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替身?我也是! 作者:池兮兮 文案: 【两个替身小夫妻的幸福生活!】 现代女凌玥穿越到大御朝皇商世家庶女华夭夭身上,替身华家嫡姐嫁入豪门,开始了甜蜜的夫妻日常: “娘子,我嗓子疼,肚子疼,头疼!” “万能的白开水了解下?” “娘子,我不想上朝!” “婆母的唠叨和上朝你选哪个?” ...... 谁知某一日风云突变,意外得知平时极度宠妻的夫君竟然是个替身! 华夭夭:替身?好巧,我也是! 内容标签: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华夭夭,司以渊 ┃ 配角:华芊芊,黎皓 ┃ 其它: ================== 第1章 “夭夭,嫁过去要乖巧听话,孝敬婆母,照顾夫君,亲友和睦,与夫君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知道吗?” “千万记得,如今你已是华芊芊,再不能自称夭夭了,知道吗?” “新妇拜别双亲!起轿!” 好吵,谁在说话?夭夭是谁?华芊芊又是谁?脑海中闪过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绣着鸾凤和鸣的大红喜被上,一身红装的女子微微皱起了眉。 随着越来越多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女子终于低吟一声,醒转过来,乍然清醒的眼中一片茫然。 鲜红的锦帐,大红的喜被,被褥下洒着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凌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不过在家睡个午觉,怎么莫名其妙跑到人家的新房来了? 可那些陌生的记忆却不理会她的不适应,依然如同浪潮般一波一波涌入她的脑海,待凌玥读取了大部分记忆之后,方才确定自己是穿越了没错,也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了初步了解。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华夭夭,父亲是大御朝皇商,名华文邺,华文邺儿女众多,华夭夭是其中极其普通的一枚庶女,行二,自小寄养在正妻名下,华芊芊是她那位嫡母所生的嫡长女。 原本两人就如一般人家的嫡庶女一样,一个平日里骄傲任性,一个习惯了忍气吞声,日后各自嫁人,大概也无甚交集。 可那位骄傲的嫡女实在任性,本与翰林院学士黎皓自小指腹为婚的她,竟然弃这桩好姻缘于不顾,成亲前日留书一封,言道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就潇洒的离家出走了! 华家当然派人去追,可一夜之间连找到人都不够,更何况带回来!成亲又迫在眉睫,华文邺无奈之下,便想了个李代桃僵之法,让这个年龄相仿的庶女冒名顶替嫁入黎家,反正黎皓从未见过华芊芊! 只可惜这位庶女姑娘实在没福气,好不容易瞒过所有人坚持到了新房,马上就要开始她荣华富贵的后半生了,她却竟然因为吃糕点将自己给噎死了! 凌玥对自己穿到这么一个智商感人的货身上极为无语。可眼下她除了顺其自然也别无他法,毕竟身体是人家华夭夭的,逃婚肯定不现实,华家绝不可能允许出现两个逃婚的新娘子! 况且就算逃婚成功了,还要躲避黎华两家的追捕,就凭这个笨蛋庶女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估计她连城门都没跑出去就被逮回来了,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折腾呢! 最重要的是,凌玥完全找不到自己需要逃跑的理由。根据这个身体对黎家的记忆,黎大少年轻有为,屋里又没有妾室,她一嫁过来便是一人专宠,黎家又是名门望族,完全可以提供给她极优渥的生活条件。 才一穿越就能嫁入豪门当阔太,傻子才会选择拒绝!于是,期待着豪门日常的凌玥理所当然地接管了华夭夭的身体,反正穿都穿了,按照高级种田文的套路,她只要安安分分地做好黎少夫人就行了! 所以司以渊进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袭红衣的人儿挺着脊背,端坐在床上,蒙着红盖头,正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夫君,不见一丝紧张与焦虑。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兴味,看来,这位华家的庶女并不像黎皓说的那般没用,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装的再镇定也是无用。 因为今晚的新郎官,真正的黎皓少爷,早就脱身而去千里追妻去了,他不过是临时帮黎皓个忙,暂时稳住华家罢了,待黎皓回来,还不知道华家如何收场! 带着一丝感叹,男人漫不经心的掀开了人儿的盖头,却在撞进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怔住,清澈的眸中四分期待,四分好奇,一分羞怯,一分欣喜。 对夫君的所有羞涩与憧憬都在那里闪耀,没有任何男人忍心让那光芒黯淡下来,司以渊几乎是在一刹那间便改了主意,放弃使用mi药的打算,他要这双眼睛永远为他而亮,要那清澈的湖水中永远只闪耀他的身影! 华夭夭自然是不知道他一瞬间的心绪变幻,她一心认定了眼前这个身着喜服的男子就是她的新婚夫君黎皓,且又决定了要安安稳稳地与他过日子,便自觉该以妻子的身份相待,虽然两个人刚刚认识,不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抱着如此开明的觉悟,华夭夭先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夫君可要喝杯茶解解酒?”完全被美色所迷的司以渊哪里还有半分进门时的清醒,那一声轻柔的“夫君”简直叫的他要飘起来了! 可一望进华夭夭的眼睛,他又立刻清醒过来,暗自定了定神,恢复了平日的风采,轻笑道:“娘子如此体贴,为夫自然从命。” 被男人这般一笑,华夭夭忍不住有些脸红,她两辈子加起来才结了这么一次婚,第一次叫人家“夫君”,也第一次被人家叫“娘子”,好不习惯啊! 干咳了一声,华夭夭忙站起来借着倒茶躲过男人有些戏谑的目光,微红着脸蛋将茶杯递给男人,眼神却死死盯着男人的胸膛,不敢抬头。 司以渊忍不住心中好笑,刚刚叫“夫君”的勇气去哪里了!不过她这样的表现倒是更让他有逗弄的乐趣:“娘子对为夫的衣衫这般有兴趣吗?不如为夫脱下来给娘子好好看看。” 华夭夭脸色爆红,呐呐无言,心中却忍不住升腾起一万朵蘑菇云!妈妈呀!她现在是新婚啊!晚上要洞房的啊!作为一枚只有理论基础的xing爱小白,她还从来没见过男人的果体啊!才一穿越就要面临这么劲爆的新手任务吗! 男人见她这般羞涩的表情,忍不住愈发恶劣起来,故作视而不见,将她扶坐在床边,取来合卺酒塞在她手里,坏坏笑道:“娘子,请尽饮此杯,而后与小生成夫妻之礼,此后执子之手,白首相伴。” 他将“夫妻之礼”四个字咬的格外重,华夭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还是有些害羞,可既然决定要接受这段婚姻,她就应该尽妻子的义务,也会努力的去经营自己的感情,那个......既是义务,也是经营感情的一部分。 于是,虽然害羞,华夭夭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微微红着的脸映在杯里,向着司以渊道:“妾身遵命,夫君请。” 两人抬手交杯,各自饮尽杯中酒,华夭夭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终究还是女子天生的羞意占了上风,忍不住轻声恳求道:“夫君,可否熄了灯......” 司以渊见她这般羞涩,也不再逗弄,温柔道:“岳母未曾叮嘱娘子么?新婚之夜,两只红烛要燃到天明方可熄灭。” 华夭夭傻傻的“啊”了一声,闭眼翻了翻原身的记忆,暗自撇了撇嘴,这可真不是亲生的! 司以渊也立刻反应过来,她以庶女的身份顶替了嫡女的姻缘,只怕那位嫡母恨之不及,怎会叮嘱她这些? 这么一想,声音便愈发温柔起来:“无妨,只留两只红烛即可,娘子莫怕,为夫会轻柔些。” 这男人在说什么啊!华夭夭忍不住捂着脸闭上了眼睛,虽然看过不少小黄书,那些男主们说的比眼前的男人还过分,可是毕竟没听过现场版啊!她还是自欺欺人些吧,闭上眼睛,就当灯都熄了! 司以渊见她这般害羞的模样,只觉可爱万分,忍不住心中升起一股怜惜,轻轻褪去人儿的红衣,将人儿温柔拥入怀中。 一夜春风化雨,第二天清早,华夭夭在男人的轻吻中醒过来,回忆起男人昨晚的表现,华夭夭羞红了脸的同时,心中也有几分甜蜜,他的确很温柔,只不过自己有些太不争气了,居然半途昏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最后满/足了没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华夭夭脸上愈发红润起来,司以渊在一边眼看着她的脸色变幻,轻声笑道:“娘子在想什么?莫非是在回/味......” 他还没说完,华夭夭赶紧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脸上的红色又加了一层,这男人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男人被她捂着嘴,低哑的笑声通过胸膛的震动传递给她:“是为夫错了,娘子并未回味,为夫误会娘子了。” 华夭夭爆红着脸色轻声吼道:“你说什么呢!”可惜这番轻吼配上她眸中的羞意,对于男人来说便如娇嗔一般,毫无威胁。 司以渊一脸无辜:“为夫说错了么?难道娘子的确是在回/味?可娘子刚刚不是捂住为夫的嘴否认了吗?” 华夭夭又羞又恼,她自然看得出男人是以逗弄她为乐,可空有理论基础的她实在不好意思和一个还算不上熟悉的男人讨论这种话题,虽然他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 于是,不擅开车的新手司机气哼哼地转了个身,背对着男人以示愤怒!却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誓要迅速提升等级,尽快与男人战为平手! 第2章 见她恼羞成怒,男人不敢继续招惹,赶紧顺毛:“娘子,为夫错了,不该惹娘子生气,咱们还是赶紧起床去给爹娘敬茶吧!” 华夭夭本就是装装样子,毕竟一切刚刚开始,她也不敢太作,生怕作大发了把自己的下半辈子作死了,所以男人稍微给个台阶,她便准备就势从了。 可男人最后一句话却让她眼前一黑,这可真是人为财死!老祖宗诚不欺我!昨天穿过来满脑子只想着衣食无忧的米虫生活,却忘了古代的婆媳是多么森严的等级制相处,我的后半辈子啊! 司以渊见她这般哭丧着脸,忍不住好笑起来:“怎么啦?不过是敬杯茶而已,不必怕成这样吧?” 华夭夭转过身来,颤颤巍巍道:“黎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黎妈妈?这是什么称呼?司以渊有一瞬间的茫然,不过立刻反应过来,黎皓他娘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这自己怎么会知道呢! 反正两个都是替身,坚持到黎皓回来就熬到头了!这般想着,男人立刻安抚道:“娘子放心,娘一贯是和蔼的,你只管按规矩敬茶就是,为夫会陪着你的。” 男人的安慰让华夭夭稍微安了心,虽然只短短一夜,不过女人毕竟是感性动物,对已有肌肤之亲的男人总会多些信任与依赖。于是华夭夭乖乖起床任侍女整理好妆容,在男人的陪伴下到了前厅。 “儿子儿媳拜见爹娘。爹,请喝茶。娘,喝茶。”司以渊边敬茶边在心中暗自记上一笔,黎皓你小子可欠我欠大发了,我连茶都替你敬了! “儿媳拜见公爹,婆母。公爹,请喝茶。婆母,请喝茶。”华夭夭也不懂古代人如何敬茶,只好有样学样,学着司以渊敬了茶。 黎父虽然肃着一张脸,口气却极为温和:“好好好,既已成亲,便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讲究太多礼数,你们小两口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便是对我们的孝敬了!” 黎母也眉开眼笑道:“就是就是!好好过日子,才能让芊芊快点生个大胖小子!也让我跟你爹,享受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闻听这话,黎父也乐得眯起眼睛,看样子也是极为期待!华夭夭却瞬间羞红了脸,以前是谁告诉她古代人含蓄的!含蓄个鬼!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讨论生孩子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司以渊当然是明白自家媳妇儿的,便忙拉着黎母的袖子撒娇道:“娘!哪有您这样的!芊芊刚嫁来咱们家!还羞着呢!” 他与黎皓自来交好,对黎家父母也非常熟悉,因此假扮黎皓撒起娇来也丝毫不觉别扭,乐得黎母眯着眼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阿皓可好久都没跟娘这般耍赖了!” 司以渊顿时身体一僵,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模仿黎皓平日里的样子道:“儿子入仕为官,自然要学着成熟些,也好让爹娘放心。” 黎父乐呵呵赞同道:“没错,男子汉就该成熟些,别听你娘的,妇人之见!” 黎母立刻板起脸来转向黎父,做凶神恶煞状。 黎父面不改色,继续道:“不过偶尔哄哄你娘,让你娘开心一下也算是你的孝顺,毕竟女人都是要哄的嘛!” 华夭夭在一边看得嘴角都要抽搐起来,看来无论哪个年代,都有“气管炎”这种病患存在,和科技文化社会发展没有任何关系! 司以渊也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毕竟以前他来黎家的时候,黎伯母还是很给黎伯父面子的,咳咳。 不小心窥探到某些秘密的两个替身内心默默捂脸,为了不让公爹太过尴尬,华夭夭决定转移话题:“婆母,儿媳刚刚嫁入黎家,对夫君的喜好知之甚少,能不能请婆母......” 说到这儿,华夭夭转头看了看她心中的“黎皓”,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抹嫣红,果然,黎母见她对黎皓这般用心,谈兴大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做媳妇的,就应该想了解丈夫,来,咱娘俩好好唠唠!” ......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时辰里,黎母都沉浸在对黎皓过去二十年的回忆中,从小时候的调皮糗事到十几岁的聪慧勤奋,再到二十岁的成熟稳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绕梁三日余音犹存...... 黎父和司以渊这对“父子俩”,早在黎母开始不到一刻钟便默默拿起棋盘杀将起来,每结束一盘,两人都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对华夭夭表示由衷的佩服与同情,能在黎母如此啰嗦之下依然保持得体的微笑,此女非比寻常啊! 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的,华夭夭能坚持到现在,全靠曾经在学校时将对付老师的本事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眼神集中,面带微笑,似认真听讲而神志飘忽千里之外,荡悠悠来去如风,收放自如。 简而言之,她虽然表面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出多远去了!只挑拣着些关键字词摄入脑海留存,以备不时之需。 可即便她拥有如此绝技,应付起黎母来也颇为吃力,这位婆母唠叨起来,堪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师父! “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饭菜摆好了。”终于,侍女的一声通报救了华夭夭的命,她偷偷长舒了口气,恨不得给那位侍女鞠躬行礼以示谢意,表面上却故作惊讶道:“呀!都这么晚了!听婆母说的有趣,竟忘了时间!” 黎母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听她说话又不嫌她啰嗦的知己,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感,闻听此话忙道:“无妨无妨,待吃过了午饭,休息后,咱娘俩接着唠!” 华夭夭眼前霎时一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还唠!不累吗!不渴吗!不休息吗!不喝水吗! 司以渊自然是心疼自家媳妇儿的,黎伯母的啰嗦他可是领教过,哪里舍得媳妇儿再领教一下午,忙道:“娘,芊芊刚嫁过来,连咱们家还没看全呢!下午休息好了,我带芊芊熟悉熟悉园子!” 黎父也道:“就是就是,总要给孩子们点相处时间嘛!” 儿子和丈夫都这么说了,黎母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没有哪家的婆母天天霸占着媳妇儿说话的,传出去也不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破坏儿子儿媳的感情呢!也只好不情不愿地默认了。 华夭夭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免了今日听话之苦,心下放松不少,可眼见黎母那般委屈不甘的样子,到底有些于心不忍,顿了顿,还是张口道:“儿媳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明之处,还需婆母时常指教。” 言下之意,她日后会时常陪着黎母闲聊,黎母听了这话立刻眯着眼笑起来:“还是我的乖儿媳好,唉!我怎么就没有个这么贴心的女儿呢!我要是有个贴心的女儿......” 华夭夭只觉一口老血闷在心口,她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幸好黎家的餐桌礼仪还是非常合格的,最起码“食不言”这条保持的不错,让华夭夭可以免于唠叨声入耳,安安静静的吃顿饭。 午饭之后是黎家例行的休息时间,才一回房,华夭夭便忍不住瘫在了床上,陪婆母闲聊这一上午,简直比一夜没睡还累! 司以渊才关好门便见人儿毫无形象的赖在床上,忍不住温声笑道:“明明不爱听黎...咳咳,明明不爱听娘唠叨,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呢!”险些露馅的男人偷偷拍拍胸脯,幸好自己改口及时! 床上瘫着的小女人显然没注意那么多,只口齿不清道:“她是你妈妈啊!让她开心点有什么不好,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即将出口的调笑突然噎在喉咙里,男人伸手轻抚上人儿的头发,眼神愈发柔和起来,真是个善良的小女人! 从开始转移话题避免黎父的尴尬,到坚持听着黎母的啰嗦,又为了安慰黎母甘心忍受她的唠叨,这个小女人的眼神他统统看在眼里。 原来,她愿意接受这一切,不过因为她以为这些是他的家人,她认定了他这个夫君,也就接受了这个夫君的家人。 虽然是个替身,但她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努力的接受命运,适应命运,让自己在命运安排的困境中,寻找到最佳的生存境遇。 然而心念一转,男人原本满脸的笑容却突然消失,这个聪明善良又坚强的小女人,她将他认做黎皓,所以她的感情都是因黎皓而生,等黎皓回来,当她发现他只是黎皓的替身,还会对他如此刻般接纳依赖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男人便忍不住对黎皓嫉妒起来,这么有趣可爱的小女人,为什么偏偏对黎皓一往情深? 于是,嫉妒上头的男人揽过早已陷入甜蜜梦乡的小女人,捏着鼻子将其唤醒,哼声问道:“若哪天我不再是黎家少主,你是否还心悦于我?” 第3章 沉浸在美梦中的小女人怎会知晓男人心中的嫉妒,自然也未曾听见男人的问话,只觉鼻子被什么捏着,氧气不足难以呼吸,便闭着眼使劲儿挣扎着摆脱了男人的大手,一巴掌拍上了男人的脸:“走开!” 毫无预兆便被呼了一巴掌的男人傻眼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打过他的脸!这个小女人!她!她居然连睡觉都这么可爱! 所以说,男人多贱......爱你的时候犯起床气他都当你可爱!还要看着人家的睡颜美得冒泡,简直贱的无药可救! 司以渊才不管是不是犯贱呢!他当然有得意的理由,这个小女人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却一定知道黎皓的身份,可不论她将他当做了谁,都照打不误,这么一看,他和黎皓在这个小女人面前根本就是同等待遇,毫无区别! 换言之,这个小女人的所作所为并非出自对黎皓的情感,而是因自己所处环境而做出的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可话又说回来了,既是如此,不论娶她的是谁,这个小女人都会这般亲昵体贴吧!于是,满心嫉妒的男人再次上头了!当然,也毫无意外的又被呼了一巴掌! 因此,当华夭夭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便被男人那张阴森森的脸吓得瞬间清醒,紧接着第一时间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仔细回想了从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小女人自觉没什么不妥,方微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司以渊眯着眼凶狠地看着一脸无辜小女人:“怎么了?娘子倒是忘得干净!为夫昨夜竟没发现,娘子睡觉时竟是这般好动,生生给了为夫两巴掌!” “啊?”华夭夭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忙伸手抚上他的脸,左右看看:“怎么会?我睡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了,没打疼你吧?” 司以渊自然没错过小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恶狠狠道:“看来,为夫要狠狠教训娘子一顿,方能让娘子长长记性,记得日后睡觉老实些!” 边说着话,男人边一把将小女人拉入怀中,啃咬着她的脖颈,双手也不老实地伸入她腋下挠起痒来,华夭夭扭动着身体边笑边躲:“喂!这也太霸道了!人家睡着觉呢!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啊!” “还敢狡辩!难道为夫还污蔑你不成!”男人心虚之下,更大力的抓挠起来,让你猜的这么准!这下华夭夭再不敢争辩,连连求饶:“夫君饶命,妾身睡着了!不知者无罪啊!妾身再也不敢了!” 尝过情味的两人怎禁得这般厮磨玩闹,不过闹了几下,男人便忍不住情动,华夭夭与男人贴的这般近,自然很快便发觉了男人的异常,吓得她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司以渊察觉她的反应,不禁好笑,想要开口嘲笑她几句,却又忽然咽了回去,这个小女人,虽然表面上乖乖地顺从了这桩婚事,也努力接受着这位陌生的夫君,可她的身体却无法欺骗自己,她还没有全心全意的接受他。 暗叹一声,男人低哑着声音凑在华夭夭耳边:“别紧张,现在可是大白天,为夫还没有那般不知羞耻吧?况且昨夜你也累了,为夫自然是体贴娘子的。” 华夭夭闻听此话,便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身体,可还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男人下一句话又让她立刻回归了僵硬状态:“不过,娘子也该体贴为夫一些才是,为夫可还难受着呢!” 感受着小女人又僵硬回去了的身体,司以渊轻笑起来:“放松些,胆小鬼!不过让你用手帮帮为夫,不算欺负你吧?” 用手?华夭夭又脸红了,两个陌生人昨夜便那般亲密已经够让人脸红了,这男人今天居然还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古代的夫妻之间都这么开放,男人都这么没羞没臊吗? 男人对小女人的害羞视而不见,只用一双大手毫不客气地握上那双柔软的小手开始教学指导。 华夭夭被男人牵着手上下来回的被迫着动作,羞得几乎连脖颈都红起来,闭着眼睛别过头,连看也不敢看一眼手中的物件。 她是真的害羞,不同于他之前的那些女人,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实际却恨不得立刻爬上他的床任他摆布。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司以渊只觉得这个小女人就连害羞都带着勾人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看她梨花带雨的可怜相。 华夭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动了多久,连男人什么时候将手从她的手背上移开都不知道,只是双手机械的上下动着,脑子里似是塞了一团浆糊,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等到男人最终释放出来的时候,华夭夭早已忘记了羞涩,只想着自己的双手终于解脱了!再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男人缓缓消下去的位置,只在小说里看过描述的小女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终于见到实物了的恍悟。 这般胡闹了一番,两人方起床整理梳洗,司以渊又带着华夭夭在黎皓的院子里简单逛了逛,便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黎家吃饭是比较讲究养生的,晚饭摆的稍早,也比较简单,这对于现代人华夭夭来说有些难受。 她一向的习惯是晚上要吃的最好且最多,这样才不会在半夜玩手机的时候觉得饿,可眼下也没有手机,想来是不会玩到后半夜才睡的,入乡随俗吧! 于是,入乡随俗的华少妇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便躺在了床上为睡觉做准备,从未这么早睡觉的华夭夭很是感叹,古代人的生活可真枯燥! 然而下一瞬间,忽然贴近的滚烫身体便打断了她的关于枯燥的感叹,借着屋里仅余的一盏残灯闪烁着的昏暗灯光,男人的大手准确无误地解开了她的内衣。 华夭夭下意识地要躲,这男人不是下午的时候才释放了一次么?怎么才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又来了兴致! 可司以渊怎会轻易放过她,下午顾忌着她面皮薄,没好意思白日宣淫,晚上他可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况且这个小女人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也许她现在还不能全心全意地接受他信赖他,可他也绝不会允许她有一日接纳信赖其他男人! 既然心里的接受需要时间,那就先从身体的接受和习惯开始!无师自通的男人身体力行的实践起“爱是做出来的”这句至理名言。 小女人见反抗无效也就乖乖的放弃了挣扎,于是,很快便被剥成了一只白白净净又鲜嫩可口的小鸡蛋。 男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一口一口慢慢地享用起来,边享用还边赞叹小鸡蛋怎么好吃,羞得华夭夭伸手捂着他的嘴不许他说话! 司以渊轻笑着挪开她的手,靠近她耳边坏心道:“下午时娘子可是对为夫的那里很有兴趣,还偷瞄了一眼,为夫可都看着呢!现在倒是羞起来了?” 华夭夭哪里想到男人会注意到那般细微的事情,羞得挡住眼睛,哼哼唧唧地为自己辩解道:“妾身不过是好奇......” 男人的口气愈发戏谑:“好奇啊,娘子都好奇为夫什么呢?不妨说出来,为夫知无不言!若言语不能解释,为夫带着娘子一寸一寸抚摸触碰也使得。” 华夭夭觉得她就不该和男人讨论这种事情,两个人的熟悉程度还达不到她的心里接受底线,太吃亏了! 待男人将她吃干抹净,吃了再吃,彻底吃饱之后,华夭夭已经累的连手指都懒得再挪一下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惹得两人都怔了一下,继而同时看向她的肚子,华夭夭尴尬的清醒过来,她饿了...... 司以渊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女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华夭夭本来是很尴尬的,可看着男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又忍不住不满起来,臭男人,都怪他!现在还在这儿看笑话! 自觉受了委屈的小女人气呼呼地转过身背对着男人,默默地安慰自己,睡着就不饿了,可越是这么想,饿的感觉反倒越清晰起来。 小女人越安慰自己越觉得委屈,自己真是太狼狈了!本来在现代社会生活的好好的,虽然是个孤儿,什么都要靠自己奋斗,却过的自由自在,该上班就上班,闲了就和朋友聚餐吃饭,偶尔一个月奖金多些还能奖励自己一个名牌包包! 可穿越之后呢?是嫁入豪门了,却万事不能自主!要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媳,要满足夫君的身体需求不能拒绝,因为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可晚饭吃得太早,饿了只能忍着是不是就太过分了!她也有温饱需求! 就在小女人委屈的几乎要掉泪的时候,却忽听男人温暖的声音轻轻传来:“来吃几块糕点吧,太晚了不能多吃,少吃些垫垫肚子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女人这一天过得,太漫长了,整整三章啊! 第4章 华夭夭憋憋屈屈地抿抿嘴,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下,只见男人端着一碟红豆糕,站在床边温柔的朝她笑着。 也许是因为那笑容太过温暖,闹脾气的小女人一瞬间觉得似乎所有的委屈与害怕都有了出口,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掉下,只模糊地看到男人慌忙放下碟子的身影,随后便被拥入了温暖的怀中。 耳边是男人略带些慌张的气息:“怎么了?害怕了么?还是饿的厉害?我不过是给你拿点吃的,别怕,想着太晚了你也不宜多吃,便只拿了几块糕点,你若是饿的厉害,我再去给你多拿些。” 华夭夭环着男人的腰摇头,她的委屈与独处一屋的恐惧无关,而是骤然独处这个陌生的世界,却从一开始就被通知要将自己的一生交于他人之手,幸或不幸身不由己,虽然她一心劝着自己接受,却难逃心底的抗拒与恐慌。 司以渊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以庶女之身代嫁,难免担忧慌乱,便任由她哭个痛快,只默默地抱着她给她依靠,间或夹杂一句:“莫怕,我在呢。” 边安慰着边在心里暗骂黎皓这个混小子没用!追个女人追了两天还没追回来!害得他既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好说破华夭夭的身份给予什么承诺,只能含含糊糊地安慰哭的惨兮兮的小女人,心疼死他了! 于是,新婚第二晚,华夭夭是在男人的怀里哭着睡着的,直到隔日早上清醒过来,想起昨晚上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丑样,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司以渊早已起床整理好了一切,见她醒来,便自然地露出了笑意:“快些起床收拾,吃完早饭我陪你回门,下午咱们早些回来!” 回门?华夭夭的害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按照原身的记忆,她在华家向来活的毫无存在感,回门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境况,她还真没底,不过这是必需的礼数,华夭夭也只能应付着去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小女人没注意到男人最后那句“早些回来”,司以渊既知道她是庶女,自然不愿意媳妇儿受委屈,只不过如今他是黎皓的替身,也没理由不去,便只打算去装个样子,应付过了就走。 两只存心应付的替身才吃过早饭,便在黎母的唠叨声中迫不及待的出门了,速度堪比逃亡,直到逃上马车,司以渊依然心有余悸:“娘可真是太啰嗦了!” 华夭夭虽然心里十分赞同,却不敢太过表露出来,便只微微地抿着嘴笑:“婆母也是不放心夫君。” 司以渊大大的翻个白眼赏她:“你就昧着良心说好话吧!”华夭夭依旧抿着嘴乐,却不辩解,黎母的唠叨是事实,可儿子能毫无顾忌的嫌弃,儿媳却未必能。 尤其他们是两个陌生人突然结成的夫妻,恐慌和担忧依然存在,却已随昨夜的一场大哭去了大半,如今她只想在这个世界安定下来,好好经营他们的婚姻,不想让黎皓因婆媳关系而对她产生误解影响了他们之间的相处。 司以渊自然是想不到他无心的一句话,竟让这小女人冒出了这么一大堆关于婆媳关系的想法,毕竟他虽然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却忘了在华夭夭的心里,黎母是他尊重爱戴的母亲,想好好过日子,自然是不能得罪婆婆的。 当然,到了华家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两位替身毫无身为女儿女婿的自觉,华夭夭完全没有丝毫向父母撒娇的小女儿样,就更别提根本没把华家人当回事儿的司以渊了。 从进门开始,两位替身小夫妻便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接着就奉行沉默是金原则,华家夫妇问一句答一句,绝不主动开口,几句客套话之后,场面便有些尴尬起来。 华夫人看着司以渊一表人才又温柔体贴,想着与这般优秀的夫君无缘的自家女儿,只觉心中憋闷无比,一个字也不想说。 司以渊和华夭夭这两个一心来走形式的替身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态度,少说一句算一句。 至于其他的华家小辈们,他们与华夭夭平日里就无甚接触,也不知该与这位姐姐聊些什么,自然更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一群人便忽而沉默忽而热闹的如同精神分裂般尬聊了一个时辰,终于等到了午饭开始。 惦记着昨晚上就饿肚子的小女人早上也没吃太多,司以渊从上菜开始就频频往华夭夭碗里加菜,边加还边小声询问,爱吃与否、够不够? 惹得华家小辈的男男女女纷纷盯着他们俩看,连饭都忘了吃,男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完全当他们不存在一般专心照顾自家媳妇儿。 华夭夭很尴尬,如果现在只有他们俩在吃饭,她会很满意司以渊的体贴,可是在一群陌生人的视线围观下被各种投喂,恕她脸皮厚度实在有限抵挡不住啊! 于是,皮薄的小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男人娇嗔道:“好啦,你吃你自己的吧!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吃饭!” ......说好的脸皮呢华夭夭?你是不要了吗? 华文邺闻言却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这个庶女,她在家时一向寡言少语,今日竟流露出这般撒娇嗔怪的小女儿姿态,是因为这个男人吗? 司以渊似完全没看见岳父惊讶的眼神,只朝着媳妇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却依旧没停下给她夹菜的动作,他做这般姿态一部分确实是担心小女人饿着,另一方面,也有为小女人撑腰的意思,华家人不在乎他媳妇儿,他可在乎的紧呢! 众人各怀心思间,这顿回门饭终于结束了,至于会不会有人消化不良,就不在华夭夭的考虑范围内了,她已经完成了回门任务,随时准备切换下一场景。 与她心有灵犀的夫君司以渊也觉得是时候安全撤离了,于是恭恭敬敬地同华家夫妇告辞,带着华夭夭走出华家大门。 华夫人自然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嘱咐几句,便朝华夭夭念叨些为媳之道,最后做依依不舍状,表示希望华夭夭常回家看看。 华夭夭脑子一抽,歪头疑惑地接了一句“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将华母营造出来的伤感气氛破坏了个乱七八糟。 华夫人脸色瞬间由红转青,闭上嘴巴一声不吭,华文邺也收起了一脸和蔼的笑容,华家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讽刺大夫人吗? 司以渊虽不明白她为何会冒出这么一句,却生怕她因此被人耻笑或为难,便忙解围道:“芊芊越发淘气了,竟和岳母这般说笑!” 说罢转身朝着华文邺夫妇躬身行礼:“芊芊只是怕岳母不舍,故而玩笑一句,逗岳母开心,岳母放心,小婿会时常带芊芊回来看看的。” 华文邺夫妇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随即匆匆敷衍着叮嘱几句,便赶紧将这个坑爹坑娘的庶女送上马车,眼不见为净! 华夫人眼睁睁看着那么一个潇洒英俊,温柔体贴的好女婿,居然被这么个没教养的小丫头给截了胡,只觉无比憋屈,再想想那个留书去寻找自己幸福的亲生女儿,只觉得胸口更加憋闷了。 蠢丫头!幸福明明就在她手里,只要嫁过去就是,出去找什么幸福!外头哪里来的幸福,外头只有江湖险恶,刀光剑影! 操心的娘亲思绪跳跃着从气闷埋怨转向了担忧,再次忍耐不住起身去找自己的丈夫,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女儿的消息! 与此同时,回家路上的华夭夭也在接受着司以渊的审问:“娘子,刚刚为何那般同岳母说话?不担心会引来流言蜚语么?那些人背后该如何议论娘子?” 华夭夭低头无语,她其实对自己的抽风言语也极其无奈,可是实在没办法,《常回家看看》这首歌当年火遍大江南北,华母那么一说,她自然而然就想接下一句,可是这种理由怎么告诉男人?所以她只好沉默。 司以渊见她低着头不吭声,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忙缓了情绪温声道:“娘子,我没有责怪你,只是怕此事对娘子名声有损,流言蜚语虽然没有锋刃,伤人却丝毫不逊色刀枪,为夫担心娘子会受不住。” 华夭夭瞪眼望着眼前情真意切的男人,只觉心里暖洋洋的,问道:“夫君只担心妾身能否承受流言蜚语,为何不责怪妾身刚刚失言丢了黎家的脸面?” 司以渊毫不在意:“若这么点小事就能让黎家丢人,那黎家也太没用了!”再说了,丢黎家的人与他何干?他替黎皓又是洞房又是回门又是敬茶的,他媳妇儿不过稍微丢了点脸面就当他收黎皓的利息了! 华夭夭被他这么护短的表现深深感动了,一脸认真地解释起来:“有夫君这般相护,妾身便不在乎任何流言蜚语,其实妾身刚刚不过是想起了一首歌,想要唱给母亲听,可惜母亲似乎不喜欢。”说到最后,华夭夭一脸遗憾。 第5章 “......”司以渊觉得他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像傻子,所以这小女人才敢在他面前瞪着她那双大眼睛胡说八道! 不过想想小女人的身份,又立刻理解了她,想来在华家这么多年也没舒心自在过,只看她平时在黎家还活泼开朗些,回了华家却如客人般彬彬有礼便能窥出一二,罢了,不过是随口一句讽刺,发泄发泄心中郁结多年的愤懑也无妨! 反正等到黎皓将他那个逃婚的小妻子抓回来,他们就功成身退了,到时候这个小女人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一辈子都见不到她父母,想讽刺都没机会了! 沉浸在爱情里的男人果然是没什么原则的,从司以渊大少爷的心路历程来看,他疼媳妇已经到了完全没有底线的地步,可以直接拿去做个贤夫牌坊供起来。 而他心心念念希望快些回去的黎皓少爷,此时却远在大御边界的一个小镇里,偷偷摸摸地跟在一个女子身后,似乎是保护,又似乎是想要劫持,也许,他自己也在纠结到底是该劫持还是该守护? 黎皓确实在心中来回撕扯好久了,他跟了这个女人四天,从成亲前一日她逃出来开始,一个时辰都不到他便追上了她。 可四天来他却毫无动作一路跟着那女人到了边境。为什么不带她回去呢?黎皓不停的反问自己,当初知道她要逃婚的时候,不是一心只想把她抓回去成亲,然后再好好惩罚她么! 所以他才让好友司以渊代替他同家里那个替身妻子做一场戏,先稳住父母和华家,待他回来再来个偷梁换柱...... 怎么好好的如意算盘他就是不动手呢?黎皓心烦的拍了拍衣袖,决定还是动手先把这个逃婚的小妻子带回去,然后再一笔一笔地算总账! 就在他准备下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小妻子转身进了一间酒铺,恩?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居然还敢喝酒?男人板着一张脸带着一身冷气也紧随其后进了酒铺。 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靠窗位置上悠哉悠哉喝着酒的小女人,她只点了一盘花生米做下酒菜,却喝的怡然自得,眼睛盯着窗外,端着酒杯的手自然而然的递向嫣红的唇瓣,间或搓几粒花生扔进嘴里。 这动作若是男子做出来便是粗犷豪放,可由她做出来却多了几分优雅,黎皓抿着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姑娘,可否借个座?” 华芊芊转回头看看酒铺里其余的空桌,再看看黎皓既不似搭讪也不似找茬的样子,便毫不在乎的点点头:“公子随意。”继续自斟自饮起来,直接将黎皓无视了个彻底。 黎皓脸色一黑,本就板着的脸显得愈发严肃起来,吩咐小二端上几碟可口的凉菜,半晌,方硬着声音道:“光喝酒对身体不好,吃几口菜压一压酒气。” 华芊芊此时已经喝的微醺,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明白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想了想,索性便放下酒壶认认真真地盯着黎皓看起来。 这男人长得可真不错,剑眉朗目,带着一脸正气。说他对自己没有兴趣吧,可屋里空桌这么多,他却独独选择同自己一桌,还点了小菜,怕她喝多了伤身;可若说他对自己有兴趣呢,这男人却从始至终都不曾表露出一分一毫的爱慕。 黎皓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这么盯着我看什么?” 华芊芊“噗嗤”一声笑出来:“当然是看你英俊啊!你若不喜欢我看,何必跟我坐在一起啊?况且,你那张脸那么好看,不多看看,我岂不是亏了!” 黎皓脸色黑的几乎快要赶上锅底了,这女人当真是华芊芊?喝酒喝个烂醉,还直勾勾的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甚至毫不羞臊的出言调戏,活脱脱一个醉鬼!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华芊芊才不理会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从家中逃婚出来,本就是为了摆脱从小到大都规规矩矩的生活,若是离开家了还要过的那般小心翼翼,那她何苦出来! 于是,借着酒意,逃婚的小妻子愈发大胆起来:“喂!你这么好看,能不能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啊!笑一笑嘛,我想看你笑。” 黎皓黑着脸不理会一个醉鬼的言辞,只自顾自道:“你一个女子喝这么多酒不安全,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华芊芊的确醉了,却还没失了理智,防人之心倒还记得,便推搪道:“那就不必了,你一个陌生男人,还是离我远些,免得我未婚夫吃醋。” 黎皓顿了顿,没忍住:“你还记得你有个未婚夫?” 可惜,喝醉酒的小女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问话,只随意的将脸倚在左手上,右手拿着筷子胡乱戳着。 便细细地讲述起来:“自我懂事起,娘就告诉过我,我有个未婚夫,于是爹娘尽心尽力栽培我,希望我成为一个优雅大方的大家闺秀,到时候嫁过去不会让人看不起。” “所以,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在我还没见过他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为了成为他的妻子而努力了,可是慢慢的,我越长大,却越不明白,我这么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天性,改变自己的喜好,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为了和我的未婚夫匹配吗?可是他根本没看到过我的努力啊,当他认识我的时候,娶我的时候,我已经是那个样子了,他只知道他的妻子是个大家闺秀,却不认识那个面具后面的我。” “从没有人考虑过,真正的我该怎么办?那个爱大声笑,爱吵吵嚷嚷的我怎么办?我的未婚夫只想娶个大家闺秀,可我不是啊!就算成了亲,他娶回去的也不是我啊!” “所以我就逃婚了,我想抛弃大家闺秀的日子,我想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大笑,想在路边摊吃小吃,想喝酒,想体会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生活!”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还是会很担心,我担心爹娘如何与我未婚夫家交代,我也担心我的未婚夫因为我逃婚而成为别人的笑柄,听人家说他很优秀,我只是想要找回曾经的自己,但我却会因此给别人惹来麻烦。” 醉醺醺的小女人,脸色红通通的低声呢喃着,断断续续地,时而还会夹杂着一个酒嗝,身上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影子,却引的黎皓心中一颤。 原来,与他订婚,居然给了她那么大的压力,难怪她要逃跑,男人的目光柔和起来,眨了眨眼睛,借着他的小妻子喝醉了酒,诱哄着问道:“谁告诉你,你的未婚夫喜欢大家闺秀的?” 小女人说得有些伤心,再加上酒意上涌,回答的愈发低落:“她们都这么说,他多么优秀,他多么有能力,他多么有礼,她们都说,这么彬彬有礼的君子,喜欢的也定是温柔知礼的大家闺秀!” 黎皓张了张嘴,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反驳,她已经喝多了,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记得,又想起她委委屈屈的问“那真正的我怎么办?”便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无奈地叹口气,将小女人一把横抱起来,扔下几个铜板,走出了酒铺。 贴身随从早就将马车准备好了,见自家少爷抱着少夫人出来,皆是非常欢喜,小九直接兴高采烈道:“少爷,追回了少夫人,咱们是不是该启程回家了?” 黎皓瞥他一眼:“我何时说过要回家了?去找家客栈歇歇脚,少夫人喝多了。” 小九怔了一下,应着转身去找客栈了,嘴里还喃喃道:“不回家啊......” 黎皓看了看怀里醉醺醺的小女人,她并未睡着,只不过是酒气的作用下懒得理会身边的声音,就这么半睡半醒地靠在他怀里,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可以选择重新认识她,华芊芊,我们就从陌生人开始。 待彻底将醉酒的人儿安顿好,天已经完全黑了,黎皓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华芊芊的场景,当时似乎是一个宴会上,他只记得一群女孩儿,个个都举止高贵优雅,却有一个小丫头总忍不住在低头的时候偷偷做个鬼脸。 后来,她还趁无人注意的时候溜出了宴会,爬到花园里的桃树上数桃花瓣,吓得她的小侍女边在树下转圈边小声恳求她快点回去,她被求的心烦,气呼呼地从树上下来,边往回走边道:“回去也是活受罪!” 他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他将来的小妻子,只觉得这女孩儿很有趣,明明不喜欢被拘着,却偏偏还要装模作样,被侍女唠叨的心烦,却也未曾对侍女发火,有些骄纵的可爱,却心地善良。 后来回到宴会上,听人议论方知那个女孩儿便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让他偷偷期待了好久,那个可爱有趣的小妻子!谁知道华家人这么没见识!居然认为自己会喜欢那种端庄大气的女人! 第6章 幸好他的小妻子这么多年依然没放弃自己的本性!否则娶回家也是一个古板的小教条,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过嘛,一码归一码,逃婚的事情还是要算一算账的,等这个小女人被自己牢牢攥在手里的时候......黎少爷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意。 半夜,尚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的小女人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在床上翻动了一下身子,嘟嘟嘴,委屈道:“好饿......” 睡在地上的黎皓被小女人的哼唧声吵醒,拿过桌上备好的糕点,端给床上尚处于迷糊中的小女人:“现在知道饿了?下午只顾着喝酒的时候想什么了?” 华芊芊被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黎皓很感谢她大半夜里没有发出什么惊人的尖叫声,可他也的确很困,便长话短说:“你下午在酒铺喝多了,我见你无处可去便带着下人将你安顿了,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方便,我便借口你我是夫妻定了一间房。” 说罢看看一脸呆滞的小女人:“行了,吃完了就赶紧睡吧,大半夜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 华芊芊彻底清醒了,她喝多了,人家不嫌麻烦照顾了她,又担心她一个女子吃亏,才定了一间房保护她,甚至还准备了糕点以防她半夜饿醒...... 说起来合情合理,可她就是觉得奇怪,就如同之前在酒铺一样,若说这男人对她无意,可他却将她照料的这般细心,可若是有意,为何他的态度又与他的行为截然相反? 黎皓也不理会她在想什么,毕竟他没表明身份之前,他们俩都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防他的小妻子尴尬,他便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装睡,一双耳朵却竖的高高的,生怕他的小妻子再闹个失踪什么的,他还要再费工夫寻她! 毕竟酒意还未完全下去,吃了几块糕点安抚了造反的五脏庙,华芊芊抱着被子倒头继续睡着了,天大的事也留到明天再谈! 次日清早,黎皓才一出门就接到小九递来的纸条:“少爷,司少爷的信。”黎皓嗯了一声,明白那家伙定是等急了。 谁知展开一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司大少爷虽然急着催他回去,却是因为看上了替身华夭夭姑娘,催着黎皓赶紧回去,他好带着娘子脱身! 心里冷哼一声,黎皓随口吩咐小九:“准备热水,给少夫人洗漱。”他都还没摆平自己的小妻子呢,司以渊那家伙,看中了那个替身不说,居然还要双宿双飞?做梦吧! 极不平衡的男人提了热水回屋将华芊芊叫起来,打算和她好好谈谈,大家都是一天成亲,凭什么司以渊他们夫妻恩爱,他的小妻子却连认都不认识他! 更过分的是,那两个冒牌货都那般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了,他们这两个正牌夫妻却要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 于是,早饭之后,黎皓便将华芊芊带上了自己的马车,华芊芊经过昨晚的事也知道他不会对自己不利,也就放心的上去,随便马车走向哪里。 黎皓本想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却又担心华芊芊误会他或者是怕他,一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华芊芊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她上车只为了问一件事:“喂,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黎皓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自己这个问题,不免怔了一下,继而弯起了嘴角:“如果我说是呢?姑娘准备如何?” 华芊芊道:“我只能劝你停止对我的喜欢。” 黎皓又是一怔:“这是为什么?” 小女人的声音清脆爽利:“因为我的未婚夫,虽然我是逃婚出来的,也许我的未婚夫此时也娶了另外一位姑娘,可我不能因此就忽视了我的过错,我要回去补偿他,补偿我的爹娘。” 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极坚定的光芒:“我追求我的自由没有错,可他有什么错呢?当初指腹为婚的事又不是他定下来的,我不该私自逃婚,将所有的困难都丢到他一个人身上,让他独自面对天下人的耻笑。” 黎皓眸中一软,柔声问道:“可若你回去被他刁难怎么办?他若要你当众丢脸,甚至让你声誉扫地,你又怎么办?” 出乎他意料的,姑娘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应该不会吧!那么优秀的人,要像个泼妇一样跟我计较吗?” 黎皓表情一僵,暗暗在心里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女人再加一笔,不动声色道:“若他偏要计较呢?”敢说他泼妇,如今要他不计较都不可能了! 小女人嘟了嘟嘴:“他若非要计较,我也只能认啦,我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脸,他要我也同他一般,很公平!总不能什么好处都是我的吧!” 黎皓眼中掠过一丝明了的笑意,微微笑道:“似你这般敢作敢当的姑娘,教在下如何不喜欢?姑娘,你这是为难小生。” 华芊芊想不到不过一面之缘,他却这般执着,忍不住道:“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逃婚了,可能害了我的家人也害了我的未婚夫,甚至可能伤害了两家人的世交情意,这么大一只烫手的山芋你不想躲远点吗?” 黎皓轻声一笑,意有所指:“也许,这只烫手的大山芋,就等着我去解决它!” 华芊芊沉默了,人家对她死心塌地到这个份上,她实在不好意思对人家太过冷淡,可是想来想去,小女人还是决定让他做个明白鬼: “你既坚持要喜欢我,我也要事先同你讲明,我虽对你有些好感,可我心里,依然有我未婚夫的位置,这么多年来,我虽没见过他,心里却早就有了他的印记,即使这样,你还是要喜欢我吗?” 黎皓只觉心脏猛的一跳,略有些紧张地问:“你是说,你心里始终不曾放下你的未婚夫?” 华芊芊有些愧疚:“抱歉,我逃婚只是想摆脱那种规规矩矩装模作样的生活,并非因为对他有多厌恶。” “而且我听过很多人提起过他,他优秀,年少有成,很有才华,英俊,这些溢美的词无数次被不同的人用在他身上,我自知是他的未婚妻,自然会多加留意,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从未见过,却在心底有了他的影像。” ......外面赶车的小九好想跳下去,当着夫君的面将夫君夸得这般好,不知道一会儿少夫人清楚真相后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意说完,华芊芊方抬起头去看黎皓,男人正温柔地看着他,眸中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芒,似有些喜悦,可她明明拒绝了他,很值得高兴吗? 一头雾水的小妻子在下一瞬间被男人直接搂入怀中,下意识的挣扎却在听到男人温柔的问话戛然而止:“既然如此,芊芊,为何不同我说这些呢?” 华芊芊一怔,忍不住立刻便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知道我是华芊芊,你是黎皓?” 黎皓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点头:“是,芊芊,我来接你回家。” 华芊芊回想起昨天的一切,奇道:“那你昨日为何故作不认识我?” 黎皓眼中柔情似水:“芊芊,其实自从你当晚逃离了华家,我便一直跟在你身后,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是否因为我不够好。” “这几天,我看着你去茶楼听戏,大声叫好;也看着你如同市井妇人一般对几个铜板斤斤计较;我跟着你去看杂技表演;也跟着你去买街边的包子;最后,我跟着你来到了这里。” “看你走进酒铺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我虽不介意娶个小酒鬼回家,却不想妻子醉醺醺的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于是,我出现在你面前。” “但我怕你一听我的名字再次失踪,便不敢提起,只想护你平安,可我想不到,你心中竟也对我如此牵挂,更想不到,你会为了我拒绝其他男人,那么直接,那么果断。” “这四天来,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华芊芊,与我过去听说的那个端庄大气的大家闺秀完全不同,可是芊芊,我从未说过我要娶一个大家闺秀做妻子。” 华芊芊一时被他的柔情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付,当他是陌生人的时候,她敢干脆利落的承认心中有他,可他这么温柔如水的说话,她只觉得全身都酥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黎皓见她一脸羞意,又想起车外坐着的小九,便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道:“芊芊,我们回家的路上慢些走如何?等你看够了外面的世界,我们再回去成亲。” 华芊芊早已被他这般温柔的进攻扰乱了心神,哪里还有什么决策,自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只苦了车外的小九,原本听到少夫人对少爷的告白就没跳下马车,已然觉得自己性命不保了,谁想到后来又听到少爷那般脉脉含情的表白,可怜的孩子一脸呆滞,他现在跳车还来得及么? 第7章 接下来,镜头转换,我们看向远在京城的黎府,自从黎皓追妻一去不复返之后,就可怜了一直充当替身的司以渊,虽然安安稳稳地混过了回门,可黎府的日子却没那么好混。 除了每日面对黎母如同紧箍咒一般的唠叨,和假装黎皓那个高冷的性子,最让他痛苦的是他家媳妇儿! 那个没良心的小女人,成亲第五天就将他赶出了家门,美其名曰不可因小家舍大家,成亲不能耽误工作,赚钱养家才是大丈夫所为云云,逼着他出门去上朝! 天可怜见!他不过是个替身,上的哪门子朝!况且黎皓是大御的翰林院学士,他又不是大御人,身份敏感,去上朝岂不是辜负了兄弟的信任! 幸好黎皓那个混小子终于靠谱了一回,安排了一人代替他去上朝。可这样一来,司以渊也就没有理由赖在家里了! 于是,可怜的司大少爷只能每日按时起床离开黎家,随后进入那位替身2号的住处,由那位接替他出门。而他,就一直在那个无聊的宅子里等着替身2号上朝回来,然后他才能大大方方地回黎家去! 这般无聊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三天,司以渊就受不了了,他给黎皓飞鸽传书,以极抓狂的口气问他到底在干嘛?怎么还不带那个逃婚的妻子回来!他要回去抱媳妇儿,给媳妇儿买好吃的,好看的衣服,要跟媳妇儿上街! 可惜正在陪小妻子环游大御的黎皓少爷完全体会不到司少爷的空虚寂寞,只淡然地表示,他还在追妻路上,归日遥遥无期,司少爷再坚持一段时间吧! 收到回信的时候,司以渊已经咬着牙坚持了五天,本以为希望就在前方,可打开信一看却眼前一黑,几乎气死过去,黎皓这厮分明是自己没摆平夫人,所以见不得别人有媳妇儿可以亲热! 华夭夭对男人的“痛苦”可全然不知情,她之所以催着司以渊去上朝,是因为男人的欲/望实在太强了!成亲五天,每晚最少两次,还是顾忌着她翌日有事需要早起,否则,不折腾的她精疲力尽绝不罢休! 华夭夭也不否认,她也很享受没错,但是为免男人和自己都过早精/尽/人/亡,小女人还是觉得给男人找点别的事干为好,让他不那么醉心于这种事。 只可惜小女人千算万算,没算到男人也是个替身,而且憋在屋里的替身更加无聊寂寞,每日只想着陪媳妇儿干嘛干嘛、让媳妇儿干嘛干嘛,于是,男人每晚都会将白日里的想法在媳妇儿身上翻来覆去的付诸实践! 不明真相的小女人欲哭无泪,怎么上了班的夫君比宅在家里的夫君还难伺候?他们翰林院的学士们每天到底都在研究些什么东西啊! 与此同时,眼看黎皓是指望不上了,司以渊决定求人不如求己,开始认真思考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不上朝。 想想自家那边,那些老顽固们一有不如意的事就称病不朝,那是不是只要他生病了,也就不用上朝了?! 于是,灵感大爆发的男人第二日早晨一醒过来就故意大力咳了几下,华夭夭听见男人咳嗽,侧身撑起身子,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喝水呛着了?” 随后看看床边枕柜上的茶杯,边轻拍着男人的后背边略带些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水都能呛到!” 司以渊一头黑线:“娘子,你看不出为夫生病了么?” 华夭夭疑惑地看着他:“啊?生病?什么感觉?” 司以渊又咳了几声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喉咙紧的很,有些发干。” 华夭夭点点头,想着茶壶里都是凉茶,便扬声唤侍女兰儿倒些温热的白开水来,道:“应是气候干燥,晚上睡得热了些,喝杯水润润喉就好了。” 嗯?嗯?嗯?司以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家娘子不应该立刻嘘寒问暖,然后吩咐下人去朝堂告假,今日黎大人不上朝么?喝白开水是什么意思! 华夭夭见他怔怔的盯着水却不喝,以为他不喜白开水,便柔声劝道:“早饭前不宜喝茶,少喝几口润润喉便是了。” 司以渊大失所望,“哦”了一声将水喝了个干净,一脸失落的换好朝服吃了早饭出门了,惹得黎母大奇:“他这是怎么了?” 华夭夭不以为意道:“哦,许是近来气候干燥,早上起来嗓子不舒服,咳了几声,我已让夫君喝了水,现下已经好了。” 黎母明白的“哦”了一声,开始了老母亲的殷殷叮嘱:“最近气候变化大,早晚凉,中午热,你们可千万注意,晚上睡觉可不能不盖被子......” 华夭夭脸上端着笑连声应着,心里却只想狠狠踹自己几脚,让你多嘴!平时没事都能啰嗦一个时辰,天知道这次要多久才能结束! 俗话说,夫妻要同甘苦、共患难。所以司大少爷在枯燥的宅子里忍受着无聊和寂寞,华少妇你就要老老实实在黎府忍耐老母亲的唠叨,这才公平嘛! 当然,司以渊大少是不会轻易屈服于一次失败的!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负责黎家少爷院子的仆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少夫人这几日怎么了,每天早上都要一壶温热的白开水!” “而且,明明前一晚我放了满满一壶茶!” “少夫人要白开水做什么?” “喝呗,不然还能做什么?” 而远远的房中,被议论的两个对象也每天重复着类似的对话。 “娘子,我胃好疼,今天只怕不能上朝了!” “昨日让你不要吃辣的,你非要吃,来,喝点白开水就好了!” ...... “娘子,我肚子好疼,不能去上朝了!” “昨夜吃凉菜吃多了吧?快,多喝点白开水补充补充体力!” ...... “娘子,我头疼的厉害,今天能不能不上朝了!”司以渊终于忍不了了,怎么这个白开水这么管用呢!哪里都有它!就不信它连头疼也能治好! 闹了这么多日,华夭夭哪还不知道男人的意思,只不过他不愿明说,偏要找尽理由,那就怪不得她了,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就是不如他所愿! 司以渊还没注意到,和他慢慢熟悉起来的小女人已经开始露出自己的尖牙利爪了! 于是,小女人温温柔柔地开口:“夫君头痛啊?那妾身为夫君按一按吧,毕竟白开水不是万能的啊!” 司以渊只觉小女人温柔的口气中似乎带了杀意,忍不住舔舔嘴唇,干巴巴地笑道:“娘子这话什么意思啊?” 华夭夭眯了眯眼,一脸无辜地看着男人:“没什么意思啊!”手下却丝毫也不留情,直接上手在男人脸上揉搓起来。 司以渊不及防备,被小女人揉搓个乱七八糟,虽不疼却感觉整张脸连同五官都不舒服起来,忙道:“好了好了,不疼了!娘子快停下!” 小女人倒也不准备太过分,便应声停止了对男人的折磨,双手却轻轻放在了司以渊腰侧:“夫君这便好了么?” 司以渊喘了口长气,心有余悸:“好了好了。” “那夫君能去上朝了吗?” 见计划败露,男人可怜巴巴地抱上小女人:“娘子,我们才刚刚成亲,为夫想在家多陪陪娘子!” 华夭夭被男人撒娇的口气逗笑:“也不是不可以,那夫君要以什么理由不去上朝呢?总不能真的称病吧?婆母会担心你。” 司以渊立刻神采奕奕:“就说我昨夜吃坏了东西,休息一日就是了,不需要请大夫!” 男人这般不愿上朝,又一副小白菜似的可怜相,华夭夭也只好点点头认了,毕竟,借着夫君不舒服的理由,她也可以少听些黎母的啰嗦! 于是这天早上,少爷院里的仆人们发现,少夫人要白开水的习惯又停止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那几日的白开水,到底做什么用了? 不知道下人们的议论,华夭夭和司以渊在家里度过了悠闲愉快的一天!可接下来,华夭夭就彻底后悔答应男人不上朝的请求了! 自从发现撒娇管用之后,司以渊每天早上都撒娇耍赖地不去上朝,然后拉着华夭夭在房肆无忌惮地白日宣淫! 还特别记仇的教育小女人:“还敢不敢给夫君喝白开水了?还敢折磨夫君的脸吗?知不知道夫君是天!” 小女人被折腾的浑身无力,哼哼唧唧地好话说了一箩筐,男人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华夭夭再也忍不了了,在男人又一次表示不上朝了之后,小女人果断否决:“不行!夫君已经好几日不上朝了,若皇上怪罪下来该当如何?况且公婆也会误会是妾身每日勾着夫君寻欢作乐,不理正事!” 司以渊不想理会这些:“娘子不必担心,几日不上朝而已,没关系的!” 小女人义正言辞道:“既然如此,妾身不敢阻拦,只是不能陪夫君耽于享乐,夫君要么在家陪婆母聊天,要么去上朝,请自便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地支持,让我有动力继续坚持下去,谢谢!不过明天要出门,要请假一天,万分抱歉! 第8章 “......”被媳妇儿下了最后通告的司大少不愿意面对黎母无休止的唠叨,只好灰溜溜地继续空屋面壁大业......值得庆幸的是,大御朝官员的上班制度还是很人性化的,每半个月休假两天。 司少爷开始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期待已久的假期,一大早,司以渊就带着媳妇儿出门了,不过基于媳妇儿低调低调再低调的要求,夫妻两人打扮的非常朴素,且步行出门。 华夭夭已经想这样简单的出门闲逛好久了,自从穿来嫁入黎家,每次出门都是坐着马车,只能听着路边的热闹,却连帘子都不能掀起来看看,简直要憋死她了!好不容易有人撑腰可以选择一次,她才不要坐马车游街! 于是,这两个冒牌货就在大街上大大方方地手拉手闲逛,一会儿去成衣铺看看,挑件衣服,一会儿去玉石店看看,挑块玉佩。 一会儿去书店看看,讨论哪本书好看,哪本书无聊,一会儿买点街边小吃,相互喂食,其甜蜜腻人的程度,足以闪瞎跟在后面的黎家护卫们的钛合金狗眼。 一直玩到中午,两人决定去轩辕楼解决午餐,可他们去的太晚,包厢都满员了。司以渊抵挡不住媳妇儿一脸恳求,只好在大堂中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开启人生中第一次在酒楼大堂吃饭的体验。 板栗烧野鸡、拌莴笋、鲍鱼燕窝粥、冰糖燕窝羹、叉烧鹿脯、红枣雪蛤汤、花香藕、吉祥如意卷...... 流水般的美食让华夭夭吃的几乎抬不起头来,司以渊见她满足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摸摸她的头,小女人抬头看看男人一脸宠溺的笑,自己也笑了出来:“干嘛,摸头杀啊!” 摸头杀?陌生的词汇,司以渊疑惑的看着小女人,华夭夭解释道:“就是你刚刚那样摸我的头,宠溺的笑着,温柔宠爱的样子,会让女人心里特别甜蜜,对你没有抵抗力!” 司以渊闻言表现出极大的好奇与乐趣,开始没完没了地摸头,且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弄得华夭夭哭笑不得:“喂!你这样太频繁就没意思了!” 闻言,男人蔫蔫的放下手,一副失落的样子,华夭夭无奈,只好悄声安慰:“好啦,夫君,难得出来约会,不要因为这点细节影响心情嘛!” 司以渊不懂:“约会?”小女人甜甜蜜蜜地笑,小声道:“就是指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单独在一起逛街,看戏,吃烛光晚餐!”“烛光晚餐?”又是个新词儿,华夭夭继续扫盲:“就是点上两根蜡烛,就咱们两个,边喝酒边吃晚饭!” 男人被她连续蹦出的新词儿描绘出的场景吸引到了,相互喜欢的两个人?约会?看戏?烛光晚餐?听起来不错!司少爷表示非常期待! 接下来,小两口继续约会流程第二项,陪着媳妇儿去看戏!两人看了一下午《白蛇传》! 这让华夭夭无限感叹,看来无论什么年代,白蛇永远是流行故事中的主流,善良的蛇妖,懦弱的丈夫,执着的法海,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司以渊倒是看的很是感动,他从来没看过《白蛇传》,想不到民间居然还有如此有趣又感人的爱情故事!这番感叹惹来华夭夭一个大白眼:“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看完戏回到家中,也到了司以渊一心期待的烛光晚餐时间,华夭夭主动表示要给夫君露一手!于是,两人将餐桌摆在卧房,燃起两根红烛,烫上两壶好酒,对着一桌好菜! 司以渊突然觉得这一天的约会真是不错,虽然只是闲逛,可和媳妇儿两个人谈谈笑笑,如同普通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似乎更有生活的味道,晚上还能回家品尝娘子的手艺,简直太幸福了! 华夭夭见男人笑得愈发柔和,也忍不住笑起来:“怎么笑得这么高兴?”司以渊乐呵呵道:“觉得这样平淡的生活很幸福!”小女人便也忍不住嘻嘻地笑起来:“好,为了我们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干杯!” “干杯!”男人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两人说说笑笑,边吃边喝,只觉这一夜漫长而又温暖,身边的人美好而又深情,似乎只要有了对方,便一切都好。 终于,华夭夭醉了,说是醉了,却还有些意识,可若说醒着,说话做事却已毫无章法。 抱着司以渊就不撒手,嘴里一直含含糊糊的嘟囔:“我若不是我,你还会这样对我吗?不会对不对?可我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过日子!又不是我想来的!” 司以渊只当她说替婚之事,生怕她声音太大被下人们听到,便慌忙哄道:“放心,不论你是谁,夫君都一样喜欢你!夫君喜欢的是你,好不好?” 醉酒的小女人被哄的高兴:“真的吗?那夫君怎么证明?”男人被她的憨态逗笑,宠溺的问道:“你要怎么证明?” 小女人肆无忌惮地抓向男人的那里:“当然用这个证明!如果你不是真心地,我就把这个切掉!” 司以渊一脸黑线地看着抓着自己那里的小女人,这小人儿是真的醉了吧?居然这么大胆的袭击且挑衅他!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 自认被瞧不起了的男人一把将小女人扔在床上,脱掉衣服就要证明男人的能力以及对女人的喜欢,可还不等他扑上去,小女人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吓的司以渊刚刚还热火朝天的反应直接软了下去,改为扑过去捧着小女人的脸连声询问:“怎么了?” 小女人哭的惊天动地:“你刚刚把我扔在床上!摔疼我了!你不爱我!你这个大骗子!” 司以渊无语问苍天,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小女人居然还有这么泼辣无赖的一面!喝醉酒的女人果然惹不得! 华夭夭可不管他是不是无语,如今她是喝醉的人,她最大!于是,抱着这个信念的华醉鬼哭的更大声了...... 司以渊只好放弃自己关于泼辣的想法,手忙脚乱的哄她:“夫君没有不爱你,刚刚不是故意的,给你揉揉好不好?” 小女人立刻止住哭声,带着哭腔乖乖应了声“好”,转个身,将自己柔软鲜嫩的小屁股递到男人面前。 司以渊沉默了半晌,咬咬牙,伸出手给小女人揉屁股,这什么约会,烛光晚餐,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 自己心爱的女人跪在床上,背对着自己,还主动把小屁股送到他面前,他要是没有一丁点邪念,除非他是个太监! 司·纯爷们·以渊怨念冲天的将小女人哄的乖乖睡觉,有些无奈地对着自己坚强挺拔的兄弟叹气,实在对不住,跟我的右手凑合一夜吧! 可是他显然高估了小女人的酒量,这一夜,司以渊几乎没睡,先是被身上沉甸甸的肢体压醒,睁眼一看,华夭夭手脚并用几乎趴在他身上! 不敢惊动睡着的小女人,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的四肢挪走,进入梦乡,谁知半夜又被小女人迷迷糊糊的声音叫醒:“我要喝水......” 男人无奈地起床给她倒水,喝了大半壶茶水后,小女人翻个身,倒头继续和周公下期去了,留下半夜被吵醒的男人翻来覆去,几乎整个后半夜都在烙饼,直到天蒙蒙亮起来,才睡过去。 第二天清早,一声呻yin之后,华夭夭被一阵宿醉的头疼叫醒,一睁开眼睛,只觉得连床边的帐子都在晃动,如同地震了一般! 晃了好半天,世界方才稳定下来,华夭夭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过来,只记得昨夜喝了酒,和夫君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可是喝多了之后自己又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就没印象了。 于是,急于寻找真相的小女人毫不客气地将司以渊从睡梦中摇晃醒了:“夫君,快醒醒!我有事儿问你!” 司以渊几乎要被她惹炸了,一把将小女人拉到怀里:“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昨晚上喝那么多,害我照顾你一晚,又是端水又是盖被子的,你不但不让我好好休息,居然还一大早就把我叫醒!看我怎么收拾你!” 边说着就边掐着小女人的腰咯吱起来,华夭夭一翻身倒在司以渊身上,边笑边求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夫君!你继续睡吧!妾身绝不敢打扰了!” 男人一把撕开小女人的内衣:“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既然她清醒过来了,就要为昨夜的惹火负责,彻底清醒过来的男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将小女人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干净净,司以渊才神清气爽的起床,招呼侍女兰儿准备好香汤,他要亲自服侍少夫人洗澡更衣! 在浴桶中又将小女人狠狠的欺负了一次之后,华夭夭才终于逃脱了魔爪,虽然司大少早上吃的非常开心,但是两位替身小夫妻依然达成了共识,日后绝不能让华夭夭再沾一滴酒! 作者有话要说:约会虽然普通,但是对于情侣来说,很幸福! 第9章 然而,他们迟来的决心依然没有逃过三堂会审,早饭后,司以渊被命令在黎家父母面前老老实实地罚站,接受审问:“听说昨夜你把芊芊弄哭了,怎么回事?” 旁听的华夭夭忙替夫君解释:“婆母别误会,是儿媳不小心,将膝盖磕在柜角上,太疼了,这才失态......”编着瞎话,想起男人早上讲述昨晚自己耍酒疯的样子,小女人默默红了脸。 儿媳开口,黎母不疑有他,轻松地放过司以渊:“那这次就算了,阿皓,虽然是误会,可娘还是要叮嘱一句,娘子娶回来是要疼的,可不能欺负人家......” 小两口硬着头皮听了一上午的爱妻主义教育,幸好人要吃午饭,否则,只怕这爱妻主义教育要延续一天了! 心有余悸的小夫妻吃完午饭回房倒头便睡,以恢复被黎母念了一上午失去的体力,睡了整整一个时辰后,华夭夭边被人服侍着衣来伸手,边在心中暗暗感叹。 由俭入奢易啊!她一个自食其力的现代女性,才穿来不到一个月就习惯了被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豪门生活!怪不得现代女性都想嫁入豪门! “娘子,好了没?”司以渊兴冲冲地声音打断了她的感叹,听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好的事情!华夭夭自然好奇:“快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司以渊张了张口,笑道:“没什么,有个要好的朋友要来京城!”终究没说让他这般高兴的,是黎皓终于要回来了,他终于不用再冒名顶替,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媳妇儿回家了! 可转念想起家中的琐事,司以渊又明智的闭上了嘴,看来身份还是要瞒一阵,让黎皓先忍几天,等他回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再回来接媳妇儿比较靠谱。 否则万一娘子大人一生气,不要自己了怎么办!这么一想,男人转身便走:“娘子,我很快回来!” 傍晚,与京城仅一日之隔的正牌黎皓收到了司以渊的飞鸽传书,本来心情极好的男人在看了司以渊的要求之后忍不住黑了脸! 这个挟恩求报的混蛋!居然要自己顶替他与华夭夭敷衍几日!这是报复吗?华芊芊见黎皓脸色黢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黎皓的嘴一张一合折腾了半天,丧气着一张脸将华夭夭和司以渊替身的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我当时急着去追你,又不愿意两家因为这事生出罅隙,只好托以渊帮个忙,谁知道他们两个冒牌货居然两情相悦了!” 华芊芊明白地点点头:“这不能怪你,我也没想到爹娘会让夭夭替婚,说来说去,都是我逃婚惹出来的,好在他们俩两情相悦,也算没误了夭夭,否则,等咱们回来,她如何自处?” 黎皓点点头,他自然明白华芊芊不会吃醋,可是若不说清楚,日后被小妻子捏住把柄,可就有嘴说不清了,黎皓向来是腹黑型男人,只看他之前为了攻破华芊芊,在马车上那般浓情蜜意的表白,就知道他内心之阴暗! 这个向来高冷示人的家伙,突然那般深情款款的告白,就是为了让华芊芊深受感动然后赶紧跟他回家,即使不回家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独占欲极强的腹黑男人才不会无的放矢! 岂知好不容易转了大半个月将小妻子拐回家中,立刻就要开始美好的夫妻生活了,却被司以渊这厮抢了先! 敷衍几日,说得好听!等他一路奔回家中安排好再奔回来,那得多久!腹黑皓开始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盘,怎么能让华夭夭主动又迅速地离开呢? 腹黑男琢磨半晌,拿定了主意,交代华芊芊回家先等几天,稳住华家二老,待司以渊回来后,他再上门商议成亲之事。 自那日在马车上两人互诉衷肠之后,华芊芊就不再纠结大家闺秀之事了,她本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虽有些大小姐脾气,却并非不明事理。 华夭夭替她成亲,既保护了黎华两家的情谊,也维护了她的名节,她对这个平日里多有忽视的庶妹本就心存感激,况且黎皓又说得在情在理,她自然没有不从的。于是两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话说最近几天华夭夭总觉得夫君很不对劲,自从提起有个朋友来京后第二天起,她夫君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确切的说,是面对她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在公婆面前依然是寡言少语的,可面对自己的时候也开始一本正经起来,平日里也不开玩笑了,关心也少了,也不会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了,甚至连晚上睡觉都是借口公务繁忙睡在书房。 搞得婆母问了好几次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华夭夭每次都若无其事的说:“没事,您别多想,只不过夫君近几日太忙,怕太晚回去打扰儿媳睡觉罢了。” 可话虽这么说,华夭夭心里却最清楚黎皓的反常,但是为什么呢?华夭夭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发现了她的替身身份! 可是只因为身份的变化就连感情也随之改变了?那之前的甜蜜缠绵都是假的?华夭夭又觉并非如此,毕竟男人之前的感情她身在其中,非常清楚男人对她抱有多大的宠爱和温情! 也许,男人是在气自己一开始没有说实话?思路越来越歪的小女人对自己的判断越发自信起来,心动不如行动,恨不得立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 于是,这一晚上,黎皓受到了朋友妻温柔体贴的照顾,餐桌上加菜加饭,晚上到书房端茶送水,送糕点,磨墨,搞得黎皓异常狼狈! 他对自己的性格自然了解,也非常清楚他的态度定会惹来华夭夭的怀疑,却没想到华夭夭会是这样的态度面对他! 很明显,小女人并未对他的身份起疑,反倒是以为他生气了,方才小心翼翼地讨好,这让他一时间应付不及,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最后为了不暴露身份,到底勉强受了。 华夭夭自然察觉出男人的勉强,可是对她来说,只要男人肯接受,就说明她还有希望! 相处半个月来,男人对她如珍宝一般宠着爱着,她感激男人一片真心,虽然说不清对男人的爱有多少,可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也不可能。 也许,他们俩的感情还不稳定,需要历经一些波折,那她愿意努力去克服这些磨难,爱情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事情,既然总要历经风雨,她自然无所畏惧!不轻易放弃爱情,这才是华夭夭努力的根本原因!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黎皓始终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朋友妻对他殷勤照顾、小心讨好。若不接受,老母亲的殷殷叮嘱便要找上门来,可若是接受了,别说对不起还在华府等着的小妻子,便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黎皓深深理解了当初司以渊帮自己替身的痛苦,同时也深深痛恨华夭夭这个替身这般主动,就不能消停一点,安安静静的等两天吗! 华夭夭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能!挽回夫君的脚步一刻也不能松懈!继黎皓接受了她的茶水点心后,华夭夭决定再接再厉! 第二天晚上继续出现在黎皓的书房,当然,这次不止端茶递水,还有按摩捶肩,理由是,夫君上班一天辛苦,妻子服侍丈夫是应该的! 这下黎皓可不敢接受了,要是让司以渊那个小心眼的家伙知道他媳妇儿给自己按摩揉肩,还不得立刻奔回来闹腾死他! 腹黑皓转了转眼睛,道:“多谢娘子好意,只是为夫近几日颈部颇为不适,大夫说要持续推拿一番才能好,不能随意揉捏。” 华夭夭自然不信他是真的不舒服,可是男人既然不愿,顾及着男人的心情,她也并未勉强,只柔声要求黎皓早些回房歇息,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太辛劳了云云,黎皓也只能连声应着将人应付走了。 连续多日被朋友妻这般照顾讨好,黎皓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况且华芊芊还在家里盼着他去上门商量婚事呢!他怎么也不能跟华夭夭在这儿耽误功夫啊! 于是,算计着司以渊也该到家了,腹黑男开始了自己的暴露计划,经过这么多天的试探,他也大概清楚了华夭夭对司以渊的感情,暴露计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当然,他的暴露并非直言相告! 毕竟华夭夭到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他也无法预料,他又不能将华夭夭捆了直接给司以渊送去,只好慢慢漏出破绽,争取在司以渊回来之前让华夭夭发现他的身份,然后再引导她主动去追司以渊,这样就可以早点去找自己的小妻子了! 腹黑皓自认还是比较善良的,然而,他却是想错了一步,别说华夭夭发现他身份之后的反应他无法预料,即便是明天华夭夭要做什么,他都想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抱歉,可能看的人不多,但是真的非常抱歉,近几天家里办房产证装修好多事情,兮兮的确没有太多时间写稿,更新会不稳定一些,但是最晚四天一定更新一章,如果还有人在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10章 被夫君婉拒的华夭夭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既然循序渐进这招行不通,那就快刀斩乱麻!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虽然他们俩早就煮熟N次,甚至都煮烂了,可是既然夫君这般别扭,她也只好再煮一次了! 翌日晚,黎皓再次借口公务繁忙去了书房,华夭夭也不在意,云淡风轻的点点头,随即吩咐侍女们退下,她也要休息,黎皓以为她这几日讨好自己不见成效闹脾气,便也不以为意,反而巴不得她一直耍脾气到司以渊回来! 华夭夭等所有下人都离开后,悄悄起床将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又精心画了妆,方吹熄了灯,端了一碗安神茶,奔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黎皓今日倒不算完全说谎,他确实有些公务没有忙完,所以华夭夭到的时候,书房依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只有些麻烦的是外面还有个小厮守着,这让华夭夭有些犯难,黎府少夫人大晚上去书房勾引自家夫君,想起明天京城妇女圈的热门八卦话题可能是这个,华夭夭就忍不住想后退,她不要面子的啊? 可是挑选衣服和化妆费了她好大的力气,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也太对不起自己的一番努力了!反正不过是穿的好看些来看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不行的! 这么一想,华夭夭又理直气壮起来,端着茶碗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少爷还在忙?” 小九打老远就看见这位少夫人在哪儿犹豫不前,他一直跟着黎皓,自然清楚这位少夫人的身份!巴不得她想来想去的退回去,谁知道纠结了一阵,这位少夫人到底是来了! 如今自家少爷要代替司少爷,他也没法阻拦少夫人探望少爷这么正常的夫妻相处,忍不住在心里连声叫苦不迭,这可怎么办!前几天没拦着这位夫人的小厮可都受了罚了!他不想也被罚的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啊! 可是名义上的少夫人发问,他不回话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干巴巴道:“是,少爷说今日公务太多,不许人打扰。” 华夭夭点点头表示了解,直接推门进去:“我也不打扰夫君,进去送碗安神茶就出来。” 小九想不到这位少夫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阻拦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端着茶碗进了书房的门,忍不住心里为自己即将失去的月奉哀嚎不已。 由于华芊芊的关系,黎皓自小便对华府的女人多一些关注,自然十分清楚华夭夭的性格,可是近几日华夭夭的表现完全打破了黎皓对她的印象,不但没了从前的畏畏缩缩,反倒有些没脸没皮起来! 清清楚楚的听见门外的动静,腹黑皓十分不解,难不成是司以渊给惯出来的?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人给惯成这样,司以渊到底是有多宠着她! 可惜他并没有太长时间不解,因为华夭夭已经再次进门了:“夫君今晚又要忙吗?”黎皓干咳了一下,“嗯”了一声,装出一副忙于处理公事,无暇搭理她的样子,希望她能有点眼力见儿,赶紧出去! 华夭夭也不在乎他是真忙还是假忙,将茶碗放在书桌一角,轻声道:“夫君近几日忙的无暇安睡,妾身担心得很,便端了一碗安神茶,夫君睡前记得喝。” 黎皓点点头:“好,你有心了,多谢。”说完拿过茶碗一饮而尽,干脆利落的动作非常明显的表达了主人的意思,希望华夭夭赶紧走人! 华夭夭怎会轻易如他所愿,一把抢过他桌上的纸扔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黎皓:“夫君,这公务,比妾身还好看吗?” 边说着边对着黎皓轻眨了两眼,双手也顺势抚上了黎皓的双肩,黎皓看着搭在肩上的纤纤玉手,颇觉头疼,到现在他要是还不清楚华夭夭想作什么幺蛾子,他就不是个男人! 可是黎皓实在想不明白,司以渊这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一个从前胆小羞怯的女人现在居然能做出主动勾引男人的事情来! 当然,他也没时间想明白,华夭夭的双手已经从他的肩上滑到了胸口,准备扯开他的前襟,他若再胡思乱想,只怕他的“贞洁”就真保不住了! 被吓到的男人一把将华夭夭推开,下意识训斥道:“一个大家闺秀,和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华夭夭无辜的眨眨眼,我一个21世纪穿来的现代女性,大家个鬼的闺秀啊!于是,自觉有理的小女人振振有词道:“和自己的夫君搂搂抱抱有什么不对吗?上帝都会原谅我的!” 黎皓不懂她说的上帝是谁,他只知道华夭夭肯定不知道他是谁!否则,她绝对不会这般动作轻浮,可是华夭夭不知道真相,他是知道的啊! 为了阻止两个人的错误继续下去,黎皓只好借口今晚约了礼部侍郎谈公事,带上门外的小九狼狈逃窜而去。 留下华夭夭在屋里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她没理解错,这男人是逃了没错吧?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来勾引他,他居然逃了! 这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吧!原地哀怨的小女人蓦地愤怒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他既然不肯直说对自己有什么意见,那就别怪自己下狠手了! 小女人气哼哼地回屋睡下,不理会黎皓到底在哪里解决睡觉问题,最好睡在大街上,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接下来的几天里,华夭夭表现得非常愤怒,对黎皓不理不睬,完全当这个人不存在,只在公婆面前方收敛一些对黎皓的敌意。 黎皓对她的敌意视而不见,只要华夭夭不主动来招惹他,万事好商量!两人这般僵持了几天,华夭夭自认已经打消了黎皓的戒心,便又故技重施,送了一碗安神茶去书房。 黎皓并不认为华夭夭会对他下毒,因此毫无防备的再次将安神茶一饮而尽,可是这次的情况却和上次完全不同! 这次华夭夭并没有对他拉拉扯扯,他却觉得自己不对劲起来,自小腹而起上来一股热气,让他忍不住想要找人发泄一番熊熊燃烧的欲/火! 黎皓想的自然没错,华夭夭当然不可能给自己的夫君下毒,可她会给自己的夫君下春/药! 看着小女人一脸得逞的得意样,黎皓恨得咬牙切齿,司以渊,咱们这梁子可是结大了!然而这决心还没等下到底,便被身体里汹涌而来的欲望湮灭。 黎皓恶狠狠地看着华夭夭:“你给我下药!”华夭夭应得理所当然:“没错!谁让夫君上次居然敢推开我!妾身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夫君一下!” 小女人露出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不过呢!这报复只能持续一两个时辰!妾身和药店老板确认了好几遍,不会伤害夫君的身体的,夫君且放心!” 黎皓没心思理会华夭夭的解释,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对付挺拔的欲望上:“你给我快点离开!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华夭夭“啧啧”两声,拿出了早备好的绳索,一把将男人推到在椅子上,捆绑起来:“倒是忘了告诉夫君一件事,妾身只要敢做,便不会后悔!” 将男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小女人这才放下心来,没想到这么轻松!她却没想到,若非黎皓有意配合,再加三个华夭夭也不是黎皓的对手! 黎皓配合她将自己捆起来也是为了防止她遭殃,毕竟在春/药的作用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捆起来反倒安全些。 当然,下一刻他就会恨死自己的猪脑子做出来的决定!因为华夭夭将他捆起来后,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施施然离开,反而在他面前开始脱衣服! 小女人面色嫣红,带着羞意,两辈子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她可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敢这般在男人面前施为。 脱得只剩下内衣,华夭夭方才轻轻巧巧地走过去,欣赏着黎皓脸上隐忍的表情,抚摸上黎皓的胸口:“夫君何必这般忍耐呢?近几日夫君都睡在书房,难道都不想念妾身吗?” 说话间已将黎皓的衣服脱了一半,露出男人精壮的上半身,华夭夭抚摸着男人曾被她无数次触碰过的胸口,腰间,忽的觉出一丝陌生,好像并非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那具身躯。 疑惑的歪歪头,华夭夭仔细看了看男人的脸庞,想了想,伸手在男人脸部四周揉捏起来,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便放下心来,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得不说,华夭夭同学你真的是笨到家了,冒牌货天天睡在你身边你都不考虑捏捏脸看看他是否带着面具,正版回来了你反倒起疑心了! 黎皓可不知道华夭夭在想什么,他只觉得痛苦极了,一边要运转内力压制春/药的药力,一边还要忍受华夭夭的刻意勾引,抵御欲/火和怒火的双重攻击,几乎要恨死司以渊了! 第11章 华夭夭可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个霸/王/硬/上/弓,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失败!刚刚已经验明了正身,她便更加无所顾忌,行事越发大胆起来。 黎皓被她无所顾忌的动作连带着药性搞得大脑一片混乱,忍不住心中连声大骂司以渊该死!让他做替身就算了,居然还要被强迫着经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的脑袋!怎么能想出这般折磨人的办法! 更让他崩溃的是,这女人毫无顾忌的动作一番后,却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露出了一副极迷惑的表情!这种突然暂停的动作几乎能把男人逼疯!黎皓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这女人把人吊的不上不下的,她又缩回去了!她是故意的吧? 华夭夭其实很抱歉,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在碰到那里的时候却怎么都做不下去,不但没有丝毫的兴奋感,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抗拒,似乎是感觉不对?可是她应该对那个东西很熟悉才对啊! 疑惑中的小女人没注意到黎皓一张一合的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不过既然做不下去,那就不勉强自己了,反正惩罚男人的目的达到了,等哪天有感觉了再说! 没心肝的小女人完全不理会黎皓的痛苦,径自穿好衣衫,又给男人重新套好外裤,便扬声吩咐门外的小厮:“抬一桶凉水进来!”她怕伤着男人,所以买的药药力不强,只要泡个冷水澡也就解决了。 也因了药力不强的缘故,黎皓从头到尾都非常清醒,若华夭夭刚才继续下去,他就打算开口澄清身份阻止小女人的动作了,谁知她半路发什么神经,又停下来不做了。 黎皓这才松了口气,打算继续靠内力压制药力,谁知这女人发起神经来没完没了,又要了一桶冷水!也不知道小九这次怎么动作这么迅速,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可怜的黎皓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见,就被活生生扔进了冰冷的凉水里! 一瞬间的透心凉立刻解决了黎皓的生理需求,华夭夭轻松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安全撤离,小九压根没敢露面,只剩下黎皓独自在冷水中怒气冲天! 而貌似轻松的华夭夭回到卧房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为什么刚刚她会突然生出抗拒的心理呢?难道只因为男人这几日的冷淡?不,不是因为这个,内心的感觉不会骗人,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陌生的男人!绝不是错觉! 难道这个黎皓的确是个假的?可是她亲手摸过那个男人的脸颊,没有丝毫面具的触感,也许是人家古代人易容技术高超,她完全没发现也有可能! 起了疑心的华夭夭坐不住了,复又直奔书房而来,刚从冷水中出来的黎皓还没来得及对小九发火,就再次被华夭夭堵了个正着,吓得他瞬间做出防备性动作:“你又要干嘛?” 华夭夭眸中异色一闪,微微笑道:“夫君何必对妾身这般防备,妾身不过是想来问问,夫君可还记得大婚当夜答应妾身的事。” 黎皓默默算了下时日,再有两天司以渊怎么也该回来了,便故作不耐道:“莫名其妙的问这个干嘛?”华夭夭也故意撇撇嘴撒娇:“夫君这几日都忙的顾不上其他,妾身自然怕夫君把答应我的事也忘了!” 黎皓道:“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忘记,况且那天是我的洞房花烛,我怎么会忘呢!”华夭夭默,这话表面上看似回答了她的问题,却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看来,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点点头,华夭夭笑了:“夫君记得就好。”说罢转身退出了书房,心脏狂跳不已,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对黎府竟这般熟悉,多日来居然不曾露出破绽,若非自己今日发觉,还不知要被他欺瞒多久! 可他冒充夫君是为了什么呢?狸猫换太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要不要告诉公婆?可若是夫君在他手上,万一说破身份惹恼了他,会不会对夫君不利?可若是不说破,难不成便由着他这般占用夫君的身份?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阴谋? 满腹阴谋论的小女人扶额头疼起来,这可真是进退两难!不过从这些天那人的表现来看,他对黎府应是没什么恶意的,对她也不曾有过防备,不如,再给他下一次药看看! 于是,第二天晚饭时,华夭夭借着给黎皓盛汤的时机,将软筋散洒在汤碗中,可怜的黎皓再次被捆了起来,这下黎皓可真是忍无可忍了,上次下春/药好歹没真出什么事儿,也就算了,这次这疯女人居然在父母面前又把自己捆了! “华夭夭,你到底要干什么!”男人的怒气瞬间烧蒙了三个人,黎父和黎母同时疑问出声:“华夭夭?” 小女人眼中露出一抹了然,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那又如何?大家都是假货,谁怕谁!不理会黎家二老的反应,华夭夭直接开审:“你说我是华夭夭,那你又是谁?” “废话!我当然是黎皓!” “不可能!你若是黎皓,怎么不知成亲当晚发生了什么!” “......”黎皓一时间无言以对,顿了一下,方道:“因为成亲当晚,那人并不是我!” “什么?!”黎家二老再次被□□炸懵,华夭夭也懵了:“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任她脑洞再狗血也没想到,成亲当晚的夫君居然和她一样,是个替身! 黎母此时回过神来也怒了:“对,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饭吃了一半,儿媳便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又将儿子捆了起来,说这儿子是个假的! 可这个“假儿子”如今清醒过来,却又说儿媳是假的!儿媳不是儿媳,儿子不是儿子,他们家今年是犯了太岁了吧! 黎皓眼见母亲发怒,不敢再隐瞒,便将成亲当晚华芊芊逃婚,他与司以渊交换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只是瞒过了司以渊的身份不提。 华夭夭越听越气,恼羞成怒:“你早知我是假的,便该说清真相将我送回去!你却找人来替你来洞房!你心疼华芊芊的名誉,却将我置于何地?我华夭夭凭什么被你们平白糟/蹋?就因为我是庶女,就该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天知道!她昨晚上险些在这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还接连勾/引了这男人两次,甚至下了春/药!她虽不介意别人对她如何评价,可她介意自己竟然将一个陌生男人当做了丈夫! 黎母也异常愤怒:“华家居然让一个庶女替婚成亲!你居然还为了这么一个抛弃你的女人思虑周密,精心筹划!如今真相大白,你趁早!把这个替身给我送回家去!我们黎家与华家的亲事从此休要再提!” 黎父也支持妻子的决定:“没错,我们黎家名门望族,绝不能容忍别人这般瞧不起,那华芊芊既然不愿嫁过来,我黎家也不必伏低做小非要与华家结亲不可!就当从未有过这桩亲事!” 华夭夭越想越羞愤不已,说话也越发讽刺起来:“黎夫人,刚刚还连声儿媳的叫着,如今就变成了这个替身!夫人这见风使舵也太快了些!我华夭夭的确是个庶女不假,可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羞辱的!” “黎少爷既非我良人,我自然不会纠缠,夫人何必这般指桑骂槐!我被华家送来替婚是华文邺夫妇的决定,非我贪图富贵所致!黎家若有不满,去与华文邺争论,别将火气发在小女子身上!” 黎母闻言大怒:“你们华家送个庶女过来替婚,还有理了不成?” 华夭夭丝毫不让:“华家有理无理你去与我父亲争辩,与我何干?你儿子明知我是替身,却随意找人来毁我清白,你们黎家倒是有理的很么?” 黎皓被三人吵得头疼,忍不住大吼一声:“好了!”待三人安静下来,黎皓对华夭夭道:“你先给我解药,回卧房等我,我会给你个交代,但你对我父母不敬却是不该,我父母不曾亏待于你。” 华夭夭随手扔出瓶子在他脚下,怒气未消:“黎少爷,二老不曾亏待于我,我可曾亏待过他们?我名义上是你的妻子,你又对我如何?” 黎皓无言,替身之事本就是他们做得过了,华夭夭继续道:“我刚刚便说的清楚,华夭夭身为庶女,命不由己,黎家有气请自去华府对峙,与我无干!”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皓心里暗叹一声,示意黎母给他松绑,将解药吃了,方与黎父黎母解释了华芊芊逃婚的缘由。 最终道:“请父亲母亲莫要生芊芊的气,她实在是个很好的姑娘,至于华夭夭那里,儿子会同她好生解释,也会安排妥当,不会拖累黎家声誉,请父亲母亲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发一章锁一章,什么仇什么怨啊???这章我改了三天了。。。。生无可恋。。。 第12章 听罢事情的始末,黎母也冷静下来,叹道:“说来说去,此事倒也怪不得夭夭,你们这般胡作非为,险些毁了人家的名誉,的确该给人家一个交代!至于你和华芊芊的亲事,今日太晚,我们也累了,从长计议吧!” 心知母亲依然对芊芊逃婚的事耿耿于怀,黎皓也就默默点点头,决定先安排好了华夭夭的事再说,毕竟她和司以渊都是被自己和芊芊拖累的,也难怪她生气,对于华夭夭刚刚的怒火,黎皓倒是非常理解。 只不过士别三日,她如今的脾气却是越发大了,也不知是司以渊惯出来的,还是曾经的胆小羞怯不过是生存的保护色?反正与他没有干系,赶紧送走省心! 黎皓过来的时候,华夭夭正一碗一碗地给自己灌凉茶降火,原本穿来做个替身已经够憋屈了,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直接就结婚她也认了,只当先结婚后恋爱,夫妻和睦过日子也算是一生顺遂! 结果倒好!不但没什么先结婚后恋爱的浪漫故事!居然连夫君都是假冒伪劣产品!不是说古代没有造假产业么?怎么她一来就碰上俩? 复又觉自己可笑,大家都是替身,人家从头到尾明明白白的做一场假戏,闭幕后亦极有自知之明的退场,她却捧出一颗真心,自作多情妄想与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只怪自己瞎了眼!真心错付!以为遇到了真心相对的良人,却不想竟是个胆小鼠辈!非但不敢告诉她真相,甚至生怕她赖上他一般逃了!简直可笑可恨至极! 她恨得这般咬牙切齿,黎皓虽不知她心中真实想法,却也明白她的愤懑,毫不废话的直接道:“华姑娘,我那位朋友替婚成亲并无恶意,原本只想着与你假做几日夫妻装个样子,谁想到对你一见钟情,方才假戏真做。” 一见钟情?华夭夭冷笑:“那小女子倒要请教黎少爷了,这位对我一见钟情的男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现在何方?” “你们偷梁换柱,与我假戏真做,他明明知情却一声不吭,如今正牌少爷回来了,他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请问黎少爷,小女子能信这份一见钟情吗?” 黎皓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我倒是从来不知,你竟是这般口齿伶俐之人,可以渊一片深情绝非作假,只是他并非大御人,总要与家里交代一声,我可以送你前去找他,让他同你说清楚。” 华夭夭懒得再与黎皓争论这些,深吸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淡淡道:“黎少爷不必再劝,如今真相大白,小女子与黎家既然毫无瓜葛,明日一早,我自会主动离开。” 黎皓见她只字不提司以渊,也不好再劝,只好等以渊回来之后亲自同她解释了:“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华家那边还是等我说明了情况再回去好些。” 华夭夭心中冷笑,却也不欲与黎皓再废话下去,便道:“多谢黎少爷好意,夭夭准备睡了,黎少爷自便吧!” 回去?华家若是知道庶女失了清白,却连男人的姓名都不知道,不但不会心疼自家女儿,反而会愤怒女儿丢人居多吧?况且她本就不是华家人,既然能离开,又何必回去自找没趣呢! 京城郊边有一家客栈,布置的极为雅致,却因位置不佳又收费颇高而极少有人落脚,这一天却忽然来了个衣着富贵的小姐,付了一个月的费用,要了最贵的房间,然后便一整日躲在屋里不出门,就连三餐都让人送进去解决。 惹得店里仆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姐,是出来玩儿的还是与家里闹别扭了?”“该不是出来玩儿的,哪有出来玩成天闷在屋里的!”“是不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了?可别在咱们店里出事儿才好!” 白佩玹一回到客栈便听到了下人们的窃窃私语,耐不住好奇心使然,便唤来掌柜的打听了事情始末,他这客栈一向没人,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行事称得上奇怪的人,尤其是女人,难免多引人注意些。 然而听完掌柜的说法,白佩玹倒是有些不悦起来,他虽不指望这客栈赚钱养家,却也不愿意自己的清净之地闹出人命来,这女人若当真要寻死,最好还是换个地方! 这般想着,白佩玹便寻着那女人住的屋子而来,抱定了将这个麻烦赶出客栈的决心!反正她要寻死,他即使医术再精,也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倒不如任她自生自灭去算了! 华夭夭住在这客栈三天了,自然也能听到那些人的议论,感受到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无聊的议论,自己的日子还没过明白,哪里有闲心去理会别人的看法! 那晚得知真相后她一夜没睡,一时想着自己被骗得这般可怜,对黎皓口中那个什么以渊恨得咬牙切齿;一时又想着离开后该如何生活,如何养活自己。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也没睡着,索性也就不睡了,起来收拾几件衣服,又拿了好些银票零碎银子将荷包装的满满的,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出了黎府。 只因一时间也没有落脚的地方,虽然对日后的生活有了简单的规划,可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立即实施,便寻了个看起来清静的客栈住下,打算暂且休整一番,从长计议。 这三天来她在屋里将自己想到的生存之道列了几页纸,再挨个分析从事这行所需资源银两,收入打点,各个方面都尽力想的周全。 最终觉得还是开个绣庄比较合适,一来这个原身华夭夭从小到大刺绣都绣的不错,二来开个绣庄收支都不算庞大,虽然赚的少些,养活她自己倒是足够了。 三来这个世界对女人毕竟还是有些苛刻,开个酒楼之类的抛头露面闲言碎语太多,她虽不介意,却也懒得听人天天拿自己当做谈资在酒桌上胡言乱语。 这般边胡乱想着边在纸上写下开绣庄的计划,突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温和的询问:“姑娘,在下是这间客栈的老板,有些事想与姑娘讨教,不知可否进去与姑娘面谈?” 下一刻,干脆利落的女声透过门缝传出:“有事请在外面说罢!”意料之外的答复让门外的男人一怔,他自来说话温和,与人聊天从未被拒绝的这般干脆,甚至这拒绝中还略带了些恼怒反感,感觉倒是新鲜的很。 男人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继续道:“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听闻下人们说姑娘整日闷在屋中,忧心姑娘身体,因此过来一劝,还望姑娘为了爱惜姑娘之人保重自己,切莫伤了自身累了他人。” 说罢静了一会儿,见屋里那位姑娘并无反应,白佩玹只当她没听懂,便要张口解释的更加清楚明白一些,却冷不防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方才干脆利落的女声一脸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你是怕我轻生寻死?” 只这一句话再加上她的表情与眼神,白佩玹便立刻看出眼前这人并无寻死之念,忍不住暗叹自己竟然这般蠢笨,只听仆人们胡乱臆测便当真信了流言蜚语,毫无往日的稳重镇定! 便堆起一脸微笑,柔声解释道:“在下误信仆人之言,误会姑娘了,还望姑娘恕罪。”华夭夭原本被他打断了开店的思路便极为不悦,又听他在门外暗示自己要死死远些,便忍不住开门打算嘲讽一番。 谁知门外竟是这么一个翩翩佳公子,再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让人想恶语相向都难,再想想这几日自己闷在屋中惹来的闲言碎语,也难免让人怀疑,人家开门做生意,自然不愿意惹上什么祸事。 这般一想,刚刚升起来的怒火便瞬间泄了大半,只余满腹憋闷,只好不咸不淡道:“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小女子自然明白,只是这世上三人成虎,人云亦云之事甚多,公子日后还是看清真相之后再发表言论为好。” 说来说去,还是没忍住吐槽一番,方才将心中郁闷一扫而光,白佩玹被她这般似劝说实讽刺的言辞刺激的面上一红,尴尬道:“小生失礼,望姑娘海涵,姑娘的教导,日后自将铭记于心。” 人家毕竟都道歉了,华夭夭也不好太过不依不饶,便轻声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见识短浅,不过是顺口胡言,公子切莫往心里去才好。” 这般客气几句,白佩玹也就告辞不再多言,只要不闹出什么人命官司,人家又不会欠着他的银两,爱住多久住多久! 只是下人们的嘴巴以后却要管住些,瞧瞧平时都胡乱说些什么!若非他们胡乱揣测,他也不会贸贸然上门,说话还毫不客气,凭白惹来一顿讽刺教育! 果然,此事过后,客栈之内再无人讨论华夭夭如何如何,华夭夭虽不介意流言,可是能清静些总是好的,于是对白佩玹也存了感激之心。 第13章 如此又过了几日,在一家客栈中的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慢慢的熟悉起来,议论些世俗八卦,也会讨论些经商算计,只是彼此都极默契的不去询问对方身份来历,只如君子之交一般相处。 后来,华夭夭也不再整日闷在屋里,既然决定开店,自然要选位置、谈货源、装修店铺等等,哪样都要仔细考察,再货比三家才能决定最终的选择。 白佩玹见她整日早出晚归,便忍不住好奇询问她在忙些什么,华夭夭自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方的如实相告,听她说打算开个绣庄,白佩玹劝道:“开绣庄虽然花费不大,却极为耗神,辛苦得很,姑娘不妨再考虑考虑。” 华夭夭知他一番好意,微微笑道:“无妨,万事开头难,不过是开始的时候费力些罢了,若我能将绣庄撑起来,再另寻几个绣娘便是。” 白佩玹便点点头不再多言,虽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他却非常清楚这个小女人骨子里的倔强,转而同她聊起哪里开店铺位置好,哪里的货源物美价廉等等。 正谈的投机,忽听一阵敲门声:“姑娘,外面有个男人说是您的家人,希望能见您一面。”华夭夭闻言一怔,家人?莫非是他?他来寻她了?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念头,竟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人,白佩玹见状马上识相的起身离开:“既然姑娘有客,在下便不叨扰了。” 华夭夭哪还顾得上同他客气,胡乱的点点头,便吩咐小二将人带进来,同时七手八脚的将散落在桌上的笔纸整理好,再看看自己穿着打扮是否妥当,一副即将见情人的慌乱样儿。 惹得白佩玹离开前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一直当她是个安静有主见的女子,倒从没见过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莫非来人是她的情郎?这般想着,心中不觉升起一抹攀比之意,他倒是想看看,让她这般挂念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这么一耽搁,便正与迎面走来的男人目光相对,下一刻,两人同时惊讶出声,“黎皓?”“佩玹?”顿了一下,两人又同时问出双方都好奇不解的下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还不等二人细说缘由,听到说话声的华夭夭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原本冰冷的脸在见到黎皓的瞬间变幻成了惊讶:“是你?你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便忍不住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暗骂自己白痴,难不成还期盼他来寻你么?近半个月来她早出晚归,未曾掩盖一丝行迹,他若当真有心,早便寻来了,何用等到现在? 黎皓见到她也顾不上再和白佩玹叙旧,上前一步道:“你离开后为何不回华家?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多担心你?你又知不知道以渊多担心你?” 华夭夭被以渊这两个字勾起心中委屈不满,瞬间竖起全身倒刺:“黎少爷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不知你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些?姐夫?还是朋友?” 黎皓本是很冷淡的性子,可一碰上华夭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无论是作为你的姐夫,还是你夫君的朋友,我都有身份有资格教训你!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想过家人想过以渊吗?” 华夭夭毫不客气地回道:“黎少爷莫不是在说笑?姐夫?华芊芊可曾承认有我这个妹妹?我夫君的朋友?华夭夭何时有了夫君?至于你说的以渊,我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人?倘若我当真有了夫君,他怎会忍心扔下我孤身一人?” 黎皓还要张口,被白佩玹一把拉住:“黎皓,这位华姑娘是以渊的?”他这么一打岔,黎皓的火气被截下了大半,也不隐瞒:“没错,她是以渊认定的妻子,只是有些误会,如今她对以渊心存怨念,不肯认他。” 白佩玹点点头,劝道:“外面人多口杂,有事我们去屋里说吧!”华夭夭也不愿意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参观,转身进门。留下身后白佩玹对黎皓小声道:“这位华姑娘性情倔强,你好言相劝些,否则她倔劲儿上来,什么都说不清了。” 黎皓憋闷的吐了口气,点点头,他倒也很想和华夭夭好好说话,可华夭夭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对他从来只有冷嘲热讽,实在让人无法好好与她交流! 只不过以渊如今脱不开身,那厮交代的事情他还要尽心尽力完成,当然,他只保证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哼哼,黎皓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哼笑着进门。 华夭夭想不到自己随便选个客栈居然也能遇到黎皓的朋友,且听这位客栈老板言中之意,他似乎同那个以渊也很熟悉,因此对于白佩玹也跟着进来,她并未表示出不满之意。 白佩玹进门先行一礼,温声笑道:“华姑娘,倒要重新认识一番了,在下白佩玹,同黎皓和以渊都是至交好友,想不到我们还有这般缘分。” 华夭夭不好对他冷声冷面,勉强一笑:“白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与你的两位好友没什么缘分,若要硬说缘分,也是孽缘。” 黎皓皱了下眉头,想起白佩玹的话,又平静下来,他堂堂男子汉不和女人一般计较:“我知道你心中对我和以渊诸多埋怨,可他对你的确是一片真心,你先听我说完。” 见华夭夭又要张口说什么,黎皓先摆手止住了她即将出口的刺耳言辞,以防自己再次忍不住发火,道:“以渊是大焱人,在大焱也是富贵人家,原本他是打算回去同家里交代一声,便回来接你的,可途中接到传信,他家里出了意外。” “意外?”两声惊诧同时而出,白佩玹一脸吃惊,他半个月前刚刚从大焱回来,大焱皇室风平浪静,并无任何波澜,怎会忽然就发生了意外?华夭夭也是一脸急色地盯着黎皓,早顾不得同这个不知名的男人生气的事了。 黎皓向白佩玹示意一下,转头对华夭夭道:“是,前段时间,他家的生意被对手抢了大半,大部分的货物堆在仓中,卖不出货,资金无法回拢,几乎要撑不下去,他不想你过去吃苦受累,因此托我先照顾你。” 白佩玹闻言转头看向黎皓,递了个略带责备的眼神,这家伙还是这般小心眼!黎皓横他一眼示意他噤声,也不理会华夭夭一脸复杂的神色,继续不遗余力地替兄弟卖惨: “前两天他又来信,说他虽已经尽力,却无力回天,家中如今完全落魄,无法让你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因此托我瞒下他的事情,只当你遇到一个骗子,再替你找个好人家,只要你过的幸福他也就放心了!” 华夭夭本就一心挂念着司以渊,不过是自觉被欺瞒了身份,加之司以渊不告而别才这般恼他,如今听完前因后果,早已忘记所有埋怨,再听到最后一句,愈发心急,瞪大了眼睛询问道:“他当真这么说?” 黎皓理直气壮地点头:“自然,以渊对你,什么都考虑到了,我是看不过兄弟一腔深情被人误会,这才上门告知真相,只不过要让华姑娘失望了,替你再找人家这种事,在下实在做不出来,姑娘还是自食其力吧!” 他话中讽刺之意极明显,华夭夭此时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同他斗嘴争论,只怪自己太过任性,只顾着闹脾气不曾替他想过,因此说出来的话便多了丝低落之意:“多谢黎少爷告知真相,小妇人今日奔波劳累,恕不远送了。” 她言中自称小妇人,显然是承认了司以渊的身份,也不再同他生气,却丝毫没有求助之意,惹得黎皓忍不住皱了下眉:“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难不成这女人当真嫌贫爱富不准备去找以渊了? 华夭夭道:“还能如何,自然是要去寻他的!”黎皓忍不住道:“你对他一无所知,如何去找他?”华夭夭眨了眨眼,这才明白黎皓言中之意,便抬起头轻笑一声:“这里不是还有白公子可以为小妇人指点明路么?” 黎皓被她堵得胸口一滞,忍不住心中腹诽,这女人当真小心眼得很!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记恨自己找以渊替身成亲的事,不肯向他低头求助! 白佩玹本就不满黎皓那般说辞,害华夭夭担心,只是黎皓示意他不要多嘴,他不明就里,生怕破坏了两位兄弟的计划,只好作壁上观。 现下见黎皓吃瘪,忍不住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落井下石般应道:“佩玹愿送夫人一程!正巧我有些琐事要去大焱,明日便可启程!” 华夭夭朝他感激一笑,回头对黎皓道:“黎少爷这下可以放心了,请回吧!小妇人便不麻烦黎少爷了!”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默契非常,气的黎皓轻哼一声起身便走,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些破事儿了!而他身后,白佩玹和华夭夭默契的相视一笑,都觉得异常解气! 第14章 通往大焱的官道上,来来往往着无数商队行人,近几年大御和大焱通商通婚,缔结了友好盟约,两国之间商旅来往愈发频繁,也因此促生了许多路边摊出来,毕竟沿途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城镇可以休息的,饿了渴了累了都需要歇脚。 此时,一个普通的路边茶铺里,一男一女正喝着热茶低声闲聊,“照现在的脚程看,再有三天,咱们就能到焱都了。”“恩,佩玹,真要谢谢你,这一路多亏有你照拂,否则我自己走下来恐怕要吃不少暗亏。” 白佩玹闻言道:“你怎么还这般客气,我与以渊是至交好友,不过是帮朋友个小忙,谈不上什么照拂。” 华夭夭认真道:“不是客气,你是为了送我才来大焱的,我夫君有你这样的至交好友自然是他的福气,可你与我非亲非故,我本就该心怀感恩。” 白佩玹心中暗叹一声,不再多话,他对人一向温润和善,却从不多管闲事,可遇到华夭夭后却屡次破例,他本以为只是自己好奇心太强,却在当日黎皓出现时惊讶的发现,他竟在半个月间对一个女人存了爱慕之心! 可惜,黎皓的到来虽然让他弄清了自己的心意,却也将这份还来不及诉说的情感扼杀在了摇篮里,也许是老天都喜欢捉弄他,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中意的人,却是好友的妻子,说来倒也可笑得很! 他借口办些琐事送她来大焱,实际上却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只希望能陪着她走过这一路,将她平平安安地送到司以渊怀中,否则他何必亲自来送,随便派个人送到大焱也就是了。 只是这个小女人满心满眼里都只有司以渊,只当他是为了朋友才肯不远千里送她来大焱,对他只有感激,不做半点他念,虽然有些失落,却也觉这样极好,否则,若她知道他对朋友妻起了邪念,只怕不但失了兄弟,也会被她看不起了。 好在她如今一心念着司以渊,白佩玹便一路上同她说些司以渊的家事,只是顾忌着黎皓那天的示意,不敢透漏司以渊的真实身份,只劝华夭夭宽心,暗示她司以渊无事。 华夭夭被他这般宽慰了一路,也放心了不少,再加上先入为主,只当司以渊家是大焱朝的富商之家,便当做破财免灾,只要人平安就好,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再赚便是。 三天之后,两人遥遥望见焱都的城门,相视一笑,皆是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白佩玹率先开口征求意见:“一路奔波这么多天,想来你也累了,不如先去我家歇息一日,明日梳洗打扮好,我送你去找以渊。” 华夭夭微凝一下,笑道:“佩玹,你实在很温柔体贴,你夫人一定很幸福。” 白佩玹嘴角僵了一瞬又立刻重新勾起:“这话可说的早了些,我还没成家呢!” “啊?”华夭夭有些意外,转脸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道:“那你有未婚妻吗?” 白佩玹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故意打趣道:“我没有以渊这么好的福气,有美人千里追夫。” 华夭夭被他逗的脸红,嘴硬道:“我才不是来追他的!我是来招亲的!” 白佩玹有些摸不着头脑:“招亲?” 华夭夭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没错!” 翌日上午,大焱都城最大的客栈楼下,聚集的人群几乎堵满了整条街,引得来往路人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一问之下方得知有人要在这抛绣球招亲!据说就一个单身女子,没有家人陪伴。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都十分好奇,大焱朝抛绣球招亲的不少,可都是父亲或族亲兄弟出面,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自己单独跑出来招亲的! 华夭夭站在楼上看看下面聚集的人群,又转身问了问时辰,方微微勾起了嘴角,她那位夫君不是要她再嫁么?她就如他所愿,来个抛绣球招亲!她倒要看看,他的深情能否让他此时还安坐家中! 白佩玹此时也是满肚子的哭笑不得,昨日听那小女人说招亲,还当她只是开个玩笑,谁知一大早起来,她不但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还让他去给司以渊传信,告诉他招亲之事,说是要激他前来寻人! 天知道!黎皓那个混小子做的缺德事,为什么要他跑腿奔波!不过说起来他倒也是发自肺腑的要折腾司以渊一番,否则他干嘛不告诉华夭夭实话,非要自己跑来传话看这个热闹! 想起司以渊一听说华夭夭要招亲的表情,跟在后面紧追慢赶的白佩玹就忍不住心头一阵舒爽!让他抢走自己的意中人!活该被折腾这一趟! 巳时一刻,华夭夭四下环望一周,看着奔过来的两道身影,露出一抹报复性的坏笑,抱起绣球,朝下面大声喊道: “各位,小妇人本已成亲!可夫君不告而别,吩咐小妇人再嫁!妾身不敢违逆夫君之言,又无颜面对家中父母,只好来此招亲!若有不嫌弃小妇人的壮士愿意将妾身带回家中,妾身感激不尽!” 说罢举起手中的绣球便要扔将下去,却不防被一道身影顷刻间夺过绣球,随即一声饱含怒气的大吼在耳边响起:“华夭夭你敢!” 司以渊简直要被气死了!一大早上白佩玹便跑去王府告诉他,已经将他的小妻子完好无损的送来了,可还不等他露出笑脸,却又被告知他的小妻子居然要在瑞鹤楼抛绣球招亲! 且不容拒绝的表明,巳时一刻她便会将绣球抛下去,他若不来,她便听天由命,绣球砸中乞丐她便嫁乞丐,砸中富商她便嫁富商!这个欠收拾的小女人!他还没死呢,她倒是忙着改嫁! 华夭夭被他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请问这位壮士,可是来抢绣球的?若是来抢绣球,可要到楼下去才行!” 楼下传来一阵响应,“就是!就是!”“你凭什么上去抢!”“这不算!重新抛!”有热闹可看,又能白得一个媳妇儿,那些人才不管司以渊是什么身份,纷纷在楼下喝起倒彩来! 司以渊青着一张脸,顾不得回答华夭夭的话,一把扛起华夭夭,对楼下吼了一嗓子:“这是我媳妇儿!”扬长而去。留下白佩玹一脸无奈的善后,边疏散人群,边在心里暗暗叹道,果然坏人做不得,热闹不好看啊! 华夭夭被司以渊扛着一路走回王府,也不挣扎,乖乖地扶着司以渊的腰背,也没心思抬头看看身处何地,只觉心中被莫大的熟悉感填满,安安心心的想着,对,没错,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她的夫君! 忽忽间天旋地转,身下忽然触到软绵绵的一片,晕了好一会儿,小女人方才反应过来,男人竟把她扔在了床上! 华夭夭见到他心中高兴,也顾不得还在同他生气,只忍不住一声接一声地笑出来:“这位壮士,不知大焱朝当街强抢良家妇女应判何罪?” 司以渊搂着她几乎咬碎一口钢牙:“我只知道夫君仍在却要改嫁的妇人该被浸猪笼!”边说边撕扯开小女人的衣服,心想着就该狠狠教训她一顿!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她了! 华夭夭也不反抗,任由男人随意施为,只是口中挑衅依然不断:“那不知壮士为何将妾身带回来呢?与已婚妇人通/奸,难道壮士想陪妾身一同浸猪笼么?” 司以渊此时血脉偾张,哪还有心情同她耍嘴!忍不住狠狠上前用口舌堵住这张惹人生气的小嘴,先解了半个多月的思念之情再说! 一个时辰后,云销雨霁,华夭夭被教训的有气无力,在床上翻滚着查看了一番屋内陈设,继续硬着嘴皮调笑道:“看来壮士家中还算殷实,那妾身也就无需忧心柴米油盐了。” 说来似乎可笑,可司以渊却听出她言中心伤之情,想起白佩玹路上问他欺骗华夭夭之事,想起小女人一路奔波的辛苦,忍不住立刻心软成了一片。 想来她对黎皓一番胡言乱语信以为真,气的狠了,这才定下抛绣球招亲的计划来激他相见,就赌他是否忍心看她这般糟践自己! 这般一想便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个小女人这般情深意重,居然愿意千里追夫来找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晓得的替身夫君,不顾她对他一无所知,还不嫌弃他家道中落,愿意陪他同甘共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般一想,哪还忍心气她招亲之事!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笨蛋:“傻瓜,你这般心心念念的惦着我,就没怀疑过黎皓说的话是真是假吗?” 华夭夭不远千里来大焱来寻找司以渊,虽然见到他时极安心高兴,也愿意和他先滚/个/床/单再解决“个人恩怨”,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忘记了他抛弃妻子的“恶行”,本打算日后慢慢惩罚他,却被他这么突然的一问给问傻眼了! 第15章 当初离开黎家,因她并非真正的华夭夭,所以她也没回华家,只随便寻了家客栈住下,虽然整日计划着如何独自生活,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司以渊,也在等着司以渊去找她,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她从始至终并未掩藏行迹,只想着以黎皓家的能力,司以渊若是有心,很快便能找到她!谁知司以渊一去半个月毫无音讯,她才慢慢失望起来。 后来被黎皓胡言乱语的一吓唬,释然之余只剩下满心忧虑焦急,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司以渊面前,安慰他陪伴他,鼓励他东山再起,哪里还有心思去怀疑黎皓那些漏洞百出的说辞! 司以渊见她傻傻的盯着自己,想起她对自己的万般深情,叹息一声,将人搂入怀中轻笑道:“傻姑娘,我若只是回来交代一声,便回去接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你?倘若我当真不想连累你,又怎会告诉黎皓实情?” 华夭夭眨巴眨巴眼睛,认同的“哦”了一声,转念一想又立刻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为何不告而别?” 难道他家中已有妻室?华夭夭心虚的胡思乱想,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严格说来,她与司以渊根本连夫妻都算不上,两人都是替身,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司以渊当真有了家室,她这算是小三插足吧? 陷入狗血剧情的华夭夭脑海中模拟出了一整场正房大战小三的剧情,也就没注意到司以渊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被男人再次拉着躺下搂入怀中,耳边一声感叹似的询问:“夭夭,你还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吧?” 华夭夭“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一路上白佩玹同她说了不少司以渊的事情,可从没提过他的身份,她也就从来没有多想过,刚刚司以渊提醒她被黎皓捉弄了,她也只当是生意困难这番说辞是假的,难不成她想简单了? 司以渊越发无奈,这小女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对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居然肯不远千里赶来同甘共苦,他是该感谢她深情厚谊呢?还是该感叹她不懂世事呢?若是遇上心怀恶意的人,岂不是被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银子? 在心中无奈感叹一番,司以渊对自己的身份娓娓道来:“夭夭,你久居大御,或许不知,大焱皇姓便是司姓,我便姓司,名以渊,是当今大焱天子司以岳的弟弟,封号毓王。” 说罢,司以渊静静等待怀中人儿的反应,眸中含笑又略带了几分戏谑,果然,华夭夭再次傻眼了,下一刻,小女人动作迅速地挣扎起身,一脸不敢相信的呆滞:“我耳朵是不是坏掉了?” 司以渊被她可爱的反应逗得一笑,复又肯定的说了一遍:“你没听错,我的确是大焱朝毓王殿下,如假包换!” 好一会儿过去,华夭夭才接受了这个惊人的信息,只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坏了脑子,否则怎么晕晕乎乎的! 男人见她恢复了清醒,便接着解释:“当日黎皓说要回来,我便想着终于可以告诉你实情了,本打算同黎皓好好商议一番,让你和华芊芊各归各位。” “却突然接到皇兄飞鸽传书,说母后病重,我心急之下便托黎皓帮我照顾你几日,待我回来看看母后的情况再做打算。” “等我快马加鞭赶回来,母后已经恢复了许多,我便又给黎皓传信,让他多等几日,想着等母后大好些便启程去大御接你。” “谁知前日忽然接到黎皓加急传书,说你和佩玹已经在来大焱的路上了,我本就好奇为何你会和佩玹同路,结果还不等见面你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几乎要气死我!你这个小女人!” 说到这儿,男人忍不住用力捏了下华夭夭的小鼻子,捏的小女人望着他眼泪汪汪地叫屈:“可是人家也不知情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走了,黎皓那个王八蛋又谎报军情,人家当然又气又急了!不这么做,你怎么肯见我!” 司以渊又捏了小女人一下:“怎么?倒都是我的不是了?”华夭夭点头点的理直气壮:“谁叫你一开始说谎来着!” 沉默了一会儿,华夭夭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小心翼翼地发问:“那我现在是......”司以渊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肯定的点点头:“没错,这里是我的王府,明日我会带你去见皇兄和母后。” 华夭夭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个“惊喜大礼包”在等着她,一瞬间只觉得前途无比黑暗,边穿上衣服边往床下走:“这什么狗血剧情!恕小女子不奉陪了!” 什么鬼啊!穿来还不到两个月,就要见两个婆婆!那下个月是不是还有第三个婆婆在等着她!而且这两个婆婆一个比一个身份吓人! 黎皓那位娘亲还好,虽说是什么诰命夫人,可毕竟华夭夭有指腹为婚撑着,加上她嘴甜懂事,尚可应付。 司以渊这位娘亲,那可是皇上的亲娘、太后啊!能坐上太后的是简单易与的人物吗?她与司以渊又没有指腹为婚,身份又如此悬殊,人家若是看她不爽,随便抬抬小手指就灭了她了! 司以渊眼看这小女人就要弃夫而去,一把将人拉回来又气又笑:“你有胆千里追夫来陪我同甘共苦,没胆和我进宫去见见我娘?” 华夭夭诚恳的点头:“我怂。”司以渊不懂她的新词汇,但是大概明白其中含义,也懒得与她争辩,只对着小女人的耳朵吹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懂不懂?” 华夭夭被他痒的左躲右闪,却还笑着还嘴:“可你既不是鸡也不是狗!” 司以渊被她拧来拧去地惹出火来,一听她这般言辞,再次清楚地认识到,他这个小妻子就是欠收拾!于是,司大王爷非常大方的满足了她的要求! 这一整天,两个人几乎在房里就没出来过,引来整个王府吃瓜群众的啧啧称奇,“王爷今天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啊?”“不知道,听说在王爷房里呆了一整天呢!”“咱们王府要有个女主人了?”“别胡说,谁知道那女人什么身份?” 当然,华夭夭是听不到这些议论的,她此时正一脸餍足的沉浸在要见第二个婆婆的恐慌中:“明天见你母后我说什么啊?你怎么跟他们解释我啊?” 司以渊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若是一般大家出生的庶女,听了自己的身份第一个想的便是门不当户不对,日后身份地位如何,她可倒好,满脑子只有普通女人面对婆婆的陌生紧张感,生怕得不到婆婆的认同。 便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宽慰道:“无妨,我母后很温柔很好说话的,我皇兄人也很好,我之前就同他们说了你的事情,他们也都很想见你。” 华夭夭不屑的白他一眼:“我信你个鬼!”后宫中的女人有温柔的吗?皇上有好人吗?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暗地里,哼哼!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她呢! 司以渊无奈,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连夫君的话都不信了!” 华夭夭捂着额头瞪他:“我若不信,就不会同意进宫见你娘亲!” 翌日清早,华夭夭在吃瓜群众一片惊讶的目光中,踏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华服锦饰,看起来端庄大气,温柔可人,陪在她身边的司以渊也是一脸满足宠溺,那一脸有妻万事足的白痴相,惊掉一圈吃瓜群众的下巴! 司以岳今日无事,便同母后一起,在焱禧宫召见了司以渊和华夭夭,他对自家弟弟日日念叨的夭夭可是好奇很久了,况且以渊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丞相家的幼女,就为了要娶这个大御皇商家的庶女为正妃,他怎么也要为弟弟把把关才是! 可惜,皇帝大人完全没机会表现作为兄长的威严,因为华夭夭还不等进门就受到了太后的殷切期盼!两排年轻靓丽的宫女站在进门两侧,手举鲜花团扇对着华夭夭热情微笑,就差没喊个“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口号了! 热烈的场面让华夭夭瞬间憋红了脸,压抑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个太后也太......可爱了,居然搞这么浮夸的一套!幸好自己从小到大都见惯了这种欢迎领导的形式,甚至偶尔作为欢迎队中的一员,否则乍一见还不得直接笑出声来! 司以渊显然对母后这种俗不可耐的性情极为习惯,直接视两排宫女为空气,以一种非常随意的口吻介绍道:“夭夭,这是我的母后和皇兄。” 华夭夭点了点头,轻轻挣开司以渊紧握着她的手,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民女华夭夭见过皇上,太后。”表现的相当端庄得体,当然,如果忽视她红通通的脸蛋的话。 司以岳见状眉头一挑,在母后这种庸俗的作风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的确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这快烧起来的脸蛋是羞红的呢?还是憋红的呢! 第16章 司以渊心里却得意非常,看看他挑中的人儿!多温柔!多体贴!面对母后这般神经的欢迎方式都坚持微笑,比那些大家小姐强多了! 完全不考虑以他母后的身份,哪个大家小姐见了敢不得体微笑?偏心简直偏到了姥姥家! 太后可没时间理会两个儿子心里的嫌弃与得意,她正忙着端详她的准儿媳妇呢:“果然是个可人儿!难怪我儿子不但拒绝丞相家的千金,还解散了府中所有的侍妾!的确比那些大家闺秀强多了!” 司以渊难得同母后有了共鸣,立马上前搂住太后的肩膀,哥俩好似的道:“那还不是儿臣有眼光!挑了个您极满意的儿媳妇儿!”华夭夭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微红着脸谦虚:“太后过奖,民女不敢当。” 司以岳在一旁不甘寂寞:“母后,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您这可是有了媳妇不要儿啊!看来,以渊日后要失宠了哦!” 司以渊不甘示弱:“那无妨!只要母后喜欢夭夭,就如喜欢我一般!倒是皇兄,最好趁早选个皇后,也让母后高兴高兴!” 太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你啊!弟弟都要成亲了!你却连个妃子都不选,也不知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司以岳想不到战火这么快就波及到了自己身上,叫天喊冤:“儿臣冤枉!我每天忙于国事,哪里有时间去找媳妇儿!若是儿臣也如以渊那般整日出门闲逛,我也能捡个媳妇儿回来!” 司以渊闻言大为不满,扬唇反击:“你媳妇儿才是捡回来的!我们这叫缘分!缘分!命中注定!懂吗?” 华夭夭眼看着几人斗嘴打闹目瞪口呆,这是皇室中人吗?骗人的吧!司以渊随便找了几个群众演员来忽悠她的吧! 顽闹了几句,太后率先转回了正题:“岳儿,夭夭和以渊的婚事也不能耽搁了,让礼部快些筹备起来,只是华家那边......”太后沉吟着看了司以渊一眼。 华夭夭忙朝司以渊使了个眼色,她又不是真的华夭夭,可不想让华文邺夫妇千里迢迢跑来参加她的婚礼,还要把他们当亲爹娘跪拜! 司以渊只当她不愿再见华家人,也清楚她曾经在华家的处境,便开口拦道:“算了,千里迢迢的太折腾人了,况且华家毕竟是大御皇商,还要顾忌皇室的想法,未必有胆子来。” 太后闻言了然地点点头,也就不再多问,转而同司以岳说起其他大婚时该注意的事情。她这般宽容又不多事的态度让华夭夭越发好奇,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太后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司以渊的说辞! 可是太后显然已经不追根究底了,她再主动提出来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打算等回去再说。 几个人如普通家人一般又闲聊了一阵,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和挑剔,也没有被迫接受的嫌恶与不甘,大焱皇室几人私下里的相处更像是普通人家的茶话会,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转眼便聊到了午时,小夫妻俩索性在宫里吃了午饭才施施然回到王府,午休之后,就到了华夭夭算总账时间。 司以渊一醒来就被眼前的“道具”吓了一跳,刀子,剪子,叉子,绳子,锯子,居然还有一把斧子!虽然都是小型道具,可那寒光闪闪的锋刃可都不是假的! 咽了口吐沫,司以渊茫然道:“娘、娘子,你、你这是什、什么意思?” 华夭夭哼笑两声:“什么意思?自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司以渊更加摸不着头脑:“母后?母后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华夭夭笑的意味深长:“还记得太后娘娘见到我时说的话吗?” 司以渊点点头:“母后说你比那些大家闺秀强多了!” 华夭夭实实在在被噎了个正着:“直男癌也救不了你了!”顿了一下,又提醒道:“想想太后娘娘说这句话之前还说了什么?” 司以渊的脑子不是摆设,细一回想便完完全全想起来母后当时说了什么,心中哀嚎一声母后害我!慌忙开口解释:“我......” 话还没出口,便被华夭夭摆摆手打断:“但我不是因为你拒婚,解散侍妾生气,相反,你做的这些,我非但满意,且很感动。” 说到这儿,华夭夭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笑的司以渊一身冷汗:“我气的是,你回来拒婚却不告诉我真相,还打着太后病重的幌子欺瞒我!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想也是,就算有天大的事你来不及告诉我,让黎皓说一声你总交代得到,可你就是忍心让我一个人在大御担心着急,你自己偷偷跑回来处理你的风流债!” 说到最后,华夭夭忍不住微微哽咽起来,天知道那半个月在客栈她是怎么过得!白天要想办法赚钱养活照顾自己,晚上却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她虽然告诉自己要等司以渊来给她个解释,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家住何处,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在欺骗她,玩弄她! 她日日想着若他始终不来,她该怎么办?可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居然还以母后病重这种见了鬼的谎言欺骗她!妄想粉饰太平!简直不可饶恕! 司以渊见她眼中泪光闪闪,哪还敢隐瞒?立刻心疼的将人搂抱在怀里,如实交代:“娘子,我不是故意骗你,我也是被母后病重的消息骗回来的!” “当时我忧心母后,来不及同你多做解释,一心只想着赶回焱都,谁知一回来母后和皇兄就喜气洋洋的告诉我给我相了一门顶好的亲事!我不敢告诉你,便让黎皓再骗你几天。” “我知道,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也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因此,我更怕你因为那些女人不再信我爱我,只想着等事情都解决了再去接你。娘子,我并非有意欺瞒让你忧心着急,只是担心你弃我而去,怕你不再要我。” 司以渊的口气既诚恳又可怜,华夭夭闭上眼睛被他搂在怀里享受了一会儿温暖怀抱,又挣脱开来,一脸霸道女王相:“扮可怜就能逃过惩罚?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感动,但是,功不抵过!抵消不了你当初抛弃我的伤心失望!认罚吧你!” 说罢拿起剪子刀子便在司以渊身上动作起来,边剪边警告:“别轻举妄动啊,我这拿的可都是尖锋利刃,你要是乱动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司以渊只要她不生气,自然乖乖听话,便倚着床头任她在自己衣服上上下其手,一会儿在这儿剪几刀,一会儿在哪儿划个口子。 忙乎了好一气,华夭夭方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从现在开始,到晚上休息之前,只要不出门,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当然,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就让你连穿一个星期!” 司以渊不知道一个星期是多长时间,不过用脚趾想也肯定比一天长,便乖乖点头,起身去看看自己的衣服在媳妇儿的修剪下变成了什么样。 可一站到镜前,司以渊就傻眼了,这还叫衣服吗?上身前襟被她划成了一道道布条,如同帘子一般四处飞散,袖口处几乎让她剪成了穗子,下身裤腿上挖了四个大洞,一走路就露出白生生的膝盖和大腿。 穿着这样的衣服度过一下午,他连房门都不用出了!司以渊苦着一张脸哀求的看向华夭夭:“娘子......”华夭夭应得痛快:“嗯?想穿一个星期吗?” 司以渊忙大力摇头,穿一下午他已经不要面子了,若是穿一个星期......鬼知道那是多久!他还是要脸的! 于是,一整个下午,毓王殿下都躲在卧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事就求华夭夭替他吩咐下人办好,因此,继昨天华夭夭在房里呆了一整天之后,王府中的吃瓜群众们再次议论纷纷: “我就说咱们王府要有女主人了!你们这帮蠢蛋还不信!”“开什么玩笑?王爷不是和丞相家的千金定亲了么?”“切!你那消息早就过时了!王爷早就拒绝了和丞相家的婚事!” “哎!我听说啊!这个女人之前成过亲的!”忽然插入一道贼兮兮的声音,言谈中充满蔑视意味。 “怎么可能啊?咱们王爷会要个已婚之妇?”“就是嘛!咱们王爷可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就算王爷愿意,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贼兮兮的声音见众人都是不信的目光看着他,急道:“我二哥亲眼看到的!那女人在瑞鹤楼抛绣球招亲!而且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成过亲,但她丈夫不要她了,这才来招亲!”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静了一瞬之后,继而爆发了越发起劲的八卦声:“真的?那咱们王爷岂不是替别人养媳妇儿?”“可不嘛,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何必要这样的女人!”“呦~要这样的女人倒不如要你吧?” 第17章 虽然下人们议论纷纷,却都是处于底层的蜚语流言,并不敢太过张扬,所以司以渊和华夭夭也就对此一无所知,等他们听说这些流言的时候,已经是流言满天飞,无可回避了。 此时,惩罚了男人一下午的华夭夭刚刚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心情正舒爽得很,便决定暂且放过司以渊,允许他换了衣服,解答她心中的疑惑:“你到底如何同太后说的?她怎能这么轻易就接纳我了?” 司以渊自豪道:“自然是因为娘子宜室宜家,与母后投缘!” 华夭夭不屑地白他一眼:“你就胡说八道吧!” 男人眉毛一挑:“怎么胡说了?我娘子这般情深义重,母后怎会不喜欢?” 华夭夭还是不信:“就因为这个?那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棒打鸳鸯的事儿了!” 司以渊笑她:“怎么?话本子看多了?一对痴男怨女非要历经各种磨难才能成就美好姻缘,这样的故事才能让娘子安心?” 华夭夭嗔他一眼:“我有那么傻吗?只是觉得你们皇族中人不是都讲究门当户对么?像华芊芊和黎皓那样才是一对佳偶。” 司以渊恍然大悟:“原来你想的竟是这个!”华夭夭再次赏了他一个嫌弃的白眼,男人不在意的笑了笑,解释道:“母后和父皇就不是门当户对的亲事,自小教育我和皇兄也从来只说品行举止,不以家世背景做条件。” 顿了一下,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先前回来同母后说起你的时候,母后恍惚间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你和她是一样的!可我想破头也没想明白,明明性格长相喜好举止都千差万别,你和她哪里一样?” 华夭夭原也并未在意,只当太后是由己及人,却被他最后一句话戳的心中突然一动,明明哪里都不一样,那么一样的会是什么地方?难道......忽然冒出来的猜想让华夭夭一时间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急切的抓着司以渊问道:“你同她说了什么?她为何说这样的话?” 司以渊显然很奇怪华夭夭为何突然这么激动,却还是耐心答道:“就是上次陪你回门那天,你娘不是说让你常回家看看么,你接了句挺讽刺的话,我回来同母后聊你的时候说了这事,母后就说看来你和她是一样的。” 说罢,男人望着华夭夭一脸认真道:“夭夭,你似乎也知道为何母后会说这句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你们是一样的?我同你们有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皇兄呢?和你们一样还是和我一样?” 望了望男人眸中的深色,他似乎因为她刚刚的表现很是不安,却又不知这些不安来自何处,小女人缓了缓心绪,将自己投入男人怀中,认认真真道:“夫君,等我确定下来,再告诉你好不好?放心,这点不一样不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只代表了一份回忆罢了。” 司以渊沉默着将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不知道,从未谋面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是一样的,可他愿意等她们告诉他,因为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他愿意信任她们,爱护她们,也愿意等待她们。 隔日上午,毓王府迎来贵客一枚,白佩玹登门造访。华夭夭一见白佩玹,就表现得异常热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毕竟来大焱这一路上,多亏了白佩玹照顾她。 然而司大王爷可体会不到她这一腔感激之情,顶着一脸不爽的表情一直死盯着白佩玹,这厮说什么登门来看望兄弟,骗鬼去吧!他是来看自家媳妇儿的还差不多!看看他一脸虚伪讨好的笑,简直不堪入目! 事实上,心里有鬼的白公子才没有司以渊所想的那样表现不堪,他不过是来看看这对小夫妻,当然,准确来说,是来看看华夭夭怎么样了。 那日司以渊扛着华夭夭扬长而去,他又不是不通人事的傻瓜,自然不好意思跟着去打扰这对小别之后的新婚夫妇,在家心焦的等了两天,实在担心华夭夭在王府的境况,这才决定上门探望。 他倒是不担心司以渊会对华夭夭不好,毕竟那天司以渊暴怒之下仍然不肯对华夭夭发怒的表现足以表明他的感情,可司以渊毕竟贵为王爷,他担心的是王府中的下人们会对华夭夭轻忽慢怠。 今日一见华夭夭在王府这般如鱼得水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同她随意闲聊,只是言谈之中依然透露出对华夭夭的不放心,华夭夭明白他的好意,默默感激。 捧着醋坛子狂饮的毓王爷眼看自己的小女人对着白佩玹一脸热情好客的献殷勤,咬的一口钢牙咯吱咯吱作响!更让他生气的是白佩玹这厮明明看出来他的醋意,非但不收敛一点,还故意同华夭夭闲聊不断,惹得他越发醋意滔天! 他一副明显恨不得砍了手足抢回衣服的嘴脸,逗得白华两人忍俊不禁,白佩玹故意笑着道:“夭夭,恕我直言,这位毓王爷眼下看来实非良配,听我一句劝,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华夭夭瞥了一眼两眼冒火的司以渊,眸中溢满了甜蜜的笑意,正要开口回话,却被终于忍不住冲天醋意的毓王爷一把拉过搂在怀里:“本王是不是良配夭夭知道就好,不需白公子多费心!青五!送客!” 说罢拉着华夭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厅,王府管家青五闻声进门:“白公子,请吧!”白佩玹看着司以渊醋意冲冲的背影,再看看青五忠厚老实的笑脸,忍不住失笑出声,白了他一眼:“和你主子一样!白眼狼!说翻脸就翻脸!” 醋王殿下拉着华夭夭一路奔回书房,方才气哼哼地甩开小女人的手,兀自生着闷气,惹得华夭夭一阵好笑:“喂,不必这么介意吧?佩玹是你的好朋友,来大焱的路上又对我很照顾,不管怎么说,都该好好招待的。” 佩玹?叫的那么亲热!司以渊一脸怒气的盯着小女人,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王妃的自觉!由王妃两个字转念又想起白佩玹流露出的担忧,男人越发愤怒,朝着赶过来的青五怒声道:“跟下人们说清楚!夭夭是毓王府日后唯一的女主人,谁敢对夭夭不恭,立刻撵出去!” 可怜的青五刚刚送走了农夫白佩玹,便回来面对小蛇司以渊突如其来的怒火,还被怒的莫名其妙,这府里谁敢对华姑娘不敬啊?不用您交代,看您那做派下人们也不敢找死啊!当然,青五肯定不会脑子抽了这么跟主子说,只好又一迭声应着的去了。 华夭夭见男人这般可爱的表现,越发甜蜜起来,走过去将自己摔在男人怀里,娇娇俏俏道:“夫君,不生气了好不好?”说罢主动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妾身眼里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啊!你这么生气,是不相信妾身吗?” 最后一句话中,委屈意味极其明显司以渊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意,可是独占欲让他无法忍受自家小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这么一想男人硬起心肠,用力捏了下小女人的鼻子:“别以为装可怜就能混过去!” 华夭夭坚持不懈,继续使用撒娇卖萌装可怜三连击战术,终于哄得司以渊再也忍不下去,直接在书房将人吃了个痛痛快快! 午休之后,司以渊二人再次进宫看望太后,事实上,若不是白佩玹临时造访,华夭夭几乎忍不住想大清早就进宫求证心中的猜测。 一片繁琐的礼仪问好之后,司以渊吩咐宫女太监统统退下,华夭夭终于忍耐不住,抬起头激动的盯着太后,问话却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自己错认了一般:“太后,王爷说,您和民女是一样的,您,和我一样吗?” 太后想不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看了一眼司以渊,放下茶杯,笑着走过来握住华夭夭的双手:“傻孩子,我若和你不一样,怎会知道常回家看看?” 一句话,解尽所有疑惑,华夭夭激动的几乎话都说不完整:“您、您真的、真的是......您什么时候......” 她虽说的含糊,太后却十分清楚她问的是什么,肯定地点点头,乐呵呵道:“我是一五年过来的,正好25岁,你呢?”华夭夭吃了一惊:“我是一八年来的,25岁。” 二人同时默了,相差三年穿越而来的两个人到了这个世界居然差了二十多岁......司以渊的询问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沉默:“你们说什么呢?过来?25岁?来哪儿?你俩谁25岁?” 太后立刻回过神来,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论多大,遇到的是那个人就够了,他给了自己一段美好深刻的爱恋,还给了自己两个懂事体贴的好儿子,如今又有同是穿越女的儿媳妇作伴,计较年龄干嘛呢! 把自己安慰好,太后对司以渊眨眨眼睛:“我们都是25岁呀!”司以渊一脸无语:“母后,儿臣没记错的话,您今年芳龄37。”太后很生气,你才37!你全家都37! 第18章 华夭夭嗔了司以渊一眼,回头对太后道:“直男不懂女人的心事,直男儿子也一样!”太后立刻无条件赞同,终于找到组织的两个女人热火朝天的聊了一整个下午。 司以渊听了半晌,无聊地跑去找皇兄吐槽去了,满大厅都是他听不懂的词汇,什么首鸡,店脑,蹦地......他还是和皇兄去聊聊他能听懂的话题吧! 直到深夜,华夭夭才意犹未尽的被司以渊拖回了王府,躺在床上,小女人依然沉浸在发现同类的兴奋中,翻来覆去的不肯入睡,闹得司以渊好气又好笑:“和母后一样就这么值得高兴?到底什么一样说来我听听?” 华夭夭也不回话,只吃吃的笑:“老公!” 司以渊不明白,却被她笑得也忍不住笑起来:“说什么呢!” 小女人合不拢嘴:“就是想叫叫你,开心!” 司以渊立刻反应过来,捧起小女人的脸:“夫君的意思?” 华夭夭乐得直点头:“对!” 司以渊回味的咂摸咂摸,只觉得老公这两个字似乎叫的人通体舒泰,便低头要求道:“再叫一次!” 华夭夭故意逗他:“不要!” 司以渊伸手抓向她腰间,语出威胁:“叫不叫?” 华夭夭手忙脚乱地阻止:“别闹,别闹!我跟你说正事儿!” 司以渊大手将人儿一拢:“叫完再说!” 小女人闪躲不过,只好认怂:“好好好,我叫我叫!老公!好了吧?” 司以渊“恩?”了一声:“你似乎不是很情愿呢!” 华夭夭举手投降:“绝对发自肺腑!” 两人笑闹一阵,华夭夭敛了笑意,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不是华夭夭,我的真名叫凌玥。” 司以渊怔了半晌,疑惑道:“你不是华夭夭?”可能吗?华文邺夫妇另找了个普通女子嫁入黎家?放着家里血亲的庶女不用,找个毫无关系的别家女子?华文邺怎么也不至于蠢到这个程度吧? 华夭夭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赶紧解释道:“你听我解释,确切的说,这具身体的确是华夭夭的身体,灵魂却是另外一个叫凌玥的女子。” “我生活在距离现在很遥远的未来社会,因为一些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魂魄来到了这里,占据了华夭夭的身体,成亲那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话音才落,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继续补充道:“不过我穿过来的时候华夭夭已经死了!我也是无意中过来的,可没有害人之心!” 说罢,华夭夭有些紧张地看着司以渊,耐心的等着他的反应,她知道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紧张,万一他接受不了她的说辞,把她当成妖孽找人来收妖怎么办? 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华夭夭瞬间清醒过来,开什么玩笑!他娘亲也是穿越者,他要是想收自己,他娘亲都不会同意的! 司以渊不知道她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径自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点头“哦”了一声。 华夭夭一头黑线:“‘哦’是什么意思?” 司以渊肯定的告诉她:“就是‘我知道了’的意思。” 华夭夭默了,她果然低估了自家夫君的承受能力,她以为的惊天大秘密对人家来说一个“哦”就解决了!还解决的面不改色异常淡定!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问道:“那我以后叫你夭夭还是叫你凌玥?” 华夭夭肯定的回答:“我来到这边就决定了要做华夭夭。” 男人默默的点头,又不吱声了...... 小女人极不甘心:“你不怕吗?” 男人不解:“为何要怕?” “我只是一缕魂魄,占了人家的身体,而且我和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又怎么了?你反正也回不去了,只要你是我娘子,可以一直陪着我就行 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不去了?” “母后也没回去啊!” “人和人能一样吗?说不好我就能回去呢!” “你想回去?你回去干嘛?” “我没说我想回去,我就是说万一我能回去呢!” ......歪楼了...... 可两个处于热烈争论中的幼稚鬼都毫无跑偏的自觉,直到话题终结! 临睡之前,华夭夭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话题的重点不应该在于她是个穿越者上吗?什么时候歪到她能不能回去的事情上去了?只能暗暗感叹,直男果然是个神奇的物种!关注事情的重点和一般人都不一样! 这边司以渊春风得意,那边黎皓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父母因当初华芊芊逃婚之事无论如何不肯同意他再迎娶华芊芊过门,而小妻子那边不知道被华夭夭吹了什么耳边风,也对他冷眼相看,两面夹击之下,直搞得他焦头烂额! 想起当初收到的那封信,黎皓越发咬牙切实,信是华夭夭写来的,只有一句话:这是你欠我的,该! 乍一看时他还满腹疑惑,后来才知道,她还给芊芊写了信!也不知道她在信里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他的小妻子最近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却又死活不说为什么,让他连开口为自己辩解都没有机会! 华夭夭如果知道那封信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一定放他百八十挂鞭炮庆祝一下计谋得逞!让他黎皓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害的自己丢人不说,还被夫君狠狠地教训了一整天! 此仇不报非女子!华夭夭一怒之下,借了司以渊的飞鸽,分写两封信给黎皓和华芊芊,黎皓那封不必多说,只一句话罢了。 至于给华芊芊那封,她倒也没胡诌什么故事污蔑黎皓,不过是将那日她勾/引黎皓的情形挑挑拣拣地说了一遍,末了还庆幸黎皓是真君子,面对一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毫不动心!虽然起了反应,却咬定青山不放松,绝不松口! 话虽这么说,可是华芊芊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女人这种生物哪有不吃醋的?古龙大师曰过:不吃饭的女人这世上也许还有好几个,不吃醋的女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即使古代女人再怎么接受一夫一妻多妾制的教育,华芊芊再怎么大大咧咧爱恨分明,面对她描述的场景也会忍不住脑补,越脑补便会越吃醋,可黎皓毕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最终怒他几天也就只好翻篇儿。 可对女人来说,翻篇儿不代表这事儿过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想起来,她还要再翻个旧账作几天,大姨妈期间这种症状表现尤为明显!华夭夭写这封信的目的也就在此,她不但要折磨黎皓几天,她要折腾黎皓一辈子! 黎皓若是知道华夭夭的心理和打算,估计拿刀跟她拼了的心都有了,可惜现在华夭夭对他来说是山高皇帝远,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先哄好小妻子再说吧! 诚如华夭夭所料,她这封信并未让华芊芊多生气,可是心里却总有个疙瘩梗在哪儿,夭夭居然赤、身、裸、体、勾、引、过、他!他们虽未成苟、且、之事,却曾坦诚相待!这种认知让她既烦躁又甜蜜。 烦躁的是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各种场景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夫君和庶妹居然曾经那般亲近过!可那毕竟是个误会,她也不能太过计较! 甜蜜的是黎皓果然是个真男人,被下/了/药的情况下,美色送到嘴边却还为了她强自忍耐,显见是对她真心真意! 这般纠结了好几日,也就对黎皓横眉冷目了好几日,黎皓终于忍不住上门装可怜求原谅来了。 拜访过华文邺夫妇,在征得岳父母的同意后,黎皓径自去了华芊芊的院子,他的小妻子正在院中品茶读书,一派大家闺秀的做派,可惜,凉透气的茶碗和一页未翻的书极明显的表明,主人的心思并不在次。 腹黑皓心头一笑,过去温声打破了小妻子的沉思:“芊芊。” 华芊芊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到眼前人一时间神色复杂,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 黎皓也不在意她的表情,挨着她坐下:“这几天你一直不开心,能和我说说是为什么吗?” 华芊芊扭头看看他,张了张口,又继续保持沉默。 黎皓继续诱导道:“我们俩虽然自小指腹为婚,一起相处的时间却很少,也许很多方面都需要相互适应,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告诉我好吗?” 华芊芊被他诚恳的态度感动,也自觉的确是闹了好多天的脾气,便轻声开口道:“你没什么不好的,别这么说。” 不怕她开口,就怕她不开口,腹黑皓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娘子这几日为了何事日日不悦?” 华芊芊蓦地红了脸,嗫嗫喏喏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黎皓索性直接问道:“可是为了华夭夭写给你的信?” 华芊芊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黎皓露出一抹苦笑:“因为她也给我写了封信,只写了一句话。” 华芊芊好奇,又有些紧张:“她写了什么?” 黎皓无奈道:“她说这是我欠她的,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回来啦,最近更新不太稳定,抱歉抱歉! 第19章 华芊芊半晌无言,她又不是傻子,若此时还不明白华夭夭的计谋,她也就白白受了华家这么多年的教导,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夭夭为何这么做?若是为了报复我害她替身,也不需再给你写信啊!” 黎皓绷着一张脸道:“她为何要报复你,虽然你害她替身,可她还因祸得福得了个好夫君呢!她报复的是我!” 说罢将事情缘由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惹得华芊芊指着他不知是该笑他还是该气他:“你...你这岂非是自讨苦吃!当初让你替身瞒夭夭几日,我也是知情的,毓王爷的确有要事在身,你又何苦这般骗人?” 黎皓理直气壮道:“我是替身了几日,却搞得我天天胆战心惊!她不但不念我的好意,出了黎家还自行找客栈住下,害得我差点把京城翻遍了才找到她,还不许我小小的戏弄她一下?” 华芊芊好气又好笑:“小小的戏弄?倘若有人告诉我你要我改嫁,我怕是要急死,你还说这是小小的戏弄?” 黎皓一口气哽在喉咙:“那是你不知道她怎么对我的!她......”话到最后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华芊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给你下□□?” 黎皓一惊:“你怎么知道!华夭夭写信告诉你的?” 华芊芊点头:“不然我如何得知?” 黎皓用脚趾也想得到她信中会如何诋毁自己,忍不住怒气上升:“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这般暴躁,华芊芊之前的烦躁不安消了大半,一时间倒是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便半真半假的醋道:“那你可冤枉人家了,夭夭夸你是世间少有的真君子,坐怀不乱,劝我好好珍惜你呢!” 黎皓只看她那般醋着的样子便不会相信她的话:“若她当真夸我,你怎会同我别扭这么些天?” 华芊芊撇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同你别扭了?” 黎皓见小妻子一副开恩大赦般打算原谅他的样子,哪还敢有心思解释什么别扭,忙改口道:“没有没有,没有别扭,是我误会你了。” 华芊芊这才真心实意的笑起来:“这还差不多!”明白了华夭夭的意思,她自然也不会再与黎皓置气。 不过是庶妹小小的报复,华芊芊看得很开,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夭夭如今倒是变得活泼了些!” 黎皓嗤笑:“何止是活泼了些!合该是泼辣了些,蛮不讲理了些!” 华芊芊偏头看他:“你如何知道?” 黎皓得意一笑:“傻芊芊,你既是我的未婚妻,对你家的事,我自然会多注意一些。” 华芊芊心里一甜,抿着嘴笑开了。 黎皓见她不再生气,忙趁机要求道:“芊芊,你和我回家见见我爹娘吧!” 华芊芊闻言一怔,蓦地红了脸,轻声道:“这如何使得?”她虽敢爱敢恨,却依然免不了小女儿的羞意,还未成亲便去夫家,怎么想都于理不合。 黎皓暗叹一声,恳切的解释道:“我爹娘知道了你逃婚之事,对你有点误会,以为你心里不曾有我,如今不肯同意你我的亲事,我想让你去我家......” “道个歉”这几个字无论如何有些说不出口,他的小妻子虽然有些任性,可是一想起在那个小镇酒馆中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他就不忍心责怪她。 而且他也非常理解她所承担的压力,他并不觉得她有错,若说错也只是心里的逃避罢了,只是爹娘那边误会已深,要委屈他的小妻子他又万般不愿,因此拖延了多日,方才开口恳切要求。 华芊芊倒是应得极其痛快:“好,那走吧!”黎皓虽然只说了一半,意思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毕竟她本就决定了要回来面对,也该给黎家一个交代,况且想来黎皓这些日子夹在爹娘与她之间也极为难做,她既然要与黎皓一起生活,自然免不了与他父母见面,总不能躲一辈子! 她答应的这般爽快,黎皓也感动不已,急忙表态:“芊芊,我爹娘其实人很好的,只是我娘有些唠叨,只要事情解释清楚了,他们不会计较的,若他们当面给你难堪,我绝不让你受气。” 华芊芊望着他眨眨眼,揶揄道:“看来这次去你家是有我受得了!丑话这么早就说在了前面!” 黎皓张了张口,第一次在华芊芊面前呐呐无言,毕竟他也不知道爹娘会怎么对待芊芊,只是他已下定决心,绝不让芊芊受气便是了。 两人到前厅与华文邺夫妇打了招呼,只说黎皓他娘想见见芊芊,便在华夫人一脸花儿一样的笑容中离开了华府。 看着黎皓远去的背影,华夫人心里一阵得意,自家女儿真是有福气!都逃婚了居然还能被女婿给找回来,还不计较逃婚的事,一心一意地要和自家女儿过日子!芊芊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确认过眼神,是亲妈养的人没错! 黎府前厅此时的气氛与华府相比就有些僵硬了,原因无他,自然是回来“认错”的一对小儿女让黎家二老极为不满! 黎母一句话都懒得多说,人家说什么儿大不由娘,什么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说的真是没错!看看自家养的好儿子,亏她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容易么?结果呢?他有了媳妇儿就不要娘了!也不听娘的话了...... 意识形态中的黎母依然不该唠叨本色...... 黎皓也不理会自家爹娘的想法,只径自抒发心中之意:“爹,娘,我带芊芊回来见你们,希望你们能既往不咎,芊芊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儿子也早已决定此生非芊芊不娶,希望爹娘应允。”说罢屈膝跪地,以表诚意。 华芊芊也挨着未来的夫君跪下,轻声道:“伯父,伯母,芊芊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当初逃婚实在是任性妄为,芊芊不敢为自己分辨什么,只是对黎皓,请二位相信,芊芊的确真心真意。” 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黎皓,华芊芊羞红了脸道:“芊芊自小便对黎皓多些关注与了解,十几年来,早已倾心爱慕,得此夫婿是芊芊之福,日后芊芊定会惜福爱福,希望伯父伯母体念芊芊一片真情,能够原谅芊芊。” 鼓起勇气说到最后,华芊芊的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番茄,她虽然不怕表达爱意,可对着未来的公婆说自己多喜欢人家的儿子,还是免不了害羞,好在没有结巴,也算是表现很好了。 黎母依然用意识体回话,哼,好听的鬼话谁不会说?若当真这么喜欢我儿子,为什么还要逃婚? 下一刻,她意识体中的问题被黎父极默契的原话问出,只少了语气助词哼,所以这问话便显得温和了许多。 黎皓刚要开口替小妻子解释,却被华芊芊拦下,她虽然害羞,可还是敢作敢当的华芊芊,既然来认错,那便该有个端正的态度,若什么都让黎皓替她说了,只怕黎家父母反倒会更加排斥她! 于是,华芊芊将当初逃婚的理由与后来和黎皓的相处原原本本交代了个遍,当然,略过了一些肉麻丢人的片段,虽然不好意思,可是她还是认为自己该表达出最大的诚意。 果然,在她说到酒馆那段时,黎母便忍不住插话了:“他跟了你那么多天你都不知道?幸好是阿皓,万一遇到坏人跟踪你该怎么办?做什么事儿都不考虑考虑后果,想一出是一出,你们这些孩子......” 黎母还要念叨下去,被黎父拦下:“好啦,人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咱们面前吗?不要打岔,让芊芊说下去。”说罢转头对华芊芊两人摆了摆手:“起来坐下说吧!总是跪着膝盖怎么受得了!” 见黎父松了口,小两口自然高兴,华芊芊道了声谢,坐下继续向黎家二老灌输她与黎皓必须在一起的一万个理由。 间或夹杂着黎母无穷尽的唠叨:“出门就不记得回家!你们这些孩子!就不顾父母担心吗?”“既然找到了怎么不早点回来?贪玩也要有个限度......” ......继华夭夭之后,黎母再次有了忠实的唠叨听众,倘若华夭夭在此,定要欣慰的叹一声,后继有人啊! 终于,在黎母不断的打岔和黎父越来越温和的语气声中,华芊芊陈述完了一万个在一起的理由,赢得了黎家二老的一致支持! 黎母边与黎父讨论着怎么对外交代、何时成亲、三书六礼、良辰吉日......边唠叨着华芊芊:“别理会那些人胡说八道,阿皓娶媳妇儿又不是她们娶,与她们有何相干?她们整日说长道短的,不理会这种人就是了......” “不过你也是,有什么事儿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再不济你与阿皓也是指腹为婚,婚前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也没什么于理不合的,你同他说也是一样,怎能一走了之呢?......” “说来啊,倒还亏了你那庶妹华夭夭,否则黎华两家多年情谊岂不毁于一旦?你呀!下次做事前可千万要好好思虑清楚......” 第20章 “对了,说起你那个庶妹,倒也是个好姑娘,在黎府那些天一直陪我说话来着,就是身份差了些,如今你父母打算将她如何安置?倘若还没有人家,我倒是可以帮忙打听打听......” 华芊芊终于找到一个话题可以拦截一下畅所欲言的未来婆母,忙道:“伯母不必费心夭夭,她已有了人家,现下过得很好,劳您挂念了。” 黎母闻言,这才恋恋不舍的闭上嘴巴,转而专心的和黎父讨论成亲相关事宜去了。 华芊芊松了口气,同时发自内心的佩服未来婆母的唠叨能力,以及华夭夭的忍耐能力!继而为自己清晰可见的未来深深地担忧起来,婆母这么唠叨,看来她将永无宁日了! 千里之外,焱都之中,司以渊和华夭夭才平静了几天的小生活波澜又起,一大清早就接到了太后娘娘的紧急传唤,两人连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 才一见面,就受到了太后娘娘一脸严肃的质问:“那些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对视一眼,一头雾水,司以渊开口问道:“母后,什么传言?” 太后见他们一脸茫然,忍不住有些动怒:“外面谣言都传的满天飞了,说夭夭是个被夫君抛弃的弃妇,毓王爷要娶个弃妇王妃,几乎满焱都都传遍了,你们居然一无所知?” “那些元老重臣日日上折子反对你的亲事,柳丞相更是不要个老脸!天天找我哭诉要我给他个交代!说你若是看中了别的好人家姑娘,他也就认了,可你宁愿娶个弃妇也不愿意娶他的小女儿,这让他家女儿的脸往哪儿放!” 司以渊闻言大怒:“这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简直血口喷人!” 华夭夭却是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古代老男人都这般能豁出脸皮么?哭?优秀!不过说起弃妇,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轻轻扯了扯司以渊的衣角:“会不会是招亲的事?” 司以渊一怔,想来想去的确也只有这件事容易造成误会:“难不成当日有认识你的人在场?”转念一想:“可你那日是刚到焱都,怎么会有人认识你呢?” 华夭夭也是毫无线索,但是除了那天,她再没那么招摇的出现在大街上了,总不能是平日里和司以渊出去压马路被人认出来吧?也不科学啊,在大御的时候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认识她啊! 太后被他们俩猜来猜去说得迷糊,连声追问:“什么招亲?” 额......华夭夭有些心虚,当着婆婆的面说她曾经打算抛弃她儿子再找一个,会不会被扔出去啊! 转眼去看司以渊,他夫君倒是大方的很,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道:“或许是有人在大御见过我和夭夭,我那时候戴着黎皓的面具,自然容易造成误会。” 太后原本听着还斥了一句“胡闹!”可听到华夭夭得知真相后居然跑来大焱招亲!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仅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还笑得直拍案角,几乎笑出眼泪来! 司以渊被自家娘亲嘲笑得无奈:“您儿子险些没了媳妇儿有这么好笑么?” 太后边笑边断断续续道:“谁让你什么都不交代就跑回来?亏得夭夭有情义又有胆色,被黎皓小子那般吓唬也没个怕的,否则,你哪来的媳妇儿?早没影了!” 司以渊翻个白眼:“您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回来的,我哪敢告诉娘子!” 太后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我说的是我病了,可我也没说让你回来相亲啊!你怎么不敢说?” “......”第一回 合,毓王爷大败! 华夭夭旁观母子斗嘴,默默地抿着嘴乐,自从知道太后也是穿越者,她对太后的防备心里就少了很多。 再加上这些日子的闲聊来往,太后爽朗的性子与华夭夭极为投缘,两人又同为穿越组织,共同话题也多,还有司以渊这么一层关系在,两人的感情倒是越发融洽起来。 嬉笑一阵,话题重回正轨,“如今那些元老重臣捏着夭夭是弃妇的话柄不松手,说你虽无政务在身,却是皇家的脸面,娶一个弃妇是皇家的奇耻大辱云云,逼得礼部连婚礼筹备都停了!”太后说起这些烦人事儿来一脸无奈。 司以渊不屑地撇嘴:“那些老家伙整天都没有正事儿可做了么?我娶媳妇儿他们也管!他们当初娶媳妇儿的时候怎么没人管管!” 太后白他一眼:“谁让你当初做事情不考虑后果!现在倒好,事事被动!你有时间在我这儿抱怨,还不如赶紧去解决那些民间传闻呢!早点解决,早点大婚!否则等有了孩子,你让夭夭先上车后补票啊?” 华夭夭顿了顿,终究没忍住:“太后,我现在也是先上车后补票......” 太后:“......”可也是......第二回 合,华夭夭胜! 司以渊在两个人的对话中再次三脸懵逼,她们在说什么?打哑谜么?成亲同上车有什么关系? 还是华夭夭好心,不忍看自家夫君一脸无知相,便悄悄趴在他耳边普及了一下现代关于上车补票的知识。 既然知道有问题存在,自然就要追根溯源寻求解决之道,司以渊一离开皇宫便立刻行动起来。边追查当日在瑞鹤楼看热闹的人群,边令人在各个茶楼饭馆将辟谣之词如同说书一般讲了个一清二楚。 自然不能将两人之间的事情昭告天下,却也挑挑拣拣地说了大半,只是替婚的事瞒去了不说,借极老套的英雄救美套路略过了相识之事。 不过几日,谣言便完全变了个风向,满焱都的人都知道了,毓王爷看中的是个极重情义的姑娘! 当初同毓王爷相识的时候人家姑娘不知其身份,也未嫌贫爱富,后来听说王爷家道中落,还愿意陪着同甘共苦,如今即将嫁作王妃更不大肆宣扬,这么好的姑娘与王爷正是天作之合,人间佳话! 至于什么弃妇什么的根本就是小两口闹了场误会!那姑娘以为王爷家道中落,不肯委屈了她,这才千里追夫,从大老远的大御跑来,做了场招亲的假戏!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大德的,非说人家是被丈夫不要的弃妇!说不准就是见人家麻雀变凤凰嫉妒的呢! 另一边,罪魁祸首也被逮了个正着,还真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传出谣言的第一人,正是那日闲言碎语说着他二哥亲眼所见的下人。 说来他也并非诚心污蔑华夭夭,他在王府中只是个低级仆人,平日里来往的也是下层仆人,这些人闲来无事便拿些高管贵族家的琐事磕牙打发时间,也没料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被带来见司以渊的时候,那人险些吓尿了裤子,连声求饶称他不是故意的!把司以渊气了个半死,他闲着没事磕牙打发时间,却要耽搁自己的婚礼和自家媳妇儿的名誉,什么玩意儿! 念在他是无心之失,便让人打了二十棍扔出王府再不理会!只留了一封按过手印的证书,证明他所说皆为虚造,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随后,司以渊便带着这封证书雄赳赳气昂昂地进宫去了,他倒要看看,那些老家伙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可惜,毓王爷太单纯了,那些元老重臣说一不二了一辈子,连皇上尚且要敬重三分,更何况他一个闲散王爷!虽不再揪着弃妇两个字说事儿,却转而说华夭夭来历不明,身份低微,不能为妃,若王爷当真喜欢,那便勉强封个侧妃! 司以渊几乎气的吐血!当初自己要成亲的时候,礼部大张旗鼓的筹备婚礼折腾了半个月,这群老家伙躲在家里一声不吭!如今出了些误会谣言,他们倒是一个个来了精神,左一个祖宗家法,右一个皇室颜面的唠叨个没完没了! 真当他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么?不过是前些日子听了些流言蜚语便急急忙忙跑来大放厥词,如今真相大白,又塌不下面子认错,只好说些有的没的找个台阶下,可他们不愿意认错,凭什么委屈自家娘子? 于是,一肚子怒火的毓王爷在朝堂之上与那些元老重臣当场来了个辩论赛,任那些老家伙说出天大的理由,毓王爷都以不变应万变,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我一个闲散王爷娶个媳妇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最终司以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制止了这场毫无营养的辩论,总结陈词道:“列位爱卿言之有理,可以渊与华姑娘情投意合,早在大御便已成亲,我与母后也都知情,如今回来不过是补个婚礼,各位无需太过阻拦。” 一句话,人家俩早就成亲了,你们巴拉巴拉那么多都是废话,给个台阶就赶紧下吧!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些元老们眼见皇上和太后都不反对,况且司以渊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不参与政务,娶个妻子的确也不值得他们太过费心,反正谣言已经解决了,华夭夭到底是不是弃妇,也和他们没关系了,人家爱娶谁娶谁吧! 第21章 这边才解决了谣言,那边便有恶客登门,前些日子出远门刚回来的白佩玹登门便是一通质问,既责怪司以渊思虑不周,让华夭夭蒙受不白之冤,坏了她的名声,又念叨着华夭夭对他如何有情有义,他如何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一通连质问带埋怨之后,只得来司以渊一句话:“你可是心悦夭夭?”华夭夭不在场,他说话自然没什么顾忌,上次白佩玹来王府他便疑心他对自家娘子动了心,今日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司以渊要是还看不出来,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没有华夭夭在场,白佩玹说话自然也直接许多,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我的确喜欢夭夭,但我不想让她知道,只要她过得幸福我也满足了,若非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连你也不打算说的。” 司以渊不屑的翻个白眼:“你不说我便看不出么?你当我是傻子?”顿了顿,正色道:“你我相交多年,情同手足,可妻子并非物品,我与夭夭两情相悦,绝不能拱手相让。” “今日你为了夭夭说的这番话,我虚心接受,不过我的娘子自然由我保护,就不劳白公子多费心了,你还是赶紧娶个娘子,回去多操心自家媳妇儿吧!” 白佩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厮明知道他的心意,抢了自己的心上人,不安慰安慰就算了,居然还一副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简直不是个玩意儿! 腊月初八,是早就选好的黄道吉日,宜嫁娶、迁徙、入宅,华夭夭天还没亮就被宫女从床上拖起来准备绞面、梳头等一应事宜,因着华夭夭家在大御,便直接住在了宫里等着出嫁。 绞面,化妆,梳头,换衣服......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还多,这才做好大婚准备工作,累的华夭夭忍不住怀念起她刚刚穿来的时候,好歹一来就直接等着洞房了,不需要这么折腾人啊! 接下来,华夭夭吃了整整一碗宽心面,以防折腾一天饿着自己,便乖乖坐在屋里等着司以渊的迎亲队伍来接亲。 司以渊今日满脸的喜气洋洋,穿着大红喜服,一路骑着马领着轿咧着嘴到了宫门口,游街一般的迎亲队伍拖了长长一条,后面还跟着一群胆大看热闹的老百姓,毓王爷成亲,那可是皇上唯一的弟弟,回去和人聊天也有吹嘘的资本! 虽然华夭夭娘家人不在,可亲友团却一个不少,从宫门口开始,司以渊便遭到了亲友团的一致为难,又是对联又是作诗又是比武的,过五关斩六将,简直是用尽了十八般武艺,才真正见到新娘子。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司以渊见到新娘子的时候险些惊掉下巴!他家母后搞出了十个身穿一模一样喜服的新娘子!还扬言让他站在三米之外仔细观察,挑中哪个娶哪个,挑错了也概不退换! 司以渊被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娘亲气的翻了个老大的白眼给她!可是人在屋檐下,也只好乖乖地听从吩咐站在三米之外。 太后娘娘满目期待的等着自家儿子使出个气吞天下、隔山打牛之类的牛B功夫找自己的新娘子!谁知人家毓王爷直接大咧咧地往三米处一站,直接哭丧着脸开嚎:“娘子!宝贝儿!你快点出来吧!我要被母后玩死啦!” 一时间,满屋都是“噗嗤噗嗤”低笑的气息,太后也憋不出笑出声来:“你还要脸不要!娶个媳妇儿还要自家娘子帮着作弊!” 司以渊一脸嫌弃加鄙视:“到底是谁作弊?这十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我家娘子!”咦?太后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莫非这家伙也看过《唐伯虎点秋香》? 司以渊不屑的看她:“你看看她们穿的喜服!”太后一看之下抬手捂脸,偌大个乌龙啊!司以渊他俩穿的是王爷王妃品级的喜服,司以渊身上带的刺绣是麒麟,华夭夭身上是仙鹤,可这些假冒伪劣产品,喜服上居然绣锦鸡! 新郎官表现优异,太后只好乖乖认输,将新娘子牵出来作为奖励,因没有娘家人在,华夭夭便少了拜别这一项,只由白佩玹代为兄长,背着她上了花轿。 再次接到自家娘子,司以渊只觉得这次不同于上次的不耐厌烦,心中满满的都是笑意上涌,撑得他嘴都合不拢了。 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子和他一样,也是满脸的娇羞与甜蜜,两辈子加在一起,这是她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结婚,她希望幸福的日子就这么无限的延长下去。 到了成婚大典的焱华殿,华夭夭瞬间变身磕头虫,头上蒙着喜帕,被身边的嬷嬷搀着一会儿朝着这头跪拜一下,一会儿朝着那头跪拜一下。 终于晕头晕脑的磕完头,华夭夭还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唱喏:送入洞房!身边便立刻出现了一身喜袍的男人,一把将自己抱起走出去扔上了花轿,直接抬回王府新房,华夭夭只觉本来就迷糊的脑袋更晕了。 而回到王府的司以渊也不好过,从皇宫解放出来的宾客好友们一个接一个的祝酒,整整一个下午,灌得他比华夭夭还头晕! 尤其是白佩玹那个不讲义气的!不但不帮他挡着点,还一个劲儿的带头灌他酒!等着他结婚那天的!不把他灌趴下他就不叫司以渊! 发完这个毒誓,司以渊就直接趴在桌子上装醉死活不起来了!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众人也不好对新郎官太过穷追猛灌,便只好任由他被下人架回新房。 司以渊一进房门便立刻眸光悠然,眼前的场景一如当初,依旧是一袭红衣的人儿,挺着脊背端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夫君。 只是如今,人儿嘴角必定含笑,而他,也不再漫不经心,在喜娘的提醒下,司以渊珍而重之的拿起喜秤,挑起红彤彤的盖头,果然,盖头下的人儿眸中星光熠熠,却不再胆怯,只有满目的期待与憧憬。 他微微咧了咧嘴角,挨着华夭夭坐下,喜娘拿来两碗子孙饺子喂司以渊和华夭夭每人两个,笑嘻嘻地问华夭夭:“新娘子,饺子生不生?” 之前已被叮嘱过这个环节应如何回答,因此华夭夭毫不羞涩,极痛快地应了一声:“生!”喜娘笑得开怀:“生是来年生对龙凤胎!祝愿王爷王妃日后枝繁叶茂,多子多孙多福寿!”屋内的其他侍女随即也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 司以渊乐呵呵地听完她们的祝词,挥挥手让喜娘带着侍女们出去,转头看向华夭夭:“你终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啦!” 被他这般感叹且得意的口气逗得忍俊不禁,华夭夭微微笑道:“可要先喝杯茶解解酒?”说罢,两人一怔之下四目相对,同时想起当日替身成亲时,华夭夭同他说得第一句话也是这般。 回想起当初看到那双眸子的心动,司以渊心头立时涌起一片柔情,一如那日般轻笑着道:“娘子如此体贴,为夫自然从命。” 华夭夭见他戏精上身,便也随着他演下去,起身倒了茶给他,只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却是一眨一眨的盯着司以渊,满目的笑意与喜欢。 司以渊被她看的心里熨帖,继续道:“如今娘子倒是大方了许多,想来是对为夫的衣衫没什么兴趣了!” 华夭夭俏生生的嗔他一眼,媚意横生,男人被她一眼勾得情动,拿过合卺酒道:“看来娘子倒是等不得了,为夫自然是心疼娘子的,那就请娘子尽饮此杯,与小生成夫妻之礼,此后执子之手,白首相伴。” 他依然将“夫妻之礼”四个字咬的格外重,却不再是曾经的戏谑之意,反而透着要将眼前勾人的小女人连皮带骨吃下去的狠劲儿! 华夭夭自然不怕他,挑逗的朝他抛个媚眼:“妾身遵命,夫君请。”男人哪里忍得住这般挑衅,一口喝尽将酒杯随意一扔,便将小女人扑在身下。 小女人笑嘻嘻地望着他,娇嗔道:“夫君这般没有耐心,一刻也等不得了么?”男人恶狠狠道:“娘子心急,为夫自是体贴娘子的!” 小女人也不羞也不恼,只笑着揶揄道:“那夫君总要容妾身宽衣,换了首饰罢!”被她这么一说,男人也觉得穿着一身喜服的确不舒服,便起身道:“那娘子且先服侍为夫更衣罢!” 华夭夭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乖乖地点点头,起身为男人卸了簪子,脱下外衣,趁男人双手背在身后的轻松时刻,一把从床头扯出一根绳子,将正惬意的享受着娘子更衣的男人捆了起来。 司以渊下意识便要挣扎,却被华夭夭一声“别动!”喝止,不明白小女人想玩什么花样,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疑惑和不解:“夭夭?” 华夭夭也不理会他的问话,只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一把将司以渊推/倒在床上:“夫君!你的洞房花烛夜,刚刚开始!” 第22章 她一脸故作凶恶,却惹来男人胸膛一阵震动:“娘子似乎期待今夜好久了。”小女人恶狠狠道:“当然!你以为我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说罢起身俯视着男人,高高在上道:“接下来是对你的惩罚!” 随着话音落地,华夭夭一双素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胸口,在司以渊的注视下轻巧的脱去外衣,却又在脱下内衣后将外衣穿好,引得男人一阵困惑。 不理会男人疑惑的眼神,小女人径自穿着广袖喜服,在男人面前跳起舞来,男人被她捆着仰在床榻上,看着这个满目春情的小女人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舞蹈中的任何一种,甩头、摆手、踢腿、扭腰,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量,却不显僵硬,只是那力亮的美感中,充满了魅惑妖娆之意。 况且她只穿了一件外衫,里面寸缕不着,随着她幅度极大的动作,红色的喜服与白嫩的皮肤交相辉映,称的红色越发妖艳,白色愈发明亮。 男人怎么忍得了这般直白的勾引,只轻轻一用力,便将手上的绳索挣开,等小女人再次游转到床边时伸手一把将人拉上床榻:“娘子这种惩罚,为夫的确喜欢的紧!不过春宵一刻,娘子还是珍惜些吧!” 一夜翻云覆雨后,第二天早起的新娘子依然要去拜见公婆,华夭夭边由着侍女给自己梳妆打扮边跟司以渊嘀咕:“跟你成了两次亲,陪你拜了两次公婆,我嫁的也是蛮辛苦的!” 司以渊笑嘻嘻道:“嫁给为夫这般少年英才,总要费些波折才是!” 华夭夭没好气的嗔他一眼:“不知羞!” 两人说笑着到宫里拜了太后皇上,得了一堆赏赐,方志得意满的回府。 接下来的日子便太过清闲了些,司以渊作为一个闲散王爷,既不需要起得比鸡早去上早朝,也不需要睡得比狗晚来努力赚钱养家。 按照他的身份地位,其生活质量更不可能吃的比猪差,干得比牛多。于是小两口新婚燕尔,整日里专做新婚小夫妻爱做的事! 坚持了半个月,华夭夭再次忍不了了,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没完没了的造小人活动,他们俩都还年纪轻轻就过上了退休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于是,华王妃决定将之前开绣庄的打算从大御搬到大焱,继续执行下去,当然,之所以还是开绣庄,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王妃大人表示了要找些事情做的意愿之后,毓王大人就展示出了十分既诚恳又配合的态度。 可是每当王妃大人提出开个什么店的时候,司大王爷总会提出一些困难来委婉回绝,具体表现如下: 毓王妃:每天这么吃喝玩乐的太无聊了,我们干点正事吧! 毓王爷:好啊,娘子想做什么? 毓王妃:开家酒楼怎么样? 毓王爷:唔,开酒楼要找账房先生记账,找厨子做菜,雇小二端盘子洗碗,跑腿倒酒,太麻烦了! ...... 毓王妃:成衣铺如何? 毓王爷:成衣铺啊,那些丑的要死的女人每天来来往往的,还要替她们选衣服,昧着良心夸她们好看,娘子,为夫可不想污了自己的眼。 ...... 毓王妃:那当铺怎么样? 毓王爷:当铺?好东西几乎都被皇兄收进皇宫了,那些当东西的人拿来的要么是破烂,要么是赝品,浪费时间! ...... 毓王妃:那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毓王爷:干什么都可以吗? 毓王妃:只要你不闲着,干什么都行!哎!你离我远点!大白天的你...... ...... 几次之后,华王妃深深地认识到了不该同自家夫君商议这种正事,于是小手一挥,直接拍板,就开绣庄! 司以渊照例婉拒:“娘子,开绣庄太辛苦了,又要刺绣,又要被那些女人挑三拣四的,为夫不舍得你这么累。” 可惜这次,华夭夭再也不理他的甜言蜜语了,听他这么胡说八道下去,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整日在家待着最好了! 气呼呼的华大王妃不理会自家王爷的苦苦劝阻,一心沉浸在事业的起步阶段干劲儿十足,司以渊劝阻无力,也只好认了。 又半个月之后,华氏绣庄开业,由于华王妃的二婚绯闻当时太过出名,她的绣庄也就跟着沾了光,开业当天就迎来了满朋宾客! 当然,来看刺绣的人不多,大部分人是想看看这位二婚的王妃到底长得多貌似天仙,把毓王爷迷得顶着全天下人的嘲笑娶一个弃妇? 可惜,她们的愿望完全落空,毓王妃可没时间当个景点被她们围观,毕竟无论传闻如何,人家的王妃身份是坐实的,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么会任由华夭夭去外面抛头露面? 一时间,华夭夭的绣庄里间倒是热闹非凡,“哎呀!想不到王妃竟这般手巧,看着鸳鸯戏水绣的,简直活了一般!”“可不是嘛!看看这对仙鹤,绣的多悠闲自在!”“我看都不如那只小鹿,可爱极了!” 华夭夭穿梭在各大命妇贵人小姐之间,只觉笑得嘴角都抽了,可是当晚回到王府点查账单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才开业第一天,居然就接到了几十笔订单! 见她这般开心,司以渊虽然心疼娘子辛苦,却也并未出口阻拦,只是慢慢的也参与到绣庄的生意上来,为自家娘子分担一些。他虽不懂刺绣,却能在商业方面给华夭夭提些极中肯的建议,每每都会给华夭夭带来醍醐灌顶之感! 有了司以渊的提点,华夭夭更是如虎添翼,几个月后,绣庄生意便完全踏上了正轨,出乎华夭夭所料的,她的刺绣居然特别有人气!很多豪门贵族的夫人小姐们皆以拥有一件毓王妃的刺绣为豪,作为吹嘘的资本。 一时间,毓王妃的刺绣倒是洛阳纸贵起来,成了焱都官宦富豪人家争相追捧的稀罕物件! 谁知好景不长,某日,绣庄突然放出消息,毓王妃不再做绣品了,之前接下的订单也都不做了,这下子可把那些还没得到毓王妃绣品的女人们急坏了,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毓王妃有了身孕! 而此时被确诊中奖的孕妈华夭夭正努力劝说着一脸执着的司以渊:“我现在刚刚怀孕,少做一点没事的,最起码让我把那几个接了的单子做完啊!”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你现在有了身孕,就该好好休息,注意养胎。” 华夭夭使劲儿翻了个白眼:“你懂还是我懂啊?怀孕之后一直待着养胎对孩子不好,稍微运动一些反倒是有好处的!” 司以渊转头看向太医:“是吗?”显然根本不相信自家娘子的说辞 太医很尴尬:“呃...王妃说的没错,一味静养对孕妇来说并非好事。” 男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憋闷了半晌,道:“那你去花园散散步也行,反正不许再做刺绣了!” 华夭夭一脸郁卒:“那你儿子出生的时候穿什么?亲娘连一件衣服都没给做过,听起来多让人伤心啊!” 闻言,司以渊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小号华夭夭的脸,可怜兮兮地对着他,男人刚刚的强硬态度瞬间化为乌有,只好勉强同意:“好吧!不过你只能给孩子做衣服!” 华夭夭忙连连点头答应,因此,毓王爷放心的让绣庄传出了消息,然而作为一名讲诚信的五讲四美好商家,华夭夭还是趁着给没出生的宝宝做衣服的空隙将已经接下来的订单完成了。 当然,这种无视自家夫君叮嘱的行为也引来了毓王爷极大的怒火,华夭夭理亏之下,只好答应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并且发誓孩子出生前绝不再动针线了。 这般吵闹玩笑之下,华夭夭极为轻松地度过了十个月的孕期,大焱盛和五年冬月,毓王妃为毓王爷平安产下世子,圣上亲自赐名司靖垚。 自此,华氏绣庄正式发出声明,毓王妃再不接任何刺绣订单!据说是专门在家照顾小世子,毕竟刚出生的宝宝哪里离得开娘亲呢! 可是,娘子一心扑在孩子身上,被冷落的夫君便有些颇为气愤,于是,小世子才刚满周岁,就被其亲爹扔进了宫里,美其名曰担忧太后寂寞,给太后解解闷。 随后,这对不负责任的爹娘就开启了环球旅游生活,当然,每隔三五个月他们还是会回来一趟,看看自家儿子长得如何,再继续环球之旅。 这般玩了两年之后,司靖垚小世子已经被皇祖母和皇伯养成了混世小魔王,整日在皇宫里上蹿下跳,天不怕地不怕! 气的华夭夭再也不听司以渊的放养计划了!脱离了现代社会,居然还是免不了要和熊孩子打交道!这熊孩子还是她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不好好加以管教,以后岂不是直接成了纨绔子弟了! 于是,司靖垚小朋友肆无忌惮的童年生活就这么结束了,从此开启了小初高连续十年抗战的悲惨学习生涯! 而他的父王,据说被娘亲赶出了房门,睡了一个月的书房!司靖垚小世子咬了咬笔杆,决定还是乖乖听娘亲的话,他不想睡书房,他想被娘亲抱着睡! 作者有话要说:嗯,很抱歉最后一章拖了好几天,之前想了好久,还是决定不继续了,很普通的一篇文,就让他普通的结束就好了,下次等我想好怎么开脑洞之后再写个比较漂亮的结尾吧,这篇文其实没有想太多就写了,就到这儿吧,谢谢大家愿意看到这里,希望以后可以写出让你们喜欢的作品,真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