ABO疯狗病 作者:舍木氓生 文案 Alpha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一个Omega,但我比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Alpha还要优秀,我靠自己逆转命运,不给妻妾成群的A当小老婆、不给A一个接着一个生孩子。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和一个与我一样优秀的B结婚,享受难得的一夫一妻制。 结婚的那天,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接我,他会是一个盖世英雄,到时候我会跟他说三个字,我爱......” “爱你麻痹啊!你瞎了看不见老子?!老子不是说过只娶你一个了吗?!!!!!” (冷静,继续说)“我会对他说,我爱......” “MLGB的把他给老子绑起来。” “唔唔唔.......” ——————故事前期,他们是这样的。 后期狗血+虐。 无法无天狂躁疯狗Alpha攻*独立可爱小坚果隐忍Omega受 第一章 “......所以,希望大家信任我,把票投给我,我会带领学生会走得更好,为我们北约第一私立高中的所有学生服务。” 北约第一私立高中的大会堂里,邓渔正在参加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他作为学校寥寥无几的Omega丝毫不慌,表现得比几个上台参选的Alpha还要淡然。 随着社会的发展,现代社会早已是Alpha掌权,而Alpha也掌握着最高级、最刚需的社会资源,不论是Beta或Omega,除非拥有Alpha父母,否则便终生呆在社会底层,干最累最无聊的工作,获取最微薄的薪水、一辈子无出头之日。 当然,也不排除两种特例,一是去给Alpha们当小老婆,在新修订的婚姻法中,所有Alpha皆可多妻,但当婚姻中没有Alpha的存在时,依然延续过去的一夫一妻制。 也就是说,血统当道,Alpha像残忍霸道的殖民者,而Beta和Omega则是被殖民者,只能无条件服从所有安排。 另外一种,则需要Beta和Omega足够优秀,优秀到超越Alpha,才能获得同等的各类资源。 比如现在台上那个,让整个北约第一私立高中Alpha都看不顺眼的,邓渔。 “他想什么呢?学校百分之七十的Alpha,会把票投给一个Omega?” 童衍坐在最后一排看热闹,他对这种给Beta老师们当助手的工作毫无兴趣,但也看不得邓渔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嗤笑。 “你不知道吧?我们学校好多女Alpha喜欢邓渔呢!说他是强权时代逆风而生的小坚果,坚韧又可口,都想娶他呢!” 顾枚开口道,她也是女Alpha,和这个学校食物链顶端的一群人玩在一起,也看好戏地向他们科普。 “谁?”一个低稳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带着些许不屑。 李孝铠睁开眼,看向顾枚:“谁想娶他?” “......你不是在睡觉么?” 顾枚压低声音,意外地看着李孝铠,进了会堂坐下来之后李孝铠便不准大家打扰他,说昨晚开轰趴了,今天来学校补觉。 李孝铠目光冷冷的:“醒了,你说谁想娶邓渔?” “多了去了,说不清。”顾枚撇嘴,不知为什么李孝铠突然好奇起邓渔来。 “铠哥,你该不会......”童衍贼贼地朝李孝铠笑,按李孝铠从初三就开荤、荤素不忌的性格来看,对邓渔感兴趣......也不是不可能。 “放屁。”李孝铠脸上有些厉色:“老子就想看看哪个没品位的Alpha会喜欢他那种烂大街的味道。” 李孝铠语气强烈,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厌恶。 “......” “......” 童衍和顾枚交换了个眼神,都不约而同不去惹李孝铠了,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还是什么,总之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很快,所有参选学生发言完毕,工作人员在一个一个发投票表格,大家人手一张,在自己想选的学生后面打勾就行。 “拿来。”李孝铠看着童衍和顾枚,那两人刚准备随便选个人,双双不明所以地看向朝他们伸手的李孝铠。 “表格拿来,选谁对你们来说有差吗?” 看那两人还没打算把表格交给自己,李孝铠径直起身上前,一把将那两人还空白的表格抢了过来,接着他一脚踹向前面一排人的椅子,一整排人齐刷刷回过头。 “表格都拿过来。” 李孝铠眼神危险,语气冰冷。 大部分人都乖乖上供似得把表格给了李孝铠,毕竟太子爷惹不起。只有两个满脸憋红的Beta不肯屈服,不愿意上交,李孝铠走过去看了眼他们的表格,居然没有去抢,而是冷哼一声走开了。 “你看上谁了?想给谁投票啊?” 童衍凑过来想看李孝铠要给谁投那么一沓票,李孝铠推开他,拿了笔在窗户边上唰唰唰把票利索得投了,走到前面光明正大地把起码二十张的票投进了投票箱。 路过第一排的邓渔时李孝铠皱了皱眉,心想,妈的,破烂街香,自己迟早把这一整个市的白玉兰都砍了。 第一卷 第3章2 “有黑幕吧?!”童衍听着校内广播播送的学生会成员新班底,不可思议道:“是不是那群Beta老师暗地里做的手脚?” 邓渔成功当选了学生会主席,虽然与第二名仅有两票之差,但也当选了,下周一他还要在全校面前当选发表感言,简直风头无两。 “这好像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Omega会长。”顾枚啧啧两声,拿出手机打开校内论坛,以看不起邓渔为首的Alpha和拥护邓渔的Omega和Beta为代表,正在论坛里撕得不可开交,刷屏无数。 “真够丢人的!”童衍明显不爽,他掏出手机翻通讯录,还没翻到自己打算找的人,椅子突然从后面被猛地一踹,他以一种非常丑陋的、俗称“狗吃屎”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妈的谁啊!” 童衍爬起来回头吼,只见李孝铠坐在他后面,一只手转着笔,表情慵懒:“你想干嘛?” 见是李孝铠踢的自己,童衍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把椅子扶起来放好又坐下:“你踢我干嘛?” “你翻手机想做什么?”李孝铠像是在跟童衍闲聊。 “找我姑,让她把邓渔撤了。”童衍阴森森地笑着说,他姑是北约市教育局副局长、也是北约第一私立高中的校长,一位非常优秀的女Beta。 “你要没事干就把学校门口那些蹲着等着被学校里的Alpha看上嫁入豪门的Omega都操了,也算做了善事,别特么整天跟个怨妇一样只想搞事。” 李孝铠说话巨毒,说得童衍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瞳孔放大地看着他:“铠哥我招你惹你了......” 李孝铠撇过视线,“叮~”他收到一条信息,他拿起手机看,是前阵子去某位大人物的寿宴上遇到的一Omega,那Omega是参加宴会的一位官员的儿子,比李孝铠大了两岁,这些天整天撩他,说想知道李孝铠的衍生味。 这无非是在求操。 随着人种和科技的发展,现在凡是富裕的人家,孕妇怀孕的时候都会服用一种没有副作用的但非常昂贵的信息素衍生剂,这样生出来的婴儿就不仅仅有一种味道,在发情期和完全交配期会衍生出基本味道的升级味道,除了助兴,更大程度是一种身份的象征,Alpha也有三六九等,越在金字塔顶端的Alpha,衍生味的性张力就越强。 所以不仅仅是Omega,连很多Alpha都好奇李孝铠的衍生味是什么,最庞大的豪门深院子弟,交配的时候能散发什么不得了的味道。 那Omega发过来一段视频,封面便是令人遐想的模糊肉色,李孝铠毫无忌惮地点开,Omega甜腻的、无法控制的呻吟声瞬间传遍教室。 “孝铠......呃......唔......我发情了......”那Omega在自慰给他看,大张着双腿对着镜头,腿间汁液横流,Omega手里抓了什么按摩棒,非常快速地进出那发红的穴口。 “艹!” 这个班里全都是Alpha,听到这声音彻底不淡定了,纷纷围过来:“铠哥你不厚道,一个人偷看小电影!” “一起一起啊!” 李孝铠把手机一扔,任他们观摩那Omega不断发来的小视频。 “你们干嘛呢!” 有个人站在教室门口朝里面吼,大部分Alpha压根不在意,继续观摩那源源不断发来的极品视频,李孝铠抬头,便看到邓渔纠结着眉头,身后跟着三两个估计是学生会骨干的人站在教室门口。 见没人回应,邓渔便直接走进去,那视频声音开得非常大,想听不见都不行,邓渔径直走到一群人中间,劈手将那手机夺了过来,迅速将视频按灭。 “Alpha不准在学校看片你们不知道吗?!” 邓渔一张小脸凶巴巴的,气势很足,活脱脱像个Alpha。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艹你当个会长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MB赶紧滚......” ...... 谁都没把邓渔放眼里,邓渔哼笑一声,从口袋里拿起自己的手机,“咔嚓”把这群人拍了下来:“晚上你们的家长会收到你们在学校看片的信息的。” 接着他转过头对自己的两个助手道:“根据照片把他们对应的名字查出来,每个人一个处分。” “还有,这手机谁的?”邓渔举起手机,冷声问。 “我的。” 刚刚没聚在那堆人里的李孝铠在教室的另一边站了起来,眸中带了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笑,慵懒地说。 邓渔转过头看他,眼神却没有刚刚那样硬气了,似乎在纠结、或者说,无奈。 “你跟我出来。” 邓渔走到李孝铠身边,抬着头说,声音比刚刚那气势汹汹的高亢低了些。 说完邓渔便转身走了出去,李孝铠在全班同学的嘘声中笑眯眯地跟上邓渔。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不要带片到学校里来分享。”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里,邓渔目光不悦地看着李孝铠,但还是把手机放到桌上,让他拿走。 李孝铠靠在墙上,玩世不恭地盯着邓渔:“为什么算了啊?” 邓渔眉头更皱了一些,仿佛在生气李孝铠的不领情。 李孝铠站直了,抬腿走向坐在那里的邓渔,一步一步越来越近,邓渔感受到了压迫,他微微往后退了些,整个人也缩小了点。 李孝铠走到他跟前,伸手撑着桌子,几乎把邓渔环绕在怀里:“为什么算了,会长?” 声音压低、磁性更足,Alpha的橡木苔味强势地传入邓渔鼻中,很快弥漫满整个办公室:“你得惩罚我啊,我也犯错了。” 第一卷 第4章3 “......所以,经过一致讨论,李孝铠在公众场合故意释放信息素影响Omega,该行为触犯校规,给予李孝铠留校察看处分;其余人警告处分。” 周一的早晨,北约第一私立高中的操场上,邓渔做完自己的就职演说之后紧接着播报了自己担任学生会会长以来处理的第一项事件。 李孝铠校服穿得很马虎,裤腿一只卷起来一只放着,手里拿了张不知从什么角落抠搜出来的纸,站在校服穿得整整齐齐的邓渔边上。 “接下来李孝铠当众检讨。” 邓渔板着脸,把手里的话筒递到李孝铠面前。 李孝铠粗鲁地夺过话筒,表情也硬邦邦,另一只手把那蜷成一团的纸摊开。 “邓渔他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李孝铠头上啊......” “好猛啊,果然是小坚果!” “太帅了!李孝铠这种纨绔子弟就得有人治治!” ...... “闭嘴。”李孝铠淡淡的清磁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到整个操场,倒是没有吼,但听起来脾气是不太好的:“谁特么编排老子呢?有种站出来。” 李孝铠阴沉沉地看着操场,很快那些细碎的交头接耳声便没了。 邓渔转过头来瞪了眼李孝铠,在周一早晨的阳光下干净漂亮得在发光,整个人写满了“优秀”两字。 “咳咳。”李孝铠把手里的纸拿出来,语气吊儿郎当:“检讨:检讨人,李孝铠。我不应该用我的信息素勾引学生会会长,让会长差点......” “说什么呢!”前排坐着的老师连忙站起来,冲李孝铠道:“谁让你这么写检讨的?!”说着那老师又急忙转过头去看负责广播的工作人员,大喊道:“掐了掐了!把广播掐了!” “虽然我的信息素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很多人想闻,但会长不想,我应该尊重......” “哔”工作人员悬崖勒马,一把拔了话筒的连接线,操场上发出一阵阵惋惜声,似乎都在为听不到这么劲爆的检讨书而可惜。 李孝铠看向前头满脸通红、紧紧攥着拳的邓渔,终于好心情地笑了:“会长,还读吗?他们把话筒给掐了。” 邓渔紧紧咬着牙,走过来朝李孝铠伸出手,李孝铠非常配合地把那张皱巴巴的纸交到邓渔手中:“写了一晚上呢,都不让我读完。” 邓渔又瞪了一眼李孝铠:“重写!” 留校察看是从晚饭时间过后在学校观察室一直呆到晚上十点半,一般都有老师负责坐班,观察室里都是这个学校最不听话、最喜欢搞事的学生。 邓渔推开门,便看到观察室左边一组坐满了人,而右边一组空荡荡,只有最后那张座位上坐着一人,靠着椅背无所事事的模样。 “呀,会长,是你来看我们啊?”一小胖子惊讶地说,然后和前后的学生交头接耳,邓渔用讲台上的量尺敲了敲桌子:“不准讲话!” “会长,你得给我们上校规课,不然我们下次还违反校规怎么办?”另一个Alpha明显不把邓渔当回事儿,这整个教室都是Alpha,也只有Alpha敢在学校闯祸,邓渔一个Omega显然震不住他们。 邓渔不苟言笑,一把将自己带进来的资料最底下的校规抽了出来:“好,给你们上。” “我们要上性教育那段!留校察看的一半都是控制不住对Omega发情的!” 有人起哄道,邓渔把目光撇过去,记住了那人的长相,那人继续笑嘻嘻地说:“会长,既然你是Omega,那你能不能说说看我们什么时候插你不会怀孕啊!” “砰!”一声巨响,从观察室右边腾空飞来一张桌子,力道巨大,直直砸在那起哄的不亦乐乎的人头上,一桌子砸下去连声惨叫都没听见那人就昏了过去,地上逐渐积起暗色的血。 整个观察室从闹哄哄瞬间安静,那群刚刚还叽叽喳喳的Alpha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刚刚说话的,有一个算一个,从窗户里跳出去。” 鬼魅般的声音从观察室后面响起,大家根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也知道他不怎么开玩笑,就是条疯狗。 “铠...铠哥...”有个胆子大的回过头求饶地看着李孝铠:“这里是...是三楼。” 李孝铠垂着眼玩纸:“嗯?你刚刚说话了吗?” 那人手心哗啦啦出着汗,呼吸打颤,却不敢回答李孝铠。 “没说就坐着,说了就跳下去,我说得不够明白?”最后几个字沉重低徊,李孝铠抬眼,目光漠然、毫无温度。 第一卷 第5章4 当天在观察室对面的那栋楼里的学生,看到从观察室的窗户接连跳下去两个人,并没有人推他们。 邓渔看到李孝铠砸人之后就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迅速跑下讲台拖着那被李孝铠砸晕的男生,一脸惊慌失措,他满手都是血地冲李孝铠喊:“李孝铠你过来帮我!” 李孝铠假装没看到,他转过脸,眼中划过一丝厉色,邓渔声音带上哭腔:“你过来!” 李孝铠转头看他,邓渔眼眶红着,愤怒又无助地瞪着他。 “妈的。”李孝铠站起来,踹开自己面前的桌子走到蹲着的邓渔跟前,弯腰一把拎住那人的衣领往门口拖,像在拎条鱼。 “现在的舆论对少爷很不利。” 管家拿着块IPAD,毕恭毕敬地站在李家家主、也就是李孝铠的父亲李权跟前报告关于李孝铠霸凌同学的新闻。 李权嘴里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的:“公关组的任务布置下去了吗?” “已经布置了,只不过少爷霸凌的其中一个学生家里是做新闻行业的,正在煽动舆论。” 李权眯着眼睛:“看看能不能收购吧。” “好的。” 管家点头,此时李权书房门口响起怒吼声:“我要进去!滚!!!” 下一秒,李权书房的门被踢开,李孝铠一脸怒气地冲进来:“你还要关我多久?!!!” 李权回头看了眼自己被踹出一个洞的黄花梨木门,无奈地看着自己长子:“再过两天吧,过两天等蟑螂们都消停了,爸就让你回学校。” “我明天就要回去。”李孝铠语气生硬。 “哎,你啊,性子急躁做不好事情的,过两天你回学校之后爸让你再也看不见他们。” 李权看着温和慈祥,但手段铁腕,李孝铠翻了个白眼:“我不回去邓渔会被欺负,这群人的眼中钉是邓渔。” 李权一愣,突然笑了:“小渔啊,说起小渔爸爸都忘了。”他顿了顿,看儿子渐渐冷静下来的面容,继续说:“前两天你邓叔叔说小渔打算搬出去了。” 李权说完后放下雪茄,静静欣赏自己儿子巨变的表情。一瞬间,李孝铠脸上的愤怒、不屑、烦躁通通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和茫然。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他怎么说的?”细听的话,李孝铠声音都在发抖。 李权又叹了口气,事不关己道:“你李叔叔说小渔明天会来辞行,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吧。” 李孝铠睁着眼睛,把天空从黑看到白、再看到艳阳漫天、最后夕阳西下,一直等佣人来敲门:“少爷,邓渔来辞行了,在主厅,先生夫人们都到了。” 李孝铠咽了咽口水,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嗯。” 李孝铠背对着门,此刻的他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站起来不仅费力、还特别慢,他朝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走到床头柜处,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所在的房间位于侧楼,主厅在主楼,所以李孝铠是从侧楼走到主楼的。 主楼主厅的门大开着,里面坐满了人,从中间的李权,再到李孝铠的母亲,再往边上就是他的各位小妈;以及叔伯...... 李孝铠站在门外,隐在黑暗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穿着第一私立高中的校服,校服穿得很整齐,书包放在一边,站在李权面前在说着什么。 “少爷到了。” 不知哪个眼尖的佣人看到了李孝铠,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包括邓渔,李孝铠咬了咬牙,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李孝铠身上,李孝铠垂着眼谁都没看,坐到了李权的另一边,那是李家未来掌权人的位置。 邓渔身边站着他自己的父母,邓昌是李家的花匠,一个Beta;麦云是李家的厨娘,也是Beta。 “开始吧。”李权发话,他难得真心实意慈爱地看谁,但此刻是这么看着邓渔的。 邓渔点点头:“大家好,我是邓渔;是大少爷的陪读之一;这些年非常感谢李家的照顾,也因为李氏的蔽护,得到了念书、进入高等学府的机会,我与我的父母对李家饱含感激之情。” 一家三口对着以李权为首的整个李家鞠了一躬,李权端了茶杯放在手掌,稍稍颔首。 “而如今,我作为一个青春期Omega,认识到继续呆在这里的不便,也因为正打算考学到欧陆,所以与父母商量之后,打算在近日离开李家,望大家体谅。” “好。”李权开口,他放下茶杯:“未来有李伯帮的上的地方尽管说。” 邓渔抿着嘴笑了,边上管家开口:“敬茶吧。” 这是李家历史上第一个主动提出辞行要求的陪读,但大家也都不惊讶,因为邓渔十分优秀,有抱负和理想,并不像大部分人一样想要依附李家一辈子无忧。 佣人端着三杯茶,邓渔一杯一杯敬,最后一杯是李孝铠的。 邓渔把李孝铠的茶从碟子里端出来,走到李孝铠面前:“少爷。” 李孝铠冷着脸,根本没有伸手拿的意思,也没有看邓渔。 “孝铠。”李权沉着声音提醒他。 李孝铠用力咬牙,几乎要把牙咬碎,他单手接过茶,茶水泼在自己手背上,接着把茶杯用力往边上一放:“行了。” 整个主厅的氛围都被李孝铠弄得有点尴尬,他某个很会活跃气氛的小妈率先张口说话:“小渔发情期也快到了吧?怎么不在这里留到过了发情期呢,外面的医生都不太专业的。” 邓昌笑着回答:“哎,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渔儿自己坚持要走。” “啊呀,自己坚持的啊,小渔该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邓昌忙道:“没有没有,渔儿就是怕呆在这里麻烦大家。” 邓渔给李孝铠敬完茶之后又走回父母身边,表情一如既往地得体。 “那小渔想过未来要找个什么人没有?”李孝铠一个叔叔也开口问,借宿了严肃的辞行环节,接下来就是大家温馨的嘱托和闲聊。 “嗯,我可能会找个Beta吧。”邓渔温软的、沙沙的声音响起,李孝铠本就不好看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 “哦...我儿子就是Beta,哎小渔你可以考虑考虑啊,你不是见过么?阳阳,现在在国外参加比赛呢。” “李孝阳七岁还在用尿不湿,十一岁还在吃奶吧?”冷漠讥讽的声音响起,李孝铠眼神如刀一样死死盯着自己那位叔叔:“叔你要不要去给他检查一下脑子?” 接着他又看向邓渔,语气轻佻含恨:“你别被骗婚了啊。” 邓渔低下头抿嘴,那位叔叔叹了口气:“哎小铠你真是......” “行了,辞行也差不多结束了,今天就散了吧。”李孝铠的母亲见势立刻宣布解散,眼瞅着自己儿子要发疯,她作为最了解他的母亲势必要阻止。 “好,那我们一家就先走了。” 一家三口又对李家鞠了一躬,不知是不是李孝铠的错觉,他总觉得邓渔看了自己一眼。 “人家看不上你,别想了。”邓渔一家走后,李权语气轻松地嘲笑自己儿子。 “李孝铠你这破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刚刚那位叔叔气不过来指责李孝铠,李孝铠沉着眸眼站起来朝外面走,活脱脱像个战败的落魄将士。 第一卷 第6章5 李孝铠是李家第一个留不住Omega陪读的Alpha,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传出去被人当作笑料了,李孝铠走得很快,一股脑往前冲,终于看到还未走过广场的一家三口。 “邓渔!” 李孝铠站在台阶上喊他,邓渔回过头来看向他,眸眼清淡,好像这一整个豪门世家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过来,我有话要说。”李孝铠觉得眼睛有点痛,他闭了闭,再次睁开的时候邓渔已经朝他走来。 李孝铠转身朝隐蔽的灌木丛里走,不出一分钟,邓渔便也走到他跟前。 “拿去。” 李孝铠把自己一直拿着的那个布包赛到邓渔怀里,邓渔低头看了眼布包,又抬头看李孝铠,却似乎承受不了李孝铠过于用力却脆弱的目光,他撇开眼:“这是什么?” “祝你当上学生会会长的礼物。”话是好话,但被李孝铠说出来却变了味,仿佛是邓渔从他这里抢走了这个东西。 “谢谢,但是我不......”邓渔想把礼物还回去,却被李孝铠粗鲁打断。 “你凭什么不要?受了我家十几年恩惠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要?!”李孝铠含着怒气,恶狠狠地瞪着邓渔,邓渔眨了两下眼,他嘴角动了两下,然后点点头,将那布包顺从地拿好在手上:“好,谢谢。” 李孝铠的力气全都像是打到了海绵上,他猛地踹向边上的长椅,牢固的木质长椅瞬间被踹断。 “你为什么要走?”李孝铠眼睛通红,咬着牙声音发抖地问邓渔。 邓渔睫毛颤了颤,他抬起头朝李孝铠笑了下,眼睛下面那颗泪痣尤其瞩目:“到年纪了。” “别人都不走为什么就你走?”李孝铠的语气依旧生硬,他紧紧握着拳,贪婪心痛地盯着邓渔。 邓渔咬了咬下唇:“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呵...”李孝铠抬起头冷笑:“所以即使去住院也不愿意让我陪你度过发情期?还是说你找到别的Alpha了?” “我让你这么恶心?”李孝铠不自觉开始散发信息素,邓渔往后退了一小步,李孝铠笑得有些悲哀,但他不管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 橡木苔的味道越来越浓,他一把拽住有些无力的邓渔,凑到他耳边:“想闻我的衍生味吗?” 邓渔眼睛有些红,他声音虚弱:“李孝铠,你别这样.....”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想走就走?!”李孝铠压着声音如鬼魅般说话,夜色给了他最好的掩护,佣人什么的闻到李孝铠的味道便会自觉绕开,想必邓渔的父母也不会管,李家替他们养了十几年的Omega,给大少爷日一顿又会怎样呢? 橡木苔的味愈发浓郁,怀里邓渔的身体脱着力,他扁着嘴抬头看李孝铠,Omega的信息素也渐渐被Alpha激发出来,鼻尖是清雅淡香的白玉兰味,李孝铠埋进邓渔脖间,用舌头去触碰那块柔软的、洁白的腺体。 橡木苔中渐渐抽离出另一种味道,一种过于激烈的、很容易令人上瘾的味道,邓渔双眼含泪,他不得不抓住李孝铠的身体保持平衡,他浑身泛红,张着嘴祈求李孝铠放他一马。 李孝铠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一搂便回了自己的侧楼,进楼的时候他的Beta管家连忙跑上来,李孝铠阴沉着脸:“让楼里的人都滚出去!” 李孝铠楼里住着的不是佣人就是他的陪读,陪读大部分是Omega,少部分Beta,李孝铠不愿意这群人闻到自己的味道。 怀里邓渔的身体发着热,细细磨蹭着自己,Alpha和Omega之间的性吸引力达到了极致,进了李孝铠的房间,邓渔终于松开紧咬着的唇哭出声来。 “李孝铠......呜呜......我难受......” 原始森林最深处的橡木苔被瞬间点燃,先是森林地面上的各色枯草噼里啪啦地燃着火焰,Alpha衍生出丝丝令人喘不过气来只想深陷其中的烟草味,到最后,森林大火一触即燃,熊熊火焰让整个森林陷入冲天火光中,灭顶的焚香味传遍李孝铠的侧楼,整个庄园里的Omega都有些不舒服、难以喘息,无法想象正在承受这一切的Omega如何受得了。 第一卷 第7章6 邓渔衣衫不整地缩在李孝铠的床角,他张着双腿,整个人颤抖着去蹭李孝铠的枕头,去汲取那令人痴狂的味道,臀部嫩肉浅露,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洁白柔嫩的肉体隐隐泛红,双眼闭着,眼皮和睫毛细细颤抖,他张着嘴,舌尖若隐若现:“李孝铠......呜呜呜呜呜呜.......” 李孝铠立在床头,他瞠目欲裂,太阳穴的神经突突跳着,白玉兰的清雅淡香像倏然收紧的渔网,让他被包裹得无法动弹。刚刚邓渔尚且清醒的时候拉着李孝铠的衣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泛着红,声音颤抖委屈:“李孝铠,你做了我会恨你的......” 李孝铠含着不甘吼出声:“我管你恨不恨!!!!你本来就是我的!” 可最后关头他还是松开了邓渔,任他爬到床角缩成一团,任两人的信息素密密麻麻地交织,填满整个房间。 李孝铠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五岁那年他养了一条边牧,长得膘肥体壮,有天他带着边牧在花园里玩捉迷藏,他正找地方藏的时候那条边牧突然放声大叫,平时这狗脾气特别好,李孝铠也顾不得躲藏了,很快跑到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边牧边上,发现边牧正冲着一大团修剪得非常漂亮的白色绣球花吼叫,那绣球花团非常大,有半个成年人大小,李孝铠好奇地走过去,边牧的吼叫声更甚,仿佛那里面有危险。 李孝铠拨开那团花束,发现花阴里的地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比他还要小,长得瓷白可爱,那男孩用手死死捂着嘴巴,脸已经哭得通红,大大的眼睛里除了晶莹的泪水就是害怕,李孝铠拨开花束的瞬间那男孩吓得又往后缩了一下。 李孝铠皱了皱眉,转头训斥了一句边牧,那狗终于不叫了,李孝铠重新看向小男孩,小男孩的哭声终于捂不住,一抽一抽地哭出声来。 “别哭了!” 李孝铠用呵斥边牧同样的语调呵斥小男孩,那小男孩被一吓,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眼泪不停涌出来,但不敢出声了。 “手给我。” 李孝铠不情愿地、无奈地把手朝小男孩伸过去,他皱着小小的眉,学李权一样摇摇头。 那是李孝铠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五年,第一次有了想保护的人,当年邓渔被李孝铠半逼迫半强制地牵着走出了迷宫般的花园,大人找到他们的时候李孝铠正在给邓渔喂牛奶喝。 邓渔难耐的呻吟声还在耳边,李孝铠咬了咬牙,他侵身上了床,单手把发着抖的邓渔搂进怀里。 “我不碰你,给你一个暂时的标记。”李孝铠知道邓渔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可他还是继续说:“对不起,马上就不难受了。” 邓渔身体小,很轻易就被李孝铠整个罩进怀里,李孝铠的嘴唇贴住邓渔发着热的洁白脖颈,找到那块柔软的、微微凸起的软肉,过去李孝铠总喜欢碰邓渔那里,一直到青春期,邓渔才不给李孝铠随便玩。 李孝铠覆上去,他轻轻地舔了一下,然后咬住,手不停摩挲着邓渔的后背给他安抚。李孝铠闭上眼,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邓渔的腺体。 白玉兰的味道渐渐从这个房间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紧闭双眼睡着的邓渔。 李孝铠站在浴室里冲着冷水,他像一只斗败的狮子,遍体鳞伤又挫败颓废。 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一卷 第8章7 邓渔离开李家后原本的房间两天后也被打扫干净;李孝铠在被关了两个星期之后终于回了学校。 回学校后童衍非常具有马仔精神地给李孝铠报告这些天学校的大新闻。 第一,李孝铠欺负的那几个男同学全都转学了,甚至都已经不在北约市。 第二,反正是个关于一个说什么学业特别好的男Beta的事儿,反正李孝铠也没认真听。 第三,邓渔被表白了。 ...... “什么?”李孝铠周围的气氛几乎要冷到零度,他盯着童衍:“刚刚你说什么?” “邓渔啊,我们那Omega学生会会长,被表白了,就是我刚说的,那个拿华英奖学金的Beta表白的......” 李孝铠头脑混乱了大概十秒,接着咬了咬牙:“你把那Beta的事儿再说一遍。” 童衍:...... 李孝铠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的学生纷纷往两边站,怕他再发疯扔人下楼,毕竟这里是五楼,人命还是可能出的。 刚刚童衍说那Beta是市政府一领导的儿子,前两天表白没成功,说是最近还在策划新计划,放言一定要追到邓渔,李孝铠表面不动声色特别冷静,心里已经把那个Beta千刀万剐了一万遍。 幼儿园的时候他跟班里人说邓渔是自己的陪读,结果邓渔被欺负了快半学期,后来李孝铠就再也不说邓渔的身份了,邓渔也不像他的其他陪读,喜欢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贴着李孝铠抬高自己。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维持着好友关系,一直到初中,有天邓渔找到他,说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李孝铠自然是生气又无法理解,邓渔也不说原因,李孝铠照做到现在,几乎快要憋到爆炸了。 现在居然有人胆敢跟邓渔表白?! 李孝铠盯着监控屏幕上那比邓渔高了半头的男生,将邓渔拦在自行车库里,声色并茂地说自己多么倾慕邓渔,邓渔脸红了。 他竟然脸红了!!!!!!李孝铠死死捏着椅子,几乎要把塑料手柄捏碎。监控室的保安颤抖地看着这个可怕的太子爷,赶也不敢赶,走更是不敢走。 李孝铠压着心中的怒气看完将近十分钟的表白视频,邓渔婉拒后那个王八蛋居然还不放弃,追着他的自行车一直逼逼到校门口。 李孝铠“啪”地拿起手边一东西砸向屏幕,直中那Beta的脸,监控屏幕从中间裂开一个缝,然后黑屏,李孝铠站起来,看了眼那保安:“去找主任报销!” 保安缩在一边疯狂点头:“好的好的!” 李孝铠如杀完敌人的将士一样走出监控室,接着头也不回地朝非A楼走去,非A楼,顾名思义,就是不是给Alpha上课的楼,是Beta和Omega上课的楼。 李孝铠一到楼下几个在走廊里结伴上完厕所回来的Beta 和Omega就看到了,几人像加快了倍速一样不出半分钟便跑到了二楼,离李孝铠够远了才在楼间吼一声:“李孝铠来啦!!!” 肉眼可见的,短短十几秒,非A楼外面就没学生了,比打上课铃还要管用。 高三B1班,李孝铠看着自己面前的班级牌,走到门口一脚踹开门:“何青,出来。” 一群Beta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班前阵子刚拿了市长华英奖学金的学霸,何青是难得不怵李孝铠的Beta之一,他站起来,走到李孝铠跟前,居然只比李孝铠矮了不到五公分。 “什么事?”何青表情还带了点蔑视。 就是这张脸,这张丑脸出现在邓渔面前,还特么臭不要脸地跟邓渔说:“我喜欢你。” 李孝铠握紧拳头,坐在这个班里前排的一个小个子急声提醒:“何青快闪开!李孝铠要打人了!” 何青转头看着那个小个子,信心十足地嗤笑:“他不敢,他刚犯了错从家里被放出来,怎么......” “砰!”力道极足的一拳把何青打倒在地,何青摔下去的时候又撞到讲台的台阶,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把一嘴被打出来的血水吐了出来。 第一卷 第9章8 “你为什么又欺负同学?” 李孝铠坐在学校专门给他准备的戒训室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Alpha副校长的训斥,从上次李孝铠霸陵同学之后,学校已经对李孝铠采取针对措施,特地设立了调查小组讨论出了专门针对李孝铠的惩罚条例。 目前这个用音乐教室改造出来的戒训室就是措施之一。 “何青今年拿到了我们北约市十大青少年的称号,是我们北约第一私立中学的荣耀,你这样做快激起全校师生和整个北约市青少年协会的公愤了。” 副校长还在数落,李孝铠撇撇嘴:“什么时候给我做心理测试啊?” 副校长看着李孝铠冥顽不灵的样子,愤愤叹了口气,给学生会办公室打了电话让他们把测试题拿过来给李孝铠做。 因为李孝铠的这两次恶性伤人事件,所以学校有理由怀疑他有反社会人格、或者有狂躁症、躁郁症,学校已经向北约市市立医院申请了一套专门针对青年Alpha的心理调查表,由学生会的人给李孝铠测试。 推门进来的是那个Alpha副会长,因为李孝铠做票而输给邓渔的倒霉蛋。 “我要正会长给我做。”李孝铠看都没看那副会长一眼,副会长不苟言笑:“你觉得你这种心理状况下,让一个Omega给你做测试可能吗?” 李孝铠看了眼副校长:“不然我不做,我没义务做这个测试吧?” 副校长被李孝铠气得脸色铁青,两方僵持了十分钟后校长终于妥协,让那Alpha副会长去把邓渔叫过来。 邓渔很快就来了,副校长跟他交代了几句什么便离开了,从邓渔进了房间之后李孝铠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仿佛要用目光把他网住,让他无处遁逃。 “那我们现在来做题。” 邓渔看了一眼李孝铠,声音微软,把那套测试题拿在自己面前,坐到了李孝铠对面。戒训室只剩下两个人,邓渔微微低着头,从动作和表情都能看出来他不太自在,也是,谁这样被一个强势的Alpha盯着都不会自在的。 “第一题,你平时会无缘无故生气吗?” 邓渔读出题目,然后抬起头,看着李孝铠,等他作答。 李孝铠眨了眨眼:“不会。” 刚刚面对副校长等人的气焰此刻消失殆尽,像岩浆流入海洋。 邓渔和李孝铠的目光交织,互相望进对方眼睛里,邓渔很快低头:“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生气呢?” “别人欺负你的时候。” 李孝铠诚实作答,他没在意邓渔的反应,反而认真想了想,又添加:“还有,有人想要靠近你的时候。” 顿了顿,李孝铠继续说:“就像那个何青,他跟你表白,我很生气。” 邓渔低着头,握着笔,耳廓发红,他没如实在那道题下写下李孝铠的回答,其实他应该当一个公正客观的记录者的,可他没有。 “为什么?”邓渔抬起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李孝铠问。 李孝铠毫不避讳地和邓渔对视:“你是我的。” 他反复强调这句话,在邓渔走之前、在过去两人特别要好的时候、在邓渔要走的时候,他一直在说这句话,好像他说了,就是真的了。 “现在不是了。” 邓渔的声音有些听不出来的细颤:“我从李家出来之后和你就没关系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少爷了。” 邓渔有时候即使不开心不愿意,也不会说让李孝铠不爽的话,可是这一秒,李孝铠整个人顿住,他眸中的自信和笃定一点一点在邓渔的话中粉碎,他甚至在想,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邓渔吗? 李孝铠从眼底开始发凉、一直凉到全身,凉到心底。半晌,他嗤笑一声:“果然这才是你走的原因吧?你是不是早就恶心我,想离开我了?!” 李孝铠面目可憎,可是仔细看就知道他是在忍,忍着委屈、忍着难过,所以此刻的表情才略显狰狞憎恶。 “不是。” 邓渔否认,他低下头:“我们继续做题。” 李孝铠站起来,一把扯开邓渔面前那套题,邓渔抬起头,似乎很平静地盯着李孝铠:“你冷静一点。” 李孝铠笑得眼睛发红,他扯住邓渔的衣领把他拉起来,再把他扣到墙上,两人隔着咫尺距离,李孝铠死死盯着被自己吓到眼睛也红了的邓渔。 “你哭什么?既然你说了我们没有主仆关系了,那我也可以为所欲为了吧?我不用哄你了,不用给你擦眼泪了,你知道以往每次你哭其实我最想做什么吗?” 眼泪一串串从邓渔眼睛里流出来,他睁大眼睛盯着李孝铠,紧抿着嘴,努力不哭出声。 “我最想ca o你,我想把你的肉洞c ao松,ca o得合不上,让你一直哭,一直求我c ao你。” 李孝铠凑近邓渔,白玉兰的清香灌入他的鼻腔,李孝铠猛然咬住邓渔的脖颈,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砸门声,只有两秒,那个副会长就破门而入,一把拉开没有防备的李孝铠,大声呵斥:“李孝铠你是不是真的想被开除?!” 邓渔双腿发软地瘫坐在地上,刚刚因为李孝铠的引诱,他已经开始散发信息素,那个Alpha副会长也有些难受,他看了眼邓渔,又看了眼边上似乎受了什么冲击发着呆看似有些伤心的李孝铠,拉住他:“走走走我们出去,我找个Omega给他来送抑制剂!” 副会长拉不动李孝铠,李孝铠盯着坐在地上垂头坐着浑身发红的人,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这句话里充斥着警告和厌恶,还有李孝铠宣告死亡的初恋。 “说什么呢,赶紧出去!” 副会长看李孝铠现在似乎没有攻击性,又拉了拉他,却发现他自己迈开步子走出去了。李孝铠走出戒训室,出了艺术楼迎面刮来一阵风,他低下头抹了把脸,转头朝校门口走去。 李孝铠的车停在校门口边上专门的停车场,五分钟后,整个校园响起了顶配超跑的排气管的轰鸣声,一道靛蓝色如闪电般迅速的车影驶过校园,接着“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撞断校门口挡车闸门的声音,下一秒,那轰鸣声渐渐远去,朝市区行去。 第一卷 第10章9 李孝铠真正成为一个纨绔子弟之后大家才发现平时的他有多好。 作为第一豪门世家李家的首位继承人,不花天酒地、不吃喝嫖赌、不天南地北带着小情儿度假玩乐,只是在学校里飞扬跋扈了一点而已。 比起其他一些世家的继承人,李孝铠准时上下学、亲手写检讨、还穿校服、坐在教室里听课、甚至愿意接受处分,实在是太乖了。 在李孝铠连续一个月不在学校里出现之后,大家只能从报纸新闻上得到他的各种消息,带女明星开房、豪赌一输几千万、去非原打猎射杀了两只野生大老虎...... 大家深深感慨,这才是纨绔子弟的真正成长方式,以前那么乖那么乖的李孝铠真是个天使。 没了李孝铠的北约第一私立中学显得有些冷清,即使有人惹事也都是小打小闹,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学生们都中规中矩,很快便迎来了期末考试。 今年的期末考很早,因为北约市建市二十周年,为了庆祝所以全市学生要提前放假,期末考被安排在圣诞节前。 世家小孩的成绩每年都要通报全国,让所有人看他们是否有那个资格成为合格的继承人,毕竟这些世家掌握着全球三分之二的资源和经济,方方面面都渗透到普通人的生活里,这也是一种让普通人、让老百姓心安的方式。 所以李孝铠还是需要逢场作戏的,比如回来参加期末考。 他回来得很高调,带着一个如今红炸天的男偶像,是个Omega,唱歌的,比李孝铠还大了几岁,个子不高,长得楚楚可怜;前两天有媒体拍到李孝铠开车接这个男偶像下班,两个人在车里接吻,十分甜蜜。媒体戏称李孝铠换伴侣就像换衣服,又快又好。 学校考试是分批次的,Alpha先考,Beta和Omega后考,所以在监考的巡查人员里,Alpha考试的时候学生会的Beta和Omega成员都要负责巡查。没有人敢查李孝铠考试的那层楼,邓渔等大家挑完发现只剩了那层楼,他叹了口气只能接受这个安排。 邓渔到那层楼的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入座,离第一门考试只剩不到十分钟,邓渔站在楼梯口,离考试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考生就不得入场了,然后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轰鸣声,走廊上的学生们陡然走得快了些,邓渔抿了抿嘴,握紧弹簧门,倒数着时间准备关门。 突然传来一股很浓的香味,是酸甜的橘子和香艳的玫瑰,很好闻、也很容易让人着迷,都说李孝铠最近交往的那个Omega的味道很好,果然,邓渔想。 然后他就在楼梯口看到了李孝铠和那个叫周洋的男明星,男明星面红耳赤,笑着缩在李孝铠怀里,和他一起上楼,李孝铠看到邓渔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邓渔板着脸:“不是考生的不准进去,而且你发情了,请你去校医室。” 周洋意外地看着邓渔,语气轻佻:“你谁啊?” 邓渔挡在想要进去的两人面前:“我是学生会会长,这层的巡查员,请你不要影响考生们的正常考试。” “你知道我是谁吗?”边上一直不出声的李孝铠开口,声音很冷,带了股蔑视,邓渔睫毛颤了颤,声音小了些:“谁都不可以带一个发情的Omega来考试,这是规定。” “他打过抑制剂了,只是喜欢发.骚罢了。”李孝铠勾了勾周洋的下巴,周洋乖顺地把脸往李孝铠手上凑,邓渔撇过目光,语气生硬:“那你别考了。” 李孝铠眸中有瞬间的厉色和狠辣,只不过很快收了,他笑了笑,对周洋说:“宝贝儿,那你在车里等我吧,或者学校里逛逛。” 周洋表情有点沮丧,但他从来不敢忤逆李孝铠,他点点头,勾着李孝铠的脖子亲了他一下:“那你快点哦,我好痒,嘻嘻......” 大明星丝毫不在乎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在,李孝铠嗯了一声,目送着周洋下楼,接着他转向邓渔,看到邓渔耳朵有点红,主动走上前去:“我在哪个考场?” “不知道。”邓渔往后退了一步,李孝铠现在的攻击性愈发强烈,他凑近自己,那眼神让邓渔觉得特别陌生。 “嗯?那我怎么考试?”李孝铠似乎觉得很好玩,他把邓渔压在走廊的角落里,不让他动。 邓渔抬眼,不可避免地闻到李孝铠身上别的Omega的味道,他呼吸了两下才开口:“你的考试信息都会发到你自己的邮箱里,我只是巡查员。” “哦。”李孝铠掏出手机打开邮箱,依然没有退开,只拿着手机对着邓渔念:“63考场24号,63考场是哪个?” “直走第二个。”邓渔几乎是咬着牙说,李孝铠点点头,终于撤开,邓渔总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不用再受那香甜的Omega味的袭击。 看着李孝铠走进考场,邓渔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等考场的监考老师出来看到弹簧门还没关催促他,他才回过神把门关上。 李孝铠根本就不可能好好考试,考试的时候他突然说要上厕所,为了避免作弊,一般上厕所的都是巡查员带着去上,邓渔被李孝铠教室的监考老师叫去,那监考老师头疼地指着站在一边一脸无辜的李孝铠道:“他要上厕所。” 邓渔看了眼李孝铠,李孝铠冲他笑,邓渔别过脸道:“跟我过来。” 到了厕所邓渔站在门口,李孝铠也停在了门口:“你不进去看吗?不怕我作弊?” 邓渔咬着牙:“这是Alpha的厕所。” “哦,那我去Omega的厕所上,这样你就能监视我看我有没有作弊了对吧?” 说着李孝铠转头朝隔壁的Omega厕所走去,邓渔脸色铁青,他想阻止李孝铠,但李孝铠走得飞快,邓渔根本拦不住,好在现在考试期间没有Omega来这里上厕所,他跟着李孝铠进了厕所,李孝铠背对着他:“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的J.B?” 邓渔抿着唇不说话:“请你快一点。” “你催我我就尿不出来了。”李孝铠的语气十分欠揍,邓渔没听到撒尿的声音,只听李孝铠拉上裤子,他转头就朝门口走,还没走到一半却被李孝铠一把拉住。 邓渔被李孝铠按在厕所的隔板上,李孝铠勃.起了,那巨大的东西用力抵着邓渔的小腹。 邓渔有些害怕,他拼命离李孝铠远一点,却被抓着根本没办法逃开。 “你说实话,刚刚是不是羡慕了?”李孝铠凑近邓渔,他想去吻邓渔,邓渔别过脸,吻落在了邓渔脸颊上。 “是不是羡慕周洋?”李孝铠强硬着把邓渔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邓渔眼眶有点红,却还是一副想离李孝铠远点的模样。 “我一点都不羡慕。”邓渔终于开口,他狠狠盯着李孝铠,看他眼睛里的戏谑和逗弄:“我讨厌你,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讨厌你李孝铠。” 邓渔的语气似乎含了十足的报复,每个字都咬得很用力,李孝铠眼中的调笑和挑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警告:“你再说一遍。” 邓渔抿着嘴不说话,眼眶却越来越红:“你放开我。” 邓渔挣扎得越激烈李孝铠就抓得越紧,他死死贴着邓渔,盯着邓渔百般不情愿的脸:“听说何青又跟你告白了?” 邓渔一愣,李孝铠笑了下:“他搞你不会爽的,你知道吗?你只有被我搞会爽,会高.潮,我真的很想搞你一次的,行吗?” 邓渔身体有些颤抖,他仿佛没有听到李孝铠说得那些话,他用力推着根本推不开的李孝铠,呼吸逐渐急促。 “你知道你有多廉价吗?整个北约市一半的Omega都是白玉兰味,最烂大街的味道,你这种的以后送上门都没人愿意cao你,我想搞一下都不行?你要是怀了我的孩子还能母凭子贵嫁给我当个小老婆,怎么就一直不肯?” 第一卷 第11章10 李孝铠的话里带着疑问和几乎刺穿邓渔心脏的刀子,邓渔呼吸声带着哽咽:“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呜呜你走开......” 邓渔眼泪顺着眼眶留下来,楚楚可怜极了,李孝铠似乎丝毫不动容:“答应我了我就放开你。” “好。”半晌,考试快进行到一大半,邓渔还是被李孝铠压着无法动弹,他绝望地答应,目光空空的,眼睛里满满的眼泪。 李孝铠满意地笑了,邓渔软着双腿坐到地上,他胡乱地抽着气,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地上,哭声抑制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李孝铠打了。 李孝铠站在一边,眸底深邃,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盯着邓渔:“好,那就等你考完试那天,我来接你。” 邓渔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走到考场的时候还在抹眼泪,李孝铠看着他走进教室,低着头红着眼睛,小声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要去休息一下,监考老师连忙让他去休息,走出教室的时候邓渔没看清地上的台阶被绊了一下,李孝铠紧紧抓着桌边,他看邓渔又伸出手抹了抹眼睛走出去,背影颓然。 考完试的李孝铠心情很不好,到了楼下周洋迎上来,看他脸臭着,体贴地问他是不是考得不太好。 “滚。” 李孝铠上了车,把车门锁好,盯着站在车外的周洋,周洋目瞪口呆:“孝铠...” “滚吧,玩腻了。”李孝铠就这样又甩了一个,开着车飞驰着离开学校,留下大明星一脸懵地被呼了一脸的车尾气,然后被一些低年级的学生围着要签名。 邓渔考完试的那天下雪了,他收拾好纸笔就听到跑车的轰鸣声,周围同学纷纷讨论:“李孝铠怎么来了?他不是考完了吗?”“他上次把那个大明星甩掉的视频网上播放量已经超过一亿了......”“他下学期好像直接去上贵族联校了,要接受继承人特别教育了,我爸说的......” 邓渔的手顿了顿,他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考场,外面的雪花很漂亮,很多同学都跑出来看雪,邓渔回了教室把东西放好,背着书包走出去。 李孝铠站在非A楼楼下,刚刚看雪的同学们消失了大半。 “走吧?”李孝铠的语气有些懒散,带着笑,邓渔走过去,在好几栋楼人的围观下上了李孝铠的车,他听到很多声音,很多让他窒息的、难听的讨论,邓渔抱着书包冷静地系好安全带,李孝铠发动车子,排气管的声音冲天响,盖过一切别的声音。 一路上李孝铠的车开得飞快,邓渔抱紧书包,转过头看李孝铠,李孝铠开车很认真,也正是这种认真让人觉得他很有魅力,而且他本身就长得极好,所以成为了讨论度最高的世家子弟。 邓渔低下头,路边的白玉兰开得很热烈,他不想看。 李孝铠没带邓渔到酒店开房,而是到了市里一个高级小区,在地下停车场停了车,李孝铠主动帮邓渔解开安全带,在他嘴角亲了一口,邓渔一怔,表情慌张地盯着李孝铠,李孝铠朝他咧嘴笑:“反正待会儿都要做的。” 下了车邓渔跟在李孝铠身后上了电梯,电梯在18楼停下,进了房子之后邓渔才发现这大概是李孝铠最近住的地方,一整层都是他的,房子很大,进门后邓渔乖乖坐在了最近的沙发上,抬头怯怯地看着李孝铠脱衣服。 “你要去贵族联校了吗?”邓渔看着李孝铠,突然问,李孝铠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笑着看邓渔:“对啊,舍不得我?” 邓渔眨眨眼没有说话,李孝铠走过来扣住邓渔的下巴,他们互相看着,许久,李孝铠声音微哑:“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李孝铠的吐息打在邓渔脸上,房间里特别安静,安静也让人放下防备。 “因为你滥交、你不学好。”邓渔认真地回答。 “呵...”李孝铠讽刺地笑了下:“我学好你就会喜欢我了吗?” 邓渔抿着嘴不说话,李孝铠用力捏了下他的下巴:“说话。” 邓渔吃痛,他皱着眉:“我不想说这个。” 李孝铠不得劲地松开邓渔,伸手去扯邓渔的衣服:“好,不说这个,我们直接做。” 邓渔不敢反抗,很快李孝铠就把他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衫和一条内裤,他红着脸,不,几乎全身都红着,李孝铠的目光渐渐深邃,他弯下腰,将邓渔抱起来,走向卧室。 “第二次你也拒绝何青了,是吗?”李孝铠把邓渔压在床上,按着他的肩膀亲他的额头,邓渔浑身紧缩地贴着柔软的床单,他不停眨着眼睛,紧张又害怕。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你也不喜欢,你难道喜欢Omega吗?”李孝铠将手伸进邓渔的衣摆,去触摸他滑润白皙的皮肤,邓渔浑身一阵颤栗,他想躬起双腿,却被李孝铠的双腿压着,那蛰伏的巨物即使还没有起来,也足够威慑到邓渔。 “接个吻可以吗?”李孝铠自说自话,他从来没有亲过邓渔的嘴唇,他盯着邓渔,渐渐凑近,邓渔闭上双眼,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李孝铠也闭上眼,他贴上了那自己从未触碰过的柔软绵润,带着热度、软绵绵的、特别青涩、也特别舒服,李孝铠一只手很有技巧地抚摸着邓渔,另一只手扣着邓渔的后脑勺,强势地吻他。 邓渔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他承受不住李孝铠释放的荷尔蒙和信息素,他很想哭、身体很躁动,他害怕自己失控。 “唔唔......”邓渔有些难受地发出声音,李孝铠再次舔了舔邓渔的绵软滑腻的舌头才松开他,眸底幽深:“怎么了?” “我害怕......”邓渔没忍住哭出来,他伸出双手捂着眼睛,肩膀一缩一缩地哭着,可是咬着嘴唇,又不太敢哭出声音。 李孝铠搂紧他,他知道邓渔的胆子很小,他很容易受惊吓,小时候怕了,没被该死的管家教过所谓的规矩的时候,他都会抱着枕头来和李孝铠睡。 李孝铠心中抽痛,他贴着邓渔的脖颈:“是怕我,还是怕做这件事?” 邓渔哭得一抽一抽,他摇头,什么都不说,眼泪从他指间溢出来,哭得脸都发红。 “小渔。”李孝铠像以前那样喊他,脸上透着痛楚,邓渔似乎停了一下,他松开双手,满眼是泪地盯着李孝铠。 “你真的很讨厌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做了,我尊重你。”李孝铠压着一切难过的情绪对邓渔说,他声音沙哑,目光认真,眼睛里闪着细碎的、隐痛的光。 邓渔呆呆地盯着李孝铠,半晌,他突然伸出手,慢慢搂住李孝铠的脖子,把他压下来,然后抬起头,颤抖着主动吻住了反应不过来的李孝铠。 第一卷 第12章11 李孝铠刹那怔住,他呆滞地盯着邓渔,邓渔眼睛周围红着,紧闭着双眼,嘴唇胡乱地在李孝铠唇上摸索,李孝铠觉得自己有些发抖,但他很快反客为主,一把按住邓渔的后脑,舌尖探入他口中,邓渔双腿蜷缩起,任李孝铠另一只手探入自己的内裤缝隙。 邓渔的那处干净白皙,他微微颤抖着,却没有阻止李孝铠的侵入,他的分身小小地垂着,李孝铠轻柔地替他按压,他松开邓渔的嘴唇,匍匐着往下,去看邓渔双腿之间漂亮纯洁的那处地方。 李孝铠不是没有见过Omega的生殖器官,可是眼前是邓渔的,他就觉得那么可怜又那么可爱,他低头轻轻含住邓渔颤巍巍的分身,邓渔喉间依然断断续续发出害怕的呻吟,李孝铠把手放到邓渔的腰上轻轻抚慰他,像对待全世界最名贵的艺术品,不,比艺术品还要珍贵,邓渔是独一无二的,他一直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 白玉兰的香味渐渐散发出来,邓渔皮肤也慢慢变红,李孝铠被他勾得也发出信息素的味道,橡木苔的味道似乎是受了潮,带一泊沉沉的水,这像是森林的傍晚,有晚风刮过,树叶簌簌作响、而森林边的湖水泛起涟漪,落日收起它最后一束余晖,森林深处传来猛兽的吼叫声,夜幕降临,危险开始了。 一株单薄的玉兰树,是否能熬过这片森林的这个夜晚。 邓渔肉穴紧闭着,他的双腿被李孝铠架起在肩膀上,那处已经被李孝铠的吮吸吞吐弄得泄过一回,他紧紧抓着李孝铠的手臂,似乎他是全部、是依靠、也是归宿。 李孝铠将邓渔搂进怀里,邓渔已经被他激得发了情,正努力贴近他,臀部磨着李孝铠的腹部、磨着他那勃发的、独属于Alpha的生殖器。 “李孝铠……李孝铠……” 似乎这时候喊李孝铠的名字是邓渔唯一的求救方式,他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特别害怕,李孝铠炙热的坚硬抵着他,时不时碰到他已经开始流水的、似乎正等待被填满的、有些空虚的肉穴。 李孝铠紧紧搂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安慰:“不怕,我在这里,乖…..” 李孝铠下身已经充了血、硬涨到极点,可稍稍碰到一点邓渔那处的软肉自己就不敢继续了,邓渔那里太软了,像被浸在水里的高级丝绸,柔软、滑腻、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插进去、被他包裹、把他捣烂。 可是李孝铠不忍心,他怕邓渔会疼。 邓渔的白玉兰味已经很浓郁了,和李孝铠渐渐衍生出的焚香味交织,花叶被火灼得丢了水分、又干裂成灰……渐渐的,李孝铠闻到一股不属于他的衍生味,那也不是邓渔本来的白玉兰味道,而是一股甜甜的、却又有些清冽的味道,抽丝剥茧、花叶并不是被灼得丢了水分,而是被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浓烟挤得漏下了花蜜。 “宝贝儿,你有衍生味,是花蜜!小渔你好甜!!” 李孝铠几乎疯了一样凑到邓渔耳边对他说,他激动得血脉偾张,那杵着的性器又硬了几分,邓渔几乎失了神智,他流着泪,挺着下身,腿张着去蹭李孝铠的性器,去找他的Alpha,他想要被标记、被占有、被掠夺。 李孝铠咬了咬牙,他扶着自己的性器,渐渐没入邓渔粉嫩的穴口中,那流着水的穴口尚未被开拓,先被李孝铠顶出一个小洞,露出颜色更深的肉来,里面都是软肉,软肉之间是一条充满诱惑的、含着欲望的甬道,李孝铠刚挤进去一个龟头,邓渔便痛呼一声,那处太紧了,紧得让李孝铠疼、也让他想要猛力抽插。 被邓渔包裹着的滋味是李孝铠从开窍开始就整天想的,此刻邓渔乖乖躺在自己身下,乖乖敞开双腿,眼睛发着红,甚至最私密的衍生味也被李孝铠闻到,他们是亲密的、是互相在迎合对方的,李孝铠俯下身去吻邓渔的嘴唇,边吻边按着他的腰,缓缓送入自己,像把自己送入进邓渔的心脏,疼着、也快乐着。 “唔…呜呜…”疼痛的泪水不由自主从邓渔眼尾滑落,但他双腿依然抬着、依然张开、承受着李孝铠的入侵。 李孝铠揩掉邓渔流下的泪水,不停亲吻他,插入也去找对他最舒服的角度,耐心又温柔,房间内的信息素味交织得密不可分,森林大火将玉兰树点燃,留下一地的灰烬和花蜜。 等邓渔稍稍能接受自己了,李孝铠才开始律动,和所有的Alpha一样,在自己的Omega身上征战讨伐,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交配一样,他压着邓渔,一起一伏、插入再抽出、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看每一秒邓渔的表情、体会他每一刻的反应,李孝铠的快乐几乎要湮灭全身,他正在艹着邓渔,邓渔的双腿紧紧勾着他的腰,那密热的甬道一次比一次要紧,吞吐着他、接纳着他、甚至留恋他。 李孝铠渐渐用力,将自己的本性展露,邓渔的呻吟声压抑不住,一次比一次要甜腻好听。 “呃……啊……呜呜…….” 大床疯狂晃动着,伴随着似乎即将散架的“吱嘎”声,李孝铠换了一个又一个体位,将那些年自己梦到过的、想过的要对邓渔做的一切都付诸实践。 他好几次碰到邓渔的生殖腔,那里甚至微微打开,想要接纳他的侵入、想要与他合二为一,李孝铠快失去理智的时候几乎想要狠狠撞进去,然后射入,让邓渔怀孕,有自己的孩子,他恶劣地想要和邓渔奉子成婚,被他逼迫,可邓渔脸上那沉沦的、完全被情欲掌控的表情又让李孝铠犹豫了,他知道邓渔有理想和抱负,他不愿意被掌控,即使是现在,也是被李孝铠半胁迫的,李孝铠想要邓渔、也想要他的心。 一直到深夜,李孝铠才退出邓渔的身体,带出一阵白浊;邓渔像是接受了一场凌虐,昏睡在床上,身上遍布青紫,在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尤其能激起人的某些欲望,李孝铠看着这幅场景,觉得下身又硬了硬。 第一卷 第13章12 李孝铠没有再覆身上去,他把邓渔横抱去了浴室,Alpha对Omega的影响依然在,房间里交叠的味道依然存在,邓渔一碰到李孝铠便不由自主埋进他怀里,李孝铠心中一阵阵发软,他恨不得时间停在这一刻,谁都没有下一个目的地,就这样在一起,窗外飘雪、室内旖旎温情。 邓渔显然是第一次被Alpha肏,他那处流了血,粉嫩的XUE口微微张着,柔软顺从,李孝铠给他洗的时候有些心猿意马气血上涌,但还是克制住了,此刻的邓渔任人摆弄,让李孝铠不舍得再欺负他。 李孝铠把邓渔搂进怀里准备休息的时候邓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备注是:Z,李孝铠很快接了起来,他没别的想法,只是怕铃声把邓渔吵醒。 “你今天没有回家。”那边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李孝铠蹙眉:“你是谁?” 那边静了静,突然发出一声很短促的笑,然后“咔哒”把电话挂了。 李孝铠盯着那仅十秒的通话记录,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邓渔的交际圈向来小,亲人也只有父母,更别说一个能知道他回没回家这么私密的事的男人。 李孝铠把那串手机号拍了下来,立刻让人去查。 邓渔睡得很不踏实,虽然很沉但总是梦呓,身体一抽一抽的,不知是不是在做噩梦。 李孝铠搂紧他,很快也进入了睡梦中。 一夜好眠,鼻尖是清雅的白玉兰和甜香的蜜糖味,像做了一个极尽奢侈酣畅的梦,天亮之后李孝铠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和邓渔上床了,他侧过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邓渔不见了。 自己身边干干净净,枕头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仿佛从没有人躺过,李孝铠呆愣了快一分钟才迅速摸出手机给邓渔打电话,电话通了,可没有人接,李孝铠一遍又一遍地打,越打怒气愈发高涨,他堂堂李家大公子怎么跟被人睡了一样,睡完对方就无情离开,别说留个条了,就是连一张钞票都没留下。 李孝铠怒气冲冲地起床下楼,边开车边让管家把邓渔现在的住址找出来,管家在电话里沉默片刻,没有立即答应李孝铠,而是对他说:“您昨晚让我查的号码,有线索了。” 李孝铠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捏了捏鼻梁:“说。” “那个号码不是李家通讯产业下的号码。” 李家的通讯产业几乎覆盖全球,全世界只有不到五家通讯产业,而北约市所在的N国,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用李家通讯产业下的号码。 “谁家的?”李孝铠的声音凛了几分,在高速公路疾驰的跑车也渐渐慢了下来。 “仲家的,而且是个加密号码,和您号码的加密系数一样复杂。” 也就是说对方在仲家的地位不亚于李孝铠在李家。 “请问您是从哪里得知这个号码的?我可以继续查下去。”管家的语气也严肃警惕。 李孝铠掐了电话。 他把车从高速闸道上开了下去,然后停在了路边。 仲家是近二十年振兴的家族之一,渐渐和几个新兴家族拧成一股力量,在军、商、政上共同与李家相抗衡。 这些年里这几个商业世家明着暗着、公平的下作的、没少给李家下绊子。 李孝铠虽然还没过问家事,但关于自己家的商业对手还是知道的。 他不敢细想那个人为什么会给邓渔打电话,更不敢想从小生活在李家的邓渔为什么会认识那人。 车里的李孝铠脸色僵硬发青,他点开通话记录,又给邓渔去了一个电话,依然没接。 李孝铠伸手按住额头遮住眼睛,他觉得这事儿太特么扯淡了,也太特么操蛋了。 第一卷 第14章13 管家后来还是尽职尽责地把邓渔家的地址发给了李孝铠,李孝铠却没了前往的勇气。 邓渔不会骗人,他问什么都会回答,李孝铠害怕,害怕邓渔会说出什么让两个人再无可能的话。 “来皇朝,我包场了。” 李孝铠给自己几个狐朋狗友去了电话,他调转车头朝市区开去,皇朝是他某个不争气的堂哥的酒吧,那堂哥对经商没有一点兴趣,做娱乐业倒是遍地开花。 他一群朋友也带了朋友,转眼空荡荡的皇朝酒吧就挤满了人,李孝铠坐在楼上的玻璃包厢里,童衍手上搂着一个漂亮的女Omega,说是某个艺校的校花。 “那是李少哎。” 那校花偷偷打量在边上喝着酒、冷眼旁观底下一群人喧闹的李孝铠,目光发亮。 “干嘛呢你!”童衍拍了下那女生的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孝铠是你能看的吗?” 那女生吐吐舌头缩回童衍怀里,童衍指了指一个在和Alpha贴身热舞的男Omega对李孝铠道:“铠哥你是不是干过那男明星?” 李孝铠仰头灌进一杯威士忌,话里带着笑、笑中苦涩:“干个屁。” “不是啊,我都记得,那时候杂志上还写了呢,说你带他开房,还送了他一块表。” 李孝铠勾勾唇,嘴角苦涩:“老子就特么没干过别人。” “什么意思?”童衍歪歪头,李孝铠撇了眼他边上那几个女生,命令道:“你们都下去。” 那些女生也不敢多问,很快玻璃包厢里只剩下李孝铠和童衍。 “来,我问你个事儿。” 李孝铠放下杯子看向童衍,童衍莫名紧张起来,看李孝铠的架势好像不像小事。 “我有个哥哥。”很多故事的开头都是“我有个朋友”,被李孝铠换成了“哥哥。” “嗯,哥哥,怎么了?”童衍看李孝铠的精神状态都不大对。 “他从小有个陪读,就...挺喜欢的,一直到长大都喜欢,大了,也能标记了,我...哥哥发现,那陪读好像和姓仲的认识,而且关系还挺亲密......” “我靠!你哪个倒霉哥哥啊?!”童衍惊乍地站起来,这不是小事儿啊,往大了多就是仲家往李家塞了一小眼线,而且是从小就塞进去,这心机叵测得令童衍浑身发毛。 “你先别激动。”李孝铠疲倦地侧过身子:“而且我哥说,他和这陪读上过床了,一个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的陪读,有衍生味......” “靠......这是有预谋的啊......”童衍边感慨边震惊,一会儿脸上又露出些不正经的笑:“豪门耻辱啊,这八卦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啊哈哈哈哈,幸好你哥发现了,那还不晚,把那陪读弄了就完事儿,你说你家里人怎么也有这么不小心的?你那哥哥,精虫上脑了吧哈哈哈哈!” “砰!” 在童衍靠在隔离栏上肆意放声大笑的同时李孝铠默默打开玻璃包厢的隔离栏开关,于是从酒吧二楼从天而降一人,掉进了舞池,一群人被吓得四处逃窜,童衍捂着屁股爬起来,气极败坏地指着二楼正在淡定喝酒的那人破口大骂:“李孝铠你有病啊!!!” 在皇朝玩了一天,李孝铠喝多了,童衍给他安排了司机,刚准备说回李家,李孝铠突然大呵一声:“去邓渔家!” “什么?”童衍奇奇怪怪地看着李孝铠把他扶上车:“邓渔?那个Omega学生会会长?” 李孝铠沉沉地盯着童衍,突然不肯上车,从身上掏、掏、掏...终于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后念出短信的声音过于亢奋:“溪水园!九栋!103!” “这什么破地方......”童衍吐槽,李孝铠一把揪住童衍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宝贝住的地方!你这狗贼敢说破!信不信我弄死你!” 童衍的屁股隐隐作痛,他忍住不说话,再次把李孝铠塞进车子,自己坐到副驾驶,对司机道:“就他刚刚说的那地儿,去吧。” “那到底是什么地儿啊?”童衍好奇地问司机。 能给李孝铠开车的司机别说是北约市,就是N国的地图也能画出来,他开口道:“贫民区,多住Beta和Omega。” 童衍一脸鄙夷,他转过头看李孝铠,没想到李孝铠没睡过去,还睁着眼看着前方,只是表情沉了下来,没刚刚那么激烈。 “谁住那地儿啊李孝铠?”童衍问他。 李孝铠看向童衍:“我的Omega。” “你Omega谁啊?”童衍百思不得其解,李孝铠似乎因为喝多而有问必答:“邓渔。” “邓渔?你怎么会认识他?在学校你俩也没什么交集吧。” “他是我的陪读,而且有衍生味,很好闻,你不准闻。”李孝铠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当什么都没听见,童衍嘴巴却张成O字型,表情慢慢变化扭曲,最后又想笑又想哭,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到了溪水园李孝铠不准童衍和司机跟着,一个人看似没什么问题地走进小区,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童衍啧了一声,下车踏上下等土地,为了李孝铠只能偷偷跟进了这个连门卫都没有的破小区。 邓渔家就在一楼,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多,李孝铠阴森森地站在没有灯的楼道里,伸出手猛力拍门,拍得几乎全楼的人都醒了。 “谁啊谁啊......” 门里终于有人应声,李孝铠表情阴冷地站着,门从里面打开,邓渔的父亲邓昌看到李孝铠后愣住:“少...少爷...” 李孝铠走进去,顺便用力扯住邓昌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到墙上,邓昌痛哼一声,李孝铠像杀红了眼的野狼,声音沙哑:“邓渔为什么会有衍生味?” 李孝铠锁着邓昌的喉咙,邓昌脸色涨红,连连求饶,这时邓渔的妈妈也听到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李孝铠转过脸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他松开邓昌,这对平民夫妇在强大Alpha的气势下瑟瑟发抖,李孝铠没问邓渔在哪儿,还是问:“邓渔怎么会有衍生味?” 麦云瑟缩着肩膀紧紧搂着自己的丈夫不说话,李孝铠盯着这对夫妻:“不说吗?不说我就把这件事报告给我爸了。” “少爷不要!”麦云惊恐地摆手,她顺着墙跪下,眼睛发红:“我们...我们不想的!少爷!我们是被逼的啊!” 李孝铠踢开自己面前一张椅子,椅子撞到斑驳的墙上瞬间四分五裂:“我特么让你回答问题,谁让你跪我了?” 麦云边抽噎边发抖,却还是不敢开口,邓昌也低着头唯唯诺诺,李孝铠骂了句脏话,推开这个家里唯一还关着的门,肯定就是邓渔的卧室。 房间里开着一盏夜灯,显得很温馨,床上还有白色的防蚊罩,床上躺着一个人,闭着双眼,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李孝铠走进来的瞬间邓渔不知怎么下意识醒了,一开始他以为是做梦,结果看了好久发现李孝铠还站着看自己,而且鼻尖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邓渔说话糯糯的,让李孝铠心里发软。 李孝铠走过去,发现邓渔脸上有些红,才知道原来他发着烧。 外面麦云的抽泣声没有了门的阻挡听得很清晰,邓渔神色有些变化:“是妈妈?” 李孝铠面色沉沉地走到他床前蹲下来,眼神狠戾绝情地盯着邓渔,声音也冰冷低沉:“来,他们不说,你告诉我,昨天我上你的时候,你怎么会有衍生味的?还有,给你打电话的男人是谁?” 第一卷 第15章14 “少爷,小渔、小渔还发着烧呢,您不要为难他......” 麦云的声音由远及近,抽泣着进了房间,李孝铠冷冷地撇了一眼麦云:“滚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童衍也已经到了,李孝铠命令他:“把这两人弄走。” 童衍为难地看着邓渔那一双卑微颤抖的父母,啧了一声:“你俩赶紧出去,别让我动手啊,李孝铠又不会杀人。” 童衍拦在邓渔父母跟前,步步逼近让他们离开,等把他们成功赶出房间后他回头看了眼李孝铠:“你别动粗啊,好歹......” 童衍作为一个Alpha也能闻到邓渔房间里香甜的Omega信息素味,而且是那种和Alpha混合过的、发过情的味道,他也有些喘不过气,叹了口气便带上了门。 邓渔眼睛烧得发红,李孝铠依旧一脸僵硬:“解释给我听。” 邓渔嘴角动了动,他似乎还有些困,不由自主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告诉你。” 其实语调是软的,可李孝铠一听怒火便疯狂上涌,他一把撕开邓渔的防蚊罩,半个身体钻进去,和邓渔靠得极近:“什么叫不想!你有什么资格不说?!” 李孝铠声音因为喝多了酒又因为太生气,所以声音渐渐嘶哑,他眼中泛着光,一只手掐住邓渔的下巴,很快邓渔的下巴就被他掐青了,邓渔目光虚弱地注视着他:“我不会伤害你。” 李孝铠冷笑一声,眸中的情绪迅速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际的冷漠,他松开邓渔,话题跳转得极快:“那昨天又算什么?你可怜我所以跟我来一发?把我当你发情期的安慰?” 邓渔眨了眨眼,他觉得害怕,李孝铠此刻特别陌生、浑身散发着危险,他冲李孝铠摇头,用力摇头:“我没有把你当成安慰,昨天是因为你想要......” 说到后面邓渔的声音在发抖,他眼睛更红了,李孝铠却嗤笑一声:“你特么是出来卖的吗?我想要你就给?是不是无论哪个Alpha想要你你都会张开腿给插?” 邓渔的话说不出来了,他抿着唇,撇开目光,不去看李孝铠,他双手紧紧抓着柔软的被子,想寻求一点安慰和力量,可是没用,李孝铠的话太伤人,邓渔咬紧下唇,用力忍住眼泪,他不要再在李孝铠面前哭,那样李孝铠又要说他装可怜。 “你不说我自然能查出来,希望我查出来的那天你们一家人还能这样嘴硬。” 李孝铠退出邓渔的防蚊罩,居高临下地盯着邓渔,声音沙哑:“如果是真的......”说到这里李孝铠有点说不下去,他感觉有一把弹性极好的、甚至柔软的刀插入心脏,一直把心脏贯穿他才发现自己在流血。 “如果是真的,你们对李家有阴谋,就算你是邓渔,我也......” 李孝铠倒吸一口气,没再说话,他转身离开房间,没有带上门,客厅里的白光洒入邓渔的卧室,邓渔浑身都在疼,被李孝铠捏的下巴、因为发烧而疼痛的脑袋、还有浑身的皮肤、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疼...... 期末考后一周全校学生返校,该领奖学金的领奖学金、该通报表扬的通报表扬,还有学生代表和教师代表要上台做学期总结,每个年级在不同的礼堂。 “孝铠?你怎么还来参加这种无聊的会议啊?”典礼进行到一半,李孝铠从后门走了进来,一眼看到童衍和顾枚,便坐去了他们那边。 “你这......”顾枚有些古怪地看着李孝铠,李孝铠扫了一眼她:“怎么?” 顾枚摇头,说不上来,就是一星期不见,就觉得李孝铠成熟了很多、莫名沉稳很多。 台上正在颁发这学期的奖学金,邓渔站在第三个位置,邓渔的那位学霸爱慕者站在第一个,拿的是特等奖学金。 “你有奖吗?你来干什么?” 童衍依然好奇李孝铠干嘛来,李孝铠紧紧盯着台上的某人:“奖都是我家发的,我自己发给自己吗?” “对啊没必要,那你是有别的事?”童衍继续问,这时候台上领奖的学生排着队下台,似乎要进行下一个项目,学生代表做学期总结,矫揉造作的主持人捏着嗓子介绍:“给我们高三年级做学期总结的学生代表是学生会会长邓渔学长,大家欢迎。” 台下一片掌声,就是在今天邓渔还是穿着板板正正的校服,看起来乖极了。 他手里拿着稿子上台,调整了一下喇叭:“大家好,我是高三O1班的邓渔,今天由我来给大家做我们北约第一私立高中高三年级的学生总结。” “等一下。” 台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童衍看着站了起来的李孝铠,低声问:“你干嘛啊?” 李孝铠从位置上走出来,整个会堂的人盯着他,看他一步一步走到最前面的,李孝铠跨上那高台,走到邓渔身边,一脸嚣张狂妄,语调轻佻:“我觉得邓渔没资格当学生会会长。” 第一卷 第16章15 台下一片喧哗,坐在前排的老师站起来呵斥李孝铠:“李孝铠你下来!别捣乱!” 李孝铠淡淡盯着那老师,哼笑一声,丝毫没把那老师放在眼里。 那老师一哽,顿时被李孝铠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李孝铠瞥了眼边上似乎僵住的邓渔,把他面前的话筒拿到自己面前来:“邓渔是Omega大家都知道,而且他已经到了发情期,如果在做学生工作的时候突然发情怎么办?学校一大半的Alpha会被他影响得发情吧。” “邓渔用抑制剂的!他不会那么没轻重。”台下有不服气的Beta替邓渔说话,李孝铠笑了下:“是吗?你现在用抑制剂了吗?” 李孝铠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邓渔,不屑地问,邓渔紧紧抓着演讲稿,点头。 “行,我让你们看看,用了抑制剂的邓渔,是不是就不会发情了。”李孝铠话音刚落,靠得近的一些Alpha和Omega就闻到了属于Alpha的独特信息素,那是李孝铠的,独一无二的、高高在上的,即使是信息素的味道也能让人感觉到距离感和崇拜感、不自觉想要臣服,那就是特制信息素衍生剂的功效,像李家这样的豪门世家,使用的衍生剂往往都有权力的代表。 “李孝铠!停止释放你的信息素!”一个人高马大的Alpha体育老师三两步跨上讲台,一把扯开李孝铠,瞬间,李孝铠的味道消散,他甩开体育老师,刚刚那刹那,会堂里的Omega或多或少有点躁动,但忍忍就过去了,因为李孝铠释放信息素的时间不过十秒。 可是在台上的邓渔脸色发着红,在脸颊上粉粉的两块,整个人站得也不像刚刚那么直挺,他撑着讲台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就这样的,虽然用了抑制剂,但刚闻了我十秒信息素就要发情的人,真的适合当学生会会长吗?” 李孝铠不屑地笑了两声,此刻邓渔耳朵也红了,他的腿发着软,艰难地走到讲台外,朝台下的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说得很小声,可能只有站在边上的李孝铠听见了,李孝铠站着,冷眼看邓渔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会堂,步子拖着,他一只手用力掐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不要现在就发情。 “来!来两个Beta!赶紧去看看他!” 那体育老师随手揪了两个Beta让他们带邓渔去校医室,全会堂的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有些呆滞,教导主任率先反应过来,站起来看着依然站在台上的李孝铠,语气很是气愤:“行!你说!你是太子爷你说,谁来当会长?!” 李孝铠跳下台子,留下一句:“关我屁事。”便走出了会堂,把这一场颁奖大会搅乱自己又全身而退,活脱脱一个二世祖。 邓渔在校医那里又打了一支抑制剂,休息的时候送他来的一个女Beta问他:“会长你怎么得罪李孝铠了?” 邓渔垂下眼没说话,不过那女Beta似乎也没等着他回答,自顾自感慨:“他真是疯狗,幸好下学期他去上贵族联校了,学校里终于没有这个魔鬼了。” “贵族联校都在哪里上?”邓渔突然小声开口,女Beta 不知他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给邓渔科普:“欧陆的继承人学校,哎会长,听说学校要推荐你去欧陆的城市学院读大学?那你和疯狗怎么好像又在一个地方上学了?哎没事没事,不在一个学校就行,听说继承人联校都是全球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那场面据说很好看哈哈哈......” 女Beta打开了话匣子,和另一个Beta讨论每年继承人学校发生的传出来的各种八卦和经典故事,邓渔脸色却又变得不太好,这时候校医走进来:“别跟邓渔说话了,让他好好休息吧,你俩出去。” 那两个Beta这才离开。 邓渔在校医室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完全恢复,他和李孝铠有过性.行为之后对于李孝铠信息素的免疫力极速下降,或许是李孝铠的信息素太强大,甚至有些微妙的依赖性在里面,所以刚刚几乎是一秒邓渔就浑身一颤,然后身体发软,能撑到走出会堂已经是竭尽全力。 走出校医室的时候大会已经散了,学生们三三两两往学校外走,邓渔的东西都还在教室里,一路上除了Alpha们明显的冷嘲热讽,有些Beta和Omega也都在小声议论他,邓渔把头低得很下,他知道那些议论或许并没有带着恶意,但被这样指点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受。 教室里的同学都已经走光了,邓渔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发现何青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 “你还好吗?”何青问。 邓渔点点头,背着书包朝门口走。 “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吗?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努力保护你的。” 邓渔已经走到了门边,何青拦着门不让他走,邓渔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那你为什么发情了呢?!”何青的语气突然转变,有些阴谋的味道,他毒蛇一样盯着邓渔:“全校Omega都没发情,只有你闻到李孝铠的味道之后差点发情,你以为我跟其他傻子一样吗?!” 邓渔脸色有些白,他低着头不说话,何青继续咄咄逼人:“我就算是个Beta,也知道一个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那么敏感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李孝铠上过床了!” 何青双眼发红地瞪着邓渔,大有邓渔不回答他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关你屁事。”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何青被一把攥住衣服甩开,“嘭”地撞到墙上,李孝铠靠在一边淡漠地盯着何青:“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一卷 第17章16 何青被摔出去后痛得倒在地上直哼哼,邓渔连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何青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邓渔问他:“你还好吗?” 何青一把推开邓渔,表情愤恨:“你装什么好人!我算明白了,他那天去打我也都是因为你!” 何青满脸通红地指着邓渔:“自己爬了李孝铠的床还在学校里装纯!你真不要脸!!!” “砰!”何青脸上又受了李孝铠毫无收敛力道的一拳,他被打得几乎晕厥过去,邓渔转身想扶住他却被李孝铠一把拉住,李孝铠用力抓着邓渔的胳膊,任何青再次摔倒在地。 李孝铠拉着邓渔下了楼,到了一楼邓渔费了很大的力气甩开李孝铠,李孝铠转过身瞪着邓渔,目光恶狠狠的:“你是不是还想去扶他啊?” 邓渔盯着李孝铠,眼睛里有细碎的、受伤的光,他摇了摇头:“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声音还是轻轻巧巧的,但语气坚决。 李孝铠似乎猜不到邓渔会说这样的话,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邓渔,声音低沉泛哑:“你再说一遍。” 邓渔嘴角扁了下,他呼吸了一下调整好情绪,被李孝铠那样看着难免会有些心颤:“你可以不让我当学生会会长,也可以羞辱我,都可以,但我的私事你没有资格管。” 如果目光可以吃人的话,李孝铠此时已经把邓渔吃了,他有好几秒没能反应过来,表情发着愣,眼睛一眨不眨的。 “呵呵...好...邓渔你有种,你...你...” 李孝铠的话都说不连贯,他表情扭曲地笑着,往后面退开一步:“好,我不管你。” 那话几乎是从呼吸缝隙里流出来的,和李孝铠的呼吸一样,带着颤抖和愤怒。 邓渔垂下眼,低头朝前走去。 “邓渔!” 身边的白玉兰味突然散去,李孝铠似乎丢了魂,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大声喊。 邓渔此时已经走出去十几米,他停住看着李孝铠,李孝铠似乎全身都绷着劲儿,整个人的状态特别不对劲,他从来都是张扬跋扈,可此刻像变个人,用“失魂落魄”来形容都算轻的。 他盯着邓渔:“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邓渔抿着唇不说话,看着李孝铠浑身绷着劲儿的伤心模样。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他甚至不敢问“有没有喜欢我”,就算是过去式,也足够让李孝铠满足;李孝铠的声音凉凉的,但他眼中分明有一丝期待,一丝藏在伤心之后的期待。 邓渔紧紧攥着拳,酸涩涌上鼻腔和大脑,很快眼睛就模糊了,他不敢说话,怕情绪外露得太明显,可他不想撒谎,但更无法实话,邓渔低下头,等勉强收拾好情绪,才抬头重新看向李孝铠:“你觉得呢?” 李孝铠扯着嘴角笑了下,语气认命而自嘲:“没有吧,对吗?” 邓渔就这样绵绵地盯着李孝铠,不说话,半晌他终于开口:“你去欧陆上学不要整天发脾气了,对身体不好;也不用把我当成敌人,我......我不会伤害你;你总是太武断,很多时候你都判断错了;希望你学业顺利,李孝铠。” 邓渔慢慢把一整段话说完,朝李孝铠笑了笑;理论上他们不会再见了,下学期邓渔依然在北约第一私立高中,而李孝铠则去了遥远的欧陆,他们再没有交集了,邓渔心中像被好几根钢线扯着那样疼,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柔柔地看了眼李孝铠,然后转身离开。 “那我刚刚判断错了吗?!” 李孝铠的话中带着几近疯狂的执拗,以及浓浓的无力,可邓渔没再说话,他朝校门口走去,步子很稳,慢慢地走过去,离李孝铠越来越远。 第一卷 第18章17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喜欢他还非要去给他难堪?当着全校的人让他下不来台?” 童衍大概知道了,在自己还没认识李孝铠的时候李孝铠就一颗真心付给了邓渔,可人邓渔好像对李孝铠没这方面的意思。 不过之后李孝铠还是把邓渔搞上床了,但也立刻就知道了邓渔貌似和仲家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李孝铠就疯了。 喜欢了很久的人可能一直在和别人谋划着搞垮自己家,自己被蒙在鼓里跟个傻.逼似的,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会疯,只不过李孝铠疯得更彻底一点。 他毕竟是李家这一代的首位继承人,除了李家本家人,李家产业下所有的员工全球加起来有近二十万人,李孝铠以后不仅要为了自己而活,还要为这二十万人的生计而活。 可童衍实在不明白李孝铠在期末大会上的操作,就算是恨邓渔去给他添堵,那现在怎么又搞得跟失了恋一样,要恨就恨到底啊。 “管家找了个黑客查了邓渔的号码,从十二岁开始就和姓仲的有联系了,都是打电话,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星期一次,你说他跟姓仲的聊什么呢?” 李孝铠手里拿着射击场上的专业配枪,他戴上耳机站起来,抬起手瞄准靶子,“砰”,轻轻松松一个十环。 童衍在给自己的枪上子弹:“什么?经常通话吗?不会是......不过也不对,那时候才十二岁吧......” 童衍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被李孝铠一个白眼吓了回去,连忙认怂:“我瞎说的瞎说的。” “我一个人闷着想的时候就只是恨他,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恨我对他那么好了,但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知道他们通电话之后忍不住想要去找他质问他。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之后,原本那种恨就变了味,想欺负他,让他被全世界孤立,以后只能找我求助;可是欺负了又不恨了,还觉得心疼......” 李孝铠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想说了童衍听,童衍撇撇嘴,啧了一声:“其实他也什么都没做吧,没有去偷你爸文件啊、窃听你们对话的行为吧?既然没有的话他都不在你家了,你也不必想这件事了。” 确实,管家和私人侦探查了个底朝天,邓渔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疑点的行为就是和姓仲的通电话,其他时候比任何一个陪读都要乖。 “不过我觉得他有衍生味这事儿倒挺古怪的,我们出生那会儿衍生剂都是按需分配,甚至要去跟科学院申请才能拿到吧,最近几年倒是可以花钱买了......”童衍给枪上了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孝铠看童衍打了个八环,又咬了咬牙,其实在N国境内,要查的话还是可以查到的,十八年前分配到衍生剂的每个家庭和每个婴儿都应该被记录在册。 可李孝铠觉得有些疲,不想查了,他想听邓渔亲口告诉他,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得觉得既然没有造成实施性的损失那就随他去吧。他对邓渔的感情和他对这个家族的责任感混杂在一起,让李孝铠时不时觉得迷茫,冰火两重天、灵肉分离。 很多事他不该做,可是想做。 很多事他必须做,可是不愿意。 李孝铠现在束手无策,像是被关在推进河中央的车中,只能看着车子慢慢下沉、水一点一点淹没自己。 很快就到了新年,李家主宅在全市燃放了三天三夜的烟花以求北约市和李家的吉利,新年李孝铠就要满十八周岁了,主烟花是由他点燃的,一束银白色的光束冲向天空,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在空中炸开,布满整个夜空。 “最近变得稳重了。” 李权不无感慨地看着李孝铠道,李孝铠没说话,盯着被点燃的夜空。 “可以开始物色主母和其他结婚对象了,爸也是在十九岁的时候就生了你。” 李权语气中带着一丝笑,他周围站着自己的大房夫人和另外几房太太,李孝铠的母亲是李家现在的主母,也是李权的大房夫人。 李孝铠有一群弟弟妹妹,但Alpha只有三个,但都是偏房所生,有的年纪小、也有的一看就难成大器。 李孝铠是李权各种意义上的长子,所以全家族的期待和目光都在他身上。 李孝铠垂下眼:“现在没什么兴趣。” 李权也没再说,似乎明白李孝铠在想什么,抬起头看烟花,从他们头顶绵延到天边,都是李家安排的烟花,整个北约市的人都能观赏。 过年的这几天李孝铠跟着长辈接见了各种各样的拜年者,穿着西装,摆着骄矜高傲的笑,去见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在见之前还要把这群人的名字背熟,进行繁重无聊的社交。 今年李孝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背名字的时候也枯燥乏味,过去邓渔总是陪着自己背,告诉自己脸上长了个痦子的是盛华的董事长;地中海一点点的是北约市市长;地中海很多的是前苏省省长......两人一边背一边笑,李孝铠从来没觉得名字对上脸那么难。 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所谓“豪门社交”,李孝铠冷着脸回了家,把准备来伺候自己的人通通赶走,衣服没脱就上了床,疲倦得像是被这几天掏空了;可过去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累,累了晚上回家就找邓渔抱怨,还恬不知耻地撒娇,邓渔也总是包容他,替他按摩给他讲笑话听...... “嗡嗡~~嗡嗡~~”身.下的手机突然成段成段地震动了起来,大约是谁又给他发了什么消息,大概率是管家,告诉他过几天又要见谁,那人又是个什么领导、和前几天见的某个银行家是死对头,还公开对骂过死秃驴和长短腿.......都他.妈是这种破事...... 李孝铠从来不知道自己家头发花白管家原来这么八卦,比街上卖的任何一家八卦小报的记者都八卦...... 但信息孜孜不倦地发过来,一直嗡嗡嗡地震得李孝铠头疼,他骂了句脏话把手机拿出来,却发现是童衍发给他的信息,满屏的感叹号。 李孝铠点开才看到他发的具体内容,瞬间“唰”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邓渔昨天在三无妇产医院门口被拍到了!” “他去那儿做什么?!” “天呐你看照片!!!” “[图片][图片][图片]” 照片上的时间是傍晚,邓渔穿着一件很厚很长的羽绒服,围着围巾,只露出两个眼睛往那妇产医院里走,后面两张照片天色明显更黑了一些,邓渔已经走出妇产医院,他低着头,只拍到一个侧脸,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秒李孝铠就给童衍去了电话。 “时间地点,谁拍的?” 语气生硬而急迫,童衍在电话那边无奈地摇头,觉得李孝铠没救了:“昨天下午啊,那妇产医院好像叫同和?反正不正规,都是些很穷的Omega和Beta在那儿生孩子什么的;一学弟拍的,他去那附近一个篮球场打球看到的,就顺手拍了发了朋友圈,我已经让他删了。” 李孝铠那边没声音,只有呼吸声,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等童衍继续输出其他信息,童衍顿了顿,声音小了些,语气带了些八卦和猜测:“哎,李孝铠,你说,邓渔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第一卷 第19章18 李孝铠没再理会童衍的废话,挂了电话立刻驱车前往那个妇产医院,导航才发现那医院离李孝铠家非常远,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李孝铠到医院的时候是深夜十二点多,他开的是最能跑的那辆车,排气管的轰鸣声直接把这个新年的深夜闹醒。 妇产医院常年不关门,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生了,这家医院只有一栋楼,连个停车场都没有,李孝铠一身寒意地走进去,很快便被值班地护士拦住,看李孝铠那气势汹汹地架势实在不像家属,倒更像医闹。 “您好,找谁?!”那年长的护士狐疑地看着李孝铠,李孝铠脸色僵硬:“我的Omega今天白天来过,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那护士表情有些微妙,这种事情常有,经常是滥交搞大了肚子,有些Omega偷偷来堕胎的,很快这护士看李孝铠的眼神就带上了鄙夷。 “我们这儿有保密协议的,不是本人承认的亲属不可以查看病例。” 那护士话说得斩钉截铁,李孝铠不耐烦:“要多少钱?” “什么?”护士愣了愣,不理解李孝铠地意思,李孝铠突然凑近护士,压低声音道:“我是李孝铠,N国首富的那个李,你懂了吗?” “神经病......”那护士给了李孝铠一个白眼,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李孝铠:...... 半小时后,医院院长突然出现在了医院门口,对着站在大堂的李少爷点头哈腰:“没想到真是李少爷,护士年纪大了不认识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把白天给邓渔诊断的医生叫来。”李孝铠没给那群站在自己面前的医生护士一个眼神,高傲地说。 给邓渔看病的是个中年女Beta,李孝铠坐在她对面,看着一幅看不懂的超声片:“什么意思?” 即使面前是李孝铠那女医生表情还是止不住有些生气:“邓渔怀孕了,三十二天,胚芽着床比较早,能看到。” 女医生指着超声片上那一小团白色道,丝毫没有注意李孝铠完全怔住的表情和目光,女医生看了眼李孝铠,嘴角动了动没继续说,等李孝铠受到的冲击从大脑到心脏再到四肢百骸轮过一遍之后才继续道:“怎么能未成年就这么不小心?我看那孩子挺乖的啊?不像是不检点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都是你这风流的李家公子不做人。 李孝铠一直没说话,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团模糊不清的白色,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乱麻,不知怎么情绪突然变得酸涩激动,瞬间又苦涩难耐,活脱脱像个精神分裂。 “他......怀孕了?”李孝铠终于回了点神,像是梦游一样说出这句自己不敢相信的话。 女医生叹了口气:“不过他已经预约好下旬过来做人流手术了.......” “放屁!!!”李孝铠站起来,差点砸了面前这张桌子,女医生被他吓得不敢说话,李孝铠盛怒而抓狂,他转身要往外走,突然又回过头来:“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说。” 女医生苍白着脸点点头,李孝铠扬长而去,不顾那群还排成一排跟他点头哈腰的人。 邓渔的家离这家医院也很远,李孝铠把车开过去的时候脑子很乱很乱,好几次要撞上别人,人家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被李孝铠一脸匪气和这辆全球只有几台的车吓退,只好缩缩脖子认倒霉。 李孝铠什么都没想就到了邓渔家门口,脑子发热地敲门,满脑子都是邓渔。 但这次来开门的居然是邓渔,他看到浑身带着寒气的李孝铠先是一愣,然后表情有些无措:“你...怎么来了?” 李孝铠目光灼灼地盯着邓渔,声音低磁:“你怀孕了。” 邓渔有好几秒没能说得出话,李孝铠往里走了一步,倏然靠近邓渔:“为什么不告诉我?” 邓渔似乎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开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头也微微低着,带着慌张:“我可以自己去......” 李孝铠沉沉地盯着邓渔没有说话,表情是说不出口的心疼难耐,邓渔眼底有些红,表面的坚强掩盖不了他发现自己怀孕而害怕慌乱的真相,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下一秒,李孝铠倾身抱住邓渔,邓渔没有挣扎,乖乖被他抱在怀里,眼睛红了个彻底。 “对不起。”李孝铠声音沙哑地说,邓渔的呼吸声渐渐变大,是无法控制的哽咽,他伸手抓紧李孝铠的手臂,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 “对不起,小渔。”李孝铠声音沙哑地重复,邓渔的眼泪断了线般流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李孝铠面前完全情绪失控,因为害怕盖过了其他一切情绪,他从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之后小心翼翼保护着这个秘密,自己偷偷跑去医院,去检查、交了人流手术的定金、再偷偷回家假装一切正常,他偷偷摸摸又鬼鬼祟祟,害怕被发现、也害怕即将到来的那个手术,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李孝铠心如刀绞,他伸出手轻轻揉抚邓渔的后脑、再到脖颈,眼里闪着强忍的水光,收紧手臂把人抱紧:“没事了,小渔乖。” 第一卷 第20章19 “我不赞成你们把孩子生下来。” 面前全国知名的妇产科医生冷静地说,他是个男Beta,叫朱天时,李孝铠动用了点关系,秘密找到他,带着邓渔到了他的私宅。 朱天时家里就有一些过去当医生时企业家送的仪器,他现在退休了,也时不时有人托关系找到他想要得到一些孕期建议,所以这些仪器都备着。 刚刚他给那仅十七岁零六个月的小Omega做了全套的检查,得出的结论虽现实但也合理。 那李家的公子看起来对这Omega挺上心,检查的时候全程陪同,一会儿问痛不痛一会儿问累不累,朱天时忍着没有吐槽,做个B超痛个屁啊,但他是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不能飙脏话,所以也就没说。 李孝铠握着邓渔的手,邓渔能感觉到他在紧张,手指都有些发抖。 “为...什么?”李孝铠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心脏往下坠了一大半,再无往日那种嚣张气焰,邓渔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紧张凝重的模样。 “他年纪太小,发情期才经历过两次,各方面身体素质都不达标,甚至不知道身体硬件能不能很好地孕育胎儿,我经手过未成年怀孕并生育的Omega,后来身体基本都亏了,身体素质大不如前。你们现在年纪还小,发现得又早,把胎儿流掉是最好的选择,之后调理半年就能很快恢复,以后要怀也怀得上。” 李孝铠沉默了半晌没说话,他转过头看看着邓渔,面色有些灰沉,但还是扯着嘴角朝邓渔去了一个安慰的笑:“那我们把宝宝流掉?” 邓渔下意识攥紧李孝铠的手,他觉得李孝铠现在好像很难过,他点点头,乖巧地说:“好。” 李孝铠眼睛有点红,他低下头整理了下情绪才抬头:“嗯,我们知道了,人流......能在您这儿做吗?多少钱都可以,后期调理也是。” 朱天时点头:“这些都好说,只不过这件事你们不用和大人商量吗?做人流不是小事。” 来找到他咨询的人大部分都成了家,没成家也都成年,这是他第一次接待两个小孩子,李孝铠虽然长得高,可年龄摆在那儿,朱天时没法把他当正常大人来交流。 “嗯。”李孝铠点头,他起身和医生道别,然后牵着邓渔离开,走出医生私宅的时候邓渔担心地问脸色有些苍白的李孝铠:“你没事吧?” 李孝铠把目光移到邓渔脸上,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低迷,心里像是被什么搅着一样难受,看着邓渔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现在没有害怕了,你不要担心。”邓渔温柔道,顿了顿他又说:“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李孝铠抿紧嘴唇,他眉骨高、眼睛深邃,总给人一种情深不知的感觉,可此刻却很脆弱,那双平时凌厉的眼睛显得有些可怜,邓渔朝他笑了一下:“你舍不得他吗?” 李孝铠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从不觉得自己没用,可现在自己就是没用的,无法保护好邓渔、也无法保护自己的第一个宝宝。 他挫败又心疼。 “如果......如果你舍不得的话,我可以把他生下来的......”邓渔看不得李孝铠难受的样子,他柔软地说,心中那些害怕和不安统统不见了,只想哄李孝铠开心。 李孝铠很快摇摇头,心中即使再无助再左右为难,他也不要用邓渔的健康来换。 他颓然地站着,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如果......等成年了,我们还可以再有一个宝宝吗?” 第一卷 第21章20 邓渔顿了下,眸中有些迟疑的神色,李孝铠立刻继续道:“没事,我们回去。” 李孝铠有点慌张,他怕邓渔说出什么让自己心碎的话;更怕邓渔觉得自己在道德绑架他。 李孝铠不自在地撇过脸,揽着邓渔肩膀带着他朝车走,他能感觉到邓渔在偷偷看自己,他其实挺紧张的,长大之后他和邓渔难得有这样和谐温馨的时候,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让两人的关系紧张,他搂紧了邓渔,心中的不快和伤痛渐渐被此刻的亲密氛围驱散。 李孝铠送了邓渔回家,在小区门口他替邓渔解安全带,凑近的时候不自觉慢了下来,邓渔往后缩了缩,李孝铠咬咬牙,忍不住道:“真不想送你回家。” 他转过脸看邓渔,眸中莫名有些怨怼:“我给你一点信息素好吗?” 邓渔呆呆的,脸却不知不觉红了,李孝铠凑近他,两人嘴唇只隔着不到五公分的距离,李孝铠压在邓渔身上让他无法动弹,声音低哑:“不是都说怀孕期间宝宝和Omega都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的么?我安抚一下你,好不好?” 邓渔说不出话,被李孝铠盯得垂下眼,李孝铠似乎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又说:“你不反抗就代表答应了。” 邓渔还是没说话,怯怯地看着流氓做派的李孝铠,李孝铠猛然凑近,橡木苔的味道陡然充斥全车,邓渔的脸更加红,李孝铠覆身搂住邓渔,两人颈项相交:“有得到安慰吗?” 李孝铠肆意享受着邓渔身体的温软顺从,邓渔微微抖了一下,李孝铠侧过脸,嘴唇擦过邓渔的,下一秒,他对准邓渔那绵软粉嫩的唇,轻轻吻了下去,先是唇瓣轻轻摩擦,并没有探入口腔,邓渔因为周身萦绕着李孝铠的信息素,身体很快就软了,他怕自己下坠,抬手抓住李孝铠的衣服,声音有些无力道:“不是......只是安慰吗?” 唇瓣上下轻轻移动,每一个字尾都被吞没在两人的唇缝间。 “唾液里也有信息素,我想给你多一点。”李孝铠义正言辞又很不要脸地说,话音落下,他伸手捏住邓渔的下巴,加深这个吻,舌尖探入邓渔口中,去舔舐他的每一丝甜蜜,邓渔面红耳赤地仰着头被迫承受这个色.情意味越来越重的吻,不久便忍不住喘息。 橡木苔的信息素味渐渐便了调,焚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闻到的高贵的信息素味,而此刻一点一点从这辆豪华轿跑中溢出,路过的人们纷纷猜测,里面不知又是哪个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在玩车.震。 邓渔将李孝铠推开,眼中含着水,他觉得李孝铠的安慰过头了,让他浑身都酥麻反常,更不知道怎么走下车去。 “等朱医生那边安排好了之后我来接你,在这之前。” 李孝铠盯着邓渔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我每天都来安抚你。” 邓渔此刻做不出什么反抗的动作,他的呼吸粗重,一直等李孝铠的信息素消散之后,才稍稍恢复了点力气。 昨天夜里李孝铠去找邓渔的时候他父母均不在家,所以才能顺利把他带走。李孝铠没有问,看着邓渔进了居民楼才发动车子离开。 路上李孝铠产生了一种喜忧参半极其复杂的情绪,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想哭,他想到邓渔怀了自己的孩子就兴奋得恨不得把车开到天上去,可一想到这个宝宝最终要离开他们他又揪心难受,就这样保持着这种很折磨人的情绪,他回到了家。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李孝铠把车停在车库里,便看到这辆车的车库位置边站了个人,站着一动不动,头发花白,用一种很尊重的目光盯着把车开过来的李孝铠。 “靠!”李孝铠吓了一跳,停好车下车责备管家:“你搞什么?!” “少爷,先生和夫人都在主堂等您,需要您过去一趟。”管家宠辱不惊地一笑,走在前头尽职尽责地给李孝铠带路,李孝铠蹙眉,跟了上去。 主堂一片灯火辉煌,李权坐在主座上,左边一排是自己的老婆们,右边一排是兄弟们。李孝铠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去,表情桀骜起来,他防备地在门口就停下了步子:“什么情况?” “听说小渔怀了你的孩子?”李权开门见山,盯着自己儿子。 李孝铠倏然顿住,他咬了咬牙,眸间生出些狠意出来。 李权神色高傲地放下自己手上的杯子:“李家的种没有流掉的道理,我已经派人去接小渔了,这半年我可以宽限你延期去继承人学校上学。” 第一卷 第22章21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李孝铠握紧拳头,猛地向前一步,他眼睛赤红地盯着李权:“你不准动他!” 说着李孝铠转身就跑想出去,边上却适时上来六个保镖拦住他的路,李孝铠愤愤骂了句脏话又转过身,眉宇间都是凌厉:“这件事不需要你们多管!” 他像条被鬣狗围住的孤狼,全身迸着劲儿却又不能爆发,李权笑了下:“如果你是担心小渔身体的话,这我可以跟你保证,从现在一直到产后护理,我会安排最好的。” “孝铠你也真的是,我们李家养不起多一个孩子吗?而且你是头号继承人,你的第一个种就流掉,也太不吉利了吧。”李孝铠一个话很多的叔叔在边上掺火。 李孝铠横了一眼他:“我们有自己的规划,他还是未成年,以后还有机会。” “呵...”李权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小渔不是看不上你么?你还挺有本事,能偷偷摸摸把人搞怀孕了,不是强迫的吧?” 李孝铠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件事也算他半强迫,他又怒起来:“不关你们的事!我和他已经商量好了,你别插手。” 李权叹了口气:“听说你查过小渔和仲家的关系?” 李孝铠整个人一震,他所有自以为瞒天过海的动作在李权面前似乎都是透明的,他攥紧拳头,喉咙发紧:“邓渔不是坏人。” “这我知道,这孩子在我眼皮底下长那么大,不会是坏人。” 李权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阴毒:“不过他那对父母就说不准了,你既然为他着想,我建议还是把他带到身边。” 李孝铠不知道李权知晓多少关于邓渔和他父母的事,他只能窜着劲儿,哑着声音说一句:“你说清楚点。” “哎孝铠,你真不至于这样,生个小孩儿罢了,你不也喜欢小渔么?这事儿两全其美,不挺好?” 那叔叔又开口,李孝铠无声地转过身,那群保镖依然站着。 “让开,我回房间。” 李孝铠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无法爆发的情绪。 “嗯,等小渔过来,我会招人看着你,你出不去的。” 李权给了这些保镖一个眼神,保镖们终于让开,李孝铠的身体很快融于黑暗。 “大哥,怎么不跟孝铠说仲家的事儿?” 李权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他自己会提防,不用我教,仲家那点事儿也不算事。” 李孝铠虽然脾气爆了点,但各方面还是非常符合一个继承人的特征的,他不纨绔也不软弱,做事稳准狠,所以有些不重要的方面李权就得过且过,并不与他追究。 “笃笃笃......”李孝铠的房门被敲响,他第一时间去开门,邓渔眼睛红红地站在门外,李孝铠瞬间搂住他:“对不起...对不起小渔......” “他们...让我自己上来的......”邓渔的声音有些发抖,一直到被李孝铠抱进怀里才平静了些,李孝铠把邓渔带进房间让他坐好:“我会搞定的,你不要怕,爸他们......” 李孝铠急切的表达却被邓渔打断:“没关系。” 邓渔嘴角微微勾起,他认真地看着李孝铠:“我愿意生这个宝宝。” 李孝铠呆住,邓渔顿了顿继续说:“没关系的,叔叔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和护理,我的身体一定不会有问题,你不是也想要这么宝宝吗?我们就把他生下来,好吗?” 李孝铠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语气复杂、匪夷所思:“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 邓渔冲李孝铠摇头:“没有,只是叔叔找人去跟我聊了聊,告诉我这个宝宝对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也没有很排斥,你不要乱想。” “那你眼睛怎么红的?”李孝铠伸手碾过邓渔的额角,他的皮肤很薄,能透过瓷白的肌肤看到里面青紫色的毛细血管,像上等又脆弱的瓷器。 “因为......我还是有点怕,但是看到你就不怕了,叔叔说,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对吗?” 邓渔柔软地看着李孝铠,朝他笑。 李孝铠用力点头,生怕邓渔看不到一样:“我会一直陪着,一直一直陪着。” 邓渔俯身抱住蹲在自己面前的李孝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李孝铠,让李孝铠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亮了,刚刚邓渔对生宝宝一点都不反抗他觉得像做梦,这一刻他依然觉得像做梦。 邓渔紧紧贴着李孝铠的胸膛,他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在李孝铠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又红了起来,李孝铠也搂紧他的腰,缓缓释放信息素安抚邓渔。 李孝铠清空了自己楼里住的其他Omega,不乏有一些远房亲戚和李权合作过伙伴的子嗣,但李孝铠一个都没留,不出一个星期,偌大一个侧楼,只有李孝铠的卧室里住着两个人。 “我知道你们年轻气盛,但头三个月最好不要同房,三个月过后可以。” 朱天时一板一眼地说,李孝铠和邓渔坐在他对面,两人都有些别扭。 朱天时抬起头:“听见没?” 李孝铠点点头,他迅速看了一眼邓渔,然后把目光撇到朱天时脸上:“三个月后,那个......是不是对宝宝也好?” 李孝铠目光里很是有一股对朱天时的威胁,朱天时有些无语地撇撇嘴:“嗯,算是。” 两人走出诊所,邓渔耳朵红着,李孝铠在边上提醒:“小渔,你听到医生刚刚的忠告没?” “让我多休息......”邓渔似乎很不想搭理李孝铠。 “还有呢?”李孝铠追问。 “不要吃辛辣和重口味的食物,但也不要太补。”邓渔低下头,不去看已经快凑到自己跟前的李孝铠。 “还有呢?”李孝铠给车解了锁,替邓渔拉开车门,邓渔眨眨眼说:“没有了。” 李孝铠走到另一边上车:“不对吧小渔,你可是学霸,朱医生刚刚跟我们说了半个多小时的,你都记不住了吗?” 邓渔撇了眼李孝铠,有些恼羞成怒:“他也说了怀孕之后记忆力会下降的。” “哦这样,那我再告诉你一遍。”李孝铠给邓渔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他说三个月之后我们必须同房,这样对宝宝有帮助。”李孝铠车开得飞快,整条路上只有他排气管的轰鸣声,像极了他此刻畅爽的心情。 “才没有说‘必须’......” 邓渔忍不住在边上小声辩驳。 “哈,我就说,你才不会记不住!”李孝铠立刻戳穿邓渔:“那我们就说好了,怀孕三个月之后哦,那也就......只剩下一个半月了吧?” “不对,一个月零十三天,没有一个半月......” “等下,不能算今天,就是一个月零十二天......” 回到李宅的一路上,车里只有李孝铠在精确到秒地计算时间,邓渔的耳朵一直到下了车都没有消红。 第一卷 第23章22 “唔.....嗯......李孝......铠——” 邓渔被李孝铠抱在身上,从下往上顶弄,一整个房间充斥着淫靡和两人信息素交织的味道,这刚刚三个月出头,李孝铠给朱天时去了电话之后,就把有点显怀的邓渔压在了床上,邓渔各方面身体素质都比不上李孝铠,此刻只能承受着李孝铠一波又一波猛烈深入的撞击。 李孝铠怕压到邓渔的肚子,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他抓紧邓渔的双手不让他掉落,自己的胯用力在邓渔体内抽送着巨大的性器,邓渔的蜜穴柔韧湿软,此刻正一下一下吸着自己,那生殖腔已经被李孝铠撞开,里面更加温暖舒适,李孝铠翻身,将邓渔放到床上,将邓渔的双腿架到自己肩膀上,他跪坐在床上,那处还紧紧与邓渔相连,他一边俯身亲吻邓渔合不上只知呻吟的双唇,一边将自己送入得更深。 邓渔浑身瓷白,李孝铠早就把他剥光,腹部那轻微的隆起也像个艺术品一样漂亮,他岔开双腿任李孝铠索取,早就沉溺在Alpha创造的情欲氛围中无法自拔。 因为怀孕他那粉色的乳晕颜色深了些,李孝铠的嘴唇往下,含住邓渔那挺立的、漂亮的乳头。 “唔......吞不...下去了......好大呜呜呜......”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让邓渔觉得自己像一个荡妇,李孝铠的巨大性器杵在自己体内捣弄肆虐,邓渔一边流下生理泪水,一边想用仅剩的理智叫停,他已经和李孝铠做了一个多小时的爱,他无力又疲惫,可李孝铠看起来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小渔...小渔...”李孝铠也哑着声音喊邓渔,邓渔是他的温柔乡、是他念想了不知多久的人,此刻邓渔这样乖乖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掌控、红着脸高潮的模样不知会让李孝铠多兴奋,他不可能停...... 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一直到第七第八个月,李孝铠才遵医嘱,不再即将临盆的时候发生X行为。这几个月里的邓渔愈发像一颗成熟诱人的桃子,一挤便满满的水儿,果肉香甜柔软、放在舌尖上不用嚼就化了。 几乎全李宅的人都知道大少爷这几个月荒.淫无度,他的信息素独特又存在感极强,只要呆在李宅多少会受影响。 可每次家族聚餐李孝铠都像什么事都没有那样去参加,丝毫不顾背后那些指点戳弄,甚至每个人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春风得意。 “小渔今天怎么没来?”李权问李孝铠。 “他困,先睡了,待会儿我叫人把粥送过去。”李孝铠喝了口茶道。 “预产期什么时候?哦对了,朱医生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胎儿的性别了吧?”李权又问。 李孝铠点点头:“你抱孙女的梦想落空了,是个男的。” 其实他和邓渔两人得知胎儿性别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惊讶,这是他们俩最珍贵的宝宝,不管是男孩女孩他们都会把宝宝捧在掌心里长大。 “男孩?”李孝铠的母亲在边上惊喜地说,李孝铠脸色有些冷:“我不会把他往继承人的方向去培养,看他自己兴趣。” 李权哈哈笑了两声:“随便你,我们不插手。” 邓渔在九月底进入预产期,医院里的整套设备搬到李家,就在李家准备的一个房间里生产,那时候邓渔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他走路都费力,等宫缩越来越频繁,朱天时终于宣布邓渔可以进入产房了。 李孝铠不被允许进入,他将邓渔推到产房门口,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不怕,我一直在。” 邓渔眼睛里含着泪,眼泪潸然而下,他虚弱又依赖地喊李孝铠的名字,李孝铠眼睛发红,但他不能在邓渔面前哭,他蹲下来看着邓渔,温柔地触摸他的脸:“相信朱医生,也相信我,你睡一觉,很快就会有一个宝宝了。” 邓渔点点头,他还是忍不住哭,其实这近十个月里他被养得很好,现在的疼痛也可以忍受,但就是害怕,他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但用力看着李孝铠,一直到被推进产房。 “小孩儿名字取好没?”李权听说自己的孙子要出生了,放下大大小小的事特地过来看,产房这边围了不少李家的人。 “我有取大名的权利吗?”李孝铠的注意力全都在产房,根本分不出精力和李权说话,李权笑笑,李家特别是长子长孙的名字,确实都是找人特别取的、结合出生地点、时辰、小孩儿的生辰八字和李家世世代代的姓名盘算,要大办一场,再把名字取出来。 就像李孝铠的名字,也不是李权取的。 “嗯,大名交给先生取,小名你们可以取啊。”李权也好奇地看向产房,但感觉自己的孙子一时半会儿出不开。 “老虎。”李孝铠依然应付地说。 “......什么?” 李孝铠不耐烦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小名叫老虎,不行吗?” “可以。”李权连忙道:“当然小名想叫什么都行。” 邓渔生得其实很快,不出两个小时,小老虎就出生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让每一个在等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朱天时从产房里出来,笑着说:“特别顺利,母子平安,小家伙八斤六两呢,是个小胖子。” 李孝铠一头扎进去,邓渔躺在床上,边上三个麻利的护士已经清理结束,邓渔醒着,眼睛虚弱地睁着,嘴角却带着一丝笑。 “小渔。”不知怎么的,李孝铠喉头一哽,什么都说不出来,暖流占满了眼眶,他握紧邓渔的手,声音沙哑地问:“是不是很疼?” “没有,不疼......”邓渔只是觉得有点疲惫,朱医生的技术很好,没有让他太疼,普通的疼痛他可以忍受,只是觉得恍然,自己刚满十八岁,却已经生了一个宝宝。 “好,不疼就好......他们带着老虎去洗了,待会儿你就能看到了。”李孝铠没看一眼自己的大胖儿子,从产房门打开到现在眼睛一直在邓渔身上,邓渔点点头:“他真的好重啊。” 邓渔听到了老虎的体重,心想难怪自己的肚子会那么大。 “明天就让他减肥。”李孝铠口不择言,他心疼地盯着邓渔依然苍白的脸,早知道邓渔怀孕期间不给老虎补那么多营养,让邓渔这么辛苦。 邓渔没忍住笑了,他眼睛红着朝李孝铠笑,李孝铠一下一下帮邓渔揩掉眼泪:“好了,都过去了......” 因为邓渔怀孕期间护养得实在是好,所以刚到晚宴时间,他就能被李孝铠扶着参加了,老虎被特护奶妈抱着跟在他们身后走进晚宴厅,那一刻整个厅堂掌声响起,邓渔有些怯,李孝铠搀着他,在他耳边道:“别怕,都是恭喜我们的。” 邓渔微微低着头走到特地给他准备的椅子边坐下,李孝铠坐在他身边,熟练地和家族里每个人聊天。 “那时候就觉得孝铠喜欢小渔,没想到你们暗度陈仓,这么早就在一起了。” 有位长辈感慨地说,邓渔嘴角抿了抿,李孝铠心中却一顿,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轻轻笑了一声。 “小渔是正房了啊?那上个月说怀了孝铠孩子的那明星,孝铠你娶不娶?”那不说话会死的二叔突然开口,完全不会看颜色。 李孝铠瞬间瞪向他,饭桌上有片刻的寂静,李孝铠立刻看向邓渔:“那人是骗子,怀了别人的孩子,想嫁进李家门,我已经处理好了。” 李孝铠提心吊胆地说,邓渔却丝毫不震惊也不怀疑,他点点头:“嗯。” 一顿饭李孝铠不停给邓渔布菜,心里把那不识相的二叔千刀万剐,那明星李孝铠都忘了,上个月突然开什么记者发布会,说怀了李孝铠的孩子,李孝铠知道后立刻让公关部封锁一切消息,就怕邓渔知道了心情不好;然后联动媒体把那明星的谎话戳穿,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就在李孝铠还想着回去后和邓渔好好解释一番的时候,李权突然放下了筷子:“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吧?” 他温和地看着众人:“今天是个很不错的日子,我们李家又添了一名新人,小老虎健康可爱,作为爷爷的我很是感谢邓渔。” 李权看向邓渔,邓渔垂下眼,他抓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李孝铠却没注意,只当李权这是例行总结。 “在我得知邓渔怀孕的时候,就和他达成一个约定。” 李权再次开口,其余人也没太大反应,李孝铠心中却有些微的不妙,他愣了下,看向低着头,似乎在躲闪自己的邓渔。 “把老虎生下来之后,邓渔可以自行选择,嫁进我们李家;或者继续他的学业,和李家再无瓜葛。” 李孝铠心如擂鼓般剧烈,剧烈得他听不到李权在说什么,他只呆呆地看着脸色有些白的邓渔,看着他抬头,开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作了无声处理,只有邓渔的声音传到他耳中,邓渔缓缓道来,不疾不徐。 “我想离开李家。” 周围“轰”地一声,没有人说话,但李孝铠却仿佛听到了杂乱的、激烈的、像最忙碌的工地上的声音,措手不及、乱七八糟、似乎瞬间堕入了异次元。 “好,那我们也会为你保密,不会对外宣布老虎的生母是谁,祝你学业顺利,未来一切顺利。” 李权举起酒杯:“我们一起敬小渔一杯,感谢他为李家带来老虎,小渔你就以茶代酒吧。” 李孝铠周围还是嘈杂纷扰的,他听不见一切声音,渐渐的,威严冷静的声音终于透过他周围的屏障传来。 “孝铠,孝铠!别发呆,我们一起敬小渔一杯。” “砰!” 邓渔被撒了一身的菜汁,他终于机械地、有些颤抖地转过头,模糊中,只看到一个高挑的、越来越远的背影,耳边是李家人断断续续的责备。 “这孩子是不是疯了?!掀什么桌子!” “哎......还是没长大......” “我这条裙子可是全球唯一一条啊,这洒得全都是可怎么办.....” “佣人!赶紧过来收拾!老虎吓到了,把老虎抱回房里吧!” “小渔,你也回去休息吧,孝铠就是脾气坏,你别放在心上......” ...... 第一卷 第24章23 一场温馨而盛大的晚宴结束得尴尬仓促,李孝铠没有回房间,保安说他出了宴会厅就开车走了,邓渔回到房里开始整理东西,他做事很安静,把属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摆进行李箱,再把自己放在李孝铠这里的书本压在衣服上,很快一个行李箱就装满,但并也没有装不下。 装好行李之后他下楼,奶妈带着老虎睡在一楼,老虎睡着了,邓渔进去蹲在婴儿床边,看了半个多小时老虎肉肉的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小声跟老虎说对不起,过了会儿又开口:“我也对不起你的爸爸,你们要好好的,好不好?” 小老虎睡得香甜,不知梦到了什么快乐的事。 邓渔破涕为笑,伸出手去牵他那只很小很小的手,拿了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一个小时后他离开了老虎的房间,再次上楼。 房间门却开着,邓渔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关上了的,那只有一个原因,或许李孝铠回来了。 邓渔快步走到房门口,只听到房间里有难耐的呻吟声,他刚走到门边,那声音就停住了。 “进来。”李孝铠冷冷的声音响起,邓渔睫毛发着颤走进房间,李孝铠衣冠楚楚,一个男Omega坐在他腿上,脸色发红,房间里有淡淡的橡木苔味,邓渔低下头沿着墙朝自己的行李箱走, 他知道两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他没出声,想立刻拿了东西就走。 “下去看老虎了?”李孝铠问他。 邓渔点头:“嗯。” “东西都特么收拾好了,你是有多迫不及待想走?”李孝铠话语中带一丝嗤笑,邓渔抿嘴:“落下了很多课。” 李孝铠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会儿他突然拍了拍坐在自己腿上的Omega:“出去等着。” 那Omega很听话,小跑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李孝铠站起来,渐渐走近邓渔,很快就把邓渔桎梏在他和墙之间:“来,你说实话,为什么想走?” 李孝铠的声音像数九寒天里结的冰、还带点玩世不恭。 “我想上学。”邓渔不敢看此时李孝铠的脸色,他低着头说。 “在李家不能上学么?还能跟我一起去?”李孝铠的手渐渐攀上邓渔的脖颈,渐渐收紧:“说实话,我不想强调一遍。” 邓渔脸色慢慢变红,他逐渐有些窒息,双手抓住李孝铠有力的手臂,眼中泛泪:“我......我不想被束缚......放开...我......” “我束缚你了?我把你当祖宗供着是束缚你?”李孝铠眼眶发红,眼底也发热:“你要我怎样呢?” 邓渔摇头,他已经快喘不上来气,李孝铠的力越来越大:“我...咳...我想...自己...不想和你......” 邓渔难受得抬起头,却在看到李孝铠眸中眼泪的时候整个像被冰冻一样僵住。 李孝铠松开他:“说到底我还是不够成为你留下来的理由,对么?” 邓渔贴在墙上,他用力呼吸,目光却一直落在李孝铠眼中,他用力摇头:“你...你不要哭...” 李孝铠重重叹了口气,他觉得很丢脸,因为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下邓渔的行李箱,似乎很大度又很无所谓地说:“滚吧。” 邓渔的酸涩从心里涌上大脑,无穷无尽,他没有拎着行李箱走,而是重新把行李箱打开,似乎很费劲又很急切地从行李箱里掏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他关上行李箱,拿着那东西重新站起来。 “李孝铠,这个...这个给你。” 邓渔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他双眼通红,李孝铠垂下眼,那是邓渔的日记本,他见过,却从来都没偷看过。 “想让我睹物思人再犯贱吗?”李孝铠哂笑,他没有伸手去接。 邓渔话说不连贯,他摇头:“不是......不是......是给你看的,你...看了如果不生我的气......” 邓渔说得已经有些崩溃,眼前的景象变成很多很多个彩色格子:“你如果不生我的气,你去找我......” 他吸了吸鼻子,把日记本推进李孝铠怀里,然后伸手去擦李孝铠的眼泪:“你别哭,我看你哭会难过的,李孝铠......” 邓渔无法再说话,李孝铠被迫接受了那本厚厚的日记,他看着邓渔把行李箱扶起来,拉着拉杆往外走,自己突然没那么想挽留他,自己过去过剩的喜欢、过剩的在乎在邓渔晚宴时那句“离开”里就像个笑话,像个傻.逼。 “啪...”日记本掉到地上,李孝铠没有去捡,他看着邓渔消失在门口,就在上午,他还在想,他这辈子只要这一个人,只要他就好了。 可现在,李孝铠恨他,恨他恨到希望他永远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 第一卷 第25章24 欧陆的天气比起北约更加温和,季节的转变不是很明显,是不知不觉的,冷静而悄无声息地到了冬天。 李孝铠比贵族联校其他学生都晚入学两个月,但一入学还是引起了骚动,李家的实力摆在那里,在他来之前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些继承人也或多或少听说过李孝铠的大名,有的琢磨着怎么跟他搞好关系、有的想着他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暴躁风流......还有的暗自鄙夷他,觉得就是个靠家里的纨绔子弟。 可等他来的那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李孝铠来得像这年冬天一样,悄无声息,一直等国际金融学的老师点名时点那个连续两个月没有回应的名字,后排突然有人低低说了声:“到”。 所有人才知道李孝铠来了。 特别冷冰冰、谁都不理、看起来有点吓人、但真他.妈的帅。 这是一天之内就在贵族联校流传起来的流言。 “李孝铠,你好。”面前有个人挡住前路,李孝铠不耐烦地抬起头,是个漂亮的Omega,他眨着眼笑着看李孝铠,眸中有些挑衅:“我是林桐。” 李孝铠撇过眼就要朝前走,林桐再次拦住他:“认识一下?我是林家次子。” “滚。” 李孝铠终于开口,他比林桐高了很多,轻易撞开他,林桐被他撞得踉跄一下,不甘地看着李孝铠的背影。 “你搞不定他的。”边上一个Beta上前,看着温文尔雅,走到林桐边上:“听北约那群富二代说他就是个疯狗。” 骆平川笑着说,林桐白了他一眼:“不急,三年呢。” 林桐是林家次子,他哥哥是个Alpha,比他大了十岁,已经开始执掌家业,林桐是Omega的身,Alpha的心,他根本不服那个呆板哥哥,林家那么大的家业,凭什么因为自己是Omega就不能去继承呢,所以他盯上了李孝铠,如果自己跟李孝铠好上了,自己的父母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轻视自己。 骆平川是骆家长子,虽然是Beta但人稳重成熟,下面有Alpha弟弟妹妹,但在这一代里还是最出色的那个,而且骆家长期致力于ABO平权,让骆平川当继承人也无可厚非。 下了课李孝铠便回了自己在欧陆的家,这时是北约的早上七点多,老虎大约已经起了,奶妈带着老虎跟李孝铠视频,老虎已经长开,大名李煊,视频里活泼可爱,也比普通孩子长得大,乍一看人家可以会以为这是快一岁的宝宝。 “他在上课了吗?”李孝铠问奶妈,奶妈点头:“家里已经长期住了三位早教老师,老虎早上下午和晚上分别上三次课,老师们都说很聪明。” 李孝铠嗯了一声,又看了两眼老虎才关了视频。 欧陆的天黑得很早,此时外头寒风萧瑟,李孝铠沉沉看着窗外,手机突然响了,里头是白天那个林家二公子的声音:“李孝铠~你刚来学校,我们帮你办了个欢迎派对呢,你一个人多无聊,来玩吧!” 李孝铠刚准备喊滚,林桐又道:“学校里好多人都来了,林朱穆康仲这些家族继承人都在!” 李孝铠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迟疑一秒之后开口:“地址。” 派对办在欧陆一家私人酒吧,私密性极高、服务在全球也能排得上号。 李孝铠驱车前往,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钥匙扔给门口的泊车员,径直走了进去,除了公开聚会这些公子小姐会穿得精致华丽,私下都是混乱不堪,玩得比谁都野。 “让我们欢迎!李—孝—铠—!!!”台上的DJ很快收到指示,在李孝铠进场的时候大喊着欢迎他,李孝铠走进去,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看,林桐迎上去:“李少,你的酒。” 李孝铠接过林桐手里的酒,找了个就近的地方坐下,有人和林桐一样很主动地坐过来,也有人在不远处暗暗观察。 “你给我介绍一下这群人。” 李孝铠抿了口酒,慵懒地说,林桐靠在李孝铠身边:“好哦,那个在DJ边上的是穆凇,穆家的小姐,很会玩......那个,站窗户边装忧郁的,叫仲希,仲家最小的儿子,是个Alpha。” 仲希没和舞池里的一群人玩在一起,而是一个人站在一边,从窗户往外看。 李孝铠眼底浮上敌意,他放下酒杯站起来,朝仲希走去,仲希意识到有人走向自己,抬起头看,便看到一脸僵寒的李孝铠。 “李...孝铠?”仲希眯了眯眼睛,李孝铠盯着他不说话,只轻蔑地打量了一下他,然后道:“谁叫你来的?” “什...什么?”仲希表情茫然。 “不是我的欢迎派对吗?我请你了?”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这边,林桐也走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孝铠似乎在敌对仲希。 这时林桐看到李孝铠拿过仲希手里的酒杯,“砰”地砸到地上,酒吧里本来就趋于安静,此时连DJ也不打碟了,全场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孝铠转过身看着众人,表情慵懒,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生寒意:“从现在起,谁不想继续在学校里混,就去搭理姓仲的。” 李孝铠的目光像是在说:你们试试好了。 说完他便又看向仲希,那小少爷脸上有些愠怒,或许活到这么大还没人这样对过他,李孝铠淡淡地看着他:“还不滚?” 仲希咬了咬牙:“你有什么资格......” 仲希话没说完,李孝铠便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两条路。” 李孝铠指向通往门口的路,又朝窗户抬了抬下巴:“你不想走我帮你。” 不用李孝铠指明,仲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愤愤看向李孝铠,攥起拳头屈辱地走向门口。等人消失之后李孝铠才看向那群或震惊或觉得荒唐或无法置信的人,道:“你们继续。” “你和他有什么矛盾啊?”林桐凑上去娇嗔着问,李孝铠没躲开,任Omega的身体靠着自己:“没矛盾,单纯看不爽。” 林桐咯咯笑了两声:“那你会不会看我也不爽啊,到时候也孤立我?” 李孝铠垂眼看林桐伸出的即将触到自己下.身的手道:“我现在看你就挺不爽的。” 第一卷 第26章25 很快李孝铠就确定了自己在学校里的地位。 在经济当道的社会里,资本就是一切,而能和李家分庭抗礼的也就林家和穆家了;林桐是个骚.气的Omega,穆凇虽然是个Alpha但性别为女,李孝铠是男性Alpha,在平权时代最起码还要过五个世纪才来的此刻,所有人不管服不服气,也都只能真心或假意臣服于他。 欧陆的高校非常多,除了不靠家世进不去的贵族联校,还有许多全球闻名的一等一的高校,比如以各类管理为名牌专业的城市学院、还有以艺术为主打的美院...... 这些学校也没全球孕育了非常多的优秀人才......最终成为贵族联校里那些学生家里产业中的一颗螺丝钉。 所以贵族联校的学生听说最近全球教育部要搞平权联谊,让他们贵族联校的学生和那群平民联谊,这群学生要不是怕日晒可能立刻跑操场上游行了。 “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联谊?”某知名银行家的Omega儿子说。 “我们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吗?把我当什么了?”某秘密军火大佬的Alpha女儿说。 “我觉得挺好的,了解各阶层的生活嘛。”在平权方面走在前端的洛家长子骆平川平和地说。 “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家搞出来的?肯定有你家从中作梗!” “我也觉得......” 一时间骆平川成为了众矢之的。 “都闭嘴。”李孝铠将手中的枪拆了又装,装了又拆,头疼地听这群人辩论,终于不耐烦地开口。 “联谊什么时候?”李孝铠淡淡看向骆平川。 “下周日,我们学校人少,所以会和城市学院、美院抽调的一些精英学生一起联谊,在AC乐园。” “妈的......”李孝铠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一群满了18岁的人去游乐园联谊,教育部怕不是脑子有病。 “都去吧,看上了的带回家,没看上的不用管,最近平权运动一波接一波,我们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李孝铠又把枪装上,霎时顶上骆平川的额头,骆平川顿时一动不敢动,李孝铠笑了下,单个手指卸下弹夹,然后扣动扳机。“咔嚓”一声,骆平川几乎出了一身汗。 “这种玩笑不好玩。”骆平川青着脸道,李孝铠挑眉,因为某些原因他对优秀的Beta拥有莫名其妙的敌意,骆平川算Beta里的顶尖了,李孝铠自然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 联谊那天的AC乐园被包场了,贵族联校总共不过两百人,而城市学院和美院也来了快三四百人,李孝铠到场的时候再次觉得教育部那群人有病,这时候数九寒天,AC乐园是室外游乐场,做个过山车寒风能把脸刮掉的那种。 贵族联校的人周围早就三三两两围着那些传说中的平民精英了,林桐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李孝铠你是不是冷?咱们去那个保龄球馆吧,那儿是室内,不冷。” 林桐主动带路,李孝铠对这些游乐设施也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刚踏进保龄球馆的瞬间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李孝铠瞬间停了步子,猛地转过头。 外面人来人往,却都是陌生的脸,李孝铠狠狠咬着牙,然后冲外面吼了一声:“谁在释放信息素?!” 林桐也意识到了,他皱起眉闻了闻,是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但也说不清是什么花。 外面那群人停下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释放信息素。 李孝铠大步走出去,低声警告道:“都特么给我别动。” 然后他一个一个去闻,终于在一个似乎刚走出保龄球馆的Alpha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 “这特么不是你的味道。”李孝铠一把攥住那人的衣领,像看死人的看着他。 那人是美院的学生,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高大的Alpha是谁,但总归知道是贵族联校的,他吞吞吐吐道:“我......我刚刚在.......在洗手间和我同学......” “你同学?现在立刻给我找来。” 李孝铠冷着声音说,那Alpha连忙朝左边跑去,不一会儿就领回来一个长发女生,那女生脸红着,靠近之后李孝铠闻到一股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白玉兰味,但这女生似乎喷了别的香水,把自身的信息素味盖下去了点。 但已经可以证明这两人刚刚在洗手间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 “你的信息素是白玉兰?”李孝铠低着头问那女生,那女生笑着羞涩道:“是的。” 李孝铠眉目间的凛冽渐渐消失,他转身继续朝保龄球馆走,这时候后面有脚步声追上来,女生的声音响起:“你好,我叫曹忻,我们认识一下?” “滚。”李孝铠停下步子,撇过脸,毫无温度地看着那女生道,女生瞬间被他的模样吓到,林桐迎上去,敌意深重地看着那个女生:“你算什么东西?带着个街香也敢来勾引贵族联校的人?” 那女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林桐说完那女生便转身追上李孝铠。 “这些人太贱了,恨不得叉腿躺你跟前了。”林桐骂骂咧咧地跟过来,李孝铠转过身看他:“你不也是,也给我滚。” 林桐一愣,然后又笑起来:“可是我高级啊,我的信息素是桔梗花,衍生味是阳光哦,你要不勾引勾引我,我释放点信息素让你闻闻?玩玩嘛,我现在把人都赶走......” 林桐看李孝铠不说话,觉得他似乎有那么点心猿意马的意思,便积极地把保龄球馆的人全都弄走了,其他学校的也知道这俩惹不起,而贵族联校的更知道林桐想睡李孝铠不是一两天,全都本着成人之美离开了。 不出五分钟保龄球馆里就空无一人,林桐身体发着软靠到李孝铠身上:“搞我啊......” 林桐贴着李孝铠,他们俩站得离保龄球馆自带的洗手间很近,下一秒他们突然又听到一个脚步声从洗手间出来,李孝铠背侧对着洗手间的门,刚想推开林桐,就听到林桐恶狠狠地说:“给我滚出去!” 那脚步声似乎停了停,然后一个沙沙的、有点柔软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啊......” 李孝铠浑身的毛孔几乎都炸开,他一把推开林桐,转过身,便和那从洗手间出来的人四目相对了。 李孝铠的目光用力而深刻,那人似乎也停住了好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般猛地低下头,连说了好几句不知所措的“对不起”,飞快朝门口跑去。 第一卷 第27章26 林桐被李孝铠甩在墙上,李孝铠拔腿朝邓渔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但一出了保龄球馆便都是走来走去的学生,眼花缭乱,李孝铠不知道他跑去了哪个角落藏了起来。 联谊不到天黑就结束了,也有学生因为无聊更早离开AC乐园,李孝铠一下午都阴沉沉的,他可以去找的,把城市学院和美院参加联谊的学生名册排查一遍,找到邓渔轻而易举,但他不愿意,像是有一片羽毛拼命在他心脏上搔刮,是麻痒难忍的,但李孝铠任它让自己痒、让自己难耐,可再也不要去犯贱扯掉那根羽毛。 又是一年年末,欧陆也种满了白玉兰,玉兰花的香气浅浅淡淡在鼻间飘散着,李孝铠开车上学时总是有意无意路过离贵族学校很远的那片大学城,车速快快慢慢,这阵子城市学院内部都在流传着学校里上次去联谊之后有人勾搭上了贵族学校的学生,还不止一个。 于是又一次,不是教育部组织,而是城市学院那边某位交际花发起的,私下联谊。比弱智的乐园玩耍大胆也开放得多,午夜、年轻人、荷尔蒙,没有和性相关的事件发生就太浪费这个派对了。 那位交际花托人问李孝铠也只是试试运气,大家都猜他不来的可能性大,但他来了,答应得很爽快,还要求自己出钱办这个派对。 这次城市学院参与派对的不像上次联谊的那群优秀精英学生,而是也都是家里中产甚至更好、卯着劲儿想要往豪门里钻的一些很会玩的学生。 但李孝铠不知道,他接过林桐递过来的半脸面具,问:“戴面具做什么?” “刺激呗。”林桐带上他那扇精致的夜兔面具,露出下半张脸:“走啊,戴上进去,想怎么玩怎么玩,不出人命就行。” 李孝铠手上的面具是黑色的,勾着金丝、看不出是什么,但做工非常精细,可面具让他不太爽,因为这样就看不到脸了,但无奈,他只能戴上。 派对安排在一家被改制过的工厂,工厂烂尾之后被一个学生家里买了下来,改造成工业风十足的玩趴现场。 里面早已火热非凡,似乎所有人都认得李孝铠,他的面具有点不一样,所以他进去后有人敬畏地让路,也有人热情地勾搭,信息素一波接着一波,这特么就是个淫.乱.性.趴,李孝铠还真当又是个正正经经的联谊。 他顿时没了兴致,所有的信息素都高级而好闻,但李孝铠只觉得犯闷,他早就能控制住自己不发情不被勾引,除非自己想。 李孝铠走进侧门,他不知那里通向何处,推开看发现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有阳台和洗手间,做得像宫殿。 李孝铠打算去阳台抽支烟,却无意听到洗手间那边传来些什么令人遐想的声音。 “小狐狸......我喜欢你的面具,来一发吧?我保证让你爽。” 声音李孝铠熟悉,是自己班里某个Alpha,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个傻逼。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没人,你什么味儿?艹......白玉兰?算了我将就将就......” 那Alpha话音刚落,另一个低沉又危险的声音突然响起:“放开他。” 那Omega下半张脸已经发红,似乎被这Alpha激得快要发情,那Alpha正猥琐地将这Omega压在男A洗手间的洗手池上,侧头看了眼刚想骂脏话,却发现这人的身段和声音好像挺熟悉的,瞬间浑身打了个颤。 “你......你别坏我事儿啊,我带着人去别的地方搞行了吧。”那Alpha退了一步说,李孝铠直直站着,挡在门口。 “滚出去,人留下,我不说第二遍。”李孝铠话说得不是很凶悍,却威慑性十足,那Alpha也知道自己今天的好事估计没了,他啧了一声,推了一把面前的Omega把他推倒在地,然后恨恨往外走,走到李孝铠面前忍不住道:“原来你也喜欢这种低贱的东西。” 李孝铠没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线,等那Alpha出去了,他关上洗手间的门,上了锁,走到那坐在地上的Omega面前,蹲下。 “来这种地方抑制剂都不打吗?”李孝铠话说得清晰,他伸手抬起那Omega垂着的下巴,面具是只红色的狐狸、媚眼如丝,如果是自己选的面具,那就是故意勾人来了。 “我干.你愿意吗?”李孝铠轻佻地说,同时另一只手朝这Omega的腹部探去,扯下他的裤子。 第一卷 第28章27 那Omega有小小的推拒,但似乎察觉到这人比刚刚那人要危险,拒绝得小心翼翼,李孝铠心中突然一股猛火,他一把将那Omega拉起来,抱着人到了厕所隔间。 厕所隔间造得十分妙,似乎早就意识到这里有别的用处,除了马桶以外还有很大一片区域,甚至墙上都装了柔软的皮毛垫子。 李孝铠将那Omega压在墙上,开始释放信息素。 刚刚有微弱反抗的Omega身体很快就软了,他背对着李孝铠,耳朵泛着红,李孝铠也解开自己的裤子,他报复心切,拼命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手去揉弄着Omega还未起来的小小性器,手指时不时搔刮那扇柔软微湿的禁门,他贴在Omega耳边:“你装什么?不打抑制剂来这种地方?不是想被.艹?” 那Omega渐渐发出绵软难耐的呻.吟声,他臀部翘起,李孝铠手指已经可以熟练插入那中间微张的小洞,像溪间漩涡,亟待有什么被卷进去。 “你说,要我吗?”李孝铠巨大的性.器也渐渐鼓胀,抵在Omega股间,龟.头若有似无地擦过那吐着水的小口,青涩幽香的橡木苔味渐渐变调,慢慢升出一股令人上瘾却又窒息的焚香味道。 “要......呜呜呜...插我......求求你插我......” 没有一个Omega可以抵抗李孝铠的信息素,李孝铠用力咬住Omega颀长白皙的脖子,舌尖去舔弄他脆弱的腺体,然后下身对准那空虚至极的穴口,整根没入。 “唔——呃......”Omega痛苦而痛快,李孝铠的东西过于大了,似乎能把人顶穿,但那深深结合的触感让人发狂,李孝铠用力动起来,装着软垫的隔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似乎快承受不住。 李孝铠紧紧扣着Omega的腰,他已经没入很深,却还是用力将人搂进怀中,似乎要把人插坏才作罢。 “靠......”林桐有些热,边上的骆平川也发现了不对劲,在场的Alpha和Omega多多少少有些反应。 味道是从洗手间那边传来的,艳俗的白玉兰味,以及一种诡异而又令人着迷的衍生味,那属于Alpha,而且绝不是一个普通Alpha,这个衍生味像无数稀少迷人的植物着了火、又仿佛空谷深处凭空钻出一条巨龙,几乎是幻化成了一个巨大虚象将人包裹其中! “我......我不行了,骆平川,你赶紧带我走......要是被我哥知道我在外面发情,我就死定了......”林桐潮红着脸,双腿已经按耐不住摩挲,而在场一些开放的、也忍不了的Omega已经和Alpha搞了起来,现场画面淫.靡不堪。 骆平川抱起林桐朝外面走,他冷静得很,衍生味能造成幻象的Alpha没几个,在洗手间搞Omega的不是李孝铠就没别人了。 这一场过于淫.乱的派对结束在凌晨,李孝铠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毯子,把他在洗手间折磨到晕倒的Omega完完整整包在毯子里,走出去现场还冷静的Beta们看到,纷纷想探究李孝铠怀里那Omega的模样,可李孝铠却不让任何一人靠近。 回到李孝铠家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他把戴着狐狸面具的Omega放到已经自动放好温水的浴缸里,衣服一件一件剥开,腰上有李孝铠用力掐着的青紫痕迹,双腿之间更是不堪入目,血丝掺杂着白色粘液,从腿缝间流出来,那处艳红的口还微微翻着,似乎已经快合不上。 李孝铠掀开那人脸上的面具,眉毛很淡,但形状好看、皮肤白而薄,可以看到皮肤里流淌的青色筋脉、双眼紧闭着,睫毛却很密很黑,李孝铠轻轻抚摸Omega的脸,大拇指划到他的嘴唇上,心中愤然,用力往下按了下,Omega在梦中蹙了眉,还是熟悉的模样。 李孝铠站起来想往外走,回头看到光.裸着躺在浴缸里的邓渔却还是不忍心,草草将他擦了两下便抱着扔到自己床上。 “嗯,不好好学就别让他吃饭,胖死了都,正好减肥。” 耳边有不真实的声音,邓渔觉得浑身都痛,他的记忆还没回笼,只凭着本能睁开眼,那背影先是虚虚的、接着渐渐实了,高挑、薄薄的却充满力量的肌肉透过衬衫,背影顿了顿,回过头,眸子凉凉地和邓渔对视。 邓渔张了张口,却发现嘴间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人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又转过了头,盯着一什么东西:“就这样吧,不听话就揍他。” 记忆像流沙一样渐渐填回原处,邓渔的脸色慢慢变白,李孝铠朝他走来,弯下腰:“醒了?醒了就滚吧。” 第一卷 第29章28 邓渔眨了两下眼,刚准备爬起来,却又被李孝铠用力猛得按回床上:“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李孝铠盯着他,眉眼如刀,邓渔目光有些无力:“我......” 一开口声音撕裂般难听,大约是昨晚叫得狠了,李孝铠腮帮子紧了紧,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儿手上端了个杯子进来,用力放到床头柜上,白开水不可避免地洒出来几滴。 “我让你喝。”看邓渔不动,李孝铠黑着脸命令。 邓渔又顿了两秒,才转身去够水杯,被子从胸口落到腰处,李孝铠这才意识到昨晚把他扔到床上之后没给他穿衣服。 邓渔把水喝完,终于艰难地开口:“昨天......” “回答我,这就是你想要的?”李孝铠粗鲁地打断他,脸上没有一丝情感:“想当个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想约就约、玩玩ons419,没人约束你,是这样吗?” 邓渔愣了愣,立刻摇头,他绞尽脑汁搜刮词句:“不......不是,我昨天,我们学院学姐让我帮忙,我不知道会这样......” 学姐只说是联谊,说和贵族联校的联谊,邓渔是新当选的学生会副主席,带他一起去就算被学校发现,很多惩罚都能推到邓渔身上,那位学姐是那样想的。 而或许这次也可以偷偷看到李孝铠,就偷偷看一眼,邓渔是这样想的。 “对不起,我立刻走......” 邓渔声音沙哑着,说着就掀开被子,却发现浑身赤条条,呆滞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李孝铠,他脸有点红、又有些抬不起头:“我...我的衣服呢?” “扔了。” 李孝铠轻松地说,他转身朝客厅走,邓渔在后面小声追问:“那你可不可以借我一......” “不借。”李孝铠走出卧室,潇洒地扔进来两个无情的字。 邓渔像个鹌鹑一样在床上停住,躺回去不对,爬起来走出去更不对,他用被子包着自己,有些滑稽地走到客厅里,李孝铠正在玩游戏,邓渔站在李孝铠边上,为难道:“李孝铠,我的手机呢?” 李孝铠撇了他一眼:“不知道。”然后重新看向游戏屏幕。 邓渔尴尬地站着:“你的手机可以不可以借给我?” 李孝铠反手将自己的手机扔过去,邓渔连声道谢,然后被屏幕解锁难住:“密码......” “......”李孝铠却不理邓渔了,但游戏也输了一局又一局就是了。 邓渔只好自己试,李孝铠的生日,不对;老虎的生日,不对......邓渔在键盘上停了停,输入自己的生日,依然不对。 “一个很垃圾的日期。”李孝铠在连着输了九十局后冷冷地开口。 邓渔看了眼李孝铠,他几乎瞬间就知道是哪一天了,可那数字邓渔却输不进去,他抓着手机,停了半晌,然后俯身将手机还给坐在沙发上的李孝铠。 李孝铠放下游戏手柄,转过头挑衅而凉薄地盯着邓渔:“不知道吗?9月28号,0928,解锁啊。” 那天是老虎出生的后一天,然后邓渔离开了李孝铠。 “不解?我给你解。”李孝铠拿过手机,利索地按了0928,解了锁递到邓渔面前:“来,要打给谁。” 邓渔眼睛有点红,他抓着被子,朝李孝铠摇头:“不要打了。” 李孝铠随手将手机扔回沙发上,眼睛盯着那已经结束的游戏,似乎着实压抑了几秒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衣服在衣帽间,自己去穿。” 邓渔转身回卧室,衣帽间就在卧室边上,他穿好衣服出来,目光有几分不舍、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楚楚可怜:“李孝铠。” 李孝铠靠在沙发上:“下次还约吗?既然都在欧陆,我就不用找别人了,也省的麻烦。” 李孝铠侧着头,很是玩世不恭地看向邓渔。 “还是你追求新鲜感,要跟别人搞,我也可以给你介绍。” 李孝铠笑了下,似乎觉得有些好玩:“或者3.P也可以,我不介意。” 邓渔盯着他:“我...我走了。” 邓渔转过身朝门口走,他觉得李孝铠没有原谅自己,他或许看了日记,更加憎恶自己了也说不定。 “砰!”一个玻璃制品被用力砸向大门,落在地上粉碎,各种玻璃片溅出好远,邓渔吓了一跳,李孝铠站起来走到邓渔面前,用蛮力将他扣住:“你把我当回事儿吗?我说的话你怎么敢不回答?!” 李孝铠眼中布着满满的红血丝,恶狠狠地说。 邓渔没有反抗,他缓缓点头:“好。” “什么好,说清楚。”李孝铠继续逼问。 “你说的都好。”无论是约、3.P...... 邓渔顺从像个奴隶。 “呵呵...”李孝铠冷笑两声,他放开邓渔:“行,明天晚上九点半在你们学校大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明晚穆凇生日,喊了学校许多人,特地叫李孝铠,说给他安排了很多Omega,各个都身经百战会玩极了,让李孝铠一定要参加。 第一卷 第30章29 穆凇生日这天下了一天的雨,而是是狂暴的大雨,李孝铠九点出发,开着车到城市学院大门口,却发现邓渔早就在那里站着了,他站在大门边上,却没有打伞。 “蠢货!”李孝铠不得劲儿地骂了句,拿了伞下车快步走到邓渔边上。 “你故意不撑伞的吗?!”李孝铠凶巴巴地对着邓渔吼,邓渔连忙摇头,他被雨打得发抖:“借给同学了......” 李孝铠将邓渔一把拉进车里,关好门把暖气开足后忍不住数落他:“你同学有多金贵,被雨淋一下怎么了?” 邓渔动了动嘴角,小声顶嘴:“是女生......” “女生怎么了?你还是Omega呢!”李孝铠发动车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带着邓渔先找了家商场换好衣服才到穆凇的生日场地,穆凇包了欧陆最近一家风很大的酒店,到现场之后明星大碗、名流二代、见过的没见过的确实很多。 李孝铠刚踏上酒店的地毯就有人过来找他搭讪。 邓渔跟在李孝铠身后,不说话也不乱跑,李孝铠走到哪儿他走到哪儿,李孝铠和哪个Omega眉目传情邓渔也只是低着头。 “李孝铠!”穆凇趴在二楼扶手上往下看,喊李孝铠的名字,李孝铠抬起头:“生日快乐。” “你上来,我给你介绍我朋友!”穆凇朝李孝铠道,李孝铠草草应付了身边应酬的人,带着邓渔上了二楼。 穆凇自己很会玩,所以全世界各地结交了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人,都是那种什么花样都会、而且玩得开玩得起的。 李孝铠心说这次穆凇还真是用了心要给他安排Omega,楼上各种发色瞳色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而且还都不是那种平民,虽比如上贵族联校的,但也都是些公子小姐。 “这位是?”穆凇好奇地看着邓渔,李孝铠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我最近的炮.友。” 穆凇“哦”了一声,眼底带上些对邓渔的鄙薄,毕竟邓渔是个很一般的Omega。 邓渔微微往后面缩了缩,他并不怵这样的场景,但自己就是不喜欢,所以只能用力躲开。 “躲什么?不是愿意玩3.P的么?挑一个,我们跟谁玩?” 李孝铠吊儿郎当地笑着说,声音不小,五米之内的人都能听见,大家都很隐晦地笑着,邓渔面色却发红,李孝铠搂住他的肩膀:“要么边上那位小姐?你亲眼见过女性Omega的生理构造吗?哥哥带你见见?” “请问您是?”李孝铠带着邓渔走过去,那女生很开放:“白如,C国人,李少你好啊。” 李孝铠依然揽着邓渔想带他过去和白如握手,邓渔却死也不动了,他往后退了两步,眸中漾起些不情愿。 “怎么了?昨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李孝铠还在笑,但眸子里已经没了温度,他回过头看邓渔,却在两人的对峙还未有结果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阵躁乱声,李孝铠朝楼下看,只见有人破门而入,不是别人,而是一队队疯狂涌入的欧陆的警察。 “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聚众吸毒,所有人蹲下,手抱头!”那为首Alpha队长气势很足地走进来,李孝铠下意识看向穆凇,穆凇面露怒色:“谁他妈坏我生日!我也不知道谁吸毒啊!” 李孝铠看向邓渔的方向,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不见了,李孝铠骂了句脏话,朝转身朝边上走廊快步走去。 “邓渔!”李孝铠心急如焚地叫着,一个个房间找过来,欧陆的警察非常铁腕,除了贵族联校里那些家里养着他们的公子小姐,遇上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会先抓去关上一阵再放出来,不管这人是否犯了罪。 “邓渔!!”警察们已经迅速制服一楼的所有人往二楼来,二楼大家也都主动蹲下方便警察搜查,只有李孝铠还在酒店密密麻麻的房间通道里找邓渔。 再往前走这条走廊就要走到尽头,李孝铠已经听到警察往这边走的脚步声,这时他发现尽头处有个房间开着。 “李孝铠...李孝铠!”邓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颤抖而惊恐。 李孝铠迅速走进房间,却看到邓渔正站在床边,费力地把床上不只是醉酒睡着还是昏死过去的人用力往床下拖。 那人正是仲希。 “他死了?”李孝铠站在门口,心中一阵又一阵疯狂上涌的怒火,冷眼旁观地问。 “他吸了毒,李孝铠你......你能帮帮我吗?”邓渔求助地看向李孝铠,他刚刚只是不想被李孝铠拉去和那个女生握手,便趁乱离开了,却在开着门的房间里看到了仲希。 最近全球禁毒都搞得轰轰烈烈,警方也都执着于拿一些公众人物、和豪门开刀,起到的警示作用更甚。 而邓渔此刻似乎是想把仲希藏起来,让他不被警察带走。 “警官,这边!”李孝铠退出房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冷静,接下来的每一件事都像事先写好了规划一样井井有条。 警察们听到声音便快步跑过来,邓渔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李孝铠走过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地把邓渔拉起来,揽到自己怀中,警察们也跑了过来,李孝铠冷声道:“这人吸毒了吧?我认识,贵族联校的仲希,希望可以帮助到你们。” 那几个警察看了眼李孝铠,立刻去把半个身体已经落到地上的仲希抬起来,走过李孝铠的时候问:“你们是谁?” “我是李孝铠,他是我的Omega,我们在找方便做.爱的房间时碰到了他,我的Omega吓坏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可以先走吗?” 贵族联校的李孝铠没人不认识,警察拿了联系方式便点头:“行,你们离开吧。” 下楼之后还失着神的邓渔被李孝铠重重的扔进车里:“我还要联名举报仲希吸毒,他会被贵族联校开除,我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不仅这样,他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 邓渔脸色泛白,连嘴唇也白着,整个几乎是失魂落魄,李孝铠恶狠狠地看着邓渔的眼睛:“恨我吗?” 第一卷 第31章30 邓渔现如今的状态看起来无法回答李孝铠的问题,李孝铠带着他驱车离开,回到家之后他打算将邓渔锁在房内,邓渔眼眶中含着泪,死死抓着门把手,李孝铠面色冰着:“松开。” “李孝铠......你不要这样......”邓渔跪坐在地上不想让李孝铠关门。 “砰!”李孝铠重重将门摔上,从外面反锁,邓渔在里面用力敲门。 李孝铠回到客厅,耳边除了外面呼啸的寒风,就是邓渔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喊他的名字。 李孝铠给管家打了电话,老管家大约在梦中,接起电话的时候恭敬中带着呆滞。 “少爷?” “嗯,邓渔和仲家到底有什么联系?我知道你们去查了,全都告诉我。” 李孝铠命令道,那边老管家花了大约十几秒醒觉,语气终于正常:“事情都过去啦,少爷你怎么还在追究?” 李孝铠抿嘴不语,几秒后,老管家终于叹了口气:“小渔的父母原本是仲家的佣人。” 李孝铠捏紧手机,老管家在夜里娓娓道来,把仲家的步步为营和精心策划事无巨细告诉了李孝铠。 一小时后,老管家咳嗽两声:“这无疑是仲家策划的巨大的阴谋,但我们发现得及时,小渔也......懂事,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李孝铠坐在沙发上,老管家继续说:“但少爷啊,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小渔,能放就放吧,你们之间毕竟隔着家族恩怨,说不清的......老爷也觉得这件事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小渔离开了之后就好了,谁想到......你们还是......哎......” “所以邓渔当时走,都是策划好的,对吗?”李孝铠觉得自己现在是超脱了愤怒的平静,他把管家说的所有事冷静分析。 “在我爸知道邓渔怀了我的孩子之后,就已经把这件事规划好了,对吗?” “哎......”老管家又叹了口气:“少爷,大局为重啊,你是李家的继承人,年轻的时候为儿女情长伤神可以理解,长大了要懂事了。” 李孝铠无声地笑了下,他挂了电话,盯着落地窗外不知何时渐渐飘起来的雪花,觉得心脏也像这些雪花一样,渐渐失去重量和温度。 午夜12点37分。 李孝铠打开了锁着邓渔房间的门。 邓渔坐在墙角,开门后一道光洒进房间,他抬起头,面露绝望。 李孝铠逆光站着,邓渔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 “仲家救了你的命是吗?” 李孝铠声音低浑,面无表情。 邓渔眼睛泛着红,他抿唇不语,但也是默认。 “没有他们就没有你。”李孝铠脸上居然浮现出淡淡的笑,眼睛里也有笑,似乎在笑命运的反复捉弄。 老管家的话在耳边反复。 “小渔是早产儿,带了一身的病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严重的是先天性白血病,医生都说活不过六岁的,但没想到,仲家那大小姐,也就是仲希已经去世的姐姐,和小渔配型成功了。” “仲希的姐姐是脑瘫儿,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多少人知道,仲家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在邓渔父母的苦苦相求之下,便答应让那女孩儿给小渔捐赠骨髓。” “也就是这样,小渔才活了下来。他的命,算是仲希的姐姐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件事当时还见报了,说仲家仁心宅厚,只不过到后来我们才知道,被救下来的那对佣人的孩子,就是小渔。” 李孝铠淡淡盯着邓渔干净清秀的脸:“他们给了你一条命。” 他吸了口气,邓渔抱着双腿,紧紧咬着牙,像在冰与火之间煎熬,他无数次希望自己死掉,死掉就没有这样的挣扎和痛苦了。 “我比不过。”李孝铠又叹了口气。 他慢慢走向邓渔,蹲下,伸手去触碰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下颚。 “可是我又爱你,我很爱很爱你。”李孝铠低下头,去轻吻邓渔发着抖的嘴唇。 “怎么办,小渔?”李孝铠盯着邓渔的眼睛:“怎么办呢?” “好像,我只有把你杀了,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李孝铠的手指一遍遍描摹邓渔的五官:“我把你杀掉好不好?小渔。” 第一卷 第32章31 邓渔的眼泪像下雨,将不大的脸颊一遍遍冲刷,他的睫毛不停颤着,半分钟后,他主动把李孝铠抱住,清瘦的身体在李孝铠怀里颤抖。 “好...你杀掉我......可以的......小渔...答应了......” 邓渔将李孝铠搂紧,把自己填满李孝铠的怀抱,他抽噎不止,李孝铠单手把他搂紧,从脖颈捋着邓渔的背,一直到邓渔的尾骨,然后再回到脖颈,再往下捋着。 轻柔的、缓慢的、似乎在记住邓渔的每一节骨头、每一寸皮肤。 邓渔身体很小,李孝铠过去握着他的手臂和自己比较,说同样一起长大的,为什么邓渔的骨头都要比李孝铠细很多,还在想是不是Alpha和Omega的差异,邓渔说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营养也跟不上,所以骨架比普通人要小。 李孝铠喜欢这种小,因为这样自己可以轻易把邓渔搂进怀中,可以为他挡风雨、挡日晒......他甚至想过如果邓渔再小一点,他就可以把他藏进口袋,他去哪里就把邓渔带去哪里。 从十五年前他拨开那团绣球花、看到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孩开始,就是阴谋,他的喜欢和爱、他的心脏和四肢百骸,渐渐和这个阴谋融为一体,阴谋已经融入他的血液和思想,根本无法摘除了。 “小渔,你说,爱会不见吗?”李孝铠在邓渔耳边道,他侧头亲了亲邓渔的侧脸:“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喜不喜欢我?” 邓渔松开李孝铠,泪眼迷蒙地盯着他,他不住地点头,话无法说清,但一直在点头。 李孝铠眼睛也渐渐发红,但他没有流泪,只是红着眼眶,发着呆盯着拼命向自己表达爱的邓渔,这是他过去每一天都在期待的事,而如今这件事终于发生了,李孝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冰冷的冬夜里划亮最后一根火柴,看到了在温暖中朝自己招手的奶奶。 特别幸福。 如果他当初没有赌气,而是早一些翻开邓渔留给他的日记,他这样的幸福和满足也会来得早一些。 “初中三年级,周日,雨。 我喜欢上了李孝铠。 明明他脾气那么坏,还很喜欢调戏别的Omega,而且也总是欺负我。 可是我喜欢他,我不敢告诉爸爸妈妈,更不敢告诉仲叔叔。 怎么办呢?我好喜欢他,我不希望他出去参加派对、不希望他有别的陪读、不喜欢他说讨厌白玉兰的味道、很喜欢他抱着我看鬼片、很喜欢他看着我、很喜欢他在学校找别人偷偷给我传小纸条...... 抄作业不对,可他马上又要来抄我的作业,我就很期待;我周五晚上就把作业写好了,字写得很清楚,检查过三遍了,保证全对,他为什么还不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两人搂着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邓渔的眼睛肿着,李孝铠醒来后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一直等邓渔快中午的时候醒来。 李孝铠坐在床边看着他,邓渔下意识冲他笑了笑,李孝铠一愣,弯下腰亲了下邓渔的嘴唇:“早上好。” 一切按部就班,李孝铠安排邓渔洗漱完、吃完早餐,然后让他坐到自己对面。 “我想过了。”李孝铠盯着邓渔昨天因为情绪崩溃而憔悴的脸。 “我们分开吧。”李孝铠道,他从边上拿了两份协议出来:“彻底分开。” “既然没有解决方法,那我们只能用最笨的,再也不要见;我爸给了你父母五百万,但是你没有钱,所以我再给你一千万,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N国和欧陆,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你可以随意选择,我也保证永远不出现在这些地方,好吗?” 邓渔呆呆地盯着那份被李孝铠推到自己面前的协议,半晌才堪堪抿住嘴,微微点头。 “我们对对方都不要再有任何期待,如果可以的话,五年就能忘掉。” 李孝铠又说,他依然盯着邓渔,俨然一个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谈判专家。 “好。”邓渔握住笔,在那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两人交换协议,再次签名。 “嗯,这样就好了。”李孝铠收好自己的那份协议:“走吧,我送送你。” 下楼的时候雪还在下,邓渔接过李孝铠递给他的那张卡,将脸埋在李孝铠给他的围巾里,他垂着眼,将眼底的情绪藏起来:“我会一个人走,不会告诉我爸妈和仲家,你放心。” “嗯,照顾好自己。”李孝铠笑了下,眉眼温柔,他伸出手又碰了碰邓渔的脸,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邓渔抬眼:“你也是,还有老虎,也要照顾好。” 李孝铠觉得自己似乎是失声了,他点点头,嗓子像被什么堵住,连拟声词都发不出来了。 “那我走了,李孝铠。”邓渔眼眶发红,眼底绝望而抽痛,李孝铠看着他走进雪里,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很快出租车就消失在漫天遍野的雪里。 就在这时李孝铠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大约是问自己这几天的事。 李孝铠接起,却连一个“喂”字都说不出来了。 “孝铠,这几天你们学校不大太平,你要注意。” “孝铠?孝铠?” 李权只能听到重重的抽气声,以及似乎是在室外呼呼的风声,没有一点李孝铠的声音。 第一卷 第33章32 外面都说李家少爷得了怪病,先是哑了半年,那时候大家都说是李家得罪了天,上天在惩罚李家呢。 一年后李家少爷从贵族学校休学,在外界议论纷纷的时候他突然跑去李家产业最基层去锻炼,几乎每一个重要产业的基层都呆过,就这样过了两年。 两年后李权把李家的产业管理陆陆续续交给李家少爷,一直到现在,五年之后,李家少爷已经拥有了李家大部分产业的决策权。 李孝铠比李权更加果决铁腕,他上位之后把一些不必要的夕阳产业干脆利落地抛开,而所有有预见性在未来会蒸蒸日上的产业,就不可能没有李家的身影。 大家都在说,这个恐怖的李少爷才二十六岁而已,等到李家所有权力都交于他手中之时,这个世界的豪门之争肯定要重新洗牌。 而李孝铠除了有个神秘的已经六岁的儿子以外,几乎没有传出过任何男女关系上的绯闻,有也是捕风捉影,真实性低于百分之十。 他如今是全球最瞩目的继承人,李家大门几乎要被踏烂,但李孝铠不打算立主母,家里就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我妈到底是谁?”李煊坐在李孝铠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上拿着本昨天刚发行的八卦杂志,狐疑地盯着李孝铠:“你上星期带了一个Omega去我们家在北约市的酒店,他是我妈吗?” 八卦杂志的封面就是一张非常模糊不清的照片,车是李孝铠的专车,李孝铠站在车外似乎被门口的服务生迎进去,而紧随其后下车的是个比李孝铠矮了半头的男人,跟在李孝铠身后进了酒店。 李孝铠当听不到老虎的说话声,皱眉看着手上的文件,拿了电话叫秘书进来。 李孝铠的秘书是个女Beta,叫叶萍,典型的女强人,执行力不比任何计算机差。 “非要去C国吗?”李孝铠沉声问,比起过去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些,磁性也更足,失声那阵子李家着实找了一堆又一堆的医生和方子,给他用了很多方法,但他还是没办法出声,一直到六个月之后,李煊会说话了,叫了声“妈”,李孝铠下意识回答:“我是你爸。”才知道自己可以说话了。 “是的,这次是去见C国的副总统,和他们签署战略合作文件,C国是个在互联网方面还未完全开发的国家,但地大物博人口多,在未来互联网行业一定会迅猛发展,这次是他们主动与李家示好,李董说您必须亲自去。” 李孝铠捏着文件不说话,不用叶萍说,他也知道自己非去不可。 “如果您实在有顾虑,我去申请专门航线和提前清场,闲杂人等是无法近您的身的。” 叶萍看李孝铠沉默着,主动说。她当特秘两年多,李孝铠除了欧陆和N国就没去过别的任何地方,这任谁看都是不正常的,一定是有顾虑去其他国家会碰到些什么,人或者东西。 李孝铠合上文件夹:“去办吧,尽快。” “好。”叶萍低头退出去。 李孝铠抬头看自己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儿子:“你逃课了。” 老虎把头从杂志中抬起来,眼底轻蔑:“都是弱智,弱智老师弱智同学,你能不能给我找特教?” “你需要和同龄人接触。”李孝铠冷冷地说。 “我有那么多陪读就够了,虽然他们也是弱智。”老虎不屑道。 李孝铠看着儿子,突然顿了下:“你站起来。” 老虎嘟嘟嘴,站了起来:“干什么?” 李孝铠眼底出现一丝匪夷所思:“他们给你吃激素了?” 老虎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怎么就看着快一米四了。 “说明我妈高,我妈到底是谁?你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吗?”老虎脸上有些愠怒。 李孝铠冷笑一声:“瞒你一辈子怎么了?给我滚回去上学。” 说着李孝铠给老虎的家庭教师打了电话,让他带着老虎回去上课,再不听话就直接关牢里去。 老虎开智非常早,也聪明至极,到了两岁就逐渐有了小魔王的雏形,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会搞破坏,爷爷奶奶宠着,也就李孝铠能管,李孝铠非常干脆,在李家主宅里造了间地牢,老虎长到这么大总共被关过六次,他小本本都记着呢,想着等以后李孝铠老了他也把李孝铠关那里面去。 去C国的时候正是春天,C国就是个天气非常温和的国家,一阵风吹到脸上都让人有恋爱的感觉,C国特地为李家少爷开了特殊航线,机场也是领导人专用,到之后的合作谈判和晚宴也都是早早清场,就是服务生和门童们也是经过特别筛选,C国可谓是面面俱到,这个文件李孝铠签得非常舒畅。 等和领导人们会面结束之后,C国还安排了在互联网方面走在C国前端的企业家和技术人员和李孝铠进行交谈,这时候领导人们不再参与,整体氛围也变得自由轻松。 李孝铠被带到专门的餐厅,他一进去就有个看似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上来:“李总好,我是C国因网的主要负责人,Ciro。” 李孝铠和他握手:“李孝铠。” 李孝铠被Ciro带到主厅就座,说因网的首席工程师和董事长们都在等他。推开主厅大门,在主厅的几人都站起来迎接李孝铠,李孝铠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座,其他人也才纷纷坐下。 “李少你好,我是陈知川,因网工程师。”有个年轻男人主动跟李孝铠自我介绍,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整个人自信得体,不露怯也不骄矜。 “你好。”李孝铠抿唇一笑,对这个工程师的印象不错。 其余几人也纷纷自我介绍,除了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几位秘书和助理。 李孝铠目光草草扫过另外几人,也就一瞬,目光却像被钉住,完全不能动了。 “李少可以尝尝我们C国的特产油酥蓝江鱼。”Ciro热情地给李孝铠介绍。 李孝铠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冲Ciro礼貌一笑:“好。” 那声“好”哑得不成样子,Ciro连忙让服务生给李孝铠倒热茶。 一顿饭都是对方和李孝铠带来的工程师们攀谈,李孝铠的目光时不时飘着,时不时又定住,几乎什么都没吃,一直等晚餐结束,李孝铠才开口,他看向陈知川:“旁边几位是助理吗?” 陈知川一愣,然后笑了下摇头:“那两位是Ciro老板的助理,这位,他叫邓渔,是我的副工程师,我特地带他来见见世面,李少不介意吧?” 李孝铠盯着那个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的人机械地摇头。 “小渔,你跟李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这次的项目创意还是小渔想到的,他很厉害。” 陈知川“小渔”叫得亲密,语气也带着一股“自己人”的亲昵,因网那边的人有几个面上带上几丝暧昧的笑,李孝铠打断:“不用了,这些跟我的工程师们聊就行,这顿晚餐我吃得很开心,谢谢款待。” 第一卷 第34章33 “继续跟着。” 李孝铠坐在后座,盯着自己车前方不远处的那辆白色商务车,眸眼隐在黑暗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晚宴结束后李孝铠先行离去,只是上了车却一直没走,半小时后终于看到因网那群人也从餐厅离开,邓渔上了一辆白色商务车的副座,而那辆车的驾驶员正是陈知川。 已经跟了二十分钟,那辆车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现在在朝一个住宅区开,李孝铠让随行的人员都回酒店休息了,只有他和一个司机,一直跟着那辆车。 直到到了某个看起来挺高档的小区,那辆白色商务车驶了进去,李孝铠的专车停在路边,三个小时也没见有人出来。 “回去吧。”李孝铠声音有些沙哑,他回到酒店的时候快十二点,叶萍说小少爷给他打了好几个视频通话过来,李孝铠看了看时间决定不回拨了,打算明早再回李煊。 李孝铠的C国两日行非常顺利,在商业合作方面。在大家都以为李孝铠要离开的时候,李孝铠突然又给了因网一个大馅饼,他决定和因网达成长期合作的战略方针,并决定立刻在C国建立分部,不仅在互联网方面,只要李家涉猎到的产业,李孝铠都决定在C国进行实践帮助。 “虽然这个行为和提议有点突然,但C国确实潜力巨大,这个决定没有什么大的方向错误,那李家C国分部你打算安排谁来掌舵?” 视频里李权正襟危坐看着李孝铠。 李孝铠把手边的合同签完:“我。” 李孝铠要留在C国这件事谁也没想到,不说别的,就是老虎现在年纪太小,如果李孝铠呆在C国管理分部,那老虎身边双亲就一个都不在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李煊在视频那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这边的李孝铠。 李孝铠在这边看叶萍拿给自己的规划表,似乎没在听老虎说话。 “我以后不逃课了。”老虎咬了咬牙:“我听老师的话。” 见李孝铠还是不说话,老虎又继续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不找妈妈了,你让我叫谁妈妈都可以。” 这时李孝铠终于抬起头,他看向屏幕里眼睛有点红的小孩儿,声音含着警告:“你再说一遍?” 说到底老虎也才六岁半,无法理解李孝铠话里话外的深意,他顿了顿,眉眼继承了李孝铠的凌厉深邃,此刻却唯唯诺诺地看着视频里的爸爸,嚅嗫道:“我......我不找妈妈了......我听话......” “你再说一遍我真的不要你了。” 李孝铠声音低浑,老虎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这样吓人,但抽了两下气后频频点头:“好,我不说了,那你别不要我。” 李孝铠“嗯”了一声:“你的老师会按时跟我反馈你的情况,给我好好上课。” “好的。”老虎抿起嘴,委屈道:“那你什么时候N国?” “看情况。”李孝铠蹙眉,看到规划中某条自己不太满意的条款,挂了视频给叶萍打电话。 远远在李宅的小老虎伸手擦了擦眼睛,又摊开手看了下自己的手心,只有一点湿乎乎的水渍,边上的小陪读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给你擦眼泪。” “走开!”老虎把陪读推倒:“我很讨厌笨蛋,我也讨厌喜欢哭的小朋友,你不仅笨蛋还喜欢哭,我会告诉爷爷让他把你赶走的!” 老虎气呼呼的走出去,小陪读坐在地上,吸了两下鼻子,肉乎乎的小手猛地捂住盛满眼泪的眼睛。 第一卷 第35章34 李孝铠指名让陈知川的团队到自己在C国的分部进行研究交流,签订的研究协议里陈知川团队共有五人,本来这只需要和李孝铠的下属交接,但李孝铠似乎打算亲力亲为,亲自把合同过目之后才让下属签名,而且给陈知川团队分配的办公区在李家C国分部大楼里是独一份,大家都觉得副工程师的办公室比主工程师还要豪华。 陈知川团队三天之内就高效到位,李家的互联网总工程师来给李孝铠报告工作,从工作正事事无巨细报告到两个团队私下准备的聚餐,李孝铠很快打断他:“什么聚餐?” “噢,是对陈工团队的接风宴,就在今晚,我们打算尽一下老员工之谊。” 李孝铠点了点头,那工程师刚准备继续报告,自己老板突然开口:“我也去。” 李孝铠的行程表里早就和某位重要人物约好了今天的晚餐,所以没能赶上聚餐,但在九点前准时赶上第二趴的聚会,总工程师告诉李孝铠具体的KTV和包厢,李孝铠到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到,他把豪华包换成了总统包,点了酒,酒到了五分钟后包厢大门就被推开,先是自己团队的工程师们走进来,纷纷热情地和坐在沙发上的李孝铠打招呼,李孝铠嘴角勾着,看接下来进来的人们。 陈知川很有绅士风度,进来后就一直把着门等身后的人往里面走,邓渔走在倒数第三个,大约因为不在正式场合,所以他穿了件休闲款衬衫,领口处没有扣子,袖子挽到手肘处,看着稳重却又温和。 等人都进来了陈知川才关上门,主动走到李孝铠跟前和他问好。 李孝铠笑了笑:“随便玩,希望我不会让你们拘束。” “哈哈不会的,我们工程部几个小姑娘天天讨论李总呢,你能来她们高兴都来不及。” 陈知川敬了李孝铠一杯酒,李孝铠仰头喝下,大家已经开始在玩了,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李孝铠把目光撇向坐着离自己很远的邓渔,眸色不由自主一沉,邓渔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挂在脸上温和的笑淡了些,他手上端着一杯伏特加,但一直没喝,陈知川敬完酒回去之后就坐到了邓渔边上,侧着头笑着和他说些什么。 李孝铠越看越扎眼,他站起身,拿了个空杯子拎了瓶伏特加走到他们那条沙发前。 “刚刚主工程师敬我了,那副工是不是也得和我喝一杯?” 李孝铠径直站到邓渔面前,脸上带着玩味的笑,邓渔面色有些僵硬,他站起来、抬起头,目光还没落到实处,陈知川突然也站了起来,伸手按住邓渔要举起酒杯的手。 “李总,副工身体不太好,不适合喝酒,要不我再跟您喝一杯?” 陈知川还是不卑不亢笑着说,李孝铠眼底一丝笑都没了,声音充满冷漠和警告:“我跟你说话了吗?” 陈知川一愣,看李孝铠的目光带上疑惑和不解,李孝铠给自己的酒杯道满酒,全是伏特加、没掺一点别的饮料。 邓渔那杯子里是服务生倒的,掺了些气泡饮料,其实没多少酒。 李孝铠定定凝着邓渔,邓渔也终于抬起头,嘴角微微抿着,他还是将酒杯端了起来:“我敬李总。” 时隔六年多的第一句话,李孝铠的目光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显得复杂而忧郁,他看到邓渔抬手仰头喝下那杯酒,有几滴流到了嘴唇外面,顺着他的脸颊落到脖子里、又滑向那衬衫之中。 李孝铠笑出声,也抬手将酒喝下,口中只剩下辛辣,伏特加的顺滑一点没品尝出来。 “谢谢李总给我们团队这个机会,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邓渔喝完,不动声色地看着李孝铠说,仿佛他们不曾认识过,他真的只是一个副工程师,可以为团队鞠躬尽瘁的那种。 陈知川在边上面色担忧,立刻倒了被白开水递到邓渔手中:“好了,喝点水。” 李孝铠又看向他,语气凌厉:“陈工和邓工,关系很好?” 经历刚刚李孝铠那十分无理又莫名其妙的举动,陈知川对李孝铠产生了防备,他摆起客套的笑容:“嗯,好几年的朋友了。” “这么好......”李孝铠依然站着不动,边上等着他过去喝酒的女孩子们已经补了好久的妆。 “陈工年纪不小了吧,有家室了吗?”李孝铠继续刺探隐私,丝毫不觉不妥当。 陈知川看了眼边上的邓渔,笑了笑:“还没有,之前都以工作为重,最近要开始考虑人生大事了。” 李孝铠点点头:“要不我给陈工介绍点?你这么优秀的Beta一定有很多佳人倾心。” 那“beta”被李孝铠咬得很重,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哈哈,谢谢李总了,但我不用啦,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陈知川看向边上那一溜的女孩子们:“要不李总和我们团队的女孩们喝一个?她们等您挺久了。” 这是明摆着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李孝铠眼底划过一丝厉色,但谁都没有看清,他慢悠悠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接受每个人的敬酒和勾搭,等酒过三巡,李孝铠提议玩游戏。 “玩游戏输的回答问题吧,回答不上来就喝酒。”李孝铠说。 什么游戏无所谓,他要的是回答问题。 而在场的人中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敢让李孝铠一直输,所以输的人基本都是双方团队里的工程师和助理,第三轮游戏陈知川被大家坑输了,有个活泼的女Alpha提问,话中暧昧明显:“请问陈工打算什么时候跟心上人告白呢?” 一顿晚餐拉近了两个团队的距离,也让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团队内的八卦,女Alpha话音刚落大家就都把目光投到邓渔身上,邓渔低着头,似乎事不关己。 “这个,顺其自然吧。”陈知川大方地说,大家还不满意,他只好无奈投降:“我喝酒吧,关于爱情咱们还是要看缘分的,我也不能打包票,所以给不出大家具体时间啦。” 说着陈知川就很有诚意地喝下一杯威士忌。 一直到第七轮游戏,邓渔输了,那女Alpha刚准备开口提问,李孝铠却突然道:“我来问。” 大家自然都把提问机会让给老板。 “邓工有过几个Alpha?”李孝铠盯着邓渔,大家wow~wow~地起哄,边上还有狗头军师插嘴:“应该问邓工有过几个Beta,邓工好像不太爱和Alpha交流呢!” 邓渔叹了口气,看了所有人一圈,目光自然也扫到了李孝铠,像一束光,本该照过便结束,偏偏在李孝铠心脏上留下了温度,又闷又热。 “对不起,我喝酒。”邓渔温温软软地笑着,一如他的长相没有任何攻击性,所以没有人强迫他必须回答,除了李孝铠。 陈知川正把兑着气泡水的威士忌递给邓渔,那一大杯的液体里威士忌估计就半口的量,也不知陈知川什么时候兑的。 “喝纯的。”李孝铠开口,表情阴阴的,声音也是:“答不上来就喝纯的,喝混合饮料糊弄谁呢?” 第一卷 第36章35 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愣,反应快点的很快出声活跃气氛,陈知川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邓渔只反应了一秒,便点点头,脾气很好地伸手去拿托盘上的纯威士忌,只是刚拿起来,李孝铠却突然伸手一挥,打落邓渔手中的酒杯,杯子翻覆到地上,满满一杯酒迅速溶于地毯之中,只剩下地毯上一块颜色略深的印子。 “李总,邓工是否有得罪您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向您赔不是。”陈知川表情十分难看,他看着莫名其妙的李孝铠,话里刺刺的,带着攻击。 李孝铠轻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边上似乎表情有些懊恼疲惫的邓渔,声音冷而沉:“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知川咬着牙,他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却没想到李孝铠作为老板更加不识大体,至此他也不用费力维持这一份虚假的平静了。 陈知川站起来,拉着邓渔:“看来李总并不是很欣赏我们团队,既然这样,那我......” “滚。”李孝铠迅速走上前,一把挥开陈知川拉着邓渔的手,威胁地看着在场不明所以又想上来劝架的所有人:“都特么别多管闲事。” 大家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动,除了还跃跃欲试想过来当和事佬的李家工程师,李孝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把拉过邓渔的手臂,陈知川似乎想要跟上来,李孝铠回头瞥了他一眼,随手拿了个东西便砸了过去,陈知川发出痛苦的呻.吟,邓渔想回过头看,却被李孝铠重重扯了出去。 从包厢到地下车库,李孝铠把邓渔塞进车里,上了车他便锁好门,邓渔想要下车,李孝铠冷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乱动。” 然后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李孝铠从市中心一直飙到护城河,违反了C国不下十个交通规则,本来有几个交警开着车开始追了,过了会儿似乎接到什么命令便放弃追逐,任李孝铠违反规则。 护城河大桥十分气派,李孝铠把车停在桥中央,桥上灯火辉煌,春风拂面的夜晚如果没有恶劣情绪的话是十分舒畅美丽的。 李孝铠打开车窗,把邓渔打算接的、一直嗡嗡嗡震动的手机夺过来扔出车窗外。 邓渔怅然若失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轻声叹了口气:“你一点都没变。” 李孝铠侧目凉凉地看邓渔的侧脸:“没变吗?那你还喜欢吗?” 邓渔似乎是愣住了,而且是愣住很久,表情从呆滞变得自然花了快十分钟,李孝铠见他不回答,用力咬了咬牙,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开口:“我把仲家的大部分产业都收购了,他们现在唯一支撑家族的产业只有餐饮,早就掉出全球前百强了。” 一阵春风吹进来,夹杂着莫名的花香,多多少少抚平了李孝铠暴躁急迫的情绪。 “仲家当年威胁你当商业间谍的仲希的母亲,生病去世了;他爸爸不管事,大权都被他几个叔叔夺去了;仲希从戒毒所出来之后被退学,没回仲家,去哪儿了不知道,反正造不出多大浪了。” 说到这里李孝铠似乎换了口气,明明说这段话没费多少力气。 他看了眼邓渔,邓渔依然沉默着,目光落在护城河大桥绚丽的灯光秀上,出着神。 “你爸妈,我在赡养他们。” 李孝铠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很久没有这样跳过了,他把目光长久地放在邓渔脸上:“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我都扫清了,现在李家大权大部分在我手里,他们也左右不了我。” 李孝铠看到邓渔眨了眨眼,像自己梦里他无数次的眨眼那样。 “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李孝铠艰涩又激动地把这句话说出来。 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邓渔,在自己的事业渐渐步入正轨之后就想了,可当年的协议不停提醒自己,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应该不信守承诺。 可从第一次违约,踏上C国的土地开始,一切就都开始不受控了。 遇到了、又想再次得到了、然后吃醋、头脑发热地留下、占有欲开始作祟、早在心底生根了好几年的思念的芽儿终于破土而出,长势惊人。 既然一切障碍都消失了,那再相爱好像就没那么难了。 车里长久地沉默着,李孝铠一颗真心捧出来,在春风的吹拂下柔软珍贵,邓渔的反应肉眼不太能看出来,李孝铠盯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迎来和邓渔的对视。 “李孝铠。”邓渔开口,好久没有喊他的名字了,邓渔的尾音有些沙哑,却还是镇定的。 “我现在挺好的,工作很好、遇到你也是偶然,我没有故意想见你。”邓渔停了停,李孝铠眼睛里有细碎受伤的光在闪动,可邓渔没就此打住,他继续说:“当年协议的内容我还可以背出来,当时我们相爱,你不能背弃李家、我不能对仲家忘恩负义,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分开之后我有了另一种人生,一开始我不太适应;可后来我觉得当个普通的、平凡的人很好,一直到现在。” 邓渔状态很平静,从李孝铠再次遇到他,他似乎一直是这样,像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 “对不起。”邓渔发觉李孝铠似乎渐渐僵硬,从表情、到目光、再到动作。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邓渔低了低头,抬起头时微微笑着:“我们都长大了,我突然发现忘掉过去也没那么难。” 第一卷 第37章36 李孝铠的目光长久地凝视着邓渔的脸,春风不停从车窗外灌进来,充盈了一车的温柔。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孝铠终于低下头,顿了顿他又抬起头,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只发出一个“嗯”字来。 车子很快被发动起来,李孝铠把目光放到前路:“我送你回去。” 邓渔看着李孝铠面无表情的侧脸,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车沉默地开了近一个小时,李孝铠将车停在上次看到邓渔进去的那个高档小区门口,邓渔没有去问李孝铠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他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们住一起吗?”李孝铠给车门解了锁,像许久未见的老友问问近况,邓渔解开安全带:“我租了他家里的一个房间,暂时还买不起房。” “嗯。” 李孝铠说不出什么再多的话,他更不会主动让邓渔下车,邓渔将手放在开门把手上,轻叹了口气道:“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李孝铠低浑沙哑的声音。 “那我重新追求你呢?”语气中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急迫,李孝铠看向邓渔,眼底迸着红,表情看似随意,每一个动作却都小心翼翼,眼睛里的期待掩盖在轻松之下,像初冬的薄雾、几乎要一点一点浸润全世界。 邓渔看着李孝铠,嘴角勾了勾,温和而体贴的模样,脸上带一丝疏离的抱歉:“陈知川对我很好,我也......” 意识到李孝铠表情的骤变之后邓渔抿住嘴,他垂下眼:“我下车了。” 车门打开,邓渔安静地下了车,轻轻关上车门,李孝铠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邓渔还是很敏感地能发现他的情绪变化,当表情渐渐僵硬、嘴唇紧抿,就代表李孝铠生气了、不爽了,或者人生中第一次的,绝望了。 李孝铠或许自己都没发现,在邓渔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脸色“唰”一下变白,仿佛瞬间丧失了所有生命力。 所以邓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扔下李孝铠一个人慢慢消化。 这次李孝铠没有再失声,他隔天还是正常地去公司,头脑甚至比往常更加清醒,处理事情比以往更具有效率,短短一个上午就把三天的工作量都处理好,只剩下一些不可避免的饭局。 昨天在聚餐上难看的局面李孝铠没再提,他不提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主动提,除了陈知川甚至没有人会问老板把邓渔带去了哪儿。 邓渔没有和陈知川细说,只说他和李孝铠过去有些过节,但已经都解决好了,以后都没事了。 陈知川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和李孝铠开会的时候依然心存芥蒂,但李孝铠似乎也翻过这一页,两人和谐相处,维持着高效的上下级关系。 日子越来越平静,一直到李孝铠高强度工作住了院。 公司上下的人也都发现了,不知道他们李总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每天第一个上班最后一个下班,满打满算一天睡四个小时,甚至都不和小少爷视频了,虽然签订了很多合同、收购了很多企业,但这样的造法一定会把身体造坏。 陈知川带着邓渔去看李孝铠,他们本来是和公司里的人一起去的,但医生不建议一堆人一起去,还是陆陆续续去,不要吵到李孝铠好。 他们到的时候李孝铠还在睡觉,陈知川把两人买的礼物给了李孝铠的生活秘书就打算离开,邓渔却说等等,说要等李孝铠醒过来之后慰问几句。 等到一半陈知川出去接了个电话,这时候生活秘书叫了护士医生,邓渔问怎么了,生活秘书说李孝铠醒了。 等一群医生护士检查完出来,邓渔才站到李孝铠房间门口,房门微微虚掩着,李孝铠睁着眼,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叩、叩、”邓渔敲响了门,李孝铠嗓子沙哑:“进来。” 邓渔只身一人走了进去,李孝铠看向他,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手顿了顿,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向手机。 “爸爸你为什么住院了,生病为什么不回北约住我们自己的医院?” 李孝铠的电话里传来一个清亮的童声,尾音拖拖的黏黏的,邓渔瞬间滞住,他站在离李孝铠五步远的地方,光明正大又偷偷摸摸地听李孝铠和电话里那个孩子的对话。 “小病,很快就好。”李孝铠的语气带着成人的威严。 “那我想去看你可不可以?我们放春假了。”电话里那孩子情绪有些激动,话里带着期待。 邓渔整个人的状态十分不正常,他仿佛灵魂出窍,一动不动听着电话里男孩的声音,一直到李孝铠把电话挂掉,“嘀”一声切断了对话。 “是...老虎?”邓渔仿佛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下意识问李孝铠,状态不知所措又含着些不可名状的激动。 李孝铠眨了眨眼把手机放回原位:“嗯。” “他......”邓渔霎时像个孑然无助的人站在孤岛中央,想问很多问题,可没有资格和立场问出口。 “长得很好很健康、很聪明、就是没什么耐心、不喜欢小动物、喜欢玩机械、主意很大、家里没几个人管得住、不过会听我的话,大概是怕我不要他。” 李孝铠一眼看穿邓渔的想法,很大度地给邓渔分享老虎的成长故事,甚至又拿起了手机:“看照片吗?” 邓渔抬腿不自觉朝前走了一步,李孝铠打开相册,他相册里老虎的照片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保姆发给他的。 “看吧。” 李孝铠将手机递给邓渔,邓渔窘迫又无法拒绝地接过手机,低头一张一张认真地看了起来。 李孝铠盯着站得直直的、双手用力捧着手机的邓渔,脑子里又划过一个不靠谱却又特真实的想法。 第一卷 第38章37 “他下周来看我,跟我一起去接他吗?” 等邓渔看了一遍又一遍,李孝铠的声音才响起,似乎两人的关系还未断裂和隔绝,他问得自然又理所当然。 邓渔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李孝铠的脸上,他有些懵,李孝铠翻了个身:“下周一下午,空出时间来。” 这时陈知川接完电话从外面进来,边进来边抱歉道:“李总醒了?我和小渔给你带了些补品,希望李总早日康复。” 陈知川走到邓渔边上,两人站在一起让李孝铠觉得刺眼:“行了,看完就走吧。” 邓渔的反应比以往迟缓了些,他盯着李孝铠,忍不住道:“你注意休息,作息规律一点,按时吃饭。” 李孝铠一怔,表情突然从紧绷别扭突然变得有些诡异的柔和,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走吧,别耽误我休息。” 陈知川低头看向邓渔,用目光询问他是否离开,邓渔点点头,陈知川绅士地为邓渔拉开门离开,门刚被关上,一个枕头就被用力砸到门上,李孝铠瞬间从床上坐起来,表情恶狠狠地看着被关上的门。 周一。 “李总,邓副工的工程图刚刚给您送上来了。” “李总,邓副工说这是他们部门给您送来补身体的燕窝。” “李总,邓副工问您今天下午开不开工程会议。” “李总......” 李孝铠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眼神沉沉的:“他今天事怎么这么多?” 叶萍摇头:“从您上班到现在,找了不下五次了,邓副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单独找您?” 李孝铠合上面前的电脑,高傲地“嗯”一声:“让他上来。” 不出三分钟邓渔就到了总裁办,仿佛一直在等着李孝铠的召唤,李孝铠抬头看走进来的邓渔,勾唇道:“什么事?” 邓渔看了看边上的叶萍,叶萍很有眼色地退出去,邓渔有些欲言又止,李孝铠挑眉:“有话单独跟我说?” 邓渔显得很局促,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杵着不动,目光里含着期待:“下午......” “嗯,下午有个交流会,你们部门要准备好发言稿,在准备了吗?” 李孝铠的记忆力很好,很多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能记清楚,邓渔面色有些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组长在准备。” “哦,是有什么困难吗?”李孝铠漫不经心地说。 邓渔咬了咬嘴唇:“不是说,周一要去接,老虎吗?” 邓渔的声音很小,带着小心谨慎,李孝铠沉默了两秒,然后笑出声:“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李孝铠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站起来:“快到时间了,走吧。” 邓渔有些呆,李孝铠走到他跟前,搂住他的肩膀,同时吩咐叶萍:“直接去地下开车。” 邓渔觉得局促,可也找不到理由将李孝铠推离自己,只好被他搂着带进电梯。 车直接开到了C国首都机场的私人停机坪,机场风大,虽然现在气温不低,但还是冷的,邓渔下车之后被吹得打颤,李孝铠不动声色地从车里拿了件自己的备用外套,不由分说披到邓渔身上,邓渔侧头看李孝铠,李孝铠目光盯着停机坪,声音冷冷的:“不是一点半到的么?现在一点四十。” “李先生,有半小时以内的误差是正常情况,不然您先去等候室等候,等小少爷的私人飞机到了我再通知您。” 李孝铠瞥了一眼那负责人员:“不必了,我们就在这里等。” “冷的话我们还是去房间里等。”等没人说话了,邓渔看李孝铠有些发白的脸,低声说。 李孝铠看向邓渔:“你冷?” 邓渔连忙摇头,李孝铠无所谓地撇过眼看向远处似乎缓缓朝这里驶来的飞机:“那我也不冷。” 李家的飞机上会写一个:LI,这架即将降落的飞机侧面就写着两个巨大的红色字母:LI。 “是他。”李孝铠出声提醒略显激动的邓渔。 “要告诉他你是他妈吗?”李孝铠语气轻浮,似乎说不说都无所谓,也似乎真的把对邓渔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 邓渔一怔,飞机渐渐降临,私人停机坪刮起一阵因为降落而引起的风,李孝铠上前一步将邓渔挡在怀中,替他荡开那些被风刮起的泥沙。 他盯着站在自己阴影中咫尺距离的邓渔,眉眼背着光突然有些认真的模样:“要告诉他吗?” 李孝铠紧盯邓渔踌躇犹豫的双眼,邓渔低了低头,李孝铠突然蹙眉,有种不太对的感觉,但很快,那感觉只过去半秒,邓渔又抬起头,他摇头:“还是...不要了...” 李孝铠用力咬了咬牙,脸色青着,说出的话像是被扔出来的:“随你。” 接着李孝铠转过身,飞机已经降落,机门打开,先是下来两个空姐和一个两个拿着行李的保姆,再是老虎。 老虎站在机门口朝这边看,第一时间看到高高的李孝铠,眼睛发着亮朝李孝铠笑,李孝铠脸上严肃,但眼中也有温柔。 老虎没有第一时间下飞机,而是回过了头,将手伸了过去,李孝铠和邓渔看到一个更小的人从飞机里走出来,抓住老虎伸出的手,而那小人另一只手上还抱着个什么,白白的像个小动物。 老虎脸上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牵着小人一步一步下了飞机。 “爸爸!”老虎抬头明快地笑着看李孝铠,李孝铠嗯了一声:“把星星也带来了。” 边上的小孩儿乖巧地喊李孝铠“叔叔”。 杨星星是老虎的陪读之一,是李家某个远房亲戚送来和老虎一起读书的子嗣。 “你是谁?”老虎和爸爸打完招呼,就看到边上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到发呆的男人,眯起眼睛质问,邓渔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他盯着比照片上更加真实可爱的老虎,整颗心脏几乎被充满了。 “叫妈。”李孝铠在边上平地一声雷,邓渔和老虎一同震惊地看向他。 “这是和我感情破裂的你妈,你不是想找妈吗?找到了,叫啊。” 第一卷 第39章38 老虎难得像个傻傻的孩子,他平时都是聪慧机智的模样,此刻他傻傻地看着邓渔,邓渔也傻傻地看着他。 “别站着了,上车。” 李孝铠看这几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模样,他似乎变成了唯一冷静清醒的人,把人都赶上了车,司机早就把儿童座椅放好,李孝铠和邓渔坐在后排,老虎和星星坐在中排,和驾驶室的挡板升起,老虎不停回头看坐在后排的邓渔,一双眼睛水灵灵又疑惑满满。 邓渔表情拘谨、心情忐忑,他也不时地看向老虎,却不敢长时间把目光在老虎脸上停留。 “妈妈。” 车开出去十分钟,老虎突然开口,这一声喊得丝毫不含糊、非常笃定。 邓渔局促地看向老虎,老虎小表情很是自信:“你是我妈妈吧?” 邓渔对于孩子说不出谎话,他嘴角艰涩地抿着,朝老虎点了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是。” 老虎眼睛很亮地盯着他:“你是因为和我爸感情不和才不要我的吗?和我爸分手也可以见我,为什么你都从来不见我?” 邓渔喉咙像是被什么堵着,他对老虎有愧这件事不用多说,此刻看孩子坚强又认真地问自己,心中负罪感更甚。 “你爱我吗?”老虎问邓渔,语气中带着儿童的天真和一个需要母爱的孩子的脆弱。 “行了,你话怎么这么多?”李孝铠适时打断老虎,语气中透着些微的训斥,老虎不服气地闭上嘴,李孝铠盯着自己气鼓鼓的儿子:“他连你爹都不爱能爱你?” “我是他儿子,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老虎有条有理地反驳李孝铠,李孝铠眼睛瞪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叔叔......”这时杨星星突然在边上小声开口,他抱着兔子怯怯地盯着李孝铠,李孝铠看向杨星星,眼风冷着,杨星星缩了缩脖子:“小兔子饿了,要吃兔粮。” 李孝铠眸中产生一丝匪夷所思,语气不仅严肃还很冲:“你觉得我有兔粮?!” 杨星星垂下眼,撅起嘴巴委屈地抚摸兔子的毛,老虎愤愤看了眼李孝铠,又看向低头不语的杨星星,语气中带着生气和恨铁不成钢:“你没带兔粮为什么要养兔子?!扔出去!” 杨星星撅着嘴,双眼满满的眼泪,溢出得飞快,很快就掉到兔子身上,溶进兔毛中。 “一下飞机就哭,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李煊很熟练地凶杨星星,杨星星边哭边小声道:“是你非要我来的,我在家养兔兔很开心。” 李煊被将了一军,板着小脸说不出话,也不问邓渔爱不爱自己了,一直气鼓鼓沉默一直到住的地方。 邓渔率先下车,然后先给比较小的杨星星解开儿童座椅,老虎在边上双眼冒火:“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 邓渔看了眼边上怒视自己的老虎,忙道:“我给星星解开就给你解......”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老虎的座椅安全带就被李孝铠解开,李孝铠给老虎解开后冷漠又潇洒地下了车,老虎迸着一股别扭的劲儿,看到杨星星的安全带被邓渔解开,杨星星被邓渔抱下车的时候很想把杨星星那只兔子扔掉。 “老虎你长得好高。”进了电梯之后邓渔主动靠近李煊,和他说话,李煊侧目就看到邓渔牵着杨星星的手,酸溜溜道:“星星六岁,我六岁半,我只是长得像八岁的小朋友而已。” “嗯,我知道你六岁半,你长得好健康呀。” 邓渔感觉到老虎对自己的不排斥之后仔细打量他,老虎靠在电梯壁上,眼神依然看着杨星星被邓渔牵着的手。 “你不点明他是不会懂的。”李孝铠站着,事不关己的、却又凉凉地说。 老虎皱了下眉,眼底含着不爽,邓渔不解地看向李孝铠,李孝铠撇嘴:“他想要你牵他。” “才没有!”老虎出声否认,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想法,邓渔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我......正好还有一只手空着,牵着你走好吗?” 不出三秒老虎就把自己的手放到邓渔手上,妈妈的手比爸爸的要柔软,牵着他的力道也很轻,不会把他弄疼。 你肯定是爱我的。 老虎得意又自信地想,脚步都轻快起来,杨星星走得慢慢的,很快落了邓渔一步路,但手还是被牵着,他从后面探头看向老虎,老虎也炫耀地盯着杨星星。 “嘻嘻~”杨星星刚刚哭巴巴的模样不见了,见老虎神采飞扬起来没忍住笑出声。 “笨蛋!”老虎觉得杨星星在嘲笑自己,忍不住道。 “不可以骂人噢。”邓渔拉了拉老虎的手,眼神温柔耐心:“好吗?” 老虎抿抿嘴:“好。” 第一卷 第40章39 李孝铠在C国住的是一个豪华跃层,房间足够他再娶五个老婆每个老婆生两个小孩。 所以保姆带着老虎星星住在一直没人住的二楼,而等把孩子们安顿好,邓渔站在这里就有些局促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时间尴尴尬尬,回了公司可能就下班了,但还没到晚饭的点。 “那我先......”邓渔看向坐在沙发上似乎在认真玩手机的人,只是他刚一出声,李孝铠就抬眼,眸中不悦。 “我先走了?”邓渔抬头看了看二楼,老虎他们还没下来,邓渔心中有不舍和酸楚。 “妈妈!”老虎人未到声先到,下一秒就是“啪嗒啪嗒”下楼的脚步声,似乎蹦蹦跳跳的,邓渔也顾不上尴尬和局促,连忙走过去,担心老虎摔下来。 老虎率先下了楼,星星抱着兔子很小心地才下了三层台阶。 “这样下楼容易摔跤。”邓渔提心吊胆地看着跳下最后两层台阶的老虎,又上了楼梯去抱星星。 老虎站在下面噘嘴不悦,心想早知道自己走慢一点了。 而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李孝铠在想,这次把李煊带来不亏。 “妈妈,你住在哪里?”等邓渔抱着星星下了楼,老虎主动问。 “我?我住在......”邓渔还没想好措辞,李孝铠突然插嘴:“他跟一个陌生人住。” 老虎“啊”了一声,看看李孝铠,又看看脸微涨红的妈妈,点点头:“哦,因为你们感情破裂了,是吗?” 星星手里攥了一小把兔粮,边喂兔子边插嘴:“他们离婚了,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李孝铠站起来,走到邓渔跟前:“我送你回去。” 老虎的脸瞬间板了起来,写满了不高兴,突然跑到邓渔跟前,一把抱住他:“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跟别人生宝宝!你是我一个小朋友的妈妈!” 说着说着老虎哽咽起来,星星张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还没看过老虎这么难过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呜呜呜呜我不要你当别人的妈妈!!!”老虎把眼泪都擦在了邓渔衣服上,他热乎乎的小身体几乎让邓渔瞬间软下心来,连带着泪腺也失控,邓渔蹲下来,温柔耐心地擦拭着老虎的眼泪,老虎张着嘴嚎啕大哭,他对这个妈妈很满意、他超级喜欢、他完全接受不了妈妈还会再不见。 “李煊。”李孝铠冷冷地喊老虎的大名,带着警告。 “老虎乖,我不......不和别人生宝宝,我是你一个人的妈妈,不哭了,老虎乖~”邓渔抬头半责备半安抚地看了眼李孝铠,温柔又坚定,那瞬间李孝铠想直接冲上去抱住他,但他忍住了,只咬紧了牙,看着母子团聚的感人画面。 老虎汹涌的悲伤最终导致邓渔保证在这里住下,老虎在C国的时间里邓渔一直陪着他。 一楼还有一间很大的客卧,就在李孝铠的主卧边上,邓渔就住在这里。 所以第二天,邓渔是搭李孝铠的车上班的,本来邓渔是想自己悄悄早走的,毕竟李孝铠是老板,他没有上班时间,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孝铠从主卧里出来,叫住他。 邓渔回头,李孝铠似乎刚睡醒,声音中嗡嗡的鼻腔很重,莫名性感,他穿着浴袍,露出一大片胸口,困意缱绻地盯着邓渔:“等我一起去。” 说完便进了浴室,邓渔很快便听到水声。李孝铠已经说了,他就不能贸然无理地离开。 也就一上午,公司里风言风语便流传起来了,邓副工这天上班的时候坐的李总的车,李总这天没司机,自己开的车;邓副工昨天下午就跟着李总出去了...... 只是八卦的人很多,但也有心存不满以及暗中妒恨的,李孝铠几乎是全球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不知道多少双火热的眼睛盯着,邓渔却不动声色跟他回了家,还住了一夜,谁能冷静? 而除了妒恨邓渔的,还有的就是同情陈知川的,好歹他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帅气Beta,李总赴任不出一个月自己就绿了,让他那些朋友和爱慕者也对邓渔充满了怨言。 中午的时候邓渔去食堂吃饭,饭刚打好就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撞,一盘子的饭菜全都洒在了地上,还有许多汤水洒在了身上,十分狼狈,邓渔回过头,人来人往,大家纷纷远离这片区域,却看不到是谁撞的他。 经过一上午的办公室办公,邓渔心里也有数,他连声对赶来的保洁道歉,帮着保洁一起收拾好一地狼藉,没再打饭,而是回了办公楼层,拿了自己的备用外套,去洗手间整理衣物。 这些对于邓渔来说都没什么,他最近的心情都因为老虎而变得很好,而这些因为误会产生的恶意总有一天会说清楚。 可邓渔没想到他没等到说清楚的时候,却等到了这天的晚间娱乐新闻。 李孝铠一直有记者跟,这对于李孝铠来说像家常便饭,他的花边新闻大部分也都是空穴来风漏洞百出,都是娱乐记者编出来吸引眼球的。 但晚间新闻拍了一整段视频,李孝铠开着自己的车出了门,副驾是个看不清的男人,一直到了公司地下室,那男人下车,长相清秀甜美,李孝铠甚至护着他上了电梯。 而据公司内部人员爆料,那神秘的男人是个Omega,在接受公司某位高管的追求同时,迅速与驻C国办事的李孝铠搞上了,段位可见一斑。 邓渔这天没能出得去公司,陈知川这两天在邻市做一个合作研究,所以不在公司,其他人不敢与邓渔有太多的接触,邓渔被记者们堵着,地下室都出不去。 一直到李孝铠外出回来,他日理万机,每天要见各种各样的人,到晚上才知道这边的事情。 “我立刻安排公关和保镖。”见李孝铠在办公室里看这天已经占满各大头条的新闻,叶萍立刻应对道。 “不用。”与以往不同,李孝铠却没有让叶萍立刻去办,他产生了些恶劣又具有报复性的想法,问:“邓渔还在公司?” 叶萍点头:“嗯,出不去,而且据说......今天在公司被针对了。” 午饭被砸掉、做了一下午的文件出去倒杯水的功夫突然被删得一干二净、收到无数封匿名辱骂文件...... 李孝铠到了邓渔办公室楼层的时候办公区已经几乎没人了,只有一个办公室亮着灯,邓渔坐在电脑前,手在键盘上很快地打字,似乎还在工作。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李孝铠站到了自己跟前,邓渔抬起头,处变不惊:“走了吗?” 李孝铠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的咖啡味,绝不是喝过咖啡那么简单,他表情敛了起来:“谁泼的?” 邓渔不语,他摇摇头,保存好自己做的东西,又关上电脑站起来:“没事,你准备回去了吗?还是我......” “我问你谁泼的?今天一整天,针对你的人是谁,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公司上下几百台监控,我查得可能比你说得还快。”李孝铠声音冰冷,盯着眉眼顺从的邓渔,总觉得他变了许多,有些逆来顺受、更加柔和柔软了...... 李孝铠皱起眉,不知道这些年在邓渔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邓渔抿嘴笑了下:“我......” “你的腺体怎么回事?!”李孝铠目光锐利地盯着邓渔的脖子,大约是邓渔换过衣服的原因,现在套着大大的外套,脖子整个露在外面,让李孝铠一览无余。 邓渔瞬间惊诧,但那表情在脸上也只停留了半秒,接着他强装镇定:“怎么了?” 李孝铠眯起眼睛,一把按住邓渔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摸他那看似没什么变化的腺体。还没碰到,邓渔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紧紧咬着牙,反应比李孝铠想象中还要激烈。 “我们现在没有那种关系,你不要随便碰我。” 话是坚定的,但说出来的语气带着慌张和惊恐,李孝铠咬了咬牙,一把扯过邓渔,语气霸道凶狠:“我就碰怎么了?!” 下一秒,他将邓渔一把压在办公桌上,用力去扯他的衣服。 第一卷 第41章40 可是邓渔反抗得太激烈了,激烈到让李孝铠有些吃惊,他的衣服已经被李孝铠掀到一大半,露出大半个洁白的背部,却在衣服即将被李孝铠扯开的时候疯狂尖叫起来,他肩膀耸动着,双手紧紧抠着桌边,指尖都被桌边不知什么尖利的东西刮得出了血。 李孝铠立刻放开他,邓渔惊弓之鸟般迅速往后缩,几乎是瞬间将衣服穿好,躲到了离李孝铠最远的墙边。 邓渔脸上是不正常的狰狞的红, 而与之形成剧烈反差是他苍白的唇和极度受惊的目光。 李孝铠不敢再迎上去,他站在原地,双眼赤红:“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邓渔躬着身体,瞳孔细微地颤着,他朝李孝铠摇了摇头:“没...没有...我...我现在不习惯这样亲密,对不起......”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你这是不习惯吗?你这是应激反应!”李孝铠站在原地,他没有再走过去,却是紧紧咬着牙,焦急却心疼地看着反应明显不正常的邓渔,顿了顿李孝铠平复情绪:“我不问了,过来,我们回去。” 邓渔防备地看着李孝铠,一直到感觉真的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才慢慢走过来。 楼下保镖已经到位,护送着李孝铠和邓渔上了车,在车上邓渔坐得工工整整,李孝铠随意坐着,还故意朝邓渔那边挪了挪,邓渔又往车门边缩了缩。 “你迟早得让我知道。”李孝铠自信地说,邓渔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这时邓渔的手机响了起来,在无人出声的车里十分刺耳,邓渔拿起来,看了眼来电,寻求李孝铠的同意:“我可以接个电话吗?” 李孝铠不乐意的“嗯”了一声,因为他已经瞄到屏幕上的人名:知川。 恶心,李孝铠想,名字难听,无论喊三个字还是两个字都难听。 “喂,知川。” ......邓渔软绵绵的声音想起,李孝铠心中的怒火又一下子腾起,邓渔这么叫过自己吗?没有的。 “嗯,这两天......有点私事,你到首都了吗?嗯,我大概要在外面......” 邓渔看向李孝铠,用眼神询问老虎会在这里住多久,李孝铠冷冷出声,声音不低,反正驾驶座隔着挡板的司机都听到了。 “春假一个月,他在这里呆到假期结束。” 李孝铠高傲又笃定地说。 邓渔倒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迷茫,春假......不是都只有一星期的吗? “可能要一个月...也可能不要,边上吗?嗯,李总,私事......嗯,和他有关。” 陈知川似乎在问邓渔有关谁在说话的问题。 “从H路走,那边有个甜品店,停一下。” 为了让前面的司机听到,李孝铠的声音称得上是十分洪亮。 邓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才对电话里的陈知川说:“嗯,就这样,好的,我会注意。” 邓渔挂了电话,撇了一眼李孝铠,李孝铠挑眉问:“他知道你跟我回家住吗?” 邓渔点头,李孝铠又问:“他吃醋了吗?” 邓渔叹了口气:“李孝铠......”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这句话明显没有刚刚那么轻松得意,带着股火气和怨气。 甜品店是个网红店,这时候刚八九点,一大堆人在甜品店门口排队。 “要排多久?”李孝铠问去看过之后回来的司机。 “少说一个小时,最多俩小时,李总,需要我排吗?” 李孝铠脸上露出些不耐的神色,问:“能插队吗?” 司机一愣,回答:“我去问问。” 司机三两步跑过去,换来了门口维持秩序店员的白眼。 “是要买给老虎和星星吃吗?”看这排队的驾驶,邓渔主动问,觉得如果要等很久,可以去其他甜品店买。 李孝铠看了眼邓渔,眸中不悦,抬起头看外头甜品店的招牌,邓渔顺势看过去,发现是一家非常眼熟的店。 “Like sunday like rain”(如晴天似雨天),是北约市为发源地的一家甜品店,邓渔在小学的时候就有这家店的记忆了,没想到现在做得这么大,开到了五湖四海。 其实邓渔对甜品没有太大的执念,只是很小的时候他没有零花钱,李孝铠喜欢买东西给他吃,李孝铠买的邓渔都会吃,而买得最多的就是这家甜品店的甜品,李孝铠喜欢买“福不福”,因为是这个店里最大的一个甜品。 邓渔一时怔愣了,心中柔软酸涩,李孝铠眉眼压得很低:“我下去看看。” 邓渔喉中哽住,发不出声音来拦住李孝铠,他也跟着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最高的李孝铠。 他正盯着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女生:“我给你一万,位置让给我。” 李孝铠长得极俊,女孩看得入迷,压根没听到李孝铠说了什么,后面有两个大妈却听到了,嘴里忍不住道:“不准插队听见没?” “怎么还有人插队呢!大家都辛辛苦苦排的,你有钱了不起啊!” 李孝铠冷眼撇了她们一眼,大妈们顿时噤声,只是表情还很不服气。 这时有个柔软的手牵住自己,邓渔面上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体贴宽慰和温柔,他注视着李孝铠,两人在纷扰的夜色里对视。 “去排队吧,我们一起排。”邓渔用的力很轻,但瞬间就把李孝铠拉离那女孩身边,拉着他走到队尾。 一直到在队尾站了五分钟李孝铠才回过神来,邓渔站在他侧前方,淡然地盯着前方,像一捧温柔的水。 “插队吗?来排我前面,没事我不急。”李孝铠友好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三个学生样的人就排到了邓渔前面,还冲邓渔笑:“谢谢你们啊!” 邓渔惊讶不解地回头看李孝铠,李孝铠挑眉:“不急吧,让学生们先排。” 邓渔抿了抿嘴不说话,这之后,李孝铠用同样“不急”的理由让情侣、老大爷、外卖员......各行各业、各种年龄的人都先排。 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的队,他和邓渔两人硬生生站了快两个小时。 第一卷 第42章41 李孝铠拎着甜品打开门,邓渔跟在他后面,双脚站得到现在都发酸,一开门就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你说我妈妈睡在哪里?!你就是故意的!”老虎气红了一张脸,看着星星道。 星星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兔子放在面前慢慢爬,他哭得打嗝,说不出来,邓渔快步走过去,俯身搂住星星,温柔地问老虎:“怎么了?” “不要抱他!他坏!” 老虎还是在生气,更生气的是看到妈妈抱着星星。 “我...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星星含糊着说,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怎么了?”李孝铠无语地看向应声赶来的保姆,问。 保姆总算把两个孩子的矛盾说清楚,是星星白天在房子里和兔子捉迷藏,她正好在打扫邓渔的房间,门开着,兔子钻了进去,在邓渔床上撒尿拉屎了,连床垫都弄脏了。 老虎知道了非常生气,说星星是故意把兔子放进去的。 “呜呜呜呜妈妈没地方住了呜呜呜......”老虎急得哭起来,邓渔连忙把他也抱住:“没关系,我可以睡客厅,你看这里这么大,我怎么会没地方睡呢?星星肯定不是故意的,不骂星星好不好?” 邓渔在老虎额头上亲了一下,也在星星额头上亲了一下,神速安抚好两个人。 “我已经收拾好了另一个房间,邓先生您不用睡客厅的,就在楼上,在老虎房间隔壁。” 保姆殷勤道。 邓渔抬头道谢,李孝铠站着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冷:“另外的房间收拾好了?” “哎,对,我收拾...收拾好了......”保姆有些疑惑,总觉得李总不是很开心? “这么快就找到新的被褥了?”李孝铠盯着保姆,保姆紧张地“呃”了一声,坐在地上的三个人也纷纷抬起头看她。 总觉得......李总好像想让自己说......没找到??? 保姆堵上自己数十年察言观色的保姆生涯,一咬牙道:“没,虽然家里房间很多,但被褥只准备了三套,您一套、老虎和星星一套、备用的一套,备用的就是邓先生用的,已经脏了。” “哦,这样,怎么办呐?” 李孝铠轻松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把甜品放到桌上,老虎又急得开始哭,老虎一哭星星也吓得哭。 保姆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判断,看李总的反应,自己这么说大约是做对了。 邓渔抬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李孝铠,又低头安慰两个孩子,说了一大堆才把老虎安慰好,星星是彻底哄不好了,李孝铠声音冷着:“李煊。” 老虎擦擦脸上的眼泪,抿抿嘴道:“嗯。” “自己的人自己哄。”李孝铠命令道。 老虎委屈地看着李孝铠,李孝铠一点面子都不给,凝眉瞪他。 老虎只好从地上站起来,粗暴地牵过星星的手,星星不肯给他牵,老虎气道:“我不凶你了!去洗澡澡睡觉觉!” “兔子......”星星看着还在地上爬的兔子,老虎叹了口气,弯下腰把兔子抱了起来:“走吧!” 老虎牵着星星走了两步,回过头看邓渔,眼睛亮亮的:“妈妈你真的住在这里对不对?” 邓渔朝老虎点头:“嗯,等你洗好澡睡好了我去给你讲故事哦。” 老虎脸上终于带上些笑,拉着星星跟保姆上了楼。 客厅里陷入了尴尬冗长的沉默,李孝铠坐在沙发上盯着甜品不说话,邓渔率先开口:“我睡沙发吧。” “你觉得我会让你睡沙发吗?”李孝铠抬起头,不悦地看着邓渔。 邓渔咽了咽口水,抿嘴:“那......” “我也不会让我自己睡沙发。”没等邓渔说什么,李孝铠继续说。 第一卷 第43章42 李孝铠站起来,一把拉住邓渔的手腕,把人连拉带抱拖进自己的卧室,然后迅速将门反锁,邓渔想反抗,李孝铠将他一把甩到床上。 床很柔软,但贸贸然被这样扔一下虽然不疼但还是懵的,邓渔不知所措地坐起来,李孝铠迅速拿了套睡衣扔他身上:“进去洗澡,我不说第二次。” 邓渔握着睡衣,在李孝铠如利刃般锋锐的目光下爬起来,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一瞬间李孝铠终于松了口气,他主要是怕邓渔不答应,自己提前软下来那更没办法收场,心说看来凶起来邓渔还是怕自己的。 邓渔洗澡的时候李孝铠去用了外面的浴室,等邓渔出来的时候李孝铠头发湿着,穿着睡袍,依然站在原地。 “你......也洗了?” 邓渔目瞪口呆,李孝铠点头:“上床。” 为了不让邓渔洗完澡就跑掉,李孝铠打破自己洗澡最快记录,三分钟就把澡洗好了。 “我还得给老虎去.....” 邓渔有些僵硬。 “不用你,我刚刚去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 李孝铠脸不红气不喘道:“所以睡吧,明天要早起上班。” 邓渔张了张嘴,他想反问,也就十分钟,老虎和星星就都已经洗完澡睡着了? 李孝铠率先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下,侧目盯着还站在床边的邓渔:“还不上来?” 邓渔挣扎片刻还是上了床,二米二的床非常大,大到两人一人一边中间还能隔一米的距离。李孝铠关了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的两个人都知道对方还未睡着。 “没必要。”李孝铠的声音沉沉响起,他动了一下,很快床那边的邓渔也动了一下。 “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好歹也算青梅竹马?发小?”李孝铠话里带着笑意,邓渔不动了,只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发小也不能聊聊天吗?你这五年怎么样?”李孝铠转过身,朝邓渔的方向看去,邓渔浑身的提防似乎少了许多,几秒后他出声:“挺好的。” “嗯,打算什么时候和那个什么川确定关系,到时候办婚礼吗?”李孝铠情绪平稳地问,似乎真的是和许久未见的发小聊天一样。 邓渔却沉默了,直到李孝铠第二次开口:“不说吗?那说说我吧。” 李孝铠翻身,仰躺着:“我这次回去大概要订婚了。” “我也不清楚和谁,反正就是我爸妈他们决定的主母,我不太想再生孩子了,老虎大概也会不喜欢。”李孝铠声音有些沙哑:“妥协了这一个,之后的应该都没办法拒绝了。” 也就是说,李孝铠会像所有的李家家主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娶老婆,充盈着李家的排面。 李孝铠没再说下去,顿了顿他低声笑了下:“我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等我们长大了,你就是我的老婆的。” 还真是世事无常。 “要不我们还是当个炮友?”李孝铠正经没两分钟便又动起了其他心思:“一个Beta喂得饱你吗?你这五年里都没有性.生活吗?” 他侧身,邓渔反应慢了两拍想逃,却被李孝铠一把攥住,李孝铠迅速覆到邓渔身上,邓渔的吐息温热,身体轻微地发着抖。 “我这几年......”李孝铠声音沙哑,伸手去摸邓渔的身体,从手臂摸到胸膛:“真的很想你......” 邓渔的身体还是那样纤细细腻,李孝铠仗着黑暗和邓渔的胆怯为所欲为,将手伸到邓渔的腰部,钻进睡裤的缝隙之中。 邓渔紧闭着双眼,他小心翼翼地抽着气,李孝铠的信息素味渐渐散发出来,很淡,以调情为主。 李孝铠在邓渔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却僵了两秒,片刻后,他将手从邓渔睡裤中拿出来,翻身睡回去,叹了口气:“算了,不欺负你。” 李孝铠无声地伸出自己的手,去触摸自己的嘴唇,嘴唇印上邓渔脸颊的时候,被染上带着温度的水,难怪不说话,因为一直在流眼泪,怕说出来就露馅了。 水沾到李孝铠手上,李孝铠还是没忍住,转身把邓渔紧紧拥住,邓渔的脸埋在李孝铠怀里,水液很快贴上李孝铠袒露的胸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哭,你把我当陈知川好了,只是抱着安慰你没有关系吧?睡吧。” 李孝铠双手将人搂紧,眼中酸涩胀疼,邓渔渐渐不再抽气,身体软在李孝铠怀中,一直等怀里人的呼吸渐深,李孝铠才闭上异常胀痛的双眼。 第一卷 第44章43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相安无事,晚上回到家里保姆已经准备了一套新的被褥,在李孝铠的授意下。 陈知川处理好对接工作在邓渔住在李孝铠那里的第四天回了公司,这时候公司里已经没有人敢说什么风言风语了,不知道李孝铠在暗中是怎么把欺负邓渔的那群人整治了一遍,现在大部分人看到邓渔都三缄其口、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一点逾矩。 这天中午李孝铠特地莅临员工食堂吃饭,远远的就看见邓渔和陈知川坐在食堂的一个角落,脑袋对着脑袋边说话边吃饭,一圈儿人都静了下来,邓渔察觉到周围人的反应,转头便看到李孝铠的背影,正朝VIP用餐室走去。 陈知川低声道:“他为难你吗?” “没有。”邓渔如实说,他用筷子搅了搅盘子里的菜,顿时没了胃口,他看向陈知川,突然道:“知川,我们......要不退出这个项目吧?” 陈知川抬头不解地看着邓渔,只见邓渔脸上写满了认命和痛苦:“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退出之后跟我回家见家长?”陈知川笑了下,问。 邓渔抿住嘴,脸上有些尴尬的难堪。陈知川耸肩:“行了,答应你,要是能和我在一起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我逗你呢。” ...... 下午邓渔请了假回了李孝铠家里,老虎正在教星星做作业,看到邓渔进来后丢了笔就往他身上扑。 “妈妈!你看我的画画作业!” 老虎牵着邓渔的手把他带到茶几边上,茶几另一边放着一张画纸,老虎把画纸拿过来:“妈妈你看!这个是我。” 老虎指着画上一个涂满黄色和黑色的圆圈,圆圈里用红色画了眼睛鼻子嘴巴,然后指向绿色和白色组成的圆圈:“这个是你!爸爸说你是全世界最好闻的花花。” 老虎还进行了艺术创作,在那个圆圈上画了两片花瓣,邓渔表情有些迟钝:“最......好闻吗?” “嗯!”老虎点头,李孝铠虽然没告诉过他妈妈是谁,但告诉他妈妈是个Omega,而且全世界最好闻。 邓渔唇色有些白,他看向另一边那黑色成一团的圆圈:“这是爸爸吗?” “对啊,爸爸!”老虎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画人不好看,老师就教我画圆圈,我以前很讨厌老师和同学,他们总是问我妈妈是谁,我说不想上学爸爸还凶我。我现在不讨厌了,我要去告诉他们我有妈妈,他们都是笨蛋。” “我没有问过。”星星抱着兔子小声说,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得意又自信的老虎:“我就喜欢老虎。” “噗!”老虎一张小脸突然红了起来,皱着眉瞪星星;邓渔心中百味杂陈,但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看着老虎道:“星星喜欢你哎老虎。” “我...我...我...”老虎没“我”出什么东西出来,拳头攥得紧紧的:“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以后就会和你结婚,我有十三个小陪读的!谁最乖我就和谁结婚!” 星星小脸皱起来,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现在最乖吗?” 老虎的小脸傲娇地一别:“我不告诉你。” 星星嘟了嘟嘴,只好低下头继续摸兔子。 “老虎这张画送给妈妈好不好?”邓渔搂住老虎,将他罩在怀中,拿起画。 “好,妈妈喜欢吗?”老虎眼睛亮亮的。 “妈妈很喜欢呢,老虎教妈妈画画好不好?”邓渔也坐下来,老虎开心得不行,一大两小画了一下午的画。 邓渔眸中郁色深重,他去上厕所的时候星星突然将手卷成一个圈圈,然后凑到老虎耳边道:“老虎,我觉得你妈妈不开心。” 老虎猛地别过脸看:“你瞎说!我妈妈很开心的!你看他还给我画画!”老虎生气极了,这一个下午的他别提有多快乐,他决定不让星星当第一乖的了。 星星退回去不做声,兔子跳啊跳就快跳到洗手间,星星站起来去追兔子,可是兔子跑进了洗手池下面,星星只好趴下去够,一不小心就把厕所的门推开了。 “啊,叔叔......我找小兔子......对不起......”星星有些害怕地看着似乎惊慌失措的邓渔,邓渔连忙朝他安慰地笑着:“没关系,叔叔已经好了。” 看邓渔没有生气星星才放心,继续趴在地上去够兔子。 邓渔额头冒了些冷汗,他走出厕所,洗好手帮星星把兔子抓了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大约已经到了下班的点。 这时候邓渔接到了陈知川的电话,老虎警觉地听着,挂了电话之后老虎眯着眼睛问:“妈妈,那是谁?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邓渔顿了下,他蹲下来:“妈妈现在出去吃个饭,晚上就回来,好不好?” “和你现在的男朋友吃饭吗?”老虎很不爽。 邓渔失笑:“就算是吧,但我还是最爱你,最爱老虎,好吗?” 听到“最爱”两个字,老虎眼睛亮了下,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妈妈去吧,早点回来哦。” “嗯,会的,会回来给老虎讲故事,找好今天想听的故事哦。” ...... 李孝铠回到家才知道邓渔又出去了,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又拿起来看,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说今晚会回来是吗?”李孝铠问。 “嗯,妈妈说回来给我讲故事的。”老虎坐在地上笃定地说,这时候保姆走过来,蹲下来提醒老虎:“老虎,姆妈昨天提醒你的事你今天又没有做到哦!” 小老虎脸一红,星星瞬间捂住嘴偷笑,老虎气鼓鼓地说:“不准笑话我!” “他怎么了?”李孝铠问。 保姆无奈地笑了下:“小老虎每次尿尿,总是会尿到外面,他高了,又不好坐着尿了,我正在纠正他的行为。” “我......我!”老虎觉得很丢脸,他发誓下一次尿尿一定对准那个圆圈圈。 “老虎,你还是和我跟叔叔一样,以后坐着尿尿好了,就不会把裤子尿脏了。” 星星善解人意地开口,李孝铠突然蹙眉:“什么叔叔?” 星星抬头看他:“叔叔啊,邓渔叔叔,邓渔叔叔也是坐着尿尿的,我今天看到了。” 第一卷 第45章44 两个孩子被保姆带上去洗澡了,李孝铠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忍不住给自己的私人医生发信息,问他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Omega会坐着上厕所的。 医生十分专业,迅速给李孝铠发了所有的可能性。 1、习惯使然。这条排除,李孝铠知道邓渔平时怎么上厕所。 2、生殖.器官受到损伤,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排尿,只能坐着。 3、泌尿、肾脏疾病。 李孝铠盯着后面两个原因,心中愈发觉得不安,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今天陈知川回来,晚上大约是他们项目组的聚餐,李孝铠给自己手下带他们项目组的负责人去了个电话,果然没有猜错。 聚餐地点是一家酒店的餐厅,李孝铠到的时候正看到他们组几个人从酒店里走出来,但不见邓渔、也不见陈知川。 “李总!”有个小姑娘眼尖看到了李孝铠,打招呼道,李孝铠走上去:“邓渔呢?” 大家互相微妙地对视两眼,那女孩尴尬地笑了下:“陈工喝多了,邓副工送他去房间了。” 李孝铠挑眉:“房间?” “啊,对,我们给陈工开了个房间,就在八楼,815还是825来着......” “我知道了。”李孝铠无视一群人尴尬的表情,迈腿走进酒店。 李孝铠很讨厌酒店,因为娱乐八卦最喜欢写他带谁谁进酒店了、又带谁谁谁进酒店了,说得李孝铠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他什么时候带这些人进过酒店? 到了八楼李孝铠先去了815,他脑袋发热,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贸贸然找上来是为什么,可总有些慌张,总觉得自己要找到邓渔,问问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敲了半天门815也没有人,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和服务生交代着什么。 “嗯,一份解酒汤,谢谢。”李孝铠瞬间转身朝那个方向走去,那穿着西装的服务生看到他后低头问好,李孝铠快步走过去,825的房门就在自己快到门口时“咔哒”一声被关上了。 李孝铠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暗道幸好,他看到了邓渔走进房间的背影,只有一点点,但还是看到了。他总有种奇怪的不安,怕邓渔请假的半天是为了给老虎道别,怕他一去不回。 李孝铠自嘲地笑了下,转身打算下楼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很淡很淡,但熟悉得很,是白玉兰的悠香,李孝铠的背影顿住,他站在走廊里渐渐僵硬,白玉兰的香味是从825传出来的,他嗅觉灵敏不同于普通人,这个酒店的隔味做得还不错,但李孝铠还是闻到了。 香味先是一点点,类似于轻微发情、再慢慢变浓,一倍、两倍、一直浓到走过走廊的普通人也能闻到一点泄出来的味道,李孝铠浑身僵硬,他背对着房间,缓缓朝电梯走,他只是来看邓渔是否有事的,别的......他管不了。 白玉兰的味道氤氲暧昧,和走廊里原有的酒店香混在一起,让李孝铠的头倏然疼了起来。邓渔、陈知川,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呢?李孝铠有些喘不过气。 李孝铠深深抽了一口气,和他刚刚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赫然形成对比。 “咦?我是不是闻到了白玉兰味的信息素,亲爱的,这和你发情时的味道一样呢!” 边上走过一对情侣,男孩语气带着调侃,女孩娇嗔:“讨厌!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啦!” ...... 情侣的声音越来越远,李孝铠的眼眶不知何时变得猩红,他表面冷静地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走进电梯,关上电梯门,味道淡了一些。 邓渔的信息素味李孝铠再熟悉不过,怀孕时显得更甜一些,平时是清甜的香味,到发情......或者说交.配快结束时,会抽出一缕一缕的花蜜味道,非常迷人。 李孝铠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回车上的,只是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驾驶座,车里没有开灯,李孝铠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盯着灯红酒绿的前方。 电话没有征兆地响了起来,来自N国,家里的座机。李孝铠接起来,那边母亲的声音响起:“孝铠,听叶萍说你回来准备订婚是吗?” 李孝铠嘴角动了动,没能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的“嗯”字。 “孝铠?怎么了?感冒了?”母亲似乎听出了李孝铠声音的不对,便问他。 “没,您继续说。”李孝铠的目光有些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被切割成无数个马赛克般的斑点。 “哦,我说我这边准备了几个订婚人选的资料,和你爸也讨论过一遍,我发到你邮箱了,你记得看,到时候告诉我们你的想法。” 李孝铠喉结动了下,终于张开嘴:“好。” 电话挂断了,眼前的马赛克斑点不见了,脸上两道温温的液体,心脏像在跳动途中被倏然撕开,让李孝铠甚至来不及反应。 怎么可能没有期待呢,李孝铠甚至下作得希望用老虎来挽回邓渔;他一直在查自己给邓渔那张卡的消费记录,可是那张卡从未被划掉一笔钱;陈知川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交往对象,但或许没有自己好吧,自己可以给邓渔更多的,李孝铠每一秒都在比较自己和陈知川...... 爱在的话,希望和期待就会一直在;有时候就算死心绝望,但一旦接近热源,被埋藏在沙砾冰川之下的期待便会迅速生长。 因为爱还在。 邓渔是自己的心脏,不爱他,对于李孝铠来说是个伪命题,无法成立。 第一卷 第46章45 邓渔快十点的时候到了家,这时候老虎刚和老师视频上完晚课,邓渔如约回来给老虎讲了故事哄他和星星睡着才回到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李孝铠的房门紧闭,不知是还没回来或是已经睡了。 老虎的春假实际已经过了,所以第二天下午李孝铠便安排飞机送他和星星回去,老虎缠着邓渔送他,邓渔和李孝铠一同到了机场,母子依依惜别的场景让初夏都显得凉了起来,老虎再三和邓渔确认以后邓渔会去看他,邓渔答应了无数遍,老虎才和星星上了飞机。 飞机融入天际之后,邓渔才看了一眼站在边上面无表情的李孝铠:“走......走吗?” 李孝铠没看他,盯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低声道:“你先走吧。” 没给什么理由,邓渔抿唇点头,从停机坪朝后面的私人飞机候机室走。 李孝铠没算过自己站了多久,只是估测了一下邓渔大约已经离开了,才转身往回走。从停机坪走到候机室,才能出去到私家车停车场。 “李总,您和邓副工一起走吗?” 司机等在候机室里走上来问,李孝铠蹙眉:“他还没走?” “对,他去洗手间了。” 脑子里突然传来星星的声音:“邓渔叔叔坐着尿尿的”,昨天李孝铠没能找邓渔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他太阳穴的筋突然跳了跳,下意识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冥冥之中的第六感牵引着他往前走。 洗手间几乎没人,毕竟私人飞机也不是一天有多少班,李孝铠走过去,盯着那“男O间”看了许久,顿了顿,还是推门进去了。 隔间有两个门开着、一个门关着,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语气焦急地开了口,声音微微沙哑:“您好,请问您是来上厕所的吗?我现在有些紧急情况,请问您能否帮一下我?” 邓渔的声音夹杂着慌张,一下子就打到李孝铠内心深处,李孝铠喉咙紧了紧,很低地“嗯”了一声。 “我......我好像发情了,请问您有没有Omega用的抑制剂?”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哭腔,李孝铠却有些莫名,他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可话不多说,邓渔第一次来私人飞机候机室的洗手间,大约不知道柜子里就有抑制剂,李孝铠打开柜子拿了一支抑制剂,从隔间缝里塞给邓渔,邓渔连声道谢谢。 李孝铠打开水龙头的水佯装在洗手,其实却侧耳倾听隔间里的动静,他先是听到邓渔微重的呼吸声,隔了会儿呼吸声不见,突然发出一种难耐的痛吟声。然后是人体摔在地上的声音,李孝铠快步走过去,忍不住出声:“邓渔。” 里面的痛哼倏然收紧,但声音依然在发着抖。 “你怎么了?开门!”李孝铠用力拍了两下隔间的门,里面的人还在抽着气,李孝铠心中着急:“我踹门了!” 李孝铠话音刚落便一脚踹向隔间的门,门被踹开的瞬间李孝铠一把拉住扶手防止门往下倒砸到邓渔,他将门拆掉放在一边,才看到蜷缩在地上发着抖的邓渔。 李孝铠立即将邓渔抱起,邓渔浑身一阵阵不受控制地骤缩着,李孝铠抱紧人快步出了洗手间,司机很快迎上来。 “去医院!”李孝铠脸色发青道。 邓渔死死攥着李孝铠的衣服,他双眼紧闭,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喉咙中发出李孝铠从未听过的、一种濒死的声音。 李孝铠紧紧咬牙,看邓渔被推进了手术室,只是不出十分钟,其中一名医生却从手术室走出来,神色微妙却凝重:“您是他的家属?” 李孝铠盯着那医生,命令道:“说。” “您应该知道,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一直有一群激进的、争取平权的科学家吧?”医生脸上心事重重。 李孝铠心中“咯噔”一下:“知道。” “嗯,他们致力于改造Alpha和Omega,希望全世界只有男女之分,没有AO之分。”医生的眉头蹙着:“我们对您的这位......Omega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发现他似乎是,被改造过的。” 李孝铠有整整十秒没能说出话,开口的声音突然嘶哑:“什么?” “嗯,他的生殖器官......腺体等Omega的第二性征,都有大大小小的破坏;可能改造进行到了一半因为他的身体原因没能完全完成,导致有了很多后遗症。 具体的我们主治医生还没有确定,但他就是出来让我告诉你一声,这次他是因为Omega的发情期到了,但自身对抑制剂却产生了排他反应,应该也是被做了改造实验导致的。 这种实验......很痛苦,一般都不是自愿的,现在每国都有禁止人体实验的法律颁布,您朋友,有跟您说过这件事吗?” 李孝铠觉得有点耳鸣,耳边“嗡嗡”地不知道响着什么声音,他盯着医生一开一合的嘴唇,摇了摇头。 “我们猜也是,因为这种实验是全球禁止的,所以这个病人,我们必须上报给警方,希望您与您的朋友配合。” “不行。”李孝铠突然理智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医生:“敢报警我会把你们医院都炸了;待会儿我的人会来和你们医院交接,这件事如果有有一点点流传出去,你们都别想活命。” 那医生被李孝铠眼中恐怖的凶光吓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叶萍很快赶到了,说明了李孝铠的身份和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并向医院保证,这种事情李家自己会调查到底。 叶萍将事情处理结束之后,邓渔的手术也做好了,主治医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见到李孝铠的一瞬间眼中带着浓烈的不满,问:“你是他的Alpha?” 李孝铠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以前是。” 医生冷哼一声:“我需要他的家人、或者现在的配偶来和我聊他的病情。” “你特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孝铠眼睛猩红地盯着那医生,一字一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差点被李孝铠气得血压升高,他只是不满这个Omega病人的身边人,能那么疏忽让他被那群科学变态抓住做实验,所以才对面前这个李家的少爷宣泄了不满。 “行,来,你看着。” 老医生打开面前的屏幕,第一张图片是邓渔的脖子:“他的腺体被破坏了,看到没?已经畸形了,没有了原有的功能,再也无法发出信息素了。” “你放屁!”李孝铠咒骂道:“我昨晚还看到他和Bata开房,味道我闻到了!” “你说的是这个吧?”老医生讽笑了下:“从口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出来,信息素提取液。” 李孝铠呆呆看着,老医生开口:“网络上都有得卖,大部分都是Alpha和Omega自己玩自己的时候,买来助兴的;你这朋友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所以买了伪装的。” “所以他......”李孝铠声音涩哑,有些说不出话。 “他生过孩子是吗?但没被彻底标记过,不过腺体被破坏之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被彻底标记了。” 第一卷 第47章46 李孝铠的表情有些茫然,眼神也空空的,他紧紧抿着嘴“嗯”了一声。 “这是他的孕囊。”医生毫不手软地将彩超图换到屏幕上来,李孝铠不太能看懂,医生又调了一张正常Omega的孕囊彩超出来。 邓渔的比正常的要小了三分之一。 医生叹了口气:“应该是被割掉了,他的孕囊现在基本丧失了孕育的功能。” 李孝铠觉得自己垂在椅边的双手正在慢慢发凉,甚至有些颤抖。 “还有......他的......生.殖.器,你还准备看吗?”医生盯着脸色发白的李孝铠,贴心地问,李孝铠无知觉地点了点头:“看。” 医生调出下一张图,没什么预兆的,李孝铠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凉了。 “这里有被缝合的痕迹,但最终没有成功,可是形成了伤口,对他的整个泌尿系统大概也有一些伤害,这个之后还要继续查。” 医生大发善心将屏幕关了,李孝铠整个人像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不知是震撼太过还是在出着神。 “他发情以及对抑制剂产生反应,是因为在被做实验期间用了很多药,具体需要在他醒来之后进行调查。” ...... 李孝铠从办公室出来后,叶萍就在门口等着,严阵以待地等着李孝铠发布命令。 “准备飞机带他回北约。”李孝铠嘴唇发白道:“把陈知川叫过来。” 陈知川到医院的时候一头冲进来就想找邓渔,却被几个保镖不由分说带到了一间会议室。李孝铠站在里面,脸色差得像是要杀人。 “遇到邓渔的过程,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李孝铠的语气有些疲倦,但命令和强制的意味很浓,像个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君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知川站在墙边,眼带敌意地盯着李孝铠。 李孝铠没打算废话,他走过去,抽出一名保镖腰侧的手枪,利落熟练地上了膛,瞬间抵住陈知川的太阳穴,但依然淡淡地盯着他,像看一个死人。 “你不敢开枪。”饶是陈知川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却还是嘴硬道。 李孝铠缓缓拨动扳机:“你看我敢不敢。” 等扳机快扳到临界点,陈知川终于狠狠咬了下牙:“我三年前遇到他的!” 李孝铠松开扳机,将手枪扔给保镖道:“继续说。” 陈知川的老家在F城,家里在F城有好几套房子,除了父母住一套,其余几套都租出去收租。三年前陈知川父母把其中一套最小的房子租给了邓渔。虽然邓渔一次性交齐了一年的租金,但他父母愈发觉得邓渔奇怪,因为这个年轻人没有工作、闭门不出、似乎很害怕见人、总是战战兢兢,令人生疑。 某次陈知川回家,父母就和他提到了邓渔这个人,陈知川担心邓渔在做什么非法的勾当,便去邓渔租的那套房子里查看。 正碰上邓渔大晚上从超市里买东西回家,陈知川就强迫他和自己聊了两句,发觉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怕人、怕光。 确认邓渔没有危险之后陈知川便放心了,热心的他主动给邓渔介绍工作,邓渔那时候似乎也快捉襟见肘,在思考数天之后主动找了陈知川,问他有没有什么,比较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工作。 陈知川是做工程的,恰好缺一个助理,平时只需要面对电脑,团队里也几乎都是死宅,很适合邓渔。 于是邓渔便跟着陈知川一起工作了,没想到邓渔很聪明,悟性很高,不到三年的时间,很多主工程师能做的工作他都能做了。 也就是在这三年里,陈知川渐渐喜欢上了邓渔,邓渔从不多说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表达过不愿意与人交往的意思,陈知川便一直尊重着他,直到现在。 陈知川比李孝铠多知道的,也只有邓渔时不时会疼,说不准哪里疼,他告诉陈知川是发情期的反应比较强烈,在家里躺几天就没事了,陈知川便也不好多插手关心。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没有上床,你们也并不是在交往的关系。”李孝铠自嘲道,话里带着些笑,更多的是苦涩。 ...... 邓渔晚上就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床边的李孝铠时第一反应是懵,记忆回笼之后脸变得煞白,连瞳孔豆子啊颤抖。 李孝铠俯身,眼眶红着,声音沙哑却清晰,他伸手揉着邓渔柔软的头发:“我们回北约,我陪你看病。” 李孝铠的嘴唇贴上邓渔的脸颊,邓渔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霎时涌入眼眶,他情绪激烈:“不......不要......我没事.......我们......” “小渔,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吗?乖一点,乖一点我就把这件事藏起来,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好不好?”李孝铠在邓渔耳边说,他伸手将邓渔搂住,狠狠压下极度酸涩的情绪:“我可以保护你了,别怕。” 第一卷 第48章47 邓渔浑身颤抖起来,他想把自己蜷成一团,把所有的伤口和丑陋都藏起来,但李孝铠不让,李孝铠紧紧抱着他,把自己塞进他怀里。 飞机很快准备好了,邓渔完全无法反抗李孝铠,李孝铠此刻就像个冷酷的阎王,每一个决定不存在被违逆的可能。 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和治疗,邓渔醒来之后就基本恢复得和正常状态一样了,只是情绪非常非常差,他不愿意开口、也不愿意抬眼看任何人一眼,上了飞机之后坐在窗边往外看,医生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可是医生给他挂水戳针他也不反抗。 “让开。”李孝铠拎起医生的衣领,把孱弱的医生一把拎开,到了邓渔对面。 李孝铠脸色也不佳,他目光像锥子一样盯着邓渔:“就算你现在不说,到了北约那些医生给你抽血、提取腺液,无论如何都会把你用过什么药查出来,你想自己交代还是想我用强制手段?” 李孝铠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邓渔从眼睛到全身都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愿意,他抗拒、甚至惧怕。 邓渔只是眼睫颤了一下,眸中疲惫清冷,但依然没有回答李孝铠的意思。 “妈的......”李孝铠站起来,当着邓渔的面给北约那边已经一切准备就绪的医生打电话,说邓渔不肯配合,准备强制手段。 邓渔却还是眼皮都不抬。 到了北约医院的车已经到了机场,李孝铠全程走在邓渔身后,像押送犯人一样。邓渔被护士带着走,也不反抗。 到了医院那些该有的器械一样不少,腺液提取器、腺体刺探机......这些工具一般都是在Alpha或者Omega癌变的时候做检查的,接受检查的病人会十分痛苦。 “你还不肯说是不是?!”李孝铠几乎要歇斯底里,他瞪着躺在床上不动如山的邓渔,又看向那些狰狞的仪器,突然俯身一把攥住邓渔的衣襟,声音颤抖又沉重:“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特么故意毁掉自己,让我再找到你也无计可施,是吗?” 李孝铠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看着邓渔,邓渔终于有了些动静,他抬眼,很平静很无畏地注视着李孝铠:“你很开心吧?” 李孝铠一愣,邓渔呼吸幅度大了起来:“你又可以用你的能力救我了,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和药物治疗我,谁都救不了我,但是你可以;我应该再次感恩戴德、跟你说谢谢、回到你身边,是不是?” 李孝铠目光晦涩、声音暗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放弃了,没人比我更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但是你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我的Omega,他身体有缺陷,像个变态,但我李孝铠要斥巨资医治疗他,整个医院都要为了我的Omega停止营业,你是这个意思吗?” 李孝铠愕然而难堪:“......我只是想为你看病。” 邓渔凉凉地看着他:“你问过我愿意了吗?我很恶心自己的身体,我甚至恨我即使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死不了?我想找一个没人认识的角落活着,那样谁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秘密。” 说着说着,邓渔潸然泪下,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他苦涩地盯着木愣愣的李孝铠,声音带上哭腔:“我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啊?我怎么可能为了你,把我自己毁掉?” 邓渔的尾音带上颤,鼻尖和嘴唇因为流泪而泛红,他咳嗽一声,抿了抿嘴,伸出手捂住眼睛,颤抖又抽噎着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啊?” 第一卷 第49章48 “小渔,我......”李孝铠瞬间手足无措起来,邓渔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单薄瘦弱的肩膀因为抽泣而不停颤动着,李孝铠的眼睛迸着红,心跳慌乱、似乎要跳到喉口、跳出胸膛。他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对邓渔来说是负担、是强制、是不给邓渔留有任何尊严。 “我没有......我冲动得口不择言了,小渔,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治好你。”李孝铠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邓渔,他向来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情绪,他出生在最顶点,他只需要下达命令,然后所有人服从。 就算爱人,他也只需要毫无顾忌的表达爱就可以了。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让这份爱变得轻盈又迷人。 医生不建议李孝铠再留在医院里,从对邓渔的观察来看,医生推测邓渔心理也有疾病,而李孝铠目前对他的心理只会产生压力,而不会具有缓解作用。 李孝铠下令让所有人三缄其口,邓渔的事即使是李家人来问询,也不准多说一个字。而作为李家家主的李权,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他李孝铠的所有动态,但李孝铠并不在乎。 “小渔回来了?” 李权的书房里,李权问家常般开口。李孝铠“嗯”了一声,顿了顿又开口:“没有人可以碰他。” 李权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不过你答应你妈回来之后就订婚的事,还算数吗?那几家的孩子你妈也都已经帮你约好了时间。” “先见吧。”李孝铠冷声道。 第一个是在李家企业内就职的某位男Omega经理,比李孝铠还大了两岁,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但本身优秀,事业有成,未来也可以辅佐李孝铠的事业。 两人约在李孝铠的办公室内见面。 “李总。”男Omega长得挺英俊,李孝铠翻了翻他的资料:“欧陆城市学院的?” “是的,当年我是我们全市入学考试第二名,被城市学院录取......” 这位男Omega还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李孝铠突然打断他,抬眼盯着那人,目光带着审视和锐利,男Omega突然有些紧张。 “怎么不是保送的?”李孝铠问。 “呃......”男Omega一愣,连忙找补:“我们学校保送名额只有一个,因为我......” “算了,你不合适。”李孝铠没兴趣继续听下去,把资料往边上一推,安排叶萍送客。 第二个是个女Omega,某位政府官员的女儿,大家闺秀养尊处优,非要和李孝铠在一个空中餐厅见面。 “我知道你,我也很欣赏你。”女孩冲李孝铠大方地笑了下,李孝铠差侍者点了雪茄:“我二十五岁掌握李家大半个商业帝国;身高一米八九;前两天刚登上环球杂志Omega最想嫁榜第一名,没有人不欣赏我。” 这一段极度自恋且令人反感的话被李孝铠轻飘飘说出来,却不让人厌恶,他陈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甚至已经略去很多更夸张的内容,显得骄矜又轻佻。 李孝铠抽了口雪茄,女孩有些迷恋地盯着他:“果然,你真的很有魅力。” 李孝铠让侍者把雪茄拿走,抬眼,语气是谈判的架势:“我看你也不是事多的人,嫁给我可以,但是有几点我希望你清楚。” 女孩撩了下头发,淑女又温柔地看着李孝铠。 “第一,我不养着你,你自己必须工作,我不娶废人,李家的主母不可能是花瓶。 第二,你父亲的政途和李家不会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打着李家能支持你父亲在政途中走的更远的心思,趁早消停。 第三,你应该知道我有个儿子,他会是李家未来的掌权人,所以我不可能跟你生孩子,甚至性生活也没有,但你也别想出轨。” 李孝铠平淡地盯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女孩:“当然,作为李家主母,对外的光鲜亮丽不会少了你的。” “我......”女孩有些委屈,声音微微颤抖,李孝铠眨了眨眼:“还有,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哭,如果你现在因为要当李家主母而激动到要哭的话,我先撤了。” ...... 第一卷 第50章49 一连着见了十来个人,李孝铠回去和母亲说有几个还算满意,结果母亲后来和李孝铠满意的那几位联系的时候,那几位却频频找借口推脱,看起来对李孝铠并非很满意。 一直到见了第十二个人,居然是李孝铠在继承人学院的同学,林桐,林桐长大了些,却还是那副轻佻的态度,他超李孝铠粲然一笑:“没想到是我吧?” 李孝铠撇嘴:“你哥舍得把你放出来联姻了?” 林桐那副笑似乎有半秒钟的停顿:“什么意思?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一定是段佳谈。” 李孝铠根本没把林桐放心上:“我跟你不合适,回去吧。” “啊?我千里迢迢来了北约,跟你说了两句话就想打发我走?我偏不!我对你很满意,而且之前和你见面的那些我都打听清楚了,不是他们对你不满意,是你在为难他们,是吧?你的那些条件我通通答应!你别想敷衍我。” 林桐朝李孝铠挑了个眉,李孝铠声音含混着“嗯”了一声,他收到一条信息,此刻没时间跟林桐周旋,道了句:“随你便。”便起身往外走。 医院那边对邓渔观察了几天,说商量出几个治疗方案,要李孝铠去和他们确定。 李孝铠半小时内就到了医院,他直奔几个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们面上没什么表情,李孝铠说不上来他们是觉得严重还是轻松。 “李总,我们对邓先生所有的诊疗报告以及细节调查都已经出来了。” 医生面前摆着一个厚厚的透明文件夹,里面记录的都是邓渔的病。 “在我们这边的心理导师和邓先生的聊天中,邓先生逐渐接受了与我们的交流,也愿意把他被用过的药物这些告诉我们。” “他......告诉你们了?”李孝铠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几个医生,心理导师是个女Omega,她点点头:“是的,邓先生很坚强,虽然心理有些抵触,但我能感觉到他还是想治愈自己的;只不过......” 心理医生顿了顿,李孝铠察觉到她有些难以启齿,命令道:“说。” “只不过,他在面对您的时候,心理问题会突然加重,我建议还是,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不要露面。” 李孝铠紧紧咬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是一种......很复杂的原因,好几种心理压力的叠加和对自我的怀疑、以及对李总您的一些印象导致。” 心理医生没说那些印象是什么,怕说出来难以收场,李孝铠脸色泛青,他屏息调整了半分钟后睁开眼,重回冷酷严肃:“他的遭遇呢?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三天后,C国X市某间别墅门口,门铃频频作响,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走向门口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谁啊?!” “你爹。”李孝铠眉眼沉着,声音更是如鬼魅般恐怖冰冷,那开门声迟疑了两秒,但却已经来不及了,李孝铠抬腿猛踹向那厚实的大门,门被打开一条小缝,里面的人来不及关,重力通过门一下子砸在门口那人身上,几秒后那人便狠狠摔倒在地,抱头痛哼。 李孝铠带人进去,拎鸡崽一样拎起摔在地上,已和过去大不相同的仲希,仲希如今发福,肚子肥圆,整张脸也脑满肠肥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过去的清秀了。 “李......李孝铠......”仲希睁大眼睛颤抖地喊着,李孝铠眯眼盯着仲希,话利如刀:“那几个变态呢?” 不出一小时仲希就供出了那几个科学家的所在,李孝铠用同样的方式将那几个科学家一同抓获。 仲希从牢里出来之后跑到C国,所以他才音信全无,而到了C国不出半年,便遇到了邓渔,那时候他报复心切,家族已经完全不能对抗李家,便想着折磨邓渔来让自己得到快感。 于是仲希很轻松便抓到了邓渔,把他交给自己过去就认识的几个C国的激进科学家。 一直到三年前科学家的实验室旧址被发现,差点被上头一锅端的时候,邓渔趁乱跑了出去。 难怪那时候陈知川说邓渔租了房子后不敢见人,因为他怕再遇见这群人。 李孝铠坐在监视器前,那群人被关在李家位于一座小岛的监狱里,正在接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李孝铠盯着屏幕看他们不停哭喊着自己对邓渔做过什么、又哭喊着求李孝铠放过他们,李孝铠伸手按灭了屏幕,拿起手边的一个硬盘。 那些人说改造邓渔的过程中全程都录了像,所有的母本都在硬盘里,李孝铠顿了顿,把硬盘重重的扔向垃圾桶,站起来朝外走,走了几秒他又回过头,把硬盘捡起来放到抽屉里。 医院那边有了激进科学家们的口供,得知每一种药物的具体配方,对邓渔的治疗便可更加有效,而他们也商量出一个邓渔倾向的、也更适合目前情况的治疗方案。 “让他重新做回一个Omega。”医生道。 李孝铠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愿意?” 医生点点头:“是的,还有,您现在可以去见邓先生了,他有话要对您说。” 李孝铠一怔,他看了眼围坐成一团的医生,心说这群都是神仙吗?能让邓渔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邓渔现在的状态非常好,和正常人没有两样,李孝铠站在病房外往里看,邓渔正趴在窗台上晒太阳,阳光把他的皮肤照得泛一层金光,恬淡美好,像李孝铠的梦。 “小渔。”李孝铠提着一口气走进去,小心翼翼地看着邓渔回过头,表情淡淡地看着他。 “你有事找我?”李孝铠盯着邓渔的眼睛,盯得特别贪婪,似乎要把这几天没看的全部补回来。 邓渔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低头:“嗯,有事。” “好,什么事?”李孝铠从未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又期待过,他的手几乎要像小学生一样搅衣角了。 “医生说......我可以恢复成正常的Omega,除了药物,还需要一名Alpha的信息素辅助和安抚,他们怕问了你会生气,让我来问。” 李孝铠觉得喉头哽住,硬生生失语了五秒才开口:“好,可以,当然可以。” 李孝铠声音尾部有些颤抖,邓渔又看向他,眨了眨眼:“可以吗?谢谢,那医生他们就要开始找合适的Alpha了。” 空气凝结了五秒,李孝铠的声音顿时遁入冰川般冷:“什么?” 邓渔无辜地看着他,李孝铠眸中几乎喷发出火焰,十分钟后的医生办公室,李孝铠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恶狠狠道:“你们在想什么!除了我还想找别人给他安抚!!!” 医生们全都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有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终于小声开口:“因为......担心您控制不住,而且我们这个比较严谨的,怕您无法配合......” “哦?”李孝铠锐利的目光刺向那个医生:“我还有什么缺点,你再说说?” “没有了没有了......”医生连连摆手。 “总之这件事只能我来做!而且你们必须告诉邓渔,是你们选出的我,不是我死乞白咧非要来参与的,明白没!” 李孝铠微微释放了些令人生畏的信息素,压制着这一整个办公室的医生们,有医生额头冒出了些冷汗,纷纷小鸡啄米般点头:“明白...明白...” 第一卷 第51章50 李孝铠接受了各项身体指标的检测,又看了整整一天配合治疗的注意事项,比看各种合同要认真许多。 第一次干预治疗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天下着雨,邓渔的病房里开着加湿器,闷热的夏天有了来的预兆,雨水淅淅沥沥的。 “邓先生,我们为您选定的Alpha已经来了,您做好准备,让他进来了。” 护士打开门对正坐在床上看书的邓渔说,邓渔抬起头,他抿了抿嘴,还有些紧张。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很轻,邓渔抬着头看出现在门口的人,他表情僵了僵,有些无措地看向护士。 护士一脸正经:“李先生是目前筛选出来最符合为您进行干预治疗的Alpha,他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信息素稳定且不低俗......” “行了别夸了,出去吧。”李孝铠站在病房里,护士连忙低下头,转身出去顺势带上了门。 “放心,今天我是医护,我前两天注册了北约市医护支援,考试考过了,有执照的。” 医护支援是指一些没有经过正规医护培训,但想要尝试在医院内进行一些援助工作的人,必须考过基本测试,拿到医护支援的执照,将简历投至各个医院,医院便会分出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给他们。 而在大多数的两性病例中,Alpha医援和Omega医援都是不可或缺的。 李孝铠走向邓渔,邓渔手上的书不由自主掉落,他有些慌张地看着李孝铠,李孝铠走到他跟前,拖了椅子坐下,背后窗外是落急的雨,李孝铠看着邓渔:“那我开始了?” 第一次干预治疗是直到邓渔对Alpha的信息素有反应为止。 李孝铠弯腰捡起地下的书,放到茶几上,然后不动声色地释放信息素。 最初的味道和这潮湿的雨天相似,是清淡的橡木苔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湿润和清冽,邓渔闻到了,他侧了侧头,李孝铠正盯着他,语气温柔:“我再重一点?” 邓渔点点头,然后再次低下头。 橡木苔变了味,缓缓有股什么东西被灼烧的味道,是木块、是杂草、也或许是泥土中的小小生物...... 烟草的味道令人有些许的晕眩,邓渔吸了口气,李孝铠注意力集中,很快停下动作,他下意识伸手去握邓渔的手,握住之后两人都有些僵硬了,李孝铠不是会退缩的人,他也就顿了半秒,便继续握紧,理直气壮地问:“还可以继续吗?” 邓渔的手柔软顺从地被李孝铠握着,李孝铠的手很烫人,力度也如温度一样,完全掌控着邓渔。 邓渔没有退却,这次张了嘴:“好。” 烟草味愈发浓烈,很快整个病房都充斥着淡淡的清冽而灼人的烟草味,从中抽出一丝又一丝诡谲的异香,邓渔的脸有些红,他的手也慢慢发热,因为李孝铠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放开过他。 “平时这个时候,你该发情了。”李孝铠用一种十分理性却又带着调戏意味的语气开口,邓渔眼尾也有些红,此时似乎有些无力,他咬了咬唇.肉,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手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李孝铠突然站起,然后坐到邓渔身边。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令邓渔有些不适、却又诡异地有些安心。 “到发情的时候要告诉我。”李孝铠秉承着一个医援的职业素养,开口提醒邓渔,邓渔点了点头,眼中蒙了一层水,李孝铠单手将邓渔搂进怀中,继续释放信息素。 五分钟后,邓渔面色潮红地张开嘴,说的话断断续续:“我......我到了......” 李孝铠缓缓停止散发信息素,邓渔的发.情热却没有停止,他眼睫乱颤,双唇微启:“我难受......” 李孝铠按下计时器,然后将邓渔整个搂进怀中,他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邓渔的背,然后吻了吻他的脖颈,邓渔虽然发.情了,但神志尚且清楚,他缩起肩膀想要脱离李孝铠的怀抱,李孝铠的铁臂却用力桎梏住他:“安抚你也是治疗的一项,你要把你交给我。” 邓渔眼中含水地看向李孝铠,几秒后还是顺从地闭上眼,整个人被李孝铠搂入怀中。 从开始到发情,李孝铠没有闻到一丝白玉兰味,等邓渔平复下来,李孝铠将人放到床上,忍不住问:“上次你在C国和陈知川开房,是不是知道我在外面,才用信息素提取液的味道骗我的?” 邓渔因为刚刚发.情结束,所以整个人还有些呆滞,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明显慌了:“我......” “以后不用那个了,医生说你的信息素制造体没有完全损坏。”顿了顿,李孝铠的语气变得有些委屈埋怨:“那天我真的被你骗到了。” 邓渔低了低下巴没再说话,李孝铠灼灼看了他一眼才俯身,将头埋进邓渔脖颈之间,然后咬住邓渔的腺体,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给他,注入结束后李孝铠又吻了吻邓渔,才低浑道:“用我的信息素调起你制造体的活性,现在你的制造体还没有完全兴奋,吸收不了多少,我们慢慢来。” 李孝铠走后医生来给邓渔做全身检查,第一次干预治疗效果不错,邓渔周身还萦绕着李孝铠的信息素味道,他知道自己的基本治疗过程,却不知道细节,等医生检查完,邓渔还是忍不住问了:“要怎么做......我的制造体才能完全......兴奋?” 医生看了眼邓渔,动了动嘴角,还是没跟他撒谎:“高.潮。” 第一卷 第52章51 林桐被邀请到李家做客了,李孝铠居然没有表示出明确的反对,看到林桐也坐在饭桌的一遍,只顿了下便落座了。 “爸爸,他是谁?”老虎手里抓着勺子,但根本什么都没吃,从被领过来吃饭到看到林桐,就一直维持观察着他的姿势。 “我是你后妈哦。”林桐一副已经上了位的架势,家里其余人也有些膈应,但李孝铠不说也没别人说。 “爸爸,他是吗?”老虎很紧张,手不自觉握紧了勺子。 “不是。”李孝铠似乎饿了,吃饭吃得很快,也没把林桐当回事儿。 “啊?孝铠?林桐说,是因为你答应了,我才邀请他来我们家做客的。”母亲显然很不解。 林桐神色依然嚣张:“他不肯承认罢了,反正他亲口答应了的。” 李孝铠在吃了大半碗饭后似乎终于有些饱了,才放下碗,稀松平常地看向林桐:“你确定你那哥能放你?” 林桐一愣,眉头皱起来:“你什么意思?” 李孝铠挑了下眉:“你知道什么意思。” 老虎在边上继续紧张地追问:“爸爸,他哥又是谁?” 如今李家迅猛发展,但其实林家势头也不弱,林桐同父异母的哥哥林雒(luo,四声)在商海中也是人才,和李孝铠不同的是一个保守一个激进,但都不俗。 林桐终于不眉飞色舞地回答了,心中打起鼓来,李孝铠哼笑一声,又拿起碗开始吃饭。 “爸爸,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后妈?”吃完饭老虎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李孝铠,他早慧,知道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但也并不想要一个后妈,所以从吃饭到现在一直很害怕也很紧张。 “不是。”李孝铠走向自己的偏楼,脚步停了停还是转身看向老虎,老虎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李煊,有一个道理你要记住,当这件事是你无论如何都掌控不了的,哭闹和追问都显得你非常掉价卑微;今天你没有哭,很好;但是你问得太多了。” 李孝铠的语气半是教育半是责备,老虎握紧手点点头,眸子里有委屈之色但还是憋住没再说话,李孝铠转身进了楼,老虎也转身走向自己的楼。 “老虎虎,我听姆妈说你的后妈妈来了呀?” 老虎一回到房间,星星就从地上站起来,抱着他最近的新宠灰兔子一蹦一跳跑到老虎面前,老虎阴沉着脸,伸手一掌就把星星怀里的兔子打落,星星一愣,被打落到地上的兔子受了惊,迅速蹿到角落里。 星星跑过去安抚了一会儿兔子,又跑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老虎跟前:“老虎不开心吗?” 老虎转头看着星星:“那个人不是我后妈。” 星星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懂。 “我爸爸说不是,爸爸不会骗我。”老虎又强调。 “哦......”星星点点头,停了会儿似乎欲言又止,但两秒后还是开口了:“老虎,以后你生气不要打我的兔子好不好?” “那我打什么?”老虎气鼓鼓道。 他本来就不喜欢小动物,星星非要养,老虎都这么迁就了,结果星星还不知足。 “那好,你和兔子搬去别的房间睡吧,以后我找二甜陪我玩陪我睡觉。” 老虎迅速想出对策,星星一怔,二甜是老虎的另外一个陪读,也是个男孩子,因为喜欢吃糖又很二,所以老虎给他取了个外号叫“二甜”。 “不...不好......”星星扁着嘴,声音很小:“那我以后,把兔兔养到楼下,好不好?” 老虎得意地笑了下:“你是舍不得我还是不想让二甜陪我睡?” “都是......”星星诚实地说,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老虎的衣服:“我要陪老虎虎睡觉,讨厌二甜!” 老虎盯着星星紧抓着自己的小肉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那以后你和二甜比赛考试吧,谁成绩好谁就能跟我睡。” 星星委屈又可怜地盯着老虎,顿了顿突然抬头“哇”哭了,老虎又板起脸来:“我也讨厌爱哭的小朋友,杨星星你为什么喜欢的东西都是我讨厌的!” 星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哇呜~我不爱呜呜呜......不爱哭.....星星考试倒数第一名呜呜呜呜,考不过二甜呜呜......” 老虎就是知道星星是个学渣才故意这么说,没想到他不想着怎么考过二甜,又开始哭,;老虎眯起眼睛:“你再哭的话我明天早上就要吃兔子肉了。” 下一秒,星星的哭声戛然而止,满眼的眼泪都不敢落下来,小心翼翼看着老虎。老虎学着爸爸挑眉:“现在跟我去写数学题,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做五十题才可以睡觉觉。” 第一卷 第53章52 “今天周几?”李孝铠处理完一件事后忍不住问叶萍。 “周四,李总。”叶萍这周第六次回答老板的这个问题,想必老板的急切与他每周一次要去当医援有紧密的联系。 李孝铠“啧”了一声:“以前怎么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叶萍判断李孝铠这是一句自言自语,所以并没有回答,顿了顿提醒他道:“今晚您和林总约了吃饭,林总秘书刚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出发了。” “行,那我们也出发。”李孝铠起身,顺便拿出手机查收医院那边的消息。 林总便是林雒,李孝铠和林雒在生意场上见过几次,是个特别无聊没劲的人,今天两人见面也是谈生意。 林雒穿一身烟灰色的西装,戴一幅无框眼镜,其实长得挺周正的,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古板和守旧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活在上世纪,其实他也才三十多岁。 “林总。”李孝铠伸手与林雒相握,林雒标准化地笑了下:“李总。” 两人生意一条一条谈过去,板板正正,李孝铠觉得自己就像跟一台机器在谈生意,标准但生硬。 一小时后生意终于谈妥了,林雒开始喝茶,边喝边问服务生今天喝的茶品种是什么、新的旧的、产地哪里...... “林总,既然我们都谈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先行离开了。”李孝铠草草吃完,听茶听得耳朵起茧,最近李权上了年纪也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李孝铠都快听傻了。 “哦,好......”不过林雒并没有起身,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李孝铠坐着也没动:“林总直说,我俩虽然不是朋友,但好歹做了这么多生意,有事儿还是能直接说的。” 林雒点点头,看向李孝铠:“李总,我听说最近桐桐和你相亲了?” 李孝铠“嗯”了一声:“对。” 林雒嘴角扯了扯:“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孝铠耸肩:“那我也直说了吧,他非要嫁给我的话当个二房是可以的,正室的话我心里有人选了,希望林总能理解。” 林雒有几秒没能说出话,之后才张嘴不只是叹气还是感慨:“二房啊?” 李孝铠点头:“嗯,二房。” “不过林总,你这个弟弟,想必你也知道,在外头风评不大好的,饶是现在在和我李孝铠谈婚论嫁了,也憋不住在外头乱玩,要不我带您去看看?” 李孝铠补充道,试探地看着林雒。 林雒似乎有一丝隐忍,眸中划过对李孝铠这样评价林桐的不悦,只是很快压住了,他点点头:“好啊。” 李孝铠熟门熟路地带着林雒到了“皇后”,现在皇后越开名气越大,已经到了非会员不得入内的程度,只是李孝铠去了一路绿灯,甚至直接知道了林桐所在的包厢号。 李孝铠看向正凝眉盯着监视器的林雒,朝他歪了歪头:“走吗?” 监视器中,林桐正靠在一个雄壮的男人怀中,看样子是个Alpha,他把酒洒得浑身都是,衬衫贴着肉,露得实实在在。 虽然酒吧里灯光不大好,但李孝铠确定这时候林雒的脸有些发青。林雒没再说话,只是沉着脸跟上李孝铠。 包厢门推开的时候里面的人以为是送餐酒的服务生,只是下一秒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被关了,照明灯不知被谁打开。 “谁啊!!!”林桐愤怒的声音响起,他翻了个白眼看向门口,两秒后迅速脱离那壮汉的怀抱。 “哥......” 仔细听的话林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桐桐出来,你这样不好。”林雒还是原本的模样,不急不躁地说,林桐防备地看着林雒,林雒只是轻轻盯着他,李孝铠靠在墙上看戏,脸上隐了些幸灾乐祸的笑。 林桐缓缓站了起来,走过众人走到林雒跟前低着头,林雒脱下西装外套,罩住林桐的身体:“走吧,跟哥哥回去。” 地下停车场安安静静的,只有三个前后不一的脚步声,到了车跟前,林雒回头跟李孝铠说了抱歉和感谢,又道了再见,才让林桐上车。 李孝铠看着兄弟两人离开后才上了车,此时医院那儿突然发了条信息过来,说邓渔产生了抗药反应,没有大碍,但还是和他报备了一下。 李孝铠立刻驱车前往医院。 邓渔此刻还没睡,因为刚试完药,疼痛尚在,脸泛着白,虚弱地躺在床上。李孝铠还穿着一身西服,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他刚到就下雨了,夏天的雨尤其多,这次还是电闪雷鸣的一场暴雨。 “小渔。”李孝铠放轻脚步走进病房,目光放在邓渔身上,闭目养神的邓渔睁开双眼,直直看着李孝铠。 “还好吗?医生说你不愿意上止痛?”李孝铠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邓渔的额头,邓渔摇头,声音沙哑:“没关系,好很多了。” 砰啪!外面一个惊雷,响彻云霄,李孝铠下意识捂住邓渔耳朵,小时候的邓渔是很害怕打雷闪电的。 “我现在不怕了。”邓渔主动说,李孝铠收回手,表情有些尴尬,就在这时邓渔突然又说:“谢谢你。” “什么?”李孝铠怔怔盯着邓渔,邓渔垂了垂眼,抬眼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你过来一点好不好?” 李孝铠有些手足无措,他靠近邓渔,低声问:“怎么了?” “李孝铠。”邓渔轻轻喊他。 “嗯,我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要重新开始的话,会不会很难?”邓渔在做药物测试的时候疼痛到了极点,那一刹那脑海中只剩下李孝铠的面容,想到他就哪儿都疼,可心里是热的、情绪是开心的。 一道闪电劈下,李孝铠表情滑稽又错愕,呆呆地盯着邓渔。 闪电下的另一端,林雒位于北约市的房子里,林桐双腿被架在林雒肩上,不停发出难耐又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道道闪电不停照亮赤.裸的两人。 “哥......哥哥......”林桐带着哭腔,林雒狠狠将自己埋进林桐体内,带了股报复的抽插着,林桐的呻吟变了味,林雒只低喘着,只凶猛地进攻着身下的亲生弟弟。 林雒的雪松味渐渐衍生成湖泊和土壤,而林桐的桔梗花也衍生成了阳光的淡香,灰暗的暴雨雷鸣之下,一整个房间都是阳光和绵绵白雪的气味。 林桐的穴。feng中早就被灌满了白色浊液,还在不停往外流着,但林雒却没有停,他将林桐翻了个身,狠狠埋进林桐打开的生殖腔之中。 “啊......呃......”林桐舒爽地低吟一声:“哥哥......桐桐最喜欢哥哥,呜呜呜......” 林雒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几秒后,他还是在林桐生殖腔内成结了,两人交契得紧密,林桐扭动着身体,带着欲.望和欣喜。 “生哥哥的孩子......”林桐主动抬头去吻林雒,林雒被他吻了许久,顿了顿声音低沉不容反抗:“床头柜里有避孕药,待会儿吃了。” 第一卷 第54章53 邓渔垂下眼,刚开口又准备说什么,李孝铠突然一把将他抱住,抱得很紧很紧,紧到根本无法挣脱。 “不会,不会的。”李孝铠的声音颤抖而激动:“我们重新开始,小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李孝铠拖着邓渔的脸,眸中坚定热烈却有些卑微:“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小渔。” 窗外电闪雷鸣,把夏天带来、把闷热和潮湿带来,嘈杂得不行。可李孝铠的每一个字邓渔都听到了,在脑中产生回音、封死在心脏之中。 邓渔想起自己被抓起来关在实验室的时候,手脚都戴着镣铐,那时候对他做的某个实验刚刚失败,止痛失去了效果,他的孕囊在体内不知流了多少血,裤子换了一条又一条,下半身几乎没有了知觉,只有钻心的疼。 邓渔用头撞向墙壁,死也不过如此,他想,只有死了,才不会疼。 那时候那几个科学家也意识到自己又失败了一次,沮丧的同时突然又有了可笑的人道关怀,他们差人拿了台摄像机,举到邓渔跟前,让他录遗言。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邓渔会死,或者疼死、或者失血过多而死、或者试药错误而死,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个Omega的死亡已经很常见了,在他们看来,为了他们的革.命,这些人死得值得。 邓渔盯着摄像机镜头边那一闪一闪的录制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等边上那录制的不耐烦,骂了他一句,道:“你还说不说了?!” 邓渔嘴角抽动了两下,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了。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像寒冬里即将被冻死的刚出生的小野猫。 “你真的很笨,我没遇到过你这么笨的人。”邓渔专注盯着镜头,像透过镜头在看着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走?我一点都不想走的,协议也很扯淡,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一道清泪从邓渔的右眼中流下来,他停了停:“如果你能看到的话。” “如果你能看到,你要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最喜欢你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的,即使有的话很蠢、有的事情很傻.逼,我都听的。” 邓渔说得用力又有些凶蛮,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对那个或许会看到这个片子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所以,如果你已经知道我不在了,也不要太伤心,因为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你就拥有我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的生命、我的爱情、我的心脏,全都是你的。” ...... 这段话前面没有主语,邓渔也没有要对其他人说的话,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眼中有些淡淡的不舍和缠绵,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红色的录制灯熄灭了,那人又抬着摄像机到了另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跟前,邓渔头脑晕眩着,他闭上眼睛,眼泪断断续续从眼尾落下。 我很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笨蛋。 邓渔眼眶渐渐红了,他盯着李孝铠,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和炽热,李孝铠心跳如雷,等待着邓渔的宣判。 可邓渔只是缓缓闭上双眼,他把头搁在李孝铠肩头,疼痛渐渐消散,李孝铠还是懵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试探着问:“可以吗?小渔?” “你还会把我赶走吗?”邓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橡木苔味,这个问句不像是确认,更像在追责。 “怎么可能?!”李孝铠的话中带着微微的怒气,却又不能真的吼邓渔,他的心还吊在半空:“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怎样都可以的。” “笨蛋。”邓渔忍不住道,李孝铠一怔,用他有限的情商来判断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会儿还是不敢乱想,老老实实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邓渔不说话了,他看着窗外被雨水打得垂败的灌木,又往李孝铠怀里钻了钻。 李孝铠还想追问,可邓渔似乎不想说话了,他躺好在床上,眼睛眨了两下,看着迟迟不肯离去欲言又止的李孝铠。 李孝铠试探着俯下.身,在邓渔额头上轻吻,邓渔没有拒绝,亲完了李孝铠才低声埋怨道:“你不能欺负我情商低。” 第一卷 第55章54 第二次干预治疗除了信息素影响,还需要Alpha为Omega注入信息素,也就是咬腺体。 李孝铠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邓渔被他整个抱在怀里,面红耳赤地低着头。 “不需要抱着的......”邓渔小声道,李孝铠还在轻舔邓渔腺体的位置,声音低浑:“要的。” 邓渔因为羞耻和紧张在李孝铠怀中微微打颤,李孝铠抚摸着他的背安抚他:“会有一点痛。” 邓渔点点头,李孝铠张开嘴,咬住邓渔那已经不完整的腺体,眸中不自觉漾起悔恨和心疼,他咬破邓渔的皮肤,怀里的邓渔周身一颤。 “唔......”邓渔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痛哼出声。 李孝铠的力度放得更轻,信息素注入也变得缓慢,邓渔的腺体此时经不起很大强度的信息素侵袭,这是医生交代过的,但也要尽量注入到临界点。 从一开始的些微疼痛,到后来注入得越来越多让邓渔的酸疼变得胀痛,再到腺体所连着的所有神经都开始抽疼,邓渔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却依然没有叫停。 李孝铠却适时放开了邓渔,他伸手擦掉邓渔额头的冷汗,邓渔双眼还紧闭着,脸色苍白,一阵一阵打着颤。 “小渔。”李孝铠轻声喊他,邓渔眼睫依然发着颤,身体极力缩到最小,几乎所有神经牵着着四肢,带到大脑都像被钝器敲击着疼。 邓渔疼得说不出话,李孝铠立刻起身将人抱起来,向门口嘶吼:“医生!” 在外面等候的医护们很快冲进来,让李孝铠把邓渔放到床上后检查了以后让李孝铠不要担心。 “这是正常的反应。”医生专业地说。 “正常?疼成这样正常?!”李孝铠瞪着医生,医生扶了扶眼镜,努力保持镇定:“邓先生不愿意上止痛。” 床上的邓渔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疼痛是一阵一阵的,现在已经比刚刚缓解了许多,李孝铠第一时间凑近邓渔,询问他:“小渔,你还好吗?” 邓渔冲他点了点头,尽管脸色还是青白。 等医生们离去,李孝铠无论怎么劝说,邓渔都不愿意上止痛,现在虽然疼,但比起过去遭受的那些钻心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 干预治疗越往后邓渔要遭受的痛苦越多,但李孝铠却束手无策,除了安抚没有别的用处,所以李孝铠决定找点别的事儿来做做,分散邓渔的注意力。 “爸爸,待会儿妈妈就会到这里吗?这是什么地方?” 老虎穿上定制的小西装,胸口别着一朵鲜艳的小花,一只手牵二甜一只手牵星星,站在李家的花园里。 “待会儿你们三别给我坏事听见没?二甜不准吃糖了,糖纸不准掉地上,星星今天没带兔子吧?嗯,很好;这是我捡到你妈的地方。” 李孝铠面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绣球花,之前这个花园里绣球花只是点缀,而如今在李孝铠的授意下,绣球花变成了主花。 “红地毯铺起来吧。”李孝铠朝几个家丁招了招手,那些人纷纷开始忙了起来,李孝铠蹲下来,盯着老虎道:“待会儿你就站在边上,你妈来了之后也别太激动,不过如果我被他拒绝了,你机灵点儿帮帮忙,听见没?” 老虎点点头,脸上却还是有些不解,老爸从一星期前就叫了裁缝来给自己量身高做衣服,家里花园就这一星期的时间修整得连一片废叶子也找不到,整个花园布置得像个仙境;而那个前几天总来的林桐也不再来了。 老虎不太明白爸爸要做什么。 “老虎,你爸爸要求婚。”星星凑到李孝铠耳边,小声道。 二甜嘴巴里还含着一块硬糖,耳朵灵得要命:“结婚吗?结婚就有巧克力吃。” 星星瞪了二甜一眼:“叔叔让你不要吃糖了,你还吃。” 二甜立刻“咔嚓咔嚓”把嘴里的糖咬碎,迅速张开嘴对着老虎和星星:“没吃,我没吃,你们看。” 老虎攥紧两个小陪读的手:“不准说话了你们。” 因为远远的,一辆白色的车从花园入口驶进来,李孝铠站直身体,回头暗示地看了眼老虎,老虎也绷紧了身体,眼中带着兴奋:“我妈妈来了。” 第一卷 第56章55 离花园有些远的李家主楼五楼露台上,李权和李家几位叔伯站在一起,远远望着那声势浩大的花园。 “大哥,孝铠求婚,你没意见?”李孝铠的二叔问。 李权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意见?他长大了,有分寸。” 李孝铠早就和李权说过这件事,如今仲家已经气数将尽,上一代的恩怨也都结清,没必要再让他们这一代背负这些了。 车缓缓开进来,从进了李家住宅邓渔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是来看老虎的,可是车开的方向是往花园,而不是朝住楼,他毕竟在李家住了十几年,这点方向感还是有的。 而进了花园区邓渔就惊呆了,一束又一束的绣球花,盛开得十分嚣张,整个花园除了点缀的灌木就没有其他植物了。 车缓缓停了,司机转过头冲邓渔笑了下:“邓先生,下车了。” 邓渔不是迟钝的人,他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局促,他下了车,周围除了花园里各种鸟儿和昆虫的叫声,就再没有其他声音,烈日不灼人,只是把一整个花园照耀得十分明艳。 李孝铠远远站着,穿一身黑色的、剪裁得体的西装,高挑地站在红毯的尽头,手中一束红色的绣球花,他背后是许许多多绣球花组成起来的一大束白色绣球花。 邓渔无措地和李孝铠远远望着,他穿得随便,大脑也被太阳晒得有些迟钝。 李孝铠专注深情地盯着邓渔,勾了勾唇朝他大步走来,邓渔能听到自己沉沉的心跳声、冗长的呼吸声,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才发现刚刚的车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离开了。 “小渔。”李孝铠走到在离邓渔还剩半米的地方停住了,他轻声喊邓渔,邓渔努力掩盖眼底的慌张,和李孝铠对视。 其实仔细看,李孝铠眼底也迸着些细细的红,只是不明显。 邓渔“嗯”了一声,嘴角微微颤着,李孝铠毫无预兆地单膝跪地,没等邓渔有动作,李孝铠便开口:“你不要动,听我说完。” 李孝铠抬着头看被阳光镶边、周身隐隐发光的邓渔,那面容是自己刻在灵魂里的熟悉和热爱。 邓渔眼周红了一圈,他点点头:“好。”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知道我喜欢把你带在身边,我最喜欢的小陪读就是聪明又乖的小渔。”李孝铠笑了下:“因为别人都是被硬塞给我的,你是我捡到的。” “所以你是我的,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你是我的,我要你永远是我的。”绣球花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邓渔有些失神,他想把李孝铠拉起来,可李孝铠却用眼神阻止了他。 “后来......事情有点失控,我发现可能我要失去你的时候,觉得疯了算了。”李孝铠眼中有些湿润,阳光刺得他看不太清邓渔的面容:“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对不起,小渔。”顿了顿,李孝铠道:“我没能保护好你,如果可以,我想替你去受那些苦、我想杀了那些欺负你的人。” 说到这里,李孝铠眼底有一丝猩红:“对不起。” 邓渔摇着头,他眼睛红得透彻,声音颤着:“没关系的,李孝铠,我现在没事了。” 李孝铠那样抬头望着自己的模样让邓渔心中发酸发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邓渔见不得他这样卑微。 “你起来好吗?”邓渔向前一步,李孝铠却笑了下:“不行,最重要的还没说。” “如果我还可以有一个机会的话,如果小渔还可以,再相信我一次的话,我想跟你求个婚。”李孝铠缓缓说着,心中像藏着一个深不见天日的幽谷,等着邓渔的宣判、等一束光。 “小渔,我们结婚好吗?我会只爱你一个人,我所有的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还有我手上这束花,也是你的。” 热烈绽放的绣球花中间,埋着两枚在阳光下泛着光的戒指。 邓渔看着李孝铠不说话,眼睛却通红,他眼中积蓄着泪水,表情痛而苦涩,他们之间像是横亘着一道天堑,邓渔摔下去过无数次,此刻李孝铠为他搭建好一道坚硬的大桥,可邓渔却还是不敢迈步了,因为过去的痛太刺骨、让他产生了没由来的恐惧。 “李孝铠......”邓渔不知所措地喊他的名字,李孝铠举着花束:“我的外号是你取的吧?小学的时候大家表演舞台剧,我演小狗,你说我演的不乖,像一只小疯狗。” 邓渔心虚地低下头,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当时对李孝铠的评价会成为后来大家攻击李孝铠的把柄。 “把疯狗带回家吧,小渔,你要对我负责的。”李孝铠面上带着微笑,眸色却发着紧,谁都不知道他此刻有多紧张、多害怕,灵魂像被架在火上烧着,邓渔一句话可以让他魂飞魄散、也可以让他乐极生天。 第一卷 第57章56 “轰隆隆隆~”天空中突然炸开一声雷,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乌云很快遮挡住烈阳,雷声一阵阵传来,李孝铠暗骂了声脏话,不甘心却又没办法继续了,他回头朝不远处候着的佣人道:“把孩子带回去躲雨!” 佣人们急急忙忙跑过来,老虎却站在那里不肯动:“我爸爸还没求婚成功呢!” “我怕......我怕呜呜呜呜......”星星已经抱住老虎的一只手臂,眼眶里含满了眼泪,雷声一阵接着一阵,每次雷声响起他都要颤上一颤,老虎皱起眉看星星:“那你回去吧,我要和我爸爸妈妈一起回去。” “星星,我陪你回去。”二甜自告奋勇,走过去攥住星星的手,星星委屈地看着老虎,眼泪含在眼睛里像一颗颗珍珠,老虎面色带着纠结,佣人们只好先给他撑开伞。 “老虎,你也陪我回去好吗?”星星虽然一只手被二甜攥住,整个小小的身体却贴在老虎身上,语调软软的,老虎表情有些生气,他甩开星星:“不要!我要帮爸爸的!” 星星的眼泪“唰”掉了下来,另外的佣人一人抱一个,抱着星星和二甜往躲雨处跑去。 李孝铠面上浮上些难堪和苦笑,他努力掩下自己眼底的失落,站起来牵住邓渔的手:“走吧,去躲雨。” 邓渔心中酸涩,有些无措地被李孝铠拉着,走到老虎跟前,老虎一脸认真凝重:“爸爸,你求婚成功了吗?” 李孝铠没有回答他,只让老虎跟着,一起去宅子里躲雨。 他们几人离开得最晚,离宅子还剩五米的时候雨水“哗啦啦”从天而降,注般大小的雨点瞬间把没有伞的李孝铠和邓渔打湿,李孝铠下意识护住邓渔,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到了躲雨处的时候两人已经浑身湿透。 “把孩子带回去换衣服。”李孝铠命令道,接着他一路沉默着牵着邓渔到了他的主楼里。 “你去洗澡吧,衣服我让佣人给你准备。”李孝铠眼底有些红,语气却还是体贴入微的,他把邓渔领到浴室门口,自己便转身去了其他房间。 邓渔在浴室前站了一会儿,面色发白,他的手渐渐握紧、又似乎抓空般失望地松开,邓渔吸了口气,抬腿踏进浴室观赏门。 邓渔洗了很久很久,快要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李孝铠早已换好衣服坐在床边,似乎在等他,红色绣球花被放在原木色的桌子上,边上一滩水渍,两枚大小不一的戒指被随便摆着。 不知为什么,邓渔下意识就看到了那束花,眼睛被刺得发疼。 李孝铠抬头看他:“洗好了?你的衣服在这边,我出去了,你换吧。” 李孝铠把手边的衣服露出来,然后抿唇站起身朝门口走,邓渔穿着浴袍沉默地看李孝铠走过自己身边。 李孝铠的脚步停住了,在离门不到三步的距离。 因为腰上缠上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 李孝铠有好几秒的愣神,他低下头,看苍白的手绕住他的腰,身后贴上一具散发着热意的身体。 “李孝铠。”邓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唰唰”的雨声像是背景音,把邓渔的声音衬得十分柔软。 李孝铠身体渐渐僵硬,他倒抽一口气,邓渔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有对视,却伸出手触碰他新换上的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一直等邓渔解到第四颗,李孝铠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你做什么?”李孝铠声音有些沙哑,掺杂着不解和压抑。 邓渔终于抬起头,抬着眼睛看他,眼尾不知是因为刚刚洗过澡还是别的什么,有些泛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着,邓渔却不说话,眨了眨眼,把手腕从李孝铠手中挣脱开来,李孝铠抓他抓得并不是很用力。 等邓渔安静把李孝铠衬衫的所有纽扣解开,然后他垫起脚,去脱李孝铠的衣服,李孝铠的目光直接而灼人,他盯着邓渔,任他脱了自己的衣服、任他凑近自己、温和的呼吸打到自己脸上。 然后邓渔低下头,他解开浴袍的腰带,肩膀微微一动,整件灰色的浴袍就悄无声息落到了地毯上。 李孝铠眼中有些刺痛。 邓渔朝他走了一步,抬起头,目光中渐渐有了情绪,一丝笑牵着一丝沉痛:“李孝铠,你要不要先试试看,还能不能和这样的我做.爱?” 第一卷 第58章57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灯,两人在对方的视线里都似乎被覆上一层暗暗的柔光,李孝铠目光灼热而愤怒,邓渔抬着头平静地看他。 “好。”李孝铠语气有些轻佻,可也发狠,他伸出手,一把将赤裸的邓渔搂紧怀中,两人皮肤之间没有遮挡,紧紧贴在一起,李孝铠盯着邓渔细细颤动的眸子:“你说的,不准喊停。” 说着,李孝铠一把将邓渔抱了起来,朝床上走去。 将邓渔放到床上后李孝铠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余地,径直覆身吻住邓渔,李孝铠的动作又快又凶,邓渔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李孝铠沉沉地压着自己。 李孝铠一边按着邓渔一边解开自己的裤子,橡木苔的味道不像往常那样一丝一丝抽出来,而是直接凶猛地迸着出来,接连着淡淡的烟草味也跟着出来了,李孝铠用自己已经勃起的巨物抵着邓渔的腹部,目光狠戾,声音低哑:“来,我们试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艹你这样的身体?” 李孝铠用力动了下胯,那沉沉的巨物热而坚硬地杵在邓渔两腿之间。 “我看到你就能硬,你真的觉得你有两块疤我就会痿吗?做梦吧。”李孝铠一只手伸到邓渔下身,去碰他那被伤害过的地方,邓渔紧紧夹着双腿,刚刚的冷静通通不见,他在李孝铠身下努力缩紧身体,身体不可避免地不停和李孝铠那巨物相碰,李孝铠时而吻他时而咬他的脖子、锁骨、咬他的胸膛、和他胸上那两颗微微隆起的红点。 “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有多想你,多想艹你。”李孝铠的声音愈发沙哑,右手已经触摸到邓渔那柔软的分身,李孝铠迅速撸动邓渔的分身,手指也若有似无往那分身后紧闭的穴口内抽插。 “唔......呃......李孝铠.......”此刻的邓渔无法阻止李孝铠,李孝铠的信息素味已经充斥满整个房间,甚至已经开始微微溢出,邓渔没有散发信息素,可他就算是个普通人,被李孝铠这样弄也根本受不了。 李孝铠的啃咬中带着一丝怨气,但更多的是珍惜和宠爱,似乎要邓渔身体的每一寸咬遍,让邓渔每一寸带上自己的齿痕,邓渔就完全属于他了。 李孝铠的右手时不时触碰到邓渔那处的伤口凹凸,但他并不觉得异样,这甚至更让他兴奋,他狠狠吻着邓渔,然后将两根手指顺着那紧致的穴口塞进邓渔体内。 “唔!”邓渔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撩拨,他在李孝铠身下扭动着,希望李孝铠在自己体内作乱的两根手指出去,可是李孝铠报复似地在邓渔的体内搅动着,他松开邓渔的嘴唇,顺着他的脸颊亲到耳垂:“不是怕我上不了你么?你现在这种样子,我可以上你一天一夜。” 李孝铠感觉到了邓渔的变化,他脸颊渐渐发红,双腿被迫被自己分开,却还是难耐地蹭着床单,是发情了。 李孝铠那巨物比刚刚又大了一些,他将手从邓渔穴口中伸出来,带出来两根晶莹的银丝。 “水这么多?你不跟我上床还想跟谁?还有谁能满足你?”李孝铠嘴上毫不收敛地欺负着邓渔,分身的顶部也抵住邓渔已经湿透的穴口。 “你叫小渔是因为水多吗?全是水,床单被你弄湿了。”李孝铠欺身而上,邓渔紧闭着双眼,就算发情会让自己的理智丧失,但李孝铠过于露骨的调戏也让他根本不敢睁眼,邓渔眼睫颤着,或许知道自己那处容不下李孝铠的巨大,但一旦碰上那样的坚硬,邓渔却忍不住想要李孝铠给他。 “我进来了,既然不肯睁开眼,那就用身体感受吧,老子在跟你做爱。” 李孝铠声音带着一种极致的兴奋,像他衍生味也已发挥到极致的信息素,那浓烈汹涌的森林大火足以灼烧一切,水救不了、连一场暴风雨也救不了了。 疯狂的雨水“唰唰”击打着窗户,这场雨持续了很长时间,窗外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漫天遍野的水,李孝铠的“爱”字刚落,就硬生生狠狠抵进了邓渔的穴缝之间。 “啊!”邓渔的臀部不自觉上抬,李孝铠插得太深,那深处还过于柔嫩生涩,疼痛着、也被李孝铠的炽热和坚硬抚慰着。 “疼......李孝铠我疼......”邓渔眼尾挤出泪水,李孝铠埋进去便没有很快抽出,他体会着邓渔的温暖、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占有。 “你都把我吃进去了,还说不能做爱吗?你咬我那么紧。”李孝铠嘴上还是不饶人,动作却轻了些,因为邓渔的脸色不像刚刚那样腾红着,而是渐渐发白。 李孝铠咬了咬牙,将自己抽出来一点,邓渔的腹部那处鼓起也变平,李孝铠伸手去抚摸邓渔后颈的腺体,身体又沉下去,再渐渐将邓渔插到底。 “小渔也发情了。”李孝铠下身一下下撞击着邓渔,然后侧过头,吻了吻邓渔那脆弱的腺体。 邓渔睁开眼,眸中闪着些惊恐的光,但很快被李孝铠一阵又一阵的撞击打散。 邓渔的生殖腔微微打开,李孝铠用力撞进去,又拔出来,邓渔浑身泛红,呻吟根本控制不住。 “啊.......啊!李....孝铠......” 邓渔的呻吟从压抑渐渐变得甜腻,然后是婉转的、勾人的、再是完全迎合李孝铠,变成一个被艹到完全失了理智的Omega。 李孝铠的分身顶端有胀大的趋势,他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要撞得深,嘴唇轻吻着邓渔发不出信息素的腺体,脑中如这雨天一样,混乱而沉闷。 “他永远不可能被标记了,腺体被破坏了。” “终身标记吗?不太可能了。” “要等他完全高潮,你再试着激活他的腺体。” “其实标记的话......现在在我看来,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了。”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他已经接受了很多治疗、用了很多药。” “我作为一个医生,其实是鼓励你标记他的。” ...... 窗外又是一声沉沉的雷,邓渔的声音已经沙哑,他主动张开双腿方便李孝铠的进出,李孝铠眸中划过一丝犹豫,但也只有一秒。 下一秒,李孝铠张嘴咬住邓渔那发着热的腺体,分身用力闯进邓渔更加柔软脆弱的生殖腔,迅速成了结。 李孝铠没有再动作,他压在邓渔身上,两人交合处密不可分,仔细看邓渔的身体似乎有些颤动,李孝铠紧紧拥住他,给邓渔的腺体注入自己强势的信息素。 邓渔逐渐清醒,他的面色渐渐泛白,似乎想要动,但李孝铠的射精一股接着一股停不下来,他紧紧卡着邓渔的生殖腔,双手拥着邓渔的身体,邓渔脖间的刺痛和体内那涌动的热流告诉他,李孝铠似乎把自己永久标记了。 第一卷 第59章58 李孝铠强势的动作让邓渔根本无法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邓渔的脖子,抬起头盯着邓渔的双眼,李孝铠眼中带着决绝和专注,却又有一点那种小孩知错犯错的心虚:“我会对你负责的。” 邓渔的震惊远超李孝铠还未从自己体内将分身拔出来的事实,他张了张嘴,脖间的隐痛渐渐散去,腺体突然开始有些热,邓渔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腺体,里面那些筋脉似乎正在被什么灼烧着、或者说,被什么唤醒着...... 李孝铠紧紧搂住邓渔,抓住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替代了邓渔的,捂住他的腺体。 “要生我的气、或者要怪我,都等睡醒了再说。”李孝铠一反他刚刚那凶恶的模样,吻了吻邓渔微微颤抖的眼皮,想也知道邓渔的腺体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了反应,但那一定不是不好的反应,李孝铠房间里那厚厚的一本《Omega腺体受损修复方针》已经被他翻烂了。 邓渔太累了,所以他睡着了,闭着眼睛,躲在李孝铠怀里,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像年少时无数次那样睡着了。 等邓渔进入睡眠之后李孝铠才穿衣服出去,立刻给医生打电话,讲了刚刚发生了一切,他趴在窗台上,看着十分狂妄的雨水。 “成结标记了?”医生在那边反复确认。 “是的,你耳朵不好的话我建议你辞职去看病。”李孝铠没什么耐心,他明明已经说过两遍。 “这......是有过这种案例的,但是都是被Alpha强行标记的Omega,百分之九十的案例里,Omega前期也没有接受过好的治疗,邓先生的话,几率一半一半。” “什么几率?”李孝铠皱了皱眉。 “恢复的几率,他不会再恶化下去,但是要恢复,还是要看是不是他本身是否会对你的信息素产生排他反应。” 也就是没有大碍了,不会恶化,对于李孝铠来说就是一个强心剂。 而是否能恢复这件事,李孝铠固然想,但他不强求,他可以把邓渔一辈子养着。 “妈妈。”邓渔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虎大大的眼睛,含笑看着自己,邓渔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拉被子,却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干净的睡衣,甚至连床单被子都被换过。邓渔悄悄松了口气,如果被老虎看到自己那副样子,他可能在老虎面前再也无法端起一个成年人的样子了。 “爸爸说你下午在和他生妹妹,对吗?”老虎接着说。 邓渔顿时失语,他愣愣地看着老虎,边上响起一阵低笑。 “你妈刚睡醒,别找他讲话了。”李孝铠的声音响起,他走到邓渔跟前,望着邓渔半愣半惊的表情。 “饿了吗?” 李孝铠蹲下来问他,顺便把老虎推到一边。 邓渔脸色泛着红,老虎在这里,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冲李孝铠摇了摇头。 “那先把药吃了,我问过医院那边,你的药他们重新帮你配了。”李孝铠自得地倒水,然后熟练地把药准备好。 “为什么......换?”邓渔的声音很轻,下一秒李孝铠看向他,眸中深意十足,带着些旖旎的味道:“你说呢?” 邓渔立刻低下头,下午那失控的感觉渐渐回笼,让他觉得羞耻、也心悸。 “吃吧。”李孝铠将药和水递给邓渔,邓渔却一怔。因为李孝铠右手的中指上,正戴着一枚戒指,一个银色的素圈,配他修长的手指非常好看,而这枚戒指就是白天那绣球花中间埋着的其中一枚。 李孝铠注意到了邓渔的视线,他笑得有些苦涩,可更多的是骄傲和执拗:“早晚要戴的,我就先戴上了。” 口中的药很苦,从邓渔的舌尖一直苦到了心。 “李孝铠......”邓渔喃喃道,李孝铠见他吃完了药,便把水杯拿了回去,他低头“嗯”了一声,声音低浑,像是在说悄悄话:“你不用有负担,我等得起。” 第一卷 第60章59 邓渔还是没有在李家住下来,李孝铠的求婚被一场雨冲散,李家所有看好戏的也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也好,谁也不知道李孝铠的求婚到底有没有成功,他还是那样体贴地把邓渔送回医院,而眼尖的人都发现李孝铠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有人问他:“定了?那是不是要准备婚礼了?” 李孝铠没回答,只是戴着那枚戒指出入各个场合,流言传地飞快,不出三天,所有人都知道李孝铠订婚了。 而就在这时,李家出了一件事。 李家某个企业底下的子公司里,有位Omega被几个Alpha同事霸凌羞辱,无法忍受后割腕自杀,虽然抢救了回来,但依然生命垂危。 这件事和如今最敏感的社会问题“ABO平权”挂钩,而又与最辉煌的商业世家李家有关;各界媒体、平权斗士、政商对家纷纷推波助澜,一时间成为全球最受瞩目的话题之一,而李家不仅陷入舆论漩涡,那个企业的股票半个月内跌停、市值蒸发近数十亿;而且全世界各地数不胜数的人纷纷联名向政府申请,财阀不该成为政治背后一手遮天的力量。 几乎就是抓准李家打,打倒一个是一个。 就在这件事洋洋洒洒发酵了快一个月之后,李家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而参加发布会的人,是李家新一代的继承人,李孝铠。 已经进入盛夏的N国温度早就上了35摄氏度,而开发布会的这一天也是万里无云,站在日头下半个小时就能被晒晕。 但依然有无数媒体从世界各地赶来。 新闻发布会开在李家位于北约的一家赛事中心会场,平时承办一些体育竞赛和小型演唱会。 这天赛事中心座无虚席,无数架摄像机架在会场之内,宣讲台早就布置好,只有三个座位,一个是那家企业的负责人,中间是李孝铠,边上是李家的首席律师。 这个发布会将由网络实时传送到全世界各地,有媒体统计过,这个发布会的实时观看人次可能超十亿。 晚上七点三十分,李孝铠的车到达赛事中心,许多没拿到入场证的媒体在停车入口处围堵,李孝铠的车全副武装,虽然这些记者拍不到李孝铠,但还是足足堵了他快二十分钟。 李孝铠坐在车里,穿一身西装,脸色紧绷地看着已经会背的宣读稿,边上白发苍苍的律师在给他做最后提醒,因为除了他的宣读,在场媒体会对他做一个采访,律师团队已经把所有可能的问题和最合适的回答给到了李孝铠。 八点,李孝铠到达准备室,现场统筹和安保将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网络信号也接通完毕。 八点二十,李孝铠准备上台,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条短信,来自邓渔。 “我在看,会没事的。” 特别简单的七个字,李孝铠一切紧绷的状态瞬间烟消云散。 “小邓老师,你也看这个啊?”北约实验二小的教师公寓里,邓渔七点半就守在电视机前,一同在客厅坐着的还有另外几位住校老师。 邓渔看着那会场里满满当当的人,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明星的见面会还要热火朝天,心倏然提到了半空。 其余的教师都轻松地坐着,看李孝铠准备怎么应对这个全球瞩目的事件,边讨论边交换意见,像在看一台小品。 只有邓渔,他在椅子上坐直身体,双手冰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 电视刚刚切了一段场馆外的画面,李孝铠的车被那些记者堵得纹丝不动,生生堵了快半小时,那些记者的几十台机器都开着闪光灯、而且不停敲窗户踢车门,邓渔有些窒息,他特别心疼坐在车里的李孝铠,眼睛酸涩胀疼。 信息李孝铠没有回复,邓渔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只是边上的其他老师突然激动起来:“来了来了,李孝铠上来了。” 邓渔连忙抬起头,只见李孝铠面无表情地走上台,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一时间电视机里只听到无数快门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李孝铠。”李孝铠的声音由话筒传遍全场,他俯视了一眼偌大的会场,将讲稿放到一面,正对着全场的媒体开始发表讲话。 “二十六天前,在李氏AM电子集团的06K子公司发生了Alpha霸凌Omega事件,在此,我、以及我的整个家族,都深表痛心;在第一时间内对三位Alpha进行了惩治、包括联合警方追究这几人的刑事责任;也为那位Omega提供了最好的医护条件、包括心理导师...... 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放下成见,李家会以身作则,所有企业一视同仁每一种性别;也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去助推平权法。谢谢各位今天的到来。” 李孝铠冷静而流畅地把一大段演讲稿说完,他盯着台下,目光坚定自信,似乎不惧任何接下来的问题。 在企业负责人和律师的说话结束后,终于到了记者提问环节,李孝铠喝了一口水,准备接客。 “李孝铠你好,我是新城社的记者,既然你说李家要助推ABO平权,为什么李家每一位Alpha家主都是妻妾成群,这不正是性别歧视吗?” 李孝铠点了点头:“我的父辈们我管不了,当时他们或许没有这样的意识,但我可以保证,我会是李家第一位只娶一位妻子的Alpha家主。” 台下瞬间议论纷纷。 “请问这个决定你和你的父辈们有商量过吗?” 李孝铠挑了下眉:“他们知道,也对我的决定没有异议。” 另一个记者站了起来:“你好,我是GS新闻的记者,我注意到你左手中指上戴了一枚戒指,你已经订婚了吗?请问对象是谁呢?” 律师刚想站起来让作者不要问无关问题,李孝铠便按住他的手让律师不用担心,然后他看向那位记者:“我求过婚,不过他还没答应,戒指我自己先戴上了而已;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个Omega。” 电视机前的邓渔耳边全是几位老师八卦的议论声,他眼尾泛着红,喉口似乎被什么堵着说不出话,李孝铠那样淡定自若毫不在意自己被别人怎么看待的回答,足以让他成为第二天所有新闻嘲讽的头条。 “笨蛋......”邓渔盯着电视里李孝铠游刃有余的表情,小声说。 “不过花边新闻各位尽量少问。”回答完之后,李孝铠提醒道。 下一个站起来发问的是女记者,一看就是做足了功课,问题十分犀利:“你好,我是东方头条的记者;我调查到,您在北约第一私立高中读中学的阶段,曾经霸凌过学校的同学是吗?你用椅子将一个同学的头砸破、又逼迫两位同学从三楼跳下去,这件事您承认吗?” 全场哗然,所有人议论纷纷,闪光灯的频率比刚刚又要高上一倍。 “我承认。”李孝铠低磁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您现在的反霸凌,是否有做戏的成分在呢?”那位女记者带着得逞的笑,盯着李孝铠。 李孝铠沉思了两秒,又抬起头:“我得先跟各位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听好了。” 电视机前的邓渔双眼通红,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李孝铠现在才沦为众人的靶子,邓渔站起来,其他老师纷纷好奇:“小邓老师你去哪儿?” 邓渔紧抿着唇说不出话,只快速出了教师公寓,到外面打了一辆车。 出租车上,司机也在收听这件盛事。 “当时这几个被我......霸凌的学生,在这之前,用言语侮辱了一位Omega,所以我才动手的;当然,当时年轻气盛,动手确实鲁莽了一些。” 李孝铠看着那位记者,真诚地解释。 “请问谁可以证明呢?这是否是你的杜撰呢?” 女记者咄咄逼人。 “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证明,不过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等找到了之后我可以让他们亲自解释这件事。” 会场内嗡嗡嗡的,李孝铠放在一边的手机不停有新消息进来,都是邓渔的。 “我去解释,你跟他们说,我可以解释。” “都是因为我,你告诉他们我被激进科学家改造过,告诉他们你帮助了我。” “李孝铠,你说吧,我没关系,你说出来,不要让他们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 ...... 李孝铠只看了两眼那些消息,嘴角勾了勾,却没有回复邓渔。那女记者还在继续逼问:“好,那我请问,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您会怎么做呢?” 李孝铠眼睛眯了眯,这已经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了,可他却沉默了好几秒,边上律师正提醒着他,李孝铠却叹了口气,闪光灯把他的视线都闪花了,可回答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担心待会儿闪光灯会把自己闪瞎。 “我应该还会那么做。” 李孝铠话音刚落,“唰唰”的闪光把整个明亮的会场点得如同着了火,而人声鼎沸到已经超过了360度立体环绕音箱的声音。 “为什么?您不是反霸凌吗?!” 女记者的声音尖利而强势。 李孝铠眨了眨眼:“因为啊......他们欺负的是我喜欢的人。” 如果是别人被欺负的话,我可以为他们找保安、找警察、找律师、甚至为他们成立原告团队......可是他们欺负的是小渔啊,这怎么能一样呢?欺负小渔的话,不要说霸凌了,就是杀人,我也能做得出来。 第一卷 第61章60 李孝铠依然那样自如地坐着,尽管台下记者们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像被捅坏的马蜂窝,铺天盖地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孝铠用手指轻点着桌面,手机里也一直灌进短信,都来自邓渔。 “会场那块进不去,今天人太多了,我就把你放这儿吧。”出租车司机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说什么也不肯往前开了。 “好,给你钱。”邓渔点点头,很快下了车,他在闷热的夜里拼命朝那偌大的会场跑,周围全是人,邓渔好几次撞上扛着机器的记者们,他用力将每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人推开,他满头大汗,但从没有一次这么想见到李孝铠,也从未这样莽撞冒失。 “没有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李家不会就这件事再作任何回应;以后如果有任何造谣和捕风捉影,各位就直接和我们的律师见吧。”李孝铠眼神沉着,眸眼黑而幽深,话说得不重,可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他站起来,在律师和企业负责人之前退场。 刚到后来李孝铠便给邓渔打了电话,邓渔很快接了,邓渔有些喘,声音比一般时候要大:“我来找你了!” 李孝铠愣了下:“小渔,你在哪?” “在会场!东门!被保安拦住了,我要见你!”邓渔难得直白地对李孝铠说自己的需求,此刻他却几乎吼着对电话里的李孝铠说话,邓渔抬头看着那灯火通明的会场,扶着边上的栏杆喘气,电话里李孝铠只说了两个字:“等着。” 不出五分钟,会场内的喧哗一阵盖过一阵,邓渔被两个保安死死拦着,但他还是可以抬头朝里面看,只看到会场外面的走廊里黑压压一大片,边上那些没能进去的记者们都嚷嚷着:“李孝铠出来了!李孝铠出来了 !”一个个朝里冲。 邓渔也想推开保安往里冲,可是他的力气不够大,只能用力踮起脚看,那些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看那被围堵的架势差不多就是李孝铠了。 就在此时,邓渔拉着栏杆的手上覆上了一只手,他回过头,瞳孔倏然放大,手立刻松开栏杆。 “走吧。”李孝铠的嘴角勾了下,他戴着墨镜和帽子,衣服里塞满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是一个胖子。 所有人还朝着东门入口涌,邓渔被李孝铠牵着,朝外面的主干道走去。 李孝铠的手很热,把邓渔牵得紧紧的,邓渔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周围还有许多掉队的记者,他们要尽快走到路上去。 就在这时,一辆商务车从会场的停车场突然开了出来,有记者认出了那车,疯狂追车,说东门那里是障眼法,李孝铠是偷偷坐车走了。 就在那车快开到主路上时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两个人跟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哎?那两人是谁啊?”端着相机的记者摸不着头脑。 “那不是李孝铠的车吧?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不对啊,就是那个车牌号......” ...... 记者们持续懵逼着,上了车的李孝铠把自己塞在衣服里的一堆东西拿出来,他浑身是汗,只是眼睛发着亮看着邓渔:“小渔。” 邓渔盯着李孝铠,眼中情绪复杂、有受伤也有心疼,更多的是眷恋。 “李孝铠......”邓渔嘴角垂着,声音有些发抖。 “嗯。”李孝铠冲邓渔笑,小心翼翼的。 下一秒,邓渔上前,一把将李孝铠抱住。 “小渔......”李孝铠束手无措,他浑身都是汗,从脖子到手臂,总觉得会把邓渔弄脏。 “抱我。”邓渔嗓音颤抖着命令他,李孝铠顿了好几秒,才伸出手,把邓渔抱住。 “你为什么......”李孝铠把邓渔抱在怀里,无法理解邓渔这样的突然,他慢慢捋着邓渔的背:“我真的没事。” 邓渔抬起头,眼底泛红地看着李孝铠,李孝铠也看他,又开口安慰:“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你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就算我被彻底抹黑,李家依然蒸蒸日上。” 邓渔眼睛酸涩,他抬起下巴,李孝铠还愣了愣,邓渔嘴唇已经送到他嘴边了,他才不确定地吻上去,邓渔攀着李孝铠的肩膀,李孝铠有三秒的缓冲期,一直到三秒后,他才反客为主,狠狠吻着邓渔。 车里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邓渔的额头抵在李孝铠的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腰,李孝铠搂着邓渔:“小渔是在心疼我吗?” “嗯。”邓渔回答他,李孝铠却琢磨不透,过了几秒他说:“那.....我送你回学校?” 邓渔抬起头,眸子发冷又委屈。 “我......我不是特意调查你去哪里工作的,就是...下属乱查...” 邓渔会信才出鬼了,李孝铠想,他忐忑地看着邓渔愈发无奈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我要去拿我的戒指。”邓渔红着脸说。 李孝铠看着邓渔不说话,反应极慢。 “什.....什么?”李孝铠不敢说那个可能性最大的猜测,只是呆呆地盯着邓渔的脸越来越红。 邓渔垂下眼,语气里中是浓浓的无奈和羞赧:“我说......我想跟你结婚......” “小渔......”李孝铠的声音在发抖,不只声音,连手都在发抖,邓渔抬眼,眸中水光潋滟:“我的戒指还在吗?” “在!在的!在家里!”李孝铠觉得自己的脑子不会动了,只会邓渔问什么他答什么;当然,还会命令司机把车开到最快。 回到家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了,李孝铠牵着邓渔,甚至不敢看他,庄重得不行,像是牵着新娘。 “戒指在我的床头柜里,我放在盒子里了。”到了房间门口,李孝铠在昏黄的灯光下盯着邓渔,眸色愈发认真幽深,却还是不确定:“小渔,你说的是真的吗?” 邓渔点头,他拉开李孝铠的房间门:“带我去戴吧。” 李孝铠怔怔的,他甚至被邓渔拉着进了房间,他一整个少年和一整个青年时期的愿望,突然就猝不及防要实现了,他觉得在做梦,甚至比做梦还不真实。 看邓渔从床头柜里把装着戒指的盒子拿出来,李孝铠突然一把拿过,邓渔抬头看他。 “你坐下。”李孝铠说,邓渔不明所以地坐在了床上,李孝铠打开盒子,那枚属于邓渔戒指孤零零地躺在盒子里,李孝铠把戒指拿出来,然后单膝跪在了铺着地毯的地上、跪在了邓渔跟前。 邓渔眼睛红着看李孝铠,李孝铠朝他伸出手:“手给我。” 邓渔把左手伸出去,李孝铠低下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非常小心地,把那枚戒指推到了邓渔的中指上。 “别紧张。”邓渔小声说。 李孝铠扶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李孝铠点点头,他继续把戒指往里推,终于推到了最后一个指节,他盯着邓渔的手,抬起头,眼睛也通红:“小渔......” 话里带着委屈和依赖,邓渔倾身抱住他,把比他宽阔了不少的李孝铠抱进怀里:“好笨啊我家李孝铠。” 邓渔话中带着笑,只是眼泪分割了视线,让他只能听到李孝铠无法控制的呼吸声。 深夜的房间里,只有两个紧紧相拥的人,看起来十分温馨,谁也不知道,这个拥抱,这两颗心到底等了多久。 邓渔睡着了,李孝铠把他搂在怀里,他根本睡不着,时不时把邓渔的手拿出来,和自己的摆在一起,看两枚一样的戒指。 李孝铠好想告诉全世界,他拥有了邓渔。不是幼稚的叫嚣、不是靠身份和地位的压制,而是邓渔的心甘情愿。 邓渔也爱他,这是李孝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第一卷 第62章61 “我们学校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人牵一只手的。” 老虎第一次被父母一同送去上学,他的手被邓渔牵着,而邓渔的另一只手被李孝铠牵着。 李孝铠冷冷撇了眼儿子:“哪那么娇气?我从小就没这样上过学。” 老虎忿忿不平,但也没办法继续要求爸爸妈妈一人牵自己一边,有妈妈牵着就很好了。 李孝铠紧紧攥着邓渔的手,忍不住继续道:“我小时候都是牵着你妈妈的手上学的。” 邓渔脸上有些难堪,他低低地喊了声:“李孝铠......” “行,我不说了。”李孝铠对邓渔几乎是百依百顺。 “于岳!”到了学校门口,老虎突然高声叫起来,他冲前面那个小男生抬了抬下巴,炫耀道:“看!我妈妈,我爸爸,他们一起来送我上学!” 小男生朝老虎挤眉弄眼:“知道了知道了!全班同学都接到你的电话了,你还要再面对面跟我说一声嘛?!” “对啊!你看到井月月也记得告诉她一声,她不是经常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接送吗?我周末还要和爸爸妈妈去拍全家福呢!” 老虎声音扯得老大,这时候进学校的学生们几乎都听到了,邓渔眼中隐着笑,他蹲下理了理老虎的领子:“好了,去上学吧。” “好,妈妈回去帮我看看星星噢。”老虎眨了眨眼睛,飞速看了看周围,然后抱住邓渔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 “妈妈再见!”老虎亲得快跑得也快,等李孝铠反应过来这小崽子大庭广众下亲了邓渔之后已经跑没影了。 “我都没这么亲过......”李孝铠吃味道。 邓渔主动牵起李孝铠的手:“走吧。” 邓渔这天调休,因为要和李孝铠去领证。 在李孝铠和李家所有人宣布准备跟邓渔结婚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有长辈问:“那得找个良辰吉日去领证啊?” “明天吧。”李孝铠说。 实在是一秒钟都不能多等了,虽然这一天是李孝铠随口决定的,但长辈去翻了下老黄历,还确实很适合结婚。 他们快中午的时候到的民政局,发现排在他们前面领证的居然不少,民政局里的椅子差不多快坐满了;李孝铠和邓渔站在走廊里,通往另一个方向便是办理离婚的地方,李孝铠目光忌讳地看了眼那个方向,把邓渔拉向自己了点:“别站那儿,晦气。” 邓渔无奈,只能站到李孝铠身边等。 “你是李孝铠吗?!”不出五分钟,就有领完证的夫妻出来,一眼看到了站在边上高挑的引人注目的李孝铠,激动地过来看他。 李孝铠高傲地点了下头:“嗯。” “这......这就是你的Omega吗?长得好可爱啊!你的宣讲我们都有听,觉得你说得好好哦!”那位妻子激动得满脸通红,李孝铠勾了勾唇:“谢谢。” “你好啊,李孝铠的太太。”那位妻子又看向邓渔,邓渔脸也有点红,他点点头:“你好。” “你好幸运啊嫁给李孝铠。”那位妻子大约是李孝铠的铁杆粉丝,现在已经满眼桃心,她丈夫一把拉住她:“行了,你嫁给我不幸运吗?” 妻子撇了眼自己的老公,眸中无语,又看了眼站在那里一表人才的李孝铠,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祝你们幸福哦!”妻子看着李孝铠和邓渔立马换了副表情,满满的温柔,邓渔点点头:“你们也是。” 目送走了那对夫妻,李孝铠立马凑到邓渔耳边道:“是我幸运。” 邓渔抬眼看着李孝铠,把他的手握紧。 “天,这是李总吗?!”一个黏黏的男声响起,看样子刚从离婚处走出来,李孝铠看过去,便看到一个化着浓妆、穿着十分花哨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他身后还有个高个子男人,但似乎没有停留,直直朝门口走去。 那男人快速走到李孝铠跟前:“李总,我是Frank啊,您不记得我了?” 李孝铠摇头:“不记得。” Frank打量了一下邓渔,接着又冲李孝铠抛了个媚眼:“您还请我喝过酒了,两万块一杯的龙舌兰,您请我喝了两杯呢。” 李孝铠皱眉,眸中阴森森的:“如果是李家酒会的话,邀请函都是下面人拟的,酒也是酒会上提供的,不算我请你。” “那您还问我要联系方式了呢,我......”没等这男人说完,李孝铠拉着邓渔往后退了一步,随时而来的是李孝铠冷冷的声音:“你别给我搞有的没的。” 那Omega一愣,启唇羞涩地笑了下:“李总你在说什么啊?” “我好不容易把人追回来,你别想给我搞砸了,我跟你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是想让我和我太太的感情再出现点危机吗?你还是不是人了?” 李孝铠说得有点激动:“你这人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我费了多大力把他追到,你们怎么总想着搞破坏?!见我不幸福你们开心是吧?” 那Omega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勾搭突然被李孝铠上升到这种高度,而且......“你们?还有谁啊李总,这儿不就我一个吗?” 李孝铠警惕地盯着那Omega:“见不得我们好的多了去了,你赶紧走,别让我再见到你。” 李孝铠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那Omega不敢再勾引,点了点头灰溜溜离开了,李孝铠盯着邓渔,眸中委屈认真:“我真不认识他。” “我相信你。”邓渔眼尾有些红,声音也细细地颤着,刚刚的李孝铠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除了流露在外的怒气,邓渔还看到了他的恐惧,是在害怕又因为什么事,邓渔再次离他而去。 “李孝铠,你对我有信心一点,我一直很相信你的,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只相信你。”邓渔凑近李孝铠,踮起脚亲了亲李孝铠的嘴唇:“你不要害怕,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李孝铠刚刚急得眼底泛红,此时目光直直的,似乎还在缓神,他眨了眨眼,终于缓过神来:“我怕你不开心......” 邓渔朝他摇了摇头,温柔道:“不会,我不会因为别人不开心,永远不会的;只会因为你和老虎伤心了、生病了才会不开心。” 邓渔的温柔有种强大的力量,能迅速抚平李孝铠暴躁的情绪,李孝铠抱住邓渔,比邓渔高了块一头的人把脑袋搁在邓渔肩膀上撒娇:“小渔,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你。”邓渔的声音足够李孝铠听见:“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爱你了,李孝铠,所以你不要害怕。” “新人李孝铠和邓渔,到你们了。”登记处的阿姨声音洪亮,看到两个长得十分惹眼的男孩并肩朝登记处走来。 “我是李孝铠,这是我的夫人,邓渔。”李孝铠道,他拉着邓渔在那块红布前坐下,摄影师在相机后高声道:“准备了啊,3、2、1,微笑!” ——end 故事到这里end了,但是李孝铠的结婚照一直没有end,他觉得这个摄影师拍得很不好,拍了快一个小时最后一个电话把李家御用摄影师喊来拍好了才罢休,这种人民政局前所未见。) 番外: “李孝铠演得像一只小疯狗哈哈哈。” 邓渔在排练教室的角落里看着正在费力排练演小狗的李孝铠说,脸上带着笑,明显在开玩笑。 可是听他说完的三(1)班小班长“唰”地站起来,板着脸看着在教室中心戴着头套的李孝铠:“李孝铠,你演得不好,我们不要你演了。” 李孝铠怒气冲冲朝这边看过来,邓渔有些慌张,跟着班长站起来:“为什么呀班长,李孝铠演得很可爱,我刚刚说着玩的。” “他演的就是疯狗,我们舞台剧要的是乖乖的小狗,才不是会龇牙咧嘴的狗狗。” 李孝铠皱眉瞪着班长:“那我演乖点可以了吗?!” 班长摇头:“你才不会乖呢!不然我们投票,不想让李孝铠参加舞台剧的举手!” “唰唰唰!”除了邓渔,一排手举了起来,李孝铠眯了眯眼睛,警告道:“我会把举手的都揍一顿的。” 李孝铠话音刚落,有几个胆子小的同学就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李孝铠!你还敢威胁同学,我要告诉老师。”班长脸色铁青。 邓渔在一边拉住班长的手臂:“不要告诉老师,李孝铠很乖的,他只是......” “小渔,你别跟他说话,他告诉老师也没用,老师的工资是我爸爸发的,老师也管不了我。”李孝铠气呼呼拆了自己的小狗头套,一把扔到地上,然后气势汹汹走过来牵住邓渔的手:“我们走。” “邓渔,你和李孝铠出去的话你也不能演了。”小班长继续威胁道。 李孝铠回过头举起拳头就要打班长,被邓渔一把拉住:“不可以打人的。” 邓渔脸上透着焦急,李孝铠看了他一眼,皱着眉把手放了下来,努力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盯着那班长道:“我不演就不演,但是你们不要让小渔不演。” 本来邓渔就是被选来参演这个舞台剧,演一朵小花,每天放学之后都要留下来排练,李孝铠才说要加入,老师直接把李孝铠安排了进舞台剧组,可是大家都怕他、觉得他脾气不好,喜欢生气打人,所以其实大家早就不想李孝铠和他们在一起排练了。 “那你走吧。”小班长抬着下巴,高傲地说。 李孝铠气不过,但还是松开了邓渔的手,看着他说:“我在操场上等你噢。” 邓渔表情有些茫然,他看了看转身拎起书包走出排练室的李孝铠,又看到所有同学在李孝铠出去后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很生气。 “我也不演了。”邓渔平静地说,那班长一愣:“可你是重要角色,不可以不演。” “我不演了。”邓渔重复,他摘掉小花的头套放到小班长手上,走到角落里把自己的书包拿上,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出排练教室。 李孝铠刚出了艺术楼,就听到后面熟悉的声音:“李孝铠,等等!” 李孝铠吃惊地回头,邓渔正背着书包朝他跑来,脸颊泛红,跑到李孝铠跟前便牵住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李孝铠眼睛睁得很大:“你排练好了?” 邓渔冲他笑,然后摇摇头:“我也不演了,我们就当观众好了。” “为什么?”李孝铠很不解,邓渔盯着李孝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道:“我觉得他们没有欣赏水平,你演得明明很可爱的。” 李孝铠心中有些雀跃,忍不住问:“真的很可爱吗?” 邓渔笃定地点头,眼中闪着光:“是的,是一只很乖的小狗。” ———————— 其余番外:疯狗病平行时空、林家兄弟骨科都未更完,大家可关注@舍木氓生,都会陆续发到微博 谢谢阅读,也可收藏长佩阅读中「舍木氓生」作者专栏 小剧场一 北约第一私立高中学生论坛。 标题:疯狗今天又发疯啦! 一楼:靠他又干嘛了? 楼主:疯了疯了,他是不是真的被狗咬过?他在食堂把饭盆扣高一三班篮球队那些男生身上了。 二楼:哈?扣饭盆?为什么啊? 三楼:楼主注意用词!是饭桶!那个装米饭的大桶!妈的害我今天都没吃到饭! 楼主:回三楼:哦哦是的,是饭桶,一整个桶直接抡那些男生身上了。 四楼: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到现在还是没有人说原因。 五楼回四楼:疯狗做事有什么原因吗?上学期他一把火把后山的花都烧了也没原因啊! 六楼:我听说是那个班篮球队的男生手黑?好像对和他们打比赛的一个Omega队不仅没礼让还推搡什么的了? 七楼:疯狗为Omega抱不平?六楼疯了吧?怎么可能? 主楼回六楼:我跟七楼,我也觉得不可能。 八楼:疯狗是李孝铠吗?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叫疯狗。 九楼:......建议退学 十楼:......建议弃号 十一楼:......建议回炉重造 主楼回八楼:建议自己去问李孝铠 十二楼(论坛管理员9号):校规第三十二条,严禁给同学取侮辱性、嘲笑性外号,以上同学警告一次,再有发现一次封号处理。 十三楼:靠!这个9号管理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疯狗本人吧?都已经封了几十个号了! 十四楼:不会是疯狗本人,他本人连校园论坛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十五楼:那该不会是疯狗的爱慕者?疯狗虽然疯,喜欢他的倒是不少。 十六楼:爱慕到这个地步也是很真爱了,喂!9号管理员,你说个名儿,我们帮你跟疯狗表白啊! 十七楼:不是说论坛最近学生会网络部也在管了么?会不会是学生会的人? 十八楼:学生会这么无聊?还真的来管论坛吗? 十九楼:这是我的第八个号,9号管理员,你有种再来封我号,我就要骂他,疯狗疯狗疯狗疯狗疯狗! 二十楼(论坛管理员9号):经管理员督查,予以本楼楼主、五楼、七楼、十三楼、十四楼、十五楼、十六楼、十九楼封号处理。 予以本帖删帖处理。 小剧场二 “李孝铠演得像一只小疯狗哈哈哈。” 邓渔在排练教室的角落里看着正在费力排练演小狗的李孝铠说,脸上带着笑,明显在开玩笑。 可是听他说完的三(1)班小班长“唰”地站起来,板着脸看着在教室中心戴着头套的李孝铠:“李孝铠,你演得不好,我们不要你演了。” 李孝铠怒气冲冲朝这边看过来,邓渔有些慌张,跟着班长站起来:“为什么呀班长,李孝铠演得很可爱,我刚刚说着玩的。” “他演的就是疯狗,我们舞台剧要的是乖乖的小狗,才不是会龇牙咧嘴的狗狗。” 李孝铠皱眉瞪着班长:“那我演乖点可以了吗?!” 班长摇头:“你才不会乖呢!不然我们投票,不想让李孝铠参加舞台剧的举手!” “唰唰唰!”除了邓渔,一排手举了起来,李孝铠眯了眯眼睛,警告道:“我会把举手的都揍一顿的。” 李孝铠话音刚落,有几个胆子小的同学就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李孝铠!你还敢威胁同学,我要告诉老师。”班长脸色铁青。 邓渔在一边拉住班长的手臂:“不要告诉老师,李孝铠很乖的,他只是......” “小渔,你别跟他说话,他告诉老师也没用,老师的工资是我爸爸发的,老师也管不了我。”李孝铠气呼呼拆了自己的小狗头套,一把扔到地上,然后气势汹汹走过来牵住邓渔的手:“我们走。” “邓渔,你和李孝铠出去的话你也不能演了。”小班长继续威胁道。 李孝铠回过头举起拳头就要打班长,被邓渔一把拉住:“不可以打人的。” 邓渔脸上透着焦急,李孝铠看了他一眼,皱着眉把手放了下来,努力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盯着那班长道:“我不演就不演,但是你们不要让小渔不演。” 本来邓渔就是被选来参演这个舞台剧,演一朵小花,每天放学之后都要留下来排练,李孝铠才说要加入,老师直接把李孝铠安排了进舞台剧组,可是大家都怕他、觉得他脾气不好,喜欢生气打人,所以其实大家早就不想李孝铠和他们在一起排练了。 “那你走吧。”小班长抬着下巴,高傲地说。 李孝铠气不过,但还是松开了邓渔的手,看着他说:“我在操场上等你噢。” 邓渔表情有些茫然,他看了看转身拎起书包走出排练室的李孝铠,又看到所有同学在李孝铠出去后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很生气。 “我也不演了。”邓渔平静地说,那班长一愣:“可你是重要角色,不可以不演。” “我不演了。”邓渔重复,他摘掉小花的头套放到小班长手上,走到角落里把自己的书包拿上,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出排练教室。 李孝铠刚出了艺术楼,就听到后面熟悉的声音:“李孝铠,等等!” 李孝铠吃惊地回头,邓渔正背着书包朝他跑来,脸颊泛红,跑到李孝铠跟前便牵住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李孝铠眼睛睁得很大:“你排练好了?” 邓渔冲他笑,然后摇摇头:“我也不演了,我们就当观众好了。” “为什么?”李孝铠很不解,邓渔盯着李孝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道:“我觉得他们没有欣赏水平,你演得明明很可爱的。” 李孝铠心中有些雀跃,忍不住问:“真的很可爱吗?” 邓渔笃定地点头,眼中闪着光:“是的,是一只很乖的小狗。” 小渔日记001 八岁零七个月十一天。天气:晴。 今天李孝铠在学校里打架了,因为有个Alpha欺负我,老师让李孝铠去操场上罚站,我上课偷偷跑出去给他买了冰棍。 他喜欢抹茶味的,学校超市只有草莓味了,我只能买草莓味,但他还是吃了。 八岁零十一个月一天。天气:多云、后来下雨了。 今天李孝铠在我的监督下已经把寒假作业写完了,我履行了我的承诺,陪他去挑一只猫。他挑了一只豹猫,那猫很瘦、浑身的花纹像豹子一样,很威风。 晚上九点,我发现李孝铠的寒假作业是抄我的,我有点生气,他发现我发现了,就让我给猫取名,为了让他以后不抄作业,我决定叫小猫抄抄。李孝铠也有点生气了,但他还是喊小猫“抄抄”了。 九岁零一个月三天。天气:下雪。 学校里的玉兰花开了,李孝铠觉得很难闻,他问他爸爸为什么全市都种满了玉兰花,他爸爸说因为便宜好种植又有香味。 李孝铠跟我说,等他继承了李家,就要把全市的玉兰树都砍了,我喜欢什么花他就种什么花。 我不敢告诉李孝铠,我妈妈告诉我,我的信息素味就是白玉兰,幸好我还没有长大。 疯狗日记 十岁的第一天。天气:晴。 今天过生日,很烦,最烦的是爸爸又送了我两个Omega陪读,烦死了!!! 小渔送了我一本日记本,说希望我可以写日记,写什么写!写了又没人看!我给他看他说日记只能自己看,那我写了有什么用! 不写了!无聊! 平行时空 校园-1 李孝铠觉得自己作为校草,把人拦住然后告白是很掉价的;这种事仅发生在那些追不到人只能不停告白以感动对方的*?丝身上。 而他,必须维持一个校草的尊严和面子。 可是......除了半路拦截,他好像没有任何跟那个叫邓渔的学霸的接触机会。 首先,他们不在一个班;其次,邓渔不用任何社交网络,连最流行的QQ都不用,李孝铠在准备告白之前给自己把红蓝黄绿钻冲了个遍、还买了好几身非常劲爆昂贵的QQ秀,就是想在加邓渔好友的时候增加一点排面......最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邓渔的朋友都是学霸,比如得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的、得全省数学竞赛金奖的、得全市中学生精英的....... 而李孝铠,只是家里有钱......他的朋友都是家里分别花了十万、五十万、八十万...等不等金额赞助学校,才得以进入这个名校的学渣。 李孝铠不一样的一点在于,他家里花了一百万...... 所以找到相交的社交圈,把邓渔约出来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 难道我只能半路把他拦住告白了吗?可我是校草。 李孝铠深夜在犹豫。他还是有包袱的。 第二天,邓渔上课期间去给老师送资料的时候,被李孝铠拦在了空旷的楼梯间。 邓渔捧着一沓资料,有些无辜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男生。 “你......,你好,有什么事吗?” 邓渔终于忍不住开口,因为这人拦住自己十分钟后光盯着自己,什么都没说。 李孝铠不知如何启齿,他盯着那张自己喜欢极了的脸,想说很多、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快下课了,同学们要是看到自己堵着邓渔,自己的高冷校草形象就不保了。 “你有对象没?” 李孝铠酷酷地站着酷酷地问。 邓渔咬住下唇,摇了摇头。 李孝铠松了口气:“你知道我是校草,而且追我的人很多。” 邓渔眨了两下眼,不懂,但还是耐心地听着 李孝铠蹙眉:“反正这件事我不可能做第二次的,太掉价了。所以这次你听好。” 邓渔疑惑地歪了歪头。 “我 要 跟 你 搞 对 象 。” 李孝铠死死盯着邓渔的脸,只在他脸上看到了茫然和不解,太好了,没有厌恶。 “好了,我允许你对外说我是你男朋友,但不准说我把你堵在路上告白这仅是。知道了吗?” 李孝铠话里着实有一股警告的味道,邓渔不自觉有点害怕地点点头,李孝铠满意地给他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去找老师。 邓渔步子有些慢,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刚刚......好像答应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校园-2 邓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就跟那个自称要和自己搞对象的人回家了。 他说他叫李孝铠,周五放学的时候他到邓渔教室门口等他,站在教室前门门口,还在布置作业的班主任问李孝铠找谁,李孝铠倚靠在门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等邓渔放学。” 邓渔脸吓得煞白,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很害怕李孝铠在这么多人面前又说出什么“搞对象”这种话。 但幸好,李孝铠没有。 “我上次月考倒数第三、期中考倒数第二,你跟我回家帮我补习功课吧?” 邓渔拒绝了一次、两次、终于没好意思拒绝第三次。 “你不是没QQ么?我来帮你申请。” 到了李孝铠那豪华如城堡一样的家,李孝铠把邓渔压在电脑前,邓渔转头看他:“不是教你写作业的吗?” “以后你有了QQ我就能在电脑上问你,很方便的。” 李孝铠俯身将邓渔圈在怀里,手拿着鼠标在电脑上快速点来点去,邓渔有些不自在、同时脸也有些泛红,申请QQ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 “好了,申请好了,你网名想叫什么?”李孝铠侧头看着邓渔,看他瓷白的、一点毛孔都没有的脸,看他长长的、但有些颤抖的睫毛,李孝铠没忍住......又凑近了些,两人的脸颊几乎要凑到一起。 “就......邓渔好了......”邓渔小声说,他避无可避,因为自己整个人被李孝铠圈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朵,邓渔连参加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心脏“噗咚噗咚”跳得很大声。 “不行。”李孝铠低磁的声音响起:“取真名不安全,我帮你取吧。” 李孝铠的胸膛压到邓渔背上,因为他要去按键盘,所以此刻......邓渔被他抱着...... 李孝铠打字很快,不一会儿便把邓渔的网名取好了,三个字:自然醒。 邓渔怎么想都联想不出来自己和“自然醒”三个字的关系,但李孝铠搂着自己又很快在搜索栏里输入一串数字,跳出来另一个人的QQ信息,那人叫:......睡到自然醒。 “这是我。”李孝铠满意地加了邓渔好友,并迅速给他送了各种会员和尊贵的钻石,以及数十套情侣QQ秀。 “那......还不做作业吗?”邓渔的家人知道邓渔在帮同学补习,便好心让他好好给同学补习,晚上就不用回家了,于是邓渔莫名其妙就留在了李家,可已经九点了,李孝铠还在帮邓渔升级QQ、QQ飞车、QQ炫舞......并绑定两人在各个平台的情侣关系。 校园-3 初吻发生在一个停电的晚自习。 李孝铠和邓渔不在一个班,停电的瞬间李孝铠的狐朋狗友一号就推着他去找对象:“哎,你不是谈对象了么?小姑娘晚上会害怕的,去哄啊......” 李孝铠觉得邓渔并不会怕,但在这漆黑的夜晚去找一下他似乎也不错,走廊里闹哄哄的,年级主任站在楼下命令所有学生不准乱跑,等电来,但没人听他的话,这多刺激啊,大晚上停电,谁都看不见你做了什么。 邓渔乖乖坐在教室里,同桌也偷溜出去了,班里很吵,也没有人管。 突然邓渔感觉到同桌似乎又回来了,无聊之中他问:“你去哪儿了?” “是我。”李孝铠带着笑的声音突然出现,他问:“你害怕吗?” 邓渔愣了愣,班里有几个女生似乎刚刚是说了害怕,但邓渔不怕。 “不怕啊......”邓渔有些莫名其妙,他是男生,怎么会怕停电。 “我怕,怎么办?”李孝铠想都没想就来了一句,邓渔突然就没声音了,他在认真地想怎么办。 “我带你去买蜡烛?”邓渔问,他凑近了点,感受着李孝铠的气息,李孝铠呼吸两声:“你抓着我的手就好了。” 邓渔犹豫片刻,其实他没有拉过李孝铠的手,因为觉得两个男生怪怪的,但此刻李孝铠害怕,班里刚刚有女生都吓哭了,所以邓渔不怀疑李孝铠在骗他,可能真的有人害怕黑暗。 在黑暗中,邓渔的手慢慢往前探,摸到一只比他大的、修长的手,他有些紧张,手心出了些汗,那只手倏然收紧,将邓渔的手握进手中,掌心相贴,热烘烘的,缠腻腻的。 “电快来了啊!大家准备准备继续晚自习啊!”教导主任的声音从广场上传到教室里,穿透力极强。 李孝铠突然想砸个椅子下去把他砸晕。 “电来了你就不害怕了。”邓渔小声安慰李孝铠,因为不小声的话声线里的颤抖或许就要被发现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紧张...害怕...也有点飘飘的。 “嗯,我现在就不害怕。”李孝铠低浑的嗓音钻入邓渔耳中,好像靠得很近。 “啪、啪、”教室里的灯闪了两下,全教学楼的灯也闪了两下,全楼顿时更加哄闹了,因为电真的快来了。 可邓渔更加紧张,因为刚刚那两下闪让他看到了李孝铠离自己有多近,李孝铠的眉眼有多好看凌厉、他也盯着自己...... 莫名其妙的热。 “你回教室吧,电马上......” 邓渔小心翼翼的话被吞没在一个凉凉的吻里。 或许那也称不上吻,就...很轻的一下,嘴唇碰着嘴唇,贴了一下,李孝铠的嘴唇是凉的、气息是强势的、亲完后也是紧张的。 也是在灯闪的那两下,他看到邓渔的微翘的嘴唇,粉得发红,肉嘟嘟的,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 这种时候不亲还是人吗? 亲完后灯就亮了起来,一切都被曝光在明亮之中,邓渔闪电般缩回自己被李孝铠抓在手上的手。 “我回去了。”李孝铠难得害羞,他不敢看邓渔,声音沉沉地说,邓渔脸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耳根,他也低下头拿起笔继续做题,闷闷“嗯”了一声。 李孝铠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邓渔手中的笔早就没了笔油,也不知在试卷上写了多久透明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