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BH穿越:冷皇的废后(VIP10.20)》作者:狐小妹 作品介绍 一场意外,让贺兰飘穿越到了……青楼正寻欢!更令人惊悚的是,身边还围绕着四个妖孽般男宠……天啊,为什么会有这样混乱的局面? 我为什么会被人捉奸在床,而他们还喊我“皇后”?难道我成了历史上第一个逛青楼找男人而被捉奸在床的皇后? 苍天啊,我真是“遇尸不淑”! 皇上,你竟然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贱货?我就是喜欢给你戴绿帽子的贱后,那又怎样! 可是你到底为什么不休了我这个早就不贞的皇后?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还是你……爱上了那么下贱的我…… 穿越在床上 雪,整个世界都是漫天的白雪。她是荡妇也好,是夜叉也好,都会是我的皇后。因为,我要铲除贺兰家,也要得到那个东西啊……” 两千年前。周国。 我……没有死吗?能再次睁开眼睛,再次见到这个世界,真好。 当贺兰飘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车祸发生时那种令人窒息的的疼痛都在瞬间消散,有的只是说不出的轻快与愉悦。她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抚摸自己的胳膊、腿部、脸庞,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在刚才的那场车祸中丢失哪条胳膊哪条腿,甚至连点伤痕都没有留下。虽然这样的情况很是诡异,但她还是深深的感谢命运的眷顾。 真是好运啊。明明与对面的红色奔驰小跑相撞,明明见到了冲天的火光,没想到居然会毫发无伤……是医疗技术太发达,还是我太幸运?这张床,还真是舒服柔软…… 贺兰飘兴致勃勃的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床也发出“吱嘎”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响亮。可就在她的眼睛终于适应室内的光度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身旁有人正沉默的望着她。那目光,太刺眼,太火热,似乎已经观察她许久。 “谁?” 贺兰飘猛地一回头,在床的另一边发现了一个半裸着身体,正侧躺在床上饶有意味望着她的男子。男子身穿淡红色的罗衫,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有一缕正垂在额间,也半遮他绝美的容颜。他的眼睛是狭长邪魅的丹凤眼,薄薄的唇边,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妖艳美丽的仿佛不属于人间。他雪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锁骨纤细,让贺兰飘看的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而他,观察到贺兰飘的表情,邪魅的一笑:“主人,到底要不要继续?您这样犹豫不决的可不好哦。” 他他他他他他是谁?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难道他是来劫色的?还有,我这是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张大的诡异,华丽的可怕的床上?到底是谁在捉弄我? 贺兰飘惊恐的望着男子,下意识的望着自己的身体,悲哀的发现自己也是衣衫不整,酥胸半露。她急忙抓起被子挡在自己的胸前,轻声却坚定的说:“你,给我滚出去。” “难道主人对奴婢不满意?那么,只有换人了。” 男子微笑着起身,而床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贺兰飘惊愕的望着床的那边,只见三个同样披散着头发、半裸着身体的娇艳男子正谄媚的爬到她的身边。他们娴熟的吻着贺兰飘的发丝、手腕和脖子,自己也熟练的脱去衣衫。就在他们几乎要把自己脱光的时候,贺兰飘闭上眼睛,大吼一声:“都给我停下!”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床上怎么会有四个男人?难道这是传闻中的5P?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是在做梦! 男宠 贺兰飘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发现很痛。她脸色一寒,冰冷的望着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四个男子,而男人们纷纷朝她下跪,口中整齐的说道:“奴婢伺候不周,请主人恕罪!” “快起来!你们到底是做什么!” “请主人息怒。”一个看起来很是文雅的男子咬牙望着贺兰飘:“如果主人生气的话,请鞭打玲珑,不要迁怒绿玉。” “不要!打我就好!咳咳!主人息怒!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主人!” 眼见玲珑与绿玉为了鞭打谁而争吵,而贺兰飘也呆呆的望着床上触手可及的马鞭,心中一片茫然。男子们害怕被鞭打,都纷纷讨好贺兰飘,只有妖孽男还是清冷的望着她,笑靥如花,眼中却是一片肃寒。”贺兰飘艰难的开口:“我累了。” 不管怎么样,在事情没有弄楚之前,不要让他们看出我的异常!虽然他们都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敌意,但我能感觉出他们的不甘与无奈!如果他们对我心有不满,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部侍奉我的话,我的“失忆”会给他们造反的最好时机。所以,我不能暴露自己。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虽说贺兰飘下了命令,但男子们没有一个敢离去。以前的主人,也会故意让他们离去,却在事后找理由惩罚他们,所以他们没有摸准贺兰飘的真正心意前不敢轻举妄动。贺兰飘眼见他们还是赤身裸.体的跪在自己面前,只觉得自己就快长针眼了,又羞又急:“快滚!” “是,主人。” 男人们互看一眼,都柔顺的爬下床,熟练的从衣柜中取出衣物往身上穿,而贺兰飘此时才敢放心的观察他们。这四个男子,有的娇柔,有的阳刚,有的俊美,有的邪魅,各有不同。虽说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但还是那个淡红色衣衫,神情妖娆的男子最为夺目。此时的他,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贺兰飘,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什么看!虽说你很帅,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一醒来就看见四个裸男!这种感觉,不是惊喜,只有惊恐!如果真是穿越了,我这个身体的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淫.乱…… 贺兰飘心烦意乱,回瞪过去,而妖孽男一怔,突然笑了。他的微笑,就像花朵盛开一般,温和而美丽,也让贺兰飘的思维几近停止。她怔怔的望着眼前四个穿衣后更为潇洒的美男子,只觉得咽喉一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还和四个男人……天,我的头真的好痛…… 就在贺兰飘苦恼的套上外衫,头痛欲裂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几个人影也风一样的闯了进来。为首的女子,闯到贺兰飘的床边,鄙夷的望了她一眼,就挥手给她重重一巴掌,口中骂道:“贺兰飘,终于被我抓到了!你身为皇后,居然在宫外包养男宠,真是给皇上抹黑!你做出如此丑事,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护着你!你等着被赐死吧!贱人!” 被打 打贺兰飘巴掌的这个女子,身穿粉红色的衣裙,头上戴满了珠翠,容貌秀丽,但眉眼之间的傲气与残忍让人看了就生疏离之情。她冷笑着望着贺兰飘,嘴里不断的骂着“贱货”,而贺兰飘愣愣的望着她,只觉得浑身被雷击了一般,脑中一片混乱。 贺兰飘?原来我这个身体的名字和我一样……等等,她喊我什么?皇后?天啊,不会那么悲惨吧!难道我真的穿越了,成为一个给皇帝戴绿帽然后被捉奸在床的彪悍皇后?而且我还有四个奸夫!这下,真是死定了……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女子,脑中飞速旋转,一脸迷茫。而她的神情,终于让女子再度愤怒了。她一向对于贺兰飘无德无能,只是凭藉着出身登上皇后之位心有不满。如今,贺兰飘被捉奸在床,真是赶她下台的最好机会。她冷冷的笑着,高高的抬起手,正想给贺兰飘教训,但她的手却被一个人牢牢抓住。 “姑娘,请不要打贺兰小姐。”妖孽男笑眯眯的望着她:“我与贺兰小姐有约,会保她一年的周全。所以,我不会让你动她。” 妖孽男虽然在微笑,但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寒冷的气息,与方才的活色生香真是截然不同。那个打贺兰飘巴掌的女子,不自然的扭动身体,脸上也满是愤怒:“放肆!你只是个男宠,竟然敢用你卑贱的手碰本宫?来人,把他的手砍掉!” “住手!” 虽说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贺兰飘终于愤怒了。她“噌”的一下走到女子面前,望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有什么仇怨,找我就是了,你何必找别人的晦气?他低贱,难道你就高贵吗?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 “你说什么?”女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印象中的皇后,总是一脸漠然,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更别说会为一个男宠说话了!难道她……脑子坏掉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许你欺负他!” “是吗?”女子冷笑:“那就让皇上来为我们主持公道吧。来人,把皇后押走,把这些下贱的男宠关起来,等候皇上的处置!” “是,淑妃娘娘!” 于是,贺兰飘就被几个侍卫狠狠的抓住,丝毫不得动弹。其余的男子,都被侍卫带了下去。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他们的脸上没有惊恐,有的只是一种……如释重负? “如果是梦,就快点醒来吧。”贺兰飘低声对自己说:“这场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改文中,每天2-3更,希望大家支持。 大家也可以看看小妹的完本小说“暴君的宠姬”,多谢光临哈~~ 搞错夫君 贺兰飘被侍卫们押送到了皇宫。她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传说中的宫廷,就被侍卫押着到了御花园。 此时,正是初夏,百花盛开,御花园中也是芬芳扑鼻。梨树下,有两个俊美的就像神祇一样的男子默默的站着,淡淡的望着他们。 红衣男子身形挺拔,容颜俊美,让人不敢直视。飞扬的梨花雪花般纷纷而落,如轻羽般飘落在他俊美至极的面容上。幽亮深邃的眼眸中,含夹着一丝冰雪般的清冷。雕凿般的五官不怒自威,一双薄唇紧紧的抿起,唇角上扬浮现冷冷的笑意。在红色的华服映衬下,他扬起脸庞,微抬的下颌,清冷的眼眸睨视贺兰飘,天然而成的王者之气,震慑人心。 身穿黄衫的男子与他容貌颇为相似,眉宇少了几分冷冽之气,反倒是多了几许柔和。一双妙目狭长入鬓,眼角处略微挑起。明明是男子,偏就生得一副潋滟水眸,眼波流转,带着丝丝的笑意,尤其他轻笑间,仿若三月枝头上繁似锦的桃花,勾起心中一丝波澜,久久无法散开。 梨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的面容更加如梦如幻。一阵风拂过,红衣男子伸手接住了一片梨花,而黄衣男子对他们微微一笑:“又出了什么事?” “臣妾参见皇上,参加安王!”淑妃恭敬的跪下:“臣妾在城外发现皇后私会男宠,所以特把她抓回宫,让皇上惩处! “什么?”黄衣男子望了红衣男子一眼,有些惊讶:“皇后她……” “是!皇后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万不可饶!请皇上将皇后治罪,以告天下!” 淑妃说着,轻瞥贺兰飘一眼,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神色。贺兰飘望着淑妃,只觉得心中一寒,一种不好的预感也弥漫了全身。 糟了,皇上被我戴了绿帽子,一定很生气!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算他是美男也会有脾气的!不,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的那么冤枉…… “我……臣妾是冤枉的!”贺兰飘一咬牙,八爪鱼一样的抓住黄衫男子的衣袖,泪汪汪的望着他:“臣妾并无苟且之事!臣妾是清白的!你不要杀臣妾啊!” 很好!表情到位,话语到位,总之我看起来真的很委屈,很可怜!可为什么当我楚楚可怜的说完台词后,所有的人都那么奇怪的望着我,看得我心里中发毛? “皇上……”贺兰飘轻咳一声,眨着星星眼望着黄衫男子,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皇后……你究竟怎么了?居然连自己的夫君也不认识了?皇上不是我,是他。” 安王萧然说着,微笑着指着身穿红衣的景帝萧墨,极力忍住想笑的心情。而萧墨,傲然的望着给自己戴绿帽,还当着众人的面认错夫君的妻子,冷笑一声:“看来皇后真是急糊涂了,居然连朕和安王都会搞错。” “臣妾……臣妾……真是死定了!” 为啥没人英雄救美 贺兰飘郁闷的叹口气,悲哀的低下了头,就像被遗弃的小狗。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怒火一点点开始蔓延。 搞什么啊!皇帝不是都会穿着明黄服饰的吗?为什么这儿穿红衣的是皇上,穿黄衣的是王爷?真是太过分了! 御花园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萧墨“咯吱”一声折下一支梨花,漫不经心的把玩,淡淡的问:“皇后,你又去与男宠寻欢作乐了,是吗?” 萧墨的声音不大,但贺兰飘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她此时,才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王者之气——这种气度,不是因为有着华丽的衣饰,众多的随从,而是发自骨骼的高贵与骄傲。 在萧墨面前,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萧墨缓缓走到贺兰飘面前,拿出树枝抬起贺兰飘的下颚,低沉的说:“给皇后二十鞭子,把她拖入暴室。皇后,你入宫不到一月,可这样的事竟然发生了两次,朕不希望此类事再次发生。若有下次,朕不会赏你二十鞭子,会赏你二十个男子。” 树枝的粗糙把贺兰飘细嫩的下颚刺得生疼,而梨树的芬芳,萧墨的俊美又让她茫然若失。她呆呆的望着萧墨,但这样的眼神祇会让萧墨更为厌恶。 “皇上,这样的话,这个贱货可巴不得呢!”淑妃恶毒的开口:“臣妾真是难以想像,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下贱的女人!皇上,您为什么不赐死她?” 萧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扫视淑妃一眼。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深如寒潭,他浑身的素寒之气让淑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不敢开口。 “来人,行刑。” 听到萧墨的命令后,贺兰飘顿时就被侍卫们像按倒在地。她眼看着一个侍卫拿着一根皮鞭慢慢朝自己走来,想像着自己屁股开花的情形,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而就在侍卫的板子就要落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大喝一声:“住手!” 说这话的,不是萧然,不是萧墨,更不是淑妃,而是……贺兰飘本人。她气壮山河的怒吼一声,“噌”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心中却满是悲哀。 我真倒霉……如果是小说的话,现在时男主出场的最好时机,但为什么没一个人来英雄救美,每个人都看好戏般的看着我?我还真衰…… “你说什么?”萧墨愕然的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敢当众反抗自己。 “我说不能打!皇上,请问臣妾犯了什么罪?” “淫罪。”萧墨淡淡说道。他面容平静,看不出情绪,好像偷情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他只是一个看好戏的路人甲。而贺兰飘怔怔的望着萧墨俊美异常的面容,一种恐惧感突然涌上心头。 这个皇帝不简单!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会在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时候还保持这样的安定!就算他不喜欢我,对我厌恶至极,但他作为皇帝的骄傲还是遭受了侵犯。他为什么会这样淡然?是根本不在乎,还是因为另有打算…… “我并没有做苟且之事!”贺兰飘绝望的说道。 “谁信啊!”淑妃插嘴:“我到的时候,你们还正在床上苟且!而且还有四个男子!皇上,臣妾真是说不出口……” 淑妃一脸羞红的扑入萧墨的怀中,看起来真是娇柔无双。萧墨平静的望着贺兰飘,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深深的厌恶。他缓缓走到贺兰飘身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以为朕不敢动你,想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朕的底线,对吗?可是,朕不会让你如愿的——朕要你看着贺兰家家破人亡,朕要你生不如死。” 萧墨平静的说着,然后提高了嗓音:“爱妃说的对——二十鞭子,一鞭不能少。如果二十鞭还没把她打死的话,就让她一辈子呆在凤鸣宫,没有朕的命令永远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皇上,还是给皇后一个机会吧。”萧然到底有些不忍:“二十鞭的刑罚似乎重了些。” “那就三十鞭。” “啊?不要啊!好痛!” 鞭打 鞭子,一下下的打在了贺兰飘娇嫩的背部。 当第一鞭触及到她的肌肤时,她疼的蜷缩成一团,觉得背上火辣的就快烧了起来。而当第二十鞭打完的时候,她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她微微张开眼睛,望着头顶耀眼的眼光,觉得生命也在一点点的抽离。 也许,我就要死了吧!我真没想到会穿越,更没想到我会“遇尸不淑”,穿到了一个那么麻烦的女人身上……而我就要被她害死了! “知道错了吗?” “我……我没错……我什么都没做……” 虽然已经疼的就快昏厥,但贺兰飘还是咬牙倔强的望着萧墨,一点也不肯示弱。虽说她给朕带来了麻烦,一次次挑战朕的威严,但现在不是于太后与贺兰瑞翻脸的时候。就让这样**的女人继续做朕的皇后,继续让他们安心吧。但是,朕不杀她,但不代表着朕会容忍她…… “皇上,我看算了吧。”萧然望着贺兰飘,微笑着开口:“皇后应该已经得到教训了。再打的话,出了人命,太后那也不好交代。” “继续打。” 萧墨平静的发出命令,而侍卫们也只得卖命的朝贺兰飘的背部抽打去。她的衣服早就鞭子打裂,被鲜血染红,火辣的都快燃烧了起来。贺兰飘之前还是大呼救命,但后来就没有了声息。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尖利的牙齿都把她的唇咬破。鲜血,慢慢的蔓延了她的口腔,一片咸腥。但是,她还是倔强的咬着嘴唇,双手的指甲都深深的掐入肉中,鲜血淋漓。 “知道错了吗?”萧墨继续问道。 “我没错……” 贺兰飘含笑望着萧墨,只觉得四周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而她,终于闭上了眼睛。她听不见淑妃的尖叫,看不见侍卫们惶恐的脸庞,自然也看不见萧墨与萧然脸上的表情。她只是沉沉的睡着,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好痛……我死了吗? 当贺兰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华丽而空旷的房间中点着无数根蜡烛,把整个房间照射的如梦如幻。她的身体,不知被谁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痕也都涂上了清凉的药物。可纵然如此,她只要稍一动弹,浑身的疼痛就让她痛的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好痛……狗皇帝,你还真下的了手!有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男宠的床上,为什么会被这个皇帝这样痛打?我好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你醒了?” 床帏的那边,珠帘被缓缓的掀开,叮当作响。随着珠帘的掀开,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也站在了贺兰飘的面前。他面容平静的望着贺兰飘,淡淡一笑:“你恢复的很快。” “我没死,你不高兴?”贺兰飘强忍着疼痛望着萧墨:“还是说皇帝陛下是来欣赏我是怎样痛苦挣扎的?” “皇后的话,比以前多了。”萧墨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贺兰飘的脸颊:“太后、贺兰瑞都不在朝中,朕要杀死你,比杀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如果你愿意把那个东西交出来的话,朕会考虑饶你不死。” “什么东西?”贺兰飘下意识的问道。 “皇后在装傻吗?”萧墨轻轻抚摸着贺兰飘纤细的脖子,力度突然加重:“把它给朕。” 萧墨单手掐着贺兰飘的脖子,满脸冷漠,而贺兰飘已经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她紧闭着眼睛,手脚下意识的挣扎,终于抓到了萧墨的衣袖。她的手狠狠掐着萧墨的手臂,心中想的只是就算死了,也不会让这个皇帝好过。 “多日不见,皇后似乎懂得怎样反抗了。“萧墨笑着松开手,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真像只小野猫。” 没死,真是太好了! 贺兰飘没有理会萧墨的挑衅,大口的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她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潮红,不住的咳嗽,看起来都是娇柔无比。萧墨爱怜的望着她,柔声说:“皇后,为什么就是不肯把那个东西交给朕呢?这样的话,你也能少吃点苦,不是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砰!” 是头部撞击墙壁的声音。 萧墨一手抓着贺兰飘的长发,把她的头向墙壁撞去,脸上还是面无表情。鲜血,顺着额头缓缓的流淌,贺兰飘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她挣扎着擦拭着渗入眼睛的鲜血,只觉得头部嗡嗡作响,人也恶心的想吐。她很想让自己就这样昏厥,但萧墨还是不肯放过她。 “把那个东西给朕,朕可以饶你不死。不然的话,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真的不知道!”贺兰飘气急,大声吼道:“你杀了我吧!” “杀你?没那么便宜。”萧墨冰冷的唇突然覆盖到贺兰飘的唇上:“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下药 唔,放开我!我不要和这样恶心的男人接吻!混蛋! 贺兰飘没想到居然会被萧墨强吻,一种怒火瞬间充满了全身。贺兰飘惊异的发现就算她再厌恶萧墨,但她的身体似乎十分迎合他,似乎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 “想要,是吗?”萧墨笑着吻上贺兰飘的耳垂:“把那东西给我,朕就是你的了。” 好吧,暴力逼迫不行,来美男计!这个男人真的是皇帝吗?还是说,贺兰飘居然好色到“不怕打,不怕骂,就怕美男压倒她”的程度? 天,我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一醒来就被人捉奸在床,然后被抓到皇宫,被这个狗皇帝虐待,而他还要我交出那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贺兰飘,这是属于你的人生,你不要把我拖下水!我不要这样混乱而悲惨的生活,我要逃!而我唯一的机会就是……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皇上的原谅。”贺兰飘低声说:“能在死前见皇上一眼,真是臣妾天大的福分。” “所以呢?”萧墨笑盈盈的问道,手中的气力稍有松懈。 “所以……你去死。” 贺兰飘一咬牙,飞快的拔下发间的金簪,朝萧墨的颈部刺去。而萧墨的身子一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右手。金簪离他的俊美面容只剩下一寸,萧墨望着贺兰飘,用力的一捏。 “喀。” 随着一声轻响,贺兰飘的右腕传来一阵剧痛。她痛楚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腕,而她的右手已经软绵绵的,用不了一点力气。 “动作很快嘛。只是,这次舍得杀朕了吗?” 萧墨慢慢的把玩着他手中的金簪,俯下身子,长长的头发扫过她的额头。他是那么温柔的望着贺兰飘,声音轻柔的就像最佳的情人:“既然不愿意,朕就不逼你了。晚安,朕的皇后。如果你想通了,随时通知朕。” 萧墨说着,温柔的吻着贺兰飘的唇。他的舌头灵巧的吮吸着贺兰飘的唇,吮吸着她的舌,不断的挑起她的情.欲。 他的吻,让贺兰飘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她很像把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推开,但她的身体软软的不听使唤。而就在这时,萧墨捏住她的两颊,把一个药丸样的东西塞入她的口中。 毒药? 呸!呸! 虽然不知道被喂入口中的是什么东西,但贺兰飘下意识的把药丸往外吐。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一切?我不是那个给你戴绿帽,还有着什么稀罕事物的贺兰飘!我不是她,我不是!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皇帝想杀我,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得不留住我的性命。如果他知道我不是那个对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女子的话,一定会干净利落的把我杀死吧。我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死亡,我不想死,我想活!就算是,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 “你的眼睛,很美。比起那双冷漠的猜不出情绪的眼睛而言,我更喜欢这双满是仇恨的眼眸——至少,这个代表你还活着。” 萧墨静静的望着贺兰飘,乌黑的眼眸深得看不见底。他好像在回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他细心的把金簪*****贺兰飘的发间,温柔的说:“好好养伤吧,朕的皇后。朕等着你给朕满意的答案。以后,你还是安心呆着,不要再想着勾引朕的太监和侍卫了。若有下次,朕会赏赐给你二十个男子。” 萧墨说着,起身离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贺兰飘被打的遍体鳞伤,疼痛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真是暴君!我真没想到,为什么这样绝色的美男竟然会这样残忍暴虐?天,我到底是得罪谁了,为什么会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人家穿越的女主都是好吃好喝的候着,而我被鞭打、被下药?贺兰飘究竟为什么要给皇帝戴绿帽?还有,那个变态要的到底是什么? 贺兰飘想着,用左手狠狠的擦拭脸上、身上的血迹,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嘴唇,恨不得把这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衣的美貌宫女飞快的推门进来,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心疼的问:“娘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手断了——你拿着的那只。”贺兰飘咬牙说。 “啊!” 宫女一惊,下意识的甩开贺兰飘受伤的右手。贺兰飘的手狠狠的砸向墙壁,终于再度负伤。此时,她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娘……” “不想我死的话,就快请太医。” “是,是!” 前生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 安王萧然特地为贺兰飘送来了金疮药,非常有效,涂在身上清凉清凉的,连疤痕也没有留下。贺兰飘轻轻摸着金质的药瓶,想起萧然总是笑眯眯的脸庞,心中逐渐涌现出一种感激。 安王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为我求情的话,我一定会被活活打死吧……该死的萧墨!他怎么能那么狠心?贺兰飘,你究竟为什么要去找鸭子?你是爽了,但你知不知道你的灾难要由我承担?唉…… “娘娘,请用膳。”紫薇小心的拿出一个饭盒,把它放在桌上。 “又是稀粥?”贺兰飘皱起了眉。 经过半月的休养,她的伤好了许多,但她的待遇实在让人发指。虽说她是皇后,但她几乎吃不到热的饭菜,连洗澡的水都是冰凉的。 唉,小说中的皇后都是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为什么我会那么倒霉?而且我的容貌…… 贺兰飘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个清秀却绝对说不上美艳动人的女子,心中真是有些郁闷。 镜中的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年纪,长发如丝,相貌平淡,只有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打转,格外灵动。贺兰飘呆呆的望着镜中熟悉至极的容颜,口中缓缓说了一个字——靠。 靠,为什么我穿越过来了居然容貌没变?不是说穿越的一般定律是变成一个绝世大美女吗?脸,还是我看惯了二十年的那张脸,只是比以前的我年轻点,身量也小些罢了!看起来还没淑妃那泼妇美!神啊,我想做美女啊!你为什么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在凤鸣宫的这段日子里,贺兰飘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宫中的情况——她现在所处的朝代,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大周朝。上次在御花园遇到的红衣男萧墨正是现年二十五岁的大周朝第十二任皇帝,黄衫男萧然是他的皇叔,只比他大一岁。而她的娘家——贺兰家是京城最有权势的家族。 贺兰家是当朝太后的亲戚,权倾朝野,掌握着全国四分之三的兵权,连先皇平帝也忌惮几分。而出宫礼佛的太后,是贺兰飘在宫中唯一的靠山。这个太后并不是皇帝的生母,与皇帝的关系也极为冷淡。若不是看在她手中握有重权的份上,也许皇帝早就把她和贺兰飘一起打包送入冷宫了。 两年前,先皇萧云驾崩。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的遗诏中除了让长子萧墨即位外,还特别提到让贺兰飘登上后位,与贺兰家永结秦晋之好。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在临死前非要立功高震主的贺兰家的女儿做一国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选嫡生的贺兰敏而是选妾生之女贺兰飘,但所有的人都只能遵从皇帝的遗命。但大家更没有想到的是,一贯沉默寡言的贺兰家二小姐贺兰飘在知道自己即将为皇后后,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的她,只知道守着自己的母亲苦苦度日,但她知道自己尊贵的身份后,只要一有机会就溜出府。她勾引偶遇的官府子弟,去赌场赌个昏天黑地,甚至去青楼,包养男宠……所以,她在京城真可谓是声名狼藉,但萧墨不知为何竟会对此装聋作哑,还娶她为后…… 冷宫生活 好郁闷!贺兰飘郁闷的撅起了嘴巴。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我现在才十五岁啊,胸部都还没有发育,怎么就是人家的老婆了?而且是光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的那种!虽说宫中还有站在我这边的太后,但她只是惧怕贺兰家的势力罢了!我,真的好无助…… 贺兰飘苦着脸望着面前清淡的能照出人影的白粥,怎么也没有把它咽下肚的勇气。紫薇见状,急忙从柜子中拿出一罐黑乎乎的咸菜,难过的说:“娘娘,您没胃口吗?紫薇没用……如果老爷知道您这样受苦,一定会难过的。” “算了,能有东西吃就不错了。紫薇,我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奴婢不敢。”紫薇惶恐的说道。 “我让你吃!”贺兰飘假装发怒:“整个凤鸣宫就我们两个人,还守着什么规矩?” “可是,这食物是娘娘的……” “快吃啦!我吃你的菜饼就好。” “娘娘,您真是变了许多。”紫薇感慨的望着手中的白粥。 “什么?” “奴婢失言!”紫薇慌忙下跪。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奴婢不敢。” “恕你无罪。但你若不说的话,我可就……” 贺兰飘没有说下去。她微笑着望着紫薇,而紫薇只觉得浑身冷的可怕。 “告诉我实话。”贺兰飘故作冰冷的说道。 “娘娘……娘娘清丽端庄,但对宫人们有些太过严厉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有次,小翠不小心弄脏了您的衣裙,您把她活活饿了五天,最终把她饿死……” “是吗?”贺兰飘有些愕然:“我都不记得了。” “娘娘……” “没事。” 贺兰飘说着,笑眯眯的啃了一口菜饼,极力忍住要吐的冲动。清粥稀薄,但紫薇的菜饼更是酸馊,让人难以下咽。那么多天来,紫薇都默默的吃着这样的菜饼,人也消瘦了许多。而她,是贺兰家的家奴,所以她必须忠心耿耿的伺候着这样心狠手辣又放荡不堪的主子…… 我给皇帝戴了无数绿帽,还草菅人命,他一定恨毒了我吧!贺兰飘,你到底为什么要与皇帝作对,与整个天下作对?古人不是都很讲究三从四德的吗?你倒好,怎样招人嫌你怎么来!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紫薇沉默的收拾着碗筷,想着这个身体之前的斑斑劣迹,觉得人生真是一片凄凉。 “紫薇,我饿了。”贺兰飘突然说道。 “可是御膳房今天的份额已经……” “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有荷花池吧。那里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娘娘要……吃荷花?”紫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笨蛋!是去那里抓鱼吃!” “娘娘……”紫薇几乎要哭了:“皇上不允许您私自外出,更别说去抓鱼……娘娘饶了奴婢吧!” “那等着饿死吗?你放心,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的!”贺兰飘笑眯眯的说道。 “不行!被发现的话,就是远在宫外祈福的太后也救不了娘娘!” “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天黑后,与我一起去抓鱼。” “是……” 紫薇苦着脸答应,而贺兰飘心中邪恶的笑着,暗想这个身体是有着一定的威严与利用价值。她深知自己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要在这个深宫中生存下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而她,如果让任何人知道她不是贺兰飘,或者对她起了疑心的话,只会在权力的漩涡中死无葬身之地。 不,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贺兰飘,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失去了记忆,软弱可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一切努力,在深宫中坚强的活下去,然后才能寻找出宫的机会。神啊,请眷顾我吧!我真的想回家啊…… 钓鱼 于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凤鸣宫就会有两个蒙面人悄悄溜出宫殿,拿着家伙在荷花池中荼毒生灵。她们都不擅长钓鱼,每天只能钓个两三条,却也填饱了肚子,脸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可她们不会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传入了萧墨的耳中。 “皇后和她的侍女……每晚去钓鱼?”萧墨有些不可置信:“消息属实吗?” “是,皇上!”太监李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要不要奴才……” “就由着她们吧。”萧墨淡淡的说:“贺兰家的女儿沦落到捕鱼为生,还真是笑话。不要管她们,我们继续对弈。”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按兵不动,暂时不与太后、贺兰瑞翻脸比较好吧。墨,究竟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你动手——居然向一个女人动手?而且,让太后、贺兰瑞借此机会发难可就不好玩了。” “贺兰飘不守妇道,难道不该得些教训吗?他们并无理由借题发挥。” “真的是为了这个吗?”萧然静静的望着萧墨:“我不认为你会为了一个自己并不在乎的女人而生气。”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叔啊……”萧墨淡淡一笑:“她的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她居然……墨,难道你还没放弃?明知道那个东西带来的只会是灭顶之灾,还是要找到它?还是说你终究是不肯放弃冷泉殿的那个人?” “是。” 又是一阵沉寂。 萧然望着自己冷酷而又美艳的侄子,微微一叹,知道自己是无力干涉他决定的分毫。于是,他笑着转换话题:“墨,你这样对贺兰飘有些狠心了。她好歹是皇后,沦落到今天的局面,还真是令人惋惜。” “贺兰飘只是个任性妄为的荡妇罢了,不值得皇叔操心。” “可我却觉得她很是天真可爱。。” 萧然想起贺兰飘错把自己当成萧墨之事就忍俊不禁。虽然理智告诉他说,这很可能是那个容貌平凡心思深沉的女子的又一花招,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对那双清澈的眼眸如此信任。他望着棋盘,淡淡一笑,笑容温润如玉:“虽然还是一样的任性妄为,但我觉得她现在的性子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这个月来她都没有出去鬼混,也没有随意打骂、处死宫人了。” “她没有出宫与她的男宠相会是因为被禁足,而她没有处死宫人是因为她的凤鸣宫除了她的贴身丫鬟外,就没有旁人伺候她。”萧墨好脾气的解释。 “你真是狠心。她好歹是皇后。” “下贱的、给朕戴绿帽的皇后?”萧墨冷笑:“阿然,你还是小心的好,不然她可要勾引你了。” “你似乎有些醋意?” “醋意?对她?”萧墨冷冷一笑,把白子重重落下:“你明知道,她只是一个棋子罢了——是贺兰瑞的棋子,也是我的棋子……如果她乖乖听话,也许我会给她一个全尸,但她这样给我抹黑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你真是狠心。” “女人,只是强者的附庸,是我们的玩物罢了。还有,我赢了。”萧墨抬起头来,笑容动人心魄,却让人怎么也猜不透…… 荷花池艳遇 深夜。 萧墨轻轻的推开一扇破旧不堪的大门,缓缓走入一间满是灰尘与臭气的房间。他静静的望着房中那个被铁链捆起的身影,朝她走去。他的手,细心的为那个被捆绑、囚禁的人把挡在额前的乱发分开,神情温柔至极。那个人,也闭上眼睛,享受着萧墨的抚摸,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而在下一秒钟,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了隐藏已久的、被她磨的锋利的鱼骨,狠狠插向萧墨的小腹…… 凤鸣宫。 贺兰飘的鞭伤已经大好了,只在背部留下了淡淡的伤痕。她的受伤似乎引起任何没有人注意,只有远在宫外的太后托人为她送来一些补品,让贺兰飘暗自对太后势力之广产生些许的防备。印入她眼帘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荷花池。碧绿的荷叶,嫩红的荷花,都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而怡人的香味也在夜色中格外香浓。 好美!以前光顾着抓鱼了,都没有顾得上满池的荷花!说起来,皇帝老儿还真是会享受……哼,我今天就是要辣手摧花,来报他鞭打我之仇! 贺兰飘想起萧墨鞭打自己、虐待自己的残忍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走到荷花池边,满腔怒火的摘下了一片荷花,并且把荷花想像成萧墨纤细的脖子,只觉得顿时解恨了许多。可就在她把荷花摘下的瞬间,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呻吟。那声音,虽然微弱,听起来却痛苦至极,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人。 怎么回事?难道……这荷花成精了,会呻.吟? 贺兰飘想着,又战战兢兢的又摘了一朵荷花,却没有听到刚才那声呻.吟。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轻轻擦拭额头的汗珠,暗笑自己胆小,竟然会自己吓自己。 “唔……” 就在这时,呻.吟声又起。她顺着声音,顺着地上的血迹,在不远处发现一个男子捂着胸口倒在荷花池边,一看就是受了重伤。而当她走近,看清他的面容的时候,她听到了花朵绽放的声音。 好……好俊美的男人!眼前的男子,身穿红衣,软软的躺在荷花池边。他脸色苍白,紧闭双眼,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他的睫毛很长,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也淡的没有颜色。黑夜中,他的唇微微张着,浑身都散发出淡淡的荷花香。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浑身都僵住了,都忘记了呼吸,而她,到底认出了这个男子是谁。 萧墨……怎么是他!他怎么会昏迷在荷花池边!上帝作证,真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把他弄晕的!我怎么会那么倒霉? 人工呼吸 贺兰飘望着萧墨,唇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她想起上次被他下令鞭打的仇恨,双手卡住了他的咽喉,真想把他他活活掐死。可是,就在她准备对萧墨行凶的时候,心猛地一跳,到底没有狠下心来。她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阻止她这么做,力量之大,让她无法抗拒。 贺兰飘,是你吗?是你阻止我杀他吗?他这样对你,你又为什么要护着他?难道说,你爱他…… 不,我不能让他死!他丫的给我下了药,我小命还在他手上! 贺兰飘想着,郁闷的叹气,习惯性的试探萧墨的呼吸,却惊异的发现他的呼吸非常微弱,眼看就要停止。 什么?难道他要死了吗?萧墨他再不是东西,好歹也是条人命,我不能眼看他死在我面前!就算是……献出我在这个世界的初吻…… 贺兰飘想着,试探着萧墨的呼吸,然后在他的胸口按压四次。她捏住他的鼻子,托起他的下颚,往他的嘴里缓缓呼气。萧墨的唇很薄,很冷,很软。他的唇齿间有着荷花的香味,让贺兰飘留恋不已,也让她在不知不觉间红了脸。可是,无论她怎么做人工呼吸,萧墨还是昏昏的睡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怎么还不醒?难道人工呼吸没用吗?不,我不能眼看着他死!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醒醒!”贺兰飘情急之下拚命抽萧墨的耳光:“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快醒醒!” 不知道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还是她的耳光起了作用,萧墨终于悠悠醒来。他一睁眼,就看见贺兰飘捋起袖子对自己的俊脸左右开弓,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眼见萧墨醒来,贺兰飘慌忙停了手,讪讪的笑道:“皇上,你醒啦?” MD,他干嘛不在我给他人工呼吸的时候醒,偏偏在我抽他的时候醒!我……真是好倒霉…… “皇上,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是在救你,你的明白?”贺兰飘慌忙解释,有些内疚的摸上萧墨的脸颊:“你的脸……痛吗?” 她的手指,缓缓滑过萧墨有些红肿的脸颊,脸上写满了内疚。萧墨深深的望着她,突然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啊!”贺兰飘拚命大叫,眼泪汪汪:“好痛!干嘛咬我?” “你说我的脸痛不痛?”萧墨淡淡的望着她。 “当然痛……”贺兰飘赔笑:“可是我是为了救你!对了,你怎么会昏倒在荷花池边?你……” 贺兰飘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歌声。那歌,好像是从远方传来,听不清内容,但它的曲调轻灵凄婉至极,让人听了就想落泪。 “谁在唱歌?”贺兰飘下意识的站起。 “不要听。” “什么?” 萧墨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把捂住贺兰飘的耳朵。萧墨的手很大,也很粗糙,在贺兰飘柔嫩的皮肤上摩擦,有些生疼,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脸又一红。而就在这时,萧墨突然捂住了胸口,痛苦的呻.吟出声。贺兰飘注视着他的胸口,终于发现他还在不断的流血,鲜血把他的红衣染的更加鲜艳。 帝后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你……受伤了!” 贺兰飘惊呼一声,一把撕去了萧墨的衣衫,也把他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她说着,下意识的撕去自己衣裙上的一块碎布,小心的包在萧墨的伤口上,阻挡住鲜血再一次流淌。可是,就在她的手触及到萧墨胸肌的瞬间,萧墨的呼吸突然越来越急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满是冷漠与……杀机。 “你干什么!”贺兰飘一惊,挣扎着想把手挣脱开:“快放手!我讨厌你碰我!” “闭嘴。” 萧墨望着贺兰飘,眼中杀意更浓。就在他想一掌解决了这个撞破他最大秘密的女人时,他听到了侍卫们朝自己的方向匆匆赶来的声音。 “皇后,多谢你救了朕。现在,就请皇后好事做到底,陪朕演一场戏吧。”萧墨收回手掌,的嘴唇轻舔贺兰飘的耳朵,呼吸也热的让她脸红:“皇后,朕不想让人知道朕受伤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啊?” “乖乖听话,朕的皇后。” 萧墨说着,在贺兰飘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一把把贺兰飘搂入怀中,扯去了她的衣衫,让她半个肩膀露在夜色中。 “你……” 贺兰飘还来不及惊叫,就见远处有一群侍卫神色凝重的匆匆跑来。他们正准备拿刀剑对准了他们,却在瞬间认出他们的身份脸色一红,整齐的跪倒在地:“皇上,皇后,微臣在追赶闯入禁宫的逃犯,不知道……” “没看到朕和皇后吗?还不快滚?”萧墨神色一凛。 “是,是!” 侍卫们暧昧的互看一眼,匆匆离去,脸上的红晕在夜色中也看的分外分明。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们,望着地上的血迹,望着萧墨,疑惑的问:“他们怎么都走了?” “那你以为他们有胆子看我们欢好吗?”萧墨冷冷一笑。 “什么?” “到了明天,朕荷花池边召唤皇后的事应该会传遍全宫。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朕受伤的事。皇后,扶朕去凤鸣宫,顺便让太医开几副止血的方子来。” “那……那我有什么借口要这药?” “皇后妩媚动人,让朕难以自拔,难免伤了皇后。皇后失血过多,所以需要止血药。难道,还要朕说的更明白些吗?” 萧墨说着,一贯冰冷的脸上竟是淡淡的笑意。但贺兰飘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脱下鞋子,往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抽。 皇上不要脸 好吧!到了明天,大家都知道我和皇帝在荷花池边野合,还搞了个大出血!虽然我很不要脸,但我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比我更不要脸!我决定了——我讨厌他! “皇后,扶朕去凤鸣宫安寝。” “是,皇上。”贺兰飘闷闷的说道。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真是好心没好报!真是农夫与蛇!我怎么就那么善良,那么高贵,那么的助人为乐?早知道救人的代价是被欺凌侮辱,我真该让他死在那里算了!555…… 贺兰飘口中轻轻骂着,却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她只能她娇弱的身体承担起萧墨全部的重量,一步步艰难的向着凤鸣宫走去。 萧墨很高,十五岁的萝莉飘只到他的胸口,他身体的重量也不是一个十五岁的没练过武艺的女孩所能承受的。可她,只是紧咬着牙关硬撑着,平淡无奇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她不会知道,在这漫长的路上,恶魔萧一直深深的注视着她,唇角满是淡淡的玩弄探究的微笑。 这个女人……就是朕的皇后吧! 虽然她声名狼藉,但朕坚持要娶她——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天下之口,才能得到那个东西……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是心机深沉,还是就像她平日表现出来的一样放荡狠毒? 贺兰飘……她还真是行事古怪!朕真没想到她会假装不认识朕,还故意扇朕的巴掌!虽然她和以前很不一样,虽然有些不舍,但她知道了朕的秘密,就必须死。必须。 萧墨淡淡的微笑着,闻着贺兰飘发间的清香,只觉得眼前这个面容平凡的女子就像荷花一样清丽而诱人。他的唇在贺兰飘的后颈上方停留,的呼吸灼热而陌生,让贺兰飘的脖子情不自禁的一缩,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丫的,变态!没事在我脖子那吹气干吗?难道他想对我这个还没有发育完成的小萝莉下手?变态! 贺兰飘吞吞口水,决定拿萧墨的呼吸当成鬼吹气,坚决不看他一眼。而萧墨,平静的观察着她的神色,突然觉得这个夜晚真是很美好。 很有趣的神情呢。明明很害怕,明明很不情愿,但她还是就义般的扶着我,极力避免与我有身体接触。如果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贺兰飘,应该借这个机会讨好我,引诱我才对吧!究竟是什么让她有那么大的改变?还是说,她是冒牌货…… 萧墨想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烁烁发光,在黑暗中就像一只华丽而邪魅的猫。当他们终于来到凤鸣宫时,贺兰飘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进自己的寝宫,没让任何人发现萧墨的异常。当她长舒一口气,正要离去,萧墨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你你要做什么?” 贺兰飘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洪水猛兽。她就像只警惕的小鹿,眼神干净清澈,让萧墨也有些许的怔然。可是,他仍然平静的说:“留下来,伺候朕安寝。” 暧昧包扎 丫的,皇帝果然开始变身成色狼了!虽说这个时代的女性都嫁人早,但我怎么能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与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他把我吃干抹净怎么办?不对,他好像是我丈夫……可这样也不行! “臣妾笨手笨脚,恐怕伺候不好,还是让紫薇来伺候皇上吧。”贺兰飘讨好的望着萧墨。 “朕不想让别人知道朕受伤的事。紫薇来伺候也可以,到时候把她杀掉就是了。” “不要!还是我……我来伺候。” 又是一阵寂静。 在灯火通明的宫殿中,本该是夫妻,本该互相信任、爱恋的两个人就那样的互相望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的眼中都有警惕,有探究,唯一没有的就是爱意。”萧墨淡淡的望着摇曳的烛火:“皇后说的对,春.宵一刻值千金。” “是,是。” 太医满脸羞红的退了出去,而贺兰飘真想嗷的一声冲过去,和这个披着皇帝皮囊的禽兽拚个你死我活。 丫的!萧墨,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你要明天的宫人们兴致勃勃的议论我和你野合大出血后还霸占着你不放的敬业精神吗?你难道我不知道我已经声名狼藉了吗?这样的话,一定会被你的妃子们合伙害死的!泪奔…… 贺兰飘怨念的望着萧墨,却到底不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断的揉着衣角。萧墨好笑的望着她风云变幻的表情,很想再逗逗这个反应有趣的女孩,但喉间却一阵咸腥。他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慢慢脱下满是血迹的衣衫,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贺兰飘下意识的倒退几步。 “皇后阅人无数,难道不知道朕要做什么吗?”萧墨的脸上满是安静的微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贺兰飘快被吓哭了。 “替朕包扎。” “啊?哦。” 贺兰飘心中暗骂自己龌龊的思想,乖乖拿清水小心的为萧墨清洗身体。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她清洗萧墨胸前伤口的时候手还是在微微的颤抖。 好可怕的伤口!那么长,那么深,一定很痛吧!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下手也笨手笨脚,他一定很痛……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安静的看着我,好像丝毫没有受伤,神情还那样怡然自得?难道这个伤口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一点也不疼? 贺兰飘吞吞口水,下意识的在萧墨的胸膛上轻轻一按,而后者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萧墨的胸膛很结实,轻轻按压后肌肉迅速弹起,滑腻厚实的感觉也让贺兰飘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迅速把药粉洒在萧墨又深又长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为他缠上干净的纱布,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而萧墨,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突然轻笑了起来:“你的手为什么在发抖?” “我怕弄疼你。”贺兰飘下意识的说道。 喝药 萧墨沉默了。贺兰飘恶毒的想道。 好吧,只有我是傻瓜!为什么我救了他连句“谢谢”都没有得到,反而把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泥沼?贺兰飘,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人家萧墨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你在乎个啥?你真是个大傻瓜! 贺兰飘闷闷的拿勺子盛了黑漆漆的药汁喂入萧墨口中,心中满是恶作剧的快感。而萧墨,顺从的把药汁喝下。药汁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与热气,但萧墨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觉得苦吗?”贺兰飘终于问道。 “苦啊。” “那你还喝的那么快!” “药是救命的,不是拿来品尝的。如果因为苦就不喝的话,我会死。” 萧墨淡定的笑着,苍白的脸颊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就算受伤,就算虚弱的需要人来照顾,但他的骄傲与淡然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少。贺兰飘呆呆望着萧墨,轻叹一声,终于说:“我给你拿些蜜饯下口。” “不需要。当习惯甜味的时候,会承受不了本该承受的苦。所以,不需要。” 萧墨平静的说着,倦意逐渐开始侵蚀。他为自己盖好被子,安静的入睡,神情安详的就像一个纯洁无垢的婴儿。贺兰飘坐在床边,细细观察着萧墨绝美的面容,想起荷花池边那个淡淡的轻吻,脸也红了起来。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高贵淡然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多么残忍的心灵。 萧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赏赐我三十鞭子,弄断了我的右手,让我半个月无法下床;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那么虚弱的昏倒在地,与漫天的荷色融为一体。我救了你,但你却咬了我。我清楚的知道,你微笑的眼眸中满是冰冷,我在你的心中也只是一个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下贱女人罢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可我还要在一起…… “好想离开啊。”贺兰飘喃喃的说:“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就好。我想家了……” 当贺兰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像小猫一样滚来滚去,终于完成自己每日必备的赖床程序。可就在她终于心满意足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怡然自得的喝着她珍藏的碧螺春。 温暖的午后,茶的碧色与男子俊美的容颜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贺兰飘呆呆的望着男子,而男子微笑着对她开口:“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是贺兰飘? “啊?”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萧墨,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手脚冰凉,很想现在就下床,很想现在就逃离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身边。但是,萧墨走到床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能动弹。 “痛……” 萧墨的手劲很大,几乎把贺兰飘的骨头捏碎,也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暗红的淤痕。贺兰飘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不顾一切的对准萧墨的手臂就张嘴咬了下去。她的牙报复性的咬在萧墨强壮的手臂上,唇齿间满是淡淡的血腥。她愤恨的望着仍然是一脸淡然的萧墨,真恨不得把他扔到腐女中把他轮.奸一万遍啊一万遍。可是,萧墨对于手臂的伤痕漠不关心,还是紧握她的手腕,再次发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贺兰飘!” “你说谎。萧墨的胸膛缠着纱布,手臂流着鲜血,一步步向她走来,就像阿修罗一样俊美而充满了杀意。 “你……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真的是贺兰飘!只是,我身上发生了一点事,一点小小的事情……喂,你在做什么?非礼啊!” 萧墨没有管贺兰飘的惊呼,利落的把她的衣服扯下。她洁白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有些瑟瑟的凉。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部,但萧墨比她更快一步把她的红肚兜也扯下,目光紧紧的盯在她胸上的那块蝴蝶型的胎记,冷笑一声:“居然连这个都仿造了?” “不是仿造的!你……你要做什么!” 萧墨没有理会贺兰飘的痛苦挣扎,一只手抓住了她扁平的胸部。他的手指缓缓滑过贺兰飘胸上的胎记,疑惑的望着她:“不是……画上去的?” “你有病!滚出去!” 贺兰飘不顾一切的朝他大喊,已经是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手臂往身上套衣服,但因为太过愤怒与惊慌,只是把衣服胡乱的披在了身上。就在她浑身发抖的穿衣的时候,萧墨突然抓起剩余的衣服,一件一件帮她披在了身上。他的眼睛,终于多了一些情绪:“你真的是贺兰飘?” 贺兰飘没有回答。她沉默的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沉默的向门外走去。萧墨平静的望着她悲愤欲绝的摸样,冷静的说:“你是第一个胆敢反抗朕的人。” “你也是第一个对我施暴的人!” 妈的,豁出去了!不就是个臭皇帝吗,我还真不怕他!这皇帝长的人摸狗样的,怎么会动不动就脱人衣服?我真不该救他!萧墨,有种你杀了我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色狼 贺兰飘愤怒的望着萧墨,一脸挑衅,真恨不得与萧墨拚个你死我活。他好脾气的望着贺兰飘逐渐褪去怒意的面容,微微一笑:“发泄完了?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对朕的举动,朕现在就能杀了你。” “那你杀吧——如果你不怕我父亲谋反的话。但是,除了你之外,贺兰家还有一个女儿。你行为不端,还胆敢伤害朕的龙体,如果朕把你杀了,无论是太后或者贺兰瑞,都没有人敢说朕半句不是——皇后信不信?” 萧墨那么平静的为贺兰飘分析利弊,而贺兰飘身上已经是冷汗直流。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在这个男子面前面露怯色,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挺直了胸膛,言不由衷的说:“那你杀了我好了。” “好。” 萧墨平淡的答应,拔出袖间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刺痛了贺兰飘的眼睛,而她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逃避面对死亡的恐惧与痛楚。萧墨好笑的望着自己眼前那个明明害怕的发抖,却倔强的不肯求饶的女子,想起她那个充满了荷花气息的吻,想起了她为自己包扎时的温柔,一把把她搂入怀中。他轻轻吻着贺兰飘冰冷的嘴唇,在她嘴唇上用力一咬,痛的贺兰飘又险些惊叫出声。 “你……你做什么?” 丫的,这皇帝属狗的?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互咬的境界了? “这下,我们扯平了。朕这次放过你,但朕绝对不会给你第二次伤害朕的机会。想活命的话,选好自己该有的立场。太后过些日子就会回宫,你知道该说的与不该说的。还有,如果你再出现在冷泉殿附近的话,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墨吻着贺兰飘的唇,怀抱温暖,话语却是那样的冰冷。他轻舔贺兰飘唇上的伤口,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脖子。他只要稍一用力,贺兰飘就能消失在他面前。可是,他只是欣赏着贺兰飘表情丰富的面容,微笑着放手:“皇后好生休息,朕先走了。皇后无聊的话,可以多喊贺兰大人入宫,享受下父女团聚的天伦之乐。还有,皇后的胸.部实在太为扁平,朕会多赏赐皇后一些进补的药膳——皇后没事的话,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容颜上比较好。不然,朕会丢脸。” 受辱 萧墨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悄无声息。 “是啊!更没想到她居然不知廉耻,在荷花池边勾引皇上!这哪是大家闺秀会做的事?简直是娼.妓!真是下贱!” “不然她为何会被大家叫‘贱后’?贺兰飘不守妇道,下贱放荡,死一百次也是应该的!真搞不懂这样下贱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她除了姓‘贺兰’外,哪样比得上淑妃娘娘?娘娘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姐妹们不要胡言。贺兰飘再不是东西,也是贺兰家的小姐,皇上看在丞相的面子上也只得隐忍下来。本宫知道你们的忠心,但被有心人听去可不好。为了那贱货,不值得。” 淑妃今天穿着青色罗衫,头上也只戴了同色的碧玉簪,没有了往日的华丽耀眼,却别有一种清丽婉约的美。此时的她正与周围的妃嫔高声谈笑,神采飞扬,清秀美丽的让人不敢正视。可就是这样的美丽鲜红的嘴唇中,说出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恶毒话语,也让贺兰飘心禁不住一颤,几乎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 贱货?难道这个就是我的名字,我的代号吗?人家穿越都是受尽了万千宠爱,最差是个冷宫失宠的娘娘,可我为什么摊上了这样的主儿!贺兰飘大小姐,你究竟为什么非要给皇帝戴绿帽子啊!我真是……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淑妃,想起淑妃与她的仇怨,下意识的一颤,急忙低下头去,希望她不会把自己认出。而淑妃从她的身边走过,突然皱起了眉:“这个宫女,见了本宫也不知道下跪请安吗?真是太没规矩了!” “是啊,真没规矩!你是哪个宫的?” “凤鸣宫。”贺兰飘没好气的说道。 “哟,还真是那个贱货的婢女!有其主必有其仆,真是一样下贱!” 恶毒的言语潮水般的涌进贺兰飘的耳朵,而她终于愤怒了。她猛地抬起头,真想与她们大吵一顿,却硬生生的把怒气吞下。 不行,我要忍耐!我是被禁足的,如果被他们发现我私自出宫一定会遭受更大的刑罚!我要让宫中都忘记我的存在,放松警惕,这样才能逃离!贺兰飘,你一定要忍耐!你可以! 而她不知道,就在刚才她抬头的那一瞬间,淑妃已经把她认出来了。淑妃没想到一贯骄傲华贵的皇后竟然会穿着宫女的衣服,捧着脏兮兮的树枝站在御花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飞快的醒悟过来,冷笑道:“一个宫女竟敢对本宫无礼,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天本宫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快滚吧。” “娘娘真是心善。”有人讨好的笑道:“这样的贱婢,真该拖入暴室!” “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好歹是那个贱后的婢女,还是给她几分薄面吧。还不快滚?” 淑妃趾高气昂的望着贺兰飘,而贺兰飘只得忍气低头往前走。就在她从淑妃身边走过之时,淑妃突然伸出脚来,把她重重的绊倒在地。 选择 萧墨说完,特淡定的推开房门,离开了凤鸣宫。他的伤势只是经过了初步的处理,每走一步路,都好像踩在刀刃上,钻心的疼痛。但是,他还是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丝绢,轻轻擦拭自己的手掌与伤口,然后把丝绢决绝的扔在地上,从它身上踩过,不再看它一眼。 污秽的贺兰家的女人……你,没有资格触碰朕的身体。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朕,但朕并不会感激你。你是贺兰瑞的女儿,所以你必须死……萧墨冷冷的想道。 凤鸣宫。 丫的,调戏我之后嫌弃我身材不好?做人不能那么无耻!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要乘他昏迷的时候拿把刀子把他解决了,省得他活着祸害人间!我真想掐死他…… 贺兰飘咬牙切齿的想着萧墨欠扁的脸庞,早在心中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万遍啊一万遍。便宜老爸想谋反,皇帝想压制他,而我就是双方暂保和平时的一个契约,一个人质罢了。所以,皇帝不会介意我是美是丑,是忠贞是下贱……怪不得贺兰飘会找男宠,故意给皇帝戴绿帽了!也许,她也是不能忍受这样腹背受敌、孤苦无依的生活了吧!可我为什么总觉得她是刻意的激怒皇帝,刻意求死…… 贺兰飘微微一叹,望着窗外明朗的天空,只觉得心中纷乱、无助的可怕。她默默的走到梳妆镜前,拿出丝绢轻轻擦拭唇上的伤痕,疼的钻心。而紫薇,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脸黯然,也不像平日那样叽叽喳喳。 “紫薇,你什么时候来的?”贺兰飘强打着精神,微笑着望着紫薇:“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因为,奴婢担心娘娘……” “担心我做什么?” “皇上打您了吧。” …… “没有啊。”贺兰飘笑的特别开怀:“我们只是昨夜比较激烈罢了。”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老爷逼您陷害皇上,皇上逼您陷害老爷,您两不想帮,只会两头得罪!依奴婢看,倒不如顺着老爷……” 紫薇没有再说下去。贺兰飘心中一惊,只觉得面前这个貌似清纯无邪的丫头心中也有着莫大的秘密。她深吸一口气,故作漫不经心的说:“说的也是。皇帝对我恨之入骨,而爹爹毕竟是爹爹,不会对我痛下杀手。如果真的要帮一方的话,我会站在爹爹这边。紫薇,你觉得对吗?” “当然了!娘娘终于能想通,实在是太好了!娘娘,奴婢真心希望您能放下一切,您能幸福……” 紫薇真挚的望着贺兰飘,目光中满是浓浓的欣慰与期待。贺兰飘只觉得肩上的胆子在瞬间又重了许多,茫然的望着窗外,不再说话。紫薇细心观察着贺兰飘的神色,略带自豪的说:“老爷已经打败了沉国的敌寇,现在正在回国的途中,太后不久后也会回宫。这下,娘娘总不会是孤苦无依了。” 是吗?恐怕是另一场噩梦与纷争的来临吧……贺兰飘微微一笑。 安王很温柔 “哟,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瞧你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还是让本宫把你扶起来吧!” 淑妃说着,假意要去扶贺兰飘,然后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她下脚又快又狠,贺兰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一阵刺痛,痛的她几乎惊叫出声。她的手在淑妃的踩压下迅速肿胀了起来,她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是,她没有呼喊,只是站起身来,静静的望着淑妃,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为什么这样看本宫?”淑妃有些不自然:“本宫只是‘不小心’踩了你一脚,你这个贱婢竟敢这样看着本宫?” 贺兰飘静静的望着淑妃,还是没有说话。她没有理会四周的私语与窃笑,轻轻拍打着裙上的灰尘,手已经疼的钻心。她的沉默让妃嫔们都有些诧异,淑妃也觉得有些难以收场。 她怎么会这么沉默?她不是该哭闹,不是该撒泼吗?这样才符合她以往的作风!可她为什么不哭不闹,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贺兰飘虽然假扮宫女不顾身份,虽然不得皇上的心,但她毕竟是皇后,也是权臣之女!如果她告状告到太后那儿,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我该打也打了,该出气也出气了,怎么收场才好?若是她此刻表明身份,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她不会,她也不敢!虽然有太后为她撑腰,但她只是一个下贱放荡,没有头脑的女人罢了!可我为什么在看着她清冷目光的时候会有些害怕?这种情绪不该属于我,骄傲的淑妃!我怎么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淑妃想到这,只觉得勇气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体。她挺直胸膛,正要再次发问,继续给贺兰飘羞辱,却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出什么事了?” “臣妾参加安王!” 眼见谪仙一般的安王从树林中飘然而至,所有的人都下跪行礼。淑妃不自然的低下了了头,而贺兰飘还是直直的站着,傲然望着安王朝她慢慢走来。阳光下,贺兰飘的面容还是那么平淡,甚至有些肮脏狼狈,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竟是萧然从未感受过的冷静与魄力。萧然一怔,然后对淑妃轻轻一笑:“这个宫女不认识回宫的路,本王把她送回去如何?” “既然安王开口,臣妾自然遵命。只是希望安王好好劝导这位宫女,让她不要随便乱跑,也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好。”淑妃望着贺兰飘,冷冷的说道。 淑妃朝萧然行礼,然后带领所有妃嫔离去。萧然长叹一声,把贺兰飘带到了湖边,亲自用清澈的湖水清洗着她伤痕累累的手掌。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似乎贺兰飘是玻璃做成的人儿一般。贺兰飘的脸早就变得通红,而萧然终于舒心一笑:“幸好没伤到筋骨。” “为什么救我?”贺兰飘疑惑的问道。 “什么?” “为什么救我?你该知道,我假扮宫女出现在御花园,应该能给那个家伙一个很好的惩罚我的理由吧。你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 “你受伤了。”萧然小心的拿出手绢为她包扎:“你的手虽然没有伤了筋骨,但还是要仔细保养。我一会会让御医来看你。”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罢了。” “不要这么说自己。”萧然坚定的望着贺兰飘:“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变脸王 贺兰飘愣住了。 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所承受都是原本不属于她的苦难与责骂。别人对她不是鄙夷就是敬而远之,从未有人这样关心她,这样温柔的对她说话。她怔怔的望着萧然柔和的面容,眼圈一红,突然紧紧的抓住萧然的衣袖,心中也涌起了一种不该有的希望:“王爷,请送我出宫好吗?我不想再呆在这了!” “你要……出宫?”萧然一怔,目光也为之冰冷。他心中对于贺兰飘的怜悯之情逐渐消散,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出宫?是想向贺兰瑞那老匹夫哭诉,还是想私会她的那些裙下之臣?亏我刚才还觉得她可怜,想让阿墨对她好些!看来,她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是!不管是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王宫!我真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如果想家的话,可以向太后请求与贺兰大人相见,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可我不想呆在王宫了!这里太压抑,我都不能呼吸!” “难道娘娘还想着家中的那些男宠?”萧然的笑容慢慢冰冷:“娘娘是金枝玉叶,是大周的国母,还是不要为陛下抹黑的好。如果娘娘一意孤行,萧然只得把那些男宠都送上黄泉,也算保卫陛下的声名。” “男……男宠?” “难道娘娘忘记了您在城外圈养的二十名男宠?”萧然冷笑:“萧然本不该说这话,但是娘娘还是早日分清形势,选择自己的立场才是。今天,萧然只是救了一个孤独无助的小宫女,而不是尊贵的皇后娘娘,也不会声张。这里离凤鸣宫不远,为娘娘的声誉着想,萧然现行告退。” 萧然说着,向贺兰飘鞠了一躬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变脸速度之快让贺兰飘叹为观止。 “都是神经病!无论是皇上、王爷还是妃嫔们都是神经病!难道我想养男宠吗?难道我想成为被人厌恶的存在吗?我没的选,我什么都没的选!有谁想过我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有多无助,多害怕!我想家……我好像回家……” 贺兰飘无声的哭泣着,默默的朝凤鸣宫走去。而她不会知道,此时的萧然正静静的望着贺兰飘离去的背影,心到底是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曾经深恶痛绝的皇后解围,为她包扎。也许,是她那双纯洁无助的眼睛打动了他的心,又也许是她倔强的表情让他心疼…… “萧然,你不能让那个女人的当。你好心救她,可她只想利用你出宫与她的奸夫相会罢了。你要记住,她不是什么柔弱少女,而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妇人。你千万不可心软。” 萧然轻声对自己说着,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温润与默然。而当贺兰飘走回凤鸣宫时,紫薇惊讶的望着她,几乎痛哭出声。她颤抖着手为满身狼狈的贺兰飘更衣,含泪问:“怎么会这样?是谁这样欺负娘娘?” “我没事。”贺兰飘淡淡说道:“只是些皮外伤罢了。我今天遇到了安王,倒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紫薇,不知道我的那些男宠们现在生活如何?皇上有没有为难他们?” “他们都被处死了。” “哦。”贺兰飘想起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妖艳男子,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是皇帝下令把他们杀死的吗?” “不,是老爷。” “知道了。” 不受欢迎的存在 原来,杀害那些人的不是皇帝,而是我的亲生爹爹啊。他还真是心狠手辣……看来,对于贺兰飘圈养男宠、给皇帝戴绿帽之事,贺兰瑞是持反对态度的,甚至不惜杀人灭口,让皇帝无法借题发挥。贺兰飘,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奇女子?你明知连父亲也不站在你这边还公然给皇帝戴绿帽,难道你真的不怕死?而这一切后果都要我来承受…… 贺兰飘想着,只觉得心情低迷,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紫薇见状,只得小心翼翼的安慰:“老爷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娘娘着想,为了保护娘娘。其实,公子们能这样死去还不错……总比毒发身亡的好……” “毒药?” “难道娘娘忘记了吗?若是他们不能按时服下娘娘的解药,一定会七窍流血、痛苦的死去,还不如斩首来的痛快。” “是吗?我都忘记了……紫薇,你对我这样‘忠心’,也是因为我的毒药吗?” “奴婢不敢!”紫薇大惊失色,慌忙下跪:“奴婢对娘娘全心全意,万不敢……” “下去吧。”贺兰飘只觉得说不出的疲倦:“我累了,你下去吧。” “那娘娘的手……” “我没事,不必宣传御医。走吧。” “是,娘娘。” 紫薇默默告退,只觉得皇后娘娘近日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前的娘娘,总是心狠手辣,冷若冰霜,但现在的她时常会有温柔与孩子气的一面…… 不,我不能对娘娘抱有不该有的幻想!如果娘娘生气不给我解药的话,我真是生不如死!娘娘脾气是好是坏不是我这个做奴婢的能多言的,而我只能希望她发发善心,让我多活几天,等到能和悠然哥哥相会的的日子……唉…… 紫薇想着,泪珠大滴大滴的涌出,心也疼的抽搐。而贺兰飘,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黑暗的屋子中,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我……是个罪人。 怪不得所有的人都那么敌视我,原来我的所作所为真是如此荒唐!我不仅包养男宠,给皇帝戴绿帽,还用毒物限制他们的自由…… 所有的人都恨我,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这样不受欢迎的所在!前世的我有些懦弱,而现在的我更为狠毒……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无论我在什么时代,我都终身无法得到我所期盼的友谊与爱情?不,我不能认输!我就不能这样甘于命运的摆布!不管贺兰飘之前的为人如何,但我有我的选择,我有我的人生。我不会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毒,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把男子囚禁在我身边,毁了彼此的幸福。既然我已经成了她,那么,她的罪孽就让我来偿还吧…… 屋内,烛光闪烁,贺兰飘也终于昏昏入睡。在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一曲歌声从远处飘来。那歌声和在荷花池边听到的很像,悠扬的让人神往,凄美的让人心碎…… 闹鬼的宫殿 “好困啊。”紫薇脸色苍白:“大晚上的,哪会有人唱歌?” “哦?” 贺兰飘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瞥了紫薇一眼,不再言语。她慢慢的喝茶,神情专注,但她知道紫薇一定告诉她实情。果然,紫薇想起了自己的主人被人欺骗时会采取的行动,深吸一口气,紧咬嘴唇说:“其实娘娘没有听错——有歌声传来的地方是宫中的禁.区——冷泉殿。相传,冷泉殿中闹鬼。” “闹鬼?” “是。虽然曾经的莲太妃已经去世,但时常有人听到莲太妃魂魄的歌声,看到莲太妃的魂魄在荷花池附近游走……娘娘,您还是不要问冷泉殿的事情了,不然太后娘娘会生气。” “哦。”贺兰飘点头:“谢谢你告诉我。紫薇,饭菜都要凉了,快吃吧。你如果推辞的话,我可生气了。” “是……” 紫薇为难的在贺兰飘身边坐下,匆忙扒了几口饭就不敢再吃,好像这是一个阴谋陷阱一样。贺兰飘见状,也没有勉强,只是在心中幽幽一叹。 这丫头,终究是与我生分了! 不,其实紫薇她一直小心翼翼,一直对我多加防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把她当做朋友罢了。像我这样心狠手辣,声名狼藉的女人,怎么会有朋友?她对我的忠心,也只是因为服下了毒药吧……我不能示弱。我不能让我的下人们知道我不是那个能掌握他们生死的贺兰飘,也不能让皇上、王爷和太后知道我不是那个权臣之女,更不能让我的“父亲”知道我与他不是一条心。其实,我要的很少——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离开这个见鬼的皇宫! 冷泉殿……离荷花池很近的冷泉殿,会有着诡异歌声的冷泉殿,而那歌声会让那个男人紧张……那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贺兰飘想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好奇的猫。下午,她正在午睡,而紫薇突然冲进她的房间,拚命的打扮她,口中说道:“娘娘,老爷回来了!您快起来!如果老爷看到您衣衫不整,一定会生气!” “老爷?”贺兰飘还有些迷糊。 “飘儿,为父回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贺兰瑞回宫 贺兰瑞比贺兰飘想像中要年轻俊美的多。他的容貌本是清秀文雅的那种,但他身穿银色盔甲、看起来就像战神般高贵、血腥。他冷冷的望着紫薇,低声说:“紫薇,飘儿面色不佳,还瘦削了些,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主子的?你说该当何罪?” “奴婢……奴婢知罪!” 紫薇紧咬嘴唇,紧闭双眼,居然伸手就用力打着自己粉嫩的面颊。贺兰飘惊异的看了一会,到底看不下去:“住手。” 紫薇停住了。她诧异的望着贺兰飘,贺兰瑞的脸上也出现一丝阴霾:“飘儿,为何反抗为父的命令?你以前从来不敢对为父说半个‘不’字。” “我……我只是觉得紫薇受伤的话,女儿的名声只会更为恶劣,也会让皇上更为厌恶。” 贺兰飘的话,让贺兰瑞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仔细打量着自己与以往感觉截然不同的女儿,突然笑了起来:“飘儿,你能想通,能不刻意激怒皇上,为父真是高兴。好,为父就饶了紫薇,但你也要答应为父一件事。” “什么事?” “一年内怀上麟儿。” “什么?怀孕?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想怀,皇帝不让我怀也没办法啊!” “皇帝不进你的寝宫,为父自有办法。”贺兰瑞不耐烦的摆手:“总之,你要抓紧一切机会,一定要一举得男。如果你胆敢反抗为父,你知道为父的手段。” 听了贺兰瑞的话,贺兰飘还没有什么反应,而紫薇已经惊恐的瑟瑟发抖。她的惊恐,让贺兰飘心中也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她终于柔顺的说:“女儿遵命。” “那就好。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使命。” 贺兰瑞意味深长的望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贺兰飘长叹一声,把紫薇扶起,用冷水为她消肿,心疼的问:“疼吗?” “奴婢没事,反正都已经习惯了。”紫薇故作轻松的一笑,紧紧抓住贺兰飘的手:“娘娘,您千万不要反抗老爷!您每次反抗他,都会身不如死,奴婢实在不忍心……” “你放心,我不会反抗他的。因为,我要活。” “那就好……娘娘,今晚皇上会为老爷准备一场庆功宴,您会参加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贺兰飘轻轻一叹。 “没有。”紫薇低声说:“您不参加的话,皇上与老爷都不会放过您的。” “那么,询问我的意见有任何意思吗?”贺兰飘苦笑:“为我梳妆打扮吧,紫薇。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下去——只为自己活。” 晚宴1 当耀眼的阳光慢慢褪去的时候,整个皇宫被华美的月色所笼罩。贺兰飘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紫薇把她的一头秀发盘成华丽的宫髻。她换上了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的长裙,淡扫蛾眉,在唇上点上樱桃色的胭脂。她细心的在自己的发髻上插上六根累丝金凤,每个凤凰上都垂下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在夜幕下发出淡淡的萤光,而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也终于在华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娇柔与艳丽。 “娘娘,您认真打扮起来还是很好看的。”紫薇笑的很真诚:“以后奴婢天天为您这样打扮。” “不需要。”贺兰飘烦躁不安的说道。 “为什么?” “麻烦。虽说我原来就没啥威仪…… 如果我不是贺兰家的女儿,我就不会是萧墨的皇后,也不会是站在权利纷争中心的那个人吧。贺兰瑞居然一身戎装就闯进了后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跋扈。 虽说不喜欢萧墨,不喜欢贺兰瑞,但正是因为他们势不两立,反而给了我存活和被宽容的机会。可我也不会忘记,自古以来,墙头草与奸细都是没啥好下场的,所以,我真是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当贺兰飘带着紫薇来到举办晚宴的明月楼时,那里已经是歌舞升平。身穿粉色衣裙的舞姬们在大殿中表演着精湛的舞技,尽情展示着自己娇柔的肢体与美丽的容颜,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今晚,萧墨身穿了金色的龙袍,用黄金冠束发,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气宇轩昂。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贺兰瑞与萧然,其次是按照官级高低排列而坐的各位官员。这种座位代表了各位臣子在朝中的不同地位,而萧墨就坐在众人中间,高高在上。他高贵尊崇的宛若神祇,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意,包括贺兰飘。 与萧墨的夺目耀眼不同,坐在萧墨右下方的萧然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腰间配带着同样洁白的羊脂玉,越发显得温文尔雅。虽然与萧墨的容貌很是相似,但萧然比他多了一分温柔,也多了一分亲切。 贺兰飘望着萧然,想起了他细心的为自己包扎时的温柔,心中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太监瞥了贺兰飘一眼,高声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门口的太监尖利的嗓音竟然盖过了丝竹声,让贺兰飘也有些微微的失神。因为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贺兰瑞大败齐国而举行的庆功宴,所以整个宫殿除了贺兰飘外,并无后宫的女子参加。眼见贺兰飘到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贺兰飘的身上,有探究,有惊异,但更多的是几乎掩饰不住的鄙夷。贺兰飘只觉得自己好像赤身裸.体的被人参观,只觉得浑身都局促不安。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而萧墨注意到她,对她微笑,笑容几近宠溺:“飘儿,坐到朕的身边来。” 晚宴2 飘飘……飘儿?这狗皇帝什么时候会这样暧昧的叫我?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贺兰飘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在瞬间竖了起来,满脸警惕。而萧墨,竟然走下龙椅,笑着朝贺兰飘走去。他微笑着握起贺兰飘冰冷的小手,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飘儿,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为什么那么凉?那是被您吓的好不好! “坐到朕的身边来。” 萧墨微笑着拉着呆若木鸡的贺兰飘走回座位,把她抱上了自己的龙椅。所有的臣子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萧墨,而贺兰瑞冰冷的脸上逐渐涌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缓缓的举起酒杯,声如洪钟:“皇上如此宠爱小女,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与父亲,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他们的目光杀死了。而就在这时,萧墨突然笑着搂着贺兰飘的腰:“飘儿,你该饿了吧。现在就上菜,好不好?” 丫的,把你的咸猪手拿开!混蛋! 贺兰飘怒气冲冲的瞪了萧墨一样,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是,她的气愤、她的不满都在看到萧墨深不可测的眼眸的瞬间被化解的烟消云散。一种恐惧,从她心中油然而生,而她终于僵硬的坐在萧墨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眼见皇帝对这个声名狼藉又姿色平庸的贺兰飘如此宠溺,所有的大臣都露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贺兰飘深知这个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是满肚坏水,绝对不会突然对自己示好。他这么做,应该是为了缓和与贺兰瑞的矛盾,暂时安抚贺兰瑞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她暂时陪他演这场戏好了。 “好。”贺兰飘乖巧的说道,强忍住内心的恶心,顺从的依偎在萧墨的怀中。可是,萧墨并没有她意料之中的些许怔然,而是顺势把她搂住,仍然爱怜的望着她:“既然飘儿饿了,现在就开始上菜。” 于是,各色菜肴如同潮水般的涌上了大家面前,各位大臣也开始专心致志的投入到吃饭这一伟大的事业之中。整个大殿觥筹交错,气氛又热烈而温馨。贺兰飘眼见自己的爹爹与自己的丈夫终于不再各自散发着杀气吓唬人,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她正在想自己要假装犯什么病才好脱身的时候,萧墨突然在她耳边柔声说:“飘儿,你怎么不吃东西?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是见到您老人家就什么都吃不下! “饭菜很可口,但臣妾今天没什么胃口。”贺兰飘急忙微笑:“多谢皇上关心。” “没胃口吃饭菜的话,就尝尝这碗银耳莲子汤吧。朕喂你。” 萧墨宠溺的拿勺子,舀起一勺莲子汤送到贺兰飘的唇边。贺兰飘一惊,刚想拒绝,却撞入萧墨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眸。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张开嘴巴,顺从的把莲子汤吞入腹中,而萧墨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刺客 “真乖。”萧墨和善的笑着。 萧墨的笑容是那样的夺目,那样的俊美,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深情。但是,贺兰飘没有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石化了。她很想托病先走,而萧墨却抢先一步:“一会有来自西域的异人表演,飘儿一定会喜欢。” “异人表演?”贺兰飘下意识的问道。 “是。”贺兰瑞恢复了神色,爽朗的大笑:“这些异人,是老夫打败齐国,回国的途中无意中遇到的,个个身怀绝技。老夫把他们献给皇上,希望能为皇上排忧解闷。” “贺兰丞相如此有心,真是国家之福。”萧墨淡淡一笑:“那么,就请他们上来吧。” 随着身穿艳丽服饰的艺人们的到来,贺兰飘瞬间忘记了自己身边正坐着一个恶魔,专心致志的看起古代版的杂技表演。其实,他们表演的只是最普通的吞剑、转碟子这样的杂耍,但对于大臣们而言已经是新鲜至极。大家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只有贺兰飘逐渐觉得无聊。她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开始观察这些艺人艳丽的服饰与明媚的容颜,不自觉的被他们中间一个身穿青衣、面容平静的男子所吸引。 那个男子身材很高,脸上满是可怕的伤痕,也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他平静的表演着喷火,引起四周的一片赞叹,萧墨也显得兴趣浓浓。而他,竟然慢慢向萧墨走进,跪倒在地:“皇上,小人有一套祖传的戏法,可以把活人变没,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 “是吗?”萧墨显得兴致勃勃:“那就试试看吧。” “请皇上容许小人上前,在皇上面前表演。” “准了。”萧墨干脆的说道。 于是,青衣男子手中拿着一块黑布,慢慢朝萧墨走去,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停住。他用黑布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宫殿中突然弥漫起了一阵烟雾。烟雾中,青衣男子消失不见,地上只剩下一块黑布。就在众人为他的表演鼓掌叫好的时候,青衣男子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飞快的向着萧墨冲去。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 双剑合璧 “小心!” 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整个大殿都已经慌乱了起来。贺兰飘没有想到,看似文弱的萧然居然有着如此高的剑术,与刺客打的是眼花缭乱。可是,饶是如此,连不懂武功的贺兰飘都看出他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萧然小心!你可不能输,更不能死!加油,加油! 贺兰飘紧张的抓住萧墨的衣袖,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然。刺客的武艺极为高强,一个萧然,加上数十名侍卫才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就在众人都为刺客担忧不已的时候,贺兰瑞突然也加入了战斗。在贺兰瑞与萧然的合力攻势下,刺客渐渐落了下风,手臂也被萧然的剑所划伤。 “没想到大周竟然有武艺如此高强的对手。”青衣男子捂着手受伤臂,面带微笑:“皇帝,我会再来的。下次,你不会那么好运。” 于是,青衣男子捡起地上的黑布,在一片烟雾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消失。所有的侍卫都追了出去,而大臣们跪地祈求皇上原谅自己的护驾不周。而萧墨,迳直走到贺兰瑞面前,微笑着说:“多亏丞相与皇叔,不然朕早就血溅当场了。” “微臣不敢。”贺兰瑞生硬的说,终于恢复了臣子所应有的自称:“微臣失察,竟然带了贼人入宫,往皇上恕罪。” “贺兰丞相日理万机,偶然有所疏忽也是正常。” 又是一阵沉默。萧墨的脸上带着微笑,但责怪的意味也很是明显。贺兰瑞浑身一震,终于艰难的说道:“微臣年事已高,恐怕不能再享皇恩。请皇上批准微臣辞官养老。” 养老?爹爹您老人家这样面色红润有光泽还要养老?恐怕这次引狼入室,祸闯大了,只能这样自我惩罚吧!说起来,爹爹还真是聪明呢…… “这怎么行!丞相是大周的栋梁,丞相走了,朝廷不是乱了套了!” “李大人说的是!” “贺兰丞相,您可不能辞官养老啊!” 眼见大臣们一个个醒悟过来,纷纷为贺兰瑞求情,萧然的脸色不由得一寒。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贺兰瑞的心腹们,而萧墨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朕不准——丞相,朕不准你回去养老。朝廷事务繁忙,朕要需要丞相多加提点。” “老夫不敢!” 贺兰瑞对皇上一拱手,竟然又恢复了“老夫”这一自称。贺兰飘对这样的争权夺势实在没兴趣,故意装作惶恐的样子:“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寝宫,可以吗?” “是吓到了吗?回去吧。” 眼见萧墨首肯,贺兰飘心中一松。而萧墨,继续缓缓的说着:“皇后先回宫休息,朕随后就来陪伴皇后。” 搜宫 什么? 贺兰飘的脸涨的通红,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萧然。贺兰瑞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萧然的脸似乎有些苍白。贺兰飘就这样望着萧然,满脑空白的被紫薇拖走,身体僵硬,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 有没有搞错!为了缓和您老遇刺的慌张的情绪,为了缓和您老与我爹的紧张关系,您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之躯?萧墨,你很伟大!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贺兰飘呆呆的坐在软轿中,心中是那么希望从明月楼到凤鸣宫之间的道路一辈子走不完。她面色苍白,很想笑,但又很想哭。 还是逃不掉吗?虽然贺兰飘并不介意和陌生男人发生关系,但我不是她!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拒绝萧墨,拒绝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我真的不想就着这样与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狭小而令人窒息的中,贺兰飘把自己紧紧的蜷缩在了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命运,早已经泪流满面。为什么在得知侍寝的消息时,我会下意识的望着他?我,真的好希望他不知道这件事…… 就在贺兰飘思绪纷乱的时候,隔着房门,她突然听到紫薇有些怒意的责骂,也听到了一些男子低声说话的声音。 “怎么回事?” 贺兰飘静静推开房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见贺兰飘到来,院中的侍卫们纷纷朝她下跪,整齐而统一。她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紫薇,而紫薇涨红了脸解释:“娘娘,方才皇上遇刺,这帮狗.奴才没有抓到刺客,反而要到凤鸣宫搜宫,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奴才不敢!”一个首领样的侍卫头头拱手:“刺杀皇上的刺客不知所踪,小人恐怕他对娘娘不利!” “是吗?那就搜宫吧。”贺兰飘大方的笑着:“不然本宫也会食不安寝。” 闹吧,闹吧,事情闹的越大越好!这样,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萧墨也不会来这睡觉了!快搜宫! 贺兰飘用一种期盼的神色任由侍卫们把除她寝宫外的房间都搜了个遍,但遗憾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搜到。侍卫们整齐的离去,而贺兰飘急忙挽留:“怎么那么快就走了?说不定刺客就是在凤鸣宫!要不,本宫陪你们一起搜宫?都别走啊!” “娘娘,您该歇息了。”紫薇低声说道:“皇上一会就会来,您该梳洗打扮了。” “知道了。”贺兰飘心烦意乱的说:“你下去吧。” 空旷而寂寞的凤鸣宫中,贺兰飘脱下了华贵的皇后朝服,换上了居家的鹅黄色的寝衣。她洗尽铅华,满头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也有一番妩媚动人的味道。她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心中满是一片凄然。 “贺兰小姐,你在害怕?” 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而就在这时,她也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贺兰飘惊愕的望着铜镜中那个胆敢刺杀皇帝的一个男子正把匕首架在她的颈间,彻骨的冰凉。 “你想做什么?”贺兰飘冷静的问道。 “主人,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男子微笑着往脸上一抹,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样的东西,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来:“我找的你好苦。” 鹤鸣 熟悉的丹凤眼,熟悉的美丽,熟悉的狐狸般奸诈的笑容!是他!是我穿越后第一个见到的那个男子!可是,他为什么会是刺客,又为什么在我的房中? 天,这个贺兰飘也太厉害了吧!像这样厉害的杀手都是她的男宠,她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势力?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主人还是这样的美丽。”男子的手笑着滑过贺兰飘瘦削的肩膀:“这样的主人,真是让鹤鸣难以自拔呢。” “你……不要乱来!这里是皇宫!” “我知道这是皇宫。” “你来做什么?”贺兰飘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来找自己继续以前的奸情的:“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帝?” “小贺兰,这个问题很傻。”鹤鸣的丹凤眼顾盼流转:“你知道我是个杀手,认钱不认人。有人付钱让我杀萧墨,我就去杀他。要是小贺兰想要我杀人的话,我可以打八折的哦~~~” “我没事找你杀人干嘛!不对,你和其他人不是都被我爹处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因为我舍不得离开贺兰主人呀。”鹤鸣微笑着说道。 “好好说话!”贺兰飘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真的是,因为不能离开你。”鹤鸣认真的望着贺兰飘:“既然答应了要服从小贺兰一年的命令,我只能把贺兰老爷派来的侍卫都解决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但是,一年之后的话,小贺兰一定要小心哦~~~因为我可是很记仇的~~~~” 什么?感情鹤鸣还是被迫的!贺兰飘啊贺兰飘,你到底是怎样胁迫人家顶级杀手的?你得罪了皇帝,得罪了父亲,又得罪了杀手,你还真是不怕死…… “其他人呢?”贺兰飘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在床上看到的其他三个美貌的男子:“他们都走了吗?” “都死了。”鹤鸣无所谓的耸肩:“他们都太弱了。” “既然你武艺那么高强,为什么不救他们?”贺兰飘心中莫名一酸,怔怔的问道。 “天啊,小贺兰居然会舍不得低贱的男宠?”鹤鸣笑了:“小贺兰平时也没少处死不喜欢的男宠,没少打他们哦~~~ “呵呵,是吗……鹤鸣,你躲我这儿来干什么?你不怕被发现吗?” “因为这里安全呀。小贺兰是皇后,一般人就算搜宫的话也不敢搜寝宫,正好给我藏身之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出事以后,我就躲在轿子的底部,跟着小贺兰来到了凤鸣宫哦。说起来,我叫鹤鸣,与凤鸣宫还真有缘……”鹤鸣恬着脸笑道。 果然是这样!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合着我就是一窝藏犯! 贺兰飘长叹一声,头痛欲裂的望着鹤鸣,终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计划都很好——但是,有一点你没有料到。” “是什么?”鹤鸣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皇帝今天会来我这。你觉得他看到你的时候,我是说你是刺客好,还是说你是我的奸夫好?” 皇上来过夜 这下,轮到鹤鸣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贺兰飘,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满是冰冷的笑意:“皇帝来你这过夜?这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贺兰飘悠悠一叹,正色道:“以你现在的身手,能不能逃出皇宫?” “不行。” “为什么?”那就是不能带我逃走了? “我受伤不轻,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所以,在伤好前逃走是不可能,带你逃走更不可能。”鹤鸣一阵见血的说道。 “好吧,那你可以滚了。”贺兰飘闷闷的说道。 “你觉得我会走吗?”鹤鸣微笑着擦拭他的长剑:“我可是舍不得美艳动人的小贺兰呢。我……” 鹤鸣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敏锐的听到了有人正朝凤鸣宫走来。他飞快的和贺兰飘交流了一下眼神,而贺兰飘急忙把他推到床边的衣柜。 “你藏在这里,不要出声!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不然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 也许是被贺兰飘的紧张情绪所感染,鹤鸣听话的躲进了衣柜,放轻了呼吸。门外的太监大声喊着“皇上驾到”,而萧墨果然来到了贺兰飘的房中。 “臣妾参见皇上!” 贺兰飘深吸一口气,朝萧墨盈盈下跪。萧墨深深的望着贺兰飘,似乎朝衣柜的方向望了一眼,久久没有说话。就在贺兰飘担心的心就快跳出来的时候,萧墨把她虚扶了一把,平静的说道:“皇后久等了。” “不久不久!不,臣妾的意思是……皇上今日受惊,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既然皇后已经迫不及待,那么朕也值得‘早些歇息’了。” 萧墨故意误解了贺兰飘的话语,将贺兰飘打横抱起。他的面容还是看不出一丝情绪,但眼中似乎有些隐约的怒意。 贺兰飘浑身一颤,就跌入了萧墨强壮有力的怀抱,一种属于陌生男子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也迎面而来。贺兰飘想挣扎着下地,却被萧墨稳稳的放在了床上。床帏中,萧墨俯下身望着满脸惊慌失措的贺兰飘,轻柔的说:“皇后,朕前些日子冷落了你,今晚一定好好补偿。” 补偿你个大头鬼!每次见面,你不是咬我就是掐我,现在装什么温柔体贴? “皇上,臣妾今天身子有些不适……”贺兰飘编著蹩脚的谎言:“那个,您还是请回吧……” “是吗?”萧墨玩弄着贺兰飘的长发:“皇后面色红润,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还是说,你不希望朕来?” “怎么,怎么可能呢?” “那么,就开始吧。” 萧墨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贺兰飘的身上,手也伸进了她的衣衫。他熟练的一拉,贺兰飘的外衣就被解开,露出了鲜红色的肚兜。萧墨的手轻轻握着贺兰飘还未发育完全的胸部,轻声说:“真是僵硬的就像块木头一样。难道那些男宠们还没教会你怎样取悦男人吗?” 萧墨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荷花香,混合着淡淡的樱桃酒的酒气,形成了一种奇异又令人沉醉的芬芳。他俊美的脸因为酒意微微泛红,眼睛也深邃而迷离。他轻轻的笑着,含住了贺兰飘的耳垂,不断的吮吸、轻咬。虽然贺兰飘的内心极度抗拒这个男人,但她的身体却在萧墨的挑.逗下不由自主的越来越热,似乎期盼着什么的发生。 强迫 “唔……” 无力的反抗,变成了令男人销.魂的呻.吟。” 萧墨冷冷的笑着,方才的温柔消失不见,换来的是野兽般的粗暴。他一把撕开贺兰飘的衣物,狂热的吻着贺兰飘的唇,吮吸着她的舌,不断的挑起她的情.欲。他的吻,让贺兰飘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她很想把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推开,但她的身体软软的不听使唤。而她,终于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叫出声:“救命……” 衣柜突然开了。鹤鸣微笑着望着正在火热的做着爱做的事的这对男女,气定神闲。 鹤鸣?你为什么会出来?丫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很脏…… 鹤鸣静静的站在贺兰飘与萧墨充满了暧昧气味的床前,脸上还是带着惯有的微笑。在他的注视下,贺兰飘下意识的拿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心中满是屈辱。而萧墨,坦然的半裸着身子,对鹤鸣微微一笑:“为什么要刺杀朕?” 请注意!萧墨这狗皇帝用的不是“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之类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他是怎么认出易容的鹤鸣的?还是说,他只是见鹤鸣受伤,故意试探他?鹤鸣,千万不要承认! “刺杀你?”鹤鸣的脸上果然呈现痴呆状:“为什么要刺杀你?” “不想供出幕后主使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只是,你受了不轻的伤,应该很难逃走。这样的话,朕可以派侍卫把你抓住,慢慢的拷问。朕的天牢中有两百四十套刑具,总有一种能让你开口。” 萧墨的话,让鹤鸣眯起了眼睛,第一次有种不收费就想杀人的冲动。他的愤怒,可能是因为萧墨太过气定神闲,可能是因为自己居然在这件任务上栽了,也可能是因为,贺兰飘喊了“救命”…… “放开她。”鹤鸣指着贺兰飘:“她不愿意,你不能强迫她。” “好。” 联盟 萧墨特果断、特干脆的把几乎全.裸的贺兰飘推下床。还有,你的体力应该到了极限了吧——朕允许你倒下。” 萧墨是那样的云淡风轻,而鹤鸣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贺兰飘一惊,披着棉被就跳到了鹤鸣身边,担忧的问:“你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要紧?” 天,我可不要好不容易找到的高手居然受伤,不能带我逃走了!我怎么那么倒霉? 贺兰飘特郁闷的望着鹤鸣,而鹤鸣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他心中一怔,望着萧墨,淡淡的说:“被两大高手围攻,伤到了心肺,起码半月后才能恢复。在这半个月期间,任何有武艺的人都能取我的命。所以说……小贺兰,你一定要保护我……” “你的废话很多。如果你与朕合作,供出幕后指使,朕自然会保你周全。” “要我相信你的保证吗?”鹤鸣鄙夷的望着萧墨。 “不是保证,而是命令。你可以选择不服从,但这样的结局,是死。” 萧墨淡淡的说着,整个房间的温度也瞬间冰冷了。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萧墨,呆呆的望着鹤鸣,心中明白萧墨绝对不只是威胁。鹤鸣妖媚的脸庞时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而他也是她来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从来没有伤害她的人…… 萧墨,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为什么你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你要杀鹤鸣,老子还就不让你杀了! “他只是来找我的!他是我的男宠,不是杀你的杀手!” 贺兰飘一咬牙,终于不计后果的怒吼。面对着萧墨疑惑的眼神,她一把抓住了鹤鸣的手,然后把头努力的依偎在鹤鸣高高的肩膀上。鹤鸣真不愧是专业演员,只是稍微一愣,就飞快的把贺兰飘揽入怀中。萧墨平静的望着他们,眼睛深邃的见不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我深闺寂寞,红杏出墙呗。他是我的男宠,不是杀手。” “那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打的。” …… 好,你们都不相信我会打这么重的伤势是吧!虽然,我也不相信…… “真的是我打的。”贺兰飘有些急切的望着萧墨:“他不是杀手,放了他吧。” “为什么?”萧墨终于问道。 “因为我爹爹打了胜仗,你暂时不会与我为敌。你来我的寝宫,也只是为了安抚我爹吧。你放心,我会告诉我爹说你完成了任务,至于能不能怀上子嗣就是我的问题了。这样,行么?” 行么?明明时疑惑的语气,但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脸上就写着“就这样做吧”的霸道?她似乎忘记了,朕是主宰,而她只是个玩物……玩物罢了。 “你在和朕交易?” “是。放了鹤鸣,我会……与你合作。” 豁出去了!我现在是呆在皇宫,贺兰瑞暂时动不到我什么,但萧墨随时随地能把我了解了!我知道墙头草不能当,所以,就让我选择一方吧!短暂的、随时准备背叛的……联盟。 与虎谋皮 萧墨深深的望着贺兰飘,望着这个面容依旧平凡的只能说“清秀”,行事却越发古怪的贺兰飘,一种异样的情绪从他的心中升起。他忍住心中那种杀戮的愿望,只是淡淡的望着鹤鸣:“为了他,你愿意与朕合作?” 是啊,怎么了?或者说,其实我早就决定与你合作……因为,我怕疼。 我是贺兰家的女儿,所以你讨厌我,所以你在人前那么温柔的对我,背后却会把我伤害的遍体鳞伤。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害怕,就会想逃。可是,我必须与这样的你合作。因为你足够强大,因为我想活…… “是,我要与你合作。” “包括背叛你的家族?” “看情况。我可以答应你,暂时哄骗你,但我不想这样。我能答应你,当我的父亲想让我做什么,或者想对你不利的时候我都会事先通知你。这样的话,你等于也在贺兰瑞的身边安插了一个棋子,不用时时刻刻提防他的举动,不是吗?” “可朕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又怎么保证?” “今天,我那么认真的陪你演戏,也算是表明态度了吧。如果我那打仗得胜的爹爹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皇帝打,一定会生气。”贺兰飘心虚的威胁。 “你以为他不知道?”萧墨不置可否的一笑:“告诉朕与你合作的理由。” “是啊,我什么资本都没有。”贺兰飘微微一叹,直视萧墨的眼睛:“可是,你也希望与我联盟,不是吗?而且,我身上似乎有你想得到的东西。如果这次合作愉快的话,我能考虑与你再次交易哦。” 贺兰飘故意拿萧墨最想要的东西增添自己谈判的筹码,但她也清楚这样的话无异于与虎谋皮。时间,好像停滞了一般。萧墨与贺兰飘就是这样彼此注视着,彼此判断着对方的真实想法,互相僵持。而萧墨,终于微微一笑:“好,朕答应你。” 呼呼,总算是赢了一场!这下,鹤鸣和我的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你很聪明,把那个东西作为‘下次’合作的筹码。所以说,如果你在这次的交易中死亡的话,那个东西我就永远得不到……贺兰飘,你比朕想像中的要聪明的多。如果你不是贺兰瑞的女儿,也许朕会考虑让你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后。” 萧墨说着,眼中突然有些惋惜的神色。可是,他的惋惜转瞬即逝。他顺着棉被望着贺兰飘暴露在外的白嫩肌肤,望着她身上暗红色的吻痕,想起方才的一场尚未进行成功的欢爱,意味深长的笑了。在他的注视中,贺兰飘只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样,屈辱至极。她狠狠的瞪着萧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那么,皇上也许可以离开了?” “好啊。”萧墨爽快的答应:“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朕来了凤鸣宫,就这样走的话,大家会疑心。” “那你想怎么样?” 想留在这里,大家玩3P? 大家一起来睡觉 “如果想要外面的人不起疑心的话,最佳的选择,是朕今晚还是在你这过夜。当然,你也可以反对,但这么做的后果是让贺兰瑞疑心,对我们的合作有害无利。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该怎么选择,对吗?” “如果我说‘不’呢?” “那只能是第二个选择了。朕会撞见你与奸夫的奸情,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把你禁足凤鸣宫,顺便与贺兰瑞争取些更优惠的条件。” “那就选第二个吧。”贺兰飘立马说:“反正我早没什么名声了,再坏点也无所谓。” “是吗?”萧墨似笑非笑:“皇后也不介意再受一次惩罚吧。” “要怎么样?”贺兰飘吞吞口水。 “上次是三十鞭,这次……就四十吧。” “皇上您别走,臣妾真的好想念您啊。您老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睡吧。” 贺兰飘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但嘴上说着虚伪至极的话,神情谄媚的就像只小狗。萧墨望着她,呵呵一笑:“皇后总是懂得审时度势。那么,就一起睡吧。” “我没意见。”鹤鸣微笑着开口:“只要有能睡觉、养伤的地方就行。” 于是,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三个人成了短暂的联盟。鹤鸣自顾自的清洗伤口,而萧墨冷眼望着在宫中跑来跑去的贺兰飘,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 “那就只能委屈皇上睡地上了。”贺兰飘屁颠屁颠的拿出几床厚厚的被子:“夜里地凉,皇上小心身体。” “哦?是什么让皇后觉得朕会睡地上,把床让给你们?” 你“们”?为什么要多个“们”字?对了,萧墨一定认为我要和鹤鸣睡……其实,我本来想说让他们都睡地上…… “凤鸣宫是我的,皇上是客人,应该听主人的吩咐吧。”贺兰飘板起了脸。 丫的,老子还就是和你耗上了!以前我怕你,但现在咱可是合作者,合作者!也就是说,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俩蚂蚱,我倒霉你也不会好过!我不怕你!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朕不会睡地板。”萧墨平静的说着,神情却越发的冷峻。 “我是女人,你该让我……” “让你和奸夫当着朕的面……贺兰飘,你似乎太高估朕的耐性了。朕说过,当你第三次找男宠,毁坏朕的威严的时候,朕会赏赐给你二十个男子。” 萧墨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威胁的意味让贺兰飘不寒而栗。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萧墨,望着他的一脸肃寒,相信他说的话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她艰难的吞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解释:“那个,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算了,朕不想知道。你,爱睡哪睡哪,朕和皇后睡床。” 萧墨说着,竟然当着鹤鸣的面把贺兰飘抱到了床上。鹤鸣还在微笑,但脸色越来越苍白。贺兰飘无奈的对他使个“放心”的眼神,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躺在萧墨的身旁。她原来以为萧墨会怎么样,但萧墨只是一把把她搂在怀中,睡了。 萧墨的手臂很强壮,肌肉分明,血管是淡青色的。他的手臂紧紧的压在贺兰飘的胸口,把她压得几乎吐血,呼吸也不太顺畅。她试探性的扭扭身子,赔笑道:“那个,可不可以把手臂放下来……” “不行。”萧墨简单的说道。 “哦。” MD,真是暴君,真是强权!真是台剧“恶魔在身边”的真实再现!现在,就有一个恶魔睡在我身边!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服从……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什么事都不在乎了…… 贺兰飘想着,努力的入睡。于是,真的睡着了。 噩梦 这一觉,她睡的很难受,想醒,却怎么也醒不了。少女就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萧墨怀中,满脸的依赖。无用的女人。” 萧墨说着,一刀捅进了少女的腹部。巨大的疼,身体的疼,心灵的疼,被背叛、被遗弃的疼,瞬间侵袭了全身。就算明知道是梦境,但贺兰飘的身体还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而她在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醒醒!再不醒的话,我可就脱你的衣服了哦。一、二……” 于是,贺兰飘的意识瞬间恢复。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见鹤鸣的俊脸离她只有0.1厘米。她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挥手就朝那脸扇去,却被鹤鸣轻巧的握住了手。“小贺兰,你终于醒了。”鹤鸣轻轻的抱着她,怀抱温暖而令人感觉到安全:“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怎么可能!” “你发烧了,烧的厉害。” “萧墨呢?” “他走了。” “就这样放过你了?” “是放过‘我们’。”鹤鸣强调:“这样的男人,真是天生的王者。可是,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欺骗我的机会。” 鹤鸣微微一叹,脸上是少见的落寞与……斗志。他狭长美丽的丹凤眼中满是贺兰飘看不懂的情绪,而她也不想知道。 “你答应了他什么?”贺兰飘直觉告诉他萧墨并无这样的好心:“是不再刺杀他吗?” “是……秘密。” 望着鹤鸣令人不由自主就想打的脸庞,贺兰飘的手抽搐了一下。她坐起身,平静的望着鹤鸣:“好,现在该谈我们的问题了你为什么要救我?当时的情况下,默不作声会比冲出来送死好的多吧。” 杀手 贺兰飘的问题很多,个个尖锐。 好,我知道我的问题很傻很白痴,但你能不能不要捂着肚子狂笑?而且还笑了那么久! “笑够没有!”贺兰飘恼怒的望着鹤鸣。 “够了。”鹤鸣正色:“你放心,你没有把那皇帝扑倒,他还是清白的。” …… 虽然鹤鸣的话听起来就很别扭,但贺兰飘还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鹤鸣望着贺兰飘。微微一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小贺兰,谢谢你救了我。但就算是这样,我们的约定也不会改变。我只保护你一年,三个月后,你就不是我的主人,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而我,必须杀了你——用一切的方法。” 为毛?刚才还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为毛要杀了我?我哪得罪你了? “为……为什么?”贺兰飘瞠目结舌的问道。 “小贺兰的记性真是差呢。人家可是排名第一的杀手,却被小贺兰暗算了,人家的心里当然很难过很落寞,很想报复的嘛~~可是,既然答应了小贺兰保护你一年,我就会认真工作的。小贺兰,你一定要珍惜最后的三个月哦~~~你知道得罪了我的人都有什么下场的~~” 鹤鸣的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微笑,但贺兰飘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呆呆的望着鹤鸣妖艳的面容,心沉重的快不能呼吸了。 好吧,除了有个想谋反的父亲、有个腹黑的丈夫、有若干男宠,贺兰飘您老人家还得罪了杀手!看鹤鸣刺杀萧墨时的身手,应该是个高手,但你是怎样让她做你的男宠的?还和他约定一年后可以尽情的复仇?难道你吃准了我会穿越过来,故意惹祸?MD! 贺兰飘心情沉重,艰难的望着鹤鸣,而后者轻拍她的肩膀:“别怕嘛。反正还有三个月,好好享受人生吧。还有,我要走了。” “为什么?” “舍不得我吗?”鹤鸣轻笑:“我的伤已经无大碍了。虽然功力没有恢复,但皇帝愿意放我出宫自行调养,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然后呢?” “然后,再见咯~~” 鹤鸣说着,特轻快的就朝宫外走去,而贺兰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她稳稳情绪,赔笑道:“那个,不管以后怎么样,我现在还是你的主人,对吧。” “嗯。”鹤鸣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所以说,有事的话,你会救我的话,对吧。”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如果出事的时候你正好不在我身边呢?” “那么小贺兰只能自认倒霉了。”鹤鸣笑的很无辜。 哨子 在经历了一系列诡异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后,贺兰飘终于崩溃了。鹤鸣手足无措的望着贺兰飘,想板起脸,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硬不下心肠。所以,他只能犹豫的说:“你……你别哭啊!贺兰飘,你又玩什么花样?想耍我吗?” 耍你大爷!呜呜呜……我怎么那么倒霉?小职员当的好好的,原来想存点钱贷款买个房子,嫁个平凡的老公,生个可爱的宝宝,但现在一切都完了……都说穿越好,好个屁!这样没有电视机没有空调的世界里,还要承受那个女人犯下的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我想回家…… 贺兰飘想着,却什么也不敢说,却只是哭的更加大声。鹤鸣深深的望着她,轻轻一叹,突然把她一把搂入怀中。他的怀抱,满是浓烈的花香与温暖,也让贺兰飘失了神。鹤鸣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从怀中取出一个银哨放入她手中:“这个,可以找到我。无论距离多远,我都能听到哨声。但是,只能使用一次,多的我不管。” “真的吗?”贺兰飘眼泪汪汪的望着手中不起眼的哨子:“多两次行不行?还有。你来之前我就死了怎么办?” “那就是你运气不好了。”鹤鸣理所当然的说道。 …… “总之,把它收好,丢了的话可以没有补的哦。小贺兰,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但接下来的三个月中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如果真的有无法解决的危险的话,就找我吧。当然,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最后,我要奉劝你一句——你的丈夫很可怕,你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更不能为了他动心。不然的话,你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鹤鸣说着,又笑着在贺兰飘的唇上轻轻一吻,就转身离开。他走的是那么的干脆,没有丝毫的眷恋。贺兰飘怔然的把哨子放入贴身的荷包内,然后坐在窗前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终于朝门外喊道:“紫薇,我醒了。还有,我饿了。” “娘娘,您终于肯见紫薇了?皇上说您身子不好,也不想见任何人,呜呜呜……” 凤鸣宫中,紫薇很是三八的伺候着贺兰飘进食,并且一直询问她与萧墨的进展。贺兰飘大口的吃着饭菜,时不时敷衍一下,却到底什么有价值的资料都没有让自己的贴身侍女知道。她轻轻把玩着的哨子,而哨子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贺兰瑞的威胁 萧墨的遇刺,好像被扔入深渊的石子一般,没有在平静的宫廷引起任何波澜。现在,大家更关心的是皇帝终于夜宿凤鸣宫,而皇后三天没能起床…… 这是怎样的激情一战!皇帝一定很棒!只是,白白的便宜了那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贺兰飘醒来后不久就得知她禁足令被解除了。当宣旨的太监笑眯眯的等待赏赐的时候,贺兰飘还是怔怔的望着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紫薇见状,急忙往太监手中塞了个大元宝,表示了皇后娘娘的欣喜之情,太监才满脸黑线的离去。 其实,贺兰飘对萧墨这个决定并没有多大的喜悦。似乎宅上了瘾,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由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乖乖的在凤鸣宫呆着,很少出门闲逛,极力避免一切与萧墨接触的机会。可是,就算是这样,命运似乎还是不肯放过她…… 深夜。 贺兰飘正在朦胧的睡梦中,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她急忙睁开眼睛,却见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站在她的床边,正拿匕首对准她的脖子。 “你……你要做什么?” “小姐的警惕性真是越来越差了。如果红颜是刺客的话,小姐早就没命了。”女子冷笑着说道。 这个叫红颜的宫女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容貌没有紫薇那样清丽婉约,却别有一种成熟冷傲的韵味。贺兰飘知道这个女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试探性的说:“能不能把匕首拿开?” “可以。”红颜爽快的把匕首收回,神情严肃的说:“大少爷死了。” “什么?” “老爷的长子,你的长兄,贺兰家的继承人——死了。” “怎么死的?”贺兰飘怔怔的问道。 “官府说是因为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才会丧命,可我见到了少爷的伤痕……那种伤口,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才能留下,不可能是出自脂粉客之手。” “所以,是仇家寻仇?” “仇家?”红颜笑了,笑的凄厉而骄傲:“整个大周朝,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敢动贺兰家分毫!而他,在老爷的扶持下才能登上皇位,现在翅膀硬了,就妄想把贺兰家一脚踢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人都斗过老爷!” “是是是,爹爹天下第一。”贺兰飘急忙狗腿了一下:“那你今天来是为了……” “三个月之内,怀上那个人的孩子。然后,老爷会……逼宫。” 红颜冷冷的说出了大逆不道的字眼,而贺兰飘满耳都回荡着“怀孕”的字眼。她只觉得喉咙发苦,艰难的说:“不能直接起兵反了吗?” 反了吧,反了吧!反正我早看那个皇帝不顺眼了!你们爱咋拼咋拼,最好搞得两败俱伤! “不行。这样起兵的话,名不正言不顺,事后的处理工作也很繁琐。总之,我们必须在他下手之前掌握先机。三个月内,怀上他的孩子,到时候他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新的皇帝会是贺兰家的子孙,老爷还是辅政大臣,而你,会是尊贵的太后。小姐,你一定要抓紧时机,不然可就晚了!” “那个,如果我三个月内怀不上,或者说怀的是个女孩呢?” “如果怀的是女孩,根本是小事一桩——只需要狸猫换太子即可。但如果你怀不上的话……你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你也下毒? 红颜冷冷的笑着,而贺兰飘只觉得都要站不稳了。她极力稳住情绪,讪讪的笑道:“不是我不想怀,但女人能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怀上孩子总是要看天意的啊!而且,皇帝并不喜欢在我这留宿,总不能去红杏出墙吧!也许,真的能考虑找别的男人……或者假装怀孕也行啊!爹爹势力那么大,要控制太医不难吧。” “小姐似乎比以前聪明睿智了。但是,不行。” “啊?” “太医院的院判是先帝身边的老人了,一直没有为老爷所控制。如果是假怀孕的话,很难瞒过他,只会落个欺君之罪。至于找别的男子……”红颜的脸上突然满是鄙夷:“小姐似乎忘了,大周朝的皇子们都会接受一场验证血统纯净性的祭祀,大周绝对不允许旁人继承皇位。这三个月中,你可以引诱他到你的寝宫,也可以用这瓶药——只要下在饭菜或者茶水中,他一定会对你神魂颠倒。” 红颜说着,就递给贺兰飘一个暗红色的小瓶。贺兰飘望着手中的小瓶,只觉得它红的烫手:“非要这么做吗?” “是。” “可是……”贺兰飘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实话实说:“萧墨喂了我吃一种药,也是三个月后发作。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我会死。” “那个不成问题。”红颜简单的说:“老爷有一名最善于用毒的幕僚,无论是任何奇毒都能化解。而且……皇帝给你的毒发作日期是三个月,但老爷给你下的毒发作日期就在今天呢。” 红颜对贺兰飘和善的笑着,神情中却分明有些幸灾乐祸。贺兰飘一怔,突然觉得心口一疼,然后浑身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她觉得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自己的身体,又觉得有无数把刀正在一刀刀的割着她的皮肉,痛不欲生。她痛苦的弯下了腰,而红颜冷冷的望着她:“难道小姐到今天还没有习惯圣水的毒性吗?还是说,小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我……我没忘……” “三个月内,怀上孩子。不然的话,小姐不会得到解药,会浑身溃烂而死。紫薇,也会死。告辞。” 红颜说着,往贺兰飘手中扔了一粒黑色的药丸,然后飘然而去。 痛,就像被撕裂的痛,令人窒息的痛!没有怀疑药丸的真实性,贺兰飘急忙把它扔入口中。苦涩的药味在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而她的疼痛终于稍稍缓解。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冰冷的令人厌恶。她挣扎着站起身,想让紫薇为自己弄些洗澡水,却见紫薇也在房中痛苦的挣扎。 决定 “紫薇?”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的紫薇,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紫薇浑身一颤,挣扎着望着贺兰飘,艰难的笑了:“娘娘,奴婢没事。” “你到底怎么了?” “只是毒发罢了……娘娘放心,只要忍忍就过去了。只要,忍一下……” 紫薇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而贺兰飘只觉得她的生命正一点点离去。她紧紧的搂着紫薇,而紫薇仍然在微笑:“娘娘,奴婢一定能忍过去的。每月都发作几次,娘娘能忍,紫薇也能忍。” “每月……发作?” “是啊。没有圣水的解药的话,只要这样发作两次就会死呢。紫薇已经发作一次了,距离下次应该不远了吧……或者说,今天就会死……” 紫薇艰难的笑着,艰难的呼吸,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死去。 “是……” “知道了。紫薇,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要坚持住。” 一整晚,贺兰飘都守在紫薇的床边。她轻轻抚摸着紫薇被汗水浸湿的黑发,望着怀中的药瓶,终于下了决心。这个决定,让她痛苦至极,可她别无选择。 “还是到了这一天了……呵呵。就算是再想逃避,就算是极力的置身事外,但谁都不允许我这样。我的丈夫给我下毒,我的爹爹给我下毒,而他们都想要杀死彼此……我算什么?我在他们心中,算什么?一个能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吗?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我算什么!” 贺兰飘蜷缩成了一团,在黑暗中无声的哭泣着。她是那么的惶恐,那么的无助,但她别无选择。 龙啸殿。 羊脂白玉围成的温泉中,一个健硕的身体正浸泡在其中。萧墨乌黑的长发在水中飘扬,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柔的泉水,也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就在三天前,他派出杀手杀了贺兰瑞的长子贺兰林,那个看似文弱纤瘦其实却无恶不作的贵公子。贺兰林死的地方,是他最常去的青楼,手法果断,连官府都没有怀疑。但即使这样,他知道贺兰瑞那老狐狸一定能知道是他下的手。一定。 真有趣。贺兰瑞应该会很生气,应该会对我下手吧。不知道会是暗杀,还是直接起兵?也许,会终于忍不住违背誓言,把我杀了吧。萧墨愉悦的想道。 “皇上。”有个宫女怯怯的站到萧墨身边,眼睛都几乎不敢睁开。 “嗯?” “皇后娘娘求见。” “她?”萧墨一怔,从水中站起身来:“好,让她进来。为朕更衣。” 萧墨的身体缓缓从温泉水中站起,身上的水珠顺着他强壮的身躯滴滴滚落,他的肌肤也因为温泉水的浸泡在微微泛红。宫女红着脸为他擦拭身体,为他披上金色的龙袍,而他摆手:“不用穿朝服。穿睡袍就好。” “是,皇上。” 美男出浴 当贺兰飘怀着就义般的心情来到萧墨的寝宫时,已经是傍晚了。她乖乖的跟在宫女的身后,来到萧墨的寝宫,深吸一口气,正要下跪,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腕。 “皇后不必多礼。那么晚了,不知道皇后找朕有何贵干?” “臣妾……臣妾来看看皇上睡了没……” “朕没睡。” “那么,就吃臣妾带来的宵夜吧……臣妾带了绿豆糕,荷叶羹,都很好吃!”只是都下了药…… “好。既然皇后一片苦心,朕一定要尝尝。只是,皇后为什么不抬起头来看朕一眼?” 啊? 贺兰飘一怔,然后她的下颚就被捏住,头也被强迫的抬起。在她抬头的瞬间,她呆呆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是萧墨?真的是那个恶魔般的萧墨?可他为毛能帅成这样? 眼前的萧墨很明显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他白嫩的皮肤因为刚洗过澡的关系带着淡淡的红晕,脸色粉嫩健康的就像苹果一样。黑色的长袍显得他的皮肤更加洁白,而他沉静的面容、薄薄的嘴唇、半裸的胸膛都让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诱人。贺兰飘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望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连他的爪子正捏着自己的脸蛋都忘记了。 “皇后?”疑惑的语气,危险的味道。 “皇上您真帅。不不,臣妾的意思是……” “吃饭吧。朕饿了。”萧墨突然松了手。 萧墨半支着头,一言不发的望着贺兰飘红着脸,颤抖着双手把食盒中的点心一一放在桌上,眼中满是看不清的情绪。贺兰飘极力控制住自己慌乱的情绪,拿出一个绿豆糕送到萧墨唇边,谄媚的笑道:“皇上,请尝下绿豆糕。” “不急。” 萧墨突然一把把贺兰飘拉入怀中。贺兰飘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一时没有站稳,就稳稳的坐到了萧墨的大腿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萧墨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萧墨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舔:“比起绿豆糕来,朕更想吃皇后呢。” 吃你个大头鬼!不带这么吓唬小孩的!虽然,咳,是我主动来勾引你…… “皇后终于迫不及待了,对吗?”萧墨笑着轻咬贺兰飘的耳垂:“既然是这样,那朕一定会满足你。来,吃口绿豆糕。” 绿豆糕 萧墨说着,竟然把绿油油、香喷喷的绿豆糕放到了贺兰飘的唇边,一脸的宠溺。贺兰飘一怔,怎么也无法对那下了药的绿豆糕动口,只得讪讪的笑着:“这个是臣妾为皇上准备的,还是皇上吃吧。” “朕更喜欢看着你吃。” 萧墨温柔的望着贺兰飘,但眼中满是威胁。他的手臂拦上贺兰飘的腰,滑上她的大腿,呼出的热气也在她的耳边回荡。 也许是刚出浴的关系,萧墨身体的温度比以往要高。他的大手传来令人灼热的温度,淡淡的荷花香再一次袭来。他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半裸着胸膛,眼睛清亮,整个人也多了奇异的妩媚与妖娆。贺兰飘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一下子稀薄了许多,连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皇上,臣妾突然有些不适,臣妾想先回宫。” “既然来了,就多呆一会吧。皇后不吃绿豆糕,是因为它下了什么不该下的东西吗?” 萧墨把玩着手中的绿豆糕,笑盈盈的望着贺兰飘,手中一紧,眼中警告的意味更为浓重。贺兰飘一怔,急忙啊呜一口把绿豆糕吞下肚中,谄媚的笑着:“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有毒的话,臣妾就不敢吃了,是不?皇上,天色晚了,臣妾不打扰您休息了,臣妾告退。” 贺兰飘站起身,飞快的朝门外走着,只希望能快点找个地方把那该死的绿豆糕吐出来。可是,萧墨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贺兰飘的后背贴着萧墨宽厚的胸膛,而萧墨的双臂把她紧紧圈了起来,让她一点都不能动弹。 “皇上,臣妾头有点晕,万一不小心吐在您身上就不好了。” “没关系。”萧墨笑得很和善:“这样的话,朕也许又会不小心把皇后的手给弄断了,或者不小心再给皇后几鞭。” 丫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是,我也只能被他威胁,什么都做不了……好热!难道药效开始发作了?一定要快点离开! “皇后现在感觉如何?”萧墨微笑着望着贺兰飘:“吃了下了春.药的绿豆糕,应该开始发作了吧。” “你……你都知道?”贺兰飘不可置信的问道。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萧墨,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一股热流蔓延了她的全身,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了起来,只想把碍事的衣服都脱掉。 “好热……”贺兰飘低声呢喃:“好想睡觉……” “想睡觉的话,就睡吧。” 于是,意识一片模糊。 在一阵朦胧中,贺兰飘觉得天空似乎开始下起了雨,弄得浑身都湿哒哒的;她很是烦闷的扭扭身子,却又觉得有块巨石压在了她的身上,沉的她喘不过气。那块石头很是令人讨厌,还会开口说话:“贺兰飘,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离开。”失去意识之前,贺兰飘恍惚的说道。 自尽 当贺兰飘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疼的可怕,身上也有着奇奇怪怪的红色痕迹。而她睡着的大床,怎么看都像是……萧墨的龙床…… “啊!” 贺兰飘大叫一声,猛地起身,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正嘲讽的望着她。她心怀侥幸,慢慢低下头,可奇迹并没有发生——她的身上,一丝不挂。 我和皇帝上床了我和皇帝上床了我和皇帝上床了……很好,我终于完成了历史任务,接下来就是要继续勾搭,力保怀孕!可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是因为和不爱的男人上床的关系吗? 贺兰飘静静的爬下床,穿起了衣服,手却因为颤抖而怎么也无法把扣子扣好。眼泪,终于一滴滴的落在浴盆中,热热的,咸咸的。 原来我还是无法释怀啊……虽然这次的对象是世界上最尊贵、最美丽的男子,但我不爱他,所以,我有的只是难过与屈辱。如果不能怀上孩子,我会死,紫薇会死;如果怀上了孩子,那孩子注定没有父亲……很难的选择,是吗?可我,必须要选,必须要走下去……而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我还要做出多少身不由己的事情来…… 浑身无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贺兰飘的身体慢慢滑到了水中,长发在水中飘扬,第一次发现窒息的感觉也是这样的美妙。水中,她的眼泪再无人能看见,而她也感觉到异样的温暖与安全。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曾经反抗过命运,但我实在无法面对我自己……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牺牲吗?这样的,肮脏的我……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窒息的感觉是这样的痛苦而快乐着,而她软软的没有任何力气。就在她几乎在水中溺死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把她从浴盆中拎起,狠狠把她摔在地上。贺兰飘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在湿润的发丝间见到了那个令她恐惧而厌恶的身影。她冷哼一声,突然什么都不想顾,什么也不想怕了。 “你想死?”萧墨的语气中听不到一丝情绪:“为什么?因为昨晚侍寝?” 贺兰飘没有回答。 “皇后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穿成那样来勾引朕的是你,在食物中下药的是你,现在想自杀的也是你。皇后真的想死的话,最好回家去死,不要脏了这房子。” 贺兰飘还是没有回答。萧墨望着地上那个浑身赤.裸,眼神空洞的女子,终于发怒了。他一把把贺兰飘抱到床上,双手紧紧的捏着她瘦弱的肩膀,厉声问:“朕就这样让你感觉到厌恶与肮脏?” “不。我是……厌恶我自己。” 发飙 贺兰飘低垂着眼眸,紧紧的咬着嘴唇,极力不去看萧墨,也不去想任何东西。她尖利的牙齿刺穿了萧墨的皮肤,口中满是浓浓的鲜血的味道。萧墨一言不发的任由她咬,任由她发泄,突然把她压在身下。他的手摸上她并不丰满的胸,单膝把她的腿分开,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脖子,吻着她的锁骨,最终在胸口处停留。他有技巧的吮吸着贺兰飘胸前的蓓蕾,舔着她身上残留的水珠,而贺兰飘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开始战栗。她想把萧墨推开,但是手腕被瞬间抓住。萧墨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戏谑的说:“终于活过来了?朕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 “放、开、我!”贺兰飘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不想卷入是非,既然想离开,就不要招惹朕!” 萧墨凶狠的望着贺兰飘,亲吻的更加狂野。贺兰飘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吻肿了,齿间流着淡淡的鲜血。鲜血,似乎更刺激了萧墨,而他终于要进攻。当贺兰飘第一次看到属于男子的健硕身子时,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然后,把眼睛紧紧闭紧。 “看着朕。”萧墨威胁的说道。 不要!我才不要看裸男!好丢人! “皇后和昨天的主动热情很是不同。不肯看着朕,是因为心中想着别的男子?比如说你的男宠们?” 贺兰飘还是不说话。 “回答朕。” “世界上任何一个男子都比你好上千倍万倍,我情愿和他们上床,就是不想看到你。”贺兰飘恶毒的说道。 “为什么?”平静的语气。 “因为,你不懂得爱。”贺兰飘缓缓睁开眼睛,手摸上萧墨绝美的脸庞:“以前的事情,我有很多都忘记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与你的每次见面,都会令我受伤。你能面无表情的把我推倒在地,能把我的手打断,能毫无顾忌的给我下药……对于你,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我只是个工具。可是,你们忘记了,我也是人。我会痛,我会难过,我想要有人宠着我爱着我!我要离开!” “离开朕?”萧墨冷冷的笑着:“是因为那个胆敢刺杀朕的男宠?吗” “随你怎么想。想强.暴我的话就快点吧,这样光着,挺冷。” 反正昨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咱也不是啥烈女,眼一闭牙一咬的就过去了!不知道皇帝能坚持多久,最好速战速决…… 贺兰飘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来。萧墨紧绷着脸看着她,紧紧握住了拳头,而他终于笑了。他轻摸贺兰飘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说:“贺兰飘,你会为你的高傲而付出代价的。朕决定了,朕要你怀上朕的孩子。” 视死如归 怀孕?萧墨他要我怀孕?一个个当我是母猪吗? 贺兰飘怨恨的望着萧墨,狠狠的把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身体的松软、意识的抽离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心……当一个人的心死了的时候,她才是真的死去。 萧墨又打了我。他疯狂的撕我的衣服,疯狂的吻我,而我终于对这个一直自以为是的男人发脾气了。我用力的咬他、踢他,想讨回他给我带来的一切屈辱。一股力量,仿佛瞬间从心中醒来,我也不再软弱、不再迷茫。我终于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弱小的蚂蚁,任何人都能置我于死地。可是,他们忘记了,就算是蚂蚁,也是会反抗的。 紫薇,对不起,我不能再保护你了。因为,我不会再懦弱,我要为自己活。就算是可能被打,可能会死,我也不再会对任何人低头。 他们都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就是我的资本。以前,我怕死,所以我逃避;现在,我怕死,所以我会抓住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东西。活下来的目的是生活,而当生活变成了屈辱与忍耐的时候,那又有何意义?我——贺兰飘不会再低头,不会再迷茫了!前世的我已经死去,既然命运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就请让我按照我的意愿活下去吧。那些伤害我的人,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伤害我的机会!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被人利用,听人摆布!我就不相信,我一个现代人还赢不了你们这些蛮子了!呸! 贺兰飘想着,气息逐渐安静,对着萧墨气定神闲的笑着。萧墨见她突然冷静了下来,也是微微一怔。而贺兰飘,勾住萧墨的脖子,妩媚的说:“好啊,既然皇上想让我怀孕的话,那就怀呗。反正爹爹让我怀,你也让我怀,我怀上了大家一定都会高兴的。” 哼,吓死你!贺兰瑞的野心大家都知道,他让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诱你,让我怀孕是什么用意你也该知道吧!有本事,你继续行动啊! “既然如此,就随了皇后的意吧。”萧墨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只是,皇后不要后悔才好。” 萧墨说着,竟然把手伸向了贺兰飘身下的润热地带,眼中也逐渐涌现出罕见的情.欲。贺兰飘浑身一颤,想极力逃离这种令人害羞又窒息的感觉,但潜意识还希望发生的更多、更多。她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的说道:“想做的话就快点做,别浪费时间。最好快点怀上,省得浪费您老的宝贵精力。” “与朕欢爱只是为了孩子?”萧墨静静的问道。 “是啊。难道是为了皇上您老健壮迷人的体魄?哥们你快来吧,早做完早睡觉,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奇怪的皇帝 贺兰飘嘴巴依旧不饶人,但眼睛不自觉的紧紧的闭上。” 废话!眼泪当然是咸的!难道您老是酸的甜的排骨味的?贺兰飘没有理会萧墨,依旧闭着眼睛。 “为什么,从不对朕笑?”狗皇帝的第二句话。 丫的,我怎么不对您笑了?为了怕您打我,我哪次不是笑的脸蛋抽筋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做人不能太无耻! “朕不会碰你。”狗皇帝的第三句话。 啊? 贺兰飘只觉得一件衣服飘到了自己赤.裸的身子上,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萧墨已经穿戴整齐。萧墨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平静的说:“朕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朕不会勉强你。皇后,朕与贺兰瑞的战争已经开始,希望你能选好自己该站的位子。等这件事结束后,只要你交出水琉璃,朕放你离开。” “水……琉璃?” “是。这个,是先皇的遗物,也是本该属于朕的东西。把它给朕,朕会给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考虑。” “好。”贺兰飘干脆的说道。 管他水琉璃是什么东西,先答应再说!既然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名字,找起来应该也比较方便。说不定还可以仿造…… “真乖。”萧墨笑着揉揉贺兰飘的头发:“皇后和以前相比,真是变了许多。朕很满意。” “皇上高兴就好。” “这个,是你身上与紫薇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朕的玩具,只能由朕掌控,只能由朕毁灭,其他人,一个都不行。还有,以后不要在皇宫中做出会让朕为难的事情。这里,不能让别人碰。” 萧墨把一个瓶子放在了床边,用手在贺兰飘的唇上轻轻一摸,眼睛也变得冰冷而充满了杀意。贺兰飘呆呆的望着变幻莫测的萧墨,艰难的说:“你……你怎么知道我……中毒……” “因为皇后是朕的,整个皇宫,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昨晚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朕绝对不会轻饶。” 萧墨说着,又在贺兰飘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起身离去。贺兰飘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小药瓶,颤抖着手从药瓶中倒出两个墨色的药丸,略一思索,还是把它服下。异样的温暖在瞬间把她包围,而她“蹭”的从床上跳起,兴致勃勃的去找紫薇:“紫薇,咱什么都不怕啦!快来吃药!” 下一章是萧墨的视角,算是个番外啦(×__×) 萧墨的视角1 奇怪的女人。明明是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胎记、甚至是一样的味道,但感觉却截然不同。若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我真的会怀疑这只是一个披着人皮面具的傀儡娃娃。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易容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但是,这样的她,到底是与以前截然不同了。 以前的她,总是冷冷的看着我,肆意的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一些令人厌恶的事情,激怒她的父亲,也激怒我。在这方面,我与贺兰瑞很默契的对她采取了纵容的态度。也许,是因为毫不在乎,也许,是因为可怜她吧。 可是,她到底越来越过分。我可以不在乎她的私生活,但我不容许有任何人践踏我的骄傲。如果她只是秘密养个把男宠,我不会介意,但她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就必须为了我的尊严做出一些事情来。所以,当淑妃再一次向我报告她又私会男宠的时候,当她竟然假装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我静静的看着鞭子把她光滑如玉的背部打出道道血痕,静静的抓着她的手,逼她教出水琉璃,而她居然胆敢反抗我,甚至敢杀我。这才是你真正的本性吗,贺兰飘?到底是什么给你这样的勇气? 我,第一次对她产生了兴趣。我喂她吃了天下至毒的“醉荷衣”,如果没有我的解药的话,她一定会死的很惨。这样,就能控制你了吗,贺兰飘? 我想,她应该是恨我的吧。可是,她为什么会救我?望着她细心为我包扎的样子,我的心软了,突然很想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不让任何人把她夺走。这样的情绪,很不好。幸好,只是一瞬间——短短的一瞬间。 我知道她在宫中举步维艰,但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如果不能自己解决这些问题,她不配做我的皇后,更不配活。皇宫,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她不能保护自己,那么,我也不会保护这样无用之人。 可我到底没有想到,在晚宴上,当那个杀手朝我刺来的时候,她居然推了我一把,让我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她不会知道,她这一推,破坏了我的许多计划,可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很奇怪的望着她,奇怪她为什么会救自己明明那么憎恨、那么憎恶的人。也许,是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吧。 萧墨的视角2 鹤鸣那小子真的很令人讨厌。望着她奋力保护他的样子,我突然有些生气。这种情绪,自从母妃离开我之后,我就没有了。可能是因为她的温柔,可能是因为她的紧张,而这一切,都不是为了我。所有的人的人生都是围绕我而转,为什么就她对我不屑一顾?虽然她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但她的骨子里还是透着高傲。是什么让你这样看不起我,我的皇后?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聪明到提出与我联盟。这样也好,你会活的久一点,贺兰飘。当我把贺兰家铲除后,也许会看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给你一个全尸。这个,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多的事情了。 所以,我纵容了她。我收留和鹤鸣,有些恶作剧的提出要留宿凤鸣宫,看着她皱着眉、苦着脸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趣。那天,是我第一天在凤鸣宫过夜。我没想到,她那么怕我,居然还会睡着。她睡觉的时候,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微微颤抖,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我情不自禁的搂着她,因为,我不想让她逃。 而她,居然发烧了。难道我就让你那么害怕吗?触摸着她身体异常灼热的温度,望着她涨的通红的脸,我走了。鹤鸣笑着斜靠在门上,问我是不是心疼了,我没说话。我们都知道,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疼。 她的昏迷来的很是奇怪,所以我喊陈太医去为她把脉。陈太医说她中了圣水之毒,解药只有贺兰瑞有。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她会每月发作,疼痛欲死。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为你下毒呢,贺兰飘。比起圣水的毒性来,我的“醉荷衣”只是会让你在昏睡中死亡,我真是温柔。 我对贺兰瑞下手,静静等着他的反应。我没想到,他这次的决定竟然是要废出我,立幼子。你就那么相信你的女儿会怀上我的孩子吗。贺兰瑞?呵…… 虽然从未碰过她,虽然永远不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但我还是忍不住与她玩这场游戏。衣着暴露的她,满脸通红的生硬的勾引着我,真是可爱。我稍一恐吓,她就吃下了那块下了药的绿豆糕,一脸恨不得把它吐出来的样子。她昏昏的在我怀中睡去,我把她放在床上,认真的吻着她,吻着她被鹤鸣亲吻过的嘴唇,发现果然是特别的诱人。也许,就这样占有一个女人,也不错。 在我决定占有她之前,我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我问她想要什么,她的答案竟然是想要离开。是这样,对吗……那么,我就让你,没有牵绊的离开吧。 她似乎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居然想自杀。望着这样的她,我生气了。难道我就是这样令人厌恶吗?我强迫的吻她,而她终于恢复了生气。望着她小野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样子,我觉得这样的她才是最可爱的。我扔给了她会暂时止疼的药,骗她这是圣水的解药,她似乎相信了。这样的话,她应该会毫无牵挂的为我卖命,应该会……不害怕了吧。 贺兰飘,你一直伪装的很好。可是,你却忘记了,真正的贺兰飘是从来不吃甜食的。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只要你对我有用,我能不追究这个问题。反正,你是注定要死的人……那么,就在死前,多为我做点事吧。 有一瞬间,我真的对你不舍。幸好,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那么短。 举办晚宴 转眼间,端午节到了。” “嗯。然后呢?”贺兰飘漫不经心的问道。 “皇后事忙,臣妾愿意为皇后效力。”淑妃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原以为贺兰飘会像往常一样淡淡答应,可贺兰飘还是自顾自的喝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紫薇轻咳一声提醒她,贺兰飘才恍然大悟:“淑妃在说什么?” “臣妾说,愿意为娘娘效力。”淑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知道,这次晚宴举办成功的话,会再一次向萧墨证明自己统领后宫的能力,也会让萧墨再一次下定废除贺兰飘的决心。她等着一向冷漠懦弱的贺兰飘像往常一样,把宫中的大小事务交到她手上,可贺兰飘只是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既然淑妃愿意为本宫效力,那就麻烦淑妃贡献出你的若雨宫作为举办宴会的场所吧。” “什么?” “难道淑妃不愿意吗?看来,淑妃刚才也是随口一说,欺骗本宫啊。” “臣妾……臣妾不敢。”淑妃咬牙说道:“可是,为什么要选臣妾的宫殿举办晚宴?宫中不是有举办宴会专用的明月楼吗?” “因为大家都去惯了明月楼,没意思;淑妃的若雨宫是宫中最华美的宫殿,一定适合举办晚宴。” “那皇后的凤鸣宫也不错啊。” “淑妃为什么这样说话?本宫的凤鸣宫只是个冷宫,哪有淑妃姐姐的若雨宫热闹辉煌。在若雨宫举办晚宴,一定会耳目一新,让大家都满意的。淑妃姐姐不会舍不得一个宫殿吧。” “不……不会!”淑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那么,就这样定了。本次晚宴,本宫会全权负责,淑妃姐姐提供场所就行。还有,本宫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所以暂时委屈淑妃姐姐居住到其他地方了。”贺兰飘笑盈盈的说道。 于是,她就很海皮的把淑妃从若雨宫赶走,带领紫薇在整个皇宫最华美的宫殿中住了下来。与凤鸣宫的清冷不同,若雨宫白玉为阶,琉璃为瓦,奢华美丽的让人不可置信。若雨宫中也种着荷花,虽然没有冷泉殿附近的荷花规模那样大,在宫中却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只是,贺兰飘怎么也没看出淑妃这种人居然会喜欢荷花。 真是好奇怪!我承认,我揽下承办晚宴的活,只是为了气气淑妃罢了。我真没想到,她的宫殿居然很有品位,居然比我的好了十倍都不止。万恶的皇帝!反正举办晚宴有钱拿,我一定会花最少的钱,办最好的事!就当是……无聊吧。 太后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若雨宫中也是人潮攒动。所有的妃嫔、大臣和外国使臣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荷花池边赏月来度过端午,纷纷感慨大周朝的富贵与别具匠心,连淑妃也在尝了自己面前的饭食后露出了一丝惊愕的表情。贺兰飘一身红衣,端端的坐在萧墨身旁,微笑着望着惊喜交加的宾客们,望着萧墨美貌的妃嫔们,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荷花香和脂粉气,心中莫名的满足了起来。 大家都喜欢我的安排,真好。原来,我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今晚,会是大家的美好回忆,可我呢?有的只是忙碌过后的莫名空虚…… 随着飘渺悠扬的丝竹声响起,身穿粉红舞裙的舞姬们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她们都身材苗条,面容娇美,周身的粉色更是与荷花池的碧绿相映成趣,看上去就像是在人群中舞动着的荷花一般。众人吃着美食,欣赏着美景,都看呆了,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一双眼睛。而就在这时,一个女声温和的响在贺兰飘的耳边:“飘儿,听说这次的晚宴是你准备的。很不错。” “啊?谢母后。” 贺兰飘微微一愣,急忙恭敬的对坐在自己左侧的、出宫礼佛太后行了个礼。太后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身穿青色佛衣,浑身除了一根碧玉簪外没有多余的首饰。从她的轮廓来看,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儿,但她的脸上却布满了细细的皱纹,眉头也总是紧锁,显得比真实年龄还要老些。听紫薇说,太后不是萧墨的生母,而且是贺兰家那边的人,所以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极为淡漠。可纵然如此,她也是贺兰飘在宫中唯一的靠山,唯一的依靠。 “飘儿真是长大了。哀家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皇儿的大婚时,一转眼都几个月过去了,你的皇后也终于做的越来越像样了。贺兰卿家,你总算能安心护国,不为飘儿担忧了。” “太后说笑了。”贺兰瑞只是淡淡一笑:“小女平日无事,不能为皇上分忧,也只能在这些靡靡之音上下功夫了。” “飘儿平日无事的话,就让皇儿多去陪陪她吧。皇儿,你今年也已经二十五了,该有子嗣了。平日多往后宫跑跑,尤其是皇后——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 太后的说笑,让在场的妃嫔们都红了脸,淑妃更是低下了头,一脸娇羞。贺兰飘木然的望了一眼萧墨,呵呵一笑:“母后说的是。臣妾与皇上一定会努力的。” “噗!” 萧然听到贺兰飘竟然如此回答,一口气没上来,情不自禁的把酒喷出。他有些尴尬的任由侍女们替他擦拭满是酒迹的衣服,而萧墨也很平静的说:“母后,儿臣会尽力的。母后已经出家,是世外之人,还是不要担心这些俗事比较好吧。” “是。”太后有些尴尬的笑笑:“是哀家太过抱孙心切了。” 于是,晚宴的气氛瞬间有些清冷了。大家都一言不发的观赏着歌舞,假装没有发现皇帝与太后之间的微妙关系。贺兰飘有些不自在的扭动身子,心中暗暗祈祷能有什么人来打破僵局。她的愿望成真了。因为,一个异族打扮的人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碧瑶,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变态大叔 碧瑶? 贺兰飘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一个男子牢牢抓住,生疼生疼的。那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头戴黑貂毡帽,脸上有着长长的疤痕,体格健壮至极。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贺兰飘纤细的手臂,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紫红色的淤青。如果不是现在有很多人在场,贺兰飘一定会张嘴就咬。而现在的她,只能不住的挣扎,求救的望着萧墨。 “娘娘小心!” 走上前来的竟然是萧然。萧然一掌把男子的大手打落,神情中有些……怜惜?萧墨与贺兰瑞都沉默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萧墨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叶文大王,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手,拉着朕的皇后。” “她不是你的皇后,她是我的碧瑶!碧瑶,你怎么不理我?你还生我的气吗?” 邵国的大王叶文虽然被萧然挡在一边,但还是迫切的望着贺兰飘,神情迫切的就像个孩子。他的侍从急忙走上前来,为难的说:“皇上恕罪!贵国的皇后娘娘与大王的先王妃容貌有八分相似,所以大王……大王一直很冷静,只有遇到与先王妃有关的事情才会发作,请皇上恕罪!”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萧墨淡淡的说:“叶文大王身体不适,就先回驿馆休息吧。” “是,皇上!” 侍从们如释重负,急忙连哄带骗的把自家大王带走,而他还时不时回头呼喊着“碧瑶”。贺兰飘疼痛的甩甩手,咬牙说:“真是疯子。” “看来皇后娘娘真是魅力无双。”淑妃轻笑:“臣妾好生羡慕娘娘呢。” 淑妃的话,让大家再一次变了脸色。当众被男子轻薄本来就是最令人蒙羞的事情,更别说是当着自己夫君的面了。可是,贺兰飘神色不变,笑盈盈的说:“既然淑妃姐姐羡慕本宫,就有劳姐姐去驿馆看望一下刚才那位大王,也与大王亲近亲近。” “你!” 淑妃红了脸,却碍于太后与贺兰瑞在场,到底不敢发作。萧然有些欣赏的望着贺兰飘,贺兰飘也对他感激一笑。叶文的搅局,让大家的玩性都减了不少,太后的身子也有些乏了。她望着贺兰飘与萧墨,温和的说:“时间不早了,大家也散了吧。皇儿,今天是中秋佳节,你就陪皇后一起吧。” “不用!”贺兰飘急忙推辞:“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万万不敢……” “傻孩子。今天本来就是夫妻团圆的日子,你们小夫妻也别陪我这个老太婆耗时间了,快去歇息吧。” “可是……” 贺兰飘还想推辞,却被贺兰瑞一个眼神杀过,不敢多言。萧墨顺从的起身,与贺兰飘一同摆驾凤鸣宫。他们二人在太后的安排下共坐一顶软轿,气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萧墨掀开轿帘,望着天空的明月突然说:“皇后想不想出宫看灯会?” 灯会 什么?灯会? 贺兰飘惊异的望着萧墨,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提议居然会出自皇帝之口。大家不是都喜欢珠宝首饰吗?为什么我只是利用她,但她会露出那么令人不解的表情?这样的神情,真是罕见…… “皇后不想出宫吗?”萧墨反问:“大周端午的灯会可是举世闻名的。” “想去,想去!谢谢你!” 贺兰飘特真诚的对萧墨鞠躬,然后欢天喜地的去换衣服。她没有告诉紫薇自己即将出宫之事,只是把一些值钱的金银细软都收集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这是她逃离皇宫的最好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当她踏上萧墨的马车时,惊异的发现萧然也在车上。萧然依然是白衣胜雪,而萧墨换上了黑色的长衫。两个人都好像去夜游的贵公子一样,神情闲适而淡然。贺兰飘满脸通红的坐在马车的一角,而萧然微笑着开口:“娘娘,粉色很适合您。” 王爷,您老在和我开玩笑呢吧!我知道我姿色平庸,也不带被帅哥这样夸的!虽然我,很高兴…… “谢王爷。既然出宫,王爷还是叫我飘儿吧。”贺兰飘微笑着说道。 “飘儿?”萧然一怔。他望了一眼萧墨,而萧墨只是望着车外,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萧然的脸微微泛红,而他努力的说:“是。那么,然就冒犯娘娘了。” “大家那么熟了,表客气嘛。”贺兰飘豁达的拍拍萧然的肩膀。 “咳!” 可能是因为着凉的关系,萧然突然咳嗽了起来,脸也绯红。贺兰飘好心的为他拍打后背,而他咳嗽的越发厉害。萧墨含笑望着眼前一幕,对贺兰飘温柔的说:“飘儿说的对。既然出宫,就别让旁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只要好好享受难得的自由就是。我们一会去看灯会,大家要小心,不要走散。如果走散了,就在城东的百花楼门口相会。” “好……好美!” 当他们下了马车后,贺兰飘顿时被面前的美景所吸引。繁华的大周朝的京都被各色花灯照耀的恍如白昼,身穿华服、面带微笑的大周子民们从他们身边走过,整个街道都蔓延着淡淡的花香与饭菜的香味。路过的女子,都含羞望着萧墨与萧然,然后齐刷刷的瞪了一眼站在他们身旁的姿色平庸的贺兰飘,心中一定是在暗想这两个美男脑子坏掉了,居然会和这样的黄毛丫头站在一起。贺兰飘被各位美女们看的面红耳赤,忍不住揶揄道:“两位公子风采超群,小女真是不敢与公子们一同看灯了。” “那你回宫?”萧墨静静问道。 “哈,不用~~看灯,看灯。” 贺兰飘心情愉快,居然对萧墨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兴致勃勃的融入人群。萧墨眯起眼睛,望着贺兰飘在灯火中忽明忽暗、天真无邪的微笑,望着她的身影慢慢走远。只要一伸手,他就能重新把贺兰飘拉到自己身边,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淡淡的望着贺兰飘远去的身影,对萧然说:“阿然,开始吧。” 调戏 咦,人呢?为什么一扭头,大家都不见了? 人群中,贺兰飘愕然回头,却发现那一黑一白已经都不见了踪影。她茫然的望着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街道,唇边终于扬起了邪恶的微笑:“看来,是走丢了……哈哈,真是太好了!这下不用我费尽心思逃跑了!反正距离毒发还三个月,先走人再说!大周朝的美男们,我来咯!哈哈哈~~” 贺兰飘得意的笑着,决心看完灯会后就逃离京城,逃的远远的,让谁都找不到。她信步走到了一间华丽的酒楼前,立马被其中浓郁的脂粉气所吸引。她好奇的睁大眼睛,只见上面有三个金色的大字——百花楼。许多男子都从百花楼中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暧昧至极的微笑。 百花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靠,萧墨选择在这里相见,还真是对青楼业熟悉至极!色狼! 贺兰飘恨恨的想着,却到底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贺兰飘故作老道的说道。 “牡丹姑娘今天不适,所以……” “啪!”又是两锭黄金。 “小爷慢等,牡丹姑娘稍后就来。来人,上酒菜!” 老鸨眉开眼笑的拿着金子一扭一扭的出了门,而贺兰飘也第一次尝到了挥金如土的快感。美味的菜肴如同流水一样摆在了她的面前,个个味美至极。而就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这位爷别忙着吃饭,倒是看看奴家呀。难道奴家还没有桌上的饭菜好看吗?” 谁? 贺兰飘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白的刺眼。一个美貌的妙龄女子穿着暴露的纱裙站在她面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真是让人遐想。她下意识的吞吞口水,学着电视中色狼的样子对牡丹嘿嘿一笑:“牡丹姑娘,来陪大爷喝酒啊!” 牡丹的脸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妈妈早就告诉她这个人是女子的话,她一定不会相信会有人女扮男装混青楼,而且打扮成那么猥琐的样子。那身段,那表情,真是像极了那些臭男人!而且是最色的那种! “既然小爷想喝,牡丹一定奉陪。” 牡丹忍住心中的波澜,软软的靠在贺兰飘身边,为她倒了一杯芬芳扑鼻的美酒。贺兰飘没啥酒量,但她有酒胆。所以,她故作豪迈的把酒一饮而尽,摸摸牡丹的脸蛋:“真滑。” 牡丹瞬时黑了脸。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抽她的抽动,咬牙笑道:“小爷喜欢的话,再喝一杯。” “好。” 在牡丹的慇勤劝酒下,贺兰飘晕晕乎乎的喝了五大杯,身体也不听使唤了。在一片朦胧中,她似乎看到牡丹正解开她的衣服,手法娴熟至极。 咦,我怎么那么快就醉了?难道牡丹姑娘要和我XXOO?不行,我是女人啊!可我真的,好困…… 然后,世界一片黑暗。 拍卖皇后 当贺兰飘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贺兰飘哀求的望着牡丹。 “想走吗?”牡丹轻笑。 “是啊,是啊!”讨好的微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可惜你走不了了。”牡丹显得有些遗憾:“因为妈妈决定把你卖了。” “什……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拐卖良家妇女?” “是啊。如果你不是雏儿的话,妈妈早把你杀了。放心,妈妈一定会给你选个有权有势的老爷,不会让你吃亏的。” 牡丹说着,在贺兰飘的脸上特温柔的捏了一把。贺兰飘浑身一颤,被那个词吸引住了:“雏儿?呵呵,大姐您开玩笑的吧……” “妈妈阅人无数,我也亲眼看了,不会有错的。怎么,想假装已经嫁人了,好不让我们卖你吗?如果你不是雏儿的话,就你那样子谁会买你?你可是会死哦。” 牡丹笑盈盈的望着贺兰飘,满意的望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站起身,望着窗外的月色,平静的说:“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当然是卖了你了。百花楼的清倌拍卖可是很有名的。我们走吧。” 于是,贺兰飘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头。她被扔在了坚硬的地上,听着男人们竞价的声音,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而她,居然还有时间思考自己为什么是个处.女这一高深莫测的问题。 有没有搞错!明明生活放.荡,明明有着无数个男宠,贺兰飘怎么可能还是处.女?难道是青楼的妈妈们搞错了?不,这更不可能。那么,难道说,贺兰飘的放.荡行事都是骗人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对,就算她没有*****给男宠,但我清楚的记得萧墨可是把我放倒了!为什么我还是处.女?等一下!难道说……萧墨他不行?所以,他才会有心无力,才会逼得贺兰飘出去找男宠?一定是这样! 哈哈,萧墨你真是可怜!事实证明,男人可以帅,可以又帅又聪明,但这样的男人一般都不是正常男人!萧墨,你看起来还蛮爷们的,真没想到你居然不行!哈哈哈~~ 贺兰飘愉悦的想着,暂时忘记了自己正处在危险的边缘。而就在她兴致勃勃的YY萧墨时,包裹住她的麻袋突然被打开。原来,有个贵人出了十两金子,把她买下了。 救赎 “恭喜这位大爷!现在,这名清倌儿就是你的了,回去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在一片淫.荡的笑声中,罩住贺兰飘的麻袋被打开了,而她也-被满屋的烛火照的几乎睁不开眼睛。看清了她的容貌后,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有些失望的叹口气,但还是宽容的拉起她的手:“原以为是个美人儿,没想到是个黄毛丫头!算了,算了,看在你是个清倌儿的份上,就和老爷回家吃香喝辣吧!只要你把老爷伺候好了,有你好的!” 男人说着,在贺兰飘的脸蛋上狠狠一捏,把贺兰飘疼的险些叫出声来。她恶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对着他的手臂下意识的一咬。男子痛呼一声,一巴掌狠狠扇在贺兰飘的脸上:“贱人!你居然敢咬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退货!” “大爷,别啊!”老鸨慌忙陪笑脸:“这丫头还是姑娘家的,自然怕生。等大爷调教好了,还不是可人儿一个?” “是吗?”男子有些疑惑的望着贺兰飘:“长相平庸也就罢了,性子还那样坏,真是不讨人喜欢。” “不喜欢你就别买啊!”贺兰飘出言讥讽:“那么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好生保养,偏偏自讨没趣。” “你!” 男子大怒,又在贺兰飘的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贺兰飘自然知道她现在是多说多错,但她看到男子那张猪头一样的胖脸就会忍不住讥讽。猪头男定定的望着她,突然笑了:“好,够泼辣,我喜欢!小丫头,老爷我会好好调教你,让你知道女人该懂的柔顺!跟我走!” 猪头男说着,一把扛起贺兰飘就要往门外走去。贺兰飘拚命挣扎,真恨不得与猪头男拚个你死我活。猪头男把她扔在了马车上,可没有萧墨的好脾气,脱了衣服就想霸王硬上弓。贺兰飘对他又打又骂,又咬又踹,已经是泪流满面。可就在她绝望至极的时候,马车停了。 “怎么了?”猪头男从马车中探出头去:“谁敢拦我的路?” “你的车上,坐着我的妻子。”萧墨微笑着望着猪头男,俊朗如同天神:“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放屁!这丫头是我买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太遗憾了。既然不肯把她还给我,我只能要了你的命。” 萧墨说着,对着猪头男的头顶轻轻一拍,猪头男就软软的倒下了。他走到贺兰飘身边,一言不发的把身上的外衫脱下,罩在她身上。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没有说话,神情惊恐的就像个被伤害的小猫。萧墨轻轻一叹,揉揉她的脑袋:“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哇……” 贺兰飘终于哭了出来。她趴在萧墨胸膛,哭的是泣不成声。萧墨一怔,有些僵硬的着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口放声哭泣。贺兰飘拿他的衣服擦拭眼泪,抽泣着说:“你怎么才来!我好怕!” 逃跑 萧墨愣住了。在他人生的二十五年中,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说过会等他,会需要他,而他也无法想像怎么会有人这样的弱小。只是一个土财主罢了,居然就能伤她,而她居然也咬人?一直以为,她是反抗我的时候才这样,原来在她心中我就是和那个长相龌龊的男人是一样的?呵…… “跟我回宫吧。” “我不要。”贺兰飘任性的说道。 “为什么?”萧墨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我想喝酒。” ……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就挑战,怎么了?谁让你们约好在百花楼见面的!如果不去那儿,我怎么会被抓住?” “我说的是城东的百花楼,而你去的那个是城西的……是有名的黑店。” “啊?那……那也是你们的错!” 贺兰飘不依不饶的瞪着萧墨,把自己受的气都发泄到他的身上。萧墨很是无语的望着泼妇般的贺兰飘,神色突然一凛:“有人来了。” “啊?” “应该是百花楼的追兵。” “怎么可能!”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窗外,果然看到许多点着火把的人正朝他们赶来。 “早就听说百花楼服务一流,卖女人还保证护送回家,看来果然如此。” “喂,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间吧!我们怎么办?” “逃。” 萧墨简短的说着,把猪头男一脚踢下马车,然后驾着车狂奔。贺兰飘只听到叫骂声在自己身后响起,而她也在马车上被颠的七荤八素。为了不掉下马车,她紧紧抓住萧墨的衣袖。可他们,到底还是快被追兵追上。 “萧墨,怎么办?”贺兰飘都要急哭了:“对方有快一百人,我们才两个人,到底该怎么办!你能打过他们吗?” “不能。” “被抓住的话,一定死定了!” “我们不会被抓住的。” “什么?” “过来。” 在贺兰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墨突然抱着她就跳下了马车。他们一同躲在了灌木丛中,静静望着追兵。萧墨轻轻捂着贺兰飘的嘴,而贺兰飘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出来吧!知道你们在这,快出来!” 追兵拿着火把在灌木丛中照着,好几次都险些照到了他们的身上。贺兰飘紧紧抓住萧墨的手,抑制住自己惊叫出声的冲动。而萧墨,在她耳边轻声说:“看来,逃不掉了呢。你会闭气吗?” “什么?” “我们躲到湖里去。”萧墨笑着指着面前的一汪湖水:“他们一定不会想到。” “好。” 火堆 于是,清凉的湖水,在瞬间把他们淹没。她很想浮出水面,但萧墨紧紧的拉住了她。他的唇温柔却坚定的吻在了她的唇上,缓缓为她输气。萧墨的吻,让贺兰飘呆若木鸡,也让她的心莫名的平静。她知道,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她不是一个人。有人,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当他们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追兵都已经走了。萧墨爬上了岸,然后把贺兰飘一把拉了上来。他们的衣服都已经被湖水浸湿,露出了身体的曲线。贺兰飘脸一红,几乎不敢抬头看萧墨,而萧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捡了些柴火,拿出火石点火。在火光中,他笑着望着贺兰飘:“好了,脱衣服吧。” “你……想做什么!”贺兰飘警惕的望着他。 “皇后多心了。脱下衣服,在火上烤下,免得着凉。” “不用了,我喜欢穿湿的。” “……随便你。” 萧墨淡淡一笑,然后自顾自的脱去外衣,在火上慢慢的烤着。他的身材是那样的健美,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纯熟,一点都不像是深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帝。贺兰飘听着柴火迸裂的“辟啪”声,终于忍不住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你不赶来的话,我早就被那禽兽欺负了。” “但愿你以后也这样想。” 萧墨奇怪的说着,然后把烘干的袍子扔到了贺兰飘的身上。贺兰飘一怔,却还是顺从的披上袍子,冰冷的身体也瞬时温暖了起来。她歪着头望着萧墨,有些疑惑的说:“萧墨,你不像我想像中那么坏。” “哦?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吧。” “女人的直觉?” “嗯……也可以这样说。如果你愿意给我解药,放我走的话,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为什么想要离开?难道你觉得像你这样娇弱的女孩能一个人在这世界上生存吗?”萧墨望着贺兰飘淡淡一笑:“别傻了。” “是啊……”贺兰飘突然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如果我不是贺兰飘,那该多好。” “如果你不是她,你早就死了。”萧墨静静的说道。 睡觉 沉默。”贺兰飘微微一叹:“我是你和爹爹的棋子,棋局没有下完,棋子怎么能先行离开?” “你很聪明。”萧墨赞赏的望着她。 “得了得了,别说好听的了!我可不会忘记,你是怎么打我,给我下毒,怎么凶残的折磨我的。反正咱说好了,我给你那啥琉璃,你就放我走,不许食言。” “我不会食言。贺兰飘,你似乎不怕我了?”萧墨微笑着望着她:“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我一直怕你杀了我,所以活得胆战心惊;但现在不在皇宫,我怕你做什么?更何况……你不会杀我。我死了,没人帮你找那破琉璃,我爹那也不好交代。如果你要我死的话,刚才就不会救我了。”贺兰飘静静的说道。 “也许。”萧墨也平静的望着天上的星辰:“星星很美。睡吧。” 这一觉,贺兰飘睡的是痛苦无比。她在睡梦中隐约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着,睁眼眼睛一看,发现萧墨的手臂正紧紧压在她的胸口。她吃力的想把手臂推开,但萧墨还是纹丝不动,睡的那叫一个稳若泰山。 丫的,这家伙还真是喜欢虐待人,连睡觉都不放过!我的胸已经那么平了,还被他那么压,凹进去怎么办? “皇上,皇上。” 萧墨没理她。 “萧墨,萧墨。” 萧墨还是没理她。 “死变态死变态。” 萧墨继续沉睡。 “啊呀,你怎么睡着了呢?我原来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的。那啥破琉璃其实在……” 贺兰飘故意没有说下去。她原以为萧墨这下总该醒了,但他还是踏踏实实的睡着,手臂也一点都没有松懈。她对着萧墨的手臂亮起了獠牙,犹豫了一会,却还没有咬下。因为,萧墨毕竟是救了她啊……而且,这样真的感觉好安全…… 当贺兰飘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惊异的发现自己正依偎在萧墨的胸口,手脚呈现八爪鱼状,牢牢的环着萧墨的腰。虽然她早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主动吃萧墨的豆腐!真是丢死人了!可是,沉睡中的萧墨还真是好看…… 静静的安睡的萧墨,乌黑的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睫毛在略显苍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嘴唇水润的让人忍不住品尝一下他的味道。他身体半.裸,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是那样的富有弹性,而他的表情安静无辜的就像最仁慈的神祇。贺兰飘满脸通红的望着他,心怦怦的跳了起来。也许是注意到贺兰飘的注视,萧墨缓缓睁开眼睛,对她微微一笑:“天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美丽,比树林中金色的阳光还要耀眼。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萧墨,情不自禁的点头:“好,我们回去。” 动心 回到皇宫之后,贺兰飘与萧墨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萧墨虽然不常来看她,但时不时嘱咐太监李长为她送来一些补身子的药品,而贺兰飘在宫中的地位也慢慢变高。 出乎贺兰飘意料的是,她与萧墨的离宫并没有被人发现,或者说,大家对这件事都采取了装聋作哑的态度。出宫礼佛的太后要在宫中住十天左右,出于义务,她每天都去给太后请安。原以为每日的请安会很难熬,但太后只是与她交谈几句就放她回去,神情也是温和至极。贺兰飘望着这样的太后,真不明白萧墨为什么会与太后关系那样差。 “飘儿,那天出宫玩的还开心吗?”太后微笑着望着她。 “母后怎么会知道?”贺兰飘下意识的问道,然后紧紧的抿住了嘴巴。 “真是傻丫头。这个皇宫啊,从来都不会有秘密的。” “请母后恕罪!”贺兰飘慌忙下跪。她应该是恨萧墨、怨萧墨的,但萧墨那晚的温柔已经在不经意间进入了她的心。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对萧墨到底是什么感觉,因为她的心,有些乱了。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看的出,墨儿是喜欢你的,只是他比较会控制自己的感情罢了。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如果能放下一切接近彼此,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给彼此一个机会吧,飘儿。我真心希望你们幸福。” 太后含笑望着贺兰飘,神情是说不出的宠溺。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不是那个陪伴青灯古佛的寂寞女子,只是一个母亲罢了。贺兰飘眼圈一红,终于点头:“我会的。” “那就好。”太后松了口气:“现在,陪我这个老太婆去御花园转转吧。” “好。” 贺兰飘陪着太后到了御花园,却在凉亭那与萧墨、萧然不经意的相遇。见到萧墨,贺兰飘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只觉得很是尴尬,浑身都不自在。而萧墨,却微笑着打招呼,云淡风轻:“皇后,母后,好巧。”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安王!”贺兰飘别扭的行礼。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皇后,朕送你的药都吃了吗?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谢皇上关心。” “那朕就放心了。朕还有些事要处理,麻烦皇后陪伴母后了。” “皇儿客气。”太后微笑着说:“哀家与飘儿看花去了,你们忙。” 望着太后、贺兰飘远去的身影,萧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写满了不忍。萧墨注视着他,静静的说:“为什么会有那个表情?” “皇后喜欢你。”萧然艰难的说道。 “也许吧。呵……” “墨,你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叶文?为什么要把皇后送给他?你明知道,他手下的女人死了不计其数,就算皇后侥幸逃出,也没有颜面在大周朝活下去了!你怎么会那么狠心?” 萧然有些激动的望着萧墨,但萧墨还是面无表情。他只是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今晚,一定没有星星了。真可惜。” 萧墨的视角1 三天前。 叶文约我见面,我答应了。因为他对贺兰飘奇怪的态度,也因为他的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决定出宫去驿馆与叶文单独见面,顺便见一下父皇的旧部,安排好铲除贺兰瑞的一切计划,做到万无一失。因为,我不能失败啊…… 我知道,如果与萧然出宫二人出宫的话,一定会被贺兰瑞的人盯住,所以,我拉上了贺兰飘。原想借助着人群把贺兰飘甩掉,但我没有想到贺兰飘自己溜走了。难道你也想逃吗,贺兰飘?那么,我就让你自由几个时辰吧,呵…… 我见到了叶文。比起晚宴上的疯狂来,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应有的平静。出乎我意料的是,叶文很痛快的答应把他手上的水琉璃给我,要求只有一个。他要贺兰飘——他要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我望着叶文,还没说什么,可阿然就断然拒绝了。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冲动了。 “为什么要朕的皇后?”我笑着望着叶文:“是想羞辱朕吗?” “不是的!因为……她长的很像碧瑶。眼睛像,鼻子像,嘴巴像,眉毛像……皇上,把她送给我,我愿意把水琉璃交给你。” “真的?你舍得放弃天下最大的宝藏,舍得放弃统一各国的机会?”我有些惊异的问道。 “水琉璃到底只是个传说,而我手中有的只是四分之一……比起水琉璃来,我更想要碧瑶!给我吧,皇上!” 叶文说着,竟然向我下跪。很难想像,像他这样残忍嗜血的汉子居然会向我低头。阿然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难看,而我点头答应:“成交。” “真的?” “当然。” “好!谢谢你!” “朕会以谈判的理由派皇后去金国,而当皇后到达金国之时,你就把水琉璃交给朕。这样的话,大家都不吃亏,也都会放心。不知道大王以为如何?” “好,好,真是再好不过了!皇上,你真的舍得那自己的皇后送人吗?” “只是个女人罢了。”我淡淡一笑。 告别了叶文后,阿然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我知道,他不该有的慈悲心又有了。我轻轻叹口气,认真的问:“你生气了?你觉得我不该把她送人?” “她是你的妻子。” “她只是个女人。” “你把她送人,贺兰瑞那里怎么交代?” “所以我说让她去金国谈判。只要说是金国国主的要求,贺兰瑞会明白该怎么做。” “但你为她想过吗?你明知道去了金国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叶文是出了名的虐待狂,她很可能会死!就算她不死,你让她怎么活下去?让她怎么接受被自己的丈夫送人的局面?” 阿然的脸涨的通红,看来是真生气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一个女人与我置气,而他明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阿然,你太激动了。”我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该去找欧阳永了。” 萧墨的视角2 与欧阳永达成合作的契约后,我舒了口气,可阿然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他那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只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贺兰飘的?贺兰飘明明是属于我的女人。 当手下报告我说贺兰飘那傻丫头居然走错了酒楼,还被人抓起来的时候,阿然变了脸色。虽然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怎么能我——与他朝夕相处的侄儿?眼看他就要忍不住去救贺兰飘,我拦住了他。因为,我不能让他感情用事,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大事。为了不给阿然放走她的机会,为了得到水琉璃,我决定去救贺兰飘。 当我看到她衣衫不整的痛苦挣扎,像野猫一样拚命咬人的时候,我有些生气了。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和那个败类一样吗,贺兰飘?为什么你的反抗方式只有咬人?你实在是太弱了…… 我很轻易的就制服了那个败类,把她救了下来,而她似乎误会了什么。她开始用一种灼热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其他所有的女人一样。女人,真是容易沦陷在所谓的爱情中呢。呵…… 可能是想到她即将为我换来水琉璃,我对她很好,她果然更加感动了。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想要“自由”。贺兰飘,难道你不知道“自由”是全世界最奢侈的东西吗?连我都不可能有,更何况是你…… 天很冷,所以我搂住了她取暖。我一定把她压得很痛,我都能感觉到她又亮起了獠牙,可她到底没有咬我。她只是喊着我的名字,假装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我没有理她,她很郁闷的睡了,而我到底笑出了声。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我轻轻的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头发,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脸,抚摸着她红润的嘴唇,感受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的呼吸。我想,应该是“醉荷衣”开始发作了吧。做多发作三次,她就会永远沉睡了。这样的毒药,很适合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不是吗? 我紧紧的搂着她娇弱的身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静静的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到了凌晨,她到底还是缓过来了。她的手熟练的环住了我的腰,脸色也恢复了红润。我好奇的望着她,而她用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说:“萧……” 萧什么?是萧墨,还是萧然?又或者,只是又一个恶作剧?可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不想知道。 回到皇宫后,我开始准备谈判事宜。果然,知道这事与水琉璃有关后,贺兰瑞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只有太后,突然流泪了。她望着我,絮絮叨叨的说皇后是个好女孩,而她不会知道这一切只会让我更加的厌烦。当她终于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动摇我的决心时,她笑了。她望着我,微笑着说会等我看我后悔的那一天。 后悔?永远不可能。虽然我觉得贺兰飘很有趣,但与水琉璃相比的话,这种有趣是微不足道的。而我,必须要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 凤鸣宫。 贺兰飘正在兴致勃勃的向紫薇学习刺绣,想给那个人绣一个荷包的时候,淑妃来了。淑妃冷眼望着贺兰飘手中绣的歪歪扭扭的荷花图案,微笑着说:“臣妾恭喜娘娘。” “恭喜什么?”贺兰飘望着淑妃,没好气的问道。 “娘娘还不知道吗?皇上要把您送人了。” 作者的话:明天上架,每天三更,谢谢支持~~~ 绝望 针,瞬间扎入了手中。不想我动用宫规的话,就滚吧。” “好,我倒要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淑妃狠狠的瞪了贺兰飘一眼,愤愤的离去,而贺兰飘直到她走后才瘫倒在椅子上。紫薇含泪下跪,喃喃的说:“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这样的!您是皇后,是我们大周朝的国母,皇上怎么可能把您送人?” “别说了。”贺兰飘只觉得心灰意冷:“我去问他。” 当贺兰飘到萧墨的寝宫时,萧墨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身穿黑色长袍,半跪在竹制的长台上,自顾自的冲泡着茶水。他看了贺兰飘一眼,缓缓从盆中舀出一碗碧色的茶水,微笑着递给贺兰飘:“尝尝这个。” “皇上还会泡茶?” “无聊的时候找些事情做罢了。这杯茶是天山雪芽,摘自齐国渺无人烟的冰山之上,价值千金。” “那么珍贵的东西给我真是糟蹋了。”贺兰飘握着茶杯,嘲讽的说道。 “不会。因为皇后能帮朕得到齐国。所以,皇后值得。” “就凭我?还有,皇上的目标不是金国吗?” “齐国与金国相邻,要攻打齐国,必须先取金国。虽然金国是个弹丸小国,但其国主一直未对朕臣服。金国国君叶文是一个刚愎自用又骄傲自大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所喜好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弱点。但就在几天前,朕知道了他的弱点——他的先王妃。你长的与他逝去的妻子有几分相似,而他只有见到你的时候才会疯狂。他向朕提出了交易的条件,终于愿意与大周联盟,一同对抗齐国。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你。所以,朕答应了他。” “真没想到,原来我这样值钱。”贺兰飘酸楚的笑了:“一个声名狼藉、人尽可夫的皇后被自己的丈夫抛弃,送给另一个男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很冷静。” “那我该怎么样?该哭,该闹,该跪着祈求你不要把我送人吗?这样有用吗?” “没用。”萧墨沉静的说道。 “皇上,萧墨……你真是个诚实的人。” “朕从来不说谎话。” “是不愿意说谎,还是不屑说谎?”贺兰飘直视他的眼睛:“你明明可以不见我,明明可以把我打晕了送到金国,但你偏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萧墨,你是不是对自己特自信?你觉得我是被你玩弄的玩具吗? ” “为了大周,朕什么都可以牺牲。朕的皇后,朕的兄弟,甚至朕,都可以被牺牲。皇后,你一定能完成任务,对不对?” “好啊,那就送呗。反正睡一个男人也是睡,睡十个也是睡。萧墨,你的头上戴着特鲜艳的绿帽子,真好看。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那啥大王,让他沉浸在温柔乡中,连爬起床来处理朝政的力气都没有。反正我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勾搭男人。哥们您要不要试试?” 贺兰飘微笑着搂着萧墨,把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萧墨一言不发的任由她依靠,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良久,贺兰飘长舒一口气,指着萧墨的胸口轻声说:“这里,没有心跳的声音呢。因为,你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萧墨没有说话。 “怎么那么沉默?难道伟大的皇帝陛下心情不好?不不不,您怎么会心情不好呢?一个女人换一片江山,多合算啊!更何况,那女人还是出了名的荡.妇,您真是一点都不亏。哥们,我特佩服您,真的。无论怎么样,您都是那么的冷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说的就是您老人家啊。好,我就代表大周与和金国开展下外交活动,新时代的王昭君说的就是我啊。在走前,哥们您不再占点便宜?以后亲我睡我的可就是别人了啊!” “不要这么说。”萧墨皱起了眉。 “哟,还生气了啊。哥们真的会生气吗?无论是微笑还是气愤,都是假的……萧墨,我鄙视你,真的。” 贺兰飘还在微笑,但眼眶中的泪水却不自觉的蔓延。她抓起萧墨的手臂,对准了狠狠的咬下去,血腥味儿也充满了口腔。她咬的是那么用力,那么狠,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可是,萧墨只是静静的任她咬着,神色如常。最终,贺兰飘累了。她望着萧墨。疲惫的笑了:“皇上,我累了。从你把我送给别人的这刻起,我们不再有关系。永远不再有关系。还有,你是个恶棍。” “谢皇后赞赏。”萧墨淡淡的说道。 奇怪的叶文大王 望着萧墨俊美的面容,贺兰飘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她拿起茶杯,对准萧墨的脸就浇了上去,心中暗自惋惜这茶怎么不是滚烫的。萧墨一动不动的任她发泄,看着她昂着头走出了皇宫,然后继续泡茶。他的手没有一丝的颤抖,可他的心却突然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微微摇头,不让自己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缓缓把茶水喝下。沁凉清甜的天山雪芽本是他的最爱,但他突然觉得今天的茶水有些苦涩。也许,是因为泉水不好吧……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凤鸣宫。 贺兰飘平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明月,而紫薇正在帮她收拾行装。虽然萧墨下旨说派贺兰飘去金国谈判同盟之事,但所有人都知道是皇帝把自己一直厌恶的皇后送人了。这样送女人和亲的事,一般只会发生在战败的国家,只会发生在公主、贵族小姐身上,派堂堂皇后出使别国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他们原以为贺兰丞相会大发雷霆,但贺兰瑞也对此抱以不闻不问的态度。也许,他们都放弃了贺兰飘吧——放弃了这个行事古怪、不配为后的棋子。 “娘娘,晚上风大,还是回去吧。”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安王爷?”贺兰飘笑着望着萧然:“你怎么会来?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特地来看我最后一眼吗?” “对不起。”萧然内疚的望着她:“我已劝了皇上,但皇上有他自己的打算。你放心,你不用去多久,皇上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 “不要欺骗自己,欺骗我了。王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们都没的选啊……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好好照顾紫薇。” “你……不带紫薇一同去吗?” “我是去做人质,做玩物,怎么忍心让紫薇和我一同吃苦?如果王爷不嫌弃的话,紫薇就交给王爷了。有好人家的话,就把她嫁了吧。” “娘娘……” “走吧。我累了。” “飘儿……真的,对不起。我和阿墨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原想你嫁给阿墨能得到幸福,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幸福?如果说幸福就是被自己的丈夫当作礼物送给别人的话,我还真幸福!贺兰飘恨恨的想道。 “不要怪阿墨。其实,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阿墨让你去金国,一方面是为了与金国联盟,另一方面是为了得到水琉璃。如果可以的话,得到水琉璃。这样,能为你争取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样我就重新具备了被利用的价值,对吗?谢谢你,萧然。你放心,我不会寻死觅活的。因为,我绝对不会输给萧墨。” 第二天。 当金国的使节来到皇宫的时候,贺兰飘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她一身红衣,头上戴着珍珠步摇,额前用金粉画着莲花的图案,华丽而高贵。因为叶文急着回国准备给大周皇后的别宫,所以萧墨特地派人把她送到金国。而送别使节就是萧然。 “皇后,该上轿了。”萧然望着贺兰飘,眼中满是说不清的怜悯。 “好。” 贺兰飘对萧然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踏上了即将远行的轿子,没有回头看萧墨一眼。萧墨静静的望着贺兰飘的软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可是,他还是回过头去,缓缓的走入了自己的宫殿。为了这座宫殿,为了身上的龙形花纹,他不是萧墨,只是皇帝。 金国与大周距离并不远,只要十天的路程就能到了。在前往金国的途中,贺兰飘已经闷得快发狂了,而萧然恪守着君臣之礼,楞是从不踏足她的马车一步。所以,贺兰飘无奈之下只得与金国的使节阿亮聊天。阿亮是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也是叶文的贴身侍卫,深得叶文的信任。一开始,他看贺兰飘的眼神是戒备而充满敌意的,但与贺兰飘相处了几天,却是从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热心肠的女孩。他不知道大周的皇帝把自己的皇后送到金国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决定提醒这个女孩一些东西。 “阿亮,那个叶文大王真的很喜欢自己的王妃吗?”贺兰飘好奇的望着阿亮:“王妃和我长的很像?” “不是全像,但有五六分相似。王妃的皮肤比您白点,个子比您高点,眼睛比您大点,鼻子比您挺点……” “停!总之,就是比我漂亮很多,对不对?”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阿亮尴尬的笑笑:“夫人和先王妃一样端庄高雅。” “别哄我了……我啊,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罢了。” 贺兰飘说着,小脸上满是与年纪不符的落寞。望着这个年纪足以做自己女儿的孩子,阿亮心一软,犹豫很久,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大王是个好人。他勤政爱民,嫔妃也屈指可数,而他这辈子喜欢的只有先王妃一人。可是,就是因为他太喜欢先王妃了,所以会不受控制的做一些伤害王妃的事情……希望夫人到时候不要怨恨大王。” “哦?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总之,请夫人保重。” 于是,贺兰飘怀着一颗有些沉重的心到了大周与金国的边界。明天,她就要离开大周,踏上金国的国土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夜晚,她正望着星空发呆,萧然突然闯进了她的房间。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对她说:“跟我走。” 华丽的碧宫 什么? 贺兰飘惊异的望着萧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萧然的手掌传来令人放心的温暖,而他的眼眸纯净的就像最璀璨的星辰:“不要去金国,也不要做什么皇后,从现在起,你只是贺兰飘。” “王爷疯了吗?现在已经是边境了!而且,王爷是送亲使,我丢了的话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阿墨就是料准了我会想办法放你逃脱,所以才会让我做这个该死的送亲使。飘儿,你不该这样牺牲自己。走吧。” “如果我们走了,你会被连累吧。”贺兰飘静静的问道。 “也许会不做王爷。你知道,我对这种虚名一向不在乎。” “可你的家人呢?如果你带我逃走,你与皇上会反目,你王府上下的人也都会受牵连吧。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更何况……我中了毒。” “什么毒?”萧然惊愕的问道。 “这个,最好问下你的宝贝侄儿。”贺兰飘冷笑:“总之,我逃不了啊……就如你所说,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具备与萧墨交易的条件,与他换取自由。” “飘儿,你这是何苦?为什么要你承受这样的苦?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望着萧然痛楚而关切的面容,贺兰飘心中一暖。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中内心的慌乱与感激,笑着拍拍萧然的肩膀,故作镇定的说:“好啦,我的好王爷,不要煽情了行不?不就是改去伺候别的男人吗?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收拾百花楼里的那些人吧。让他们卖我,哼!” 如果百花楼的人没有卖我,如果萧墨不去救我,又或者当初救我的人事萧然,我又会有着怎么样的命运?如果那样的话,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心吧……可我,绝对不能伤害萧然。虽然他和萧墨长的很像,但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萧然是那么温柔,而萧墨的血,是冷的…… “百花楼?”萧然奇怪的望着她。 “是啊,怎么了?” “皇上……早就暗中派人把百花楼灭门了,也算为你出了口气。” “全部……都死了吗?”贺兰飘艰难的问道。 “是,全部。百花楼的人,那天参与的人,都死了。飘儿,如果被人发现你的真正身份的话,会给皇室带来很大的困扰。所以……只能如此。” “一共死了多少人?” “加上那些人的妻儿的话,一共三百多人。怎么?” “没什么。我知道,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才是萧墨的做法……王爷,我有点好奇,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会把他们都杀了吗?” “会。”萧然沉吟许久,赫然说道。 “知道了。可我相信,王爷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罪及妻儿,是吗?” “是。” “所以说,王爷还是太过心善啊。”贺兰飘微微一笑,笑容是那样的酸楚:“我的一条命,换了三百个人的死亡,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皇上的‘保护’?王爷,走吧。我累了。” “飘儿,真的不跟我走吗?” “王爷,晚安。” “好……如果你改变了主意,请随时通知我。你放心,不管你中了什么毒,我都会想办法帮你解除的。请相信我。” 萧然说着,咬牙离去,而贺兰飘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第二天,就是见金王的时候了。 当贺兰飘走入叶文特地为她建造的别宫时,饶是见惯了富贵的她,也被这所华丽的宫殿所震惊。 金国地处偏冷,虽然是夏季,但还是有着浓浓的寒意。因为寒冷的关系,金国的花卉很是稀少,而这所名为“碧宫”的别宫中竟然有着铺天盖地的荷花,在羊脂白玉制成的围栏的衬托下格外耀眼。她失神的望着这奇异的美景,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叶文。叶文一见到她正看着自己,慌忙解释:“贺兰夫人,我听说你喜欢荷花,就特地从大周运了些荷花种下。我知道这荷花肯定没有大周的好,但希望你喜欢。” “我喜欢。”贺兰飘微笑着说:“大王有心了。” “夫人客气。” 也许是事先交代过的关系,金国的人都称呼她为“夫人”,仿佛不知道她是大周的皇后。对于这个称呼,萧然黑了脸,却到底忍住了脾气。而贺兰飘一边参观着宫殿,一边偷偷观察着叶文,对他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听说,这个别宫是叶文为他的死去的王妃所建造的。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人生中最欢乐的时光,直到王妃难产而死……叶文,还真是一个深情的男人呢。自从他王妃死后,他就把碧宫封了,而我,是这个宫殿里第二个女人。 第一次见到叶文,是在端午的晚宴上。那时候,他那么唐突的抓住了我的手臂,让我好生厌恶。其实,细细的话,他长的也不算难看。 与萧墨小白脸兮兮的样子不同,与鹤鸣妖精一样的美丽也不同,叶文就是一个纯爷们。黑黑的脸,浓眉大眼,结实的肌肉……没有脸上那道刀疤的话,应该也是一个老帅哥。他今年四十,年纪真是比我这个萝莉大了一倍还不止啊…… 难道男人都有萝莉控?我是不是该讨好他,好在这里生活的好一点?毕竟,他以后就是我的衣食父母……而我,很有可能要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吧…… 叶文毁约 贺兰飘正在那胡思乱想,队伍突然停住了。她一不留神撞到了走在她前方的阿亮身上,把阿亮弄的是面红耳赤。叶文冷冷的瞟了阿亮一眼,然后柔声问道:“夫人,没受伤吧。” “没事。”撞一下就受伤,当我是玻璃人? “那就好。”叶文舒心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这样天真无邪的微笑,贺兰飘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坚毅的男子脸上见到,心也微微一动。 也许是萧然终于看不下叶文对贺兰飘那*****.裸的眼神,也许是他终于忍不住向叶文索要应得的报酬,他巧妙的站到了贺兰飘面前,微笑着问:“大王,大周已经把尊贵的皇后派来与您和谈,您该把那东西交出来了吧。” “什么东西?”叶文故作不解的问道。 四周的空气,在瞬间冷却了。萧然冷冷的望着叶文,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大王似乎忘记了与大周的约定——只要皇后来金国,您就会把那个东西交给本王带回大周,不是吗?” “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了。”叶文微笑着说道。 “明白了。既然如此,请皇后娘娘与本王回宫。” “胡说!碧瑶是我的,她不会和你走!来人!” 叶文神色大变,而他的身后也瞬间出现了几百个身穿盔甲,手持弓箭的弓箭手。萧然冷冷的望着金国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又望着自己身后不足五十人的侍卫队,对贺兰飘说:“皇后,我们回宫。她走到萧然面前,深深的望着萧然,柔声说:“王爷,回去吧。本宫是自愿留在这儿的。” “皇后!” “回去吧。大王是有准备的,如果硬拚的话,不光王爷、将士们会受伤,本宫也会被牵累啊。水琉璃的事还能慢慢谈,王爷不要急于一时。我想,大王也不希望打仗,让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贺兰飘说着,瞥了叶文一眼,而叶文立马沉醉在那张熟悉的容颜中。无论贺兰飘说什么,他都下意识的点头,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弓箭手已经离去,而大家正奇怪的望着他。他略一思索,回想起眼前的女子似乎让自己退兵,而自己也下意识的答应。一想到那么轻易的就把一大强敌放走,他心中有些懊恼,却只得笑道:“既然是夫人的要求,我一定会听从的。王爷,你走吧。” “是啊,走吧。如果想救我的话,总要先回国搬救兵啊。”贺兰飘连忙说道。 “……好。皇后娘娘,然先行回宫。请娘娘放心,一个月内,然一定把娘娘救出。”萧然咬牙说道。 “那就有劳王爷了。” 贺兰飘目送萧然远去,望着大周朝的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而她终于又是孤独一人了。又是独自一人处在陌生的环境,又是那么的迷茫,那么的无助……可是,她不能被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软弱与彷徨。因为,她是贺兰飘,坚强到可怕,怎么也打不倒的贺兰飘。 “夫人,这里风大,该回宫了。”叶文温柔的说道。 “大王,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夫人请说。” “我……我今年才十五岁。能不能不要喊我夫人,喊我的名字?你可以喊我‘飘儿’,或者‘贺兰’,这样我也可以反应快点。” 不管喊我什么都行,就请别喊我“夫人”了!这称呼很容易让人怀疑我们之间有一腿!虽然我很可能与你真的有啥关系,但我还是情愿自己欺骗自己…… “好。”叶文居然很爽快的答应:“那我喊你碧瑶吧。你就是碧瑶,是我最爱的王妃……碧瑶!” …… 面对着叶文痴痴的眼神,贺兰飘轻叹一声,抬起头,望着空中飞过的一行大雁。金国的光线比大周要强的多,而天空也要蓝的多。在阳光的照耀下,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而叶文,讨好的问道:“碧瑶,你在看什么?” “在看大雁。”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把它们射下来送给你!” “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它们。真心的喜欢,不是要得到,而是让它们自由的飞翔啊……” 叶文疑惑的望着贺兰飘,脸上充满了不解。贺兰飘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解释。这安静的笑容,这熟悉的面容,再一次的刺激了叶文。他一把把贺兰飘抱起,抱着她就朝寝宫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 “碧瑶,你是我的女人,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放你走!”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贺兰飘被叶文抱到了寝宫中。叶文猛地把她扔到了床上,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的身上也满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她望着叶文狂躁的脸庞,心中慌乱至极,心知今天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她的心中,突然想起了萧墨那张就算是亲吻她也平静至极的面容,心中莫名的有了种恶毒的快乐。 叶文是变态 萧墨,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你的老婆被别人睡了,你的头上还是戴着最鲜艳的绿帽子吧!虽然这男人是大叔,但人家好歹疼我爱我,舍得在我身上花钱,比你好多了!而且,人家大叔可是纯爷们!纯的那种! 萧墨,你羡慕吧,嫉妒吧!怪不得你到现在没有孩子,怪不得贺兰飘跟了你那么久还是个雏儿!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你不行啊!做皇帝做到你这份上,还真是可怜!哪天姐姐再穿回去了,一定给你买点“XX肾宝”,特补的那种! 贺兰飘想像着萧墨收到肾宝后铁青的脸色,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咧着嘴,笑了。她下意识的闪躲,而她的冷淡,到底是激怒了叶文。 “贱人,你回答我!你一直说我风流成性,所以我为你自宫,难道这样也不能说明我对你的爱?可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贱人!” 叶文用尽了浑身力气,把她狠狠鞭打了一顿,贺兰飘被他打的是奄奄一息。可是,就在她认为自己就要被叶文打死之时,叶文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疑惑的望着自己手中的皮鞭,疑惑的望着伤痕累累的贺兰飘,不可置信的说:“碧瑶……你怎么受伤了?是谁把你打伤的?告诉我,我去扒了那小子的皮!” 呵呵…… 贺兰飘很想笑,但她已经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她只能咧着肿胀的嘴唇,陷入了昏迷。叶文的惊呼在她耳边若隐若现,最终什么也听不到了。而她,到底没有哭泣。 贺兰飘的伤很重,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也许是出于内疚,叶文一天几天都没有来看望她,只是派人为她送了各色的珠宝首饰以及疗伤的药膏。可是,时间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来看望贺兰飘,也忍不住再次犯病。他总是红着眼睛把贺兰飘当作诗碧瑶痛打一顿,然后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这样的戏码真是让贺兰飘不胜其烦。可是,她根本无力反抗。 好痛! 贺兰飘遣走宫人们,咬着牙往自己的伤口上涂药,忍受着入骨的疼痛。她缓缓抚摸着自己旧伤未平,新伤又起的身体,微微一叹。而她,到底从宫女口中得知了叶文与碧瑶王妃的故事。 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明明是被逼出轨的孽恋! 事情的真相是,碧瑶在一开始是爱叶文的,但叶文风流成性,让她伤透了心。为了报复叶文,她与叶文的亲弟叶旋发生了关系,而两人也陷入了苦恋……后来,叶文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奸情。他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弟弟处死,把他美丽的皮都割了下来,送到碧瑶面前,而碧瑶也终于忍受不了自己情人的离世,服毒自尽。 碧瑶死后,叶文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总是神经质的说自己看到了碧瑶,说碧瑶就在自己身边,还把所有的妃嫔都杀了,为碧瑶陪葬。可是,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怎么欺骗自己,碧瑶到底是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一次疯狂的发作中,叶文朦胧间听到碧瑶指责自己花心,为了表决心,竟然挥刀自宫。鲜血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却也让他疯狂的更为厉害。他发疯似的寻找与碧瑶相似的女子,却都在到手后不久就厌烦了。她们或者死于叶文的厌烦,或者死于叶文发作时的暴虐,没有一个善终的。而贺兰飘,也成为这些女子中的一人……最像碧瑶,也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靠!叶文和碧瑶的故事还真是狗血,简直能去拍电视剧了!而我,就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叶文正常的时候也就算了,可他时不时发作,时不时打我!我到底要怎么熬下去?而那玉琉璃……我一定要找到。我吃了那么多的苦,为的就是找到这个唯一能让我翻身的东西。无论代价是什么,我也一定要得到它! “碧瑶,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叶文温和的声音。 “不行,我不想见到你。”贺兰飘冷冷说道。 只要想起几天前的那场鞭打,她浑身的骨头就会疼,心中愤怒的火焰也很难消逝。可是,叶文还是执着的站在门外,继续陪着小心:“碧瑶,让我进来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动手,但我真是管不住自己……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东西哦。” “我不要见你,你走吧。” “碧瑶……” 其实,叶文不发作的时候,还是非常的温柔的。他对贺兰飘彬彬有礼,从不勉强她做什么事,可是看她的眼神中明显充满了令人畏惧的东西。现在,他正执着的在门外等着,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就好像等待着自己闹别扭的妻子回心转意一般。 “碧瑶,开门吧。我记得你最喜欢水琉璃了,可我一直舍不得给你,是我不好。如果你开门,我就把它给你,好不好?” 水琉璃 “吱嘎。” 门被瞬间打开。 虽然明知道可能是陷阱,可能是试探,但贺兰飘还是无法抑制住能得到水琉璃的那种冲动。只要有它在手,她就能与萧墨,与贺兰瑞谈条件,也能摆脱自己尴尬的命运。而现在,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就在那个男人的手中呢…… “碧瑶,你终于肯见我了!谢谢你!” 叶文紧紧的搂着贺兰飘,温柔的诉说着情话,而贺兰飘已经对这些都麻木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中,伤害-道歉-伤害的戏码已经演了无数次,她都已经习惯。虽然身体还会痛,但她突然有些喜欢目前这种能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生活。比起那个外表平静却惊险不断的皇宫来,也许我更适合现在……难道在这的时间久了,我也变态了吗? 无数次,她有无数次在被叶文殴打的时候想大声呼喊,想出现个什么人,把她带走,带她远离这一切。她也无数次捏紧了鹤鸣送给她的哨子,却到底没有使用。因为她知道,鹤鸣与贺兰飘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单纯。鹤鸣只是为了某种约定留在贺兰飘的身边,而当时间一到,他会毫无眷恋的翻脸。 如果麻烦鹤鸣的话,只会与他有着更大的牵挂吧……而我,不想和这些男人们有任何关系。我只想做一个最平凡的女人,嫁人、生子,操持家务,慢慢等死。可是,为什么这个希望对我来说有那么难…… 虽然知道鹤鸣微笑外表下的冷血无情,但这个哨子,也会是她心中的最后一点温暖与寄托。每当无法忍受的时候,她就会想,再忍忍就过去了,我要把哨子用到更危险的境地中……所以,她就真的忍下来了。 每次被叶文打的几乎不能呼吸,每次被他用烛火烫、用皮鞭抽,还被他恶心的亲吻的时候,贺兰飘都会极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疼痛,而是想像自己摆脱了命运后的美好生活。她,不想死。虽然命运对她不公,虽然她活的那么卑微、那么痛楚,但她一点也不想死。她,只是坚强到可怕的贺兰飘! “水琉璃在哪?”贺兰飘望着叶文。 “碧瑶喜欢吗?” “是啊,我很喜欢。如果大王把她送给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真的?那你就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和叶旋那小子再有什么关系?”叶文眼前一亮。 “当然了……把它给我吧,大王。” 贺兰飘满是伤痕的脸对叶文嫣然一笑,那笑容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叶文对这个笑容真是如获至宝。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喃喃的说:“碧瑶,你对我笑了……那么多年了,你终于对我笑了!给给,这就是水琉璃!只要你想要的,就算是我的国家,我的生命,我也会给你!乖乖,先把饭吃了,我就带你去见识下水琉璃!大家都说它是开启宝藏的钥匙,但他们不会懂它的美……” “现在就去。” “不行,要先吃饭!你身子那么虚弱,不吃饭一定没力气走到雪山上的。乖。” 叶文慇勤的夹菜送到贺兰飘的口中,而贺兰飘轻叹一声,木然的吃了。她就在叶文的手中,所以她并不怕叶文在饭菜中加些毒药、迷药之类的东西——就算加了,她也不在乎。反正,虱子多了不要咬,剧毒多了不怕死…… 当贺兰飘乖乖的把饭菜都吃完的时候,叶文终于满意了。他轻舔贺兰飘唇角留下的米粒,幸福的说:“好甜。” 甜你个大头鬼!我下次吃饭一定要注意,不能在身体任何部位留下残迹!呜呜呜…… 于是,贺兰飘对叶文的变态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而她不会知道,这样的神情正是碧瑶最常有的,也是叶文最为熟悉的表情。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碧瑶,但他还是忍不住亲近她,伤害她,甚至愿意把一切都交给她。因为她,能让他有做梦的权力啊…… “碧瑶,我们走吧。水琉璃我不会给任何你,除了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叶文轻叹一声,脱下身上厚重的黑貂皮大衣,把贺兰飘裹得严严实实。他们带着数十名士兵进军雪山,而雪山,就在眼前。 大金地处严寒,雪山更是终年积雪,永不融化。这种奇异的北国风光是温暖如画的大周所罕见的,洁白无暇的雪山就好像最慈爱的母亲,等待着她晚归的孩子。而贺兰飘望着雪山,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狂热,只想融化在山间,享受着这片纯净的让人不忍亵渎的纯洁。 “碧瑶,你走慢点啊!小心脚下!” 叶文走在贺兰飘的身后,小心的呵护着她随时可能掉下山崖的身体。贺兰飘穿着鹿皮小靴的脚已经冻得通红,但她还是执着的往山上走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深深的吸引着她一样。而他们,终于到达了山的顶端——天池。 天池水是最美的绿色,清可见底,在皑皑白雪中就像一块平静的绿宝石。可是,就算它再美,贺兰飘也敏感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险。叶文望着天池,轻声说:“碧瑶,水琉璃就在里面。你看,水面上那块漂浮着的淡绿色石头,那就是水琉璃。” 如果不是叶文指导的话,贺兰飘根本不会发现天池中有什么石头。她顺着叶文的手势凝神一看,果然发现湖面有一抹比水色稍微浅些的淡绿。那抹淡绿,就在水的中央,只要熟悉水性的人跳下去,就能拿到。 “想要吗?”叶文温柔的问道。 “是。” “好。来人,跳湖,拿到水琉璃的有重赏。” 植物人 一听到自己的大王说有重赏,士兵们都跃跃欲试了起来。随行的阿亮面色一变,有些为难的望着叶文,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贺兰飘微笑着望着大家争先恐后的跳到池水里,向着湖心那抹绿色游去, 最先游到湖中的人,已经摸到了那绿色,兴奋的往岸边游去。眼看水琉璃就要交到了叶文的手中,而他们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们在水中无力的挣扎,拚命呼救,可到底成为漂浮在水面的死尸。贺兰飘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忘记了呼吸。她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就在她面前逝去,死的是那样的凄惨。 “这是……怎么回事?” “湖水有毒,只有这些人死了,才能踩着他们的尸体拿到水琉璃。碧瑶,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 贺兰飘木然的流着泪,滚烫的眼泪滑过她冰冷的脸颊,很疼。她知道,虽然不是她下令把这些人杀死的,但他们到底是因为她而死。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但她的心中却出奇的平静。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原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这样无助的、哀伤到无力的感觉啊……我的手上,也到底沾满了血腥…… “阿亮,去拿水琉璃。”叶文说道。 “是。” 阿亮再次看了贺兰飘一眼,然后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从湖的边缘拿到了水琉璃。他把这块玉佩状的东西放到了贺兰飘的手中,刺骨的冰凉。 “这就是水琉璃?怎么看起来好像只有一半?” “剩下的一半,在大周死去的皇帝手中。只有两块合到了一起,才能找到传说中的宝藏。”叶文耐心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大王不想找到宝藏吗?” “不想。” “为什么?” “找到宝藏的话,大金会被所有的国家虎视眈眈,碧瑶也会陷入危险的。什么东西,都不能和碧瑶比啊。” …… 贺兰飘沉默了。手中的水琉璃,只是一块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淡绿色玉石,背后有着奇怪的点状花纹,应该是藏宝地点的文字说明或者是路线图吧。她对这宝藏没有任何的好奇,只是把它收入了怀中。而她,终于觉得自己手中有了一些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了。 “碧瑶喜欢吗?”叶文慇勤的问道。 “喜欢。”真心话。 “既然碧瑶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那么,我也想得到碧瑶。” “什么?” “碧瑶,做我的王后!你不该只呆在别宫,而是该站在我的身边,成为尊贵的王后!我要让你做最尊贵的女人!” “大王,这样不妥吧。”阿亮皱起了眉:“她是大周的皇后,是贺兰丞相的女儿,您怎么能娶一个异族女子为妻,还把她带回宫?王子们会愤怒的。” “阿亮,你别忘记了,我才是王!我这辈子的女人,都只有碧瑶一个!” “为了一个女人,王已经到了痴迷的状态了吗?您已经很久没有处理国事了!而且,为了她,您还牺牲了和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再这样下去,大金就危险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大周皇帝送来迷惑您的祸水!王,清醒吧!” “放肆!” 叶文愤怒的在阿亮胸口打了一掌,而阿亮也软软的倒下。他无力的躺在雪地中,不断的喘着粗气,嘴角渗出的血迹在冰天雪地中格外的鲜艳。而他,到底是慢慢停止了呼吸。死前,他的眼睛狠狠瞪着贺兰飘,恶毒的诅咒:“贱人!你怎么不去死!我生平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一刀结果你!你非要害的大金灭国才安心吗?” “灭国……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贺兰飘苦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走,我也想逃!可是,有谁给我这个机会?贱人……这似乎是我的代名词了。可不管怎么样,我总算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接下来,就是逃跑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只是个替代品罢了!下贱的东西,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阿亮恶狠狠的望着贺兰飘,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骂着她,而叶文终于愤怒了。他一脚踩在阿亮的胸口,紧紧抱住贺兰飘,发狂的说:“碧瑶,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你不要害怕!” “我……不怕。走吧。这里的尸体让我恶心。” 贺兰飘悲悯的望着阿亮,随着叶文下了山。这个时代的强者,都是可以没有任何理由、不负任何责任夺取比自己低贱的人的生命的。所以,她要做强者。就算是,变得冷血而无情…… 也许是因为今天过于劳累,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死尸有些恶心,贺兰飘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她大口的喘着气,用尽力气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软软倒下。她的身体掉入了叶文的怀抱,软软不听使唤,但意识却分外清醒。她感觉到叶文不住亲吻着自己的唇,不住说:“碧瑶,对不起!为了不让你离开我,我只能让你再也无法逃跑……为了补偿,我把水琉璃都给你了,你一定很喜欢,对不对?碧瑶,我爱你,我爱你啊!我的碧瑶……” 于是,贺兰飘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成了一个有着清楚意识,却不能动用自己身体的植物人。她不再能走路,不再能奔跑,甚至不再能说话、微笑。叶文特细心的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为她梳妆、换衣,很罕见的一直没有发作。也许,这样的贺兰飘让他觉得安心,毕竟这样的她再也没有能力逃跑了。而他,到底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把她带会王宫,宣布立她为后。 作者的话:就快虐完了,萧墨要出场拉,哈哈~~ 我不要死! 叶文的决定,终于造成了巨大的风波。(……) 叶文有时候也会发狂。他狂躁的说起背叛自己的弟弟,说起企图伤害“碧瑶”的儿子,脸上的表情就像恶魔。而在他的独角戏中,贺兰飘也意外的从他口中知道了水琉璃的来历。 原来,那块玉石来自大周朝一个女子的手中。从叶文的描述中,贺兰飘知道了那女人长的那叫一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而这东西居然是她付不起饭钱,顺手给了一时好心为她付钱的微服私访的叶文?天,这是怎么样的奇女子啊! 无数人都想抢夺水琉璃,却因为金国易守难攻,而且不知道水琉璃藏在何处而没有得手。而萧墨,抓住了叶文唯一的弱点,企图用酷似碧瑶的贺兰飘来换取水琉璃。只是,他也失败了…… 失败的好!他们不会知道,人人都想得到的水琉璃就在我手中吧!不知道为什么,那老东西给我下的毒居然会慢慢消退,我也能稍微动下,发出点声音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会这样,但我还是装作被他控制的样子,木然的忍受他抱我、亲我、咬我…… 天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老变态?再这样下去,连我也要变态了!而且,装植物人还真累!靠! 贺兰飘望着推门而入的叶文,对他翻翻白眼,还是决定假装不能动弹。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叶文捧起了她的脸:“碧瑶,怎么办?大家都反我,要把我赶下王位,我到底该怎么办?” 凉拌!被篡位者杀了更好,老变态!贺兰飘恶毒的想着。 “我不怕死,但你怎么办?我怎么能忍心你一个人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碧瑶,对不起!如果……如果今晚失手的话,我们……就殉情吧。” 殉情?为毛?和你?我不要啊!贺兰飘的脸剧烈抽搐了起来。 如果叶文细心点的话,也许会发现贺兰飘的异常,但他只是自顾自的陷入了哀。他不断的亲吻贺兰飘的唇,不断的叹气,眼泪也唰唰的流下:“碧瑶,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那么没用,保护不了你……如果我那逆子谋反成功的话,他一定会对你百般凌辱!所以,如果我今晚把他制服,就连夜处置乱党;但如果我今晚来找你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死!” 叶文在贺兰飘的唇上恋恋不舍的吻着,然后把门锁上,毅然走开。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站起身冲到门旁,拚命敲门:“开门!丫的你死也不能找我当垫背的啊,你个老变态!老子才十五,老子不想死!开门啊,混蛋!” 没有任何人搭理她。门外,就像死亡一般的寂静。 在金国,贺兰飘被打被骂,被众人敌视,被叶文猥琐,但她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绝望。以前,她都能挺过去,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会死。她没有想到,无论她顺从还是反抗,死亡的阴影始终是如影随形!我不要死啊,我不要!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飘终于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红肿的手掌,想摸出救命的哨子,却什么都没摸到。 哨子呢?到哪里去了?天啊啊啊啊!我那美艳动人的小哨子呢? 贺兰飘大惊,忙把自己摸了个遍,甚至脱得精光,但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她困兽般的在屋中打转,搜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突然醒悟了过来。 靠,我换衣服了!前几次被打得不成人形,衣服上也都是血水,叶文那厮就帮我换了衣服!当时我的头晕晕的,也觉得自己衣服恶心,外加装植物人,就没阻止!天啊啊啊啊!我怎么就让他把我的衣服——那件装着我心爱的小哨子的衣服就这样丢给婢女了呢?我是猪头,大猪头!难道天要亡我? 贺兰飘郁闷的想着,终于……往床上一躺。呼,真舒服! 睡吧,睡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凭借我的力量不可能对事情有任何改变,而唯一能救命的鹤鸣的哨子也被我弄丢了……同学们,粗心大意要不得啊!血淋淋的教训啊! 贺兰飘在柔软的床上蜷缩成一团,最终昏昏入睡。朦胧中,似乎有人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一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又在她肿胀的嘴唇上停留。 叶文?难道那老变态又回来了?照他的说法,应该是没有平息叛乱吧!而我,就要死了…… 萧墨归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黑暗的见不到彼此身影的屋子里,男子在她床边轻微的呼吸着,一双炙热的大手也在她身上游走。 他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唇,她的脖子……点点亲吻,在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上留下了酥麻的触觉,他的手也终于把贺兰飘身上最后一点衣物褪去。他握着贺兰飘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轻轻揉捏几下,顺着她的身体把手滑到了她温热的小腹,向着女人最敏感的地方进军。 唔…… 身体,好像被电击了一般。男人的手指竟然伸向了她的下身,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背部。轻轻的吮吸、轻轻的撕咬都让贺兰飘几乎失去了意识!男子的身体半压在她身上,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不知是谁的激烈粗哑的喘息就如此清晰的弥漫在四周,在漆黑的夜中分外醒目。 身体在发烫,身体在燃烧!感觉到的,只有口中湿蠕的嬉戏!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叶文那混蛋什么时候改走技术路线了?难道他想让我死前尝下交欢的快乐?靠手指? “有完没完?想杀就杀,想上就上,别浪费时间。”贺兰飘终于不耐烦了。 丫的,别再摸我了!自己又不行,这样摸来摸去的不会伤害自己的自尊心吗? 叶文的手停下来了。应该是在生气,或者是在疑惑自己的植物人娃娃为什么会说话了。 “我知道哥们你好心,想在死前让我*****一把,咱谢谢你了啊。” “叶文”离开了贺兰飘的床,烛火瞬间点明:“还有,你是不是从不拒绝他?” 灯光下,萧墨静静的坐在桌边,绝美的脸庞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如梦如幻。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舌头打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朕为什么不能在这?”萧墨反问。 “这是叶文的王宫啊!难道你不怕被抓?” “现在,是朕的王宫了。”萧墨笑了:“一切多亏了皇后。” “哦。” 贺兰飘平静的穿着衣服,就算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还是故意不问萧墨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所王宫的。呕死你!而萧墨默默望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红肿的脸颊,平静的问:“他有没有碰你?” “当然碰了!不光是碰,SM也没少玩!小皮鞭抽抽,小蜡油滴滴,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皇上也想玩?” “你说谎。”萧墨淡淡的说道。 …… 贺兰飘决定不理他。 “和他接吻了?”萧墨很奇怪的执着于这个问题。 “接了。” “上床了?” “上了。而且不止一次哦。” 贺兰飘恶毒的笑着,想看看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后的反应。可是,她失望了。萧墨没有惊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他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而神经大条的贺兰飘,并不知道这样的萧墨才是最可怕的…… “真的上床了?”萧墨继续问道。 “是啊。人家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怎么办才好呢?算上那些男宠们,我上过的男人也有几十个了吧!不知道皇上有多少妃子?不会上过的女人还没有我多吧!” 明明是恐惧、悲哀的就快落泪,但贺兰飘还是放肆的笑着,狂妄的发出生命中最后一丝疯狂。她早不是当初那个隐忍的、任人宰割的贺兰飘了。因为,她的手中有玉琉璃,也因为无论她是顺从或是反抗,那个男人都不会放过她…… “不要试图激怒朕。还有,不要说谎。”萧墨冷冷说道。 丫的,难道这是这狗皇帝的口头禅?我哪里说谎了?我明明,真的和他“上床”了,而且天天上!只不过我为人厚道,不想让外人知道叶文的难言之隐罢了!还有,我就想刺激萧墨,让他讨厌我,最终把我扔了,呵呵…… “皇上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难道是来和我续旧的?可人家是金国未来的王后,是叶文大王的宠物,您这样做不好吧。”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金国,也没有叶文了。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朕的了。包括你。” 萧墨说着,又吻上了贺兰飘的唇。与之前的温柔轻吻不同,这次的他吻的那样的疯狂而霸道,仿佛想抹去什么似的。他在贺兰飘的唇上用力一咬,缓缓用鲜血擦拭着她的嘴唇,轻叹一声:“终于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味了……还是这样比较好。” 求我啊~~ 好你个脑袋!你以为我是什么?你的玩偶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抛弃就抛弃?老子是人,活生生的人!老子不是你家牲口! “金国王室共有三百五十七人,都被关押在地牢中,明天处斩。他们,都要死。” “不要!萧墨,三百多条人命,你怎么下的了手?反正该得到的你都得到了,让他们做个老百姓,就这样活下去不好吗?” “为什么?” “因为……因为做皇上要以德服人!对于金国来说,你是个外侵者,他们只是暂时屈服于你的武力之下罢了!如果你杀了王室的话,只会引起民众的反抗情绪,皇上也不想多惹这些麻烦吧。打江山易,收江山难,皇上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做。” “以德服人……不错。”雷老虎皇帝点头:“皇后比朕想像中的要聪明的多。” 都说不要喊我皇后了……为毛还喊…… “那么金国的王室……”贺兰飘试探的问道。 “叶文真的碰了你?”萧墨没有回答贺兰飘的问题,锲而不舍的问道。 “……没有。他把自己阉了,所以不行。” “嗯,似乎有人是这样对朕报告的。” 报告?对了,叶文已经死了,按照萧墨小心谨慎的个性应该会对他搜身,顺便看看他有没有死绝……既然早知道他就是一太监,为什么要逼问我那么无聊的问题?萧墨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你求朕。” “什么?” “你求朕的话,朕也许会答应你放了那些人。” …… “我求你。”贺兰飘不假思索的说:“皇上,求求你放了那些人。” 只要能救那么多人,尊严算毛?对了,我早就没啥尊严了……身体被萧墨看光,被叶文看光,就差拍点A.V娱乐大众了!只是说句求饶的话罢了,有什么要紧的? “呵……”萧墨的心情突然变好:“朕就不杀那些人了。” 怎么那么容易就成功了?贺兰飘愕然的望着萧墨。 “你终于求朕了。朕记得淑妃把你从男宠那抓来时,就算被打得几乎死去,可你还是紧咬牙关,不肯求饶,不肯说自己错了……那时候,朕就想你什么时候能低下你傲慢的头颅,什么时候能向朕求饶。没想到,你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向朕低头啊……” 傲慢的头颅?皇帝脑残了吧!我怎么能,又怎么敢在他面前高傲?我一直很怕他好不好! “皇后,朕很高兴你终于变得识时务了。看来,这趟旅行也不是全无收获。你记住,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和朕硬来是没有用的。你可以求朕。如果朕心情好,或者你让朕开心了,朕也会让你满意。” “是,皇上。” 原来是这样……贺兰飘的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事,就是想让我明白他是我的主人,是我生命的主宰吧!如果把他逗开心了,就赏;把他惹毛了,就罚。这个萧墨真把我当宠物来养了?可他会不会知道,宠物急了,也会咬伤主人呢……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和朕回宫吧。”萧墨淡淡的说道。 回宫?开什么玩笑! “我不要。”贺兰飘断然拒绝。 “为什么?” “难道皇上忘记了已经亲手把我送到金国了吗?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躯,怎么能回宫,败坏皇上的名声?还是请皇上让我自生自灭吧。” “皇后是清白的,并未*****,有何担忧?” “这事儿只有皇上知道啊!难道要我拿着喇叭在宫里喊叶文是太监啊是太监,我没和他上床啊没和他上床?不会有人相信的!而且,除了上床,我们毕竟也亲亲抱抱了,他也没少摸我……这样算来,我早不是清白之躯,实在配不上皇上,不敢回宫。” 萧墨沉默不语。 他乌黑的眼眸直视着贺兰飘挑衅的面容,其中的寒意让贺兰飘不寒而栗。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收起了恶意的嘲讽,微微低下了头,不敢与萧墨对视。可是,萧墨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望着自己。 “看着朕。” 好嘛,看就看! 贺兰飘很没骨气的抬起了头。可是,就在她抬头的瞬间,萧墨突然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让她旧伤未平,新伤又起。 “唔……” 皇上啊,您到底要干吗?贺兰飘之前可没少找男宠,就算没XXOO,亲亲抱抱总有的啊!你以前不生气,现在生啥气?男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这样的话,朕不想听到第二次。”萧墨在贺兰飘耳边平静的说:“若有下次,杀了你。” 斗智斗勇 萧墨炙热的呼吸在贺兰飘的耳边掠过,身上淡淡的荷香也扑鼻而来。贺兰飘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直视萧墨的眼睛:“皇上,我不回宫。” “条件?”萧墨望着贺兰飘:“给朕一个放了你的条件。” “我……我可以给你水琉璃。这个,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很好的筹码。”萧墨点头,赞赏的望着贺兰飘。 “我给你水琉璃,你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放我做一个平凡的百姓。从此以后,你和贺兰瑞之间的争斗与我无关。皇上,这个交易很不错,是吗?” 贺兰飘说着,满怀希望的望着萧墨,神情迫切。望着贺兰飘渴求的双眼,萧墨笑了。他的笑容,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又令人捉摸不透。他轻轻抚摸贺兰飘的长发,就像抚摸自己心爱的宠物一样:“皇后,你真的长大了,都会和朕做交易了。也许再过个几年,皇后也会长成倾国倾城的少女吧。朕真是期待。” 萧墨,你是故意讽刺我的吗?明知道我长的那么普通,还倾国倾城?再长十年也不会!还有,不要像摸小狗一样摸我的脑袋!你这个萝莉控! 贺兰飘瞪了萧墨一眼,很干脆的把头一偏,脱离了他的魔掌。萧墨一怔,笑容逐渐弥漫:“皇后的性子比以前还要胆大妄为。 ” “好了,别废话了。想不想和我交易,你就直说。” “如果朕说不呢?” “不……不答应?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手中有的可是所有人,包括你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萧墨。 “皇后是朕的,皇后手中的水琉璃自然也是朕的。”萧墨特无耻的望着她:“所以,朕为什么要与你交易?” ……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贺兰飘快喷火的眼睛已经把萧墨杀了千次万次了。她恶狠狠的瞪着萧墨,咬牙切齿的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在耍我,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对不对?” “想知道吗?” “是。皇上,你不会害怕对我说实话吧。” “只是个试验罢了。”萧墨淡淡一笑:“金国易守难攻,又无人知道水琉璃的真正所在,朕派出的探子无功而返,让朕很是失落。当朕看到叶文对皇后的爱慕,突然想试探下就算强大、冷酷如叶文,会不会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朕知道他不会把水琉璃交给阿然,但他也许会交给你。” “你……你知道叶文不会真正与你合作?你知道我会对水琉璃下手?”贺兰飘疑惑的问道。 “皇后应该记得,朕曾经为了属于你的那半块水琉璃答应了放过那刺客的条件。所以,皇后能得出一个结论——水琉璃对朕很重要,甚至重要到能让朕退让的地步。你手中有半块水琉璃,金国有半块,合在一起的话,会是全天下都想得到的至宝,朕也不会例外。而你,作为水琉璃的主人,可以提出一切有利于交易的条件。朕记得,你最想要的就是离开皇宫,离开朕。所以,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水琉璃,取得与朕同等交易的地位。” “所以,你明知道叶文不会乖乖交出琉璃,还故意装作交易的样子把我送给他,好顺理成章的与他反目,灭了金国?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在潜移默化中引诱我为你拿到水琉璃?”贺兰飘的声音微微颤抖。 “可以这么说。朕没有想到,皇后比朕预料中的还要有用,成功的让叶文众叛亲离。皇后的交易条件,不过是离开朕,离开纷争罢了。这点,朕可以接受。” “你……你明知道叶文变态残忍,明知道萧然会痛苦,明知道我会受什么样的罪,还眼睛都不眨的把我送来?你知不知道,我险些死在那老变态手里?萧墨,你混蛋!难道人命在你心中比蝼蚁还要低贱吗?” 贺兰飘紧咬着嘴唇,手臂不受控制的朝萧墨脸上挥去。可是,萧墨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气很大,贺兰飘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就要被他捏断了。可是,她还是倔强的望着他,恨不得与他拚个你死我活。萧墨静静的望着她,轻轻一叹:“你为什么愤怒?” 是啊,我为什么要愤怒呢?不是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冷血无情的修罗,不是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个棋子罢了吗?我为什么,还要为他愤怒…… “皇上,你并没有和我交易的打算,只是想利用我得到水琉璃,对吗?”贺兰飘紧咬嘴唇问道。 “难道皇后有值得朕动心的筹码吗?”萧墨微微一笑。 “皇上别忘了,你现在能得到的只是金国的半块,剩下的半块还在我手中。你现在可以把我身上的水琉璃抢走,但属于我的那半块,我可以让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距离宝藏只有一步之遥,你舍得放弃吗,我的皇上?” “你威胁我?”萧墨的笑容越发俊美,眼睛却越发清寒:“皇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故意无视萧墨散发着杀气的眼睛,贺兰飘平静的望着他:“我只是,争取一些权利罢了。皇上,我并无什么争权夺势之心,我只想过着最平淡的生活。如果皇上愿意,请给我解药,放我离开。我保证双手奉上水琉璃,并且与皇室再无任何关系。” “为了自由,甚至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宝藏?”萧墨一怔。 “是。我最想要的,就是离开。”贺兰飘坚定的说道。 温情萧墨大人终于温柔了一把,汗 烛火下,萧墨静静的站在贺兰飘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她完全覆盖在黑夜的阴影之中。他的眼睛,漆黑的见不到底,也不会让别人猜到他的任何思绪。可是,虽然他面容平静,但贺兰飘总觉得其中有着令人恐惧的暗涌。黑夜下的萧墨,就好像一只等待着猎物的黑豹,华丽而残忍。他,静静的等着自己的猎物自投罗网,然后咬断它的脖子,吸干它的血…… “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贺兰飘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去:“你的目光很讨厌。” “真是诚实啊……呵……好吧,朕答应你。”萧墨低下头望着贺兰飘,长长的头发扫过她的脸颊,“把水琉璃给朕,朕会给你解药,送你出宫。只是,朕要的是完整的水琉璃哦。” “那个……我先付定金。”贺兰飘忙把还热乎着的水琉璃交到萧墨手中:“这个是金国的一半,我身上的一半我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我亲自去拿。皇上给我解药,先放我走,我把剩下的水琉璃拿到手献您。” “朕要的是完整的一块。而且,朕为什么要相信你?”萧墨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如果朕给了皇后解药,但皇后逃跑的话,朕该怎么办?” “我哪里跑的过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的手掌心?”贺兰飘很狗腿的笑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皇上,那个解药……” “不给。”萧墨简短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皇上,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怎么对我那么狠心?你的心,是铁做的,是黑的,是肮脏而卑劣的……” 萧墨对琼瑶附身的贺兰飘采取了漠视态度。待贺兰飘终于发泄完毕,他才悠悠的说:“朕说过,给朕全部的水琉璃,才会给你解药,放你离开。如果只有一半的话,这个只是个废物罢了。” “那……那你给我一半的解药呗……”贺兰飘不死心的说道。 能多活一年是一年!但比起被囚禁在可怕的皇宫中,我情愿死在外面! 萧墨没有搭理她。 “三分之一的解药?” …… “四分之一?” …… “知道了!我不管了!这样都不肯答应,把水琉璃还我!” 贺兰飘说着,气鼓鼓的去抢萧墨手中的水琉璃,但她的身高不够,怎么也抢不到。萧墨望着她笨拙愤怒的样子,突然笑了:“皇后,你有什么资本和朕讲条件?难道你以为朕会答应你吗?” “那皇上不想得到水琉璃了?放我走的话,可能得不到;但不放我的话,永远得不到。皇上,你敢不敢赌?” “你是在激怒朕吗?” “不敢不敢——皇上要不要赌?” 昏暗的房间中,贺兰飘直直的望着萧墨,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萧墨微微一笑,突然用力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皇后,你赢了。朕,一向喜欢赌。而且,朕从来没有输过。” 萧墨的身上,是贺兰飘最为熟悉的荷花味,那么的纯净,那么的优雅。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高高的俯视她,神祇一般的掌握着她的生死。萧墨缓缓摸着贺兰飘的长发,轻声说:“两个月内,把水琉璃交到朕的手上。不然的话,你会死哦。” “我中的毒还有两个月就发作了,是吗?” “对。皇后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任何时候,都不要欺骗朕,背叛朕。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萧墨说着,深深的望着贺兰飘,贺兰飘又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了。她试探性的抽出头,想把萧墨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萧墨突然抬起她的下颚,低下头,与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1毫米。他们的睫毛在厮杀,嘴角在轻颤,彼此呼出的热气都停留在对方的脸上。萧墨的长发再次滑过贺兰飘的脸颊,痒痒的。而贺兰飘,终于微微张嘴…… “皇上,我饿了。” “嗯?” “一晚上忙着灭人家的国,你也饿了吧。” “……还好。” “要不一起去吃点?” 萧墨突然颓唐了起来。他放开贺兰飘,冷冷的说:“朕不饿。皇后想吃东西的话,自己去厨房找吧。” “哦。” 变脸真快!这个杀千刀的狗皇帝! “皇后……似乎心情很好?” “呵呵。还行。” “为什么?”萧墨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终于摆脱叶文那变态,也摆脱……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是指也终于摆脱了朕?” “当然不是!”贺兰飘急忙拍胸脯保证:“我……我只是觉得终于能见见宫外的世界,有些兴奋罢了。” “你说谎。”萧墨再次下了结论。 囧…… “皇上,既然我们交易结束,能不能请皇上移驾?”贺兰飘小心翼翼的望着萧墨:“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皇后似乎对朕很是抵触?为什么?”萧墨突然问道。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打我的、骂我的、把我送给老变态的人是谁?你不会忘记了吧! “没有。”贺兰飘冷着脸说道。 “你说谎。” …… “是,我就是说谎了!萧墨,我恨你!你知道我在这吃了多少苦吗?那叶文简直是个恶魔!他抱着我说他爱我,他打我,他亲我咬我……” “不要说了。”萧墨突然说道。 “我要说!你凭什么不让我说?唔……” 冷酷的皇帝 贺兰飘的唇突然被萧墨封住了。她刚开口,萧墨的吻就狠狠地落了下来。他一把揽过她的腰,使身体贴到了一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贺兰飘因为惊讶而瞪得滚圆的眼睛,灵巧地翘开她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地掠夺着她口中的一切。 舌与舌之间的纠缠追逐,使贺兰飘逐渐失去一切思考能力。这次的吻与叶文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截然不同,独属于萧墨霸道激烈包围着她,侵蚀着她的大脑,刺激着她的一切感官神经。 闭上眼睛后的感受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力气仿佛被萧墨抽走一般,只能任由它逐渐虚软。在萧墨的亲吻中,贺兰飘又想起了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如同抓住了那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萧墨的衣服,生怕自己沉溺在属于萧墨的独特气息中不能自拔。 清晰地感受着来自心脏的强烈的撞击,贺兰飘甚至忘记了如何去呼吸。不知何时身体已经抵上了墙壁,从背后传来的冰冷的触感交织着萧墨带来的灼热,让她的感受瞬间又放大了数倍。 “放……放手……” 萧墨绵长温柔的气息一丝丝地缠绕着她,早已紊乱的呼吸声变得浓重,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来自萧墨的一切,无力自拔。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萧墨终于慢慢离开了她的唇。他依然深沉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浑浊,灼热的手轻抚上贺兰飘微微张开的唇,突然说:“好险。” “啊?”贺兰飘愣愣的望着萧墨。 什么好险?这个狗皇帝也会遇到危险?作者,麻烦你弄点旁白来解释下? 望着贺兰飘怔怔的摸样,萧墨的嘴角轻轻勾了勾,笑了起来。 “现在,总算是干净了。睡吧,皇后。不要再惹朕生气了。” “我干嘛听你的?唔……” 贺兰飘的唇又被封住了。萧墨细心的亲吻着她美好的唇,柔声说:“再说一句,朕就再吻你一次。如果你不想在受伤的状态下侍寝的话,就快睡觉。” 侍寝?萧墨,你还真好面子!难道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 贺兰飘想着,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微笑。这种古怪的表情,连萧墨都没猜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如果他知道贺兰飘的脑子里都在瞎想什么的话,一定会把她吃了的…… “皇后,你在想什么?”萧墨终于问道。 “没什么。皇上,你……可不可以离开?你在这的话,我很难入睡。” “可以。” 萧墨很意外的顺从。他朝贺兰飘轻轻点头,然后起身离去。当他走出那间险些让他丧失了理智的房间时,脸上一片清明。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轻轻舒了一口气。 好险。真的好险。险些……就不忍心了。 虽然一直暗中监视着她,甚至在她中了叶文的毒后给她解药,但见到她的时候才是有些吃惊。因为,我没有想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会瘦那么多,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就像一个神情呆滞的娃娃。可是,她没死。真好。 不明白心中为什么要庆幸,我突然很想紧紧的抱着她,把她嵌入身体。我一言不发的亲吻着她,她认为我是叶文,却没有反抗。你就是这样对其他男人的吗,贺兰飘?我突然有些生气。可是,你还没有死,真好。 听她诉说着被其他男人欺压的事情,我有些不耐烦了,胸口也涌上了一股类似生气的奇怪情绪。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这种情绪从我五岁那年,就再也没有过了。因为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所以不会失落,不会生气。而我现在…… 明明答应了她交易,答应了她离开,但就在刚才,我几乎要食言了。搂着纤细的肩膀,感受她冰冷的唇与微微颤抖的身体,我知道她受到的伤害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大。可是,她怎么不哭?我不得不承认,她比在皇宫的时候要坚强,也越发的难以琢磨了。还有,对我越发的放肆和……疏离。 就在我亲吻她,把他身上属于叶文的气味都去除,感受着她的恐惧的那一瞬间,我突然不想放她走,只想把她囚禁在我的身边。可是,她能找到水琉璃啊……水琉璃总比一个女人值钱,不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帮她解毒,不要她承受死亡带来的恐惧。可是,我的理智很快就打败了我一时的冲动。好险。幸好,只是一瞬间。 我清楚的知道,她是贺兰瑞的女儿。我清楚的知道,她窥见了我最大的秘密。我清楚的知道,她是传闻中那个会逆天的女子。每一条理由,都让她必死无疑。 可我为什么会有瞬间的不舍?贺兰飘,难道你能动摇我的理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更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叶文就是因为被我掌握到弱点才会身首异处,而我,不可能有任何的弱点。绝对不会。 醉荷衣的毒最多再发作两次,你就会死了吧。希望在你死前,你能把水琉璃找到。能那么安静祥和的死去,就算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呵…… 萧墨看了贺兰飘居住的宫殿最后一眼,然后扭头离去,毫不眷恋。今晚,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却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突然才发现,从他得到水琉璃到现在,都没有仔细的看一眼,也没有太大的喜悦。 水琉璃……终于是朕的了。她,明天就会离开吧…… 离宫 第二天。 得到了萧墨的首肯,终于可以离开金国、离开萧墨与贺兰瑞掌控的贺兰飘是快乐的。她快乐的收拾着行装,快乐的哼着歌,快乐的搜刮宫殿中一切轻便值钱的东西。她的心,被浓浓的幸福所填满,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在微笑。 金国的宫殿中,大周的将士们就看着他们的皇后娘娘就好像没见过市面的女人一样,蓬头垢面的在宫中打转。她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偷着宫中的宝物,白痴一样的笑着,让人看了就想抽。当然,他们也只敢想想罢了。就算这个女人再处事古怪、生活放荡,但皇帝一天不下旨的话,她还会是他们的皇后。 “都收拾好了?”一个声音突然在贺兰飘身后响起。 “哈,差不多了……皇上……” 贺兰飘兴奋的回过头,却看见了萧墨饶有兴趣的双眸,不由得沮丧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把收集的金银细软藏到身后,对萧墨温柔的福身:“臣妾参加皇上。” “心情好到向朕行礼的程度了?皇后昨天似乎没有这般客套。” “昨天是两人独处,可今天在你的臣子面前,总要给你留点面子的嘛……” 贺兰飘心情甚佳,忘记了与萧墨之间的冤仇,微笑着打趣。可是,她说了一半,自悔食言,就不再说下去。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顾及丈夫面子,正在撒娇的新婚妻子,怎么听这么别扭。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下,暗暗观察萧墨的表情,懊恼至极。因为,她即将离开,她终于能融于他们之中,成为一个能单纯的微笑着的普通女子。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她水绿色的衣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青翠。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身体都被镀上了金色的光芒,温和的仿佛不属于尘世一样。 虽然还是那张清丽却不美艳的脸庞,虽然她的脸上还有着令人恐怖的伤痕,虽然她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下,但萧墨突然觉得其实贺兰飘长的还是不错的。可是,当他出现这个不该有的念头时,又仔细的多看了她几眼,最终得出结论:“还是没朕好看。” “什么?”贺兰飘莫名其妙的望着萧墨。 “没什么……朕送你走吧。” “不要!”贺兰飘下意识的拒绝。 “嗯?”萧墨的语调微微上扬。 “谢……谢皇上。”贺兰飘咬牙说道。 于是,贺兰飘就当着众臣的面,坐上了萧墨华丽的马车。马车在金国的王宫中慢慢走着,贺兰飘也掀开帘子观赏车外的景色,借此来分散于萧墨共车所产生的莫名的压迫感。在一所看起来很破败的房子前,她突然见到一堆华服女子正被几个宫女拿皮鞭狠狠的抽着,泣不成声。她们华丽的衣服在鞭打下崩裂,露出了光洁的皮肤。长长的鞭痕、红色的伤疤在她们如玉的肌肤上看起来分外渗人,而她们都疼痛的蜷缩成了一团,挡住自己赤.裸的肌肤。贺兰飘一怔,只觉得胸口一热,狠狠望着萧墨:“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女人,曾经是金国的王室。”萧墨淡淡一笑:“只是现在沦为贱婢罢了。” “王室……” “就是妃嫔、公主之类的吧。” “不是……答应过放了他们的吗?”贺兰飘直视萧墨:“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受苦?为什么!” “你在怜悯他们吗?你要知道,成王败寇,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最基本的法则。如果失败的人是朕,那么朕的妃嫔郡主们,恐怕早就被斩首示众,或者被充当军妓,万万没有如今的好下场。这样说起来,朕还真是仁慈……” “皇上……” “怎么?”萧墨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你知道鞭打她们的是谁吗?” “难道不是皇上的宫女们?” “是金国的宫女——曾经伺候她们的奴婢。” “那为什么会……” “人啊,就是不敢挑战强者,却个个敢欺压弱者。如果想不被欺负,如果想不被踩在脚下的话,就只有变强。”萧墨静静的说道。 虽然萧墨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但贺兰飘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哀伤。她望着萧墨眼中隐藏的很深的那抹忧郁,心中突然一酸。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高处不胜寒是这样的无奈。 “皇上……” “嗯?” “你到底为什么要送我出宫?是怕我逃跑吗?” “因为朕正好也想出宫看看。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有像样的理由的话,那帮大臣是会烦死人的。”萧墨直白的说道。 …… “知道了。”贺兰飘突然有些气闷。 “皇后,你应该今天就离开金国了吧。”萧墨突然说道:“陪朕去看一眼属于朕的新的国土,好吗?” 酒楼 “看……金国?”贺兰飘有些愕然。陪朕转转,然后各奔东西。” “可以说‘不’吗?” “也许可以。” 萧墨微笑着望着贺兰飘,但眼中的威胁意味是那样的赤.裸裸。贺兰飘浑身一颤,只觉得浑身的寒毛倒竖,急忙说:“快去看快去看!不看我和你急!皇上我可喜欢金国了真的特喜欢特喜欢……” “走吧。” 马车在金国的马路上停了下来。萧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皱着眉看贺兰飘别别扭扭的“挪”下对她来说有些偏高的马车。无论贺兰飘怎么试探的往下看,但她都无法下定决心跳下马车。她的腿就在空中晃啊晃,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引来四周的无数异样眼光。在金国百姓的好奇注视下,萧墨一横心,把贺兰飘拦腰抱下了马车。被萧墨强有力的手臂抱住,贺兰飘一惊,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触电般的松手。 望着贺兰飘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疏离,萧墨的心情有点糟。一直以来,女人们都是疯了一般想出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往他的身上扑,从来没人会用那种目光望着他。那样的……无视他的魅力与存在。 “好了,该放下我了!” “嗯。” 待贺兰飘的双脚终于着地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了。萧墨平静的走在前面,而她就默默的跟在萧墨身后,一脸不情愿。 虽然昨天刚兵变,这个国家的君主刚易主,但大街上还是喧嚣一片。除去巡逻的大周士兵外,金国百姓做生意的做生意,叫卖的叫卖,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萧墨望着金国的百姓,若有所思,突然在一家酒楼前停住了脚步。贺兰飘只顾低着头走路,没想到萧墨会突然停下,由于惯性作用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后背。她痛苦的捂住了鼻子,眼泪汪汪:“痛……” “嗯?”萧墨回头。 “没什么是臣妾不小心撞到您尊贵优雅曲线毕露的背部皇上千金之躯被臣妾亵渎臣妾罪该万死……” “在外面,就不要那么客套了。称呼名字就好。” “臣妾不敢……” “再说不敢的话就杀了你。”萧墨微笑着说道。 好吧!碰上了这个变态皇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幸好只要再忍一天就好,只要一天,我们就能彻底拜拜了……贺兰飘恨恨的想道。 “萧……萧墨。”贺兰飘神情扭曲的望着他:“呵呵,真是个清丽脱俗卓越不凡的好名字。” “……进去吧。” 萧墨带着贺兰飘带来金国最大的酒楼迎客楼,拣了二楼靠窗口的雅座坐下。贺兰飘目光炯炯的盯着摆在她面前的各色美食,而萧墨在和小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贺兰飘没注意他们具体聊些什么,只觉得萧墨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她歪着头,望着桌上的饭菜,突然说:“是你请我吃吗?” “……是。” “小二,把你这的招牌菜都上齐了!”贺兰飘兴奋的举起筷子:“多上点点心!” …… 迎客楼中,靠窗边的男子俊秀若仙,女子……还算周正。所以,他们成为全酒楼最为抢眼的一对。所有的女人都偷偷望着萧墨,顺便鄙视一把姿色平庸还胆敢霸占美男的贺兰飘。贺兰飘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不对,有些警惕的放下了碗筷。萧墨撑着头望着她,微笑着说:“怎么不吃了?” 皇上啊,您走冰山路线也就算了,不要突然对我笑的那么灿烂行不行?对你的妃子们用美男计也就罢了,还对我这个小萝莉用?我是不是该脸红下配合你? 于是,贺兰飘的脸真的红了。她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萧墨那张绝美的脸庞,也不让自己沦陷在他乌黑的眼眸之中。 终于要分离了!已经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会相见,我又为什么会有些不舍?就在刚才,萧墨的身体居然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暖……若不是反应快的话,我又要落下把柄在他手上了吧。难道是叶文的虐待让我那么向往安定,甚至不在乎那个能令我一丝安定温暖的人到底是谁?可我明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是萧墨…… 酒楼中,他们二人都沉默不语的吃饭,各想各的心事,气氛有些诡异。就在这时,救命的店小二送来了几壶芬芳扑鼻的酒水,对他们笑道:“客官,这是本店最有名的果酒,希望客官喜欢。” “果酒?闻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贺兰飘好奇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果然满口清甜。她有些口干,一杯杯的为自己倒酒,而萧墨终于开口:“你在怨我。” 真心话游戏 怨恨?自然是有的。难道你以为你把我送给别人,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后我还会哭着喊着说我爱上了你不成? “是吗?我哪敢怨恨您啊?”贺兰飘冷笑。 “你说谎。” …… 萧墨平静的望着贺兰飘,目光深邃,仿佛能直射入她的灵魂。贺兰飘最痛恨的就是他那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也许是酒意终于来了,她的头开始犯晕,说的话也未经大脑思考。她不想知道自己这样说话后果会是怎样,她只知道,她已经忍了他很久了。 “萧墨,你到底有没有意思啊!除了说‘你说谎’你还会说什么话?是啊,我就是说谎,怎么了?难道你要我说我多开心多幸福的去为你勾引男人,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要不要脸啊!”贺兰飘大声吼道。 “你醉了。”萧墨皱起了眉。 “我没有!” “是吗……” “怎么着,哥们你还不相信我?要不咱比划比划?” “怎么比划?”萧墨突然笑了起来。 “不如……就玩个真心话的游戏吧。每人问对方三个问题,彼此都只能说真心话,行吗?” “真的要玩吗?”萧墨神色奇怪:“你最好不要后悔。” “那算了。” “开始吧。这场游戏中,我和你都会说真心话。” 萧墨说着,静静的望着贺兰飘,仿佛等待着她的提问。贺兰飘一怔,慢慢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终于问道:“为什么要放我走?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让你一辈子得不到水琉璃?” “你不会,也不敢。你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你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萧墨微笑。 好吧,你说的很对!但你不会知道,我情愿死,也不会再回来面对你——这个给我带来无尽噩梦的男人……中了毒,我还能找别人解毒,但回来的话,我就再也不能逃了……你猜错了呢,萧墨。 “我中的是什么毒?”第二个问题火热出炉。 “醉荷衣。此毒会让人在睡梦中死去,发作的次数由个人体质决定。一般人发作一到两次就会死,迄今为止发作次数最多的人是三次。” “那他后来呢?”第三个问题。 “死了。” “萧墨,你真的很诚实。”贺兰飘“咕咚”喝下一大口酒,眼睛也开始迷离。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下面,该我问了。水琉璃在哪?” “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找?” “走一步看一步。” “好……”萧墨有些头痛的扶着头,问了第三个问题:“你……恨我吗?” 贺兰飘愣住了。她望着萧墨,歪着头想了一会,终于说“恨。我非常、非常的恨你。” “是吗……”萧墨淡淡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贺兰飘踉跄着起身,走到萧墨身边,抓起他的衣袖:“难道你以为我的答案会是‘不‘吗?萧墨,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人?你有没有过……不忍心?哪怕,只是一瞬间……” 贺兰飘说着,眼中已经满是泪水。萧墨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然后说:“没有。” “呵……其实早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这个自讨没趣呢?萧墨,我恨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知道,我险些就爱上了你……呼呼,真的好险!如果花灯节那天救我的人不是你而是萧然,或者是鹤鸣,那该有多好?我曾经想原谅你做的一切,但你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我送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无数个夜里,我都是想着如何报复你才能支撑下去!可我,为什么在看到你的时候就会高兴,就会忘记了我身上的伤痕到底是谁的功劳……萧墨,你是没有心的人。喜欢你,太累了。所以,我决定,再也不喜欢你,再也不为你难过了。真的。你不值得。” 贺兰飘笑着对萧墨眨眨眼睛,眼中竟然没有一丝伤感,满是清明。望着她潮红的脸蛋,望着她开朗的微笑,萧墨知道她是彻底放开了。可是,难道放手就那么容易吗,贺兰飘? 不,不行!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胆敢说她不在乎我!她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看来,我也许该给她留个烙印,留点教训…… “你醉了。我送你上楼休息。”萧墨说道。 “不要!你放开我!混蛋!” 贺兰飘手舞足蹈的阻止萧墨,但萧墨不顾贺兰飘的挣扎,走上前去,把她抱起。贺兰飘很轻,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抱着一片羽毛一样,手中没有一点重量。他轻轻把贺兰飘放在酒楼柔软的大床上,吻着她诱人的嘴唇。她的唇上有着淡淡的酒气,也有着淡淡的甜味,让他忍不住品尝。他突然很想拥有这个可爱的娃娃,让她只属于他一人。 “做我的女人吧。”萧墨说。 “行啊!”贺兰飘藉着酒意,咯咯的笑着,吻上萧墨的唇。 行啊,您就死撑吧!自己明明那方面有缺陷,还说这种话,有意思吗?难道是知道我不可能再喜欢他后,故意说这些话来显示他不是没能力,而是不愿意?萧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做你的女人! “你……不会后悔吗?”萧墨嘶哑的问道。 “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哥们想上就上,千万别客气!” “那么,我要进去了。” “行啊!快快快,别浪费时间!” 能进去我跟你姓!萧墨啊萧墨,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死鸭子嘴硬?难道非要到最后关头才肯说实话吗?哈…… 勾引与反勾引 贺兰飘恶毒的想着当萧墨气馁的从自己身下滚下去的场景,恶毒的想着她拍着萧墨的肩膀说“哥们没事咱还年轻多喝点XX肾宝再多吃点X哥肯定会好”的场景,不由得轻笑出声。可能是酒意逐渐涌上来的关系,她只觉得眼前的萧墨越来越模糊,让她几乎看不清楚。与身体的酥软相比,她的大脑却异常的亢奋。 头好晕,身体好软……可我真的很高兴。明天,我就能离开,就能离开这狗皇帝,离开这要命的命运了!我啊,不想和与贺兰飘有关的人再有任何牵连呢!从明天开始,我只是我——贺兰飘! 贺兰飘想着,笑着摸上萧墨的脸,对着他的唇主动一吻。她的舌尖细细的勾画着萧墨唇角的弧度,伸进他的口腔,在他的唇齿间轻轻画圈。她不知道,她的吻已经把这个冷静男人心中的火焰点燃了,而她是又那样妩媚,又是那样嚣张的望着萧墨:“来啊。” 在下一秒,她就被萧墨狠狠的压在了床上。萧墨狠狠地吻住她,用尽全身力气,感觉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渴望她。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渴求,陌生的可怕。 他一直不碰她,是不想以后留有后患,也是……害怕自己会对她产生身体上的眷恋。可是,真的会……留恋吗?还是说,得到了以后,就像得到其他女人一样,很快就没有了兴趣,随手抛在一边?明明知道她想走,又为什么想要留住她…… 不管怎么样,他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伤害她也罢,后患无穷也罢,他只是要得到她。在她即将离开这里之前,让她,变成他的女人。这种渴望,实在是太过强烈,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既然想了……那么,就这样做吧。 温热的感觉,柔软的触感,霸道的掠夺,带着他熟悉的味道包围着贺兰飘。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墨放大了的脸、似乎感觉到了血一直在往脸上冲着,心跳快的仿佛就要冲出胸腔。她感觉一个湿滑的东西伸进了自己的口腔里,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她明白将要发生什么,虽然对萧墨不能人道的身体很是放心,但她的心,到底是乱了。 “呜……好难受……放手……” 贺兰飘下意识的去推萧墨结实的胸膛,却发现他的身体和她一样火热。感受到贺兰飘柔软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胸膛,萧墨心中的火焰越发燃烧了起来。他的舌头灵巧的搜刮着她口腔的内壁和齿间,异样的酥麻让贺兰飘不自觉的想躲开。可是,越挣扎,就越感觉到了那股压迫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身体已经渐渐瘫软,但是萧墨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而是更加往里的探索着,直至她完全瘫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汲取。 温柔的,一下下的探索着,舌尖与舌尖的纠缠似乎毫无止境。萧墨抱着她腰肢的双手灼热而有力,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燃烧了起来。碍事的衣物早就被萧墨扔到了地上,萧墨紧紧的抱着她,让她的身体越发的火热。一种说不清是想拒绝还是想索取的感受充斥着贺兰飘的大脑,她的理智让她推开这个男人,但她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 头,越来越晕了。萧墨细碎的吻在她的颈部留下红色的烙印,顺着她的肩膀一直往下。他的嘴唇所到之处,就会引起贺兰飘身体下意识的颤抖。她紧紧的闭着双眼,不敢看萧墨令人窒息的眼眸,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她……终于昏睡了过去——在这么暧昧的气氛下沉沉的睡去。 “天……居然睡着了……” 萧墨头痛的望着自己身下那个在关键时刻居然睡着的少女,有些不可置信的轻轻拍打她的面颊。贺兰飘的脸随着萧墨的手掌微微转动,均匀的呼吸,低垂的睫毛,无一不显示她是真的睡过去了。安静的入眠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张牙舞爪,也没有了再次见面时的冷漠呆滞。这样的感觉,真好。可是,她的沉睡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醉荷衣? 萧墨拉起了贺兰飘的手。贺兰飘纤细的手腕上,有肉眼几乎看不清的两道红色血痕,就像有人用指甲轻轻划过一样。果然,是醉荷的毒发作了么……已经是第二次了。再发作的话,她就会死吧……像现在这样,那么安静,那么美丽的死去…… 萧墨轻轻抚摸着贺兰飘的脸庞,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紧紧搂着她,睡觉。今天,他收获良多,所以他的心情也不错。 他知道了金国民众对大周的占领并不太大反应——当然,这和叶文暴虐、他严格控制军队并对百姓提供战资补偿不无关系。而她……似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鲜活。真好。 不会忘记,呆呆的躺在金国黑暗屋子中、那么无助又悲凉的她。她纤细、瘦弱,仿佛随时准备放弃生命。所以,他突然想带她出去看看,让她看下不是所有的金国人都能伤害她。就当是……临别的礼物吧。 贺兰飘,我说谎了。当你问我是不是有一点不忍心的时候,我说“没有”,但我知道我说了谎。望着你体无完肤的样子,望着你呆滞的眼神,我有些不忍。但我们都知道,就算时间倒流,我也只可能做出这个决定。我没有告诉你,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你活着,真好。 我放你离开。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能让彼此冷静,仔细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吧。如果真的到了要杀你的那天,我会不会不忍心?我不知道……不如到那天再说吧,呵…… 哥们挺棒 萧墨紧紧的搂着贺兰飘,俊美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茫然的表情。他把贺兰飘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望着这个熟睡的就像小猫一样的女孩,轻轻一叹。一种奇异的心情,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滴一样在他的心中,在他的身体蔓延,让他有些紧张,又有些许的愉快。他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就想这样的抱着她,一直不放手。 贺兰飘……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样的古怪,那样的脆弱,却又那样的坚强。如果你是她,你们的性子为什么会截然不同?如果你不是她,你为什么会有着那无法仿造的蝴蝶胎记? 终于得到水琉璃了。当你满是鞭痕的手把那块玉石递给我的时候,我发现我更注意你的手——一定很疼吧。你……会怪我吗?可你为什么要对我笑?是原谅,还是根本就不屑憎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墨终于沉沉的睡去。他的发与贺兰飘的发在床上纠结在一起,不分彼此。可是,只要到了梦醒时分,它们也会干脆的分离…… 第二天。 当贺兰飘再次醒来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自己正躺在萧墨的怀中。萧墨均匀的呼吸着,紧紧搂着她,而他们二人都……没有穿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昨晚和萧墨……天,难道我真的酒后乱性,把他给那个了?不可能啊!他不行啊!而我的身体也不疼……大家都说第一次的话会疼,看来萧墨……果然不行啊! 贺兰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下的床单,发现床单上果然洁白一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把环在自己腰上的萧墨的手臂掰开,正想下床,却被萧墨猛地一拉。 “啊!” 贺兰飘不受控制的倒在萧墨的胸前,应该把他撞得很疼。可是,萧墨睁开眼,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你醒了?” 啊啊啊啊!不要一大清早就对我放电好不好!赤.裸的上身,凌乱的头发,强壮的肌肉……这样的男人不能人道还真是太可惜了! 也许是感觉到贺兰飘正呆滞的看着自己,萧墨也有着怔然。他望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女孩,下意识的摸摸她凌乱的头发,不由自主的说:“昨天……” 昨天?难道他想提昨天在我身上又没有成功的事?萧墨,你也有今天! 贺兰飘恶毒的望着萧墨,唇角扬起讥讽的光芒。一直以来都被这个狗皇帝欺凌压迫的她,终于觉得手中有了一把可以直捅他心窝的利剑。她恶毒的笑着,特得瑟的笑着,腿还一抖一抖的。萧墨望着她那么嚣张跋扈的样子,脸不由得一沉。 嘿,还会生气!是不是昨天不行特难过,特憋屈,特郁闷?可我真想放鞭炮,真想告诉全世界萧——墨——他——不——行!神啊,赐我一个喇叭吧!让我告诉全天下这个狗血的秘密吧! 贺兰飘神色古怪的望着萧墨,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红润的脸上满是灵动的神彩。她瞥了萧墨一眼,笑嘻嘻的去拿自己包裹,却被萧墨拦腰抱住。她的背,贴着萧墨赤.裸的胸膛,火热火热的。 “干……干什么?”想杀人灭口? “要走了?” “嗯。” “昨天……” 萧墨的气息喷在贺兰飘的脖间,热热的。她的身子情不自禁的一颤,意识也瞬间清明。她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揭穿萧墨秘密的话,这个被伤害了自尊心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萧墨,不带这样的!你不行不是你的错,但你这样威胁广大人民群众很不道德的好不好!而我,真怕你报复…… “没事!”贺兰飘回过头,特僵硬的拍拍萧墨的肩膀:“真没事!反正咱也不是啥贞洁烈女。再说,哥们挺棒,也让咱挺爽。” 好吧,豁出去了!为了抚慰你受伤的心灵,我是撒了一个多么善意的谎言啊啊啊!这样淫.荡又彪悍的话我可只说一次,下次您还是找别人安慰你吧……萧墨,你看我有多厚道…… “我……很棒?”萧墨有些迟疑的问道。 唉,从来没女人这样夸过你吧!瞧你那意外的那惊喜的!萧墨,不是我说你什么,你做男人还真失败……先天不足后天弥补吧…… “嗯,挺棒的。那么,咱后会有期哈……” 贺兰飘说着,朝萧墨笑眯眯的挥挥手,冲着门口就想开溜。可是,萧墨紧紧的抱住了她。他把头低下,搁在她的肩膀上,喃喃的说:“你……想动摇我吗?没用的。” 是没用啊先天不行的话吃什么都没用吧……咦,萧墨在说什么?动摇?毛意思? 贺兰飘茫然的望着萧墨,微张嘴唇,一脸迷茫。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粉嫩的脸上,照在她微张的领口上,照在她诱人的唇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起来会有多诱惑。萧墨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所以,他……把贺兰飘的领口拉好,对她说:“快走吧。” 再不走的话,我也许会忍不住把你留下了……所以,快走吧。 “哦。” 贺兰飘莫名其妙的望了萧墨一眼,带着包裹就离开了迎客楼。她走的是那么的坚决,都没有回头看萧墨一眼。萧墨望着贺兰飘远去的背景,只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 说放手还真放手了……绝情的女人啊……呵……萧墨淡淡一笑。 贺兰飘离开萧墨,走在大街上,心情甚佳。她只觉得屋外的空气清新而自由,连在树枝上嘎嘎叫着的乌鸦都那么的令人*****!等等,乌鸦?这兆头…… “呱呱。” 两只乌鸦从树枝上起身,面无表情的从贺兰飘头顶飘过。而贺兰飘华丽丽的旅程,终于开始了…… 国师大人的姘头 十天后。 一间雅致的酒楼中,贺兰飘正努力的吞下最后一口菜。她也不知道再过多久,她就会被酒楼里的小二踢出去,又或者是被留下刷盘子……也许,还是刷盘子比较好,至少是个稳定工作啊。 自打贺兰飘离开金国后,她陷入了关于未来发展的深层次的思考。去哪里好呢?金国就别呆了,周国更不能回,北国听说在打仗……看来,只有去齐国了。 齐国地处大周南部,是萧墨的死对头,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萧墨抗衡的国家了。齐国的服饰、建筑等都与大周极为相似,只是更为开放、大胆。在大周,女人的衣着是不能暴露身体的任何一寸肌肤的,但在齐国满世界都是穿着类似中国唐朝服装的露胸露腿的美女,很是养眼。听说,齐国的国君是个十六岁的绝美少年,长的那叫一个风华绝代。当然,贺兰飘选择去齐国只是为了逃避萧墨与贺兰瑞的魔掌罢了,绝对不是为了齐国那个传说中的帅皇帝,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贺兰飘的齐国之旅一切都很完美。她找了一间酒楼住了下来,吃着具有齐国特色的风味美食,看着齐国大街上的各色美女,生活乐开怀。当然,如果她没有在逛街的时候把钱包丢了的话,一切就更完美了。 杀千刀的小偷!他他他怎么忍心把我的钱包偷走?那里面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好吧,我承认我贪财我恶俗,我去哪里都要带着我的宝贝好时不时把玩一番,但不带这样的!酒楼的房钱我还没付,他们一定认为我故意吃霸王餐!天啊,怎么办才好……只能骗一阵算一阵了…… 隔壁的桌子,坐着几个身穿中年男子,桌上摆着各色菜肴,比贺兰飘的红烧肉配馒头要好的多。贺兰飘的目光不自觉的往他们的桌子上瞟,正好听到他们在谈些什么。 “大哥,您说我们去投奔火莲宫的话,那宫主会不会收我们?我们可以只干活,不要钱!” “傻瓜!你以为火莲宫是谁都能进的吗?国师大人俊美绝伦优雅高贵,想见他一面的人都能从这儿排到皇宫,哪里轮的到你?” “说的也是。只是,如果能进火莲宫的话,就算不谋个一官半职,也能在京城耀武扬威,吃饭都能不要钱……” “有点出息行不?”那大哥终于忍无可忍:“敢情你不是为了为官做宰,而是为了吃饭不要钱?那你还不如做个娘们,去傍着国师大人!” “就算做了娘们,还有那么多小娘们追着国师大人,哪里轮的到我啊……吃饭,吃饭!” 贺兰飘呆呆的听着邻桌的谈话,满脑子都只有“傍国师”、“吃饭不要钱”这几个字。她摸摸自己空空的荷包,又看看其他桌丰富的菜肴,只能干咽口水。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 “青霞姑娘?” 喊谁呢?真恶俗的名字…… “青霞姑娘!” 望着掌柜的放大版的脸庞,贺兰飘才醒悟原来他是在喊自己。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化名“林青霞”,再穿的普通点,根本没有人能从她那平淡的外表下发现她内在的高贵典雅的气质。(读者:PIA死你个不要脸的!)她望着掌柜的有些狰狞的面容,细细的盯着他腮帮子上那颗富贵无双的媒婆痣,对他嫣然一笑:“掌柜哥哥……” “姑娘,您今天欠的房钱总该还上了吧!房钱五两八钱,再加上饭钱2两六钱,您给八两就成。” “呵呵……我突然有些肚痛……” “您又想找什么借口?” “没借口……” “那快还钱……” “那个,我的钱包……” “哟,又是个吃霸王餐的啊。”掌柜的脸色瞬间极为鄙夷:“真看不出,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这样不要脸!不给钱,就把你卖到窑子里,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窑子……我洗盘子成不……” “本店伙计齐全,谁稀罕你洗盘子!瞧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儿也做不好!如果不是你欠银子,谁稀罕卖你做窑姐儿?也不看看你那张脸!” 喂喂,做人不能那么毒舌的好不好……可是,我只能被你骂,因为我真没钱…… “走吧!”掌柜的说着就来拉贺兰飘的手。 “去哪儿?” “还能去哪,把你卖到青楼啊!” “你凭什么卖我!” “就凭你欠我钱!不服的话,和我去衙门讲理,我倒要看看这天下怎么会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掌柜的说着,狠命把贺兰飘往门口拖,而贺兰飘死死的抓着桌子就是不肯放手。全酒楼有许多人在看好戏,但没有一个人英雄救美。他们都笑盈盈的望着一个小萝莉即将步入青楼,没有一个要阻止的意思。 靠!穿越小说中的女主遇到这样的情形不是都会有人出来英雄救美,爽气的把帐给结了吗?为毛我被众人参观,就是没人肯帮我出点?难道不做美女就没那待遇吗?太过分了! “掌柜的,行行好……” “跟我走!” “不要……” “快走!” “你给我住手!我告诉你,我可是国师大人的情妇——就是姘头,关系特暧昧的那种,懂吗?哼哼,你敢向我收钱?不要命了?” 两个吃白饭的 酒楼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掌柜的被贺兰飘色厉内荏的外表唬住,下意识的把手收回,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她:“你……你和尊贵的国师大人……不,不可能!国师大人风华绝代,不可能喜欢你这黄毛丫头!而且还是个不好看的丫头!” …… “你以为国师大人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没品位?人家就喜欢我这型的——多纯真,多萝莉!” 贺兰飘说着,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膛,傲然的望着众人。也许是被她的气势所压倒,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难道这丫头说的是真的?仔细看来,她也不是特难看,好歹五官长的很正常……” “谁知道啊!不过,应该没有人敢冒充这个吧,不然会死的很惨……” “也是……那到底是真是假呢……” 于是,贺兰飘就站在酒楼中央,忍受着猥琐男们的目光洗礼。就在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她一把搂入怀中,配合的说:“青霞,我总算找到你了。” 靠,是谁抱我,吃我的豆腐?不想活了! 从男子一把把她拉过去她的头正好在男子的胸口部位来判断,这个男子很高;从男子不假思索的对一个小萝莉下手来判断,他一定很变态;从他那充满暧昧的熟悉声音来判断,他很可能是…… “唉。”贺兰飘沮丧的叹气,抬起头望着鹤鸣妖孽一般的脸庞,苦笑已一声:“人生何处不相逢……” “青霞,我的爱~~~” 鹤鸣抑扬顿挫的喊着“青霞”,身体微微颤抖,眼中似乎也有着强忍的泪花。他紧紧的抓住贺兰飘的爪子,把她的头往自己怀中按啊按,深情的说:“终于找到你了……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这么熬的……” 放手……我快不能喘气了…… 贺兰飘在鹤鸣怀中无力的挣扎,呼吸越来越艰难,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她知道他是故意使坏,故意耍她,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谁?”掌柜的警惕的望着鹤鸣。 “火莲宫宫主。” 鹤鸣一手搂着贺兰飘,一手拿出一把白底红花的扇子摇啊摇,摇的那叫一个气淡神闲。他身穿白衣,长长的头发用金环束在脑后,媚眼薄唇,妖艳美丽的仿佛不属于人间。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望着四周,笑容妖媚,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傲然。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望着他手中的扇子,纷纷对他下跪:“参见国师大人!” “起来吧。” 鹤鸣微微一笑,笑容清淡如菊,一点都不像他以往讨抽的嘴脸。他亲手把掌柜的扶起,把那掌柜激动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国……国师大人莅临小店,真是……是小店的荣幸!大人喜欢吃什么,小的立马去做!” “不用了。这位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给各位添麻烦了,我向你们道歉。” “不敢不敢!大人的尊足能踏上小店,是小人的荣幸,小人要把大人的脚印用金镀上,传给子孙后代……” “那么有劳掌柜的了。青霞,我们走。” 鹤鸣说着,又对着大家散发出魅惑众生的微笑,轻搂贺兰飘的腰走出了酒楼。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突然对他肩膀猛地一拍:“小子,你行啊!你是怎么骗倒他们的?” 本以为山穷水尽,却没想到在齐国遇到了熟人,真是太好了!虽说不想去麻烦鹤鸣,不想卷入贺兰飘之前的圈子,但我见到鹤鸣还真是高兴…… “我没骗人啊。”鹤鸣无辜的说的。 “嘿,装,接着装!没想到你不光长的好看,骗钱也有一手啊!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了啊!你就假装是那国师,我就假装是国师的情妇,吃遍天下不付钱……” “呵呵。” “呵呵啥啊?瞧不起我怎么着?我警告你,你别呵呵,我听了就烦——和那家伙一个德行!” “说的是萧墨吗?小贺兰,你在我身边还想着别的男人,我好伤心啊~~” “呸!”贺兰跳起来,飞速的打了一下鹤鸣的头:“不许提那混蛋!” “为什么?”鹤鸣笑眯眯的问道。 “因为……我再不会回去了。绝对不会回去。” 贺兰飘低低的说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鹤鸣默默的注视着她,拉起她的手:“小贺兰。” “嗯?” “和我一起睡吧。” “……” “我家很大,不嫌多个牲口多双筷子的。而且,你已经是我的婢女了,自然要跟着主人。” “婢女?”贺兰飘睁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婢女了?” “刚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小贺兰都被卖到窑子里咯。是我帮你还上了欠酒楼的钱,难道小贺兰不该报恩,为奴为婢吗?” “可是你也没付钱!你也吃的霸王餐!” “这个,叫本事。”鹤鸣骄傲的一笑,拿扇子敲贺兰飘的脑袋:“你倒是想吃,有那能耐吗?总是,你欠酒楼八两银子,我帮你补上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八两……我就以八两的价钱被卖了……买主还是我以前的男宠……多狗血的剧情…… “胡说!” 贺兰飘不悦的望着鹤鸣,正要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却见一队身穿白衣的俊男靓女正朝自己走来。他们对着贺兰飘整齐跪下,口中说道:“国师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问大人现在要到哪里去?” 啥?我什么时候成了齐国的国师了?难道穿越过来必定担任重要角色这一定律是无法打破的? “咳!那个大家不要多礼了,起来吧。”贺兰飘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出乎她意外的是,所有的人还是跪着,仿佛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样。鹤鸣噗嗤一笑,盈盈的把手一抬:“好了,都起来吧。去火莲宫。” 鹤鸣是大款 国师?难道鹤鸣那变态为了把戏演好,不惜血本请了那么多群众演员?不带这样的!我欠了饭馆一共才八两银子,他这么大排场要花多少?这个败家子! “鹤鸣,为了吃饭不要钱,你投资太大了吧。马车是由看起来很像是纯金的金属打造的,镶嵌着点点假宝石,却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车里放着软榻、软垫、小桌、各色书籍,甚至还有一把古琴,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贺兰飘坐在马车中,好奇的对着车上的假宝石抠抠抠,终于抠下了一个。她笑眯眯的玩着手中的蓝玻璃,正要抠下一个来玩打弹珠时,鹤鸣笑眯眯的搂上她的腰:“小贺兰,这个可是真的哦~~” “啊?” 贺兰飘一惊,再加上马车正好一颠,她手中的“蓝玻璃”就骨溜溜的滚到了车外。她一声惨叫,下意识的去抓宝石,但鹤鸣把她一把抓住了。她哭丧着脸望着滚到车外的宝石,不可置信的说:“鹤鸣,你骗我的吧。这个不可能是真宝石啊。” “呵呵~~是真的哦~~我从来不用假货。” “也就是说,这马车真的是纯金的?上面的宝石也都是真的?” “是啊。” “你怎么不早说!刚才的一定很值钱啊啊啊啊!我要捡回来!” 望着贺兰飘穷凶极恶的要下车捡宝石的样子,鹤鸣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他没想到,原来大周穷成了这样,连皇后都要吃霸王餐成了小叫花了…… “鹤鸣你骗我的吧!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烧包,拿金子宝石装饰马车?你实话告诉我,这马车到底是谁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装作国师?” “……” 望着贺兰飘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鹤鸣生平第一次感觉人生是那么的无奈。后来,马车停了下来,他把贺兰飘抱下了马车,往火莲宫走去。眼见鹤鸣的到来,火莲宫中的人纷纷下跪,而鹤鸣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在众多跪倒的弟子、奴婢面前带着贺兰飘往前走。贺兰飘偷偷打量火莲宫中的人,发现男子都一脸恭敬,而女子都满脸通红,有着一副恨不得当场为鹤鸣献身的火热目光。 真是不可思议!都是骗人的吧! 贺兰飘紧紧跟在鹤鸣身后,不可置信的望着火莲宫中的香气扑鼻的奇花异草,望着火莲宫中精美异常的亭台楼阁,望着火莲宫中富贵典雅的雕栏画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大周朝的皇宫是端庄大气的,那么火莲宫就是很纯粹的华美。黄金、白银、宝石、水晶在宫中中随处可见,却不显得突兀。走在紫水晶铺成的台阶上,扶着汉白玉制成的白色扶手,贺兰飘终于到了主殿。她瞠目结舌的望着宫殿中价值连城的珍宝,任由鹤鸣把他带入有着淡淡檀香气息的房中。鹤鸣依偎在宽大的床边,向她介绍:“这是我房间。” “好漂亮!鹤鸣,你真的是国师?这里真的是你家?你也太有钱了吧!” 贺兰飘星星眼的望着鹤鸣,从来没发现他这样英俊,就连身上都散发出美艳的像金元宝一样的金光……难道老天终于可怜我,派个金龟让我来依靠?看在钱的份上,就算他再变态我也忍了…… “呼呼,小贺兰终于相信了。”鹤鸣笑的很欣慰,笑的很妖孽:“不再觉得我是骗子了?” 他的笑容,让房中的婢女们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一个体弱的婢女还不争气的晕倒了。贺兰飘目瞪口呆的望着屋外的人娴熟的把晕倒的婢女抬走,而剩下的人继续对着鹤鸣星星眼。她们的目光灼热,夹杂着一些妒意,让贺兰飘觉得如芒在背。在鹤鸣还嫌她不够招人讨厌,笑着拍拍她的头:“小贺兰还觉得我是骗子吗?” “不是不是!骗子哪会有你那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鹤鸣,你真是天下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 555,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开始就对我特殊化待遇,同事们一定会挤兑我,孤立我,搞不好团结了!咦,我怎么那么坦然就承认了我的婢女身份了?说不定这丫烧的钱还是贺兰飘给他的!哼!花别人的还真不心疼! “那当然咯。小贺兰总算发现了我的好,我真感动。”鹤鸣不客气的说道,笑容一如既往的妖孽加变态。 “那么,我可以去我的房间看看吗?”贺兰飘擦擦口水,满怀期待的望着鹤鸣。 鹤鸣这么有钱,就算做她的丫鬟也值了!估计他丫鬟的房间都比我的凤鸣宫强!萧墨,你好歹是个皇帝,穷成这样你丢人不丢人?丢人不丢人! “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啊!那我的房间呢?” “你住这儿啊。” “这不是你房间吗?难道你想……” “你是我的小婢女,当然和我一起住咯。一起~~睡觉~~” “什么?” 与尊贵的鹤鸣大人同床? 贺兰飘张大嘴望着鹤鸣,而后者对她特淡定的微笑。贺兰飘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而满屋子的美貌婢女的目光已经把她的身体刺了N个窟窿。她咽咽口水,艰难的说:“这样不好吧……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和你住?” “真的没有空房间了。没办法,宫中开销大,房间也少,就只能委屈小贺兰咯。” “不可能!” 贺兰飘不可置信的冲鹤鸣大吼,满屋子的人瞬间白了脸。鹤鸣没有生气,只是好脾气的说:“既然小贺兰不相信,那我就带你去看。对了,大家一起去吧。” “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没空房间!” 贺兰飘没想到鹤鸣居然那么配合,心中有疑惑,却还是随着他来到婢女们居住的屋子。诚如她所想,这些婢女的房间也比她的冷宫要好的多,房间又大又舒适。最重要的是,空房还有很多!哪里就不能住人了? “鹤鸣,好多空房,我要住这儿!” “哪有空房?”鹤鸣开始装傻。 “就是这个啊!” “这个不是空房。” “什么?” “大家说这个是不是空房?”鹤鸣微笑着望着周围的婢女。” “我不要!” 打死我都不要和这个长的比我还好看的妖精男一起住!虽说萧墨不行,虽说我和鹤鸣之前就有些奸情,但我可不要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他!不要啊不要啊…… 随着贺兰飘的断然拒绝,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分。婢女们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贺兰飘,恨不得PIA死这个不知好歹的。鹤鸣笑的越发灿烂,在贺兰飘耳边轻声说:“不想解毒了,对吗?” “鹤鸣大人我们快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于是,贺兰飘就在鹤鸣的房中住了下来。与她想像中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与鹤鸣同床共枕。鹤鸣不知道从哪找了个破旧的就快倒塌的木床,就把它放在自己的床边,而这个就是贺兰飘的睡觉工具了。 欺负人!明明还有很多又大又漂亮的床,为什么偏偏让我睡个那么破的?鹤鸣,为什么你对别人那么大方就是对我抠?难道你是报复之前做过我的男宠,面子上挂不住?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早就怀疑鹤鸣不是一般人,但我真没有想到他那么有钱,身份还那么高贵。真搞不懂,像他这样蒙蔽万民敬仰他、爱戴他的人,像他这样身为国师的人,为什么会去敌国为一个皇后做见不得人的男宠?而且他还说是他欠贺兰飘的,以后要讨回…… 啊啊啊啊!贺兰飘,你是不是把全天下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你倒好,两腿一蹬就不管了,而我还要给你收拾烂摊子……唉…… “小贺兰,我有事情先出去一趟,你就和美丽的明珠先学习下火莲宫的规矩吧。明珠,一切拜托你了。” “明珠惶恐!”听到鹤鸣亲点自己名字,还赞美自己“美丽”,那个叫明珠的婢女慌忙下跪,满脸通红:“大人能记得明珠卑贱的名字已是明珠的荣耀,明珠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快让贺兰姑娘适应火莲宫!不知道姑娘要学习……” “按照奴婢的标准教导就可以了。还有,让她干些粗活就行,看好房中的古董。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房子都空了……” 鹤鸣说着,把贺兰飘扔给明珠,瞬间不见了踪影。诺大的房间中只剩贺兰飘与明珠二人,显得有些空旷。贺兰飘对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而明珠终于看不下去,瞬间变脸:“你在看什么?不要流口水好不好!会给大人丢脸的!” “明珠姐姐,据说这屋子里的珠宝都是真的……” “废话!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说,你到底与大人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和他上床了死缠着他他才会把你带回来?说!” 明珠恶狠狠的瞪着贺兰飘,与方才的娇柔羞涩很是不同。贺兰飘心中暗自感叹女人在心爱男子面前的变脸术,却见一帮婢女蜂拥而至。她们都穿着整齐的白色纱裙,头戴白玉簪,眉清目秀,貌美如花。放眼望去,这群穿着、打扮整齐的少女,真是比屋中的古董还要赏心悦目。可是,她们都恶狠狠的盯着贺兰飘,表情很是狰狞。 “你是谁?我们跟了大人那么久,从未见大人带女人到自己的房间,你到底给大人灌了什么**汤?” “是啊!长的难看也就算了,居然还对大人大呼小叫,还直呼大人的名字?你不知道国师大人是容貌俊美,举止高贵,博学多识,无所不知的就像神一样的存在吗?你竟敢冒犯大人?” 在一帮叽叽喳喳声讨她罪行的女人中间,贺兰飘懵了。她不知道“举止高贵”这类的形容词是怎么被这帮没大脑的女人用在鹤鸣身上的。难道她们真的以为鹤鸣那张二皮脸会散发出高贵的芬芳?真是没救了! 小婢女的微笑训练 贺兰飘想着,轻声的“哼”了一声,更是成功的激起那帮婢女的怒火。当然,除了注重这些,本质工作也不能丢。既然大人亲口吩咐让我调教你为你分配工作,我就让你做大人的……贴身婢女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兰飘只觉得明珠说出“贴身婢女”这几个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她望了贺兰飘一眼,继续说:“要做大人的贴身婢女,第一重要的就是明白自己的身份,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虽说大人带女子进宫的几率不大,但如果你见到了,一定要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万不得有吃醋、摆脸色这样不符合身份的行为。你经验尚浅,就负责这里的打扫。为大人洗澡搓背、伺候大人读书这样的事是轮不到你的。” 谢谢谢谢!如果你让我伺候那变态洗澡我还真做不出来!打扫就打扫呗,还能顺便顺点东西,呵呵…… “大人宛如天人下凡,是女子都会对大人心生爱慕,所以我也允许你在心中暗暗喜欢大人。但是,你不要仗着大人暂时宠爱,做出对大人不敬的行为。若是再听到你直呼大人的名讳,我身为大人的教引婢女必定不会轻饶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明珠姐姐,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说。” “我们的月钱有多少?加班有没有工资,年底有没有分红?” 某物倒地的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中,贺兰飘换上了火莲宫的宫女服,也在明珠的“悉心教导”下学习身为火莲宫婢女最基本的礼仪姿态。明珠说,在其他官员、客人面前,身为火莲宫的婢女要冷淡高贵,带着一副优雅淡漠的微笑;但在自家主人、以及主人的朋友、皇上面前,则要恭敬温顺。在明珠的认真训练下,贺兰飘“优雅淡漠”的笑与“恭敬温顺”的笑还是没有合格。明珠也不明白,为什么淡漠的笑容会被她弄成皮笑肉不笑,而温顺的笑容会被她笑的那样谄媚和狗腿。 “贺兰!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笑的那么猥琐!若你在大人面前也这样,会让大人不悦的!我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唉!” 明珠恨铁不成钢的在贺兰飘脑门上一戳,拚命摇头。贺兰飘只觉得自己面部的肌肉都要僵硬了,苦着脸说:“明珠姐姐,今天就训练到这吧。再笑下去我真要面瘫了……” “你自己不长进也怪不了人!还有,你今天的晚饭没有了!一天没学好礼仪,你就一天不许吃饭!” “啊……那我不是肯定要被饿死……”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一定尽快学好?唉……对了,鹤鸣大人今天就住在皇宫,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要把房间弄乱了。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留你在房,但大人的决定我们不是做下人的能妄加揣测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不该有的幻想。不然的话,受伤的可是你自己。” 明珠说着,有些头痛的走出了屋子,走前还不忘狠狠瞪贺兰飘一眼。贺兰飘待终于她走出后,立马往鹤鸣宽大柔软的床上一倒,轻轻捶着自己早已僵硬的面颊,深深感慨这年头连做个菲佣都那么难。看不,鹤鸣那厮还满受女人欢迎的嘛……那帮没大脑的女人…… 就在贺兰飘肆意蹂躏鹤鸣整洁的大床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贺兰飘急忙起身开门,原来是管送洗澡水的婢女送水来了。她对送洗澡水的宫女谄媚的笑着,正要告诉这个婢女鹤鸣今天不回来,却在望见宫女冰冷的面容时又把话咽了下去。她笑眯眯的见着她们齐心协力把房间中央那个硕大的澡盆中灌满了水,等她们出门后立马把房门锁上。她脱下衣服,跳入温热的水中,只觉得顿时疲惫一点点的蔓延。她躺在浴盆边缘特别设计的的软枕上,顺手拿起澡盆旁边架子上的放着罐子中装着的新鲜玫瑰花瓣倒在水中,心中也不忘骂一下鹤鸣居然变态到武装到浴盆的程度。 好舒服!这待遇,真是比皇后都好,我承认我流连忘返,倾倒在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中了……而且,我还乐在其中……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我遇到了鹤鸣,发现他居然是齐国的国师,还被他收为婢女。虽然有些不情愿服侍这个大变态,但做人一定要知足——这份工作薪水高,环境好,除去主人是鹤鸣这一不足之外,真是穿越女梦寐以求的远离纷争,安稳度日的好工作了!听明珠说我这级别的每月月钱都有十两,够普通人家吃喝半年了。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努力存钱,存点嫁妆,然后把自己嫁掉。我可不要再找什么美男了,找个身份简单的、懂得疼爱我的就好。这水还真是舒服……不如睡一会吧,就一小会…… 贺兰飘想着,在水中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而此时的鹤鸣,正在回宫的路上。 同床共枕 “小贺兰,我回来咯。咦……” 鹤鸣有些好笑的望着反锁上了的房门,直接用内力把它推开。他的房中没有点蜡烛,只有清冷的月光与冰冷的装饰,除此之外并无他物。他感受着屋中另一个人均匀的呼吸,绕过屏风,望着在浴盆中睡着的那个女孩。 因为时间的关系,洗澡水已经冰冷了,冷到女孩把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紧紧的皱着眉毛。她海藻一样的长发披散在她伤痕未愈的身体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昔日平淡的面容也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异样的美丽清雅。望着熟睡中的贺兰飘,鹤鸣的手指不自觉的触上她的伤痕,而贺兰飘下意识的一颤,把身体蜷缩的更紧。 看来小贺兰受了不少伤呢~~虽然总是笑眯眯,虽然装作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她似乎受了不少的伤。这个萧墨,真是对任何人狠得下心啊。和这样的人交手,不知道谁输谁赢?真是好期待! 鹤鸣想着,把贺兰飘从浴盆中轻轻抱出,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贺兰飘在朦胧中感觉自己似乎挪了个地方,睁开眼睛,想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却到底被睡意击败。她,实在是太累了。只有今晚,她才能肆无忌惮的睡去……什么也不用想。 当第二天的太阳终于升起的时候,贺兰飘在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觉得很久没有这样神清气爽了。在金国的日子就不用说了,就是在酒楼的时候,她也因为欠债而寝食不安。没有了生死的担忧,没有了欠债的不安,也没有了变态在身边,好安心啊好安心……鹤鸣一辈子不回来就好了…… “小贺兰,早安哦~” 床的那侧,传来一个妖孽又充满了愉悦的声音。贺兰飘心中一惊,心有不甘的缓缓往自己左侧望去,果然看见鹤鸣那张春光明媚的脸庞。他只穿着淡蓝色的寝衣,半露着胸膛,美好的脖颈、肩膀、锁骨让人看了就春心萌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贺兰飘的长发,对她莞尔一笑:“主人,要不要奴婢服侍您更衣?” 好熟悉的人,好熟悉的场景…… 服侍他个脑袋!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在大早上的穿成这样诱惑我,故意回归男宠路线好让我被他的弟子、婢女们PIA死!这人是在讽刺我吗? “鹤鸣,你在讽刺嘲笑我吗?”贺兰飘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啊呀,被看出来了啊。真可惜~~” 鹤鸣口中说着可惜,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那样的愉悦,一点都没有投身演戏事业的觉悟,或者说根本不屑于骗她。贺兰飘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而鹤鸣望着她暴露在外的白花花的小腿,啧啧的赞叹:“小贺兰的皮肤、手感都比以前好些了,胸.部也比以前大了。看来小贺兰长大了啊。” 什么?他怎么知道我皮肤好不好胸.部大不大?难道他…… 贺兰飘顺着鹤鸣的眼神往下看,发现自己果然一丝不挂,很容易就春光外泄了。她面红耳赤的抓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目光都可以杀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这床是我的啊。昨天小贺兰在浴盆里睡着了,我就把你抱到床上了哦。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不如重温旧梦吧……” “重温你个头!你走开!” 贺兰飘哭丧着脸去推鹤鸣,却怎么也推不动。鹤鸣就乐呵呵的看着她又担心被子滑落被他吃豆腐,又心有不甘的把他往外推,脸红的都快烧起来的可爱模样。眼见贺兰飘都要急哭了,他才不情愿的背过脸去,嘟囔着说:“小贺兰真小气~~该看的早就看光了,还不让人家看,哼。” 鹤鸣大人!您可是传说中那个俊美高贵神秘莫测的国师,不要说着那么肉麻的话摆出一副包子脸和我撒娇好不好!我的鸡皮疙瘩都掉光了!真不知道那个贺兰飘是怎么想的,居然好这口!恶俗! 贺兰飘心中第N次咒骂着自己身体原来的主人,快速把衣服穿好,跑出了鹤鸣的房间。于是,所有的婢女、伙夫、弟子们就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孩红着眼圈从他们尊贵的国师大人房中跑出,而尊贵的国师大人边走出房门边整理衣衫,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尊贵的国师大人把那丫头给XXOO了!可那丫头为什么要一副受了凌辱的样子呢?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经过这件事后,明珠等人看贺兰飘的眼神更为怨恨。她们孤立她,故意吩咐她跑这跑那,减少她与鹤鸣接触的机会,而贺兰飘乐得如此。除去跑腿的时间,她就 在鹤鸣的房中发呆,看着这个妖孽怎么在他的弟子面前装深沉。令她意外的是,整个火莲宫的人除去她外,对鹤鸣都非常的恭敬。他的弟子们都用近乎狂热的目光望着鹤鸣,接受鹤鸣的一切嬉笑怒骂,而女人们都会为与鹤鸣目光接触而欣喜一整天。鹤鸣擦嘴的手绢、鹤鸣洗脸的手巾甚至鹤鸣喝剩的茶水都成为大家争抢的对象,为此而打架的人为数不少。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火莲宫的人都很有练功的积极性,打着打着武功就越来越高了…… 贺兰飘站在远处,用近乎痴狂的目光望着正在进餐的鹤鸣,心中盘算怎么把他这套餐具抢下来出去卖钱。鹤鸣感受到了人群中那刺眼的视线,对贺兰飘温柔一笑,大度的说:“小贺兰,坐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吃饭。” 喂饭 唰唰唰! 满屋的婢女顿时朝贺兰飘投以嫉妒至极的眼神。”鹤鸣突然深情的望着她。 “干嘛?” “嘴上有饭粒。” …… 贺兰飘脸一红,拿手去摸自己嘴角,却什么也没有摸到。鹤鸣把她一把搂到怀中,当着众人的面,伸出自己美艳的舌头,对着她的脸轻轻一舔…… “好甜。” 鹤鸣回味似的轻舔自己的嘴唇,摸样要多勾魂有多勾魂。贺兰飘呆呆的坐着,整个人都处于石化的状态。她的心就快跳了出来,脸上的酥麻始终没有退去。鹤鸣拿扇子轻轻拍她的头,调笑的说:“傻了?终于倾倒在我的魅力下了?” 鹤鸣大人我不是倾倒在您的魅力下我是被您吓傻了好不好……您真的想让我变成全民公敌吗? “鹤鸣。” “嗯?” “能不能不要舔我都是口水好恶心!” “小贺兰真可爱……” 用过午饭后,鹤鸣又出去办事了,贺兰飘也被迫独自面对脸色阴沉的就快下雨的明珠。明珠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嗖嗖的释放着冷气,脸上的笑容不是“淡漠高贵”,而是“冷漠而藏着杀机”。贺兰飘假装注意不到,自顾自的擦着花瓶,而明珠悠悠开口:“贺兰……你和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们没有关系的话你会相信吗?” “不会。” “事实上,我欠他的钱。”贺兰飘苦闷的望着明珠:“所以我要努力工作,尽快赚钱还债。” “多少钱?” “八两银子。” …… “八两银子?大人怎么可能会在意这样的小钱!就是大人的一盘菜也不会止八两银子!你在耍我吗?” “当然除了金钱关系外还掺杂着一些其他说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和你们抢人的,放心啦。” “真的?”明珠将信将疑:“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大人……” “鹤鸣大人是长的很帅,但他太帅了,那么多人喜欢,多没安全感啊!像我这样平凡的丫头,还是过着平凡的日子就好啦!话说回来,明珠姐姐那么漂亮,和鹤鸣大人很是相配……” “不要胡说!”明珠羞红了脸,但明显很为受用:“我……我不敢奢求名分,只要大人能让我跟在他身边就行了。” 也许是贺兰飘斩钉截铁的表明立场的关系,她对贺兰飘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也告诉了她许多和鹤鸣有关的事情。原来,鹤鸣是齐国国君最为重视的臣子,也是全国最受欢迎的男人。可惜齐国皇室并无公主,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是驸马的不二人选。尊贵的国师大人除去皇宫外都不太离开火莲宫,因为只要他到达的地方,都会引来***动。无论是未婚的少女还是早已嫁人的妇人都会准备了各色鲜花瓜果来孝敬鹤鸣,而被鹤鸣美色所吸引苦守在火莲宫外希望做婢女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总而言之,鹤鸣就是古代版的布拉德皮特,老少通吃。 有没有搞错!虽然鹤鸣那厮长的是不错,但就凭他那变态的个性是怎么勾引人的?也太夸张了吧! 望着贺兰飘一脸不可置信,明珠有些不悦。她有些赌气的夺走贺兰飘手中的花瓶,冷哼一声:“所以,你还是珍惜这个其他女孩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吧!如果你认真努力的话,成为大人的侍妾还是有点希望的……”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算了。” 贺兰飘懒得和明珠争论什么,做起了她的耐心听众,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讲述着鹤鸣的丰功伟绩。她轻轻抚摸着手臂上逐渐淡下去的伤痕,觉得比起在金国所受到的伤害而言,如今的生活简直就像在天堂一样。没有折磨,没有宫斗,没有阴谋,最多只要和一帮花痴女争风吃醋就好……可是,这里会是我最终的归宿吗? 也许,鹤鸣收留我并不只是因为同情我。他是齐国的国师,应该事事为齐国打算吧。齐国国君知道我的身份的话会把我怎么样?软禁起来,还是直接把我卡嚓了树立国威?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远离一切纷争,静静的在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生活。在齐国,我曾经这样尝试过,却以失败而告终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真的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能力……也许,我该弄些什么作为今后生活的保障?我就不相信我一个现代人在古代还混不起来了! 贺兰飘心中迅速盘算着生财之计,嘴角情不自禁的洋溢着笑容。她的笑,让明珠停止了诉说,心中也微微一动。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丫头笑起来还满好看的……也许,这就是大人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吧。等回去了我也要练习那种看起来天真无邪又甜美异常的笑容……这样,大人也会喜欢我了吧。 占星 深夜。 贺兰飘沉沉的睡在整个火莲宫中最破旧的床上,紧紧的蜷缩成了一团。鹤鸣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这张摇摇欲坠又散发着**气味的木床来,与他那张华丽大床真是最鲜明的对比。可是,就算鹤鸣再怎么盛情邀请贺兰飘与他共享他的大床,贺兰飘都坚决拒绝。她情愿睡木头睡稻草,都不要睡在鹤鸣这个大变态身边。月光中,她安静的睡着,而鹤鸣站在她床边,轻拍她的脸:“醒醒。” “唔……” 贺兰飘不耐烦的翻个身,用屁股对着鹤鸣。鹤鸣嘴角微微抽搐,拿扇子打她的头:“醒醒,赚钱去了。” “赚钱?” 贺兰飘一听到这个词,神智顿时清醒。她“噌”的一下竖起身体,睡眼惺忪的望着鹤鸣:“赚什么钱?” “看来我的魅力永远比不上钱啊……好伤心~~” “不说的话我睡了。” 眼看贺兰飘又要入睡,鹤鸣急忙把她晃醒。他把一堆衣服扔到她身上,对她说:“换上这个,和我出宫。” “去哪儿?” “占~星~这次的占星对象可是齐国最大的财主哦~~” “好,去!” 贺兰飘一听说有钱赚,立马起身。鹤鸣笑眯眯的把衣服、首饰递给她,有些向往的说:“真想看到小贺兰穿巫女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当然不穿更好看~~” “出去。” “小贺兰真狠心~~” “让你出去啦!” 贺兰飘不客气的把鹤鸣推出房间。她换上了白衣红裙的巫女服,把头发编成简单的马尾,不施铅华。当她走出屋子的时候,鹤鸣已经准备好了。 今夜的鹤鸣,一身白衣,被夜色和月光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湖兰。湖水在他的身上波动着,盛开着银色的花朵。白与黑,清冷与飘逸,居然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如此奇异的交织。 森冷的眉,在他光滑的额头上划出一抹冷漠。黄金的九凤盘龙的宝冠,流泻出最华贵的姿色。两根湖水兰的丝带顺着轻柔的黑发,一路倾下。宽大的祭祀袍柔软飘逸,再配上他俊美的容颜,真的就像神仙下凡一般优雅脱俗。望着贺兰飘几乎看呆的眼神,他笑着拿出扇子敲她的头:“傻了吗?是不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帅?” …… 贺兰飘坐在鹤鸣华丽的马车上,随着鹤鸣来到一座神庙前。里面,早就有几个身穿华服的人等候多时了。他们见到鹤鸣,都恭敬的低下了头,而鹤鸣就一脸傲然的从他们身旁走过。也许是人靠衣装的关系,贺兰飘总觉得今夜的鹤鸣与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很不一样,有着一种傲视群雄的清贵。 什么?清贵?这样的词用在萧然身上还差不多,怎么能用在鹤鸣的身上?我一定是疯了…… “国师大人,您愿意为小人占卜,真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小人为您准备了酒菜,等国师大人占比完毕后享用,希望大人赏脸。” “你觉得我会稀罕你那些俗物吗?”鹤鸣淡淡一笑,神色却满是傲然与不屑。 “不敢不敢!” 贺兰飘弱弱的站在鹤鸣身后,望着他被众人包围、恭维,望着这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优雅骄傲的男子,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鹤鸣带着贺兰飘登上了祭台,对着月光默默念着什么,神情凝重而肃穆。 夜色如水,淡淡的月光映照着大地。湖水色的长袍在他的身后,被风吹散在夜里。他的唇紧抿着,只有一对眸子,冷冷的在暗夜里闪动。 他的目光里没有别人,甚至也没有星光、月影。只有淡淡的浓黑的夜…… 他一步,一步的向着祭台走来,风舞动着他的长袍,那是无数生灵的手,在牵引着,在簇拥着…… 贺兰飘呆呆的看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一刻,他似乎不是凡间之人。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神秘,似乎那个躯体里还隐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灵魂。 那个灵魂的目光穿透了一切,越过世俗的海,落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的长发、他的衣袖在风中飘扬,他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白色的衣袍与黑色的夜晚成为最鲜明的对比。他望着璀璨的星空,闭上眼睛,默想一会,对那个心急的男人淡淡的说:“占星结果显示,你儿子已经被绑匪撕票,再无回家的可能。” “大人!”那男子急的慌忙下跪:“还请大人指条明路!千儿是小人唯一的儿子,他死了的话小人可就断子绝孙了!请大人破解!” “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是神棍吗?”鹤鸣冷笑:“若不是看在你十万两黄金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搭理你这样卑贱的商户?滚吧,绑匪应该五日内会把你儿子的尸体送上门来。若是想后继有人,还是平日积德的好。若是再强抢民女,我能保证你全家三年内灭族。” “多……多谢大人提醒!” “不用谢我,记得把金子交到火莲宫就好。贺兰,我们走。” “啊?” 奇怪的掌纹 眼见贺兰飘还在发怔,鹤鸣拉着她的手就上了马车。贺兰飘只觉得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鹤鸣说了几句话就赚了十万两金子;梦中,鹤鸣是个高贵优雅的美男子……一定是梦!而且是个不切实际的噩梦…… 贺兰飘想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偷偷打量鹤鸣,时而微笑,时而皱眉。鹤鸣注意到贺兰飘正在观察自己,笑着把她一把搂入怀中,笑着把脸凑近:“小贺兰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骗人哦~~小贺兰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赚钱那么容易,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在骗他们,是不是在想我到底会不会占星之术?” 鹤鸣,你太天才了!为什么你会想到我心中所想的? 贺兰飘第一次用崇拜的望着鹤鸣,开始相信这个神棍可能真有点本事。她心中一动,有些羞涩的问:“你真的会占星?” “是啊~~” “那你也像传闻中一样会算卦看相,窥见未来?” “是哦~~” “那你能帮我算命吗?”贺兰飘两眼放光。 “算什么呢?” “就算……我什么时候能远离这个是世界上所有的变态吧。包括你。” “……好。把手给我,我给你看掌纹。” 听到鹤鸣这么说,贺兰飘不疑有诈,伸出右手放在鹤鸣手中。鹤鸣握着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手掌的纹路,时不时捏一下,面色越来越凝重。贺兰飘心中一惊,艰难的问:“我的掌纹……有什么问题吗?” 贺兰飘担忧的望着鹤鸣凝重的神色,心情越来越紧张。鹤鸣没有回答,只是不住揉搓贺兰飘的手,口中说:“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怎么了?是短命,还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你倒是说啊!” “简直不可置信……”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吓我!” 贺兰飘惊恐的望着鹤鸣,害怕的就要哭出声来。鹤鸣微微一叹,正色望着她:“贺兰飘,难道过了那么久,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我是不是生了绝症?” “难道你就没有感觉我在占你的便宜吗?” …… “鹤鸣!大混蛋!我和你拼了!” 贺兰飘咬牙切齿的挥拳就往鹤鸣身上抡去,被鹤鸣轻巧闪开。鹤鸣开怀的望着贺兰飘被气得通红的小脸,觉得方才的片刻阴郁被一扫而空。他轻轻抱着贺兰飘,一如既往用YD的语调说:“明天,宫中有个宴会,和我一起入宫吧。我要把你介绍给皇帝哦,小贺兰~~。” “齐国皇帝?”贺兰飘下意识的皱眉:“我认识他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鹤鸣神秘一笑。 望着鹤鸣神秘莫测的面容,贺兰飘知道就算她再软磨硬泡,鹤鸣也不会透露一字。在鹤鸣身边呆了半个月,她也终于有些了解这个男子的性子了。 如果说萧墨是沉静的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的话,那么鹤鸣就是风——最自由,最洒脱,最无拘无束的风。他时而喜悦,时而冷漠,没有任何人能掌控他的思想,他的行为。贺兰飘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好,只是为了一个遥远的约定罢了。当约定的时间结束后,他很可能在瞬间翻脸不认人…… 你会杀我吗,鹤鸣?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耻辱的存在罢了……我那么想逃离,但命运还是把我推向贺兰飘该走的路。我终于发现,要把这条路走下去真是太难了…… 贺兰飘想着,脸色一暗,困意也慢慢袭来。她在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的马车上就这样昏昏睡去,头轻轻的靠在鹤鸣的肩膀上。她不会知道,鹤鸣盯着她已经出现了两条红线的手腕,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若有所思。而鹤鸣的脸上,好像有些不舍与落寞…… 贺兰飘这一觉睡的是昏昏沉沉,连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望着窗外圆滚滚的太阳,一声哀嚎,急忙起身,果然见到了明珠黑的就像墨一样的脸色。她自知有罪,拉下脸来向明珠告罪,心中却微微犯疑。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何时何地都能睡着而且怎么都睡不够?记得萧墨说过,醉荷衣的毒性就是让人嗜睡,难道我就这样发作了? 太多的问题,让贺兰飘心情郁闷,连续打破了两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这下,明珠的脸不再是黑色,而是雪白雪白。她颤抖着手指着贺兰飘的鼻尖,惊恐的说:“你……你居然打破大人的藏品……” “要赔钱吗?”贺兰飘下意识的问道。 “赔钱?”明珠尖利一叫:“你以为你赔得起吗?把你卖一万次都不够!你……” 明珠正想把贺兰飘骂个狗血淋头,门开了。十个端着各色衣物、视频、花卉、香油的婢女排成了一排,为首的恭敬的对贺兰飘低下头:“贺兰小姐,请沐浴更衣,陪同大人去皇宫参加晚宴。” “知道了。”贺兰飘淡淡说道。 作者的话:萧墨即将登场,齐国的皇帝也登场,哈哈~~谢谢大家支持。 齐国皇帝 刻意不去看明珠因为吃惊而越发苍白的脸色,贺兰飘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们的巧手在她身上精心打扮。”侍女们说道。 “好。” 当贺兰飘穿着九重单衣企图迈步向马车时,悲哀的发现因为穿的太多,连迈步都很是困难。她艰难的用小碎步挪到马车边,正犹豫着要不要掀起裙子不顾形象的大步跨上马车,鹤鸣从马车中伸出一只手,轻巧的把她抱起。她软软的坐在鹤鸣身边,低声抱怨:“鹤鸣,你故意整我的吧!为什么要穿那么多层?” “呵~~小贺兰真美~~” “算了吧你!我再美美的过你这妖精?” “我说的是真的哦~~看来,小贺兰真的长大了,让人好想吃呢。” 鹤鸣今天穿着暗红色的官服,头戴黄金冠,手持桃花扇,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只是笑容有些恶趣味。他微笑着望着贺兰飘,舌头轻舔嘴角,似乎有什么诱人的果实正摆在他面前一样。望着鹤鸣BT的笑容,贺兰飘的身体一寒,扭过头去,不再去看鹤鸣。而皇宫,终于到了。 兰飘原以为鹤鸣会带她去晚宴现场,可鹤鸣却先带她去了莫言宫。在华丽却不失大气的莫言宫中,她见到了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那少年斜躺在椅子上,如浓墨般的长发柔顺而下,将纤细的身体包裹出,微微将脸侧过,乌发下,狰狞的鬼面具带着诡异的笑容凝视着他们。 “国师大人,这就是你的新收藏?看起来不错嘛。”明亮的眼眸看似不经意,却如利刃一般将眼前的贺兰看的透彻。 渐渐的,眼眸里燃起的笑意如春水般融化。 抬手,缓缓的拿下脸上紧扣的面具。 面具从脸部脱落,如星子的明眸微微眯起,倏的张开,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墨色的长发映衬细致的脸颊,原本就小巧的下巴,越发的尖尖。 顺着看下,他没有穿鞋,如玉般雕刻而成的双足骨架纤美,端端的生的好看。他美丽的如同精灵一般,笑容像夏日里淙淙的泉水流过心田。他面容素净,却带着极致的美,美丽干净的让人几乎挪不开步子。他笑着望了一眼贺兰飘,对鹤鸣说:“国师大人,你的藏品怎么那么小?难道你换口味了?” 他的声音不同于一般男子的低沉,而是明朗清脆。鹤鸣望着他,微笑着开口:“多谢皇上夸奖。不过,小贺兰是我的,我不会把她交给皇上的。” “好绝情啊……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国师大人果然不喜欢我了。” 少年说着,苦着脸望着鹤鸣,而贺兰飘此时才苦恼的发现他与鹤鸣演戏、装柔弱的功都夫都是一流的。鹤鸣见怪不怪的轻搂贺兰飘,娇嗔道:“皇上又在欺负人了。贺兰还小,你这样可是会吓到她的。” “是吗?呵呵……” 故意忽略鹤鸣BT的语调,从他们的对话中贺兰飘惊奇的发现这个外表柔弱的少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齐国皇帝花慕容。早在大周的时候她就听说齐国皇帝不光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且貌若仙人。他上阵杀敌之时需要戴着青铜鬼面面具才能树立军威,不让士兵望着他的美丽容颜都忘记了正身在战场。她原以为传闻中的皇帝是位英姿勃发的少年,却没想到他那么纤弱,又那么出尘脱俗。这样的少年,仿佛与血腥丝毫沾不上边,可就是他,平定了齐国长达三年之久的叛乱,手刃数百名仇敌……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花慕容笑眯眯的望着贺兰飘,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戒备。 “因为皇上好看啊。” 贺兰飘下意识的回答,然后恨不得把自己当场咬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美男都会被迷的七荤八素,丧失了理智,心里的想法也那么容易就脱口而出……她郁闷的望着花慕容,而花慕容楞了一下,开怀的笑着:“贺兰小姐真是可爱!以后,你不许称呼我为皇上,和鹤鸣一样私下叫我的名字——慕容即可。我能叫你贺兰吗?” “嗯嗯!”贺兰飘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真是有趣的女孩……鹤鸣,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说,你这次总算有些品味了。” 花慕容说着,从椅子上径直走下,来到贺兰飘身边。他长的并不是顶高,只比贺兰飘高出小半个头,与风华绝代的鹤鸣大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相配。出于前世所看的腐女小说的影响,贺兰飘面红耳赤的在脑中想像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兴奋。而花慕容,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细看着她手腕,对鹤鸣微笑着说:“果然醉荷衣。从手部的红线来看,已经发作两次了,再发作一次的话就必死无疑。鹤鸣,你真是让我伤脑筋啊……” 晚宴VS萧墨VS鹤鸣 全场皆静。 鹤鸣望着面色惨白的贺兰飘,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花慕容轻轻一叹,继续说:“如果只是醉荷衣的话,我能解。只是,你血中除了此毒之外,还有着一种不知名的毒物。那毒物被一种药物压制,暂时没有发作,但久存在你的血液中,迟早会毒发……贺兰,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下手都那么毒?” “是吗……看来我的爹爹和丈夫都对我不错啊……呵呵……” 贺兰飘的脸上还满是淡淡的笑容,但心中的伤口再一次被触及,鲜血直流。 花慕容望着贺兰飘绝望却故作镇定的双眸,有些安慰的说:“你不要着急。因为你血中两毒物混合,形成新的奇毒,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解毒成功。我会先帮你研制醉荷衣的解药,但会不会适得其反还很难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找到下毒之人,只要能要到毒物配方,一切就好办了。” “贺兰的毒,连慕容也为难吗?”鹤鸣有些意外:“我总以为你的医术是天下第一。” “一山更比一山高,对于医术我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鹤鸣,我会尽力,但结果我不能保证。” “好。贺兰,你要相信慕容,他可是全天下排名前三的医师呢。他一定会给你解毒的。” 望着鹤鸣难得的温柔体贴,贺兰飘也艰难的笑了下。她深知这个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理由帮助一无所有的她,能尽力而为,已经是最大的承诺了。反正迟早要死,不如在死前,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吧。自由自在,没有阴谋的生活…… “贺兰,你怎么了?”花慕容同情的拍拍她肩膀:“不要难过,要相信我。我刚才只是把最坏的打算和你说下罢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的毒,不是无药可救。所以,开心起来吧。” “谢谢你,慕容。不管结果是什么,谢谢你们。能在死前认识你们,也是我的幸福。” 贺兰飘说着,轻轻拉着花慕容与鹤鸣的手,满脸真诚的感激。花慕容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了心田,终于明白鹤鸣为什么会为一个女人来求他了。这样的女人,有着一双世界上最纯净的眼睛,而这是皇室中最罕见的双眸了…… “时间不早,客人们都在等着了。去晚宴吧。” 在花慕容的带领下,鹤鸣与贺兰飘参加了齐国的晚宴。今天受邀出席的都是齐国的重臣、外国的君主,整个宴会热烈而温馨。与大周朝拘谨、一板一眼的宴会不同,齐国的晚宴地点选在湖边,用餐完毕的宾客可以在湖边四下游走,欣赏夜景。湖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大家都三五成群,亲切的应酬。 妖孽清贵的鹤鸣与美貌不羁花慕容都很受在场女宾的注目。但是比起冷淡、还有些孩子气的慕容而言,公主们还是对善于讨取女孩关心的鹤鸣更为关注。 贺兰飘站在鹤鸣身边,望着鹤鸣神色怡然、举止优雅的与众人应酬,又发现了这个男人高贵、自信的一面。她不知道,外人面前高雅的国师,与私下牛皮糖一样的鹤鸣,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也许,两个都是吧…… 贺兰飘无聊的看着鹤鸣游走于花丛中,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她见鹤鸣没有注意与她,就自顾自的走到湖边的凉亭中,吃着桌上摆放着的点心,望着湖中的月色。就在这时,一个俊秀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微笑着说:“这位姑娘,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与您共同赏月?” 搭讪?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搭讪?终于也有男人向我搭讪了吗? 贺兰飘心中一喜,故作羞涩的点点头。男子很开心的站在她身边,继续展开攻势:“姑娘也是齐国皇室的人吗?” “算是吧……”鹤鸣是花慕容的人我是鹤鸣的人,所以算是齐国的人吧……“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只是个婢女罢了。” “不像啊!”男子诚心的恭维:“姑娘容貌美丽、气质高贵,一看就不是为奴为婢的人。我会看点面相,姑娘以后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 是吗?帅哥说话就是中听,呵呵…… 贺兰飘与男子愉悦的交谈,觉得今晚真是一个美好的晚上。男子谈的兴起,伸手就去握贺兰飘的手,却突然惊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手部。他的手不知道被什么扎伤了,而贺兰飘也突然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容貌、那身影,是伤害了她无数次,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噩梦。 是他!他怎么来了!是反悔了,再来抓我回去的吗?我不要! 因为太过害怕,贺兰飘下意识的就抛弃那个已经受伤的男子,越过重重包围,一下躲在正在和美女们交谈甚欢的鹤鸣身后。鹤鸣有些意外的望着贺兰飘突如其来的亲昵,笑眯眯的说:“小贺兰怎么啦?想我了吗?” “是啊是啊!鹤鸣大人,不如我们回去吧……” 贺兰飘站在鹤鸣身后,尽量蜷缩着身体,拉着鹤鸣的衣袖苦苦的哀求。鹤鸣一怔,却看见一个久违的人正朝他们走来。萧墨望着躲在鹤鸣身后的贺兰飘,微微一笑:“哥们儿躲我躲的真顺溜啊。” 不要学我说话好不好!这样的话从萧墨口中说出,真的好奇怪……还有,这下死定了…… 对峙 齐国皇宫中,电闪雷鸣。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两个绝美的男子散发着杀意的眼睛。他们就沉默的对视着,一个平静如水,一个邪魅狂妄。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们,正想逃走,被鹤鸣一把搂在怀中。鹤鸣邪狞的搂着贺兰飘,挑衅的望着萧墨:“不知道这位公子找我的未婚妻做什么?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关系。” 啪啪啪!这是全场女性同胞心脏破碎的声音。她们都不可置信的望着鹤鸣,一个个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失落。贺兰飘身体僵硬的躺在鹤鸣怀中,心中早就心乱如麻。 鹤鸣大人!难道您还嫌场面不够乱吗啊啊啊!让我被那么多女人嫉妒不算,还当场给萧墨没脸!他发起火来可是很可怕的!你不怕,可是我怕啊…… “你的,未婚妻?”萧墨玩味着鹤鸣的话语,唇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我怎么没听说?” “你……你没听说的事情多着去呢!” 贺兰飘仗着有鹤鸣撑腰,迅速反驳了一下,然后挣脱出鹤鸣的怀抱,又躲在鹤鸣身后。对于贺兰飘反驳萧墨的表现,鹤鸣十分满意。他得意的望着萧墨,目光中满是挑衅,而萧墨只是沉静的望着贺兰飘:“到我身边来。” 来个屁!我疯了才会到你身边!好不容易摆脱你,我怎么可能又回去?而且现在是在齐国,是鹤鸣的地盘,轮不到你撒野! “我不要。” “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萧墨威胁的望着贺兰飘,俊美至极的面容开始唰唰的放着杀气。 “说不去就不去!你这人怎么那么死不要脸调戏良家妇女?不去!” 贺兰飘的声调有些高,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因为萧墨今天穿的是便装,又有许多人没有见过大周皇帝,所以他们以为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自不量力的企图与国师大人争女人罢了。花慕容站在人群的那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小屁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打。贺兰飘不客气的回瞪过去,而他似乎没有想到贺兰飘居然还有功夫瞪他,笑的愈加欢快。 “贺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鹤鸣俯下身,对贺兰飘柔声说道。 “好啊,我也困了。快走吧。” “既然这样,那么,请。” 出乎贺兰飘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萧墨居然对他们微微鞠躬,然后眼看着他们离去。鹤鸣毫不客气的拉着贺兰飘的手就走,而贺兰飘心中狐疑,不由得回头望了萧墨一眼。月夜中,他与黑夜融成了一体,看不清表情。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让人感觉到彻骨的恐惧。 也许是感觉到贺兰飘的恐惧,鹤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在马车中对她不怀好意的笑着:“小贺兰,我为了你得罪了皇帝,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想怎么样?” “不如以身相许吧~~” “滚。” 贺兰飘毫不客气的把鹤鸣推到一边,心还是怦怦跳个不停。她想起月光下萧墨看不清表情的脸,想起萧墨来这又不知道想做什么,想起自己身上连花慕容都无法解除的毒素,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喃喃的说:“真的有命运吗?真的怎样也逃不掉吗……” “贺兰,你在想什么?” “鹤鸣,我好怕!为什么我怎么逃,就是逃不出萧墨的手掌?他不是答应放了我了吗?虽然我没有按照约定为他找水琉璃,但两个月的期限没有到,他为什么要来抓我?为什么我就不能远离一切,自由自在的生活?为什么我要卷入那么多的是非?” “贺兰,你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鹤鸣,你把萧墨赶走,我不要看到他!” “好。” 鹤鸣把贺兰飘紧紧的搂在怀中。这次,他没有戏谑,没有嬉皮笑脸,只是一个宠爱着她的男子罢了。他知道,他心中突如其来的那种情愫是多么的危险,可是,他不怕。他这一生,都在追求刺激与危险,品尝游走在刀刃间的刺激。他有很多女人,但他从未爱过。他突然觉得,偶尔尝试下恋爱的滋味,也不错。而且,这次的对象还是周朝皇帝的女人……一定很有趣。 不如就试试看交往好了,可爱的贺兰。因为,我也想知道,两个月后我是不是舍得杀你呢~~ “贺兰,我带你去一个有意思地方。” “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咯。” 马车驾着他们来到火莲宫,鹤鸣带着贺兰飘来到了一个高塔。当贺兰飘气喘吁吁的来到塔顶,望着塔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华丽大床与各色古董时,有些生气了。她恶狠狠的望着鹤鸣,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告诉我,让我爬这么高就是为了看这些破瓶子。这些玩意儿你房间都有,为什么跑到这里看?你还说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一点都没意思!” “当然不是~~小贺兰,闭上眼睛。” 鹤鸣有些汗颜。以前,他也带过其他女人来这里,但她们只看着这个房间中的大床,羞红了脸。为什么贺兰飘眼中只有那些古董?难道她真的白痴到认准了我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一点都不会怕我…… “为什么要闭眼?” “听话。” 与鹤鸣大人的浪漫约会 一双温热的大手,瞬间覆盖住贺兰飘的眼睛。鹤鸣灼热的呼吸扫在贺兰飘的脖子上,热热痒痒的。贺兰飘只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响声,然后眼睛上的压迫感消失,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被眼前的美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平凡暗淡的塔顶的房间,在瞬间被星光照映的满室辉煌。这个房间的屋顶不是用砖瓦制成的,而是用最纯净的、具有放大功效的水晶制成,灿烂的星空仿佛就在咫尺,触手可及。贺兰飘呆呆的望着明媚的星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不可思议的说:“好漂亮~~” “喜欢吗?” “喜欢。” “送给你了。以后,心情不好的话,就可以来这看星星。只要小贺兰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鹤鸣说着,对贺兰飘淡淡的微笑着,身上的星光让他的身体有着淡淡的光晕,好像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贺兰飘怔怔的望着他,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知道,鹤鸣是为了让她开心,才会带她来看星星的。所以,她必须装出开心的样子,让大家也都开心…… “鹤鸣,谢谢你。”贺兰飘轻声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小贺兰真要感谢我的话就以身相许吧~~”鹤鸣嬉皮笑脸的说道。 以身相许吧~~我不是开玩笑的哦~~ “滚。” 贺兰飘狠狠的打了鹤鸣一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气。鹤鸣微笑着望着她,望着她可爱的小脸,红润的嘴唇,很想在这个浪漫至极的地方发生些什么。他突然感觉到贺兰飘的身体慢慢向他靠近,拉起了他的衣袖,用渴求的口吻说:“鹤鸣。” “嗯?” “你吃饱了吗?” …… “还行。” “我们出去吃宵夜吧。被萧墨那么一闹,今天都没有吃好。走吧走吧。” …… 夜市。 贺兰飘拒绝了鹤鸣的提议,没有去华丽昂贵的酒楼用餐,而是兴致勃勃的拉着尊贵的国师大人找了一个破旧的小摊,开始吃馄饨。她望着白白胖胖的馄饨在热水里上下翻滚,望着白花花、香喷喷的馄饨汤和绿油油的葱花,口水开始泛滥。 在夜市用餐的百姓都有些奇怪的望着这对衣着华丽的男女,不明白像他们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为什么会来夜市用餐。鹤鸣也有些头痛的望着有着恶趣味的贺兰飘,不懂她怎么会对这样低档的食物感兴趣。他很想按照以前的习惯,去最大的酒楼吃最精美的食物,但贺兰飘脸上的可爱、向往的神情让他情不自禁的陪伴在她身旁。 “老板,两碗馄饨,多放葱花!再来点烤肉,多放辣椒!” “好勒!” 老板笑眯眯的把食物放在贺兰飘面前,贺兰飘谢了老板,开怀的吃了起来,吃的满嘴流油。鹤鸣微笑着望着她,轻轻皱着眉,而贺兰飘“噌”的一下把烤肉送到他面前:“尝尝吧,很好吃的。” “小贺兰,你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真的很好吃的!” “呵呵……” “吃一下嘛!” 望着贺兰飘嘟囔的小嘴,鹤鸣视死如归的咬了一小口油汪汪的烤肉,迅速把它咽下肚去。贺兰飘见状,有些急切的问:“好吃吗?” “好吃~~不过小贺兰更好吃~~” “死变态!” 贺兰飘习惯性的打了鹤鸣一拳,然后又埋头苦吃。她吃的很开怀,脸上也带着浓浓的微笑。这微笑,让鹤鸣有些怔然。他认识贺兰飘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笑的如此舒心。而这笑容,只是因为廉价的路边摊…… 今天,发生很多事。萧墨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小贺兰的行踪,居然亲自来齐国抓她,而小贺兰也变得面如死灰。我不喜欢那种空洞的、像死人一样的眼神。所以,我带她去了塔顶,看了星星。 这招,我对许多女人用过。华服、晚宴、星空、暧昧,能满足一个女人所有的虚荣心。我问她喜不喜欢这一切,她说喜欢,但我看得出她只是在敷衍我。我没想到,在夜市这种低级的地方,她居然会露出那么美丽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我看着她笑着和老板打招呼,笑着吃着东西,突然觉得其实这样才是真正适合她,也是会能为她带来快乐的生活。可是,这样的生活注定不属于你呢,贺兰飘~~ “贺兰,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吗?”鹤鸣突然问道。 “相信。” “为什么?” “如果没有神灵作弄的话,我怎么会来这儿……呵呵……” 贺兰飘笑着望着鹤鸣,笑容却是那样的凄凉。鹤鸣望着她娇弱的脸庞,悠悠开口:“贺兰,人各有命,人是很难和天斗的。既然上天安排了你的人生,就算是场闹剧,你也要把路走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鹤鸣,你……” “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要寻找水琉璃吗?那个,是可以开启宝藏的圣物,也是传说中开始穿越时空的神器。水琉璃与你有着不解之缘,也许你的到来也与它有关。” “你……你知道些什么?”她终于问道。 “呵呵~~~” “告诉我。” “真的想知道?” “嗯。” “那你把耳朵凑过来。” 咸猪手 贺兰飘望着鹤鸣笑的分外诡异的面容,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咬牙凑了上去。虽然方才鹤鸣只是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匆匆一瞥,但萧墨与鹤鸣彼此都清楚了对方的存在。萧墨静静的望着鹤鸣挑衅的笑容、搂住贺兰飘的手,一言不发。身后的侍卫有些着急,试探性的说:“皇上……” “走吧。” “就这样走了?可那小子……” “记住,今晚,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要让她回来,朕自有办法。”萧墨静静的说道。 “什么?那混蛋居然在齐国的皇宫住下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贺兰飘就听说萧墨居然死皮赖脸的住在了皇宫,不由得惊呼出声。鹤鸣好笑的望着她的反应,轻快的说:“是啊~~那混蛋不知道对可爱的小慕容喂了什么**汤,居然以周朝使者的身份住了下来。” “慕容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吗?” “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要答应他?” “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监视吧。萧墨的来意大家暂时都不清楚,与其让他暗中活动,不如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好。” “慕容不怕萧墨有阴谋吗?” “这样才有趣啊。”鹤鸣笑了:“你别看慕容一副弱弱的样子,其实他啊,最爱冒险呢~~小贺兰,你不要瞎操心,一切有我。” “鹤鸣,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贺兰飘迷茫的望着鹤鸣。 “因为小贺兰可爱啊~~而且,我曾经输给你,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呢~~” “怎么回事?”贺兰飘好奇的问道。 “小贺兰忘记了吗?一年前,你骗我入青楼,给我下了蒙汗药,然后把我脱光了给别人欣赏~~虽说我身材好不怕被看,但也不要便宜别人嘛。后来,你答应放了我,条件是让我做你的男宠,为期一年。一年后,我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而我决定,要杀~了~你~!” 鹤鸣笑嘻嘻的说着,一点都没有被算计后的恼怒神色,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贺兰飘想像着鹤鸣被骗的样子,心中恶寒了一下,真不知道自己身体原来的主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咽下口水,艰难的问:“那你……还打算要杀我吗?” “看心情~~小贺兰能一直让我觉得有趣,觉得舍不得的话,我就不杀你咯。但如果你和其他女人一样索然无味,那我也就没什么舍不得的咯~~” 不要给我那么不负责任的答案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说你不杀我了,给我个定心丸?混蛋! 贺兰飘心中恨恨的咒骂着,但脸上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鹤鸣微笑着望着她,突然说:“小贺兰,你想和萧墨回宫吗?” “死都不回。” “可我觉得萧墨变了呢~~也许,他喜欢上你了?” “鹤鸣大人,请不要吓唬我了!萧墨喜欢的只会是他的皇位,他会喜欢一个女人?你别开玩笑了!” “说的也是~~那小贺兰喜欢谁吗?” “我吗?”贺兰飘有些迷茫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嗯?”鹤鸣威胁的眯起了眼睛。 “我最喜欢的就是鹤鸣大人你了!真的!可喜欢了!”贺兰飘急忙讨好的说道。 “小贺兰真是可爱~~可是,你在说谎哦。你能对每一个人笑,你能为了生存讨好每一个人,但你这里,谁都进不去~~” 鹤鸣说着,对着贺兰飘的心脏位置轻轻一点,然后一如既往的YD的笑着。贺兰飘石化了一会,突然羞愤的反应过来鹤鸣刚才摸的地方是她的胸.部。 啊啊啊啊啊!混蛋鹤鸣,真是随时随地占我便宜!还说什么我这里谁都进不去,ACUP,怎么进啊!他这个该死的咸猪手! “小贺兰,奉劝你一句,如果想打败萧墨的话,就要让他爱上你哦。这样的男人,要么什么都不在乎,但如果真正在乎起来,是会有着你意想不到的疯狂的。我也好想看看这样冷漠的男人绝望的样子呢~~所以,要加油哦。” 秘密~~ 鹤鸣说着,笑眯眯的拿扇子敲敲贺兰飘的脑袋,然后笑眯眯的进宫。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拿扇子打贺兰飘的头成为两人每日必备的吵闹工程之一,他倒也不怕经常打她的头会把她打的更笨。 混蛋鹤鸣!就知道欺负我!大混蛋大混蛋!我一定要……忍下这口气,呵~~别笑我没用,想活下去的话,鹤鸣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贺兰飘恶狠狠的盯着鹤鸣远去的背影,然后叹口气,开始她在火莲宫的工作。她习惯性的想打水擦桌子,但都被人抢先一步,拦了下来。侍女们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不让她干活,只让她坐在椅子上喝喝茶,吃吃瓜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贺兰飘怔怔的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明珠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干活?难道是怕我再把花瓶打碎吗?可大人也没说什么啊!” “你是大人的贵宾,我们自然不能让你做粗活了。姐妹们之前和你有些误会,和你不会介意的,对吗?”明珠强笑道。 望着明珠有些紧张的眼眸,贺兰飘突然明白了。她知道昨晚之后,大家肯定都觉得她与鹤鸣有一腿,不敢再得罪,而她也懒得解释。所以,她假意推辞了几次,也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享受一下“国师大人的女人”的特权。她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躲在树荫里悠闲的喝着茶,磕着瓜子,觉得生活真是乐无边。 鹤鸣他……最近有些奇怪。标志性的变态的笑容少了,看起来居然有种温柔的感觉。他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样?是想作弄我吗? 所有的人都说鹤鸣对我很好,我也觉得鹤鸣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早就饿死在齐国了吧。虽然鹤鸣的个性有点变态,喜欢捉弄人,又爱装神秘,但他总体而言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是,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呢……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羁绊吗…… 直觉告诉我,鹤鸣似乎知道些什么。他昨晚的话看似变态,细想的话,似乎对我的来历了若指掌。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是占星师的缘故吗?不管他是不是在骗我,只要有回去的一线可能,我都不会放弃。水琉璃……我一定要找到你! 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眼。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贺兰飘只穿着淡粉色的长裙,头发也尽数扎起。她的手中捧着白瓷茶碗,而她白皙的皮肤散发着与白瓷一样的光泽,在阳光下看起来竟是与茶碗融为一体。明珠站在宫中,突然喃喃的说:“初看普通,但细看还真蛮漂亮的……” “明珠姐,你说什么呢?”有婢女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大家快干活吧。” 齐国皇宫。 凉亭中,花慕容正在往湖里撒着饲料,喂养着湖中的各色锦鲤。由于闻到了食物香气的关系,锦鲤疯一样的拥挤过来,拚命的抢食,在清澈的湖水中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花慕容披散着头发,光着脚站在湖边,微笑着望着湖中的鱼儿,看起来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他回过头,笑着望着鹤鸣:“鹤鸣,不来喂鱼吗?” “不了~~慕容乖乖为什么那么喜欢喂鱼?这种事让婢女做就好了啊~~” “因为我喜欢看它们因为争夺食物而搏杀的样子。无论是鱼,或者是人,在生死、利益面前就不会管亲情、友谊,有的只是要活下去的本能吧。你我也一样……” “小慕容想说什么呢?” “放贺兰飘走吧,鹤鸣。你知道,留她在齐国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如果我说不放呢?”(×__×) “这又是何苦?难道你真的想眼看她毒发身亡?萧墨已经答应我,回国之后会帮贺兰飘解毒,也会与齐国达成三年内互不侵犯的约定。战争,已经让太多人流离失所了。所以我答应了他。” “拿小贺兰当作交换的条件?”鹤鸣微笑着逼近:“慕容,你这次变得有些过分了哦。”” “变的是你——我最尊贵的国师大人。身为国师,你必须为齐国考虑;身为贺兰的朋友,你也必须为她考虑。难道你为了一己私欲,真的想看到战争再次爆发,想看到贺兰毒发身亡?鹤鸣,理智点。” “小慕容,你似乎忘记了,你没有立场指责我哦~~” 鹤鸣的脸上还带着惯有的微笑,但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他一把抓住花慕容握着饲料的手,把饲料尽数撒入湖中。他的手劲很大,花慕容纤细的手臂上起了暗红色的淤青,可他还是神色未变。他轻叹一声,不惧的望着杀气四溢的鹤鸣:“鹤鸣,你变了。看来这丫头到底还是影响你了啊……作为朋友,我理解你,但作为皇帝,我是不会让你任性的。让她走吧,鹤鸣。留她在身边,一味的期盼我研制出解药的话,只会害了她。你也不想她死,对不对?” 鹤鸣默然。 “鹤鸣,我的兄长,我的朋友……是你保护我长大,也是你帮我平定叛乱,统一齐国的。难道我们真的要为一个女人而反目吗?相信我,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出于自私的考虑,而是因为我也喜欢贺兰,希望她快乐。可是,她快乐的前提是活下去,不是吗?” 花慕容说着,坚定的望着鹤鸣,而鹤鸣手中的力度终于慢慢松懈。他笑着望着比他矮半头却那么沉着冷静的少年,赞赏的说:“小慕容真的很会劝人呢~~好吧,我答应你。反正我和她之间的约定也要结束,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真的是这样吗……鹤鸣,你喜欢她吗?” “想知道?” “嗯。” “秘~~密~~” 放你离开终于与鹤鸣大人KISS了 贺兰飘觉得鹤鸣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自打他回宫来,他就坐在房中看书,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牛皮糖一样的粘着她,指使她做着做那。望着异常安静,甚至在认真读书的鹤鸣,贺兰飘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故意在鹤鸣面前晃悠,和鹤鸣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书本上,没看她一眼。 “鹤鸣大人,你怎么了?”贺兰飘讪笑着望着他:“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呀~~” 还好,还是微微上扬的变态语调!看来鹤鸣没病! 贺兰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椅子上继续嗑瓜子。鹤鸣的视线越过书本,停留在她身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末了,他烦躁的把书一甩,对贺兰飘说:“小贺兰,今天都做了什么了?” “我干活了!我真的干活了!我把地都拖了一遍,可认真了!” 贺兰飘以为鹤鸣知道了自己今天偷懒的事,急忙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的反应实在太过有趣,让鹤鸣忍不住戏弄。 “嗯哼~~~”鹤鸣威胁的哼了一声。 “好吧。”贺兰飘苦着脸望着自己的主人:“那个,明珠姐姐她们就是不肯让我干活,我就稍微的偷了下懒~~鹤鸣大人,我很快就能拿月钱,能还清欠你的银子了咯。” 你以后也别仗着债主的身份压迫我,死变态! “银子?”鹤鸣微怔,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呵呵,原来说的是那件事情啊~~小贺兰真是客气。”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小贺兰还清钱后想做什么呢?是想离开火莲宫吗?” “你会放我走吗?”贺兰飘满怀期待的望着鹤鸣。 “看心情~~”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说话不负责任的家伙! 贺兰飘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把他打一顿的冲动,而鹤鸣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如果我放你走,你会做什么呢?” 做什么?好像我什么都不会做……我还真没想过,如果真的能摆脱一切的话,我会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贺兰飘苦恼的望着鹤鸣:“我那么没用,什么都不会做。” “不如做我的妻子吧~~”(×__×)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鹤鸣嘴上说着遗憾,但贺兰飘总觉得他听了自己的回答后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轻松愉悦。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耍我那么好玩吗?哼! “小贺兰,我给你的哨子呢?”鹤鸣突然问道。 哨子?好像在金国的时候就丢了……不行,就这样告诉鹤鸣的话一定会被他杀死! “哦那个哨子啊!因为是鹤鸣大人送我的礼物,所以我把它好好的保管了起来!” “是吗?给我看下。” “不要。” “为什么?” “我舍不得拿出来。” …… “你该不会把哨子弄丢了吧。”鹤鸣和气的笑着:“小贺兰,不会这样不小心吧。” “当然不会!那个,呵呵……好像是暂时不见了……” 望着鹤鸣洞悉一切的眼神,贺兰飘的撒谎本领全部都消失不见。她期期艾艾的开口,闭上了眼睛,等着鹤鸣挥舞着扇子往她头上行凶。鹤鸣这把“桃花扇”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打起来分外疼痛,而它也是火莲宫宫主的象征。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偷了这扇子,在齐国四下行骗…… 咦?为什么鹤鸣还不打我?转性了? 贺兰飘还在迷惑,突然觉得唇上有了一种温热的感觉。她惊慌的睁开眼睛,却看见鹤鸣正在轻吻她的唇。贺兰飘下意识的后退,而鹤鸣步步逼近,终于把她逼到了墙角。 无法思考,只能感受。鹤鸣的吻,深深的,就像攻城掠地般几乎让人无法呼吸。贺兰飘背靠着有些凉意的墙壁,身体微微颤抖,胸口激烈起伏。舌尖蠕动,全身虚软乏力,懦懦的回应,却更激起了他狂炙的占有欲。她的胸口,传来鹤鸣跟她一样急速的心跳,怦怦作响,清晰至极。 “放手……” 也许是终于感觉到了危险,贺兰飘无力的放抗。她的小手拚命推鹤鸣强壮的身体,却怎么也推不动。鹤鸣一只手把她不安分的手通通抓住,另一只手仍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开他的吻。久久,鹤鸣终于撤离了贺兰飘的唇,看着她,笑笑说:“好甜哦,小贺兰~~” 甜你个大头鬼!大色狼!╭(╯╰)╮ “小贺兰,把哨子收好。我们的约定继续。下次再把它丢的话,你就没那么好运咯。就算你没有遇到难题,我也会给你制造难题的。不要惹我生气。” 鹤鸣说着,把冰冰凉凉的哨子放在贺兰飘的小手中。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掌心,失声惊叫:“怎么会在你那?这怎么可能!” “秘~~密~~。小贺兰,走吧。我放你走。” “什么?”贺兰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你准备的马车在宫门口。如果不走的话,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哦。” “我走,我走!谢谢你!鹤鸣大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长命百岁的!” 贺兰飘欣喜若狂的赞美、歌颂着鹤鸣,扭头就走,毫不眷恋。鹤鸣有些怅然的望着她那么干脆、潇洒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还真是谁都进不了你的心呢,小贺兰~~希望你不要怨我~~” 跟朕回宫 欧耶!终于能恢复自由,终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贺兰飘兴致勃勃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衣物、偷偷积攒的金银,开心的和各位姐妹告别。 |她干笑一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明珠继续发问:“贺兰,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大人都忍无可忍的事情?大人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 “我没做什么啊。” “撒谎!你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才会被赶出去的!你傻不傻啊!就出身卑微,但只要你好好伺候大人,还是有希望做他的侍妾的!你怎么那么不争气?” 明珠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贺兰飘,一副恨不得把她掐死的模样。虽然明珠的语气还是那么凶,但贺兰飘只觉得心中一暖。她呵呵的傻笑,对明珠说:“明珠姐姐,谢谢你关心我。只是,人各有志,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可能大家都认为给大人做婢女、做侍妾是天大的喜事,可我想要的只是平淡的生活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明珠姐姐,虽然你一直对我很凶,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希望你能幸福。真的。保重。” 贺兰飘说着,轻轻抱了一下明珠,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宫外走去。明珠身子一僵,望着贺兰飘远去的背影,轻骂道:“死丫头,和我玩这套……可是,还真是舍不得呢。”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尊贵的大人会那么喜欢这丫头了。初看貌不惊人,但只要和她相处过的人都会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她无论对谁都会甜甜的微笑,无论对谁都是那么乖巧、善良吧。可是,她为什么也不回头看我一眼?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火莲宫,永别了。鹤鸣大人,永别了。贺兰飘,永别了!我不会再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贺兰飘一蹦一跳的迈出了火莲宫,心情就像孩童去春游般的雀跃。在火莲宫时,她偷偷积攒下了十来两银子,足够一段时间的花销了。她已经想好,边打工,边旅行,把这个世界游览遍,顺便找下水琉璃。说不定还能在旅行中认识些帅哥,组建个后宫…… 贺兰飘脑中YY着被众美男环绕的场面,笑容越发开怀。可是,她前进的道路被人挡住了。她抬起头,望着来人,只觉得呼吸停滞,脑中也一片空白。 萧墨!他这么会在这,他想做什么!他不是在齐国皇宫做客吗?他到底想怎么样!不,也许他只是碰巧来,和我偶遇?他一定不是来抓我回宫的!一定! “跟朕回宫。” 萧墨面无表情的打破了贺兰飘最后一丝幻想。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萧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脚,下意识的仍朝路的那头走过,却被萧墨一把抓住。 “跟朕回宫。”萧墨再次说道。 萧墨的手劲很大,贺兰飘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骨头也仿佛要断裂了一般。若是鹤鸣这样对她,她早和鹤鸣拼了,但对于萧墨,她不敢。她不看萧墨波澜不惊的面容,不去想自己疼痛欲裂的手臂,只是艰难的向前走着。她的挣扎在萧墨面前就如同蚂蚁般的弱小,而她终于愤怒了。 “放手。” “朕以为你不想和朕说话。” “我让你放手!混蛋!” 贺兰飘不断挣扎,拚命捶打萧墨,而萧墨纹丝不动。他静静的看着贺兰飘发泄,看着她因为筋疲力尽而不断喘着粗气,看着她在挣扎时误伤了自己,在自己胳膊上留下的长长血痕,终于把手放开。眼见萧墨放手,贺兰飘立马捂着自己红肿淤青的胳膊,狠狠的瞪着他:“你来做什么?你不是答应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吗?现在两个月未到,难道你想食言?” “朕记得,朕给你时间是让你寻找水琉璃,而不是让你与人厮混。” “厮混?”贺兰飘冷笑:“皇上,您用词真是太文雅了。哪止厮混,分明是同居,给您戴绿帽子啊!我早就是不洁之人,麻烦您把我放走吧。” 萧墨没有说话。他平静的站在马车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贺兰飘,用他的沉稳、自信一点点将她的反抗瓦解。他身后的侍卫早就因为贺兰飘出言不逊而起了杀心,但皇上没有发话,他们也只能强压着怒气,狠狠的瞪着贺兰飘。听到贺兰飘那么放肆的言语,萧墨面色一沉,然后恢复固有的淡然:“想激怒朕,让朕放了你吗?不可能。”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朕回宫。你身上的毒,朕帮你解。” “什么?”贺兰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贺兰劫持皇帝 “什么?”贺兰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萧墨他说什么?帮我解毒?他不想用这个来控制我了吗?不,他绝对不会有那么好心!他到底又有什么阴谋?我是怕死,但我情愿毒发身亡也不想留在他身边!他比死神还要可怕万倍! “我不要。” 虽然有着对于生存下去的下意识的渴望,虽然心中百转千回,纠结矛盾,但贺兰飘还是拒绝了回宫的提议。听到她的答案,望着她明明苦恼却故意装作毫不在乎的小脸,萧墨笑了:“你确定?你确保你不会后悔?” 我……真的确定吗?虽然不知道萧墨说的是真是假,虽然不知道回宫后到底会面临着什么,但我现在拒绝他的话,就是拒绝了到手的解药!这解药,连花慕容都不能给我,萧墨送到我的手上,而我就要把它生生的推走……我怎么甘心! “皇后,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跟朕回宫,朕给你解毒,你还有的是机会逃走。 |但你现在拒绝朕的话,就等于拒绝了解药。当然,这个世上奇人很多,也许能被你找到能解除醉荷衣毒素之人。但是,如果你找不到呢?如果那人的研制有问题呢?你真的舍得拿自己的命来冒这个险?” 萧墨的笑容是那样的魅惑,那样的充满吸引力,指引着她沉沦。他低沉的嗓音似乎具有某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赞同、沉沦。贺兰飘望着萧墨乌黑的眼眸,几乎就要答应,但她脑海中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一凛。 痛……刚才萧墨抓住我的胳膊,我好痛……就那样随便的一抓就能让我那样痛,回宫的话,我不是要天天生活在随时可能丧命的阴影下?我不要!萧墨自己也说了,醉荷衣并非无药可解,我人品那么好,慕容一定会为我研制出解药的!就算,那解药不能救我的命,我也认了…… “我拒绝。”贺兰飘终于说道。 “这样的话,真是太可惜了。”萧墨淡淡望着她:“那朕只能把你抓回去了。” 靠!既然不管我答应不答应都要抓我回去,那还和我说那么多做什么?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 “皇上要抓我回去?从齐国的地盘抓人?”贺兰飘冷笑。 “皇后觉得朕做不到吗?”萧墨反问。 “当然不是!皇上那么英明神武天纵英才英年早逝,怎么可能有做不到的事情?对了,我在火莲宫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贺兰飘说着,突然拔下发间的金簪,对准了萧墨的眉心。她的速度是那样快,萧墨身后的侍卫也没想到一个处于下风的女子居然胆敢这样反抗,伤害皇上,纷纷拔剑对准了她。 “给我住手。你们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贺兰飘的金簪很是锋利,在萧墨眉心留下淡淡的红点,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紧咬着嘴唇,可萧墨只是微笑着望着她:“居然会反抗了,很好,很好。皇后,你进步了。朕很欣慰。” “少说废话!马车给我,你们都靠后!不听话的话,我杀了这狗皇帝!” 眼见萧墨被劫持,侍卫们就算再不情愿,还是远离了马车。萧墨赞许的望着贺兰飘,柔声说:“拿朕做人质,驱走侍卫,利用马车逃跑,这计谋还算不错。就算朕与侍卫功夫再好,也不会跑的过马车。这样一来,皇后成功逃走的几率又大了些。” “你给我闭嘴!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你凭什么那么拽?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不放。” …… “萧墨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对不对?”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以你的臂力和这金簪的锋利程度而言,你若刺进朕的心口,金簪只能入一寸;若刺进朕的咽喉,金簪只能入两寸。就算你精确无误的刺入朕的要害,最多让朕重伤,都伤不了朕的性命。你若失手,把金簪刺入其他部位,那朕受到的伤害就更少,只是皮肉伤罢了。所以,你伤不了朕。” 贺兰飘的金簪指在萧墨的眉间,但他还是气定神闲的笑着,仿佛对于一切都了若指掌。他的笑容,让贺兰飘愤怒了。贺兰飘冷哼一声,威胁的说:“皇上说的是。我力气小,不能杀你,但我能把你戳瞎。人的眼睛是最脆弱的部位,把你戳瞎,或者干脆在你脸上划几道,让你毁容,这样总不难吧。一个瞎了眼的丑八怪,你说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样啊……是朕疏忽了。”萧墨赞许的点头,一付任人宰割的模样:“那么,皇后就动手吧。朕等着。” “你……” 贺兰飘手执金簪,迟疑了。她虽然嘴巴厉害,虽然在一个冲动下成功劫持了萧墨,但她从来没做过伤人的事情,到底是犹豫、害怕的。就在她犹豫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一阵风呼啸袭来。电光火石,等她回过神来,手上的金簪已经落到了萧墨的手里。 “你输了。”萧墨把玩着金簪,对她冷笑,“你明明有机会的。” 贺兰飘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 “你以为朕会怕毁容?会怕瞎眼,会怕变成残废?”萧墨的嘴角弯成叫人沉沦的弧度,眼中寒光闪如流星:“贺兰,你未免太小看朕了!” 醉荷衣发作 “放开我!我不要回宫,我不要!” 萧墨一把把贺兰飘抱住,不顾她的挣扎,一步步走向马车。 |他每走一步,贺兰飘就觉得自己向着悲惨的命运又迈近了一步,痛苦至极。她不断撕咬着萧墨,用尽浑身力气挣扎,但还是被萧墨抱上了马车。 “我不要回去!混蛋你滚开!鹤鸣救我!我以后再也跑了,就呆在火莲宫!鹤鸣救我啊!” 比起呆在可怕的萧墨身边,回到大周做那个被万人厌恶的皇后而言,贺兰飘情愿继续留在齐国,做鹤鸣的小婢女。说来也奇怪,以往的火莲宫,总是戒备森严,但今天在火莲宫门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火莲宫还是寂静的可怕,甚至连门口的侍卫都没有来看一眼。她不会知道,鹤鸣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房中,静静的看著书籍。他的手有些颤抖,惯有的微笑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透过书籍,望着远方那个哭泣的身影,终于幽幽一叹。 不要怪我,小贺兰~~我们以后还会相见的~~一定~~ 马车,飞速的朝着周国奔去,贺兰飘的哭喊也不绝于耳。 。她的声音因为哭喊而变得沙哑,她的脸涨得通红,身上的衣服都被泪水染湿。萧墨从没想过一个人居然会有那么多的泪水,望着哭的泪流满面的她,不由得问:“真的……那么不想回宫?因为鹤鸣?” “鹤鸣救我……” 贺兰飘的哭喊,已经成了无力的低喃。眼见她一直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萧墨有些不悦。他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喜欢鹤鸣,想留在他身边?朕就那么让你厌恶?” “是……” 虽然不喜欢鹤鸣,但他是这世界上唯一能与萧墨抗衡的人了!鹤鸣他不是尊贵的国师吗?齐国不是他的地盘吗?为什么他的宫殿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会无动于衷?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我会怎么样…… “你喜欢鹤鸣?”萧墨手上的力度猛然加重。 “痛……” 贺兰飘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先是针扎般的疼,然后是因为疼痛至极而丧失了意识的麻。这种痛楚,比起刚才胳膊上受的伤而言要重的多,也疼的多。她眼泪汪汪的望着萧墨,忍不住求饶:“放手……我好痛……” 也许是终于感觉到了贺兰飘的痛苦,萧墨松了手。他坐在贺兰飘身旁,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什么。沉默的萧墨,有着令人恐惧的肃寒。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如同杀戮前夕的修罗一般。 “皇后还真是念旧。”萧墨终于开口,脸上满是冷冷的笑意:“你想让那个卑贱的男宠死吗?” 鹤鸣不是男宠,人家是暗藏在我身边的无间道……看来,萧墨误会了我与鹤鸣之间的关系。那么,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我不想让他死。我喜欢他。”贺兰飘紧咬着嘴唇说道。 “可他似乎不喜欢你。朕向齐国的皇帝要你,后来他也同意了。如果他出面阻止的话,朕无法这样容易的把你带走。可是,就算你怎么样哭喊,他也没有出现。你被遗弃了,皇后。” 萧墨没有贺兰飘意料之中的愤怒,只是残忍的说着一个事实。如他所料,贺兰飘的脸惨白如纸。被遗弃、被背叛的无力感再一次向她侵袭,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为什么又这样……每次面临选择的时候,我都是被遗弃的那个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被放弃的那个! 萧墨为了得到水琉璃把我送给金国的大王,而鹤鸣为了齐国,又把我送我萧墨……没有一个人问我想怎么样,没有一个人问我的意愿!难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人当作礼物送来送去,不想要的时候残忍的丢弃吗? 鹤鸣,我把你当作朋友,而你却一言不发的把我送人!我看错你了!不,其实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有所幻想……说到底,我们只是一对陌生人罢了。 这个世界上,我本来就是那么孤独的存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无尽的算计……我累了……萧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累了…… 贺兰飘眼神空洞的望着萧墨,让他也不由得一怔。她的眼睛已经肿的就像个核桃,瘦削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可是,她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那么平静的望着萧墨,让萧墨的心中突然有个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你怎么了?皇后……贺兰!” 萧墨的手刚触及到贺兰飘,她就软软的昏倒在萧墨的怀中。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平稳,唇角还带着甜美的微笑,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她手腕的红线,已经变成了三条,直指心脏。萧墨知道,醉荷衣到底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发作了。而她,会死…… 怎么会这样?按照时间来算的话,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提前发作?贺兰飘,难道你一心求死了吗?不行,朕不会放过你的! 萧墨想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从其中取出一颗墨色的药丸,想送入贺兰飘口中。这个,是醉荷衣的解药,也是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东西了。他要把药丸喂贺兰飘服下,但贺兰飘的牙关紧紧闭着,怎么也喂不进去。 “张嘴!你不服用的话,真的会死。朕命令你吃下。” 昏迷中的贺兰飘是那么的拽,就是不听萧墨的旨意。醉荷衣会让人再沉睡中死去,死状优雅,也没有丝毫的痛苦。萧墨怀中的贺兰飘,就是那样安静的睡着,神情纯净的就像天使一样。而萧墨,不会让她就这样轻易离去。 清醒 “不肯吃是吗?真是倔强……那么,朕喂你吃。娘娘现在的脉象平和,绵长有力,不应该昏迷不醒。敢问皇上,娘娘出了什么事吗?” “她……醉荷衣发作了。朕在她发作后,喂了她解药。” “原来是这样!醉荷衣是种奇毒,若要解毒,还是在发作前比较好。但是,发作后解毒及时的话,也不会让人沉睡不醒啊……除非,是她自己不想醒来……” “什么意思?” “就是说,按照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早应该醒了,但是她似乎不想清醒。”陈太医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很是苦恼:“这样的病症真是很少见……微臣只在医书上见过。” “医术上是怎么记载的?” “书上记载,一名女子因为丧子,伤心过度而昏厥,昏睡了一个月,最终衰竭而死。按娘娘的情况来看的话,很可能是一样的症状……” “你是说她也有可能会死?” “微臣不敢。”陈太医擦擦额上的汗水:“娘娘福大命大,一定会醒来的。 |” “最多能支持多久?” “半个月……” “不行。朕要她三天内醒来。只有三天。如果三天后她还是不醒的话,朕就杀了你。” 萧墨冷冷的望着陈太医,而陈太医终于面白如纸。萧墨没有理会陈太医的惊恐,只是缓缓着摸贺兰飘沉睡的脸颊,轻声说:“想逃避吗?朕不会让你错过这场好戏的。好戏就快开场了,你怎么能不在?你怎么能不亲眼看着贺兰家的下场?呵……” 若雨宫。 淑妃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望着自己镜中明媚的容颜。她,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她记得皇上说过最喜欢她雍容华贵的样子,所以她总是穿皇上喜欢的红衣,戴皇上喜欢的首饰,画皇上喜欢的桃花妆,只为了皇上多看她一眼。今天,她听到皇上回宫的消息,欣喜若狂,立马精心打扮。她想用自己最美的样子迎接皇上,等来的却是皇上抱着皇后在龙啸殿歇下了的消息。皇后,似乎中着不知名的毒物,一直在沉睡,而皇上就守着她。 龙啸殿……为什么是龙啸殿!那张床,是任何妃嫔都没有资格在上面过夜的啊……为什么能在上面入睡的人偏偏是她,那个下贱的皇后……这是为什么! 淑妃还记得,初入宫的她,曾经在那张华贵的大床上侍寝,度过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夜。可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被太监恭敬的请走,并且被赐了“净身汤”。 净身汤?真是可笑……我还是新嫁娘啊!我是尊贵的淑妃娘娘啊!为什么连在这张床上入眠的资格都没有?难道我,真的只是那个俊美至极的男人拉拢我爹的工具吗?我不相信…… 皇上,你对我总是有几分真心的吧。为了你,我逼着爹爹站在了你那边,背叛了贺兰丞相和太后。你那么恨贺兰家的人,为什么让贺兰家的女儿睡在你的床上?我,真的好恨她啊…… 淑妃想着,眼泪簌簌流下,湿了衣襟。她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而贺兰飘还在昏睡之中,久久没有清醒。 这是哪儿? 在睡梦中,贺兰飘一直在一个黑的见不到底的隧道中走着。没有出口,没有光亮,有的,只是最纯粹的黑暗。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机械的走着,走着,直到再也走不动。她的脚下,早已经是鲜血淋漓,而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贺兰飘……” “谁?” 她回过头,望见了一张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庞。那人的容貌与她极为相似,只是神情要冷漠、哀伤的多。她轻摸贺兰飘的面颊,轻声说:“回去吧。代替我,爱他。” “爱……谁?你又是谁?” “我就是你啊……代替我,好好活下去,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只有你,才能找到水琉璃,才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啊……虽然对不起你,但你不能死……抱歉……” 女孩内疚的望着贺兰飘,手一挥,贺兰飘只觉得自己在飞速的堕落,心口钻心的疼。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年长的男子正在自己身上忙活着什么,而她可爱的身体上也扎满了可怕的银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穿越成针线包了?不要啊啊啊啊! “混蛋!” 贺兰飘下意识的起身,狠狠把陈太医推到一边,咬牙切齿的拔自己身上的针——真痛!该死的老变态,居然趁我昏迷的时候欺负我,瞧你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一会有你好看的!咦,我这是在哪?我记得我被萧墨抓走了啊!这个房间看起来还真有些熟悉…… 终于解毒 贺兰飘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大气、精美的房间,突然觉得它很像那狗皇帝住着的龙啸殿。 。一摸一样的柱子,一模一样的屏风,哈,连古董花瓶也是一模一样的!难道我又穿越到了什么不知名的朝代?只要能离开那狗皇帝,穿越到原始社会我都乐意…… “皇后娘娘?”陈太医有些惶恐的望着她:“您……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大周朝?”贺兰飘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 “哦。”贺兰飘心一沉,却仍不死心:“我是皇后?” “对。” 看来皇后娘娘果然脑子坏掉了…… “……” 为什么没有穿越啊啊啊啊!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没有离开!梦中那女孩,就是真正的贺兰飘吧!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着控制魂灵的能力?而她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肯放我离开? 贺兰飘想着,眉头紧紧的皱着,陷入了沉思。陈太医偷偷观察着行为、举止都十分怪异的皇后娘娘,心中暗暗盘算着回乡养老,远离一切。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飘终于长长一叹:“你是谁?我为什么没死?” “微臣是太医院院判陈炳国,娘娘贵人事忙,不得微臣是应该的。娘娘福大命大,又有皇上龙威庇佑,自然身体康健……” “别说废话。”贺兰飘不耐烦的摆手:“我昏睡了多久?” “加上今天的话,有七天了。” “七天?我怎么昏睡了七天还没死?” “娘娘体内的醉荷衣发作,原来很是危险,幸好皇上及时为您服用了解药,并且及时赶回大周。说起来,娘娘真是洪福齐天……” “这么说,我的毒性解除了?我是自由的了?”贺兰飘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 陈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没有皇上的吩咐,不要告诉娘娘她体内还有一种毒素之事。于是,他亲眼看见贺兰飘的表情瞬间鲜活。她激动的在屋内打转,恨不得与陈太医拥抱,却到底控制住了自己,把已经伸出的爪子尴尬收回。 | “陈太医,谢谢你!”贺兰飘火热的望着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终于能不死了,真是太好了!活着真好!” ……看来没告诉她她体内还有其他剧毒是对的……陈太医望着兴奋不已的贺兰飘,满脸黑线。 “对了,这不是萧墨的龙啸殿吗?我怎么不在自己宫里,在萧墨床上?”贺兰飘后知后觉的问道。 “微臣也不清楚……微臣只知道,是皇上把娘娘抱进来的……” “哦。” 看来萧墨这混蛋总算做了点人事啊!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能不死实在太好了!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溜出皇宫,开开心心的闯江湖!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贺兰飘兴奋的想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陈太医细心观察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吩咐,在娘娘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之前,请留在龙啸殿养伤,不得擅自出宫。” “皇上人呢?” “在御书房处理政事。” “皇上经常住在龙啸殿吗?” “皇上一般是在妃嫔处就寝或者直接睡在御书房,一月留宿龙啸殿大概十天以内……” 拜托!你才是皇后啊!为什么皇上的行踪我这个做御医的比你还清楚?看来皇后真像传闻中一样形势古怪…… “好,那我遵旨。” 贺兰飘听说萧墨不常来这宫殿,不用与萧墨同床共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陈太医头痛的望着她,终于说:“请娘娘歇息,微臣告退。” “走吧。还有……谢谢你救了我。辛苦了。” 陈太医一怔。 他为官多年,收到的赏赐不少,却没有一个主子会向他道谢,说声“辛苦”。为什么这个少女,会这样神色自然的向臣子道谢?难道她不知道这是身为臣子该做的事情吗?可他的心,到底是暖了…… “娘娘客气。”陈太医恭敬的说道。 夜深了。 萧墨果然没有回宫,不知道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还是在和某个妃嫔厮混,而贺兰飘乐得自由。她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拒绝了宫女让她睡在主殿的请求,只是随便找了间干净的房间就睡下。她不知道在萧墨那张大床上留宿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耀,就算她知道,也会放弃这一“光荣”。她,只是换上了寝衣,在宫女担忧的眼神中睡在龙啸殿给宫女准备的房间中,沉沉入睡。 没有了生与死的威胁,她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脸上也满是幸福的微笑。可她的幸福,很快被屋顶上传来的噪音所打断了。 该死的野猫!好死不死的干嘛在屋顶上走来走去,打扰姑奶奶我睡觉! 贺兰飘的“起床气”一向是非常严重的。对于比她牛逼的人,比如萧墨、鹤鸣之流她一向不敢说什么,但对方是柔弱的野猫的话,她可就能肆无忌惮的发怒了。(读者:欺软怕硬……)所以,当野猫第N次发出噪音时,她怒了。她随手拿出房中的花瓶就朝屋外走去,费力的爬上通往屋顶的梯子。 “滚……” “滚蛋”的“蛋”字被她生生咽下。此时的她,正好抡起花瓶招呼“野猫”,头发松散,凶神恶煞,她高高的举着花瓶,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扬,但她看起来很想哭。因为,萧墨牌大野猫正端端的坐在屋顶,微笑着望着她。 不许别人碰 “皇后?”萧墨温柔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 “滚……滚……滚下去怎么办啊……皇上,臣妾来看看这砖瓦结实不结实……呵,还满结实的……皇上保重,臣妾告辞。” 贺兰飘装模作样的拿花瓶轻轻敲打着屋顶的砖块,然后企图离开。可是,萧墨没有放她走。他望着她,对她微笑:“既然醒了,陪朕坐一会吧。” …… 我能说不吗,我的皇上? 自从知道毒性已经解除,自己能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后,贺兰飘突然更怕萧墨,更怕死了。她不想牺牲来之不易的生命,所以,她不敢违抗阴险可怕的萧墨。所以,她乖乖坐在了萧墨身边,与他一起在屋顶吹风。 “皇后没事,朕很欣慰。”萧墨温柔的望着她。 欣慰你个大头鬼!谁知道你给我解毒是安了什么心?我才不相信你会人品爆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直说吧! …… 贺兰飘紧紧的皱着眉,保持沉默。 | “你怕朕?”萧墨用手轻轻抚平贺兰飘紧皱的眉毛,笑了:“你不开心?见到朕,所以不开心?” 是啊!看不出您老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可是,我不敢说…… “当然不是。 。 “臣妾万不敢触犯皇上。”贺兰飘谨慎的说道。 “呵……我想你已经知道你身上的醉荷衣的毒性已经解了,你自由了。高兴吗?” “……真的解除了吗?”虽然从萧墨口中再一次确认,但贺兰飘还是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朕从不说谎。” “……为什么要救我?” “朕说过,你和朕回宫就给你解毒。” “可我没找到水琉璃啊!” 你有那么好心?我才不信! “这个不急。朕帮你解了毒,你也要帮朕做一件事。” “什么事?”贺兰飘下意识的问道。 “三天后,朕会宣贺兰瑞入宫。你要做的是,留住他两个时辰,让他两个时辰内不得走出你的凤鸣宫。具体运用什么手段,朕不关心,朕只关心结果。” “如果我做到了,皇上给我什么好处?” “饶你不死。” “啊?” “朕看的出来,皇后一直很怕死。”萧墨笑的很欠打:“如果皇后完成这个任务,朕就把‘绕你性命’这个承诺送给你。有这个承诺的话,皇后会多睡几个安稳觉吧……” …… “成交。不过,我不要你的口头承诺,我要免死金牌。” 口头答应有屁用,人家要的是白纸黑字,想赖赖不掉的保证! “皇后很是小心谨慎……朕答应你。不过,你不问问朕想做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呵……” 知道这些做什么?该让我知道的,萧墨自然会让我知道,但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会死吧……萧墨说的对,曾经经历了一次死亡的我,是那么的畏惧死亡。为了活着,出卖那个对我下毒的便宜老爸,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风中,贺兰飘的长发轻舞飞扬。她的头发有几缕扫过了萧墨的面颊,酥酥痒痒的。闻着贺兰飘发间的清香,萧墨突然把她紧紧搂在怀中。他轻吻她的额头,然后问了一个令人惊悚的问题:“鹤鸣碰你了吗?” 皇上,您不要话题转移那么快好不好啊啊啊啊!刚才明明在我和密谋怎么对付我的便宜老爸,怎么下一分钟就关心起你头上帽子的颜色问题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就是绿色的,鲜绿鲜绿的!你老婆我,被鹤鸣吻了吻了,抱也抱了,就差没全垒打了!这样告诉你的话,你是会一气之下把我休掉,还是干脆杀掉?我怕死…… “嗯?” “没,没……” “嗯?” “他抱过我几下……” “嗯?” “亲了一次……就一次,真的。我发誓。” 为了表示自己清白,贺兰飘举起右手,对着月亮庄严的起誓。萧墨沉默的望着她,似乎相信,又似乎在生气。生气?不不不,我一定看错了……那么腹黑甚至肠子心脏都黑了的男人怎么会为这样的小事生气? “皇后。” “嗯?” “朕记得朕说过,这里只能给朕碰,不能有下次了。你再一次触犯了,你说朕怎么惩罚你好?” 萧墨的烙印 萧墨冰冷的指腹滑过贺兰飘微张的唇,眼中满是凌厉。 。贺兰飘望着萧墨黑的见不到底的眼眸,只觉得身体僵硬,想动了动不了。巨大的恐惧,在瞬间将她包围。她猜不透萧墨想对她做什么,但她知道萧墨是真的生气了。 “我……” 她的唇被封住了。萧墨搂着她,用力的吻着她的唇,在她的唇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他的吻,铺天盖地,让贺兰飘的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她只是呆呆的坐着,任由眼前这个邪魅的恶魔的舌头在她口中不断搅动,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点点淤青。一种电击般的酥麻瞬间传遍了全身,她的身体也不听话的酥软。 与以往接吻的感觉不同,现在的萧墨,狂妄而激.情,没有温柔,有的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他的手紧紧搂着贺兰飘的腰,让她的身体用力贴近自己,仿佛要把她与自己合二为一一样。贺兰飘几乎要沦落在萧墨强势、具有攻击性的吻中,当萧墨的灼热的吻到达她胸.部的时候,她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 “不……不……要……”贺兰飘艰难的说道。 。 “是要还是不要?”萧墨气息火热,在她耳边微笑。 “不要!色狼!” 贺兰飘羞愧的拚命护着自己的衣服,脸已经红的像煮熟的鸡蛋。她尚未发育完全的ACUP在风中贻笑大方,近心口的地方留着一个红灿灿的草莓。她狠狠瞪了萧墨一眼,一言不发的扣着衣扣,手在颤抖,却是怎么也扣不上。萧墨温柔的帮她把衣扣扣上,大手穿过她的乌发,认真的说:“你是朕的,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能让其他男人碰。若有下次,朕杀了你。” …… “是,皇上。” 望着贺兰飘明明憋屈却敢怒不敢言的小脸,萧墨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他搂着贺兰家的女儿,与她商议好铲除贺兰家的计划,而他那么多年的隐忍都将在三天后尘埃落定。紧张,自然是紧张的,但更多的是嗜血的兴奋。想像出太后苍白的面容,贺兰瑞暴躁的脸庞,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呵呵……” 风中,萧墨在微笑。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杀意与反常,他怀中的人儿怯怯的抬起头,又迅速低下。真是个,胆小鬼…… 看不出,那么弱小的她,背叛的时候也是那样的毫不迟疑。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父亲,还是因为为了生存,你可以不择手段?在这方面,我们还真像…… 为了活下去,任何人都能牺牲,任何人都能出卖。我把吻痕留在了你的心口,而我什么时候能看透你的心呢,贺兰飘?还是晚点吧。因为,我看穿了之后,你就再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啊…… 于是,贺兰飘就陪着尊贵的萧墨陛下在屋顶上吹了一夜的风,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就像言情小说中最常有的桥段一样,好浪漫哦~~~ 浪漫个屁! 凭什么萧墨还是身强体壮,我却得了重感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难道连风也欺软怕硬?阿嚏! 贺兰飘抽抽鼻子,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也许是怕被传染上感冒,她当夜就被萧墨送回了凤鸣宫。感冒不是什么大病,她原想让自己自生自灭,不肯喝药,却没想萧墨下朝后就赶来了。那厮知道她不肯喝药后,温柔的对她释放着杀气,假惺惺的喂她喝药,还嘱咐紫薇好好照顾她,把所有的宫女都感动不已。只有贺兰飘,一边痛苦的喝着难喝到要死的药,一边用目光杀死他。 “张嘴。” “咽。” 萧墨平静的发着命令,而贺兰飘就在他的“指导”下痛苦的喝着苦涩的药水。周围的宫女、太监都用一种艳羡的目光看着贺兰飘,紫薇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但贺兰飘的心中默默流着屈辱的泪水,忍气吞声的喝着她最讨厌的苦药。 烦死了!萧墨你没事装什么好人?我生病还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三天后要和我一起算计我爹,你怕我中途挂了不好开展计划,你会管我的死活?求求你,别装温柔了别装温柔了……还有,这药真的很难喝!若不是怕你像喂我吃毒药那样用嘴喂我,我一定把它倒了…… “皇后,张嘴。” “啊?” 贺兰飘终于咽下最后一口苦涩的药,脑中已被苦涩折腾的一片空白,习惯性的张大了嘴巴。她的口中,突然多了一个甜甜的梅子味道的东西,苦涩也消失不见。她有些惊慌的望着一脸平静的萧墨,喃喃的说:“那个……” “不喜欢吃吗?” “不是……谢谢你。” “不客气。” 凤鸣宫中,皇上与皇后和善的笑着,场景和睦而温馨。萧墨笑的是云淡风轻,贺兰飘笑的是心事重重。她不知道萧墨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也许,是为了铲除贺兰瑞时自己能尽全力吧。可他知不知道,这样的话,我会乱想啊…… 门外,淑妃的脚步止住了。她原本是想来羞辱下被送去金国,又不要脸回国的贺兰飘,却不想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那幕。她看到了贺兰飘的紧张与防备,看到了萧墨的若有所思和……温柔。她知道,像萧墨这样的男子,就算是利用女人,也会是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他从来不会这样温柔的喂谁吃药,从来不会那样专注的望着谁,从来不会。可那人……为什么偏偏是样样不如她的贺兰飘! 而一场惊变,终于就在眼前了…… 反击淑妃 皇后回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宫廷,闹的是沸沸扬扬。 |虽然萧墨对外宣称皇后是去金国与金王和谈,但大家都知道,皇上是把皇后送去“美人计”了。用一个不算漂亮的声名狼藉的丫头,用几夜春.宵,换来一个国家,怎么看怎么合算。可是,皇上到底为什么要接她回宫,还继续让她坐着皇后之位?是因为贺兰丞相的权势吗?这样的女人,真是大周的耻辱…… “淑妃娘娘,臣妾真搞不懂皇上是怎么想的!皇后早不洁,为什么皇上不废后,反而对她如此礼遇?她到底对皇上灌了什么**汤?” “是啊是啊!就算皇后家世显赫,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这样的贱人,以前饲养男宠不说,现在居然去侍候异族?皇上到底为何隐忍她?” “如果是臣妾的话,早就羞愤自杀了!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活下去!” 御花园的凉亭中,妃嫔们都七嘴八舌的向淑妃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气,恨不得把贺兰飘这个道德败坏的淫.妇千刀万剐。 。她们都忘记了,贺兰飘是被谁送去金国,又为大周带来了怎样的利益。养尊处优的她们,只是觉得贺兰飘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应该自我了断,断不能让皇上为难。可是,她到底凭什么能在皇上的龙啸殿中留宿?皇上又凭什么亲自照料装病争宠的她?真是个狐媚子! 望着众人气愤的面容。淑妃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她静静望着手中的茶碗,对众姐妹娇笑:“大热的天,姐妹们这样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皇上可是会心疼的。皇后爱干什么就由着她,毕竟,她‘现在’还是皇后。” “娘娘真是好性儿!那贱人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连朝廷都议论纷纷,为什么后宫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连个惩罚都没有?照这样说的话,是不是红杏出墙,为皇上抹黑也无所谓?” “放肆!”淑妃面色一寒,手中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拍:“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岂是我们能胡乱猜测的?” 淑妃突如其来的火气让众妃嫔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淑妃平日虽然骄纵跋扈,但她的尖锐都是针对皇后一人,对后宫的姐妹们还很是拉拢的。她们不知道自己什么话触犯了淑妃娘娘,而淑妃也自觉反应过头,有些后悔。她只知道,无论这些人怎样羞辱贺兰飘她都会乐观其成,但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皇上不敬。 “抱歉,本宫今日心情不好。”淑妃无奈的缓和气氛:“贺兰丞相位高权重,皇上自然要为江山社稷打算。” “论起家世来,娘娘也不比皇后差很多!欧阳将军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是皇上的心腹,娘娘更是比皇后秀丽端庄的多!皇上到底为什么……” “皇上宠爱本宫,自然是因为本宫狐媚勾人咯。想学习的姐妹,可以到凤鸣宫报名参见,一月十两黄金,两月保证出师。前三名报名者,享受八折优惠,预报从速。” 凉亭后的花丛中,一个身穿粉衫的妙龄少女笑嘻嘻的走出,而亭中所有的女人都瞬间变了颜色。紫薇怯怯的跟在贺兰飘身后,很想阻止,但贺兰飘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就算心中再不甘愿,妃嫔们还是向贺兰飘下跪行礼。贺兰飘轻巧的坐在淑妃刚才坐着的位子上,心情愉悦的望着姹紫嫣红、跪倒一地的萧墨的小老婆们,悠然自得的吃着桌上的点心。她吃的很慢,很认真,仿佛不记得还有人正在朝她下跪。紫薇紧张的望着淑妃铁青的脸,不断用手悄悄拉贺兰飘的衣襟,但贺兰飘还是纹丝不动。 “姐姐们刚才说什么呢?真是热闹。听起来,大家似乎对本宫很是不满?本宫不配做皇后,是这样吗,淑妃?”贺兰飘微笑着问道。 “臣妾不敢。”淑妃咬牙说。 “那你的意思是本宫听错了?你没错,本宫错——你是这意思?” 贺兰飘说着,神色一寒。宫中规矩,犯错的人只可能是身份低微的人,主子就算有错,也是奴才的错。淑妃就算再嚣张,但她也不敢当面反对老祖宗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她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说话?” 贺兰飘站起身走到淑妃面前,弯下腰望着她气的铁青的脸,对她微笑。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明媚,但淑妃不知为何,只觉得浑身肃寒。她扭过头,坚持不回答贺兰飘的问题,而贺兰飘再次发问,眼神凌厉:“说。” 贺兰飘的犀利,让淑妃呆住了。明明还是记忆中的清秀却说不上美丽的容颜,明明还是那样稚气的身段,但皇后给人的感觉真的变了。虽然不肯承认,但她瘦弱的身体散发出的骄傲与凌厉还是令人不得不臣服。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 “娘娘是皇后,娘娘自然不会错。”淑妃终于忍气说道。 “不错。”贺兰飘满意的笑了:“本宫是皇后,所以本宫不会错;你是淑妃,你是皇上的妾室,就算你年纪比我大,还是要尊称我一声‘姐姐’。派本宫去金国商议和谈之事时皇上的决定,你们质疑本宫,就是质疑皇上。你们记住,就算有朝一日本宫不得宠,成了废后,也是只有皇上才能惩处,其他人不得妄言的尊贵所在。你们每人在这跪半个时辰,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若下次再让本宫听到不该听的话,休怪本宫不顾及姐妹情分。都明白了吗?” 皇后的威严 贺兰飘厉声说着,冰冷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人,在她们脸上发现了畏惧、愤恨、气愤与……顺从。 |就算是心中再怨恨,但只要贺兰飘是皇后一天,她的旨意就是懿旨,后宫所有的人都要听从。 “是,娘娘。” 除了淑妃,所有的人都低着头,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而淑妃终于愤怒了。她“噌”的一下站起身,美目圆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皇后,做人不要太过分。” “哦?本宫过分?”贺兰飘笑的很是无辜:“淑妃妹妹这话,本宫倒是听不懂了。难道你们私下议论皇后,诋毁皇后清誉还有理了不成?还是说,你们非要让别人觉得皇上被本宫戴了绿帽,让皇上成为天下人耻笑的对象?你们竟敢如此以下犯上?让你们这样胆大妄为的,是你们愚蠢的大脑,还是因为仗着娘家的势力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嗯?” 贺兰飘声音不大,但是句句刺人心扉。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宫闱秘闻本就是被明令禁止的蜚短流长,再加上“藐视圣上”的罪名,许多妃子都苍白了脸。淑妃身子一颤,胸口剧烈起伏,而贺兰飘步步逼近,突然厉声喝道:“还不下跪?” 下跪……要下跪……淑妃一怔,下意识的跪下了。在贺兰飘发怒的一瞬间,她似乎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男子那高傲无畏的一面。她不知道年幼可欺的贺兰飘身上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傲视一切的高贵,身体不听使唤,腿脚一软,跪倒在地。而她跪倒后,怨毒的望着贺兰飘,一脸桀骜。这,也是她最后的尊严。 望着她强忍住愤恨的美丽脸庞,贺兰飘笑了。天气很热,她掏出丝绢擦额头的汗水,柔声说:“既然大家都知错,本宫也不多言。跪满半个时辰后,本宫会送消暑的药物到各宫,万不能让姐姐们娇弱的身体受损。紫薇,我们走。” 贺兰飘说着,与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的紫薇扬长而去。萧墨的妃嫔们都面白如纸的跪在凉亭中,就算有亭子的遮挡,但灼热的阳光还是把她们的脂粉都烤花了。淑妃在阳光下跪着,头有些眩晕,但意识却分外清晰。她对贺兰飘的恨,已经燃烧到无法复加的地步。 贺兰飘,算你狠!过了明天,我倒要看看这个皇宫是谁的天下!皇宫,要变天了呢…… 淑妃想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 御花园中,贺兰飘边走边拿丝绢擦汗,嘴中还不忘嘟嘟囔囔的咒骂着这没有风扇空调甚至不让穿清凉装的见鬼的世界。紫薇怯怯的望着贺兰飘,一句话都不敢说,而贺兰飘对她宽容的笑:“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没有仪态(?)才是真正的娘娘!可是,就在刚才,娘娘为什么会那么冰冷、可怕?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娘娘为什么要处罚那么多妃嫔,得罪淑妃娘娘,甚至把皇宫女眷都得罪了?娘娘以前的性子不是这样的啊!”紫薇犹豫许久,终于问道。 “我该忍耐,该顺从,对吗?”贺兰飘冷哼:“你觉得我对她们以礼相待,她们就会尊敬我?” “不……” “既然她们注定不会把我当作自家人,注定有怨恨,那么,我就让她们敢怒不敢言好了。私下议论皇后,对皇后不恭敬,只要皇上愿意,都可以原谅;到那她们忘记了,骂我的同时,也是在嘲笑皇上头戴绿帽,教妻无方。皇上那么骄傲,怎么能忍受别人的嘲笑?所以……” “娘娘英明!她们能不怕娘娘,但是不能不怕皇上。娘娘拿皇上当靠山,这下那帮娘娘们再不敢私下嘲笑娘娘,诋毁娘娘了!” 紫薇兴奋的望着贺兰飘,一脸崇拜。贺兰飘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没有多言。她怎么能让紫薇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在废后前为自己争取一点地位罢了。 与萧墨合作,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关于怎样处置她,萧墨也貌似不经意的给了她“活命”的保证。虽说萧墨果真派人为她送来一块黄灿灿的“免死金牌”,但她深知随着贺兰家的倒塌,她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 若说不害怕,不惶恐,都是假的。毕竟,她现在所处的地位,纯粹是看在她姓“贺兰”的份上。可就算这样,她选择要背叛的,还是贺兰瑞。因为,在萧墨身边呆了那么久让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她不帮萧墨,萧墨也会赢。 萧墨,实在是一个强大到没有弱点的男人。没有任何人比贺兰飘清楚,他高贵优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怎样的残忍的心情。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目的,而他居然能在那么深的恨意下隐忍,等着能把自己仇人一举歼灭的那天。就算她站在贺兰家那边,精心布局、韬光养晦的萧墨,也会踏着贺兰家的鲜血稳坐在王位上。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了,不如卖个人情给萧墨,苟延残喘吧。 贺兰家倒了,她不可能不受牵连。就算手中有着“免死金牌”,废后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了。如果萧墨大发善心,赶她出宫还算好,但从他对水琉璃的执着程度而言,还是会逼着她留在自己身边,找到那破琉璃吧……既然注定以废后的身份在皇宫中生活,受人嘲笑、歧视,不如趁现在树立些威信,把曾经受到的欺辱统统交还。 她不会忘记,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被淑妃狠狠扇了巴掌,也不会忘记淑妃一脚踩在她的手上,给她最深的屈辱。既然与她的仇恨难以化解,既然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不如趁现在任性一回……话说回来,这天真的好热…… 贺兰飘想着,拿绢子不断扇风,却一不留神松手,将绢子掉在地上。一阵风吹过,丝绢晃晃悠悠的随风起舞,落在一个男子脚下。男子下意识的捡起丝绢,却在看到丝绢的一瞬间变了颜色。 萧然脸红了 “我的丝绢……” 望着随风飞舞的丝绢,贺兰飘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 “王爷似乎很喜欢白衣服,和您挺衬的。” “谢娘娘。 |” …… 好吧,打死我也想不出新话题了!哪有人这样不配合的? 贺兰飘想着,撅着嘴苦着脸瞪了萧然一眼,而萧然竟然轻笑出声。他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一样明媚,让贺兰飘看傻了眼。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萧然立马收敛了微笑,对贺兰飘认真的说:“娘娘,明日……请保重。” “我知道。”贺兰飘心突然一沉:“都安排好了吗?” “是。”萧然微微点头:“虽说如此,可并非万无一失。如果……如果他发现了什么,还请娘娘尽量拖延。倒不是怕再起什么风波,双方都是大周子民,哪方伤亡,都是大周的损失。如果可以的话,皇上希望杯酒释兵权。” “……知道了。我会尽力拖住他的。反正,只是两个时辰……” 贺兰飘轻声说着,脸上却满是落寞。她默默望着远处盛开的牡丹,,望着湖边静静低垂的杨柳,望着满园的奇花异草,只觉得心开始一寸寸的疼了起来。 |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没有感情的、狠心对自己下毒的“父亲”,明明是注定的手下败将,为什么背叛的时候,心还是会痛呢……贺兰飘,你就是因为不想忍受这样两难的选择才会离开的吗?真狡猾…… 不要说从小被他抚养长大的你,就算是一开始就遭受着痛苦算计的我,心中还是会有不忍。是因为我们到底还是人——到底还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吗?可是,要生存的话,必须狠下心肠来呢……呵呵…… “你……哭了?”萧然不确定的望着贺兰飘。 “有吗?” 贺兰飘下意识的擦着脸颊,发现脸上果然满是泪水。我是什么时候哭的?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我到底为什么要哭,在这个人面前哭…… “臣妾告辞。” 贺兰飘对萧然匆匆福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紫薇也匆匆跟上。当她们终于到达凤鸣宫的时候,贺兰飘放声大哭。她紧紧抱住毫不知情的紫薇,一遍遍的说:“我没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没错……” 御花园中,萧然同样是心乱如麻。本来只是观赏着园中风光,却没想看到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在妃嫔们恶毒的、肆无忌惮的议论着当朝皇后之时,那个清丽的少女笑盈盈的出现了。她笑着喝茶,笑着惩罚触犯她的妃嫔,手段干净利落。她先是对妃嫔晓之以理,然后罚她们下跪树立威信,最后让宫女在惩罚之后送上点甜头,让她们对她又敬又怕。不久前的她,还是那样的顺从,那样的娇弱,是什么让她改变了那么多?是因为,被阿墨送到金国了吗…… 我不知道阿墨既然做出拿她去换水琉璃的决定,又为什么会亲自把她接回——是为了铲除贺兰瑞的计划吗?就算没有她,计划也能顺利进行,阿墨又何苦逼她手刃亲父?我有些不忍的说让她置身事外就好,而阿墨摇头。他说,只有这样,才会折断她的羽翼,让他成为她仅有的依靠。这样的答案,才是阿墨风格的答案啊……只有无论何时都冷静精明的他,才是这个皇位最适合的人选。 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哭。 惩罚妃嫔的时候,还是一副冷漠至极的样子,但她突然哭了。望着她哭泣的样子,我的心,突然乱了。我很想说不要掺和进来,有我就好,但我又有什么立场说这些? 贺兰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你的丝绢,为什么是上次我给你包扎手部的那条?难道你一直妥善的收好吗?难道你不知道,私藏男子的贴身饰物是一个多大的罪名?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 萧然望着贺兰飘远去的身影,幽幽一叹,心到底是乱了。他不会知道,凤鸣宫中,贺兰飘拿手绢不断拭泪,此时方发现绢子上绣着一个小小的“然”字。 什么然?嫣然?默然?萧……萧然?啊啊啊啊啊!今天看这帕子颜色不错就顺手拿了,我怎么没看出来那是萧然给我包扎时的那块!而我,还拿它擦汗、擦眼泪……能不能不要那么狗血不要那么暧昧?怪不得今天萧然看我的神色怪怪的!他一定以为我暗恋他啊啊啊啊!真的,好丢人…… 贺兰飘苦恼的望着手中那条要命的帕子,把才才的悲哀抛到了一边,心中有的,只是无尽的懊恼和羞涩。紫薇望着自己主子一会哭泣一会皱眉一会捶胸顿足,心中暗想也许该找个巫婆为娘娘驱鬼了。而在下一秒钟,贺兰飘把帕子随手扔在一边,对紫薇静静的说:“本宫与老爷有要事相商。你就说本宫身子微恙,让爹爹秘密入宫。此事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是,娘娘。” 终于,要变天了吗……唉……贺兰飘闷闷的想道。 惊变 凤鸣宫中,贺兰飘身穿暗红色凤袍,头戴华丽的凤冠,妆容齐整,整装待发。 |代表皇后身份的八根金簪整齐的插在她乌黑的发间,每根金簪都有金色的流苏,而流苏上上缀着龙眼大小的东珠,珍珠的光亮让贺兰飘惨白的脸上多了一分柔美的光泽,也让她这个十五岁的女孩有了几分母仪天下的骄傲与贵气。 “紫薇,茶都泡好了吗?”贺兰飘微笑着望着紫薇,手却微微颤抖。 “泡好了。娘娘,您都是第三次问奴婢了。”紫薇笑道:“娘娘对老爷真是孝顺,特特的寻了老爷最爱喝的碧螺春来,老爷一定很是高兴。” 是吗?喝下自己“女儿”下了药的碧螺春,一定会高兴吧……虽然萧墨并未让我下药,但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安全,所以他也任由我向陈太医讨药、折腾。如果今天成功的话,萧墨会绕我一命,但贺兰家的人却会在一夜之间由人上人变为阶下囚。而我,就是改变他们命运的凶手之一。呵呵……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就算想回头,也已经晚了。更何况,我并不打算回头……我不会忘记我的“爹爹”给我下毒,逼迫我怀上子嗣,帮我当作牲口一样算计。 |今天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吱嘎。” 门开了。 贺兰瑞不知道一向冷淡的女儿为何会突然宣自己入宫,纵然疑惑,还是赶来。” “是啊。女儿以前总是避世,能躲就躲,但女儿近来突然发现做皇后也不错。”贺兰飘笑嘻嘻的说道。 “为父听说飘儿惩治淑妃之事,很是欣慰。”贺兰瑞终于收回思绪,满意的点头,眼中满是阴毒:“贺兰家是大周第一望族,什么时候轮到那卑贱的欧阳氏骑到飘儿头上?就连皇上,都让为父三分,区区一个淑妃竟敢与飘儿为敌,真是寻死。照为父看来,飘儿的惩罚还是太过轻微。” “也许吧……”贺兰飘木然一笑,注视着手中的茶杯:“父亲知道女儿找父亲来宫是为何事吗?” “何事?” “女儿怀孕了。”贺兰飘微笑着注视着贺兰瑞:“爹爹总算心愿达成。” “真的?”贺兰瑞大吃一惊,牢牢捏住贺兰飘的胳膊。 “痛……” “抱歉!”贺兰瑞慌忙收手:“飘儿,为父真是太高兴了!这样的话,你的皇后之位无人可动,这江山也……” “爹爹事成之后,会怎么对待萧家子孙?”贺兰飘突然问道。 “杀。”贺兰瑞大手一挥,眼中满是阴霾。 呵,果然是这答案……如果萧墨胜利了,也会这样对待我的家人吧……贺兰飘,你必须从自己的爱人和父亲中选一个,还真是可怜。既然你不想也不能做选择,那么,就让我来选吧…… “飘儿怎么了?” “没什么。爹爹,其实女儿一直好奇,您位极人臣,究竟为什么非要谋反?难道这江山是姓萧还是姓贺兰真有那么重要吗?” 贺兰瑞沉默了。他的目光,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而他的声音也飘渺虚无。贺兰飘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清他依稀在说:“我是为了她的仇恨啊……” “什么仇恨?” “没什么。”贺兰瑞淡淡一笑。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喝着茶,一点也不急着离开。贺兰飘曾在心中畅想了拖住他的N种方法,看来现在都用不着了。他们,只是在一个怡人的午后共同品茶罢了,父慈女孝,其乐融融。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贺兰瑞依然精神奕奕,没有一丝即将昏睡的征兆。贺兰飘心中着急,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不停的喝水,悄悄望着屋内的沙漏,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而贺兰瑞望着她,突然笑道:“飘儿在怕什么?” “我?”贺兰飘一怔,然后尴尬的笑:“父亲大人在说笑。” “是不是说笑,飘儿心中清楚。”贺兰瑞的笑容很是慈爱:“碧螺春中的蒙汗药下的少了些,是因为没有经验的缘故吗?既然决心要做,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要犹豫,更不要后悔——记住为父对你说的话。而且,一个时辰过去,你竟然没有发现为父根本没喝那茶,而是把茶水都浇在了衣袖上吗?你啊……真是个傻丫头。你是这样,萧墨也是这样。黄毛小儿,就想与我斗?真是太天真了!” 贺兰瑞说着,把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杯瞬间粉身碎骨。贺兰飘望着贺兰瑞青色衣衫上若有若无的水渍,望着地上破裂的茶杯,脑子“嗡”的一响。她知道,她的命运就会像这茶杯一样,在这个男人的手中支离破碎。 “为什么要背叛我?”贺兰瑞步步逼近,目光冰冷:“难道你不知道背叛我、反抗我的下场吗?” 死亡的威胁 死亡的威胁,再一次笼罩在了贺兰飘的身上。 。她听不到紫薇不可置信的惊呼声,眼中只有贺兰瑞冰冷至极的面容。 “贱人!” 贺兰瑞的手高高扬起,却不知道为何没有落下。他厌恶的望着这个身上流着他的血,被他推向最高地位却胆敢背叛他的女孩,笑了。他笑着捏着她瘦弱的肩膀,满目通红:“你以为这样的雕虫小技就能骗的了我?太医院,有我的人,而萧墨那小子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暗中屯兵我也早已知晓。他有的,只是朝中那些不识时务的老匹夫有的一万兵马,而我,有十万。现在,他应该已经带兵包围贺兰府,企图控制贺兰家吧。我的家兵不认识皇上,就算失手杀了皇上,也只要将那胆敢弑君的罪人灭九族即可。萧墨他不会料到,我的副将陈平已经带着兵符去调我在京外的七万人马,再加上京城的三万,皇宫也即将是我的掌中物。原想那小子听话乖巧的话就让他所活两年,却没想到他这样性急……飘儿,你本有机会做尊贵的太后,永享富贵,可你不珍惜。既然这样,休怪我无情。” “无情……”贺兰飘惨笑:“难道你以为你有情?但凡是有心的人,就不会用毒物控制女儿,不会逼着他呆在一个恶魔身边,为他生孩子!我算什么?我只是你和萧墨维持着表面关系,在战争爆发前维系和平的棋子罢了!如果我站在你这边,最好的结局就是做太后,在宫中风光老死,但我帮萧墨的话他可能会给我最想要的自由!” “你怎么知道萧墨会放你走?”贺兰瑞冷笑:“没有了贺兰家,你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贺兰飘,就算你再厌恶自己的姓氏,你也是贺兰家的女儿!” “不错……可是,我们都是赌徒,不是吗?赌输了,会失去所有,但赢了的话,会得到一切……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会输。” “哦?为什么这样说?”贺兰瑞危险的笑了。 “因为你不如他。”贺兰飘冷静的望着贺兰瑞:“父亲,你明知道是个陷阱,却还走了进来,陪女儿浪费了两个时辰。 |如果是萧墨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在明知有危险的状况下还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你把兵符交给了部下,而萧墨却亲自带兵包围了贺兰府——你信你的部下,但萧墨除了他自己外,谁都不信。为了达到目的,你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但萧墨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在乎……” “看起来,你对那小子很赞赏,很熟悉,怪不得会为了他背叛自己的使命。”贺兰瑞不屑的笑着,脸上满是狂妄:“很快,你就能见到那小子是怎样跪倒在我面前,向我求饶!但在这之前……我该怎么惩罚你?是拿你这叛徒的血祭奠贺兰家的家旗,还是让你作为前朝皇后陪着那小子迈向黄泉?飘儿,你赌错了。” 按照约定,贺兰瑞的副将陈平将把企图围剿贺兰府的萧墨当作乱党来处置,而他的十万精兵也会直捣皇宫,将大周改朝换代。那么多年的精心准备,为的只是一个契机。而贺兰飘,给了他谋反最好的借口。他打算一刀解决这个胆敢背叛他的人,对外宣称爱女被暴君欺辱自尽,趁机起兵。这样,也算是让贺兰飘这个废物物尽其用了…… “飘儿,一路走好。”贺兰瑞阴冷的笑着:“我真是糊涂了,居然在刚才的一瞬间觉得你们有些相像,而你怎么能比的上她的万分之一……胆敢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我的女儿,也不例外。” 望着贺兰瑞狰狞的面容,贺兰飘闭上了眼睛。反抗已经是无谓,与其花费力气垂死挣扎,不如死的都尊严点吧。父亲大人手中的那把刀看起来很快的样子,*****胸口应该很快,不疼。艰难挣扎了那么久,还是要死了吗…… “老爷,不要!”紫薇突然跪倒在贺兰瑞面前,苦苦哀求:“娘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万万不敢做出背叛老爷之事!求老爷饶了娘娘!” “滚开!” 贺兰瑞抬脚踢在紫薇的腹部,紫薇瞬间飞起,头重重撞在墙角上,鲜血淋漓。贺兰飘望着满是杀意的贺兰瑞,没有求饶,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大开。 一个男子,飞快的把她搂入怀中,用手臂挡住了贺兰瑞的大刀。鲜血,顺着男子的手臂滴滴落在贺兰飘的脸颊,湿润而粘稠。他的血,让贺兰飘的意识瞬间清醒,身体也不住的颤抖。 “萧……萧然……” 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紧紧搂着自己的萧然,望着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望着他俊美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他,居然在微笑。他抱着贺兰飘,轻声说:“总算来得及……” “安王?”贺兰瑞不屑的望着萧然:“怎么没和你的皇兄一同去老夫的府邸,搜查老夫叛乱的证据?” “我们并未去贺兰丞相的府邸。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证明丞相叛乱,而是要看着丞相叛乱。”萧然淡淡的说道。 “什么?” 四周,突然响起了千军万马涌入皇宫的喧嚣声。贺兰瑞得意的听着马蹄声、脚步声整齐的向凤鸣宫袭来,把门打开。 原以为见到的会是熟悉的贺兰家的家兵,却不想望见的是整装待发的御林军。他们的弓箭纷纷瞄准了贺兰瑞,只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贺兰瑞的脸,终于苍白了。 嗜血的皇帝 “你们……你们……” “贺兰丞相,你输了。 |” 随着特属男子的清冷嗓音的响起,萧墨缓缓从御林军中走出。身穿黑色铠甲、头戴黑色头盔的他高大优雅,俊美如神。他的盔甲在阳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他整个人也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高贵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黑色的盔甲上,有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不太显眼,但他身上的血腥味却顺着风淡淡的传入贺兰飘的鼻中。就算是染上了鲜血,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优雅。鲜血的肮脏不能有损他半分魅力,反而衬的他双眸越发清亮,就像美艳、嗜血的修罗。 阳光下,萧墨摘下头盔,捧在手中。 墨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肃杀与优雅在他身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他的唇角带着说不清是温柔还是讥讽的笑容,一步步向贺兰瑞逼近。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而他对贺兰瑞微笑,笑容清澈:“来人,把礼物送给贺兰丞相。” “是,皇上!” 萧墨身旁的侍从走到贺兰瑞面前,表无表情的打开了一个锦盒,而贺兰瑞在看到锦盒的瞬间就变了颜色。 。他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拳头紧紧的握起。 也许是好奇锦盒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也许是好奇贺兰瑞的反应,贺兰飘下意识的往锦盒中望去。然后,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冰冷。 “皇后,请不要看。就算看到了,也请忘记。” 萧然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贺兰飘的眼睛,手臂上的血腥味迎风而来,在风中带着浓郁的咸。贺兰飘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双大手温热的温度煞那间袭来,特属萧然的味道也迎面而来。 可是,萧然动作再快,贺兰飘也见到了锦盒中的东西——五个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头。那些人头,都以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盯着她,让她身子冰冷,手脚发麻。 贺兰飘紧紧的咬着嘴唇,只觉得身体一软,就要无力的倒下。萧然忙托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皇后,千万要坚持住。 |一切有我。” 萧然的声音,好像寺庙中的铜钟一样,低沉而清幽。贺兰飘紧紧的闭着眼睛,紧紧的抓着萧然的手臂,指甲都深深的*****他的皮肉。视觉上的剧烈冲击,让她原本就纷乱不堪的思维乱成了一锅粥,身旁的温柔的萧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御林军都沉默不语的望着尊贵的安王搂着皇后的腰际,萧墨的脸色也在瞬间低沉。萧然一惊,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忙把捂住贺兰飘眼睛的手松开。他的手上,似乎还留有贺兰飘细腻皮肤的滑润触感,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而贺兰瑞,已经不顾一切的冲萧墨怒吼。 “你杀了他们?”贺兰瑞红了眼睛:“你居然把大周朝最勇猛的将军杀了,还这样侮辱他们的尸体?” “将军吗……呵……”萧墨冷笑:“他们不是朕的将军,而是贺兰丞相的将军。朕的圣旨,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张废纸,只有贺兰丞相的兵符才能调他们出京。如果不是陈将军相助,朕还要费一些功夫才能骗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军出营斩杀,由副将接管贺兰丞相的军队呢。朕真要感谢贺兰丞相给朕一个得力的帮手。” “陈……陈平?”贺兰瑞不可置信的嘶吼,望着站在萧墨身边的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你居然敢背叛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丞相引朕入瓮,朕又何尝不是让丞相觉得朕要对丞相下手,引得丞相先下手为强,好让朕能顺应天命,手刃你这乱臣贼子?皇后拖延的时间,只是让丞相确信朕包围贺兰府,对贺兰家下手,好下令家兵攻入皇宫罢了——朕用丞相的兵符控制了丞相京城外的七万兵力,当丞相在京都的三万家兵一反,朕就指挥丞相的兵力外加朕的御林军镇压。现在,贺兰丞相精心训练的军队是朕的了。丞相劳苦一生,在死前也不忘为大周训练军队,实乃江山社稷之福。所以,请丞相安心的去吧。” 萧墨残忍的笑着,好像说着一件莫不关己的事情。就算是刚做出了如此残忍的屠杀,但他还是那样的优雅俊朗。 贺兰瑞终于被他激怒,低吼一声,拔刀冲向萧墨,而萧然急忙挡在了萧墨的面前。他们二人,迅速厮打了起来。贺兰飘呆呆的望着面前打斗的场面,根本没想到贺兰瑞的目标,会是她。 “小心!” 什么? 贺兰瑞假意向萧然胸口刺去,趁着萧然闪躲之际,飞速抓住贺兰飘挡在自己面前。萧然情急之下大呼“小心”,但贺兰飘还是被贺兰瑞紧紧抓住。贺兰瑞把刀架在贺兰飘的脖子上,对萧墨狞笑:“放了我和我的家人,不然我杀了她。” “一条人命换一家几十条性命,丞相的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萧墨淡淡的说道。 “少废话!你舍不得这丫头死吧!这个世界上能找到神器的,只有她!若是她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那就得不到吧。”萧墨无所谓的望着贺兰瑞:“就算没有了她,朕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不到的。” “你……你……” “数到三——朕数到三你还没有投降的话,朕就放箭。”萧墨冷静的说道。 “你不怕这丫头命丧箭中?”贺兰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所谓。” 萧墨的胜利 “皇上!”萧然捂着受伤的手臂,急切的望着萧墨:“贺兰瑞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时?放箭的话,皇后必死无疑!” “是吗……”萧墨不置可否的微笑,面色阴冷。 。贺兰瑞咬牙切齿的望着萧墨,抓着贺兰飘挡在自己面前做人质,战火也一触即发。贺兰飘被无数目光洗礼,无奈的笑着,只觉得她的人生实在是太狗血了。 有没有搞错!就算我是主角,也不能这样被虐的!我刚很小市民的教训了淑妃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有报应了?为什么我夹心饼干的命运就是摆脱不了,还愈演愈烈…… 隔着身材娇小的贺兰飘,贺兰瑞与萧墨就那样对视着,一个愤怒似火,一个冰冷如冰。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融,贺兰飘只觉得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也如同在火海与冰水中交替,忽冷忽热,分外难受。死去的将士的头颅在她脑海中浮现,她面色苍白,恶心的想吐。可是,现在并没有时间按供她恶心,供她娇弱。因为萧墨已经开始数数。 “一。” 贺兰飘紧盯着手持弓箭的御林军。 只要萧墨一下命令,万箭齐发,就是神仙也会被箭戳成刺猬。更何况,她还被自己的老爹挡在前面,当箭靶子…… 说来也是好笑,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的“看重”她?萧墨认为她能骗贺兰瑞谋反,而贺兰瑞认为他的女儿具有作为人质的价值,能动摇那个心硬如铁的皇帝。对方明明不在乎,又怎么威胁他呢?父亲,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二。” 贺兰飘的目光从弓箭手上挪开,望着萧然担忧的面容,然后深深的望着萧墨乌黑的眼眸。 身穿黑色铠甲的萧墨,有着强大到极致的男性的阳刚之气。俊秀的眉、波澜不惊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无一不是贺兰飘最熟悉的俊美容颜。可是,这样的他,无论是眼中、心中,都没有一丝热量与温度。 你会因为顾及到我的生命而改变计划吗,萧墨?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怕死的我,心中还是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曾从歹徒手中救过我,曾答应饶我不死,也曾与我相拥而眠。我们是夫妻,我们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但命运安排我们站在了敌对的两边。就算想要得到水琉璃,但那么骄傲的你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向贺兰瑞低头吧。也许,我真的要死在你面前了…… 死?我不要!我千辛万苦活到现在,怎么能死于被人拉作垫背?我要活,我不想死! “萧墨,你给我住手!”贺兰飘突然冲他大喊:“你是白痴吗?你们那么多人,难道会让他逃出去?我才十五岁,我不要死!死了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化成厉鬼天天在你脖子后面吹冷风!你敢命令士兵放箭我诅咒你丫的断子绝孙!” “三。” 萧墨没有理会贺兰飘,继续数到了“三”,但他的语气突然轻快了起来。随着“三”的到来,贺兰瑞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而萧然飞快的张弓射箭。 一直支羽箭,划破空气朝他们射来。它划过贺兰飘的面颊,准确无误的射中贺兰瑞握刀的手。贺兰瑞手一颤,刀一抖,大惊之下依然想去拉住贺兰飘,但萧墨抢先了一步。他快步上前,用马鞭卷住贺兰飘的腰,然后用力一拉,把她拽到身边。他轻巧的把贺兰飘揽入怀中,对她邪魅的笑:“这下,朕总算不必断子绝孙了。” 好……好痛!我的腰肯定受伤了!哪有人拿鞭子救人的!这哪是救人?简直是抽人!痛死了! 贺兰飘龇牙咧嘴的捂着淤青、红肿一片的腰部,狠狠瞪了萧墨一眼。贺兰瑞早就被顺势上前的士兵生擒,被他们硬逼着跪倒在地,很是不甘。他啐了萧墨一口,狂妄的说:“黄口小儿,你以为铲除了老夫你的江山就坐的稳?只要有人得到了那神器,他就能改朝换代,就能逆天!萧家手上沾着的血腥迟早有一天会得到报应!曼玉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们的!” “曼玉……” 萧墨口中喃喃回味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曾经在哪里听说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摇摇头,走到贺兰瑞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宣读口谕:“贺兰瑞以下犯上,企图谋反,罪不可赦,半月后处斩。贺兰家的男子流放边疆,终生不得回国,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考;贺兰家的女眷充为官妓,无朕旨意不得脱离妓籍。贺兰府邸收归国库,军队暂归陈平将军管理。皇后贺兰飘德行败坏,善妒成性,暂居凤鸣宫,等候发落。钦此。” “吾皇万岁!” 所有人都朝萧墨下跪,贺兰飘也心情复杂的跪下。她知道,萧墨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容忍她。虽然他暂时没有废后,但那天,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我不会哭 “萧墨竖子,不得好死!贺兰飘,你以为背叛了家族就能善终?没有了老夫的庇佑,你一定会生不如死,下场比老夫凄惨千倍万倍,哈哈哈!” 贺兰瑞疯狂的笑着,但他的脸上满是悲凉与绝望。 。贺兰飘望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他就这样被士兵带走,心莫名难过了起来。她望着萧墨,想说什么,但萧墨看没有看她一眼,手坚毅一挥:“撤兵。” 御林军潮水一般的撤退。他们整齐的从贺兰飘身边走过,目不斜视,曾经拥挤不堪的凤鸣宫也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萧墨的背影在上万人的御林军中还是那么醒目,而他没有回头望她一眼。他只是,从贺兰飘身边侧身而过,把她独自留在了刚刚发生宫变的现场。 现在的他,应该去处理后事,去庆功了吧。他没杀我,没当场废除我,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难道我希望他抛下军队,来安慰这个刚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的女孩?我又在惆怅什么…… “皇后,微臣告退。您……多保重。” “谢安王关心。 。王爷放心,本宫没事。还有,谢谢王爷今日舍身相救。” “皇后客气。” 萧然担忧的望了贺兰飘一眼,然后随着军队一起撤退。当萧然的身影也消失不见的时候,贺兰飘静静的望着漫天的云霞,突然发现现在已经是黄昏。夕阳西下,漫天的红云,红的耀眼,红的刺目,就好像被鲜血染红一般。而她的手上,也终于沾满了鲜血…… “呵呵,呵呵。” 贺兰飘先是轻声的笑,最终笑容越笑越大。她笑啊笑啊,笑到眼泪也止不尽的流淌。她踉跄着跑回宫殿,没有理会昏迷不醒的紫薇,只是拿起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 冷,冰冷刺骨的寒冷让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流出的眼泪也带着绝望的冰凉。末了,她无力的跪倒在地,低下头,喃喃自语:“我没错,我没错……他不是我爹,他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对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世界的陌生人罢了。他算计我,他对我下毒,就算我不帮萧墨,萧墨也会成功铲除他。既然结局都已经定了,经过是怎样就没那么重要了吧……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我没做错……” 既然没做错,为什么还要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悲伤?被斩杀的贺兰家的战士的头颅在我眼前晃动,血淋淋的。他们似乎在指责我的背叛,嘲笑我的软弱。而我,真的害怕…… 凤鸣宫中,贺兰飘没有点灯烛,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窗外的天空慢慢变暗,最终成为最浓重的墨色。今夜,没有星辰,只有一颗散发着苍白光芒、怜悯的望着世人的月亮。 月光下,贺兰飘的脸就像白瓷一样苍白的可怕,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她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体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必须坚强。 “紫薇……比起我而言,一开始就昏迷不醒的你是多么幸运。毕竟,你可以不用选择,不用背叛。我真羡慕你……” 贺兰飘说着,拿软布细细的擦去紫薇脸上的血水,艰难的把她扛到了床上。她大口的喘着气,一夜无眠。而她,不知道等待她的,还会是什么…… 紫薇昏迷了整整一晚,在凌晨悠悠醒来。她一睁开眼,就望见了守候在床边、彻夜未眠的贺兰飘,不由得红了眼睛。她握着贺兰飘冰冷的小手,艰难起身:“娘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贺兰飘微笑:“父亲已经被皇上押入大牢,贺兰家垮了。皇上还算仁慈,没有把贺兰家的人赶尽杀绝,只是把男子流放,女子充为官妓罢了。” “什么?皇上他居然……”紫薇的手一紧。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不是父亲曾经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在百姓心中还有些地位的话,皇上也许会赶尽杀绝吧……但愿我养尊处优的哥哥姐姐们能真的放下自己的身段,安心做一个平民百姓。若他们仍有少爷小姐脾气,若他们有一丝怨恨、不臣之心,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这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呵呵。” “娘娘,不要再说了。奴婢知道您难过。” “难过吗?我没有。这一切,我早就知晓了。我知道我会背叛贺兰家,知道我会满手血腥。父亲和我说,决定的事情就不要后悔。这个决定是我做的,我不会后悔。” 贺兰飘在微笑,笑容淡然,脸上却突然一冰。紫薇怯怯的伸出手,擦拭她脸上的不明液体,喃喃的说:“既然不后悔,可您为什么在哭……” “你看错了,紫薇。”贺兰飘继续微笑:“我没哭。无论是为那些和我没有感情的人哭泣,还是为我自己哭泣,都没有这个必要。我没哭。” 一连几天,萧墨都再没踏足凤鸣宫,凤鸣宫中也没有一个客人。 贺兰飘从宫女口中隐约得知贺兰瑞被关入天牢,而贺兰家的子孙们都按照皇上的旨意处置了。与贺兰瑞有密切来往的三十八名主要官员皆被查出,与贺兰瑞一同行刑。他们的家人并未受到牵连,只是由国库拨银子送他们回乡安度余生罢了。这样,满朝文武既会对年轻的皇帝的魄力有所畏惧,又不得不赞颂皇帝不牵连无辜的仁慈的心。 萧墨把六部官员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把当初与贺兰瑞有暗中来往的官员都寻个错处罢了官,把朝廷的血液换了个遍。而他,终于是真正的、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再不会有任何人胆敢小窥。虽然皇上对自己那个不招人喜欢的皇后竟是不闻不问,但所有人都知道,废后只是早晚之事罢了。 折断双翼 萧墨躺在软榻上,闻着若雨宫特有的清甜怡人的“鹅梨帐中香”的气味,望着红衣胜血翩翩起舞的淑妃,品着手中的美酒,神情怡然自得。 |每当鲜血向他溅来的时候,他都会巧妙的躲避,没有染上丝毫尘埃。比起无论何时都洁白淡然,干净清澈的萧然而言,萧墨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他潇洒的甩着手上的血珠,对自己的皇叔微笑:“阿然,你看还要杀多少才尽兴?” “胜负已分,请皇上回宫敬候佳音。” “难得可以放肆一回,自然要尽兴。”萧墨笑容纯真,就像个孩子:“难道阿然不肯?” “不,不是……” 萧然甚少见到这样的萧墨。少年老成的他,总是很好的隐藏自己,没有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作为皇帝的冷静与隐忍。见到笑容清澈,眼睛闪亮的萧墨,萧然的心一软。他把剑收回剑鞘,对萧墨说:“墨,该回宫了。贺兰瑞应该已经有所察觉,皇后会有危险。” “你担心她?” 萧墨还在微笑,但方才的孩子气消失不见,笑容清冷。 。萧然只觉得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说:“不……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 “想去的话,就去吧。朕知道皇叔一向心善。” 萧墨不置可否的微笑,重新冲入战场。萧然犹豫片刻,最终冲进了皇宫。幸好,他来的及时,救下了几乎命丧贺兰瑞之手的贺兰飘。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挡住贺兰瑞的刀,让他最厌恶的鲜血沾了衣襟。而他没有顾得上厌恶身上的鲜血,有的只是深深的庆幸。 好险!再晚一点的话,就可能发生一些令人悲伤的事情了吧……我只知道,我不想看着那个女孩哭…… 他不会知道,当他当着众人的面搂着贺兰飘,做着他的身份不该做的事情时,萧墨已与他生了罅隙。萧墨不知为何,见到贺兰飘抓着萧然衣袖,一脸依赖的样子竟然会有些不悦。 这样的依赖,她为什么从不对朕表现?是不信任,还是觉得朕没有皇叔强大?真是……令人不悦。 朕看的出,皇叔对贺兰飘有些情愫。皇叔一向不近女色,若是以往,把他看的上眼的女人送给他也就罢了。可是,他看上的偏偏是她。把这样有意思的宠物送出去,朕也会不舍呢…… 当危险袭来的时候,她怯怯的躲在皇叔身后,像一只纯洁无辜的小白鸽,让人看了就想把她的翅膀砍断。朕,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生命的主宰。所以,朕假意要杀她。 出乎朕意料的是,她没有求饶,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朕,就像朕常见的绝望的将死之人一样。 看来在死亡面前,她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真失望。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站在朕身边的。朕的女人,必须足够强大,任何时候都不会绝望。可她,居然连求饶都没有…… 后来,她骂了朕。望着她气愤的小脸,朕突然觉得很是开怀。是,这才是贺兰飘,这才是总与常人不同,总会带给朕惊喜的贺兰飘。朕会让你活下去的,只要你一直给朕惊喜的话。但是,你真的需要好好调教。朕会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依靠,也会让你明白,现在你要活下去的话,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朕了。 把鸽子的翅膀折断,鸽子就不会瞎跑,只会忠心的跟在主人身边吧。而朕,就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萧墨想着贺兰飘清秀的面容,想着她时而怯弱时而倔强的眼神,愉悦的笑了。淑妃观察着萧墨的神色,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透过自己,看着不知名的方向,不由得有着恼怒。可是,萧墨脸上的温柔微笑让她沉沦,让她把怒气与妒忌通通压下,只为了陪伴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停止了舞蹈,笑盈盈的坐到萧墨身边。 “臣妾恭喜皇上旗开得胜!”淑妃笑着举杯敬萧墨,呵气如兰。 “干了。” 萧墨把手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心中却在猜想贺兰飘现在在做什么。淑妃察觉到萧墨的疏离,不由得撒娇:“皇上,您在想什么呢?难道是……在想那个贱人?” 萧墨脸色一变。 “贱人?”萧墨玩味着淑妃的话:“难道淑妃说的是皇后?” “臣妾……” 淑妃突然有些惶恐。以前,她也总是在萧墨面前用“贱人”称呼那个无才无貌的皇后,但萧墨从不反驳。她敏感的察觉到萧墨与贺兰飘之间有什么变了,但她不敢深想。就在她内心波澜起伏的时候,萧墨突然抚着她的发:“淑妃想做皇后吗?” 驯服计划 皇后? 淑妃瞠目结舌的望着萧墨,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她望着萧墨阴晴未定的脸,不知该如何回答。而萧墨,只是淡淡的笑:“说实话。” 皇上他到底想做什么?贺兰家已倒,他再也没有需要顾忌之人,难道是想废除那贱人,由我代替?又或者……只是试探我有没有不臣之心?罢了,我想做皇后之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何必苦苦隐瞒?更何况,就算我瞒的过天下人,也瞒不过他…… “臣妾……想做皇后。”淑妃终于说道。 “哦?为什么?”萧墨静静的笑着。 “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愿意做皇上的女人,又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做尊贵的皇后?臣妾真心爱慕皇上,愿意全力辅佐皇上,望皇上明鉴。” “是啊……所有的女人都想做朕的女人,都想做朕的皇后,除了她……” 萧墨说着,陷入了深思,脸上也有些迷茫。淑妃突然冲上云霄的心又在瞬间跌宕,生生的疼。 |她原以为萧墨这样问是有把她扶正的打算,但现在看来,萧墨的脑中还是只有那个女人——那样放荡.下贱的女人!皇上,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我的心?我才是能辅佐您、伺候您并且深深爱着您的女人啊……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淑妃突然说道。 “你说。” “皇后家人获罪,心情不佳,暂时不宜管理后宫,不如就让臣妾代劳。”淑妃试探性的望着萧墨:“这样,皇后也能好好‘休息’,平复心情。” “淑妃真是善解人意。朕准了。” 一连几天,萧墨都夜宿若雨宫,并且给了她统领六宫的权力,给淑妃带来极大的荣耀。宫中的人纷纷猜测贺兰飘到底什么时候会被废后,而新皇后的人选必定是淑妃无疑。他们尽心尽力的讨好淑妃,而淑妃也以后宫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所有人都遗刻意遗忘凤鸣宫中的女孩,对她们的吃穿用度极尽克扣。对于这一切,贺兰飘都默默的忍耐了下来,却没想到淑妃到底没打算放过她。 紫薇自从上次替她拦阻了贺兰瑞受伤之后,身子一直不好,时不时咳血,让贺兰飘看的胆颤心惊。 |她几次央求太医去看望紫薇,但太医都推三阻四,只有陈太医悄悄为她开了方子,抓了几幅药。紫薇服药后,身子强健了一些,但若停药还是会病情反覆。 三天过去,陈太医的药很快就吃完了,而陈太医也出宫问诊。贺兰飘无法,去太医院寻药,却被告之太医院所有药物都由淑妃娘娘掌管,没有她的手谕任何太医都不得私自问诊、私自抓药。贺兰飘知道,淑妃控制太医院要对付的只是她,若她此时去找贺兰飘只会受到深深的屈辱。所以,就算心中再不忍,她还是咬牙忍住,直到紫薇终于发病。 傍晚,她喂紫薇喝着清粥,而紫薇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把她手中的粥碗都染红了。贺兰飘手足无措的拚命为紫薇擦拭血迹,心中慌乱了起来。望着紫薇难受的样子,她突然醒悟自己为了所谓的尊严,一直不去求淑妃是多么的愚蠢。 就算尊严再珍贵,能和命比吗?紫薇是为我受伤的,我万不能看她为我丧命! “紫薇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太医!你一定要坚持!”贺兰飘紧咬嘴唇。 “不用了……奴婢的命不值钱,但娘娘找淑妃的话,就中了她的奸计了……娘娘千万不要去……” 紫薇虚弱的阻止,面白如纸,呼吸也慢慢微弱。贺兰飘见状,心疼的无以复加:“真是傻丫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都是屁话!比起活着来,什么尊严都能牺牲!你是为我受伤的,就算她让我下跪求饶我也认了!你别说话,快躺下,我先去请太医,若太医不肯前来再去找淑妃!你一定要等我!” 贺兰飘一急,飞一样的跑到太医院。她气喘吁吁的说明情况,请求太医去看一眼紫薇,却被当值的何太医冷冷拒绝。 “太医都去出诊了,娘娘请回吧。”何太医不负责任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就算别人都不在,你也能去啊!”贺兰飘着急了:“紫薇病的很重,再不去看的话可能会丧命!快跟我走!” “娘娘,不要让下官为难了。太医院真没人手,而当值太医要离开太医院前去问诊的话,必须有皇上或者淑妃娘娘的手谕。” “什么?什么时候有的这规矩?” “淑妃娘娘掌管六宫,她下的命令下官只有听从。娘娘请回吧。” “是吗?”贺兰飘冷笑:“好,那我就去找淑妃。如果紫薇有三长两短,我绝度不会放过你们。” 贺兰飘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无法请动太医,只得去见那个与她视如仇火的女人。她马不停蹄的跑到若雨宫,一言不发的就往里冲。若雨宫的宫人们吃惊的望着皇后娘娘不经通传就闯入若雨宫,个个变了颜色。他们急忙拦阻贺兰飘,而贺兰飘大叫:“让我进去!” “娘娘,您请回吧!淑妃娘娘正在陪皇上用膳,是不会出来见您的!” “放手!本宫是皇后,你们竟敢拦阻本宫?放手!” 若雨宫的太监、宫女们不管贺兰飘如何挣扎,只是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衫,不让她踏进内殿半步。内殿中,淑妃慢慢吃着饭菜,对宫外发生的事充耳不闻,唇边扬起一丝讥讽的微笑。而萧墨停下筷子细细的听着,对宫女说:“让她进来。” “皇上!”淑妃不悦的撒娇:“为何让那女人败坏我们的兴质?臣妾刚练了一支新舞打算饭后表演给皇上看呢!” “让皇后进来。” 屈辱的命令 眼见皇上发话,宫女怯怯的看了淑妃一眼,到底是请贺兰飘进入。他甚至配合的搂着淑妃的纤腰,看都没看贺兰飘一眼。在萧墨强壮的怀抱中,淑妃满脸通红,娇嗔道:“皇上,您不要这样啦!宫里还有‘外人’在呢!” “呵呵……这是朕的宫殿,有谁敢非议?” 他们二人,好像没有注意到贺兰飘到来一样,旁若无人的调.情,而贺兰飘低着头站着,看不清面容。 距离贺兰家失势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但宫中局势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不明白萧墨至今不废后的原因,但淑妃深知今时今日的贺兰飘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和她斗。所以,她假意没有看见贺兰飘,与萧墨肆意调笑。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恍然大悟:“皇后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淑妃口中说着,却依然依偎在萧墨胸前,没有起身行礼,而萧墨也默许了她的做法。也许是心情尚佳、春风得意的缘故,小鸟依人的淑妃看起来越发的美丽了。她清脆的嗓音回荡在若雨宫,银铃般的悦耳。与她相比,头发松散、衣衫凌乱的贺兰飘就更显得狼狈不堪,面色也苍白的可怕。 |她不敢看萧墨,只是望着淑妃平静的说:“本宫是来请淑妃娘娘下令,让太医院的医师为紫薇看病。” “请?这么说,皇后娘娘是有事相求了?” “……是。” “既然是求人,哪有这样求人法的?”淑妃冷笑。 面对淑妃的咄咄逼人,贺兰飘没有说话,而萧墨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眼见皇上默许自己对早已失势的皇后发难,淑妃阴毒的说:“既然要求人,就拿出点诚意。本宫记得,皇后娘娘曾经罚本宫在烈日下跪半个时辰,让本宫很是介怀。如果皇后真的要救人的话,就在本宫宫门口跪半个时辰好了。” “淑妃。做人不要太过分了。”贺兰飘咬牙说道。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反正死的是你的丫头,不是本宫的。皇上,我们喝酒,不用理她。” 淑妃说着,搂着萧墨的脖子敬酒,媚态毕露。萧墨搂着淑妃,但眼睛却望着不远处那个呆若木鸡的女孩,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畅快。 贺兰飘,如果没有朕的庇佑,失去了家族的你只是一个能被人随时随地轻贱的对象罢了。朕知道你故意躲着朕,想让朕休了你放你出宫,但你真的认为你离开朕还能生存吗?朕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只有你从不向朕讨好撒娇?为何你胆敢躲在阿然身后,却没有寻求朕的庇佑?你真的以为你能做到独立到脱离朕的掌控吗? 朕这次就是要让你明白,你的荣辱都寄托在朕的身上,朕才是你的主宰。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你是会求朕,还是会向淑妃讨饶?呵…… 出乎萧墨意料的是,贺兰飘没有向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低头。她只是轻蔑的望着他们,低声却坚定的说:“我不会向你下跪的。你不配。” “你说什么!”淑妃涨红了脸:“皇上,您看她是怎样欺辱臣妾的!臣妾不服!” 萧墨没有理会淑妃,只是静静的望着贺兰飘。他想在她脸上找到一丝怯懦与哀求,可是他失望了。贺兰飘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们,冷冷的说:“我这趟本来就不该来。我怎么能忘记你们都是没有心的冷血动物……我的丫头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们费心!” 贺兰飘说着,傲然走出若雨宫,直到走出宫门才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过跪半个时辰罢了,她早就做好了受辱的准备,又为什么会拒绝?是因为不想在萧墨面前示弱的关系吗? 紫薇……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无法对那样恶心的男女下跪!但愿你没事…… 贺兰飘想着,急急走入凤鸣宫,却发现紫薇已经昏厥了过去。床上、地上都是她吐的鲜血,触目惊心。她歪歪的躺在冰冷的地上,额额角淤青,唇边也是鲜红的血迹。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拚命摇晃,但紫薇昏昏的睡着,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紫薇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醒醒!” 贺兰飘一边摇晃紫薇一边哭泣,心中满是悔恨。她后悔自己因为一时的好强连累了紫薇,若紫薇因此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她擦干眼泪,飞快的向着若雨宫跑着,只要他们能救紫薇的命,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有些怜惜 若雨宫距离凤鸣宫很远,当她再次到达若雨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淑妃与萧墨也都睡下。淑妃睡前特地叮嘱宫人们不得让人干扰她与皇上休息,就是军国大事也明天再说。所以,当贺兰飘再次赶到若雨宫的时候,宫人们没有一个肯为她通传。 贺兰飘企图强行闯宫,尝试了几次都无望,只得急急的跑到太医院。她拚命哀求,但那帮太医没有一个肯出手相助。她的眼前,浮现出紫薇天真纯洁的笑靥,痛彻心扉。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而她在雨中跑着,跑到若雨宫门口。她跪倒在地,对宫女说:“告诉你们淑妃娘娘,我输了。请她救治紫薇。” “娘娘已经睡下了……娘娘睡前特地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请皇后娘娘明儿再来吧!”宫女为难的说道。 “有人救紫薇我再走。” 雨越下越大了。 这场暴雨似乎是老天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又似乎是在惩罚背叛了自己家族的贺兰飘,豆大的雨点重重的砸在她的脸上、身上,把她淋个浑身湿透。她的发粘腻的粘在面颊,眼睛已经被流淌的雨水淋得看不清任何东西。 |宫女们知道自家主子很不喜欢皇后,也不敢背着主子为皇后打伞挡雨,只是在屋中望着她窃窃私语。 有人说皇后这样做有*****份,但更多的人没想到皇后竟然会为了一个宫女下跪。她们原本是对这个名声不佳的皇后极为鄙夷,但见她一言不发的跪在雨中的模样,到底是感动了。皇宫中,只有奴才跪主子,主子为了奴才下跪却是破天荒头一回。怪不得每当她们私下议论皇后的时候,一贯温文的紫薇会与她们拚命!碰上这样的主子,换了谁都会愿意为了她而死吧…… “下雨了呢。” 一番**过后,淑妃已经沉沉睡去,而萧墨的意识还很清醒。他坐在床上,听着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心中一片清明。 再过几日,贺兰瑞就会被当众斩首,他受钳制、受人掌控的日子也将一去不复返。忍了那么多年,终于把那个老狐狸斗下马,但萧墨的心中却有些空荡荡的。为了填补心中的空白,他的下个计划是找到水琉璃,开启那个足以震惊天下的秘宝。 |而这一切,都需要贺兰飘的帮忙。 水琉璃……我已经得到了一半,距离那个秘密也只有几步之遥。我不明白父皇为何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贺兰飘,而不是交给我。是因为不信任我吗?还是说,贺兰飘与水琉璃有什么先天的联系?那东西到底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陈太医说,她体内被我暂时遏制住的毒性就快发作了,她的生命可能也所剩无几。也许,我该去向贺兰瑞要一下解药?不,按照贺兰瑞的个性来说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贺兰飘,绝对不可能给她解药。也许解药会在他的府邸?抄家的时候应该多留意下……我可舍不得她现在就死。 萧墨想着,推开窗户,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雨中。那身影距离他很远,看不清面容,但他清楚的知道她是谁。他怔然的望着那个娇弱的身影,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该死……她怎么会在宫门口,怎么会在淋雨、她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 淑妃被窗外的冷风惊醒。她睁开眼,望着萧墨烛光下有些愤怒又有些担忧的神色,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不明白一贯温文优雅的萧墨为什么事动了气,不由得勾住他的脖子,柔声说:“皇上为何不歇息?” “在等某件事的发生。”萧墨的声音平静如水。 “皇上等到了吗?”淑妃好奇的问道。 “等到了。” “那皇上为何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有吗?”萧墨淡淡的说:“朕没有不高兴。你先睡,朕去去就来。” “皇上!” 萧墨没有理会淑妃的叫喊,打着油纸伞出了寝宫。他走到贺兰飘面前,用伞挡住了漫天的雨滴。贺兰飘只觉得雨水好像停了,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看见萧墨波澜不惊的脸。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揉揉眼睛,呵呵的笑着:“产生幻觉了呢……居然会见到萧墨。” “是朕。皇后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皇上和淑妃去救紫薇。如果你真的是皇上的话,去救救紫薇好吗?她快不行了!” 雨中,贺兰飘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但她那样迫切的望着萧墨,低声祈求。她的衣服被雨水淋湿,紧紧的贴在身上,脸也苍白的可怕,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萧墨静静的望着贺兰飘,突然发现让她下跪、让她屈服、让她依赖都那么容易的做到了。可是,为什么不会觉得愉悦呢?明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啊…… “你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贺兰飘已经意识不清,模仿着电视剧中柔弱女主的惯有桥段,甚至开始唱歌:“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贺兰,你生病了。”萧墨的手摸着贺兰飘滚烫的额头:“走吧。”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穿越……” “走吧。跟朕回宫。朕会派人去救紫薇,不会她死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唱歌了?” 萧墨说着,一把把贺兰飘抱起。明明这个家伙才是她受罪的始作俑者,可是现在经历了一场精疲力尽的血的洗礼折腾后,躺在他的怀里,竟然让贺兰飘觉得十分的安全,十分的困倦……而这大概就是女人可悲的依赖性吧。 “贺兰……”萧墨轻轻叹气,抱着她往龙啸殿走去。 洗澡 “紫薇不能死……不能死……” 贺兰飘软软的躺在萧墨怀中,口中无意识的反覆嘟囔着这句。他的手滑过她纤细脆弱的脖子,滑过她凸起的锁骨,滑过她比以前丰盈了一些的胸.部,最终在她胸口上的蝴蝶形胎记上停住。 |这块鲜红的胎记在水中越发清晰夺目,那只蝴蝶就好像要飞起一般,华美艳丽的让人就想占为己有。 “好美。” 萧墨在小蝴蝶上轻轻一吻,温热的嘴唇与轻微的疼痛让贺兰飘在水中不自觉的低吟出声。她的声音,让萧墨身体一热,却也被他强行抑制住。因为他知道,若是他现在要了贺兰飘的话,贺兰飘可能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一贯是冷静自制的男人,但他这次的冷静似乎是因为……怜惜?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怜香惜玉’了? 萧墨自嘲的笑笑,拿干毛巾为她吸发上的水珠,然后把她紧紧的裹在了被子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贺兰飘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脸色也带着淡淡的微笑,神情安静的像个天使。萧墨摸摸她滚烫的额头,喂她喝下退烧的药,而贺兰飘都乖乖喝掉,仿佛突然不怕苦了。可萧墨知道,这是因为她的意识已经混沌不清,只能任由人摆布罢了。 这样温顺的贺兰飘突然让萧墨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事情都向他计划的那样发展了,他也终于得到了贺兰飘的低头与屈服,可这种驯服小野猫的快感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强烈。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卑贱的丫头伤害自己的身体,抛弃自己的尊严。而她这次,似乎病的很重,他也没料到她的身体会这样虚弱。如果早知道她会在宫外跪着淋雨的话,他会不会和现在这样纵容淑妃的举动…… “紫薇……紫薇……”贺兰飘在床上低声的喊着这个人的名字。 紫薇? 萧墨突然觉得很好笑。睡在自己丈夫的床上,竟然喊着别人的名字,她还真是大胆。不过,幸好这个‘别人’不是男人……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他。 如果我也受伤的就快死去,你会这样关心我吗,贺兰飘?还是说你只会拍手称快? “紫薇不会死。”萧墨在贺兰飘耳边说道。 “不会死……” “朕已经派人去为她治病,她不会死。” 萧墨的呼吸是那样的灼热,贺兰飘只觉得浑身一颤,却到底敌不过那致命的睡意。也许是得到了萧墨的承诺,她的心彻底放下,昏昏睡去。在睡梦中,她仍然保持着蜷缩成一团的睡姿,双手交叉,盖在胸口。这样的睡姿,是萧墨熟悉不过的。因为他以前,也是这样睡的。 如果没有人依靠,就依靠自己;如果没有人能够保护,就自己保护自己。蜷缩的身体、交叉的手臂都代表着对于外界的防备和紧张的自我防范。是什么人让人害怕呢,贺兰飘?是因为我吗?呵…… 萧墨摸着她滚烫的额头,看着她因为寒冷而蜷缩成团的娇弱样子,沉默了。他合衣侧躺在贺兰飘的身边,轻握她冰冷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弯弯的眉、紧闭的眼。 也许是感觉到人体的温暖,贺兰飘的手竟然下意识的顺着萧墨的手臂一路向上,轻轻摸上了他的臂膀。她的手又小又柔,滑若无骨,冰凉的触感让萧墨浑身一颤。他望着贺兰飘,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就像准备觅食的黑豹一样。可贺兰飘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变本加厉。 因为发烧而产生的身体的寒冷让贺兰飘无意识的去寻求温暖,而人体的温暖比明显比棉被要吸引人的多。她的手入他的内衫,摸上他的胸膛,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来回摩擦,还按了几下,似乎很好奇这个不知名物体的弹性。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膛继续往下摸,摸过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最终停留在他灼热的小腹上。只要再往下一分,萧墨就不会管她是不是正在生病,会立马强要了她。可她的手,就在萧墨的小腹戏剧性的停下了,安安分分,掌心冰凉。萧墨望着只觉得终于找到了人皮暖水袋,心满意足的甜美睡去的贺兰飘,心中的火焰已经被她点燃。 “贺兰……你是在勾.引我吗……” 萧墨轻轻的笑着,吻上贺兰飘诱人的嘴唇。她的唇齿间还有药汁苦涩的味道,但萧墨觉得这味道很甜,很甜。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吮吸着她的舌头,呼吸也逐渐粗重。也许是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潮湿而灼热,贺兰飘有些不自在的皱起了眉,翻个身,想远离这个奇怪的热水袋。可是,萧牌热水袋明显不肯放过她。 赤果果的引诱 “贺兰,是你引诱朕的,你可要负责。 。” 萧牌热水袋的手臂把贺兰飘冰冷的身体搂在怀中,不住的亲吻她粉嫩的面颊,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往下。贺兰飘只觉得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浑身暖洋洋的,但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见热水袋正抱着她,往她身上压。好重。 死热水袋反了你丫的!老子被萧墨欺负被鹤鸣欺负被淑妃欺负现在轮到被你一个破热水袋欺负?不就是超市八块一个十五俩的破热水袋嘛,竟然敢压我?应该是我压你! 贺兰飘想着,把腿大喇喇的搁在萧墨尊贵的龙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睡了。她睡的安心而踏实,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也让萧墨的胸膛酥酥痒痒。他不甘心的拍拍贺兰飘的脸,拍拍她的头,而贺兰飘都以轻轻的鼾声来回答他。一夜的疲倦让她筋疲力尽,她只是紧紧的抱着给她温暖的人形抱枕,唇边露出了无邪的微笑。萧墨深深的望着贺兰飘,摸着她逐渐暖和起来的面颊,淡淡一笑。 又逃了,真狡猾……我与她之间的亲密,每次都戛然而止,好像是命中安排的一样。也许上天也不希望我与她再多些牵挂吧。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她在身旁,习惯了看着她苦大仇深却不敢吱声的样子。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弱。明明有着傲视一切的资本,可她偏偏卑微的讨好每一个人,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也许只有在睡梦中,她才会这样坦然的睡在我身旁,笑容干净的像个孩子一样。她一定是恨我的吧……恨我给她下毒,把她卖掉,然后逼着她与家族反目。不是没想到贺兰瑞会对她痛下杀手,但我派去凤鸣宫的侍卫并未派上用场,因为她被皇叔救了。看来,英雄救美这种事比较适合温文如玉的皇叔,并不适合我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还不忘找人保护她。也许,是因为她实在太弱了。获救后,她看萧然的眼神满是感激,而看我的……则是意料之中的怅然与绝望。她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去救她,我也没有为自己辩白。我答应过不取她性命,而我没有答应她不让别人取她的性命,所以我并未违背誓言。而她似乎在对我生气?我早就该让你明白,谁才是你人生的主宰,贺兰飘。 我们二人,就心照不宣的保持着疏离的关系。我知道她每日都在想我何时会废了她,会不会改立新后,会不会放她走,终日惶恐不安。 |既然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也许我会告诉你答案呢。呵呵…… “朕不会让自己爱上你。”萧墨轻吻贺兰飘的唇:“你真是幸运。” 若是爱上了,那么弱小的你会是我的弱点,而这带来的后果会是你我都承受不起的。我绝对不会给别人可以胁迫我的工具,绝对不会让这江山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所以,我也许会选择亲手杀了你。与其死在别人手中,倒不如让不能保护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手中。至少这样的话,她不会痛。 还有,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那你一辈子也别想逃离。这样的结局对于那么渴望自由的你来说,会是一场噩梦吧。所以,继续恨我,不要让我爱上你,贺兰飘。 (作者的话:萧墨你就装吧,真爱上了我看你舍得杀我看你舍得杀?到时候我看谁虐谁!)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贺兰飘醒了。她的烧退了很多,还有些微微的热,身体也疲惫的没有一丝力气。她睁开眼,望见的是萧墨熟悉的大床,脑子“嗡”的一响。她急忙下床,光着脚就往外跑去,却被宫女拦下。 “娘娘要去哪儿?” 天,皇后娘娘怎么这样没有仪态?居然赤着脚在皇宫里跑!幸好没被皇上看到没被皇上看到…… “紫薇怎么样了?”贺兰飘焦急的问道。 “娘娘放心,紫薇姑娘已经服了药,被太医精心呵护着呢。太医说紫薇姑娘需要静养几日,已经请了伶俐的宫女前去伺候,请娘娘放心。” “哦……那我是这么来这里的?我记得我昨天……” 贺兰飘想起了自己昨日跪倒在淑妃宫殿前的丢脸样子,脸微微泛红。她隐约记得萧墨那混蛋似乎打着伞嘲笑她,把她往水里泡,还拿被子企图闷死她,真是禽兽不如。 萧墨他现在在哪里?看了我的笑话,又狠狠折磨我之后一定很开心的找淑妃乐呵去了吧!所以,他才会救紫薇……可他为什么把我带回他的宫殿?是因为在这里虐比较熟悉场地? 昨天好冷啊,幸好有哪个好心人给我送了个热水袋,不然我真以为我会冻死在这皇宫。还有,昨天的枕头不错,软软的,热乎乎的,萧墨那厮真是会享受。要不想办法把它偷回宫? 贺兰飘想着,走到床边把枕头打包,穿上鞋子就要出门。宫女红着脸把她拦截,期期艾艾的说:“娘娘,您不换衣服了吗?” 啊? 顺着宫女欲说还休的眼神,贺兰飘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何时,她穿上了萧墨黑色的长袍,宽宽大大的,长袍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分外撩人。她的胸口、手臂上都有类似被蚊子叮过的红肿,看来夏季到了蚊虫猖狂,要多用雷达啊…… “蚊子真多。呵呵。” 贺兰飘尴尬的笑着,去找自己的衣服,却在床边发现一件新衣。她不假思索的把这件女装换上,发现意外的合身。她面红耳赤的把萧墨的长袍扔在地上,在上面跳了几下,踩了几脚,发泄心中的怒气。宫女望着她的眼神已经很是无语,而萧墨在门口笑:“蚊子?呵……” (交流时间到了。 彪悍的读者:这次又没那个,你个混蛋狐狸,我们PIA死你!! 娇弱的作者:表这样嘛~~因为人家不太会写那个,就让他们晚点那个了~~ 读者:你再耍我们试试看?每次都一半对萧大爷身体很不好的!以后真不行了怎么办? 娇弱的作者:好吧,不久后贺兰飘一定会*****了,哼哼哈嘿,嘿咻嘿咻~~) 朕不废后 萧墨依偎在门框上,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腿细身长,长的真像一只黑蚊子。就是这只蚊子,在她身上种下了红灿灿的小草莓,鲜艳欲滴。她满腔怒火的望着这个背信弃义、置她生死于不顾又冷血冷心的臭蚊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可萧墨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望着她:“你说朕是蚊子?” “臣妾……臣妾不敢。” “皇后脖颈上的分明是朕留下的印记,怎么能和蚊虫叮咬相提并论?不信的话,朕示范给你看。” 萧墨说着,作势要去吻贺兰飘的脖颈,而贺兰飘惊恐的后退几步,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来保护自己脖子的清白。萧墨心中发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皇后好生冷淡,与昨日的主动很是不同。” “臣妾……主动?” “皇后搂着朕,说朕身上暖和,难道皇后都忘记了?皇后还说朕是什么……热水袋?那是什么东西?” 贺兰飘口中的奇异词汇让萧墨有些好奇。他心知那个“热水袋”应该是暖手、暖身之类的东西,也是他的皇后所熟知的器物。他对贺兰飘的脑中、口中的奇怪名词有着求知欲,却碍于颜面,每每隐忍不问。 。其实他深知就算他问,他的皇后也绝对不会对他说实话。 “热水袋?”贺兰飘瞠目结舌。 呵呵,原来昨天压着我的、我用力抱着的不是热水袋,是萧墨。真有趣。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想说有趣啊!因为实在是太冷,我记忆中对那袋子又搂又抱,不知道还做了什么丢人的举动?我真想死…… 贺兰飘面如死灰的望着萧墨,真想拿块板砖把自己敲晕了。萧墨望着她,依然沉吟:“热水袋是装有热水的暖手用的袋子吗?” “嗯。” “暖手一般用的是手炉,‘热水袋’倒是没见过。袋子的皮一定是要用坚韧的牛皮或者羊皮做成,上面覆盖着厚厚毛皮,才能确保热水不渗漏,不烫手。比起加碳会有异味的手炉而言,‘热水袋’功效一样,方便实用的多。很不错的主意。” …… 我只是说了一个名词请不要那么卖弄你的学识好不好啊……皇上那么聪明,不如去研发热水袋进军商界做个热水袋大王算了…… 不,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昨天萧墨又把我睡了啊啊啊啊!不过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他不行诶…… 贺兰飘想着,偷偷瞥着洁白如初的床单,暗暗松了口气。 |想像着萧墨美女入怀却只能啃不能咬的悲伤场景,贺兰飘的脸色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她意味深长的望了萧墨一眼,对他的怒气却是一点点淡了。 皇上还真是可怜!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行,劳心劳累的在妃嫔脖子上种草莓,用表象欺骗春纯洁的社会大众,还要应对妃子们不解的眼神与如狼似虎的情绪,真是苦了他了。怪不得他不常临幸妃子,也没有子嗣,其实他心里苦啊。 就算萧墨再躲,总有要与妃子们‘坦诚相见’的那刻,不知道萧墨每次是怎么脱身的?是说自己突然没有心情,还是很毒舌的指责妃嫔身材不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呵呵…… 这儿民风保守,就算是苦守空闺也没人敢哭诉,倒是便宜了这喝肾宝也不会好的男人。就算不能人道,但他长的确实好看,比许多妃子都好看。我总觉得是妃子们千方百计把他扑倒,猴急猴急打算霸王硬上弓,却回回失望…… 贺兰飘想像着萧墨被淑妃扒光衣服压在身下一脸无助,而淑妃挥着小鞭子大叫“皇上你从了臣妾吧”的样子,笑容越发猥琐。萧墨望着她古怪的神色,心知她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而且是一些不好的、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脸色一沉。 “皇后在想什么?” “在想皇上英明神武智慧过人实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你说谎。” 萧墨望着她灵动的眼眸,脸突然凑近。他的呼吸拂到贺兰飘的面颊,她的脸马上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萧墨摇摇头,突然叹气:“为什么那么喜欢骗人?” “没有。”贺兰飘下意识的继续说谎。 ……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骗人。难道皇上没有骗过人?” “朕从不说谎。”只是有些事没有让你知道罢了…… “皇上是不愿说谎,还是不屑说谎?” “有区别吗?” “当然。若是不愿说谎,那是因为皇上品行高洁,诚实守信;若是不屑说谎……只是因为皇上不怕被人嫉恨,不怕遭人厌恶与报复罢了。说到底,你连编个谎话哄哄人,让人高兴都不愿意。” “这样说来的话,不说慌反而是朕的不是了?” “当然不是——臣妾又失言了。” 贺兰飘微微叹气,不明白面对这个她本该憎恶入骨的人为何还有那么多的话好讲。也许是因为他终于救了紫薇,也许是因为他在雨夜把她收留下来,给她温暖吧。那么畏惧寒冷的她,只要给她一丝温暖,她就会牢记在心。就算给寒冷的,也是他…… 贺兰飘突然想起了昨夜跪在淑妃宫前的彻骨的绝望,想起了为她遮挡雨水的那把伞,想起了筋疲力尽后那个温暖的怀抱,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明白明明是出自他的授意与默许,他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不再对她百般欺辱。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还是说萧墨又想利用我得到些什么? 贺兰飘想着,只觉得头部开始眩晕。萧墨皱着眉摸上她的额头,命令道:“你还在发烧,快躺床上。” “臣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宫。若是传染了皇上,臣妾罪该万死。” “……” 若是其他女子,早就欢呼雀跃故作娇羞的赖在龙啸殿了,为什么她会这样不知好歹?难道她以为朕真的离不了她?真是笑话。 “既然如此,皇后就回宫吧。还有……朕是不会废后的。” 意外的温柔 萧墨说着,果然见贺兰飘神色大变。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就像水嫩嫩的桃子,煞是可爱。萧墨等待着她会说些什么,而贺兰飘果然纠结而痛楚的说:“皇上……为什么不废除臣妾?” “你想朕废了你?”萧墨语气一寒。 “臣妾是罪臣之女,德行败坏,实在不敢占着皇后之位,在皇上面上无光。皇上英俊优雅,年少有为,有无数名门淑女都挤破了头抢着做你老婆,皇上何苦为了臣妾受天下人的嘲笑?为了皇上的声誉,臣妾愿意离开皇宫。” 贺兰飘自觉这番话既恭维了萧墨,又反讽了自己,并且强调了她现在做皇后是多么令人不服的事情,说的很是圆满。她眼巴巴的望着萧墨,而萧墨却平静的望着她,波澜不惊。 “这么说的话,你都是为了朕打算。”萧墨呵呵一笑:“皇后真是体贴周到,事事为朕打算。” “皇上过奖。”贺兰飘脸不红心不跳:“臣妾自知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皇上,万不敢再侍君身旁。 |” “如果朕不放你走呢?”萧墨微笑着逼近一步。 “皇上为什么不放臣妾走?皇上想要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需要利用臣妾的?” …… “另一半水琉璃。 |贺兰飘瞄着肩膀上的纤纤玉手,很想把他打下来,却只能忍气说:“臣妾在想今日的天气不错。” “朕也这样觉得。” 萧墨说着,把头凑了上去,呼吸近在咫尺。贺兰飘脸一红,僵硬的转过头去,不出意外的又见到了宫人们暧昧的眼光。她总觉得萧墨是故意这样做让她丢脸的。贺兰瑞已经垮台,他再不用和她演戏,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他们到达凤鸣宫的时候,紫薇已经大好了。她的脸色不再是那样苍白,嘴唇也恢复了红润。她躺在床上,见到贺兰飘与萧墨急忙颤颤的起身,而贺兰飘不由分说的把她按下。她握着紫薇的手,很想笑,却落下泪来:“紫薇,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娘娘……” 紫薇也落下泪来。她不顾贺兰飘的阻拦,拚命下床对他们跪下,口中说:“多谢皇上、娘娘的救命之恩。紫薇只是个丫头,没想到能被太医救治……”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派太医救你?你家娘娘为了救你,在淑妃宫门口下跪,自己也高烧刚退。紫薇,你很能耐啊。” 萧墨似笑非笑的望着紫薇,笑容说不清是在赞赏,还是在责怪。紫薇只觉得身上一寒,急忙含泪说:“是奴婢的错!本该奴婢伺候娘娘保护娘娘,却让娘娘为了奴婢受辱,奴婢罪该万死!” 紫薇说着,砰砰的磕头,把额头都磕肿了。贺兰飘忙心疼的把她扶起,瞪了萧墨一眼,却还是敢怒不敢言。萧墨望着贺兰飘搂着紫薇又哭又笑的样子,微微摇头,竟是有些无奈。 “既然皇后想在凤鸣宫景阳,朕会派太医为你诊治,皇后记得吃药。” “臣妾已经好多了,不用……吃药了吧。” “是吗?”萧墨一只手放在贺兰飘的额头,一只手放在自己额上:“还有些热度,要继续吃药。” 萧墨的手掌宽大而厚实,温温热热,语气竟有些温柔,也让贺兰飘微微愣神。她呆呆的望着萧墨,而萧墨也有些怔然的收回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他在凤鸣宫喝了杯茶就离去,而紫薇终于有机会问贺兰飘一切。贺兰飘轻描淡写的说了遍,当紫薇知道贺兰飘为了她向淑妃下跪的时候,红了眼睛:“娘娘……” “打住!感谢我的话我不要听!其实我也就是演戏的,不增加点悲情的效果怎么达到目的?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 纵使贺兰飘说的是云淡风轻,但紫薇知道她为自己做了多大的牺牲。为了防止自己再哭出来,她抽抽鼻子,有些羞涩的望着贺兰飘脖上的吻痕:“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似乎比以前好些了。看皇上刚才的样子明明是对娘娘很是关心呢。” “呵呵……错觉。紫薇,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夜晚,贺兰飘在凤鸣宫熟悉的大床上沉沉睡去,突然觉得夜寒入骨,有些不习惯了。她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想着萧墨抱着她时的温暖,想着萧墨灼热的呼吸,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她不明白,明明萧墨是她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可她为什么还会贪恋他的温暖——是因为我实在太怕冷了吗?唉…… 贺兰飘脑中纷乱,迟迟没有入睡。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歌声远远的传来。那歌声听不清歌词,旋律却有些莫名的熟悉。她痴痴的听着那歌,只觉得浑身一颤,一股凉意莫名的遍布了全身。 冷泉殿的秘密 冷泉殿? 贺兰飘想起发现萧墨受伤时的地方,心中突然有了淡淡的疑惑。 |那个宫殿分明住着什么人,可大家为什么对此忌讳?难道说……里面住着萧墨的小老婆?可他的小老婆不都一个住的比一个华丽吗?只有我住的破破烂烂的,哼。 紫薇说冷泉殿是宫中的禁忌,里面住着一个鬼魂,但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怪力乱神之说只是这些古人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可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掌握着我们的人生吗? 深夜,贺兰飘静静的听着远处的歌声,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很久才昏昏睡去。这一晚,无梦。 到了第二天,皇后重新得宠的消息传遍了宫廷。妃子们都开始纠结到底应该站在哪边,而淑妃已经恨毒了贺兰飘。宫女正在为她梳华贵的逐鹿髻,而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镜中明明比贺兰飘要美艳不知道多少倍的美丽脸庞。她拿着各式金簪比划着,想看哪根比较衬她今天的玄色衣衫,选了一会,最终默默的把金簪放下。 |她呆呆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突然愤恨的把铜镜、胭脂、珠翠都摔到了地上,自己也无声的流泪。 真是混账!我这样梳妆打扮又是给谁看呢?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昨天,原以为终于让那贱人向我低头,却没想到她用苦肉计勾走了皇上的心!真是下贱!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抛下我去宠幸那贱人,知道她皇后的地位还是屹立不倒!皇上,您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明明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她到底为什么还能这样好运?论家世的话,我的父亲欧阳永已经是兵部尚书,而那贱人只是罪人之女罢了!可皇上到底为什么这样宠爱她? 不行,我绝不能让皇上受那狐狸精的蛊惑!既然皇上不下手的话,那么,只有我下手了……只要让她,触犯宫中那个禁忌…… 宫女们急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把首饰小心的捡起。淑妃望着她们,淡淡的说:“首饰不用放回梳妆盒,你们拿去用吧。”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本宫在不久的以后,一定会得到更好的。一定。”淑妃坚定的说道。 今夜,萧然受邀入宫,与萧墨对弈。说来也奇,棋艺一贯精湛的萧墨今日竟连连败北,让萧然嘲笑不已。萧然望着萧墨,忍不住揶揄:“想不到皇上也有接连败北的时候。从皇上的棋路来看,皇上有些心事,不知道皇叔我是否能为皇上分担?” “有吗?”萧墨淡淡一笑。 “墨,有什么事和我说。”萧然认真的望着他:“我知道,能让你担心的事实在不多。告诉我。” “贺兰飘,恐怕没几天好活了。”萧墨下意识的用食指敲打着桌子:“而我还没有找到水琉璃。” “贺兰……皇后她……怎么了?是醉荷衣的毒吗?”萧然艰难的问道。 “不,是贺兰家的毒,连陈太医也束手无策。朕已经在她的饮食中加入了抑制毒发的药物,却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解药恐怕只有那老匹夫才有了。” “墨会去问他要解药吗?” “怎么可能?”萧墨冷笑:“我绝对不会去央求任何人。” “那你……看着皇后死吗?” “我也不想这样。毕竟,水琉璃已有一半,再有另一半的话就可得到那宝藏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贺兰飘在此时死。” “墨……” “好了,不说这个。继续下棋。” 也许是说出心事,心情愉悦的关系,萧墨又恢复了以往的凌厉与步步为营,而萧然却显然漫不经心。他的心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下棋很不专注,没有用饭就匆匆告辞。萧墨不动声色的望着自己皇叔远去的背影,对太监李长说:“把安王的行踪告诉朕。” “是,皇上。” 李长不明白这对叔侄是怎么起了罅隙,却不敢多问,只是派人跟在萧然身后。来人很快报告萧墨说萧然去天牢看望了贺兰瑞,萧墨长久没有言语,只是“嗯”了一声。今日他故意输棋,故意告诉萧然贺兰飘遇到的难题,而萧然果然为了她去向贺兰瑞求解药。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但心情却不甚愉悦。 你真的喜欢我的皇后吗,皇叔?而且,你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喜欢啊……真难办。我曾和你说过,除了这张龙椅,你想要的我都会给。看来,我该送你一样礼物了…… 萧墨想着,把手中的棋子一下捏碎,粉尘四溅。而他不会知道,此时的贺兰飘正瞒着所有人,一步步朝着冷泉殿走去,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她清楚的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但她实在太想知道这个宫中最大的秘密是什么了。而随着她一步步向冷泉殿靠近,歌声越来越清晰,她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这曲子听着怎么有些像电视剧大明宫词的那个主题曲——叫什么长相守来着?我记得我当时我萌这片子,把它看了不下十遍,对这首“长相守”也很是熟悉的。难道古代也有这类型的歌?真是好奇怪! 贺兰飘想着,已经走到了冷泉宫的门口,也终于彻底的听清了里面传来的歌声。她呆呆望着紧闭的破旧宫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血液一下子传到脑中,满脸通红。 长相守……不,这不可能!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歌曲,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唱?怎么可能! 会是同伴吗 长安月下 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心如烛光 渴望在幻想中点亮 一想起你我已经开始 开始疯狂 …… 冷泉殿中,一个女声在不停的吟唱,而贺兰飘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这歌词,分明是“长相守”的,分明不是属于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如果是巧合的话,这也未免太巧了!难道说里面住着的,也会是穿越而来的人?会吗? 贺兰飘想着,手颤颤的摸上冷泉殿的宫门,微微颤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门推开。因为,她怕自己再一次失望。 若不是来自一个世界的老乡的话,我会失望,但如果她也是穿越而来的话,我会更失望……是不是无法找到回家的办法了?是不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回家了?而我到底在害怕纠结什么……如果是穿越过来的姐妹的话,一起逃出宫一起生活一起想办法回家也好啊!我就不会那样孤独…… 贺兰飘犹豫很久,最终决定还是推门进去一探究竟。 。可是,等她终于下定决心进入这宫殿的时候,推门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你这是做什么?”萧然急急的望着她:“想死吗?” “啊?” “先皇遗诏,冷泉殿是禁地,胆敢闯入的人唯有一死,任何人都不例外。” “可是这里并没人看守啊。” “在这里看守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躲在暗处,你自然不会看到!快跟我走!” 萧然说着,拉着贺兰飘的手就往回走去,而贺兰飘也任由他的大手就这样握着。她随他走到了湖心小亭,萧然眼见并未有人跟上,才舒了一口气。他此时才发现自己一路上竟然都拉着贺兰飘的手,急忙松开,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贺兰飘也有些尴尬的望着月亮在湖中的倒影,讪讪的笑着:“王爷,好巧啊。” “是很巧。我再晚去一会的话,就有人要闯大祸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萧然在生气——莫名其妙的生气。 。她不明白萧然这也温文的个性为何会生气,而且是为了她私闯冷泉殿的事。 就要是要被处死,也是我死,他生哪门子的气?难道说……冷泉殿住着的是他的老相好?他不愿我知道才故意编这些故事来吓唬我?很有可能! 贺兰飘想像着萧然在皇宫金屋藏娇的画面,心中有些酸酸的。萧然见她神色有异,抬手在她面前一晃:“又走神了?” “啊?你说什么、”贺兰飘猛然抬头。 “呵呵……” 萧然笑了。月光下,他一身白衣,温柔的朝贺兰飘笑着,笑的贺兰飘春.心荡漾。她一贯喜欢美男,但得罪不起萧墨欺负不起鹤鸣,剩下的只有脾气最好的萧然可以供她蹂躏下了。她试探着拉拉萧然的头发,萧然果然没有反抗,只是温柔的问:“听说你发烧了,身子好些了吗?” “没事了。王爷怎么有空进宫,还去冷泉殿了?” “我……是来陪皇上下棋的。” “哦。”贺兰飘点头。 若是有心人,一定会问他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也出现在冷泉殿,但贺兰飘思想简单,只觉得大家都和她一样闲喜欢七逛八晃的,没有在意。萧然自然不能让贺兰飘知道他在见了贺兰瑞只有就去凤鸣宫找她,见她神色诡异的朝冷泉殿方向走去心中担忧,一直跟在她身后。若是让她知道我跟踪她的话,一定会生气吧…… “王爷,冷泉殿到底有什么秘密?里面住的到底是谁?” 贺兰飘犹豫很久,到底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萧然微微一叹,认真的望着她:“不要企图去揭开冷泉殿的秘密,好吗?若皇上知道了你进了冷泉殿,就算你是皇后,也逃脱不了惩罚。我……实在不忍心看你……” 萧然自悔失言,脸微微泛红,没有再说下去。贺兰飘发现这个萧然很喜欢脸红,萌心大动。她故意走上前,轻轻依偎在萧然身上,笑嘻嘻的望着她:“不忍心看我什么?” “……” “啊呀,我只是开玩笑的,不要脸红嘛!又红了又红了!真可爱!” 贺兰飘嬉皮笑脸的拿手刮过萧然的面颊,萧然怔住了。他望着面前这个清丽可人的女孩,想着她身上的剧毒,决定什么也不告诉她,让她多保持一会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今夜,他去找了贺兰瑞,无论是威逼或者理由,贺兰瑞都一口咬定贺兰飘身上的毒无解。 无解?怎么可能!早就听说贺兰家有人善于用毒,按照这老匹夫小心谨慎的个性,怎么会给自己的女儿下无解的毒药?恐怕是……蓄意报复,不想贺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吧。真残忍。 萧然望着贺兰飘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笑容,心中百感交集。他很想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与她秉烛夜谈,把她拥入怀中,但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至于这份感情,就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萤火虫!萧然你看,有萤火虫!” 夏季的夜空中有点点荧绿色的小光点,一闪一闪,煞是好看。贺兰飘惊喜的叫着,拉着萧然的衣袖让他看黑夜中的小灯笼,一蹦一跳的企图抓几个带回去给紫薇玩。萧然好笑的望着她上蹿下跳的样子,掌风突起。他用掌风把萤火虫聚集成了一团,星星点点,灿若星辰。 “好美。”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萤火虫,忘记了言语。而萧然望着她,也说:“好美。” 突变 真的好美。 。 夜色中,这个粉衣少女站在我身旁,望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巧笑靥兮。我喜欢看到她这样单纯快乐的神情。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真的很难想像她为何还会有这样纯净的笑容。而她,很美。 不知从何时起,贺兰飘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她的个子长高了,曾经苍白消瘦的面容多了粉嫩红润,乌溜溜的眼睛很是灵动,俏皮可人。虽然不算是宫中数一数二的绝色,但她不知从何时起,成了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无论是我,亦或是阿墨……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方五岁,只是一个沉默不语的奶娃娃。她跟在姐姐贺兰轻羽身后,就好像跟在鲜花后面的小草一样,平凡不起眼。 贺兰飘容貌平凡,毫不出众,但年长她五岁的姐姐贺兰轻羽却已经出落得粉妆玉砌,让大家都说轻羽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可是,无论她们好看与否,阿墨与我都不愿意与她们玩耍——毕竟她们是贺兰家的女儿。 | 也许是年少轻狂,我与阿墨没有少欺负她们。轻羽总是含泪望着我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飘儿无论受什么捉弄总是默默无语。我们都觉得飘儿连反抗都不会,太过无趣,而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在家中没少被人轻视,早已经习惯了。 随着年岁渐长,阿墨娶了几房侍妾,她们进宫的次数也比儿时少了。阿墨的正妃之位皇兄一直没有指派,大家都在猜测他是等着贺兰家的长女贺兰轻羽及笄之后,许配她为阿墨的正妃。其实,无论从家世或者容貌而言,轻羽与阿墨都是相配的。至于有没有爱,那是皇室从不考虑的问题。可我看的出,阿墨到底不愿。不是为了不喜欢,只是为了不想让贺兰瑞的势力进一步扩张罢了。 但众人都没有想到,皇兄去世的时候留下的遗诏竟然是要阿墨在贺兰瑞的次女——贺兰飘成年后立她为后。并且,皇兄还把水琉璃作为定亲信物一同赏赐给了贺兰飘——那可是阿墨苦求不得的圣物。 | 贺兰飘?那个不起眼的小东西?那个卑贱的妾生之女?她怎么能拥有水琉璃,怎么能做一国之后?皇兄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还是说,这又是那个老匹夫用来羞辱皇室的一种手段? 我与阿墨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贺兰飘在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大周的皇后之后,放浪形骸,做出了许多令人瞠目结舌之事。记忆中的她,只是一个平淡冷漠的丫头,不像是这种疯狂之人。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那么多?还是说,她故意羞辱我萧家…… 嫁入皇宫后,贺兰飘继续过着令人厌恶的不知廉耻的生活,却在淑妃把她从圈养男宠的别院抓来后突然变了。没有了往日的冷漠与放肆,她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我见她被淑妃欺负,一时气不过为她解围,而她居然就用那么感激的眼睛望着我,好像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而就在那时,我突然发现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丫头,只是个可怜人罢了。那么多的仇恨压在她的身上,对她实在不公。可是,谁让她姓贺兰呢…… 后来,阿墨把她送去了金国,贺兰瑞也没有阻止。当她回宫的时候,已然是变了一个人。她的惶恐与羞涩都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骄傲与自信。可我没有想到,她还为一个丫头向自己最厌恶的女人低头。灵动的她,端庄的她,调皮的她,脆弱的她……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看到她孩子一样珍藏着我为她包扎伤口时那块丝绢时的感觉。我没想到,只是一点点的温暖,竟然能让她记挂那么久……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温柔与疼惜开始涌上心头。不管她是不是贺兰瑞的女儿,我好想就这样保护着她,保护着那样单纯、洁净的女孩。可她是我的侄儿媳妇啊!我怎么能,我怎么可以……(狐狸:其实小贺兰也没想到那帕子是您的。巧合,纯粹是巧合……) 萧然想着,痛楚的望着贺兰飘,心到底是纠结起来了。贺兰飘并不知道萧然心中已对她产生了情愫,只是觉得王爷今晚有些奇怪。 “王爷,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贺兰飘摸摸自己脸颊:“你为什么老看着我?” “呵呵……” 萧然一愣,然后会心大笑。他摸摸贺兰飘的头,对她温柔的说:“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贺兰飘脸色一暗。 可是,你不会知道我最想要的是离开…… 当萧然把贺兰飘送回凤鸣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望着萧然远去的背影,贺兰飘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是,她很快就摇摇头,抛开心中不该有的思绪。她一蹦一跳的跳入凤鸣宫,却见宫中并未点灯,整个房中气氛诡异。 “紫薇,为什么不点灯?紫薇?” 一把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贺兰飘定定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喘。她与刺客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而她的余光望见了月光下,宫殿的一角正有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只见紫薇倒在血泊中,手脚都被绑住,正痛苦的望着她。她的皮肤好像被人泼了硫酸一样,大把的蜕皮,露出了红色的血肉。她痛苦的望着贺兰飘,用尽浑身的力气说:“娘娘,快走……” 可怕的圣水 “紫薇……”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紫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么漂亮的紫薇、那么温柔的紫薇,身体还没康复的紫薇就像一滩泥一样倒在地上,已经是面目全非。她喉间的刀一松,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传来:“二小姐,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红颜? 贺兰飘回过头,正看到红颜平静的面容。红颜呵呵一笑,走到桌边把蜡烛点上,满室灯火辉煌。在烛火的照应下,贺兰飘清楚的看到了紫薇已经惨不忍睹的面容。她的脸上不断流着鲜血和脓水的混合物,红黄相间,很是□人。她急忙走上前,拉起紫薇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也已经溃烂,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二小姐,你说话最好轻些,若是惊动了侍卫的话我只要杀人灭口了。”红颜冷冷说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贺兰飘紧紧的搂着紫薇,已经陷入了疯狂。 |红颜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她体内的圣水毒性发作罢了。” 圣水?这毒我也中了,萧墨曾给了我两个解毒丸,我不是早就给紫薇吃了吗?她为什么还是会发作? 红颜似乎看出了贺兰飘的疑问,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贺兰飘下意识的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了。红颜诊脉完毕,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怪不得你和紫薇这么久都没有毒发,原来是有人帮你们把毒性压住了。原想今天是你们的发作日子,可我在宫外左等右等没等到你们这帮贱婢身亡的消息,只得来皇宫一探究竟。紫薇那丫头现在本事渐长,居然不肯告诉我你的行踪,还想喊来侍卫。我没办法,只要把她绑起来,运功把她体内不知名的药物逼出——没有了那种药,她果然发作了。二小姐,你仔细看,这就是圣水发作时的死法。肝肠寸裂,浑身肌肤溃烂,死的极为凄苦。这痛,会痛整整一天,会让人受尽了折磨。只要我把二小姐体内的药物也逼出,二小姐也会发作。到那时,你们主仆共赴黄泉,也算是为老爷报仇了。” 红颜说着,慢慢逼近。 。贺兰飘大惊,随手抓起花瓶就朝她身上砸去:“你敢!” “你觉得我敢不敢?”红颜凄然一笑:“你是贺兰家的女儿,但你与狗皇帝勾结,亲手灭了贺兰家!大小姐被卖去了官窑,二公子、三公子都因为受不了凄寒客死异乡,老爷三天后就要处斩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才是真正要死的人!” “他们……都死了?”贺兰飘一怔,心中涌现出莫名的失落。 “是,贺兰家的所有人都死了,贺兰家再也无后了!” “可是皇上明明没杀他们……” “你以为皇上会放过贺兰家吗?”红颜冷笑,眼中满是泪水:“抄家那天我正好不在府中,逃过了一劫,不然也早死在那狗皇帝的刀下了!贺兰家二百四十七个奴仆全被狗皇帝的御林军围剿射杀,无人生还!狗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假意放走二少爷三少爷,却故意把他们流放到苦寒之地,让他们粗贱的活计,把他们生生折磨死!大小姐……那么美丽,那么端庄贤淑的大小姐就被卖作青楼女子,受尽天下人的耻笑!这样的报复,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残忍!可你为什么还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 “是吗?”贺兰飘用尽力气帮紫薇解开绳索,搂着紫薇,冷冷的望着红颜:“皇上没杀他们,没有能趁这个机会活下去的话,是他们自己无用。我中毒,我被卖给老变态做妾,我受的屈辱不比他们任何人少。可是,我活着。因为我不想死,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活着。若是自己放弃又怨的了谁?只是些无用的东西罢了。” “你……你竟然诋毁公子和大小姐?贱人!” 红颜说着,一巴掌狠狠打在贺兰飘的脸上,架势竟像做惯了一般。贺兰飘不闪不避,只是冷冷的望着她,看的她莫名心虚了起来。紫薇捂着胸口,挣扎着起身,对红颜怒目而视:“不许伤害娘娘……是老爷对不起娘娘,你……你没有资格教训娘娘……”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一样的下贱。紫薇,你有力气担心那贱人的话,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你已经毒发,一定很疼吧——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而贺兰飘你也会一样!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的!” 红颜说着,凌厉的掌风就袭来。贺兰飘下意识的一闪,红颜一掌劈在桌子上,红木桌瞬间裂成了两半。红颜一掌打在贺兰飘的胸口,打的她喉咙一阵咸腥,下意识的吐出一口血来。红颜望着她,凄然的笑着:“老爷,红颜终于要为您报仇了……红颜无用,无法把您从天牢救出,只能杀了这贱人祭拜您……老爷,等着红颜。” 红颜说着,挥刀砍向贺兰飘。就在她的刀就要砍在贺兰飘身上时,紫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冲到红颜的刀前。她把身体嵌在刀里,双手牢牢的抓住刀刃,不让红颜把她抽出。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更何况紫薇豁出了性命,只为救贺兰飘。她对贺兰飘微笑:“娘娘,快走……” “紫薇!” “娘娘快走!奴婢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娘娘,谢谢……” 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贺兰飘思考。她眼见红颜把狠狠刀*****紫薇心房,再次追来,急忙推开门就往外跑。她跑的飞快,而红颜追的更快。她被石子狠狠绊了一跤,原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却不想地心引力突然失去了功效,她突然腾空而起。 难道我会轻功了?或者说贺兰飘其实是身负绝技,不到危急的时刻不会被激发?很好!我能和这疯婆子拼了! 萧墨肃杀 贺兰飘在空中短暂的一秒钟的时间内,脑中已经飞快的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是,这种失重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她突然直直坠下,被一双大手环住。这双手搂她搂的极紧,她下意识往上望去,看见萧墨正一脸冰霜的望着红颜。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根长鞭。 “皇上……” 原来不是突然有武功了,是被萧墨救了啊!贺兰飘心中很是失望。 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萧墨会武功?想起来,那天贺兰瑞逼宫的时候也是他把我就这样‘卷’过来的……可为什么人家萧然的武器是那么华美的剑,他的武器就是鞭子?是因为他具有S.M的气质吗?不不,都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了我还在瞎想什么?紫薇她有危险! “皇上,这刺客是贺兰瑞的心腹,她要杀我!如果不是紫薇帮我挡住她的话我早就死了!皇上救我!” 贺兰飘慌张的拉住萧墨的衣袖,萧墨突然有些愉悦。 |这时,萧然已经率领御林军把红颜团团围住,让她插翅也难飞。所有的弓箭手都拿箭准备了她的心脏,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就把红颜刺成刺猬。萧然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萧墨瞥了他一眼,静静的望着贺兰飘红肿的面颊,再望着摆好了攻击姿势的红颜,问贺兰飘:“她打你了?” “啊?是……只是一巴掌,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快救紫薇!她还在宫里!” “你的胆子很大,竟然敢伤朕的女人。”萧墨邪魅的一笑,朝红颜走去:“太医先去凤鸣宫救人,这个女人是朕的猎物,谁都不许上前。” 萧然怔住了。他望着一贯冷静自持的萧墨挥舞着长鞭,一鞭鞭抽打在红颜的身上,而红颜无论怎么闪躲也无法躲开。他们自幼受到高人的严格训练,萧然善剑,而萧墨就善长鞭与掌。比起剑的优雅肃杀,一招夺命而言,萧墨似乎更偏爱能亲身体会死者临死前的恐惧。他又是一个极自制的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有武功之事,所以世人只知道萧然剑术超绝,却不知道萧墨也是一个与萧然不相上下的高手。 |可今天,他似乎失控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红颜被萧墨打得气喘吁吁,瘫倒在地,已经是爬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鲜红的皮肉都翻了出来。她在地上努力挣扎,望着恶魔般的萧墨,用尽了浑身力气诅咒:“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是吗?”萧墨冷笑:“只是朕死前你会先死,真是可惜。” 萧墨说着,走上前去一把抓过她的头往右一扭,红颜就永远闭上了眼睛。她的口中流出黑红色的污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贺兰飘默默的望着红颜的尸体,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却没有第一次见到尸体时的彻骨的惊慌了。她一言不发的从红颜身体走过,想去看望紫薇,却见紫薇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块白布。 “这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紫薇姑娘伤及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死……死了吗?”贺兰飘怔怔的问道。 “是。”陈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安慰的望着她:“请娘娘节哀。其实,就算紫薇姑娘没有受到刀伤也会死。她的毒已经发作,若是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若是毒发而死的话,她只会死的更痛苦,所以能这样死去的话也算是紫薇姑娘的福气了……” 陈太医在说什么贺兰飘一点都没听见。她直直的朝紫薇走去,一把掀开了盖在她脸上的白布。白布下的紫薇,安详的睡着。她身上红一块白一块,看起来已经惨不忍睹,但是贺兰飘只觉得她从未那样的平静,那样的美丽。她紧紧抱住了紫薇冰冷的身体,把脸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而她浑然不觉,就好像血中绽放的玫瑰一般。 “皇后娘娘……请放下紫薇姑娘吧。紫薇姑娘已经去了,请娘娘节哀。” “我知道。”贺兰飘凄然一笑:“其实,从紫薇为了我冲向红颜的刀下,从我抛下她踏出宫殿那刻我就知道她必死无疑。虽然明知道她会死,我还是可耻的抛下了她,而她死前对我说‘谢谢’……呵呵,她谢我什么,又有什么好谢我的?红颜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可她却为了我去死……只是因为我是主子,而她是丫鬟吗?因为我的命比她高贵吗?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为我死……为了我——那么怕死的我,不值得啊……” 贺兰飘说着,怔然的抱着紫薇,不肯松手。萧墨与萧然只是沉默的望着她浑身鲜血的跪在床边,眼神空洞,似乎一夕之间失去了灵魂一样。她就那样木然的跪着,一跪就是一整夜,而萧墨与萧然就站在她身后陪伴着她。萧然虽然顾忌萧墨猜疑不便上前相劝,但他见贺兰飘那么凄然,那么绝望的样子,心开始疼了起来。他走上前,俯下身,对贺兰飘温柔的说:“皇后,这不是你的错。太医早就说了,就算她不救你的话,也会死,甚至死的会更惨。这样的结局,对双方都是最好的。你放手,让紫薇入土为安好吗?” 贺兰飘没有说话,还是紧紧的抱着紫薇,看都不看萧然一眼,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萧然不停的劝慰她,而萧墨却走上前,把一把刀丢在贺兰飘面前,在她耳边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她可以,你也可以。既然不想活了,你可以选择死亡,没有人会拦着你。你……会吗?” 都能伤害 萧墨说着,亲自把刀放在了贺兰飘的手中。他握着贺兰飘的手,两个人的鲜血在静静交融。贺兰飘惊恐的望着他,想把手抽出,但萧墨平静的说:“这个世界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朕能伤害你,你也能伤害朕。紫薇为你而死是她的选择,因为她认为你的生命比她要重要。你呢?你觉得你的生命重要吗?” “……重要。重要到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能做,什么人都能背叛的程度。” “呵……” 萧墨笑了。他揉揉贺兰飘的头,抬起她的下巴:“这次总算没有说谎。” 是啊。 无论我怎么逃避,但我清楚知道我和萧墨是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为了自保,我们都能自私的舍弃一切。就算明知道结局,就算现在那么痛楚,但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我还是会抛下紫薇逃走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不想死。 我哭,是因为紫薇离开了我,也是因为我终于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卑劣……我和萧墨唯一的区别是他能对别人的牺牲置若罔闻,而我却会难过罢了…… “我……不会死。 。”贺兰飘抬起头望着萧墨:“虽然有句话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我就是那瓦。你也是。” “呵……” 萧墨又笑了。贺兰飘浑身鲜血的站在他面前,瘦弱的身体散发着无尽的能量,一双眼睛也是从未有过的坚强。 望着宛如烈焰玫瑰般的贺兰飘,萧然别过脸去,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他很想把贺兰飘抱在怀中,好像保护她,但他知道他什么资格也没有。他望着紫薇的尸体被宫人们抬出,望着贺兰飘的脸埋在萧墨的怀中,心中莫名的失落了起来。 今夜,就在萧然即将离宫的时候,突然听人说天牢遭劫,进了刺客。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率兵赶去凤鸣宫,没想到萧墨已经把贺兰飘搂在了怀中。贺兰飘的身上满是鲜血,而她在哭。她不会知道,萧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的哭泣…… 萧墨让贺兰飘搬出凤鸣宫居住一段时间,但贺兰飘拒绝了,萧墨也没有强求。萧然跟在萧墨身后,望着凤鸣宫中那个女孩慢慢融在黑色的夜中,心中满是一片怅然。他们二人沉默的行走在御花园幽静的小路上,而萧墨他突然停下脚步,唤他的名字:“阿然。” “怎么?” 萧然望着平静如常却总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的萧墨,一种说不出的尴尬突然蔓延了他的全身。他很不自然的望着萧墨,尴尬的笑:“阿墨,有事吗?” “没有。” 萧墨也笑了,笑容诡异。 御花园中,萧墨、萧然就沉默的走着,都没有开口说话。御花园的这条路,是他们儿时走熟了的,却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气氛尴尬。萧然望着萧墨,终于忍不住开口:“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哦?”萧墨深深的望着他:“朕在想什么?” “我……并无意争取贺兰飘,无意给你难堪。我只是可怜她罢了。” “是吗?”萧墨淡淡一笑:“朕说过,除了朕的皇位,阿然想要的东西朕都会给,就连女人也不例外。这个约定,现在还生效。阿然,你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萧墨的话,好像铁锤一样,重重敲打着萧然的心。萧然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也跳个不停。他的唇微张,他很想点头说“要”,很想说自己想要的是个女人,而她的名字是贺兰飘。可是,他能吗?他可以对自己的侄儿说,他爱上了他的女人,他的皇后?他能吗? 他谁都不想伤害。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伤害的话,那么就伤害自己好了…… “……没有。”萧然终于说道。 “呵……但愿你不要后悔。” 萧墨的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可他心中在想什么萧然是越发的看不清了。虽然是从小到大的伙伴,虽然是共同进退的盟友,但这些年来萧墨的行事越来越狠辣,也越发的难以捉摸。萧然不知道自己对贺兰飘埋藏的那么深的情愫是怎样被萧墨发现的,他只知道,他不想又把贺兰飘陷入到纷争之中。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入耳的只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瑟瑟的声响。萧墨又与萧然淡淡的交谈几句就离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当时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他得到贺兰飘的最好机会了…… 看望贺兰瑞 深夜。 贺兰飘静静的坐在床上,大汗淋漓。今晚,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噩梦惊醒了,浑身湿嗒嗒的,心也跳个不停。她走下床点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入口方发现这茶是冷的。眼见主子的寝宫有灯亮着,早有宫女们进来伺候,但贺兰飘只是淡淡摆手:“本宫没事,都出去吧。” 昨天,紫薇死了。今天,萧墨给我指派了八个粗使丫头四个贴身侍女,凤鸣宫比往日还要热闹了几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关心我有没有侍女侍奉,他一定是被我那天的表现吓到了。可他却不知道,她们都不是紫薇,都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丫鬟罢了。我再不会把一点感情放在她们的身上,因为我怕失去时的痛啊…… 手好痛。萧墨那禽兽,竟然面不改色的拿刀割我,又面不改色的割自己。昨晚,我们受伤的手握在了一起,他应该没有乙肝艾滋之类的血液传染病吧……他既然不行,就应该不会因为上过的女人太过染一些奇怪的病,我也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割伤自己的手呢?好奇怪的男人。 。 贺兰飘想着萧墨稀奇古怪的举动,想着紫薇死时的惨状,幽幽一叹。她把冷茶一饮而尽,喉咙、胃部都冰冷的可怕,而她的意识却分外清醒。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惨烈,让她忽略了一件事。而当她在这个黑暗的夜中把这件事想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开始打战了。 “冷泉殿……” 贺兰飘想起了那扇紧闭的宫门,觉得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她知道冷泉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若是贸然把它打开,跑出来的很可能是无尽的灾难。上次,若不是萧然阻止的话,她可能早就进入了那个禁宫,可进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也想像不到。 是会发现一个足以威胁萧墨的皇室秘闻,还是会被萧墨干脆利落的处死……好奇心害死猫。紫薇拿她的命换来了我的,我不能再这样任性了。所以,我要去见一个人…… 贺兰飘想着,猛然起身,往宫外走去。她来到了天牢,原想故交蛮缠的闯入,可她并未遭到侍卫的阻拦。侍卫望着她,恭敬的说:“娘娘请进。皇上早就吩咐小的,若是娘娘来看望贺兰……贺兰钦犯,要小的准备一桌酒菜候着,供娘娘父女团聚。” “是吗?”贺兰飘淡淡一笑:“皇上真是料事如神。” 萧墨是怎么知道我会来这的?贺兰瑞明天就要处斩了,而我到这来也只是随兴所至罢了。难道说,他真的能预料到每件事会怎么发展?他以为他是谁?神吗? 贺兰飘冷冷的想着,踏入了幽暗的天牢。天牢中,一个人背对着她坐着,在幽暗的烛火中看不清面容。早有侍卫把酒菜摆放结束,知趣的退下,而那人此时方缓缓回头。他望着贺兰飘,平静的一笑:“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爹。” 贺兰飘对贺兰瑞静静的笑着,与他在桌旁坐下。距离上次宫变只是近半个月的时间,但贺兰瑞看起来比以前苍老了十岁。他瘦了很多,面颊深深凹陷,白发在他的头上肆意滋长,看起来就像一个行将枯木的老者。以往的意气风发早就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没有子女,很快就要没有性命的可怜人罢了。贺兰飘有些怜悯的望着他,而贺兰瑞淡然一笑:“你在同情老夫?” “……没有。” “不错。成王败寇,早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法则,老夫输了,自然该是这个结局。” “你恨我吗?” 贺兰飘犹豫了许久,终于问道。贺兰瑞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希望老夫说不恨你,让你安心的做你的皇后吗?” “不,我只是问问罢了。”贺兰飘疲惫的一笑:“下了决心的事,我不会后悔。” “不错……老夫明日就要处斩了,你今天来看老夫是为了圣水的解药吧。老夫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老夫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贺兰飘下意识的问道。 “第一,你要告诉老夫,你到底是谁。”贺兰瑞平静的说道。 什么?他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贺兰飘?难道我露出了什么马脚?不,他一定只是试探罢了,我万不能承认!若他知道我不是他女儿的话,更不会把解药给我了!我死不承认! “爹爹说什么呢?”贺兰飘勉强一笑:“爹爹糊涂了?女儿不是飘儿还会是谁?” “告诉老夫。你放心,老夫绝对不是想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想在死前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告诉老夫,你到底是谁?飘儿她……现在在哪?” 秘密 望着贺兰瑞强压抑住的怒意,望着贺兰瑞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的手,贺兰飘怕了。贺兰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狠狠的掐着,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贺兰飘!” “胡说!除了容貌外,你和飘儿的性子、喜好通通不同,更别说你居然还会吃飘儿从不会碰的甜点!你到底是谁?” “不许人改变爱好吗?我突然喜欢吃甜食不行吗?”贺兰飘不自信的反驳:“你……抓痛我了!” “这不可能。”贺兰瑞阴冷的笑着:“自从飘儿的娘在她面前喝下下了砒霜的绿豆汤吐血而亡后,她就再也碰任何甜食。你,到底是谁?再不说的话,老夫可就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了。” …… 看来,真是“细节决定一切”。想来紫薇对我早有怀疑,只是出于忠心没有质问罢了——我和贺兰飘有着一样的容貌,但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个体。我不好,既想伪装成她,却又不愿意按照她的人生来生活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既然他怀疑了,那就把真相告诉他好了。只是,他能接受所谓的真相吗? “是,我不是你女儿。”贺兰飘无惧的望着她:“我也叫贺兰飘,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继续她的人生。你的女儿……应该已经成了一缕幽魂吧。是她的魂魄召我来的。” “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会相信你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信不信随你。如果我是伪造的话,这个胎记是不可能伪造的。这个至少能证明我的身体是属于你女儿的。” 贺兰飘说着,一咬牙把衣襟拉下,把胸前的蝴蝶胎记暴露在贺兰瑞面前。贺兰瑞见到那胎记,身体就像被电击一样,剧烈颤抖了起来。他颤颤的伸出手,很想上前去摸,但贺兰飘急忙又把衣服拉上。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我是你女儿的话也不能被老爸这样瞎摸吧。总之,对于现在的状况我也很困扰。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家……你的女儿不是被我杀的,不是被任何人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这个世界,代替她活下去……所以,背叛你的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 贺兰飘说着,静静的望着贺兰瑞,而她肩膀上的力度也突然松了。贺兰瑞默默的垂着手,轻轻摇头:“飘儿……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知道你不是她。我……欠她的。自从飘儿的娘素心喝砒霜自尽后,老夫没有对她多加管教,任由她被姬妾欺负,所以,她一定是恨老夫的。老夫为了稳坐丞相之位,悉心培养轻羽,却没想先皇居然让飘儿做皇后。虽说很是意外,但皇后的人选是贺兰家的女儿就好。老夫从接到圣旨的那刻起方注意到自己那个不出众的女儿,教她礼仪才艺,让她……做老夫放在萧墨身边的眼睛,让她帮老夫夺权。可是,她没有答应。” “没有答应?” “是。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她只是默默的望着老夫,开始了放肆的生活。老夫气极,狠狠的打她,但她不哭也不喊,等伤好后继续出门鬼混,败坏自己的名声。老夫知道她喜欢萧墨那小子,老夫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不做皇后,不背叛那小子罢了。可她为什么不想想,是谁给了她生命?她胆敢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老夫?所以,老夫给她下了毒。” 贺兰瑞说到这,得意的一笑,看的贺兰飘的心忍不住一颤。她遏制住自己把他抽一顿的冲动,问:“后来呢?” “后来……你背叛了老夫。”贺兰瑞目光冰冷:“飘儿不愿意选择,所以让你来选择对吗?你的答案让老夫很不满意。”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完成你的一个条件了。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去冷泉殿,救出莲妃。只要你把她救走,老夫就把解药给你。” “莲妃……先皇的宠妃?她不是早死了吗?” 贺兰飘想起冷泉殿闹鬼的传说,想起了那诡异的歌声,心跳越来越快。贺兰瑞古怪的望着她,幽幽说:“死……曼玉是不会死的。她永远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岁月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烙印。她不该属于皇宫,她想要的是自由的生活。可是,萧平那混蛋为了一己私欲,把她囚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若不是他死的早,我早就踏破皇宫,让他也尝尝被监禁的滋味!” 贺兰瑞说着,双目血红,已经陷入了癫狂。贺兰飘一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谋反都是为了她?为了冷泉殿的那个女人?你爱她?” 贺兰瑞愣住了。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子倾国倾城的容颜,唇角也露出了微笑。他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低声说:“是,我爱她。就算是做乱臣贼子,就算是背负着千古骂名,我也要救出她来。我爱她。” 贺兰飘望着陷入了甜蜜回忆中的贺兰瑞,心中有些唏嘘。她没想到一场阴谋与叛乱为的是一场注定无法实现的爱情,百感交集。她轻叹一声,对他说:“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救她出宫。现在,该把解药给我了吧。” “呵呵。”贺兰瑞微笑:“去找你的姐姐吧。只有她能给你解毒。” “你现在就告诉了我解毒方法,不怕我不去救那莲妃?” “你不会。”贺兰瑞摇头:“水琉璃在她手上。老夫知道你与萧墨都在找它,所以,你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冷泉殿的莲妃 “水琉璃……” 贺兰飘口中轻轻回味着这个会令无数人疯狂,但她自己却丝毫不感兴趣的宝物的名字,轻轻一笑。 |贺兰瑞不会知道,就算人人都想得到那秘宝,但贺兰飘不是。虽然鹤鸣曾对她说水琉璃有穿越时空的功效,但她一点也不相信。 鹤鸣这家伙,总是真真假假的,说什么水琉璃能穿越时空又是在骗我吧……如果真有这个功效,为什么外界的传言只是说它是秘宝,却从未提及它的其他功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鹤鸣知道一些东西,但我也清楚他只爱耍我,是不会和我说任何有用的消息的。想起来,不知道鹤鸣大人现在在做什么?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贺兰飘的脑中浮现出鹤鸣惯有的BT的笑容,身上一阵恶寒。而贺兰瑞,静静的解释:“水琉璃是犬戎族的圣物,但二十年前被大周和大金所有。传说,它是开启宝藏的钥匙,也具有扭转时空的功效。可是,这一切只是传闻罢了,因为犬戎的人未曾使用过水琉璃。 |而且……”贺兰瑞一顿:“犬戎已经被灭族,再无人知道水琉璃的秘密了。” “哦。” 穿越时空?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第一次是从鹤鸣口中,第二次则是贺兰瑞…… 如果说鹤鸣是说谎不打草稿的骗子的话,贺兰瑞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不屑撒谎,也想不出这样“怪力乱神”的谎话来。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水琉璃真有外人所未知的神秘力量。 现在想来,我来这个世界后就与“水琉璃”密不可分,也许这也是上天的安排。难道说水琉璃真的能带我回去吗?不,我不敢想……我怕知道答案后会疯狂,会失望…… “穿越时空”一词再次刺激了贺兰飘。可是,她极力忍住心中的波澜,尽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贺兰瑞没有理会贺兰飘内心的波澜起伏,艰难的喘气,疲惫的说:“该说的遗言都说了,你走吧。记住你答应老夫的事。” “知道了。那个曼玉……是不是爱唱歌?”贺兰飘想确认自己听到的歌声究竟是不是冷泉殿中人所唱。 “是啊。“贺兰瑞淡淡一笑:“她是个才女,所吟唱的歌都是老夫从未听过的天籁。只是,她从不炫耀自己的才气,总是说这是她家乡的民谣。” “家乡?” “是啊。她说她的家乡是中国,但老夫苦寻许久,从未找到这个小镇。也许,她连这个也是骗我的吧……” 虽说是“欺骗”,但贺兰瑞回忆起这种“欺骗”都觉得那样的幸福。贺兰飘只觉得身体好像被雷击了一般,浑身都在颤抖。她一把抓住贺兰瑞的胳膊,急急的问:“中国?莲妃说她的家乡是中国对不对?” “嗯。” “她还说什么了?她说她是怎么来的,说能怎么回去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曼玉……我的曼玉,曼玉……” 贺兰飘拚命询问贺兰瑞,但贺兰瑞的意识已经慢慢消散。他没有再理会贺兰飘,嘴中不断温习着这个名字,脸上满是温柔。他的口中,逐渐流出乌黑的血,软软倒下。他死了。 “贺兰瑞你告诉我啊!你说啊!” 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拚命摇晃贺兰瑞,但他已经失去了呼吸。他的脸上,还带着幸福至极的微笑,但贺兰飘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她的眼泪不断涌出,指甲都*****了贺兰瑞的皮肉。她只觉得她的世界再一次崩溃了,支离破碎。 “你醒醒!不带这样的!告诉我一半算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人来自中国?你说话啊!来人啊!” 听到贺兰飘的哭喊,太医和侍卫匆匆赶到,经过诊断说贺兰瑞早就服下了慢性毒药,毒发之日就是今晚。他们都有些同情的望着泪流满面的贺兰飘,低下了头。而贺兰飘呆呆的往天牢外走去,面无表情。 今天,已经是她第三次见到死尸了,而这次死的,是她的“父亲”——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没有感情,但依然会因为他的死而难过的“父亲”。 贺兰瑞……你也算准了我今晚回来吗?你情愿自尽也不愿被萧墨斩首示众,还真是骄傲。你的一生是传奇的,也是悲剧的。而你人生的悲剧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可她到底是谁?她真的会是我的同伴吗? 贺兰飘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的天牢,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疲惫,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可是,她的精神又是极其亢奋的。对于冷泉殿的猜测让她兴奋不已,她只想现在就去那,见见传说中的那个“鬼魅”——莲妃。 可是,要怎样才能不被发现,怎样才能潜伏进去?被发现后直接卡擦的话就太不合算了……还有,我要去找我的“姐姐”拿到解药。听闻贺兰家的大小姐现在已经是青楼的女子,有挂牌的话,应该比较好找吧。就算是贺兰瑞骗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我不想死,就算只有微末的希望我也要尝试。我一定要知道冷泉殿的秘密,找到回家的方法!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贺兰飘在胡思乱想中回到了凤鸣宫,心乱如麻。她的口中下意识的念叨着“冷泉殿”,却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龙啸殿中,萧墨静静听着来人汇报今天听到的一切,唇角露出了微笑:“按照皇后所言,她似乎是来自不一样的世界?” 酝酿阴谋 萧墨的脸上,满是神秘莫测的微笑,让在场的人心中莫名一寒。”萧墨微微一笑:“可朕是相信的。明明是一样的模样,但性子却截然不同。朕想来,这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转魂’之术,亦或如她所说,是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与这的交集。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 皇上的话真是深奥……李长默默的想道。” “李长,你跟着朕那么多年总算是敏锐了许多。 。”萧墨点头:“他也知道朕会知道,所以他与朕都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那他……” “他应该没有说谎。除去今晚,他没有机会再把秘密告诉给贺兰飘,所以就算是冒险他也要说。而且……”萧墨一顿:“他似乎也很乐于让朕知道贺兰飘的计划,让她陷入到危险。这样,也算是他对于她背叛的小小的报复吧。” …… “皇上,贺兰瑞死在天牢中真的没关系吗?”李长有些担忧:“明天是公开审判、处决的日子,他就这样死了会让有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觉得是皇家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 “这正是他想得到的。就算死,也要让朕陷入困境,他还真是矢志不渝。”萧墨冷哼:“既然他自尽,也省了朕的事情,把他的尸体挂在城门三天示众就好。 “是。” “太后那边,派一个可靠的人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别让太后连自己表哥的死都不知道。记住要选个好时机,莫让太后惊了恼了。” “是。” 皇上果然没有放下。纵然太后并未对皇上做什么不利之事,但是她陷害冷泉殿中的那位,让皇上记恨啊……太后身子一向不好,贺兰家惊变的事一定是有人瞒着她的,可皇上想让她知道。不知道太后能不能挺过此遭…… 李长皱着眉默默想着,而萧墨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急忙收敛思绪,恭敬的听皇上的吩咐:“按照朕的判断,皇后应该会想去冷泉殿。先皇遗诏,凡是踏入冷泉殿的人都要死,朕也不例外。既然皇后想探秘,就让她去吧。若是她运气好不被人发现也就罢了,若是她运气不好,也怪不得朕无情了。” “是,皇上。为防万一,要不要把禁宫的守卫撤一些好让皇后顺利为皇上办事?” “随你。”萧墨眼中精光一闪,却还是淡淡的说道。 …… 明明是自己想知道这个秘密,明明自己想救人,却假借皇后的手来办,皇上真是冷酷无情。可是,如果皇后被发现的话,他真的舍得皇后死吗? 皇上不好意思说的话,只有做奴才的来说了。唉,做奴才难,做皇上身边的当红奴才,更难!皇上也许还没有发现,他已经对皇后太过保护,太过纵容了。这样真的好吗? 不不,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皇上自然有他的打算,岂是我做奴才的可以胡乱揣测圣意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啊…… “是,皇上。” ——————————小狐狸爬过分割线——————————— “哦?消息属实吗?” 若雨宫中,淑妃望着跪倒在地的探子,听着探子的回报,只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她在天牢中的探子也把贺兰飘与贺兰瑞的对话听到了,依样画葫芦的和自己的主子说,但淑妃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贺兰飘在搞什么鬼。 莫非她知道有人偷听,特特的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来糊弄人?不,她应该还没有那么敏锐。不管怎么说,她一定会去冷泉宫,一定会触犯那个禁忌的。就算她不去的话,本宫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去,而本宫的计划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这次,本宫一定要让贺兰飘死。 淑妃想着,微微一笑。一个绝好的计划在她心中酝酿,让她兴奋不已。她静静的品着茶,唇边露出了绝美的微笑,但笑容是满是杀意。 既然你想死的话,就等着吧,贺兰飘……原想怎么算计你,可你自己送上门来,便也怨不得我了,呵…… 终于踏入冷泉殿 深夜。 。 贺兰飘打开柜子,换上了紫薇的宫女服,梳了个最平凡的团子头,把身上的首饰通通摘下,看起来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宫女罢了。她缓缓抚摸着还有紫薇香气的衣衫,心中一疼。 这件淡紫色的衣服布料一般但做工精美,本是紫薇最喜欢的。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乔装成宫女出去捕鱼,而紫薇就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给了她。现在想来,她每次给紫薇的都是一些她不稀罕的东西,而紫薇给她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紫薇……” 贺兰飘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紫薇对她温柔微笑的样子,幽幽一叹。她站起身,推开宫门往外走,果然没有遭到什么人的拦阻。不管结局如何,她都一定要一探冷泉殿的秘密。可她不会知道,她的行踪早就被淑妃了若指掌。 漆黑的夜中,贺兰飘没有点灯,只是顺着记忆朝着那被禁忌的宫殿走去。今晚,宫殿那头没有传来歌声,夜却寂静的更为诡异。 。凉风吹打在她的身上,一个黑影突然从她面前拂过,吓得她几乎惊叫出声。定睛一看,却是一只乌鸦自她面前飞到了前面的树丛中,在树上静静的望着她,金色的眼中满是冷寂的光芒。 “原来是乌鸦……一到闹鬼的宫殿必备的就是乌鸦,也太没创意了吧。” 贺兰飘口中轻声嘟囔,小心翼翼的在冷泉殿四周观察有无侍卫的巡逻。她等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得怀疑起萧然是不是在危言耸听。而就在这时,她又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向冷泉殿走去,而那身影分明是一个人! 是谁?难道除了我还有人要去那吗? 贺兰飘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而在这一秒,她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身穿黑色夜行服的数十名侍卫好像凭空出现一般,从四面八方把那黑影包围,与他缠斗了起来。那些侍卫贺兰飘之前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也许……这就是萧然所说的“暗侍”?那黑影比我快一步,倒是救了我! 贺兰飘眼看着那黑影一边打斗一边往宫外跑去,而暗侍们也紧追不舍。她眼看冷泉殿的秘密防卫终于有了破绽,急忙推开门溜了进去。她的心跳的飞快,躲在门后许久,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向她走来。 好幸运!没想到就这样进了冷泉殿,还真该感谢那突然出现的刺客!话说回来,这宫殿还真是……衰败。 贺兰飘小心翼翼的踩在宫中铺天盖地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枯叶上,慢慢朝着正殿走去。她听说这里曾是整个皇宫最华丽的宫殿,就连淑妃的若雨宫也是模仿冷泉殿所建,却不及它的三分。到底是什么会让它衰败如斯?是时间,还是皇帝随时可能消失不见的疼爱…… 贺兰飘经过一大片衰败的荷塘,踏过满是枯叶的小桥,终于来到了正殿。一到正殿,她就被面前的恢弘建筑所震惊。她缓缓朝着殿中走着,只觉得目不暇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破败了,但无论是正殿剥落的色彩,破败的轻纱,还是随处可见的古玩都无不体现这里曾有的辉煌。正殿没有外面的肮脏,布置的极为柔美,昏暗的月光也为它平添了几分魅惑。她踏在白玉制成的莲花图案的地上,突然看到了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人正蜷缩成一团,静静的望着她。黑暗中,那人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夺人心魄。 “你是……莲妃吗?” 贺兰飘心中一怔,点亮了手中的烛火,整个房间顿时多了几分光彩,而那人也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似乎很畏惧这样的光芒。贺兰飘朝那人走去,此时方看清她的容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张脸啊!那人的脸上满是刀疤,黑红相间,狰狞可怕。她很瘦,穿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长袍,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灰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一半半遮她的脸庞,却越发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她望着贺兰飘,望着离她不远处的破破烂烂的放着已经发馊饭菜的铁碗,唇边扬起古怪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咧开,脸上的刀疤更为恐怖,只有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竟是说不出的风情。 一张那么丑陋的脸上有着一双那么美丽的眼睛,实在是太奇怪的画面。贺兰飘走近她,帮她把碗拿了过来,而她高叫一声就把碗再次扔了出去,似乎在玩着快乐的游戏一样。铁碗在地上骨溜溜的打转,房中酸臭的气味更为浓烈,贺兰飘也有些生气了。 也许是感觉到来人的气愤,那人拿手遮住了脸,似乎很害怕的样子。而贺兰飘此时方发现她的手上、脚上竟然都缠着铁链,而那铁链都随着时间的逝去深深嵌入了她的皮肤,长在皮肉中了。她望着女子红肿的四肢,只觉得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她轻抚束缚了她自由的铁链,柔声问:“你是莲妃吗?”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专心玩弄着头发。 “你是……曼玉吗?” 女子还是没有回答,对着她打个哈欠,口中的味道让她几乎昏厥。 “你来自中国,对吗?我也是!你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也许是错觉,在贺兰飘问完这句话后,她惊喜的发现女子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她,眼中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女子的唇微微颤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莲妃 “我叫贺兰飘,我是出了车祸后到这里来的,国籍中国!你也是中国人对不对?你唱的那首歌是‘大明宫词’的‘长相守’,对不对?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也是穿越过来的,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孤单的……求你了……” 贺兰飘无力的拉着莲妃的手,手上满是污浊,指尖也冰冷的可怕。 |女子呆呆的望着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眉毛紧紧皱起,那张满是刀疤的脸却越发的恐怖了。她望着贺兰飘,身体剧烈的颤抖,不住的摇头。她的手狠狠的抓向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撕扯,几缕头发就这样掉落,头皮上满是鲜血。贺兰飘见状,急忙说:“不用想了,我不再问就是!你别伤害自己啊!你唱的歌叫什么名字?是不是‘长相守’?” “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女子望着贺兰飘,突然开始吟唱。与她恐怖面容不同的是,她的歌声是那样的柔美,在寂静的夜中那样飘渺,宛如天籁。也许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她的眼中有隐约的泪光。而这首歌,正是她最熟悉的“长相守”。 漆黑清冷的夜里,女子的歌声就好像最轻柔的羽毛,又像是甘醇的清酒,缓缓滑过她的心田。 |在她的歌声中,贺兰飘只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她的感染,心情沉重的想哭。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唱这首歌?这歌明明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啊……难道她真的会是我的同伴?天…… “长相守它是啊,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啊,无缘感悟……” 随着女子的吟唱,贺兰飘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女子一愣,怔然的望着贺兰飘,眼中多了一分说不清的神采。而贺兰飘继续对她歌唱:“女人花,摇曳在风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女子下意识的接了下去。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知道我是真心。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寂静的冷泉殿中,贺兰飘一句句的唱着她最熟悉的歌,而女子也一句句的跟着她唱了下去,配合的天衣无缝。贺兰飘望着女子,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含泪说:“你果然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我带你离开!” “她不会跟你走的。还有,离她远一点。”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谁? 贺兰飘惊愕的回过头去,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拉。她踉跄了几步,最终被一个人移到身后。那人一手抓住贺兰飘的手,对她无奈的微笑:“贺兰,我真没想到你会不听劝告,还是来这儿了。难道你不怕死?” 萧然?他怎么知道我来这了? “你……你怎么会来?”贺兰飘惊慌的问道。 “这个不重要。趁现在没人发现快随我走。” “不要!”贺兰飘甩开萧然的手,朝女子走去:“要走带她一起走。” “贺兰!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她是莲妃。” “哦。” 她果然是莲妃,传闻中的绝色女子,贺兰瑞念念不忘的人…… “她是被先皇下令关押,任何人都不得探望,违者处死的莲妃。” “是吗?那又如何?” 贺兰飘对萧然微微一笑,笑容清婉。萧然不明白一个少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又怎么会有傲视一切的气度与风采。他只觉得心猛地一跳,尽量温和的说:“若是被人知道了你擅闯此地,任何人都保你不住。快随我走。” “我说过,我要带她走。”贺兰飘坚定的说道。 虽说与贺兰瑞的约定可以随时抛弃,但她怎么也不能抛弃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伴。莲妃……那个传闻中明眸善睐,善歌善舞,倾国倾城的莲妃?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凄惨的境地? 而我,几乎可以确认她和我的来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只会一首歌也就罢了,怎么可能首首都会?就算是别人教她的,那这个人也一定和我有着一样的命运!说不定……那个人已经回去了?我怎么能放弃回家的任何一个机会? 贺兰飘想着,深深的望着莲妃,紧咬着嘴唇,丝毫不肯退让。她知道萧然一向心软,只要她坚持很有可能对此视而不见,甚至会助她一臂之力。可这次她失算了。因为,萧然头痛的轻抚额头,好看的眼睛满是无奈:“贺兰,你可知道阿墨之前是怎么受的伤?” “受伤?” 贺兰飘突然想起了几月前在冷泉殿附近遇到受伤的萧墨,还好心的救了他的事情。萧墨黑红色的伤痕历历在目,却像是被谁撕咬的。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是怎么受伤的?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被莲妃所伤。” “是……阿墨想带莲妃走,可是莲妃把他砍伤。自从先皇离世后,阿墨一直想把他的母妃接到宫外颐养天年,但莲妃却不肯……她已经疯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只知道守着这宫殿。若你非要把她带走,下个受伤的人就是你了。” 萧然说着,怜悯的望着莲妃,轻轻一叹。贺兰飘却听到了萧然话语中的关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她是……皇上的母妃?皇上的生母?” 萧墨的母妃 莲妃…… 她会唱二十一世纪的歌曲,她是先皇的宠妃,她是被囚禁在冷泉殿的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存在,她是贺兰瑞至死不忘的女子,她是知晓水琉璃下落的人,她是萧墨的母亲……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和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贺兰飘怔然的望着萧然,而萧然继续说:“其实,阿墨的身世也是宫中被禁忌的,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莲妃因为触怒了先帝突然被囚禁,阿墨就被先帝交给当时的德妃——如今的太后娘娘抚养。莲妃绝代风华,到头来却落的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扼腕。众人皆知莲妃投身冷泉殿中的太液池自尽,却不知莲妃其实是被先皇困于此,生生世世不能踏出此地一步。她被囚禁的时间久了,她就疯了。她疯的任何人都不认识,也不说话,甚至会自残……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先皇只得下令把她锁住,而她夜夜吟唱异族的歌谣,让宫人们以为冷泉殿出了鬼魅。 。阿墨曾多次潜入此地看望她,却没有一次能把她带走。若是有人企图让她离开,她就会暴躁的反击此人,甚至以死相逼。所以,阿墨暗暗让侍女对她多加照顾,却也不敢太过相逼。毕竟一个疯了的母亲总比一个死了的母亲好,不是吗?” 萧然静静的说着,而贺兰飘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会让一个恩宠如斯的宠妃在一夜间成了阶下囚,甚至沦落到今天的局面。 “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自己刮伤的吗?还有,她为什么会突然触怒先皇,为什么会突然疯癫?” 身为女子,贺兰飘自然清楚容颜对于女人的重要程度。若莲妃是自残,那她要有多大的怨,多大的勇气才能毁了自己如花的脸!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她今天的局面都是被人陷害呢?后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个就不清楚了……”萧然叹息:“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先皇都没有追究,我们又怎可公告天下说莲妃受伤要加以查办?只是……苦了阿墨。 。莲妃获罪那年,他方八岁,一夜之间就受尽了人间冷暖。虽说莲妃未疯之前对他也不是很好,但她毕竟是他生母,母子连心。为了不让先皇迁怒于他,他顺从的做了德妃的养子,众人皆说他冷血无情,但我却知道他心中的苦。他,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只是想活下去…… 这句话,再一次震撼了贺兰飘的心。她从未想到这样理智冷静,这样冷血无情的萧墨竟然也有过孤独无助的日子。虽然萧然说的只是寥寥几句,但贺兰飘却能想像出身为没落宠妃之子的萧墨要怎样隐忍才能在满是血腥的宫廷中生活下去。 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被囚禁,却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晓,认真扮演着好皇子、好儿子的角色,忍耐着众人冰冷的目光,忍耐着权势滔天的贺兰家,他应该很辛苦吧。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阴冷算计,攻于心计的他…… “王爷,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把她带走。毕竟,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 “难道贺兰瑞也知道莲妃未死?”萧然一怔:“也是……他在皇宫有无数双眼睛,怎么会不知道此事呢?可是,就算是他也无法带走莲妃,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吗?现在不是莲妃被囚无法离开,而是她不愿意离开。不信的话,我可以一试。” 萧然说着,走到莲妃身边,拿刀砍向她的铁链。电光火石之间,莲妃的手紧紧握着铁链,不让萧然砍下,眼中满是凶狠。她口中咿咿呀呀的叫着,手舞足蹈的挥向萧然,竟是恨他入骨的模样。 萧然无奈一笑,而贺兰飘此时方相信原来萧墨、贺兰瑞都未能带她出宫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是因为她自己不愿。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愿离开到底是因为她疯狂,还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已经习惯了这所破败的、满是她回忆的宫殿?而到底是怎么样的绝望与悲哀才会让她情愿呆在这牢笼也不愿触碰外面的阳光…… “曼玉不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谁都不会伤害你。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贺兰飘在萧然愕然的眼神中走上前,轻轻抱住这个癫狂的女子。他只觉得心口一颤,几乎就要拔剑保护贺兰飘,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事情发生了。 莲妃,任何人都不再认识、不再记得、不再留恋的莲妃那么和顺的依偎在贺兰飘肩膀,表情柔和,似乎依赖父母的孩子一般。 贺兰飘就像母亲一样轻轻抚摸莲妃的头发,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你傻吗?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真的值得吗?你爱的男人已经死了,就算你疯了傻了,就算你怎么折磨自己他也看不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罢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快醒来,告诉我水琉璃的事,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 出人意料的事再一次发生了。 那么多年除了歌唱就再也没有言语的莲妃居然重复着贺兰飘口中的话语,艰难的发出一个她曾经很是向往,现在却离她越发遥远的词语。她对贺兰飘呵呵一笑,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已……没有……家。水琉璃……在……江都……云镜大师……你……可以……回家……” 温柔的依附 什么? 贺兰飘只觉得身体就像被电击了一般,颤颤发抖。 “你说话啊!告诉我回家的方法!” 贺兰飘不死心的拚命摇晃莲妃的肩膀,最终无力的跪倒在地。萧然走上前,默默的把她扶起,柔声说:“这样闹不累吗?回宫休息吧。” …… 贺兰飘没有回答。 “贺兰,虽然不明白你与莲妃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此事不宜让第三人知晓……就是阿墨,也最好不要说。” 萧然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了与他身份极为不符的话。他是大周的王爷,他是萧墨的皇叔,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不该说出这样欺君罔上的话语。可是,他比谁都清楚面前的小丫头是多么的单纯可欺。 若是被阿墨知道她胆敢擅闯冷泉殿窥见他秘密的话,恐怕贺兰一定会死吧……而我,不想让她死。所以,小小的隐瞒,算不得欺骗,对吗? “王爷……”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萧然,突然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明明是萧墨的叔父,明明也是贺兰家的仇敌,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救她?难道他也想得到水琉璃?若是这样还好办,若是他无欲无求,又让人怎么看的懂他? “嘘。 。有人来了。我们快走。” 萧然的耳朵敏锐的听到暗侍们朝宫中走来的脚步声,食指在贺兰飘唇上滑过,一把抱起贺兰飘就往宫外走去。纵使贺兰飘体重再轻,也有**十斤的份量,但他走的飞快,仿佛怀中抱着的只是一团棉絮。 他抱着贺兰飘轻飘飘的翻过了宫墙,稳稳的停在冷泉殿外的大树上,看着暗侍们纷纷朝冷泉殿走去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后面居然多了两个人,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贺兰飘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而贺兰飘早在刚才的“轻功亲体验”中吓白了脸,紧紧勾着萧然的脖子,一点不敢放手。 “贺兰,没事了。”萧然轻巧的下地,对贺兰飘温和的说道。 呜呜,不放,就不放!刚才被这家伙抱着上蹿下跳的,若不是怕被人发现我早就叫出声了!真是比做过山车还恐怖! 可是,萧然的怀抱好温暖啊……明明知道擅闯进宫可能带来的危险,他为什么要去救我?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紫薇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了吧…… “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后万不可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刚才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就算暗侍没有把你当作闯宫之人处死,阿墨也会为难的。”萧然温和的劝诫,声音就像珍珠落入玉盘一样清脆悦耳。 “他不会介意我死活的。”贺兰飘冷冷一笑,终于开口:“若是他发现了,会直接把我处死,好成全他明君的声名。” “其实也怪不得阿墨……‘擅闯冷泉殿者死’是先皇下的命令,阿墨虽然是皇帝,却也不得违抗。” “王爷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去冷泉殿的?”贺兰飘好奇的问道。 “有人写了封信给我,说你会去。然后我便也去了。” “什么?”贺兰飘大吃一惊:“那人怎么知道我的行踪?不不,这一定是个陷阱!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你还是我,但他肯定没安好心!你是傻瓜吗?居然真的去了?” “如果你真的有危险怎么办?就算是陷阱……只要你没事,便好。” 月光下,萧然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笑容温和,就如同这月夜一样令人感觉纯净而踏实。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萧然触动了。她只觉得鼻子一酸,突然很想抱住他,肆意的哭一场。她不怕在他面前丢脸,因为她知道他绝不会笑她。 “贺兰?” 萧然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贺兰飘回答,不由得有些心慌。他俯下身朝她望去,却见她的脸上早已经满是泪痕。昏暗的宫殿中,她就这样无声的抽泣着,看起来就像被遗弃的小猫一样楚楚可怜。萧然只觉得心中一软,而贺兰飘的手突然软软的环住了他的腰,抽泣着说:“阿然,让我抱抱。我很怕。” 贺兰…… 少女酥软的口音让萧然的心猛地一跳。他只觉得胸前突然多了一团柔软的东西,贺兰飘身上淡淡的香气也让他的脸红的就快烧了起来。他手足无措的站着,身体僵硬,而贺兰飘抱着他,柔声说:“我想回家……阿然,我想回家。”(下章被皇帝捉奸,鹤鸣在江都出现。今天迟了对不起大家。还有,狐狸突然被禁言,不能回评,汗) 捉奸 萧然的胸膛是那样的厚实,那样的温暖,仿佛是深渊中的游木,让溺水的人有了依靠与生存下去的勇气。 。 贺兰飘的泪滴滴落在萧然宽厚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却让萧然的心就好像被烈火点燃一般的炽热。贺兰飘静静的在萧然的胸膛哭泣着,喃喃的说:“如果我不离开的话,莲妃就会是我的明天。我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如今却要我来承受?若是找不到姐姐,解不了毒的话,我会死。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又或者是更为干脆的魂飞魄散?我……我想活下去。虽然我很怕,但我一定要一个人把这条路走完。阿然,谢谢你救了我。整个皇宫中,只有你对我好了。可你,为什么不肯带我走……” 萧然,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算计我的人了吧。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然开始依赖你。这样不好。 我明知道我的依赖无关爱情,但我还是放任自己沉沦。因为,我是那么需要有一个人能保护我,在面临危险的时候站在我面前,对我轻轻说“一切有我”。 萧然,你喜欢我,对吗?若是不喜欢,怎么会舍命相救,怎么会因为我不值钱的眼泪而神伤?你是尊贵的王爷,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肮脏的女子?若我也能喜欢你,那该多好…… 不,喜欢与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感情。 。若是爱了,便会为那人放弃许多,甚至放弃回家之路……莲妃便是最好的例子。 君王的恩宠就像是最珍贵的琉璃,看似华美,但只要有了外力的震荡,便会是一地的残渣。你再温润如玉,你也是王爷,身上也有着自己的使命。且不说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让自己爱上任何人造成今后矛盾痛苦的境地,就算是爱了,我也绝对不会爱上皇室之人。 但我这样对你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想装柔弱骗你带我出宫吗?还是说,比起在皇宫中面对萧墨而言,我愿意去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贺兰,我……” 贺兰飘絮絮的说着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萧然的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他强压住的感情被贺兰飘的眼泪与娇弱在瞬间唤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来。 他望着贺兰飘在月光下分外柔美的面容与樱唇,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 。他的手微微颤动,刚要抚上贺兰飘的发,刚要说出自己隐藏许久的话语,却听见四周一阵喧嚣。 “唰!” 一群士兵在瞬间把他们团团包围,个个面无表情,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萧墨与淑妃站在人群中,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妩媚妖娆,看起来真是分外般配。淑妃望着贺兰飘还挽住萧然腰部的手,对萧墨轻笑:“皇上,臣妾没说错吧。皇后娘娘果然又犯了旧病了。” “呵呵。” 萧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妻子不可置信的小脸,竟然轻笑出声。他对他们微笑,声音温柔:“皇后,皇叔,真巧。” 虽然萧墨在微笑,但贺兰飘只觉得一股凉意瞬间涌上了全身。她还停留在萧然腰间的手仿佛被烙铁烙了一般,飞速的缩手,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萧然也是一怔,但他挡在了贺兰飘身前:“皇上,此事与皇后无关。” “皇后……原来皇叔也知道你怀中的女子是朕的皇后啊。天色这么晚了,皇叔与皇后难道是来这赏月的?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抱在了一起?” 萧墨甚少说这样尖锐的言语,贺兰飘只觉得心中一疼,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她知道,萧墨生气了。就算他看起来再平静,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意正蓄势待发。她的脑子飞快旋转,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个谎给圆了,却悲哀的发现无论是什么借口在此时都是这样的苍白。 天,这让我怎么解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禁宫的附近,在渺无人见的草地上,一男一女一叔一侄媳就这样抱着,而且还是女的主动抱着男的……要不说萧然腰痛我在帮他按摩?啊啊啊啊!为什么说个谎都那么难? 就在贺兰飘纠结的就快抓头发的时候,萧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静静的望着萧墨,突然问了一句贺兰飘不懂的话:“阿墨,那个约定还作数吗?” “呵……朕与你,从来没有什么约定。” 萧墨说着,冷冷望了萧然一眼,一把把贺兰飘的手从萧然手中抽出,用力之大让贺兰飘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不管四周侍卫诡异的眼神,抓着贺兰飘的手就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贺兰飘不断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她不住的谩骂,萧然只是怔怔的望着贺兰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握紧了拳头。他走到淑妃面前,尽量压住心中的怒气:“今天的一切,都是娘娘设的局吧。” “是啊。本宫原想让皇上看到那贱人去了禁宫,却不想时间出了偏差,只看到了方才那幕……不过这也够了。” “你不怕我把书信呈给皇上,说明一切都是你的歹毒用心?”萧然恨道。 “如果王爷不怕皇上知道那贱人入了禁宫,为她多一条罪名的话,本宫更不怕。”淑妃微微一笑,笑容却很是苦涩:“原想来个计中计,就算她侥幸从冷泉殿逃出也能让皇上看见她与皇叔有奸情,却没想到就算是让皇上看见了刚才一幕也没有把她治罪……本宫算准了一切,却没算准皇上的心……不,皇上的心从来没人算准过。不管是你,亦或是本宫……” 淑妃说着,踉跄着离去,只剩下萧然一人站在月下。他的怀中似乎还留着贺兰飘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空气中那早已消散的影子,轻呼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宛如呼喊情人的名字。 “贺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罢了,以后总有机会。” 虽然这“以后”,很可能就是永远,很可能就是一生一世。 萧墨生气了 龙啸殿。可是,当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急忙用力推萧墨,却被萧墨反手抓住。他整个人朝贺兰飘覆了上去,贺兰飘被他逼到了墙角,后背满是刺骨的冰凉。 萧墨的吻狂野而霸道,带着惩罚和报复的心态。他以一个蹂躏者的角色,狠狠地吻着她。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开来,分两边钳制住她挣扎的手。 。 如果说一开始不杀她只是为了稳住贺兰瑞,但为什么现在朕也没有动了杀了她的脑筋?是因为水琉璃,还是因为朕的心软了…… 其实,朕早就知道贺兰飘如此行事只是为了激怒朕,让朕杀了她,或是干脆废后让她远离纷争。贺兰瑞也知道。 就算再怎么苦苦挣扎,不想在朕与贺兰瑞之间做选择,但你却逃不了呢。你本是先帝亲手指派的棋子,怎么可以不物尽其用? 你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的影响了贺兰家的声名,也让朕的这次抄家平静的没有任何风波。真该感谢你的配合,贺兰飘。 不是不知道你对朕的心思,但比起江山而言,你实在太轻,太轻。可朕也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变了。虽然还是一样的容貌,但她已经不再是你。 朕在无意中得知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她最想要的居然是回家。难道做朕的皇后就真会让她如此厌恶? 当淑妃报告她去冷泉殿的时候,朕原来只打算做下场面功夫,却从未想深究。毕竟,她能进冷泉殿也是朕找人引开了那些暗侍。可当淑妃告诉朕说她与皇叔也约在今天会面的时候,望着她那么娇弱的抱着阿然,却从未这样对待朕的时候,朕发怒了。 朕觉得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被皇叔抢了去,朕像孩童一样发怒了,而这对像居然是皇叔——与朕一同长大的皇叔。皇叔问朕那个约定是否还作数,他却不知道朕当时对他已经产生了杀意。 约定吗?那自然是不会作数的。朕当初要把她送给你的时候,也只是吃准你不敢要,却没想到你居然会向朕开口讨要她…… “皇后,朕生气了。”萧墨认真的望着贺兰飘:“自从朕八岁后,朕再也没有类似生气的情绪,今日却为你再次有了生气甚至想杀人的冲动。真是该感谢你。” 呵呵……萧墨生气了。 这个狗皇帝为什么生气?因为我骂了他,还是因为我再一次给他戴了绿帽?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事情就是我——贺兰飘做的。而且我并不后悔。 “贺兰,你怕朕,对吗?” 贺兰飘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恨朕?”萧墨继续问道。 贺兰飘垂头不语。 “回答。在朕面前,收起你可笑的骄傲。或者说,这些话还是由皇叔问你比较好?毕竟你可是什么都愿意对他说的。” 萧墨说着,冷冷的笑着,一手用力的捏住贺兰飘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贺兰飘的眼中涌上了一层雾气,下巴生疼,可她还是强迫自己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注视着萧墨,一字一顿的说:“是。我恨你。” “为何?因为朕给你下毒,把你送人?”萧墨皱起了眉:“朕以为这些事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对你来说自然是圆满,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中毒就快死了,而你却一直瞒我,是想让我傻子一样的无条件忠诚,是想让我和紫薇一样悲惨的死去!萧墨,你根本没有心!从头到尾你只是一个被权力蒙蔽了眼睛的混蛋罢了!” 送给萧然? 贺兰飘声嘶力竭的大喊,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出。 |”贺兰飘艰难的说道。 “呵呵。” 萧墨突然笑了起来。他单手撑墙,把贺兰飘围在自己的臂弯中,与她的脸离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轻啄贺兰飘的唇,悠悠的问:“你不难过,甚至不屑向朕求情?还是说,你早就找好了下家,所以不根本不在乎后位?” 天地良心,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为什么他觉得女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必须依附男人?为什么我就不能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游历了?真是可笑! “随皇上怎么想。”贺兰飘不屑的说道。 “你……喜欢阿然?” 萧墨的问题,终于让贺兰飘再次正视他。面前男子的面容还是那样的清冷优雅,略微凌乱的头发,令人遐想的锁骨与微露的胸膛让他看起来在惯有的清冷中又多了一分别样的魅惑,而他低垂的头,滑到她面颊上的发丝更是让她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整个世界,突然寂静了下来,她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怔然的望着萧墨那张与萧然极为相似,但她却从不会认错的脸庞,一股莫名的失落在心中慢慢发芽。她闭上眼睛,用自己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喜欢。” “你说谎。” 萧墨再一次揭穿了她的谎言。他收回手臂,背过身去,摇曳的烛火也照射不到他此时的表情。贺兰飘微咬嘴唇,固执的说:“不,我没有说谎。” “那朕把你赐给萧然可好?” 萧墨依然没有看她。也许是厌恶,也许是那么久的隐忍终于得到了解脱,可以有个再好不过的理由摆脱她这个无用的棋子了吧。他……又要把我送人了?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那个老变态,而是他的皇叔。 跟着萧然不错啊!除了他是皇室这点不太符合我的计划外,他俊朗无双腰缠万贯温柔体贴,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一等一的好丈夫。就算无关爱情,我也总会在将来爱上这样优秀的男子,不是吗?但愿到那天我不会因为他不忍回家才好!我身上的毒,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为我解的,他一定会生生世世都不骗我。我真高兴。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疼?是因为再一次当作礼物被送人吗? 贺兰飘望着萧墨的背影,心一点点开始疼痛。而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朕不想看见你。” “是,皇上。” ——————————小狐狸的分割线————————————— “贺兰氏善妒成性、欺君罔上,不备国母之贤德,特废除皇后之位,以正视听。贺兰氏,还不接旨?” “臣妾谢皇上隆恩。” 当宣旨的太监到凤鸣宫的时候,贺兰飘正在辛辛苦苦的打扫卫生。凤鸣宫中的所有宫女早就被淑妃用一个拙劣的借口悉数调走,整个宫殿只剩她一人。所以,她一夜之间又成了社会主义教育下的辛勤劳动的好花朵,事事亲力亲为,竟然也在劳动中不再瞎想,单纯的享受着浇花、打扫甚至洗衣的乐趣。而当她在凤鸣宫中接到了废后的诏书时,面无表情的谢恩,却随手把圣旨拿来擦桌子,神情专注,仿佛全世界只有擦桌子一事最为重要。 善妒成性?欺君罔上?这个萧墨还真是用词谨慎。他干嘛不直接说我淫.乱后宫,连他的亲叔叔也勾搭?他要脸,却不会不知道我的“丑事”已经被他的宝贝淑妃传了个遍,他头上的绿帽子的颜色也越发鲜艳了吧!这样倒也不错…… “你你你……你竟然如此藐视圣上?” 望着贺兰飘居然拿圣旨擦桌子,太监急红了脸,好像贺兰飘拿来擦桌子的圣旨是他家的族谱似的。 “什么?”贺兰飘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圣旨!圣旨!”太监痛心疾首的提醒。 “哦,圣旨啊~~~公公要拿回去回收利用?” 贺兰飘说着,一手把脏兮兮的圣旨塞到太监手中,轻飘飘的拍拍手上的污渍,神情狡黠如猫。那太监本来就极爱干净,身上的袍子、头发都是一丝不乱,猛然见贺兰飘把一个脏兮兮的东西塞到他保养得当的手中不由得把手下意识一缩,可怜的圣旨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眼见圣旨掉地,贺兰飘还没怎么样,而太监已经吓的满脸雪白。他急忙把圣旨捡起,放在手中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只得恨恨的瞪着贺兰飘。贺兰飘呵呵一笑,宽容的说:“公公放心,我不会把公公‘藐视圣旨’一事说出去的。不知公公还有何事?” “皇上口谕……宣贺兰氏去御花园一叙!”太监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流言 接到萧墨的圣旨后,贺兰飘并没有梳妆打扮,只是把抹布一丢就随着公公到了御花园。 。 现在已经是夏天的尾巴了,天还是燥热的可怕,天空阴霾,仿佛随时可能下雨。贺兰飘走在花园中,闻着潮湿的带有泥土味道的空气,只觉得心也莫名的压抑了起来。太监在她前面一言不发的带着路,并不与她说话,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御花园中,时常有太监、宫女们从他们身边走过。当他们经过一座小桥时,却听见几个宫女正在那窃窃私语,聊的很是开心。她们看起来都只有十五岁的样子,容貌平淡,但身上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贺兰飘本无心八卦,但耳朵敏锐的听到有人在说她的名字,便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听说那个贺兰飘真的被皇上废了!这下中宫之位空了,不知道下一个皇后会是谁?”有人问道。 “自然是淑妃娘娘了!淑妃娘娘的父亲兵权在手,又是此次铲除奸贼的功臣,皇上自然要拉拢她。 |” “是啊!就算不是淑妃娘娘,也应该是个名门淑女,再怎么样也比那个人强。对了,你们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废后吗?”一个脸上有着雀斑的小宫女神秘兮兮的说。 “为什么?”大家都好奇的问道。 “因为她之前养男宠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和安王有了苟且之事!皇上也真是情深意重,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有把那贱人赐死,只是废后了事。可怜安王本是玉树临风英武不凡,却不想被那贱人玷污了,真是让人……” 雀斑宫女说着,愤愤的咬紧了牙关,仿佛贺兰飘兽性大发把她最仰慕的安王给XXOO了一样。她这厢在这惋惜赞叹,而另一宫女笑道:“姐姐此言差矣。据说安王早与那废后‘暗度陈仓’,只是瞒着皇上罢了!说起来,废后的裙下之臣可能和红儿姐姐脸上的雀斑一样多。” “小蹄子又笑我,我打死你!” 那个叫红儿的宫女脸一红,与其他人厮打了起来。 。她们呵呵的笑着,不断闪避、打闹,真是皇宫中流动的风景线。 一开始贺兰飘只是淡淡的听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到后来手却紧紧的握了起来。她不在乎名声,但她不愿意萧然那么纯洁的人因为她而招惹这些是非。 所以,她笑嘻嘻的走到宫女中间,故作天真的问:“你们是在说我吗?” “……” 虽然贺兰飘被废,但她并不是婢籍,也还算是个正经主子,所以宫女们见了她都慌忙下跪。她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又对方才的言论懊恼不已,心中暗暗祈祷贺兰飘其实并没有听进去什么。 贺兰飘的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缓缓的说:“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声名狼藉行事不端是我的事,要勾引也是我勾引安王,与安王无关。我虽然不是皇后了,王爷还是王爷,处死个把奴婢也不难。你们……是不是想死?” “娘娘恕罪!”宫女们拚命磕头。 那太监见贺兰飘神色不对,害怕她招惹什么事端,慌忙走上前去大声喝道:“这帮小蹄子又在嚼什么舌头?主子的事是你们能说的吗?皇后娘娘就算被废,也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不想活了?” “奴婢知罪!” “算了。”贺兰飘微微一笑:“公公,我们走吧。还有……转告那个叫你们传布那谣言的人,就说我从未稀罕过皇后之位,她愿意做就做去,犯不着在这些下作事情上上心。她欠我的,欠贺兰飘的,我总有一天会讨回。” 贺兰飘说着,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快步向前走去。 说完全不介意那是骗人的,此时的她没有了皇后身份的保护,更不能示弱,让人瞧扁了去。她知道此次的事情是淑妃设计的,她的身边一直有淑妃的耳目,而她在宫中却是如此孤立无援。 淑妃一直想做皇后,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她为什么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萧然是纯洁的令人不忍亵渎的人,但她竟然把他牵扯到我的桃色事件中,真是太过分了。 淑妃,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吗?若不是你暗中经营,三天前发生的事情明明被萧墨封锁了消息却怎么会那么快就传遍了皇宫? 那个雀斑妹妹的身上可以戴着你宫中的玉佩,我可是看的分明。我已经被废了,你这样继续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难道非要看着我死才甘心吗?还是说,你会觉得我对你还有威胁?真是好笑。 贺兰飘冷冷的想着,极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她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湖心的凉亭,却见萧墨与萧然正在亭中下棋。湖边的微风徐徐,吹起这两个绝色美男的衣襟,他们在碧水蓝天中竟然仿若仙人的对弈。 贺兰飘静静的站在亭中,太监也没敢出言打扰二人的对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贺兰飘站的腿脚酸麻的时候,萧墨突然把最后的一子落下,对萧然微微一笑:“朕赢了。” “皇上圣明。”萧然静静说着,眼角却在望着贺兰飘。 “咦,你来了?”萧墨仿佛刚发现到贺兰飘的到来,笑容纯真:“这下总算齐了。今天,朕有一个旨意要宣布。先吃饭,然后宣旨。” 朕喜欢你 于是,他们三人便在湖边的凉亭坐下,开始了一顿很是尴尬的进食。吃饭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风声和碗筷敲击的声音。贺兰飘闷头默默的扒着米粒,不明白萧墨为什么会突然把她召唤到此,而萧然竟然也在场。 难道……他真的就要把我送给萧然了吗?是,我在宫中现在主不主仆不仆,只是一个尴尬的存在,能把我送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他没把我送别人而是送了萧然,也还算有点良心。只是,他真的不怕别人的唾沫星子把我淹死吗?这样还真是苦了萧然…… 贺兰飘想着,偷偷瞄了一眼萧然,而萧然此时恰巧也在看她,二人都愣住了。贺兰飘尴尬的低下了头,而萧然脸一红,他们二人就在萧墨面前上演了一幕奸.情剧。萧墨静静的喝下新酿的荷花酒,似笑非笑的望着贺兰飘:“贺兰,怎么不吃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贺兰飘闷闷的说。 “这样说来,贺兰是生朕的气了。”萧墨看起来有些困扰:“那天之事被奴才们看见了,朕若是视而不见,只会让奴才们笑话朕软弱可欺。 |” “我明白,皇上不用对我解释。” 既然不是萧墨的后宫妃嫔了,贺兰飘自然不用再自称“臣妾”,对萧墨的态度也很是生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的蔓延着火气,只想找个人发泄。萧墨望着她,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既然大家已经用完饭,那么朕就宣布朕的旨意。贺兰,朕知道你与皇叔情投意合,今天喊你们来,就是要把你赐给皇叔。皇宫中,朕会宣布你暴病身亡,而其他人就算怀疑安王府中的王妃与朕死去的皇后相像也不敢太过怀疑。这样的结局你们可满意?” 什么?萧墨他真的……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萧墨,只觉得心中一沉,到底是悲是喜自己也说不清楚。萧然怔了许久,最终慢慢回过神,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狂喜的望着贺兰飘,正要谢恩,而萧然又自顾自的为自己倒酒:“你们想听到朕这样说,对吗?可惜,朕不会把贺兰送人。就算她不是朕的皇后,她也会是朕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朕现在宣布,封贺兰氏为从六品尚仪,入住龙啸殿。等这件事过去后,朕会想办法封你为妃,可好?” 萧墨的话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情人间的私语,而贺兰飘已经白了脸。宫中的尚仪是随驾的女官,是宫女中级别比较高的那种。尚仪虽然不属于皇上的后宫,却要伺候君王进食、沐浴、更衣等事,由尚仪一职晋升为妃嫔的也不少。萧墨身边伺候的大多是太监,并无尚仪一职,不知道是怎么突发奇想让她去做这个尴尬的职位。而且,自古都是宫女变妃嫔,皇后变宫女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萧墨他到底想怎么样?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萧墨,萧墨在贺兰飘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拥她入怀。他这一举动是向萧然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也是暗暗告诫萧然今后不得对贺兰飘有任何不该有的执念。萧然的脸已经惨白如纸,而贺兰飘很不给萧墨面子的从萧墨怀中挣脱出来,怒目而视:“皇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贺兰不高兴?”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自然是因为朕喜欢你。”萧墨微微一笑:“贺兰,朕说过,不要让朕喜欢上你。喜欢了,你就永远别想离开。” 喜欢……萧墨喜欢我…… 贺兰飘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萧墨,脸红的就快烧了起来,身体也微微发抖。她不敢想像曾经这样伤害过他的男人怎么会那么不要脸的说“喜欢”,还一脸深沉,看起来煞有介事。 萧墨他又想玩什么花样?他喜欢猪喜欢狗也不可能喜欢我!(狐狸:贺兰你这什么比喻啊……)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贺兰,朕已经找到了你姐姐的下落,过几日就带你出宫解毒。你要记住,你唯一能依靠的不是皇叔,而是朕。能掌握你生死的也唯有朕一人。” 萧墨说着,手中微微用力,酒杯就瞬间成了粉末。萧然静静的望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踉跄着起身,对萧墨行了一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因为他怕他回头去看的话,会忍不住做出他也不敢想像的事情来。他知道,那天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语既被萧墨抢先说出,他恐怕是一辈子再没有机会对那个少女倾诉了。 她本来就是阿墨的妻子,原想阿墨不要她了我来保护她,而阿墨却说喜欢她……我不能与阿墨争。现在只希望阿墨对她好些,对得起他发下的誓言。剑客本无情,我没想到会遇上她,没想到会爱上她……而且分明是无法有结局的孽恋……从此以后,只要默默的看着她、保护她就好。我的,贺兰…… 萧然…… 贺兰飘望着萧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酸,竟是看痴了。萧墨把她的头别过来,让她看着自己,语气有些不悦:“贺兰,你看别的男子的话朕可是会吃醋。” “皇上请你不要再说那么违心的话了,好不好?说吧,你这次又有什么打算?” 贺兰飘警惕的望着萧墨,而萧墨笑了。他轻轻拍贺兰飘的头,淡淡的说:“贺兰还真是了解朕。朕的东西,就算不喜欢的话,朕也不会让给别人。朕知道阿然一向心软不与人争,所以抢在他之前说出,他便只能退出。若是阿然先提,朕也会很伤脑筋呢……” “那你……喜欢我也都是骗人的,对吗?” 游戏,赌局【宫廷卷完结,江都卷即将华丽丽开场】 萧墨没有料到贺兰飘竟会问这样的问题,不由得失了神。若是说喜欢,那她们“喜欢”的究竟是朕的皮囊,朕的权势,朕的财富,还是能给她们娘家带来的荣耀?呵…… 朕从小就知道,君王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人飞黄腾达,也能让人受尽妒忌坠入无间地狱。 |朕的母妃就是最好的例子。再美的容颜,再婀娜的身段,再甜蜜的话语在朕面前都是苍白无色的,朕从来没有什么喜欢,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厌恶。除了她…… 朕一直不知道朕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她与别人有什么不同。明明不是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但她出现的地方总会吸引大家的眼光,她的一言一行总是出人意料,却令人难以忘怀。 朕不会忘记她为了一个宫女跪倒在雨中时的凄然,也不会忘记她抱着那个宫女时那双失去了生气、满是绝望的眼眸。在那一瞬间,朕突然觉得她会离开朕。所以,朕划破了彼此的手掌,也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朕的血可是很宝贵的,贺兰飘。你要用什么来补偿? 朕不知道,冷漠、天真、坚强、柔弱是怎么在她身上相互转换的,而她实在是一个很是特别的女子。若是一般的玩具,阿然看上了也就算了,但她……朕不舍。 望着她与阿然抱在一起的时候,朕知道自己生气了。那种从心中迸发出的烈焰在瞬间包裹了朕的全身,朕在那一瞬间竟然丧失了理智。 |这样真不好。不过,自从八岁后,朕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一般人会有的喜怒哀乐,能再次体会生气的感觉还真是该感谢她。 朕说把她送给阿然,朕反悔,朕让她由皇后将为尚仪,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她为什么要问朕是不是“喜欢”她?这个答案朕也不知道啊…… 若朕知道什么是“喜欢”的话,应该能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吧。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朕所不了解,所不能掌控的情绪。既然她那么想知道答案,那么朕就和她一起找答案吧。只是这结局你真的能承受的起吗,贺兰飘? 阴暗的天空突然开始飘雨。先是小小的牛毛细雨,慢慢的雨势加大。豆大的雨珠重重坠在凉亭上的琉璃瓦上,打在已经开始衰败的荷叶上,溅起层层泥土。贺兰飘的衣衫被飞溅的雨珠淋湿,乌发也静静贴在额前,越发显得陶瓷般的小脸白嫩柔美。萧墨再也忍不住,伸手抚顺她额前的碎发,对她微微一笑。 “贺兰,我们玩一个游戏吧。”萧墨邪魅的望着她:“若你答应,朕会陪你去江都找你姐姐拿解药。在此期间,朕若是爱上你了,朕放你走;若是没有爱上,你一辈子都是朕的尚仪,一辈子不得离宫。这场赌局,你赌是不赌?” 既然从来不知道“喜欢”的感觉,既然是你主动招惹朕,那么就让朕从你身上知道什么叫“喜欢”好了。若你能办到,朕不介意赏你个恩典,但你若是办不到,朕也不会留无用之人。呵…… 什么? 江都?贺兰飘的姐姐在江都?水琉璃也在江都,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而我……一定要去江都! 漫天的雨声突然寂静无声,贺兰飘只听得到萧墨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响,而萧墨的面容也近距离的放大。她艰难的咽下口水,脑中飞速旋转,却只觉得萧墨的建议就好像是一个陷阱,引诱她往下跳。 什么“爱上我就放我走”?萧墨他又在玩什么花样?这次由平时的“你不听话我就打”、“我不高兴就下毒”、“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人就送贺兰飘”的传统节目变成了“恋爱养成游戏”?丫的真是猥琐大叔下流皇! 不过……这真是一个机会!抛开别的不讲,萧墨肯带我找解药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不想死!水琉璃与解药都在江都,若想回家想活命,这是一个太好的机会。而且,照上次的情况来看,萧墨那厮还是有点信用的,可以考虑顺着他的意玩这场恋爱游戏。只要,他不会反悔……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反悔怎么办?”贺兰飘终于问道。 “你有的选吗?如果朕反悔,你也拿朕没有办法,但你选择了玩这场游戏的话就有出宫的机会,不选的话,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贺兰,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答应。希望皇上说话算话。”贺兰飘终于说道。 “真乖。” 萧墨满意的点头,半眯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贺兰飘隐约觉得自己又被算计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而可爱的江都,终于在朝他们招手了。 ———————————————————————————————狐狸的话:本文第二卷江都卷开场。宫廷卷主要是交代事情背景,埋伏笔,江都卷就是一点点揭开,以感情发展为主。 贺兰飘姐姐贺兰轻羽,鹤鸣,花慕容率领着众龙套华丽丽的登场。莲妃的秘密揭晓了一半,但这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哈;贺兰飘的解药,水琉璃的另一半出现,贺兰飘回家之路也揭晓。 萧墨的赌局其实也是哄骗小贺兰的。按照他的性子,对于爱人只有囚禁在身边与干脆卡擦了别影响自己心情两条路,而若不爱的话小贺兰还是要一辈子在萧墨身边当尚仪伺候着……(* __ *)嘻嘻…… 如果萧墨爱上小贺兰到底是卡擦了还是变为最浓烈的宠溺?鹤鸣大人怎么出场?江都卷见,哈哈哈!!! 江都卷 第144章 江都位于大周与齐国的交界处。 。可是,每当她支撑不住睡着的时候,醒来的时候都在萧墨的怀中,令人不寒而栗。 我这是怎么了?萧墨他不就是抱着我睡了几晚吗?为什么我无论怎么坚持不睡觉,无论怎么把他推开我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都会在他怀里? 这个大色狼!我还不知道他趁我睡觉的时候怎么占我便宜呢!自己不行也就算了,在太监面前装男人有意思吗?你也只能和太监比比了!贺兰飘恨恨的想道。 。 “不叫你夫人又叫什么?” 马车中,萧墨的脸慢慢凑近,而太监李长已经知趣的闭上了眼睛。这一路类似的戏码已经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但回回都以贺兰飘气鼓鼓不说话而结束。果然,贺兰飘并未恋战,只是别过脸去,蚊子哼哼一样的说:“随便你吧。” 萧墨,你似乎忘记你已经把我休了吧。是不想记起,还是不屑记起?罢了,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又在介意什么?只要我毒一解,再拿到水琉璃,哼哼…… “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萧墨的手很自然的搭在贺兰飘的肩头。 “萧公子忘记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吧。我已不是你的妻,你叫我‘夫人’是嘲讽我吗?”贺兰飘咬牙盯着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爪子,下意识的说。 …… 萧墨沉默了。贺兰飘也没想到居然会把自己心中所想就这样说出,懊恼的咬住了嘴唇。马车中的气氛很是尴尬,宁静的好像暴风雨来前一样。就在贺兰飘认为萧墨要发脾气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笑:“你说的对。今后,我叫你贺兰就是。贺兰,记住我们的约定,你的时间可不多。” “知道了!” 要你爱上我的话,除非海水倒流吧……我才不管什么约定,只要解了毒就逃跑!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贺兰飘闷闷的想道。 马车在一间华丽的酒楼前停了下来。萧墨先行下车,熟练的把贺兰飘也抱下车来,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中与她一同进了酒楼。萧墨身穿黑色镶金边的长袍,乌黑的发被黄金发环束起,举止优雅得体,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出身名门的贵族公子;贺兰飘穿着淡粉色的衣裙,娇小玲珑的跟在萧墨身后,肤白如雪,娇俏可爱,却让人摸不清她与那个贵公子的关系到底是兄妹还是夫妻。柜台前,萧墨取了三个房间的钥匙,神情却有些不悦。 “只有两间上房,另外一间是下房,真伤脑筋。要不我委屈下,与你一起住好了。”萧墨微笑。 “不用了,还是请公子与大叔一同住,我住下房。” “这怎么行!”李长慌了:“奴……我不敢让……” “既然贺兰愿意,那就这样吧。”萧墨点头:“现在先好生歇息,一会大堂一起吃晚饭。明日,我们就去找贺兰轻羽。” “你……知道她的下落吗?她在哪?” “江都唯一能接收官妓的青楼就是潇湘馆,你姐姐自然在那里。”萧墨淡淡的说。 “……好,一会见。” 贺兰飘与萧墨、李长告别,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的房间,不由得傻了眼。她此时方憎恨自己一时要面子选了下房,而现在真是欲哭无泪。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那么豪华的酒楼会有这样破旧的房间!满地的灰尘,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墙角的蜘蛛网……这到底是房间还是鬼屋?怎么这么欺负人? “小姐,真抱歉。”小二内疚的望着贺兰飘:“因为云镜大师五日后就会出关接见有缘人,所以来江都的客人暴增,房间都满了,只能让您住这儿了。” 云镜大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事,我自己打扫就好。”贺兰飘心中一动。 第145章 当贺兰飘辛辛苦苦把房间打扫完毕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望着终于窗明几净的房间,她心情大好,却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就在这时,小二突然敲门说是萧公子喊她吃饭,她应了一声就急忙往楼下跑去。 迟到事小,得罪了狗皇帝事大!我还想多活几年! 当她到达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食客了。萧墨虽然是皇帝,但他没有提前预定雅座,所以也只能与百姓们一起在大厅用餐。他坐在靠窗边的桌子上,自顾自的斟酒,优雅高贵的举止吸引了众多女客的眼睛。 “哇,已经开吃啦!幸好没来晚!” 贺兰飘屁颠屁颠的在萧墨身边坐下,没有注意到萧墨的俊美无双,只是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几样阳春白雪般的小菜,不由得苦了脸。她没有注意到萧墨与李长有些诧异的眼神,只是讪讪的抬起头问:“那个……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饭?” “小姐不满意的话,小人这就去换。”李长贴心的说道。 自打萧墨不称呼贺兰飘为“夫人”后,他这个忠仆的称呼也立马改变,察言观色本领之强让人钦佩。 |贺兰飘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但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她与萧墨的关系,更喜欢“小姐”这个称呼,所以也就假装什么也没有注意。 李长的称呼早就被其他有心女子听去,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微笑,看萧墨的目光更为火热。贺兰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对着面前的饭菜发愁。 萧墨,你还能再抠点吗?为了节省旅游资金让我住小破屋也就算了,点的菜居然也是青菜豆腐稀粥小鱼苗儿?为什么没有肉?我要吃肉! “那个……我们今天就喝粥吃青菜豆腐?”贺兰飘可怜兮兮的望着萧墨:“会饿诶。” “唉。” 萧墨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叹口气。他放下酒壶,指着桌上的饭菜耐心解释:“这些都是江都的名菜,是京城吃不到的风味。这粥名叫‘碧雪粥’,是用江心生长的蕨菜熬制,味道鲜美;这‘豆腐’看似普通,其实是用江都名鱼刀鱼的肉去刺后做成豆腐的形状,入口即化;而这‘青菜’是……” “总之都很值钱,对不对?” …… “呵呵。” “真好吃!” 贺兰飘的两眼开始闪烁着光芒,筷子也闪电般的夹向面前的菜,大赞美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她不会知道,因为刚才打扫的缘故,她的脸上、身上满是灰土,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丫鬟,与萧墨的云淡风轻很是不符,更别说让人想像出她曾经是一国之母了。李长有些无奈的望着这个曾经地位崇高的女人,心中暗叹她也不懂借此机会抓住皇上的心,而萧墨的眼中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淫.乱的皇后贺兰飘总算被皇上废除了,皇上就要再选新后!不知道下任皇后是谁?” “应该是贵族仕女或者是别国公主吧……不管是谁都比那不要脸的女人强!真是女人的耻辱!” “说起来皇上还真可怜……他头上的绿帽快有江水那么高了吧,哈哈。” 听着隔壁桌的女人吃着饭菜突然聊起了八卦,萧墨的眉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下意识的望着正在埋头苦吃的贺兰飘。出乎他意料的是,贺兰飘还吃的分外香甜,甚至对他微微一笑。他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听到这样的评论还无动于衷,可他却不会知道这样的言论已经是贺兰飘听惯了的。他放下酒杯,笑着问贺兰飘:“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她们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贺兰飘淡淡的说:“这个世界上男子三妻四妾没有人会多说一句,但女子有个把知己就会是‘淫妇’,这样的观念我早就习惯了。” “难道这样不对吗?男子就像是这酒壶,女子就像是酒杯,一个酒壶配着几个酒杯也是这事件的道理。但如果反过来的话,只会可笑。” “那是你们男人狭隘的思想!若真心爱着,只会‘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怎么会娶一个个的女人,让她们个个伤心?” “贺兰,你在吃醋?”萧墨玩味。 “我吃醋?”贺兰飘冷笑:“你不会懂我要什么。” “那你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只是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的真心人啊……”贺兰飘幽幽说道。 饭桌上突然安静了。 贺兰飘与萧墨都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贺兰飘一脸神伤,而萧墨的怒气已经开始扩散。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调节自己的情绪,终于再次平静如水。他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总是会懂怎样才能最大程度的让他生气,破坏他的理智与冷静——这样真是危险。就在这时,隔壁桌的一个美貌女子终于按耐不住,举着酒杯向他们走来,笑着对贺兰飘说话,眼睛却望着萧墨。 “这位小姐,你们是打哪来的?介意我在这坐一下吗?” 您的屁股都坐在凳子上了我怎么说不介意? 贺兰飘好笑的望着眼前这个穿着类似透视装的女子,望着她淡红色衣裙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心中暗暗盘算什么时候也去整套这样的衣服来消暑。女子笑着等待着贺兰飘的回答,而她终于没好气的说:“京城。” “好巧!我的外祖也是京城人士!你与你的夫君是第一次来江都吧,让我带你们游历一番可好?” “他不是我夫君。”贺兰飘恨恨说道。 “哦?”女子看起来很惊讶,但满脸喜色怎么也遮掩不住:“那小姐是这位公子的……” “他是我爹。”贺兰飘恶毒的一笑。 第146章 “噗嗤!” 听到贺兰飘说的话,萧墨脸上一抽,强装镇定,但李长的定力到底差了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能做萧……萧公子的女儿,也算是妹妹的福气了。” 听着贺兰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与雪芽交谈,李长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淋湿了。 |他不知道贺兰飘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戏弄皇上,说她是皇上的女儿也就罢了,居然还牵扯他,说皇上的爹是个太监?我真的不想死啊…… 与李长的惶恐不同,萧墨还是自顾自的喝着酒,面容平静,但他拿酒杯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含笑望着贺兰飘,没有出言反驳,而贺兰飘被他恐怖的温柔弄得汗毛倒竖了起来。她越编越离谱,但萧墨只是静静的看她表演,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贺兰妹妹家中……还有什么人?”雪芽终于含羞问到了重点问题。 她偷偷看了一眼萧墨,发现他真是越看越英俊。虽然这个公子已经有了儿女,但给这样的英俊又多金的男子做个小妾她也是愿意的。 “我家还有我的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姐姐,我家苦啊!爷爷老了不能干活了,爹爹也不干活,只能让女人们做些针线活维持生计。而他,居然还败家到要浪费钱来旅游!”贺兰飘说着,纤纤玉手指向萧墨:“他们都能住上房,我只能住下人的房间,还要自己打扫卫生付房钱,呜呜呜……我们都穷到只能吃青菜豆腐了,他还喝酒烧钱!” “怎么会这样!” 望着贺兰飘浑身脏兮兮的样子,雪芽看萧墨的目光瞬间冰冷了许多。 。她有些心疼的拿手绢为贺兰飘擦拭脸上的污渍,用谴责的眼神瞪着那个恬不知耻的用女儿的血汗钱喝酒的男人,对贺兰飘很是疼惜。 萧墨一言不发的握着酒杯,感觉到周围女人看他的眼神都诡异了起来,酒杯也几乎被他捏碎。贺兰飘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继续得意的败坏萧墨的名声:“爹给大老爷们做男宠赚钱也就算了,我们辛苦赚的钱都被他买酒喝,买金子镶在衣服上了!爹爹说要打扮的光光鲜鲜的才能出门钓到富婆,才能有钱花!姐姐,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一会一定要被爹爹打了,姐姐救我!” 贺兰飘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不再害怕萧墨了。萧墨在她身上做的事让她终于明白,无论她讨好或者是恶言相向,都不会影响这个冷静男人的决定半分。她只知道,她已经受了萧墨太多太多的气,再不发泄出来的话她会憋死。而萧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东西了。 紫薇死了,贺兰家倒了,我身上的毒只有我姐姐能解,你现在算个啥?我已经知道了姐姐的下落,只要和姐姐姐妹团聚便能解毒,再找云镜大师拿到那半块水琉璃,再找人把你身边的那块偷出来,我就能回家了!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做了那个多正常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你却件件忍下,一定是指望着我找到水琉璃呢吧。换句话说,在我找到水琉璃之前你都不会动我分毫。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受你的气?在皇宫我不敢,但现在是在宫外!我不会再怕你了! “真是太过分了!”雪芽气愤的敲桌子:“贺兰妹妹不要跟着你这没良心的爹,跟着姐姐在上官家做丫鬟也比你吃不饱穿不暖的强!” “上官家?” “啊……” 雪芽自悔失言,同伴们也纷纷对她抱以鄙视的目光。她脸一红,从头上取出一根玉簪交给贺兰飘,对她说:“以后实在有难处可以来找姐姐,姐姐现在有事,就先走了。贺兰妹妹,但愿能再次与你相见。” 什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你把我也带走,你不要扔下我不管啊啊啊啊! 贺兰飘望着雪芽与同伴们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站起,却被萧墨一把拉入怀中。她急忙挣扎,而萧墨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贺兰,是不是爹对你不好?” 您对我很好……不要对我放冷气了成不……我害怕…… “呵呵……” “爹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许多事。这样吧,我们现在就上楼,让你和爹一起住上房好不好?” “我……我还是想和爷爷住……” “那怎么行?”萧墨温柔的笑着:“爷爷年纪大了,不会照顾人,自然要爹爹‘亲自’照顾你了。走吧。”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