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作者: 小陌逢春
    ​
    我为，为了某事犯了某错的某人，承担一半责任？讲真我也想不明白。但是，为了那个人被封印了大部分力量是真，那个人的名字想不起来是真，找不到那个人也是真！当了上神数千年，第一次发现没有线索在人间找人会这么难！不过缘分是真，到底找到了，但是……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会这么冷静？”一个似乎答得上来，但答案似乎不完整的问题。我，到底还有什么记忆是被封印的？人间开家不接待正常人的店，听凭缘分寻找那个我要找的人。不打怪，不升级，能解除封印，就是天下无敌。第一视角，内容轻松，和现实无关的架空背景。双男主：某人×我。（PS：他们拥有姓名，但是涉及剧情内容，不能在这写。不过出现最多的就是主角！）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现代架空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烟，白苏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个个故事串联，果然主旨还是我
    立意：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有的只能是忘怀。
    1、开篇1
    开篇——零之一
    南州啊，好久没来过了，暂时就在这里儿定居吧。我摸了摸头，却一时觉得手感不对，不应该是长发吗？对了，我换了发型来着，这是第几次改变身份了？
    我，自来到人间已经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具体过了多久。哦，对，自我介绍，我叫云烟，这暂时是我的最后一个假名，而我的真名，在以前的一件事情后，应该可以说是遗忘了，一边寻找自己名字的线索，一边像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世上。算了，这件事，先放下吧。在来到杭州前，我又一次换了发型和年龄还有名字。原因是有的，那便是找人！这人也不是一般人，不过细节的东西以后慢慢解释，我先去整理一下我的新住处比较好。
    匆匆按照手机上的信息来到一栋独栋小楼前，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呢，小巷子里的独栋挺有韵味的。欸？手机？我虽然是一个老神仙了，但是也不代表我在这尘世间活了这么久，一点都不会跟随潮流和时代发展的脚步。
    走进小楼，全盘打量了好一阵之后，感觉颇为不错的给租给我这栋楼的房地产负责人，确认了这份大订单。既然地方定好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决定该怎么安排各层楼该做什么了。在安排前，我还要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我虽然是为了找人才来的，不过，作为神仙，还是要为人民排忧解难的！一楼就按照习惯，开一家奇奇怪怪的店，二楼住人，三楼嘛……这个先保密！
    虽然这样说很烦人，但是，我还是要说，那就是自我介绍第……第几弹来着？唉，看看我这记性啊，算了管他第几弹呢，反正我就是要说明。我云烟在这世间，享受生活是一点，找人是一点，帮凡人处理一下一般人处理不了的事情是一点，最后一点，就是我能在这世间一点不用担心生活的谋生手段——琢玉！！不是我夸下海口，我琢玉是相当好的，工具好，还用仙力辅助，灵性极好，所以一个月就算只接几单小单子，琢几块小的玉，都可以拿到相当丰厚的收入，当然，这可没有用一点仙术去糊弄别人。对了，补充说明，奇奇怪怪的店，主要就是为了接受那些一般人处理不了的事情专门开的，只要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缠身，就会收到这家店的梦境“广告”，剩下的，真的来不来就是凡人的事情了。这店也是能赚钱的，不过，一般赚钱的量都是随机的，我可不会固定收多少钱，尤其是在发现委托人是一般平民的时候，怎么可能受高价啊。所以我才要做副业，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模仿一个一般人活在这个世上，还不断的搬家……刚刚那话，当我没说，这要是暴露了，可和我这老神仙的身份对不上。
    好了好了，介绍就这样吧，再说估计都要被我啰嗦死了，我这次的身份，看时间该准备去报道了，不然这边顾上了，那边顾不上，怎么能好好的兼顾神仙和凡人的身份呢？这准备呢，也只是去买点东西而已，比如上学用的书包啊，笔记本啊，笔什么的，在这之前，我拍了拍手，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自己动了起来，这一幕要是被谁看到了，估计要觉得这里闹鬼了。但是我不会收拾房间。我对这件事，很是自信！不过这意味着我又需要找一只妖怪来做自己的保姆一般的存在了。
    心里打定主意，我出门，走到最近的超市，买了上学需要的东西，以及这几天之后需要吃的食材，虽然不太会做家务，但是做个饭，还是可以的，毕竟也在这人间活了这么久了。
    早上六点，我爬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之后，翻出校服，打好领带，随便下了一把面做早餐吃了之后，锁好门，向学校出发。在各条小路穿梭着走了十分钟，看着不远处的校门口，默默在心里感叹：这学校都这么大啊，自己还真的有好久好久没有来过学校了，不过自己找路的水平还真是一点没有退后呢。这时，放在兜里的手机一震，拿出来看了看，短信……啊~玉石要到了吗？告诉他合适送来的时间和地址？想了想，我把地址发了过去，还有时间也一并发去了。搞定了这事，我走进了校园。
    “同学们，这位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大家掌声欢迎他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听了，心里是只有“呵呵”两字，我是不介意她这说辞，但是呢，我才不想加入这个大家庭呢，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而且，对着我这么一个老古董犯花痴真的好吗？天上那些女神仙就算了，地上的一般女性也来？“那么请他自我介绍一下吧，让我们熟悉一下新同学。”“大家好，我姓云，云彩的云，单名烟，烟雾的烟，在开学一个月后转来，错过了和大家熟悉的最好时机，不过，我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说完，我挂上职业性的笑容，却依旧引得下面花痴讨论不断。这是在考验我的听觉？那我宁愿变成聋子。
    “云烟，你就坐在白苏身边的位置。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白苏。”“好的。”我顺着老师指的位置看去，见到一位眉目间看着有些熟悉的少年，走了过去。
    我刚坐下，旁边坐着的白苏就靠了过来，“云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班有几个女生挺花痴的？”我点点头，默认了白苏的看法。仔细看看，白苏这人长得很好，有种出尘的仙气和出世一般的容貌，在这个时代上看，确实是非常非常出色的容貌，当然，在我以前那个时代也是很少见的。
    说道这个，就不能不提我自己了，天庭三大黄金待娶神仙之一，容貌长相肯定不用说啊，气质虽说偏凉，但是在人间这边活久了，也比较有人味了。能让天上的女神仙都犯花痴的我，在人间怎么可能不让凡间女子犯花痴呢？说白了，我介于习惯和不习惯之间，时不时想做聋子。
    唉，听觉太好也是错，唉唉，长得好也是错，唉唉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长得像一个山野莽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视角，可能会有哪里转的不太好，有什么要说的，请对我温柔点。
    2、开篇2
    开篇——零之二
    对自己的外貌又嫌弃了一番，在这里我需要声明一点，我是武神，长相并不是很需要，有好功夫就好了。从嫌弃中反应过来之后，白苏的视线让我有点在意，“怎么了？”“没，看你在想事情，我先观察一下你而已，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我说也没有问题！！这眉眼看上去就有种见过的感觉，是真的见过，不是搭讪乱说的那种话。不过我要淡定。“是吗？”“对了，你领了教科书吗？没有的话，下课之后我带你去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过会就拜托你带路了。”白苏听了笑了，拉着我小声的和我说着班上的各个职务负责人。
    “这边数过去第三列，第一张桌坐着的是班长，她后面两排同一列的是语文课代表，叫陈琦娇。外号陈皇后……最后一个官，就是我前面两排坐着的男生，体育委员，叫李程剑，简称体委。”听完这些介绍之后，我默默点点头，这些情报对我来说，需要又不需要。“那你呢？你还没有自我介绍。”白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抱歉抱歉，我忘了。最近有些事烦着我，弄得我有点心累，老是忘记些事。我是白苏，这个学校的免费生，喜欢运动，最喜欢看一些妖魔鬼怪的书，最不喜欢的事，是听别人对我说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感觉，在别人对我说谎的时候，会觉得有点点不舒服。不过比起那些，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关乎我这辈子的人生大事。世界级的危机。”
    对谎言这么敏感？这和我要找的……算了，先问问这能关系到这辈子的大事？世界级的危机是什么事好了。“不知道……是什么事？”“你这个问题就问的很好了，这件事就是——我爸妈要出国了！介于我不愿意跟着他们出国，就想要把我托付给我爷爷奶奶！！”“……这是世界级的大事？”“怎么不是了？我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肩负着建设国家未来的重任，住在我那固执古板的爷爷奶奶家里，我也会变成祖国未来的老树叶，也背不起建设国家未来的重任的！这难道不是这辈子的大事，世界级的危机吗？”
    原谅我，并没有明白，就算这是关系到他这辈子的大事，但是怎么会是世界级的危机呢？可能是发现我脸上表情有点……木，白苏接着说道：“我未来可是要帮助我的祖国参加世界级事情发展中的，我要是出了问题，那不就是世界级的危机吗？我的理想可是很伟大的！！”
    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了，白苏简单的就是非常不愿意住到他爷爷奶奶家而已，并不是那么大的事情。不过，他对谎言，非常敏感，说不定……“你要信得过我，要不住我家得了，我家就我一个人。不过在你同意之后还要征求你父母的同意。”我说完之后，白苏是眼睛一亮，抓住我的肩膀，表情相当严肃对我说道：“感谢你，我的救命恩人啊！！您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记的！”
    这就大恩大德了吗？不会这么夸张吧。不过这么以来，白苏和我是彻底熟悉了。“白苏，我和你说一下，你在我家看到的所有事情，和东西，都要保密，这是住我家的代价，你能做到吗？”“保证没有问题！”白苏一个敬礼姿势，我笑了笑，这个姿势除了在军队里，在外面有什么约束力啊。
    不过既然白苏对谎言敏感，那么应该是不喜欢说谎的，那么应该是可以相信的。想到这里，我姑且放心了。等下课，拿了书，我这才算是正式进入了初中学校，唉，现在的学生也不容易啊，这么多书，背着不累吗？难道现在的孩子都是铁打的？话是这么说，不过这种类，对我来说，还算是很轻的。
    “那个……放学之后你能不能先和我去一个地方？”“要多久？我放学后有事，六点前要回到家里。”“明白！保证在这之前完成任务！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见一下我爸妈，让他们同意我住你家。”这不是大事吗？父母的同意可是非常重要的啊，现在的人啊，怎么这么不把父母的担心啥的放心里呢？真是的！
    不过，现代人和我这老古董，要是想法一样了，就有点没有时代感了，这样也挺没有意思的。放学之后，我收拾好要带回家的东西和一堆书，抱住就往外走。不过啊，这现代人为啥这么喜欢用抱的姿势啊？明明这么费劲。
    “云烟云烟，我帮你拿点吧。”我听了，也不客气，将手上一半的书都交给了白苏。“你也客气一点啊！”“我可是你的房东耶。”听我这话后，白苏安静了片刻，“那你过会一定要帮我说服我爸妈！不然怎么成为我房东。”我挑了挑眉，说服这事，我还真的不擅长，一般说话的都是我要找的人，还有我们的朋友，这两个人才是属于那种可以舌战群儒的家伙，我只要做就好了。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的事，白苏爸妈，其实很好说话，好说话到听说了白苏住我家，又打量了一下我，就同意了？！同意的还相当的迅速，就真的不怕我是坏人吗？“你就不要觉得我爸妈他们同意的太快了，他们放羊式的教育方法，我能成长到现在这么一个根红苗正的人，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了！”
    这人还能真能自夸，我是没见过了，我印象中，我要找的人，好像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不过比起这个，更加让我惊讶的是，今天当天即时白苏就拎着大包小包搬到我家了。莫非今天是最后一天，我是他的救命稻草？不对，不是救命稻草，是解难有缘人？
    回到小楼外，我看了看时间，还好还在时间之内，正要进门时，白苏开口问道：“云烟，你家在哪啊？”“……就在这里啊。”我走上前，打开门，在白苏稍稍惊讶的目光中走进屋。“哇塞，你住这里啊，听说这么一栋楼很贵啊，你难道是和谁合租？”“……哪可能啊，整栋楼都只有我，不过第三层，不准进，那是我放杂物的地方。”“了解！长官！”白苏走近小楼，看上上面挂着的招牌，“鬼？这啥名字啊？这是店名？”“怎么，有意见？”“……没有！这名字很好！非常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名字！”“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不会！大实话！”白苏脸上的笑容僵硬，就算是对谎言不敏感的我都知道，这肯定是假话。白苏呼出一口气，这话说的确实良心不会痛，就是有些心虚而已。
    3、3恶鬼之一
    恶鬼之一
    房间的分配，我原以为也会很简单。“这里有两间房间，一间是我的，还有一间你住吧。”“等下！”白苏叫住我，“反正都是汉子，睡一起吧。”啊？我一愣，这是为啥？我看了看这古香古色的客厅布置，要不是有插板，电视，冰箱，电灯的存在，就和自己记忆中最熟悉的时代一样了。
    果然对这个时代的人，不合适吗。“其实，里面也是一样的。”“大哥，请允许小弟近身伺候！”“说人话。”“我怕……非要我这一个大老爷们说这话才行吗？”原谅我，我并没有在白苏身上看到上面大老爷们的气质。不过只是睡一起而已，这倒没什么，反正床够大。“你先收拾东西，我去拿点东西。”“等下壮士，你要去买东西吗？”“不去，你要去吗？”“嗯嗯，生活用品什么的，我啥都没有带来。”“那你先收一下，我拿了东西之后再去买。”我看了看时间，离订好的时间没几分钟了，还不出去的话，可能是拿不到了。
    在楼下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个快递员送来了一个包裹，我签了名，看着上面写着的白色大理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送块玉要这么来，以前是萤石，还有什么石灰岩。时不时换个名字还是根据颜色来分？
    回到二楼，白苏听到声音后，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嘭嘭几声后，拿着一套纯黑的衣服走出了。我皱眉，这不是本上神在天上穿的衣服吗？我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回天上的时候不会被瞩目才带着的，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扮凡人久了，怕自己忘记自己还是个神仙。
    “云烟、云烟！你穿上这个试试！”“……不要。”“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女装癖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白苏同学，你手上拿着的这个，是古装，但是也好好的是男装。还有，给我好好的放回去。不然晚上别吃饭了。”说完，我拿出剪刀，开始拆包裹。“哇塞，这是玉吗？你这是要干嘛啊？”我又叹了口气，这白苏，问题怎么这么多？不过这个包裹里面，可不是只有玉石的，还有的就是委托的内容。不过这些都是明天的事情了，作为一个学生，还是要做作业的，现在的初中生怎么比一起私塾的东西还多啊，虽然背的少了，但是难了不少。
    吃了饭，做了作业，时间还早，我看了眼时不时瞄向自己的白苏，叹了口气，拿出那块玉石，再拿出工具，快速的将多余的部分去掉，粗略的做一个大概的形状，“这叫琢玉，副业，不许说出去范畴之一。”
    不过今天是怎么了？右眼跳个不停，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有灾还是有事啊？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而白苏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我手上的玉。就在我刚完工，把玉好好的收拾了之后，刚想要准备去洗澡的时候，一声店门被推开的“吱呀”传入耳中，没想到啊，这么快就有客人吗？
    我站起身，准备走去一楼。“云烟，你要去哪里啊？”“有客人来了。如果你要和我一起下去的话，那在不能说出去范畴里加一个。”“去！一定去！”走到一楼，大门已经打开，一位妇人站在了店中央。
    “欢迎来到‘鬼’，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我说完，走到正中央的主位的左边坐下，白苏下意识坐在另一边，那妇人见状，也在一边的位置上坐下。“不知小姐姓氏？”“啊，我，我姓李。”我打量着那位女子，脸色发白，眼下发青，整个人带着不可忽视的恐惧和疲惫。“李小姐，你失眠多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我这么问了，李小姐瞬间有种如遇大赦一般，眼神中不知觉的流露出几分放松。但是很快又被慌张占领，“你，这，老板是哪位？”“我就是老板，本人无父无母，无亲戚好友，‘鬼’中，只有我一人。除了这边这个人，他是我朋友。”李小姐听了，也不再多问，看来恐惧已经让她失去了质疑的能力。“救救我！请你快救救我！我、他、我，我要不行了！我也要死了！他、他……他！”我没有说话，默默的拿起一个杯子，将手边刚烧烫的壶拿起，倒了一杯略烫的水，让白苏递给李小姐。“喝点糖水，这里是‘鬼’，脏东西是进不来的。”
    李小姐喝了几口那糖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糖水的缘故，李小姐的脸色就一开始来说，已经好上了不少了，不过这眼下的青色，看着有些让人不悦。我想了想，站起身，走到李小姐身前，“请闭上眼睛，按照我说的做。”“……好的，这……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店主。”“有能者，皆可以用先生称呼，你称我先生就好。”“好，先生。”
    李小姐闭上眼睛，我见后，伸出左手按在李小姐额头，“请深呼吸三次，尽量平复你的情绪。”感受着李小姐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缓，我伸出右手，轻轻的像是帮李小姐擦去眼下的脂粉一般，将那青色尽数抹去。“好了，睁眼吧。”李小姐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又一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吗？”
    等了一会，我看着又变得害怕的李小姐，微皱了皱眉，不过，不需要我强行读取记忆，李小姐便开口说道：“在一个星期之前，公、公司买下了，一把，一把听说是，是古董的，玉剑，做，做了摆设。”说到这里，李小姐有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可是，在，在那天之后，凡是，碰，碰过那，玉剑的人，都，都发生了意外。”
    白苏一怔，离了座位，蹭到我身边坐下。我瞄了他一眼，又看向李小姐，“意外？比如呢？”“先……起初是意外，玉剑只是倒了，不小心划伤了……最后碰玉剑的那个人的腿，后来就越来越奇怪了。”
    4、4恶鬼之二
    恶鬼之二
    “最后碰到的人，最后使用过的，的会议室，把，前面碰，碰过玉剑的人，锁在会议室，我们知道后，没有管，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就发现，那、那个人，已、已经死了。”“死了？你们为什么不帮他把门撬开啊？”白苏有点奇怪了，为啥明明知道里面有人被锁了，还能见死不救。
    李小姐听了这话，定定的看着我和白苏，眼神越发恐惧，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李小姐说出了真正值得害怕的答案。“可是……可是，那间会议室，根本就没有锁头啊！公关会议室，不设锁，不准锁！”听完声嘶力竭般吼出来的话，白苏闭上了嘴，“所以你们以为，这是里面的人的玩笑，所以都没有放在心上。接下来呢，应该不止一次才对。”“警察来，带走他尸体的时候，说是被，被一刀致命的，但是，会议室，会议室里，很干净。再来就是，就是我的同事，他，他就在电梯里，就，就在，在我眼前，被最后，最后碰玉剑的人拉进电梯，看电梯里的监控，在只剩下我同事一人在电梯里的，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拿着那玉剑，将他的喉咙划开，可是，可是……”“还是没有血迹？”李小姐听了，拼命摇头，“不是，不是，这次有，是，是玉剑，玉剑上面没有检查出，血迹。警察……”
    我抬了抬手，示意李小姐停下，“白苏，不要抓的这么紧，勒的不舒服。”“哦，哦！”待白苏稍稍松手之后，我看向李小姐，继续问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有！有！照片！我有收到公司里同事发来的照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奇怪的地方了。”李小姐说完，慌慌张张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打开手机相册递与我。照片里应该就是所谓的案发现场的照片了，看上去确实很干净，但是除了一个淡淡的仿佛冒着黑气的手印之外还真是一切正常。第一张的门把手，第二张的电梯墙壁……
    心里一片惊讶，但是表情一派淡然，这些不出意料是煞气，来自冤死并且怀着万分恨意的魂，不过魂应该是很难留到现在的，还是去一趟现场……可是要上学。“这玉剑，还有谁碰过？”“就……就剩我了。”就剩一个人了？我一挑眉，“李小姐，那个被玉剑划伤的人，有没有接近过你？”“这个……这倒没有……不过，他经常盯着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闻言笑了笑，“从那件事玉剑划伤人到第一个人死去过去了几天？”“……一天吧。”“那到电梯里死去的人，过了几天？”“……大概三天吧……”“那到今天呢？”“……总共吗？总共的话，六天了。”六天吗？看来没有时间去现场看看了。
    “换个话题吧，接下来的话题，既是帮你缓解一下情绪，也是为了了解一下你平时在公司的生活习惯，为了你的性命，请务必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放心，我不会问你隐私问题。”“……好，先生问吧。”“第一个问题，你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吗？”“……是的，一个人。”我笑着站起身，“那第二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李小姐介意在这里住上一晚吗？”“……这里，不会做噩梦吧？”“我说过，‘鬼’，是不会有脏东西进来的。”
    安顿下李小姐，我冲了澡，回到房间，看到手机上闪烁的绿光，没有说话。“云烟，这要收钱的啊？”“当然要啊，不收钱，谁会信啊。”“也是，白捡来的好处，确实可信度不高。话说，为什么要让李小姐在这住一晚啊？”“明天就第七天了，我担心今晚李小姐要是回去了，会被杀了。在这里，至少今晚上是安全的，明天傍晚，那鬼一定会去找李小姐，并且杀掉她。不过我不会让那鬼成功的。”“第七天很重要吗？而且为什么你会肯定在傍晚前李小姐都不会有事？”
    白苏的问题，既简单又复杂，一般人不知道，修炼的人都知道，“厉鬼回魂，在世间只能作恶七天，七天之后，他将失去接触现世物品的力量，就对人没有伤害了，顶多就是让人做做噩梦而已。而至于为什么是明天嘛，你觉得，我给李小喝的水，真的就只是一杯糖水？”
    一早醒来，我嘱咐了李小姐一番，又问清了李小姐公司在哪，便让李小姐回去了，自己也和白苏一起去学校上课。待到下午放学，我刚想离开“鬼”时，白苏拦住了我，小声问道：“我也可以一起去吗？反正前半段我也参加了，后半段也让我参加嘛。”我听后，微微一笑，“你不怕啊？可能会出人命哦~”白苏却摇了摇头，对我的话并不害怕，“没事，这不是有你在吗？”
    我愣了愣，这小子，还真不怕被我给卖了。“行吧，不过，先换身衣服，你这身打扮去公司找谁啊？”等白苏换了衣服，我俩急急忙忙赶向李小姐的公司。时间已近傍晚时分，公司里的人大多也都走掉了，不过，我感受得到，李小姐还在里面。“云烟，这楼怎么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因为……有恶鬼作祟啊。”我说完，带着白苏走进公司。感受到残留的煞气，进了一架电梯，指了指墙壁上残留下来的浅浅手印，“看得到吗？”
    按理来说，煞气这东西，除了一般人看不到，剩下的个各种类的人都看得到，要是白苏看得到，可能这白苏，真的不是一个一般人。“这上面有爪子。”“爪子？嘛……这说法，好像也没有问题。这个是……”正当我要准备解释的时候，
    “啊——救命啊——不要——不要过来——”
    楼层不知何时到达，听到李小姐的惊呼，我连忙向声音传来处跑去。李小姐看着即将就要碰触到自己咽喉的玉剑，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却听一个声音传来：“你吓坏了我的客人。”
    5、5恶鬼之三
    恶鬼之三
    “你吓坏了我的客人。”李小姐慢慢睁开眼，眼前的剑刃上，被三根细长的手指稳稳的制住，无法在逼近一毫。“谁准你伤害我的客人了？”李小姐看着我出现，终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我空着的手，扶了扶额头，还真的吓坏了呢。
    正当我想要出手的时候，白苏突然扑向李小姐，我眉头微皱，没有理会自己制住的持剑的恶鬼怎样，看向白苏，发现李小姐手中想要自杀一般的美工刀，叹了口气，十分轻松的拿下李小姐手中的美工刀，丢到一边后点在李小姐额头，“静心。李小姐，你被他碰过手吗？”“……是的。”李小姐反应过来，看着远处的那把美工刀，一边害怕着，一边站起身，扶着墙壁惶恐的看着持剑正拼命想从我的钳制中脱出的人，满是想要逃跑的想法。
    “我不确定下次，还能不能这么碰巧的出现，救你一命。所以，你还是不要乱走比较好。”我说完，给白苏使了一个眼色，白苏也很明白的走到李小姐一边，拦住了退路。“李小姐，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请不要乱动。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别说，平时看这白苏还挺像一个普通的初中生，也很逗，在这种时候，倒还算是镇静，也能给人以安慰，这点上和印象中的某个人有点相像。
    不过事情还是早点解决的比较好，不然，超出了一个人的极限，该跑的，还是会跑的。想到这里，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符箓，贴在玉剑之上。玉剑伤人，玉剑杀人，玉可纳魂，既然一切都围绕着这把玉剑，那么这鬼一定是和这玉剑有着不可忽视的联系。符箓刚贴上没多久，就见那个人退后几步，正想要逃跑的时候，整个人抽搐了几分钟后，倒在地上。把符箓多出的部分好生缠在了剑身之上，我随手将玉剑交给了白苏，“你拿好这个，人交给我。李小姐，现在的你已经安全很多了，跟我们一起去一趟‘鬼’吧。”
    说完，我很直接的扛起了倒在地上的男人，在各条小巷里避人耳目的回到“鬼”之后，好生将男人放下后，走到一个博古架边，拿出一张黄纸和朱砂，走到以各个博古架做阻隔断的书桌前，拿起毛笔沾了沾朱砂绘出符纹。待放下笔，我拿着那符走到那男子身边，正想贴符的时候，白苏开口问道：“不是要找这把玉剑的麻烦吗？怎么要贴在这人头上啊？”“没听过借尸还魂吗？借尸还魂是阴魂，想要在世间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所以附身到刚死不久的人身上，获得暂时行动的权利，而他是恶鬼，恶鬼附身不需要管他附身的人是不是死了，但是能这么顺利的附身，玉剑伤人就很好的帮了他。”说完，我将那张符贴在了那男人额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尖叫后，我看着那团从男人身上脱出的虚影。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我看向白苏和李小姐，说道：“我在这里，善意的提醒一句，这恶鬼很丑，很恐怖，要是不想看，现在还有机会闭上眼睛。”
    不过说是这么说了，却也没有一个人听我的，看他们都不转头，我叹了口气，这应该不逆耳啊，为什么没人听呢？很快，人影显出了实形。身上没有几处完整的肌肤，仅存几丝腐坏的血肉贴在骨架之上，而骨头呢？上面还能看到类似被利刃划过的痕迹，不过脸上还好好的留下来了。
    我回头，看向身后两人，白苏走到我背后，偷偷瞄着，而那李小姐，早已经吓呆了。唉，我不都说了很恐怖吗？为啥没人信呢？我这么……不可信吗？
    “你是凌迟死的吧？”我对那人影询问，但是那人影不说话，就愣愣的盯着李小姐，脸上杀意越发明显。“这把玉剑出土很久了，直到这个星期才出现有杀人的事情，若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为了报仇，才化身恶鬼，而你想要报仇的对象就是李小姐。恶鬼不能超度转世，你看来是有深仇大怨啊。”那人影还是没有理我，但是保存完好的面部，看得出眼神，很明显，非常的挣扎。见此，不由眉尖微挑。
    可是，没过多久，人影晃动了好一阵后，突然剧烈挣扎，手骨指尖锋利，不断向李小姐挥舞，“没用的。”我看了眼那还是对我说的话没有反应的人影，走到李小姐身前，“请问，你平时喷香水吗？”李小姐点点头，“那现在喷了吗？”“……没，没有。”“那赶紧喷。”待香味慢慢散开，人影也慢慢的安分下来了。
    “这，为什么安分了？”“很简单啊，李小姐的味道被香水味盖住了，恶鬼就找不到要报仇的对象，自然也就不会闹了。再加上，我贴在玉剑上的符，有压制作用，所以现在可以好好聊聊。”我走到了人影前，，又一次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会死？”过了一会之后，一个空灵到有点阴森的声音传入耳中，“杀人。”“这种大刑能用在你身上，可能杀了不少重要的人吧。”“不是，是那个女人！”话音刚落，人影又一次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挣脱符箓的控制。“别挣扎了，你要找的女人不在这里，你说明白了，我可以帮你找到她。”那人影又渐渐安分下来。“她，欺骗了我，她的仇，借我的手报了，却将罪过全部归结在我身上，还一直欺骗了我。欺骗了我的心！”
    哎呀，还真是，借刀杀人，还欺骗了人的感情，都被害得这么惨了，要原谅还真不容易。也难怪会化作恶鬼□□了，都被剔成这样了，要我，我也不原谅。
    “我死了，她怎么能活？”
    我叹了口气，李小姐已经被我说的话，吓得眼角含泪了，生怕我真把这她交出去。我没有多做什么，凭空拿出一本书，当场开始查起记录。强行了解了眼前这个人的事情后，我开口说道：“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和她有着相同气泽的人而已。”“死了？我不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了？这般大刑，几百年前的事了，这人啊，是不可能活这么久的，剩下的你明白了吧，她在地府受了几百年的刑罚，比你还惨数千倍。”说完，我手指点在符上，捏诀发动了贴在玉剑上的符箓。
    在一阵淡蓝色夹着红色的火焰里，那人影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死了，死了，我到底……在做什么？”平静的真快，怕对李小姐前世是真爱。不然不会这么淡定的接受死亡。
    6、6执念之一
    “这就完了？”“完了。怎么，你还想帮他解决一下问题？”“不了不了，不过，他这话想表达什么啊？”我笑了笑，“这多简单啊，他这杀人，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前是被骗杀人，现在是为恨杀人，可是呢，都是为了一个人。”
    不过事还没有完全办完，我扯下坐在一旁晕着的男人额头上的符，把那玉剑交给李小姐，“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好了，你可以帮着带着这把剑回公司吗？还有这个人，过会请一起领回去。不过这人，暂时不会醒，就算是站起来，也只是站起来了而已。带他回去，来时的路，你记得吗？”我说完之后，没多久就见那男人睁开眼睛，正恍惚间，我拍了拍那人的肩，轻声说道：“你不慎在附近晕倒了，正好这位小姐看到了，就带到我这里让你休息，现在你该回去了，跟着她，你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说完，那男人站起身，跟随在看着有点愣的李小姐身后，晃晃悠悠个离开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李小姐虽然是清醒的，但是行动被我控制，这个男的，也是一个道理。这样比较方便。”听了这话，白苏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控制？催眠？
    “那件事先放放，你看得到那个手印。”“啊？你说带爪子的那个？”“是啊。按理，你应该看不到，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这我哪知道啊，我就是看到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我摇了摇头，“我没说啥啊，就是说你上了我这贼船，你估计下不去了。”看得到那些东西的人材，不好好的抓着培养一样做自己的帮手，那还真的不太方便。而且，这眉眼如此像我要找的人，说不定还真是了。
    这件事完了，生活也安稳了，该干嘛呢，就干嘛。“白苏，帮我去接一下快递。”白苏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我，二话不说的下了楼，之前的那件事后，我再也没有对他有什么隐瞒，连博古架上写的东西都好好的吩咐了一番，什么可以碰，什么不可以碰都好好的告诉了自己。
    收到了快递，白苏刚想要上楼，突然感受到一股凉意从四周慢慢靠近……“上楼……找……他……”
    白苏走上楼，四处看了看后，问道：“东西，放哪啊？”我听后，虽然没有回头，手上动作也没停，很淡定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附身到白苏身上，不过这东西呢，就放在茶几上吧。”白苏闻言，身子一僵，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后，才放下东西，安静的坐在木质长椅上。
    把饭菜端上桌后，我看着“白苏”，想了片刻之后，“你来‘鬼’，就是客人，现在你已经是有执念的阴灵了，那我也没有不帮你的理由，这单，我接了，你可以出来了。阴魂强行附在活人身上，是很危险的，容易散魂。毕竟活人阳气太重，不适合你这阴魂。”“……诶！好嘞！都听您的。”
    “嗯？这是……家里？我不是去拿快递了吗？”“你被附身了，初体验，感觉怎么样？”“啊？我被附身了啊？不是吧？不过这感觉真不咋地。”见白苏耸肩，我笑了笑，把筷子递给了白苏，“吃饭，吃完再说。”“哦。”我吃着饭，心里还是感叹一句，那就是，还是找一个保姆，做饭好歹也是着落了。
    “云烟，你这……又加多盐了啊。”“有本事你自己做饭啊。”“……哎呀，这吃着真好吃，真下饭。”我呵呵两声就算了，这都是借口。
    吃过饭后，我看着站在一边已久的阴魂，“走吧，下一楼办事。”“好好好！”下了楼，我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着茶，“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啊，我姓王，我叫——”“停停停，我可没问你叫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哦哦哦——先生的习惯，我就想完成我一直的心愿而已。”
    这不是一般阴魂都想做的事情吗？如果只是问这个的话，那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看到我的表情，白苏连忙说道：“那你的心愿是什么？”“我想要把东西给我儿子。”“那东西又在哪里啊？”“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阴魂能不能好好提供一点消息啊？“不清楚怎么帮你给啊？”“所以我不就来找你了吗？先生，行行好，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的！”我扶额，现在还可以反悔吗？
    “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的，但是你给的线索也太少了吧。那，你记得你以前住在哪里吗？”“记得记得，这个记得，我住云山湖边上，对——啦！我记得，我把东西藏在我家附近了！”
    云山湖……还真亏了这个阴魂来南州找我，真是辛苦了。“那你记得些什么？全部都告诉我。”“嗯，也成，我叫——”“等，你别动不动就开始自我介绍，我对你的名字一点都不想知道，直接回答我问的问题，多的，一概不需要说明。”“哦，哦，好，先生，是这样的，我死于七三年，被一个土匪给……在那之前，我把我家传家宝和我老娘的遗物，就一个挺稀罕的玉镯子藏了起来，准备要是能活着见到早早被我送去逃命的儿子和媳妇，就把东西传给我儿子。就是没想到，真的死了。”“所以你来这，就是想要我帮你找到你当初藏起来的东西，再交给你儿子？”“是是，就是这样。”
    我沉默了，找东西这事还真不好办，尤其是，把东西藏起来的那种，当事人记得还好说，这不像忘记在哪，一般这类东西还可以在那人自家原本在的地方寻找遗留的记忆。这藏起来的，就是不想让人发现，我现在这个被封住了大部分实力的神仙，真的可以顺利找到吗？“你在这里面休息一下，什么时候去，我先考虑一阵子。”“好好，没问题，一切都听您的，先生。”
    把收有王先生魂的玉石留在一楼，我一脸心事的走上二楼，坐在长椅上，表情看上去不太开心。“云烟，你为什么一直好像都不愿意听王先生的全名啊？这是为什么啊？”
    7、7执念之二
    执念之二
    名字对一个人来说，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般人可能不在意，名字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称呼，一个代号。但是，这对于我这类的人来说，有了名字可以做很多事情，我的第一位师父曾经教过我许多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里面不乏有下蛊施咒，害人的邪术。说起来，玉可养魂也是这个师父告诉我的。
    等等，那恶鬼处刑之后，按理，不应该在那玉剑里啊，做工在我这个专业的眼光看来，那可是上等的好东西啊。怎么会收有以恶鬼呢？莫非是有谁故意将那恶鬼收在那玉剑里面的？思量片刻，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头绪，索性将这问题放放。或许只是碰巧。
    “名字，一般我都不去知道，这和我学过的各种技法有关系，能不知道，就不去知道，知道了，总觉得会知道很多我不需要知道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懂，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问了。不过，这王先生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后天吧，明天周四，后天请假过去，飞机要坐两小时，到哪里之后到处找找线索，大概周日回来接着上课。”“云烟，明明这有事，没搞定之前回来好吗？”我叹了口气，“你以为呢？”“不好吧……”“我也知道啊，但是，我也是受了约束的，要是不能好好的做一个现在身份该做的事，那么就会有人来找我麻烦。”神仙一直待在凡间，本来就是不可以的，更何况我在凡间呆了这么久。
    “要不明天吧，一大早的飞机的话，去那里调查的时间也就多了。而且这样老师们也不知道我们不在家里。”“那请假呢？”“就看我的吧！”白苏说完，拿出手机，走进房间给班主任打电话。
    等出来，看到白苏竖起的大拇指，我没有多问。订了去洞庭湖附近机场的机票，我站起身，准备收拾衣服。不洗澡，不换衣服，对我来说，影响不大，不过，扮好一个凡人，是我现在是本职工作之一。
    早上，早早的爬起身，我简单的洗漱之后，叫醒了睡的正熟的白苏。“啊？就要起来了吗？”“是啊，赶紧的。早餐到时再说。”好不容易等到白苏搞定，我把王先生暂待的玉石放进包里后，就和白苏匆匆坐上去机场的的士。
    洞庭湖附近，我看着和以前相比看上去确实好像是小了那么些的云山湖，深深有感这时间的流逝，但是，这毕竟是景区，该怎么找啊。“云烟云烟，我们住这吧！”我转头，看了眼白苏指的酒店，深深地叹了口气，白苏这家伙，不赚钱就算了，帮忙也帮不到哪里就算了，问题多就算了，现在倒好，还学会给我花钱了是吧！但是心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还是同意了。放眼过去，也就这家酒店最适合做落脚处。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您的吗？”“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最高的几层是什么房间？”“是帝王间，一层楼只有两间房间，房间里面还分了主卧室和副卧室。”“那好，我要一间。对了，在这里哪里能买到地图？云山湖以及附近的详细地图。”“要是有需要，我们可以为您买来，过会送您房间里。”“那好，请尽快。”刷了卡，给了钱，我和白苏上了最顶楼的其中一房间，放下行李，我走到直面云山湖的窗边，一边观景，一边想过会该怎么办。
    “咚咚。”听到敲门声，白苏走过去，接过了服务员手里的地图后，给了钱，走到我身边，把地图递给了我。接过地图，我看了看，确实很详细，七三年，七三年，那时候的我在做什么来着？想了片刻，我翻手拿出一份泛黄的地图，蒙在了刚刚拿来的地图上。“王先生，你来看看，记得以前住的地方吗？”
    听到我的呼唤，王先生从包里飘出来，在地图上看了好一阵之后，画出地图上的一片地区说道：“这里，我不会记错的，我家出来没多久，就可以看到这湖。”对比了一番，我确定了位置之后，站起身，“走吧，出去转转。”
    藏东西，还是很贵重的东西，一般会放在哪里呢？要我说，就在家旁边找一个适合藏的地方，好方便时时去查看。思及此，我将王先生圈出的范围在现在的地图上标注，按照地图的位置，找到了大概的地方。
    说实在的，这个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福地一片，可是时候不对，硬是在这福地都丢了性命。“现在，王先生，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是你记得的？”这话问的，是不报什么希望的，要是记得，那说明这个地方真的非常的重要，不然阴魂那仅剩的记忆就应该记得他把东西藏在哪里。
    等了一会，王先生在这片区域也飘了一阵子了，估计是没有什么熟悉的地方，正打算把这块地方先盘查一番的时候，王先生面带欣喜的回来了，“树！我找到我家附近的树了！”树？只是棵树的话，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带我去看看。”“为什么要去看看啊？”一边走，我一边解释：“我就简单的和你说，阴魂能记到死后的事情，通常都非常的重要，记不得东西藏在哪里，但是记住了那棵树，说明那棵树很有用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走到王先生说的树前，我仔仔细细的绕着这棵树找了一会，最后将视线停在稍高处的一个不明显的树洞，虽说里面藏着传家宝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就连一只镯子都塞不进去，不过姑且还是看看吧。“白苏，帮我盯着旁边不要有人看着。”“这怕是有点难，这可是景区耶，那可能没有人啊。”我皱了皱眉，想了想，走到白苏和树之间的位置，隐去身形，纵身一跃，攀附在树洞的位置，手按在树洞上，闭上眼，念了一个诀后再睁眼，仔仔细细的看清了树洞里有的东西后，最后拿着一小段布料下来，现了身形。
    “这个是……看着都黑了。”“只是脏了而已，给你变个魔术吧。”我说着，将那块布放在左手手心，用右手包住左手，运作法力，再次打开手心时，那块布也回到了只是看着旧，但是一点都不脏的状态。
    8、8执念之三
    “哇，干净了！云烟，你还真的不是一个一般人啊。”“还好，你看，这上面有字。”看清字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和白苏，都安静了。
    我保证，这不是因为上面什么都没写，上面不仅写了，还写了两个字，“水里”。就这么两个字，想表达什么啊？哑谜？字谜？还是简单的是什么地名？谁家的代号？带着许许多多的疑惑，我一个人先回了酒店。
    白苏在云山湖周围逛了好一阵，觉得一个人转实在无聊之后，也回到酒店，看到我坐在阳台的地面上，低头沉思，一言不发，连他回来都没有注意到，笑了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后，刚走几步，“小娃娃，你回来啦？”王先生一说话，白苏一下被吓的手一松，清脆的响声后，玻璃杯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块。
    我闻声转头，看白苏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残渣，便走过去，正想要帮忙的时候，便看到王先生脸上和眼中的向往，恐惧和急切。若是最后一种是担心白苏产生的话，那前两者呢？“王先生，你莫非是溺死的？”我这问题，问的很突然，王先生被吓到了，连同在收拾玻璃碎片的白苏，也一样被我吓到了，一个踉跄就一下按在了剩下的玻璃渣上，“嘶——你们两个啊！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吓人行吗？”听白苏受伤，我连忙扶起白苏，看了眼白苏手心的伤，接过白苏捡起来的部分碎片，放进一个新的垃圾袋，搁到一边，先处理起白苏手心的伤。一边小心的用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镊子夹出附在伤口上的玻璃碎渣，一边继续问道：“王先生，你想要下水吧。”“是啊，你这都看出来啦。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没见你问啊。”“因为那在外面啊，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云山湖，所以没问。你想要下水，但是，你不能，应该说是不敢下水吧。”“……是，这你也看出来啦？”“住在湖边的人，应该多多少少会去湖中游泳解暑，哪怕是在以前，玩水应该也是常见的。水性应该不差。哼~水性好却不敢下水，不是溺死是什么？”说完，我吹了吹白苏手心已经清理好的伤口。
    “行了，你伤好了。下次注意点，在‘鬼’，可是能见到不少这种灵异现象。可不能每次都被吓。”说完，我松开白苏的手，看了看依旧那般平静的云山湖，“今天晚上，密探云山湖底。”我说完，离开了房间。
    白苏看着自己的手心，不仅不疼了，连伤也都没有了，云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小娃娃，对不住了，刚刚吓到你了。不过说起来啊，这位先生的背影，看着好像我祖宗传下来的画像里的人啊。”“你祖宗？”“是啊，我听我曾祖父说过，我祖宗这一脉，是因为祖宗的媳妇，才搬到这里隐居的。听说他媳妇是一个国师府里的小妾来着，但是国师放她离开府里，她临走前就让一个书生帮忙画了一副背影图以留作给后辈感谢。要是没有那位国师，可能就没有我们了。”“这话怎么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这国师后来失踪了，府里所有人都死光了，就在我祖宗带着他媳妇离开后不久。都只当是个故事，小娃娃，你也就当做故事听听就好。”
    故事？白苏是一点都不觉得是一个故事，因为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涌起了一丝愤怒和担忧，以及仿佛真的经历了一般的熟悉感。不过这愤怒不是对只有国师一人逃出升天，而是对国师府上有小妾。这是……怎么回事？
    晚上，被一通电话叫出来的白苏带着王先生找到站在湖边的我，白苏虽奇怪这一路为何都没有见到一个巡逻的人或者散步的游人，但是想想既然是云烟叫他们出来的，那肯定是处理好了。“云烟，王先生说，他祖上传下来的画中的背影，和你很像。”一五一十的把王先生说的事告诉我后，我沉默了，那件事，便是这一切的转折，要不是那件事，我或许不需要失去对于某个重要的人的记忆，也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扮作凡人生活在这世间。不过，后悔有什么用。“……可能吧，如果，画上留名，或者提到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如慧的话，那说不定还真的就是我。不过，为什么你会信？还会来问我？”白苏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潜意识吧。”
    潜意识……就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吗？还是说，他……算了，下次再说吧。“你在这等着，我下水看看。”
    翻身入湖，一直潜到湖底，看着下面淤积的泥沙，七三年的泥沙在哪层啊？翻江倒海一般把湖底翻找，真的是翻找了一遍，最后在夜明珠都照不亮身边数米内的范围的时候，终于是在湖底发现了一个不小的箱子。
    拖着那箱子浮上水面，我全身都沾上了沙子和泥水，在岸上站了一会，看着白苏把那箱子和箱子里的箱子打开，又看着里面还有的箱子，我实在是忍不住身上被沙子弄的很不舒服的感觉，“先回去，回去再拆，这两个箱子丢给垃圾回收处就行。”
    回到酒店，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好好的，彻底的洗澡，身上的沙子什么的都好办，就是头发上的很麻烦。洗了半天，还觉得头发里还藏有沙子。“云烟，我们打……不开……我……”看着走进来的白苏，我眨了眨眼，这被看的明明是我，为啥愣住的是会是白苏啊。“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去等会，我过会出来。”“嗯！”都是男的到底是谁说的？看白苏慌忙出去，我有点疑惑。
    等我洗完出去，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白苏身边，“哪里开不开？”“最后一个锁。那个……你背后那个黑色的图案是什么啊？”……我看着白苏，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回去再说。最后的锁，我看看。”
    蹲下身，拿着那锁打量片刻，一手抓住上面，一手抓住下面，然后相对一扭，锁应势分成两半。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东西，白苏伸手在我之前拿过里面的画，我看着留下来的一对玉镇纸和一只玉镯子，看向王先生，“帮到这里，应该就可以了吧，比起我帮你给，让人误会，不如你托梦什么的来送东西。要是直接找你妻子的话，应该会信。”“多谢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借我一个身体什么的，不然，我不好拿。”帮人帮到底，秉持着这个念头，我拿出一个纸人符，把王先生附在上面。“等你觉得时机合适，你自然可以从这纸人里出来。”
    王先生离开了，白苏还拿着那副画，在我看了白苏好一阵不明所以后，白苏突然开口问道：“云烟，这沈飞霄是谁？”
    9、9猫妖之一
    沈飞霄是谁？这个问题问对人了。“我啊，沈飞霄是我，看来这确实是如慧的后人。不过，我先说明，这沈飞霄可不是我的真名，要说我真名是啥，说实在，我也不知道。”“现在王先生也不在了，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背后是什么吗？”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背后那个印记，“这是罚，为了一个人背负的罚，我只有找到他，这罚才能结束，解开便是有这般念头就好，自会有人来的。”“那你要找的人，是男的女的？”“……男的。”这问来干嘛啊？“明天回去吧，机票去买了吧。”“嗯。”
    这般相貌，是我小时候的相貌，没有改头换面，虽是一时兴起，但没想到竟是有缘遇见了如慧的后人，也不枉我当初让她离开。
    走在机场，水渺云急急忙忙走着，迎面走来两位少年，看上去并不大，应该是初中生，却是让她不由停下脚步，这两个初中生，生气真好，比一般人还要好上不少。不过现在可不是接着看的时候。
    “那个沈飞霄后来呢？”“后来？被朋友带走了。如慧早有如意郎君，让如慧和那人私奔之后没多久，他朋友来了，看见他府上一群妻妾，便连带着家仆全部杀了，其实，那些女子全是拿去哄皇帝的。”和一位女子擦身而过后不久，我慢慢停下脚步，看向那个急急往前走的女子的背影。“怎么了？突然停下，看什么呢？”
    三个月前，水渺云终于找到了她前世爱人的转世，也许是缘分未了，初见便是一见钟情，两个人陷入了爱河。本以为这次能够长久，但是，她的爱人却倒下了。医院说，她的爱人，患的病很奇怪，院方对此毫无头绪，只有早早准备丧事，面对死亡是最好的办法。水渺云如何能相信，好不容易才再次遇见，绝不能让他就这样再次离开自己！
    水渺云查了很多妖族古籍，终于在一本禁书里发现了可以救她爱人的方法，那便是取来凡人的生气，延续他的性命。正当水渺云不知道该怎样取得人的生气的时候，一个人走来向她搭讪。水渺云以前敢担保自己是一只好妖，没干过什么坏事，取人生气之类的事情就更没有干过了，也许是因为天赋，也可能是因为爱情，水渺云做的还算完美。
    不过，水渺云不知道何为多取，何为少取，她只知道，不可以夺人性命。昨晚取了不少回来，也不知道，这次，又能融合多少呢？水渺云快步走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一直看着她的视线。
    “哎呀，看美人啊~性感漂亮的大姐姐，怎么，喜欢上人家了？”我白了白苏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对这个玩笑，一点都没有认同的意思。“这位性感漂亮的大姐姐，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姐姐。”回到家后，白苏才追问道：“不是大姐姐，那是什么？”白苏觉得呢，在“鬼”住下之后，他的生活，就离正常人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就像云烟这个名字一样，化作过眼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呢，在不知不觉间吧，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至少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人会在那里听着自己说话。白苏可能并未察觉，和云烟同一张床，同一条被子，一起睡觉这事，也习惯了。“我说是猫，你信吗？”“啊？猫？猫妖？！”
    我看着白苏坐在那消化刚刚知道的消息，有些无奈，在“鬼”住了多久了，知道这些事多久了？还没有习惯吗？见到的妖怪虽然为零，但是看过的书应该不少。“白苏，如果有人来找你，你不认得，一定要叫上我。至少也要让我知道，知道吗？”白苏反应过来，看我一脸严肃，点点头，同意了。
    等周一回到学校，我看着一群来关心我身体的人，一头雾水。我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被他们说是得了重感冒，还下不来床的那种严重程度。等我想了一会之后，我看向白苏，见他对上我探究的目光时移开的视线，我明白了，所谓的请假成功，是这么来的啊。“云烟，你没事吧，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原本想去探望你的，不过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就没有去了。”“……没事，现在已经全好了，多、亏、了白苏，帮我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土方子，不然还真的有点麻烦。”
    可能是听到我刻意加重的话，白苏是一脸严肃，但是冷汗不时的冒出来。被我的低气压笼罩了有好一阵，在体育课的时候，白苏终于抓住了一个和我独处的机会了。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吧！！”“嗯？你错在哪里啊？”“错在……说你重感冒？”“嗯？”“错在不和你商量！错在自顾自的行动！”“哼，这次只是说我重感冒，下次是不是要一个人去面对歹人了？看你这么自信，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结果你扯谎骗假期啊？”“放心啦，这事，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休息多两天而已，也没亏什么，而且，一般人对这件事不会生气的。”一般人对这件事不会生气？扯谎不是很敏感吗？这样不会？“算了，这次原谅你，下次说之前必须告诉我一声！”“是！长官！”
    等我和白苏赶到操场，老师已经到了，不过只说了这节课自由活动，就离开了。自由活动吗？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诶~你们看看，这学校还真是漂亮哈！”“是啊是啊，富家公子哥，小姐们也肯定多。”“哎呀，这富家小姐公子多了，有啥好事啊？”“嘿嘿，有钱呗。”
    我看着一群混混走进来，没有太多表情，这里的人还是人挺多的，校警应该很快就回来的，至于这些混混为什么会进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不过，比起这群人，外面经过的一个女子，才真正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10、10猫妖之二
    “喂！你们别欺负我同学啊！”这声音？白苏？转头一看，唉，还真是白苏过去了，明明实力就不咋地，干什么还要去惹这个麻烦呢？叹气归叹气，我转头看回那女子，之间她放了什么东西在一个窄窄的平台上，然后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及魅力的微笑后，转身翩然离去。
    看了眼白苏，确认暂时不会有事，我走过去，拿起放在那里的纸片，还没看，“再不让开，老子揍你了啊！”“就是不让！”白苏那个笨蛋！明明校警还有一会才回到，适当的屈服一下争取一点时间不好吗？非要蛮干！
    正当拳头就要落在被两人擎住双手的白苏脸上时，手臂被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你确定要打我的朋友？”白苏见了，表面看上去慌了，但心里默默庆幸，还好，云烟终于是来了。“云烟，你别插手，你会受伤的！”“我？受伤？你是演戏呢？还是故意这么说的呢？不过，我还是要说明的，这些人，还不到能让我受伤的水平。”话音刚落，那些混混便被我一个接着一个制服，连点基本的格斗技术都不会，来出来抢劫？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拍了拍手，仿佛拍去手中不存在的灰尘，我开口向白苏问道：“你刚刚看到之前那个大姐姐了吗？”“啊？没有啊，不过你这出手，好果断啊，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白苏蹲下身，戳了戳倒在地上不断□□的人。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视线都集中在我和地上的一群人的身上，谈话的内容，也都围绕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提到过方才经过的那个女人，看来那个女人，确信自己不会被看到才出现，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眼前。难道说，这群人，是被指使来的？不然这里不会平白无故出现混混的。
    “云烟，要不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好多人看着议论呢。”“嗯，也好。”应下白苏的意见后，我便跟着白苏回到课室，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不过呢，我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在黑板上的“这节课自习”几个字，愣了。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班主任课室那种非常负责任的，之前还看他关心先前请假的同学，还说这次没有来问自己，我乐得清闲，不过现在想来，却是因为不在吗？
    我坐下，看着黑板上的字，想了想，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班主任请假和刚刚那只猫有关系。“去看看老师吧。”“啊？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放学。晚上有事。”说完，白苏便很是不解的问道：“去哪里啊？”“等回去再告诉你。”
    “云烟，你好厉害啊，是学了跆拳道吗？几下就搞定了那群小混混！”“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这些小混混都是哪里来的，竟然跑到学校里来了。”我含笑，却不回答任何问题，这件事上面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让这些人自己乱猜，也比自己给准确答案好。等到放学，我收拾好东西，和白苏一路离开了学校。
    “不过，那啥，云烟，你知道班主任在哪吗？”在哪？我看着白苏，摇了摇头，“我没问，不过，可以知道。”我掐指，稍微算了一会，“市立医院病房5113。”“……这就是所谓的掐指一算吗？我第一次见到耶！这是真的吗？”“不是真的还有假？不过这不是掐指一算，是推演。一般的事情都能知道，具体算的是什么，你就不用知道的那么详细了。”白苏看上去对我的回答，确实不是那么愿意就这么接受，但是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点头。
    走到医院，我和白苏直接来到5113病房，看到上面的名字确实就是班主任的名字后，白苏看向我的视线变得有些希求，“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教，当初我师父想让我学明白，都费了好大的功夫。”
    “咚咚。”“请进。”推开门，我和白苏走进去，放下一些水果，“老师，身体没事吧？”“云烟和白苏啊，老师没事，突然有点脱力而已，其实不来医院都可以的。”“老师不要太为难自己，来医院好好的休息一下也好。”“没事了，老师休息了快一天了，没事了，明天应该就可以正常上课了。”“那好，我们就不打扰老师休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出了病房，我看了眼病房，白苏见状，小声问道：“老师这到底怎么了？真的没事吗？”我点点头，“老师真的没事，只是生气耗损太多，平常不可能出现的情况，现在却出现了，你怎么想？”白苏沉默片刻，“难道又有什么妖蛾子出来了？”“而且在老师身上闻得到一股隐隐的猫妖的妖气。应该就是之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女子了。”
    回到家里，我将那张纸放在白苏面前，“这是那个女子今天给我的，晚上有事，要去赴约。”“……小帅哥，今晚来冥狼酒吧找我哦，姐姐等你哟~哎呀，这姐姐真的是姐姐吗？不是阿姨或者老祖宗吗？”我不说话，这要真要分的话，那我估计是那猫妖的老祖宗。“晚上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害怕！”“……这样吗？行吧行吧。但是，作业呢？”沉默片刻之后，“求大神帮忙！”叹了口气，就看在白苏可能是诱饵上，原谅这一次吧。
    “行吧行吧。”我按在作业上，不一会，字慢慢浮现。“过会我要扯谎了，不许说什么来反驳我。”“嗯，保证什么都不说！”叹了口气，白苏是越来越主动的参加这类事情了。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这里可不是小孩子可以来的地方！快回去！快回去！”我笑了笑，拿出那张纸条交给守在门口的人。“我是来赴约的，我虽然看上去是小孩子，但是你可不能歧视向我们这样的童颜矮小的人啊！”白苏憋笑，说自己身材矮小，天生童颜，这个逻辑，真好。“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我听了，二话不说的拿出了两张身份证。“……抱歉，刚才是我的失礼，二位请进。”
    我和白苏走进酒吧，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白苏不由推了推我，“你哪弄的□□的？”“你猜啊。”“什么时候弄的？”“接着猜。”这要是说了，岂不是暴露了我为了一些方便造假证的事情？这可不行，而且我这老神仙造假证，是天帝都默许了的。
    “云烟，你看那个人！”
    11、11猫妖之二
    “云烟，你看那个人！”我顺着白苏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猫妖以一种颇为性感的装扮走进来，挑了挑眉。现在的女子，怎么这么多衣不遮体的呢？尤其是这猫妖，明明也活了这么久了，却是比一般的女子还有露骨风骚，这真的好吗？不过在我暗自嫌弃的时候，猫妖注意到了我和白苏的视线，勾唇一笑，便施施然向我们走来。
    “你是今天见到的那位小帅哥？没想到你真的进来了呢~”“如果我进不了，你又会怎么做呢？”我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带着质疑和探求，“当然，是在你进来之前，就带你离开啊。当然，还有你的朋友。没想到也是一位小帅哥呢~”“呵呵，多谢夸奖。”白苏有点僵硬的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女子，说话有点让他有点不喜欢，假的很，不过比起这个，云烟的态度，更让他有些不爽。
    我瞟了眼白苏，看到白苏眼底的隐忍的不悦，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作为沈飞霄的最后见的一个人。那人的眼神，也是这般。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事情。水渺云抬手撑住自己的脸颊，小指指尖时不时划过红艳的唇，媚眼如丝，时不时就能感觉到的勾引的念头。一只猫妖来勾引两个初中生，要是自己没有任务的话，估计是真的不想在这里久待，又吵，而且前有狼，猫妖一只，后有虎，白苏一只。夹在中间的感觉真TM不舒服！
    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我喝下最后一口果汁，眼神如炬的盯着水渺云，“不知道，这位小姐还在这里，坐上多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如果要回去的，可以允许我们送你吗？”虽说我其实并不明白这样做的好处，不过在天庭的时候，是不是能看到玉面神君用这种眼神去和女神仙说话，迷得那些女神仙花痴不断。那么这种眼神，应该可以让这猫妖放心带走我们两个。
    白苏看到我这眼神，一下子整个人就不好了，这是看上猫妖了？被诱惑成功了？这猫妖是不是对云烟下了什么媚术了？这不好吧！“好啊，那么，就有劳你们咯~”水渺云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反正今天的生气是有底了。
    走在僻静的道路上，猫妖几乎整个人贴在我身上，我虽然用的是初中生的身份，身高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能不能不要贴那么近，廉耻懂不懂啊！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好啊！！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淡然的回应着猫妖的话。“走了这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也好。你刚才喝了不少酒，确实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将猫妖安全的放在长椅上，肩膀上还勾着猫妖的手，猫妖笑了，稍微用力将我的头拉向她，我唇角微勾，伸手一把抓住了猫妖想要袭击我后颈的手。“总算是抓到你了。”拉下猫妖攀住我肩膀的手。终于不用演戏了，作为一个初中生，和一只猫妖演戏，压力颇大。更何况一旁跟着一个拿上去表情相当想要撕了这猫妖的白苏。
    就算是被发现了，水渺云也没有担心，正想要再次搭上我肩上时，“猫妖，你还想做什么？”什么？发现了？水渺云一惊，想要挣脱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的抓着，而那力道，自己挣不开。
    水渺云一皱眉，空住的手成爪状，尖尖的指甲一下冒出，不过水渺云袭击的对象却不是抓着她手腕的我，眼看白苏就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伤到，我连忙把水渺云整个人摔到一边。不过不愧是猫，就被这么丢到一般还能安全平稳的落地，甚至一落地就快速的跑开。
    跑开可不是怕，水渺云感受到一阵心慌，这心慌让她不由担心在家里的爱人。“她是怎么了？”“怎么了？还能怎么，有急事之类的。走了，跟上！”“还以为你真的被猫妖洗脑了。”“可能吗？就她那水平，没可能。就算是……算了，这要说出来，是泄露天机。”“不过你知道她去哪了吗？”“知道，刚刚抓住手腕的时候，在她手腕上下了咒。”
    跑了好一阵后，我站在大门大开的一户前，有点犹豫，这里面要是是一个陷阱的话，该怎么办？不过里面并没有杀气，倒是有种传递妖灵的气息，我看了看白苏，他进去，应该没有问题。小心又安静的走到屋中，走到卧室前，看到水渺云把自己的妖灵源源不断的输给了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愣了。这是，想要救人吗？
    “云烟，这是在做什么？”“输妖灵给那个男的。”“干嘛用？”“救人吧，妖会把自己的灵气给人类，大多都是为了救人，看来生气也是为了救这个人。”白苏一挑眉，不过就算是救人，也不能勾引云烟啊，他，我们可都还是初中生啊！“那男的发生了什么？”缓过神的白苏接着问，我看了那男子好一阵后，“那人身体里有妖，在吸食他的生气。”“那快救他啊。”
    看着水渺云和那男子紧握的双手，我叹了口气，明明刚刚还勾引着男人，现在倒像是一个专情的女子，而且，明明刚刚还对这只猫这么讨厌，现在却叫我救她的男人。人啊，还真是有点不太好懂。“云烟，那女子都变成猫了，再拖下去没问题吗？”“有啊，再放一会儿会死的。”
    “……嗯……”水渺云睁开眼，这里是哪里？从装饰到布置，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不过自己活着这点却是千真万确的。跳下床，水渺云看着镜子里一只以白为主的三色花猫，想起来全部，自己是为了救……他怎么样了？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间，就看白苏走到她面前，轻轻抱起她。被抱起来的水渺云没有挣扎，因为她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我。“云烟，真的活着耶！”
    那不是，活着是自然的。昨天，“再放一会儿会死的。”说完，我走上前，拎起那只昏过去的猫，丢给白苏抱着后，伸出手，食指点在那男人的心口，指尖闪过一丝丝白光，仅一会，一团黑烟从那男子心口脱出。轻打响指，一团火焰包住那团黑烟逐渐化作灰烬。
    “水渺云对吧，你得谢谢我。你救人用的生气没有经过转换，有着不同人的气息，全部直接丢一起，让你男人对你的记忆混乱，大概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在我准许你离开之前，都要听我的。”“你这是威胁我吗？”“是又怎样？”“理由呢？”“第一，你男人是我救的，第二，你的性命是我救的，第三，补全你男人生气的人也是我，第四，你这夺人生气，可是禁术啊，你用了就是最大的把柄，而且，你当人是生气的抽水机吗？取得适量，我可能还不会发现，取这么多，你不是成心想要给别人把柄吗？”“要是我不答应呢？”我笑了笑，“我将收回我给你男人的仙气，没有我的仙气支持，被你的妖灵侵蚀而混乱的身体状况会一下反弹，不会马上死，但是呢，会被折磨很久，最后要是受不住，也是会迎来死亡。你们妖真的不知道吗？所谓的自我奉献般的把妖灵给人类，是对人类最狠的毒药。”
    水渺云看着我，看我一点都没有在说谎的样子，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之后，“好，我答应你。”
    12、12人魂之一
    “好，我答应你。”水渺云眼神坚定，她的爱人，已经不记得她了，而她也确实犯了大错。“答应？我没说明白吗？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把柄都在我手上了，你觉得我是在给你机会选择吗？不同意就马上撤回，你没有后路。”
    “……那我需要做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大概就像做保姆一样就行。”看水渺云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像泄气皮球一样，认清事实。“还有，今天开始，你没有姓，只有名，名为渺云。”“好，我知道了。”
    等把一切事务交给渺云之后，在叮嘱了一番该注意的地方，才和白苏去学校。“你为什么要留下渺云啊？”“她犯错了，迟早是要被她族人带走的，那么她将要面对的就必然是死亡，你会愿意吗？”“留人性命也好。而且，她不是也没有杀人吗？”“所以，为了能让她活着，我的庇护很重要，做善事，积功德，洗去身上污点，这样就算我不庇护她，她也能安然活着，这个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了。”“庇护……能在妖族手下庇护人，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我没有说话，我倒是想要知道，白苏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他要找的人有这么些一模一样的性子。
    “云烟，你心不在焉很久了，真的没事吗？”“没事。”“那明天出去玩吧。”“啊？”今天是换位置的日子，这课室里这么吵，到底问些啥啊？而且啊，这换位置，原本不是和白苏一起坐，没想到白苏竟然是去找老师商量去了，明明找我也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为啥非要去找老师啊。
    “去不去嘛！反正明天开始就放小长假。”“行行行，去，行了吧？”“去哪里啊？”一个声音突然加入，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却是班长她们，“爬山。”“我们也能去吗？”“当然。”
    ……啊？我坐在自己新的位置上，心情有点复杂，五一在这些女生的讨论下，是彻底没了……唉，我还想在店里悠闲的待着喝茶来着，现在倒好，出去就算了，还要和一群女生一起同路吗？回去还是给自己占一卦吧，我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吧。
    回到家里，我收拾了东西，在一楼找到了自己的第一幅签——骨签，开始给自己占卦。这不占不知道，一占，不由叹气。我是没犯事了，但是，未来不久有事找上门。“你收好东西了？”“是啊，是要在那里住上一晚对吧。”“是啊，原来你听着啊，话说起来，你这弄得是什么啊？”“占卦用的骨签，更加具体的算未来的事情，算自己身上或者别人。”“欸？帮我算算吧！”“算什么？”“恋爱！”“……”“开玩笑的啦，我想算算，和你有关的事情。”
    欸？和我有关？我想了想，倒是很淡定的算了起来，让白苏等了一会之后，我看着结果，有点疑惑，“来往长久，逢大难，遇贵人自解，会与重要之人重逢。”“这是我的？”“是啊。你的。”“啥意思啊？”“字面意思，我已经解读的很简单了。”白苏安静了，来往长久，说明他和我之间的交情不止到初中而已，会遇到大的灾难，遇到贵人就可以解除危机？会和重要的人再次相遇，这个重要的人是谁啊？贵人又是谁啊？说了半天，具体的部分就是没懂。
    “白苏，再不出来你就要赶不上火车了！”“云烟，你就别劝了，直接拖出来吧，不然他会一直排着的。这家店还挺好吃的，想买来车上吃也正常。”“……这样吗？”我叹了口气，“你们先进站吧，我们会赶过去的。”让同行的同学先走了之后，我看了眼店里写着的老板的名字，想了一会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走到白苏身边，“张先生，我是景良天，我弟弟说想吃你店里的东西，但是火车要赶不上了，介意我帮他走个后门吗？好，好，那谢谢了，我弟弟叫白苏，正排着队呢。”说完，挂断电话，我收起手机。“云烟，这景良天不会又是你吧。”“是啊，这张先生，曾经是我的客人。”没一会，出来一个店员，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请问白苏先生在吗？”“是我！”“这是给您的。火车，请赶紧去吧。”
    抱着一袋子吃的，白苏颇为惊讶，但是在众同学前又不好问，直到上车之后，班长看白苏手上这么一大袋子吃的，十分惊讶，“你这是买了多少啊？花了很多钱吧！”“没什么啦，我都没给——”我听到一半，发现这话不太对，赶紧拿起一块里面的鸡块就塞进白苏嘴里，“你还说没给别人添麻烦。”白苏咽下鸡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好没有错过火车。你们也吃吧，别客气。”班长见后，不由说到：“你两感情真好。”“那不是！”我扶额，这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希望这次的旅行，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过好好的一个假期，要是全在这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聊天中过去，就真的没意思了。就不能让我一个老人家安静的休息一下吗？和白苏一起出去就算了，还可以忽视，但是这还有的十个人可没有办法忽视啊！我看了看周围的女生，想了想，走到旁边座位，见体委在看视频，好像暂时不会参与聊天后，说道：“体委，借我靠靠，我想睡会。”“嗯，没事，你靠吧。”
    ……
    “你啊，白长了这么好的脸了，神仙不老不死，寿命很长，你怎么说也不要就把自己当做真的老人家啊。”一穿着青白衣袍的人说完，我皱皱眉，“要你多管。”“司罚，你还真别说司罪的错，明明就是，你看看人家玉面神君，就比你小了那么数百年，还不是照样该和女神仙玩就玩啊。”这时，一身穿白色衣袍的清隽书生走来，加入了话题，“司命，你也帮他说话啊。我们三人，辈分最大的是我耶。”司命说道：“也就大我几十年。”司罪接着说道：“大我一百年而已。”“那也是大啊。”
    “云烟，到站了，要下车了，该醒了。”嗯？到站？
    13、13人魂之二
    “云烟要下车了。”下车？我睁开眼，转头看到白苏的笑脸，愣了一下，我不是靠着体委吗？怎么变成白苏了？话说起来，刚刚是梦见了以前的事情了吗？司罪看不清脸，不过既然是自己要找的人，看得到，不太和天帝的理。
    “云烟，你的睡脸，被偷拍了哦~”我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说道：“都行吧，实在是困的不行。爱拍不拍，倒是你竟然让她们拍了。”“开玩笑的啦，她们想拍，但是被我赶走了。”我看了眼白苏，没有说话，搞了半天还是帮我挡下了。“你们定了行程吧。”“是啊，上午逛街，下午爬山，晚上聊天玩游戏。明早上买特产，下午回去。”我听后笑了笑，“还是先找主动地方吧，不过，逛街我就不去了，还很困，我在房间里睡会。”
    某酒店大堂，我看着这装潢，能不能好好的选一家普通的酒店啊。“对不起，我们没有这么多双人房间了，只剩下五间空房，但我们这单人间床很大，可以两个人一起睡一张床的。”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一间酒店的时候，白苏出声了：“那就这样吧，现在五一，天知道别的酒店有没有这么多房间。”“好的，谢谢您的惠顾，一共是XX元，请问是刷卡还是给现金？”……付款到付款结束，众人皆沉默，班长开口道：“白苏，我们在家都是一人一张床的，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啊，这单人房一间好吗？”“没问题啊，我和云烟一起就好了。”
    呃……这件事，还真是，说不清楚。看着周围人的古怪视线，不说话，一切全靠白苏去扯好了。“我之前和云烟出去玩过，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有过经验，没事。”“原来如此啊~”拿着房间钥匙回到房间，想了一阵子，我坐下，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白苏，你不去吗？”“不去啊，我又不喜欢逛街，还不如在房间里呢。”我看着白苏，叹了口气，“随便你吧，我睡会。”
    摊在床上，闭上眼，昏昏沉沉中，我又一次陷入睡眠状态。“云烟……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又对你身边出现的，你有好感的女生都很厌恶呢？
    “司罚，你说会不会有供我们两个的人家啊。”“不会吧，知道我俩的凡人本来都不多。”“也是，要是有的话，那地府的人就真的不好勾魂咯，毕竟供着我们的，怎么说也要和我们说一声才好办事。”
    我睁开眼，看到白苏躺在身边，愣了一下，这白苏为啥也睡着了？爬起身，我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坐起身，走到窗外的阳台，看着青天白日，颇为壮观。“云烟？你醒啦？”“我醒了，不过你怎么睡下了？”“这个啊，被你传染了瞌睡虫。”“哦？都中午了，赶紧去吃饭吧，不然下午爬山，你要受不了的。”
    “云烟，抱歉，麻烦你了。我们是不是很重啊？”我一手扶着班长，一手扶着陈琦娇，深刻表示其实我并不在意她们的重量，“没有啊，我只是，很久没有爬山了，在回忆以前的事情而已。”说实在的，介意是真的没有，但是，身后要是没有那种东西跟着，我自然也会高兴一点。
    自上山开始，身后就一直有这么一个灵魂跟着，换做是谁，都是不乐意的。还是赶紧上去比较好，这样就可以一个人，至少也只有白苏会在身边晃悠，还是能问一问那魂。
    来到山顶，等两个人离开之后，我走到人少的地方，白苏便凑了过来，“你后面的那幽灵是怎么回事啊？”我沉默了片刻，“刚想问，没来得及。”我看着那灵魂，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后，“这是人魂，死了没有被带去地府的魂魄。”说完，我看着那魂，“没有地府的人来接你吗？”“地府？没去过。”我一愣，这黑白无常罢工了？“不过黑帽子的和白帽子的来过一次，不过就在我旁边晃了好一阵子就走了。”
    白苏这时候，说话了，“云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吗？”我摇摇头，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是因为阳寿未尽？但是这书今天还真的没有带在身上啊，前几天被调上去说是修正了，还有一阵子才会还我。现在却是要用，但是又不能用，唉，去一趟地府好了。不过亲自去吗？白苏怎么办？
    “白苏，你听说过酆都吗？”
    “什么什么？你们在聊什么呢？”我看着突然过来的体委，又看了看白苏，笑了笑，白苏看到我的视线，笑着回答道：“我们在聊明天要干些什么，明天你们不是要回去了吗？我们打算在多待一会。”我听后，跟着点了点头，白苏这次接的不错。我拿出一块玉佩，将鬼收入玉中。“其实嘛，我也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刚刚听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舅舅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我也不回去。”“我能问一句吗？你妈妈，姓什么？”“姓宁啊，怎么了？”
    我挑了挑眉，仔细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体委一会后，心里有点明白了什么。“我们先去转转，过会就各自回去就行。”我说完之后，看了眼白苏，在山顶山转了几圈，混进人群，然后便是从山顶上下去。“云烟，酆都不是阴曹地府在的地方吗？你说那干嘛？”“能干嘛，你要在我这贼船上越走越远了，你怕吗？”“不怕，上了你这贼船，早就没机会下船了。”“那好，我们走吧。去酆都。不过呢，现在先问问情况，确认一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才好。”
    说完，我站起身，拿出存有魂魄的玉佩，将那灵魂放出来，“你姓什么？”“我姓宁。”“怎么死的？”“摔，摔死的。”“在哪摔死的？”“这个嘛……我就记得我是在这座山上摔死的。”就只记得是摔死的？跌落山崖？可是这里的山崖也不少，骨签什么的又没有带来，这书，早不收晚不收，现在收上去更新内容？这与时俱进的不是时候啊。
    14、14人魂之三
    叹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只能去地府了。叹了口气，我站起身，“宁先生，我们要带你去一趟地府。”“好。”
    掐诀，念咒，很快，一扇看上去就颇有年代气息的巨大木门缓缓打开，里面吹出一阵阵阴风，黑黝黝的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两排红烛分两列排开，形成道路。“走吧，去阴曹地府就是这么笔直而又明确，保证不会迷路，一走到底，之后就会有引路人来带人过去了。”说完，我先一步走在前面，带着身后的白苏和宁先生一起，走进大门。
    一路走到阴曹，看到了站在彼岸花海的两位穿着黑、白衣服的带路人，“大人。我等在此静候大人多时，请大人随我们来。”“黑白无常，你们没有罢工啊。”“没有啊，大人，你可不能乱说我们不对啊。而且，也不是我们不想带走您身后这位的魂，而是，不敢啊。”“你先带我去见秦广王，我要查点事情。”“是，大人。”
    “云烟，这只是阴森点而已啊，不会很恐怖啊，真的是阴曹地府吗？”“你当阴曹地府是影视基地吗？这里可没有什么特效啊，而且，死亡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事情，地府还吓人，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这里的本来意义就只是为了审判和让逝者转世而已。又何必呢？吓唬死人。”
    “大人，您来这是有什么事吗？”“是有事，确实有事，就是找你翻一下你的生死簿，崔珏，协助吧。”“大人，不是我说你，你的那本呢？”一边说，崔珏还是拿出他的那本书，递给我。我翻着书，回答道：“收上去实时更新去了。”“原来还没有啊，现在这东西已经改了，好找了很多。以前这书要翻，只能慢慢找，现在这书，有名字就可以找了。”“这倒是多谢了，你们这更新要多久啊，万一又有这种事，岂不是又要来这里找你们？你们不嫌麻烦，我嫌啊。”“很快的，大概明后天吧。”
    名字……突然想起些事，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是针对我吗？非要我适应听人全名？太过分了吧！“大人，司命大人说了，你也该适应着，听全人名了，不然真的挺失礼的。”“……司命这说，天帝也这么说吗？”“这我就不知道了，下官还不到能知道天帝意愿的职位啊。”这还真是，要是不是司命和天帝说，那怎么会管到自己头上，至少，不会说是强迫我改掉这种习惯。唉，真讨厌。
    “我知道了，就这样，我会的。不过，这次的就交给你了。”我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坐在桌子上。“这个人呢，在西边，西边真的只有一个山坳，在那找，一定找得到这位先生的尸骨，而理由呢，您去他家就知道了，他家那里不处理好，我们可不敢乱带人走。”
    沉默片刻，“他阳寿已尽，我们等着收魂，请大人尽快解决。”“好，我知道了。走吧，二位。”说完，我带着两人离开了地府，西边，正好是我上山的背面，这魂能飘到那去找我，恐怕是真的死了，所以灵魂才不受限制。又一次上山，不过这次，可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或者郁闷，这次是专门来找人的。在西边绕了一圈之后，顺着一丝不明显的腐臭，我和白苏，找到了那个人。
    摔死，还真的是不幸啊，“宁先生，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为了你能赶紧转世。”“抱歉，不记得了。”“好吧，我知道了。”我走到尸体边，寻找着相关的线索。我这人，真的只是一个处理灵异事件的人吗？真的不是什么在干警察或者刑侦？
    找了一阵后，我拿着宁先生的钱包，在里面找到了他的身份证，也找到了他的住址。“走吧，各位，刑侦工作结束了，白苏，报警，说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剩下的，交给警察就好了。”说完，我手中拿着的钱包浮在手心，然后等钱包在我手心转了好几个圈之后，我重新让钱包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你刚刚做了什么啊？”“我可不想被警察找去，所以让这个钱包回到了几个小时前。”我说完，等白苏打完电话之后一起离开了。
    找地方比找尸体简单好多，这是我在坐进宁先生家里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所以见到体委也在的时候，是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连白苏也不惊讶。跟了我这么久了，思维联系提升了不止一个档。
    我打量了一阵体委家的摆设，最后将视线放在了一个小小的祠堂上面。想了一会，我示意白苏看那个祠堂，然后又看向一边坐着的老太太。白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奶奶，你们家的那个祠堂拜的是什么神仙啊？”“这个啊，是司罚和司罪两个神仙。这不是说，拜什么，得什么吗？拜这两位神仙，说不定，就能保我家香火不犯什么罪，不受什么罚。这么些年，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过来了”“那，那里面的红绳绑着的是什么啊？”“这是这孩子他舅舅的胎发，从小呢，就拜托这两位神仙看着呢。”
    胎发，供在我和我朋友前面？这还是第一次见，就连供奉我们的人家也是第一次见，还真的和他说的不错，供在我俩面前，地府的人都不敢乱带走人。“说是司罪司罚护着呢，崔珏说了，等你解决了才敢收魂，说说吧，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你是司罪呢，还是司罚呢？”“很敏锐啊，不错，我是其一，你觉得，会是哪一个呢？”“你——好吧，我猜，不过你要告诉我答案。”“算了吧你，想给我下套。别以为我忘了你对谎话很敏感。”我狠狠点了白苏额头一下后，“司罚。”
    在白苏耳边小声说完，我对那位老太太开口了，“古人云，发肤受之父母，你把剪下来的头发放在他们面前，不就是给他舅舅告罪吗？”“这……好像说的也有道理啊。程程，叫你舅妈把头发撤了。快去！”“哦，好。”
    信神佛的人，就是好说话，不过信我俩的，还是没有的比较好。看着黑白无常出现在宁先生身后，向我行礼后，带走宁先生，我收回了目光。“婆婆，我和他还要去收拾回家的行李，就不多待了。”“好好，你们回去的时候，都小心点。”
    走之前，我看了眼供着的祠堂，“其实，不拜这两尊神，才是最好的，不然多了谁盯着，总还是不好。”“不换，就供这两尊，盯着也好，省得他们这些小辈犯事。人啊，清清白白的好些点。”我笑了笑，没有多言便离开了。
    还真有人会继续供吗？凡人啊，有时候，还真不明白，这到底在想些什么。
    15、15背信之一
    “我不会后悔……”“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不会。”
    我睁开眼，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刚刚的，是梦里的，还是真实的？耳边似乎仍有这熟悉声音徘徊，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听到了，最近幻听了？还是说，我开始想起关于好友的相关记忆了？为何他会一遍又一遍质问自己，会不会后悔呢？
    最近的白苏很安分，安分到我都以为他时不时被谁夺舍了。“云烟，你都发呆好几天了，真的没事吗？”听到白苏的声音，我回过神，看到白苏眼中的担心后，摇了摇头，“没事，想事情。话说你怎么最近这么安分了啊？”“是吗？我也在想事情，你上次说的又快，声音又小，我在想你到底说的是什么。这不，今天我终于确认了，你……”白苏凑到我耳边，小声接着说道：“是司罚对吧。”
    既然自己说了，那么自然也不会否认，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了。“早知道你这么直接的回答我，我就应该早点问问。想了这么久，感觉把时间都浪费掉了。你得赔我！”“不问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我赔啊？”“我不管，看我这么纠结都不问问，浪费时间也有你的原因。”这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可是我最近也在想事情啊，没注意到也很正常。好了好了，赔就赔，要怎么赔，说吧。不过分，一定答应，行吧。”我堂堂司罚，怕这点小事，那就不是我了，而且天帝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白苏怎么说也是凡人一个，应该不会很过分。“没想好，先搁着，回家先。今天下午不用上课，学校要消毒。”
    消毒？那是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不用上课却是一个好消息。也不知道这凡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把人聚集在一起学习，还学这么多，这么久。以前没有夫子讲课的时候，可是想休息就休息的，没有固定多少时间一休，全靠自觉。
    走在回家路上，白苏一路和以前一样，嘴巴不停的在和我说话。走到半路上，“两位学生，可以帮帮我吗？”谁再说话？我和白苏一下停下，四处张望，明明就只有我和白苏两个人，这么会出现别的声音，难道，又有生意了？很快，我看到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中年大叔的半透明灵魂。不过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我确信，这个人没有死，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导致的灵魂出窍而已。
    “这大叔没事干吓人干嘛？”“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看到我，吓到你们真是对不住了。”“聊天还是等过会吧，先回去。”坐在自己一般的位置上，我看着满脸透着乞求的大叔，“你是有事吧，什么事啊？”“这事，说来话长——”“给我长话短说。”“好，我叫钱富，前几天出了个车祸，醒来的时候，我就飘着了。”“哦。”“我家很有钱的，你要是能把我整回去了，我给你十万！”“……哦。”“现金！现金！不行支票也行啊！”“行了行了，回去是吧。我知道了。”现在还要不要说，其实不约定支付报酬，我也会直接帮他呢？
    我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装模作样的翻找什么，却是凭空拿出一本书，默念钱富的名字，很快就找到了钱富这个人，“第一公民医院，病房8101。走吧，钱先生。白苏，你这次别去，我不打算直接进去。”“知道，早就听说这家医院没那么好见到病人，我又不能隐身，也躲不过监控，不去就不去。”
    见白苏这么听话，我有点惊讶，刚刚那个还和我讨价还价的人呢？怎么现在这么识大体了？带着钱富，来到医院前，自己捏了个诀，便是正大光明的走了进去。走楼梯走到八楼，穿过8101的房门，看着插了不少管子的钱富，我笑眯眯的看着钱富，“钱先生，既然你立下了约定，请你一定要记得履行你的承诺，我讨厌出尔反尔以及投机取巧耍小聪明的人。”说完，我抓住钱富的魂，很直接的塞进钱富的身体。迫使魂魄归位后，自己一个瞬移咒回到家里。
    “你就搞定了？”“不然呢？只是还个魂而已，哪有那多事啊。”“也是，你说这钱先生真的会给钱吗？”我耸耸肩，“我哪知道，我又没有预知能力。”“你能算啊。”我笑了，这点事都要算的话，有什么意思啊，而且这也只是一个给不给的事情，就算是算出来了，也要等他真的不给之后，才能做什么。
    不过在这里，我要给自己一个辩白，我对钱富说的话，可不是威胁，我最讨厌谁骗我了，这不是因为我对谎言敏感，而是我曾经被亲人骗过，这件事是我心里的逆鳞，谁都不能触犯。触犯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几日后，约莫着钱富也该出院了，我也不去主动提醒，不过，等来的，是白苏拿进来的一个信封。看着那张从信封里飘下来的十万面值的冥币，我眼神一沉，这是，打发我？而且这冥币上，写着“钱已还清”四个大字。
    “呵，这小聪明耍得真不像话，是觉得对于我这样神神鬼鬼一行的，这样也算是支付吗？”我说完这话，抬眼看了看白苏的脸色，出乎意料的冷酷，“竟然敢欺骗你，胆大妄为。云烟，之前的赔礼，你要是对他有什么惩罚，具体方式，我定。行吗？”“……没有问题。”这样的白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表情，说起来，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不是在白苏这看到的就是了。
    欺骗神的人，就算是被我小小的惩罚，只要不出人命，那么可以说是想怎样，就怎样。“云烟，你知道扎小人吗？我看一些小说里就出现过这种诅咒人的方法。”“……你想做什么？”“惩罚啊，这个人欺神，还做出这种侮辱你的行为，自然该付出一些代价。”我咽了口唾沫，现在的白苏看上去有些陌生，但又十分熟悉。陌生在不像白苏，而熟悉……像一位故人。“不能伤及性命，不能损其命数，你能保证这两点，我可以帮你扎这个小人。”
    白苏笑了，眼神寒凉，语气冰冷，可确确实实笑了，“当然，可以。”
    16、16背信之二
    扎草人的具体步骤，我在此不做详细说明。同时，这类事情不要做，一般人只是真的扎出来了一个小草人，不一般的人，做这种事情损阴德，除非你是神仙，不然别动这种心思。简单做完之后，我把草人交给了白苏。
    说起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到白苏这么生气的，不过因为自己这么生气的人却不止白苏一个，以前我好友也会这么因为自己这么生气，说是我这就像一个老好人，谁来惹都不会生气，明明是这么需要生气，都不带一点脾气，看着他都要气死了，可偏偏我无动于衷。
    “扎小人，我还是第一次玩呢。”白苏拿着那草人，凉凉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走到我博古架前，翻出了好几根铁钉，一根一根扎进草人，头上一根，双手双腿上各一根钉子。我从后面看着，真心觉得，白苏不是电视剧上面的看多了，就是真的有天赋。基础钉钉技术很好啊。
    “这样暂时可以了，先简单的折磨一下。”我闻言，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苏，这白苏是不是坏掉了？“云烟。”“干，干嘛？”“你可不可以，让我有办法监视这个人的行动啊？”“有，你，等会哈。”白苏可能是真的坏掉了……那表情，冰冰冷冷的，像是和钱富有什么深仇大怨一样。又拿出一张黄纸，沾了朱砂画下符咒后，我交给白苏，“想着他的名字，就会看得到他的情况。”“嗯，都交给我吧，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明明被骗的人是我，为什么，看上去白苏比我气这么多？
    钱富这几天过得并不好，头疼欲炸，四肢也时时传来刺痛，偶尔还会抽筋。但是钱富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都是小事，只是疼一疼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病，他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在一天被痛醒的时候，钱富在醒来时，隐约看到一个铁钉钉入自己大腿时，被吓了个哆嗦，但是清醒过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背后传来的毛躁的感觉，钱富心一惊，赶忙跑去浴室，对着镜子一照，背后不知被谁用墨水写下两个字，“背信”吓得钱富感觉打开淋浴冲洗背后的字，字在水的冲刷下，慢慢变成墨水洗掉，心里已经慌得不行。
    “这个可以洗掉的啊，我还以为会一直在呢。”“没有这种必要吧，别的办法，可是会留下一辈子的痕迹的。所以没有必要做的更狠了。”“……行吧，听你的。”白苏走到我的书架前，看似随便的翻着书，但是，我那个书柜，上面的书，都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书，主要是我第一位师父给我的。一直说是看着玩玩，但是给自己的书的数量和次数一次都没有减少。
    “云烟，你会招小鬼吗？”“……啊？你说什么？招小鬼？”“是啊。”白苏摇了摇手里的书，我表情几次变化，心情也有点复杂，先不说招小鬼的这个小鬼要弄是会损阴德的，就说这提议说出来，就很有问题了，白苏这是想干嘛啊？“……我这有小鬼。不需要招。”“这，为什么啊？”“你没看上面写着吗，损阴德，而且，我好歹也算是个神仙，真的招小鬼……你懂的。还有，这小鬼也不是简单能弄到的，我手上的这小鬼都是别人给我的。”说完，我拿出一块槐木牌，“草人给我。”
    将草人和木牌放在了新画出来的一个阵法之上，手上几次变化，最后拿来一根铁钉，将木牌的红绳钉在草人身上。“哈啊——主人，你叫我出来，终于有活要我做了吗？”“小疯子，没你事干不是件好事吗？”“是好事啊，但是别的小鬼都笑我什么都没得做。”听这话，我叹了口气，小鬼这类的生物，其实还是不用比较好，太过了也会对自己有损伤。“你知道该做什么吗？”“主人，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啊！”我指了指旁边站着的白苏，“这次听他的，一切的报酬，和我说。”“主人，我不要什么报酬，能让我玩的开心就好了。”玩的开心？这至少要断个腿或者折个手才行。而且，要是不行，很有可能找我或者白苏索要这所谓的乐趣。
    “唉，你们慢慢商量，最后还是要报酬的话，找我。”“嗯，云烟，你先上去吧。”我点点头，走上二楼，也不去管白苏和小疯子要做什么。
    “这个人，骚扰就好，不要伤及性命，吓，但是不吓死的程度。”“就是吓吓而已吗？”“在不伤人性命前提下，随便你玩。”“……嘿嘿，你比主人有意思！”
    最近总觉得有谁来看着自己，钱富时不时就扫视一边四周，虽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但是总觉得有一个冰冷冷的视线看着自己。“钱总，你的咖啡。”看到自己女助理美丽的笑容，钱富把这个想法抛至脑后，可是看向桌面上的咖啡，钱富瞬间觉得一阵阴森，咖啡上，慢慢的，上面好看的奶绘慢慢变成了一个鬼脸，而且还一直在变换。“啊啊——”钱富将咖啡直接丢了出去，一声脆响之后，咖啡杯应声碎成好几瓣。
    “这钱富到底做什么要被你们这么作弄？”渺云端着茶走到一楼，给白苏之后“没给钱啊，毁约。就这点就够了。”“没给钱……听说之前那个鬼不就没有给钱吗？”白苏看着渺云，“之前那是没给，也没说过给，可是说了，就要做到，不然，从一开始就不要说。”
    “欠债还钱，不然还命！”一个清脆的童音在钱富背后响起，连带着那个被钱富丢咖啡杯的动作吓到的女助理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叮铃~”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然后孩童的笑声传来，钱富转头，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天真孩童坐在自己面前，手里一张看着有点点眼熟的冥币。“啊啊啊啊——”钱富连忙退后，本应该撞到的落地玻璃消失了，然后一下就坠落下去。
    “鬼”的一楼，我走下楼，来叫白苏上楼吃饭，这时候，一个女人走进来，手上拎着一个提包，“你好，我是钱总的助理，这是钱总要我送来给您的，说是上次的谢礼。”我看着她从提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放在桌上，我点点头，“你们钱总呢？”“这事，说来话长，钱总掉下楼了，不过，明明董事长的办公室在顶楼的，钱总却像是从二楼摔下去，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是骨折而已。”“帮我向他表示一下问候。慢走不送。”看到那女助理走后，白苏开口了，“你干嘛对她好脸色啊？”“拜托，开店的是你还是我啊？”
    “主人，办事的是我耶，办好了也不说表扬一下吗？”“嗯，可以，做得不错，有分寸。好了，该回去了。”我将槐木牌放下，那小鬼笑着，自己走了进去。
    “白苏，消气了吗？”
    17、17青鸟之一
    “消气了吗？”这话问出来之后，白苏愣了，在思考了自己最近的一系列行为后，白苏也是猛然一惊，自己好像确实是有点太生气了，甚至到了完全不是一个局外人应该有的程度。“消气了。说起来，你干嘛不生气啊，明明这么过分。”“有什么好气的？这件事，遇到不止一次，每次都气，那多累啊。”“……别说的那么像一个老头行吗？”
    白苏看着我那没有太大表情变化的脸，莫名的有多来气，走上前就是一阵揉，“喂喂！你干嘛呢？”我抬手，抓住白苏手腕，对他的这个行动，颇为不解，“你啊，该生气的时候，还是生下气吧。看着倒是我帮你生气了。”我耸耸肩，“那还真是……多谢了。以后生气的工作，还是交给你吧，我不擅长。”
    我说完这话，又和他说了声要吃饭后，在白苏有点幽怨的眼神中，自顾自的上了二楼。“云烟，我突然觉得好心慌啊，是不是，他会出事啊？”“啊？”他？啊~渺云的爱人的事啊，出事？出什么事？“云烟，帮我查一查吧，我心里现在真的好慌。和上次是一样的慌，只要你帮我，我发誓，就算我将功抵过，还是会好好的听你的。”这话说的有点意思，虽说一只猫妖的人情，我要不要都行，不过呢，万一有用了，哪有也比没有好。想到这里，我拿出了那本书，递给了渺云。“想着他的名字，你就能看到他发生了什么。”
    白苏这时候，走了上来，看到渺云正翻着我时常会拿出来的书，有点好奇的走进，不过却没有去看里面写的是什么。“云烟，他要出事了，他要出事！求求你，帮我救救他！”救？我走上前，看了眼上面写着的内容，叹了口气，这人啊，要遇到车祸了，司命写的，我能怎么办？司命可不会听我的去改的，除非，用什么东西去和天地交换。
    “这救，有点难。除非，换。我是可以帮你进行这个仪式，不过，这需要用你的东西去换。而且要等价。”我拿回书，收好之后，放着不说话的渺云，和白苏去吃饭了。
    “条件你随便要，只要我有，我一定给。”我咬住我放进嘴里的青菜，被渺云这突然说的话，确确实实的愣住了。“你说的，记住你说的话。”“嗯，我会的。”待到时间到了，我便带着渺云来到一个较偏僻的地段。
    我拿出一份比较古老的纸张，上面写的是渺云看不懂的东西，“在这里按指印，交换协议达成。”“好。”渺云咬破手指指尖，很肯定的在上面按下了指印。我见状，将纸卷起来，开始默默的念咒。两车即将相撞时，看上去不是奇迹的奇迹发生了，一个看似很高超的微转，两辆车擦“肩”而过。实际上，两辆车一辆是酒驾闯红灯，还有一辆的车主，正是渺云的爱人，早就被这阵仗吓呆了。
    看着手中的纸化成飞灰，我开口说道：“我用你和他的第三世情缘，换的他今世一世安稳。”“……嗯，谢谢你。”“没事，回去吧。”回到家里，白苏正在看书，看上去颇为无聊。说实话，这种生活才是最好的，没有学校的烦人事，没有来自任何人的委托，悠闲自在的生活，才是淡然的生活。“云烟，这初中都毕业了，最后一次聚会，真的不去？”“……去，行了吧。”看来一开始的心软才是我最大的失误，看着白苏乞求的眼神，我叹气。虽说可以拒绝，但是之后跟着来的不间断的请求，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呢！
    “对了，他们提议要不要带蜡烛，要不，带上？”“……不行，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蜡烛，你敢用？”一句话，让白苏闭上了嘴，确实这里的蜡烛，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来到聚会的地方，我看着林间的小旅馆，我知道了一件事，一件白苏没有告诉我，但是有这个可能的事，要在这里住上一晚……“白苏。”我瞟向白苏，眼神中的“你不告诉我是吧”，让白苏移开了目光，干笑了几声后，乖乖的面向我，低下头，“对不起，没有告诉你。”见他认怂，我收回了目光。
    “云烟，最后的一次聚餐了，为了加强我们的联系，可以问点事情吗？”“……行啊，你问吧。”白苏听后，就凑了过来，“问什么问什么？加我一个吧。”“行啊。”“你们两个住哪啊？”“……独栋小楼。”“云烟你一个吗？”“还有白苏啊，当然，还有一个保姆。”“……你们两个一起住？难道一起睡吗？”“是——”嘴一下被白苏用手捂着，我一愣，没明白这是为什么。不就是睡一起吗？现代人对这件事反应怎么这么大呢？
    “是就是嘛，我们又不会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这些女生都在说什么？。突然，一声尖锐又清丽的长啸传入耳中，我马上转头，迅速锁定了声音传来的位置。“抱歉，有事，不答了。走吧，云烟。”“嗯。”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让白苏跟着就离开了女生的包围。
    在林子中转了一会后，我停在一棵大树下，看了看树顶的位置，稍稍想了想之后，“白苏，你想上树吗？”“想啊，你带我上啊？”“不然我问你干什么？”我说完，稍微蹲下，然后纵身一跃，抓住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翻上去之后，用双腿勾住树枝，后仰倒挂在树枝上，“手给我。”反手抓住白苏的手腕，手臂发力，让白苏攀住了那树枝。等我坐好之后，才帮着白苏上了树。
    “哇哦，我还是第一次爬这么高的树，你经常吗？”“怎么可能，就这种高度，还用爬吗？”说完，我先给白苏简单的示范了一下我平时如何在这种高度的树上活动之后，白苏也不再多问爬树要怎样的树了。现在他的问题，是如何追上一下就能上好几米的我。
    我站在差不多最高的树枝上，看着下面慢慢上来的白苏，想了想，确认这树枝不会断后，我坐在树枝上，将一只脚垂下。“带你上来，抓好哈。”白苏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抓紧我的脚踝，我腿发力，把白苏提到了我旁边的树枝处。“云烟，你这全身的力气到底怎么来的？也忒强了吧。”“你猜啊。”
    18、18青鸟之二
    “你猜啊。”一句话，一般人是被打消了所有念头，可是白苏却没有，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兴趣，“以前练过？”“没练过怎么会有啊？”“也是哈，那你肯定练了很久。等下，你带我上树，不是为了告诉我，你的力气有多大吧。到底什么事啊？”
    不得不说，白苏这反应还真的挺快的，我敲了敲顶端的树枝，不一会，又是一声尖锐又清丽的叫声传来，片刻，就见一只青蓝色的鸟飞来，落在了我刚刚敲过树枝的附近。“这……是啥鸟啊？”“青鸟，来送信的，我这么说，你信吗？”“青鸟？”白苏听后，来劲了，前后左右的观察起青鸟。“你够了没啊！看我多久啦？”“……谁说话？”“别看我，不是我。”我耸耸肩。“没眼力见！本姑娘声音不像个男人吧！”“……青鸟说话了？”
    “我说话怎么了？怎么了？！惹你啦？！”青鸟飞到白苏头顶，一边说，一边啄着白苏的头顶。“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我听了，有些发笑，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苏，连自己都敢先斩后奏的白苏，被一只鸟制服了。我静静的看着白苏被青鸟折腾，心里是偷笑的。
    “云烟！快帮我弄走这鸟！”“哈哈~小青，回来。”“哦。”青鸟听话的飞到我肩上，指了指地面，“下去吧，估计再不出去，要找人了。”“嗯，就没有什么简单的办法了吗？这里爬下去，好像有点危险……”“……有啊，只要你不介意，自然有很快的方法。”“不介意！”我听后，挑挑眉，这个不介意说的真快。
    一把抱起白苏，在树枝被两个人的重量压的垂下后，足尖轻点，离开树枝，在空中几经踏风，我稳稳的抱着白苏落到地方。“没事吧？没被吓到吧？”“……伦家好怕怕……”听了这话，我松手了，看着直接摔到地上的白苏，才反应过来，刚刚把他摔了。“你这话说的，真像一个大姑娘，你是小倌吗？说话这什么像个姑娘。”“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只是刚刚被吓傻了，才会把电视剧的台词说出来，你这鸟咋这么说我呢？”“说你怎么啦？还不给说了啊！明明是你先说那样的话，我才会说你啊！”
    看着一人一鸟在那吵架，我没有一点想去劝架的意思，关键是这场景看起来颇有意思，多看会，也算是赚了。“云烟！你不劝架就算了！还笑！”“大人，你倒是说说他啊！”被同时叫到，我纠结了片刻之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什么事？”“云烟，你声音还在笑……”“抱歉抱歉，我难得看一次人和鸟吵架，实在有意思。小青，你来找我有事吧？”“是啊，大人，这……那位大人要我给你送信一封，还有口头上的问题。”“口头上的问题问吧，没事的，他知道。”“好，问题是：为什么你给我把一个人的命格给改完了？”“那好，你回去的时候，告诉他，有人托我帮她救人，不过是正大光明换来的，没有出格，没有犯事。”
    “不过，我觉得，你需要灵菇来补充些灵力了。不然过会要是这信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人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要一枚灵菇，就请大人，给我弄点新鲜的。”“还挑嘴！有就不错了。不过新鲜的也不是没有，等我回去了，查一下现在灵菇长在哪里，给你弄一个新鲜的。”
    青鸟闻言，飞到我肩上，非常亲昵的蹭着我的脸颊，顺便，还递给了白苏一个，“你做不到”的眼神。“这、只、死、鸟！”听白苏咬牙切齿的话，我也只是看了眼白苏而已，青鸟做了什么吗？和一只鸟争个什么啊？白苏皱了皱眉，走上前搂？抱？住我的肩。这人干嘛呢？我额头青筋很活跃的跳了跳，“白苏，你和青鸟争个什么劲啊？”“要你管，就是不爽。”“你不爽，和我啥关系？你这样我不好走路，给松开！”“不要。”“你——犟上了是吧。”“是！”“还有理了！”我抬手，揪住白苏手臂上了皮，就狠狠一揪，稍微有点惊讶，白苏竟然还是没有松开。
    真的下手可不行，这货要出人命，但是不下手，要怎样出去才行啊？“小青，你先待在附近的树上，你毛色比较特殊而少见，怕引起注意，说不清楚。”“……好吧，不和他一般见识。”说完，青鸟飞走了，留下满是无奈的我和白苏。“人家都走了，你该放开了吧。”“……哼。”
    唉，这人到底咋回事啊？人家一只鸟，这是争啥呢，要不要面子啊？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提步回走，一点都不想理身后那个看着还颇为微词一般的白苏。回到众人聚集的小屋附近，“云烟，白苏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发生什么了吗？”“没什么大事，就是和一只鸟发生了不愉快。”“和鸟？”“是啊，这么大的人了，和人家较什么真嘛。”刚说到鸟，我突然想到，鸟一般是不会说话的，转念想了想后，改口了。“鸟一样的女生吗？这边原来还有本地人吗？”
    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安静的用骨签算着灵菇的位置，在答案出来前，白苏进来了。感受到白苏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我一言不发。在结果出来之后，我转头，已经没有了下午时候的无语，淡淡的笑容写在脸上，“白苏，想去爬虞山吗？”“去！对了，下午的时候，幼稚了一把，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还好，手臂给我看看，我下手应该不轻。”白苏听后，乖乖的把手臂伸到我眼前，看着白苏手臂上两块青瘀，我将手轻轻按在白苏手臂的青瘀上，在一阵温暖传来一会后，我收回手，白苏手臂上的青瘀已经消了。
    “白苏，我们还是去转转。回去后，就马上要准备去虞山了。”“嗯，不要和青鸟一起。”“……行，不和青鸟一起。”这还在闹别扭，该说什么好啊，唉……
    19、19青鸟之三
    刚下了楼，刚出了小楼，就看到一群女生在外面围成个圈的聊天，见到我们下来之后，便是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云烟，白苏，你们要在这里转转吗？我们可以一起吗？”“不了，你们应该走了很久了，就算没走，也站了很久了，适当休息会比较好，我和白苏在附近转转就好，不麻烦你们。”
    看着我和白苏离开的背影，女生们叹着气，“这云烟白苏两个人，从初一开始就玩得很好了，现在都初三毕业了，还是玩的这么好，感情真好，说他们是亲兄弟都没有问题了。”“我看啊，这两个人之间肯定不简单，明明不是亲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密，说不定，那种关系都有可能。你不看看，我们问云烟问题的时候，白苏都会凑上来。”“是啊是啊，云烟一个眼神，白苏就会帮云烟说话，要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白苏为什么会来帮云烟说话啊？”
    当然，这些女生之间的谈话，我没有听到，两个人在林子里十分安静的走着，白苏时不时斜眼看眼身边的人，而我，则是想起了很久之前，也和青鸟吵架的人。虽说也听过他们吵架不止一次，但是，时隔这么久了，竟然还能听到类似的争执，这个白苏，会不会真的就是我要找的人呢？回去查一下好了，要是查得到，那就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他虽是受罚在人世间一世世投胎转世，但是他仍旧是神仙，在我手上的书里，是不会写的。他的所有转世，都是由天地来编写的。不过天地编写的书在哪里，我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就更想回去了，真是的，白苏干嘛要把我叫到这里来啊，很多事都做不了了不是吗？“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应该要吃饭了。”“嗯。也好。”
    回到小屋，我看着外面摆着的长凳和长桌，这是要在外面吃饭吗？照明怎么弄，带蜡烛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那没带还真是好运，我店里的蜡烛，是可以召来阴魂的，我觉得一般人吃饭，也不会想要看着阴魂吃吧。
    “啊，你们回来啦，这里还缺四条长椅，可以帮忙拿一下吗？”“在哪里拿？”“就在那后面。”走到小屋后面，看到一间开着的仓库，我走进去，拿出四条长凳后，“白苏，这长凳有点重，小心点。”说完，我给了两条长凳给白苏。“还真的有点沉，不过没大碍。”“那就走吧。”
    帮着把长凳放好之后，被女生安排坐下，我看着隔壁没有人坐的一大片位置，想了想，看向白苏。想要安静吃饭，就要远离女生。“那个，我们想坐最旁边，介意推进来两个吗？”白苏说完，看了眼空了好大一片的位置，接着说道：“这块挨着女生。”“这多不好意思呢！”虽是这么说，在我也起身离开位置后，人还是一个一个的移过来了两个位置。白苏坐在最外面，我坐下，虽然不太明白白苏这用意是什么，不过，能好好吃饭就可以了，多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你说这云烟是不想和女生坐一起，还是怎么回事啊？”“问问？”“嗯。”“那个，云烟，白苏，你们怎么坐到最旁边来了啊？”都坐到最边边了，还要专门问问吗？又不能直接说想安静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云烟家的家教，借住久了，习惯了。”嗯，这个回答可以，虽然不能说是我家的家教，但是，我两个师父，一个不陪我吃饭，一个就是这么要求的，说是家规也可以。
    等等，借住我家？明明就是直接住在我家，和父母说了一声之后就像本来就是我家里人一样，白苏这是有什么脸说借住啊？“不是，你确定是借住，不是把我那当家了？”“差不多啦，实际上是借住啦。”算了，不和他计较。不过，看样子来说，高中也是住我家了。
    “你猜我们刚刚听到了什么。”“什么啊？”“白苏住云烟家，已经当自己家了。”“你说这件事啊，我们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们两个是一起睡的。”“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啊？”“我觉得有，而且你看看白苏，每次都护着云烟。”
    我淡然的喝着茶，女生说话声，实际上已经慢慢的没有压抑了，声音足够传到坐到最外面的我和白苏听到。“云烟，她们女生说的是真的？你俩真的睡一起？”“是啊，我家的装修很复古，一个人住，没有习惯的话会害怕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感受一下。”
    我这话，天地良心啊，白苏一开始就被镇住了，不然也不会提睡一起。“女生们，要不要去云烟白苏家看看？”“……去！我要去！”
    一次的话，应该可以。不过呢，稍稍吓唬一下对以后安静的生活有好处。我没记错的话，只要不在蜡烛点燃后一炷香里点燃什么与想要召来的阴魂有关的东西的话，是会随机叫来不少阴魂的。“白苏，和他们说，要来可以，但是只能明天，我叫保姆好好收拾一下。”介于白苏知道我在一楼放着的东西，点点头，替我传达了这个消息。
    吃完饭，回了房间，我给渺云打了一个电话。“渺云啊，把一楼各个博古架收好，最好就封住，可以用妖力，在中间的那个博古架自上往下第三行，从左往右第四个盒子里，拿出一支蜡烛，在明天我回来之前三炷香点燃，这蜡烛会召来阴魂，不用管他们，让他们飘。”“明白了。”
    “你还真是……还以为你只是收东西而已，没想到，竟然还要给同学来点料。”“不然我担心以后他们时不时来打扰。干脆直接点，先狠狠的吓唬一下。”“不过一般的鬼啊什么的，一般人能看到吗？”“外面或许不行，不过我住的地方嘛……”隔天回家前，我先让青鸟去我家里，又给渺云打了电话通知，稍微让我有点惊讶的是，这群人，竟然先直接去我家里。
    我刚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中年人的阴魂从我眼前飘过。“那啥，云烟，刚刚是不是有什么飘过去了？”“有吗？”我进去之后，不明显的四处瞟了眼后，我很淡定的上了二楼。放下行李，白苏看了眼后面跟上了的人，见渺云出来，便说道：“渺云，人有点多，就不泡茶了。”“我想也是，要不，我去买点饮料回来？”“不用，过会就让他们回去，我们两个过会有事，要出门。家里不能让他们待着，我觉得你一个人可能压不住。”
    “云烟，那是去三楼的楼梯吗？可以上去看看吗？”“抱歉，年久失修，锁坏了，打不开，也不需要那么多位置，就没有管了。”“那个，我觉得真的又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是吗？听说是凶宅，不过我还没见过什么鬼。”
    安静了一会，“你家是凶宅，还装修的很复古，难怪白苏会想和你一起睡，原来是有理由的啊。那啥，既然已经看过了，我们先回去了，不用送了。”说完，就慌慌张张的，所有人都离开了。
    在下面打量了一会，发现真的没有谁乱动我店里的东西之后，我放心的捏了个咒，灭了蜡烛，连带所有的阴魂都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青鸟，你可以进来了。”
    20、20梦貘之一
    “青鸟，你可以进来了。”话音刚落，青鸟从外面飞进来，落在房梁之上，“青鸟，你在这待会，我们出去一趟，渺云是我家的保姆，你不许闹她。”“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走出门外，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抓住白苏的手臂，掐诀，将一个咒印设在白苏手腕后，便是一个瞬行诀，来到了虞山之下。“抓稳了，很快就会到的。”说完，在白苏还愣住的时候，腾风飞起，直直的来到数千米高的一个地方落下。“这里是，虞山？”“是啊。”“我不是在做梦？”“啊？”白苏坐在地上，看着我，“我人生第一次来虞山，只用了几分钟就到了这么高的地方，还穿着短袖，休闲裤，这么清凉的坐在雪地里，我都不觉得冷。”我沉默了几分钟，“你自己掐自己一下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白苏听了，还真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几乎飙泪。
    “你手臂上有我下的恒火咒，能保持你的温度不会低，在这里不会被冻伤。还有，该走了，要找地方。”“嗯。”两个人走了一会，白苏看着一处地方，那里看着确实只是厚厚的雪，但是他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白苏拉住我，走过去，伸出手，碰到一块冰雪的瞬间，那冰雪便是消失在眼前，两个人不知道出现在了一个洞穴里。“干得不错嘛，这个给你，要是在冰面结冻前我还没有出来的话，就把这个符贴在冰上。”“还会封冻吗？”我没有回答，走上前，点了点旁边垂下来的冰柱，拿住那冰柱的瞬间，冰柱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冰剑，注入法力将厚厚的冰面破开一个大洞。
    拿着冰剑潜入冰泉中，在池底找到了默默生长着的灵菇，突然记起以前自己和他也时不时给青鸟找灵菇。快速的割下一枚灵菇后，我浮上水面，冰面还有着一个能容纳一个人出入的大小的洞口，撑住冰面，出了水，一边甩着手上的冰渣子，一边把灵菇收起来。“这下面还真是水啊？你不要紧吧，跳进这么冷的池子。”“无妨，走吧，现在可以直接点回去了。”我运转法力，将身上的水一下烘干之后，抓住白苏的手，然后下一秒，我们回到了“鬼”的一楼店中央。
    “怎么……回来这么快？”“灵菇的新鲜时间很短，而且，在哪里我不知道，所以去的时候要找地方，回来的时候不用。”说完，我上了楼，把灵菇细细的切成小块后放进碟子里，最后放在青鸟面前。“白苏，你别闹她了，我去洗澡了。”我看了眼他们两个，然后不知道看什么，到处扫几眼后，走进房间，拿上衣服，从他们视线中离开。
    云烟这是……在紧张什么？又在害怕什么？白苏看着关上的门，眼中疑惑明显，青鸟看了，不说话，默默的吃完了灵菇后，“大人是在担心我带给他的信。可能是害怕里面的内容吧。别看大人他看上去那么超然世外，一旦和另一位大人扯上关系，亦或是和他的名字扯上关系，他都会这样。”“这样吗？另一位大人……”“那位大人，对司罚大人来说，非常重要。是生死之交，交心之友。说起来，和你——”“青鸟。”听到我的声音，青鸟化成一位清丽少女，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大人，是我多嘴了。”
    我擦着头发，盯着青鸟的眼神充满警告，不过，很快这份警告消散了，“无妨。”“大人，这是司命大人交于我送来给您的。和这封信一起的有一句口信，‘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虽然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但你还是需要他的。’以上是口信的所有。”我眉头微微皱起，这话是什么意思？帮我到这，是指我的名字还是他的事情？前者的话，我还不急，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还真的欠了司命一个大人情了。
    接过青鸟递来的一块玉牌，我隐隐感觉，这回是一个非常大的转折。“青鸟，护法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如果我发生了什么，白苏，你不用担心我，司命是不会害我的，到时候，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懂吗？”“我懂。”
    他是神，他的好友也是神，我只是人。白苏如此想着，走到一边坐下，不过刚刚青鸟说的那个和他，是什么意思？我看白苏坐在一边，像是在想什么，突然想起，我回来还要翻一下那本书上有没有白苏的名字，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司命给我弄了什么吧。
    我将玉牌捏碎，一阵烟雾后，一个生物从我眼前闪过，随后，意识陷入一片烟雾的旋涡。不过很快，眼前的景色渐渐明显，不过，我好像并不能控制自己……这是……梦貘？司命在哪里找到的啊，这梦貘可是非常难找到的啊。这次是真真正正欠了人情了。
    “云烟！”白苏看我倒下，马上来到我身边扶起来，发现呼吸平稳后看向青鸟，“这个竟然是梦貘？！司命大人真是厉害，这类东西都找到了。”“梦貘？那个让人做梦的？”“是啊，会在梦里，清晰的看到过去遗忘的重要场景，还有记忆清晰异常，但是细节稍微模糊的场景。无害的，就是要睡上好一阵而已。”
    只是睡上一阵吗？那就没事了。既然云烟睡着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问问他刚刚在意的事情了？“青鸟，你刚刚被他打断的后半句是什么？”“啊？哪句啊？”“那位大人对他很重要，说起来，和我，这个的后面是什么？”“没什么啊，我没想说什么啊。”“……你在说谎。”青鸟一怔，看着白苏非常肯定的眼神，抿了抿嘴，“这里也很像……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许和大人说，我告诉你了，不然大人肯定要责怪我的。”“好，没问题。”“那位大人和你在感觉上来说挺像的，尤其是刚刚你说我说谎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的。”“那位大人，你是说，云烟在找的那位大人吗？”“是啊，除了他还有谁？”青鸟说完，双手叉腰，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该说的都说了，那么，我要带他离开了。”暗红色的火焰瞬间涌进来，在青鸟反应过来前，火焰便退散了，而白苏，已经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21、21梦貘之二
    这个是……镜子？为什么我会看一面镜子？看四周的环境，云雾缭绕，仙气腾腾，应该是在天庭才对啊，我神宫里可没有镜子啊。“怎么样，这照妖镜。”照妖镜？“挺好的，是真品。你运气不错嘛，在哪里弄来的？”“你想要给你都行。”“好啊，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是时候该过去了。”“嗯，那走吧。”
    听着这一系列的对话，看着眼前的人，我知道，这就是我和我要找的人之间的一段回忆。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从旁观者的身份脱离，但我觉得，旁观会更好。就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听到和自己名字相关的有价值的线索了。
    “司罚一职，你想过不干吗？”“有，但找谁替代我的位置呢？”司罪脸上笑容和煦，在听到我这带有些许无奈的话之后，也只是轻轻皱起眉头，“这倒是，和你说的不错啊。”走了一会，我和司罪突然停下，而一旁的小道里，走出来了一位男子。司命？怎么从这里走出来？平时不都是走大路的吗？“XX，这是我和秦广王还有崔珏商量之后，给你弄的一个工具。以命格和生死簿为母本，弄出来的子本就是这给你用的，你就简称它叫生格吧，好记。”“……怎么用？干嘛用？”“你不是按罪罚人的吗？虽说你手下人不少，但是要查阅每个人的罪责，还是有一个统一的资料比较好。至于怎么用，当然是直接翻着查啊，翻页阅字，你也不是不会，查书应该不难。还有，这书啊，就不要给XX了，会弄丢，给我添麻烦。”
    司罪一直站在一边听着，丝毫不对司命对他的评价生气，等司命说完之后，“XX，你学会用了？”“是啊，你也会了？”“没懂。反正你会了，我会不会都行啦。”我听后，笑了笑，这说话的语气态度，和白苏倒是有几分相像。
    “XX，走啦，办事去了！”“办什么事啊？现在天地间的秩序和法则，天谴和天劫，一一都已经定下了，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办的？而且，今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小青要来。”“……我都忘了，还有小青要来了。这鸟也是，没事干跑来做什么啊！”“你和一鸟斗什么气啊？”
    “斗气？和谁斗气啊？”青鸟走进来，看到我和司罪在那说话，顺着问道。司罪脸上表情纠结了许久，最终变回一潭死水，“没和谁斗气，说着玩呢。”语气这么冷淡，说出来谁信啊？这里，和白苏也是一模一样。“XX，你不是说要陪我下棋吗？”“抱歉，让XX陪你下吧，我去泡壶茶来，反正闲着也没事做。”不想理这个还默默的和青鸟斗气的人，一派随性淡然的离开了。
    司罪虽然看上去这般淡然，但是，说起来，他可是敢和天帝叫板的人，谁的话都可能不听，不过，我的话，还是会听的。等我沏了茶回来，就见青鸟脸上一脸的嫌弃。“怎么了？”“你说呢？这XX的渊，怎么就不是渊博的意思呢？这下棋的水平，也是够糟糕的。”“我认为，你的理解错了，他的名字应该是深渊的渊，不喜欢，不待见的东西，全部丢到深渊里，眼不见心不烦。”“喂，喂，我没惹你生气吧，你怎么又开始嫌弃我了？”“你哪听到我在嫌弃你了？对吧，小青。”青鸟点点头，认同了我的说法。司罪叹气，“你俩什么时候这么亲了？”“谁和谁亲昵了？我只是对值得尊敬的人，表示敬意，哪里是亲了？”“你这鸟，给你面子还上脸了是吧！”
    ……我坐在一边，喝着茶，默默的看着一鸟一神在哪里吵架。嗯，还挺有意思的。等终于送走了青鸟，还听青鸟转头向我们说道：“明天我还会来的，XX这次要你来陪我下棋！”“不许来啦！”“随意。”听司罪气急败坏的语气，我叹了口气。这货，想干嘛呢？得罪了信使，未来要送信岂不是很难办？
    迷雾再起，等到视野清晰之时，我看到了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
    “沈国师，今日你找朕，不仅仅是为了喝酒吧？”“圣上说笑了，臣怎会有欺君之举，来人，上酒！”上酒只是一个行动的话，那么将就呈上来的美人，就是隐藏在行动后的秘密武器。看着一群自愿到自己府里想要进宫的女子各自端着酒，就往已经年过半百的皇帝身上靠，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对这行为，不做一丝表态。
    酒至半酣，我笑着对皇帝说道：“皇上，您可别说臣不敬，臣在此向您说件事儿。”“什么事？”“皇上，张国师很久没有上坛了不是？前一段日子还在向臣表态，想要为皇上问天，为皇上请神来着，听说这次皇上又不让他去，对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朕明白了，你早说就行了，何必让美人上酒，灌醉朕吗？”
    我听后，心里冷笑，你乐意来，不就是看在有一群美人的份上吗？不喝酒，会答应我的请求？要一个神去摆祭坛？可能吗？
    “来人，传朕旨令，明日祭礼由张国师主持。摆驾，回宫，爱卿，这位美人，可舍得割爱于朕？”“当然，皇上要是喜欢，带走便是。这府中所有的美人，都是为皇上准备的。”送走了皇帝，我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脸颊，假笑到脸僵？要是被X渊知道了，怕是要嘲笑自己了。“如慧走了吗？”“回大人，走了，已经走几天了。依大人吩咐，事都办好了。”“行了，你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迟早有一天可以进宫的。”“谢大人。”
    所有人都走后，我也彻底放松了，这时候，“XX，你可让我好找！”我闻声抬头，“X渊，你怎么来了？”“我怎么不能来了？怕我撞见什么吗？”我一惊，这肯定是误会了，不就是问了句“如慧走了吗”而已吗？“XX，我不能看着你犯禁，这里的人，都该杀！”话音落，我失去了意识。
    说起来，这么冲动的X渊我很少见到，这次再看，倒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算是X渊是一个会冲动的，有情绪的人，但是也不至于就这样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醒来时，府里充斥着血腥味，他从府内出来，满身血污，犹如一位修罗。
    22、22梦貘之三
    回到天界，我依旧还是归位司罚一位，而X渊，被锁如天牢，而罪名，是肆杀凡人。确实错了，都错了，我不该为了体验凡间世事而进宫勘察，而X渊，错在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说来也奇怪，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不是会不听我说话的人，更不会因为生气而将我用法力打晕，这些不合常理啊。
    可能是因为在旁观者的角度，我第一次发现，这件事，其实还有这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莫非，这些事情，对我也是有用的？
    走进天牢，我看着背对着我坐在那里的X渊，心里百味陈杂。“X渊，你为什么都不听听我的解释呢？”他没有说话，“为什么你要这么冲动，舍不得给我来解释？”他依旧沉默。“你明明知道，我早已经定下誓约，永世不娶，为什么还会冲动？”“……你不懂。”
    我不懂？现在是确实不懂了，这句不懂，是指的什么不懂？当初我一直以为说的是我对他的心情不懂，但是现在的话，这句不懂，我沉默了。这还有什么深意吗？
    “如慧是那个皇帝赐婚与我的，而她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便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了。我问她走了没，是我送她出府，助她与她的如意郎君私奔，而府上的美人都是为了让那皇帝不关注我才准备的。”“我都已经做下那样的事情了，你还解释什么？”“以求心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的和你一起接受惩罚。毕竟，因在我身，果由你做。”“明明是我一人犯下大错，为什么你要来和我一起受罚？”“我已经说了，这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接受惩罚。我也有错。我自己认。不用你认。”
    X渊只是看着我，眼中情绪深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X渊，你身为上神，肆杀凡人，朕判你夺你神格，落入轮回，永世不得回到天庭。”“禀天帝，此事，我也有责，请天帝一同降罪，望能看着以前我等的尽心尽职上，网开一面，减轻我等罪责。”“……也罢，此事确实和你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这样吧，X渊，神体与灵魂分开，在XX找到你，并叫出你的名字前，你不会从轮回中脱离。一旦叫出名字，那世身死之后，神魂归天，便去九十九重天上炼去凡尘烟火，炼去和神体之间的异同，重归神体。而XX，封印你对X渊名字的记忆，和名字，以及大部分法力，等你突破我下的禁制，想起X渊的记忆，便重获法力，不过这名字，还是得你自己回忆。”
    啊？这减罚减的真多，以前听着，很像是真的好心，现在听，就是一句呵呵，我的名字到最后还是不会告诉我，非要我自己想起来，或者去找线索。这比叫出X渊的名字难多了。那么，意思就是，X渊的肆杀凡人，还有天帝的网开一面，其实都是有理由的，而这理由在自己身上。
    轮回之前，我站在X渊身边，两个人默默站着，站了好一阵之后，“我会找到你的，你也不要躲起来了。”“躲？我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啊，所以为什么会躲你呢？”我笑了笑，“你身上要是能弄点什么不同寻常的印记就好了。这样我也能简单找到你。”“这恐怕不行，我可不能违反天帝的指令。”“说着玩的，我也知道不行啊，那，你可以性格不变吗？”“尽量吧。”
    是哦，我说过这件事，说过希望他能保持不变的性格，那么，白苏莫非，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些还真的不得不感谢司命，帮了不少忙，虽说关于名字没有什么作用。
    “XX，你会后悔帮我担罪吗？”“不会，我不会后悔。”“好，希望你以后，也不会后悔。我该走了，保重。”
    他走了，那我也该醒了。闭上眼，感受到自己周身气流回转，我的思维渐渐清明。“你醒了？司罚大人，大人，他，白苏他，被一团火给带走了！”“被一团火带走了？没有别的提示了吗？”能弄出一团火来劫人，那肯定不止一种妖物，自己怎么去找人啊？“有！她说了一句话。该说的都说了，那她要带白苏离开了。”“……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敢来鬼抢东西，不说话可能是看中了白苏，但是，如果是说话了，还是这样的话，那多半就是她了，不过，她不是在天牢里吗？怎么出来了？刑满释放？
    不过光猜，说服不了自己，白苏被拐走，我不可能不着急，但是偏偏现在不可以着急。先在心里默默念了清心诀，待到冷静下来之后，我问道：“我睡了多久？白苏什么时候被带走的？”“三天了，你睡了三天了，在你睡着的第一天，白苏就被带走了。”“那你呢？”我抬手拿下青鸟脸上的面纱，看到被遮住的伤，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我去追了，但是我打不过她。”“你尽力了，不要责怪自己。对了，该说的都说了，应该指的是白苏问你问题吧，你都回答了？”青鸟一怔，随后有点害怕的点点头，“唉，我明明不想告诉他的，免得他多想。”“如果真的是的话，现在说了也不会有问题，要是不是的话，那你也可以消去他记忆的。我觉得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原以为自己这话，我听了会生气。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发展，我只是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青鸟的头发后，“说都说了，那我也没有办法说你什么，但求白苏多福吧。不过，关心他之前，你先回去吧，好好养伤。”
    让青鸟回去之后，我坐在椅子上，渺云走了过来，“你看到了吗？”“没有，我就看一团火焰飞过，然后就没有再看到什么了。白苏，会没事的吧？”“应该吧，我会尽快找到他。”我扶了扶额，虽然说不明白，但是我有一个预感，我会见到一个老朋友。
    23、23毕方之一
    深呼吸一口气，我冷静下来，手中一招，生格便是出现在这手中，该怎么说呢？这么名字我就没喜欢过，但是确实也方便了不少。“白苏……”手中的书，安安静静的，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云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由命格和生死簿为母本编出来的子本，可以依借名字找到想要找到的人。不过，我在这上面，没有找到白苏。”“为什么会没有白苏？”我沉默了，这不就意味着，白苏其实并不是一般的人类，而是我的……好友，我在找的人。
    收起书，我在空中一抓，手中凝出一团火焰，看上去泛着深红色的火焰，凑上前闻了闻，我确信了，“毕方来了吗？”“……来了，不过你怎么来了？”我转身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那一身古装长袍和长长的头发，要不是渺云在我身边，不然我可能真的以为回到以前的过去了。“这件事啊，我是受天帝认命才来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想来吗？凡间有点太热了。”“……毕方怎么了？是逃出来的还是期满释放的？”“你说呢？”我掐指算了算，叹了口气，“逃出来的。”
    “前几日，毕方逃出天牢，在下凡的时候，抢走了司罪神体一起逃下界。所以天帝决定派你去抓她。”我闻言，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这不应该派天兵天将去才对吗？为什么找我这个被封住了大半法力的人？”“你说的呢，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呢，天界和魔界现在正在战中，在天界里还闲着的都是群文官，能和毕方一战的人，就你一个了。”
    我叹了口气，我被封了大半体力，怎么会是毕方的对手。“而且我来这，除了来帮天帝传旨，还有就是帮你把封印给解了，当然，我这也是奉命而为的。”说完，司命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来吧，衣服脱了，给你解咒。”
    脱下上衣，露出那个黑色的印记，青鸟凑上来，颇为好奇的摸了摸，“我还以为司罚大人的皮肤会是比较粗糙结实那种，没想到，竟然滑滑的，和女孩子一样，弹弹的。”“……和女孩子一样……这话，小青，在凡间呆久了，不用征战打架，饶是任何男子，都会是这样的。”争辩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小青，你别乱摸！”“你都要在司罚身上画画，就不能我摸摸吗？”“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忽视我的感觉啊？”
    司命笑了笑，却是没有再和青鸟说什么，很迅速的在我背上的印记画下解咒的阵法后，“可以了，你去洗洗吧，好好的休息一下，要忙了。”我听后，点点头。所谓水是一切的开端，水可以抚平一切，所以让水把我背后的阵法和解咒一起洗掉是最好的选择。感受着体内的法力渐渐恢复，我深深的呼出几口气。
    洗完出来，青鸟已经走了，而司命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渺云。“不错嘛，家里养个猫妖，真不怕司罪再杀掉她。”“她是我‘鬼’的店员兼临时监护人，也是司罪的临时监护人，应该不会有问题。”“行啦行啦，和我说没用，等你找到他之后，和他说明吧。我先走了，还有这是借来帮你的。”
    司命说完便消失了，我看着留在那里的“东西”，愣了，这是把二郎神的哮天犬叫来了吗？不是大战吗？借来真的好吗？又一次把火焰捏在手中，我将火焰递到哮天犬鼻下，让哮天犬好好的嗅了嗅之后，很放心的坐下来。
    “不去找，真的好吗？”“渺云，你觉得毕方会选在我这到处找找能找到的地方吗？而且，我现在力量才恢复，要好生适应一番才行。”“但是……”“啸天在这方面比我快，找全一边不是难事，还快。”
    于是我在家里待了两天后，又见到了回来的啸天犬，“大人，在这里没有发现毕方的踪迹。”“哪里都没有吗？”“有倒是有，不过都没有多做停留。大人何不去找金乌，她在蓬莱居住，掌管世间所有火焰，既然毕方也用火，自然还是很好找到的。”“说的倒是简单……行吧，你先回去二郎神那里吧，我去找金乌。”
    找金乌啊……我皱着眉，实在是，不太想去啊。“云烟，怎么了？”“没什么……金乌是个女孩子，和青鸟一样是一只鸟化成的女孩子。女孩子……唉……”“你是对女孩子有什么介意的吗？”“……主要是应付不来。唉，我会去的。”说完，我站起身，走出家门。
    蓬莱仙岛，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我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默默的叹了口气，今天时间正好月圆，确确实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让我去找到蓬莱。在水面上走着，手中捏着诀，一条细细的光线带着我在海面上走，夜色降临，当满月的月光静静的洒下，隐隐可见一丝青烟似引导一般，带着我，来到了蓬莱。
    穿过蓬莱的结界，外面明明已经进入夜晚，但是在蓬莱，却是无尽的白昼。上了岸，在山中走了好一会，循着记忆中的道路，我来到一个山洞前。思量了片刻，我拿出一条黑绫捂住了眼睛。
    走进山洞，虽说看不到路，不过有神识探查，还算是能够稳稳的走在路上，直到，某一刻，身边传来了金乌扇动翅膀的声音。“金乌，能不能不要绕着我飞了？”
    只过了几秒，“行了，你把绫拆了吧。”我取下黑绫，只见一个身着金红色衣裙的少女，双手插腰的盯着自己。“司罚，你怎么来了？”我想了想说辞，最后，我对上金乌的眼睛，说道：“我在找毕方。”“毕方？那个性格暴躁的女人？不就是漂亮妩媚了些吗？”这话……说来做什么的？原谅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些少女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老是想要缠着自己？不知道我不会娶任何人吗？
    “金乌，毕方抢了司罪的身体，我奉天帝之命，前去拿她，但是，天帝并不知道毕方在哪里。”金乌听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从气呼呼到不满，不情不愿的小声说道：“难得有两个帅帅、美美的神仙，花花公子和面瘫冰山，这么好的神仙，都被毕方抢了。”抢了……谁被抢了？我？还是白苏？可是白苏现在不能算是神仙啊。
    “来往长久，逢大难，遇贵人自解，会与重要之人重逢。”
    突然间想起之前给白苏算的那一卦，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自己算的一直都不是白苏的，而是司罪的。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算天，却是没有算出我想要算到的。
    24、24毕方之二
    “找到了有几个地方是出现过毕方的火焰，江洲、陈河、明德、立安还有瀛洲。”瀛洲？这跑的还真是有够远的，这瀛洲，可是比蓬莱还要难找很多的地方。
    金乌见我陷入沉思，终于不再纠结毕方和我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总之她知道，要是不好好的帮我，那么我可能再也不会理她。
    瀛洲，自古就很少被人发现，毕方如何找到这个岛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的。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肯定是有事吧。”司命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不停笔的写着命格，想当初这笔不知道定下了多少杀人计划，现在倒好，开始定一个人的终身。不过想想我还是有些后怕，这一生，还是不在司命手里比较安全，毕竟熟人还不知道怎么被整呢！“司命，我要知道怎么去瀛洲。”“瀛洲？”“是，告诉我。”“这你去找天帝吧，天帝去过几次，知道怎么去。”
    天帝去过？这是何理？为什么毕方，要选在天帝去过还知道怎么去的地方呢？“多谢了。你写的时候，还是手下留情吧。”“无妨，你赶紧去吧，去晚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我知道。梦貘，谢了。”说完，我快步离开了。天帝住的地方，一般神仙可去不了，不过我可不是一般神仙，尤其是，现在还被委以重任，明明我事还没办完。
    “天帝，有事找你。”“你这没大没小的，叫谁呢？”“叫你，赶快告诉我，救人呢！”“……救人？什么事啊？”“瀛洲怎么去？”天帝听后，愣住了。
    天帝在还只是天孙，就已经认识了。说起来，自己还是他一开始的第一位部下，关系也是熟悉了这么久了，私下里倒是一点不介意互相的称呼，只是唯一改变的是，称呼对方，一般变成了职务，除了他和司罪之间还是用着名字。
    “司罚，这瀛洲也好去，不过你先要有里面的东西，若是没有，就只能撞大运了，我当初第一次去的时候，就是走运，正好遇到了，后来也是因为放了些东西在里面才能时时能寻到。”“里面的，不一定是原本就有的吗？”天帝摇了摇头，他放在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原本瀛洲有的，不还是一样能去吗？见天帝的回复，我抿了抿嘴唇，不是里面就有的东西，那么，是不是白苏的东西，也可以带我找到他？
    回到家里，我匆匆翻出白苏的东西，看了看之后，最后随便拿了一样后，匆匆离开了。又是在海面上乱走，这次没有引我过去的咒语，只有白苏的物品和毕方留下的火焰气息，这些能带我找到吗？
    在海上走了快一天了，在曙光从天边出现的时候，在我的眼前，一座小岛慢慢的显现出了身影。
    这到底是白苏的东西帮了我，还是毕方的火焰气息帮了我，我不得而知，上了岛，火焰气息一下消失，白苏的那件物品，也化成了砂砾混入地上沙滩。莫非……不是这两样东西？正当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袭火红映入我的眼中，可是却不是一件衣服，而是真正的一团火焰。
    火墙向我推进，我没有动，虽说就这么站在那里是最愚蠢的选择，不过，毕方不会伤害我，如果金乌说的不错的话，那么毕方应该是对我有着一种感情，而这份感情，可能是我回应不了的。
    火墙似乎从我身体穿过，我毫发无损，心里的猜测也没有得到证实，只因为，我不只是毫发无损，我还恢复了最正常的容貌，不过身上的一身红色唐装，让我有点不解毕方在想些什么。
    “我就知道，你这么穿一定好看。”我皱了皱眉，换衣服？就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好看？这是出自什么样的心态啊？原谅我对这类事情一窍不通，只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对身边的女子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要说我铁石心肠也好，不懂风情也罢，总之我就是不乐意和谁有着太亲密的联系。父母兄长都离我而去，还有谁，是值得信任的呢？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变回了最初的淡漠神情。“毕方。”
    25、25司罪
    “毕方，你把我弄成这样是要怎样？”我看着婷婷袅袅走来的毕方，一身火红的旗袍，整个人看上去是性感又艳丽。事实上也是如此，不过我只是对女子一般没有什么兴趣。“不是说了吗？你这样好看，所以我才把你一身行头换了，还有你的伪装去掉的。”
    去掉伪装……要变回去可是要费时间的耶，能不能不要给我找事啊，事多了也是很烦人的。“看上去冷冰冰的是座冰山，不过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冰山？又是冰山。这冰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所谓不会的问百度，在这个时代，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还真的不错。不过，金乌和毕方，这两个挺远离人世烟火的鸟，怎么似乎都比他更加熟悉现在的人世？
    所以，毕方这是想表达什么？好感还是，对我性格上的喜欢？不过这两者中的任意一个，我都不想要，也不想知道。
    “呐，司罚，记得我上次被关进天牢时候的场景吗？”我闻言抬脸，毕方就站在我面前一米处，脸上是充满了我看不懂的但是透着甜的笑容。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毕方见后，咯咯笑了，等她停下笑，她才开口说道：“你还是那样淡漠，但是我喜欢。”我一愣，我是不是应该说话呢？
    “那时候我在人间玩耍，四处放火，凡人们又害怕又厌恶我，直到一日，你前来抓我时，我被人类道士设计困住，就要被杀死的时候，你救了我，虽说是为了抓我回天庭，但是那个时候就是让我被人类杀掉，你都不会被怪罪。可是你却说，我是天庭的罪人，轮不到别人来处置。”
    我闻言，眉头皱起，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并不是毕方要被杀了，而是毕方那时候在等人先出手，然后一举消灭所有的道士，然后看他们妄图蜉蝣撼大树后的绝望神情，要不是自己出手，可能道士们就要出手了。
    毕方没有注意到我皱起的眉头，接着说道：“那日，我被压入天牢，你站在牢门口，让押我的人退下，你亲自带我进去，还解开了绑住我手的咒术绳，让我免受那一路的皮肉之苦。”
    听完这话，我眉头皱的更深了，天牢里没有可燃物，毕方的火焰是没有使用地方的，而换人押送也是因为怕毕方跑了，如果毕方要跑，我也可以制住她，还安全。
    毕方微笑着，看着我的表情简直快要淌蜜。我叹了口气，又回到没有表情的状态。不对，毕方喜欢我冰山，我是不是应该多笑笑？“好啦好啦，你先跟我过来吧。”毕方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臂就往山上走，走了好一会后，我被带到一处洞口外。“司罚，我带回来了一个人，你应该不会不认得。只有你让我高兴了，我就同意你带他走。不过，我要你换上这个。”
    我看向毕方手中的衣服，心里一怔，这不是我在天庭的时候经常穿的玄色衣袍吗？“你带下来了？为什么不用火焰强行给我换上？”毕方听后，吐舌笑了笑，“就知道这样做你会说话。不过这衣袍，我没有办法用火焰给你换上。因为这是你的东西，我没有干涉的权利。”“如果我不换呢？”“不换？那我就不让你进去，这里可是有我下的禁制的，没我允许，谁都不能进。”有禁制……犹豫了片刻之后，我接下了那衣袍。
    接下那衣袍，我只是看着，衣袍渐渐消失，然后在毕方找着衣服在哪的时候，却看我身上早就已经换上了那套衣袍。“你这换衣服，倒是很直接啊。”我没有说话，拿出一根黑红色的绸带，绑住发尾。
    走进洞里，里面很亮也很大，看着中间那个燃着火焰的大坑，有些不解。“美女姐姐~我要吃东西！我还要喝水！”毕方听后皱着脸，“不是给你了吗？”“那都是好久前的事了，美女姐姐，你可不能虐待我啊，云烟知道了，要生气的。”
    我生气？生气倒不生气，不过，急确实是急了，一直担心要是找不到人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不在了，这可不行。不过现在看上去倒是还生龙活虎的。“白苏。”“……云烟？！你终于是来了！”
    毕方站在一边看着，眉轻挑。其实，说白了，司罚下凡在人世间找司罪，她是知道的。如何让司罪的魂回到自己的身体，她也是知道的，就算是没有叫出名字，其实也是可以回去的，顺利的话，司罚是能够叫出名字的，毕竟着急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名字会脱口而出。
    不过就这么看着可不是毕方的喜好。“司罚，我说过，让我高兴了我就让你带走他。”“……要怎样让你高兴？”“很简单，吻我。”这，这毕方怎么这么不矜持啊！怎么说都好歹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人了，竟然要我做这么……有违廉耻的举动！知不知羞啊！“怎么？不愿意？”“不行，若是别的，说不定还可以实现，但是这类不行。”
    毕方知道，司罚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她才这么说了。“哼~做不到还想我放人？做梦！”毕方手一挥，白苏消失在我眼前，再看到时，白苏已经在大坑之上，然后在看了我一眼，然后成自由落体下落。
    “……颜渊——”我难以置信的跑到火坑前，却已经找不到白苏的影子，质疑，悲伤，愤怒。跪坐地上，我不知道该做什么，难以言喻的想要杀掉毕方的冲动不断涌出。
    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我，毕方抿了抿唇，后退了几步。我站了起身，眼中不带任何情感。“毕方，你逃天牢，盗神体，杀凡人，罪该致死。依天规，应当执以死刑。”毕方听后，又退了数步，我一步一步向毕方逼近，她也一步步退，最终她退到了洞壁。我站在她面前几米，却没有马上出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毕方本以为就要死了，听到这话，愣了愣。我见状，接着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我杀的他，那罪在我身，如果不是，那么罪在你身。”“……果然还是冰山好。刚正耿直，明辨是非。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还能问我这种问题。和某些人就是不一样。”
    毕方缓了口气，暂时自己是安全的，知道了这点，毕方也就稍微的能放心的和我说话。“我听说你的事情了，虽说我还在天牢，但是我决定帮你。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做到了？做到什么？帮我找到司罪？但是……“什么意思？”“我向狻猊打听了他为什么时时可以从天牢里出去，他告诉我，每一个受罚而下届历劫的神仙，在魂魄归体的时候都需要邪火和神火两种火焰煅烧神体几日，方可让魂魄顺利进入，而我的火焰也是邪火，天帝在瀛洲留下的神火正好可以用来煅烧神体，加上魂魄已经找到，你也叫出了他的名字。就当做是，我回报你对我的第一次救命之恩。”
    第一次救命之恩？我以前难得救过她不止一次？不过这么说来，那岂不是，颜渊要回来了？我完全呆住了，这件事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也没有想到，毕方会帮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为什么……不等到期限到了再出来？”“你是在关心我吗？”“……”“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刑期是快到了，但是，天帝留在这里的火也快没有，而且听说司命给你找到了梦貘，所以我觉得这件事需要提前，我就下来了。”
    就下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吗？果然我还是学不会她这般的洒脱。“司罚，难为一个不喜欢我的女子为了你救了我，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呢？”
    听到声音，我转过头，看到颜渊那张温和又笑眯眯的脸，原本无感无情的眼中又渐渐恢复柔和，“毕方，多谢了，我刚刚吓到你了吗？抱歉。”毕方见状笑了，扑进我怀中，抱住我的腰，脸在我胸前蹭了蹭，“司罚，你是真的吓到我了！我可要经常去找你的！”说完，毕方扶住我的脸，一口亲在我脸颊上。
    颜渊在一旁看着，眼角抽了抽，“你还是算了吧，我怕我会和你打起来。”“打就打，谁怕谁！司罪，我可告诉你，你的实力和我是实力相当的！别以为我会怕你！”“实力相当？我要是兵器在手，哪可能实力相当啊！”
    听着两个人在那里不知道在为了什么吵架，我是一头雾水，不想参活进去。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大事，“颜渊，你身为白苏的记忆还在吗？”“……白苏？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记不太清。怎么了？”“家里有一只猫妖还记得吗？”
    “……”“……”两个人同时沉默的看着我，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猫妖？”
    好吧，我做了一件错事，今晚的“鬼”，还能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26、26重明之一
    我，司罚，云烟，做了一件错事。我告诉了颜渊，也就是白苏，家里有一只猫妖。这件事本来没有错，但是问题是白苏是颜渊，而且并不是很记得自己身为白苏时候的记忆，并且，颜渊对我身边的所有女性都有着不小的“关心”。而毕方，好像是喜欢我。
    而关键的渺云，她不仅出现在我身边，还曾经勾引过我。可想而知，我刚刚做了多么错误的事情。可是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能视而不见。
    “毕方，颜渊，再吵，就都出去，再也不要回来。”“……”“……”此话既出，很快就安静了。“渺云是我店里的店员，兼我的监护人，和我的保姆，她不喜欢我，综上，你们谁要是敢针对她进行一切类似于精神和身体上的攻击，都是在和我在人界的伪装作对！”我说完，颜渊想了片刻，“渺云，你能帮我做好白苏吗？”“……当然可以。”渺云笑了，原来这位看上去一开始眼神有点敌视的人，竟然是白苏……的真身。虽说性格和态度与以前很不一样，不过说完那话之后，倒是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了。
    把关系说明白，是对付颜渊最好的办法，也相信可以解决毕方的仇视或者敌意，不过，毕方对我的喜欢，要怎样才能消除呢？
    “没想到，你这还是那么热闹。”“……司命？你怎么来了？”“司罪回来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还有，你帮这小猫以缘换命的事，我还没有详细的问过呢。”感受到房间里的气息又一次变得凝重，我简直有种想要把司命好好教训一顿的想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罚……”“那是渺云喜欢的人。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说谎，这个你知道的。”我很是头疼，每次都是在解释自己和女子之间的关系，明明自己和任何女子之间都没有什么关系。颜渊叹了口气，他知道司罚不会，但是却总是听到这类消息，说司罚沾花惹草呢，可是对方却偏偏是一个不愿和女子有着任何牵连的人。
    所以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要问呢？
    “比起这事，毕方，你不是逃了天牢吗？天帝在抓你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司命，毕方盗神体逃天牢是为了司罪归位，算是功臣。”司命听后，笑了笑，“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不过逃天牢还是要算的，不过确实可以减点刑了，走吧，毕方，跟我回天庭复命。”毕方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司罚，你果然还是在意我啊~”“就事论事。”我退后几步，以表达自己不想参活进这件事情了。
    “等我出来，我可以住在这里吗？我会付租金的。”“没有位置了。”“不是有三层楼吗？”我叹了口气，“三楼是拿来放东西的，不住人。二楼只有两间房间，渺云住一间，我和白苏……颜渊住一间，你不可能和渺云挤一间，你的神力太强，渺云受不得。”
    毕方表情几次变换，最后化作无可奈何，走到司命身边，“走啦，回去天牢里住。”“天牢可不能当家啊，你要是以后没地方去，要不就住在灵山那，很多仙鸟神鸟都住那边。”
    见两个人离开，我终于是松了口气，走进房间换了衣服后，用法力继续伪装自己，人类初中毕业上高中是多少岁？十六七岁行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种模样，看着还挺可爱的嘛！”被颜渊当做玩具一样揉着脸，我额青筋很活跃的跳了跳，抬手抓住了颜渊下巴，稍稍用力，力度就卡在卸下巴和不卸下巴之间，“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脸被放开，我自己伸手揉了揉有点不舒服的脸颊，瞄了眼颜渊，松开手。我这个年龄应该也不至于看上去这么小吧，虽说是稍微看上去比较天真稚嫩。
    颜渊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只的我，眼中不住的流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似新奇，但含情；似迷恋，但清澈。揉了一会自己的脸，稍微好受了些后，心念一动，是有谁来店里了？“颜渊，变回白苏，有事做了。”
    走到楼下，看着坐在左边的一个眼睛上缠着绷带的人，我一言不发的走到主位坐下。端起一旁渺云泡出来的茶，喝了一口之后，白苏下来了。
    “重明，你来这，有什么事吗？”“有。”男子转头向我，想了想后，慢慢拆下眼前缚住的绷带，带绷带解下，我对上重明的双眼时，不由愣住了。双重的眼瞳黑的发亮，但是眼白部分却全部变成了红色，而且只有一边，黑红色的阵，以眼睛为中心布下。这是……封印魔阵？不是画上去的，那应该是被偷袭了。
    “几天前的事情了？”“大概四天。”“这阵印下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重明思考了片刻，似在组织语言，“我分不清谁是神仙谁是妖魔了。也看不清脸。”“为什么不回天界？”这质疑不出现是不可能的，要想，这重明可是天界与魔族交战的主将之一，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处理这事，而是到自己这里来。“回不去，天庭的光太亮了，眼睛疼得厉害。啸天和我说，在这里能找到帮我解咒的人。”
    我听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若是没有猜错，“这场战争，还没有打完吗？”“没有。”“行，你在这里稍稍等等。”天魔交战，自然少一个强敌是一个，何况重明比较特殊，伤口可以自行愈合，着实不好对付。我拉着白苏，上了二楼，“你认识这阵吧，解阵你来，我就不管了。”“啊？你不是比我还熟悉阵法吗？”“……怎么，你在我这里想白吃白喝？既然你回来了，不回天上，就要干活。”白苏眼睛眨了眨，不过在思量片刻之后，走到去三楼的楼梯前，“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吧。”“嗯，东西是分门别类放好的。”
    回到一楼，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种预感，有一个人要来了，带着重明上了二楼安置好，让渺云看着，回到一楼，正好看到一位女人走了进来。“请问你来‘鬼’，有什么事想要帮忙吗？”这女人，明明是人，倒是颇带怨恨，郁结深重，气急攻心，阴阳不和，来到“鬼”，想必是“鬼”引导她来的。
    说起来，“鬼”，是由何而来的？
    27、27重明之二
    “鬼”是一家可以让满含怨恨的人；深受妖魔鬼怪烦恼的人；迷失世间，无法超生的魂；留有念想，不愿转世的魂来找的店。从旁门左道到高深法术，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不小的禁制咒法。而起名为“鬼”，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前两者也能找到上了。
    言归正传，我坐下后，那女人开口了：“你是店主？”“是的。”“真的？”“童叟无欺。”女人犹豫了好一会，最终开口问道：“我想让你帮我诅咒一个人。”看着女人眼神中的恨，以及眼底下隐隐的黑色怨气，这是有多恨才会说出这句话？“不知道这代价，你付不付得起。”“什么代价我都会给你，只要无关性命。”
    我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伸出手指点在她的额头。心爱的男人被夺走，被夺走后又被夺去的女人脚踩两条船？即便是如此也不愿意回到她身边或者另寻真爱？贵圈真乱。不过这女人也是深爱到有些病态，作为一个局外人，这种行为我还真的不是很理解。不过，说起来要解了重明脸上的魔阵，是需要处子腕血三合，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处子……
    “云烟……有客人啊。”白苏走到我身边，有些抱歉的坐在一边等着。“报酬为处子腕血三合，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那女人听后，反应一会后脸上微微一红，“我付。要求是你帮我诅咒她，让她人财两空，不得好死！”女人写下一纸条，上面很明确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人财两空？还要不得好死？这可不行呢，前者好歹还不伤及性命，只要自己不做那种长久和永久的，也不会损多少阴德。“不如把人财两空换成身败名裂如何？”我笑眯眯的提议到，女人听了，没想多少就点点头同意了。虽然提这个意见的主要原因是身败名裂比人财两空施咒简单，东西都有，同时具有地域性，只要离开这里就不会再受到这个咒术的影响。但是既满足了客人的报复心，也把不得好死的前提绕开。不过，我已经尽力了，要怪就怪那个人自己为什么这般贪得无厌、不知好歹、玩弄人心，活该会被人找上“鬼”来诅咒。
    除了至善之人，就算是神仙，心剖开，都会有些地方是黑的，更何况以前还学过这类咒法的人呢？不过我不能算在内，因为我没有一次是为了自己使用的。“好，就拜托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效果？”“这个嘛，快则半个月，长则半年到一年。主要是她的举动，没有大举动，何来的身败名裂？小事不行，只能是大事。但是一旦是大事，必定会被诅咒影响，你只需要看着就好。”提醒再三，我看向白苏，取来腕血，他就可以准备给重明解开魔阵了。
    三楼，白苏调制解阵的血墨，而我则是很负责的帮人下诅咒。两锅看上去一锅比一锅看上去暗黑的液体煮着。“你要不要试试用这个？”“好啊，说起来，你试试这个。”两个人颇有心得一样的在那里换材料，不过到头来还是在弄黑魔法一样的东西，反正不是好东西。
    东西准备好了，我该做的事情要完成了。走到二楼，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重明。我想了想一下，走上前，将重明眼睛上不知何时又缚回去的绷带接下，手指点在那魔阵上，稍稍看了一阵，看向白苏，“给我吧。”
    颜渊是回来了，但是我的名字还没有想起来，未雨绸缪，现在我就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重明在这世间也是活了很久的，想必也是知到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的。拿起笔，沾了沾看上去有点红，但闻着绝对是墨水味的血墨画在重明脸上。随着时间一刻刻过去，重明的脸上，我正绘制的阵法也慢慢成型。在最后的一笔画完之后，我放下笔，手掐印，催动阵法。
    在一阵暗红色的光芒后，阵与阵融合到一起，互相干扰后再也没有作用。白苏拿来纸巾，在我搞定之后，上前来把两个阵法擦去。几分钟后，白苏丢掉手中的纸巾，重明脸上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行了，阵已经消失了。”我看着白苏收好东西，重明坐在原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试着好好看清他现在身在何处。等白苏收好东西回来，重明已经完全恢复了视觉。白苏坐下后，渺云端茶过来。看到重明对渺云的敌意，“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司罚上神，司罪上神，方才多谢二位上神帮助。”“帮忙就别说了，我这可是有偿的。你以为人界的资源有这么好弄到？”“……说的也是，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听重明这么说了，我笑了笑，“你知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吧。”重明点点头，“你记得吗？”“不记得。”“你知道有什么是不可能被更改的吗？连天帝都改不了。”试探结束，虽说十分的随意，不过重明应该是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的。重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不知道。”“你在说谎。”白苏没有让我接着问，直接打断了重明。重明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谎。”白苏听后，笑眯眯的说道：“分明就是在说谎，你明明知道有什么是不可以被改写的。你当我这司罪是仅仅凭借眼睛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罪的吗？”重明闻言，眼神中出现了犹豫，“重明，你可以不说，但是呢，我给你解咒的时候，可不是没有留下后手的。”白苏闻言一愣，没有任何的动作，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惊讶。
    “……好吧，我告诉你。天地间有一本书，名字叫做乾坤传，记有自开天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那本书由天地书写，无人可改，不过，我并不知道在哪里找到这本书。”“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有谁知道？”重明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开口：“听说四凶里有一个知道，不过自一场浩劫后，四凶都被好好的教育了一遍，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出消息。”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点点头，没有在向重明询问什么，让重明离开之后，我靠在椅背上，沉思不语。“原来你也会说谎的。”我闻声转头看向白苏，“人生在世，有谁能真的不说谎？你要定我的罪吗？”白苏摇了摇头，坐到我身边，“没事，就算是我，也会说谎，不过对你，我不会隐瞒……”除了一些小事以及耍滑头的时候。
    心虚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不让云烟生气就什么事都行。
    28、28梼杌之一
    早上，我坐起身，看着床头放置的闹钟，虽说还早，不过今天是新学校开学的日子。揉了揉眼睛，推了推旁边半裸睡着的白苏，“白苏，该醒了，要上学了。”白苏被我推了好几下之后，才慢慢的爬起身，看了眼闹钟后，又一头倒在枕头上，“才七点多，你让我再睡会嘛，好久没有像一个人类一样睡觉了。”我叹了口气，下了床，拿出一套常服换上后，“五分钟之内没有出来，那你就自己去学校。”
    说完，我离开的房间，洗漱之后坐在餐桌边，喝着早茶，吃着早点，不到三分钟，白苏出来了。“还好，还在。”我抬眼看了眼白苏，继续喝茶。“走吧，我吃好了，今天不是要去集训吗？”我看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放下茶杯。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带上我的骨签比较好，毕竟有七天，稍稍有点准备比较好。
    “云烟，东西都收拾好了。”渺云看我盯着行李，开口说道，我点点头，“渺云，拿我的骨签过来。”“好。”将最后的茶喝完，我接过渺云递来的骨签。说道：“有事打电话给我，好了，走吧，白苏。”
    乐清高中是一所升学率还不错，允许走读的私立高中，但是，对于免费入读的我和白苏来说，这学校是很不错的，因为，这学校除了学费高了点，其他的都很好。
    坐在一班，我无聊的用着骨签算命，看上去和玩没什么两样。“云烟，算得出四凶在哪里吗？”“……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在身边。想必重明有把这事告诉天帝，不过应该找了什么理由。”白苏笑了笑，不说话，其实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找理由，一切都是会发生的，天帝会全力辅助的。不过这件事是他和天帝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云烟。
    “对了，我要是算的没错的话，你今天会有水灾。”而我自己有血光之灾，要见血了。成神之后，有多久没有自己见血了？“看你这表情，你也会发生什么事吧，说说？”“没什么大事。”我收好骨签，坐在位子上，看向窗外。这时候，一个人从我眼前走过，视线却是交汇了一遍。
    惊讶，质疑，还有感兴趣？那个人……我看着也很熟悉，不过现在并不能想起来是谁。但是，我有预感，这个人，会是我血光之灾的来源。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我叫叶潇然。”我没有听，看着窗外，回忆着那个眼神还有那个人在哪里见过，反正有白苏会听着，事后会告诉我。直到班主任说完，我依旧没有印象。“云烟，这是刚刚老师说的内容里面比较重要的。”我接过白苏递来的纸张，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点点头。
    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去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本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活了这么久了，却也还是没有这个耐心去听别人长篇大论。
    “好了，同学们，我们要动身去集训的地方了，请大家带好东西，我们要出发了。”
    班主任的话说完，班上的人便是排着队离开了教室，分了两匹坐上车，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景，不太想要理会在班上没有机会来打招呼的陈琦娇和李程剑。没想到初中的同学还能在高中同一个班遇到，缘分，真的是缘分。
    车缓缓启动，很平稳的在路上开着，在陈琦娇经过时突然剧烈一震，估计是减速带？反正我听到陈琦娇的惊呼后，转头就看白苏像是一只落汤鸡一般，头发和上衣湿了，发尖还滴着水。“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没事，我擦擦就好。”我不说话，默默抽出一条毛巾搭在白苏头上，看白苏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扳过白苏的脑袋，伸出双手帮白苏擦了起来。“我就说吧，你有水灾。”“你呢？没什么大事，也是有事吧，告诉我，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说的倒是简单，说我会有血光之灾的话，白苏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我记得没错的话，颜渊以前看到我受伤后，会追究到伤我的俘虏，而且出手很是……狠辣。“没什么。”我不说话，受伤对我来说，并不是大事，仅仅是受个伤而已。所以我的回答，并不会被当做谎言，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谎言。
    “好了，同学们，我们到达这次集训的地点了。我校秉持着活动丰富，学生舒适。娱乐运动相结合原则。这次集训，可以申请在同一个宿舍。两个人一个宿舍。有想要结伴的同学，请到老师这里登记，剩下的同学分男女进行抽签。”白苏听后，马上拉着我走到老师面前，“老师，我们两个想在一个宿舍。”我被拉过去，倒是没有什么异议，默默的看着。“好的，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叫白苏，他叫云烟。”
    我安静的听着，说白了，和别人进行什么社交活动，我个人不太喜欢，接待客人的话，那还行。来到宿舍，我翻看着这七天的活动行程，说是说集训，但是里面并没有很多体能上的活动。甚至还是以玩为主。不过里面的定向越野是个啥？还有这个模拟战场又是什么？下午的防身术练习又是什么？打架？
    “云烟，你在看什么呢？”白苏凑过来，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两眼放光。这是在看什么呢？这种表情。打量了很久手中的时间表，起床时间、早餐时间、洗澡时间、嗯？大澡堂啊，这还真是……嗯？隔间式，宿舍为单位分配啊，那就说，两个人一起洗？还有时间限制？15分钟，还好还好。不过，一起洗什么的，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试过呢。
    所以，白苏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开心？活动吗？我一头雾水。“有试胆大会耶，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见鬼被鬼吓。”“不会，最多我们吓鬼。”“……也是。”
    29、29梼杌之二
    “云烟，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我们……”白苏一手撑住床，整个人靠向我。
    我看着眼前的一盘棋，很是无奈的叹着气，白苏明明是协助我的人，竟然连棋都下不好。这到底是天赋问题还是故意输给我的？“白苏，这都第几盘了？”“下完这盘！”看白苏脸上的焦急，我是不是可以相信，这就是真的在着急？“唉，将军。”看着在一旁耍赖的白苏，我默默收起棋盘。估计是天赋问题。我在心里如此想着。
    吃过饭，待到下午时间一到，我和白苏走到防身术练习场，两个班一起上，是我意料之内的，不过见到了那个看着有点眼熟的人，就是我意料之外的了。“白苏，你认得那个人吗？”我不引人瞩目的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人，白苏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眼，“是那个拿着假匕首，看上去有点痞痞的人吗？”我点点头，“怎么了？”“觉不觉得有点眼熟？”“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啊，确实有点熟悉，不过现在还真的想不起来是谁。”听白苏也有我这样的感觉，没有说什么，不过这熟悉感不是我的错觉，那就说明真的在哪里见过了。剩下的就是想起来这件事。
    一点危险都没有，是我对防身术练习的评价。看着一群人在那里操练，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装得像一个新手，干脆就站在原地不动，愣愣的看着。和我一样的，还有白苏。不过两个木头竖在一块，还是不好，所以我没让白苏在身边待着。
    嗯？敌意？感受到身后有着一股气息接近，我本能的转过头，稍稍后仰的习惯下，见到一柄真匕首从眼前掠过，脸颊略疼，过会怕是要被白苏念叨了。抓住那人的手臂，一手卸下那人的手腕，夺过了匕首，然后一下把那人摔在地上。不过还是手下留情，没有在地上摔出一个坑。要不是看到那人眼睛里面的一丝红芒，估计没办法解释，白苏不会放过他。
    教官原本想要过来“教训”一下偷懒的我和白苏，看到我一下就把一个偷袭的人摔在地上，便快步过来检查。看到我手中的匕首，眼神一下变得严肃，“这不是我的，证明在，我不会傻到用匕首给自己脸上来一下。”教官看到我脸上的伤，又看了看被我卸了的手腕，“你把他腕关节卸了？”“是啊，怕摔他的时候，匕首伤到他。”“能接回去吗？”我看了眼地上那人，蹲下，看那人眼睛里的红芒消失，我很随意的拿起那人手腕，很快速的接好关节，“最多酸上一天，明天就好。你能告诉我，刚刚谁和你说了话吗？”“嘶……我ca！说话？陶戊，怎么了？”
    陶戊？这等于梼杌的命名，估计也就本人会这样做了。“云烟，你没事吧？”白苏扳过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边后，视线锁定在我脸上的那条伤口上，眼神一沉，深深的看了一旁的人一眼后，面色不善的和教官说道：“我带他回去了。”“可以，记得和你们班主任说一声。”
    我乖乖被白苏拉着回到宿舍，乖乖的让白苏上药，最后有点不明所以的乖乖的被白苏抱着。这是什么个状况？被白苏抱着，我没有在意这件事，倒是开口问道：“白苏，我看到了一抹红芒在那人眼中，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白苏没有马上回答我，但是在好一阵之后，才闷闷的在我颈肩说道：“我差点又要犯下肆杀凡人的罪过了。”“你不是还没有犯下吗？不过，这样我的血光之灾就没了。”“……你为什么不说你有血光之灾？”我沉默了片刻，心里觉得，告诉了白苏，他也做不了什么。我占出来的东西，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告诉你，可能你就已经犯下肆杀凡人的罪了。好了，快告诉我，红芒，你有印象吗？”我不擅长记住谁，自那件事情之后，我不会主动去记住谁，除非是像白苏这样的熟人，以及很清楚是好是坏的人。红芒我有点印象，但是具体到是谁，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说你，明明所有妖怪的特征都知道，偏偏具体到谁了，就不明白。红芒与眼中，加上你说的四凶自然会出现，梼杌，看来是他怂恿别人，再加以少许的法力控制，而梼杌最擅长的就是以言语挑拨人心。”我笑了，果然，这陶戊就是梼杌。
    我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伤并不明显，只不过时不时能感觉到轻微的刺痛。对面相，我还算是比较无所谓的，不过这若隐若现的疼，有点不爽。回到床边，我拿出骨签，算了一下后，我笑着对白苏说道：“明天的定向越野，梼杌会落单，到时候，能帮我好好的治一下吗？”
    白苏看着我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过，我会有一天这么对他做出请求。“好，没问题。”白苏笑了，挑唆别人伤到云烟？那么，梼杌不被他好好的整治一下是不可能的。
    “云烟，白苏，还好和你们一起。”白苏没有说话，笑了笑，我也不说话，在中午，我以及和白苏商量出借口了，所以这还好，还是不回答比较好。
    走在山里，我是很淡定的走在前面，白苏跟在队尾，走了一会后，白苏消失了。“云烟！白苏他，不见了！”“……先找点吧，他一个人不会事，等我把你们带回去，我再上山找他。现在找，万一谁有丢了，还更加的麻烦。”我不以为然，山上找人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不过，找的方法也不是想被人知道的。
    听完我的话，陈琦娇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在我的带领下，该找的点都找到了，该回到的地方，也安全的到了。“我去找人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嗯，云烟你自己也小心，不要迷路了。”“不会的。”
    山里空气真好，真真是非常的好。只要，听不到那隐隐的惨叫。
    30、30梼杌之三
    听着这隐隐的惨叫，我信步走上前，在三米处停下，惨叫声已经停下一阵子了，但是现在还是等等吧，白苏，不，颜渊知道的，我会在附近三米等着他来告诉我，他完事了。
    等了一会会，白苏出现在我眼前，看到我站在那里后，笑着走了过来，“可以了，你要见见吗？”“也好，问问该问的事情。”我跟着白苏走过去，看着倚在树下看上去没什么，但是却露着狼狈的梼杌，我愣了愣。没想到，白苏现在喜欢这种方式，是因为……还要见人？
    “可以啊，司罚，让司罪来整我，要不要脸啊？”“脸和颜渊帮我，有什么联系吗？”我和颜渊，可没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需要回避的事情，更加谈不上，我不出手，而让颜渊出手，是一件不妥当的事情。哪会丢脸啊，“颜渊这办事，我信得过。我不出手，是不想打死你，脏了我的手。而且颜渊在这个方面，有着我无法企及的才能。为何不用呢？”我要真的出手了，那可不是现在的还能说话的情况，很有可能梼杌得回天庭待着养伤。
    白苏看着我，不说话，眼神中，有着我不明白的情绪。“司罚，你还真是一个无心之人。司罪也是够可怜的。”“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乾坤传在哪里？”“……”梼杌见我一点都不理会他说的事情，又看到白苏那阴沉的眼神，“我不知道，乾坤传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苏什么都没说，那么就意味着梼杌是真的不知道。“好吧，不知道就算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和我和平共处比较好。”“和你和平共处……行啊，没问题。”本来听到这个提议还很不愿意的梼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了语气，我疑惑的转头看向白苏，没有异常啊，梼杌想通了？
    我不知道的是，白苏在梼杌说出前半句的时候，眼神简直有种还有狠狠的折磨梼杌一遍的冲动，恐惧使梼杌妥协。
    “你一个人落单，你的队友会来找你吧，赶紧回去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做好为了共处该做的，要是你朋友来了，记得告诉我，你知道，我说的朋友，是指的谁。”我眼神沉下，尖锐的仿若绝世兵器。梼杌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觉得获得安全了，怎么突然又像是从狼窝出来，又进虎窝啊？“我知道了，没事，我会告诉你的。”终于从我和白苏的双重压力下离开，梼杌脸上有着放松和重获新生的喜悦。
    无心之人吗？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心跳啊，怎么说自己无心之人呢？“怎么了？”“我是无心之人吗？你……”你会不会觉得可怜这个问题我还真的问不出来。“你会生气，会高兴，会伤心，也会烦恼，这些都是一个有心之人会有的，你也有，不就证明了你是有心之人了吗？被梼杌影响了？”
    我是不在意这件事，不过，颜渊可怜？可怜吗？为什么会可怜？梼杌又是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觉得我可怜吗？”我看着白苏脸上的笑容，眼神看着有着淡淡的愉悦。“不会……”真的，不会吗？我看着白苏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真的不明白，白苏是不是真的不可怜。
    为什么我会觉得白苏的背影看上去有点……落寞呢？不过白苏这是为何会给我这样的感觉，我实际上并不明白。走到站在入口处等着的队友身边，我礼貌性的笑了笑，让白苏给他们道了歉后，回到宿舍里待着。
    看着白苏在我对床收拾着在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来的野果，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这么远，仿佛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我该怎么做，才能消除这段距离呢？想着这件事，但是我却是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直到几天之后的试胆大会，我也没有和白苏说上几句正经话。主要是白苏不和我说话，而我，也不主动找白苏说话。就这么颇有几分尴尬的待到了试胆大会。
    “各位同学请抽签决定一路走的伙伴，两两一组，每隔十分钟出发一组，走到终点结束。”我沉默半晌，在轮到我之后，走上前，抽出了一个数字——7。7吗？真不是个吉利的数字。我皱了皱眉，对号入座一般站在第七排，看着手中的数字，我有些恍然，说起来，爹娘的头七我都没有去。哥哥的头七，不敢去。这都是些什么回忆，不要再想了！
    我皱紧眉，一时间眉眼间戾气涌现。“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听到白苏的声音，我猛然抬头，直直的对上白苏关心的眼神。“……怎么说呢……你是我这试胆大会的伙伴吗？”“是啊，觉得可惜？不是别人是我。”我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问。”“很可惜，我不是，我是八号。”我看到走过来的陈琦娇，愣了愣，然后看向白苏，犹豫了一会后，“你要是能换过来，我在路上告诉你。”
    这话说出来，我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比起和一位女子，我还是更愿意和白苏一路。“……好啊，等我。”白苏眼神貌似一亮，真的就去和陈琦娇商议去了。“多谢了哈~”白苏站到我身边，静静的站在我身边。为什么，我会觉得，白苏现在心情好了不少？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
    “走吧，云烟。”我闻言，便跟着白苏走在路上。比认路，我和白苏其实不上相下，所以不看路，看地板，对我来说也很放心。“你之前想到什么了吗？”“……这个数字，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递出那张纸条，白苏接过去看了眼，普普通通的一个7而已。“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哥的头七，我都没有去。”“……只是头七而已啊。修仙之人，早就应该断了七情六欲。”“你说的不错，但是……我……”
    我实在说不出口，当年的情景太过于深刻的厌恶，我不愿意想起，也不能相信，直白的解释，就是我忘不了，但是我说不出口。见我表情变得痛苦，白苏停了下来，走上前来，似安慰我一般轻轻抱住了我。
    第一次被男子这么安慰，我真的愣住了，不过，这确实让我稍微缓解了情绪。“没事的，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听白苏道歉，我摇了摇头，“你没有错，谢谢你。”我轻轻推开白苏，看着白苏的脸，抿了抿嘴，想了一会后，看了眼身后，“先接着走吧。”
    “以前我其实……不是现在这样的。”“你们怎么还在路上啊？我还以为遇不到什么人呢！既然遇到了，就一起走吧~”
    31、31饕餮之一
    陈琦娇的加入，我不再说那个话题，不过自这之后，白苏又和以往一般，仿佛就没有疏远过我一般。不过，好像比以前还要亲密了，是我的错觉吗？
    回到宿舍，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我和白苏宿舍洗澡的时间，拿了衣服，走到浴室，进了自己分配轮用的浴室里，没有在意白苏是不是在身后，我脱了衣服，看着自己的手心，分别前还是活生生的温度，等回来，我还在，爹娘已然离世，只剩两个牌位放在灵台，而自己，不被哥哥同意祭奠。为什么哥哥会害怕我，我不能理解。“别想了，等你准备好心态，再告诉我吧。”白苏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身后抱住我，仿佛还是在安慰我。我点点头，打开水，沉默的冲着。
    再回到宿舍，不再是白苏不理我，而是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不过一直这样那不是我。回到家后，我坐在床边靠在床头，现在的我感觉真的有点像一个被抛弃的人，急需一个人的安慰，隐隐的想要感受别人的体温。
    抱着白苏，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小孩，蹭着白苏衣服，感受着白苏的体温，我心里稍稍放心。就这么过了几天后，我终于变回原样。“渺云，帮我去买点东西，清单在桌上，我们在房间里，不要打扰，晚饭前我们会出来。”说完，我拉着白苏走进房间。
    “我以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指不是现在这般严肃吗？”“嗯，说的不错，我以前，也是有过冲动的时候的。”我缓了缓，“我的第二位师父，便是带我进去修仙一路的师父，师父说我天赋过人，修炼时间短，但是提升很快。不过后来爆发了一场战争，我哥哥又没有办法离开刚生孩子的嫂嫂，所以我便是代替哥哥去参军了。等一次行军中的休息，时间不短，所以我借助仙法赶回乡，却见师父站在血泊，旁边倒在地的是我曾经的乡邻。我不知道我的爹娘是不是也在这些尸体里面，但是看到的尸体，足以让我失去理智。我杀了我的师父。令我惊讶的是，师父竟然就这么被我打败了，待我被师父的血浇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师父身中尸毒，要是我在动手前发现，我还能救回我师父。而我师父，最后和我说的，就是让我保持冷静，不要在这般冲动。”
    我说的很轻松，谁知道我为了说出这件事，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要不然也不会抱着白苏这么几天来做一个小孩。不过说实在的，抱住白苏的感觉还不错，不愧是不能算是习武为主的人，腰腹上的肌肉并不硬。
    “那头七呢？”“我在那场莫名的事故后，找了一下我爹娘和哥哥，但是并没有找到，倒是看到有搬家一样的痕迹留下，所以找了找我便是找到了我爹娘搬去的地方，不过，我爹娘，还有我兄长，却对我，非常害怕。所以爹娘的头七，我哥哥没有告诉我，而我哥哥死的时候，我知道，但是我不敢去。我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告诉他的孩子的，我不想给他们添上什么麻烦。”
    在人世间的尘缘，早早断了也好，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这件事，或许已经变成了我的心魔了，这心魔劫，要是来了，该怎么过啊？“别想这么多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什么理由。”我点点头，确实，里面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算了，和白苏说的那样吧。
    吃过饭，闲的发慌的琢了会玉后，在晚上，我接着像一个小孩一样，把白苏当做了抱枕。在白苏颈肩蹭了蹭，闻着熟悉的味道，我闭上了眼睛。
    隔天坐在自己位子上，我打了哈欠，有点疲惫的坐着，白苏坐在一旁，看我这般状态，却没有问什么，只是时不时帮我倒上一保温瓶盖的茶，能如此悠闲的在课室喝茶，还真是多亏了白苏的功劳。“云烟！我兄弟要来啦！”被梼杌突然在面前桌面拍了一下，我看着溅出来的茶水，表情平淡，“你看看，你这一点都不小心，茶都给我浪费了。”白苏无奈笑笑，又给我倒上一杯，放在我手中。
    “……呃，不是你叫我通知你的吗？”“通知归通知，但是能不能稍微稳妥的来通知我？慌慌张张的，有什么好急的？”“主要是谁来的问题啊！”梼杌说完，凑到我面前不到10厘米的位置，很小声的说道：“饕餮要来了啦，不过，可能有点点麻烦就是了。”白苏看着这一幕，眼神深藏着情绪，不过却是很快伸手把梼杌推开，“别靠太近。”被推开，梼杌愣了愣，看了眼一点没有反应的我，再看看白苏脸上的平静淡然，梼杌仿佛明白了什么。“云烟，晚上去喝一杯吗？”“晚上有事。”“白苏，没问你耶。”“云烟和我一起的，我回答也是一样的。”我闻言沉思，倒不是在想白苏帮自己回答可不可以，却是在想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好像没什么事啊。
    不过饕餮要来吗？四凶里面的大胃王，我对他的了解，也只在他的胃口上，真不知道能不能和这个“思想劳动改造”后的饕餮和谐相处。
    几天后，在梼杌的带领下，我见到了饕餮。这个是……肉球？似乎没有比“肉球”更好的词来形容了，能长肉的地方都长了，胖嘟嘟的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肉球。看了一会后，我认为，“肉球”就已经完全可以完美的形容饕餮现在的样子了。
    “呃，该怎么称呼？”我站在饕餮面前，问了这个问题后等了好一会，都不见饕餮理我，倒是桌面上的零食增增减减的比较频繁。这是只顾着吃，没空理我？那我是不是放学后再来找他比较好？
    我等了多久，白苏就在一边等了多久，在我决定要放学后再来，有准备离开的动作时，白苏上前，一把抢过了饕餮手中还有桌子上的零食，还顺带将桌子都移后了。饕餮猛然站起身，看着简直有种皮球弹起的感觉。“还我！”白苏对这般大吼也不恼，淡淡的，淡淡的勾起一抹笑，瞥了眼满是怒意的饕餮。“你们，还是不要管他的比较好。”一位女生柔柔的走来，向我们建议。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
    该怎么说呢，白苏，不对，颜渊正是这思想劳动改造的设计者兼创始人，不说饕餮，就连梼杌这么皮的人，还是会有对颜渊的阴影，不过介于现在颜渊变小了，不是那么害怕也是正常。不过这种眼神，他们应该还是阴影深重的，毕竟我已经看到了饕餮全身的肉好像绷紧了。
    32、32饕餮之二
    这浑身发抖可以颤到这种水平，还真的是让我都叹为观止。颜渊这调、教，是不是太强了？能把阴影留的这么深，想想我倒是自己打了个冷颤。“怎么了？”听白苏语气，我刚刚的行为被看到了？表情有点微妙，不过摇了摇头，颜渊从未那样对待过我们，而且就连毒舌相向，我都没有听到颜渊这么和我说过话。
    如此这般，我倒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好奇呢？饕餮站在原地，表情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怒气。我知道，就在刚刚的那一瞥，饕餮的气焰已经奔白苏完全压下去了，既然这样，我来给饕餮最后一击？我看了眼白苏，白苏笑着看着我，示意我解决。不过我可没有参与什么思想劳动改造，还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试还是要试试的。收拾了一下心情，收敛的脸上的笑容，冷冷的，冷冷的瞟了眼站在原地却没有气焰的饕餮。过了半分钟，饕餮坐下了。
    看来是有用的，虽说感觉并不是和颜渊那种感觉相似，甚至一点都不一样，不过效果一样就行。白苏眼神深深的看了我一会后，也将视线移到了饕餮身上，不过确实心不在焉。这般冰冷的视线，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才会练出这么寒凉的眼神。
    “你叫什么？”“……相未。”“放学后，我们聊聊。”我看了看白苏，见白苏没有反应，又看向梼杌，“放学别让他跑了，不然不好受的是你。”说完，我先一步离开了教室，往自己的教室走。“云烟，你能告诉我，你那眼神，是看到了多少那样的画面才会变成那样的？”“无数，我数不清，也没数过。”
    这点事情，我是一点不介意告诉白苏的，因为白苏肯定也是见过很多杀、生画面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茶，我突然觉得这样对于我这种年龄下是不是有点……老了？嘛，老就老吧，总归这茶好喝就行了。
    “云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喝茶，不会觉得苦吗？”“不会，喝习惯之后就还好。”说起来，我以前不是喝酒的吗？每次想起父母必然喝得大醉方休，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喝茶的？想了一会之后，我看了眼身边坐着的白苏，好像就是这货的原因来着。“嗯？怎么了，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没什么。”收回视线，喝着白苏泡出来的茶，说起来，白苏泡出来的茶实际并不苦，有着茶特有的清香，而且还有这一种很自然的甜味。“白苏，这茶是……”白苏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看着是相当温柔，“这还真是不能说出来呢。”啊，天上的茶吗？怪不得和我以前在人界喝到的所有茶都不一样。
    白苏没有说出来的理由，其实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个茶，是天帝的私藏，虽然还有不少，不过却是不好弄到手的。
    放学后，我来到饕餮班上，看着还在吃东西的饕餮，而梼杌在一边，看着挺无聊的。见我俩过来，不由坐好，一副想要看好戏的表情。我在饕餮对面坐下，看着不断往嘴里塞东西的饕餮，实在是不明白，饕餮到底怎么吃下这么多东西的。
    “云烟，还是赶紧问吧，我饿了。”听白苏这么说了，又看了看空旷的课室，“饕餮，你知道乾坤传吗？”“……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谁知道。”“那我直接说了，告诉我，谁知道。”“……不行，你要是能满足我两个条件，我就告诉你。”“条件？”我皱了皱眉，“你说吧，要是我可以做到的话，就帮你。”
    四凶之一的饕餮，就算是经历了思想劳动改造，那还是四凶啊，要是太过分了，是真的不好办。“第一，我想吃饱一次，第二，我想拿到女生的零食。”
    “……好，我回去想办法。”我点点头，跟着白苏回到班上拿了书包，回到家之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这饕餮还真的被你改造的……有点人味。”我是实在是想不出这么说才好了，想要吃饱，以及想要女生给的零食，这两个条件真的是……一言难尽，甚至我都怀疑饕餮是不是四凶了。“比以前好对付了，很好啊，不是吗？”“……是，渺云啊，你说怎样的男生，能够收到女生的礼物？最好是吃的。”
    渺云擦着手，从厨房出来之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和白苏好几次后，“你们收不到吗？”“啊？我们？”我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收到，不过没有收到才是我比较喜欢的状态。“收到过不少，不过都推了。”白苏很清楚我不喜欢，所以连带着我的份一起推了，嘛，就算是我喜欢，他也会一起推掉的。
    “……你们这长相就可以收到，照你们这样捏就好了。”我看向白苏征求意见，“不行不行，我和云烟在以前是美男子，但是现在只是属于古风美男子，不能算是主流。而且，他可是一直在吃东西，不符合我们的气质。”“……一直在吃？你们怎么不早说？正太脸如何？吃东西的小正太，是真的可爱！我族里有好多新出生的小辈，看他们吃东西真的超级治愈的。”正太……？原谅我这个老古董，不是很懂。“那好，渺云，你负责，等我叫人过来之后，帮着他调整。”
    不过脸搞定了，那吃饱该怎么办？“真的请他吃一顿可能是不行的，饕餮的胃，不是一般东西可以填满的。要吃饱是真的不简单。”我默认，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要吃饱……那就是不能用什么人界食物的，但是要能弄得到……“我去一趟三楼，过会就下来。”说完我上了楼，在三楼找了好一阵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有可能的东西有是有，不过还不太可能足够，晚上我要去收集点东西，作业就拜托你了。”“……喂喂，不带你这样的。”虽是这么说的，但是，白苏还是乖乖的待在了家里。
    定下时间，我算了算分量，确认了自己的所有工作量后，开始干活。
    33、33饕餮之三
    忙活了几天之后，我放了一个小玉瓶放在三楼，好好的收了起来。这可是我忙活了几个晚上的战利品啊。不过习惯了人界的作息，还真是，不睡觉，累得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等这件事结束，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天。
    见到饕餮和梼杌一起来了，我第一次觉得有点如临大敌的感觉。“白苏，跟我上去一趟。”“嗯。”上了楼，我拿出三个小瓶子，下面早早的就吩咐渺云在我们没下去前帮着调整外貌，所以在上面多呆一会也不是问题。
    “这是龙泪泉里的泉水，内含灵力，是恢复法力的上品。不过也算是常见的。这个是……琼池里的琼浆？这给饕餮？会不会太奢侈了？”“还有一个呢，这些都不行，就给他这个。”我摇了摇手中的小玉瓶，正是我后来放在三楼的那个玉瓶。
    我看着手里的小玉瓶，抿了抿嘴，这要是不行，我还真的不知道该给饕餮找什么吃的了。回到二楼，饕餮已经换了一张脸，应该说，换了一个人。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一脸呆萌的饕餮，我开始怀疑之前见到的那个“球”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白苏，把泪给他。”“嗯。”白苏应了一声后，拿出装有龙泪泉的玉瓶递给了饕餮。
    饕餮接过龙泪泉，一口喝下后，舔舔嘴唇，微皱眉头，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吃饱。我心道：果然。“接着。”白苏把琼浆递给饕餮，看着饕餮喝下然后眼神颇为恳求的看着我和白苏后，我叹了口气，只能用杀手锏了。“这个给你。”饕餮接过那玉瓶，打开瓶塞，闻了闻之后，又是一口吞，不过这次，饕餮眼睛放光，“这个是什么，好好吃！感觉饱饱的。”“恶鬼之灵，怨气深重，却是灵力极其强劲。不过你这说话方式……”“猫妖说叠词比较可爱。”“正常点！”
    饕餮本来就是四凶之一，怎么说也是对灵魂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看来一开始给饕餮这个会更好，至少能节省很多材料。“我以后还能吃到吗？”“自己弄，恶鬼的残魂，在人界还算好找。”饕餮很顺从的点头，我看着算是心安，颜渊的□□真好，现在我非常的庆幸有颜渊的提前教育，不然还真的是难对付。
    我走到一边坐下，看向饕餮，开口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知道乾坤传的人是你们之间的谁了吗？”“嗯，知道的人，是穷奇，不过，但是穷奇只会在我们四个有三个人的时候才会来。不过……”“不过什么？”
    饕餮看了眼梼杌，没有开口。“穷奇比梼杌还皮，看上去是乖了，不过也就是在少昊大人面前会变回乖宝宝，在别人面前还是一样的，就是没有以前那么坏了而已。云烟，你就不要去对付他了，交给白苏就行了。不过在这里之前，你还是要先和混沌有着和平相处的关系，不然穷奇不会来。”还要……和混沌也搞好关系？就没有什么更快的办法吗？总觉得现在就是在和一群从少管所出来却心智不全的小孩们打交道。
    “云烟，这个样子真的可以从女生那里拿到吃的吗？”“应该没有问题，我们会先给你，让女生看看你这样子吃东西的样子，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你了。”我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最近是怎么了？我身为上神，竟然觉得困了。千年一梦？不会，这是很久前就经历过的。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苏看着有些犯困的我，心里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不能告诉我，这是和天帝之间的协议。“饕餮，梼杌，你们先回去吧。”“嗯，也好。但是我兄弟明天开始就是这张脸了，那群凡人也不知道会是是什么反应。”“这里交给我，我会把所有见过饕餮的人的记忆都改掉的，包括你们入学时用的一切照片。”白苏站起身，走下楼，送人离开后，就在一楼做好了全部事情。
    回到二楼，就看我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渺云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来吧。”白苏说完，却是先坐下了，轻轻扶着我让我枕在了他腿上。看着我的睡颜，白苏表情有些严肃，不知道还有多久，在云烟想起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是……唉，希望能顺利的度过才好，他是时候该好好的，详细的问问云烟以前的事情了，这些是他的心结，要是不能解开，就真的麻烦了。
    “云烟！”“司罚！”两个娇俏的声音传来，随后门被打开，白苏看着这群人，没有表情，只是轻轻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小声点吵？云烟在睡觉。”“睡觉？上神还要睡觉？？”“这就不是你们需要知道的。”白苏看了眼外面还在吵的两个人，“渺云，你回房间吧，门上面是有防护结界的，只要你在里面，就不会有危险。”“好，我知道了。”渺云回到房间，关好门。
    白苏见了，放心的抱起我，走向房间。不过，很可惜的是，白苏再走回房间的路上，被金乌狠狠的撞了一下侧面，又被前面的小凳绊了一下，直接摔在地上，而我也直接摔在地上。还好，在捂耳朵的时候给我施了昏睡咒，不然真的有点麻烦。不过在白苏站起身的时候，看到我身边散落的花瓶碎片还有花，白苏叹了口气。“要是你们在我们进去避难之前还敢接着打，你们就等死吧。”
    或许是因为白苏的眼神太恐怖，也可能是因为对我摔倒产生愧疚，总归在白苏抱着我走进房间，关上门前，是没有人动一下。关上门，看着我身上已经被打湿的衣服，想了片刻之后，白苏纠结于可以看和不能看之间，小心翼翼的帮我脱去湿掉的衣服。给我换好内裤之后，想拿睡衣的白苏，看着没有睡衣影子的衣柜，才想起来，渺云拿去洗了，还没有拿回来，新的……新的也在渺云那里，准备熨烫一下，不过一直忘记了。
    唉，叹了口气，白苏是肯定今天是不可能洗澡的，虽说他可以带我去别的地方洗，不过……还是算了吧，换个衣服都难过的要哭了，再洗个澡，就更加郁闷了。白苏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看向床上躺着安然睡着的我。身上没有什么深深的痕迹，但是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留下来的伤疤。伤很浅，不过看得出来是使用法力强行治好的，没有上药，也没有在事后用什么仙药去消去痕迹，即便这痕迹很浅。
    云烟到底受过多少伤？伤痕叠在一起的不止一条。而且看颜色，貌似是差不多的时间的。唉，心疼也没有，云烟自己不心疼，而且，觉得受伤不是大事，甚至连需要在意的小事都算不上。要怎样，才能让云烟更在乎他自己一点呢？
    34、34混沌之一
    谁能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饕餮走了之后，我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然我的腰不会觉得疼，也不会……只穿着一条内裤睡觉。不过不过不过中的不过，我旧伤疤上，为什么会有指印，微微微的有点青。
    “你醒了？”“嗯，渺云，昨天发生了什么？”渺云放下手里的粥，“这个嘛，是这样的，你昨天晚上睡着之后，金乌和毕方来了，不过在白苏抱你进来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白苏抱我进来的时候？那我身上的指印就是白苏的咯？没事干看我身上的旧伤干嘛？又不好看。我摸了摸白苏留下的一个指印，有点不理解，我这身伤，是不是消了比较好？免得白苏又开始他的管教和长篇大论，不想他担心什么，这些都是旧伤了，新伤也尽量不去添，只要他，能不担心我。
    我手指点在身上，默默念动法诀，然后身上的一身上，连带着腰疼和白苏留下的指印一起，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换好衣服，我坐在床边吃着粥等着白苏进来。金乌和毕方两个人来了，白苏肯定是会来通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的。
    很快，白苏来了，“金乌毕方来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腰疼，为什么我会只穿着……”“毕方她们打的时候撞到我了，然后我不小心摔了，这要怪你放凳子不是地方。你摔在地上后，撞到了一边放着的花瓶，花瓶碎了。现在你明白了吧。”我点点头，“外面的情况，我看会生气吗？”“如果东西都是你喜欢的东西，或者亲自置办很久有了感情的东西的话，你会生气。”家具吗？是我在人界徘徊的时候买的，用了这么久还会时不时修一下，确实有着感情，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是做一下心理准备好了。
    反复呼吸了几下，我站起身，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以后，我保证，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所以，你应该没有机会生气的弄得我身上青印子一个一个的。”我笑了笑，在白苏还愣住的时候打开了门走出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我看着空旷感十足的客厅，我心情简直了，而且是简直到不能再简直。“毕、方、金、乌！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我用了这么久的家具竟然全部给自己弄没了？？这打扫方法真是……太彻底了吧！不过我看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毕方和金乌，我真是……火大但是又不好发，太气人了！“白苏！走了！给你们半、天、时间，把这里给我弄好客厅该有的样子。”
    见我第一次这样发火，白苏也不敢说什么，虽说他还对我方才对他说的话想入非非，但是气头上还是不给我添堵比较好。想到这里，白苏也就安安静静的拎着包跟在后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生闷气，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我之前还很中意我的那些家具的，要不然也不会留这么久。
    “好了好了，别气了。给你咬。听说咬一咬，能充分的释放心里的不满。”我看着眼前的手臂，想了片刻之后，真的就狠狠的咬了上去。介于狠狠的咬和心底里舍不得咬狠了的之间，不过也算是淡定了些。“——云烟啊，牙口真好。”无声的忍耐后，白苏看着流血的伤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抱歉了。”“没事没事，冷静下来了吗？”“……还好吧。”我没有多说什么，心里还是稍稍有点不快，不过比起自己的那些家具，白苏现在手上的伤，比较值得重视。可是又不能在课室……我看了看人还少的教室，想了想，拉着白苏出了教学楼，在一个少人的僻静角落，用法力治好了白苏手上的伤。
    其实留着也行，白苏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嘴里没有说出来。“现在回去吧，下次还是不要直接递手给我了，有点危险。”“没事，反正有你给我治。”我皱了皱眉，“我不舍……唉，算了。”我闭上嘴，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下次还是不生气比较好，不能受伤，不能生气，不然白苏会因为自己担心或者……受伤。
    他不舍……是不舍得吗？就算不是，白苏都觉得足够开心了。回到班上，班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了，我很庆幸刚刚即时叫白苏出去了，不然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各位同学，我们班迎来的一位转学生，名叫浑撰，生性有些害羞内敛，大家不要太逼着他，好好的相处吧。那么，浑撰就坐在……云烟后面吧，正好有位置。”浑撰，沌有别音与撰同音，浑撰应该就是混沌了，不过坐在我后面，真的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我皱了皱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反对。近也好，至少要了解混沌，近距离还是比较快能够明白的。
    不过，真的坐在后面几节课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什么叫比较好？那是一点都不好，好吧！谁见过一直一言不发，搭话也不搭理，就这么默默的盯着自己的混沌啊？整的跟个自闭症一样，不对，应该不是自闭症，唉！不管什么症了，总之这感觉，可以说是非常讨厌的。
    “那啥，混沌啊，你有什么事你就说，一直盯着我，我也不懂你在想什么啊。”“……”混沌看着我，又看了看白苏，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因为白苏在，所以不想说话？还是觉得我和白苏是一种人？不过哪个都不是好消息就是了。
    “你说，这饕餮到底怎么了？”“□□过头了呗，实际上我只是定下了计划，主要负责的是穷奇，其他三个人的具体细节不是很明白。不过看这个情况，我大概猜到，这是过头了的副作用。至于是谁负责的他，我就不知道了。”我叹了口气，混沌被管教过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需要好好在意的事情。“白苏，你说，我该不该上去。”
    我的客厅啊，现在能上去看看了吗？“要我帮你先去看看吗？”“……不了，一起上去吧。手给我，要是气了，再给我咬一口，仇记在毕方和金乌账上。”说完我抓住白苏真的递来的手，深呼了一口气之后，走上二楼。
    低调简单的设计却看得出做功精细，隐隐奢华的边角花纹和雕琢工艺。说实在，我也可以做到，不过与木质桌椅有点让我不太喜欢，但是又恰好合适的坐垫。在以前的时候，我也是在皇宫里见过的，不过自那件事之后，我在也没有去过皇宫，再也没有和皇宫里的人有联系。现在看着，却是心情复杂。
    35、35混沌之二
    想到皇宫，我又想起之前不听解释，杀了我府上这么多无辜凡人的颜渊，一时间心头一恼，抓起白苏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嘶——云烟啊，你的牙口我可是知道的啊，这一下，毕方和金乌给你准备的东西就这么……不合你心意吗？”“这账是记在你头上的。”
    说完之后，我甩开白苏的手腕，走到沙发上，看着这坐垫，虽是表情复杂，不过硬邦邦的椅子确实不好睡觉。坐在椅子上，我看着对面放着的……电视机，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怎么看过电视，也没有用过什么电脑。该怎么用啊？这电视。见我盯着这电视不说话，白苏捂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用法力治好之后，走上前，帮我打开了电视。
    “真是绝情，今天早上还会帮我治疗的，现在倒好，把我丢一边，自己琢磨着电视。”“这事怪你，不怪别人。倒是你，知道我在琢磨怎么用了，还来给我打开，居心何在？”见我这般态度，白苏无奈的笑了笑，走过来顺了顺我的头发，坐在我身边，颇为亲密的抱住我撒娇。
    渺云见怪不怪的面色平静的端了茶过来，见到颜渊回来的时候开始，渺云就明白为什么云烟对她的诱惑一点都不在意，就算是神仙，她也有把握在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媚术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的被眼前一亮，可是云烟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颜渊很早之前就拿到云烟全部的注意了。不过看上去，云烟并没有这个自觉。
    “好了好了，别气了，气什么告诉我，我改不行吗？”改？你以为能改？几百年前的事了，怎么改？知道这气是生不成了，我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气这件事的时候，至少现在，我不能做任何事。“白苏，我在气的事，是几百年前你做的事情。”说完，我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云烟，这件事，你要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不过却不是怕你被女子诱惑。算了，我还是不说比较好。”说一半不说……还真是讨厌。“我们明天要做什么？”白苏突然改变话题，我也只能叹口气，“我要去试着和混沌说说。”
    可惜，我没有找到混沌在隔天的学校。“说说吧，混沌怎么失踪的？”我坐在一间没有人用的课室，早早的就请假了坐在课室里，问着梼杌和饕餮关于混沌的事情。“那啥，你这是再问犯人吗？”“说不说？”“……说，昨天混沌回家的时候，没有和我们一路，不过我看到有人带混沌离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我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一个有意思的回答，带混沌离开？谁带混沌离开？还有谁能带混沌离开呢？除非是什么一直想要兴风作浪的人，不然，一般是不会看上四凶之一的。
    “走吧，白苏，我们去找人。”我叹了口气，拿着一张黄纸摇了摇，上面颇为诡异的浮现出了一个咒法，黄纸……应该说是符咒一下烧着，然后就化作飞灰。红色的线隐隐的从我面前开始延伸，最后红线就像一条蛇一样带领着我们一群人来到了隔壁城市。
    我很淡定的跟着，白苏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仓库。”我很淡定的跟着那红绳走在城郊，这不是我太淡定，而是刚刚掐指一算的时候，我知道混沌是安全的，就是被关在了一个地方而已。“不过你这红绳，竟然不会被谁看到，倒是奇事一件。”“不是奇事，你应该也是明白的。”“好吧，不过，你这么说话，看来是不气了，一点都不气了。”“你就这么想让我生气？”“不，我不希望你生气。不过你生气倒是少见，该生气的时候也生气就好了。”我瞟了白苏一眼，没有说什么来回绝，不过生气是不太可能的了，活了这么久了，还和凡人生气，有什么意思。
    来到一间仓库前，我看着这看上去是有点……古老？荒废很久了吧。我看了看上面已经锁上的大锁，心情比较微妙，又要撬锁？不行，会被发现的。“白苏，我们到处转转吧，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偷偷摸摸的摸进去。”说完，便和白苏兵分两路，转了一圈，回到门口后，商量了自己觉得可以进去的地方。“走吧，去白苏找到的地方，根据我刚刚算到的，你找到的那个地方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混沌。”
    我翻进仓库，白苏自知自己不出现在混沌面前比较好，便是带着梼杌去观察是谁带走了混沌。“哇哦，这里面还真是破破烂烂的。”我看了眼梼杌，然后该去哪去哪。站在一间紧闭的屋子前，我看着又是锁上的锁，我该说什么？想了不到一秒，我拿出一根细细的铁丝，然后二话不说就把锁打开了。
    “混沌，该走了。”我看着混沌，一个人缩着身子坐在地上，活生生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狗？有这种感觉。“没事了，站得起来吗？要走了，离开这里，回家。”我走上前，用着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说着，不过混沌却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不过混沌站起来了，看着我很乖巧。对此我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乖的人，比较好问情报，即便是我已经知道穷奇会来。找到白苏，白苏已经坐在一边，很是淡定的带着笑意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妖，而梼杌看上去，就是帮白苏干活的人了。“事办完了，真快。”“不是我们快，是这些人根本不经打，连梼杌都打不过，我就根本不需要出手了。”
    我笑了笑，没有对白苏说的话有一点质疑。有些事情，可能需要和各位说明一下，那就是，我和白苏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升仙成神的，我能这么强，白苏也不会弱到哪里去。我看着被基本上快要被打回原形的几只妖，我摇了摇头，“好好说一下放了吧。”
    白苏原本想要解决了这些人的，但是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一行人离开了。不过，第二天开始，我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混沌，开始和我很亲近了。
    “云烟，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混沌会这样啊？”“我哪知道，就说了句来带你回家？”“……就这样？唉，这还真是，难道那时候的话，让混沌信任你了？这么简单？看来还得感谢那几只妖。”“是吗？你会感谢他们？”
    白苏看着我，没有说话，不过呢，白苏的表情，在每次混沌接近的时候，都会稍微阴沉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36、36獬豸
    “混沌，你说穷奇好对付吗？”混沌看着我，神情明显想了一会后，“我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但是，云烟不行，白苏可以。”什么叫我不行，白苏可以？这个还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我还是很淡定的在回家之后，和白苏说道：“混沌说了，穷奇我不能对付，你可以。”“嗯，想来也是。”
    对于白苏的淡定，我是有点惊讶的，但是却不好问出来。“穷奇是我以前负责思想劳动改造的，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沉默了会，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自己怎么忘了呢？最近有好多事情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试过的，比如犯困，以及刚刚的忘记。难道是……不对啊，一梦千年已经过去，而且也不是这个感觉，我回忆了一下看过的所有典籍，就这么坐在那里许久之后，我想到了一个还算有可能，并且可能比较高的答案——心魔劫。
    心魔影响自己的身体，睡眠中历劫是常事，犯困便会出现，而心魔让自己记忆开始混乱，忘记也会变成常有的事情。所以这心魔劫什么时候到呢？说起来这心魔洁会把什么当做是考验呢？唉，想不明白。
    “云烟？你怎么了？在烦恼什么事吗？”我闻言抬头，看到白苏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有点恍然，这个人曾经说过，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莫非就是在指心魔劫的事情？不过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杀掉那些无辜的人吧，最多把我强行带走就可以了。心里不愉快，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唉……”白苏叹口气，“都几次了？还让不让我好好琢玉了？”我从琢玉中抬头，仰头看着被我强迫把他当靠枕的白苏。白苏也看了眼我，“你说我真的压的住穷奇吗？□□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比起怕我，我觉得穷奇更会恨我，想要报复我。”我不说话，盯了白苏半晌后，才幽幽开口说道：“颜渊，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你看不顺眼的，一旦落到你手里，不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吗？而且你对于伤到我的人，好像也没有手下留情过，甚至比惹到你……还要……”狠。说到后面，我自己都觉得这事有点怪了，为啥觉得有点反过来了？白苏对自己是不是太在意了，超过了一个挚友应该有的程度。
    “你很重要，你不重视自己，那只有我多重视一点了。不过，穷奇不会伤害你吧，毕竟和你也算是无冤无仇。”“……是吗？你忘记是谁抓到他的了？”白苏尴尬的笑了笑，这还真是，两个都会恨。我倒是对于穷奇会恨我不太在意，只是说恨的话，一大把妖魔鬼怪，甚至是神仙都会恨我，不过我不在意，一是这是我的职责，神仙都知道，怪不得我，修仙的人，一般我不管，只要不违反天道法则，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那句我不重视自己，我还真是无话可以反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自己，我更加担心别人，尤其是……不对啊，这个想法是不是……算了，就这样吧，不想了。
    不过没过多久，我便是收起了自己手上的玉，从白苏身上起来，走下一楼。白苏见我下楼，也快速站起身跟着我下楼。一位特殊的客人正静静的卧在一张椅子上面。别说，深色的木椅上，一团黑黑的毛球，看着还是有点不太明显的，不过，“现在獬豸一辈的年轻人都喜欢以原身出现了吗？”毛球摇摇头，“二位大人，我才出世，到底对这世间很是不熟悉，听长辈说二位大人在此，才一路寻来。假如是人的形态，总觉得没那么容易来到这里。”闻言，我也不再问他这件事情，而是坐到了常坐的位置，“那你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是的，我等獬豸，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官员，我虽初涉世事，但也想做到一个獬豸应该做的事情。可是现在，不知为何，我不能感受到其他獬豸的气息。”
    我沉默了片刻，笑了笑，“你们獬豸许久才有下一辈，每一辈都不会太多人，上一辈几年前就回去复命了。这一辈只有你吗？”“不是，只是能下来了的，只有我。”我了然，看向白苏，“买书去。”“……哦。”看白苏不情不愿的离开，我笑眯眯的回到楼上拿下来一本字典，“你先看着，过会他把书买回来了，你全部背下来，对你融入这个时代有帮助的。”
    就像当年獬豸常驻官府一样，现在也安排去警局比较合适，只不过现在要进警局属实没那么简单，考试还是要看獬豸自己能不能考过了，直接把人丢进去警校会不会更快？按照神兽的悟性，背书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太难吧？看獬豸现在这个样子，多半也就刚刚成年，给他整个身份证，让他直接考进警校……嗯，真是个好主意！
    正想着，白苏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大堆的书。“你回来的好快啊，书店有这么近吗？”“附近新开了一家，我看着需要就买了，你看看有没有用？”我翻起那摞书，一堆法律的，一堆高考复习资料和一堆心理方面的书籍。嗯，挺好的，想得比我还要充足，连让獬豸了解人的书都考虑到了。
    “獬豸，从今天开始，你要把这两摞书全部看完，尤其是这一摞，要学会绝大部分。随后参加我们给你报名的考试，通过之后吧最后这些书看完，背下来。”我把那三摞书分好，笑眯眯的安排了獬豸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獬豸看到那么多东西，整个脸都垮下来了，“人的书也要学啊。”“这是自然，你接下来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谁，要装成一个普通人一样，融进普通人里面。现在的人也排异，尤其对于未知的生物，以及未知的力量。当然好奇的人也有，不过他们大多会站在观察研究的角度去了解你，不想这样的话，就只有装成他们一样的存在。”
    装成和他们一样的存在……？明明是我自己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觉得有些莫名的感同身受？我有装成什么样子吗？
    37、37穷奇之一
    把獬豸安排到其他地方居住，我自己因为我自己说的话，几天都一直在想我到底扮演了什么？亦或是我隐藏了自己的特殊，装成了一个普通的人。想不通，不想了，连我自己都一点想不到头绪的事情，那为什么要费心神去想不通呢？
    于是我在自己的位子上，很是坦然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说话，想要取得注意和好感的女生，这些人能不能看看脸色？明明我们两个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表露，她们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都不觉得尴尬吗？至少我要是见到别人对自己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会觉得颇为尴尬，然后就再也不想和那个人自说自话。
    “云烟！云烟！！”听到梼杌的声音，我偏头看向门口，看人站在那里拼命招呼我过去，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我兄弟要来了！”“穷奇？”“是啊，好像就明天。”明天……最终的boss要来了吗？还真是……不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来的是我对付不了的人，都不是好消息。“白苏，交给你了。松弛有度，不可压的太狠，该收就收。”“我知道，你放心。”和白苏说完这么几句悄悄话后，我坐回座位上，看着眼前的一群女生，又是一阵郁闷。
    白苏看着我的表情，是一阵想笑，倒不是因为有意思，而是我对于这些来献殷勤的女性不感兴趣，有点放心，也有些欣慰。“云烟，晚上给你按按。”嗯？按按？说起来白苏以前也是时不时会给我按一下后背，说是肩膀太硬不能好好的发挥全部实力。“行啊。”“那这次你声音小点。”听到这，我是脸一红，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疼，又有点痒，不叫唤都不行，谁能在那种疼痒中保持安静的，那就谁不叫吧，反正我忍不得。我表情几次变化，最后叹了口气，“做不到。”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女生累了，在我和白苏说了一会话后，散了不少。不管怎么说，都行吧，安静了什么都好。
    “同学们，这位是我们班的新同学，让他来给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一个帅哥，一个自带闪光效果的帅哥站在了讲台上。“我叫穷奇，就是书上写的，那个少昊的不孝子，背上长翅膀的老虎，的那个穷奇。算是云烟的老熟人，浑撰的朋友。”老熟人……确实挺熟的。“说起来，云烟，你和白苏还是一直呆一起吗？”我看了眼白苏，现在确实是这样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前一阵子才又遇到，然后确实一直呆一起，倒是你，好久不见了。都去哪里了？没有犯事吧。”穷奇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了一半，就开始和我说话，甚至还走到我面前和我接着聊，“当然没犯事啊，就是到处看了看。好久未见了。”
    看着眼前穷奇递来的手，示意握手，我看得懂，想了想要不要握住那只手，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事。握住那只手后才知不妙。灼烧感传来，但是现在我不能甩开穷奇的手，这样会显得我们两个不和，还会让别人认为我不待见这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白苏看到我和穷奇握住的手的附近的一片发红，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抓住了穷奇的手腕，“你可以放开云烟的手了吗？”“怎么，握久一点都不行？”“不行，松开。”“……好，我收。”穷奇松开手，我不急不缓的收了手，掩饰般的遮住了手上烫伤的痕迹。可是还没等我掩好手上的伤，便是被白苏抓住了手腕，“老师，去一趟校医室。”说完拖着我就离开了课室。
    “穷奇那小子，明明知道你会和他握手，还做出这种事情，报仇是吧，胆子还真不小。”白苏表情很黑，看的我都觉得有点危险。“那啥，你别太出格了。”“不会，放心。”听到我说话，白苏一下收敛了全部的阴暗，微微笑着对我的提醒作出回答。
    该怎么说呢，现在的白苏，才是最危险的，和白苏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知道的。穷奇这小子，惨了，怎么报就不知道了，不过白苏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说起来，我还没有体验过被烧伤的感觉呢，更没有体会过用凡间的药治疗烧伤的。不过白苏却是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抓过我的手，就轻轻的亲吻上我受伤的地方，微微的刺痛后，是灵力拂过的清爽，这是……在给我疗伤？这我还真的没有试过这样的治疗方法。
    说实在的有点感觉奇怪，原来白苏的唇，是软的，看上去挺薄的，没想到竟然也是软的。“在想什么呢？”“……没什么，就是在想，你的……竟然这么……软。”一句话说的自己是满脸绯红，说完恨不得捅死自己，我到底再说些什么啊？被穷奇烫傻了吗？
    两个人安静的待了许久之后，我偷偷瞟向白苏，结果刚好对上了白苏看着我的目光。“你盯着我干嘛？”“那你瞄我干嘛？”“我……我、我没干嘛。”“那你在回避什么？”回避？“没有！”白苏凑上前，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笑容盈盈，“你在回避刚刚你说的话，怎么，谁的嘴唇都可以是软的，我的不行？要不你亲自试试感受一下？”我听了，竟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是在调戏我？”被女神仙调戏过，也被猫妖调戏过，还被凡人女子调戏过，倒是没有一次是被白苏调戏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紧张，但是好像并不讨厌，还有点紧张。这是什么情绪？
    “是啊，就是在调戏你，怎么？就可以女神仙，女妖怪，凡人女子调戏，不能我调戏啦？”“……这……倒也不是。”我皱了皱眉，心里反复衡量，确确实实不会觉得，不可以。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绪？“不过按你的说法，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嘴唇是不是软的，看上去，也不是软的呢~”
    38、38穷奇之二
    “不过按你的说法，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嘴唇是不是软的，看上去，也不是软的呢~”白苏这话听着，我有点疑惑，这样怎么让白苏知道自己嘴唇是不是软的？看我眼神疑惑，白苏笑得颇为……神秘。
    “这……要怎么告诉你？”“当然是……”白苏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半，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径直的……径直的……我的天，第一次和人亲吻对象是白苏？？？
    不过，还是要比手上感觉到的触感，还要再软一点。难怪白苏会用这种办法来了解我的唇是不是软的，有多软。“确实很软，看来是我观察错误。”“……嗯，你的，也比我感受到的，要软些。”反正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我是破罐子破摔了，想到什么是什么，先说为敬。
    白苏愣了愣，随即一笑，他从没见过云烟有过这么慌乱过的，也没有见过这么口不择言，什么都说，心慌无比的云烟。真是太让人惊喜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云烟。“怎么了？看上去这么慌乱？”我一惊，不过，我低下头，闷闷的说道：“我……第一次和别人……”说到这里，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抬手遮住了半张脸。“有什么不行的吗？我一修仙之人，活了这么久，都没有碰过女人！”“没有不对的，说实在的我也没怎么碰过。”
    回到班上的时候，我手上装模作样的缠着绷带，但是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而且还隐隐看得到一丝暗红。而白苏却是一脸笑意，暗含春意。“云烟，晚上叫渺云做你喜欢吃的东西吧。”“边去，现在不想看见你。”我这是真尴尬，为什么白苏要是要来找话说呢？真是的。“别气了，我又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嘛，要不，给你亲回去？”
    白苏这话，没脸没皮，都到班上了，说这种悄悄话。我狠狠的剜了眼白苏，不想理他。“穷奇同学，你和云烟握了手，不会不和我握一下吧。”“你俩一直黏一起，而且我也和你不熟，和一个人握，就可以了，何必每个人都来一次呢？”“你这话真好，但是呢，你见亲戚，不会在见到一个带朋友的亲戚，就只和亲戚问候，不礼貌的和亲戚的好友也问候问候？”穷奇抿了抿嘴，看着白苏伸出来的手，再三犹豫之后，一把握住了白苏的手，不到一秒就像跑的时候，却是被白苏狠狠的抓紧。
    我看着这两个人，表示一点不担心白苏，因为看到白苏脸上的轻松，还有穷奇脸上的忍耐和不服输，我就知道，白苏这是故意的，至于是帮我“报仇”，还是单纯的想要给穷奇一点教训。
    “穷奇啊，只是握一个手而已，不用那么持久的，你不觉得伸着手累吗？”白苏这话，是不是在说瞎话？不过看到白苏那一脸轻松，还是穷奇的不服，我叹了口气，在表情上做文章，白苏还真是……说的很是在理啊。混沌看着穷奇已经有点发红的手，拿起一支笔，轻轻的戳了戳，“穷奇，你不疼吗？白苏看上去没有用力啊，你的手怎么红了？”穷奇转过头，看向混沌，表情已经好似要忍耐到极致，“混沌，快帮我让白苏松手！”“……我不敢。”两个人心理交流了两句，上课铃响了，白苏这才装作穷奇松手，放开了穷奇已经被自己烫的通红的手，在最后还不忘放一个幻术，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上午的课，总算是过去，我感受着穷奇和白苏的低气压，有点不太舒服，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穷奇却是站在了白苏旁边，挡住了我和白苏的出路。说起来，我还没有说明白现在坐的位置，我靠窗，而且是紧邻窗户，没有办法直接离开教室，要出去就必须经过白苏。还有就是，我们坐在第一排。
    “穷奇同学，你挡住我们出去的路了。”“哪有啊，我就只是站在这里而已啊。你还是可以出来的。”白苏听后，笑了笑，这出去的路，基本都被穷奇一人堵完了，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白苏也不急，坐了回去，看着坐在里面的我，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说不过他。”我翻了个白眼，这说不过……太假了，明明伶牙俐齿，连天帝都奈何不了现在倒是会和我说瞎话。不过，出不出去都行，“不出便是不出，没所谓，既然不出，那让我睡会。”“好，别客气。”我看了眼班上还留着的不少人，二话不说就靠在了白苏身上，闭上了眼睛。
    “你们两个，莫不是断袖之好？”“断不断袖与你何干？我俩就是断袖了，也碍不到你的眼。”“断袖还真就碍了我的眼了。”我睁开眼，看了眼白苏，又看了眼穷奇，皱了皱眉，他们这吵的是啥啊？断袖都扯上了……断袖？嗯？断袖吗……看了眼白苏，我闭上眼，这和白苏断袖……好像并不会讨厌，不过这断袖呆一起会做什么？就是待在一起的话，那他俩岂不是早就是断袖了？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都说了我要睡觉了，你们还在这里吵。”我终是忍不下去这两个人吵来吵去的情况，坐好后，看着穷奇和白苏，眼神中满是不耐。“抱歉。”“我们吵，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和我没关系？“在我附近吵我睡觉，和我有没有关系？你有本事吵，就要有本事担着。”我站起身，看了眼外面没有人经过的走道，一把拉住穷奇的手，另一手抓住穷奇的领子，将穷奇拉近些后，托起穷奇的腰，拉着穷奇的衣领，直接往讲台边的空地上摔过去，“我不是白苏，不会和你磨嘴皮子，不服，直接开打，别玩什么阴招来恶心我。”我说完，便是和白苏一起离开了课室。
    说起来，断袖一般到底是什么相处模式？我盯着白苏，是一脸疑惑。白苏这修仙里却遇事比我多得多的人，应该知道吧。而且从山村里出来的我和皇城里出来的颜渊，能知道的事，到底还是有比不上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断袖。”“啊？”“断袖……”“你介意吗？”“……断袖？”“就是两个男人仿佛夫妻一般。”“断……袖。”“抱歉。”看到白苏脸上的失落、歉意和隐藏着的绝望，我抿了抿嘴，走上前，秒开一个阻隔结界，抓住白苏的肩，很直接的像他吻我一样，吻住了白苏的唇。“……你这样，我会受不住的。”
    39、39穷奇之三
    “……你这样，我会受不住的。”刚分开一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倒是我愣住了。“你说的，给我亲回去。现在后悔了？”“没没没，真没，我保证，要是说了一句假话，我，我，我天打雷劈。”这是在紧张什么啊？
    “这么说来，刚刚的行为，就是断袖？”“……是啊。”我想了想，看着白苏，淡淡说道：“我很不喜欢。”白苏一愣，他的辩谎能力告诉他，云烟刚刚，说谎了。这莫不是……“不过，我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你有着，夫妻之间会有的爱情。”“……没事，呃，不是要去吃饭吗？再不去要晚了。”被白苏慌慌张张拉着去到饭堂，我没有表示，既然白苏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反正与我没有什么不好的。至于那个结界，在出去的瞬间就自动解除了。
    吃过饭回到课室，看班上同学看着自己的表情是好奇又怀疑，我环视教室一圈，最后看到了黑板上贴着的照片后，走上前，仔细一看，叹了口气，“穷奇啊，狗仔是你的第几个副业啊？我知道我家保姆很漂亮，你喜欢你追啊，我不介意再找一个。”我说完，拿下那张照片，递给了白苏，白苏看了眼后，很随意的撕了后，丢进垃圾桶，然后坐回到我身边。
    渺云都被牵扯进来了，这穷奇是多没有找我们麻烦的导火线啊？“昨天晚上，辛苦你跟了这么久了。”“……你都知——下午放学你别走。”白苏听了，一挑眉，转头就对我说道：“云烟，今天下午放学走不了了。”说完，白苏默默的盯着我，过来好一会，我叹了口气，“我等你。”白苏听后，得逞似的笑笑。
    没想到啊，事情进展倒是很有效率，总归我看着白苏和穷奇两个掐起来，就觉得很有意思。“白苏，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讨厌？我挺受欢迎的，好吧？”穷奇听了，顿时火了，这白苏明显就是对自己的话做了错误的解读。“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白苏听了，笑着站起身，“长辈？你是我的长辈？就凭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而且……”白苏指了指我，“要说长辈，这里面只有云烟勉强能算是。”我愣了愣，不过确实好像是比白苏稍微大上了几年。
    “你什么意思啊？我还做不得你长辈了？我是少昊的儿子，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几万岁了，你才多大的年纪，还说我不配？”白苏扫了眼满脸鄙夷的穷奇，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也不大，就比云烟小几岁，比少昊，大上那么近千岁而已。我倒是完全没想到，你好像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了。”穷奇一惊，原来比手劲比不过，竟然不是因为自己手劲退步了，而是白苏也不是一般人。“你知道你伤的是谁吧。”“……我没有伤谁。”“看来你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你可知道我是谁？”“……不知。”“我是司罪，你伤的司罚，你不会一点都没有发现吧？比梼杌还要不知所谓，胆子不小。”
    穷奇听到白苏说出他的身份后，确是笑了，“我说谁呢，你原来是那么忘记名字的上神，连名字都记不得的上神，真是笑话啊，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白苏也不恼，看了眼沉默，但是表情已经沉下脸的我，看回穷奇，然后一拳打在穷奇腹部，“穷奇，选择性忘记当年我训导你的事，我无所谓，但你伤上神，还辱骂上神，罪过不小，我想，你爹是不介意来教训一下他的好儿子的。”穷奇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就忘了，这司罪就喜欢和他老子打小报告！“我老子？谁怕他啊！”我听后，干咳了两声，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穷奇。
    “哦？我的乖、儿、子不怕我了？好、事、啊！”穷奇转过头，看到少昊站在自己背后，穷奇一下子，整个人都僵硬了。“父亲，你来啦。”“我不来，你这小娃娃就要翻天了，连司罚司罪都敢得罪了，你看你下次是不是就想要去得罪天帝？”我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出教室前，对少昊说道：“少昊，这次我们不报上去，就有劳你好好教育一下了。”说完之后，我走出教室，还捏了诀，封住了里面的声音。
    在外面看了一次无声的哑剧——《棍棒底下出孝子》后，少昊走了出来，封诀随之消失，“二位，我就先回去了，犬子，我已经好好的‘教育’了一次了，想必现在会安分下来，要是再有冲撞，请二位不要客气，直接动手。”看少昊离开，我和白苏无声的笑了笑，这亲爹，被穷奇以前那么闹过之后，倒是一点不再有着亲爹的做风，倒像是人间童话故事里的“继母”。嘛，换做是我，做出那样的错事，也会变成少昊现在这样，好好、好好的狠狠压着才行。
    “说说吧，你知道的关于乾坤传的消息。”“切，拿我老子来压我。”“现在有你老子的准许，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对你动手。你还是不要挑战我们的耐心比较好。”“……切，两断袖。”“再说让你成断袖，还是只能栖身人下的那种。说吧，乾坤传你知道什么。”穷奇抿了抿，看着白苏脸上的“和”善的笑容，屈服了。“乾坤传，我不知道在哪里。不过，我知道谁知道这个乾坤传。”“……所以是谁啊？废话真多。”“……心月狐。”心月狐？我记得，好像是星宿里的一员，竟然知道这乾坤传的，会是天庭上职务和凡人最是息息相关的神仙。实在是，有点意思。
    “走吧，我们去找找天帝，问问这星宿们，都住在哪里。”“也好，不过这太耗时间，真的可以吗？”时间……是啊，还有时间这个限制，怎么办？在班上近乎沉默的过了几天，我叹了口气，我不能为了这个学校，放弃找到的可以找回我的名字的机会。想了这么几天，我决定还是去一趟。“白苏，我要去上面，一定要去，我想知道……名字。”白苏明白，我说的话，隐藏了什么内容，也是，在凡间，怎么能透露出他们之间的秘密。
    我站在自己□□前，看着自己慢慢从没有表情到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的□□，我抿了抿嘴，这算得上是在人界的数百年间，最不像凡人生活的时间了。不过有白……颜渊在，怎么也不像正常凡人该有的。
    40、40心月狐
    天界，一派祥和，一点不见一丝浊气，就算是我在凡间呆了这么久，上来只要通过南天门，就是涤尽了所有浊气。走在天界许久都没有走过的路上，我和白苏都是颇为怀念。“云烟，你会后悔帮我顶了一半罪吗？”“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需要？”“是吗？抱歉，都是我的错。”我看了眼白苏，摇了摇头，“无妨，再来一次，我也是会帮你的。而且下凡体会世间琐事里，就应该包括皇室之内的事情。”
    说起来，要不是天帝让我下凡，我也不会被颜渊误会，更不用为颜渊顶罪，不过，再来一次，自己也是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吗？我自己都有点质疑，比起自己和颜渊带罪下凡，好像确实不比自己和颜渊隐去身份下凡了解尘世琐事好。不过都这样了，我在意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我收拾好心情，两个人也站在了天帝书房前。
    “天帝啊，想不到吧，我回来啦。”“……司罪，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司罚这样，安安静静的进来，安安静静的离开。”“你知道的，我不闹腾，就不热闹了，而且，天帝，你不是不讨厌热闹吗？还嫌不够热闹来着。”天帝皱了皱眉，不过确实，和颜渊说的不错，“行了，行了，你们来是问什么？赶紧问完走人，司罚不是还没有想起名字吗？”“是啦是啦，心月狐住哪？”“心月狐？你找她？西边，白虎崖。附近的山林里。”
    西边？白虎崖？心月狐是和白虎在一起了？狐狸和老虎，猫科和犬科动物，这两个在一起了真的不会打起来吗？“行吧，我去找找。”“司罪，有点事，你留一下，司罚先去司命那。”司命？司命找我？皱了皱眉，不过我还是离开了。
    “司罪，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没忍住，你的得力武将，第一次接吻被我拿走了。第一次强吻，也被我接收了。”“……你这说话没脸没皮……等等？你说的是司罚？你这臭小子！对我司罚做了什么！！还真不担心司罚打死你……等下，你说他的第一次强吻别人，被你接收了？我的左膀右臂被你……断袖了？”“这个话题就到这吧，他已经有先兆了，要快点了。你看得到未来，该破格的，还是要拜托你破个格。反正我俩都是你手下人，断袖了不就断袖了嘛，又不断到你头上，你在意这么多干嘛？”“破格我是会的，不过，司罚这性子，真的能明白你的意思吗？你们两个加在一起才是我的左膀右臂，对我，都行，不过你真的熬得到司罚明白你意思的时候吗？”“这就不劳您担心了。”颜渊说完离开了。
    “司罚，你生格现在版用的顺手吗？”“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是啊，不行吗？这个很重要啊，要是好用，就这样用，不好用，我就寻思着给你整回去。”“不必了，挺好用的，多亏了你还有颜渊，我才能好好的去听别人的名字。”司命笑了笑，其实，他没找司罚，不过天帝临时传音给自己，所以不得不才会这样。还好有点话题。
    穿着简单大方的改良后的中式服装，我和白苏来到白虎崖。崖下的林子，我皱了皱眉，这附近的林子里住？这附近就只有崖下有林子了。唉……白虎崖有法力限制的，跳下去，会不会因为这限制，有没有办法用法力减缓下落力道，还真的不清楚。
    想了一下，我拿出一张符，还是稳点好，决定之后，我把另一张符递给了白苏。一跃下崖，听着耳边的风声，在落地前百米，我发动了符箓，缓缓的落在地上。“你的东西还真是多，连在这类的符都弄得出来。”我笑了笑，这还要多亏了我的第一位师父，要不是他曾经给我看过的一些符箓类的书，我可能不会对这些东西有兴趣。
    不过看着眼前的竹楼瓦舍，小桥流水的一个院子。我愣了，在树林里弄出竹楼？还是小桥流水的江南风格？心月狐的成果吧，也亏得白虎不介意。“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听到一声娇嗔，我看着一个人快速从竹楼里面逃出去，我更是惊讶了，这个人，不正是白虎吗？那，刚刚那声，就是心月狐咯？脾气，还真的有够火爆的。
    和白苏对视一眼，我们走上前，敲了敲竹门，“都说不像见到……二位是，司罚和司罪吗？刚刚失礼了，心月再此赔礼。请进吧。”我和白苏对视一眼，便是从心月让出来的门进去。坐下后，心月狐也坐下了。“心月狐，你知道乾坤传吗？”“乾坤传？我知道啊，不过，在我心情好之前，我不会说的。”“那要如何，你才能心情好起来呢？”“我们去约会吧。”
    啊？约会？约会是什么？在被心月狐带到一个游乐园后，我还是懵着的。这是要干嘛？心月狐带着我俩，看上去玩得很开心，不过我确实不太明白这玩的是什么。比如过山车，我们自己都可以腾风飞起，要怎么飞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坐在这个车不像车的地方，按固定的轨迹来？有什么意思？
    “我是玩开心了，不过看上去，司罚是一点都不觉得有意思。”“……抱歉，下棋下习惯了，所以并不明白凡人取乐的活动，不用在意我。”我轻轻笑了笑，这确实不是我会觉得有意思的活动，白苏无奈的陪着笑了笑，轻轻扯过我，“抱歉，你玩的开心就好，不用管我们的。”心月狐闻言，上下打量了我和白苏几眼，最后耸了耸肩，很直接的转去买了一杯奶茶，悠然自得的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姑奶奶耶，我可总算是找到你了。”“……你来干嘛，好好的心情又被你给毁了。”“是我不对，小月，原谅我好不好？”我看着白虎求人，目瞪口呆，白虎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对妻子低声下气的吗？怎么就……“哼，回去跪搓衣板，不跪上个几小时，不许起来，不然我就不回去！”“行行行，都听你的。”心月狐背对着白虎，面对着我们，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两夫妻，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相处的模式，总觉得和白苏赔罪时候有点像，只不过我没有让白苏跪过什么搓衣板而已。
    41、41白泽之一
    “大人，想知道，找白泽。”心月狐说完，便和白虎离开了。我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应该不是他的错觉，我真的觉得，这个模式，有点像惹我生气后，来找我回去的白苏同我的相处模式。错觉？
    “感觉这两夫妻，这已经这样过来很久了。”我看了眼白苏，没有说什么，和我想的一样，没有什么需要辩白的。“云烟，我们多晃晃吧，好久没有这么休闲的时候了。”我闻言，皱起眉，没有休闲的时候吗？最近几天却是是有点忙了，而且一直是绷得紧紧的，倒是没有想过好好放松一下。“……行吧。”
    走在游乐园里，我这次却是被白苏带出了游乐园。“这是，要去哪里？”“带你去开心的玩一玩！”被一直带到了一个水上世界后，我有点疑惑，这是要做什么？换了衣服，我看着还很明亮的天色，再看看自己现在半裸出镜的打扮，心里就不是很舒服。这是啥打扮啊？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那也是受伤不得已啊！！“好啦好啦，没事啦，现代都是这样的，习惯就行了。”被白苏这么拉着走进水上世界，不过这么在水上世界玩了一圈，好像确实比在游乐园要好上不少。至少因为这打扮和水，我神经比较紧张，却是玩的更加舒心。
    “云烟，你这吃没吃啊，最近看把你累的，人都瘦了。”“你别乱摸！”把白苏的手从胸前拨开，这玩归玩，白苏这豆腐吃的倒也开心，真不知道吃自己豆腐有什么意思，都是男的，我有的他也有，摸着有什么意思。“欸，摸摸都不行啊，要不摸，还不知道你这么瘦，快以为你没吃饭了。”
    和白苏扯着皮，在水上世界玩的算是尽兴，换了衣服，回到家之后，我又开始惆怅了。白泽，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还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而现在和自己的名字有联系的人，却正是白泽，这还真是……郁闷的要死。伸手可及，但是又远在天边，这样的感觉，我还真是不喜欢。“在想白泽吗？”“是啊，到底哪里可以找到他呢？”我看了眼骨签，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骨签能不能找到白泽，但是转念一下，这白泽可是神兽，骨签，獬豸都找不到，就别说白泽了。要不试试更高级别的神木签或者放在天庭，自己神宫里的饮月签。思量再三，我走上三楼，把神木签找出来，摆好，开占，一个小时后，我放弃了。收好神木签，坐在沙发上，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还是去学校待几天换换心情也好。
    在学校很平静的过了几天，白苏看我脸上带着急躁的表情，叹了口气，“去吧。”我闻言，微有些疑惑，这是在同意我上天庭找东西？顿时，我就站了起来，然后快步离开了教室。唉，这云烟，连替身都不捏一下，这该怎么办呢？算了，看云烟自己怎么解释吧。除非……云烟否定自己是兄弟，而是……
    看着这被我翻得乱七八糟的神宫，无奈的笑了笑，我还真不记得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倒是白苏记得清楚，早知道，叫白苏一起来了。说起来，好像我忘记了捏替身了，白苏……大概是不会帮自己捏了，没有叫他帮忙就不帮，真是的，就不能看在这么久的兄弟的份上，帮帮自己吗？兄弟吗？我和白苏还是兄弟吗？我听说，只要越过一条线，就不再是兄弟，要么更上一层，要么，分道扬镳。那条线……我抬手点了点嘴唇，嘴唇感受到手指的触感，我一下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我在想些什么！
    “司罚。”“嗯？天帝，您怎么来了？”“当然是感受到你的神力了，朕有一事，想托你去办。”“……好，天帝请说，不知道，想要我去办什么事？”天帝打了个响指，帮我把这神宫收拾好后，才说道：“白泽已经下凡许久了，该回来了。要是有谁阻拦你们，就算是凡人，也格杀勿论。”“……是，陛下。”我半跪下身，恭敬的接了口谕，天帝叹了口气，“这明明你和司罪呆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这司罪倒是一点都没有学到你身上的稳重呢？”“颜渊其实很稳重，不过一直表现的，不稳重而已。”我说完，向天帝行了一礼，离开了神宫，下了凡。
    “云烟，你回来啦？”我刚换下那身古装，就看白苏从一楼上来，“嗯，回来了。”白苏匆匆坐下，书包都没放，“你这一走一个月，老师都不信你是请假了，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可以当借口，去搪塞老师的。”我端起茶，喝了一口之后，看了眼日期，要期末了，看来有机会去找找白泽的下落了。
    我想了想白泽的事，又看向白苏，这白苏，还真的不帮自己弄什么替身，唉，真是的。“亲都亲过了，连帮我找找借口都不行。就只是看个热闹，还真当只是兄弟吗？”我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住了，不是兄弟是自己在天上想到的，但是，不是兄弟，那又是什么关系呢？倒是完全没有在意，最前面的那句亲都亲过了。
    白苏听完之后，当场就当机了，在反应了很久之后，白苏才微微的红了脸颊，看着我，“云烟，要我帮忙吗？”我摇了摇头，既然白苏不帮我，那就自己想办法。就算是用那招。
    隔天的办公室里，我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上颇为生气的叶潇然，闭眼几秒后，眼睛睁开，视线流转间有着隐隐的光华。要是只是因为自己翘课这么一个月被通报批评，这件事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轻笑着走向叶潇然，看着叶潇然被自己控制了心神后，我轻笑着开口：“老师，我明明找你登记了一个月的假条的。你怎么会忘记呢？”叶潇然听完，整个人有点恍惚，迷茫的说道：“我给你，批了假条，吗？”“当然了，还记得我的理由吗？”“不记，得了……”“我写的理由是，我的亲戚，白泽出了事，我得回去帮家里做事。而事情太多，我才不得不请一个月的假。老师，你忘记了吗？”“……回家帮忙……我竟然忘了……”我听这话，确信叶潇然的记忆已经被我篡改，更加温柔的笑了，“老师，看来你把请假条弄不见了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你也不能自己说出去哦？”“嗯……谢谢……了。”
    42、42白泽之二
    “不许自己告诉别人。”“嗯，谢谢……了。”对于已经成功洗脑的叶潇然，我安安静静的退后到门边，轻轻打开门，退出办公室后，稍微带上声音的关上门。一声惊醒梦中人，叶潇然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捂着心口，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谁知道，不然自己弄丢学生假条就是大失误了。
    我关好门，看着不应该出现，却是等在外面的白苏，“你待这干嘛呢？”“等你啊，不过，你什么时候给我也洗个脑，我也想看一下那个笑容。”“……你直说嘛，想看我就笑给你看。不过不在这里。”我看着下课之后出来的学生，我收敛了脸上的所有的表情。白苏却不是这么想的，看到身后出来的人，白苏沉吟半晌，拖着我就往楼上空着的教室去。
    看了看拉上的窗帘，还有拦在身前稍稍要矮上些许的白苏，我这是，算是被白苏壁咚了？不过身后是桌子，两个差不多高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就这么想要看我笑吗？我抬手，抚上近在咫尺的白苏的脸，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后，没有看到白苏眼里的一丝好奇，我抿了抿嘴，眉眼下垂弯起，嘴角弯起柔软的弧度，眉眼间满是温柔笑意，看着白苏，眉头稍稍皱起，颇为无奈的问道：“现在可以了吗？颜渊。”“……可以了。”白苏整个人凑过来，以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笑得舒心。这是怎么回事啊？突然这样。
    回到课室，穷奇和混沌是一脸菜色，看上去很没有精神，一个月没来，不知道也是就问，于是我看向白苏，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没来让老师生气了，然后就这样了。”白苏指了指黑板上留着的一堆作业，我看后，倒是真的……很头疼呢。
    “我觉得，今天老师应该是能减少作业的。”我说的很轻巧，轻巧到混沌和穷奇都觉得不能相信。很快，叶潇然就来了，不是因为我说的话，而是最后的一节课，正好是班会，身为班主任的叶潇然自然应该过来。
    “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的作业，就少布置些，大家回去之后好好复习。”我坐在位子上，很是淡定，就算是作业不减少，也不见得自己就会做了，倒是这考试，真的是一般的考试吗？前阵子去天界的时候，呆的时间也不短啊。“白苏，后天的考试，是什么考试啊？”“高考。”“……啊？就高考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上次上去的时候，不是呆了好一阵吗？去西边的时候，也是用了不少时间，零零总总加在一起，确实花了不少时间了。不过，现在没什么所谓，不在意就好。”不在意？说的倒是轻巧，高考耶！怎么可以不在意？这高中好像都没有好好感受过就没有了？
    不过倒也是和白苏说的不错，不在意就好了，我收拾好东西，搬着比自己半身还高的书很轻松的走出校门，至于后天的高考，给仙人放个水，用法力填写好了。想罢，我把书放在了二楼的一个角落。“云烟，现在渺云不在，你再笑个给我看看嘛。”“……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笑着伸手捏住白苏的鼻子，左右晃了晃后，到也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消减，“那，笑都笑了，不如再给我亲一个？”“……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给你点颜色就开染房啦？”“是啊。”看着白苏没脸没皮的在那里求……等下，白苏这是在求吻？向我？？我一个大老爷们的，求什么吻？
    不过在我想了一下白苏向别人求吻的情况，不知为何，对现在这个状况，倒是妥协般的坦然。白苏看我不说话，也没有再说什么来拒绝，慢慢的靠近，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抵触，现在的，不是我，白苏也不是颜渊，而白苏和云烟亲密，与我和颜渊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我轻轻抬手抵住白苏。“不要……这样子。”“欸？”“白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是，我……”
    白苏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看样子，好像并不是想要拒绝自己，倒是想，在顾忌什么。“说起来，上去这么久，不像是只找了个东西。”“……天帝来叫我帮他做件事。”“哦？什么事？”“白泽已经很久没有回天庭了，是时候该回来了，要是有谁阻止，就算是凡人，也格杀勿论。”白苏一愣，这天帝的命令，倒像是知道了什么，白泽多半和凡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一时间，白苏也没有了想要亲热亲热的心思。
    我看着还保持着那般亲密距离的白苏，犹豫再三之后，我开口了，“白苏，你能变回颜渊吗？”“……可以啊，怎么了？”白苏问完之后，捏着诀，变回原来真正的样子，环住比起他来说，要小只一点的我，脸上表情很是愉快的样子。我看着白苏这样的表情，眉头微挑，念诀变回了原样，和颜渊几乎一致的身高，却是在颜渊还处于疑惑状态时，很直接的亲了一下。随后快速变回原样，从颜渊怀抱里逃走了。
    我不知道颜渊在那之后想了什么，总归那天我一直待在三楼没有下去，而颜渊几次叫我没叫下去，倒是没了声音。考完试后，在不知算不算数的第二次冷战后，我终于开口对白苏说道：“白泽的位置，我用饮月签占了一下，在一个叫以泽的小村子里，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改名了，不过一年四季风调雨顺，几乎与世隔绝，日子过得却是安稳。”
    白苏没有回答，看着我似笑非笑。“怎么了？”“你不明不白不理我，现在终于理我了，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是不是还想继续不理你？”“那还是算了吧，不过，作为赔礼，为什么要我变回颜渊才愿意亲一下？”
    这个问题，直白到我脸皮发烫。从未感受过的心理，莫非就是七情六欲？但是神仙有七情六欲吗？“神仙有，不过对凡人基本没有，合了眼了才会有例外。”白苏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简单说明了一下之后，我也略微收拾了脸上的滚烫，“我现在不是我，而白苏也不是你……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不行吗？”“没，不过，白苏是我，云烟是你，没有什么不同的，这点你就不要介怀了。”
    被白苏用吻堵住想要反驳的嘴，我一下懵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不过白苏的吻技，是不是进步了？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加……让人心头起火。
    43、43白泽之三
    以泽，真的来到之时，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颇为古典气息浓郁的地方会是存在于现代的。农耕为主，商业多以物换物为主，这真的是在现代吗？不过还好，里面有一家……旅店？还是说，这是一家客栈？
    “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吗？”“是啊，不知这价钱，如何算啊？”“二十个铜板一晚。包食宿。”二十个铜板一晚上？还成，还成。我拿出钱袋，拿出四十个铜板，交到了那人手里。走到房间里，看着摆设还算整洁的房间内部，我松了口气，看上去，还过得去，这二十个铜板，不算白花。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视线锁定在不远处的广场之上，中央伫立的石刻？应该是石刻吧，看着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白苏，你收拾一下这里，我出去看看，很快回来。”“嗯，行啊，顺便看看能不能买到晚餐，不然，估计要上山打猎了。”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广场之上，我看着那尊雕像，又看了看四周眼神中带着警惕的村民，我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这些村民要这么盯着我？不过在意这些村民就不去研究着雕像，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我稍稍弯腰，凑近盯着那雕像，迟迟不伸手。等到身后的村民靠近的时候，我站直了身，退后几步，仰望这雕像露出惊叹的神色。村民退后了，可能看到我一点都没有要触犯雕像的意思，就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
    感觉周围的人散去，我这才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雕像，一瞬间，无力感和心悸从指尖传来，这雕像有问题，我急急收回手，退后数步远远离了那雕像几米。看着指尖，方才的无力感已经消退了，但是心悸的感觉还在，这种感觉，就算是我，司罚上神，都觉得很是为难，为什么村子里会有这么一个雕像？
    仔仔细细的看了这雕像好几遍后，我退后到广场的边缘，远远的打量了一会雕像之后，我终于明白，这雕像为什么会看着眼熟了。回到房间里，我放下刚刚买来的烧饼，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悸的感觉犹在，实在是不太舒服。
    “云烟。”我转头，看着那个栖身过来的白苏，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即便是他整个人贴着自己躺下。“想什么呢？”“那个雕像，刻的是白泽。”“白泽？那个雕像？那个雕像吗？看着有什么禁制的感觉。”“……没有禁制，但是有些其他东西，我虽然在书里见过类似的，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下来。”“你碰到了？”我点点头，“那尊白泽像，碰到之后，有种让人心悸的感觉，以及无力感，像是被什么剥夺的力量一般。”我说完，白苏表情凝重，“最好找睚眦来一下了。”
    各位可能还是有些人是不知道睚眦是什么人，我在这里向大家科普一下，睚眦，龙的九个孩子里是老二，平生好斗喜杀……好像就这样了吧。对了，还有就是对血的味道，很是敏感。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别问了，先找来再说，只希望，是我的误会。”我抿了抿嘴，白苏的直觉挺好的，既然白苏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很有可能不是误会，天帝啊天帝，你给的委托，还真的是有很多的变故啊。
    入夜，我站在那尊雕像前，看着身边叫来的睚眦，说道：“这个雕像，你看看。”睚眦闻言，凑上去看上去还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就在下一瞬，睚眦转过头，满脸的喜悦和陶醉，“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一愣，“做到什么？”睚眦的眼神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回到雕像上，“这雕像啊，一层一层的人血啊，这至少也有几十层了吧，虽然处理的还算好，但是没有什么鲜血是可以逃过我的鼻子的。”
    虽说我知道睚眦说的是这雕像，但是，竟然真的是血……还是人血……如果是带着怨气的人血的话……我终于是明白了，会让我都感受到久久心悸的雕像，是因为什么。“白苏，据我推算，明日正午，是这封印最薄弱的时候，明天中午的时候，必然会有人会来浇上新鲜的血液，在明天就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时机，奉天帝之命，阻拦者，格杀勿论，妨碍的人，尽皆判罪，即便是凡人，也照样。”“……嗯，明白的。”
    清晨，我站在白泽的雕像前，口中简单的念出咒语，探查心灵的法术，还真的有点浪费时间去念咒呢。不过，“……放……出去……离开……里……”听着白泽在里面封印不了的心声，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白泽知道将要实现他的渴望。我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看了一会。“这是……天泉水？你什么时候装的？”“以前，大概有这么久了。不过功效应该还是一样的。”
    等到正午，在抬着血过来的村民的视线里，我将手中拿着的天泉水，浇在了雕像之上。看似小巧的玉瓶，里面竟是装了足以浇透整个雕像的天泉水，成年积累下来的血，裂开，一块一块掉落下来，直到露出里面那只白色的巨兽。看着绑缚住白泽的红色咒链，我手上几次变印，眼看着白泽身上的咒链消失，我开口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白泽。”
    抱住自然落下已经化为人形的白泽，我视线如冰，“颜渊，定罪。”看着围上来的村民，白苏很是淡定，冷静到不带一丝温度，“此村里的人，以邪术囚神兽白泽在此，年年以鲜血浇注，迫使神兽无力逃离。伤神兽于如此。仅凭借邪术就足以定罪了，未曾想到近乎全村的人都参加了这囚神兽之中，实乃罪大恶极。今救神兽于此，汝等不思悔改，死罪难免。判汝等所有参与此事之人，转世十次，次次不得善终，随后如白泽一般十八班地狱中受百年折磨，方可超生。”
    一群围上来的人，仿若未闻，对白苏的判决一点不在意一般的靠近。“现执死刑，立处。”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人群停下了，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控制着他们。从第一个人倒下，到所有人都倒下，仅仅数秒而已。
    “回去了，这些愚民，就这么放着吧，会有收拾的来的。”白苏看着被我抱起来的白泽，虽说是晕过去了，但是，交给他不是也可以的吗？倒是这些尸体，会有收拾的，看来，是交给那些秃鹫了。哦，解释一下，这秃鹫，不是一般的秃鹫，是对一个叫狮鹫的简而已懂的称呼。狮鹫最喜欢吃人了，尤其是有罪的人，所以算是天界里比较吃的比较血腥，但是不犯事的。
    不过还是那件事，为什么不交给他啊，区区一个白泽而已，又不是抱不起来。
    44、44乾坤之一
    古香古色的床上躺着一个古香古色的男子，我简单的帮他把了把脉，确认白泽没有什么身体上的问题后，走出房间。“白泽没事，身体没事，不过心理上……”“先等他醒了再、说、吧。”嗯？这突然怎么了？眼神如此的……急躁？
    “怎么了？看上去你心情不好。”白苏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我，我见状走过去，刚想做下的时候，便是被白苏一下拉过去，坐在白苏腿上的一瞬间，懵了，这是……什么状况？“你都不理我。”“啊？哪里不理你了？”“回来的时候，你就光顾着白泽，都不管我。”小孩吗？非要人盯着，给视线给他才行吗？“好啦好啦，别闹。让我起来，这个坐姿，要是白泽他……”视线无意识扫向房间门口，白泽打开门，站在那里，看着我和白苏，一脸惊讶。
    我的天，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这个坐姿，我看了看白苏，搂着自己没有一点想要松手的意思，唉……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早听说司罚与司罪两人形影不离，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原因形影不离吗？方才冲撞了，真是不好意思。”虽然觉得这话里面有一堆需要好好解释一下的地方，不过现在看上去，倒是被这给……救了？救下了吗？不对啊，这话说的就像是，我两个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所以现在是解释还是不解释啊？！“那啥，你误会……”“知道就好，赶紧关门别看了。”
    ……我看着白泽慌慌张张的关上门，刚刚想要解释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里，有点想要打人，怎么办？“云烟，比起我，你更在意白泽吗？”“……不是。唉……我想早点把事办完，这样就有足够多的时间和你一起了。”这是在……和他告白吗？白苏笑了，要是能成功的话，那么，就可以真的拥有……想到这里，白苏笑得更加深邃。
    见白苏笑了，我正打算站起来，却是在下一个瞬间，眼前一黑，坐回到白苏腿上，可是这一黑，让我失去了意识。“云烟！云烟……这是，睡着了？心魔劫看来是真的快来了。”“心魔劫？呃，抱歉，我听到您叫一个人的名字，有点着急，想出来看看情况。”“无妨。”白泽闻言，放心走过来，“心魔劫，是司罚大人的心魔劫吗？”“是啊，你知道什么吗？”白泽想了想，稍微回忆了一番后，说道：“是知道些，这心魔劫会以渡劫人最挂心的事情作为主要内容，能不能过主要是看渡劫人对他最挂心的事情，有没有放下。”
    白苏沉默片刻，又开口问道：“白泽，你知道乾坤传吧。告诉我，在哪里。”“……好，也算是报答大人对我的救命之恩。乾坤传在尧山之上，有一处结界守护，只在夏至时才会出现。”夏至？那岂不是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多谢了，你先回去吧，天帝再找你。”“是，大人，我先回去了，对大人今天的恩，必然永生记得。”
    看着白泽离去，白苏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虽说这么被我靠着是他很是愿意的，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这个时候。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白苏的睡颜，对昨天的事情并不是很记得。于是我摇醒了白苏，“白苏，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突然失去了意识。”“你确实失去了意识，白泽已经回去了，至于乾坤传，我也帮你问了，明天就是能找到结界入口的时间了，所以今天要是以一般人的身份的话，就该动身了。”“一般人的话该动身？不在南州吗？那是在什么地方？”“尧山。”
    尧山？我以前去过了，不过那是在冬天，按理来说，冬天灵力没有那么活跃，应该更好找到的才是，没想到，明天才是，夏至的时候，灵力也是最活跃的，倒是找到入口的时间，我皱了皱眉，不过快也好，我觉得，心魔劫快到了。
    “怎么了？”“心魔劫快到了。”“……你知道啊。”“是啊，我也是看过不少书的，知道也是很正常的。我会失去意识，大半就是因为心魔劫吧。”“你都知道了啊。”我瞄了眼白苏，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怪白苏为什么对此什么都不说。“先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吧，我觉得这渡劫，是有好一阵子是回不来的了。”“也好，我就不做什么，在这里等你好了。”
    我走到店外，很是淡定的布置这守护阵法，“渺云，这几天你出入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在喝醉了，没时间去接你。”“为什么啊？喝酒都不行了？”“……我和白苏要出门好一阵子，没有人去接你。”“行行行，都听你的，你是老板。”我无奈笑了笑，这还真是，什么话啊，我当老板，也没克扣过她工钱和自由啊，怎么这么说话啊。正当我要上楼的时候，渺云才又开口说道：“你们……一定要回来。”“……会的，放心。”
    搞了半天，原来是傲娇的猫咪做的心理铺垫？养猫还真是可爱。“你看上去很高兴啊，发生了什么吗？”“实际上，也没什么，就是发现，猫这种生物，还真的很可爱，比某些人，听话的多。”“……你就这么喜欢渺云吗？”我笑了笑，“我可没有说是渺云啊，别对号入座。”看着白苏，我眼神中情绪有些复杂，昨天经历的那阵失去意识，让我想起当初白苏对我施以法术时候的感觉，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不是很舒服，莫非这是心魔劫的影响？还是赶紧去找乾坤传好了。
    隔天，站在尧山之巅，我看着已经一批批下山的游客，隐去身形，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白泽，我和白苏对视一眼，走了过去。“白泽，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帝叫我来给你们送点东西。”看白泽脸上的欲言又止，我开始疑惑，这天帝到底让白泽送什么来了？借来一看，只是一块玉佩，不过这个上面的气息，倒是有天帝的气泽，天帝的？送来一块玉佩？
    不过没等我出声询问，白泽倒是先一步离开了，抿了抿嘴，最后叹了口气，不去想这件事的原由。
    45、45乾坤之二
    结界的门，不好找，但是比起以前我来的时候，却是容易发现了些许。可能真的是因为结界入口处的稳定，所以在灵力活跃的时候，才会显得比较突兀吧。
    进入结界，本以为会是另一个世界，不想，仿若进到了一个地下迷宫一般，但是却是明亮异常，一点都不像一般的地下迷宫。“二位大人。”“……你是谁？”“小仙乃守在此处的山神。不知二位大人闯入可有准许？”准许？我微挑眉，将白泽给我时一脸欲言又止，好像想要问些什么一般的表情，莫非……我想到这里，将玉佩交给了那山神。
    “二位大人，小仙棘户，在此，为二位大人引路。”说是引路，倒像是带我们走而已，一路上该来的陷阱还是一个不漏的出现，这棘户却是行走的就像平地，“棘户，你是这里的山神，所以才没事的吗？”“回二位大人，小仙在此已久，里面该碰什么，不该碰什么都是有数的，而且这么久了，里面的一应陷阱都是有些神智的，基本已经认识小仙了。”陷阱有神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尧山灵气深厚养出来的，还是乾坤传的缘故，这我就不知道了。
    刚踏入一个透着白光的洞穴，棘户便向我和白苏行了礼，“此后便只有一条路，已经不需要小仙引路了，请二位大人自行前去。”我点点头，没有为难棘户。看着洞里的情形，莹白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洞穴，让这个洞穴看上去不像是在山里面，倒像是山间的一处洞天福地。不过在看到中间的那本书的时候，我有点惊讶。
    “云烟，先不靠近比较好。”“嗯，我也这么觉得，乾坤传应该也是本书，不过只是靠一堆陷阱保护，我觉得不太可能。肯定还有什么。”刚说完，就听一丝细微的摩擦声。从一处黑暗，缓缓的，爬出来一条长蛇……长蛇？在看到这条淡金色鳞片，却是长着爪的……蛇？似龙，却无须，似蛇，但有爪，而它眼睛的中间的额头处，还有一只眼睛，此刻正闭着。“这是……烛龙？”
    烛龙将尾部甩到我们同书之间的位置，仿佛是在保护这书，不过我和白苏左右两边都转了转，几次都几乎可以接触到书，烛龙一点要离开现在待着的地方的意思都没有。“白苏，这烛龙守的不是书，另有其他。”白苏听后笑了，不是守书，那就是在守着和书有关的地方。而这个洞，不是书，那就只剩下门，比较靠谱了。
    白苏想到这里，手心腾起一团火焰，很是淡定的走向烛龙，“烛龙，你再不走，我就一把火，点了你。”烛龙体内有着大量可以燃烧的脂肪，更何况，白苏手中的这团火焰，好像并不是一般的火焰，不然，烛龙也不会因为白苏的靠近而离开。
    “看样子，你手上的火很厉害。”“是啊，金乌身上的火，给我炼化了一部分。”“哦。”“……这是我从金乌那里抢来的，绝不是她送我的，所以你别在意！”在意？并没有在意啊，只是觉得，这金乌的火，还真是有用，白苏在想什么呢？看着烛龙让开后的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洞口，怪不得烛龙是从黑暗中出来，原来是因为它保护的东西在黑暗中吗？不过，里面这么黑，应该也是有点玄机的。
    “烛龙~”我踩住想要爬开的烛龙的尾巴，脸上露出还算是正人君子的笑，“里面的光线，你应该也是可以弄亮的吧，不想死的话，在我们出来之前，给照亮了。”面对我的不太像威胁，但是睁开的眼睛里就没有好意的眼神，烛龙按兵不动，“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守书人吧，给他报信，不就是这光吗，没事的，我们不介意。”
    或许是我说中了里面的事情，也可能是烛龙自暴自弃了，晃了晃头后，睁开了第三只眼睛。瞬间，那黑暗中的洞口，透出了光芒。
    我和白苏对视一眼，最后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烛龙后，一起走进了洞中。“烛龙，谁让你亮这的光的？”看着坐起来的一个男子，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烛龙不太愿意睁开那只眼睛。这个人，明显才是真正守书的人，烛龙只是他的手下。“好久不见了，原来你在这里啊，狴犴。”“我说是谁让烛龙亮灯的，原来是你们两个啊，司罚司罪，你们没事来这，有天帝的准许吧。”“没有准许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前面的迷宫和那堆陷阱，估计就会为难死我们，准备找出去的办法。”
    和狴犴简单的聊了几句，我直奔主题，“乾坤传在这里吧，我要看看。”“看看？不行，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先。”“问。”“一，有没有失去的恋人。”“……没有。”“……真的？行吧，二，有没有不舍得分别的亲人？”我眼角跳了跳，这算是什么问题啊。“有，但是，上千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对我来说，可有可无。”“那三，你有没有厌恶的过去。”“……有。说没有才是骗人的。不过这件事，我不会骗自己。”我眼神坚定，看着狴犴。
    狴犴反复打量了我很久，最后递给我一支笔，“如果有想改的细节，可以用这个改。”我看着狴犴手中的笔，摇了摇头，既然我不想骗自己，那么，改掉书上的任何一处，哪怕只是细节，都是在骗自己。“行吧，不愧是司罚，本心就是坚定，我服了，你去看吧。”
    走向书，我来给各位解释一下，其实这狴犴实力很强的，别人都是叫我和白苏为大人，或者司罚大人或者司罪大人，就连一开始见到的棘户，熟知迷宫的山神，我们都要拜托的小神仙都不敢不叫我们大人。而且，说实在的，能派来守着乾坤传的，肯定是实力很强的人。至少我和白苏一起上的话，十成十的把握对付他，在他不动用尧山灵力的前提下。这里和各位说这件事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告诫各位，世上没有后悔药，就算有办法改变过去，也是有着实力如此厉害的守书人看着，所以不要抱什么念想了。
    书就在眼前，白苏却抓住了我伸上前的手腕，“云烟，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劫，更多的，是因为我……心悦你。我等你历劫回来。”说完，白苏松开了我的手腕，还顺势推了我一把。
    欸？心悦我……颜渊他……再说什么呢？我愣愣的走上前，手指在碰到书页的那一刻，书上所显示的最后一句话，更新了：
    司罚陌肃，心魔劫至，渡劫开始。
    46、46心魔之一
    “陌肃……”我的……名字……是陌肃……就在下一个瞬间，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白苏！嗯？白苏……是谁？”我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在一阵恍惚之后，我记起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沈飞霄，现在是皇宫里的国师，只是一个小国师而已，不过却已经可以让我在皇宫里自由行走。不过要是祭天轮到自己也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上神，只是下来体察人间冷暖而已，却要代替凡人问天？这事万万不可，我也不太想回答他们。更何况，现在的皇帝，只会被骂，不会被表扬，我不撒谎，更不会为了凡人撒谎。所以我是不会愿意替凡人问天的。也不会自问自答。为此，我需要想一个办法。
    “大人，有一位女子想要求见大人。”“哦？女子？”我沉思片刻，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女子想要见我呢？“让她进来吧。”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情况，说不定会是改变现状的机缘。
    我坐在主位，悠闲的喝着茶，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女子，不发一言。我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女子来找我，却要我先问？那怎么可能呢？“大人，请大人帮帮我！”“帮你？你先说说，你想我怎么帮？”“回大人，我想进宫。”“这进宫，是你说进就进的？”一位女子会想要进宫，无非就是想要得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不过我倒是没有见过这一个人跑过来求着进宫的。“大人，小女子——”“你先说说你为什么想要进宫。”
    我是很淡定的，这又不是我的大事，这女子说不说都不关我事。“小女子家里家道中落，父母和兄长姐妹们都离开京城，但是小女子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看着这女子眼中的坚持和野心，我想到自己面临的困境。
    “可以，我可以让你进宫，更可以让你成为妃子，不过，你要记得，做好我说的。”“……是！大人！”“来人，叫华嬷嬷去书房。”说完，我带着那女子往书房走去。见到一个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嬷嬷站在那里，我示意华嬷嬷坐下。“华嬷嬷，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了，想必对宫内的礼法很是了解。”“是的，大人。不知道这次叫老嬷过来，是不是为了这位女子。”“嬷嬷知道我的意思，那从今起，就帮我好好训练这位姑娘。至于你，从今天，舍弃以前的名字，叫什么你自己决定，到时候了，我便送你入宫，不过你要先助我演一出好戏。”
    心里决定了自己想要怎么做后，我回到书房，寻思着该如何演这场戏。简单的记录下来，我真的有点想找司命来帮我写这个剧本。不过好歹也是，看过司命写命格的，模仿还是可以的。几次确认无误之后，我这才拿着这剧本走到那女子那。“华燕见过国师大人。”“……华燕，这是剧本，你好好看，做你做得到的，做不到的地方，就是我要做的。”
    就这么让华燕反复的练习礼法和演练剧本，等到了秋收之时。“华燕，是时候了，换衣服去。”“是，大人。”“进宫之后，要做成不认识我。而且，我只助你进宫，得不得宠就是你的事了。以后恐怕还会有你这样的女子来找我，帮了你一次，就没有理由拒绝别人，所以若我再送人进去，你也不可怪我。”“华燕明白，能进宫，华燕就应该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了。”和华燕再次商定剧本细节后，我换上祭服，走上祭台。
    剧本进行的很成功，皇帝对我很是重视，时不时也会找我去宫里陪着喝酒，不过对于皇帝来说，我可能已经从国师，变为了一阵变相为他寻找民间美人的人。相人我是不行，不过，想要进宫的人确是不少，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我同意进府，获得进宫机会。但是我同意的人，都是有机会的。
    纵身与酒肉声色之间的皇帝，他的百姓是什么样的，我可以观察。这也是我下凡来体察的项目之一。虽说我并不是很能理解天帝在想什么，但是既是天帝手下的一员，那自己肯定只有服从的。
    “大人，这次来的几位姑娘，有一位，老身看着不行。”“是有什么病吗？”“是的。”华嬷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进来的女子也不是很多，有病症的才会向我汇报，不适合进宫的人，也都会找门路送进官员府里。所以很多官员在看到我的时候，都会很是……恭敬。
    “爱卿啊，朕看你如此年纪，却没有家室，怕是为朕分忧费了心思，朕来为你找一门亲事如何？”我不愿意，要是说出来，少不了被询问一同，再不然就是被责怪几分。想到这里，我也就不说什么，恭敬的站在原地。“不知爱卿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子？”没有……天上都没有自己喜欢的仙子了，何况是在凡间。想了想，我在心里算了算，“臣看中了户部尚书的小女，知书达理，清秀面容，看着顺眼不出众。倒是合适臣这样的人。”“好好，那朕就为你和江尚书的女儿定下婚约，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江如慧。”
    我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这个叫江如慧的女子，是有心上人的。在家里等了好几天后，我便是等到了一位男子来求见。“大人，求您放过如慧吧。”“……放过，我也没做什么啊。”“如慧的心上人是我，她嫁给你不会开心的，请你放过她。”我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也不会把她留在府上。不过现在，你先留下吧。”“啊？”
    把人带去书房，我坐在桌案前，“我娶她，就是因为她有心上人，但是她没有办法说服她爹，然后嫁给你。所以我看中了这点，才会选择娶她的。皇帝想要赐婚与我，而我不想娶谁在府里。这样，我娶她进门，找借口让你这侍卫带着她离开，然后派人假装山贼，谎报你们死了，这样我即可以用为妻子守孝为理由，拒绝皇帝的好意，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如慧，离开这里，两个人生活下去。”听完我的话，那男子颇为质疑，“大人为何如此？”“为何？因为我不能娶，修道之人，也算是和尚的一种，我不能拒绝皇上圣恩，但是也不能背了自己修的道。”
    我说的很是简单，但是简单到，谁都会相信，古代的信仰，一直都很纯粹。
    47、47心魔之二
    “王谦，你跟着我练武。”“是，小的明白。”练武的过程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在王谦已经成年。人都说小时候，骨头还没有长硬，等到成年之后，骨头硬了，很多功夫都不好练。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要王谦学会一些武艺，实在有点难，更何况这个王谦是一个书生。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王谦在我的帮助下，还是稍微学会了些武艺，至少，能够保护一个人。大婚之日将近，我按照一般该有的礼节，把聘礼送去了江尚书府上，该下的娉书也是好好的下了。
    成亲之日，我面色平静的娶了江如慧，而当晚，我没有出现在婚房里。第二日，我来到江如慧房中时，江如慧的表情很平静，平静中带着一丝对生活的绝望。“你不是有心上人吗？”“……！相公，我既然已经嫁你，自会只对你一心一意，请相公千万不要找他的麻烦！”看江如慧跪在地上，看上去整个人都处于紧张之中，我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眼站在门边的王谦，示意他进来，带上门。
    “你放心，本国师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你心上人。”说完之后，我指了指江如慧身后的人，看着他们两个搂搂抱抱，我一时间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我应该是没有过这类感情才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呢？这种感情，应该并不是我这个上神应该有的，而且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和谁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等等，白苏……是谁？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是我认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到底是在干嘛？疑惑从心底腾起，看着如慧在那里和王谦聊的很是……亲密，我很自觉的离开了。尴尬倒不会，但是，看着他们，我总觉得，曾经我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可以亲密到这个程度的。就是连颜渊，我都没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那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呢？站在月光下，我看着这月亮，我呆楞这，思绪却是一直在搜寻着回忆。
    隔天见到江如慧，我便是给他们找了合适的方式和行程。“多谢大人。小女子稳定下来之后，会送信给您的。”“嗯，没事。记得报个平安就好。”安排了两人离开之后，我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发展。
    “颜渊，该你出手了，带他回来吧。最好不杀，但是可能不够严重，代替不了他的心结，杀可以，随便杀几个就好了。”“我知道。尽量吧。”我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有点惊讶，这莫非是，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不会是我的……不对吧，我现在是奉命下凡的日子，怎么我会看到这种我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的画面？
    就在我觉得难以置信的时候，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昨天晚上为了换一个国师祭天，我找了皇帝来府里喝酒，凡间的酒还不至于让我喝醉，那昨天看到的那个画面，就是专门想要我看到的？
    “大人，我们新学了一支舞，不知道可否让你鉴赏一下？”“……嗯。”“谢过大人！请大人移步！”
    “……陌肃。”听到一个声音叫住我的名字，在那一瞬间，我心里一下就揪起，不行，不行，不可以，要解释！刚转身，一道剑气瞬间袭来，我身边最近的一位女子一下毙命，鲜血从我眼前飞溅。我想要说话，但是，仿佛有什么握住了我的喉咙，只能张张嘴，却无法说一句话来阻止。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掉这些无辜的女子，为什么，不能听我一句解释？
    我站在那里，身边的女子一个个倒下，连惨叫都没有说出口，就这么站了一会之后，第一个倒下的女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伤口仍旧流着鲜血，但是眼神中满是怨恨。“都是你……害我……都是你的错……”随后，所有死去的人都爬了起来，抓住我的衣摆，而空中站着的颜渊，被飞来的飞索困住，“都是你的错，陌肃，你就不该活着。”
    我眼瞳微微收缩，颜渊会对我说这种话？颜渊……他不是……这样的……我不敢置信，颜渊，对我，原来是恨？可是为什么要杀掉全部人？
    “我……心悦你……”就在我迷茫着任由地上的那些不知道该不该称为人的东西，拉着我的衣物，将我慢慢拉进脚下鲜血浸染，犹如泥沼的地里，头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听着颇为熟悉，如此熟悉……这是谁说的话？谁对谁说的话？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听到这句话？“……云烟。”说出这个词，我一瞬间又一次想起那个名字，那白苏，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的？“我，心悦你。”我脸颊微红，这不是我说出来的话，而是有谁对我说的话，而我因为这句话……“云烟……我，心悦你。”心悦我？白苏……“云烟，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劫，更多的，是因为我……心悦你。我等你历劫回来。”
    心悦我，才会做这么多，为了我。心悦我……我看了看还抓着自己的一众女子，我抿了抿嘴，心里有了一个答案。“抱歉，你们的死，是因为我。只因为，颜渊心悦我。”说完，我看向颜渊，“心魔，你还真是不懂人心啊。颜渊做这些，是因为嫉妒，因为他……心悦我。看来我们都被颜渊和天帝骗了一番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明白了，我一下轻松了不少，没想到，颜渊竟然会是因为心悦我，所以才做事这么冲动。不是不听解释，而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不过，只是凡间的女子，颜渊是有多不信任我，做出这种事，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说说他，至少也要给这些无辜丧命的女子补偿，比如幸福顺遂的下一辈子？那我对颜渊是什么感情呢？想到这里，我沉默了，身边的女子已经开始消失，世界开始变得一片纯白。手指点在嘴唇上，其实……这样也不错，还真是……用了这么多年来栓牢自己，让我离不开他，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样子。甚至恨不得和天帝一起，为了自己的心魔劫，下这么大的一个绊子。真是把自己都套进去了。
    世界已经变为纯白一片，我看着逐渐凝出实体站在我面前的人形，轻轻笑着。“你这劫渡的我觉得奇奇怪怪的。看来你是被保护的很好。上一个渡劫的人，是我刚刚扮作的那个人，他的劫，差点我就能杀掉他了。”“……心魔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聊天吗？”“切，谁想和你聊天啊，这心魔劫你过了，但是过的太奇怪了，我问问也很正常。”“还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我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切，我堂堂以心魔，现在倒成了月老了。”
    我笑了笑，我和心魔聊过天，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了，可能所有人都不会信吧。
    48、48梦魇之一
    “……烟……云烟！”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白苏焦急的目光，我轻轻笑了笑，“我回来了，颜渊。”白苏表情几经变化，最后慢慢化作一个放松下来的笑，紧紧的抱着我，感觉像是如获至宝的感觉，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我笑了笑，伸手握住白苏抱着自己的手，“白苏，我不是回来了吗？回去吧，我想和你好好聊聊。”看着我脸上浅浅的笑容，白苏点点头，知道我不愿意谁抱我起来，便是扶起睡了许久的我。站起身，稍微有点不习惯的活动着身体，我这是睡了几天了？整个人都僵硬了。“我睡了几天了？”“一周以上。”
    ……一周，睡在地上？怪不得这么难受，活动了一番身体后，我传音给了狴犴，让狴犴回来后，就是以一个传送法术，直接回到家里。“……云烟？白苏？你们回来啦！”“是啊，渺云，今天晚餐前，都不用叫我们，我们两说点事情。”我指了指我和白苏，看到渺云点头，便推着白苏上了二楼，进了房间。看了看房门，等大学换个地方，一定要好好的把房间整的隔音很好。
    不过现在还是规规矩矩的张开一个隔音的法阵。“白苏，有些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什么事？”我走到床边坐下，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我还是沈飞霄的时候，你来杀人，是天帝的命令吧。”“……怎，怎么可能啊。”“杀几个就好了，不要杀太多。”“……”白苏听的是一阵心虚，视线都不敢往我身上看。
    “白苏，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回答我。”我看着白苏，眼神严肃。“唉……我知道了，和你说的不错，你怎么会知道？”我笑了笑，“这些要感谢心魔，他为了让我深受打击？让我看到了你和天帝的对话，而那段对话，就是，天帝叫你稍微杀几个人就好了，但是你却是全部杀掉了。反差容易使心魔爆发。”我叹了口气，想了一会，接着问道：“心魔还说，你是上一位度心魔劫的人，差点，就可以杀掉你了。”我看着白苏，问道：“你的心魔劫，是什么样的？又是怎么渡的？”
    我的问题，说简单，也很好回答，但是，要是内容不一般的话，那便是很难说出来的。现在的情况就是白苏难以开口。看着白苏如此纠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你告白的回答。”“……别，我说，我说行吧。”被我的理由打败，白苏叹了口气，“我的心魔，看到的是你，看到你离开我，因为我做的事情，再也不想要理会我，而我负罪下凡，神格被夺。”所以是，差点就会被杀掉？那还真的是命悬一线。“那心魔劫，是怎么渡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性，一直以来，我一直在你身边，无条件的帮你，也无条件的帮你说话，就是为了让你习惯性的依赖我。我知道这样很可恶，但是，我这心魔劫就是因为这个，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白苏如此肯定也是有理由的，不过也确实，我放心的交给了白苏，也确实依靠着白苏。“白苏，你心悦我，是吗？”“……是。”“那好，想要我接受你也不是不行，总归我现在也离不开你，而且还好像也是心悦你，不过你算公报私仇吧，到底欠了那些女子的，该把补偿做好点吧？”
    我说完之后，突然不太敢看向白苏。“云烟，白苏，吃晚饭了！”听到渺云叫我们去吃饭，我立马转身，正想要离开房间的时候，门被白苏一手撑住抵稳，我一愣，刚想转头的时候，白苏靠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在这么抱住了好一阵后，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你也心悦我？我真是太开心了！”开心归开心，能不能不要吓到我，还以为要怎样呢。
    “云烟。”“嗯……唔！”刚转头看向白苏，被一下吻住唇，极尽缠绵的吻了一遍后，白苏才放开我，扶着门喘着气，我看着白苏的眼神简直不要再纠结了，这真的只是太开心了？还是受惊傻了？我摸了摸被吻得有些发肿的唇，眼神中不由带上了嫌弃。过会还要下去吃饭呢！还要见人呢！现在整成这样……真的是，有毛病吧。
    我捂住嘴，看着白苏，等待解释。“抱歉，现在我就是想要亲亲你。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的那句心悦我，不好好的纪念一下，怎么能放你去吃饭呢？”“那也不用这么久吧……”我将捂着嘴的手拿下，露出还微红的嘴唇，“这纪念是不是太过了？你让我怎么下去吃饭啊！这要是被渺云看到了，少不得被问上很多。”
    白苏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手指从我唇上缓慢拂过，很快我就感觉到了凉意，然后挣开了白苏的手，我摸了摸自己的唇，用法术来回避渺云的质问？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渺云看到白苏一脸笑意，笑得让她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仿佛发生了天大的好事一样，到底是什么好事？“白苏，你有发生什么好事吗？”“这个嘛……没什么啦。”白苏摸了摸头发，不敢说出来。
    “解决了一些私事。”“私事？什么事？”“就像你和你心上人一样，我也会和心上人好好的处上一会，亲密一下。”“欸？”我坐在餐桌边，看着桌上摆着的大餐，淡定的坐下，拿起筷子后，自顾自的开始吃。“难道是因为……你们两个是一对了？？！”我笑了笑，渺云的情商，还是可以的。
    吃过饭，经历过心魔劫，我还真的想要好好、好好的睡上一觉。所以在好好的泡了个澡后，我摊在床上，闭上眼，但是，这天夜里，我很难得的做梦了。为什么要说是很难得呢，因为，神仙一般不做梦，一旦做梦，都有一定的意义。最多的梦，就是预知了。
    49、49梦魇之二
    几间木屋，隐藏在深山里。我看着眼前的场景，颇为惊讶，不为别的，这里是我在第一位师父那里修行时候，居住的地方。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琅轩师父居住的地方。
    “师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看着“我”从一处林子里走出来。果然，这是我才几岁的时候就居住的地方。跟着“我”走进木屋，看着里面少得可怜的家具，到底是修行。说起来，这个琅轩师父，并没有教过我一丝一毫关于修炼的事情，倒是指点了自己的武术，还有各式各样的旁门左道。
    “你回来啦？神木签做好了？”“是的，师父。师父请看。”我站在“我”身后，极其怀念的看着琅轩师父，是不是我有错觉了？为什么我现在看会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在笑呢？至少这脸上的笑容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在我的印象里，琅轩师父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脸上一直带着柔柔的笑容，虽说不会是一直都是真心微笑，但是，现在看到的，却是一丝真心都没有，哪怕琅轩师父一直在笑。这……是错觉吧，可我却有些隐隐心忧。
    画面微晃，眼前的画面在清晰后，看到的，是琅轩师父让我离开时候的场景。“明臣，师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为师听说过一位仙人，名号琅轩，神通广大，你接下来就去他那里修习就好了。”“师父，你不是叫琅轩吗？”“不是，好了，你走吧。”琅轩的手拍了拍“我”的肩，却是清楚的看到肩上的咒印，难道是这个咒印是……我曾经一路走到第二位师父那后，师父和我说，我这么好的苗子，为什么没有被别人收做徒弟。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咒印？琅轩师父让我到师父这里，有意而为之的？说起来，明臣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听到了？琅轩师父带我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有及冠，明臣作为我的字，陪了我很久，陌肃这个名字还是第二位师父给我取的。
    可是，等“我”离开，师父不笑了，根本找不到他笑过的痕迹，仿佛他只是摘下了笑着的假面一般。我心里疑惑了，琅轩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看清时，已经是靳川师父让“我”回家的时候。“我”走了，但是我还在。靳川师父是我的第二位师父，也就是琅轩师父说的那位师父，仙法高强，看到我来拜师后，很爽快的收了我为徒，称赞我天资卓越，是修炼的天才，虽说修炼比较晚，但是体质被洗涤的很通透，就算晚，也能很快跟上进度。
    时间一晃，“我”下山了。“出来吧。”我一愣，在梦中他能看到我？竹林内，琅轩师父竟从里面出来，“你是谁？”琅轩师父没有说话，只是走向靳川师父。停下，琅轩师父看着一米之外的靳川师父，开口了，“多谢你教导我亲爱的徒弟。但，你最好别在出现在他面前了，不会，我会让你死在你徒弟手下。”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靳川师父确实死在我手上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琅轩师父？
    画面又是一转，这次在“我”家里，爹娘，还有兄长……以及琅轩师父。“大娘，我此次前来是来向你们赔罪的。明臣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被邪道欺骗，走上了邪道。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正派，是不老不死的妖怪！”什么？！兄长害怕我，不愿意让我拜祭爹娘，全部是琅轩师父的一番话？而此时此刻，琅轩师父看向我这边，笑了，笑容邪恶无比。
    我猛然惊醒，坐起身，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跳得很快，惊魂未定。“……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回想起那个梦，我脸色白的不能再白，不说梦里的场景，就是琅轩师父最后的那个笑容，就足够酿就我未来一阵子的阴影了。“梦？你……做梦了？”“是啊。做梦了，还是一个那么……唉，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我看了眼跟在坐起来的白苏，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放缓呼吸，白苏那一脸的担忧，我是不太想要看到的，倒是这个梦，已经不那么放在心上。
    “梦到什么了吗？”白苏没有因为我的话放过我，撑在我上面，看着我眼神认真。“真的没事，我只是，梦到以前的事情而已。”以前……白苏看着我，眼中神色有些晦暗，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心魔劫后的一个梦，一定是真的。他曾经就梦见过他和……算了，杂念，不对，已经实现了一半了。
    “以前的事，能告诉我吗？你梦见的。”“……算了吧。”“……这样吗？”白苏说完凑来深深吻住了我……
    没想到，心魔劫后的梦竟然会这么实现，看着被他折腾时乘机得手，中了昏睡咒深深睡过去的云烟，白苏吐了吐舌头，虽然有些不太够，但是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白苏伸手点在云烟额头，念了一个诀后，读取了云烟刚刚梦境的全部的记忆。原来……是这样吗？被自己的师父阴了，难怪不愿意让他知道。抱歉，他还是去了解了。
    不过，云烟的滋味，真真是自己追求了数千年，不会后悔的那种。看着身边熟睡的云烟，白苏心里很是满足，体香原来不止有女子有，男子也会有，云烟那隐隐的香气，有着上好沉香一般的感觉。想到这，白苏凑上前，在云烟颈肩寻觅似的闻着那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探查的香气。不过现在闻起来，说是沉香，可能不行了，不过，檀香味倒是出现了。莫非是……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白苏抱住了云烟的腰，一边轻柔帮着放松肌肉，一边闭上眼，慢慢的进入睡眠状态。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衣柜，恍惚了一阵后，感受到全身像是散架一般的感觉后，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这问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自己本就觉得欠了他很久，不会说是坚决的拒绝，但是白苏就不能好好控制一下自己吗！！不过……除了骨头疼，却是没有太大的肌肉酸痛，是白苏昨晚帮我按过吧。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了！
    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看着桌上摆的好好的早餐，已经正在厨房忙碌的白苏，闻了闻空气中飘来的味道，一瞬间，脸都黑了，这是再给我煲鸡汤？还加了好几位补药，是不是找打啊！
    50、50梦魇之三
    “云烟，你出来啦，先去洗漱一下吧，把早餐吃了，学校要散学典礼了。”我暂时收了收不爽的怨念，简单的洗漱之后，坐在桌边吃着早餐。先不和白苏计较。
    吃完早餐，我走出“鬼”，成绩已经下来了，我和白苏的成绩自然是填哪里都可以，不过再三思量，我还是决定去了北笀，以前在北笀买下的四合院，这几年也收过不少那边给的消息，什么装电路之类一系列的事情，这样到也方便了现在带着“鬼”一起过去。
    学校里，我看着这□□几乎过了三年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感触，所以看着班上同学哭了的时候，依旧是一脸平静。甚至……“白苏，那哭了的是谁啊？”“……班花啦，凌烟。”“……班花？凌烟？哦。”我看着这个几乎没怎么见过的女生哭的泪眼汪汪，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这个女生就站在我前面哭。“白苏，为什么她要在我面前哭啊？”“她暗恋你□□啊。”
    暗恋我□□？？我□□和我的行为习惯应该是一样的，不是有人说我像冰山吗？为什么会暗恋我？明明有这么多人给她选。“拿不下，然后就发酵成恋爱心情，现在毕业了，既没有拿下你，也没有你的联络方式，而且可能没有办法去你去的大学。”也是，我和白苏填的专业，是同一个，但是这个学校本来就不是一所轻轻松松就可以考进去的，渺云前阵子和我们说了，我才知道我和白苏满足那所学校的招生标准。
    “云烟，白苏，你们去哪所学校了？”“Y大，历史系。”“哇塞，你们开挂吧，两个都是Y大的？怪不得学校张灯结彩的，搞了半天是因为你们两个吗？”我和白苏对视一眼，这件事，有这么值得高兴的吗？不太懂凡人高兴的地方。
    白苏笑了笑，不说话，而我就更不可能说话了，没有了话题，我和白苏两个人依旧看着一群聚过来站起我们面前哭的女生。我会怜香惜玉吗？肯定会啊！但是……我全身都不舒服，没有那个怜香惜玉的心情。
    “怎么？这次什么都不问了？”“你想我问？”“……好吧，不是很想。”我瞟了眼白苏，什么都不说。最后等到那群女生里最早在这里哭的凌烟哭够了，我才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别擦狠了，会疼的。”“……谢谢你，云烟。”凌烟拿着那张纸巾，脸上露出一个雨后彩虹一般的笑容，看着我欲言又止。“云烟，我们也在学校里走走吧。”“嗯。”
    站起身，走在校园里，我看着这没怎么晃悠过的校园，说实在的，比起天庭，是简朴了无数倍的，不过就放在凡间来说，倒是属于中上流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假不知道，凌烟是想要找我拿联系方式吧。”“那你还——”“不有你吗？”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白苏听后倒是没有脾气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全身都疼，你还提议出来走走。要不是凌烟，我才不出来呢。”“抱歉……昨天没忍住，几千年后才开一次荤。再说了，我还没吃饱呢。今晚上还有吗？”我瞄了眼白苏，“今晚上你自己睡沙发，我一把老骨头，别勉强我。”
    白苏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习武之人，不是追求筋骨柔软吗？我虽然武艺不比你，但是也是练了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全身都疼啊。”被发现了吗？我有好一阵子都没有练过了。倒是昨天帮我拉了一下筋，松了一下骨头。“就算你昨天是帮我拉了拉筋，松了松骨头，我也不会同意今晚的。睡沙发去。”
    “开玩笑的啦，说正事，心魔劫之后的梦，都是真的会实现的，或者已经实现了，让你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这点上去，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梦，很有可能是你不知道的过去，而这个过去，是你想要知道的为什么，以及会影响未来。”我闻言，站定脚步，全身的灵力难得的被激得混乱了一会。
    将灵力在全身运行一个周天，平复下躁动的灵力，我已经没有了一丝不适，而白苏的话我也已经想了一遍了，“昨天你会做那事，是为了给我下昏睡咒，直接看我的梦境吗？”“……抱歉，我的错。”“没事，我不用说出来，就该感谢你了。”“那今天晚上……”“蹬鼻子上脸，别想，不过也不用你睡沙发了，不过……你要是敢再动手动脚，就别想在和我睡一起了。”白苏叹了口气，忍一时吧，免得真的进不了房。
    不过我的梦，是因为我想要知道，这么想想，好像我确实想要知道为什么兄长会对我那般态度。但是，也可以是要让我知道吧？算了，为什么都没发生，想太多也不会有什么头绪，我想到这里，看向白苏，“今天回去搬家，搬去北笀。”“好，都听你的。”
    暑假在北笀，不太好过，不过“鬼”里设有调温阵法，虽说我和白苏其实并不是很需要，体内的冰系灵力足够我俩自己的散热，甚至就是大战一场也不会热到哪里去。不过渺云不同，这小猫妖还不能做到。
    开学的日子是一个好天气，晴朗中带着一丝风。在第一节课，我坐在教室后排，趴在桌上不太想动，最近被白苏照顾的太好了，整个人都懒了。“云烟，很累吗？”“不是，不想动而已。”
    “各位同学，早上好，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在大学生活开始之前，先从各位同学里选出一位班长，一位副班长，一位劳动委员，还有一位团支书。”我听了这话，也就只是抬了抬头，介于我一般下课都可能有一堆事，所以对这些职务也不是很在意。不过看到选上的班长上台介绍的时候，我愣住了。
    “大家好，我叫俞晓，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班长了，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帮助大家解决你们的问题，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会改，争取做好你们的班长。”
    白苏看我愣住，不由打量了俞晓好一阵，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51、51貔貅之一
    “怎么了？一直盯着他？”我回神看向白苏，低下头，犹豫了好一阵后，“这个人，气息上和琅轩师父，很像。但是，琅轩师父并不是修仙者，转世？”听了我的话，白苏看向俞晓，反复打量了一边，确确实实没有一丝灵力。
    俞晓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笑容，“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嘛？”“……云烟。”“那你呢？”“白苏。没事我们就先走了。”“等下，当然是有事啊，先加一下群聊，以后好通知你们一些班级相关活动的事宜。”我不动声色，和白苏一起加了那个群聊之后，默默的回到四合院。
    “没事吧。”“你觉得呢？他的笑，真实吗？”白苏眨了眨眼，仿佛惊讶于我的疑问点，“你看出来了？”“没有，但是气息实在太像了。所以，他的笑容，是不是真的？”白苏抿了抿唇，我的梦境，他看过，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告诉我，“笑容是假的，实际并没有在笑。”“转世……吗？”我被琅轩师父的几句话，整的有家归不得，而且说实话，靳川师父到底如何我应该记得的，最后是死在我的手上，可是仔细想要回忆的时候，却又好像有些什么地方不完全。这人要是琅轩师父的转世，于我来说，到底是可以亲近还是不能亲近呢？
    白苏看着我的表情，心里有点不高兴，“你别想那些了，这个人就算是你琅轩师父的转世，那也是让你失去家人和另一位师父的罪魁祸首，这样的人，你也要亲近吗？”“……”一时被白苏说的话，堵得无话可说。最后叹口气，和白苏说的不错，我确实不应该接近那个人。“我知道的，我不会去接近他的。只要，他不接近我。”
    站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色，心头涌起一丝不安，这才第一天开学上课，为什么就会有这种感觉啊？唉……我回到屋里，看了眼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我的白苏，现在已经几近成年，相貌几乎就是和颜渊没什么两样，走上前抱住白苏，仿佛求安慰一般，蹭了蹭白苏肩头。俞晓，我不会去接近的人。
    入夜，俞晓走进行政楼，手按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念着什么，过了一会，“您造我出来，有什么吩咐吗？”“当然有事，这神兽，困在你的体内，你复制一个他出来。”“是，大人。”俞晓看着渐渐被吸入镜中的神兽，眼神中燃起了一丝贪念。镜妖可不似一般的妖那样，这个妖，没什么存在力，体内封进去的东西越强，镜妖就会随之变强。而且镜中世界，自存与一个世界，被找到的可能和方法也少。“镜妖，你能去多远？”“回大人，方圆五百里。”“好，在你可以活动的范围内，多活动活动。”“遵命，大人。”
    俞晓做完这事，倚在镜子边，想起了今天那个看到自己后，一脸惊讶的小徒弟，没想到真的可以活到现在，要是自己的计划真的能成，那么，天底下，除了天上那堆老家伙，不会有能拦得住自己的。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人，看上去不是好惹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直有着警惕。得想办法让他从小徒弟身边离开一阵子。
    “云烟，该起床了。”我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输给了全身的疲劳。大意了，一时不备，竟然是被得了逞。等到白苏都疑惑时，走进房间，看到趴在床上又一次闭上眼睛的我，无奈笑笑，到底是他不对，伺候一下也不是一件不满的事情，至少还能饱饱眼福。好不容易出了门，来到学校，就迎面遇到了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人。“白苏，刚刚那个人……”“还看，就要迟到啦！”被白苏带走，我只能无奈的和白苏一起快步跑向课室。
    等我们赶到课室的时候，老师却已经在里面了，“报告！”“你们两个不看看时间吗？都上课了才来！”我和白苏对视一眼，这不是还没有上课吗。“不是还没有上课吗……”白苏还没有说最后一个音，却看到我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一把接住我，白苏看着我发白的脸色，更是惨白的嘴唇，一下就急了，“老师，抱歉，这节课还是请假吧，我带他去医院。”“好好，你们小心点。好好休息。”得到老师的准许，白苏一把背起我，就往外跑，刚离开了学校，我便悠悠转醒，看了眼白苏后，白苏也很明白的放下了我。“你这演的也太形象了吧，一开始我都信以为真了，还以为昨天晚上——”“你再说，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待下面。”这话一出，白苏安静了。
    还没等我们完全离开学校，火焰燃烧时的爆裂声便是传来。火焰燃烧？我眼角微跳，今天的学校是怎么了？这么多事吗？我和白苏上课前被老师教训，现在失火……我转头，看到那失火的地方，叹了口气手掌内蓝色灵力闪动，一瞬间，火焰慢慢消失了。
    “你这水系法术果然用得好。”我看了眼白苏，一点不推辞白苏的表扬，不过要说用的最好的法术，还是变异属性的法术，什么雷啊，冰啊，这类用的是又好又杀伤力强。不过呢，我和白苏可以说是告病请假的，要是被老师看到了还在课室，那肯定比之前还要生气。
    终是从学校里出来，我和白苏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脑海里却是在回忆刚刚看到的人是谁，想了半天之后，却是在电视上又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不过这并不那个人上电视了，而是电视上播出的一段与抢劫案有关的监控录像里面，有这么一个人经过。“白苏，你看看这个人。”我指了指自己拿出的手机里定格住的画面，画面正是刚刚的录像。
    白苏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人的身影，有点犹豫的说道：“这看上去有点像貔貅啊。但是我们，还有这家店也是，不应该这么倒霉啊，貔貅可是福缘的化身啊。”“我也觉得奇怪，今天早上看到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你阻止了我。”“我的错，先回家吧，回去才能有办法找到不是吗？”
    刚回到家，渺云手拿着存折，看我们回来，便是很直接的将存折递给我们，“既然你们回来啦，帮着去取个钱吧，我处理食材，准备中午饭。”虽有找人的事，但我也没有推辞什么，接下了那存折后，便是和白苏出了门，总觉得现在去银行，会有什么事发生。
    好巧不巧，在银行外，我们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身影。“白苏，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认识的？”白苏也早就看到，听我问起，点点头，“看上去就是貔貅啊。看他神色匆匆，莫不是有什么事？”“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找他之前，要先待在这里取钱，不然拿不到钱，回家要被渺云念叨。”
    自从我和白苏在一起的消息让渺云知道，要是有什么让渺云不太高兴的事情，就会那这件事来说，比如什么，你们在一起了，我就一个人，天天要看你们秀恩爱不说，还要受你们的气。唉，好在不是什么大事，不然说不得要好好教训渺云一顿。
    52、52貔貅之二
    银行里还是那样的明亮而干净，但是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冷漠。嘛，关系到金钱，哪个朝代都是有的这样的地方，不过比起现在来说，以前看上去更加有温度一点。
    “不许动——”嗯？一声暴喝，我抬头看向门口，铁卷门已经关上，我看着站在那里的歹徒，神情淡漠中带点点惊讶，而这惊讶，不是在抢劫，而是在，我们遇到了貔貅之后，还遇到了抢劫。一般也是遇不到抢劫啊，这运气就这么倒霉，这样都遇到了？“到那边去待着！”
    那边？我顺着歹徒指的位置，发现就在自己现在坐着的地方后，也就干脆不站起来，静观其变。“云烟，不出手吗？”我看了看身边这群脸露惊恐的人，想了想，没有动，“不用，抢劫这件事，虽说不是好事，但是呢，交给警察比较好，能不管就不管。”
    修仙者，活到最后的哪个不是在一群尸体之上站到最后的人呢？抢也抢过不止一次了，看到这类事情，总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习惯真是可怕。不过，只要不找我们两个麻烦，自然不会为难这些抢劫的人。
    “那边两个，别人都交钱了，你们呢？”我晃了晃手里的存折，“还没取。”“强词夺理！”说着，歹徒？应该是叫劫匪的头头，便是走上来，端着不知道怎么弄来的枪对住白苏。呵~这是要和我们做对了吗？有意思。
    “嘭！”一声，枪声响了，“哇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枪。”“……你小子怎么还活着！”在声音出来的一瞬间，我就已经伸手拉了白苏一把，靠在了我身上，白苏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但是眼神已经是冷酷无比。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要狂，颜渊的修仙之路，遇到的各种抢夺比我多出一倍，几个人来抢，一个人来抢，他都是遇到过的，对于这些敢抢他东西的人，颜渊没有一个是手下留情的。
    “云烟，这不是我的问题了，我现在，要出手管了。”“同上，但是，别打死了。”我说完，和白苏一起起身，一人一边，在劫匪惊讶又警惕的目光中，分据两边。枪械还是很少的，但是子弹还是不少的，分成两半的子弹在我和白苏看来，这些子弹比法术还不如，刀山火海都走过，这些子弹有什么威胁？
    只听数声惨叫之后，我和白苏满眼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而那个将枪对着白苏的头头，我和白苏一人一边拉着一只手臂，架起，脚踩在那人没能跪下的小腿上，“你还真是敢开枪啊，有没有想过，会遇到我们这样的怪物啊？”说完，不等那人回答，我和白苏同时发力，又是一声比之前都要高声的惨叫传出，昭示着这场抢劫落幕。“怎么办？渺云叫我们取钱来着，现在还能取钱吗？”
    “……等警察来处理了这些劫匪后，就可以取钱了。”对于银行工作人员的回答，我笑了笑，取了钱之后，便是很淡定的和白苏离开了，并不想参与后来的笔录过程，顺便在离开的瞬间，将在场人的记忆稍微调整了一下，毕竟这些玄幻、不可思议且难以置信的记忆，对一般人而言是不需要的。不过想来还是有些奇怪，貔貅的力量仿佛是反过来了一般，福气什么的一下消失，带来的全是霉运，没发生什么，我可不信，看来真的需要好好找一找这貔貅在哪里了。
    说来也奇怪，我的骨签，明明谁都没有动，现在却是分裂成了两半。“骨签六十四根，现在倒好了，变成了一百二十八根了。”等下，骨签没了，剩下的呢？想到这，我找出了神木签和饮月签，神木签也损毁了些，只有饮月签完好无损。“这是怎么了？”“没什么，骨签和神木签都不能用了，这两副签，都是有琅轩师父帮我的。”
    我停顿的地方很不明不白，不过白苏却是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你是觉得，这和你师父有关系？”“是啊，琅轩师父教过我怎样通过从要找到的人那里得到的有关的东西，探知人在哪里。莫非，琅轩师父想要找到我在哪里？”“你琅轩师父，是几千年前的师父了，能活到现在，定然不再是人。”“一开始，就没觉得琅轩师父是人。琅轩师父身上从来没有人味，更没有，人应该有的温度。”但是一般的不是人，应该就是妖或者神仙，琅轩师父着实不是神仙的样子，而妖……能活到几千年之后的，基本不会有那么年轻的外表，就算改变了样貌，但是气也不会像俞晓那样年轻啊。
    想不通，不过，既然骨签和神木签都用不了了，那么我该怎么找？饮月签好用是好用，但是，好浪费时间。而且，我应该学一下找人的仙法了，一直用这个方法找人，怕没见识的人误会。
    “白苏，有没有什么仙法是找人的？”“……有啊，我没有学，这个仙法和你学的这个签，有些共同点。”“啊？所以呢？”“这个仙法，要会奇门遁甲，还要记熟，反正我是不想记的，所以我用着别的方法。”“……所以呢？你不打算教我？”白苏笑了笑，凑到我耳边，“给我奖励，我就教你。”
    ……怎么办？我今天就是因为昨天才会不想起的，现在被这么要求……推后？延迟？“行啦行啦，我知道了。我先教你。”“嗯。”学完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白苏为什么不学了，这还真的是和我学过记过的东西一模一样，但是又和我学的不太一样，手心一个八卦阵，银蓝色的光芒柔和的散开，而脚下也有一个以我为中心张开的八卦阵。
    “谢了。”“就这样？”“……”我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凑上前，主动吻住白苏。缠绵一吻后，“这样行了吧。”“就这样？这个仙法可是我门派里的绝学，教你的学费就这点？我可是用了上万门派功德兑换的啊。”“那你想要怎样啊？”白苏凑过来，轻轻咬了咬我的喉结，要表达的意思，可谓是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贪得无厌，但是偏偏我又不……情愿拒绝，两边为难。
    53、53貔貅之三
    “……今天还是放过我吧，晚上还要去找貔貅。”“晚上？为什么要晚上去找？”“貔貅在行政楼，晚上，不是刚刚好，人最少的时候吗？”听到这事，白苏愣住了，行政楼？为什么貔貅会在那里？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说，今天早上我看到貔貅，就是带来厄运的貔貅的话，那么学校就很有可能是真的貔貅在的地方。不过到底是什么法术？竟然把貔貅藏起来了？
    站在深夜里的行政楼，黑漆漆有空旷的大厅，看上去就不舒服。我站在大厅里，借着暗淡的月光，用手中的八卦阵寻找着貔貅的位置。还好这阵是自带光芒的，不然，还真的不知道看不看得清。“镜子。”我说出算出来的结果，两人的视线一起聚集在了那面不小的镜子上。刚想要上前，白苏看向身后，笑了笑说道：“有客人了，你快点。”“我知道了。”走向镜子，眼神微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镜面稍微晃动了一下。还真是……有点意思。
    走到镜面前，在看到镜中的自己好像有动作的瞬间将一张符箓贴在镜面上，手按在镜面上，无视了慢慢从镜中脱出了利刃，手一发力，镜子碎裂成无数块掉落，在我身后和白苏缠斗的“客人”，也应势消失。
    我没有理会白苏那边情况如何，反正，白苏不会输给一个冒牌货，更何况，真正的貔貅都打不过白苏呢。只是看了看手心被镜子划破的伤口，捏了一个诀，消除了残留在镜子碎片上的血液。现在大局未明，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云烟。”“嗯？”闻声转头，白苏却是直接拉过我的那只受伤的手，亲密又带上些许关心和虔诚的舔舐着我手心上的伤口。“……白苏？你没事吧？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我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想要这样而已。”
    这只手，帮他挡下过多少伤？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是打头阵的，颜渊，稍稍位居后位。
    看白苏在想什么，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白苏的动作，倒是明白了些事情，比如，白苏应该是在想关于我以前帮他挡伤的事情。修行法术的不同，这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我因为身体素质好，受伤只会让我的筋骨更加坚韧，不过白苏到底是想太多了。敲了敲白苏的头，我看了眼从破碎镜子里出来倒在地上的貔貅，“想想他该怎么办先吧，受伤这事，说不准，我虽说保证了不会再轻易受伤，但是今天的事，你还是忽略了吧，不可抗力。”“什么叫不可抗力？你受伤，你是习惯了疼痛，并不会觉得如何，但是我会心疼。”白苏说完，有点郁闷的松开手，走到貔貅身边，开始思量该如何是好。
    “你好意思说……”“嗯？”我看着白苏，“你说你心疼？没见晚上你心疼我的？哎哟，我的老腰啊。”对于白苏，我还是很了解该如何去安抚的，不过每次都要牺牲自己，真是不太想用这样的说辞，不过说习惯了，就不会觉得丢脸了。
    白苏被我这么一说，脸颊上飞起一丝红，沉吟半晌，“……那，今晚我轻点？”所以说，我不太愿意用这个来安抚白苏。“你把貔貅安置在哪啊？”“哪？直接打醒了问清楚，该去哪里去哪里。”
    不得不说，白苏这点倒是挺符合我心意的，只要不影响到任务的完成，什么都不多想，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行事风格。不过，白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清楚，所以心情一点都……应该是不高兴。
    “貔貅，醒醒！”“嗯？司罪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快点离开，有人偷，袭……”白苏看着貔貅，满脸都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该怎么说呢？这可不是我授意的，我不知道，我站得远远的，等白苏出来。很快，白苏走出来，看到我站在外面等着，便是很习惯的贴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后，轻声说道：“貔貅说了，有一个人袭击了他，但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面貌，也没能感受到妖力，因此没有什么防备，就被打晕了。”“还真的没什么用处。走了，回去了。”
    我和白苏刚走，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脸还隐藏在阴影之中，“呵呵，没想到小徒弟实力还不错，镜妖的本体，能一掌击碎，不过警惕也高了不少。倒是那个白苏，和镜妖缠斗这么久，既不让镜妖进一步，自己也不曾退一步，实力莫测，不过等我按计划实施之后，白苏的力量，也是我的。”
    54、54山魈之一
    看着眼前的一个看上去不太好看的妖怪在店里打转，再看那妖怪的独脚，我叹了口气，山魈怎么就下山了？按照常理，这山魈群居在山上，现在却是有一只，仅仅只有一只山魈下山，还找到了自己这里，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山魈，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上神大人，大人，山上，树枯了！枯了！”“……啊？树？什么树？”“神树！水晶玲珑树！”什么？水晶玲珑树？我眼神一亮，早就听闻这水晶玲珑树是蕴含天地灵气，也难怪这附近的全部的山魈都不会下山袭击凡人，舍得把水晶玲珑树给山魈的人，估计那不只是一个有钱可以说得明白的，只是为了不让山魈下山袭击凡人，将如此圣品种在凡间，先要将那个地方整改成水晶玲珑树可以生长的地方才行。
    想了一会，我看向白苏，想要问问关于这水晶玲珑树该如何处理，见白苏若有所思，我不由出声问道：“在想什么呢？”“……这水晶玲珑树，好像是我种下的。种下这树之后，确确实实收获到了不少功德。在那之后就没有想这些事情了。”种那么一棵贵的不得了，又少见的不得了的树，就为了一时间的功德？“别那么看我啦，那是我最后需要的一批功德，关系到我升仙的。不过这树至少应该还能活上那么几万年啊，怎么现在要枯了？”
    升仙的功德吗？我记得我是杀掉了几只穷凶极恶的妖兽后，天道赐给了我足够的功德，一举升仙。“说起来，修仙界流传着一个奇迹，有一个强者，以一个普通修士都不敢尝试的方式升仙。借由天道赐下的谢礼，一举升仙。和像我这般花了大价钱，但是一次就足够的人一样少见。不过比起我，那个人的事迹流传比较广。”我微微有些疑惑，白苏提到的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以一个修士都不敢尝试的方式升仙？”“你没听说过吗？那个人凭一己之力，斩杀了几只穷凶极恶的妖兽，每一只都是危害一方的大妖，寻常修士见到几乎都是选择避让的。所以这个人的事迹成了修界里的奇迹。”“……哦，你说的奇迹，就是我啊。话说到这里，山魈，带路。”
    对于我的事迹，我现在更想看看那个水晶玲珑树是什么样的。倒是白苏看着我，是一脸惊讶的跟在后面。什么事情都是放在自己身上，不觉得怎样，在别人的身上，如论如何都不会觉得惊讶。
    山脚之下，我看着山顶上冒出的阵阵死气，实在难以想象这里种着有水晶玲珑树。不过山魈没有必要欺骗自己，想到这里，我虽是满心疑惑，但还是跟着上了山。刚看到这个传说中的水晶玲珑树，就直接撞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墙上，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我伸手探了探前面的“墙”，摸到之后，心里大概便是有了一个大概。
    “白苏，带武器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东西？”我瞄了眼白苏，以前是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好吧。接过白苏递来的一把剑，我细细看了看，眉一挑，“你这是拿了我店里的紫电青霜？”“被你看出来啦，就是顺手拿了而已，别介意嘛。”我……确实不介意，这紫电青霜就是我因为爱好收集的，并没有想过收藏而已。今天带来正好用。拿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画了一个符咒出来，贴在青霜上面，直直的把剑扎进了那拦我的结界。
    白苏对此还算习惯，一直就没见过有什么结界能拦住我的。破开了结界，我走进去，看到了所谓的水晶玲珑树的时候，愣住了。看上去和一般的树木没有什么不同，唯独树上开的花，结的果是水晶一般的样子，不过现在也只能判别的出那是类似于水晶的东西而已。枯萎的花，干瘪的果，但是要不是这些残花败果，我可能也不会相信这就是水晶玲珑树。
    “这是灵力散失？我以前是好好的把这里的灵力走向往这树下聚拢了，现在这情况，莫非是有谁改了我的阵法？在抢这树的灵力？”我闻言，看向白苏，问道：“汇聚点在哪里？”“山底下，树根一直延伸到山底，在吸取整个山的灵力的同时，还可以滋养整座山的生灵。”我转回头，看向水晶玲珑树，“这树，还能维持多久？”“今天晚上处理不了，那就要死了。”
    今天之内吗？唉，还以为有时间给我们慢慢想呢，毕竟，已经感受到了山下有什么不速之客，来找麻烦了。“走吧，山脚走一趟。”
    看到有拦路虎的时候，我并不惊讶，至于为什么会有两个妖，也只有两个妖，我心里是有怀疑的，这莫非是有人故意的？就是想要妨碍我们？不然怎么会选这么两个这么皮糙肉厚的妖。“狼妖归我，虎妖归你，记得来帮我一把。”“嗯。”我拔出青霜，很自然的走向两个妖中，修为较高的虎妖前。颜渊有几百年没有动武了，生疏的习武修仙里的大忌，一次失误都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为了白苏的安全，我看着那虎妖，眼神里满是杀意。生怕晚一秒，白苏就会有什么危险。不过皮这么厚，该怎么料理呢？我稍一思量，便是直接提剑，身影化作残影，袭向虎妖。厚重的皮毛一点一点被削去，但是那只虎妖只能受着，没有机会逃跑。每当想要逃的时候，都会被我一脚踢回原地。等到身上的毛都剃掉之后，我拿着剑，慢慢的走向虎妖。“敢逃，就慢慢弄死，待着，我就让你直接去见阎王爷。”不过这类话，要是有谁愿意听的话，那才是奇怪的事情。看着慌忙逃跑的虎妖，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手心中一只血红色的蛊虫在转瞬间，被我丢到了那虎妖身上。
    蛊虫都是会自己钻进被寄生主身体里，所以把蛊虫丢到了那虎妖身上之后，我转头，看向白苏的位置。镜妖和狼妖不一样，镜妖的本体在我手上，不敢和白苏多纠缠，而狼妖不同，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拖住白苏，甚至杀了他，抱着对付镜妖的心态，必死无疑。不过还好，白苏现在看上去只是应付的有点狼狈而已。
    “这是……不好，狼妖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白苏！”
    55、55山魈之二
    以身挡在白苏身前，挡下狼妖自残式的一击，手中的青霜已经默默的捅进狼妖咽喉。白苏的战斗方式和我不同，狼妖要是这么来一下，真的能够做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我的战斗模式，和白苏截然相反，不怕受伤，只要存有一口气，必然要狠狠的在每一击都要“咬”下一大块肉。只要还活着，就必然会寻找着能够一招制敌的机会。
    所以天帝曾经说过，我这把利剑，真的不敢多用，怕什么时候真的断了，划不来。
    肩膀处四个血洞，深可见白骨，白苏脸上滑落几滴溅到脸上的血，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都愣住了。“白苏，别愣着，帮我疗伤。”我很随意的拉下受伤处的衣服，将伤口暴露在白苏视线中。白苏抿了抿嘴，上前来帮我很快治好的伤口，在伤好的那一刻，小声说道：“我会尽快恢复到最好状态的。”
    虽然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不过既然白苏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比起现在，手上功夫还是要好好的练回来的，至少我不用这么担心他。
    下了山，跟着白苏，进入一个被藏起来的山洞后，我看着伸下来的树根，树根下的水潭，还有和这一切很不搭的一个血色阵法。我走过去，蹲下身研究着那阵法，可以说是我什么阵法都见过，但是呢，这个阵法，却是只在书上见过，还真的没有亲眼看过。“夺灵阵？这个阵法不是已经失传了吗？古书上是写过，但是还真的没有见过真正的夺灵阵，长见识了。”“别说涨不涨见识了，先说说怎么解吧。”我看了白苏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我从书里看来的，需要三件至洁之物。未落地的夏季晨雨，初春第一缕晨风，还有初潮少女第一天的指尖血。说的简单，但是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准备这些。”“不是有这么一个需要这些材料的阵法吗？”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说了，这阵法，我只在书上看过，真正见到，今天，是第一次。”
    第一次……白苏沉默了，是自己冲突了。可是，问题出现在，时间不够去准备这些东西，至于是谁布下的这个阵法，暂时没有心思去探究。我看了那个阵法有一会后，对白苏说道：“还记得天帝曾经不是给我们吃过一个炼入特殊材料的丹药吗？”“……你的意思是……但是这个要……”“受个伤而已，你忍心看着你种下的水晶玲珑树毁于一旦，但我不行，先不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高额的灵树，再来，这夺灵阵，会在完全夺走所有灵力之后化作一个内丹一般的东西，吃下那颗丹药，便是能在一瞬间吸收全部内含的灵力。”
    白苏看着我，在犹豫的思考了片刻后，拿出一把匕首。金银相交的匕首看上去颇为华而不实，实际上也不是什么杀人的工具，不过，却是我和白苏特殊的解阵手段必备的。
    白苏先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心，等匕首刀刃上都被血液沾染后，白苏拿着那匕首看着我，抓着我自觉伸出来的手，划开了手腕。混合着有白苏血液的我的血液滴入法阵之上。阵法接触到了我和白苏的血，在一瞬间化作碎片，在最后，彻底消失。在看到阵法彻底消散的一刻，白苏马上帮我止住了血，看着留着的还没有马上消失的伤口，眼神里颇为纠结。
    “好啦好啦，你就别觉得不好受了，现在这树是不是就已经会慢慢恢复了？”“不是，这树，只要成年，接触到灵力，便是会一瞬间结出果实，开出花。花常开不败，果，一月一落，落后隔天便是又恢复了原样。”
    水晶玲珑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奇妙，还真是见识少了，有点丢脸。回到山顶，那棵水晶玲珑树，就像是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看上去生机勃勃。“山魈，可介意给我们两个两朵花还有两个果子？”“请大人自取。”我看着白苏，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摘下来，明明在树上长得那么好看。
    回到家里，我收拾了一下虎妖和狼妖的妖丹，好好处理了一下之后，放在了特意准备的仓库里。在沙发上坐着，练习着白苏教的法术，“云烟，来，张嘴。”“啊——”吃下白苏递来的东西，口中的感觉颇为不可思议，脆脆的，水润润的，吃着还挺好吃的。“这是什么啊？”“水晶玲珑树的果子。”“啊？”“好吃吧，这边的都是你的。”我接过盘子，虽说觉得这个果子吃着有点心虚，但是吃着确实不错。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盘果子，吃着味道有点不太一样。
    白苏靠在一边，看着我把一盘子果子吃完，微微笑了。水晶玲珑树的果子，不只是有着丰沛的灵力，其实还有另一个功效，那便是，两个果子分半吃，吃下的两个人可以连接心意，两个人可以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借着果子的联系，传送过去。为了不在那个时候拖他的后腿，自己现在就要好好的开始练习。
    “白苏，你说这妖丹该怎么用啊？”“炼丹如何？这妖丹算得上是上品，你这里应该是有药草的吧。”“你开炉吗？好啊，要什么你直接去仓库拿吧。”白苏点点头，便是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在水晶玲珑树树根的结界处，俞晓站在外面，敲了敲坚固的结界，眼神晦暗，好不容易找到的灵力充沛的好东西，却是被人破坏了。夺灵阵被毁不说，现在还根本不能进去。自己这小徒弟还真是，竟然有办法弄到那几样至纯之物？看样子人脉还是不错的，要不等他计划成真，就用自己小徒弟的身份好了，这样自己也可以使用这么好的人脉，何乐而不为呢？
    俞晓最后在敲了敲那结界，对比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后，轻笑了笑，这次，就放过小徒弟好了。
    56、魂归之一
    最近真是太平啊！我坐在教室的角落，看着窗外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实在是找不到这么好的天气。如此好的天气，不应该会有鬼才是，所以我在看到眼前飘过的一个魂，再加上班上男生女生的尖叫，反应了很久之后，才是反应过来。
    “白苏，这是有个魂从我面前飘过去了？”视线微微偏向教室里，我开口问道：“是啊，你没有看错，不过，从那魂上看，这确实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有着不小的执念。”我沉默了，如此难得的好天气，不出点妖蛾子，不行吗？“无视吧，跟着一起出去？”“晚了，不过你可以继续发呆，装作没有发现。”我闻言，视线慢慢转回窗外。
    白苏头都没有抬，就这么看着手里的书，虽然说，可以装作没有看到，但是呢，今天晚上还是需要来处理这个魂，毕竟这“鬼”还是要做生意的。
    回到家里，我研究着手里的棋盘，说起来，白苏教我的这个法术，偏偏就形成一个棋盘的样子，不过倒是看得清楚到底要找些什么，还有就是未来的走向。“云烟，来了。”我闻言抬头，看着飘在面前的魂，沉默半晌，“你果然找上来了。”我收起手上的棋盘，坐好，站起身，就往外走。
    一楼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鬼”还真是没有生意，要不是没有自己琢玉来填补家用，估计是要吃不上饭了。“欢迎来到‘鬼’，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托付。”托付？啊？这魂，自己真的能听出自己要做什么吗？
    叹了口气，热了一壶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瞟向白苏，看着白苏去和那鬼聊去了，我转过头，颇为淡定的喝着茶，就等白苏交涉结束。过了一会之后，白苏才走回来，看到我手上喝茶的杯子，走到我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会我手里的杯子，“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杯子啊？反正就不是现代的。”“啊，这个啊，庆历买的，有好几套呢。”“这个拿去卖掉，估计你很久都不用琢玉了吧。”我看着白苏，眼神颇为鄙夷，“得，算我失言。您养家辛苦了，给你轻松一下不好吗？”“轻松，卖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一卖了，怕是就不停了，时间久了，怕是坐吃山空。”就算自己不是凡人，也是应该好好的盘算着过日子。
    “所以呢？问到了什么吗？”“他姓万，叫万旭。现在在找人，而且找的是初恋情人。在十八岁的那年，和他的初恋情人打保证，一定找一块好玉给她琢个簪子，结果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乡了。”“客死他乡啦？”“是啊。”我沉默了，这是什么事啊？但是会被人看到，一般有谁能看到的魂，都是有着很强的执念的人。
    “几年之后，万旭找到了一块心仪的玉，怕被偷了，没有带上，幸好没有带上，再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情，然后就在一直以魂魄的形式，飘着，慢慢想起了自己没有做的事情后，执念渐深，然后就开始被人看到了。”“……就这点？”“还有，玉他能碰得到，藏在了他才找得到的地方，每天都换一个地方。至于找什么人来琢玉，夜无月是你吧。”我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这个名字，只用了二三十年，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云烟这个名字，便是夜无月之后最后的一个名字。
    我扫了眼那个魂，虽说我没有义务帮这个魂琢玉，但是这次这么说，不帮是不可能的了，魂都上门了，怕的不是魂来找，问题在于，魂没犯事的话，我又不能动手，但是不动手吧，这魂又不会走。唉……
    “你带你的玉过来，我是你口中的夜无月，这玉，我帮你琢了。”多余话都没有一点用处，神仙遇上无罪鬼，属于不帮也得帮，帮还得白帮。
    无可奈何的答应了那魂的要求，第二天我便是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就连白苏也不只是在我旁边安安静静看书了，“云烟，你看看这笑话，有点意思。”“白苏，我不想看。你自己看吧。”我说完，趴在桌面上闭眼休息，晚上还要加班，现在的神仙真的是，加班还不会给工资，也没有办法上诉，更没有地方投诉领导。
    等课上完，回到“鬼”，我拿着那魂带来的玉，玉石已经吸足了阴气，要是被凡人一直带着，恐怕也是要变成鬼的。这是不是该给这玉消消阴气啊？“你想要个什么款的？”“款？”“白苏，你去协商，我等着就好。”
    用法力凝出刻刀模样，上下比划了一下之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整块玉石之后，白苏也算是得到了具体的样式。“三朵梅花成一只，花下一穗因风动。”花下一穗？我想了一会，便直接开始动刀。刀落玉落，一点一点的成型，精湛的雕工可以说是让白苏都为之惊艳。看到那双骨节分明，仿若白玉的手，白苏微微笑了，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稍稍有些荒唐的想法。不过，现在有正事要办，等以后再说吧。
    琢玉一事，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难度，甚至只是日常生活里面的一个小小的娱乐。但是琢这个阴气十足的玉，让我稍稍有些不悦。这个初恋情人要是还活着，怕不是会因为这个玉簪猝死？那岂不是会是自己的责任？想了仅片刻，我心里却是有了答案。只要初恋情人愿意和这个万旭一起走上黄泉路，那么不处理又何妨。
    “云烟，这阴气，真的不管吗？”我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先放着吧，给他初恋情人前，问问他初恋的意思，要是想要和他一起走上黄泉路的话，那么我们消除了这些阴气，反倒是多事了。”听我这么说，白苏若有所思，在我手中的刻刀消失的那一刻开始，白苏递来了一副纯白的面具，“明天见人，带着这个，不许摘。”“……你还真是小气。”“自然必须的，你是我的人，被学校里的那些人看，我心里已经很矛盾了，现在还要给老太太看？多一个都亏。”
    明天吗……我接过那面具，也没有和白苏多说什么有的没的，不想别人看，那就不给别人看，这有什么不可以迁就的。
    57、魂归之二
    “有一位仙师，号琅轩，此番别过，你便去找这琅轩师父，拜师修炼仙道。”“师父！”肩膀被面前的人轻轻拍了拍，轻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刺痛后，我清晰的看到，“我”的肩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看那印记的样式，却是有着隔绝气息的力量。
    我一下坐起，看了眼天色，一片漆黑，刚刚那是……又是做梦吗？可是心魔劫已经过去，按理应该不会再有的才对。“云烟，你难道又做梦了？”听到声音，我转头看向支起身的白苏，扯出一丝笑，轻声说道：“我又吵醒你了？”“还好，没事。不过，你梦到什么了吗？”“……这个嘛……”见我支支吾吾，白苏抬手，作势要点在我额间，我见式，一把抓住了白苏的手腕，“我说，行了吧。”
    白苏的那法术，我还是不想再来一次的，上次是情绪失控，这次，梦是上一次的重复。“我梦到我第一位师父了。”“你是说那个和俞晓气息相近的师父？”“是的，内容就是上次梦到过的，琅轩师父，和我临别前，在我的肩上，印下了一个隔绝气息的印记。”“这应该是，你的琅轩师父帮你安全的找到了靳川师父，不是吗？”我摇了摇头，抿了抿唇后，“你说，会不会是，琅轩师父故意让我去找靳川师父，所以才会在我肩上印下那样一个印记？不然为何还要让我在梦见一次。”白苏闻言一愣，随即脸色便是不太美好，“你的意思是，琅轩师父是故意的？这就是一个局？从头至尾？他图什么？”
    图什么？我也想要知道，但是，琅轩师父怎么说也是我的师父，怎么说放手就放手，除非我这个徒弟对于他来说有着什么利用价值，不然按照靳川师父说的，我这般好天赋的徒弟，说丢就丢，丢就算了，还保护得好好的才丢。这图的是什么？
    “不过确实也奇怪，这琅轩师父会不会早就认识靳川师父啊？所以才将你托付给他。”“……你觉得，拿靳川师父的号做名字，从来就没有告诉我真名的师父，会和靳川师父认识？就算是认识，为什么靳川师父会在见到琅轩师父的时候，表情那般警惕，为什么琅轩师父会去警告靳川师父不要在接近我？这可能是相互认识的人吗？”我的一番话，多是出于我上次的梦中的情景，白苏看过我的梦，那么他应该是知道的，就算一时间想不明白，现在总该回过神了吧。
    白苏皱着眉，原本只是想要劝我别想太多，早点睡的，没想到，倒是自己太大意了。这个局，自数千年前就已经布下，虽然说为了什么，现在并不清楚，可是有一点现在很明确了，那便是这个琅轩师父，心怀不轨。是对靳川的，还是对云烟的，这点上，白苏百分百确认，非云烟莫属。因为这个靳川师父，很早之前就陨落了，至于被谁杀的，上次云烟受惊成那样的模样，他怎么会忘。
    “为什么琅轩师父要这么对我？我是哪里得罪了他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收我做徒弟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杀掉呢？”“……并不是和你有仇怨。在我见过的所有仇怨里面没有这么报的。靳川师父应该是妨碍到他了，不然不会死。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当时的事情？当时……我……当时……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得那天的悲剧是如何发生的，可是，真的只有那些吗？我是如何离开村子的？将师父和一干村民埋在哪里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我……想不起来。
    疑惑渐渐凝聚眉间，我深深的皱着眉，以前只是不愿意细想，现在需要完全的记忆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段记忆根本不完全，我不可能是老糊涂了，想不起来了吧？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多半是自己封印了，或是被什么封印了，就像凡人失忆一样，被刺激了，就很快能想起来的。”说的倒是简单，真要和凡人一样了，那还是神仙的标准吗？笑了笑之后，心里的烦闷也减去了不少，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说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召唤过自己的专属武器——天罚了，领命下凡之后，就一直没有用过，好像是被天帝拿去炼化了什么进去的样子，希望不会加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的天罚不愿意认我这个主人才是。
    “说起来，云烟，你为什么会这般的冷静？”“你在说什么瞎话呢？我很冷静吗？”“会，我敢肯定，我的情绪波动比你明显的多。很多时候，你比我深思熟虑。”我沉思了许久，最后却只能淡淡的说道：“不记得了，大概也和靳川师父有关。”
    哪怕是我再怎么想要记起，第二天的太阳也依旧照常升起。该做的事还是要根据计划去做，难得的一个休息的周末，难得的一个可以好好回忆的时间，却要拿来做这件对我没有一丝好处的事情。唉……
    玉簪在手，面具戴好，站在委托人万旭的初恋情人面前，心里庆幸这个老婆婆的心理承受能力过关，没有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一个魂给吓到。
    “小如，我来了，来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了。”老婆婆听了这话，全身都僵住了，在仔细辨认了许久之后，一行清泪从满脸深深皱纹的脸上滑落，“……万哥哥，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对不起，小如，是我没用，再死了这么久了才完成我们的约定。”我站在一边，轻咳了一下，“叙旧先等等，这玉簪，阴气很重，老太太你要是直接接过去，怕是命不久矣，大概可以和万先生一同前往黄泉路……”“我要和万哥哥一起走，万哥哥，不要在丢下我了，好不好？”
    虽说见过不少这种情景，但是也没有哪次是这样的，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对一个看上去还算是眉目清秀的青年说这样的话，着实有点心虚。“既然您同意了，那我们便是遵从您的意愿，这是万先生托夜无月帮您琢的玉簪。”将玉簪递给了老婆婆之后，我和白苏马上隐去了身形，想了片刻，便也不呆在原地看着。
    很快，老婆婆猝死了，有违常理的猝死了，司命没有来问，因为他知道我和白苏的秉性，地府的人，来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也没有多问，我猜应该是老婆婆自己说了缘由，只有天帝不来，那什么都可以兜着。
    这件小事很普通的落下帷幕，但是在期间却是翻出了一个让我有点心惊的天大的局，该如何是好？一个“图什么”的问题，盘桓心间。
    58、駮之一
    本来就很多疑问还没有想明白了，司命很突然的来访，带来了一个更加麻烦的消息：“轩辕剑被盗了。”简单的几个字，我听的是惊心动魄，不过还好，其他的神器还好好的留在天庭，不然真的有点危险了。“剩下的神器已经加强看管，好好收了起来，只有天帝知道在哪里，所以因为不用担心会被盗。”
    司命离开后许久，我都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天庭啊！连天庭的东西都能被偷，这把天庭放哪了？“云烟。”耳边带着微暖气息的声音传来，我整个人不可抗的颤了颤，先不说耳边被人凑近了说话，气喷在耳朵上痒痒的，就白苏对我的了解，这凑到耳朵边的说话，是我最难抵抗的。“你干嘛呢！”“不这样，叫不回神。轩辕剑的事情，你先别想那么多，要是有消息，司命会来提醒的，只是告诉我们一声，那么现在对于谁偷了这轩辕剑还没有头绪，你急也没用。”
    白苏说的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件事情着实让我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而已。“你先坐会，我出去关个门。”白苏说完，走出房间。很快，白苏回来了，怀里却是抱着一匹小白马回来了。
    看着那小马有一阵子后，笑了，走上前接过了那匹小马。那匹小马也颇有灵性，被我接过去之后，微抬头，舔了舔我的脸颊。“云烟，那匹马是怎么回事？”白苏眉头微皱，对这马与我的亲密，有点不高兴。“你和一匹马吃啥醋啊？”“……不行啊？靠你太近的，我都吃醋。”我笑了，不过这马，我也是不会放下的，毕竟这是我遇见白苏之前就开始养了。
    许久许久之前，我刚飞升成仙，就被现在的天帝看中，带回去做了家将，而碰巧的是，在经过仙马司的时候，一群小马被赶了过来，本以为会全部赶进一旁的仙马司，没想到却是有一匹，赖在我腿边不走了。这马看着乖巧，粘着人的模样看着更是可爱，可是我不能在没有天帝准许的前提下带走任何一匹马。还好，天帝见到这个状况，很直接就同意了。直到来到自己的将要一直居住到直到下一任天帝上位前的院子，天帝才告诉我，这匹跟着我走的小马，名字叫駮，可以给人带来幸福。
    幸福……我沉默了，这个词，和我实际上已经没有一点联系了。爹娘离世，兄弟离心，我没有亲情，感受不到亲人带来的幸福。沉迷修炼，不问世事，我没有道侣，没有感受过道侣之间的幸福。没有道侣自然也没有膝下子女，也是享受不到那所谓的天伦之乐，这駮是为何会选择跟着自己？不明白归不明白，但至少这匹白色的小马看上去还算是合眼缘，我便也好生的照顾着。
    让我稍稍有点惊讶的是，駮很通灵性，它能够感受出你的心情和感受，它真的非常的温柔。
    升仙之后，在天庭的第一个父母的忌日，是天庭瑶池开宴，庆祝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已经喂了駮几个月了，而颜渊也已经成了天帝身边的又一个人。宴会当天晚上，我早早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手里拎着几坛酒，坐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屋子里，难免觉得有些孤独，想了会，站起身，走到駮所在的院子里。
    “介意我打扰你吗？”我扬了扬手里的酒坛，看着駮。駮或许是看到了我脸上隐藏不住的悲凉，轻轻点点头，明明駮其实不喜欢酒的味道。我坐在駮的身边，靠在駮的身上，心里莫名的更加感伤，今天是爹娘的忌日，我没有纸钱，也没有纸叠的金元宝，手边只有几坛从宴会上顺回来的酒……
    酒是好酒，很香也很醇，但我喝在口中，却是莫名的苦涩，苦至心底的感觉，让我第一次觉得难受。一声不吭的喝着酒，一口接着一口，酒坛很快就见底了，而苦涩却是一点都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苦得让我心里发疼，久不散去。
    明明是美酒，明明闻着那般醇厚，为什么……喝下第三坛酒，心里的苦涩到达一个临界点，泪水没有征兆的滑落，待发现的时候，已然泛滥得无法自控。“爹……娘……孩儿好想你们……”
    突然，脸被一个温热。粗粝的东西蹭过，一下又一下，我转过头，駮十分温柔的看着我，见我愣住，泪水也堪堪停下，駮更是蹭过来，仿佛是在安慰我，而我也知道，駮是在安慰我。也许是因为它，也可能是哭过之后，情绪得到了发泄，心里的苦涩稍稍缓解，不过，要是没有駮做这个动作，做陪伴我的角色，或许我不仅仅只是哭一场而已。
    颜渊和我关系变好的时候，它却化作人形，离开了。我只知道它是去凡间，去带给凡人以幸福了，也觉得它已经开始踏上了自己的旅途，不会回来了，心里觉得有些失落，但是却并不遗憾。但是在那之后的十几年，它回来了，又变回了小白马的模样。
    我猜它可能是神力耗尽，但是在看到它眼中的迷茫时，我却愣住了。它怎么了？原本澄澈的眼睛，为什么会被迷茫代替？在凡间遇到了什么吗？
    我也是从凡人一路修炼上来的，凡间的事情虽不是那么的了解，但多少还是知道的，駮的纯粹，是否是因为凡人的贪念吞噬、摧毁？我只能保持猜测。“怎么了？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我又一次靠着駮坐下，駮看着我，过来好一会之后，将头搭在我腿上，又过了一会，才闷闷的说道：“没什么，只是累了而已。”只是累了吗？是身累了，还是心累了？不过再怎么问都是无用，駮闭上了眼睛，仿佛是真的睡着了。
    没多久，它又消失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以一个人形的形态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迷茫消失了，代替的，是漠然和无所谓。
    “告诉我，怎么了？”他抬眼，看到是我的时候，眼中出现一抹笑意，“恭喜你提升到上神，且位居要职。”“我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吧，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駮。”
    59、59 駮之二
    “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駮。”
    我没有一丝允许它回避的意思，而我也正有此意，如果它想要回避，就采取特殊手段。駮愣了，看了我好一会之后，轻轻笑了笑，“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告诉我吧，没事的，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駮点点头，看着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于你身上的孤寂，那种没有一丝幸福感觉的孤寂。我是能给凡人带来幸福的化身，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给你带来幸福，不过，我错了。我只在你那一次表露出来的脆弱时安慰你，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我离开了，希望在凡间历练之后，能够获得带给你幸福的能力。可是我在凡间呆的越久，越是觉得自己带去的不是幸福，而是不幸。直到最近，我越来越觉得给凡人带去幸福变得异常艰难，他们仿佛永远都不会真正幸福。我连凡人的幸福都无法给予，那我怎么可能给一位上神带去幸福？”
    駮说的不算长，但是包含的内容却是相当丰富，丰富到我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想不明白主次关系，以及他隐含了的意思。果然还是和凡人有关系。“駮，你觉得，帮助凡人有意义吗？”“……你觉得呢？”第一次，駮的眼神变得那么的冷漠，看来凡人这次是真的伤到它了。“我曾经也是一个凡人，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被一个奇人收做徒弟，带出山村进山修行时，我觉得真的非常的高兴。仅仅是我被一位高人相中。再后来，我辗转到了一位仙人门下，真正修习了仙法，见的人多了，我渐渐发现，凡人其实有很多种，有些人，只需要给他们一口粮食，他们都会感恩戴德，谢谢你很久，有些人，就算是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也只是口头上和物质上的感谢，仿佛我帮他，只是为了能从他那里得到利益。”
    稍作停顿，我看着駮，“你只要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只有一个，凡人有千千万，你顾不了这么多，那就只管眼前的一个。幸福不是只有你给的，也是有可以争取的，凡人是贪心的，但是也是很容易满足的，你问心无愧，何须挂记那些蜚语，无非只是为了左右你的心情。但是被影响的是你，凡人为此没有付出一丝代价，作为施以惩罚的神官，我必须动手，降下天灾才能惩罚到所有让你感到失望的人，但是会波及那些无辜的人，真正需要受罚的人，可能不会被影响到分毫，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駮犹豫了片刻，很诚实的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明悟，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源于他对待凡人的看法。幸福是很奢侈又很易得的，他需要的，是给那些需要他给予幸福的人，而不是可以轻易得到幸福的人。
    “陌肃，我能够给你幸福吗？”我深思片刻，摇了摇头，“駮，我是上神，我有能力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是现在我并不想要寻找，幸福一词对我来说太过于遥远，不过等哪一天，说不定我就在不经意间找到自己的幸福呢？所以将你的力量，留给需要你的人，我没事了。”眼神坦然，是我能给駮的最明确的答复。父母亲人的痛，虽然没有消失，但是却无法左右我的情绪。等我准备好，我会亲自取来自己想要的幸福。
    “……你们之间的故事好感人啊。”“白苏，你的语气一点没有对此的赞叹，倒是有点生气。”我拿了灵草灵药喂给靠在身上的駮，眼睛轻轻扫过带着怨念的白苏，手轻轻摸着駮柔软中带着一丝硬的毛发。駮的眼神和最初时见到的一样温柔，看来已经想明白了。“陌肃，果然，你能够自己找到你想要的幸福，我还真的给不了你。”“不需要你给！陌肃有我就可以了！”还没等我说话，白苏便是抢着回答了，不过，这对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我扶额，摸了摸惊讶中的駮，“颜渊，駮的意思并不是你想象的意思，就算是故意曲解，我也有必要和你说明一下，駮是能够给人带去幸福的神兽，立志于给我带来幸福。”“没有曲解，是它说的不清楚。”听到白苏小声的辩解，我没有说话，微笑着的嘴角证明我没有生气。駮安安静静的待在我怀里，看着我和白苏，在片刻的思考后，说到：“说起来，我刚刚好像见到了一条白龙可怜兮兮的倒在拐角处的地上，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啊？”
    怎么说呢？这件事情不应该在见到我们之后就告诉我们的吗？白龙耶！还是可怜兮兮的白龙耶！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四海龙族会和天庭闹事啊！！“駮，你说的还可以再晚一点。”“不是我不想说，是那条龙，见我想去帮他的时候，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态度还很差。”唉……龙族的龙，迟早被他们自己的傲气害死。
    不过呢，我还是不去的，龙族的傲气，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不过我是真的应付不过来，那脾气，只会比穷奇难对付。“我去看看吧，你在这里……照顾駮。”白苏不情不愿的说完之后，快步转身出门。
    “陌肃，没想到你的幸福竟然一直在身边。”“我也没想到。”駮看着门口，在想了会说辞后，“没想到你的幸福，会是你身边的……男神仙给予，着实让我有点疑惑。”果然会在意这点吗？“駮，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的难以理解，但是在意了，就是在意了，认定了幸福从谁那里获得，就除了他，谁都看不进眼里，很多事情，你情我愿就可以了。”駮看向我，认真的看了我好一阵后，“看来，你现在真的很幸福。我放心了。现在的你比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好很多。”说起来，爹娘和兄长是因为琅轩师父与我离心，但是为何我记不得靳川师父被我杀掉之后的事？到底是什么，导致的。
    上神的记忆，确实是保存了许久，但是并不至于会忘记的程度，我不记得的原因，必然有它。
    60、白龙之一
    白苏很快回来了，陷入沉思的我没有一丝察觉。白苏没有打扰，手里拎着一条奄奄一息的小蛇，径自走到房间里。
    “陌肃，陌肃。”“嗯？怎么了？”“颜渊回来了，进房间了。”突然被駮的声音打断思绪，我稍微有些恍惚，但是很快便是恢复原样。方才在记忆中，出现了一抹红光，而那抹红光，来自自己。莫非这里也和我遗忘的部分过去有关系？
    走进房间，我已经收敛了全部的疑惑，看着白苏正在折腾的小白蛇，我愣了一下，这莫非就是那白龙？我还说这么傲的白龙，奄奄一息还敢对駮大言不惭，也算是有一定保身手段的，没想到已经被打回了原形，还这么狂妄。还真的只有龙族才会有这样的情况。“白苏，那……龙是怎么回事？”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我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为了……保护这白龙的自尊心，说说假话，姑且不要和自己在意了。
    “没事，直接叫它小白蛇都行，变回了最原始的本体，叫什么龙啊？”我无话可说，这话，也太伤自尊了吧。就算是大实话，也要看着来说吧。明显就看那白龙立起身子，一副想要和白苏打一架的架势，我既是想要劝架，又觉得这白龙需要好好被教训一下。都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还这么傲，要是我们不去带他回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能把龙打成现在这样子，这个动手的，到底是谁？想到这里，我伸手过去，抓住了龙尾，探查了一番。白龙不是没有挣扎，不过有白苏在，我并不担心。不过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这个把白龙打回原样的人是谁。看到白苏询问的目光，我摇了摇头。“小白蛇，说说吧，谁把你从龙打成蛇的？”白龙看了我们一眼，左右看了看后，兀自俯下身，盘成了一堆。呵呵了，这白龙是认不得我们还是真当自己是什么贵客？
    “云烟，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别管我们，好吗？”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就这么看着白苏这几天变着花样的欺负白龙，就算我不在意，渺云却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云烟，那条蛇好可怜啊。你们能不能放过它？”我喝了口茶，看了眼被折腾到比一开始还要奄奄一息的白龙，不说话。“渺云，要是你想代替他受苦的话，那我就放过他。”白苏折磨人的手段，在我看来，是日渐上涨，一言概括就是，珍惜生命，远离白苏。所以渺云在深思熟虑的片刻之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办？这条龙就是不愿意说。”“这也没有办法，主要龙都是这样的，自己的仇，想要自己报。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白龙开口的吗？”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对于龙族，躲都来不及，就别说接近去了解了。白苏见我摇头，便开口说道：“那我去一趟天庭，找天帝问问吧，反正现在也算是在帮他调查轩辕剑，应该是有求必应的。”之前还叫我不要想太多，现在倒是会用这个做借口了？不过我点头同意了，能问问相关的消息，也总比什么头绪都没有的要好。
    难得的一个人待在课室，我是一点不担心被放在家里的白龙会不会欺负渺云，在某个意义上来说，猫可是蛇的克星之一。而且白龙应该已经被白苏折腾的没有什么精力去欺负渺云。
    白苏回到天庭，怀念的感觉油然而生，自下凡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了，嘛，也不是他不想回来，只是回来之后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牵挂，到也不怎么想上来，现在也是，他想赶紧回去。
    “司罪，你竟然上来了。”“天帝，我上来很正常的，倒是你，又丢了一堆的文书出来溜达了？”“知道就别说出来，司命大概正在找我呢。”白苏笑了，司命最经常做的，还真的就是找天帝和写命格，作为天帝身边把太白金星这个正规秘书都比下去的文官，就找天帝一点上，就比太白金星厉害上不少。
    “天帝知道如何让龙族告诉我，是谁把他打回原形的吗？”天帝听后乐了，“这龙终于在谁手上栽了？哈哈哈哈，有意思，被打回原形，活该！叫他们这么傲，见到我也才抱有七分敬意。告诉你可以，司命要来了，帮我藏起来，我就告诉你。”
    说实在的，坐上天帝一位的人，话语间都或多或少带上习惯性的威严，哪有这样亲民的天帝，还喜欢逃公务。“唉……行吧，为了司罚想要的消息，这次帮你一次。”按照以往，白苏是站在一边看着天帝被司命带走的，不过现在确实有求于天帝。
    “司罪，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刚刚，有事找天帝问问，他在批公务吗？”“……他要是在批公务了，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你要找他的话，自己找吧，我先走了。”看着司命离开，白苏看向站在一边只是隐去了气息和身形的天帝方向，“先去我那里吧。”
    坐下，白苏简单的泡了壶茶，给天帝倒上一杯之后，自己端起来，慢慢的喝了一口。“司罪，你要问事情，干嘛要扯上司罚？”白苏瞟了眼天帝，不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啊，蹭着司罚的福气，朕还是第一次受你庇护一次，感觉还真是不可思议。”“天帝啊，你就别说什么没用的话了，赶紧说说，怎样才能让龙族说出让他们颜面扫地的对手。”“敢这么对我这个天帝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还有一个，是曾经的司罚。如果是曾经的司罚的话，要龙族说出来很简单。虽说龙族很看不起其他族群的人，但是对于彻底激发了体内隐藏在深处的上古血脉的人来说，他们以平等的态度对待。”
    一段听着就觉得长的话，里面包含的内容却听的白苏心里暗暗惊讶，本以为觉醒了上古血脉的就他一个，没想到却是还有一个，而且是和他不一样的方向。
    颜渊还是挺郁闷的，他身为一个武将吧，觉醒的上古血脉却不是打斗方面的，具体应该是不全是打斗方面，简单介绍，就是脑后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全方面无死角的视角，无须使用神识，很多时候修士们就是死在背后捅刀子的行为，而他永远都不会遇到。
    “陌肃他，是什么上古血脉？”“你的眼观八方是嫘祖血脉，而陌肃，他是蚩尤血脉，嗜血贪战。”白苏微惊，想了想他一直见到的人，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别不信，我曾经下凡的时候，遇到过还是修仙者的陌肃，那个时候可比现在狂妄的多，尤其是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不过性格倒是比现在的活泼不少。”狂妄，没想到这个词竟然会出现在他身上，白苏初次听闻。可是……“现在陌肃可不是以前那样的，没有办法问出来。天帝，你相当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嘿嘿，暴露了吗？”
    天帝稍稍正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其实很简单，你顺着龙的心态去说就好了，不然就是和他平等对话，但是他们对你的血脉觉醒，没有感觉吧。”
    61、白龙之二
    “其实很简单，你顺着龙的心态去说就好了，不然就是和他平等对话，但是他们对你的血脉觉醒，没有感觉吧。”不得不说，天帝说的是一点都没有错，龙族这群家伙，就是有着一种对力量的崇敬，也就只对有力量的人抱有这份尊敬。看不起嫘祖吗？
    回到凡界的家里，白苏看着无聊的开始研究白龙身上内伤的我，笑着走上前，拉着我的手臂就往房间里走。被禁锢在白苏和床之间，我有点惊讶的看着白苏，不过到也没有挣扎。“想你了。”白苏的声音传来，我笑了，这才去几天啊，就黏糊成这样，没见他以前去天庭回来后，有这么黏糊的时候。这是怎么了？“我知道怎么让白龙说真话了。”“嗯，白龙的身体已经得到了调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变回人形了。”白苏看着我，欲言又止，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说。
    “小龙，说说吧，你的仇人，是不是我仇人。”“……你仇人是谁？”白苏走到白龙面前坐下，“我仇人，看上去是一个翩翩公子，实际做事却是阴险狡诈。”白龙闻言，眼睛微亮，“我的仇人，也是这样，不过在此之上，行事方式颇为狠辣。”我站在一边听着，不太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不过在白苏不在的时候，我要和俞晓一起去学校办点事情，今天就是要去的日子。
    又进去房间，我收了收要带上的东西，对于和俞晓一起去，有种莫名的期待，就算琅轩师父可能是坏人，但是也是我的师父，好像也是我最后的一位有点联系的人了。“云烟。”听到俞晓的声音，我走出房间，白苏看了眼我，又看了眼白龙，再见到白龙僵直的身体之后，眼睛微眯，拉住我的手，小声说道：“保持警惕，你，可能是诱饵。”“欸？”我一愣，我是诱饵？俞晓是……不会吧，俞晓不认识我，也没有妖气，怎么会是……
    满含疑惑，我走出了“鬼”的大门。白苏视线放回白龙身上，“刚刚那个，就是你的仇人了吧。”“……是啊，就是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恐怕是已经命陨他手了。”白苏沉默了一会，拿出一枚从天帝那里顺来的滋补丹药喂进白龙嘴里，“你先在这里休养着，我会布下结界，这个地方将会与别的地方对调，你千万不要出去。现在好好休养，一是为了你自己，二，也为了天庭和你龙族之间的关系。”“好。”白龙难得的乖顺，白苏算是满意，走到院中，施以一个复杂的法术，开始他口中的对调地方。
    我走在俞晓旁边，心里被白苏的话，弄得有点心乱。“说起来，琅轩是谁啊？”“啊？”“琅轩，我已经有好几天梦到过这些事，这些人。只对里面的琅轩颇有印象。”“你觉得呢？”我心中微动，感受到仙气，回顾前世的事例也是有的，莫非俞晓是回忆起前世了吗？“我吗？琅轩是一个奇人。你好像也出现在我梦里，琅轩的徒弟。”我笑了笑，“是啊，我确实是琅轩的徒弟。”俞晓停下了步伐，我见状，也是停下了，犹豫了一番后，背对着俞晓，“你有着和琅轩师父一样的气息，现在你又梦见了关于琅轩师父的事情，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就是琅轩师父的转世呢？”
    俞晓沉默着，我感受着渐渐向自己走来的俞晓，没有那么在意，因为没有杀意。“我觉得嘛……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一怔，一丝心悸漫上心头，警惕瞬间爆发，正想要转头的时候，毕方的声音传来：“小心——”我微惊，转身。毕方不知何时冲到了我和俞晓之间，被俞晓手中的一把长剑穿心。
    “……轩辕剑。”果然那丝警惕就是因为俞晓出现的。这样吗？我在世上算得上是最后一个有关联的人，被一把轩辕剑斩断，倒是很给面子了。剑拔出，我扶住毕方倒下的身体。轩辕剑并非一般的武器，在伤人的同时，会吸取被伤的人的心力，而毕方被轩辕剑贯穿心脏，想必是没得救了。“毕方……”我眼眸微垂，虽然对毕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她是帮我找回白苏的，可以说是恩人，面对恩人，我怎么能就这么看着她死去？
    手上一团灵力，维持着毕方的神魂不散，“毕方，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咳咳……云烟，不用勉强了，轩辕剑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也知道。你没有办法救我的……但是你不能死，不能出事，不然……我救你就没有意义了。”我不语，和毕方说的不错，我是救不回毕方，但至少能够保她的神魂不散，能够转世投胎。
    俞晓看着我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的又一次举剑向我冲来，只听“当——”的一声，轩辕剑被格挡在外面，俞晓刚想接着尝试的时候，远远飞来的一把剑隔开了他和结界之间的距离。“躲的倒是快。”听着声音，看清眼前的剑的时候，我理解了。那不是别的，正是白苏，也就是司罪的正儿八经的佩剑——斩罪。俞晓退后并开始保持警惕，也是有理由的。
    “俞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我是云烟的琅轩师父。”“你就是琅轩师父？那好，你算是云烟在这世间最后一位算得上亲人的人，我就和你说吧，云烟是我的人了，您啊，就别打他的主意了。就是一根手指头也不行。”俞晓眉间轻挑，倒是笑了，就在他刚想说话的时候。沉默的我，终于开口了。“琅轩师父，是你对我父母还有我兄长挑拨离间的吗？”“……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了。顺便一提，你的真琅轩师父，也是被我害了的，被你杀死的！”事实真相在俞晓口中十分随意的说出，我心里一紧，稍稍有些难受，不过更难受的，是让我疼到有点眼花的头疼。
    白苏见我情况不是很好，走过来扶着我的肩，看着俞晓，“想要杀死白龙的人是你吧。”“是，没错，不愧是龙，和蛇一样跑的真快。”“水晶玲珑树树根处的夺灵阵是你布下的吧。”“是，被你们破坏的时候，要不是徒弟这果还没有收，估计我会找你们麻烦。”果？白苏眉微皱，种因得果，因在以前就布下的话，那是为了什么果呢？“那将貔貅封在镜子里的人，也是你吧。”俞晓笑了，轩辕剑尖抵在地面，“是啊，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了啊？”
    俞晓的笑容，在白苏眼里，有点刺眼，了解到我的过去，原来不是这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才是最让他不愿接受的事情。不过对此，我看上去没有一点触动。
    “你想要什么果？”“这点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俞晓稍稍正色，“既然我得到了毕方的力量，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想要的果是什么。”
    62、“遗忘”
    “既然我得到了毕方的力量，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想要的果是什么。明臣是我寻了很久才发现的修仙奇才，先培养他和我之间的感情，让他对我戒心减少，再将他的灵脉封住，直到找到我相中的修仙师父，也就是真的琅轩，要是他能活到现在，那么至少是一位上仙，然后借助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杀人夺走他的全部法力。”
    “……全部说出来真的好吗？”俞晓笑了笑，“现在我已经暴露了，下一次是直接抢，我又何必保留什么？”俞晓笑的很自然，也很狂。
    “哼哼~上仙吗？上仙可没有我强。吾是司罚上神，天帝身边的左膀右臂，这个果子，够甜吧？”我的头疼消失了，遗忘的事情全部都想了起来，扶着白苏站起身，看着俞晓，脸上也带着笑，狂妄到病态。
    直到现在，白苏才真正明白了天帝说的那个他从未见过的我，是怎样的。人还是那个人，但是眼睛染上了一抹血红，感觉真的像一个只好杀人的疯子，着实是有着蚩尤血脉的神。俞晓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却是以一个奇怪的手势掐诀消失在原地。
    白苏看着我，眼神复杂。“云烟？”“嗯？”我转头看向白苏，眼中的红没有消失，但是脸上淡淡的带着笑，那抹红，在这笑容下，倒是变成了一丝媚。见白苏愣住，我微皱眉，这是怎么了？“……没什么。不是，你突然怎么了？”我微怔，脸上的笑容确实没变，“就是想起来以前忘记的一些事情。”“这和你的蚩尤血脉有关系吗？”“……天帝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天帝说过，他最自豪的就是他的眼力，觉醒上古血脉升仙的没几个，但是各个都是他的手下。”
    我看着白苏，我从来没有想过，白苏也会是觉醒了上古血脉的，只知道他在战斗的时候，全局大观皆在眼中，还以为是用神识强大，可以在战斗的时候，也能保持着神识观全局。现在才恍然明白，白苏可能也是有着上古血脉。“靳川师父，确实是被我杀死的。在爹娘还健在的时候，在琅轩师父挑拨离间的时候，我去见过他们。村子里面的村民全部被杀死，而唯一一个站在那里，手里的剑还往地上滴血的，就是靳川师父。我心火涌上，借着这恨意还有靳川师父本身的退让，我没有想到真的能够杀了靳川师父。靳川师父最后的话，说的是，他不怪我杀他，但是日后实力强大之时，一定要查明白了在动手。不冤杀任何一个。”我正面对着白苏，脸上的笑已经收敛，“我检查了靳川师父和所有村民的尸首，尸毒已经侵染了所有村民体内，村民早就已经不是活人了，而靳川师父体内也有尸毒，本来是可以救的，但是因为我，他没有办法将体内的毒排出去。冲动之后的巨大悔意和失去最重要的亲人的失意，让我借着对下毒人的恨，觉醒了蚩尤血脉。一直想不起来的，正是和血脉有关的后来。
    修仙之人，一生一世只能觉醒一个上古血脉，蚩尤血脉是邪神血脉，我实际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比起血脉是什么，想要找到仇人的恨更深，凭借着这血脉，我实力提升飞快，但是手上沾染的鲜血也越多。我永远也忘不了，在我找到兄长之时，兄长眼中对我的恐惧，以及乞求我不要在和他们扯上关系时候的情形。被亲人彻底排斥在外，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恨自己体内的上古血脉，天帝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天帝只是下凡游历的。
    遗忘可以换取力量，不过这会让我忘却上古血脉的存在和力量，不过我没有后悔，忘记了靳川师父死后，自己心里涌现的仇恨，也忘记了自己因为蚩尤血脉经历的所有经历。我也曾疑惑，靳川师父为什么会杀死那些村民，又为什么会死在身为弟子的自己手里。不过，这点疑惑在漫长的修炼生活中，抛之脑后。法器是抢的，修炼是避世的，直到升仙之后，我才从一个人的世界里走出来，当然，这全靠駮的帮助。”
    毕方已经化作火焰消失了，神魂安然的燃在我手心，“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先把毕方送去地府转世吧。”白苏抿了抿嘴，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闷声在我耳边说道：“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还真会说……我心里有点微词，但是心里涌现的暖意，让我第一次觉得卡在心头的一些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这么长的时间里，我想要的，只是谁和我说一句，我没有错，错的是让我不得不这么做的人。
    “陌肃，既然已经要摒弃凡间生活的假身份了，不介意用原名称呼吧？”“……行行，你叫吧。”对突然将沉重话题转开，我有点不适应，不过该做的事情，不能忘了。“先办事，你有什么想法，完事了再说。”推了推眼中意味有点不一样的白苏……不对，颜渊，收起了毕方的神魂之火，径直前往地府。
    多年的沉淀，让我能够压住心里的仇恨，连颜渊都看不出来便是最完美的证明。复仇，杀死这个让我失去一切的人，念头早已经滋生，不过深埋心底，静待动手的那一刻。俞晓，别让我知道你的真名，查到你的真实身份后，便是我的复仇之日。
    地府，再见到天帝的时候，我是真的惊讶了一番，这逃公务都逃到地府来了？“你们两个怎么来地府了？”我不说话，只是在心里暗自猜测这司命现在在哪里。“司罚，你的血脉唤醒啦？”“是啊，这次不会再给我封一次了吧？”“以前那个恭敬有礼的司罚去哪里了？”我轻笑，带着一丝自嘲，“以前？天帝，多亏了你给我那枚丹药，让我这邪神血脉也顺利的成了上神。”天帝几次张嘴，最后只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就一直没有想过，我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
    “毕方死了。”天帝闻言一怔，“毕方那个皮的不行的小姑娘竟然死了？帮你挡剑的吧。”“你怎么知道是挡剑？”“毕方可不是一般的作祟神，一般的伤，都不会死的，你们遇到了那个偷轩辕剑的，对吧？”“是，不过身份现在未知。”“未知也并非完全未知，至少轩辕剑，鬼和凡人是拿不起来的。”
    我眉微挑，走上前，把毕方的神魂交给了天帝之后，便转身要走，临走前，“天帝，最近你该好好办事了，待我找到是谁之后，可是要向你借司命的。”“那不是还有一会吗？让我在逃逃。”我笑了笑，方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颜渊，可不像是会给天帝这个机会的人。
    “天帝，毕方的转世就交给你了，越快办完，就越快逃，我已经告知了司命你在哪里了。想必他很快就会赶过来了，我们就先走了。”颜渊推着我，一边说，一边走，还不忘在最后拍了拍碰巧进来的崔珏肩膀，“盯着毕方转世，直到安排进名单为止。”
    我两人走得干脆，天帝急得跳脚，奈何没有办法直接跑，无奈却带着些许笑意。
    “你来啦，司命。”“来了，这次怎么不跑了？凭着你天帝的身份，帮毕方安排转世应该很快就解决了。”“你觉得呢？”天帝脸上笑容加深，看着司命向他走来，一动不动。
    63、终章前之一
    明明已经有一个毕方死在轩辕剑下了，颜渊那家伙竟然还有心思享受鱼水之欢，真的想不明白。早上坐在位子上，看着一边在休息的白龙，整个人充满了疑惑。
    “这个俞晓，真实身份应该不难找。天帝说了，鬼和凡人是拿不起来的，神仙里也没有见过俞晓这号人，再加上他教你的东西，按理，一般修仙者都是不会学的。所以只剩下妖和魔。妖族很久之前就与我们天庭是有着互不侵犯协约，所以，要知道这个俞晓的真正身份，去一趟神魔战场，大概就有办法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抓一个活口？”“按你的手段和功力，不难。”
    为啥不是你去？我皱了皱眉，不过比起颜渊去，我自己去更加放心。因为就算是受伤，也可以帮助我功法的进阶。拿出封存已久的天罚，泛着血光的剑身反射这光芒。“白龙，我们要出去一趟，你就先在这里，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许出去，懂吗？”我蹲下身，眼神稍有不善的看着白龙，以前是忘记自己的上古血脉，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想起来了，自然不会给白龙拒绝的机会。看到白龙点头，我放心的出门，而颜渊在给现在的这个四合院里布下了结界之后，吩咐渺云要屯些吃的之后，也跟着我离开了。
    “你倒是好心。”我如此说道。“我可不能输给了蚩尤血脉，俞晓迟早会来犯，所以早早防备比较好，至少渺云不会挨饿。”“是啊，你倒是好心。”我看着颜渊，默默的扶上自己的腰，稍带怨念的看了眼颜渊。“……毕竟不能输给了蚩尤。”
    呃……连血脉都能让他吃飞醋？再说了，颜渊输给蚩尤什么了？再说了，蚩尤和蚩尤血脉是两码事好吧……
    天界，我换上许久未曾穿过的战袍，将变回原样之后长长的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收拾好自己一身装备之后，把天罚别在腰间，和颜渊一起，赶向神魔战场。
    “最近怎么样了？有进展吗？”重明一惊，拔剑就想要向身后突然说话的人砍去的时候，看到我和颜渊两个一脸淡定的看着，松了口气，手上拔剑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看你吓的，怎么说魔族也不会混进天界战场后院啊。一惊一乍的。”“二位大人，突然在身后说话实在是很吓人的，下次别在这样了。”“好吧好吧，听你的，不闹，所以进展如何？”“不如何，双方现在是僵持不下，差一个切实的巨大冲击。”“欸——这样啊。”
    “报——重明大人，魔族又来进犯了！这……司罚大人，司罪大人！你们竟然来战场了？”“魔族来犯啦？这么巧？很好，走吧，颜渊，办、正、事。”咬牙切齿的办正事三个字，颜渊听着，无奈笑笑，倒是让那个来报的小兵和重明听的直哆嗦。要想曾经司罚司罪两位大人，可是助现在这任天帝摆平了想要夺权亲人带来的大队人马的存在，当初也是说的办正事。
    站在战场外围，我闻着淡淡的血腥气，脸上表情渐渐露出一个略显病态的笑容。对的，就是血的味道，呵呵呵呵~闻着真是令人愉快。我冲进两军之中，甚至是魔族军内。
    剑花极快，出招更是快，魔族的人仿佛就是我给蚩尤进献的祭品，身上的伤，一概不管，血的气味越加浓厚。一切都交给蚩尤血脉去动手，这般的爽快，实际只敢在这个战场上使用。等我终于停下，地上流淌着鲜血汇成的河流，剑上滑落的是魔族士兵的鲜血，衣服上溅到的是魔族士兵喷洒的朵朵血花，脸上沾上的魔族士兵的鲜血缓缓滑落，留下一道血红的痕迹。我笑了笑，轻轻舔了舔已经流到嘴角边的血液，渐渐恢复清明。
    面前跪着的是一个降将，不过我不太喜欢逼供，要是愿意自己告诉我，倒是很好的事情。“陌肃，你这也太……”“太什么啊？看不惯啊？”我眉微挑，眼中带上些许挑衅，颜渊无奈，这个眼神，很好的撩了一下他，弄得他有点心痒痒。“咳咳，说正事。你是魔族的士兵？”“……”“嗯？不说是吗？”“说说说，我是魔族的将领。”我剑搭在那魔族将领颈上，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倒是诚实了。“那你认得这么一个魔吗？”颜渊在地上用剑画出一副画，那魔看了几眼之后，摇了摇头，“不认得。”“那你们的魔君里面，有没有一个是夺取别人法力，自己占用的？”“……有，确实有一位魔君是这样的。不过那位魔君已经又去凡间了。”“去之前，就没有说些什么吗？”“没有，我不是那位魔君大人的手下，所以并不清楚。”
    又去凡间了，这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位魔君，就是我们要找到人。“这魔君叫什么？什么封号？”“这个嘛……”“你是想活，还是想死？”“邪之魔君，名叫寂玄。”寂玄？邪之魔君？会被冠名为邪，估计就是他的功法的缘故吧。
    “邪之魔君的手下人多吗？”“数量不少，但是都没有参加大战。”我闻言，笑了笑，既然现在邪之魔君的人，都没有参加这次大战，那么多半就是去凡间搞事情了。希望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你回去告诉你们的魔帝，我们两个将会参战，要是还想要保全魔族的话，就撤退吧，和我天庭保持和平关系，对两边都好。懂了吗？”“是是，我一定原话转达魔帝大人。”放走一个魔，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这个魔是放回去向魔帝传达消息的，不过这次的希望现任魔帝能够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我回到天庭的居所，将身上的衣袍换掉，清理掉自己身上的一身血污后，松了口气。要是在一直闻着这血腥味，还真不知道我能不能继续保持清明。“陌肃。”耳边声音传来，我微转头，看到颜渊就凑在我颈边的脸，浅笑一下，很自然的亲了亲颜渊的脸颊。“回凡间吧，处理了这些事情，就去天庭其他层，寻一个安静的地方住下。”“和谁？”
    和谁？颜渊莫不是觉得，我会带上渺云吗？“没谁，就你我两人如何？”“……好，听你的。”
    64、终章前之二
    “你两个要去哪里隐居啊？想退休了？还是想私奔了？”听到天帝的声音，我和颜渊同时转头看向门外，见天帝缓缓走来，我耸耸肩，“天帝，这私奔啊，是一男一女的，而且其中一方还是要有婚约的，我和颜渊两个人可不能构成私奔一说。”
    天帝闻言，抿抿嘴，没想到被反驳的竟然是用词，“颜渊，你把我司罚怎么了？陌肃咋跟你一起同流合污了？”“天帝，你可别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是不是？陌肃。”“是啊，也就……稍微亲密了些而已。”话说完，还不忘记给颜渊抛一个媚眼。颜渊一愣，他可从来没见过我抛媚眼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天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我可叫司命过来了。”“还赶人了，到底谁是老大啊？”“……你是，这样可以了吧。那尊敬的天帝大人，你是不是该回去批公务了？我们修整一番，就回凡间处理最后的一点事情。”
    天帝看着我无奈的撑着脸，一言不发，倒是脸上带笑，慵懒的有些说不清的媚态。本来就不是长着一个武将的脸，现在看上去更是带上了文人特有的风情。背后发凉，他手下最强武将，到底被颜渊这货做了什么！！“天帝，你再怎么盯我也没有意义，比起我们两个，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司命这么久都没有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了？”“要你多——”“天帝……再有下次，我就不干了！”司命走进房中，脸上表情颇为郁闷。天帝笑了笑，径直走向司命，“我要是不跑，你有机会休息？就知道批公务，不看着你，一批就是几天几夜，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这么干吧。”
    我坐在一边，和颜渊一起看着天帝和司命，我相信，颜渊再继续听司命说的话，一定会觉得郁闷，毕竟连我都知道，司命的眼神变换不定，肯定没有在说实话。于是我凑到颜渊耳边，轻声说道：“颜渊，你要是能在三句话里面，让这两个人回去，我们就在天上滞留一天。”我说完，还顺带咬了咬颜渊的耳朵。
    我本不是喜欢纵欲的人，不过也许是蚩尤血脉的恢复，有一种不可明说的心情想要好好的发泄一下。“感觉你变得更像一个人了。以前更像是一个木偶。”“嗯？”“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去去就来，等我一会。”颜渊眼神带着温度，看着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莫不是，撩过头了？
    “你俩打情骂俏能换个地方吗？”“谁……谁和他打情骂俏啦！！回去干活啦！”司命脸上微微一红，拉着天帝的袖子就往外走。“对了，别忘了正事，等我们走后，记得办妥了！”颜渊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送客。我愣愣的看着，早知道，只给颜渊一句话的机会。
    从床上爬起身，我揉了揉眼睛，难得的在天庭呆了一天，凡间估计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吧，该去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说起来，挺难得的嘛，你竟然会愿意在天庭滞留一天，我还铁定以为你会赶快去凡间办正事呢。”“我也想啊，可是寂玄才跑，怎么可能这么快让我们发现他的行踪，不如让他闹闹，养养威风，到时再找，就好找了。而且也好对付一点，自大的人，总比小心谨慎的人好对付。”毫不忌讳的在颜渊面前换了衣服，我顺了顺长发，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披在背后。
    “要下凡了，想好渺云怎么办了吗？”“能怎么办？放她自由啊。”心安理得的接受颜渊的伺候，我端起茶喝了一口，身上的衣服是地地道道的……现代唐装，就算是只下凡几天，也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和身份，就算是我已经不是云烟了。
    凡间，天色压抑且阴沉，虽说时间好像才过正午，但是邪雷翻滚，魔气弥漫，我没轻轻皱起。外面没有行人，但是商城里的电视还是在放着相关新闻，不过看上去是循环播放的，嗯，没想到这类商品还能好好的运转，话说回来，新闻工作者还真是厉害，这种情况也能出这些报道。
    报道上写，自然灾害四处发生，看来魔气已经影响到了天地间灵气的运转，而最新的一条新闻，上面出现的巨大的鬼影，我眼眸微沉。还真是会惹事，邪之魔君的手下倒是会折腾，二哈手下？就喜欢拆“家”？
    一股气息逐渐逼近，正准备迎战时，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抓住我和颜渊的衣袖就往旁边的大楼里面拉。“你们是想死吗？大白天在外面晃，要不是我心地善良，估计你们就要喂妖怪了！”我扶着墙站好，拉我们进来的人，是见过的面孔，大学同班的一位同学，至于名字嘛……我更本就没有记住。“谢谢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外面是怎么了？”“你们两个还好吗？连这些都不知道？”我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不知道的才是异类，自己刚刚问的方法，有点突兀了，不过已经没有办法圆回来了。不动声色的拉了拉颜渊的衣服，对此信号了然在心的颜渊走上前，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指点在那人额前。“你叫什么？”“……林羽。”“这里发生了什么？”“……半年前，天气出现异常，之后便是有妖怪出没，现代武器对他们没有一点伤害，末世到来了。”
    末世？那是什么？我微偏头，果然我和现代人相性不好。“刚刚我们的话，你忘了吧。”“……是。”颜渊收回手，轻打了一个响指，林羽恍然醒来，神色有些迷茫。“我刚刚怎么了？”“没什么，就是听到我们问起你的事情的时候，莫名开始发呆了而已。”“唉……还不知道我的家人是不是还活着，人类的极限就在今天了吗？”“不会的。”我走到窗边，偷偷看了眼外面的情形，几只巡逻的魔兵在楼下晃悠，估计现在是他们巡逻的时间，之所以没有人出没的理由，也大概明白了。
    “你们这，怪物几点走？”“欸？你们那里，怪物不是七点走吗？晚上到零点为止，是我们可以出去找吃的的时间。”“这样，我们那边比你这里晚半个小时。”看来要等到七点才能回一趟自己家了。
    颜渊走到我身边，悄悄问道：“不直接打草惊蛇吗？”“不是，是要等司命带东西过来。再加上现在渺云那边，我有点不放心，毕竟还有一个内伤未好的白龙，过去看看。”
    接下来的时间，相对无言，一直坐到了晚上七点。
    65、终章
    入夜之后的晚上，变得诡异无比，因为遇到了林羽，我们稍稍有了些愧疚感，要不是我和颜渊两个人在天上逗留一天，凡间也不会在这一年里面乱成这样，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顶多在日后重建上面帮点忙。
    “林羽，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也成，远吗？”“不远。就在后面的胡同里。”“胡同里？那里可进不去啊？虽说没有什么妖怪，但是基本上已经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占领了。还是别去了吧。”我笑笑，就算是到了所谓的末世，有权有势的人也照样生存吗？凡人还真的有点意思。“没事，带你享受特殊待遇。”
    半强迫半诱导的带着林羽来到我的四合院附近，果然一片地方都没有收到一点伤害，不过站岗的人，看着我们却是有点恶狠狠的感觉。无视了那些给富人当狗的人，我和颜渊对视一眼，推着林羽进了自家小院。
    “这里不是进不来的吗？怎么现在……”“怎么说这也是我家啊，主人带着客人回来，自然是给进的。”话才说完，渺云便是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在看到我和颜渊之后，愣住了。“渺云，只是变回了原貌就不认识了？猫不是凭借气息记人的吗？”“……认出来了啦！只不过你们两个变了好多啊。”“确实变了很多，不过现在的才是我记忆中的二位大人。”白龙走了出来，向我们行了一礼。
    对于这态度，我和颜渊都是微愣的，这心高气傲的龙，啥时候变得这么恭敬了？有点不习惯。“司罚，司罪二位大人，早在我龙族内属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存在了，二位大人倒是低调的紧，以至于一开始我没有认出来，做出了失礼的举动。请二位大人，莫要见怪。”原来如此……早知道，以前就直接报名号了，何必麻烦的要死的跑去天庭问天帝啊。
    “你们几个原来不是一般人啊？末世降临之后出现异能者，来拯救世界于水火的吗？”该怎么说呢？这个林羽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不过这么认为也没什么问题，至少比让世界都知道，有神仙存在的好。“是啊，不过我们要快点了，觉醒了力量让我们的寿命变短，林羽，请你务必替我们保密。”“嗯，我一定会的，默默无名的英雄，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和颜渊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意见后，“云烟。”“白苏。”
    人类要想保密，是很难的，尤其是用这么夸张的说辞来问名字，而且我和颜渊也不需要信徒，告诉一个假名，无关紧要。
    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白龙有点疑惑的问道：“二位大人不处理这件事吗？”“现在不处理。”被我一句话，说的不明不白的白龙，不由的将视线转向颜渊，“我们在等人。应该很快就来。”
    天帝把神器都藏了起来，那么要用，就要找到天帝，说服天帝，最后才是带下来给我们，这个人，非司命莫属。就在隔天，我束起长发，坐在沙发上，手中轻轻擦拭着天罚，一个人渐渐显现在对面，坐下之后，“客人来了也不奉茶？”“天帝倒是好闲心，竟然做起了送货上门的生意。颜渊，上茶。”“我说陌肃，你这嘴怎么越说越像颜渊那人了？”“天帝难道忘记了你我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情景了？”我喝了一口颜渊端上来的茶，微带甜味，这货，加糖了？“颜渊，你小子到底偷偷顺走了我多少东西？”“司命曾经写过一首情诗，虽说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写的，不过却也真真写出了一往情深的感觉，不知道天帝对此感不感兴趣？”天帝表情几经变化，最后，露出笑容，“最近蟠桃即将成熟，待新的蟠桃酿成的酒出来，送你们几坛，喝个新鲜。”
    我默默的看着，这两人还真是……在某些地方真的有点像。“这镜子是司命找我，说要给你们送来的。司罪，你本就会使用昆仑镜，孤便交于你，待成事之后，需归还。”“是，陛下。”“司罚，轩辕神剑本是以能弑神为前提打造的神兵，虽主要作用并不是弑神，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落入邪魔手中，便不可轻敌，还好上神上仙之外的任何修士，以及邪魔使用都是会使轩辕剑实力稍打折扣。孤相信你可以对付，切不可大意，替孤将此剑同此贼抓拿归案。”“臣遵旨。”
    天帝不愧是天帝，收放自如，说正事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无上威严一般。一点看不出来平时逃公务时候的没脸没皮。“司命打听了邪之魔君的事情，大大小小杀过许多妖魔，修士，不过实力并不是那么强大，主要擅长偷袭。现在新获得了毕方的邪火，不过他并没有办法在一年里面消化。不过对手是你们两个的话，只要你们不放水，故意让对方得逞，基本不会出现什任何闪失。”
    天帝的身影，在声音落地那一刻开始消散，既然命令到了，那就该是时候收拾一下那个邪之魔君了。“渺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等事情处理完了，便还你自由，这个房子就直接给你了，去留全凭你的意愿。”不等渺云回答，我已经是带着剑，走出了院子。
    寂玄的老巢出乎意料的好找，皇宫之中，寂玄很是霸气的倚在龙椅上，看着我和颜渊两人踩着一堆魔兵尸体进来的时候，都没有一丝波澜。“你们果然还是回来了。怎么？没有搬救兵吗？”“救兵？对付你，我两人就够了。”“哼，狂妄！”寂玄提起倚在一旁的轩辕剑，和冲上来的我正面迎击。颜渊站在后面，一边用法术阻挡着想要一拥而上，帮助寂玄的魔兵，一边注意着寂玄和我的一举一动。
    交战仅几个回合，寂玄只觉有些不真实，他不应该落在下风才是。就在我提剑而上，一剑劈下，直取面门时，一团火焰从寂玄周身爆开，毕方之火？而颜渊这边情况有些紧急，虽说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碍于魔兵数量有点多，加上关注着我那边的局势，一不留神，竟是被魔兵逼了上来。就在毕方火焰即将接触到我的瞬间，我消失在寂玄眼前，出现在颜渊和魔兵之间，抽出颜渊因为昆仑镜没有使用而别在腰间的斩罪，一个完美的圆弧，围上来的一应魔兵尽皆被一剑割喉，只留薄薄的一片后颈皮连着头颅和身体。使一个剑花，将斩罪上的血一应甩落，又插回了颜渊腰间的剑鞘。
    以尸体为墙，我念咒堵住了皇宫大门，流下的血液汇成一道屏障，我再次提剑冲向寂玄。毕方之火与身边的血之屏障相抵消，让我得以有机会和寂玄以剑抗衡。突然，寂玄笑了，眼角余光瞟见一只箭，直直的向我射来。我见状，也笑了。
    又一次消失，寂玄是彻底不笑了，放暗箭的魔兵被颜渊一剑刺进身体，颜渊脸上一脸温柔笑意，“偷袭是吗？偷袭谁不好，偷袭我的爱人？胆子不小啊~”说着，颜渊转动剑柄，锋利的剑刃在魔兵体内有点迟缓的跟着旋转着，惨叫声一声声传到寂玄耳中。而最恐怖的，却是在那不久之后，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怕了？晚了。”还没等寂玄回头，我掌中一个昏厥咒，将寂玄打昏在地。
    拿天泉简单净化了一番被寂玄用过一年的轩辕剑，魔气渐渐消散，好生收好之后，我拎着寂玄的后衣领，“颜渊，走吧，回去复命。”“也好。这寂玄倒是一个人才。”“嗯？”“没什么。”颜渊收起斩罪和昆仑镜，看着乱七八糟的皇宫，思量了片刻，和我一起回了天庭。
    “天帝，给凡间一个大的回溯法阵吧，仅对非人的事物生灵。以及所有凡人的记忆进行修改。”“这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不是正在批吗？拿去拿去，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我接过那张圣旨，虽说是颜渊提出来的，不过确实是我的事，时间回溯的法阵批准书？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不能随意使用。不过也好，回去安排一下渺云的事，也未尝不可。
    法阵在晚上的时候召开，仅在一夜之内，世界仿佛是回到了末日降临之前。而让我稍稍惊讶的事，渺云走了，只留林羽和白龙两个人在四合院。问起时，被告知渺云回族了，走之前还哭了好一场，留话说：这里是她的，她会回来的，给她保管好了。这猫妖到底是我的还是颜渊的？没大没小的地方和某些人如出一辙。雇了林羽做四合院的管家，给了不少钱和一个印在灵魂的咒令后，我放心的把四合院交给了林羽，直到渺云来接手前，院子都会在林羽手上得到很好的维护，而绝不会转手卖掉。至于白龙，伤好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凡间的一切，看上去事有点多，可是真当处理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多。
    回到天庭，寂玄被关在了颜渊的特制监牢里。这个监牢在天牢里面，是颜渊出于兴趣专门找天帝批准设立的，专门关那种让得罪了颜渊，又触犯了天规和天地法则的神，妖，魔。第一次进来参观，说实在的，气氛让我有点毛骨悚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这里面曾经死过不少人，各个都充满的恨意。
    “寂玄，你醒了？”颜渊笑着站在被和凡间那个叫什么来着？耶稣？一样钉在十字木桩上寂玄，听上去很愉快的问候着。“寂玄，你知道吗？其实被司罚杀掉，才是最幸运的死法，至少这样不用受苦。”“哼，要不是你，恐怕我的小徒弟早就是我法力的一部分了。”“寂玄，你错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收我做徒弟，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师父。我的师父只有靳川师父一人而已。再者，毕方的死，是一场意外，那日我同你出去，我是诱饵，毕方不知情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你还真当我对你很相信吗？”停了停，我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看到的古籍，突然和颜渊一样，笑了，还笑得愉快，“忘了告诉你了，就算你能杀了我，你也没有办法抢夺我的力量，这还的感谢你。上古血脉觉醒者，只会被修仙之人拿去炼宝炼丹来吸收消化，魔和妖，都是只能看着，没办法下口的。要不是你，我可能还没有机会觉醒上古血脉呢~”
    只要神魂不灭，神体还在，实力尚存，我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复活重生，之前一直想着怎么在不被他伤的情况下解决问题了，倒是没有想起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既然现在想起来了，就不能便宜了因为他想起来所消耗的脑力，气也要气死他。
    一阵沉默之后，寂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如意算盘，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他得不到信任？要是有这信任，他就已经得手了，他的这个小徒弟非常重情重义，这是对他最好的弱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不该害我家人和我离心，不该害村里的无辜百姓，他们是人，迟早会死。你更不该害我师父被我杀死，师父心性耿直，早对我说过，他会死在天雷之下。你想成为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你做下第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成为我亲人的机会了。”
    “哟，这就是寂玄？”“是的，天帝。”“嗯……长得不像个魔君，倒是做事像的很，该罚。颜渊，你自己看着办，他做过什么全问出来，看看有没有能拿来当跟魔帝谈判的筹码。”“那天帝，你这是要留下来看吗？”“……我就不看了，说完就走，还有一堆公务要批。”拿公务当借口……天帝，你给点可信的行不行？轻打响指，颜渊身后转出两具人形傀儡，“好生伺候着，我要三个月之内，听到他全部招了的消息。”说完，颜渊便是领着我离开了天牢里的私牢。在踏出私牢的最后一步时，一声刺耳的尖叫传入耳中，我一惊，看向颜渊。“没什么，略施小惩而已。走吧。”
    三个月后，在一处仙岛之上，我悠闲的坐在摇椅上喝着茶，颜渊缓步走了过来，“有两个消息，你听哪个？”“你说哪个，我听哪个。”“那好吧。第一个消息，魔族和天庭正式定下了和平协定了，第二个，也是小道消息，出自司命嘴里，他和天帝……”颜渊蹲下身凑到我耳边说完最后几个字，我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这很早就有迹象了，而且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既然歪了，那上梁怎么会正呢？“最后一个附加消息，寂玄死了。”
    听到寂玄两个字，我收敛了笑容，靠在椅背上，斜眼看了眼颜渊，长长的松了口气，“怎么了？”“没什么，感觉轻松了不少，靳川师父还有众乡亲的仇，终是报了。”“可以好好休息了。”我笑了笑，拉过颜渊的脖子，熟稔的亲了一口，“可以了。”嘴角一抹笑，混合着点点泪光，与红芒一起，深深影藏在漆黑的瞳孔之下。
    “渺云成亲了。”“嗯。”“听说生下了一个孩子。”“嗯。”“女孩，长得很是可爱。”“……别看我，生不出来。也别想抱一个回来，你要是敢，以后你干女儿或者你干儿子和我睡，你一边去。”“……我这不是在想给他们送什么贺礼好嘛。”切，少在那里装蒜，别以为我没有看到那一丝羡慕。
    时间静好，在隔世的一处仙岛，只有我和颜渊，以及一个做事的傀儡，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幸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