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大于二》作者:放飞的自留地 文案: 非大众喜爱的常规款主奴,慎点 Original Novel - BDSM - 忠犬 中篇 - 完结 - BL - 现代 【假装文案】 两对主奴的故事,一对比较“二”,一对比较严肃,日常向。 两对主奴均是年上,一对相差不多,一对相差十岁。 关于两对cp的番外,未来可能会不定时掉落呦~ 围脖@自己产粮自己吃 第1章 服了你,居然说自己主子膈应人。 唐谨坐在沙发一角,胸口因为情绪波动上下起伏着。 本来就有点感冒,几口气一运更是忍不住咳。 跪在不远处的身影见状,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过去:“您喝口水。” “喝个屁!”唐谨夺过水杯往茶几上一磕,“谁让你动的?!”一摊子水溅到地板上,邢昊宇瞟了一眼,身体是不动了,嘴上却憋不住嘟囔:“您干脆抽我一顿得了,拿自己赌什么气。” “抽你太他妈便宜你了。” 唐谨没好气地就是一脚。 邢昊宇手撑地稳了下姿势,垂眼盯着那只狠踹自己的脚,不吭声了,和唐谨一样也胸口起伏着。 除了交错的呼吸声,屋里一片安静。 谁也不说话。 过了会儿,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两道目光一齐投了过去。 唐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条微信消息。 他看了邢昊宇一眼,邢昊宇正把视线往回收,面上一副无所谓爱谁谁的态度,但唐谨十分清楚他是装的。 “好奇死了吧?”唐谨拿起手机故意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邢昊宇的眼珠不由自主跟着动了动,不过最终忍住了没抬眼皮,把头一偏,表示自己没兴趣围观这种缺乏新意的相亲节目。 唐谨一边回消息一边淡淡地解释:“我记得早跟你说过,这种过场免不了。” “过场走着走着就成真了。” 邢昊宇说,语气谈不上激动,但仍给人一种顶嘴的感觉。 果然,唐谨的声调高了:“成真了怎么着?”“不怎么着,”邢昊宇闷闷道,“您想怎么着也不是我能管的。” “不是你能管的你摆什么脸?”唐谨把手机往沙发角落一扔,手肘撑住膝头离邢昊宇又近了几分,“打我进门你就爱搭不理的,你还有点儿自觉没有?”邢昊宇僵硬着面孔不言语,唐谨抬手拍拍他的脸,“问你话呢?”邢昊宇仍不开口,唐谨不耐烦了,“是不是不拐弯抹角,不赌气你就不会说话了?”“不敢。” 他这话倒接得快。 唐谨明白他是想说不敢跟自己对着干。 他们住在一起一年多了,唐谨了解邢昊宇是个什么性子:脾气急脑筋直,偏又不擅长表达,嘴比心快容易得罪人。 “不敢就把你那表情给我摆好看点儿。” 唐谨说,“我没欠你的,别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脸。” “您是不欠我,反正您总有结婚的那天,我早晚得滚蛋……”邢昊宇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听不见了。 唐谨盯着他,眉毛一提:“话说一半多憋得慌。” 邢昊宇却仿佛打定主意不说了,唐谨又踢了他两脚他依然不出声。 唐谨最烦他这样,明明平时没用的废话接得可痛快,一到重点就来这手,搞得像是自己给了他多大的不公。 “我现在给你机会说。” 唐谨斜睨着跪在地上的人,“你要是不说,以后关于这事儿就给我把嘴闭上。” 邢昊宇就是不随他的意,始终闷声不响。 唐谨是真烦了,一听手机响,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拿。 消息正是引起这番争执的“祸首”发来的。 邢昊宇不用亲眼看也能猜到,从唐谨蹙眉的表情以及写写停停打了半天字的动作就能看出来,想必是在措辞婉拒。 按理说他心里应该踏实了才对,可不知怎么他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几乎每一两月就要上演一次,他只觉得憋闷。 “烦死了。” 他说。 “你烦什么?”唐谨扫他一眼,“想好了么?想说的话。” “没想法。” “没想法?”唐谨点点头,晃着手机故意道,“很好,那周末我就跟她约了。” “您怎么……!” 邢昊宇眼皮一抬,表情急了。 唐谨继续唬他:“你自己说了没想法,正好我有想法了。” 邢昊宇无话可说地哑了一会儿。 唐谨起身往卫生间走的时候,突然听他在背后说了句:“您这么着不道德。” “男未娶女未嫁,我哪不道德了?”“您已经有我了。” 这话是邢昊宇无法说出口的,因为不占理。 虽然他和唐谨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但他们从始至终只是主奴。 从一开始他就保证过不会干涉唐谨的感情生活,只要唐谨不因此抛弃他。 况且,唐谨并没有跟任何人真正达成过恋爱关系,确实每次都是在应付家人走过场。 “您不是喜欢男的么……”邢昊宇讷讷道。 唐谨走回来绕到他身后,脚尖戳了戳他的屁股,语调悠悠地来了句:“我操过你我就只能喜欢男的了?我以前也谈过女朋友。” “真膈应人。” 邢昊宇简直是不加思索。 唐谨眉毛一拧,转到他面前:“你再给我说一遍。” 邢昊宇收声不吭了。 唐谨蹙眉看着他:“你说我膈应人?”邢昊宇不想接这个话,两人于是又僵上了。 头顶的视线一直不挪开,邢昊宇被盯得跪立不安,可又觉得自己说的不是没道理,嘀咕了句:“一边儿跟男的一边儿跟女的……”“怎么的,膈应着你了?”唐谨淡声道。 邢昊宇没说话,抬眼看了看,那眼神明显在说:您觉得呢?唐谨特别不喜欢这种类似反问的眼神和表情,从进门起就憋着的火气蹭蹭直往上窜,终于压不住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嫌膈应?行啊,那你自己待着吧。” 邢昊宇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急地起身去追。 唐谨在门边换鞋,冷笑着朝他膝盖扫了两眼,邢昊宇忙跪下了。 他一跪下,唐谨正好拿了外套开门。 “您干吗去?!”邢昊宇慌忙问。 “给你腾地方。” 唐谨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邢昊宇立刻穿鞋穿外套,连睡裤都没来得及换便追出了门,直奔停车场出口;这地方堵唐谨最合适,唐谨再生气也不可能从他身上压过去。 “这么大冷天您干吗去?”邢昊宇站在车头喊。 唐谨嫌他丢人,把车窗降下来,探出一只手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邢昊宇将信将疑地挪过去,谨慎地拽着车门把手。 唐谨说:“现在回去,别再跟着我。” “您去哪儿?”邢昊宇摇着头,出口的还是这话。 “你叫我什么?”唐谨忽然问。 “主人。” 邢昊宇条件反射地答道。 “你主人现在让你松手,回家去。” “您别这样……”邢昊宇有点慌。 “你让我自己待会儿,行么?”唐谨叹口气,一脸倦意。 邢昊宇缓缓松了手,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走,回家等到十一点多唐谨也没回来。 联系不上人,他急得要命,斗胆给唐谨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占线,第二次就关机了。 他犹豫再三,最后给孟裕打了过去。 “你知道我们家爷不回家的时候都去哪儿么?”连声“喂”都没有,孟裕接起电话就听见这么一句,愣了愣,问:“……你惹他了?”邢昊宇把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说,孟裕无奈道:“服了你,居然说自己主子膈应人。” “咋办?他能去哪儿?他还感冒呢……”邢昊宇握着手机愁眉苦脸,“你俩以前有过这情况么?”“我没你这么会气人,再说我才跟过他不到半年。” 孟裕低声道,“要我说你别瞎琢磨了,他那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晚点儿就回来了,再不及明天也回来了,他总不能不上班吧。” 邢昊宇听出他一直压着嗓子,知道是那边宿舍有人休息了不方便说话,再啰嗦两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洗完澡,他心神不宁地躺在自己床上,想着今晚的事不知不觉迷糊着了,再醒来已是半夜。 他满心不安地下床去唐谨的房间看了一眼,床仍是空的。 第2章 从昨晚到现在,你不觉得你一直忘了一件事么? 唐谨和邢昊宇是大学同专业的校友,唐谨比邢昊宇高三届。 初识那会儿,邢昊宇正值毕业,唐谨已经工作。 从一屏之隔的闲聊到决定见面,再到认主,两人的关系一路进展得十分顺利,就连令大多数主奴最难熬的平淡期,似乎也没怎样影响他们。 邢昊宇刚毕业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唐谨暂时收留了他一段日子,然后就过到了今天。 如今邢昊宇工作一年了,两人不仅是同行,公司也恰在同一片写字楼区,往常总是一起出门,唐谨先把邢昊宇送到地方再转去自己公司。 今天只有邢昊宇一个人,他特意提早出门先去了唐谨的公司。 到楼下时,他给唐谨打了个电话,通是通了,可依旧没人接。 他不方便上楼去找,只好给唐谨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在楼下。 唐谨虽然没接电话,倒是回了消息,问:【有事?】邢昊宇:【给您送东西。 】唐谨:【什么?】邢昊宇:【您下来一趟行吗?】唐谨没回复,邢昊宇以为自己要空等了,背着书包蔫头耷脑地站在道边。 唐谨下来时一眼就看见他了,那可怜样就跟已经被抛弃了似的。 他走过去时轻咳一声,邢昊宇一抬眼,表情明显松下来,眼睛觑着四周,恭敬地叫了声:“主人。” 唐谨就那么看着他,以一种戏谑又得意的眼神,那意思:昨晚上你不是挺能耐?这么快就怂了?邢昊宇当然读得懂他眼里的话,立马回过去一个服软的眼神,意思是:这周围要是没人我早给您跪下磕头了,您消气了没?人来人往的街边,唐谨不想被人围观,于是没再继续跟他用眼神交流,问道:“你来送什么东西?”他一提醒,邢昊宇赶忙脱下书包从里面翻出两盒药,一盒感冒药一盒止咳糖浆,递了过去。 “刚买的?”唐谨接过来看了看。 邢昊宇“嗯”了一声,随后又想起什么,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唐谨,“这个您拿着。” 这是附近便利店的袋子,唐谨接到手时包装仍热着。 邢昊宇解释说:“素包子,没敢买油腻的,怕您嗓子受不了。” 平常的早上都是他起床以后准备好早饭,两人吃过才出门上班。 唐谨被伺候惯了,邢昊宇怕他一个人不好好照顾自己。 “你吃了么?”唐谨问。 邢昊宇一句“吃了”略微打了个镚儿,唐谨把包子又塞回他手里:“我在酒店吃过了。” 他愣着似乎不知该不该接,唐谨催道:“你还杵这儿干吗?迟到好玩怎么着?”两人匆匆道了别。 邢昊宇跑出去好几米远,回头又喊着嘱咐了一句:“药!别忘了吃!”唐谨望着他渐渐缩小的身影,早没气生了。 其实昨晚他也不是真生气,起码有一半原因是出于他本来就心烦。 他也不明白自己父母怎么就这么心急,自从他毕业步入社会,结婚的事一夜之间就被提上了日程。 十个电话里至少有八个要问起这事,问得唐谨是既无奈又内疚。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解释,他开不了口,只好暂时用违心的敷衍和事后的烦躁来掩盖这种无措。 昨晚从家里出来不久,唐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只看来电显示他就明白了,接起电话后,母亲果然问他今天这个何故又拒绝了。 “没感觉。” 唐谨每次都搬出同一个理由。 “那么漂亮都看不上?你想要什么样的?”“我没说她不漂亮,但不合我眼缘。” 之后母亲又唠叨了些什么唐谨压根没听进去,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不吭声,电话那头的人也觉得对牛弹琴没意义,改换话题问了句:“你那个朋友还住你那儿呢?”唐母知道邢昊宇,但不清楚邢昊宇和自己儿子的真正关系,只以为是要好的同学。 唐谨毕业后一直在现今这家公司工作,其实也走了些家里的关系。 但公司离家太远,一座城市的两个对角,折腾一趟要两个小时。 唐谨家条件不错,父母又心疼儿子,干脆买了处房子让他独住。 唐谨不只一次想过,正是这些不言而喻的家庭支持,让他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明显忤逆父母的话来。 他随意搪塞了句:“反正一个人也无聊,多个伴儿正好,他负责做饭抵房租,我何乐不为?”“你找个女朋友结婚了不是更好?”“妈,您不懂了吧,现在都是男的伺候女的,我娶回家一个还得当祖宗供着,我累不累啊?”“瞎说,两口子都是相互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我爸下厨?”母亲被噎了一句,懒得理他了,又唠叨两句挂了电话。 唐谨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可又不想回家。 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于是找了家宾馆开了房。 本来他是想缓一缓,等心情平静些再回去。 毕竟把邢昊宇一个人丢在家里,那傻子指不定睡得着睡不着,况且他也没带充电器。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眼天都蒙蒙亮了。 一早看见邢昊宇黑着眼圈来给他送药送早饭,要说一点不感动那肯定是假话。 不过除此之外,他也内疚。 昨晚邢昊宇顶撞他,他生气归生气,但不可否认,看见邢昊宇失落的脸,他心里也不好受。 傍晚临下班前,他收到邢昊宇的消息:【爷,待会儿我请您吃饭吧?】唐谨:【吃什么?】邢昊宇:【您想吃什么?吃大餐?】唐谨没回答,只说:【楼下等我。 】邢昊宇在早上那个位置等了十来分钟,唐谨出来了。 他迎上去:“您不开车?”“吃完回来取。” “去哪儿?”唐谨看他一眼:“你不说吃大餐么?”邢昊宇傻笑着点头:“行,行。” “你还有钱么就吃大餐,”唐谨哭笑不得,“还两天发工资,你告诉我你还有二百么?”“一百六……”邢昊宇窘迫地扯扯嘴角,“我有信用卡。” “有信用卡……”唐谨简直无语了,忍不住当街戳他脑袋,“我看你有病,没钱还瞎浪费。” 邢昊宇和唐谨这种毫无家庭负担的城里人不同,他家在外地乡下,条件不好,底下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念高中。 每个月他都要寄钱回家,读大学贷款的学费也是不久前才刚还清。 若没有唐谨收留他,以他的经济条件,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连租房子都费劲。 唐谨的做饭手艺不提也罢,全靠邢昊宇照顾他的胃。 因为不用付房租,邢昊宇自愿负担日常开销。 他是个十分节俭的人,很少为自己添置东西,大部分衣物都是唐谨给他买的。 邢昊宇不怎么用移动支付,他说这种方式会让他花钱稀里糊涂。 最初同住时他没留意,时间久了才觉得奇怪:怎么经常买菜买日用品,钱包里的钱不见少?后来发现是唐谨时常往他钱包里蓄钱。 他过意不去,唐谨却无所谓,说:“你弟总有毕业工作的那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再说房客只是对外的说法,你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 邢昊宇记得自己当时抱着唐谨的腿抱了好久,那是他从小到大未曾体会过的支持。 这晚两人最终去了家普通饭馆,吃了顿家常饭。 回家路上,唐谨问邢昊宇:“你昨晚上说的是真心话么?”邢昊宇一僵,不用想也知道唐谨指的是哪句话,他迟疑了一下照实回道:“您有您的选择,但您的任何选择都会影响我。” “担心我不要你了?”“您要是结婚,这是早晚的事儿。” 前方大概有车祸,车流移动得十分缓慢。 唐谨轻叹了口气:“我记得我从没说过会结婚。” “我觉得您会。” 邢昊宇闷闷地说。 唐谨瞥了他一眼:“我也觉得你不会说出那种词儿。” 邢昊宇正心虚,无言以对。 唐谨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进了家门,邢昊宇刚伺候完唐谨脱衣服换鞋,唐谨就毫不客气地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进了客厅。 “从昨晚到现在,你不觉得你一直忘了一件事么?”邢昊宇跪在地上,脑袋里一片懵,思路仍停留在主人未来究竟会不会结婚这个问题上。 唐谨压着他的头让他伏低,随后抬脚踩了上去:“你他妈的跟我认错了么?!” 第3章 怎么着?本能都忘了? “我错了,主人!”这话邢昊宇完全是条件反射蹦出口的,接得十分迅速。 唐谨却不满意,倒不是对邢昊宇不高兴他相亲这件事不满,毕竟他本人对此下策也深感无奈,他是对“膈应人”这三个字耿耿于怀,一想到就来气。 “衣服脱了。” 唐谨把脚拿开,往后退了两步。 邢昊宇抬头看了一眼,见主人面无表情,心口一紧,等默默脱完衣裤重新跪好,发现主人仍没有去拿工具的意思,心更慌了。 他思忖着,主人现在手边什么也没有,看样子不是要抽他,那是要干吗?踢他?他可不喜欢被踢档的滋味,念头刚飘到这儿就一脸欲哭无泪地恨不得伸手去挡。 唐谨心里一阵好笑。 邢昊宇从来不会伪装,属于嘴上憋不住话心里藏不住事的那种人。 此刻他面部的各种细微表情全被唐谨收进眼底,他的心思自然也被唐谨猜了个七七八八。 “要开锁么?”唐谨出声问了句。 邢昊宇一听,话虽是句问话,语气可不是,心想看来今天这顿踢八成是躲不过去了,表情僵了僵,应道:“……听您的。” 唐谨找出钥匙丢给他。 邢昊宇难得有不想开锁的时候。 其实他一年到头戴锁的时间并不算多,唐谨不会要求他一直戴,通常是隔一段时间戴一阵,具体期限根据气候和唐谨的心情而定。 这次算是戴的较久了。 本来邢昊宇都打算好了这几天好好表现,争取主人早些允许他摘锁,没想到好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儿。 真是祸从口出。 其实早晚得挨,可还是忍不住拖延,好像拖下去能把主人拖得改主意似的。 邢昊宇磨磨蹭蹭地把锁摘了,偷瞄了唐谨一眼,唐谨却不看他,转身去了卧室,不一会儿拿了个飞机杯出来,把底座吸盘往地板上一扣。 邢昊宇有点傻眼,不明白主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儿。 “你说我一边儿跟男的一边儿跟女的,膈应人是吧?”唐谨慢悠悠地把脚尖在地上点了点,“来,我今儿给你个机会,操它,我看看你是怎么不膈应人的。” 邢昊宇半张着嘴,被噎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心说主人果然记仇了。 “速度点儿。” 唐谨看他不动弹,催促道。 邢昊宇是一万个不想在主人的注视下操飞机杯,这哪有抱着主人的脚蹭幸福。 可做奴的就是这么“身不由己”,他没权利拒绝,只能膝行凑过去,手脚挪了几个位置都感觉姿势不得劲儿,他扭头看唐谨,一脸难色道:“爷,这我没法儿……”唐谨走过去,提脚把杯身压成一定角度:“行了,正合适。” 邢昊宇对这个“正合适”是什么意思心知肚明,无非是要他摆出最常见的交合姿势。 但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恰恰是最难堪的。 因为这是他平时绝用不到的姿势。 跪在地上看着那个等他操的杯口,他突然硬不起来了。 “怎么着?本能都忘了?”唐谨不留情面地挤兑他。 他摇头说:“贱狗的本能是跪在主人脚下,听主人的话。” 这话算把唐谨愉悦了,搬了把椅子坐过来,抬起一只脚踩到邢昊宇脸上:“我帮帮你。” 邢昊宇深深地吸着气,想把主人闷在鞋里一整天的味道全部纳入自己体内。 唐谨探出另一只脚,用脚掌在那根逐渐兴奋起来的棒状物上搓了搓,骂了句:“贱屌。” 邢昊宇一周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了,激动得呼吸声都裹着情欲。 唐谨用力踩了踩他的脸:“我看你的本能不是跪在我脚下,是犯贱吧。” “只对您犯贱。” 邢昊宇顺从地接道,因为低喘着,音色也哑了几分。 唐谨一向特别喜欢听他这种动静,但此刻踩他的目的不能忘,很快收回脚,扔了个安全套过去,继续最初的命令:“现在操给我看,我看看你怎么不膈应人。” 当头一棒把邢昊宇拍回了现实。 他不得不戴上套子慢慢插进去,由于从没有过这种实战经验,摆动腰垮的动作显得不够熟练。 唐谨越看越想笑,硬绷着脸调侃了句:“你是不是男的,啊?操逼都不会?”邢昊宇又紧张又窘迫,额头冒出一层薄汗,闻言动作稍顿了一下,说:“主人让贱狗是什么贱狗就是什么。” “我现在问你,你是什么?”唐谨踩住他撑在地板上的手。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邢昊宇的动作也停了一瞬。 少顷,他回道:“贱狗是主人的多功能玩具。” “多功能?”唐谨向前探身,拍拍他的脸。 他点点头:“您开发越久,功能越多。” 唐谨一想还真是,这家伙从最开始什么都不会到现在伺候得处处周到,确实有点多功能的意思。 他心情一下好了不少,问:“没射吧?”邢昊宇立刻摇头。 “起来吧。” 邢昊宇总算松了口气,一面在心里后怕主人再不喊停他真要射了,一面退后些磕头谢恩。 洗完澡,他问唐谨要不要按摩一下。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他留意到唐谨自己捏了几下肩膀。 唐谨正靠在床头看手机,闻声抬起眼皮看向门口,没接要不要按摩的话茬,问:“你给孟裕打电话了?”“……啊。” 邢昊宇讷讷地点了下头,心想:得,又一轮清算。 孟裕那个大嘴巴!“我说没说过家丑别外扬?”唐谨果然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坐起来。 邢昊宇赶紧跪到床头,下意识辩解了句:“这也不叫丑啊。” “好事儿丑事儿我自有定义。” 唐谨给了他一嘴巴,把手机重新拿过来,翻到消息页面,转个方向给他看。 邢昊宇快速扫了一遍,心里越发对孟裕的知无不言感到无语。 “昨晚上他就问我了,我手机没电没看见,今儿早上看见忘了回,他刚才又啰嗦了这么一大串。” 唐谨无奈地说,一面收回手机。 孟裕是曾跟过唐谨的奴,时间不长,也没同住过,断断续续只持续了半年。 他们俩分开没有任何狗血原因,纯粹是都不接受异地。 孟裕大学毕业读研去了外地,两人好聚好散。 其实唐谨后来想过,假如孟裕不去外地会怎么样?答案依旧。 因为两人对关系的真正需求不合拍。 孟裕不像邢昊宇那样直来直去,他有许多隐晦的小心思。 有些事如今回头细想,唐谨甚至觉得孟裕曾试图操纵他的情绪。 前些天听圈里共同的朋友说孟裕新认了个主,是个十分严厉的人,孟裕一下老实了。 唐谨知道的时候在心里评价了句:这小子就他妈欠管教。 不过话说回来,若没有孟裕,他不会认识邢昊宇。 唐谨和邢昊宇都是孟裕好友列表里的人,当初孟裕的一句无心之言让两人搭上了线,然后有了接下来的一年半。 虽然邢昊宇时常说话愣头愣脑,但那颗始终“跪着”的心让唐谨非常满意。 “我下次绝对不跟他说了。” 邢昊宇保证道。 “还下次?”唐谨提眉瞪他。 “再也不!”邢昊宇立刻改口。 “你不会以为这就翻篇儿了吧?”唐谨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这么简单你怎么长记性?”“您要干吗?”邢昊宇警惕地问。 “今儿绑着睡,前锁后塞。” 唐谨说,“我这是看在你打电话是因为心急我去哪的份上。” 前锁后塞的滋味邢昊宇早就不陌生了,但他不喜欢被绑着睡。 他睡相一贯不好,乱动蹬被子,偶尔还说梦话。 唐谨用睡床绑带固定他的手脚时,他一直眼巴巴看着唐谨,希望用自己深深知错的眼神打动主人,可惜未遂。 “你最好别尿床。” 唐谨关灯离开时丢给他这么一句。 邢昊宇满心苦涩地认了命,后来倒也渐渐睡过去了。 不过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被痛醒了,隐约感觉胯下有凉意,心里一惊,定了定神才确认自己没做春梦,不是梦遗。 他扭头看了一眼闹钟,离平时起床时间还早一个小时,心想再迷糊一会儿。 再醒过来还是因为下身痛。 邢昊宇强睁开眼一看,床边坐着唐谨。 “您……!”“你这jb够耐痛的啊,我这么撸你愣两分钟才醒。” 唐谨这么一说,邢昊宇顿觉更痛,呲牙咧嘴地哼哼起来。 隔着锁撸可真他妈酸爽!“啊疼……啊……哎呀妈呀……我求您了……”“谁是你妈?”唐谨嫌他乱叫,用力捏了他阴囊一下。 “啊不是,我说错了……啊……求您松手……”唐谨不搭理他的求饶,继续边撸边饶有兴致地感叹:“这个手感很有意思。” “我真错了真错了,您饶了我吧!……”这天早上,邢昊宇各种哀求叫唤,直到闹钟像往日一样响起,唐谨才终于放过他。 第4章 不能时刻把主人摆在第一位,你离合格的狗还差得远。 宋佑程是孟裕跟过的主人中年纪最大的,三十四,比他大十岁。 不苟言笑,惜字如金。 这是对方留给孟裕的第一印象。 按说这八个字不该吸引他,可他跟中了邪似的,聊过一阵子后第一次见面就认了主。 说实话,他怵宋佑程,即使如今认主快两个月了,他依然怵。 “怵”这种感觉很矛盾,一面让他每次见宋佑程之前都惴惴不安;一面又让他控制不住想见宋佑程。 久违的紧张感最大程度地吊起了他的欲望。 孟裕现在读研二,平日住学校宿舍,只有周末不忙时才跟宋佑程见面。 当然前提是宋佑程召见他。 今天又是周五,中午一过孟裕的心神就不由自主被手机牵动着。 屏幕一亮他眼睛就立马飞过去,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回。 最后一堂课时他实在按捺不住,斟酌了一下措辞给宋佑程发了条消息,问:【主人,这周您有心情调教贱狗吗?】随时自称“贱狗”是宋佑程要求的,游戏之外孟裕一向习惯说“我”。 但宋佑程听不惯,有次提醒他:“除非公共场合,身份认知清楚点儿。” 孟裕不想刚确认关系就惹主人不快,只好答应,到现在竟也叫习惯了。 等了一会儿,宋佑程回复说:【还在谈事,晚些见你。 】孟裕追问了句:【贱狗去找您吧?】又隔了几分钟,宋佑程答应了,发给他一个地址,并说:【记得吃饭,等我联系你。 】宋佑程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经营餐饮业。 孟裕对他的私事了解不多,只知道他用了七年时间,把一家街边餐馆发展成如今颇具规模的连锁企业。 孟裕进到购物中心时正赶上饭点儿,又恰逢周五,随便哪家店门口都坐着一排等号的。 他溜到宋佑程的店附近看了一眼,同样的场景。 他又下了楼,找了家快餐店简单裹腹。 一个人呆坐着没意思,吃完饭他开始闲逛,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一家书店停住了脚。 店里提供座位和饮品,孟裕点了杯咖啡,随便挑了本杂志坐到橱窗边,谁知一看看入了神。 也许是沙发太软的缘故,手机放在上面把震动声完全吸收了。 等孟裕想起来看时间,屏幕上赫赫显示着两条未读消息和一个未接电话,均来自宋佑程。 -【我在店门东边的扶梯旁,你过来吧。 】-【??】孟裕以最快的速度把杂志放回去,匆匆往三楼跑。 见到宋佑程时,那人惯常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 孟裕忙道歉:“对不起,让您等了。” “刚来?”宋佑程问,语调不咸不淡的。 孟裕完全可以像以往一样就坡下驴点头,可他一面对宋佑程就说不了假话,坦言自己是因为看书没注意手机所以来晚了。 宋佑程没说什么,抬腕看了眼表后提脚朝直梯的方向走。 孟裕忐忑不安地跟上去。 两人前后错着一个身位,宋佑程的皮鞋正钻进孟裕眼帘。 刚才着急忙慌来得急,他没工夫仔细看,这会儿目光贴在一抬一降的鞋跟上,心头越发蠢蠢欲动。 回去路上,车里一片静默。 宋佑程不开口,孟裕也不敢出声。 进了家门,宋佑程第一句话是:“去洗澡,你一身饭味儿。” 孟裕这时刚跪下,以为能第一时间嗅到主人的味道,闻言一愣,暗暗叹了口气,借着起身的动作恋恋不舍地又瞄了几眼主人的脚。 他在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出来时宋佑程正一身休闲装坐在客厅,头发半潮,看样子也刚洗过澡。 孟裕一阵失落,心想主人真狠,居然什么味道都不留给他。 他跪过去,左脸突然挨了一巴掌。 力度大得让他懵了一瞬。 他觉得这一下毫无征兆,但宋佑程早把他的眼神和心理看穿了。 “老毛病又犯了?”“贱狗错了,主人。” 孟裕说,他知道宋佑程最讨厌他辩驳。 他不知道的是,宋佑程比他以为的要了解他。 孟裕正式认主之前,宋佑程看过他在社交平台上以日记形式倾诉过的调教感受和心情。 以他的年纪,看懂一个小自己十岁仍处于象牙塔中的大男孩儿不是什么难事。 孟裕这类奴并不是他第一次见,他能看出孟裕想改变,只是有些迷茫。 收孟裕那天他说:“既然你认我做主人,那一切就要按我的要求来,不管我让你做什么都不是在难为你,你服从就好。 在我这儿,先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和小心思收起来,我会慢慢帮你把它们从你的脑袋里全部剔出去。” 宋佑程确实比孟裕之前跟过的几任主都严厉,规矩也多,连早晚请安都有时限要求。 除非孟裕能说出正当理由,否则再见面总有惩罚等着他。 但宋佑程从不管这叫惩罚,他说这叫训练,为了孟裕能成为真正让他满意的狗。 每次宋佑程用这个字眼称呼孟裕,孟裕心里都忍不住感慨:两个月前他还不完全情愿,现在却时常觉得臣服在某个人脚下竟是件比自己曾经以为的更有归属感的事。 就像现在,宋佑程扇他,他除了因为没准备懵了一下,回过神来也是真享受这样被主人随时管教的滋味。 “去那儿跪好。” 宋佑程略抬手指了指地毯上的某个位置。 “是,主人。” 孟裕应声爬了过去。 宋佑程取了项圈和绳子回来,先是把孟裕的阴茎袋囊绑好,两头分别留了余量,之后给他戴上项圈,命令他手撑地跪好。 “背与地面平行。” 宋佑程的命令总是很简短,说着把刚才留好的麻绳余量分别从孟裕的身前和背后固定到同侧的项圈上。 但凡不想被扯痛,孟裕的头颈就不能乱动。 宋佑程退后一步:“你那眼睛喜欢乱看,现在替你治治。” 说完转身离开了。 孟裕就这么被扔在了偌大的一楼客厅。 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一切似乎都凝滞了。 缺乏动态刺激的调教形式一直是孟裕不喜欢的。 曾经他有意无意地影响当时的主人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希望主人能用他喜欢的方式玩他。 但显然,宋佑程不在此列。 孟裕的思绪飘来闪去,脖子也渐渐发酸。 他真想喊宋佑程一声,可又不敢。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以前跪过的主人,没有一个真让他体会过想做什么却不敢的滋味,宋佑程到底有什么魔力,他这么怕惹他生气。 “反省得怎么样?”宋佑程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孟裕下意识抖了一下,说:“贱狗以后不乱看了,主人。” “二十七分钟,”宋佑程走过来,一边解绳子一边说,“你今天无故让我等了二十七分钟。” “对不起,主人,下次不会了。” 原来只过了二十七分钟,孟裕以为自己撑了一个小时了。 宋佑程没再说什么,做了个手势示意孟裕打两个滚。 结果孟裕滚到一半正曲腿仰面朝上的时候,他突然抬脚踩住孟裕的脸:“不能时刻把主人摆在第一位,你离合格的狗还差得远。” 这句评价让孟裕很沮丧。 他被主人嫌弃了。 他以为两个月的改造,他至少能让主人满意些,如今看来,结论跟宋佑程最初的看法并没什么两样。 直到宋佑程把脚拿开,他依然说不出话来。 宋佑程暂时走开倒了杯水回来,手上拿着个木托盘,说:“我希望能随时够到我的水杯。” 孟裕这次反应很快,马上摆出刚才手撑地的姿势给主人当茶托。 宋佑程把木盘和水杯放到他的背上,坐进沙发里看了一会儿晚间新闻,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孟裕背上架着水杯,只能艰难又缓慢地跟着他移动,生怕水洒出来。 其实只爬了几分钟,他却觉得比刚才那静态的二十七分钟还累,不过跟在主人身边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宋佑程最终允许他起来时,他难得发自真心地磕头谢恩。 这晚宋佑程没有让孟裕伺候,甚至第二天上午也没有。 孟裕不知道主人是按计划行事还是因为自己的迟到临时取消了游戏。 总之宋佑程一直闷在书房打电话。 孟裕满心的躁动无处释放,顶着帐篷在厨房准备午饭。 大概因为他主动跪在地上吃饭又一直没有多嘴,午休过后,宋佑程把他叫到床边,裤子一拽,言简意赅地吩咐道:“舔。” 孟裕不玩10,但十分喜欢给主人口交,这种犯贱方式是他享受的,自然伺候得万般卖力。 宋佑程被他的浪表情和口水声刺激得深吸了几口气,孟裕恰好抬眼往上看。 “狗逼,舔这么带劲。” “主人的jb味道好,贱狗喜欢吃。” 孟裕说这些话毫不费力,只要主人喜欢听,他能一直说,因为这也能刺激到他。 “含深点儿,全吞进去。” 宋佑程从床边站起来,捉住孟裕的手,两手腕拢在一起拉高,只准他用嘴碰自己。 “唔嗯……”孟裕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主人的性器深入自己的喉咙。 宋佑程进得越深,孟裕的视线也越模糊,他索性把眼闭上。 不多久,宋佑程猛顶几下射了出来。 孟裕稍缓了缓,继续用嘴替主人善后,把阴茎上抽带出来的口水舔干净。 随后宋佑程往后坐回床边,看着孟裕剑拔弩张的下半身,说:“自己撸,我看着。” 孟裕原本希望主人能踩踩他,但想着昨天已经惹主人不满了,没敢开口提,把腿岔开些开始手淫。 他两周没射了,刚撸了几下就受不了,难耐地请求主人准许他射出来。 宋佑程没发话,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探身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带着他快速套弄了几下。 孟裕猛地抖了抖,连喷出好几股白浊。 “谢谢主人。” “我要去外地几天,傍晚的飞机。” 去机场之前,宋佑程把孟裕送回学校。 孟裕刚进宿舍就收到邢昊宇的消息,问他:【你能帮我买个东西不?!】孟裕:【你又没钱了?】邢昊宇:【不是,我想借你账号用一下。 】孟裕:【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买东西不跟主子汇报?】邢昊宇:【这不是前几天惹他了嘛。 】孟裕:【想讨好他?】邢昊宇:【不知道管不管用。 】孟裕:【你要买什么?】邢昊宇没回答,半分钟后发过来两个链接。 孟裕点开一看,是情趣内裤。 孟裕:【以为你要买工具呢。 】邢昊宇:【那我可不敢做主,用在我身上的东西得先让他过目才行。 你快帮我看看,选哪个?我都挑花眼了。 】邢昊宇承认自己品味欠佳。 当初第一次跟唐谨见面,唐谨就曾委婉地评价他一看就是理工科出身。 还是工作这一年来在唐谨的熏陶和打扮下,他才渐渐像是换了个人。 孟裕很快挑了一个:【下面这个吧。 】邢昊宇:【行,听你的。 千万寄到我公司啊!寄回家该让他看见了。 】孟裕:【知道了,你啰嗦死了,寒假回去请我吃饭。 】邢昊宇:【没问题!你现在就拍,我想元旦前收到!】孟裕看了眼日历,离元旦还有四天,心想宋佑程应该回不来这么快,就算回来了八成也要忙,没空召见他。 他大概又要一个人泡在实验室过节了。 第5章 抓阄吧。 邢昊宇的假日讨好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迫搁浅了。 元旦一早,唐谨的手机在床头震个不停,不用接他也知道是家里人催他回去,以团聚的名义商讨他的个人问题。 每到节假日都是这一出儿,没点儿新鲜的。 这种时候唐谨的心情绝不可能跟美丽沾边儿,邢昊宇再愣头愣脑也不会没眼色地再给他添一份儿堵。 规规矩矩地把他恭送出门,简单打扫了一遍房间,快中午时邢昊宇给老家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弟弟林峥。 “咱妈呢?”邢昊宇问。 “妈做饭呢。” 林峥说。 “噢,你放几天假?”“就一天,下午回学校。” 邢昊宇在电话这端点点头:“还半年高考,再坚持一下。” “我知道。” 林峥笑了声。 “钱够花么?不够跟我说,别找妈要。” “够。” 林峥说,“我现在没处花钱,每天就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兄弟俩闲聊着,林峥的声音忽然远了,显然是在招呼某个人,随后凑回听筒道:“你跟妈说两句吧,哥,她做完饭了。” 邢昊宇其实挺怕跟母亲对话的,尽管他几乎每周都给家里打电话。 母亲吃苦耐劳了半辈子,但生性过于软弱,大事小情上从来学不会自己拿主意。 邢昊宇听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咋办?”而早逝的亲生父亲是个什么性子邢昊宇则完全没有印象,他只记得小学一年级时母亲再嫁的林爸爸,老实巴交的做派跟母亲如出一辙,虽然不曾苛刻过邢昊宇,却依然没能带给他几分有父亲的安全感。 邢昊宇刚上大学那年,挂名头的林爸爸也因病去世了。 作为当时家中唯一的成年男性,真所谓“上有老下有小”,邢昊宇是在极度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逼着自己给母亲和弟弟当主心骨,给他们安全感,尽管他自己都从没拥有过。 后来邢昊宇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想他找主人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希望能有个人管教他,关心他,在他迷茫无措的时候支持他,替他拿个主意。 遇到唐谨是他的幸运。 唐谨做主人不算强势,不论是游戏中还是日常相处都十分乐于给奴选择的机会。 但只要邢昊宇表示不知道该选什么,唐谨会毫不犹豫地替他做决定。 每当这时邢昊宇总恨不得能在他脚下趴一辈子。 简单跟母亲聊了几分钟,邢昊宇挂了电话。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呆坐了一会儿,心里也跟着有点发空,他突然特别想让唐谨摸摸他的头。 -【爷,您什么时候回来?】邢昊宇刚把消息发出去,唐谨就回复了:【还不一定,怎么了?】邢昊宇:【想您了。 】唐谨一看这三个字,其实有点猜到邢昊宇是怎么了。 今天是放假,不出意外邢昊宇总会给家里打电话,每次打完电话他差不多都是这副态度。 如果唐谨在家,他一定会凑上来抱着唐谨的脚耍一会儿贱。 老实说,唐谨从青春期开始没有一天不想着彻底脱离父母的管控,因此他无法体会邢昊宇不得不“管父母”的感受,但他理解,并且喜欢邢昊宇这样依赖他。 唐谨:【都哪想了?】邢昊宇:【哪都想。 】唐谨:【敷衍我?说具体点。 】他这一句话让邢昊宇回过来一大串,几乎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写了个全。 唐谨差点在饭桌上笑出声来,回道:【挑一个最想的。 】邢昊宇这次没有用文字作答,出乎唐谨预料地发过来一个红色的桃心。 唐谨看得一愣,说:【今天真够乖的。 】邢昊宇:【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唐谨:【我尽量早,你要实在还想,准你闻我的鞋。 】邢昊宇:【爷真好!】邢昊宇应得激动,不过最后也没去鞋柜翻腾。 他想把自己犯贱的样子留给主人。 不过唐谨的早归承诺倒是让他一下开了胃,可惜冰箱空空如也,找了半天只翻出来一袋速冻水饺。 邢昊宇简单填饱肚子,出门去了趟超市,想趁着唐谨不在家的工夫先把冰箱填满,免得晚上主人不想出去吃饭,他巧奴难为无米之炊。 等大包小包再进家门,唐谨的电话来了,问他在哪。 “……在家。” 邢昊宇的声音略带些喘,唐谨的语调马上提高一度:“你干吗呢?”“我去超市刚回来。” “噢,”唐谨的语调又降下来,“我已经出来了,一个小时后到家,等我。” 邢昊宇背着主人买的情趣内裤终于有机会登场了。 他把自己里外收拾干净,戴好项圈护膝跪在门口恭迎。 唐谨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邢昊宇身上那条黑白拼色的双丁。 因为戴着锁,性器无法完全勃起,前端鼓鼓囊囊的一团。 “呦,这是谁家狗啊?这么害羞还护裆。” 唐谨嘴上这样揶揄着,人却绕到邢昊宇身后,饶有兴致地用鞋头挑起内裤边沿弹了几下。 邢昊宇被“啪啪”弹回皮肉的动静弄得有些脸热。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后悔了,心想自己一条狗费什么事儿穿内裤啊,这倒好,更尴尬。 “说话,谁家的狗?”唐谨踱回到邢昊宇身前,背靠在门上,抬起一条腿用鞋面板着他的下巴往上提了提。 “您的……主人的……”邢昊宇的呼吸开始不稳。 唐谨垂眼看着他笑了笑,收回脚从鞋柜上拿了支记号笔,在邢昊宇身上写了五个字:唐爷的贱狗。 邢昊宇略一低头就能看见,小腹以下的部位顿时更疼了。 “给爷把鞋脱了。” 唐谨吩咐道。 邢昊宇熟练地用嘴帮主人脱了鞋,正犹豫着要不要趁机嗅一口,眼前的脚离开了。 唐谨拿了狗链乳夹和绳子回来,先是给邢昊宇装饰上乳夹,接着挂好链子把他牵到客厅,最后命令他两手背后互抓手肘,用绳子束牢。 “膝盖打开,跪好。” 唐谨背靠沙发往地上一坐,两脚正架在邢昊宇的大腿上,视线朝他的腰垮扫了几眼,问:“你穿它干吗?”邢昊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原本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 唐谨隔着内裤踩了踩被锁的器官,本就已经半潮的布料这下子湿得更是明显。 他故意摆出一副恍然的表情,调笑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怕你流的狗东西把家里弄脏了是吧?你下次直说,我给你插个尿道棒,比这管用。” 邢昊宇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 他最怕尿道棒了。 这东西虽然有它的爽处,但接下来一整天排尿的时候也会让邢昊宇备受折磨。 “往前一点儿。” 唐谨紧了紧手里的狗链。 邢昊宇赶紧膝行凑近。 唐谨把一只脚上移,开始拨弄两个乳夹。 邢昊宇痛得闷哼了几声,人却半点不敢躲。 他真怕把主人惹不耐烦了拿出尿道棒“伺候”他。 唐谨终于玩够了上面,又开始踩下面,直到袜底明显洇湿才放到邢昊宇嘴边允许他舔。 邢昊宇简直太迷恋这个味道和触感了,或许因为唐谨是他第一位、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位主人,提起主人这两个字,唐谨的一切会像条件反射一样涌进他的四肢百骸。 这时候的邢昊宇常常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事后他总也无法全然回顾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穿这个是想让我操你么?”唐谨一句话问得突然,邢昊宇的思绪还没完全收回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我一个多月没操过你了吧?”唐谨说,“屁眼痒了?”邢昊宇这回听清了,坦白道:“是,痒得难受。” 唐谨虽然收了邢昊宇一年多了,但两人玩10的次数不算多。 起初是出于安全考虑,两人商定好不玩这个,后来唐谨彻底同意收留邢昊宇,这才作为关系的新一层进展给他开了苞。 唐谨始终把操当做给邢昊宇表现好的奖励,他知道邢昊宇喜欢这种方式。 “你这么讨赏也太容易了吧?”唐谨说。 邢昊宇赶紧退后些准备给主人磕头,但手被绑在身后不方便动作,他磕下一个头就没起来,声音从低处传上来:“求爷赏贱狗。” 唐谨像往常一样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你今儿是想被操还是想用脚?”这两样都是邢昊宇十分喜欢的,他选择困难症又发作了。 唐谨干脆替他做了回答,“抓阄吧。” 说着去找了张纸,写好字条逐一夹到自己的脚趾缝中,“起来,自己选。” 邢昊宇抬头一看,三张字条。 这什么意思?一张被操,一张用脚,还有一张呢?不赏?他暗自祈祷千万别选到那张不赏的。 他在唐谨脚前流连了片刻,最后用嘴叼出一张字条。 唐谨抽过来打开给他看。 邢昊宇一下傻眼了,上面写着先插着尿道棒被操,然后才有机会射。 “能不能别插那个?”邢昊宇苦着脸求饶。 “这是你自己选的。” 唐谨的声调懒洋洋的,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求您了,换成别的行么?”“跟我讨价还价?”“贱狗不敢。” 邢昊宇摇头,顿了顿,依旧不死心地建议,“爷,换成戴锁行么?外加二十鞭。” 唐谨盯了他一会儿,最终大发慈悲地同意了,边起身拉开裤链边吩咐道:“过来,先给爷舔爽了。” 邢昊宇忙凑上前,把口鼻埋进一片黑色毛发中,奋力吞吐起来。 可真是奋力,差点把唐谨直接含射了。 “操,你要干吗?!”唐谨用力抵着他的头,从他口中退了出来,“你给我撅好。” 唐谨扳着他的肩,把他摆出跪地等操的姿势,随后给他稍微扩张了一下,自己戴套抹好油,毫不客气地捅了进去。 这种时候双丁正合适,连脱都不用脱就能开操。 邢昊宇大口喘着气,以缓解身前身后的两处痛点。 “爽不爽,贱逼?今儿可是你自己找操。” “啊……爽……嗯啊……”“爽你不谢谢我?”“谢爷赏贱狗。” 唐谨操了他一会儿,快射的时候把阴茎拔出来,拽着邢昊宇的头发让他跪好:“接好了,洒一滴你别想射了。” 邢昊宇张着嘴,舌头略微伸出来一些,睫毛随着唐谨撸动的节奏不自觉晃动着。 没多久,一股热流喷进了他嘴里。 “谢谢爷。” 邢昊宇磕了个头。 唐谨满意地胡噜他一把,稍缓片刻找来钥匙给他开了锁。 重新坐回沙发,唐谨吩咐邢昊宇躺到自己脚下,先是在他身上各处踩踏逗弄了一会儿,等他的阴茎彻底充血后,改用两脚足弓处夹着揉搓。 邢昊宇不由自主地跟着往上抬腰,模拟性交的动作一耸一耸的。 “尼玛……”唐谨笑骂了一句,“你他妈都给我蹭热了。” 邢昊宇这时已经被即将到来的高潮勾得说不出来话了,口中只蹦出断断续续又含糊的几个音节,唐谨也没听清,索性配合地把脚又夹紧了些。 没半分钟,邢昊宇射了出来。 由于将近一个月未曾射过,量又大喷得又远。 “差点儿溅我脸上,”唐谨嫌弃地皱皱眉毛,一面用脚抹着喷出来的精液,挪到邢昊宇嘴边,“舔干净了。” 邢昊宇这个月可算是释放了一回,把主人的脚舔干净了还在那儿回味傻笑。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唐谨去洗澡的工夫,他打扫战场,又留意到刚才那三张字条。 不知为什么他打开看了看,当场愣住。 “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唐谨从浴室出来就见邢昊宇举着三张一模一样的字条。 他扫了一眼,丝毫不觉得自己卑鄙,淡淡地说:“你不提我差点儿忘了,二十鞭还没抽。” 邢昊宇无语凝噎,暗骂自己多这个嘴干嘛!“以为躲过去了?”唐谨揪着他的耳朵扯了两下。 “疼疼……贱狗不敢这么想。” “不敢就对了。” 这天晚上,邢昊宇归齐是挨了唐谨“好心”减刑的十鞭,才揉着屁股上床睡觉。 第6章 一岁半的狗是不一样。 春节前的一个周末,邢昊宇收到部门主管的红色炸弹邀请函。 他本来没兴趣喝这顿喜酒,只想随个礼拉倒,但同事们都去,他也不好显得太另类。 正好唐谨跟大学时几个关系不错的哥儿们聚会,让邢昊宇结束得早就去找他。 结婚典礼定的吉时早,婚宴进行得也快,完事才七点钟,邢昊宇从酒店出来直奔下一处。 唐谨一伙人下午约了个室内场打篮球,这会儿刚到饭店不久。 唐谨高中时就喜欢打篮球,大学几年更是没少跟同好组队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时间上和空间上都没有读书阶段那么随意,不过逮着空闲几个同城的还是会凑在一起切磋切磋。 唐谨大多时候都带着邢昊宇,邢昊宇早也跟其他人混熟了,否则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上赶着凑主人这份热闹的。 几个同学里没人怀疑过他俩的关系,只知道是校友,邢昊宇暂时借住在唐谨家,都以为就是脾气相投的哥儿们。 加上邢昊宇的外型不带半分女相,性格也坦率好相处,每次聚会往唐谨旁边一待,脸上挂笑,让干什么干什么,任谁也不会讨厌他。 “呦,小宇来了,那谁,给他拿一瓶。” 邢昊宇进了包间还没落座,酒瓶酒杯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他询问地看了唐谨一眼,唐谨果然把他桌前的酒瓶拿到自己跟前,替他拒绝道:“待会儿他开车。” “叫个代驾不得了,咱有日子没见了。” 一个同学说。 另一个指着邢昊宇对唐谨道:“你说你就比他大三岁,怎么跟他爹似的,好家伙,喝口酒也管。” 唐谨瞟了桌对面的人一眼,视线接着滑向邢昊宇,下巴调戏地一扬:“来,小宇,叫声爹。” 邢昊宇知道主人逗他,要是在家别说叫了,他早跪下抱主人大腿犯贱了,但在外面他只能尴尬地咧咧嘴,顺着主人的意思说:“我不喝酒。” 他这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把几个人逗得哈哈大笑,纷纷指着唐谨打趣:“你说你给他下什么迷魂药了?”“房东就是大爷嘿,这把孩子唬的。” 说着有人调头问邢昊宇:“这唐扒皮是不是平时老奴役你?”邢昊宇觑着唐谨神态自若的笑脸直想抽嘴角,心说你们可真能歪打正着,闷头傻笑一声没言语,默默倒了杯茶喝。 玩笑话不会有人当真,几个人扯完几句又去闲聊别的了。 唐谨叫来服务员给邢昊宇加了副餐具。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 唐谨让邢昊宇开车,邢昊宇有点犹豫,他驾照才拿到半年,本来就手潮,出过一次险之后更不敢上路了。 “不实践永远不行,你想一直让我给你当司机?”唐谨拉开驾驶室的门,不由分说地把邢昊宇塞了进去。 路上,邢昊宇一言不发。 其实吃饭的时候他就没怎么说话,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唐谨跟他朝夕相处这么久,自然感觉得到他心里有事,不全是因为开车的缘故。 “人家结婚你叹什么气?”唐谨慵懒地靠在副驾座上,斜睨了他一眼,“你也想当新郎?”邢昊宇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路,听见这话顿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什么呀,不是!”“那是什么?”唐谨问。 “我回家再跟您说行吗?我现在不能分心。” 邢昊宇说着话仍是屏气凝神地目视前方,眼神都不带飘一下的。 唐谨拿他没辙,一偏头闭目养神去了。 回到家,邢昊宇先给主人泡了杯茶端到眼前,正想回屋把身上的衬衫西裤换下来,唐谨一摆手让他先说话。 他重新跪回来,表情幽怨地叹气道:“我可算知道是怎么把领导得罪的了。” 一个月前邢昊宇就跟唐谨提过这事儿,说总感觉部门领导看他不顺眼。 当时唐谨怀疑是他想多了,他争辩自己是不善钻营关系,但不至于傻到连眼色都看不懂。 即便以前不那么懂得察言观色,被唐谨调理了一年多还能不懂?唐谨抽了他俩嘴巴,说他净放屁,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又说准是他上班不好好干活儿让领导逮着了。 邢昊宇简直再冤枉也没有,他明明是全部门最任劳任怨的。 后来这事儿就过去了,谁也没再提。 如今邢昊宇又说起来,唐谨纳闷道:“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你了?”“嗨,都怪我眼睛欠嘴也欠。” 邢昊宇带着点自嘲和后悔地说。 唐谨怎么听这话怎么不顺耳,不满地踢了他一脚:“你欠不欠我说了算。” “是是,绝对您说了算!”邢昊宇面带喜气地连连点头。 他享受唐谨以任何形式表露出来的占有欲,他喜欢看唐谨护犊子的表情。 “我跟您说我真倒霉!”提起这件事邢昊宇就一脸委屈,“上个月有天午休我给家里打电话,我不想让人听,就去楼梯间打的……我不是觉着傻站着没劲嘛,我就一边儿说话一边儿顺着楼梯往下溜达了几层,等挂了电话再上来,我听见有个女的一直在那儿说‘不要不要’……我也没看清那男的是谁,我就喊了一嗓子,我说‘干吗呢!’……”“你们主管?”唐谨有些无语地挑了挑一侧的眉毛。 “啊!我哪知道是他。” 邢昊宇自认这事儿万般委屈,明明是想见义勇为,结果成了败坏兴致。 “你们主管这脸皮儿够薄的,这点小事儿至于一直记着嘛。” 唐谨似乎没反应过来,邢昊宇简直是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不是今天娶的这个!”唐谨一听更无语了:“你以后少管这种闲事儿,你知道人俩什么关系,没准儿是玩情趣。” “也可能是性骚扰。” 邢昊宇嘟囔道。 “你傻吧。” 唐谨拍他一下,“大白天公司那么多人,真不乐意找什么借口都跑了。” 邢昊宇哑了,过一会儿又哀怨地叨咕说:“可惜了了还给他送红包。” “行了,在人家手底下混,表面功夫总要做。” 邢昊宇没搭腔,只顾着往前趴,头肩钻进唐谨的怀里求安慰。 唐谨嫌他腻歪,不过推了两下没推开,索性由他去了。 邢昊宇撒娇的时候就喜欢往他身上贴,他其实也习惯了,两条腿顺势一抬,正好环住邢昊宇的腰背。 “你可都一岁半了。” 唐谨笑得略显无奈。 他说的是邢昊宇的犬龄,从正式认主到现在,刚好一年半。 邢昊宇闷闷地“嗷呜”了一声,不是犬吠那样叫,显然仍是在撒娇。 唐谨两只手一起在他的脑袋上一顿猛揉,揉得他“呜呜”得更加起劲儿。 “把你美死了吧,啊?”唐谨松开腿,揪揪他的耳朵,“给我起来。” 邢昊宇恋恋不舍地起开了,跪在离唐谨半步距离的地方。 唐谨垂眼一扫,见他裤裆明显支起来了。 “一岁半的狗就是不一样,瞧瞧,琢磨什么呢硬成这样?”邢昊宇有些窘迫地扯扯嘴角,撑在地上的手刚想挪个位置,被唐谨狠踩了一脚:“别动。 裤子脱了,衬衫解开。” 唐谨吩咐道,“手往后撑地。” 邢昊宇脱完衣裤,姿势一摆,呼吸马上粗重起来。 他眼睛一直盯在轻踩着自己裆部的唐谨的脚上,极力控制着想往上抬腰的冲动。 “诶诶,规矩呢?”唐谨看出他有点打颤,故意踢了他一下。 “啊!”邢昊宇疼得一抖,往后缩了缩。 “滚回来。” 唐谨把脚跟立在地上,晃晃脚掌示意道。 邢昊宇虽然有时候嘴上会气到唐谨,但行动上从来不会,闻言老老实实地挪回去,把裆部贴到唐谨的脚底,虚着眼战战兢兢地等。 结果预想中的疼痛没有等来,唐谨提脚从他的裆部绕了过去,直接往上一路踩到胸口,脚趾灵活地揉弄他的乳头。 “刚碰两下就立起来了,”唐谨啧了一声,“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大了。” “是被您调教的。” “我想试试你能不能只被玩乳头就射。” 阵阵酥麻的快感从邢昊宇的胸口往四肢小腹流窜,他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想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只顾着压抑地喘气。 唐谨又抬起一只脚伸到他嘴边。 他马上探出舌尖去舔,从大脚趾逐一向后,再折回来,流连忘返地允弄。 唐谨把整个脚掌覆上他的脸:“嘴闭上,用鼻子呼吸。” 熟悉的触感和味道让邢昊宇越来越控制不住,唐谨的视线随意一扫就扫见他的性器顶端往外冒着淫液。 “手撑稳,膝盖也撑起来,身体跟地面平行。” 唐谨命令道,一面把两条腿收回来。 邢昊宇整个人仿佛一张人形条凳,唐谨直接跨到他身上坐下了。 “张嘴。” 唐谨朝他口中探进一根手指,搅了几下又添进一根,两根手指夹着舌头往外拽,弄得邢昊宇忍不住呜呜,口水被带出来一溜。 等终于玩够了舌头,唐谨松开手,往他嘴里吐了口口水:“好吃么?”“好吃。” 唐谨好心情地又赏了他一口,同时把沾满他唾液的手往后伸,握住他早已硬邦邦的阴茎。 虽然唐谨并没把全部体重都压在邢昊宇身上,但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还是让他颇感吃力,加上命根子突然被攥住,身体更是顿时软了一半,强忍着坚持了几分钟再难受得不行。 “求您别撸了,爷,我想射……”“什么时候你想射就能射了?”“我忍不住了……”“你能忍住我就赏你待会儿伺候我。” 唐谨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不用说邢昊宇也明白:忍不住肯定有罚。 简直是考验极限,邢昊宇咬牙坚持了半分钟,唐谨总算松手从他身上起开了。 他气还没喘匀就跪起来磕了个头:“谢谢爷!”大约因为喝了酒,邢昊宇舔得脸颊发酸舌头都快麻了,唐谨仍是没有要射的意思,最后还是邢昊宇求他操自己的嘴才算完。 临睡前,邢昊宇突然想起来孟裕说下周三见面的事,问唐谨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唐谨说,“我去了你们仨还怎么说主子坏话?”邢昊宇眼睛一睁:“怎么可能?!”“你不说我信,那俩不说我不信。” 唐谨手一扬,把邢昊宇刚吹干的头发又揉乱了,“再说我在旁边你们都不自在。” “是您不自在吧。” 邢昊宇小声嘀咕着。 唐谨听见了,狠狠弹他一个脑崩儿,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自在?”“您是不是看见孟裕别扭?”“我看他别扭什么?他都不别扭。” “那您为什么不去?”邢昊宇撇撇嘴,“您嫌弃我们几个都是狗,和您说不到一起去是不是?”唐谨盯着他静了几秒,忽然提眉一笑:“就你这两下子还想挑唆我?我可能上当么?”邢昊宇呆了呆,心想跟主人对话,除非他找打,果然是不可能占到上风的。 唐谨把他的头发胡撸顺了,正经道:“下礼拜我可能都得加班,你自己去玩吧。” 第7章 有话直说,不要跟我绕弯子。 邢昊宇最初跟孟裕相识时就知道他见多识广。 孟裕正式认过的主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但约调过的不计其数。 他不觉得这叫不检点不爱惜自己,相反地,他认为这是对自己最负责的方式。 在孟裕眼中,主奴就是一场关于欲望的游戏,纸上谈兵毫无价值。 两个素未谋面的人,隔着屏幕聊得再投机,不亲身体验一回,也是无法确认对方适不适合自己的。 邢昊宇对此番言论始终持保留态度,甚至一度管他这叫歪理邪说,孟裕却坚持他受够了高人一等的理论派,没那个耐心咬文嚼字地陪他们玩文字游戏。 一个主是否有魅力,是否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膝盖着地,不是靠嘴说的。 理论再高深缥缈,相处起来终究要落地。 再者,这其实跟恋爱有个共通点,那就是合眼缘。 坠入情网的人尚且常常说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自己,主奴也一样,除去一些原则性的喜好标准之外,彼此间一定有着难以言传的勾魂之处。 这种东西非得切身体验不可。 因为极可能嘴上聊得天花乱坠,等见了面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那才叫浪费感情。 孟裕见过的人多,好友列表里躺着的更多,不过能成为朋友的却没几个。 除了邢昊宇之外,还有一个比他俩小两岁的方墨。 这次三人见面就是打着替方墨疗伤的名义。 方墨不久前刚跟主人分开,又成了野狗。 孟裕笑言他被主子扔了,他瞪着眼争辩明明是他把主子踹了。 邢昊宇最近工作忙,没怎么跟方墨联系,只知道他又没主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今天正好借机问问:“你怎么把主子踹了?之前不是一直说挺合拍。” “他偷腥。” 方墨至今想到这事仍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不叫偷腥,多正常的事儿。” 孟裕说。 他是三人中这方面最大度的,既不在乎主人有对象,也不在乎主人还有别的奴,只要能接受不10就行。 邢昊宇则是不知道自己在乎不在乎,唐谨是他第一个主人,他没有对比,所以也没特意想过这个问题。 唐谨曾经只说过没兴趣谈恋爱,但关于多奴与否却没跟邢昊宇承诺过什么。 邢昊宇傻了吧唧的也没问过,反正唐谨从来没带人回过家,在外面有没有更不归他管。 而且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有,他也不可能管这叫偷腥。 “你俩又不是谈恋爱,说偷有点儿……”邢昊宇话没说完就被方墨打断了:“就是偷!他答应过我又不守信用。” 方墨是三人中最洁癖的,对主人的要求最高,既要单身也不能多奴,自然最不容易找到。 “这种话你也当真?”孟裕摇头笑道,一副什么都看得开的架势。 “当主的能随便承诺吗?!”方墨愤愤地戳了几下饮料杯里的吸管,不过很快又偃旗息鼓了,无精打采地叹气道:“做不到干吗承诺,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 “想开点儿吧。” 孟裕说,“承诺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信口开河。 说实在的,你俩不是谈恋爱,他再负责任对你也没有守贞的感情基础,何况就算恋爱,爬墙的也比比皆是。” “别人我不管,我接受不了。” 方墨闷闷地喝了一口饮料。 邢昊宇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说:“你就这么把他踹了?一点儿不留恋?你们好歹也半年多了。” 他是个念旧的人,骨子里不如孟裕那么想得开。 方墨闻言不作声了,表情明显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快刀斩乱麻。 孟裕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桌上的饮料杯,不屑地哼了一句:“当主的都这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永远要新鲜感,真把自己当爷了。” 仿佛不记得自己对宋佑程也是一副小心翼翼服侍爷的态度。 邢昊宇不赞同地瞥他一眼:“你别把我主子搁进去。” “唐爷在你眼里就是完美的化身。” 孟裕视线一斜,挑着嘴角打趣了他一句。 方墨也笑道:“你跟他一年多了吧?真羡慕。” 邢昊宇看看两人,神色知足又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我反正就认他。” “那他要是腻了呢?”孟裕非要泼他冷水,“这种事儿谁说的好,看看方墨。” “那我就不玩了,”邢昊宇说,“我也不是不玩这个就活不下去。” 方墨:“你就跟过他一个主,就说这话?”孟裕:“别把话说这么满,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们俩干吗呀?盼我点儿好行么?”“盼得再好能一辈子么?”方墨惆怅地往桌上一趴,“想都这么想,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儿。 人总有想要陪伴的时候,有时候我想只谈恋爱就好了,可又抛不开这个。 还是bf主最好。” “真是对象还怎么玩啊。” 孟裕说,“天天见,早审美疲劳了。” “你不想每天都见你主子?”邢昊宇对他的话感到讶异。 “就因为见不到才惦记,真能想见就见,就未必了。” 孟裕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闪烁了一下,口吻似乎也不是特别确定。 不过这话一出,邢昊宇和方墨都好奇起他现在的主人。 “我都半个月没见过他了。” 提起这个孟裕很有些垂头丧气,“这还得熬一个寒假,简直太折磨人。” “真好奇这位爷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你说出这种话来。” 方墨看着他直咂舌。 邢昊宇点头赞同:“听说挺厉害的?多厉害?”孟裕一时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说:“反正我有点儿怕他。” “有不怕主子的奴么?”邢昊宇觉得他说的完全是废话。 方墨倒是调转矛头调侃了邢昊宇一句:“我可听孟裕说唐爷脾气特好。” “脾气再好也是主啊,”邢昊宇说,“平常怎么说笑抬杠都行,他真瞪眼训我,我也怕。” “想象不出来。” 孟裕笑得十分不厚道。 每次他用这种调笑的神色看人,眼睛里总带着一股风流。 邢昊宇指指他:“冲你这眼神儿你主子就该抽你。” “我又不在他面前这样。” 孟裕笑得更是不加掩饰。 邢昊宇不乐意地搡了他一把:“那你也别想象我主人,你好好体会你那位爷去。” “我倒想了,也得见得着啊。” 孟裕叹了口气。 刚说完,桌上的手机响了,孟裕一看是宋佑程的消息,眼神立刻亮了。 昨天他就得知宋佑程这几天要参加一个新店的开业典礼,地点恰在邻市。 今天一早他就没话找话地跟宋佑程打探,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见到主人。 宋佑程的航班是上午的,这会儿飞机刚落地,回复说晚上要谈事,明天开业肯定有应酬,后天一早要回去。 孟裕对这个回答十分失望,垮着脸发了个表情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佑程哪会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说:【有话直说,不要跟我绕弯子。 】孟裕:【贱狗想见您。 】宋佑程:【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见你。 】孟裕:【您要是忙,贱狗去找您也行。 】宋佑程:【恐怕没有调教的时间。 】孟裕仍有些失落,带着点埋怨道:【寒假才刚开始。 】宋佑程:【学会忍耐,我不会故意不见你。 】只看文字,孟裕看不出主人的语气和情绪,不想惹他,老实回道:【贱狗知道了,主人。 】随后宋佑程去忙了,说晚些再联系。 邢昊宇和方墨一直盯着孟裕看,见他的表情一会儿一变,等他撂下手机,立马一脸八卦之色地凑上去。 孟裕倒是无所谓,大方地把聊天记录给他们看。 “好严肃。” 方墨叹道,一面跟邢昊宇对了对眼神。 邢昊宇说:“你主子够忙的。 不过忙点儿好,哪个奴喜欢自己主子整天无所事事。” 方墨点头:“是我的话,我宁愿他忙我上赶着他,也不想反过来,那可就不像主了。” 孟裕一想真是这个道理,宋佑程就是这点吸引他,总让他有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所以才比以往任何一段关系都珍惜见面的机会。 似乎主人见他真的是一种赏赐。 “其实我也就清闲这么几天,下礼拜要上课了,还有口语班。” 孟裕说,他一直在为今后可能出国的事做准备。 “你跟你主子提过么?”邢昊宇问。 “我提这个干吗,他又没问。” 方墨听见这话也有些搞不懂他的态度:“你不是对他挺满意的,都迷成这样了。” “那也没必要现在提,再说我还没定下来到底想去哪儿呢。” 孟裕说,“没准儿就在国内呢,我老师还问我要不要继续跟着他做项目。” 邢昊宇一脸替他担忧的神色,道:“你说万一你跟他真能走得久,你会因为出国分开么?你一向不接受异地。” “以后的事儿谁也不知道。” 孟裕说,“其实聊天时他倒问过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应该继续深造,他说挺好的。”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可能他根本也不在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邢昊宇的手机响了,唐谨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方墨彻底无奈了,捶桌道:“孟裕还说今儿是特意来安慰我的,我看你们俩是来气我的吧!”两人一听这话,纷纷把手机收起来了。 这晚孟裕到家以后给宋佑程发了消息汇报,又问能不能听听主人的声音。 宋佑程的音色算不上低沉,只是因为语气严肃,显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孟裕每次听都听不够,变着法儿地想让主人多说几句话,可惜宋佑程就是言辞简练,不爱闲扯。 不过假如孟裕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天,他也不会不接茬儿,只不过大多时候依旧严肃,不太说笑。 然而这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又十分吸引孟裕:年轻男人对成熟男人,尤其是相对成功的成熟男人,总免不了有几分向往。 再说孟裕本就喜欢男人,宋佑程这样一副或可称之为“自己的将来时”的模样,比任何荷尔蒙都来得强效。 在他面前,孟裕难免底气不足,而恰恰是这份底气不足,让孟裕对宋佑程的敬畏更加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他怕宋佑程,相对的,也会想讨到宠爱。 孟裕的撒娇是不自觉也不显眼的,他自己都未必能觉察到那是撒娇。 譬如现在,他在回复消息时总要加个表情,平时他跟朋友是不用的,有话说话,多余的一概懒得添加。 但面对宋佑程,他总担心文字表达不到位,不由自主地想用各种萌图尽量形象地展示自己的语气。 说白了,他想让宋佑程觉得他乖,能夸他一句就更好了。 这个尽心又认真的讨好过程,对孟裕来说不知不觉也变成了调教的一部分。 这个过程中他会坐立不安,性器官通常都是不老实的。 他简直太享受这种感觉了。 很多人说sm要的就是气氛和幻想,孟裕现在可是能真切体会到了。 他对宋佑程的幻想足以让他轻而易举地硬起来。 宋佑程那边仍在应酬,说还要晚些找他。 孟裕等得都快睡着了才接到主人的电话。 简单聊了几句,宋佑程问他新锁习惯么。 孟裕以前很少戴锁,毕竟跟每任主时间都不长,唐谨算是最久的一个。 他其实也不喜欢戴锁,但宋佑程说锁是狗的标配,希望他能用这个寒假尽快习惯。 对此宋佑程是循序渐进的,给孟裕选的锁尺寸并不小,不会勒得他太难受,主要是坠感让他不大适应。 宋佑程嘱咐他有水肿或磨破之类的情况要及时说。 “戴锁是为了控制你的欲望,因为你有主,不是为了惩罚你让你受伤。” “贱狗明白,主人。” “今晚你可以释放一次,拍给我看。” 这可不是简单的打飞机,宋佑程的要求是让他戴上乳胶手套,抹上润滑液自淫,并且最后要射在狗食盆里。 这几样东西孟裕倒是不陌生,只是在自己家里做这样的事,尤其不远处就是父母的房间,让他倍感羞耻。 他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岔开双腿,什么都不用碰,只看着视频里主人的脸,阴茎就已经涨得一跳一跳了。 “开始吧。” 宋佑程说。 孟裕不敢发出声音,一直咬着嘴。 宋佑程也不再给出命令,房间里只飘荡着压抑的喘气声和滑腻腻湿哒哒的水声。 孟裕还没试过自己戴着手套撸,以前顶多是主人这么替他做过。 似是而非的触感,滋味果然跟平常一样又不一样。 加上视频中宋佑程那张注视着他的不苟言笑的脸,没坚持多久他就射了出来。 “舔干净。” 宋佑程淡淡吩咐了句。 这下孟裕觉得自己真像狗了,大半夜撅着屁股舔狗食盆里自己的精液,真贱的可以! 那个啥,我写的内容,不管生理还是心理,全是我的胡掰,不要认真!就当小黄文看就行~~~ 第8章 我真是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唐谨这人有个不知算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处事相当随性。 倒不是说他喜怒无常,只是的确不拘小节,还有那么点情绪化。 同样的情形,倘若换个时间地点,他常常能给出截然不同的反应,也不管自己的态度会怎样让别人摸不着头脑。 这方面与他朝夕相处一年半的邢昊宇体会最深。 比方说,两人闲聊这件事。 既然是闲聊,大多时候唐谨不会计较邢昊宇的用词,顶多在他实在荡漾得没大没小的时候,笑嗔他一句:“淘气!”当然,也有邢昊宇不幸撞上枪口挨训的时候。 不过最让邢昊宇搞不清状况的不是这两类情形,而是有那么一次,邢昊宇因为说得太投入太忘我,一时忽略了敬称和语气,缺心眼儿地拿主人开了玩笑,回过神来心里难免咯噔一下;结果唐谨却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半点不介意他的不知尊卑,甚至还顺着玩笑话继续自嘲,然后乐不可支地倒在一边儿,再诧异邢昊宇一句:“你怎么不笑?”惊得邢昊宇以为主人吃错药了。 又比方说,两人一起出门,通常只要邢昊宇不是完全腾不出手,唐谨是绝不会替他拎东西的,做主人的架子总要摆一摆。 邢昊宇也毫无怨言,伺候主人是他的本分。 但有时候唐谨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也会像询问恋人一样黏糊糊地问邢昊宇想吃什么,或者看不看电影,要不要买点什么之类的。 头几次这样时邢昊宇特别不习惯,还以为主人在考验他,问什么都是回答“听主人的”。 唐谨兴致勃勃地跟他询问意见,他这么回答反倒叫人倒了胃口,败兴之余回到家总忍不住小小罚他一顿。 对此邢昊宇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日子久了才渐渐摸清一些唐谨的脾气:这人纯粹是从小被家里人宠惯了,想一出儿是一出儿。 当然这话邢昊宇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绝不敢当着唐谨的面说出来。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邢昊宇买了晚上的火车票回家。 他老家那座小城市没有机场也不通高铁,只有卧铺可选。 熬上一夜,明早到家正好赶上吃团圆饭。 当地的习俗年夜饭要在中午吃。 两人下班先回家取了趟行李,再去车站时间便不富余了,于是也就没吃晚饭。 下车时唐谨从后备箱拎出一大包东西递给邢昊宇:“我中午特地出去买的,都是你爱吃的。” 这就是邢昊宇眼中主人“心血来潮”的时候了。 他接过袋子看了看,净是手撕牛肉蹄筋之类的咸味零食,果真都是自己喜欢的。 “您真喂狗呢。” 邢昊宇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 唐谨也不在意周围有没有人看他们,抬起胳膊,真像拍宠物那样拍拍邢昊宇的头,又拉拉他的耳朵,笑着评价道:“可不就是狗。” 说是这么说,但他是真心疼邢昊宇的。 从最初知道他的家庭,再到一起生活后亲眼看到他的节俭,每一样都是唐谨没见过,更没有经历过的。 作为主人,他是可以训他打他玩他,但绝不想亏待他,不想让他平白受委屈。 邢昊宇被他弄得有些痒,缩缩脖子,不过同样若无其事地没往四下张望。 要搁以前,大庭广众的他肯定别扭,现在可以全不顾虑,因为眼睛里只能看到唐谨。 不愧是春运,两人从停车场出来,车站广场上人满为患。 唐谨做好打算送人送到最后,无奈告示牌上写着没有票的一概不能入站,他转头要去买站台票,邢昊宇把他拉住了:“您别麻烦了,还半个来小时,您进去就得出来。” 说着冲售票窗口一指,“您看那人,等买着票火车都该开了。” 唐谨皱眉犹豫了一下,再朝不远处的进站口张望几眼,只得如此:“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点儿。 那个,钱包手机看好了,要是能换下铺就换,别心疼钱,不过估计这日子八成也不会有。 还有就是……”嘱咐到这儿顿了顿,笑道,“也没什么了,到家告诉我。 ”“忘不了。” 邢昊宇点头应着,人却不动弹,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唐谨,眼里的不舍是个人就能看明白。 唐谨拍拍他的胳膊:“你再磨蹭一会儿可就真不用进去了。” 邢昊宇这才抬头看了眼车站的时钟,“呀!”了一声扭头就跑。 唐谨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他排队过了安检,才转身离开。 这时刚八点半,唐谨决定去吃点东西。 上车正琢磨去哪儿,手机响了,有人想约他去喝酒。 还是前阵子跟朋友去酒吧时认识的。 唐谨是gay,但并非所有朋友都玩sm。 酒吧那人就不好此道,只是明显对唐谨有意思。 可惜唐谨对谈恋爱毫无兴趣 ,毕竟跟邢昊宇相处久了,十分满意目前悠哉的生活状态,完全不想没事找事。 在他看来,谈恋爱实在是比收奴麻烦得多的事。 不过送走了邢昊宇,回家左右也是一个人,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谨不想喝酒,于是两人约了家茶餐厅碰面。 “你真没吃饭?”穿着时尚的型男坐在对面,看着唐谨点了一份套餐,不到二十分钟杯盘告罄。 “骗你干吗?”唐谨抽了张纸巾擦嘴,喝了口水。 两人的位置恰在临街的橱窗边,对方眉眼带笑地朝外一抬下巴:“换个地方坐坐?”“我对酒精真没什么兴趣。” 唐谨婉拒道。 这话多少有点不诚恳,对方听出来了,笑道:“只对酒精没兴趣?”言下之意是:人呢?有没有兴趣?唐谨笑了一下,没答话。 对方歪了歪头,说:“没准儿你试过觉得有兴趣了呢?”这话简直是从暗示到明示了,这要是点了头,可就直接奔床上去试了。 老实说,这一刻唐谨还真有些摇摆不定,他很久没享受过单纯的不涉及sm的性生活了。 眼前这人长相帅气,神色勾人,真要共度个“另类”的良宵绝不是一点吸引力没有。 对方见他不给回应,以为他是故意吊自己胃口,眉毛一挑“啧”了一声:“上次见我觉得你挺痛快的。” “今天你哪看出来我不痛快了?”唐谨似笑非笑地反问他,一面从裤兜里摸出震了半天的手机看。 果然是邢昊宇,一连发了四条消息:-【爷,我马上检票了。 】-【爷,我找到铺位了。 】-【爷,车开了。 】-【爷,您别忘了吃点东西。 】唐谨垂头看手机,嘴角条件反射就扬起来了,回道:【吃完了,一会儿回家。 车上人多吧?】邢昊宇:【还行,我下铺还没人,我先坐会儿吃东西。 】唐谨:【悠着点,别吃得太拼命,你唐爷不喜欢胖狗。 】邢昊宇:【汪!收到!绝不胖一斤!】唐谨:【胖三斤?】邢昊宇:【胖三斤!】唐谨就知道他会这么贫嘴,果不其然。 也不知道邢昊宇在手机那端是个什么脸色,反正回过来一个喷血倒地的表情,说:【您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唐谨:【放屁!重说一遍。 】邢昊宇:【我真是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唐谨这才稍满意地哼了一声。 桌对面的人见他跟手机聊得如此亲热,佯作漫不经心地问他:“对象?”“不是。” “那谁让你这么忘我?”这下对方的语气带上几分揶揄,“你还记得对面有个人么?”“不好意思,”唐谨抱歉地一笑,解释道,“合住的人。” “同居?”唐谨不置可否。 对方叹着气笑了一声:“那你还出来?”那意思分明是:你想尝鲜还装什么好好先生无可奈何?“我以为你只想约我聊聊。” 唐谨回道,潜台词同样再清楚不过:你心思不纯,别倒打一耙。 这话差不多就是明摆着拒绝了。 之后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扯了几句,在店门口分手道别。 唐谨今晚之所以“守身如玉”并不是因为忌讳邢昊宇,他若是想要再收奴一定会同邢昊宇说清楚;若是想正经恋爱也会跟邢昊宇讲明白。 但这样的插曲没必要,即便他真跟对方开房去了,也没义务跟邢昊宇汇报。 只不过邢昊宇的消息确实让他一下没了风流心思,想想还是自己的狗好玩一些。 回到家,唐谨打了会儿游戏便洗澡上了床,为明天开始的春节养精蓄锐,以便抵挡七大姑八大姨关于催婚的轮番轰炸,不过没睡多久,半梦半醒中突然又想起什么,翻身去床头摸手机,给邢昊宇发了条消息,提醒他定个闹钟,别睡过头错过了下车时间。 邢昊宇喜笑颜开地秒回了一句:【汪!谢谢主人提醒!您早点睡。】 第9章 番外 邢昊宇通过孟裕跟唐谨认识的时候,恰逢大四毕业季。 因为同城,两人文字聊了一段时间感觉挺投缘,便相约见面了。 其实在这之前邢昊宇一直知道自己有做奴的倾向,只是从没实践过。 一方面担心踏进去就出不来;另一方面也是没时间。 那时的他除了上课之外还要勤工俭学。 什么主奴,恋爱,他一概没工夫谈,心里隐隐觉得那样的玩物丧志对不起家里人。 现在算是他大学以来最轻松的一段日子,工作签了,只剩毕业答辩结束彻底步入社会。 相约那天是个周六,邢昊宇先到的,唐谨迟到了,不仅迟到了,交谈的过程中还哈欠连连,把邢昊宇郁闷坏了,心想他是不是嫌自己太无聊。 邢昊宇本来就不是很善言谈,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在那里满心纠结。 他就是这么个人,有些自卑。 唐谨冲他打哈欠,他并没觉得唐谨不礼貌,只是在心里对自己垂头叹气。 唐谨身上有种邢昊宇一直很羡慕的气质,或许用气质称呼不合适,但就是那股他无法确切形容的,“大城市家境殷实人家的孩子身上才有的劲头”格外吸引他。 他眼里的唐谨举手投足看着随意,其实每句话都带着淡淡的笃定,一副永远相信自己的样子。 这是他一直想要却没有的。 邢昊宇以为这次见面算是给两人这段日子的沟通画了个句号,没想到聊过一会儿,唐谨看了眼手表,说一块儿吃饭吧。 邢昊宇看不懂他了,但还是傻乎乎地跟着去了。 一顿饭吃完,唐谨精神了,叫来服务员结账。 邢昊宇不好意思让他请客,争了一下,唐谨手一摆:“等你上班再说,现在我来。” 从饭店出来,唐谨得知邢昊宇下午没做别的安排,停下脚笑问他要不要试试?邢昊宇的心跳一下就快了,他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思路再次清明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宾馆房门外了。 他什么规矩都不懂,进了门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直跟在唐谨身后往里走。 唐谨倒是没计较,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出来往床上一坐,气定神闲地问道:“知道怎么跪么?”邢昊宇讷讷地点了下头,走近一些到唐谨面前,双膝一弯。 唐谨伸脚把他的膝盖往两边拨了拨:“腰背挺直,手背过去。” 然后,突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邢昊宇瞬间懵了,不过心里并没有被人扇耳光的愤怒,只觉得这一巴掌让气氛变了,他马上就不敢乱说乱动,就那么晃了几下视线,最后投在唐谨的裤裆上,默默咽了咽口水。 他以为唐谨会像他以为的那样踩踩他,或者教他一些犬姿规矩什么的,至少也该命令他脱鞋闻脚,但是唐谨没有,只吩咐他把上衣脱了。 “过来点儿。” 唐谨略冲他勾了勾手指。 等他凑近,两脚踩上他的大腿,伸手去捏他的乳头。 邢昊宇还是第一次被人碰这里,垂着眼难耐地喘气。 唐谨一边又揉又捏,一边问他什么感觉。 “痒。” 邢昊宇说。 “只有痒?”邢昊宇含含糊糊地嗯着,唐谨又加了力道,他“啊”了一声说疼,忍不住含胸缩了缩。 唐谨揪着他的乳头:“谁让你躲了?挺起来。” 邢昊宇只好背着手重新跪好。 唐谨却不再揉弄他了,捏捏他的下巴拍拍他的脸,似乎真把他当个宠物一样翻来覆去地端详。 他这么一弄,邢昊宇没办法低头,可直视的话目光又免不了冲着唐谨。 邢昊宇不太好意思看他,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了。 唐谨让他睁开:“闭眼干什么?”“……不敢看您。” “为什么不敢?”邢昊宇不回话了。 唐谨当然知道他是害羞,说:“我没给你戴眼罩的时候,你就给我把眼睁开好好看着。” 早在跪地的那一刻,邢昊宇就硬了。 这会儿唐谨隔着裤子踩他下身,又命令他自己玩弄乳头,他很快坚持不住了:“别踩了……”“跟谁说话呢?”自从见面,唐谨的声音第一次冷下来。 邢昊宇赶紧改口道:“您,您能不能别踩了?”“怎么?”“想射……”唐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极限了,无奈道:“你这也太不禁玩了。” 这话让邢昊宇无比丢脸,也不知是出于讨好还是想找回点面子,说:“要不您打我吧。” 他觉得疼痛大概能稍微延缓一下他的冲动。 唐谨摊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带,问邢昊宇:“你带什么了?”邢昊宇当然更没有,不过还是申请去包里找找,结果翻出来一根数据线。 唐谨一看乐了,问他:“你真要用这个?”邢昊宇不明白他笑什么,点头说行。 “这东西抽人可比很多鞭子还疼。” 唐谨说,又见邢昊宇的表情将信将疑,“不信就让你尝尝。 也不多抽,三下,你体验体验。” 他这么一说,邢昊宇紧张了,心想三下就受不了?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手撑着床沿跪好。” 唐谨站起来吩咐了句,一面把数据线对折,攥着敞口的一侧,用弧度那端在邢昊宇的背上摩挲了几个来回,弄得邢昊宇又痒又紧张。 “我打一下你报一个数。” 唐谨说。 邢昊宇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而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疼,简直超出他的想象,所以数字“一”压根就没报出口。 唐谨没听见声音,踢了他屁股一脚:“嘴缝上了?”他倒着气说:“没有,疼忘了。” 唐谨的回应十分简单:“那就重算。” 邢昊宇这次深呼了一大口气,等着挨第二下,结果还是疼。 不过好歹记得报数了。 挨过三下,他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特别想让唐谨别打了。 等到真正的四、报数为“三”的那一下,邢昊宇叫得都走调了。 唐谨笑了一声:“我可没用全力抽。 你手机呢?”唐谨拍了张照片给邢昊宇看,背上果然八道明显肿起来的红痕。 难怪那么疼。 缓了一会儿,唐谨问他:“闻过鞋么?”邢昊宇摇头,唐谨说:“自己的也没闻过?”他顿了一下,点头。 “怎么闻的?演示一下。” 邢昊宇呆呆地准备脱自己的鞋,唐谨简直是哭笑不得地把脚往他胸口一踩:“诶诶,往哪儿找呢?”邢昊宇心说自己怎么脑子进水了,赶紧捧住唐谨的脚,没敢给他脱鞋,就那么捧着,在他的鞋口边缘试探地嗅了嗅。 “喜欢么?”唐谨问。 “喜欢。” “脱了好好闻。” 邢昊宇给他脱了鞋,一时不知道该照顾脚还是照顾鞋,唐谨直接替他选了,把脚往他肩头一搭,邢昊宇自然明白了,握着鞋一阵猛吸气。 唐谨不时指导他一句:“慢一点儿,深呼吸,每口气都吸进去憋一会儿再吐出来。” 随后另一只脚依样重来。 唐谨的两脚便全搭在他的肩头了,吩咐道:“裤子褪下去。” 此时邢昊宇已经兴奋得出水了。 唐谨收回脚坐起来,让他侧过去撅好,把口鼻贴在自己的一只脚面上,另一只脚踩住他的小腿肚子,手掌在他臀瓣上揉捏了一会儿,打了十几个巴掌。 邢昊宇听着巴掌声真是羞耻万分,尤其现在这个姿势,他特别像被爸爸教训的儿子。 唐谨继续打了他二十来下,一边打一边评价他的屁股形状够圆,弹性也不错。 听得邢昊宇脸热死了,性器也涨得发痛。 打完了巴掌,唐谨探手去摸邢昊宇阴茎,刚撸了几下那玩意儿就出乎意料地缴械了。 邢昊宇吓了一跳,连连道歉说对不起。 “你多久没射了?”唐谨笑道,“碰两下就不行了。” 邢昊宇闷声说:“快一个月。” 唐谨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手指往他嘴边一伸:“舔干净了。” 之后似乎一切结束了,唐谨丝毫没有想要释放的意思。 邢昊宇满心愧疚自己什么都没干,怯怯地提议说给唐谨舔脚。 唐谨倒也没拒绝,往后一仰大方地让他伺候。 邢昊宇的动作十分不熟练,唐谨只慵懒地评价了一句:“口活有的练了。” 便不再作声。 过了会儿,邢昊宇发现他睡着了,心里又是一阵沮丧。 可沮丧之余也不好意思叫他,仍跪在地上愣着,谁知唐谨一个激灵又醒了。 “您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邢昊宇问。 “根本就没睡,”唐谨说,“昨晚上加班熬通宵了,要不今天也不会迟到,我回家洗了个澡。” 邢昊宇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了,松口气笑着说:“还以为您对我特别不满意呢,您一直打哈欠。” “不满意我带你来这儿干吗?”唐谨说着话又打了一个哈欠。 邢昊宇见状道:“您再睡会儿吧。” “不了,回家再睡。” 唐谨往上挪了挪,靠在床头跟邢昊宇又聊了一会儿。 邢昊宇算是正式认了主。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主认得其实很有些随意和草率,不过却也真真切切维系到了今天。 第10章 你不是狗么?用嘴。 三十晚上,十一点一过邢昊宇就坐不住了,隔一会儿看一眼手机,惦记着给主人拜年。 这几年城市开始禁炮,农村可没人管,他得避开十二点辞旧迎新的那波喧闹。 林峥今天起得早,帮母亲准备中午那顿团圆饭,自打吃过晚饭就开始犯迷糊,加上春晚无聊,他看得直打瞌睡,冷不丁一个点头把自己晃醒了,揉了把脸左右看看,见母亲一如既往的精神,哥哥眼神放空地盯着电视,一副神游的模样,注意力显然没在节目上。 “哥,你也困了?”邢昊宇起先没反应,几秒之后突然一扭头:“没困,你要困了先去睡,这节目也没看头。” 林峥打着哈欠钻回里屋了,堂屋只剩下邢昊宇和母亲。 邢母不像年轻人要求多,她看什么节目都能看下去,邢昊宇正好不搅她的兴致,默默给她斟了杯茶,拿上手机起身往院子去了。 -【爷,您方便接电话么?】唐谨平时回父母家的时候,邢昊宇是不会轻易给他打电话的,怕他说话不方便。 过年过节尤甚。 唐谨私下里不止一次跟邢昊宇抱怨过自己那位大孝子爹,从结婚成家到现在,日历上但凡是个红日子就恨不得举家住到老爷子那头作陪。 今天除夕,邢昊宇更要先发消息询问一下了。 唐谨没回,不过五分钟后把电话打了过来。 邢昊宇按下接听键,招呼还没打一声先听见一阵热闹,唐谨不知正跟谁逗笑着,骂过几个脏字才应了一声:“诶,小宇。” 其实平常两人在家时他不怎么直接称呼邢昊宇,只在出门或者外人面前如此遮掩一下。 但邢昊宇特别喜欢听他这么叫自己,像家里人。 “主人过年好。” “好——”唐谨仍笑着,话锋一转,“好现在才想起我来?”邢昊宇对着手机撇嘴:“想一晚上了,没敢打扰您。” 午夜寒气渐浓,他在室外站得久了,声音不自觉裹上一层颤意。 唐谨听出来了,说:“你干吗呢?怎么听着音儿不对。” “我在外面,有点儿风。” “大晚上乱跑什么,赶紧回屋去。” “我弟睡了,我妈看电视呢。” 唐谨明白他的意思是回屋打电话不方便,笑道:“行,我收到你的拜年了,别冻着了。” “您等会儿!”邢昊宇怕他挂电话,心急地一拦,嗓门有点大,唐谨没准备,心里难免咯噔一下:“死狗,你想震死我怎么着!”邢昊宇嘿嘿笑了两声:“再说几句呗。” 这时候唐谨的好脾气就显露出来了,他也跑到阳台去了,把门一关,跟邢昊宇闲扯了会儿淡。 邢昊宇的家乡位于南北交界地带偏南的位置,冬季湿度大,阴冷的滋味绝对不比北方好受。 村里家家户户都没有自主供暖的意识,小时候邢昊宇的手脚几乎年年生冻疮。 自从到北方读大学,寒假回家对他来说越来越不适应了。 唐谨纳闷道:“你不是说去年装空调了?”“农村房子密封不行,也没有保温层,空调管的用有限,而且……”说到这儿邢昊宇叹了口气,“我妈不舍得一直开的,她嫌费电。” “那能费多少电?再说不用装它干吗?”唐谨从小养尊处优,对这种想法自然不能理解。 邢昊宇笑道:“您没来过农村,您不知道穷人怎么过日子。” “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儿想看看了。” 邢昊宇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难以置信得直摇头:“这地儿可不适合您。” 唐谨说:“适合不适合的,总归是自己的狗出生的地方。” 邢昊宇经常好奇唐谨冒出这类话是出于何种心境,是信口一说还是真心实意。 虽活做奴的总是在主人面前犯贱,但绝没有一个奴喜欢被主人嫌弃。 他们要的不多,无非是被接纳,被理解。 一通电话讲了二十多分钟,邢昊宇收起手机的时候,母亲正好从屋里出来,提醒他马上十二点了,该放炮了。 他在院门口点了一挂鞭,图个吉利。 炮仗声把林峥吵醒了,邢昊宇回屋躺下正准备睡觉,林峥突然出声问了句:“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邢昊宇一愣:“你个小孩儿你问这干吗?”“我看你老冲着手机傻乐,打个电话还跑外面去,也不嫌冷,不是跟女朋友?”“没有女,就是朋友。” 邢昊宇低声解释道。 林峥似乎笑了一声,往上拽拽被子,闭着眼用睡前特有的那种软绵绵的腔调说:“昨天妈还问我呢:‘你哥有对象么?’我说我哪知道,等他回来我给你问问……”“这是你现在该琢磨的么?”邢昊宇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脚,钻进林峥的被子踹了他一脚,“你好好复习就得了,还半年考试。” 林峥朝里缩了一下,也是困劲儿又上来了,含糊地应了一句:“知道了,不琢磨……”翻个身继续做梦去了。 倒是邢昊宇让他弄得半天没睡着觉,心想跟主人谈恋爱,这不瞎扯嘛!初三是个好天,吃过中午饭,邢昊宇自告奋勇在院子里洗一家人的衣服。 林峥闷头在屋里做题,床上邢昊宇的手机震了好几次,他都没在意,后来实在震得频繁,他冲院里喊了一嗓子,让他哥接电话。 邢昊宇正满手泡沫搓着衣服,回头问了句:“谁来的?”“唐先生。” 回老家之前,邢昊宇把通讯列表里的“主人”改成了“唐先生”,怕被人看见没法解释,一听这话,赶忙把手一伸,在还没下水的衣服堆里抹了几把,小跑着回屋接了电话。 唐谨家里今天难得清静,没有亲戚来串门。 午饭过后他在沙发上没正行地歪了一会儿,等父母都去午休了,也回了自己房间。 他先是给邢昊宇发了消息,没等到回复打的电话。 结果电话也没人接。 无故失联是唐谨最讨厌的行为,他曾多次跟邢昊宇强调过这个问题。 邢昊宇接起电话的时候,唐谨的语气果真相当不好,上来就连珠炮地质问他:“我跟你说没说过要随时保持联系?你忙成这样,啊?连个表情都没工夫回?”邢昊宇一被主人训就条件反射的心虚,不自觉往院墙根儿挪了几步,低声老实道:“我错了,爷,我不是故意的。” “你干吗呢?”这是唐谨每次给他打电话最爱问的一个问题。 “洗衣服。” 邢昊宇解释说家里没有全自动洗衣机,就算有,农村不通自来水,冬天水管都冻上了,水泵也用不了,只能从井里打水手洗衣服。 “那也不至于这么多电话都接不到吧?”唐谨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不少。 “不是,我手机搁屋里了,”邢昊宇说,“揣裤兜儿里我蹲不下,硌得慌。” 唐谨没接话,大约是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邢昊宇描述的画面,过了好几秒才问了句:“水凉不凉?”邢昊宇听出主人是心疼他,笑道:“刚打上来的水不凉,在外面放久了才冻手。” “下不为例。” 唐谨在电话这端隔空白了邢昊宇一眼,不过想到邢昊宇老家的条件如此不方便,就也没给他安排任务,只嘱咐他好好陪家里人,回来再算总账。 挂了电话,唐谨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新闻,唐母进来喊他去吃水果。 吃水果是好,一边吃一边听唠叨就不那么美好了。 唐谨觉得自己妈真有魔力,几句话一说,让他吃进嘴里的水果都立马没滋没味了。 其实过完初一他就想回自己的窝了,一个人多自由自在,架不住母亲不让他走,说一个城市生活着,见一面这个难,你这么大谱儿啊父母见你还得预约?他只好留下了,他可担不起谱儿大这个“罪名”。 可是留下又躲不开唠叨,唐谨只好佯装漫不经心地打断母亲,顺便试探了一句:“诶妈,你说要是我这辈子就一个人过怎么样?”“怎么样?”唐母斜睨他一眼,“不怎么样,你别整天想一出儿是一出儿就会耍贫嘴。” 唐母这么说,显然是没把唐谨的话当真。 大过年的,唐谨也不想上赶着招她不痛快,嬉皮笑脸地一笑,狗腿地递过去一块水果,心里却更加烦躁了。 他在微博上抱怨了一句,没想到几天前约过他的那位型男第一个评论了。 你来我往地闲扯一番,两人又一次相约见面。 这次依旧没沾酒精,仅是一同吃了顿饭,看了场贺岁电影。 邢昊宇回程的车票是初五晚上的。 初六晚上他帮好脾气的唐先生洗衣服的时候,从裤兜里翻出了两张电影票根。 这方面邢昊宇的嗅觉一向不灵。 他完全没往主人跟男人约会的方向琢磨,满心担忧的都是主人又去相亲了,并且还看了场电影。 这是挺满意了?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朝客厅看了一眼,唐谨刚洗完澡,正举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天。 邢昊宇真恨不得冲过去问问他这票根是怎么回事,可一想到不久前的那次“独守空房”,又收了步子,只把票根和几枚硬币放到餐桌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无意中的举动比直接问唐谨还让唐谨火大。 “你给我滚过来。” 邢昊宇洗澡出来就听见唐谨沉声的这么一句。 他想不出自己洗个澡的工夫哪又惹到主人了,只是惯性使然地跪了过去。 唐谨生气的时候不爱动手,他喜欢上脚。 他让邢昊宇撅好,然后抬脚朝那两瓣欠揍的屁股狠踹了几脚。 “我脾气好是吧?”唐谨说,一面绕到邢昊宇的头顶处。 邢昊宇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接话也不敢抬头,直到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地板上飘落下来那两张电影票根。 他有点明白了。 “主人,我……”“闭嘴。” 唐谨冷淡道,脚尖在票根旁边点了点,“捡起来。” 邢昊宇往前爬了半步,手刚伸出去,被唐谨踩住了:“你不是狗么?用嘴。” 一句本意不在羞辱的气话,还是让邢昊宇的身体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他在心里直哀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心!他叼着两张纸片,想开口解释都解释不了,只能老实挨训。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都敢质问我了现在。 想问就问吧,还不直接问,拐弯抹角往那儿一摆,合着我得主动跟你汇报怎么的?你还知道你是谁么?找不痛快就直说!我抽你一顿爬不起来不是什么难事儿!”邢昊宇这次是真被吓到了,不仅因为主人罕见地吼了他,更因为主人那句:“再这么多屁事儿给老子滚蛋!”唐谨做主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他知道奴都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从来不拿“不要你了”这类话吓唬他们。 但今晚他真的没控制住。 他冷眼看着邢昊宇,心想老子就是他妈的太宠你了!你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谈恋爱哄对象恐怕也就如此了!唐谨气鼓鼓地回了房间,把邢昊宇独自撇在客厅。 起初邢昊宇不敢动弹,可过了半个来小时仍听不见卧室有动静,他鼓起勇气爬了过去。 他看得出来主人真生气了,心里又害怕又懊悔,意识到自己确实太逾越了,于是一直跪在唐谨卧室门口。 唐谨平时睡觉是不关门的,那么大个身影堵在门口,他不想看也忽略不了。 他是真有心让邢昊宇好好反省反省,但也知道不能让人跪一夜,那膝盖可就别要了。 “滚滚滚,离我远点儿!”唐谨没好气地轰他。 邢昊宇都快哭了:“您能别轰贱狗走么……”唐谨冷哼一声:“这会儿知道自己是什么了?”“贱狗错了,主人,真的错了。” 邢昊宇一边认错一边给主人磕头。 “你错哪了?”唐谨问。 “不该干涉主人的事,不该想知道什么又不好好问主人,自己瞎猜,还做出这种行为让主人不舒服……”邢昊宇说着说着真有些哽咽似的,唐谨也过了气头,走过去拍拍他的脸:“你干吗这是?你还有脸委屈?”邢昊宇也说不清自己是委屈还是什么。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场电影主人究竟是跟谁一起看的,仍以为是相亲的结果。 他心里难受,脑子便不听使唤,先是任性地想到自己家里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压力,可他就一直扛着,主人为什么就不行?接着思路又拐去了一个他从来不敢细想的方向:他觉得做奴的自己某种程度上已经不算男人了,至少生理上作为男人的一面他从来没机会展示,因为射不射,什么时候射,怎么射都是主人说了算。 这样的他反正是没办法拥有所谓正常的感情了。 他当然不能说是主人把他变成这样的,他自始至终心甘情愿。 他也不能说他是为了主人变成这样的,这种生活归根结底是他自己选的,是在满足他的需求。 所以还是他贱,他离不开主人。 唐谨是他第一个主人,他从连规矩都不懂到现在,每一步都是唐谨教他的,包括对于主奴关系的认知,绝大部分也都来自于唐谨。 对他来说,唐谨意味着太多。 “我错了,主人。” 邢昊宇说,“您别不要我,我还想伺候您,每天给您犯贱。” 唐谨的心思从来比他通透,刚才那些念头他就是不说出来,唐谨也能猜出几分。 他能委屈什么?无外乎是希望自己的一片痴心能换回同等的回应。 然而从纯主奴的层面上看,这种希望纯粹是妄想,因为主奴不可能完全对等。 可话说回来,真要一个人无条件的毫无保留的为另一个奉献,也不现实。 是奴又怎么样?倘若完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样的犯贱根本没有意义可言。 奴犯贱也好服从也罢,总要有个前提:他的主人起码应该在乎他,真正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看待才行。 既然是所有物,就不可能完全不照顾不爱护,不考虑对方的情绪。 沉默半晌之后,唐谨问了句:“如果我说我要再找一个奴,你能接受么?” 第11章 哭成这样,真够没出息的。 邢昊宇自打刚才认完错,便一直惶惶地等着主人回应,可等了半分多钟不见动静,以为主人仍在气头上不想搭理自己,正惦记着磕几个头让主人消消气,唐谨这句话令他弯到一半的腰瞬间僵住了,鼻尖顿在距离地板十来公分的位置,一口气没呼出来,哽了半晌才憋得咳了两声。 唐谨往后退了退,注视着邢昊宇的后脑勺,心里一阵迟疑。 其实他对自己的心思并不是十足肯定,而且他也不确定邢昊宇会怎样回答。 这傻小子平时听话是听话,但偶尔起了急也会犯楞。 唐谨并不想大晚上的为这么个冲动之下的念头跟他掰扯,再说明天还要上班,既然邢昊宇现在不吭声,他索性也不去继续这个话题,不带任何语气地平静道:“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先睡觉去。” 主人这么吩咐了,邢昊宇也不好再说什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翻来覆去,仿佛一直在做梦又不像做梦,早上起床时整个脑袋都是木的,无精打采。 唐谨也沉默着,除了点头应了邢昊宇的请安之外,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沉默着吃完早饭,又沉默着出门。 车上,邢昊宇的头都没敢往主人那边歪一下,就那么一路直愣愣地盯着挡风玻璃,其实外面的一切都没看进眼里,满心飘来荡去的还是不安。 临下车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跟唐谨搭话:“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 唐谨瞥了他一眼,面色淡然得看不出情绪,只应了句:“上班吧,晚上跟你谈。” 邢昊宇哪可能真跟没事人似的,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甚至部门会议时因为心不在焉,主管问话半天没反应,被当众批了几句。 他更垂头丧气了。 以前他惹唐谨生气或者两人闹了别扭,他从来不会这样,那时候他在主人心里的位置可没有现在岌岌可危。 每次跟孟裕和方墨聊天,他总是表现得无所谓,仿佛只要主人不结婚不成家,他并不介意主人还有没有别的奴。 现在想想,他不是不介意,他只是太自以为是了,相信主人不会收别的奴,相信主人对他与他对主人是一样的满意知足。 唐谨昨晚的那句问话真让他缓不过神来,大受打击。 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他以为自己在主人眼里至少应该是有些特别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相情愿。 他跟主人有过的其他奴没有任何分别,只要主人不满意,随时能收回原本对他的宠爱,他连抱怨的资格也没有。 唐谨对邢昊宇的这些心思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昨夜他也很晚才睡,思考自己一直以来对奴的态度是不是太和蔼可亲了,以至于让他们个个高枕无忧,认准了不会被抛弃。 至于那句话,他其实不只是在问邢昊宇,也是在问自己。 当晚部门临时加了会儿班,唐谨进家门时,邢昊宇已经做好饭了。 他没说什么,默许邢昊宇伺候他脱鞋换衣服,而后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吃饭。 邢昊宇已经有些日子没用这种姿势待在主人脚边进食了,唐谨扫了他几眼,心里突然想:果然狗就该有狗的样子,不能太宠,宠过头就不是狗了。 吃完饭,邢昊宇去洗碗收拾的工夫,唐谨回卧室准备了几样东西:眼罩,锁,绳子和藤条。 他没有立刻拿出来,惩罚要在他跟邢昊宇谈过之后进行。 邢昊宇对此毫无知觉,他其实都不确定主人会不会罚他。 所以收拾完锅碗瓢盆出来,看见唐谨坐在沙发上反常的什么都没干,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心里立马咯噔一下,不敢耽搁地跪了过去。 他本以为主人是想跟他具体谈再收奴的事,但唐谨没提这茬儿,只是又问了他一遍:“你知道错了么?”“知道。” 邢昊宇狠狠点了几下头。 “说说错哪了。” 唐谨往后一仰,一条胳膊搭到沙发靠背上,赶在邢昊宇出声之前又补了句:“别跟我说表面那套,说点儿新鲜的。” 邢昊宇明白了,主人这是要他剖析自我了。 他其实挺怵头这种时候的,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还要把心里那点儿做奴不该有的念头一五一十倒出来,他宁愿主人抽他一顿。 “再给你一分钟想,还不说就别说了。” 唐谨不耐烦他的磨叽,抬眼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开始给他倒计时。 “我错了,主人。” 邢昊宇一开口还是没有新鲜的。 唐谨眉毛皱了皱:“成心是么?”“不是,主人。” 邢昊宇神情无措,脸色十分为难,“我就是……我……”“你眼睛瞎晃什么?”唐谨不满地打断他,“回答问题的时候看着我说。” 邢昊宇只好对上主人的视线,不禁心口一紧。 唐谨的眼睛里并没有语气中的不耐烦,也没有任何怒意,只是满含疲倦。 “我不该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邢昊宇说,“您是爷,您对我没有无条件宠爱的义务。” 唐谨对这话暂时没作表态,一心等着接下来的内容,结果邢昊宇没声了,他半闭的眼睛一睁:“完了?”“您狠抽我一顿行么?”邢昊宇哭丧着脸恳求道,“我真知道错了,可我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说……”唐谨一摆手,那意思这种托词赶紧打住:“你有日子没正儿八经挨过罚了,抽一顿是免不了的。 但前提是你得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以及我为什么发火。 你知道我为什么发火么?”唐谨这么一问,邢昊宇反应倒挺快,低声回答道:“您对我失望。” “我一直觉得奴犯贱是基于某些需求,不管是生理层面还是心理层面,总之绝不该是人性本贱。 那怎么我越给好脸允许你发表意见,允许你平常撒个娇有个小情绪,你越蹬鼻子上脸?就该狠点儿,不拿你当回事儿,你就自觉知道不该妄想的别想,不该多嘴管的别管,是么?你真这么贱?”邢昊宇其实是想摇头的,但不知怎么的动弹不了。 唐谨这番话真正让他体会到了一股失望的情绪,他羞愧极了。 他竟然让主人这么心累。 “都是我的错。” 邢昊宇说,眼圈渐渐有些发红,“是我没摆正身份,太飘了,忘了您宠我不是理所当然的,忘了您的任何做法都没有我评头论足的份儿。” 唐谨在心里点了点头,对这话表示满意,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半耷拉着眼皮看着邢昊宇:“你这不是会说么,非得逼才行?”“我以后一定改,不让您着急。” “着急谈不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 “那您……”邢昊宇仍心虚地觑着唐谨。 “以后看你表现。” 唐谨说,接着一拍大腿,“先抽一顿让你长长记性,早就该抽了。 我看以后没事儿也该一个月抽一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去我床上把东西拿过来。” 邢昊宇进屋看见藤条的一刹那,心里直打颤。 他虽然还算抗打,但被藤条伺候一顿也够呛。 偏偏他皮糙肉厚,肤色也不白,打完的痕迹总没有别人那么显眼,但疼是一样疼。 这点颇具迷惑性,搞得他每次求饶都跟矫情似的,真是有苦难言。 唐谨把邢昊宇拿来的绳子穿过房顶承重梁上安装的固定盘,其实这东西最早是唐谨用来做trx的,不过自从邢昊宇住进来,倒是挂绳子吊他的次数更多一些。 “先把锁戴上,”唐谨绑他之前吩咐了句,“今儿可不是让你爽的。” 邢昊宇脱光衣服,一边戴锁一边在心里直哭:那可是藤条,您要是真有心抽我,我就是不戴这玩意儿也硬不起来啊!最终他以站立的姿势被唐谨吊高双手,又戴上眼罩,心里忍不住自求多福,希望主人悠着点儿。 唐谨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前,大喇喇地架起一条腿,举着藤条在他身上划拉了几趟,紧张得邢昊宇真想跪下,无奈手被吊着,动弹的幅度有限。 而绳子的另一端又攥在唐谨手里,唐谨稍微紧紧绳子,邢昊宇便只能垫着脚了。 “你可以叫,可以哭。” 唐谨说,“但就一点,不许求饶,听见了?”还没挨抽,邢昊宇只听这话都快哭了,声音有点抖地应道:“听见了,主人。” “往你的右侧转过去一点儿。” 唐谨说,等邢昊宇垫着脚挪好方向,藤条抽上了他的左侧臀瓣,他刚躲了一下,接二连三的痛感在各处开花。 “啊!……啊!”邢昊宇忍不住叫出声,因为疼痛脚底下不自觉乱踩,身体也跟着打转,唐谨再抽的好几下落在了他的右侧臀瓣上。 “我看这样最适合你,你他妈的就是欠揍。” 唐谨说,一面把藤条下移,在他的大腿外侧和小腿肚子上抽了几下。 “啊!……嘶……呼……”邢昊宇断断续续叫着,呼吸明显乱了,因为看不见,痛感似乎都被放大了,疼得他一会儿喘气一会儿屏气,但真的没敢求饶。 “抽一顿能记住么?”唐谨问,“记不住再抽一顿。” “能!……啊!……嘶……”“还敢么?”“不敢了,不敢了!啊!……”再抽二十来下,邢昊宇的叫声彻底变了,从“啊”过渡成“唔嗯”,渐渐带上了哭腔。 唐谨把手里攥着的绳子松开,指挥邢昊宇背冲自己的方向跪好。 “腿分开,屁股撅起来。” 邢昊宇缓着气摆好姿势,吸了吸鼻子。 “还剩十下,别动。” 唐谨说,一面先在他两侧臀瓣各抽了一下,接着是后背,大腿,小腿,还有脚心。 邢昊宇咬牙忍着没动,但喉咙里明显有呜咽声,全身肌肉也一直在紧绷和松弛之间来回切换,额头上冷汗直冒。 等唐谨终于允许他起来,摘了眼罩的时候,他脸上狼狈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 唐谨绞了条热毛巾回来,胡乱给他一擦:“哭成这样,真够没出息的。” 邢昊宇咧着嘴,都不想说话了。 唐谨还从来没打他这么狠过。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唐谨戳戳他的脑袋,顺便察看他身上的条条红痕,既有些心疼,又觉得挺养眼,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邢昊宇一偏头,瞥见他的眼神,心里一紧:“您不会真喜欢这个吧?”唐谨瞪他:“白挨打了?”邢昊宇忙打了自己嘴一下:“我错了。” 一直到洗完澡擦完药准备睡下,唐谨都没有提昨晚说过的再收奴的事,邢昊宇想问又不敢问,不只是因为刚挨过打,更怕问了唐谨真回答他。 他不能确定答案是不是他想听见的。 第12章 你脑子里的杂念真的很多。 邢昊宇和孟裕、方墨建过一个三人小群,群名叫“掌下求生”,是邢昊宇临时起意取的。 那时候他刚搬进唐谨家几个月,正逢冬季。 有个周末赶上下大雪,两人没出门窝在家里打游戏。 唐谨揶揄邢昊宇水平太菜,带着他别说拖后腿了,大胯都快磨没了。 邢昊宇这会儿也不像最初认主时那么拘谨,也敢嘻嘻哈哈地回敬唐谨几句,于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跟六岁小孩儿似的谁也不让谁,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地抬杠。 唐谨的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竟难得有说不过邢昊宇的时候,面子难免有点受挫,愤然把主人的架子一端:“我操你这嘴!真想一巴掌呼死你。” 邢昊宇当然听得出是玩笑,一脸奉承地迎了这不轻不重的一记耳光,狗皮膏药一样抱住唐谨的脚捍卫主权:“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撒手,一辈子赖在您脚下。” 于是群名就这么取下了。 后来方墨看见赞同得直拍手:“靠!你怎么知道我主子爱扇我?我现在脸皮这么厚真不能怨我!都是他扇的!”孟裕却连连咂舌:“你说你一条狗难道不该惦记主人的脚么?”“手掌脚掌都是掌。” 邢昊宇哈哈一笑,“在哪个底下我都美。” “就活在掌下了!”方墨在一边儿连声附和。 孟裕只好接受了这个在他看来无比扯淡的群名。 自打各自回家过年,扯淡三人组还没有聚在一起扯过淡。 邢昊宇自我折磨地纠结了几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在群里冒头哀怨了一句:【怎么办?!这下完了!!】后面还附了一个快要活不下去的表情。 孟裕和方墨大约都正在刷手机,前后脚地秒回道:孟裕:【出什么事了?】方墨:【怎么了?出事了?】邢昊宇顿时一阵无言,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两张八卦的嘴脸要溢出来了,气愤道:【你们俩真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吗?!】孟裕:【你自己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方墨:【我们是关心你。 】邢昊宇哭丧着脸回复道:【他要再找一个!】方墨:【再找一个奴?】孟裕:【唐爷?】邢昊宇没回话,发了个嚎啕大哭委屈至极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唐谨已经领回家一个了。 方墨:【不是吧,我一直觉得唐爷可宠你了。 】孟裕:【再宠也不是对象,怎么回事?】邢昊宇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其间无意识地添了点油加了点醋,略有夸张地渲染了唐谨那晚抽得他多狠,罕见的狠!另外两人听完,反应截然不同。 方墨:【都罚过了怎么还找?合着白挨打了?】孟裕:【借口,早想找了。 说实话,你跟了他一年半,还是天天在一起,真一点儿不腻?】这个问题邢昊宇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给出答案:他是真不觉得腻。 唐谨并非每天都调教他,工作忙的时候两人可能半个月才玩一次,平常就是一主一奴的简单生活。 唐谨的随性在调教上也展现得淋漓尽致,倒不是说他听邢昊宇的,但一个人的主意毕竟有限,新鲜感要双方一起制造。 邢昊宇发现没用过的工具或者没体验过的玩法都会跟唐谨说,唐谨确认安全后按照自己的喜好付诸实践。 不过想象和现实常常有差距,看似刺激的方式不一定适合所有人,不少玩法在尝试过一两次后便被放弃了,最终占主导的还是两人都接受并喜欢的方式。 邢昊宇对于这样的关系状态没有任何不满,所以他万般担心主人的话不是玩笑。 这几天唐谨虽然没对找奴这件事做出任何实质性动作,但确实不如以往对他那么宠了,笑脸也没有以前多。 邢昊宇:【你们说我该怎么办?他是说真的么?】方墨:【反正真找我肯定是不能接受。 】孟裕:【你是什么态度?能接受么?】邢昊宇:【现在不是我接受不接受,他要是真找我能怎么办。 】方墨:【你自己没原则啊?】邢昊宇愁眉苦脸地承认道:【我以前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也晚了,我离不开他。 】孟裕:【那你就受着吧,没出息的货。 】邢昊宇:【你有出息你告诉我怎么办?】孟裕:【我压根不在意这个,现在是你在意啊,你连问都不敢问一声,还能怎么办?凉拌。 】邢昊宇的脸色更垮了:【我现在真不敢多嘴,怕给他勾起来适得其反,可是不确定结果我也难受!哎呀烦死了!】孟裕对此实在爱莫能助,只好发了个表情安慰他,劝他还没发生的事先别往坏处琢磨,邢昊宇黯然地应了几句,两人这才留意到方墨没影了。 孟裕:【可能吃饭去了,诶对了,你说纹身纹哪里好看?】邢昊宇:【你要纹身?】孟裕:【有点想。 】邢昊宇:【你主子同意了?】孟裕:【我还没问。 】邢昊宇:【你怎么总这么敢自作主张?】孟裕:【我先自己想想,真要纹肯定得问过他同意。 】邢昊宇:【你想起什么来了要纹身?我记得你以前不赞同弄这些。 】孟裕:【我就觉得不干点什么心里特别不踏实,特别无处发泄似的,总想弄个什么记号一看到就想起主人,感觉主人一直在我身边。 】邢昊宇在手机这端摇头感叹,说:【你这回可是迷得够厉害的,那你想纹什么?名字?】孟裕:【不想纹字母,想纹图,位置也不能太明显。 诶你说在大腿根纹一圈绳索或者链条怎么样?】邢昊宇:【那工程还挺大的,想想都疼。 】孟裕:【那纹什么?】这时候消失半晌的方墨回来了,随口搭茬儿建议道:【要不纹个尾巴?】邢昊宇:【那多怪啊。 】孟裕:【尾巴纹哪好看?】方墨:【我跟你开玩笑,你还真纹啊,再说纹哪合适?难道纹尾骨那儿啊?】孟裕:【也不是不行。 】方墨:【你快打住吧。 】邢昊宇:【要不你穿个pa环?】孟裕:【我不弄那个,就那个不行,我绝不在鸡巴上搞事。 】说完这话,群里安静了一会儿,邢昊宇突然想起问方墨:【你刚才干吗去了?说着说着人没了。 】方墨:【唉,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 】这回轮到邢昊宇八卦了,马上追问:【什么事?】方墨没打字,发过来一张聊天截图,内容是刚被他踹了的那位主人又回来找他了。 邢昊宇瞠目结舌:【你答应了?】方墨:【没有,我说要想想。 】孟裕一语点破道:【完了,想想约等于同意。 】方墨:【纠结。 】孟裕:【还是舍不得,真舍得早拉黑了,就是不拉黑他这么一脸轻松地想吃回头草也该啐回去。 】方墨果然不说话了,发了个委屈兮兮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小人图。 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各自烦恼着。 说了半天谁的问题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一个春节而已,怎么人人都要冒出些奇思怪想!明天孟裕就正式开学了,可自从昨天回来学校,宋佑程还没有提过见面的话,孟裕知道他最近忙,也不好意思催他,结果刚从小群扯完淡没几分钟,竟收到宋佑程的消息,说晚上有空的话见个面。 孟裕本来没做妄想,看见这话的一刻简直想就地跪拜了,他现在是恨不得天天能见到主人,完全把刚才调侃邢昊宇跟唐谨朝夕相处日渐腻了的话抛去了九霄云外。 临近晚饭时间,宋佑程来学校接孟裕,带他去了一家朋友开的日料店。 孟裕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一派轻松地跟朋友说笑闲聊,心里不由得一动一动的。 原来主人笑起来这么温柔,平时怎么不多笑笑呢?宋佑程完全没留意他的神情,注意力转回来时脸上的笑意仍未退下去,见孟裕傻呆呆望着自己,问他:“看什么呢?饿傻了?”“我以为您不爱笑。” “你对我有挺多误解。” 宋佑程说。 “我每次见您的时候,您都没这么冲我笑过。 我都要以为您看我不顺眼了。” 服务员这时正好送茶过来,孟裕暂时没往下说。 宋佑程却不避讳,接话评价道:“你脑子里杂念真的很多。” “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是在平时,你跟我在一起不用考虑这么多,你的杂念只能说明你还不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没有‘我’的概念,人才能彻底放空。” 孟裕把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遍,有些领会了,顺口笑道:“您说的这种状态需要绝对的信任。” 宋佑程没说话,略提了提眉毛看着他。 孟裕反应过来了,又尴尬又惭愧地解释了句:“我不是说您。” “你是缺乏耐心。” “我对您没有……”“我说的是对你自己。” 孟裕顿了一下,随后笑了。 宋佑程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一个常对其他人缺乏耐性的人,是不可能满含耐心地对待自己的。 他看待世界的方式就是他看待自己的方式。 熟人眼中的孟裕总是表现得对什么都无所谓,其实他的无所谓不是不介意,是懒得介意。 他认为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和事根本不值得他花时间和精力去注意。 他只是有些好奇宋佑程怎么会这样了解他,明明他们面对面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宋佑程又是个不爱聊闲天的,孟裕难免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收敛许多。 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他太在意跟宋佑程的主奴关系,但或者宋佑程说得更对,他没有把注意力都放在主人身上,不然怎么会总惦记着主人对他这儿不满意那儿不顺眼。 狗怎么会在意这么多?它应该只想跟主人在一起,听主人的话才对。 一顿饭吃完,宋佑程问都没问孟裕一句便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他知道孟裕成天盼着这个。 他让孟裕收拾干净自己,戴上项圈尾巴和护膝,把他牵上了二楼。 这是一间孟裕之前从没来过的房间,门一开,并不是想象中的刑房,就是个看起来普通甚至带了点温馨的休息室,所以靠窗的狗笼显得十分突兀。 孟裕正往前爬的手脚不由得顿了顿,下意识抬头看向主人。 “你该好好练练犬姿了。” 宋佑程说。 孟裕没反应过来练犬姿和狗笼有什么关系,宋佑程也没多做解释,拿来一个皮质头套给孟裕戴上。 孟裕被剥夺了视线,只能依靠听觉和触感前行。 “能感觉到垫子么?”宋佑程抬脚挑着孟裕的一只手往前带了带。 孟裕感觉到跟地板不同的触感,回道:“能,主人。” “继续爬。” 孟裕闻言心里一惊,主人要他进笼子?在笼子里练犬姿?他还没想明白,主人叫了停。 接着他的两个手腕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他不由自主挣了几下,可惜链条长度十分有限,他挪动不了几分。 他正纳闷着,脚腕也被同样箍住了。 然后,他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主人把前后两侧的笼门都关上了。 “喂过食的狗不需要觅食,把头抬起来。” 宋佑程的声音再度传进孟裕耳中,“屁股再翘一些会更好看。” 孟裕这才彻底意识到自己被主人关在狗笼里了,并且手脚同被锁住,他确实只能一直保持犬姿。 “主人……”“我没给你戴口球,但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孟裕到现在还是无法对这样的静态调教完全习惯,眼睛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主人在身边,他不知道要熬多久,只知道不管多久他都不能动。 其实人在无意识状态下要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并非特别难以忍受,比如看手机看电视,很可能半个小时过去了轻轻松松纹丝不动;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待五分钟都会度日如年。 孟裕现在就是,仿佛身体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他明明那么想换个姿势,身体却莫名其妙不听使唤。 主人的指令像定身咒一样,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真不敢动还是根本动不了了。 再次听见主人的脚步声时,他的身体已然有些发木了。 “比春节前有进步。” 宋佑程语调轻松地夸了他一句,一面把他牵出笼子,摸摸他的头。 孟裕忍不住往主人手心里蹭了蹭,宋佑程又摸摸他的脸颊和下巴,“乖,跟着我爬,换个姿势让你缓一缓。” 孟裕跟着主人爬了一小段距离,主人让他站起来,抬高手臂叉开腿,以大字型将他绑好。 他心想刚才没注意屋里还有个刑架啊,大概注意力全被笼子吸引走了,没留意墙边。 宋佑程给他戴上电动乳夹,然后打开开关。 孟裕马上想往后缩,无奈身后是墙,他无处可躲,只能哼哼唧唧地倒气。 “是我的手捏得舒服,还是它夹得舒服?”宋佑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孟裕的一侧耳边,他忍不住一个激灵,回说:“您……您的手弄得贱狗舒服……”“喜欢我的手……”宋佑程一边说一边用掌心摩挲他的小腹和腰际,渐渐滑向两腿之间,“是这样么?”说着突然拍打了他的阴囊一下。 孟裕“啊”地叫了一声,想把腿合起来却做不到,心里一阵恐惧,好怕主人再拍他。 结果宋佑程只是用掌心包裹住他的阴囊,像旧时文人把玩核桃那样揉弄,疼得孟裕在头套里呲牙咧嘴。 这之后宋佑程又轻重结合地拍打了几轮,每拍完一轮都要狠狠揉捏一番,孟裕哼哼得更可怜了,闷在头套里含糊地求饶道:“主人,您轻点儿……轻点儿……”“你jb流水了。” 宋佑程说,隔着锁捏住孟裕的阴茎前后左右晃了晃,在龟头顶端沾了一点液体擦到孟裕的小腹上,之后悄然离开了。 孟裕意识到自己又被主人放置了。 宋佑程特别喜欢这样,搞得孟裕每次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主人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 他越幻想越觉得下身被锁勒得涨痛难耐。 宋佑程回来时没有发出声音,不过孟裕还是第一时间察觉了,因为主人的靠近总会带来一股无言的侵略性。 他的身体条件反射一绷,宋佑程注意到了,关上乳夹开关,笑了句:“感觉这么灵,这点儿倒挺像狗。” 宋佑程给他摘了锁,把他放下来,吩咐他手背后跪好,随后孟裕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拍打自己的脸。 “你是想舔jb还是想舔脚?”孟裕瞬间反应过来了,隔着头套拍打自己脸的是主人的阴茎。 他兴奋道:“都想舔。” “只能选一个。” “那舔jb。” 宋佑程笑了一声,帮他把头套摘掉了。 房间里只开了台灯,孟裕稍微闭了闭眼就适应了光线。 他的头发已经全湿了,宋佑程抬手为他理顺一些。 “谢谢主人。” 宋佑程的性器就那么直挺挺地竖在孟裕眼前,孟裕有些忍不住咽口水。 宋佑程却不准他舔,只像刚才一样,在他的脸上拍拍打打,偶尔停下来让他嗅一口。 “主人,贱狗好想吃……”孟裕实在按捺不住了。 “嗯?”“贱狗想吃您的jb,您让贱狗舔舔吧。” “来,舔。” 宋佑程逗狗一样地往后退,孟裕追着他往前爬,却总是差一步够不到主人,急得他不得不一直伸着舌头。 宋佑程退到窗边的时候终于停了,卡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他的头,说:“让我看看寒假里你有没有好好练这根狗舌头。” 孟裕整个寒假都没有见过主人,更没有闻过主人的味道,他简直一秒都等不了了,得了令便立即含住主人的阴茎变着法儿地伺候,脸上一副餍足的神情,自己身下滴滴答答的一摊淫液根本无暇顾及。 宋佑程享受过片刻,暂时从他口中退了出来。 孟裕恋恋不舍地还想去舔,被宋佑程扇了一巴掌:“没规矩。” “贱狗错了。” 孟裕赶紧跪好,唇角还残留着一抹口水,也不敢去舔了。 宋佑程抬起一只脚,用脚背掂了掂他胀鼓鼓的袋囊,问:“想被踩哪?”“jb。” 孟裕已经快涨死了,无处释放。 “把狗蛋放到地上。” 宋佑程一面收回脚一面吩咐了句。 孟裕把两腿岔到最大,跪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在主人脚上,宋佑程往哪里晃,他的目光就追到哪里,焦急地渴盼着那只脚朝自己踏过来。 宋佑程偏偏不,一会儿踩踩他的大腿根,一会儿踢踢他的小腹,就是不往冒水的地方挪。 孟裕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绞紧了,呼吸急促得恨不能自己贴上去。 宋佑程这才终于用脚趾轻轻蹭了蹭他的龟头。 就这一下,孟裕险些射了。 “啊……啊……”“浪叫什么?”“贱狗想射,主人。” “还不行。” 宋佑程没有再刺激他最敏感的龟头,转而往下摩挲茎身,但这照样让孟裕舒服得呻吟连连,几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张嘴。” 宋佑程的阴茎再次捅了进来,孟裕尽心服侍着。 片刻后,两个人几乎同时高潮。 孟裕呆了好半天才回神,把主人的脚底舔干净,表情依旧充满回味。 “还没舔够?”宋佑程笑道。 “舔不够,”孟裕说,“贱狗想了一寒假您的味道。” “太晚了,明天你开学,早点儿回去吧。” 孟裕洗了个澡,宋佑程送他回学校。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寒假时的事,孟裕更舍不得跟主人分开了,主人今天笑的比之前所有时间加起来都多,简直迷死他了。 至于中午还在考虑的纹身的事,早被他忘到脑后了。 第13章 没你挑的份儿,我说了算。 自从那顿藤条过后,已经一周多,唐谨对邢昊宇的态度一丝未变,依旧不冷不热。 邢昊宇平常那么心直口快的人,这次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每天只要在家就夹着尾巴做狗。 如果说几天前跟孟裕他们闲扯时,邢昊宇心里更多的还是在烦恼和埋怨唐谨的“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现在这杆秤可是要换一头倾斜了。 他恨死自己的没事找事了。 倘若时间能倒流,他绝对不会去碰那两张电影票根,哪怕踹在裤兜里洗烂了也坚决不碰。 可惜后悔药这东西没人知道上哪儿买。 唐谨不是看不出来他一直在赔小心,但该做的决定总是要做。 周五晚上,他在邢昊宇惯常来跪安时,提了一句:“明儿跟我出去一趟。” 搁往常邢昊宇准会在一秒之内回问:“去干吗?”但今天没敢,只虚虚瞄了主人一眼,循规蹈矩地应了句:“贱狗听主人安排。” 唐谨倒是不意外,这家伙这几天都是这副低眉顺眼的态度,其实心里早好奇得抓心挠肝了。 唐谨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让他起来,邢昊宇也不敢自作主张,仍然跪在原地低头等着。 “挨罚才能学乖。” 唐谨说这话没什么语气,既不生气也不是在询问邢昊宇。 若非要说,大概带了点无奈。 邢昊宇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没言语。 唐谨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伸脚碰碰他的脸:“我让你干什么你都干?”“干,主人!”邢昊宇狠命点头,点得唐谨看着都晕,坏心眼地故意吓唬他:“让你去伺候别人你也点头?”邢昊宇这下顿住了,一动不动,难以置信地缓了半分多钟,猛地一抬头。 唐谨没有丝毫的准备,让他吓了一跳,当即没好气地朝他肩膀踹了一脚:“操,吓死老子了!”邢昊宇打了个晃,稳住身体往前爬了半步,仿佛刚才因为离得不够近,一时听岔了,现在想听主人再说一遍。 唐谨当然不会如他所愿,不咸不淡地斜睨了他两眼便翻身而卧,对他置之不理了。 邢昊宇只好揣着满心的不安默默磕头退下。 又是一个不眠夜。 邢昊宇苦苦想不通,吼也吼过了,打也打过了,冷脸也看了一个礼拜,怎么惩罚还在升级?主人太狠心了!他不知道唐谨是在吓唬他,还以为主人主意已定,不再有他挑三拣四的余地。 要说奴性这东西真是与生俱来,这夜邢昊宇混混沌沌想到最后,竟又暗自庆幸起来,好歹主人没有一气之下不要他。 第二天起来一直到吃中午饭,唐谨都没表现出要带邢昊宇出门的意思。 邢昊宇纳闷之余,心里更是惴惴。 在他看来,说好的事临时变卦,从来不是好兆头。 从小他就知道,家里的突发状况绝没有惊喜可言。 他害怕看见母亲那张慌了神的脸,只会让他更不知所措。 所以现在,他觑着唐谨的脸色,想从那上面找出任何一丁点儿蛛丝马迹,哪怕是更糟的决定,总之别吊着他了。 唐谨可不是邢母,他镇定十分,在自己的地盘该干什么干什么,神色如常。 邢昊宇看不出端倪,只能跪在一边儿敲小鼓。 敲着敲着,陡然一个激灵:唐谨是不是压根就在诓他?!这念头一冒出来,邢昊宇愈发待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偷瞟唐谨的时候,觉得那张脸似乎也没那么冷淡了。 就在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猜测,忍不住偷笑的当口,唐谨一句话把他的暗喜浇灭了一大半:“穿衣服出门。” 余下另一小半仍不放弃地在做最后抗争,自我安慰着:主人没准是想演戏演到底。 哪知唐谨连这半点侥幸的可能都不留给他,坦然自若地收拾了几样工具装包。 邢昊宇的心都凉了。 踏进酒店房间的一刻,邢昊宇彻底相信主人不是诓他了。 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不过那人开门时对唐谨的称呼让邢昊宇有些诧异,他叫唐谨“唐爷”。 更让邢昊宇诧异的是,门再次合上以后,那人跪下了。 “你等什么呢?”邢昊宇傻呆呆愣着,唐谨相当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他终于有点反应过来,膝头一弯,跪在了那人旁边。 唐谨往里走了几步,吩咐道:“爬过来。” 邢昊宇刚要动,身旁的人已经先一步窜出去了,他心里这个恨:妈的,那是我主人!你抢什么!这么想着,不甘示弱地也朝唐谨冲了过去。 因为心急,姿势不但毫无美感,连标准都算不上。 唐谨皱了皱眉,无言地扇了他两巴掌:“滚回去重爬。” 邢昊宇第二次爬向唐谨的时候,唐谨正勾着那人脖子上的项圈把他往床边领。 邢昊宇也凑了过去,企图把主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自己身上。 唐谨却根本不看他,鞋底在那人支起帐篷的裤裆上踩踏摩擦着。 邢昊宇简直嫉妒死了,那明明该是他的待遇。 “你也想被踩?”晾了邢昊宇好几分钟以后,唐谨终于抽空瞟了他一眼。 邢昊宇咬着嘴点了点头。 他现在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做主的都想要多奴,大概多奴真的有利于竞争进步。 他现在就是,嫉妒归嫉妒,但也明白,要想获得主人的青睐,他就得努力做到让主人最满意。 “你这边儿点儿。” 唐谨先对那人吩咐了句,然后冲邢昊宇点了点地上某处,“你跪这儿。” 邢昊宇迅速挪了过去,生怕主人下一秒改主意似的。 唐谨把脚踏上他的裆部时,他第一反应不是爽,而是有些想哭。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待遇或许以后再也不是他想有就有的了。 跟了唐谨一年半,就算知道唐谨在外面偶尔也会玩别的奴,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的确是唐谨太惯着他了。 房间里渐渐升起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两人跟比赛似的,谁也不愿意让谁压一头,唐谨都被逗笑了,收回脚说:“上衣脱了。” 两人争先恐后地光了膀子。 唐谨这次依旧不偏不倚,分别给他们上了乳夹,又一人一只鞋的赏他们闻。 因为一切待遇是相同的,邢昊宇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嗅着熟悉的味道,表情和身体都渐渐松懈下来。 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唐谨喊了停。 两人均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唐谨让邢昊宇搬把椅子坐到床对面,然后取出绳子把他手脚固定在椅子上。 这下他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赏赐别的狗。 结果唐谨连这个眼福的机会也不给他,眼罩一戴,口球一塞,仿佛他被直接踢出了游戏。 邢昊宇欲哭无泪。 他真恨不得主人把他耳朵也堵上,他一点都不想听见接下来的任何动静。 无奈那些折磨人的动静一波又一波地传进他的耳朵。 他听见贪婪的吸气吐气声,知道原本属于自己的主人的味道,现在全进了另一个人的肺。 他还听见巴掌声和教鞭的拍打声,这些曾经只属于他的疼爱也赏了别人。 “去把他裤子解开。” 邢昊宇浑浑噩噩地正悲哀着,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心里一惊,什么意思?!他还没琢磨清楚,裤腰上探过来一双手,灵巧地解了他的皮带和裤链。 “闻。” 随着又一声指令,邢昊宇感觉自己的内裤前端被一阵阵的热气喷裹着,他不由自主挣动了几下。 唐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没让你动。” 邢昊宇“呜呜”了几声,唐谨却没有搭理他,继续对那人道:“好闻么贱货?”“好闻。” “掏出来闻。” 邢昊宇一听“呜呜”得更加厉害,不停地摇头表示抗议。 唐谨烦了,反方向给了他一巴掌:“让你别动,听不懂怎么着?”说完又冲那人命令道:“好好舔,给他舔射了,你今天才有机会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邢昊宇是真不想被这样伺候,尤其在主人面前。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他还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湿热润滑,被含了不到两分钟,他就有些想射了。 “呜呜呜……”虽然被绑着,虽然不情愿,男性本能还是把邢昊宇的腰垮往那股温热里送,满心想着快些攀上那处欲仙欲死的顶点。 唐谨见状调笑了一句:“卖点儿力,你看他爽的。” 邢昊宇身前的人只略略加快动作,邢昊宇就缴械了,摊在椅子上沉重地喘着气。 爽的那一刻可以什么都抛到脑后,可等清醒过来以后,邢昊宇觉得一阵耻辱。 可是被什么侮辱了他又说不清楚,就是心里难受。 这跟被主人调教时的羞辱完全不是一回事。 后面唐谨再对那人做了什么,他也没心情去听了,只知道主人摘下他的眼罩时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拍拍他的脸,哑着嗓子吩咐了句:“去洗洗。” 邢昊宇在浴室耗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也不知道主人跟那人谈了些什么,那人一脸遗憾地送他们出门。 上了车,唐谨没马上点火,问邢昊宇:“刚才爽哭了?”邢昊宇在浴室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有点要往外涌,喃喃地说:“……不爽。” “你射了。” “我不想射。” 唐谨沉默了,过不会儿叹口气,问他:“你哭什么?”邢昊宇似乎一下被问得更委屈了,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好一阵儿,才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开口道:“我不想……不想伺候别人……我也不想被伺候……爷,我就想伺候您。 真的,我难受……”“看来这个教训很深刻,比抽一顿效果好。” 唐谨看着他哭,反倒不厚道地笑了,“我没打算再收一个,你一个就够费心了。” 这是实话,这几天唐谨想了很多,他要是真有这个心,绝不可能等到今天,等到邢昊宇撞枪口上惹火他才迈出这一步。 他就是想给邢昊宇一个切身教训,让这小子明白明白,不是有了主就万事大吉了。 无忧无虑从来不该是奴理所应当享受的。 “那刚才您……”“我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不过一直没玩过。” 唐谨说,“他的喜好是做奴下奴,我不好这口儿,我的奴只能是奴。” 邢昊宇松了一大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来回变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又一顿:“那您昨天还说让我伺候别人……”唐谨看着他呆愣的傻样,真恨不得抽他:“我这方面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让你伺候别人,我就不会要你了。” “您果然是诓我!”“谁知道你这么傻。” 邢昊宇不作声了,空了一会儿说:“爷,我的坏毛病我一定都改,您以后能别吓唬我么?”“真害怕了?”唐谨手一伸,朝邢昊宇脑袋上胡噜了一把。 邢昊宇咧着嘴点头:“吓死了……”“那就长点儿记性,别再犯。” 唐谨最后看了他一眼,启动车子,“饿死了,吃饭去。” “能别去吃那个……”“没你挑的份儿,我说了算。” “是是,都听您的。” 眼下别说吃不合口味的食物,就是吃刀子邢昊宇也乐意! 第14章 想撒欢儿?牵你下楼溜一圈怎么样? 这人呐,有时候真就是贱得慌。 经这么一次教训,邢昊宇算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在主人心中的真正地位:重要但不是不可变的唯一。 要说半点不沮丧是不可能的,但沮丧之余,邢昊宇还有种不合时宜的庆幸,他总觉得自己更迷主人了。 唐谨这人平常看着随性好说话,偶尔“坏”起来也是真够劲儿。 其实两个人不管什么关系,相处久了太熟了,彼此再看对方,必定不会像最初那么新鲜。 而主奴这种关系,恰恰有相当一部分的刺激感是建立在不甚相熟的基础上的。 尤其对奴来说,摸不透主人的脾气,一直战战兢兢的,情绪才能被调动得更加彻底,更加深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主人掌控着。 所以这次的事,无意间拉远了邢昊宇和唐谨的距离。 好比关系亲近的人吵架闹别扭,吵过闹过之后哪怕再怎样推心置腹地聊开和好,当事人之间总难免要经历那么一段尴尬期。 这段时期持续了几天,倒是让邢昊宇尝出点儿甜头,感觉像是回到了关系的最初阶段,没了懈怠,没了理所当然,重新满脑子惦记着如何让主人满意。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还挺享受。 不过很快他又清醒过来了,狠狠扇了几个耳光警告自己:这世上九成九的事儿都经不住折腾,还是老老实实最心安,不要哪天真把主人给作没了,他可就彻底没地儿哭去了!这样类似失而复得的甜蜜尚没能体验多久,邢昊宇不得不跟主人暂别几天:公司安排部分员工封闭培训,为期半个月。 由于周日一大早就要集合出发,礼拜六一整天邢昊宇都死皮赖脸地缠着唐谨,简直寸步不离,唐谨去卫生间他都要跟进去伺候,搞得好脾气的唐谨无奈得连数落他的劲头都提不起来了,站在马桶前长叹一声:“你可太腻歪了,你能不能让我轻松自在地——撒个尿?”邢昊宇只好蔫头耷脑地退出去了,可也不肯走远,固执地跪在门口等。 虽然看不见,但主人放水的声音倒是一点儿没落地全收进了他的耳朵。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门的是我呢。” 唐谨洗完手开门出来,勾起手指用关节敲了邢昊宇脑袋几下,“你东西收拾完了么?该准备的准备了么?老围着我转。” “我早上起来都弄好了!”邢昊宇抬脸看着唐谨,满眼“主人,您跟狗狗玩一会儿吧”的讨好乖巧。 这副“无辜”的卖萌神情简直让唐谨哭笑不得,因为清早他就是被这家伙折腾的动静吵醒的。 唐谨越看他那张脸越手痒,哼笑两声,左捏右拧地在他脸上一通比划,惹得邢昊宇一会儿呜呜呜一会儿嗷嗷叫,两条胳膊却抱着唐谨的腿死活不撒开。 等唐谨终于蹂躏够了他的脸,松开手,一边往客厅沙发走一边明知故问了句:“合着你没事儿干了就缠着我?缠着我想干吗?”邢昊宇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唐谨身后,心想主人也太成心了,自从发现电影票根那晚至今都过去二十来天了,唐谨只正经调教过他一次——去酒店那次不算,他都快憋死了。 现在但凡唐谨拍拍他的头,或者踢踢他的屁股,哪怕只是随便从他身边擦过,只要让他感觉到主人的气息,他就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时刻能发贱。 邢昊宇眼巴巴地看着主人往沙发上一仰,拖鞋一蹬,满一副准备午休的架势,急得原地直打转。 唐谨却跟没看见似的,把眼一阖,闲适地躺在沙发上,任凭邢昊宇在一边儿欲言又止心焦火燎,二十多分钟以后才神清气爽地睁开眼,冲他挑挑眉毛:“想撒欢儿?牵你下楼溜一圈怎么样?”邢昊宇半张着的嘴定格了几秒钟,随后咽了咽口水:“您说真的?”“我看你在家待不住。” 邢昊宇有些懵,唐谨平时不怎么带他户外调教,总感觉不安全。 这要搁往常,他百分百不信,准是主人逗他,现在却不敢肯定了,主人连上次酒店那事儿都能真做出来,这心思他可不敢随意揣测了。 唐谨也不多做解释,找来锁、项圈和护膝丢给邢昊宇:“戴上。” 邢昊宇刚戴好,唐谨又往他脑袋上砸下几件衣服。 邢昊宇一看,一套他平时穿的保暖衣,一条加绒运动裤,心说果然没有内裤,不过今天太阳不错也不刮风,下去溜一圈儿用得着穿这么厚?唐谨回自己房间换了条裤子出来,见邢昊宇还没准备好,蹙眉“诶”了一声:“你磨蹭什么?不想穿要不光着下去?”“我穿,马上!”此时已是二月底,午后的太阳晒得正浓。 唐谨说的“溜一圈儿”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溜一圈儿。 两人在小区里散步,沿途碰见好几对儿带着孩子出来晒太阳的小夫妻。 邢昊宇本来就爱出汗,捂了两条绒裤没走多远就觉出热了,不禁碎嘴地发了句牢骚:“您说您自己穿一条裤子,干吗非让我穿两条啊,我都快捂痱子了。” 除了他们俩,周围这时没有别人,四下里一派悠然安静。 唐谨正惬意地享受着午后暖阳,邢昊宇突然出声来了这么没情没调的一句,当即嫌弃地抬腿朝他一踹:“我可给你选择的机会了。” “您给的选择都没法儿选,等于没给。” 邢昊宇不敢躲,生生挨了一脚,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唐谨啐道:“别不知好歹。” 邢昊宇嘿嘿一笑,伸手拽拽主人的衣角,小声问:“您打算就这么溜我啊?”“要不你脱光了,我把这个给你拴上?”唐谨从外套口抽出一根皮质狗链。 “我错了。” 邢昊宇马上退后一步,不敢再嘴欠招惹主人。 他是幻想过很多次被主人牵到街上溜,但也就是想想,光天化日之下他可没兴趣真被当成变态围观。 他的脸皮只能在主人面前撕下去,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想要做人的。 两人遛达了半个来小时,邢昊宇跟在唐谨身后进了楼门。 他见唐谨路过消防通道时没有片刻停留之意,径直朝电梯走去,心里直纳闷:这不像主人啊,真就这么散个步就完了?那特意让他带护膝干吗?直到进了电梯,注意到唐谨在楼层按钮上按了15,邢昊宇悬了半天的心才算落回肚里。 主人果然是有打算的。 唐谨家住在23层,消防通道没有监控,15层以上也基本不会有人步行上下,还是主人想得周到。 “磨蹭死了,真应该让你从一楼爬上来。” 出了电梯,唐谨嫌邢昊宇摆出犬姿的动作慢,给他挂上狗链后还不满地扯了好几下。 邢昊宇踉踉跄跄地跟上主人。 唐谨始终站在更高的台阶上,一会儿喊停一会儿继续地指挥邢昊宇。 指挥到后来又心血来潮地把狗链往邢昊宇嘴里一塞,让他叼着,自己则先一步站到楼层最高的一级台阶上,晃一晃脚,然后便是欣赏邢昊宇心急难耐地冲自己爬过来的贱样。 邢昊宇要是爬得快,他就会满意地揉揉他的头发,夸一句:“乖狗。” 让他在自己的鞋口周围深深嗅上几口气;邢昊宇要是动作迟了,他就沉默着把脚一收,踩住邢昊宇的头,用狗链另一端在他屁股上狠抽几下。 隔着两层裤子其实并不怎样疼,但这种想要讨好主人却没讨好成,反倒挨打的“可怜”待遇,常常令邢昊宇兴奋得忍不住发抖。 每次唐谨抽完,他都万分激动地磕头谢恩。 磕磕绊绊地爬到22层时,唐谨问邢昊宇想不想撒尿。 “有点儿想,主人。” “尿出来。” 邢昊宇顿了顿,自觉地抬起一条腿,奈何酝酿了半分多钟都尿不出来。 其实在浴室或者赤裸身体这么干并不太难,但身处室外又穿着裤子,人会本能地不愿意弄脏衣服,因为心里很难彻底放松下来。 邢昊宇抬起来的那条腿都有些抖了,裤裆里还是没有动静。 “尿不出来就一直这么举着,举到尿出来为止。” 唐谨抱臂站在高处,不疾不徐地说。 邢昊宇抬眼看看主人,主人果然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时不时紧紧手里的狗链,似乎是催促似乎又不是。 一个瞬间,邢昊宇觉得自己真就是一条狗了。 那狗在主人面前害什么臊呢?他闭了闭眼,缓缓尿出来一点儿又停了,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哗啦啦地尿个痛快。 由于穿的两层裤子都带绒,又都是收脚裤,最后愣是没滴出来半滴液体,全闷在裤子里了。 他这才琢磨过来主人让他穿两条裤子的用意。 “真骚,”唐谨嫌弃地直摇头,“我看你在外面晾干了再进屋吧。” “别,主人……”邢昊宇可不想穿着湿哒哒的尿湿的裤子跪在门外,求饶地伸手去抓主人的裤脚,“别把贱狗关外面,贱狗回去马上洗。” 唐谨捏捏他的鼻子:“里外都给我洗干净。” 邢昊宇在卫生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把自己和衣裤都收拾干净了。 出来时,他看见唐谨又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这才想到自己早上收拾东西没留意动静,毛手毛脚的,把主人吵醒了没睡好。 他悄悄爬过去,鼻尖凑到主人脚底,轻轻嗅了几口。 太好闻了,这味道真是沁狗心脾。 邢昊宇不舍得离开,闻着闻着舌头也探出去了,但是不敢用力,只拿舌尖轻轻刮蹭着主人的脚底,结果反倒把唐谨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笑了句:“袜子脱了舔。” 邢昊宇终于得到盼望多天的应允,马上调整姿势重新跪好,恭敬地用嘴帮主人把两只袜子脱掉,逐一舔弄伺候了一番,又把两只脚并排贴在一起,托住脚跟,将两个大脚趾一起含进口中细细吸允。 唐谨低低哼叹了几声,显然是舒服极了。 邢昊宇不由得抬了抬眼皮,想看看主人到底是副怎样的享受表情。 平时主人清醒的时候,他是没机会也不敢看的,因为会被训斥精力不集中。 如今这一看,正跟唐谨对上视线。 唐谨半眯着眼睛同样在看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嘴张开,头别动。” 唐谨说,一面把两个脚趾往两边扯着邢昊宇的唇角,直弄得他口水横流,自己却不厚道地嘲笑他,“真是狗啊,哈喇子这么多。” 邢昊宇嗯嗯地应和着。 等唐谨终于玩够了收回脚,还带出来两溜儿口水,邢昊宇也不在意,照例先把主人脚上残留的口水舔干净。 唐谨拍拍他的头,示意他转过去跪趴好,然后骑了上去,脚面勾着他的大腿,把全部体重压在他的身上。 邢昊宇驮着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唐谨说口渴,指挥邢昊宇带他去厨房,接了一杯白水喝。 喝完水又说要去找东西,邢昊宇气喘吁吁地驮着他在家里各个房间来回转悠,最后转到卧室,唐谨才说找到了。 邢昊宇到底也没看见他拿了什么。 直到回了客厅,唐谨从他身上下来,他才看见那几样东西。 其中一个玉米形状的肛塞十分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么粗又不平滑,邢昊宇只是想想这东西要捅进自己身体里就惊惧交加。 唐谨从沙发上拿了个靠垫往邢昊宇身前一扔:“脑袋抵上面,手背后跪好。” 邢昊宇顺从地撅在那里,两手腕被手铐反铐在背后。 唐谨坐在沙发上,袖子一撸,简短地命令道:“自己报数。” 邢昊宇时快时慢地数到四十下,唐谨停了巴掌。 他感觉屁股上热烘烘的,性器却被锁勒得生疼,偷偷往下瞟了一眼,果然见地板上滴了几滴淫液。 唐谨也注意到了,啧了两声:“水流得可不够多啊,嗯?”邢昊宇不知道主人想听什么回答,含含糊糊地跟着“嗯”了一声。 唐谨揉了一把他的性器,说:“问你话呢,怎么办?”“贱狗听您的。” 邢昊宇这话倒是答得迅速。 可惜不是唐谨要的答案,使劲拧了他屁股一把:“你唐爷现在让你说。” 这可有些难为邢昊宇了,他不像孟裕,他不大会说讨好主人的淫荡话,平时说的也基本都是唐谨教过的,让他自己想实在是费劲。 他磨叽了好一会儿,喃喃道:“要不您给捅捅?”唐谨差点儿笑出来,绷了绷表情,问:“捅哪?”邢昊宇心说还能捅哪儿,您这工具都准备好了啊!又默了默,挤出一句:“捅贱狗的……逼……”“你是母狗啊还有逼?”邢昊宇感觉一口气生生被噎在胸口,暗暗埋怨道:这不是您天天这么叫的吗!嘴上配合地回了句:“不是,贱狗是公狗。” “那你说捅逼,你有那玩意儿么?”“没有。” “再说,捅哪儿?”邢昊宇在心里直撞墙,主人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一句句问得没完,简直太折磨人了。 越拖越难以启齿,他干脆把眼一闭,语速极快地回了句:“捅屁眼儿。” 其实唐谨平时不会问这么多问题,但偶尔看邢昊宇脸红耳赤吞吞吐吐也是相当有趣的一件事,闻言故作无知道:“谁的屁眼儿?说清楚点儿。” “……贱狗的屁眼儿。” 邢昊宇依旧闭着眼。 唐谨继续刨根问底:“捅你屁眼儿干吗?”他这么一问,邢昊宇倒真想不起来话题是如果拐到这里来的了,只好蒸腾着一张脸回了句:“因为贱狗想被捅……贱狗骚。” 唐谨没再问下去,打开润滑液的盖子往他尾骨淋了一些,从最细的一串串珠开始往里塞,一样一样过渡到正常尺寸的假阴茎,扩张做得可算十足细致。 邢昊宇也相当配合,但当唐谨把玉米形状的肛塞抵到他穴口时,他仍免不了紧张,控制不住地想往前躲。 “放松,别缩,越缩越进不去。” 唐谨拍了他屁股几巴掌。 邢昊宇想到这东西的样子就放松不了,穴口的收缩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唐谨试了几次都没塞进去,有些不耐烦,拿肛塞狠狠抽了抽他的屁股:“我让你张开,再缩我直接捅了。” 邢昊宇只好努力放松着,唐谨一手掐着他的腰防止他乱动,一手打着转地把肛塞缓缓往里插,好不容易进去个头,邢昊宇叫起来:“疼!疼……您慢一点儿……”唐谨只好重拾耐心,停下左右转了转,让邢昊宇适应,之后继续一点一点往里插。 等插进去一半,已经过了十来分钟。 唐谨暂时没再往里送,起身绕到邢昊宇头顶,先是提脚踩了踩他的头,接着脚尖勾勾他的脸和耳朵:“我记着你后面可吃过比这粗的,怎么今儿这么受不了?”大概是主人的脚给了邢昊宇些许安慰,他气息不稳地回道:“您接着捅吧。” 唐谨坐回去没再磨蹭,几下就把整个肛塞插进去了。 邢昊宇“呜呜”地缓了好半天,唐谨才试着抽动,结果速度刚快一点儿他又开始叫唤,甚至一用力把肛塞挤出来一大截。 “给我吞回去。” 唐谨手抵着肛塞后端,命令道。 邢昊宇僵持着不动,哼唧着:“疼……”“疼?行,那咱换换,腿分大点儿。” 邢昊宇刚松口气,悬垂在两腿间的阴囊就被什么东西狠撞了一下,他呆了呆,意识到那是主人的脚。 唐谨往沙发背一靠,抬着一只脚用前脚掌一下一下拍打他的阴囊。 邢昊宇本来就害怕被踢档,又因为戴着锁,摇摇晃晃的坠感格外强烈,加上唐谨越来越用力,滋味不比玉米型肛塞好几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求饶道:“爷!爷!您还是捅那个吧!”“又不疼了?”唐谨问。 “贱狗能忍。” 唐谨停了脚,仍旧用手抵住肛塞后端,并不主动往里推,只让邢昊宇自己慢慢吃进去。 几次过来,邢昊宇出了一脑门子汗。 唐谨总算放过他,换了个普通尺寸的肛塞:“夹住了,吃完饭再继续。” 邢昊宇就这么前锁后塞着做完晚饭,又跪在地上被主人喂饱一餐。 唐谨牵着他在屋里溜了几圈,随后把他绑手吊了一段时间,算是帮他消食。 因为距离下午回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邢昊宇再次到浴室清理了一番才爬上主人的床。 唐谨给他开了锁,带上眼罩和乳夹,两手绑在床头两侧,取来两个按摩棒夹着他的阴茎来回磨蹭,直蹭得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往返了好几趟,再也受不住了,呻吟着求唐谨:“您给我一痛快的吧!”“我还没痛快呢,你想痛快?”唐谨直接把按摩棒按到他的龟头上。 邢昊宇被刺激得不住蹬腿:“啊啊!贱狗说错了!说错了!您先痛快!您先痛快!”唐谨也不想让他这么早射,拿开按摩棒和乳夹,骑到他胸口上,裤子往下一拽,十分流氓地把自己充血挺翘的阴茎往人家嘴上一戳:“爷先操你的嘴。” 邢昊宇刚想伸舌头去舔,唐谨马上用凶器抽了他脸一下:“没让你动舌头,含住了,你唐爷要自己操。” 唐谨今天大约也十分兴奋,邢昊宇差点被他顶吐了,幸好在他快受不了的时候,唐谨退出去了,也没给他解开手上的束缚,直接把他两条腿往胸口一折,带上套,草草抹了润滑液,轻车熟路地捅了进去。 “我操,还这么紧。” 唐谨一边抽送,一边断断续续地感慨着,“我看那肛塞应该经常给你用用,要不太紧操着都他妈不流畅了。” 邢昊宇可不觉得不流畅,他只觉得主人的抽插频率顶得他受不了:“您慢一点儿……慢点儿……”“慢不了,你唐爷就这速度,你第一次知道怎么着?”唐谨不管他那一套,只顾着自己舒坦,不过没多久,邢昊宇小腹便一片湿黏。 唐谨探手一抹,送进他嘴里搅了搅:“还慢点儿么?都射了。” 邢昊宇眼神迷离地摇了摇头。 唐谨把他两条腿压得更低,几乎贴在床上了。 邢昊宇正是高潮过后的瘫软,也不挣,任唐谨死死压着他的腿操干。 等到完事儿洗了澡再爬上床,他才觉出下半身都快散架了。 这夜两人都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邢昊宇照常起了个大早,把昨晚没来得及收拾清理的工具清洗干净,放在洗手间里晾着,临走又去唐谨卧室转了一趟,本来只想偷偷看看主人,没想到唐谨睁眼了。 “又把您吵醒了?”“没,我刚醒。” 唐谨从被子里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不送你了,注意安全,随时联系。” “遵命,爷!”邢昊宇喜笑颜开地给主人磕了个头,“那我走了啊。” 邢昊宇出门后,唐谨一看时间还早,接茬迷糊了一个回笼觉。 再次睁眼是被一阵电话声闹醒的,接起来一听,是唐母。 “听这声儿——这是还没起啊?!哎呦你这孩子也太懒了,赶紧起来,我快到你那儿了。” 唐谨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几句,根本没把母亲的话听进脑子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就飘出去了。 等挂上电话把手机一扔,又睡了过去。 第15章 别老瞎琢磨了,事儿都是琢磨出来的。 唐谨这一瞌睡又瞌睡了半个多钟头,接到母亲电话的事儿早忘到外太空去了,梦梦铳铳地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只当是自己听岔了,连眼都没睁一下,思绪迷迷糊糊地一闪而过:邢昊宇都走了多半天了,不可能再折回来,况且他有钥匙,才不会费二道手敲门。 唐谨翻了个身,打算继续会一会儿周公,敲门声不识时务地又响起来。 他皱了皱眉,烦得要命,闭着眼不动弹,心想爱谁谁,反正没人开门一会儿就走了。 这么想着,大门外果然安静了。 唐谨渐渐松开眉头,睡意酣然地裹了裹被子,结果还没肆意半分钟,又猛然一个激灵坐起来了。 他听见大门开了,有人进来!直到这会儿,唐谨都没把来人往自己家人身上联想过,真以为是邢昊宇又回来了,这小子丢三落四不是第一回 了,当下被子一掀,连裤子都没套就下了床,正准备耳提命面地数落数落这倒霉孩子,没想到大门口站着的是自己妈。 唐谨自从青春期第一次遗精开始,就再没有过只穿内裤出现在母亲眼前的时候,这下招呼也顾不上打了,第一反应就是窜回卧室找衣服,困意也彻底散了,一边蹦跶着往身上套裤子,一边满脸无奈道:“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电话里说得那么明白,你听什么了?这么半天还没起来。” 唐母年轻时就爱打扮,眼下马上退休了,还是不捯饬一番不出门,此刻正挎着小包站在门口穿衣镜跟前左右照着,一面问唐谨,“我换哪双鞋?”“鞋柜里随便拿!”唐谨穿好衣服,简单铺了铺被子,正要开门,幸好回头又扫了一眼,机警地把床头柜上昨晚用过的润滑液扔进抽屉,出来时顺手把邢昊宇那屋的房门掩上一半。 “我怎么没听见门铃响?”唐谨打着哈欠道。 唐母见他睡眼惺忪的闲散样子直摇头,叹着气说:“我进来时正好有人出去,还以为你起来了,害我翻半天钥匙。” “睡糊涂了。” 唐谨笑着抓抓头发,“您怎么想起过来了?”唐母上次过来还是唐谨刚搬进来的时候,那之后再没来过,有事儿都是一个电话把唐谨叫回家,今天突然不请自来,唐谨心里难免有点儿犯嘀咕,不过也暗暗松了口气:幸好邢昊宇今天出门,这要是碰见了,以自己妈的性格,关心一番人家的人生大事恐怕是免不了的。 “我怎么不能过来?”唐母笑嗔着冽了儿子一眼,“我办事路过这边儿,就过来看看。 你爸今天不在家,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说着她环视了一圈客厅,小声问道:“你那朋友没在?”“出差了。” 唐谨说。 “那正好,有事儿跟你说。” 唐母点点头,却也没马上说是什么事儿,只拽了拽袖子往里走。 唐谨一看就明白了,唐母从来爱干净,进家门第一件事永远是洗手,刚才又在鞋柜里翻腾一通,不洗才怪了。 唐谨一脸谄媚地往旁边让了让,伸手替她开了卫生间的灯:“您请洗。” 唐母把门一关,唐谨也不好站在门外等,转身去了厨房,扒拉了老半天才找出一罐茶。 结果这头茶都泡好晾一会儿了,那头唐母还没洗完手。 “我说您至于的么?我这儿又不是细菌站垃圾场,您这是打算搓多少遍!”唐谨扬声打趣了一句。 唐母没搭腔,过了会儿开门出来了,直到坐回沙发还是没说话,略略蹙着眉看了唐谨一眼。 唐谨心说这又怎么了?不知所谓地摇摇头,准备去洗漱。 起初他没留意,刷牙刷到一半才猛一下从镜子里看出问题来,心里顿时一连串的“我操!”差点把牙膏沫全咽下去。 草草漱了口,唐谨慌忙把储物架上晾着的东西收进柜子里,心烦意乱地洗了把脸,不小心吃了好几口泡沫。 出来时他装得若无其事,其实眼睛都不大好意思朝母亲脸上看,他从来没在母亲面前这么尴尬过。 唐母倒是比他缓得快,泰然自若地闲扯了几句家常,话锋渐渐拐向老一套,问唐谨:“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唐谨只能说:“没有。” 他了解自己妈,他随口应付的话,唐母可不会随便一听,到时候他可没处弄个姑娘回来配合他演戏,他也不想演这种戏。 “有就有,还瞒着我?”唐母笑笑地看着儿子,神情很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不是出于为难,以唐谨看来,更像是有话不好意思开口。 唐谨明白母亲是误会了,但是这个误会同样让他窘迫,兀自往下压了压,尽量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脸色,说:“真没有,有我干嘛不告诉您?”唐母打量了他几眼,没说什么,端杯啜了几口茶,装模作样地评价了几句,到底还是没憋住,叮嘱了句:“用过的东西收收好,放在外面不安全也不卫生。” 唐谨幸亏是没在喝水,否则肯定要被这句话呛出个好歹来。 他简直是无话可说,无颜以对。 看来母亲是认准了他谈女朋友了,而他又不可能跟母亲解释这些东西是跟男的用的,只好讪讪地打了句马虎眼,企图蒙混过关:“您这都哪跟哪啊?我给您洗点儿水果去吧。” 说着豁然起身,预备往厨房逃。 唐母岂能让他得逞,手一摆,拦了他一句:“我不吃,你坐下。” 唐谨面色纠结着重新把自己按到椅子上,心里叫苦不迭。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唐母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他:“什么样的姑娘?”“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唐谨叹了口气。 唐母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他这么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倒像是不愿意负责任,当即正色道:“你妈我不是老古董,我知道现在年轻人那感觉来的快,走的也快,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儿。 我的意思是,再怎么凭着感觉来也不能太玩闹,得知道负责任。 是,你们现在还年轻,不愿意被家庭啊婚姻啊拴上,但你们早晚有不年轻的那天……”唐母就这样断断续续零零碎碎东拉西扯地唠叨了半天,听得唐谨是百口莫辩,仿佛他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陈世美了。 他简直琢磨不懂母亲的脑回路,万般无奈地叹了句:“您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唐母白了他一眼:“不是亲妈还不替你操这心呢!”这话把唐谨说得又没词儿了。 母子俩无言地对视了几眼,唐母诧异地问:“真不是女朋友?”唐谨这次学聪明了,不吭声不作答,让母亲猜去吧。 谁知唐母压根就不在乎他回答什么,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行啊,你不乐意说,我也不问了。 我不干涉你,反正真碰上喜欢的就好好谈,别挑来挑去挑花了眼。” 唐谨眼睛盯在茶几上,一言不发,准备对这个话题沉默到底了。 然而没有用,唐母看他那个神色就知道他根本没往心里去,气恼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把话绕回到最初的来意上:“我本来都不想提了,你要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我还得说——过年见那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介绍人可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人家对你挺满意的,问我你这儿怎么没音儿了?我能说什么?我说给问问吧,你什么态度?”唐谨一提这事儿就堵心,就是为了躲这茬儿他才跟酒吧那人约了看电影,由此跟邢昊宇闹出后续那一大堆的不愉快。 最气人的是,最后他也没躲过去。 不过他当时就跟对方表达过不合适的意思了,这怎么又来了!“我都跟她说清楚了,怎么还问啊。” 唐母一听他不耐烦的语气,自然又是一番唠叨,唠叨到最后,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八卦了句:“住你这儿那同学也是单身?”“您管我就行了,就别关心别人家孩子了吧。” 唐谨搪塞得一点都不委婉,唐母肯定不爱听,狠狠剜了他一眼:“谁爱关心?我就是说,你们俩大小伙子住在一起,就别把女孩儿往家带了,一来二去地出了事儿可说不清。” 唐谨算是佩服死自己妈了,心说您这念头够层出不穷的啊,年轻人在您眼里到底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这种荒唐的提醒都蹦出来了。 他正无语着,唐母冷不丁又来了句:“是不是你那同学?”这话乍一听,唐谨都没反应过来,盯着母亲嫌弃得摇头叹气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无语得更加不想开口了。 但是他不言语,唐母反倒坐实了自己的猜测,一脸不乐意嫌膈应地说:“哪有在别人家这样的?还把人带回来了?我早就说让你别管闲事儿,别往家里招人,你就不听。” “哎呦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两码事儿!”唐母嘴皮子一动,又要絮叨,唐谨可是真受不了了,信口胡诌道自己马上要出门,跟人约好了谈事,不能迟到。 唐母一听是工作上的事,也就没再多言,不过出门前还是若有所思地朝邢昊宇房间那扇半掩的屋门多看了几眼。 等电梯的工夫,唐谨问:“您回家还是去哪?我送您?”“不用。” 唐母摆摆手,又恨铁不成钢地哼一声,“以后不管你了,看见你就烦。” 唐谨心说您真能不管我,那我可要烧高香了!跟母亲道别之后,唐谨找地方觅食去了。 刚进了家店坐下,邢昊宇的消息来了。 邢昊宇:【汪!飞机落地喽,贱狗给爷汇报一声!】唐谨:【吃什么了嘴这么甜?】邢昊宇:【喝饮料了。 】唐谨:【你就贫吧。 】邢昊宇:【嘿嘿,爷,您干吗呢?】唐谨:【吃饭,等上菜。 】邢昊宇:【您自己吃好吃的,不喂狗。 】唐谨:【有剩的才喂狗,我还没吃呢。 】邢昊宇:【贱狗就喜欢吃您剩的。 】唐谨:【你贱呗。 】邢昊宇:【就跟您贱。 】唐谨看着消息笑了笑,服务员正好送菜上来,等人走了,他给邢昊宇发了句语音,三言两语把上午的遭遇概括了一遍。 邢昊宇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一个劲儿地认错道歉。 “都怪我懒了,昨天收拾好就对了。” “虚惊一场。” 唐谨说,“下回注意点儿就行。” “真没事儿?”邢昊宇不放心,总觉得心里不安宁。 “别老瞎琢磨了,事儿都是琢磨出来的。” 唐谨当然明白邢昊宇在不安什么,无非是怕自己因此抛弃他,哪怕不是出于本意,也是邢昊宇难以接受的。 唐谨一边吃饭,一边闲扯着安慰了他一会儿。 然而接下来两天,邢昊宇仍旧对此嘀嘀咕咕,以致每次跟唐谨联系都要问一句:“真没事儿吧?”唐谨简直后悔跟他说了,本来只是个小插曲,让他一嘀咕,唐谨自己都不确定了。 有次被问得实在受不了了,唐谨故作严肃地吓唬他:“培训结束你们不是有考核么?你要是得不了第一,你给我等着!好好学习去!” 第16章 锁摘了你把脑子也摘了? 唐谨连哄带吓唬的只让邢昊宇消停了两天半就不管用了,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培训完欢天喜地赶回家,满心转悠的都是可算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主人了,谁知钥匙一掏,房门打不开。 他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缺心眼儿地试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大门从里面开了。 一抬头,门里站着主人的妈,满面鄙夷地把他的行李一股脑扔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叫他立刻消失滚蛋,再纠缠唐谨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邢昊宇傻呆呆地扭头去看主人,以为能从主人那儿听到一句权宜之词,或者看到一个暗示的眼色,结果通通没有,唐谨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看他像看个陌生人。 梦的后半段邢昊宇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哭醒了。 他住的房间是两人一屋,梦醒时天刚蒙蒙亮。 他压抑地呜呜两声,翻了个身,把脸扎进枕头里,也不知怎么就那么难受,明明醒过来了,明白是做梦,就是平静不下来。 早上上课时,好几个人问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肿。 邢昊宇心里委屈,格外想跟“罪魁祸首”发发贱求安慰,可思来想去也没好意思,怕说了唐谨笑话他。 即使不笑话,八成也要数落两句:“你是去干吗的?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正事儿!”他不想找骂,苦苦憋了一天,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躲进“掌下求生”里哀嚎起来。 邢昊宇:【啊啊啊!!!】这次是方墨先看见的,同样回了一串语气词和标点:【诶诶诶???】邢昊宇:【我怀疑都是你俩不盼我好给我招来的!】方墨:【啥?!】孟裕这时来了,用脚指头都能猜到邢昊宇唱的是哪一出儿:【唐爷又怎么你了?】方墨一看,也随着八卦了句:【难道他真又收一个?】邢昊宇:【我觉得我们可能要露馅儿。 】孟裕:【露什么馅儿?你又不是灌汤包。 】方墨:【真不怪你主子说你表达能力有问题,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邢昊宇:【怎么都欺负我!】孟裕:【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实验报告还没写完呢!】方墨:【你赶紧的,我电影正看一半呢!】邢昊宇愤愤地回了句:【俩没人性的!】一面又嫌打字慢,吭哧吭哧地发了串语音,把几天前唐谨跟他讲过的遭遇给对面等得不耐烦的两人学了遍舌。 当然,语气依旧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仿佛那个家他已经回不去了。 方墨:【靠,真够巧的,不过唐爷都说虚惊一场了,你还嘀咕什么?】邢昊宇:【我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孟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有事儿你这么干琢磨管个屁用。 】邢昊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未雨绸缪还是杞人忧天,发了个垂头丧气的幽怨表情:【本来想找点儿安慰来着。 】方墨哈哈一笑:【孟裕一直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他什么时候把事儿当过事儿?】邢昊宇不留情面地反驳道:【他主子的事儿可都是事儿!】方墨:【废话,谁主子的事儿不是事儿,你这不也扯半天你主子的事儿。 】邢昊宇叹气:【就知道跟你们俩说了也没用。 】孟裕:【多新鲜呐,我们俩也不是唐爷他妈,谁知道她怎么想。 】邢昊宇无话可接,也不打算再絮叨什么,他反正痛快完嘴了,心里舒坦多了,转头想起来问方墨究竟吃了回头草没有。 方墨:【还在考虑。 】邢昊宇:【他又找你没?】方墨:【找了几次。 】邢昊宇:【你见了?】方墨:【嗯。 】邢昊宇:【还以为你多有骨气,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偷腥的要不得。 】方墨:【什么呀,我又没同意,就说过两回话。 】邢昊宇:【两回还少?这才几天。 】孟裕:【事不过三,下次见面该跪着了。 打个赌?】方墨:【他来宿舍堵我,我有什么办法。 】孟裕:【他怎么这么好意思啊?】方墨:【唉,这就是同校的悲哀,没地儿躲没处藏,我说不见,可我们宿舍人都认识他,直接就给开门了。 】邢昊宇:【我怎么听这意思这么怪啊,诶孟裕,你听出哪怪了么?】孟裕:【你这反射弧也忒长了,上次我就听出来了。 】邢昊宇:【听出什么了?】孟裕:【他们俩之前好上了。 】邢昊宇:【!!!什么时候的事?!】孟裕:【那你得问他了。 】邢昊宇艾特方墨:【你出来!】方墨:【干嘛呀,不够丢人的。 】邢昊宇:【你喜欢你主子?!】方墨:【啊。 】邢昊宇的脑回路时常一阵一阵的令人费解,闻言第一反应居然是:【我说你怎么用偷腥这词儿。 】说完半分钟都过去了才觉出问题,找补道:【诶不对啊,那都好了他怎么还找别人?】孟裕:【所以说本性难移。 】方墨:【所以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话到这里,邢昊宇不免想起了不久前唐谨带他去酒店的那一幕,苦笑着问了句:【要是没这层关系,你现在就回头了?】方墨:【估计吧。 】邢昊宇对这个回答真是感慨万千:【合着就没有一心一意的主了?】孟裕打趣道:【唐爷啊。 】邢昊宇一看这俩字,立马发了个委屈比天大的表情,一脸不堪回首地把先前一直没好意思坦白的酒店之行吐露了出来。 对面两人都被惊到了,连一向懒得用表情包的孟裕都发了张满脸错愕的图,方墨更是打了一连串的感叹号。 邢昊宇:【是不是特别难以置信?】方墨:【真想不到。 】孟裕:【看来脾气再好的主,真火了也够呛。 】邢昊宇:【可你们说,他至于这么生气嘛?】方墨:【主子的心思你别猜。 】孟裕:【要我说,有时候做奴的就欠这个,不治到痛点根本不长记性。 】方墨:【这话真不像你说的,你什么时候有这觉悟了?】孟裕:【我变了,不要总用老眼光看我。 】方墨:【屁吧你,你一条狗,狗改不了吃那啥。 】孟裕:【你也少吃不了,打赌么?下次再见面准给人跪下。 】方墨:【不打!】孟裕:【你不敢。 】那头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这头邢昊宇反应慢了好几拍地回了句:【这次还真戳到我痛点了,肯定忘不了。 】两人瞬间都无语了。 过了会儿,孟裕艾特邢昊宇:【我过两天也去你那儿,你培训应该还没结束吧?】邢昊宇:【你来这儿干吗?】孟裕:【跟我老师去参加比赛。 】邢昊宇:【这么巧?那正好,我正无聊没人跟我一起吃饭呢。 】孟裕:【就你一人去的?没同事?】邢昊宇:【除了我就还一个男的,特爱跟女同事凑合,我不愿意跟他们凑合。 】孟裕:【懂了,等着我去宠幸你。 】邢昊宇:【呸!】孟裕:【哈哈哈!】临行前一天,孟裕请求主人给他开锁。 其实当初宋佑程锁他的时候,曾给过他备用钥匙,他没收,说一切交给主人。 为此宋佑程犹豫过,他的工作性质时常需要外出,总担心万一有个意外,他不在孟裕身边,孟裕会受伤。 但是孟裕坚持自己不需要钥匙,说这几个月已经习惯戴锁了,不会出问题。 宋佑程考虑他状态确实不错,钥匙最后就没有给他,也算是彼此信任的一种体现。 孟裕打电话请示的时候,宋佑程正在机场耐着性子等航班恢复。 几天前他去外地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原定今早返程,没成想天公不作美,大雾使得航班延误了五个小时,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了。 宋佑程先回家取了趟钥匙,接着又风尘仆仆地往孟裕的学校奔。 到地方已经十点半了,孟裕正站在校门口望眼欲穿,看见熟悉的车驶过来,马上迎了上去。 “麻烦您跑一趟。” 一上车,孟裕就注意到主人面带倦色。 在机场耽搁那么久,下了飞机又一刻不得闲地来给他送钥匙,不累才怪了。 孟裕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当初的盲目坚持给主人添了今天的麻烦。 “应该的。” 宋佑程笑笑,视线朝车窗外扫了一眼,“换个地方吧?”时间不算早了,但学校附近人多,说这两句话的工夫,道边就擦过三拨人。 宋佑程最终把车开去了附近一处公园外的路边停车位,这个点儿早没人闲逛了。 两人换到后排,宋佑程没开车内灯,只让孟裕用手机帮忙照亮。 孟裕举着手机,一动不敢动,主人实在离他太近了:腿挨着腿不说,手还捏在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上,他甚至能感觉到主人的呼吸。 锁摘下去的那刻,他的阴茎不出意料地膨胀起来。 宋佑程勾手弹了两下,强人所难地命令道:“软下去。” 结果那玩意儿不仅不软,反倒挺翘得更甚。 孟裕一窘,自己也笑了:“贱狗尽力了。” 宋佑程握住那根不听话的东西,拇指沾着铃口溢出的粘液在龟头上轻轻打了几转。 孟裕难耐得直哆嗦,宋佑程收回了手:“裤子穿好。” 孟裕平着呼吸把裤子整好,顿了顿,指着主人手里的锁,问:“您能不能把这个和钥匙给贱狗保存几天?”宋佑程没有不明白的:“想到那边再锁上?”“嗯。” 孟裕点头。 宋佑程说:“既然要比赛,还是集中精力吧,允许你摘几天。” “贱狗现在戴习惯了,这冷不丁一摘,感觉空荡荡的,心里不踏实。” 孟裕解释道,一面不显眼地把外套往下拽了拽。 宋佑程没说话,只略偏过头看着他笑。 孟裕喜欢看主人笑,可主人一直这么盯着他,难免让他不知所措,略有不自在地挪开视线,闲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接着讲了讲自己最近的感受,末了总结道:“贱狗以前太差劲了,跟着您这几个月才慢慢有了点儿做奴的样子,以前真的太任性了,太自以为是。” “也不用这么说自己。” 宋佑程安抚地拍拍他的腿,“好坏都是相对而言,没有什么是最好的,合适的就是最好的。” “那您说贱狗现在合格吗?”先前宋佑程评价过孟裕离合格的狗还差得远,这话孟裕一直记着,这还是他头一次鼓起勇气问主人这个问题,因此格外期待主人的回答。 可惜宋佑程没有正面回答,说:“我无法给合格这个词下定义,我说的合格只针对我自己的标准,基于我的喜好。 我的奴让我满意就好,至于他是不是最好的,是不是也能让其他人满意,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孟裕闻言十分诧异:“可是如果贱狗做得不够好,不是给您丢脸么?”“什么是够好,什么是不够好?”宋佑程反问他。 他一时答不上来,宋佑程笑道:“你看,好坏的标准你都概括不出来,你拿什么判断?”孟裕不解地蹙着眉,似乎仍在思考答案,宋佑程说:“我们这样的关系里,每个人迷恋的部分都不一样,具体如何相处没有标准,双方都认可就好。” “迷恋的部分不一样?”孟裕对这话没转过弯来。 “当然。” 宋佑程点头道,“就说承受方,你是更迷恋肉体疼痛,还是更想体会屈辱感、畏惧感,或者奉献、服侍、被管教,还是彻底迷恋某个人,享受跪在他脚下的归属感。 每个奴真正迷恋的都不尽相同,或者其中一样,或者几样综合,或者全部都迷恋。 偏好不同,接受度也不同。 反过来,施与的一方的也一样。 从这个层面看,你说什么是合格?是不是没有统一标准?既然标准都不统一,又何来丢脸?你到底在取悦谁?”孟裕总算反应过来主人的意思,恍悟着连连点头:“您满意就好。” “不要总怀疑自己。” 宋佑程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再说迷恋的部分和程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孟裕怔了一下,转瞬明白主人说的就是他。 平心而论,以他曾经的眼光看,现在的他对主人的服从和取悦态度简直是太“重口”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做到如此,但变化就是那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不觉不知中,这场主奴游戏对于孟裕不再只是单纯的游戏。 宋佑程说得对,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 或许主奴关系就像卤水点豆腐,宋佑程这碗卤水,恰恰就能点了孟裕这块豆腐。 孟豆腐沉默了一阵,恋恋不舍地指了指主人的手:“那个钥匙和锁……”“你拿着也行,自己看着办,这阶段不需要勉强。” 宋佑程见他一脸期盼,索性交给他了,“送你回去吧,早点儿睡,明天还要赶飞机。” “谢谢主人!”孟裕心满意足地收好东西,准备下车前又顿住了,斟酌着问主人能不能把袜子赏给他。 “嗯?”宋佑程挑挑眉,似乎在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要求?孟裕忙摇摇头,正要开车门,宋佑程叫住了他,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把左脚往右腿膝头一架。 孟裕马上心领神会,激动地应了句:“谢谢主人。” 伸手去帮主人脱鞋脱袜子。 左脚脱完,轮到右脚时孟裕犯了难,总不能硬搬着主人的腿换方向吧。 他想了想,把副驾座位往前提了一些,自己跪到两排座椅之间,探手去握主人的右脚。 宋佑程却没让他碰,直接踩住他的手,扇了他一巴掌:“锁摘了你把脑子也摘了?”孟裕愣了愣才琢磨明白,主人是在责怪他刚才的自作主张。 他一阵懊恼:怎么刚说自己有点儿做奴的样子,就犯这么低级的错,竟然没请示主人就直接上了手。 “贱狗错了,主人。” “现在脱这只,刚才那只不赏给你。” 宋佑程把脚拿开了。 孟裕暗暗呼了口气,捧着主人的脚,用牙齿轻轻咬开鞋带,脱下鞋来放到自己腿上,继续用嘴替主人脱袜子。 宋佑程今天穿的是中筒黑色棉袜,碍于姿势不方便,孟裕试了好几次都脱不下来,只好恳求主人允许他用手。 宋佑程淡淡点了下头,等他刚把袜口从脚跟处拉下来,一脚踏上了他的脸。 孟裕显然激动坏了,舌尖不由自主想往外探,宋佑程立刻低声吩咐:“嘴闭紧。” 他踩得格外用力,孟裕无法呼吸,没多久就憋得扭动起来,宋佑程松了力道:“用鼻子呼吸。” 孟裕急促地喘着气,等渐渐平静下来,重新把口鼻附上去,全身心感受着主人的气息。 “行了,这只赏你。” 宋佑程没有久留,十一点半跟孟裕道了别。 走回宿舍的路上,孟裕小心翼翼地把主人赏的袜子装进了外套内层的口袋。 第17章 爷,贱狗想给您洗脚。 唐谨不是个好清净的人,他不喜欢一个人独守空屋,平常邢昊宇伴在一旁能给他解不少闷,只有自己他就嫌冷清。 自从邢昊宇去外地培训,连着一个礼拜他都没回家吃过晚饭,每天下了班不是赴约就是约别人,总要到睡觉时间才进家门。 这天他本来跟大学同学约了场球赛,谁想临下班时被唐母的一通电话搅和了。 起先他没当回事,以为母亲跟往常一样只是单纯叫他回那边儿吃顿饭,他习惯性敷衍说不确定几点下班,意图躲过去。 不想唐母的态度与往日判若两人,不但没唠叨,还十分严肃,对唐谨明显糊弄自己的说辞充耳不闻,只“嗯”了几声,说:“我在你这儿。” 话虽然没有明着讲,唐谨却一下了然了,措手不及之余,心里很有几分不讲道理地暗骂邢昊宇:叫你瞎嘀咕!你可真他妈是张乌鸦嘴!唐谨下班磨磨蹭蹭地开车回家,一路都在做心理准备,对于即将袭来的各种质问斟酌着措辞,默默拟好应对的腹稿。 掂量了一路,今天的堵车竟一点没让他觉得烦躁,恨不得就这么堵到天亮才好。 可惜事已至此,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这个大逆不道的露馅儿和尚,总不能永远不回那间满是罪证的庙。 进家门的时候,屋里一派安静,只有各个房间的灯明晃晃亮着。 “您最近够清闲的啊。” 唐谨面色如常地跟母亲寒暄,语气甚至还带着点惯常的不着调,其实心里忐忑得很。 上刑场似的,可这一刀早晚得挨,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吧。 唐母坐在沙发上,正脸都懒得给唐谨一个,仅拿眼角余光冷淡地打量了他几眼,语气更加冷淡地问了句:“吃饭了么?”果然是当妈的,再怎么一肚子火,也忘不了关心。 “还没,要不咱一块出去吃点儿?”唐谨觉得这屋里的空气比窗外还冷,简直要凝固上了,话还没开始谈他都憋闷得想夺门而逃了。 “你先坐下。” 唐母继续拿眼角余光瞟了瞟沙发另一角。 唐谨默叹口气,坐了过去。 他等着母亲把所有质问砸向自己,没想到母亲第一句居然是问邢昊宇回来没有。 “他下礼拜回来。” “那叫他别回来了。” “好端端您说这个干吗?”唐谨没料到母亲这么不留情面,开口就是轰人走,心里一急,人才坐下半分钟又站了起来。 其实他的意思是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牵扯别人,但唐母没有心领神会,以为他这副态度是企图拿装糊涂来蒙混过关,心里更是窝火,猛然起身一阵风地去了卧室,不一会儿拿了两样东西回来,烫手山芋似的地往茶几上一甩:“你当你妈真什么也不懂?!”说着脸色也变了,似乎这“丑事”虽不是她做的,但她替唐谨丢人现眼。 唐谨垂眼一扫,果不其然,母亲今天是来家里找证据的,不过看这意思没去翻邢昊宇那屋,所以只找到润滑液和rush。 没翻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具算是万幸,只不过这下唐谨找不到词儿打马虎眼了,更不能跟母亲解释他们两个不是在谈恋爱。 唐母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话,认定唐谨又跟她来沉默对抗那一套,皱眉揭露道:“你别想糊弄我,他要跟你不是一样的,你不会招他来家里住。” 唐谨仍不吭声,唐母知道他等于默认了,咬牙又问:“你跟他是来真的,还是闹着玩?”“有什么不一样?”唐谨低声含糊了一句。 “你要是跟他闹着玩,你赶紧让他走;要是来真的——更得走!上回我就该看出来,我就没敢往这儿想,这几天我才琢磨过味儿来。” 唐母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恨恨地隔空点了点唐谨,“你说你!什么时候添的这毛病?!”唐谨苦笑着想:我从您肚子里出来的时候恐怕就带着这毛病了。 但这话他不能说,再怎么无辜,有些话说出来未免太戳母亲的心。 他沉默了一下,坦白道:“我中学就这样。” “你从小朋友就多,隔三差五往家带男同学,我一直就只当你是人缘好。” 唐母自己跟自己絮叨着,仿佛在埋怨自己这个当妈的没尽到责任,怎么就没早点儿发现孩子的“不正常”。 唐谨心说那些能带回家的真就只是哥儿们而已,但他又懒得解释,因为解释无用,终究改变不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他不说话,唐母尽量压着情绪道:“我可还没跟你爸说,说了他肯定不是我这态度。 我就问问你 ,你能改了这毛病么?”“改不了。” 唐谨的消极语气让唐母的火气压不住了,没好气地上前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改不了也得改!”唐谨又不言语了,垂着头也不动弹。 唐母闭了闭眼,抬手指了指邢昊宇的房间,“就那个……”连“你朋友”都不说了,似乎提一提都是脏了自己的嘴,“你跟他能断不能断?”唐谨心里一沉,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恋人也好,主奴也罢,都不是一个人就能形成的关系,这个“断”字让唐谨心里不好受。 他不愿意,也从没想过跟他的奴以这种方式断。 唐母一看他又不说话,气道:“你不断是吧,我帮你断,他的东西都在那屋对吧?收拾好,他回来让他直接走。” “您非得这样?”唐谨终于开了口,却不是唐母想听的回答。 唐母觉得他是在护着邢昊宇,跟自己叫板,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度:“不这样怎么教你们学好!”这话真伤唐谨的心,他从没奢望过家人能理解他,他知道接纳恐怕都很难,不然怎么可能一直没想过主动坦白。 但是这么当众打耳光一样的责怪,还是哽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母见他一脸不配合,也明白这事儿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母子俩就是争辩一整晚恐怕也争不出个什么,于是决定还是让唐谨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只在临走前又提醒他一遍:“我先不告诉你爸,我给你时间,你让他搬走,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跟他说。” 作为这场谈话的矛盾中心,邢昊宇这晚恰跟孟裕相约见面,孟裕占走了他半晚的心神,他暂时没空骚扰主人,唐谨正好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善后。 和平解决显然是不大可能了,但他也不想妥协。 妥协纯粹是自找憋屈,一旦妥协,恐怕他以后的日子都要在父母的监管之下过了,与其那样,还不如硬着头皮扛一阵子,发扬拖字决,说不定还有戏唱。 唐谨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也没定主意,只想着暂时不告诉邢昊宇,别影响他培训考核,一切等他回来了当面再谈。 邢昊宇对这些一无所知,跟孟裕嘻嘻哈哈地闲扯了一晚上。 回到住处洗完澡,他给唐谨发消息。 邢昊宇:【爷,您睡了吗?】唐谨:【还没,跟孟裕扯完淡了?】邢昊宇:【您怎么知道我们不是说正事?】唐谨:【你们俩凑一块儿有正事?】邢昊宇:【也有吧。 难道交流如何把主子伺候得更好不是正事?】唐谨:【是正事,不过这方面你跟他交流,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邢昊宇:【他以前到底让您多不满意啊?】唐谨半天没回复,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邢昊宇等得都快睡着了,他才回了句:【没你让我满意。 】邢昊宇看见这句夸奖一下精神了,被子底下的小邢昊宇也跟着精神了,忍不住跟唐谨发贱,说:【爷,贱狗想给您洗脚。 】唐谨:【想舔?】邢昊宇:【想死了,贱狗是爷的足疗师和洗脚盆。 】唐谨:【还尿壶呢。 】他这么一说,邢昊宇自然记起曾经那两次失败的圣水经历。 他可以接受唐谨对他淋尿,淋身上哪里都行,脸也没问题,唯独入口不行,试过两次,每次都是喝进去一口就忍不住吐出来,实在咽不下去。 他知道唐谨肯定扫兴,但从来没勉强过他。 邢昊宇:【爷,贱狗不是故意的,以后努力。 】对这个话题唐谨没说什么,问他:【狗屌硬了?】邢昊宇:【天天都硬,想您想的。 】唐谨:【我看看有多硬。 】邢昊宇一看这话更兴奋了,主动问:【您要照片还是视频?】唐谨诧异道:【你屋里不是还有别人么,怎么视频?】邢昊宇:【他睡了,还背冲着我。 】唐谨想了想,说:【找个地方跪好。 】邢昊宇马上下了床。 虽然他住的是双人间,但面积不小,每张床跟墙之间都还留有相当大的空间。 邢昊宇开了自己床头的台灯,跪到地毯上,床沿正好可以挡住身体的大半部分,即便同屋不巧醒了,他只要解释一句东西掉了找东西,应该就能搪塞过去。 唐谨好几天没看见邢昊宇正式给他请安了,邢昊宇的犬姿相当标准又漂亮,唐谨一直很喜欢。 以前两人在家时,他经常让邢昊宇跪在一旁,他忙自己的事,时不时欣赏一眼。 邢昊宇只穿了内裤,把手机摆好位置,插了耳机跟主人连上视频。 “我操,你那jb都要顶出来了,”唐谨调笑着说,“内裤拉下去。” 邢昊宇没有全脱,只把内裤前端拉下去一些。 唐谨在视频里看着他直翘翘的肉棒和涨得鼓鼓的阴囊,不觉“啧”了一声:“看你那狗蛋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憋半年了。” 邢昊宇不方便说话,冲着视频里主人的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真的很憋得慌。 唐谨说:“腿岔开点儿坐下,自己把jb按到地上。” 邢昊宇照着主人的吩咐刚把阴茎压下去,又听耳机里传来指令:“你鞋呢?把鞋压上去,我看看能压住么。” 邢昊宇的运动鞋就在床边,只是属于很轻便的款式,根本压不住。 唐谨故意道:“真jb硬啊,自己握着鞋踩,像我平时踩你那样。” 邢昊宇两只手一起握住鞋,先是让鞋底在茎身上滑动了几个来回,又停下来碾压,始终憋着气不敢出声。 唐谨欣赏着他自己玩弄自己的画面,时不时添上一句,譬如:“用力点儿,你那根贱jb耐踩着呢。” “鞋拿开,我看看狗屌是不是更硬了。” “真他妈骚,自己的鞋踩也能硬成这样。 我看你应该把同事叫起来,让他欣赏欣赏你这贱逼样。” “别光踩jb,蛋也一起,把鞋竖起来。” 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邢昊宇把耳机音量调到很小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耳边回荡着主人的声音,他太想射了,只好暂停下来,一脸难耐地看着镜头。 唐谨对他的表情十分了解,一看就知道他受不了了,吩咐道:“鞋拿开,手淫给我看。” 邢昊宇撸了一分钟又停了,想缓一缓,怕射出来。 唐谨问他:“想在哪射?原地还是浴室?”确实原地更刺激,但同屋刚才就动了两下,他有点怕,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示意主人他想去浴室射。 “准了,射完拍照。” 邢昊宇痛痛快快地射了一次,唐谨却意兴阑珊。 若是往常,他多半也得撸一管,但今天他兴致不高,之所以陪邢昊宇玩了一会儿,是因为邢昊宇说想他。 其实这话邢昊宇几乎天天说,唯独今天听进唐谨耳中特别在意。 今晚和母亲的一场谈话让唐谨有些不定心,刚才看见邢昊宇请安的一刻才回神。 邢昊宇跪在那里,一脸期盼信任地看着他,他烦闷了一晚上的心忽然舒坦许多。 主奴两人在一起,并不是只有奴需要关心和归属感,主也一样。 他的奴同样能带给他慰藉。 邢昊宇收拾干净自己回来以后,继续跟主人发消息。 邢昊宇:【怎么办,爷,我更想您了。 】唐谨:【想就对了,接着想吧。 】邢昊宇:【我以后要是再说什么不该说的惹您生气,您就大嘴巴狠抽我,拿鞋底抽。 】唐谨:【我的鞋还想要呢。 】邢昊宇:【那拿我的抽。 】唐谨其实明白邢昊宇在说什么,这小子的表达能力时常不靠谱,明明是想为之前好几次多嘴逾越的事道歉,结果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不过他提起这个,也把唐谨的自责勾起来了。 而这份自责今天又多了一层:在让邢昊宇搬走的问题上,唐谨大概没办法跟家里对抗到底。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 拿人手短,跟父母也一样 。 唐谨:【那天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没完全考虑你的感受。 】邢昊宇:【您千万别这么说。 】唐谨:【委屈吧?】邢昊宇:【没有。 】唐谨:【不委屈你哭成那样?你到底哭什么,现在想明白了么?】邢昊宇磨蹭了一会儿,老实道:【感觉自己做奴的心被侮辱了。 】唐谨:【我侮辱你?】邢昊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就想跪在您脚底下,死心塌地只伺候您,只给您犯贱给您玩给您骂给您打给您罚,眼睛里只有您,不要别人,怎么着也不要别人。 】唐谨:【小宇,既然你是我的奴,不管我让你干什么,你服从是你的本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邢昊宇:【我明白,可有时候落实起来就不是一回事了。 】唐谨:【怎么不是一回事?】邢昊宇:【哎呀我说不清,但就不是一回事。 】唐谨无奈道:【你这表达能力可真他妈掉链子。 】邢昊宇连忙解释:【主人,我没有不听您话的意思,绝对没有!您以后让我干什么我保证都干,但是可能有时候就……也委屈,控制不了,不是成心的。 】唐谨:【我知道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睡吧。 】邢昊宇:【您知道我是一心一意的,主人晚安。 】临睡前,唐谨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心想未来几天可有的忙了。 第18章 你他妈听得懂人话么?吱一声。 甭管心里揣着多少烦心事,但凡是赚薪水的上班族,进了公司就得勤勤恳恳该干嘛干嘛,老板才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拿了我的钱就得给我干活。 这几天,唐谨白天照旧忙工作,下班也不得清闲,折腾着跟中介四处看房子。 不管他对母亲的做法有多不满,他确实没底气继续把邢昊宇留在家里住。 唐谨虽然与人相处总是一派随性,时常对什么都无所谓,但毕竟从小家庭条件好,说娇生惯养也不为过,他对居住环境的要求比邢昊宇不知高出多少倍。 溜溜跑了三个晚上,看了十几处房子,总算让他相中一个,户型和装修风格都是他喜欢的,当即就决定租下来。 搞定了容身之处这个大问题,唐谨松了一半心,余下就是跟邢昊宇公布这个决定了。 邢昊宇回来那天同样是个周日。 下午唐谨去机场接他,见了面暂时什么都没提,直接带他去吃饭。 邢昊宇对唐谨这些天的忙碌毫无所知,见到主人满心只荡着欣喜,下了车便贱兮兮地贴在唐谨身边,眼睛不住往他脚下的篮球鞋上瞟。 唐谨嫌他丢人,不稀罕看他,拿胳膊肘狠杵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提醒道:“口水要流出来了,再这么没出息真让你当街舔。” 邢昊宇立马收回视线老实了,人也挪开半步,不再贴着主人。 只是兴奋劲儿一时半刻还缓不下来,表情依然兴冲冲的,颠儿颠儿地跟在唐谨身后进了餐馆。 正是晚饭时间,店里没有空桌,两人稍等了几分钟才有位置。 唐谨心不在焉地翻着菜单,邢昊宇旁若无人地直勾勾望着他,他不用抬眼也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热乎乎粘丝丝的,沾上就甩不下来。 碍于服务员站在一旁等着点单,唐谨没有出声制止,面上也没做任何表情,桌子底下的脚却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 他踩住邢昊宇的脚,重重碾了几下,然后一踏一挪地往上移至膝盖。 以邢昊宇对主人的了解,这一连串动作的警告意味再明白不过:这么不怕人看?信不信我就在这儿踩你裆,再让你支着帐篷出去转一圈?邢昊宇觉得主人的神情似乎不像说笑,于是不敢造次,眼皮一低,权当给主人磕头了。 唐谨点完菜,目送服务员离开,转回脸又踹了他一脚,笑骂着把话点破了:“骚死你了,就恨不得我踩你。” 他一笑,邢昊宇也嬉皮笑脸地换了一副表情,往桌上一趴,凑近唐谨悄声承认道:“您刚才一踩我脚,我就硬了。” “硬着吧。” 唐谨似笑非笑地拿筷子尾端敲了他鼻尖一下,“待会儿一定满足你,让你出去现个眼。” 邢昊宇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着回了句嘴:“我现眼不也是丢您的脸嘛。” “我不认识你。” 唐谨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这个当口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邢昊宇面上嘿嘿一笑,桌下的脚讨好地去蹭唐谨的脚。 唐谨闲闲地拨开他,把脚往回收:“老实吃饭,不老实别吃了。” 邢昊宇识趣地禁声不再折腾,低眉顺眼地开始吃饭。 他饭量大,吃得也快,平时上桌尚不显眼,一旦唐谨命令他跪地下用狗盆进食,他的吃相总让唐谨怀疑他真是狗投错胎了。 “慢点儿,没人跟你争。 还真是狗,就差护食了。” 唐谨因为心里有事,这顿饭没吃多少就撂了筷子。 邢昊宇没心没肺的,把主人剩的全填进了自己肚子。 回家路上,唐谨先把车开去了租的房子。 邢昊宇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还以为要去谁家做客,结果进了屋,空无一人。 他环顾一圈,发觉这地方家具齐全,但没有任何生活用品,像是等着谁住进来似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恍然一惊,满面紧张地扭头看唐谨:“主人?”“喜欢这儿么?”唐谨问。 邢昊宇脑袋里瞬间冒出一个不愿相信的答案:“不让我回去了?”“恐怕得先在这边儿住一段儿。” 邢昊宇眉头一蹙,要哭不哭似的。 唐谨下意识想去摸他的头,谁知手刚伸出去,邢昊宇躲开了,往后退了两步,欲言又止。 唐谨清楚地看见他在咬牙憋着一股气,脸颊和太阳穴的筋都鼓出来了。 他一猜邢昊宇就误会了,解释道:“我又没说不要你,你用不着这样。” 邢昊宇还是不说话,显然根本不信唐谨的说辞。 “跪下。” 唐谨的声音沉下来。 邢昊宇僵了两秒,跪下了。 唐谨一巴掌扇过去,“你那什么表情?还敢瞪眼,要吃人?”邢昊宇整个人是又气又懵,万万没想到离开家半个月,回来会面对这样一个难以接受的局面。 他当然知道主人有权利做任何决定,但这么先斩后奏仍然让他受不了。 尽管唐谨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再三保证不是不要他,他还是心里不踏实,还是感觉自己像条被主人赶出家门的狗。 他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弄得唐谨也闷出一股火气,扯着他的头发给了他一嘴巴:“你他妈听得懂人话么?吱一声。” 邢昊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这么样盼望过自己真是一条狗,那他就不会被主人的妈嫌弃,也就不用搬出来了。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听懂了。” “听懂什么了?”唐谨一瞧他那脸色就知道他没听懂,恐怕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压根就没几句入了他的耳。 “不能跟您住一起了。” “你妈的!”唐谨让他气得忍不住骂街了,“你听懂个屁,我他妈说的是咱俩一块搬出来。” 邢昊宇刚才还真没领会这层意思,满心满脑转悠的都是自己不能回家了,冷不丁一听愣住了。 其实唐谨也是今天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最开始他的确只想让邢昊宇暂时搬出来,他隔三差五过来留个宿,并不耽误两人见面。 但今天中午唐母的一通电话让他改了主意。 唐母打电话没有新鲜的,无外乎是催促唐谨把“那个赖着不走的”尽早打发走。 她这么称呼邢昊宇让唐谨心里不舒服,虽然他连房子都租好了,但面对这种语气,他不想接茬。 他不言语,唐母必定又是起急,一遍遍地追问他到底能不能跟“那个赖着不走的”一刀两断。 他还是那话:“断不了。” 唐母怒火当头,当即脱口道:“你要是这么不知好歹,你也滚出去!”随后重重挂了电话。 唐谨沉吟半晌,最后对着听筒里的忙音应道:“……我滚。” 他是真的很难过。 在此之前,他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对父母一直是心怀愧疚的。 然而真被母亲以这种态度对待,心里不免也觉悲哀。 谁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若是真让他们丢了脸,他们随时能把这爱收回去。 其实真收回去也好了,他们不,他们会把这份爱当诱饵一样地吊在那里,连哄带逼地问你还想不想要?想要就听话。 倘若你不听话,孝道马上就要搬出来了。 就是为了让你愧疚让你妥协,就是不能推心置腹地跟你谈谈:“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哪怕到最后依然不能接受,起码试图理解过。 可惜这些都没有。 唐谨从来不是传统的孝子,从小的家庭环境以及父母万事孝为先的做派,让他对这个字格外反感。 或许搬出来这个决定多少有些逆反心理在作祟,但他确实伤心。 他知道他喜欢男人这一点肯定会伤害父母,可他不是故意的。 谁又能来问问他的感受,安慰他一句:这不怪你。 这本来就不怪他啊!邢昊宇从恍惚的状态中渐渐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满心的自责:“都怪我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早晚的事儿。” 唐谨叹了口气,“倒是让我下定决心了,要不我还真说不出口。” 邢昊宇都快哭了,膝行两步上前抱住唐谨的腿,吸着鼻子问:“爷,贱狗以后还能伺候您吗?”唐谨知道他现在的心慌不比自己少几分,无奈又心疼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不伺候我,你还想伺候谁?”邢昊宇猛摇头:“就您!”唐谨淡淡笑了一声:“那就别偷懒,搬家收拾这些活我还等着你干呢。” 邢昊宇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跪坐在地上,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喃喃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您准备扔了我了。” “傻死了。” 唐谨戳戳他的脑袋,“不要你也不可能是因为这种理由,也太不负责任了。” 做奴的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刚出点事儿,主人就拔腿走,这未免太缺德了。 再说事情根本没到那个地步,就是一男一女谈个普通的恋爱,家长不同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见得父母刚说一个不字,小情侣就得立马分手不再来往。 凡是困境,总要有个抗争的过程,仗还没打呢,先给自己泄气,唐谨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邢昊宇却仍不放心,担忧道:“您这么着是不是跟家里关系太紧张了?”“先这么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唐谨低头看着他,有些抱歉道,“就是把你牵扯进来了,没法儿跟我妈解释咱俩的关系,她恐怕对你不会有好听的话。” “您别这么说。” “按说你是我的奴,除了我使唤你,你不该受别的气。” “真没事儿,爷,我不介意。 再说您家里要是知道您是我主人,那更完蛋了,现在这说法是能公开的底线了。” 唐谨欣慰地点点头:“这阶段可能烦心事多,乖点儿吧,别让我着急。” 因为东西都还没有搬过来,不方便住下,两人也就没有久留。 回到家,邢昊宇伺候主人洗完澡才想起来一件事,凑到主人床边,一脸兴奋地问:“爷,我刚才看那地方好像只有一间卧室,那我是不是能跟您睡一个屋了?”唐谨正歪在床上玩手机,闻言瞟了他一眼,故意道:“你睡厕所。” “睡哪都行。” 邢昊宇笑起来,脸往唐谨脚边又凑近一些。 唐谨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脚底,舒服地长叹了一声,翻个身把脚往床沿挪了挪,吩咐道:“贴着闻,舌头别往外伸。” 邢昊宇跪在床边,两手握拳撑在地上,把整张脸贴在主人的脚底。 唐谨刚洗过澡,脚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但还是闻得邢昊宇欲罢不能,不由自主地往前顶。 他这么一顶,唐谨的腿不自觉曲起来一些,他又往前追,直到上半身都趴床上了,唐谨不耐烦地按住了他:“谁让你上来的?滚下去。” 邢昊宇乖乖地退了回去,摆出标准坐姿看着主人。 唐谨又冲他勾勾手:“下巴搁床沿上。” 邢昊宇傻乎乎地照做,下巴搭在床沿上,从唐谨的角度看,活像一条撒娇的大狗。 “舌头伸出来。” 这下更像狗了。 唐谨忍不住笑出声,用脚趾去逗弄他的舌头。 邢昊宇眯着眼睛,表情十足的享受。 唐谨两只脚夹着他的脸颊一顿揉搓,时不时踩踩他的头顶,邢昊宇不住哼唧,馋得不行。 “这么想吃?”唐谨用脚抽了他几巴掌。 邢昊宇连连点头:“让贱狗舔吧,爷?”“握着舔。” 邢昊宇可算如愿以偿,伺候地这叫一个卖力,舔得唐谨都出汗了,胯下也涨得发紧。 他抽回脚,吩咐邢昊宇站起来。 邢昊宇一起来,下面那根果然竖得老高。 唐谨把两只脚搭在床沿,留了不算宽的一道缝。 邢昊宇一眼就明白了,重新跪下,手撑着床沿,膝盖稍微离地一些,方便调整高度把阴茎嵌进主人两脚之间。 “自己弄。” 唐谨说。 邢昊宇吭哧吭哧地开始抽插,由于半个月没跟主人近距离接触,刺激得呻吟不断。 唐谨被他叫得也忍不住了,操了一声坐起来:“上来给爷舔jb。” 邢昊宇一秒都没耽搁地爬上床,跪到唐谨身侧,小心翼翼地把唐谨的裤子拉下去,俯身含住那根显然同样兴奋的物事,卖力地吞吐起来。 唐谨这些天可不像邢昊宇,因为心烦气躁,他是一次都没释放过,这时被舔得实在按捺不住,不管不顾地往上顶,一面爽得脱口骂道:“……你妈逼的,狗嘴也欠干……操……”邢昊宇特别喜欢听主人说这些粗话,只不过唐谨说不说全凭心情,他不是经常能听到,此刻只觉得自己下面涨得要炸了。 唐谨也觉出他的喘息渐重,发话道:“狗屌自己撸。” 两个人很快都痛快了。 事后,邢昊宇给主人舔干净仍不肯离开,趴在主人裤裆上耍贱。 唐谨无奈道:“你想枕着我jb睡是怎么着?”“真能吗?”“不能。” 唐谨扒拉他,“赶紧起开,爷困了。” “我能不能今天跟您睡?”邢昊宇试探地问。 唐谨翻了个身,把被子拽过来往身上一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等过两天搬了家,他早晚要跟邢昊宇睡在一张床上,先当适应适应吧。 我都说了我是小甜文爱好者~~我怎么会舍得虐小宇呢~~~我可是亲妈~~~ 第19章 怕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克服。 孟裕他们代表学校参加的比赛最终不负众望获了一等奖。 庆功宴吃完,几个同学一商量,在当地多停留了一天半,东逛逛西看看,回程已经是周六下午。 飞机傍晚落地,孟裕第一时间给主人发了消息。 自从寒假被宋佑程提醒过“有话直说,不要绕弯子”,孟裕现在有了任何想法,要么闭嘴不提,提便一定会开诚布公。 所以这一条消息十分简洁明了:【贱狗想见主人。 】宋佑程的回复也很及时,可惜内容并不如孟裕所愿,说是有事在忙,叫他明天上午过去家里。 孟裕有点失落,也不管回学校的路上身边几个同学怎么样嘻哈闲扯,他始终提不起精神参与,脑袋斜抵在窗玻璃上,摆出一副舟车劳顿的疲乏姿态,心里却惦记主人惦记得没着没落的。 第二天上午不到十点,他就按响了主人家的门铃。 宋佑程一身休闲衣裤过来开门,整个人神清气爽,看样子起床好一会儿了。 “主人早上好。” 孟裕站在大门口笑逐颜开地跟主人问早。 宋佑程淡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把他让进屋来。 关了门,孟裕照例先跪下,规规矩矩地给主人磕了个头,然后开始脱衣服。 宋佑程没说话,退到两步开外看着他脱,等他赤裸身体重新跪好,走过去把脚一提,脚背在他胯下那处轻巧地掂了掂:“什么时候锁的?”“昨晚上回来就锁了。” “这么自觉?”宋佑程脚踝一转,鞋底踩了上去。 尽管隔着锁,孟裕仍被刺激得低哼了两声,回道:“贱狗想您了。” 宋佑程替他捋了捋刚才脱衣服时弄乱的头发:“摘了吧,钥匙呢?”“在贱狗外套口袋里。” “去拿来。” 孟裕如今从口头到行动都比从前规矩多了,不用宋佑程特意吩咐,也知道该用嘴把钥匙叼到主人手里。 开了锁,宋佑程用指尖勾着他的下巴把他领进了客厅。 孟裕背手跪在主人面前,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极力克制着痒了一夜的心,目不斜视地盯着宋佑程的腰胯。 宋佑程示意他把两腿再打开一些,一面踱到他背后,膝盖一拱,提醒道:“跪直。” 孟裕赶忙板肩挺腰,结果顾得了上边顾不了下边,两腿之间冷不防一震,是宋佑程从后方踢了他一脚。 他毫无防备,吃痛地叫了一声。 “再跪不直就用这个提醒你,”宋佑程说着又踢了一脚,“能记住么?”“唔!……贱狗记住了。” 宋佑程不再出声,站在孟裕身后盯了他好一会儿,盯得孟裕心惊胆战,生怕命根子再遭殃,背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绞紧了。 他这么一紧张,肩膀自然放松不了,宋佑程大手一伸,虚虚捏上他的后脖颈,像顺狗毛似的上下抚弄了几趟:“放松,抖什么?”孟裕老实道:“怕您踢贱狗。” “怕没关系,”宋佑程说,“我可以帮你克服。” 孟裕在分析言下之意这方面可比邢昊宇脑筋转得快多了,马上就反应过来主人的意思,无非是多踢他几脚,忙道:“贱狗错了,主人,贱狗不抖了。” 宋佑程模糊地嗯了一声,走开了。 孟裕被晾了十来分钟,宋佑程的脚步声再次出现,他给孟裕戴了眼罩。 孟裕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宋佑程的脚又贴了上来,灵活地在他的茎身和龟头上东戳西磨。 孟裕那根东西从一进门就对着主人站军姿了,此刻这么肉贴肉地刺激,哪还管得住嘴,哼哼唧唧没个停,大腿根都直发颤。 啪!一记耳光,宋佑程调笑着对他的敏感反应评价道:“骚狗。” 孟裕就是骚,十分配合地犬吠一声。 宋佑程揉揉他的头发,揽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的裆部按。 由于身体前倾,孟裕一时没跪稳,两手不自觉扶住主人的脚踝,呼吸里全是贪婪的情欲。 宋佑程带着他往后退,退到沙发边,自己一坐,反却命令孟裕:“站起来。” 很快,孟裕的阴茎和袋囊被细绳绑了个结实,两颗蛋蛋涨得又圆又红,正是宋佑程喜欢的模样,必然免不了揉捏一番,孟裕又痛又爽得腿都站不直了。 宋佑程吩咐道:“手撑地跪好,屁股撅起来。” 听见这话,孟裕猜到自己要挨打了。 他其实不耐痛,宋佑程下手又向来不留情,他有点害怕,暗暗祈祷主人今天别太狠。 可惜宋佑程不遂他的愿,第一鞭就用带铆钉的一面狠抽下来,孟裕猛地抖了一下,倒是忍住了没叫出声。 接着第二下,第三下,连着十来鞭全打在同一侧臀瓣上,他憋不住了:“啊!……啊!……嗯……”宋佑程暂停下来,鞭子前端在他泛红的臀瓣上摩擦了一阵,突然抽向另一侧。 几鞭下来,孟裕不知不觉开始弓腰,条件反射想把屁股往里缩,宋佑程不满地警告他:“撅起来。” 结果姿势刚恢复没有半分钟,又渐渐不标准了,宋佑程索性抬脚踩住他的腰往下按,“再说一遍,撅起来。” 鞭子随着命令往孟裕的会阴滑动,宋佑程又道,“腿岔开。” 孟裕战战兢兢地把腿分开,私处果然挨了一鞭。 幸好宋佑程没有多打,两记过后鞭子继续往前,在茎身上来回刮蹭着,蹭得孟裕捺不住地低吟。 “爽么?”宋佑程问。 “爽。” “哪爽?”“狗jb爽。” “jb爽……”宋佑程故意一边挑弄他,一边重复他的话,又问,“怎么爽?给我形容一下。” 这怎么形容?孟裕实话实说得毫无情调:“爽得贱狗想射。” “没到你射的时候,跪起来。” 宋佑程从孟裕身上起开,拿了个无线跳蛋回来绑到他硬邦邦的阴茎上,把频率调到最小,若有若无地刺激着他。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宋佑程扫了眼来电显示,吩咐孟裕:“待着别动。” 随后不知去哪里接电话了。 孟裕一面难耐地哼哼,一面还能分出一小缕心神琢磨是谁来的电话,主人还要回避去接,以前接工作电话从没特意走开过,想来是私事了。 孟裕的思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下身不知怎么突然痒了一下,他浑然不觉危险地伸手抓了抓,不想被讲完电话回来的宋佑程看个正着。 “我走之前说的什么?”宋佑程的声音逼近,孟裕不由得僵了僵,总感觉身上不知什么地方会挨打,期期艾艾地回道:“您说‘待着别动。’” “你刚才干吗呢?”“有点儿痒……”孟裕正心虚着,所以这一句解释说得十分气短。 宋佑程没做回应,给他戴上项圈,重新坐下,扯了扯狗链,问道:“这儿痒是么?”孟裕顿时感觉性器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心觉不妙,可又没法否认,只好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帮你止痒。” 宋佑程说着,用马鞭抽了他阴囊一下。 这一下就让孟裕叫了出来:“啊!”“跪直。” 宋佑程一手牵着狗链,一手握着马鞭从各个角度拍打孟裕的阴囊。 孟裕痛得连连求饶,宋佑程却毫不心软,继续命令他:“躺下,腿打开架高。” 这么个姿势一摆,孟裕算是把最脆弱的部位完全彻底地展露在主人面前了。 宋佑程仍不满意,两脚踩住他的大腿内侧,掰着往地面压。 孟裕此刻真像一块案板上的豆腐,毫无反抗能力地任戳任拍,除了苦挨主人的鞭子,动弹不得。 他屁股坐挪右闪,就是逃不开分毫。 实在叫得狠时,宋佑程会稍微停下缓一缓,待他呼吸渐平继续抽打。 孟裕啊地都跑了调,渐渐也啊不出来了,喉咙里以一种又哭又笑的动静颤抖着,有一次痛得受不了了,竟胆大包天地伸手去挡,徒劳地想躲开鞭子的触碰。 宋佑程并不往他招欠的手上抽,只是沉声挤出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字:“手。” 然而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孟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违背,完全不像曾经的他。 曾经他在约调时常有玩着玩着甩手不干的情形,可在宋佑程面前,他就是不敢,疼得要死要活还是不敢,老老实实地把手拿开,死死扣住大腿,掐得指甲尖都泛了白。 “还痒么?”宋佑程问,鞭子继续往孟裕红彤彤的袋囊上抽。 “啊!……不痒了!不痒了!”孟裕胡乱地摇头,“贱狗错了!”“错哪了?”“不该乱动!啊!……以后不敢了!”孟裕这个可怜见儿的,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宋佑程却一点饶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到后来孟裕疼得实在承受不住,居然哭着喊宋佑程“爸爸”,抽抽搭搭地求饶道:“爸爸,爸爸……啊!贱狗不敢了,不敢了!啊!……求求爸爸……疼……”他这副求饶的态度取悦了宋佑程,因为宋佑程曾对他说过:“求饶的时候就求饶,不要跟我提要求,说什么‘不要’、‘别’,你越说我越不饶你。” “不敢了?”宋佑程这么问着,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孟裕彻底绷不住了,毫无形象地哭叫道:“啊!……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爸爸!贱狗错了……啊!爸爸饶了贱狗……”在孟裕的个人解读中,发骚和犯贱是相似却不等同的两种状态。 骚这个字眼多半出于自我满足,而贱更多是在取悦主人。 比起犯贱,孟裕更擅长发骚。 毕竟不是每个做主的都有本事让他犯贱。 刚才他算是贱了个彻底,他从没如此丢人过。 虽然面前的是主人,狗在主人面前不需要顾虑脸面,但是被打哭,这么多年的确是头一遭,而且还疼得忍不住叫了爸爸。 他一直不习惯这个称呼,若是同龄人或许还好,面对宋佑程这样一个年长他十岁的成熟男人,这两个字带来的真切感简直太让他羞耻了。 “跪起来。” 宋佑程总算停了手。 孟裕仿佛劫后余生,东摇西摆地爬起来,一时都有些跪不稳了,磕磕绊绊地追着宋佑程的脚才算找对方向。 宋佑程刚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他便不自觉往前趴,似乎是想寻求安慰。 宋佑程把他按在自己的裤裆上,继续揉着他的头发,语调平静地说:“你jb一直硬着,还流水,你确定你不喜欢疼痛?”孟裕对答不出,宋佑程说得他也搞不懂自己了。 他无声地趴了一会儿,渐渐觉出主人的裤裆里起了变化,喃喃地又想犯贱了:“贱狗能伺候爸爸么?”他到现在还是叫爸爸,宋佑程当然明白他的心情,这个称呼比叫主人更显得撒娇。 “可以。” 宋佑程笑了笑,自己把裤子拉下去。 主人的身体孟裕再熟悉不过,根本不用眼睛看,仅凭气息和热度就能服侍到位。 宋佑程低低地呻吟出声,两手揉着孟裕的头发,闭眼享受。 最近他一直很忙,有多久没见孟裕,就有多久没释放过了。 两人正在兴头上,茶几上宋佑程的手机又响了。 孟裕看不见他的脸色,但仅从他几乎全程以沉默来回应的状态,也能感觉到这通电话大概不是什么开心事。 不过没有主人的允许,孟裕不敢乱动,依旧跪在地上含着茎身默默等着。 宋佑程沟通了几句,很快挂了电话,孟裕以为能继续伺候了,结果宋佑程不知又把电话给谁打了过去。 “你那手就这么欠?别给我嬉皮笑脸,我不是你爸,你那套在我这儿不管用。 在那儿待着别动,我过去的时候看不见你,你自己琢磨后果。” 孟裕不知道主人在跟谁讲话,但这副不由分说的命令口吻听得他格外兴奋,舌头不由自主地滑动了几下,宋佑程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去一旁等着,自己起身去了书房。 孟裕就这么欲望高涨地煎熬了半晌,宋佑程总算出来了,把孟裕的眼罩一摘,问他想怎么射。 孟裕见主人兴致缺缺,问道:“您是不是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孟裕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草草射出来也没意思,说:“您有事儿就先忙,贱狗等下次见主人。” “抱歉。” 宋佑程摸摸他的脸,拇指在眼睛下方蹭了蹭,那地方还残留着干了的泪痕。 孟裕摇摇头:“您的事儿更重要。” 心里不免也对自己感到困惑,假如换成从前的几任主人,别说半途而废,不够尽兴他都颇有微词,若是约调对象则更是不可能再有下次。 宋佑程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能这么大度不计较。 “本来答应你了,食言了。” 宋佑程给孟裕解了项圈和下身束缚,“我送你回去吧,顺路。” 孟裕当然不会拒绝跟主人多待一会儿,笑道:“谢谢主人。” 宋佑程看了他几秒,忽然叹口气:“你比他乖多了。” 孟裕一愣,第一反应就是刚才跟主人通电话的人也是主人的狗,虽然他一直表示不介意主人多奴,但宋佑程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其他奴,突然来这么一句,他有些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是我弟弟,我父亲再婚的儿子。” 宋佑程难得主动打开话匣子,换完衣服跟孟裕一道出门时大致讲了讲自己的家庭。 没有什么稀奇的,无外乎是男人有钱就想换老婆的俗套故事。 难得的是,这男人并不是一点良心没有,对原配和大儿子还是相当舍得花钱的。 前妻去世以后,他把大儿子接到身边一起生活。 对于他,宋佑程谈不上恨,但也着实不愿与这个重组的一家三口走得太近,自从考上大学就搬了出来,毕业后跟朋友合伙,白手起家一步一步有了今天的成绩。 比起不学无术的小儿子,做父亲的这些年其实渐渐更看重大儿子。 宋佑程说这些时语气十分平静,不带任何评判色彩,只是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万般无奈。 要不是他不分轻重,今天的调教也不至于被迫中断。 他在宋佑程的店里骚扰当班经理。 经理姑娘不是第一次被骚扰了,此前碍于多方情面一直没有点破,每次都是周旋敷衍一番了事。 这次他在办公室堵人家,动手动脚,姑娘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父亲不放心他接管家里的公司,总希望我能带带他。” 宋佑程一面开车,一面苦笑着摇头,“他从小谁都不怕,就怕我。” “您也会打他?”孟裕问。 宋佑程扫他一眼,玩笑着反问道:“你说哪种打法?”孟裕不知道他是开玩笑,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呆了呆。 宋佑程失笑着强调了句:“他是我弟弟。” 孟裕知道自己想歪了,尴尬得吭不出声来。 宋佑程笑道:“他念高中那会儿我踹过他两顿,老实了好几年。” 孟裕还是第一次听主人说这么多私事,笑言主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宋佑程说:“我平时话不多,不代表我不会聊天。” “您为什么以前都不说?”“你没问。” “我问了您就说?”“看问什么吧。” 说话间正赶上红灯,马路对面就是孟裕的学校。 宋佑程看了他一眼,感觉今天的他格外乖,大约也是跟自己那个不惹事就难受的弟弟比较的。 绿灯亮起的时候,孟裕问:“您还有别的奴吗?”宋佑程笑了一下:“我一次只收一个奴,你看不出来?” 这章是副cp啦~~~ 第20章 你眼睛该看哪儿? 孟裕在路边跟主人道别,回学校正赶上午饭时间。 他暂时没有胃口,直接回了宿舍。 舍友一个都不在,孟裕倒落个清净,外套一脱,鞋一蹬,蹭蹭蹭爬上床补眠了。 这一觉睡到三点半都过了才醒,睁眼时屋里多了俩人,不过也都全神贯注地扎在电脑跟前,不是打游戏就是追剧。 孟裕往下扫了两眼,没做声,揉着眼睛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正看见邢昊宇的消息:十分钟之前他在“掌下求生”里冒头,说今天中午在饭馆偶遇了方墨和他家那位改过一新的主子。 这个周末,唐谨带着邢昊宇正式从原先的家搬到了新住处。 说是只拿日常所需,落实起来也相当劳心劳力。 唐谨之前发话说,所有的活儿都等着邢昊宇干,不过是说说而已,事到临头不可能真袖手旁观。 两人周六忙活了一整天收拾整理,房子总算整洁一新,余下些七零八碎的东西要买,今天上午一块儿出了趟门,没想到买完东西去吃饭,正巧在店里遇见方墨。 邢昊宇当时就想在群里禀报这个八卦,偏偏唐谨不准他玩手机,也不公然阻拦,就那么一手执筷,一手手指敲着桌面看他,看得邢昊宇不得不乖乖把手机踹回了裤兜,嘴上委屈巴巴地嘟囔道:“您说您手机没电了,您也不让我看。” 唐谨半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讲道理,收回视线自顾自夹菜吃饭,吃了几口又教育他说:“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你上学时老师没教过你做事要一心一意?”邢昊宇无言以对,结果这么一拖,拖到现在才说。 孟裕看见消息,当然免不了也要跟着八卦一句:【看来和好了?】邢昊宇很快回道:【反正我看俩人有说有笑的。 】孟裕对着手机一咂舌:【我说什么来着。 】邢昊宇:【不过那人真帅,难怪这小子吃回头草。 】孟裕:【你这话真该让唐爷看看。 】邢昊宇立刻反驳:【屁!我还没说完呢,比我主人还是差点儿的!】孟裕打趣他:【你眼里你主子天下第一帅。 】邢昊宇得意洋洋地顺杆爬:【本来就是帅!最帅了!】唐谨这人确实挺有型的,不然孟裕当初也不会愿意跟他。 孟裕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怎么也免不了俗,认主相当看脸,但是邢昊宇这么不假思索的马屁精神还是把他肉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摇头打了个寒颤,顿了顿,纳闷道:【奇怪了,你在这儿挤兑方墨,他居然能不吭声,真不像他。 】方墨在这点上跟孟裕相当一致,都不是邢昊宇那种厚道脾气,都属于遭遇挤兑必须怼回去的类型。 邢昊宇在群里说他的八卦,他竟然一直没跳出来斗几句嘴,两人不免都有些诧异。 邢昊宇想了想,说:【这么大好的礼拜天,打炮去了吧。 】孟裕在心里点点头,问:【你干吗呢?】邢昊宇:【陪我主子打游戏。 】孟裕:【我记得你不玩游戏。 】邢昊宇:【我是不玩,他打,我看着。 】孟裕:【你是干看着么,伺候着呢吧?】邢昊宇叹气道:【我倒想了,人家爷嫌我碍事。 】孟裕有些羡慕道:【能陪着你就知足吧。 】邢昊宇:【你今天没和主子见面?不是都说周末见?】孟裕失落道:【不一定,他总是忙。 】接着他三言两语给邢昊宇叙述了一遍今天的事,最后恨恨地哼了一声:【这什么倒霉弟弟,真耽误事!】邢昊宇不厚道地幸灾乐祸:【你就这么憋着回学校了?】孟裕苦着脸道:【那能怎么办?我又锁上了。 】邢昊宇自叹不如:【这点我是真佩服你,我就不喜欢戴那玩意儿,你还主动锁。 】孟裕:【不锁更难受。 】邢昊宇一想他正欲求不满,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回可有人治你了,你居然都没兴趣撸管了。 】孟裕不屑道:【自己撸没意思。 】似乎完全忘记了多半年之前他可是两天不撸就难受。 邢昊宇倒是没调侃他,感同身受地赞同道:【自己撸本来就没意思。 】孟裕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暗叹口气,把话题一转,感慨道:【我今天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奴,你猜他说什么?他竟然说他一次只收一个,我都不敢信。 】邢昊宇:【你不是不介意么?】孟裕:【是不介意,可是他这么说,我不高兴不是太假了。 但是我有点儿嘀咕,你说他总玩我一个,会不会腻得更快?】正说着,方墨出现了:【你以为多奴他就不腻了?该腻还得腻,谈恋爱都保证不了的事儿,纯主奴你还想要求多少?】邢昊宇:【呦,你现在看开了?】方墨:【不看开也没辙啊,再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没准我还腻呢。 】孟裕呵呵一笑:【所以还是及时行乐吧。 】邢昊宇对这话并不认同,他觉得自己就不会腻,正打着字,方墨爬完楼突然艾特他,抗议道:【我就知道你大嘴巴!】邢昊宇:【彼此彼此。 】孟裕顺着话题调侃方墨:【你那次不敢打赌,早知道有今天吧?】方墨:【打也是你输,他来第四次我才回头的。 】孟裕:【哎呦喂,这出息可真大。 】邢昊宇好奇道:【他哄你什么了你就又跟着走了?不会就因为长得帅吧?】方墨一言难尽似的:【唉,冤家。 】邢昊宇:【我看你俩挺恩爱的,吃个饭还你给我夹我给你夹。 】方墨揶揄他:【你观察挺仔细啊?】邢昊宇:【哈哈哈,我没看见,我主子说的。 】孟裕:【唐爷也够八卦的。 】邢昊宇不乐意了:【不许说我主子!】孟裕立马发了个封嘴的表情,转头又调侃方墨:【怎么有空看手机啊,没去开个房抱主子大腿?】方墨嘿嘿笑着坦言道:【刚看完电影出来,我们昨晚上住外面的。 】邢昊宇这时候正好说:【先不聊了,我主子叫我!】孟裕羡慕嫉妒得直锤床:【好烦啊你们一个个的!】其实唐谨没有正经事,只是打完游戏一扭头,见邢昊宇在那儿旁若无人地玩手机,怎么看怎么不爽,脚一伸捅捅他的屁股。 邢昊宇回头一看,马上明白过来,草草结束了闲聊。 他实在太熟悉唐谨这种表情了:挑着一侧眉毛话里有话的神气。 明显是让他琢磨琢磨自己该干嘛。 果不其然,他放下手机以后听见唐谨说:“你眼睛该看哪儿?”邢昊宇立刻心领神会地往前凑凑,双手捧住主人的脚,笑得没羞没臊,心里却有些诧异,不知道主人今天是怎么了,从中午开始就这么看不得他拿手机。 他并不了解唐谨在这几天的搬家过程中心情有多复杂。 都说青春期叛逆,其实大多数人的叛逆是与生俱来、并且一生都不会消失的。 至于要不要发作表现出来,全看所面对的外界压力值不值当他用这种不够宛转的方式去对抗。 唐谨也不例外。 唐母的不理解,反而在某个层面上促进了他对邢昊宇的“需要”。 他不能就这么投降,不战而降意味着今后争取到自由的机会将会越来越渺茫。 不知不觉地,裹进同一战壕的两个人,渐渐显出了那么点相依为命的味道。 本来就是自己的奴,这下唐谨更看不得邢昊宇把注意力放到别处了。 尤其在他眼前,他就要邢昊宇看着他。 唐母现在还不知道他也跟着搬出来了,对于这个多少有些负气的决定,唐谨其实不够理直,但是他又不好对邢昊宇全盘坦言,因为说多了只会让邢昊宇更没安全感,况且他也不愿意在邢昊宇面前表现出这样不够可靠的一面。 别说是邢昊宇,这时候的唐谨尚不能完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还没能捋清楚,这次搬家风波,在他心里不只是跟家里争取自由所需要摆出的态度。 这种境况是两个人一起造成的,有他和邢昊宇一人一半的责任。 他在潜意识里把邢昊宇拉进了自己的心理阵营,不单单是以奴的身份,而是真正当做自己人。 唐谨略转了个方向,胳膊一抬,揪着邢昊宇的头发把他拽进自己两腿之间,痞里痞气地说:“爷让你玩手机了么?”“您刚才说不打扰您就……”邢昊宇一时没能领会主人的意图,顺嘴把话往下接,唐谨直接用一个耳光打断了他:“你打扰我了。” 邢昊宇立刻改口:“贱狗错了。” 他低眉顺眼地跪着,唐谨暂时也没想好要对他干点儿什么,目光罩住他的头顶,心里一阵困惑:就这么个人,顺从听话,属于自己,可以凭着心情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怎么有时候反倒不知道要如何解欲了呢?唐谨的手掌在邢昊宇的脸上,脖子上,肩上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一刻,最后抬脚往他胸口一抵,把他往外推了推,吩咐说:“给爷捏脚。” “好嘞!”邢昊宇应得非常痛快,把主人的脚架在自己大腿上,无比专心地伺候着,几时加力几时松劲儿,手法娴熟得当。 不过捏着捏着,唐谨发现他的头越垂越低,戏谑地轻笑一声:“这么想闻?把爷袜子脱了塞嘴里。” “谢谢爷。” 邢昊宇嘴里塞着主人的一双袜子,唐谨又把一只脚搭在他肩上,另一只脚拨弄他的乳尖,没几下邢昊宇的阴茎就控制不住地开始点头。 “贱狗。” 唐谨压着声音嗤了一声。 邢昊宇极其含糊地点头称“是”。 唐谨把脚下移,脚趾夹着邢昊宇那根贱东西上下搓弄,邢昊宇不由自主地把腿又岔开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笑话孟裕,这会儿自己也遭了报应,他欲望正盛时,唐谨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响了。 唐谨瞟一眼来电显示就觉得心累。 自从上次那通不欢而散的电话过后,母子俩再没联系过。 他把脚拿开一些,踩在邢昊宇大腿上,按了接通建。 邢昊宇不敢出声,屏气凝神地听主人讲话。 不过唐谨没说太多,蹙眉垂眼地嗯嗯敷衍着,语气特别没精神,搞得电话一挂,两人都没有情绪再继续了。 邢昊宇觑着他的脸色,犹豫半晌还是没好意思开口问。 唐谨也没打算说。 唐母找他能有什么事?一方面是不死心地要给他的脑筋继续拨乱反正;另一方面是为了提醒他:“不说别的了,下个月就到你爷爷生日了,到时候你怎么也得出席吧?”唐谨只能点头表示一定到场。 第21章 什么品种都行,是爷的就行。 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邢昊宇对唐谨的称呼离不开两个:气氛严肃或者犯了错,会规规矩矩叫他主人;而平日里嘻嘻哈哈叫顺嘴了的,还是爷。 作为爷,唐谨大多时候人如其称呼,作威作福那叫个习以为常,在家很少干活不说,还挑剔,不是这儿看着不顺眼,就是那儿待着不舒服。 邢昊宇最初不知腹诽过多少次他这个少爷脾气,后来渐渐发现,他不是故意吹毛求疵,他就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能忍受物质上的不称心。 两人嘁哩喀嚓忙活了一个周末,家是搬完了,可到底是别人的家,住进去才体会到处处不如自己的家舒适方便。 首先,浴室的空间不够大,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澡难免显得挤,稍不注意水就溅得到处都是。 善后的活儿唐谨是绝对不沾手的,最后还得靠邢昊宇。 邢昊宇对此半点怨言也没有,只要不跟主人分开,让他干什么都行。 此外,厨房是开放式的,房主大约是想让客厅看上去宽敞一些而做的改造,美观倒是美观,但不实用。 油烟机能抽走油烟,食材本身的味道却是去不掉的。 若是哪天有兴致在家烹饪,饭菜香能悠悠飘一晚上。 偏偏唐谨在这方面是个狗鼻子,时常不耐烦地嚷嚷开窗通风。 眼下刚入三月下旬,他一开窗,邢昊宇光着身子根本待不住,只得匆匆回房套衣服。 这些不如意尚且都能忍受,最让唐谨不适应的还是和邢昊宇同睡一张床。 唐谨从没跟什么人同床共枕过,他不喜欢自己酣然入梦的时候,身边多出一份呼吸。 眼下和邢昊宇分享一张床是迫不得已,不过两人毕竟熟识已久,唐谨倒也不至于太别扭,只是这种日子凑合上一两天还不显眼,第三天唐谨的少爷脾气就发作。 也怪邢昊宇睡觉不老实。 唐谨不是一睁眼正被个四爪熊抱着,就是将睡未睡时,邢昊宇胳膊一伸腿一蹬,把他攒得正美的那点睡意一下搅和散了。 唐谨烦不胜烦,扬言应该把邢昊宇绑起来睡。 邢昊宇立刻表示那还不如睡地下。 但这个天气,北方已经停止供暖,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睡地下太凉,唐谨只能没好气地警告他:“再给你一晚上机会,你他妈要再不老实,我真绑你了,你可烦死我了!”弄得邢昊宇一连两天没睡好觉,因为不敢入睡。 后来他灵机一动买了个睡袋,才算是解决了睡觉的问题。 现今这处房子离两人公司比原先近了许多,地铁两站地的路程,上下班的高峰期,开车比步行还要耗时,唐谨索性也不开车了,两人每天结伴乘地铁上下班。 这么着过了一个礼拜,正是清明。 清明前后天公总是不作美,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唐谨最反感阴雨天,因为下雨总难免会把鞋子搞脏。 这天下班吃完晚饭,邢昊宇蹲在淋浴间里吭哧吭哧地给唐谨擦鞋,唐谨坐在客厅正好能看见他的背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闲天。 “您就是在好地方待惯了,这还嫌脏。” 邢昊宇摇头笑着说,“我在老家念书那会儿,哪有泊油路啊,都是土路,下雨的时候出门就是一脚泥,要赶上夏天,有时候干脆就把鞋脱了拎回家,冲冲脚就得了。” 唐谨不是第一次听邢昊宇讲过去的生活,手头正没事做,起身走了过去,朝他脑袋上一顿揉,打趣道:“要不说是土狗呢。” “什么品种都行,是爷的就行。” 邢昊宇嘿嘿一乐,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忙活着絮叨,“您还真别看不起土狗,看门就得是它们,您把那漂亮的狗弄农村去,还不会看门呢,那都是城里享福的狗。” “怎么着,跟着我不享福?”唐谨立起脚,脚尖在邢昊宇蹲着的屁股上顶了顶。 邢昊宇脸上的笑意顿时更灿烂了,狠狠点着头,道:“享福啊,太幸福了!”“你这马屁精神现在可真是随时随地。” 唐谨拍了他脑袋一下,两腿一跨,直接坐到他弓起的脊背上。 邢昊宇手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索性先放下,就势往前趴了趴,手撑住地面好让唐谨坐得更稳些,一面低声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您知道我不太会说话,除了我妈,没人对我这么好过……”顿了顿,又补道,“不过您对我的好跟我妈不一样 。” “怎么个不一样?”邢昊宇想了想,说:“我不是说我妈不好,就是她们那年代的农村妇女吧,又是特别传统守旧家庭出来的,重男轻女,真是结婚前听爹妈的,结了婚听男人的,有了儿子又听儿子的。” “这多好,三从四德。” 唐谨笑着从邢昊宇身上起来,靠在墙边看他最后把鞋子整理干净。 “您不是直男,怎么还能得直男癌呢。” 邢昊宇难得逮到机会调侃了主人。 唐谨马上回给他一脚,顺便白了他一眼,嫌他听不出玩笑话。 他哪能真听不出玩笑话,立即改口:“我错了,又嘴欠。” 笑了笑,续道,“怎么说呢,我妈那样的人在我老家一点儿不少见,我也不是看不懂,她们一辈子逆来顺受,其实那都是有潜台词的——要靠。 您明白吧?她听谁的话就要靠着谁。 我不是不想管她。 她是我妈,赡养她我责无旁贷。 但总归有时候也有压力,或者说,也心烦吧。 可您不一样,都是我没主意的时候您给我出主意。 跟您在一块儿我就觉得心里特踏实,真的,不管自己什么样都不用觉得丢脸,也不用伪装,最自在。” 邢昊宇毫不打崩儿的说这么一长串话是极其难得的,唐谨没有打断他。 邢昊宇的成长环境,唐谨没有体会过,但他说的话唐谨完全能够理解。 对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来自父母的压力是或多或少需要承担的,不可能完全逃掉:或者物质依赖,出于没有办法的办法;或者望子成龙,把自己未能实现的理想寄托到孩子身上;或者各式催婚把关,恨不得借由孩子的终身大事,把自己的年轻时代重新活一遍。 ……人人的烦恼不尽相同,压力感和焦虑却是殊途同归。 唐谨默默叹了口气,不想继续苦闷下去,随口关心了邢昊宇一句:“最近跟你弟联系了么?”“昨天打的电话,”邢昊宇说,“他们刚一模完,说是成绩考重点没问题。” “有目标学校了?”“具体没想好,我妈肯定希望他能来这边儿,觉得有个照应吧。 我的意思还是看他的,他乐意去哪儿去哪儿。” 唐谨点点头,没说别的。 日子很快到了唐老爷子生日那天。 饭桌上,一向反感男人喝酒的唐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有意无意地劝起酒来,撺掇唐谨的堂兄弟们接连灌他。 假如唐谨推脱,她也不说别的,眼睛朝桌上的亲戚们兜上一圈,慢悠悠地感慨这一大桌子人,还得算是老爷子最有福气,不仅儿孙们孝顺,如今连第四代都见着了。 旁边二嫂“唉”了一声,说现在的孩子个顶个有自己的主意,别说有事商量一下了,见一面都难。 唐母看一眼唐谨,笑道:“年轻人嘛,外面什么都比家里有吸引力。” 后面其他人再说了什么,唐谨没有留神听,他只知道母亲这一句句都是点给自己听的。 外面什么东西有吸引力?人呗!唐父此时对儿子的事仍然一无所知,尽管也奇怪自己太太做派反常,但见老爷子高兴,也没多想,只剩下跟着乐呵。 唐谨酒量本来就一般,平时又不大喝酒,几轮下来就犯晕,散席之后没能回成自己的住处,被唐母拐带回家了。 其实那天的气头过去以后,唐母也冷静下来了。 唐谨那么大个人了,又得上班,硬把他留在家里是不现实的。 况且她也不想总跟儿子争吵,她知道吵着吵着只会把孩子越吵越远,她只能换个方向从另一头击破。 儿子她是舍不得逼的,可另一个用不着她心软。 两个人中但凡有一个退缩了,关系自然维系不下去。 唐谨这会儿正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意识不到到母亲的打算。 幸好吃饭之前的一通工作电话帮了他的大忙,手机生生给耗没电了。 充电再开机需要密码,唐母除了唐谨的生日也想不出别的,一时解不开。 她看着屏幕上一条条微信未读提示,心急如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赖着不走的”发来的。 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电话。 她哪里知道邢昊宇压根不敢打电话,生怕给唐谨再找麻烦。 唐母枯坐在床边,等到十二点多也没等到和邢昊宇对话的机会 。 唐父睡醒一觉起来,四下里没找见太太,这才来唐谨房间扒头看了一眼。 唐母暂时还不想把事情搞大,自然找不到说辞赖在儿子房间不走,站起身狠狠剜了儿子的睡脸一眼,满心不甘地回去睡觉了。 半夜两点半,唐谨醒了,一看手机上一串串的消息,脑袋瞬间清明过来,赶紧叫了辆车往家赶。 路上,他给邢昊宇发了条消息,邢昊宇果然没睡,马上把电话打了过来。 “您没事儿吧?!”“没有,就是喝多了,回去路上了。” 邢昊宇总算松了一大口气:“我等您。” 唐谨这时也反应过来母亲的用意了,吃饭那会儿他就觉得诧异,不过没往这方面琢磨,还以为母亲只是想把他扣下,心里琢磨这办法也太笨了,原来人家是想另辟蹊径。 也真是难为她这么拐弯抹角。 唐谨一进家门,邢昊宇就扑了上来,殷勤地伺候他换鞋,不过神色小心翼翼的,什么话也没敢问。 倒是唐谨神色无奈地笑骂了句:“操,我多长时间没喝多过了,今儿愣栽我妈手里了。” “我给您倒杯水去。” 邢昊宇很快端了杯温水回来,一边看着唐谨喝一边道,“我犹豫了一晚上都没敢给您打电话。” 唐谨看样子是真渴了,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说:“没打就对了,我妈就等着你电话呢,你可别自投罗网去。” “啊?”邢昊宇呆愣愣地张着嘴,不知该作何回应。 “紧张什么,我不会让她找到你的。” 唐谨安抚地揉揉他脑袋,“我家里的工作我自己做就行。” “我不是这意思。” 邢昊宇讷讷地跟了一句,其实心里也辨不明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这不是一回事儿。” 唐谨解释道,“咱俩要真是她以为的关系,她找你也无可厚非,但咱不是。” 后半段唐谨没继续说,他知道邢昊宇能明白,“行了,我洗澡去了。” “我伺候您吧。” “来吧。” 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洗着洗着,邢昊宇那物不知不觉立了起来。 唐谨伸脚过去踩了踩,忽然坏心眼地拿花洒对着他的龟头冲。 邢昊宇被刺激得直往后躲,唐谨不耐烦地按住他:“动,再动!老实待这儿。” 邢昊宇只得重新跪好。 唐谨还不满意,吩咐道:“自己扶着jb,不准晃。” 邢昊宇欲哭无泪,这可比主人用手或脚都要来得刺激多了,他忍不住一直叫唤求饶:“嗯……爷,您饶了我吧,真不行……啊……”“不行什么?它行得很,你看多精神。” 唐谨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一边笑一边继续折磨他,后来干脆握着花洒东挪西晃,命令邢昊宇跟着他的节奏自觉主动地把龟头往水流上凑。 “唔……爷,爷,贱狗真受不了了……求您……不行了……”“我想看你这么射出来。” “贱狗射不出来,贱狗想吃您的……”邢昊宇被这种另类的龟责弄得酸爽无比,一个劲儿摇头。 “想吃我的?”唐谨胯下那根倒是还没起什么反应,“就你这表现还有脸讨赏?”邢昊宇腰一弯,一连给唐谨磕了好几个头:“求爷了。” “磕头没用,你他妈本来就该磕。” 唐谨一脚踩住他的头,把他的脸侧着按在浴室地面上,“别动。” 话毕,邢昊宇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浇在自己背上,然后渐渐上移,最后脸颊也一热。 他的嘴本来是半张着的,这下也不敢合上了。 他知道唐谨一直想看他喝,可从来不强迫他,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这样循序渐进的体贴,常常让邢昊宇惭愧不已,总是想着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让主人尽兴。 今天,他似乎有了点进步。 他听见唐谨带着笑意说:“起来,现在赏你舔。” 这晚唐谨因为喝了酒,时间格外持久,邢昊宇吸溜得腮帮子都酸了,他也没射,反倒有些犯困。 当然,他不射,邢昊宇也没机会释放,只能继续憋着了。 第22章 不喜欢就对了,喜欢的那叫赏。 这个周五,孟裕的心情格外荡漾,因为中午时宋佑程给他打了个电话,主动询问他要不要见面。 孟裕这个学期很忙,没课的时候整日整日地泡在实验室,宋佑程比他更忙,两人难得凑上时间见过的几面,全是孟裕在微信或者电话里犯贱讨来的。 按说宋佑程这种“不主动”的主人,不应该勾得孟裕如此上赶着,可孟裕不知为何就是控制不住。 宋佑程越忙,他的骚劲儿越跟着起哄。 有时候躺在宿舍床上想得抓心挠肝,眼一闭,狗爪子无声无息就施展开了,模仿着记忆里的指法和节奏在自己身上这儿揉揉那儿捏捏,幻想主人就在身边。 不过他敢肆无忌惮的也就是上半身,下身锁住的那处是万万不敢碰的。 其实宋佑程并没有明令禁止过这一点,但孟裕就是不敢,一方面火撩大了受罪的是他;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一场美美的幻想被不属于主人的手毁了。 五点来钟,孟裕从实验室出来,匆匆跑回宿舍洗脸换衣服,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遍才奔去找宋佑程。 孟裕不是第一次来宋佑程的店,大堂经理认识他,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见他东张西望地进店,示意他找老板直接去办公室。 宋佑程还没忙完,孟裕敲门等了一会儿,门才开。 他刚要开口,发现面前站的不是宋佑程,是个穿着嘻哈风格的年轻男人,一声顶到嘴边的“主人”又给咽了回去。 “找谁?”对方略提着眉毛打量他。 孟裕杵在门口话还没答,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孟裕吧?进来。” 孟裕冲门口的年轻男人略略笑了一下,对方闪身把他让了进去。 宋佑程正坐在电脑前看文件,抬眼扫了扫孟裕,示意他坐到沙发上稍等一会儿,然后冲年轻男人叫了声:“宋炀过来。” 宋炀低眉顺眼地走过去,扎头在电脑前跟宋佑程你来我往地讨论起来。 孟裕听见他们断断续续地似乎在说关于装修的事。 半个来小时过去,两人终于说完了正事,宋炀拿上外套准备走,宋佑程眼睛都不抬一下地提醒他:“下次别穿成这样来我这儿。” “那还能有不行的嘛,宋总说了算。” 宋炀出门前嬉皮笑脸地回了这么一句。 宋佑程没理他,等他关了门,朝孟裕问道:“晚饭想吃什么?”“我都行,听您的。” 孟裕起身绕到办公桌内侧,宋佑程刚好转过来,视线朝地板一压,孟裕自觉跪下了。 “染头发了?”宋佑程的手在孟裕柔软的发顶揉了揉。 他一揉,孟裕自己也忍不住抬了手,正跟宋佑程的手碰上,忙又缩回来:“这么明显?”“挺好看。” 孟裕笑笑,视线一斜,注意到电脑屏幕上的装修设计图,问:“您又要开新店了?”“算是副品牌,针对学生和年轻人。” 宋佑程说,“以你的眼光看这种风格的店怎么样?”孟裕不假思索地评价道:“很酷。” 这的确是他的第一感觉。 宋佑程笑了笑:“这小子品味还行。” “您弟弟?这图他做的?”“他学设计的。” 估计是上次宋佑程把宋炀说得太不着调,孟裕对他的印象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看来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也不可能全无优点。 孟裕正想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宋佑程示意他起身,然后扬声道:“进来。” 店面经理领着几个员工应声而入,显然是有事找宋佑程汇报,宋佑程让孟裕先去外面遛达遛达。 孟裕正好也不想待在这里被关注,点个头出去了。 宋佑程的性取向在宋家不是秘密。 宋炀从刚才一看见孟裕,就猜到他跟自己哥的关系了。 当然,是他以为的关系。 他有点好奇自己哥哥居然会喜欢学生气这么重的男孩子,这会儿正巧还没离开,看见孟裕出来,主动走过去搭了句讪:“嘿,帅哥。” 他这么一开口倒解了孟裕的纠结,孟裕一出店门就看见他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对方不见外地主动开口,孟裕点头笑了一下:“你好。” “怎么就你一个人?”宋炀笑着问,眼神和语调把心里那点戏谑全摆到了脸上。 孟裕自然看得懂,在宋炀心里,他和宋佑程已经睡在一起了,并且今晚显然还要继续睡。 虽然这种事在现今社会并不少见,但被人当面戳穿还是让孟裕有些尴尬,尤其这种隐晦的戳穿让他连反驳都无从开口。 他礼貌地回了句不算回答的回答:“我出来待会儿。” 宋炀啧了一声:“怎么把你一个人扔这儿了,我去给你叫他。” “不用了,宋总在忙。” 宋炀没说话,挑着一侧嘴角笑了两声,笑意再明显不过:呦,够听话的。 的确,孟裕对于宋佑程,跟年轻女孩儿对于他没有任何区别。 以他刚才在办公室的观察,虽然孟裕和宋佑程没对话,但孟裕看宋佑程的眼神明显是殷勤上赶着的,所以他压根没把孟裕放在眼里,跟孟裕闲扯这么几句,无非是出于无聊逗逗他罢了。 要搁平时,以孟裕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的清高劲头,根本不屑于跟宋炀进行这样一场言之无物的对话,但谁让他是主人的弟弟,看着不顺眼也不好摆脸色,有一搭无一搭地应和了几句,宋佑程出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宋佑程看向宋炀。 宋炀见到他,一收刚才的逗趣神情,摆摆手溜了。 孟裕随宋佑程朝另一个方向走,中途看了主人一眼,笑道:“他跟您长得不像,性格也一点儿都不像。” “他要是说了不好听的,你别理他就行。” “没有。” “别当真,他的话起码要打对折听。” 这么着前前后后耽误了一些时间,两人吃上饭已经八点钟,到家自然也早不了,宋佑程照例让孟裕先洗澡。 等孟裕收拾干净自己,宋佑程不仅给他开了锁,还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真是认主以来的头一次,孟裕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诧异。 “我今天有点儿累。” 宋佑程说,“中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以为下午不忙,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堆事儿。” 孟裕见宋佑程说话时揉了揉眉心,问:“您不舒服么?”“没有。” 宋佑程往后坐到床尾,岔开腿,冲孟裕勾勾手,“跪这儿来,贱狗。” 孟裕膝行几步上前。 宋佑程也不说什么,抬手摸摸他的脸颊和下巴,动作很轻,像是在给狗抓痒痒。 孟裕渐渐放松心神,舒服得都想打哈欠了,宋佑程忽然给了他一耳光。 孟裕一僵,宋佑程重新开始摸他的头脸,摸了一会儿又是一巴掌。 接二连三,孟裕不敢再松懈了。 “精力集中点儿。” 宋佑程说,“躺下,横躺。” 随后,一双脚踏了上去:一只踩在孟裕的阴茎上;一只脚勾了勾他的唇角。 “舌头伸出来。” 宋佑程说,接着把脚掌横踩在孟裕的舌头上,前后搓动。 孟裕努力保持着头不晃,轻轻嗅着主人的味道。 不多久,宋佑程把脚趾塞进他嘴里,让他含着舔。 另一只脚从各个角度拨弄踩碾孟裕的阴茎,时而重时而轻,力道过大时孟裕的呻吟声也会跟着变调,不过怎么听都撇不开有股撒娇的味道。 “爽就叫出来。” 宋佑程每次这样故意说,孟裕马上就要“呜呜”两声,也不知道是配合还是抗议。 宋佑程把探进他口中的脚趾搅动几下:“大点儿声。” 孟裕的声音果真大起来,呼吸也急促了,没几秒种,胸腹上一摊白浊。 距离上次射精差不多一个月了,他真憋狠了,射之前都没来得及跟主人请示。 宋佑程似乎没有计较的意思,语调并不严肃地随口说:“明天再罚。” 孟裕缓着气跪好:“贱狗伺候您吧。” “明天。” 今晚只是个小插曲,孟裕射完,宋佑程就发话睡觉了。 孟裕不是第一次留宿,但跟主人同睡一屋是第一次。 尽管只能睡在地上,也足够他嘴角翘着会周公了。 第二天起来,孟裕早忘了主人昨晚说的那句罚,宋佑程可没忘。 吃过早饭休息一会儿,宋佑程把孟裕牵进了之前那个放有狗笼的房间。 孟裕现在对关狗笼已经完全适应了,但瞄见主人手里的东西,心口仍不免一惊。 “您要……?”“趴好。” “不要……”“不要?”“不行,这个不行。” 孟裕看着那个可扩张的肛塞就腿软,一时连说话的规矩都不顾了。 他平时不玩10,只接受戴狗尾和普通尺寸的肛塞,任何比那些粗的东西,他都不愿意往自己的身体里塞。 眼下宋佑程手里的东西,塞进去一旦撑开,没有钥匙绝无可能自行拿出来。 他在网上见过有奴说犯错被主人这么锁了半天,那滋味别提了,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宋佑程倒也不去动手抓他,冷冷淡淡地站在他跟前,问:“不行是什么意思?”孟裕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对,于是不说了,摇着头把屁股往后缩,企图用可怜巴巴的表情求饶:“贱狗不喜欢这个。” “不喜欢就对了,喜欢的那叫赏。” “求您了。” 宋佑程看着他,问:“昨天是谁没经允许就射了?”“……是贱狗。” “该罚么?”“……该。” “趴好。” 孟裕僵了几秒钟,极其缓慢地动了动,然而姿势还没摆好又缩回去了,手捂着屁股做最后挣扎:“您换一种行么?”宋佑程不再说话,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定,等着看孟裕究竟能僵持到什么时候。 孟裕心里斗争半天,始终克服不了恐惧,可看着宋佑程并没有明显生气的表情,又十分愧疚,矛盾的心理两下里一撞,灰心丧气地自嘲说,自己被玩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不会做奴。 他想,如果换成邢昊宇,一定是再怎么害怕、不喜欢,都不会拒绝唐爷。 宋佑程似乎叹了口气:“不要动不动就评判自己,我说过,你就是对自己没耐心。” “我有时候觉得我就不像个奴。” 孟裕一脸失落,道理都懂,可落到实处又不行了。 “没有像不像,两方都认可的话它就是。” 宋佑程说,“但具体怎么玩,玩到何种程度,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孟裕自惭一笑:“但是事儿多的奴,总难免让主人扫兴。” 宋佑程松开他的手,说:“调教的意义正在于接纳,不只是奴服从和取悦主人。 这是很浅显的一面,它也是自我接纳和彼此接纳的过程。 不是说我无限制地打破你的底线就够了,底线总有客观上再也打破不了的时候,所以还是需要接纳,接纳有些命令你就是做不到。 这不一定是坏事,也不说明你做奴就不合格。 至于你喜不喜欢某种玩法,更不是问题,这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一起面对的。” 顿了一下,宋佑程重新拿过旁边的肛塞,把话题转回了最初:“再说,不喜欢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尝试一下。 ”孟裕眨巴眨巴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撅起屁股,把自己保卫了半天的阵地拱臀相送。 如宋佑程所说,这只是一次尝试,扩张程度相当有限,孟裕戴了眼罩和口球,被锁在狗笼里半个小时就被放出来了。 这半个小时远没有孟裕想象中难熬,宋佑程替他把肛塞取出来,探根手指进去摸了摸,大约碰到了孟裕的敏感点,他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看来以后应该多玩玩你这狗逼。” 孟裕羞臊得偏了下头,视线正对上宋佑程含笑的眼睛,心里一动,莫名其妙又自作多情地想,主人是不是想操他?更莫名其妙的是,他本来是不愿意玩10的,但是现在看着主人的脸,他又不确定了。 第23章 躲,再躲啊,你什么熊样我没见过? 有些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周一傍晚唐谨刚下班,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正在他公司楼下。 唐谨心里明镜似的,母亲显然是发现他搬家了,专程过来兴师问罪的。 早上出来时,唐谨跟邢昊宇说好下班一块在外面吃饭,顺便逛逛街,这下也没戏了。 挂了母亲的电话,唐谨一边下楼一边给邢昊宇打过去。 “不知道她突然过来,要不你先找个地儿等我会儿?还是先回家?”三番五次的因为自己家人的态度让邢昊宇跟着无辜受牵连,唐谨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心里难免过意不去。 总归事出有因,邢昊宇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能一面在心里遗憾好好的约会告吹了,一面嘴上故作轻松道:“您忙您的,我就先回去了。” “别不吃饭。” 唐谨特意叮嘱了句。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同样的情形换成是他,恐怕这晚上不会有什么胃口了,他不希望邢昊宇因为心里犯嘀咕不好好照顾自己。 邢昊宇笑了一声:“知道,您放心吧。” 说是这么说,唐谨从公司大楼出来时,邢昊宇根本就没走,躲在侧门边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唐谨都不用特意看,余光就瞥见他了,无奈不远处正站着唐母,唐谨可不想让母亲跟邢昊宇照面,故意一眼都没往他那头瞟,径直往母亲跟前走了。 唐母在一年前跟邢昊宇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没有特别留意,如今时间又过去这么久,她认不出邢昊宇简直太正常了。 她的视线压根没朝邢昊宇的方向挪过一下,就那么定定地等着儿子走过来,也不说话,重重眨了几下眼。 唐谨一对上那眼神就明白了,那哪是眨眼啊,根本是在白他,又碍于人来人往不好意思白得太明显,这几下狠得让唐谨觉得母亲真能当街锤他一顿。 他挨延着走上前,冲母亲扯了扯嘴角,又苦又无力的那种,神色明明白白在自问自答:您特意跑一趟不累么?又累又多余。 唐母不管他什么脸色,他一过来,眼睛又不朝他看了,略侧过脸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刻意压着火气问:“你车放哪了?”显然是准备找个不被打扰的地方,好好抻抻唐谨脑子里那根拗不过来的筋。 “没开车。” 唐谨说。 唐母的脸略扭回来几度,眼睛斜睨着盯住唐谨的眼睛,终于抛出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你现在住哪?”唐谨一点都不想回答,苦笑着叹气道:“您说您现在问这个有意义么?”这话摆明透着几分闹意气,唐母当然听得出来,心里也清楚那天电话里自己气头上的一句“你也滚出去”确实有些伤人。 其实那天挂完电话她就后悔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唐谨真的会因此赌气搬出去。 顿了顿,她问:“这附近哪说话方便?”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期,周围的几个店面均是人声嘈杂,唐谨最终带母亲去了稍远些的一家茶屋。 离开的时候,他一眼都没有回头看邢昊宇。 邢昊宇倒是用眼睛默默追着他的背影走了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见。 虽然理智上他也明白主人是不得已,情感上却难免觉得失落,原地呆呆地站了十几分钟,垂头丧气外加担心十分地往地铁站走了。 茶屋里,唐谨跟母亲对桌静坐,比谁更沉得住气似的,谁也不说话。 唐谨不知道从何说起;唐母看着儿子一脸疲惫难色,原本冲到嘴边的质问有些倒不出来了。 静过半晌,还是唐谨先开了口,直言不讳地说:“您要是来让我搬回去的,暂时不可能。” 唐母猜到他会这么说,闻言也没急于斥责,倒是抬手指了指橱窗外面,难得体谅地问了句:“街上这么多漂亮姑娘,你就真一个也看不上?”唐谨不想给母亲无畏的希望,坦诚道:“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 我最早谈过女朋友,所以我很清楚我对姑娘没感觉。” 唐母是无法领会他的逻辑的,听见他说跟女孩子交往过,反而觉得希望就在眼前,急急切切道:“都谈过怎么不行?准是没遇上特别喜欢的!”唐谨无奈地摇头:“就是因为谈过才知道不行,您根本就不懂。” 唐母不言语了,过了会儿终于把话摊开了,问唐谨要邢昊宇的电话,嘟囔着:“我跟你谈不通,我倒听听他怎么说。” 唐谨一听这话就反感:“没您这么干的,关别人什么事儿?”“怎么不关?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看他是怎么勾引你的。” 唐母的态度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你从小性子就好,你不忍心拒绝,我帮你。” “这事儿真不麻烦您。” 唐谨才刚缓下来一些的表情又绷紧了,一副拒绝再沟通下去的架势。 唐母看他这样,刚才心里翻腾着的那点儿内疚也消失无踪,气恼地哼道:“我就说凑一块儿学不出好来!”后面唐母絮絮叨叨又讲了好几车话,一个人把红脸白脸全扮了,唐谨油盐不进,一个字也没作表示。 唐母火了,咬牙切齿地数落他自甘堕落,无药可救。 母子俩又一次不欢而散。 唐谨回家的时候没敲门,直接掏钥匙进了屋。 邢昊宇不知道正发什么呆,唐谨都进来了,他愣是没反应,窝在客厅地毯上傻坐着。 唐谨换完鞋,往他那边儿走了几步,他才猛然一下子醒过来似的,蹭蹭蹭窜去沙发一侧,脑袋往角落里一扎,顺手揪过来一个靠垫盖上后脑勺,紧紧抓着边沿装死人。 唐谨见他这副鸵鸟德行,又诧异又无语,走过去踢踢他的屁股:“没看见我回来?”“……看见了。” 邢昊宇的声音闷闷地从靠垫底下传出来。 唐谨又踢了他一脚:“看见了不主动迎接,撅着屁股干嘛?找抽?”邢昊宇拱在那里僵了僵,接着摇了几下屁股,似乎是在以此跟主人问好。 唐谨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伸手去拽他手里的靠垫,然而根本拽不动,邢昊宇死活不撒手,唐谨斥了他一句:“起来!”他还是不动弹。 唐谨运气一样地点着头道:“行,你就别起来。” 说着一屁股坐到他背上。 由于是反向而坐,手刚好方便往下伸,唐谨给他来了个掏裆。 邢昊宇措手不及,被唐谨又揉又捏得直哼哼,却碍于背上压着这么大一坨重量,连吭哧都吭哧不痛快,憋狠了只能一个劲儿吸鼻子,就是不开口求饶。 唐谨开始还觉得奇怪,转念就明白了,无奈笑道:“我就晚回来这么一会儿,你至于委屈成这样?”身下的人没回话,费力地扭了扭,也不知是想表达个什么。 “犯倔气我的时候会说着呢,这会儿装什么哑巴。 起来。” 唐谨从邢昊宇身上挪开,可邢昊宇依旧不动,唐谨啧了一声,不信邪地去咯吱他。 邢昊宇怕痒,忍不到三秒钟就投降松了手,唐谨把靠垫一抽,勾着他的脖子拽他起来。 邢昊宇脸上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只是眼圈有些红。 唐谨拍拍他的脸:“躲,再躲啊,你什么熊样我没见过?”邢昊宇瘪瘪嘴,在心里反驳:那能一样吗?被您虐哭打哭不叫事儿,这叫什么啊?他哪里好意思跟唐谨说,他是因为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又记起之前做过的那个兆头不好的破梦,心里难受。 本以为打个岔就过去的事,一看见唐谨回来,他的难受反倒收不住了。 他也不想让主人看他笑话啊,可惜没忍住。 也怪唐谨眼尖耳朵尖,装不知道让他自己缓缓不就得了,非要说出来。 多丢人。 他琢磨的这些,唐谨基本全能猜到,除了不知道他做的那个梦。 但就是因为不知道那个梦,唐谨还以为邢昊宇真是委屈坏了,一时更加自责,坐到沙发上,揽着邢昊宇的肩膀轻声安慰了他一会儿。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邢昊宇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他不会因为家人的压力就丢下他。 邢昊宇默默听着,一直没作声,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主人,您这样会不会压力太大了?”唐谨一拍他后脑勺,很有几分大言不惭地说:“是男人么,有压力就扛起来,叽叽歪歪躲什么。” 其实他也是近期才真正下定决心,有些事徒靠遮掩搪塞是逃避不了一辈子的,早晚有躲不开必须直面的一天。 压力这东西,只能是越拖越扛不动。 “我这几天琢磨通了一个事儿,”唐谨说,“我觉着父母的情绪还是应该让他们自己去消化,那是他们的人生路,就像我们的人生没法事事如意一样,没人能事事如意。 有了分歧,我能做的就是坦诚沟通,实在无果也就算了,我总要过自己的日子,不可能跟他们拴在一块儿。” 这话其实比安慰更管用,邢昊宇心里瞬间踏实下来。 他肩膀一松,刚深呼了两口气,突然被唐谨推了一把,不由分说地吩咐道:“麻利点儿去洗干净,爷今天想操逼。” 自从被唐母发现,两人这一多来月再没有玩过10,邢昊宇当然也想,听见唐谨的话,满心只剩下自责,心说刚才光顾着难受了,早做准备多好,这会儿就能立马伺候主人了。 太失职!邢昊宇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干净,爬回唐谨脚边,一脸渴慕地看着他。 唐谨却一改方才的急切,慢条斯理地给邢昊宇戴上项圈,又捏捏他的乳头,踩踩大腿,最后用细绳绑好两侧袋囊和阴茎根部,命令他转过身去。 “屁股撅起来,腿分开大点儿。” 唐谨把邢昊宇的性器从两腿中间向后拉拽,拽得邢昊宇都快跪不住了才停下,一手卡紧袋囊底部,一手摸过茶几上的润滑液,倒出来一些,借着润滑上下撸动茎身。 邢昊宇被刺激得忍不住哼出声:“嗯……嗯……”唐谨听着他时断时续的伴奏撸了几分钟,改用五个指尖轻轻抓弄龟头部分,调笑着点评了句:“你这jb涨得够红啊,跟他妈香肠似的。” “唔……嗯……”邢昊宇难耐地晃了晃,唐谨用拇指肚在铃口附近打了几转,他的大腿根直跟着打颤,“啊……啊……嗯……”“爽么?”“啊……爽……爽,想出来了……”唐谨把手指移开,继续撸动了片刻后扯住细绳余留的部分,顺着邢昊宇的背部往上,跟项圈连到一起。 长度特意调整成邢昊宇要以一定角度仰着头,否则会拉扯到下身。 “转过来,贱狗。” 唐谨说。 邢昊宇一开始没留意,被拽痛了才长记性,仰着头缓缓调转方向,手撑着地跪好,正跟唐谨对上视线。 唐谨挑挑眉头:“你还没给爷舔脚,想舔么?”“想。” 邢昊宇头不敢乱动,视线往下瞟了瞟。 “那舔吧。” 唐谨故意道。 邢昊宇为难了:“爷,贱狗舔不着,您能不能把脚抬起来一些?”唐谨往沙发背一仰,抬起一条腿,脚底直接按住邢昊宇的口鼻:“给老子好好闻,怎么骚怎么来。” 房间里马上充斥起猛力又贪婪的吸气声,邢昊宇一边闻一边含含糊糊地忘情感叹:“啊,太好闻了主人的脚……贱狗太喜欢了……太香了……”“操。” 唐谨看他这副贱样就想逗他,很快吩咐他把袜子脱了,自己用脚趾玩弄他的舌头。 等玩够了,邢昊宇身下的地板也滴滴答答落了一小滩水渍,唐谨伸脚抹了一些,放回邢昊宇嘴边:“尝尝这个香么?”邢昊宇舔得一干二净,说:“沾了主人的脚,都香。” 唐谨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戳到邢昊宇唇边,居高临下地发话:“来,换个形状赏你舔。” 因为头部活动不便,邢昊宇含弄的幅度有限,唐谨不尽兴,把他项圈后的细绳解开,自顾自地操了一会儿他的嘴,然后把他拎到沙发上跪好,简单润滑一下,整根捅了进去。 邢昊宇闷头趴在沙发背上,呻吟声全被压抑住了,唐谨伸手去扯他头发,迫使他把头抬起来:“大点儿声,再低头还给你拴上。” “嗯……啊……嗯……”一缺少堵嘴的,邢昊宇就憋不住了。 “对,叫出来。” 唐谨拍了他屁股几巴掌,“骚的都不行了就别他妈憋着了。” “啊……啊……爷……贱狗好爽……”“哪爽?”“哪都爽。” “哪最爽?”“……嗯……逼……爷操得贱狗太爽了……”“贱逼。” 唐谨做了半天活塞运动,声音也有些带喘,“爷今天心情好,把你操射,啊,让你爽上天。” “……啊……谢谢爷……啊……”满屋尽是淫乱的水渍声、交叠的喘息声以及间歇的几句对答,一直持续到两个人都痛快。 今晚的主奴二人似乎都格外需要一场发泄,是单纯因为太久没做憋的,还是想借着肉体交合的方式确认关系里的亲密以图安心?唐谨和邢昊宇都说不清楚。 第24章 你眼瞎啊,那是薄荷的,成心是吧? 这天邢昊宇参加一个产品说明会,作为讲解要上台发言,难得西装革履一回。 会议结束比平日下班时间稍早,他和领导请示过后没回公司,准备去原先的住处把驾照拿上。 邢昊宇平时不开车,没有随身携带驾照的习惯,上周末两人外出,回程时唐谨想抓他当司机,他抱歉地说自己没带驾照,回去一翻才发现搬家时就忘了拿,害得唐谨牢骚他:“真是一点儿福也享不上,你说我要你干吗?”那之后他一直惦记着哪天抽空回去取一趟。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一天如此巧合地撞上唐母。 其实撞进他视线的只是一个背影。 可一个中年女人的背影能有多特殊?邢昊宇起先并没认出来,上前搭话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助人为乐。 这个时段小区里经常有人遛狗,今天赶巧了,狗主人不在旁边,把两条狗往道边一拴,估计是去取快递或者买东西了。 那是个拐弯处,本来就不宽敞,两条狗一蹲,立马成了“二犬当道,万夫莫开”。 唐母显然是拐过弯才发现这么个情形,正踌躇着往后退,动作幅度慎之又慎,一看就知道怕狗。 邢昊宇过去时根本没多想,他在小区里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了,他反正不怕狗,顺手一帮的事。 “没事儿,您跟我走就行。” 中年女人感激地一回头,把邢昊宇看得一愣,心口突突跳了两下,他可还记着一周之前在唐谨公司楼下出现的那张严肃恼怒的脸。 不过唐母没认出邢昊宇,只以为他也是小区的住户。 邢昊宇心情复杂地护着唐母过了那片危险地带,一直低着头,不怎么敢往那头看,心虚地怕唐母脑子一个激灵记起他来。 唐母却是一点没往这方面联想,大概是因为邢昊宇这一年多来发型和穿着都变化甚大。 唐母像这个年纪的大多数母亲一样,看见跟自己孩子同龄的年轻人总愿意多说两句,寒暄着夸了邢昊宇一番,弄得邢昊宇更是不知所措,硬着头皮嗯嗯啊啊地应和着。 几步路的工夫,邢昊宇发觉唐母瞟了好几眼自己的领带。 邢昊宇面上没表现什么,笑着道了句再见,心里却惊讶唐母的眼力——他戴的这条领带正是唐谨的。 邢昊宇平时穿正装的机会不多,上次搬家一些平日里不常用的小物件没顾得上带,今早起来幸亏有唐谨,不然他连一身正装都凑不齐。 邢昊宇目送唐母进了楼,自己是没法再跟进去,可来都来了,他想着干脆等一会儿,唐母总不可能住下。 他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既能看见楼门,又不至于再和唐母打上照面。 果然,半个来小时后唐母出来了。 邢昊宇这才上楼,不费劲就在书桌抽屉里翻出了驾照。 正要走的时候,他注意到落地窗前的几盆绿植好像被人浇过水。 邢昊宇以前听唐谨提起过,唐母喜欢花花草草,家里摆的这几盆也都是装修完唐母买的。 唐谨没有耐心侍弄这些,还是邢昊宇现学现卖才养到今天。 这次搬家一盆都没有带走,唐谨嫌占地方。 邢昊宇左看右瞅地犹豫着,心想要不搬走一盆小的,毕竟照顾了一年多,不管唐谨怎样,他是渐渐喜欢上了这些绿油油的玩意儿。 这一耽搁,大门响了。 唐母本来都走了,拐弯时习惯性回头一瞥,发现熟悉的窗口还亮着灯,以为自己忘了关灯,这才又折回来。 这一幕太过意外,完全是始料未及,两人对愣半晌,邢昊宇下意识叫了声“阿姨”,只剩下语塞的份。 唐母没应声,主要也是应不出来,心里这个别扭。 十分钟之前她还认为眼前这位是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现在知道居然是那个“赖着不走,勾搭自己儿子学坏的混球”,一时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其实这两件事本该一码归一码,但冷不丁这么一掺和,唐母心里难免有点乱,想骂几句之前早在肚子里翻滚过无数遍的话,却有些张不开嘴,就觉得不可思议。 邢昊宇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说话也彬彬有礼,这真叫她出乎意料,丝毫无法联想到她想象中的那个形象。 有那么一瞬,唐母甚至心想,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有这毛病?当然这个念头是转瞬即逝的,她绝不会承认自己这么想过。 邢昊宇被钉住似的呆站着,被唐母的审视目光盯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虚得很,因为找不出自己出现于此的合理解释。 若他真是唐谨的男朋友或还好些,可他不是,他的身份恰恰让他连“您误会了”都无法心安理得地说出口。 说白了,真要是对象,喜欢唐谨没有罪。 假如唐母冷嘲热讽,他可以反驳,也可以抬脚就走,不受这份窝囊气。 但唐谨只是他的主人,主人的母亲他得罪不起。 虽然唐谨看起来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但他们终究跟对象不是一回事。 再者,到目前为止唐母什么态度也没表示,邢昊宇内心十分矛盾,既没法上赶着讨好也不能冷颜相对,只好愣着。 本来就不是左右逢源的性格 ,这下只显得更傻。 唐母大概也是被他的呆样搞得一时理不顺词儿,静过片刻再开口,同样是句没什么意义的话:“你上这儿干吗来?”邢昊宇“我”了半天,越心急越想不出妥当的说辞,最后只好满面尴尬地来了句:“对不起阿姨,我马上走 !”跑出小区,人也稍稍平静下来,邢昊宇给唐谨打了电话。 唐谨刚下班,路上人声纷乱,听了半天才把前因后果连上,顿时头疼又无奈,半没辙半自我安慰地说了句:“算了,都已经碰见了,就这样吧。” “我是不是又给您闯祸了?”邢昊宇听着唐谨的语气,脸色有些讪讪。 他担心今天给唐母留下的印象太差,话都没对上两句就这么落荒而逃。 “没事儿,吓着了?”“吓死了!”邢昊宇在手机这头狠狠点头,直后怕,“我刚才下楼腿都是软的。” “这点儿出息吧。” 唐谨嘴上揶揄着,心里倒也觉得邢昊宇真够倒霉,问他,“在哪呢?”“路上了。” 邢昊宇说,“晚饭您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先别回家,带你吃好吃的去。” 说到吃,其实一开始邢昊宇跟唐谨根本吃不到一起,磨合了一年多才算彼此适应。 邢昊宇的口味是纯爷们儿的,喜欢咸辣;唐谨则相反,爱吃甜食,爱喝个汤汤水水,口味腻得像个姑娘。 偶尔,邢昊宇会胆肥地调侃他几句,不过一有空还是照样为唐谨寻觅各种食谱,家里时常飘荡着一股子香甜气。 赶上休息日,唐谨常常一睁眼就能闻见,或者根本就是被味道勾醒的。 假如这一天邢昊宇获准伺候主人,极有可能意犹未尽,拍马屁地感慨唐谨连精液都带着甜味儿。 每当这时唐谨就忍不住戳他脑袋:“喂你不是正好?再敢废话我口味问题,以后都不赏给你。” 邢昊宇马上认错投降:“贱狗再也不嘴欠了。” 饮食这方面确实是邢昊宇顾着唐谨的时候多,但是今晚唐谨说带他吃他喜欢的家乡重口味,给他压压惊。 进了餐馆,服务员领两人去的位置刚好是个角落,而且店里每个桌位都有格挡。 点完菜,唐谨十分“不文明”地把鞋一脱,脚伸过去,轻车熟路地踏在邢昊宇的裆部。 邢昊宇最初吓了一跳,等留意到桌布一盖其他人看不见他们的动作,手马上不老实起来,伸下去摸了摸主人的脚,身体也随着往前迎,好跟主人贴得更加密不透风。 唐谨这么一踩,他无故就觉得心里踏实许多。 点的菜逐一端上桌,除去一道甜口冷盘,余下全是邢昊宇喜欢的。 然而他的心思起码一多半不在吃上,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眼唐谨摆在桌上的手机。 唐谨什么眼力?视线瞟过两个来回就明白了,邢昊宇是在担心,担心唐母随时可能的兴师问罪搅合了这顿压惊饭。 唐谨虽然也诧异母亲这次怎么这样沉得住气,却不想当着邢昊宇的面表现出来,免得这小子一顿饭更食不甘味。 “吃个饭你那眼睛乱转什么,有帅哥勾你是怎么的?”唐谨把手机装回裤兜,调过筷尾提醒地敲了敲邢昊宇的碗沿。 “啊?哪有?”邢昊宇顺口接道,说完发现唐谨瞪他,飘走的那一半神总算彻底收回来了,冲唐谨一咧嘴,“我是说哪有比您帅的。” “那你该看哪?”“看您。” “给你俩选择,要么看我,要么看菜。” 邢昊宇才不会傻到真做这种选择,目光黏在唐谨脸上,手头同时不耽误地夹了筷菜往嘴里送,那劲头就跟要吃了唐谨似的。 唐谨被他没出息的吃相逗得直摇头:“贱样吧。 你那领带可真是赁来的,也不嫌吃饭碍事儿。” 其实这类语气在邢昊宇最初认识唐谨时是分辨不明的,但如今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他早也习惯唐谨说话的风格了,这就是在打趣他吓傻了,于是嘿嘿一乐,摘了领带,松开一粒衬衫纽扣,呼吸立马痛快了。 一顿饭吃完,邢昊宇不再东想西琢磨。 十点多的地铁站,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等车进站时唐谨的鞋带不知怎么开了,他自己都没留意,还是邢昊宇先注意到,旁若无人地蹲下给他系。 唐谨能感觉到周围有视线投来,不过没说话,上车以后才问邢昊宇:“行啊,现在也不怕人看了?”“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看去呗。” 邢昊宇笑道,又稍微凑近唐谨一些,遗憾地低声补了句,“刚才可想抱您腿了。” 唐谨半低着头,闻言略提了提眼皮,斜斜地掀了邢昊宇一眼,把邢昊宇看得心口直蹦跶,不自在地动了动腿。 还差一站地的时候,唐谨领邢昊宇提前下了地铁。 从这个地方往住处走会途径一个带广场的小公园,平时的傍晚总是广场舞的天下,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 两个人遛达着往里走,走到一处休息长椅,唐谨坐下了,脚往眼前的地面点了点,邢昊宇本来就半硬着的那玩意儿彻底精神了,立刻凑过去跪下。 “刚才给我系的哪边儿鞋带?”唐谨闲闲地问。 “右脚。” 邢昊宇答道。 “刚才怎么系的,现在怎么解开。” 邢昊宇借着微弱的路灯光亮快速瞄了唐谨一眼,可能是太兴奋了,伸出去的手都有点哆嗦。 “鞋脱了。” 唐谨继续发话。 邢昊宇悉心伺候着唐谨脱完鞋,捧着他的脚等着接下来的命令。 唐谨却没再说话,脚尖从邢昊宇的上衣下摆往里一钻,顺着小腹一路爬到胸口,用力踩着他:“硬了吧?裤子解开,晾晾鸟。” 邢昊宇解裤子费了点时间,唐谨把脚抽出来踩上他的脸,他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握住主人的脚腕,生怕那味道离开。 “在地铁站你就想我这么踩你吧?”唐谨说,“系个鞋带你脸都快贴我脚上了。” 邢昊宇“嗯嗯”地点头。 唐谨把脚撤开一些,他就追着贴上来。 过了会儿,唐谨彻底收回脚,探手从邢昊宇的口袋里抽出吃饭时解下的那条领带,往他脖子上一挂,拴成个临时狗链。 邢昊宇被他拽得直往前冲,整个人蜷在唐谨两腿中间。 唐谨顺势搂了搂他,又安抚地摸他的背,他马上觉得傍晚受的那出儿惊吓再值也没有了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没多久唐谨听见有人往他们这边过来,扫兴之余,赶紧提醒邢昊宇把裤子穿上。 果然还没半分钟,一对情侣从他们斜前方走过,后面还跟着不同拍子的脚步。 唐谨无奈地拍拍邢昊宇的脑袋:“回家继续吧。” 邢昊宇兴奋死了,走回去的路上还跟唐谨说自己刚才差点射了。 唐谨踢了他一脚,笑道:“待会儿接着给我这么骚。” 回到家,唐谨本打算好好享受一番,可邢昊宇刚含了一会儿他就觉出不对,一把推开身前的人,骂道:“我操!你他妈吃什么了?!”“我……我刚才漱口了。” 邢昊宇解释道,“我怕晚上吃的太辣,辣着您。” “漱个屁!”唐谨“嘶嘶”地揉着身下那处,狠剜了邢昊宇一眼,“你眼瞎啊,那是薄荷的,成心是吧?”邢昊宇一愣。 唐谨气道:“下回都他妈灌你后面,让你爽飞。” “对不起,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么一搞,唐谨什么情绪也没了,没好气地翻出锁扔给邢昊宇:“一个礼拜,看表现摘。” 邢昊宇万分幽怨地接过来,暗暗懊悔着,嘴上恭敬地回了句:“是,都听爷的。” 第25章 回去以后拍张更清楚的,用你刚才挑剩下的姿势。 孟裕最近跟着导师做项目,组里还有一位学姐。 学姐对孟裕有那么点意思,没明着说过,孟裕是从她每天进实验室的第一个眼神,第一声招呼,以及日趋频繁的没话找话里看出来的。 孟裕知道学姐在试探他,这种试探让他无奈又心累,因为他不能把拒绝的暗示表现得太过明显。 暧昧之所以称为暧昧,就在于它的模棱两可,在于它的说不清道不明。 项目要进行标本采样,孟裕跟导师还有学姐一道去了趟外地。 现场取样结束后导师先行回了学校,留下孟裕跟学姐继续预处理的后期工作。 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两个人总不可能吃个饭还分头行动,凑一桌是理所当然的事。 饭桌上,学姐看孟裕跟自己搭腔心不在焉,却时不时要跟手机腻乎一下,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可有时候明白也忍不住钻牛角尖,还是想听对方亲口把态度说清楚。 “女朋友吗?”学姐突然问,“眼睛都舍不得挪开。” 孟裕愣了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跟主人聊天就容易忘我,顾不上周围。 顿了顿,他不置可否地一笑,心想误会了正好。 学姐不接话了,筷子在碗里戳戳点点了一阵儿,闷闷地说:“怎么没看见过你们一起。” “我们异地。” 孟裕随口编了个理由。 学姐一点没有怀疑,孟裕的确时常对着手机敲敲打打,想来都是在跟女朋友聊天。 学姐心里酸溜溜的,哪还有情绪谈笑闲扯。 她一沉默,孟裕也找不出话题,只能体贴地把菜碟往对面推一推,继续闷头打字。 宋佑程正跟他说到最近几天的请安照片,问他是不是喜欢对着镜子发骚,每张拍得都恨不能三百六十度展示给主人看。 孟裕:【您不喜欢吗?】宋佑程没说喜不喜欢,问他:【狗jb自己摸过么?】孟裕忙道:【没有,贱狗不敢。 】宋佑程:【请安的时候它到点儿就硬?】孟裕:【是,主人。 贱狗出门的时候都不敢想您,一想您就支帐篷。 】这几天宋佑程允许孟裕摘锁缓一缓。 孟裕也是精力旺盛,平时锁着都管不住心猿意马,束缚一去更是随时随地能发情。 宋佑程问:【想我什么了就硬?】孟裕说:【想您的味道,还想您玩贱狗的时候。 】宋佑程:【只回忆够清晰么?】孟裕对这话还没反应明白,宋佑程又发来两张动图:一张是他跪在宋佑程脚下,宋佑程踩着他的头;一张是他大张双腿被绑在椅子上,宋佑程站在他身后用鞭柄刮蹭他的阴茎。 孟裕顿时裤裆一紧,股间窜上来一阵麻痒。 他表情不自然地朝桌对面瞄了一眼,学姐不明所以地投回视线:“怎么了?”“……菜有点儿咸。” 学姐好笑道:“你都半天没动筷了。” 孟裕真是尴尬,低头夹了几口菜吃。 稍微平缓一下,他回复主人说:【您还有吗?这种图。 】宋佑程不知在忙什么,没有回复。 孟裕把手机暂时揣回裤兜,稳了稳心神,跟学姐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吃边聊。 没说几句,学姐的手机也忙起来。 孟裕见她皱着眉头有些烦恼的样子,嘀咕道:“不是样本有问题吧?”“不是。” 学姐摇头扔过来一个苦笑,跟孟裕简略提了提正给她发消息的人。 这人是她前些日子认识的。 对方问路掉了东西,她好心追上去提醒,就这么加了微信。 “他追你?”孟裕笑道。 “他约我吃饭,约了好几次了。” 学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孟裕这些,也许是女孩子脸皮薄,潜意识里多少想给失败了的暧昧试探找回点面子。 “是不是不够帅啊你这么犹豫,”孟裕玩笑道,“看不上?”“长得倒是不难看,”学姐略显尴尬地笑笑,“就是那个劲儿有点儿不老正经的。” “也是咱学校的?”“不是,工作了。” 孟裕点点头,正在心里琢磨接话的词儿,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了,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宋佑程,问他:【看硬了是吧?】孟裕原本缓下去一半的心又给勾起来了,实话回道:【硬了,主人。 】宋佑程:【更喜欢哪个?】孟裕:【都喜欢。 】宋佑程:【挑一个。 】孟裕:【那第一个。 】宋佑程:【贱狗,我看看你有多硬。 】孟裕一僵,解释道:【主人,贱狗现在在外面。 】宋佑程:【没让你脱裤子。 】孟裕扫了眼周围,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在腿前停了停,然后给主人发了照片:【您能看清吗?】宋佑程:【回去以后拍张更清楚的,用你刚才挑剩下的姿势。 】孟裕再次面对面跪在宋佑程脚下,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他把脸埋在主人的鞋面上,两手虚虚拢住脚踝,贪婪而竭尽所能地深深吸着气。 宋佑程一步一步耐心地引着他跟上自己的节奏爬到二楼,他已经硬得不行了,跪在那里忍不住伸手去摸主人的脚。 “该什么姿势?”宋佑程给了他一巴掌。 孟裕忙收回手,半握拳撑住地,伸出舌头,顿了顿,又把膝盖打开一些。 宋佑程绕着他踱了几步,缓缓在他身后站定,往前一跨,把孟裕的腰臀夹进自己两腿之间,一只手去勾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 孟裕的舌头还伸在外面,感觉头顶上方罩下来一股阴影,接着他看见主人倒着的脸,下意识一个吞咽动作,舌头缩了回去。 宋佑程却不开口提醒他,手指朝他鼻翼一捏。 没一会儿,孟裕呼吸不畅自己就张了嘴,可惜没喘上两口,嘴也被捂住了。 “唔嗯嗯嗯……”孟裕不由自主地挣动起来,其实远没到窒息的地步,只是不习惯而已。 他越动,宋佑程两腿箍得越紧,手上也不松力,淡淡看了他几秒之后,头一低,下巴抵在额头上徐徐蹭了蹭。 孟裕一下不挣了,眼睛里只剩下宋佑程。 他说不清为何主人一个动作就让他安静了。 不过憋气是依旧憋,憋到受不了时,孟裕眼泪都出来了,胸腔大幅度鼓动,宋佑程终于放开了他。 孟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时连姿势也顾不上。 宋佑程绕到他身前,提脚拨弄了几下他腿间那根玩意儿:“爽成这样?”大概缺氧让脑子有些短路,孟裕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问话的意思,忙跪正给宋佑程磕了个头:“……谢谢主人。” 磕过这个头,孟裕一时半刻再没找到脚踏实地的机会,宋佑程把他吊了起来。 不是平常的吊法,是以身体完全敞开的姿态被绑在吊床上。 头套隔绝了视线,加上轻微的呼吸不畅,孟裕感觉自己的阴茎冒水了。 “骚狗。” 宋佑程手指一抹铃口的粘液,权当润滑液抹到他一侧乳尖上搓弄,“自己的淫水感觉好么?”“好,主人。” 孟裕带了点颤音的动静从头套里层传了出来。 “怎么好?”孟裕答不上来。 宋佑程说:“我告诉你:你自己的淫水够骚,骚货就得配骚水,记住了?”手指继续在孟裕的乳首捻揉。 孟裕难耐地哼道:“……记住了,主人。” “说一遍。” 孟裕不是闷葫芦,调教中他喜欢说骚话取悦主人,但通常是“贱狗喜欢舔,喜欢吃”或是“主人的味道真好”这类关注点放在主人身上的台词。 他说惯了,已经不再像最初时那么容易脸红心跳。 但宋佑程现在让他说的话,他莫名有些说不出口,磨蹭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出来。 宋佑程不满意,又让他说了两遍。 “三遍会了么?”“贱狗会了,主人。” “以后再让你说什么,你说不利索就一直说,我有的是时间等。” 宋佑程一面说一面给孟裕撸了几下,问他,“你jb流了多少水,你知道么?”孟裕回得答非所问:“贱狗好爽。” “知道你爽。” 宋佑程抹了抹他小腹上滴落的液体,探进一根手指到后穴插了几下,“你湿得真能当润滑液用了,以后就用你自己的骚水给你润滑,好不好?”“好。” 孟裕除了这个字也答不出别的。 宋佑程抽抽插插地玩了一会儿,换了个肛塞填进去。 随后,孟裕感觉自己的阴囊也被绑住了,并且明显有一股力道往下拽。 “你蛋蛋上吊的什么知道么?”宋佑程问。 孟裕摇头:“贱狗不知道。” “猜猜。” 孟裕想了想,猜道:“您的鞋?”“是你的,”宋佑程说,“两只。” 孟裕心想难怪这么重,他今天穿的篮球鞋。 “能行么?”宋佑程摸了摸被明显坠长一截儿的部位。 “行。” 孟裕点头。 “受不了说话。” 过一会儿,宋佑程取来乳夹给孟裕戴上,又在他腿根固定了一个按摩棒,刺激他的阴茎。 孟裕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久,断断续续哼得嗓子都干了,腿脚不时因为刺激抽动一下。 宋佑程自始至终没有出声,在黑暗中传入孟裕耳中的只有按摩棒的嗡嗡声。 “想你主人的味道么?”又过了几分钟,宋佑程的声音从孟裕头顶上方响起。 “想。” 孟裕连连点头。 他以为主人准备赏他了,正是迫不及待,结果既没等来熟悉的味道,也没感受到任何触摸,反倒是面上一闷。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主人坐在他脸上了。 他被吊躺的高度,宋佑程一跨退刚好可以夹住他的头。 他感觉阴茎又冒水了。 宋佑程自然看得见,笑了声:“骚狗。” 一面扯开夹了半晌的乳夹。 孟裕痛得直想抽气,却被压得只有呜呜的份。 他第一次觉得头套是个碍事的玩意,没有它,他能跟主人贴得更紧。 没多一会儿宋佑程起开了,把头套往上掀开一些,露出口鼻,随后一根温热的棒状物在孟裕唇边敲了敲。 “头侧过来点儿,张嘴。” 这个角度不是很方便孟裕卖力,但被主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让他分外激动。 含了一会儿,他实在有些受不了,难耐地吐出来,可怜兮兮地说:“主人,贱狗想射……”宋佑程掂着茎身在他唇角拍打了几下,反问他:“主人离想射还远,你觉得你能射么?”“不能。” “忍着。” 说是这么说,宋佑程还是去把坠在孟裕身下的鞋撤走了,按摩棒也调低了档位。 不过以这个姿势口交,进不了多深,宋佑程自己也很难痛快,最后到底把孟裕放了下来,这才好好享受一番他的唇舌功夫。 更得有点慢,恐怕以后要周更了~~ 第26章 下次都他妈让你喝下去,再跟我矫情。 邢昊宇安分守己低眉顺眼地过了几天戴锁的日子,从疼痛中醒来的每个早上,他脑子里钻出的第一个念头都是主人今天能大手一挥赦免他就好了。 尤其他把唐谨伺候得面面俱到,唐谨出门前满意地揉他头发的时候,他总控住不住闪出期盼的目光。 唐谨不疾不徐地跟他碰一碰眼神,倒也不装傻充愣,直言问他:“难受是吧?”邢昊宇咧着嘴傻笑,一副摇尾乞怜相。 “想摘?”唐谨探脚踢踢那根被锁的东西。 邢昊宇嗫嗫嚅嚅地不敢点头,一脸讨好地去摸主人的脚。 这一幕至少在三个清晨上演过,唐谨要么嫌弃地踢开他,让他一边儿待着去;要么踩住他那只贱兮兮的手:“我说了算,你说了算?”邢昊宇立刻摆出一个乖巧顺从的笑:“您说的算。” 唐谨拍拍他的脸:“以为你忘了。” “贱狗不敢。” 邢昊宇夹着尾巴继续做了几天狗,渐渐适应了些,不再把求饶挂到脸上,只是伺候时更加卖力,满怀希望能早日打动主人,解放下半身。 唐谨心里早有主意,说一周就是一周,不过欣赏邢昊宇既不敢怒又不敢言的表情是件颇有趣味的事,他故意坏心眼地不摆明脸色,任邢昊宇内心七上八下地献殷勤。 然而逗狗之余,他也诧异另一件事:唐母这次居然罕见地没有打电话来责问,这让他不习惯了。 趁着五一假期,唐谨回了趟家。 唐父直到现在仍被蒙在鼓里,对儿子的“伤风败俗”一无所闻,只觉得这母子俩反常得很,大过节的全成了闷嘴葫芦,比谁的牙咬得紧。 打了几句哈哈没见成效,唐父懒得再说,平日工作就忙,好容易休息一天免不了要往老爷子那头跑,对家里这二位的关心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一走,唐母总算能畅所欲言。 她问唐谨到底打算怎么着,唐谨不松口,态度如初。 唐母自然起急:“你就那么迷那个?!”唐谨照旧以沉默回应。 唐母一拍沙发:“你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回不了头。” 唐母一听他八风不动的口吻,心里更是慌,知道指责不管用,改换语气苦口婆心了一番,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地往他耳朵里灌,最后一脸焦心地预言道:“你们这样不像话,不叫个事儿,早晚都得后悔。” 唐谨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一抬眼:“那您就让我自己后悔行么?”“放屁!”唐母被他的不识好歹气得脑顶直往上撞气,闭眼缓了一缓,说,“父母是干什么的?比你多吃了那么多盐,多走了那么多路,能害你吗?!”这些话磨得唐谨耳朵都起茧了,深感疲倦地搓了搓脸,无奈道:“您吃的盐走的路,都不是我现在必须要吃要走的,我吃的跟您就不是一个口味,走的跟您也不是一条路,您就让我走自己的路不行么?再说,不是一条路也不代表奔的方向不一样。” 唐母不言声了,默默坐在那里,不认同也不反驳。 唐谨是顺毛驴,唐母一这样,他又内疚,低声说:“我知道您为我好,但有些事儿真不是简单的一个好或者不好能说明得了的。” 顿了顿,扭头又问了句:“您觉得您儿子比谁傻么?”唐母不置可否地瞥他一眼,唐谨笑着续道:“我这么精的人,能自甘犯傻非往那窄道儿里钻么?我真没办法,我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儿跟谁对着干。” 这晚依然是谁也没有说服谁。 唐谨表完心声,去厨房泡了杯茶端出来递给母亲。 唐母接过茶,叹声气,什么都没说。 晚饭时,唐谨给邢昊宇发了条消息,让他把自己收拾干净等着。 说完又补了句:【狗屌锁上。 】邢昊宇正想问唐谨什么时候回来,一看消息,欣然应了句:【贱狗知道啦!等您回来!】唐谨到家时,邢昊宇已经跪在门口等着了,并且主动戴了项圈,把狗链叼在嘴里,看见唐谨进门,不好出声,凑过去磕了个头。 唐谨眼睛一扫,看见他胯下那根被禁锢得无处可钻的肉棒,提脚踩了踩:“疼过几天是不是就爽了?”邢昊宇咬着狗链含糊地吐出几个字,唐谨没听清,把狗链抽出来:“说。” “又疼又爽。” 邢昊宇抬头看着唐谨,表情很有几分难耐。 “又疼又爽……”唐谨慢悠悠地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抻抻狗链,“这应该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欢的状态。” 邢昊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既没胆子唱反调说自己不喜欢这种疼痛,又害怕唐谨真帮他把这种感觉变成最熟悉的,垂了垂头没敢吭声。 唐谨牵着他往里走,在沙发前坐下,发觉邢昊宇明显眼神躲闪,手一伸,在他头脸上猛揉一通,笑道:“我说什么了都不敢看我了?”邢昊宇被他胡噜得摇头晃脑,支吾着说:“您刚才都没笑。” 唐谨爱笑,邢昊宇只要不正撞枪口上,唐谨是极少对他发火的,就算偶尔不耐烦或者惩罚,也不是一脸严肃,常常带着点笑意。 虽然这种笑同样让邢昊宇不敢造次,因为他能感觉到那笑里藏着“不怀好意”。 然而唐谨不笑,邢昊宇又不习惯,心里难免惴惴。 “我不笑你才能老实是吧?”唐谨故作严肃。 邢昊宇眨眨眼,说:“贱狗听话。” “手背后跪好。” 唐谨吩咐完,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 邢昊宇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一黑,被唐谨蒙上了眼罩。 接着,他听见电击棒的声音,一口气猛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唐谨对他的心理太熟悉了,不给他开口求饶的机会,先一步道:“舌头伸出来。” 邢昊宇一伸舌头,自然说不成话。 唐谨坐在他对面,拿了个塑料夹子往他鼻子上一夹:“现在开始只能用嘴呼吸,我让你喘气再喘,不让喘憋着,听见了?”邢昊宇“嗯嗯”着点头。 唐谨一脚踩上他的大腿,一脚拨弄他被锁的阴茎,命令道:“喘。” 邢昊宇心领神会地哈气,像狗那样。 几秒后,唐谨突然叫停,他反应慢了点,左侧乳尖立马一阵刺痛。 “嗯……”邢昊宇吐着舌头,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因为突来的疼痛,没留意唐谨随后的指令,又慢了半拍,右侧也被电了一下。 “再反应慢我就调档了。” 唐谨故意按了几下按键。 邢昊宇一听那声音就紧张,连连摇头表示不敢了。 对电击的恐惧让他的注意力集中不少,不过仍挨了不少下。 不知不觉地,他已经退出去半步的距离。 “往前,再退我电你jb了。” 唐谨不耐烦道,“躲什么,你硬着呢,你喜欢这个,快点儿。” 邢昊宇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被电硬的,是被这样不敢反抗的状态刺激的。 唐谨越不给机会求饶,他越兴奋。 尽管他也是真怕疼。 幸好唐谨“体谅”他,玩了一会儿就饶了他,让他转过身去,屁股撅起来。 邢昊宇感觉笔尖在自己屁股上戳戳划划,不知主人写了什么。 停笔后,唐谨把邢昊宇的眼罩摘了,牵他去穿衣镜前,让他自己看。 邢昊宇一回头,见自己两侧臀瓣均被画上了类似靶面的同心圆,还标了数字。 “画的怎么样?”唐谨笑道,“我今儿有点儿手痒,想扔东西。” 邢昊宇猜不出主人想扔什么,但一想到不管扔什么都是以他屁股为目标,他就兴奋难耐。 果然,回去以后唐谨吩咐他屁股撅高,脸贴地跪好。 茶几上放着几支油性笔,不同颜色,唐谨挑了一支,笔帽一摘,提醒地踢了邢昊宇一脚:“腿分那么开,你也不怕戳屁眼儿里。” 邢昊宇一僵,脸马上就热了,缓缓把腿合上一些。 唐谨故意又戏谑了句:“也别晃,啊,要是我手不稳,戳进去可别赖我。” “贱狗不动,主人。” 邢昊宇费力地应道。 “最好别动。” 唐谨说着,装模作样地拿笔尖朝邢昊宇臀瓣的方向比了比,然而投出去的时候却故意手一偏,好几次打到邢昊宇的大腿根和腰背,最后一下才在他左侧臀瓣印下一个记号点。 “三。” 唐谨说,随后把邢昊宇叫过来,让他在一沓卡片里挑出与数字相符的那张。 这是两人曾经玩游戏时做的卡片,今天又派上用场了。 邢昊宇找出那张,叼在嘴里递给唐谨,唐谨没接:“自己念。” 邢昊宇只好念出来:“头套主人内裤,给主人舔蛋蛋三分钟。” 唐谨“哦”了一声,邢昊宇满面期待地往前凑凑,他现在可想伺候主人了,没成想被唐谨拨拉开,说:“这个留着待会儿再说,跪回去。” 邢昊宇一脸不舍地跪了回去,这次投中的是“拳击蛋蛋,数字自定。” 唐谨问:“想来几下?”邢昊宇嘴角直抽抽,讷讷道:“三下?”“这卡片后面什么数字?”邢昊宇翻过来:“六。” “那就六下。” 唐谨定了数。 邢昊宇真想抱主人大腿,可惜唐谨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他只好规规矩矩地躺到地上,屈膝抱住腿,闭上眼等着疼痛袭来。 唐谨却临时改了主意:“你这个姿势,我踢更方便。” “爷……爷,我求您了……”邢昊宇都快哭了。 “没准儿我用踢的更轻。” “……您说了算。” 唐谨先是绕到他脸一侧,在他嘴上踩了几下,又踱回去,用脚背踢出第一脚。 邢昊宇“啊”了一声,倒是没敢动,接下去两脚他也忍住了没动,第四下唐谨换成用脚跟砸,其实没有特别用力,邢昊宇还是猛地一缩:“疼!”“别动。” 唐谨蹲下替他揉了揉,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给了他一拳。 邢昊宇闷哼一声,眼泪险些飙出来。 “还有一下,”唐谨说,“想怎么来?”邢昊宇倒着气:“听您的。” 于是唐谨又给了他一拳,他捂着裆直哼哼。 “真乖。” 唐谨呼噜呼噜他的脑袋,让他缓一缓。 邢昊宇再起来时,看见唐谨把裤子脱了,冲他勾手,像逗狗那样招呼他:“过来贱狗,赏你舔。” 邢昊宇一下又精神了,颠儿颠儿地爬过去,帮主人把内裤脱下来,往自己头上一罩,一头扎进惦记了半天的圣地。 唐谨略岔开腿站着,他就那么半仰着头,极尽挑逗地舔含两颗肉球,很快把唐谨胯下那处弄得湿漉漉。 “嗯……我操……”唐谨抓着他的头发,感叹地低喘,“一块含进去……操……”随后又几轮玩下来,邢昊宇冒了一身汗,唐谨身上被他舔得黏糊糊,两个人都蓄势待发。 唐谨找来钥匙给邢昊宇开了锁,往沙发一仰,扔了个安全套过去,让他给自己戴好坐上来。 邢昊宇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能跟主人脸对脸。 他哼哼唧唧地上下运动,喘着粗气恳求唐谨:“爷,贱狗想摸摸,jb太涨了。” 唐谨没理这茬儿,吩咐道:“自己捏乳头。” 一面在他臀瓣上拍了几巴掌。 邢昊宇只得认命地继续,实在忍不住时又求唐谨:“爷,就摸一下?”唐谨还是不接茬,把他的手从胸前拉开,往后一背攥在一起:“你有手摸么?”邢昊宇正跨坐在他身上,这么一扭动作都不畅快了,一脸难耐道:“求您了,让我摸摸。” “你是谁?”唐谨腰一用力,往上顶了一下,“嗯?”“唔,是爷的贱狗。” “我的?”唐谨腾出一只手拍拍邢昊宇的脸,“那你这根狗屌也是我的,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碰?”邢昊宇真给问住了,直到被唐谨掀下去,按到地上,也没机会碰一碰自己濒临极限又总是差一步的性器。 最后还是唐谨快射时给他撸了几下,两人前后脚到了高潮。 唐谨仰在沙发上,脚往邢昊宇胸口一搭,两人谁都不愿动弹,静静休息着。 邢昊宇试探地提了句唐谨回家怎么样,唐谨随口敷衍了几句,没多说。 打时间仗的事儿,总挂在嘴边不过是徒增烦恼。 邢昊宇不明就里,见他揉眉心,以为是烦闷难言,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唐谨一直说邢昊宇的心思特别好猜,倘若有心事,一举手一投足就能透出八九分。 反过来,邢昊宇虽然算不上唐谨肚里的蛔虫,可两人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即便唐谨刻意遮掩,他的状态邢昊宇是能感觉到的。 曾经邢昊宇常跟孟裕感慨唐谨脾气好,其实细想起来,唐谨不仅不爱生气,根本连苦脸都极少摆,他几乎从不把负面情绪带回家。 邢昊宇习惯了以奴的身份享受唐谨带给他的安全感。 对邢昊宇而言,安全感并不复杂,不过是一段稳定的关系,一个心理上的窝。 他从来不想追求新鲜刺激,他只是想要一处可以随时待在里面,真正接纳他的地方。 唐谨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从没想过要离开唐谨。 但眼下的状况,他不知道除了听话之外还能为唐谨做些什么。 洗澡时,唐谨先冲干净了,正要从淋浴间出去方便,邢昊宇叫住他:“主人,您赏给贱狗吧。” 唐谨一愣,圣水这东西邢昊宇一直没能喝下去过,唐谨难免败兴,所以很少玩,今天这家伙竟然主动上了。 “怕我还让你戴锁,讨好我?”唐谨笑道,“我说了一周就一周,已经过去了。” “您让贱狗试试吧,您以前不是总说习惯了就行了。” 邢昊宇跪在那里,神色认真地看着唐谨。 唐谨眯了眯眼,退回去几步,挠挠他的下巴,然后卡主一捏:“张嘴。” 邢昊宇把主人的性器托在舌头上,有些紧张地眨着眼。 唐谨摸摸他的头,“不用咽,先含着。” 邢昊宇“嗯”了一声,渐渐感觉到一股水流涌进口腔,他实在不会直接吞咽,可又担心流出来扫主人的兴,正全身僵硬着,倒是唐谨几秒后主动退了出去,余下的全淋在了邢昊宇身上。 邢昊宇含着一嘴液体,有些不知所措。 唐谨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笑道:“咽不下去吐了吧。” 邢昊宇低了低头,唐谨听见一声明显的吞咽,邢昊宇再一抬头,吐着舌头像条十足的傻狗:“主人,贱狗是不是有进步了?”唐谨眉头一提:“你以前咽不下去都是装的?”“贱狗不敢!”邢昊宇连连摇头,然后又把头低下了,有些自责地说,“就是觉得您真不容易,能这么容忍我……”邢昊宇平时不常坦言这类心里话,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唐谨不会不懂。 从最开始的刻意,到磨合后的习惯,不管方式如何,唐谨对邢昊宇的包容心从来没变过。 有时候他想,大概是邢昊宇身上总有种让他心疼不舍的东西。 都说狗在主人面前不会遮掩,是最纯粹的状态,或许主人也该一样。 能在另一个人面前做最自在的自己,做不那么好的自己,是件多可遇不可求的事。 唐谨没说什么,把花洒重新打开,对着邢昊宇的脸猛冲一阵儿,气哼哼地笑道:“下次都他妈让你喝下去,再跟我矫情!” 我终于又更新了~~~嘿嘿~~怎么感觉唐爷说话越来越粗俗,不赖他,赖作者~~~ 第27章 不用改,就这副傻样最好玩。 二号晚上,“掌下求生”群聊中。 孟裕:【我说你们俩也太没良心了,我难得回来,空等两天愣没人约我。 】方墨先看见消息,回说:【你回来了?!】孟裕无语道:【你是把我朋友圈屏蔽了么?】方墨:【呦,可能真没留神。 】孟裕愤愤然打着字正欲反击,邢昊宇冒头来了句:【我好像真把你屏蔽了。 】一行字被删了下去,孟裕最后回了个:【…………】方墨:【哈哈哈。 】孟裕:【我怎么你们了?】邢昊宇:【逗你呢!我说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哪来那么多直击灵魂一闪念?】方墨附和道:【净是云里雾里的,有这闲情逸致你发点图不行吗?】孟裕:【想看图自己拍去,高清无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说完艾特了一下邢昊宇:【你跟着唐爷学坏了。 】方墨赞同道:【我也发现了,过去多朴实一孩子,学贫了现在。 】孟裕:【往损人不利己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方墨:【估计就跟唐爷面前装乖。 】邢昊宇一脸无奈:【我撒泡尿的工夫你们俩也编排我。 】孟裕:【尿够久的啊,你是喝去了吧?】方墨:【我去,口真重,我都快闻见味儿了!】孟裕:【你是不是狗啊,这也嫌。 】方墨:【小爷不玩圣水!】有关圣水的问题,邢昊宇可是在昨晚刚取得阶段性进步,经验值一下提升了,当即把唐谨曾经教育他的话搬了出来:【万事开头难,作为奴,应该把满足主人当成第一要务。 】要知道,在此之前,邢昊宇没少在群里哀叹自己吞不下圣水这件事,如今突然变了口风,孟裕机敏地寻出端倪,问道:【听这意思情况有变?】方墨也来了精神,贱兮兮地八卦道:【好喝不?是不是你家爷的什么都与众不同,回甘无穷?】邢昊宇:【你当饮料呢?】孟裕:【就是“饮料”啊。 】邢昊宇瘪瘪嘴,坦言道:【说实话真不好喝,反胃。 】方墨十分不厚道地发来一大串“哈哈哈”。 孟裕却问了句:【你硬了么?】邢昊宇短暂回忆了一下,说:【挺刺激的,不过不是因为那味道,是主人看我的眼神,特别高高在上,感觉他恨不得全灌给我。 】孟裕:【觉得自己特别贱?】邢昊宇:【贱,但也兴奋,而且……】邢昊宇空了半晌,孟裕催问道:【什么?】邢昊宇:【我形容不好那感觉,好像就是心一下落稳了,觉得跪在那儿特踏实,跟主人离得特近。 】孟裕:【等你习惯那味道,说不定会求着他赏你。 】邢昊宇笑道:【那敢情好,我们家爷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方墨这时插了句:【你们俩有毒,说的我都想试试了。 】话题进行到这里,自然朝着下三路奔。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扯够一个小时才商定转天见面,互道晚安。 自打放下手机,邢昊宇少说问了唐谨六遍这话:“您就一块儿去吧,行不行?”第一次问时,唐谨不假思索地回道:“不去。” 架不住邢昊宇赖在他脚边又闻又舔地撒娇折腾,极尽讨好,弄得唐谨哭笑不得,最后听说方墨对象也去,这才勉为其难答应。 第二天临出门,邢昊宇特意在“掌下求生”里嘱咐了一句:【今天可别提我主子跟家里出柜的事,我怕惹他心烦,拜托!!!】三个叹号引来另两位一人一句调侃。 孟裕:【你们家爷快成大家的爷了。 】方墨:【这狗腿样,真想给唐爷看看,让他赏你点儿啥。 】众口容易难调,昨晚的群聊定好今天这顿吃火锅。 唐谨和邢昊宇进包间时,孟裕已经到了。 唐谨有一年多没见过孟裕,冷不丁见了面倒也不觉得尴尬,老熟人似的彼此寒暄几句。 又等了一会儿,方墨姗姗来迟。 “怎么就你自己?”邢昊宇对他空荡荡的身后感到诧异。 “别提了,”方墨一叹气,“临出门临出门吵一架。”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唐谨,难免有些拘谨,发完这句牢骚冲唐谨抱歉地笑了笑。 唐谨对他点了下头,把视线挪回邢昊宇脸上。 邢昊宇一看那眼神就明白了,一脸无辜道:“意外,真不是我诓您。” 正说着,服务员敲门进来点菜。 唐谨刚瞟两眼菜单,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小姑,他心里一阵诧异,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邢昊宇把笔拿过来,先勾了几样唐谨爱吃的,然后转给另外两人,让他们选。 等服务员确认过点菜单,出了屋,三人聊起来。 孟裕脸色奇怪地问方墨:“你们俩就吵了个嘴,他就不来了?”方墨也不知是懒得再提还是觉得跌面子,敷衍地哼了一声。 邢昊宇问:“因为什么吵?”他也没正面回答,只是破天荒地感慨起谈恋爱真麻烦,没有纯主奴的关系好处。 “你不是一直就想找bf主么?”孟裕诧异道,“这恋上了又嫌烦?”“对啊。” 邢昊宇点头附和。 “真他妈此一时彼一时。” 方墨一脸苦恼,有气无力地说,“我都不知道我选的对不对,自打上回和好,我们俩也就甜蜜过那么一段儿,现在还是隔三差五吵,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因为什么啊?”邢昊宇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方墨不说话。 孟裕略扬了扬眉毛:“故态萌发了?”方墨没点头也没摇头,邢昊宇一惊:“不是吧?”“没到那程度。” 方墨说,“就是我看他手机里有跟别人聊的记录。” “约了吧?”孟裕问。 感情这种事,向来是自己怎么猜测抱怨都行,一旦身边人顺着话茬“一锤定音”,或是朝不好的方向分析,往往又不爱听。 方墨此刻就下意识地往回找补:“那倒也没有,其实没说太过分的,我就是看着不痛快。” “那肯定不痛快啊。” 邢昊宇傻不拉几地接道。 孟裕却是看明白了,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改口简而化之地笑了句:“你这醋劲儿够大的。” 这话果然让方墨绷起来的神经松了劲儿:“换你你不难受?”“我可不自找麻烦。” 孟裕往椅背靠了靠,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主人和对象,我傻我才往一块儿凑。” 方墨不以为然:“说都这么说,真遇上就不一定了。” 接着又问邢昊宇是什么态度。 说实在的,这个问题邢昊宇根本没仔细思考过。 在唐谨之前,不管是主人还是对象,他都没有过接触。 正琢磨着,唐谨推门回来了,赶巧包间里一片安静,还以为仨人密谋什么不方便他听的话,不由得顿了顿脚:“要不我再出去?”“哪能啊!”孟裕笑道,“还不是你们家邢昊宇,回答个问题能把谁急死。” “他脑子有时候是转得慢。” 唐谨坐下,冲邢昊宇一抬下巴:“什么问题,我替你回答?”邢昊宇复述了一遍大意,唐谨说:“这个啊,一般不就分三种:专门找bf的,坚决不掺和的,顺其自然的。” “嘿,等于没说。” 孟裕无语道,“没有新鲜的。” “都是人,想的可不都差不多。” 唐谨笑道,“不过专门找bf奴的肯定是没有专门找bf主的多。” “不公平啊。” 方墨摇头叹了口气,问,“唐爷是哪种?”“我?”唐谨笑笑,“你猜啊。” 方墨竟真蹙眉琢磨起来,孟裕忍不住拍他大腿:“你可笨死了!你应该这么问:唐爷怎么看邢昊宇啊?”邢昊宇一听这话,莫名有点紧张。 他既好奇唐谨的回答,又害怕听见回答。 两个人不论何种关系,稳定期久了,情感上总难免生出些“惰性”。 而“惰性”这东西本身不好不坏,具有两面性,它如何影响关系的进展,实际上取决于关系中的人。 有时候“惰性”会让其中一方,甚至双方,都忍不住外寻刺激;有时候又能让一份感情长长久久的维系下去。 邢昊宇和唐谨正处于这种稳定期,他是不想改变的那一方,但他不确定唐谨是否跟他一样。 他瞄着唐谨,唐谨没回答,冲他勾勾手,等他凑近些,故作神秘地在他耳边说了句:“回家告诉你。” 说完,又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这次来电的果然换成唐母,上来就开门见山道:“到底去不去见?你总得给长辈一个面子吧,好心好意帮你联系,你倒在那儿打太极敷衍。” 唐谨心道这是打算换策略继续装没事人了?这事要是没有唐母的授意和配合,小姑闲的没事儿干给他介绍对象,无奈笑道:“您这半辈子姑嫂不和,就为这么点儿事儿,现在愣能联合起来‘对付’亲儿子。 行,我怕了您了,我见还不行么?”“你少跟我来这套阳奉阴违,答应完又爽约,你干的少吗?”“这回准去,行了么?”唐谨嘴上保证着,心里想的却是:让个姑娘看不上自己还不简单嘛!挂上电话,唐谨去了趟洗手间才往回走。 刚才他一出门,孟裕就借着闲话挤眉弄眼地跟邢昊宇打听:“你们俩,有情况啊?”“没有没有!别瞎说!”邢昊宇连连摇头摆手,“我主子就是脾气好,爱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脾气还真够好的。” 方墨感叹,“我瞧着也快赶上对象了。” 说也怪了,话题一朝这个方向拐,邢昊宇就心慌,赶紧掉头往孟裕身上扯,问他最近跟主人怎么样?孟裕说主人前几天提起想带他见几个朋友,他拿不准要不要见。 “圈里的?”方墨问。 孟裕点头。 邢昊宇说:“那怕啥,见呗。” “没想好,我有点儿底气不足。” 孟裕犹豫道,“我总觉得他现在对我还不是特别满意。” 方墨劝了句:“不满意不会带你出去的,你想多了。” 邢昊宇表示同意。 孟裕还是拿不定主意,说:“我真怕我这样的出去丢人。” 说着话,菜品陆续送上桌,唐谨也回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 唐谨默默听了几句,逗孟裕道:“你可真是改头换面了,还知道考虑主子心情了。” 孟裕又尴尬又想笑,说:“唐爷您以前可没这么爱挤兑人。” “我主子根本也不爱挤兑人,明明说的实话,你问方墨。” 邢昊宇嘴上不满地纠正孟裕,手里不停给唐谨面前的碗里捞肉添菜,伺候得很是周到。 方墨笑着,似点非点地晃了晃脑袋。 孟裕当然知道是自己过去太自我,笑道:“方墨都变了,我还不能变啊。” “你以为我乐意变?”方墨一咂嘴,“我这是出问题有矛盾了,你当是好事儿啊?”唐谨之前没听见方墨说自己和男朋友的事,听了这话顺口接道:“有矛盾就沟通解决,别拖着。” 方墨还没开口,被孟裕抢先接过了话头,洋洋洒洒道:“您说的可真是云淡风轻不痛不痒,就是苦了我们跪着的,又得有话不憋着,又得顾忌主子的面子和心情,整天忍气吞声不说,弄疼了都不敢吭声,整个一强颜欢笑,就怕主子掉脸给我们打入冷宫,万一再碰上个不依不饶不讲理的,只剩一个办法百试百灵了——甭管什么事儿,做奴的妥协呗!”孟裕曾总结过自己有五张嘴脸:最有“人样”的一张,当然是面对长辈、老师和所有只谈正事开不得玩笑的人;面对真正可称为朋友的人,用的是第二张脸,话题随便扯,玩笑随便开;第三张则用来面对主人,不过并不是每一位他跪过的主人都有幸能够长期见到这张脸,其中有一些在孟裕看来,只配看他不友好的第四张面孔;至于第五张,他最渴望得到认可的状态,是专门给宋佑程看的。 孟裕自己也不知道哪张脸才是最真实的他,但不管哪一张,他摆出来的时候都无需刻意,完全是条件反射。 比方现在,唐谨既然被他划到朋友的范围里,他说话完全是毫无顾忌,张口就来。 “有这么惨么?”唐谨听完他添油加醋的夸张说辞,笑得那叫一个恣意,说:“这分你怎么看了,你说跪着的委屈,那站着的还得想方设法让你爽呢,我问你,是委屈的时候多,还是爽的时候多?”这话还真把孟裕噎着了,噗嗤一乐,调转炮头揶揄邢昊宇:“你天天受这种熏陶,怎么嘴还这么笨?”“你管得着吗!”邢昊宇笑着白他,同时给唐谨的杯里续上啤酒,“我乐意!”一顿火锅吃完,天也黑了。 回去路上,邢昊宇追问唐谨那个“回家告诉你”的答案。 唐谨没立刻回答,让邢昊宇先说。 邢昊宇说:“我就没怎么想过这事儿,可能太满意现在的生活了。” “那以后呢?”唐谨问。 “只要跟着您一天,我就不想这事儿。” “顺其自然就好。” 唐谨笑了笑,“我是说我以前这么想。” 邢昊宇瞟他:“现在呢?”“现在不想谈恋爱。” 邢昊宇呆模呆样地点了点头,又走出去十来米远,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凑到唐谨身边臭不要脸地问了句:“您是不是对我特满意?”“我懒得换而已。” 唐谨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竟真把他瞥糊涂了,面色当即垮下来,急吼吼地问:“您到底哪儿不满意您说,我真改!”唐谨摇头笑起来,抬手朝他脸上狠掐了一把:“不用改,就这副傻样最好玩。” 这话合上几分微醺的酒意,让邢昊宇雀跃了一路。 这真是素素的一章呀~~~ 第28章 你们家小朋友对我感兴趣? 和邢昊宇一行人分开的当晚,孟裕做了决定:他要跟主人一起去见朋友。 五一这趟被叫回家,他已经损失一个与主人朝夕相处的大好机会了,他实在等不及再熬一个周末。 周日下午,孟裕跟主人约好在校门口碰面。 他杵在镜子跟前左照右端详,溜溜捯饬了半个来小时,赶过去时宋佑程已经到了。 孟裕开门上车,乐淘淘地跟主人问了声好。 宋佑程淡淡一笑:“喷香水了?”车上原本的香气是宋佑程身上常有的味道。 这味道对别人来说或许可以静心,钻进孟裕的鼻腔却能分分钟吊起他的欲望。 尤其此刻与他身上那股热情张扬的香调一交织,更仿佛他迫不及待想干点什么似的。 他窘笑着点点头:“贱狗两周没见过您了。” “嗯。” 宋佑程一拍他的腿,提醒道:“坐好。” 孟裕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略显不安地问主人今天要见的是几个人。 “五个。” 孟裕愣了愣:“都是主?”“两个主。” 孟裕暂且松下半口气。 宋佑程开着车瞟他一眼,见他脸色仍有几分不定心,笑问了句:“紧张?”“怕给您丢脸。” 孟裕摊开手掌在大腿上搓了两下,偏过头朝宋佑程笑。 “就是平常见个面聊聊天,不用紧张。” 宋佑程说的轻松,孟裕却没法处之泰然。 以他这多半年耳闻的印象,主人的朋友应当跟主人年岁相当,与一群过来人聊天,心思往往很难藏住。 就像他和宋佑程在一起,许多话总是不用摆上桌面,宋佑程就能看懂猜透。 平心而言,假如这个人是主人,那实在是踏实又贴心;若换成其他人,孟裕不敢保证自己不尴尬。 忐忑了一路,孟裕甚至没顾得上好好欣赏一下这座城市最贵地段的高档小区究竟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环境优美,稀里糊涂跟在主人身后进了其中一栋楼。 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开了门,看上去年纪要比宋佑程略年长些。 “就差你了。” 陆柏闻笑道。 “诶?难得他早一次。” 宋佑程也笑着说。 陆柏闻把两人让进屋,顺势朝孟裕伸出手。 孟裕没有见面握手的习惯,加上初次见面难免拘谨,愣了一下才回握过去:“……您好。” 往里走时,孟裕听见陆柏闻说了句:“挺乖的嘛,这么年轻。” 宋佑程没接话,似乎是笑了一下;孟裕跟在斜后方,不确定主人到底是何种表情。 拐进客厅,装潢布置还没映入眼睛,孟裕倒先被沙发前跪着两个人吸引了目光。 那两人彼此间有段距离,显然是沙发上应该坐着另一个人,但此刻不在。 陆柏闻客气地招呼两人:“程珉去接电话了,你们坐。” 孟裕被这名字说得一愣,却也来不及多想,他见宋佑程坐下了,犹豫着自己是要坐还是跟那两人一样跪着。 他询问地看宋佑程,宋佑程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跪这里。” 孟裕心里踏实了,主人给他指令就好,他就是担心自己不够有眼力见儿。 宋佑程和陆柏闻简单聊了几句,借着闲话问他秦野怎么没在家?“本来说查完房就回来的,医院临时有事儿。” 陆柏闻笑着叹气。 “救死扶伤就是忙。” 陆柏闻点头:“习惯了。” 两人正说着,打完电话的那位回来了。 程珉笑着跟宋佑程打招呼,调侃道:“终于舍得把小朋友带出来了?”孟裕循声一望,果真又是一愣。 宋佑程没有留意他的神情,只是笑着把话调侃了回去:“你都舍得带两只出来了。” 孟裕下意识把头低下一些,想避开程珉的视线,程珉跟他打招呼,他回得也略显僵硬,比刚进门时还不自然,甚至不自觉往主人腿边又靠近一些。 程珉没表示什么,宋佑程看了孟裕一眼,抬手摸摸他的头,下巴一抬,冲对面沙发前跪着的其中一人点了点,问程珉:“上次说新收的那个?”“不算新了,三个月了。” 程珉拿腿碰了碰左侧地上的人,“来,奇奇,跟宋总打个招呼。” 奇奇闻言稍微跪正一些,手以狗爪的姿势举在胸前,冲宋佑程响亮地“汪”了一声。 宋佑程显然十分习惯如此待遇,点头笑笑。 孟裕却很有些不自在,他担心主人也要求他这么做。 他嘴上说着怕给主人丢脸,其实真正怕丢的还是自己的脸。 关于这点孟裕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这段主奴关系里他最在意的始终是自己的感受。 主人给出的每个命令,他第一反应永远是先在自己脑子里过一遍,而非立刻执行。 所谓在主人面前敞开自我,喜怒哀乐全盘演绎,那顶多是脱了衣服的时候,把自己最隐秘最难于示人的一面展露出来;一旦穿上衣服,孟裕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点“人样”。 他做不到全心全意只为主人考虑,即使周围都是同类,即使主人就在身边,他仍然无法完全舍弃做人的一面。 换句话说,孟裕能接受与主人之间的身份差,但他无法像奇奇那样,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面色不改地做狗。 他常常搞不懂自己,都已经甘愿跪下了,这份自尊心到底多余不多余,但他控制不了这么想。 这也是来之前他一直犹豫的原因,只是没好意思跟邢昊宇他们言明,如果说了,大概连方墨都要嘲讽他:你根本就不是奴!好在宋佑程没做任何要求,神色依旧地继续和其他两人闲聊。 三个人中只有陆柏闻吸烟,询问了一圈没人介意,便点了一根,一边吸一边自嘲地摇头感叹,说程珉太享受了,喝个水还两个奴伺候着,眼睁睁看他脚边这么空,好意思吗?程珉一脸无辜:“你们家宝贝儿工作忙也不是我安排的,你看我不顺眼有什么用?”宋佑程接笑道:“看来秦医生白天看一天病人,回家也没少被你使唤。” “你第一天认识他?”程珉说着,手一抬,旁边立刻递过来一杯水,他喝了两口,续道:“看着戴副眼镜挺有文化,其实就是一禽兽。” 宋佑程头要点不点地笑了笑,陆柏闻深以为意地挑眉“啧”了一声:“没两下子,不狠点儿,秦野能给我跪下?真是……”说到这儿,程珉忍不住感慨:“你当时拿下他,我真是没想到。”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陆柏闻笑笑。 宋佑程问他:“你现在允许他收奴下奴么?”“可以啊。” 陆柏闻点头,“我同意,是他自己不想。” 孟裕在一旁默默听着,总算听明白了。 以前他只在网上看过主转奴的例子,未曾近距离接触过,这一听,禁不住好奇起这位姓秦的医生来。 他在这边思绪乱飞,丝毫不影响那边三个人谈笑风生,话题七拐八拐地换了好几拨。 陆柏闻点第二根烟的时候,程珉拍了拍身边一个奴,说:“松果去伺候陆总。” 单看面相,被称作松果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一副书生气。 孟裕有点想笑,觉得这名字未免可爱过头了。 他看着松果凑到陆柏闻身边,托了个烟灰缸老老实实地候着。 陆柏闻朝里面掸了几下烟灰,目光略过松果,朝奇奇的方向扫了扫,又转回来,语调闲散地逗他道:“你爸爸是不是有点儿偏心啊?”松果面色带笑地说:“爸爸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爸爸让你伺候我,你就端个烟灰缸?”陆柏闻存心继续逗他。 松果不上当,从善如流地接道:“爸爸就是这个意思。” “你确定?你爸爸可没这么小气……”陆柏闻推推眼镜,还想再说句什么,被宋佑程打断了:“程珉可瞪你了,你再说下去这待遇也没了。” 陆柏闻摊手笑笑,收了声。 孟裕忍不住打量起程珉来。 大概是他投去的视线太过频繁,让程珉无法忽视,意在提醒地跟宋佑程开了句玩笑:“你们家小朋友对我感兴趣?”他这么一说,几双视线立马汇聚一处。 宋佑程也看向孟裕,其实没有表情,可架不住孟裕心虚,总疑心那眉梢眼底暗含着某种不快的情绪,他怕节外生枝让主人误会,觑着主人的脸色,有些局促地叫了程珉一声:“程老师。” 这下程珉愣了愣,转瞬笑道:“这世界太小了,你是我学生?”“研一时上过您的选修课。” 当初孟裕纯粹是出于兴趣选了程珉的课,后来发觉这位老师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总让他浮想联翩。 那一学期课上他没少意淫人家,如今以这种方式碰面难免有些别扭。 “太巧了。” 程珉也是一个劲儿摇头,不知道该接点什么话。 宋佑程摸摸孟裕的背,笑道:“吓一跳?”“有点儿没敢认,没想到。” “行了程珉,你现在暴露了,还好意思站讲台上道貌岸然么?”陆柏闻朗声笑道。 每次一打趣程珉,他的话就特别多。 程珉自己也相当无奈:“我从来不跟学生玩,就是怕这种情况,没想到还能这么遇上认识我的。” 要不是气氛已然,孟裕是真想把初次见面装到底,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再别扭也咽不回去。 几个人借此话题聊了聊学校的事,孟裕偶尔插几句话,反倒比刚进门时自在些。 后来陆柏闻提起最近新琢磨出的一个绑法,趁着兴头,程珉让奇奇做模特,三个主比比划划地交流起来。 奇奇年轻气盛,特别敏感,今天出门时又按程珉要求没穿内裤,绑到后来,不仅支着帐篷,灰色运动裤前端已经能明显看出来湿痕。 其实孟裕也在一旁看硬了,只不过被锁着,硬不彻底。 他不自在地低头扯了扯裤子,视线一晃,正巧跟松果对上。 彼此状况差不多,相视一笑。 过了会儿,松果凑近些,两人小声攀谈了几句。 孟裕忍不住问他,刚才程珉让他去伺候别人,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 “不抵触?”松果先是诧异地看他一眼,似乎他的问题十分莫名其妙,随后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刚才陆柏闻逗趣的话让孟裕误会了,解释道:“我跟了主人两年,奇奇才三个月,肯定是我跟主人更默契,主人更信任我。” 这天一直到吃过晚饭彼此道别,孟裕也没能有幸见到那位秦医生。 宋佑程送他回学校的路上,长话短说地给他讲了讲那两个人的“孽缘”。 原来是一对儿情侣主奴。 孟裕始终觉得这种关系离自己太遥远,听完除了感慨一下属性转变,并没说什么。 宋佑程问他今天见到别人有什么感受。 孟裕想了想,说:“您会不会也希望贱狗像松果或者奇奇那样?”“他们哪样了?”宋佑程睨他一眼。 “就是……”孟裕顿了顿,“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奴不该这样?”宋佑程反问他。 “……该。” 孟裕答得没什么底气,他以为主人顶多会继续问他一句:那你疑惑什么?结果宋佑程直截了当地替他道出了心里话:“觉得自己做不到是吧?”孟裕无言以答。 宋佑程又问他,是不是觉得被比下去了?他仍没有立刻回答,先在脑子里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念头理顺当些,略作酝酿,才坦言自己不是合格的奴,其他奴稀松平常就能做到的事,他居然还要内心挣扎。 宋佑程默默听完,起初对他这番自我剖析没回应什么,过了会儿,突然点评似的冒出一句:“你其实太自恋了。” 孟裕一愣,明明是在自责,怎么成了自恋了?宋佑程说:“你不是做不到,你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做不到这个事实。 真的只是做不到,下次努力做到就好,而不是拐弯抹角想从我这里听到‘反驳’。” 话还是摆上台面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念头你明知道它就在那儿,一旦思绪有路过的迹象,仍免不了仓皇绕开,因为实在不想面对。 假如这类念头被人指出来,那更是本能地想要辩解。 可是辩解就意味着被戳痛了。 孟裕最后什么也没解释。 主人说的对,主人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他刚才主动提起那些话,潜意识里就不可能只是随口说说。 比起“继续努力就好”,他确实更想听主人“反驳”他一句:“不要瞎想,我没有不满意。” 两个人沉默的空挡,车停到了校门口附近,谁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宋佑程说:“你太容易把别人的反馈当回事儿了,那些反馈大多不过是谁随意看了你一眼,你自己却脑补出那眼神里的一堆深意。 孟裕,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你可以事事努力,但你无法强求处处比别人强。 你现在这种低落的状态只是自恋受挫,没什么大不了,人人都这样,不要总怀疑自己。” 宋佑程曾经或玩笑或认真地说过好几次,孟裕跟十年前的他很像——心高气傲,在任何场合下都不想输给任何人。 这点上,做人做事做狗,道理是相通的。 孟裕的心理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揣测到,正是因为他体验过。 “你想想,会有人在明显不如自己的人面前自我怀疑么?”孟裕脑子里还回旋着“自恋”两个字,神色怔怔地摇了下头。 宋佑程继续道:“都是跟更好的比,就是因为你相信自己够好,比不过的时候才会那么受打击。 放松一点儿,人人都逃不过这种讨厌的感觉,你不是特殊的那个。” “主人……”孟裕仍有些沮丧,偏过头看宋佑程,“您也会这样么?”“当然。” 宋佑程探手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带你见朋友不是为了给你压力,或者让你跟他们学,纯粹只是见见而已。 再说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主奴相处模式,每一对儿都有自己的默契,我未必就喜欢那样过分‘言听计从’的奴。” “您以前说我不合格的时候,说过狗应该把主人的需求摆在第一位。” “嗯,主人的需求。” 宋佑程点点头,“那你告诉我,我的需求是什么?”孟裕思量了一下,回道:“有条好狗。” “好狗的标准是什么?”“让您满意。” “我有说过我不满意么?”孟裕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偏偏总在主人面前迟钝冒傻气。 宋佑程说:“如果我对你不满意,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改到我满意为止。 这话能明白么?”孟裕忙点头:“能。” “很好。” 宋佑程看了眼中控液晶屏上的时间,“回去吧,不早了。” 孟裕哪舍得这么分开,他朝思暮想了半个月主人的味道,今天竟然没机会闻。 他心猿意马地磨蹭着,手就是不肯朝车门伸。 宋佑程显然没打算给他用行动讨价还价的机会,决定道:“今天没时间调教,下周末过来找我。” 又是素素的一章~~~ 第29章 我看你也就是个狗头军师。 周四吃过晚饭,唐谨窝在沙发里不知和谁发消息,一脸的不苟言笑。 从邢昊宇的角度看过去,主人一脑门官司。 这实在反常。 他纳闷地往前凑凑,脸颊贴在主人膝头蹭了蹭,嘀咕着问主人怎么了?唐谨瞟他一眼,把手机转了个方向。 邢昊宇探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在和主人聊天。 扫了几条,他明白了:主人又要去相亲了。 他心里一沉,又碍于先前那次酒店之旅的印象太深刻,没敢作声,默默把脑袋缩回去,继续蹭了蹭主人的腿。 他没敢多嘴问主人究竟怎么想?去不去?屏幕里显示的对话刚好进行至此:对方姑娘询问唐谨哪天见面方便,唐谨尚未回复。 邢昊宇这么蹭唐谨,唐谨习惯性地伸手去摸他的脑袋,掐掐他的脖子,又拍拍他的背,然后突然出声说了句:“你跟我一块儿去吧?”“啊?!”邢昊宇眼睛都瞪大了。 唐谨无所谓道:“反正就走个过场,一会儿就完事儿,周六你跟我一块儿去得了,聊几分钟也不耽误吃饭。” 邢昊宇马上松了口气。 他实在太享受眼下和主人这样一主一奴的日子了,他打心眼儿里一点都不想改变,任何有可能影响这份稳定的风吹草动,都让他紧张。 况且现如今唐谨家里知道了唐谨的情况,唐谨嘴上抵抗得再坚定,万一扛不住怎么办?邢昊宇也不是没有家人,他懂家人在情感上带来的压力有多可怕。 有些事稍微妥协一点,后续发展往往就不受控制了。 他想唐谨一定比他更清楚地认识了这一点,怕他多虑,否则不会叫他一起去。 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您怎么知道聊几句就行了?万一人家对您特满意呢?我看这微信里态度就……”邢昊宇这话明摆透着一股酸溜溜。 唐谨的烦恼也正于此。 不知道小姑那边是怎么跟人家介绍的,面还没见呢,姑娘话里话外似乎对他相当满意。 本来他想发消息简单聊几句,让对方没兴趣见面最好,可惜不管用。 他问邢昊宇:“你有没有招儿让她绝对烦我?就你这又不会撩又没钱的,除了我,没姑娘搭理你,这方面你肯定有经验。” “您怎么就知道没人追我?”邢昊宇顺口反驳道。 唐谨一听,眉毛扬起来了:“呦呵,长能耐了?现在有情况敢不跟我汇报了?”“没有!绝没有!”邢昊宇连连晃着脑袋,“我哪敢啊!我也就随口一说!”“你这嘴够欠的啊。” 唐谨狠敲了他几下,“我看你是最近思想汇报做得不够多,还说人孟裕,你这一闪念也不少。” “真没有!真冤枉!” 邢昊宇一脸无辜地往回找补,“我一颗红心向主子!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唐谨才不吃他这套,不客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你撩开窗帘看看去,现在是有日还是有月?”邢昊宇根本不用亲眼去看,只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也知道现在天上除了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一脸吃瘪相道:“我给您出主意还不行嘛。” “有屁快放,赶紧的!”邢昊宇跪在那里像模像样地思索了片刻,再出口的话却还是马屁味儿:“您这么帅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这屁用你放?”唐谨对这个答案哭笑不得。 “那就……”邢昊宇犯难地抓抓头发,“那您只能往不靠谱演了。” 说着瞄了唐谨一眼,见唐谨冲他挑眉,略顿了下,续道:“您说这相亲,肯定都是想图可靠稳定吧,那您想法儿不可靠不就行了。” 明知是就事论事,唐谨仍忍不住瞪他:“我不靠谱?”“我说的是演!”邢昊宇忙解释,一脸认真道,“您当然最靠谱!”唐谨哼了一声,戳戳他脑袋:“我看你也就是个狗头军师。” 邢昊宇被这下戳得一歪,含糊着:“本来就是狗。” 不知哪根筋被拨着了,一脸欲求不满地去蹭主人的腿:“爷,您踩踩贱狗吧?”“贱死你了。” 唐谨嫌弃又无奈地往旁边扒拉他,“你怎么整天发情?”邢昊宇一窘,也不知是难为情还是委屈,耷拉着脑袋,两只手握成狗爪的姿势,在眉眼附近刮蹭了几下,喉咙里呜咽咽的,间或还从缝隙里偷瞟一眼唐谨。 看上去活像一只求玩耍被主人拒绝了的可怜巴巴的小狗。 他这副模样赶巧戳到唐谨心里的某根弦,一把把他揪到自己身前,两腿箍住他,不由分说地把他的狗爪子拉开,又爱又恨地在他脑袋上一通蹂躏,咬牙切齿地笑道:“我怎么就这么愿意揉鼓你!”说着在邢昊宇脑门上亲了一口。 邢昊宇对此毫不意外,也没什么受宠若惊之感。 倒不全是因为唐谨过去也亲过他,实在是这样的吻不带半分情欲,完全是主人特别喜欢自己的某样玩具或者宠物时才自然而然产生的举动。 邢昊宇小时候也常常这样亲自己养的小狗。 他借机扎在唐谨怀里腻歪了一会儿,被唐谨推开了,允诺道:“你老实两天,周末表现好的话,准你释放。” 周六下午,唐谨果然带着邢昊宇一道出的门。 提前进了店,唐谨让邢昊宇坐到其他位置,两人心照不宣地拿眼神交流了几句。 唐谨略蹙了下眉,摇摇头,邢昊宇知道主人的意思是:别老盯着我看,眼神收收!他瘪瘪嘴,看一眼橱窗外,意思是:等人来了我就不看了!唐谨眉毛一提,眼神在说:我会信你?邢昊宇赶紧把眼皮一垂,表示自己绝对做得到。 唐谨正要再给他个眼神警告一下,对面款款走过来一个人,唐谨抬眼一看,似乎是照片上的人,只好暂时把注意力从邢昊宇那儿收回来,打起精神给了对方一个笑。 心里想的却是:他跟邢昊宇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居然能只靠眼神对话。 同居两年的恋人都未必做得到如此。 唐谨想,或许正因为他们不是恋人,他们看彼此的时候,少了许多无谓的期待、遮掩甚至挑剔。 他们眼中的彼此,反倒是最真实的那个。 短暂寒暄过后,姑娘留意到唐谨已经点了一杯咖啡,但似乎没有要为女士叫一杯的意思。 姑娘说:“想喝点什么?”其实是在变相提醒唐谨。 唐谨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就是故意的,分外不解风情地来了句:“我点过了。” 就是不肯展现一下绅士风度。 姑娘神色复杂地自己点了单。 两人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会儿,姑娘脸色尚算正常。 唐谨在心里无奈;一边的邢昊宇则更着急,把唐谨刚才的眼神嘱咐全然忘去了脑后,视线频频往这一桌投。 倘若姑娘的目光稍微斜一斜,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他却不自知也不遮掩,满心不讲理地想着:快点走啊!干嘛一直霸占自己主人,耽误他们吃饭!唐谨也觉得尴尬,他毕竟平时不是个招人烦的人,一直硬装成另一副嘴脸实在考验他的演技,干脆一咬牙,把昨天下班时心血来潮买的烟掏了出来,在咖啡店这种公共场合,不顾左右地点了一根。 这下子不只对面姑娘一脸震惊,周围的人也纷纷侧目,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讲公德的人?姑娘表情变了几变,面色尴尬地提醒他这里是禁烟的。 唐谨佯作无所谓,说:“有点儿憋得慌,要不我出去抽,你等我会儿?”姑娘简直要被噎住了。 还是服务员过来提醒了一句,唐谨才不耐烦地把烟掐了。 这之后没坐多久,姑娘渐渐不说话了,再过一会儿,这场谈话终于告终。 等目送她彻底离开,邢昊宇溜了过来,问唐谨情况怎么样?“你想怎么样?”唐谨反问他。 他没回答,说:“您怎么抽上烟了?”自从跟了唐谨,邢昊宇从没见过主人抽烟。 “多管用,成功把人烦走了。” 唐谨笑道,“我就知道现在姑娘别的不一定怕,但准不喜欢在外面丢人现眼。” 邢昊宇对这话不置可否,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唐谨抽烟时那个缥缈的侧脸,忍不住贱兮兮地花痴道:“您抽烟真帅,怎么平时没见您抽。” “上学那会儿抽,工作以后戒了。” 唐谨没注意邢昊宇一脸遗憾的神色,随口道,“走吧,吃饭去。” 两人出了店,唐谨问邢昊宇想吃什么。 邢昊宇表示在咖啡店装了半天逼了,这会儿就想吃点儿接地气的有滋有味的。 唐谨想了想,最后决定去吃小龙虾。 邢昊宇想着上次因为漱口水被主人骂,这一顿自觉主动地没敢吃辣的,点的椒盐口味。 吃吃聊聊的,两人都喝了啤酒,回程自然叫的代驾。 一同坐在后排,邢昊宇也不知是不是被酒精给刺激了,一个劲儿地想犯贱。 尽管一直装模作样地老实坐着,但唐谨能感觉出来。 他把脚踩上邢昊宇的脚,不轻不重地碾了碾。 邢昊宇的呼吸马上急了几分,碍于有外人在场,他不好意思动作太大,只略微躬了躬身,伸手去摸主人的脚踝,摸着摸着钻进了裤管。 唐谨在他后腰上拧了一把,他这才老实,没敢再往上摸,就停在脚踝处摩挲了一路。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唐谨没跟代驾师傅走一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他问邢昊宇:“硬了?”“早就硬了。” 邢昊宇回道。 “裤子解开,狗屌和蛋蛋掏出来。” 等邢昊宇按吩咐把全部性器展露出来,唐谨特意帮他把上端的裤扣重新系好,又简单整理了一下,说:“下车。” 邢昊宇一僵,实在不好意思以这副形象走出去,顿在车门边左顾右盼,迈不动步。 虽然地下停车场没什么人,可他还是担心,这要是被谁撞见可就真成耍流氓了。 唐谨不急不忙地看他:“你要是不走你就在这儿待一夜。” 他只得跟着走,一路提心吊胆,却也着实刺激。 唐谨始终走在一个护着他的角度,邢昊宇知道主人不管做什么,其实时时刻刻都没忘要保护他不受伤害。 眼见电梯口没有别人,邢昊宇不由松了口气,谁知踏进电梯,这口气还没喘匀实,电梯停在了一楼。 门打开的瞬间,唐谨迅速挪到邢昊宇身前。 随后进来一个中年女人,伸手按了某个楼层按键。 唐谨一扫比自己住的楼层高,当机立断地又按了更高的一层。 大妈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面不改色。 等进了家门,见邢昊宇仍有些神色未定,自己也忍不住笑:“幸好那大妈不住顶楼。” 邢昊宇刚才不安得很,这会儿下面那根却硬得厉害,跪下伺候唐谨换完鞋,忍不住趴了下去。 唐谨往里走,他就跟着一路爬。 唐谨的意思是洗个澡再玩,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烟酒味。 邢昊宇却抓他的裤脚摇头:“爷,您先别洗行吗?贱狗就馋您这个味道。” “喜欢闻?”唐谨站定,转身踩住他的头,踏了两下又踢踢他的脸,“躺好。” 邢昊宇马上翻个身,仰面朝上。 唐谨把脚覆上他的口鼻,前后磨蹭了几个来回:“好闻么?”邢昊宇贪婪地握住主人的脚踝,呼吸不稳地点头道:“好闻,求您别洗。” “我不洗行,你得洗。” 唐谨说,“你不洗怎么伺候我?”“贱狗马上去!”邢昊宇依依不舍地爬起来,嘴上连连保证会用最快速度收拾干净自己,一面迅速脱了衣服,奔进浴室。 花洒刚打开,唐谨跟了进来,这次问也没问他,直接往他面前一站,解皮带准备开闸放水:“跪好,嘴张开。” 邢昊宇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把嘴张大,微微虚着眼睛。 唐谨没有把性器塞进他嘴里,只是对着他头脸和前胸淋,最后才往他嘴里灌进一些,依然没说让他咽下去,只道:“洗干净出来。” 邢昊宇却异常兴奋,感觉这样的方式比直接入喉更具羞辱性,因为实实在在有种做主人尿壶的感觉,尤其液体撞击在口腔里的声响,刺激得他胯下胀痛不已。 等他出去的时候,唐谨已经换了T恤和短裤,大喇喇靠坐在沙发上。 邢昊宇爬过去,见主人没有发话,只是垂着眼皮看他一眼,再又看一眼桌面。 他明白了,主动拿起项圈和乳夹戴好,摆出标准犬姿等待指令。 唐谨抬脚拨弄了几下他硬邦邦的阴茎,又勾勾乳夹间的链条,说:“你惦记得不行了是吧?那今儿干脆你自己发挥吧,我也省得动手,我就享受一把,看你怎么伺候我。” “贱狗舔您哪都行么?”邢昊宇问。 “嗯。” “谢谢爷。” 邢昊宇欣喜地磕了个头,仍是先把口鼻贴向主人的脚,狠狠嗅了好一阵儿,才舍得脱去袜子。 他把主人的脚捧起来,一只一只精心地舔弄。 唐谨舒服得叹了几声。 邢昊宇说:“爷,您躺下也行。” “嗯?”“您躺下舒服点儿。” 唐谨以一个分外悠哉闲适的姿势,被邢昊宇用口舌上上下下伺候了好几个来回,舒爽得他都快睡着了。 邢昊宇为他口交的时候,他一下睁了眼,忍不住伸手把人往下按,动作有些猛,邢昊宇差点被呛到,幸好很快调整了下角度,尽可能把主人那物吞得更深。 唐谨轻揉着身前人的头发,静静享受了一会儿深喉的快感,等邢昊宇暂时起开些时,主动抬腰往那处温热湿软顶弄,可还是觉得不够发泄,索性翻身起来,揪着邢昊宇让他跪好,上半身贴在沙发坐上,屁股翘着。 啪啪几十个巴掌,邢昊宇两侧臀瓣一片粉红。 唐谨一边戴套一边吩咐道:“屁股扒开。” 邢昊宇脑袋扎在沙发里,两手往后尽可能把湿润过的穴口扒给主人看。 唐谨一下捅进去,打桩机似的一通猛操。 邢昊宇哼哼得都快破音了。 “你说你欠不欠操?嗯?”唐谨问着,在他臀瓣上又打了几巴掌。 “啊……唔……欠……嗯……贱狗欠操……”邢昊宇被顶得话都答不利索了。 “欠怎么操?”“欠……欠狠……狠被您操……”唐谨嗯了一声,抓住他一只手拧到背后:“这么操够爽么?”“……爽……啊……爽极了……嗯……”邢昊宇的神志已经不知飘去哪里了,喊了些什么也根本记不清,只记得唐谨到后来没有再狠抓着他的手腕,而是以这个姿势与他十指交握。 或许对唐谨来说,这样做仅是出于心血来潮,或者纯粹为了便于动作,但邢昊宇心上某个地方却揪了一下。 他下意识把手指紧了紧,唐谨也随他握得更紧。 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晚上,两人睡下时已是午夜。 五月份的天早已用不上睡袋,一张床上的两个人,一人盖一条被子。 邢昊宇累坏了,加上释放完容易犯困,上床没多一会儿小胡噜都打起来了。 他现在是下意识地控制自己不把手脚往唐谨那一侧伸,可睡觉仍是不老实。 很快,被子被他在睡梦中扯得乱七八糟。 唐谨这时还没有困意,正刷手机,被他的动静搞得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一阵无奈。 邢昊宇正蜷在那儿,被子蒙头,屁股却不管了,电扇的风正对着他吹。 唐谨啪啪几个巴掌呼上去,又踢他一脚:“三岁孩子啊你,顾头不顾腚?”邢昊宇这会儿脑子里也就剩下一丝丝意识,蒙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嗷了一嗓子,老实躺平了。 最后还是唐谨替他盖好了被子。 第30章 你觉得主人真能引导你的情绪么? 同一个周六。 由于实验室活没干完,孟裕一时走不开,终能脱身已是晚饭时间。 主奴二人直接在店里吃的饭。 聊过几句,孟裕提起下午从实验室出来那会儿碰巧撞见程珉的事,坦言这种情形让他尴尬,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那打了么?”宋佑程问。 “说了几句话。” “说什么了?”“他问我是不是要来找您。” 宋佑程笑笑:“他倒了解我的作息。” 孟裕一下想明白了,为何下午与程珉不期而遇的时候,他明明腿脚犹豫,却仍主动开了口。 原来不只是出于礼貌,他其实是不由自主地想从主人的熟人嘴里听到主人的事。 哪怕只是一个称呼,也让他觉得自己是和主人连在一起的。 孟裕想起高二那年自己暗恋隔壁班男生的事。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人这种生物究竟有多矛盾。 那时学校的体育课是两班合上,男女生分开,因此那是他每周唯二两次机会能与对方同班。 他的目光自然难掩,始终绕着对方打转,心里隐隐期待对方也能看看他。 然而每当对方的视线范围覆上他所在的区域,他又紧张得手脚无措,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 但其实,他更怕对方仅是无意中一扫,压根就没注意过他。 现今孟裕和主人的关系并非恋爱,但这份心情有相通之处。 他希望听到主人更多的事,也好奇主人会不会对其他人提起他,提起时又是怎样一种态度。 这话他不好意思跟主人说,怕主人不喜欢他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佯作随口道:“从别人嘴里听到您的事儿总觉得有点儿恍惚。”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 宋佑程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了解我。 有些事你不问,我想不起来主动提。” “您会不会更喜欢外向活泼的类型?那样就总有说不完的话。” 宋佑程笑道:“如果一直说个不停,听的人也会累。” 当晚回到家,孟裕第一时间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后宋佑程牵他进了卧室。 他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等待主人发话准许他以更虔诚的姿势服侍主人。 没想宋佑程并未如常坐下,而是一脚踏上床,从更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跪地的人。 孟裕感到头顶投来的视线,更是兴奋,刚试探着抬眼瞟了瞟,便换来一脚。 宋佑程直接踢在他胸口上,警告道:“再动。” “贱狗错了,主人。” 孟裕忙低下头。 宋佑程吩咐道:“手背后,侧脸贴到床上。” 孟裕赶紧调整距离照做,头脸刚挨上床单,又被宋佑程一脚踩住,鼻腔瞬时钻进一股混杂了些许皮革气息的汗味。 他按捺不住地狠嗅了两口。 “香么?”宋佑程问。 “香,主人。” 宋佑程的脚底在孟裕脸颊上摩擦过几个来回:“屁股抬高。” 孟裕费劲地下压腰部,腿也随之又分开些,右侧臀瓣忽然一阵痛感,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几下,“唔……”孟裕这才反应过来是皮带。 “还敢躲?”宋佑程踩在他脸上的脚用力碾了碾,“撅好。” 有那么一瞬孟裕真想说:主人您能不能换一边抽?然而不敢出声,只能硬挨着。 背在身后的手好几次想往下挪,哪怕蹭一蹭痛处稍作缓解也好,同样不敢。 眼见两侧臀瓣一红一白的鲜明对比,宋佑程终于满意了,收回脚垫着孟裕的头带他起来重新跪直,命令道:“腿岔开坐地上。” 孟裕获准摘去锁的性器早已起了反应,这个姿势更显得直挺挺。 刚被主人踢了一脚,这会儿他也不敢眼神乱转,只是呼吸略重地紧盯主人的脚。 宋佑程左右晃了几个来回,抬起一只脚,故意摆到一个距离孟裕口鼻不远不近的位置。 孟裕差点就直接凑过去了,幸好及时刹住闸,心里不住提醒自己:听清命令再动。 “叫。” 宋佑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个字。 孟裕迅速“汪”了一声。 宋佑程往前探探脚,在他的口鼻上踩了踩,又收回去,脚跟立在床沿上,说:“我数数,数几下你叫几声,然后过来闻,懂么?”孟裕点头:“贱狗懂,主人。” 宋佑程丝毫没给孟裕缓一缓的时间,他话音刚落,就报出了第一个数:“三。” 孟裕先是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后续两声稍微顿了一下才跟上,再凑去主人脚底时宋佑程把脚移开了:“反应慢了,跪回去。” 孟裕不敢耽搁,忙重新跪好,竖起耳朵预备听主人报下一个数,谁知主人道:“六下。” 他诧异地一抬眼,见主人的视线正打在他脚边的地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给主人磕了六个头。 再听到数字时,孟裕的反应总算灵敏起来,利落地“汪”了两声凑上前,口鼻紧贴在主人脚底不愿离开。 宋佑程不惯着他,刚过两秒就抽开脚:“跪好。” 孟裕恋恋不舍地起开,盼望下一个数主人能报个大的,这样他大概也能多闻几秒。 可惜这之后不论宋佑程说了什么数字,又如何换着脚逗弄他,最终允许他闻的时间总不会超过三秒。 越是这样,孟裕越是意犹未尽,迫不及待想伺候主人。 他的阴茎开始冒水。 又一次,当他贴上来时,宋佑程没有叫他跪回去,脚踝一转,勾着他的下巴,迫他用鼻尖追寻自己的脚。 孟裕前晃后错左挪右移地努力跟上节奏,最后以仰头正跪的姿势被主人一脚踏住了脸。 宋佑程闷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胸口起伏明显,开始有些挣扎才松脚,吩咐道:“袜子脱了。” 孟裕挺着胀痛不已的性器,把主人一双脚悉心伺候了一番,每一个指缝每一片指甲都没落下。 宋佑程满意地揉揉他的头发,让他上床抱膝躺好。 随后把他两只脚拉开绑到床头两侧,手也固定在头顶。 “想靠前面射还是后面?”宋佑程问。 孟裕一愣,神色复杂地看向宋佑程,耳听宋佑程又问了一遍,他只好选了一个:“前面。” 宋佑程没再作声,驾轻就熟地往孟裕那根挺翘冒水的阴茎上淋了些许润滑液,开始给他撸。 若说孟裕做奴这么多年口活早练出来了,宋佑程当了更久时间的主,手上功夫同样炉火纯青,借着润滑边打着转撸动边揉捏阴囊,孟裕没抗几分钟就急促喘息着射了出来。 宋佑程没有停手,以精液做润滑,朝他肛门探进去一根手指。 孟裕明显僵了一下,穴口也收缩着,下意识想把体内的侵略物挤出去。 他实在不习惯被玩弄后面。 他常常怀疑自己在做奴的群体中是不是真属另类——除去不接受10,也几乎不接受肛门调教,甚至对零号向往的前列腺高潮都没有多少兴趣。 因为这个,他曾被不少主揶揄甚至拒绝,认定他损失了做奴的一多半乐趣。 他只能笑笑,谁叫他就是事儿多。 宋佑程可不给他内心挣扎的机会,强硬地又顶进去一根手指,随后找着角度戳弄捻揉,直到孟裕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刚射过一次的阴茎也随之颤颤巍巍地再度挺立,不时调皮地冲宋佑程点一下头。 “爽么,贱狗?”宋佑程问,因为手上用着力,音调略显不平,同孟裕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更显淫靡。 孟裕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答非所问地哼着:“嗯……嗯……主人……”“我问你爽么?”“爽。” “想用后面射么?”“…………”“回答问题。” “唔……想……想射……”孟裕的回答仍是避重就轻。 宋佑程不再废话,专心刺激他体内最敏感的那处。 等孟裕的反应即将濒临极限,他才再次开口,问孟裕:“你是什么?”“嗯……嗯……贱狗是……主人的狗……”“主人想玩你哪就玩你哪对么?”“是……贱狗是主人的……唔……”“那你这狗逼是我的玩具么?”“啊……是……是主人的玩具……主人想怎么玩都行……嗯……贱狗忍不住了,主人……”“记住你是怎么射的。” 随着宋佑程的话音飘落,第一股精液从孟裕的铃口喷了出来,随后又是接连几股。 孟裕不受控制地抖着,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这晚他伺候宋佑程伺候得极其卖力。 事后两人收拾干净躺下,孟裕睡在主人床尾的地上,仍不住回味刚才的滋味,想着想着,顺口说了出来:“主人您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你今天比平时更兴奋,状态超乎预期。” 宋佑程说,“更喜欢这样?”“都喜欢,您哪样贱狗都喜欢。” 孟裕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偶尔换换风格……也刺激。” 宋佑程没有接话。 静了一会儿,孟裕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出声道:“主奴虽然是两个人,sm玩起来也要靠双方配合,但我认为它本质还是一种幻想。” 这种说法孟裕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有些意外主人也会这么想。 他问主人能不能具体说说。 宋佑程探手把台灯打开:“你觉得主人真能引导你的情绪么?”孟裕想了想:“能。” 宋佑程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确定,笑道:“调教中相对容易,调教以外呢?”孟裕无法确定了:“您说狗是不是就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一切以主人为中心才是合格的?”宋佑程望着天花板摇了下头,说:“调教中都未必做得到彻底放下自我,调教之外更不可能。 还是你觉得这世上真存在毫无自我的奴?”“不知道。” 孟裕实话实说。 “真正的狗都做不到,别说我们口中讨论的带引号的了。 我以前有个奴说过,就喜欢被主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尤其那种被迫忽略自身情绪的高压感,最能让他兴奋。” 第一次听主人提起曾经的奴,孟裕安静地没有插话,默默等着主人续道:“他告诉我,他不想有自己的情绪,想完全彻底地听从另一个人,找主人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希望能有人让他如此。 你说他能如愿么?”“不能吧……”“不是不能,是不可能。” 宋佑程收回投于屋顶的视线,翻了个身朝向孟裕,“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次只收一个奴?”“为什么?”孟裕还真好奇这一点。 “希望能更专注更公平吧。” 宋佑程说,“我以前也不是一次只收一个,因此无法做到像奴那样全身心只面对一个人,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不过那时候年轻,我本身也不想跟奴走得太近,我享受他们看不懂我的感觉。” 孟裕听着有些发愣,不确定主人今天突然对他剖心是什么用意,于是没接话,沉默地看着主人。 宋佑程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的无措或者说不习惯,淡笑着把话题绕了回去:“刚才我说sm是一种幻想,其实对主对奴都是。 既然是幻想,彼此似乎就不能太熟悉,太熟悉的话,一切神秘感和期待感都容易消失。 可是幻想这东西有个最大的特点,也可以说是缺点——它只在人自愿沉浸其中的时候才管用。” 孟裕虽然认同这话点了点头,不过仍有些疑惑:“您这么说的话,那不是认谁做主都没分别了吗?”“你觉得不是?”宋佑程笑起来,“真正让你爽的从来不是单一的某个人,任何一个合格的主人都能引导你产生幻想,是这份幻想让你爽的。 我知道这个说法你可能不愿意承认,但你仔细想一想,假如主人真是那么唯一不可变的存在,认主就应该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 孟裕哑口无言。 宋佑程又道:“人在关系的最初阶段,常常容易过分迷恋一个人,但随着相处久了,新鲜感不再,很可能哪天就会突然对对方失去兴趣,或者说,不再渴求这份关系。 这就是从幻想中跳出来了,甚至回头再看对方还会厌烦,诧异自己过去怎么会做出那些卑微跪舔的举动。 人的复杂也许正在此,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变。” 话到这里,宋佑程笑容一收,“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奴有这种念头的时候,相当受打击,很长一段时间挫败感都挥之不去,我有两年多没再收过奴。 但也是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主奴关系要想长久走下去,必定不会单纯靠新鲜感或者调教手段,是靠相互间的理解。 要理解就得先了解。 说到底还是沟通。 不是只有对话才叫沟通,时刻感知对方的情绪往往比谈话更重要。” 孟裕显然还没从主人这段话里抽回神,神色迷茫地问了句:“可是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主人身上,那情绪不是应该跟着主人走么?”宋佑程笑着摇头:“傻孩子,有情绪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的确有些理论会说,奴的喜怒哀乐该随着主人走,但现实做得到么? 奴顶多比普通人更容易接受引导,更愿意忍耐罢了。 因为这样的忍耐常常能引起其他层面情绪的叠加,继而带来你想要的生理或心理快感。” 见孟裕的表情仍似懂非懂,宋佑程提示他:“刚才我问你想靠哪射的时候,你为什么犹豫?我插进手指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一脸僵硬?”孟裕万分窘迫主人会突然提起这茬儿,一时语塞。 好在宋佑程替他回答了:“因为你不够情愿对么?”孟裕似点非点地晃了下脑袋。 宋佑程说:“换成普通人,不情愿的事多半会选择拒绝,但你是奴,你不敢直言拒绝我,这让你在原本的‘不情愿’之上继发了另一种感受,一种被控制却无力反抗的爽感。 我说的对么?”这次孟裕点头的幅度明显加大,心里感叹主人怎么会对他的心思这样了如指掌。 “作为主,我只能对你原有的情绪加以引导,但不能创造出你本身就没有的情绪。 换句话说,我无法开发出你根本不存在的需求,顶多是把你自己也没意识到的需求勾出来,或是延深你某项需求的程度。” “对不起,主人,贱狗今天不是故意的。” 孟裕听主人说完,第一反应还是道歉。 他怕扫了主人的兴。 宋佑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过来。” 孟裕爬起来凑到床边,宋佑程揉揉他的头发:“最早我说过,让你放下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我那么说不是不准你有想法,我是说你不要自己瞎想,你的任何念头都是可以说出来的。 我不会因为你说了觉悟不够的话就生气,你懂么?你在我面前可以更自在一点儿的。” 孟裕仍是讷讷地不知说什么。 “没关系,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用勉强。 你也不是只跟过我一个主,你该知道每个主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或观点,这些离不开个人经历,所以没有好坏对错,不同而已。 你不用百分之百认同我,我只是跟你分享我的想法。” 宋佑程拍拍他肩膀,“睡吧。” 孟裕当下确实思绪纷乱,满腹之言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道声:“您晚安。” 给主人磕了个头。 重新躺下后他依然辗转反侧,在心里顺了顺自己的心。 他想说他是真愿意跟着宋佑程,这是他自认属性以来跪得最心甘情愿的一次。 但他也确实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总是差着那么一点亲密。 尤其他看到邢昊宇和唐谨在一起的状态,更发觉差别显著。 如果说最初他以为宋佑程是个要求高又不好接近的主人,随着接触渐多,他也了解宋佑程只是性格使然。 他话不多是因为他不爱说废话。 主奴二人相处一年多,按理彼此该相当熟悉,可孟裕就是做不到和主人亲密无间,撒娇更是极少。 主人今天的话让他不由得思考起这是否是他的问题。 也许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过分享受这种永远仰视的感觉?也许是他骨子里本就没办法百分之百信任一个人?孟裕带着一脑袋问号入了梦。 第二天上午,宋佑程要去即将开业的新店察看筹备情况,顺便送孟裕回学校。 和主人道别以后,孟裕第一时间给邢昊宇发了消息,问他:【你跟唐爷是怎么做到关系那么好的?】 第31章 谁说老子这辈子没机会当爹! 周日一大早,邢昊宇就被唐谨拽起来奔去与朋友约好的球场。 他看见消息提示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他刚得空下场缓口气。 点开看完,他没急着回答,第一反应是问孟裕:【你跟你主子怎么了?】孟裕倒是秒回,不过同样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跟哥儿俩似的?】邢昊宇:【…………】孟裕:【???】邢昊宇:【我,跟我主子,像哥儿俩?你是挤兑我还是骂我主子?】孟裕:【我是那意思吗?劳驾你意会一下!】邢昊宇不需要意会也能明白孟裕的意思,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抬杠。 除了孟裕,方墨也感叹过类似的话。 别说他们,邢昊宇自己都隐隐觉得他和主人的关系不可捉摸,似乎是有些好过头了,不清楚他们真正身份的人几乎都以为唐谨是他哥。 假如孟裕仅是出于冷眼旁观的想象,看法上或许存有偏差;方墨可是正经八百跟主人蜜里调油过的,他的眼光总不至于偏到哪去。 邢昊宇看着球场上左晃右闪的身影,琢磨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可以总结成章的经验。 唐谨曾经说过,倘若抛去主奴这层关系,两个人做不成朋友,那他们九成九走不长远。 所以大概还是他和唐谨在各方面太合拍了。 他以为他和唐谨走到今天,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并没费多少力,实话实说回复孟裕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样啊。 】孟裕:【你这表达能力真的不能有点儿长进?】邢昊宇:【你是不是有啥事?】孟裕:【我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对主人完全敞开心扉。 】邢昊宇条件反射地接道:【为啥?】孟裕无语道:【我不是刚说我不知道嘛,你眼神怎么还不好了。 】邢昊宇在手机这头自己跟自己“哦”了一声,又想了想,问:【你不够信任他?】孟裕:【也不是。 】邢昊宇:【他太严厉了?】孟裕:【也没有。 】邢昊宇:【那是啥?】孟裕回复的语气显然也不确定:【也许是我喜欢这种隔着点什么的疏离感?】邢昊宇:【喜欢你就享受啊,你纠结啥?】孟裕:【我主人说我应该更自在一点,想说什么说什么。 】邢昊宇这次反应挺快:【你主子觉得你有话瞒着他?】孟裕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许久没有回复。 唐谨这时正好下场休息,邢昊宇忙把手机撂下,拧开一瓶水递上前,唐谨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一条毛巾已探到眼前。 “眼力见儿值得表扬。” 唐谨笑道。 邢昊宇趁机凑近一些,低声问:“爷,您觉得我跟您的关系怎么样?”唐谨正拿毛巾擦脸上的汗,随口含糊了句:“什么怎么样?”“就是关系好不好,近不近?”邢昊宇说。 唐谨看他一眼。 邢昊宇没读懂那眼神里的“你小子少跟我明知故问”,仍一脸等回应的表情杵在那儿,唐谨忍不住甩毛巾抽了他一下:“都他妈睡一块儿了!”“我说心理上。” 邢昊宇解释。 唐谨惯常地不先回答,反问他:“你觉得呢?”邢昊宇回答得十分认真,点头道:“我觉得挺近的,您是最了解我的人。” 唐谨嘴角挑了挑,邢昊宇直觉不对,可惜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唐谨一把按住他脑袋,抬腿给了他屁股一脚:“知道你还问。” 这一连串动作若是放在大街上,非得引来几束目光不可;但在球场这种扎堆儿人来疯的地界儿,不过是朋友间的寻常打闹,根本没人注意。 邢昊宇捂着屁股蹦开一步,满眼无辜道:“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了解您的啊!”唐谨仍是用反问回答他:“除了你还有谁天天跟我在一块儿?”这答案可把邢昊宇美坏了。 不同于孟裕与宋佑程,他和唐谨之间的剖心总是透着一股子拐弯抹角的“娇羞”。 但凡能以嬉皮笑脸的三言两语表明态度,他们绝不会费事儿搞出一场文绉绉的推心置腹。 唐谨去跟朋友说话的空当,邢昊宇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孟裕回复了:【他没这么说,但我觉得有这个意思。 】邢昊宇:【按说你们都一年多了,不可能还不熟,是不是你压根就没觉得他是你生活中离不开的人?】孟裕:【你真离不开唐爷?】邢昊宇:【物理距离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但假如有一天不得不分开,我肯定就不再是现在的这个我了。 】孟裕从没觉得邢昊宇的表达如此贴切过,虽然他自认对宋佑程还达不到这种程度,或许压根就不会有人能让他达到这种程度,但此刻他依然十分明白了邢昊宇的意思:这世上的人和事,没有哪一样真能做到风过无痕。 或许我们离不开的从来不是哪一个人,而是对方在我们的生活中留下的每一处印记,我们不想忘,不想再也体会不到。 两人借着话题又聊了几句,唐谨匆匆过来叫邢昊宇:“走了。” 邢昊宇一愣:“现在就走?这还不到饭点儿呢。” “我得回趟家。” 当着唐谨朋友的面,邢昊宇不方便追问细情,上车以后才听唐谨说起似乎是唐母身体不舒服。 邢昊宇嘴上没提,心里难免有些发沉,昨天唐谨刚应付完相亲,今天唐母就身体不适,只是巧合吗?唐谨也略有不安,一路沉默着,回到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又出门了。 “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一进那边家门,唐谨就问。 没想到回应他的不是唐母的声音,倒是难得在家的唐父从书房走出来:“谁去医院?”唐谨呆了呆,问:“我妈呢?”“弄头发去了。” 唐父应道,“说是下礼拜单位有什么活动。” “什么时候去的?”“去一会儿了。” 得,被哄了!不过无妨,总好过人真生病了。 唐谨没对唐父多嘴,唐父也没多问,父子俩简单聊了几句,唐父回书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唐谨坐在客厅沙发,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播着,一边刷手机一边等母亲。 两个小时以后唐母回来了。 母子俩一对上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 其实书房关着门,却仍不约而同放低了声音。 “我说您至于这样么?您就直接说,我还能不回来?”唐谨笑得无可奈何。 唐母没接茬儿,换完鞋,第一句问他:“我这头发怎么样?”唐谨一听这意思就知道他妈早猜到相亲的结局了,叫他回来八成也没什么意图,否则真要是气着了,哪还有心思出去捯饬头发。 唐母对这个反馈结果确实是无可如何,总不能拉着人家姑娘解释说我儿子是故意的吧?那介绍人得怎么看他们这一家子。 昨晚她半宿没睡着,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刚怀唐谨那年,她母亲曾跟她说过:“这世上有两件事是永远不会全然顺你心的:一是财富;二是子女。” 真叫说着了吗?她其实不是一点儿不能理解,但她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着?谁叫这儿子是她生的。 真讨债来的!唐谨深谙母亲吃哪一套,没有直言奉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闲扯几句,却把称呼改成了姐。 唐母听着是又受用又嫌他贫,故意压着嘴角白他一眼,问他中午吃饭了没?这时候已经两点半都过了,这话问了其实也是白问。 唐母看一眼挂钟,又问:“晚饭想吃什么?”说着往厨房走。 唐谨也跟了进去,他知道母亲有话想说,特意把厨房门关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唐母一边洗菜,就着水流的声音,问他:“你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结婚了?”这话不是唐母第一次问,单纯疑问而非质问的语气却是第一次。 唐谨“嗯”了一声。 半晌过去唐母都没吭声,过了会儿,水龙头一关,叹声气,像是自言自语道:“俩大小伙子在一块儿叫过日子嘛。” 唐谨不确定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要松口?他没接话,想再往后听听。 唐母却不说了。 唐谨等了片刻,开始有些踏不住神儿,主动道:“您想说什么就直说。” 唐母拿胳膊肘往一边扒拉他,拉开抽屉找菜刀,切了好几下才道:“真也不想要孩子了?”唐谨心说您这想的可真够远的,唐母又道:“咱先不说别的,就说你爸,他那个大孝子,在有些事儿上多么固执你不是不知道,他那关你怎么过?你跟我磨,我或许能容你,他呢?我都不敢跟他提的事儿,你想过怎么开口么?”这次声音压得更低,合在切菜的声响中,听得唐谨的心格外静不下来。 这正是他最犯愁的地方。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 对于母亲,他有信心点头是迟早的事;父亲却是他连想都不愿意想的。 现在问题被母亲摆到桌面上来,他无话可接。 唐母手里的刀顿了顿,再欲开口,恰赶上唐父端着茶杯推门进来,笑道:“娘儿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关门?”这么一打岔,母子俩都没再说什么,只在吃完饭临走时,唐母站在门口看唐谨换鞋,悄声说了句:“你搬回去住吧。” 唐谨惊讶地看了母亲一眼,唐母找补道:“我可没说同意什么,我只说没必要自找罪受。” 唐谨顿了顿,忽然问:“那他呢?”唐母没出声,抬眼瞪他,仿佛还咬了咬牙。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别蹬鼻子上脸!唐谨于是没再多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回去路上,他一直思忖母亲的话,直觉转机来了。 尽管依旧前路艰难,至少母亲开始松口了。 那就一个一个攻克吧,慢慢来。 与葬送一辈子相比,他的勇气应当够用。 邢昊宇可做不到这么样轻松,每次唐谨回家——尤其是被特地叫回去的——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他知道不该胡思乱想,可他忍不住。 自从唐谨发消息告诉他从家里出来了,基本上隔不了一会儿他就要往大门口溜达一圈。 从五分钟到半分钟,频率越来越高。 遛达到第十趟时,门锁终于有动静了。 唐谨开门进来。 邢昊宇还没来得及观察主人的脸色,好确定第一句说什么,就听唐谨道:“叫爸爸。” 他哪知道唐谨思量了一路正事的同时,竟还不服气地惦记着:谁说老子这辈子没机会当爹! 第32章 啧啧,真是儿子,话都说不利索。 邢昊宇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呆站着。 唐谨踢了他一脚:“怎么着,上面空气这么好?”他立刻矮了一截儿。 他的身体永远比脑子和嘴反应迅速,跪下以后又空过两拍才寻回思路叫了声:“……爸爸。” “让你伺候换个鞋这么磨蹭,你是过得太好受了么最近?”唐谨抖抖脚,把邢昊宇凑上来的狗爪子拨开,自己换了鞋往屋里走。 邢昊宇咧咧嘴没敢言声,猜想主人这趟回家恐怕是经历了什么不愉快,所以心情不甚美丽。 他凝神竖耳地跟在主人身后,以随时恭候其他指令。 可惜没跟几步,唐谨无情地把他隔绝在了卫生间门外,他只好耐心跪等。 一分钟不到门开了,看样子唐谨只是洗了个手。 邢昊宇觑着他的脸色问:“您是喝水还是喝茶?”“水就行。” 邢昊宇麻利地去厨房倒了杯水,顺便把提前洗好的两盘水果从冰箱拿出来,一一摆到茶几上,期间口口声声叫的还是“爷”。 “你没长耳朵么?”唐谨纠正他,“进门我就说了叫爸爸。” “您怎么了?怎么想起当……”邢昊宇不禁奇怪,可话到一半发觉唐谨眯眼看他,心里一咯噔,识相地把眼皮一垂,收了声。 “你哪那么多问题?”唐谨伸手捏他下巴,“嗯?我不是你爹?”“是。” 唐谨拍拍他的脸,从果盘里挑出一颗草莓,隔着袜子放到自己脚面上,揪着邢昊宇的头发往下按。 邢昊宇配合地趴下去吃了。 “谢谢主……谢谢爸爸。” “甜么,儿子?”唐谨问。 “甜。” “还想吃么?”“想。” “给爸爸把袜子脱了。” 邢昊宇小心翼翼地用嘴侍奉主人脱下袜子,舌尖刚要往出探,唐谨忽然把脚一收,吩咐他吐舌等着,而后将自己咬过一半的草莓夹进脚指缝里,笑盈盈地逗道:“来,狗儿子,爸爸赏你。” 这种喂食方式一向是邢昊宇最喜欢的,可惜唐谨不常如此,总嫌油乎乎黏腻腻的食物沾一脚,今天这样大方,邢昊宇自然求之不得,立马磕头说着:“谢谢爸爸。” 凑了上去。 草莓进了肚,舌头仍舍不得离开,灵活地继续在脚趾缝中流连打转。 唐谨如法炮制又喂了几颗,总算准许邢昊宇伺候。 邢昊宇捧着一双脚没舔多一会儿,唐谨那头渐渐没了动静。 邢昊宇抬头一看,主人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他轻轻叫了声:“爷?爸爸?”没有回应。 他不再打扰,悄声敛步把果盘桌面收拾干净,坐到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隙里玩手机,刷了一会儿新闻,还是没忍住在掌下求生里冒头,说:【我们家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让我喊他爸爸。 】另外两人这会儿大约都闲着,很快回复。 孟裕:【唐爷想当爹了?】方墨:【你不乐意叫?】邢昊宇:【突然换称呼有点儿不习惯。 】方墨:【你今晚是不是性福了?】邢昊宇:【哪啊!什么都没干呢,我刚舔几下脚愣给人舔睡着了。 】孟裕:【催眠神器——狗舌头。 】邢昊宇:【…………】方墨:【舔脚本来就舒服啊,有回我舔鸡巴给人舔睡着了,那他妈才叫打击!!!!】孟裕:【哈哈哈哈哈哈。 】邢昊宇:【哈哈哈哈哈哈。 】方墨:【笑屁!至今的心灵伤害!】邢昊宇:【舔谁呀?你对象?】方墨:【舍他其谁!】孟裕:【人才。 】方墨:【人才什么,他就是享受惯了。 】孟裕:【我说你。 】方墨:【…………】-【哈哈哈,你那什么技术……】邢昊宇眉飞色舞地打字正打到一半,肩膀突然被狠踹了一脚,唐谨的声音传来:“我刚才让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放下手机扭脸跪好,解释说:“您刚才睡着了,我没敢叫您。” “我睡没睡着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这次唐谨把脚踩在了邢昊宇的嘴上,“再问一遍,我刚才让你干什么?”邢昊宇有日子没听过唐谨这种责问的语气,心里一紧,再回话时甚至没敢从主人脚底把嘴撤开,虚虚贴在上面说:“您让贱狗舔脚。” “那你干什么呢?”唐谨淡声问,一面把脚收回去。 “……玩手机。” 回完这句,屋里静下来,邢昊宇心里那面小鼓咚咚直敲,万分懊悔自己刚才的好心好意,说:“贱狗错了,爸爸。” 这次叫爸爸叫得真顺溜。 唐谨仍不说话,起身离开了。 这下小鼓不再只是咚咚,整个砸地上了。 邢昊宇心想完了,主人真生气了。 他这叫个自我悔恨,正琢磨怎么善后,唐谨回来了,手里也没空着。 其他几样东西邢昊宇都不怕,甚至可说是他期待的,唯有藤条……距离上次被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当时的狼狈他仍记忆犹新。 天知道他使了多大力控制住自己闭嘴,否则这会儿工夫“贱狗错了”这话他已经重复几十遍了。 他不确定主人是否真生气了,真生气的话不停认错并不是个好点子,很可能适得其反,让主人以为他在侥幸讨饶,后果兴许更糟。 邢昊宇满心嘀咕着等主人发话。 唐谨没有坐回沙发,居高临下地站到他面前,先是把项圈给他戴上,然后拽着狗链迫使他仰头,问他:“我让你干什么的时候,只要我没说停,你该怎么做?”“该继续,等您发话。” 邢昊宇尽管仰着头,视线却只跟唐谨碰了一下就躲开了。 他最心虚唐谨这样没表情也不说话的模样,这让他捉摸不透主人在想什么。 正因为平时随和得太让他放松,冷不丁严肃起来才更叫人心里没底。 因为完全料想不到后续。 静了好一会儿,唐谨故作疲惫地叹了口气:“记得不够牢啊儿子,爸爸今天就辛苦点儿帮你长长记性,好不好?”邢昊宇哪敢说不好,惴惴道:“谢谢爸爸。” “别谢这么早,真记住了再谢。” 说着,唐谨把邢昊宇的T恤前片掀过头顶,卡在脖颈后面,狗链从领口抽出来让他叼好,运动短裤也褪了下去。 唐谨左右看了看,似乎不满意他这副造型,俯身弹弹他的内裤边沿,忽然来了主意。 邢昊宇今天穿的是条莫代尔面料的平角裤,这种面料既薄又软。 唐谨把两侧底沿一路上卷塞进裤腰,这样一来,后片多余的面料不得不嵌进臀缝,同时前端也被包裹得更紧。 整理满意后,唐谨抽过邢昊宇嘴里的狗链,悠哉地坐回沙发。 邢昊宇却渐渐热了脸,这样的打扮实在比不穿或者直接穿丁字裤更让他难堪。 尤其主人审视的视线一直煞有介事地在他身上来回扫荡,他渐渐勃起的阴茎不知不觉把布料填得更满。 “跪这上。” 唐谨往地上扔了个腰枕,顺便扯扯狗链让邢昊宇往前挪近一些。 邢昊宇胆战心惊地跪定,揣测着主人今天究竟打算抽他多少下,顺便为自己的屁股默哀。 然而唐谨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反倒是探手去拿邢昊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唐谨知道邢昊宇的手机密码,直接解锁,翻到刚才的聊天界面,一边看一边“啧”了几声:“聊得挺欢乐。” 邢昊宇对这一幕始料未及,心里七上八下地一声也不敢吭。 唐谨把手机转个方向放到他面前。 他一抬眼,瞬时一万个“我操!”被堵在喉口。 简直是无妄之灾:刚才孟裕和方墨顺着话茬继续闲扯,发现邢昊宇突然消失,特地艾特他。 其实拿他寻寻开心本无所谓,可怕的是他们提到了唐谨。 孟裕:【八成是唐爷醒了,又去伺候了。 】方墨:【他这日子也太美了,我看就没有欲求不满的时候。 】孟裕:【唐爷天天在身边,可不想什么时候爽都行。 】邢昊宇的视线只来得及扫到这,唐谨已经把手机抽走了,装得真好奇一般问他:“诶,你这么美?想爽就爽?”邢昊宇有口难辨,无论他如何解释,唐谨绝对都有话等着他。 他只能低眉顺眼地求饶:“贱狗真错了。” 他一犯怂,唐谨倒笑了,不怀好意地问:“爸爸就让你更爽一点儿怎么样?想不想?”话虽是笑着问,话意却是压迫性的。 邢昊宇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不敢糟蹋主人的“美意”,神色复杂地看着主人,认命之余眼里明显还流露出一丝警惕。 唐谨视若无睹,拿来眼罩把他所有意图求饶的视线一遮,仿若随口道:“让你的小伙伴也参与一下游戏。” 起先邢昊宇没反应过来,直到唐谨继续说:“你们仨既然聊得这么好,不如现在帮帮邢昊宇,一人替他投个骰子。” 他明白了,这句话是唐谨发在“掌下求生”里的语音。 他尴尬得想撞墙。 “您别……”“你闭嘴。” 唐谨冷淡地打断他。 群里的两位小伙伴听到语音均是惊讶无比。 方墨:【!!!我没听错吧?】孟裕:【!!!这是挨罚了?】唐谨悠然道:“投个骰子,数越大他爽得越久,我看看你们俩谁疼他。” 邢昊宇在这边儿欲哭无泪,手机屏幕另一端的俩人幸灾乐祸。 落井下石的结果是孟裕更“疼”他。 “自己玩乳头,”唐谨冲邢昊宇吩咐,“到时间我会喊停,你留神着点儿。” 邢昊宇还来不及作回应,唐谨又道:“开始。” 他只得照做。 邢昊宇的乳头向来敏感,很快便控制不住呻吟出声,加上唐谨时不时抬脚踩弄他的阴茎,快感一波波上涌,他兴奋极了,生怕等不到主人喊停他就要射了。 “偷懒是么?再敢就不是踢一下了。” 裆下突来的痛感把邢昊宇从与往高处拉落下来,他真怀疑唐谨钻进他脑子里了,不然为何他刚有打算缓一缓手上速度,就被踢了一脚?他痛得晃了两下,什么也不敢想了。 “自己蹭。” 唐谨把脚贴在邢昊宇的内裤前端,又发了话。 身上最敏感的几处一齐被刺激着,邢昊宇连呼吸都渐渐失了节奏,满心只惦记着奔去那个出口,唐谨一声令下叫停,他愣迟了好几秒才停。 “五下。” 唐谨的话音刚落,邢昊宇右侧大腿便是一痛,接着是左胸,右胸,两个臀瓣。 邢昊宇一边在心里“问候”孟裕,一边哀叹自己:藤条果真不是摆设!这之后,两个多嘴多舌的叛徒被邢昊宇轮番“问候”了好几轮,唐谨才终于允许他松口气。 可也没缓多久,他嘴里又被赛上了口球,早被玩得挺立的乳头也被夹上乳夹,链条分别连在两侧手腕的金属镣铐上。 假若单就如此那是要谢天谢地了,唐谨当然不会让他如愿,命令他两手举好,保持链条抻直,并且不允许他夹紧手臂偷懒。 这个姿势撑一会儿问题不大,时间久了必然臂膀酸痛。 邢昊宇戴着口球不方便说话,只能时断时续地哼哼,同时忍受口水不停低落的无力与羞耻感。 唐谨却饶有兴致,找来几个铃铛挂在链条上。 这东西自从买来还没开封,今天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这下邢昊宇更是连晃也不敢晃,因为一旦有响动,胯下就会迎来一脚。 唐谨用力虽不大,但由于视线被剥夺,邢昊宇不知道这一脚什么时候来,从什么角度来,免不了晃出更大声响。 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然而提心吊胆之余,他的性器也充血更甚——这正是他和唐谨最合拍的地方,他不喜欢单纯被“虐”,唐谨也不喜欢单纯“虐”人,他们都喜欢“玩”。 唐谨一边不厚道地“操……操……”笑他的反应,一边在“掌下求生”里和另外两位小伙伴闲聊,调侃邢昊宇现在已经爽得说不出话来了。 邢昊宇只觉得内裤湿得厉害。 时间再过去一会儿,邢昊宇渐渐坚持不住了,可又不敢松劲儿,斗胆冒出来的话其实含糊又走音,不过唐谨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什么,无非是求饶:“爸爸……贱狗错了,不敢了……”“啧啧,真是儿子,话都说不利索。” 唐谨故意戏谑道,“告诉爸爸,几岁了?”“……爸爸……不敢了……爸爸……”邢昊宇答非所问,一个劲儿摇头,身体也渐渐跪不稳当,屁股不住往后撅。 唐谨见状站起身绕到他背后,抽了他两下:“喜欢撅是吧?嗯?”邢昊宇痛得忍不住往前缩,手一晃,铃铛也响了,唐谨的脚从后面踢过来。 “啊!爸爸……爸爸……贱狗错了……”唐谨不搭理他的求饶:“撅回来。” 邢昊宇一听那不容置疑的语调,不敢不从,僵硬地摆回姿势,马上被狠抽了几下。 “啊……啊……爸爸……爸爸……”这会儿他算是切身体会到“爸爸”这个称呼有多好了,嘴里一旦被塞满,这两个字远比“主人”和“爷”容易发音得多。 “爽不爽,儿子?”唐谨问,手里的藤条在邢昊宇臀瓣上刮蹭,吓得他想躲又不敢躲,微微打颤。 “贱狗错了,爸爸……真错了……”邢昊宇一说话,口水流的更多,听上去快要哭了。 “别跟我废话别的。” 唐谨故意吓唬他,“问你爽不爽呢?爽就多赏几下。” 想来邢昊宇是真难受得够呛,哽咽似的“嗯嗯”了几声,言不由衷地挤出一个走调得不成样的字眼:“……爽。” 唐谨差点笑出来,绕过他坐了回去,抬脚戳戳他一只手:“举着累不累?”邢昊宇点头:“累。” “想放下来么?”邢昊宇点头更猛:“想。” 话音刚落,唐谨脚尖一勾,扯着邢昊宇的手把两侧乳夹先后拽了下来,痛得他直抽气。 “过来。” 唐谨紧紧狗链,邢昊宇手脚并用地凑上前,唐谨摘了他的口球,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口水,又揉揉他的乳尖,胡噜胡噜他的头发,等他缓得差不多了,才道:“记住了么?什么指令我让你停你才能停。” “贱狗记住了,爸爸。” “记住了重复一遍。” “爸爸的命令好好执行,爸爸让贱狗做什么贱狗就做什么。” 邢昊宇说,顿了一下又心服口服地摇摇头,“以后肯定不自作主张了,爸爸,真不敢了。” “叫爸爸还叫上瘾了?”唐谨笑了笑,往下按按他的头,让他伏在自己胯部,“爸爸好闻么?”“好闻。” 邢昊宇一头扎下去,舍不得起来了。 唐谨无奈地推开他一些,把裤腰往下拽拽,发话道:“好好给爸爸舔,舔爽了就饶你。” 一片黑暗中,邢昊宇尽心竭力地用唇舌感恩着主人的赏赐,心满意足又犯贱十分地在心里感叹:果然棍棒之后的枣特别香甜! 第33章 想让我高兴? 六月初,筹备已久的新店开业。 孟裕和主人再约见面直接定在了店里,宋佑程说正好让孟裕尝尝新口味。 孟裕早早到了,宋佑程不出意料地还没忙完。 跟了主人这么久,孟裕已经习惯等待,回复完消息便挑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下,先是环顾了几圈店里,又简单翻了翻菜单。 然后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掌下求生”。 方墨先看见,回道:【没到周末就等不及发骚?】孟裕:【你怎么就知道我跟谁见面?】方墨:【你对座是空的,说明人还没来,就你,除了你主子你等过谁?别人等你差不多。 】孟裕笑道:【真了解我。 】方墨:【咱仨谁不知道谁。 】这时邢昊宇发来一句语音,明显的意有所指:“那是,了解才好挖坑,坑完还能帮着埋!”孟裕和方墨一听就知道他是为上次“落井下石”的事揶揄他俩,纷纷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主意是唐爷出的,执行者也是唐爷,他们不过是尽了一位友好的群成员应尽的义务而已。 方墨:【你就说你爽不爽吧?】孟裕:【爽得都说不出话了,还不谢谢我们俩。 】“呸吧!俩不要脸的缺德玩意儿。” 邢昊宇笑骂了句。 他说话的背景音略显嘈杂,孟裕问:【你在外面?】邢昊宇:“我哪有你俩美,刚下班。” 方墨:【就你自己?】邢昊宇:“怎么那么聪明呢?我主子在旁边我会有工夫理你们?”孟裕:【你再大点声,你直接上车厢广播得了。 】“就两站地铁,我已经出来了。” 邢昊宇的语速和脚步一个节奏,略带着点喘,“我还得去趟超市,要不然晚饭没吃的。” 方墨:【你天天下厨也不嫌麻烦。 】孟裕:【你别忘了他们家还一位爷。 】邢昊宇没有马上回话,过了两分钟发来一长串语音:“我也不是天天做饭,我主子今儿得加会儿班,我正好先回家,等着也是等着。 你们是不知道他多挑——我这是背后吐槽啊,可不敢让他听见。 就昨儿晚上吃饭,他突然数落我,说我天天做一样的口味也吃不腻。 我心说哪儿天天做了,就两天,再说之前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喜欢,我就多了句嘴,我说:‘想吃的是您,嫌腻的也是您,您也真难伺候。’ 结果今儿早起我就戴锁了,你说我冤不冤?”孟裕:【还真不冤,我要是唐爷,你昨晚上就得戴。 】方墨:【敢说主子难伺候,你是不想好了。 唐爷愿意罚你,你还不赶紧谢恩。 】邢昊宇:“必须啊,我磕头来着!人家爷还说这是大发慈悲便宜我,要不然今儿应该前锁后塞出门,说我既然管不住上面的嘴,下面那张也别想好受。 我……我他妈也纳闷我这嘴怎么就这么欠。” 方墨:【哈哈哈!其实我觉得戴锁挺好,显平。 】孟裕:【就是,你一条狗要那么大鸡巴干吗?】邢昊宇:“我是这意思嘛!我…………”语音正听一半,孟裕余光瞥见桌边有人靠近,以为是主人终于忙完了,下意识就把手机放下站了起来,结果四目一对,不是主人,是张略眼熟的面孔。 “嘿,帅哥,又见了。” 宋炀笑眯眯先打了招呼。 孟裕花了两秒钟记起了这个似曾相识的油滑腔调,刚礼貌地一笑,还没开口,视线扫见他身边的人,顿住了。 他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学校的熟人。 学姐的表情稍好一些,大约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笑道:“这么巧你也来吃饭?”“啊……是,真巧。” 孟裕讷讷地。 宋炀看看他,扭头去问身边那位:“认识?”“他比我小一届,常在实验室碰面。” 学姐说,目光在孟裕脸上闪烁了几下。 孟裕面上若无其事地笑着,心里想:学姐上次说的追她的人,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可真是要命,怎么就这么巧?不论恋爱还是主奴,孟裕从来不找与自己生活有交集的对象,就是不想搞糟关系被人说长道短。 况且他那五张面孔,摆出哪一张时都不愿其他四张不合时宜的冒出来搅和。 眼下的情形实在令他尴尬,刻意总被无心扰,怎么偏偏就让学姐撞上了?随便换个谁都好啊。 这要是宋炀多嘴说了什么,以后他和学姐还怎么在实验室碰面?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之前,他不想对任何人被动出柜。 孟裕心不在焉地胡乱琢磨着,压根没留意学姐投向他的复杂眼神。 宋炀的视线在两个熟人之间转悠了几个来回,似笑非笑地问孟裕:“等宋总呢吧?”孟裕的表情差点定格,有一瞬他甚至觉得宋炀下一秒就能扭脸冲学姐揭穿:你知道么?你这个学弟专爬男人的床。 “我有事儿找他。” 孟裕心里敲着小鼓,手下意识去摸手机,想问问主人什么时候忙完。 手机刚点开,宋佑程正好走过来,目光如常地与孟裕交汇了一个眼神,冲宋炀问道:“你在这儿干吗?”“吃饭啊,还能干吗。” “你的位置呢?”说着,宋佑程看了眼在场四人中唯一一位姑娘,既是打圆场又作提醒道,“别让人家等。” 一直到跟着主人出了店门,孟裕仍有点恍惚。 他觑着宋佑程的侧脸,想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又没问出口。 他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也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在考验他,等他主动解释刚才的一幕。 宋佑程没有带孟裕走远,只下了一层楼找了家店。 两人坐定,宋佑程让孟裕看看想吃什么。 借着看菜单,孟裕一直垂头躲避主人的视线。 “你看着点就好,我都可以。” 宋佑程的语气里没有任何不高兴或者疑问,仿佛刚才匆匆两三眼,他已经把三个人的关系看透了。 而现在,就等着孟裕坦白。 “那是我实验室的学姐。” 点完菜,孟裕还是主动汇报了。 宋佑程笑道:“出了校门不想让熟人看见是吧?”莫名其妙的,明明十分合理的感受,被主人这么一问,孟裕心里反倒没来由的一阵抱歉,毫无底气地“嗯”了一声。 “可以理解,很正常。” 宋佑程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说就行,我不一定次次看得出来。” 孟裕想问:“您看出什么了?”服务员正把凉菜送上桌,他没说出来。 服务员离开后,他冒出一句:“您弟弟好像在追她。” “估计还没追到。” 宋佑程笑笑,没往下续言,招呼孟裕动筷子。 孟裕夹了几筷子菜,没尝出什么味道,倒是神色欲言又止。 宋佑程说:“不用担心,他不会随便说我的事儿,所以也不会影响你。” “您总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吗?”“观察奴的表情和状态,大概是每个主都喜欢做的事。” “那我不是没有秘密了?”宋佑程句句带笑的语调让孟裕也放松下来,顺嘴开了句玩笑。 “你可以有啊。” 宋佑程说,“不用事事跟我汇报,再说你汇报不过来,我也听不过来。” “狗的一切不是都应该在主人的掌握下么?”孟裕问。 “理论上是这样,现实操作起来难。 两个人即使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彼此也不会百分之百了解对方的所有事。 但是……”宋佑程略敛了敛面上笑意,“刻意隐瞒与可提可不提,永远是两回事。” 孟裕一口气凝在喉口,被这话说得上不来下不去。 他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意有所指。 “紧张什么?”宋佑程看着他,提眉牵了下唇角,“在我这儿,你不需要事无巨细地汇报所有日常,我允许你有一定程度的隐私,你只要记住什么是不可以隐瞒的就行。 至于其它不影响关系的事,你愿意说,我就听一听,不说也无妨。” 孟裕一知半解外加心虚地点点头,宋佑程没再继续话题。 吃完饭时间尚早,孟裕舍不得这么快就和主人分开,提议散散步再回去。 宋佑程没有反对,找了处河边停好车,两人沿着景观河道遛达。 孟裕忍不住又提起吃饭时的话题,问主人究竟什么是会影响关系的事。 “很简单,”宋佑程说,“我给的命令认真执行,我明令禁止的行为不去碰,就不会有大问题。” “这范围还是太广了。” “所以才需要时间去相处啊傻孩子,了解多了自然就知道彼此的界限在哪儿。” 宋佑程比孟裕高出半头,他看孟裕的时候常常习惯略仰着下巴,眼神难免带着点俯视意味,不过当他笑着或者像现在这样伸手拍拍孟裕的后脑勺,又显得格外宠溺,总让孟裕有种与长辈相处的错觉。 “举个例子吧。” 宋佑程又说,“假如你有喜欢的人,或者有喜欢你的人,但你无意发展这段关系,因此不想告诉我,我允许,这算一种隐私;但假如你付诸行动了却隐瞒不报,这叫欺骗,不可原谅。” 主人就是主人,从来言必有物。 孟裕讪讪一笑:“您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宋佑程瞟了孟裕一眼,神色明显是想就此打住,不愿把这个话题继续往下延伸。 他知道孟裕是个聪明孩子,有些提醒点到即止就够了,多说无益。 “这种错我可不敢犯。” 孟裕果然心领神会,识趣地做了保证,又嘴甜地补上一句:“少犯错的基础上再努力多做一些让您高兴。” “想让我高兴?”宋佑程笑问。 孟裕神色认真地点头:“当然想。” 宋佑程没接话,继续悠然地慢步了一小段路,渐渐停住脚,说:“跪下。” “在这儿?”孟裕神色不安地左右看看。 他们正站在河道转弯的一侧台阶上,距离另一侧隔了十几米远,按理,两边的行人彼此看不清面容,同侧也很少有行人愿意遛达这么远,其实是相对安全的区域。 可孟裕仍然担心。 “你刚说想让我高兴。” 宋佑程神色不动地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迈步离开的意思。 孟裕从没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跪谁。 当初认主他就和宋佑程表明过,他不接受10也不接受户外调教,他的另类欲望只愿意在安全的场合释放,他并非为了追寻刺激什么都肯做。 然而宋佑程似乎有种魔力,总能让孟裕莫名其妙地顺从 。 不紧不慢的语调,永远耐心的等待,甚至偶尔的“强迫”,在孟裕看来全是蛊惑,蛊惑他梦游一般卸下最后的防备。 若不是清晰嗅到主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跪下了。 天知道这个味道有多让他安心。 “可以抱我的腿。” 宋佑程说。 孟裕跟着声音抬起胳膊,先是摸到主人的膝窝,接着慢慢往上,摸到主人的大腿,臀部,腰垮,一直到背,然后重新往下,最终停在主人的大腿外侧。 “你倒会揩油。” 宋佑程笑道,“记下来,下次清罚,摸了几下翻倍打。” “贱狗认罚。” 孟裕埋在主人身前,应得有些含糊。 他诧异他曾经那么抵触的自称,现今叫起来不仅顺口无比,还莫名有种撒娇的感觉。 谁也不愿破坏这样难得的亲密气氛,一主一奴维持了好一会儿这个姿势,还是宋佑程先往后退开。 孟裕没有得到允许不敢擅自起来,仍然跪着,胸口忽然感到一阵重重的撞击,是主人踹了他一脚。 他不由得晃了晃,稳住身形低头一看,白色T恤上明晃晃一个脚印。 他马上抬眼去找主人的眼,神情全似一个馋嘴的孩子,心心念念盼望主人再踹他几脚。 宋佑程却没有再动作,只是淡声问:“该说什么?”“谢谢主人。” 回话的工夫,孟裕胯下一阵发紧,等走回车边,他忍不住了,肯求主人赏他一个伺候的机会。 刚才埋在主人身前时,他隐约感觉主人也有反应。 宋佑程默许地直接坐到后排。 孟裕一跟进去就忍不住往主人身上贴。 “裤子解开我看看。” 孟裕的阴茎已经硬得把锁都顶起来了。 宋佑程隔锁摸了几下,调笑道:“真能发情,还记得几天没射过么?”“二十三天,主人。” “还差一周一个月,要不要凑个整?”孟裕不确定主人是开玩笑还是下命令,没说话。 在昏暗的车里拿眼神跟主人撒娇,也不知道主人看不看得见。 宋佑程找钥匙给他开了锁,替他撸了几下,等阴茎全然硬起来,脱了一只鞋,吩咐孟裕把鞋套在阴茎上蹭。 孟裕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弄脏主人的鞋。 宋佑程言简意赅道:“弄脏了你就舔干净。” 在主人的示意下,孟裕帮主人解开皮带,裤子也褪下一些。 宋佑程习惯性摸摸孟裕的脸,拇指摩挲了一会儿他的下唇,然后压住孟裕的头往自己裤裆按。 孟裕隔着内裤贪婪地东闻西嗅,呼吸声都透着迫不及待,宋佑程笑话他:“你要吃了我?”“贱狗想吃主人的jb。” “可以。” 宋佑程应道,又话锋一转,“不过你今天只能吃一次精,你选吧。” “贱狗吃主人的。” 孟裕想也不想就回了句。 当然要主人的味道,自己的有什么好吃?“舔吧。” 孟裕得了令,一只手扶着套在自己阴茎上的主人的鞋,另一手和嘴配合着,小心翼翼把主人的内裤往下拉。 肉棒弹出来的瞬间,车里的空气马上又热上几度。 孟裕按着主人曾经教过的顺序与喜好方式,一丝不苟地服侍着主人,上上下下,循序渐进,一寸一厘也不肯错过,连阴毛都用舌面顺了好几遍。 宋佑程的呼吸渐渐加重,偶尔从鼻腔挤出一声低吟。 孟裕单听这动静就感觉自己的阴茎涨得一跳一跳。 他试图为主人深喉,不过因为空间有限,姿势不够舒展,总也找不到十分合适的角度,只能尽力收缩口腔,配合舌头挤压最敏感的龟头部位。 果然引得宋佑程主动顶了几下,孟裕没控制好配合的节奏,略有干呕,宋佑程体贴地没再继续,拍拍他的脸让他起来缓一缓,自己开始撸。 近距离看主人自淫是孟裕最喜欢的画面之一,主人自淫的力度和频率都比他用嘴强劲得多,虽然车内光线昏暗看不太清,但这种时刻,他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张着嘴随时准备接纳主人的精液,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无意识的“嗯嗯”呻吟与主人的低喘交织在一起。 “准备好,来了。” 宋佑程射之前又提醒了他一次,他忙往前凑了凑。 “咽了吧。” “谢谢主人。” 孟裕最后替主人舔干净性器,穿好裤子。 他虽然没有射在主人鞋里,但因为太兴奋不断溢出的淫液还是把主人的鞋子弄湿了一些,他抱歉地找纸巾给主人擦鞋。 宋佑程倒是不怎么在意,笑言这双鞋以后就专门留给孟裕操了,下次孟裕不射在里面都不行。 “贱狗能今天射在里面吗?”孟裕得寸进尺地问。 宋佑程拍拍他的脸:“我说了你今天只能吃一次精,你已经吃过了。” 孟裕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人最早问话的意思,就是说他今天没有射的机会。 他的眉毛扭动了几下,最后也没敢在主人面前流露憋闷的神气。 宋佑程略侧了侧身,一手握住孟裕仍挺硬的茎身,上下套弄了片刻,又捏住根部在另一手掌上拍打几下,淡笑着评价道:“形状这么漂亮,却只能是根玩具屌,嗯?给谁玩的?”“……嗯……给主人……玩……”“水真多。” 宋佑程改用手掌握住龟头部分,借着铃口溢出的粘液打转摩擦。 孟裕根本受不了这刺激,腿控制不住地往一起合。 宋佑程用自己的腿压住他一条腿,吩咐他另一条腿屈膝踩在座位上,向外打开,又警告了句:“再合就延时。” 孟裕一条腿动不了,另一条不敢动,被宋佑程“折磨”了好一阵儿,几次临近欲望之顶又摔下来。 “嗯……主人……嗯……求您……”“求我什么?”宋佑程玩得不疾不徐,全然不受孟裕呻吟和求饶的影响,甚至脱了一只袜子塞进他嘴里,“你平时射的有点儿快,该多练练。” 一句“多练”,让孟裕又体验了两次要射不射的边缘滋味,背上的衣料被汗洇湿了一片。 等宋佑程最终停下,他感觉身上都有点发虚了。 “主人,贱狗戴不上锁了。” 孟裕看着自己就是软不下的阴茎无可奈何。 “先摘几天吧。” 宋佑程说,“什么时候再戴听我要求。” 车子驶到校门口时,已经快到闭寝时间。 孟裕依依不舍地下了车,一步三回头的架势真仿佛与热恋情人道别。 他心思全在主人身上,丝毫没有留意马路对面此刻也停了一辆车,车里投出两抹视线,意味不同,却都是盯在他身上。 第34章 一辈子当幼犬啊? 七月中旬一天,邢昊宇和同事吃过午饭回公司,屁股还没坐稳就接到林峥的电话,说自己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再过一个半月就能跟哥在一座城市了。 邢昊宇隔着手机听筒都能“看见”他笑逐颜开的脸,心里替他高兴,本想好好夸他几句,结果越想说点什么越说不出来,一连叨咕了三遍:“真棒!”只剩下笑。 林峥也笑。 不过没笑半分钟,语气一转,说起妈最近常闹胃不舒服,难受的时候一天也吃不下几口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去看了么?”邢昊宇的两任父亲均是因病去世,难免对这类兆头心存敏感,一听这话眉头就不由自主锁起来,语气也有些冲,噎得林峥顿了顿,才道:“前几天去镇上开了药,卫生所的人说要是总不见好,最好去医院看看。 你也不是不知道妈,我要是早晨没看见她吐,她根本也不说,她就说她不难受了。” 邢昊宇不用特意琢磨也能揣测到母亲的心理活动:当妈的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无非是自己孩子能过得好,她本来就能力有限帮不上多少忙,更不能在孩子读书最需要花钱的节骨眼儿上再添累赘。 她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常常好心、抠门得叫你心里窝火,可真忍不住冒出几句不耐烦的顶撞,过后又比谁都愧疚。 尤其当她企图把事情翻篇儿,小心翼翼上来和你搭别的话茬时,你心里那股涩劲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既心疼她,也心疼那个被她用这种方式惦记着的自己。 “你让她接电话。” 邢昊宇说着,起身准备往办公区外走。 林峥道:“妈不在家。” 他刚走了两步的脚一顿,诧异道:“她干吗去了?”“有人家结婚,她去帮忙了。” 林峥说,“我叫她别去了,她说没事儿。” 老家不比城市,办喜事酒店可以搞定一切,多数人家还是习惯在家里坐席。 雇来的厨子只管掌勺定菜单,其余的准备和善后工作都要主家自己干,亲戚和左邻右舍往往都会去帮忙。 几十桌菜,从洗到切到装盘端上桌,常常累得人腰都直不起来。 然而习俗如此,家家都有需要别人帮忙的那一天,因此辛苦归辛苦,照样乐此不疲。 邢母干活向来心细,手脚也麻利,放平时邢昊宇必定无所谓,沾点喜气又不是坏事,帮帮忙无可厚非。 但林峥突然说了这么一出儿,他免不了担心,提醒了句:“你去看看她,要是脸色不对就拽她回来歇着。” “我待会儿就去。” 林峥应道。 邢昊宇没再说什么,有些话说了也没用,他了解母亲在有些事上多固执,也知道林峥说不动她,身份证上虽已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可毕竟从没有出过校门,有些事他不能真指望林峥拿主意。 邢昊宇犹豫了一下午,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唐谨商量,说想请几天假回老家一趟。 “家里有事儿?”唐谨一筷子菜刚夹到嘴边,听见这话一顿。 邢昊宇把中午的电话内容简短重复了一遍,唐谨那筷子菜到底也没吃进嘴里,暂时把筷子放下,点头道:“回去也对,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别拖着,查清楚了心里踏实。” 一整晚邢昊宇都显得心不在焉,唐谨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做白天没做完的工作,中途瞟了他好几眼,他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地坐在茶几前,对着翻开的书页发呆神游。 “还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呢,你就自己先吓唬自己。” 唐谨无奈地笑叹口气。 邢昊宇勉强提了提嘴角:“我也不想想。” “过来。” 唐谨接道朝他勾勾手指。 邢昊宇一脸迷茫地凑过去,唐谨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你就这副表情回家是么?你要这样,你妈都不用检查,先让你吓够呛。” “诶诶!疼疼疼!”邢昊宇抬手想让主人轻点儿,唐谨却不搭理他,一把捉住他正犯上的狗爪子撇开,同时另一只仍捏在他脸颊上的手也更加了几分力,“还欠么?”“不了不了!”邢昊宇咧着一侧嘴,忍痛连连含糊道,“我错了,爷!我错了,真疼!”几秒后,唐谨松了手。 他“嘶嘶”地揉着,一边揉一边心想:主人对他再好,有些情绪终究无法感同身受。 唐谨和他不一样,从小是在众星捧月下长大的,从来没经历过失去和得不到的滋味。 那些邢昊宇想拥有却从来没机会体验的情感,唐谨简直体验到腻。 邢昊宇也比不过林峥,他从小就是个拖油瓶,在两任父亲家都不受待见:亲生父亲那边由于爷爷奶奶早已不在,其他亲戚对他们母子是避之不及的;而继父这边,他是姓邢的种,他永远也得不到林峥那样正牌孙子的待遇。 邢昊宇平时和母亲话不多,甚至经常觉得根本谈不来,但他已经没有父亲了,假如再失去母亲,作为人,他就真的连一处可回的家也没有了。 他一直认为唐谨对他的所有接纳是建立在把他当狗的基础上,狗在主人家当然能心安理得地享有一处窝。 那假如有一天他不做狗了呢?唐谨还能对他这样包容么?他觉得大概不会,唐谨也没有这份义务。 所以,即使千里之外那个家从来不完整,也不能带给他多少安全感,它依然是邢昊宇人生中最重要的地方。 邢昊宇不知道唐谨能不能猜到他心里的这些念头。 他想说,但又很难把这种混杂了许多不愉快回忆的不安与焦虑表达清楚。 默然了一会儿,他放弃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想从主人身上求得安慰。 很快,他的手摸上唐谨被空调吹得凉涔涔的脚,先是抱进怀里搓了几下,又低头轻轻嗅了嗅,最后撩起上衣放到自己肚皮上暖着。 唐谨显然十分舒服,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看他:“好点儿了?”“您要是让我抱抱,就更好了。” 邢昊宇说,神情十分认真,脸上全无平常说这话时挂着的那种贱兮兮的笑。 唐谨把电脑往旁边一放,抽回脚,揽着邢昊宇跪到自己两腿中间,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裤裆上,笑道:“爷今天大方,想趴多久趴多久。” 这下邢昊宇的胳膊也环了上去。 一主一奴静静待了好一会儿,唐谨想起来问他:“你钱够么?不够我给你。” 唐谨从来不说借,他永远说给。 邢昊宇除非真的捉襟见肘,一般不敢接唐谨的钱,因为大多情况下根本还不回去。 他略抬了抬头,仰着笑脸回道:“您刚才还说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自己吓自己呢。” “你那是自己吓自己。” 唐谨勾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儿,更正道,“我这叫做好万全准备免得抓瞎,当然用不上最好。” 邢昊宇曾不止一次和唐谨表达过,林峥将来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他来出。 究其原因,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林峥与他有一半血缘关系,余下大一部分是出于他的私心。 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家有子女了,伤母亲的心是必然,好在母亲还有一个儿子。 邢昊宇为林峥做的一切,无非是在变相弥补对母亲的愧疚。 这一点上唐谨完全理解,不论家庭条件相差多远,同样的愧疚感是他们这样的人谁也不陌生的。 他知道邢昊宇没有多少存款,怕真到用的时候掏不出来耽误事。 邢昊宇这次没有抬头,脸埋在主人裤裆上模模糊糊地嘟囔着:“要是能永远跟在您身边,我就什么也不用怕。” 唐谨揉揉他的头发,随口笑道:“那你可就长不大了。” “不想长大。” “一辈子当幼犬啊?”“嗷唔——”“撒娇没用,这么大个子了还装蒜,好意思?”“嗷呜——嗷呜——”每回邢昊宇这么叫唤,唐谨都心软得没辙,安抚地掐了几下他的脖子:“傻狗。” 邢昊宇渐渐安静下来,唐谨听见他像是吸了吸鼻子,然后忽然叫了声:“爸爸。” 唐谨不确定他这声叫的是自己,还是想象中那个印象模糊的轮廓,只觉得他声音里满是沮丧,于是不由自主应了一声:“我在,乖儿子。” 没想到的是,话音刚落,埋在自己身前的大包袱忽然抖了起来。 “你非得把我裤裆弄湿了是吧?”唐谨这么一说,邢昊宇抖得更厉害。 唐谨简直怕了他,不敢再出声惹他,只沉默着帮他擦背顺气,眼睛盯在茶几上那页翻开的书上,心里诧异地叹气:这傻狗平常不是耍贱犯二就是迟钝不觉,怎么冷不丁感性这么一下子,竟让他心里也这样不好受? 第35章 早说过了,看看狗子长大的地方。 半年之内第二次,唐谨送邢昊宇去火车站。 越是临别,越怕话说得刻意,徒增邢昊宇的心理压力。 路上,唐谨什么也没提,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以往邢昊宇每次出门他都会做的叮嘱:“什么事儿别着急,实在拿不定主意给我打电话。”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又探手揉了把邢昊宇的脑袋,逗道:“傻狗就该眯着眼吊嘴角,主人最喜欢。” 两人站到进站口附近时,不放心的人换成了邢昊宇。 他不厌其烦地嘱咐又嘱咐:“爷好好照顾自己,充电器什么的,我都给您放在抽屉柜第二层了,您一开开就能看见。 您睡前别忘了上闹钟,我怕我有事儿的话来不及叫您。 ……还有,冰箱里有水果和酸奶,您别忘了吃。 那个……啊对!您出门别忘了带钥匙,我不在家,您忘带了我可没法给您开门……嗯,还有就是……”邢昊宇顿了顿,蹙眉望天地回想还有什么没叮嘱到位。 唐谨看着他,心里无奈面上淡淡地问了句:“你觉得你主人今年多大了?”“啊?”邢昊宇满脑子净是琐碎,一时没反应过来唐谨的这句调侃。 “你还能更啰嗦点儿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唐谨往前探出一只脚,似踩非踩地在邢昊宇的鞋面上压了压。 邢昊宇非但不躲,还把脚往唐谨脚底又挤进一些,说:“我怕您自己想不过来,我替您想着。” 两人平日在家,这些琐事全归邢昊宇惦记,唐谨是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邢昊宇担心自己不在家,主人会过得马虎又邋遢。 过去每次出门,他总要提前在家中各处贴上方便标签,就是怕唐谨被伺候惯了,亲力亲为连从哪下手也不知道。 “越来越会说话。” 唐谨笑道。 “狗随主人。” 邢昊宇嘿嘿地咧嘴一笑,“我跟了您这么久,总不能一点儿进步也没有。” “是,怕马屁功力蹭蹭长。” 唐谨略偏了偏脸,提眉丢给邢昊宇一个分明带了几分宠溺的白眼,“狗爪子伸出来。” 邢昊宇一听“狗爪子”,条件反射地半握起拳头,举到主人面前。 唐谨拍开一只,吩咐另一只:“翻过来,摊平。” 邢昊宇不明所以地老实照做。 唐谨这时从裤兜摸出个什么东西放进他手心里。 他定睛一看,是个平安符:“给我的?”唐谨点头:“保平安。” 这个护身符是年初唐母去庙里烧香专门为唐谨求来的。 当时唐谨有多不以为意,现在的语气就有多笃定。 邢昊宇不敢接,总觉得自己拿着不合适,下意识推拒说:“这是您的……”“你是我的。” 四个字,邢昊宇说不出话了。 唐谨也没再开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面色不约而同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车站最不缺的就是人,从刚才起,这二人的“恋恋不舍”就引来不少目光,两人一直旁若无人,完全忘了大庭广众。 这会儿人群过去只剩下彼此,倒把对方看别扭了。 邢昊宇和唐谨一样,都属于心里有,嘴上不愿说的类型,煽情的气氛尤其令两个人不习惯。 “赶紧进去吧。” 唐谨先抽回视线,瞟了眼进站口。 邢昊宇舍不得,追着主人的脸又看了好几眼,最后傻不愣登地蹦出一句:“爷,您等贱狗回来。” “多新鲜呢,我能上哪去?”唐谨说,脸上挂着惯常调侃的笑。 邢昊宇见他笑,也笑起来。 还是这样的气氛适合他们。 自打回家,邢昊宇提心吊胆地过了三天半。 在家人面前,他可不像在唐谨那儿乖顺听话,根本不给母亲啰嗦的机会,第二天一早就带她去了医院。 病理检测最快要三天拿结果。 等待的三天里,邢昊宇每天早中晚三次除了给唐谨请安,也给那个平安符请安,希望主人的东西也能保佑他的狗一切顺遂。 第三天下午结果出来了。 谢天谢地,虚惊一场。 回去路上,邢昊宇给唐谨发了消息。 唐谨少见地没有回复。 到家以后,邢昊宇憋了三天半的话终于有心情往外倒了,和林峥一起把母亲好一顿数落。 邢母这次不打岔了,笑呵呵地点头,儿子们说什么是什么。 邢昊宇怎么可能不明白,母亲这是彻底踏实了,自己总算没成孩子的累赘。 他心里忽然特别不好受,刚才给母亲讲道理时的那股劲头一下也散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家人明明彼此惦记,带给对方的却总是疲惫心累。 他甚至想,他那么心甘情愿跪在唐谨脚下,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出于逃避?逃避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唐谨生活里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邢昊宇从他那儿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就是:不要把事儿太当事儿。 唐谨不只一次和他说过:“没有什么事儿能一直杵在那儿,别管变好变坏,它总得变。 过去了,就完了,别老琢磨。” 想到这,邢昊宇看了眼手机,仍没有主人的消息,他满心诧异,出屋去了院里,再一次把电话打过去,谁知这次提示关机。 他心里一下不安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联系不上主人。 晚饭桌上,邢昊宇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林峥洗碗,他在旁边帮忙,林峥说五句,他连一句也回不上,心思沉沉。 后来林峥说想过几天跟他一起回去,正好假期长,有时间打工,开学以后生活费不想再花家里钱了。 他这才一愣:“这事儿你跟妈说了么?”“就是商量过了,”林峥把洗好的碗摞在一起往柜子里放,“妈说检查没事的话,我不用在家陪着她。” 按理这事毫无可犹豫的地方,当年邢昊宇也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那时千里之外的城市里没人照应他,他是在镇上的一家饭馆刷了一个半月盘子。 如今林峥面对的情况比他当初容易太多,他没理由不收留弟弟。 可他不是一个人住,他总要和主人商量一下。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邢昊宇最后也没把话说死,只模棱两可地“嗯”了几声。 从厨房出来,他跑去菜地旁边准备再给主人打个电话。 手机刚掏出来,唐谨的电话先一步来了。 他这才知道主人临时出差,刚下飞机。 “我看见消息了,”唐谨说,“今儿太忙了,一打岔忘了回了,没事儿就好。” 邢昊宇听见主人声音的一刻,心里那根弦就松了,问:“您得出差几天啊?”“两天估计就完事儿了。” 邢昊宇想和主人说林峥的事,但感觉电话那边一阵嘈杂,唐谨估计正在走路,听筒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气声,他欲言又止地问主人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唐谨笑道:“你有事儿?”“还行吧。”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还行吧?”唐谨无奈,“你要没正事儿,我就先去吃饭,饿死了,中午就没吃,刚才飞机上那破饭看着也没胃口。” 邢昊宇马上道:“那您先吃饭。” “行,”唐谨说,“回酒店跟你联系。” 十点了,仍然没有等到电话,邢昊宇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林峥见他隔不了半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一脸等人的焦急,打趣他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他顺口道:“没兴趣。” “怎么呢?”林峥好奇地看他。 他不以为意地回看了林峥一眼,忽然问:“你有对象了?”“没有,”林峥立刻摇头,“没有。” “你干嘛说两遍?”邢昊宇拿眼神调侃他。 他果然年纪小,经不住诈,支吾着承认考完试隔壁班有个女生跟他告白。 邢昊宇问:“不喜欢人家?”“没什么感觉。” “你要什么感觉?”林峥不言声了,过了会儿吞吞吐吐地问:“哥,你……那个过么?”邢昊宇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皱了下眉提醒道:“不喜欢可别乱搞。” “我知道,我没有。” 林峥急急解释了句,然后又不出声了,半晌过后才没头没尾地冒出第二句:“她有对象。” 邢昊宇看看弟弟,心想表达能力差劲这一点是不是他们家遗传的?他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把林峥这两句话的意思串起来,看来是个“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的俗套故事。 “你才多大,日子长着呢。” 邢昊宇伸手朝林峥脑袋上胡噜了一把,像平时唐谨安慰他那样。 林峥笑得有点害羞,和邢昊宇继续扯了几句,邢昊宇的手机响了。 他一看是唐谨,马上窜下床往门口走。 林峥在后面叫他别出去了,外面蚊子多。 他随口敷衍了句:“屋里信号不好。” 在院子里遛达了五六圈,邢昊宇把事情汇报了一遍。 唐谨对此毫无介意,点头说那就让林峥暂时和邢昊宇住,他正好先搬回那边。 唐母近来的口风越来越松,他本来就打算循序渐进地带着邢昊宇一步一步搬回去。 邢昊宇一听,不言声了。 唐谨当然明白他不愿分开住,怕时间久了主人冷淡他。 “就一个多月就开学了。” 唐谨连安慰带吓唬道,“一个月都不行?我跟你说这是我照顾你,你要这么不识好歹,我可真让你在你弟面前伺候我,想试试么?”邢昊宇不敢说不想,只是再三确认等林峥开学了,主人还会和他一起住。 “我只拿夏天衣服行了吧?”唐谨哄孩子似的无奈道,“跑不了。” 邢昊宇说:“您要什么我给您送。” “那得早中晚按点儿送。” 唐谨笑起来,“最重要是送什么知道么?”“狗舌头。” 邢昊宇不假思索道。 唐谨摇头:“不对。” 邢昊宇想了想,不确定又不好意思地说:“那是……贱狗的……逼?”电话那端静了好一会儿,邢昊宇听见唐谨问他:“你的心哪去了?”他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主人会是这条思路。 唐谨平常很少对他们的主奴关系提炼拔高做总结。 不管是邢昊宇对唐谨的忠诚、信任、依赖,还是唐谨对他的宠、包容、需要,每一样都是两人在日常互动以及一次次调教的赏与罚里磨出来的。 似乎他们从来不需要特地说明什么。 主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邢昊宇明白主人是疼他的;相对的,他对主人是什么样的用心,也是主人一眼就能看懂的。 唐谨今天突然这么问他,他确实没反应过来。 顿了顿,他说:“爷,贱狗的心一直在您身上,您带着呢。” 听筒里,唐谨的笑声持续了半分多钟:“你老家是什么好地方,一回去嘴甜成这样?”“我说真的。” 邢昊宇这时倒严肃起来。 “知道,”唐谨在电话这端点头,“你就不会撒谎。” 农村没有路灯,夜晚特别黑,也特别静。 蝉鸣渐歇,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抬头是散布夜空的星。 邢昊宇问主人能看见星星么?唐谨那边一阵悉悉索索,估计是正走去窗边,随后说:“下雨了。” “不能给您擦鞋了。” 邢昊宇的语气相当遗憾。 唐谨接着话茬故意装得可怜兮兮道:“是啊,没奴伺候。” 邢昊宇果然一阵自责,叹气道:“要是有机器猫那个任意门多好,您就是离得再远,我也能随叫随到。” “那敢情好。” 唐谨笑了笑,兴致不错地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特别想有哆啦A梦那个时光机。” “您要那个干吗?”邢昊宇问。 “可以回头改变很多事。” “您想改变什么?”“后悔的,遗憾的。” 唐谨不过是在回忆小时候,那时的想法再简单也没有,无外乎是考试没考好,该做的事忘了做,想玩的游戏永远玩不够。 邢昊宇却解读错了,以为主人是在以现今的眼光感慨生活,有些不安地问:“您有后悔的事儿?”“多了。” “比方呢?”唐谨这下感觉出他的语气不对了,笑问:“你在担心什么?”唐谨要是不提,邢昊宇根本没觉得自己仍在担心。 唐谨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对于即将要和主人分开住,他究竟有多不安。 自从同出同进一个家门,他还从没和唐谨分开超过半个月。 他其实特别焦虑变动,这或许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那时家中一有变故,绝无好事。 渐渐地,他在潜意识里希望一切都不要变。 这一点也影响他对关系的认知,以前孟裕和方墨不仅一次诧异过他对于新鲜感的迟钝,他似乎就没有这根筋。 他特别喜欢安定;变化会让他不安。 不安的时候他就特别想主人的味道。 他嘀咕着早知应该带双主人的袜子来。 “闻新鲜的多好?”唐谨逗他。 他撇撇嘴:“您不是不在这儿嘛。 在的话当然想要新鲜的,带着体温的最好了。” “再带点儿汗湿更好,是吧?”“哎呀……”把邢昊宇馋的,说着说着胯下也跟着发胀。 “小骚狗。” 唐谨笑他。 他把声音压低一些:“就是骚,想犯贱。” 两人顺着话题又说了几句,唐谨忽然吩咐道:“我要看你勃起的犬姿照片。” 邢昊宇有点犯难,环视一圈院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拍照。 唐谨不管他,催促道:“ 你不是说想我,想犯贱么?现在给你个机会,证明给我看。” 他说:“爷,太黑可能看不清。” “你自己想办法。” 邢昊宇琢磨了一圈办法,最后上了房顶。 这个地方是绝不会被母亲和弟弟看到的。 熟悉的家,又是户外,他那点羞耻心比以往更甚。 农村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这个时间左邻右舍也全都黑了灯,可拍照片免不了有闪光,加上天热,他紧张得冒了一身汗。 中间唐谨命令他自己来了两次边缘,不准射。 他又爽又刺激,咬着嘴不敢哼出声,大腿根直发颤。 结束后,唐谨夸他表现不错,说可以给他个赏,问他想不想要。 “想!”邢昊宇气喘吁吁地点头,“当然想!”“听好了,”唐谨说,“等这边完事儿,我去找你。” 邢昊宇仿佛没意识到这句话里的意思,空了差不多半分钟才恍然:“您说……您来找我?”“我查了下,你那儿离我就两百公里。” 这个赏实在让邢昊宇受宠若惊,心里都要美开花了,又担心唐谨那样挑剔的人根本适应不了农村的环境。 “没事儿,也就待一天就该回来了。” 唐谨笑道,“早说过了,看看狗子长大的地方。” 第36章 没什么比做狗更幸福了。 唐谨乘的火车下午到站,邢昊宇六点不到就起床了,林峥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出屋进屋就没闲着。 “这点儿凉气都让你弄没了。” “睡你的。” 邢昊宇整个脑袋扎在衣柜里不知翻什么,这一声应得又闷又含糊。 林峥没听清,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他啥东西找不着?“你把你这柜子拾掇拾掇行不行?找什么什么找不着。” 邢昊宇牢骚着继续翻了几下,“床单枕头搁哪了?”“不在这儿,在妈那儿。” 林峥的声音听着又要往梦里钻。 “不早说。” 邢昊宇一合衣柜门,蹭蹭蹭打床边往门口走,顺手薅了林峥一把,“赶紧起来,懒死你!”林峥哼了一声,没动弹,邢昊宇再回来时,他还是原样姿势。 邢昊宇单腿跪上床,不管不顾地把他往里推,一面从他身下抽床单。 林峥睡不下去了,叹着气闭眼坐起来,嘟囔道:“妈都没你烦……”“起来了,乖,回来带你吃好吃的。” 邢昊宇抖着新床单看正反面,顺口哄了他一句,听得林峥直乐:“我早不是七年前了。” 说着下床套好衣服,见邢昊宇仍乐此不疲地忙活,无奈道:“至于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象要登门了。” “你懂什么。” 邢昊宇嫌他碍事,拿胳膊肘别开他,“洗脸去,早饭就等你了。” 在车站接到唐谨的时候,邢昊宇差点说不出话。 他原本就对主人来看他受宠若惊,再见唐谨不是空手来的,更担心自家条件慢待了主人。 唐谨笑他多此一举,平常在公司说话办事净不过脑子,这会儿瞎客套什么。 “您跟别人怎么能一样。” 邢昊宇嘀咕着,心想您对我好成这样,我可快要受不起了。 不过说归说,主人不辞辛苦赶过来,邢昊宇的兴奋溢于言表。 这一点林峥感觉最明显。 自从唐谨进了院门,他发现他哥整个人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亢奋,嘘热问凉,一会儿斟茶拿饮料,一会儿跑去厨房提醒母亲晚饭的口味如何顾着“外人”。 弄得唐谨都尴尬了,邢昊宇再从他身边过时,他一把拽住他,笑道:“歇会儿吧。” “没事儿,我不累。” “我们看着累。” 这话是林峥接的玩笑。 唐谨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又扭回头朝邢昊宇提提眉毛,意思是:看见了吧,收敛点。 邢昊宇只能坐下。 进门这一会儿工夫,唐谨已经看出两兄弟性格中最大的区别,是从眼神里看出来的。 邢昊宇的视线从来只盯在自己重视的人身上;林峥不是,他眼神十分活泛,目之所及处的每个人都在他的关照之内。 说白了,他比邢昊宇会来事儿。 倒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唐谨本人也如此,他只是忽然觉得邢昊宇格外难得,这种憨头憨脑直来直去的性格真适合做狗。 闲聊了会儿天,邢昊宇怕主人一直待在屋里闷得慌,提议出去走走。 一天里最热的时段过去了,日头不再直晒,两人沿着路边往稻田的方向遛达。 他这时才和主人坦言今天确实太兴奋了,总感觉身体里憋着一股劲儿,就恨不得趴到主人脚下,不做点什么他根本静不下来。 “你想在这儿跪?我不介意。” 唐谨随口一逗,邢昊宇当真了,左顾右盼地一寸寸往下矮,唐谨弹了他一个脑崩儿,拿眼神叫他打住。 一路闲话着渐渐拐上小路,邢昊宇提起他们这边一年种两季粮食。 唐谨朝地里指了指:“这种的什么?”“水稻啊,您这都不认识?”邢昊宇笑,说完半晌没听见唐谨接话,扭脸一看,唐谨正眯眼盯着他,他马上反应过来,陪个笑脸解释道这是端午种下的,秋收以后种小麦。 “你干过农活么?”唐谨问。 “岂止是干过!就说这插秧,能把人累死。 我家十亩地,三个人从早干到晚,最起码也得三天。” 唐谨眨眨眼,没说话。 邢昊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理解这种劳动强度,解释道:“秧苗得一颗一颗插,十亩地全插完,您说累不累?”“比做狗还累?”“完全没法比,种地那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几天干完腰都直不起来。” 顿了顿,“没什么比做狗更幸福了。” 邢昊宇半低着头,似乎只有这样,肉麻的话才容易出口。 八月粘腻的热风贴在脸上身上,夹杂着稻田特有的味道,一切与平日的生活相距甚远,然而侧脸一瞥那张熟悉的脸,又是那么真实。 土路本就不平,唐谨一个恍惚,脚下打了一晃,邢昊宇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发现他鞋带开了。 昨天刚下过一场雨,打湿的地面还没干透,路上坑坑洼洼布着不少泥坑。 邢昊宇知道主人最反感把鞋子弄脏,一面蹲下替他系鞋带一面抱歉,说不该带主人往这条路走。 “洗干净就不罚你。” 唐谨笑道。 系好鞋带,邢昊宇仍蹲在地上,有些犯难地抬头看主人:“这个用嘴可能洗不干净。” “你想拿嘴洗?!”唐谨探手摸摸他的额头,“你脑子没病吧?”平日他是会让邢昊宇舔鞋,但从不会让他舔这么脏的鞋,他简直不知道邢昊宇哪根筋搭错了。 “您就是真让我舔,我也舔。” 说着,邢昊宇的手也开始犯贱,忍不住抱了抱主人的腿,可惜脸马上要贴住唐谨裤裆时,被唐谨推开了:“没赏你,起来。” 他可怜巴巴地仰望了主人几秒钟,主人丝毫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他只能顶着半勃起的下半身站起来。 绕了一圈,两人开始往回遛达。 邢昊宇和主人说起小时候在稻田里被蚂蟥吸血的事:“就那玩意儿,插秧的时候水里到处都是,等你感觉到的时候它早吸成个球了。” 唐谨特别膈应这类软体生物,下意识朝脚下看,同时一脸嫌弃地摇头,问他疼不疼。 “还行,就是看着有血吓人,其实比您抽我差远了。” 邢昊宇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不过是在单纯对比疼痛;唐谨的脑筋可转得远,总有种他拿自己作比喻的不爽,习惯性要骂一句:“尼玛!”结果话到嘴边一顿,想着刚见过人家妈,这种粗俗的“问候”太不合适,最后话音一转,改成:“你大爷!”邢昊宇也反应过来了,嘴欠地笑道:“我可真有大爷,就住村西头。” 给唐谨气的抬腿踹他,说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绝对他妈的皮痒了找抽。 他一蹦一躲地跟主人认错,完全没留意不远处迎上来的林峥。 “妈做好饭了。” 林峥的话冲着邢昊宇说,眼睛一直瞄向唐谨。 唐谨当然要客气两句,表示自己添麻烦了。 林峥笑了一下,又去看邢昊宇。 邢昊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走啊,你看我干啥?”晚饭桌上,林峥一直没太说话。 邢昊宇忙着照顾主人,顺便插在主人和母亲之间做方言翻译,根本没留意弟弟,自然没发觉他过于频繁投在自己和主人脸上的视线。 饭后邢母和林峥商量,想叫他去同村亲戚家凑合一宿,别让客人睡个觉还挤着。 林峥不愿意去,他不习惯住别人家,但一想自己屋的床要睡三个人,还是默默回屋拿了东西。 就这么尽力,这个家依然处处让唐谨的少爷身子不习惯,不过好歹有热水器洗澡。 邢昊宇对母亲打着朋友不知道洗漱用品都放在哪的旗号,和主人一起进了洗澡间。 邢母老实巴交了半辈子,半点也没往别处琢磨,点头笑说:“农村哪都和城里比不了,就是地方大。” 那意思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唐谨还没脱衣服,邢昊宇脱光了跪在他面前,隔着两层布料把口鼻贴在唐谨裆部,喘得又急又重,热气把唐谨蒸得直冒汗,低叹一声:“操……”“爷……”邢昊宇欲求不满地哼哼着,两手往上摸主人的裤腰,见主人没有制止的意思,开始像往常那样解皮带。 唐谨吩咐道:“抽出来。” 他知道屁股要得赏了。 皮带抽出来,他双手举高递给主人。 唐谨摸摸他的脸,接着重重拍了几下,示意他转过身去。 “我抽你到底有多疼?”唐谨抬起一只脚踩住邢昊宇的腰,好让他的屁股撅得更高。 邢昊宇一听就明白主人还记着他下午那句无心之言,赶紧搬出讨好的语气说了句大实话:“贱狗能让主人高兴,最爽了。” 唐谨一笑,给了他不轻不重的第一下,为的也是听听声响。 虽说洗澡间在院子另一侧,可毕竟夜深人静,真传到邢母耳朵里也麻烦。 第二下开始,唐谨加了力道,邢昊宇每每忍不住一抖,压着喉咙闷喘几声。 “爽么?”“爽。” “硬了?”“硬了。” “抽到流水好不好?”“贱狗听爷的。” 邢昊宇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可没底,假如唐谨抽得太狠,他恐怕硬不起来。 但这么回答是做奴的本分。 等了一会儿,皮带没抽下来,倒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索索,随后一股温流喷到屁股上,并不时挪动。 邢昊宇感受了几秒,意识到主人在沿着刚抽过的红痕描画。 都不用回头看,只想象主人居高临下地用圣水淋他红肿斑驳的屁股,他就硬得不行。 水流渐息,他转身磕了好几个头:“谢谢爷。” 唐谨难得在调教时这么惜字如金,只给了他一个字的命令:“舔。” 邢昊宇凑上前,一口含住主人半软的性器,专心感受它在自己口中膨胀变形,恍惚又想起下午时说过的话:“没什么比做狗更幸福了。” 洗完澡,两人回了屋。 邢昊宇照样不闲着,一会儿查看空调温度合不合适,问主人用不用再扇点儿风;一会儿嘀咕屋里有没有蚊子,关心主人要不要喝水。 唐谨一身轻松地躺在床上看手机,说脚有点累。 邢昊宇求之不得给主人捏脚。 刚捏一会儿,屋外隐约传来母亲的声音。 邢昊宇的屋门是虚掩着的,门锁坏了一直没修。 唐谨听不清邢母的话,问邢昊宇怎么了?邢昊宇冲屋门方向喊了一嗓子。 母亲的声音清晰起来,唠叨林峥丢三落四,又回来拿充电器,走之前告诉他好几遍别忘东西,还是落一样。 邢昊宇让她别操心了,出去倒了杯水回来,趴在唐谨身边稍低的位置,也不玩手机,就那么目不转睛地注视唐谨。 唐谨余光感觉到了,稍微移了一下视线瞟他一眼,又放回手机屏幕,嘴上问:“研究什么呢?”两人在家的时候,邢昊宇也时常这样一脸探究地端详唐谨。 每次唐谨问他看什么,他不是傻笑就是回上一句废话:“看您呢。” 今天他没说,先是自己跟自己笑了一阵儿,然后没头没脑地来一句:“您是真的吗?”“嗯?”唐谨的视线挪回他脸上。 他却趴下了,低着头颠三倒四地叨咕:“我就这么三个亲人,凑一块儿了。 真没敢想过,以后可能也没机会了。 有一次也行了,没敢想过都……” 他把唐谨算在亲人里了。 唐谨没接话,在台灯的昏暗光亮下打量了一圈他的狗住过十几年的房间,目光最后定在老旧得脱了漆皮的房顶。 邢昊宇今天的话尤其多,渐渐和主人提起往事,说高中那会儿继父去世,林铮小他七岁,母亲又是个没主意的,他被逼得一下就长大了。 那时他也常替自己委屈,好在扛过来了。 现在回头看看,会感谢那时的日子,如果当时没有那些压力,大学时代他就不会那么忙碌,不会满脑子只琢磨正事。 那样他也就不会遇上唐谨,至少不会第一个主人就遇到。 “那你就好好珍惜。” 听着邢昊宇断断续续的感慨,唐谨的手不自觉伸了出去。 下午在田地边,有一瞬他瞥见邢昊宇低头斜瞟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一阵手心发痒。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很确定不是平时想打邢昊宇的那种手痒。 似乎是想做点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摆弄。 他那时什么也没做,现在手却伸出去了,捏捏邢昊宇的脸和耳朵,手指探进他嘴里逗弄。 邢昊宇享受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触感:打他,踢他,摸他,操他。 他都喜欢。 只要主人不嫌他,他永远不会主动起开。 唐谨终于玩够他的舌头,把手指抽了出去。 邢昊宇恋恋不舍地追了两下,没够着,撒娇地去抱主人的腰。 唐谨没有推开他,微蹙着眉吊了吊一边嘴角。 静静抱了一会儿,邢昊宇感觉主人的呼吸渐沉,轻手轻脚地往下挪了挪。 唐谨仍没反应,在这样的慵懒惬意下睡了过去。 我觉得唐爷还是很温油滴~~可以说是我写过的主人里我个人最喜欢的hhh 第37章 是不是后悔说想我了? 从邢昊宇老家回来当天,唐谨搬走了。 林峥一反常态地没作任何表示,以邢昊宇对他的了解,“添麻烦了”这类客气话他从小就比自己这个当哥的会说,这回不知怎么了,嘴跟贴了封条似的,非得邢昊宇在背后捅捅他,他才挤出一句:“唐哥慢走。” 门一关,邢昊宇问他:“怎么没精打采的?”“我困了。” 邢昊宇叫他去洗澡,结果林峥从浴室出来又不迷糊了。 邢昊宇见他该说该笑恢复如常,也就没再多虑,粗枝大叶地心想:反正他和唐谨压根不是恋人,林峥就是长八百只眼也不可能看出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他完全忽略了他和唐谨基于主奴关系表现出来的那份不寻常的亲密,他以为林峥就是初来乍到不适应,过一段就好了。 晚上哥俩睡一张床,林峥很快着了。 邢昊宇却毫无困意,躲进厕所打电话缠了唐谨好一会儿,回到床上仍是翻来覆去,于是又跑到“掌下求生”里一通骚扰。 孟裕和方墨听完他的哀叹,半分同情心也没滋生出来,轮番揶揄他平时到底是怎么鞍前马后的,能让唐爷对他这么宠。 邢昊宇:【现在开始起码一个月我都没啥机会伺候,你俩平衡了?】孟裕:【就不住一块你就难受成这样?一个月连见一面都费劲的也大有人在。 】方墨:【这就是平时荤腥吃多了,过两天素净日子就受不了。 】身边躺着林峥,邢昊宇不方便语音,只能继续打字说:【这跟每回出差不一样,这怎么说呢,就他现在搬回去了,剩我自己一人在外面,就……我怎么都觉得心里有点儿发空。 】孟裕依旧不以为意:【你俩又不是异地,想见不就见了。 】邢昊宇:【我知道其实是我给他添了麻烦,可是他一点儿也不介意,我一问,他就说可以自己先搬回去,我就……你们俩能明白我意思么?】孟裕:【觉得他早有打算?】邢昊宇:【那倒没有,我就是……我那天听他说的时候是真挺感动,觉得再没有什么人能这么替我着想,照顾我了,但是今天他一走我再琢磨,就总觉得心里那个劲儿的。 】孟裕:【没底?】邢昊宇:【你懂我了!】方墨:【要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谁能百分百了解谁呢。 唐爷够负责了,他要真有什么想法肯定不会瞒你,没必要啊。 】话题到这里,方墨的话多起来,絮絮叨叨地发了段语音:“主奴会分开才是普遍现象,早晚的事。 虽说谁都不愿意这么想,但也是事实啊。 咱们现在年轻还不显,以后呢?年纪越大,彼此的生活啊工作啊家人啊都是问题,总不可能一直不面对吧。 没办法,你总得活着,总得该干什么干什么。 ……如果说恋爱算是有个共同目标,单单主奴的话,得有多强的定力或者说所谓的‘信仰’,才能肯为彼此改变生活状态?哪怕只是改变一小部分,做出一个小选择,都是理论上说的好听,实际……呵呵……大多就那么回事。” 孟裕接道:【分分合合才是常态。 】邢昊宇:【你们都失忆了吗?上周你们俩还跟我秀呢!一个秀对象,一个秀主子。 】方墨:【我怎么不记得我秀了啥?】孟裕:【我那不叫秀,我只是享受当下。 】邢昊宇一阵无语,说:【怎么我听着你俩都不在意能不能和主子长久?】方墨:【两个人的事一个人怎么在意?再说在意就能长久了?】孟裕:【我是做不到你们那样全天候待命伺候,所以也懒得考虑太远,一辈子更没想过。 】邢昊宇眼里的孟裕一向潇洒自由:感觉盛时他能比谁都贱;感觉没了他走得毫不留恋。 孟裕的话对邢昊宇没有启发,方墨说的倒让他稍微咂摸了几下。 邢昊宇从没谈过恋爱,老实说对恋爱究竟什么感觉一窍不通,他问方墨平时和对象怎么相处,不会别扭吗?方墨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俩是越来越不像主奴了。 其实别管什么关系 ,一直维系激情是很难实现的,感觉淡下来了就都差不多了。 再新鲜的人,天天在一起也不新鲜了。 】孟裕这时插话道:【这就是你对他有些出格行为不计较的原因?】方墨:【谁知道呢。 就……有时候觉得累,也许是没那么喜欢了吧。 】孟裕:【你又坚定了我不恋爱的决心。 】邢昊宇艾特孟裕:【你真不想找个伴儿?】孟裕:【说的好像你有似的。 】邢昊宇:【我有主子啊,天天在一起!】孟裕:【此非彼。 】邢昊宇:【现在这样我就够美了,不求别的。 】孟裕:【知足确实常乐嘿。 】方墨:【事实证明傻人就是有傻福。 】邢昊宇:【…………】孟裕:【你这日子是多少做奴的梦寐以求的,属于少数的幸福。 】邢昊宇表面无语、实则暗自臭美的工夫,孟裕提起自己最近做的一个梦,说梦见被主人操射了。 方墨调侃他这个小处零终于饥渴难耐了。 孟裕:【估计是戴塞子睡觉影响的。 】邢昊宇:【你多久没见你主子了?】孟裕:【一个月。 】方墨:【怎么样,被操射爽不爽?】孟裕:【只是遗了而已,又没真被操。 】邢昊宇:【那也是爽射了。 】孟裕问他俩被操到底什么感觉,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美妙?方墨诧异道:【你没前高过?不会吧。 】孟裕:【手指和鸡巴总不可能感觉完全一样吧?】邢昊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孟裕没接话,方墨问他:【你到底为什么抗拒10?你既然承认自己是0号,这不是早晚会玩的嘛。 】邢昊宇:【你该不会觉得主子操了你,就不配做你主子了吧?】孟裕:【可能觉得掺进这个多少会变味。 】邢昊宇:【能差多少?难道不打炮你们就成无性了?只要你有感觉你鸡巴会硬,不还是一回事儿】。 方墨:【我觉得调教压根离不开性,别管是生理的心理的,哪有不涉及任何快感的调教?那你图什么?你真想当奴隶?被打被践踏的快感也是快感啊。 10不低级,不10也不高级。 反正我玩这个离不开性。 】邢昊宇:【加我一个。 】孟裕:【这倒也是。 】方墨:【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自己当初强调了不接受,现在又想试试打脸了吧?】邢昊宇:【那有啥?那不是你主子嘛,这正好说明他调教得好。 】孟裕没有接话,邢昊宇又说:【有机会试试吧,没准感觉很不错呢。 再说你真不想跟主子负距离合体一下?】大概是最后这话让孟裕有些心动,随后的几天他一直隐隐约约亢奋着,有天晚上跟主人请安时,忍不住问主人能不能见面。 宋佑程欣然点头,说最近刚好不忙,他可以过来住几天。 孟裕立刻收拾东西买了票,对家人搪塞说实验室有事要回去几天。 “这就坚持不住了?还是一放假就偷懒松懈了没锻炼?”孟裕到的当天下午就直奔着去找主人,此时正叼着主人的袜子趴在办公桌后方当牛做马。 宋佑程嫌他这把人体沙发不够稳当,回手给了他屁股两巴掌。 这是孟裕第一次在主人工作的地方被调教,胯下那话儿早把锁顶起来了,断断续续地哼着。 宋佑程却不再理他,专心处理了一会儿报表,等终于允许孟裕起身时,孟裕脸都憋红了。 “手背好,面向我跪直。” 宋佑程摸摸他已有些出汗的脸,“假期过得怎么样?”孟裕嘴里仍塞着袜子,十分含糊地挤出一句:“贱狗想主人。” “你有几次请安不及时,记得么?”孟裕心里紧了一下,没想到主人突然问这个,他答不上来,隐约记得确实有疏忽的时候。 宋佑程翻开手机备忘录,一条一条念给他听。 孟裕不得不感叹主人竟对他负责到了如此地步。 “三次。” 宋佑程把他口中的袜子抽出来,“我说过事不过三对吧?不是不允许你犯错,但是同样的错连犯三次,惩罚该翻几倍?”“贱狗错了,认罚。” 孟裕不安地应道,刚才的激动这会儿消散大半。 “现在不罚,吃完饭回去的。” 宋佑程说着,听见门的方向有动静。 幸好上了锁,门外的人转了几下把手没开开。 宋佑程示意孟裕先起来。 门外是一脸风风火火的宋炀:“诶哥?你在啊?”“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宋佑程皱了皱眉,“有事儿?”“我东西落这儿了。” 宋炀这时瞟见屋里的孟裕,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小帅哥又来了?”孟裕强笑着点了个头。 宋佑程早看出他不喜欢和自己弟弟打交道,刚好正事忙完了,先一步带着孟裕走了。 吃完饭回到家,孟裕知道惩罚躲不过去了。 宋佑程命令他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跪撅在地上,两手两脚均被分腿器固定住。 更难受的是,又在他的下体坠了个不轻不重的小道具。 “形状很漂亮,看来下次还可以再重点儿。” 宋佑程用脚尖踢了踢他略被拉长一截儿的阴囊。 孟裕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坠痛,费劲地憋气道:“扯得难受,主人。” “忍着。” 宋佑程稍离开了一下,回来时手上多了根教鞭,“十下。 每挨一下报数并跟我道谢。” 孟裕疑惑才十下,这能算惩罚?走神的工夫忘了回话,右侧臀瓣立马吃了一痛,“唔!”他忙认错。 宋佑程说:“十一下。” 接下来孟裕忐忑地等着熟悉的痛感再度袭来,然而这次与刚才甚至以往每次都不一样,几乎痛得他一懵。 宋佑程踢了他两脚他才想起来报数,说:“谢谢主人。” 难怪才十一下,难怪用这个动弹不得的姿势,原来不是打屁股。 每一下主人都抽在肛口的位置,简直痛死他了。 数到五的时候,孟裕声音也抖了:“唔!……主人……贱狗错了,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他知道挨罚的时候不该求饶,可是忍不住。 宋佑程见他抖得厉害,暂停下让他缓一缓,说:“知道错了的最好做法就是老老实实挨罚,痛的时候说以后不会再犯,这个保证并不那么可信。” 孟裕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屁眼第一次肿居然不是被操的。 宋佑程给他涂药的时候,他闷不吭声,不知为何有点儿委屈。 “是不是后悔说想我了?”宋佑程难得逗他。 他摇头,空了片刻才说:“什么时候见您,您都得打。” “知道就好。” 涂完药,宋佑程继续揉了一会儿,孟裕不自觉哼哼着,宋佑程问他:“还疼?”他差点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脑子里转悠的是之前和邢昊宇方墨聊到的那个梦。 “放松,全吞进去。” 稍晚些时候,孟裕终于获准伺候主人。 宋佑程按着他的头把性器缓缓往他喉咙里插,一面舒服地叹气:“不错,有进步。” 孟裕喜欢听主人夸他活儿好,心里一美又往前探了探头,结果没控制好角度,引来一阵干呕,红着眼圈忙往后退。 这一退,带出来一溜口水,滴滴答答落了宋佑程一脚。 等缓过这股难受劲儿,孟裕发觉主人一直在耐心地替他擦背顺气。 他一脸歉意,觉得败了主人的兴,又弄脏主人的脚:“贱狗给您舔干净吧,主人?”宋佑程端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脚下人的卖力,然后抽出脚踩住他的头:“好了,接着吃你最喜欢的。” 这晚孟裕含到腮帮子都木了,宋佑程也没赏他射的机会。 不知是多虑还是无法释放憋的,住在主人家里这两天,孟裕的念头总是围着邢昊宇那句“有机会你也试试”打转。 宋佑程好巧不巧地也总在“提醒”他这一点:不是夸他恢复快,天生长了个好逼;就是对他尿道调教的时候,笑言他叫的太骚,真欠操。 孟裕不知自己当时的表情究竟暴露了什么,事后宋佑程问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念头没跟我汇报?”起先他不太想说,可惜面对宋佑程他的撒谎技能总不在线,最后还是坦诚了那个春梦。 “你觉得主人操奴是给奴的赏赐么?”宋佑程问。 孟裕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糊涂,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吧。” “对你来说呢?”“我不知道。” “当某样行为对你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它才是真正的赏赐。 当初你说不玩10,我同意不是出于迁就,是出于尊重。 坦白说,我尊重你,是因为我尊重我自己。 调教不等于强迫。” 孟裕顿了顿,说:“那如果我改主意了,您觉得是调教的结果,还是我当初的想法就有问题?”宋佑程没立刻回答,看了他一会儿才道:“首先,人的想法会变很正常,没有哪种想法就一定是对的或者不对。 其次,即使有天我们真10了也说明不了什么,它只是调教中的一个形式,顶多代表调教进展到了一个阶段,我们都认同这个行为,这个行为让我们彼此更满意而已。” “那假如一直没办法达成一致呢?不就成矛盾了?”“你怎么就确定什么是一致什么是不一致?我刚说过当初同意不是我在迁就容忍你。” 宋佑程拍拍孟裕的头,“何必要纠结没发生的事?到什么状态要做什么事,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理智更清楚,不必要刻意去想,想太多只会让你更困惑自己的需求是什么。” “可什么也不想,不就没有原则和底线了吗?”“如果你真正信任你的主人,原则和底线是双方共同的。” 这话让孟裕一愣:“……对不起,主人,贱狗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觉得你有什么意思,你先改改你这个总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的毛病吧。” 宋佑程说,“如果和主人在一起你也不能敞开心扉,你还认主干什么?你犯错我会罚你,但不会因为我们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不同就强迫你什么。 这是两回事。 我说过,主奴最理想的状态是在相处中潜移默化的趋向一致,而不是谁给谁强行洗脑。 还记得么?”宋佑程说完就去洗澡了。 这还是孟裕头一次从主人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不耐烦。 或许这个语气也是他想多了。 他忽然一阵挫败,要是他能像邢昊宇一样神经大条该多好。 邢狗狗要说了:谁神经大条?!你才神经大条!!想说,走心部分依然是我个人的胡说八道~不必认真~~ 第38章 你真是狗吧?这也能闻着味儿? 邢昊宇的神经大条可不是真粗到不识眉眼高低,他其实是一根筋 。 一根筋地认定唐谨。 他还记得最早给唐谨磕的第一个头。 当时以为是气氛使然,后来想想不全是。 他嘴上一直对孟裕和方墨吹嘘,说自己从不像他们那样注重自我感受,他做什么都是想伺候主人更舒服。 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恰恰是太“忠于自我”了,没甘愿到一定份儿上,他根本不会跪。 从最初认主到现在,他每天或请安或调教或认错,总要给唐谨磕几个头。 任何一个头都不是他随随便便磕下去的。 不管他和唐谨之间起了怎样的摩擦,遇到多么烦恼的状况,单冲着磕过的这些数不清的头,他也绝不会真朝着消极的方向琢磨。 先前他在“掌下求生”里说自己心里没底,也就是说说罢了。 他反正脸皮厚,上赶着缠唐谨从来不需要特意做心理建设,完全是身体指挥大脑。 数数日历上的日子,他已经连续一个礼拜只在手机里和主人会面了。 一天午休他下楼吃饭,不知不觉走到唐谨公司楼下。 这时他还没有什么意识,挂了电话等唐谨下楼的工夫才恍然:原来他整个上午都在想主人。 “真还不如戴锁呢,疼的时候还能想着是您在管我。” 邢昊宇说。 “行啊,几天不见觉悟蹭蹭长。” 唐谨笑道,“人都说距离产生美,你这叫什么?见不着才有动力?”“不能够!嘿嘿,我就是更喜欢您天天在我旁边鞭策我。” “我考虑一下哪样更为你好。” “您别啊!”“坐正,别再往前趴了。” 两人正在一家常去的饭店里等上菜,邢昊宇腻腻歪歪地快从桌子对面扑到唐谨这头来了。 非得唐谨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他老实一会儿,再踹一脚,再老实一会儿。 吃完饭出来,邢昊宇想和主人多待一会儿,可唐谨下午要开会,他只好放弃,改口称自己不忙,恭送主人回去。 人来人往的路上,他不便干什么,只能黏黏糊糊地跟唐谨口头犯贱。 “要就是一个人还好点儿,越是旁边睡着一个,越憋得慌。” “操,那是你弟!”唐谨真恨不得当街呼他一巴掌。 邢昊宇愣了愣,说:“您想哪去了,我不是那意思。 我就是想说……唉,真想旁边睡的是您。” 他扭过头见唐谨笑了,自己也跟着笑:“我跟您说,就前两天林峥可给我吓一跳,他说我半夜搂他,抱他腿。 还好我一直睡相不好,给我愣半天听他说的时候……”“就这你还想戴锁?还嫌暴露得不够快?”公司大楼近在眼前,唐谨朝周围扫了两眼,揽住邢昊宇的肩膀狠狠捏了一把,顺势侧到他耳边提醒了句:“回想一下上次的前车之鉴,记得把东西收好。 上班去吧。” 邢昊宇目送主人进了楼,撩起短袖袖口一看,果然有个淡淡的红印子。 他更心痒了。 第二天唐谨下班到停车场时,他已等在车旁。 “你真是狗吧?这也能闻着味儿?”“我记得您一般都把车停这块儿。” 邢昊宇一副贱兮兮的求虐样,唐谨哭笑不得之外,确实被勾起点感觉。 他让邢昊宇随他坐进后排。 “爷……”邢昊宇明显动欲地叫了一声,但没敢擅自动作,侧身面向唐谨坐着等发话。 唐谨看了他一会儿,手在他胸前摸摸,又拍拍,吩咐说:“撩上去。” 他马上照做,问主人用不用道具。 “嗯?”“贱狗带了。” 邢昊宇从包里翻出乳夹给主人。 唐谨没接,让他自己戴上。 他总算又闻见主人的味道,跪在前后排座椅中间捧着主人的脚,身体里一波一波窜电流似的打哆嗦。 唐谨随意地拨弄着乳夹,他闷哼几声。 “骚尿了吧你要?”“贱狗尿不出来,太硬了。” “我看看。” 邢昊宇把裤子解开,唐谨有点惊讶他穿的丁字裤。 “操,你这一天班上的,净琢磨怎么发骚了是吧?”“爷,贱狗有点儿忍不住了。” 唐谨手指挑开他丁字裤的前端,掏出手机一边录视频一边以指腹揉弄龟头。 邢昊宇被刺激得不轻,又不敢躲,全身绷着个劲儿吭吭哧哧地求主人别玩他了。 “你等在这儿不就是想让我玩你。” “不敢了,贱狗不敢了!”唐谨终于松手时,邢昊宇的T恤都汗湿了。 他问主人能不能把脱下来的袜子赏给他,他都没闻够。 “不行。” 唐谨白他一眼,“给你了我穿什么?我不喜欢光脚穿鞋,你又不是不知道。” “您等着,贱狗给您准备了。” 邢昊宇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双洗过的香喷喷的新袜子,窃喜地以为主人得表扬他贴心,哪知换来唐谨扭他耳朵:“我看你是该手抄规矩了,还替我做上主了?”“不敢不敢!”邢昊宇呲牙咧嘴地随着主人的手劲儿往前送脸,“贱狗不敢,一切听爷的!”最后唐谨“罚”他用嘴给自己穿袜子。 这个动作技术含量略有点儿高,邢昊宇试了几次不得法,恳请主人允许他手口并用。 “笨的吧。” 唐谨拍拍他的脸,“舌头伸出来。” 唐谨自己把袜子套了个头,然后踩住邢昊宇的舌面,余下就等着邢昊宇伺候他。 几分钟过去,两只袜子总算穿完,邢昊宇那身浴火不熄反盛。 他感觉主人也是有反应的,一脸馋相地问:“爷,贱狗伺候您爽一次吧?”“赏你袜子还不够?”唐谨示意他低头,两只脚轮番踏在他脑顶悠哉地系鞋带,说:“你这骚贱样我都录下来了,回去看着打飞机。” “啊?”邢昊宇一顿,下意识要抬头,被唐谨踩了回去,“您干吗自己动手啊,放着贱狗的舌头不用?”“爷高兴,少废话。” 求伺候未果,邢昊宇改约主人一起吃晚饭。 唐谨说:“不管你弟了?”“他晚上有打工,除了白天那两份家教,他又找了一份小时工干,说在家窝着无聊。” “你看看你弟,”唐谨戳他脑门,“有空干点儿正事儿。” 邢昊宇心想伺候您不是正事吗?唐谨说:“今儿我得回我妈那儿吃饭,叫我好几回了。” 在最近的地铁站,邢昊宇下车和主人道别。 回到小区附近随便找了家店填饱肚子,上了楼。 一开门,林峥在。 “你打工几个小时啊,回来这么早?”“今天没排班。” 邢昊宇正换鞋的脚顿了一下,埋怨自己怎么连林峥哪天排班哪天不排班都记不明白?他一边翻冰箱一边问林峥吃饭了没有。 “现在幼儿园小孩儿都会自己买东西了,我这么大人还能饿着?外面那么多吃饭的地方。” 林峥笑。 他这一笑,倒叫邢昊宇更自责了,觉得自己对弟弟关心不够,拿了两杯酸奶坐下和他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话题有些不对。 邢昊宇发现林峥打听的内容全围着唐谨绕。 他紧着倒水拿水果想把话题岔开,还是没堵住林峥直冲冲的挑明:“唐哥是你对象吧?”话是一次性问出口的,语气却拐了几道弯。 或许是邢昊宇心里有愧,让他觉得林峥在努力隐藏某种会伤他心的情绪。 “我都看见了。” 林峥说,“那天在咱家,你给他系鞋带,吃他吃剩的菜,还……还给他捏腿……”邢昊宇冲到嘴边的搪塞吐不出来了。 这种程度的亲密确实不应该出现在哥们儿之间。 林峥见他似乎默认了,表情变了几变,更加艰难地问了一句:“哥,他是真喜欢你吗?”邢昊宇心想这话从哪说起?同时视线一转,见林峥面上欲言又止,有点反应过来了。 估计是他对唐谨的态度过分上赶着了,让林峥起了误会。 可这叫他怎么解释,实情更没法见人。 邢昊宇最后什么也没说。 林峥也不说。 兄弟俩一人守着沙发一角,比赛沉默。 实在僵不下去的时候,邢昊宇起身说去洗澡。 原想着今晚能好好呼吸一下主人残留的味道,这下也没情绪了。 他一脸心事地在水池边搓袜子,心想林峥可别哪天憋不住和妈说了。 谁知道这事儿他都可以无所谓,唯独对家里出柜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也明白早晚要面对,又觉得一辈子也准备不好。 直到睡下,哥俩仍对着装哑巴。 后来还是邢昊宇先开的口,说:“我的事儿我会自己跟妈说,你别多嘴。” 他的口吻有些冲,甚至带了点长辈的意思。 林峥也不含糊,脖子都不转一下看他,同样硬邦邦地回了句:“你放心,我不会气妈的。” 邢昊宇冲屋顶叹了口气,这种事没有哪个家庭接受起来是容易的。 转天他趁着休息把这出儿一五一十和唐谨汇报了。 唐谨在电话那端静了几秒,说:“已经知道了也没办法。 不过你弟那眼神儿和脑子可比你好用多了。” 邢昊宇点头说是:“这倒霉孩子真不能小看,我这儿还老记着他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转呢,人那儿倒好,脸一板教育我:‘你放心,我不会气妈的。’” 他学着林峥当时的语气,把唐谨逗笑了:“你们俩其实关系挺好。” “长大了总感觉没有以前亲了。” “行了,多少人想要兄弟姐妹还没有呢。” 邢昊宇只在唐谨面前才会彻底放空自己,和主人在一起他不需要动脑子。 主人的情绪,他的情绪,他的身体,全是连在一起的。 不必特意把话摆明,彼此就能明白。 也说不出理由根据,但就是懂。 就像现在,他知道唐谨故作轻松是在安慰他。 “爷,您总能让我觉得事儿都不叫事儿。” “你要是连个十八岁的大孩子都没法说通,你妈那儿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您教教我?”“没有捷径,”唐谨说,“做好自己,剩下的,面对吧。” 很开心有小可爱喜欢主cp~~~嗷呜—— 第39章 这个长度简直完美。 这个周末,邢昊宇和唐谨约在酒店见面。 依照唐谨的吩咐,邢昊宇除去带上常用工具外,另背了一大一小两个杠铃,一个五公斤,一个一公斤,都是唐谨平时在家用的。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会用在他身上。 邢昊宇从把它们装进书包开始,琢磨了一路主人会如何使用它们。 体训?坠蛋?他想了好几种用法,想得裤裆里一直就没静下来。 等真见到主人,他发现他只猜对了一半。 唐谨把这两样合在了一起。 “这个长度简直完美。” 唐谨对自己的手法非常满意。 邢昊宇可受罪了。 他现在两腿打开保持半蹲的姿势,本来就够累了,阴囊上还吊着个哑铃,一公斤的那个,坠得他又痛又爽。 这还不算完,绳子再下端连的是五公斤的哑铃。 这个重量他是无论如何也吊不起来的,否则他真要废了。 唐谨的目的就是用它当“地锁”,把邢昊宇固定在一定的高度无法伸直腿。 “你要不要试试站直了?”唐谨故意问,吓得他连连摇头,说他的狗jb狗蛋是给主人玩的,真废了主人就没的玩了。 唐谨坏笑着给他撸了几把,将一只鞋倒扣在上面:“呦,它站得够直。 你倒是学学啊。” “您别……您还是饶了贱狗吧。” 十分钟过去,邢昊宇的腿开始犯酸,忍不住上下挪动。 唐谨抽了他屁股两巴掌:“蹲好了。” 又踢踢悬空的哑铃,“这个,不许拖到地。 我要是看见它挨地了,你等着。 手背后待好。” 两个哑铃之间的绳子只有二十公分长,邢昊宇再怎么调整姿势也缓解不了几分大腿的酸胀。 没多久他开始发抖。 “爷……”唐谨靠在床头不理他。 “主人……”“嗯?”唐谨还是不看他,只给他一声往下说的示意。 “贱狗有点儿坚持不住了。” “我就想看你这样。” 邢昊宇闭嘴了,闭眼咬牙地硬挺。 不过这一闭眼,倒是集中注意力了,可也不知不觉越蹲越低。 一个瞬间,他感觉阴囊处的牵扯力消失了,还纳闷了一下,结果下一秒就吓出个激灵,猛地往上一提,劲儿扯大发了,不仅鞋甩掉了,自己也痛得够呛。 “啊我操!”“嘴该给你缝上是吧?”唐谨看他一眼,下床走过来,踢了两下吊着的哑铃,哑铃在惯力下来回摆了好一阵,坠得邢昊宇呲牙咧嘴又不敢叫,一个劲儿认错,说狗嘴欠,该打。 “我看你再操一个?”“不敢了,爷,真不敢了。” 邢昊宇两条腿实在太酸了,上身不由自主往前趴,屁股撅着。 唐谨也不打他,绕到他身后,一会儿捏捏他乳头,一会儿揉揉他屁股。 “撅这么高?嗯?才刚开始就找操了?”“爷……贱狗真……真……蹲不住了……”短短几个字,邢昊宇说得断断续续。 唐谨从他紧绷的屁股也能感觉到他不是偷懒,总算允许他跪下歇会儿,赏他闻脚。 就这样训一会儿给个赏,赏完再接着训,几轮过来,等到真准备挨操的时候,邢昊宇跪都跪不住了。 唐谨把他翻过来,压着他的腿操,怎么压怎么配合。 他是真使不上力,连自己几时射的都感觉不清晰,就记得唐谨最后摘了套喷进他嘴里时那张居高临下的脸。 “您刚才那表情太爷们儿了。” “我发现你净说废话,老子什么时候不爷们儿?”两个人一高一低地躺在床上平缓呼吸。 邢昊宇下半身快散架了,手仍不老实,伸过去摸唐谨的脚。 唐谨也不知是不想还是懒得踹开他,没动。 他摸得更起劲儿。 “待会儿不送你了,我约了人打球。” 唐谨说。 “您还有劲儿打球。” 邢昊宇长叹一声。 “刚拿你热完身,神清气爽,状态奇佳。” 邢昊宇翻了个身,抱住唐谨的小腿,脸贴在一层毛上蹭来蹭去,忽然蹦出一句:“爷,我真想当球。” “你想让一群人玩你?”邢昊宇一愣,腿也不酸了,一骨碌跪起来:“我不是那意思!爷,真没有!我是说我想当您的专属物,您也别让别人玩我。” “我什么时候让别人玩你了?”唐谨看他,神情明显不是在逗。 邢昊宇嘀咕说:“就上回……”“小宇,只要你还跪在我脚下,玩你的就永远是我,不管用什么形式。 你明白么?”“明白,”邢昊宇有些委屈地笑一下,“就是我得听您的话。” “这只是一方面,”唐谨说,“你也该相信我不会故意伤害你。 都这么久了。” 他说的平淡,却让邢昊宇听出一股并不亚于自己的委屈。 邢昊宇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说:“您最疼我了。” 唐谨没搭腔,翻身下了床:“起来伺候爷洗澡,该走了。” 邢昊宇到家的时候,林峥也刚进门不久。 一看哥哥出了趟门回来不仅换了件T恤,换个鞋也动作七老八十的,表情一下微妙起来。 邢昊宇完全没留意,只顾着翻冰箱找吃的,一弯腰发觉腿直打哆嗦,干脆蹲下缓一缓,嘴上装模作样地絮叨:“今儿真够热的。” “饿死了。” “饮料该买了。” 林峥终于看不下去,问他怎么不吃饭就回来了?“干吗?”邢昊宇头也没回,“大热天的我在外面晃悠什么。” “今天是七夕。” 邢昊宇压根没关注今天是什么日子,唐谨也没提,他以为就是个寻常周末。 不过林峥这语气,他几乎能猜到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果然,林峥说:“你不是约会去了吗?”邢昊宇突然就有点儿烦,一关冰箱门站起来:“我说你没事儿老管我干吗?”“谁管你了?该管你的都不管你。” “谁该管我?”邢昊宇问,“你别跟我阴阳怪气,我怎么你了一天天的。” “你没怎么我啊,你能怎么我?”林峥摇头笑了两声。 这笑里满是潜台词,邢昊宇听出来了。 他其实是想说:你也就把这张脸对我,你的唐哥你可是整天捧在手心里,结果情人节人家连顿饭都不跟你吃,你就上赶着吧。 你就这么离不开他,你就贱吧!林峥是邢昊宇看着长大的,他的每个表情每个语气代表什么,邢昊宇比谁都清楚。 因为清楚,更加受伤。 “怎么的?我就是离不开他。” 邢昊宇知道自己的表情也够挑衅的,“我今儿就告诉你:我不可能离开他,除非有一天他不要我。 满意了么?你也别瞪我,干嘛呀,恨铁不成钢?还轮不着你!我知道我自己在干吗。 你也不用一直憋着那个字,我就是贱。” 林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个字也没说。 邢昊宇也没有胃口吃饭了。 哥俩直到睡下,一声都没再出。 躺下也是背对着背。 邢昊宇不知道林峥在想什么,他反正心里不好受。 他打开手机翻了翻,翻到三个小时之前唐谨在朋友圈发的一组打球的照片。 有一张是拍的篮球鞋。 他鼻子一阵泛酸,似乎从来没有这样难受委屈过。 可是这难受委屈是谁给他的?林峥?唐谨?还是他自己?邢昊宇说不清。 他给唐谨发了条消息,说:【爷,贱狗好想趴在您脚边趴一会儿。 】唐谨大概也上床了,很快回复:【刚分开就受不了了?】邢昊宇猜是自己用“贱狗”这个称呼让主人以为他在发贱。 调教之外,他一般说“我”。 邢昊宇:【有点难受。 】唐谨发了条语音过来,笑道:“腿酸?今儿是累着你了。” 邢昊宇:【嗯。 】唐谨说:“缓两天就好了。 不行明儿下班带你按摩去。” 邢昊宇:【嗯。 】这下唐谨觉出不对了,邢昊宇在微信里从来啰哩吧嗦。 他把电话拨了过去,然而没打通。 唐谨:【怎么挂了?】邢昊宇:【您别打电话。 】唐谨:【哭了?】邢昊宇:【想您了。 】唐谨没回话,邢昊宇以为他睡了。 谁知半个多小时过后,手机又震起来。 唐谨:【下楼,我在你楼下。 】邢昊宇一见主人就跪下了,也不管当街不当街,五岁小孩一样抱着主人的大腿不撒手。 他这么沉默地撒娇,让唐谨本来就提着的一口气更松不下来,怕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紧着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光摇头。 摇了几下,唐谨倒放心了。 这就是五岁孩子受了委屈的摇头,并且自知委屈没有那么严重。 所以这摇头里还有另一层意思:过意不去让主人为他折腾一趟。 已是凌晨,楼上楼下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 唐谨把他领回车上,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您说,我到底贱不贱?”有了前面的情绪铺垫,唐谨一听就明白了:“你弟骂你了?”邢昊宇苦着脸扯一扯嘴角,说没真骂,但意思是那个意思。 唐谨没表示什么,搓搓他的脸,突然叫了声:“贱狗。” “啊?”“我这么叫你,你难过么?”“那当然不会,我本来就是您的狗。” 邢昊宇说。 “因为你知道你不是真的贱,对吧?”唐谨和他同时开口,笑笑,“何必在意一句他都没敢说出来的话?”邢昊宇极力控制着嘴角不继续往下垂,心想这世上没有比主人更接纳他的人了。 这种接纳不只是针对他想做狗的一面,也包括站起来做人的他。 没有这一点,不会有真正的安全感。 “其实我今儿买套的时候碰见你弟了。” 唐谨说。 邢昊宇一脸呆住的样子,嘴角不用控制也不耷拉了。 “我们俩都吓一跳,谁想到那么巧。 他正好给我结账。 我拿都拿了,再放回去不成做贼心虚了。” “我说他那样看我呢。” 邢昊宇恍然,“还说大过节我怎么自己回来了。 您要早告诉我一声,我回家就不理他了。” “早说估计你硬不起来了,不过后来是我给忘了。” 唐谨捏捏他鼻子,“不过你弟要真说你贱,我其实还有点儿高兴。” “有人骂您的狗,您也高兴?”邢昊宇一脸懵。 唐谨说:“说明你全心全意想着我,他一个局外人都看不过去了。” “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是玩笑。” 唐谨说,“你想想,他不说你恶心,倒说你贱,你不觉得这中间有点儿差别么?”邢昊宇还是一脸糊涂。 “我也是瞎猜。” 唐谨没多说,“总之别想了,没什么大不了,他开学不就搬走了?他要是真看不起你,早就搬走了,不然就该是你看不起他了。 有机会你们可以聊一聊,反正话已经捅破了。” 邢昊宇没有和林峥聊,跑到“掌下求生”诉苦去了。 孟裕和方墨听完,一人一句地吐槽他这个弟弟真是欠教育,长幼不分了!方墨:【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是我眼神歪,你和唐爷就是好到能让人误会。 】邢昊宇:【啥啊!哪有?】方墨:【我觉得就不像纯主奴。 】邢昊宇:【别胡扯了。 】方墨:【你可能因为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啥感觉。 】孟裕:【你真没喜欢过谁?】邢昊宇:【没有。 】方墨:【要我说,跟主子恋爱也许就该是你这感觉,又腻乎又怕还总有点儿危机感。 】邢昊宇:【真别胡说了,我都慌了。 】方墨:【你想啊,你看见唐爷有反应吧,想犯贱吧?伺候得心甘情愿,还照顾饮食起居,他的事你比自己的都上心。 我的妈,真谈个对象都做不到。 】邢昊宇:【狗对主子不都这样嘛。 】方墨:【NONONO!只是理论上。 你看孟裕,够听话,活够好,守规矩就算合格了。 你不觉得你做的有点多吗?说实话我做不到。 要我看,你和唐爷就是习惯了,谁也不觉得别扭。 外人可是乍一看就觉得亲密过头了。 】这时孟裕终于插话道:【你们俩谁也离不开谁似的,特别自然就把另一个搁进自己生活里,你基本上了解唐爷的所有事吧?】方墨:【你看孟裕也这么说吧!你们这么住一起我就觉得少见,都两年了。 别管唐爷是不是偶尔也在外面玩别人,反正他没收过别的狗,也没带回家。 这没点儿别的感情不太可能。 】邢昊宇:【你干嘛不说是我伺候的到位?】方墨:【对啊!你能让主子习惯你的伺候,离不开你,这比恋爱厉害多了。 】孟裕:【确实厉害。 】方墨:【其实恋爱谈到最后也差不多该回归这种状态。 谁天天山盟海誓啊?能过到一块儿去才是最难得的,今天爱的你死我活,过几天拜拜的人不要太多。 】每次一谈及此类话题,方墨的话尤其多。 孟裕问他:【你感慨这么多,又闹矛盾了?】方墨:【差不离快散了吧。 】邢昊宇:【不是吧?】方墨:【事实教育我,回头草真他娘的不要吃!】邢昊宇安慰他几句,他似乎完全无所谓,早看开了。 过后两人私聊,他抛给邢昊宇一个问题,让邢昊宇好好琢磨琢磨。 他说:【假如唐爷现在有个喜欢的人,想恋爱了,你嫉妒吗?不是狗被抢主人那种,是假如他对象也同意你继续留在家里做狗,他们俩在你面前亲亲我我,你嫉妒吗?还是能当成双主伺候?】 第40章 你现在觉得它是调教的一种形式么? 无论上次的谈话主人究竟有没有真介意,在孟裕看来总归是他做得不够好。 那之后好几天他一直嘀咕:每次请安,假如宋佑程回复的比往常晚,或者回复的字数过少,他的嘀咕就多一分,觉得主人果然是不满意了;假如这天宋佑程多提了某个要求,他心里会稍微踏实些,有要求说明主人愿意管教他。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老实不少,不敢过分骚扰主人。 否则同城十几天不见,他早就发骚耍贱地向主人求调教了。 哪怕依然见不成面,主人随便丢个任务给他,也能解解他的相思之苦。 现在他是每天小心翼翼地揣摩,简直是咀嚼主人每句话的语气、每个字的引申义。 就这么翻来覆去琢磨,他也不能确定主人心情好坏,甚至看不出主人忙不忙,想不想赏他个伺候的机会。 拖着拖着,两周过去了。 真正见到主人那天,新学期已经开课一周。 孟裕如今跟了宋佑程一年多,十分清楚他的主人并不喜欢无所事事只会发骚的狗。 宋佑程喜欢忍耐的奴,他常说学会克制才能体会到真正的爽。 所以这一次见面,孟裕以为主人能因为他最近的乖夸他几句。 万万没想到,主人看见他的第一句话是:“假如我不提让你来找我,你打算拖到哪天?”孟裕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认错。 宋佑程的语气让他无法不条件反射,认完错才愣在那儿,思考主人这话究竟在责备他什么。 “主人忙,你就可以偷懒不主动提供服务。” 宋佑程说。 平平淡淡的叙述,既不是疑问,也不是质问。 两人这时正在餐厅等上菜,周围几桌都有客人,孟裕略往前探了下身,低声解释自己其实是不敢打扰主人,觉得主人这段日子似乎不太想搭理他。 “你要问过我才能知道我想不想理你。” 宋佑程看着他,“你问都没问就替我做主了?”“贱狗不敢。” 孟裕马上摇头。 宋佑程说:“如何评断是我的事,你要做的是如实汇报你的状态和想法。” 孟裕承认自己的确喜欢揣测主人的心思,并且这么久这个毛病都没改好。 但是半个多月没见面,一见面就挨批,总不是件愉快的事。 吃饭的时候,他低眉顺眼地不太说话,宋佑程也没有跟他没话找话,非要逼他开口。 他对孟裕性格的了解比孟裕以为的更透彻:小情绪很多,除非打疼了虐狠了让他濒临崩溃,他是很难自主放下全部自尊的。 即便自知做的不够好,也总有那么点不服气。 还是因为太自恋。 这晚回到家,宋佑程没有像以往调教那样以闻舔开场。 孟裕从浴室出来,他命令孟裕戴上眼罩坐到椅子上,两手背后,两腿分开从后方别住椅子腿。 然后他搬来另一把椅子放到孟裕对面,又取来润滑液,开始给孟裕撸。 “嗯……嗯……”孟裕被锁了二十天,突然这样刺激,根本捺不住呻吟,腰腿也跟着用力,想把自己往更湿滑的地方送。 宋佑程当然不是为了让他释放,几次在临界点松手,欣赏孟裕那张满是懊恼与遗憾的脸:一心想够到什么,偏偏总差着最后一步够不着,空虚难耐得抓狂,只能靠跑了调的呻吟和大喘气平缓一下过剩的情绪。 “……主人……想射……主人……”“忍着。” 宋佑程说,一面淋上更多的润滑液,用五个指腹轻轻给他的龟头挠痒。 “啊……不要,主人……啊……嗯……”孟裕的龟头特别敏感,又在最充血的状态,稍微一丁点刺激都让他坐不住。 他是强把自己按在椅子上。 宋佑程不理会他,开始着重刺激龟头和马眼。 孟裕忍了又忍,还是控住不住夹腿。 他一有躲的意思,宋佑程就给他一耳光。 他只好用手死命掰着自己的大腿别往一起合。 “啊嗯……主人……主人……呼……求您了……”“嗯?”“不要了……受不了……嗯……”孟裕的声音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 宋佑程仍不紧不慢继续手上的动作,命令他别抖。 孟裕哪是故意抖,是真忍不住。 他求主人把他绑起来。 宋佑程没同意,说:“你可以控制自己。” “贱狗不行……主人……啊……嗯……真受不了……”“我觉得你可以坚持。” 接下来,宋佑程不再只是刺激龟头,时而揉捏阴囊,痛得孟裕想哭。 不过有一个瞬间他还是明白了:主人想让他深切意识到,任何时候,他只需要如实汇报状态,做决定做选择是主人的事。 这还不如抽一顿呢。 不过效果奇佳。 孟裕心想自己未来有段日子不会再想挨一回了。 他体会的还算合格,宋佑程赏他闻一闻鞋袜。 他两手撑地跪好,半仰着脸,等主人的脚一踩上来,迫不及待地大口吸气。 “再往后仰。” 宋佑程把脚跟架在他嘴上,问他想吃吗?孟裕说不了话,“嗯嗯”地点头。 “舔湿了。” 主人的应允一出口,他马上活动唇舌,时而含时而舔,呼吸也越来越重。 没多一会儿,半只袜子让他弄得湿哒哒。 宋佑程把脚抽出来,在他鼻子上嘴上踩踏,有些用力。 孟裕肤色白,鼻尖和上唇被磨得红红的,配上他低低的哼喘,像哭了一样。 看得宋佑程更想虐他,觉得他今晚真可爱。 宋佑程踩住他撑在地毯上的两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拇指探进他口中,压着他的舌头玩了一会儿。 在孟裕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重重给了他几巴掌。 “屁股撅起来,撅高点儿。” 孟裕兴奋地照做,还摇了两下。 “别停,接着摇。” 孟裕摇着摇着自己也哼哼起来,求着主人想舔脚。 宋佑程不打算这么容易赏给他,吩咐他两臂前伸,上半身下压 ,肩膀贴到地上,摆出一个类似猫伸懒腰的姿势。 这下孟裕的屁股撅得更高。 宋佑程也不再踩他的手,一脚踩住他的肩膀,一脚在他的头脸上逗弄,但就是不准他伸舌头。 孟裕闻着主人的味道,急得不行。 宋佑程问他想干什么,他马上就说:“贱狗想吃主人的脚,求求主人。” “还想干什么?”孟裕顿了一下,说:“还想吃主人的jb。” 这个从今天进门起,他连闻都还没闻到。 宋佑程继续在他的头脸上踩弄,问他还有什么?他说想吃主人的精液,还有圣水。 “还有呢?”孟裕搞不清自己是不是被主人的味道迷惑了,摇摇屁股脱口说:“想被主人操。” “操哪儿?”“贱狗的逼。” “重说一遍。 说完整。” 孟裕这时才领会主人其实从一开始就在等他主动说这句话。 无意识的时候反倒好说,意识到了,他有些张不开嘴。 宋佑程也不催他,只是用脚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贱狗想被主人……被主人操逼。” “再说一遍。 想好态度。” “求主人……操贱狗的逼。” 这话说完,孟裕以为今晚要破处了,结果没有。 不仅没有,宋佑程甚至没允许他射,说:“你有权利改变最初的原则,但最终要不要打破这个原则,什么时候打破,怎么打破,我来做决定。” 这之后孟裕又禁欲了二十天。 二十天以后,宋佑程随意的一句:“准备好了吗?”他一秒停顿也没有就懂了。 仿佛无缝对接,这二十天他每天都在惦记这件事。 假如让邢昊宇和方墨知道,还不知要怎么取笑他这番打脸。 前前后后禁欲四十天,孟裕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刺激,单想着今天能见到主人就已经兴致高涨。 等随主人回到家脱去衣物,胯下的锁几乎要被顶掉了。 宋佑程一面给他摘锁,一面告诉他今晚他这根狗屌只能当摆设了,要好好玩一玩他后面。 听得孟裕一阵阵打哆嗦,诧异自己今天怎么劲头这么猛。 “期待吗,骚狗?”宋佑程揽着孟裕的头往浴室走。 他要亲自给孟裕灌肠。 “主人,贱狗自己……”孟裕觉得很不好意思,然而话说一半立刻闭了嘴。 他差点儿老毛病又犯了,企图干涉主人的决定。 进到浴室,宋佑程果然先给了他一耳光。 不过也没说别的,不疾不徐地吩咐他跪好,放松。 主人调的水温水流十分适宜,孟裕没有任何不适,唯一就是当着主人的面排出来的那刻太羞耻了。 他一直闭着眼,似乎很怕和主人对上视线。 宋佑程笑他,说狗居然还会脸红。 孟裕不作声,宋佑程拍拍他的脸让他睁眼:“低头自己看看jb有多硬。” 孟裕看过还是不吭声。 宋佑程拍他的脸拍得更重:“硬么?”“……硬。” “想什么呢它这么硬?”“…………”“不说?不说就一直憋着。” 孟裕此刻灌着一肚子水,主人还不断踩他的小腹,他险些忍不住喷出来,强忍着说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想,不知道怎么就一直硬着。 “什么也没想?”宋佑程慢条斯理地摸摸他的脸,捏捏他的下巴,往他口中探进手指搅弄几下。 孟裕受不了了,点头捣蒜地承认:“想了,贱狗想了……”“想什么?”“想主人会……灌进来……”他说得含糊,宋佑程倒是一下就懂了,笑道:“你主人可射不了这么多。 排吧。” 准备工作做完,调教从头开始。 孟裕发现主人今天格外耐心,连惯常的闻舔也不断询问他的感受。 扩张从一根手指到三根手指,插得他铃口的淫液就没断过线。 最后宋佑程给他塞了个电动按摩棒,调好频率让他继续适应,自己坐到床边,吩咐他跪过来。 “再往前,贴着我。” 孟裕往主人腿间又挤进一步,把脸贴在主人裆部。 宋佑程沉沉呼了口气,揉着他的头发让他好好闻一闻,再回答是什么味道。 孟裕使劲闻了一会儿,然后标配一样喃喃地说,是主人的味道。 “主人什么味道?”“好闻的味道,贱狗喜欢闻。” “狗喜欢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宋佑程不放过他,继续问。 孟裕停在主人胯下顿了顿,说:“贱狗一闻到jb就硬。” “让狗想发骚的味道,是么?”“是,主人。 忍不住发骚。” 宋佑程让他往后挪挪,舌头伸出来等着,然后自己褪下裤子:“接着闻。” 主人的阴茎像他的人一样成熟,带着点上翘的弧度,顶端涌出几滴晶莹。 孟裕凑上去没闻几口,觉得胯下更疼了,嘴唇不自觉碰了碰茎身。 碰完他马上意识到错了,赶快挪开。 宋佑程却没说什么,让他往下闻。 他再次凑上前,把鼻尖贴近阴囊,一寸一寸仔细闻,几乎要把主人的味道闻没了。 宋佑程叫了停,命令他撤开一拳距离,看。 这根舔过无数次的东西,孟裕还真没有特别端详过,因为大多时候他不是蒙着眼罩就是戴着头套。 主人今天要他看,他没有很快反应过来。 直到宋佑程让他描述他看的是什么,什么形状,什么尺寸。 他有点明白了。 “先用你的眼睛记住它,待会儿再让你的逼好好感受一下是不是这样。” 孟裕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有力气爬上床的,只觉得满身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 宋佑程让他跪在床边,然后抽掉按摩棒,用自己的阴茎抵住穴口,引导孟裕重复二十天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求主人操贱狗的逼。” 话音一落,宋佑程站在他身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捅了进去。 孟裕已经被按摩棒开拓得差不多了,不必要那么轻手轻脚。 他先是缓缓抽送了几下,问孟裕疼么?得到的回答是不疼,他逐渐加重了力度和频率,又问孟裕什么感觉。 孟裕不必回话,从他的哼声里就能听出有些疼了。 “疼是一定的。” 宋佑程说,“主人操你不是为了让你享受。” “啊……是……主人……嗯……”过一会儿,宋佑程揽着孟裕的腰让他往前趴,自己也跨上床。 两个人几乎是以跪姿叠在一起。 宋佑程让孟裕摆出狗坐的姿势,当然是坐在他的阴茎上。 孟裕总是撑不住,宋佑程一顶他,他就往前跑。 板了很多次,他还是控制不住。 宋佑程索性往床头一靠,吩咐他背对着自己骑上来。 “不要趴那么低,上身抬起来。” “腰挺直。 狗该怎么坐?”“坐到底。对,就这样。用点儿劲儿。” 孟裕被他一句一句指挥得腰酸腿软,然而一直没碰过的阴茎却淫水不断。 他对隐隐的痛感已经适应,快感一波波上涌,但总是差一点儿。 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差那么一点儿。 他求主人准许他摸一摸。 “你不能碰。” 宋佑程说。 孟裕觉得自己要被“折磨”死了。 后来还是主人给他撸射了。 其实也就刚握住,没动两下他就喷出来了。 真是喷的,都喷到自己脸上了。 然而回过神,他发现主人还没有射。 “主人接着操贱狗吧?”明知刚射过继续被操会不舒服,话还是自己蹦出了口。 宋佑程摸摸他汗涔涔的脸:“用嘴吧。” 事后两人交流感想,孟裕说感觉腿合不上了。 宋佑程笑他,说这差不多是最省力的姿势。 “主人,您是不是没尽兴?”“总会有第一次。” 孟裕有点窘又有点自责,不知接什么话好。 宋佑程问他:“记住什么感觉了么?”他笑:“又疼又爽。” “你现在觉得它是调教的一种形式么?跟其他没有区别?”“……有区别。” “嗯?”孟裕想了想,说:“觉得自己更像个奴了。” 孟裕和主人终于有了身体上的突破~~ 第41章 不会让你流浪的。 最近水逆,唐谨感觉自己特别衰。 先是同座写字楼楼下两层一家公司有个年轻男孩不知通过什么加他微信,说楼上楼下的总在电梯碰见,想认识认识。 认识能干什么?稍微说上两句话就明白了。 唐谨不是没被人追过,但追得如此自信的还是第一个,仿佛唐谨是他的池中物一样。 最开始唐谨并不烦他。 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别说唐谨是单身,就不是单身,一个回头率绝对不低的帅哥火力全开地向他示好,他也不可能觉得烦。 小帅哥加过唐谨的第二天中午就约了他。 一顿午饭当然无所谓,天天看部门那些熟脸也看够了,唐谨赴了约。 一顿饭的工夫聊不了多深,倒是对方的眼神惹得唐谨不太痛快。 唐谨不怕人看,但有些眼神里裹挟的意图他不喜欢,比如过分撩拨,又过分志在必得。 这让他有种“你觉得老子缺人操吗?”的不爽。 唐谨和邢昊宇在一起的这两年,不是只玩过邢昊宇一个。 他也和其他人聊天,偶尔也会换换口味。 这些他从不避讳邢昊宇,但也从没想过跟哪个再发展一段长久的关系。 似乎每个人都觉得唐爷脾气好,是个温柔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怕麻烦。 他讨厌一切不省事儿的人和关系。 这一点直接决定了他为什么能和邢昊宇在一起这么久。 因为邢昊宇特别省事儿。 对唐谨来说,一两次的新鲜感,远不足以动摇他和邢昊宇建立的这份稳定。 住在一起几百天,那个家已经不再是唐谨一个人的家。 哪样东西放在哪里,他常常要问过邢昊宇才找得到。 随便勾勾手指的一声“贱狗”、“小宇”,叫的不只是一个属于他的奴,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而家门之外的任何刺激,发泄过去就完了,唐谨不会、也不想走心。 就像手机里的小帅哥,吃过几次饭唐谨就没兴趣了。 他让唐谨想起了学生时代谈的男朋友:粘人,爱撒娇,腻起来恨不得钻你裤裆里,一闹情绪不哄个四五回根本过不去。 唐谨不是不能哄人,但不喜欢对方觉得这一切是他该做的。 做主就没有这种烦恼,奴不会跟他无理取闹。 现在回想起来,唐谨觉得他对邢昊宇比对曾经的男朋友耐心更足,也许是因为他的耐心要建立在对方比他更耐心的基础上。 因此即便是奴,也并非每一个都合他心意。 邢昊宇无疑是到目前为止最搭他那根筋的人。 有邢昊宇作对比,他和其他人的关系,不论主奴还是恋爱,似乎都只能浅尝辄止。 唐谨平时很少刻意琢磨这些,对于未来会怎么样,他一向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他的直觉会告诉他选什么,他从不担心。 和小帅哥彻底表示不可能的那天,唐谨在看美剧的间隙,把这事儿当成八卦说给邢昊宇听。 邢昊宇可笑不出来,唐谨哪怕是打算再收一个奴,他都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 收奴意味着他至少有平等争一争的机会;主人一旦恋爱,家里不会再有他的位置。 他没精打采地问唐谨要是有一天遇上个真心喜欢的人,是不是就不要他了。 “那就找个能接受你的。” 唐谨说。 邢昊宇更垂头丧气了:“要是他就是不能接受呢?”唐谨看看他,突然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我跟你开玩笑你也信?这两种关系在我这儿不可能并存。” “那不还是到时候就不要我了。” 邢昊宇头越垂越低,唐谨一捏他下巴,逗他:“放你生也不好?”邢昊宇使劲摇头:“那成流浪狗了。” “不会让你流浪的。” “到时候您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你非得跟我抬杠?”邢昊宇瘪瘪嘴:“那它就是这么回事儿。” 唐谨没接话,过一会儿像是随口问了句:“你就没想过谈恋爱找个伴?”他想也不想就答:“没兴趣。” “想一辈子当狗?”“挺好的。” 唐谨点点头:“是挺好,不过你觉得现实么?”“有主人就现实。” 邢昊宇看他一眼,明显话里的“主人”是特指的。 唐谨肯定看懂了,不然不会说:“你从没和第二个人在一起待过,不管是主奴还是恋爱,所以特别怕开始一段新关系,是不是?”这话险些把邢昊宇的眼泪勾出来:“爷,我不想听这个。” 他用了平常不会用的语气,明显的抗拒,又带着点求饶,然后话锋一转,问唐谨是不是只有狗陪着,觉得寂寞了?“真寂寞的话,谁陪着也没用。” 邢昊宇默然了一会儿,不再追问。 因为唐谨说的对。 他凑过去蹭蹭唐谨的腿:“爷,不管什么时候,贱狗都在。” “真乖。” 唐谨拍拍他的头,两个人就这样靠着看完了后半集美剧。 再晚些时候唐谨去洗澡,后知后觉出哪里不对,隔着洗手间的门“操”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说的像是我失恋了?!”“没有!绝没有这个意思!”邢昊宇心想您要是真失恋了,我说不定还没这么感慨。 “给我滚进来!”“诶!”邢昊宇特别享受主人时不常的不讲理,有点儿小火就拿他撒气,撒完俩人都能睡个好觉。 第二天是国庆前最后一个休息日,唐谨约了朋友和其他人打比赛,邢昊宇也跟去了。 林峥已经开学,上周他就搬回了唐谨家。 就是这场球赛,让两人原定的十一出行计划泡了汤。 本来就火药味十足,一次抢篮板,唐谨的脚不幸成了对手的肉垫。 位置也是赶寸了,对方什么事没有,他当时就意识到不妙:“我操!你大爷的!”疼痛会使人愤怒,他一开骂,邢昊宇不干了,冲着下黑脚那人就上去了:“你他妈长眼了么?往哪踩?!”不出半分钟,场上一团乱。 唐谨可顾不上他们,一瘸一拐地绕到场边,他觉得自己的脚大概骨折了。 他喊了好几声,邢昊宇才听见,跑过来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蹲下替他脱鞋查看。 唐谨的脚已经肿起来,袜子一脱再看,小脚趾附近一片青紫。 邢昊宇心疼坏了,不用等去医院拍片也知道八成是骨折了。 “这他妈简直没有的事儿!”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唐谨坐在车后排盯着打了石膏的右脚,一脸愤懑。 他被医生告知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您这不用手术都谢天谢地了。” 邢昊宇现在开车技术进步不少,也能分出心神聊几句天了,“就当难得休假吧,歇一阵儿。” “这么个休假,还不如上班。” “我伺候您,给您养的白白胖胖的再上班。” “你才是猪。” “我是狗。” 邢昊宇朝后视镜里的主人傻笑,问主人饿不饿,晚饭想吃什么。 在医院折腾一下午,这时已经天黑。 “我得好好吃一顿,饿死了。” 唐谨在路上就点了外卖。 从地下车库到电梯口的一小段路,邢昊宇自告奋勇要背他,因为他嘟囔了好几次不想拄拐,感觉那样像个残废。 “你能行么?”唐谨问。 “您就上来吧,没问题。 我驮您背您不一回事儿嘛。” 这不是邢昊宇第一次背唐谨。 两人刚住一起那阵儿,唐谨有次应酬喝多了,代驾司机在楼下叫不醒他,刚巧邢昊宇一直等不着人着急,给唐谨打电话,代驾司机接了电话,邢昊宇这才慌忙跑下楼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唐谨背回家。 今天唐谨是清醒着的,感觉没有那天重,邢昊宇还能分出一只手来拎书包。 等电梯的时候,他和唐谨开玩笑地说了这话。 唐谨揪揪他耳朵:“过几天就沉了,你不说要把我养的白白胖胖嘛。” “那您可就不够有型了。” “要那么有型干吗,你不是不想我找对象么?”邢昊宇一顿:“……我说过这话?”“没直说,但你这么想了。” 邢昊宇不知怎么接话,正好电梯到了,门一开,走出来一位邻居,看了两人一眼。 邢昊宇没留意,只顾着进电梯时别把他的爷磕了碰了。 唐谨冷笑一声,说:“刚才那人准以为你是我对象。” “……啊?”“不是第一回 撞见他了。” 两人进了家门,外卖也送来了。 邢昊宇伺候主人换鞋洗手,再把饭菜一样一样摆上桌。 他发现主人点了一锅猪脚汤,忍不住嘴欠起来:“您真想吃啥补啥啊?”“对啊。” 唐谨不怀好意地看他一眼,“我打算让我的狗换只脚舔舔。” 邢昊宇一瞟汤里的猪蹄,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跪到主人脚边认错:“我错了,爷,错了,真的。 我就想吃您的。” 他从小就不吃猪蹄,这是他难得挑食的几样之一。 唐谨明明知道,故意刁难他。 “我的现在受伤了,吃不了。” “您还有一只好的,我来那好的就行,这……”邢昊宇指指桌上,“这就归您吧。 这里都是营养。” “滚蛋。” 唐谨笑骂着拧他耳朵,“让你吃什么吃什么,再挑三拣四就让你喝我洗脚水。” “无功不受禄,那不成您赏我了。” 唐谨眉头一提,手上更用劲儿:“你怎么这么贫呢现在?跟谁学的?”邢昊宇想说必然是您,跟什么主学什么样嘛,然而不敢继续嘴欠,怕主人真让他舔猪蹄,求饶地磕了好几个头,说再不动筷菜该凉了,爷快吃饭吧。 唐谨瞥他一眼,说:“去套个护膝,今儿你跪着吃。” 一整顿饭,邢昊宇就那么跪在桌边,伸长手殷勤地给主人夹菜。 他懂唐谨的少爷脾气:自己不好受了,非要折腾折腾脚下的人才心理平衡。 不过再怎么被折腾他也心甘情愿,谁叫这是他的主人,他的爷。 第42章 你那一嘴哈喇子,我这澡算白洗了。 唐谨在家休养了十来天,除去腿脚略有不便,日子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不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洗澡都是邢昊宇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伤脚不宜施加压力,打石膏的位置也不能沾水,唐谨只好以没受伤的一只脚作为支点站立,另一只虚虚探到浴帘外面,用最快的速度淋浴。 邢昊宇哪舍得主人这么受罪?当即往淋浴间一跪,让唐谨坐到他背上洗。 泡沫随着水流从邢昊宇的头脸一路淌下去,糊得他睁不开眼张不开嘴,然而顾及背上的人,他一动也不敢动。 等唐谨洗好澡一身清爽,他比打完一整场球赛还要累。 尽管累,他胯下的反应瞒不了人。 他喜欢被主人这样随意对待。 不同于肉体上的直接刺激,也不是单纯的静物调教,唐谨甚至连把他当做家具的意图也没有,纯粹是临时借他帮个忙罢了。 恰恰是这份毫不经意,触动了邢昊宇的另一层兴奋。 这层兴奋更具隐蔽性,带给他更多的想象空间与期待感。 邢昊宇以为这或许该叫自辱。 比起主人单纯把他看作一样摆设,明知他是人,却就是不把他当人看的践踏感更能激起他的性兴奋。 假如他只把自己当做人形沙发在为主人服务,奉献感会带给他心理满足,但这种满足不一定产生快感,更多的是踏心与归属。 因为他感觉安全。 而过于安全,往往就不够刺激。 他在暗地里把自己当成一个“低贱的、毫无权利的、整条命都卖给唐老爷的下等人”,日日夜夜侍奉左右,老爷稍不称心他便小命不保。 他跪在地上,即使难受得简直崩溃也不敢动一下,连喘气都是呼一半憋一半,唯恐身体晃出个小动静惹恼了背上的唐老爷。 这种主动受虐的百爪挠心感让他格外兴奋。 他曾把这种感受对唐谨讲过,尽管讲得云里雾里,唐谨大致领会了,笑言他是在被自己的幻想调教。 其实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主奴这种关系本身就是一种纯主观的认可,而调教在某种层面恰是一场自愿的长期演出,越入戏越刺激。 “对手戏”演久了,彼此的戏路再清楚不过。 邢昊宇一动不动的僵硬感,马上让唐谨明白了他的亢奋。 等他挺着那根涨得发紫的东西,兢兢业业地替唐谨擦干身体,唐谨连通知一声也没有,站在淋浴间外直接朝他开闸放水。 他果然受不了了,磕头谢恩过后连连向主人求调教。 唐谨笑了两声,让他洗干净出来伺候。 清心寡欲十来天,双方都已起兴。 邢昊宇出来的时候,唐谨正岔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石膏的那只脚往旁边的踏脚软凳一搭。 裤裆明显不平静,原先藏在里面的肉棒已被先行爱抚过,现在正贴着小腹直挺挺竖着,大部分被裤腰遮住,龟头部分露在外面。 邢昊宇小狗觅到食一样迅速凑上前,一脸期盼,等着主人发话准许他吃。 唐谨揉揉他半潮的头发,问他想先吃什么?他看一眼主人露出一半的阴茎,又瞟瞟那只没受伤的脚,说:“贱狗能从脚舔到jb么?”“你那一嘴哈喇子,我这澡算白洗了。” 唐谨掐掐他下颌,让他把舌头伸出来,又去捏他乳头。 邢昊宇哈着气直哼哼,唐谨说:“馋死你了是吧?”他拼命点头。 唐谨又道:“但是我想看你自己玩自己。” “爷,要是贱狗玩得好,您就让贱狗舔行吗?”邢昊宇问。 “先让我满意再说。” 唐谨用完好的那只脚踢踢他,吩咐道,“去拿个假jb,把自己插出水来就准你舔。” 邢昊宇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奋力地自己插自己的时候,唐谨把脚蹬在他一侧臀瓣上,也在自淫。 他一会儿说邢昊宇滴的水太少了,不够骚,一会儿又说插得太浅,速度太慢,总之各种找茬不满意。 邢昊宇喘气也不匀了,断断续续地请示:“爷,贱狗能冲着您吗?”“冲着我你才能骚起来?”“您就一边儿操贱狗的嘴行吗?”“喜欢上下两张嘴都被填满?”“嗯,想。” 唐谨当然没有主动操,邢昊宇自觉为他口交,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自插。 口几下,唐谨会把阴茎抽出来,借着口水的湿滑在他的脸上嘴上猛拍打一阵儿,而后塞进去继续。 邢昊宇爱极了唐谨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他,连头都不低一下,只把视线下压。 唐谨不是一个随时随地像主人的主人,生活里多半时间他不像主人,正因此,当他拉开阵势做主人的时候,总让邢昊宇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尽管跟了两年,依然不可思议。 他享受这种不可思议。 口过好一会儿,唐谨推开他,地板上已聚了一小摊液体。 “真尼玛骚。” 唐谨拍了他一巴掌,把自己上衣一撩,“来,给爷舔上面。” 邢昊宇这下也顾不上别的了,埋头在主人胸前,任凭假阴茎插在自己后穴,按着主人喜欢的方式与力度轮番舔弄两边的乳尖。 他舔得十分投入,唐谨偶尔低喘两声,他就更卖力。 他在唐谨身前蹭来蹭去,唐谨翘起的阴茎偶然会从他的乳尖滑过,他闷哼一声,有意无意地再去找能蹭到的角度。 次数一多,唐谨感觉到了,索性握住自己的阴茎,让邢昊宇用乳尖往龟头上磨蹭,借着溢出的粘液打圈。 “嗯……嗯……”“我操,用点劲儿……”邢昊宇活动整个上身必然无法太灵活,唐谨按住他,改从自己这边儿发力。 彼此都觉得十分刺激。 本来唐谨没打算做最后一步,这下也有些忍不住,往沙发一仰,吩咐邢昊宇骑上来。 这一通折腾,两个人的澡都白洗了。 第二天快中午唐谨才起床,厨房已经飘出阵阵饭香。 门铃响了。 唐谨说可能是快递,邢昊宇跑去门边一看,冷汗都冒出来了:“……是阿姨?!”“谁阿姨?”唐谨起先没反应过来,一看邢昊宇如临大敌的脸,顿时也明白了,“操,不是吧?算了,开门吧先。” 等待唐母上楼的一分钟里,邢昊宇魂飞魄散坐立不安,满屋子转悠,嘴里嘀咕着:“我藏哪儿?!我藏哪儿!”唐谨本来还算镇定,让他一转一叨叨也有点慌,没好气地说:“藏个屁!又不是做贼,你往窗口跑什么?你想跳楼怎么着?”比起让母亲发现邢昊宇也在,唐谨其实更怕母亲看见他脚打石膏唠叨他。 两个人正慌神,敲门声响起。 没办法,唐谨亲自开了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唐母大包小包地拎了许多补品,像是专门来探病的,而且对于他的脚,只是看了两眼,没有一丝惊讶。 唐谨一脸困惑地接过一半东西,唐母瞥他一眼,一边换鞋一边说:“你以为你朋友圈屏蔽我,我就没地方知道了?我去你爷爷那儿听你二婶说的。” 大意了!唐谨懊恼地想,以后屏蔽可得屏蔽得全一点,原以为把长辈都屏蔽出去就够了,忘记亲戚里还有平辈的几位,谁看见了随口和自己父母一学舌,等于全家都知道了。 “行了,你别添乱了。” 唐母往厨房走,把唐谨这个半残的大尾巴拦在外面。 操作台上摆着好几盘仍冒热气的菜,看样子正准备端上桌。 一看就不是自己儿子的手艺,她压低声音问:“你这儿还有别人?”邢昊宇早已经躲回自己房间了,闷在里面不敢露头。 他听门外刚才还有女人的声音,忽然一下没动静了,心里更慌,手扶在门把手上,想锁又不觉得不合适,生怕谁突然推门而入。 幸好没有人过来。 外面唐谨用一个暧昧的笑就让母亲明白了家里的第三个人是谁。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桌子菜让唐母有些难以开口,她低声问唐谨:“人呢?”唐谨朝一个方向指指:“屋里呢。” “躲我?”“就别管他了吧。” 唐母确实也管不了。 她进来这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看明白了,做菜煲汤洗水果,显然全是躲她的人忙活的,自己儿子就歪在沙发上当甩手掌柜。 早先她不知和唐谨唠叨过多少次,说两个大男人这么混下去不像话,过不好日子,将来有病有灾的谁照顾你?唐谨每每都是不以为意,说她纯属老脑筋,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一方纯照顾另一方的,该是相互照顾,再说如今的姑娘个个娇贵着呢,谁在家当牛做马谁自己清楚。 唐母默默想着,一面把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冰箱里塞,都塞完她也没再提屋里躲着的人一个字。 她知道提了也没用,她已经预感到她管不了儿子的事了。 反正没有这个,还会有下一个。 “你爸还说要来呢,我没让他来。 幸亏……”唐母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唐谨听出她咽回去的后半句,无非是我管不管你不是重点,你爸那儿你自己掂量吧。 唐谨没说什么,留母亲一起吃饭。 唐母摆摆手,说:“我以为没人管你,过来看看,这我也不用待了。 你妈不是二十岁了,天天那么大精神盯着你,别老让我操心。” 她叮嘱了唐谨的脚一番,跨上小包走了。 唐谨长出一口气,敲门把邢昊宇喊出来,说:“可饿死我了,我都心慌了。” “您是饿的吗?”邢昊宇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一边端菜摆筷一边忍不住笑。 唐谨白他一眼:“下回一定把你拉出来展览。” 他立马老实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邢昊宇的手机一直没闲着。 唐谨问他有什么要紧的事,他说没事,跟孟裕他们聊天呢。 “你们仨是谈恋爱么,一天说不完的话。” “不是。” 邢昊宇给唐谨解释,说一开始是方墨诉苦。 方墨六月份刚毕业,新工作国庆节还要加班,外加感情不顺,心情欠佳,想从他和孟裕这里找点安慰。 邢昊宇把刚才差点要跳楼的惊吓一说,方墨顿时愉悦许多,又问孟裕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他开心一下。 孟裕这个个别分子,唱反调说自己这两天太开心了,开心得忍不住想要发张照片纪念一下。 就是这张照片,引起邢昊宇和方墨的刷屏。 “什么照片?”唐谨问,“裸照?那也不新鲜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不穿衣服。” 邢昊宇说:“您要看吗?”唐谨显出些兴趣地一抬眼,邢昊宇把手机转了个方向,唐谨半笑着“操”了一声:“我吃饭呢。” 那是一张孟裕隐私部位的特写,而且是刚做完之后的状态。 唐谨纳闷道:“他一直说不玩10,这怎么内射都能接受了。” “我觉得是找到自我了。” 邢昊宇说,“以前的矜持和原则都是装的。” 第43章 嫌我老啊,小孟裕? 孟裕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这个国庆他只偷来学海三日闲。 导师可真没人性,一天休息也不给,害得他拿未来半个月不休息做代价,才算跟实验室其他人换来这短暂的自由。 这三天对他像做梦似的,他难得有机会随主人一同出游,虽然由于他的时间原因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但在有山有水的环境里和主人单独相处两天两夜,差不多真是梦里的日子了。 孟裕第一次见主人穿正儿八经的运动装,宋佑程多数时间以衬衫西裤示人,偶尔穿回休闲装,冲锋衣慢跑鞋这种打扮是从来没有过的。 孟裕开玩笑说主人换身衣服像换了个人。 “换个人你这么乐?”宋佑程睨他一眼,明显也是副逗趣模样。 他说:“感觉您这样不像主人了。” “不像主人像什么?”“像……”正琢磨着,宋佑程问他要不要吃水果。 说是问,人已经朝路边走过去了,孟裕的意见反正不作数。 水果铺前游客不少,孟裕赶紧跟上前替主人排队。 店家除了卖水果,也负责去皮分装。 孟裕压根没留意老板拿了什么,只听见主人突然说:“麻烦你换个新鲜的。” “都是一样的!都是早晨才来的!”“那不要了。” 店家见打马虎眼不管用,只好悻悻地换了货品重新称重。 孟裕一扫被他放下的,立刻明白主人的不满从何而来了。 他挺意外,他从没见过主人这么油盐酱醋的一面,略惊讶又略探究地看了主人一眼。 宋佑程读懂他眼里的潜台词,无奈笑道:“我又不是冤大头。” 孟裕尽管跟了主人一年,但真正见面的时间按小时加在一起顶多一个月。 正因为见面机会有限,每次自然以调教为主,连饭都不一定凑得上时间一起吃,更别说闲逛了。 若按孟裕过去的喜好,这其实是他求之不得的:既能满足欲望,又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新鲜感,同时还可以免去诸多由于生活习惯不同而产生的矛盾。 这一年里,孟裕已经彻底习惯主动为主人服务了,从拎包推门拉椅子到斟茶倒水,完全是他条件反射的动作。 然而仔细想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对外交流却几乎都是主人在做。 宋佑程或许十分享受这种一切由他掌控的相处模式,孟裕也毫无意见,所以他们谁都没觉得不适。 不过今天倒是让孟裕有了个新的看法,他突然想到刚才琢磨的主人不像主人,像什么了。 拎着打包好的水果出来时,他跟宋佑程说:“您这样让我感觉特像上一辈人,像小时候跟我爸出门。” “嫌我老啊,小孟裕?”宋佑程这次睨他的眼神不完全是逗趣了,带了层“有点儿没高没低了吧?”的意思。 孟裕给这称呼叫得愣了一下,把“不敢”、“没有”等等解释全忘脑后去了,表情尴尬道:“您干嘛这么叫我……”“你不说我是长辈么?”“我说错话了,我不是这意思。” 孟裕一脸认服地说,“您和老一点边儿也挨不上,我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他想起昨晚的经历就心跳腿软。 宋佑程的表情倒看不出什么波动,只说:“今晚不玩你了,吃完饭早点儿送你回去。” 孟裕搞不清自己是遗憾还是失落,也许是想听主人重申“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这类规矩?他有日子没被教育了。 想着想着他又一惊,难道这么两次就被操上瘾了?!晚上,孟裕随主人参加一个聚会。 说是聚会,其实就四个人。 只有孟裕一个奴,这让他有点别扭。 今晚陆柏闻临时有事没有来,倒是一直让孟裕好奇的秦医生来了。 虽说秦野是陆柏闻的bf奴,但他本身不是个奴,他只在陆柏闻面前表现出臣服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孟裕觉得他仍像个主。 不过他既不是宋佑程这样话不多略显严肃的类型,也不是程珉那种看起来就很有耐心的类型,他给人感觉更不好接近,冷冷淡淡的,表情总显得心不在焉,然而一开口又带着股痞气和不着调,实在难以想象他救死扶伤的一面。 “你们俩什么时候能集体行动一回?”程珉说,“这多半年我都没同时见过你们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掰了。” “掰了他玩谁去?”秦野笑道,“还不憋死他个淫棍!还说我流氓,我一流氓干不过他衣冠禽兽。 你知道他昨晚上多狠?我他妈今天都快尿不出来了。” 孟裕正给三位主子倒茶,这一听差点倒杯外面去了。 程珉摇头笑道:“你少说两句粗话吧,再把人家小朋友带坏了。” “他从来不怕带坏别人。” 宋佑程说,“你要想治他,你就把他说的话告诉柏闻,说他骂他淫棍,你看明天的,估计得给自己上导尿管了。” “反正他业务熟练,是吧?”程珉接道。 秦野“操”了一声:“你们俩!——咱可还是朋友啊?”菜陆续上桌以后,秦野终于不流氓了,话题渐渐趋向普通聚会,聊聊彼此的近况。 宋佑程和秦野说话的工夫,程珉正好跟孟裕聊了几句,问他将来是打算继续念下去么?孟裕说:“应该吧,要不也不知道干吗。” “你们学院有个对外交流的项目,没考虑一下?”“我知道那个。” 孟裕点点头,瞄了一眼身旁的宋佑程,笑笑,程珉便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些遗憾地说:“其实机会挺好的。 ……以后也没有出国的打算?”“还没想好,”孟裕坦诚道,“我们导师也问过我这事儿。” 程珉笑了一下:“该想想了。 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人生是最重要的。” 孟裕怀疑主人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因为饭后送他回学校的路上,宋佑程突然对他感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知道程珉为什么一个人来?他和两个奴都分开了。 “怎么回事儿?”这孟裕还真没料到。 宋佑程说:“分开不一定是坏事,人总有自己的路要走。” 躺到宿舍的床上,孟裕有点想跟谁聊聊。 他点开“掌下求生”,还没打字,先看见中午时自己心血来潮发的照片,又想起昨晚的事。 他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昨晚他见到的似乎不是平常的主人。 他觉得主人后来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已经不是在调教他了,也不是在操奴发泄,他以为他见识到了主人做爱的样子。 就是这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让他发晕,不然也不会搞出这样一张相片。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自己疯了。 “腰下压,屁股撅起来,不要弓背。” 最开始孟裕是两腿略岔开,以一个类似立位体前屈的姿势抓着脚踝站在床边的。 他面朝床尾,所以额头可以搭在床上,省了一部分力。 孟裕中学时代练过跆拳道,还曾打过专业比赛,一直到大学也没放下,当成兴趣参加了社团,考研那年才退社。 那时候的基础一直保留到现在,因此他比一般的男生筋软,若换成邢昊宇那样从头硬到脚的,这姿势掰都掰不下去。 宋佑程发现这点以后,经常在调教中命令他摆出各种稍有难度的姿势,看着他赤身裸体地努力“凹造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主人,贱狗真的压不下去了……”孟裕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主人还让他下压,他再努力也没法把屁股翘上天。 “保持这样,不要动。” 宋佑程稍作离开去取教鞭,刚回来就给了孟裕两下,“别晃。” 说着绕到身体一侧,吩咐他把头转过来。 孟裕费劲地调转方向,见主人的一只脚正踏在他眼前。 宋佑程动了动脚趾,先是跟他的鼻尖玩了会儿捉迷藏,又退开,问他这个距离舔得到吗?孟裕探出舌头试了五六次,无论如何都差一公分。 他求主人靠近一些。 “舌头伸着别动,”宋佑程说,“我可以帮你,但是帮一次打一次。 懂了?”孟裕无法说话,“嗯嗯”地点头。 不过他没想到主人只说打一次,没说一次只有一下。 他感觉屁股都发辣了,才勉强够到主人的脚尖。 这时他看到主人把裤腰拉下去了,一边高高在上地欣赏他犯贱,一边自淫。 那姿态仿佛孟裕只配给他舔脚,没资格碰他身体的任何其他部分。 这正是孟裕喜欢的屈辱感,胯下顿时充血得更加厉害,脚尖死死扣着地板才算勉强站稳。 也因为太兴奋,他有点记不清主人后来还给了他一些什么命令,只记得一个画面:他把头转回来以后,从两腿中间看见主人走开了一下,很快又折回来,在他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直接进入了他。 “啊……主人……”“疼?”“……还行。” “跪上去。” 两具身子嵌成一体上了床,身后的人一手压着身前人的腰,一手扳着他的一侧肩膀,把他的呻吟都撞得破破碎碎。 等撞击渐渐停下,孟裕感觉后背一片温热,主人把他揽起来了,前胸贴后背地在他耳边问:“这么插痛快么?”他直打哆嗦,话还没来得及回,人又被按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宋佑程退出去了,摘下套子吩咐孟裕为他口交。 “喜欢它么?”“喜欢。” “好好舔。” 宋佑程这时才脱去上衣和裤子,孟裕一边活动口舌一边抬手去摸他的前胸。 直到被命令自己坐上来,他想也没想就直接跨上主人的身体。 宋佑程提醒他没戴套,他不知为何脱口问主人不戴了行不行?主人没说什么,他自作主张开始活塞运动。 这次他熟练多了,后仰撑住身体,保证每一下都能坐到底。 宋佑程起先还半躺着,慢慢也坐起来了,两个人呈V字型那样交叠在一起。 宋佑程很有心情地替孟裕捋捋被汗浸湿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他的脖子、乳尖。 孟裕心里泛起股异样的感觉。 “躺下,我来。” 宋佑程说。 就是这之后,孟裕整个人晕晕乎乎起来。 主人下半身的动作依然猛烈,然而罕见地伏低了上身,两肘撑在他的头侧,以一个极暧昧、近乎情人的姿势赏给了他高潮。 两张脸距离那么近,有一瞬孟裕几乎以为主人会吻他,但主人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鼻尖。 事后,孟裕也是第一次和主人同床而眠。 初秋宜人的夜晚里,他静静躺在主人身边,忽然想,两个男人,而不是一主一奴,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这晚孟裕最终也没有在“掌下求生”里倾吐什么,他同意主人的话,自己的路应该自己走。 他不了解的是,路尽管是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但未必能一直朝向原本的方向。 第44章 反正你就是赖皮狗。 自从林峥开学前夕哥俩闹了那一场不愉快,邢昊宇只在他报道那天送他去了学校,之后没再见过面,这个国庆假期因为要照顾唐谨,暂时也没腾出时间,倒是给林峥打过一次电话,关心了一下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听语气林峥一切如常,没有仍在赌气或者什么,就说上课加打工每天挺忙的。 邢昊宇让他安心学习就行,其它的不用操心。 他笑说忙点好,有紧迫感,反正高中也习惯了,太清闲反而不适应。 再赶上周末,邢昊宇觉得有必要去学校看一看了,再不见面实在不像话。 什么天大的矛盾值得兄弟俩一个半月连吃顿饭的时间也凑不齐?两人约的晚饭,因为林峥白天要打工。 下午在家邢昊宇也没闲着,他要提前把唐谨的晚餐准备出来。 “我叫个外卖就行,你费这劲呢。” 唐谨借着养伤,这段日子简直颓废,平常总遗憾没时间打的游戏这下可算打了个痛快,终于懒洋洋从电脑桌前起身,一蹦一蹦地挪到厨房门口看邢昊宇忙活。 邢昊宇正烧最后一道菜,头也没回地说:“外卖不健康,实在没辙才吃那个。 您现在这脚不能乱吃东西。” “你才用脚吃东西,我都用嘴吃。” 唐谨闲来无事,倚在门框上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抬杠。 “您可真够——”“嗯?”邢昊宇想说“您可真够无聊的。” 然而没敢,火一关,笑道:“我是说自己做的更健康,您吃的营养也能早点儿养好伤。 再说我又在家,我要不在家就算了,在还不管您,那您还要我干嘛。” 这话唐谨爱听,勾勾手指示意邢昊宇到跟前来,而后奖赏地揉了一把他的裤裆。 邢昊宇马上把腿又岔开一些,满眼期望主人能再多赏一点。 唐谨却不随他的意,打着石膏的那条腿一曲,用膝盖给了邢昊宇不轻不重的一下,问他这个是不是更好?邢昊宇捂着裆跳开两步远,求饶道:“您别,我一会儿走不了道了。” “那就留到晚上回来,你欠我十下。” “哪就十下了?!”邢昊宇委屈巴巴地抗议。 唐谨不理他,挪到玄关的穿衣镜前自己跟自己叹气:“就你,还让我吃呐,你没觉得我腹肌都不明显了?”“您问我这个不是白问嘛,狗看主人当然怎么看怎么好。” 邢昊宇探头瞄了一眼,回去继续洗刷用过的锅碗瓢盆。 “你唐爷就是自我要求太高,没办法。” 唐谨对镜自我欣赏着,一面问邢昊宇还要忙多久?这是给几个人做饭?一下午了。 “做完了。 我把这儿收拾一下。” 二十分钟以后,邢昊宇收拾妥当,出来又断断续续嘱咐了唐谨至少五分钟,先是煲的汤在灶上,您别光顾着吃饭忘了喝;接着说您吃完饭不用刷碗,放那儿等我回来就行;又提醒说水果洗好放冰箱了,您记得吃,最好别拿出来马上就吃,这天可能有点凉,等等,比平时上班出门前还要絮叨。 唐谨说:“你要这么不放心我,干脆别出门了。” “您别说,有时候我真想把您拴裤腰上。” “滚蛋。 是我栓你。” “那当然,您想怎么着我都行。” “我现在想踹你。” “那您得等等了,等您脚好了,我老老实实跪着让您踹个痛快。” “行了,别贫嘴了。” 唐谨瞟一眼挂钟,“快走吧。 啰嗦死了。” “您还轰我。 待会儿您一个人吃饭,您就该想我了。” “少臭美。 我可算能一个人清净会儿了,吃完饭看球赛也没人跟我较劲。 这夜晚简直太美好了。” 邢昊宇正在门口换鞋,听见这话一脸受伤地扭回头,说:“您最可爱的狗狗现在要出门了,未来好几个小时您都看不见它,您真就一点儿也不惦记它?”唐谨这下连看也不看他了,摆摆手,意思是:烦人精,快走!“成,不烦您了。” 邢昊宇笑道,临出门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爷,我再请示一句,今儿我能喝点儿酒吗?”“哥俩还得酒后才能敞开心扉?”“就是有可能,看情况,不见得真喝。” “别喝多了。 喝多了不让你进门。” 唐谨叮嘱道,他了解邢昊宇酒量不行,现在他又腿脚不便,邢昊宇要真喝个头重脚轻,他还真弄不动他。 邢昊宇“汪”了一声,表示遵命,说:“绝不会!我还欠您十下呢!”宿舍楼下,邢昊宇不管不顾地把林峥刚剪过发型的头发一顿胡噜,半笑半气地嗔他:“你小子跟我还拿一把了,啊?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找我?这么大谱?把你忙的!”林峥一边躲一边笑,他在这方面从小就是个好面子的倔脾气,跟谁闹了别扭,别管心里想和好想得多么坐立不安,就是拉不下来脸来主动说一句对不起,非得对方先给他递个台阶,他才顺着下来,其实心里早把那些不愉快翻篇了。 邢昊宇和他几个要好的朋友都了解他这一点,也就谁都不计较了,哥们之间哪会真结怨。 邢昊宇“撒够火”终于放开他,打量着说:“黑了好像?”“军训晒的呗。” 他顺顺头发,笑道。 兄弟俩一路闲扯着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饭馆。 这气氛不需要借酒说话了,吃饭时一直是邢昊宇在唠叨,一会儿问林峥功课难不难?一会儿问他跟宿舍同学相处得怎么样?林峥说刚开学就有过一次摸底考试,他成绩刚能排个中上,感叹大家都很厉害。 邢昊宇点头:“重点学校的重点专业,都不是来玩的。 要我说你就别兼职了,我给你生活费还不够用啊?”“其实天天闷在学校也没意思。 而且我一周就排四次班,不是天天去。” 林峥笑着说。 邢昊宇觉得他这个笑很不寻常,调侃他是不是在打工的地方遇见漂亮姑娘了,舍不得不去。 他不说话,过一会儿承认了,说对方比他大一届,但不是同校。 “你够速度的啊,这才开学多久?”“没有。 没好,就是有点儿那意思……”邢昊宇逗他:“那你还是接着兼职吧,要不回头你真跟人好了,我还得替你养对象。” “什么呀……”林峥脸都要埋到碗里去了。 邢昊宇突然想起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么容易害羞。 现在他是被唐谨调教得性经验丰富,那会儿可不是,看见篮球场上身材好的男生光膀子,他都心跳加速。 他记得有回赶上宿舍几个人一快看片,尽管他和其他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但面红耳赤是真的。 后来他第一次给唐谨口交,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睁眼。 这时林峥却把话题转了,说起前几天给家里打电话,妈又问他,你哥谈对象了没有?这问题像个休止符,两人一下都不说话了,沉默地吃完了后半餐晚饭。 邢昊宇看得出林峥其实憋了一肚子话。 结账出来兄弟俩默契地往一个方向走,等着谁先把真正想聊一聊的话题捅破。 是林峥。 他问邢昊宇:“哥,你跟那……唐哥……到底是什么关系?”邢昊宇一惊,以为弟弟看出来了。 结果林峥又说:“大城市不好混,我懂,你为我和妈担了好多不该你担的。 他……是不是帮了你好多?”什么意思?邢昊宇有点糊涂。 他看林峥变换了好几个表情,明显是让什么话为难得张不开口,再前言后语一联系,忽然明白了。 “你以为我傍他?!不是,你怎么想的?你从哪看出来我傍他了?再说傍人我不得傍个更有钱的?你怎么琢磨的都是,真服了你了!”邢昊宇这人尽管没什么心眼,却也不傻,他在重要的事情上不会犯糊涂,也从不存侥幸心理。 他承认他依赖主人,但只是做奴层面上依赖,情感上依赖;在社会上,在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很清楚他应该做什么,该对什么负责。 曾经在“掌下求生”,他和孟裕方墨聊过这个问题。 他听过有的人在主奴这条路上走久了,出于各种原因选择逃避现实,希望一切都依赖主人。 当时他们三人对此都是不赞同的,并且认为那是本末倒置。 不管做奴还是做主,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更满意,不是借着什么身份让谁成为自己的避风港。 何况主人也是人,主人也会需要奴的支持。 每个人走上这条路的原因千差万别,主动也好被动也罢,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成为不好好生活、从物质到精神把主人当救命稻草抓着不放的理由。 同样的,也绝不会有主人承受得了这样的责任;这已经不是责任了。 邢昊宇从确定自己取向的那一天起,就十分明白这一点。 因为明白,他对唐谨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我感觉你干什么都去看他,好像他高不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谈恋爱不该这样吧?虽然我也没谈过……”林峥盯着路面说,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多少还是令他别扭。 邢昊宇这时总算意识到自己在老家那两天的表现是有点过于上赶着了,他无法对林峥实话实说,只能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种事儿吧,怎么相处的都有,你以后就知道了。 等你跟哪个姑娘好了,你喜欢跟她在一块儿,你就什么都愿意为她……”林峥急急打断他,问:“那他呢?他对你呢?”“他对我好的时候你没看见而已。” 林峥有点困惑又有点狐疑地看着他。 他无奈道:“你愣能把你哥想的那么没出息?你好好上你的学吧,别老没事儿瞎琢磨我,我比你懂我是怎么回事儿。” 林峥不再问了,老气横秋地叹一口气,说:“每次妈在电话里关心你的事,我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知道了再瞒着她……你什么都不跟她说,她也不敢问你,就问我,我现在也怕听见她问。” 邢昊宇当然了解他们老家那种小地方,和他同龄的人基本上都成家有下一代了。 要不是母亲盼着,他连过年都懒得回去,他不愿意听别人“关心”他的个人生活。 他也叹一口气,说:“幸好还有你,能让她有个当奶奶的盼头。” “我就是将来有孩子也姓林,不姓邢。” “姓什么都一样。” 林峥脚步慢下来,看着他问:“你真不行么,哥,跟女的?”邢昊宇摇头:“没戏。” 林峥半天没言声,半仰着头望天。 邢昊宇装作看不出他眼圈红了,胳膊一扬揽住他的肩,十分哥俩好地拍拍他。 他不拍还好,林峥还能缓过去,一拍倒把林峥的眼泪拍出来了,替谁不公似的嘟囔道:“为什么呀?都让你赶上了……”邢昊宇明白林峥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林峥虽然面上比他善谈,其实骨子里和他一样,都是不善于把心里话表达出来的人。 林峥只用了一个“都”字,邢昊宇就明白了,他其实是心疼自己。 林峥吸了下鼻子,颠三倒四地叨叨:“我知道我没权利生你的气,毕竟那是你的事儿,凭良心说你也没错。 ……你说,人长大了,就都过自己的日子去了,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不想……就这么生分了……”邢昊宇哄孩子似的呼噜呼噜他的脑袋,说:“一家人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不许再瞎琢磨。” 回家路上邢昊宇突然想,人为什么都要找个伴儿呢?不仅自己找,还要替其他没有“正经伴儿”的人发愁。 好像一旦有了伴儿,人就再也不孤单了。 这么看来,人似乎是出于害怕孤单才给自己找个伴儿。 邢昊宇承认是人都会有孤单寂寞的时候,因此想要陪伴是常理。 但是不孤单不寂寞的时候呢?或者就想一个人的时候呢?已有的伴儿怎么办?扔在一边儿当不存在?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想要陪伴的时候,对方也不需要?反之亦然。 说不定感情中的矛盾从根上就是这种需求错位引起的。 退一步讲,如果人在世上就是无法一个人过下去,非要建立个什么关系才行,这种关系又为什么非得是婚姻或者恋爱?他觉得他和唐谨在一起的感觉是最让他自在的。 无论做什么,不做什么,甚至什么也不做,都是自在的。 一辈子太远他不敢讲,至少现在,他没有兴趣和其他任何人去建立任何其他的关系。 地铁上邢昊宇收到唐谨的消息,说想吃冰激凌。 十月中旬虽然不是盛夏,但也不方便远距离保存冷食。 他就近从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盒哈根达斯。 到家已经十点了。 一进家门,唐谨让他猜上半场比分,说猜对了有赏。 邢昊宇和唐谨都是球迷,只是本命球队不一样。 每个赛季赶上两场对阵,两人总免不了抬杠。 这是唐谨官方允许他跟自己“对着干”的时候。 也是一种乐趣,反正赢了输了都是他“欺负”邢昊宇的好借口。 邢昊宇也乐此不疲。 “什么赏?”邢昊宇好奇地眨眨眼。 “你先猜。” 多数情况下邢昊宇是猜不对的,今天运气不错,一次就蒙中了。 唐谨还在惊讶的工夫,他抱着唐谨大腿撒娇:“赏呢?爷,赏呢?”“跪好,裤子褪下去。” 邢昊宇迅速跪到主人跟前,性器已经有了点要抬头的迹象。 唐谨踩了两脚,逗他:“是想到欠我那十下兴奋了么?”说实话邢昊宇真把这茬儿给忘了,手刚摸上主人的脚,这下一顿,随即绷起一股劲,显然是在警惕主人突然发力踢他。 “手拿开。” 唐谨说。 “爷,您不说是赏嘛……”“拿开,我让你知道是不是赏。” 邢昊宇心有戚戚地把手背到身后,唐谨突然动了一下腿,把他唬得猛一抖,同时冒出一嗓子就跟真被什么吓到了一样,给唐谨乐坏了,说:“我还没踢着呢,你叫唤什么?”“爷,不带您这么吓唬贱狗的……”“吓软了?”唐谨拿脚尖拨弄了几下,接着踩上去揉搓,“再给你玩硬了,啊?”不到两分钟,邢昊宇的阴茎又立起来了,唐谨把一只拖鞋扣上去,吩咐他在一边儿跪着,自己开始吃冰激凌。 几口之后问邢昊宇想不想吃。 邢昊宇一琢磨主人可能会喂他,便说想。 果然,唐谨说:“过来,嘴张开。” 他凑过去,唐谨先自己吃进一口,又吐到他嘴里,“好吃么?”他用力点头。 唐谨又问:“这下是赏了么?”“是,谢谢爷。” 两盒冰激凌就这么一人一口地吃完了。 球赛也因为大局已定进入了垃圾时间。 唐谨抱怨说没看头了,不如看狗表演。 “爷想看贱狗干什么?”邢昊宇问。 唐谨想了想,说:“你先转过去,自己揉屁.股。” 邢昊宇立马照做,唐谨却总不满意,一会儿让他屁股再翘.起来一点,一会儿让他掰开屁股把狗逼露出来,一会儿又吩咐他一边揉一边打,然而还是觉得差点什么。 很快,他意识到了,说:“叫啊,你怎么不出声?”邢昊宇稍停一下,不确定主人是想听犬吠还是别的什么。 这时唐谨把没打石膏那只脚架到他一侧肩上,说:“你自己玩自己没感觉是怎么着?怎么欠操怎么叫。” 邢昊宇于是开始哼哼唧唧地卖力讨好,唐谨不时笑两声,故意问他几句挨操时才会有的对话。 他的头不由自主往唐谨脚的方向偏。 唐谨发现了,收回脚踹了他后脑勺一下:“让你闻了么?冲前面。” 渐渐地,邢昊宇的呻吟从略显刻意变得越来越欲求不满,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求唐谨赏他个伺候的机会。 “你现在不是伺候着了?让我高兴就是伺候。 方式我来定。” 这可把邢昊宇熬坏了,唐谨始终没让他碰自己,等他获准转过来的时候,唐谨正在打飞机。 “爷,您操贱狗嘴吧?”他一脸渴望。 “今儿不想操。” 唐谨说,“过来,赏你吃精液。” 邢昊宇张着嘴在主人胯下等了十来分钟才吃到赏,简直把他馋死了,吃完还一边回味,一边在主人小腿上有意无意地蹭。 唐谨让他老实点,说近一个月都不打算让他射了。 “啊?!”“有意见?”“贱狗不敢。” 等情绪稍缓一些,邢昊宇跟唐谨说起林峥今晚的话。 唐谨笑道:“行啊,我让你傍。 你整个都是我的。” “那我可就彻底赖上您了。” “反正你就是赖皮狗。” “汪!汪!汪!” 第45章 这是唐爷的经验之谈么? 工作两年多,邢昊宇第一次体会到升职的滋味。 他是个没什么竞争意识的人,做事情的通常动力是“这事儿该我负责”以及“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很不喜欢成为焦点,哪怕这份聚焦是出于欣赏或表扬。 唐谨收他没多久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了,问他为什么?他起初很茫然,似乎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含糊道:“就这性格吧。” 后来大概是思考过了,告诉唐谨恐怕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那也是唐谨第一次知道他曾提过几次的父亲原来只是他的继父,他亲爸走得早,他开始记事那会儿母亲正改嫁,他的整个童年时代都是在大人们有意无意的“跟来的小尾巴”、“拖油瓶”这类闲言碎语中度过的,有段时间他甚至总想躲起来,并因此不爱和别人说话。 唐谨当时听完摸摸他的头,说性格这东西本身不分好坏,它就是一个人区别于其他人的自我特色,但不能否认有些性格在社会上、在工作中、乃至恋爱场合都是不占优势的。 这个时代一切都在提速,可替代的资源也比过去多得多,大家耐心有限,你不善于自我展现自我营销,容易错失很多机会,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 所以这次升职邢昊宇很感谢唐谨,从报名竞聘到整理个人材料再到笔试复习,不仅一路鼓励支持他,还不厌其烦地帮他修改复试的演讲报告,提醒他以上司的眼光看员工究竟在看什么,作为员工又该如何突出自己的优势。 任命公告下来那天是个周五,邢昊宇第一时间和主人汇报了这个好消息,言辞恳切地说要不是主人帮他,只靠他自己肯定搞不来这个结果,他必须请主人好好搓一顿。 唐谨在消息里无语道:【你怎么就知道吃?没点儿新意。 】-【这个谢礼最快嘛。 】邢昊宇发了个傻笑的表情,又说:【爷,要不我以后把工资卡也给您吧。 】唐谨:【呦,想养我了?】邢昊宇:【想啊!】唐谨:【这么有孝心?】-【当然!贱狗的身心都是爷的!】邢昊宇一连发了两张指天誓日的表情,保证自己绝非开玩笑,是真心话,只不过现在还养不起。 唐谨:【那你就好好努力吧。 】邢昊宇:【汪汪!贱狗谨遵主人教诲!】唐谨的脚在上次复查时恢复得十分理想,按照医嘱下周就可以拆石膏。 他已经将近两个月在家上班了,也幸亏他的工作有台电脑就行。 邢昊宇了解他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好清净的人,行动再受限,不闷得慌才怪。 可眼看胜利近在咫尺,邢昊宇担心他一折腾又节外生枝,用一顿虾蟹宴勉强阻止了他这个周末就打算出门的念头。 邢昊宇的老家不靠海,倒退十几二十年物流交通也没有如今发达,他们那个小地方是很难吃到海味的,更何况以他家那时的条件根本也享用不起。 但是唐谨爱吃,邢昊宇也就自然而然学会了烹饪这些他不熟悉的食物。 到现在,凡是唐谨爱吃的都是他的拿手菜。 他还记得第一次给唐谨做螃蟹,实际做法很简单,就是蒸,为了保持鲜味。 可惜邢昊宇那时缺乏收拾这东西的经验,十分外行地把店家绑好螃蟹腿的绳子全给解了。 这一下螃蟹们可算在水池里翻了天了。 唐谨当时正在书房忙自己的事,隐隐听见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他过去一看,邢昊宇正一手锅盖一手擀面杖地和螃蟹艰苦奋战。 “你怎么给解开了?!”“不该解吗?”“废话啊!”“我不知道啊!我看着都不动,还以为挺老实呢,谁知道解开绳子了这么活分。” “它要老实,人家卖家费劲儿捆它干吗?你还真是狗脑子了。” 两人闲话的工夫,已有两只“先行军”突出了重围,其中一只从台面摔到地上,竟是半点停顿也没有,直奔唐谨而去。 唐谨躲闪不及,鞋沿被一对大钳子毫不犹豫地夹住了。 “操!”他又好笑又无奈地看一眼邢昊宇,“这玩意儿怎么跟你似的,就喜欢鞋是怎么着?”后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费了好大劲,才把跑出去的几只“反抗军”一一扔回水池。 唐谨眼疾手快地将最大号的菜板往上一压,总算消停了。 菜板底下砰砰响个不停,两人都有点发怵,实在没辙只好采取下下策,一人拿一根筷子把张牙舞爪的螃蟹挨个儿给捅死了。 这事儿好长时间都是笑料。 邢昊宇现在当然不会出这种洋相了,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厨子。 今天他就买了好几种螃蟹鱼虾,打算清蒸红烧香辣椒盐好好露一手,把各色口味全端上桌。 他刚把一切准备就绪,突然收到方墨的消息,说想约他吃饭。 “今儿可是周末,不跟你对象二人世界一下?”方墨今年夏天刚毕业,邢昊宇知道他自己住,他男朋友因为读研仍然住校,两人只在周末团聚。 “我就是不想见他。” 方墨说,“我都躲出来一上午了,你真不收留我?”“又吵架了?”方墨一叹气:“这回是真过不下去了。” 邢昊宇有点为难,唐谨问他怎么了?他把情况一讲,唐谨倒大方得很,说:“你问问他,他要是不介意你就让他上这儿来,多双筷子的事儿。” 自从脚受伤,唐谨暂时告别了聚会等一系列娱乐活动,除去一起打球的那几个同学来家里看过他,他就没出去跟朋友见过面。 方墨虽然和他不是特别熟,但总是邢昊宇的朋友。 邢昊宇给方墨发了位置,一小时后门铃响了。 “嚯,这么丰盛。” 方墨一进门感觉像进了饭馆。 邢昊宇说:“你可真会赶点儿。” 方墨跟唐谨打了个招呼,说:“唐爷这脚都多长时间了?我感觉听邢昊宇说好久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就算快了。” 邢昊宇这时从厨房端最后一道菜出来,扫见方墨搁在茶几上的礼品盒,无语道:“你这买的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主人七老八十了。” “我这不是想着伤在骨头上,补补钙呗。” 正式开饭以后邢昊宇就没闲着,一会儿给唐谨剥虾剥螃蟹,一会儿给他续饮料,一会儿又去投热毛巾供主人擦手,来来回回就属他忙。 唐谨完全是习以为常,加上确实腿脚不便,作威作福得一脸坦然。 方墨尽管也在大快朵颐,但这么一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在唐谨面前牢骚自己的事。 还是邢昊宇问他,他才简单提了提,说别管什么感情,耗久了吵多了都会淡,淡着淡着就连吵都懒得吵了,没劲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彻底打算断了?一点儿不留恋了?”邢昊宇问。 方墨苦笑说:“留恋什么呢?——也得有啊。” 对于别人的感情问题,唐谨从来不爱发表看法,在他看来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自己,旁观者多说无益。 他只在方墨提到工作无聊的时候,接了几句茬。 “什么不无聊?”邢昊宇说,“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想干什么,就觉得……什么都挺没劲的。” 唐谨说:“‘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些话很多人都快成口头禅了,要我说根本就是胡扯。 谁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都知道,清楚着呢。 说不知道,其实只是因为喜欢干的事儿没法为自己换来经济效益而已。 ……能用兴趣爱好换取利益当然最好,但是大多数人做不到这一点,都只能当消遣。 消遣也没什么不好,谁规定这个世上每个人安身立命的方式必须得是出于热爱?工作就当成工作就行,剩下的时间干喜欢的事儿。 就像你做奴,你喜欢就行了啊,你自己觉得痛快。 换成其他事儿也一样,你做是因为它让你感觉愉快有意思,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你牛逼。 再说牛逼也是一步一步积累出来的。 还什么都没真钻进去呢,就给否了,这兴趣没用,那兴趣换不来钱,那真就连消遣也算不上了。 ……最要命的就是那种,既不能踏实工作,又舍不得投入精力发展自己真正喜欢的,两头不占,他不迷茫谁迷茫。” 方墨笑道:“这是唐爷的经验之谈么?”“不是。 我的经验是,做永远比想有用。” 饭后方墨主动帮邢昊宇洗碗,其实是想借机跟他絮叨絮叨。 他跟邢昊宇说他这次可算抓了现行了,一点不冤枉那个“狗日的”。 邢昊宇看他,那意思这话实在有点不客观了吧?“行行,日狗的。” 事到如今,方墨的愤怒早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语气里更多的是膈应和失望至极,“还说我是狗,我看他才是狗改不了吃屎。 跟我保证多少回了,全他妈是放屁!”“他到底怎么想的?”邢昊宇对他们这种既无法好好在一起,又藕断丝连断不干净的状态,说实话难以理解。 “怎么想的?”方墨哼一声,“他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给自己整一后宫。 我都要吐了。 还跟我说绝对不玩10,心还在我这儿,就是我俩在一块儿太久了,没激情了。 你说他这是不是混蛋话?不玩10就行了?合着他约别人是为了交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呐?真是搞笑,他是不摸别人jb,还是不让别人舔他jb?还当自己多清白呢!”方墨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音量了,唐谨坐在餐桌前听见了,插话道:“恋爱是有唯一性的,和主奴这种形式本质上其实是矛盾的。” “那也有一对一的主奴啊。” 方墨说。 “绝对意义的一对一太少了,这种一般都有恋爱关系。” “那你俩呢?”“我俩不绝对。” 方墨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等唐谨从餐桌前离开才小声问邢昊宇:“你真一点儿也不吃醋,他偶尔找别人?”邢昊宇摇头:“我没看见就当没有。” “你心也太大了。” “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在家,他不会领别的狗回来。” “你觉得口头承诺可信度有多大?”“反正他从来没骗过我,我信他。” 邢昊宇说,“只要他不找对象,我都不怕。” 方墨看看他,突然感慨道:“其实你俩这么不清不楚地过下去也挺好,没准反倒天长地久。” “你才不清不楚。” 邢昊宇瞥他,“我们正经主奴。” “你就骗自己吧。 ——暧昧总有点儿吧?”方墨认为自己作为旁观者看得可清楚了。 邢昊宇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 “其实你说非定义那么清楚干吗?俩人都感觉舒服满意就得了呗。 我现在就想我也是的,干吗非要以恋爱关系为前提做主奴,或者非要以主奴为前提谈恋爱?给自己定那么死干吗?太贪心,最后什么也抓不住。” “可是主奴情侣确实很难得。” 邢昊宇说。 “那也不见得就怎么样。 你看你这样稀里糊涂不也挺好,孟裕那样不想恋爱的,不也性福着呢。” 方墨一提孟裕,邢昊宇想起最近都没看见孟裕在群里冒泡,不知道忙什么呢。 “谁知道。 我上午给他打电话,他愣关机。” 方墨说。 “周六嘛,估计找他主子去了。” 邢昊宇啧啧直笑,“看上回那照片,真尼玛骚死了。” 方墨点头:“就咱仨里,他最骚,你信不信?”“信。 不过他要是听见了准得反驳,说没有最骚只有更骚。” “他还得说不骚不是奴。” 俩人这时还在开玩笑,没想到转过来的周一,邢昊宇接到方墨的电话,说孟裕出事了。 邢昊宇第一反应是孟裕生病或者出事故了,结果不是。 方墨把孟裕本来就三言五语的含糊解释再给邢昊宇掐头去尾地学一遍舌,经过就变得更加轻描淡写,但后果邢昊宇是听明白了:孟裕做奴的事不知怎么在学校传开了,他已经好多天没回宿舍了。 “他去哪了?”邢昊宇追问。 方墨也很着急:“我不知道啊,估计外面吧。 他没说几句就挂了,再打又关机。” 邢昊宇随后也给孟裕打了几通电话,同样也都是关机。 在邢昊宇看来,孟裕和方墨都属于相对情绪化的人,但他俩的情绪化不是一回事。 方墨算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孩子气,属于心情down得快,好得也快那种;孟裕则是平时看不出情绪好坏,某个时刻会突然来一下子,你都搞不清他怎么了。 他们两个处理情绪的方式也不同,方墨就像周六那样,倾向于找朋友聊一聊;孟裕是需要一个人待着,谁也不理。 邢昊宇和方墨其实都习惯了,要不是因为这次情况特殊,他们根本不会多想,反正过两天孟裕自己就好了。 那自己呢?邢昊宇突然想,他倒是很少心情不好,即使偶尔情绪低落,他有主人呢。 他或许是三个人里唯一一个有任何烦恼都愿意对主人倾诉的奴。 当晚回家他和唐谨说起这事,的确是感慨万千,他承认自己其实很怕暴露,别说是做奴,就是性向他也不敢让人知道。 他说大一那年寒假他回老家跟高中同学聚会,有个同学手机没电了,借他的打个电话,结果正赶上他关注的一个平台上有推送,还是个大尺度的,同学当时问他这是什么,给他吓的,本来都有点喝晕了,一下醒了,后半顿饭都不知道怎么吃完的。 “小地方真不行,”邢昊宇说,“尤其我们那儿,特别传统,说的好听点儿叫家族观念重,不好听就是没见过世面,眼睛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 每个人都怕和别人不一样,怕成为个别分子。 您听着可能都理解不了,但我们那儿就这样。 你跟大家不一样,他们背后就嚼你舌根,要赶上个过于老实的,还得挨欺负。 假如我的事儿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连‘变态’都不会说,他们会说‘真作孽’。 真的,反正想起来就特压抑。” “所以走出来是对的。” 唐谨摸摸他的头。 “爷,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跟家里出柜,只能就拖着。 我其实无所谓,但我还有家人生活在那儿……”唐谨仍是摸摸他的头,表示理解。 邢昊宇和方墨给孟裕发的消息,孟裕在两天以后才回复,在群里说自己回家来了。 方墨:【你不上学了?!】 孟裕:【哪啊,回来办护照签证什么的。】 邢昊宇:【你要出国?】 孟裕:【嗯。希望能赶上这次机会。】 邢昊宇:【出来见个面吧。】 方墨:【就是啊。我们俩都快被你吓死了。】 孟裕:【行,我先忙,完事儿联系你们。】 第46章 我能不能再好好闻一闻您? 五天之后,“掌下求生”三人组终于约定了一次线下会晤。 孟裕这个深陷麻烦的当事人倒是比另外两位旁观者云淡风轻,似乎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他再没什么可纠结的,竟还有心情选地方请客吃饭。 “你真没事儿吧?”“你还好吧?”等上菜的一会儿工夫,邢昊宇和方墨把这两句话轮流确认了至少八遍,给孟裕问得无奈至极。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你们还能指望我兴高采烈不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着,还不活啦?”“活是肯定得活,就怕你活得憋屈。” 方墨说。 “你真别嫌我们俩啰嗦,”邢昊宇接道,“咱仨里心气儿最高的就是你,跟你比我们俩简直就是得过且过,真要有个什么事儿大不了辞职一拍屁股走人,你学校不能说走就……”“我现在不就是要走了嘛。” 孟裕打断他。 “那也不一样。” 方墨说,“我上班这几个月算深有体会,就公司里吧看着人杂,其实大家都不关心别人的事儿。 学校可不是,学校环境是单纯,但它人太扎堆儿,又是整天待在一块儿,一有个什么新闻八卦的,且传呢。” “嘴长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了啊。” 孟裕心不在焉地玩着桌上的餐巾纸,叠几下,散开,换个方向再叠,再散开。 邢昊宇也看不出他是真无所谓还是装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方墨跟我学那几句舌也太模糊了,就听见说和你主子还有关系。 你主子干吗了?”“不是我主人,是我主人他弟弟。” 孟裕叹口气,“这事儿其实也怨我,我当时说话也是太冲,话赶话就——你们俩这么盯着我干吗啊,咱能边吃边聊么?我这儿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中午就没吃饭。” 孟裕一连啃了两大块羊排才觉得不那么心慌,续道:“我之前不是暑假实在憋不住提前回学校了嘛,去找我主人,在他那新店里……”“合着那会儿就捅出去了?!”邢昊宇因为听得太专注,都开始脑补后续剧情了。 孟裕嫌他打岔,“啧”一声:“什么呀,你听我说。 不过你说的还真对,就是那次出的岔头,但是那会儿完全没意识。” 方墨有点嘀咕地问:“你们到底干吗了?”“别想歪,穿着衣服呢。” 孟裕说,“就是跪了一会儿,闻闻鞋什么的,让我主人骑了一会儿。 问题是那办公室有监控,我根本就没注意。” “你没注意,你主子应该知道啊?”邢昊宇难得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他是知道,他当时也想删掉那一段,结果他弟弟一来给搅合了。” “他弟弟撞击你们了?”方墨问。 “没有,就是落了东西回来拿。” 孟裕说,“我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嘛,他老调侃我,我主人就提前带我走了。 谁知道那鸟人找不着东西会调监控啊!我主人说办公室的监控只有他自己的电脑上能看,员工是不可能动他电脑的,所以才放心带我走了,想着回来再删也一样,没想到他弟弟手那么欠。” “他弟弟怎么知道他电脑密码的?”方墨狐疑地问。 “就是之前搞店面设计,他们有时候会一块看图什么的,估计是屏保以后再登录就知道了。” 孟裕一脸惆怅,“其实也就那么一次在他办公室,就那么巧。” “忒巧了点儿。” 邢昊宇直摇头。 方墨纳闷道:“可这都是暑假的事儿了,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现在闹出来了。” 话说到这,孟裕也吃不下去了,捏着筷子在自己的餐盘里戳戳点点,语气又无奈又感慨道:“现在想想,我觉得整件事都他妈的跟见了鬼一样。 ……我可能没跟你们俩提过,就我们实验室有个学姐,对我吧有点儿那个意思,我早跟她暗示过不可能……”“啊我知道了!”邢昊宇还在聚精会神地听,方墨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了,插话道,“你学姐喜欢你,他喜欢你学姐,他久追不上就迁怒你了,对不对?没跑!”“不愧是谈过恋爱的。” 孟裕点头,“不过我挺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学姐对我有意思的,总不能是直接拿我当挡箭牌拒绝的吧,那我可太他妈冤了!”“他上学校找你茬儿去了?”邢昊宇问。 “那倒没有。” 孟裕说,“他又不傻,他不怕把我惹急了,我把他哥也捅出去?他本来肯定是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刚好那天我们实验室完事晚,下楼出来时正好看见他在门口等我学姐。 我当时想装没看见,结果他非跟我打招呼,阴阳怪气的,我就烦,心想你们俩的破事儿老把我捎上干吗?我就没理他,他就骂我是狗听不懂人话。” “这也太过分了吧。” 邢昊宇一脸无语,“多大人了这么幼稚。” “你不知道男人嫉妒起来最要命嘛?”方墨过来人似的。 孟裕说:“其实我后来想想,他当时好像还特意压低声音了,没想让别人听见,但是我就觉得那个字特刺耳,就没忍住上手了。” “你揍他了?”邢昊宇惊讶道,“你没上腿吧?你那级别再给他踢个好歹。” “我除了比赛可从来没打过架。 当然不是真上手,就是搡了他两把,然后他也急了,就推我,说我这么个跪在男人脚底下舔鞋的玩意儿哪点比他强。 ……反正乱七八糟一堆。” “让别人听见了?”方墨说。 孟裕甩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大白眼,那意思你不是废话嘛!没人围观这事怎么闹大的。 “转天我就觉得不对,其实也没人指鼻子嘲笑我,但我就是直觉不对,后来是我学姐给我发消息,让我看学校论坛。 我一看,连名字专业年级都一清二楚。 后来那帖子给删了,但是还是挺多人看到了吧。” 方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邢昊宇愤愤道:“这他妈哪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我也有责任,”孟裕说,“我要是那天不动手,可能就没这事儿了。” “那你跟你主子怎么打算的?”方墨问,“就这么散了?”“其实只要愿意,人分得多远都能照样维持关系。 但是吧,主观上我不太想继续了。” “为什么?!”邢昊宇对于分开这类话题格外敏感,“你不是说不怪他。” “但是很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啊。 是,都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有几个能真做到?这事儿就算别人全都看过就忘,我自己呢?我还是觉得尴尬呀。” 孟裕无奈地提提嘴角,姑且算作一个笑,“其实这些天我想了好多,不光是这件事,主要是这段关系,是不是本来就有问题。” “你们不是越来越默契了吗?”邢昊宇诧异道。 方墨也说:“对啊,你都让他操了。” 孟裕却摇头,说就是因为前一阶段身体层面的深入让他有点上瘾了,所以忽略了一些早该注意的东西:一直以来,他和宋佑程的关系似乎只能建立在调教层面,不论是亲是疏,都只是单纯的主人和奴,他们既不可能像方墨与男友那样叠上一层情侣关系,也做不到邢昊宇和唐谨那样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们的关系其实非常淡。 或许其中作为引导方的主人责任相对大一些,但这种局面终究是两个人造成的。 孟裕认为正是他们基于各自的原因都不愿意和对方发展出更多的亲密,才让他们这一年半的相处看上去如此“合得来”。 他承认调教层面上他们的确越来越默契,可是其他层面几乎没有进展,这不恰恰说明他们都很满意这样的相处模式吗?他想到宋佑程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与性或调教有关,真在生活中遇到什么烦心事,他从来没想过要向主人求助。 这件意外的发生,尽管谈不上当头一棒,但也是把孟裕敲醒了。 他谁也不怪,他只是想静一静,过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 既然他和宋佑程的关系只能维系在主奴层面,如今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因为没有什么可继续的。 他们从来不是朋友,更没到家人那一步,硬要再有联系,只会让孟裕觉得多余,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邢昊宇说:“你不是就喜欢这种嘛,不跟主子走太近。” “是啊,但是这样一旦解除关系,就不愿意再跟对方有什么联系。” “你和唐爷也没老死不相往来啊。” 方墨说。 “那是因为有他。” 孟裕指指邢昊宇。 邢昊宇问他有没有跟主子谈过,孟裕说还没见面,只在电话里简单说过几句。 其实那通电话也不是他主动打的,事情发生以后,他第一时间找的是程珉。 要不是程珉帮他,他未必能这么顺利离开。 他问程珉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算不算逃避?程珉当时没有给他回答,反问他:“那你是逃避吗?”“我不知道。” “觉得内疚?”孟裕没言声。 程珉说:“哪样做都没错,过段时间你也许又会变想法,但那是那时候的事。 眼下你怎么想就怎么做,至少对得起现在的自己,毕竟这件事你是后果的最大承担者。” “您和您的奴是为什么分开?”孟裕好奇了很久这个问题,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更好奇。 “你问哪个?”程珉笑笑,“跟奇奇是因为磨合得不够理想。 至于松果,我不想成为他恋爱路上的不安定因素,他年纪不算小了,遇见合适的对象不容易。 但我们还是朋友。” 孟裕最终也没有问他会不会把今天自己来找他的事告诉宋佑程。 他知道程珉肯定会说,他也希望程珉替他说,他自己开不了口。 当晚,宋佑程的电话果然来了。 第一句就是道歉,然后问孟裕在哪?孟裕撒谎了,说自己已经回家。 他怕宋佑程提出见面,他还没有准备好见面。 他也搞不懂自己,明明这件事他是最受伤害的那个,但他就是没办法主动说出口要结束这段关系。 这段关系是他迄今为止持续时间最长也最稳定的一段,因此更难开口。 假如是出于不满愤怒,或许倒容易些,而他恰恰不生宋佑程的气。 幸好程珉替他踏出了最难启口的一步,他只需要等着主人来“质问”就好了。 然而主人真的来问,他又哑然。 该怎么说呢?坦诚自己害怕了,不单单是怕周围人的眼光,也怕会越来越依赖主人,依赖到再也没有自己的主意,或者即便有主意也会因为离不开而妥协?孟裕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会有点小自私,非贬义的。 对孟裕来说,主人就算再完美,他再甘愿臣服,主人也永远不会成为他的信仰,他没有那么虔诚,至少没虔诚到身处麻烦也绝不动摇。 或许还是奴性不够吧。 和邢昊宇方墨道别的第三天,孟裕去找了宋佑程。 他还是称呼宋佑程“您”,但没有叫“主人”。 有些话不必明说,两个人都明白。 那通电话里就明白了,宋佑程当时没有表态,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也是一切看孟裕的意愿;他听出孟裕的意愿了。 “我真的很抱歉。” 宋佑程说,“这件事错全在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完全是我疏忽了。” 他做主做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并且造成了这样令人难过的后果。 “您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儿。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 孟裕太不习惯他这种语气了,说实话也不愿意看见他这样。 “挺好的。” 宋佑程点头,语气倒似乎带点疑问。 “嗯。” 孟裕觉得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心里翻腾得要命,嘴上却找不到话讲。 两个人对坐着默然了好一阵儿,孟裕忽然说:“我能不能再好好闻一闻您?”没什么不可以,宋佑程笑了一下。 孟裕这时才跪下,还是曾经那样伏在宋佑程脚下,从脚趾开始,一寸一寸往上。 最后,他贴在宋佑程的裤腰处,好半天不动也不说话。 宋佑程渐渐感觉到他呼吸不对,但同样没说什么,揉揉他的头发,把他按得更紧。 这样道别的心情,当然谁也不会动欲。 孟裕起来以后,有点尴尬地嘟囔说:“不想哭的,您非摸我。” “好,我错了。” 宋佑程抱歉地抬手笑笑,结果引得孟裕更难过:“您真别说这种话。” “好好,不说了。” “哎呀!您……”孟裕十分受不了地转过身,“您就故意吧。” 又缓过好一会儿,宋佑程拿来一张卡递给孟裕,说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疏忽,于情于理都应该由他善后。 “我不能要。” 孟裕说。 “拿着吧,应该的。” “我不要。” “乖。” 宋佑程直接把卡塞进他的口袋,让他别争,没什么可争。 孟裕没动,心里却不知怎么没有半点释然的感觉。 明明一切都“说”清楚了啊,怎么他不觉得松口气呢?这一晚上他都悬着一颗心,似乎是在等什么,又说不清等的是什么。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原来他是在等主人的一句话;他想听主人留他一句。 也知道留了也没用,他不会改变选择,但仍徒劳地想听。 这或许就是他们十岁的差距,也是他们暂时还成不了朋友的原因:宋佑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他宁愿负担他出国的费用,也不会说任何冲动的,说了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会让彼此心里都更不好受的废话;而孟裕仍处在想听的年纪。 不知道是不是等不来这一句挽留,他心里委屈,本来想最后撒个娇,说一句不讲理的:“有时间来看我,行吗?”或者“先别忘了我。” 最后出口的却莫名其妙成了:“再也不回来了。” 宋佑程摸摸他的脸,什么也没说。 临走前,他悄悄把宋佑程塞给他的卡藏在了洗手间,同时“顺走”了洗手台上的一枚领带夹。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拿,也许一个领带夹正代表了他和宋佑程目前所处的不同人生阶段,只是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也能用上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见到面。 但不管怎么说,他所做的这个看起来令人遗憾的选择,依然是听了主人的话:走自己的路。 他该是条好狗吧? 副cp的剧情就到此为止了~~~也许他们以后还会有故事,但现阶段,这是最适合他们的结局~~ 第47章 完结章 孟裕正式飞走的那一周,方墨也决定离开了。 他和男朋友彻底分了手,打算辞职去南方换个新环境。 邢昊宇:【合着就剩我自己啦!】 方墨:【舍不得我呀?】 邢昊宇:【废话。】 方墨:【你放心,我指定更常骚扰你。单身真他妈自由!】 邢昊宇:【但是见面难了。】 方墨:【好办,我天天给你发自拍,让你看到吐。】 邢昊宇:【谁要看你脸。】 方墨:【看别的我怕唐爷不高兴。】 邢昊宇:【呸!】方墨:【什么人呐,我这么大方你还呸我。】 两人正贫嘴着,消失好几天的孟裕冒泡了。 孟裕:【他嫌你,我不嫌,给我发。】 - 【我就知道你得想我!】方墨立刻发过去一个眉飞色舞的亲亲,然后艾特邢昊宇,叫嚣道:【看见没?!】邢昊宇故意没接话,准备看看孟裕的前言说完还有什么后语。 果然,孟裕说:【我把你当屏保,谁跟我搭讪,我就把你一亮,妖魔鬼怪都退散。】 方墨:【…………】 邢昊宇:【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孟裕那边有时差,三个人难得凑上时间都不忙,你一句我一句地闲扯了一个来小时,才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 周五晚饭后邢昊宇和唐谨聊起近期这一连串分别带来的小伤感,感慨万分地表示幸好“掌下求生”这个群还在,不然心里更空了。 唐谨正刷手机看新闻,听完睨他一眼,慢悠悠道:“哪天要是咱俩拜拜了,你得什么样?”“呸呸!没说,没说!没听见啊!”“你呸谁?!”唐谨刚要瞪眼,一看邢昊宇正双手合十地朝空气拜着,一副向头顶神明“请罪”的姿态,别提多迷信了。 “你还不如直接拜我呢。” “拜您管用吗?”邢昊宇眨眨眼,没说出来的意思是:您真能做到一辈子不抛弃我?“你还没拜呢。” 唐谨一脸高深莫测。 邢昊宇心想我不是天天给您磕头嘛,纳闷着凑过去,两手攥拳放到唐谨膝盖上,问:“怎么拜您啊?”“你崇拜什么就拜什么呗。” 邢昊宇明白了,主人这是想让他伺候,拜什么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他探头又靠近一些,试着用嘴把主人的裤子往下拉,结果刚拉动一点,就被唐谨抬脚踹开了,不满地“啧”了两声:“你就这么个虔诚法?”邢昊宇领会得十分迅速,马上脱光衣服戴好项圈,把狗链叼在嘴里,摆出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接下去的这一晚,两人折腾到半夜。 刚睡下,唐谨放在床头的手机震起来。 他觉一向轻,没震几下就醒了。 邢昊宇在自己房间睡得跟头猪似的,要不是唐谨过去推他,他根本没听见任何动静。 “……怎么了,爷?您不舒服?”邢昊宇睡眼惺忪地问。 唐谨说:“我爸走了。” 他语调极其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 但邢昊宇还是一下就分辨出他不是镇定,他其实是懵了,明显还没有真正消化这个消息。 邢昊宇一个激灵,困意全散了,立马翻身下床穿衣服,说要跟主人一起去;这种情况他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唐谨一个人开车。 “人在哪?”“直接去医院。” “用不用接伯母?”“她已经过去了。”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除去刚上车时沟通过这两句话以外,唐谨一个字也没再说。 邢昊宇也不敢出声,只一边开车一边隔几分钟拿余光瞟一瞟他,心里替他难受。 等到医院停好车,邢昊宇问唐谨自己是陪着上楼还是在楼下等?唐谨一愣,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他一直下意识地以为邢昊宇就应该跟他一起行动。 邢昊宇见他罕见地没有主意,难得替他拿了回主意,不过也只是跟着上到电梯口,远远一看见唐母,便有点却步,怕这个当口再给人家添一份堵。 唐谨明白他的顾虑,点头拍拍他的腰,让他先下楼了。 “主人,您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就在楼下。” “……好。” 邢昊宇在楼下转悠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唐谨出来,身边还跟着个年轻男人,两人一直在商量什么。 走近了,邢昊宇得知那是主人的堂哥。 对方先入为主地把邢昊宇认成唐谨的哥们儿了,谢过又寒暄几句,说咱们仨先回家布置一下,别等天亮了吊唁的人登门连个上香的地方都没有。 唐父是突发心梗过世的。 本来他一个主任医师不需要值夜班,但因为下午刚做完一台重要的手术,他担心病人夜里出状况。 没想到病人一切稳定,他自己却没能再回家。 这件事对唐母的打击可想而知,她甚至都没留意在自己家进进出出帮忙跑腿的人中有一个邢昊宇。 唐谨受的打击也不小,因为事发得太突然,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与他相比,邢昊宇算是个“过来人”,他已经经历过两次失去父亲的伤痛。 第一次印象不深了,那时候太小,但第二次他是全程参与。 尽管是继父,也是亲人。 农村的丧葬习俗和城市不一样,愚昧迷信得多,邢昊宇甚至觉得那些形式本身对人的精神刺激不比“谁不在了”这件事小多少。 像唐谨家这样安静简单的哀悼,对活着的亲人真该算是一种仁慈。 然而再简单也难免仍存在一些传统,比如供奉的烛火和香在逝者下葬之前不能断,断了不吉利。 这就需要有人看着,以便将燃尽的香火及时换下来。 邢昊宇主动留下陪了唐谨两夜。 他第一次看到主人的眼泪,发现主人也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唐谨靠在他肩上,断断续续地讲着自己从小到大的事,一多半是关于青春期和父亲之间的矛盾。 “……我上高中以后,一年跟他也说不了几句话。 他总是忙,我还挺高兴他忙的,这样他就没时间管我。 ……我有时候不知道我对他有没有感情,他要是不找我,我都不怎么想得起他……小宇,你说我是不是个冷漠的人?”“不是。” 邢昊宇笃定地摇头。 “但我对他特别冷漠,真像笑话里讲的,我看见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爸,我妈呢?’……我不喜欢他很多地方,我妈以前总开玩笑说我们爷儿俩八字不合。 但我现在怎么想不起来我对他的那些反感了?……我跟你讲这些事儿,就是事儿,我记得很清楚,可是我记不得当时那种感觉了,烦他烦到不想叫他爸的感觉……记不起来了……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邢昊宇抽了几张纸巾给他,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唐谨并不想听他反馈几句无关紧要的安慰,陪着就够了;能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个肩膀,这无疑是每个奴的荣幸。 主人不是完人,偶尔展露不够坚强的一面才更有温度。 邢昊宇想要的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什么都愿意和他分享的主人。 ——所谓主,不是他真的比你强大多少,是无论他什么样,你都心甘情愿跪在他脚下,听他的话,叫他一声“主人”。 他搂了搂唐谨,本想学主人安慰他时那样也亲亲主人,又怕主人嫌弃,最后只把口鼻按在主人头顶上静静待了一会儿,感觉怀里的人不再那么抖了才起开。 正式下葬那天是个工作日,邢昊宇没有出席,唐谨也让他别请假,只叫他下了班过来一趟。 他心里七上八下,听不出主人语气里是否有潜台词,担心是主人的母亲将有什么不好的“指示”下达,这种特殊时期主人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可能像先前那样无所顾忌地跟母亲搞对立。 他心惶惶地登了门。 结果一进屋,唐谨让他最后上一柱香,灵堂该撤了。 邢昊宇鞠了三躬,起身时正看见唐母过来。 他一时又有点无措,唐母把唐谨也叫了过去,说:“一块儿给你爸磕个头吧。” 邢昊宇晕晕乎乎地跟着主人跪下,又晕晕乎乎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官方认可”了吗?他盼望成真了?今后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主人的家奴了?!他不知道白天的时候唐母已经和唐谨聊过了。 “结婚能怎么样?生老病死照样谁也逃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砸到自己头上,谁也替不了谁。 唉……活着就高兴点儿吧。 既然你爸一直不知道这事儿,就当他同意了。 毕竟事儿上才见人,他乐意陪着你总是好事儿。” 唐母至今仍以为邢昊宇是她的“儿媳妇”,无论如何都猜不到两人的真正关系。 唐谨也不可能解释,也就将错就错了。 只是刚才有那么一瞬,他余光瞥见跪在自己身旁的邢昊宇,再想到母亲的话,脑中突然冒出一股很强烈的“就他吧”的念头,觉得就这样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 其实主奴这两年多,他和邢昊宇都在不断试探和妥协一些东西,慢慢才磨合成如今的状态。 在一起久了,新鲜感不可避免会淡,甚至会出现完全没有兴致的时候,但即使是恋爱也一样,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对另一个人激情无限。 有时候想想,两个人单纯地说说话,尝尝美食,看场电影,约趟旅行……做所有可以并且愿意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才是更难得。 何况,一段关系原本就没有必要硬用一个词去定义它。 一个人尚且都这么复杂,由两个复杂的人组成的关系又怎么可能几个字就概括得了?感情这东西常常是嘴上说不清,理智也未必想得清,唯有身体和心的感觉从来不会骗人。 当两个人把日子过得密不可分,丝丝缕缕缠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如何称呼还重要吗?假如有人问唐谨“你爱邢昊宇吗?”说实话他会别扭,无法做出回应;但假如问他“你不爱邢昊宇吗?”他同样难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不想去纠结他和邢昊宇的关系未来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就算他们成不了世俗意义上任何一种纯粹的关系,他们永远是家人。 走到哪都分不开的家人。 (完) 断断续续半年多,这篇文终于完结了。 也许两对cp的结局都不符合很多小可爱的期待,但这是我认为最适合他们各自的结局,也是我一开始就设定好的结局。 这篇文没有《脚边》甜,也没有《脚边》的人设吸引人,尤其主cp,很少有小可爱萌。 我猜也许是因为他们常常太不严肃了,或者没有很多人期待的那种主奴应该有的气氛。 但是我个人非常喜欢唐谨(臭不要脸地夸自己的角色合适吗?!)就因为他很像身边的普通人吧。 跟《脚边》最后走到恋爱相比,我觉得唐谨和邢昊宇这样的关系其实更难得。 至于副cp,其实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他们不可能往恋爱这条路上走。 (当然,如果没看出来也是我的锅,不怪角色,哈哈哈)最后,感谢每一位看文的小天使~爱你们~(*  ̄3)(ε ̄ *) 第48章 番外一 也许是个新开始 以下是“掌下求生”三人组的一次群聊。 是邢昊宇起的头,他发了一段半分钟的音频,没有对白,全是嗯嗯呼呼的喘息。 方墨头一个点开,听完发来一个鼻血狂喷的表情包,说:【我靠,这谁啊,大半夜强奸我耳朵!】邢昊宇:【嘿嘿,你猜。】 方墨:【这我上哪猜去,满世界那么多网黄,我也不能个个都认识啊。】 邢昊宇:【呸!不是网黄!】 这时孟裕冒泡了,上来就说:【唐爷吧。】 邢昊宇:【就你耳朵尖。】 孟裕哈哈一笑:【你们俩在家也真够闲的。】 邢昊宇:【出去也没地方玩啊,最近这不又紧了,健身房也没开,还是方墨他们那边好,差不多一切复原了吧?】 方墨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思路还活跃在上一个话题:【唐爷喘起来这么欲嘛?!】 孟裕:【不用听我都知道,不是他,就是他主子。】 邢昊宇:【为啥?】 方墨也问:【为啥?】 孟裕:【你傻不傻,他想显摆,肯定得找个他听得着咱俩听不着的啊。】 方墨:【显摆个屁!你当就你有性生活!】 方墨前阵子新谈了个男朋友,不是圈里人。 也不知他怎么就想开了,突然就觉得爱情比性癖更重要。 给邢昊宇和方墨报喜那天,他还一阵感慨:“老话总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看啊,非得新的来了,旧的才算彻底滚蛋。” 大概这次真是缘分了。 邢昊宇:【你满脑子性生活,我这是录的我主子做俯卧撑。】 孟裕:【嚯,我以为他压着你做运动呢。】 方墨:【这喘得也太成心了。】 邢昊宇:【哈哈哈,我在他身底下躺着来着。】 孟裕:【怎么躺的,嘴上面就是裆吧?】 邢昊宇:【我就纳闷了,什么姿势你没玩过?】孟裕发来一个“呵呵”的表情,又欠又贱,仿佛在说:都是过来人,谁还不知道怎么爽。】 方墨:【我靠,我也想试试。】 邢昊宇:【找你对象练呐,不需要任何器具,说来就来。】 方墨:【哈哈哈,下回见他的,反正他也爱健身。】 孟裕抗议道:【你们俩以后在我面前能不能装单身?】 邢昊宇:【我就是单身啊,你让方墨闭嘴就行。】 方墨:【我凭什么闭嘴,我没偷没抢,凭本事泡来的汉子。】 孟裕哀叹一声:【你俩真是够够的。】 邢昊宇:【你别老嫌我俩啊,你也找一个,快的不行就慢慢找,甭管主子还是对象,总有合适的。】 孟裕敷衍说:【懒得找。】 方墨:【屁吧。你懒你鸡巴也懒?你告诉我它哪天不勃?】 孟裕:【…………】 邢昊宇:【你在家不也没事儿,不说暂时不找实习。】 方墨立马就是一个捶桌的表情:【太嫉妒不用上班的人了!】 孟裕:【我跟家里说了。】 邢昊宇没反应过来:【说啥?】 方墨脑瓜转得快:【你出柜啦?!】 邢昊宇:【真假?】 孟裕:【你都说我在家也闲着,就聊聊呗。早晚的事。】 方墨:【然后呢?】 孟裕:【过关了。】 方墨:【我操,你什么命啊!什么都这么轻轻松松就过关!】 邢昊宇也羡慕死了:【你家里就这么接受了?】孟裕:【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至少得挨顿混合痛批呢,结果我爸妈自己吵起来了。】 邢昊宇:【咋回事?】 孟裕这次发了语音,说:“我本来做的准备是他们得说——知道你这样不如当初掐死你!结果还没掐我,他们俩先掐起来了,互相怨。 这我才知道,合着我的出生纯属计划外,我妈当初就没想要我,她那会儿正准备考研究生,我爸本来想要,被我妈折腾得也烦了,说爱要不要。 俩人都准备做了我了,节骨眼儿上又没舍得,结果生了又吵……那天我一提,他们俩就互相埋怨,都怪对方当初不是真心实意要的我,说我现在什么样他们也——我妈指责我爸没资格挑,我爸说我妈更没有,说她差点儿都不想当妈……唉我都无语了,哪儿跟哪儿啊……” 方墨:【你爸妈也太逗了。】 邢昊宇:【真羡慕,换我都不敢想。】 方墨:【我也不敢,我自己都没做好思想准备呢。】 孟裕:【一家一个情况。】 方墨:【这下你真行了,连这层阻碍都没了,多痛快啊,想怎么玩怎么玩。】 孟裕发来一个苦苦的笑,装模作样地说:【老了,玩不动了。】 方墨:【屁。】 邢昊宇:【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你前主啊?】孟裕半天没接话。 方墨说:【估计是了,当初分开就不是因为处不下去。这种一般都是越回忆越好。真的,有些人在回忆里能升华。】 邢昊宇艾特孟裕:【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孟裕:【本来没有,我回来前他突然跟我联系了。】 孟裕是三月回国的,出于疫情原因。 他回来前两周在朋友圈发过一条更新,其实是个调侃,但被宋佑程刷到以后,有些担心他。 他没想到宋佑程会给他发消息,他以为他们会是彼此好友列表里最难以再搭上话的人。 怎么搭呢?说什么都有些不合宜,说什么都显得刻意,索性就在列表里一沉到底。 宋佑程那次问他情况怎么样,说自己在那边有朋友,如果孟裕需要,他可以帮忙联系。 孟裕很淡定地说他暂时不需要,说谢谢他,他的好意他心领了。 其实他一晚上没睡着。 他想他要不要把话题延展下去,拓宽下去。 彻头彻尾的意料之外,这不就是场邂逅吗?从因到果都是偶然里的偶然。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也没说。 他在宋佑程的另一个账号里发现,他的旧主已经有了新的开始。 心里有点酸,不过多睡几觉也能化开。 不就是赖几天床?直到他回来一个多月了,他们没有再说过话。 他甚至没有问问宋佑程,眼下糟糕的境况,你店里的损失一定很大吧?不用问,他知道他心里的主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没有退路。 关于这些事,孟裕没有在群里多聊。 他几乎能想象出来,一旦他表露出犹豫,邢昊宇和方墨一定会劝他:那就别矜持啊!去跟他说啊!你管他有没有别的奴,他就告诉他你最想说的话。 已经够遗憾了,还想憋死自己吗?睡前孟裕又去翻了衣柜。 衣柜最里头是他唯一一套西装,当时买来参加比赛用的。 他手往口袋里掏掏,那枚领带夹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握了一会儿,没有拿出来。 合上衣柜门,他又猛一下拉开了。 他还是把它掏了出来。 似乎把它摆到眼前,他勇气就足一点。 他真给宋佑程发了消息,说:【我还有机会再叫您主人吗?】 这文完结挺久了,心血来潮给他们写个小番外~~有几点想说的:首先,看过内容的小可爱应该发现了,这篇里也有提到“疫情”,没错,目前为止这4本涉及字母题材的故事,在我的设定里是同一个世界~~另外,这个小番外算是给孟裕的一个新的机会~~不管宋佑程会回复什么,对他来说是个新开始~~最后,让小宇和唐爷幸福地生活下去吧~~~方墨也有了对象,看到我的儿砸们都顺顺利利,我老母亲的心就放下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