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尽在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TK】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一手遮天(连城VIP手打完结) 作者:疯狂判官 内容简介 当窝囊死亡的他碰上重生机会。 结果会… 勾引昏君,调戏国师,勾搭强强势力! 无法无天,逆天而为,将天下所有人踩在脚下! 由声名狼藉的奸臣翻身为一手遮天的女王! 【重生,强强女王,多人】 一手遮天的关键字:一手遮天,疯狂判官,重生,强强,多人宠爱 作品相关 人物关系介绍 章节字数:482 本文背景 纹云大陆分六界:神界、魔界、仙界、妖界、人界、冥界。 神界: 神界分神人、天神、金神、玄神、古神、神君、神帝、神皇、神尊九级。神人、天神、金神数量无限制(绯云为金神)。其余为十大玄神、三大古神、两大神君、一神帝、神皇。 皇甫羽前世为三大古神之一,天冥和天琊为两大神君,神尊之位空悬。师傅君梓墨是天琊化身。 人物: 子瑄:主角受。 君梓墨:子瑄师傅,温柔性格。前世为天琊,通过幻境看到子瑄被囚禁大牢受苦,便再次入凡。 皇甫羽:前世三大古神之一,生老病死薄创造者,皇长孙后登基为帝。 皇甫擎云:在皇甫羽登基前是扈国皇帝。 夜修容:利国国师,瘫痪坐轮椅之人,性格鬼畜。 肖梦宇:天下第一估价师,出钱帮助皇甫羽造反的首富。有敏锐双眼,能看透世间一切的价值。 叶晋楚:曾帮助皇甫羽造反的扈国第一将军。 钟离:曾经和子瑄为扈国左右丞相。 —— PS:置顶爽吧有人物介绍图~~人物也不多,此贴随时更新~不懂欢迎点戳 一手遮天 正文 楔子 章节字数:537 神界。 两个俊美男子正坐在荷花池边对弈。 “貌似要开始了。”看着池面突然震动,下棋的白衣人喃喃自语。 “你想帮他们?” “不,这是他们的浩劫,我不会再插手。”虽然这么说,但是男子脸上却带着担忧。 荷花池面波光粼粼,荡起一层层涟漪,男子时不时侧头看去,俊美脸上满是焦急的表情。捏在手指尖的棋子一直犹豫不决没有落子。 一个心不在焉,一个趁胜追击。 “你输了。”吃掉最后一个子,对面的人站起来走到荷花池边:“你既然担心他何不去看看。” “不,我……”在看到荷花池倒影的景象时,男子表情一滞,心口被拧地生疼。 “看起来还是避不过……” 对面的人幽幽带着叹息,男子却是把指甲刺进手掌。他当初不该留着那人养的荷花,这样也就不会看到那人在人间发生了什么事…… 荷花池倒映出一个被关押在天牢的人。一身白衣,一头乌黑青丝垂落铺散在潮湿地砖上,身子半挺着倔强靠在墙上,白雪的肌肤,没有丝毫红晕透着死气般的沉默,咳出的血染红了男子双眼…… 这一切都是债…… —— 一手遮天,一受遮天!这是虐渣甩渣,奔向好攻的受受一手遮天的故事(^o^)/~欢迎收藏~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章 你终会后悔 章节字数:1877 昭和三十二年,先帝驾崩遗诏传位于太子皇甫城。二皇子皇甫擎云蓄谋已久,聚结大臣,于先帝驾崩时派兵逼宫,令其兄长自尽殉父。统揽扈国,拥立为帝。 太子皇甫城之子皇甫羽随其母出宫正好躲过一劫,皇甫擎云派人追杀,皇甫羽与其母无一生还。皇甫擎云登基为新帝,为铲除违逆势力,朝廷腥风血雨,江湖人人自危。 十年后,已死的皇甫羽却带兵造反,重夺帝位!而皇甫擎云和他最宠爱的右丞相凌子瑄被打入天牢…… 沉重腐烂的气息,一身崭新龙袍穿戴在身,每走一步都带着愉快的心情,坚硬刀刻般脸上冷漠。 “将牢房打开,朕要见他。”俊年之姿,天子之威,说话刚硬威严,不似初出茅庐之人。看着被绑在墙上之人,满身污秽,头发凌乱,早就不见逼人威风。嘴角勾起带着嘲讽:“皇叔,在这边住的可还习惯?” “……” “皇叔想来在皇宫住习惯了,看不上我给你的这牢房。只是像你这样马上就要死的人,怕是不用再享福。”眼角锋利,眉若冷霜,眼神犹如蛇鞭狠狠抽打在被绑之人身上。往日嚣张在上,谈笑间决定天下生死之人,现如今落魄被绑,身上找不到一块好肉。来人泛起笑容:“趁死之前,皇叔你好好享受最后时光。” 双手捏紧,不愿再面对被绑之人,这人今日所有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皇甫羽。”磨砂干瘪的声音,弱气却让转身之人停住脚步。 “我听说你要娶后。”一句话讲的极为连贯,不知是否用尽最后力气。 “是。放心,我娶后完便杀你。你不用着急。”皇甫羽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将被绑之人的最后咆哮关在门后。 “你怎么对得起他!!你怎么对得起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甫羽,我诅咒你后悔一生!!”诅咒恶毒的话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见…… 牢房里的戾气让人觉得难受,连带着呼吸都带着浊气压抑在胸口。皇甫羽抚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表情沉重。来天牢就是一种错误,但他偏偏想看看皇甫擎云罪人之态,落魄神色! 等走到一个转弯处,皇甫羽怎么也走不动,人站在原地身体僵硬。 “咳、咳、咳咳!!”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敲打在心上一样,让皇甫羽挪不动半个步子。苍白、哀伤的咳嗽声,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倔强在里面。 脑海里似乎能浮现那个人的身姿:一身白衣、一头乌黑青丝垂落铺散在潮湿地砖上,身子半挺着倔强靠在墙上,犹如白雪的肌-肤,没有丝毫红晕透着死气般的沉默。阴狠微微勾起的桃花眼,犹如利器的容貌,带着危险。 “咳、咳咳!!” “啪。”咳嗽声瞬间停止。 皇甫羽看着身后发出声响的太监,心生不满。太监被看地怕了,忍不住开口:“皇上,云菲郡主还在等你。” 抿紧唇没有开口,皇甫羽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没有再朝之前有咳嗽声响的方向看去。原本咳嗽之人也仿佛压抑着什么一样,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等时间过的够久,牢房里捂着嘴唇的人再也控制不住喉咙甘甜感觉,咳嗽出血沾染手中的白布。果然出血了…… 看着犹如墨汁般浓黑的血,白衣男子拧下眉便舒展。苍白脸上微勾的桃花眼带着狠辣,一看便是属于阴险之人,绝非善类。偏偏容貌异常美艳,只多了邪气和不正。 “我听说明天皇上要娶云菲郡主为后,怎么今天他们还见面?”婚前相见,终归不是件幸事。 “你懂什么,据说新皇非常宠爱云菲郡主,恐怕是一分也不想分离。”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那云菲郡主是支持皇甫擎云的六王爷之女。这仇人之女还要纳为皇后,看起来皇上真的很喜欢这个云菲郡主。” “那当然,听说皇上为了这个云菲郡主,连造反时六王爷帮皇甫擎云对付自己的事情都不计较了。”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涌出胸膛一样的怒意,让人一听就觉得烦躁。 “吵什么!再吵就抽你几鞭!!”嚷嚷的狱卒声音盖过咳嗽声,咒骂一句伴随着离开的脚步声。 “谁啊那是,咳的那么厉害?” “还不是之前那个皇帝皇甫擎云的男宠,真是恶心死了,是个男人还给人当男宠。早就应该死了,还活着碍人眼!”大胡子狱卒离开时加大音量,却是故意说给里面的人听…… “吭、吭……”沉闷压抑咳在白布晕开一片血,闭上眼睛疲惫不堪。想起过往种种男子眼角倔强勾起狠厉,冰冷双眸带着毒辣。 他为皇甫羽伪装卧伏在皇甫擎云身边,他肮脏男宠不能见光,那叛军六王爷就能光明正大因为一女儿被洗白。 皇甫羽啊,皇甫羽,这十年来竟未看透你……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章 祸国殃民的男子 章节字数:1777 哒、哒、哒! “喂!就是你,快出来跟我走!”满脸胡子的狱卒粗鲁地打开牢锁,催促他出来。 “还不快出来!”那一向阴狠寒冷的眼里此时带着迷茫和空洞,让人突然觉得心口一疼。狱卒收回视线故意加大音量。 这人是那年皇甫擎云钦点的状元郎,年少有为,翰林院最年轻执掌者。后却为了权势自甘堕落成了皇甫擎云男宠,被封为扈国最年轻的右丞相。在皇甫擎云身边十年,期间害死不少朝廷栋梁,冤案无数,更是凭借皇甫擎云的宠爱权倾朝野,舞善权势,罪状细数不清…… 新帝皇甫羽一夺权立马便将这人打入天牢,不知让多少百姓大呼痛快…… 这一切都是民间流传。 没人会去深究,一个既是右丞相又是男宠的人如此多的罪状,为何竟会被新帝历历在目数出来?一条不落! 新帝登基,君要谁死,谁就必须死罢了。罪名什么,捏造真真假假又有多少人知道…… 狱卒古怪看着身边之人,这人倒不像是要去接受审讯,反倒是像是去平凡人家做客,身上傲气丝毫不减,狠厉风流之姿足以窥探当年权倾朝野的景象…… 今日皇甫羽一身精致黄袍加身,头戴虬冠,两鬓长发整齐梳往脑后,威严贵气。他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当着满朝文武审讯他这祸国罪臣!昏君皇甫擎云有罪,但他这祸国罪臣更罪无可赦。 “罪人凌子瑄带到!” “列罪状。”左丞相钟离站到中间拿起卷轴开始念。 “排斥异己,陷害忠良,正直官员受他迫害。妖言惑众,户部尚书容之末因他罢职入狱,礼部侍郎杨天文因他受杖责而死……”不仅是朝廷中事,还有霍乱后宫,害死妃子、皇家血脉等等罄竹难书…… 自始自终,站在朝堂中央的男子都挺直腰杆嘲讽不已,眼角挑衅看着钟离,对他所念的罪状觉得可笑!不,也许可笑的是那卷宗上的罪状竟会记得如此详细和繁多,详细到时间和地点都有! “这些罪状你可认?死不悔改!”看到子瑄脸上依然带着嘲讽笑意,钟离脸色一绷。两人在朝为官多年早就将对方视为眼中钉。现在新帝登基,忧国忧民正直不阿的左丞相继续为新帝卖命,这祸国妖孽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此等罪人身负如此多人命和冤案,恳请皇上处决此人,以儆效尤!” “朕知晓。”皇甫羽双手放在龙椅两侧,从高处看着那站在大殿中央之人。剑眉星眸,鹰眼野性犀利一副明君帝王之相。 “皇上英明。”满朝文武齐声恭维。 “凌子瑄你还有什么可说?”皇甫羽正眼看他,漆黑凌厉鹰眼里一片冰冷。霸气帝王看着落魄罪人,犹如看陌生人一样! 他倔强站着,脸颊肌肉紧绷,一贯凌厉桃花眼此时却是迷茫…… 皇甫羽的容貌,哪怕是闭上眼睛,他都能描绘出那五官。但是为何?穿上龙袍,头戴虬冠,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甫羽他却不认识?那陌生双眸里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笑意盈满胸腔。到最后,男子真的半弯身子笑的无法压抑,整个朝堂都是男子开心的笑声,笑声回荡在宽广的宫殿之上空灵的让人想哭。他笑的眼泪几乎都流出来…… “你可知罪!”左丞相钟离觉得男子的笑声说不出的怨恨,压得朝堂上的人喘不过气。 在钟离以为他会反驳求饶之时,那人却转头看向龙椅之上的帝王。然后突然弯下倔强的脊背。那瞬间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什么撕碎的声音…… “这一切罪状我全认了。”沙哑的声音说的平静,弯着腰的男子再次直起身,再也找不到迷茫和脆弱只剩下决绝:“我领死罪。五马分尸也好,凌迟处死也好,皇上觉得我该定什么罪,我就什么罪,我无话可说。” 钟离看着那个一脸决绝的男子,他以为这人会为了苟活卑微低头求饶。 “……关押,明日斩首示众!”皇甫羽像是压抑咬着牙说出诏令。冷漠帝王脸上一片铁青。 他高傲抬着下巴,眼神毒辣嘲讽扫过那几张熟悉面孔,知晓他为皇甫羽卖命的人竟一个都没站出来。很好,很好! “谢主隆恩。”心灰意冷笑着点头,然后决绝转身离开。 拖着沉重的铁链,他满身罪孽无法救赎。感受着身后刺眼的视线,看着大殿外的灿烂阳光,他嘲讽地勾起嘴角…… 他有罪,他最大的罪便是爱上皇甫羽,此生无法翻身! “皇甫羽,我此生绝不会原谅你……”离开时,那个背对着满朝文武的男子说出啼血的誓言和怨恨!!!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章 劫天牢的人 章节字数:1906 十年前,师傅吩咐他下山助那人登基。 “子瑄,你天资聪慧,如若你愿意倾尽一切,他终会因你荣登帝位。你将享不尽荣华富贵。”是怎么开始的?因为师傅的嘱咐,因为那人是帝王星,还是因为那人看他的依恋双眼? 十年相伴,原以为两情相悦,最后却是落得如此下场。 师傅,你错了,他没有享受荣华富贵,而是在承受牢狱之灾。勾起嘲讽,师傅你是否在泉下嘲笑徒儿…… “唔!”天牢突然响起沉闷重物落地声打断他的思绪。 来人站在牢门前直接用剑砍断门锁,冲进来动作粗鲁拉起呆愣的子瑄:“跟我走!”没等他反应过来,蒙面男子便拉着他就往天牢外跑! 脚上拖着铁链,被男子这么拉扯有些费力。 像察觉到他的不适男子突然停下,唯一没有遮住的双眸迟疑,立马揽腰将他整个人抱起来!男子收手将他头压在怀里:“忍一下。”动作比之前轻缓许多…… 瞪着眼前男子的胸口,子瑄脸上疑惑。 “快来人!有人劫天牢了!!”黑暗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烛火一下子通亮,这皇上明天就要问斩的人要是丢了,他们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该死的,这么快!”男子眼睛狠狠吊起带着狠劲。他以为他的人能多少再拖延一刻钟!低头就看到怀中人平静看着自己,像是知道自己是谁。男子瞥开眼,手一转将子瑄弄到后背:“抱紧了。” 子瑄趴在男子背后,下巴搭在肩窝处看着男子侧脸,虽然蒙面但是那双眼睛他知道这人是谁!男子右眼有一处疤痕,硬生生划过眼睛中间,看起来十分可怕!子瑄记得这是他划的。在他成为皇甫擎云男宠与这人争吵时,一怒之下割伤这人右眼。 想起那时场景,他眼皮一跳。那时他以为这人会杀了他,但这人却只满脸鲜血阴阳怪气看着他:你真贱! 你管不着。 那时他是这样反驳。现在想来,其实看的最明白的便是这人。只是那时自己被皇甫羽蒙蔽了双眼,别说是承欢于皇甫擎云身下,就是让他去死,他估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这人会来救他…… “抱紧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似乎在气他不争气,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发呆! 子瑄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拿着火把的侍卫将他们围起来,看着男子的眉眼他忍不住小声嘟囔:“……你来做什么。” “不来看着你明天被问斩吗!”男子气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你给我闭嘴,听到你声音我就烦!” 子瑄不再理会男子。从他们见面到现在,这人就没对他客气过。这人虽然是个武将,却是个极其通透之人。第一次见面就知晓了他对皇甫羽的遐想,似乎觉得男人爱上男人是件恶心的事,这人总是变着法子嘲讽他,甚至再恶毒的话都曾经说过…… 这人甚至曾经对他说过:凌子瑄,我觉得你已经无可救药,你怎么不干脆去死! 如果说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谁最想要他死,那么绝对是眼前这人,那时他觉得这人心理乖僻的紧,嘴巴脏的很,连自己都不是他对手…… 没想到当他真被打入天牢要问斩时,却是这人来救他。一下子心里百感交集…… “嘭!”“锵!”一手护着背上的子瑄,男子毫不留情杀了挡他路的人!围着他们的侍卫越来越多,要护着身后人男子开始支撑不住,手臂被硬生生划出道口子! “吁!”皇宫门口突然跑出一辆马车,男子咬牙杀了附近几个侍卫,然后身子一跃跳上马车。动作粗鲁地将背上的子瑄狠狠甩进去:“给我活着!” 跳下马车前用力用剑鞘甩了下马屁-股。 “全都不许追!”透过车窗,他看见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摘下面罩,露出邪魅脸孔:“我看谁敢追,谁踏前一步我杀了谁!” “叶将军!”听见那些人倒抽一口冷气,他忍不住想笑,那些人脸上表情必定十分好看。 “哈哈,哈哈~~”子瑄靠在马车上笑的开心。被皇甫羽派去边关镇压那些反军的叶晋楚将军不仅出现在这边,还去天牢劫走了恶贯满盈的死囚…… 马车不知跑了多远,已经远离皇宫在阴森的树林里飞驰。“咻!咻!”长箭声,“吁!”受到惊吓马屁变得焦躁,开始往另一个方向狂奔。子瑄坐在马车里一脸平静。在死之前还能有人来救自己也够了。虽然这么想着,但眼里还是满满散不去的恨…… “嘭!”“吁!”被暗算硬生生截去四肢的骏马惨叫一声突然到地,整个马车翻滚几下坠入悬崖。 埋在暗处的人朝悬崖下看,确定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后说:“吩咐下去,回去就和皇上说马匹突然发疯,马车不受控掉下悬崖!” “是……” 皇宫怎么可能在围剿死囚时出现马车,马车是皇上亲自放行,要他们一路保护这人。但这人绝不能活,否则对皇上来说便是个祸害!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章 地府重生 章节字数:1367 昭和四十二年,皇甫羽继承大位,在位四十年,直至昭和八十二年才因操劳国事重病去世,享年六十。百姓无不伤心,朝堂大臣无不难过…… 皇甫羽在位期间,虚心纳谏,开疆拓土,厉行俭约,轻徭薄赋,使百姓安居乐业,各民族融洽相处,国泰民安,开创了扈国鼎盛时期。皇甫羽被称为扈国有史以来第一明君,被世人成为——昭和羽帝。 此后从未被超越,扈国仅次一位帝王如此深受百姓拥护! 以民为本,广开言路;重用人才,唯才是任;铁面无私,依法办事,皇甫羽使扈国成为天泽大陆上的第一强国,强盛余百年。 皇甫羽的一生印证了国师的预言。 国师曾为皇甫羽预言:天定帝王之人,得此君王乃百姓之福,国家之幸。十世帝王命,十世荣华富贵,天之骄子。 这位一代明君,死时走得异常安详。弥留之际嘴里念着却不是他的国家,而是一个人名字:子瑄……子瑄……子瑄…… 帝王之苦,帝王之难,帝王之恨,这天下又有谁懂? 成为帝王注定便是‘孤家寡人’…… “啪!” 子瑄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他像是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他记得他跟马车一起滚下悬崖,现在想必是死了吧? “你醒了?”漆黑周围突然出现亮光,一个人影站在他面前。俊美冷漠,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眼前的男人眉宇酷似他印象中的皇甫羽,却又不大像…… “看起来你是醒了。”男人松了口气然后朝子瑄点点头:“你随我走。” “你是谁?” “我?阎王……”男人说完笑了,然后摆出威严的表情:“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比较像?” 子瑄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死了,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死是肯定的。眼睑慢慢垂下,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眼里的恨……他不甘心!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其他风景,只有男人眼前的道路有光,他跟在男人身后不知道这是要去哪。等走到一座木桥之上时,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就是这了。” “这是哪里?” “我是阎王,这里自然是地府。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吧?”男人一副不敢置信,怪不得这人刚才镇定的很,难不成压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你已经死了,我带你来的这是奈何桥。” 子瑄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出来。 “你说什么?”男人靠近想听清楚一点。 “……我不入六道轮回。”子瑄抬头直视男人,眼里的恨意让男人一下子愣在原地。魂魄不同于生人,这人死后魂魄又一直沉睡在那个地方,戾气应该散去不少,没想到反而只多不少。 “你不会入六道轮回。”看着开始泛起涟漪的湖面,男人朝子瑄一笑:“你时间到了。” “只要不是入六道轮回就好。”最好生生世世不要再碰见那人!还没等子瑄反应过来,男人却一把将他推进湖里…… ‘扑通!’一声,子瑄在湖里条件反射扑腾两下,然后放弃挣扎自暴自弃被湖水吞没。湖面很快恢复平静。 男人站在桥上看了良久。无奈的声音轻地没人听见:“你不会入六道轮回,只是会回到十年前。希望这次能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要不是看在皇甫羽是他的子孙份上,又为他扈国创下鼎盛繁荣,在功过本上为他们皇甫家记了一功。他不会帮这忙…… 十世帝王命,十世荣华富贵,却抵不上一世情…… 一手遮天 正文 第5章 亏欠的过去 章节字数:1588 一片漆黑看不到亮光,脑海里却还有意识。他一愣,死了投胎还会有意识吗? 试了几次终于睁开双眼,入目的却是熟悉的家具,墨绿色竹桌,竹椅……还有泛黄的竹帘,熟悉的感觉让他发毛。 “叮当!”竹门打开撞到屋檐的铃铛发出响亮的声音,熟悉声音让床上的子瑄身子一颤。 缓缓打开竹门,率先出现的是一片白色衣袖,接着是一袭白衣青年出现。君梓墨端着手中的药,看到床上已坐起来瞪大双眼的少年,忍不住嘴角泛起微笑:“子瑄醒了?” 他犹如雷击,目光如炬瞪着眼前之人! “呵呵,看起来很有精神。”君梓墨青丝挽起只用一根玉簪随意固定。一身白色长袍遮不住温润气质,微微一笑双目盈盈犹如春日暖风流入心田,儒雅俊美如斯。看着少年一副惊吓表情,君梓墨皱起眉将药放在桌上,加快脚步走到床边伸手抚上少年额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依旧瞪大双眼,没有回答。 “别是掉进河里的时候撞到了脑子吧?”担忧得看着眼前少年,君梓墨再检查一遍却没发现伤口:“子瑄怎么了,跟师傅说哪里不舒服。” 说完手背一热,液体滴在手上灼热焚烧。君梓墨抬头惊讶看向少年,却看见少年满眼泪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犹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两眼泪汪汪看着自己…… “子瑄?” “师……师傅?”他颤抖着嘴唇,眼泪掉个不停。他一定是死了,如果没有死怎么会见到他的师傅呢。少年双眼湿润,害怕抓住青年喃喃自语:“师傅……师傅……师傅……” “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和师傅说。”君梓墨没料到少年会突然大哭,有些惊慌失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子瑄哭,忍不住心生怜悯将少年拥在怀里轻声安慰。 “师傅,师傅……” “我在这里。” “师傅!真的是师傅!”少年声音变得尖锐,君梓墨身上的体温刺激到他,整个人犹如小兽不断颤抖只知道歇斯底里喊着‘师傅’二字。 他记得在他十岁被父母抛弃后,是师傅收养他。师傅是个性情温和之人待他极好,他一直极感谢师傅。所以在师傅将皇甫羽交给他时,他就决定绝不辜负师傅重托,一定要完成师傅嘱咐的事情,帮皇甫羽登基为帝。但最后他却误入歧途,走火入魔…… 师傅擅观天象,占星卜卦。师傅曾几次提醒他皇甫羽乃帝王之命,有些事天命难违,命中注定让他莫要强求感情之事,可惜那时他已深陷泥藻无法自拔,哪怕不能强求也非要尝试一番。为了不被皇甫擎云怀疑身份,他甚至切断一切和师傅的联系,用新的身份进京赶考。与皇甫羽进京后他也从未主动与师傅联系过,也从未给师傅写过信。 明明可以不管他这个不孝徒弟,但师傅却为他操透了心,在知晓他成为皇甫擎云男宠后甚至忧思过度,几次进京找他却都被挡在丞相府外,终日为他操心最终郁结去世。而他连师傅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因为那时他正在皇宫努力取信皇甫擎云,无瑕顾及师傅…… “呜呜……师傅……师傅……”看见君梓墨眼里的温柔和担忧,他放声大哭,紧紧抱着君梓墨像个伤心的孩子哭得凄惨:“师傅!” 他心狠手辣,他不折手段,他声名狼藉甘愿承欢他人身下,是他害死师傅…… 除了师傅下葬那天,他生前甚至不敢去师傅墓地,只因为这世间他最对不起师傅!如果不是他,师傅不会忧思过度那么早便去世! 而自己一直不肯听师傅劝解,最后也不得善终…… 子瑄狠厉双眸此时带着满满悔恨,紧紧抱着君梓墨哭的伤心,甚至差点哭晕厥过去。 君梓墨抚着少年的背不知怎么安慰,不过掉个水为何哭的如此伤心?君梓墨双眸满满的担忧,这个徒弟从小就太过隐忍,如今这种哭法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听着就让人心疼…… “不哭了,子瑄,师傅在这……”轻柔的声音却让少年的眼泪落的更凶,像要把前世的愧疚全部补回来。 一手遮天 正文 第6章 生老病死薄 章节字数:1643 经过几天子瑄终于认清一个事实,他没有死,而是重生回到了十年前…… 这时师傅还没有为扈国占卜,皇甫羽也还没和他相遇,他也还没爱上皇甫羽,一切都还没发生。他重生的那一天,正是扈国皇帝死亡,皇甫擎云逼宫让太子皇甫城殉父那天。 再过半个月,皇甫擎云便将登基为帝,他师傅也会为扈国占卜得到皇甫羽才是真正拥有帝王命之人,皇甫擎云是天煞星半路截帝王命,注定不长。实际上十年时间却比他师傅预言的要长…… 蹲在湖边,看着清澈湖面倒映着的少年。一头青丝用白绸带高高竖起,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犀利狠辣桃花眼,明明多情却带着让人惧怕的狠意。眉宇微微隆起,给人不易靠近的感觉。 经历前世种种,这双桃花眼变得更加薄凉,连倒影他都能看到那少年眼里载满恨意!哪怕重生,他还是不甘。死前的一切像走马观花一样,却怎么也抚不平他被背叛和抛弃的痛楚! “怎么,你又想死了?”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子瑄惊讶,凭空出现的男人看到子瑄的表情好笑:“这个表情才适合你现在的十六岁,刚才那个表情太不适合了。” 这人怎么会在这!? “你不会想跳湖吧?还记得我不,阎王,我是阎王!不会是哪里出错了吧。我是按着记载来的,应该没错才对。”阎王喃喃自语,摸着下巴思考。 “记得,阎王嘛!为什么我没有去投胎,而是回到了十年前!!”子瑄突然冲过去,一把揪住阎王衣襟,眼神凶狠。 阎王被少年气势吓地一抖,咳嗽一声掩盖失态。这人怎么重生到十六岁煞气还这么重,比地狱那些恶鬼煞气还重。明明长了张漂亮的脸,真是浪费…… “天机不可泄露。”阎王摸摸后脑勺说出让人想吐血的答案。 “那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是不是顺利重生了。”阎王笑了起来,这一笑让他晃神。这人真的像皇甫羽,只是那人成年后就没在他面前笑过,现在只是想到那人的名字都觉得胸口疼。阎王看到他呆愣表情,眼里闪过亮光没有揭穿。 “我忘记将这个东西给你,现在来物归原主。这东西我帮他保管了很久,现在算是物归原主。”阎王将那书塞到他手里:“冥界第一凶器‘生老病死薄’。只要你能准确将人的名字和生辰写在上面,你便可以决定那个人的生老病死。” “……” “怎么,你不相信!?”阎王看到他一副你病的不轻的表情直跳脚:“我说的是真的!这真的是冥界的‘生老病死薄’!” 子瑄拿着手中诡异的书,翻开几页里面却全是白纸…… 阎王看到他随意翻开生老病死薄,却是震惊地喃喃自语:“没想到他真的能打开……竟然真的是他……” “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厉害,这应该是你们冥界的东西,为什么给我?我不相信这天下有如此好的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要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他非常清楚。 “……不是我给的,我只是受人之托将这个交给你。我还不想将这生老病死薄给你,就凭你现在的煞气,这薄给你根本不是好事。”后面的话阎王几乎含在嘴里。不过看向子瑄的眼神却比之前柔和,这人能打开‘生老病死薄’,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如果你不想要,我不介意继续保管。”说着伸手就要将生老病死薄拿回来,却被子瑄直接躲掉! “既然是给我的,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少年将书收在身后,狠辣桃花眼犹如野狼,一副嚣张盯着阎王。 “没什么别的事慢走,不送。” 拿了东西也不道谢…… 阎王站在原地摸摸鼻子,看着少年冷漠背影直到消失,然后表情变得冷峻犀利最后笑了。前世煞气太重,注定要偿还,还是那人想到这些,所以才会留下‘生老病死薄’给这人。看起来这人间要掀起腥风血雨了,不过死些人对他们冥界来说却是好事…… 子瑄捏紧手中的‘生老病死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皇甫羽,昭和二十二年三月三日辰时出生!如果真如阎王所说在‘生老病死薄’上写下姓名和生辰,便能决定人的生老病死,他第一个写皇甫羽!!! 一手遮天 正文 第7章 名字不能乱写 章节字数:2552 子瑄拿着笔对着生老病死薄发呆。右手笔尖墨汁接近干涸,还是没有动手写下一个笔画…… 写下皇甫羽的名字和生辰,那个人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这他冷笑一声。那人是天定帝王之星,难不成真会因为这本生老病死薄便扭转命运? 如果真能报仇,逆天也无妨!想到这,他拿起笔写下第一个字——皇。写完最后一横时停顿,收起笔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再写下一个字。 庄生晓梦迷蝴蝶,他究竟是庄生还是蝴蝶?重生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突然迷茫不知真假,外面荷花池威风吹过,婀娜的荷花摇曳多姿,美的犹如梦境。他记得那荷花池是他央着师傅帮他种的,因为他最喜欢荷花…… “子瑄?” 君梓墨唤了声呆呆望着窗外荷花发呆的子瑄,没有反应。摇摇头走近,伸手在子瑄发顶温柔揉搓:“子瑄看荷花看入迷了?” “……师傅,你对我真好。”子瑄突然开始说君梓墨的好:“我没有父母,你收留我。我性情乖僻,你教我诗词歌赋。我整天无所事事,你收拾竹屋一切……我喜欢荷花,你帮我种了一池荷花。” 眼神似乎在看君梓墨,又似乎在透过君梓墨看着别人。君梓墨眼神一黯,抚摸在子瑄头上的手一僵,没有说话…… “师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对他不好点,他便不会心怀愧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梦? “……我也不知道,也许因为你是我徒弟吧。”君梓墨紧紧盯着子瑄。 好像只是错觉,君梓墨指着他刚才写的‘皇’字胸口发出沉闷笑声:“子瑄这字写的不错,只是这最后一笔毁了。” 分明就是嘲笑他写的字…… ‘皇’字上面写的犀利俊逸,不过最后一横收尾时变成了一大团黑点,使整个字看起来像胖胖的涂鸦。君梓墨似乎能想象到自家徒儿好不容易写漂亮的字,因为这最后一笔毁了的憋屈表情。想着一向老成的脸上露出苦闷的表情,君梓墨又笑了…… “师傅。” “师傅不笑。”看他要翻脸,君梓墨伸手握住他右手:“师傅教你写。” 字如其人,君梓墨的字犹如他这个人一样,虽然看着飘逸俊秀,但实际上透着苍劲有力。一笔一划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看着君梓墨的字就像欣赏。而自己的字最多算端正,就算后来十年都没有改变过。 “慢慢来,子瑄聪明的很,再练一段时间就会写地比我好。”君梓墨弯身在他身边,耳边鬓发倾泻下来骚动他脸颊。一下子竟让他觉得燥热,虽然重生到十年前,但心里他已经二十六岁,却还被当成孩子一样教导。 君梓墨看到他脸色有些通红,眼里闪过讶异很快消失不见,看着子瑄的眼神越发温柔…… “师傅!” “怎么了?” “你怎么在书上写自己的名字!”子瑄倒抽一口冷气,刚才被师傅握着教写字一时没在意。这一看,竟然握着他手在本子上写的是‘君梓墨’三个大字!!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瞪大双眼的子瑄,君梓墨却笑得愈发喜悦:“师傅写自己的名字最好看,自然用这做教你的范本。子瑄有意见?” “……没。”总不能告诉你,阎王说这是生老病死薄,不能随便写名字和生辰。子瑄难得孩子气半垂眼不说话。 “没有就好,好好学。”君梓墨伸手撩开子瑄掉下来的刘海,故意无视他气闷的表情。现在的子瑄还会瞪他…… 顶着师傅温柔如水的眼神,子瑄败下阵来,谁让他对现在的师傅没辙…… ——神界—— “天冥,你告诉我他究竟去哪了?”女子瞪着眼前男子,红艳长裙衬着雪白肌肤更加妩媚,哪怕发怒也犹如盛开的娇媚花朵。 “你问谁?”男子一身黑衣,额中间一枚红点柔化了男子容貌让他雌雄莫辨。脸庞仿佛蒙着纱,明明好似能看见清秀五官,再想仔细看却看不清。给人一种神秘感朦胧感。 “问你!” “……我说的是你问我谁去哪里了。”天冥淡然地坐在荷花池边,放下一个黑色棋子吃掉白棋,然后又执起一颗白棋看棋盘。 “我问的当然是天琊!找你除了问他还能问谁,整个神界也就他能和你呆在一块!”绯云脸色通红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故意气她。 天冥眼睛没抬就回了句:“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去哪里还有谁能知道!?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找那人问问天琊去哪了。”不问出天琊到哪去,她就不回去了! “我和天琊都是神君级别,你觉得他需要向我汇报行踪吗?再说我们都是怕吵之人才喜欢在这幽静地方下棋,你作为小小金神不仅打扰我幽静,还向我问一个神君的下落。神界教给你的那些戒条都学到哪去了!”看向绯云眼神犀利,雾气一下全散露出清秀严厉容貌。 “碰!”气势嚣张的绯云被天冥气势震退,不受控制跪下去。脸上冒汗表情依旧傲慢:“是神帝派我来追问天琊去哪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好大的架子,把神帝都搬出来了。不过是神帝身边小小侍女仗着神帝宠爱就无法无天了! “那好,我自会和神帝说明。我想你一个金神还不够资格来问我!”黑色衣袖一挥:“走!” 跪在地上的绯云被天冥用玄风一挥消失不见。等绯云回过神后已是在紫竹林外,进去的小道被紫竹遮挡露不出一点缝。 绯云气得直跺脚,这个天冥果然古怪,怪不得神界没人愿意和他往来,除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天琊,谁愿意和这个怪胎相处!已经许久没见到那个如玉的男子,还以为今天能看见,却还是无功而返。 从第一次在神界荷花池边遇见那个一身白衣的温润俊美男子,深锁的眉宇神态深情。她就无法自拔陷入情海,忍不住每天跑来看天琊。可最近总见不到人!这个天冥还仗着自己神君的身份不告诉她!哼,虽然同为神君,但天琊要比这个天冥温柔太多! “你不告诉我,我去问神帝!”绯云跺脚甩了下长裙终于离开。 神界等级:神人、天神、金神、玄神、古神、神君、神帝、神皇、神尊。至今为止,神界神君只有天冥和天琊两人,神帝、神皇各一人,神尊之位空悬,至今无人修炼到神尊境界,故一直悬空。 “咚!”白棋被抛入荷花池,池面波荡起一圈圈水纹后出现画面。画面里一身白衣儒雅的君梓墨正温柔地抚摸子瑄发顶,嘴角止不住的笑靥。 “到最后不还是担心他。”天冥双手背在身后望了一眼远处翻滚的云海:“时间还没到,等云海翻滚一周天就该恢复记忆了。” 一手遮天 正文 第8章 一定很有趣! 章节字数:1697 生老病死薄整本崭新只写了他师父的名字,还好师傅那时没握着他的手连生辰都写上去。虽然不知这生老病死薄有没有效,但是阎王没必要骗他一个小小凡人。 揉了揉眼角略带疲惫。再过几天皇甫擎云便要登基为帝,此时皇甫羽怕已经流落民间,过几天便会被师傅带回竹屋…… 师傅每个月总会外出几天添置食物和家用,从他和师傅在玄云山竹屋这边开始生活,他便没见过其他人。当年这时差不多再过几天,师傅就吩咐他说要出外几天。那时他以为师傅是下山添置衣物,哪想师傅回来时却带回皇甫羽,从此开始一段孽缘…… 自己重生是为了什么。 报仇,逆天而为吗? 他能与天地相斗,逆转皇甫羽的天定帝王命格吗…… 子瑄看着生老病死薄发呆,突然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凌子瑄’三字,然后将生辰一并写上去。最后在后面加了一个大大的‘死’字。等回过神,原本生老病死薄上他写下的字突然动了起来,然后消失不见像被白纸吸收一样。 没等他愕然,白纸上又赫然出现一行犹如镌刻上去的字:凌子瑄,男,昭和一十六年,七月十四日申时出生。将于昭和三十二年四月一日巳时死亡。 昭和三十二年四月一日巳时。就是现在! 看着生老病死薄上面的金色隽秀字迹,他瞳孔一缩!眼神锋利!甚至觉得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在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动不动。突然那行金色小字突然像要被吞噬一样,被拉扯的长丝越拉越长,颜色越拉越淡。像是被硬生生从纸里冒出的无形手拉扯撕碎吞并一样! 有几次他甚至觉得眼前那行字仿佛有生命一样要突破纸张,活生生要冒出来!可最后还是被淹没。不到一刻钟,金色小字消失不见,只剩下干净白纸,根本看不出墨迹! 等到巳时过,午时到,那行字也没有再出现,而他还活着! 难不成被阎王骗了!? 子瑄表情古怪看着生老病死薄。不是说生老病死只要写上名字和生辰,便可以决定那人的生老病死吗?为什么他没有死,还活着? “子瑄,不要总是呆在房间里,出来吃饭。”外面传来君梓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脑子乱成一团想不明白,看来只有见到阎王才能知道怎么回事…… “来了。” 嘴上应着,但屁-股愣是没挪一下。在他要合上生老病死薄时,瞄到第一页上之前写的异常显眼的‘君梓墨’三个字。 要不要再试一下? 鬼使神差拿起笔在‘君梓墨’三个字后面,加上昭和一十二年二月三日未时出生。后面要写什么?死是绝对不能写的!生老病死中包括了‘病’吧,那写病吧。什么病?风寒?发烧?呕吐…… “子瑄,快出来吃饭。”外面又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嘴巴上应着最后写了‘风寒’二字…… “子瑄?你再不出来,饭菜就真要凉了。”推开竹帘,君梓墨无奈地看着还坐在窗边的子瑄。 以前自己一喊子瑄就会立刻出来,现在每次自己起码要喊上五六遍,对方才会慢吞吞出现。摇摇头,怎么感觉越来越像孩子了…… “来了,师傅,我这不是来了,我都说了好几遍你可以先吃。”说完也没来得及看一眼,合上生老病死薄收起来匆匆忙忙朝君梓墨走去。 “你没来,我一个人怎么先吃。下次叫一遍就要出来知道不?” “知道了。”子瑄随口一应,脑子里想着却全是生老病死薄的事…… 被合上的生老病死薄此时发生了变化,子瑄写的字迹消失,然后变成一行烫金字工工整整镶嵌着:君梓墨,昭和一十二年二月三日未时出生,将于午时染上风寒。 “这小子真够狠,拿自己开刀不够,竟然还拿最疼爱他的师傅开刀哈哈~~”透过幻境看到所有的阎王笑弯了眉眼。 “真想快点看到,要是他知道这生老病死薄对他不起作用,但对其他人起作用时会是个什么表情?有趣!有趣!看那狠辣的表情瞪大眼睛扭曲一定很有趣~~~”阎王一边说一边笑地拍桌。 最后看着幻境中的少年,阎王收起笑意:“连自己性命都敢拿来赌,够狠毒!佩服,估计这世间也就一个‘凌子瑄’敢赌自己的命……我就看是你逆天,还是被天命所迫!” 一手遮天 正文 第9章 这是个小可怜 章节字数:2113 叶府。 年少的叶晋楚跪在屋外,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将少年笼罩在其中,湿润雨水顺着叶晋楚脸颊缓缓流下,滴溅在硬冷石头上散开水纹。叶晋楚腰杆挺直,双手放在自己跪着的大腿上,眼睛执着看着紧关的大门,眼里只有那朱红‘叶府’两个字。 雷声响过,闪电划破天空,像只丑陋的野兽在天上冰冷俯视人间一切。 “吱呀。”一直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上了年纪的老人露出半个脑袋,没等叶晋楚看过去就立马收回头,‘嘭!’一声又关上了大门。 叶晋楚紧紧抿着唇依旧跪着,眼睛因为雨水浸湿模糊一片,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冰冷无情的雨下个不停。这不是上天为他流的泪,打在身上太冰冷,太让人心寒…… “吱呀。”大门再次打开,这次除了之前的老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孩。中年男子身穿紫色华丽服装一看便是富贵之人,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手指塞在嘴里,歪着脑袋看跪在雨水中的少年。 一直没动静的叶晋楚睫毛终于动了一下,然后看向中年男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硬是挤出一个‘爹’字…… 中年男子抱着小孩没有表情,冰冷看着犹如落汤鸡的少年。 “爹……我求你去看看娘。”说完这话,叶晋楚‘嘭!’一声脑门磕在地上。中年男子皱起眉宇不耐。 “嘭!嘭!嘭!”叶晋楚用力磕完几个响头,眼前一黑有些晕眩。他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饶是身子骨不错被淋了一晚也会承受不住。 “明日我会抽时间去。”中年男子最后松口。 “请你马上和我去见娘!”少年激动地后面有些破音。 “我说了明天有空去!你是听不懂吗,我今天有事!”像是惊吓到怀里的孩子,中年男子轻轻安抚几声:“小威不怕,爹爹不是说你。” 明显不想再和少年多说什么,中年男子转身就要回去,一直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冲过去抓住男子衣角:“娘只是想见你一面!” “我说了明天!”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中年男子被叶晋楚气得不行:“你再纠缠我明天也不会去见她!她日子估计也不多了,你要是有时间在这边捣乱还不如多回去陪陪她!” “爹爹,那是谁?” “不认识,说不定是因为知道今天小威生日,所以想要来讨糖果的……” “糖果!?小威才不给他!”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留给他的只是男子抱着小孩嬉笑的背影,还有合上的大门…… 少年愣愣跌坐在地上,身上污秽的雨水顺着衣服在地上形成一摊。红砖琉璃瓦,倒是富丽堂皇的很!叶晋楚最后看了一眼,站起来头也不回走进雨中。街上的人少的很,偶尔有人路过也只是冷眼看他一眼,没有人愿意会帮。 “楚儿,你回来了?”美妇听到开门声,满眼担忧看向全身湿淋淋的叶晋楚,瘦骨嶙峋的手握住叶晋楚:“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叶晋楚抽开被美妇握着的手,拿旁边的布擦干之后喝气,等手上有了温度才主动伸出手去握美妇:“爹说明天就让我们回大屋。” “楚儿……你不用为了娘去求人。” “我知道娘想见他。” “……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美妇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想起以前的事。她本是扈国将军之女,但父亲因为被人冤枉勾结外族被皇上抄家。男的为奴,女的为妓,而和她亲梅竹马的他也放弃了她,那时她已怀有身孕…… “娘。” “楚儿,答应娘长大之后不要入朝为官。娘只想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美妇伸手在叶晋楚稚嫩的发顶揉搓。十三岁的孩子一直跟着她受苦,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十岁。 “……爹明天就会来接我们回去。” 美妇看着倔强的孩子,露出温柔笑容将他抱进怀里:“恩,你爹明天就会来接我们回去。” 毕竟还只有十三岁,又在雨里站了一天一夜,叶晋楚很快便支撑不住在美妇的诱哄下睡着了。等叶晋楚进入梦乡,美妇才流下泪水,等她走后这孩子该要怎么办? 叶晋楚觉得他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的他差点忘了那是梦。 梦里,他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带兵杀敌,站在金銮殿和其他文武百官一起共事。梦里他长大成人,除了右眼有一道疤变得十分英俊威武。梦里的他笑地异常残忍,吓得他直接醒过来…… 床上的美妇一动不动,仿佛只是睡着一般。但是叶晋楚知道她已经死了…… 美妇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嘴角却是带着笑,也许和自己一样,梦到自己成为了大将军所以才开心…… 叶晋楚从床上趴下来跪在地上,一跪便是一天。直到美妇再没有睁开双眼,而那个说要来的父亲也没有来!!他咬牙将美妇背在身上,然后走出木屋。过了一天外面还依旧下着雨,少年吃力背着身上人不顾再次湿透的身子。 他娘亲不喜欢这个地方,他要带他娘去别的地方。等将美妇葬在她最喜欢的湖畔边,少年咬牙看着沾血的双手狠狠告诫自己:从今天开始,他叶晋楚的心就当被狗吃了! 娘,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成为大将军,我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大将军! 叶晋楚终于承受不住几天的疲惫昏死过去。少年全身发热,口里不停呓语。 这时,玄云山竹屋那边君梓墨也正感染了风寒躺在床上……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0章 跨坐在背上 章节字数:1650 君梓墨很少生病,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一只手数的出来。这次风寒来一点征兆都没有。只是午睡醒来便发现脑袋沉得很,还是子宣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看起来自己平日没有白疼这个徒弟,病了也有人照顾…… 君梓墨哪里知道,子宣这是自责的很,尤其在事后去看生老病死薄自己写过的地方,竟然一行烫金字突兀地在上面。又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只得表现得殷勤点弥补自己的愧疚。 “师傅,你有没有觉得好点?”他说话有些结巴,一看就不是经常关心他人的主。 “咳、咳咳,好多了。也不知这次怎么会突然病了,还要你照顾我这个师傅。”听到这话少年头越发低,咬着唇心里后悔,要不是自己任性现在师傅也不会躺在床上…… “照顾师傅是应该的。” “呵呵~~说这话倒有点像个大人了。一晃眼时间子宣都这么大能照顾师傅了。”君梓墨靠在床上略显病态,但精神还算不错还能笑话自己的徒弟。 “……我本来就是大人。” “是,是,十六岁已经算是大人。这样倒显得我已经老了。”君梓墨有些感慨,自己养了六年的徒弟不知不觉已经长大。 他现在已经是二十六,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子宣嘟囔一句。不管怎样前世自己没有好好侍奉师傅,还气得师傅过早去世,今世他要把对师傅的亏欠弥补回来…… “师傅你不过比我大四岁,才二十。”要是这样子算老的话,那已经二十六的自己不是更老。这么一想他倒是乐了,师傅比他还小。 “咳咳、咳咳!!”君梓墨开口就咳个不停。 “师傅我帮你刮痧吧。”子宣说完就跑得不见人影,让君梓墨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子宣一说就立马去做,没一会就拿回刮痧板和刮痧膏。狠厉的桃花眼此时眼巴巴看着君梓墨,期待的样子让他拒绝不得。君梓墨无奈叹了口气翻身躺在床上,解开撩起自己内衫露出白皙后背,头朝外面对着子宣。 “刮吧。”颇有上刑场任人宰割模样,看的子宣嘴角一抽,这人是有多不愿意…… 子宣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床边拨开君梓墨发丝,手指抠了刮痧膏准备用行动说话。冰凉的刮痧膏激地君梓墨一颤,没等他抗议,子宣立马搓满刮痧膏然后专心刮痧。 君梓墨是感染风寒,所以没一会整个背部就变得通红。 于是子宣越发来劲地刮痧。前头太用劲就导致后劲不足,而且侧着身子帮师傅刮痧实在费劲。子宣手上动作越来越慢,感觉到后面变化君梓墨:“差不多了,累了就不要刮了。” “还有劲。”侧着身子实在累,子宣干脆脱了鞋子爬上床。 在君梓墨目瞪口呆表情下,干脆分开双腿整个人跨坐在君梓墨臀部上。也不顾现在姿势暧昧,子宣两只手握着刮痧板继续专心刮痧:“怎么样?我不会太重吧?” “还、还行,不、不重。”君梓墨结结巴巴。 “这样我好刮多了,师傅有没有觉得好点?”子宣坐在君梓墨臀上双手握着刮痧板力气更加足,没一会儿君梓墨背后整片深红。 “恩。”沉闷的一声回答,露出外面的耳尖红通通。 一心只想让师傅早点好的子宣,没发现暧昧。外面的天气炎热,少年跨坐在青年后臀上一副专心致志不断使劲刮痧,弯身、用力、使劲,在青年身上绷成漂亮的弧度。身下青年埋在枕头里的脸颊越发通红,身上少年的汗水滴在青年身上热的灼人…… “好了,师傅你觉得怎么样?我全身都是汗,我去打水洗澡。”子宣看对方点头,才松了口气从床上下来,拿起刮痧板和刮痧膏出门。 一直埋着头的君梓墨这才抬起头喘气,脸红成一片,像火烧屁股一样坐起来瞪着自己下面。自己好歹是二十出头的人,精力正旺…… “师傅!”子宣又突然出现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吓了君梓墨一跳。 “怎、怎么了?” “晚上还要刮痧吗?” “不、不用了。”心跳如雷地调整了下表情,变脸似露出温柔笑容:“子宣赶紧去休息吧,师傅已经好多了~~” “哦。” 等确定少年真的没再出现,坐在床上的青年才低下头,继续表情古怪得瞪着自己下身……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1章 就要逆天看看 章节字数:1372 “子宣,师傅今天有件事要你去做。”君梓墨便将徒弟唤到床前。这事本该他自己去做,但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师傅你说。” “屋里食物快没了,原本应该师傅自己下山,但这次生病给耽搁了。所以师傅想让你下山一趟,你已十六了该下山走走。”君梓墨是看着窗外说这话的,他们房间相邻窗外是一池塘荷花。 子宣惊讶!十年前是师傅自己下山采购,也是师傅带回皇甫羽!难道因为自己使用了生老病死薄让师傅生病,所以命运开始改变!? “下山的道路只有一条,师傅也不担心你会走错。你只要=一直朝东走两个时辰便可以到镇上集市。等下我把要买的东西写在纸上,你先去准备准备趁早下山,也好早点回来。”这个决定君梓墨想了很久。 “子宣?”看见少年突然阴鸷的表情,君梓墨喊了一声。他从没见子宣露出这种眼神过。 “你回屋收拾东西,早去早回。” “好。”子宣若有所思转身离开。和十年前不一样,为什么这次是他下山?那么皇甫羽呢?让他去带皇甫羽回竹屋?冷笑一声,根本不可能…… 回到房间,子宣拿出生老病死薄。师傅按照薄上所写感染风寒,那么这生老病死薄便是真的。命运也开始改变,既然这样他何不改变的更彻底一点?生老病死薄上只有金色小字写着他师傅感染风寒。小字已经淡地看不出原本颜色,他知道这代表他师傅的病即将好了…… 他沾着墨汁毛笔在上面写下:皇甫羽,昭和二十三年三月三日辰时出生,四月四日辰时死。 四月四日辰时,便是今天! 这次子宣写地极为流畅没有丝毫犹豫。等写完之后冰冷双目狠厉看着那行黑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烫金隽秀小字。 子宣缓缓吐出一口气合上生老病死薄放回怀里,不再看第二眼。睫毛上有些湿润,窗外风吹过带过荷花带着清香,实际上荷花清淡的很,与其说是荷花香倒不如说是风香。阴鸷桃花眼低垂,眼帘投射出阴影带着几分脆弱。 他最想皇甫羽死!如若他死了,那就是命要我逆天。 若他真的死了,也许还是难解我心中怨恨…… 子宣胸口沉闷拿过包袱到君梓墨房间。这一世他还有师傅! “这是要买的清单。”君梓墨担忧看向子宣。子宣脸上的表情想不担心都不行…… “恩。” “子宣。”等子宣半只脚他出门槛时君梓墨开口叫住他…… “还有件事,你这次下山记得一直朝东,如若碰到可怜少年记得带回来。记得那个少年大约十岁左右,可怜无比,全身伤痕。最主要的是他眼角有痣。”背对着君梓墨的子宣听到话后突然瞳孔一缩,差点捏碎门栏。 “为什么?”忍了几次他才开口。背对着君梓墨,所以君梓墨不知道此事他双眼漆黑空洞,森冷无比。 “别问为什么,只要记得师傅的吩咐即可。你必须把那人带回来。”威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僵硬脊背,君梓墨无奈地长叹一声:“去吧,早去早回。” “……是。” 门栏上被扣掉一块碎木,深深嵌在少年指缝之中。十岁少年,可怜无比,全身伤痕,眼角有痣。说得不正是当年初见时的皇甫羽!? 既然命运已经改变,不是由他师傅下山而是由他下山,那么他绝对不会接回皇甫羽!况且生老病死薄上皇甫羽必死无疑,自己不需要带回什么少年!!反正他已经逆天了!! 师傅,只能让你失望了!少年咬牙离开。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2章 估价师的赌博 章节字数:1729 热闹大街上,随处可见吆喝声和吵闹嬉笑声,比起山上的冷清这里更添人气,却莫名让人觉得烦躁。 “这玉多少钱?”公子站在小贩面前把玩着手中翠绿碧玉。 “十个铜板,公子喜欢的话买去,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啊~~我这边还有很多,公子喜欢就当做做好事都买了吧。”小贩讨好地笑。实际上眉宇之间满是愁云,只能强颜欢笑。 “十个铜板?倒真是便宜啊……” “客官你还不知道吧,这新帝要登基了。新帝下令从登基之日起这玉禁止买卖,很快,这玉扔在地上就要和石头一样不值钱了。”小贩摇摇头,拧着眉头八字撇开。新帝这么一下来,跟玉有关的玉器商还有他们这些个卖玉的小贩都得喝西北风了…… “哦,怪不得我走过来玉便宜的要死。原来是这样。”说着不介意扔出一锭银子:“给,你这摊上的玉我全买了。” “公子真是谢谢你!!这些玉我都帮你包好收起来!”这还愁眉苦脸的小贩立马笑靥全开,利索地收拾好摊上玉器打包小心翼翼给公子送上。 “福来,全都送回府里去。”公子转身往其他摊位走去。一身华丽丝绸湖水蓝长袍,缘边镶着暗金线,只有因为走动被阳光折射才会发出金灿光芒,一看就绝非俗物。公子长相平凡,惟有一双如墨如盘双眼漆黑幽深,竟带着不属于人气的阴森。粗粗看去,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公子笑地随意。但是深入一看,却觉得那双眼望不到边,仿佛犹如被死物估量价值一样。 感觉到炙热视线,公子转头对着不远处少年。不笑时幽深双眼毫无波澜,犹如一滩死水。条件反射从上到下打量少年,从发丝到脚跟像在论斤称两评估这个少年的价值。 “不愧是肖梦宇。”少年冰冷薄唇缓缓嘲讽然后转身离开。 昭和三十二年,再过几日便是皇甫擎云登基的日子。当年皇甫擎云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封锁一切有关‘玉’的买卖,市场上玉价跌至谷底,在扈国内乱前玉无法进入市场流通。所以现在所有手上有玉的商家恨不得用最低的价钱,把玉器变卖出去…… 天煞星,避玉而行。 皇甫擎云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天煞星,才会一登基就下令禁止玉器流通。 十年后扈国内乱,玉重新流入市场。那时,扈国边郊一富商趁乱突然富甲天下,不过仅仅半年时间便成为全国第一富商。此人便是肖梦宇,聚首天下财富资助皇甫羽训练军队最后攻进朝堂一举拿下皇甫擎云!肖梦宇更是凭此在皇甫羽登基后成为扈国最有钱的商人…… 虽然肖梦宇为皇甫羽资助军资,但自己因为一直俯卧在皇甫擎云身边,和肖梦宇接触机会并不多,只隐约见过几面。好在肖梦宇长相与十年后无太大差别,自己竟然还能认出。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见到肖梦宇! 肖梦宇此人聪明绝顶,善于商道。最出名的是那双眼睛——能估量天下所有东西的价值,包括‘人’。据说从来没有估价错误过。 天下第一‘估价师’——肖梦宇。 等把清单上所有东西都买起后,子宣便收拾东西准备驾着买来的马车返路。刚上马,便看到转角处一个少年靠在墙上。少年似乎正在发烧,脸颊通红,额头不断冒冷汗,衣衫褴褛看起来异常可怜。只有半脏半净的脸上隐隐约约能看出容貌。 子宣牵着马站在原地,一时挪不开脚步。 叶晋楚…… “额头倔高,眼睛细长宽窄,薄唇凉情。额头太高好高骛远,眼睛太窄容易记仇,这种人落魄如此只有一个下场。”看子宣看过来,公子微微一笑,但眼睛死水:“扶不起墙的泥。无背景、无身份、无能力,不过烂泥……” “凭什么?”子宣看着公子。 “凭我是肖梦宇。凭你刚才说的那句‘不愧是肖梦宇’。”肖梦宇笑的十分有把握。嘴角勾起,眼睛空洞看起来突兀异常诡异。 无背景?无身份?无能力?不过烂泥? “我真是看走眼了,看起来你要成为肖梦宇还要再过十年。”子宣走到角落可怜少年身边,伸手扶起少年不顾少年一身污秽将人背在身上。子宣看着冷眼旁观的肖梦宇冷笑,桃花眼带着蔑视和不屑:“天下第一估价师不过如此。” “你等着不用十年,这人将会成为扈国第一大将军!”铿锵有力的声音,昏迷趴在子宣背上的少年微微颤了下,搭在子宣身上的双手微微用力。 “那好,我们就赌一赌!”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3章 许你一世富贵 章节字数:1978 当子宣带着昏迷不醒的叶晋楚回到玄云山时,太阳刚西落洒下橘色晚霞。他深深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天空觉得心里薄凉冷清,空荡荡的。在看到竹屋门口那一抹白色身影,突然又觉得被填满一样。至少还有师傅在…… 君梓墨白色修长身影倚在门边,仿佛落入凡尘的谪仙不染半点红尘。双目盈盈带笑盯着他,眼里似乎除了满山的绿便只有他的身影。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也喜欢穿白衣。因为他师傅一直穿白衣,连带着自己也爱上了那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子宣回来了。” “是,回来了。”拉着马车系在院子:“我已经把清单上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顺利平安就好。”君梓墨说着去掀车帘,当看到里面狼狈靠坐的孩子时一愣,然后眉宇越拢越高。 “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眼角有痣的少年。但是我记得师傅的话,十岁左右,可怜少年,这少年我见得的时候正可怜生病被人仍在小巷。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傅要找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低着头没有直视师傅,微微低垂着睫毛遮住满目流光。 一口气说如此长的话?君梓墨盯着子宣,直到对方搬进一袋米到厨房重新出来才伸手接过要帮忙。 “师傅你病好了?这些事我来做就好。”子宣看了君梓墨一眼继续搬东西。最后搬空所有东西之后才站在马车边犹豫看着君梓墨。 马车里只剩下角落昏迷不醒的少年…… “子宣,你觉得这个少年可怜?”听到君梓墨声音,他颤了一下还是抬起头。 “可怜。”相比于十年后的叱咤风云,此时的叶晋楚可怜的很。 “是吗,将他带到你房间里去休息,他病的不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君梓墨这话带着冷意:“看起来我这病还没好,我先回房间休息。” “……好。” “晚饭我便不吃了,如果子宣饿的话厨房有些我中午煮的东西。”君梓墨最后还是不放心子宣,却也真的在气头上。君梓墨看着对面像做错事孩子呆在原地的子宣,最后无奈摇摇头:“师傅没在生气,是真的病没好想去休息……” “恩。” 等君梓墨关上房门他还是没有上前道歉。他知道师父猜到了,猜到他在撒谎。这是他第一次欺骗师父,凌厉的桃花眼无神显得疲惫和可怜。 这晚他惩罚自己空腹,将叶晋楚搬上床收拾干净,也给叶晋楚喂了药。叶晋楚一直迷迷糊糊没有清醒过,喝了药倒是更加安分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他要去向师傅道歉,刚打开门便看见隔壁房门大开,于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师傅这个时候一定在那个地方观察星象,占卜天下之事。那是玄云山最高处自然凸起的一块石盘。 远远看端坐在石台上迎风的白色身影,让君梓墨颇有几分要羽化登仙姿态,乌黑青丝随风飘散犹如斩不断的万千烦恼丝。 “子宣过来。”头也没回君梓墨只是轻声一唤。 “师傅。”乖乖坐在君梓墨身边,然后学他的样子仰头仰望星空。玄云山这个石盘是最高之处可以看尽满天繁星无边无尽,犹如吞噬凡尘的巨大漩涡一般。 “你知道那是什么星。”指着最东边一颗星星:“那是天煞星,此时在这天空之中天煞星最亮。不过不会很久,天煞星半路截帝王命,帝王之运并不会长久。” “看见那颗彗星没,彗星如出在南方,则天下兵起。很快那彗星会带着扈国走上不一样的历史。那彗星是明主,天定帝王命。” “知道为什么今天师父生气吗?”话锋一转,君梓墨声音清冷带着温柔让他头更低。 “我虽然能观星探乎天文,以察时变,但是我却更改不了天命。我看得了天下变迁,占得了人运繁荣,却改不了既定命运。因为我只能占星算命。”第一次君梓墨的声音充满无奈:“我以为我可以做些什么,却原来赶不上天道常变……” “也许这一切就是命。观天机,却不能泄露半句。” 君梓墨这夜的话很多,他却没有一句听得懂。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要生气,他只以为一定是因为自己没带回皇甫羽,而是随便带回来另一个少年,还说谎欺骗师傅才惹得师傅生气…… “子宣你还小,天机不可泄露。”君梓墨转过头笑的温柔,眼里满满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已经死过一回,他满腔的恨意,不懂的是师傅! 君梓墨伸手抚摸子宣的发顶,眼睛却一直盯着出现在彗星和天煞星之间另一颗光芒越来越强烈的星星。本应该在彗星旁边的星星,为何突然出现那个地方!明明子宣应该助那帝王星登基为帝然后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从此衣食无忧。为何却开始改变轨道,那星星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究竟哪里变了…… 他气子宣说谎欺瞒满他,但他更气子宣的命格发生变化。 “子宣,我想让你享一世的荣华富贵。”君梓墨看着天上的星空幽幽地说,轻的只有风听到。 不是天煞星和帝王星,现在天空之上竟然出现了三星鼎立局面!天机,天机,他还是看不透天道常变……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4章 甩你一巴掌 章节字数:1710 第二天师傅病一好便说有事要下山。子宣没有阻止,他知道师傅所说的要事是下山寻找皇甫羽。师傅如若没有亲自去找一趟怕是不会死心,当然他不会告诉师傅皇甫羽已经死了…… 等送走师傅刚回房便撞进一双剑眉刀锋双目,那眼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眼里冷若冰霜嘴唇一抿:“你是谁。” “救你的人。”子宣说完将桌子上熬好的药递到他面前:“喝。” 叶晋楚看了乌黑的汤药接过一饮而尽,喝完防备盯着子宣:“你想要什么。” 说的不是疑问是肯定。叶晋楚没有对救了自己的人感恩戴德,而是满眼的嘲讽和防备,犹如一个刺猬竖起所有坚硬的壁垒。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子宣,叶晋楚心里酸的犯苦。娘没了,家没了,他把自己的心也抛弃了,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得到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人。”叶晋楚此时明明只是十三岁,却像个经历人间沧桑的老人看透世态炎凉。对着红尘冷嘲热讽! “呵!”想起死过一次的自己似乎也曾对阎王说过这话,子宣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叶晋楚像被激怒的小兽双手紧抓被单瞪着子宣。满腔无法发泄的愤怒堵着他的胸膛疼得厉害。 “不过是个孩子,不知生死不知情爱,却故作深沉自以为看破红尘。我笑你庸人自扰。”子宣看着床上的叶晋楚。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吗。” “你根本不懂我心中的恨!”他恨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人,他恨那个夺走他父亲的孩子,他恨那个奢华高高在上的家族,他甚至恨那个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 “然后呢。” 叶晋楚瞪着站在门口的少年咬牙切齿! “我不需要懂。既然你这么说了,如果不从你身上捞点好处似乎太对不起自己。”子宣走上前粗鲁撤掉盖在叶晋楚身上的被单:“下来去把院子收拾干净!” 叶晋楚额角青筋鼓起来。这人果然有目的才救自己,梦里那个温柔坚定的声音果然是假的,只是梦!! “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打扫。我救了你的命,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一无是处都能说话了还想继续躺在床上休息!?”子宣桃花眼微微上扬带着煞气,犹如骄纵无礼的富家公子正在欺负自家仆人,恶毒的嘴脸惟妙惟肖! “你!” “还不给我滚去干活!”不虐虐这人,说不定这人会一直在床上自哀自怜下去!子宣轻蔑看着叶晋楚,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反正在他眼中叶晋楚也从来不是什么香玉。 “看什么!不是你说我救你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吗。” 一句话堵着叶晋楚说不出话。叶晋楚走三步晃两下,最后出了门看对方没有跟上而是回屋,还以为对方打算放过自己。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真的从屋里拿来扫帚,离自己一尺之外就将扫帚扔过来。 “扫!” “……你叫什么名字!?”帚叶晋楚已经气得完全忘了自己的病! “凌子宣。”少年站在门口背对着阳,金色光芒竟让那人带上一圈光芒,晃花人的眼。不似之前的嚣张笑容,此时的少年笑颜卓然,桃花眼满片锦华让人心醉…… “还不快扫!”这脸一变立马又是犹如罗刹眼角狠厉凶煞,哪有什么心醉简直是瞎了眼! “你这人心肠真坏!” “谢谢夸奖。”子宣不痛不痒。相比于以前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这词已经算是夸奖了。 一个上午,子宣就搬着木椅在坐在树下乘凉看书,只要叶晋楚一偷懒就将旁边的石头扔过去。还病着的叶晋楚被太阳晒了下就开始头晕,只能咬牙强忍。直到最后子宣看后院干净了才满意点头放叶晋楚回房休息。叶晋楚还来不及脱衣解带就一头倒在床上昏睡。 子宣进房时便看到那个倒在床上已经累的昏睡过去的少年,愣了下然后摇摇头摊开床单帮他盖上。 “凌子宣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半睡半寐的少年嘟囔着梦话,让原本帮他盖被的人眼睛一瞪,狠狠一巴掌拍在叶晋楚脸上! “啪!”右脸颊一个鲜红巴掌印。估计是真的累极再加病没好,叶晋楚只委屈地摸摸脸颊继续睡。 问他名字不是为了感恩,竟是为了诅咒他!子宣‘噗嗤!’一下笑出声。这叶晋楚还真一点都没变……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5章 命运的重逢~ 章节字数:1708 叶晋楚不知睡了多久,似乎又梦到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淡雅已经死去的女人。然后似乎又梦到那个人背着自己,然后对着嘲讽之人坚定地说‘不出十年,此人会成为扈国第一大将军’…… 那时他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用什么表情说着这话。他更想问问那人,为什么如此坚信他以后会有那般作为。是真的觉得他有本事?还是只是随口说说? 醒了之后看到背对着自己坐在门口的背影。晚霞铺洒在那背影,拉出一条长长倒影,给人一种无尽的沧桑和悲凉孤寂感。子宣背脊挺直,动也不动看着外面。似乎外面美好风景正在吸引着他,让他无法挪开半点目光,好像就能这样一眼万年…… “哒!”落地时发出的响声。 那人回头,美丽炫目晚霞照在子宣半边侧面上,增添了无限柔情。尤其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被洒满碎片,带着让人心醉的色彩,只一眼便无法忘记。原本尖锐无比带着防备的叶晋楚觉得完全沉溺在那双眼里。 “你醒了?”微微上扬的嘴角,竟然也能如此好看。 “……谢谢。”叶晋楚抓着手中的薄被,他知道早上倒在床上时并未盖被。也许眼前的画面太美,美的他难得羞涩:“谢谢你帮我盖的被子。” “啧!” “你不用谢我,你还得帮我干活,要是你又染上别的病亏的是我。”子宣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醒了就去煮饭。”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人根本就是空长着漂亮容貌罢了!心肠还是歹毒! “你不会以为我是关心你吧?”他笑地嘲讽,嘴角勾起的弧度厌恶表现的淋漓尽致。前世叶晋楚最讨厌的便是他这种笑,果然…… “你这样子笑真让人觉得恶心。”简直就像是刻在脑海里的话,等脱口而出不仅对面的子宣,连说这话的叶晋楚也愣在原地。似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讲出如此恶毒的话。 “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去煮饭。”子宣也没细想叶晋楚的话。叶晋楚虽然五官还没长成,但是脾性倒和以后有七八分相像。 叶晋楚咬咬牙也没反驳,他早就习惯寄人篱下的生活!只是经过子宣身边时,不甘心地瞪着凶狠双眼:“你说我以后会当大将军是不是真的!?” “……” “是不是真的!?”叶晋楚倔强眼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此时的叶晋楚脆弱的只要他一打击便会夭折。想到那个独身跑进天牢救他的男人,子宣眉眼一挑。 “真的,我说你能成为大将军你便能!” 叶晋楚笑了,孩子被认可一般的笑容。此时他只是一个刚刚失母一无所有的十三岁孩子。 “现在去煮饭!”子宣粗鲁拖着叶晋楚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 “子宣。”回来的白衣男子温柔唤着子宣,那眼神如水如风,温暖轻柔无比。但是此时,却让子宣如坠冰窖,痛彻心扉。眼睛紧紧盯着白衣男子身边的小孩! “啪嗒!”骨头碎裂的声音! 叶晋楚额头不停冒冷汗,被子宣拉住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断!! “痛,断了!” “痛?”子宣僵硬转过头松开用力的手,果然看见叶晋楚的手腕呈现诡异角度。他桃花眼瞬间染上煞气阴狠无比:“不过是被折断了手,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叶晋楚咬唇闭上,冷汗流过脸颊。其实他想辩解,他算是极会忍耐疼痛,以往被人打的时候他从来不吭一声。他只是以为他吭一声,这人会温柔安抚他…… “凌子宣,你心肠真坏。”叶晋楚咬着牙狠狠瞪着少年! 君梓墨走进院子,手上正牵着一个脏兮兮看不出五官的孩子。没等君梓墨走近,子宣就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转身就往房里狼狈跑去。不顾外面几人疑惑的样子‘嘭!’一声紧紧关上房门。子宣靠着房门全身颤抖,慢慢滑落直接跌坐在地上,哪还有刚才的狠辣样子。 “不该这样的,他应该死了才对……我明明在生老病死薄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子宣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哪怕脏的看不到五官,哪怕现在是十年前,哪怕他早就不记得那人十年前的样子。但他却无法否认,那孩子是皇甫羽…… —— 参赛求枝,尽量每天两更,偶尔多更。晚上固定8:00一章,另一更不确定时间。喜欢的感谢打赏枝枝~~俺就不每章都喊枝~俺爱你们~~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6章 一起毁了天下 章节字数:3117 初次见面,他十六岁,皇甫羽十岁。一切就和历史一样重新上演一遍,哪怕他已经重生了,哪怕他有了生老病死薄,哪怕他已经弄死了皇甫羽! 叩叩! “子宣你怎么了?”门外君梓墨担心地敲门,他第一次看到子宣如此惊慌失措。 “……师傅,我人不舒服想躺床上休息一下。”从被窝里传出来的声音沉闷无比:“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师傅你不用管我。” “那等下也得出来把晚饭吃了,怎么能不吃就睡到明天。子宣?”又开始任性了。君梓墨无奈摇摇头。 “我吃不下,我没事师傅你去忙你的吧。”后面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抗拒。 “……那子宣你好好休息。明天记得一定要出来,别让师傅担心知道吗?”君梓墨看着红色泛白的门无奈叹息。 “知道。” 房间里空荡荡,外面的霞光被窗纸遮住一半,只有一些能透过隐隐约约照射进来铺在冰冷的地面上。子宣整个人缩着,将脑袋缩在被窝里没有露出一根发丝,床上只有一个隆起的身影。距离身影不远处扔着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上面第一页被赫然翻开。上面什么都没有…… 写着师傅感染风寒的金字消失不见。写着皇甫羽去死的字迹也消失不见。 “骗子!”尖锐恶毒的声音。 “哈哈,你说谁是骗子?”带笑的声音出现在空荡荡的房里,幸灾乐祸~“你还有脸来!”床上的人露出一个脑袋瞪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没有惊讶这个男人怎么凭空出现在房里,此时他心里只有愤怒! “啪!”子宣将生老病死薄狠狠扔向男人,书砸在男人身上被男人小心翼翼接住。 “这可是宝贝,你怎么能随便砸呢你?”阎王虽然是谴责但却带着笑,看到这人这幅表情他真是太高兴了!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有趣的戏,有趣到他在幻境里一看到就立马跑到人间来~~“宝贝?我看只是骗人的玩意。也是,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什么生老病死薄,什么掌握人间生杀大权。我看不过是你阎王一时的游戏罢了。”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子宣冷笑盯着看戏的阎王:“好看吗这戏,我的表情你还满意吗?” “满意。” 子宣瞳孔一缩,煞气全开,差点捏碎床被! “这么一张漂亮的脸扭曲成这样,真是浪费。你以为我有需要骗你吗?”阎王拿着生老病死薄缓缓靠近,当看到那双狠厉满满恨意的桃花眼,脚步一顿有些顾忌子宣身上过重的煞气。 “这本生老病死薄的确掌握人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有几人不受生老病死薄约束,一个是你,因为你是这薄的主人。还有皇甫羽也不受这薄约束。”阎王看着子宣疑惑的表情继续解释:“因为他不是人。” “……” “这薄只能掌握人界的生老病死,但皇甫羽不是人。切确的说他现在轮回为人,但他真身并非人界的人。你应该知道,他是天定帝王星,并且拥有十世帝王命,他是神,不是人哈哈~~”阎王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看着子宣扭曲的表情,哈哈大笑! 最想杀的人偏偏杀不了!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而是人与神之间的差距! 阎王等着看子宣崩溃、绝望、歇斯底里的表情,但他失望了…… “那又如何。”子宣淡淡看着阎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天让我重生,那么我便要逆天。如果他是帝王命死不了,那么我就让他当帝王,但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毁了这扈国,毁了这天下!我看看他还怎么十世帝王命!” 恨意浓重,满腔怨恨! “……你疯了。”他没有想到这人竟如此执着。 “我是疯了。早在他将我打入天牢的时候我就疯了!”子宣走到阎王面前,将阎王手里的生老病死薄抽回来。 “生老病死薄没办法杀死皇甫羽没关系,我让他活着!你等着,我还按照命运把他捧上扈国帝王的位子,我会让他一统江山,然后我会狠狠毁了这天下!”子宣背对着外面余霞的,眼睛焯燃华灼坚定看着阎王。 “凭什么我在地狱,他在荣华富贵。我偏要将他也拖下地狱一起饱尝痛苦!”十年的付出,十年的心血,十年的隐忍深爱。他有多爱那个皇甫羽,他便有多恨如今的皇甫羽! “你想要毁天灭国吗?” “是。” “……那好,我帮你。”阎王竟然嘴角一掀笑地灿烂,犹如遇到知己好友一般热情:“我帮你一起毁了这天下。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毁天灭国。你只是区区人类,你以为你能敌得过命运吗?” “你不是说要帮我。”子宣早已平息情绪,倒了杯水喝着早已凉透的茶水,一下从喉咙口冰冷到心脾肺。 “凌子宣,你想不想成仙?” “你在开什么玩笑。”子宣像听到笑话一样瞪向阎王,一副你在说什么荒谬话语的嘲讽表情。 阎王却是严肃:“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别忘了我是阎王,只要有我的帮助你要成仙并非难事,修仙所有口诀我也全都有。只要你愿意修仙,和人类比起来,成为仙人后你的能力将更强大,到时别说是毁天灭国,就是让这天下都踩在你脚底下都可以!” “你说过皇甫羽不是人,是神对吗。” “他真身是天界三大古神之一,因为在天界犯了错被贬入凡间。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拥有十世帝王命,你惟有修仙这条道路可以试试。”这本不应该告诉凌子宣,怎么说皇甫羽投胎入的都是他皇甫家,但阎王突然有了想要篡改的冲动。 他想要看看这人,究竟能不能逆天? “既然他是古神,我就算再怎么修仙都是没用的不是吗。更何况我觉得我更适合修魔……”子宣话一说完,阎王便沉默了。 “比起仙,我更适合成魔,你不觉得吗。”子宣眼里阴狠无比。明明是少年之姿,却带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漠,犹如寒冰将世人隔绝在外。躯壳容貌虽然是十六岁的少年,但是他的内心早就千仓百孔…… “不管你要修仙还是要修魔,你都必须先真气先天大成,化为金丹进入金丹境。金丹境后面依次是小乘境、通玄境、化神境、大乘境、渡劫境。到达渡劫境后就要迎来天劫,在天缘成仙中,分为修真道成仙和修魔入魔道两个部分。”阎王向子宣解释着不属于人界应该知道的秘密:“所以在天劫时,你才可以选择修真道成仙,亦或是修魔入魔道。” 子宣听的浑浑噩噩…… “你只是普通的人界中人,并没所谓的真气。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拥有真气。”阎王看着子宣:“利国的‘朱红果’。” “赫!”仿佛碰触到禁忌,子宣差点打翻桌上的茶杯! “看起来你知道那玩意。要想毁天灭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这‘朱红果’便是你的第一步。如果你能拿到朱红果的话我说话算数,我帮你一起毁了这天下!”阎王拍拍衣袖准备离开。似乎觉得自己呆在人界的时间太久了…… “为什么要帮我。”对方是冥界的阎王没理由帮他一个凡人。 “因为这天,我早就想毁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人一起合作哈哈~~”转身离开前阎王看着窗外正对着的摇曳的荷花,狭长眼里闪过浓重的恨…… 子宣放开空的茶杯,撑着脑袋看窗外荷花。既然重生了,他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被背叛窝囊至死,他要站在所有人之上,站在这天下之上,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背叛他…… 前世亏欠的师傅,他要给予师傅一生平安一生荣华富贵,至于前世背叛他的皇甫羽。“吧嗒!”茶杯碎片染红手掌。 他会让皇甫羽后悔背叛他! “朱红果……”利国朱红果,利国的宝物一直由利国国师夜修容保管。要想从那个像蛇一样的男人手里得到朱红果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他不会放弃! “吱呀。”房门被推开,可怜兮兮的孩子小心翼翼站在门口,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谁允许你进来。”子宣双眼立马沉了下来,桃花眼黑暗一片晦涩难懂……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7章 我叫皇甫羽 章节字数:3109 来的孩子正是皇甫羽。此时的皇甫羽只有十岁,明显已经收拾干净自己,没有之前肮脏的污渍粘在脸上,干净的容貌一览无遗。他记得十年前哪怕被皇甫擎云追杀,皇甫羽也无法遮掩他满身贵气,生在帝王家的那身贵气便是他无法比拟的…… 一夜之间从皇长孙变成被人追杀的对象,总是惶恐不安犹如小兽却意外的依赖他。让人心疼恨不得将全天下都捧到他眼前的瓷娃娃,所以他才会万劫不复。 谁能拒绝一个高贵的瓷娃娃对自己的满心依赖? 那时虽然自己年纪比皇甫羽大六岁,却心甘情愿跟在那个瓷娃娃后面。恨不得将一切都捧到那个人眼前,只因为那个俊美的瓷娃娃依赖他。 现在想起来,自己过去十年的一切真是太好笑了! “谁允许你进来的。”子宣看着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孩子,口气冰冷没有丝毫温情在里面。他不是死前的凌子宣,眼前这人也不是十年后的皇甫羽…… 似被子宣的厌恶口气吓到,皇甫羽缩了缩肩膀迷茫地看着他。那双在以后将冷酷无情看待一切的鹰眼此时染着水雾朦胧,让人忍不住怜惜这个可怜的孩子。但他心里没有半分怜惜! 他知道这双眼十年后将是如何冷酷无情!他更知道这双眼十年后将是如何残酷地犹如陌人看着他! “我、我、我……”连着结巴三个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皇甫羽被他不善的态度吓得后退一步。双手揪着衣角不知怎么说后面的话。 “师傅、师傅说让我送饭过来。”说完转身往外跑,没一会儿又回到屋里,只是手上端着饭菜:“师傅说你不吃的话他会担心。” 子宣盯着皇甫羽手中的饭菜,稍微一想他便知道师傅这么做的用意。师傅想要弄好他和皇甫羽之间的关系。前世便是如此,师傅的占星从不会有错,所以师傅知晓他能帮助皇甫羽登基为帝,也知道他会因此享不尽荣华富贵。只是自己违逆师傅的意愿,走上了另一条路…… 现在回到十年前,师傅还是为了他一切从来。 不管是师傅下山寻皇甫羽,还是现在让皇甫羽送饭菜过来。师傅唯一做的不过是想让他与皇甫羽相遇,然后让他帮助这明帝登基为帝。师傅的苦心他怎么会不懂。就是因为懂,才会越发愧疚,越发觉得怨恨…… “你放着,然后出去。”他怕自己多看皇甫羽一眼,便会忍不住想要掐死那人!哪怕对方现在只是十岁小孩,他也想毫不留情杀死对方! “我,我,我叫皇甫羽……”皇甫羽端着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那双眼竟然犹如看此生挚爱之人一样看着子宣,可惜子宣没看见。 “你可以走了。”子宣没多大兴趣,他叫皇甫羽自己早知道! “你记得把饭菜吃完,要是不吃完师傅、师傅会担心的。”皇甫羽说到后面声音有些颤抖,外人看来只当是害怕才会有如此表现。 “出去。”子宣拧着眉宇下逐客令,他承认他对待皇甫羽的态度的确不好,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调整好面对皇甫羽的心态。但这人有必要如此害怕吗,不过口气不善了点就承受不了? “……好。”低着头的皇甫羽慢慢后退,直到出门关上房门也没抬起头。低垂的刘海遮住脸形成阴影。 “吱。”房门缓慢被关上,将外面那个瘦小的身影缩成剪影,然后消失不见…… 子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一坐便是一晚,桌上的饭菜没有动一口。他需要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十年前,才能压抑过去质问皇甫羽的冲动。 那边,叶晋楚和皇甫羽被君梓墨安排到刚打扫干净的新房间居住。叶晋楚看到那个从见面就没说过话,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小鬼低着头从外面进来,然后鞋也不脱就爬上床,用棉被将自己缩成一个球。 沉闷呼吸的声音,还有偶尔吸鼻子的声音,细微的犹如虫子的叫声。叶晋楚惊讶地瞪着床上的那团阴影,那小鬼在哭!? 几乎不可闻的哽咽和抽涕声,房间里弥漫着古怪和哀伤的无奈。 听那温柔的白衣男子说这小鬼父母双亡,现在是个孤儿,也许是想爹娘了才会哭地如此伤心。也许和自己一样呢?谁知道呢…… ——利国—— “扈国新帝登基?”一身红色长袍男人靠在床上把玩玉佩。 “是,他们邀请国师您去参加。”一身侍卫打扮的人跪在地上,右手放在胸前汇报。头低着和玉床的高度一样几乎要贴着地面。 “扈国新帝登基应该请的是利国皇帝,竟然直接请到我这里了。这扈国的新帝也有点意思”男人眉眼也没抬一下,手指伸到床边矮桌茶杯里搅了一下:“茶凉了。” 男人刚说完,站在最门边上的下人立马走过来端走茶杯。身子一直弯着九十度,眼睛几乎都要粘到地上就是不敢看床上的男人一眼。当弯行到床边双手平行拿起茶杯就要退开,端着茶杯的姿势就像是端着什么圣物一样小心翼翼。 “等下。” 明明就两个字,让端杯子的人‘啪嗒’一下跪在地上膝盖颤抖。手中的杯子怎么也不敢掉在地上。房间里气氛一下沉的压死人! 男人原本半躺在床上身子一正,犹如利剑的双眸诡异地看向拿杯子的下人:“你的手指碰到了茶杯边缘。” 茶杯他规定过只能端着底座,绝对不能碰到杯子边缘和杯壁,否则他喝茶时会碰到那些人留在茶杯上的浊气。 “小人知错。”端着茶杯的人整个趴在地上。 “来人,拉出去把他的两只手砍了。”男人不理会那人,冷冷吩咐房间站在门口另外的人。很快,端着茶杯的下人被人拖走,那人被拖走时不敢开口说半句求饶的话,他知道留着命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原本跪在地上行礼的侍卫仿佛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不看床上的红衣男人,也不看被拉出去砍手的下人。只是静静跪在地上等待上面男人的命令…… 利国和扈国虽然同为帝制国家,但利国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宗教国家。所以在利国,国师的地位要远远高于皇帝,甚至利国国师的地位在利国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当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国师…… 利国现任国师夜修容,蛇一样的男人,一金一银异色双眸,倒竖起来的野性瞳孔让人不敢直视。夜修容雍容华贵,总是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他的脸颊靠近耳鬓地方有银色淡淡透明类似鱼稽和蛇的鳞片。使夜修容看起来像是人,却又不像是人,利国所有人奉之为‘神明’。 “李浩辰怎么说。”夜修容继续把玩手中的玉佩。 “皇上说要一切全听国师的吩咐,国师喜欢就好。”直呼皇帝的名字,并且让堂堂一国之君听命于他,估计这天下也只有夜修容这个国师能做到! “我也许久未出门,正好趁这次机会去扈国一趟。你去和李浩辰说我代表利国去扈国。”夜修容从头到尾都躺在床上,唯一有变过的就是侧过身子伸展了下僵硬的双手。 “是。” “过来,将我抱到卧榻那边。”夜修容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趾高气扬的语气。侍卫僵硬地站起来然后走到夜修容面前,低头一副乖巧听命模样。侍卫低着头伸手将床上的夜修容抱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地板不敢看怀中的男人,夜修容身躯极其修长,重量也不轻窝在宫人怀里显得有些别扭,等走到床边卧榻时侍卫立马将怀中的夜修容放下。 “出去砍掉一只手。” “是。”至少不是两只,他是宫里的侍卫,砍掉左手至少他还有右手能使剑! “我说砍的是右手。”夜修容笑的阴寒,视线犹如寒冷生物爬上对方全身:“而且从今以后你左手不能使剑,发现一次便是死罪。” “……是。”侍卫弯着身子退出房间。 利国最不能惹的人是国师夜修容,恐怕不止利国,天下最不能招惹的人也是利国国师夜修容。不过,夜修容有一天下人都知的大疾,那便是夜修容此人天生双腿残废,不能行路…… “扈国啊,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呢。”一金一银双眼漾着阴寒的笑。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8章 天塌了有师傅 章节字数:1652 子宣一夜未睡,他要想的太多。关于利国国师夜修容手中的‘朱红果’;关于那个前世背叛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的皇甫羽;关于那个前世恨不得他死最后却救了他的叶晋楚;关于那个前世亏欠今世想要补偿的师傅君梓墨…… 他要想的太多。等到外面天亮他还是没想明白在,只知道他必须将一切情绪都埋藏起来,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 “叩叩!!” “子宣,醒了吗?”担忧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用看也知道那白衣男子脸上现在必然担忧不已。 “……醒了,师傅你等一下。”子宣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然后端起来走到窗边将所有饭菜全都倒进池塘里。如果饭菜都没动过,师傅一定会担心胡思乱想。 “咚!”侧身收回手时和旁边一双漆黑双眼对上。那双狭长双眼微微惊讶看着自己,还有讶异张开的嘴巴。 所以说遇见皇甫羽开始便要诸事不顺?倒个饭菜还能碰到之前送饭菜的正主。谁能知道他倒饭菜时,旁边不远房间的皇甫羽也正好打开窗户,于是目睹了他倒菜全过程。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感觉,他现在的心里早就二十好几,什么场面没见过! “看什么看,没见过喂鱼吗!”子宣淡然地瞥了皇甫羽一眼,然后关上窗户犹如都没发生过。 整理好一切,他稍稍弄乱自己的头发还有衣襟,装作一副刚刚睡醒匆忙来开门的样子。看到站在外面担忧看着自己的师傅,子宣心里眼里闪过愧疚,低低唤了声:“师傅。”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就好,难受就应该告诉师傅,非要自己忍着。你不知道这样子会让人担心吗。”说出的话确实满满关心和担忧,话语柔软没有严厉。更多的是无奈,君梓墨便是如此,哪怕再生气也从来不对他发火。 “子宣知道错了。” “是不是因为师傅带了别人回来所以子宣不高兴,子宣怕师傅会因为别人冷落你吗?”君梓墨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昨天他带皇甫羽一回来子宣就不对劲。 “……没有。”子宣倔强回答! “有什么不能告诉师傅的吗?”君梓墨叹息,伸手将子宣弄乱的发丝挽起弄到后面:“师傅怕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苦了自己。” “师傅。”子宣一夜未睡的双眼微微泛红。 “我是师傅,哪怕有天大的事都有师傅撑着,就是天塌下来也有师傅顶着。别让师傅担心。”伸手揉了揉子宣的发顶,君梓墨眼里藏着太深太晦暗的情感,浓的让人看不到边际…… “是,师傅。” “算了,师傅不再过问。走吧,去吃早饭。以后三个孩子你年纪最大,好歹要做些榜样。”君梓墨无奈摇摇头恢复一贯温柔儒雅模样,清清淡淡给人犹如清风的姿态。对于子宣不想说的事他也不再过问,只要看到子宣没事便好。 子宣低头跟在后面,嘴巴几次欲言又止:师傅,对不起,有太多的事情他不能说…… 君梓墨带子宣进屋时,叶晋楚和皇甫羽已经坐在饭桌边等待。原本两个人坐的四方桌现在正好坐着四个人。子宣除了进来时抬头看了眼叶晋楚和皇甫羽,之后便再也没有抬过头。君梓墨原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叶晋楚更不是多话的人,皇甫羽则从昨晚来之后便一直沉默。四个人吃饭,除了筷子碰到瓷碗的声音,便安静的很…… “多吃点。”君梓墨看了眼旁边低头吃饭的子宣,夹了菜到子宣碗里。 “……恩。” 君梓墨一顿饭就给子宣夹了四次菜,自从子宣独立之后君梓墨就很少再给他夹菜,更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但君梓墨像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甚至是忽略了饭桌上多出的其他两个人。完全把另外两个人当成空气,哪怕皇甫羽是他带回来的人…… “师傅你也多吃点。”子宣也给君梓墨夹了菜。 “好。”君梓墨这才终于双眼粼粼笑的温柔。他不想让子宣以为有了外人自己就会不对他好,在自己心中,子宣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徒弟。 再抬起,子宣已经恢复往日神态,好似之前的失态不复存在。已经丢掉昨晚的惶恐不安、愤怒绝望。此时的他双眼平静直视对面的皇甫羽,那双桃花眼没有一丝情绪…… 从此时起,正式开始他的复仇…… 一手遮天 正文 第19章 喜欢的不得了 章节字数:1546 就和十年前一样,很快师傅便将皇甫羽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并和十年前一样,将那个稚嫩的手交到他手上吩咐:‘子宣,你聪明绝顶,如若你愿意倾尽一切,他终会因你荣登帝位。你将享不尽荣华富贵。’ ‘……是,师傅。’ 是他个头! 子宣狠狠将一颗石头扔在水里!砸起水珠荡漾。看的不过瘾,又拿颗石头狠狠砸向荷花池了! “哒!” 听到声音立马收拾脸上狠厉的表情,整了整衣襟转头看向身后的人。看到那个只到自己胸前的皇甫羽,瞳孔里闪过黑光:“有什么事。”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皇甫羽小心翼翼看着他,感觉惶惶恐恐:“师傅说我们要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处你个头!表情稍微一变,立马恢复过来只是在心里将眼前的皇甫羽骂个狗血淋头!他前世今生加起来最恨的人,就属眼前这个人,他真佩服自己此时的理智,竟然没将眼前人推进池塘里淹死算了! 不行,这人是十世帝王命死不了,自己还要帮这人登基为帝。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皇甫羽皱着眉,眼神执着地看着他,非要一个答案。 “喜欢。”子宣咧嘴似笑非笑:“我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愿意助我登基为帝吗?”对面的皇甫羽沉默了,那一瞬间脸上出现不属于孩子的成熟和恍惚,不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自然。”就算师傅不说,只要皇甫羽没死,他都要走另外一条路。他要亲手送皇甫羽登上帝位,然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毁天灭他扈国!!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看到子宣答应的如此干脆,皇甫羽有些恍惚,然后微微侧头不敢直视子宣,漂亮的薄唇欲言又止几次,最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定坚定地看着子宣。 又和十年前不一样? 十年前的那个瓷娃娃一听到自己要帮他登基为帝,那双晶亮眼珠恨不得粘到自己身上!他不会忘记,就是那种依赖、全身心的信任眼神让自己从此万劫不复!现在竟拒绝他帮忙? “这是师父的吩咐,我不会让他失望。扈国皇甫擎云即将登基为帝,这个时候他正要广纳天下贤士,开科举放考。师父要我帮你,自然是相信我的本事,只要我参加科举,没有意外这次科举考一个状元不再话下!”他说得十分有把握,语气嚣张但没人会觉得这是笑话。因为那桃花眼灼然光华,绝非是池中物……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帮忙!”似想到什么,皇甫羽气急败坏!那白皙脸孔扭曲狰狞,凶狠瞪着子宣! “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听从师傅的吩咐。”子宣说完无所谓转身不再看皇甫羽一眼。实际上,这一世的发展速度要比前世快,前世下山参加科举是他和皇甫羽相遇后一个月的事情。皇甫羽看起来虽然是个十岁的瓷娃娃,但绝对算是个有心计的孩子,毕竟皇宫里出来的人能单纯到哪里去。 “为什么!!”尖锐的孩子质问声。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对你喜-欢-的-不-得-了-吗~”回头的少年笑的嘲讽,眼里满满寒冰。 前世便是皇甫羽提出让他下山参加科举,也是皇甫羽暗示让他断绝和师傅的联系说怕身份暴露…… 前世的他多傻。痴傻癫狂将所有阴谋诡计全都教给皇甫羽,洋洋自得,哪知人家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怕自己自认的心狠手辣在皇甫羽那不及十分之一。毕竟是皇宫里出生,那里出来的人对权术计谋有天生的学习能力,只一教便会,便是不教也绝不差…… 复仇第一步,既然都要下山参加科举,那这次便由他来决定!他绝对不处于被动! 就像画面快进一样,少了那一个月两人愉快相处的时光,直接快进到十年前相遇一个月后皇甫羽提出让子宣下山参加科举考试。不同的是,这一世不是由皇甫羽提出,而是由他自己提出下山参加科举! 瞪着他离开背影,皇甫羽背阳的那侧脸颊阴暗、黑沉复杂地无言描绘……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0章 能到什么程度 章节字数:1504 话说纹云大陆分六界,分别为神界、魔界、仙界、妖界、人界、冥界。六界互相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处于独立状态就像是六个没有交叉的空间,完全处于平行。因此人界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所处大陆还有其他五界,只当是个普通的时空…… 冥界是六界最不受人关注的一界,六界的任何生灵死后,都会去冥界成为鬼。有些投胎重生,有些直接滞留冥界变为鬼混不再投胎。因此除了人界其他四界的也不喜欢到冥界,那里煞气和浊气太重,去了都是要损耗精元,总之冥界绝对不是个游玩的好去处。 “有事?” “你该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判官拿着生死册看着坐在上位的阎王,改写人生死这种大事,这人竟没和他说一声。 “孟婆和你说了?果然妇道人家就是藏不住话,这么快就说出去了。”阎王不在意笑笑,一点也不觉得改写生死是什么大不了。 “不是她说的,只要一看生死册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凌子宣早就已经死了,但是我手上的生死册上竟然没有他的名字。整个冥界没人敢抹掉我生死册上的名字,除了你。”黑面惟有眼睛赤红长相古怪。 “是我改掉了他的生死,你有意见?”阎王看着判官呆板质问,黑脸冷冷冰冰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没有,我只是确认是不是你。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把生老病死薄也给凌子宣了?”看到阎王默认的表情,判官眯了眯眼睛:“生老病死薄和我手上的生死册是子母薄,这点你应该知道。” “知道,但那人没将生老病死薄给你。” “是,我也没想要生老病死薄,那对我没什么用处。我是冥界判官掌管生死册便可以,其他和我无关。只是生老病死薄在凌子宣手上,以后他改写他人的生死势必也会相对应改写很多我手上生死册的内容。”就因为是子母薄,所以一旦凌子宣用生老病死薄改变别人的生死,相对应他手上的生死册内容也会发生变化…… 阎王靠在后座一副不要问我,我只是帮那人将生老病死薄交给凌子宣而已。阎王看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下去。作为冥界的老大都无所谓,他有什么所谓的,最多他生死册多几个名字,冥界多收点鬼魂罢了。 “我先下去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七月。”判官黑脸平静,没等阎王开口就离开。 阎王听到‘七月’二字身子一僵,表情有些古怪,最后还是没有叫住判官。七月到时鬼门会打开,将会是全年冥界最忙的时候。但是七月也是冥界的禁忌,也只有判官那个不怕死的敢在他面前提前! 生老病死薄和生死册为子母薄,都是由神界三大古神之一的那人创造,也就是如今的皇甫羽。当初按照神帝的命令应该将创造出来的子母薄都交予判官,但那时却发生了神界动乱,最后那人带着生老病死薄轮回为皇甫羽。等第一世死后回冥界才将生老病死薄交予他,却是让他交给凌子宣…… 他骗了凌子宣,生老病死薄并非因为皇甫羽真身是神而无效,事实不管真身是神、仙、魔还是妖,只要轮回为人在人界,那么生老病死薄便能能约束他们在人界的生死。对皇甫羽之所以无效,是因为那生老病死薄是皇甫羽所创! 这也是为什么那生老病死薄对君梓墨有效,对皇甫羽无效!毕竟真要论起来,那两人可都是…… “七月……”阎王掐着眉宇深思,七月鬼门大开是他唯一能见那人的机会。他之所以帮皇甫羽将生老病死薄交给凌子宣,是因为皇甫羽帮了皇甫家。只要皇甫家大兴,功德积累满他便能见到那人…… 违逆神帝的意愿算什么,只要能见到那个人,付出什么他都在所不惜!阎王挥手眼前出现幻境,浮现的正是房内子宣收拾东西,一副准备出门远门的画面。阎王星眸兴奋,笑地邪魅:“真希望你快点变强逆天。凌子宣,你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我期待着。”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1章 你去哪,我便去哪 章节字数:2028 “子宣已经决定了吗,离科举考试还有两个月,你要这么早便要下山吗?”君梓墨忍不住再确认一次。虽然他想子宣帮皇甫羽登基为帝,但他没想到子宣会如此快便决定,毕竟下山入世这是件大事。 “恩。”子宣点了下头继续收拾东西。转头看还站在一边看自己收拾的君梓墨,古怪得瞥了他一眼。 “师傅你怎么还不去收拾东西?” “我?”君梓墨疑惑指着自己。 “是啊,你不和我一起下山吗?师傅你准备扔下徒儿,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山上!?”子宣惊讶地瞪着君梓墨,好似君梓墨如果真这么做就是罪恶滔天一样。 你也没叫我和你一起去啊? 君梓墨嘴巴张合最后没说出来。子宣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告诉他要下山参加科举,他怎么会知道子宣早就已经做好打算,竟连自己都安排进去了。君梓墨看对面瞪着自己的子宣,无奈笑笑,这孩子越来越任性,而自己也宠过头了。对方自作主张自己竟一点也不生气,还有些高兴…… “子宣想要师傅陪你一起下山?”君梓墨无法否认他心情愉悦,至少子宣没想扔下他这个师傅。 “当然,师傅怎么能不和我一起下山,师傅你一个人在山上我不放心。”子宣认真看着君梓墨。前世就是因为自己绝情断绝和师傅的关系,导致连师傅最后一眼都没瞧见,悔恨至极。今世他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无论如何这世他都要师傅和他下山,哪怕会被皇甫擎云发现他真实身份! “子宣变任性了。”君梓墨看见子宣眼里的坚持笑笑,君梓墨原本就是儒雅之人,这一笑更是犹如春风让人心神怡然,恨不得让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多笑笑。 子宣以为君梓墨不愿意,刚想再说服他陪自己一起下山。却见君梓墨走过来轻轻抱住自己,将脑袋按在他胸口听着心跳声音,然后温柔的话语融化心山一角…… “子宣去哪里,师傅便去哪里。” 子宣愣在当下! “子宣要下山,师傅便陪你下山。”君梓墨怀中的子宣立马红了双眼,如果前世,如果前世自己也能让师傅陪他下山该有多好。好在,还有今世。好在,师傅还在…… “那我也去收拾东西。”从刚才起君梓墨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揉了揉子宣发顶然后出门。他也要赶紧收拾东西好陪子宣一起下山。此时的君梓墨,早就忘记当初自己是为什么隐居深山,是多么不喜人多地方,是多么不喜欢红尘俗世。 此时的君梓墨想的只有,子宣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子宣看着君梓墨消失的背影,鼻子酸涩,恨不得哭出两滴眼泪。师傅待他如此,前世他却那么狠心。抽了抽鼻子,却不经意看见在门口探头之人。 “你哭鼻子了?”叶晋楚惊讶瞪着子宣像看到什么怪物。这人竟然也会哭,莫非天下红雨了? 子宣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收拾衣物。 “我听说你要下山参加科举考。”叶晋楚实在想不通这人要当官。在他印象中,当官应该是生他那个男人那样子,斯斯文文表里不一。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曲欢迎合别人的人。 “是。” “……那我怎么办!?”叶晋楚苦着一张脸。虽然这人脾气差,心肠坏,但至少目前为止自己还活的好好。 子宣这才想起还有叶晋楚这回事。这一世和前世很多不一样,像叶晋楚前世先和皇甫羽相遇,两人结拜之后自己才认识的他。但这一世,自己竟然先皇甫羽遇到叶晋楚,自己还成了他救命恩人。现在他要去参加科举考,叶晋楚怎么办? “你想去哪就去哪,随便你。”已经把师傅留在身边,要是再带着叶晋楚到时被皇甫擎云查起来更麻烦。包袱能少一个少一个。 “你说什么!你、你、我没地方去,你让我去哪?”变声期叫声格外刺耳,叶晋楚瞪着子宣简直要从他身上剜块肉下来! “随便你去哪,和我没关系。” “你、你、你救了我,我的命便是你的。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去哪,我便跟着去哪!”叶晋楚咬着牙服软,心里将眼前人骂个十遍八遍…… 子宣古怪看向叶晋楚。叶晋楚绷着眼一脸坚定。 “不用,带着你是累赘。”子宣实话实话,却把对面的叶晋楚气得半死。 “……刚才那人也说跟着你,你不是这样回答的。你还叫他去收拾衣物!”叶晋楚绝不承认他刚才在外面听墙角了。 “他是我师傅。你是吗?”子宣冷哼一声,又不能比。 “我不管,我也要跟着你。”叶晋楚说完就跑了,甩给子宣一个背影。 此时叶晋楚还不是十年后威名远播的扈国第一大将军,此时的叶晋楚还没入军,也还没上阵杀敌,只是个懵懂的十三岁孩子。没一会儿,跑出去的叶晋楚又屁颠屁颠跑回来,露出半个脑袋嘲讽看着房里的子宣。那表情一看就知道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你去参加科举考肯定能上。”叶晋楚尖酸刻薄:“你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里不一又心狠手辣,没什么同情心,绝对是块当官的料!” “谢谢夸奖。” 叶晋楚表情微变愤愤咬牙跑了,这人比生叶府的那些人更善变,比生他的那个男人更表里不一!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2章 不走直接绑走! 章节字数:1594 子宣、叶晋楚和君梓墨三个最后把东西收拾了,但正主却不肯走…… 这个正主说的就是皇甫羽。 “你走不走?”这世皇甫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听到他们要下山就拼了命的耍赖窝在房间里,一副我绝对不下山的架势。好像山下有妖魔鬼怪。 皇甫羽爬起来露出半个脑袋,摇摇头继续缩被子里,身子一翻拿屁股对着子宣。摆明了他绝对不会离开这张床,离开玄云山。一时不知这人在想什么,子宣只能站在床边瞪着缩在被窝里的人…… “你给我起来!”子宣膝盖跪在床边去拉皇甫羽被子。皇甫羽虽然年纪看着小,但力气不小,硬是将被子压在身下把自己捆在里面。不管子宣怎么拉都拉不动,一副打定主意绝对不走的架势。 “我看你起不起来!” 子宣本来就因为前世厌恶皇甫羽,现在又被气得直接发飙。拉不动干脆不拉,抬起脚狠狠踹向皇甫羽。包成一团的皇甫羽被他一踹,直接带着被子从床这边滚到了床那边,撞到床杆时发出‘咚’!响亮一声。 “……” 包成团的皇甫羽被踹了撞到床柱,只慢慢挪动了几下然后继续安静。半个脑袋都没露出来。子宣不怒反笑,桃花眼里冰冷嘲讽的很。前世皇甫羽费尽心机想要他下山参加科举考,今世皇甫羽却是死活不肯下山,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你还想不想拿回江山了。”子宣双手环胸,皇甫羽上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江山社稷,他不相信自己抬出江山这人还会不动心。果然,自己一提到‘江山’两个字,那团棉被就动了动。子宣越发嘲讽…… “如果你还想拿回属于你父亲的江山,拿回你的身份,恢复你的‘皇甫’姓氏就出来。我可以帮你登基为帝。”子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虽然尖锐的语调连他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 “……为什么。”皇甫羽沉闷的声音从棉被里传来,却还是不肯出来。 “为什么要帮我,你和我……根本不认识。”这太奇怪了。在被窝里的皇甫羽咬紧唇瓣,害怕地咬破唇瓣口中全是血腥。他怕一看到外面的子宣,就会恨不得扑过去抱住对方…… “因为这是师傅的吩咐。”子宣自然不会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等到子宣觉得不耐烦时,那团棉被才缓缓掀开一角露出一双狭长微红眼睛。皇甫羽看着子宣喉咙干哑,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后才倔强抿紧,拉成一条线。 “我不需要你帮我。” “……” “凌子宣你听着,我不要你的帮忙!这天下我会自己拿回来,皇甫的姓氏我会自己恢复,我不要你帮忙!”皇甫羽看着表情茫然的子宣,怒极了凶狠无比:“你算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怒吼太大声连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一直在门口等待的君梓墨担心打开房门,走进屋里便看到对峙的两人,担心看向子宣。 “发生了什么事?” 子宣也是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这世皇甫羽脾气怎么这么大。 “我不会走的!”说完皇甫羽又将脑袋缩回去赖在床上。 子宣暴虐盯着床上的额皇甫羽良久,然后头也不回出门。君梓墨不知道这两孩子吵什么,按理说大六岁的子宣不会欺负年小的皇甫羽才对。还没等他去安慰皇甫羽,便看到出去的子宣又回来了,只是这次手上多了条绳子…… “你不走?行,我直接捆了拉你走。”说完,子宣粗鲁地把床上包成一团的皇甫羽绕上几圈缠紧,然后打了个死结把皇甫羽连被子一起绑了。 皇甫羽挣扎了半天只露出半张脸,其他都被绑的死紧。皇甫羽咬着唇也不说话,就瞪着面前的子宣。 子宣将他拖到地上拍拍手,朝跟进来的叶晋楚说:“以后你的工作就是拖着他。” 叶晋楚看着在地上可怜兮兮红着眼,嘴唇都咬出血的皇甫羽。绷了绷脸,暗地里咒骂一句:这凌子宣果然不是个东西! 君梓墨看着眼前一幕,抚了抚额头却没开口,子宣做事会有分寸,就放任之……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3章 烧糊涂的真话 章节字数:1816 一路上皇甫羽都没开口说话,只是瞪着眼睛凶狠无比,仿佛所有人都得罪他!按理说,十年前的皇甫羽应该和当年一样,犹如瓷娃娃贵气十足,全身心好似只依赖他一个,算计心思装纯真。 但是为什么不一样?这世的皇甫羽看谁都不顺眼,尤其对他。只要他一靠近那人就瞪着两眼睛,恨不得把唇咬出血…… 皇甫羽终究是娇贵身躯,不过被捆着赶了一天路,到晚上便发烧生病全身软成一块。还好他们已经赶到邻镇中心就随便找个客栈休息。几人进了房间,君梓墨便让店小二帮忙去叫大夫。 “少爷你有所不知,我们镇上大夫不多,平时一般都不出外诊。要是有什么病都是亲自到医舍给大夫看。”店小二有些为难回答。 “我们多出点诊金也不行?”皇甫羽这个样子要出再出去吹风,情况势必会更加严重。 “不好意思,要不少爷你自己到医舍去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出诊。”店小二最后抱歉点了下头便转身出去忙他事。他们这镇生病的人多,治病的人少,所以要想请大夫出诊那是极少有的情况。 君梓墨看下躺在床上发烧的皇甫羽,又看了外面时辰。 “应该是坐马车时不小心感染的,我去医舍看看,要是大夫不肯来就先抓点药回来。”君梓墨说完准备先出门,才刚转身就被子宣从后面抓住衣角。君梓墨以为子宣有急事,等着对方开口,子宣开口说的却是…… “师傅你还没吃饭,等吃完饭再出去抓药。”子宣一说完,不仅君梓墨,连站在一边的叶晋楚都皱起眉宇。 “……他在发烧,我先去抓药再回来吃饭。”吃饭怎么能比看病更重要?君梓墨安抚子宣,怎奈子宣就是不肯放开抓着他的衣袖。 “先吃饭,他不会有事。”天定帝王星皇甫羽死不了。既然死不了,只不过生个病,那就让他病着!子宣冰冷桃花眼狭长,犹如看死物看向床上高烧的皇甫羽,抓着君梓墨的衣袖倔强不让对方出门。侧对着君梓墨和叶晋楚的半脸几乎扭曲成古怪的嘲讽笑容。 “我还是先去叫大夫,如果你们肚子饿了就先吃。子宣不要任性。”君梓墨说着伸手在子宣头上揉搓几下,就像子宣小时候一样安抚他。 他只把子宣当成小孩子任性,不想要自己师傅关心别人而已。君梓墨丝毫没往别的方向想。毕竟子宣和皇甫羽才刚见面不久,他了解子宣不是什么恶毒刻薄之人…… 这次子宣没有再阻止,死死盯着君梓墨出去叫大夫。叶晋楚跑到床边看了眼已经烧地满脸通红的皇甫羽,摇摇头觉得这人真可怜。再看那边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的子宣,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这凌子宣心肠真坏! 人都烧成这样了,还只想着吃饭!人心隔肚皮,看着漂亮扒了皮内在都是黑的发臭! “你看什么看。”子宣自然将叶晋楚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在意叶晋楚怎么看自己。走近床边将皇甫羽身上的绳子解开,不过绑个绳子就病,他都还没虐待扒皇甫羽的皮,抽他的筋! 子宣动作粗鲁,叶晋楚在一边看得眼皮一跳嘴巴动了几下最后没求情。他知道眼前这人心肠不好,自己就算开口求情也没用,干脆不说。 “别走……”在子宣解开绳子要抽走手时,皇甫羽一下紧紧抓住他的手! “别走……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别走……”皇甫羽小声呢喃着,昏迷不醒手却紧紧拽着子宣。 看到皇甫羽拉着子宣的手,叶晋楚眼角一动觉得这人肯定又要被修理了。 但…… 子宣桃花眼仿佛一下子染上水雾,冰冷、脆弱全都凝聚在那眼里汇成水珠,承载不住仿佛下一刻就要涌出来。粉白的唇瓣用贝齿咬着颤抖,另一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可见。那人简直换了一张面孔,明明容貌没有改变,但那神情犹如受到莫大委屈和耻辱。只要睫毛一眨水珠便会坠落下来…… 滴答! 叶晋楚距离最近,甚至能清晰看见那泪水划过子宣漂亮脸颊落在地上。犹如见鬼一样,叶晋楚睁大双目当场愣住,心仿佛被人用针扎过般疼痛。 可等叶晋楚再抬头看向子宣,那人脸上却没任何表情。没有泪水,没有迷茫,更没有脆弱……只有深深的嘲讽。叶晋楚一下以为自己眼花,要不怎么会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 子宣狠狠甩开皇甫羽抓着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叶晋楚站在床边一下子挪不开双脚,因为床上的皇甫羽被甩开手的霎那,突然像被抛弃的孩子眼泪拼命从眼缝滑落,昏迷不醒缩成一团不断痉挛颤抖,哭地哽咽,迷迷糊糊似乎是哀伤无语的哀求声…… “别走……子宣……子宣……不要扔下我子宣……”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4章 给你介绍个对象 章节字数:2921 君梓墨在皇甫羽烧的不清时带来大夫。像他们这种小镇难得来这么温润儒雅的青年,大夫一看君梓墨气质就绝对不俗,况且君梓墨谦谦有礼,谈吐让人厌恶不来。最后大夫二话不说就破例带着药箱跟君梓墨来客栈看病…… “他怎么样?”君梓墨担忧得问。虽然对方是帝王星不会有性命危险,但要是因为发烧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大夫熟练给皇甫羽把脉。皇甫羽双手握紧,手心似乎想要拽住什么东西嘴里喃喃自语个不停。估计没力气说的太小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只有一边的叶晋楚锋利双眸透着古怪,他知道皇甫羽说的是什么。从子宣从这房间里出去之后,这人便一直唤着‘子宣’的名字,中间一直没有断过。认真说起来,他比这人更早认识子宣,但他却经常有种那两人认识很久,久到他插不进他们之间的感觉。尤其是在他们独处时,那是个他无法进入的世界,外面隔着沉重的壁垒。 “还好,只是小烧。我给他扎几针,然后开些药,你们按时给他服下就可以了。”大夫说完摸着白色长须看着君梓墨笑笑。 “没事就好。”君梓墨这才放下心便察觉有些口干,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却不是给自己,而是先拿到床边递给帮皇甫羽看病的老大夫。 “大夫你急急忙忙被我拉来真不好意思,请先喝口水再帮他扎针。”君梓墨将茶水递给大夫,然后自己才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路上赶路喉咙干哑,现在知道病人没事才肯放松下来喝,喝水钱还不忘他这个老头。 大夫忍不住心里暗赞:真是有礼貌的年轻人…… 大夫扎针时极其快速、准确。床上的皇甫羽只皱了皱也没吭一声。大夫扎完几个穴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又继续在皇甫羽头上扎了几针。没一会儿,皇甫羽头上看起来十分可怕似乎扎满了银针,细长的银针还因为皇甫羽轻微的呻吟轻轻颤动。 子宣进门时便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愣在门口。等回过神才克制自己情绪走到君梓墨身边。 “他怎么样?” “没事,大夫说是小烧,扎几针吃些药就好了。”君梓墨温柔看着子宣,他就知道子宣虽然孤僻,但绝对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徒弟自己还能不明白,子宣这点也可爱的紧。 “恩。”子宣点了下头暗地里松了口气。刚才看皇甫羽头上插那么银针,还真以为皇甫羽不行了。原来不过是小烧!扎几针,扎那么吓人干什么!忍不住瞪向老大夫…… 老大夫施完针一转身就看到少年凶狠瞪着自己,完全一副莫名其妙模样。 “我再开些药,你们定时给他服下就可以。”大夫毕竟上了年纪见过世面,也不会和十几岁的少年一般见识。大夫只对着君梓墨交代后面的事。 “谢谢大夫。”君梓墨半鞠躬表示感谢。 等大夫开完药,君梓墨还谦和有礼地迎到门口。大夫摸了下白色胡须,眼里精亮看着眼前儒雅青年,这年头像这样子的青年不多了。如此有礼貌,又如此爱戴自己的弟弟。大夫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君梓墨,然后决定不错失良机…… “公子今年贵庚?” “今年二十有余。”君梓墨一下没反应过来老大夫问他年龄做什么。 “老夫正好有一小女,长相清秀可人,只是眼光过高年近十五还未看上登对的。”大夫打开天窗说亮话,看君梓墨的眼神犹如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如果公子不嫌弃可否与小女见上一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君梓墨正想着如何拒绝对面大夫。子宣却是先开口说话…… “你家女儿名叫什么,生辰是何时。”子宣表情阴沉盯着大夫,虽然说的话再正常不过,但给老大夫一种阴森的索命感觉。大夫后退了一步才回答。 “这、小女名叫秋文,昭和一十七年十二月三日丑时出生。”对面明明站着的是俊美少爷,但实在让人心颤。尤其那双桃花眼看着渗人…… 子宣瞪着眼前大夫,伸手抚了下自己胸口。最后还顾忌着人多不能把生老病死薄拿出来,要不他非得立马把那女人的名字和生辰写上面,让那女的立马去死! “生肖不合,八字不合。你女儿和我师傅命里犯冲。如若成亲不出一个月必定家里出殡。”子宣说得严肃,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唬地对面的大夫一愣一愣。站在一边的君梓墨疑惑看向子宣,他怎么不知道子宣何时竟会算八字? 子宣桃花眼一挑,似笑非笑看向大夫。大夫脸色已是一阵白,一阵青。如此好的青年要是放弃必定不舍,但要真犯冲互克自然是绝对要不得的。大夫一副挣扎犹豫的模样,看得子宣眼里嘲讽更深,考虑要不要再添油加醋说几句。君梓墨一看子宣要开口立马拦住他…… “大夫的好意我心领,但奈何我和小女没有这个缘分。今日还是感谢大夫上门替我弟看病。”子宣温和拒绝,眼里却是我已打定主意不会更改。 大夫知道这事不成,只得点点头叹气表示惋惜,离开时还忍不住又回头遗憾看下君梓墨,发出最后一句感慨…… “以后能被公子看上之人,必定是完美至极。”也是他老人痴心妄想,这样子的人物又怎么会看上自家女儿。对方不过是看在面子上不想让自己难堪,自己又何必戳穿呢。 君梓墨听到大夫离开前的话,看向子宣笑着摇头。 完美至极?谁知道呢……也许在他心中可以这么说…… “早就该走了,想我师傅做你女婿,想得美!”子宣看着离开的大夫小声嘟囔。看上他师傅,想当他师娘?做梦吧你,也不看看他师傅什么人物,就是这天下最美丽绝伦的女人也不一定配的上他师傅! 子宣不甘心手又隔着衣服摸了下怀里的生老病死薄,认真的考虑,要不等下回屋里就把那女人名字写上去?也好断了那老头的念想! “子宣放心,师傅不会扔下子宣。”君梓墨看到子宣脸上表情不善说了句:“只要子宣不喜欢,师傅便不考虑娶妻。” “真的?” “真的。” “……师傅你真好。”子宣绝对不承认他心里高兴的很,桃花眼都眯成一块。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师傅,不过自己这世会好好孝敬师傅的,师傅想要什么自己都会满足,所以不娶妻师傅应该也没关系吧。子宣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再念着回去要用生老病死薄写死那个女人。 君梓墨看子宣高兴,一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拎着药出去准备让店小二去煎药给皇甫羽吃。 叶晋楚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君梓墨和子宣间的互动,锋利双目眯成一条缝,透着古怪。虽然他年纪小,但他打小就在妓院长大。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古怪,明明是两个大男人。那个君梓墨简直把子宣宠上天,而那个凌子宣,明明那么心性不好的人,对他和皇甫羽都不算好,偏偏对他那个师傅一心一意!一副掏心掏肺的表情! “你这什么表情。”子宣一转头看到叶晋楚那嫌弃的表情,好心情又被坏破了。 “没什么。”叶晋楚说完也学君梓墨袖袍一挥出门去…… 子宣瞥了眼床上依旧躺着的皇甫羽,也袖袍一挥出门去了。他不喜和皇甫羽两人单独相处,那空气让他厌恶地无法呼吸。 等所有人离开后,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嘴巴大张喘了几口粗气,然后紧抿拉长薄唇成一条线。 “……” 皇甫羽狭长鹰眼一片清明,不知何时已清醒。瞪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然后眼泪盈满眼眶顺着眼角滑落,湿了枕边一片……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5章 声名狼藉之人 章节字数:1905 不知是那针扎的有效,还是那药真灵。第二天醒来时皇甫羽病情便已经好了很多,他们收拾收拾又开始上路。皇甫羽自从病好后越发的沉默,一路上再也没开口说过几句话,安静了不少也没有再吵闹着要回去,因此子宣也不用再动用绳子捆绑他。 从玄云山去京都的路程花了子宣他们十天时间。正好赶在皇甫擎云登基之前到达。 叶晋楚瞪着外面热闹非凡的场景,嘴巴合不拢。马车外车水马龙,奢华红木雕花客栈,明珠镶嵌华丽马车,琳琅满目的沿街小摊,每个人脸上都来去匆匆带着笑靥,天子脚下,所有人似乎彰显自豪。 皇甫擎云篡位之后,也曾为扈国带来过一段时间的繁荣。但这繁华和百姓的幸福似乎犹如昙花一现,就在皇甫擎云登基之后不久也消失灭迹。皇甫擎云成了有史以来最荒淫无道的昏君,将所有国家大事全都交给朝中大臣处理,自己夜夜笙歌,寻欢作乐。什么好玩的就全都尝试。 皇甫擎云之前是怎样的人他不清楚。但在他科举考上状元册封之时曾见过一次那样的皇甫擎云,那时远远看去对方玉面威严,颇有帝王将相,只可惜却是天煞星。后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等他再见到皇甫擎云时,对方已经是一副自暴自弃荒淫无道模样…… 他对皇甫擎云没什么善心,为了助皇甫羽登基才愿意委身那人。他相信皇甫擎云也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只觉得有趣所以才将他留在身边玩弄。所以帮皇甫羽造反这事,他从来不觉得对皇甫擎云愧疚,他看得出来,皇甫擎云那人并不是那么想当皇帝,甚至前世他总有种错觉,当年皇甫羽能登基为帝,实际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皇甫擎云在背后推了一把。 这都是前世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谁又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 现在想来,重生后他倒是对皇甫擎云当年为何性情大变有了兴趣。十年前皇甫擎云登基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变得荒淫无道,醉生梦死。 “怎么了?”突然马车停住打断了子宣沉思。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君梓墨掀开车帘交代一句便下了车。子宣眼睛一转掀开车帘也跟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叮嘱叶晋楚看好皇甫羽。 在道路拐角处跪着一个少年,少年前面放着凉席,上面白布之下盖着尸体,瘦弱的少年旁边摆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看地出来字迹有些稚嫩,但那有力笔画能看出以后必定出色。 子宣原本看少年侧脸还未看出,等走近看到那熟悉的脸庞,子宣表情犹如吞了苍蝇一般,不知要咽下去还是吐出来。他没想到来京都第一天便见到不想见的人…… 跪着的少年便是十年后和他一样独掌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钟离。 “真可怜,小小年纪就死了父亲,听说在这边跪了两天。” “还以为又是骗子,跪了两天看起来是真的。” “要不买回家?” 子宣盯着一直低头不语的钟离,表情阴暗。他极其厌恶钟离,不仅是因为这人是左丞相,还因为这人和皇甫羽的关系。虽然他从来不说,但他知道在他没陪在皇甫羽身边期间,陪着他的人便是这钟离…… 他和钟离是皇甫擎云的左右丞相,但他们的心思都是在皇甫羽身上。他是因为深爱皇甫羽甘愿忍辱负重十年,而钟离自然也是如此。他十年,钟离五年。 当年前左丞相辞位,他便将一直呆在皇甫羽身边的钟离推荐为户部侍郎,然后不过一年便将钟离推上左丞相。对那时只手遮天的他而言,这一切太容易了,容易的皇甫羽忘记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左丞相必须要对你极其衷心之人。这是他让皇甫羽挑选暗插人员时说的话。于是,皇甫羽便选了钟离,因为钟离对他有那种念头,所以便是最衷心之人?那时子宣甚至觉得自己教皇甫羽的这招扇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 左右丞相,左丞相忧国忧民,每次必定举荐良言给皇甫擎云;右丞相奸臣滥权,祸害朝中重臣只会蛊惑皇甫擎云。 所有钟离不能做、不肯做、不愿做的事情,就全都由他这个作奸犯科无恶不作、冷酷无情声名狼藉的右丞相去做。哪怕那个刚正不阿的钟离要被皇甫擎云砍头,也要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奸臣去求情救命! 钟离不知,那皇甫羽会不知! 所以被赐死时,他可以不恨钟离,却绝对不能不恨皇甫羽…… 被关押在天牢时,他甚至在想:是啊,天定帝王星的明君,当然是会选择刚正不阿的左丞相,难道还会选他这个承欢人下,万人指骂的奸臣吗? 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又有谁懂,谁会珍惜? “哒。发生了什么事?”在马车里等得不耐烦的皇甫羽和叶晋楚也下了车。子宣一听到皇甫羽的声音,表情越发难看。他怕控制不了自己,转身看到那张无辜的脸就会恨不得狠狠甩对方一个耳光!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6章 卖身葬父 章节字数:1419 子宣知道自己重生了,知道自己要复仇,知道自己要狠狠让皇甫羽尝尝当年他所受的屈辱和怨恨,哪怕要付出多大代价他都绝不后悔! 子宣咬住牙龈没有让自己撕破脸狠狠甩皇甫羽一个巴掌。相比于钟离,他更恨眼前的皇甫羽…… “这么小年纪就卖身葬父真是可怜。”君梓墨有感而发,但却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要上前赎买的意思。他只不过是在那卖身葬父的少年身上,看到当初初见子宣时的情景…… “有什么可怜的。”这句话倒是子宣和叶晋楚同时说出来。叶晋楚说完惊讶看向旁边的子宣,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说一样的话。 “因果轮回,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确没什么好可怜的。”君梓墨看完便毫无留情收回视线,带着子宣他们便要回马车去。 仿佛感觉到这边注视,一直跪着不动的钟离突然转头看向他们,清澈双目直直盯着子宣他们,然后弯下身子重重磕了响头! “谁愿意出钱为我葬父,我这一世愿为奴为隶。”钟离带着变声期的男孩声音,眼神坚定地看着子宣他们一行四人。 子宣他们一行人,个个都气质不俗,一看便是绝非普通人家,倒更像是出来游玩的贵族。尤其君梓墨儒雅有礼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再加上子宣绝艳俊美容貌,难怪乎钟离会向他们磕头…… “走,回去了。”君梓墨仿佛没有看到钟离朝他们点头,只是揽着子宣转身往回走。他们带的人已经够多,不需要再多一个累赘。 叶晋楚仿佛没想到君梓墨竟会不管这事。他以为君梓墨这人慈面善目一定会对这种事情心软相助,可对方只看了一眼便要离开,好像那边跪着的卖身葬父少年是再寻常不过之事。虽然惊讶,但叶晋楚没有出声,毕竟他已经发誓良心被狗吃了…… 子宣被君梓墨揽着转身,心思却还在犹豫要不要买下钟离。毕竟这人以后会有用,虽然他不喜这人,但这人的本事确实不小。而且带在身边他可以好好虐待钟离,发泄前世所受的怨恨! 还没等子宣决定,有个人比他先一步开口…… “……我们买下他吧。”皇甫羽侧着身子看着那磕头少年,狭长双眼被刘海遮住。 “……” “……” 子宣指甲差点刺进手掌,生生折断! 君梓墨刚想问皇甫羽说什么,怀里的子宣突然推开他的手快速走到皇甫羽面前! “你想买他?”子宣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皇甫羽,那双冰冷毒辣桃花眼满满嘲讽,犹如毒蛇视线盯着只到自己胸前的皇甫羽…… 皇甫羽被子宣盯着后退一步,低垂着头停了会然后点点头。 “呵~你想买他,我们偏不买!”子宣毫不留情拒绝。之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买下钟离,现在他恨不得上前撕了那人。要想他买下钟离,然后看着钟离和皇甫羽恩恩爱爱?前世他没那么大方,今世他更绝不会如此大方!就算钟离再有本事,再有利用价值,这一刻子宣都决定不买下那人! 皇甫羽全身僵硬,无法承受子宣的愤怒不自觉又后退几步。皇甫羽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能承受子宣的暴虐气势。 “……他看起来很可怜,我们能不能买下他?”皇甫羽将目光转向君梓墨,紧咬着唇瓣微微倔强。 “不行。”君梓墨想也不想便拒绝。且不说子宣不喜欢那卖身葬父的孩子,就是他也不喜欢。 皇甫羽被拒绝,耷拉着脑袋咬着唇瓣不出声。 “我出钱替你葬父,这一世你便替我办事。”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阳光洒在那人身上发出炫目光线。 子宣眯起眼睛,这人怎么会出现在京都这里?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7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章节字数:1679 来人长相普通,惟有一双如墨如盘双眼漆黑幽深,带着不属于人气的阴森。粗看,只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但是再一看那双眼望不到边,仿佛犹如看死物一样。来人竟是应该在玄云山边郊的肖梦宇…… “我出钱替你葬父,从今以后你便替我办事。”肖梦宇嘴角带笑,但眼神平静犹如眼盲没有焦距,一片漆黑几乎快分不出瞳孔颜色。 “如若你出钱赎我,自然以后听命于你。”钟离立马转向肖梦宇重重磕头。他看的出之前那几人不愿买他…… “很好。”肖梦宇嘴上说着很好但没朝钟离走去,而是朝子宣走去。子宣惊讶只是一会的事,马上就收敛表情。 子宣惊讶肖梦宇竟然会出现在这边。不过想想自己比前世提早一个月来到京都,会碰到肖梦宇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一世的发展与前世不同。也许现在肖梦宇买下钟离正是十年前京都这边发生的事,只是前世这个时候自己和皇甫羽还在玄云山上,还没下山来京都。 没想到肖梦宇和钟离还有关系,这就不难想象皇甫羽和钟离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他不知道皇甫羽和钟离是如何认识,只是当他知道的时候,钟离已经陪在皇甫羽身边多时。他派去的人汇报皇甫羽身边多了一人,皇甫羽十分重用,两人时常形影不离。他早就记不清当年自己是什么心情,应该是愤怒地。因为他记得当年听到消息后,他就不顾被皇甫擎云发现的危险,出宫去质问皇甫羽…… 当时皇甫羽是怎么回答的?皇甫羽给他的答案只两个字——棋子。 皇甫羽说的,他信了。 后来再听到钟离这个名字,便是他让皇甫羽选最衷心之人,他会将那人提拔为左丞相,皇甫羽毫不犹豫选了钟离。那时再听到这个名字时,他便觉得迷茫,然后再让人去查…… 查了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棋子?棋子的话,皇甫羽会和那人上床?棋子的话,皇甫羽会将如此重要的卧伏左丞相位子给他?棋子的话,皇甫羽为什么在登基之后选择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所以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皇甫羽会说钟离是棋子。分明棋子,从头到尾说的都应该是他凌子宣才对…… “他以后必定会大有作为。凤眼长斜,心性倔强,挺鼻窄额,下巴勾弯富贵之相。”肖梦宇眼里第一次出现焦距,紧紧盯着对面的子宣。 “……” “他以后会比你身后那孩子更有作为。”肖梦宇直指子宣身后的叶晋楚肯定地说。他看人不会错,这卖身葬父的孩子从五官、天相都比对面当初那落魄孩子强上百倍。那孩子虽然已经收拾干净,但还是无法改变那命定天相。 叶晋楚站在子宣身后表情大变。他听出这人便是当初落魄时批地自己一无是处的人!叶晋楚咬牙切齿恨不得啃下肖梦宇的肉! “……呵呵,肖梦宇不愧是肖梦宇。”子宣睫毛微颤,笑声从胸腔发出。如果单看前世,叶晋楚帮助天牢死囚的他出逃,必定没好下场;而钟离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两人相比自然钟离比叶晋楚更有作为…… 得到子宣回答,肖梦宇眼神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但是! “终究不过还是毛头小子,你还不配拥有天下第一估价师的称号!我身后这人不出十年一定会比你那个更有作为,并且名扬天下!”就算叶晋楚不如钟离那也是前世的事!这一世他既然已经重生,就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子宣双眼灼华满荣,嘲讽一笑拉着身边的君梓墨便要离开。 “我不信!除非你和我说原因,是不是有什么我遗落没有估算进去!”肖梦宇第一次脸上出现着急,追上前拉住要离开的子宣。 “我命由我不由天。”子宣甩开肖梦宇,头也不回跟着君梓墨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君梓墨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下卖身葬父的孩子,还有愣愣站在原处的肖梦宇。明知道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但还是想努力篡改,哪怕是他也会想借助星术改变子宣的命运。 眼前的肖梦宇唯一漏算的,便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皇甫羽和叶晋楚一脸复杂,沉默跟在君梓墨和子宣身后一起离开。 叶晋楚低垂头颅无法辨别脸上表情。皇甫羽则是咬紧唇瓣,似想到什么极尽痛苦之事,额角不断冒出冷汗……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8章 一群蝼蚁的戏码 章节字数:1718 神界。 文阳殿一片安静,正位子上面的男人正在看阅材料。男人一头玉面虬冠,性感薄唇上面几瞥淡淡胡须增添了几分魅力。眼睛上扬自然威武,五官不怒自威,明明应该是年轻俊俏之人,但那几瞥胡须将男人的岁数拉大几年。男人半撑着脑袋看着手中材料,另一只手有节奏敲着桌面。 “神帝。”红衣女子一飘进来鞠了躬看上面男人没注意到自己,又小声喊了一声。 “绯云什么事。”神帝翻了手上书本一页懒懒地问。 “神帝,天琊神君没在紫竹林,据说消失已久。”绯云咬着唇还想抱怨几句天冥,那个该死的另一个神君,脾气古怪,她到现在都还没消气。但她知道神帝不喜欢下面的人嚼舌根,更何况她还只是小小金神。 “哦。”神帝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书。得不到回应绯云越发着急,忍不住轻轻跺脚表示不满。她虽然是神帝旁边的侍女,但不代表她便可以随意放纵。 “神帝。” “他消失多久了。”神帝不经意开口又问了一句。 “不知,从今天便没有见过他的踪影。天门那边并没有出去的记录,凡池那边也没有他入凡间记录。神界其他地方我都找了,但都没找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要不她也不会去问那个天界人人避之的天冥。 听到这,神帝终于抬起头看向绯云。一双彰显身份的淡金色双眸透着光让人威严的不敢直视。哪怕是神界的人,都不敢直视神帝双眸,因为那双眸看久了会丧失心智,哪怕你是神。神帝一抬头,绯云立马低下头去。 “一天时间都没到。你如此着急作甚,绯云我不记得我有教你‘大惊小怪’这一点。”神帝声音幽绵,却让绯云觉得脸上火辣辣,那双金色双眸仿佛看透她心里的污秽之情一样。 “……我、我、我只是……”绯云还想狡辩。 “天琊他去哪里我心中有数,你一个金神还管不着一个神君。回去。”神界说大也不大,一切自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怎么会对神界的一切不知情呢。不过有些事没触到他的底线,便没有管的必要罢了。 “神帝!?”绯云明显没想到神帝会是这个回答,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 神帝挥挥手让她离开,明显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看神帝如此决定,绯云只好咬牙先离开。就算神帝不管这事,她还是要想办法想清楚究竟天琊去了哪里!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把天琊挖出来! 等绯云离开,神帝才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一身淡黄色长袍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身躯,衬着神帝容貌越发威严俊朗。神帝走到窗边把玩着手腕上的珠串,脸上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神帝表情扭曲,金色双眸发光刺眼看向身后! “你反应真快,我还以为这次会偷袭成功。”神帝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眸,唇瓣微微撇开带着三分魅惑和七分风流,矛盾的杂糅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异常和谐。 “你来这边做什么。”神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我听说有好玩的事,自然出来看看。”男人笑着双手交叉在脑后,笑的放荡不羁。 “什么好玩的事,竟然能让闭关修炼的神皇都跑出来。”神帝说完继续看向窗外风景,手上轻轻拨动珠串,感受珠子划过手心的冰凉感觉。 神皇听到神帝的回答,冷笑一声,然后耸耸肩脸上轻描淡写。神皇走到窗边半个身子搭在木框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食指中指随意捻合,嘴角带笑说出自己所算的结果。 “你何必自欺欺人,天琊入凡间无非是为了那人,你会不清楚?这出好戏我自然不会错过。”啪一下拇指和食指相扣,神皇笑的脸上越发放荡。 “你好歹是神皇,要有点自觉。”神帝只是看瞥了一眼神皇,然后一副不想多说的转身离开。 “自觉?这神界现在就数你和我职位最高,你偏偏要像个老头子一样守着那些天规戒律。我可不像你!这神界没人能管我,除非他蹦出一个神尊!”神皇嚣张无比地说,根本不把神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神皇说完,房间里早就没有神帝的踪影。神皇瞥了下嘴冷哼一声。 “等我修炼成功之后,这神界的第一个神尊便会是我。到时我看你哪里还能如此嚣张!”神皇说着看向窗外,手指响亮一扣:“‘我命由我不由天’?笑话,不过是‘一群蝼蚁垂死挣扎’罢了,还妄想逆天!我就看看你们能挣扎到何时哈哈~~”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8章 一群蝼蚁的戏码 章节字数:1718 神界。 文阳殿一片安静,正位子上面的男人正在看阅材料。男人一头玉面虬冠,性感薄唇上面几瞥淡淡胡须增添了几分魅力。眼睛上扬自然威武,五官不怒自威,明明应该是年轻俊俏之人,但那几瞥胡须将男人的岁数拉大几年。男人半撑着脑袋看着手中材料,另一只手有节奏敲着桌面。 “神帝。”红衣女子一飘进来鞠了躬看上面男人没注意到自己,又小声喊了一声。 “绯云什么事。”神帝翻了手上书本一页懒懒地问。 “神帝,天琊神君没在紫竹林,据说消失已久。”绯云咬着唇还想抱怨几句天冥,那个该死的另一个神君,脾气古怪,她到现在都还没消气。但她知道神帝不喜欢下面的人嚼舌根,更何况她还只是小小金神。 “哦。”神帝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书。得不到回应绯云越发着急,忍不住轻轻跺脚表示不满。她虽然是神帝旁边的侍女,但不代表她便可以随意放纵。 “神帝。” “他消失多久了。”神帝不经意开口又问了一句。 “不知,从今天便没有见过他的踪影。天门那边并没有出去的记录,凡池那边也没有他入凡间记录。神界其他地方我都找了,但都没找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要不她也不会去问那个天界人人避之的天冥。 听到这,神帝终于抬起头看向绯云。一双彰显身份的淡金色双眸透着光让人威严的不敢直视。哪怕是神界的人,都不敢直视神帝双眸,因为那双眸看久了会丧失心智,哪怕你是神。神帝一抬头,绯云立马低下头去。 “一天时间都没到。你如此着急作甚,绯云我不记得我有教你‘大惊小怪’这一点。”神帝声音幽绵,却让绯云觉得脸上火辣辣,那双金色双眸仿佛看透她心里的污秽之情一样。 “……我、我、我只是……”绯云还想狡辩。 “天琊他去哪里我心中有数,你一个金神还管不着一个神君。回去。”神界说大也不大,一切自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怎么会对神界的一切不知情呢。不过有些事没触到他的底线,便没有管的必要罢了。 “神帝!?”绯云明显没想到神帝会是这个回答,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 神帝挥挥手让她离开,明显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看神帝如此决定,绯云只好咬牙先离开。就算神帝不管这事,她还是要想办法想清楚究竟天琊去了哪里!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把天琊挖出来! 等绯云离开,神帝才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一身淡黄色长袍勾勒出修长有力的身躯,衬着神帝容貌越发威严俊朗。神帝走到窗边把玩着手腕上的珠串,脸上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神帝表情扭曲,金色双眸发光刺眼看向身后! “你反应真快,我还以为这次会偷袭成功。”神帝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眸,唇瓣微微撇开带着三分魅惑和七分风流,矛盾的杂糅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异常和谐。 “你来这边做什么。”神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我听说有好玩的事,自然出来看看。”男人笑着双手交叉在脑后,笑的放荡不羁。 “什么好玩的事,竟然能让闭关修炼的神皇都跑出来。”神帝说完继续看向窗外风景,手上轻轻拨动珠串,感受珠子划过手心的冰凉感觉。 神皇听到神帝的回答,冷笑一声,然后耸耸肩脸上轻描淡写。神皇走到窗边半个身子搭在木框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食指中指随意捻合,嘴角带笑说出自己所算的结果。 “你何必自欺欺人,天琊入凡间无非是为了那人,你会不清楚?这出好戏我自然不会错过。”啪一下拇指和食指相扣,神皇笑的脸上越发放荡。 “你好歹是神皇,要有点自觉。”神帝只是看瞥了一眼神皇,然后一副不想多说的转身离开。 “自觉?这神界现在就数你和我职位最高,你偏偏要像个老头子一样守着那些天规戒律。我可不像你!这神界没人能管我,除非他蹦出一个神尊!”神皇嚣张无比地说,根本不把神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神皇说完,房间里早就没有神帝的踪影。神皇瞥了下嘴冷哼一声。 “等我修炼成功之后,这神界的第一个神尊便会是我。到时我看你哪里还能如此嚣张!”神皇说着看向窗外,手指响亮一扣:“‘我命由我不由天’?笑话,不过是‘一群蝼蚁垂死挣扎’罢了,还妄想逆天!我就看看你们能挣扎到何时哈哈~~” 一手遮天 正文 第29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章节字数:2035 既然决定要长期留在京都这边,自然要找个落脚的地方。 子宣最初的打算,是来京都后买个不引人注意的别院住在里面。他相信师傅的钱绝对够买一个别院。 这时皇甫擎云一直以为皇甫羽死了,所以他根本不担心皇甫羽会被发现。皇甫擎云当年派人出去追杀皇甫羽与其母,手下是带着一女人和皇甫羽的尸体回去复命的。所以除非皇甫擎云亲眼看见皇甫羽,否则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皇甫羽原来没死! 原本应该登基为帝的是皇甫城,朝中大臣一直支持的都是太子皇甫城。皇甫擎云虽然是先帝宠爱的皇子,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实权。因此皇甫擎云登基,自然是受到所有人反对和阻止…… 皇甫擎云篡位之后,大肆清杀朝中势力,宗旨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皇甫擎云在登基之后,才会大肆开科举选拔人才,选用年轻人士,就是为了填补朝堂空缺! 子宣原本是如此打算。 但是当君梓墨带着子宣他们来到一处别院,并告诉他们这是他在京都的房子时,子宣惊讶了。他从来不知道师傅在京都还有住所? 也是,对于师傅的过去,他一无所知…… 房屋有人看管,当他们马车停在门口,立马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从房子里走出来。老人看到走在最先下马车的君梓墨,顿时老泪纵横,脚步都轻快几许匆忙走到君梓墨面前,颤抖的握住他双手无语哽咽。 “许伯。”君梓墨笑地淡然。 “……少爷,您终于舍得回来了。”许伯说着低下头偷偷抹了眼角。 子宣看着师傅和别人的重逢画面,他想对方这么激动应该会拉着师傅多说些话。没想到那许伯只抹了下眼泪,然后转身进了屋子。没过一会儿就拎着包袱出来…… 许伯背着简易的包袱对君梓墨弯身鞠躬,然后又抹了抹眼泪小声嘱咐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子宣、叶晋楚和皇甫羽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以后我们就先暂时居住在这。”君梓墨也没解释,进了院子只是让子宣他们进屋,自己一个人拉着马车往后门走。 子宣盯着那个独自牵马车离开的白色背影,寥寥寂寞背影却抓人眼球的伤感。子宣皱眉停顿一刻,丢下叶晋楚和皇甫羽,快跑几步跟上君梓墨…… “师傅,我陪你一起去整理马车。”子宣难得露出笑容。君梓墨只是一愣无奈笑笑无法拒绝。 皇甫羽低垂着脑袋没有看离开的子宣半眼,只是小声自言自语着什么走进屋子。瘦削的身躯因为这十几天赶路越发消瘦,整个人犹如尖锐竹子破茧颓戾。 叶晋楚则盯着那慢慢远去的子宣和君梓墨,两人都是白衣走在一起画面和谐的让人不敢直视和打破。 叶晋楚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偷偷跟在后面。 …… “师傅,这是你在京都的住所吗?”子宣看着身边的君梓墨,他觉得自己不说些什么,师傅犹如烟云就会消散不见。 “以前是的,不过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君梓墨看着熟悉的环境,此时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少儿时,他还会跟一群孩子围着自己的父亲嬉戏,然后央求着那个睿智的父亲替他们算算未来。最闹人的是非要父亲替他们算算未来的另一半,谁的最漂亮~~父亲被他们缠着烦了,总是会往他们头上佯装敲几下,凶神恶煞把他们轰走。 “呵呵,以前这院子是最热闹。现在散的散,离的离,什么都不剩下了。”但是现在却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一个看门的许伯。等他回来,许伯便也会离开。 “不过也好,占星卜卦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信,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疯言疯语谁知道呢。”想起那个最后被逼疯的父亲,君梓墨淡淡叹息。 所以他才会离开这,一个人隐居在玄云山。离开俗世凡尘才不会有那么多的困扰,不过自己最终还是少算一步…… “我信。”旁边的少年声音坚定无比。 君梓墨一愣看向旁边,只见子宣双眼炯炯直视自己,那双明媚桃花眼仿佛望进灵魂深处…… “师傅说的话,我都信!” “子宣?” “不会只剩下师傅一个人,我会陪着师傅。”子宣突然拉住君梓墨的手,认真盯着眼前惊讶的儒雅男子。 “……你还不懂,等你明白之后便会离开。”一定会离开的,君梓墨明白他不能藏着子宣一辈子,更不能将子宣困在身边一辈子。 “我懂,不懂的是师傅。这一辈子,我不会离开师傅,我会陪着师傅永远不离开!”前世亏欠师傅的,他要全部补回来。更何况现在重生的他,除了师傅,已经什么都没有…… “师傅很高兴,不愧是师傅喜欢的……” “徒弟。”是的,徒弟……在子宣眼里,自己一直是师傅不是吗。 君梓墨笑地如风,伸手温柔地将子宣揽在怀里,在子宣看不见的地方眼角带着藏不住的无奈。 偷偷跟在一边的叶晋楚,听对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抬头正好看见君梓墨满脸的苦涩笑容,突然犹如发现什么惊天秘密!愣在原地双脚灌铅,等盯着的人走远不见踪影都没回过神! 那个君梓墨看凌子宣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师傅该有的眼神……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0章 别拿钱买吃的! 章节字数:1682 子宣发现叶晋楚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仿佛他脸上突然开出了朵花,一会儿就偷偷摸摸瞥过来看一下,等自己看过去就又装模作样在看窗外。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你一直盯着我看。”子宣直接走到叶晋楚面前,低头嚣张地问。 “谁、谁看你了……”叶晋楚被抓了个正着,血气上涌一下子脸色涨红,憋着红彤彤脸颊结结巴巴地说。 “你!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一直盯着我看,不要狡辩。”子宣不留情面戳穿叶晋楚的谎话,一点情面都没给他留。 他是在想事情!叶晋楚仿佛被羞辱了一样,歪着脑袋压咬唇不说话。孩子气的脸上倔着。 “问你句还生气了,本来就是你偷看我,男子汉大丈夫偷看还不敢承认了。”子宣看着叶晋楚憋屈的模样十分痛快。 要知道前世只有他被叶晋楚冷嘲热讽的份,极少自己有机会能反驳到叶晋楚。因为叶晋楚是武将,在军营里学的都是些下流粗俗词汇,自然是在朝堂中打滚的自己不能比。尤其叶晋楚还抓着自己喜欢皇甫羽这事的短,骂起来那叫一个没有口德。 子宣好几次想,要不是那叶晋楚也为皇甫羽卖命,自己非要将那人弄到牢里狠狠刮他耳光,直到自己爽为止! 该是如此才对,但偏偏在死前,是叶晋楚去救了自己…… 他再怎么心狠手辣,重生一次也会不会恩将仇报。所以既然刮不了这人耳光,前世那些闷气还是要发泄发泄的。皇甫羽一个人渣已经憋得他快内伤,要是再憋着一个叶晋楚他岂不是要吐血? 所以,只能对不起叶晋楚了,反正他也会帮叶晋楚成为扈国第一大将军,让自己逞逞口舌之勇!就当做收点学费! “小小年纪,眼珠子不用去念书识字,用来偷看,真是不学好。”子宣一说完这话,叶晋楚脸色越发红。因为子宣戳到他痛处…… 叶晋楚这人从小就被夸聪明,沉稳懂事,在妓院打滚的孩子自然比别家孩子早熟。但是叶晋楚再怎么聪明,有一个怎么也没办法弥补的不足,那就是他在读书写字上缺少慧根。 不,应该说不是缺少,而是根本没有。叶晋楚也听人讲过课,但不管他怎么认真听,怎么认真念。别人念一遍,他念十遍;别人写一遍,他写一百遍。结果是他根本不是块念书的料。 反而在练武方面颇有才能,妓院的护卫都曾夸奖他有练武天分!所以自从那之后叶晋楚理想就从当大官变成了当将军,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写出完整的文章。他现在写的唯一能看的也就只有自己名字…… 子宣看对面的叶晋楚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犹如小兽瞪大凌厉双目愤怒盯着自己。 “怎么不服气了?我看你休息几天骨子又软了,去帮师傅出去买菜!天天就知道呆在家里白吃白住。”子宣不怒反笑,双手环胸嚣张轻佻看着叶晋楚。 “……自己不会去。”只知道使唤孩子,明明这人也是白吃白住。叶晋楚忍不住发牢骚。 “什么。”子宣眯起桃花眼冷笑:“你竟然叫你的救命恩人去买菜,你良心被狗吃了。” 早就被狗吃了。 “就算被狗吃了,也给我去暂时捡回来。现在,捡了良心赶紧给我去买菜!”子宣绝对不会承认看到叶晋楚郁闷表情他心情很愉快~~叶晋楚站起来恨不得踩眼前的子宣几脚,不过最后还是忍下算了。 “钱。” 瘦弱的手伸到子宣面前。子宣眼神一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放到他手上。叶晋楚这次乖乖没再说什么,拿着钱袋就要出门去买菜,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里面钱我数过,你要是敢拿去买糖葫芦,我撕了你的皮!”在叶晋楚踏出门槛时,听到后面子宣恶狠狠的吩咐,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我知道了!”叶晋楚面目狰狞,他已经十三岁了,不是三岁! 不过,这凌子宣怎么知道他喜欢吃糖葫芦? 子宣笑看着叶晋楚的背影,十分解气。前世他唯一能嘲笑叶晋楚的地方,便是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堂堂扈国威武大将军,竟然在自己的将军府里吃糖葫芦…… 那边离开的叶晋楚拎着钱袋满脑子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告诉那个凌子宣,他师傅对他意图不轨?不管,那个凌子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凌子宣毕竟救过他…… 真是头疼的问题。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1章 惹祸上身 章节字数:1651 下午时叶晋楚被子宣叫出去买菜,但是直到傍晚叶晋楚也没回来。 子宣看了下天色,拧起眉宇。不会是被他折腾怕了,拿着钱袋跑了吧…… 应当不会如此没骨气, 至少他印象中的叶晋楚是个倔强之人,有着武将该有的硬气。否则当年也不会咬牙一人带着千人手下就和皇甫擎云的三万大将对抗,连战两个月最后攻陷扈国边境,让皇甫擎云刮目相看,几次想招揽到麾下! 那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子宣,你怎么站在这里?”君梓墨看子宣在树下发呆,忍不住走过来询问。 子宣看君梓墨手中拿着书本,便知道师傅肯定刚刚从书房里出来。自从在这别院住下之后,师傅就经常去书房,他也去过一次,满满一间所有书架上全都堆满书。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书都是关于占星卜卦之术…… 虽然他不感兴趣,但他师傅却喜欢的紧。 “晚饭时间要到了,我去准备一下,你去唤他们吃饭。”君梓墨抬头看了下天色,没想到自己看完书已经这么晚了。 “……好。”子宣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在吃饭之前,他还是出去找找叶晋楚,找到之后再狠狠教训一顿!子宣打定主意,心里甚至已经开始计量怎么教训叶晋楚,才能让那小鬼长点记性…… 傍晚,晚霞开始从远方天际开始铺散,犹如一张沾着蓝色颜料的白纸,被金黄色的金粉覆盖,直至最后再被黑色黑幕一点点吞噬。这个过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抬头看着街上奔走回家的身影,思忖着该从哪里找起。 之前师傅有带他们熟悉过地形,皇甫羽因为身份敏感,大部分时间都和他们脱节。加上这一世不知为何,皇甫羽的性格和前世有许多不同。 前世皇甫羽虽然也寡言少语,但瓷娃娃还是有孩子心性,逗弄几句还是愿意说话。这一世的皇甫羽却犹如紧锁的河蚌,嘴巴愣是敲不出一个字! 刚好,他也不爱和前世一样,主动拿热脸去贴皇甫羽的冷屁股,你不想说话,就自己呆着,他更省事! 顺着小道走到最近的一条繁荣大街,过了街到隔壁巷子便是个小型菜场。 子宣还没穿过大街,便看到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他从来不是爱凑热闹之人,只看了一眼便想离开,只是听到那沉闷声音时,停住了脚步。那声音怎么听都像…… “说你是贼,你非不承认!给我狠狠打,也不看看是谁的轿子竟然敢撞!”恶毒的公嗓子叫嚣,一听便无法让人有好感。 “看,果然有钱袋,还说不是贼!”另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子宣凑近便看到叶晋楚被人压着暴打,旁边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开口替他说话。叶晋楚原本干净的脸上已经无法辨认,眼睛被揍得青紫乌黑,肿的睁不开。只有半好的左眼犀利瞪着揍他的人,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被人揍了不求饶,还这副嚣张表情,真是讨打。 子宣摇摇头。 “还敢瞪,你这小鬼真是欠教训!”古怪打扮的青年说着又要揍叶晋楚,却被人拦住了…… “我不过叫小厮拿钱出来买东西,怎么就被当成贼了。你这人讲理吗?”白衣少年笑着轻瞥青年,桃花眼流转间风情必露,薄唇微挑猖狂嘲讽。少年之姿,绝世风华一词不过如此。 青年一下被子宣眼里的戾气震在原地没有动。 “你们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事吗,我小厮不能凭白被欺侮了去。”子宣将地上的叶晋楚拉起来,伸手随意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冰冷看向之前施暴之人。 几人被子宣精光怒瞪,吓得一退。子宣毕竟是久局朝堂万人之上的丞相,那气势绝非一般人能比。 “呵呵~~是我让人打的怎么了?”轿子中传来男人低沉黯哑的声音。子宣看向轿子…… 过分白皙的手指掀开车帘,露出一张似人非人容貌。 “眼神不错,本国师轿子里正好缺两颗垫桌的夜明珠,你的眼珠刚好。”一金一银双眸笑地诡异紧紧盯着子宣,脸颊耳鬓地方银色鳞片一颤,说明他正兴奋…… 周围围观百姓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子宣瞳孔一缩,惧怕地后退半步!似人非人,一金一银双眸,如此邪魅容貌,这天下只有一人……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2章 无情之人 章节字数:1603 子宣这人,聪慧有,手段有,心狠有。少年得志,十年朝堂生涯更是呼风唤雨,权倾扈国。真真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 如此翻手执权的子宣,却惧怕一人,那人便是利国国师夜修容。 实际上,见过夜修容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惧怕他。那种不是对强者的惧怕,而是对嗜血野兽的惧怕…… “怎么,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吗?”夜修容手撑着轿窗,慵懒斜眼看着子宣。 明明不是正眼看,但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撇,却让人从脚底开始穿心的凉,如坠冰窖…… 夜修容看对面少年眼里情绪变了又变,一下来了兴致。那漆黑深邃眸子仿佛将所有感情都揉在一起,深的让人以眼便望不到边,沉浸在里面。 “如果你陪我上去喝杯酒,我便放了他。”夜修容撩起耳鬓垂落的碎发,银色鳞片一闪兴奋地颤抖。 那是野兽发现猎物的预兆…… 明明是他们无礼地将人当成贼在先,倒是先恶人先告状抬高自己身价。 “你先回去。”子宣双手深吐一口气,拍了拍身边的叶晋楚。 面对叶晋楚不可置信的表情,子宣眼神犀利,那是不容拒绝的锋利。叶晋楚后退一步,迟疑一下然后点头转身挤开人群离去。 “有人邀请喝酒,哪有拒绝的道理。”子宣戴上假笑,眉眼冰冷如霜看夜修容眼神已不似刚才惧怕。 “很好。”红的滴血唇瓣吐出两字,柔软两字却让人心陡然一颤,像被毒蛇的毒牙狠狠扎上一刺! 夜修容笑靥如花! 子宣撇嘴嘲讽一笑,掩藏眼里的晦暗。 他不怕皇甫羽、不怕皇甫擎云,不怕扈国那些朝廷众臣任何一个人。但他怕夜修容,因为他亲眼见过夜修容是如何惩治犯错之人。 利国的人对夜修容这个国师有着狂热的崇拜和信仰,他们几乎将夜修容当神般供起来。 前世那次,他原本是按照皇甫羽擎云的吩咐,接待来扈国的夜修容。但是一到夜修容的住处,他却被满室血腥震在门口。 一个白皙稚嫩下人被压在矮桌上,上身衣物已被扒光搭在臀部,露出半个挺翘浑圆。一头乌黑青丝被束成一捆吊在前面。血腥的背部整个暴露在刚踏进门口的子宣眼前…… 从臀部开始,皮肤被卷起,执刀的人熟练地不破坏皮肤,顺着脉络纹理往上。就这样血淋淋地将整张人皮从那人后背割下来!而且没有一点断裂和瑕疵! 到现在,他都记得夜修容的笑容。 一金一银双眸兴奋地盯着他,嘴唇红地如那脱皮的肉里。夜修容执笔在那张血淋淋的人皮上勾勒出一个穿戴官袍之人。 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斜躺在床上作画的红衣如鬼魅男子,将还滴着血的人皮画送给他,要不是他吓得回不过神,早就拔腿就走! 我这人最讨厌不识好歹之人,一旦讨厌,就会想将他皮扒下来作画。 子宣到现在都记得他是如何颤抖着手接过那画。那一金一银双眸好似在警告他…… 那一次接待,子宣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等回去之后他当晚便做了噩梦。他梦到那一金一银双眸犹如野兽将他身上的血肉一块块咬去。 第二天他清醒后便向皇甫擎云请假,让别人顶替他去接待夜修容。再之后,他便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那个国师。 而他,则不敢主动接近那个叫夜修容的男人…… 后来他才知道,那被扒皮的下人不过是倒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溢出了杯外。 想他自羽心狠手辣,无不能下手和狠心之事。但相比于夜修容,真是小巫见大巫。夜修容,是个真正大悟无情,绝对无人能比之更绝情和残酷的疯癫之人。 “吱呀。”包厢房门被打开,打断子宣的思绪。 来了…… 巨大红木雕花木椅被两个强壮男人抬着,坐在木椅上的绝艳红衣男子轻轻一笑,满屋温度骤降,冷的可怕。 蛇,便是冰冷阴寒之极之物…… “既然我请喝酒,就喝我们利国的好酒。”夜修容耳边鳞片一颤,似人非人的模样透着诡异。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3章 禁脔这个选择 章节字数:1915 豪华奢侈房间里只有两人,一个坐着红木巨大轮椅,一个坐着普通古制木椅。 夜修容撑着侧脸,修长白皙手指在酒壶上轻轻滑过,脸上半媚笑容雍容华贵无比。 “这是我们利国最好的酒,叫‘千夜醉’。但是我天天喝却从未醉过,所以应当说这酒名不符实的。”将利国最好最贵的酒天天喝,怕也只有夜修容会如此。 千夜醉,是用利国高山原三年才产一次的绿梁酿制。其香艳而不俗,极艳中透着极清,过齿不忘,留香与唇贝之间。后劲微酣,让人眷恋流连难以忘怀。好似那美妙女子,见一面便魂回梦牵…… 这是皇甫擎云曾告诉他的。皇甫擎云是个极好酒之人,几乎每天都要贪杯。尤其在入睡前如不喝上一杯便无法入睡。有次他好奇问之原因。 子宣你一定不爱喝酒。 臣不是个贪杯之人…… 那说明你心中并不迷茫。只有心中迷茫之人才贪杯,并且千夜不醉,千杯不醉。因为酒无法扫除内心的迷茫。 ……您是皇上。 哪怕是皇上,朕也是凡人,亦要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愁更愁。 皇甫擎云听他回答一愣后哈哈大笑,笑地整个人倒在床上。最后看好玩的孩子一样看着他,然后摇摇头放声嘲笑。 子宣你果然不贪杯,爱酒之人不会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 ……那么会说什么? 会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酒入愁肠,断自流;醉否,醒否,皆南柯一梦南若浮生…… ……臣无知,臣只知道一件事。 你说。 “不是不醉,而是不愿醉。”子宣看着夜修容回答,当年他也是这么回答皇甫擎云。子宣拿过酒壶将酒倒入杯中,乳白带着碧绿的漂亮色泽在白瓷杯中荡漾。动作熟稔优雅,犹如透剔如珠坠入玉盘…… 夜修容眯眼慵懒一笑,却是极寒。 “既然你请我喝酒,我自当先敬一杯。”子宣说着轻托杯底一饮而尽。他跟夜修容喝酒自然是有其他打算。利国的朱红果,阎王答应帮他逆天的首要条件。此时,朱红果便在这人身上! “味道如何?”一金一银双眸缠上子宣,粘腻的视线在脸上爬过。 “果然不愧是利国的‘千夜醉’。”子宣桃花眼一扬,拿出朝堂气势与夜修容对峙。表面回答得体,不落人话柄;实则内心缠绕,念着夜修容身上的朱红果…… 两人之间不过小小方桌。 夜修容伸手却并未执杯,而是抚上对面少年沾酒的湿润唇瓣。冰凉如冰的温度从唇瓣一下子传至心肺,就像被冰锥狠狠蛰了一下,痛的子宣眉眼一跳。 夜修容修长食指顺着唇线,由两边缓缓勾勒到中间凸起,轻轻一压撬开下瓣顺着唇缝挤进水润唇瓣,直碰紧闭贝齿。动作下流放肆,但夜修容脸上却慵懒地犹如只是在逗弄宠物…… 夜修容手指在内唇肆无忌惮,手指沾着淫-液在唇瓣间隐约动作,淫秽色情却撬不开那紧闭的齿贝。夜修容收回手,然后当着子宣的面将食指放嘴上一舔。那一金一银勾的子宣差点败下阵来! “我也觉得味道比从前更好了~”喉咙溢出的声音掩藏不住笑意。 子宣缓缓垂下眼避开那一金一银双眸,那异色双眸多看一眼,就会觉得心如刀绞。太残忍,太毁灭…… “要不要考虑。”夜修容盯着眼前表情多变的少年,虽然初次见面,但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却透着古怪。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过。 子宣抚摸着空杯没有回答。刚才夜修容的动作代表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呵呵~~要不要考虑做我的禁脔。”夜修容笑靥如花,狭长竖起来的蛇眼锁住对面少年,嘴唇极红仿佛刚喝饱血。 不是情人、男宠和侍从,直接用禁脔。 果然要得到朱红果,不是朝夕的事。第一次见面便妄想从夜修容身上得到朱红果,简直是异想天开,能全身而退便是万幸。 “我觉得天色已黑,我还是先行离开,以后有空再聚。”子宣突然抬头望向窗外,站起来表示要先行离开。 夜修容只慵懒喝着酒笑笑。 子宣站起来朝夜修容礼貌点头便走…… 当子宣打开房门,却见两个打扮古怪的利国侍卫站在门前挡住他的去路。子宣回头看向悠闲喝酒的夜修容,桃花眼阴沉下来。 想全身而退,也要看主人愿不愿意…… “要么踩着他们尸体出去,要么被他们抬着尸体进来。”夜修容有趣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冲着子宣露出野兽的冰冷真面目:“当然你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选择。” “做我的玩具。”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他,夜修容艳红唇瓣咧嘴一笑。 千夜醉,千夜不醉,千杯不醉。不是你不醉,而是你不愿醉…… 他倒要看看这玩具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话。夜修容看着表情微变的子宣,心情舒爽……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4章 被拐走了 章节字数:1971 叶晋楚知道自己只是孩子,无法阻拦子宣任何决定,所以当看到那个人进入酒楼时,咬牙立马往回跑。手脚被弄伤,跑起来有些迟钝,头被人揍过有些昏眩。叶晋楚忍着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加快速度…… 等看到大门的时候拐着脚冲了进去。 君梓墨正好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看到叶晋楚脸色慌张地跑进来便知道出了大事。如风容颜沉下来,星眸藏着黑色深渊…… “出什么事了。”声音低沉不如平时柔佛。 “那个,那个凌子宣他被人留住了。”叶晋楚不知道该怎么用词,只能把事情简单的复述给君梓墨听。 “他们非要冤枉我偷了钱袋,凌子宣为了帮我被留在酒楼!”叶晋楚一说完,君梓墨脸色暗沉,顾不得手上的饭菜,疾步走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路。”叶晋楚窜出去带路,腿脚一拐一拐却丝毫不迟缓。额头冷汗顺着刚硬脸颊滑落,来不及伸手拂去。叶晋楚心急如梦,他没想到自己会连累那人。 君梓墨双手紧握跟在叶晋楚身后,脚步匆忙。满脑子都在担心子宣…… 等叶晋楚带着君梓墨到大街酒楼时,果然看见几个打扮古怪之人守在门口。个个人高马大,脸色木讷无神犹如被操控的玩偶。君梓墨打量他们身穿服饰眼神一暗,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闪过。这些人的打扮难不成是利国的人? “酒楼现在被包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入。”侍卫眼睛没有焦距,伸手拦住踏前的君梓墨,不让君梓墨再靠近半步…… “我找人。”一贯温柔如斯的人语句冰冷。叶晋楚站在一边都能感觉到君梓墨身上散发的逼人寒气,一时愣在当下。 侍卫明显也感觉到眼前人的寒气,朝后面的同伴用古怪语言交流了几句,然后回过头继续盯着君梓墨,坚决摇头。 “你们不能进去。里面没有别人,只有我家主子。”侍卫说着伸手要去推拒君梓墨,让他离远点…… 哪想。 侍卫还没靠近君梓墨,整个身子突然僵硬无法动弹。凶狠侍卫大怒朝着君梓墨蹦出一连串异国语言,双目瞪如牛眼…… “我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君梓墨俊颜严肃,双目如炬,掠过阻扰他的侍卫便要进去。但还没接近便被其他侍卫拦住。 “都说了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这人听不懂话吗!?”其他侍卫不敢靠近君梓墨,只敢拿着武器对准君梓墨。他们怕靠近君梓墨万一会变得和之前那个侍卫一样,突然全身僵硬不能动。 “有没有我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君梓墨环顾一下,还是坚持要进酒楼。君梓墨被人拿着武器两方坚持不下。 他不会武,会的也仅只有防身的一些蛊。这些人如若不靠近他,他便没办法放蛊…… 君梓墨眼色着急,紧抿唇瓣抬头看向酒楼的窗户,似乎要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景。 “凌子宣他在里面,我亲眼看见他进去。”叶晋楚拐着脚走到君梓墨身边,仿佛怕君梓墨相信那些侍卫的话就这样一走了之,双眼炯炯盯着君梓墨。 叶晋楚锋利双眼如刺钩,如若不是他太弱,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竟然又是那个自己一直嘲讽的人救了自己…… “住手。”一个明显带头的人从酒楼里走出来,笑脸盈盈让侍卫都放下武器。 “没有惊吓到你们吧。”青年弯身鞠躬,双手做扈国见面礼状。 “没有。我想请问阁下,我的徒弟在哪里。”君梓墨脸色寒冰,眼神盯着眼前青年不拐弯莫直接道明来意,他现在只关心子宣的下落。 “我正是出来和你们说明此事。因为你的徒弟凌公子和我家主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凌公子答应到我家主子住处做客几日,两人已相约一起郊游。还请师傅不要担心,这是凌公子让小人交给你的书信。”青年说着将一封书信交给君梓墨。 君梓墨迫不及待打开书信,匆匆看完,脸色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我要见子宣。”君梓墨还是态度强硬,气势夺人。 “……这、凌公子已不在酒楼,如果你不相信小人说的话可以进去看看。”青年说着做邀请状。 君梓墨捏紧书信疾步走进酒楼,叶晋楚也咬着牙跟上。两人在酒楼查找,寻遍所有房间包厢都没有见过凌子宣。君梓墨和叶晋楚脸上皆一片厉色…… “小人没有说谎,凌公子刚才已经和我家主子出去游玩,不在酒楼了。”青年说完还想安抚谈话几句,对面君梓墨却已无心倾听,眼里底深蕴甩下衣袖便离开。 青年看着离开的君梓墨,忍不住心下声叹,修长身躯,温润如玉,儒雅皮囊却气势锋利…… 那边被夜修容困于马车的子宣挑眉嘲讽。 “这样子你可满意了。”子宣瞪着斜躺在旁边的夜修容,红衣横披,胸膛微敞,风流邪魅无尽。天降妖孽如此…… “不满意。等你承欢于我,我也许会满意一点。”夜修容说着伸手撩起子宣一束长发把玩,滴血的红唇如鬼魅嗜血。 一金一银紧紧锁住子宣身影…… 他看上的猎物,没有不下手的道理。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5章 野兽不吃素 章节字数:2167 子宣被囚禁了,真正意义上的囚禁。 当到达目的地,从马车下来之后便被夜修容吩咐下人关押到房间里。而夜修容现在的住处是扈国驿馆安排的豪华院落。 夜修容作为利国国师,在皇甫擎云登基之时必然会受邀参加。自己竟然赶上夜修容第一次来扈国,真不知该说还是幸还是祸…… 下人只说句‘公子有事可唤我们’便退出房门,出去时还从外面将门锁住。听着落锁声,子宣眉眼一凝。房门被锁,整个房间只有唯一一扇窗户对着假山水湖,除非他跳进水里逃走,不过利国士兵把守的驿馆岂是自己说走便能走的。 子宣也不着急,坐在木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夜修容看上他在他意料之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让夜修容感兴趣。但想到夜修容手上的朱红果,微眯眼睛拉长…… 夜修容无非将他当成宠物般圈养,既然这样自己就好好利用。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他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阎王。”子宣轻轻唤一声,像自叹又像在和人说话。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子宣喝完最后一口茶水,撑着侧脸透过房间唯一的窗户看向外面。天依旧蓝,白云漂浮犹如那浮游的心,不知何处是归宿…… “阎王,我知道你在,出来我有事找你。”子宣不冷不热,他相信那男人从头到尾都看着戏。 “你个小小凡人,召唤起堂堂冥界阎王倒是驾熟就轻。”没一会儿,一个俊美冷漠男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意如刀,深藏污秽。看戏的人最讨厌被牵扯入戏中,阎王觉得眼前的子宣不懂得游戏规则。 “利国的朱红果,有了它我才能拥有真气。这不是你的条件吗?再说……” 子宣回头,琉璃双目漆黑如深渊,引人堕落。眼蝶扑闪勾起百媚,尖锐五官一笑便舒展出魅惑勾人的无尽风情。子宣看着眼前的阎王,笑意狠辣颓废。 “再说,你早已不是看戏之人,从你说要帮我逆天开始,你觉得自己还是置身事外的看戏人吗呵呵~~”堂堂阎王被一介凡人嘲笑,阎王拉下脸却无法反驳。 “唤我出来所为何事。”阎王绷着脸坐到子宣对面。 “这个真的除了我和神以外,对任何凡人都有效?”子宣收敛嘲讽,伸手从怀里拿出生老病死薄放在桌上,双目灼热盯着对面阎王。 阎王盯着生老病死薄,先前自己是这样说的,现在他自然也不会说除了子宣和皇甫羽,这薄实际上对任何真身为神为妖为仙为魔的人都有效。哪怕再强大,只要堕入人间为人便受这薄约束。可以说在人界中,只有子宣和皇甫羽不受这薄约束,皆为薄主…… “是,我不需要骗你。”阎王没说真话。 “生老病死薄掌握生老病死,我能让双脚瘫痪之人变成正常之人吗?”这才是他唤阎王出来的真正目的。 “能。生老病死薄是母薄,操纵着所有凡人生老病死,可生、可死;可老、可幼;可疾病、可健康。”阎王讲完表情静等子宣表情,果然子宣脸上的表情不负他所望。 子宣眼神复杂盯着桌上的黑皮书本。 “别说小小的让瘫痪之人正常,你就是用这薄延长凡人寿命都可以。”这生老病死薄的威力比想象中的要大,当初转世的皇甫羽也只肯将子薄留在冥界,母薄坚决要交予子宣。想来,皇甫羽这人对子宣,怕也是…… “我知道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你可以走了。”子宣将生老病死薄收回放回怀里,挥挥手开始赶人。 “真是招之则来呼之则去,凌子宣你未免太不客气了点!”阎王站起来冰冷注视子宣。 “我一贯如此,再说不过是交易,我们的交情应该连客气都用不上。”子宣无视阎王给自己倒了杯茶,互相利用,无须讨好让对方开心。他可不想一个人被当做戏角独唱戏场。 “好一个交易。那么我期待你如何拿到‘朱红果’。”从那个蛇一样的男人手中拿到朱红果,犹如兽口夺食。阎王冷笑一声挥衣袖走人…… 阎王刚走,房门外便传来解锁声音。 ‘吱呀’开门声。 “我刚才听到有说话声。”坐在轮椅之上的红衣妖孽毒蛇深锁喝茶之人。 “是我在自言自语。”子宣淡然回答,这是夜修容的地盘,夜修容根本不担心有人能进来,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夜修容坐在轮椅之上被人推进房,然后房门再次关上,只剩下子宣和夜修容两人。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眸扫过房内,最后停在大开的窗户。眼睛一眨笑地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却又阴寒之极,过分白皙的手指指着窗户…… “算你聪明,没有想着从窗外的小湖游走。” “……如果我从小湖游走会怎么样?”子宣捏紧茶杯,眼神一暗,夜修容这人总给他一种渗人寒冰的感觉。 “呵呵,只是会被我放在里面的宠物吞地仅剩骨头而已~”夜修容笑地无辜,一金一银双眼倒竖残忍地可怕。 子宣差点捏碎茶杯,心里一阵后怕。这夜修容果然疯癫,在扈国的驿馆别院都敢养自己的害人宠物,真真是无视扈国众人。 “国师大人,我们做个交易吧。”子宣克制对夜修容的惧怕,抬头直视对面一金一银双眸,眼里戾气不止,阴沉狠厉对着残酷无情。 对面的野兽听到子宣的话,大笑不止,一金一银双眸犹如利刃狠狠刺向子宣,沾血的红唇吐出一句话让子宣如坠冰窖…… “你怎么知道我是国师呢~~”血红唇瓣笑靥如花,脸颊耳鬓的鳞片亮地刺眼…… —— 四川的娃子注意安全,为灾民祈福,愿安好。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6章 替爷‘吹箫’一曲 章节字数:3408 子宣手脚冰冷,脸上表情却不变。脑子里开始思考要如何蒙骗过去…… “你身边的侍卫皆是利国服饰,住处又是扈国最好的驿馆,加上一金一银双眸这天下细数一下,也只有一人。”子宣表情自若。毕竟他是曾经权倾扈国的右丞相,如若连这种场面都应付不了,也枉费他自诩聪明! “想不到我如此有名。”夜修容笑地冰冷…… “利国的国师大人,如此风流人物,这天下又有几人不知。”子宣直视夜修容,脸色平静看不出一点纰漏。 夜修容含笑明显敷衍,却没有继续追问子宣。不管夜修容信不信,只要不再追问子宣便算蒙混过关…… “国师大人,我之前说的交易……”子宣仔细注意观察夜修容脸上的表情。夜修容依旧阴冷带笑,笑意却完全没有进入眼里,甚至连眼角都没。 那表情仿佛子宣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他根本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可以治好你双腿,但相应的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子宣将交易说出来,但对面的夜修容却让他失望的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红衣男人坐在轮椅之上,半撑着下巴冰冷盯着子宣,一银一金双眸带刺将子宣从上到下狠狠扫视一遍,阴冷无比,那双眼里没有丝毫感情。 子宣没有得到夜修容的回答,冷眉皱起…… 医好夜修容的双腿,换取朱红果。这个交易对夜修容来说,应该有利无害极其诱人的交易,为什么…… “国师。” “不用叫我国师,我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夜修容打断他的话,表情未变。 子宣双眉隆起,不知眼前夜修容演的是哪一出…… “国师你” “夜修容,我想你应该知道利国的国师叫夜修容。”夜修容血唇一勾,双目越发阴寒,容貌衬着脸颊边的鳞片越发似人非人…… “……夜修容,那么交易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前世他和这夜修容没有深交过,眼前的男人完全猜不透。但想到朱红果在这人手里,子宣眼里闪过精光。 虽猜不透,但没有未斗先输的道理! “你想要什么。”夜修容不拐弯抹角。 “你先告诉我是否愿意做这一笔交易……”子宣十分有把握盯着夜修容。夜修容此人天下都知道其大疾,多年来没有人能医治其双腿,利国更是因此砍了不少神医,至此无人敢再自称神医。如今如此诱人的条件摆在夜修容面前,他没有不动心的道理! 夜修容微抬起下巴,后背仰靠在轮椅,整个人状态放松,双眼平静直视子宣,没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 子宣强硬回视夜修容,两人就这样隔着红木圆桌冰冷对望,谁也没有开口。子宣如墨双眸漆黑幽深,犹如暗黑深渊透不进一点光。这种双眼让人看一眼便不想再看,唯恐不小心便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夜修容却不收敛,任由一金一银双眼对视那人,阴寒毒蛇般视线勾缠着像要爬进子宣的内心深处,钻出一条缝凿出血一样。 “你很有趣。”能让他一再感觉有趣的东西不多…… 子宣静等夜修容后面的话。 “敢跟我谈条件的人都已经死了,不过我不会杀你。”夜修容血唇勾起笑。 子宣觉得像被冰冷生物缠绕无法呼吸,后背深处冷汗,捏紧双手挺直腰板。不过瞬间功夫便恢复强硬,气势逼人差点蛰伤夜修容双眼。 “因为你相信我能治好你的双腿,所以你不会杀我。”他知道夜修容心动了,夜修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医治好他双腿的可能…… “是。”红衣男子无所谓点头。 “那么交易……”子宣面上谨慎,内心悄悄开始雀跃,慢慢开始放松吐出口气。面对夜修容一人,抵得过面对扈国朝堂众臣,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逼至如此的局面…… 夜修容此人,拥有蛇一样的灵敏嗅觉,阴险狡诈。作为蛇却总喜欢充当猎人的角色,挖陷阱让人不知觉陷入其中,然后幸灾乐祸。当年也是此人让扈国整个朝堂乃至皇甫擎云都吃瘪,无奈之下和利国签订了不公平条约…… 将利国和扈国的交界地百米河流归于利国。如此不公平条约,夜修容却是仅凭一张嘴便让扈国自动跳入陷阱,不得不答应这条约! 那时的自己,完全不是夜修容的对手…… 想到过去,子宣突然眼神一凛,表情微变。该死! 果然,夜修容看着子宣突变的表情,笑得犹如看着猎物陷入陷阱挣扎的猎人,阴寒之极双目冰冷无情,嘴角如血…… “我不会参与你的交易。” 夜修容从来不是可以商与之人,自己竟妄想与相商,简直愚蠢!子宣指甲刺进手掌,突然站起来灼热气势逼人直刺夜修容! “那么无论你如何待我,我都不会帮你医治双腿。我甚至还会让你痛不欲生!”那双桃花眼的狠厉煞气不同寻常,竟是让一向自若的夜修容也愣在当下。如此重的戾气,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 “哈哈,很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威胁我!”夜修容不怒反笑,阴寒目光缠住子宣。对面少年独立绝世,风华恣意,那嚣张霸道宣言绝非无知小儿口出狂言。夜修容从那少年眼里看到认真,甚至是毁灭。 原本好好的约谈交易,变成了嚣张跋扈的宣战。夜修容热血沸腾,心底萌芽不受控制要突兀生长,冲动地想要撕毁眼前少年! “夜修容,我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你生不如死。”撕破脸的交易便只有放手一搏。 子宣明白从夜修容拒绝开始,他便只有一赌。将所有筹码都放到桌子上谈判,然后看他与夜修容,谁赢?谁输?……他手上拥有的生老病死薄,足够主宰夜修容的生死! 夜修容沉默深锁对面的少年,少年犹如突然挣脱笼子的猛兽,露出獠牙紧逼自己!那犹如岩浆般炙热火焰竟让他浴血沸腾,全身的战意都被激发,想要和眼前的少年好好较量一番!那不仅仅是智慧与头脑的对决,甚至是气势和强硬的对抗! 蛇一般的舌舔过干涩的唇瓣,一金一银双目激动的放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修容兴奋地大笑、狂笑,耳鬓两边的鳞片兴奋颤动。夜修容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在轮椅上笑翻过去,如猛兽盯着子宣。 “你在威胁我之前,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还在我的地盘!?生不如死,这句话我想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夜修容觉得对面的少年可爱的紧。 “你不会。”子宣无畏直视。他敢撕破脸和夜修容对峙,便有这个把握! 夜修容扶腰笑意不减,看向子宣等待他如何解释为何自己不会…… “因为可以站起来走路对你的诱惑太大,你如果想要医治好双腿,便不会杀我。但相反,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让你生不如死。”这就是他刚和夜修容叫嚣的理由。没有筹码的事,他凌子宣从来不会去做! 他抓住了夜修容的弱点,而自己从一开始谈交易起就没有暴露过朱红果。这对决,筹码摊牌,自己能赢! “聪明,实在是聪明。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引起我的兴趣了哈哈,否则怎么会碰到如此对口味的玩具~~”夜修容开心不已,那是发出内心的战悚。 子宣站在对面看着夜修容疯癫般狂笑,眼里狠厉无比。他们两人的筹码都已拿出,就看夜修容会不会服软投降。这次子宣桃花眼戾气不止,没有再和之前那般心情松懈。一松懈便容易被人反扑…… “不过……”夜修容这话尾音拉的极长,长的让子宣心刺痛一跳。 “我双腿瘫痪已久,再多瘫痪几年也无所谓。至于生不如死,只要不死,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手段能让我生不如死,我很期待呢~”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目眼底阴森,话犹如冷冰让人窒息…… 夜修容不是个能商与的人。 ……夜修容也不是个能威胁的人。 那一金一银双目残酷无情,连自己的处境都可以如视无物。 子宣挫败,他竟然毁在了‘生不如死’四个字上,果然夜修容就是夜修容,竟然只从这四字便知道自己不会取他性命,最后还是被这野兽抓住了弱点…… 他抓住了夜修容的弱点,但最后,夜修容这蛇一般的野兽也抓住了他的弱点。 不过哪怕如此,他也丝毫没让心里情绪流露在脸上。哪怕斗输了也绝不能败阵! 夜修容犹如刚刚享受过盛宴的王者慵懒地靠在轮椅之上,伸出的分白皙的手朝子宣轻挥,语音柔地如地狱爬出来的鬼魅:“任性吵闹完,是不是该过来尽尽玩具的职责。” 红衣妖孽刚吃饱正餐,继续饭后点心…… “替爷‘吹箫’一曲。”那邪魅下流的语调,让子宣眼里阴冷无比…… —— 三千多字一章,修改老久出来的争斗~精不精彩客官乃肿么看~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7章 步步小心 章节字数:2109 子宣没想到的是,夜修容所谓的吹箫,竟是真的让下人拿了玉箫给子宣。子宣盯着那玉箫愣了整整一刻钟。 “怎么?你不会想到什么污秽下流之事吧?”夜修容妖媚一金一银双目无情。哪怕看着子宣如此狼狈表情,也丝毫没有嬉笑之心…… 这是一只不懂爱、不懂情的野兽。 “不,只是在想我并不会玉箫,怕是要国师大人失望了。”子宣很聪明地唤夜修容‘国师’。 夜修容手指在轮椅上抚摸,眼睛盯着玉箫,伸手把玩。冰凉感觉从手指传来让他脸色越发不好看,夜修容身体原本就极寒,所以他不喜冰冷之物…… “我说了准你唤我名字。”野兽心情不好。 “你是堂堂国师,我怎么能直唤你名字。”协商失败,划清界限才是明智之举,他没有如此愚蠢还不知在夜修容眼里自己是什么身份…… “真是聪明的人。虽然我不讨厌聪明的人,但我有点不高兴。”夜修容不怒反笑,高兴地将玉箫放在嘴边,血红唇瓣衬着白皙玉箫魅惑无比。 子宣没有想到夜修容竟然会吹奏玉箫,但只一听,便心口一震再也无法回神。 箫声幽幽,直入心腔,悲凉哭泣声音仿佛要勾起人心中最深处的哀伤和绝望。那一金一银双眸犹如看透人心的鬼魅,狠狠撕开伪装的坚强,露出千疮百孔的内在。 他不会玉箫,但皇甫羽会。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瓷娃娃拿着玉箫,第一次为他吹奏玉箫的情景。那还是在玄云山的时候,满山翠绿,伸手仿佛便能抚摸到白云蓝天。那个一直高贵冰冷的瓷娃娃拿着玉箫,为他吹奏一曲…… 他说,子宣你真美。 他说,子宣你真好。 他说,子宣我喜欢你…… 然后他便入了魔,坠入深渊无法翻身。十年付出,他为那个瓷娃娃付出了十年的所有。没有了师傅,没有了过去,没有了一切,他甚至用自己最厌恶的办法去求得皇甫擎云的一眼,去换来权势和利益。 多少次,他望着皇甫羽,只求一句‘子宣,我爱你。’ 那是世间最无聊、最白痴、最肉麻、甚至是最不需要开口的话,但他只求皇甫羽说那么一句。但是他求了十年,却没有换来皇甫羽的这一句。 他说,子宣你变了。 他说,子宣我当初认识的你不是这样子。 他说,子宣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可以为了权势不折手段…… 他说,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干净、清高、纯粹的凌子宣…… 那时,他只问了皇甫羽一句‘在朝堂十年,尔虞我诈不折手段,如若学不会这些,我如何生存;如若不学会这些,我如何帮你招揽势力;如若学不会这些,我如何助你登基为帝!’ ‘但我没想过你会变得如此,你不是那个玄云山上我喜欢的凌子宣。’ 哈哈,哈哈,那些被他埋藏在心里深处不堪的过去…… 那是皇甫羽将他打入天牢时对他说的话,一字一句,他以为他忘记了。原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才会一蹶不振,气血攻心身体败坏,咳血不止。所以才会在天牢等死,只为求一个解脱…… 皇甫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一句‘子宣,谢谢你’,没有对他说一句‘子宣,我爱你’,更没有对他说一句‘子宣,我来接你了’…… 他面对的只是无望的深渊和地狱,他如何能不悔,如何能不恨! 皇甫羽怪他变成不折手段之人,却从未问过他为何变成这样。皇甫羽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他不会在意凌子宣为何变成千人厌恶,万人指骂的奸臣…… 箫声如哭如泣,将人内心最深处的伤口狠狠撕开,然后窥探其中的丑陋和罪孽。幽幽萧声引得心鸣,恨不能就跟着这痛苦的箫声狠狠哭一场。 重生后的伪装,重生后的特地遗忘,重生后的坚强仿佛在这一刻,被硬生生扒地一干二净,直刺心口! 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眸诡异盯着对面少年,吹奏着手中玉箫,拉高萧曲引向让人崩溃的地步! 原本送玉箫进来的下人已经承受不住箫声,跪在角落全身颤痛哭不已。 子宣表情挣扎,哀伤和绝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犹如被水浸湿过,眼泪盈满其中摇摇欲坠。嘴唇颤抖,双目凄凉漆黑无比,里面仿佛藏着巨大罪孽妖兽,子宣双手紧握发白在崩溃边缘…… 夜修容嘴角一勾,又将箫声拉高一个音符!破音之极! “嘭!”角落哭涕的下人受不住疯狂地用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声响! 箫声被突兀打断,子宣眼里闪过清明,用力咬唇一下子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眼里顿然一片清明,再见不到一点泪光…… “真是无趣。”夜修容脸色难看停下吹奏,将玉箫捏在手中,食指和拇指磨蹭精美的玉箫便化成粉末从指缝中流泻下来。 子宣面无表情盯着夜修容,根本看不出之前崩溃表情,眼角冰冷狠厉带着煞气。 “来人。”如蛇双目缠着子宣夺取他的呼吸,冰冷无比窒息。 “推我出去,将那人扔到湖中。”夜修容指着角落还在磕头不止的下人,不过一会,那人便被人带出去扔到湖中。 子宣背对着紧关的房门,盯着窗外被扔到湖中的挣扎不已的人,脸上一片冰冷。 差一点,他便会崩溃求着夜修容。和野兽相处,一不小心随时会被吞噬。 子宣眼里嘲讽不已……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8章 为你心甘情愿 章节字数:1327 天色漆黑,天上星星甚少,惟有东方三颗星星奇亮无比,如日当空势不可挡。君梓墨脸色凝重坐在院子石凳,一贯温柔清雅脸上晦涩不堪。 手中捏着卦石,白皙手指青筋冒出,挂在树梢上的灯笼照着君梓墨半面侧脸,一阴一阳鬼魅不已,没有平日的儒雅淡然。 君梓墨抬头看出现在帝王星和天煞星之间的异星,异星没有往任何一方靠拢,反而独树一帜闪烁灼耀。三足鼎立局面已形成,这局面如何破? 他找到皇甫羽带回玄云山,让皇甫羽和子宣相遇竟也没办法改变这三星鼎力的局面,反而看这形势是越演越烈。 君梓墨捏着手中几块月牙形的卦石,双手合十将卦石夹在手缝中。嘴里小声默念着,表情虔诚,忽然双手摊开,卦石掉在桌面发出响亮声音。他睁开看向桌面卦象,眼里一寒…… 还是一样的结果。 中间一颗卦石被周围四五颗卦石围在其中。凶兆,无路可走,被野兽囚困。 君梓墨伸手将卦石收回,捏在手中感觉石头上不平的纹路,脸色严肃。 对方是堂堂利国国师夜修容,而他不过是隐居玄云山会点占星卜卦的寻常人。自己要如何向对方手中讨回子宣?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为今之计,只有那个办法可以救得子宣。 但是那个地方,他怎么都不愿回去…… “回去,那么自己逃了这么多年便是白逃了。”轻微的声音被风一吹便消散。 那双温柔如水的眼里,如今犹如一滩死水波澜不惊,似乎想到什么让人厌恶之事眉宇微微收拢。手里捏着卦石越发紧。 “从玄云山下来之时,便已经没得选择不是吗。”自问却给不出答案。 重入红尘,哪有不管红尘之事。他算的了天下人事纷飞,却改变不了天下人命运。 他不想改变别人,他只想改变子宣一人…… 那个他放在心口上的徒弟,他只想子宣平平安安,享不尽一世的繁荣富贵。 君梓墨盯着微弱快要被风吹灭的灯笼,突然想起父亲为他卜卦结果。那时,父亲抓着他的手…… 梓墨。你知为何我一直不告诉你为卜卦结果? 因为没有结果。 是,你一生将为一人所累,累身,累心,累此生,累此世,却不会有结果…… 儿子知道。 梓墨,我知你占卜天赋极高,要卜卦出此人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听爹的话,如若以后遇到此人,避之,逃之,最好永无瓜葛。爹不想你此生此世系于一人,太累…… 儿子知道。 所以在父亲死后,他离开京都独身去了玄云山。但命运便是如此,你逃不掉,赖不掉。在第一次遇到子宣时他便明白,子宣便是父亲和他卜卦中将为之所累之人。 “也许这就是前世欠下的债,所以今世注定为你所累,累身、累心、累此生,累此世……虽不会有结果,我却甘之如霖……”淡雅男子坚定地看着天上的三星鼎立局面,心里有了决定。 君梓墨伸手将脖子上半截手指长的小木片解下来,拔开木塞,一股黄色气体从木片中飘散出来,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他知道,那些人很快就会来找自己的…… 君梓墨为子宣寝食难安,一夜未眠。 那边躺在床上的皇甫羽却无法入睡,又开始做起了那个梦。那个白衣男子在朝堂之上如泣如诉哀伤至极,撕心裂肺的梦…… 一手遮天 正文 第39章 历史出奇相似 章节字数:2154 自从皇爷爷死后,皇甫擎云逼死他父亲那日起,皇甫羽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总是同一幅画面,同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手脚带着铁链站在朝堂之上,双目凌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他黄袍加身坐在上位,面无表情。 从父亲死后那一天,他便经常重复做着这梦。他梦到他登基为帝,总是在朝堂之上审判着同一个罪臣,他在旁边看着,那黄袍加身龙椅之上的自己和那个眼熟的罪臣…… 龙椅之上的自己鹰眸眼里满满的恨和罪孽,是对那个白衣罪臣无尽的哀伤和绝望。那种冲破胸膛无尽的怨恨似乎能传达到自己心里,他甚至无法体会那种复杂万分的感情。 白衣男子那双桃花眼,犹如蒙着纱朦胧不已,当薄纱散去他看到那琉璃光彩,带着蝶影双飞流光溢彩。那眼里嘲讽犹如利刃他无法体会,却心痛不已。 每当这时,他都会看到坐在龙椅之上的未来自己,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仿佛手指都要折断般。 臣领死罪,五马分尸也好,凌迟处死也好。皇上觉得我该定什么罪,我就什么罪,我无话可说全都招认! 白衣男子一句话,让他眼前一黑几欲昏厥过去! 每次听到白衣男子说那一句话,他都会全身颤抖不已跪在当下,仿佛硬生生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稚子身躯跪在两人之间的石阶之上,痉挛不已。 皇甫羽不明白,为何每次梦里听到白衣男子说这话,自己便会如此痛苦,心如刀割。他更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做这梦。这梦折腾地他疲惫不堪,竟是在刚死父母,家破人亡时都甚少想起父母,单单把所有心思都集中在这梦里,分给这白衣的谜样男子…… 梦的最后总是那个白衣男子决然转身离开,他从龙椅之上陡然站起,双目紧闭冰冷无情,心如刀绞。 他仿佛感受到龙椅之上的自己无尽悲凉和哀伤,他知道自己想要挽留白衣男子,却最后只剩一片黑暗。 周围陡然漆黑,龙椅之上未来身穿龙袍的他消失了,那个白衣罪臣男子也消失。只剩下在石阶上全身颤抖的自己…… 温柔安抚的男子声音出现,朦胧的幽幽远远仿佛在天边,又仿佛就在身边。犹如清泉缓解自己的头痛。 有我在,不要多想。那不过是过去,一切都已过去了。 头痛,痛的没法思考。 不会再痛,这一切都已过去了。让你做这梦,便是让你避开前世的种种苦难…… 那白衣男子是谁,龙椅之上的我又是谁? 那人是凌子宣,龙椅之上是未来的你,扈国有史以来最有名的昭和羽帝。你将会是一代明君,受世人爱戴…… 凌子宣?那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何我会如此心如刀割,伤心欲绝? ……挚友…… 挚友? 是,他在你心中无人能替代。你们两人是挚友,你许他俞伯牙,他许你钟子期。你们是人人欣羡的一世知己,但最后他背叛了你。 为何背叛我!?皇甫羽突然觉得胸口窜出强烈的仇恨和怨念,无法压抑下去! 他为你十年俯卧皇甫擎云身边,期间却爱上皇甫擎云,爱上权利,倒转过来帮皇甫擎云加害于你。如若不是你命中注定帝王星,早被他陷害无法登基为帝。 所以? 所以你们反目成仇,琴断人散。 那么我日日梦到这画面是…… 你和他决裂的画面,是为让你避免过去的一切重演。皇甫羽,你和凌子宣之间的过去种种罪孽今世勿重蹈覆辙。他之于你,只有害。不可被现在表象蒙骗,否则你以后势必会比这梦中痛苦百倍!千倍! 我现在已难受地快死!皇甫羽跪在地上痉挛全身冷汗。 记住,那一切都已过去,这一世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和凌子宣有任何牵连。那人不会帮你,只会害你。你把他当成今生唯一重要的挚友,但他是蛇蝎心肠的残酷之人,永远只会背叛你…… 背叛你,背叛你,他只会背叛你…… 眼前闪过那个决绝离去的身影,皇甫羽堕入黑暗之中。 只有诱惑的男子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记住,凌子宣心肠狠毒,蛇蝎之人,勿对其心软,误你一生。你将是扈国流芳百世的昭和羽帝! “唔!” 床上噩梦不止的皇甫羽陡然坐起来,一身冷汗。双眼迷茫盯着房顶,每次梦到此处他便会清醒过来。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人警告的话语。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梦,直到在玄云山真正见到那个叫凌子宣的人。虽然年岁有所偏差,但是那容貌,那桃花眼,那冰冷讽刺表情,跟梦中一模一样,半点无差。 我叫皇甫羽,看着那双黑暗绝望的双眸,为何自己会心痛无比? 如若不是梦中人警告,也许凌子宣会是自己最喜结交之人,长相俊美,气质独特,不同于皇宫之中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哪怕双眼再冰冷也依旧清澈无比! 但! 他无法忘记梦里那种深沉压抑不止的痛苦和哀伤。那种他无法深悟却能体会的心灵崩溃的绝望…… 皇甫羽捂脸,双眼迷茫,他无法解释为何每次看到凌子宣都会心痛。不过片刻双眼便坚定无比! 他会成为扈国的昭和羽帝,带着扈国走上繁荣富强的道路,所有任何阻拦他前进称帝的绊脚石他都会踢掉! 更何况,更何况那还是一个明知道会背叛自己的人! 虽然开始不同,过程改变,但历史却朝着出奇相似的轨道前进…… —— 猜小羽渣的童鞋们,乃们猜对了吗~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0章 舔着就原谅你 章节字数:2146 子宣被夜修容囚禁在驿馆。 夜修容就像是养了一只有趣的小猫一样,偶尔过来逗弄几下。和这只小猫唇枪舌战几个来回,将小猫逗弄到毫无反应,不想再搭理他便满意离开…… 子宣摸着怀中的生老病死薄。他只知夜修容的姓名,却不知其生辰,如若可以知道生辰,那么足够利用生老病死薄将夜修容折腾半死。 夜修容一进房便看到在发呆望着窗外的子宣,如画侧脸,妙玉剔透,让人看一眼便无法移开双目,水墨双眉,黯然孤傲突兀糅合。的确有吸引他的资本,但…… 这人最吸引他的是那双眼,那脾性。 “我发现你被我囚禁几日,竟没有一丝惶恐不安。”夜修容让人关上房门,独留自己一人和子宣。他最近越发喜欢和子宣单独相处,不为别的,只为和你这人呆在一块舌战一番很是有趣,鲜少能遇到如此能辩的对手,棋逢敌手。 “有何可怕。”子宣只留一个眼角,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他急,夜修容也不会放他离开。还不如泰然处之,等夜修容腻了之后便会自动放他离开…… 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眸盯着子宣,沾血红唇紧抿泻出几声轻笑。这人不怕他,而且还不加掩饰好似深怕自己不知道这人不怕他。如此有把握,深知自己不会拿他开刀,没想到一向做猎人的自己,也会有被人看透的一天。 夜修容滑动轮椅靠近子宣,如蛇双眸紧紧锁住子宣。 “难不成你忘记我说过要让你当我的禁脔~~”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没忘记。” “哦?” “利国国师夜修容,无双之人,风流人物,怎会强迫一不甘愿承欢于你之人。像国师大人这样的人物,怕是更喜欢做那猎人,布下陷阱让猎物入套,然后让猎物挣扎无果只能臣服于你。那么你便可以高高在上享受喜悦的成果,是否?”不过几日,子宣便已经摸清夜修容将如何处置自己…… 他不过就是夜修容路途之中无聊之时看上的猎物。一时兴起。 夜修容听完子宣的话,没有拍掌称奇,大呼知己,而是双目冰寒毒辣。 “我说过我虽不讨厌聪明之人,但我会不高兴。”野兽眯起眼睛,狰狞毕露。 子宣表情陡然僵硬,平静几日后他一时得意忘形了…… 哪怕他猜到夜修容所思所想,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但绝对没人喜欢被扒光拿出来讲,更何况还是夜修容这样的人物,这样无疑在和夜修容叫嚣:你的所有把戏我都看在眼里,你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抱歉。”子宣双手握紧,脸色发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逼人! “呵呵~~如若你立马含舔我这手指,我便饶过你。”过分白皙的手指伸至子宣眼前,一进一眼双眸如冰不容拒绝。子宣眼里闪过狠厉,却很快被羽扇遮掩下去…… “舔。” 满腔怒火却不是爆发的时刻,否则下场他知道! 子宣怒极反笑,桃花眼流光蝶舞,笑意怀春。粉白泛红的唇瓣轻轻碰触白皙修长手指,魅惑粉色小舌从白色贝齿中伸出,轻柔的舌尖带着淫-液划过手指。温热的小蛇缠着白皙手指缓缓往上攀爬,直至手指顶端含住,暧昧吞吐,时不时唇内舌尖吮吸…… 极尽色情暧昧的画面,那红唇因为吮吸逐渐艳红,唇内的津液染上唇瓣淫色不清。子宣此时仿佛化身情欲妖精,吞吐亲吻动作犹如正在交合,要离开时媚眼一笑又含回去。不动手,只用唇、舌,眼神勾引你的灵魂跟着荡漾,是男人看着如此妖精都会呼吸急促,鼻息沉重。 子宣看着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眸越发阴沉,笑地极其邪魅,贝齿在沾满津液的手指顶端一咬,瘙痒至极。 野兽被勾起了欲望,当野兽即将动手将妖精擒拿时,妖精却突然离开脱离野兽的怀抱。 “国师大人可满意~”一直面无表情的绝世容貌竟笑的放荡无人能比,哪怕是欢楼最媚的妓女都不及一分,哪怕是皇帝后宫三千佳丽都不及其一笑。桃花眼如花一片,灼然万千…… 夜修容喉咙一紧却是没有做声,血色唇瓣裂开,露出让子宣发寒的笑容。 “我很期待以后你亲自坐在我双腿之上,求着我干你的景象。”野兽十足把握,仿佛已经预见那未来。 子宣后背发寒,他始终还是对夜修容带有惧意。这段日子的平静相处不过是等待致命一击,眼前的夜修容像沉睡的猛兽终于苏醒,露出锋利獠牙,夜修容享受驯服猎物的过程! 子宣面无表情,手不自觉摸过怀中的生老病死薄,“既然我舔了国师大人的手指,是不是该给我奖赏。”子宣话里平静,不过桃花眼嘲讽闪过毒辣。 “你想要什么奖励?”夜修容当着子宣的面,将沾着子宣津液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慢慢磨蹭,动作下流无比。子宣看到忍不住侧过头…… “敢问国师大人生辰为何时?”子宣控制自己不能让心中所想情绪外露。 只要掌握了夜修容的生辰,就算不能弄死你,我也能弄残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夜修容撑着下巴,一金一银双眸直视子宣,仿佛要从漆黑双眼看到深处让子宣无处遁形。但子宣虽惧怕夜修容,却也绝对不是废物之人,言行不表于外让人无法看透。 “……你要我生辰做甚?” 子宣回过头,冰冷媚笑让人看不清真实想法,转眼功夫就像戏子复杂感情无人能猜透。 “记得国师大人的生辰,才好巴结讨好国师不是吗?”实际上是我想弄残你!早日夺得朱红果!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1章 用眼神视奸 章节字数:2025 哪怕再怎么不表露于外,野兽的直觉绝不能小觑。 “你以为你眼里深处的东西我看不见吗?”异色双眸冰冷看着子宣,阴寒的视线犹如让人恶心的生物爬上子宣脸上,非要用舌头舔过那脸颊…… 子宣没想到夜修容会如此直白回答,转头双眼平静清澈,眼里无辜至极。如若连装模作样都做不到,那么他朝堂十年生涯便也白混了! 夜修容盯着对面妙玉之人,冷笑像主人享受着捉弄宠物的乐趣。这天下,有几人能面对利国国师夜修容还能如此侃侃而谈,有几人能面对他不屈膝求饶,有几人面对他能寻常以待,有几人明明眼里深藏惧怕,却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眼前的少年,真是越来越合他的胃口~“如若国师不方便告知,不用勉强。”子宣看对方迟疑,便知道生辰之事没戏。 可惜了不能弄残这人!不过来日方长,他凌子宣从来不是如此容易灰心丧气之人! 夜修容从眉眼开始往下打量子宣,经过鼻子、唇瓣、脖颈、锁骨……直至被衣襟遮住带着禁欲的胸膛,异色双眸开始深沉,那被白色衣袍遮住的坚韧身躯,不知是不是和这少年脾性一样吸引自己。 “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夜修容伸出红舌舔过如血唇瓣,邪魅不已。 分明答非所问!那眼神太下流,太无耻,子宣仿佛像被扒光衣服的妓女,被夜修容视奸彻底。灼热如火带着倒刺的视线,就像是野兽用温热粗糙的舌头在少年身上狠狠剐过一遍,让人从灵魂里打起惊颤。 只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人欲火焚身。子宣觉得房间气氛开始上升,脸颊泛燥。突然有些恼怒夜修容赤-裸裸的视线。 如若夜修容只是用权势强迫他,那么他还可以放声嘲笑夜修容。但夜修容这人偏不! 他就像个守礼的君子拘谨地坐在轮椅之上,手脚规矩。那异色双眸却带着无比淫秽视线,将他从上到下看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煞有其事地用眼神评价他衣服内的身材,甚至毒辣地评价他的肌肤颜色…… 虽然那血色嘴巴什么都没说,但子宣却能从那双眼里知道夜修容的想法。所以说,太会察言观色的人也有弊处! 夜修容显然很满意子宣的表现,每次子宣的反应都能激起他的战意,与之挑衅,与之比拟,让其臣服…… “我没说,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何年何月何日出生。我从来不记无用东西。”夜修容看到子宣有些惊愕的表情,大笑不已。 “也许我的生辰,利国那些史官会比我更清楚。”这话带着讽刺,至高权利的人秘密最多,但相反他们秘密也最少。因为你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你的一切,你的衣食住行,你的言行举止都会有人记载下来…… 成为一堆毫无用处的字,尘封在史册之中! 没有人会用心记住…… 子宣没有回答,也许问夜修容还不如问夜修容身边人。自己竟是少算了夜修容根本不是会记自己生辰之人! “既然我无法告诉你我生辰,那么给你的奖励我们就换一个~~”国师薄唇一掀,多少风流魅惑在其中。如若对面子宣真是女子,估计早沦陷其中。 “……国师大人无需把玩笑当真,不用再特地给奖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有什么好奖励,看夜修容那色情的模样就绝对不是好事。 被拒绝的夜修容双眼略带不满盯着子宣,犹如被触到底线的野兽,残忍露出獠牙,想要将猎物撕碎吞入内府! “我问过你的意思吗。我给你奖励,不管你看得上看不上,都没有拒绝的权利!”野兽从来不会问别人意愿,不过是索求还是给予,都无需经过同意这就是野兽! “没有拒绝的权利?那么我便无视。”子宣桃花眼讽刺无比,眉眼低垂留下阴影。 夜修容竖起的野兽异色双眸越发危险,这凌子宣总是一次次在挑衅他的底线…… “如若国师大人需要的是一个不会吭声,不会说话,没有表情的玩偶。我很乐意做那玩偶。我保证国师明日便会看到一个不会听、不会问、不会反击的玩偶。国师大人,可好?”明明是轻柔的协商语气,却带着渗人冰冷的威胁。犹如寒冰根根锋利! “哈哈,不越界,但清楚底线;不过骄,不过懦;不过高,不过低!好一个泰然处之的凌子宣!”此一时彼一时,恼怒一时愉悦一时,夜修容换脸速度堪比戏子。夜修容觉得和这人在一块,自己的心情要比过去兴奋许多。不,是总和还要多…… “扈国新帝皇甫擎云的登基仪式,我带你一起去看权利巅峰盛宴,这个奖励你可喜欢~”坐在轮椅上的红衣妖孽伸出手指。如玉修长手指抚上子宣冰冷却琉璃炫目的桃花眼,指腹划过睫毛羽扇,夜修容胸腔发出闷笑,到后面越来越大声,鬼魅越来越放肆! “凌子宣,你不医治我的腿是对的,你最好祈祷我双腿永远站不起来。” “否则不用等你坐在我腿上求我干你,我能站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抱着你压在床上,狠狠侵犯!” 子宣手中茶杯碎裂!狠辣双目如钩! “那么我们就试试,到时是谁压着谁!”他既重生一次,便谁也不怕! 哪怕夜修容想弄死他,还得问问阎王收不收人!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2章 贪来的皇位 章节字数:1896 皇甫擎云登基大典,虽然是名不正言不顺篡位为帝,但是皇甫擎云现在独掌扈国政权是事实…… 扈国新帝登基,纹云大陆扈国邻边几国自然全通知。到不到是他们的事,但皇甫擎云便是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现在扈国的帝王是他! 先帝皇甫云有五子三女,大皇子皇甫城为太子,二子皇甫擎云。皇甫云生前最宠爱之人并非太子皇甫城,而是二子皇甫擎云。传闻先帝之所以对皇甫擎云宠爱有加,全因他深爱皇甫擎云母妃温贵妃温娴淑,所以爱屋及乌宠爱他们的儿子皇甫擎云…… 关于先帝皇甫云和温贵妃温娴淑还曾有过一段佳话。 皇甫云年轻微服私访时,对船上弹琴的温娴淑一见钟情,从此堕入爱河穷追猛打。温娴淑原本有一未婚夫,但因为皇甫云终日守候湖边,对佳人呵护有加,赠诗作对。才华横溢,龙子之威的皇甫云自然更能打动女子之心。 温娴淑便在这种情况下被皇甫云的真诚所打动,乞求父母退婚嫁给皇甫云。官爵加身的未婚夫和来路不明的皇甫云,温娴淑父母自是不肯。直至最后温娴淑下跪乞求,皇甫云表露身份,温娴淑父母才答应这婚事,将温娴淑送入皇宫。 原本以为不过是帝王的一次风流史,但没有想到后宫女人千变幻化,只有一个温娴淑依旧在皇甫云身边。 都说帝王无情,但皇甫云却对温娴淑十年如一日,哪怕不断选进秀女,温娴淑生下皇甫擎云后。皇甫云对温娴淑的爱都不曾改变过。 皇甫云曾用诗比喻他与温娴淑之间的感情: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 作为一名帝王,皇甫云真的几乎将他作为男人所能给予的一切,都给了温娴淑。作为一名父亲,皇甫云也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皇甫擎云,唯独除了皇位…… 皇甫城的太子之位,是在皇甫擎云出生之日册封的。 帝王既如此宠爱,将一切都能给予,为何唯独皇位不行?皇甫擎云年幼时曾无知问过皇甫云。 父皇能给予你一切,唯独皇位不行。 为何? 没有为何,擎云,永远不要去贪那皇位,父皇会一直将擎云当成手心的宝贝,最疼爱的儿子。但,唯独皇位擎云你不能要,不能想。记住父皇说的话,提也不许提! 父皇,如果擎云贪的话会怎么样? …… 皇甫云没有回答爱子,所以皇甫擎云不知道答案。 但是当多年后他却知道了皇甫云的回答。他那个口口声声说宠爱他的父皇,却是让那司徒老鬼杀自己!! 如果贪的话,那么便杀了你。这便是皇甫云给皇甫擎云的答案…… “父皇,我不用再贪,因为我现在就是这扈国的王。父皇你可看见了,你想杀死的皇甫擎云,现在正要坐在你的龙椅之上!”一身金色腾龙刺绣龙袍穿在身上,严面金冠,长发利索梳往脑后,两侧流苏垂落。 煞气十足钩月双目,霸气十足嚣张的帝王之气,举手投举间高贵浮华犹如九天玄上的谪仙,沉稳犹如古井,深不见底,深幽无尽。 “擎云。”女人柔美的声音出现。 “娘。”原本孤高冰冷犹如破冰春晓,黄袍加身的帝王竟露出犹如孩童般的笑容,嘴角因为一笑露出深浅酒窝。不过片刻,谪仙堕入红尘。 “擎云终于是皇上了,看看,我的擎云终于长大了。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让娘再看看。”虽然过了岁月,但女人柔美双眸,翘盼盈盈,楚楚动人,一点也不像是后宫女人,更不像已经四十有余的女人。带着少妇的风韵,和少女的娇俏。 “娘,你已经看了很多遍了。”皇甫擎云才展露喜悦,又恢复面无表情。 “看不够,我儿子登基为帝,我怎么会看得够呢?”温娴淑眼角通红,拉着皇甫擎云表情欣慰。 “……娘。”皇甫擎云轻轻一叹。 “时间不早了,擎云去吧,要不误了登基的时辰便不好。而且晚上擎云还要宴请各国使臣。娘没事。”温娴淑一笑,眼角果然再看不出痕迹。 皇甫擎云看着眼前的温娴淑,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在温娴淑的眼神劝解下先离开。他的确不能错过登基时间。 他要那个已经死掉的父皇好好看着他是如何登基为帝的! 房间里,温娴淑等儿子离开以后柔美脸庞一变,冷若冰霜。温娴淑伸手招来宫人,声音不再是轻柔,而是带着苛刻。 “皇上是不是没有处死五皇子。”这是一个浸淫在后宫多年的女人,此时温娴淑眼里不再有半点温柔,只剩下计量。 “是。” “擎云真是,我明明跟他说过许多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声。擎云这孩子就是太心善,人家那弟弟未必会乘他这哥哥的情。”温娴淑想起自己的儿子,眼里又充满母爱,只是说的话却完全相反:“叫五皇子那边的奴才好好‘伺候’五皇子,要是活不了就不用管。” “是。”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3章 大庭广众的热吻 章节字数:2458 扈国皇宫忙碌,今天是新帝登基第一天,自然所有都要做好准备。更何况皇甫擎云是个苛刻的帝王,对于一些事情的要求他总是趋向于完美…… 皇甫擎云还是皇子时,因为先帝的过度宠爱,导致此人对待人事物要求甚严,甚至是苛刻。仆人要求最能干衷心的,如若不能忠心听话,宁愿毁之重新再找。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登基后,血洗朝堂,重新洗牌朝廷势力。宁愿重新培养自己的势力,也不愿意要那些不能保证听话的大臣! 除了利国,皇甫擎云还邀请了其他两国。在登基大典开始之前,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御花园欣赏景光,晚上皇甫擎云还会在这里大肆招揽各国使臣和朝堂大臣,大喜天下。 御花园中,花娇明媚,争奇斗艳,尤以牡丹为首百花齐开。宫女们笑脸盈盈穿梭其中,各国使臣谈笑风云,扈国大臣与之交谈,一片和谐画面。直到…… 一身红衣裹身,长发披散却又整齐垂落在脸颊两边,一金一银双目,似人非人容貌。明明坐在轮椅之上,却好似坐在龙椅藐视众人一般。夜修容一出场,御花园整个寂静下来。 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只要一眼,看的人便会不寒而栗。那是浸淫官场多年都会惧怕的与生俱来的气势,那是野兽才有的天生侵略野性。 夜修容异色双眸扫过御花园中众人,最后轻瞥嘴唇似乎带着不屑。 “走。” 一个白衣少年推着红衣男子,风流之姿。看不见的容貌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狠辣的桃花眼。明明应是多情双眸,却带着冰冷犹如寒潭,看一眼便觉得刺痛。朦胧看不清容貌,但却让人移不开双目,那面纱下的容貌该是如何绝世无双? 子宣推着夜修容,后面没有跟着侍卫。所有武器和侍卫都在御花园门口被阻拦在外。 “你的话怎么变得如此之少?”夜修容无趣地问,对象自然是身后的子宣。 子宣没有回答。 “难不成是怕了这种场面,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会怕这种场面。”夜修容坐在轮椅之上继续说,自言自语也不介意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子宣还是没有回答。 “说话。”这句不轻不重,却带着寒气。 子宣知道夜修容的底线就这么多了…… “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会怕这种场面。”任何人都能听得出的敷衍回答。 夜修容表情开始僵硬。这人真的是仗着自己不会杀他,就越来越放肆了……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这是绝对的夸奖,但那毒蛇一样的男人眼里闪过精光。哪怕再有趣的玩具,如果一再挑衅主人的权威,也会让人生厌。 “你给的。” 夜修容转头看向凌子宣,每次这人让他心生不满之后,又会说出讨喜的话。因为坐在轮椅之上,侧头正好仰头才能看到子宣的容貌。子宣双手搭在轮椅之上推动着,从后面看去像是将夜修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般。 从前一直厌恶别人推着他的夜修容,第一次突然发现这姿势很好,因为近的自己几乎能感受到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温暖。 “只要我一伸手,便可以将你脸上的面纱扯下来。”赤-裸裸的威胁。 “我脸上长了疹子。”扯下来是给你国师丢脸。子宣不冷不热。 “你以为我相信?你蒙着纱无非一是因为会有你的熟人,二是因为你不想人知道你和我这个利国国师在一起罢了。”玩具想要,主人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会满足一下,但不代表他真就这么无知。 子宣沉默了,他的确不想扈国的人看到他和夜修容在一起,尤其是晚上盛宴时他不想皇甫擎云看到他是夜修容的人。他以后还要会入朝为官,不能在此时留下话柄,否则他以后进入扈国朝堂会棘手许多…… “你想怎么样。”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错了。”夜修容耳鬓两边的鳞片一颤,明明在笑,却是阴寒无比。 “你应该叫我国师大人。”这次,是夜修容拉开关系。应该让凌子宣应该明白什么叫主奴…… “那么,国师大人,你想怎么样。”子宣平静异常,只是在轮椅之上的双手握紧。如若不是为了朱红果,这次皇甫擎云登基是他逃走的最大时机。是拿朱红果,还是继续留在这夜修容身边,这是个问题。 夜修容仿佛很满意子宣听话的模样,过分白皙的手指伸出,抚上自己的血红唇瓣。红色衬着玉色,诡异又魅惑无比。 “吻这里,我便原谅你。”如血的红艳,露出野兽獠牙。 御花园,自从坐着轮椅的夜修容出现之后就变得异常安静,哪怕有交流也是窃窃私语,怕惊扰那轮椅之上的猛兽。虽然害怕,但是眼睛却无法抑制地全都朝那边看去…… 然后便看到…… 大庭广众之下,那个白衣蒙面少年,弯下修长身躯,衣服贴在身上在腰际地方勾勒越发纤细。脑后竖起的长发垂落右边,弯身,侧脸,亲吻…… 犹如一副画一般,白衣少年吻着轮椅上的红衣男人,隔着面纱轻轻一吻。红的如血的唇瓣贴着冰凉的面纱触碰到那温热的粉色唇瓣。 温度原来是这样…… 在子宣亲吻过后要离开之时,夜修容右手迅速扣住子宣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左手掰着子宣的下巴,右手扣着后脑勺。冰凉粘腻的舌头在子宣喘息之时侵入!隔着面纱,将面纱沾湿,顶入子宣唇内。冰凉的舌头进入那温热的口腔之内便无法收敛,仿佛毒蛇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处般,霸道地肆意侵占,掠夺! 牙龈,压根,齿贝,上颚……无一放过。 触碰到柔软的舌瓣,狠狠吮吸,湿润的津液沾湿两人唇瓣。夜修容堵着对方无法呼吸!仿佛将眼前的人唇内的最后温度都吸取干净,最后空气都没收! 子宣伸手推拒,却没办法将夜修容推开,那双异色双眸会操纵人心一样,看着时间一长脑子开始空白,全身发软。子宣眼神一凛,倒也主动加深这吻!他从来不会将主动权放在别人手上! 那两人犹如冬日发情的蛇,一红一白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双唇紧紧相贴,水渍声缠着御花园每个人的耳朵,鼻尖的喘息声被风带过,瘙痒每个人心底的欲-望。 皇甫擎云进御花园时,便感觉到古怪气氛,眼神一扫,便看到那激烈豪放深吻的两人。如古井般幽深的双目沉了下来……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4章 撕破脸的游戏 章节字数:2363 淫乱,放荡。在他的地盘之内,竟然敢如此公然调情!皇甫擎云俊眉紧皱,跟在皇甫擎云身边的太监看其表情不对,咳嗽了两声。御花园所有人的视线立马全都看向皇甫擎云…… 夜修容放开子宣,靠着轮椅手将嘴唇上的津液缓缓擦去。根本没看皇甫擎云一眼,赤裸裸挑衅皇甫擎云的皇权。夜修容有这个资本,利国国师,从来不将天下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皇甫擎云眼神犹如利剑,看的不是那个瘫痪的妖孽男人,看的是那个犹如蒲柳的白衣少年。大庭广众之下主动献吻,如此荒唐淫-荡之事竟然也做的出来。踩着他人的地盘,如此没有规矩! 皇甫擎云最喜欢的颜色不是黄色,是纯洁无暇的白色,那个颜色是年幼时他父皇摘给他母妃的白莲。皇宫之中,见不到一人身穿白色裙袍,不管是宫女,还是嫔妃。所有人都以为皇甫擎云最不喜白色,但实际上在皇甫擎云心中,是没有人能配的上那白色,连他的母妃都不行…… 眼前少年穿着白色长袍,却做如此放荡之事。 “皇上,时辰要到了。”太监提醒。 “……放荡。”皇甫擎云最后深深看了子宣一眼,经过御花园离开。他原本是要从捷径去坐宫撵,没想到经过御花园便看到这么一幕。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古井般双目,嘲讽都深邃无人直视。 直到皇甫擎云离开,子宣才明白他说的人是自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这皇甫擎云真逗…… “你似乎很高兴?”夜修容看着眼角带笑的子宣。 “是。”子宣这次是真的乐了,语气都带着飘然。 “他说的那两字你没听到吗,‘放荡’二字有什么这么高兴?”夜修容把玩着轮椅扶手上的雕刻,失去了温度,又是那种让他厌恶的冰冷感觉。 子宣摇摇头,只是笑。 皇甫擎云是谁?那将会是扈国有史以来最荒淫无道的昏君,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享乐帝王。那样一个放荡不羁,只知寻花问柳的人,竟然一本正经对着他说‘放荡’二字?想想都无法不笑出来…… 相比大庭广众下亲吻,皇甫擎云日后的荒唐程度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宣突然对皇甫擎云为何转变为昏君的契机感兴趣。 “也许你的骨子里,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放荡’。”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眸盯着子宣,没有焦距让人觉得其中奇寒无比。 子宣听到夜修容说的话,转过头看向突然感慨的国师大人。夜修容嘴唇上两人的唾液早已被擦干,但血色红唇却依旧透着水渍,性感无比。只是,那话却未必如性感的带血唇瓣一样,反而恶毒无比…… “你的骨子里说不定藏着一条淫蛇,所以才会见一个勾搭一个。是不是现在看到扈国的新帝,心里的淫蛇又开始蠢蠢欲动~~”那盯着子宣的眼神平静地诡异,哪怕说的话如此恶毒。 子宣听到夜修容的话,脑海中闪过千万种应对方法。最后,却只是勾唇一笑…… “不是见一个勾搭一个。” “哦?”夜修容不在意地回答,也不奢望子宣能说什么让他满意的答案。 “既然是淫蛇,那么我便会见一个吞噬一个。让你们成为我的盘中餐,腹中食!”那是平静中的嚣张,那是温和中的傲慢。那绝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会有的眼神,那是一只俯卧多年伺机而动的野兽! 子宣不是愚蠢之人,他从夜修容眼中看到了毁灭。对于会超出自己掌控的玩具,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毁灭…… 相对的,子宣对于这场主奴游戏,也决定不再玩下去。他没那么多时间陪夜修容过家家,见到皇甫擎云时,他便有了另外的打算。 囚禁之时的交锋,他就明白夜修容不会主动交出朱红果。而关于夜修容的生辰,与其自己没有目的询问,不如借助皇甫擎云的力量…… 夜修容只是笑,子宣后背明明发寒,却没有退步。这不是夜修容的地盘,这是扈国皇宫,他比夜修容更加清楚的地方,他没有退步的道理! “……说起来,国师大人才是那真正的蛇不是吗。”夜修容是他见过最像蛇的男人。子宣这话说的是实话,但在夜修容耳朵里,这话却变成了讽刺。 “废脚,奇异鳞片,似人非人,异色双眸。的确,我不是人。”黑色的情绪犹如乌云压山一样,一下子压得子宣喘不过气。 子宣惊讶地侧头看向夜修容,却见到那一金一银双目闪着诡异光芒。眼里黑暗气息,颓废、厌世、诅咒……不属于人类所能承受的暗黑情绪席卷而来,铺天盖地一下子让子宣痛苦地后退两步,不敢再直视那异色双眼。 等再回过神,却只看到那低垂的卷翘羽扇。 像被压抑的野兽,颤抖着羽扇遮盖眼里一切。血红色嘴唇裂开残忍的弧度,一金一银双目微微一撇,之前暴虐俨然只是错觉,那眼里怎么可能有那些情绪,只有嗜血的兴奋! “凌子宣,我给你一个逃的机会。”做惯猎人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找乐子,让自己开心。 “晚上宴会结束之前,如若你还无法从我手中逃走,那么晚上我便毁了你。别妄图再挑衅我,我不会再受你的挑拨!”哪怕再有趣,哪怕再合口味,但屡次触碰逆鳞的玩具,绝不能留!尤其是这玩具不受控制! “如若不能逃走,就做好侍寝的准备。也许你的身子比嘴巴可靠。”玩具玩的太久,也会失去味道。男人都不过是感官动物,哪怕再有趣,说穿了也不过是野兽的肉欲…… “国师大人想上我,何须多此一举。”子宣笑着轻浮,眼角风情万种。 “因为我喜欢在抓猎物前,想让猎物垂死挣扎一下。” 夜修容撑着侧脸仰头看身边的子宣,白皙俊美容貌在血红长袍之中衬着魅惑不已。那眼里是势在必得的霸道! “那么,多谢国师大人让我‘垂死挣扎’一下。” 眼前的少年说得极轻,但那话中的嚣张狂傲,还有那桃花眼的毒辣阴狠让夜修容迟疑了一下。那漆黑的双目好似在嘲笑他如此的多此一举。 更似乎在预示着他以后的失败……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5章 竟然脱身了 章节字数:2067 皇甫擎云登基,那个沉稳幽深,看起来完全是天子骄子的男人荣登帝位。此时的他,似乎还是云上骄傲的王孙贵族,没有狠狠跌落红尘,和子宣印象中放荡不羁,风流沧桑的皇甫擎云大不相同。 皇甫擎云登基完毕,晚上便是宴请各国。 夜修容给的机会只有一次。子宣知道晚上未离开的话,那边便真只有陪夜修容睡一觉了。睡一觉事小,他不是没有陪人睡过。问题在于,那个蛇一样的男人,一旦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么自己也许便真没了最后的价值…… 一个男人,最后的手段是自己的肉体。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晚宴开始之前,王孙贵族和各国使臣全都聚在御花园等待。高谈论阔,侃侃而谈。子宣站在夜修容身边,站地笔直,犹如古树。 贴身伺候,如何逃跑? 夜修容说的轻松,岂不是挖个坑让自己跳。但,自己既然答应了便没退缩的道理。 在子宣还没有想到如何逃走之前,上天却先是给了他对策。 嫔妃突然涌进御花园,原本还算空闲的御花园瞬时忙碌起来。新帝登基,嫔妃是最讲究排场的,此时生怕少带一个人,架势越大越好。像是要在各国使节面前炫耀,她们是新帝最受宠的妃子…… 子宣只是借着进来的人经过夜修容身边时,随意混入人群。等夜修容回过神时,便已看不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一金一银双目眯起来,血色红唇带笑,极其阴冷。 猎物开始逃跑了…… “国师。” “小东西开始逃跑了,跟着他,先让他跑一会儿,然后抓回来……”夜修容说得轻松,子宣的一举一动犹如都在掌握之中。 只是,兵家常说,骄兵必败。而作为过于骄傲的王者,夜修容自然也要受一次打击! 对于皇宫,子宣极其熟悉。毕竟当年他成为皇甫擎云的男宠之后,在这里可是住了好几年,别说是皇宫之中,哪怕是那些娘娘的后宫还有冷宫,他都熟悉的不行…… 当子宣经过一边拐角处便被人拉住手!然后被人带着七拐八拐,便到了一处昏暗的黑处! 昏暗的灯光,但是还能看到拉着自己的人温柔似水俊容! 师傅二字差点叫出来! “怎么,认不出师傅了?”眼前的男子还是那个极其清雅的君梓墨,只是…… 一身深紫色长袍古怪装扮,原本儒雅温柔的脸上用金色笔墨画过几笔。从鼻尖开始沿着脸颊到眼尾处,两边金墨。一双如水双目被金墨勾过,带着冰冷的极艳。此时的师傅,不在像是那天上的谪仙,更像是帮人奏唱安魂曲的鬼。 脸上五官已看不清,只有交错的金墨。要不是那熟悉的笑容,子宣几乎要认不出眼前的人…… “……师傅?” 为什么师傅会在皇宫里!? “先别问这么多。穿着这套衣服,拿着这令牌出宫。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安公公派你出宫办事,不会有人怀疑。宫外有人接应你,那人会带你回别院。”君梓墨将手中的衣服和令牌交予子宣。 君梓墨伸手在子宣头上揉搓安抚。 “师傅你不跟我一起走?”子宣抱着手中的太监衣服,一时心情复杂。他突然发现,他对师傅了解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师傅还有事,子宣先回去等师傅。”君梓墨伸手将怀中的子宣揽在怀里,在子宣看不到的地方,侧头微微亲了下子宣漆黑发丝,眼神珍惜不已…… 只有见到子宣,他的心才终于落地。栽了,栽了,再也无法脱身了…… “师傅,我”我还有事没办完。子宣抬头想说,看到君梓墨担忧的眼神,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去。 朱红果未拿到手,夜修容的事也还没解决,还有皇甫擎云…… “夜修容派人跟着你,我已经让人拦着了。子宣听话,把衣服换上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等师傅回去再说。”皇宫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特殊。 君梓墨看着子宣将外袍换成黑色的太监服,千叮咛万嘱咐看子宣点头才不舍先行离开。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如若他消失太久很容易惹人怀疑。 子宣揪着身上的衣服,手中的令牌炽热。 虽然师傅隐藏着秘密,但是师傅那担忧他的眼神,几乎快要灼伤他的心。想到也许是为了自己,师傅才会入宫,子宣心中不是滋味。每次,他只会让师傅为自己操心…… 欠师傅的,越来越多…… 子宣拿着令牌犹豫不决,是现在立马出宫回去,还是留下!?进皇宫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更何况朱红果他还不想放弃。想起阎王说的话,子宣眼神一暗…… “那边的,还站着干什么!不知道今天人手不够吗!哪个公公手下的,我非要告你一状不可!”扯开嗓子的宫女指着发呆的子宣叫喊。 今天是新帝登基,皇宫中所有人都忙的半死,这人竟然还有时间发呆偷懒! “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看子宣还是没动作,宫女跑过去将手中的东西往子宣身上一放:“快点,要是迟到,皇上非砍了你脑袋!” 身穿太监服的子宣被推着加入了忙碌的队伍…… —— 关于入V,就这两天O(∩_∩)O~~然后之前是五一,俺也申请放假两天去了。谢谢大家等俺,么么回来了!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6章 美男出浴图 章节字数:1846 宽肩,窄腰,修长结实双腿,清楚纹理肌肉,完美的身材比例和古铜色的肌肤。那是一副女人看了绝对会喜欢,男人看了绝对会自叹不如的肉体。 尤其双腿之间沉重的份量,哪怕此时巨龙安静潜伏也让人看地心惊,耷拉着脑袋在草丛中,只露出半个脑袋。青紫虬俯,紫黑色硬物。 子宣低着头,看着男人走向温热浴池。 双腿间的硬物,因为男人的动作微微颤抖。而且,似乎是越来越近的趋势? 等到那个紫黑色下身在自己眼前时,子宣眼角一抽。需要如此近的距离吗…… “你,帮朕沐浴擦背。”皇甫擎云说完便一脚踏进浴池之中,子宣桃花眼一勾,他还以为皇甫擎云是要他做什么污秽的事,原来只是要他擦背。 子宣有些后悔之前没有拿着师傅的令牌就走,结果被推着一起进了这伺候皇甫擎云沐浴。 前世,皇甫擎云荒淫无比,而自己为了皇甫羽一直俯卧他身侧,对于皇甫擎云的要求大多是配合。在性事方面,皇甫擎云不仅有后宫嫔妃,更有不少男宠,需求不小。 在这浴池,他也曾和皇甫擎云荒唐过。现如今看着熟悉的肉体,熟悉的场景,还有满房间的麝香,子宣发现自己竟有些心跳加速,忍不住舔了下干燥的唇瓣…… 那时,皇甫擎云不知为何喝了酒,心情不定,将他唤来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将他压在身下不断欢爱。男人便是如此,哪怕你心里多么不情愿,但身体都能让你诚实回答。前世他的身体几乎是皇甫擎云开发的,所有的敏感点皇甫擎云比他更清楚。原本还能感觉恶心,抗拒,但是一年、两年、三年…… 久了,他便也沉沦在欲望之中…… 也许真的如夜修容所说,他的心中藏着一头淫蛇,也许如皇甫羽所说,后来的他变了…… 清白、人格、原则、名誉。所有的所有他都不在乎,他用所有的一切去换皇甫羽的皇位。但最后,他变得满身污秽,却没有人再要…… 子宣拿着绸布帮皇甫擎云擦拭。他不是第一次帮皇甫擎云擦背,自然知道怎么弄能让皇甫擎云舒服。 一边帮皇甫擎云擦拭,一边想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在宴会开始之前,皇甫擎云按照规定必须先沐浴更新衣。而自己就这么阴差阳错被当成太监,被弄到皇甫擎云面前,结果在一堆宫女中间,身为‘太监’的他被皇甫擎云点明伺候擦背。 真是无巧不成书…… 皇甫擎云青丝披散在浴池边缘,刀锋雕刻的五官因为放松舒展。皇甫擎云据说长得像温娴淑更多一点,五官舒展时到显得些细腻来。但只要睁开如墨双眸,眼前这人便气势逼人,犹如出鞘宝剑,却又如幽深古井,让人无法看透。 “恩,很舒服。”皇甫擎云觉得身后的小太监擦背拿捏的力度刚刚好,尤其肩膀酸疼部位被按过后,明显清爽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瑄子。”子宣自然不会说自己的真名。 “很好,以后你就跟在朕身边伺候朕。”皇甫擎云半眯双目舒服地差点呻吟出口,这小太监必定是学过这手法,只是轻轻几下便将他疲惫一扫而空。 子宣听到皇甫擎云说的话,手上动作一停。皇甫擎云起身,站起来直接弯腿踏出浴池,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宫女立马将长袍披上。皇甫擎云居高临下看着还跪坐在地上的子宣…… “小瑄子,将头抬起来。”慢悠悠磁性嗓音,沉稳的嗓音犹如古琴,有种悠闲轻佻。 子宣右手握着湿透的绸布,因为沾水变得沉甸甸,犹如他此时的心情。这一切正在朝着脱轨的方向发展…… “抬起头来。”皇甫擎云明显不是个有耐心的主。 子宣抬起头,怕皇甫擎云看穿他眼里的复杂情绪,半垂睫毛倒是让他看起来柔弱不少。锋芒遮住,身子半湿,头发和脸上沾着些许水珠,过于白皙的脸颊,泛白粉嫩的红唇,还有那双颤抖上勾的桃花眼。美艳无比…… 不只是皇甫擎云,连旁边的宫女都惊讶看着这个小太监。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仿佛柔弱却又坚韧的荷花,一时让人移不开双目。 皇甫擎云居高临下,那捏着绸布的太监,一时竟让他想到小时候最爱的莲花。柔弱摇曳却又坚韧,出淤泥而不染,高洁清雅。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官。”皇甫擎云说完之后,任由下人为他穿戴梳扮。 子宣掩住眼底光芒,站起来低着头跟在后面。 皇甫擎云没有贴身侍官,哪怕在前世,他也没为自己安排过贴身侍官,最多跟着他的只有福公公。现在竟然叫一个小小太监做贴身侍官,这是多少人羡慕的位子,贴身伺候新帝,没想到竟砸到了自己身上…… 是福?是祸? 一手遮天 正文 第47章 阴错阳差聚一起 章节字数:2109 “国师,人跟丢了。”古怪打扮的人走到夜修容身边,半弯着身子,眼里毫无情绪犹如玩偶。 半撑着脸颊的鬼魅抿嘴笑了,艳红唇里仿佛里面要吐出可怕的信子一般。阴冷的笑意爬满脸上,一金一银双眸藏着黑沉。 “继续找,他回不来,那些找的人也不用回来。”夜修容笑地慵懒,对子瑄从自己手中逃走的行为,仿佛只是顽皮的宠物暂时走失一样。 夜修容看着张灯的御花园,那些被灯火照得昏暗却比白日更加妖媚的花朵,异色双眸突然变得深情无比。过分白皙的手指折下一朵蔷薇,闻着幽香周围温度却顿时下降…… “真是调皮,竟然甩掉我的人,抓到的话就挑断脚筋,和我一起绑在轮椅上好了。” “皇上驾到!” 一身黄色长袍加身,乌黑青丝高高竖起带着金色虬冠,一根翡翠绿玉簪庄严插过金色虬冠。剑眉飞斜入鬓,刚硬脸颊犹如刀刻般冷霜无情,眼睛幽深无尽,一眼望不到尽头。在皇甫擎云出现时,御花园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 双手交叠身后,随意轻轻一瞥扫过,昂头挺胸龙威神圣不可侵犯。如此近距离跟在皇甫擎云身后,子瑄第一次察觉到这男人骨子里的王者气势,和他当初科举考见到的那个皇甫擎云相似。只是,他记得再过一段时间皇甫擎云便会性情大变…… 当皇甫擎云在上位坐下时,各国使臣以及王孙大臣全都坐回自己位子。子瑄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从自己出现便一直盯着,阴寒之极的粘腻般视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目光。 子瑄更加压低自己的头,两侧的头发几乎遮盖住自己容貌,没想到都如此那个男人竟然还能认出自己,真不知是不是该夸夜修容的野兽直觉真准……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所有人今晚尽情享乐!”皇甫擎云说完率先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迈举动让坐下其他几国使臣拍掌叫好。 子瑄站在皇甫擎云身边,直接无视那视线。既然你爱看,那就让你看个够,反正大庭广众之下谅你也做不出什么出轨的事! 夜修容坐在轮椅上,手指划过酒杯,异色双眸紧紧锁住上位皇甫擎云身边那一抹藏青色身影。胸腔沸腾着嗜血情绪,能甩掉他的人,还以为是躲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躲到新帝身边去了…… 好一条淫蛇,好一个勾三搭四!这手段真真是让人佩服! 异色双眸犹如燃烧的火焰,又像最锋利的刀刃,在子瑄身上狠狠划上几刀。一金一银双眸嘲讽无比,不愿意承欢他身下,却是跑到别的男人身后躲起来,找别的男人承欢。这玩具真够有趣,真是应了那扈国新帝之前的嘲讽…… 放荡。 夜修容眼神放肆地盯着身穿太监服的子瑄,侵略毫不收敛的目光。不仅是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皇甫擎云也注意到那视线。顺着那邪魅目光,对上的正是自己身边低着头的太监,皇甫擎云目光一沉…… 哪怕包裹着禁欲的藏青色,那因为低垂裸露在外的半截脖颈犹如荷花花瓣,白皙如玉。风流之姿掩盖不住,尤其粉白唇瓣,那低垂羽扇。夜修容眼神毒辣盯着那人,仿佛在场所有人都不存在,而他正用眼神侵犯教训那个逃跑的玩具。 “没想到这次利国国师竟愿意参加朕的登基大典,朕在这表示感谢。希望利国国师此次扈国之行能开心。”皇甫擎云轻晃酒杯,打断夜修容灼热注视,硬是将那视线中间截断! “我只是出来游玩,顺便来扈国。”国师喝完酒,沾着液体的唇瓣裂开野兽弧度,那眼无情盯着皇甫擎云。几乎是施舍的目光,眼角瞥了一眼便收回来,继续盯着那藏青色身影。 主要游玩,来参加你的登基大典只是顺便。踩着别人的地盘,说着如此嚣张的话,怕也只有夜修容此人。皇甫擎云还没发怒,扈国大臣便有人先开口! “利国国师未免太无礼了点!” “无礼?我不过是如实回答,阁下如此大声嚷嚷,倒是有礼?还是说扈国便是这样子以礼相待的?”一下子将话题拉扯到扈国的待客之道上。轻描淡写将自己说的话带过去,反倒将刚才大声之人推到了风口浪尖…… “你!” “啪!啪!啪!”击掌声吸引所有人视线,皇甫擎云一副沉稳。 “利国国师远道而来,何必为了不懂规矩的人伤了和气。今日朕请了岐兰一族的传人,我想国师你应该会很感兴趣吧……”皇甫擎云说完,御花园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夜修容双眼眯起,眼里带着怀疑。皇甫擎云身后的子瑄眼里闪过狐疑,岐兰一族应该早就没有传人才是…… “叮,叮。” 安静异常,只有鬼铃在响。 远处走来人影,越来越近,直至眼前才看到两排身穿白色长袍。中间男子身穿紫袍,脸上金墨涂抹勾勒看不清五官容貌,只能感觉极艳如魅。男子闭着双眼在两边白衣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宴场…… “小人参见皇上。”一向温柔似水的声音,此时带着寒冰。 “平身。” 男子睁开眼,那双眼睛扫过上位时,和震惊的桃花眼直接对上。子瑄如遭雷击!难道师傅是岐兰一族的人!? 紫衣男子盯着新帝身后的子瑄,脸色顷刻刷白! —— 一手遮天 第48章 君子花雪梅 岐兰一族,占星卜卦,能知天事,测未来。传言岐兰祖先是神界神仙堕落人间,因为找不到回神界的方法,便一直停留在人界。但因为保有神力,会占星窥测天机。 岐兰一族,都是一脉相传。传言除了守护岐兰主的族人,岐兰主每届只有一子传血脉。且因为窥探天机,全都容易英年早逝。 岐兰一族应该早就不存在才是,在先帝皇甫云在位时,岐兰最后的一位传人君异仁发狂成痴,后来还自焚烧毁了整个岐兰一族。传言那一晚岐兰一族无人存活,全都葬身火海。可如今,站在众人眼前的又是谁?真的是岐兰一族的人,还是别人假冒? 太多的疑问。 君梓墨看到子宣脸色一变,还好脸上金墨勾勒,很快恢复神情没有让人看出端倪。冷冷清清,极冰冷之人,好似全身上下都犹如冰块唯有寒气,无人能让其动容万分。此时的君梓墨,和子宣印象中那个温柔儒雅,笑如春风的男人大相径庭…… “岐兰一族早就不存在才是,为何还会有传人,我看是假冒之人吧。”疏国使臣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 四国之中,岐兰主一直是四国争夺的对象。除了利国之外,其他三国都希望岐兰主为他们的国师。毕竟会知天事,测福祸这样的国师,可遇不可求。如果岐兰主当了哪国国师,那么此国在四国之中地位自然将不同其他三国…… “此人的确是岐兰这代的岐兰主。当年前代岐兰主自焚灭族时,朕的父皇及时派人阻止,留下了岐兰唯一血脉。”皇甫擎云只是在叙述一件最平常的事,声音没有起伏。幽静的古井双目甚至没有对上下位的君梓墨。 “那么为何现在才出来?之前一点传闻都没!?”十几年影讯全无,岐兰一族早就消失灭迹,没想到竟是被扈国藏了起来! “岐兰一族向来神秘,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查到。”皇甫擎云挥挥手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皇甫擎云双目盯着下位微微螓首的君梓墨,声音沉稳,却犹如古琴波动磁性无比,让在场的所有人说不出反驳的话。 “如若不信,你们可以试试。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岐兰主难得一求的‘占星’。”皇甫擎云轻晃杯中额酒,黄色液体浊了眼。 当年先帝皇甫云虽然及时派人去组织君异仁的疯狂行为,也留下了岐兰主唯一的血脉,但没人知道那血脉早就流落人间不知踪影。如若这次不是这人自己找回来,怕是永远没人知道岐兰族还有传人存在…… “我来试试。”坐在轮椅之上的鬼魅笑地轻浮。夜修容眉眼一勾,异色双瞳注视着中间的紫袍男子,眼神如钩。传言中的岐兰主,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一样,知天命,测未来。 “那么便让岐兰主为我们的利国国师测一下。”皇甫擎云帝王姿态尽显,雍容华贵。 子宣站在一边看着皇甫擎云,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皇甫擎云登基之后,扈国会出现短暂的繁盛,此时的皇甫擎云无疑具备了一个帝王所应该拥有的气势。不惊不慌,不急不躁,仿佛将所有事都掌握在手中,俨然一个下棋却知道结果之人。 子宣看着那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桃花眼如隔了雾般朦胧。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设想,如若前世皇甫擎云没有性情大变,这天下没有大乱,恐怕江山帝位未必会易主。皇甫羽也未必能如此轻松夺得帝位…… “国师大人想测什么。”君梓墨点头,然后转身朝向夜修容。金墨勾勒的双眼对视夜修容,双目对视,互不相让。 “测我。” “好。” 在场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那个紫色男子。两边白衣人突然在地上铺上紫色华丽镶金地毯,然后其中摆上犹如棋盘的玉台,上面赫然放着一些形状不一的琉璃石。那些琉璃石犹如坠落星辰,在如此夜色之下透着光芒。 君梓墨踏上毛毯,坐在玉台边。金墨勾勒的面貌衬着地毯上的金线。似乎在周围一圈只有君梓墨身上绽放光芒,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君梓墨抬头看向夜修容,从夜修容眉眼,顺着鼻梁,然后脸骨,嘴唇……五官看尽,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那个遗世独立的男子,此时仿佛脱离了凡尘。所有人几乎要揉眼看清那个仿佛眨眼即失的男子还在不在。子宣望着独坐玉台边的君梓墨,心里复杂无比。 他一直以为只是玄山普通人的师父,竟然是岐兰主。那么前世,为了他郁结而死的师傅,究竟背负了多少。今世的师傅,又是为何踏入这凡尘…… 那个答案太清楚。 前世的师傅被自己断绝关系,阻绝在丞相府门外,怕是心灰意冷被他这徒弟伤透心,不愿涉足红尘宁愿郁结而死。而这世的师傅,却是被他拽着进红尘,还未被他伤透心,便拼尽了全力要保他这个徒弟…… 所以,对他这徒弟,师傅怕是付出的不只这些。前世的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那眼深沉,那眼明媚,那眼哀伤疑惑。那桃花眼里载满愁绪。原是想还前世的亏欠。只要你不舍弃他,他便为你留香,只求回眸的那一刻。 默默守着属于他的寂寞,只要给他一个回头,他便可以给与你他的全部。得到一点,便会将全部奉献出去…… 岐兰主,从子宣要参加科考邀他下山那天开始,从子宣被夜修容掳走无能为力的那时开始。君梓墨便有了决定,不管岐兰主要背负什么,他都要为那个最爱的徒弟扫清一切障碍。 既然那手拉着他一起下山,那么他便要牵着那手一直下去。 重拾岐兰主的身份,成为扈国的国师,届时可以帮助子宣在扈国朝堂立足,护子宣享不尽一世的繁华富贵。这是君梓墨只能看着子宣被夜修容带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呆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后所做的决定。 那个自己最心爱的土地,便由他这个师傅守护。 此时的凌子宣还不明白,前世他断绝师徒关系,放开君梓墨的手独自下山。不仅是连根拔起了那冬日雪梅,更是弄丢了一颗心。 这一世,因为忏悔牵着君梓墨的手下山,却是让那男子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哪怕重回岐兰…… “如何?”野兽如血红唇带笑,异色双眸嘲讽。岐兰一族虽早有耳闻,但却毕竟是传闻中的东西,又会有几分真几分假。 紫色男子睁开双眼,君梓墨注视着那如蛇男人,嘴角一撇却不如往日沐浴春风的笑,而是如窥探天机的嘲弄。修长五指缓缓举起,在玉台上面缓缓抚过…… 原本七零八落的如月琉璃石竟全都换了位置,并且玉台上子午线突然发出金色光芒。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看着眼前一幕。不过是一抚手时间,众目睽睽之下没人看出漏洞。 “结果已经出来了。”君梓墨的声音比寒冰更阴,那勾勒金色的双眸刺向夜修容,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幸灾乐祸。 子宣看着君梓墨,突然会心一笑。 此时的师父,如此风姿,让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师傅占星的情景。那时年幼的自己竟痴迷许久都无法回神,也是那时他才爱上了白色,尤其是师父身上的白色…… “哦,说。”夜修容眼角瞄到皇甫擎云身边的子宣柔和表情,野兽双目倒竖。对面这岐兰主话里满满的嘲弄,还有那玩味有趣的表情,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君梓墨嘴唇微启,话里带着寒意,说出的话让在座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大凶,死劫!” 君梓墨双目带笑,却不是温柔的双目盈盈,而是嘲弄带笑的讽刺。似乎很满意自己测出的这个结果! 在场所有人看向夜修容,等待那利国国师变脸!竟是大凶死劫,如此结果!? 一手遮天 第49章 入戏太深的见血 夜修容听到结论,也不惊讶,就像听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样。甚至在众人倒抽冷气时他还能笑的出来,慵懒犹如蛇一般的笑靥,阴寒之极。 “哦,是吗。”靠着轮椅,过分白皙的手指抚摸扶手。 “国师大人最近应谨慎,已经劫在近头。想是国师最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惹到了劫。”君梓墨已经恢复安静表情,不卑不亢收敛情绪。 “何解?”夜修容一金一银双目转向皇甫擎云身后的子宣,突然想起那少年曾口出能让他生不如死。 呵呵~~不知那玩具是否就是眼前岐兰主所说的不能碰的东西…… “大凶,不用一月之内国师便会遇到大凶,此劫为死劫,却有一生机。只是,此生机却不在扈国,在东边的利国方向。”君梓墨将玉台上的占卜结果说出来,不过,他故意遗漏一点没讲…… 那就是夜修容此次死劫之后命运将发生大转,只是转好转坏就无法得知,因为时机未到。 夜修容听到君梓墨的话哈哈大笑,那笑声犹如撕裂假面具的野兽,兴奋地尖鸣让人刺耳心口血上涌,烦躁异常。夜修容胸膛起伏,笑声不止,整个御花园只有夜修容一人如鬼魅般的笑声。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这一个月继续留在扈国将大凶?” 夜修容挑衅看向上位的皇甫擎云,一金一银双目绽放嗜血目光,犀利无比。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在扈国呆上一个月。我想贵国的皇上不会介意我在皇宫里暂住一个月吧~~”血红唇瓣突出可怕信子,那是势在必行的眼神。 夜修容此人,不吃硬,越是他不能做的事,越是他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他无法做的事,他偏要越去做!谁都无法叫他做任何事! 皇甫擎云看向君梓墨,幽深古井沉稳不动。 “贵国不会连一个暂住的院子都腾不出来吧。”夜修容睁着眼睛说瞎话。皇宫之中,住的房屋多不胜数,但是这是一个明知会有大劫的人,如若到时在皇宫里出了事,怕扈国是怎么都无法说清楚。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多人。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皇甫擎云却未表现在外,作为帝王表情不露在外是最基本的条件之一,很明显皇甫擎云做的很好。 御花园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皇甫擎云的决定。 夜修容倒是慵懒坐在一边,一点都不觉得困扰,表情轻松。聪明的将烫手山芋扔给了皇甫擎云,也不管这占卜结果是真是假,他倒是落得了轻松…… “好。”轻缓的一声。 “如若国师你不嫌弃,那么便住在皇宫之中。”皇甫擎云说地沉稳,却给人一种无法反抗拒绝的气势在其中。 所有人表情不一在皇甫擎云和夜修容之间徘徊。 “多谢。” 夜修容说着多谢,但那钩月异色双目却带着轻蔑,这‘多谢’二字仿佛是施舍给皇甫擎云一样。瞥过皇甫擎云,直视那一直半低着头注视岐兰主的人。 这人他还没玩够,既然有胆子跑到皇甫擎云的身后,那么就好好接着玩。至于大凶什么的,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因为这玩具…… “朕有一事要宣布。”这事轻而易举地被皇甫擎云揭过去。 “岐兰主君梓墨,将成为扈国的国师。朕已经拟好旨意,即时上任。”皇甫擎云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哗然。 岐兰主成为扈国国师,那么扈国在四国之中地位便不同于其他三国。 更何况,君梓墨才和夜修容对峙过,立马将君梓墨封为国师,无疑是在说‘刚才说你夜修容大凶的就是我扈国国师!’ 这就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扇夜修容一个耳光般。 “君梓墨,利国国师的大凶可会祸及扈国?” “不会。”非常肯定的回答。 皇甫擎云一直面无表情的表情勾起嘴角,幽深古井双目看向夜修容,笑起来威严却又带着丝悠闲。 “既然不会,那么夜修容你就好好安心住下,如若有什么不满意,欢迎找我国的国师请教一二。”皇甫擎云去掉‘利国国师’的称号,这次是直呼夜修容的名字。 你夜修容的大凶生死还需我扈国护佑,你夜修容是利国国师,刚才帮你卜卦的是我扈国国师。如果怕死的话,欢迎找我们扈国国师请教一二。 同是国师,皇甫擎云的一句话便立马让两国国师身份有了高低。 夜修容不怒反笑,觉得眼前一幕十分好笑。那眼里带着兴奋,野兽从来不会在争斗中先投降,野兽最喜欢的是血腥和争斗。而且越斗越甚! “我想我会在扈国过的很愉快。”异色双眸扫过子宣,扫过皇甫擎云,再扫过刚刚上任的扈国国师,岐兰主的君梓墨。 一场不见血的厮杀,谁输谁赢还不知结果…… 君梓墨作为刚册封的国师,自然也落席在位,坐于皇甫擎云左下角位子。 君梓墨上前经过主位时眼神扫过子宣,那眼里满满的担忧一下子让子宣无处遁形。 子宣咬紧唇瓣,一时不敢抬头对视君梓墨那温柔担忧双目,怕自己忍不住会喊出‘师傅’二字。不管师傅如何改变,如何把不一样。那眼里注视他的目光,永远没变…… “歌舞起。”皇甫擎云一声令下,所有刚才正襟危坐的大臣都舒了口气。 气氛紧绷,让那些他国时辰都不敢再发言。夜修容、君梓墨和皇甫擎云三人之间的交锋,无形刀剑,气氛却压抑整个御花园,甚至没人敢插入他们三人之间,说上一句半字。等皇甫擎云令下,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 对君梓墨被封为国师有意见的大臣,想说却不敢喘气。他们都知道皇甫擎云荣登帝位,最需要的新人才,他们更知道皇甫擎云是个手腕极硬之人,要求极高,看上君梓墨必然有理由。 憋着气,最后干脆全都看向歌舞,放松心情。 嫔妃的笑声散开,整个御花园又欢歌笑语。那些身穿薄纱,身娇柔弱的舞姬,旋转、舞袖,身子婀娜带着让人垂涎的风情。在坐的人几乎都被吸引目光,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上面! 只除了几人…… 夜修容晃着手中的酒杯,不看跳舞歌姬,反而眼神放肆地盯着上位皇甫擎云身边的子宣,目光下流、邪魅。目前为止,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逃跑的玩具。 “国师。” “盯着皇甫擎云右边那个小太监。”轻浮的话带着危险,让人无法不听从。 “是。” “如若这次再弄丢,那么自挖双目,人彘。”将手脚全都砍掉,装在水缸中腌制的极刑。夜修容说时却脸色不变。 “是,国师大人。”没有片刻迟疑,听从的跪在一边以头磕地。仿佛这是夜修容给予的恩赐,听话地像被操纵的木偶。 子宣只觉得黏在身上的视线越发阴寒粘腻,那蛇伸出信子将他缠住,狠狠舔吻。子宣突然想到之前夜修容的吻,霸道、强硬,却也带着蛇般的狠辣、阴寒,似乎要将他吞噬一般。这人真的越发没完没了!那热辣的眼神,像是没完没了发情的蛇!! 子宣狠狠瞪向夜修容。 对方却只是笑个不停,笑的越发开心~~君梓墨一直低垂着眉盯着桌上酒杯,只有眼角时不时瞥向子宣安抚,却又怕人看出什么端倪。既自制又放纵。 子宣往皇甫擎云身边靠近,希望夜修容能克制一点。 果然,皇甫擎云举起的酒杯偶尔打断夜修容的视线,并且那双幽深古井直视夜修容,似乎对夜修容放肆眼神有所警告。哪怕只是盯着皇甫擎云身边的小太监,如此目中无人的眼中也是一个帝王所不允许的…… 皇甫擎云没有站起来冲夜修容大发雷霆。要是前世那个性情大变,荒淫无道的皇甫擎云,怕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帝王薄面,会直接拿酒杯砸向夜修容。 可惜,此事的皇甫擎云还未变。 估计看皇甫擎云的时间太久,看那熟悉的侧脸像是回到了前世,子宣一下子有些晃神。 说实话,前世他不恨皇甫擎云,因为自始至终他俯卧皇甫擎云身边都是有目的的。前世相比于皇甫羽甚至其他人,他和皇甫擎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可以说,他能爬上右丞相的位子,也是因为他长时间取得皇甫擎云的信任。哪怕是命,也曾为皇甫擎云豁出去过,只因皇甫擎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傻子。 也许看的太久,子宣仿佛又入戏了。 仿佛他还是前世皇甫擎云最宠爱的男宠,坐在皇甫擎云身边陪酒。 所以当看见那银色光芒时,他条件反射做的第一个举动是扑向皇甫擎云,将皇甫擎云护到身下。当胸口传来剧痛,那锋利长剑刺穿他肉体发出刺耳的声响时。 子宣只是眉宇一皱,那双眼直直盯着皇甫擎云,然后吐出一个字…… “走。” 所有人惊讶眼前的突变,皇甫擎云瞪大双目盯着身上纱帽掉落,长发垂落,一脸雪白之人。一时回不来神…… 子宣眼前一黑,堕入黑暗前心里咒骂一声:入戏太深,竟忘记这不是前世,他不需要这么早博取皇甫擎云的信任! 【看到标题见血想歪的举手~乃们太邪恶了~】 一手遮天 第50章 糟糕的心情 子宣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身上没任何疼痛感觉。 “怎么,很想死掉?”熟悉的声音,伴随在黑暗中出现的是阎王的俊容。那和皇甫羽有些相似的俊美脸庞冷漠。 子宣坐在地上盯着阎王,突然嘲讽一笑,桃花眼里满是颓废尖锐。那种眼神刺得阎王几乎不敢直视,原以为重生便可以让这人煞气减少,却没想到依旧如此。 “我像个想死的人吗?”子宣表情薄凉,煞气不减。 “像。”没有想活下去的欲望,看不到求生的意念。 “你是阎王,自然不会明白生死。想不想死,不是凭你一双眼睛便能看出来的。”子宣也不惊讶为何阎王会出现在这里,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死活…… “我是阎王,掌管所有人生死,我见惯生死离别。你只是小小一介凡人,我如何看不透。凌子宣,既是重生,就不该如此轻声。”阎王话锋一转,眼神犀利:“更何况你说过要逆天,难不成你便只有这点能耐?” 子宣听到阎王的话,转头看向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孔。相比于此事的皇甫羽,阎王的长相更像他印象中熟悉的皇甫羽。因为现在的皇甫羽还只有十岁,五官并未展开,倒是阎王,气质不同五官却诡异的相似…… “你和皇甫羽长得很像。”子宣一说完,阎王脸色便有些变了。 “只是皮囊相似,却终究不一样。” 他没有看阎王,眼睛不知盯着哪个地方没有焦距。羽扇低垂犹如支离破碎的翅膀,带着脆弱,那眼角上勾的弧度却讽刺无比。 “我怕死。” “……” “其实我很怕死,尤其是前世,我非常怕死。我怕还没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便死了。那样我会非常不甘心。”他就像喃喃自语一般,说给自己听。 前世,他虽然怕死,想尽一切办法活着。但到最后却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怕死?怕死你会wile救皇甫擎云不顾自己的性命?凌子宣,如若不是我确切知道你爱的是皇甫羽,对他恨得想要逆天。我都要以为你深爱的人实际上皇甫擎云,而不是皇甫羽~~”不管任何人看到那一幕,都会误会…… 还是说眼前的人,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只对皇甫羽一个人一心一意? “与你何干。”少年眼里迸出光芒,如最锋利的毒箭般。 阎王仿佛看见眼前之人将崩塌的围墙竖立起来,蜷缩在其中,不然外面的人窥探到他的内心。疏离冷漠,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阎王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的确于我没有关系。”阎王站起来不再做声。 “你来这边不会只是来问我心里是不是只有一个皇甫羽吧?还有,你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我爱的不是皇甫羽,是曾经,我曾经爱过皇甫羽。”那一切都是前世的事情,在那人甩开他的手,将他打入天牢的时候,他对皇甫羽的心便枯萎了。这世界没有后悔药,他的心已死,已经遍体鳞伤,回不了头…… 阎王看着态度坚决的子宣,突然有些好奇。如若眼前这人知道他重生的机会是皇甫羽给的,用十年帝王命换他的一世情,不知道会不会感动。还有为了这人,皇甫羽不惜违抗神帝的命令,将生老病死私藏起来。 “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阎王想想都觉得好笑,不知道眼前这人如若面对皇甫羽如此的付出,会不会有所动容…… “如果,我是说如果,皇甫羽对你有所愧疚,甚至豁出性命弥补对你的亏欠,你会不会感动一丝一分?” 阎王不放过子宣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想要从那妖艳五官看出猫腻。曾经深爱过的人,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哪怕是他们这些凡间之外的人都做不到,更何况只是一介凡人…… 眼前少年拧着眉宇,认真思考。 突然,少年抬头侧脸冲着阎王一笑。美艳突然轻展双翼,遮不住的满目星光琉璃彩。阎王突然看呆了…… 锋利总是犀利的五官瞬间柔和,带着最致命的诱惑。眼前之人原本就是绝世容颜,但是没有想到笑起来竟会如此,让人觉得妖艳的同时,带上爱上怜惜,脆弱的宛如高岭孤花,下一刻便会堕落万丈深渊。 “……那么他爱我吗?”那轻动的睫毛带上亮光,分不清是眼里星光,还是眼里泪光。抿嘴轻笑看着阎王。 阎王突然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手掐住一样,无法给粗答案。 皇甫羽爱凌子宣吗? 爱的,否则他不会为了凌子宣放弃十世帝王命,只求他一次重生。 但如若真的爱的话,为何那一世选择的却是江山社稷,而不是凌子宣这人…… “……应该是爱的。”最后阎王给出这个答案。 “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这个世界也没有如果。所以,你说的都不存在。我只知道一个事实,我在地狱的时候,他在荣华富贵,哪怕他现在随着我来地狱,我也不会再原谅他!!” 子宣这话说的狠绝。 不是局中人,没有人会懂。阎王不懂,别人不懂,只有她凌子宣最清楚。皇甫羽对他绝非无情,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皇甫羽付出那么多。 但他不是白痴,最后皇甫羽选择了江山社稷,放弃了他。 任何人都可以怀疑他爱上皇甫擎云,唯独皇甫羽不能!当年他为了取得皇甫擎云的信任,什么事情都做,哪怕是侍寝,哪怕是为救皇甫擎云受伤,哪怕是权倾朝野…… 任何人可以怀疑他,唯独皇甫羽不该怀疑。哪怕皇甫羽不爱他! 皇甫擎云是什么人物,你以为就凭一张嘴便能取得那人的信任!?你以为他是凭才华得到右丞相的地位!? 那一切都是他凌子宣用命换来的东西!用他的所有一切去换取皇甫羽的帝位,换取钟离的左丞相之位,换来皇甫擎云的昏君无道,奸臣霸权,换来他皇甫羽的替天行道!! 如若他真的爱皇甫擎云,他会帮皇甫羽重夺帝位?他会成为罪孽深重的奸臣?他会成为无恶不作的男宠? 任何人都可以不懂,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唯独皇甫羽不该怀疑,不该不懂! 对于阎王的如果,他只觉得可笑。 皇甫羽最好没有深爱过他!否则他凌子宣的恨不会少,只会更多!如果真的深爱他,还将他推入地狱,那么他真的该永不超生,世世代代不为人…… 前世皇甫羽背叛他,他伤痕累累。已经发生的事,永远都无法挽回。他已经在地狱走了一回,体会了地狱的绝望和无助。哪怕现在现在皇甫羽来地狱陪他,他都不会动容…… “你当真如此恨他?”阎王惊讶,他以为这人如此恨着皇甫羽,无非是因为还深爱着,只是口是心非罢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恨。” 那双眼里是藏不住的怨恨,煞气比冥界的厉鬼更甚。阎王终于真切明白到子宣的恨有多深……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恨他如此。”也许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 但,连他们这些不是人界之人,都无法对感情真正放下,他倒要看看这凌子宣能否说到做到……能比他们这些神明更绝情…… “我没有召唤你,你究竟来做什么。”子宣抗拒阎王,因为阎王让他想到心情不悦的事! “来救你的命。” 阎王好笑地看着子宣惊讶的表情,耸耸肩好似之前咄咄逼人的人并非是他。 “我还要等你逆天,所以你的小名绝对不能死。感谢我吧,救了你的命~”阎王开心不已,凑近子宣一副邀功表情:“快点得到朱红果,我等你完成逆天第一步~~” 子宣盯着眼前败坏他心情的阎王,嘴角一扯只是冷笑,粉白红唇迸出两个字…… “去死。” 阎王瞪大双眼,摸摸鼻子,看来真的触到这人的逆鳞,煞气不减反增。 【每天尽量两更,大家看完文一定要记地点全票推荐,不夸奖俺木有动力,就会提不起劲干活~】 一手遮天 第51章 亲自为你喝药 “他怎么样?”房间里,皇甫擎云坐在一边盯着太医。表情镇定,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启禀皇上,此人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休息过后便会醒来。”太医说完,在皇甫擎云的示意之下弯身离开…… 房中只有一些宫女和太监。皇甫擎云双手背在身后,从位子上站起来踱步到床边,盯着床上双目紧闭之人,眼神复杂。 只是因为这人手巧,随意封了这人为他的贴身侍臣,没想到竟会救了自己一命。 因为受伤失血过于白皙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倒显得乖巧安静,还有几丝楚楚可怜在其中。让人看了心生不忍。身躯娇小,皇甫擎云只看一眼,就觉得一手便可以折断眼前这人的身姿。 如此脆弱不堪的人,在刚才确是奋力将他压在身下。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双桃花眼染红一片,然后对他说的那个字。不顾自己的安危,将他护在身下却是让他先走…… 新帝登基,朝堂众人不满,想要他命的人数不胜数。在此之前,他还遇到几次刺杀,但是没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人一样,什么都不喊叫只是将他护在身下。 那些嘴巴喊着守护他的人,他太清楚。只会高声喊着‘皇上小心’,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真正保护他。 哪怕是那些平日里说如何爱他的嫔妃,也没有一个能做到如此,甚至是害怕地躲在他身后寻一处庇佑。 皇甫擎云盯着床上之人,一看竟连自己都没发觉时间流逝…… “唔!” 当子宣睁开双目,适应刺眼的烛光后,便直接对上那双幽深双眸。仿佛漆黑一片漩涡般将人吸入。子宣一愣,立马收敛情绪,把梦魇中被阎王挑起的恶劣情绪全都收起来。 “你醒了。”皇甫擎云没有动手,只是眼神示意。 一直在一边伺候的宫女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床上的子宣半扶起,让他舒服地靠在枕被上不至于胸前伤口太难受。 皇甫擎云紧紧盯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年,长发披肩,竟有种妖艳。白色的肌肤衬着黑发越发乌黑。如玉的白,漆黑的墨交缠在一起,衬着那泛白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 一切,都让人觉得眼前的少年及其脆弱…… 如果忽略那双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皇甫擎云居高临下盯着眼前少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少年,但却都咽在心里一字不提。 帝王又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事。 “……没事。” 嘴巴张开,说出的两个字极其沙哑。子宣也仿佛被自己声音惊到。低垂双眼看了下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处理包扎过。 看专业的缠绕手法,绝对是出自太医院的太医。想起阎王说的话,看起来自己这次真的应该受到教训了,差点就小命不保。没想到去正是在心口上…… 皇甫擎云走到桌边,端起之前太医叫人熬好的汤药,说此人醒来之后一定要将汤药喝尽。手指碰到瓷碗的边缘,双目一沉,朝着旁边的人吩咐到。 “把药拿下去热一下。” “是。”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再忍一下,等下药来了喝完之后你便可以休息。”皇甫擎云说完这话,房间里边一片安静,只听到呼吸声。 皇甫擎云双目犹如古井,盯着床上的子宣,不知想要窥探什么。那眼里的情绪藏得太深,没人能发现…… 子宣也不甘示弱,眼前的皇甫擎云不是他印象中那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但是毕竟是同一个人,习惯和心境还是能琢磨一二。 皇甫擎云从子宣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小宣子,你是哪个公公手下的人。” “安公公手下,原本今天安公公让小的出公办事,后来被宫女姐姐叫来一起帮忙。”对着皇甫擎云睁眼说瞎话不是头一回,子宣早就熟能生巧。 师傅既然给他令牌,自然早就打点好一切,因此他也不怕皇甫擎云去查。想来安公公那边应该会给皇甫擎云一个完美的小宣子信息。 想到师父,子宣眼神一暗。怕师傅现在应该会着急不已…… 师傅现在一定六神无主,一定在不远处担心他的情况,却碍于皇甫擎云没办法来窥探自己。想到师父一定一脸担忧的表情,子宣咬了咬唇瓣,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如此鲁莽。 反正皇甫擎云又死不了,自己做什么那么主动去救,这又不是前世,他还没进入朝堂,又还不需要巴结皇甫擎云,越想越后悔…… “你看起来似乎很后悔。”一直在观察子宣表情的皇甫擎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子宣眼角一跳,抬起头直视皇甫擎云,桃花眼恢复平静,却又清澈。 “是在后悔。” “哦,是吗,是后悔救了朕?”微微抬高的语调,却没有不满。皇甫擎云仿佛只是在平静等待一个回答。 “……小的在后悔早知刚才救皇上的时候,应该护着皇上一起滚开。这样不仅能救了皇上,小的自己也不会受伤。”这倒是他的心里话。 刺在心口上,虽然阎王救了他,但难免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毕竟那从胸口传来的刺痛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地让他明白自己在鬼门关前又走了一回。 到时候师傅又要心疼了,而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师傅难受的表情…… 皇甫擎云盯着眼前说完表情无所谓,还大胆直视自己的太监。第一次觉得,原来也有人胆子可以如此之大。但对着那双明媚双目,他却说不出一点厌恶的感觉。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皇甫擎云难得笑了,轻微的几不可见,就像落叶在湖面荡起圈圈波纹般,稍纵即逝,让人还来不及抓住。 “无论如何,你救了朕一命。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朕都答应你!” 我想要你退位给皇甫羽,然后我要毁了你们皇甫家,我还要毁了扈国!你也答应吗?! 子宣低垂双目,遮住眼里慢慢的嘲讽。如若自己真的说出这些话,怕是要被皇甫擎云当场赐死…… “救皇上一命是小的福气,小的什么赏赐都不要。”与虎谋皮,傻子才会做的事。更何况,他对这虎的脾性还是熟知一二。 皇甫擎云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无比,不再是古井般幽深,而是像突然燃烧的烈焰灼烧在他肌肤之上。子宣清楚感觉到皇甫擎云探究的目光…… 皇甫擎云生性多疑,要求完美和苛刻。如若不是对他忠心之人,他宁愿毁之也不会再用,这是他所了解的皇甫擎云。 皇甫擎云性情大变之后,对这点便变得更为执着。只要看不听他话的大臣全都诛杀,哪怕是满门抄斩都是当成游戏,昏庸无道。唯一留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便是右丞相凌子宣…… “皇上,药热好了。”宫女的声音打断皇甫擎云的探究。 “给我。” 宫女将瓷碗小心翼翼递给皇甫擎云。皇甫擎云端着瓷碗走到床边,坐在子宣旁边。房间中的宫人全都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朕喂你。”皇甫擎云用汤匙舀了一勺,褐色的汤药在玉汤匙中,晃动几下便停止不动。 子宣盯着眼前的皇甫擎云,面无表情没有拒绝,张口将汤药喝尽。 两人像是极有默契,皇甫擎云一勺,递到子宣嘴边。子宣便张口将汤药尽引入口。子宣只专心盯着那瓷碗中的汤药,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完。 眼角不经意瞥到皇甫擎云脸上的表情,竟是冷若冰霜。 突然想起前世他生病时,皇甫擎云也曾亲自喂他喝过汤药,只是完全不同。他还真有些不习惯此时还未性情大变的皇甫擎云。 竟然绷着脸一本正经喂他喝药。要是那个荒淫无道的皇甫擎云,一定不会用汤匙,而是直接用嘴喂他…… 子宣眼角一抽,喝完最后一口药,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你救朕一命,既然不要任何赏赐。那么朕亲自喂你喝药,算是报答。”不管眼前这人是真的不需要赏赐,还是欲拒还迎。他亲自喂药,便算抵过了。 一条命,换一碗药。这皇甫擎云还真是会做生意,看起来,虽然有些不同,但这皇甫擎云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未变…… “皇上,国师大人求见。”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 国师?哪一个国师…… 一手遮天 第52章 差一点便亲到 皇甫擎云最后让子宣一人独自休息,并没有让国师进来,而是自己出去见国师。子宣喝完药躺在床上,不知究竟门外的是夜修容,还是那个一心担心他的师傅…… 房里的人见子宣躺下休息,便全都安静地弯身离开,最后将房门紧紧关上。 毕竟是救了皇上的人,只要皇上没说,他们都要小心伺候着。也许哪天,这人便会变成皇上跟前最红的人。所以,在子宣地位不明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得罪他…… 子宣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犹如画幕一般。 吱呀…… 小声的开门声,然后是一个黑色身影。床上的他听到声音侧头看向来人,房间昏暗,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等人走到跟前,还是一个模糊身影。 “……师傅。”子宣率先开口,师傅两个字说的沙哑不堪。 师傅如若没有见他,怕今晚根本无法入睡……一想到这,子宣内心羞愧,为何自己总是让师傅如此担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如此…… 君梓墨站在床边没有应答,寂静站着,就像是黑夜的守夜者一般,在黑暗之中只能感觉到灼热注视着自己的双目。 他缓缓垂下眼眸,躺在床上觉得全身不自在。 黑暗中,只能听到站在床边的男子微微长叹一声,叹息中带着无奈和不舍。在他心中不断下沉之时,感觉到身上的床板一晃,师傅坐在了床边,身上的热度仿佛从空气中传来。 逼人的热气,温柔的眼神,全都清楚传来。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师傅。”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什么,只是小声重复唤着对方。 以为对方还在生气,随着除了空气中不断升温的气氛,子宣有些着急。刚想动一下,脸颊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原本躁动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师傅。” 一手握着他垂放在身侧的手,一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动作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修长微凉的手指抚摸脸颊,拇指在眼窝下磨蹭。 真真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热度,还有那颤抖的睫毛,男子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还在。 手心是热的,感觉是真实的。那个紧绷着俊容的男子终于展开眉宇,胸口堵住的大石放下。 “……子宣。” 犹如情人的呢喃般深情,两字仿佛含在喉咙多时,之前一直无力喊出。只有确认人就在眼前,手心的触感是真实的,才有那个勇气喊出这两字。 子宣眼眶一热,受伤的胸口像被针狠狠扎过般疼痛。尖锐的短暂,却又持续不断的疼,似乎要将抚摸自己的师父心中的那种疼痛,一起感受…… “没事就好。”有什么比没事更重要。 冰凉的手指慢慢有了暖意,五指缠着子宣,两人十指相缠,在黑暗之中紧紧相握不愿分开。君梓墨习惯黑暗的双眸,盯着两手交接的地方,嘴角这才有了笑意。 “师傅……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师傅带你出宫好不好?”子宣受重伤,他不放心子宣呆在皇宫养伤。哪怕有御医在,他都不放心,只有贴身陪着,他才能放心。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回答…… 坐在床边的君梓墨呼吸一下子又变得急促,在黑暗中子宣看不到的地方,那双温柔的双目开始拧起来,眼里甚至带着狠戾。 气氛变得沉重,瞬间被黑暗漩涡包围,静静等着其中一人开口打破寂静。 “……师傅,我想呆在皇宫。” 相握的手猛地收紧,坐在床边的男子笑不出来了,眼里的温柔也染了墨水般浑浊,沉得让人看不到那眼里的阴沉。 “为何。”压抑内心情绪的问话,君梓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床上之人发现自己内心的暴虐。 他没想到子宣会拒绝,子宣一向是他最听话的徒弟…… 床上之人抿着唇。紧紧咬住唇瓣,怕自己脆弱的缺口一撕开就会无法停止,低垂的双目遮住那桃花眼里的锋利。只剩下无助的气息。在师傅面前,他不需要伪装自己…… 房内又是沉静,死一般只剩下两人呼吸声。 两人的呼吸仿佛有了生命,交缠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师傅传来的呼吸越来越强烈,带着压抑的喘息。那个如玉的师傅,因为自己的沉默,开始生气了…… “……师傅,我在皇宫还有事情没办完。” 脆弱不可一击的回答,却是他唯一能给的。 “子宣。”长长的叹息声,这次是没有压抑的无奈。子宣从那叹息声中能感觉到君梓墨对自己的担心与纵容。 那早已温热的手摸过眉眼,最后在颧骨边轻轻摸过,动作温柔,只让他觉得脸上犹如被羽扇轻抚过。他忍不住将脸凑过去,轻轻一蹭。 只这一蹭,牵动胸前的伤口,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师傅只是担心你,又有什么不能与师傅说的。现在师傅是国师,子宣有什么没做完的事,只管和师傅说,师傅一定会帮你。”双手交缠,即使身在黑暗之中,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炙热目光。 那种感觉太过古怪,一时让子宣产生别的想法,随即又摇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哎。”君梓墨弯身,怕压倒子宣身上的伤口,只是侧着身子半弯。头发披散,落在子宣脸颊两边,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只有一掌距离便能碰触到对方的额头。 如此近的距离,自然将对方眼里的深沉都看的一清二楚。 子宣呼吸一沉,看着那温柔如水的双目,差点要将掩藏在心里的所有秘密倾诉出来…… “无论如何,你都是师傅的徒弟。想留在皇宫便留下,师傅会护着你的……”对方吐出的热气喷在脸上带着瘙痒。 子宣瞪大双目看着身上半弯着的男子,嘴巴微张无法动弹。此时的少年脸上带着稚气,一时倒像个十六岁的少年,惊慌失措。 也不知是动作太过暧昧,谁的心跳开始加速。他能听到心跳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声音甚至盖过对方后面说的半句话。只看到身上嘴唇张张合合个不停…… 越来越近,心跳声急剧大声,他觉得独属于师傅身上的气息突然笼罩自己。那强大的黑影盖住了自己,仿佛要将自己整个拥在怀里。那一刻,他有一种要被吞噬的错觉。 好似,那双眼里注视着自己的,是一种吃人的目光。炙热、不顾一切…… 只一掌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地最后两人鼻尖相碰。 鼻尖竟渗出了汗,紧张的屏住呼吸。 对视的两人,因为有了黑暗的遮掩,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羞涩和表情,只能看到那眼里如火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跳出胸口,胸前的伤口刺痛。师傅的眼神,还有动作,仿佛要亲吻他一般,手不自觉收紧,十指交缠! 在身上的男子偏头,错过鼻尖,唇瓣仿佛就在他嘴唇之上。子宣一下子紧闭双目,紧张的倒吸一口气,睫毛竟不自觉颤抖起来。 身上男子漆黑双眸盯着身下微微颤抖之人,那反握自己手指的手心渗汗,泄露了主人此刻紧张的心情。 只要往下一点,也许只要张开唇瓣说话便会碰触到身下之人。亲上那梦中不知亲吻多少遍的唇…… 但最后。 身上的男子都没有那么做。 在君梓墨离开的那一刻,子宣松了一口气,心口有一个地方又似乎隐隐失落…… 额头一热,那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之上。怕压伤身下之人的伤口,只是佯装半拥着,看起来好似是深情拥抱的两人。 “……师傅……”话一说出口,子宣惊讶自己声音竟十分暗沉。手心,背后一片热汗。 “想在皇宫就在皇宫,师傅会在这边陪你的。” “虽然不能光明正大来看你,但是每晚师傅都会来看你的……”后面的叹息声咽在心里,那温柔如水的双眸紧紧盯着床上之人紧抿的红唇。 也许这样子就好了…… “谢谢师傅。”咬着唇瓣,子宣脑袋因为刚才的气氛竟一时无法清醒。 刚才师傅看他的那种眼神,究竟是不是错觉…… 一手遮天 第53章 我不讨厌你 君梓墨当晚失眠了,他无法入睡,夜观星象一整宿,还是没有找到破解三星鼎立的局面。帝王星、天煞星、还有属于子宣的异星,一切都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 等第二天天亮之后,他则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拘谨的歧兰主。 原本只是想成为国师之后,不仅能从夜修容手上要回子宣,而且能帮子宣在以后的科考路上铺路。没想到,成为国师之后,他要保护那个徒弟还是如此困难…… 君梓墨甚至不敢回想,昨天看到子宣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自己的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 每闭眼想要入睡,都会被那一幕惊醒,以至一整晚都无法入眠…… 天一亮,君梓墨便吩咐人准备马车要出宫一趟。那边被他安置在别院的皇甫羽还有叶晋楚,之前为了子宣的事将那两个人落在别院,现在想来该回去安排好一切。 既然成为扈国的国师,这两人之中尤其是皇甫羽,便要想办法藏好。暂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便是陪在子宣身边。 他绝对不会放子宣一个人留在皇宫中…… 原本如玉儒雅之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坚韧之人。君梓墨原本就独身一人隐居,只因为有了凌子宣,才不至于太冷清不识凡间人情。 但也因为这样,他的所有柔情,仿佛都给了他的唯一徒弟。别人无法分到半点。 只有凌子宣,才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吁!” 早晨街道上人烟稀少,当君梓墨抵达别院,掀开车帘的瞬间,便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犹如古松的孩子。尖锐锋利的五官藏不住的苍白…… “他回来了吗?”那一句带着颤意的问话,好似多说一句便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马车上的男人摇了摇头。 那一刻,站在门口的孩子瞬间紧咬唇瓣,红了眼眶,眼里的血丝一下遮掩不住。双手紧紧纠在一切,脸上带着慌张。 为了救他,那个人才会被人带走。眼前的男子分明说过会带那人回来,可是,为何回来的只有一人…… 尖锐的孩子十指绞动,仿佛要硬生生折断一般。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君梓墨身后,嘴巴张了又合,几次反复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在哪里。”如果眼前之人无法带回那人,那么他便自己去带%君梓墨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叶晋楚,那孩子眼里藏着的担忧他看的一清二楚,这种眼神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哪怕眼前的人是孩子,但君梓墨无法好脾气。 如若不是眼前这人,子宣便不会被夜修容带走,现在也不会留在皇宫中。但眼前的人又只是孩子,错怪不得。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君梓墨无法对叶晋楚有好心情…… “既然子宣现在不在,你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子宣那边,我会和他说。”这人不过是子宣带错的孩子,真正的帝王星是皇甫羽,不是眼前这人。 叶晋楚听到君梓墨的话,一下子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目! “你不是一向讨厌子宣,这样正好。”君梓墨说完便错过叶晋楚,要去寻找皇甫羽。皇甫羽是帝王星,他回来的目的是安置皇甫羽的去处…… 在经过孩子身边时,衣袖被揪住。 回头,侧目,对上是一双红彤彤眼眸。那眼里藏着血痕,水雾,却是一滴也不落下来! “我……我没有讨厌他……” 说地极轻,像个被冤枉的孩子无助地辩解着。那眼里的急迫就怕被别人误会! 君梓墨沉默看着眼前的孩子,因为激动全身颤抖,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指尖因为过度泛白,青筋清楚。嘴唇发白,倔强盯着他。 “不管你有没有讨厌他,他暂时不会回来。我也要离开,你不要在这边等他了。等下我会叫人给你些银子,足够你这辈子无忧。”君梓墨说完拂开叶晋楚抓他的衣袖。 那双手却怎么也拂不开。 “我没有讨厌他!”叶晋楚尖锐大喊,容貌皱在一起眼神烦躁。 “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他不要和眼前这人说话,他要自己去找那个人说清楚。那人不是说自已的命是他的吗,那人不是说,自已得为奴为隶吗? 君梓墨没有回答,只是像看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看着叶晋楚无理取闹。叶晋楚从那男人眼里看到烦躁的自己,一时只绷紧脸颊瞪着对方。他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不是想要这个答案…… “你见不了他。”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在皇宫,高墙之内。”一句话,让眼前的孩子脸色刷白,手再也没有抓住君梓墨。 “他现在没事,在皇宫里很好。你还只是个孩子,拿着那些钱好好去过日子。”君梓墨看着眼前双眼通红,低垂着头,伤心委屈的孩子。说完最后这句便头也不回离开。 那孩子眼中的感情,他多少能了解。就是了解,所以才在未萌芽之前就应该先斩断。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能少一份便少一份…… 叶晋楚站在原地,眼帘遮住眼前光线,眼里一片黑暗。 他知道什么叫皇宫,他知道什么叫高墙之内。就像那个生他的男人一样,红墙琉璃瓦,将他阻隔在外面那个世界,永远走不进去。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生他的男人,是如何甩开他的手,如何关上大门,告诉他什么叫人有别。 他和他的母亲,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的那堵高墙…… 那人说过要去参加科举,没想到已经进了那高墙之内。那么自己是不是又再一次被抛弃了,被甩在了高墙之外!? 骗子,都是骗子,一切都是骗人的! 那人明明说过他将会成为扈国第一将军,那人明明说过他将会名扬天下,那人明明说过自己的命是他的!! 到最后,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孩子直直站在原地,脊背犹如孤独的古松,挺直腰板。因为一夜未睡的双眼通红,在门口吹了一夜冷风脸颊苍白。孩子眼里满满的怨恨和漆黑……孩子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麻痹,双手相扣几乎要将指甲刺进肉里才回过神。 拖着沉重的双腿,孩子缓慢走到门口。当在门口看到那个奢华繁侈的马车时,眼神锐利,牙齿咬破唇瓣,嘴里全是血腥。 “……我真的没有讨厌你。”孩子倔强地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这话不知说给谁听。虽然他总是说那人的坏话,但是他真的没有从心里讨厌那人。 那人救了他的命,那人和人打赌押的却是他,那人还说以后他会名扬四海……他真的没有讨厌那人。 孩子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别院,像是刻在心里。然后,叶晋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要自己去找那人,他要亲自和那人说自己不讨厌他,他要亲自和那人说他愿意遵守承诺,自己的命归他…… 倔强的背影独自离开。 君梓墨自然不知叶晋楚独自离开,他最后在皇甫羽房间里找到皇甫羽。皇甫羽像个精致乖巧的娃娃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一棵柳树不知在想什么。 背对着门口,注视柳树的皇甫羽给人一种沧桑的惑觉。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那侧脸却给人一种沉稳颓废的寂静,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好似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皇甫羽听到声响时,回头漆黑鹰眸勾起了弧度。 “你来了。” 因为子宣被抓走,君梓墨几乎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寻找子宣上。现在,君梓墨突然发现眼前的皇甫羽似乎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同。气势不像个只有十岁的孩子…… “走吧。”皇甫羽离开窗边,走到君梓墨身边。最后离开时回头看了下窗外的柳树。 然后皇甫羽朝着君梓墨笑了,是那种一副了若指掌的笑容,眼里带着血腥。 “我知道你想辅佐我,我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君梓墨突然觉得皇甫羽的笑容很冷,冷地刺骨…… 一手遮天 第54章 不能冷眼旁观 子宣因为受伤只能在房中休息,皇甫擎云偶尔会来看他几眼,但是那只是尽身为被救之人的义务。总是冷漠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等他将药喝下去之后,随口关心几句,然后便匆匆忙忙离开…… “皇上如若有事,不需要每天都来看小的。”子宣靠在床上,表情乖顺无比。对于皇甫擎云,他总是习惯成自然,忍不住在这人面前伪装成那个关心魅主的奸臣模样。 十年伪装,他早就习惯如何扮演皇甫擎云喜欢的角色。到最后他也分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已…… “你救了朕,朕就算再忙也要抽空来看一眼。”仿佛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一般。皇甫擎云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幽深盯着子宣。 这段时间,皇甫擎云每次看他都带着审视的目光。几乎将他当成需要研究的对象,一一分析解剖清楚,要好好了解这为他受伤之人。 “皇上如此圣恩,小的惶恐不安。”子宣低垂眉眼,他知道什么表情能取信皇甫擎云。 前世,朝堂十年,他几乎将皇甫擎云当成了最需要讨好的对象。关于皇甫擎云的所有一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许连皇甫擎云自己都比不上。 “你不用有任何压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朕感激你是应该的。”皇甫擎云突然轻轻一笑,带着令人安抚的笑容。 子宣沉默片刻,抬头望着皇甫擎云,眼里清澈干净,没有半分杂质。 “皇上不需要感谢小的,能救皇上一命,是小的心甘情愿。”面上平静,桃花眼对视皇甫擎云幽深古井般双眸,眼里深处藏着微弱的光芒,那是飞蛾扑火般的心甘情愿。 站在床边背着双手的男人,突然心口像被重物撞击过一样,漏掉了一拍。 “既是小的心甘情愿,便不需要皇上总是将这事放在心上。”这应该是皇甫擎云最喜欢的答案…… 相比于能替皇上去死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皇甫擎云这人更喜欢‘心甘情愿’这四个字。 虽说前世皇甫擎云总是放荡不羁,但在感情和忠诚方面,却像个孩子般倔强和坚持,有时甚至还会让他觉得好笑。 皇甫擎云是天子骄子,能篡位杀掉自己大哥的人,绝对不是什么软弱草包之人。沉稳双目瞬间变得犀利,迸出阴鸷光芒,像毒刺扎进子宣眼里,要看穿他虚伪的假面具。 眼前之人平静异常,表情乖顺,只有眼里深藏着微弱的执着。那似乎是单纯的不像是皇宫里该出现的忠诚和坦白。 皇甫擎云眯起双眼,一时竟看不透眼前床上受伤之人。 如若真是假装的,那么眼前这人非常可怕,竟让他找不到一点纰漏…… 床上的人因为受伤脸色还带着病态的白,仿佛风一吹便会消失。微微仰着头,桃花眼盯着皇甫擎云,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双眼。 在那双眼睛下他曾假装了十年,权倾朝野的左承相,哪怕是皇甫擎云也不一定能看到那眼里真正污秽不堪的地方。 “小宣子。” 皇甫擎云磁性的声音,犹如拨动的古琴珠珠落地。 “等你伤好了,便提升为御前内侍,随身伺候朕。”子宣双手猛地一紧…… 贴身侍臣,只是伺候皇上饮食起居。只要皇甫擎云看的顺眼,便可以叫任何六个太监担任。但是御前内侍不同,那代表着是皇上最亲近的宫人,哪怕是皇甫擎云上朝都要随身伺候。 已经超过了饮食起居的范围,甚至连皇上办公都随身伺候。 看起来,皇甫擎云终究是相信了他,还升了他的职…… “虽然你是有伤在身,但总呆在房间,许还会憋出别的毛病,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为好。”皇甫擎云看床上之人点头,最后又随口说几句便离开。 得到想要的答案,皇甫擎云仿佛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潇洒地转身离开。 虽然这人救了自己一命,但也仅仅如此…… 等皇甫擎云离开,子宣深深舒出一口气,带着意味不明地情愫在其中。皇甫擎云现在俨然是一副高高在上明君姿态,实在很难和他印象中那个荒淫无道的昏君联系在一起。 但是不可否认,和那个昏君相处,比这个皇甫擎云轻松的多。他竟然有点想念那个好相处的昏君…… 荒唐荒唐,跟着那昏君荒唐久了,自己也开始荒唐了。 每天除了白天皇甫擎云会来,夜里师傅也会来。师傅总是等房中宫人全都离开,烛火熄灭之后才独自潜进他的房中。 有时会和他漫无目的聊天,有时只是静静握着他的手沉默不语。每次,子宣隔着黑暗被师傅抓着手,两人十指相扣,他总会有种他和师傅在偷情的感觉。 深夜所有人入睡,两人偷偷相会见面,十指交缠相扣,互诉情绪,这不是在偷情又是什么? 但每每他都将这种想法压在心底。就像是一个不能碰触的禁忌,不敢去揭开那最后一层面纱…… 虽然带着抗拒,却又舍不得见不到师傅,这是一种让人古怪的矛盾。 只是,每次,师傅问的同一个问题总会让他答不出来。 “子宣,你究竟有什么要做的事?”君梓墨扣着子宣的十指,子宣坐在床上,两人对立相视。但因为身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对方明亮过头的双目。 “……我不能说。” 扣着他的手猛地收紧,对面的人像过去每一次控制胸膛酸涩的情绪。为何,还是不愿说…… “师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 等到他有那个勇气。 等他报仇以后,等他能放下过去的种种之后,等他能面对过去的自己时,他会将一切都告诉师傅。 “……那么,有什么师傅能帮子宣做的。” 君样墨这段时间只能着急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既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无法从子宣口中得知半点。对于这种被拒之千里之外的疏离,君梓墨觉得万分难受。 他甚至觉得心中的凶兽随时会突破束缚,主宰自己。 “师傅,我……” 子宣还想说什么,后面的话却被手指堵在嘴边。冰冷几乎失去温度的修长手指压在子宣唇上。深邃的双目深情款款看着子宣,那眼里藏着太多的压抑和激情,却硬是被用枷锁狠狠关在牢笼之中,无法宣泄。 “别拒绝师傅。”极缓的一句话,带着千斤重压在子宣胸口,让他受伤的心口又开始刺痛。 也许僵持的时间有些久,他觉得嘴唇有些干燥,唇瓣微启却一下子被君梓墨拥在怀里! 男子拥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哪怕心情如此急躁也不忘不能压倒眼前之人胸口的伤口。他只觉得肩膀一颤,才发现是拥着他的手在抖…… “子宣,让我帮你。别拒绝我……”男人脸颊贴着子宣发鬓,声音呢喃在耳边。 如若成为扈国的国师,却还是帮不上子宣半点,那么他重拾歧兰主的身份,成为扈国国师,又有什么意义? “你不能只让师傅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你的……‘师傅’。”后面‘师傅’两字说的极其沉重,温柔双眸忧伤无比,只是在黑暗之中,无人能发现。 被拥在怀里的人,拧着眉宇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无奈地叹气。 他怎么忘了,师傅是最心疼他的人。今世他又怎么能忍心再次推开师傅…… “好,那么求师傅帮我一件事。”少年转头看向男子,桃花眼不再是之前黯然失色,而是绽放出琉璃光芒,让人炫目不已。 “只要是子宣说的,师傅一定办到!”君梓墨终于露出笑意,温柔似水。 只要别让他‘冷眼旁观’便行。 像想到什么,子宣桃花眼一勾带着狠辣,却又带着无法知晓的深沉阴狠。 虽是绝世容貌,却也因为这毒辣的笑意竟犹如水墨画添了色彩,眼里的光彩让人沉迷在其中,无法自拔。 薄唇微启,声音竟变得阴沉。 “帮我查夜修容的生辰。”他要拿到朱红果! “好。”拥着少年的温柔男子却满足笑了,满满深情…… 一手遮天 第55章 不会被白打 子宣还算安分地在房中已休息了几天。但毕竟伤口在胸前,并不是在双脚,更何况皇甫擎云也说让他到外面走动走动,几日没有晒过太阳的子宣,终于决定出去走走。 打开房门出去,外面的人竟也没人拦他,想来皇甫擎云早就吩咐过。 也是,这皇宫之内,又有多少事是瞒得住的…… 他也没有任何目的地,就只是在所居住的周围走动。等出了门,他才知道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离皇甫擎云住的龙轩殿不远。 怪不得皇甫擎云那么有空,每天都要来看看他这么一个小小太监。 说起这件事…… 子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藏青色的内侍服,虽然因为受伤已经换了一套新的,但是这禁欲的款式还有颜色,一眼便知是内侍服。他伸手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在还没参加科举开始之前,他倒走先进了皇宫当起了太监…… 不知道到时会不会混个大总管出来。难得好心情地自嘲,凭他前世的手腕,这对他来说也绝非难事,只是勾一引皇甫擎云这招,怕是没有办法用上。 要是皇甫擎云知晓自己欺上瞒下,根本不是什么宦官,而是从外面混进来的人一定会气得大开杀戒。到时不仅是自已,怕是师傅也要牵连进去…… 看起来,色诱不行。 那么装乖巧忠诚?貌似前世皇甫擎云很喜欢这一类型的男宠。在回想之前自己在皇甫擎云扮演的形象,倒是挺乖巧可人的。 桃花眼一凛,既然这样。那么他就将这乖巧听话的内侍继续演下去,绝对不能出半点纰漏,至少绝对不能连累师傅…… 打定主意,子宣整个人显得轻松。也就当真放下心来,随意在附近散步。 许久没有晒太阳,阳光照在身上舒服地每个一个毛孔都打开,失血过多白皙的漂亮脸孔在阳光的照射下,像笼罩了层会发光的纱,珠钻星光闪闪。 在后面一直跟着子宣的宫人,忍不住看地痴迷…… 在艳阳下一身藏青色的少年,宛如谪仙一般,随时会消散在烟云中。好似这绝世少年原本就不属于这凡尘,只是误入凡尘的仙人,转身便会潇洒离开。 那样遥不可及,不可高攀。明明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物,却带着独特的禁欲和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魔障,想要窥视却又不不敢…… “我原本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尖锐的女人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宁静,让那些偷窥少年的人全都收回视线,亵读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半分。 女人头戴九支金簪,中间发饰是一朵艳开牡丹,一身华丽粉红长裙,裹着纤细娇柔身躯。纤细柳腰,盈盈一握,奢华金绣。明眸粉唇,顾目翘盼,眉心一点红。好一个漂亮雍容华贵的女人…… 子宣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孔,一时不知对方是谁。只是看头上那牡丹头饰,能佩戴牡丹的,这天下也只有国母,即扈国的皇后才能佩戴。 但是据他所知,皇甫擎云并没有皇后才是。难不成历史已经和前世有所不同? “下贱的人,看到本宫竟然还不行礼!?”女人眼神凶狠瞪着子宣,好似看见自己丈夫偷情的对象一般,尖酸刻薄,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柔美。 子宣一愣,身后的宫人见到女人全都跪在地上。 一看这情形,子宣聪明地也半跪在地上,虽然不知道眼前女人是谁,但是先跪着行礼总是没有错的…… 说不定是皇甫擎云正宠爱的妃子,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更新速度总是让人瞪目结舌。自己不知道皇甫擎云以前的妃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再说,也许前世在自己入宫后,这女人便已经不受宠也说不定,所以自己才会没有丝毫印象…… 女人走近,金丝绣边裙摆出现在子宣眼前。子宣颜色一沉…… “抬起头来。” 子宣抬起头,明明是跪在地上之人,却给人一种凌驾一切之上的气势。桃花眼因为明媚的光线,印着光芒在其中,灼然刺眼。睫毛在眼窝处形成阴影,竟给人一种让人害怕的颓废。 “好一个人娇眼魅。”女人说,她眼里极其冷。 子宣低垂下头,只剩下白色如玉脖颈裸露在外。白皙漂亮,却又脆弱异常。只是谁也没看见,那低下的头,漆黑双目阴沉无比…… “你可知道本宫是谁。”女人没有让子宣,还有一干跪着的众人站起来。 只是语气里还是遮不住的气愤。 “……知道。”要是他这个时候说不知道,那一定是找死! “哦,那么你说本宫是谁?”好似惊讶他的回答,女人情绪稍微平缓了点。 “娘娘那么美艳绝伦,又有谁不知道呢?”子宣抬起头笑得得体。只要是皇宫中的女人,唤上一句‘娘娘’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哪怕是贵人,唤一句‘娘娘’,也只会当是在拍马屁,绝对不会有错…… 明明是笑,但是女人却觉得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冰冷无比,害怕地后背发凉。从上到下打量眼前之人,却又没有什么不妥地方。咬了咬粉嫩的唇瓣,女人挥挥手,一时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全都起来!” “谢娘娘。”一干人等这次是异口同声。 “长得这么美,如果不是这么近看,本宫几乎也要误以为你是个女人。” 女人轻蔑地瞥了眼前少年,话里还是带着敌意却少了刺:“嘴巴够甜,又懂得讨好人。怪不得皇上这几天总是往你这跑。” 在静默片刻后,子宣终于找到结论了。敢情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是受了点伤,皇上就心疼地每天来看,真是够宠的。”女人越说越酸,但听在子宣耳里,却是无稽之谈。 不是这女人没有脑子太傻,就是这女人被人利用了。竟然会跑到他这边来兴师问罪…… “皇上喜欢的是女人,不会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不男不女之人。”听到这,子宣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女人不仅蠢,还被人当枪头使了。 估计在自已救了皇甫擎云受伤卧床这段时间,谣言皇宫里已经早就传的面目全非了。也许他和皇甫擎云还被杜撰了一段虐恋史也说不定…… 谣言在皇宫之中散播,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心慌。再加上皇甫擎云最近几天每天都来看他,外加那些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于是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娘娘你多虑了,小的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只是因此才对小的有所照顾。”将事情摸了个七八分之后,应对起来自然就轻松多了。 “别以为你救了皇上一命有多了不起!你这卑贱的人,能救皇上一命是你的福气!”很明显,子宣的回答触到了女人的痛脚。 “那天要不是你离皇上最近,根本还轮不到你来邀功!”很好,直接将为皇甫擎云挡一剑变成了邀功。果然,现在他的命看起来很廉价…… “娘娘教训的是。”子宣不再反驳,对方是有备而来。自己如若越说,对方只怕是会生气。 希望这女人只是来咒骂几句,要是动手的话。以现在的自己,这女人估计要碾死自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子宣低眉顺眼,表现地恭敬无比。倒是让一边看戏,还有眼前愤怒的女人不知如何下手……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那你没办法!?”女人明显是被子宣无所谓的表情刺激到,不过小小太监,真以为自己拿他没办法不成! “……不,小的只是觉得娘娘教训的是。” “你!” 在场所有人全都压低脑袋,女人嚣张的气势越发显得无理取闹。看着眼前比自己还漂亮上几分的容貌,女人眼里闪过狠毒。 “啪!”说时迟那时快,女人用力狠狠一巴掌就打在子宣脸上!立马,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一个清晰红手印! 清晰的巴掌声仿佛打在所有人脸上一样,响亮地让站在子宣身后所有人眼皮一跳。 “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聚在这干什么?”磁性好听的嗓音,一身龙袍地皇甫擎云突然出现少年白皙的脸颊上印着血红印,咬着颤抖的唇瓣,眼角通红带着委屈。双目盈着眼泪却愣是一滴也没落下,无辜难过至极地看着皇甫擎云。 皇甫擎云看到少年脸上明显的手掌印,幽深双目一沉。 “皇上……”子宣声音沙哑可怜,低垂双眸,一副可怜模样,让人心生不忍。 低垂的眼帘遮住阴鸷,希望自己这一巴掌不会被白打! 一手遮天 第56章 这算是个警告 子宣没有见过纳兰雨,因为在他入朝为官之前,纳兰雨便已经死了。 所以他无缘见传言这个皇甫擎云最深爱,爱的后来因为她的死还性情大变的女人。 子宣低着头的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别人不知,他岂会不知。 如若说纳兰雨是皇甫擎云最深爱的女人,那根本便是骗鬼的话!如若要说是因为纳兰雨的死,皇甫擎云才会性情大变,那更是鬼也不信的话! 因为,在他陪着皇甫擎云的十年时间里,皇甫擎云甚至一次也没有提过纳兰而。甚至一次都没有去祭奠过纳兰雨。每次听到纳兰雨的名字,他甚至能看到那幽深双眸深处的厌恶。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是皇甫擎云最深爱的人? 传闻终究是传闻,但是对于纳兰雨,他却是好奇的。没想到这世竟会亲自见到? 反正这女人活不了多久,这巴掌就当做送终。少年笑得阴毒…… “外面的太阳太烈,你伤口未好,还是少在外面走动为妙。”皇甫擎云眼里闪过烦闷,似乎在为子宣为他招来的麻烦不耐。 帝王表情自然不外露,人精般的子宣怎么会看不懂皇甫擎云眼底的情绪。 于是咬咬唇,只是半弯着身子,恭敬行礼,然后低沉地应答。 “是,小的这就回去。” 看到子宣如此懂事,皇甫擎云一愣,却也只挥挥手让其回去。 “皇上!你为什么要袒护他!”就算子宣不追究那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但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 “那么你想如何?”转身离开时,只听到皇甫擎云漫不经心敷衍问话。 漆黑桃花眼里闪过笑意,这是皇甫擎云发怒的前兆。 等他回到房间时,脸颊上淤青红肿,几乎麻痹的感觉不出是自己的脸颊。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有多难看…… 被人那样子大庭广众之下刮了一巴掌,任谁都会心情不好。宫人知道子宣此时心情必定不好,全都守在门外没敢进来。 他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黄色铜镜的人影,尤其是脸颊上的红肿,可怖的五指淤青痕迹印在整个左脸颊。上面甚至还有因为女人尖锐指甲刮破的细痕…… 看着铜镜中的人,子宣眼越来越冷。 如若现在他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承相凌子宣,根本不会有人胆敢打他!只能怪他现在太弱,才会如此任人欺侮! 不过是个快死的女人,自己又何必计较。只是,这样子的日子,怕是才开了个头…… “刚才你演的小可怜可真像~~”阴魂不散的声音,子宣看着镜子里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阴狠冰冷无比。 “你全都看到了。”犹如地狱最低沉爬出来的怨鬼,冰冷粘腻潮湿的话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明明是个绝色少年,却给人一种阴冷违和感。 “自然是全都看见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来看看你。怎么,别是被打傻了~~啧啧,这力道真够用力的,要是留下疤可不得了。”阎王虽是这么说着,但根本没有任何关心意思。 “阎王,好闲情。”没有回头,只是对着铜镜中的阎王讽刺。阴狠毒辣双目,哪怕只是铜镜里的倒影,也让人退步三分。 “……你看起来很生气。”闹王这话说的保守,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如此容易生气之人。更何况,他看刚才这人笑的挺开心的。 “要不要我打你一巴掌试试,看你生不生气。”他虽不喜欢被人打了一巴掌,但他更不喜欢被人当猴看。对于阎王这种总是偷窥的行为,他相当不喜。 “……我只是开玩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阎王摸模鼻子,怎么每次这凌子宣好似都不给他好脸色。 子宣转过头看向阎王,笑靥如花,眼角明媚。倒是阎王一愣,没有想到那个狠厉毒辣的少年也会笑的如此倾国倾城。 “在我没有拿到朱红果之前,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还没等阎王反驳,子宣后一句话就堵住他……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如果你只是想看我逆天的戏,那么就乖乖做你的看官,别总是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小心哪天入戏太深,无骨返身!!”如刺刀的凌迟,阎王竟被震得一退。 …… 这凌子宣身上的煞气,竟是越来越重了…… 一手遮天 第57章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叶晋楚自从离开别院之后,便不断打听到皇宫的路。其实都在京都之中,皇宫并没有很远,不过身无分文的他,还是走了很长的路才到那个所谓的皇宫。 如果只是马车的话,也许几个时辰便到了。但是对还是孩子的他,却足足走了几天,因为他绕了几次路,甚至还有一次走错了方向,差点走出了京城…… 等他在别人的指示下,真正走到了皇宫的大门之外时,他怎么也提不起勇气靠近。 百米丈外,便是重兵把守。 红墙琉璃瓦,却是明珠镶玉,繁华奢侈,贵气逼人,气势磅礴,威严庄重只是百米之外地看着,那孩子的双眸便红了…… 这和生他的男人的红墙琉璃瓦不同。 如若说生他的男人,将他隔在门外是阻隔两个世界。那么现在眼前的百丈之外,便仿佛是天与地的差距。高不可攀,连抬起那个脚步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孩子瞪着双眼,远远看着,然后双腿竟然开始打颤。等他回过神时,他竟已经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只能无助看着自已腿脚抽搐…… 那些身穿盔甲,拿着长剑驻守皇宫大门的侍卫。银色铁质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冰冷光芒,刺得双目发寒。一排排面无表情,犹如木偶拿着长剑,训练有素地在皇宫大门前巡逻。 孩子此时觉得自已犹如毫不起眼的蝼蚁,也许还没靠近,便会死在对方的长剑之下。那种让人发冷的寒气,是没有真正见过士兵的孩子,无法理解的世界…… 不管叶晋楚如何早熟,他终究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他接触最多妁只有他母亲所在的花楼,那些强颜欢笑,只能笑得拈花自嘲的女人。于是,年纪还小的叶晋楚,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嘲…… 和那些堕入花楼的女人一般,小小年纪的他,知晓了什么叫人生而有别。是云是泥,注定未来不同。 谁不想家庭美满,谁不想夫婿疼爱,谁不想未来一片锦绣繁华,谁不想完美一生。 但叶晋楚身边,多的是不幸的人。包括他的母亲…… 花楼妓院,那是最能吃人的地方。叶晋楚年纪还小的时候,便亲眼看见那些女人是如何被人虐待,打不还手,骂不还手,那是个不自嘲,不隐忍便无法活下去的地方。那是个无法有爱的地方。那是个暗无天日,不会有未来的地方,所以,生他的男人抛弃了他们,关上了华丽大门。无论他如何敲打,那都是无法打开的坚硬壁垒…… 叶晋楚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怀孕了。在花楼里怀孕是大事,更是不能发生的事。 所以,那个女人被要求流产。那时,他亲眼看着那个女人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要挽留什么,一边嘶声力竭发狂一样痛哭。硬生生被人打到流产,年纪还小的叶晋楚甚至因此,做了很久的噩梦。 后来,他从别人那里听说了…… 听说那个女人将自已怀孕的事隐藏地很好,接客照接,谁也不知道那女人怀孕了。直到有人经常看到那女人温柔地抚摸自己的肚皮,自言自语。 所以,其实出卖那女人的人是她自己…… 那之后,叶晋楚仿佛一下子便像长大了一般。他懂得收敛自已的情绪,他懂得沉默寡言,他懂得冷嘲热讽是为了怕受伤害。 他没有讨厌凌子宣,实际上,他甚至是喜欢凌子宣的。但他知道凌子宣不喜欢他…… 一个小孩子,只是倔强的冷嘲热讽他人,来保护自己。这是叶晋楚觉得安全,能保护自己的办法。 花楼长大的孩子,你永远不会想出他的世界里究竟有什么。他究竟是怎么自我成长,究竟是以一种怎样古怪的理论来让自己坚强,甚至伪装自已…… 叶晋楚紧紧拽着自己双手,瞪着远处那冰冷的士兵,踏不出第一步。 孩子其实是想站起来,他双手用力青筋鼓起,证明他很想一鼓作气冲过去大声向那些士兵询问子宣在哪里。但是他的双腿却颤抖不已,几乎没有办法完整地站起来走那么半步路…… 从白天一直到中午烈日炎炎,那个孩子就一直坐在百丈之外的平地。烈日照得孩子额角冷汗不断冒下,嘴唇发紫。孩子双目瞪大如牛眼,愣是一眨不眨。 就怕眨眼一下,眼前的华丽宫殿便会消失不见。 等到橘色晚霞铺散天空,蓝色天幕像羞涩的仙女裙摆,缓慢收拢裙尾,露出橘色美丽裙纱……黑压压的浓墨开始由天边开始喷洒,溅地四处橘色晚霞像污染。那是种淫秽、色情的感觉…… 叶晋楚还是坐在地上,眼神尖锐。 等到自己的双腿不再害怕地颤抖,孩子从地上站起来,缓缓朝着那虚幻的大门走去。晦涩不明的天色,掩盖那双尖锐双眸深处的害怕和恐惧。 不过是个弱小的孩子,还没靠近皇宫大门便被阻拦在外。 “走开,这边不是孩子能来的地方。”远远望去,竟还是百丈之外,一点距离都没有缩短。 孩子表规地异常冷静,仿佛他所有的害怕在白天的时候都已耗尽了,现在只剩下豁出去的决心。眼神如勾,带着不输大人的犀利。 “我找人。” “走开,这边没有你要找的人。”冰冷的兵器定在腹部的感觉,让叶晋楚有种从脚底充血到头顶的寒冷。 叶晋楚像是听不懂士兵的话,抬头还是那么一句:“我找人。” 微弱的夜色衬着叶晋楚有些空洞的眼睛,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天上所有的黑色都被吸入眼眸,汇成一片漆黑……“你再不走,就算是你是小孩我们也不客气。”侍卫皱眉,眼前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寻常。 “等下。”旁边走来一个似乎是长官的样子。 “你找什么人?”明显看对方是个孩子,不想多为难。将身边有些不耐的侍卫挡在后面。 “……我找一个叫凌子宣的人。”叶晋楚倒是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在喊出这个名字时,特别地冷静。双手也不冰冷了,双脚也不颤抖了。 原来踏出第一步之后,也就不害怕了。 上了年纪的中年长官摸着胡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还是离开吧,我没有听过一个叫凌子宣的人。” “……我能不能进去找他?”也许觉得眼前的人很好,叶晋楚竟然说出了心中所想。 一下子,周围的侍卫全都笑了。有几个甚至有趣地戳了戳叶晋楚的脑袋,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很可爱。皇宫那是一个普通百姓,说想进便能进的地方吗…… “这个地方不能随便靠近,所以你还是离开。”长官笑笑。 叶晋楚抬头看了远处威严无比,气势磅礴的朱红大门。似乎有些明白了,看起来距离这么近,实际上也许不仅仅百丈之外,也许更远…… “那么我怎么才能进去。”自言自语的问话。 “小子,如果你成为朝堂重臣,有了皇上的允许,那么你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出这门!”长官好笑揉了揉眼前叶晋楚的脑袋,只觉得这孩子异想天开。 叶晋楚沉默地抿着嘴唇,眼神认真。好似在考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最后,竟然在几个几个侍卫面前乖乖点头,然后扬起脑袋,眼里不再是之前空洞无神。而是光芒闪烁…… “如若我成了大将军,我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吗?”真正还有一些稚嫩的声音,还没有进入变声期。 看着眼前扬起脑袋,一脸骄傲得说着自己伟大梦想的孩子。长官还有几个侍卫,仿佛被感染了般。曾起何时,他们也是怀揣着这样的梦想的稚子? “可以,如若你成了大将军,你变可以进这朱红大门。” 叶晋楚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后深深看了百丈之外的朱红大门。到最后他还是没能靠近,太远了……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地从这里走进去!然后找到那个已经在里面的人! 侍卫们看着那个远远离去的孩子背影:固执,坚持,坚韧不屈!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 一手遮天 第58章 棉被里偷情 漆黑夜晚遮盖一切,犹如欲望之兽吞噬一切。血盆大口大张吞下整个皇宫,看起来可怖的诡异。 一身红衣男人坐在轮椅之上,笑的半撑着脸颊,在烛火之下脸色半阴半阳,犹如索魂的鬼魅。一金一银双目傲慢地半眯着,像一只悠闲肆意的蛇,正在休息…… “国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慵懒地看着窗外。 “那人早上出门时遇到纳兰雨,被打了一巴掌。”和往常一样向男人汇报那人的情况。 眼前男人眉眼都没抬一下,冷哼都没,只是平静听着无关紧要的内容。夜修容伸手把玩随意拈来的花,将花朵折断,随意碾碎手中的花瓣。就像在把玩女人一样,动作色情。 偏偏脸上犹如正人君子,严肃异常。 如此矛盾的突兀,却彰显在一张似人非人脸上,鬼魅非凡… “皇甫擎云没有处罚纳兰雨,只是让那人受伤少出房门。”等汇报的人汇报完毕后,还是低着头没有抬头。 额头几乎贴在地上冰冷触感。 “一巴掌打的疼吗。”阴冷的语气,却是从那沾血的红唇中吐出。 明明好似询问关心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跪在地上的人,瞬间粘腻的恶心感爬满全身。仿佛被问了什么难以忍受的问题…… “我问疼吗?” “……疼。”全身一抖,结巴说出这字。 几乎是半边脸肿起来,怎么可能不疼…… “抬起头来。”冰冷,手指把玩花瓣,碾碎后轻在手指之间的稠液,带着淡淡花香。 跪着之人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抬头。眼神空洞无法直视夜修容,那是绝对无法忽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你打给我看,然后告诉我疼不疼。”一金一银双眸透着寒意,让人无法拒绝那人的要求。如此荒唐,对方却是被操控的木偶,竟真地扬起自已右手,狠狠扇在右脸上! “啪!”响亮的巴掌声,听在男人耳里,却变成了最动听的响乐。 “我没有听到,再用力一点~”蛇的眼里终于有了点兴趣,嘴角勾起嗜血弧度,一手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慢慢看戏。 “啪!”比之前更用力的巴掌声,蜜色的脸颊印上朱红巴掌印。 夜修容侧头看向跪地之人,眼神如蛇信缓缓爬过,视线带笑。 “再大声一点。” “啪!”过度用力,跪着的人被自己这一巴掌打倒在地。全身痉挛片刻,便微微抬起头让夜修容看自己脸上手掌印。 渗血的可怕痕迹,清晰的紫黑五指印。 “可疼?”野兽满意地笑了。眼里看着仿佛不是跪着的人,而是那个嚣张的少年…… “……疼。” “大声点~” “疼!”被吓得跌坐在地。国师性情不定,无人能测。国师凶残如兽,抚顺不得。 夜修容从上到下扫过对方,在看到对方眼里深处的害怕和恐惧后,眉宇慢慢隆起。带着一些的不满意和不耐。最后用力将整朵花都掌握在手,冰凉粘腻,花香却让人觉得厌恶…… “他不会如此表情,更不会如此回答。” “来人,拖出去。以后汇报工作交给别人,我不要再见到这人。”男人淡淡说完,似乎多看跪着的人一眼都会觉得碍眼。侧头看向窗外天空,弯月高挂,圆月的日子似乎快要到了…… “是,国师。”哪怕是要被解决掉,跪地之人还是恭敬地以额头碰地行礼。 利国的人,对夜修容这个国师有着盲目的崇拜,和疯狂的执念。半月漆黑、坐在窗口边上独坐轮椅的男人,犹如一幅血腥满身的画。红的刺眼…… “果然是一条淫蛇,勾的连皇甫擎云都失了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夜修容看着窗外风景,带着癫狂笑容。 不过是个人,小小扈国君王,竟也敢拒绝他…… “这么快,又要是满月了……”红衣男人望着天上孤月,竟带着惘怅和黯然。 废腿、鳞片、似人非人,又到月满西楼,又要蜕变一次,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到头…… 无人能回答。 正如子宣所想一样,当夜君梓墨便带来了膏药。 黑夜里,谁也没有打破寂静。冰冷的手指沾着事药,在他脸颊上温柔滑过。涂抹开来带着淡淡清香。随着两人的呼吸,清香越来越越浓,萦绕在鼻尖。 每晚君梓墨必来,但是每次都会开口说几句什么。这次却是沉默不语,一进来便打开膏药,帮子宣涂抹脸颊上的青肿。 实际上白天时,皇甫擎云便吩咐人送来膏药。但他没用,似乎为了让自已记住这疼痛,也似乎他知道夜里,那个温柔的师傅一定会帮他涂抹伤口。所以他等着夜晚降临…… 君梓墨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怕弄疼他一般。动作在肿起的脸颊上抚过时,指尖微微颤动。连带着他的心也颤抖了起来…… 感受到对方沉默的气息,他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叹气。 “师傅,你生气了。”无须怀疑的话。师傅因为他脸上的伤生气了。 床边男子没有回答,直接无视他的话,认真继续手上动作。手指沿着脸颊,连那些没有肿起的部分也涂抹了一层淡淡膏药…… 师傅果然生气了。 “今天只是不小心,我以后不会让自己受伤。”不用猜也知道师傅为何生气,无非是因为他脸上的伤。 只是女人小小的一巴掌,他不觉得委屈。但师傅这样可以的气氛,倒真让他觉得有点委屈…… 男子还是没说话,这次是打算彻底无视他。 他说了几句,都没得到对方应答。自得没趣便摸了模鼻子,不在说话。房间里除了膏药的清香,只有两人的呼吸,还有手指涂抹膏药的磨蹭声…… 越是安静的氛围,嗅觉和听觉便被放大了无数倍。子宣安静地甚至听到心跳声,就是不知是自已的,还是对方的。 等君梓墨收回手结束涂抹,子宣才回过神,自己刚才竟然一直屏着呼吸,手心紧张地渗出汗…… “我帮你查出来了夜修容的生辰。”冷漠语气,是子宣从没在君梓墨身上听到过的冰冷。 他张了张口没打断君梓墨的话,让对方继续说。 “夜修容,昭和一十年六月一日午时出生。”君梓墨说完之后,长长叹气。他觉得自己最近似乎越来越经常叹气。 “师傅原本今天是想要告诉你这个消息,说我已经查到夜修容的生辰。但是没想到你倒是先给了师傅一个‘惊喜’。”男子话里没了冰冷,只剩无奈和怜惜。 如若他能时时刻刻看着子宣,子宣便不会出这种事。君梓墨眼神一暗…… “师傅,只是小小一巴掌,并没多大疼。”一个女人的巴掌,能疼到哪去,就是看起来可怖了点。 “……子宣,师傅想看看你。”男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床上的人一愣。 “白天师傅无法陪着你,只有夜晚才能来看你。我只知你脸上受伤,却不知究竟伤的如何。算起来,我已经有十天未看过子宣的脸,竟然有这么久……”哪怕是夜晚能相见,他却也是无法满足。 心中的欲兽,因为子宣的放纵,越来越贪婪…… “师傅。” “那次你当着我面受伤倒在血泊中,师傅已是被吓了一下。子宣,师傅经不起任何惊吓,尤其是关于你的。”君梓墨说地含蓄。实际上那次亲眼看着子宣倒在血中,他几乎差点心疼地昏厥过去。 这次,只是听人汇报子宣受伤,他便摔坏茶杯差点不顾一切冲过去看子宣。幸好下人汇报说只是脸颊被打了一巴掌,才回过神一阵后怕…… “我想看看你的脸。”君梓墨说完,便看到床上的子宣突然下床。 黑暗中只看到人影在房间里晃动,然后没过一会儿便爬上床。还没等君梓墨回过神,便突然黑暗袭来,被单盖在身上。 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是是熟悉的脸庞,还有那泛紫的左脸颊。 “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点灯,但是可以这样子看。”一张床单之中,一颗夜明珠,两个人。 桃花眼开心地冲着君梓墨微笑,眼里带着高兴和孩子气的淘气。 “师傅,你不要生气,你一生气,我便难受。”举着夜明珠让君梓墨看清楚自己,笑靥如花,那是子宣最真实、最灿烂的笑靥…… “师傅,我们这样子像不像做贼?” 看着对面灼然笑靥的少年,君梓墨心化成水。这样的人,如何能放手…… 微弱光芒中,男子伸出手指,在少年的鼻尖上轻轻一刮,满心的无奈和不舍都消失不见,只剩温柔一词。 “像……” 一手遮天 第59章 过来照顾孩子 子宣的病好的差不多,虽然胸口的伤还没全好,但是已经能下床走路没有任何障碍。作为御前内侍的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像王孙贵族,继续呆在床上养伤。 别人等不起,他自然也耗不起…… 在上任正式当起御前内侍之前,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要解决。 那就是关于夜修容…… 子宣拿着笔对着生老病死薄发呆,手上的毛笔笔尖墨水已干。当然他不是在不忍心,对于夜修容那样的人,他绝对下的了手。只是,该怎么弄呢? 风寒?貌似太轻了点,教训不了那个国师。 瘫痪?貌似也不行,那人已经是半瘫痪状态。 他的目的主要是夜修容身上的朱红果。夜修容那人,软硬不吃,真是不好下手。但哪怕是这样,他还是要试试。人非圣贤,孰能无心,那个夜修容,也一定绝对有弱点。 最后子宣眼里闪过狠辣,他想到一个了! 提笔,快速在生老病死薄上面快速写下‘夜修容’的名字,然后写下生辰,最后写下‘诅咒’…… 一排黑色的笔迹出现在生老病死薄上:夜修容,昭和一十年六月一日午时出生,将于四月二十八日染上“天花”。 四月二十八日,便是今天。天花,至极传染病,他倒要看看那个夜修容染上如此疾病后,是不是还能如此淡定!? 黑色笔迹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生老病死薄上便是一行整齐烫金字。 子宣看着上面的内容,桃花眼闪过阴沉。很好,朱红果希望能很快拿到手! “内侍大人,皇上叫你去龙轩殿。”外面传来声响。 子宣眉宇一拢,将生老病死薄收起放回怀里。看起来皇甫擎云叫唤他来的真准,他不过身体稍微好了点,准备上任,就这么巧传唤他。 “走吧。” 换上内侍服的子宣,将头发全都束起呆在发帽内,露出漂亮的脖颈。从后面看去,藏青色服装露出白皙半截玉,脆弱万分,勾人异常。但正面看低垂的桃花眼,却是狠辣阴沉…… 皇甫擎云此人在未变成荒淫无道的昏君之前,是个极其勤政的帝王。所以他刚登基为帝时,才会为扈国创下暂时的繁荣局面。这段时间他虽一直呆在房内,但关于皇甫擎云的消息却有所耳闻。 皇甫擎云登基初期,自然所有妃子卯足劲,尤其是两个侧妃和纳兰雨,谁都想要成为帝后。只是皇甫擎云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国事上,竟没有招过后宫嫔妃。 除了上朝,所有时间都在御书房和龙轩殿两个地方。 御书房是皇甫擎云批改奏折之地,但应该刚登基不久,国事繁忙。皇甫擎云经常将国事带到住处龙轩殿。甚至听说皇甫擎云还有在龙轩殿召见大臣,处理朝堂事物。 如果皇甫擎云后来没有性情大变,那么也许他会是个很好的帝王。 子宣忍不住如此叹息…… 算算时间,似乎离皇甫擎云性情大变的不远了。这一世,自己也许会有幸见证这一幕。 “皇上,内侍大人已到了。”站在龙轩殿外,子宣调整呼吸。 “……进来。” “是。” 子宣弓着身子进入龙轩殿,大门在后面关上。 皇甫擎云坐在上位,低着头认真翻阅奏折,竟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子宣进入之后,皇甫擎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拧着眉看着奏折,好似被什么困难之事绊住…… 子宣低着头,眼角瞥了一眼,便安静地继续站在原地。眼里满是疑惑。 他发现,整个龙轩殿里竟然没有一个宫人伺候? “哒、哒、哒……”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子宣屏住呼吸,房间里竟然还有人!? 精致的衣摆出现在眼前,只能看到金线镶嵌。 “你就是皇兄让来陪我玩的人吗?”稚嫩的嗓音,子宣一愣,抬头竟然看到一张精致不似凡人的漂亮脸孔…… 孩子看起来约莫只有五岁左右,但五官精致让人误以为是误入凡尘的仙童。虽然小小年纪,但是不难看出这孩子以后该是如何倾国角色。尤其是那上勾凤眼,长大后必定是风情万种。 只是,最让人惊讶的是,那孩子的双眼。不是和普通人一样漆黑双目,而是一双绿色翡翠双眼。 子宣看一眼,便知道对方身份——皇甫擎云同父异母的胞弟,皇甫觉。 先帝一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皇甫城是大皇子,也即是太子。皇甫擎云是二皇子,而这个皇甫觉则是皇甫云最小的儿子,今年只有五岁…… 但是,传言当初皇甫擎云篡位时,弑兄逼宫,并且杀死了所有皇子和公主,还有那些不服从他的大臣。心狠手辣,血洗朝堂。先帝的那些皇子和公主们,应该都死光了才是。更何况前世在他进宫以后,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皇子和公主。难道不是这样的? 子宣突然发现,关于皇甫擎云的事,他有太多的不了解。似乎很多事情也并不是民间人们谣传的那样。至少,现在这个五皇子正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你看起来很惊讶,但是一点都不怕我。”皇甫觉说话奶声奶气,翡翠绿好奇盯着他。 “……你长得这么可爱,没什么好怕的。”子宣停顿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皇甫觉的母妃是泽宇国送来的美人,一个小部落的异族美女,因为这样,皇甫觉才会遗传了他母妃的绿色双眸。这对全都只有黑色双眸的扈国皇宫来说,皇甫觉就像是个外来人一样,自然备受排挤。 皇甫觉被人不喜的原因,几乎和夜修容差不多。但是夜修容还有一个利国国师的身份,眼前这皇甫觉则是什么都没有可依靠…… “皇兄!”皇甫觉绿色眼睛闪亮,竟亮地让子宣移不开双眼。 皇甫觉屁颠跑到书桌边的皇甫擎云身边,踮起脚尖才够地上书桌,绿色眼睛闪亮犹如星辰。声音稚嫩带着娃娃音。 “皇兄,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人胆子很大,竟然不怕我的眼睛,还夸我长得可爱~~~”皇甫觉指着子宣,冲着皇甫擎云灿烂地笑。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夸他长得可爱。就是最疼爱他的皇兄也没有如此夸过他…… “恩,觉儿乖。皇兄很忙,你先和那个小宣子到旁边去玩。”皇甫擎云空出一手,动作轻柔抚摸皇甫觉头发,竟露出温柔笑容。 皇甫擎云沉稳幽深,就是笑也只是嘴角一勾,眼里波光荡漾。但就这样,也让一边的子宣看傻…… 前世他没见皇甫擎云这样笑过,今世见面到现在,皇甫擎云也一直是沉默寡言,不露心情在外的样子。何时见过皇甫擎云如此温柔表情!? “恩,觉儿去找小宣子玩,皇兄你忙。”说着,皇甫觉便一蹦一跳地朝着子宣跑来。 明明是皇子,却没有皇子该有的礼仪。皇甫觉就像个不受皇宫规矩约束的孩子,宛如寻常人家一样。跑到子宣面前,睁得大大的绿色双眸,一副乖巧模样。 “小宣子,皇兄说让我们在一边玩。” 子宣面无表情看着对面还没到自己腰际的孩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还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更何况是玩…… “小宣子,我们要做什么?”皇甫觉双手乖巧放在两边,仰起头期待地看着子宣,一副等待子宣带他去玩的模样。 “……”子宣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痛。 “小宣子。”漂亮精致的容貌,仙童一般的孩子。看子宣没有反应,眼晴开始染上失望,眼巴巴看着对面少年。 子宣眼角抬起,看向上位还在批改奏折的皇甫擎云,忍不住头疼。这人叫他来,难不成就是照顾这么个孩子? 好歹他前世曾是堂堂左承相,不是让他过来帮忙批改奏折,不是让他研墨伺候,竟是让他过来照顾孩子? 一手遮天 第60章 不是真君子~ “小宣子。”皇甫觉盯着眼前的少年,绿色双眸眨着天真。那双眼睛太干净,太清澈,绝对不是假装能掩盖的纯粹。看着那双眼,子宣突然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过那种眼神。 “小宣子。”看对面子宣没有反应,皇甫觉又喊了一边,双手拘谨放在两边,像个乖孩子一样。当然,相比于子宣见过的其他孩子,皇甫觉这样的相当乖…… 既不会大哭大闹,也不会任性要求。 “小王爷想要玩什么?”皇甫擎云既然已经登基为帝,皇甫觉便不是皇子,只能是王爷。虽然皇甫觉的年龄还小,还没到封王年龄,但是王爷是最适合不过的称呼。 “什么都可以,小宣子你决定就好。”一下子乌云过去,变成灿烂的太阳笑容。皇甫觉听到子宣的话,冲着子宣笑的灿烂…… 子宣看着眼前孩子的童颜,突然心里感慨了一句:真是开朗可爱的孩子。随意扫了殿内,几乎没有什么能玩的东西,当看到旁边茶几上放着围棋时,忍不住嘴角一松,终于想到能玩的东西了。 像是看到子宣放松的表情,皇甫觉顺着子宣视线看去。当看到茶几上的围棋时,嘴巴一撇,小脸一垮极其不愿意。漂亮精致的包子脸皱起来…… “我们玩那个。”子宣说着故意装作没看到皇甫觉脸上表情,朝着茶几走去。 不过五岁小儿,怎么可能喜欢围棋。看着五官皱成一团,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却又没敢言语的皇甫觉,子宣只觉得心情很好。他突然能明白,那些逗弄小动物之人,为何总是欺负动物。 现在的皇甫觉,可不就和那些小动物一般…… 等子宣坐到茶几旁边,皇甫觉还揪着两手站在原处,翡翠绿双眼转来转去就是没看围棋一眼。那围棋还是刚才皇兄让他玩一半的。 怎么这人和皇兄一样,老喜欢让他玩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有趣! 皇甫觉心里嘀咕,嘴巴也微微都起,但表面就是没说出不愿意的话。 子宣盯着对面小孩,将皇甫觉脸上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好笑,这个皇甫觉竟是个别扭的孩子…… 子宣眼里带笑看向皇甫觉,那一贯冰冷孤寒的桃花眼带着光芒,卓然华烨,脸颊因为笑意带上红晕,异常美艳,看的对面的皇甫觉呆愣在当下。 “怎么,不喜欢玩这个?” 子宣没有注意到对面皇甫觉痴傻表情,因此也不知自己脸上露出如何神态。就连原本在批改奏折的皇甫擎云也停下手中笔,看着那坐在棋盘边,独自笑靥的少年…… 些许高兴,些许娇羞,些许嫣红,些许调戏~独属于那人的风华。 “我、我、我没说不喜欢。”五岁的皇甫觉蹬着小腿,脸色涨红跑到子宣身边,微微扬着头对着坐在棋盘边的少年,犹如羞涩稚子。 绿色眼里竟带着紧张,看对方一笑,脸色越发涨红。 皇甫觉只觉得对面之人笑的好看,却又好像是在笑话自己。从不懂规矩为何物的小儿竟举手无措,只能脸红瞪眼傻傻看着对方…… 不笑尖锐,一笑犹如融化的冰山,千山拂绿,心也跟着软了。 “坐上来。”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如此单纯孩子,子宣心情颇好。 他将棋盘上下了一半的黑白棋子全都收起来,然后分好黑白棋,将一盒白棋放到对面皇甫觉眼前。然后自己执起一颗黑棋,开始沉思应该下到哪个地方。 “啪!”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中间的天元上。 “好了,该你了。”子宣满意地看着自己下的位子,看向对面皇甫觉。等发现皇甫觉迷茫表情,才想起来自己竟忘了说规则。 一时竟弄错了人…… “我们不下围棋,我们下连五子。像这样我五个子连成一条线,便可以收回,然后吃你一颗白子。同理你也是如此。最后我们看谁吃对方的棋子最多。”子宣一说完,对面皇甫觉立马露出闪亮眼神,一副觉得这个比较好玩的表情。 曾几何时,那个孩子似乎也是这个表情。 “我已经下好了,该你了。”子宣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对面孩子柔软头发,这孩子和那时的皇甫羽多么相像。曾几何时,那个孩子也总是在玄云山乒拉着他的衣袖,叫他一起玩‘连五子’。只是,当那孩子长大之后,别说是连五子,哪怕是围棋都不愿再和他一起下…… 皇甫觉拿着棋子,想了半天才在棋盘上放下一颗。放完之后,立马抬起脑袋,像等待表扬的小动物一样眨巴双眼,绿色双眼发光好似在询问自己这样下的对不对。 水汪汪的表情看地子宣佯咳一下,这皇甫觉果然像只小动物。子宣故意当作没看到皇甫觉表情,只是继续下棋。连五子是民间的玩意,扈国皇宫之中并不流行连五子,甚至该说是王孙贵族瞧不起这孩子玩的东西。当年他在玄山上无聊之时,也是师傅教他玩连五子。只是,在他长大之后,似乎就很少缠着师傅对弈。这样想起来,自己似乎就像皇甫羽一样。在长大之后就抛弃了连五子,连带着还有那个对弈的人…… 忍不住叹息,还好这一世没有抛弃。 “小宣子,我这样子下的对吗?” 抬起头,便看到对面皇甫觉兴奋的表情。只见皇甫觉正好五子连串,小心翼翼犹如珍宝收回自已的白色棋子。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将他的黑子取走了一颗。做完一连串动作后兴奋看着他,眼里闪光。 面对朝中众臣,他可以轻松周旋其中。但面对单纯的雅子,他却是最最没辙。 “小宣子,我吃了你一颗黑棋!”孩子音量提高,很是激动! “恩,小王爷很聪明。” 恩,你很聪明。 眼前精致仙童得到夸奖,笑靥如花,眼里星光闪闪。就像当年的那孩子一样,只因为他夸奖的一句话便开心地在床榻上打滚。 然后呢? 他记得他半弯起身子,越过棋盘,然后伸出手抚摸上对方脑袋,一边轻轻揉搓,一边带笑:“不过一个子,你也能这样开心。要想赢过我,还早的很呢~” 温柔目光仿佛穿梭岁月,映在那人身上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温柔话里像是深藏着无尽的甜蜜,将所有柔情都只给予了那人。多情的桃花眼,带着柔情,那般晃人灼眼…… “我一定还可以赢很多颗的!”稚嫩的孩子声音,和印象中的却不同,一下子惊醒了他。 眼前一花,回到了龙轩殿之中。对面坐着的不是那孤高的玉娃娃,而是精致漂亮绿色眼眸的皇甫觉。 子宣惊讶看着自己在对方头上抚摸的手,默然收回,竟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南柯一梦,原来刚才不过是一梦。回不去的梦…… 黯然伤神,低垂的羽扇遮住眼中水雾,再睁开时,什么痕迹也找不到。 “那么小王爷继续努力。” 皇甫觉奇怪看向子宣,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变冷的态度。那桃花眼里竟是让人刺痛的疏离,仿佛刚才的温柔都不复存在。 “……恩。”一下子冷却的气氛,却是两颗不知所措的心。 啪、啪、啪! 龙轩殿里,是棋子落盘之声,还有奏折翻阅之声。安静地让皇甫觉全身难受,坐在椅子之上动来动去有些不安分。毕竟不过五岁孩子,正是好动的年龄。 “觉儿,这里下错了。”说着皇甫擎云竟是伸手将皇甫觉刚下的一颗白色棋子拿起,然后放到他认为对的地方。 子宣盯着变了位子的棋子,眉宇拢起来,在神智回来之前却是条件反射回了一句…… “观棋不语真君子。” 结果一抬头,看到皇甫擎云的脸。眼角一抽,竟是皇甫擎云换的棋。 “皇兄!”皇甫觉立马从位子跳下来,他有点受不住变冷的气氛。小孩,对于某些事却是一场敏感。 “观棋不语真君子?”皇甫擎云看向子宣,表情严肃。 “……是。”子宣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那以后改掉。” …… “以后改成‘上战兄弟兵,其利可断金’。” 子宣眼角一抽。 “皇兄,小宣子下连五子好厉害,我只吃到一颗~”皇甫觉抱着皇甫擎云大腿,崇拜地看向子宣。 “恩,以后玩连五子的时候,皇兄帮觉儿一起跟小宣子下。这样觉儿便不会输。”皇甫擎云眼神幽深看向子宣,嘴角竟然带笑。 上战兄弟兵…… 子宣沉默不语,看起来这旱甫擎云竟是当真。不过,刚才僵硬的局面竟是被打破,龙轩殿的气氛因为皇甫擎云的插入,融洽不少。 皇甫擎云瞥向子宣,这人刚才下棋分明赢了却是一副快哭表情。竟比觉儿输了棋看起来还可怜…… “皇上。” “什么事?”皇甫擎云收回视线,看向紧闭大门。 “利国国师突然身染重病,特来禀报。” 子宣听完,嘴角勾起古怪弧度,时间到了…… 一手遮天 第61章 习惯融合 利国国师夜修容,突然在扈国皇宫之中身染重病。扈国皇上派御医去看病,得回的答案竟是‘天花’。扈国皇宫之中,所有人谈之色变。那些原本被安排伺候夜修容的宫人,人心惶惶…… 天花,那是要人命的传染疾病,一时扈国太医院上下忙翻天,却无能为力。扈国皇帝皇甫擎云大发雷霆。 扈国皇宫上下笼罩在阴沉之中。 唯独有一人在乐,那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子宣。 “夜修容啊,夜修容,我倒要看看此时你还能不能如此嚣张呢……”子宣好心情端着茶水,嘴里高兴地低语~还算阎王不欺他,至今为止,生老病死薄只对皇甫羽和自己无效,对其他人还是相当有效果。夜修容,你就先受受苦,算是报答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进来。”低沉好听的声音。 子宣推开门,房间里气氛一片阴沉,所有人全都禁言、拘谨站在一边。屏住呼吸沉闷无比。可惜,这些都丝毫不影响子宣的好心情…… 他半低着头将皇甫擎云要的芙蓉茶放在上位,然后后退几步站在皇甫擎云身后。从后面看着皇甫擎云紧绷的下巴,便知皇甫擎云心情不太好。 可惜,他心情很好~ 一想到那个调戏,软禁他,还异想天开想要自己当他禁脔的男人。现在此时只能无助躺在床上不敢见人,他就觉得解恨。反正有生老病死在手,也不会弄死夜修容。那么便让那男人吃吃苦头…… “还是没办法吗。”低沉犹如古琴拨动声音,听多了便会让人沉醉。 子宣站在后面低着头,突然觉得皇甫擎云的声音低沉磁性,有种独特的男性魅力。让人听久了很容易沉沦。因为低着头只能看着自己双脚,以至于他听觉变得灵敏。 “……皇上恕罪。”太医们颤抖的声音。 天花,这原本就是没有办法医治的病。更何况利国那个国师还不是个配合的病人,结果只能苦了他们这群太医…… “朕养着你们这些太医,不是让你们跟朕说‘恕罪’的。”不轻不缓的语气,冰冷的寒意却是让房内所有人都知道他动怒了。 “皇上息怒。” 还没等皇甫擎云大骂,所有太医全都一致跪在地上磕头,颤抖不已。他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再说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治好的病。 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皇甫擎云双眼变得幽深。 “……皇上……君国师不是说夜修容在这一个月会有死劫,说不定指的便是这次天花。君国师还说这次死劫不会影响到我们雇国。所以应该不会有事……”抬头上了年纪的太医欲言又止,但是大概意思却是清楚表达了。 这次夜修容会染上天花,全都君梓墨占卜的结果。要是因此出什么事,都是君梓墨的问题。将所有过错全都推给了新上任的君梓墨。 原本站在后面安静倾听的子宣突然眼神一凛,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眼神犹如利剑刺穿对方!将对方容貌记在心里! 这人竟然将师傅牵扯进来! “就算夜修容此病是君国师所说的死劫,夜修容现在还在皇宫,至少要有人照看他,否则岂不是天下要我扈国不懂待客之道!”这话已是带上怒意! 所有太医这次无话可说。 “朕给了你们时间,但是你们却是连去都不去,只是派一些学徒去看装样子。你们真当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皇甫擎云轻轻一拍桌面,却是敲打对面所有人心。 太医们害怕地开始磕头只求皇甫擎云息怒。 天花,那要是被感染便是要命的事。没有人如此蠢会去送命,谁肯…… “……皇上,天花是任何神医都没有办法的病。请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大抵是知道皇甫擎云怒意正盛,太医们开始求情。 “我现在不是要听你们有没有办法。” 所有人一顿。不明白皇甫擎云的意思…… “天花无救,朕自然知道。但在他未死之前,只要还呆在扈国一刻,你们势必要派人照看夜修容。朕只问你们,你们谁去照看他!”威严命令。 对面一样跪地之人却刷白脸色…… 皇甫挚云看着跪地的太医们,心里冷笑。君梓墨占卜出夜修容的死劫,不会为扈国带来影响。他自然相信,君梓墨的能力他不会怀疑。但,他不能给天下留下话柄。 夜修容在扈国身染天花,扈国却派不出一个人去照看,这如果落到利国那边,势必要引起矛盾。毕竟夜修容这人在利国的身份甚至要高于利国君王! “……王太医资格最老,想来是最合适的人。”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太医颤抖地说到。一说完,其他太医全都附和。只有那上了年纪的王太医一口气憋在喉咙口,赤目怒瞪! “我觉得刘太医做事认真,细心,如若由他照顾利国国师,想来是极好。” …… 子宣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如此争夺场面。如若不是皇甫擎云在场,他真想大笑。他只能看到皇甫擎云的背影,还有那紧绷的下巴。不过,虽不知皇甫擎云现在脸上表情如何,绝对应该精彩。 “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好太医。“皇甫擎云一句话说得沉重,对面所有太医禁言,气氛恢复寂静。 “小宣子。” “在。”听到皇甫擎云的传唤,一直站在后面的子宣向前走几步出现在皇甫擎云身边。 “芙蓉茶凉了,你重新再去泡一壶。”略带疲惫的声音。子宣此时才看到皇甫擎云脸上复杂的神色。 那双一向古井般有神的眼眸带着颓废和疲倦。遮掩不住的失望,让人忍不住心里一刺,轻微至极,晃眼即过。 “是,皇上。”端过茶壶,侧身朝着门口走去。却觉得灼热视线一直紧追其后。 “小宣子。”又是那种动听嗓音。回头直视皇甫擎云幽深双目,决定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看不清的眼神。 “皇上。” “如若朕派你去照看利国国师,你可愿意?”询问的语句,那双眼看着自己,想要求证什么。皇甫擎云面无表情,沉稳不显露在外。 太医们惊讶看向皇甫擎云。传闻这人不是皇上最近宠爱的内侍吗?怎么会…… 子宣低头遮住眼里精光。认真思考,脑海里竟突然闪过刚才皇甫擎云眼里的疲惫和失望。然后抬头竟是豁然一笑,桃花眼犹如轻展双翼,遮不住的满目星光琉璃彩,一笑之间,坦然无比,仿佛周围空气全都静止。 “我愿意。” “……” “只要是皇上的吩咐,我心甘情愿。”仿佛只是去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低头抬头间便下了决定。那不是生死之事,只是因为你说了便去做,就这么简单。 等回过神,呆愣的不仅是皇甫擎云和一干太医,还有子宣自己。 一不留神,自己似乎又答应了皇甫擎云什么事。已经不是前世,但自己对于皇甫擎云的要求,竟已经形成了习惯无法拒绝,竭尽讨好……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已经死过一次,根本不会再死。如此答应,不仅讨好了皇甫擎云,也可以顺便接近夜修容,也没有损失。只是有些不满自己竟还在前世的戏中,无法自拔。 前世十年时间,已经习惯迎合皇甫擎云。习惯,真是项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十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改变的。 那个少年,站在一群跪地的太医之中,只是平静看着他坦然地笑。皇甫擎云突然觉得心一停顿,瞳孔紧缩。脑海中仿佛闪过相似画面,却怎么也抓不住! “皇上,芙蓉茶凉了,小的下去重新换一壶。” “皇甫擎云漆黑幽深眼眸盯着那人,直到对方张嘴又想开口之际,挥挥手淡淡说到:“去吧。” “是。”躬身离开。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门外的子宣松了口气,皇甫擎云刺探的眼神太过犀利,让他差点反悔。 而门内的皇甫擎云看着少年映在门上的身影,双眼暗沉下去…… 一手遮天 第62章 宝贝,亲自看看~ 按照皇甫擎云的命令,子宣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一同前往夜修容的住处。 利国国师夜修容染上天花,整个院子已经被隔绝开来,安静的让人诡异。 子宣只是站在别院门口,便拧起眉宇……院子犹如透着死气,没有见到人影,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内侍大人,就是这里。”后面宫人的声音也带着颤音,此时谁也不愿意靠近这个地方。 “恩。”子宣冷着脸回答,看了眼颤抖的宫人,还有脸色微白的太医。心里冷笑。 宫人在外面没有着进去,只有太医还有子宣进入。 在院子之中,见不到扈国宫人,但是在房子周围还是有打扮古怪的利国人守护着。子宣他们还没靠近,便被拦下来。 “国师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冰冷毫无感情的回答。 “你可以通报一声,也许他愿意见我们。”这一点他还是相当有自信。夜修容想来一定会十分高兴见到自己,只是不知现在的夜修容,还有没有那个调戏的能力…… “……内侍大人。” “你跟他说,扈国国师派人来看他。”想来门外的声音,里面的人应该听得到。 子宣突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进房看看,那个嚣张邪魅的男人,现在该是如何落魄…… 对方看子宣如此有自信,便进房门禀报。果然没过一会儿,便出来通知夜修容让他们进去。跟来的太医皱着眉,似乎有些犹豫,脚步在门口挪动就是踏不进半步。 “王太医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一个人可以先进去看看。” 子宣故意佯装没看见王太医眼中踌躇,面露微笑带着体谅。 “但、但皇上那边……” “我自然不会和皇上说,这天花原本就是无救的病,岂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皇上这次真是为难你们太医院了。”子宣一说完,对面的王太医差点泪如雨下。 “内侍大人真是好人。”王太医一脸感动模样,虽然是皇上命令,但是又有谁真想去送死。 再说,到底有没有真给夜修容看病,又有谁知道? “王太医不舒服,还是先在外歇息一下。等我进去看看夜修容再说。”子宣脸上笑得客气,一副大度的样子。 “那么谢谢内侍大人。”王太医说着一脸高兴地往院子后面走去。能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反正有这个内侍进去。子宣看着王太医离开的身影,双目一沉。没了这人,自己独自进去见夜修容反而更好。至少不会有外人在碍手碍脚…… 吱呀。 打开房门,房间里灰暗一片。外面的阳光像硬生生被截断一半,只有部分透过窗纱照在地面。沉重的绸布挂在房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只刚走进房间,就感觉背后发凉,阴冷的感觉,仿佛进入了冬眠的蛇穴,让人不寒而栗。 “嘭!”背后的门关上,子宣回头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感觉粘腻的射线缠在自己身上,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谁。除了夜修容,谁还会有这种视线? 朦朦胧胧看不到人影,唯独那视线不阻隔不掉。 子宣等了一会,看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便掀开绸纱进去…… 白色的绸纱遮掩,不断阻隔外面的光线,越往里面视线越发黑暗。犹如洞穴不断深入,到后面只剩下微光能辨别,却看不真切。 “我当皇甫擎云叫来的人是谁~~”阴沉的低语,像是黏湿生物发出的叹声,尾音拖起来带着飘然盛觉。 隔着最后绸纱,子宣没有掀开。但却清楚能看见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国师早知道是我,才让进来不是吗。”子宣盯着绸纱后的人影,实在很想看对方狼狈的表情。 床上之人沉默片刻,然后发出悉悉索索声音,换个位子侧躺着方便看向外面的人。 “你是来嘲笑我吗。”夜修容话里没有子宣想象的落魄,依旧是邪魅无比。语气带着快意,仿佛比子宣更加高兴。 “……我只是听闻国师得了‘天花’。”最后两个字故意加重。 他一时有些猜不透夜修容。得了如此重病,想来不应该还能如此高兴才对,为何语气中还是雀跃不已。难不成这人根本没有得天花? 子宣忍不住猜测,眼神变得越发犀利,要刺穿绸纱看向里面床上的人…… “不过是小病而已。”夜修容话里竟真没半点惧意和害怕。 当子宣还没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最后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薄纱被掀起。过分白皙的手指动作流畅的抚起薄纱,露出似人非人的容貌…… “看到我这样子,你是不是很失望?”夜修容脸上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笑得开心,但一金一银双目却是半分笑意都无。 那双异色眼眸看向子宣,一下子竟让子宣有种被扒光看透一切的感觉。最后,只是镇若自如,欣赏子宣脸上表情。 一旦染上天花,应是全身红肿发痘,恶臭不止才对。但是夜修容脸上却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红痘,根本就不像身染天花之人。 子宣桃花眼阴沉,似乎觉得自己上当了…… “看起来你真的很失望。”夜修容笑的阴寒。猎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猎物嘲笑,很显然子宣犯了他的大忌。 “……国师大人既没有身染天花,这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子宣露出得体笑容,掩盖之前的失态。 只是,他没有想到夜修容竟然完好无损。难道生老病死薄又出了问题!? 夜修容半撑着身子,笑意不止看着子宣,异色双眸里兴趣盎然。那笑看在子宣眼里很是古怪,果然红衣妖魅男人下一句又让他隆起眉头……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没染天花……”侧躺裸露出半片胸膛肌肤,子宣这时才注意到夜修容不得体的模样。 一身红色长袍,身子斜躺在床上,靠在枕头。乌黑青丝没有束起,只是随意散在床上。红色和黑色相间,犹如一条红黑巨蟒。异色倒竖起来带钩双目,刺得站在眼前的子宣背后一凉…… 不管看几次,这夜修容都是一只吃人的野兽,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害怕。自己对这人是从骨子里的惊悚! “……国师大人看起来健康的很,既无红疹,也无异样。根本不像身染天花之人。”子宣愣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眼前的巨蛇一口吞噬。房间内的气氛越发诡异,薄纱瞬间变得沉重,将外面的阳光全部隔绝。子宣只觉得眼前一黑,只能看到对方一双异色双眸紧紧盯着自已,血红丝线…… 明明周围还有微光,甚至能看见夜修容红色长袍上的金色绣边。但是子宣却觉得异常黑暗和寒冷,全身的疙瘩无法抑制冒起,子宣突然觉得来这一趟是错误的选择。 “我说了,我没说自己没染天花。你何不过来看看~~”床上红衣妖孽过分白皙的手指,撩开自己半开衣襟,将锁骨以及肩膀拉扯更开。上面似乎红点一片,因为光线不明,竟看的不真切。 “再靠近一点,亲自看看不就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得了天花~”另一只手朝他伸来,异色双眸带着诱惑。 子宣突然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竟然不受控制朝着床上男人走去。 等手指碰触那阴冷犹如寒冰的手指时,刺痛从指间传来却怎么也收不回手。子宣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竟握住对方的手,然后爬上那床…… “这才乖~”男人很满意子宣的乖顺,看着侧身躺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异色双眼犹如旋涡。 “宝贝,那么你亲自看看我是不是染了天花~~”冰冷的蛇整个身子贴上对方。那扯开的红色长袍,裸露出白皙肌肤。 上面大片红疹…… 一手遮天 第63章 共度一晚 “看清楚了吗?”耳边传来夜修容低语,气息喷在耳朵之上,没有温热感觉反而冰冷。 子宣瞪大双眼盯着那大片红疹,这分明便是天花…… “天花是传染之病,这下子干脆便由你陪我好了~~”夜修容说地毫不客气,双手将子宣拥在怀里,两人靠的更近,肌肤几乎都贴在一起。 被微微撩开的衣襟,碰触到寒冰,还有红疹颗粒,子宣一瞬间觉得被蛇信舔过一样。全身寒毛都竖起来,脊背发凉……“呵呵~有这么冷吗,竟然起疙瘩了~”红衣男子好笑得将头埋在子宣脖颈处,子宣发现自己犹如木偶一样,竟全身动弹不得。 桃花眼闪过精光,绝对有什么猫腻才会这样。 “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夜修容像安慰不懂事的孩子,伸手在子宣脸颊上慢慢抚模。动作正经,不带任何情色。但脸上表情异常邪魅。 “你对我做了什么?”子宣冷静看向夜修容。 为何会全身无法动弹? 夜修容作为利国的国师被利国百姓所崇敬,自然有其的本事在。但是前世几手没有往来的人,子宣不会对夜修容有所深究。最多只知道这是个人物,绝对不是随意能糊弄之人…… “你说呢~”夜修容顺着子宣敞开的衣襟滑入,冰冷的手指在碰触到子宣温热的肌肤时,竟紧紧吸附住,滑过腹部穿到后腰处越发贴近。 冰冷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冷的子宣全身一颤…… “好暖。”夜修容只说这一句,便整个人埋进子宣怀里。 两个人微微敞开的衣襟,紧紧相贴的肌肤。夜修容竟像个孩子趴在子宣胸前汲取温暖,双手交缠住他。身下之人的温度深深吸引着夜修容,仿佛带着诱人香味,夜修容犹如贪婪的野兽只想将身下之人狠狠融入怀中…… 子宣觉得全身就像是被铁链束缚一般,沉重地无法挣脱。 夜修容蛇一般的寒冰,子宣身上的热源不断流失。他竟然有一种自己也许会这样子冰冷下去,然后被冻结的假象。随着热源的流失,手指逐渐冰冷,压在自己身上之人鼻尖喷出的气寒冰凉到心底。 他仿佛看见自己从手脚开始,血液不断向着心脏冻结。 “你还想不想治好你的天花,想的话就马上放开我。”声音阴沉,子宣脸上难看。在他以为自己要就这样子玩完之时,终于找回理智说话…… 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自己身体无法动弹,像是被钓了丝线操控在夜修容手上。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不放。”说着,夜修容半趴着,竟然闭上眼睛。 他已经许久没有想睡觉了…… 异色双眸紧闭,倒是让整张似人非人的容貌越发清晰。少了一金一银咄咄逼人的双目,夜修容的五官这样子看很是精致,犹如沉睡的谪仙一般。 耳鬓边的鳞片乖顺贴着,因为沉睡柔化了夜修容的五官。仿佛从可怕的妖魔变成了无害之人。他从没有发现,只不过闭上双眼便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看着眼前安详入睡的夜修容,子宣瞪大双眼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眼前局面…… “快点放开!”子宣加大音量,此时的他唯一能动的便只有这张嘴。 “……真吵。”蛇一般盘上子宣,冰冷红唇贴上子宣脖颈处大动脉。伸出舌头缓缓一舔,子宣原本消下去的疙瘩又立马冒出来! “……我说让你放开。” “再吵的话,我便要吃人了。”最后两个字说的极轻,几乎是含在嘴巴里。但是子宣还是清楚听到‘吃人’两个字。 想到夜修容种种古怪行经,要说夜修容会吃人,他绝对不会有半点怀疑。 “我说你”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很好,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本是要来看夜修容的笑话,现在自己却是被人抱在怀里,当现成的暖物!子宣只觉得脑子开始昏厥,随着全身热量的流失,身上的精力在一点点消失。眼前画面开始模糊,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夜修容乌黑长发,犹如巨蟒黑色条纹,凌乱不已…… 似乎满意身边的人终于不吵了,红衣男子嘴角一勾,然后继续沉睡。 “终于可以睡觉了……” 轻轻一撇的嘴角竟是温柔笑容,可惜对方已经沉睡,看不到鬼魅如此温柔表情。哪怕看到了估计也会惊讶不已。外面的阳光找不到房间里面,绸纱飘扬,遮住的是床上互相依偎的沉睡的两人。隐身红衣的男人,抱着藏青色服装的少年。偏着头靠在少年肩上,明明比少年还要修长的身躯却是互相依偎,明明不和谐的姿势,两人却是构成一幅美丽画面。 让人不忍打扰…… 夜修容在疲惫多时,竟安静沉睡。 世人只知道利国百姓崇敬国师,利国国师在利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世人又有多少知道,利国的国师真正代表的是什么,背负着的又是什么…… 没有人关心这个。 昏暗的光线照在床上。藏青色少年似乎因为被人压着睡得极不舒服,皱着眉,手脚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刚拉开了一点距离,寒冷的空气刺进皮肤。 红衣男子不自觉又将拉开距离的少年拉回怀抱。当感觉到怀里的温暖和柔软,才满意地嘴角泛笑,如此安详…… 如若此时有外人在,一定是大跌眼睛。如若此时的夜修容还是清醒,绝对不会有如此表情。可就是因为许久未入睡,现在的夜修容睡得比谁都沉。 “怎么内侍大人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王太医站在外面惴惴不安,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中午,但是进去的人却还没出来。 脸上有些焦急,在树下走来走去。 最后等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实在必须回去交差,王太医才忍不住走到门口想要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却被人拦在外面…… “你不能进去。”打扮古怪的人拿着武器将王太医拦在门口,不让王太医靠近半分。 “内侍大人进去那么久,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里面的人身染天花,别是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进去。没有国师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面无表情,话里僵硬简直就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既然这样的话,你进去和国师大人禀报。”王太医焦急地站在外面,恨不得透过窗纸看里面情景,但是不管怎么瞪大眼睛都看不到。 “国师见客,没有允许我们不能擅自进去。”还是板着脸回答。 “你!”王太医被气得喉咙一堵! 刚才之前不还进去禀报过,现在怎么就又不行了!王太医气得拿手指指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却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门口踌躇一会儿。 房间里安静异常,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王太医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还是没任何收获。刚想要踏前靠近一点倾听,就被门前的侍卫拦下。只能后退到原来位子干瞪眼。 “算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回去禀告皇上。”已经过了太久,天色都暗下来,房间里还是没人出来。王太医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再说就算他能等,那边的皇上也未必能等。 等王太医离开,打扮古怪的侍卫又收起武罨,犹如雕像般矗立在房门两边。犹如守护般,房间里层层纱帐,遮掩的是在床上相拥熟睡的两人。这一天,夜修容睡地极其安稳,甚至是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 这一天,子宣也睡地极其沉稳,无梦无醒,是他重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这一天,在子宣房内等不到人的君梓墨,守着房间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才离开…… 这一天,听完王太医汇报,知晓子宣在夜修容房内呆了一天的皇甫擎云,对着奏折发了呆…… 这一天,几家安稳,几家悲… 一手遮天 第64章 差点进鬼门关 子宣一直无梦,等他睡醒的时候竟外面已大亮。光线透过纱帐,朦胧不已,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当看到对面眼前的脸孔,垂眉闭目,一脸柔顺乖巧。他才吓得瞪大双眼,恨不得立马跳起来。但很快他就心底一凉,顾不得眼前混乱场景,因为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冰冷东西…… 子宣不怕皇甫擎云,也不怕皇甫羽,他最怕的人唯一只有利国国师夜修容。 除了前世因为夜修容给他带了某些阴影,还因为夜修容恰似他最不喜的动物——冰冷的蛇。 他一直无法接受那种软弱无骨,带着冰冷稠液粘腻的动物。只要被缠上便会觉得后背发寒,颈椎刺痛。那种低于人的低温,冰冷缓缓爬过阴寒无比,只要回想一次,便会觉得厌恶。 此时,他便是如此感觉… 坚硬鳞片,带着稠液粘腻紧紧贴在大腿内侧,瞬间让他头皮发麻!! 眼前的男人还在沉睡,男人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挣扎,双手用力将人揽地更近。血红的唇瓣在锁骨处磨蹭几下,像只温顺撒娇的宠物,嘴角一勾带笑,吓得子宣越发瞪大双眼! 谁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冰冷的下身仿佛感觉到子宣身体的僵硬,从子宣大腿滑过朝着内侧爬去。子宣全身一颤,越发震惊瞪向眼前男人!可惜男人睡得香甜,没有要醒的意思。 带着潮湿的粘腻,好似水里的软骨动物。子宣只觉得有什么一截截带着鳞片滑过肌肤。感觉到双腿之间温度最高,柔软的生物挤开子宣双腿,几圈缠在大腿根部。 子宣脸色苍白,这种感觉根本不像是在做梦,太真实。真实地让人恐惧! 他甚至看到遮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被高高隆起。那起伏的动作和模样,犹如里面正遮盖着巨大怪物一样…… “夜、夜、夜修容…… ”子宣的声音几乎带上颤音,结结巴巴,他觉得自己一发出声音,缠着他大腿根部的东西就越往双腿间爬去。 粗壮、阴寒、柔软、粘腻…… 恶心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唔。”抱着他的人只发出一声叮咛,便继续睡觉。尖细的东西滑过裤衩,顺着腰部往里面爬去。在失去布料的阻隔,冰冷之物真正碰触到肌肤时,鸡皮疙瘩从被碰触地方开始大片蔓延。 子宣终于眼色一沉,喊了出来! “夜修容!!”突然拔高的音量,连子宣都被自已的声音吓了一跳。颤音泄露了主人的害怕。 “……别吵。”含糊地抬起头,血色红唇瓣刚好堵住子宣泛白粉红。原本只是轻轻贴在一起,红衣男人似乎觉得嘴上惑觉柔软很舒服,便向前一靠,加重这个吻。 男人伸出舌尖舔过唇缝,不急不缓,舌尖灵巧地在唇线上滑过,犹如在逗弄玩具和品尝最美味的食品般。 被轻薄的子宣一下找回了神智,张开嘴狠狠咬破对方唇瓣! 血腥味立马在两人嘴唇之间散开,一直沉睡的野兽终于醒过来了…… 睫毛颤动打开,一金一银双眼带着水雾。但不过眨眼瞬间,那原本柔和的五官瞬间变得邪魅尖锐,原本安静的野兽突然露出獠牙,眼睛睁开的瞬间自然上钩,耳鬓鳞片染上银光。 乖巧柔顺模样消失,出现的是一只脱缰的野兽! “你好大的胆子!”一金一银双眸带着血红,煞气全开,那眼里映着的是子宣苍白的脸庞! 子宣脸色刷白,瞪着眼前情景。他清楚看见在男人苏醒的那瞬间,被甩掉的被单,露出的是一条巨大银色粗壮的尾巴…… 蛇的尾巴!? 黑色床单上,布满鳞片的银色尾巴因为夜修容的愤怒盘踞起来。那唯一细长的尾尖正缠在他大腿根部。裤衩果然半褪,露出银色尾巴缠在白皙大腿上的淫魅场景。 粘腻、冰冷、恶心的感觉果然不是幻觉!子宣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从夜修容半开的红色长袍中,分明可以看见腰际处布满鳞片,巨大的银色尾巴便是从红色长袍下摆延伸出去! 因为沉睡被惊扰,夜修容眼中暴虐还未平静下来。缠在子宣下身的粗壮尾巴放开,在空中一挥狠狠一甩!竟直接折断有成年男子粗壮的床柱! “嘭!” 纱帐落下,外面的阳光照得里面一览无遗。 红色、银色、黑色形成的旋涡,一下子让子宣觉得想吐,胸腔翻腾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你竟然敢咬我!”夜修容脸色难看,嘴唇被咬破的地方血渗出来沾红唇瓣,越发妖异,犹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吸血魔鬼。 “你、你……” 夜修容沉着脸,当顺着少年指的方向看到在空中挥舞的粗壮银色长尾时,眼里闪过杀机。在子宣还没回过神时,右手动作迅速掐上少年脖颈,将人压在身下! “你全都看到了!”异色双眸闪地发亮,里面藏不住的嗜血疯狂。倒竖起来的野兽双眸绝非人类所能拥有! “虽然我很想留着你!但是你全都看到了。那么你便不得不死~~”双手紧紧掐住少年的脖颈,白皙脆弱的脖子一折便断,看起来异常脆弱。 随着男人双手的力道不断加重,少年脸色涨红,桃花眼瞪着身上男人。男人眼里是红色一片,明明异色双眸此时却全都染成了红…… “咳咳、咳咳”被掐着无法说话,少年双眼开始染上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那双桃花眼看着身上男人,面临死亡暴露出最真实的感情,漆黑一片,永无止尽的怨恨和绝望。 一下子施暴的夜修容停下手上力道,但只是片刻便又加重手中力道! 没有人知道利国国师夜修容的秘密,也没有人在知道利国国师夜修容的秘密后还能活着的! 这是夜修容的底线,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相信任何人能帮他一起守着秘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 “很快,等死了之后,你便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贴在耳边轻语,一瞬间子宣眼前一黑,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被黑暗包围的冥界。抓在夜修容手上的左手慢慢变得无力!在就要这样坠入黑暗之时,子宣想也没想左手便抱上眼前掐着他的夜修容,拉近两人距离! 突然靠近的温暖让夜修容一愣。抓住机会,子宣眼里闪过狠辣,瞬间右手高举,狠狠将在床上摸到的官帽上发簪刺进夜修容后背上! 撕开肌肉的声音,温热的液体瞬间沾满子宣右手。子宣冰冷着双目,面无表情看着身上放开他的夜修容,用力将发簪半支全都插进,然后狠狠拔出! 用力甩开身上的夜修容,子宣头也不回朝门口跑去。心跳如雷,脚步飞快,后面传来铁锈味越来越重,不用回头他也能知道是个什么场景…… 当双手碰触到门板时,听到后面“嘭”的巨响,心差点跳出喉咙口!手上沾血的发簪抖的差点掉在地上! 银色粗长蛇尾在子宣打开门瞬间,狠狠一甩砸在门板上,却是正好歪了准头。弄的子宣眉宇一吓,差点又要拿簪子朝银色尾巴上刺去! 子宣半弓着身子打开门,用力关上门!表情佯装正经说了句:“小的先走,以后再来看国师。”然后不等门口的侍卫拦他便先跑了,好似后面有鬼在追,子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跳竟会如此快速,他甚至不知道夜修容死了没有!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个问题,甚至连朱红果的事情都扔在一边。只知道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跑到安全的地方! 子宣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不断冒出,白皙脖颈上是明显的青紫掐痕,看起来恐怖非凡。 子宣咬着唇,眼里阴沉无比。差点他便死在了夜修容手下! 而最让他嘲讽的是,在刚才他以为自己要死的瞬间,他竟然想的是他要活下去! 他以为自己已死过一次,重生后应该不再在乎死亡。但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根本不想死…… 他想活下去! 一手遮天 第65章 什么在悄悄改变 子宣进过夜修容住处的这件事,很快就在皇宫中传开。 几乎一夜之间,伺机而动的人全都崛起,所有矛头全都指向被皇甫擎云刚刚册封的殿前内侍,这个默默无闻被皇甫擎云看上,由贴身内侍变成殿前内侍的人,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 不管是见过子宣的人,还是没有见过他的人,全都对这个人充满好奇,但更多的便是敌意。 如今,子宣被派往前去照顾夜修容,更是让很多人有了借口。 “皇上还请三思,内侍大人既已经看过利国国师,便有可能染上天花。皇上身边的内侍应该另择他人。”中年男子朝着皇甫擎云弯身鞠躬。表情是满满的为君担忧。 “皇上,文大人说的极是。天花原本就是容易传染之病,内侍大人还是留在夜修容的住处照顾夜修容为好,这样子天下也不会说我们扈国照顾不利。” 打着如意算盘的不止一个人。 “请皇上撤掉现任的内侍大人,重新另立人选伺候皇上!” 将来路不明的子宣踢开,然后安排他们的人争夺内侍之位。现在皇甫擎云刚登基,谁能占得先机谁便能赢得日后的一份权势。 于是不归任何一方势力的子宣,便成了最大的绊脚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皇甫擎云坐在上位,看着下面几人忠心耿耿的嘴脸,不显露内心烦躁情绪。幽深双目扫过那些高戴官帽的臣子,渐渐暗沉下来。这些就是所谓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忠臣…” “朕自有想法。”皇甫擎云眼底带着青色,明显一夜未入眠状态。 登基初期,朝政繁忙,真正能帮上忙的人又能有几人。太多的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几人为他这皇上分担过。想着一个月后的科考,皇甫擎云眼里一沉。等招到他想要的能人之后,朝堂势必又要一番变动…… “皇上,内侍大人已经到了。”宫人站在门口汇报,身子站地比以往都低,站在偏离门道的地方。 一看便是想要避开不愿靠近的东西。 原本在房间内的几人,全都看向门口。先是藏青色衣摆,然后是那个赢弱的少年。全身上下包裹在藏青色内侍服内,衣襟之处微露的白皙肌肤更是给人一种勾引的诱惑。再往上是看一遍便能记住的容貌…… 纤细柳眉,多情桃花眼,小巧笔挺鼻尖,还有泛白粉红唇瓣。分开看都是柔弱让人怜惜容貌,但是组合在却给人一种突兀感觉,好似娇弱,好似尖锐,好似妖娆…… 明明几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却出奇融洽的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那些曾经见过子宣,和没有见过子宣的人全都直着双眼看着出现的人。满满探究眼神,仿佛在猜想这么一个人究竟有何本事能迷惑住新帝。 “皇上。”少年低迷的声音,拉回所有人出游的神智。 “今天各位大人来都是说你的事。”皇甫擎云幽深古井般双目在少年出规时,便一直看着少年没有移开过。 眼前的少年,无论怎么看都没法猜透。 不管是先前奋不顾身地以命相救,还是后来的心甘情愿,再到后面听话去见夜修容。这少年每次的举动都让他无法看透…… “谢谢各位大人关心,太医说我并没有染上天花。”子宣转过头扫过各位达人,然后乖巧鞠躬得体答谢。只是低下的头遮住满目嘲讽。 这些人关心的绝对不是他。 子宣此话一出,在场原本打着如意算盘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有几个难看瞪向他,眼里是警告,可惜他从来不是好商与之人,全都无视冷漠对待。 “就算太医说你没有染上也不一定就真没。万一是太医疏忽没有查出来怎么办!?”就算真没有,也不应该出来。毕竟这种事不是你说没有,别人便不会猜想的事。 “大人说的极是。”子宣回应让对方愣住。 对方只以为子宣应该会反驳,没想到竟是赞同。 “如果大人觉得不放心可以少靠近小的为好,否则真的染上重病,小的会十分惶恐。”还没等对方发火,子宣不冷不热地继续说:“在离开利国国师住处之后,小的已经让太医院的太医都看过了,他们给的一致答案是小的并未被感染。” 毕竟曾经在朝堂翻云覆雨十年,皇宫中的一些手段他还是十分清楚。 他从来不是个会将主动权交给别人的人。进入夜修容住处后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和夜修容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摩擦,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在皇甫擎云眼前的角色扮演…… 这些没有准备,事后来讨伐的臣子自然比不上子宣这个已经准备一切迎战的人。 “就算你这样说,也难免太医院的人不会出差错!”早知道便应该事先和太医院的人商量好。 一听到对方的话,子宣眼角一勾不予反驳。 果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皇甫擎云率先开口:“你这是怀疑太医院的能力吗?” 这一担子压的够重! 怀疑整个太医院的能力,不仅得得罪了太医院,更是得罪了皇上!毕竟皇上才是太医院真正的主人…… “微臣不敢。“说话之前惶恐跪在地上,知道自己说了错话。 “你们这些人,如若谁真的能替朕着想,那么现在便自告奋勇帮朕去照看夜修容。想来有你们这些大臣去照看,就算夜修容死在我国,朕向利国也有交代。”一句话说的在场的大臣全都变了脸色…… 皇甫擎云这是生气了。 “那么多人之中,只有小宣子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朕去照看夜修容。你们呢?所谓的忠臣,此时不替朕分忧更待何时。”皇甫擎云嗓音低沉,明明犹如古琴般好听的声乐,却是让在场所有人冷汗不止。 眼角微瞄看见皇甫擎云一脸严肃,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皇上恕罪,微臣们愿意为皇上分担,只是利国国师身份尊贵,怕是我们不能照看的了的。”谁能想到这内侍没染上天花,还出现在这。谁又能想到皇甫擎云竟然对一个小小内侍如此袒护…… 几个大臣互相瞪着对方,早知道他们便不这么早急着跳出来! “夜修容自然是身份尊贵。但你们作为朕的爱臣,身份岂会低到哪里去。还是说由朕这个皇帝去照顾夜修容,你们才觉得正好!”皇甫擎云一拍桌子,声音拔高怒意表露! 这群臣子事到如今还找借口,真是让人心寒! 房间气氛僵持不下,下面跪地几人不断求饶。恨不得今天没来过这么一趟。 “皇上恕罪,由内侍大人照顾夜修容臣等绝无异议。” “不撤掉殿前内侍之称吗。”寒冰至极的声音。 “不,殿前内侍之称着实委屈了大人,臣等认为可以册封为‘殿前内臣’。照顾利国国师这等重任非大人莫属。”跪地之人此话一出,立马得到其他所有人附和。 反正是送死的任务,就算给升再大的官都没关系。更何况,他们算是看清楚了,眼下皇上便是要护这内侍! 真不知道这少年给皇上吃了什么迷药…… 子宣看着那些跪地之人,差点没笑出来。他算是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敢情是这些人跑来问皇甫擎云他这个小小殿前内侍快要死了,是不是应该换人。 结果皇甫擎云大怒一场,自己没降职反而升官了? 由内侍变成内臣。一侍一臣那是连升三级,真是好大的跨度啊…… “这事朕会考虑,你们全都下去。”皇甫擎云怕再看见这人,自已会气得有失礼仪。 几个大臣得到命令,赶紧全都灰溜溜头也不回弯着身子离开。看起来换内侍这事算是胎死腹中了。 等所有人都离去,房间里只剩下皇甫擎云和子宣。两人无话对语。 “……既然没染上天花,便继续伺候联。”等确定对方不会先开口,皇甫擎云开口说到。 “是。” “小宣子。”皇甫擎云头也不抬,佯装看向桌上奏折。 “如若朕让你日后继续照顾夜修容,你有何想法。”一句话,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等了良久没有得到答案,皇甫擎云抬头,却是瞳孔一缩竟看到一张苍白脸色,摇摇欲坠之人。那漆黑上勾双目黑色旋涡看不见底,却是一览无遗的恐惧,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事情。 皇甫擎云第一次在少年脸上看到如此表情,突然有种刺痛感觉…… “小宣子,你……” 还未等皇甫擎云说完,那脆弱睫毛一眨,遮住眼里害怕,再睁开只剩下坚韧。清明双目直视着他,犹如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一切听皇上吩咐。” “……为什么。”到此时他还是看不透。究竟这少年想要的是什么。 “只要是皇上的吩咐,我心甘情愿。”似乎这成了少年回答他的唯一答案,看着眼前的少年,皇甫擎云越发迷茫。 但他更迷茫的是,为何内心有什么在悄悄融化…… 一手遮天 第66章 乐极生悲也 刚从夜修容虎口逃脱,他又怎会亲自送上门去。但偏偏面对皇甫擎云的要求,他却无法拒绝。不管是因为入戏太深,还是他现在卑微的身份,他都没有任何可能向皇甫擎云提出任性的要求…… 在皇甫擎云没有真正信任他之前,他的乖巧懂事只能继续扮演下去。 就因为对皇甫擎云太清楚,所以他不能功亏一篑。如今皇甫擎云对他怕已经软了心思,只差那么一点,只要再一点时间,皇甫擎云势必会将他纳入信任的范畴之中…… 到那时,他便不用如此束手束脚。 子宣面不改色算计着今后的日子,对于皇甫擎云脸上微妙的表情视而不见。 “皇兄~”一声稚嫩声音,没有经过宫人禀报,蓝色孩子便闯进房间。子宣看着没有经过通报便飞快奔向皇甫擎云的皇甫觉,便知道这是习以为常的事。 看起来皇甫擎云真的很疼爱这个皇甫觉。他从来不知道皇甫擎云是如此兄友弟恭之人,否则也不会下手逼死皇甫城。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皇甫觉对皇甫擎云非同一般,才会如此纵容和疼爱…… 只这么一想,子宣看向皇甫擎云和皇甫觉的目光变得晦涩不明。 “觉儿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犹如慈父一般抚摸皇甫觉头顶,一直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深泛滥着遮掩不住的温柔。 每每看到皇甫擎云如此变化,他便不能转过弯来。 他见过皇甫擎云放荡不羁、荒淫无道、衣冠正经…… 唯独见不惯皇甫擎云一脸温柔如水。那种只有君梓墨才有的神情放在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昏君身上,怎么都不能习惯…… “有,我今天把书都念完了~”皇甫觉笑的单纯,不可否认皇甫觉总是给人一种阳光感觉。就好像只要看着这孩子,便能放下所有的芥蒂单纯的相处。 “小宣子,我们今天也来下连五子吧~”还没等最爱的皇兄发话,好动的皇甫觉便迫不及待跑到子宣眼前,一脸期待看着少年。 子宣微微后倾身子,实在是因为皇甫觉靠的太近,几乎要扑上抱住他大腿一样。 “小宣子,我们来玩吧。我今天一定会赢你的~”皇甫觉绿色翡翠亮地闪人。连他一瞬间不察也陷入其中,还好及时回神。 “……今天我恐怕不能陪小王爷玩连五子。” “为什么!?”还没等子宣解释,皇甫觉便露出厌恶表情,想到一般眉宇一皱,嘴巴一撇鼓着包子脸:“一定是因为那些老头子对不对!” ……那些老头子”…… “我刚刚来的时候,他们刚好要走,所以我有偷偷听到他们的对话。”皇甫觉挺着小胸膛骄傲的不行。子宣差点不受控制便要抚摸那颗可爱的脑袋。看子宣还没反应,皇甫觉揪了揪他的衣袖,一本正经安慰人模样。 “小宣子你不要理那些老头子。皇兄说那些老头子是因为年纪大了,平时没什么事情做,所以总是没事找事。他们以前还老是在皇无而前说我坏话呢~”皇甫觉瞪着绿色眼睛,想起那些人以前避自己跟什么妖魔鬼怪的样子就觉得不开心。 小孩子最是敏感,不管是后宫还是朝中人不喜欢皇甫觉,他都能感受地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会如此依赖皇甫擎云,只因为皇甫擎云最能给他安全感,而且不讨厌他…… “小王爷不要担心,我没有事。”子宣看着皇甫觉激动的心情,竟觉得心里一松。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何皇甫擎云独独对皇甫觉宠爱有加。 在人心险恶,乌烟瘴气的皇宫之中,怕只有在皇甫觉身上才能找到一方净土…… “既然小宣子没有事,那为什么不能陪我下棋?”小孩子的逻辑就是简单,太复杂的事情他也不懂。 子宣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皇甫擎云。他总不能告诉皇甫觉自己刚被人质疑过有可能会染上天花,而依皇甫擎云疼皇甫觉的程度,一定不会愿意让皇甫觉靠近自己。 “既然太医说你没事,就陪觉儿下棋。”皇甫擎云一说完,子宣愣了下瞪向皇甫擎云,不该是这么说的啊!? 对于子宣的惊讶,皇甫擎云倒是难的高兴,直接从上位走下来,走到皇甫觉耳边模了摸小孩可爱脑袋。然后好兴致地看向子宣,嘴角微微上扬,略带笑意…… “既然觉儿想玩,那么皇兄帮你,一定能赢过小宣子。”皇甫擎云说着无耻的话,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好似解决天下大难之事。看的一边的子宣眼角一抽。 “皇兄出马,那是绝对能赢的!”皇甫觉一高兴果然抱上了皇甫擎云的大腿,看着皇甫觉讨好的模样,子宣越发觉得这孩子像极了动物。 而对于动物,人人都想狠狠揉捏几下。 皇甫擎云将皇甫觉抱起来,然后走到棋盘边坐下,一脚跨上矮桌,皇甫觉自动坐在皇甫擎云曲起的右边膝盖之上。等位子坐好,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子宣。 “小宣子,还不过来?” 一大一小,错开的脸庞,异口同声的话。明明不同,却给人一种诡异的相似感…… 子宣突然发现,如果不算上那翡翠的眼睛,皇甫觉和皇甫擎云好真有几分相似。但随即想到,两人原本就是兄弟,相似那是必然的。 他摇摇头甩去古怪的想法,慢慢踱步到矮桌边,乖巧坐下。既然皇甫擎云不介意他身上是否会染上天花,那么作为身份卑微的臣子,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皇兄黑子,小宣子白子。皇兄一定要加油,觉儿会乖乖在旁边看着。” 皇甫觉说完便将棋盒推到皇甫擎云面前。 “觉儿不下?” “不下,要是我站在皇兄这边,两个对付小宣子一个不公平。所以我还是不下了,我当中官,看看你们谁赢。”皇甫觉孩子脸庞故装大人深沉,让人忍不住发笑。 还好子宣和皇甫擎云很给面子的没笑出来。说要玩的人是皇甫觉,现在不玩要当中官的也是皇甫觉,果然孩子的心,说变就变…… “好,那觉儿就好好看看,皇兄怎么打败小宣子。”皇甫擎云说的十足把握,仿佛已经意料到结果一般。 子宣不动声色,他也不可能真的去赢皇甫擎云。不过是下棋的游戏罢了。 结果皇甫擎云才刚说完,皇甫觉就小大人一样摇摇头,不赞同皇甫擎云的观点一本正经分析到。 “小宣子也是很厉害的,皇兄还是不要轻敌的好。轻敌是兵家大忌,这还是皇兄告诉觉儿的~”五岁包子脸鼓着脸颊,老气横秋的指正皇甫擎云的话,就算是子宣也忍不住噗斥一声笑出来…… 这皇甫觉真是有意思。 “就你记性好。”皇甫擎云也好笑伸手刮了下皇甫觉鼻尖,眼里宠溺。 “小宣子不必让着朕,棋场无君臣,无须手下留情。”皇甫擎云说着率先拿起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之中,一场盘上厮杀由此开始…… 子宣的连五子算厉害,因为他记性好,又曾经玩过几年的连五子,自然得心应手。相比于刚着手不久的皇甫擎云,自然很快便赢了第一场。子宣也不恐慌,皇甫擎云也不气馁,一边的皇甫觉双眼炯炯有神盯着棋盘,很是有趣。 接下来的棋局,果然是皇甫擎云势如破竹,次次险胜。而且再无输过…… 其中有子宣有意为之,也有真甘拜下风。如若一开始便放水,势必会引起皇甫擎云的不满。还不如在皇甫擎云渐入佳境时再放水,不多不少演的逼真点。对于皇甫擎云这人,需要投喂怎样的食物,子宣是知根知底…… 果然,皇甫擎云不显露在外的情绪,也因为几盘胜利露出难得笑容。看向子宣的眼神不再像往常那般防备,倒有点棋逢对手的感觉,一向沉静的古井被投入石子牵起涟漪。 三人围着棋盘欣欣说笑模样,犹如一幅画面让人不忍打破。站在房门边上的女人收起眼里锋利,装作若无其事离开,仿佛根本没来过一般…… 直至天黑,皇甫擎云才吩咐子宣先下去休息,暂让别的宫人伺候。理由是子宣大病初愈便代他探望利国国师,身体不适应多休息才是。而事实是皇甫擎云下令明天让他继续来龙轩宫下棋。 不管什么理由,总之在离开时候,子宣从皇甫擎云眼里看到了想看的东西。看起来,离皇甫擎云信任自已的日子不远了。 而所谓的乐极生悲便是,福祸相依兮也。才离开龙轩殿没走多远,便被宫人叫住,说皇太后有请…… 一手遮天 第67章 绝对不能留 太后温娴淑,皇甫擎云的生母,先帝皇甫云最爱的女人。据说,是个娇小、美丽贤淑的女人,见过的人无不赞叹,如斯美人才会让一国之君的皇擎云舍弃后宫佳丽三千,只饮一瓢…… 这些都是据说,实际上前世他并未见过温娴淑。 因为前世皇甫擎云和温娴淑之间的母子关系非常差,温娴淑被皇甫擎云单独软禁在冷宫之中,而便是那时开始皇甫擎云开始性情大变。一切似乎都是有牵连的…… 前世皇甫擎性情大变,变成不理朝政的昏君都和一连串事情牵扯在一起。 理清那些现在和前世之间的差别,真像似乎隐隐浮出水面。 科举考试后,皇甫觉的消失,纳兰雨的失踪,皇甫擎云和温娴淑母子关系崩裂,还有什么?这一些似乎就是造成皇甫擎云性情大变的原因。 自己留在皇宫之中无非是想要得到夜修容的朱红果,借助皇甫擎云的手远比自己来的简单。更何况,他心中一直有另一个打算…… 这一世他要报复皇甫羽,他要亲手将皇甫羽推上帝位,然后狠狠拽下来! 他要让皇甫羽在得到一切之后,坠入地狱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他要这扈国从此永无安宁,毁天灭地! 而他要达成这一切目标,皇甫擎云便是关键人物。自己如若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能依赖如今的皇甫擎云…… 比前世更难走的路,他势必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但是只要能报复皇甫羽,他绝对不会放弃!! “太后,内侍大人带到了。“子宣站在门口调整好自已的情绪,准备迎接未知的未来。 温娴淑,那个只听说过,没有真正见过的太后,没想到今世自己竟然能有幸见到。总觉得前世被掩藏的真相要在这一世慢慢揭开…… 女人柔美双眸,翘盼盈盈,楚楚动人。原本以为会看到华丽高贵冷艳女人,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螓首微微一笑动人的妇人。女人笑靥温柔,眼里带着暖意,一看便心生好感。虽然这样,但子宣双目还是阴沉下去。 他不是懵懂的傻小子,更不是不知皇宫险恶被捧上天的少年。他内心住的是在朝堂之中翻云覆雨十年的右承相。所以,子宣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叫画皮画骨难画心…… 能在皇宫中浸淫多年的女人,绝对不会像表面上一样娇羞单纯。往往这样子的女人,更加让人可怕。 “你来了,今天终于见到传闻中的人了。”带笑的表情柔软,虽然眼角有着岁月痕迹却不减温娴淑的风韵。 “皇太后吉祥。“子宣低下头不再看上面之人,动作恭敬表现得体。 温娴淑看着挑剔不出任何毛病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刻薄,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换上的是让人看了会放下心防的假笑。 从少年进房开始他便细心观察,根本不像情报中的说那样,是个因为擎云喜欢才升为贴身内侍,然后升殿前内侍默默无名的宫人。如此得体表现,看到自己没有一丝慌乱,根本不像普通宫人。 一身散发着不卑不亢的气息,看到她也没卸下防备,还有那双眼,怎么看都像是善于玩弄权术的高手,温娴淑如此想,眼神越发冷下去……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的容貌。”温娴淑依旧声音轻柔,任何人听了都该觉得亲切无比。这便是温娴淑的魅力所在。 在后宫之中,哪怕当年先帝皇甫云独宠温娴淑一人时,温娴淑人缘依旧是最好的。这说起来很古怪,一般皇帝独宠之人,势必要遭人陷害红颜薄命。但温娴淑却真正是后宫之中人缘最好的妃子。 不管是小到宫人,还是大到贵妃,讨厌温娴淑之人有之,但喜欢的更多。 对温娴淑这人的评价,大多也都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不善与人为恶…… 子宣垂在身侧两边双手握紧,然后抬起下巴,却没有直视温娴淑。 如此厉害的女人,只要眼神对视,哪怕自己眼里的东西藏得再深,怕也会被发现一二。子宣选择眼帘低垂,遮住眼里锋利,颤抖的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将绝色容貌衬得怜惜有余,狠辣不在…… “长得真是美。怪不得擎云那么喜欢~”温娴淑像夸奖一个孩子一般没有任何恶意。只可惜,子宣根本不当这话是夸奖。 只因为温娴淑的话,无疑给他盖上了‘以色伺主’的高帽…… “小的长相普通,是太后和皇上看的起。“装模作样一向是子宣的拿手好戏,只是管不管用却得看人。 “如若你这也叫长相普通,那么皇上后宫的那些嫔妃岂不都得叫惨不忍睹了吗。”女人玲珑笑声,让站在一边的侍女都忍不出发笑。 房间气氛欢松,但子宣却一直紧绷后背,犹如弓箭。 “你也不要太拘谨,哀家今日只是想看看擎云看上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如今看到也就放心了。”温娴淑从位子上站起来。 哒、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每一步却犹如踩在子宣心坎上。子宣一直低垂眉宇,只是当温娴淑走到跟前时才看到绣边裙摆,后退一步,平抬的头低下来唯唯诺诺唤了一句。 “太后。” “哀家长的有如此可怕,让你这么害怕吗?”伸手将子宣放在身侧的右手牵起来,右手轻轻附在上面,声音如蜜:“小宣子是吧,看到你是个沉稳的孩子哀家就放心了,擎云这孩子还请你多照顾。” “……”子宣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看着温娴淑。 “再怎么美,终究是个男的,哀家差点就听信了那些谣言。如今看到你总算放心,如此沉稳又拥有一双睿智双目的孩子,不会不懂得‘以色词主’不会长久的道理吧~~”那明明温柔明媚柳眉,却犹如利刃不似女子该有眼神:“皇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哀家这里便有不少,小宣子是个本分的人,这点哀家看的出来。”亲切抚摸着子宣的手,就像慈母在告诫孩子应该怎样去做一般。 如若是别人,只会当做太后是好心告诉。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太后不是直接赐死你,而是轻声细语犹如慈母嘱咐你,怕多少人都会感动不已。 偏偏子宣不是别人,他太清楚皇宫中的游戏规则。 杀一个人容易,但能绝了人的念头还能光明正大的让人感动才是高手。温娴淑明显就是这样的高手,既不得罪皇甫擎云,又在皇甫擎云被百官逼的难受时摆明姿态,自己是站在皇甫擎云这边。最重要的是,又绝了他这个内侍想‘以色伺主’的念头,还让自己心生感激。 不愧是皇甫云最宠爱的妃子,不愧是能在后宫存活下来的女人! “太后说的是,小的只会做分内之事,本分外的小的绝对不碰、不想。” 子宣俨然一个听话乖巧的内侍。 温娴淑握着子宣的手,脸上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但说出的话却温柔:“小宣子,哀家只是一位母亲,你也是个好孩子,希望你能体谅一个母亲。” “……是。”后背疙瘩立起。 如此厉害的女人,怪不得前世自己进宫后没见过,怕皇甫擎云也是知晓了这人的真面目才会将亲生母亲打入冷宫软禁。要是前世这女人还在,自己怕是根本爬不上皇甫擎云的床半步…… “既然这样,小宣子早点回去休息,哀家听说你身上还病着。” “谢太后,小的先告退。”子宣半弯身子鞠躬,然后后退离开。 等真正走出殿外,子宣才深深舒出口气。竟是憋气已久,后背流汗,想不到一个女人竟会让他如此紧张…… 温娴淑,温娴淑,看起来这人名不符实啊。真不知道皇甫擎云篡位杀兄里面有没有他这位母亲大人的功劳,还有那皇甫云知不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如此性情…… 殿内的温娴淑等子宣走出后,冷笑一声,然后走到屏风之后。看着委屈跪在地上的纳兰雨拧起眉宇。 “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那个贱人。刚才不是说好叫他来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吗,你怎么还竟夸他!”纳兰雨一脸委屈。 “笨蛋,他来的时候皇上身边的侍卫还跟着他到门口!可见擎云现在对他正上心,如若我做的太明显,只怕擎云生气便会适得其反!”温娴淑眼里闪过厌恶,对眼前没大脑的女人不满:“总之这人是绝不能留。” “绝对不能留!” “除了这人,还有那个皇甫觉,这两个人都不能留…… 温娴淑温柔柔美表情全都消失,只剩下一脸杀意。 一手遮天 第68章 被发现有关系 君梓墨失踪了,切确的说是子宣在夜修容那过夜后回来之后,君梓墨晚上再也没有出现在子宣房间里…… 子宣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好,因为他在担心君梓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若没有出事,师傅不会一声招呼不打突然闹失踪。 但是他却又不能问任何人关于师傅的下落。 君梓墨作为新任的扈国国师,在一开始是皇宫之中所有人的话语的焦点,但是很快这消息便被夜修容的天花事件盖过去。所以,关于君梓墨的消息很少,皇宫中好似没有再出现关于这个新国师的消息…… 子宣每天都必须到皇甫擎云的龙轩殿报到,偏偏又不能向别人询问。对着皇甫擎云更是不能问君梓墨的下落。 于是,三天下来,子宣眼底的青紫明显,一副睡眠不足模样。 而他在三天之后想起夜修容的天花,掏出怀里的生老病死薄看时,震惊地发现写着夜修容的一页竟然是空白的!!? 那一行烫金小字竟然根本不存在,好似没有存在过! “阎王!”子宣尖锐地喊着这个名字,他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子宣声音的回荡。子宣双眼凌厉起来,天花根本就是无药可救,自己没有抹掉那行字,为何竟自行消失了!? “阎王给我滚出来!我有事要问!”子宣又喊了一声,房间里还是静悄悄没有人出现。子宣眯起眼,看起来上次自己对阎王的话,对方听进去…… “你不出来也行,我等下刀子不小心一挥,死了去地府照样能见到你。” 子宣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 房间里还是没有回应,继续安静。 子宣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慢慢等。 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哒。 当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子宣眼里冷笑,这不是出现了吗。 “我第一次遇到有人拿死威胁阎王的。”俊美冷漠脸上面无表情,微微拧起的眉宇正显示主人心情不好。 “夜修容是怎么回事。”子宣根本不想和阎王客气,他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生老病死薄你能掌控他们的生老病死,既然是病中的天花,他自然是好了你薄上的字才消失,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阎王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模样。 “天花根本不能医治,他如何能好!?”子宣咬牙切齿,只觉得阎王根本是在找借口。 “天花为何不能医治?那只是你所知的无药可救,实际上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个小病。就像你们所谓的风寒一般,根本无伤大雅。”阎王坐到子宣对面,根本不管子宣脸上如何表情。 “你的意思夜修容的天花治好了?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他怎么就好了!?”子宣一下子没办法接受结果,就这样简简单单就将天花医治好了?那这夜修容也未免太厉害了一点…… 一想到之前在夜修容的住处看到的银色巨大尾巴。子宣后背一冷,那人上身人,下身蛇……貌似原本就不是普通人。 “我问你,夜修容到底是什么人?” “不就是你们凡界一个小小人类,他还能是什么身份!”阎王不耐烦打断子宣后面要问的话,实际上从出现开始到现在,阎王一直是面无表情,而且眉宇没有舒展过,好像被什么事情因扰一般。 子宣冷着眼看着眼前的阎王,那心不在焉的表情太明显,瞎子都能看的出来。这阎王从第一次见到就一直看戏状态,略带挑衅,像这样心不在焉的情景根本从每次出现过…… “如若你还有事,可以先走。”子宣说完对面的阎王闻若未听。 房间里安静的很,只有阎王和子宣两个人的呼吸声。子宣坐在一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阎王叫出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佛被自己请来不知要怎么送走。 “马上就要七月了。”阎王眼神没有焦距,好似看着窗外又好像看着更远的地方。在思念着谁一般…… “再过一个月便要七月,差不多也是科举考试的日子。”前世自己这个时候正是准备科举考试时间,但是现在…… 自己现在已经在皇宫之中,还差一些便得到皇甫擎云的信任。究竟是抽身,换重新的身份参加科举走前世的道路,还是留在皇宫中,这一世以小宣子的身份在朝堂翻云覆雨。这几天,子宣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正因为这样,他更想要问问师傅的意见。可惜,师傅却是消失不知去向…… “七月,真是个不好的日子。” “为何?”阎王的话里带着厌恶,却又复杂的很。眼里明明带着亮光,但是眉宇紧紧隆起不喜七月十分明显。 阎王突然转头看向子宣,脸上表情认真,子宣竟第一次察觉到对方的黑暗气息。毕竟是冥界阎王,怎可能真就是一个和善之人。 “如若七月之前你不能拿到朱红果,我不会再与你合作。”如冰渣刺在心房声的声音,冷的让人直哆嗦。阎王第一次在子宣面前如此失态,露出真正威严。 冥界之首,十殿首席阎王绝非浪得虚名。 “届时你是生是死,我便不会再多过问一句。我不与太弱之人合作。时间够了,如若七月前你拿不到朱红果,只能证明你没那本事。”阎王说完站起来,表情冰冷竟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子宣盯着眼前男子,终于第一次察觉到对方和自已不同,对方并不是人类。那种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气势是他在人类身上无法威觉到的。 阎王说完没有多看子宣,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七月’这个话题,让他觉得异常烦躁。凌子宣如若真没本事,只会空口说白话,那么自己是绝对不能等。 以为几百年终于等到一个有用的人,如若不行也只能放弃。自己的耐心究竟何时能耗尽,想起那个记忆中的男人,阎王眼神越发漆黑,晦涩不明。 七月,冥界地狱之门大开,鬼王出行。怕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七月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子宣盯着阎王离去的背影思虑。不管怎样,他也知道朱红果必须快点弄到手。 就算阎王愿意宽限他到七月,他也绝不能容忍自己拖如此长时间。看起来,自己计划的脚步必须加快,但偏偏这时师傅却不知去向…… 关键时刻,师傅却不在身边,如若要再找别的人帮忙又不放心。一时间,子宣也有些烦躁。偏偏伺候皇甫擎云的时候又到了。 只能整整衣襟,换上表情出门去见皇甫擎云。 伺候皇甫擎云的事自然全都由他负责,作为皇帝的殿前内侍,要包揽皇帝的衣食住行,还有陪伴处理国事。这一些事因为子宣大病初愈,有其他的宫人分担,但皇甫擎云在龙轩殿批改奏折,却是不能再推脱。 好在,这几天皇甫擎云没有再让他去伺候夜修容。说起夜修容,竟然真的命大到没死,天花都弄不死他。但想到对方蛇身模样,估计也不是普通人类这么简单…… 一想起那巨大粗长的银色尾巴,他就脊背发凉。他对那种冰冷柔软动物最无好感! “皇上,内侍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子宣低着头走进龙轩殿,当他脚刚踏进之时,便感觉到上位皇甫擎云的视线粘在他身上。比以往的视线更加炙热。 “小宣子。” “是。”子宣抬起头,他知道皇甫擎云这样说必定是有事。 结果一抬头,便看见房间里除了皇甫擎云,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便是自己这三天都没有见过的君梓墨!? 君梓墨脸上依旧是金墨勾勒,看不出五官唯独给人一种清冷孤高感觉。那双眼平静如水,没有往日的柔情。 皇甫擎云看着子宣,幽深双目不明,然后嘴角一掀竟是冷笑。 “小宣子,为何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朕,你和君国师是旧识呢?”那以为快要打破的高墙,竟在顷刻之间重新矗立起来。 一句话吓得子宣差点喊出来口却是压抑情绪,故作镇定:“小的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 “不知说的是什么?就是朕不小心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原来小宣子和君国师是旧识……”尾音极轻,声音动听如古琴,却是皇甫擎云发怒的前兆。 一手遮天 第69章 两情相悦 龙轩殿里气氛沉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世的皇甫擎云与前世大不相同,他所熟悉的是那个荒淫无道,放荡不羁的昏君,并不是这个沉稳冷漠,什么都看不透的皇甫擎云。尤其这世的皇甫擎云沉默寡言,更不喜人跟随…… 哪怕偌大的龙轩殿,也没有半个宫人伺候,所有宫人全都在殿外伺候。房间内的三人,屏吸无言。气势互不相让,压力巨大。 要是有宫人在此,怕早已被吓得跪在一边颤抖不已。 子宣面对皇甫擎云的质问,眼神没有闪躲,虽然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颤抖。但是眼神上决不能退让,一旦回避便是他输了!那么,他之前在皇甫擎云面前的形象便会功亏一篑!!他往后的复仇之路便更加艰难! “皇上说的原来是这事,小的以为是何事。”子宣脸上镇定,让人看不出端倪。 “朕真是没想到,原来小小的内侍,也可以和朕的新国师扯上关系。如若朕不知,你们还准备瞒着朕多久?”皇甫擎云虽然话的内容是质疑,但声音却无太大起伏,只是平平不露哀乐。 这一世的皇甫擎云,简直就把自己密封在一个盒子里,无人能探知。这样子的皇甫擎云,比前世那个昏君更加难以应付。 子宣一时间觉得头大,将眼神投向坐在一边的君梓墨。 在子宣看过来时,君梓墨终于动了,然后伸手碰了下茶杯,发出声响吸引皇甫擎云的注意力。满是金墨勾勒的五官不知此时表情是什么,看着如此镇定的君梓墨,子宣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怎么忘了,有师傅在便不会有事。 整个人放松,握拳的双手放开,手心竟全是冷汗。 “皇上将臣唤来便是为了此事吗。”君梓墨声音透着一股让人安定的力量,只是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子宣便觉得没什么可怕,哪怕眼前的皇甫擎云发现了一切…… “怎么。君国师以为这只是小事吗?”皇甫擎云看向君梓墨,却是无法从那张被遮掩的脸上看出任何漏洞,这个歧兰主虽然是自愿回来担任国师一职。 但皇甫擎云心里明白,这人并非真是为了什么歧兰族的未来。更绝对不是为了什么扈国的未来! “皇宫之中,不是臣旧时的人少之又少,就连皇上的母妃都是臣的旧时,难道皇上不知道吗。”君梓墨一句话将自己和子宣之间是旧时的事变成自己旧时极多。神情镇定并无任何紧张,哪怕面对皇甫擎云锐利的眼神,也泰然处之。 皇甫擎云幽深双目看向子宣,那漆黑双目深处藏着极其微弱光芒,却是无人看见。 “但至少你不会半夜潜入朕母妃的寝宫。”极冷的目光,扫过子宣身上时不带任何感情,看着死物般。 子宣桃花眼遮住阴狠,看起来他和师傅半夜见面的事情被皇甫擎云知道了。想想也是,皇宫之中又有哪个地方不是皇帝的呢。终究是大意了…… “小宣子是安公公的人,过去一切资料简单,和君国师并没有交集。君国师是否应该向朕解释,你入宫时间极短,为何你们两人关系会好到你会深夜潜入小宣子房内。”一句话,让原本沉闷紧张的气氛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皇甫擎云果然查过他,子宣垂眸遮住眼里精光…… 当真相被赤裸裸摊开,无法掩饰时,掩饰是最愚蠢的做法。 “皇上难道不知道为何吗?”这句话,君梓墨脸上已是带上笑意,却是不同于过去的温柔笑靥,而是风流深情笑容~子宣眼角瞥到时,竟是眼角一抽。他觉得自已对师傅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 漆黑如水的双眸用金墨勾勒过,有种冷艳孤高模样,因为这挑眉嬉笑硬是带上魅惑。君梓墨随意抬头看向子宣,眼里深情一览无遗。 “皇上觉得小宣子是怎样一个人?”无关紧要竟然转移话题…… “内侍,一个宫人。”一个愿意为他豁出性命的宫人,一个会让他偶尔觉得心疼的下人。后面半句话皇甫擎云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自已都不清楚那是为什么。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梦非梦。好似那双桃花眼已在梦里见过多时,每每看到都会心疼不已。 “在你眼中他只是内侍,但在我眼中。”君梓墨一顿,当皇甫擎云和子宣眼睛同时看过来后,慢慢回答…… “在我眼中,他是我一见钟情的对象,臣今生唯一要陪伴之人。”君梓墨从位子站起来“……” “……”皇甫擎云和子宣都呆在原地,不管事情如何猜测,也不该是往这个方向发展。皇甫擎云不明白眼前这歧兰主怎突然表白,眼里聚集怒意。 君梓墨走到子宣身边,动作温柔将一身藏青长袍的少年搂在怀中,那亲昵动作无人看不明白其中意思。子宣呆愣抬头看向君梓墨,少年脸上带着震惊。 “皇上难道不觉得小宣子很有魅力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这一句皇上是明白的。再说,两情相悦的两人晚上偷个情,皇上以为这是天大的事吗?”温柔深情,哪怕是金墨也无法遮掩,双目粼粼,连子宣都忍不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那眼里是对眼前少年至深的眷恋,皇甫擎云看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看错! “……师傅。”子宣看着身边君梓墨,师傅两字说的极轻。但是那熟捻和依赖模样却是让人看的真切。 要说眼前两人没有那种关系,皇甫擎云绝不相信。但是当得知的真相是这个时,皇甫擎云却觉得内心隐隐失落,似乎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君国师,你以为你如此说几句,朕便会信你吗?”皇甫擎云面无表情坐在上位,看着相靠站在一起的少年和冷艳男人。两个人犹如一幅画,让人竟有种无法插入的感觉。 “皇上要治什么罪?入夜偷情?我记得皇宫之中只有嫔妃有这罪,臣没有,小宣子想来也应该没有。更何况,皇上曾经答应过臣,臣入宫当扈国国师,臣有权利可以不遵守宫中规矩。这是皇上和歧兰主的约定!”君梓墨直视皇甫擎云。还未等皇甫擎云说话,便继续说…… “皇上应该十分清楚,如若小宣子真要害皇上,便不会舍命救皇上。而臣如若要害皇上,便不会答应当这国师。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臣和小宣子都没有害皇上的理由。”这是最有利的证据,反驳地皇甫擎云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这是事实…… 其实他可以不深究为何君梓墨深夜潜入小宣子房内,因为只要小宣子对他还忠诚,作为一个帝王有时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皇宫太大,不是什么事他要去管。但是,他却魔障了。 甚至头脑发热将两个人都喊到跟前,只为了要一个答案。却没有想到,答案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皇上,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臣潜入小宣子房内只为偷情。如若真要惩罚,便惩罚臣一人。”漆黑明明温柔双眸,此时却强硬无比。 只为偷情,堂堂一国国师,竟然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皇甫擎云此刻竟有种想叹息的冲动…… “……你们下去,如此荒唐之事朕不再追究。但没有下次,否则别怪朕心狠手辣没提醒过你这这歧兰主!”不管是救过自己的小宣子,还是新任的歧兰主君梓墨,这两人竟然都是杀不得的。 皇甫擎云发现竟给自己找了麻烦。 “臣告退。” “小的告退。”子宣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话,因为只要有君梓墨在身边,他便相信师傅会帮他解决一切。 事实证明,师傅便是师傅。哪怕此时的师傅才二十出头,但是面对一国之君的皇甫擎云却是丝毫不逊色…… 当两人全都离开之后,皇甫擎云一人呆在龙轩殿,才忍不住长长舒出一口气,将胸中的沉闷全都舒出…… 为何在听到‘两情相悦’这词时,会如此烦呢? 殿外离开的君梓墨带着子宣绕个几个弯到达空地之后,却是沉下来,双目闪过阴鸷,快的让人抓不住。 面无表情盯着子宣,眼里似无奈又似惆怅,最后全化作一滩软水。伸手抚模子宣发顶,然后一声长叹:“子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一手遮天 第70章 从此赖定你了 眼前不再是那个孤高冷漠的歧兰主,那个和皇甫擎云交锋不相上下的君国师。眼前剩下的只是那个关心自己心爱徒弟的君梓墨…… 那双眼里遮掩不住的担忧和无奈,看一眼便深深忏悔。 “师傅……”子宣突然发现,自己这世越不想牵连师傅,却是越连累师傅。这已经是第几次让师傅为自己操心。想到这,少年脸上露出羞愧之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他欠师傅的永远都还不清。 “虽然不知道皇甫擎云信了没,但是至少他不会对我下手。至于你,你救过他一命,只要你不做害他之事,想来他也不会如此绝情。”君梓墨说完忍不住将眼前少年抱在怀里,仿佛要嵌入骨髓里般,恨不能不要分离。 只要自己没看好,就会消失不见般。 如若这次皇甫擎云不是将自己也唤了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半真半假的戏,才最能容易让人信服。如若只是编造其他的谎言,以皇甫擎云的眼力势必会揭穿。皇甫擎云绝非是傻子,否则也不会坐上帝位。 自己对子宣情感是真,表露感情也是真,只是在‘两情相悦’上说了谎。 以皇甫擎云的聪明绝对会看出自己感情绝非演戏,这就够了。其他的只能赌。 结果是他赌赢了…… 事实证明皇甫擎云对他这个歧兰主还有所顾虑,对子宣还有点情谊在。想起那双幽深古井双目,君梓墨抱紧怀中的子宣。他不会不明白那男人看子宣的迷茫眼神。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子宣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要是还在玄云山上,只有自己和子宣两人,哪怕子宣不在眼前也无需担心。但是现在,离一刻都不能安心。 “师傅,你刚才说的……”后面的话怀中少年没有说出来。 君梓墨低头看咬着唇瓣,眼神漂移的少年,便明白少年内心在想些什么。金墨勾勒容貌,还好能遮住他一半的失落,还好少年此时低头,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寂寥。 嘴角一笑,又是那个温柔如斯儒雅之人,侧着身子轻轻一吻少年头发,动作轻微小心翼翼却让人觉得心碎。没有让那个怀中的少年发现半分…… 后面奉命跟着的人躲在墙角窥视,紫衣男子脸上的深情流露让他们无法挪开半分。只这一个动作,他们便知道回去该如何向皇上汇报。 “子宣你傻啊,那当然是师傅骗皇甫擎云的。”明明是轻松解释的话,却无法让人放松下来,子宣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君梓墨嘴唇微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压抑下来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声缓缓长叹口气,然后轻轻将怀中少年推开。 他始终记得他父亲为他占卜的结果:这一世注定为眼前此人所累,累神、累心、累此生,且无结果。 君梓墨放开怀中的少年,然后犹如春风般的笑容,让人心暖而过。那眼里浓浓的笑意和温柔,让人沉醉在其中,君梓墨伸手撩起子宣垂落的散发。 “你不会当真了吧?看起来师傅演戏不错,竟是连聪明绝顶的子宣都骗过去了~~”那眼温柔如水,那眼明媚如光,那强装的笑容却是无人能看破。 子宣侧着头,有种眼前男子其实在哭的错觉。只是阳光太好,再一晃只剩下眼前人僵雅笑容,那个总是包容宠溺他的师傅,没有任何改变。子宣迷茫看着眼前君梓墨…… “怎么?子宣不会看傻了吧。”伸手在子宣鼻梁上狠狠一刮。 “……没有,只是觉得师傅很厉害。尤其刚刚和皇甫擎云对峙的时候。” 子宣这才想起师傅从没在他眼前展露的面目。关于师傅的一切,自己了解的真是少之又少…… 也许以后,自己应该多了解师傅。 “师傅现在是国师,自然厉害。说到这个,师傅有一件事还没跟子宣算账。”君梓墨收起笑容,一副严肃模样。 看到君梓墨这个表情,子宣也静下来。但是还没等君梓墨发话,子宣先喊出声。 “啊!师傅,我还没问你这三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因为你知道皇甫擎云已经发现你半夜会到我房间,所以这三天晚上都没有再来?”子宣想起之前一直困扰自己的事。 “怎么,子宣想师傅了?”君梓墨因为子宣的话又露出笑容。 “恩,以为师傅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实话,这三天他也失眠没办法入睡。 君梓墨温热的手指碰触到子宣眼窝下面,轻轻揉摸。 “子宣是不是因为师傅没去找你,所以晚上没睡好……” 君梓墨声音变得低沉,有种苦涩的滋味。 “是。而且不能问别人,也不知道师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师傅。” 师傅是他在皇宫里唯一的牵挂,也只有面对师傅时他才能放下一切,真正只做一个弟子,而不是玩弄权术之人。 “那么那晚师傅在子宣房内等了一晚,没等到子宣回来。子宣可知道师傅的心情?” 以为君梓墨生气,但抬头看去却是对方无奈的表情。子宣抿紧唇,知道问题所在…… “师傅担心我。” “恩。” “我没有和师傅说,让师傅等了一晚。”少年的头越发低垂。 “对不起,师傅。” “没事,子宣让我担心,但这三天我也让子宣担心。我们算是扯平了。其实主要是因为被皇甫擎云发现了,我又不能通知你,所以才让你担心了。”君梓墨揉揉眼前低着头的少年,笑的舒坦。 “现在既然皇甫擎云已经知道,以后师傅便可以光明正大去找你。只要不触碰到皇甫擎云的底线,便不会有事。如若你有什么事情要师傅帮忙,一定要和师傅说。”说到后面,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君梓墨成为一国国师,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徒弟。如若帮不上这个徒弟,对他而言太过痛苦了…… 偏偏他却不能告诉子宣,自已成为国师便是为了他…… “子宣回殿里吧,我也该回天元轩了。要是呆太久,皇甫擎云怕又要发怒了。”君梓墨用力按了按子宣的发顶说到。 君梓墨放开手,准备后退一步离开少年,让少年先走。却发现少年低着头揪着自己衣角。藏青色内侍服包裹着纤细少年,那低垂如玉的下巴却让人遐想不己…… “师傅……”那仿佛是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带着哽咽。 子宣抬起头,桃花眼水雾一片。他似乎除了对师傅说对不起,便是对不起。明明并不是想这样的。为什么自己越是想要保护对方,越是想要独自一人扛下,越是想让对方不用担心自己,却越是让对方难过呢…… 桃花眼睫毛扇开,满目琉璃彩色! “师傅,还好你没事。”那种情感只有感同身受才会明白。自己这三天的失眠,而师傅为自己又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失眠。 “……以后凌子宣有任何困难,想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君梓墨。师傅,我从此赖定你了。”少年笑的如释重负,一个人承受的重担终于找到可以寄托之人。 如若连师傅都不信,还有谁能信?如若连师傅都不能帮他,还有谁能帮他?自已又何必将亲近的人推得越来越远呢…… “定当竭尽所能。”这是君梓墨对凌子宣的承诺。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离开的少年,君梓墨眼里笑意止不住,泪光盈满,整个人注视着离开少年的目光让人想哭。当少年说那一句话时,他便明白那个少年终于愿意不再将他当成‘旁人’。 只要子宣不推开他,他便一直陪着,定当竭尽所能…… 龙轩殿里皇甫擎云听着下面人的回报,面无表情着,只是眉宇未舒展过。 “皇上,小的们看见的便是这些。” “你们都出去吧……” “是。” 两情相悦,国师与内侍大人感情至深…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当初那少年会对自己奋不顾身呢。又为什么那少年为对自己说‘心甘情愿’四字呢,… 一个为君,一个为臣,似乎有些明白那个少年那么做的原因。这一刻,作为帝王竟不太喜‘君臣’二字。 一手遮天 第71章 伴君如伴虎 皇宫之中本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一瞬间关于新上任的歧兰主君梓墨喜欢殿前内侍的消息,便在皇宫之中传的风风火火。 原本就在风口浪尖的子宣,一下子又变成了皇宫中的焦点。 “所以说那个贱人究竟好在哪里?母妃,难道要这样子看他在皇宫中勾搭人吗。皇宫都快变成污秽之地了!”纳兰雨表情狰狞,像极了一个被抢走丈失的妻子。 女人柔美的脸上只有嫉妒,双眼里是恶毒目光。 “你就是如此沉不住气,擎云才不喜欢你。”坐在石桌边的女子慢慢端起花茶细品。对于那个自己带大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性情。 就因为这样,她才会担心那个内侍。 “母妃怎能这样说,明明皇上都没有对臣妾上心过。不管臣妾为皇上做什么,皇上都视而不见。”纳兰雨说到这有些忧伤。 大臣之女只能是听父母之命。当初她被指婚进宫,她心里欢喜。只因为她喜欢当初的二皇子皇甫擎云。在最初见面时,他便被皇甫擎云的沉稳、才情所征服。 但是这么多过去,哪怕现在皇甫擎云登上帝位,眼里却还是没有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已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 “你为皇上做了什么?是救过擎云的命,还是为他分担国事,还是为他生儿育女?”温娴淑眼睛闪过精光,笑容却是冷了几分:“你一样都未为擎云做过,要擎云如何喜欢你?” “……母妃。”纳兰雨一脸委屈模样。 “别说是擎云,如若我是个男子,也不会喜欢你。”这话说的重了,却是事实。温娴淑看着眼前除了长相好点,其余根本没有任何优势的女人心里冷笑。 没有大脑,只知道抱怨和指责的女人,注定在后宫之中长久不了。在后宫之中,要想比别人更受宠,势必要比任何人有更广阔的胸襟,要接受自已所爱之人抱着别的女人…… 而明显这个纳兰雨无法做到这个。擎云未登基之前只有三个妃子,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成为帝王之后,这个纳兰雨注定翻身不了。 “母妃你一定要如此打击臣妾吗。臣妾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来找母妃哭诉呜呜。”梨花带雨哭的好不伤心。 还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不爱自己还要伤心的事。纳兰而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连个假男人都比不上…… 难道那种不男不女之人,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 “哭就能解决办法吗?”无视眼前女人的哭啼,温娴淑将花茶放在一边,享受微风脸上表情放松。也许是天气正好,温娴淑心情不错,也就真心安慰几句:“与其哭,不如多花点时间在擎云身上。” “臣妾已经尽力了!”尖锐的反驳声,纳兰雨只觉得委屈,她付出的难道还不够多。 真是比猪还笨……温娴淑眼里闪过不满。 “再说母妃难道就要看个小小内侍,把后宫搅得不得安宁吗?”纳兰雨的这话,正好对了温娴淑的顾虑。 作为后宫中除了皇上最有权势的太后,自然绝对不会愿意看到有人爬到她的头上去。哪怕是有威胁的人,也不行……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没法子继续闹腾下去。”想起那张异于常人冷静的容貌,那样的人绝对不能留。留了便只会是祸害。 “母妃的意思是……”纳兰雨激动看向温娴淑,已经开始幻想那个内侍被折磨的画面。 “我要怎么做不必要告诉你,你如若有这个时间对付个内侍,就好好想想怎么为擎云生个一儿半子,否则别说我这个母妃没有提醒过你。”纳兰雨嘴上说着关心,但脸上表情却是冷漠。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看人脸色,唯唯诺诺的温贵妃。如今的她是皇上的生母,统领后宫的太后!当那伪善的面具被掀开来,露出的是被压抑多年的恶毒和冷漠。 “母妃……” “马上就要科举考,科举考后擎云便该大肆选拔秀女。你的时间不多了。”到时皇宫势必还要热闹上一段时间…… “母妃,我”z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你先退下吧。”纳兰雨还想说什么,只可惜温娴淑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如若不是因为温娴淑背后是曾经帮过擎云篡位的纳兰一族,她早就不搭理这个愚蠢的女人。 夫君的心掌握不了,只会抱怨没有任何本事的女人。在后宫根本不会长久,不用她动手,便会消失干净…… “……那么臣妾先告退。”纵使纳兰雨满脸的不甘心,还是只能先行离开。太后发话,她能不听吗。 等纳兰雨离开后,温娴淑脸色才真正冷下来。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还妄想呆在擎云身边! 擎云的身边,只要有他这个母妃就够了…… 那是一种疯狂的病态扭曲笑容。 “既然那个贱人那么喜欢男人,那么我就送几个男人给他玩玩。”女人脸上的阴狠嫉妒没人看到,如若要是看到温娴淑如此温柔的人脸上竟会如此丑陋的表情,不知该会作何感想。 尤其‘贱人’两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厌恶之情一点都不比离开的纳兰雨少,只是掩藏地更深而己…… 子宣还是在龙轩殿伺候皇甫擎云,虽然已经知晓他和师傅的事。但那天之后,皇甫擎云就再也没有谈及此事。 这对子宣而言无疑是好事,因为说明皇甫擎云不会再深究。同时他也庆幸师傅派人安排的身份滴水不漏。否则早就查安公公时,自己真正的身份就暴露无疑。 虽然是好事,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便是他以为皇甫擎云终于对他放下的戒备,又高高重新竖起。 那只差一步便能打破的坚硬壁垒,以为自己终于走进皇甫擎云的子宣,发现自己又被隔离在外。虽然皇甫擎云没有做到很明显,但是却能感觉出来,和之前有所不同…… 忍不住有点想咒骂的冲动,明明眼看就要成功了! 而且因为皇甫擎云发现他和师傅之间的关系,害他既定的计划根本没办法施行。原本的计划是勾引皇甫擎云,然后让皇甫擎云对他死心塌地,帮他从夜修容那里夺得朱红果!哪怕不能让皇甫擎云完全爱上他,也能对他上心,权势自然不必说,朱红果更是最好的结果…… 但是现在,自己和师傅在皇甫擎云眼里,俨然是一对情人,还两情相悦,那么自己的计划便不能再施行。 还以为借助前世,要皇甫擎云对自己上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现如今看这个情形,怕是艰巨的很…… 子宣突然觉得压力很大。 难道要加大难度,把计划变成,让皇甫擎云爱上一个有情人的太监!?想想子宣就觉得头皮发麻,原本让皇甫擎云爱上一个太监就不是件简单的事。现在还要让皇甫擎云不顾君王之面,和国师抢男人,那他得废多少脑…… 哎。 “你叹什么气?”好听的磁性声音,一下子收回子宣思绪。果然他又出神了。 “小的没叹气。” “是有什么事?”皇甫擎云摆明不相信他没事,因为少年脸上写满了纠结,困惑不已。一个早上在一边出了不少错,更是动不动就叹气,恍若无人。 我想勾引你!你说你有没有可能和师傅抢男人!?你说要不让师傅出墙,然后你和我勾搭成双有没有戏!?你说你究竟会不会被我勾搭成功…… 对着那双幽深古井双目,子宣话梗在喉咙口,硬是把话全都咽回去。 “小的无事。”他只能自己烦恼了。 “既在朕的身边伺候朕,便用心伺候。如若总是晃神的话,朕不介意换个内侍。”皇甫秦云眯起眼睛带上怒意。 好吧,皇甫擎云又生气了。 明明之前沉默寡言还算好相处,这段时间就跟带刺一样。看起来,自己要重新打破这壁垒,势必要更加艰难了…… 皇甫擎云绷着脸批改奏折,眼角瞥到少年苦闷的表情,还有无声的叹息。 漆黑双目一沉,陡然站起来摔下奏折! “啪!” “皇上?”出神的子宣被吓了一跳。 “朕累了,先去躺会!”说着衣袖一摆,转身离去。 子宣看着桌上左边堆地高山似的奏折,再看了眼右边只有三份的奏折。只改了三份怎么就累了…… 过去可是全部改完都不会减一声累的啊!? 一手遮天 第72章 早晚忍出问题 “小宣子,芙蓉茶凉了,再去倒一杯。”沉稳好听,犹如古琴的嗓音。让听的人忍不住陶醉,深深沉迷…… “是。” “小宣子,芙蓉茶太烫了,这杯放凉,你再去倒几杯放凉朕等下要喝。” 一身明黄色龙袍男人坐在上位,低头认真批改奏折头也不抬地说。 “是。” “小宣子,墨快没了,做事机灵点别跟木头一样杵在一边。”依旧是毫无起伏的声音。说他生气吧,却并没有,因为说的都是在道理之上。但是说他没生气吧,你作为一国之君,为何尽关心这细小之事。而且全是以前都不曾注意过的事…… “小宣子,朕肚子有些饿了,去弄点点心过来。”皇甫擎云再一次头也不抬就使唤眼前之人。 很好,他忍! 看着桌子上的糕点,皇甫擎云的眉宇隆地犹如两座山峰一般。漆黑幽深双目深不可测,看不到深处究竟是个怎么想法。嘴角一撇,皇甫擎云开口了…… “全都拿下去,朕不喜吃这些东西,给我换上莲子羹。”说完,臭着一张脸回到上面继续批改奏折。 子宣盯着桌上的糕点,下巴差点都要掉下来。 这些东西,分明都是皇甫擎云最爱吃的东西! 而且,莲子羹,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是皇甫擎云最不喜欢吃的东西才是! 就算心里再怎么想咆哮,子宣还是忍下来,然后按照皇甫擎云的命令去厨房换来莲子羹。当他向御膳房索要莲子羹时,果然许多人瞪大双眼,一再向他确认是不是出了什么错。 因为皇甫擎云从来不吃任何有关莲子的东而,别说是莲子羹,就是莲子酥那些他都碰也不碰。子宣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前世他好歹也跟着皇甫擎云十年,自然知道皇甫擎云不吃莲子…… 但是现在那人分明说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在所有人询问又询问的眼神下,子宣只得无奈点了多次的头。几经波折才端着到手的莲子羹前往龙轩殿。 皇甫擎云看着桌子上的莲子羹,子宣甚至觉得皇甫擎云的眼神似乎要将碗底钻出个洞出来。以为皇甫擎云又要发难折腾,结果没想到皇甫擎云却是坐下,然后勺起莲子羹,真的放进嘴里! “……” 子宣看着眼前面无表情吃着莲子羹的男人,后背发毛,他开始怀疑皇甫擎云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 “你一直盯着朕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吃?”皇甫擎云看向子宣,眼神平静面无表情。 子宣根本看不出皇甫擎云究竟什么意思。 “小的怎么敢。只是,皇上莲子羹还合口吗?” 皇甫擎云眉宇一皱,子宣心口一跳。皇甫擎云继续吃着手中的莲子羹,磁性的声音依旧好听。 “还可以。不错。” “……” 结果,皇甫擎云将一碗莲子羹喝光见底。子宣瞪着那莲子羹,嘴角抽搐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甫擎云喝完莲子羹,表情未变又回去继续处理政务。只是在子宣端着空碗要出去时,头也不太说了一句。 “小宣子,朕渴了,去准备芙蓉茶。” “……是。”少年脸上是扭曲的表情。 他真的很想告诉皇甫擎云,那桌子已经有两壶芙蓉茶!一壶凉的,一壶热的!但最后,他还是没说。谁知道说了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事等着他去做…… 在端着芙蓉茶回龙轩殿的路上,子宣开始思考皇甫擎云的问题。 难不成是皇甫擎亏觉得自己欺骗了他,所以现在这是在找自己麻烦?看起来又不像,因为皇甫擎云表情沉稳,根本没将他的事放在心上的感觉。再说,生气也不该是这个表现,更不会还让他在一边伺候。 子宣想着前世对皇甫擎云的了解,还是没有找到原因。难道是因为病了? 还是因为国事太繁重,累的出了问题?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有这个最有可能。 可能之前折腾够了,皇甫擎云一个下午都没有再使唤子宣。子宣却一直紧绷着后背,就准备等着皇甫擎云又叫自已去做什么。 皇甫擎云看着眼前的奏折发呆。国事都已经处理完了,只剩下手头上最后一份奏折。上面写着正是建议他选秀的事情。新帝登基,他也知道自己该选秀,将那些王孙责族之女招进宫,也能让一部分势力安定一段时间。 但是选秀,皇甫擎云抬头突然看向那个站在书桌边上的少年。 白皙肌肤透着苍白,有种病态的美感妖艳,也许是之前落下了病根,他几乎没看见少年脸颊上有红晕,一直是过分白皙。几根青丝垂落在帽子两边,勾在耳垂上让人忍不住想走过去撩起。 虽然容貌算的上绝世,但是比少年更绝色、更美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 比如皇甫觉的母妃,那个异族女人就美的犹如仙女。但也从没有像少年这样,给人一种移不开目光,恨不得痴痴傻看的感觉。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哪怕当初被封为第一美人皇甫觉的母妃,他都没有心动过。别说是心动,他对任何人从来都没有卸下过心房。唯一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只有几人,那个已死的父皇,他的母妃,还有皇甫觉。现如今…… 除了绝世的容貌,还有什么吸引他? 皇甫擎云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好似相识已久,却隔雾朦胧的感觉,好似梦里已经牵着那人的手,抱着那人,满脸笑意对弈过…… 既陌生又熟悉的一神感觉。 “皇兄!”轻快的声音打破皇甫擎云的发呆,皇甫擎云回过神看着趴在桌子上好奇看着自己的孩子,收敛情绪。 看了窗外天色,竟发呆了一个下午。自己因为一个小小的内侍乱了心绪,这是绝对不应该的事情。 “觉儿怎么到这来了?”皇甫擎云终于恢复正常。 “来找皇兄玩。” 皇甫擎云合上最后一份奏折,站起来将皇甫觉抱起走到桌边。看着一直站在一边低头的子宣,摸了摸怀中皇甫觉的脑袋。 “小宣子,去御膳房准备点心。觉儿饿不饿?”眼里温柔,已经没有之前的迷茫。 “饿!” 子宣恭敬退出去。还好下午皇甫擎云恢复正常,没再吩咐他跑来跑去。 皇甫擎云皱着眉宇看着桌上的莲子羹,下巴一绷,眼里酝酿着怒意却是没发作起来。眉宇两座大山隆起一脸不满表情。 “小宣子你不知道吗。朕最讨厌吃的便是跟莲子有关的东西!”皇甫擎云抬头瞥向子宣,皇宫之中没人不知道他不吃莲子!!这内侍难道不知道吗! 以为会看到因为怒气颤抖跪在地上求饶的场面,结果抬头看到的是少年嘴角抽搐的模样。皇甫擎云眼神一暗,酝酿暴风雨…… “皇兄不喜欢吃莲子羹?觉儿喜欢,小宣子一定是拿给觉儿吃的……”才五岁的皇甫觉立马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眨着绿色眼睛笑眯一眯。小孩子果然敏感~皇甫擎云扫过皇甫觉,再扫过低着头的子宣,伸手按了按眉宇之间。 “觉儿喜欢就好。小宣子下去再弄些糕点来。”皇甫擎云收回情绪,无非是一些食物的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是。” 等退出龙轩殿,低着头的少年才抬起头,桃花眼带着微火。最讨厌,之前还不是一整碗都喝光了!! 这次子宣还是按照皇甫擎云最喜欢吃的东西准备,当然还有皇甫觉喜欢的东西。去龙轩殿的时候还顺便带上芙蓉茶。皇甫擎云抱着皇甫觉,看着满桌的糕点总算脸色好看了点。只是当看到芙蓉茶时,眼睛一挑,子宣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宣子,殿内已经有三壶芙蓉茶,你怎么还准备芙蓉茶。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皇甫擎云凝眉看着少年。 “说不定小宣子是生病了!生病的时候容易出错,觉儿生病的时候念书也容易出错……”皇甫觉塞着一块桂花糕小贵人大地说。 皇甫擎云看着子宣更加白皙的脸色,还有些发青点点头。 “如果病了不舒服可以早点休息,朕不是如此刻薄之人。”皇甫擎云说着帮皇甫觉擦去嘴边的糕点屑…… 子宣过分白皙的脸,还有铁青的神情是被气的!双手握在两侧,恨不得走过去拿起芙蓉茶直接砸皇甫擎云脑袋上! “……谢谢皇上关心。”咬牙切齿,简直要把皇甫擎云咬碎的冲动。 “不客气。”高高在上,幽深漆黑双目淡然回答。 子宣胸膛起伏,调整几次呼吸。谁叫地对方是皇帝,自己是小小内侍。势头比人低,我忍!! 一手遮天 第73章 从胯下钻过去 皇甫擎云初登帝位,招揽天下有识之士。这是个冉冉升起兴盛的时刻,也有可能是是向败落萧条的时刻。所有人摩拳擦掌准备一展宏图……这种场面在军营更尤为可见。 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人上人,这便要靠个人实力。也许那么一个机遇来了,便鲤鱼一跃化作龙。 皇宫中来人,要在年幼的孩子中挑选资质聪慧的到皇宫训练。年龄要求在十五岁以下,虽然很多人也想进,但是都被年龄限制住了。 但那些刚招收进来的新人,却是蠢蠢欲动。只要能进入皇宫,便有可能被皇上选中,以后当个御前侍卫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事。一群介于孩子和少年之间的人,全都期盼听着消息,兴奋不已。 “你们以为皇宫是个那么好的地方吗,要是摊上不好的主子,被折磨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侍卫长冷笑看着一群孩子,这些孩子心里想什么他很清楚。 军营始终是个让人吃苦的地方,尤其是京都的御林军。能进这里的孩子不是王孙贵族,就是经过严格要求九死一生才能进来。就算进入御林军,年纪没到十五的都只能算预备人员,随时有可能被踢出军队的可能。 总之在寻常百姓眼中,能进入御林军那必定是厉害的人。能进御林军的孩子,那必是少年英雅。而只有内行的人才知道,年纪不足十五,进入御林军那便是犹如进入地狱一般。 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只能沦为那些真正编制御林军的欺压。 在强大的训练量,还有被非人的折磨之下,有些人早就已经中途放弃,或是逃跑。留下来的人无非是想要以后能光宗耀祖。 如今,如此诱人的机会放在眼前,谁能不心动。 哪怕侍卫长说着皇宫的可怕,还是不能阻止一样孩子渴望的眼神。他们都知道,红墙琉璃瓦,那里面住的是另一个奢华无比的世界。 从皇宫中出来的侍卫长,只是听从皇宫里的命令带几个年幼有潜力孩子回宫。也许是要被分配给小王爷皇甫觉当贴身侍卫,也许是培养填充未来宫内侍卫空缺,也有可能是被培养为暗卫…… 只扫过眼前天真烂漫,还没被军营磨灭天真的孩子,侍卫长冷笑。 很快,进了皇宫就会明白,其实哪里都一样。 眼晴在一样高低不齐的孩子间扫过,看到几张有些熟悉和陌生的脸孔。简直就是大臣们孙子辈的集中营。看起来朝中大臣都巴不得自已的孙子进入皇宫,好参与上一份。 但他们很清楚,皇宫里那位老大最不喜的便是关系户,毕竟哪个帝王喜欢将臣子的眼线放在自己身边…… 当扫到一双冷静透彻眼眸时,侍卫长停下视线只专注看着那个站在墙角毫无起眼的孩子。 倒是好一个冷静早熟的孩子。 “等下会进行比试,然后我会选有资格进入皇宫中的人。”侍卫长有趣地看着没有什么存在感,将自己隐藏在角落的孩子。忍不住好奇,在一样萝卜头里,这个不一样的孩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叶晋楚感受到那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冷漠地绷着还有些稚嫩的脸。 此时的叶晋楚,虽然还是稚气未脱,但经过风大雨吹的磨砺,已经初初有坚韧姿态。 这一群孩子都是半个月前经过选拔招进来的。而叶晋楚是唯一不合群的人。和其他有着显赫身世的孩子不同,他几乎融不进其他人的话题之中。 更多的时间是比其他孩子更刻苦,训练量也是其他孩子之中最多的。沉默寡言,不善讨好,只知道训练。于是被欺负最多的也是叶晋楚。 闷声的石头和木头,不仅是御林军的人,还有和他同期进来的孩子都经常对他指手画脚。而大部分人,全都视而不见。由着叶晋楚被欺负,毕竟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的孩子,有谁会袒护…… 正像当初肖梦宇的预言一样:无背景,无身份,无能力,不过烂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 每当夜深人静独自舔伤口时,他总会想起那个男人对自己的预言。而每当他眼角干涩泛红时,总会想起凌子宣对他的肯定。 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名扬天下的扈国第一大将军。 那个少年既然说他能,他自己便不该气馁! 这变成了夜晚叶晋楚鼓励自己的唯一信念,这成了他说服自己挺过难关的唯一理由。是的,连那个只会冷嘲热讽他的凌子宣都说他可以,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 更何况他还背负着心里的恨,他要生他的那个男人后悔将他赶出本家!他要他母亲的牌位光明正大进入叶府! 在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一根新来的木头。不管你怎么欺负,折腾那孩子都不会吭半声。有些连他们大人都会心惊的折磨,那孩子却是咬牙忍过去。久了大家便知道,欺负那个叫叶晋楚的孩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大家便厌了找他麻烦的戏码。 明明之前是个被子宣一点就炸的孩子,却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深藏在心里。原本尖锐的容貌越发瘦削,犹如出鞘还未磨砺的刀剑,只待时机一到,便绽放万丈光芒…… “倒是有趣的孩子。“听着身边人的介绍,侍卫长露出了然笑容。 比试非常简羊,并没有用繁琐的两人一组,然后决胜继续对战。这对侍卫长来说,太耗时间了。他需要用最短的时间挑到要的人回宫复命。 所以,他让这次一共三十个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一起混战。至少刚才他扫过去,人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有些孩子明显不乐意。毕竟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年纪最小的才七岁,最大的可有十三岁,混战怎么看都不公平。 但是好在这三十个孩子都没有说出不满,看起来在军队被训练的还算有礼。 “开始。” 侍卫长一声令下,三十个孩子一个个像充满精力,露出獠牙的小兽扑向对方。一场混战开始了。而侍卫长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他感兴趣的孩子身上。 叶晋楚并不像其他孩子立马扑向自己对面的人,而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所有人没有注意到他。然后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佯装和人争斗。争斗的对象却都是年纪比他小,个子比他瘦弱之人。而且全都避开了那些个身份显赫的王孙贵族…… 一下子,侍卫长更加感兴趣了。就不知那孩子是故意避开,还是无意识那么做。 王孙贵族的子孙,那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在他们一出生也许命运已经决定好了。所以,那得天独厚的气势是其他人没办法比拟的。 很快,三十个人,站着的人只有寥寥无几七八个。而那些人似乎不屑对叶晋楚下手,而是找平时互看不顺眼的王孙贵族打了起来。 “停。”该看的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侍卫长站起来拍手叫停。 “你、你、你、还有你。”侍卫长并没有指着那些站着的人,而是指着那些倒地被打的鼻青脸肿,或是安静站在一边早就败下阵的人。 叶晋楚眼神一暗,果然和他想的没错…… “为什么不是我们!?我们明明赢了!”站着的几个孩子瞪着侍卫长,明显对他这个决定不满。 “论武技,他们不及你们。但是他们去了皇宫被教导后,便不一定。皇宫中教导武技容易,最难教的是脾性。你们如此好战,不懂遮掩锋芒带着你们进宫是去教训主子,让别人伺候你们吗。”话说的极冷,让对面的孩子全都一副被吓到模样。 “我要挑的是能伺候人的人进宫,而不是你们。”一句话说完,侍卫长将眼睛看向叶晋楚。 “你想不想进宫?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侍卫长好心情笑了,站在一边陪同的人看到侍卫长的笑容,全都背后一凉。 侍卫长笑那绝对没好事,再说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友善。 叶晋楚身体绷直看着对方,眼神也没有丝毫惧意。好一个锋利的眼神! 站着的侍卫长一脚踹开桌子,坐在椅子上然后将脚跨在倒地的桌子上。傲慢鄙视地看着叶晋楚,说出的却是轻蔑的话。“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便让你跟着一起进宫。”侍卫长是一副看好戏样子,眼里带着亮光。 在场所有人全都在猜测,眼前这孩子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侍卫长,要不侍卫长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手遮天 第74章 执着容易成魔 “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便让你进宫。”眼前的少年眼神漆黑,如此小小年纪就懂得将情绪掩藏起来,长大必定将不得了。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准备看好戏。 原本输了混战没能进宫的其他人一下子心情好了起来。看到比自己更惨的人,自然幸灾乐祸…… 在场的人都等着叶晋楚的回答。 如果叶晋楚不愿意从侍卫长胯下钻过去,那么势必要留在御林军当个小小预备。但是这相当于得罪了侍卫长,叶晋楚以后的生活绝对不会顺利。 但是如果说要从侍卫长胯下钻过去,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下作之事,做了怕只会烙印在身上一辈子…… 侍卫长看着沉默的孩子,内心也多了几分期盼。希望这个孩子不会让他失望。 可能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所有人却觉得眼前的叶晋楚此时一定在天神交战,究竟挣扎许久。可惜,他们认为的很久其实不过几秒。 瘦削的身影在烈日的照样下拉长倒影,黑暗尖锐隐藏着什么将要破茧而出。漆黑入尖钩双眼直视侍卫长,然后越来越近。 在侍卫长以为他要拒绝入宫,说几句什么时,叶晋楚竟在他面前双膝跪地。 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吓得侍卫长差点脚一抖就要缩回去。实在对方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来钻胯,刚才看着那孩子漆黑双眼,他还以为这人是要来拼命的。 没想到对方竟是招呼也不打,便直接跪在地上。吓到尴尬的人反而是他,叶晋楚面无表情,跪地后双手撑地,然后朝着侍卫长的胯下爬去。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手掌撑在地上有种磨砺的感觉,刺得掌心酸痒却没有收回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叶晋楚一脸无所谓地钻过侍卫长胯下,当脚爬过侍卫长胯下后,叶晋楚站起来。 叶晋楚随意掸了掸自己衣袖,扫了眼前所有人一眼,然后提醒侍卫长。 “好了,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钻过去了。”双手紧紧揪在一起泄露了主人的真正心情。只不过是因为在花楼长大,比一般人更能忍耐几分。 侍卫长看到那颤抖的双手无声一笑,然后轻佻眉宇:“我说了让你进宫,可没说这次让你进宫。明年皇宫中又需要人时,我会过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这摆明就是愚弄人的说法。 侍卫长旁边的人开始露出困扰的表情,在他们眼中侍卫长并不是如此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去为难一个孩子,让人家钻了胯下也就算了,还捉弄人家。 叶晋楚瞳孔一缩!双手揪地更紧,仿佛要将手指掰断一般! 不过好在还算克制自已,没有出言发怒。 侍卫长看对面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没被自已刺激发作,眼里连半点泪光都没有。心里更是欢喜不已。侍卫长站起来走到叶晋楚身边,用力一拍叶晋楚的肩膀…… “啪!” “好,我就带你进宫!”不用几年,这人必定是个好苗子!在一群废物里面,终于找到了能用的! “……是。”叶晋楚低着头,眼里黑云压山,沉得几乎要溢出眼眶让人害怕。 侍卫长满意带着六个人返回皇宫,三十个人里面只挑选六人,只能说侍卫长的眼光实在太过挑剔。面对旁边人的质疑,侍卫长冷哼一声。 要不是皇宫里的老大非要他来挑,他还不愿意来。偏偏上头还摸透了他的本性,怕他罢工不肯执行,还一定要求他带回六个人。这么三十个废物里面,他能看上的不过一人,其他五个根本就是随便抓的…… 只要不惹事,不添乱,乖巧不会反驳,去了皇宫那自然都是最好的。 六个孩子,叶晋楚排在最后。侍卫长走在最前面。 当离开御林军,坐上马车,跟着进入那红墙琉璃瓦。当下了马车跟着前面的人,叶晋楚眼角瞥到鲜艳红墙,一直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 进了皇宫,感觉到皇宫威严气氛,所有孩子都紧绷身子不敢说话,连身子都颤抖。皇宫那是不提着胆子和脑子过活便会死的地方,还真以为是孩子们玩闹的地方…… 侍卫长只回头瞄了一眼便不再关心。只当是孩子害怕皇宫中威严。 叶晋楚紧紧揪着双手,脑袋压的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低。此时要是有人仔细看,毕竟会看到孩子脸上扭曲成一片,泪痕交错看起来狼狈的很。所有委屈仿佛铺天盖地而来。 低着头,水珠掉在地面上,顺着石砖纹理滑去消失不见。他终于进了皇宫,在军营里被人欺负捉弄没哭,在大庭广众之下钻胯没哭,偏偏是到了这里才终于忍不住委屈掉下眼泪。 越是委屈,越是想那个人,越想听听那人能肯定对着他说他以后会名扬天下,好好安慰他。不知道凌子宣要是知晓他钻人胯下的事,会不会对他失望。 不会的。 在那个肖梦宇嘲笑他的时候,那人说过他以后一定会成为扈国第一大将军! 孩子脸上的泪水干涸,漆黑眼里满满的尖锐和期望。 现在自己进宫了,便能见到那人。他有很多话想和凌子宣说,比如说自己不讨厌他的事,比如说自己进宫以后会当大将军的事,比如说他比以前更强壮的事,比如说他已经能打倒三个同龄人的事…… 还有,自己以后会变得更强,愿意继续履行承诺,将命交给他的事…… 叶晋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人。只觉得在母亲过世,父亲抛弃他的情境之下,走投无路之时是那人给了他希望。是那人认真坚定地告诉他他以后会名扬天下…… 所以那人的话成了他唯一的信念。 在那人离开,自己独自在军营,每夜只能用那人的话慰藉时,他才稍微有些明白自己执着的原因…… “这是第一步,我会变得更强,我会变成真正的大将军。”话说的极其小声,没有人听到。只有叶晋楚自己听到,脸上的泪水也已经消失干净,泪痕也看不到。 只有坚定的眼神,坚定的背影。以及脱去稚嫩成长的脸孔…… “啪。” 龙轩殿内—— 正帮皇甫擎云磨墨的子宣不小心手一抖,墨汁粘在衣袖上。只是一点污渍倒也没什么大碍。 “怎如此不小心。”皇甫擎云随意说一句,也没再追究子宣的失态。 子宣左手按上左眼,只觉得左眼跳的厉害。 “皇上。”外面有人禀报。皇甫擎云说了一声‘进来’。来人进来时表情有些着急。 “皇上,太后病了。”才刚说完,皇甫擎云紧张地站起来,脸上着急看的子宣满脸疑云…… “怎么回事?母后怎么好好病了!?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脸上的怒意不像是假装的,子宣第一次看到皇甫擎云如此紧张表情。 前世皇甫擎云和他的亲生母亲温娴淑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应该说恶劣才对。所以皇甫擎云才会将温娴淑软禁在冷宫。自己科举考,成为皇甫擎云男宠之后更是一次也没有见过温娴淑。十年期间也没有听过皇甫擎云提及起温娴淑。 前世明明那么恶劣的关系,但现在…… 皇甫擎云如此真实的表情,根本不像演戏,那幽深古井中的着急他看的一清二楚。又是一个和前世不一样的情景…… 皇甫擎云还不等下人继续汇报,便着急地扔下公务朝着温娴淑的住处赶去。走到大殿门口来不及喊人便自己进到了内室里。 “母后!”皇甫擎云着急的神情在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温娴淑时,越发难看。眉宇拢在一起,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温娴淑双手。 “母后,怎么好好就病了。” “没事,擎云不要担心,只是小小风寒。“温娴淑反握皇甫擎云的手,轻轻敲拍让他不要担心。 跟着进来的子宣看着床上慈母孝子的场景,桃花眼晦涩不明。这怎么看皇甫擎云和温娴淑都感情极好,根本不像前世所言的不合。 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母子关系破裂?子宣觉得谜团越来越大,真相越来越近…… 一手遮天 第75章 这样子可高兴? “这些奴才是怎么照顾母后的,母后真的没事?不行,我还是让太医再来给母后看下。”着急之下,竟然连‘朕’也不说了,直接说了‘我’字,怕是皇甫擎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慌张。 “擎云,我刚才已经让太医看过了,母后真的没事,只是小小风寒。”女人靠在床边,拉着皇甫擎云的手一脸笑意。那脸上是稳操胜券,将所有一切都掌握在手上的表情。 子宣站在一边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画面,低眼遮住满目流光。对面的两人,尤其是温娴淑看皇甫擎云的眼神实在太过古怪……古怪的让人发毛。 “母后真的没事?”皇甫擎云不确定的又问一遍。 “自然,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擎云还是关心她这个母后的,不过是小小风寒也能让对方如此担心。在擎云心里,自己这个母后怕还是最有分量的人…… “没有,只是平日母后都没生病,如今怎能不让我担心。”皇甫擎云眼里的担忧是真。到目前为止,子宣只见过两人可以让皇甫擎云变脸之人。 一个是皇甫觉,一个便是温娴淑。 “放心吧,真的没事。”温娴淑抬头看向子宣,微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只是这个动作在子宣眼里无限放大,一时让人渗的慌。 一个堂堂皇太后,竟然和他一个小小内侍打招呼,而且那深处的意义分明是带着嘲笑。子宣眼皮一跳,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不过擎云来了,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就不知你答不答应。”只这一个开头,子宣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 看起来,温娴淑后面说的话一定会和自己有关。 “母后有什么直说便是,我还能不答应母后的要求吗。”皇甫擎云脸上温和,嘴角带笑,脸上的笑容是子宣从未见过如同孩子般的开心,脸颊两边竟然还有酒窝…… 一下子,又让子宣愣在原地。 没想到皇甫擎云也会有如此一面…… “母后想要个贴心的人照顾,所以想问擎云愿不愿意将小宣子借给母后用几天。我听闻小宣子很是能干,人又机灵。母后现在生病最缺的便是贴心之人。”温娴淑笑看皇甫擎云:“不知道擎云愿不愿意割舍几天?” “……” 子宣头皮发麻,他绝对不会以为这个温娴淑的女人是真看上自己!!那口气分明就像在要一件玩具,要好好折腾几天一样,玩坏了就还给你!! 子宣甚至开始怀疑温娴淑也许根本没病,只是想要皇甫擎云寻一个借口。 “小宣子怎么会机灵,更何况小宣子大病初愈,笨手笨脚怕是照顾不好母后。要不我帮母后找几个贴心的宫人来?”皇甫擎云拧着眉宇,想起这段时间小宣子的行为,觉得不太靠谱。 最主要的是,母后向他要小宣子这事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呵呵,擎云这是怕母后吃了小宣子吗?”温娴淑不怒,而是依旧柔柔笑出声,根本没有任何不妥。 “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是怕小宣子伺候不了母后。”皇甫擎云瞥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子宣,呆愣在一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机灵模样。 “你还说不是怕母后吃了他。放心好了,我只是生病几天,想要个人陪我聊聊天。我看小宣子这孩子我挺喜欢,擎云不会真舍不得吧?”温娴淑带笑睨着皇甫擎云。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皇甫擎云扫了眼旁边的子宣,然后点点头。 “母后竟然这样说,我还能不从。只是母后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切不要让儿子我担心。”皇甫擎云说地认真。 他从来不违逆温娴淑,在这世上,除去已死的皇甫云,只有温娴淑能让他妥协。哪怕在皇甫云没死之前,对于父皇和母后,他也是跟母后关系比较好,因为母后是真正关心他的人,哪怕在父皇要杀自己的时候,也只有母后站在他身边…… “你呀,母后只是听人说小宣子多了,所以感兴趣想要和小宣子聊聊。再说你忙于政务,几天见不到影子,母后我是想从小宣子口中多聊聊你的事还不行吗。”温娴淑嗔笑,惹的皇甫擎云直摇头解释。 “你也别舍不得,等母后病好了就将人还给你。”听温娴淑这么说,皇甫擎云松了口气,至少说明母后病好后,小宣子还是回来伺候他。 等回过神才发愣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松气。一直观察他脸上表情的温娴淑,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细微表情,眼里闪过光芒,很快被遮掩住。 “好了,擎云你赶紧回去忙政事,母后真的没事。你将小宣子留下来这边陪母后便可以了。”既然已经达到目的,温娴淑留恋不舍地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皇甫擎云。 最近皇甫擎云刚刚登基,有太多国事等着他去做。于是自然便顾及不到她这个母后。现在见上一面也算是解了相思之苦,只是自己后面要做的事,皇甫擎云不适合在场…… “几天没见,母后怎么才见了儿子便要赶我走,好狠的心啊。”皇甫擎云竟然再一次突破子宣的认识,撒娇带笑。 轻佻腔调里是子宣熟悉的前世皇甫擎云。前世,皇甫擎亏经常用这种撒娇口气对他行风流之事。但是这一世,他倒是再也没有听过皇甫擎云用此种口气说话。他还以为皇甫擎云根本就完全变了个人…… 看起来并非如此,而是因人而异。 对着温娴淑,皇甫擎云可以温柔、可以撒娇、可以讨好…… 这些似乎和前世一切重合,前世皇甫擎云虽然风流放荡不羁,但对他也是和颜令色,无赖至极。 “都已经是一国之君,擎云这样不怕别人笑话。”温娴淑眼神越发温柔,看在子宣眼里却是后背汗毛倒竖。 “朕已经是一国之君,还有谁能说朕。再说,对于母后,朕永远是个孩子。”皇甫擎云这话说的认真,如若不是疼爱他的母后,他现在已经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像现在这样,荣登九五之尊…… “好了,你就会嘴甜。快去处理你的国事要紧。”温娴淑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佯装什么都没瞧见的子宣开口说道。 “好。那母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已。”皇甫擎云站起来离开床边,那一刻又恢复了原本的沉稳冷静模样,好似之前那个神态外露的人并不是他。变脸速度如此之快。 “好好伺候太后。”皇甫擎云离开时只留了这么一句给子宣。 “是。” 等皇甫擎云离去之后,房间内只有温娴淑和子宣,还有零星几个宫女。子宣一直看着地面没有抬头,实际上脸上换过各种表情。虽然他没有和温娴淑撕破脸,但是上次他和温娴淑相处可不愉快…… 毕竟那温娴淑眼里对他的不喜之情那叫一个赤裸裸。 子宣突然有点怨起皇甫擎云来了。明白人一听都知道温娴淑留下自已有猫腻,那个人倒是扔下摊子自已走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不是皇甫擎云没想到,而是就是因为想到了。所以在温娴淑和自己之间,他选择了温娴淑。养育了二十多年的母后和才刚刚接触的内侍,不管是谁,都会和皇甫擎云做出一样的决定…… 如此想,子宣反而放宽心,倒也不再怨皇甫擎云。 温娴淑倒也没呲牙喇嘴,露出恶毒面目,反而在冷眼打量子宣后,依旧温柔安抚:“小宣子不用当哀家是洪水猛兽。今日哀家身体不适想早点休息,你就不用在这边伺候。” 不用他伺候,那将他从皇甫擎云身边弄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子宣越发想不明白了…… “小玉。”温娴淑一唤,一个大约十六岁左右的宫女弯着身子走过来,小声应答。 “将小宣子带到隔壁房间,哀家生病的这几天就让小宣子贴身伺候着吧。隔壁房间离哀家这近,万一哀家有什么事情唤你,你也好听到,小宣子你说是不是?”说的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实际上是强硬的态度。 竟然连房间都准备好了…… 如若说没有目的,他是千万个不相信! “是。”小玉朝子宣点头:“请内侍大人跟我来。” 床上的女人已经闭目休息,子宣只得应承下来跟着小玉出门。看起来,今天这女人还不会对自已下手,就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等人出去之后,温娴淑睁开双眼,哪里有什么休息模样。伸手轻轻一挥让房间内的所有人全都离开。一直靠在床上的温娴淑下床,神态轻松根本没有病态。温娴淑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呆许久才走到房内一副精致框画前。 画上是一个少女,明媚星辰双目,笑靥如花,顾盼生辉,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从一簇牡丹花后探出。那一笑仿佛画上的牡丹都黯然失色,让人只记得少女的笑容。 画上的少女和站在眼前的温娴淑对应着,容貌一模一样,只是画上的少女明显只有十四五岁,正是如花年纪。 这画是当年先帝皇甫云特地画下,那一笔一画无不透露着作画之人对画中之人的感情。哪怕那牡丹花骨都栩栩如生。 温娴淑看着画中少女,眼角狠狠勾起,竟透着恶毒。 “……看到如今一切,你可高兴~~” 温娴淑对着一张和自己一样容貌的画自言自语,画中的少女仿佛听到温娴淑的问话,那一双带笑眼眸好似要落下泪来…… 一手遮天 第76章 到时礼尚往来! 纳兰雨一接到子宣在太后那里的消息,立马就赶到太后那准备看热闹。只可惜,她去的时候,子宣已经被温娴淑吩咐到隔壁间去等候自己随时差遣。 “母后,你将那个贱人从皇上那弄来究竟要做什么?”纳兰雨好奇看着温娴淑。说实话,对于这个太后,她还是相当怕的。 倒不是说温娴淑凶过地,还是做过什么事。相反温娴淑对她极好,否则也不会允许自己唤上她母后,不过这称呼是皇甫擎云还未成为皇上时的叫法。 现在皇甫擎云已经登基为帝,自己这母后的叫法自然不愿意改。讨好了温娴淑,不就是间接讨好了皇上。只要这太后同意,皇上那里自然更多了一份可能。 温娴淑瞥了纳兰雨一眼,眼里看不出情绪。 就是这种不阴不阳的眼神,有时候真叫纳兰雨发寒……偏偏又说不得,谁让对方是太后呢。 “母后……”纳兰雨只得撒娇扯着温娴淑的衣袖。 “我说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温娴淑对着纳兰雨就是这么一句,堵得纳兰雨差点咯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变换几种之后,才无辜地看着温娴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说这句。 看着纳兰雨无辜装白痴的表情,温娴淑恨不得扇对方一个耳光。 女人没脑子她不生气,但女人不仅没脑子,还没神经那她就火大了。 偏偏自己还要替擎云顾着对方身后的纳兰一族,不能真对纳兰雨恶语相向。谁都知道纳兰雄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 “我只是好奇母后为何不现在过去教训那贱人,要不我去教训教训那贱人吧!”纳兰雨想到子宣那长比自己还好看的脸,脸色都扭曲起来。 是个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身边,有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少年存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丈夫对那个美艳的少年有几分想法。 “你不要给我添乱,我答应擎云过几天要将他还回去。”温娴淑突然觉得,自己没将计划告诉眼前的女人是正确的选择。 如若被这纳兰雨知道了,只怕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 “凭什么!凭什么还要将那个贱人还回去!我这就叫人打死那个贱人,这样子就什么事都没了!”纳兰雨一听到温娴淑还要将子宣还过去,脸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 “你给我闭嘴!”温娴淑终于不耐烦打算纳兰雨。 “你最近给我呆在自己的地方,不要再到我这边来。还有,那人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被我知道!”温娴淑懒得和纳兰雨多说废话。 对着一根木头,你还能指望她明白些什么! “母后,为什么连你也要袒护那贱人!?”纳兰雨愤愤不平! “够了,给我回去,不要再来吵我。我答应了擎云,你是想我们母子不合吗。”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竟然有种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在里面。 纳兰雨一时语塞,被吓得不敢反驳。 “……放心好了,我承认的皇后只会是你,你不要担心,母后是站在你这边的。至于那个贱人,你不待见他,我也一样不待见。”温娴淑对待女儿一样循循善诱:“只是杀了未免太便宜那人,更会惹得擎云不快,是最愚蠢的办法。你放心好了,我自会叫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真的?” “你回去不要给我惹麻烦。”温娴淑已经没有耐心再和纳兰雨说废话。真不知纳兰雄究竟怎么生了个如此愚蠢的女儿。“是,我这就回去。“对于温娴淑,纳兰雨始终有种害怕的情绪。看温娴淑是真的生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像是被惊吓的小猫乖顺地离开。等纳兰雨离开之后,温娴淑手一拍,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房间里。 “我让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温娴淑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寒冷至极,根本没有人前的温柔婉约,只剩下厌恶和嫉妒的丑陋面目。 “太后吩咐的事情全都办妥了。人已经找到了,只是药……”黑衣人说到一半没接着说,低头等待温娴淑发号施令。 “要最强的。”温娴淑说着冷笑。 “是。” “所有准备好,然后等我的命令。“温娴淑笑的犹如地府锁魂的鬼怪,哪里还有美丽女子容颜。 “是。”只应一声便消失不见。 温娴淑半眯着眼睛,她会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从擎云之前的表现中他就可以知道,那个贱人对擎云来说是不一样的。她绝不容许有人在擎云心中不一样。 皇甫云不行,那个内侍更不行,能呆在擎云身边的只能是她…… 皇甫云已经死了,至于这个内侍。哼,人齐了,为那些人准备的药也齐了,再加上那个贱人一切就够了。只等着看一场戏便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房间里是温娴淑一个人的笑声在回荡,让人从心底发寒…… 隔壁房间,子宣走来走去。 他倒不是在怕温娴淑会对付他的事,再怎么说对方只是个女人,自己还有生老病死薄在手,大不了直接将温娴淑写死一了百了,谁怕谁! 主要的是,他现在不知道温娴淑到底想对他做什么,这才是最要命的。这种忐忑,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 温娴淑看起来对他态度没有改变,还是好声好气温柔十足的模样。但是他打赌那个温娴淑巴不得将他挫骨焚尸,他也想不明白,他和那个温娴淑根本没有纠葛,为何那人会如此怨恨他。 就算是因为传的沸沸扬扬的他和皇甫擎云的奸情也不应该啊 自古帝王哪个不传闻乱传的?所以想破脑袋,子宣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何如此招温娴淑讨厌…… 偏偏自己现在和师傅又断了联系,被太后看管在这边。说的好听是太后赏识他,要他贴身伺候。说的难听点简直就是太后在派人看管他。 自己这样子又不能向师傅通风报信,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又怪他没有联系就闹失踪。不过皇宫中绝对没有什么秘密,很快师傅就会知道自己在太后这边的消息。 哎…… 为何前世自己没有将夜修容、温娴淑等等这些人的生辰全都记住。要不自己现在就能立马将温娴淑那女人写死算了! “吱呀!” 开门声进来的是之前带他来的宫女小玉。 “内侍大人,这是你的晚饭。太后说今天不需要内侍大人随身伺候,让内侍大人在房中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们说。”小玉转达温娴淑的话。 意思是,今天你就呆在房间里,哪儿也别想去了。 子宣越发肯定温娴淑绝对在策划着什么…… “谢谢小玉。”子宣遮住眼力流光,脸上带着虚伪笑容。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内侍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小玉。”小玉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 子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珠一转,内心有了想法。 “这饭这么多,小玉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反正这也没人,不会有人知道。”子宣突然脸带微笑,笑的温和地走过去牵起小玉的手,态度那叫一个热情。 叶晋楚曾经说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个当官的好材料。这句他只当是夸奖。毕竟他曾经在朝堂上也是十年风光,权倾一时! “不、不、不用了,内侍大人。”对着一张俊美十足的脸孔,还如此亲昵拉着自己的手,原本一板一眼的小玉立马红了脸,想要挣脱。 “小玉这是看不起我吗?这也没外人,你和我一起吃,我也不会无聊。” 少年脸上带着请求,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如此俊美的少年这样看着自己,小玉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看着小玉不再挣扎,乖乖任自己坐到位子上,子宣眼里闪过狠辣。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应付手段他还是有的,否则他当初也不配为左承相! “小玉,你可多吃点。”一顿饭下来,关系拉拢不少。在小玉眼中,自己就是个同龄可亲近的少年。皇宫是个啃噬寂寞的地方,小玉自然很快被子宣带入泥藻,越陷越深…… “我原本还以为内侍大人很难相处,看起来是小玉错了。” “别叫什么内侍大人,直接叫我小宣子好了。”被温柔目光注视的少女脸红低下头,因此错过子宣说‘小宣子’三个字时厌恶的表情。 “小玉,你看我以后也要伺候太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后还要请教你。“经过一顿饭,子宣已经将许多事情打听的差不多,连同纳兰雨来过大闹的事。 “恩,你不懂只管问我,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请问。”子宣露出官场笑脸,过去无往不胜,让人看不透只觉得亲切的笑容。“小玉,你知道太后的生辰吗?” “这个自然知道,昭和四年五月三日亥时。小宣子不知道吗?每年先帝都会为太后办的风风光光。”小玉的眼神似乎在疑惑为何子宣不知道。子宣恨不得翻白眼,前世进来的时候温娴淑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他怎么可能会去关心! “以前我一直在冷宫照顾那些不得宠的主子,后来才被安公公看上调过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都不知道。”小玉笑完也就不在意。 不过一个生日,谁能知道里面藏有玄机呢? 得到答案的子宣笑得满意,桃花眼冰冷毒辣。默默记下温娴淑的生辰,心里总算有底。要是到时温娴淑真敢设计他的话,他会让温娴淑后悔出生!! 一手遮天 第77章 千万别来晚一步 叶晋楚等人被安排在侍卫处,作为小年龄的他们而言,只是从御林军的预备变成了大内侍卫的预备。依旧是只能个人打杂的份,但这对他们来说却已经好太多,至少皇宫不比御林军,欺侮人的事少了,见皇上机会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叶晋楚几人忐忑不安穿着统一发放的衣服站在烈日底下暴晒。 “从今天开始,你们便将在皇宫中办事。先训练你们五日,教你们一些宫中的规矩,省的你们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侍卫长说的严肃:“如若你们在宫中犯了错,我是不会帮你们善后的。” “所以你们要明白一点,这五天我所讲的东西全都给我认认真真听进去,刻在心里!”侍卫长加大音量:“听明白了吗!?” “明白!” 整齐响亮的回答,侍卫长非常满意。不愧是在御林军里训练过的人…… 叶晋抬头看了下比外面更加深蓝的天,这一方天地里高墙红瓦,到处都是无法被打破的壁垒。 很快,他便会打破这些壁垒,见到他想见的人。他会等到那一天的…… 侍卫长看着眼神坚定的叶晋楚,满意地点点头。实际上在这一群人里面,他最看好的便是这个叫叶晋楚的孩子。 只是时间问题,这个孩子必定会成为叱咤风云的人。如此眼神,如此心性,别说在同龄人中,怕是大人有些都无法比拟。 ——天元轩—— 君梓墨脸上早已没有金墨,露出原本儒雅秀美容貌,只是此时脸上却是焦急不已的神态。他已经从下面的人那里,听说了温娴淑从皇甫擎云手中将子宣借过去的事情。 宫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皇甫擎云和子宣的事情,现在又加了一个自己。温娴淑偏偏在这个时候将子宣借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君梓墨满脸着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没了金墨的遮掩,脸上神情异常清楚。 “他现在还在太后那里吗?”君梓墨问了一句废话,但是踱来踱去的脚步声乱了他的心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担心那个心爱的徒弟,怕就是关心则乱无法冷静起来想办法。 “是,太后将他安排在隔壁房间休息。昨天一天都未再传唤过他。”跪在地上的人将所打听到的消息全都一五一十告诉君梓墨。 君梓墨听到消息后,没有舒展眉宇,反而皱的越发担忧。 究竟温娴淑将子宣弄到身边有什么目的?对于那个女人,君梓墨没有太多的了解,因此根本无法明白那个女人的打算。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只要那个女人敢动子宣一根寒毛,他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那个他捧在手心都不敢欺负的少年,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继续给我盯着,顺便查查太后最近有什么动作,得到消息要立刻回来告诉我!”君梓墨声音冷如冰霜。俊雅脸上完全不再是温柔神态。 要是子宣在场只怕又要惊讶于君梓墨的表情。实际上,君梓墨除了对子宣温柔,对其他人全都谦谦有礼,却又多了份生疏。到了皇宫更是如此,因为只有冷漠拘谨才适合歧兰主国师这个身份…… “是,小的这就去查。”说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消失在原地。 男人领命消失,君梓墨却还是静不下来,在房间里踱步来回几次后最后深深叹气。走到桌子边,掀开木盒将里面的月牙石拿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昨晚无星,他为子宣测的又是平卦并没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不能放心。无星之夜,测出来的最是不准。虽然他昨夜连着测了十次,还是不能放心。 到最后也是一夜未眠无法入睡。 君梓墨觉得自己在涉及子宣的事情上太执着,根本无法安心,甚至太着魔,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测星占卜之事,最需要的便是平静之心,如若不能安定,外在太多加上内心波动测出来的结果根本不准。 如若自己对子继续执着下去,也许会两败俱伤。想起父亲死前对他的嘱咐,父亲怕也是自己会如今困局,才会死不瞑目,要自己保证绝对要避开宿命。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天。就算知道天命又如何,哪怕他极力想要更改,但是现在子宣、皇甫擎云、皇甫羽三星鼎力的局面还是依旧未变…… “还是要再测一次。“ 君梓墨拿着月牙石,闭上眼睛,眉宇高高隆起似乎脑海里闪过多重烦恼,最后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抚平。直到最后俊雅脸上只剩下一片平静。心静才能准,君梓墨不断安抚自己让自己冷静…… 随着手掌划过、摊开,月牙石扔在星盘之上。看着星盘上的卦象,君梓墨脸色一白! 凶卦! 君梓墨撑着星盘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瞪着星盘仿佛要灼烧出洞一般。 明明昨晚测星占卜的结果还是平卦,没有任何结果。为何今天就变成了凶卦!?君梓墨颤抖地将月牙石握在手中,凝眉平静再测一次。 看着星盘上的结果,君梓墨的脸色越发苍白。还是凶卦,竟然是一样的结果!? 君梓墨不肯相信是这样的结果,重复将月牙石握在手中,直到最后月牙石尖锐的边缘割伤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白色月牙石滴在星盘之上。君梓墨才回过神,接受这个卦象…… 不,也许是自己测错了。 “来人!来人!”君梓墨突然大声喊到,声音带着焦急,还有无法掩饰的害怕。 “主。”一个黑衣人立马出现在君梓墨面前,看到脸色苍白,神色慌张的君梓墨惊讶不已。 在他们印象中歧兰主一向是睿智、沉稳和冷漠的代表,什么时候见过歧兰主如此慌张模样。 君梓墨此时早已顾忌不了自己是什么神态,只觉得眼皮跳动,竟是大凶的前兆。 “马上给我潜入太后住处,给我立马查清楚太后究竟在筹划什么!马上!”口气强硬,没有丝毫婉转的余地,其中的阴冷让人无法忽视。 “是!”说着便消失不见,不敢有丝毫停留。 实在是君梓墨脸上的表情太过可怕,让人觉得再延迟一刻便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样子焦急的歧兰主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山雨欲来…… 君梓墨吩咐完人,自己半刻便不停留。他甚至没有时间将脸上金墨勾画上去,只来得及戴上纱帽便走出天元轩,他要亲自赶到温娴淑那个女人那里去看看。 他必须亲自去看看,看子宣是否还安妥,否则他绝对无法安心…… 君梓墨脸上带着焦急,脑海中闪过的全是刚才测出的凶卦。心一抽一抽的难受,希望别真是发生什么大事,如若子宣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一定会,一定会…… 那结果他想都不敢想…… 君梓墨赶到温娴淑的慈静殿时,果然看周围静悄悄有些不同。皇后的住处怎么可能如此安静,连一个宫人都没有,那些在外面守卫的侍卫似乎都被故意调往别的地方! 看着那无人看守的大门,君梓墨脸色越发难看,脚步加快走到慈静殿,刚想进去正好迎面差点撞到一个宫女。 “你是谁?这是太后的住处你也敢乱闯!?”小玉看到对方带着纱帽拔高声音质问。往日君梓墨都是满脸金墨示人,哪里像这次慌张只能用纱帽遮掩容貌。 “太后在哪里,我是君梓墨要求见太后!”君梓墨说这边要隔开小玉,半只脚已经踏进慈静殿。 结果却意外看见那些侍卫全都在殿内,看起来外面那些侍卫都被太后叫到里面保护她。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子宣,君梓墨纱帽里的脸色扭曲片刻。 “小宣子呢?”沙哑的声音代表着君梓墨此时此刻心情不好,那是被压抑火山即将爆发的危险,浓浆般的愤怒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温娴淑被侍卫围着坐在桌边喝荼,看到一进来就质问自己的人,漂亮脸孔闪过狰狞却很好掩饰过去。只是温柔淡雅一笑,仿佛不知道君梓墨在说什么。 “君国师跑到哀家这里,就是为了问一个下人的去处吗?”温娴淑的声音极厌恶低沉,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戏码,已经让她心情十分糟糕,没想到这个国师竟敢还来向她讨要人! 不过是个小小内侍,竟然还这么大的魅力。不但让擎云动心,还勾搭上了国师! “他人在哪里!”君梓墨厉声问到,现在的他已经没心情和太后慢慢聊天。他只想知道子宣现在到底在哪! 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瞬间爆发出来的戾气,让那些围在太后身边的侍卫不自觉拔出剑来。君梓墨一身煞气,竟然让人震惊! “哀家怎么知道他人在哪里。如果国师想找他,那就自己找,哀家不奉陪!”温娴淑火气也上来。 计划落空,她比任何人都生气!小小一个国师也敢质问她! “好,如若他有事,我要你们陪葬!”君梓墨说完转身就走,他现在没时间。找子宣才是最重要的事。如若子宣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女人! 竟然为了一个内侍,对着太后出言不逊。温娴淑脸色被气得都青了…… 一手遮天 第78章 真不愧是好儿子 君梓墨从慈静殿出来后便朝着隔壁房间奔去。之前子宣便是被皇后安排在隔壁房间,他要去看看是不是有留下什么线索…… 温娴淑在房间里被气得脸色发青,不过一个刚刚才上任的国师,竟然敢口出狂言要她陪葬。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哀家都敢威胁!”温娴淑脸上表情难看,一向温柔贤惠的笑靥扭曲,带着愤怒。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国师能横行到哪里去!”温娴淑说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而她要去的方向正是皇甫擎云所在的地方龙轩殿。不过为了个小小内侍,那个君梓墨竟然就敢威胁她,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温娴淑怒气冲冲,在一边的侍卫全都沉默跟随。之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原本所有侍卫只是守在慈静殿外像往常一样。结果一大早太后便到了隔壁房间去看那个内侍大人,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到后面竟是争吵起来。 到后面越吵越凶,甚至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但是太后身边的宫人却拦着他们不准他们进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大门打开的时候,太后已经是一脸阴郁的神情。从打开的门缝中只能看见房间里被推到在地上,七倒八歪的木椅,看一眼便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太后之后便让侍卫跟着她进屋,不知道是为了避免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总之后面太后再也没有其他指示,而君国师也是这时候来找太后。 跟在太后身边的侍卫全都猜测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切似乎透着诡异。 很快,温娴淑就到了龙轩殿。守在外面的人见到太后立马行礼鞠躬,却被温娴淑阻止。甚至没等人进去禀报就直接走进龙轩殿。 守在门口之人也没有阻拦温娴淑,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 “擎云。”看着那个坐在上位认真处理奏折的皇甫擎云,温娴淑一下子变得温柔,那个风韵犹存的容颜上带着细细微笑。 “母后?你怎么来了?”皇甫擎云奇怪地放下手中毛笔,站起来向温娴淑走去。 “母后你不是生病了,怎么到我这来了,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皇甫擎云皱着眉宇不赞同,呵斥跟在温娴淑身边的宫人:“你们是怎么看着太后的!?” “皇上息怒。”被皇甫擎云的气势吓得一跳,其他人全都跪在地上求饶。 “擎云是不喜欢见到母后吗?跟他们没关系,是母后想擎云了,所以想过来见见擎云。”温娴淑握着皇甫擎云双手安慰,看到皇甫擎云如此关心自己,脸上笑靥如花。 明明已经是为人母的年龄,却还是犹如少女一般笑的羞涩…… “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皇甫擎云安抚温娴淑,在和温娴淑说话时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宫人,却没有看见他要见的人,一时有些疑惑想问,却又开不了口。 一直看着他的温娴淑立马就知道皇甫擎云想要问什么。眉眼透露出厌恶之情,表面上却是假笑。 “擎云可是在找小宣子?”温娴淑说出这个名字时,心里十分扭曲。 真不知道那个不男不女的太监,究竟是花了什么本事勾引上的擎云。自己起码在擎云身上花费了二十多年,看着擎云一点点长大成人。擎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而那个内侍只不过短短几天,竟然也能让擎云在意?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没有,只是奇怪他怎么没有跟着母后。”皇甫擎云说出自己的疑问。 “……怎么,我到哪里还一定要他跟着吗。”温娴淑这句话已经透着怒意,脑海中闪过君梓墨对自己的威胁,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温娴淑的愤怒之情太明显,皇甫擎云愣愣看着眼前生气的温娴淑。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见过温娴淑生气,哪怕是小小怒意都不曾有过,更何况是这样子明显的厌恶。皇甫擎云眉眼一挑,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是不是小宣子惹母后生气了?母后何必为了个小小内侍生气,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只管告诉我,我一定狠狠教训他!”皇甫擎云这话说的真。不管是谁,都不能惹他的母后生气,哪怕那个小小内侍也不行…… 只是觉得奇怪,那个内侍一向是个懂事贴心之人。母后之前明明说很喜欢才招来身边陪伴几天,怎么才一天就不喜欢了? 皇甫擎云越发确定,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的确不过是个小小内侍,也不知道究竟他有什么魅力,能让君国师竟然为了他威胁哀家!”温娴淑说这话时带着怨恨,对于君梓墨说的话,她明显记在心里了。 皇甫擎云听到温娴淑的话,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那天君梓墨和小宣子两人相拥的画面,心里疙瘩一声,十分不喜这种心情,一时竟沉默没有回答。 “擎云,你母后被人威胁,就是无视你,你没什么感想吗?”眼前的擎云竟然还能发呆,温娴淑气得不行…… “君国师说了什么?”皇甫擎云声音低沉,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只听母后话里的意思,便知道能让他母后生气的话,一定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话。 “你挑选回来的国师,竟然威胁哀家,说如皋那个内侍有什么事,就要哀家陪葬。哀家是你的母后,他一个国师竟然敢威胁哀家。你说母后能不气吗!?”温娴淑被君梓墨气的一会儿哀家,一会儿母后。 温娴淑此人,心机颇深,善于将心事藏在心底。 但是这凡是个人,总会有底线。温娴淑此人,不过比别人的底线更深而已,并不是没有。而温娴淑的底线便是皇甫擎云,以及她的尊贵身份! 到目前为止,至少还没人不给她面子,不顾及她是太后这件事。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好。至少那些人没一个人胆敢在她面前如此威胁她。那个君梓墨是第一人! 皇甫擎云听完温娴淑的话,表情一愣,竟然是嘴巴先于大脑回答…… “小宣子出了什么事?” “……”温娴淑瞬刻扭曲。 她来皇甫擎云这边,是要来向皇甫擎云诉苦。但是对方没有安慰她痛斥君梓墨,在听到她的话后第一句话竟是问那个贱人怎么了! 这一刻,温娴淑真能体会了纳兰雨的心情,恨不得立马骂上一句‘贱人’。 皇甫擎云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一呆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压下内心的想法,安抚温娴淑。 “母后,君国师估计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认真的。母后你病好了吗,不要生气了,到时气坏了心疼的是儿子我。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到时我让国师亲自给你道歉如何?”嘴巴上这样子说,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想的全都是关于小宣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是觉得母后无理取闹吗?”温娴淑冷着脸。 “怎么会呢?母后你想太多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答案。母后你还有病在身,应该多在房间里休息。”虽然皇甫擎云说的是担心温娴淑的话,但是那漂移的眼神,实在让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度。 看着如此失态的皇甫擎云,温娴淑反而冷静下来了。 表情收发自如,一时愤怒一时欢喜。 “母后就知道擎云一定不会让我被人威胁,好吧,母后出来时间也已经够久了,我先回宫休息。”温娴淑又恢复那个温柔婉约的女人,微笑地握着皇甫擎云的手。 “恩,母后你赶紧回去休息。别又病了。”皇甫擎云真不愧是孝子,一口一个担心。 “那擎云好好忙你的国事,我就不打扰了。”温娴淑笑着和皇甫擎云告别,走出龙轩殿。只是在脚踏出龙轩殿的那一刻,冰冷无比,眼里满满的嫉妒怨恨。 “回去。”温娴淑带着人离开龙轩殿往慈静殿走,只是在离开龙轩殿不远处百米左右突然停了下来,闪身走到绿树荫下。 离龙轩殿有些远,却还是能将龙轩殿看的一清二楚。 一直没动静的龙轩殿,在温娴淑刚驻足树下不久便忙碌起来。只见一身明黄长袍的皇甫擎云从龙轩殿内走出,然后吩咐守门侍卫。 “给我去找内侍大人,找到立马汇报。” “是。”然后一刻也等不下去的皇甫擎云,竟然自己也朝着和慈静殿相反的方向去,一脸的焦急模样,恐怕是皇甫擎云自己也不知道的忧心仲仲…… “真不愧是哀家的好儿子啊……”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的温娴淑嘴角冷笑,眼里恶毒无比,怨恨黑的化不开…… 第79章 不得不强迫 子宣只觉得全身炽热,好似有火舌在身上焚烧一般。他最后的记忆是温娴淑带着人到了他房间,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按在地上。 而那个之前他一直以为温驯的小玉跟在身后,面无表情汇报。 “太后,人已经都准备齐了,那些人全都服了最强劲的药。等内侍大人过去便一切准备就绪。”以为可爱天真的少女,此时脸上带着的却是呆板,甚至隐隐的愤怒。 子宣奇怪地看着小玉,他还以为昨天和小玉相处的算不错,虽然大部分是他在演戏成分,但小玉不该对他有这钟感觉才对…… 温娴淑看着还故作镇定的子宣,露出真面目不再是虚伪的笑容。一看到眼前少年淡定的神情,她就恨不得撕碎他的假面具让他恐惧和慌乱。 “想不想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温娴淑蹲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子宣,内心高兴不已。她只要一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就莫名的激动。 子宣眉眼一抬没有多说话,只是眼里毒辣带着煞气,那里是满满的决绝。他早知道温娴淑要对付他,无事。反正他死不了,到时只要利用生老病死薄将痛楚百倍千倍还于温娴淑身上便可以! “啪!“狠狠一巴掌打在子宣脸上,过分白皙的脸颊立马出现红手印。温娴皱眉甩了下手,满意看向子宣。都已经这种地步,竟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她!真是不知死活! “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我帮你准备了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而且全都是服用了最强春药的男人。你说我到时将你扔在他们房间里会是什么情形?”你会不会被他们生吞活录了呢~”明明温柔的女人样貌,那笑声却是让人发寒无比。 就像是地狱索魂使者。 子宣瞳孔睁大,没有想到温娴淑竟然是打这种主意! “怎么?害怕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害怕,我也不会放过你。”温娴淑低下头靠在子宣耳边,说的极其小声:“擎云是哀家的,到时看的被人践踏强暴的画面,擎云还会不会宠爱你~~” 话里的内容让子宣一下子将所有连成一条线,瞪着眼晴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温娴淑。 太疯狂了,那女人话里的意思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将他带出去!”温娴淑一声令下,按着子宣的几个人用蛮力捆住子宣准备带走。 房间正中间的木桌还是摇晃,然后突然瘫倒在地发出剧烈声响。原本静止不动的木椅有了生命朝着捆绑子宣的侍卫身上砸去!跌落在地上的茶杯捧成碎片,化成了最锋利的武器竟然有了意识袭击那些侍卫! 温娴淑脸色变得难看,看着眼前不寻常的一幕脸色苍白。 面对如此古怪场面,侍卫门不自觉放开抓着子宣的手,护在温娴淑身前。 要是太后有什么意外,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但是等他们回过神时,却发现子宣不见了!? “怎么会突然不见,刚才不是还在这里!而且全身被捆绑他怎么离开!?”温娴淑不相信,不过是一个转头的时间怎么人就突然不见了…… 结果只看到小玉刷白害怕表情,见到鬼怪般:“太后,太后…… 我刚才看见内侍大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胡说什么!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是被什么人救走了。贱人,没想到还有帮手!”温娴淑绝对不相信小玉的什么说辞。一定是有人在什么地方帮着那贱人! 温娴淑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眼里狠毒无比,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为何那些死物会动,而那个贱人又被谁救走了……不能亲自看着那贱人被人强暴的戏码,温娴淑只觉得失望无比。 温娴淑绝对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但一边亲眼看见的侍卫和小玉全都刷白了脸。小玉甚至害怕那个少年到时会回来找她算账……” 没错,他不喜欢那个小宣子,不过是个小小默默无闻的太监,竟然就因为被皇上看上便一升再升。殿内内侍的登基比她还高!要知道她虽然只有十六,但在皇宫已经十几年,可以算‘老人’了。结果她一个伺候太后十多年的宫女,还比不上一个在冷宫呆着的太监! 最让人客气的是,昨天与那个内侍相处,她根本不觉得那个人能比的上自己!没有自己机灵,没有自己手巧,更没有自己的乖巧懂事!唯一比她好的便只有那长相!! 不过一个靠长相上位的人,小玉只觉得恶心作呕…… 宫中人心最是难测,在皇宫中早就玩惯权术的子宣,哪怕懂的也不一定防得住。 另一边…… 阎王看着怀里已经被他弄昏过去的子宣,眼里复杂。就在刚才他救下了子宣,但是也是同一时间他让子宣昏死过去。漆黑眼里闪过多重乌云,正在不断翻腾,犹豫不决在考虑是不是要这样子做。 今天只是碰巧在幻境中看到子宣的处境,所以出手救了这人。但实际上他是处于别的目的救这个凌子宣…… 阎王抱着子宣往冥界一个地方走去。他要去的地方在冥界所有建筑物中格外醒目,是一个黑色犹如一把利剑的阁楼,直插云霄,仿佛要连接冥界和另一个地方。 在经过结界抵达阁楼前时,竟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边出现的人。 “大人,你将凌子宣带到这个地方做什么。”判官黑炭一样的脸看不出此时心情,但那语气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在质疑。 将一个凡人带到冥界,还是带到这个地方。阎王究竟想做什么…… “这是我的事,似乎轮不到你来管。”阎王冰冷地回答,眼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眼里的决定已经不可能更改,判官瞥了在阎王怀中沉睡的子宣,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我想有些事还是该提醒你。” “不需要你提醒。”同王说着错过判官,便要抱着子宣进入阁楼。 “莫强求,七月时间将到,天命已定,莫强求。大人我以为你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判官看着阎王瞬间露出痛楚的表情,嘴巴一张,双眉紧紧拢起来,似乎没想到阎王的表情会如此痛苦…… “大人,你该不会还在” “闭嘴!”阎王此刻已经带上扭曲:“闭上你的嘴,然后今天的事当做没看见!” 说完这句,阎王便抱着子宣进入阁楼没有再看判官一句。判官盯着那个消失在阁楼入口的背影,脸上表情越发凝重。 他以为几百年前的那件事情阎王早就释怀了,否则也不会愿意呆在冥界。 但是这样子看来,阎王根本就没有忘记过那件事。突然想起阎王帮助皇甫羽,还有生老病死薄以及凌子宣的事……这些连起来该不会。判官漆黑的脸上只有一双阴沉的眼眸。希望几百年前的那件事不会再重新上演…… 阎王将子宣放到床上,然后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床边看了良久。散开头发的少年躺在白色床单之上,广身藏青色禁欲内侍服,绝色容颜,上扬风情眼角,一切都在诉说着床上少年的风姿。这样子的人物怪不得会让皇甫羽用十世换一世,还能让那个三大古神之一的天琊入世只为了帮他,真不愧是……” 阎王眼神越发暗,透着没人知道的黑暗在其中。 阎王右手一晃一瓶白色瓷瓶在手中,坐到床边半托起子宣的后脑勺,将瓶口对准子宣的唇瓣,然后将瓶中的液体全部灌入其嘴内! 等沉睡的子宣将瓶中的所有液体都一饮而尽,阎王才放开手任由子宣落在床上。 随着时间的流失,看着床上少年脸上突然开始染上红晕,呼吸变得急促,眼角泛红。阎王面无表情犹如盯着死物…… “虽然有些对不起,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那话极其冰冷,而且没有丝毫歉意在里面,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 第80章 从没有那么舒服过 一把火从脚趾开始往上不断窜烧,根本让人没办法保持冷静,只能乱成一团浆糊。他只记得,在最后他脑子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然后他看到了皇甫羽…… 那个前世他最深爱的男人,那个他用了十年抛弃一切深爱的男人。 因为脑袋不清醒,还以为还在前世两人相爱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想要拥抱眼前的皇甫羽。 但是结果是他双手被狠狠打开,没有碰触到皇甫羽,他就又陷入昏暗脑子无法清醒。只听到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热,除了达个想法他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偏偏全身软绵绵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无助躺在床上,不断磨蹭着还算冰凉的薄被。全身血液全都集中在一点,让他无法控制羞耻地膨胀起来。那个地方的淫荡的感觉,他太清楚了,要是平时子宣会非常理性的面对生理的需要,但是此时此刻,他脑海一片浆糊。 只是凭着本能,伸手往下轻轻抚上不断膨胀的硬物。双腿夹紧,相互摩擦缓解热涨。好热,好难受。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却抓不住…… 此时的他绝对中了药。 藏青色的长袍在翻滚中散开,露出白色的衩衣,肌肤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一个个疙瘩全都冒出。但是还是不能遮住已经变红的胸膛,大片以为情欲被染红的白皙肌肤,看起来十分漂亮。少年脸上早已露出痴迷表情,被强劲的药力控制早就没了往日的清明,只剩下化为欲望的妖兽。,很快,遮掩在少年身上的衣物全都被褪个干净,只刺下赤裸如玉的完美胴体。白皙的人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喘息如烂,还有一头披散妖娆无比的青丝。 形成的诱人画面让人心跳加速,只要看一眼,就会被眼前的妖兽夺取魂魄,无法自拔。那是纯真与淫荡的融合,那是乖巧和狂野体现。少年全身发红,在床单绷成妩媚曲线,腿间的阴影部分交叠在一起,脚趾羞耻的蜷缩起来。一切都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不小心闯进房间的男人盯着床上的少年,移不开双眼。 这是坐落在冥界的阁楼,如若是冥界的人便会知道,这个阁楼还有另一个名字——‘通天阁’,顾名思义是连接冥界和神界的通道。 但实际上通天阁不仅是冥界连接神界的通口,还是连接魔界的通口。而说的好听叫连接通口,说的难听点实际上是接待伺候神界和魔界的地方。在六界之中,除了人界和冥界属于独立,仙界隶属于神界,只有仙界的人达到更高的修为才能进入神界。同样道理妖界隶属于魔界。作为六界其中对立的其中两大老大神界和魔界,在其他几界中都有专门的通口,也就是所谓的接待点。 纹云大陆平时六界处于平行空间,并不往来。但是神界和魔界拥有和其他四界不同的权利,那就是他们权利和力量的至高无上。通天阁一共分为十六层,其中第十五层就是供神界和魔界亵玩的地方。用人界的话说,那就是冥界的花楼之地…… 而子宣此时被阎王扔的房间,便正好在通天阁的第十五层。 一头紫发男人瞪着床上妖娆的少年,挪不开脚步。他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但是却怎么也提不起脚步退出门外。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将房门给关上了,甚至在房间外面设了一层结界。这样就算有人想进这个房间都没有办法。 男人紫色双眸好奇盯着少年姣好的容貌。少年因为情欲染上嫣红,整张原本就绝色的脸扎越发雌雄莫辨,如若不是胸前平坦,还有那明显的粉红突起,他真的会以为床上躺的实际上是绝世美女,而不是什么少年。 等男人发现自己屏住呼吸时,他已经站在床边近距离盯着床上子宣。少年身上的热气,还有因为燥热发出的鼻尖呻吟,犹如羽毛一般在男人心里不停瘙痒。 白皙粉红的肌肤,可怜颤抖的羽扇,水雾一般迷茫哀求的桃花眼,还有微微赌气的艳红唇瓣。一副足以让任何男人抓狂的画面。 子宣察觉到身边有人,炙热的眼神让他全身愈发欲火焚身。妖兽扭动着身躯,不断求欢,水润的双眼看向男人无声的邀请。子宣此时早就已经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受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 但是热量却又不断折磨着他,腿间的硬物已经膨胀到无法压抑。得不到快感的身体有如离岸的鱼儿,在床上无力的扑腾。 男人的手碰触到少年艳红的脸颊。冰冷的舒服感觉让少年一下子亲近过去,男人还没收回手边被少年紧紧抓住,就像是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赤裸的少年整个身子依偎过去靠上男人。 虽然男人身上的衣服冰冰凉凉的让子宣非常舒服,但是再好的布料还是及不上人的皮肤。子宣迫不及待的扯开男人的衣服,整个身子犹如章鱼一般扒着男人。 早就已经化作妖兽的少年,将呆愣的男人扑倒在床。 子宣双腿分开,整个人跨坐在男人身上。柔软的手掌撑开半开的衣服,贴着男人古铜色肌肤,少年从喉咙处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男人身上华丽的衣服被解开扔掉,少年整个人半弯着腰胸膛贴着男人胸膛,两人肌肤相贴的一瞬间竟然同时一颤! 子宣身上的热量终于缓解了一点,脑子闪过一丝清明,但是在看到一双紫色双眸后又陷入情欲。半弯着身子不断磨蹭着身下的肉体,就像是之前在磨蹭身下的床单一样,简直将男人直接当成冰凉的床单…… 分开的双股间时不时蹭着身下男人的敏感地方,很快男人便勃起硬物顶在子宣会阴处。在硬物滑至颤抖的后穴时,少年全身一抖,之前一直膨胀的前面灼热喷泻出来。 少年因为发泄后整个人失神,腰部失去力气一下子跌坐在男人身上。后面的入口正好压在男人硬物顶端。 男人浑身一颤,似乎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不断用灼热的地方戳弄寻找到的入口。 子宣早就全身软化,脑子空白,脸上带着高潮后的快感。绝色的容貌越发迷惑人,看的身上的紫发男人眼神一暗,暗道妖精两字。然后便狠狠贯穿身下的少年!! “恩……” “好捧!”男人犹如置身天堂,发出一声叹息。竟是比过去那些女人更加舒服。男人眼里闪过疑惑,却被情欲冲昏了脑,只能凭借本能不断横冲直撞…… “恩……啊……那里……恩……” 男人很快听出来在撞击到其中一个地方时,少年会发出甜腻的声音。于是越发凶狠地朝着那个地方猛烈撞击。 双手扣着少年的腰部,臀部不断拍打。 “真棒,好紧!”男人发出舒服的赞叹,低下头亲昵地亲吻着少年的额头、鼻梁、嘴唇……就像是在对待最心爱的恋人一般轻柔,小心翼翼。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感觉这么舒服…… 男人看着身下少年的眼神越发温柔,但是下身的动作却充满野性,没有丝毫停顿。 房间里不断响着呻吟声、喘息声和水渍,淫荡、色情无比……阎王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焦躁,表情凝重,双手紧握。这都是按计划在走,他不需要感觉到任何愧疚。 实际上他想与天对抗!他想要将那个人从那个鬼地方放出来! 所以他才会和凌子宣合作,要他逆天。但是他不会把所有筹码都放在凌子宣一个人身上。哪怕这人把三大古神的皇甫羽和神君的天琊迷得团团转,哪怕凌子宣是那个…… 因此除了凌子宣,他同时想借助凌子宣身后的皇甫羽和君梓墨。 如若凌子宣知道自己被神界的人糟蹋,皇甫羽和君梓墨也知道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就能达成…… 本不想这样子做。但是要等凌子宣拿到朱红果,等他变强逆天不知道还要多久。他必须推波助澜一下!! 他要借助这些人的手逆天!如若是这三人加在一起绝对有可能,谁叫子宣是那个…… 更何况他之前给凌子宣喝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春药。凌子宣喝了那个东西只要被人上过,便会怀孕,而且一旦怀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流掉孩子! 到时,凌子宣、皇甫羽和君梓墨面对着子宣被神界人糟蹋所生下的孩子,他就不相信那三人会不对神界怨恨,会不逆天…… 而他只要坐等那一天,然后和鬼王永远在一起。反正如若没有自己救凌子宣,他也会被温娴淑安排的人强暴。自己这样做,凌子宣根本没有任何损失。阎王想到这些,心里最后的一点愧疚也消失不见…… 此时的阎王还不知道,皇甫羽的记忆已被人篡改,对子宣已经没有爱了。 第81章 为何要承认? 子宣只觉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似乎梦到了皇甫羽,甚至还梦到了皇甫擎云,还有很多前世的事情。 黑暗之中,只觉得有人在呼唤他,却怎么也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什么。好似听清楚了,又好似没听清楚:好似记得梦到什么,却又不记得…… 等他醒来时,还是没想明白究竟自己做了什么梦。 睁开眼晴,却是看到熟悉的房间。赫然是他之前住的地方,离皇甫擎云龙轩殿不远的地方。他只记得他被温娴淑那个女人派人压着,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对于后面的事情,他的印象极不清楚…… 脑海中闪过什么画面,却没有抓住。 “你醒了?”磁性动听的声音,子宣转过头便看到站在床边的皇甫擎云。皇甫擎云的表情有些奇怪,复杂无比好似无法对视那双桃花眼。在子宣看过去时,竟率先转开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皇甫擎云说这话时,喉咙有些沙哑。 想到刚才见到小宣子的画面,拧起眉宇觉得困难。在太后说小宣子不见后,他便让人到处搜索。在皇宫之中,不可能有他皇上找不到的人,虽然找的时间有点久,但是最后他还是找到了在冷宫树林的小宣子。虽然不知道小宣子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但是在接到下面汇报赶过去时,他喉咙一哽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 那个少年歪着脑袋靠着大树,微微敝开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脖颈,还有里面青紫的痕迹。任何人都能明白少年被做了什么事。皇甫擎云甚至觉得眼眶一酸,好似在记忆中也有那么一个画面,但是仔细一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觉得少年总是能牵动他内心最深的情感,举手投足之间让他时不时流露出感情。这对皇甫擎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这种经验。 那时,皇甫擎云没有假手他人,而是亲自走过去将少年抱起来,然后抱回了住处。所有侍卫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帝王,表情略带痛苦地抱着那个绝世少年。两个人的衣摆随着风舞动连在一起,异常好看妖娆…… “我……这是怎么了?”子宣只觉得头疼地非常厉害,说出的话喉咙异常沙哑。稍微挣扎一下便要坐起来。 在右手撑在床上要起来时,子宣立马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两条腿几乎无法动弹地颤抖,还有那个羞耻地方传来的疼痛。脑海中不经意闪过许多画面,但像蒙着纱布只记得自己和谁纠缠在一起。那个人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还记得多少。”看着子宣脸上难受的表情,皇甫擎云双手紧握。 “……我只记得太后……”子宣一想就觉得头疼无比,虽然后面的内容不记得。但是只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联想便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自己竟然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子宣咬着唇,眼里阴狠无比。 这个表情看在皇甫擎云眼里,却是脆弱无比。看着少年故作镇定,睫毛微微颤动,紧咬唇瓣强忍的样子。皇甫擎云不知该安慰什么。虽然子宣没有说什么,但是子宣刚才说的‘太后’二字,足够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甫擎云一时内心不是滋味。 “……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皇甫擎云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问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便无法冷静一般。子宣好像没有听到皇甫擎云的问话一样,嘴角微微上扬竟是嘲讽笑容。突然低垂的白皙脖颈抬起,那眼里一片漆黑看着皇甫擎云,黑墨化不开的浓重,一眼望不到边境,仿佛会被吸入那瞳孔一般。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中了药。而且是谁又有什么差别。”极轻、极淡根本不在乎的语气。 皇甫擎云瞳孔紧缩!瞪着子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觉得无所谓?”皇甫擎云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看着眼前的少年呆愣。总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和之前所见不同。 入若说之前的少年是安静只乖巧,总是清澈的人。那么现在的少年则是像被浓重墨水瓢泼的白纸,那眼角的妖异是他所不熟知的,更是他从未见过的…… 皇甫擎云一时无法将眼前的少年,和他记忆中那个说‘心甘情愿’的少年的重合在一起。眼前在床上带着尖锐的少年,妖媚阴狠的让人害怕。看到皇甫擎云眼里的震惊,子宣才收敛情绪,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在皇甫擎云眼前露出了真面目。 一时大意,希望皇甫擎云不会多想。 皇甫擎云一直盯着床上的少年,那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眸简直要看进少年灵魂深处。 “……如若朕说那个人是朕呢。”床上的少年一愣,说话的皇甫擎云也一愣,他不知为何自己要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是觉得少年那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让他觉得异常刺眼,恨不得狠狠撕碎。一向沉稳的皇甫擎云第一次有了想要毁灭的冲动…… “你说那人是你?”子宣转头瞥向皇甫擎云,桃花眼不再之前尖锐。表情甚至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的一边的皇甫擎云也是一愣。 在那双眼睛注视之下,皇甫擎云不自觉点了头。 “既然是皇上,那么应该是我的荣幸。我中了春药,还劳烦皇上为我解药,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子宣不会承认他之前紧绷的心情的确没那么恶心。 紧紧抓着床单的手也微微放开。 如若是皇甫擎云,似乎不会感觉那么想吐…… 而如果是其他人碰了他,一想到那种可能,子宣脸色又开始苍白,咬唇的动作更加用力,血丝渗出来,眼里毒辣无比…… 明明是感谢,说的却充满嘲讽。少年就像是河蚌一样,用坚硬的外坑将自己裹在里面。这是皇甫擎云所不知的一面。但是他能敏感察觉到在自己说‘那人’是自己时,少年瞬间的放松。 可惜,那个占有少年的人根本不是他…… “……嘴巴张开,皇甫擎云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对子宣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但是对他来说,承欢于皇甫擎云和承欢于别人,他宁愿选择前者。因为前者他还能利用,而后者一点用处都没!子宣说服自己,觉得不过是失身一次没什么大不了…… “皇上,小的有一件事想求皇上答应。”子宣再抬头,那双眼里带着坚定。 “你说。” “能不能请皇上对这件事保密。关于我中药的事,我想皇上也不想再追究,那么能不能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对外只说小的继续回来伺候皇上。”子宣直视着皇甫擎云,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这对皇甫擎云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内侍不吵不闹选择这个办法,自己也不会去追究母后究竟为何要对付这人。但是,为何在听到这人不在乎的阐述时,会觉得异常难受? “为什么。” “……求皇上答应。”子宣低着头没有再说。 “……为什么。”皇甫擎云双手紧握,执着地想要求这个答案。为什么可以这么不在乎!?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哪怕那个侵犯少年的人真的是自己,为何这人可以如此淡然!?为何可以说不在乎,为何可以如此冷静地被对待!? 皇甫擎云觉得内心被隐藏的什么被狠狠撕开,为什么不在乎么!? “小的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不想被人闲言碎语。”桃花眼平静回视,这答案简直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答案…… 啊,可是他一点都不相信这个答案啊。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怎么会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呢…… “因为君国师吧。”当看到那个少年动摇的表情,皇甫擎云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他甚至痛恨为何自己要说出这个答案呢。 不是少年不在乎,而是他在乎的是那个人…… 他不在乎自己,他在乎的是那个男人的感受。 “求皇上成全,别将此事告诉君国师。”那个少年低着头卑微地乞求着他,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明明被侵犯,受了委屈的是眼前坐在床上的少年,为何少年还能考虑着别人的感受?他怎么忘记了,那两人貌似两情相悦,深爱的很…… “朕答应你。”四个字说的异常沉重,皇甫擎云说完甩袖离开,头也不回,他不知道自已在气什么。 子宣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希望师傅不会发现!他不想师傅为他伤心难过…… 第82章 不会再有那个机会 子宣又被安排休息,理由是身体不适,多么糟糕的理由。 皇宫之中关于子宣的话题又被传的沸沸扬扬,皇上多么宠爱,内侍多么娇生惯养,动不动便卧病在床。总之怎么厉害怎么传…… 这些都和子宣没有关系,他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生老病死薄丢了!! 子宣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扒个干净都没有找到,连里衣全都脱掉还是没有找到。在发现生老病死薄消失的那一刻,子宣的脸都青了,是被气的! 他原本还想着狠狠教训那个叫温娴淑的女人,但是现在没了生老病死薄自己该怎么办!? 子宣的脸色难看,眼角毒辣,满脑子想着都是要将温娴淑碎尸万段的画面。但是现在却告诉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询问过照顾他的宫人,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过那本子。问皇甫擎云也是回答没有见过,那么生老病死薄会去哪里了?皇甫擎云没有理由骗他,更何况皇甫擎云根本不知道生老病死薄有什么用,他没必要拿了不告诉自己。 那么究竟是谁拿了,还是丢在哪里了?会不会是温娴淑那个女人? 想到这,子宣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现在恨不得就冲到慈静殿质问温娴淑,但他知道自己达样子是打草惊蛇。他要冷静想想究竟生老病死薄会在哪里,然后将生老病死薄找回来! 就算现在暂时没生老病死薄,他也绝对不是能任人欺压的人。毕竟他曾经也没有依靠生老病死薄便爬到了右丞相的地位!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子宣觉得异常疲惫。 明明重生过一次,却偏偏改变了历史,现在的历史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会不会再次重蹈覆辙,含恨而死…… “如果师傅在的话,便可以叫师傅帮我一起找……”子宣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君梓墨的话。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想起的人必定会是他。 只是, 子宣以为在听到自己卧病在床的消息后,第一个来看他的会是君梓墨。但今天太阳将快要落山,子宣却没有等来君梓墨。 子宣抬头看向门口,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结果…… “咚。”门口轮椅上坐着一身红色长袍的男人。看到男人时,子宣凝眉表情不快。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你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你并不高兴见到我。”夜修容被推着进入房间,而跟在他身后的人将夜修容推入房间后便消失不见。好似一点也不怕夜修容会出什么事。 再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子宣有些恍惚,好似有段时间没见到夜修容。上一次见面是在夜修容的住处。 想起那时的情景,子宣觉得后背发寒。每次见到夜修容自己总是毛骨悚然,都成了习惯。这个男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而让人无法放下戒戒备…… “我还以为你看到我应该会很高兴。”夜修容血红唇瓣笑的邪恶,一金一银双眼紧紧盯着子宣,子宣被看得全身僵硬。夜修容不顾子宣难看的脸色,滑着轮椅逐渐靠近。每靠近一点脸上的笑意便越大,脸上带着满足和兴奋。耳鬓的鳞片颤抖代表他此时的心情。 “国师大人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子宣觉得自己再不说什么,已经来到床边的男人,很可能会那冰冷的手指抚摸自己…… 那种阴寒的感觉会让他想起那天粗壮的银色蛇尾。 想到那画面,子宣的脸色越发白了。 “看起来你没忘记那天的事情~~”看到子宣刷白还故作镇定的样子,夜修容笑的越发开心~~双眼如钩盯着眼前猎物。 “要不要看我后背的伤口,你刺进去的~已经结疤了。”夜修容虽然嘴角在笑,但那双异色眼眸自始自终都没有波动。那看着子宣的眼神带着无人看透的光芒。 经夜修容这么一说,子宣便彻底想起那时自己狠狠刺进夜修容后背的事。这人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看表情又不太像,夜修容似乎太高兴了点…… “我让你摸摸看!”一下子,血丝布满双眼,对子宣一动不动的样子表示不满!!不过片刻,夜修容换脸速度极快。之前还带笑调戏,现在已经换上了狰狞。 因为一直盯着那异色双眸,等子宣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朝着夜修容伸去。 身子半弯靠近夜修容,看着自己熟悉的手指撩开那半开的红色长袍衣襟,然后顺着结实肌肉纹理,往坚硬的后背摸去。在后背右边肩肿骨的地方,终于摸到一块凸起不平的疤。 “呵呵~~摸到了吗?这就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东西。你喜欢吗?我倒是很喜欢~~”夜修容借着子宣半弯的姿势靠近他耳边,说话的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让子宣全身鸡皮疙瘩全起。 他明明想要躲开,却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无法移开。这个样子就和那天的情形一样,自己的身体被夜修容控制。 “不要挣扎,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他只听我的命令~”此蛇笑的异常高兴,舌尖犹如信子舔上子宣耳垂,那是粘腻恶心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看着一脸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少年,夜修容心情大好。“我原本想杀了你,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夜修容一脸胸有成足地看着子宣,犹如高贵帝王下达命令一般:“我让你活着,只是你这命将属于我~” 他原本以为在脱皮成功之后,出来面对的将是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但是他却意外得知少年什么都没说…… 真没想到少年竟然会守着这秘密。不管少年是因为害怕地没说,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没说。总之,少年既然帮他守住了秘密,他便留少年一条命。只是,这条命从此属于他! “听明白了吗?”夜修容不急着等子宣回答,他很享受这个过程,有趣少年脸上变了又变的表情。这样子的少年,可比那个硬邦邦面无表情,故作镇定的模样可爱多了。 “……”少年还是咬着唇没有回答。手还是继续放在夜修容肩胛骨的地方,手指传来的粗糙感让他明白那时他是真的刺进了夜修容的后背。只可惜这个男人命大,没有死! 虽然全身都不受控制,被眼前红衣邪魅男子操控,但是子宣的桃花眼还是盛满愤怒瞪着夜修容。双眼熠熠,带着不肯屈服的倔强。 “真想挑断你的脚筋,把你绑在我轮椅上。”野兽露出獠牙狠狠刺进耳垂!血渗出的瞬间,被野兽舔去…… “虽然调皮了点,但是杀了还是可惜。我就继续养着。”夜修容突然收回身子,子宣感觉到全身一动,立马将右手收回坐回床上远离夜修容。 “我是洪水猛兽吗?如此看我~”夜修容表情不屑:“你刺了我,害的我差点流血死掉。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承认,怕成这样。” 子宣沉默,只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你不是人,你是蛇,他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蛇…… 夜修容右手摸向左手,从左手手腕解下一条红色链子,然后不顾子宣挣扎将链子套上子宣左手上!红色链子由红绳编织而成,中间坠子是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水晶。 “这是什么东西!”子宣伸手要解下来,却发现根本没法拿掉。这玩意一看便不是好东西! “你戴了这个,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夜修容异色双眼竟然出现亮光,表情犹如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看到子宣颓废的样子,笑的越发开心。 “夜修容,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实在捉摸不透,自己差点弄死这人,这人现在这样做究竟要做什么。 夜修容盯着子宣,冷笑。 “你刺了我一下,我不过用你的命还,便宜的很。从今以后你的命便是我的,你别想逃。”知晓他秘密还活着的人,只有眼前的少年。他突然不想这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死…… 就像被隐藏太久的秘密,有一个人一起承担,让他有种高潮的兴奋。 “有了这个,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要是你逃跑被我抓到,我会干的你再也不敢逃跑~~~” 夜修容吮吸掉子宣耳垂上的血渍,沾血的嘴唇衬着白色獠牙,让人阴森无比,内心发寒…… “我真后悔那时没再用力点,直接刺死你!”少年眼神毒辣阴狠,盯着夜修容内心后悔不已。 “相信我,你以后不会再有那个机会。”男人坐在轮椅上笑的邪气,犹如毒蛇肆意妄为,让人不敢反驳…… “那么我们试试看。”少年咧嘴一笑,嘲讽无比。 第83章 何必说出来 君梓墨一脸冰冷地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如若不是眼前的女人,他的子宣便不会受苦…… 从手下的人口中听到子宣所遭受到的事时,他几乎差点要疯狂杀了眼前的女人!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对他捧在手心上的徒弟做如此龌蹉的事情! “啊啊啊!!”疼痛的感觉,让女人早就失去往日的高贵,狼狈地在地上打滚。而慈静殿外的侍卫犹如木偶没有察觉,只是盯着眼前,让人觉得还在严肃地看守一般。 照顾太后的小玉还有殿内的其他宫人,全都昏倒在地没有知觉。这一幕就像是被隐藏起来,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发生。温娴淑此时在冰冷的地上打滚,全身奇痒无比,双手在身上不断挠痒觉得难受无比。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大胆,哪怕她真的对那个内侍做了什么,这人如此对待她真是不想活了!! “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我一定会告诉皇上,到时诛你九族!!”女人尖锐的声音让人听了异常难受。 女人发簪掉落在地,发丝披散缠在身上,看起来狼狈无比。女人眼神赤红恶毒瞪着坐在一边冰冷盯着自己的男人,恨不得将男人碎尸万断! “如若你还有命去找皇甫擎云的话,我不会阻止你。”君梓墨坐在木椅之上,居高临下低睨着温娴淑,那眼神犹如看着即将死去的蝼蚁…… “不过是一个小小国师,君梓墨你不要太嚣张了!”女人尖锐叫喊之后,尾音是越发凄惨叫唤。 一张平时表现温婉的脸扭曲一片,像上岸的鱼一样嘴巴大张缺氧呼吸。温娴淑觉得恨不得此时昏死过去,全身实在异常难受。 “怎么,很想昏过去?放心好了,只要我不取出盅虫,他会一直在你身体里面。”君梓墨此时脸上没有纱帽遮掩,露出本来面目。 没有金墨勾勒,五官清晰,只是因为一夜操劳寻找,整个人有些憔悴,下巴带着些青色胡渣看起来更添了几分颓废。男人脸上没有半分心软,说话面无表情。 要是子宣此时在场,一定会认不出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师傅,只会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 这一刻,君梓墨觉得内心的狂躁无法控制,内心的欲兽奔跑而出,怎样都无法回笼…… 如若说,当听到手下的人汇报温娴淑准备了几个男人还有强劲的春药时,他是愤怒着急还不至于失去理智。那么之后听到汇报子宣回来一副明显被人揉捏过模样,被皇甫擎云带回了住处。那么他的心情便是怒火狂烧,一发不可收拾……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崩溃!如若此时去见子宣说不定会毁掉那个心爱的徒弟。但是,他没办法压抑这份怒火。 一切都是眼前女人的错!如若不是这个女人,子宣根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君梓墨漆黑双目通红一片,血丝满布,牙齿咬着隐隐作响,双手紧握才能控制自己不上前将那个女人掐死!!君樟墨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 “啊啊啊!!不过是个贱人,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对待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太后!”温娴淑喘息说完这些,感觉到身体里的盅虫用针锋狠狠扎向自己,痛的她全身痉挛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说过,如若他有任何损失,我要你陪葬。”他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会饶过这个女人…… 只要一想到子宣,他就觉得心酸无比。那个他捧在手心上呵护小心翼翼的徒弟,那个他隐忍着不敢吐露爱意的徒弟,那个他心爱之人…… 这一刻,君梓墨不知道该恨自己的无能,该是恨子宣…… “啊啊啊!!你究竟对哀家做了什么!!”温娴淑再也忍受不了,指甲狠狠刺进手掌流出血来。她觉得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一只长着针尖的虫子,爬到哪里她便疼到哪里。而那个虫子竟然向着她的心脏方向不断爬去。 “不过是小小一个虫子,我只是觉得很适合太后,所以送给你了。”君梓墨脸上带着轻蔑、冰冷和黑暗。 他极少情绪外露。和子宣在玄云山生活如此多年,他早就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心情。这是他以为的。但是现在他明白他错了,只要一牵扯到子宣的事,他便无法控制自己,他便会变得越发不像自己…… 如若让子宣看到此时的自己,怕是会害怕地躲开。 “君梓墨!你在慈静殿对哀家如此,你真好大的胆子!” “我说了等你能活着再说!”君梓墨毫不留情打断温姻淑的尖叫。 “难不成你想杀了我!!?”早就已经扭曲的柔美表情,泄露着惊讶:“你竟然真想杀我!?” “我说过,他有任何损失,我不会放过你的。”平静的话语里是心意已决的决定。君梓墨脸上冰冷地让人害怕。 连温娴淑也能看出君梓墨脸上的决绝,一时愣在地上不断抽搐。 “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杀了我……”这时才感觉到害怕的女人,感受着全身席卷而来的疼痛疯癫无比。 “你要是杀了我的话,皇上一定会追查起来。到时你绝对逃不了,你以为……”后面的话温娴淑没有再说,因为她痛得整个人重重撞在地上,口吐白沫。那只盅虫她能感觉已经爬到胸口,沉闷的感觉让她想吐…… 温娴淑绝望地抬起头,看到那冷漠男人脸上冰冷无情。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根本不会顾及那些,如若这人真的想杀她,没什么人能阻止他…… 温娴淑怕的全身开始冰冷。 “国师大人,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发誓那个贱人,不,小宣子的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虽然我是想惩戒他,但是他真的被人救走了。后面的事真的跟我无关呜呜。”温娴淑哭的梨花带雨,她还不想死在这个男人手上…… “求你放过我吧啊啊,饶我一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啊。”女人此时早就已经顾不得尊严和面容,匍匐在地上就爬过去想要抱住男人的脚,一脸恳求。还没碰到男人的鞋子便被闪开。 君梓墨站到一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不置可否。哪怕子宣后来被人救走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 “国师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不能接受皇上喜欢一个太监!擎云是我的儿子,也是六国皇上,我不能看着他毁在一个不男不女的身上!”女人哭的伤心,好似在发泄内心的不满,表现的惟妙惟肖…… “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去对付小宣子,你就饶了我这一命!如若你还不相信我,你可以在我身体里继续放盅,要是我真又做了什么你再杀了我也不迟,我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命我求求你!!”女人尖锐的求生,跪在地上不断哭的形象全无。 一脸哀求看着君梓墨,伸手想要碰触到对方的脚尖。如此女人,哪怕还有平日高贵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只是个妄求贪生的人……,君梓墨看着眼前的女人,双手紧紧握住。 “我只是不想擎云毁在那个人身上。求你饶了我吧!”几乎都要快断气的声音。 君梓墨瞪得眼晴酸胀,恨不得一脚踢开脚下的女人。但是最后,他还是无法容忍自己如此对待一个女人…… “如若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在背后做小动作,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君梓墨脸上是狰狞的妥协,他并非天性残暴,只是这次被气得发狂才会如此。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做!!” “这天下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将你体内的那盅虫取出来,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君梓墨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他怕自已再多停留一刻便会忍不住掐死眼前的女人! 恨不得什么道义全都抛之脑后…… 子宣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生老病死薄。脸色难看不已,却想不起来掉在哪里。等抬头便看到那个站在门口多时的身影有些惊讶,不知道那个身影在那边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师傅。” 子宣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揪着双手站在对面,没主动跑过去抱住对方。 “子宣有什么想和师傅说的吗。”看着如此的子宣,君梓墨眼神一暗眼里复杂。 子宣抬头,嘴巴张合了几次却没有说,看着君梓墨漆黑双眼更是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想说什么都没有,他想说没发生什么。但是看着那双眼睛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谎话…… “我什么都知道了。”师傅将子宣揽在怀里,摸着对方的后脑勺:“子宣想哭的话,师傅就在这里。” “……” “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淡淡的话语,话锋一转变成了尖锐:“那个人是谁。” 拥着子宣的怀抱也变得僵硬和冰冷,瞬间的改变君梓墨突然觉得怀中的少年如此稚嫩,自己一用力便可以揉碎。只要想到别人用双手碰过怀中的少年,他就觉得稍微安抚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暴走!! “……师傅?” “那个人是谁?子宣乖,告诉师傅那个人是谁。”他会让那个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我不知道。” “说实话!”君梓墨没有看怀中少年的表情,只是强硬的语气让人无法反抗。 子宣眼神突然一闪,细微的声音不仔细听没人能听见:“皇甫擎云说是他……”话里是极其不肯定的语气。 “他?”怀中的少年看不到君梓墨脸上的表情,但却能听到君梓墨话里的嘲讽。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你现在早就应该被发现不是内侍,而不是还好好呆在这。”如若侵犯子宣的人是皇甫擎云,那么子宣不是内侍的事必然会被皇甫擎云发现……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僵住,子宣和君梓墨聚是脸色一白,苍白无比…… 明明知道的事实,只是不愿意揭穿而已,现在却被赤裸裸揭开。 何必说出来呢…… 第84章 马屁拍的不到位 一片黑暗之地滋生的是绝望和阴冷。 黑色华丽奢侈的宫殿外面是遍布尸骨,不管任何人看到如此场面都会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但是在黑暗宫殿中生沽习惯的人便没任何感觉,那些尸骨就像花花草草一般平常…… 哒、哒、哒…… “叩叩。”敲门声响起,房间里的男子拧了眉宇,不耐烦的表情直接表现在脸上。 除了那个消息,他现在听不进任何消息。 “科瑞尔,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只想听一个消息。”大门被打开,坐在金色华丽椅子上的是一个紫发男子。 男子一头柔顺紫色长发及地,慵懒地双手交叠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交叠在桌子上,一本书正半遮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紫色眼眸,犹如紫水晶一般闪耀。 “王子!要是让王看到你这个样子,又该教训你了!”一头金色短发的科瑞尔加快脚步走到男子眼前,对男子不雅的动作十分不满。 身份高贵,怎么能做出如此粗俗的样子。又不是孩子,事实证明对方的确是个被宠坏的大孩子…… “那个老家伙敢教训我?顶多就动动嘴皮子让他唠叨几句,你不告诉他他不就不知道。”紫发男子耸肩,一副根本不介意的样子,屁股下的凳子一晃一晃,看的科瑞尔心惊胆战。 明明四个脚,为什么就喜欢用一个脚来支撑,尤其那一晃一晃的动作真是让他觉得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虽然知道根本不会摔伤王子,但是这样子看着就是觉得难受…… “王子,你能不能坐正一点?” “我喜欢这样子。”好吧,这个小祖宗说什么,没人能阻止他。就是魔王大人都不行。 “你别岔开话题,你来应该是要向我禀报什么事情的吧?”被紫色双眼盯着,实在想说没有都不行,谁知道眼前的男子会不会又大发雷霆。 虽然外形看着的确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已经成年。但是那是对人界的人类来说。对他们魔界来说,王子才刚刚成年没两天。魔界的人每到一百年便成年,而且随着身体状况不同成长…… 也就是在一百岁之前,他们是一直保持着三四岁的模样,但是到了一百岁以后,他们便会变成十几二十几岁的容貌,这由他们的能力来决定。 科瑞尔看着眼前原本只有自己小腿高的王子,一下子变得和自己差不多成熟的男子,有些接受不了。据说王子成年时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把魔王都打伤了…… 也因此王子还跑出去玩了,一直被关在宫殿一百年的王子出去就野了好几天才回来。一回来就吵闹个没完。 因为魔王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对王子简直就是捧在手心怕捧着含在嘴里怕烫着。更何况除了魔王,魔后对这个儿子也简直就是心疙瘩一样,恨不得天天将王子拴在身边一天到晚贴身照顾。 以至于王子的性格有点扭曲…… “按照你的吩咐去查了,但是通天阁并没有查到你说的那个人。”科瑞尔如实汇报,心里忍不住埋怨自家王子。 从魔界跑出去玩了几天回来,不去找被他打伤的魔王和担心他的魔后,却是跑到他这边命今他找一个人。 “怎么可能没找到,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认真去找?”男子停住身下转动的椅子,将脸上的书本拿下来夹在腋下,瘦削的身子包裹在长袍之中有种风流感觉,如此气质难以想象前几天还只是一个豆丁。 科瑞尔倒觉得自家王子越来越有魔王的风范了…… “找了,我就是想来问仔细,王子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吗?”科瑞尔耐着性子好脾气问。 “不知道,知道我还用得着你吗!”俊美的脸孩子气地一撇,一时还没习惯魔封旬这幅模样的科瑞尔歪过头一脸扭曲。 时时告诫自己这人就是那个讨喜可爱只到自己大腿的小王子。但是从以前低头看到现在需要抬头看,这差距不是一点点的啊…… “那王子再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样子。”科瑞尔尽量讨好地继续笑。 “很好看的眼睛,很软的嘴唇,很好抱的身子。”拖着在地上的长发,瘦削修长比一般人还要高上许多的男子低着头边说边点头。 “不是男的吗?难道是女的?”可是之前王子让他找的明明是男的啊! “本来就是男的,那人比女人还好抱!”魔封旬仰起头看不起科瑞尔的表情,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冷笑。 “我还以为你们总是喜欢找女人是有多舒服,结果还是那个男的最舒服。 快去给我把人找出来,要不我就把你大卸八块喂我的‘小结巴’!”魔封旬一脸不满,还以为这人是带来消息的,没想到什么都没找到。 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办事致率极高,不过找个人就这么费劲。 “大卸八块小结巴也吃不下去。”科瑞尔忍不住小声嘀咕。 “嘎、嘎、嘎”乌鸦的叫声从远到近,然后出现的是一只全身通体漆黑,只有眼睛是绿色的乌鸦。一看到科瑞尔就开始用尖嘴不断啄他脑门。 “哎呀,王子你让小结巴别啄我了!”那尖嘴都被他家王子养尖了,就是石头都能啄出个洞,更何况是自己脑袋。最主要要是自己敢拔了小结巴一狠羽毛,一定会被王子扔去重造。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连男人都找不到嘎,嘎!”小结巴一啄就开始说话,而且说的极其标准,想让人听不懂都不行。 科瑞尔脸一下子都绿了…… 王子一回来就只跟他说去通天阁找个人,黑发黑眼长得很漂亮的男人。鬼知道该给王子带个什么人回来。 “王子你要是这么喜欢,你自己那时怎么不带回来啊!”科瑞尔那叫一个委屈,你喜欢就自己带回来,不带回来还让他去找哪里去找。名字什么都不知道,长得漂亮的一抓一大把…… “哼,我醒了之后就去找通天阁管事想要将那个人带回魔界,结果等我再回房间就找不到那人了。”魔封旬说的苦恼,就是想不通怎么人就不见了。 “……王、王子,你没做什么事情吧?”科瑞尔突然想起昨天去通天阁时,被劈掉一半的阁搂。他还奇怪好好的通天阁怎么被人劈掉了一半,该不会是……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生气就将他们房间给劈了。”魔封旬一看科瑞尔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想要打小报告:“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敢主动告诉老家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嘎!死的很难看!最好叫一百个丑女把科瑞尔弄的精尽而亡!一定死的很难看!嘎!嘎!”小结巴一边说一边啄科瑞尔的脑袋气,得科瑞尔恨不得拔剑剃光小结巴的毛…… “这主意倒好,小结巴真聪明~~” “嘎,小结巴这都是跟主人学的,都是主人的功劳,将小结巴调教的如此聪明嘎!嘎!”小结巴飞到魔封旬身边,用黑色脑袋蹭了蹭魔封旬,然后绿色眼睛凶光毕露,又冲过去啄科瑞尔。 “哎呀,我去找,我这就去找还不行吗。”科瑞尔被小结巴啄地东躲西藏,最后落荒而逃。 魔封旬也不管离开的科瑞尔,晃着身子倒在床上,将夹着的黑色书本拿出来盖在脸上。看着漆黑的书本里面一个字也没写’表情得意。 “还好我聪明,还记得留定情信物。你说你主人究竟藏哪里去了?”漆黑的书本自然不会回答,魔封旬叹气在床上打滚:“到底去哪里了。” 突然紫色双眸一凛,之前还孩子气的表情变得势在必行:“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谁让现在我只想抱你呢~~” “嘎!找出来暖床,一定很好抱,小结巴也要抱!”小结巴超紧抱自家主人大腿,结果…… “啪!”被拍到对面墙璧上。 “小结巴要抱的话找科瑞尔去。”被一脚踹出去的小结巴挂着墙璧滑落,泪流满面,马屁拍地不够到位,嘎…… 第85章 谁叫你有把柄 关于那次的话题,子宣和君梓墨都没有再提,只是两个人之间似乎出现了间隙,有什么隔阂一般没办法像过去一样。子宣多少能明白君梓墨的想法,师傅是真的担心他这个徒弟,一时被气得才会说出那样的,所以他没有将君梓墨的话放在心上。 但他不介意,不代表君样墨不介意。 君梓墨在对子宣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后,有些僵硬地放开子宣,只留下一句‘有什么事情记得找师傅’。然后便离开了。 君梓墨知道自己是在迁怒,这件事明明子宣才是受害者,他不应该再说那样的话。但是他却忍不住还是说了,如若子宣当时有听他的建议离开皇宫,如若子宣再提高警觉一点,如若子宣没有和皇甫擎云扯上关系的话…… 总之,不管君梓墨设想了如何多,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发生了。而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慈静殿—— “嘭!”茶杯被扫落在地上的声音。 “混账东西,你们不是皇宫中最好的太医吗,怎么会查不出来!?”温娴淑此时脾气暴躁,让在场的太医全都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如何有一点温柔娴淑的模样。 最近太医院的人被太后折磨的胆战心惊。太后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根本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但是太后却偏偏要说自己中了盅让他们查看。相对于盅毒他们不是很熟悉,但却还是有太医有研究这个。可结果是太后身体里根本没有盅虫。 “太后,我们都检查仔细了,您体内真的没有发现盅虫。”羊胡须上了年纪的长者率先回答,一看到温娴淑变脸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要不我们再看看……” 实际上,谁都知道这个再看看也不会再看出别的结果。 “皇上拿了那么多银子养你们都白养了,连个盅虫都看不出来!?”温娴淑气得脸色铁青,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些太医会如此没用! 她还以为君梓墨给她下的盅虫只是随便唬唬她的,什么天下只有他能解,哪有那么自大的口气。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这种局面! 这些没用的废物! “太后饶命,我们一定会再给您认真捡查,找出问题所在。不过太后这个情况比较特殊,还请太后宽限我们一些时日,我们查阅相关的资料后说不定会有其他办法。”旁边的太医映衬。在他们看来,太后真的根本不像有病或是中盅虫之人。 脸色红润,哪怕是被气了脸颊还有粉红,根本没有青紫淤青病态。 真不知道最近皇宫发生了什么事,弄得整个皇宫气氛十分压抑。皇上也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现在连一向温柔娴淑称着的太后也发飙…… 他们太医真是越来越辛苦了。 “哀家看你们是被皇宫的米养的连脑子都愚笨了,如若你们这些老家伙明天还查不出东西,哀家不介意跟皇上建议换一批年轻的太医。”温娴淑不怒反笑,真没想到皇宫中养的都是饭桶:“给哀家去查,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所知道的民间神医,一定要给哀家看出体内的盅虫!” “是!”所有人鞠躬应答。 虽然嘴巴上应承,但是心里却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毕竟研究盅虫的人并不多。不过为了头上的脑袋,就算不可能也必须答应。 “知道就给哀家滚!”看到这些没用的人,温娴淑就心里有气。 此时的她早就已经失去往日需要维护的,高高在上的太后形象。此时的她,只是个关心自己生死的可怜女人罢了。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君梓墨来处置自己,她更不会让自己随时被人掌控在手中!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几个太医零零散散走出慈静殿,几个稍微年轻的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后背一身冷汗。看向身边同样表情沉重的长者太医忍住叹气。 “今天太后究竟为何大发雷霆?我们都已经检查三遍了,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哎。”怕是明天的答案也会一样。 “谁知道,必须要想想办法。”其他几个人点头表示赞同。 “太后说了今天的事情必须保密,你们全都不许说出去!要不到时惹了杀生之祸!”在分开之前,年纪最长的太医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千万不要将太后中盅虫的事说出去,听到没有!?” “听到了!”声音是一致整齐。说话的太医明显在他们这一群人中身份最高。 等各自散开,太医们一个个还是脸色沉重,不知道明天要加何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事,他们必须去找有没有熟悉盅虫的人…… 哪怕太医们说明天会给地一个答案,温娴淑还是没办法静下心来。她此时内心充满对君梓墨还有子宣的怨念。 不过为了个小小内侍,那个君样墨竟然为了那个该死的贱人如此对待他! 这一笔账她一定会好好算清楚,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小玉!” “太后。”一直站在一边的小玉听到对方的叫喊,全身一颤,虽然平时太后看起来温柔高贵,但是一旦生气起来非常可怕。 “你去给哀家查查那个小贱人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顺便将纳兰雨给哀家叫来,哀家有事找她。”那双眼睛闪着精光,里面又开始计划着什么。 “是,小的这就去。”小玉说完转身就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温娴淑一个人,静的听不到别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还是从窗户方向传来,一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温娴淑的脸色立马拉下来…… “我应该告诉过你,没事的话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温娴淑漂亮的五官扭曲,声音阴寒,那眼神是连小玉都没见过的扭曲。温娴淑看着眼前穿着内侍服弓着身子猥琐的男人,眼里带着焦躁和厌恶! “嘿嘿,我最近手头有些紧,急需太后帮忙……”仔细看,男人其实长相并不猥琐,甚至可以说相当清秀,但是右边脸颊像是被火焚烧过扭曲不已。再加上那被烧的丑陋不堪的眼睛,态度轻佻给人猥琐的感觉。 “你还有脸来找我!?上次不是说是最后一次吗!”温娴淑被气得不行,这人分明就是威胁她! “你知道我比较好赌,上次你给的钱我都已经花光了。这不是就想到你了,你不会见死不救不给我的对吧~~”衬着右边脸颊被烧伤的丑陋,男人笑起来恶心无比。 “温克青你不要太过分!”温娴淑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再看到这个男人心情更是差到一塌糊涂! 男人被吼了也不怕,只是弓着身子嘲讽地看着温娴淑,眼神一条带着轻蔑。 “太后的意思是不打算给了是吗。”尾音威胁十足。 “你!” “太后别说这么多话,你就说给还是不给。”温克青似乎将气死温娴淑当成乐趣,看到温娴淑扭曲的脸色越发开心,恨不得拍手叫好。 “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你下次再来我绝对不会再理你!”温娴淑说着转身后屏风后面,没一会儿便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 “嘭!”沉闷的声音听得出里面的东西不少。更何况就当当那个镶嵌珠宝的盒子,便知道价值不菲,更何况是里面的宝贝。 温克青笑的眼睛眯起来,宝贝似的拿起箱子一脸开心的和温娴淑告别。“真是谢谢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唯一的弟弟~~”那表情笑的那叫一个恶心,温娴淑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 “给我滚!” “拿到想要的东西我自然滚,放心,没了我会继续来找姐姐,谁叫姐姐有把柄在我手上呢哈哈~”说道后面温克青笑的尖锐,那笑声更多是在嘲讽,五官扭曲犹如鬼魅。 那嘲讽的笑声气得温娴淑脸色一青,差点昏死过去。 瞪着眼前从窗户离开的温克青,温娴淑咬唇气得全身发抖,当年这个人怎么没有随着那个人一起去死!该死的温克青要是和温婉柔都在那时死掉该有多好! 第86章 心情有点不爽 夜修容自从天花好了以后,经常到子宣的住处缠着他,虽然子宣每次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但夜修容仿佛越挫越勇,总是喜欢来调戏几句才肯离开。 总觉得看着那故作镇定的脸变色很有趣。 “国师大人你真的很清闲,总是往我这边跑。”子宣看着夜修容这幅嚣张淡然的模样,就咬牙切齿,怪自己当初手软只在生老病死薄上写‘天花’,早知道就应该写的更加严重才对…… “是啊,只是你的表情总是不怎么欢迎我。”夜修容坐在轮椅上笑的邪魅,异色双眼冰冷无情也看不出内心的真正想法。说的话仿佛在叹息,仿佛在抱怨,极轻…… “那么国师大人现在是想死缠烂打吗?” “如果你能让主动打开双腿的话,我不介意你用这个词。”死缠烂打,他夜修容还不屑用,但是对眼前的少年,他可以破例试试…… 夜修容原本就是个猎人,总是对无法征服的猎物充满好奇和欲望。也许偏偏就是子宣的野性和同类气息吸引了他,如若没有得到的一天,猎人便不会停止狩猎。在夜修容的人生道路中,从没有他无法征服的猎物,所以他不相信自己会栽在子宣身上,不过一个普通的少年…… 别说是传出去,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一场名为‘征服’的游戏,只有猎人得到想要的猎物才会停止…… “国师大人说的可认真?”子宣突然魅惑一笑,那个清澈的少年一旦笑起来,桃花眼染着水晕带着妖媚,让人无法控制得沦陷其中。 子宣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如果有利益可以利用,他会毫不留情…… “我说的话从来认真。”夜修容平静看着眼前气质变换的少年,如此的少年总给人犹如罂粟的感觉,只看一眼便无法自拔,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少年天生便是来魅惑人的。 “那么,如若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会不会把利国的‘朱红果’给我。”少年尖锐盯着夜修容,桃花眼里满是阴鸷让人害怕的锋芒。那根本不像是妥协,更像是挑衅。 挑衅作为利国国师的夜修容。 天下谁都知道,利国的圣宝朱红果在夜修容手中,除了夜修容,哪怕是利国的君王都没有见过朱红果。朱红果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为何被如此神秘保护天下无人知晓。只知道朱红果是利国圣宝,珍贵无比。夜修容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一敛。 异色双眸锐利盯着面前少年,双目犹如野兽獠牙狠狠刺穿少年,那面目可慢让对面少年一愣,他还以为夜修容的一金一银双眼不会有其他情绪? “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夜修容的声音极冰。天下虽然无人不知朱红果,但是敢在夜修容面前提朱红果的却没几人。 “好奇,想要看看利国如此宝贝的朱红果究竟长什么样。”子宣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样子,没让夜修容看出什么破绽。 夜修容仔细盯着子宣,实在看不出少年脸上有其他想法。但是以他几次和少年的交锋看来,少年绝对不会只是对朱红果好奇这么简单…… “天下只知道利国圣宝朱红果,但是天下没几人知道朱红果真正的用途是什么。”夜修容眼神极冷,看着子宣带着审视:“朱红果传说是以前神界留在人界的宝贝,只要吃了便能涨真气,修仙修魔。” 子宣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连眉眼都没有挑动一下…… “那样逆天的东西,你要来干什么?”不是询问,而是冰冷的质问,夜修容的话里带着暴虐。 虽然他这段时间还算安分,来子宣这边也最多只是口头调戏,并没有什么过分动作。那是因为他想要亲自征服这猎物,不代表其他…… “我说了我只是好奇。”子宣直视夜修容,眼睛没有逃避,看起来如此坦然。 夜修容看着子宣漆黑双目,嘴角一勾咧嘴微笑,而且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到后面甚至不可控制得趴在轮椅之上哈哈大笑!夜修容双眼阴沉地看着子宣,笑的眼角带着泪水,那种突兀的诡异感觉让子宣后背发寒,却还是没有承认什么…… 只要他不承认什么,夜修容又能说什么呢? “凌子宣啊凌子宣,你知道你有个毛病吗?”夜修容撑着脸颊侧看子宣,笑的嚣张轻蔑:“你每次说谎话的时候,那眼晴便会特别漆黑,让我特别兴奋~~” 就算被揭穿,子宣还是不会自乱阵脚。子宣只是摇摇手,笑的随意:“我不知道国师大人在说什么,这只是个简单的交易罢了,想要我主动点张开双腿很简单,国师大人送朱红果给我便可以~这天下没有吃白食的,我相信国师大人应该很清楚。” 原本锋利过分毒辣的脸孔因为魅惑,变得妖媚无比,那是一个天生知晓如何诱惑男人的人,知道怎样的表情最能让男人发狂,知道怎样的动作最能勾人。说完,粉红的舌头舔过唇瓣,带着银色液体让人觉得色情无比…… 一条淫蛇,正不断在勾引他。此时的少年让夜修容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形容。 “原来你的目标是朱红果。”夜修容不再是哈哈大笑,却更让人心慌。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是个果子,你爱给不给。不过既然国师太人不愿意给,那么……”少年仿佛根本不在意朱红果,只是达到目的的得意笑容:“国师大人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拖泥带水。国师你无非是因为没得到我不甘心罢了,我也不是不能承欢于你,只要你能拿出朱红果。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问题不在我这,而在国师大人那……”少年笑的好心,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夜修容看着子宣如此表情,一时猜不透眼前少年的目标究竟是不是朱红果。 如若不是的话,又让人不太相信。 但如若是的话,这般不在意的表现是怎么回事,好似只是想要尽快摆脱他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夜修容猜不透。 “淫蛇便是淫蛇,一颗朱红果便可以收买你,如果那个君梓墨听到你说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夜修容盯着子宣喃喃自语,一句话让子宣脸色发白。 “咚。”像是转身不小心撞到门板的声音。 房间内的子宣和夜修容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用金墨描绘看不清五官,冷漠的气质让男人犹如寒剑,只是笔直站在门口,不知道究竟呆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内容。那双温柔如玉双眼看着他们,金墨的遮掩下埋没了所有表情。 “说人人便到了呵呵……”夜修容看到君样墨恨不得笑出声来,真是没有比这更巧的事了。只是在和门口的男人对视时,对方眼里锋芒毕露的煞气让夜修容一愣,眯起双眼看起来对方根本是听到了他们全部内容…… “……”子宣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君梓墨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两人的尴尬,只是径直走到房内子宣身边,动作温柔一如既往熟捻,没有半点生分。 “他不过跟你开个小小玩笑,国师大人不会当真吧。”因为君梓墨站着明显比夜修容高,居高临下故意低垂眼眸的动作带着几分挑衅,分明有蔑视的意思在里面。 一句话直接将子宣之前和夜修容说的话变成了小小玩笑,根本不伤大雅,当成了才是笑话。 夜修容异色双眸一沉,似乎根本想这么简单就放过。 “怎么你以为他刚才是在开玩笑,为什么我听着不像呢?说不定他真的会为了个朱红果承欢于我也说不定~~”那话里几分嘲讽意思明确,气得旁边的子宣不轻,直想扑上去将坐在轮椅上的夜修容打个半死算了! 但君梓墨后面的半句话却让他半起的身子落了回去。 “不过是个果子,如若他喜欢我抢过来便是了。”金墨勾勒的俊美脸孔,给人一种高贵神秘的气息,哪怕是夜修容此时面对君梓墨也拧起了眉宇,他十分肯定君梓墨说这话绝对不是没把握的话。 “君国师真是好大的口气。”蛇一般獠牙又开始露出来,凶残的眼神。 “还好,既然我家子宣喜欢,哪怕是拿来喂猫吃的我也全给他弄来。”君梓墨嘴角一撇,放在子宣发上的手没有收回,只是背对着子宣的眼神犹如寒冰,紧紧盯着夜修容! 那是毫不退让的领土宣示。 明明只是温软的口气,但谁能想到这男人竟是用如此眼神对峙!夜修容看着在君梓墨身后没有察觉君梓墨眼神,犹如小动物被安抚的子宣有趣地笑笑…… “朱红果就在我手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送给他!还是说你是个只会说空话的人~” “啧。”明显不屑的声音,是君梓墨身后子宣对夜修容的嘲讽。那少年脸上竟然是犹如被顺毛小猫般甜腻的表情,就算是瞎子能看出少年对君梓墨满满的依赖…… 夜修容眉宇越拢越高,看着这样的少年,他觉得心情有点不爽。 第87章 已经闻出来在哪 等夜修容自我没趣离开之后,君梓墨才收敛了全身冷漠气息,又恢复成那个温柔如水的师傅。 自始自终也没有发现自家师傅有什么变化的子宣,只是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垂着脑袋。他觉得上次不欢而散一定是因为自己惹了师傅,总之他和师傅之间,那就一定是他的错。 如若是他和别人之间,那一定是别人的错…… 师傅从来不舍得他受委屈,也从来不会舍得怪他,所以如果师傅生气了,那么一定是他的错。 经历过前世的子宣,对君梓墨非常有这个自觉。 而君梓墨还来不及问关于夜修容的事,率先看到的是自家徒弟可怜兮兮的脑袋,一下子心里就算有什么怨气也都发不出来了…… 低垂羽扇一般可怜楚楚,投影在眼下行程阴影,紧紧抿住的粉白色唇瓣,还有那白皙的肌肤。少了往日的尖锐,竟多了份脆弱。 对一向疼爱徒弟的君梓墨的而言,自然什么怒气都没了。 “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君梓墨无奈叹气,他发现自从在皇宫他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的都多。 “没有,师傅怎么可能欺负我!”子宣赶紧抬起头,晶亮的眼神表示自己没那个意思。就怕君梓墨真的误会什么。 “是,没欺负。”君梓墨看子宣恢复正常才松了气,但是想到刚才的夜修容,眼里担忧明显:“那个夜修容还是不死心啊。” “也不知道他最近发什么疯,老是往我这边来。不过像他那样子的人又不屑来硬的,所以就只能每天来死缠烂打。”子宣说到‘死缠烂打’四个字时颇有怨气,实在是夜修容这几天将这几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我以为皇宫中关于你和我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那个夜修容应该也是知道才对。”君梓墨边说边坐在子宣身边,但是抓着子宣的手没有放开。 早就应该不是小孩,哪怕是当初刚刚被师傅收养的时候,师傅也没有这样子抓着他的手。更何况现在早就不是小孩,子宣想着便要将手收回来,但是没想到君梓墨手劲还挺大,一时没抽出来…… 看了下君梓墨表情,结果一看到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抽动一半的手便不动了。 乖乖被握着…… 君梓墨根本没察觉到子宣的小动作,只是在不满于夜修容。明明现在皇宫中应该早就传开他和子宣的事,更何况还有皇甫擎云和子宣的事,那个夜修容这时候既然还插一脚。究竟是没有将他这个歧兰主放在眼里,还是没将皇甫擎云放在眼里。 亦或者是,两个人他都没放在眼里…… 还以为之前的谎言,将皇甫擎云排除在外,没想到还有一个夜修容。 “估计夜修容是真的太闲了。”君梓墨最后得出这个结论,看起来自己得帮夜修容制造点事情,让那人没时间来骚扰子宣。 “也许是……”师傅说什么自然便是什么。事实是他和君梓墨已经冷战了几天,他也察觉到师傅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气。所以现在师傅再次出现在这边,应该便是来和他讲和的。所以说什么便是什么…… 省的把师傅气走了,又会是几天见不到面。 “子宣你之前说要留在皇宫还有事没办,是不是因为夜修容的‘朱红果’?”考虑了一圈的君梓墨看向子宣问道。 “是。”面对师傅,他没有隐瞒的必要:“不过还有其他的原因。” “为什么不早和师傅说,朱红果的事师傅帮你解决。”君梓墨说这话还有些失望,如若不是今天撞见子宣和夜修容的对话,这个徒弟打算瞒他多久。 “不是!”一看君梓墨那脸色就知道师傅肯定又想歪,立马解释:“不是不相信师傅,只是不想麻烦师傅。而且我本来也想和你说这事,只是师傅这几天似乎心情不好……” 在上次和师傅交心之后,他便决定将朱红果的事告诉师傅。只是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便耽搁了,虽然对经历过前世的他来说那并不是太大的挫折,但是似乎师傅遭受的打击比他更大…… “这样啊。”虽然口头上还是不太满意,但是君梓墨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放松。 子宣看着君梓墨温柔如水的双眼,还有那虽然有着金墨遮掩,但怎样都遮掩不住的温润气质,还有担忧。不自觉点点头…… “放心好了,朱红果师傅会帮你弄到的。子宣就不用再操心这个事了。” 君梓墨轻揉子宣发顶,子宣乖巧地点点头。 两人之间的互动好似回到了从前,原本发生的隔阂消失了一般。又回到了玄云山时的亲昵无间。他们两人之间,不是任何人都能隔开的…… 只要师傅说话,子宣便会无条件相信。而且他不会问师傅要怎么做,他知道师傅只要说出去的话便一定能做到,这是子宣从骨子里对君梓墨的信任。在他眼里,师傅是比他还强大的存在,没有什么事做不到。除了前世,因为自己的荒唐被活活气死…… 一想到前世,子宣越发伤感,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整个人靠进君梓墨怀里。刚靠近时,君梓墨身体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除了他们一直相握的右手,子宣整个人都被拥在怀里。从外面看,竟犹如一个人…… ——魔界—— “混账嘎!混账!混账!你这饭桶,除了吃你究竟还会干什么嘎,哦,我知道你还会看艾薇儿的裙底嘎嘎!嘎!”小结巴一边说着一边用尖嘴不断啄科瑞尔的头。 科瑞尔被气的不行,要知道艾薇儿名字好听,但是实际上对方已经是个上千岁的老太婆!哪怕是实体对方也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家好不好! 紫发男子靠在摇椅上,修长身躯容不下,小腿随意耷拉在地上。长袍隐藏之下是结实有力的肌肉,但因为个子偏高,长袍穿在身上给人种瘦削的感觉。 盖在脸上书半遮住魔封旬的容貌,只露出一双紫色深邃眼眸。那眼里平静却像紫水晶绽放光芒,此时被眼帘半遮着谩不经心发呆着…… “嘎!没用的饭桶饭桶!”小结巴似乎也折腾够了科瑞尔,扑闪着黑色的翅膀回到自家主人身上。 停在魔封旬肩膀上,用黑色的脑袋蹭蹭魔封旬脸颊,然后狗腿地拍着马屁。 “嘎主人,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不过艾瑞尔那饭桶还是没问出什么结果嘎嘎!。”小结巴昂着胸膛嘎了一声,英气十足,看的科瑞尔恨不得冲上去揍死它。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饭桶。”魔封旬异常的平静,这才开口就让科瑞尔打了寒战。这王子其他不可怕,但一生气起来那是相当的可怕…… “嘎,主人骂你饭桶!”小结巴在一边复述了一遍。 科瑞尔知道现在他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最好呼吸声都不要被听到,被无视是最好的结果。 躺椅上的男人好似躺够了,将脸上的书拿下来随意夹在腋下。 “恩,躺的太久了。”魔封旬估计躺了太久,全身有些僵硬,双手狠狠伸直伸个懒腰拉开自己四肢。 “好了,我要出去了。”魔封旬自说自话走到窗边。 看到魔封旬这样的举动,科瑞尔心脏差点跳出来,忍不住抖得声音:“王子你要干什么?你干万不要乱来啊!!” “没有乱来,我这次不是乖垂在这呆了几天吗。反正老头也没死,我老娘也没事,在这里我也无聊。”眼神一凛变得锋利无比:“再说,都是因为你饭桶找不到人不是。” “……”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好歹,好歹我是看着王子你长大的啊。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自己去找人。”说着魔封旬跳上窗口。巨大的窗口外面是漆黑一片,充满死亡气息。 “王子!你千万别走,你要怎么找啊!?”科瑞尔觉得这王子虽然外貌长大了,但这心智果然还没成熟啊,还是不让人安生啊。 “嘎!笨蛋!饭桶嘎!”站在男人肩膀上的小结巴又开始嘲讽了,那眼里满满的轻蔑。 魔封旬将腋下的书拿在手上,然后放到脸上,轻轻一吻像对待恋人一般,紫色双眼笑起来绽放光芒,在黑夜里亮的刺眼。 “我已经闻出他在哪里了~~”说着没等科瑞尔反应过来,便直接从窗口跳出去。 “王子!!”等科瑞尔跑到窗边,只看见漆黑深不见底,他家王子已经消卷不见了,连同那只该死的乌鸦…… 第88章 原来如此 皇甫擎云最近一直忙着科举的事情,没时间去看子宣。实际上可以说皇甫擎云心底也不愿意见到那人…… 他不喜欢自己被人牵引的感觉,那是他所不熟悉的。好似自己的心情都在别人身上,因为别人的喜悦哀伤而波动。这是帝王所不允许的,他从小便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对那个内侍,他便不过多去关心,正好他比较忙…… 哒、哒、哒! 皇甫觉像过去一样无人一般推开龙轩殿大门,漆黑的小脑袋在门口先是转一圈看个遍。结果只看到坐在上位自家的皇兄,绿色眼睛里带着失望,然后是焉着脑袋慢腾腾走进去。 “皇兄。”不知道在认真批改奏折,还是在发呆的皇甫擎云一时竟没发觉。 “皇兄。”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皇兄!”加大的音量也没吓到皇甫擎云。 皇甫擎云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趴在桌子边缘的皇甫觉,回过神冷冷地问:“觉儿有什么事?” “皇兄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怎么都没听到?”皇甫觉鼓着包子脸有些无奈。绿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回头又在龙轩殿扫了一眼,确定房间里只有皇甫擎云一个人,包子脸皱了起来…… “怎么了?” “小宣子呢?”一句话,让皇甫擎云站起来,将皇甫觉抱起来。 “皇兄,小宣子怎么了?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他,是不是又被那些老家伙欺负了?”皇甫觉觉得自己猜想肯定没错,包子脸气鼓鼓,一副要去帮子宣算账的样子。 “小宣子身体不舒服,我让他休息几天。”皇甫擎云伸手揉了皇甫觉脑袋几下,掌心柔软的头发让他觉得很舒服,脸上表情不自觉放松。 他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表情太紧绷,好似有什么堵在胸口喘不过气。 走了,从那天和小宣子回来谈话后,他便异常暴躁,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有如此强烈的情办… “小宣子病了?那觉儿能不能去看看他,数一数我又好几天没见到他,我想找他玩。”皇甫觉一脸委屈的样子。皇宫中愿意和他玩的人实在太少,虽然皇甫擎云宠溺他,但不代表他在皇宫中的生活便很好。因为眼睛异色,又不过是个才五岁的孩子,皇宫中除了皇甫擎云便再也没有别的依靠。不过,小宣子也不怕他,也愿意和他和”,“皇兄,我能不能去看看小宣子?”皇甫觉一脸期盼的样子:“要不皇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宣子,说不定小宣子看到我们会很高兴。”Z召防,开心的话没有半点身份在里面,皇甫觉天真的犹如普通的孩子,根本不懂皇宫中的规矩。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觉儿,皇兄是皇上,哪怕要见小宣子,只要叫唤一声便会有人叫他过来。我们不应该特地去他的住处见他。”皇甫擎云就像个父亲一样在教导自己的孩子。 那脸上的表情平静没有过分嘲讽,但是冰冷面无表情更让人觉得冰寒。 “我们不能去看小宣子吗?”皇甫觉只是觉得奇怪地歪着头,并没有对皇甫擎云的话提出质疑。 “不能,如果觉儿要见小宣子的话,皇兄可以叫人去唤他过来。”其实也许这是个好借口。不是他要见小宣子,是觉儿想见小宣子…… 皇甫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很久没看见小宣子,想要和小宣子玩连五子。但是小宣子生病了。包子脸紧紧皱着,脸上表情挣扎。 “还是算了,小宣子生病应该好好休息,让他再过来万一病又加重了怎么办。”皇甫觉摇了摇头,乖巧地趴在皇甫擎云的肩膀上:“还是等小宣子病好了,再让他陪我玩。” “……好。”有些失落的回答。 其实,皇甫擎云从手下的人汇报中得知,子宣的病早就好了。无非是承欢人下也并非什么太大的病。但是他之所以一直让子宣休息,是怕子宣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还有自己暂时并不是想见到那人…… “皇兄你看起来也很寂寞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没有小宣子陪你很无聊?” 小孩子对一些事情表现的异常敏感。 “也许吧。” “我也是,有点无聊呢。”皇甫觉抱着小孩,长长地叹息…… ——天元轩—— “主。”黑衣人跪在君梓墨面前,将收集到的信息全都交给君梓墨。 君梓墨看着有关于夜修容的所有信息,眉宇皱起来。他知道夜修容这个人比较棘手,但是看资料看起来夜修容还隐瞒着什么事情…… 夜修容是利国前任国师收养的孤儿。利国虽然一直都有国师,但是只有到夜修容真正接手的时候才登上了巅峰,使得利国对国师异常狂热。或者说,利国百姓狂热的对象并不是‘国师’这一职位,而是夜修容这个男人。 而关于夜修容个人的描述却很少,只知道是个孤儿,被前任国师带到皇宫长大。但,看着资料的最后几行后君梓墨眼神眯起来…… 他们歧兰一族占星卜卦,却同样饲虫。 如若说占星卜卦是他们的天职,那么饲虫便是他们的天赋。当初歧兰一族传言在就灭绝,实际上却是被先帝皇甫云很好的留下后代。在歧兰一族中,饲虫能手中更是有各种异种。 有些是体内养毒盅虫,有些是可以和虫交流,有些则是普通饲养……君梓墨便属于第一种,他的体内养了多少只盅虫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只要他不使用,那些盅虫就犹如他的细胞一样的他体内,安静的生活。 正因为他们歧兰一族如此神秘的力量,当年四国都纷纷要争夺。仅仅一个逆天占卜便是众人窥视,更何况还有盅虫这一项。可惜知道歧兰一族会盅的人并不多…… 在君梓墨回来之后,他便从那些手下口中知道。他离开这些年,皇甫云一直利用他们歧兰族的力量打听消息,毕竟可以与虫交流,又有什么是虫子打探不到的消息? 不过,皇甫云死,皇甫擎云登基,他回来接手歧兰一族。皇甫擎云恐怕还不知道歧兰族的盅虫力量…… 想想也是,皇甫云利用他们歧兰族,甚至隐瞒了这么多年都不敢说当年将歧兰一族并未灭族,而是私自藏起来。怕就是想继续利用他们歧兰族。 皇甫擎云怕就悬完全不知道,仅以为他们只会占卜所以觉得无所谓,便干脆将歧兰族被扈国圈养的事公之于众! “这上面的消息是真的?”君梓墨脸色沉重看着黑衣人。 “是从虫子那听出来的,绝对不会错。”对于自己族人的本事,他们还是相当信任的。 “满月蜕孪,倒还真是吃惊啊。”君梓墨捏着手中的纸张慢慢变形:“让虫子继续监视着夜修容,有什么事马上向我汇报!” 满月蜕变,蛇尾,那么夜修容就绝非是人这么简单…… “是。” 君梓墨看着汇报完毕还没有离开的人,拧起眉宇:“还有什么事?” “主,有件事我必须向你汇报。”男人蒙着面,但是说话声音极其清楚。 “你说。” “这件事是先帝皇甫云当年让我们去查!查完后便让当时族里知情的所有人发誓绝不能说出去。”男人说的平静:“但我们的主人只有歧兰主,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和你汇报。” 不管歧兰族的人换了多少主子,在他们歧兰一族眼里,只有歧兰主是真正的主人。哪怕皇甫云是皇帝,也绝对不能取代歧兰主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你说。”君梓墨觉得男人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能让皇甫云追查的事,绝非小事。 “这事说起来有点长,是二十几年前的事……”男人的声音极其平静,哪怕他说的内容让君梓墨脸色大变,但是男人自始自终就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等到男人讲完所有的事,君梓墨才倒抽一口冷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君梓墨觉得内容太过诡异和震撼,一时无法相信。 “千真万确,皇甫云当年要我们发誓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事。”只可惜皇甫云少算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歧兰一族只忠心于歧兰主…… “你先下去吧……” “是。” 君梓墨表情太过震惊,喃喃自语:“如果皇甫云真的想要保守这个秘密,当年为何不把知情的歧兰族的人全杀掉。” 君梓墨看着窗外亮的刺眼的光芒,似乎有点想通了。 “也许,就是想留着万一出现这种局面,好有个人出来说出真相……” “哎,如果是真的。那么皇甫擎云便不是皇甫擎云,温娴淑便不是温娴淑,温婉柔便不是温婉柔……极轻的声音,随风飘逝。 第89章 按这种条件找? 子宣最近一直呆在房间里,他在等君梓墨给他带来好消息。他相信只要师傅说能拿来朱红果,便一定能拿来。师傅有这个能力…… 他之前还询问过师傅关于这次的科举考,最后的结论是他不能去参加。实际上他也想到师傅会是这个回答,现在的他已经在皇宫之中,而且是所有人知道的皇甫擎云当红内侍。就算去参加科举考,皇宫中那么多人见过他,到时又怎么能隐藏起真相…… 所以最后的结论是,科举考试绝对不能参加,那么这一世他便要以内侍的身份复仇?子宣不知道,子宣只知道,目前走一步算一步… “小宣子。”突然的叫声让子宣一愣,回过神就看到一个半趴在门口的脑袋。一双绿色的眼睛小心翼翼,但却无法掩盖喜悦的心情。看到皇甫觉可爱的包子脸,子宣心情没来由的放松。皇甫觉天生有种让人放松的能力,只要一看到他,不管内心有多么焦躁,都会变得安静舒服。只是,一般人都会因为皇甫觉的异色眼睛而害怕他,因此都错过了…… “小王爷怎么来这里?”子宣招招手让皇甫觉进来,亲昵地揉了揉皇甫觉的脑袋,原本就因为调皮不怎么整齐的头发越发凌乱。在子宣伺候皇甫擎云的那一段时间,皇甫觉经常去龙轩殿找子宣一起玩,所以子宣和皇甫觉之间早就熟捻。而且对子宣而言,皇甫觉是他见过的孩子中最像孩子的孩子,这让他觉得很稀奇。原来真正的孩子,是天真不会带着俗世的纷扰的。前世的皇甫羽不是,所以那个瓷娃娃总是让他觉得沉重,小心翼翼想要捧在手心里。今世的叶晋楚也不是,所以他总是觉得只要看到叶晋楚愤世的眼睛,便会难受疼痛。皇甫觉和他们都不同,只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 子宣突然想起,他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皇甫羽,当时自己留在皇宫,那个人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不过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皇甫羽是帝王星,就算不用自己操心,他也不会死掉。自己要筹备好一切,在他还没有长好丰满的羽毛之前,便将皇甫羽扼杀掉。 他知道前世帮助皇甫羽的登基的那些势力有哪些,这一世他要好好掌握那些势力。他要将皇甫羽捧上天,然后再狠狠坠入地狱! 但现在的他还不够,他还不够将那些势力都揽在怀里,他还不够将皇甫擎云踹下皇位,他还不够掌握皇甫羽。想到这,子宣眼神一暗,目前他最重要的便是得到朱红果…… “小宣子,你是不是病还没好!所以脸色很苍白?”皇甫觉温热的手放在子宣脸上抚摸,小手下的肌肤滑腻,却是冰冷的很。皇甫觉一碰就收回手,觉得小宣子冷的很,一定是病还没好。 “没有,小王爷是来这边看我的吗?”子宣笑的平静,此时的他并没有充满敌意,谁能对着一个只有五岁的单纯孩子有敌意呢。更何况皇甫觉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 “是,皇兄说你病了,所以我就偷偷跑来看你。”说完还很高兴地挺挺胸膛,一副自己很勇猛需要夸奖的样子。 子宣瞄了瞄他的小短腿,再看他一脸兴奋的表情,白皙的包子脸上满是红霞,还有因为跑路流汗的额头,嘴角忍不住划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小王爷很厉害,竟然能找我住的地方。”只不过一起呆在几天过而已,这个孩子竟然能来看自己。子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人竟然还会人喜欢,而且对方还是个孩子…… 前世的他不是十恶不赦,万人唾骂吗…… “是啊,我问了好多人才找到这边。反正皇兄是皇上,皇兄说这皇宫里没人能管我!”不过五岁的孩子但毕竟还是皇家的孩子,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嚣张霸道! “皇上知道小王爷来我这边吗?”看了一下外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是皇甫觉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这边的。 “没有,是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这边的,小宣子你病好点了吗?”皇甫觉将不自觉将手指放在嘴巴上,歪着脑袋水汪汪:“还不舒服吗?” “病早就好了,小王爷不用担心。”子宣虽然没有笑的很温柔,毕竟他不是天性像师傅那样的人可以笑的温柔如水,但是子宣笑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带着淡淡的,眼里却是琉璃炫目,让皇甫觉看的呆了…… “小宣子,我们玩连五子吧!”皇甫觉拉着小宣子的手走到矮桌上,还有点婴儿肥的手拍打桌面:“你这几天都没时间陪我,要补回来。” “好。” 子宣估计也是在房间里关的闷了,这次竟然认认真真地和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棋。要是平日必定心不在焉。但是这段时间敏感时期,他却宁愿呆在房间里也不愿意出去…… 一是因为太后对他做的事,让他暂时躲躲风头比较好。皇甫擎云和君梓墨对他的特殊照顾,已经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在这皇宫中他知道风波未平前,他往后的日子必定如履薄冰。 二是因为他在等时机,时机未到。 所以他宁愿呆在房间里,这时候最好就是让外面的人捉摸不透。他在房间关的越久,说明太后对他造成的伤害越大,皇甫擎云便会越发愧疚! 虽然要皇甫擎云对一个内侍内疚,显得有些荒唐。但是从他醒来见到皇甫擎云,便从那双眼里看到皇甫擎云的内疚,否则皇甫擎云不会撒谎说那晚之人是他! 他凌子宣原本就不是个好人,既然已经被欺压了,能利用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拱手出去!!只能怪皇甫擎云倒霉,谁让他母后真的算计了自己! 一个下午,子宣倒是心平气和陪着皇甫觉下棋。子宣觉得皇甫觉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原本对皇甫觉下棋根本不用思考,到现在需要思考,甚至皇甫觉有几次差点要赢过他…… 这对子宣来说很惊讶,要知道在连五子上他一向自诩厉害。 “小王爷越来越厉害了。”这是由衷的称赞。 “那当然,皇兄也说我很聪明!”那眼神一提到皇甫擎云就是盲目的崇拜。看的子宣很是好笑…… 但是不可否认,这一世此时还未性情大变的皇甫擎云的确很有魅力,让人幢憬。 “小王爷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用膳了。”子宣看下外面天色,竟然已经晚霞铺散天空,自己竟然陪着这小鬼一个下午了。 皇甫觉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模自己的肚子从榻上下来。只比床梢稍微高一点的个子,只能抬头才能直视子宣的眼晴,扁了扁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恩,我觉得饿了,就不陪小宣子玩了,我先回去吃饭。”究竟是谁陪谁玩了…… 皇甫觉倒是有礼貌地和子宣说再见,在离开时还跑到子宣面前,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皇兄说又是那群老头子欺负小宣子,你才又病的。小宣子你不要伤心,我会帮你教训那样老头子,等我长大了一定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小王爷。” “咕噜。”肚子响起的声音。皇甫觉摸摸肚子,然后傻兮兮地一笑:“小宣子我先走了,下次我再来陪你,皇兄说无聊的话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话病好不快。” 说完皇甫觉便一蹦一跳离开。 子宣看着那个圆滚滚的身子离开,没说欺负他的人其实不是那群老头子,而是太后。对一个孩子说,他又怎么懂…… 皇甫觉出了子宣的房间并没有朝着自己的宫殿去,而是往龙轩殿去。皇甫觉在皇甫擎云未登基之前,一直在别院生活,和正宫他们这边离得较远。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习惯了,他没有朋友,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有他皇兄替他担着。等皇甫擎云登基后,皇甫觉就更没人管了,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 但是实际上皇甫擎云在暗地里有派暗卫随身跟着。皇甫觉并不喜欢有宫人贴身伺候…… “皇兄。”皇甫觉一进龙轩殿便看到桌子上摆放好的食物,口水都快流下来…… “觉儿回来了。”皇甫擎云习惯性地将皇甫觉抱在怀里,将一块桂花糕塞在他嘴里。 “恩,独自额了。”说话含糊不清,等吞下一块糕点才口齿清楚起来。 “皇兄,我有乖乖听话陪着子宣一个下午。我陪他下了一个下午的连五子!”包子脸一脸兴奋,绿色翡翠亮的刺眼,带着灿烂的笑容绝对不属于这个皇宫:“小宣子说他病好了~” “是吗。”皇甫擎云只是手上一顿,也没有其他反应。 “是啊,皇兄不是说小宣子因为生病,总是呆在房间里会无聊,一无聊就会心情不好,病也不容易好。所以我有乖乖陪他说话,下棋。”皇甫觉邀功一样地看着皇甫擎云。 “恩,觉儿最乖,皇兄答应给觉儿的小马驹,到时就让人挑好送过去。” “耶!耶!皇兄最好了!”所以其实,连五子比不上小马驹才是事实的真相。 “觉儿知道皇兄比较忙,没关系,这几天我会帮皇兄经常去陪小宣子。” 小孩子的思维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在皇宫中,皇甫觉觉得子宣算是对他好的人…… 因为子宣不仅会夸他可爱,还会陪他玩连五子。 ——此时—— 红墙琉璃瓦,在那庄严威严的高墙雕龙屋檐之上,毫无形象地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一头紫色长发随意用黑线捆绑,随风飘荡,一身黑色金边长袍,紫色眼眸盯着放眼望去的红墙。 “味道就在这里了。”摸着下巴,魔封旬确定要找的人应该在这里。他可是在那本书上用了整整一天的精神力,才凭借那么一细微的波动找到这里。 “嘎!主人找到了嘎嘎!我终于可以吃饭了嘎!”小结巴觉得委屈,王子不用吃饭,它作为一只宠物还是必须吃饭的!饿死没人赔! “行了,就在这边,找到就带你去吃饭。”魔封旬毫不客气拎着小结巴的翅膀,把他吊起来:“快给我找!” “嘎!主人怎么找嘎!”它没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你怎么这么笨!找长得最好看的,嘴唇最软的,身体最好抱的!”魔封旬站起来,将手中的小结巴甩出去:“找到了给你加餐!” 说着自己一个俯身犹如利箭发射出去,消失无踪。 “嘎!我要加一颗蛋嘎!”小结巴嘎完,就发现自家主人已经不见踪影,最主要小结巴用黑色翅膀摸了摸脑门…… 什么叫长得最好看,嘴唇嘴软,身体最好抱?按着这种条件,再结合小结巴的眼光,它只能找到另外一只乌鸦…… 第90章 下凡寻人 ——冥界—— “七月要到了。”判官一脸漆黑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如果不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真的很难让人看出那是一张脸,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块黑炭裹在衣服里。 “是。”阎王回答的心不在焉,眉宇高高隆起焦躁不已的模样。 “七月的话,鬼王会出宫吧。”这句话是明显对着上位的阎王说。果然,阎王的脸色也很难看,和判官有的一比。 七月,鬼王出巡,一年只有一次的机会,也是他唯一能见到鬼王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每年只能见上一面,他的恨早就积累地即将爆发…… 判官看着阎王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多余心情。只是拿着判官笔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然后眼中流光闪过:“阎王。” “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阎王显然心情不太好,只要一提到‘七月’阎王便是这种德性,从来如此。 如果说这纹云大陆有谁能让阎王在意,那么只有一个鬼王…… “我想问的是那边被殁一半的通天阁该怎么办。”通天阁是他们通往神界和魔界的通道,但是现在却被人毁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阎王对这件事却是不追究。 “让人去修。”说道通天阁的时候,阎王的表情有了变化,越发地焦躁。 “……魔界王子就不追究了?”是谁毁掉通天阁他们冥界的人早就传的绘声绘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阎王把这件事压下来,甚至不找魔界的麻烦。 这件事按理来说是魔界的错,就算是魔界王子做的,也应该由他们承担。但是阎王竟然问也不问,甚至让所有冥界的人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我道你来做什么,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阎王的表情立马凝重,和皇甫羽有些相似的鹰眼狠狠瞪向判官。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所有人……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做。阎王你是不是要再考虑下,要做的这样过火吗。”判官表情严肃,一脸漆黑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你有什么资格能质问我的决定!” “我不能过问你,但是如果你的行为牵扯到了冥界,那么我便不能不管! “你觉得其他几殿的人会同意你的做法!?为了一个鬼王,你把人界、神界和魔界的人全都牵扯进来了!”判官说的语气颇重,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让人觉得是不是他太过愤怒,所以导致没办法用表情表现出来…… “你想阻止我?”阎王站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打量着眼前的判官。 “我只想劝你一句,毕竟我们一起共事这么久。”判官对着阎王继续说道:“我想有件事我该告诉你。” “……” “之前魔界的人多次进入冥界打听那天在通天阁伺候的人,他们要找那天承欢于他们王子的人。你将凌子宣放在那个地方,无非就是想让神界或魔界的人碰他。但是看你最近的心情,看起来并没有如意。” “你原本的打算一定是想让神界的人碰他,没想到最后却阴差阳错让魔界的王子占了便宜。”后面的话判官没有说话。 “我就是想利用凌子宣对付神界,那又如何!”毫不客气的口气,简直就像在说吃饭一样。只是那隆起的眉宇却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是要阎王大人考虑清楚,想事情的时候不要牵扯到冥界!你觉得神界的神皇和神帝会放任你继续下去!说不定那两人现在就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判官说到后面怒气不消,为阎王的不顾全大局。那两个人是他们能惹的人吗! “难道他们镇压鬼王那么久,每年只能让鬼王出来一次还有理了?要不是他们,鬼王根本不会离开冥界,每年只能出现一天,还叫什么出宫这么好听!”阎王提到这眼睛都红了,他想都不敢想鬼王在那个地方孤零零的可怜样子。 “谁让他们两个是神皇和神帝!阎王你不要愚蠢了!”判官尖锐的声音带着讽刺,这个世界有着绝对的强者,那两个人便是神界的神皇和神帝,谁能反抗!? 阎王听到这句,却是无法反驳,痛苦地闭上眼睛跌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脸色憔悴老了几岁,他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但是他以为凌子宣这一世可以,因为这一世…… “我累了,你出去吧。”阎王说的极其疲惫,判官看着没有说话离开。 他斗不过神帝和神皇,能斗过神帝和神皇的人只有一人,但是那人早就魂神俱灭早就不复存在了。但是在皇甫羽要求他将生老病死薄交给凌子宣,当从神秘人那里听到子宣便是当年那人,那个唯一能和神皇和神帝对抗的人时,他动摇了…… 于是他决定改写他们的这一世。其实开始他真的没想过利用子宣,只是想让他们自由发展,让皇甫羽和子宣这一世在一起。可,现在机会摆在他眼前,他怎么能放弃? 那个神秘人明明告诉他凌子宣是…… “不管怎样,我都要赌一赌!”阎王表情狰狞。额角的青筋暴起! 谁让凌子宣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这是整个纹云大陆的禁忌,关于凌子宣究竟是什么,是连提也不能提的问题。 原本他也不知道,但是那个神秘人跟他说的话他绝对有必要赌一把!如果凌子宣真的是那人,那么自己便赌赢了! 看着那幻境里的一切,幻境里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这一切都被人窥视着。神皇表情嚣张地站在神帝旁边,一脸挑衅的样子。这一切都是他刚才召唤出来给神帝看的…… “怎样?你确定这件事你不管吗,我倒是觉得有趣的紧,现在连冥界的阎王都插手进来。”神皇带着笑意,只是未到达眼里。那不屑的模样简直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这么点小事,我不会管的。”神帝收回视线不再回答。“你还以为是小事?不过我真是好奇这阎王为什乡要利用一个凡人,难道那个凡人还有什么别的身份?”神皇说时思考,只有旁边的神帝眼里闪过亮光,很快没人捕捉到。 “没别的事,我走了。我对这种事没时间管,神界好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处理。”那金色的眼眸连神皇都不敢直视,实在是威严太甚,让人倍感压力。但是神皇眼里却是不屑,总有一天他会修炼到神尊,然后让神帝败在他手下! “真是没趣,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神皇看着神皇真的离开的身影,神皇冷嘲热讽。眼睛盯着幻境中的阎王冷笑不已。撑着下巴,轻蔑看着幻境中,幻境一转便变成子宣在皇宫中的画面。再一转便是许久未出现的皇甫羽,正在一个房间里认真地书写…… 幻境中的画面变了又变。神皇就像在看一场戏一样撑着下巴不断点着头,偶尔自言自语说上几句。 “不过是一群蝼蚁,人界、冥界还有小小的神君、古神……我就看看你们还有何能耐。”有趣是有趣,就是还没到需要他插手的地步。既然神帝那个假正经的都不管,他凭什么要管。他就在一边看着,看这些人能不能逆的了天…… 房间里神皇一个人呆着,看着幻境也是有滋有味。而离开的神帝脸上不再是故作镇定的样子,眉宇倒是越隆越高。 “神帝。”突然出现的女声惊扰了他。 “什么事。” “徘云不见了。”身穿鹅黄色长袍的美丽女子向神帝汇报消息。神界戒律十分严明,按理说徘云不会到处乱跑,怎会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更何况,这时候是换班的时,应该由徘云和她交换来伺候神帝,但是绯云人却是没有出现…… “她怎么会不见。”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听天琊神君的事情,所以……”经常跑来跑去,她们自然不可能一直跟着他。 “派人去找,如果找到重重惩罚。”神帝轻描淡写说完便离开,将这件事扔在脑后。 而此时的徘云因为早已找到天狮的下落,正急于下凡寻找在人界的天琊…… 第91章 疯癫的情感 ——慈静殿—— “嘭!”温娴淑脸上表情扭曲,竟是万分丑陋,根本没有平日的高贵大方。她已经给了这些人时间,但是这些人给她的答案却是这个! “什么叫你们也找不到办法!我扈国天下竟然找不到一个用盅高手吗!养着你们这样废物都是干什么用的!”温娴淑没有想到派出去一群人,竟然没有找到能医治她的办法! 难道她真的只能按照君梓墨那个人的命令去办事?就这样子放任那个贱人不管?只要一想到这,温娴淑的心就扭曲地恶心…… 她做不到。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还请太后顾着身体。”被叫来的太医觉得有苦难言,他们真是倒霉。 “太后,实在是一天的时间太短,我们扈国平时也关注盅虫这方面,所以才……”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很明确在说,这件事不能全怪他们。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但是显然这个答案不能让温娴淑满意! “没有办法?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是吗。”温娴淑怒极反而平静下来,只是掉落的发丝在那张清秀柔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诡异的满觉。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冷的不行,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还是他们那个心中以为的太后吗? “……太后,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医在其他几个人的推脱中说道。 他们昨天一天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只是这个办法对他们这些不懂蛊虫的人,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只是太后如此发怒,要是不说怕是要连命都没了…… “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她以为没有那个耐心等下去。只要一想到她体内有虫子,她就觉得歇斯底里地想怒吼,那个该死的君梓墨!! “臣等差了相关资料,据说大部分养蛊的人都是以血养之,只要有盅虫主人的血,那么说不定可以将盅虫从体内引诱出来。这是最有效的办法,虽然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臣等觉得为今之计只有这个……”说完之后紧张看着温娴淑,就是不知道太后知不知道那个下盅之人是谁。 “你的意思是要养盅人的血?”不太肯定询问的语气。 “是。” “这样啊……”轻柔的女人声音,语气中的放松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压在他们身上的压力不再那么重。他们真觉得要是安抚不了女人,下一刻女人便会发狂…… “只要有了血,臣等一定能治好太后!”咬牙先说下奉承的话。 “好,那你们便回去准备。等我将养盅人的血弄到手,你们便给我解决盅虫的事。”漂亮的眼睛一眯,带着杀意:“如若这件事被擎云知道的话,哀家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绝对不是威胁的话,太后说到便会做到。扈国谁人不知,新帝皇甫擎云是最孝顺的儿子,最听的便是太后的话。虽然太后没有实权,但是有一个皇帝儿子站在她身边,还有谁敢得罪她? “臣等这就告退,回去好好钻研。”所有人恭敬离开,虽然嘴巴上这样子说的,但是心里却是没底。 看起来这段时间还是要好好钻研蛊术,否则真的脑袋便要搬家了…… 温娴淑这几天一直臭着的脸终于有所缓解,给他下盅的人便是君梓墨,他怎么会没想到!真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那个君梓墨一威胁,倒是把一切都给忘了! 对方不过是小小一个国师,自己是堂堂扈国太后,等将那个小子掌控在手中,他还怕那小子不听她的话?再说,严刑拷打一向她都不会心慈手软,更何况那个小子还有那贱人那个弱点,只要小宣子在自己手中,她倒要看看君梓墨会不会听自己的话! “来人。”太后唤来小玉。 “太后。” “去将温克青叫来。”小玉从小便跟在太后身边,是唯一几个知道温克青存在的人。听到太后的话,没有多加怀疑边点头下去办事。 “君梓墨,哀家倒要看看你个小小国师,怎么和哀家斗!”从被死亡威肋的恐惧从脱身而出的温娴淑,又恢复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她要安排人将君梓墨杀掉,人不在的话她便不用受盅虫威胁,她就不相信君梓墨不怕死。 “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温娴淑笑的猖狂,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像是劫后重生,知道自己终于不会死的喜悦…… 等温娴淑笑够了,她看向墙壁上的画像。画像中的少女好像在嘲笑她一般,那灿烂的笑容让她原本带笑的脸扭曲起来,站起来直视那个画中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 “你在笑我吗?” “你在笑哀家吗?” “你凭什么在笑我!!”想到这两天因为死亡的恐惧模样,一定都被画中的人看在眼里。温娴淑突然大发雷霆! 再也忍受不了的温娴淑将茶杯狠狠砸向墙上的画像,这幅画从她进宫之后便一直挂着,直到现在!皇甫云说画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看到的情景!! 可是,天知道!皇甫云看到的人根本不是她!那个画中的女人根本不是她温娴淑! 看着碎裂破败的画像,温娴淑终于觉得喘口气。这副画像整整挂了二十几年,从她刚进宫被封为贵妃开始便一直挂到现在,皇甫云死后她竟然忘记将画像拿下来…… 反正人已经死了,倒是怕画忘记,留下了。 温娴淑看着毁掉的画又开始开心的笑了,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床边,在墙壁上的暗格抚摸半天,终于摸到一个凸起的地方然后打开,里面放着一副卷轴,早就泛黄的卷轴显示时间已经久远…… 看着卷轴,温娴淑突然眼睛荡漾,有些泛红。连原本伪装的一切都被硬生生剥开,瞬间沧桑了许多。 如玉的手指小心翼翼触摸卷轴,然后将画卷从暗格中拿出来。她有多久没打开这画卷了?似乎是从擎云十岁之后,似乎是从擎云长得越来越像……之后…… 眼里似乎溢满泪水,就怕一下子掉落下来。此时的温娴淑竟犹如一个普通的女人,将画卷慢慢打开,看着那泛黄白纸上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温娴淑眼泪落在画卷上。 她有整整十多年没有打开这画卷了,她有十多年没有再看过画中的男子…… 画中的男子一袭蓝色长袍,侧对着一手拿着书本,一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深情的笑容。剑眉入鬓,星眸皓月,好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一看便是多少少女心醉的对象。尤其那深情的笑容,更是让人痴迷。 连上了年纪的温娴淑看到画中的男子,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皓月……”轻柔深情的呼唤,温娴淑抚模着画中的男子。 “皓月,擎云长得越来越像你了……”画中的男子除了气质和现在的皇甫擎云有所不同,其他容貌五官如果不仔细辨认,完全是同一个人!? 温娴淑将画捧在身前,细细描绘画中的男子。那动作温柔,很容易从女人眼中看出她的痴迷。 “我知道的,擎云就是你对不对?皓月你死了的那天,擎云就出生了,我和道是你怕我寂寞对不对,你不舍得扔下我一个人。那个温婉柔什么都不是!擎云是我和你的儿子!”温娴淑说到后面有些激动,但是看到画中的男子没有责怪她,而是一如既往微笑地看着她,又忍不住脸红:“皓月你是不是怪我这么久没有来看你。” “我要忙着照顾擎云,我怕他发现你的存在,所以我一直没敢看你。皓月你不会怪我吧……”女人似乎有很多的话,积压十几年的话好像都要在这一刻说完一样。 女人一会儿笑,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痴迷,一会儿伤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温婉柔那个贱人!” “皓月,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 “擎云,会永远在我身边,除了我不会有别的女人。谁也不能陪在皓月身边,皓月身边只会有我!”温娴淑说着诡异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象到底是谁…… 第92章 美人,吃香喝辣的 小结巴在飞了半天之后还是没找到主人说的人。它倒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把宫殿里用来镶嵌的水晶抠出来叼在嘴里。小结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有这么多它喜欢的东西,星光闪闪让乌鸦看着心情都好…… 魔界哪里有这么多明亮的东西,更多的阴沉和黑暗,哪怕魔界宫殿里的那些奢侈品也大多是散发着昏暗的亮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透着死亡气息,根本不会像外面的东西这样漂亮、吸引人、惹人怜爱…… “嘎!宝贝你太漂亮了嘎!”小结巴用自己的爪子抓着漂亮的水晶,嘎两声然后低头亲吻几下。 于是,当小结巴发现自己的主人站在一座宫殿上面时,飞箭一般冲过去,兴奋地拍打着翅膀,一勇献宝的样子。 “小结巴,找到人了没有?”魔封旬看到小结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只没有嘎,找到宝贝了嘎嘎删”小结巴那叫一个开心。就算是一样的水晶,在魔界和在这里都不一样,他们映射的光芒不一样。 “什么宝贝?”魔封旬投给小结巴一个眼神,但是在看到小结巴献宝一样将爪子里的水晶弄到他面前时,脸色一黑,充满了不屑。 “嘎!小结巴的宝贝!”小结巴兴奋地觉得自家的主人一定也会喜欢。结果才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一巴掌拍飞出去…… “不过颗破石头也能算宝贝。”魔封旬看也不看被他打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转的晕头转向的小结巴,抬起头仔细在空中感受。很近了,很近了。明明就在这附近了…… 因为离的近了,精神力感觉反而更强烈,这片区域都有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但是自己进了几座宫殿却都没有找到人。 “主人你又打我!”小结巴不气馁地继续飞回来,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拍飞,还好它每次不和主人计较,都会自己乖乖飞回来…… 从来没有那只乌鸦比它还识大体。 “打的就是你!”明明是成年男子,却是孩子心性。魔封旬虽然外貌上已经成年,但是他心里的年龄还没从小孩转化过来,带着嚣张霸道。 “……”小结巴闭嘴、扭头、愤愤地在心里说了句魔界的脏话…… “应该就在这里了。小结巴,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是什么!”魔封旬声音带着兴奋,双眼发亮盯着一座毫不起眼的房间,紫色双眸在阳光的折射下映着光芒,让小结巴一下子觉得比爪子中的水晶还漂亮。 一头紫色长发在空中划过漂亮弧度,小结巴扑闪着翅膀跟在男人身后。哼,主人找的宝贝肯定没自己的好!嘎! 子宣打开窗户坐在窗边,这段时间他倒是清闲不少,但是他很清楚清闲之下埋藏着的是波涛汹涌,夜修容、君梓墨、皇甫擎云和温娴淑…… 一切都像火山随时都要爆发出来。随着科举考试的逐渐进行,随着皇甫擎云性情大变的时间越来越近,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丢失的生老病死薄,还是未找到。 绝色的少年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风景,原本锋利毒辣的桃花眼因为迷茫,带着迷人的水雾,上扬妩媚的眼角带着说不出的风情。扑闪的羽扇带着惹人怜爱的脆弱,明明是一张奸诈狠毒的容貌,但是只要低垂眉眼,就会让人觉得脆弱无害…… “嘭!”突然屋顶传来声响。 子宣疑惑抬头,正好看见那个从屋顶上跳落下来的男人。 紫色长发在空中划出漂亮弧度,男人好似知道少年在窗边看风景,手上拿着刚刚折下来的梅花一脸灿烂地看着他,正要送给他…… “嘎!美人我来了嘎!”生硬古怪的声音,然后子宣看到眼前的男人脸色一变,带着恼怒。 还没看清楚,从男人身后便冲出一团漆黑往他身上扑。因为速度太快子宣没有看清楚,只到怀中被撞才看清楚是一只乌鸦。 “嘎!美人亲一个,我送你宝贝嘎嘎!”小结巴将爪子里的水晶讨好地献给子宣。因为它觉得这人的眼睛最好看,比它找到的水晶要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羽扇抬起,少年没有遮掩的漆黑双眼因为光芒的折射,琉璃炫目,亮地让人无法移目。看一眼便无法自拔,小结巴觉得外面的所有光芒,仿佛都被那双漆黑双眼吸进去一般。它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眼睛。 也不管少年是不是惊讶,小结巴扑到子宣肩膀上,便用翅膀摸子宣白皙脸颊,一边摸一边点头感叹…… “真的很好模,很好抱啊,美人嘎嘎。你以后就跟着我吃香喝辣地吧吧吧啊……嘎!”小结巴还没感慨完,就被站在窗口的男人一把抓住,然后只见男人一个用力将小结巴像一颗石头狠狠扔向远方。 只听到那古怪生硬的声音嘎了一声老长,然后一团黑色消失在远方…… “……” 子宣怎么都没弄明白眼前究竟是什么回事。突然冒出来的奇怪男人,还有只奇怪的乌鸦。 “你是什么人。”子宣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眼里没笑,那表情也不再是之前的迷茫,而是防备和高深莫测。 看着子宣这样的表情,男人确实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喜欢。魔封旬像个别扭的孩子,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自己的措辞。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梅花塞在子宣的怀中,冲着子宣大喇喇的一笑。“送给你的。” “……为什么?”他不喜欢花。而且一个不认识的人送他花,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为什么,送花需要理由吗?”魔封旬第一次被人这样子问,因为觉得见面什么都没带没礼貌,因为这人有送自己定情信物一本书,但是自己什么都没送。因为觉得花好看,所以送给这人。哪有什么为什么…… “不需要理由吗?”做任何事都应该有理由才对。子宣古怪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出现在这边又有什么目的。魔封旬又被问住了,他在魔界之前一直没有成年,一成年就偷偷跑出去见识魔宫那些人经常在他面前炫耀的女人,但是他试过没觉得多喜欢。倒是后来的这人他很喜欢…… 按人界的话怎么说来着? “因为本王子要追求你!”既然一定要给一个理由,这就是理由! 黑袍男人笑得灿烂,一头紫色长发飘扬,那双紫色眼眸深情看着窗边的子宣。他家的老头子说成年之后就可以选择配偶,他觉得眼前这人又好抱,又好摸,嘴唇又软,长得又好看…… 既然自己这么喜欢,就找眼前的人当自己的配偶。看着瞪着他的少年,那双漆黑双目勾人一样漂亮,魔封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过他可是魔界最帅的王子,魔界很多女人以前都排着队说等他成年要嫁给他! 想到这,魔封旬搓了搓手,挺挺胸毫不客气地继续宣布! “美人!你以后当我配偶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幼稚却又坚定的话,说是表白,更像是一个孩子刚刚碰触了美好,急于抓在手中的笨拙表现。看着对方不笑也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自己。魔封旬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除了魔宫以外的人他见的不多,喜欢的更没有…… “美人” “嘭!”后面的话都被窗户关在外面!子宣直接将窗户关起来,差点夹到魔封旬凑近的鼻子…… 魔封旬不敢置信地瞪着紫色双眸,不敢相信对方就这样子关窗无视自己了!!? “嘎,嘎嘎!主人,美人呢……美人怎么关窗了嘎,美人我来了嘎……” 说着就要往门口冲去,结果翅膀直接被魔封旬抓住了。 “主人你干什么妨碍我泡妞、妞、妞……”后面的话没敢说,实在是魔封旬的脸色很难看,就像别人抢了他东西一样。魔封旬从小就十分霸道,只要谁敢抢他东西,或是得罪他后果会非常惨。一直呆在魔封旬身边的小结巴立马就感觉到自家主人的不对劲,立马见风使舵。 “主人先,主人先……”说着还委屈地飞回去魔封旬肩膀上,一副我是乖巧宠物绝不偷跑的模样。 “美人刚才差点夹到我鼻子……”摸摸鼻子,魔封旬有些委屈。不过这丝毫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 夹得好,夹得妙!美人夹的太棒了!小结巴开心了~~“小结巴,你要是捣乱的话,我会把你的毛都扒光,让你做一只秃乌鸦!”露出一口白牙,衬着刺眼阳光,差点晃瞎小结巴的眼睛。 “……嘎,我等下见到美人时会叫他‘王妃’的嘎嘎!”小结巴撅一下屁股就知道他家主人在闹什么别扭。 魔封旬听小结巴这么一说,愣了下之后满意地笑了…… 笑起来跟个傻子一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觉得得意~我怎么跟了这么个傻子主人。小结巴在心里愤愤地诅咒了一句,没敢说出来! 而房间里的子宣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想事情想的太多,才会出现不正常的幻觉,看都见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难不成是最近压力太大? 第93章 不要碰我 “美人。”看着堂而皇之闯进房间,还没有人管的男人,子宣眉宇深深拧起来。站起来往门口一看,便能看到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侍卫。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男人做的好事。 “美人。”看子宣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魔封旬继续喊。 “……我不叫美人。”他实在不喜欢这个称号。 “那你叫什么?” “……凌子宣。” “那我叫你子宣。子宣,你对我有印象不?”魔封旬很紧张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还是第一次追人追到人界来,不过他从来不知道放弃为何物。 魔封旬作为魔界的王子,从小都是被魔王和魇后捧在手心中的人,向来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会得不到的东西。所以魔封旬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一副乐观积极的态度,他总觉得只要他想要,什么都会是他的! 这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和想法,也是他长这么大不变的真理…… 子宣盯着眼前紫发紫眸的男人,脑海中搜索一遍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只要见过绝对不会忘记,哪怕前世见过的人他到现在都还能记得。 所以他能肯定,他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我想你一定认错人了。”一定是这样的。 魔封旬很惊讶,眼睛瞪着子宣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在魔界,想要嫁给他的人多的数都数不完,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成年后的容貌有自信,见过自己的人不可能会没有印象!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魔封旬惊讶地指着自己,表情是不可置信。 他没想到自己眼巴巴地追过来,但是人家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这个事实太打击他这个王子了。 “嘎!嘎嘎!”看到自家主人的狼狈样子,小结巴扑闪一下翅膀表示幸灾乐祸,但是不敢太明目张胆,要不会被扒光羽毛变秃乌鸦。 “不记得。”子宣摇摇头,确定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印象。 魔封旬一下子有点无法接受,紫色眼眸水汪汪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要哭出来一样。嘴唇扁了扁,想起人界这样的情况叫什么来着。 “你这样子叫始乱终弃。”魔封旬瞪大眼睛愤怒瞪着眼前子宣,表情还带着孩子的天真和雅气。明明是比自己还高大强壮的男人,但是却做着和孩子一样委屈的表情,奇异的违和感让子宣觉得很奇怪,但是没有说出来…… 再说…… 什么叫始乱终弃? “我实在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想你一定认错人了。”子宣觉得自己太阳穴又开始疼了,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绝对肯定眼前男子一定是无理取闹。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魔封旬身子靠近子宣,高大修长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对魔封旬来说,他只是想要靠近子宣看看这人说的是不是谎话,看一个人说话是真是假看他的眼睛最清楚。 而对于子宣来说,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突然低下头靠近自己,这种压迫感怎么都无法让人放松。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似乎还比他见过的男人都高,紫色眼眸带着黑暗,这种压迫感更加强烈…… 魔封旬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是堂堂魔界王子,第一次被人这样子嫌弃! 不仅说对自己没印象,还根本都忘记了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就算他才刚刚成年,但是这个人类也不该这样子欺负他!他好歹还是堂堂魔界的王子! 第一次追人,竟然这人类这么不知好歹! “你明明还留了定情信物给我。”虽然心里愤怒,但是魔封旬还是没有大声质问,只是用一种委屈的表情看着子宣。眼里写满了伤心。 虽然魔封旬是魔界的王子,但是魔封旬从出生起便是魔界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别说是其他人,就是魔王和魔后对魔封旬那简直就是当三岁小儿对待。所以才导致魔封旬根本不像个魔界的人…… 甚至在成年前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出过魔宫,等到成年也只出了魔界就让魔王和魔后担心不已。 如果非要魔后他们形容的话,魔封旬就像是他们在魔宫中养大的唯一一只兔子。 只是目前,这只兔子很生气,很委屈,不过对着眼前的子宣,他除了瞪红眼也没有其他办法。没人教过他这一些…… “你都不记得了,你看我这里还有你留给我的定情信物。”魔封旬委屈地从怀里掏出‘生老病死薄’。 子宣眼睛骤缩! 他一直找不到的生老病死薄!? 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画面,和皇甫羽相似的容貌,紫色长发和紫色眼眸,还有不断纠缠的身影,喘息和呻吟声…… 脑海中突然有什么炸开一样,不断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子宣突然捂住脑袋,半弯下身子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 “你怎么了!?”魔封旬看着眼前突然脸色苍白的子宣,迷惑不已。 “嘎!头痛!头痛嘎!”小结巴在上面绕了几圈,看到子宣额头上都是冷汗,向魔封旬汇报。 魔封旬自然看到子宣的不适,但是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怎么突然这样子。 伸手想要去碰触对方,但是还没碰到便被狠狠打开! “啪!” “不要碰我!”那双他之前一直觉得水雾迷茫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满是血丝怨恨地瞪着他! 里面的情绪复杂地让魔封旬愣在当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过来。里面有着了然、迷茫、怨恨、后悔和哀伤…… 太多魔封旬看不懂的东西,连小结巴都看不懂的东西。 “你究竟怎么回事!?”魔封旬看子宣指甲几乎都要刺进太阳穴,忍不住出手制止子宣双手,将他按在椅子上。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用通红的血丝眼瞪着自己。 毒辣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凌迟处死一样,魔封旬视而不见。眼前这人毒辣的眼神,还比不上他家老头子的眼神。 他家老头子每次要修理他的时候,眼神可比这要更毒辣上上千倍! 子宣觉得那一晚丢失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回来,那一点点痛苦和难受也全都犹如虫噬一样侵吞他的大脑,让他觉得恨不得去死。 他觉得他不在乎,但是那画面却让他突然觉得无法面对…… 为什么要想起来!? “你要不要喝点水,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别是什么病”一向只有人伺候的魔界王子,竟然还笨拙地倒了杯茶水,要端给子宣。端茶时还不擅长洒了起码一半在外面。 “啪!” “嚓!” 杯子被打在地上,无辜地碎片似乎才在谴责动手之人的罪行。 “你干什么!”魔封旬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莫名其妙。眼前的人不是应该跟那晚一样,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让他亲,乖乖地让他抱,乖乖地让他抱吗?为什么眼前的人脾气这么大,比他还大!? 魔封旬一时想不明白…… “那天的人是你?”子宣这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森然的恨。那洁白的牙齿让魔封旬后背一凉。 他觉得奇怪,但是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的笑,让他不舒服。明明他才是魔界的王子,为什么这人笑起来比他还黑暗。 “是我,怎么,你终于想起来了?”不管那些,魔封旬以为对方想起来,灿烂地冲着子宣笑了出来。这人终于想起来了…… “啪!”狠狠一巴掌打在魔封旬脸上,把他的笑容同样狠狠打掉。 “想起了,全都想起来了!”子宣眼神狠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千刀万剐,看不到一点柔情和开心在里面。 如若眼前的人不出现,他也许就不用想起来…… 被打的魔封旬收敛脸上的笑,异常的平静,手抚上被打的脸烦,紫色眼眸沉下来。 “从小到大!没人敢打我。”一句平常的话,却透着死气…… 第94章 还不懂索求 从小到大,魔封旬都是被捧在手心上的人物,除了他原本是魔王和魔后的心肝宝贝,更因为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魔界天才。 连他家老家伙都不敢打他,眼前这人竟然敢打他!? 魔封旬内心火焰极高。那双紫色眼眸满是怒火,子宣甚至觉得对方会立马扑过来将他撕咬成片。 实在是那身上的黑暗气息太过强烈,以至于子宣全身骨头竟然不受他控制开始颤抖。那不是他意识上的害怕,而是灵魂深处对庵封旬的臣服。 子宣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一身无法描述的黑暗阴冷,绝非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轰!” 魔封旬只是盯着子宣,既没有打他,也没有揍他,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之前眼里的笑意没有了,带着些委屈和愤怒,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对他过! 房屋竟然颤抖起来,子宣感觉到地面的起伏时,瞪大双眼迷惑看着对方。 “你竟然敢打我,我很生气。”就像被抢了玩具委屈的孩子,魔封旬只是平静陈述这个事实。一直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结巴听到自家主子这个口气,立马用肥胖的羽扇将自己遮住,只露出一个屁股在外面。 他家主人生气了…… 而他家主人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哗啦!” “轰!” 果然如小结巴所预料的一样,整个房屋以子宣和魔封旬为中心,竟然爆裂炸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华丽奢华房间,只剩下残骸一片。墙壁像是被强大力量撞击一样扭曲成碎末。 只有魔封旬身边安然无恙。子宣知道自己没有受伤,是因为对方的庇护。 只是不明白,竟然生气为何不将自己也一起炸死算了! 他哪里知道魔封旬原本也想炸死自己,只是最后还是不忍心…… 或者说不甘心更恰当一点。 子宣瞳孔紧缩,没想到对方力量竟然如此强大!他甚至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 “嘎!主人,有人类!”小结巴看到自家主人又发火,立马汇报现在情况。 魔封旬瞪着眼前的子宣,然后倔强的绷着脸没在说一句话,突然从原地消失了…… 附近的侍卫听到巨响全都聚集过来,当看到倒塌的房屋,还有牵连到的附近房屋以及池塘,都不敢置信得瞪大眼睛。这简直就像是凶兽过境一样,被巨大的野兽毁灭过的场景。 既不是大火焚烧的,也没看见什么撞击物。只有那个少年脸色铁青地站在中间…… 这一天,皇宫又开始有流言传出来。 皇甫擎云赶到时,便看到那个少年站在中间,周围的混乱仿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那样的少年,突然让皇甫擎云觉得脆弱地想拥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但是…… 有一个人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 那个一向冷漠拘谨穿着白衣,脸上金墨勾勒的君梓墨,他第一次在那个男人脸上看到焦急的表情。那个君梓墨竟然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下,冲向那个站在废墟之中的少年,然后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将少年拥在怀里,轻轻安慰。 他看到那个从来不笑的君梓墨,竟然像在安慰小孩一样,脸上表情温柔,声音轻柔就怕吓到怀中的人一样。皇甫擎云看着那边的两个人,突然觉得:啊,那个小宣子根本不需要人安慰…… 那么倔强的一个人,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安慰呢?在他印象中,小宣子是一个坚强,甚至防备心很强的人,总是将自己缩在围墙里面,时不时探出一双眼睛打探他们。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便会继续躲在围墙里面…… 刺猬一样的人,面对他这个帝王都能镇定自如的人,那样的人哪怕遇到这样子的事,也可以很好地站在那里,他根本不会害怕,根本不需要人狙心。 皇甫擎云是这样觉得。 但是,当他看到君梓墨怀中的少年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拥着他的君梓墨,脸颊靠在君梓墨胸前,一脸疲惫,桃花眼水雾一片好似随时要哭出来一样时。 他突然觉得心口一震,他错了…… 太阳刺眼的很,那个泪水的痕迹不是很清楚,不知是他眯了眼,还是看错了。那泪水的痕迹只停留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再看过去少年脸上只剩下疲惫,根本没有什么泪水…… 那么委屈的事?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这一刻,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外面,看着在中间相拥的两人,呼吸重一点都觉得疼的厉害。 为何,他这一刻突然觉得心发堵的难受,有点想哭? 皇甫擎云不自觉地伸手摸上胸口,那里难受地他想眼角泛酸,却没那个勇气走过去像君梓墨一样,光明正大地将少年拥在怀里……看到这一幕的又何止是皇甫擎云,还有一个被人推来的夜修容。 夜修容倒是显得冷静,甚至嘴角是带着笑的,半撑着妖孽的容貌笑的开心,一金一银双眸映着不远处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宫中又开始流言四起。 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内侍住的地方突然遭到崩塌,好在没人受伤,只是崩塌的原因就无从得知…… 不过大多人心中都有了计较。另一个证实了之前的流言是真的,君国师是公开对内侍大人搂搂抱抱,已经到了无视皇上的地步。 而没了去处的子宣被安排在龙轩殿的另一侧。 子宣只觉得刚习惯的地方又要换了,所以当天晚上他理所当然的失眠了…… 瞪着天花板,脑诲中全是早上和那个人的对话。 最后等到眼睛都肿胀不已,子宣才不得不闭上眼晴确定白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那个关于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还是摆在眼前。早就看开了,再说他前世便是以色伺人,自己究竟又在介意什么? 还以为重生一世,自己能干净一点,现在想来其实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一样的。他凌子宣又怎么干净的了? 放不下的仇恨,放不下的阴谋诡计和权术,他在这个朝堂的染缸里又怎么干净的了…… 冷冷一笑,眉眼都是嘲讽,妖媚双眼越发勾人,在漆黑的夜晚显得魅惑。 “咚。” 窗户没关,外面的凉风吹进房内,点点星光还是照在房间里,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还是能看到点阴影…… 等男人站在床前时,子宣竟然觉得自己异常平静,甚至一点都不惊讶眼前人的出现。哪怕是在漆黑的夜晚,那一头紫色长发也无法遮掩。 安静地坐起来,对着眼前的男人不卑不亢。 “你究竟想做什么。”这人缠着他必定有个理由,总不至于是无理取闹吧。床边的人没有说说话,只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魔封旬站在床边,双手互相绞着。以前在魔界不管他干了什么事,犯了什么错,别人都不会生气,因为他是魔界王子,从来都是别人找自己道歉! 但是他从白天等到晚上,还是没等到对方来找自己道歉,又突然想到这人根本不认识自己是谁,怎么可能找的到自己。于是,自己就送上门让对方道歉结果,人家却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候看到他,不是应该像魔界的那些人跪在地上,磕头大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吗?为什么这个人不道歉。看对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子宣又开始想发怒。他觉得看到这个人,自己的情绪波动就特别厉害! “……你给我道歉。” 哈? “你跟我道歉,你白天打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以为对方没有听到,魔封旬委屈的喃喃又说一遍。 子宣盯着站在床边的人,虽然房间里太黑,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子宣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你脑子有病吧!” “你打了我,还不道歉!你这个人毫不讲理!”一个经常在魔宫为非作歹的王子,指责一个人类不讲理。 “那你对我做那种事,你怎么不跟我道歉!?”子宣冷笑。 这一句话倒是让对方闭嘴了。子宣心里嘲讽,眼里阴狠越发明显,恨不得立马找把刀子把眼前的人捅死。 被人占便宜也就算了,偏偏这人还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前世他以色伺人,但哪次不是妥妥的买卖心甘情愿才被人占便宜!这也是他纠结怨恨的原因,白给个陌生人占了便宜! 因为太黑,所以子宣只当对方沉默是心虚,但是如若此时有烛光,一定会看到向来不要脸不要皮无赖霸道的魔界王子,竟是脸红了…… 估计是因为子宣提到那天的事,让他脑子里又想起那些画面。许久才把心里的燥热压下去,魔封旬说道。 “那是你和我两情相悦,我没欺负你,为什么要跟你道歉。”脖子都红了,魔封旬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脸火辣辣的。还好这么黑不会被发现。 “两情相悦?我被下药了,也能用这个词吗!?”冷到不能再冷的话,对面原本脸红的人一下子脸色刷白…… 当发现原本以为两情相悦的欢爱,变成了一方被下药强迫时,这个意义就变了。最主要魔封旬发现自己被当成了那个强迫别人的坏蛋时,脸色更加黑了…… 从来只在魔宫里呆着的小孩,哪里有人类的狡猾和诡辩,魔封旬只是呆呆得揪着衣袖紧张看着床上的人。 “……那、那我、那你不是自愿和我欢爱的?”委屈,伤心的声音。 “废话!” “……”伤心了,他很喜欢眼前的人,他还想找眼前这人当自己的配偶。 房间安静的可怕。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魔封旬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再想了下白天这人生气的样子。 一下子终于明白了,就差没哭出来~还好记的自己是成年了的魔,还是魔界的王子,不过被人甩了不能这么没出息哭出来…… “那,我现在喜欢你,要不你试试看喜欢我,当我配偶。”魔封旬抓抓脑袋,脸色又从白色变成红色,红的可以滴血:“我是魔界唯一的王子,以后我家老家伙下来以后,我就是魔界的王,我可以保护你,这天下没人敢欺负你。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帮你教训他。”在魔界,想要嫁给他的人排成长队,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从见面时就喜欢…… “你看,你定情信物的书还在我这,我不知道你被下药了,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那样欺负你。”魔封旬说的诚恳。要是换了别人,他一个巴掌就甩过去,然后嘲笑对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是以前跟魔封旬说,他以后会这么小心翼翼,他会嗤之以鼻。 嘲笑是因为还没经历,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小心翼翼的人。但是魔封旬,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人,那种小心翼翼自己摸索的感觉,在魔封旬心中种下了种子。他第一次想对一个人好,疯狂地想把一切都给对方。白天看到那双漆黑双眼琉璃炔目的样子时,他就这么想了。那双眼睛在阳光底下那么漂亮…… “魔界王子?” “是啊,魔界的王子,相当于你们人界的太子。有我保护你,肯定没人敢欺负你!”终于听到对方的声音,魔封旬很激动。漆黑的夜里,对方的轮廓很清晰,那双清亮的桃花眼就那么打量、探究地盯着对方,然后慢慢地越来越亮…… “好。” “我让你跟在我身边,但是你要把生老病死薄还给我,还有……”声音很是好听,魔封旬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自觉靠近,忍不住弯下身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魔封旬突然想到那天夜里,这双眼睛疯狂迷恋看着自己,深陷情欲的妖兽一般。 “你要帮我……”既然是魔界的王子,那么便能对他的复仇有用处吧! “好。” 认真的回答,实在是因为对方笑的太好看,夜里也能清楚看到那绝美的笑靥,魔封旬心不自觉被鼓动,跳地太快了……他突然觉得此时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对方要,自己也会给他摘。小孩子的喜欢,还不懂的索求,只要你给他一点,他便会高兴不己…… 只是,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不是吗? 第95章 就这样子勾搭上了 皇甫擎云觉得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醒来便看到光明正大坐在他屋子里的人,也不管他这个房间是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你就是人界的王?看起来不怎么样。”还没等他质问,对方倒是率先开口。 身上确定没有人的气息,要不自己早就应该察觉到,而且对方在房间里究竟呆了多久,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根本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用看了,外面的侍卫都没发现我。你也不用喊了,我就是找你说件事情,不会对你做什么。”坐在桌边的男子一副张扬模样,显得骄傲十足。 魔封旬瞥了床上的皇甫擎云一眼,这个人界的王看起来真不怎么样。不过想到自已家里那个老家伙,似乎也不怎么样。果然当王的人都不怎么样…… 皇甫擎云看对方似乎真的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想找他说话,随意站起来将衣袍穿起来。 外面的天色还未亮,伺候他的宫人还没来。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所以龙轩殿根本不会有宫人,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他的允许,擅自进入龙轩殿打扰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阁下有何贵干。”皇甫擎云不慌不惊,一副淡然走到魔封旬旁边,坐下打量对方。 倒是长得一副好容貌,只是那一身裹在黑色长袍里看似纤细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就这种身板,还能独闯他皇宫不被人发现?皇宫的戒备什么时候如此脆弱…… 皇甫擎云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增强宫廷戒备。 “你们人类说话都喜欢文绉绉的吗?”魔封旬觉得眼前的人是,那个人也是,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 “什么叫你们人类,难不成你不是人类。”皇甫擎云并未太肯定的话,只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紫色长发和紫色眼眸,如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这和他们不一样的发色,但是也许是外邦的人,就像是皇甫觉的母亲一样。 “你说呢?” 外邦人这个想法,在魔封旬露出獠牙,还有头上出现羊角一般巨大的长角时被否决了。这根本不是人类会有的东西。 “你是魔界的。”皇甫擎云眼里闪过惊讶,但是很快便平静下来。 那口气就像是见到奇怪的东西,惊讶过后也就如此,并未吓得跌倒在地,屁滚尿流。 “你知道?”这下倒是轮魔封旬惊讶。 “朕见过魔界的。在小的时候,父皇曾接见过魔界的人,所以朕知道你这个打扮便是魔界的人。”皇甫擎云说的平静,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皇甫云很宠爱皇甫擎云,无论皇甫云去哪里,都会带着皇甫擎云。就像皇甫云说的,除了皇位,他真的把所有的父爱全都给了皇甫擎云,是个真正合格的父亲。可惜,皇甫擎云真正想要的便是这皇位,偏偏皇甫云给不起…… 小的时候,皇甫云接见过魔界的人。他记得那时候对方和眼前的男人一样,有一双锋利的獠牙,还有一对慑人的巨角。年纪比眼前的男人稍微大一点。 “不愧是人界的王,我还以为解释要废点功夫。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了。”魔封旬眉飞色舞地说:“我是魔界的王子,来人界游历想在皇宫呆上一段时间,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皇甫擎云没有出声,拧着眉宇在思量对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应该不想跟魔界交恶吧~”露出獠牙一亮,表情那叫一个邪恶,就像在威胁邻居的小孩一样可恶。 一看便是个宠坏的孩子。 “好,来者便是客。”更何况还是魔界的王子。皇甫擎云没有得罪的必要。 “想不到你这么爽快,你就不怕我说谎?”魔封旬有些好奇瞪着眼前的皇甫擎云,皇甫擎云脸上一点迷惑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王子要住在皇宫,就必须遵守我皇宫的规矩。其他朕不管你,但是朕的房间在进来之前麻烦王子敲下门。”他不想每次醒来都有陌生人在他的房间里。 魔封旬皱了下眉,但是也没发怒,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王子可以下去,我会派人帮你安排住处。”魔界的王子在这边住,这对他来说是和魔界打好关系的机会,没必要拒绝。 “不用了。我住在旁边的就可以。”魔封旬随意指着西边的方向,正是子宣现在住的地方…… 看到皇甫擎云一下子沉下去的脸,魔封旬想了下抓了抓脑袋,一拍脑门。 “啊!我差点忘记了!” “我昨天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另一边的房子撞坏了,就是那个叫什么,小宣子,对,就是他的房间还被我撞坏了。我在这边也没有认识的人,就让他以后伺候我吧,我跟他一起住~”魔封旬说这话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却不自觉忘记了现在又想起来。差点就忘记说了…… “小宣子恐怕没时间伺候王子。” “不会,我自己有手有脚也不需要他伺候,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陌生人,人多烦。”说着魔封旬就挥挥手离开,一点都不给皇甫擎云拒绝的机会,转身就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脸色不好看的皇甫擎云…… 又是一个! 那人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那人身边好似总是围着许多人! 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松口气。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是个内侍,他身边站着谁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边皇甫擎云纠结,那边离开的魔封旬则是拍着胸脯,一副终于搞定的模样。 当看到又在窗边发呆的子宣,魔封旬眼睛一转,紫色眼睛光芒四射,闪着诡异的亮光…… 弯着身子从另一侧过去,在窗户边的子宣根本不会看见他。然后身子贴着墙壁,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魔封旬嘴角越来越大,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奸计随时得逞…… 终于快接近了,只要再过去半步就能吓到那个正在发呆的人! 魔封旬激动地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要让自己的喘息声泄露出去。实际上以他的魔性修为,人类根本发现不了。但是魔封旬还是不自觉屏住呼吸…… 准备! 嘴巴大张,准备叫出来吓那个发呆的少年!魔封旬眼里满满的笑意和恶作剧即将成功的喜悦! “嘎!美人……嘎嘎!美人美人,我来了美人嘎嘎!”一团黑乎乎的就在这时飞快地冲过来,尖锐的声音吓到正心无旁鹜的魔封旬,气一下子泄露干净。小结巴哪里有看见自家主人,否则早就飞的远远的不敢来! 黑乎乎的小结巴冲到子宣怀里,伸出翅膀抚摸上子宣的脸颊,一边摸一边陶醉:“美人,果然是美人啊……好一个美人……” 虽然乌鸦脸上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来,但这口气简直就像是挑衅良家妇女的狂徒。只是由一只乌鸦做出调戏的动作,说出下流的话,怎么看怎么可爱。 子宣只是挑了下眉,觉得怀里的乌鸦倒是有几分可爱。 站在一边的魔封旬则是憋着气,恨得不行。直接从出来将小结巴从子宣怀里拽出来!然后用力一扔,将它扔到远方看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句尖锐的表白…… “美人啊啊啊~~~~” 这只该死的小结巴还说不和他抢!魔封旬瞪着眼睛,觉得自己便宜了那只乌鸦,只是将它扔出去,没有将它大卸八块,也没有扒光它的毛! 子宣看到魔封旬的动作,倒是吓了一条。魔封旬转头便对上对方惊讶的目光,以为对方被自己吓到了,魔封旬立马结巴起来了…… “我、我平时没、没那么粗鲁,就是,我就是觉得它会烦到你。你看起来起色还不大好。”借口,赤一裸裸的借口…… 沉默很久,久到魔封旬又想开口解释。 “说好了?” “说好了,我按照你说的,和你们的王说了。这段时间我就呆在皇宫里,然后还跟他说要你伺候我的事……”像个乖巧的孩子完成任务,急需要长辈的表扬,魔封旬表现得十分高兴。 子宣盯着眼前之人,表情有些古怪。 “你看我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是不是应该夸奖一下我。”看子宣没有表示,魔封旬干脆说的直白点。 “……” 子宣不甘愿地伸出手,将魔封旬的头发揉成鸡窝头,结果只看到对方冲着他傻笑。真真就是个没心没肺笑的天真的孩子,子宣心情也不自觉变好,笑地嗔骂了一句。 “你要追求我,还想要我伺候?你做梦,以后是你伺候我!” 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魔封旬,怎么可能真会伺候人。不过在听到对方这样说时,魔封旬就像想到什么非常好玩的游戏一样,瞪大眼睛笑的灿烂…… “好!”回答一点犹豫都没。 第96章 这是个傻子_一手遮天 “那个君梓墨果然不是个等闲之辈。”夜修容摸着牡丹花骨,笑的妖孽。 这花是他让人击外面花园来摘的。牡丹是扈国的皇后的象征,既然皇甫擎云还未立皇后,这花折了也没关系不是…… “既然他这么想查朱红果的事情,就让他查个够。不用去管他。”他就不相信对方能折腾出什么事:“只要我不给,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拿到朱红果~” 虽然朱红果是利国的珍宝。但是真正知道朱红果的实际用途的人并不多,先是凌子宣,现在是君梓墨。想要朱红果的人倒是一个个全都冒出来,这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是。”汇报的人愣愣地回答。 “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夜修容挥挥手不想再说,他最近越来越疲惫,不知道是因为刚蜕皮成功,还是因为其他的…… “还有一件事必须向国师汇报。” “你说。” “王说国内发生了点事,想1请你回去……”说的自然是利国的事。 “让他自己解决。”一口拒绝意思明确就是他不想回去。他离开的时候利国还好好的,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那也定是小事,根本用不着他出面。 只能怪利国那个皇上没什么本事,当真离了他这个国师就一无是处!想到这,夜修容对利国皇上越发厌恶,在他眼里,没有能力不能与之抗衡的人,都是没用的东西,连瞄上一眼的兴趣都不会有…… “是。”对于国师的决定,没有人敢反驳。在利国,说话分量最大的不是王,而是夜修容这个国师…… 等人离开,夜修容直接将手中的牡丹花碾碎,拿着玉萧神情有些恍惚。空闲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双腿,哪怕蜕皮后,他的双腿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能到头。突然想起脑海中闪过那个少年的话,他记得子宣曾经说过可以医治好他的腿…… 想到这,一金一银双眼出现波动,如果真的能医治好的,就好了…… 从他出生之后起,便一直坐在轮椅之上,原本以为自己是天生残疾。但是后来才从前国师口中知道,他们是被诅咒的人。 人非人。 利国的国师并不是继任制度,而是经过千挑万选,按照神的旨意去寻找那一天出生,异色双眸,人非人的孩子。而夜修容便是这样被挑选出来,跟在前国师身边长大。 只是,这只蛇很毒…… 在那种环境下成长的夜修容,变得越发扭曲…… 但是实际上,谁又知道其中真正的痛苦。夜修容盯着自己的双腿,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二十多年来一直坐着轮椅,如若真的有一天能站起来该会是怎样的情景? 那个少年说过可以医治好他,那时自己拒绝了。但是实际上他却是在害怕。二十多年来,那少年并不是第一个对他说能医治好他双腿的人。可是,结果是那些人总是让他一次次的十五,到量后他已经麻木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将会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之上,一辈子无法明白用双腿走路的感觉…… 所以在那个少年说能医治好他时,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拒绝! 连天下神医都医治不好的双腿,怎么可能由一个少年医治,他没有疯,还不至于相信小鬼说的话。但是…… 随着和那个凌子宣相处越来越密切,在他知道少年是怎样的一个人之后,他开始挣扎。也许少年真的能医治好他。想起那时坚定肯定的目光,夜修容眼里一沁… 如若真要说他夜修容有什么弱点,那么便是这双腿。 “如若真的能医治好的话,我倒是愿意用朱红果换……” 夜修容看着自己的双腿,眼里翻腾不已。他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自己越发想要站起来,只是那种感觉越强烈,内心无力感越发沉重……以至于他这段时间越发沉默,甚至连去逗弄那只有趣的玩具都不大愿意去了。 子宣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夜修容,他以为夜修容这段时间没来是忘记说过的话,或是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 毕竟对于夜修容这样的人,要怎样的玩具没有,他甚至听说皇甫擎云给夜修容送去了一些美人,甚中有男有女。他还以为夜修容应该是忙着跟那些美人嬉戏,没想到还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子宣是想的简单,但实际上皇宫中的人都知道,皇甫擎云送给夜修容的那些人,还没进入夜修容的院子就被赶走了。理由是利国国师最近没空…… 享受美人还能没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夜修容拒绝皇甫擎云的理由,用一个所有人一听都知道是借口的理由拒绝。不知道该说夜修容胆子太大,不给皇甫擎云面子,还是该说夜修容是无心挑衅…… “每次你看到我都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夜修容也没生气,只是平静阐述这个事实。他知道眼前的少年根本不会喜欢自己。 “国师大人觉得我应该高兴?”那嘲讽的眉眼反而让夜修容心情好了一点。连夜修容自己都觉得奇怪,对方明明是嘲讽他,为何自己还能有好心情…… “难道不应该高兴?” 子宣盯着对方,从头到尾打量,发现今天的夜修容没有往日那么尖锐,那一金一银双眼虽然还是没有情绪,但整个人的黑暗气势却是少了不少,不再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子宣眉宇一挑:“如果你愿意将朱红果给我,也许我会高兴。” 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他知道夜修容不会给他,所以也不抱任何期望地说。 “好。” “……” “你刚才说什么?”子宣脸上没有高兴,反而越发沉重。夜修容怎么会突然想通,这该不会又是什么陷阱…… “我说可以把朱红果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朱红果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用处,只是个果子罢了。如若真的可以站起来的话,他愿意付出那个代价。 但是如若失败了,他还是不能站起来呢?夜修容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以至于到现在他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试这一次,信眼前少年一次…… “什么条件?” “医治好我的双腿。如若你真的能医治好我的双腿,我便将朱红果给你。”这估计是夜修容说的最严肃的一句话,脸上甚至没有笑意和不屑,直直盯着对面的子宣带着认真。 “……” 子宣不知道夜修容为何突然想通了,但这对他来说是件好重。只要医治好夜修容的双腿,便可以拿到朱红果,师傅也可以不用再想办法帮他夺朱红果。 “可以。” “你发誓。”夜修容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 “什么?” “你发誓,如若你不能医治好我的双腿,便万马分尸,车轮碾碎而死,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为牲畜……”轻飘飘甚至有笑意在里。如果不听话里的内容,会让人以为这是对情人的甜言蜜语,否则怎么这般轻柔这般高兴。但是,仔细听这内容,只觉得阴寒无比。子宣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像只被毒蛇盯上的猎物,粘腻的感觉让人恶心…… 不过想到朱红果。 “好,我答应你。我说能医治好你便能做到!”只要有生老病死薄在手,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子宣不顾对方邪魅的目光,坚定的回答。 “我信你这一次。”夜修容也没多说,就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让人推着他离开。仿佛只是顺路经过,来和子宣来了场交易。 如果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那么只是又一次麻木吧……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夜修容早已麻木,这次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想再一次相信,就当蜕皮太疼痛的后遗症…… 等夜修容离开,那个在外面蹦的魔封旬终于回来了。子宣一看到对方,便伸出手讨要自己的东西:“将那本书还给我。” “什么书?” “黑色落在你那里的那本。”他没白痴到告诉眼前的人,那本叫生老病死薄。魔封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一拍脑门笑的极其灿烂:“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还给你^” 子宣眼里阴沉。 “亲这里~~” 说着,魔封旬指着自己的脸颊…… 子宣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半弯着身子的男子,只不过是亲脸颊。他还以为是嘴唇,看起来这魔界王子真是个傻子…… 第97章 偷盗玉玺 “温克青,哀家交代你的事情可听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幺蛾子的事,她绝对不会想见温克青,她是巴不得和眼前的人没关系。 “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让我帮你想办法把那个国师绑过来。”温克青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这一件事眼前的女人就讲这么多遍,自己又还没老。至于唠叨成这样…… “你听到就好。” “既然我帮你的话,那么你就再给我点钱吧……”温克青一副邪恶的笑,只是被烧毁的另一半脸笑起来十分吓人。要不是看惯这张脸,她估计也会吓的大叫起来。温娴淑侧过头不对这那凹凸不平被烧的疙疙瘩瘩的侧脸。 “这件事办好之后,会给你。” “哈哈哈,那就好,我就喜欢帮太后做事,每次做事您都绝对不会小气哈哈!!”温克青笑的开心,如若要说这天下,有谁知道太后的秘密最多,那么毫无疑问是温克青。 按理说温娴淑已经坐到太后的位子,想要巴结她的人太多,为她做事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根本不必要留着一个知道她秘密这么多的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是个省心的主…… 但偏偏温娴淑每次有事情,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温克青。如若说现在天下活着的人中,谁最恨太后,那么那个答案一定是温克青。但是要问现在天下活着的人中,谁绝对不会背叛她,那么那个答案一定也还是温克青…… 对,温娴淑对温克青简真就是又爱又恨,但是哪怕温克青知道她这么多秘密,她每次心里嘴里念着都是让温克青去死,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动手过。 个中缘由,怕只有温娴淑和温克青最清楚。 “那么就赶紧去办,哀家等着听你的好消息。”温娴淑也没多询问温克青将会怎么做,像温克青这样的人只虽然没多少本事,但是折寿的事情没少做,所以温娴淑一点也不担心温克青想不到办法…… 温娴淑入宫有多久,温克青便入宫有多久。和温娴淑不同,温克青在皇宫中结交的都是一些宫人,虽然说入宫后干净了一点,但是宫外来能和温克青玩在一起的,那绝对不会于净到哪里去。所以那些阴险的手段,温娴淑都是交给温克青去做。而温克青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每次都会帮忙,而且每次都做的异常的完美,让人找不到一点猫腻…… 比如说帮温娴淑除掉那些曹经备受皇甫云宠爱的妃子,比如除掉一些皇子,再比如帮着皇甫春云的事… 虽然温娴淑不知道温克青究竟怎么办到那些事,也不知道温克青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但是她知道温克青不会背叛她。而自己只要给钱便可以。 所以哪怕自己每次恨地想杀了温克青,最多也就嘴上说说,并不会真的去做。 “太后交给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办好呢。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温克青说完便弓着身子跟在小玉身边离开。 温克青只是低下的头冷笑。每次温娴淑主动召唤他过来,必定是有求于他…… 将事情交给温克青之后,温娴淑脸上终士露出放松的笑容。让她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她绝对办不到,要怪只能怪君梓墨惹了不该惹的人。还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内侍! 此时君梓墨还一门心思扑在朱红果上,根本不知道因为当时自己的失误,放过温娴淑是他最大的错误! ……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魔封旬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盯着眼前的子宣瞧。 越瞧越觉得好看。魔封旬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比他见过的任何魔界美人都好看。细细的眉眼,第一眼看只会觉得绝色,但不会有什么动人心魄的倾国倾城,但是看久了,会越发着迷。尤其那一双漆黑眼眸,好似无尽的吸引让你沉迷…… 魔封旬呆呆看着,等觉得肩膀都酸了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多已经变了。自己竟然傻傻看着一个人就看了这么久? 摸模鼻子,这要是让魔界的那些人知道,一定会嘲笑他的…… 子宣抬头看了魔封旬一眼,继续拿着笔对生老病死薄琢磨。是要真接写夜修容好了,还是写夜修容一只脚好,然后等对方交出朱红果再写两只脚。 对,他现在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这可关系到他能不能拿到朱红果……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本子,最多上面有点冥界的气息在。但是空白的实在感觉不出有什么用处。”魔封旬伸出手碰了下生老生死薄,然后讪讪收回手,实在算不上什么宝贝。 “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用处,对我一个凡人来说用处很大。”子宣开始思考关于夜修容这个人可不可信的问题。 之前在夜修容和他订立誓言的时候,他竟然也忘记给夜修容提条件,所以才会导致自己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 不过,子宣按了自己的额头。哪怕自己对那个妖孽的男人提出条件,那人怕也是根本不会妥协,他可没有忘记之前第一次那人拒绝自己治疗嚣张的样子。魔封旬看子宣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让眼前的人口气有点冲。不过撑着下巴,盯着生老病死薄想了一下。 笑眯眯凑近身子,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距离子宣很近。 “魔界也有很多宝贝,以后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全都送给你~~”完全一副邀功模样。估计魔界的那批人要是看到自家王子如此模样,会瞪着两眼珠掉在地上。但是可惜现在,子宣根本不领对方的情。 “不用。” “真是的,那些比起你这破书才是真正的宝贝。”魔封旬虽然抱怨,但是还是没有走。他喜欢呆在这人身边的感觉,就是这样子坐着看对方一天,他都没有觉得累。 魔封旬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病了,做的事情都很奇怪…… “你如果有时间在这边,还不如去做我交代你的事。”子宣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烦。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做了啊~” “我叫你偷玉玺的事情你做了!?”子宣一愣,从交代那件事后这人一直呆在他旁边,什么时候有出去办事过? “既然你做了,那么玉玺呢?”子宣好奇,这人都没出去,怎么偷到玉玺。难不成这就是魔人和他们凡人的不同…… “偷个东西这点小事,哪里用得到我自己去。我让小结巴去偷了~你放必,小结巴那么聪明,他一定很快就会把玉玺偷过来……”魔封旬边说边笑,在子宣眼里不管魔封旬怎么笑,那都变成了傻笑! 到现在他还不相信对方是魔界的王子,有这么傻的王子吗。 “你让一只乌鸦去偷玉玺…… ”子宣内心此刻想的也是这句话。 “你不能瞧不起小结巴,小结巴跟了我很久,我相信它办得到的!” “……” “嘎!” “嘎嘎!!”一团黑色冲外面飞进来…… “美人!美人!美人我回来了!”小结巴刚要冲过去,扑到子宣的怀抱里,结果翅膀就被人扯住了。 魔封旬像个孩子一样露出洁白牙齿,冲着小结巴一笑。原本还扑腾的小结巴立马不喊了。乖乖扑腾到魔封旬肩膀上,把爪子上挂着的东西献宝拿出来。“嘎!主人你要的东西嘎嘎,我拿到就立马赶回来报到……你看我忠心不忠心嘎嘎……”说完小结巴转过头,幽幽的眼睛哀怨地看着子宣:“美人,亲一个~” “……” “嘭!”魔封旬狠狠赏了小结巴一个拳头:“亲什么亲!我迟早要把扒光你的毛!” “主人你真是太坏了~”小结巴突然音量拔高,这样听起来声音竟然像少女,容易让人想歪。 魔封旬拿着小结巴偷来的东西,拿到子宣面前:“你看,我就说能偷到吧~”表情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嚣张。 子宣看着被破布包着的玉玺,眼角抽了抽。估计是小结巴偷玉玺时,随便旁边捡了块布包起来。然后看了看魔封旬和吵闹的小结巴……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宠物。 魔封旬眼巴巴献宝的模样,和刚才的小结巴还真有几分相似…… 第98章 撒娇,卖萌之 “你让我偷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魔封旬坐不住,干脆站起来绕着子宣周围走来走去。看子宣只是拿着玉玺,然后还有一张白纸似乎准备写信。玉玺他知道相当于魔界他家老家伙的魔印,只是不知道这人要自己偷来要干什么。 他觉得少年很有趣,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而且猜来猜去很有意思。总觉得明明眼前的人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却带着深沉的心机,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倒是比他这魔界的王子更加烦事。 难道凡人有这么多的烦恼吗? “我让你拿这个自然有用处。”子宣说着拿起笔开始模仿皇甫擎云的笔迹。前世他跟在皇甫擎云身边十年,对皇甫擎云的笔迹早就一清二楚。前世他也曾经帮皇甫擎云批改奏折,他写的字,哪怕是皇甫擎云本人也无法辨认出不同。 所以子宣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写的字迹会被认出来,皇甫擎云的字再加上皇甫擎云的玉玺。这封信任何人怕都是要信的! “我当然知道有用处,我就是好奇你要做什么用。怎么?不能告诉我吗?”魔封旬眼巴巴地盯着子宣,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就是好奇…… “说了你也未必懂。” “你不说我更加不懂啊。”但是他想更多的了解这个少年。魔封旬觉得自己内心种下的苗子似乎发芽,正在以他无法控制的速度成长。 跟在子宣身边,他才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这种喜欢实在没有什么根据,但是他却并不抗拒…… 子宣看对方真的只是好奇,那紫色眼里没有好奇以外的情绪。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以皇甫擎云的名义写一封密函给户部,让他严禁玉器流通。并且让他想办法查封玄云山郊外的肖梦宇府邸。”他很好奇自己告诉魔封旬后,魔封旬会是个怎样表情。 前世皇甫羽登基在财力上靠的就是当时首富肖梦宇,但是如若肖梦宇不再是首富呢?如果到时首富变成了自己呢?子宣打的便是个算盘…… 钟离巴结上皇甫羽靠的也是肖梦宇,这一世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他要皇甫羽只能靠他登基为帝,他要皇甫羽只能求他一个人!然后他会看着皇甫羽生不如死! “为什么?”魔封旬只是不解。 “虽然现在玉器贬值,但是再过几年玉器价值会大涨,而肖梦宇会借这个机会大肆揽金。与其让别人占便宜去,为何不自己占着呢?”子宣笑的嚣张,因为嘲讽眉眼都变得神采奕奕。漆黑双目闪着兴奋光芒,让人沉迷。魔封旬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觉得他真是爱死子宣这种模样! 子宣只当是对方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冷笑不止。怎么可能会有人真的喜欢他?就算眼前这男人,怕喜欢的也不过是他这一身皮囊。有多少人会透过皮囊而爱上这下面的寂寞、恶毒灵魂。子宣早就知道根本不会有人喜欢自己。 “现在你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止你。我可不是你喜欢的什么天真单纯少年。”如若可以,他最痛恨的便是天真无邪这几个词! 当初皇甫羽说喜欢他便是因为他干净的纯粹,而最后皇甫羽抛弃他,也是因为他被皇宫这个大染缸沾染地不再干净……眼前的魔封旬,怕和皇甫羽差不到哪里去。这下该厌恶地离开吧。 “你真厉害!”听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话,而是魔封旬高兴骄傲的声音。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盯着他书写的密信一脸佩服。“你怎么知道玉器价值以后会大涨?你怎么还能模仿那个皇甫擎云的字迹不被发现?你真聪明!”要是没有看到魔封旬的表情,子宣肯定会嗤之以鼻,说这话的人一定是讽刺他。但是看着眼前笑的灿烂,一脸佩服的人。他实在不能看出一点嘲讽的痕迹…… “你这么聪明,我家老头子一定会很喜欢你!像我,他就总是嫌弃这,嫌弃那。说我除了魔力强大了点,其他根本没有什么智商可言。其实是我不想和他计较。”魔封旬说得眉飞色舞,一点也没察觉到眼前子宣古怪的表情。“说起来你以后跟我回去,我家老家伙一定会很喜欢你。恩,不过我老娘就难说,她最喜欢的一定是我。她以前一直说我是她的心肝宝贝……”魔封旬一激动,就开始扯七扯八。 实际上,魔封旬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喜欢聪明的人,恩,所以要是带子宣回魔界的话,他家老不死会很高兴。 当然魔封旬忽视了一点。魔王再怎么喜欢聪明的人,也不会喜欢自家儿子带一个男人回去,毕竟他还想魔宫传宗接代下去…… 子宣没想到魔封旬会是这样回答。 “嘎!嘎!我也喜欢聪明的美人,我喜欢你美人!”之前一直在旁边啄花生的小结巴也立马扑腾过来表忠心。 可惜乌鸦怎么看都是看不出表情。只能看到那锋利的喙子还插着半颗花生米。样子怎么看怎么搞笑。 “啄你的花生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魔封旬一挥就又想将小结巴扇走。哪想小结巴早有准备,一个跳跃躲过,没有让魔封旬得逞。小结巴激动地扑闪着翅膀,朝着一边桌子飞去。 “嘎~不要挥,不要挥,我自己会滚,我滚~~我滚滚~”估计感受到魔封旬的怒气,小结巴在桌面上打滚两圈继续啄花生米。像它这样一只聪明的乌鸦也很可怜,时不时得装下蠢让自家主人开心几下。哎,所以说,太聪明的乌鸦碰到太傻的主人,就是他这副样子。魔封旬在魔界是出了名的强悍,不管是魔力上还是在恶作剧破坏能力上。但是因为魔力的强大,只知道用武力的魔封旬,导致了他在心机上比别人缺上一大块。所以说有时候老天爷是公平的…… 哪有什么完美的人呢…… 小结巴感慨一下,继续低头啄它的花生米。啄完花生米它要拿去讨好美人。 “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子做不对?”子宣奇怪地拧起眉宇。 “为什么不对?” “因为肖梦宇本来会成为天下首富,但是如若我这密信出去,他的肖家怕是要被查封,也有可能会流落街头。而且是密信,户部的人绝对不敢向皇甫擎云求证。”他从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只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说实话他有些心虚。但是却没有阻止他的这个决定…… “然后呢?这有什么不对吗?”魔封旬傻呆呆地歪着头,不知道子宣究竟要说什么。 “这样子,你不会觉得我有心机吗。这只是第一步,我以后会做的还会牵扯上许多人命。”既然他已经选择复仇,那么不管是对是错,他都要走下去! 不管付出什么,他一定要让皇甫羽为背叛他付出代价! “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这有什么不对吗?”魔封旬反问。“我不知道你们人界的人讲究什么。但我是魔界的,我们魔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讲究的为达目的要不折手段。这没什么不对的。”就像他平时欺负挑衅魔界那些人,可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有本事就打倒他,没本事就全都滚蛋! 再说…… “再说,我喜欢你,你做的一切事情自然都是对的!你想要什么,我自然帮你。你想对付谁,我当然也站在你这边。你就是想要这人界的帝位,我也会回去找我家老不死的商量一下……”魔封旬说的嚣张,说的却都是大逆不道的话! 达话要是放在人界,那就是没有道德伦常,狗屁不通。但是从魔封旬口中说出来,却让子宣觉得让人异常信服…… “歪理。”子宣说的小声,但是脸上却难得露出笑容。不是嘲讽,不是冷笑,而是发出内心的笑。 也许,他真的比较适合入魔。魔界的理论倒是适合他~~“你笑起来真好看。”魔封旬傻傻看着对方,脸颊竟然开始红。察觉到脸上不正常的温度,魔封旬捂着脸半天没回过神。太可怕,他竟然脸红了!? “我看,你和小结巴,应该是魔界最会拍马屁的两个。”内心唯一的一点心虚消失不见。既然他已经重生,那么重生前那些人的命运就和他没关系。他要改写他要改写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嘎!美人叫我!嘎!美人多叫我几遍,你叫我小结巴,叫的我骨子都酥了……”啄一半花生的小结巴又扑腾回来,撒娇,卖萌…… 第99章 呕吐的征兆 君梓墨收到一封信。一封信上写的很简单,太致的内容是如若想要得到朱红果,单身一个人到冷宫的紫竹林一见,有关于朱红果的重要消息告知…… 得到这个消息后,君梓墨只犹豫了片刻便赴约。 但是当他掉到别人挖好的陷阱时,君梓墨脸上冷的想杀人。他没想到还有人会这么光明正大在皇宫中行凶! “我知道你没有武功,你最多只有一身蛊虫。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暂时呆在里面吧。”背对着阳光,只能模糊看到是一个身穿内侍服的人。但容貌却是看不清楚。 谁知道在皇宫的紫竹林里面竟然有如此大的深坑! 君梓墨终于想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将自已引到这个地方,然后让他掉进这个深坑里。从下往上看!太约有五米的高度,真不知道是谁竟然在这边挖下如此深坑,只为了让自己掉落下来! 看起来,一切都是圈套。 “你既然这么清楚,便应该知道我是何人。只要我手下的人发现我不在了,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君梓墨根本一点不担心。这人以为将他弄入深坑,不碰他便不会被他身上的盅虫招惹到?真是痴人说梦话! 君梓墨也不和眼前的人废话,只是将手指扣成一个古怪的弧度,然后放在嘴边立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们很快便会来,我想你也不用走了。”就算他没有任何准备而来,但也不代表他无能到可以任人欺负的地步! 站在深坑边缘的人一愣,像是没有想到君梓墨会来这么一招。 “不愧是君国师,看起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疑惑的声音,但是一转又变成激动的兴奋:“不过还好我有后招~~” “什么?” 君梓墨刚疑问,结果眼前一黑,脚步一滑竟然昏死过去…… “没想到还能撑这么久。就算你身体里有盅虫百毒不侵。我这可不是毒,就算你的盅虫也没办法……”男人高兴笑着。不过他也知道必须马上将君梓墨转移到别的地方,要不他的人马上会找到这里来的! 等歧兰族的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们歧兰主的下落。 “主子不见了。” “马上去查。让族里的人去问虫子,快。” 一切都在暗地进行,就算真将君梓墨掠走了又能有什么用。真当以为歧兰族的人没办法,还是以为君梓墨坐上国师之位,靠的是长相? 当然这时的温克青只是奉命行事,他才不管这件事会不会引火烧身,也许实际上他最希望这件事引火烧身,然后让人发现…… 君梓墨还没清醒时,只听到迷迷糊糊的对话声,其中还有女人的声音。 “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温娴淑有些惊讶,他以为温克青办成这件事还需要一定时间。 “既然答应我自然会办到,你答应我的事也早点兑现。人在这,那么我先走了。”温克青实际上不想多留,这个君梓墨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手下的人找到这边,只怕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趁对方没记住自己容貌前,先抽身和他不相关。 “哀家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 “他身上有盅虫,你最好将他安置在我之前叫人帮你布置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他身上的盅虫起不到什么作用,外面的那些人也不会通过虫子找他。” 温克青说到这时,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迷糊的君梓墨动了一下。 这个人似乎对他们歧兰族的事相当了解。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相生相克。哪怕是这盅虫,自然也有怕的东西,那便是龙舌草。种有龙舌草的地方,或是大量堆放龙舌草的地方,他身上的盅虫只会安静地呆着,绝对不会闹腾。哪怕他想让身体里的盅虫出来都没有办法。而外面的虫子更别想进来。 没想到竟然有人知道龙舌草!? 君梓墨微微睁开眼睛,想看清楚究竟是谁会如此清楚歧兰族的一切,还有盅虫和龙舌草的事情。除了歧兰族的人,不应该有外人知道才对…… “你懂的东西倒真多。”温娴淑忍不住嘲讽。 “那是自然,小的每天闲来无事总是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温克青像是想起什么,笑的越发恶劣:“难道太后忘了,有段时间小的和先皇相处的还挺好,小的也备受先皇宠爱,那时候的话题可不就都是关于歧兰族~~” “你在怨我?”她没有想到这人还记着当年的事。 “你是太后,小的哪敢?怪只能怪小的刚好长得和太后有几分相似,这犯了大忌。不过,姐弟之间又怎么会长得不像,你说是吗,太后?” 看到温娴淑扭曲的表情,温克青开怀大笑:“哈哈哈,我就是有感而发,太后不要介意哈哈!!” 嘴巴上说着不介意,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嘲讽十足。 躺在地上的君赫墨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似乎和当年皇甫云极力隐瞒的事能联系起来。当年,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事? “哀家说了,当年的事情不是哀家做的,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和哀家没有任何关系。”温娴淑说这话显得柔弱,眼前站着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娴淑的女人。温克青好笑看着眼前女人,丝毫不相信这人说的话。如若说当年未入宫前,那么他会相信这人说的话。因为那时这人还是温柔娴淑的,只是当入宫之后,这人便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人。在温婉柔和皓月死后,这人便变的更加可怕…… 就连他这个弟弟,只因为有几分长相相似便被殃及池鱼。变成现在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中有千万分的恨,但是却无法不承认眼前这人是他现在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所以有时他会放纵,冷眼旁观看着,帮着这女人罪行越积越多,他想看着这女人下地狱的那一天!但内心却又觉得空虚无比。 “哀家不会骗你,如果当年真的是我毁你的容貌,我会直接告诉你。”温娴淑无奈地叹息,然后走到温克青面箭,竟然不顾温克青脸上凹凸不平丑陋的疤痕,轻轻抚摸。 “凭你知道我那么多秘密,我早杀死你。你该知道为何我留着没有杀你,我只剩下你一个弟弟了。”这话说的煞是温情,打的更是温情牌。可惜温克青早就过了相信的年龄。 “多谢太后看的起小的。”温克青假笑然后躬身离开。 温娴淑就像个温柔的姐姐,一直到温克青的身影看不见才收回视线。眼神冰冷无情,甚至带着厌恶。这样子的人怎么也看不出刚才的半点柔情。 “将他关到为他准备好的地方。” “是……” 盅虫的最大天敌龙舌草。君梓墨真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会有人知道这个!!模糊看到那个女人恶毒笑容,君梓墨心里阴沉。早知道当初便不应该放这女人一条命…… “别让醒过来,好好伺候国师大人!”要是这人一清醒,又驱动自己体内的那蛊虫她一定又会痛苦万分。她没有傻到那种地步。这人只有身上的血有用,其他就控制着! 想到自己身上的盅虫终于解开,温娴淑难得好心情。这段一直沉闷的心情也变得开阔…… 这边君梓墨陷入困境。那边子宣也是发生了大事! 在下午用膳时,子宣突然将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呕吐出来! 子宣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只是觉得胃里翻滚,刚入腹的食物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全都吐出。一阵泛酸,难受地很…… “你怎么回事?”也在旁边蹭饭的魔封旬被子宣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吃着,吃着便吐了? 难不成饭菜太难吃?但是刚才他也吃了,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再看一眼桌上的饭菜,竟是一点胃口都没。脑海里闪过什么,但是太快没有抓住。 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不散。绝非好事…… 第100章 所谓的父子连心 “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找大夫给你看看。”魔封旬看子宣的脸色实在差的不行,有些担心。 “能有什么事,估计是吃坏肚子了。”子宣吐完之后觉得舒服多了,也没有其他的不适。 子宣擦干净站起来,突然发现站在一边的魔封旬呆愣地看着刚才碰到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看原本一直傻乎乎的人突然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奇怪。” “什么?”说话前后不着调。 “我刚才碰到你,然后有种奇怪的感觉。”魔封旬想了下认真的说:“感觉你似乎在吸我身上的魔力。” 上次明明没有,刚才碰了下感觉虽然不明显,但是能感觉的出来。魔封旬觉得奇怪,人类怎么会吸他身上的魔力…… “吸你身上的魔力?你在开玩笑吧,我是凡人,要你身上的魔力干什么。”子宣又开始摆出嘲讽的表情。 “我没这么说,你不要生气。但是我刚才碰到你的时候,真的是这种感觉。” 魔封旬说着伸出手,又碰了子宣一下。立马从指间传来灼热的感觉,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魔力正通过指间,被眼前的少年吸走。这太奇怪了?他从来不知道魔力也会被吸取的,他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这种情况。 “怎么样?” 魔封旬看着子宣,突然发现子宣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比之前脸色好看许多。又看了自己的指间一下,感受体内的魔力的确少一点。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像流了几滴汗出去一样,对他根本没有什么伤害。 “没有,可能是我弄错了。”魔封旬露出笑容没让子宣看出不同。 “我是人类,要你魔力有什么用。”子宣撇撇嘴,一副我也不是很稀罕的表情。他还没有得到朱红果,要魔力来干什么。 “恩,感觉错了。”魔封旬抓抓脑袋,将这件事暂时放下。等有机会他以后问问家里老不死的,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刚才碰触子宣的时候,除了魔力被吸取走,他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和他每次见到老不死和老娘一样的感觉,有点弄不清楚…… 子宣呕吐这只是个小小插曲,很快就被扔到脑后。但是,很快子宣便发现错了,晚上面对着魔封旬拿来的夜宵时,他再次呕吐不止,而且比终于更加强烈! 魔封旬看下午子宣吃了全都吐掉,就想晚上给他再带点吃的。但是没想到子宣没吃几口,就又开始呕吐。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子宣怀疑到魔封旬拿的食物上,否则自已怎么会吐一口就吐了。 “从御膳房拿的,很平常的食物啊。”魔封旬觉得奇怪,而且看到子宣的脸色因为呕吐的关系,又开始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 “拿开,我不吃。”子宣觉得难受,仿佛都看一眼便会吐出来一样,胃里不断翻滚挥挥手让魔封旬将东西拿走。 魔封旬怕子宣再吐,赶紧将东西拿开。 小结巴现在也不在,被他送出去送信了。原本子宣是让魔封旬去将密函送给户部,但是魔封旬硬是让小结巴去。子宣还气地质疑魔封旬,让一只乌鸦送信能靠谱吗。可惜在看到小结巴变身成幻化成一个普通侍卫后,就闭嘴了。 小结巴不是普通的乌鸦,它是魔封旬养大的魔界乌鸦。它有幻化能力,只是时间不长。相比于魔封旬,小结巴更适合去送密函。所以最后子宣没有再强求,答应让小结巴去送信。 但是现在魔封旬却苦闷,早知道将小结巴留下来,什么破信这么着急要立马去送。如果小结巴在的话,他可以让小结巴立马回魔界一趟,叫魔界的魔医来看看子宣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还难受吗?”魔封旬扔了食物,回来看到子宣还脸色苍白坐着,不是太舒服的样子。 “你试试看会不会舒服。”子宣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看什么都没胃口。子宣觉得奇怪,但是他觉得每次吐后都异常虚弱,眼前甚至出现几次黑影。他今天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却异常疲倦,太奇怪了。 “我还是去叫大夫吧。”魔封旬说着拉起子宣的手,结果那种感觉又来了从他碰到子宣的地方开始,不断有魔力从之间传递到子宣身上。魔封旬觉得子宣身上似乎有个容器,在不断吸食他的魔力。速度很慢,量也不是很多。 魔封旬抬头看向子宣,果然子宣的脸色像下午时一样,开始由苍白变得红润,没有再那么白的可怕。 魔封旬紫色双眸一暗,这绝对是有问题。 “不用叫了,我觉得好多了。”子宣觉得休息下开始好转,没有之前那么眼前发黑,随时要昏倒过去。 “我觉得还是找人来看六下比较好,你中午也是这样。”魇衬旬还是不放心,最主要他觉得子宣的身体似乎很古怪。 “不用了,我自已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子宣挥手魔封旬的手,脸上已经恢复平常。除了额角有些冷汗已经看不出其他症状。手被挥开的一呼间,魔封旬感觉到魔力被隔绝。似乎有什么声音再喊着‘不够’,但看子宣却发现子宣并没有开口说话。实在太奇怪了…… 子宣哪里管魔封旬脸上不正常的表情,撑起身子有些想睡觉。摇摇晃晃走到床边,也不管魔封旬还在房间里,便一头裁在床上。 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加此松懈。每次都要将魔封旬赶走才关门关窗睡觉。不过每次关门关窗对魔封旬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根本不能阻止他。 于是每次第二天子宣醒来都会发现睡在自己旁边的魔封旬,最主要他衣点感觉不到魔封旬的气息。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没防备让人睡在旁边,而没有发现。 子宣将今天的身体出状况,归咎到最近太累。 而站在房间里的魔封旬,却眯起双眼认真思考…… 实在太不寻常了。 走到床边看到子宣竟然已经进入梦乡。 “子宣。”魔封旬唤了一声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子宣……”音量稍微加大又减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魔封旬皱着眉宇。弯下身子试着拿手指碰子宣的肩膀,果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来了。床上的子宣还是没有醒来,依旧睡得香甜,但是脸色却逐渐开始好转。 因为流失的魔力很少,魔封旬到时只要休息一下便会恢复,所以魔封旬世没有将手指移开,而是任由子宣吸食自己的魔力。不过他从头到尾打量子宣,还是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没过一会儿,魔封旬发现魔力不流失了。子宣的身体似乎已经吸食了足够的魔力,没有再吸食。魔封旬愣愣得收回手指,看着之间发呆。 饱了。 声音从子宣的身上发出,但是看过去床上除了子宣没有别人。让魔封旬觉得简直就像是幻听。而且,明明是被吸食了魔力,但是魔封旬不知道为何,心里反而暖暖的,似乎很高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魔封旬奇怪地抓抓脑袋,觉得不对经。魔封旬站起来帮床上的子宣盖好被子,看子宣已经安稳入睡,脸色甚至带着红晕。忍不住戳了下子宣脸颊,然后出门。 他要赶快召回小结巴,让小结巴回魔界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自己,现在子宣这个样子他怎么都不放心走。 “子宣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这下麻烦了……”魔封旬抓了抓头发,脸上迷茫的很。从来只知道在魔宫胡作非为的王子,对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 第一次遇到病人,有些手忙脚乱,但是还是算合格。 “这只该死的小结巴,送封密信这么慢,回来非拔光它的毛不可!”魔封旬将怒气撒到小结巴身上,紫色眼里则是对子宣深深的担心。 远处一只正在往回飞的乌鸦,狠狠打了个喷嚏! “嘎!美人一定是想了我了嘎!都打喷嚏了嘎嘎~~”小结巴飞地高兴,在空中晃悠来晃悠去开始跳舞,开心地不行~~ 第101章 奇怪的脉象 “把他给我弄醒。”温娴淑看着被捆绑的君梓墨笑地开心。 “是。” 君梓墨是被冷水泼醒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牢房里。说牢房有些不恰当,房间比破旧的牢房要高级许多,但是他却被锁在墙角的铁笼里。而他全身上下都是铁链。 君梓墨被泼醒后,没有激动的表现,反而淡定的不像被捆绑之人。只是对视温娴淑的眼里,多了几分狠厉! 铁笼附近放满了龙舌草,看到那些龙舌草,君梓墨脸上表情深沉。果然之前迷迷糊糊听到的都是真的! 竟然有人对他们歧兰族这么了解,连龙舌草都能找到。虽然知道他们歧兰主占卜的人不少,但是知道他们饲养盅虫的绝对不多!自己竟是漏算了这一点。 “你不用看了,这个房间外面种满了龙舌草,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温娴淑没想到温克青竟然在皇宫中能找到这种地方,整个院子都是龙舌萃。 不过想到温克青以前和皇甫云对歧兰族的盅虫很有兴趣,多少心里有些明了,肯定是那时候种下的。有些时候,那些龙舌草没人打理,都和杂草一样。 没仔细看,真不知道是龙舌草。 “你就不怕我驱动你体内的盅虫。”君梓墨没有半分落魄,反而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温娴淑。 温娴淑最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子看他!不过是个小小国师,她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怎么会弄醒这人。 “你可以说试试,不过如果你在乎那个小宣子生死的话,我劝你什么事都不要做。”温娴淑看到君梓墨一变的脸色,果然自己没有押错宝! 眼前这人异常担心那个内侍,从之前这人给自己下蛊便应该瞧出来。 现在这人在牢笼中,又有一个弱点暴露在自己眼前,一切不都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可以驱动我身上的盅虫,但那个内侍哀家也会让他生不如死!!如若哀家出了意外,那么那小宣子便是犯了杀害太后罪名,哀家的人会送他下地狱的。”温娴淑笑的温和,她赌赢了。 “更何况你的血都我已经取到了,你以为哀家还会怕你的盅虫吗?”温娴淑在看到君梓墨为那个内侍担心时,便越发确定自己的决定没错。 “你以为你取了我的血就有用?我的血可是剧毒,不信的话你可以让人研究研究,看敢不敢用。”君梓墨冷笑,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不聪明:“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竟然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温娴淑被眼前君梓墨的表现气笑了。 真不知道眼前男人是不在乎自己生死,还是太看轻她这太后的能力! “你身上的盅虫根本解不开,除了我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人能解开。就算你把我绑来还是一样,我劝你要是聪明的话,现在就放开我,我也许不会让你死的太难看。”君梓墨说话平缓,明明被捆绑关押,倒是说的轻巧。 好似他只是被太后叫来做客一样。 “就算解不开盅毒,你还有弱点在哀家手中。如若哀家要弄死小宣子,你觉得被哀家关起来的你,救得了吗?” “你敢!” “那就给我解药!” “做梦。如若他有个万一,你就等着陪葬。”君梓墨说完便侧身背对着温娴淑,不想再与之谈话。 就算温娴淑把自己绑来,在她身上的盅虫没解之前,他知道温娴淑不会有那个胆子。要是这女人敢对子宣下伴子,他会让这女人死的很难看! “你!”温娴淑与君梓墨谈判崩裂,气得将旁边的桌子掀到在地! “等那群废物研究出解盅虫的方法,哀家看你还能用什么牵制哀家!!” 温娴淑气得拂袖离开。 “给哀家看紧他,人跑了哀家唯你们是问!” 听着宫门上,还有那个女人的吩咐,君梓墨冷笑。这天下除了他,根本不会有人解那蛊虫…… 现在形成了古怪局面:君梓墨用盅虫威胁太后,太后用子宣威胁君梓墨。 循环互相威胁,变成现在两边不敢妄动。 但是这平衡只要一个意外,就会被打破! 君梓墨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那些手下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如若真找不到他,那么那些人也不用混了,根本担不起歧兰族这个称号! ——龙轩殿—— “你说最近小宣子呕吐不止?”很久没有听到关于子宣消息的皇甫擎云,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恍惚。但嘴巴倒是先于他脑海中的想法,率先问了出来。 “是的,内侍大人最近经常呕吐。”汇报的人是皇甫擎云派在子宣身边的。在魔封旬来到皇宫之后,皇甫擎云因为不放心,便派人监督着。 但实际上他是怕那个魔界王子对子宣有什么不利。 “让人看过了吗?”皇甫擎云不明白为什么子宣的身体状况会这么差,第一次见面时实在没有看出来子宣是个体弱多病的人…… 但是自从为他挡那箭受伤后,子宣似乎经常卧病在床。 “没有,内侍大人没有叫人看病。”因为只是呕吐这种小事,太医院的人又不是那么好叫的人,哪里像皇上说的这么简单。想来那个内侍也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没有叫太医院的人看病。 “吩咐太医院的人,立马去给小宣子看病。”皇甫擎云幽深双目带着担忧,在桌前走来走去,踌躇着自己要不要去见见小宣子。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去见小宣子,不见的时候还好,久了也几乎要忘记这么一个人。毕竟他还有太多的国事要处理,最近科举考试,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但是,现在乍听到小宣子的消息,他还是上心…… 还以为自己应该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关于小宣子的事,没想到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马上让太医去给小宣子看病,就说朕说的!”皇甫擎云下令。 “是,小的这就去办。”说着便要躬身离开。 “等下。” 皇甫擎云想了下,最后还是咬咬牙:“到时问清楚小宣子究竟得了何病,然后回来禀报联。” “是。” “然后传话给小宣子,让他好好休息,就说朕国事繁忙,就不去看他了。”皇甫擎云说完,怕自己后悔一样,马上挥手让对方离开:“下去吧。” “是,小的一定会把话带到。”说着离开龙轩殿。 汇报的人虽然离开了!但是皇甫擎云却是怎样都没有心情再继续批改奏折,一心担心小宣子究竟为何会呕吐不止。 脑海中浮现那个少年脆弱的样子,只觉得眼眉都疼了。哎…… 越是抗拒走见那个少年,却是越担心。皇甫擎云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做法,究竟对不对。明明那么近的距离,走一段路便了可以去见少年,偏偏让人传话,自已不去。 皇甫擎云烦躁地看不下奏折,只得走到窗边吹风,等待下人回来汇报小宣子的病情…… “内侍大人,既然生病为何都不请我们看病。现在连皇上都惊动了。”太医来给子宣看病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皇上下来的命令,差点怪罪他们太医院的人。他们何其无辜。 “这不是怕麻烦你们,没想到皇上如此上心,我以后一定会和皇上说的。让太医们费心了。”子宣装作谦和的模样。这些人心里想什么他会不知道? 不过,他真没想到他生病的事会传到皇甫擎云的耳朵里。 而且皇甫擎云竟然还让太医院的人给他看病…… 看起来,皇甫擎云还是很挂心他,他还以为自己被打入冷宫不受皇甫擎云看重了。实在是这段时间,皇甫擎云竟一次都未传召他,而且连看他没有看一次。让他有些摸不清皇甫擎云的想法…… “得罪了。”太医说着伸手帮子宣把脉。 子宣静静等到太医的结论,他也觉得最近自己身体越发古怪。总是呕吐不止,又没什么食欲,但这几天下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竟然也没有消瘦下来。 实在古怪的很。 让太医看一下也是好事…… “内侍大人……”太医像是惊讶自己把到的脉象,一副见鬼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子宣拧起眉宇,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 “内侍大人,你这个脉象怎么,怎么这么古怪,这脉象……”太医说话都不清楚,皱眉又认真地把脉。还是一样的结果。 真是见鬼了! “你直说好了,我的脉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内侍太人,你的脉象……”太医觉得喉咙有些干哑。这种脉象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才对…… 第102章 龙颜大怒! “有什么直接说。”子宣阴沉下来,桃花眼因为对方的吞吞吐吐染上阴狠。从太医如此结巴的表现看来,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内侍大人的脉象看起来平缓,根本一点病也没有。是不是内侍大人最近忧心过度,有什么太多的烦心事。还请内侍大人要放宽心房。”太医结巴之后,只得忍下真相不敢乱说。 把一个男人把出喜脉,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是天大的笑话。作为太医院的人,他绝对不能随便说这种话! 太医决定将这件事先压下来不说。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他需要回去找其他人商量或是查阅书籍后才能确定。男人怀孕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真的没事。”子宣根本不相信眼前太医说的没事,那么明显的表现。一定是他身体有什么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所以眼前太医才会不敢说…… “真的没事,我给内侍大人开一些养身的药,过段时间再帮内侍大人看看。”没想到一个内侍眼神也会如此犀利。太医额头开始冒冷汗,但是他绝对不会说出来。这种事要事弄错,可是丢脸的大事,以后他也不要想在太医院混了。 所以,哪怕子宣的眼神如何毒辣,他还是一口咬定子宣没事…… 子宣打量对面的太医,上了年纪不是一般年轻不懂世事的太医。心里冷笑,看起来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真的有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还请太医多费心了。”之前对皇甫擎云叫他帮自己看病之多不愿意,现在倒是变成到时会再来帮自己查看。看起来自己这病还很麻烦。 “不用客气,这是皇上的吩咐,应该的。”太医似乎不愿多留:“我会吩咐太医院的人每天准时帮内侍大人送药,内侍大人生病在房间多加休息,心事切忌太挂心。” 子宣知道自己最近想的太多,但不至于因为想的太多便得了要命的病。绝对没有太医口中说的那么轻巧。 “那么谢谢太医。” “不谢,我先告辞。内侍大人多休息。”太医说完赶也是得离开,脚步匆忙。子宣盯着太医离开的背影,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起来,他得叫人看看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他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师傅…… 算起来,师傅已经很久没来看他。不知道是因为要帮自己找朱红果,还是因为现在有魔衬旬在的缘故。上下算起来有十几天没来看自己。这实在不寻常。 太医一看完病原本想回太医院查看资料,没想到半路上却被人叫到了龙轩殿。一踏进龙轩殿,太医的后背就冷汗在直流。 没想到皇上如此关心那个内侍的病情。脑海里不断想着要如何应付过去这一趟。真是倒了霉今天,竟然被派去给那个内侍看病,说不定自己还会因此搭上小命…… “你今天去给小宣子看病,是个什么结论。”皇甫擎云不相信下面的人汇报,如果只是没病怎么会呕吐不止。因为担心,所以叫这太医亲自来一趟,他要仔细问个清楚。 皇甫擎云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作为皇上如此关心一个内侍,究竟合不合规矩。 “小的帮内侍大人看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心病造成才这样。”在太医院,凡是查不出的病都有同一个借口,那就是主子心事太重,气血不畅所致。 意思就是主子们想太多,根本就没病,是他们想不通…… “真的。”皇甫擎云盯着眼前的太医。如果只是心病为何会呕吐? “……是的,小的不敢欺瞒皇上……”太医被皇甫擎云的气势所逼,说话开始结巴。面对子宣,不管对方眼神再如何毒辣,不过是个小小内侍,他自然不会害怕。但是现在面对的是皇上,诛他九族都是轻而易举,他怎么不怕。 对方不过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怕的要死。 太医觉得自己后背的冷汗流的越发厉害,甚至身子两侧的手开始颤抖。头顶上皇甫擎云灼热的眼神,让他恨不能现在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好大的胆子。”皇甫擎云只是轻轻说了几个字:“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嘭!”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还请皇上恕罪!”太医立马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一脸慌张地求饶:“小的不是有心欺瞒皇上。” 原本就心虚的太医,听到皇甫擎云的质问立马露出原形。 “你说,小宣子究竟得了何病!”皇甫擎云看太医如此慌张模样,喉咙像是梗了刺异常难受。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太医竟然敢如此大胆,连他都欺瞒,其中必定有隐情! 脑海中闪过那个少年的身影,皇甫擎云觉得头有些疼…… “小的,小的帮内侍大人把脉,但是得出的结论是小的所不能理静的。所以小的才没有十足把握说出结果,想回太医院查清楚是不是医书有记载。还请皇上恕罪!”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全身都颤抖个不停。就怕皇上一怒之下,让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你说,你把脉出的结果是什么。”皇甫擎云握紧双拳,现在他只关心这个! “……小的,小的帮内侍大人把出的,把出的乃……喜脉。”太医说完低头不敢看圣上表情。 “你说什么!?” “喜脉,小的为内侍太人看病,结论是内侍大人怀孕了。”太医咬牙豁出去,他把出来的结果确实是这个。 龙轩殿里一片安静,太医跪在地上呼吸都停止。 “你个该死的,查不出来小宣子得了何病,竟然还敢胡言乱语欺骗联!” 皇甫擎云气得直接将太医一脚踹到在地! “皇上恕罪,小没有说谎,真的是喜脉。如若皇上不信的话,可以请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为内侍大人把脉!”太医老泪众横,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世上还会有这种事! “自己查不出来毛病,还敢狡辩!”皇甫擎云难得大发雷霆,被人如此戏弄,作为帝王他怎么不怒。 原本以为小宣子是患了什么重病,没想竟被对方拿了个‘喜脉’搪塞。 “就算他是内侍,他也变不成女人,怎么怀孕!你以为朕是傻子吗!!” “皇上饶命,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来人,将这人拖下去砍了,胡言乱语怎么能继续留在太医院!”皇甫擎云气得让人直接拖走太医,来个眼不见为净。 “是。” 这还是皇甫擎云登基之后第一次发怒,龙威大怒,皇宫中人人自危。就怕触怒龙鳞。 “皇上,小的说的都是真的,绝无欺骗皇上半句,还请皇上明察秋毫!!”随着声音渐行渐远,皇甫擎云还是怒气未消。真是闹剧,小宣子是宦官,就算是他真的不能算真正的男人,也不至于宫刑后就变成了女人!天下哪有男人怀孕的事!荒唐! “来人!” “小的在。” “去让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全都到小宣子那里,让那些太医全都给小宣子看一遍,然后到龙轩殿来禀报结果!”皇甫擎云怒气未消,所有人小心翼翼。 “是,小的这就去。” 龙轩殿只留下皇甫擎云一人,被气得不停跺脚。嘴里不停念叨着:荒唐,荒唐…… 子宣没想到刚送走太医,又来了这么多太医院的人。 “这是皇上的吩咐,还请内侍大人不要为难在下。让我们一一为内侍大人看后,好禀报皇上。”一个明显太医院带头的长者站出来说出。 “我知道。”子宣无奈只能让太医院的人查看病情。结果每一个都是和第一个来的太医一样,一脸惊讶一副见鬼的样子。子宣眼里越来越阴暗,山雨欲来…… “我们都已经查看完了,就不打扰内侍大人休息。我们还要去皇上那里复命。”说着太医院的人匆忙便要离开。 “敢问一下,我究竟得了何病?”子宣低着头说这话,露出漂亮脆弱的脖颈,显得几分可怜让人无防备。 但是再怎么想说,还是要遵从皇上的意思。 “皇上让小的们必须禀报,我想内侍太人到时可询问皇上。”这句话有说等于没说,不过告诉子宣,最大的是皇甫擎云。 “谢谢。” “不谢,我们先离开不打扰内侍大人休息。”说着一群太医院的人全都离开。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要想办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子宣眼里闪过阴狠,事情开始朝着无法掌握的方向发展…… 第103章 好消息一起听 龙轩殿一片沉寂,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跪在下面,大气不敢喘一下。皇甫擎云似乎情绪调整了下,没有之前的暴怒。 恢复以往高高在上的帝王,眼神平静幽深。 “看起来你们有已经答案给我了。”皇甫擎云握紧双手,绝对不承认他在害怕那个答案。他终觉得那个太医们说出来的答案,不会是他喜欢的那个。 “有。” “我们几个太医看后,刚才路上商量过全都是一致的答案。”虽然他们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乡内侍大人会有那个脉象,但一个人是胡说,两个人是巧合,现在他们几个人弄出来的脉象全都是喜脉,就由不得他们不这么想。 最奇怪的是,内侍大人分明是男人,脉象也很清楚显示他并非女人。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哦~那么结论是什么。”皇甫擎云盯着跪着的众人,隐隐有些猜到。 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和之前比他拉出去砍的太医表情相似,看起来弄错的怕是自己了…… “我们把出内侍大人的脉象是喜脉,内侍大人怀有身孕。”说完,太医院的人全都将额头贴在地上,诚惶诚恐。就怕皇上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拉出去砍了。 因为之前便有一个例子不是,就是因为那个被砍的人。他们去给子宣看病时,才有所抱怨。哪怕看病错了差错,还没调养开药,至于让皇上下了死令吗。 现在想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结果太荒唐了,才会让皇上以为他胡言乱语导致杀机。 “这是我们结果太医一起得出的结论,绝不敢有欺瞒皇上的意思。”一下子将所有太医都绑在一条船上。相信皇上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都问责了…… 龙轩殿气氛古怪,旁边的宫人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凡人一向只有女子可怀孕,现在那个内侍大人怀孕,难免不让人想歪。 皇甫擎云好似早就猜到结论,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挑起眉尾撑着下巴好笑:“小宣子是女人吗?” “不是……” “我们把过他的脉象的确是男人。内侍大人虽然宫刑但并没有变成女人。”这都是事实,至于皇上会如何看待,那他们就只有听命的份。 “既然不是女子,怎么会怀孕。朕看你们是在太医院呆得太久,所以昏了头吧!”皇甫擎云似笑非笑,如古井般幽深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面笑眼不笑。 “皇上恕罪,臣等说的都是事实,绝对不敢欺瞒圣上,还请圣上明察。” 所有太医全都异口同声。 怪不得皇上会让太医院的太医全都给内侍大人看病,原来是真有蹊跷,如果不是他们亲自把脉,他们绝对也不会相信天下竟会有这种事! “朕说了,小宣子不是女人的话,怎么会怀孕。难道你们还觉得男人可以怀孕!?”音量提高,皇甫擎云话里有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可是皇上,臣等……”太医们一时摸不着皇甫擎云究竟是何意思,忍不住想解释清楚。 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们自然绝对不敢大意。 “朕说的话,你们还有异议吗?”皇甫擎云一拍桌子:“今天你们胡言乱语的事朕就不计较了,但是今天这样的话切不可再说,听到没有。” “是。: 在皇宫中的人都是人精,又怎么会不明白皇上话中的意思。 “如若以后让朕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那么朕绝不留情!听到没有!”皇甫擎云不怒自威,说的话带着浓浓威胁。 瞎子都能看出来皇上这是要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但是皇上掌握他们生杀大权,谁敢说了‘不’字。 逃过一劫的太医院太医,全都磕头谢恩,感谢皇上饶他们不死。 这件事,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说。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就是皇上今天放的话,他们要是敢说出去,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臣等一定回去好好专研医术,臣等医术不精,愧疚皇上的厚爱,实在惭愧。”皇上给了台阶,他们自然要顺着台阶下。又不是不知死活的人。 “明白就好,回去。”皇甫擎云扫过站在旁边惊讶的宫人:“今天的事,朕不想听到任何人再提起。” 原本还惊讶的宫人全都收起表情,低下头不敢让皇甫擎云看到他们眼里的情绪。 “全都出去,朕暂时不需要人在旁。” “是。”宫人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全都退出龙轩殿。宫人离开时还将龙轩殿的大门关上…… 等人全都离开后,皇甫擎云放松全身精力靠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惊讶。 他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小宣子竟然真是怀孕!? 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情,皇甫擎云脸色一果。时间未免太巧,难不成便是上次…… 但是,为何一个内侍也能怀孕!?还是说小宣子身体原本就和别人构造不同? 皇甫擎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却没有人能给他解答。唯一能问的便只有子宣本人。那些太医是绝对不能问的,他才刚将事情压下去。 看起来,他必须找个时间找小宣子好好谈谈。否则等小宣子的肚子大起来,就算他堵得住太医院的口,也堵不住皇宫那么多人的口。也许,小宣子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这么一想,皇甫擎云越发纠结了。他发现这件事他不想由他来告诉子宣。不管是好,是坏,总之由他口中说出去,总归不好…… 离开龙轩殿的太医各自沉默散开。而其中一位王太医却在半路时被人拦下来…… “王太医,太后身体有些不适,想请你去慈静殿一趟。”小玉笑地委婉,但是态度强硬地让人没有回绝的余地。 “……那么麻烦你带路。”王太医一下子沧桑了许多,表情挣扎。太后这个时候传他绝对不是好事。心里忐忑上下。 “王太医不用担心,太后只是请王太医过去看病而已。”小玉越是这样子说,王太医心里越肯定,太后此番绝对是有备而来。 毕竟,皇上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派出去给子宣看病,这么轰动的事在皇宫中从未有过,不让人怀疑才怪。 怕这只是个开头。王太医在心里暗叹自己倒霉,竟是自己被太后惦记上了。不知等下该如何应对。越想脸色越苍白…… 子宣怀孕的事,几家忧愁几家欢乐。 至少魔封旬现在的心情是恨不得冲回魔界,对着魔界所有人大喊几声老子要做爹了!!! 没错,魔封旬在担心子宣身体,将小结巴赶回魔界几天后。从小结巴那里婉转的得到结论,结论还是他家老不死亲自写给他的一封信。 那封信上无非在数落他刚成年,就去找女人,现在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说他不学好,魔王位子还没继位,国事还没学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学的七七八八了。一封信洋洋洒洒一大封。但是魔封旬只把重点放太了搞大肚子上面!然后他灵光一闪,无师自通地想明白了,他把子宣的肚子搞大了!所以子宣才总是吸食他的魔力,原来不是子宣吸食,是子宣肚子里他的种在吸食!! 魔封旬得出这个结论时,恨不得高兴地嚎上几句! 因此,他也不顾形象地将小结巴抓过来,狠狠地亲吻了几下,送了小结巴几个香吻。想当然,被小结巴狠狠拒绝了! “嘎!嘎嘎!我被轻薄了,我被非礼了嘎嘎!!”小结巴扑腾着翅膀逃跑。 “哈哈哈,我要当爹了~~~小结巴,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哈!!”魔封旬激动地来回走,语无伦次:“没想到我要当爹了,真快,我真是太惊喜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还一点准备都没。” 魔封旬只觉得自己要当爹了,至于怀孕的子宣是个男的,还有其他的问题都不在他思考范围内。他只要一想到子宣怀着自己的孩子,就有种热血沸腾,想要大笑几声的冲动! “对,我要去告诉子宣。让他知道他有孩子了。”魔封旬一激动,直接甩下小结巴往子宣的房间跑去。只想将喜悦一起分享给子宣。 小结巴看着兴奋地几乎跳舞的主人,再看魔封旬朝子宣房子那边跑的欢乐样,两只肥胖的翅膀盖住自已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嘎,真是傻透了,我怎么有这么傻的主人。美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杀了主人的嘎,哎呀~傻透了主人嘎嘎~!”小结巴盖着脑袋,觉得还是不去看比较好。 第104章 这简直死笑话 魔封旬冲去找子宣的时,子宣正好也有事找他。 “我刚想去叫你,我有几件事要你去办。”子宣使唤起魔封旬一点都不吝气。在他看来,自己之前被人占了便宜去,自己如果不多加利用简直对不起自己。 “啊?”魔封旬没反应过来,愣愣得盯着子宣。 “第一件事你帮我去查一下君梓墨的下落。有结果的话立马告诉我。君梓墨就是扈国的国师,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是吧。”子宣现在极其担心他师傅的下落。 就像他之前猜测的一样,君梓墨不可能扔下他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就算真的有事,今天这么太医院全都来给自己看病这么大的动静,他师傅不可能一点都不担心。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师傅走不开……至于为什么走不开,只能说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下落?”魔材旬好奇地问,在他知道子宣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已经将子宣归为自已的人。看着自己的人去问另一个人的下落,他觉得有点不舒服。当然在没孩子之前,他也一直觉得子宣是自己的人。 “你只要帮我查他的下落,哪有什么多理由!?”子宣古怪看着魔封旬,他觉得魔封旬好似对什么都好奇,每次他叫魔封旬帮忙一件事,都会问上很多为什么。 在相处过程中,他也发现魔封旬心智没有外表成熟。老是像个孩子一样总是问个不停。但是,今天他显然没有心情回复魔封旬! “如果你不说,我就不帮你去查。”魔封旬也用起别扭。 “你!” “你告诉我,我再帮你。”魔封旬双手环胸坐在桌子边,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 子宣调整情绪,觉得胸口又开始沉闷,又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最近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看到什么都没有食欲,弄的他整个人也异常烦躁! 子宣肯定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过去就算他再怎么不舒服控制情绪这种事情他还是做的到,至少对魔封旬花言巧语几句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最近他的脾气真的越来越无法控制! “君梓墨是我的师傅,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担心他的安危。”压下内心的怒气,子宣心平气和的说。 “你师傅?” “是。” “是你师傅的话,年纪应该不小,又用不着你担心。”魔时旬说的小声,但还是让一边的子宣听到。 “你到底帮不帮忙!” “好了,好了,我帮你去查他的下落就好。你不要激动。”魔封旬赶紧站起来去扶子宣,结果一碰到便从手指传来熟悉的感觉,这次魔封旬倒是没有放开手,而是一脸开心地扶着子宣坐下,任子宣的身体吸食他体内的魔力。 知道了子宣为什么要吸食他的魔力,魔封旬开心的不得了…… 子宣侧头便看到魔封旬在傻笑,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撇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还有其他的事。” “你说,你说……”魔封旬心情一好,就是子宣要天上的星星他都给~“帮我将这封信给夜修容。”子宣拿出早就写好的信,里面是告诉夜修容以后每天必须来他这里一趟。虽然他到时会用生老病死薄治好夜修容,但是他不能让别人看出问题。装装样子还是要的,否则只是写几个字就治好了夜修容的不治之症,怕又会惹来很多麻烦。 “好。”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些人虽然他不认识,但是打听一下都能知道。 “还有其他的事吗?”魔封旬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一副你不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样子。 魔封旬在等子宣说完,然后要告诉子宣一个好消息……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子宣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有。今天……”子宣有些迟疑,不知道魔封旬究竟可不可靠。让魔封旬去查今天的事,究竟能不能保守秘密。 “你说,我一定会帮你的~”魔封旬紫色眼眸真诚。 现在除了魔封旬,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帮我查一下,今天皇甫擎云叫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帮我看病,究竟结论是什么。”子宣咬着唇瓣:“别说什么心绪不畅这种鬼结论。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了我身体什么状况!” “他们今天来看过你?” “是……” “那他们说了。”魔封旬没想到自己一个早上没在,太医院就已经有人来帮子宣看病了! “他们说我必绪不畅,是心事太多造成的。我压根不信这个!”子宣嘲讽地冷笑,他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他怎么会不清楚。心绪不畅也不至于到呕吐不止的地步。 “……的确不是这个。”魔封旬小声嘟囔,不知道太医院那些人为什么乱给结论。不过想到子宣现在的身体状况,别人不相信貌似也是正常的。 “那个,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魔封旬看子宣这个样子,心里开始没底:“就是我说如果,如果你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只是因为多了点东西,你会怎么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子宣眼晴眯起,魔封旬这话里分明有其他意思……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是那个,因为怀孕了所以才这样子。呕吐什么那些都是怀孕的症状,你会怎么样?我是说如果啊!”魔封旬紧张地搓着手,之前高兴的样子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心翼翼,紧张盯着子宣看。 子宣第一个反应是魔封旬疯了。他是男人,怎么能怀孕。 “我不想假设这个问题,这根本不可能。我是男人。”对于不可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假设。 “我都说如果,你设想一下嘛~再说谁说男人不能怀孕,那是你们人界不知道,像神界、魔界、妖界和冥界都有能男人怀孕的东西。才不像你们人界男女分的那么清楚!”魔封旬也开始大声,因为他觉得子宣皱起眉宇的表情,并不是那么高兴。 实际上,庵封旬说的是事实。除了人界以外,其他几界男女性别并没有分的那么清楚。毕竟对拥有千年甚至更长生命的他们而言,性别早就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他们需要的也不是女人或是男人,他们需要的是配偶或者伴侣,可以陪他们度过长久生命的人……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子宣声音都危险起来。但是魔封旬还没有听出子宣话里的危险,一个劲地解释着关于其他几界的秘密。魔封旬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子宣的脸色越来越白,直到最后的苍白…… “所以说,其实男人怀孕也是很正常的,也就你们人界会觉得大惊小怪。怎么男人就不能怀孕了。”说到这,魔封旬才注意到子宣的表情不对,一下子才回过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我说的是如果,我没说你真的怀孕了。” 听到这,子宣更是眼前难受,压在胸口的沉闷一下子吐不出来,被气得眼前一黑…… “啊,我真的没说,我只是说如果!”魔封旬一看子宣这样子,就知道子宣根本不能接受怀孕的事实。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可是这样一想,魔封旬又觉得难过,明明是和他的孩子,为什么这种表情。 看起来就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子宣不小心咬到舌头,口腔里都是铁锈的血腥味。双手紧紧扣在手掌里,几乎要刺进肉里。 “你说,我这样子有可能是因为怀孕?”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是子宣只觉得眼里通红。将之前所有的事情连起来,他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为何那些太医的表情如此古怪,看什么奇怪生物一样。原来他们看的是自己!!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所以才会露出那种眼神!!! “……” 魔封旬没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是吧!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怀孕!!”子宣突然狂笑,这未免太好笑了!!这根本不可能!! 子宣表情狰狞,满身煞气吓得魔封旬愣在一边不敢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子宣这种模样…… 第105章 不小心误闯 “我只是假设,你不要太激动。”魔封旬完全被子宣的样子吓到,他没有想到子宣竟然会如此排斥怀孕的事。他还以为子宣会接受,毕竟这个孩子是他们的…… 显然此时的魔封旬没有考虑到子宣只是接受他的追求,和他们两人距离两情相悦远的不能再远!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玩笑!”子宣毫不客气:“如果你这么喜欢假设的话,用在你自己身上,这次就算了,以后别不要再跟我提这些!!” “不会,不会,我以后都不说了。”魔封旬纠结的眉眼皱起来。子宣的肚子总有一天会大起来,到时就算他不说,子宣自己都会知道的…… 如果真的是他怀孕就算了,至少没有这么麻烦。魔封旬此时的想法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事就出去,我交代你的两件事去做!”子宣烦躁地喊!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不要激动,你千万别激动,你现在身体。”魔封旬看到子宣又要变脸,立马改口:“我是说你现在身体不好,你不要激动。” “滚!” “……”魔封旬屁股着火一样地离开。 等出了门。才舒出一口气,刚才子宣的怒气真是从未有过,比之前那次大怒还严重。魔封旬摸模鼻子有些委屈,不过一想到子宣现在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又笑的一副傻兮兮的模样。 没想到他也要当爹了~~ 想到这,心情顿时好了,屁颠屁颠跑去做子宣交代他的事情。有时候头脑比较简单一点的人,他思考的东西比较少,于是人也开心一点…… 房间里的子宣,却是还是不能舒缓心中郁结。他不管魔封旬的那个是假设还是真的,总之他完全不能接受那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之前那些太医院太医的表情,子宣眼里阴沉地吓人! 口腔里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开,桃花眼里慢慢出现水雾,竟是茫然的很。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怀孕,那么他便成了怪物。怪不得那些人看待他的眼神如此刺眼,怕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怪物,都是一样的表情…… 子宣气得咳嗽! “为什么会这样,师傅,师傅。对了,只要找到师傅。师傅一定会告诉我事实,师傅一定能帮我。”子宣像个恍然若失的孩子,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整个偌大的皇宫,找不到能倾诉的人。 而那个唯一能听他倾诉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子宣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变成怪物。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是真的,他也绝对不会生下怪物的! 子宣瞪着双眼,眼里血丝狰狞布满。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师傅…… “子宣!” 君梓墨被惊醒后才发现自己竟做了噩梦。清醒后一看到自己还呆在铁笼里,脸立刻拉下来。看起来他是太担心子宣,所以才会做了那样子的梦。 自己已经被关了几天,不知道子宣在外面怎么样。偏偏自己现在又不能出去。君梓墨越想脸色越难看,他总觉得那个梦是不详的。 “吱呀……”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竟然是几天没来过的温娴淑,温娴淑脸色阴沉,明显一副准备找茬的样子。 君梓墨一看她这样子就大约知道是配药没成功。心里除了冷笑没有其他想法。 “看起来太后取了我的血没什么用处。”他说过那个盅虫除了他,没有人能控制。以为有了他的血,便可以引出盅虫?做梦! 温娴淑被君梓墨抢了台词,表情越发恶劣,气得指着君梓墨大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快将盅虫给我弄出来!!” 失去理智的温娴淑已经顾不得用‘哀家’,而是直接用了‘我’字。温娴淑没有想到太医院的那样饭桶竟然什么都研究不出来。 因为君梓墨的血里含着太多毒素和其他盅虫。甚至还有一些是他们都说不出的成分。这样子的血如果能做药引?就算能做,要是没有成功,有可能还会因为君梓墨血里的剧毒一命呜呼! 谁能想到君梓墨的血竟然会如此之毒! “太后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将我囚禁在这,不觉得说这话不太适合吗?这可一点都不像求人的态度。”君梓墨冷冷瞥了温娴淑一眼,勾勒着金墨的双眼一撇异常妖异,却又带着寒光。 “你想要我求你!?”温娴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小国师竟然想要她太后求他?这人是疯了吧! “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我想太后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等我自己从这边出去的话,那么到时就没有太后选择的余地了。”君梓墨站起来低睨温娴淑,明明在牢笼之中,但那气势却犹如朝堂之上,给人一种万人之上的气势。 温娴淑被对方的气势竟震得一退,略带狼狈。 “呵呵,好一个君梓墨,你倒是对自己的本事十分自信啊。”温娴淑怒极反笑,突然笑的花枝招展。 女人的声音原本就尖锐,笑起来更是刺耳。 “那么我就看看是你撑的比较久,还是我撑的比较久。不过哀家奉劝君国师一言,只怕你心爱的内侍大人会撑不了多久。”温娴淑稳操胜券十分自信。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你应该问他自己做了什么肮脏的事。真没想到这天底下男人竟然也能怀孕。内侍大人没想到竟然也会怀了种,你说稀不稀奇?”温娴淑看到君梓墨瞬变的脸色,笑的开心不已。 “不用哀家动手,只要这件事传出去,他就会被当怪物一样对待~~到时只怕在铁牢中的君国师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以为胡言乱语几句,我便会相信你的激将法。”君梓墨双手抓着铁栏,脸上表情镇定,但是那紧握双手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温娴淑不屑和眼前人多说什么。她知道只要将这消息告诉君梓墨,过不了一天,这人就会主动屈服。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坐等。 “那么君国师可以赌一赌。等你亲自出去的那一天,看你心爱的内侍大人还在不在哈哈!!”说着温娴淑大笑离开。在她从王太医口中听到真相时,她笑的气都岔了。在她听到王太医千保证万确定子宣是男人,但却怀孕后她心中一口恶气算是出了…… 原来不过是个怪物,这样擎云根本不会再喜欢哈哈!! 在开心之余又觉得恶心,没想到不男不女竟然还能怀孕,就不知道是哪个人的种。也许说不定那个贱人自己也不知道。 势头一下子转到温娴淑这边,形势要开始逆转…… 被关在牢房中的君梓墨愣地不知该以什么表情表达此时的心情。他确定子宣是男子,他和子宣一起在玄云山上那么久,这一点他可以十分确定。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子宣的体质特殊! 但温娴淑没有理由会用这么荒唐的玩笑来打击他,所以只能说明温娴淑说的是真的!!? 真的话,子宣现在的处境就惨了,子宣,子宣。怪不得他刚才做了噩梦,看起来他要想办法出去,他不能再等了。君梓墨双手扣在一起,吹出尖锐的声响。 房子附近爬来非常多的虫子,但是却都进不了房间,全都在外面徘徊。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庞大的虫子聚集慌得用长剑挑开。 龙舌草!! 君梓墨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在牢房里走来走去。那个太后都想好他出不去! 既想马上驱动太后身体里的盅虫,让那个女人死了算了。但是又怕那女人死了,自己出不去,还会害了子宣! 那个女人如今这样子不怕死的威胁他,怕是把后招都想清楚了。该死,如果他能出去,他绝对要那个女人死的很难看! “啊,好多虫子啊。”从对面窗户传来小声的声音,然后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翻进来。声音十分小声,像是怕外面的人发现异样。 君梓墨惊讶看着突然从窗户爬进来的人,被关了这么多天,除了外面的侍卫,他没有见过眼前的小孩! “奇怪,怎么是个人?那个老女人把你关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以为她又藏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真不好玩。”皇甫觉看到铁笼里的君梓墨,皱了皱鼻子。觉得这次发现的竟然是个人,真没意思…… 第106章 峰回路转~ “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出去。”皇甫觉看了君梓墨一眼,准备按照原来的路爬出去。 “等下!你过来。”君梓墨怎么可能错过一个好不容易进来的人,虽然对方只是个孩子。但是现在对他而言,有人发现他被关在这边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叫我?” “是。”君梓墨上下打量一下皇甫觉,就大约知道对方是谁。整个皇宫之中拥有绿色眼眸的孩子,除了皇甫觉还能有谁。 “我知道你是小王爷皇甫觉,我不是坏人,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君梓墨竟然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儒雅一点,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毕竟他一直是个儒雅的君子人物。 果然君梓墨的笑容让皇甫觉心防放下不少,总觉得能这样子温柔的男人不会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是谁?”原本还想走的皇甫觉走到铁笼面前,对方是个好看的俊雅男人,虽然衣衫有些狼狈,但是整个人气质却丝毫没有受损,让人觉得温润如水,很舒服的感觉。 “我是君梓墨,皇上刚封的国师。因为一些事得罪了太后,被她囚禁在这里。皇上不知道太后囚禁了我。”君梓墨尽量用孩子懂得直白语言说。皇甫觉没有表现惊讶,似乎还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我知道那个老太婆经常做这种事,我也很怕那个老太婆。你肯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得罪了她,你真厉害,竟然敢得罪她。”说着皇甫觉撑着脑袋蹲在地上,一脸佩服看着君梓墨。 虽然宫里的人都说太后很温柔,连皇兄都说太后非常慈祥和蔼,一定会喜欢他。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都被那个老太婆骗了,那个老太婆明明很凶,而且一点都不喜欢他。每次笑起来也特别假,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皇甫觉撅了撅嘴巴,想到那个老太婆就一副不太舒服样子。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君梓墨恳切地看着皇甫觉,他现在想马上出去。只要一想到太后将对子宣做的事情就心疼的不行,他绝对不允许那个女人伤害子宣!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不认识什么国师。而且那个老太婆很可怕的,被她发现她一定会狠狠教训我的。”皇甫觉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虽然他只有五岁,但他很清楚那个老太婆可是很凶的。他才不要因为眼前的人得罪那个老太婆。 “算我求你,只要你帮我,我可以送你很多很好玩的东西。”君梓墨着急,但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皇甫觉身上。皇甫觉看着眼前紧张的君梓墨,似乎在担心自己回绝。皇甫觉转了转眼晴,有些犹豫。 “你先说要我帮你做什么,我考虑考虑。我只是小孩,帮不了你做什么事。”皇甫觉看对方的样子有些可怜,而且表情看起来异常着急,实在让人拒绝不了。 “不会,我也不想请小王爷帮忙放我出去。只是想请小王爷去我的住处就是天元轩找我的手下,告诉他们我在这个地方就可以了。”君梓墨将事情简单的说一下:“只是想小王爷帮忙跑一趟,小王爷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只是跑一趟?”皇甫觉考虑一下,反正他经常在皇宫中跑来跑去,帮忙一下倒不是太大的事。 “对,如果小王爷愿意帮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君梓墨说着竟然弯身鞠躬,表示谢意。他真的想立刻出去,一点时间都等不了! “救命恩人?”皇甫觉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觉得这四个字很有英雄的感觉。想起皇甫擎云以前给他讲过的故事,突然觉得自己越发像个侠客。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天元轩帮你说一声。”皇甫觉点点头,一副自己已经是大侠高兴的不行。 “谢谢!”听到皇甫觉答应,君梓墨终于有点放心。 “我这就去通知人救你,你不要担心。”皇甫觉说着就朝着窗户继续爬出去,一脸地兴奋,自己现在就是救人的大侠。君梓墨则是庆幸来的是皇甫觉,皇甫觉这人早熟,虽然只有五岁,但是在皇宫中却是个古怪的人。听说从来不需要宫人跟随伺候,只愿意亲近皇甫擎云。而皇甫擎云因为忙于国事,经常没有时间陪着这个弟弟。 于是皇甫擎云便在皇宫中下了命令。皇甫觉在皇宫中没有禁止令,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任何宫人如果看到皇甫觉,便都要好生伺候了,如果皇甫觉迷路了,也有大片的侍卫会找他,所以在皇甫擎云登基之后,皇甫觉可以说比以前地位有所上升! 至少是皇上光明正大疼爱的胞弟。 想到这,君梓墨有些放心。就算太后如何聪明,肯定也不会算到皇甫觉会因为好玩发现这个地方。现在自己要做的,便是等待他那些手下来营救他。 …… 皇甫觉不知道天元轩在哪个地方,只能在附近晃来晃去。然后看到宫人便装作天真的无辜样好奇地问:“天元轩在什么地方,我要去那里!” 宫人自然帮忙带着皇甫觉到天元轩附近。 “什么人。”皇甫觉还没进到天元轩,便被人拦下来。对方看五岁的皇甫觉晃来晃去,自然心生古怪。 “我是小王爷,你不知道我吗!?”皇甫觉毕竟也是王爷,口气那叫一个不客气。 “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王爷到这边不知道有何事吩咐。”一个看起来有些奴才相的宫人点头哈腰不停向皇甫觉道歉,皇甫觉后退几步,皱了皱鼻子。 他以为那个国师看起来那个样子,他天元轩的人应该也挺好,没想到和其他地方的狗奴才一个样子。 “你们这里谁能做主,我要找能做主的人,有事找他。”皇甫觉将手背在身后,矮小的身子说话一板一眼,倒是将皇甫擎云的样子学了十分相像。 小小的婴儿肥脸颊上带着严肃,根本没有丝毫威严,看起来反而有些可爱。 “小王爷要找我们管事的吗?”宫人想了一下,略带迟疑的回答:“国师最近不在,既然小王爷有事要找管事的,那么请随我走。” 皇甫觉暗地里皱了下眉毛,然后跟在那人的后面。 “我当然知道你们国师不在,他要走在的话,我还来干什么。”皇甫觉小声嘟囔,他虽然人小,但是又不是不聪明。总觉得眼前的宫人有几分轻视他的样子,他十分不喜欢。 “那么小王爷请进。”宫人将小王爷引到偏间,里面一个原本在喝茶的人看到宫人带着皇甫觉进来,有些惊讶。宫人立马将前后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那么小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在下?”管事的是一个中年的男人,看起来倒是斯文有礼。 皇甫觉转了转眼睛,觉得总算对方没那么讨厌。“你是国师的手下?说话有用吗?”皇甫觉像个小大人觉得在告诉对方信息前要确认一遍。 “是。国师不在,小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说。”管事笑的谦和,一看就是让人觉得舒服的人。 “我知道你们国师不在,就是他让我来告诉你消息的。”皇甫觉笑的嘴角上扬,觉得自己总算要把答应君梓墨的事情做完了。 “国师让你来告诉我?” “是,你们国师被关在冷宫那边的别院,他让我来告诉你们他出了事,让你们去营救你们。”皇甫觉说完,对方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真的是我们国师说的?” “当然!我骗你们干什么,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那个地方!”皇甫觉最讨厌别人不相信他!以为他是小孩子在说谎话! “没有,我们怎么会不信。那么小王爷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我当然记得!”皇甫觉一肯定,突然觉得对面的人笑的有些古怪,然后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 “小王爷,你知道的太多了。”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斯文有礼的人,而是一脸奸逞的人。眼前一黑,皇甫觉昏死过去。 “将他送到太后那里去。”男人对着宫人说。 第107章 皇甫擎云的身世 ——慈静殿—— “还好事先安排了人在天元轩。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会知道!”温娴淑表情难看,怎么也没想到差点就要被个小鬼坏了好事! “太后现在怎么办?”小玉站在一边,看着昏迷在地上被捆绑的皇甫觉。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处理,但是对方是皇甫觉有点棘手。毕竟现在皇宫中的人都知道,皇上对皇甫觉是宠爱有加。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要处理掉。”温娴淑说的时候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可,可他是,他是……”小玉有些为难,对方可是小王爷。 “是谁不都一样,难道放他出去救君梓墨,然后让哀家受苦!?”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太后,小玉知道错了。”小玉知道自己说了大忌的话,后退几步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什么。 太后既然已经决定,她一个宫女能再说什么。 “去叫温克青来,哀家要他帮忙。”温娴淑眯着眼睛打量皇甫觉。皇甫觉因为睡着,还不知道危机靠近。 闭上眼睛的皇甫觉,更加符合他的年龄,一个五岁的小孩。没有了绿色眼眸,看起来更加像皇甫擎云。看着这张脸,温娴淑有些扭曲。她看着皇甫擎云长大,自然知道皇甫擎云小时候是怎么一副模样…… 虽然不是完全相像,但是七八分还是有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从来不喜欢皇甫觉。 因为她知道皇甫觉根本不是皇甫云的孩子!皇甫觉分明是皇甫擎云和那个贱人的孩子!!这在当年还一度是皇宫中的丑闻。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知情的人不是离宫就是已经去了,知道的人怕也只剩下两三个人…… 作为一个皇子,不像先皇倒是更像自己的皇兄。偏偏那个皇兄还对这个皇弟宠爱有加。每次看到皇甫觉那双丑陋的绿色眼眸,温娴淑就恨不得挖了他的双眼。 那双眼睛太像那个贱女人的眼眸。 “你叫我来又有什么事?”温克青一进慈静殿便看到温娴淑对着一个小孩发呆。作为皇宫中的老人,在看到小孩的瞬间他立马就知道小孩的身份。 眼角一抽,似乎有些猜到温娴淑叫自己来干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你倒经常找我,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待见我。”温克青嘲讽地说,这也是事实。温娴淑除了需要用到他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他。 “既然知道我找你有事,还说什么废话。”温娴淑坐回位子上,气定有神。 “这个小鬼知道了我囚禁君梓墨的事情,你帮哀家将他处理掉。”女人的声音轻柔,脸上不带丝毫犹豫。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温克青眼里一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温娴淑话中的‘处理’指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要我杀了他?”温克青只能这样子猜测,但对方的身份是小王爷。而且只要小王爷一失踪,马上就会有人发现。皇上查下来怕事情没那么好解决。 “怎么~你不愿意帮哀家做这件事?”温娴淑好笑看着温克青:“事到如今,你还有拒绝哀家的资格吗?” 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个死就全部都死。温娴淑话里的意思很明确。皇甫觉已经知道他们的事,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只是皇上那边…… “皇上那边你打算如何应对?”温克青看向皇甫觉,穿着华服的小孩,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皇上不会发现。这个小鬼原本就喜欢乱跑,皇上只会以为是他又贪玩跑到哪里击。等他派人去找的时候,皇甫觉已经不在达个世上了,你说是不是呢~”尾音带着几分诱惑,但那声音在温克青听来却是阴寒的很。就像整个人突然如坠冰窖一样…… 温克青看向温娴淑,突然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为什么你心里的怨恨还是这么大。”他帮了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这个女人反而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温娴淑第一次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看向窗外拒绝回答。 “婉柔姐姐和皓月都已经死了,皇甫云也被你害死了,皇甫擎云也已经登基了,我的容貌也已经毁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放下呢?”温克青这话说的极轻,好似在问自己一样。放不下的人何止就温娴淑一个人。 “事到如今你才来问我送个,不觉得可笑吗?”温娴淑没有听进温克青的疑问,好笑得直视温克青,高高在上的太后模样:“你只要告诉我你做不做,不做的话有的是人帮我做。” “……我做。但这是最后一次。”温克青突然有些垂头丧气。 “哀家会给你应有的报酬”在温克青将皇甫觉带出去时,身后的温娴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这这一句,温克青僵硬没有挪动半步,紧紧握住双手恨不得回去扇那个女人一巴掌。但是温家现在除了这个女人,自己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我正好缺钱,真是谢谢姐姐了!”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这句话带着怨恨和无尽的凄凉。 如果当初没有那一切,那么是不是会不一样。谁又知道呢,已经发生过的事,谁又有改写一切的能力。 温克青带走皇甫觉,温娴淑坐在房间里盯着窗外竟然在发呆。在听到温克青减她‘姐姐’的那一声时,她突然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那时候…… 那时,她、温婉柔和温克青一切都还没有决裂。而温家也还好好的时候。那么后来是发生了什么,让一切都走进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她又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记忆似乎远的她都不记得。她只记得那时她、温婉柔和温克青感情极好,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姐弟…… 温家并不是王孙贵族世家,只是普通的富人家族。当年温家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温家的家底和神仙眷侣一般的温氏夫妻。而是温家的三胞胎,温娴淑、温婉柔和温克青三姐弟。 温家姐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在那种地方被传的众人皆知,所以连带着作为弟弟的温克青都沾上几分光。 温家三姐弟关系极好,他们的父亲一生也只娶过他们母亲一人。一家子感情极好。 温家长女温娴淑更是和当地的有名才子李皓月两情相悦,订为未婚夫妻,只等年纪一到李皓月便将迎娶温娴淑。这在当地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是,一切都在皇甫云的微服私访之下改变了。当年,皇甫云一见钟情的人根本不是温娴淑,而是妹妹温娩柔。那时皇甫云郊外踏青,刚好遇到了温婉柔,霎时便被温婉柔可爱娇羞的模样迷住,想要将纳温婉柔进宫为妃。对一个帝王而言,这天下的女人,只要他看上眼自然都是他的。也许今天喜欢了,明天变会厌倦。 温婉柔只以为遇到登徒子,在对方死缠烂打之下,只好将姐姐温娴淑的名字报了上去,结果酿成了大祸…… 第二天皇甫云登门求亲,想要娶温娴淑。温家哪里肯,温娴淑毕意已经有了未婚夫李皓月,因此对于皇甫云的求亲并未答应。但在皇甫云搬出帝王的身份时,温家不得不妥协。 温娴淑觉得很久以前的一幕幕就如梦境一般。她记得她的父母跪在地上求她,她记得妹妹和弟弟也跪在地上求她。明明长得一样,为什么不能直接叫妹妹去呢?是妹妹用了她的名字,就让妹妹去皇宫吧…… 那时她是这样抱怨的。但是后来呢? 妹妹以死相逼绝对不愿进宫为妃,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又有多少真情假意,看着父母爱情故事长大的少女怎么可能答应。妹妹想要找的是能一生一世可以长相厮守的人,不是皇上那种有今天没明天,可能必须永远等待的夫君。 妹妹哭求,父母相逼,甚至连她那个最疼爱的弟弟都跪在地上求她。你是姐姐啊!她深深地记得这句话。 所以最后,她去了皇宫,因为妹妹犯下的错误。那个说过会一辈子等她的李皓月,说会一辈子不娶的李皓月…… 却在五年后娶了她的妹妹。然后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而皇宫中的那个皇上,却是透过她再看着另一个人。 然后皇甫云终于在她不冷不热十多年后爱上了她的弟弟温克青,那个从皇宫外面带进来纯真善良的弟弟。这一切真是太好笑。她只记得在知道皇甫云夜宿温克青那里时,她还是笑的很优雅不带一点忧伤。只有那个孩子发现她的伤心,然后安慰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然后,她怂恿那个孩子篡位,杀了皇甫云…… 温家没了,温婉柔和皓月都死了,皇甫云也死了。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现在也依旧什么都没有,她只要擎云就够了,那个她抢来的孩子。 她只需要擎云陪在身边就够了,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窗外的风吹过,掀起无数的过往。 第108章 还是一样消失了 温克青带着皇甫觉,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小鬼。毕竟只是孩子,如若真的就这样子杀了未免太造孽了。他的罪孽也不少,无需要再增加罪孽。 温克青回到住的地方,便有人围上来接过皇甫觉。 “这是?” “先放着。”暂时他还没想到更好的处理办法。总之皇甫觉是绝对不能再留在皇宫里,否则哪怕自己不处理掉,温娴淑也会叫人处理掉。 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是。” 温克肯房间里没有镜子,也没有可以反光折射侧影的任何东西。在毁容之后,温克青房间里便没有这些东西。 原本三胞胎之中,温娴淑和温婉柔的容貌便是最像,只有温克青毕竟是男子,小时候还比较相像,但是长大之后就变得越发不像了。 温克青还在想着要加何解决皇甫觉,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温克青走到还在昏迷的皇甫觉面前,看了看可爱的小鬼,无奈地叹气:“没有按照吩咐杀掉你,我已经算是仁慈了。以后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还在昏迷的皇甫觉就这样子被决定了未来。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便朝着宫外驶去,驶向不知名的未来…… “啪!”皇甫擎云脸色难看地站起来,桌子上的砚台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跪在下面汇报的人冷汗流个不停。 “你刚才说什么!?”皇甫擎云在发怒边缘,这段时间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来,他还没平复的情绪又被挑起。 “小的……小的说小王爷不见了…… 小的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小王爷……”低的不能再低下去的头,皇甫擎云的视线犹如利刃狠狠刮在他身上,让他生不如死。 早就知道小王爷已经不是当初不受宠的皇子,皇上登基之后对小王爷的宠爱那么明显,自己这样子做简真是自寻死路。 跪在下面的人恨不得立马消失,好不用承受皇甫擎云犀利的眼神。 “好好的怎么会不见!”皇甫擎云大怒:“给朕去找,要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见朕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听到这话,皇甫擎云更加恼怒! 这样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孩都照看不了! “暗卫!全都出去找觉儿,要给我查清楚觉儿最后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皇甫擎云朝着空无一人的龙轩殿下达命令。 “是。”除了他的龙轩殿竟然还有人回答,在黑暗没人看见的地方,还有直接隶属于皇上的安危。 皇甫擎云之前因为子宣的事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开始焦躁不安。眉眼不自觉地跳动,绝对不是吉祥的兆头。 “希望觉儿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皇甫擎云觉得呆不住,走出龙轩殿往皇甫觉平时最经常去的几个地方走去。 皇甫擎云找了皇甫觉去的几个地方,却都没有发现皇甫觉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叹气。不知不觉走回龙轩殿,却在经过一个烛光亮堂的偏殿时停住脚步。那是子宣住的地方,算起来他有十几天没有见过子宣,几乎要忘记小宣子的容貌…… 等皇甫擎云察觉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站在房外。既然已经到了,就没有不进去的道理。皇甫擎云叹了下气,走进房间。 子宣正好也是心情焦躁。看到皇甫擎云时愣了一下,随即便收敛烦躁的情绪恭敬弯身行礼:“皇上。” “起来吧,不用行礼。”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小宣子比他印象中的纤细了几分。难道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又想到子宣怀孕的事,怕是吃进去也都吐出来了吧。 “皇上怎么有空来小的这边?”不能怪子宣奇怪,这皇甫擎云将他扔在这边已经十几日之久都没有过问过,要不是之前派了太医院的太医给他看病,他几乎都要以为皇甫擎云已经遗忘了他这个人。今天他总是觉得心神不宁,魔封旬被他叫出去查师傅的下落,难得不在他身边。还以为魔封旬不在,自己就会变得清净一点,但是没想到自己反而心情更加烦躁。他总觉得这烦躁的心情并不是单单属于他的,好似除了他之后有另一个生命在烦躁。 想到这种想法,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师傅不知去向,自己的身体就是莫名其妙的状况,子宣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小宣子不欢迎朕?”明知道子宣不是个意思,但是皇甫擎云就是忍不住往这个方向猜想。 眼神盯着子宣细细打量,好似怕错过子宣脸上的任何表情。原来不仅瘦了,就连脸色都没有过去红润,看起来那些人根本没有好好照顾子宣。想到这,皇甫擎云有些心疼,竟然开始怪自己这么久都没有过问过子宣。自己不敢来见子宣,怕是想逃避内心的那一点特殊感觉…… “小的怎么敢,只是不知道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让小的为你解忧。” 嘴巴上这么说,但子宣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好不到哪里去。现在他自己的烦恼都够多,怎么可能有时间为皇甫擎云开导。偏偏对方是皇上,自己不能说过分的话。 皇甫擎云自然看出了子宣的心口不一。不过十几天没见,他觉得他和子宣之间似乎隔得越来越远,不过依旧有一点没变,那就是他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那双漆黑眼眸带着迷雾,对他亦真亦假,他明明想要看透,却是越陷越深。 “小宣子,你今天见过觉儿吗?”皇甫擎云直视这那双眼睛问到。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觉儿在皇宫中除了找自己,有可能还找过子宣。毕竟和觉儿说过,可以经常来找小宣子玩。 “小王爷?”子宣不太肯定地问。 “是,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他。”看子宣脸上表情,皇甫擎云大致知道子宣的回答。脸忍不住沉下来,觉儿不是个会乱跑的孩子,到了固定时间绝对会回去。但是现在下面的人汇报说觉儿不见了,子宣又没见过。那么觉儿现在…… 皇甫擎云竟然开始往坏的方面想。 果然如皇甫擎云所猜想的那样,子宣摇摇头脸上疑惑:“我今天没有见过小王爷。他怎么了吗?” 旱甫觉在他的印象中还是可爱天真的,虽然不会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 看皇甫擎云的架势,便知那个孩子出事了。 “下面的人汇报说找不到觉儿,我以为他会在你这边。看起来……”皇甫擎云深深皱起眉宇,别真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觉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么自己……自己…… 在皇宫之中竟然还能弄丢一个小王爷!平澜无波的深邃眼眸带着深深愤怒和焦躁。 “会不会是小王爷在外面玩的晚了,忘记了时间。再找找,小王爷那么可爱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子宣安慰皇甫擎云。看到皇甫擎云紧皱眉宇的样子,他的嘴巴先于大脑说出想说的话。 对于皇甫擎云,他总是习惯成自然。记忆比他更快做出回答。 皇甫擎云仿佛没有听到子宣的安慰,走到桌边坐下,按着太阳穴脸上表情沧桑:“你不知道,觉儿从来不会这样子。” “……”子宣看着皇甫擎云,突然想到前世的事情。前世他考上科举进宫时,皇宫中就已经没有皇甫觉这个人,所以这世看到皇甫觉他才会觉得奇怪。 而现在这么凑巧皇甫觉真的还是在这个时间不见了。会不会一切按照历史的脚步缓慢前进。皇甫觉按照历史的发展,消失不见…… 虽然这样子想,但是脑海中闪过那个和他下连五子可爱的孩子,子宣也觉得头有些疼了。 果然,对于不必要的人,不应该牵扯太多,否则麻烦的总会是自己。 “皇上不要担心,小王爷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等下就会有人汇报好消息,不如皇上在我这喝壶茶,我给你泡壶茶一起等消息。”子宣说的时候不自觉用到‘一起’。 皇甫擎云看着子宣阴柔的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的美丽。 原本的焦躁的心,在看着那漂亮的侧脸,还有轻柔的话语,以及淡淡的茶香慢慢安抚下来。也许子宣说的对,觉儿只是在哪个地方贪玩了晚回来…… 皇甫擎云和子宣是这样想的。但是事实是那天晚上皇甫觉没有再出现过,直至第二天皇甫擎云上朝,都没有传来找到皇甫觉的消息。 皇甫觉就这样子消失了,和前世一样…… 第109章 帮我弄点药_ 魔封旬来找夜修容转达子宣说的话时,夜修容一个人正在下棋。没有对手,而是自己一个人同时用黑白子下棋。魔封旬也并不是经过通报,从大门口走进来而是直接从窗口一晃就出现在夜修容眼前。要不是夜修容这个人原本表情就极淡,估计会被吓到表情骤变。但是夜修容只是看了一眼魔封旬,连眼神都没变过。 “你就是夜修容?”魔封旬双手背在身后好奇打量着坐在轮椅之上的夜修容,在看到夜修容古怪的眼眸也没有惊讶,必定对魔界的人来说,什么样异色的眼睛他没见过,也不会觉得多惊讶。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下棋,这么无聊?”没有得到回答,魔封旬继续自说自话,他是个绝对不会让自己太寂寞的人。 夜修容异色双眸瞥过去,对于房间里突然出现了陌生人也没太大惊讶,只是侧着头看向来人。 “你是谁。” “啊,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个哑巴,所以看到我才没反应。你既然会说话怎么看到我都不惊讶?”魔封旬自说自话,丝毫没看到夜修容脸上难看的脸色。 “你究竟是何人。”夜修容眯着眼睛,蛇比任何动物都敏感,因此他能闻到这人身上让人厌恶的味道。这种味道真是让人觉得异常糟糕。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来帮人带话的!”魔封旬一副傲的不行的模样,低睨着坐在轮椅上的夜修容,明显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人界的人也许会害怕夜修容,除了那些关于夜修容的传闻。还有夜修容这个人自身给人一种恐惧感,不过更多的是和夜修容的容貌有关。毕竟对于似人非人的夜修容,所有人都抱着惧怕的态度…… 但魔封旬不同,他不是人界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夜修容是干什么的。只是子宣让他来找这个人,他便来找这个人而已。而对于夜修容的容貌,魔界长相不正常的多了个,夜修容的容貌对他来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子宣让我来告诉你,你以后每天都去他那里一趟。”魔封旬说话言简意垓,说完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夜修容:“你和子宣是什么关系!?” 口气冲的很,一点都不懂的遮掩。魔封旬虽然外表是个成年人,但是性情却是孩子气的很。他就是不舒服为什么子宣要叫这个人每天去他那里。他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这个人那里好。 说长得好吧,也没自己好看,这个人脸色白的有些过分,一看就是短命的样子。像他,魔界的人都说活泼过了头,祸害千年一看就是长命。除了长相,对方还是个坐轮椅的,而且就看这身体比例,站起来估计也没有自己高。衡量来衡量去,魔封旬就是搞不懂眼前这人和子宣是什么关系。朋友?不太像。但不管是什么关系,他就是不太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魔封旬的口气一听就能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夜修容一愣之后倒是邪魅一笑,眼里冰冷的很。想他利国国师,还没见过敢对他如此无礼的人。面对魔封旬的质问,夜修容冷笑:“他没有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吗?” “没有。”魔封旬表情不舒服了,对方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示威。 “既然他不想告诉你这个外人,那么我就不说。我和他的关系,没必要告诉你这个外人。”夜修容一口一个外人,完全就是得意表情。 魔封旬一听对方这么回答,小孩子脾气就犯了…… “什么叫外人,你们能有什么关系!?我看根本就没关系,听你在胡说!”魔封旬口气不满,反正他也将子宣的话带到了,转身准备离开。 “我和他没关系?哼。”夜修容突然气场一变,魔封旬也察觉到对方眼里出现了些许红丝,好似惹怒了对方。“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过问!” 魔封旬是谁,那是魔界的王子! 从来只有他藐视对方,从来没有人敢藐视他!更何况对方还明显只是个小小的无能人类! 魔封旬这时倒是不怒反笑,因为他觉得对方一定不知道那个消息,才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魔封旬开始期待对方听到自己和子宣的关系后,会是如何的震惊…… “我算什么?好,我就告诉你我算什么!”魔封旬洋洋得意,就像一个抢到宝贝玩具的小鬼一样笑的灿烂:“你肯定还不知道一个消息吧,你给我听好了,子宣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小孩,你说我和他算什么!?” 魔封旬瞪着夜修容目瞪口呆,然后甘拜下风。结果夜修容眼睛都未眨一下,只是冷冷嘲讽一句:“疯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怀了我的孩子!”魔封旬被气得不行,觉得对方太不识好歹了。他堂堂一个魔界王子如此解释,这人竟然还一副不屑的样子! “没想到意然是个疯子~门在那边,慢走……”夜修容阴冷笑着,却是笑意未达眼底。夜修容已经将魔封旬当成了疯子。“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个小小凡人竟然敢不信我的话!”魔封旬气得煞气全开。但他至少还有理智不能杀了眼前人,毕竟子宣还叫这人每天要去报到! 魔封旬将手掌劈向另一个方向,房子东边的墙壁轰然倒下!要不是顾着子宣说的话,他早就一掌把眼前的人劈个稀巴烂! “哼,总之子宣现在是我的人,你这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魔封旬说完很骄傲得甩了一个高傲的眼神给夜修容。然后没等夜修容从眼前震惊中清醒过来时,便先行离开。 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在除了子宣以外的凡人身上。他还要帮子宣查那个君梓墨的下落…… 夜修容盯着眼前因为墙壁倒塌震动掉在地上的棋子,眼里阴沉的很。他的确不相信刚才那个人的话,子宣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但是,在刚刚那个男人一掌震裂墙壁时,他察觉到那不属于凡人所有的力量。夜修容有些等不及,不管是关于他站起来的问题,还有子宣怀孕的事,他必须现在马上立刻去见一下子宣! 子宣看到夜修容时毫不意外,他既然叫魔封旬帮他通知夜修容,自然就知道夜修容会来见他。只是没想到这连一天都还没到。夜修容坐在轮椅上,挥手让手下的人出去,下人出去时候还顺便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夜修容和子宣。夜修容从上到下打量子宣,并没有发现子宣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变的更瘦一点,还有脸色苍白了一点,根本看不出其他问题。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子宣故意无视夜修容打量的目光:“你以后每天都来一趟,我帮你治疗双腿,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站起来。” 其实做的比说的还简单,他只要在生老病死薄上将夜修容的生辰和姓名写上去,夜修容的双腿便会康复。只是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你有什么问题?”实在是夜修容的眼神太过炙热,相比于过去粘腻恶心让人发寒的视线,今天的视线却是带着好奇。不管是因为什么,都让子宣觉得异常不舒服。 “我今天听到一件事!很好奇所以想过来向你求证。”夜修容撑着下巴,不冷不热看着子宣,那眼神最后定在了子宣的腹部。 “你说。” “我听说你怀孕了,所以好奇想问问一个男人如何竟然能怀孕?这能让人不好奇吗?”其实他想知道这件事的真假,更想知道肚子里是谁的种!他无法压抑自己的好奇,挠地他不得安心。 “嘭!”子宣撞掉桌上的茶杯,脸上的狼狈也不过瞬间,很快就又恢复那个冷静理智的子宣。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还以为之前是幻觉。 “看起来是真的。”看着子宣,夜修容下了结论。说这话竟带着几分笑声,嘲讽,不屑,以及一点点不甘?听在子宣耳里却是异常刺耳。 “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子宣冰冷说着,完了突然转移话题:“你既然来了,我也答应医治你双腿,你现在再多为我做件事。” “什么事。” “我要一点药,你帮我去弄来。”他还不能让皇甫擎云知道自己已经知道真相。更何况太医院没有遮得住的口,他绝对不能向太医院要那种东西! 看着子宣严肃的表情,夜修容突然笑出声,然后高兴的眉眼眯起来竟然带着魅惑:“一点药?果然是真的,看起来你是想打掉那个玩意吧哈哈哈,哈哈哈!!” 子宣面无表情看着他:“笑完的话就闭上你的狗嘴。” 看起来,这少年真的心情很差。但是夜修容现在心情却异常的好:“这个忙我一定帮……十分荣幸。” 还有比这个消息更让人觉得痛快的吗?心里唯一的一点不甘心都消失不见…… 第110章 吐得你满身都是! 夜修容的效率很快,在第二天去见子宣的时候就带了子宣要的药,可想而知,他是多么赞同子宣的决定。男人本来就不能怀孕,就算子宣真的怀孕了,也不必要真跟个女人一样! “这是你要的药。”夜修容将药给子宣的时候,难得没那么阴阳怪气而是一本正经。他心情可以说是这几天最好的一天。 “直接泡在水中就可以。”夜修容提示。 子宣看了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放在一边没有打算在夜修容面前便服用。夜修容一直看着,知道子宣的打算后有些失望。他以为子宣拿到后立马服用。 “你不用吗?”等夜修容回过神时已经开口问了。 “……你以为我会当着你面用吗?”子宣低垂着媚眼,遮不住的嘲讽,眼角勾起狠辣的弧度。就算到时用了有什么后遗症他也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更何况他没这么癖好。 “我只是想看戏~”夜修容似笑非笑,说的却并非心中所想。 红色唇瓣带着诡异笑容,苍白的脸色看过去更加魅惑,夜修容一如既往的妖孽。但子宣没有心情过问。 “如果你不想治好你的双腿,你可以继续看戏。”捏着夜修容的软肋,子宣显得肆无忌惮。自从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东西之后,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如果是以前,他还会怕一怕夜修容。但是现在,他的烦躁已经盖过恐惧,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想到别人说怀孕之人脾气容易暴躁,他更加厌恶!夜修容看着子宣紧紧隆起的眉宇,也没了看戏的心情。 “我的腿真的能好?”夜修容转移话题,问出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真的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他其实就是在赌! “我都不知道原来国师大人是如此纠结之人。”子宣眉眼一笑,却不是让人惊艳的笑。夜修容面对子宣的嘲讽,眯起眼睛,终于明白这少年心情还是不大好。 眼神往下瞄了一眼,便知道少年心情不好原因在哪里…… “要多长时间?” “七天,只要七天你变可以站起来。”子宣说完走到夜修容面前,坐在椅子上伸手抚摸上夜修容大腿。 “你这是主动……终于想开愿意骑在我身上了?”夜修容笑的邪魅,但异色双眸却是不带感情,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闭上嘴吧。”手上一个使劲掐在夜修容大腿上。但夜修容除了笑,并没有其他表情。子宣放开手。 “我没有任何感觉,看起来会让你棘手了。”夜修容反而高兴,只是那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些不痛快。从他有意识开始,他便一直是坐在轮椅之上。他根本没有奢望过有那么一天能站起来。 “不会,你没有感觉最好。”至少他动手的时候,不会觉得别扭,就当做在捏树干好了。 “我现在帮你治疗,只要七天你变可以站起来。” 少年说地绝对,夜修容看着少年的侧脸,忍不住相信少年说的话是真实的。过长的睫毛扑闪着似乎连带瘙痒夜修容的内心深处,他开始忍不住期冀自己站起来的一天。等明白自己在幻想什么时,嘴角一勾笑的有些戏谑。“你这个表情真适合在床上~~”如果脸颊再红润一点,红衣男子忍不住舔了下唇瓣,凑近少年耳边轻轻地说。 子宣当做没听到,只是手捏着夜修容的大腿狠狠一掐,用上了全部的劲。但是夜修容脸上还是只有坏笑。看起来他可以随便下手! “我开始治疗你双腿。”子宣说着直接将夜修容双腿拉起来,跨在椅子上。将裤管拉起来,露出白皙双腿,明显一副缺乏运动,青色的血管看的情清清楚楚。虽然白皙,但却没有萎缩,子宣有些好奇。像夜修容这种二十几年都没有使用过的双腿,应该早就萎缩的不成样子,难看畸形才对。没想到还是修长有力,要不是知道这双腿一直瘫痪着,他绝对猜不出来。 从外表看来完全好好的…… 这根本不合理。 子宣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画面,巨大的银白色蛇尾,脸色一下子青起来又有想吐的欲望?夜修容那样子根本不能算人,也许是蛇精修炼,所以才根本不能行走。但是阎王说生老病死薄对夜修容有用,那么夜修容就应该是凡人…… 夜修容双腿没有知觉,半撑着脑袋看眼前的子宣对他双腿敲敲打打,一会儿用力掐,一会儿用力捶。他实在看不出来这是哪门子的医治……倒是更像打击报复。没一会儿,他白的过分的双腿上就是惨不忍睹的青青紫紫,大片乌青。等到两只脚上几乎找不到什么完好的肌肤,夜修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这真的是在医治我?”这样子对他的腿,怎么看都不可能好起来吧。 倒是更加严重有可能。 “那是自然,我说了便一定有效。七天后你便能站起来。”子宣一脸肯定,实际上要不是弄得太明显,他巴不得一天就帮夜修容医治好双腿,然后得到朱红果。 “……” “我已经帮你医治,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朱红果给我?”子宣开始讨价还价。 “不,我不相信。等我的双腿有点效果后,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夜修容看着自己的双腿,迟疑地回答。 “随便你,我也不差这几天。”反正到时离和阎王约定的时间才到,他不介意多这几天。至于在医好夜修容双腿之前,他就好好“对待”夜修容的双腿,让他深深记住自己的“好”…… 所以,子宣从来不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记仇的人。夜修容双腿原本就没有感觉,随便子宣折腾。看着子宣因为折腾他双腿,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漂亮的侧面不再是过去的阴狠,倒带着几分脆弱。夜修容越发觉得这要是在床上便好了,如果再多几声呻吟更好~~“恶!”子宣突然按着夜修容的腿呕吐起来! “……” “……” 很好,直接吐在了夜修容的腿上。这下他的腿更惨不忍睹了…… 子宣按着太阳穴觉得难受,看起来他真的要早点吃药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他快要疯了!!此时子宣还没疯,夜修容却已经疯了!!!! “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夜修容难得大怒,表情狰狞怒气冲冲!!他刚才还在幻想色情的画面,回头对方就给他吐了干净,还全都吐在他腿上了!! 一向嚣张妖孽的夜修容,此时竟然表情扭曲,破口大骂。看起来真的是被气得不轻。子宣被夜修容一吼,耳朵一鸣,更加不舒服。于是什么话都没说,胃酸一恶心又开始呕吐“恶!”出来…… 这下,夜修容真的闭嘴了…… ——慈静殿—— “太后,皇上来了。”小玉禀报时温娴淑正画眉,画完剩下的眉线高兴地站起来。 “母后。”皇甫擎云恭敬地站在温娴淑面前,笑的犹如孩子。如果说谁能让皇甫擎云卸下心房,那么只有温娴淑一个人。这个养他长大的女人。 “擎云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母后这里?”温娴淑喜不胜喜,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皇甫擎云,她实在是想念自己这个儿子。 “怎么,母后一点都不想念儿子吗?儿臣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母后~” 皇甫擎云一笑,惹得温娴淑开心不已,直接将这段时间的晦气都一扫而空。好好好,母后知道擎云最孝顺,坐过来母后有好久没仔细看看擎云了。擎云登基后忙了许多啊。”温娴淑看着眼前的皇甫擎云感慨,皇甫擎云如今已经长得如何高大,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人越来越像了。 “这段时间是忙,觉儿那个小鬼还给我添麻烦。”皇甫擎云说的无奈,幽深漆黑双目却是看向温姻淑,好似在窥探什么。温娴淑故作没看见,依旧笑得温和:“觉儿做了什么吗?” “贪玩到现在宫人都找不到他,儿臣担心他。”皇甫擎云紧紧盯着温娴淑:“母后可有见过觉儿?” “母后还以为擎云是专门来看母后的,原来是有其他事才来找母后。”温娴淑笑的有些伤心,但是还是一口咬定:“这些天我都呆在慈静殿,觉儿也没有来过这边,所以母后也没有见过他。” “……” “觉儿要是躲累了,一定会自己出来的。擎云还是不要担心。”温娴淑抓着皇甫擎云的手轻声安慰。 “母后真的没有见过觉儿?”皇甫擎云收敛住笑意,再次问温娴淑。 “没有见过。”事到如今,她绝对不会承认,反正擎云一定没有证据最多只是猜测。 皇甫擎云拧起眉宇,失望地将手从温娴淑掌中抽出。幽深如古井般的眼眸直视温娴淑,说出的话让温娴淑惊吓一跳。“母后,你为什么要骗我。” “……” “天元轩的人说看见是你的人将觉儿带走了。而且,我已经抓到那个带走觉儿的人,他说是您派人将人送出宫外了。”不冷不热的话,毫无感情,但皇甫擎云内心却觉得疲惫无比:“母后,为何要骗我?” “……”温娴淑侧着头不看那双质问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第111章 君梓墨的三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娴淑没有看皇甫擎云,实际上她内心正在一点点崩溃。她甚至不敢看那双眼睛,就怕在那双眼里看到恐惧和厌恶。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皇甫擎云疲惫地按着眉宇之间,在他听到这事实时,他内心竟然是失望多过震惊。 他早就知道母后不喜欢觉儿,但觉儿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没有想过母后会对一个孩子动手。皇甫擎云觉得无奈,母后明明知道觉儿是他的…… 后面的皇甫擎云没有再想,他派出去的人汇报是没有找到觉儿,现在觉儿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我说我不知道,擎云你这是质问母后吗!?”温娴淑提高音量表示自己的不满。她不能接受皇甫擎云此时对她说话的口气!这个她养大的孩子,应该无论何时都站在她和这边才对! “我会继续派人寻找觉儿,母后你这段时间还是呆在慈静殿好好休息。” 皇甫擎云站起来面无表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娴淑,他以为在篡位之后他的母亲会高兴一点。因为这是温娴淑的心愿,那个对他百般疼爱的父亲也真真是辜负了这个女人,所以自己才会篡位。 但是事实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重登帝位的他唯一亲近的人只剩下温娴淑和皇甫觉,现如今连皇甫觉也是下落不明。而他无法接受将皇甫觉弄走的人是他的母后!! “擎云你这是要囚禁哀家!?”温娴淑在皇甫擎云要走之前厉声质问!让她呆在慈静殿,那不是让她不得外出,这是变相的囚禁她吗!温娴淑一下子脸色大变! “母后身体不适,还是少出较好,我还有事,先离开。”皇甫擎云决然要离开,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质问温娴淑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擎云也开始后悔,是不是成为九五之尊后,便意味着便要舍弃一切? “擎云!”温娴淑抓着皇甫擎云的手,表情有些憔悴,甚至带着恐慌:“你为了一个小鬼要囚禁你母后吗!?” “母后,你明知道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 “住嘴!不要再说了!他是皇甫云的孩子,他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温娴淑大声打断皇甫擎云!表情有些扭曲,早就没有什么温柔娴淑模样,只刺下深深的怨恨。 “擎云你现在是皇上,母后会帮你找个最好的姑娘,然后你一定会生下很可爱的孩子……” 皇甫擎云看着眼前的温娴淑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根本不配生你的孩子,她明明是皇甫云的妃子,却又和你勾搭上,像那种不忠的女人你怎么就能认定她生的孩子是你的!!”温娴淑大声质问,吼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是,她不喜欢皇甫觉,甚至是厌恶。不仅是因为皇甫觉长得太像皇甫擎云,更是因为她不能让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有那样的孩子! “母后……” “擎云听母后的话,留在母后身边,有母后陪着你。你还不懂,到时母后一定会帮你找个好姑娘,找个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温姻淑表情有些疯癫。皇甫擎云的话像是勾起了她最厌恶的记忆,让她想起那些背叛她的人! “母后!”皇甫擎云看温娴淑情绪不对,知道温娴淑又开始胡思乱想。皇甫擎云将温娴淑抱在怀里:“母后,你冷静一点!” “擎云,别离开母后。母后到时帮你找个最好的姑娘,要是找不到的话就母后一直陪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把你从母后身边抢走。”温娴淑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声。 “母后。”皇甫擎云看着怀中脆弱的女人,怎么都没办法丢下。 记忆似乎回到当初,在父皇宠幸男宠之后,在父皇一天天冷落这个女人之后。他几次看到这个女人一个人默默地望着窗外,甚至几次自杀但是都被自己救了回来。他想母后是爱父皇的,所以在父皇有了别的新欢之后,才会做出自残不想再活的傻事。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喜欢上母后以外的人,所以每次看到那个女人脆弱的样子,他都会心寒不已。直至最后,他想要夺得皇位,父皇却对他下了诛杀令,那时他唯一一点的犹豫都消失干净。皇甫擎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天长地久,死志不渝,也不相信什么忠贞的爱情。因为他的母后和父皇便是最好的例子,父皇在爱着母后十多年后却爱上了别人。但母后却放不下…… 皇甫擎云也许从来没有懂过这个养他长大女人的心思。被迫进宫,最爱的人和妹妹成亲生子,那个强迫他进宫的人却最后也抛下了她。既然不需要她,为何要将她带进宫。到头来的一切都要她一个人来承受。她毁了李皓月和妹妹的美满家庭,她要让背叛她的人后悔一辈子!但是在她终于觉得可以解脱一辈子安安静静地在皇宫生活时,才发现,皇宫也不需要她了。唯一需要她的只有皇甫擎云。比温娴淑年龄少上一轮的皇甫擎云看的却比温娴淑更彻底,更无情。而温娴淑却还放不开,她始终将皇甫擎云还当成孩子,她觉得皇甫擎云应该有最好,她始终觉得皇甫觉的母亲配不上皇甫擎云,那个孩子也是污秽的。 “母后,我是皇上,这是皇宫。”皇甫擎云抱着怀中的女人安慰。一时间好似回到了那个女人自残的夜晚。 “皇宫?对啊,这是皇宫?” “母后,父皇已经死了。我会陪着母后,我会一直陪着母后。”皇甫擎云说着,所以他一直觉得温娴淑是爱着他父皇的,只是他父皇却辜负了母后。 “他死了?”温姻淑突然一笑,好似一点都不在乎:“他死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 “我知道,母后身体不好还是呆在慈静殿,我有空便会经常来看你。”皇甫擎云轻轻地安慰,这一次温娴淑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是接受了皇甫擎云的说辞,还是疲惫的不想再说什么。 总之那之后,温娴淑像是变了一个人,时常坐在慈静殿发呆,伺候她的人都说太后这是病了。皇甫擎云就像他说的一样,有时间便经常来看温娴淑,对于之前温娴淑的疯癫没有再提起。但温娴淑却变得不爱说话,哪怕皇甫擎云来看她,也只是看着窗外发呆。时常都是皇甫擎云在自言自语。 皇甫擎云没有再质问温娴淑关于皇甫觉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而且皇甫擎云知道现在的温娴淑精神有些脆弱。皇甫擎云派出的人却是一天都没有带回皇甫觉的消息,皇甫觉像是石沉大海就这样子消失灭迹。 魔封旬对于子宣交代的事情,自然完成的很好。魔封旬不愧是魔界的王子,他不仅打探到了君梓墨的消息,当他知道对方是子宣的师傅时,自然立马想要邀功,因此直接将君梓墨给救了出来。不过救一个人,要是能让子宣感谢那更好了,魔封旬是想的很好,只是不久之后他就后悔了,君梓墨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子宣。 “师傅!”子宣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君梓墨有些惊讶,恍然隔世,他们好似有一辈子没有见面一般。没等君梓墨走过去,子宣便上前抱住君梓墨。 站在后面的魔封旬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已被冷落了。 “师傅,你最近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你看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事所以出去了一趟,太赶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担心我。”君梓墨伸手揉了揉子宣的发顶,眼神却不自觉往子宣的腹部看去。温柔如水的眼眸闪过一丝黑暗。 “看你没事我才是真的放心。”君梓墨松了口气,却觉得子宣变得比过去苍白和瘦削。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师傅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君梓墨紧紧抱着子宣,心里酸涩的很。无论如何,只要子宣还好好的,他便觉得足够了。 看着君梓墨熟悉的温柔笑容,子宣才觉得这段时间烦躁的心情有所好转。 果然他最依赖的人还是师傅…… 看着怀中的子宣,君梓墨眼里闪过无人看见的阴暗,他要那些人付出代价!君梓墨被魔封旬解救后当天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见子宣,第二件事是见了皇甫擎云。据说君梓墨去见过皇上之后,皇上大怒,甚至摔了龙轩殿里的大量宝贝!等君国师君梓墨离开后,皇上将自己关在龙轩殿里,闭门不见任何人。 君梓墨做的第三件事,便是他带着皇甫擎云的口谕到了慈静殿:将太后打入冷宫…… 一时间,朝堂风云变化,所有人都知道要变天了。 第112章 是想暴毙而亡吗? 魔封旬帮子宣办完事后只想向子宣邀功,但子宣的心情在君梓墨回来之后没几天便又开始糟糕。因为夜修容给他的药根本没效!! 他知道夜修容绝对不会给自己假药,但是既然药是真的!为什么自己吃了会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经常呕吐!!?子宣内心愤怒,却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对着魔封旬他绝对不会有脸色,尤其魔封旬还一副小心翼翼要好好照看自己的样子,看地他更是火大! “我说你没有别的事情吗!”子宣对着在旁边说个不停地魔封旬烦躁地说。 “除了陪你,我还有什么事吗?”魔封旬歪着头,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了子宣。自己已经帮自己把师傅都救出来了,怎么这人都不感谢自己,还是对自己大呼小叫的。魔封旬觉得委屈,在魔界,哪里有人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陪美人!陪美人!美人有了主人的孩子,要好好陪着美人!”小结巴扑闪着翅膀开心地嚷嚷,它眼睛盯着子宣的肚子,觉得到时生出来的也一定是个美人。 小结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出去。”子宣忍着情绪没让自己爆发。只要看魔封旬一眼,他就觉得异常难受,尤其想到自己肚子里还…… 魔封旬看子宣脸色不好,以为子宣又是身体不舒服,赶紧走过去将手搭在子宣肩膀上。估计是肚子里的小鬼又在折腾子宣,想要吸食魔力了。魔封旬脸上没有半点不耐,反而有些开心。毕竟这样证明子宣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他真的快要做父亲了。 “啪!”手还没碰到子宣肩膀,便被狠狠拍掉! “不要碰我!”子宣知道每次魔封旬靠近之后身体会舒服许多。但是身体上舒服,心里就越觉得厌恶。最重要的是夜修容的那个药竟然没用! “嘎嘎美人啊~美人~我家主人在魔界要追他的人排到人界数都数不完,你怎么这样子啊,以后会被打入冷宫的啊啊啊!!”后面的啊字直接变成了惨叫。小结巴被魔封旬一巴掌打飞到墙边,小结巴贴着墙壁滑落,瞪着绿色的眼睛有些‘死不瞑目’…… 它分明是为主人讲话,为什么主人还打它!!就因为它没美人好看吗!小结巴委屈极了,决定再也不管这个傻子主人的事情! “你是不是不舒服?”魔封旬缺根神经的问,他只当子宣不舒服。 “你觉得我能舒服?”子宣看魔封旬如此装傻,也不想再和魔封旬装蒜! 魔封旬看子宣这个样子,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是子宣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可自己没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舒服。”魔封旬眼神漂移地回答。子宣看魔封旬到现在还在装蒜,心里冷笑,这个男人不会想要等到自己肚子大了木已成舟到时就没办法吧!真是懂的隐瞒,竟然连真相都不告诉自己,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欺骗,如果自己不知道的话,这人是不是会就这样子骗下去! “你上次说的如果是真的吧,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觉得我变成大家口中讨论的怪物,我能舒服到哪里去!?”子宣冷冷质问!如果不是魔封旬,自己肚子里就不会有这个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魔界的人,所以肚子里的种才会怎么打都打不掉! “你、你、你都知道了。”魔封旬很是紧张地看着子宣,上次对话他就知道子宣根本不会接受,现在他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就怕子宣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 “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我死也绝对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桃花眼阴沉地直视魔封旬,眼里带着厌恶更多的是不屑。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为别人生孩子,那他不就成了女人!! “可是孩子他……” “我会打掉!” “子宣,那孩子是……” “这件事没的商量,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子宣朝着魔封旬大吼…… 在魔封旬的印象中,子宣一直是个不冷不热的人,喜怒哀乐都掩藏在面具之下,更多的遮掩,像这样子犹如困兽一般吼叫从未见过。桃花眼带着水雾,脆弱地让人绝望。 魔封旬终于意识到,怀孕这件事对子宣而言多么痛苦…… “我就在门口,有事就叫我,关于孩子我希望你再想想。”魔封旬双手紧握,他绝对不会允许子宣将孩子打掉!按理说魔封旬还年轻,按魔界来算他也才刚刚成年,以后成为魔界魔王之后还会有许多妃子,也还会许多孩子说不定。 但是此时,魔封旬却十分希望子宣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这个孩子是他和子宣的…… 小结巴看着魔封旬落魄离开的身影摇摇头,用丰满的翅膀摸了摸脑袋,决定自己出去找妹子玩。飞出窗户时看到傻傻站在门口的魔封旬,嘎了几声。 “嘎嘎,男人这么早要小孩干什么,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就算美人再漂亮,也不用为了一颗珠宝,放弃一大片啊嘎嘎。”小结巴决定去找妹子和自己的珠宝玩,才不管它那个傻子主人。 子宣拒绝再见魔封旬,他怕自己到时克制不了会直接用刀子捅肚子,将肚子里的野种捅死算了!最近他的情绪越来越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很经常会冒出连他都回过神都觉得可怕的想法。甚至好几次都出现恍惚的情况。 哒、哒、哒…… “我不是说了叫你滚吗!!”子宣朝着脚步声的地方厉声质问。可是在看到人时呆愣住了,不是他以为的魔封旬,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阎王!? “啧啧啧,看起来你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啊……真是可怜,倒是真的都瘦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你是以前那个嚣张骄傲的凌子宣了~~”阎王的话里满满的笑意,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的他就像在看戏一样。而且,这戏他还看的很过瘾…… “你来做什么。” “时间快到了,所以来问问朱红果到手了没有。如果办不到的话,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取消~我想你没有忘记吧。”阎王说地一点都不在意,但实际上眼里却没有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相反十分紧张。 七月马上就到了,鬼门就要打开。想要利用子宣对付神界的事,也因为魔封旬的插足泡汤了。所以现在不仅是子宣急,阎王更急迫! “再过几天就可以弄到,和你的交易我没有忘记。你说过到时要帮我修炼,别忘记了。”子宣咬牙,夜修容来这边已经第四天,还剩三天便可以拿到朱红果,可以赶在和阎王约定的时间之前。 眼前的少年说的淡然,好似又恢复那个初次见面时带着煞气却又仿佛置身之外的样子。阎王有趣地凑近子宣,心里感兴趣的是这人在经历过那些事后,怎么还能如此冷静。结果,阎王一靠近子宣,就立马拧起眉宇…… “你怎么回事!?”, “什么?” 子宣还没反应过来,右手便被阎王抓在手里!仔细感觉子宣身上的气息,阎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知道那时和子宣交欢的人是魔界的人,他也知道子宣到时必然会怀上魔界人的孩子,虽然计划泡汤了,但是也看了好戏。 至少比起自己,这还有个更惨的人可以安慰不是。但是,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放开!”子宣甩开阎王的手,脸上平静眼里带着淡淡的不耐,拒人千里之外,漂亮的侧脸冷若冰霜。 “你不是告诉我你还要几天才能拿到朱红果吗!?”阎王质问让子宣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阎王怎么突然表情这样古怪。“是还要几天,夜修容说三天后会给我。”这时子宣也察觉到阎王的不对劲。 “该死的!朱红果分明就在你身上!你竟然不知道!”阎王将子宣拉起来,扯开他的衣襟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又将子宣的衣袖拉扯起来,终于在看到右手腕上带着的手链时表情狰狞:“你怎么带着这种东西!!” 子宣听着阎王的话,虽然没头没尾但大致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神如刀,阴沉的很。看起来他被骗了…… “你是疯了吗,怀着魔界的种竟然还敢戴着朱红果!你不知道朱红果是集成真气的东西,你肚子里的玩意吸取了那么多的魔力,你身上存着魔力的情况下还在不断靠朱红果集成真气,是想要暴毙而亡吗!!”阎王脸色变得难看,怪不得这人身上的气息浑浊一片…… 第113章 决定将孩子生下来 “你说这个东西就是朱红果?”子宣不敢置信地瞪着眼望,想着也许是阎王自己看错了。 “那东西我要你去弄来的,你觉得我会认错吗!?你自己已经拿到朱红果,你怎么不知道?”囤丰转念一想,这人要是知道刚才见面的时候早就说了,这么说,这人也是被蒙在股里? 果然阎王一说完,子宣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阎王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心中猜想的没错,这人是真不知道那玩意是朱红果。 “你现在不能戴朱红果。”阎王伸手想要将朱红果从子宣手腕上解下来,但是怎么都弄不出来。看起来,是被人认主了才扣在上面的:“这下麻烦了。” 子宣肚子里的种是魔界的,看这个情况魔封旬应该就在附近,否则子宣不会带着这么大的魔性,叫人不过碰了一下都能感觉到子宣肚子里那玩意存储的强大魔力。而朱红果又是集成真气,在这样子下去子宣还没完成真气集成,身体就会先受不了暴毙。 阎王越想脸色越沉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子宣的身体必定还是人类,根本无法同时承受两种在体内。 “怪不得我最近身体总是觉得很奇怪。”子宣喃喃自语地说。 “你这样子没暴毙已经不错了,到时两股气会在你体内互相强占空间,说不定你会先疯掉也说不定。”轻微的是开始神经错乱,到后面几乎整个人都会被两股气强占,如果无法将它们占为己用,那么子宣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应该怎么办?”子宣出乎意料的冷静,现在能给他意见的除了眼前的阎王,似乎没有别人了。 “难……” “我将肚子里的玩意打掉不就好了。”子宣冷冷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子宣怀孕的关系,过分苍白的肌肤让整个人变得越发尖锐和妖媚,这冷淡的一撇竟也带着别样风情,看的阎王一愣。 阎王想起自己之前的计划,子宣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会掉,更何况现在还是魔封旬的种,更加掉不了。谁都知道,几界里面魔界的生命力是出了名的顽强。阎王看子宣这个样子,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恐怕你不能打掉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子宣脸色愈发苍白看向阎王,他有预感阎王后面讲的话绝对不会是他喜欢。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魔界的,而且他已经吸取了大量的魔力,现在你要将他打掉,意味着他吸取的魔力会转移到你身上,你觉得到时会是什么后果?” 阎王一脸严肃地对着子宣说道:“现在你必须要留着这个孩子。” “哈?你说什么笑话?” “就算你想打掉也没办法,因为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根本打不掉,你要知道魔界是几界中生命力就顽强的。就算到时你肚子里的孩子挖破你的肚皮自己出来,也不会让你打掉他。”他说的绝对不是笑话,但是却隐藏了一部分事实。孩子打不掉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当时给子宣下的药,但关于魔界的事也是事实。 曾经有人界怀上魔界的孩子,孩子在魔力缺失没办法生存的情况下,还不到十个月便划破其母亲的肚皮,自己爬了出来。魔界的人从来和其他几界不同,子宣放在身侧的手握地紧紧,眼里血丝泛红,什么叫打不掉!! “你现在必须留着那孩子,因为只有那孩子安全生出,带走你身体里的魔力你才能安全无事,否则的话如果你随意坏破现在身体的平衡,你身体绝对会暴毙。”阎王说的严重,但这却是事实。 子宣眉眼一挑,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有这恶心的东西在?” “……是。”虽然子宣难以接受,但这却是事实。这是他失误的地方,他没想到他安排神界的人后来会变成魔界的魔封旬。如果是神界的人,怀了孩子反而有助于子宣的修行,但是现在怀的却是魔界的……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阎王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子宣,知道他现在正在进行天人交战。是继续活着,还是干脆自暴自弃。其实这个不用想也知道答案,毕竟他知道子宣身上的煞气有多重,还没复仇,这人怎么甘心去死。 果然,子宣沉默了很久,在阎王以后他会继续就这样子沉思下去时开口了。 “……有没有办法让他早点出来。”子宣面无表情,连一贯冷辣的桃花眼都变得无神空洞。就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没办法决定一样。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有,只要他吸食了足够的魔力,便可以提早出来。毕竟魔界和人界不同,凡人要十个月,魔界靠的是魔力吸食情况。”阎王解释,在胎中如果吸食的魔力够多的话,那么出生后能力也会更强。 “我明白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子宣如此心平气和接受这个事实,让阎王有些心惊。他总觉得子宣这样子闷声不响,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原本如此好用的一个棋子,没想到却是弄成这样。他还以为子宣没拿到朱红果,自己还能提前阻止,没想到这人却已经将朱红果带在身上,而具无法取到。如果这人不能顺利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去,那么这人便真的是颗废棋了! 自己在这人身上花了不少精力,没想到却是浪费。希望届时生下那孩子之后还能有点用处,阎王此时心情十分复杂。有些可惜,有些无奈,又有一些些的愧疚,只是少的可怜…… 毕竟他也让子宣重生了,不过区区一个凡人,如果真成了废弃也没办法。 子宣不知道阎王心中所想,只是脸上在阎王问到如何打算时,冷冷的笑。 那笑不同于以往的狠辣,阴冷,而竟是毫不在意的笑,好似做了一个没什么要紧的决定一样。 “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我还有回头的余地吗?”子宣淡淡地说:“既然一定要生下这孩子,那么便生。等他出生后我再杀了他不也一样。” “……” “朱红果解不开,但是你带着他还会继续集成真气。为了你自己,你最好不要乱来。只要将孩子安全生下来,你就可以继续按照计划修炼。”阎王希望子宣选择这一条路,这样一来这棋子对他还有一点用处。毕竟他在这人身上花了不少对间。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阎王看子宣还在沉思,连自己走都没打声招呼。这人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礼貌。不过,现在的子宣怕是也没心情~~七月即将到了,看起来今年又没办法了。阎王伤感的想子宣看了看手腕上的朱红果,脑海中闪过夜修容之前给他戴上的画面,还有他和夜修容的交易。现在看起来,夜修容是骗了他。既然这样,自己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不是。还好,七天之约还剩下三天,夜修容既然你敢骗我,就要付出欺骗我的代价!! 子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就这样子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用晚膳时,魔封旬才小心翼翼地将脑袋凑到门口,眼巴巴看着子宣。他肩膀上小结巴也是睁着绿色的眼晴眼巴巴看着里面的子宣。 主人进不去,作为宠物的它自然也进不去。 “子宣,你肚子饿不饿,我叫人准备了很多吃的。”魔封旬小声地喊,就怕子宣再一拍桌子,大声吼着让他滚蛋。 ……”子宣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他。沉默了很久,才点了下头。 魔封旬一下子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狗腿地赶紧进屋凑到子宣身边:“我叫人准备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你等下多少吃一点,你现在身体啊,没,我什么都没说。” 小结巴恨不得拍自家主人几个耳光,明明知道现在美人忌讳这个,还说。哎,不会又要被赶出去吧,它肚子有点饿。小结巴忧伤地想。 “你坐下一起吃。”子宣说的极轻,但是魔封旬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一下子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不怎么会听到这样子的话。 “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子宣脸色严肃。魔封旬听到有事,立马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就像一个等待听训的小孩一样乖巧的不行。 子宣看他这个样子,眉宇深深拧起,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了个对魔封旬来说绝对是好消息的话:“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真的!?”魔封旬没想到子宣自己想了一下午自己竟然想通了,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紫色的眼眸灿烂的不行。 “真的……但有件事你要做到。” “你说。” “你要喂饱他需要的魔力。”子宣说这句话时不带任何一点感情,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是孩子的父亲,这是当然的……”魔封旬激动地站起来,在子宣身边转来转去,晃来晃去笑眯眯:“子宣,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子宣看着眼前笑的开心的男子,脑袋一歪,眼睛移开不再看,像在克制什么…… 第114章 孩子名字很重要 “嘎主人,你这几天心情很好啊嘎嘎,既然心情这么好,多准备些吃的给我吧嘎嘎!!”小结巴呆在魔封旬肩膀上,撒娇卖萌。也不知道他家主人走了什么狗屎运,美人既然愿意答应把孩子生下来。 想起那天魔封旬跟傻子一样的样子,小结巴就觉得有这样的主人很丢脸。 “知道了,知道了,会准备吃的给你。”魔封旬挥挥手也不怎么搭理小结巴,而是专心致志地拿着书本写写画画。 “嘎,主人你到底在干什么?美人答应给你生孩子之后,你就没有以前那么勤快了。别说小结巴没有提醒你,你这样子变心到时一定会被抛弃的~~嘎~”小结巴幸灾乐祸,不过相比于之前,魔封旬的确没有那么勤快。因为他最近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在准备重要的事情。”魔封旬一本正经的回答,但是这个表情没多久就变成了偷笑。魔封旬虽然平时看起来俊美无比,但是笑起来却有些傻气。 “有什么事比美人生孩子还重要?嘎嘎!主人你这么快就变心了,太坏了嘎,我要告诉美人去……”小结巴扑闪着翅膀就要准备去告状。 魔封旬眼疾手快地扯住小结巴的翅膀,不让它往外面飞。魔封旬估计是真的心情很好,被小结巴这样子闹也没有生气,反而傻笑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很好。 “你要是去的话,我就不准备很多吃的给你。”魔封旬一下子说到小结巴的痛处。小结巴扑腾几下,果然乖乖回来,飞到桌子上看着魔封旬写的东西跳来跳去。 “不去就不去,就只会威胁这个嘎嘎!”跟了这样子的主人,小结巴表示很无奈,但是没办法,生是魔封旬的宠物,死也得是魔封旬的乌鸦嘎嘎~~它还是很衷心的~~“不过主人,你到底再干什么?” 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这样子了,除了去陪子宣,其他时间便全都关在房间里,不是写写画画,就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它刚开始还会陪着魔封旬,但是这样子陪下去,它一只正常的乌鸦一定会疯掉的!它也好几次要求出去,偏偏魔封旬也不让它出去,只是说到时要问它哪个好,什么哪个好?都几天了,根本没有问它一个问题!小结巴郁闷了…… “当然是要紧的大事!” “……好吧,那我能不能出去玩一会儿嘎嘎~”小结巴用水汪汪的眼睛巴结的看着魔封旬的,但是却被无视了。 “呆在这,等下我有事要问你。” “主人,你昨天和前天也说了这句嘎嘎。但是最后一个问题都没问嘎嘎嘎!!”后面的叫声充分显示了小结巴此时愤怒的心情。主人真是一而再而三地欺骗它啊!当它是乌鸦所以好欺负吗! “我昨天和前天都没问吗?”魔封旬听到小结巴的质问,反而一脸疑惑的表情。 “……”小结巴看着白痴一样的主人,已经不想说什么。怪不得以前魔王在别人面前,智商都挺高的样子,但是每次在魔后面前就跟傻子一挥。它那时还觉得奇怪,主人以前也还嘲笑过魔王。现在看来,遗传这种东西还是很可怕的。 还好自己没有这种遗传…… “我既然没问过你!?”魔封旬看小结巴无语的表情,更加惊讶!不过惊讶只维持了不到一会儿,魔封旬立刻将手中的一大堆涂涂画画的纸拿出来:“估计是我忙的给忘了,你现在过来看看,哪个好。” 小结巴很想有骨气的甩翅膀说自己不干。可惜它没这个骨气,它现在还是吃主人,用主人的,它是只可悲的乌鸦~~ 小结巴在桌子上,盯着眼前一大堆足足有一只手那么高的纸张,愣了愣,然后转过头看着自家主人期待万分的表情,有些委屈:“主人你到底让我看的是什么?” “名字啊!我孩子的名字啊!这可是大事!到时子宣生出来的孩子总要有一个名字,我最近一直在想孩子要叫什么名宇,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有一个满意的。”魔封旬说着将最上面的纸张拿下来递到小结巴眼前:“你看看哪个名字好听,我现在都快想不出来了!” “……” 小结巴盯着那高高的一叠,比它不知道高了多少。这个主人果然已经疯了吗?成年前最多算是恶作剧多了点,嚣张霸道了点,脾气坏了点,但是多少还算正常,魔宫的很多人都夸主人是天才,只是没有用在对的地方上。但是现在,在成年遇到那个美人之后,主人的智商好像一下子变得比它还低…… 遗传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这主人究竟在想什么!让它一只乌鸦看他取的名字!!还说没有一个满意的,这么大大一叠你怎么会没有一个满意的!? “快看啊!然后帮我挑出几个觉得不错的,我再慢慢研究。到时我也要家里那个老不死看看。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取个响亮又霸气的名字!”魔封旬亢奋地盯着小结巴,紫色眼睛闪地那叫一个兴奋! 已经没人能阻止这个人了……小结巴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古怪的一幕。一只乌鸦无奈地坐在一大叠纸上上面,盯着他们家主人的笔迹傻不拉几地看着。要是人的话,小结巴现在的应该正在翻白眼。它觉得自家主人完全是在惩罚它,否则怎么能叫它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难道主人以前让自己学认字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为了帮他一起看孩子的名字,所以才让它一只乌鸦学字吗!?它就说它一只乌鸦为什么要学字…… 小结巴觉得原来这就是真相,而它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主人多么为了它着想,想要让它做一只有知识文化的乌鸦。一切都是骗人的,小结巴伤心了。 但是伤心归伤心,小结巴还是无奈地蹲在纸上上认真看着他家主人的鬼画符~~“你说这个名宇好不好?魔策?”魔封旬拿着笔又开始有灵感想要继续写:“我觉得听起来不够霸气,应该要更霸气一点。” “……那叫魔霸气吧嘎。”小结巴痛苦地看着他家主人,它真的不想它家主人再写了,这些已经够它看的了! “魔霸天?你的品位未免太低了,这么俗的名字!要又霸气又高雅!”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名宇绝对不能含糊! “……那叫魔霸高吧。”小结巴再次说出一个名字。 “……” “嘎嘎,我想到了,主人叫魔封旬,美人叫子宣,要不就叫魔子旬!!我觉得这个就不错,主人嘎嘎!!”小结巴兴奋地提出自己的意见,然后扑闪着翅膀“啪!”小结巴被魔封旬一巴掌拍扁了。 “是我儿子取名宇,还是你儿子取名字!”魔封旬很嚣张地朝小结巴喷气,一副不爽的样子,孩子气十足:“你得从我取的那些名字里面选!等你以后自己生一窝乌鸦时,再自己取名字!” “#¥%%¥%”小结巴被魔封旬拍的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时恨不得再骂上几声,最后全都吞在肚子里。它怎么就忘了自家的主人心眼有多小…… 小结巴一下子耷拉着翅膀,垂着脑袋坐在一大堆纸上。被主人这样子一闹,害的它也好想讨个老婆,好想生一窝子的乌鸦崽子,到时自己就可以帮自己的崽子取名字。小结巴开始星星眼地想着自己的未来,啊~~一下子好想成亲啊~~“给我认真看,一副傻笑的样子在干什么!”魔封旬又一巴掌把小结巴的幻想都拍散了。小结巴小芝麻眼泪汪汪看着魔封旬,敢怒不敢言。 魔封旬看来看去,还是不怎么满意,抓了抓过长的紫发:“哎,怎么就没好听点的名字呢!!我的孩子究竟要取什么名字!?” 按时间计算,子宣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才六个月左右,虽然魔封旬经常灌输魔力给子宣,但离子宣生出来似乎还很早,想名字什么的会不会太早了点额…… 第115章 两个酒鬼的秘密 ——龙轩殿—— “皇上,内侍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内侍大人,皇上让你进去。”殿外的人恭敬地对子宣做了一个请。子宣踌躇了一下,便缓缓走进龙轩殿。 大概有一个月没有见过皇甫擎云,子宣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有些模糊。皇甫擎云不是已经不准备管他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又叫他来?子宣不知道皇甫擎云究竟叫他来是何打算,因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这段时间一直乖顺地呆在房间里,并没有做什么让人怀疑的事才对。子宣刚踏进房间,就闻到一股冲天的酒气,浓重的酒气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胃酸翻滚又是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子宣皱起眉宇,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熟悉…… “你来了。”之前在门外面没有仔细听清楚,现在进了房间才听的清楚,沙哑不成样子的嗓音,皇甫擎云发出的声音异常低沉。子宣走近几步,终于看到那个跌坐在中间地上落魄的男人,地上全都摆放着酒坛。就算他最近没有出房间,也听说了关于皇甫擎云最近的行径,贪杯,不上朝,不过问国事。一下子从勤勤恳恳的帝王,变成了荒淫无道的昏君。听到这个消息时,子宣没有任何惊讶,因为前世皇甫擎云就是这样子的人,不是吗? “皇上找小的来有事吩咐?”子宣开口,只是不知道此时的皇甫擎云还是否清醒,能不能听到他说的话。 “陪我喝酒。”皇甫擎云拍了拍身边唯一的一点空地,子宣冷着眼,这附近他能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几块。子宣低着头缓缓靠近皇甫擎云,越走近越能闻到皇甫擎云身上浓烈的酒味。 不经意抬头对上皇甫擎云幽深情形的眼眸,子宣愣在当地,明明喝了这么多的酒,身上酒味这么重,眼里却半点醉意都没。一下子,子宣突然觉得眼前的皇甫擎云熟悉了很多,仿佛这个皇甫擎云才是他认识的皇甫擎云,那个他虚情假意陪伴了十年的昏君王…… “我喝了很多酒,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只皇甫擎云摇晃着手中的酒壶,情形地看着子宣的,等子宣也依他要求坐在他旁边时,突然靠近子宣贴着他耳边说:“哪,小宣子,你说我怎么样才能醉?” “……” “我既睡不着,也醉不了。感觉真是不舒服。”皇甫擎云疑惑地盯着自己的酒壶,像个迷茫不知方向的孩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子宣低着头回答,连皇甫擎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但看皇甫擎云这样子,怕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才会这样。子宣总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前世的那些真相。 似乎觉得子宣的回答非常正确,皇甫擎云点点头赞同:“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 龙轩殿里沉默的很,旱甫擎云又开始继续喝酒,只是喝的比之前慢上许多,更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边喝酒边深思。等子宣以为他会一直沉默喝酒时,皇甫擎云却又开口说话。 “觉儿还是没有找到。” “啊?小王爷他还没找到!?”子宣有些惊讶,他以为凭皇甫擎云的能力,找一个孩子应该轻而易举,但是想到前世皇宫中根本没有皇甫觉这个人,子宣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只是,那个拥有绿色眼眸的小孩,就这样消失了? “没有找到,啊,你说好不好笑,送一切竟然是母后做的。”皇甫擎云淡淡的笑,但是子宣却觉得这人还不如不笑比较好,因为笑声带着无奈。 “每次见到你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应该更早以前就认识你。好似在我们见面以前我们就认识……很早很早以前……小宣子,我们是不是以前真的认识?”皇甫擎云突然话锋一转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有时候他经常会有这种错觉,甚至好几次眼前闪过那样的画面。 “……没有,我以前和皇上并不认识。” “是啊,见过的话我一定不会忘记的。”皇甫擎云好笑得将酒壶剩下的酒喝个干净,拿过旁边的酒坛准备继续喝。 “你还是少喝一点。”子宣看皇甫擎云不要命的喝酒,忍不住开口。就算是温娴淑将皇甫觉弄不见,这人也不应该这样子大受打击。怎么看,皇甫擎云都不像是如此脆弱的人…… “不喝我难受。”皇甫擎云说着将整坛酒端起来,大部分全都浸湿在皇甫擎云身上,怪不得这人身上的酒味会这么重。 子宣盯着眼前的皇甫擎云,觉得回到了从前,那时皇甫擎云也是这样子喝着酒,无所谓浪费着足够让天下人心疼的好酒。子宣冰冷地说:“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前世皇甫擎云对他说的话。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皇甫擎云将旁边一壶酒递给子宣:“你也喝,” 子宣接过酒壶,想也没想直接将酒壶往嘴里濯,突然觉得有些哀伤。似乎此时他稍微有些能理解皇甫擎云的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些事情,能暂时忘记就暂时忘记。 比如让人喘不过气的复仇,比如难以忍受的屈辱,比如未知迷茫的未和,皇甫擎云和子宣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就这样子静静喝着酒。皇甫擎云抱着酒坛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我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的秘密肯定没有我惊人。”子宣似乎也喝的有些不清醒,开始抱着酒坛难受。 “你也有秘密!?那我们一起说,我先说我的,你那个秘密肯定没有我的大,我的秘密可是关系到真个扈国!”皇甫擎云像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 “那你先说,我看看你的秘密厉害还是我的秘密厉害。”子宣撅着嘴巴,头昏的很,他知道自己应该现在就离开,但是整个身子沉得没有办法动,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压在心口的东西,急的宣泄出去…… “那我先说,你可不要被吓到,听仔细了。”皇甫擎云凑近子宣,神秘兮兮地小说说着:“其实我既不是先帝的儿子,也不是太后的儿子。这个消息惊人吧哈哈,哈哈哈!!!” 到后面整个龙轩殿殿内笑声萦绕不止。 “哦,然后呢。”子宣意外的冷静,只是哦了声。 “然后,然后就是我是个傻子,一真被蒙在鼓里,现在才知道。而且还一直将杀害我父母的人当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然后最最可悲的是,我竟然下不了手杀了那个女人……”皇甫擎云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她从小照顾我长大,真的,她是皇宫里最好的娘,你不知道以前所有皇子,所有人都羡慕我,因为我有个对我最好的娘。” “不过你说怎么能这么可怕,二十几年怎么演戏演的这么像,完全把我当傻子了。我怎么会都没发现。”皇甫擎云抓乱自己的头发,狠狠灌了一口酒。活了二十多年,现在突然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他怎么都无法接受…… “小时候我总想着只等我长大了我就能保护她,但是等我长大了,才发规其实根本不需要。一切都是假。”皇甫擎云说完反而笑,子宣喝着酒,慢慢听着没有插一句话。将眼前的皇甫擎云,和前世的皇甫擎云叠加在一起。前世这个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被折磨到死都没解脱,那么这一世这人还是因为这。怪不得,怪不得…… “被背叛了。”子宣盯着手中酒壶剩下的一点酒。 “被背叛了,所以选择了毁灭和死吗……”想起前世最后他让皇甫擎云离开皇宫时,那个男人说的话。子宣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前世他的目的是帮皇甫羽登基为帝,对于皇甫擎云最后他是有给过机会让他离开。毕竟十年里,皇甫擎云有太多次机会可以杀了自己和皇甫羽,但是皇甫擎云没有,甚至好几次都在暗中帮忙。所以,最后在皇甫羽攻进宫时,他有给皇甫擎云让他离开… 那时皇甫擎云说了句“终于可以结束了。”,他一直不明白,现在总算明白了。 被温娴淑背叛,所以无法承受那被背叛的结果,所以选择毁灭和死吗。就和他一样…… 温娴淑对皇甫擎云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随之而来的背叛,让皇甫擎云花了十年才真正解脱。那么皇甫羽对自己的背叛,自己需要花上多少时间呢?似乎能想起那时的悔恨,绝望,无助。人非神,真正尝过被背叛的滋味,才会懂得其中的滋味,那不是一句‘原谅’和‘放下’就真正能解脱的事,他也想真的放下…… “啊,和我一样啊。”子宣长叹一声:“皇甫擎云,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呢……” 第116章 真够无聊的 “你说什么?”皇甫擎云一下子没有听明白子宣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不明白吗?我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子宣抬头看着龙轩殿的房顶,深深的叹了口气。 “死过一次?”皇甫擎云惊讶地看向子宣,子宣却没有再继续开口解释的意思。也许是真的喝醉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个秘密。 “这样啊,那你比我倒霉,我至少还没死,要是这样子的事情再经历一次,我一定会疯的哈哈。”皇甫擎云突然哈哈大笑,温娴淑背叛他一次,他便受不了,如果死后再来一次,那么他绝对会崩溃。 “是吗,可是我现在还好好的。”子宣异常平静地说,脸上的表情却冷漠的很。 “……是吗。” 两个人静静喝着酒,子宣刚开始进龙轩殿的时候,还有劝皇甫擎云少喝一点,但是现在自己却喝的比皇甫擎云还凶猛。看着子宣身边不断减少的酒壶,皇甫擎云突然皱了下眉,想到一件事…… “你喝这么多没有问题吗。”这句指的是子宣的身体,但却没有明说。 “需要还瞒着我吗,你估计在心里想我是个怪物吧。”子宣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喝着酒。阎王说过魔界的孩子生命力是最顽强的,要是能因为自己喝些酒就玩完,那么自己会非常高兴。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皇甫擎云看子宣略带嘲讽的笑意,就明白这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 “我没那么想。” “没那么想,为何不让太医告诉我身体的真实情况,因为这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吧,一个男人却怀有身孕哈哈~~哈哈来,继续喝酒。”子宣边笑边喝,其实他觉得奇怪。前世他的酒量并不好,甚至不怎么喜欢喝酒。前世皇甫擎云每次叫他陪酒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只是帮皇甫擎云倒酒,自己真正喝的次教少之又少。在他眼中,他只是个陪皇甫擎云消磨时间和情趣的玩具罢了,皇甫擎云自己也清楚这点。那时的自己,怎么会想到现在自己将会和皇甫擎云一起醉酒…… 自己竟然也会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 “我以为你会无法接受。”其实皇甫擎云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子宣,实际上他也在逃避。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反正也和他没有关系,子宣怀了孩子的事和他这个一国之君有什么关系吗? 这段时间里,皇甫擎云一直是这样子想的。 现在面对着那苍白,因为喝酒没有半点红晕反而白的更加可怕的子宣,皇甫擎云却再也无法说与他无关这句话。如果不是他的母后,也许子宣也不会这样子。 皇宫有多少东西能瞒得过皇上,关于温娴淑做的一些事情,皇甫擎云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那是他唯一的母后,有什么比让自己的母后开心更重要的事情。但是有时候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什么无法接受,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子宣说完将一坛酒提起来塞到皇甫擎亏怀里,自己也紧紧拽着一坛酒,然后用力撞击皇甫擎云怀中的酒坛,意外大声地吆喝:“都让那些去死吧,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好!喝个痛快!!”皇甫擎云豪气地将整坛子酒都往嘴里倒,又浪费了很多洒在地上。 等到凌晨天即将天明,两人才真渐渐消腾下来。子宣和皇甫擎云都瘫在地上,两个人一身酒气,明显一副已经神志不清的样子。 “小、小、子、你说……你说,朕会不会真的就这样子……一辈子孤家寡人……哈…这位子真是不好坐……一坐上来,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皇甫擎云趴在地上说到后面,竟然带上哽咽。他只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被人利用了二十多年,到头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他还害死了先帝皇甫云,篡位夺得了不属于他的江山…… “……孤家寡人。”子宣喃喃自语这四个字。 “放心,以后我会一直陪着皇上的。”子宣这句回答地一点都不像醉酒的人,清醒的很。 “真的?”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子宣果然也是醉的一塌糊涂,只是对于皇甫擎云的问话习惯性的回答。前世十年皇甫擎云没少问过他这个问题,简直是条件反射,还没想皇甫擎云问的是什么,自己就先回答了。子宣回答完之后,皇甫擎云没有再说完,整个龙轩殿异常的安静,只剩下呼吸声。子宣的呼吸慢慢平稳,真的进入梦乡。因为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子宣沉睡后一点反应都没。倒是那边醉酒的皇甫擎云,还没入睡。 皇甫擎云听着耳边子宣缓慢的呼吸声,幽深的古井盯着房顶的龙雕,听到想象中的话,应该高兴的不行,但是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却疼的厉害。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他要的答案。 “果然忠心耿耿啊……”皇甫擎云长长一叹,等回过神自己也觉得惊讶自己说了这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悲哀。 选择了帝位,不就代表着孤家寡人吗,如今的他,身边还剩着谁吗? 是啊,一个人都没有了…… 皇甫擎云嘴角一勾,淡淡的笑,脸上却湿润了一片,不知道是旁边倒掉的酒,还是眼里流出的泪水。他突然后悔,当初为何要篡位…… ——冥界 —— “阎王,七月要到了。”判官站在下位看着上位的阎王,果然听到他如此说,阎王的表情变得十分紧绷和难看。 “七月既然要到了,让冥界各殿做好准备,准备迎接鬼王。”阎王挥挥手,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其他九殿殿已经准备好了,到时鬼王来了,到时我们十殿的人便可以聚一下了。”判官虽然这么说,但是表情却没有半点高兴。 阎王手下掌管着十殿主,十殿主平时各自执政,不插手他人政务。鬼王当年因为参与了神界的那场动乱,被神帝封印并赶出了冥界,每年只有七月的第一天才会出现,并回到冥界一趟。 明明是冥界的人,哪怕惩处也也应该由冥界的人来做,但是神帝却给阎王施压,让阎王不得不答应这个屈辱的条件。不管到了哪里,力量决定一切!那个神帝要惩罚当年叛乱的所有人。要不是阎王当年没有参与,否则的话连阎王都不能幸免…… 神帝看起来是个斯斯文文的人,但是他的手段却是几界中出了名的强硬! “恩,我到时也会迎接鬼王回来。”阎王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有件事想说。”判官觉得有件事还是必须提醒,省的到时又出什么问题。 “恩。” “……今年,希望能和往年一样,鬼王出巡完毕能顺利回去。”说地好听是回去,说得难听一点是回去神帝关押他的牢笼。 “……” “要是您做出了什么事情,到时会牵连整个冥界!”判官最后提高音量,看上位的阎王还是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便离开。 有些话说一遍就够,要是那人听不进去,自己就算说再多遍都没有用。 阎王眼神空洞无神地看着远方。他知道急不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一年?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如果有个期限的话,他还可以有点盼头,但是神界的人根本没有给他一点盼头!!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阎王愤愤地说,眼里满是仇恨。 此时,神界的神帝正坐在书桌前练字,坐在旁边床榻上的神皇看着幻境里的画面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桌子,差点就要在床榻上直接打滚。 “安静一点。”神帝轻轻瞥了床榻上笑的毫无形象的神皇。 “哈哈……但是因为太好笑了哈哈。”神皇擦了擦根本不存在也不会存在的眼泪:“我都快要笑死了,这些人怎么能没用到这种地步?说要逆天,结果都有这点能耐,就是蝼蚁都比他们有趣,真是无聊啊。” 神帝抬头,那双金色眼眸直视神皇,神皇只看了一下便离开瞥开头,那双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能看,就是他都不能直视。 “那就毁了他们。”平静的像在说喝茶一样。 “真的!?原来你也觉得无聊啊哈哈!”神皇站起来:“我还以为你看戏看的很开心,既然你都开口,那就毁了他们吧。这样子,我就可以继续无聊地去修炼了哈哈~” “弄死他们,简直太容易了,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神皇笑的得意。 第117章 真相,错的究竟是谁? 温娴淑被囚禁在冷宫,身边除了小玉没有别人。自从温娴淑到了冷宫之后,便变得格外安静,甚至沉默,每天除了望着窗外便没有做别的事情。 她知道皇甫擎云知道了真相才会把她打入冷宫,否则皇甫擎云怎么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一切都已经完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冷宫沉思的温娴淑,将过去的种种想了一遍,突然觉得只有无力和无奈。这样子的人生对于她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温娴淑并没有将她隐藏在皇宫中的势力叫出来,也没有打算筹划如何走出冷宫。只是安静呆在冷宫。 但她也没有想到会见到温克青。 “你是来看笑话吗?看到我现在的落魄的样子,你觉得开心是吗?”温娴淑直视温克青扭曲被烧毁的半张脸,语气平淡。现在还有什么能让她心里起波澜的。 温克青走到温娴淑对面,坐在椅子上顺着温娴淑刚才的视线望着窗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姐姐。”温克青声音带着沙哑,似乎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如果我早点将那事告诉姐姐,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所以这是也是对我的惩罚。” 温克青说完,右手抚上自己被烧毁的脸颊,哪里凹凸不平,正在说着他的悲哀和罪有应得。 “不过就算我告诉了姐姐,一切是不是就真的会改变?这件事堵在我心里太久太久。”温克青就像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情,那件事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模糊的事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话,看满意了就滚。”温娴淑根本没有耐心和温克青说话,对于现在的结果她已经无所谓。她原本就是一个人,现在依旧还是一个人,这就是她的命。 “其实,一直以来我和婉柔都特别羡墓姐姐你。虽然我们长得很相像,但是所有人都不会把你和我、婉柔认错。我是男子这很正常,但实际上你和婉柔虽然长得像,却绝对不会认错,我想姐姐你一定不知道这一点吧哈哈。如果说婉柔是漂亮的水仙,那么你便是高贵婉约的牡丹,只看一眼便会让人觉得不可碰触,却又被深深吸引。”温克青话里带着哀伤。“明明那么不一样,怎么会认错呢?其实这一开始便是个错误吧。”温克青笑的勉强,一边脸颊甚至扭曲地恐怖。 “我和婉柔都羡慕你,尤其是婉柔,明明你们长得那么相像,但是李皓月却偏偏只喜欢你。姐姐你还记得那时候李皓月为了追求你,每天一封情诗送到家里,信封里总是夹着一朵不一样的花。那么多天,李皓月却找了那么多种不一样的花送你。你说我和婉柔怎么能不羡慕?”温克青话里带着温娴淑不懂的情愫。那是一种羡慕,向往和渴望。 温姻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着温克青。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后来面对李皓月的背叛,她才会觉得无法忍受。曾经如此深爱她,曾经如此的誓言结果最后却是背叛了她! “姐姐,其实李皓月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温克青突然转过头看向温娴淑,眼里带着愧疚:“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但是那时你在皇宫,等一切大错已经铸成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你觉得李皓月等了你几年?五年,如果他要背叛你们之间的感情,他可以在你离开后就和婉柔成亲生子,但是为何是五年?等了你五年后的李皓月是二十三岁,婉柔也已经二十岁了。你觉得是为什么?”温克青看温娴淑故作冷漠的侧脸,淡淡地笑了,带着自嘲。 “李皓月心里最爱的人始终只有姐姐一个人,哪怕死的时候。” “是婉柔等不下去,她知道姐姐和李皓月之间的约定,所以那天婉柔在李皓月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李皓月把她当成了你,后来才有了那个孩子。李皓月自始自终只碰过婉柔那一次,哪怕后来成亲他也没有再碰过婉柔。” “你一定不知道,那时李皓月是什么样子。家里的人逼着他一定要娶婉柔,婉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李皓月甚至已经离开准备去京都找你,却被家里的人带回去和婉柔成亲。因为婉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样子又该怪谁,该怪温婉柔爱的太疯狂?还是怪李皓月的太过执着? “他们成亲,婉柔生子。但是李皓月却变得更加冷漠,甚至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连孩子的名字都不是他取的。他甚至对婉柔说,他的妻子只有一个,他孩子的母亲也只会是温娴淑的,他只会为你的孩子取名。婉柔费尽心机,得来的不过是个空壳的丈夫。” 温娴淑听着温克青讲的话,突然觉得遥远,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讲的内容是什么。他讲的故事里的人物真的是他认识的那几个人吗?但是她似乎能回忆起记忆里那个男人的容貌。记忆里皓月对她的笑…… “我知道是你毁了温家,包括李皓月在内,我当初进宫也是想告诉你真相。但是先帝却不让我说。”温克青嘴角一勾,眼里越发嘲讽。那个男人也不过是个傻子。 “姐姐你真当以为所有人认不出你和婉柔吗?” 一句话清清楚楚。 “皇甫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婉柔,但是他却把你留在皇宫二十多年,你觉得是为什么?”温克青恨不得哈哈太笑,那些男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却根本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个姐姐真相。明明都是长的一样,为什么只有温娴淑能得到这些人,而他和婉柔却一辈子不能? 那时,他终于体会了婉柔的心情,那种羡慕、愤怒和哀伤的情绪。 “皇甫擎云是婉柔和李皓月的孩子,皇甫云也知道。在你将他带回来之后他便知道。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 “原本我想进宫找你,想要告诉你真相,让你别再活在对李皓月的恨里。偏偏那时遇到了皇甫云。他将我带进皇宫,然后那个男人要求我不要将关于李皓月的事情告诉你,我一时鬼迷心窍便真的没告诉你真相。”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人说的话,他说,温婉柔是他见一眼便喜欢上的人,但温娴淑是他后来陪伴爱上的人。温婉柔的一眼如何和温娴淑相比?一个帝王,要的是那个能陪他在皇宫中度过的人。所以,姐姐你以为为何皇甫云会将你强行留在皇宫,而为何要留住皇甫擎云?” “皇甫云说,那是李皓月的孩子,他剥夺了你的一生在皇宫,便想要补偿你帮你留着皇甫擎云,哪怕那不是他的孩子。他可以给皇甫擎云一切!因为他知道你不会为他生下任何孩子,那么便将皇甫擎云当成你们的孩子。但是唯独皇位,唯独江山他绝对不会给皇甫擎云。”温克青笑的嘲讽:“姐姐,你说为什么不管是李皓月,还是皇甫云为什么都喜欢你?” “皇甫云这么大方,还将情敌的孩子放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因为他欺骗了你,放任你毁掉了温家,看着你杀掉李皓月的时候,他怕是高兴的快疯了吧。所以,他才会将皇甫擎云带回来赎罪吧哈哈!!” 温娴淑的脸颊苍白的不能再白,一切都和她看到,知道的不一样…… “他是疯了,可偏偏我却喜欢上那个疯子!!”温克青表情狰狞:“他是皇帝,你怎么能让一个皇帝为了你伤心!?你一定不知道,他每次去我那里,问的总是关于你!说的也全都是你!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知道你,可以探知你过去的人!!可我根本不想和他谈这些!!” “我终于明白婉柔的心情,为什么她费劲心机也要抢到李皓月。凭什么!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就不一样!!为什么他们能喜欢你,偏偏不能喜欢上我们!!?为什么,全都给你!!”温克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念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温娴淑白了一张脸… “所以我恨他!我也恨你!我要将他抢过来,我要让你知道他喜欢上了我!”温克青一边哭一边大喊着,仿佛记起那段过去,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过去:“我不甘心!” “你毁掉我的脸时,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他竟然说让我不要怪你,他竟然说这不是你的错!他说如果不是他强行将你留在皇宫,你也不会如此。那个疯子,他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切都是我做的,散播谣言,逼他让我做他的男宠,否则我就将李皓月的事告诉你,把他所有的罪过都告诉你!!”温克青讲到最后嘶声力竭,他那时真正体会婉柔的心情,为何这个那个男人偏偏只喜欢温娴淑,温克青看着温娴淑惊讶的表情开心不已,他像是把这些年隐瞒的事情通通讲出来。 “你以为你房间的那副画是什么时候画的?皇甫云当时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喜欢婉柔,那画是他求亲时的聘礼,可是你自己呢?宁愿相信那一张画,也不愿相信那个陪伴了你二十多年的男人!!”温克青觉得好笑:“歧兰族的人早就告诉过皇甫云,你不是婉柔。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歧兰族的人,看看他们怎么回答你。” 温娴淑到最后已经眼神呆滞,听不进任何东西,只是看着窗外发呆。等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头,对着温克青说:“所以呢?” “所以婉柔和你便毁掉我的幸福?” “是你自己不争取!!凭什么我们长得一样,为什么他们喜欢的都只有你!是你自己放弃了一切!我和婉柔根本没有错!”温克青带着愤怒,他们为了喜欢的人做出那些事又有什么错?我们不过是喜欢而已,努力争取而已又有什么错!? 看着温克青可悲的样子,温娴淑突然笑了,眼泪却无法抑制地流下来。一切都太荒谬了。她原本以为应该恨的人,却成了最不该恨的人。她恨李皓月,她恨皇甫云,可到头来,真正毁掉她幸福的人,却是从小一起长大她最疼爱的亲人!? “……是啊,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出生的话便好了。”温娴淑淡淡地回答:“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一切?我是要让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做了多少错事!你翻弄政权,帮助皇甫擎云篡位,杀死李皓月和皇甫云,毁掉温家,还试图颠覆朝堂……皇甫云死后,我帮你做了多少错事,你却丝毫没有后悔之心,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我已经不想再帮你继续做那些罪孽!”温克青质问着温娴淑这么多年来做的种种罪孽。 温娴淑没有回答。任温克青说再多的话,她都没有开口反驳一句,直到最后温克青知道她已经不会做出任何反应,温克青才叹气哀伤地离开。离开时,温克青看着温娴淑的侧脸,深深叹气…… “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现在的朝堂不会有你插手的余地,你还是听皇甫擎云的吩咐呆在冷宫。我不会再帮你了……” 说到底,温克青是怕温娴淑不甘心又会做出什么事。还是怕自己又会被温娴淑要求做什么加深罪孽的事。 等到温克青离开,温娴淑一下子疲惫,沧桑的不能再沧桑:“所以到头来,错的都是我?” “的确啊,都是我的错。错的爱上皓月,错的代替婉柔入宫,错的杀了皓月和婉柔,错的毁了温家,错的爱上了……皇甫云……错的让皇甫擎云篡位,错的弄死皇甫云……”温娴淑抬头悲哀至极叹气:“是啊,都是我的错啊。 昭和三十二年六月二十八日,冷宫一处走水,还好及时扑灭未牵连其他宫殿,死的人唯有当今皇上皇甫擎云的生母温娴淑太后。太后逝世,皇甫擎云下令厚葬。 ——冥界—— 一身白色长裙的温娴淑跟在引魂者身后,去她应该去的地方。远处,两个男子正转身伸出手朝她走来。两个男子笑的灿烂,仿佛在说‘你来了’。 温娴激双手遮脸,哭的无法控制,两个男子将她拥在怀中,终于又见面了…… 第118章 子宣被人掳走 “温娴淑死了?”君梓墨怀疑问着手下汇报的人,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人会以这种结局收场。他以为那个女人应该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才对,没想到最后却是被火烧死,而且绝大可能还是那个女人自己放的火。 “千真万确,已经确认过了,的确是太后本人没错。”如果不是真的,他也不可能乱讲。更何况连皇上都确认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假。 “真没有想到。”君梓墨脸上带着冷漠:“反正打入冷宫那女人就对我们没威胁,死了就不用管她。” “是。” “皇甫羽那边继续派人跟着,他以后还有用。太后那边的人全都撤回来,一部分给我盯着夜修容,一部分给我盯着魔封旬。给我弄清楚魔封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君梓墨眉宇隆起,带着浓浓担忧。他有一个感觉,那个男人的存在一定会改变什么……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是,属下这就去办。” “恩,下去吧。”君梓墨最近占卜出来的卦象都不好,尤其为子宣占卜的那几次,全都是大凶,这表示近几天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君梓墨眉宇高高隆起,他绝对不会让子宣发生什么事…… 君梓墨感觉危险逼紧,但是子宣却还是和往常一样生活,就连温娴淑的死都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是子宣却觉得奇怪…… 历史似乎和过去有些不一样。 比如温娴淑死了,前世温娴淑并没有死,而是一直囚禁在冷宫,自己死的时候都还没听到温娴淑的死讯。还有一个便是,前世皇甫擎云大受打击,性情大变成为了荒淫无道的昏君。这一世目前为止还未有什么举动。不知道那晚喝醉自己想通,还是温娴淑的死对皇甫擎云打击太大,皇甫擎云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但是关于扈国的国事还有大臣们呈上的奏折还是一一批改答复。 子宣完全摸不到头脑,这究竟是顺应历史,还是历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你真是很喜欢发呆啊~~”轻佻让人不喜的粘腻说不感觉,只听声音便知道来的是谁。子宣侧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进房间的夜修容,眼里冰冷。 他没有去找夜修容,夜修容倒是自己来了,夜修容感觉到子宣不善的心情一愣。子宣眼里的冰刃真是久违了。 “怎么这个眼神看我?你这个眼神实在让人很不爽……” 一金一银双眸不带任何情绪,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看夜修容这个样子,子宣却是突然笑靥如花,眉眼横生犹如妖孽摄人心魂。子宣将右手抬起,露出手腕上的红色手链:“国师大人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开?” 夜修容脸色有片刻的停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色,耸耸肩:“你觉得那应该是什么,不过是个烙印罢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烙印,证明你是我的~”夜修容靠近子宣,眼里有着势在必行! “你还真是有把握。”子宣仔细看夜修容脸上神情,知道这人不会说出真相。其实他也怀疑过,为何夜修容要将朱红果给他,阎王不可能骗他,这个东西肯定是朱红果。夜修容为了交易能让自己站起来,在之后也不会承认送的这个玩意是朱红果。只是……为何之前要将朱红果送给自己? 子宣想不明白,夜修容究竟有什么打算。 “再有两天,我们的交易就应该兑现了。到时我便能站起来了对吧。”夜修容认真地看着子宣,异色双眸闪着亮光,但瞬间消失不见。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他想要相信这次是真的能站起来…… 子宣自然不会错过夜修容脸上细微的变化,笑的越发开心:“你放心,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既然敢欺骗他,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你肚子里的孩子……”夜修容看子宣的表情,突然尴尬得用手指刮了刮脸颊。其实他想问的是上次的药有效没有,但是又觉得由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奇怪。 “这似乎和国师大人无关。”子宣表明和不想谈这个问题。 “毕竟药是我给的,难道我知道一下药效不可以吗?”夜修容表现嚣张,好似子宣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 而面对夜修容,子宣从来没有服软过。“知道了又怎么样!?” “你!” “我们仅限于交易,其他的事我没有必要奉告!”子宣突然站起来,表示夜修容可以离开:“我看你的情况差不多了,再两天就会好,你不用再来了! 既然朱红果已经在他手中,就不必要再装模作样骗取夜修容的信任。 “你不继续帮我医治……”夜修容突然音量低沉,带着危险的气息,犹如盯上猎物的毒蛇,异色双眸紧紧铰住子宣,寒意逼人。 “两天后你的腿自然会好,不需要继续医治。你只要在自己的房间等到两天后就可以。”子宣脸上笑意不减,但是眼里却也是冰冷一片。反正已经不会再帮夜修容医治双腿,也不用再装了。 “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样便能治好我的双腿哈哈~~”夜修容扶着轮椅子哈哈大笑,异色双眸却残忍无比:“凌子宣,你是不是将我当成傻子了!?” 那样的气势,哪怕依旧是坐在轮椅之上,煞气让人无法抵挡。 “信不信由你,你何不等两天后看看。”少年一副十足把握样子。 夜修容仔细打量子宣脸上表情,却看不出任何问题。这个少年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而且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不是,两天后,如果两天后他不能站起来的话…… “我等两天,要是两天后我没有站起来的话,那么你会知道后果的。”夜修容犹如一个残忍的狩猎者,信子舔了舔唇瓣,带着诡异,一金一银双眸犹如地狱的使者可怕地迸出无情的光芒:“我绝对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 子宣绝对不会承认,在那一刻对于夜修容的眼神,他觉得毛骨悚然。 那天夜修容离开后,没过多久,子宣却不见了……没有任何预兆,房间里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桌子和椅子所有摆设都没有被动过,一点都不像是被人掳走。但是问子宣房外的侍卫,却没有任何见过子宣从房间里出来,而皇宫中的宫人也没有人见过子宣。 守护皇宫宫门的人,更是说下午没有看见有马车出宫。子宣就这样子犹如蒸发一样,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消失不见。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都措手不及!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就连魔封旬都感觉不到子宣的气息,这不正常。 魔封旬脸色凝重得看着小结巴:“去找找看子宣在哪里,为什么会一点气息都没有!” “嘎。是主人,我这就去找美人~”美人现在怀着主人的孩子,一点意外都不能有! “去吧。” 魔封旬看小结巴离开后,自己又回房间里看了一遍,看子宣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太奇怪了,他竟然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有谁用结界隔开了,所以他才会感觉不到子宣的气息。但是能让他都无法察觉的结界,那对方能力必须不弱,人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家伙存在!? 不仅是魔封旬,君梓墨、皇甫擎云在接到子宣消失的信息时,全都开始让手下出去找。夜修容听到这个消息时,表情一下子变得嗜血,犹如要吃人一样。而此时在冥界的阎王,更是古怪得不行…… 他感觉子宣是突然一瞬间气息消失,之后他再也追踪不到。子宣就像是突然消失一点痕迹都察觉不到…… 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能连他这个冥界的阎王都骗过?而带走子宣的目的又是什么?距离鬼王每年一次的七月出巡,只剩下两天,而距离夜修容和子宣约定的时间也只剩下两天,为何在此时子宣会突然消失…… 第119章 所谓的感应 所有人都在寻找子宣,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连魔封旬都找不到一点关于子宣的下落,小结巴也无功而返。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连我也找不到!?”魔封旬心里隐隐不安,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带走子宣的人,也许根本不是人界的人…… 否则他都找不到子宣,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 子宣消失了整整两天。 明天便是七月,鬼王出巡,到时冥界大门会打开,更不利于他寻找子宣。 “可恶!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魔封旬愤怒不已,他一直以为自己魔力强大,根本不会有难道他的事情。在魔界谁敢和他作对,在人界那更是不可能会有。那么究竟是谁! “嘎,主人,要不要找魔王帮忙嘎!”主人毕竟才刚刚成年,这时候让更多人来寻找才是正确的做法。 “你回去找老不死的,我继续找子宣,他现在怀着我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魔封旬脸色难看,这样子烦躁的心情他是第一次感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体会,焦躁、苦闷、厌恶的情绪。 “嘎,我这就回魔界嘎!”小结巴说着转身便消失在空中,速度快的犹如利刃一般划破天际,只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子宣,究竟在哪里!? 子宣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好似做了一个非常难受的噩梦,但是怎么想却想不起来,只知道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将脑袋撞在墙上好停止这种疼痛。 “哟,你醒了啊。”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子宣看去率先看到的是一头乌黑长发,男人剑眉星眸,唇瓣微微撇开带着三分魅惑和七分风流,矛盾的杂揉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异常和谐。此时男人正半蹲着身子,看着情形爬起来的子宣。 “你是谁。”子宣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不是在皇宫。 男人好笑看着子宣的眼睛,确定那双眼睛看自已除了陌生没有其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看起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哈哈。” “……”男人的话让子宣一愣,在看对方调笑的模样,好似他们应该认识一般。但是自己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如此出色的男人,如果认识的话,自己不可能会忘记才对! “神皇。” 神皇模着下巴,蹲着身子凑近子宣,摸着下巴将子宣的容貌看的仔细:“恩,这样子看长相还是有点变化嘛,我还以为一点都没变。这表情还真是一样,果然从幻境看还是不太一样。”神皇说着子宣完全听不懂的话,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抓我来想干什么。”子宣退后一步,拉开自己和神皇之间的距离。男人给他的感觉相当不好,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警告他。 “抓你来干什么?”神皇邪邪一笑,觉得子宣问的这个问题白痴到了极点:“当然是因为我无聊啊!” “……” “说实话,我觉得你也没什么本事了,毕竟已经变成了蝼蚁了。但是啊,神帝那家伙就是担心个半死,连我修炼都被打扰了。我就搞不懂,你这个样子究竟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神皇伸手掐住子宣的喉咙,稍稍用力:“蝼蚁,我只要手一用力,你就得再轮回一次……” 子宣脸色发青,呼喙开始不顺,双手狠狠抓着神皇掐在脖子上的手,想要硬生生掰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过貌似这样子死太便宜你了,我还是等到明天。等鬼王那家伙出来后一起解决。得弄个魂飞魄散,在不会留下后患。”神皇放开手,站起来擦擦手,好似刚才碰触的子宣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所以我说神帝那家伙不行,扭扭捏捏像个女人。几百年前就应该把你打得不能轮回才对自找麻烦,哎呀,哎呀。”神皇说完也不理会子宣究竟有没有听懂,就双手背在身后离开。 离开的时候,大手一挥房间外面结界又加重了一层,只是在子宣眼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就再等到明天,一起解决掉。杂草就应该一次性铲除清楚!”神皇说得势在必得,他不是神帝,绝对不会做什么给自己留下后患的事。既然那个古板的人下不了手,那么就他来干! 不过踩死几只蝼蚁,有什么关系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皇笑的嚣张万分,那笑声让原本就觉得难受的子宣越发难受。 子宣胃里泛酸,又开始想吐了…… 只是这样子一想,果然子宣控制不住,突然趴着地板呕吐不止,就像脱离海水的鱼到了陆地一样,难受地全身直冒冷汗。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有肚子难受的情况,他就知道他被抓来的时间不短。只是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两天…… 没有魔封旬的魔力,肚子里的那玩意又开始折腾了。子宣吐得连眼泪水都流出来,到最后呕吐出来的全都是酸水。 “真难受。”子宣愤愤地擦掉嘴边的水渍,抚着肚子。那个将他抓到这边的男人说的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他一句听得懂的!但是至少有一点他算是听清楚了。 那就是那个男人要杀他,而且不是现在,是要等到明天七月一日。 究竟为什么…… “恶!”才刚一想,子宣肚子又开始难受干呕,这下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肚子一阵阵绞痛,他似乎能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在不满得翻滚,想要吸食魔力。 这段时间全都是靠魔封旬的魔力,自己才没什么感觉。没想到现在没了魔封旬的魔力,竟然会这么难受!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啊?”魔封旬愣愣地抬头看着远处,喃喃自语:“总觉得刚才好似听到子宣在叫我?”努力感应一下气息,却还是没有察觉到子宣的。难道刚才是幻觉!? “找到子宣了没有!?”君梓墨质问旁边的魔封旬,一脸着急的样子。 “没有,刚才应该错觉。”魔封旬抓抓后脑勺不太确定地说。对方是子宣的师傅,估计也是找不到子宣,就跑到自己这里来说要一起找子宣。结果两个人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我还以为你找到他了,我这边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君样墨脸色沉重,连歧兰族的人都找不到子宣的下落,抓走子宣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几天子宣有和什么人来往吗,还是得罪什么人?”君梓墨想要确定目标有哪些,他们现在全都在盲目地寻找子宣,根本没有目标。早知道他这几天就不忙着对付温娴淑,他应该好好呆在子宣身边,明明知道现在子宣的身体状况,他……他应该…… “可恶!” 魔封旬看君梓墨烦躁的样子有些奇怪,虽然说这人是子宣的师傅,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师傅和子宣之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他说不出来的奇怪…… “最近子宣一直呆在房间里,除了和那个国师有接触没有别人了。”魔封旬想了下认真回答。 “不可能是夜修容,如果是夜修容的话,那人就不会也派人四处找子宣。”君梓墨想也不想就否认。 看君梓墨这么肯定的反驳,魔封旬眯起眼睛,紫色眼眸带着亮光,“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这样子演的呢?” “……” “说不定就是他抓了子宣,但是故意装给我们看也说不定……”魔封旬嘲讽盯着君梓墨,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身子一跌,差点坐到地上去。 “你怎么了?”君梓墨看魔封旬突然脸色苍白直冒冷汗,跌跪在地上不断痉挛有些震惊。怎么好好地突然这个样子!? “他……他在叫我……子宣…子宣……在叫我……”魔封旬说地断断续续。他能感觉到子宣不断在叫他,除了子宣还有一股和他一样的力量在不断叫他。但是中间似乎被什么阻隔掉了。 “子宣在哪里!?” “我…… 我怎么知道……”魔封旬感觉心跳开始紊乱,眼前出现幻觉,似乎看到子宣倒在地上不断痉挛,一边干呕,一边难受地呻吟。子宣似乎痛地用指甲在地上划出血痕,魔封旬紫色眼眸一下子被染得通红一片…… 血,血,血…… 心跳陡然停止,魔封旬眼前一黑,竟然昏死过去! 第120章 鬼王出巡 ——冥界—— “时间到了,阎王。”判官连同其它八殿的人站在底下,等着阎王发号施令。 “我知道了,走吧。”阎王站起来,走在所有人最前面。七月已到,鬼王即将出巡,今天他还是没有办法和神界对抗,阎王心里莫名的悲凉,却又无可奈何。 阎王带着其他八殿的人来到人界,在几界中,只有人界同时拥有其他五界以及其他缝道的通口。也正因为人界唯一这个有用的地方,其他几界才没有对软弱的人界下手,毕竟他们还不想破坏平衡,也不想失去其他几界的通道。 鬼王因为百年前的事情,被神界封印在人界的凤鸣山,每年只有七月拥有出巡一次的机会。当阎王带看其他人到凤鸣山时,凤鸣山显得十分幽静,这是座无人生活的死山,哪怕虫兽都少的可怜。阎王他们刚到凤鸣山前,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开姑变幻,一下子乌云密布,好似被浓重的墨水泼洒一样,遮住所有光线。阎王等人抬头看向凤鸣山顶。 看起来鬼王要出来了…… 阎王内心十分复杂,如果不能解除除神帝对鬼王的封印,他每见鬼王一次都会觉得痛苦不堪。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还不如不见。 “鬼王来了。”身后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阎王抬抬起头…… 凤鸣山顶漆黑一片,突然一片乌云从上山顶朝他们靠近。越老越近时便能清楚看见乌云上的男人,一头乌黑桀骜不驯的长发随风飘扬,漂亮绝美的脸庞,面无表情毫无感情的容貌看起来更像是禁欲和不识人间烟火的神界中人,那样子美好根本不像冥界的人,却偏偏是冥界十殿其中的鬼王。不管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现在,阎王都想不清楚为何眼前的这人竟会是鬼王…… 冥界之中,除了执掌者阎王,十殿中十殿首领便是鬼王。 “参见鬼王大人。”除了阎王,后面所有人全都半跪在地上恭敬行礼,鬼王看也没看他们,只是盯着站在最前面的阎王,扫过他脸上的神情后脸上竟露出不屑的表情。 “没用的东西。”一语双关,不知道说的对象是谁,在场的人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好似司空见惯一样。 “看起来我得继续呆在凤鸣山了。” 其他人全都沉默,也肯定了他的猜想。封印还是没有解除。 鬼王突然重重叹气,脸上失望之情无以言表:“啊,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之前不知道是谁说今年一定可以解除封印的,原来讲的都是空话。” 浓重的指责,眼里冰冷看着阎王,毫无感情! “我……再给我一年时间……”阎王咬着牙只能挤出这句话。 “哈哈?再给你一年时间,你去年似乎也是这么说的?我已经不对你抱有什么希望了。”鬼王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阎王,失败者的话他怎么还会继续相信。 鬼王说完便擦肩而过准备离开,按照神界那些家伙的要求去出巡,等出巡后他必须回来凤鸣山。要不是他的法力在那时被神帝拿走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分之一他根本不需要靠这个废物! 刚经过阎王身边便被抓住:“再给我一年时间,这次一定会” “啪!”鬼王冷冷甩开。 “我不觉得再一年你能有什么用。”这个人一如既往的没用和胆小,就和几百年前一样,胆子小的只能躲起来,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你现在根本没有法力,你只能相信我!”阎王提高音量! “那又怎么样?我宁愿继续被关着,也不愿意再相信你这个没用的!”鬼王说完身影消失,去出巡…… 说是出巡,其实很简单,只是按照神帝的要求到冥界巡查一遍,尤其是他自己管辖的鬼殿。十殿主各自管辖不同,鬼殿因为没了鬼王偶尔有其他九殿的人看管,但是一年七月一日这天,神帝允许鬼王自行出巡看管。毕竟鬼殿对六界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地方,不能出任何意外。 阎王被狠狠拒绝,其他九殿的人全都低着头在后面当做没有看见这一幕,几百年来这一幕总是经常上演,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判官看鬼王硬离开,忍不住提醒还在发呆的阎王:“阎王,鬼王已经回冥界了。” “跟上。”阎王突然觉得疲惫。 他就知道面对的会是鬼王的指责,但也的确是自己没有能力才会这样子。 因为自己的软弱,胆小以及逃避…… 等回了冥界,阎王便接到消息,鬼王根本没有到鬼殿,而是叫了些冥界的女人到阎王殿去了。阒王一听到消息,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他知道鬼王肯定又要开始了。而其他跟在阎王身后的其他殿主,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对望,然后知道没他们的事。 “你们都先回去,有事我会叫你们。”果然鬼王还是如过去一样命令他们避开。 “是。”关于阎王和鬼王两人之间的纠葛,几百年来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也就不再过问。 其实最初,和鬼王关系最好的便是阎王。鬼王是十殿主中最不合群的一个,也许因为他掌管的是鬼殿,总是显得和其他人不同。阎王那时刚刚上任,为了将和他们十殿主搞好关系,自然不能落下鬼王。 所有人都以为,阎王会和其他几任一样,在鬼王那吃了闭门羹后就会也不理那个鬼王。反正虽然鬼王不合群,但是那人工作从来不出差错,对前几任阎王来说可以算是最省心。但是那时新任的阎王却不同,简直像是着了魔的死缠着鬼王。 而鬼王,竟然后来也接受了阎王,两人成了朋友。那时,冥界的人都知道,哪里有阎王哪里就有鬼王,这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但是几百年前那次神界动荡后,阎王和鬼王却出现了裂痕。 冥界的人只知道那时鬼王参与了动乱,被神帝罚封印在凤鸣山。这个结果还是阎王求神帝开恩来的结果。但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却一塌糊涂,阎王对鬼王还是一样,但鬼王对阎王却变成了极尽恶毒。 阎王站在阎王殿外,有些踌躇,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嬉笑声和呻吟声,他知道里面又在上演什么,但是他却没有那个勇气冲进去质问那个人。阎王静静站在门口,几次想抬起脚最后却都没有成功。 最后,一咬牙阎王踏进阎王殿,这是他的地方,他没有胆怯的道理!而且他必须和鬼王说说,最主要他想见见这人,毕竟这人他一年只能见一次。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进去的时候他还是心口一震,因为眼前的画面。 五六个女人围坐在鬼王身边,其中一个已经脱光衣服,正骑在鬼王身上,放荡上下起伏着,嘴里不断呻吟。鬼王一手抚摸女人的胸脯,一手撑着下巴,看到阎王进来只是笑了笑。 阎王冲过去将女人从鬼王身上狠狠拽下来:“你们在干什么!?” “你没有眼睛吗?” “全都给我出去!”阎王朝着女人大吼,女人一看阎王大怒,连衣服都不收拾便往门外去。 女人全都离开,鬼王沉下脸,下身还粘着女人体内的淫液,冷冷地盯着阎王:“你将那些女人全都打发走了,是想要自己代替他们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阎王听到鬼王这样子说,只觉得胸口沉闷。 “切。”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从几百年前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一句话堵得阎王死死,却怎么都反驳不了…… 他做的最错的事,便是几百年前的那件事,却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是他亲手将这人推开…… 鬼王无趣地将衣服拉起来:“省的脏了你,我去别的地方。” 等鬼王离开,阎王却没有勇气再追出去。摇摇晃晃撑着旁边桌子:“该死,还以为这一次可以,该死的凌子宣却一点派不上用场!” “……该死的我也一点派不上用场……” 第121章 神皇大BOSS 如果是过去几年,鬼王都会到鬼殿走一趟,也算装装样子给神界的神帝看,但是这次鬼王却没有去鬼殿,而是在阎王殿大玩女人,被阎王看见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离开阎王殿找别的女人继续玩…… 在封闭的地方生活那么久,一年只有一次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还乖乖出巡完就回去。反正阎王已经靠不住,都要回去自己还装什么样子。 等玩够了,鬼王才将那些女人全都打发走,一个人披着衣服站在窗外看着冥界的风景。其实哪怕是人变了,这里依旧都没有变。 “鬼王?”判官经过窗户时惊讶看着站在窗边的鬼王,似乎有些惊讶鬼王会出现这边。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鬼王邪笑看着判官,判官漆黑一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尚且能看出惊讶。 “……你没有去鬼殿?” “反正你们都帮我照顾好了,只有这么一天我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鬼王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判官听着鬼王的话,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只是古怪盯着鬼王,那眼神看的连鬼王都发毛了。 “你这样子看我,实在会让我想歪。我可不记得你对我有什么感情,用这么炙热的眼神。”鬼王双手环胸,心情还算可以。 “既然不去鬼殿,有时间陪那些女人,不如陪陪阎王和其他几殿的殿主。”判官突然神来一句。 鬼王觉得判官那种眼神又来了,突然有些头疼。他一直就就觉得判官是冥界里最特殊的人物,就是那种很聪明,但是似乎在认知上存在一定问题。 “一年只有一次见面机会,不聚聚实在可惜,浪费在那些女人身上。”判官是说实话。 “等下,等下。”鬼王开口打断:“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和我感情不错吧?” “……都是十殿主。” “啊?十殿主从来不交流,都是各管各的。” “但你以前和阎王关系很好。”判官一点都不觉得避讳,想到什么说什么,果然鬼王因为判官的话一下子沉下脸,像是听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好心情全都没了。 如此明显的情绪,哪怕是判官也感觉的到。 “一提到他,你心情就立马变差了。” “……” “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判官从来就是想什么问什么,几百年来也只有这一次单独见到鬼王,所以便问了。 “没什么,只是看他不爽。”鬼王似乎不像再提这个问题:“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判官想了想点点头:“是和我没关系,我也看他不是很爽。” “啊?” “我先走了,反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反正很快你就又要回凤鸣山,不用刻意躲着他。”虽然没有直说阎王的名字,但是也很清楚那个‘他’指的便是阎王。 判官说完真当潇洒走人,留下一脸表情古怪的鬼王。所说他说,十殿主里面就没个正常的人,不能怪他当年太不合群……在一群不正常的人里面,最正常的他反而变成不正常的那个。他当年以为阎王也是正常的那个,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其实他们都一样。 和其他殿主不同,鬼王是从出生便在冥界,他的母亲早就不记得是谁。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亡,两个人一起到了冥界,而他却是在阎王殿里被生出来。据说当年吓到了不少人,据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因为只要孩子没有出生,那么死后不会跟着母亲来冥界,而是会在那里另外找个肚子寄主,重新出生。 然而他却跟着母亲来到了冥界。据说那时的阎王将他留在冥界,说这个孩子执念太深,恐怕不适合轮回。然后他便留在了冥界,从小到大。 其他的殿主,包括阎王都有新旧交替,只有他一直看着那些殿主变了又变,包括阎王都是变了又变。所以他觉得,其实其他人对他来说没有认识的必要,没有接触的必要,因为最后还是要分开的,不是吗? 他才是最正常的那个,既然到最后都是要分开,又何必深交?偏偏那些人总是喜欢将自己拉进去,但自己拒绝几次他们便会不再靠近,站的远远的,看奇怪的人一样看着他。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 直到遇到阎王。 不管自己怎么拒绝,拒绝多少次,那个人还是会来找自己。久而久之自己便让那个人呆在自己身边,但结局证明,他错了。 几百年前的那场内斗,阎王没有参加,自己义无反顾的参加,因为他在那个被神界步步紧逼的男人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所以他帮助了那个男人。他不怪阎王没有帮助那个男人,毕竟这是个人选择没有对错。 但是他不能原谅的是,阎王再次让他明白了那个道理。所以说,一开始便不认识不就好了,真麻烦啊…… “哎呀,一看到他那张悔恨的脸,我就想吐的不得了,真麻烦哎。”鬼王深深地叹气,胸口一股浊气没办法散开。 鬼王呆的时间只能到夜晚日落之前。日落之前他必须回到凤鸣山囚禁他的地方,否则的话,神帝他们便会使用强硬的手段将他送回去。 在时间快到日落时;鬼王跟谁也没打招呼就回凤鸣山脚,结果就看到已经在那准备送她的阎王和其他几殿主。鬼王脸色愈发阴沉,这些人真是只有接他的时候和送他的时候会出现,关系明明不好,样子倒是很会装。 “每次送我时间总是这么准时。”鬼王好笑地打招呼,眼神冰冷扫过所有人。 “……你时间到了。”阎王盯着凤鸣山顶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需要你提醒我,我自然知道时间到了。”鬼王漂亮绝美的脸上笑得无所谓:“真是感谢你又让我期待落空了,我要回去那个囚笼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来!明年一定可以!你相信我!” “你不觉得廉价吗?”鬼王一脸厌恶的样子:“你这廉价的承诺,真是让我想吐。” 一年又一年,这人以为自己承诺了自己多少年!?他已经被关了上百年!! “……我这次是说真的,这次有……” “够了。”鬼王一副不想再说下去,再说下去他难保自己不会动手抽阎王几个耳光。 太阳在凤鸣山上方,还没下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很快,太阳便会落下。 “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所有人全都惊讶地看向巴掌声的方向,怎么有人来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 其中最惊讶的是阎王,对方的气息他竟然一点都发现!? “真是看了一出好戏,鬼王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神皇从树后走出来,鬼王看到神皇的瞬间脸色苍白的几乎不能看,全身不自觉抖起来…… “几殿主都很闲吗?全都聚在这里,冥界都没事情做了吗?”神皇好奇地扫过判官等人,摸着下巴笑的开心,不过在看到鬼王害怕的样子笑的更猖狂:“哎呀,几百年不见,你有必要这么怕我吗哈哈~~~” 这一句话,让鬼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阎王在看到神皇时也是铁青一片,在神皇还没说话前,挥挥手让其他几殿主先离开:“你们先回冥界,不用送鬼王。” “……是。”神界的神皇竟然会出现在这,在怎么没眼睛都知道这几人有恩怨要处理。全都识相地先行离开。 “真无趣,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把小蝼蚁们全叫走了。就这么怕我对他们做什么吗?”神皇眯起眼睛突然笑地下流:“还是怕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 “……” 阎王双手紧握,瞳孔一缩!这人不是应该在修炼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有你们两个陪我玩也够了。鬼王,想不想见一个人……”神皇笑眯眯盯着鬼王漂亮的脸蛋看。 阎王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果然,在神皇手一挥,子宣出现他们眼前时,阎王就猜到神皇为何会在这里…… 鬼王看到子宣时,像是受到巨大惊吓,仿佛不敢相信为何这人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应该早就消失的人,为什么还会活着?当年不是说已经被神界逼死了吗!!? 第122章 杀了他便自由 “看到他很惊讶?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这人了哈哈。”神皇笑的倡狂,看鬼王变得难看的脸色却越发开心。 阎王在看到子宣时便双手紧握,他不知道神皇将这人拉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神皇已经知道子宣是……不会,神皇一定不会知道的,神皇不可能知道才对! “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会不知道?阎王你真是在冥界呆太久,呆的都天真了。”神皇手一挥,原本还昏迷的子宣渐渐苏醒。 子宣看到阎王时有些惊讶,眼前除了阎王和抓他的男人,还有一个没有见过却长得异常漂亮的男人。就连子宣在初看到对方时都惊艳到,实在是长得太过漂亮。 “不知神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阎王皱眉心里不顺,绝对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真要我说出来吗?我以为聪明人面前就不要说了,否则难堪不是。”神皇的话带着深意,却让阎王心都凉了半截。 子宣盯着眼前三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身子有些虚弱,他被那个叫神皇的男人关了几天,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这人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有阴谋?还是要利用自己?因为疲惫和饥饿,子宣大脑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鬼王看到熟人,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啊,不会是太高兴吧,原本以为死的人结果没死,所以一下子太高兴地无法反应对吧~”神皇双手击掌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我知道一定是这样~~聚在一起真是让人高兴。” 子宣实在不喜欢神皇的笑声,每次这人一笑,他就会觉得大脑特别疼痛,耳朵刺地难受。子宣勉强直视对面的神皇:“你究竟要做什么!?”这人抓了他却只是关着,实在让人猜不明白。 “做什么?带你看故人……”神皇指了指脸色苍白的鬼王:“怎么?不认识了啊?” 子宣顺着神皇的手指看去,那个漂亮的男人他绝对不认识,这样子非凡的人只要看过一眼绝对不会忘记。子宣眼神冰冷:“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说你不认识他?”神皇有些不敢置信子宣说的话,而那边的鬼王却是摇摇欲坠,脸色已经看不出一点血色,随时会昏倒过去一般。 “我不认识。”子宣拧着眉宇想了一下,还是一样的回答。 “哈哈,你竟然说不认识他?啊,我给忘记了,现在的你的确不认识他了~”神皇哈哈大笑,有趣地摸着下巴:“不认识也好,要不这场面可好看了。” 神皇别有深意地瞥了鬼王一眼,顺便扫过阎王。鬼王和阎王聚是不善脸色,似乎早就已经忘记的事又被神皇扯出来讲。 “鬼王,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杀了这人,我便将你从凤鸣山上放出来如何?”神皇双手环胸,下巴朝子宣的方向努努。 “真的?” “先不要高兴太早,我要的可不是让他普通死去,我要的是毁他魂魄,让他承远无法轮回。只要你愿意亲手杀死他,我便答应你放你自由。”神皇心情颇好,这样子看戏可比在神界时愉快多了。 鬼王听到神皇的话果然脸上迟疑。地上的少年虽然和以前不同,但是那轮廓还是能隐约看出当年的容颜。鬼王有些犹豫,毁灭魂魄的话,便意味着冥界不收,不入轮回。 “你竟然还会心软?我以为关你在凤鸣山几百年早就应该心如石头。他都已经不记得你了,你还要顾念旧情?”神皇好笑看着鬼王脸上的挣扎。 鬼王几次举起手,却还是没有真正踏出一步。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恨这人,因为这人也是被神界逼到走投无路。他恨的人,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那便是阎王…… “看起来你还是更喜欢呆在凤鸣山,真是白白浪费我给你的机会。”神皇有些失望,但是还没等他说完,鬼王便有了动作,走到子宣面前一直盯着少年,话却是对着神皇说。 “只要杀了他,便可以离开凤鸣山?” “自然~” 子宣眼神毫无惧意,他终于明白神皇抓自己却一直没动静是为了什么。只是,对于他们口中的话他却听不明白,他们应该认识,而自己却偏偏不记得,鬼王上下打量子宣,这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人,而且也不记得自己,自己根本不需要心软。这样子一想,鬼王倒是狠心几分。但在撞进少年漆黑无尽的眼眸时,鬼王还是迟疑了。这人眼里的恨,怕是一点都不比自己少。 “我替他动手。”阎王像是怕神皇反对一样,直接闪到子宣面前,一掌便劈向子宣! “嘭!” 一道快速的黑影,人影冲出来挡在子宣面前隔开阎王的攻击!一阵灰尘散去,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魔封旬,一头紫色嚣张长发,紫色眼眸锋利犹如利剑狠狠刺向阎王。魔封旬将子宣挡在身后,警戒地看向眼前几人! 魔封旬眼角瞥到子宣虚弱的样子,超紧伸手将子宣抱在怀里,手指的魔力不断传到子宣身上。几天都没有魔力喂食,子宣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定非常糟糕!子宣怀中的孩子饥饿得不断吸食魔封旬身上的魔力,毫不客气! 魔封旬一边警惕对面几人,一边护着子宣。虽然魔力在流失,但是他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半点的虚弱。 “啊,人貌似到齐了~~”神皇开心地指着魔封旬,摸着下巴看向阎王:“那药是你下的吧,让那人怀孕的药。没想到竟然怀了魔界的孩子。果然不能留。” 听到神皇的话,所有人看向阎王,阎王面对神皇的提问,直接沉默以对。 但是他的表现已经告诉在场的人,子宣怀孕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因为他下的药! “为什么?”子宣不明白质问阎王,但是虚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力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幕后策划的人竟然会是阎王!? “我不是很有耐心,就快要日落了,鬼王你不要机会的话就继续封印在凤鸣山吧。”神皇抬头看了下天空,太阳在凤鸣山顶,已经开始缓缓降落。鬼王到了该回凤鸣山的时候。 “我替他杀。”阎王说着便朝子宣冲去,自然被魔封旬隔开。 “闪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只要鬼王能出来,他不会管对方是不是魔界王子! “你试试看!”魔封旬将吸食魔力脸色稍微好看的子宣放在一边,全身心准备对付阎王。 魔封旬和阎王对打,子宣在一边休息,神皇看向鬼王就等对方有什么动作,但是鬼王却一动不动,太阳缓缓降落,看起来鬼王还是个固执的主。 “索索索索。”树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当君梓墨的脸露出来时,神皇几乎要大笑出声。 君梓墨是跟着魔封旬后面,魔封旬昏迷之后竟直接睡了两天,等醒来之后便朝着凤鸣呜山去。君梓墨不知道魔封旬要去哪里,但是他期间为子宣占卜的卦象显示的都是魔封旬。所以只要要跟着魔封旬便能找到子宣,事实证明,他的占卜结果是正确的! “怪不得上面的人找不到你,原来是入凡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神皇笑看君梓墨,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子宣,你没事吧!?”君梓墨眼里只有子宣,看到子宣虚弱的躺在一边赶紧过去扶起子宣。根本没有注意到神皇说了什么。 那边魔封旬和阎王之间似乎已经分出胜负,魔封旬狠狠被阎王甩出去,在地上翻滚几次便撞在巨石上吐血不止。虽然魔封旬魔力高强,但是毕竟只是刚刚成年,要和拥有几百年修为的阎王相比,还是太嫩了一些。 阎王将魔封旬击败之后,双手成爪便向子宣冲去!只要杀了这人,鬼王便能不用回凤鸣山,此时再也没有人能阻止阎王疯狂的举动! 君梓墨挡在子宣面前,却被阎王轻而易举甩出去,阎王一掌力量十足狠狠打在子宣身上。 “嘭!” 子宣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脸颊却是火辣辣的粘腻,恶心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紧紧抱着他的是刚才吐血的魔封旬…… 第123章 天上地下的秘密 几百年前,神界由神皇和神帝掌管。神尊为大,但是至今未有人修炼到神尊的位子。神皇和神帝经过千百年的修炼,还是无法跨越那一步,修炼到神尊。而古神、神君也没有人再能超越神皇和神帝。 神界因此形成僵局,但也因为这样带来了长久的平静,各自修炼,没有人再为了无上的修炼不断猎杀和角逐。 相比于人界、魔界、妖界和仙界,神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但是这对神界而言,却失去了最高的统治者,权利交给了神皇和神帝手上。而几百年前,人界出现了一个人,打破了神界这种修炼僵局。 凡人修炼,达到能力者成仙,而那些得天道助者便能成神。但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个凡人却修炼成神,原本只是普通的小神,到后来变成三大古神之一,和皇甫羽并列为三大古神。成凡人到古神,只用了短短一百多年的时间,这对神界所有修炼者来说,都是个刺激! 神界总是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说是瞧不起的人界的人。因为在他们眼中,凡人的寿命有限,最多不过百余年。而他们神界的人,却拥有无限的生命。所以,当凡人成为古神后,势必在神界受到各方面歧视。神界的人,谁不是经过千年修炼,经过三大天劫才能得道成神。有谁像凡人那样,不过一百余年,便跨越仙界,直接成神,并且修炼成古神。 当时的神界对这位古神即是不屑,又是畏惧。他们知道假以时日,也许这个凡人便会到达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到达的境界——神尊。 神界所有人都是那么认为的,就连那凡人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从古神修炼果然如所有人预料的一样,竟然超越了神君,成了直接威胁神皇和神帝的人物。 但是最后,这人却在修炼最后阶段时候走火入魔了。神界所有人都幸灾乐祸,果然不过小小的凡人,欲速则不达,太过求进的结果便是适得其反。神界的所有人都在看笑话,神皇和神尊似乎找到了光明正大的理由,神魔原本就势不两立。虽然这人曾经是古神,但此时此刻已经走火入魔,那便是神界的敌人。神皇和神帝第一便对付那人,当时神界,乃至仙界,冥界都分成两派。 毕竟这人不过花了短短一百多年的时间便修炼到这种地步,就算是走火入魔也是个有力的帮助。神界的人都想通过这人打破由神皇和神帝控制的神界,而仙界和冥界更想通过这人,提高各自在几界中的地位。 当时的六界可以说是混乱一时,除了没有加入的人界。 这样子说起来倒是异常好笑,明明是从人界修炼出来的凡人,在最后的争斗中却也只有人界没有参与。 当时神界的许多人也都站在此人身边,比如当时同为古神之一的皇甫羽,还有神君的天琊,以及当时态度不明的天冥。冥界当时支持此人的便是十殿主的鬼王,阎王当年并没有参与,却也没有阻止鬼王,处于中立位置。当年几界混乱,但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不过修炼几百年的人,哪怕再如何厉害,又怎么能斗得过修炼千年的人。在神皇和神帝面前,他们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能超越他们,哪怕这人走火入魔以后不会争夺神尊的位子,他们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几百年前的那场混战,让神界整顿许久,而牵扯其中的人全都受到处罚。至于当时的那凡人下落却是不明,所有人都说已经被神皇和神帝杀了,魂魄全毁,无法再轮回。 而当时古神皇甫羽,以及神君天琊琊都被打入轮回道接受惩罚。至于冥界的鬼王…… 那个过于漂亮的男人,神皇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凌辱。冥界低于神界,鬼王也不同于古神和神君,对于冥界的人而言,十殿主不过相当于金神,卑微的很。神界都是根据弱肉强食排名,只有当你修炼到程度才能胜任这个位子,而三大古神,两大神君,一位神皇一位神帝,这都是既定的位子。 但冥界却不同,冥界的阎王和十殿主都是轮流。神界的人甚至可以强迫阎王换位。当年鬼王犯错,第一个质问的人便是阎王。 而当年阎王,便是亲眼看着鬼王被人凌辱,却未为那人求一声情。 阎王不想失去阎王的位子,也不想鬼王失去鬼王的位子。只有在冥界,才能见到面,一旦轮回他们便谁也不记得谁。但是当年就是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他站在了神界那边,宁愿鬼王接受惩罚,也不愿撤销鬼王的职位,不让鬼王轮回受罚,将鬼王魂魄紧紧抓在手里。神皇终究只是将鬼王当成玩具,漂亮的男人在六界中原本就是个罪过,而像鬼王这样子漂亮的男人,在失败之后更是不可能有好下场。 当年,鬼王在神界被囚禁十几天,人界相当于十几年,除了神皇,神皇的那些亲卫都可以临幸这个漂亮的男人。而冥界的阎王却是吭也不吭一声。 那时,鬼王始终不明白,他宁愿和古神、神君他们一样轮回受苦,或是和那个男人一样毁灭魂魄,也不愿意为了保留鬼王的身份而卑贱于人。可惜,阎王没有给他选择,掌管轮回道路的人是阎王。 他阎王硬生生地砍断了鬼王的道路,让鬼王留在了神界接受其他的惩罚。 只因为他想让鬼王活着,他无法接受鬼王被毁灭魂魄,无法轮回的结局。最后还是神帝实在看不了神界的乌烟瘴气,将鬼王打入凤鸣山囚禁。而不是留在神界,继续淫乱神界。神皇始终觉得神帝是个正经的家伙,所以总是阻止他做的一些的事情。但是在对付那个即将超越他们的凡人时,神帝倒是和他一致的很,这是他唯一对神帝有好感的地方…… 而鬼王之后的几百年内,便一直被关押在凤鸣山。 他并不恨当年的那人,毕竟选择帮助被神界紧逼的那人是自己,那是自己的选择。但是他恨得却是阎王,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能眼睁睁封印他的能力,然后将他送给神皇。虽然他知道是因为神皇强大,但是最终背叛他的人却是阎王。 他不怕死,他已经活了上千年,死对他来说是件解脱。但是阎王却让他活着比死还难……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在天界短短的十几天是如何熬过去的,天上十几天,人界不过是十几年,但是对他来说,那却像十几辈子一样。比他过去生活的千年加起来还要难受和沉重。 明明从前是最好的关系,但最后却是变成如此。 明明背叛了他,却还能当着他的面说着会救他出去?送他进去的人,不就是他吗? 然后一次次说着虚假的谎言的人,不也是这人吗?到最后,一遍又一遍说着我一定能让你出去,到最后他却是被关了一年又一年。鬼王甚至觉得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些年被关押在凤鸣山究竟活着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死不了的话,他也许早就死了。 所以,怎么能不恨?当年神皇便将他的魂魄送给了阎王,作为阎王诚服于他的礼物,他怎么死的了;他怎么轮回的了…… 那个没用的男人当年只能向神界低头,为了他阎王的位子,为了那些他不明白的原因。这么多年过去,却又一次次说着他会为了他逆天,会让神界付出应有的代价,会放他自由。这么多年听着他一次次的假话,到现在如果还没有恨,那么他真的便是傻子了。 鬼王看着那个冲到子宣面前,为子宣挡住一掌口吐鲜血的男人,突然鼻子一酸,眼里湿润地似乎想落泪。 其实当年,如果那个男人也愿意这样子为了他挡在神皇面前,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可是,那个男人却将他推入了地狱,怎么也爬不出来…… 鬼王眼角发涩,心里梗地难受。 也许,他当年就是想着,那个男人能站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最后和他一起毁灭魂魄都无所谓,但是那时,那个男人却没有勇气挡在自已面前…… 第124章 最后的黑暗 魔封旬将子宣紧紧护在身后,虽然嘴角蘸着血清,但是却还能朝着子宣笑。好似不过是被人轻轻推了一下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碍。 子宣睁大眼睛,眼里一片血红,胃里又开始泛酸。对于眼前的画面,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真是没用,阎王,还是我太高估了你的能力?”对方不过是魔界刚刚成年的小子,作为一个冥界的阎王竟然连个刚成年的孩子都打不过,真是没用。 神皇笑的嘲讽,对于这一出戏,似乎异常的失望。 “太阳开始落山了,你的机会快没有了。”神皇指了指已经开始落山的太阳,隐没在凤鸣山逐渐开始失去印记。鬼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苍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颜色。 阎王一看鬼王的情况,便知道鬼王现在是要撑不住了。只要太阳一下山,就算鬼王不想回凤鸣山,也必须回去。阎王眼睛眯起来,带着嗜血光芒。他现在只想让鬼王自由! “快点解决了,否则太难看了。”神皇冷冷地说,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打算插手,只是要看一出戏罢了。 阎王冲向子宣,将挡在他身上的魔封旬甩开,伸手掐着子宣的喉咙。子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手不断挣扎着想要挣开,但是此时的阎王眼睛早就红了一眼,眼里只看着对面的神皇:“我杀了他,你便会放了他是真的!?” 最后,他还是没办法确定神皇说的话。因为当年便是他相信了神皇的话,才做了那样子愚蠢的决定。当年神皇的答应他,可以将鬼王的魂魄交给他管,那意味着鬼王以后的生死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是他却漏算了一点,神皇给了他鬼王的生死,但却剥夺了鬼王的自由。 他最后诚服神界的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年一次的相聚。而因为当年他的决定,鬼王却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鬼王,自己,也似乎不再是当年的阎王……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再错一次!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杀了他,我便放鬼王自由。”神皇笑的开心,看到子宣因为没有呼吸,逐渐通红的脸色,越发丧心病狂地大笑。虽然不知道当年这人为何没死,但是现在死了也是一样的结局。他可不会像神帝那么心软,对于有可能阻碍自己的人,他只会一一扫除干净!谁都不能阻挡他修炼神尊的道路!! “好!我就再信你一会儿!”阎王看着鬼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加重手中的力道。 “嘭!”阎王被人从后面撞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肌肤爬进体内。阎王冷冷看着子宣身边的君梓墨:“你现在只不过是凡人,还没清醒,你以为你打的过我?” 只是凡人的君梓墨,竟然以为盅虫会对他有用。 阎王好笑得伸手中指对着食指,没一会儿,爬进他体内的盅虫便主动地爬出来,全身漆黑一爬出阎王体内,便化成焦炭被风一吹便消失不见。 “神界的叛徒。”神皇冷冷看着君梓墨,消失的神君竟然出现在人界,还护着他要杀的人,真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 “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感情深厚,还是该说什么。这么多年倒是一点都没变哈哈!!”神皇嚣张不已,根本没有将君梓墨放在眼里。 阎王此时只想杀了子宣,让鬼王自由。他不能再看着那人被关押在凤鸣山,一年只能见一次这种痛苦实在太让人难受。 “挡的人我要全部杀掉!”阎王脸部扭曲,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杀气,已经没有一丝理性可言。他唯一的想念便是让鬼王自由,神皇答应了他的…… “做梦!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魔封旬又爬起来站在子宣面前,一边警惕看着阎王,朝君梓墨说:“将子宣带走!” “你……” “快点,带他走!” 君梓墨咬咬牙,将子宣抱起来想要走。他知道现在对方的目标就是子宣,将子宣带走才是首要任务。 “想走?没那么容易!”神皇只不过是轻轻一挥手,在周围便布上了结界,不要说君梓墨想带着子宣走,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要想飞过去! “我是魔王之子,就算你是神皇,是不是真的要和我们魔界作对!?”魔封旬知道最关键的人物是那个从头到尾都在看戏的男人,抓走子宣,怂恿阎王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神皇的名字只有傻子才没听过。 作为魔界的王子,他自然是听过的! “区区魔界,那又怎么样?”神皇双手环胸,果然对魔封旬说的话根本不理会。 魔封旬被阎王逼的节节败退。此时他恨不得自己平时为何不好好修炼魔力,否则的话此时也不会输得如此难堪。实际上,阎王也是受伤不少,更何况一开始魔封旬便将魔力输给子宣,让阎王占了上风。 子宣咬着牙看着眼前的魔封旬,内心复杂无比。腹部开始疼痛,似乎感受到魔封旬受伤,怀中的孩子显得异常焦躁。 子宣眼角还沾着魔封旬的血清,眼角有些泛红。从那个男人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便想不明白。此时,那个男人不要命地拼死守着自己,他只觉得全身异常的难受。 他一开始便没有承认过魔封旬,他没有将魔封旬当成孩子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喜欢过魔封旬。那不过是魔界之子!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自已也不会怀孕,让所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要不是这人,自己也许根本不会为了朱红果和魔力冲突,导致无法修炼…… 可是,此时看着那个挡在他眼前的男人,子宣却说不出任何话。 他一直觉得为了一人去死,牺牲自已的性命是件非常愚蠢的事,就像前世的他一样,为了皇甫羽失去一切,最后失去生命一样。自己前一世难道还不够蠢吗?但是这个男人却在做着和自己前世一模一样的事情…… 自己对这人并不好,之前怀孕在皇宫的时候,也是想骂就骂,没有好脸色过。就算后来,也只是为了利用魔封旬,为了他身上的魔力,为了将孩子生下来,为了能修炼。总之绝对没有一条,是因为喜欢这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愿意为了这样子的他,挡在他面前? 子宣想不明白…… 等魔封旬被阎王打出去,全身是血,却还是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子宣疑惑了…… “再等一下,就该来了。”魔封旬说着。但是没人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不能再打了。”阎王朝子宣走去,却被君梓墨挡住。 子宣一个人坐在后面,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神皇看着太阳开始进入最后阶段,眼睛开始不耐烦了。他不想再看戏下去了,阎王实在太让他失望了,他无趣了这戏码。 “阎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太阳已经下山了。”神皇刚说完,阎王的脸色就刷的一下子便白。而鬼王的身影开始透明,不断再消失。 “还有一点时间,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太阳还没下山,再给我一点时间!!”阎王说着直接甩开君梓墨,冲向子宣将子宣掐在手里:“他已经死了! 鬼王的身影还是在消失,神皇的脸色还是一如冷漠。好像在看小丑一样看着阎王…… 子宣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好像就要坠入黑暗一样。子宣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有重生前的,有重生后。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似乎都一样失败…… 明明重生是想要改变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办法改变。眼前开始发黑,全身的杀气不断散发。他不甘心,他还是一样,和前世一样,就这样子死了。 不对,也许,这一世还是不一样的。不是吗,那个男人不是愿意挡在了他面前,不管是魔封旬,还是师傅,他们这一世都为了自己…… 对了,为什么……为什么挡在自己面前……为了这样子的自己……他想不明白 第125章 物是人非 七年后—— 凤鸣山和之前不同,听说七年前凤鸣山突然倒塌,地崩山裂将凤鸣山硬生生撕开吞并,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凤鸣山,只剩下一片平地…… “所以说七年前啊凤鸣山突然发生地震,听说是有人触怒了凤鸣山的山神所以受到惩罚。”这件事在当时相当轰动,哪怕到是现在七年后还是不断有人提起。毕竟凤鸣山那么大一座山突然消失不见,难免让人多加揣测。 “我也听说,那时住在山脚的人都吓了个半死!”听到自己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全都凑近开始七嘴八舌。 “原本那么大座山全都消失不见,现在想想还是后怕。不过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点点头表示早就已经没当年那么震撼。 “是啊,现在凤鸣山这边都变成街道了哈。”这样说来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因为凤鸣山倒塌变成平地,朝廷竟然出钱在这边修建,变成了新城。 “相比于七年前,凤鸣山可是比以前热闹多了。”在客栈的人全都点点头。凤鸣山这些年的变化,他们都是有目共睹。要不是亲眼见证,他们都不相信变化如此明显…… “那个君国师在这边也已经好几年了吧?” “很多年了,从七年前凤鸣山倒塌时便呆在这边了,从来没见他离开过。朝廷似乎也没招他回去过。”说到这个君国师,所有人似乎有很多话题:“他到现在也都没娶妻吧~~” “这你都敢讨论,要是被听到非打断你的腿,人家国师的事岂是我们能过问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都没听说他身边传出女人的消息,实在让人好奇的不得了,难不成真的是仙人?所以没有七情六欲哈哈!” 虽然感兴趣的话题,但还是可以压低声音,就怕被人听了去。 对方是国师,怎么能胡乱讨论。但是凤鸣山的百姓无聊时还是会拉出来聊聊。 “这到是真的,不过他身边不是有个女人吗?我记得还有见过来着的。” “我也见过!的确他身边有个女的,貌似君国师刚来的时候那女的就跟着了。”其他人附和。 “什么女的!那个只是他的婢女啦。”有知道内情的人说出内幕:“那个女的叫绯云,虽然长得是很漂亮跟个仙女一样,但是国师府的人说脾气很差。只是婢女,仙人一样的君国师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女的。” 不得不说,在百姓心中,君国师的形象还是很好的。“我也听说君国师不喜欢那女的,要是喜欢,七年早就纳她为妻了。就算不是个妻,起码妾也有了。但是这七年,一点动静也没有。”说话的人摸摸下巴好奇:“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君国师怎么到现在还单身。” “这个谁不好奇,不过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真是让人好奇啊~~” “你要是有这个胆子,你去国师府问问不就知道了。”摸摸鼻子:“就怕你们见到君国师该是什么都不敢问了。”猕贴,“要问早就去问了。虽然君国师长得俊美非凡,但是你们不觉得那人冷得很吗?我每次远远看都觉得寒气十足。”说着身子一抖,摸了摸自己手臂。 “我也这么觉得,跟块冰块一样。而且国师府的人实在少的可怜,要不是门匾挂着,我会以为是哪个荒院。不在这热闹的城中心,偏偏跑到郊外。据说国师的府邸位子就是当年凤鸣山率先坍塌的地方。”说到后来越来越小声,极轻。 店小二拿着抹布横插其中,将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几人全都挡开:“让让,让让!不吃饭全都散开!” “你怎么对待客人的!?”被抹布弄到衣袖的人开始不满。 “吃饭的才叫客人,你说你们在这说了半点一样东西都没点,不是耽误我们生意吗?”店小二双手一横:“讲来讲去都是这些事,你们就不烦吗?” “在没知道真相前,当然好奇!”所有人瞪着店小二,其他人看着这隔段时间就要发生一次的事,眨眨眼无视掉。 “那去别处好奇去。散开都散开,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一样人被店小二强力打散。等确定占地方的人都走了,店小二才走到老板那里交差。 “真是这样人真够无聊的。”老板愤愤地说。“反正他们已经走了。” 七年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这七年内发生了许多大事。比如皇甫擎云退位,突然失踪留下诏书将皇位交给皇甫羽。而被所有人以为死掉的前皇孙皇甫羽只却由国师君梓墨带出辅佐为帝。这七年期间没有人再见过皇甫擎云,天下人都以为皇甫擎云死了,甚至有人揣测是皇甫擎云是被皇甫羽杀死了,所以才有那诏书。 皇甫羽年仅十岁便登基为帝,由君梓墨辅佐,君梓墨国师府搬到了凤鸣山。凤鸣山原本就在京都之内,也没有人质疑他这个决定,只是当他府邸设在郊外时还是忍不住让世人猜测。是国师与新帝的关系不好,还是其他原因? 国师君梓墨辅助新帝登基,应该功劳最大,但是这些年并未见皇甫羽对君梓墨有过多嘉奖。七年时间,皇甫羽也已经在朝堂上树立自己的势力,皇甫擎云和君梓墨的势力都被渐渐打散。 不过七年,却已经物是人非。 晚上客栈关门,店小二将门关上之后,带着老板给的剩饭剩菜回家。绕过几条弯路后,走进一条漆黑的小巷。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夜晚的风声听起来十分可怕。猫叫声犹如孩子的啼哭,让人寒毛竖起。店小二走进最里面破旧的一间房,房内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的月光透过几丝照在屋内。店小二走近床边摸了摸一直趴在床边的小孩:“爹爹还没醒?” “没……”只说了一个字便没有声音,声音有些稚嫩,但让人听着发寒。 “那你先吃东西。”说着将手中的食物塞给小孩,轻柔地摸摸他的头:“爹已经吃过,子皇赶紧吃。” “恩。”一团漆黑的东西往外面挪动,悄俏打开门坐在外面石阶。他知道爹有话要和爹爹说。小孩捧着食物安静地吃,紫色眼眸在漆黑的夜里亮的吓人,月光折射让眼睛越发恐怖。原本吵闹的猫叫声全都静悄悄,像忌惮什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小孩穿着破旧的衣服,望着月亮。一个月前从他们出来以后,他每天要做的事便是守着爹爹,然后等爹回来。爹爹已经昏睡了一个月,而爹的头发和眼睛已经由紫色全都变成了黑色……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知道那个躺着不能动,不能说话,总是用漂亮眼睛看着他和爹的人是爹爹。爹说爹爹是因为受伤了所以变成这样,要好好照顾爹爹。底洞很冷,食物很少,爹总是把食物留给爹爹和自己。他记得爹说因为他是魔,所以不吃也没关系。 但爹爹有时总是会故意吐掉食物,然后愤愤地瞪着爹。他一直觉得爹爹很浪费,但是爹还是会喂爹爹吃饭。 其实自己也可以不吃食物,爹说自己是他的孩子,也是魔。魔需要的是魔力,而不是食物。所以每次爹都会让他吸食魔力,只是到后来他发现的时候,爹漂亮的紫色头发变成黑色,有一天连眼睛都变成黑色。 他怕的怎么都不肯吸食爹的魔力,却被爹绑着。他不想吸食,但爹身上的魔力却源源不断传到他身上。后来,他的眼睛和头发便变成了紫色,而爹的眼睛和头发都变成了黑色。最近他发现爹的头发开始出现白发…… 爹已经打不过他,也绑不了他了。所以他怎么都不肯吸食魔力,只肯吃爹带回来的食物。一个月前,爹说他已经不再是魔了,他听不懂爹说的话。 一个月前,他找到了出底洞的路。爹那时摸着他脑袋夸奖他说不愧是他和子宣的孩子。爹有告诉他很多,但很多他听不懂。他不是纯种的魔,他体内还流着其他的血,却比魔更厉害…… 在底洞的时候,爹总是照顾漂亮爹爹。漂亮爹爹不能动,不会说话,却总是睁着漂亮眼睛。出底洞后,漂亮爹爹却被石头砸到,然后一个月过去还是没有醒过来。 出了底洞他才知道,自己紫色的眼睛和头发很奇怪。每天他在房间里照顾爹爹,然后等爹回来,吃爹带回来的食物…… 一个月爹爹还没醒过来。而爹头上的白头发他发现越来越多了…… 第126章 也许是个好选择 一国师府一 国师府有一大片的荷花,在府邸搬来时君梓墨便在这边裁种了大片荷花,一到夏天荷花摇曳起来异常漂亮,美的让人窒息。而对国师府的人来说,最美的画面不是那荷花,而是那总是伫立在荷花边的人…… 七年并没有在男人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眉眼冰冷,俊美容颜还是如当初一样。只是当初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却不再存在,只剩下犹如寒冰的男人。 “国师。”一身火红长裙的女人出现在荷花池边,眼神痴迷地盯着君梓墨。 “什么事。”男人低沉沙哑声音不带一点感情,眼睛无神继续盯着荷花池。 “用膳时间到了。”绯云走到君梓墨旁边,顺着君梓墨视线看向荷花池,她实在不知道荷花池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其实确切该说,这男人看在看什么… “我知道了。”君梓墨说完便没有再回答。眼睛依旧看向荷花池的方向。 “国师。” “我说我知道了。”君梓墨打断绯云的声音。绯云咬咬唇瓣没有再说什么,七年前自己下凡找到这个男人时他便是这幅样子,她开始还以为自已找错人了,那个温柔如水,总是高高在上的天琊何时这幅模样过。 但是最后,绯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便是神君天琊。 那时发生了什么事让眼前这人变成这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七年的付出,没有让这人爱上自已一点!这七年以来这人还是活在自已的回忆里! “……国师。”绯云咬唇想要再说什么。 “绯云!你是不是越矩了!”君梓墨一句话让绯云脸色刷的一下苍白…… 女子站在荷花池边静静等着,君梓墨仿佛没有察觉到,直到天色黑暗下来,凉风吹在肌肤上泛起疙瘩,君梓墨才从石椅上站起来。绯云看到君梓墨站起来便赶紧靠近。 “我自己来。”毫不客气拒绝绯云,然后自己朝着屋子走去。 绯云跟在后面,想发脾气但最后都克制了。这七年以来,自己发脾气的次数还少吗?但是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在乎过。而七年的时间,也磨掉了他身为一名金神的许多脾性。 君梓墨熟悉地走到房间里,随意吃掉冰冷的饭菜,然后又顺着原路到亭子看荷花。男人每天的事情除了看荷花便是看荷花。从帮助皇甫羽登基之后,君梓墨便将大量的时间花在荷花身上,绯云总觉得给她一种错觉,好像君梓墨凝视荷花的眼神像极了爱人,那么痴情和深爱。 不过是荷花,怎么可能。绯云摇摇头甩掉奇怪的想法。 绯云为君梓墨准备了茶水,但君梓墨却是碰也不碰。等到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君梓墨站起来时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愣了一下,他没有弯身捡起碎杯朝房间走去。明明天色已暗,但他的脚步还是和白天一样,丝毫不受阻碍。绯云深呼吸压下内心的怒意。她只要一发作,这人便会赶她走,而如果她都走了,便没什么人愿意照顾这人。 是的,在外面被人传的风风雨雨的君梓墨,早在七年前便瞎了,听说是受伤的后遗症。在眼睛逐渐看不见后君梓墨拒绝了皇甫羽的安排,将国师府搬到了凤鸣山。天下人都不知道为何君梓墨在立了大功之后没有在朝堂享受富贵,而是搬迁到郊外。实际上被掩盖的真相是君梓墨眼睛看不见,从七年前那事之后便看不见了…… 七年的时间,足够君梓墨习惯怎么生活,他根本不需要人伺候。但是绯云偏偏留在他身边。他不明白为何那个谪仙一样的人,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国师府有凤鸣山最大的荷花池,只要经过国师府便会闻到清香的荷花,尤其夏天的时候香气越发浓烈。所有人都知道君梓墨爱荷花,只有绯云知道,其实那个男人根本不爱荷花,那个男人总是透过荷花在看着别的东西。哪怕眼睛看不见,她也总能瞧见那眼里的亮光…… 她是金神,一开始自然忍受不了君梓墨的脾性。七年的时间,她也是走了几次却又自己回来了几次。有时走了几个月才回来,但是那个男人还是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离开有所改变。于是,身为金神的尊严让她不愿放弃,她永生不会有死亡,她不相信和这个男人耗不了。 所以,最后她还是留在了这个男人身边。只是作为一名婢女…… 做神君的婢女,她也不觉得吃亏。七年的人间生活,早就磨光了她的傲性,那个男人眼里平淡如水,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所以最后她便死心了。 她知道那个男人在等着谁,每天看着荷花又是在看谁。但她从来没那个勇气问一句那人是谁…… 有时候不知道还能假装,如果知道了也许她真的会逃走。 看着那个消失在房间里的男人,绯云抬头望了望天。忍不住想:当初自己下凡可料到会是这个结局? 君梓墨熟悉房间的每一个摆设,躺在床上的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已经是整整七年零三天了…… 子宣是死在这个地方,自己只要在这里陪着子宣,子宣便不会寂寞了吧。 君棒墨伸手遮住眼睛,父亲说,他会一生为会子宣所累,累心,累身,累此生,却不会有结果。其实,他早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但没想到子宣却早他先走。 君梓墨从来不是个懦弱的人,七年前凤鸣山地震,子宣失踪时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追随自杀,而是派人挖掘,但真到最后他双眼失明也没有找到子宣。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明白子宣早已不在的事实。哪怕如此,他还是守着这个地方…… 子宣最怕寂寞,如果连自己也走了,子宣一定会害怕的。 “我栽了很多荷花,这样子哪怕我走了,你也不会寂寞。”君梓墨说的小声,却不知道是对谁说。七年的时间太长,长的犹如一只只虫子不断啃噬他的心房,让他无力再去呻吟什么。七年的时间又太短,短的还不足够让他忘记子宣的一切。 男人躺在床上低语,却是没有人能听到。总觉得哀伤,连荷花池的荷花都低着头,忍不住落泪…… “爹,我吃完了。”子皇趴在门口小声地说,怕打扰里面的魔封旬和子宣一样。但实际上子宣从出来后便一直沉睡,根本不会被打扰到。 “吃完就赶紧休息。”魔封旬将客栈店小二的帽子解开,露出的头发果然参着许多白发。子皇眼睛极好,哪怕漆黑一片,他还是能看清楚一切。在底洞他早就习惯黑暗的生活,爹说他的眼睛比猫还厉害。 “爹。”个子还不到男人胸膛的孩子走过去扯着魔封旬的衣柚:“爹,明天我也出去捡东西好不好。” “不行!你必须在家里看着爹爹!”魔封旬想也没想便拒绝。之前子皇有趁他不注意出去,结果害的他们必须搬离原本住的那个地方躲到这边。毕竟人界的人,还是不能接受子皇的眼眸和发色。 如果自已还有魔力,便能带着子宣和子皇回魔界。但是自己现在一点魔力都没有,而子皇还只是个孩子,就算有魔力还是不能运用自如,更何况子皇根本不知道魔界在哪里…… 这也是他们不得不暂时呆在人界的理由。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魔封旬,他是子宣的丈夫,子皇的父亲。所以,承担责任是他应该做的。魔封旬没有丝毫抱怨,甚至从来没有责怪过子皇吸食了他的所有魔力。 “可……可是你的头发……” “放心吧,还没这么快,在那之前爹会想出办法的。”魔封旬摸了摸子皇的脑袋,将子皇抱上床放在里面:“快睡吧,明天爹出门的时候,你还得帮爹照顾爹爹。” “……恩。” 子皇抓着子宣冰冷的手,又一次在心里想:爹爹,快醒过来吧。魔封旬摸了摸沉睡的子宣,一夜无眠。想起白天客栈里那些人说的话,忍不住挣扎将子宣送到国师府会不会更好? 毕竟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照顾子宣……还有子皇…… 第127章 怎么就是不喜欢 ——皇宫—— “皇上,用膳时间到了,是不是要休息一会儿?”钟离站在皇甫羽身边,看着埋头书写的少年忍不住提醒。说是少年,但不管从容貌还是身材上来看都已经算得上男人。英俊鹰眼,看着奏折时冷漠冰霜的表情,以及不怒自威的仪态,天生便是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 “恩。”皇甫羽合上最后一份奏折,从位子站起来移到餐桌准备用餐。 “钟离。” “皇上有什么吩咐。”明明不是宦官,却侍奉在皇甫羽身边多年,算起来从接触到现在也快七年时间,少年和第一次见面时几乎没变,而自己也似乎一点都没变。没变的不仅是人,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皇甫擎云还是没有下落吗?”皇甫羽吃饭时随意一问,好似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是没有消息……请皇上恕罪,属下无能。”钟离说着便弯身跪在地上。七年前不知道君梓墨和皇甫擎云做了什么交易,皇甫擎云竟然退位将皇位交给皇甫羽。这七年期间,皇甫羽一直在寻找皇甫擎云。 “七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皇甫羽淡淡地说。皇甫擎云一天没找到,一天没死,他便无法放心。仿佛那个人随时有可能回来抢走他的江山! “继续找!朕就不相信将扈国翻过来我还找不到他!”语气动怒,但是皇甫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用膳。 跟在皇甫羽身边多年的钟离知道皇甫羽这已经是动怒了。 也不知道皇甫擎云怎么躲的,竟然会七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无人知道他的去向。不,也许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君梓墨!偏偏皇上谁都能问,就是不能问君梓墨。他的皇位还是靠君梓墨辅佐上去的! 皇甫羽吃完饭便到御花园走动。 “钟离你下去吧,朕一个人走走。” “是。” 没过一段时间,皇甫羽的心情便会变得异常烦躁。钟离抬头看了下月亮,果然又到了满月的日子。皇甫羽一个人双手背在后面,在御花园随意走动。 成为扈国的皇上已经七年时间,除了刚开始的一年比较辛苦,到后面他已经渐渐适应。朝堂也已经慢慢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原本就是皇长孙,名正言顺又有什么人不满!?就算当年那些以为自已年幼的人,不都被自己狠狠教训了!这都多亏了他七年前苏醒的记忆。 虽然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但足够让他知道谁能帮助他,谁对他最衷心。 对于君梓墨会站在他这边,他早就清楚,毕竟那些梦境里的许多画面那么真实。所以他让钟离留在了身边… 但是,有一点皇甫羽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那个梦境里出现次教最多的那个男人,那个叫子宣总是喜欢穿着白衣的男人除了当年见过后,七年来竟是一次都没有见到!在梦里,他是十年后才登基为帝,但是为何在这里他却是七年前便登基为帝,这天下来的轻而易举,似乎和梦境中的不一样。 还有那个说是他的挚友,却最后背叛他的人,不管他派多少人出去查找,都一点消息也没有。他除了那个男人叫凌子宣,以前住在玄云山,师傅是君梓墨,其他一点也不了解。 七年来他派人盯着国师府,并没有发现子宣的出现。 这个问题,七年来一直困扰着他。 难不成因为他提早登基,所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那么子宣这一世是不是不会背叛他?还是说,他和子宣便不会再有交集? 每每想到这,皇甫羽都会一阵烦躁,心口沉闷的很却没有办法舒缓。甚至他几次竟然产生了早知不要不要登基,也许还能见那人的冲动。真真是魔障了明明已经得到了皇位,整个扈国都是他的了。但是皇甫羽内心却不知为何一阵空虚,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少了什么,缺了什么…… 皇甫羽望着天上的满月找不到答案。 除了皇甫羽一个人在看满月外,还有一个人在看满月。那便是坐在门口的子皇。今天爹回来的早,他捧着吃的又守在门口,让爹和爹爹暂时二人世界一下。实际上他知道爹爹一直是昏迷,根本不介意自己在场。 但是每次看到爹看爹爹的眼神,他总是觉得脸红,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有些羞耻,有些难以言喻。 房间内,魔封旬拿着浸湿的布帮子宣擦拭身体,这是七年来几乎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但是自从上个月出了底洞,魔封旬便需要去客栈打工,帮子宣擦拭身体的时间变成了两天一次。子宣出底洞时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一直昏迷不醒,他也付不出钱找大夫帮子宣看看。 摸着身下越发瘦削的身体,魔封旬眼神暗了暗。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否则迟早会害死子宣…… 堂堂魔界王子,却是落得现在这幅模样。要是以前的魔封旬绝对想不到念是这种结局。但是他却丝毫不后悔,毕竟子皇是他和子宣的孩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守护自己的孩子是他身为父亲理所应当的,怪也只能怪自已离了魔力竟是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物。这一刻,魔封旬痛恨起自已的无能。 不再是魔的他,没了魔力的他第一次尝到什么叫挫败。他以为只要再咬咬牙忍忍,一定还能支撑子宣和子皇,但是子皇现在正在长身体需要魔力,而子宣现在需要大夫。魔力和钱他都没有,现就算他想咬咬牙撑过去,却不愿看着子宣和子皇和自己一样受苦。 “我知道你听不见,要是以前听见了你还能瞪我几下,现在你连瞪我的力气都没了。我这几天想了很久,我决定还是将你送到君梓墨那里。”魔封旬一边帮子宣擦拭一边自言自语:“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用,以前你还总是说我很嚣张,但现在我也嚣张不起来了。” “凡人原来这么麻烦,你看我没打过工,不会洗碗,不会做饭菜,客栈的人教了几次我还是不会。工钱又被克扣了,还好老板肯让我带饭菜回来。” 魔封旬顿了顿,看向门口的方向:“其实我想忍忍,我觉得我能忍的过去,大不了就是再找找其他的工作。但是…… “算了,明天我便去国师府去找君梓墨,他是你师傅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说不定连子皇也会好好照顾,毕竟子皇是你的孩子。如果他肯连我一起收留的话,我也会赖着不走。”魔封旬苦笑:“就怕他不待见我。” “那时我是魔界王子的时候,你都瞧不起我不喜欢我,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你会不会有点喜欢……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要知道以前喜欢我的人,在魔界排成长队,也不知道那时哪根筋搭错了跑到凡间去找你。”魔封旬打开话闸,似乎觉得这是他和子宣最后一次聊天。 谁知道明天将子宣交给君样墨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这样子和子宣聊天。 “不过我们也算扯平了,你帮我生了子皇不是。” 魔封旬帮子宣擦拭完毕之后,帮子宣重新穿上衣服:“其实我也快撑不下去了,你说我都伺候你七年了,你怎么就不喜欢上我呢。我在魔界明明那么受欢迎,要是让我家老不死的知道你这样子对我,他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儡 我也想我家老不死的和我娘,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礴隘,“你一定也很想你师傅对不对。”房间里只有魔封旬一个人自言自语。 子皇趴在门口不敢进去,怕打断爹和爹爹的悄悄话。没想到还是让魇封旬发现他鬼鬼祟祟的脑袋。 “子皇,吃完了就过来睡觉。”魔封旬将子皇抱起来放在床铺内侧,尽量不压着子宣。 “爹……” 魔封旬用力压了压他的脑袋:“赶紧睡,明天爹还要出门。” “恩。”他知道爹是要去工作。 “要是顺利的话,也许子皇便不用继续呆在这个破屋子了。” “爹?”子皇不懂得看着魔封旬,明明笑着,却好像在哭…… 魔封旬揉了揉子皇的头发。其实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子宣和子皇送到国师府…… 第127章 我要见他 魔封旬和往常一样早起,只是今天没有往常那么匆忙,甚至还帮子宣将头发梳理整齐。动作笨拙,哪怕这么久过去还是不能熟练,毕竟魔封旬从来就不是个伺候人的人。 子亨觉得奇怪的是,今天爹起床之后意然还让自己换了套最干净的衣服。甚至将自己有些乱的紫发高高束起,显得精神多了。 “子皇在家里看着爹爹,爹出去一趟等下就回来。”魔封旬出门时忍不住继续提醒。 “不是去工作?”如果是以前,爹一定是去客栈打工,但今天爹的样子却不像。 “不是,乖,在家里等爹回来。”魇封旬揉了揉子皇的头发然后出门。 他今天要去国师府见君梓墨。这是他最近反反复复思考的问题,现在终于下定决心。 国师府的下人非常少,据说是君梓墨不喜欢吵闹,因此除了必须的人员之外其他都被遣散出府,要不是牌匾挂着国师府,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偏僻的院子便是国师府。看起来真是简陋的很。 君梓墨已经看不见,他并不喜欢太多人妨碍到自己,所以人少他更乐意。至于国师的身份,不过是个空壳而已,对现在的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国师,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门?”绯云站在君梓墨身边忍不住开口,一个月总有几天君梓墨会出门走走,但这个走走并不会很远,只是在院子周围罢了。绯云觉得君梓墨简直像被这个地方囚禁一样,无法离开。 “不用。” “如果没什么事,你下去不用呆在我身边。”君梓墨丝毫不客气。国师府的人走了大部分,剩下的那些也只是做好本职,他们知道额外的事情君梓墨并不会责怪他们。既然都是一样的工钱,为何要多做一点?只有绯云总是呆在君梓墨身边。 而在君梓墨眼里,那不过是他花钱雇佣的奴婢,说话直接根本不会有丝毫愧疚。早就习惯君梓墨的态度,绯云还是眼神一暗,似乎被君赫墨的态度伤到。 对于君样墨,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一个人坐在荷花池边静静看着荷花,仿佛除了看荷花,他便没有其他的事。 “奴婢先下去了…… ”绯云忍了几次最后转身离开。她知道君梓墨根本不会挽留她,就像过去几年的很多次一样,每次她受不了咒骂君梓墨然后跑走后,这个男人都不会去找她。每次最后都是地自己乖乖回来,然后一次次妥协。其实她完全可以扔下君梓墨,自己回神界。但是她不甘心…… 但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七年的时间她已经认清了君梓墨是个没心的男人。 “绯云,国师在荷花池吗?”总管看到绯云从荷花池走出来赶紧上前询问。 “怎么了?” “有人要见国师,说是国师的旧人。”管家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天气真的是热死了。对方刚才的表情又很吓人,让他一阵后怕。 “国师的旧人?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知道国师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看荷花。”绯云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但对方说只要报上名字,国师便会见他。还说让我不能耽误。”管家看向荷花园:“国师既然在里面,我还是跟他汇报一下。要真是什么重要的旧人,我可不敢担当。” “你去吧。”绯云看着管家的背影,忍不住好奇是什么旧人。她陪在君梓墨身边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国师什么旧友。更何况,那个男人眼里除了荷花根本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旧友也…… 没一会儿,竟然就看到管家急色匆匆地从荷花园里跑出来,绯云看管家这幅慌张表情,连忙拦下来。 “绯云你别拦着我啊,国师让我赶紧带人进去啊!”管家十分着急的样子。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是我着急,是国师着急!刚才我只是报了那个人的名字,国师就脸色大变,连茶杯都掉在地上,然后让我赶紧把人带进去。你姑奶奶就别拦着我了,要不等下国师发怒,我就遭殃了。”管家说着便侧身绕过绯云。 “国师那旧友叫什么名字?” “挺奇怪的一个名字,叫魔封旬来着,我还真没听过姓魔的。”管家的声音消失在大门的方向。绯云站在原地,挪不开脚步想要看看国师的那个旧友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能让君梓墨脸色大变。 当管家带着人进来时,绯云便仔细打量管家身后的男人。比普通男人更修长和瘦削的身体,穿着长袍竟有种空荡荡漏风的感觉。长相俊美,但却显得有些沧桑和寂寥。头发戴着帽子全部遮起来,两鬓有些微微发白。除了俊美似乎看不出什么特色,但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荷花园,绯云才收回视线离开。不过是君梓墨在人界的一个旧友,那个男人何时会将人放在心上,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 “国师,人带来了。”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匆忙汗流的越发多了。 君梓墨也没开口说话,身后的男人也沉着脸不说话,管家一下子觉得喘不过气,等了一会儿率先识相开口:“国师要是有事再传唤小的,小的这就先下去。” “下去。” 得到命令,管家简直是逃也似的跑了,实在是气氛太诡异了,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君梓墨双手紧紧握着,有些激动。听到“魔封旬”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年他和魔封旬一起到凤鸣山救子宣,最后剩下的只有他。如果现在魔封旬出现,是不是代表着…… 君梓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不敢奢想不能奢想的事情。 “你……”君梓墨开口:“你是魔封旬?” 这话一出,站在君梓墨对面的魔封旬便皱起眉宇,虽然君梓墨看着他,但是那双漆黑的眼里似乎没有影像,也没有焦距。魔封旬一愣,伸手在君梓墨面前晃了晃。 “你不用晃了,我眼睛看不见。”晃动的风让君梓墨知道魔封旬在奇怪什么。 “什么?” “我说我眼睛看不见。”君梓墨平静地说,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接受这个事实。”是因为七年前的事?”魔封旬迟疑地问。除了那件事他想不出别的事能让君梓墨眼睛失明。 “你真的是魔封旬?”君梓墨激动地站起来。 “我骗你做什么,我的声音应该没变才对。不过七年了,你估计也不认得我的声音。”他们原本交集都不多,君梓墨听不出他的声音也是正常的。 “不,我相信你是魔封旬。因为你知道七年前的事。”君梓墨声音无法抑制地提高:“你没死……” “没死成。当年凤鸣山突然地裂吞山,我被卷进裂缝里了。”魔封旬简单的讲述当年的事情:“我一个月前才爬出来,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魔封旬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因为只要开口,便意味着将子宣交给君梓墨。如果可以,他想将子宣一个人藏起来,谁也不给。但是现在的状况是他不得不请君梓墨帮忙……毕竟君梓墨是扈国的国师,而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 “……你先告诉我,子宣他…是不是和你一样还活着。”君梓墨觉得心跳加速,魔封旬被地缝卷进去,一个月前才出来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子宣也没死,也和魔封旬发生一样的事情。君梓墨因为这种猜想,手指越发冰冷僵硬。 周围轻悄悄,只剩下君梓墨的心跳声和魔封旬的喘息声。君梓墨突然有些害怕听到答案,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怕自己漏掉了什么…… “是。” “他还活着!?”君梓墨站起来,表情震惊:“你刚才说是,是说子宣和你一样还活着是不是!!?他还活着!?” “是,子宣还活着,他”还没等魔封旬说完,君梓墨便冲过去抓住魔封旬。 “他在哪里!子宣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他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见他!”君梓墨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活过来了一样,激动地眼角发涩。心里不断震撼着,他的子宣还没死,子宣果然还没死哈哈哈!!他还活着! “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第128章 一起走 君梓墨以为子宣死了,这辈子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但是当魔封旬将子宣还活着的消息带给他时,他又一次听到心跳的声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带你去见他。” “好!”他一刻也不愿意等,此时的君样墨仿佛已经将他看不见的事实忘记了,只是一心想要确认子宣还活着的事实。绯云接到君梓墨出府的消息呆愣很久,皱眉回想那个男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绯云觉得坐立难安,国师府似乎有什么要开始改变。 子皇看到爹回来的时候很惊讶,尤其看到华丽的轿子,以及那个身穿华服的男人瞪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穿的这么漂亮,还有那轿子比他之气那见过的都漂亮。子皇走到魔封旬身边,不自觉扯了扯魔封旬的衣角。 “没事,他是爹爹的师傅。”魔封旬安抚子皇,他知道子皇是个怕生的孩子。 “爹……” 君梓墨停下脚步,看向出声的子皇,漆黑的双眼一点都不像失明的人。魔封旬在路上已经将这些年的事情大致都告诉君梓墨。只听到这稚嫩的声音,君梓墨便知道是谁…… “子宣在哪里。”收回视线,哪怕看不到却还是给人威慑感。 “在里面,不过一直没有醒。”魔封旬提前让君梓墨做好准备。 君梓墨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地走进房屋,房屋里静悄悄,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只能感觉到不远处有轻微的呼吸,整个人的心被拽的紧紧的。他知道那个细微的呼吸声是谁的…… 一路上魔封旬已经和他讲过关于子宣的事,他想只要子宣还活着就好。但是现在,感受着那脆弱的呼吸声,他的心竟像被硬生生拧过一样。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躺在床上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君梓墨摸索着缓缓前进,当手触摸到那衣角,还有那冰冷的肌肤,君梓墨差点没有哭出来…… “那就是子宣,可惜你现在看不到。”魔封旬站在门口淡淡的说,他能理解这个男人的心情,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七年重逢一定只会比君梓墨更加激动而已。 君梓墨激动地摸索着躺在床上的子宣,双手抚摸那早就印在记忆中的容貌,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一点点都是他记忆里的那个。瘦了,连脸颊都有些凹陷,却真真是子宣。就算现在没办法看见,但是他清楚知道,现在这个躺在床上有着微弱呼吸的人,是他最深爱的徒弟。 “子宣……”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君梓墨整个脸都贴在子宣脸上,泪水滑过脸颊。 “爹?”子皇看着那个抱着子宣哭泣的男人有些不解,只能抬头看向身边的爹。 “他是爹爹的师傅,以后他会照顾爹爹和子皇的。”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和君梓墨谈好了,君样墨并没有拒绝照顾子皇,至于自己,他到现在都还没开口询问君梓墨的意思。 他怕君梓墨拒绝,所以一直难以启齿。因为现在的他,和废人没有什么两样。 “那爹呢?” “也许也会在一起。”魔封旬心里没底。子皇看了眼房间里的人,再抬头看看魔封旬:“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魔封旬惊讶地看向子皇,然后笑着揉了揉子皇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漂亮光芒的紫色长发,完全继承了他的基因,和过去的他一模一样。如果有君梓墨照顾子宣和子皇,他也会比较放心。他还想回魔界一趟…… 毕竟子皇现在还在成长,如果没有足够的魔力的话,对子皇的成长并不利。自己虽然不再是魔,也没有了魔力,但是自己还是知道魔界的入口在哪里。只是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一点。 原本他还想再等等,多陪子宣和子皇几天,再考虑启程去魔界的事。但是现在,看着固执看着自己的子皇,魔封旬多了几分心疼。这个孩子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之后,自己便没有好好让他开心过,虽然如此,但这孩子还是比其他任何人的孩子,更让他感到骄傲…… 魔封旬突然萌生了想要立刻前往魔界的冲动。等房间里的声音消失是在很久以后,子皇看到之前进去的那个男人出来时眼角已经红了一片,他知道那个男人哭过。因为在门口他清楚听到那个男人的哭声。子皇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哭的那么伤心。后来想起爹告诉他的话,这个人是爹爹的师傅,估计是为爹爹现在的样子难过吧…… 其实,爹爹有爹和自已照顾,过的很好,根本不需要难过。子皇歪着脑袋这样子想。 “我要带他回国师府。”君梓墨说完这句话便又转身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床上的人抱起来,就像对待珍宝一样表情温柔。 “我知道,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子宣和子皇。”魔封旬站在一边忍不住再次说道。 “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君样墨脸上带着少许坚定,眼里带着温柔。这是阔别七年的重逢,他的内心更多的是喜悦和感动。庆幸他和子宣还能再见面。 等抱着子宣经过魔封旬之后,没有听到后面跟上的脚步,君梓墨忍不住回头。那双漆黑的眼里明明已经看不见,却让魔封旬有种正被审视的错觉。“这七年时间里一直是你在照顾子宣的吧。” “……”魔封旬没有回答,但是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君梓墨朝魔封旬的方向弯身,他是从心里感谢魔封旬。要不是这个男人,子宣现在一定已经不在了,而他也会一辈子活在回忆中。 魔封旬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只是紧紧抓着身边子皇的手,似乎知道君样墨说完这句话便会带着子宣和子皇走一样。 “你要不要带他一起走。” “他毕竟是你和子宣的孩子,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不可能照顾好子宣,照顾孩子更是不可能。更何况这七年时间,我想照顾子宣的工作你比我更熟悉,所以。”君梓墨顿了一下,认真地说:“所以如果可以,我想请你一起到国师府。” 君梓墨现在失明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魔封旬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他更不知道魔封旬为何要将子宣托付给他照顾。他只知道魔封旬是魔界王子,说不定是因为要回魔界或是有其他的事情,所以要将子宣和子皇托付给他。他自然不知道魔封旬现在已经魔力尽失,成为一个普通的凡人。 “你不介意?”他知道君梓墨对子宣的感情绝对不是什么师徒关系,他以为君梓墨会巴不得自己消失。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邀请他去国师府!?魔封旬有些惊讶。 “我感谢你让他活着,再说,只要他还活着,其他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失去七年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和那些已经发生的事相比,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些在意,介意的事都已经变成了曾经,那些心情早就已经淡的记不起来了…… “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想的。”魔封旬很惊讶。 “走吧,我想子宣也会希望醒来的时候能看见你。”君梓墨抱着子宣朝轿子走过去。 魔封旬看着君样墨抱着子宣离开的背影,抓着手中稚嫩的手。先回国府,他还没办法放心将子宣交给君梓墨,毕竟现在君梓墨看不见。 “对不起子皇,爹在呆几天。”再几天就好,再几天他会想办法去魔界。 子皇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爹要和他说对不起。只是觉得,他、爹和爹爹又会在一起,很好。 “嘎!” “嘎嘎!” 等轿子离开落魄的房屋时朝着国府前进时,一只满身漆黑的乌鸦盘踞在破房子之上。 “嘎,味道很像主人的,难不成真的是主人嘎嘎!!”乌鸦降下来,结果飞进破房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嘎,奇怪明明闻到味道了,怎么没人呢?”乌鸦摸了摸自己漆黑圆润的脑袋,绿色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第129章 死鬼,作死啊! 子宣、子皇和魔封旬一起住进了国师府邸,对国师府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就是煮饭的时候多了几个人。国师府的下人原本就不多,关心这些事的人更少。但这些人之中不包括绯云。一直跟在君樟墨身边的绯云,最能明显感觉到君梓墨的变化。 那个男人不再是一天到晚都在荷花池边看荷花,也不再是一天到晚绷着一张冰冷的脸孔。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如此温柔的笑容,还有那种深情炙热的注视,哪怕那个男人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能发现那个男人变了,变得甚至有些陌生让她认不出来了。 一切都是从那几个人住进国师府之后……一开始绯云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只以为是君梓墨的旧友没有地方住,所以找君梓墨帮忙。住进来的一个是昏迷一直躺在床上的男人,一个是当初有见过的,还有一个是有着奇怪发色的小孩。不过是普通的几个人,唯一要说有点奇怪的那就是那个紫色头发的小孩,她在那小孩身上感受到强大的魔力,但那小孩似乎并没有要对君梓墨不利,自己也有提醒君梓墨小心那个孩子,但君梓墨早就知道那小孩的底细,还让她不要插手! 再之后,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君梓墨和那个叫魔封旬的总是在房间里照顾昏迷不醒的男人。而在有一次她送药看到君样墨看床上那人的眼神时,她的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君梓墨并不是个无情的人,而是应该说不在意的人无情,比如说自已。 那个男人也可以有温柔如水的眼神,也会有轻声细语的时候,只是因为对象不是所以自己永远不感受到君梓墨的温情。但床上的那个男人却拥有了这一切,哪怕那是个昏睡不醒的男人。 绯云曾经研究了很久,床上的那人除了长得漂亮的了些也没有其他特色。就算再漂亮,昏迷了这么久脸颊凹陷也早就缺失了美感。和自己根本没办法比。但就是这样,还是让自已羡慕嫉妒半死! 君梓墨和魔封旬几乎是对子宣寸步不离,一直守在身边。大夫也叫来看过,只说子宣是脑后受到重创,淤血没有散开所以才会一直处于昏迷状况,每天服药过一段时间便可以清醒。虽然大夫是这样子说的,但是君梓墨和魔封旬知道,子宣昏迷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否则的话,也不会喝了这么久的药还是没有醒。“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和子皇有关。”当年子宣生子皇的情形他还记得,那时子宣几乎差点死掉。 “你说那孩子?” “是,当年子皇还在子宣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大量吸食魔力,子宣必竟是凡人,当年身体怕在就出了问题。”魔封旬有些后悔。 “那是子宣决定要生的孩子,既然是子宣的决定,你就不要再自责。”君梓墨有些尴尬得化解气氛。 当年他和魔封旬的接触就不多,但是他印象中魔封旬是个嚣张霸道的人,当年因为子宣还几次找他麻烦,去凤鸣山救子宣时态度也很恶劣。可是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不管是言谈举止,还是其他,他总觉得魔封旬变得很不一样成熟,稳重,感觉背负着很重的包袱一样。他知道子宣七年一直瘫痪在床上的事给魔封旬造成很大的压力。如果是自己,亲眼看着子宣只能躺在床上七年,却任何办法也没有,怕也会变得和魔封旬一样。这一刻,君梓墨竟然觉得能和魔封旬感同身受! “但是他还是没醒。”说不自责是骗人的。 “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一个人照顾子宣和子皇,我想去魔界一趟。”魔封旬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也许去魔界会有办法治好子宣。” “你要一个人去?” “是。我打算明天就出发。”这段时间子皇的身体状况他也看在眼里。那个孩子怕也快要到极限。 “好吧,我知道了。” 虽然他现在没有魔力,到时碰到其他魔很可能就没命回来,但他还是决定去一趟。魔界和其他几界不同,除了魔宫附近的管理比较严格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弱肉强食,互相残杀。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带子皇一起上路的原因。子皇虽然有魔力,但毕竟还只是孩子,要是遇到其他更强大的魔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魔封旬还是决定自己走一趟…… 原本是这样设想的,但是一个意外打破了魔封旬的计划。魔封旬准备去和子皇告别,然后便前往魔界,但是在去和子皇告别时却发生了意外…… “嘎!你说!你把我家主人怎么了!为什么你身上有我家主人的味道!嘎嘎!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啄死你嘎嘎!啄死你,啄死你!”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满院子地追着小屁孩跑,子皇双手捂着脑袋到处跑,完全将自己有魔力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泛疼,每被乌鸦啄一下,就疼的厉害。这乌鸦的嘴巴太厉害了。 “快说,不说我继续啄死你!要知道我的嘴巴那可是厉害的不行,魔界被我啄过的人数不胜数!”漆黑的乌鸦一看脾性就不是很好,扑闪着翅膀继续追着子皇跑。 魔封旬刚从自选那边出来,原本还有些忧伤的心情顿时变成了蛋蛋的忧郁。这只乌鸦是不是太眼熟了点,还有那说话的方式,貌似大概很像他一样养的那只。魔封旬有些意外,难不成真的是小结巴? “小结巴!”这是参杂了魔封旬兴奋、激动和疑惑的叫减。 “啊!嘎,我啄死你!竟然敢叫我小结巴!你大爷的,我是你乌鸦大爷!叫大爷,听到没有!给我叫大爷嘎嘎!!”小结巴正追着子皇满院子跑,突然听到人喊他‘小结巴’也没看清楚,还以为是被自己啄的死小孩叫自己,于是越发凶猛地长大嘴巴:“我啄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子叫我!” “不是我叫的,我没叫!”子皇委屈地冲着魔封旬那边跑,一边跑一边抱着脑袋:“爹,快救我。” 这只乌鸦实在啄地他太疼了!脑袋肉都要少掉一块了! “……”魔封旬看着完全无视自己,还在执着于啄子皇的小结巴,终于确定,这的确是他养的那只没什么大脑的乌鸦了。子皇一个麻溜地窜到魔封旬身后,只露出一双紫色好看的眼瞪着小结巴,然后委屈地看向魔封旬,一副控诉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的乌鸦! “我啄死你嘎!”这似乎变成了小结巴现在的口头禅,飞速地冲着子皇便犹如长箭飞射过去! 魔封旬动作迅速熟练地在半空中就抓住小结巴大张的嘴! “小结巴。” “嘎?” “你怎么在这里?” “嘎?” “我说你怎么在这里?”魔封旬倒拎着小结巴,小结巴整个倒着,只能看到有些熟悉的脸孔。然后犹如即将被强奸的少女一样,发出嘶声力竭的叫喊! “主——人!”扑腾着翅膀,一副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好好抱抱魔封旬,好好啃两下的样子!魔封旬看他这样子扑腾的样子,立马放开手,说实话看到小结巴的时候他也有些激动。要是有小结巴在,他就不需要自己回魔界,只要小结巴传个信就好。 被放开的小结巴一激动,整只扑上去抱住魔封旬的脸,漆黑的羽毛将魔封旬盖个刚好。 “嘎!我就知道你没死!那人界不是有句话,祸害遗臭万年吗,主人你才活了几百岁怎么可能就翘辫子了!嘎嘎!!还好我一直坚持不懈的找你!虽然中途我也找了几个老婆,啊!重点还是我一直在找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主人!!”小结巴全身颤抖,抱着魔封旬就不撒手,最后高喊了一声作为结语:“死鬼,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嘎!” “……”子皇愣住。 “……”魔封旬眼角一抽。 小结巴沉浸在喜悦之中,看到被自己抱住的分别七年的主人,见到这么讨喜聪明善良的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激动!?而且自己还诉说了七年的思念之情之后,这主人也一点表示都没有?小结巴拉开距离,看着魔封旬比自己羽毛还黑的脸,傻兮兮说到。 “嘎!死鬼,作死啊,不会应一声!”这是小结巴家里老婆经常对他说的话…… 第130章 手指动了一下 “所以说我已经找了主人很久嘎~在魔界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痴情的乌鸦了嘎嘎~~”小结巴抱着魔封旬使劲地蹭,好像要把这么久的委屈都蹭光。 “你确定是一直在找我?”魔封旬怀疑地盯着小结巴。以他对小结巴的了解,这乌鸦不到处去疯才怪,竟然会找他!? “当然是真的!”小结巴绝对不会说他是不敢回魔界~跟着的主人不见了,回魔界它会被扒光所有的羽毛,所以无奈之下他只能留在人界。想想他其实也很苦逼有没有~在魔界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得在人界这么苦逼。 “我看你是怕回魔界被我家老不死的扒光所有的毛吧。”魔封旬一语中破。小结巴只想说就等是事实你也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啊!看起来他家主人的嘴巴不留情这点一点都没变!亏它刚才刚见面的时候,还以为眼花了,怎么觉得自家主人成熟稳重了许多。 “嘎,怎么会呢嘎~我最喜欢的就是主人了,我怎么会是因为那种原因找你哈、哈……”打死它都不会这样承认的! 魔封旬盯着小结巴瞧,现在小结巴出现了的话回魔界的事情就方便了。魔封旬盯着小结巴在想后面要怎么样,而小结巴被魔封旬盯着头皮发麻,故作镇定,以为魔封旬是想考验考验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 “既然这样的话……” 小结巴嗓子眼吊起来,就怕他家主人说出什么高难度的事。虽然它是很想为主人放力,但是如果是太难的话,它是绝对会拒绝的!好歹它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啊! “既然这样的话,你回魔界一趟,和老不死的还有我娘说清楚我现在的样子。”魔封旬最后决定,与其他去魔界,不如让他家里那两个来人界找他比较有保障:“顺便告诉他们子皇的存在。” 小结巴一听立马点头,恨不得将脑袋都点下来,如果只是当个跑腿的它一百个愿意啊,只要不流血不流泪就行~“为主人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嘎嘎!”小结巴立马拍马屁,这些年因为一直呆在人界,它拍马屁的功夫好了不少。那些个人拍马屁来比魔界的人还要夸张。 小结巴答应完魔封旬的事,便好奇地围着子皇转,长得真像主人,连眼睛和发色都一样。想到眼睛和发色,小结巴转过头看向自家主人已经变黑的眼睛和发色,一副想问但不敢问的样子。它不知道自家主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最重要的是他在主人身上闻不到一点魔力,反而是那个小家伙身上有浓重的魔力…… “还不快去给我滚到魔界去!”魔封旬对着正在苦思冥想,一副在考虑重大事件的小结巴一个巴掌打飞它。 “主人,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都不变的贤惠一点,好歹都已经成家了嘎嘎!我家的几个就很贤惠。”小结巴一说到这就兴奋起来,飞扑到魔封旬面前:“等我从魔界回来,我让我家几个来见见你,我家那几个¥%#¥#%@” “……” 小结巴开始没完没了起来,虽然它一直是只很烦人的乌鸦,但是貌似几年没见,变得更加烦人了。最主要它一副闪闪发光幸福的不行的模样,大大刺激了魔封旬。 于是还没等它说完它和几个老婆的亲密和幸福史,便被魔封旬一个巴掌拍飞了!! 所以,炫耀幸福是可耻的! 而小结巴耷拉着个脑袋,一边飞往魔界的方向,一边碎碎念:“这么久没见,还是老样子,脑子还没变得好使,这么容易就生气,一点大度都看不见。 见不得别人幸福,我怎么就跟了个这么小鸡肚肠的主人……哎……我真是太命苦了嘎嘎……哎……” 还好这些话都是小结巴飞走之后在路上说的,要不让魔封旬听到了,非要扒光它的毛不可! “爹?”等小结巴走了之后,一直在旁边乖乖坐着没说话的子皇开口了。 “那只乌鸦会说话?”从出生便被关在底洞,出来之后便一直呆在人界,说的更难听点便是一直在房间里照顾子宣。乌鸦他从窗户有看过几次,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乌鸦会说话。 看着子皇好奇的问,脸上难得出现和小孩子相符的表情。魔封旬只觉得心疼。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些事,子皇现在应该和魔界的孩子一样,幸福长大。 就像过去的自己,根本不用受这些苦…… “子皇喜欢吗?” “……喜欢。”子皇紧张地看着魔封旬,刚刚那只乌鸦一直唧唧咋咋说个不停,很热闹,他喜欢。以前在底洞,爹要照顾爹爹,没多少时间照顾自己。 出了底洞之后,爹要打工,自己要陪着爹爹,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话。很安静,但是他不喜欢。所以,他喜欢那只乌鸦唧唧咋咋的样子…… 小孩子不管是几岁,总归是喜欢热闹的。像子皇这样子常年没有人陪着说话和聊天的,内心估计更加寂寞,更需要别人的陪伴。魔封旬看着自己懂事的孩子,忍不住心里一酸,越发觉得愧疚。 “子皇喜欢的话,那只乌鸦送给你。”魔封旬摸着自家儿子的头温柔地说道。 “可以送给我吗?”子皇睁大眼睛。 “可以,等子皇回魔界之后想要什么都可以。”魔封旬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他要让子皇回魔界,由家里那个老不死的来照顾子皇。子皇的魔力到了魔界便也会稳定下来,到时好好修炼便不会再出现其他问题。虽然离子皇成年还有很长时间,但是他相信子皇到时一定会是比自己还强大的存在,毕竟这是他和子宣的孩子! “回魔界?” “是,爹会在这边照顾爹爹,子皇回魔界和爷爷他们在一起。放心好了,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你的。”魔封旬说着,将子皇报过来放在怀里。其实他也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是为了子皇着想,他还是这样子决定。 “子皇要陪爹一起照顾爹爹。” “不行,子皇得回魔界好好长大,到时再来找爹。”他已经决定了,没的商量。 子皇低着头有些委屈,他没有和爹、爹爹分开过,所以他不想离开。魔封旬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好了,子皇身上有爹的魔力,到时只要努力学习的话,很快你就会运用自如。到时你可以经常来看爹和爹爹的。”魔界和人界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这根本不是问题。 “……好。” “这才乖。” 事后,魔封旬将自己不回魔界的事告诉君梓墨。出乎意科的是君梓墨只说了句很高兴他留下。魔封旬觉得实在看不透君样墨这人,明明喜欢子宣,子宣和自己生了孩子不仅没表示厌恶,还接受他和子皇一起呆在国师府。而且现在自己不走,准备继续赖在这边也没有任何表示。 “我现在眼睛看不见,由你一起照顾子宣我比较放心。”君梓墨眼睛看向魔封旬,看不见的眼里带着亮光。 “你能陪着他七年时间,我便知道子宣对你而言有多重要。所以如果要说照顾子宣的人,除了我自己,我最放心的便是你。你对他的感情足够让我信任你。”君梓墨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感情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这话却让魔封旬动容。他知道君梓墨不喜欢自己,哪怕有时那不喜欢表现的极其轻微,他还是能感觉到。在照顾子宣时,君梓墨也是尽量自己亲力亲为,很少有他能插手的地方。但是每次因为君梓墨眼睛看不见而无法帮子宣做一些事时,便会放下身段叫他帮忙。他知道君梓墨是个多高傲的人,所以才觉得动容…… 在他心里,子宣是第一位,哪怕他自已不喜欢。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一定会醒来的。”魔封旬坐在床边帮子宣擦拭脸颊。 “……我知道。” 君梓墨和魔封旬坐在床边照顾子宣,谁也没有发现被单下子宣的手指动了一下。 第131章 变成凡人 “所以说找到了!?”魔界接到小结巴的消息乱成一锅粥。虽然人界和魔界的时间计算不一样,但是魔封旬自从成年后离开魔界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就算魔界的人出去找也没有任何魔封旬的气息。 虽然知道魔封旬身为魔界王子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这样一点消息都没有自然还是让魔王和魔后担心不已,现在小结巴把消息带回来,总算让他们松了口气。 “是,主人现在就在人界,不过出了点问题,所以让我回来跟魔王、魔后汇报。”小结巴扑闪着翅膀,脑子转个不停,在想着要如何将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为什么在人界?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他没有跟着回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魔后漂亮的脸上露出担忧,魔封旬是她唯一的孩子,这么久没消息不担心是假的。 “没、没……没什么。”小结巴说话开始结巴了,就算他和主人见面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还是能惑觉到主人身上已经一点魔力都没有,而且那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再加上主人拒绝跟他一起回魔界,而是让它自己回来汇报。凭它聪明的脑子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它现在绝对不能说,要不一定会被魔王和魔后扒光所有羽毛的。等魔王和魔后到了了人界,让主人自己和他们说。哈哈! 它果然很聪明! “为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他究竟有没有事!!?”魔后冲上前将小结巴两翅膀拉扯着,愤愤地问。就怕从这只黑乌鸦口里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没,没。我也不知道。”小结巴颤抖了,虽然魔后的表情很狰狞,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说出真相!“主人说想让魔王和魔后去人界看他一趟,他现在出了点问题,不能回魔界。” 小结巴一说完,果然魔后就开始发出惨烈的尖叫。要知道魔后宠爱王子,那是魔界出了名的,简直是捧在手心里宠爱,要不魔封旬原本的性格也不会那么嚣张霸道,无法无天。 “什么叫他出了点问题!什么叫他没办法回魔界!!?你跟我说清楚!!”魔王一看自家老婆开始发飙,就连忙将魔后抱在怀里安抚。自家老婆什么都好,唯一的地雷就是家里那个臭小子。但是魔王此时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眯起双眼盯着小结巴。仿佛在威胁要是你不说清楚,我有一千种让你死的很惨的办法…… 小结巴颤抖了,全身羽毛都被灼烧的感觉口愤愤地扭过头有些委屈,早知道就不帮主人回来汇报了,它一只乌鸦孤军奋战果然太痛苦了。 魔王和魔后的眼神犀利,虽然平时两个人看起来比脾气还算不错,在魔界很受人爱戴。但所有人都知道,魔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魔王和魔后生气起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那个,那个他不回来是因为,是因为啊!因为有个好消息要告诉魔王和魔后!”想起那个简直是主人的缩小版孩子,小结巴兴奋了。要是魔王和魔后知道这个消息后,应该不会再问东问西吧~~” “什么好消息?” “我想主人是想亲自告诉你们,所以才让你们去一趟人界。主人还没说,我想我不好告诉你们。”小结巴半遮着脸故意装得不好意思说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是祈祷魔王和魔后相信。 魔后最清楚自己生的孩子,如果不是非常大的事情,儿子绝对不会叫他们两个都去人界。所以事情一定不小,那个惊喜也一定不小。 “亲爱的,你说呢?”魔后将视线转向了魔王。“那就去一趟人界,反正最近魔界太平的很,而且也应该好好教训那个臭小子!”魔王明显气还没消,一声不响失踪这么久,一出现就让他们两个做父母的去见他。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懂事’的儿子! “好。”魔后笑的灿烂:“那我马上去打扮一下,这么久没见那儿子,我想死他了。我得打扮漂亮点呵呵……” 还没等魔王说完,就撒欢跑了。不过没一会儿,魔后就又回来了。换装打扮的速度真够快的…… 小结巴看着一脸高兴的魔后,还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笑的很开心的魔王,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它觉得魔王和魔后在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狠狠揍死它的。小结巴突然觉得等下将魔王和魔后带到目的地后,自已要不要先偷溜去避避风头…… 它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绝对不能就这样子断送青春啊~~魔封旬和君梓墨照旧陪在子宣身边,子宣还是没有醒来,请来的大夫也没有发现子宣有什么问题,喝完药还是没有效果。最后大夫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病人不愿醒。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魔封旬和君梓墨都沉默了很久,什么叫病人不愿醒,是不是子宣逃避现实,想要一辈子睡着,这个才是他的选择。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君梓墨说这话的语气比他想象中的平静,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愤怒地质问大夫,然后让大夫再帮子宣看看。 子宣和他收养后便一直在一起,他们一直生活在玄云山,到后面一起入宫。他一直默默地守护子宣,并没有让子宣收到任何委屈。为什么子宣会有不愿意醒的想法,而为什么自已听到大夫说的话会觉得理所当然呢? 君梓墨没有答案,只是在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太快,快地让他没有抓住。 “你准备怎么办?”魔封旬看向君梓墨,虽然知道君梓墨看不见,但是还是直视君梓墨双眼。他想知道君梓墨在知道子宣不愿意醒,有可能一辈子这样沉睡后,这个男人会怎么做。 君梓墨摸索着,最后握着床上子宣有些冰冷的手。 “我会一直陪着你。” “……刚好,我想的和你一样。” “主人!主人!”外面传来小结巴激动的喊声。魔封旬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站起来,君梓墨看了他一眼。 “我在这陪子宣,你先去吧。” 魔封旬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最后才像是下定决心踏出第一步。小结巴回来,他知道他母后肯定也来了,只是打开门后,不知道他父王和母后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失望。最后,魔封旬咬咬牙还是走出房间。 魔封旬小时候经常无法无天,因为他是魔界王子,而且他生下来魔力就比其他人强大。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极其疼爱他的母后,不管他怎么胡闹,怎么折腾,他母后都会帮他收拾干净。当然,还有他的父王,虽然他父王总是对他很苛刻,总是说他这不好,那不好。但是魔封旬知道,父王只是嘴上说说,说给别人听的,实际上他对自已的宠爱,不比母后少…… 打开门,便看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母后脸上灿烂释怀的笑,还有父王脸上淡淡无奈地担忧。但是,当他走出房门,阳光照在漆黑夹杂着白丝的头发时,对面两个人全都一愣,满脸的不敢置信。 那个最爱漂亮的母后,一下子眼泪就流下来。 “父王,母后,我回来了。”明明只是分开七年,却觉得似乎很久,而且再次看见父王和母后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尤其在看到自己漆黑的发丝时。 “好好干嘛故意变成黑色,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在人界不会被人发现是不是。但是,怎么还有白色,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玩疯了,力量都变弱了哈、哈、哈哈。”但是一靠近,魔后就抱着魔封旬哭了。靠这么近,身上一点魔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简直就是真正的凡人。 如果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就太傻了…… “母后,你都哭丑了。”魔封旬反而笑了,似乎事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房间里的君梓墨抓着子宣的手,突然头一痛,脑海里又闪过各种画面,但是切换的太快根本看不清楚。 神界,天冥看着开始不平静的荷花池,还有翻滚的云海,淡然地将被黑子围起来的白色棋子拿起:“看起来时间到了。没想到这么快便一周天了……” 第132章 刚好一对 ——神界—— “该说命大还是什么,竟然能从那个地方出来,我真是太小瞧他们了。” 神皇盯着幻境里重逢的几人,脸上带着不满。 “……” “你别以为表现的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就能骗倒我。你现在心里估计比我还着急吧~”神皇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我还以为当年他们已经死了,就算没死,我的结界也应该让他们出不了地面才对,真是没想到结界竟然会被打破。 书桌边的男人继续沉默,完全没有听到神皇说的话。 “哎呀,看这个样子破了我结界的是那个孩子,你说小小年纪就能从我的结界出来,长大该如何厉害?”神皇说地轻松,但实际上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带着浓重的怨恨:“杂种就是杂种,那个人生出来的孩子应该早点除掉才对!” 男人继续翻阅着书籍,没有要搭理神皇的意思。“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男人放下书藉,终于看向神皇。 “哼,我还以为你多镇定,果然都是装的。我以为那时将他们都杀了,没想到只是被吞到地底下去了。不过,我真正好奇的是那孩子现在的能力,打破结界那孩子身上想必力量不弱,真想吃掉啊~”神皇突然笑的势在必得! “你说够了没有。”一直沉默的神帝终于开口说话了,金色眼眸看向神皇,神皇在神帝看过来瞬间立马转移视线。神界的所有人都知道,神帝的双眼是绝对不能直视,因为他会看穿你内心的所有想法。 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窥视内心的那种感觉,毫无保留的厌恶。 “既然在意,何必装模作样。”神皇冷哼。 “我和你不一样。”神帝此话一说,神皇便带上巨大怨气!直接走到书桌边上。 “什么叫你和我不一样?别忘了几百千年你和我可是站在同一边的!你杀掉那个人时可根本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现在做戏给谁看!?”神皇最受不了便是神帝做作的样子:“你难道不担心那杂种会成为第二个他!?” “我不担心这个。” “你说什么!?” “不会再有第二个他。”神帝说完显然没有心情再写东西,站起来一个转身人影便消失不见。 “切!说什么不担心,那杂种是他的孩子,如今小小年纪便能破了我的结界,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成为比那人更具威胁的存在。你要袖手旁观,我可做不到!”任何人都别想阻碍他,在他没有修炼成神尊之前,任何人都别想超越他!否则他杀无赦! “如今魔王和魔后都在,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让人界和魔界的关系破裂就不好了。”空中传来神帝的声音,至于人早就消失不见。 “就算破裂了又如何!?”神皇丝毫不准备听神帝的劝告。他和神帝不同,那个胆小古板的家伙永远比不上自己! 和神帝之间的谈话无聊之极,他们两个人是根本不会有共同语言的。神皇挥手毁掉幻镜,不再看那父慈子孝的画面,那种恶心的画面真是刺眼至极。 “再让你们开心一会儿,不必要的蝼蚁,还是除掉的好,省的我时时担心。”神皇冷笑,他绝对不会为自己留下任何一个祸害。 魔后在魔封旬多次劝告之下,最后才终于平复了心情。而在魔封旬将子皇带出来时,魔后鼻子一酸差点又要哭出来。她原本猜想过很多种魔封旬失去魔力的原因,但是最后看到子皇才明白…… “他是我的孙子吧。”魔后摸着子皇的脑袋,脸上表情似哭似笑,有些奇怪。子皇只是乖巧站着,任对方抚摸。 “是。” “按人界的时间算,七年时间吧,怕是消耗了你所有的魔力吧。”魔后讲到后面又想哭,但忍了忍还是没落下泪来,只是另一边手抚摸魔封旬的脸颊:“你长大了啊。” 不再是她看着的那个只会在魔界无法无天的魔头,而是成为了一名父亲。 “这么长时间,想不长大都不行。”魔封旬摸摸鼻子笑了,分明是开心的笑,但是魔后看着却是眼角一酸又想哭了。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儿子这样子笑过,还不如不笑…… “男人长大是好事。”一直没有说话的魔王终于开口说话,说完别扭地看着别的方向,但只有眼里泛着的水光证明这个父亲也有些黯然。 毕竟是他们捧着手心上长大的孩子,如今变成这模样,怎么可能不伤心。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魔封旬除了笑,也不知道在父母面前还能做什么。 “跟母后回魔界,不管是你,还是子皇都跟母后回魔界。”魔后左右看了下,没有见到其他人才忍不住又问到:“……子皇的娘呢?” “……”魔封旬一时堵塞,不知该如何说。 “子皇没有娘,子皇只有爹和爹爹。”子皇抬着头直率地回答,似乎对于自己没有娘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也许他根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娘”。 “具体的到时我会和你们说,子皇是我的儿子。”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父王,我想让子皇回魔界,他现在毕竟还需要魔力,在人界对他成长不利。 “你呢?” “……我暂时不回去。” “你在说什么!你不回去怎么行!!你知道你自己现在身体在状况是怎样吗!!?”魔后一听就怒了,她已经在魔封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魔力,如果还不回魔界好好查看是什么原因,只怕…… 那个后果是魔后怎么都不敢想的。她不敢接受魔封旬永远都不能恢复的事实! “母后,我还有事要做,我不能回去。”魔封旬摇摇头坚持不肯回去。 “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必须和子皇一起回魔界!”说什么她都不会扔下自己的儿子。 “……子皇。”魔封旬突然蹲下来摸模子皇的头:“子皇你去看看爹爹。 “好。”子皇看看魔王和魔后,再看看魔封旬,乖巧地点头然后离开。他知道爹有话要和那两个人说。 等子皇离开之后,魔封旬才收敛笑容,然后有些无奈。 “其实我将我的魔核给了子皇。”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魔王和魔后脸色一白,顿时失了血色。魔后摇摇欲坠,不敢置信地看着魔封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把那个东西给人!?” “我没的选择,他是我的儿子。”魔封旬就是知道,所以才故意将子皇支开:“七年前,凤鸣山震裂,我们被困在底洞,开始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底洞,后来我才知道是结界。子皇是半魔,没有足够的魔力在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活下来,所以我将魔核给了子皇。” “没有了魔核,我还有魔力,还不至于马上死去。只是魔力没办法再修炼,也没办法再滋生,所以我将魔力全都输给了子皇。我留在没有半点用处,而且我顶多变成凡人,子皇则是会死。我想母后你如果是我,你一定也会这么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子皇去死。” 这也是为什么子皇拒绝他也要强迫子皇吸收他魔力的原因,一是因为子皇需要,二是因为他没有留着的必要。 “听母后的话回魔界,母后会让魔界的所有人想办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魔后抱着魔封旬,这个孩子可恶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 “母后,我想陪在那个人身边。”魔封旬觉得将子皇交给自己的父母就够了,而自己变成凡人刚好和那个人一样,没什么不好:“那个人也是凡人,变成凡人刚好和他一对。” “可是母后。” “母后,你不是最疼我吗?不管我怎么任性的要求,你不是从来都会答应我吗?” 魔后抱着魔封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魔王将魔后揽进怀里,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里却有隐忍的痛苦:“你这么任性,总是弄哭你母后。 “没事,不是有父王陪着母后吗哈哈。” 门外,应该离开的小孩却低着头看着脚尖,刘海阴影下紫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 果然,如果自己没出生就好了…… 爹爹从来不喜欢自己,而因为自己,最爱的爹也变成这样。果然,没生下来就好了…… 第133章 记忆苏醒 最后子皇被魔后率先带回魔宫,而魔王留下来继续照看魔封旬。这个决定遭到了魔后和魔封旬两人的反对,但是最后还是以无疾而终收场。毕竟魔王真的强硬起来,魔后和魔封旬都是没有办法的。等魔后离开之后,魔王才看向魔封旬,对于魔封旬这些年遇到的事情,虽然痛苦,但是在魔王眼中这也算是一种历练。至少他现在对这个儿子相当自傲,这是以前在魔封旬身上看不到的东西。但,另一方面他没有魔后那么好糊弄,魔封旬只告诉他们得罪了人被设置结界关在底洞,但是却不肯告诉他们是谁。魔王知道对方的来头肯定不小,否则魔封旬不会如此支支吾吾。毕竟他一向是无法无天的…… “现在你该跟父王说实话了吧。”魔王看向魔封旬。魔封旬知道自已没有办法欺骗自家父亲。 “是神界的人。” “按你描述的,看起来这个人在神界的地位不低。是神皇,还是神帝?” 魔王看魔封旬不太好看的脸色,立马就椎断出对方是谁。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想要隐瞒根本过不了父王的眼睛。 “是神皇。”魔封旬也没打算继续隐瞒魔王。 “神界和魔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想你也不会随便惹神界的人,那么是因为‘那个人’?”自己儿子在想什么,作为父亲的自然一清二楚。 “是。” “现在你们出了神皇的结界,看起来他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看起来魔界还是早做准备的好。”魔王不愧是魔王,只一会儿便开始打算起以后来。 “父王,我没想牵扯魔界进来。” “你是我儿子,你以为我这个做父亲会袖手旁观?更何况神皇做的未免太过分了点!我就不相信他没发现你是我儿子!”魔王眯起眼睛难得带上怒气,虽然其他几界的怕神界,但是不代表他也怕! “父王。”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父王自然有父王的考虑。”魔王心里怎么都吞不下这口气! 所以当魔王坚持起来的时候,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魔封旬似乎也遗传了这点坏毛病…… 魔封旬留在国师府继续陪伴在子宣身边,君梓墨这几天却变得很奇怪,就连魔封旬都发现君梓墨的不对劲。 经常出神,心不在焉,有时候叫上几遍都没回应,魔封旬几次都以为君样墨灵魂出窍了。像这样子照顾子宣还出神的情况是少之又少,但每次魔封旬问君梓墨,君梓墨却又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君梓墨的怪异,连绯云都察觉到。 “国师,你最近看起来很疲惫。”绯云脸上带着心疼,她知道这人是因为照顾那个瘫痪在床上的人。这人所有的温柔似乎都给那个半死人,没有分半点给她。 “没事。”君梓墨淡淡回答:“药准备好了没,准备好叫人送到房间去。 “已经好了,国师你先休息一下再过去吧,这段时间你一直照顾他,他不是还有别人照顾吗!?更何况他都是个半死人!”绯云知道自己的无理取闹一定又会再一次被无视,因为有太多次这样的经历。但是没有想到,这次不是无视,他第一次在君梓墨脸上看到了愤怒! “你只是婢女,我想我没请你来教训我该如何做!”君梓墨脸色难看,这段时间他脑海中经常闪过不属于他的记忆,让他整个人精神紧绷有些疲惫,此时偏偏还要听一个下人教训!这人以为自己是谁!? “国师,我只是担心……”绯云再次被拒绝,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每次都觉得难受。 “我从来没要求你这么做,绯云你不要管的太多了!”绯云对他的心思,他多少察觉到一点,尤其在子宣回到国师府之后,绯云对子宣的敌意更加强烈。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子宣,绯云根本不可能。 “绯云,你只是我国师府请来的婢女,如果你要是有其他的想法,我让总管帮你结算一下,你可以离开了。”君梓墨异常认真地回答。 “你说的是真的!?你要赶我走?”绯云难以置信,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赶她走!?她在这男人身边伺候了他七年的时间,现在竟然为了别人要让她走!? “我知道你照顾了我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会让总管多给你些钱。 你还是去找个好人嫁了,我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人来照顾他,因为他自己足够照顾自己,他还要照顾子宣。绯云不该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够了!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就不雇你了!”如果不是子宣回来,绯云对子宣的态度太过明显,他也不会察觉。虽然子宣现在毫无知觉躺在床上,但他还是不需要有人来说子宣的坏话! “你为了个死人要赶我走!?” “他没死!你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死这个词!” 君梓墨直接几乎要刺进手掌里,他不能接受子宣和‘死’这个词连在一起,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我照顾了你七年,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绯云漂亮的脸孔都扭曲起来,她不顾天界的戒律,私自下凡来找这个男人,一心一意付出七年的时间竟然只得到对方如此一句话? “对一个心已死的人,你希望他感觉到什么?别说七年,哪怕是七十年都不会感觉。绯云,早知道你对我抱着这种心思,我就不应该再用你,我也有错。但是既然现在我知道,我便不能再让你留在这里。”君梓墨变现的异常冷酷。 此时的君梓墨在绯云眼里,似乎和神界那个天琊重叠在一起,那么高高在上,虽然温柔但却总是拒人千里之外。 “你是怕他醒来看到我在这对不对?”绯云不放弃,还试图找出一点这人对自己的在意。 “不,我只是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伤害他的话。” “如果我不再说呢!?” “……我还是会让总管安排你离开。”既然已经知道绯云的心思,他不可能放任下去。 “为什么!?他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你眼里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绯云歇斯底里,她没有想到君梓墨会绝情到这种地步,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女人,这个男人竟然能如此残忍! “我眼里根本从来没有你,你应该知道。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绯云,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君梓墨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绯云盯着君梓墨的背影愤愤地咒骂:“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过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死人,她为什么就比不上!?她为了天琊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那个男人就不肯看她一眼,她真的有如此不堪吗!?她以为只要花费足够的时间,那个人最终会愿意接受她在身上,虽然不能放在心里,但至少会放在眼里。从神界下凡,她所有的奢望便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但没有想到,到最后这个男人都没有办法回应她!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人!?”绯云眼泪流下来,苦涩的滋味难受地很。虽然之前她也有离开君梓墨,虽然君梓墨没有一次挽留过她,但是!那从来都是她选择离开,而不是被赶走!! 君梓墨听着身后绯云不甘的叫喊,无奈地长叹。如果他知道绯云对他抱有这种想法,早就会让总管安排她离开…… 失去子宣时他已经没了心,没了心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周围的情况。直到子宣回来,他的心回来之后他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只是国师府的一个婢女,如果不是因为绯云照顾了他七年,他也许根本不会为对方考虑。让对方离开也是正确的选择。君梓墨漆黑的脑海里又闪过多个画面,这次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扭曲的画面似乎不断在他脑海里拉扯!君梓墨呼吸一顿,突然脑海中画面全都消失,头一痛,昏死过去…… 第134章 神都入魔了 率先发现君梓墨昏倒的是魔封寻,原本只有子宣一个人要照顾,现在则是变成了两个人需要照顾,魔封寻干脆将君梓墨也放到子宣的房间一起并排放在床上。 国师府的人都知道魔封寻是君梓墨的贵客,所以对于魔封寻的命令没有丝毫不满。只是苦了魔封寻原本要照顾一个,现在却变成了照顾两个病人,一下子工作量增加了。 “怎么会好端端晕倒了?”魔封寻问身边的大夫,但是得到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样。 “国师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只是疲劳造成的。”不管怎么检查,都没有其他问题。 魔封寻对于疲劳导致晕倒这个答案根本一点都不能接受。而且之前还看君梓墨好好的,自己也有和君梓墨一起照顾子宣,怎么就累到了? “你在好好检查一下!”虽然魔封寻容貌已经和当初有所不同,但是当年的霸道之气还是能威慑他人。 大夫颤了几下,继续认真帮君梓墨把脉,但是得出的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差别。 “真的只是疲劳而已,身体实在没有发现其他问题。”大夫怕自己再说错,眼前这人就一掌劈了自已,但是好在对方听了自己的话,只是沉默。 “……你可以走了。”在大夫屏住呼吸,准备开口打破沉默时,魔封寻终于大发慈悲让他离开。大夫招呼也没打,拎了东西就走。 “怎么好好地就昏倒了?”魔封寻叹了口气,也只好让君梓墨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只是,魔封寻没有想到,君梓墨这一躺,竟然连着躺了五天都没有醒来过,这下,魔封寻难得替君梓墨开始担忧起来。君梓墨一直在沉睡,他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从他还不叫君梓墨便开始,梦里他叫天琊。梦里他不是凡人,而是神界的一名神君。 梦里他见到了子宣,见到了皇甫羽,梦里他还见到了七年前伤害子宣的神皇,他甚至见到了那个只见过一次的鬼王。似梦非梦,似真非真,一切朦胧得看不清真假,感情却又刻苦的让人心惊…… ‘天琊,这是刚来神界的新神,对于神界的许多规矩他还不懂,你要好好教他。’ ‘是。‘ ‘务必教导好神界的戒律,别让他像在人界一样自由散漫惯了。要让他知道这是神界,不是人界。’ ‘是。’ ‘你就是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是个穿着白衣长袍的少年,年纪看起来竟然异常的小,眉眼如画,给人一种水墨美感,看一眼就难以忘记。极其淡雅,极其冷漠,眉脚又藏着无法遮掩的阴狠和毒辣。真真不像个神,也不知道神帝为何让他进入神界。 ‘我没有名字。’ ‘人怎么会没有名字?’ ‘我现在不是人,我现在是神,所以我现在没有名字。’嚣张的答案,只是清冷得撇了天都一眼,眼里有些目中无人,一副看好戏等着被训,却又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个矛盾的人。君梓墨竟然能感受到此时站在少年对面天琊的心里活动。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那一样的感觉,让君梓墨知道那个天琊便是自已的前世。 而对面那个被自己刻在心里的容貌,是自己怎么都无法忘记的子宣。 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便认识…… 因为是凡人在神界自然受到许多人的排挤,明明自己的任务是教导,到最后却变成了守护,到最后眼神变成了追逐,不知不觉全都围绕着这个人。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却再也收不回视线…… ‘师傅。’原来以前他也是叫自已师傅的,比自己原以为的更早。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师傅,听说你最近和古神走的很近?’ ‘你教过我便是我的师傅,你说皇甫羽?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不会像其他的神一样看不起我,他经常和我聊人界的事。他很喜欢人界。’ ‘我也不会看不起你。’ ‘我知道,因为你是师傅。’ ‘……是吗。’ 啊,所以那之后,那人便和皇甫羽走的越来越近,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其实那时自己想说的是什么?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但为什么只有皇甫羽是不一样的? 不过到最后,自己都没有问出口。 ‘师傅,我再过段时间就会超越神皇和神帝,然后成为第一个修炼成神尊的人。’说这话时陪在他身边的是皇甫羽,皇甫羽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好似未来一片光明。 ‘你真的决定要向神皇和神帝挑战吗?’ ‘我决定了。’ ‘……是吗。’ 然后他再一次没有阻止那个人,到最后也没有站在那个人身边。最后的结果就像意料中的一样,神皇和神帝根本不可能等到他修炼好,提前抹杀了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一切可能性。 ‘根本就是以卯击石,不自量力。’ ‘所以听说那人被神皇和神帝彻底杀死了呢。’ ‘想想也是只神皇和神帝怎么可能还留着那人呢,他们盼望着神尊的位子可是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让给突然冒出来的凡人。’ 神界里全都是关于那人的谣言,到最后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连皇甫羽也没有见到。他真的相信了,那人已经被神皇和神带杀死了。那个人彻底的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人养的荷花……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琊,把他的魂魄扔到荷花池里。’看着神帝手中那人的魂魄,他才知道原来那人并没有死。 ‘……是。’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让他魂飞魄散是吧。’ ‘神帝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问。’ ‘其实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也没有答案。’那个男人说完便走了,就想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其实他稍微能明白一点,因为每次他在旁边看着那人和皇甫羽时,总能看见神帝也在旁边。和自己一样,只是默默看着,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如果不是真的触碰到了利害关系,那个男人怕是不会这样对待这人的。 那人进了轮回道,皇甫羽也进了轮回道,只是这两人却被下了诅咒,想来应该是那个叫神帝的男人特意为之的。 自己心里何尝不是那样的想法。 梦里的一切似乎清楚的传达给君梓墨,关于天琊、神帝、那个人以及皇甫羽,明明是看着戏,只是一场梦,却清楚感受到里面的情惑,真实地让人害怕。 ‘很寂寞吗?’天冥这样子问。 ‘有点。’ ‘想去陪他的话就去,别总是盯着荷花池。’ ‘……’ 最后他去了却丝毫没有改变那一世,但皇甫羽却是改写了下一世。神帝明明看着皇甫羽改写,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让这一切偷偷地发生。 多少他能理解那个男人的想法。还是想那个人幸福的……而自已再次偷偷地下凡,却依旧无法改变子宣和皇甫羽的这一世。皇甫羽还是登基为帝,所以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是想要改变,却还是没法改变,是不是那个叫神帝的男人最后还是不愿意看到大团圆结局,所以中间又做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自已还是能理解神帝…… 将前世的所有一切,还有后来的一切全都记起来,君梓墨突然觉得有些哀伤。这个叫轮回的劫,将子宣困在里面出不去,不能离开皇甫羽,便一辈子没办法解脱。 不仅是子宣,还有他,还有神帝,还有许多人…… 当君梓墨想起一切醒来时他发现光线有些刺眼,原本眼前一片漆黑的景象被光芒所取代。有多久没有好好睁开眼睛看过?突然看到躺在身边的子宣,君梓墨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神界的云海翻滚的厉害,荷花池的荷花一下子全开得妖艳。神帝站在荷花池边看着盛开的荷花池,嘴里低声念着……“果然还是没办法做到。” 放纵皇甫羽用十世帝王换一次重生,却还是不能看着他们在一起。在最后时刻还是篡改皇甫羽的记忆,将那两个人拆散,似乎连神都已经入魔了…… 第135章 神皇驾到 君梓墨回忆起所有的一切时第一个念头是后悔,第二个念头是想死。他已经陪在子宣身边一世,但是没有想到错过一世的他又在一次错过。也许不仅仅是一世,加上神界的那一次,他发现他总是在一边看着子宣,远远望着,从没走近…… 果然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是自私的生物,因为害怕结果是自己不想要的,不敢接受的,所以宁愿找个借口远远看着就好。 记起前尘往事的君梓墨,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私。怕之前为了子宣入世,云海翻滚一周天才能恢复记忆,也是为了逃避。君梓墨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找不到借口。 面对爱的人,应该不顾一切,哪怕被推开千里也要拼命守护才对,哪怕对方需要的不是自己,也要表明自己的爱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守护才对。而自己,从头到尾只是在逃避…… “……我果然是个懦弱的人。”君梓墨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几天之后,而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魔封旬。 原本的眼盲也因为记忆的复苏而恢复。其实他的眼睛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为不能接受子宣的消失,所以潜意识的逃避,选择不再看见任何东西,这样子才能弥补自己没有救下子宣的亏欠。 终于明白来龙去脉的君梓墨,将自己完全剖析清楚…… “你醒了?”魔封旬似乎还不知道他眼睛已经恢复,脸色显得憔悴。君梓墨这才意识到这是七年后,自己第一次见到魔封旬。他完全没有想到魔封旬竟然变成这副样子,不再是紫色长发,而是变成漆黑乌发,中间还夹杂着白丝。 和七年前的嚣张霸气不同,如今的魔封旬更多的是沧桑。 如果不是确定眼前的人是魔封旬,君梓墨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和七年前相比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上都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你的魔力?” “什么?你看的见了!?”魔封旬注意到君梓墨古怪的表情猜测到! “不仅是眼睛,还有很多事情全都记起来。”包括神力也回来了。只是一切似乎都恢复的太晚了…… 魔封旬看着君梓墨的样子,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为君梓墨感到高兴。毕竟这段时间君梓墨和他一起照顾子宣,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和七年前不一样,而他们也都不再是七年前的他们了。变得不只有君梓墨,还有自己。 “恭喜你。” “……真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君梓墨显得诧异,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坦然。子宣现在还处于沉睡状态,子宣不在,他们已经没有争斗的必要。 “看起来你一点也不高兴。”魔封旬不明白君梓墨明明恢复视力,但是为何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的确,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没有想起一切,这样子我还能继续自欺欺人。”君梓墨笑的无奈,没有往日温柔如水的感觉,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裁着许多黑暗一样,深沉的让人可怕。 “看起来你想起的并不是什么好回忆。” “的确不是……”君梓墨看着躺在旁边还在沉睡的子宣,千言万语此时世不知道该说什么。子宣还和七年前一样,一点没变,只是看起来更加瘦削了。 看起来这七年里,魔封旬真的对子宣很好。 君梓墨握着子宣的手,感觉到手心里的温度才能真实确定子宣还活着的事实。 “说多少次也不会嫌多,我真的很感谢当年你救了子宣,让他现在还活着。”君梓墨表情真挚。 “你不要说了,说的会让我觉得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明明是我自愿做出的决定,不需要你的道谢。”君梓墨醒来,魔封旬似乎担子一下子轻了,人也变得轻松:“再说如果我不想救,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救的!” “那倒是真的。”对于这个,君梓墨绝对不怀疑。“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原本是魔封旬一个人照顾子宣和君梓墨两个人,自从君梓墨醒来之后,便又恢复成两个人照顾子宣。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子平静下去。但是没到一个月,平静的日子便被打破了…… 神皇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人界,而且是带着绯云一起出现在国师府。 “天琊,你记忆既然已经恢复了,便不该这样没礼貌吧。来者是客,你却连一点茶水都不准备!”神皇大摇大摆出现,根本没有把君梓墨和魔封旬放在眼里。 “我不觉得之前发生的事,还能让我帮你准备茶水。”君梓墨没有想到神皇这么快会找到这里!恢复记忆之后他就该猜到!神皇要是知道子宣没死,一定还会来的!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没想到你记忆恢复了,脾气也变大了。不过只是个神君有什么好神气的!?就算多一个魔王,你们照样不是我的对手!”神皇说话依旧嚣张:“魔王,你以为你躲着,我就不知道你在这里吗!?” 魔封旬想上前,却被君梓墨拉住;君梓墨朝魔封旬摇摇头。以他们的能力,和神皇打那简直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神皇在这里出现,我怎么会出来迎接一下?再说,神皇之前那样对待我儿,这笔账还是要好好算一下的。”魔王瞬间出现在神皇和君梓墨之间,表情难得凝重:“听说这几百年来,你还是没办法达到神尊的地步,看起来还是修行的不够。”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如果没有牵扯我儿,我也不愿意和阁下多加计较!”魔王明显被对方的态度刺激到,虽然以前因为神界和魔界的关系有过几次见面的机会。但是如此针锋相对,恐怕还是第一次。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这没你的事。你儿子我也没有兴趣,我今天只是要来找那人的。”神皇看向君梓墨:“天琊,你应该很清楚我来找谁,把他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 “办不到!”君梓墨和魔封旬两个人异口同声。 “如果你们不愿意交出来的话,我就直接动手了。”神皇说着双手摊开,他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和对方好好谈。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强抢的准备。 绯云从头到尾都站在一边看着,从神皇那里听到天都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实,还抱着一点希望回来看看那个男人,没想到想起一切的天琊竟然也还是选择那个男人。她实在不懂,那个男人究竟有哪里好!? “神皇,你不要太嚣张了!”魔王站在君梓墨和魔封旬两人前面,明显不让神皇对两人不利。 “我就是嚣张,你又能耐我何!”神皇说完,便看到绯云走到他前面:“绯云退下!” 绯云仿佛没听到神皇的问话,只是紧紧盯着君梓墨:“为什么?” “……” “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他?” “这和你没关系。”君梓墨冷漠地回答。 “绯云!退下!”神皇又喊了一声:“如果你不退下的话,我连你一起杀!” 绯云听到神皇的话动摇了一下,最后深深看了眼君梓墨然后退开。 “哈哈,就算你们都在这边堵着我又怎么样,不陪在那人身边是你们最大的失误!”神皇说完不顾君梓墨和魔封旬发白的脸色,双手朝着子宣所在的方向一挥! “轰!”子宣所在的房间瞬间倒塌! “这样子,他该死定了吧!”神皇开心不已:“你们两个人的表情真是可爱,让我的心情变得很好哈哈。” “!”君梓墨和魔封旬脸上血色尽失,全身血液仿佛被抽干一样,不敢置信看着倒塌的房屋,谁都没有想到神皇竟然会突然动手。 “绯云,看起来你还是有一点用处的。”神皇开心不已。 君梓墨听到神皇的话,愤恨地看向绯云。绯云移开目光,神皇明明可以不说出来,偏偏还是要说出来是她告诉他子宣在哪个房间。但是此时的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 “子宣!”君梓墨和魔封旬回过神的第一件事,便是往倒塌的房屋跑去,子宣还在里面。 “你们想去救他,想要问问我肯不肯!” “神皇还是先对付我吧。”魔王挡住神皇的去路。 “你简直是找死!不自量力!” —— 第136章 子宣苏醒_ 房屋完全倒塌,根本不会有人生还的可能,君梓墨和魔封旬疯狂地翻找,子宣还昏睡在床上没有醒来,此时也许已经被房屋压在里面。君梓墨和魔封旬根本不敢想那个后果…… “神皇,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魔王不满看着眼前的神皇,哪怕是神界,掌管事务的也是神帝,并不是神皇。神皇这样子藐视几界的关系,未免太不将他们魔界放在眼里! “达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有意见?有本事的话,就打赢我,否则的话就乖乖待在一边不要说那么多废话!”神皇说话的口气要多嚣张便有多嚣张。 “你太狂妄了!” “废话少说!”神皇最讨厌的便是魔王这样子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人,要打便打,不打便滚蛋,哪有那么多废话可说! 魔王虽是千年修为,但是和神皇比起来却稍逊一筹。在神界,神皇虽然不和神帝一样管理事务,是因为神皇心醉于修炼。如果说神界中谁最喜欢修炼,那么便是神皇。神皇几乎不参加神界的任何活动,总是闭关修炼,但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神皇从百年前开始,便再也没有突破过…… 一直处于神皇的阶段。原本神界的人猜测,神皇应该是最早到达神尊地步的人。因为神皇和神帝虽然修为差不多,但是神皇要比神帝来的勤奋。可惜,虽然众人这么想,但神皇并没有真的成为神尊。这也成了神界不能提的忌讳。 魔王开始和神皇还是能势均力敌,但是渐渐开始趋于下风。没过多久,魔王便被神皇一掌打飞,魔王口吐鲜血,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毕竟神皇的厉害他早就有所耳闻。 “不自量力。”神皇瞥了魔王一眼便要朝倒塌的房屋走去。 “还没完!”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绯云,他交给你了。”神皇根本不理会后面魔王的叫喊。 神鼻的力量高深莫测,按道理来说早就已经达到神尊,因为如果神皇认真,怕神帝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神皇修炼了百年,还是不明白自已唯一缺的究竟是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缺少什么,所以总是在神尊外围绯徊,没办法达到巅峰。 “还是没有看到子宣吗!?”君梓墨焦急地翻开房顶的横木,看向另一边寻找的魔封旬。 “没有。”魔封旬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翻找。 “该死的。”君梓墨此时早就没有什么温柔如玉的君子风范。 之前他记忆恢复的同时,连同力量也恢复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他使用强力将倒塌的碎木移开,说不定会不小心牵连被压在底下的子宣。所以他才只能和魔封旬一样,慢慢寻找。但是时间过去越久,他的心情就越糟糕! “动作得快点!” “我来帮你们怎么样~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全部解决不就行了……”神皇诡异的声音出现在后面,君梓墨立马警惕看着来人。如果是以前还没恢复记忆的他,也许还不会明白神皇有多可怕。但是如今已经全部记起的他,知道神皇是多么难缠的人。 “神皇,他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他!?”君梓墨挡在神皇面前,此时的他不是作为别的,而是作为神界的神君,但是在等级上,还是低神皇几级。 “要我放过他?凭什么?我就是喜欢看你们这样蝼蚁挣扎的样子哈哈。” 神皇笑的疯癫,他可没有蠢到无药可救。凌子宣是暂时不记得以前的事,这可不代表他会永远记不起来。如果凌子宣起来,并且修炼成神尊的话,那么到时死的便是自己! “你觉得他还有可能活着吗?这样子房屋倒塌下来,我看他应该已经死了吧哈哈。”神皇只要想到那个人终于死了,就觉得异常解气。 “你!”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天哪,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那个人,还是说偷偷入凡的你,真的对那人产生了感情?”神皇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可是神君,不会犯如此大的错误吧?” “……是又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真的对那人产生感情了?这是假戏真做,还是你一开始就对那人抱着别样的感情。都是男人,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神皇实在没想到天琊恢复记忆,竟然还会亲口承认对那人的感情。在他的观念里,神是没有感情的,因为神在最初被选中的时候,还有修炼成神的时候,便早就已经舍弃七情六欲,不可能再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如果神对人产生了感情,那么他还叫神吗? “你已经没有资格成为神君了。”神皇沉下脸,因为他从君梓墨脸上看到了认真。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说的是实话。 “那对我来说不重要。” “那什么对你来说才重要。” “……”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重要到让你为他舍弃神君的职位?”神皇越发惊讶!如果在神界,有神皇看不懂的人,那么皇甫羽其一个,君梓墨算一个。因为和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虽然总是笑着,但是给神皇总是一种诡异的违和感。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绝对和他表面的不同。 “这和你没关系。” “……”得到答案,神皇还是想不明白。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优点的话,也不过是个从凡人修炼为神这一点,让人觉得厉害。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那人还有什么优点。 “既然你认为他应该被房屋压死了,为什么不就此收手呢。”君梓墨无畏看着神皇。他已经做好了如果神皇不愿意停手,便两方动手的后果。 “我要确认他已经死,我才会收手。” “你要想靠近,除非踏着我的尸体。”君梓墨走到神皇面前,虽然明白这个男人的可怕,但是他绝对不会因此退缩。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魔封旬早就没有魔力,如果自已在这里退步了,那么死的将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所有人…… “天琊,你只是神君,你真的以为你能和我抗衡吗?”神皇失笑,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神皇眯起眼睛,显得危险。 “我从来不认为你会手下留情。”君梓墨此时倒是笑的异常平静,仿佛现在的自己不是在决一死战,而只是要和人对弈一样。这样子淡然的样子,看在神皇眼里越发古怪。心里思量着君梓墨是不是有另外的打算。 但事实证明,君梓墨根本没有另外的打算或者诡计,只是真的将性命置之度外,准备以死来对抗神皇。z琢屿,力量的高低立马分晓,天琊作为神君,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根本不可能赢过神皇。但是到最后神皇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慢慢缓下来…… 不管打倒君梓墨多少次,君梓墨还是会站起来然后站在他眼前,阻挡住他的去路。明明全身是伤,整个人如同沐浴在血中一样,还是倔强地站起来摇摇欲坠。 神皇几次以为君梓墨已经根本没力气站起来,他甚至觉得那个人连剩下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但那个男人还是忍受疼痛,仿佛只是用精神在支撑。 “你为什么还能站起来,他真的有如此重要!?”神皇脸色阴沉,眼里带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畏惧。 这样的君梓墨无法不让他害怕。明明以为自己已经杀了对方,对方却一次次爬起来满身是血挡在你面前。不过自己下手多少次,还是能站起来,就像强大的强者一样站在你的面前,让你无法跨越过去。 神皇绝对不会认为君梓墨比自己厉害,但是这份可怕的执着却让他觉得心惊。他甚至怀疑,要是君梓墨死了,也许他的尸体也会继续站起来阻挡自己的去路。神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魔封旬没有抬头,只是拼命掰开地上的木头寻找子宣。他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就是因为知道君梓墨为什么这样子做,所以他才更不能抬头。如果不能救到子宣,那么君梓墨的牺牲便白费了。 连哀伤、绝望和伤心的时间都没有,魔封旬只是麻木地翻找着碎木。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关于子宣的身影。 “天琊!你真的惹火我了!”神皇周身烈焰焚烧,那炙热的火龙仿佛要将对面的君梓墨吞噬,焚烧殆尽。 眼前模糊的君梓墨只能来的及看到橘色的光芒,就像他和子宣在玄云山上曾经一起看的晚霞一样,那么美丽,那么炙热。 稍纵即逝的美丽,却从没有后悔过…… “嘭!”靠近君梓墨的火龙被瞬间弹开反噬神皇。刺眼的光芒中出现瘦削的身影,那个一脸阴厉颓绝的男人盯着神皇,只说出三个字:“你该死。” 第137章 君梓墨之死 一身是血,君梓墨白色衣服仿佛是从血缸里捞出来的一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那个男人出现时,君梓墨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脚下踉跄一下便倒下。 男人瞬间出现在君梓墨身边将他扶住。君梓墨觉得自己已经出现幻觉,如果不是出现幻觉,为什么会见到子宣? 子宣不是应该还被房屋压在下面吗? 但是此时,能见到子宣却是他最后的心愿。 “……子宣。”干裂的唇瓣喊着藏在心里的名字。君梓墨突然发现,自己喊这个名字时总是带着期冀。不是徒弟,而是子宣,是啊,其实他一直自欺欺人,从来没有坦白过自己的心声。 “子宣,其实…… 我一直爱着你……不是师徒,而是像丈夫爱着妻子的那种深知……”如果这是最后的梦,自己再不说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似乎在看到心中所想的人,所以全身都疼的厉害,君梓墨这才觉得自已仿佛全身像被碾碎一样,连灵魂都在疼。 “他已经活不了了。”神皇盯着眼前的男人,说的内容却是幸灾乐祸。他不会允许别人挑战他,哪怕这个人是天琊也一样。只要是违抗他的人,下场都会是一样,那就是死路一条。天琊能几次阻挡住他,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实力悬殊,后果根本不用想。 君梓墨眼前只能勉强看到一点东西,他觉得全身开始灼热,就像整个人被放在火炉里面炼烧一样难受。他能看见神皇说这话不是看着他,是看扶着他的人。扶着他的人……是? “所以你该死。” “你现在有心情和我谈论生死问题,不觉得应该陪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吗。”神君妄图和神皇对抗,不自量力。但是君梓墨能撑到这时,已经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毁了他的元神。” “是又如何,神君不会缺他一个!”神皇说地狂傲,哪怕这时被人可怕盯着也没有丝毫悔意:“看起来你已经记起全部的事情了,凌子宣。” 君梓墨听到‘凌子宣’三个字的时,眼前的迷雾仿佛散开了一些,那个刻在心底的容貌变得清晰。 “……子宣?” “师傅。” “子宣?” “是我,师傅别睡,我在这里。”子宣一向狠厉阴险的脸上带着难得笑意,甚至透着温柔。那种温柔有种脆弱在其中,好似害怕什么结果一样。 那眼神伸出的害怕,君梓墨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明白子宣在害怕什么,自已就在他的身边,有自己保护子宣,子宣还会怕什么。 就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缓缓伸出手,然后在轻柔地抚摸子宣的脸颊,露出和过往一样的温柔笑容,温柔地让人想落泪。 “别怕子宣,师傅在这里…… 天塌下来,有师傅在……”满身是血,却安慰那个快哭出来的男人。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说话都痛苦异常,却笑着对心爱的人别怕。 子宣弯着身子,轻轻拥着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声音哽咽。 “师傅,我害怕,所以别丢下我,别闭上眼睛。”那个因为长久沉睡带着病态苍白的脸上满是凄凉。 就因为苏醒,就因为恢复了所有力量,所以子宣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君梓墨情况有多糟糕。元神被毁,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站在一边的魔封旬眼睛通红,默默地擦拭眼角,他早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王子。此时的他,早就发现情况不对劲。哪怕再惊喜子宣的苏醒,在这种场景之下也笑不出来…… “不会闭上眼晴的……” “师傅。” “放心,不会睡的……咳……”反正这只是梦。 眼前开始模糊,然后慢慢什么都看不见。君梓墨觉得身体变得轻巧,好似随风一吹便会消失不见一样。发现怀中的异样,子宣更加紧紧抱住怀中的君梓墨。 君梓墨是他的师傅,是他唯一的师傅,无人可以代替的师傅…… “他已经撑不下去了。”神皇难得没有动手,只是在一边看着。 他还以为君梓墨能撑多久,果然之前后面完全就是在假装,或者该说是用灵魂的执着在强撑。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才能支撑那个男人在那种情况还阻挡自己? “……师傅。”子宣眼睛通红,但怀中的人却没有再回应他。 怀中的人影慢慢破碎,就像千万颗珠光一样,在阳光的折射下绽放光芒。 那个怀中满身是血的男人随风慢慢消亡,到最后就这样子完全消失在子宣怀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君梓墨不是人,他是神君下凡。 如果神死了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只是会消失而已。 也许变成他成为神之前的本体,也许入了轮回道路重新轮回六道,也许成为了另外一个和凌子宣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在以为子宣死的这七年里,君样墨无数次想过要死,因为他想要去陪子宣。但是最后,他没有选择死亡,而是在这个没有子宣的世界一个人活了七年。 但是如今,在子宣苏醒之时,不想死的时候却又没的选择。元神受损,被神皇毁了所有修为,没有办法维持的君梓墨只有死这一条道路。从一开始,力量的悬殊就注定了结果。到最后,子宣怀中空荡荡,但是那个男人一脸苍自地注视着自己怀中,仿佛那个温柔如玉的男人还在一样。但是风吹过,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朵白色的莲花掉落在地上,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他已经死了。” “哪怕是神,也是会死的。愚蠢的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便付出自己的性命。”神皇依旧嚣张,根本没有一点后悔之心。对他来说,神君不是只有君梓墨,君梓墨死了,自然会有人继续顶上去:“不自量力。” “你该死。” “怎么,你想为天琊报仇?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神皇丝毫没有将此刻的子宣放在眼里。 “你杀了他。” “那又怎样?七年前,我就应该将你们全都杀掉!”神皇嘲讽看着子宣:“我让你们多活了七年,你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们刚才还不一定见的到面。” “我要你陪葬!!”子宣狠狠瞪着神皇,神皇此时才发现子宣双眼通红,里面血红一片,犹如血浆深渊,一点都不似正常人。 “你?” “我要杀了你!”子宣周身突然开始焚烧,从他站的地方开始不断蔓延。神皇想要后退,后面却突然窜起火龙将神皇包围。 “师傅死了,师傅死了……师傅死了?”子宣喃喃自语,红色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浓烈的血腥。从子宣站的地方开始,火焰将子宣整个人裹在里面。火愈演愈烈,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趋势。魔封旬看子宣情况不对,便要上前阻拦。才刚踏出半步便被人抓住。 “别去!他走火入魔了!”魔王抓着魔封旬的手,要将他带走。 “父亲!我要去。” “你先跟我走,他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没用!”魔王拉着魔封旬,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儿子去送死。 因为这边发生的特殊事件,绯云扔下也跑过来看。那个女人看到君梓墨死的场景,估计打击太大,连火焰吞噬到她脚边都没发现。 “我要去陪着子宣!” “我绝对不会让你做傻事!君梓墨已经出了意外,要是你也出了意外,你们以后谁陪着子宣!!?”魔王趁魔封旬愣神之际,带着魔封旬消失!他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看子宣走火入魔的样子,这里很快会变成人间地狱。 “你杀了他,我要你偿命!” 神皇使出神力想要将火龙隔离,却没有办法。这火龙的力量比他的更高,他没有想到凌子宣竟然修炼到这种地步!火龙缠绕神皇,让神皇没有丝毫后退的地方。 大火仿佛和子宣融为一体,子宣浴火缓缓走近神皇,越是靠近,神皇觉得全身越发炙热,连手臂都开始出现焦黑迹象。 “我要杀了你!”大火焚烧,火龙腾空而飞,在凤鸣山上空发出凄厉哀鸣,声音凄厉让人听得忍不住落泪。 片刻之间,原本经过七年已经繁荣起来的凤鸣山被火龙吞噬,成为一片焦黑废墟。 就如魔王所说的一样,成为了人间地狱…… 第138章 开始大乱 ——神界—— 一向不管其他其他几界的神界,想来生活和平,除了必要的修炼,他们每天过的生活也许比和尚还要无聊。如果神界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一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因为他们只关心神界的事,除了神界以后,他们不关心任何事情…… “神帝不好了!” 坐在桌边的男人微微抬头看了眼匆忙进来的人,然后低下头继续书写手中的东西,好似只是因为来人的打扰表现出一点不满,而对于来人要说的话,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神界的规矩忘了吗,没大没小。”神帝从来就是一板一眼,对任何一件事都要求完美,刻板到了极点。 虽然神界的人都知道神帝这个毛病,但是对方是神帝,又有谁敢说闲话。 “对不起,小的只是觉得事情很重要,所以急着跟神帝汇报而已。”来的人是三大古神之一的问天。 虽然神界太多都关注自己的修炼,但是神皇和神帝两个不相上下,一直竞争神尊的位子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在各神之间,也有了派别,一边是支持神帝的,一边是支持神皇的。 ,对神皇和神帝而言,自然一点都不关心。毕竟他们的修炼,并不会因为下面人支持的多少而有所变化。不过对于这些神的派系问题,神皇和神帝还是不会过多干涉,只要不违反神界的规矩,对于神,大部分还是宽容的。否则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修神…… “如果你要说的是关于神皇的事,我想不用说了。”神帝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来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问天抬头看了一眼神皇,却只看到对方的发顶,神帝还是冷静坐在椅子上书写东西。 “神帝已经知道了?”想想也是,他们能知道的事情,神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这还是件大事! “没事的话就出去。”神帝还是一贯的冷漠,哪怕是那个一直和他竞争的对手消失了,还是没有喜怒哀乐,也许这就是神的最高境界。 “……是。”问天只能讪讪然离开。 前脚刚出去,就被人立马围了上来。毕竟现在神界的两大巨头,已经消失一个,那么以后神界的格局是不是会改变就是个严重的问题。 “怎么样?” “神帝什么表情?” “是不是很高兴?他说了什么话,你说出来我们听一听。”其他人围着问天七嘴八舌,所有人都紧张以后神界的发展。 “……他什么都没说。” 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泄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问题:“他什么都没说?” “是,而且神帝好像已经知道神皇死掉的事情。”问天说完,所有人又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连他们都能察觉到神皇陨逝,神帝自然也能察觉。不过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太耐人寻味了点…… “你们说神帝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能有什么动作,以前神皇在的时候之就是两方对抗只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更不需要有什么动作。那些原本支持神皇的人,很快都会转向神帝。现在神界,神帝独大。” “说的也是。不过,杀了神皇的人究竟是谁?神帝应该也会查清楚,然后除去那人吧。” “你们说那人能杀了神皇,神帝说不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 “……”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 连神皇都能杀掉的人,那绝对是可怕的存在。也许神界真的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我们也许得找个地方避难了。” “我听说……杀了神皇的人是百年前掀起几界纷争的那个凡人。” 一下子气氛又冷到了极点,因为其中有几个是知道甚至有参与百年的那次纷争,比如三大古神的问天。 “神帝应该自有打算吧。”最后所有人都用这一句带过。 神皇作为神界的两大最厉害人物之一,不仅是在神界,在其他几界也都有厉害的名声在。除了神皇本身比较怪癖嚣张的性格,还有他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是,现在,神皇却被人杀死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在几界之中传开,对于杀死神皇的人,自然成了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神帝还是在房间内书写,仿佛外面发生的事情全都和他没有关系。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没有如此平静。 神界的人现在全都在讨论神皇已死的话题。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死的不仅是神皇,还有神君天琊。里面的关联一想,就知道了大概。而对于子宣的走火入魔,他更是清楚…… 在察觉到人界凤鸣山发生异动时,他便亲自去看了那场人间地狱。不死火在凤鸣山上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就像在向天宣誓他的愤怒和仇狼。火龙几次窜起直逼天界! 他原本想寻找那个走火入魔的人,但是除了火就没发现别的东西。唯一的话,也就只有被炼烧的神皇的元神。 也不知道那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那样子一直焚烧,三天后却又和当时出现的一样诡异,瞬间消失不见。而无论他如何探测,都没有办法感知子宣的下落…… 按理说子宣应该已经恢复记忆和力量,如此强大的力量应该没办法隐藏才对,但是他在人界寻找了几天,都没有一点下落。最后不得不放弃回到神界,不仅是神界,就连人界都因为这一场莫名奇妙的大火开始了不停猜疑。 其中百姓的流言便是说国师得罪了天神!所以凤鸣山才会遭此大劫。毕竟瞬间整座凤鸣山全都不复存在,而且是从国师府开始。这个推断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于是所有人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朝廷,毕意现在的皇帝皇甫羽当初便是由国师一手推上皇位的,那么如今国师得罪了天神,在焚烧凤鸣山之外,会不会对扈国有所惩罚? 讨伐帝王的声响被好事者煽动,变成了一股新起的力量。朝廷也面临着巨大压力。 “还没查清楚什么原因吗?”皇甫羽沉着脸问身边的人。 此时在房间里的全都是他的心腹和最忠诚的人,其中包括肖梦宇、钟离和叶晋楚。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大臣。 “皇上赎罪,实在是因为起火太突然,而且那么厉害的大火焚烧了整整三天,现在那边什么都没剩下。线索少的可怜实在不好查清楚。”一个上了年纪的大臣弯着身子汇报。 “啪!” “朕要的答案不是赎罪!继续给朕查,我就不相信查不出是什么原因!”皇甫羽沉下脸,表达了自己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臣知道。” “国师还是没有下落吗?” “没有。”钟离站出来,清秀的脸上有些犹豫。 “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是,臣想说的是在那种大火之下,国师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小。”钟离只是实话实说,毕竟到目前为止,凤鸣山还没有听说有人活着。 “朕知道,就算这样也要继续给我找!” “是……” “关于现在外面的传言,要想办法平息。肖梦宇,你那边可以放出其他消息,不能让这种负面的消息影响百姓对朝廷的印象。”皇甫羽说完转向叶晋楚:“还有你,士兵那边更不能有异心。朕会继续让人查清楚散播谣言的来源是哪里。” “臣等明白。” “没有其他的事便退下吧,有进展要立刻跟朕汇报!” “是!” 看皇甫羽一脸疲惫的样子,其他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便相继离开。叶晋楚走出大门前回头看了下坐在上位的皇甫羽,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更何况是人这种善变的生物。看到钟离走到皇甫羽身边,叶晋楚低下头不在看走出大殿…… “最近皇上烦心的事情特别多。”钟离走到皇甫羽身后,双手搭在皇甫羽太阳穴上为皇甫羽按压。 皇甫羽之前说的退下,并没有包括钟离。钟离陪伴在皇甫羽身边多年,其他人也早就见怪不怪。毕竟哪里有皇甫羽,哪里便有钟离。 “国师的事,还有那些大臣让朕立后的事,还有那些百姓。这个皇上的确做的够累。”皇甫羽淡淡的说。 “立后的事大臣们已经提了很久,毕竟皇上的年龄到了,而且一直没有子嗣。”钟离体贴的说。 “你这话说的真够体贴的,朕就不相信你真这么大方。”皇甫羽冷哼。 “自然不可能大方,但是我毕竟不是女人,皇上的皇后需要的是女人,能为你延续皇家血脉的女人。”钟离双手缓缓往前抱住皇甫羽:“臣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就够了。” 原本享受按摩的皇甫羽突然睁开眼,眼里闪过厌恶。心里? “皇上晚上要去哪个妃子那过夜?” “不了,晚上朕直接去你那里。” “好。”钟离开心不已,毕竟皇甫羽已经有很久没在他那过夜了…… 第139章 复活的条件 凤鸣山大火之后,魔封旬被魔王强硬带走,但说是带走,实际上只是在凤鸣山外。毕竟凤鸣山当时被龙火笼罩,根本没办法靠近。而那些火焰,就算是冥界的冥火怕都没有如此厉害,不灭火龙…… 等大火熄灭之后,魔封旬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子宣。 子宣因为君梓墨的死亡刺激太大,走火入魔。而现在唯一能陪在他身边的人,便只有自己了。等大火熄灭,魔封旬找到子宣的时候,子宣已经昏迷。 魔封旬听魔王的话,将当宣一起带回了魔界修养。毕竟将子宣留在人界,已经是不什么好选择,如果神界的人发现子宣杀了神皇,想要找子宣报仇的话,那么他们便会非常危险。经过利弊选择,最后,魔封旬做出了决定。 子宣哪怕昏迷,手中还是紧紧拽着那朵白色莲花,魔封旬知道子宣将那莲花当成了君梓墨的化身,所以才会牢牢抓在手里。子宣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一昏迷便是好几个月。这次第二天子宣便醒了,只是当子宣睁开眼睛时,魔封旬的心凉了半截……原本漆黑深邃的双眼,被血红替代。那双眼里更多的是血腥,看不到一点光彩,犹如血海地狱一般让人觉得可怕。这时,魔封旬不得不承认,子宣真的走火入魔了……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子宣仿佛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只是对一直被魔封旬盯着的行为表示不满。 “……你有没觉得不舒服?”魔封旬撇开眼,没有看那双血红的眼睛。 “你想说我走火入魔的事?”子宣的直接倒是让对面的魔封旬一愣:“放心好了,我暂时还能控制我自己,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后面那句话完全是在警告魔封旬。虽然对于魔封旬,子宣已经没有七年前那么厌恶,但最多也只能算感激,可感激是一回事,现在的他情绪极其不平稳,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子宣知道自已身体现在隐藏着炸药,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只是事先和你说清楚,如果我情绪一激动,会没办法挂制我自己。”明明应该无视眼前人的意愿!但是看到魔封旬憔悴难以置信的表情,却又觉得自己冷漠过了头,所以必须解释什么…… “我知道。”听子宣解释,魔封旬觉得自己的胸口没有那么沉闷。 一下子,房间里只有沉默的气氛在蔓延。魔封旬是太久没有听到子宣的声音,对于现在这种现状还有种梦魇的感觉,总觉得是一场梦,醒来后还是子宣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只能在一边照顾。 所以魔封旬沉默不语,他怕说话就会打破这个梦境,视线又移回子宣脸上,想要将眼前的子宣看个够。 子宣知道旁边的魔封旬在看自己,双手紧紧抓着莲花没有说话。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最后,还是魔封旬首先问出来,关于君梓墨爱着子宣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在国师府的时候,君梓墨是怎样照顾子宣的,他也是一清二楚。 君梓墨深爱子宣,而对于子宣来说,君梓墨也是不可替代的人,所些子宣才会走火入魔,现在,他看不明白子宣这样沉默的背后是什么,是隐藏着哀伤、绝望还是痛苦? “神皇已经死了。” 杀了师傅的人已经死了,想起前尘往事的他,也不想再追究皇甫羽的事。现在的他,唯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事…… “我要想办法让师傅复活。” “他……” “虽然师傅的元神被毁,但是我最后将他的魂魄锁在了这莲花里。”子宣盯着手中的莲花,魔封旬这才注意到子宣的莲花似乎和普通池塘里的莲花不同。更加洁白,而且边缘泛着蓝色光晕。 “你知道怎么复活吗?” “……不知道。”他虽然知道将君梓墨的魂魄锁在莲花里,但是接下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君梓墨已经没了实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原本就只是凡人,后来也不过是专心修炼,对于这些异术他从来懂得不多。 “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魔封旬安慰眼前的子宣:“我去问下我父王,他也许会知道。” “……好。” “你好好休息,君梓墨一定可以复活的。我会帮你。”魔封旬说这话是真心的,他和君梓墨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如果君梓墨真的能复活的话,他也不会有所愧疚。毕竟君梓墨是为了救子宣而死的…… 子宣已经醒了,魔封旬便不能再像过去一样对他搂搂抱抱。那时子宣只能躺在床上,他总是喜欢对子宣动手动脚。但是现在子宣醒来,他却变得拘谨起来。离开时朝子宣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中便收回。 “你好好休息。” 等魔封旬走到门口时,身后才传来子宣的声音“……谢谢。”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魔封旬说完便独留子宣一个人在房间里。子宣不是个善于说‘谢谢’的人,有他这两个字,魔封旬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子宣虽然说能控制自己,但他还是担心,所以他决定去问问父亲。还有君梓墨的事情,他也想问问父亲看有没有办法。魔王也因为和神皇之间的对战受了重伤,正在修养。 “那人醒了?”魔王看到自家儿子便知道那人醒了,如果那人没醒,这儿子根本不会离开半步。 “是,已经醒了。还是走火入魔的状态,但是他说如果心绪起伏不大的话,他能控制。” “可以,他那么厉害的人肯定能控制自己。”魔王说这话的时候透着古怪:“子皇是不是你和他的孩子?” “是。” “我刚才去见过子皇,他能力提升的很快,比你当年还快了不知多少倍。原本是他的孩子,怪不得那么厉害。”魔王摇摇头有些无奈:“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竟然喜欢上那样的人物。” “我喜欢他,和他是什么人没关系。”魔封旬直视魔王,眼里没有丝毫犹豫。 “你的固执也不知道像谁。”魔王无奈。 “父王不也是如此,到现在也只有母后一个人。”魔封旬看着魔王,突然话题一转:“父王你知道怎么复活君梓墨吗?” “……他是神界的神君,元神被神皇毁灭,要想复活根本不可能。”魔王摇摇头一副你想都别想的样子:“再说,我一直觉得奇怪,那个君梓墨也喜欢子宣,既然现在君梓墨死了,救活他对你没好处。” “他是子宣的师傅。” “可你和子宣已经有了子皇!” “父王,子宣将君梓墨的魂魄锁在了莲花里,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其他的人他不敢说,但是父王是魔界之王,魔界对于那些异术最了解,不可能不知道。 “你真的要帮忙复活君梓墨?” “是。” “君梓墨虽然元神破损,但是有魂魄的确可以复活,只是……只要想让君梓墨复活,需要朱红果、女娲蛇鳞和千年魔核。”魔王紧紧盯着眼前的魔封旬:“朱红果我是不知道,但女娲早就不存在了,根本没什么女娲蛇鳞,而千年魔核目前只有我有,你确定要用我的千年魔核去换君梓墨!?” 魔封旬脸色一白,他自己的魔核已经给了子皇,自然知道没了魔核会是什么下场。失去魔核,便不再是魔,会成为凡人 …… “魔界目前为止,只有我的是千年魔核。没有女娲蛇鳞和千年魔核,君梓墨根本没办法复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魔王看魔封旬难看的脸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魔封旬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魔封旬站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要复活神君竟然会如此困难……这根本就是没有希望。魔封旬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告诉子宣这个事实…… 第140章 跟我一起去 子宣继续呆在魔界修养,说的好听点就叫修养,实际上是在等消息。他在等魔封旬给他的答复,究竟怎样才能复活君梓墨。对于禁术和异术,魔界的记载应该是最多的,所以子宣知道只要自己等着,便会有结果。 而对于魔封旬,子宣此时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态度。说怨恨魔封旬这人,那也只有七年前而已,经历底洞的七年相伴,他根本不可能对于魔封旬还有怨恨。但要说?那他不清楚,尤其是此时走火入魔的他…… 关于这点,子宣很清楚,甚至之前走火入魔杀了神皇的时候,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记忆恢复的时候,他的能力也跟着恢复,哪怕是走火入魔,他也还能克制自己。但他知道这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他随时有可能会爆发出来。 走火入魔后的他,将不会知道自已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 “既然来了就出来。”子宣看了眼在门外踌躇的人。从刚才就一直躲在门口偷偷摸摸。 一个小孩的脑袋,看到来人时子宣眯起了眼睛,血红的眼睛没有倒影。 虽然走火入魔了,但是此时眼前的人他还是认得的,这人便是他生下的孩子,他记得魔封旬帮他取了个名字叫‘子皇’,。 “你站在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子宣冰冷看着子皇,眼里没有父子重逢的喜悦。 木冷着的脸的子皇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听到子宣冰冷的问话,眼里闪过失望,但很快消失不见。 “爹爹。”子皇小心翼翼唤着。 子宣听到声音,拧起眉宇却没有说出什么恶毒的话。只是看向子皇的眼神带着不满,以前是他不能言语被人这样子叫唤,但不代表他习惯这样子。 “你不要这样子叫我。”这句话仿佛是压在心里七年,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 子皇听到子宣的话,脸色一下子白了。虽然他比一般的小孩早熟,但是现在面对自家亲生爹爹的话,还是忍不住伤心。对方还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自己…… “爹爹……” “我说了让你不要那样子唤我!” “嘭!”离子宣最近的一张红木方桌直接碎裂。剧烈的声响让在附近的魔封旬加快脚步超来。 “怎么回事?”魔封旬原本还在斟酌该怎么说服子宣,现在听到声音根本把那事扔在脑后。 等赶到看到站在门口有些委屈的子皇,再看看里面表情不善的子宣,不用想也知道是发生什么事。虽然早知道,但还是难免受伤。 “子皇不过是个孩子,何必和孩子一般计较。”魔封旬一边说一边将旁边的子皇搂在怀里。 子皇眨了眨眼睛,没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 他一直都知道爹爹不喜欢他,以前在底洞的时候也总是用一双漆黑的眼晴狠狠盯着他。偶尔还能看到里面的恨意。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不喜欢他,因为他一直很乖巧,爹说他是天下最乖巧的孩子…… 子宣看看魔封旬,再看看那个在魔封旬怀里颤抖的孩子,稍微收敛了怒意。 “……你知道我走火入魔,心绪不定,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眼前……”子宣没办法无视魔封旬看过来的眼神,那种眼神让他有些心虚,只得做出解释将一切归咎于走火入魔上。 “……我知道。”魔封旬将子皇带离房间。 子皇在离开时,不经意瞥到子宣通红的眼,不自觉打了寒颤。 魔封旬将子皇带出房间,到了外面空地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倒是怀中的子皇率先解释。 “我只是听说爹爹醒了,所以想来见见爹爹。”毕竟从他们出了底洞之后爹爹便一直沉睡,现在听说爹爹醒来,他自然想来见见。 魔封旬听到自家儿子这样子说,难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知道子皇一直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对于子宣的索求也比常人孩子更需要父爱。就因为知道子宣根本不可能给予子皇父爱,所以自己才会总是想弥补什么加倍给予子皇。 “子皇,听爹说。爹爹虽然是醒来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走火入魔。所以子皇现在不能随便靠近爹爹知道吗?”怕对面的孩子难受,魔封旬继续安慰:“等爹爹好了,子皇再找爹爹。” “……那爹爹会不会受伤?” “有爹在,不会让爹爹有事的。”魔封旬抚摸子皇的脑袋:“子皇要跟着父王还有母后多加练习,等力量足够强大了便可以帮爹爹。” 魔封旬说这话只是随口说的,但是这句话却成了子皇后来努力的动力。谁也没有想到,子皇会因为魔封旬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拼命修炼,最后成为几界无人能敌的存在…… 魔封旬安慰完子皇,回到房间时子宣还在看着窗外发呆。 “那个小鬼怎么样了?”子宣这话仿佛是随意问的,只是那紧紧抓着莲花的手掌泄露他的心绪。 其实也不是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魔封旬看到这忍不住内心有些安慰,如果子宣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么他这七年的付出真的是扔在水里,没有一点回应。“已经回母后那里去了。” “哼,小鬼就是麻烦。”子宣轻挑着眉宇,有些烦躁,血红的眼睛里翻滚一下透着诡异。 “他还只是孩子,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他……”后面的话魔封旬没有说,坐在子宣对面看着那人的容貌。如果要是放在七年前,有人告诉魔封旬他今天会输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还输的加此凄惨,那么他绝对是不信的。但是七年后,谁能想到这一切又真的全都发生在他身上? 子宣眼神没有对上魔封旬,左右漂移之后,似乎是因为魔封旬的眼神太过炙热了,无法承受只能狠狠瞪回去!只是这一对视,子宣便没办法收回视线,要问他对魔封旬有没有爱?他不知道,但要说完全没有任何感情,那是骗人的。毕竟这个男人守护了他整整七年,而是对这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他。 他记得七年前对方的头发是嚣张的紫发,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参杂白色僵硬的黑色,那种没有光泽绝望的黑色,和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样的黑。还有那一双眼睛,也不再是嚣张霸道,更多的是经历过磨练的沉静,然后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子宣就是怕这样子的对视,只要看上一眼变没办法移开双目,他怕眼前的魔封旬勾起自己内心的感动和愧疚,还有另外更复杂的感情。 “你这样子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喜欢上我了。”魔封旬咧着嘴笑起来,倒是有点当年痞痞的坏笑。 “做梦。” “我知道,只是开个玩笑。”魔封旬这次的笑多了份让人难受的东西在里面,子宣看了竟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难受。 “你说要去问你父王的事,问的怎么样。”子宣转移话题,他觉得要是不说些别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会更加尴尬。 “关于救君梓墨的事;我问过我父王了。”魔封旬有些踌躇:“可以救活君梓墨,但是救活君梓墨有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子宣激动地看着魔封旬,因为激动眼中的红色变成了鲜红,仿佛藏进了光芒一样。 “你真的那么想救活君梓墨吗?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什么时候子宣提到自己的时候,也能有这种表情呢?魔封旬忍不住在心里奢望。 “是!” “救活君梓墨要三个条件,朱红果、女娲蛇鳞、千年魔核。朱红果在子皇身上,女娲蛇鳞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了,而千年魔核只有我父王有。”魔封旬摇摇头看着子宣:“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走我父王身上的魔核。” “你想阻止我!?” “君梓墨对你很重要,但父王对我也很重要。且不说魔核,但是女娲蛇鳞你便没有……”魔封旬分析眼前的形势。 “谁说没有女娲蛇鳞。”子宣突然站起来。 “我不会和你父王抢魔核,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父王之后还有人有千年魔核,我去抢那个人的便是了。” “不可能,我父王说这世界上只有他的是千年魔核,除了魔王还有谁会有干年魔核?”魔封旬难以置信。 “我说有就有,走,先去找女娲蛇鳞。”子宣站起来直接拉起魔封旬便往外走。 “你知道女娲蛇鳞在哪里?” “废话,在利国。”子宣眼里一沉:“你跟我一起去。” 第141章 再见夜修容 ——利国—— “啪!” “拉出去把双脚砍了!”阴冷犹如毒蛇的话语,让旁人听了忍不住冷颤不止,那些低着头的人不敢抬头往纱帐里面看上一眼,别说是抬头,就是稍微动一下都不敢。 所有人都知道利国国师夜修容的脾气不好,但在七年前,这胖气似乎完全爆发毫不收敛,只要一个不顺心,一个不顺眼的便清理一大片出去。 这几年还好,所有人想到七年前那犹如地狱般的生活,更是生不如死。 那时利国所有人几手都是夹着尾巴生活,就怕一不小心得罪这主子。如果得罪只是罚人还好,这人偏偏每次都是连罚,一罚便是一大批遭殃。七年前国师府的下人几乎苦不堪言…… 所以此时相比于七年前的地狱,所有人虽然害怕,但是还算能忍受。 “国师,谁又得罪了你?”来人撩起纱帐看到床上的男人时,笑的有些玩味。似乎对夜修容的行为举止早就十分习惯,男人一点都不害怕夜修容,坐在夜修容对面,一身明黄色长袍穿在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李浩辰你来这边干什么。”夜修容过分白皙的脸庞带着几分诡异,异色双眸透着让人害怕的寒意,哪怕是男人也忍不住侧头避开那视线。 “朕虽然很忙,但是还是挂念国师大人,所以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又有人惹国师不满意了。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这么久了还是不能让国师大人满意。”李浩辰是利国帝王,虽说是帝王,但是在利国的权利怕还没有夜修容来的大。 “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会来我这里?直接说你来干什么,我没空陪你玩猜谜。”夜修容眯起眼睛,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看也不看李浩辰一眼。虽然李洁辰是一国之君,但是夜修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国师之位上的人是既定的,但是君主可不一定。只要他国师高兴,换一个人当这一国之君都是可以的。 “既然国师这样子说了,那么朕也直接说。朕是为了清越的事情来的。” 李浩辰难得一本正经地严肃样。 “那个男宠?” “是,朕想立他为后。”李浩辰说完已经准备好被嘲笑,但是沉默了一会儿却发现夜修容只是冷笑:“利国朝堂上下全都阻止朕,朕知道只要你一句话便压过那些大臣。” “你想立一个男宠为后?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疯了?”夜修容一笑,脸颊发鬓的鳞片开始颤抖,明显是无法压抑的笑容。“你没听错。” “你觉得我会帮你?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我不会帮忙。”夜修容说完满意看着李浩辰的脸色,这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他怎么会答应。 “这对你没有坏处。” “但也没有好处不是吗,我的皇上陛下。”夜修容话里满满的嘲讽,但李浩辰却无可奈何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僵持片刻,李浩辰做出退步。 “没想到那个男宠对你这么重要,你竟然肯让步。”对于李洁辰的让步,夜修容显得意外,他和李浩辰认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从没见过李浩辰为了什么让步过。 “废话少说,你开条件。” 夜修容侧着身子,红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透着几分魅惑,似人非人的容貌绝美,却也带着让人森然的惧意。看李浩辰紧张盯着自己,夜修容歪过头笑了笑:“我暂时没什么想要的,所以我对你的让步没有任何兴趣。”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会帮你。”蛇一样邪恶的男人,阴险的双眼透着兴奋。他可不觉得李浩辰能给他什么东西,这天下根本没他想要的东西! “你是在小瞧我吗?” “不是,只是我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在这世上,你又如何给的起。其他的东西,我则一点都不想要。”夜修容挥挥手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让李洁辰离开。 不过一介国师,竟然挥手让一国之君离开,就算李浩辰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生气!更何况对方态度如此强硬,摆明根本不会帮助自己。 “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有什么是朕给不起的!!” “已经死掉的人,你给的起吗?”一句话堵住李浩辰。 “你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给?”李洁辰不甘心,却得到还是一样的答案,夜修容这人逼不得,最后李洁辰只得无奈先离开。他知道从七年前夜修容去了一趟扈国,回来之后就变得越发奇怪。而他口中已经死掉的人,怕就是夜修容这些年变得奇怪的主要原因。虽然夜修容自己没有主动说明过,但是好歹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人,他也是观察着夜修容这人长大的…… 小时候是因为畏惧,不得不观察这个蛇一样的国师,长大则是戒备,伺机而动随时想要咬死这个蛇一样的男人,这个男人分走了他一半甚至所有的江山。但是当他才明白这个男人是一只有着剧毒的毒蛇之后,那个念头便再也没有过了。 谁也不会傻的去弄醒一只沉睡的有毒巨蛇。 就因为观察细微,所以了解夜修容这个男人。他也曾经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夜修容如此牵肠挂肚,但是去扈国调查回来却没有任何线索,而让夜修容如痴如狂的人也一直没见过。也许就像夜修容所说的那样,早就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再见…… “国师大人。” “什么事大惊小怪,我没说过不见客吗。”夜修容拧起眉宇,这是他开始发怒的前兆。 “不是,是来人说国师一定会见他。”禀报的人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面不敢抬起,他甚至能感觉到来自夜修容身上的寒冷之气。那种死亡气息。 “你是听他的话,还是听我的话;我说了不见客,看起来你的耳朵是白长了。”夜修容还没说后面的话,旁边一直服侍他的下人便上前压住禀报的人。 似乎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后果,禀报的人赶紧大喊:“那人说自己叫凌子宣,说只要报上他的名字,国师大人一定会见他的!”实在上那人也可怕的很,自己才会冒着危险进来禀报。 他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睛会如此通红,那种血腥罪孽深重的眼睛。 “你说什么!?”夜修容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人说自己叫凌子宣,他说只要报上这个名字,国师便会见他。”禀报的人全身都在打颤:“小的知错了,诸国师大人赎罪。” “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夜修容脑海一片空白。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似乎是在七年前? “那人说叫‘凌子宣’……” “让他进来!马上让他进来!”夜修容激动地坐起来,甚至挣扎想要下车。双手扶着旁边的轮椅俊容因为激动有些扭曲,发鬓边的鳞片激动地颤抖不停。双手也止不住的打颤…… 凌子宣?凌子宣?那人叫凌子宣!? 虽然心里一个声音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也许是别人,也或许是另外同名同姓的人,但似乎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希冀着。也许,有可能会是那个人也说不定…… 一直服侍夜修容的下人,从来没有见过夜修容如此激动过。更别说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就显得如此激动,甚至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这样子的国师,绝对是他们不认识的。 等那个男人出现时,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国师内心的惊讶。 夜修容盯着缓缓走近的男人,觉得还在梦里,否则怎么会见到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在七年前便死了吗…… “你没死?”夜修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很多想问的东西,当然还包括愤怒和质问!但是最后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夜修容七年里几次想要忘记子宣,但是却没办法忘记。因为子宣是他给予希望的最后一个人,他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最后相信子宣一次,只因为子宣说可以治好他的双腿。但是他最后决定相信一次的人,最后却还是让他失望。那次让他整整半年没办法走出阴霾……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尤其那个人明明说再几天你便能站起来。 对于夜修容而言,子宣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骨缝里拔不出来。而对于子宣而言,夜修容只是七年前认识的一个人而己…… “很可惜我没死,我来是想向你要样东西。”子宣血红双眼注视夜修容依旧瘫痪的双腿:“当然这是场交易,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夜修容顺着子宣的视线落在自己双腿上,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想要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男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第142章 教怎么走路 夜修容觉得和对方的时间不仅是七年这么久,好似应该更久没有见面,因为眼前的人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虽然容貌和七年前有些相似,但是其他方面,却没有多少相似。连同气质都一样。 “你想要什么?”夜修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如今淡然的面对子宣,他以为自己心情应该更激动一些,或是愤怒一些。 这人应该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有,然后现在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说要和他来场交易? 七年前似乎也有那么一次交易,但是最后却无疾而终。 他给了朱红果,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交易他可是吃亏的很。现在这个男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竟又跟他提交易的事!? “我要女娲蛇鳞。”子宣根本没有和夜修容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修容拧起眉宇,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是女娲的后人,你有女娲蛇鳞。”子宣说这话异常肯定,没有丝毫怀疑。他曾经见过夜修容真容,要不是魔封旬提到女娲蛇鳞,他根本不会把夜修容往女娲后人那边想,只当夜修容是普通的蛇怪。 “什么女娲后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修容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有朱红果,朱红果是传说修仙修真的东西,但是其实朱红果还有一个身份,也许有些人不知道,但是我是很清楚的。朱红果又叫女娲果,传说留下朱红果的便是女娲的后人。利国一直将朱红果交给国师保管,这里面牵连还需要我全都说出来吗?”子宣仔细盯着夜修容:“还有,你满月便会蜕皮也证实了我的猜测。”瑰饬,“……” “还需要我再说什么?” “七年没见,你现在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夜修容冰冷看着子宣,异色双眸没有丝毫温度。 就算真的是女娲后人又怎样?作为女娲的后人,现在轮为坐轮椅的残废,这样子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女娲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提的。 “我说了我是来向你要女娲蛇鳞的。只要你愿意给我女娲蛇鳞,我便可以答应让你站起来。”子宣眼睛瞥向夜修容双腿之上。 “这话你在七年前已经和我说过了。”夜修容好笑。同样的话,七年前说他相信了,七年后他还说,如果自己信了,那自己就真是傻子了! “你不信是应该的,毕意七年前我欺骗了,没让你站起来。”子宣难得先低头,毕竟他现在有求于人夜修容。 “我以为你将这件事忘记了。” “这次不同,我可以现在让你站起来,只要你答应给我女娲蛇鳞。”子宣双眼炙热盯着夜修容:“我需要女娲蛇鳞。” 夜修容仿佛没有听到子宣的话,只是歪着头看向一直站在子宣身后的魔封旬,眉宇微微拢起来。然后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是谁?” “……这和你没关系。”子宣不明白夜修容为什么转移话题,是不是不想答应他。要是夜修容不愿意配合的话,他会非常麻烦。因为来的路上魔封旬和他说了,三个条件中的女娲蛇鳞必须是带血的。也就当收集好另外两样东西,直接从夜修容身上取下来才有用。而且这前提条件是夜修容不能死,否则这女娲蛇鳞便是死物。原本软的不行还能来硬的,现在这样就只变成了来软的,强迫都强迫不了。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想答应你。”夜修容笑的嚣张地看着子宣,然后撑着脑袋,红色长袍显得越发妖孽。这人是算准了自己需要他的女娲蛇鳞! “他是魔界王子,魔封旬。”子宣只这样介绍了便没后续。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夜修容不知道眼前的子宣是装傻,还是真傻。 面对夜修容的质问,子宣还是不明白他究竟要说的是什么。倒是一直沉默站在后面的鹰封旬看向夜修容,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子宣身边,然后伸手扶在子宣手臂上:“我是他儿子子皇的爹。” “……” “……” 子宣瞥了眼魔封旬,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听到魔封旬这样的回答,但是转念一想,他的回答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倒是旁边的夜修容听到后,脸色大变,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子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向你要女嫡蛇鳞。”子宣还是强硬表达自己的态度。 “……你真的现在马上可以让我站起来?”原本还带着怒气看着魔封旬的夜修容突然转念一笑,露出妖异的笑容。就像是看着猎物自动送上门的毒蛇一样,显得有些高兴。看到他这个表情,魔封旬沉下脸,两人对视,眼里皆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魔封旬虽然因为七年的磨砺性情有所改变,但是那也只是对子宣,并不是说他对别人的态度也有改变。他骨子里还是有着嚣张怪癖的。 “可以,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子宣对这点能力还是自信的,现在已经恢复力量的他,只不过是让夜修容站起来,这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只要你让我站起来,我考虑一下你的交易。”夜修容靠在轮椅之上,显得胜券在握。 “考虑?”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反正我已经习惯坐在轮椅之上。再说,七年前先失信于人的可不是我。”夜修容继续揭疮疤。 “只要我让你站起来,你便必须答应!”子宣没有时间和夜修容玩什么文字游戏,他现在满心只是想让君梓墨赶紧复活。“……好。你先然后站起来。” 得到共识,子宣走到夜修容面前,伸手将夜修容裤腿撩起来,然后双手从下往上捏着夜修容双腿,最后停在膝盖和大腿的地方:“你一直站不起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什么?” “……”子宣按压着手中的感觉,最后却没有说出来。 夜修容既然是女娲后人,半蛇半人便是正常的。但是奇怪的就在于他变成人形时却没办法直立用双腿行走。不过是因为修炼好不够到罢了…… 热气从子宣掌心传出,夜修容觉得一直没有知觉的双腿慢慢开始有了感觉。那些酥麻带着点疼痛的感觉,让他觉得从腿部开始逐渐传导心脏,连神经都开始疼。 夜修容难以置信的看着子宣,忍不住最后确认:“你真的现在就可以让我站起来?” “我骗你做什么。”子宣说完继续治疗夜修容的腿。就这样子半个时辰不到,子宣便站起来收回双手。夜修容不过是修炼没到位,没办法冲破瓶颈在半蛇半人之间绯徊,现在有了自己的帮助,应该可以冲过瓶颈,恐怕修为都有了新的突破。 “好了?”夜修容看子宣站在一边忍不住问。 “好了,你站起来看看。”子宣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相当自信的,毕竟他送出去的神力不是白送的。 夜修容双手撑在轮椅上,脚僵硬无比,但是当脚底碰触到地面时他却胸口有种发堵的感觉,因为他脚底竟然有种踩到东西的感觉,这种难以言喻的真实威。然后双脚踩着地面,支撑着他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双腿和过去不同,而是像有了生命一样,慢慢伸直每一根神经,每一根骨头…… “我没骗你吧,你可以站起来了。”子宣说完就补上一句:“你该答应给我女娲蛇鳞了吧。” “你真懂得破坏气氛。”夜修容直起身子,然后在踏出第一步时倒向子宣,当着魔封旬的面将子宣压在身下。 “看起来,我还是不能正常行走。”夜修容笑的诡异,异色双眸异常兴奋:“我可以答应给你女娲蛇鳞,但是你要帮我学会怎么走路……” “……” 魔封旬看着男人看过来的挑衅眼神,脸色阴沉下来。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第143章 赖上的诡异_ 夜修容的双腿好了,他可以站起来走路。但是因为二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用过双腿走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双腿。这是夜修容对子宣说的,所以他要求子宣留下来直到他学会走路为止,否则的话他不会答应子宣女娲蛇鳞的事。 就因为这样子宣入住了国师府,连带着魔封旬也住下来。子宣和魔封旬入住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开心,相比之下夜修容就显得异常高兴。好似看到这两人不开心的表情,他在心里能得到更大的满足。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是知道魔封旬和子宣之间的关墨,夜修容处处针对魔封旬。就比如,他将子宣的房间安排在他房间旁边。说是为了就近照顾他,因为他还不能学会如何使用双腿。 夜修容又不喜欢别人碰触他,除了子宣是唯一他愿意让靠近的人。国师府的人也发现最近的国师似乎心情特别好,好像是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国师没有再惩罚什么人,大部分时间都让那个男人陪在身边。甚至有些人在私底下偷偷地说,好几次看到国师大人笑,他们伺候国师大人这么久,还没见国师对谁那样子笑过…… “你怎么还是摔倒!?”里面传来男人有些不悦的声音,但是外面的下人却没有像过去一样害怕地直颤抖。 要是过去,谁敢这么大胆和国师讲话,一定会被国师狠狠教训,有可能连命都没了!又不是不想活,谁会不知道国师喜怒无常的性格。但是现在却不一样,在一次惊讶,到后面的习以为常。他们见识到了国师对这个男人的纵容程度,不管那男人说什么话,再难听的话也没见国师罚过他一次。别说是罚了,就是生气都没见他生气过。 “我说了让你走,你干什么不走,不是有我扶着吗。你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摔倒不成!!”房间里传出的是越发暴躁的声音。外面的人一点也不担心,继续该做自己的事就做自己的事。 他们都知道,国师因为那个男人变了…… 房间里,夜修容整个人都压在子宣身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得让人觉得异常欠揍。 “我说了让你慢慢教我,有你这样子教的吗?”虽然嘴巴上是在抱怨,但是压在子宣身上的表情却异常享受,几乎想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子宣身上。 夜修容站起来比子宣高上一点,虽然平时没有锻炼总是坐在轮椅之上,但是奇怪的是夜修容的肌肉并没有因此萎缩,看起来还是正常健康的。 “你要是不想要我教,可以叫别人。”他巴不得这样子。明明双腿已经完好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夜修容每次学不会走路,不是压在他身上,就是搭着他走,只要他一放开夜修容全身就跟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就倒下去。一问他就是他习惯性地坐下去,因为他从来没有站起来过,所以还没习惯。 “你忘了我们的交易,在我没有学会走路之前,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夜修容依旧心情很好。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你,你已经知道我要你的女娲蛇鳞是为了救我师傅!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子宣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和夜修容提这个问题。 刚开始他还能忍受夜修容,但是这已经四天下来,夜修容还是没学会走路?更何况还是他几乎每天都是一整天时间陪在夜修容身边,一起练习。但是还是没什么成效。原本就心绪容易受影响的子宣已经几次和夜修容提这件事。但是都被忽略……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但是我还不会走路就是不会走。”夜修容竟然赖皮起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子宣难得生气。 “我从来不知道你性格是这样,真不知道你留我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子宣实在想不明白。 这次夜修容却没有再似笑非笑,反而冷下脸阴沉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子宣自己坐在地上:“我不想学了,今天太累我想休息了。” “起来!” “我说了我今天累了。” “你!”子宣觉得体内的血气上涌,眼睛里的血色越发汹涌,有什么似乎要爆发一样。 “你还是稍微控制一下情绪,要是走火入魔了,魔封旬有又要在旁边叫了。”夜修容说这话时带着嘲讽。 他似乎现在把气子宣当成自己的乐趣。就因为夜修容的不配合,两天前子宣走火入魔发作了一次。倒不是太严重,只是毁掉了夜修容原本住的地方。还好最后在魔封旬来的时候子宣清醒了过来,但是损失还是让人无法想象。 魔封旬原本以为因为这次子宣走火入魔会给夜修容点教训,让他不敢再随意激怒子宣。但是他和子宣都想错了,夜修容偏偏比之前还要喜欢挑衅子宣。甚至乐此不彼。 夜修容的想法,他们怎么都无法猜透。要不是因为夜修容有女娲蛇鳞,子宣早就直接杀了他,也不会这样子浪费时间。 “我暂时还不会因为你这点小事就走火入魔。”子宣冷淡地说:“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到时我直接带着你去找魔核,反正只要将你带在身边,你会不会走路对我没差别,我只要你身上的女娲蛇鳞。” 夜修容听到子宣的话,眼里闪过亮光,但随即又消失不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今天不想学走路,下午再说。”夜修容还是拒绝继续学习。 “两天后你要是还没学会走路,我便直接带着你一起上路找魔核!我可没有时间在这边陪你继续耗!”子宣愤愤地甩袖离开,他一心只想赶紧寻找到三样东西然后复活君样墨。君梓墨死的时间越久,到时复活起来越不利,所以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把子宣气走,还差点给气成走火入魔,夜修容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愧。等子宣离开之后,没想到魔封旬却出现在夜修容面前。魔封旬冷着脸,对视对方异色双眸,带着警戒:“你这个人太奸诈了。” “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话。”夜修容早就看魔封旬不爽,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你从一开始就这样子打算的。”魔封旬咬牙切齿,子宣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气子宣,故意说什么自己学不会走路,装作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到时子宣为了保障女娲蛇鳞真的能拿到手,就不得不将这人就近放在身边!相反,要是这人配合的话,子宣估计就会扔下这人去找魔核,到时需要蛇鳞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人面前…… 就因为这人这样的心思,之后的路上得多上这个男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是又怎么样。子宣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所以他不会发现我的意图。只要他不发现,你说再多都没用。”在这个男人面前,夜修容不需要伪装什么,他们很清楚对方的意图。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魔封旬凝眉! “要说就去说,我会另外再想办法,既然他没死,那么这次我没道理要从他身边出去。这是他欠我的!”夜修容表情有些狰狞:“要不是他七年前答应我的事,又失信于我,我也不会怨恨的记住了他七年。这七年来,只要一闭上眼睛便能记起他的容貌!这是他欠我的!” 关于喜不喜欢子宣,爱不爱子宣这个问题,夜修容答不出来。也许是怨恨的因素更多。 毕竟一开始虽然他被子宣吸引,但是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是七年前和子宣的那场交易。但最后让他刻骨铭心将子宣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的,却是子宣的背叛! 所以是子宣欠他的!让他这七年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他!!现在他见到了子宣,他没办法想象自己要回到过去那种日子,每日每夜不断的在记忆里回忆子宣的模样,然后不断怨念着,却又奢望在梦里见上一面…… 复杂和深刻的感情,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些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管七年前你们交易什么,但是你要是再敢挑衅子宣,让他走火入魔我不会放过你!”夜修容也许不明白,但是身为魔界的人他是最清楚,走火入魔对子宣的伤害非常大。一旦如果没办法唤醒走火入魔的子宣的话,那么将没人能阻止,子宣将会成为最可怕的魔神…… 第144章 被拆穿了 ——神界—— “神帝,神皇已死,那个人如此藐视我们神界的人,真的不追杀吗?”问天等几人站在房间里看着坐在上位的男人,虽然说是看,但实际上并没有直视眼睛。毕竟神界的人都知道,不能看神帝的眼睛,否则便会迷失。 “神帝,如果不管那罪人,我们神界的颜面何在!?”除了问天,其他几人也在旁边煽动。 他们是不可能单枪匹马去找那杀了神皇的人,能杀了神皇相比非常厉害。但如果神带愿意带头的话,情况又不一样。虽然神皇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神帝,但一个凡人那样子挑衅神界,绝对是神界不能允许的! “神帝,请你下令让我们去人界捉拿那罪人!”几人纷纷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要是这人继续逍遥法外的话,那么以后势必会成为神界的威胁,这一定也是神帝不愿意看到的。问天几人心里明白,他们想要借助神帝的命令,光明正大去捉拿那人…… 房间气氛安静,没有人言语,神帝就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依旧安静看着书。问天等了许多还是没有回应,忍不住猜想神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凡人? “神帝……” “如果你们想下凡,就自己去。我不会下命令。”神帝终于开口,但是说话的内容却让所有人惊讶不已。互相对望,还是不能猜出神帝内心的想法。 “神帝,难道就让神皇白死!?”其他人难以置信。 “我说了我不会下令。没别的事就出去。”神帝毫不客气让人离开…… 其他几个人全都看相声问天,问天坚持半天也败下阵来,叹了气无奈地朝几个人使了眼神便率先走出去。 等几人离开之后,神帝才抬起头,冰冷脸上面无表情带着冷漠。这些人心里在打算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但是他不想和那人有任何接触,毕竟如果那人恢复记忆的话,应该想起所有的事,包括自己的把柄……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那人知道自己的事,自己也不会痛下决心和神皇联手。但最后自己终究是不忍心让那人飞灰湮灭。 “如果几百年前没有相遇便好了。”神帝淡淡叹息,眼里闪过没落的光芒。 问天几人出了房间之后便聚在一起讨论。他们虽然不知道神帝所想,但是要他们坐以待毙他们绝对做不到。要是他们能杀了那人,那么在神界以后他们便会名声大噪。问天只是三大古神之一,现在君神之一的天琊下落不明,不在神界。神皇又被人杀掉。如果他真能成功杀了那人,那么他一定会成其他人拥立为新的神皇。至少不是神皇的话,也会是新的君神。问天想的很好,他内心的野心在这几百年后终于可以实现,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才会怂恿这些人一起到神帝那里,想要邀功。 但是不知道神帝那个人为何竟然会不答应!? “问天,既然神帝不答应,我们就算了吧。”有人开始不想参与这件事。 “怎么能算了,你们在开什么玩笑!?”问天瞪着眼前遥些人:“就算神帝不同意,我们也可以去,只要我们到时候成功了,所有人都会认可我们的!你们难道不想吗?” “可是,神帝刚才并没有同意我们的做法。”有人提出质疑,实际上这个计划怎么看最有利的人都是身为三大古神的问天,而不是他们。 “但他也没有不让我们去不是!他说他没命令,要去我们自己去。”问天抓住神帝话中的漏洞:“你们想想到时我要是成了君神,或是神皇,好处还会少了你们?”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再想下去就没时间了。走,跟我一起下凡去找那人。” 问天大手一挥就这样子决定了。 其他几人被他说的心动。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会提出这个计划吗!你们就放心跟着我吧,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成功的。”问天越说越兴奋,虽然神皇厉害,但最后不还是被人干掉了。他们这一共十个人左右,就不相信那个凡人能有多厉害,将他们都干掉!就算是神皇要和他们十个人打,都不一定能赢。 此时的问天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夸大了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发现危险就在前方…… 这边问天带着人去找子宣,那边子宣带着魔封寻和夜修容准备上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夜修容真正学会走路,不管夜修容是真不会假不会,既然他不愿意配合,那么自己就来硬的。 “我们要上路了吗?” “是,去天梵山。”马车如果他使用力量的话去天梵共也不过一天时间,到时到了天梵山他会让魔封寻看着夜修容,而自己则要去神界找魔核。 “好,”魔封寻没有说太多,而是直接去收拾东西。只是在上马车看到夜修容时,表情还是稍稍有些变化。 “别一副不愿意看到我的表情,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夜修容眉眼一挑,让魔封寻知道自己不想见到他。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魔封寻说完便钻进马车,然后坐在夜修容对面,两人之间保持距离。谁也不碍着谁,魔封寻掀开轿帘看向外面,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子宣呢?” “说还有事,等下就来。” “……你上次说你和子宣的孩子是怎么回事?”难得机会,夜修容觉得这个问题一直让他困扰很久。子宣明明是男人,这人也是男人,那么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魔封寻看到夜修容沉下来的眼神高兴笑了,别人害怕这个异色双眸的国师,但他可一点也不怕。跟那些凶神恶煞的恶魔比起来,这人根本只是没什么大不了。 “原来只会逞口舌之快。” “多谢夸奖。”魔封寻难得好心情,这段时间因为夜修容一直霸占子宣的怒气算是出了一点。要不是这人还有用处,自己一定会气的内伤。 “都上来了?”子宣掀开帘子就看到魔封寻和夜修容都已经坐好了,看完之后回身将帘子放下没有进来。 魔封寻觉得奇怪,爬过去掀开帘子看子宣竟然坐在外面:“子宣你不进来?” “不进去了。”子宣头也没回:“你进去赶紧坐好。” “你还是进来吧,驾车的事情让车夫来做。”魔封寻怎么可能愿意和夜修容两个人单独相处,他绝对不要!如果那样的话,他宁愿在外面陪着子宣吹风。 “你进去,然后抓好坐稳。”子宣语气坚决,魔封寻看对方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乖乖进去。 “真是听话。哼。”夜修容看到魔封寻进来冷哼一声,表示无比鄙视魔封寻。 “有本事你出去和子宣说。” “……”夜修容闭嘴了,要是他再出去唧唧歪歪,子宣很有可能就直接将他扔在利国。瞪了一眼魔封寻,夜修容保持沉默。 “你们坐稳了,抓好东西。”子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然后马车就行驶起来…… 马车的刚开始的速度很正常,但是在马车里的魔封寻和夜修容很快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车子越来越快,到后面几乎整个能感觉到马车脱离地面开始奔跑一样。作为魔界的人,魔封寻自然知道子宣现在是在运用力量加快马车的速度,所以赶紧抓紧旁边的车窗竟然让自己保持平衡,不至于像夜修容那样狠狠一头撞在马车内壁。 夜修容在狠狠撞到之后,也很快学魔封寻的样子。夜修容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魔封寻因为没了魔力,也显得有些狼狈。 外面根本没有驾驶马车的人,只有子宣坐在外面。子宣根本没有顾虑到车子里两个人不适的样子,催动力量让马车跑的更快些,他要在天黑之间到达天梵山。实际上,子宣不是没顾虑到,也是根本没想到魔封寻和夜修容会接受不了这样子快车…… 子宣上路之后便一直没有停过,果然在天黑之前就到达了天梵山。等子宣到达天梵山的时候,还神经气爽,因为比他预想的要早几个时辰到。掀开车帘刚要问里面人的情形,两个人影便冲了出来,魔封寻和夜修容以极快的速度冲出马车,然后跑到外面大吐特吐。又因为一天都没有休息吃东西,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干呕,要多难受便有多难受。 子宣冷着眼看着动作麻利的夜修容,沉下脸:“你能走路了,跑的还挺快的……” “……” 第145章 好狗不挡路 夜修容双腿早就好了的事实被子宣揭发了,对于夜修容欺骗的行为,子宣采取的手段是冷暴力。完全漠视夜修容这个人,而子宣漠视夜修容,最高兴的莫过于魔封寻。 夜修容原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这次不顾面子耍手段跟在子宣身边,已经是他最后底线。虽然被子宣发现了,但是他却不愿意低头认错。于是这子宣单方面的冷暴力,发展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冷战。 夜修容想不想讲话,都和子宣没有关系。因为子宣原本就漠视了他,就算他想讲话也是无视,现在不讲话子宣更加无视他。 马车停在天梵山山脚,魔封寻在听到子宣要一个人去神界的时候立马表示不同意。而一直沉默不语准备不讲话的夜修容,在听到对方的打算时也忍不住开口。 “你的意思是要丢下我们,自己去神界?”在来之前,子宣便有大致和他说了到天梵山的目的。起初他还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说什么神界,什么复活。但听到现在子宣真的要去神界,他没有办法再把这个当成一个笑话。 “你是男人,又不是女人,说什么丢下。”子宣奇怪撇了一眼夜修容,对夜修容的说辞觉得怪异。 “但你也不能独身一人去什么神界。” “带你们两个去会拖累我。”子宣实话实说,现在的魔封寻已经没有任何魔力,而夜修容虽然是女娲后人,但还没有修炼到位,只能算个凡人。这两个人要是跟随自己去的话,只会拖累他。 他去神界找魔核,又不是去玩,怎么能带着这两个人去。 “可是你一个人去的话太危险了。”魔封寻也不赞同子宣一个人去,如果没有自己亲眼看着,他怎么都无法安心。 “但你去了也没有任何帮助。”子宣并没有刺伤魔封寻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在看到魔封寻暗下去的眼神后还是解释:“你在这边等我,否则到时你受伤我还会有所顾忌。” 子宣说的时候,用到了“你”,而不是“你们”。这句话明显将夜修容排除在外,夜修容皱起眉宇,这两个人未免将自己遗忘的太彻底了吧!? “我现在就要去神界,时间拖得越久对师傅越不好。”子宣说完便准备上山,这次魔封寻没有在开口说话。 就连夜修容也是站在一边,他知道子宣下定决心的事,就凭他是没办法阻止的。更何况连魔封寻都不阻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 “你们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魔封寻和夜修容看着子宣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子宣。夜修容朝着魔封寻冷哼一声:“看起来你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重要,还是君梓墨更重要些。 魔封寻瞥了眼夜修容:“你真幼雅。” “你说什么?”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再说,就算我没君梓墨重要,但是至少比你有地位的多。”魔封寻这一句话直接戳中夜修容的痛脚,要是之前子宣没有表现出区别对待,他还能很好的反击回去。但是现在他却找不到反击的理由,要是真反击的话那就是自取屈辱。 夜修容憋屈得愤愤瞪着魔封寻,魔封寻也毫不退让回瞪回去! 天梵山山顶连接着前往神界的通道,这是子宣早就知道的事情,记起前尘往事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久没有回过神界。实际上应该说,他在人界的时间加起来要比在神界的要长的多。在神界的时间数的都数的出来,而且神界总是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比如被人背叛,差点魂飞魄散等等。 已经到达山顶的子宣望着天空,他需要魔核,所以他必须去神界找那个人。但如果要说神界有谁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神帝。不是神皇,不是其他人,而是神帝。那个曾经背叛过他的男人,那个他到现在都还不能原凉的男人。 “你就是杀了神皇的人!?”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子宣回过神,看向出现在眼前的几个人,竟然还有熟人在。 问天等人围在子宣面前,问天看着眼前的子宣,表情有些奇怪。眼前的人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等看到对面男人露出笑容之后,问天如遭雷击!! “是你!!?” “我还以为问天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子宣冷笑看着对方,问天当年是站在神皇身边的人,和皇甫羽同样是三大古神之一,自己怎么会不记得问天。看问天的表情看也想起了自己是谁。 “是你杀了神皇!?你没死!?”问天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应该在百年前就死了,现在竟然还没死!?怪不得神帝不愿意下令!!问天突然有些后悔,要知道这是个可怕的男人…… 子宣没有回答问天的话,只是扫了一眼围着他的人,看着他们拿在手中的兵器瞬间就明了了。 “是神界派你们来对付我?” “……”问天不敢说神帝根本没有下命令。 “看起来神界的人真的很惧怕我啊哈哈。”子宣笑的嚣张,不屑看着眼前众人:“动手吧,我正好要去神界一趟。” “你要去神界什么!?”问天没想到这人还有胆子去神界。神帝没下令让他们下凡捉拿这人,可要是这人到了神界,那么神界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处置这人。 “去要点东西,怎么,神界不欢迎我去?”子宣故意说的轻佻,但实际上不管神界的人欢不欢迎他去,他这次都是去定了! “你杀了神皇,神界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们还不动手。”子宣挑衅看着问天。 围着他的其他人并没有像问天那样,认识子宣。毕竟这百年期间,神界世发生了很多变化。因为当年的大战,神界也是损失惨重,后来太部分全都是新晋神人。其他人看子宣和问天对话,想趁子宣不注意的时候干掉子宣。结果没想到人刚要靠近子宣,却被弹开!! 其他人看此情形想要蜂拥而至,却被问天大声制止:“住手!” 这人根本不是这些人能对付的了的!百年前这人便需要的神皇和神帝合力才能杀死,现在仅仅凭他古神和几个神人怎么可能杀的了这人。而且这人现在眼睛通红,明显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全身的气息也似乎比百年前更加可怕。 还以为是谁杀了神皇,没想到竟然是这人!要知道是这人的话,他绝对不会想出这个计划! “怎么不打了?”子宣自然知道问天心里在想什么,表情越发嘲讽。 “你要去神界究竟为了什么。”问天忍不住猜想,此时的他绝对不能冲动。既然这人要独闯神界,那么自己此时便没必要和这人对峙。到时让神界的其他人,甚至神帝出手和这人对峙。最好神帝和这人打个两败俱伤,他好做收渔翁之利! 问天内心早就已经临时改变计划。 “我去神界自然是找神帝,至于做什么你没资格知道。”子宣一副嚣张的样子:“如果你不想挡路的话,就给我让开,别挡路!” 要是别人这样子说,问天一定会大发雷霆,非要和对方一战到底!但对方是子宣便不司,问天因为百年前的大战,对子宣一直带着恐惧之心,这种恐惧的情感在知道对方竟然没死,现在还出现在这边想要去神界更是被放大了。 “我不拦你。”问天挥手让其他人也推开。 其他人互相看了几眼,不知道问天现在在什么打什么主意。但是想到刚才被弹开的人,便知道子宣绝对非泛泛之辈,连问天都惧怕的人绝对不简单! “知道打不过,不挡路是正确的选择。”子宣嘲讽瞥了眼问天,然后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问天知道子宣前往神界去了。 子宣一消失周围的人全都围住问天七嘴八舌询问子宣的消息。问天沉着脸一言不发。 神帝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全身一僵硬,愣愣抬头看向门口:“既然来了便出来。” 看到子宣瞬间,神帝金黄色双眼终于一震,出现了其他的情绪…… “你终于还是来了。”神帝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情感。 “我是来要魔核的,只要你交出魔核,我便不杀你。”子宣面无表情。 “……魔核我不会给你,你知道如果没了魔核,我会变成凡人。” “你还想欺骗多少人!!你根本不是神!”被隐瞒多年的真相被掀开…… 第146章 走火入魔 “我以为以后不会再见到你。”神帝没有理会子宣的话,只是淡淡说道。 就像见到一个许久没有见到的老朋友一样,表情竟然还有些欣喜。 “你自然不想再见到我,我也一样,如果可以我根本不会来找你。”子宣不想和眼前的男人叙旧,如果是以前,他还愿意和这个男人谈谈,但是现在已经连谈的必要都没有了。在这个男人背叛他之后…… “我只要千年魔核,如果你不给我的话,我只能硬拿了。”在一点上他绝对不会让步,现在只剩下千年魔核,到时便可以让君梓墨复活。 “你想要复活天琊?”神帝多次一问。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给我!” “我们毕竟也相识一场,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把千年魔核交给你。如果没了魔核,我便没办法继续呆在神界。”在子宣面前,神帝没必要隐瞒自己心思。 毕竟几界之中,只有子宣知道他的秘密,这也是几百年前他为什么要背叛子宣,和神皇联手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不会相信子宣,哪怕子宣跟他发誓说不会将秘密说出去,他还是不相信…… 他不是神,他是魔。 要想成为神,进入神界有几种方法,一种是凡人修炼成仙,再接着修炼由仙人成为神人。还有一种是天资和修为特别好的人,会真接从凡人修炼成神。 还有妖和魔,一旦渡劫成功之后也可以踏入神界,成为神。 而神帝原本就是魔,也许比魔王更早之前便是魔了。但是在渡劫时,他却没有成功。可是他不甘心,就其他没有渡劫成功,但是几界之中他敢说没有人能比他厉害!就是那些真正的神,都没有他厉害! 果然就像他想的一样,根本没人发现他是魔…… 就算是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神都没有发现其实他是魔。于是他打败了其他的神,成为了神帝。但是这几百年来他却没有办法更进步,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神,所以他成不了神尊。 他和神皇不同.神皇是因为修为没办法突破,只能一直在神皇绯徊,没办法突破变成神尊。但是神皇只要一直修炼,总有一天会成为神尊。因为神皇是神,而自己无论怎么修炼都不会成为神尊。 自然这个秘密他不会告诉神皇,而且现在神皇也死了,神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没人可以和他抗衡。 可是他没有想到,子宣会回来…… “你觉得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做一个神真就这么重要?”子宣盯着眼前的神帝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神帝金黄色双眸闪过复杂。神帝的双眼不能直视,因为直视便会深陷其中,这是神界的传言。所以神界没人敢看神帝的眼睛,连同那个神皇也不敢。 但事实的真相是,神帝的双眼根本什么没有那种能力,那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甚至仔细看,还能发现那双眼睛不应该属于神界之人应该拥有的…… “你没有做过魔,你自然不会知道。成为神,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神帝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弱肉强食.我比那些神厉害,那么我便是神!” “你没有神元,只有魔核,这样子也能叫神?”子宣只觉得嘲讽,这就是命。神帝当初渡劫时几次都没有办法成为神,力量的话他现在作为神帝完全能说明他有那个资格,那么唯一的就是这人有心魔在…… 因为心魔,有困惑的东西没办法解开,无法挣脱,所以无法成神,依旧是魔。就算再厉害,还是是魔,而不是神。 “我说我是神,那么便是神,现在神界有谁敢说我是魔?又有谁会说?我和你站在一起,怕所有人只会说你是魔。”神帝十分有把握地说。 谈判至此.子宣非常明白眼前的男人不会将千年魔核给他,既然这个男人不愿意给他的话,那么他就硬抢!!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子宣说着右手就出现火龙,火龙越来越巨大,到最后一只面目狰狞的火龙缠绕在子宣身上,伺机而动。 神帝没有回答,但是开始动手表示他绝对不会妥协。神帝和子宣都是佼佼者,两人之间的对战很快让整个神界都动荡起来,力量之间的冲撞让神界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对劲。原本一直偷偷跟着子宣的问天等人,也突然出现在一边观望着…… 虽然不知道神帝和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是神带的敌人,那么便也是整个神界的敌人。可惜.子宣和神帝之间的对决绝对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插足的进去。 其他人识相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场争斗。 天冥看到子宣的面容时有些吃惊,但又像是意料之中一样。关于天琊已经死的消息,他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 子宣和神帝打地难分高下,一时间分不出高低。最后神帝看到子宣下死手,似乎也一下子怒了! “你果然还是恨我!” “只要你将千年魔核拿出来,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子宣难得让步,对于以前的事,他已经不想太多去计较。现在他只想让君梓墨复活! “给你魔核让你复活天哪,那么我宁愿让你继续恨着!”神帝金色双眼带着怨恨,总是这样,他想要的总是没办法一帆风顺,总是没办法得到!就好像上天故意和他作对一样! “那么别怪我不客气!” 神帝是极其强悍的对手,不是子宣随便能应付过去的人。子宣原本就在走火入魔边缘,现在因为和神帝之间的交战,让他全身血液沸腾,似乎所有血液往头脑上冲。原本就血红的眼睛更加通红。 “你还是停下来,你快要走火入魔了。”神帝警告子宣,但是子宣此时已经听不进神帝说的任何话,他只想要神帝交出千年魔核。 子宣仿佛被压抑百年的力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双眼嗜血一片,此时脑海中除了“杀死他!”没有别的杂念,只要杀死神帝,就能拿到千年魔核! “要杀死他!” 神帝看出子宣的不对劲,一个力量将子宣弹开,然后快速闪到他面前将子宣压在地上! “你走火入魔了,快冷静下来!“ “把千年魔核给我!” “你先冷静下来!”要是子宣一旦暴走,那么只怕是自己都没办法阻止.子宣百年前便是神皇和神帝惧怕的对手,否则那时两人不会联手也要除掉子宣。此时被压抑了百年的子宣更加可怕,而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魔的子宣,已经开始暴走。 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神帝在火龙席卷自己时跳开,想要离开却被火龙挡住去路。 “杀了你!”此时全身已经都掩藏在火龙之中的子宣发出桀桀笑声,表情扭曲带着疯狂,和过往那个子宣相差太多。 神帝面对暴走的子宣渐渐开始吃力.最后逐渐落于下风。 神界其他人看情况不对,已经开始四处逃走,只有问天等人还留在原地看这场争斗。最后,神帝还是败在子宣手中。子宣掐着神帝的脖子:“杀了你。” “你清醒点,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神帝有些惊恐子宣此时的表情,因为他看不到一点玩笑,子宣此时此刻是真的想杀了他! “杀了你。”没有理会神帝的话,子宣的另一只手刺穿神帝胸膛,然后狠狠捏着神帝的心脏整个挖出来! 黑色还带着雾气正在跳动的心脏。问天和天冥看到这一幕,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在子宣手中的东西他们看的清楚,那根本不是神会有的东西!神帝为什么会有魔核!?有些事情似乎逐一被揭露…… 被取走干年魔核的神帝犹如破碎的娃娃被扔在地上,神帝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子宣.似乎没有想到子宣会如此对他。 “你不是只要魔核吗……为什么……看起来你真的恨死了我,所以才会连同魔心一起取走。”魔没有了魔核还能活着,但是如果魔没有了魔心,那么便会死去。 神帝说的话子宣没有听到,子宣双眼通红看着手中的东西,然后转身一晃消失不见。 被挖走魔心和取走魔核的神帝躺在地上,双眼瞪着天空无法闭上眼…… 一身血的子宣拿到魔核直接回到人界天梵山,刚将魔核交给惊讶不已的魔封旬后便昏死过去。暴走走火入魔的子宣,此时全身发热,被全身体内的力量不断挤压着,整个人随时即将爆炸一般难受不已…… 第147章 再遇皇甫擎云 子宣昏迷,魔封旬带着夜修容赶回魔界,顺便让小结巴回去汇报消息。 魔王赶到的时候子宣还处于昏迷之中,还没靠近子宣便能感觉到强烈的气息,魔王从魔封旬难看的脸色中知道子宣这次是真的走火入魔了,而且没办法挽回。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出去一段时间,怎么就突然不能自我控制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去了一趟神界,然后拿回了千年魔核就这样子了。”魔封旬有些担心地看着子宣,他到现在还记得子宣最后将魔核交给他的表情,突然有点不愿意面对醒来的子宣。 如果子宣醒来,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子宣,真的成为了无人能控制的疯狂之人,那么他该如何办? “一切等回魔界再说,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其他的千年魔核.而且还是在神界!?”魔王喃喃自语盯着魔封旬手中的魔核,有些难以置信。看起来他需要回去查查魔界的记载,是不是还有漏掉什么东西。 毕竟有些很久以前的事情,自己也不会一一记得。 “好。” 子宣已经走火入魔,魔王为了防止他醒来无法控制,单独将他放在魔界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当然房间里经过装饰,住的比其他房间更加舒服。 “父王,现在三样东西都有了,是不是便能复活君梓墨?”魔封旬此时还没忘记子宣会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复活君梓墨。 “可以,君梓墨的魂魄还在莲花里。”魔王突然想到一件事:“朱红果呢?” “在子皇那里,子宣说当年他生子皇的时候,那朱红果就消失了。想来应该是在子皇体内。”魔封旬解释。但没想到魔王听到之后却是脸色一变…… “怪不得子皇进步如此神速,可是现在子皇不在魔界!”毕竟他们之前并不知道朱红果在子皇体内。 “子皇去哪里了?” “你放心,只是他学的很快,偶尔我和你母后就放松让他去人界。他最近好像和那边的一个凡人玩的很好,所以经常去找那个凡人。”魔王怕魔封旬误会赶紧解释:“我让小结巴去叫子皇回来一趟好了。” “好。” 魔封旬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子宣身上.在知道子皇没事之后,便将这事抛在脑后,等着子皇回来,然后月圆之夜夜修容褪下蛇鳞便可以复活君梓墨。 直到一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没办法想明白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用这么奇怪看着我,我是特地来的。”皇甫擎云知道自己出现对方一定是这种反应,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久还不说一句话。 “你不是失踪了吗?”这话不是魔封旬说的,因为魔封旬还杵在惊讶之中。这话是夜修容说的。 扈国早就在传皇甫擎云失踪,皇甫羽即位,至此再也没有见过皇甫擎云的人。很多人甚至猜测皇甫擎云早就死了,否则不会那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也没人见过。 “你不是坐轮椅的吗?”皇甫擎云将这句话还给夜修容,都七年过去,有些事情早就改变,这七年期间谁都不知道对方究竟变得如何。就算是失踪,那也是天下人对他的猜测。 “我自然是子宣治好的。”夜修容笑地虚伪:“只是,你一个凡人怎么会出现在魔界?” “你别忘了你也是凡人。”皇甫擎云毫不客气反击。 “错了,我不是凡人,我可是女娲后人。”夜修容嚣张地宣布自己的真正身份。 魔封旬盯着眼前的皇甫擎云看,皇甫擎云和七年前几手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样的容貌,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眉宇之间没有往日那样高高在上,似乎带着点淡然,整个人让人觉得亲近了许多。 “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子皇。” “什么?” “我也没想到子皇会是你和子宣的儿子。”皇甫擎云说这话时带着难掩的复杂。 “父王说和子皇关系很好的凡人是……” “我的儿子,皇甫觉。所以该说,一切真是太巧了吗?也许这就是命运。”皇甫擎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谁能想到在七年之后,他的儿子会和子宣的儿子相遇,并且相识。而又因为他们孩子之间的联系,他们再次见面…… 这也许就是命。在他拼命找了七年之后,却意外这样子相遇了。 想起觉儿那天告诉他子皇要回魔界,他询问自己可不可以一起去。而自己在那一刻又鬼使神差地想起凤鸣山魔封旬和子宣同时消失的事,然后就厚着脸皮说他也想到魔界。其实,他是想看看子皇是不是魔封旬的儿子,毕竟对于魔界他不了解,魔界究竟有几个王子他更不清楚。 在知道只有一个魔界王子,并且就是子皇的父亲,现在还好好活着的时候,自己又是什么心情? 此时看着眼前的魔封旬,皇甫擎云终于觉得有点真实感。如果魔封旬还活着,那么子宣…… 皇甫擎云的眼神太过渴望,里面是掩藏不住的求知欲。魔封旬瞥过头没有再和那双漆黑的双眼对视,这些人没想到过了七年还能再遇到。 “他没死。”魔封旬一说完,皇甫擎云便显得有些激动。 “虽然没死,但是他走火入魔了,你现在不能去见他。”魔封旬的话让皇甫擎云表情有些失落,但不至于太明显表现在脸上。 皇甫擎云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间.毕竟七年时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再几天…… 皇甫擎云是高兴可以再见到子宣,于是对于魔封旬和夜修容态度也融洽了一些。对于这两个也是多年没见过的,多了几分好感,感叹命运。可惜,这么想的只有皇甫擎云,魔封旬和夜修容两个人,没有二个人高兴重逢皇甫擎云。 “原本情敌就够多了.现在又多一个!”夜修容小声嘟囔,带着不满。 子宣眼里原本就没他,现在又掺和这么多人,到时子宣眼里什么时候能有他…… 想想夜修容就觉得郁闷,先有个深情的师傅在。再有个生了孩子的屉封旬在,现在连以前情人兼上级也来了。自己怎么排,貌似都只能算交易对象…… 夜修容脸上难看。 而魔封旬想的和夜修容差不多,但是稍微还多了一点,那就是子宣走火入魔该怎么恢复正常。 魔封旬在看到子皇和一个漂亮的少年亲密聊天时,真的相信了皇甫擎云的说辞。而那个拥有绿色双眼,和皇甫擎云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似乎和子皇很要好,以前他几乎没有见过子皇笑过,但是刚才不过看了一会,他便看子皇朝着那少年笑了几次…… 也许平时他太在乎子宣的事情.一直忽略了这个儿子。毕竟这个儿子也只有七岁而已,还只是个孩子。 “子皇很喜欢觉儿,要不是觉儿已经剃度了,说不定可以娶子皇为妻。” 皇甫擎云看着子皇和皇甫觉和睦相处的画面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魔封旬瞬间变大怒:“就凭你儿子也配!子皇可是魔界未来的继承人!” “哼,要是我没退位,觉儿也会是扈国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你那儿子现在是个和尚!”魔封旬指着不远处光头皇甫觉怒斥。皇甫觉当初离开被人带离皇宫,漂泊之后被僧人带回寺庙中养大,皇甫擎云也是在寺庙中遇到皇甫觉。 “但是他师傅说觉儿红尘未了,并未收他做真正的弟子。他头发还可以长出来。”皇甫擎云不满魔封旬和尚来,和尚去:“他当初剃度只是为了方便留在寺庙。” “无论如何,你儿子现在就是个和尚,别肖想我家子皇!”他家子皇才七岁,魔人的寿命可是要比凡人长的多,魔封旬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你会不会太激动了点,我根本什么都没说,只是玩笑。”他可没想要觉儿真和子皇发生什么,那样子的话他和子宣的关系会变得很复杂。 这一年,子皇七岁;皇甫觉十三岁,一个魔,一个人,却成了朋友。一个是因为半人半魔被人排斥,一个是因为眼眸异色被人排斥,这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而当他们长大之后,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那是在很久以后了…… 第148章 他是想同归于尽 有了朱红果、女娲蛇鳞和千年魔核,复活君梓墨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个时间问题还要配合月圆之夜,否则夜修容没有蜕皮的话根本不会有女娲蛇鳞。而月圆之夜便在三天后。 “如果子宣没有清醒的话,我们也要先准备让君梓墨复活。而且君梓墨复活的话,也许对子宣有好处。”魔界会议室里几个人在讨论着面临的问题。 魔王在,魔封旬在,夜修容作为相关人员也在。但是为什么皇甫擎云也在!? “这件事和你这个凡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坐在这里于什么!?”夜修容用鼻子哼气,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喜欢多一个情敌的事实。 “别一口一个凡人,你不也是凡人。”这利国国师那嘴脸,皇甫擎云看了也难看。两个人原本就互相看不顺眼,没想到过了七年,还是依旧互相看不顺眼。 “谁说我是凡人?你可不要搞错了,我和你不同,我可是女娲后人!”夜修容嚣张不已.好像终于在皇甫擎云面前扬眉吐气一样。 只可惜对方只是冷冷看他一眼,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夜修容知道自己被无视了,瞪着眼睛表示愤怒。 “你们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关于君梓墨复活的问题。”魔封旬有些头疼,这两个人聚在一起就会出现这种问题。真是让人觉得十分头疼。 “复活什么君梓墨,我从来就不赞同这个做法。”夜修容此时还是这样的想法,当初他会想复活君梓墨,也是因为子宣提出了条件。但是现在子宣都走火入魔,他为什么还要帮忙?再说,别人不清楚,他会不清楚?那个君梓墨在子宣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要是君梓墨复活了,哪里还有他们的机会在? “你这是想反悔!?”魔封旬没想到夜修容现在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别说反悔这么难听,再说别说你一点都不在意。”夜修容嘲讽看着魔封旬:“要是君梓墨醒过来的话,哪里还有你的位子,我就不相信你没自私点的想法。” 魔封旬被说的一窒,他的确有这样子想过。但是只要一回想君梓墨死去的画面,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君梓墨是为了子宣去死的,君梓墨对子宣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自己何尝不喜欢自己也是他独一无二的存在,但命知道不可能.又何必做那样自私的事。 “你以为他这段时间那么拼命,甚至走火入魔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你,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君梓墨。”魔封旬声音有些低沉,低着头没有让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你觉得如果没有让君梓墨复活,子宣会做出怎样的事?” “……” “……”这次夜修容没有再反驳。似乎那个后果连想都不敢想。 “如果不敢面对那个后果,就不要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魔封旬瞥了一眼夜修容,夜修容纵使不甘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复活了又不代表子宣也会清醒。”夜修容愤愤地说,邪魅眼尾上挑,满是不甘。几个人之中,他和子宣的羁伴最薄弱,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 这次君梓墨如果真的复活成功了,他更没有可以留在子宣身边的理由了。毕竟对子宣而言,只是想要他的女娲蛇鳞,君梓墨复活后他便没有任何价值。 “这只有等君梓墨复活之后才能知道。”魔封旬看向魔王:“三天后便是月圆之夜,正好适合复活君梓墨。” “我知道.到时我会准备好仪式。” “谢谢父王。”魔封旬点头:“朱红果在子皇那,取出来估计还要请父王帮忙。” “没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事了。”在离开之前,魔封旬看向夜修容:“希望你不会忘记是在三天后,不要临阵脱逃。” “用不着你说教!”夜修容挥袖离开,表现得嚣张。 皇甫擎云从他们开始讨论复活君梓墨的事情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直到魔王和夜修容走之后,才脸色复杂地看着魔封旬。这个男人和他印象中那个嚣张霸道的男人实在差太多。七年前虽然他们只见过一次,但是男人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毕竟对方可是嚣张到跳到自己面前说自己是魔界王子,还一副根本不把他这个扈国皇帝放在眼里的高傲态度。七年前的魔封旬和此时眼前的魔封旬,根本完全没办法对上号。 如果不是魔王肯定的态度,他会以为眼前的人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这七年的时间里男人和子宣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以至于这个男人会变成如此…… 皇甫擎云好奇,但却无法问出口,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子皇是眼前这人和子宣的孩子。 “你别用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魔封旬犀利看向皇甫擎云,皇甫擎云脸上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是在同情自己。 看到这种眼神,魔封旬觉得阵阵刺痛! “在你同情我之前,你还是先同情同情你自己。我和子宣至少有别人无法比拟的羁伴,连君梓墨都比不上。而你和他什么都没有。”魔封旬嘲讽看着皇甫擎云,似乎很高兴两人之间的位子在他说话一刻间内发生了变化:“夜修容之所以如此焦躁便是因为这。” “君梓墨复活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我和他有子皇是事实。而你和夜修容,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呢。所以,你有时间同情我,不如同情自己!”夜修容针针见血,直戳皇甫擎云的痛脚。 看起来这个男人不是变了,而是很明白现在的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能得到什么…… 这个男人变得聪明了。 “我会努力加深我和他的羁伴。”皇甫擎云意外的说出这句话来面对魔封旬的挑衅。 魔封旬挑眉一下便离开,他原本只是试探,毕竟皇甫擎云对子宣有意思那也是七年前的事情,中间时间都隔了七年,谁知道还能剩卞些什么。但是现在皇甫擎云给他的答案,却让他很明确的知道,子宣对皇甫擎云而言并没有改变。 这个男人果然是有目的来魔界的!怎么可能真只是来参观魔界!! 子宣因为走火入魔,被单独关在房间里意识不清楚,偶尔会醒来很清楚,但不过一个时辰又开始发狂发疯。但随着子宣发狂次数增加,魔封旬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子宣每次发狂完之后,身体的温度会变高,然后眼晴会变得越发通红,接着下一次爆发的时候力量也会猛地提高一个层次。而囚禁子宣的房间,已经开始无法承受子宣的力量,开始出现裂缝。 那可是魔界千年传下来的一直囚禁犯人的地方,没想到子宣的力量竟然会如此厉害。 在子宣再一次爆发发狂昏厥之后,魔王不得不安排再次安排人替子宣捡查身体。而魔封旬、夜修容和皇甫擎云等人都自觉地出现在子宣周围,毕竟此时子宣的情况如何是他们最担心的。 “他的体温又升高了!?”魔封旬刚碰到子宣的手便惊讶喊到。而他刚碰到子宣的手指竟然犹如被火焚烧一样出现水泡? “他这个样子似乎是身体无法承受力量出现的排斥现象。”魔医替子宣检查之后认真回答:“在走火入魔之前他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知道,那时我们都没在他身边。他后来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走火入魔了。”魔封旬实话实话,实际上他也很想知道究竟那时子宣在神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这个样子绝对不简单。他体内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对抗,而且完全像是被人强行注入导致两股力量不断升级。也许这和他走火入魔也有关系。 “强行注入?” “是。据你们之前说的,他原本就有走火入魔的倾向,但还能控制。那么他现在的情形,就好像是故意有人要让他死一样,强行将力量注入他体内,让他身体承受不了。”魔医说到这沉下脸:“而且我发现发体内的另一股力量……和我们魔界的十分相似。他体内力量交缠在一起,十分复杂我不敢肯定是不是我们魔界的魔力,但十分相似。” “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让子宣死!所以将力量注入到了他体内是不是!?”几人大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 “那么子宣……” “承受不了体内的力量,暴毙而死。”魔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事。 “我之前就奇怪子宣为什么要去神界拿千年魔核,后来我查了魔界记载。在千年前魔界的确出现过一个奇才,后来甚至由魔渡劫修成神,当时这件事在几界之中算是比较轰动的一件事。但因为已经过了千年,也没有人再提起。”一直站在旁边的魔王听完魔医的突然分析:“如果说千年前的那个奇才根本没有渡劫成功,而是欺骗了几界所有人谎称成神的话。那么千年魔核的事情就说的通了!?” “那个人是谁!?”魔封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但如果是真的话似乎所有事情都能连得起来…… “……是神帝!” “!” “你说会不会神帝不甘被子宣杀死.所以在最后便将所有力量强行输给子宣,想让子宣暴毙而死,和他同归于尽?”魔王心惊说出一个大胆的设想。毕竟,几天前他们刚收到神帝死去的消息…… 所有事情似乎全都说得通了。 第149章 复活君梓墨 “真的没有办法吗?难道就要这样子看着子宣死吗?”皇甫擎云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花了七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那个人,现在却要告诉他时间不多了?这个结果怎样他无法接受…… “肯定还有办法!你再给我去查查文献!我就不相信没有任何办法!”魔封旬双手紧紧揪着魔医,不过是身体无法承受力量,绝对有办法解决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情况,毕竟没有人会将千年修为白白给人,我会努力再去查查。”魔医在快被魔封旬弄晕之前忍不住开口答应。 “那就快点给我去查!现在还有时间让你磨磨蹭蹭吗!”夜修容额角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焦急的神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露出这样子的表情。 毕竟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过,不管是地位,权势,金钱还是美人,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壮心过。唯独只有那个叫子宣的男人,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竟然为了个男人如此烦躁.但这却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去,我马上就去。”魔医觉得自己似乎再多留一刻,就会被眼前三个男人碎尸万段一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好歹他也是魔医,不需要这样子对待他吼…… 可惜眼前被担忧冲昏头的男人.早就没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 “我也去查查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魔封旬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将子宣的命交给别人,是他绝对不能办到的事情。哪怕那个人是魔医,他也不能放心。 “我也去想想办法。”夜修容和皇甫擎云都坐不住了。 “时间还有,你们可以去查资科。但是不要忘了月圆之夜要复活君梓墨的事情。”魔王看眼前三个男人如此焦急的神情,忍不住再次提醒。 否则哪怕到时医治好了子宣,醒来要是没看到君梓墨的话,估计还是会被气得再次走火入魔。 “我知道了。”虽然带着不一样的情绪,但却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三天后便是月圆之夜,而在三天时间里还是没有办法找到降低子宣身上温度的办法,子宣身体温度不断在上升,而魔封旬等人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子宣不断承受痛苦,而囚禁子宣的地方逐渐开始崩裂,已经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一边寻找抑制子宣办法的一边等待君梓墨复活之日的到来。 当这天终于来临之时,那个最想第一眼看见君梓墨复活时刻的人却没办法亲自到场。魔王阻止三个冲动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将子宣放出来。 “要是放出来了,你以为走火入魔的他还有谁能控制!?你们那不是帮他,是害死他!要是见到君梓墨,他太激动引发情绪上的变动反而让子宣的情况更加糟糕,要怎么办!?”魔王竟然将利弊分析给眼前几个白痴听。 这三天他很清楚知道不仅是子宣在危险之中,这三个白痴也正在逐渐崩溃的边缘。尤其是他的儿子。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很清楚。小的时候便是魔界的恶魔,几乎所有人都向他这个做父亲的投诉过这个儿子,无礼、嚣张、自傲……几乎没有一个是优点。他甚至怀疑这个儿子以后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竟然也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不管想否认几次,魔王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爱恶作剧的小鬼,而是真正的一个懂得守护心爱之人的男人。 “可是也许见到君梓墨会对子宣有帮助。”魔封旬也很犹豫,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抑制子宣的办法,子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承受不了力量而暴毙身亡。 他只是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结局话,至少让子宣见到君梓墨是活得,也许这是子宣的最后心愿…… 而且如果更好的想法便是,子宣看到君梓墨又有了活下去的冲动,也许能抑制住体内的力量。 魔封旬是这样子美好着想着。但是魔王却还是无法同意这个决定。 “如果没有呢?” “……” “如果没有,而只是让子宣更加狂躁那又该如何?你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强吗?如果控制不了的话,他不仅会杀了我们所有人,连魔界也许都会毁掉的!”魔王不得不考虑这最坏的打算,而且作为魔王,他是绝对不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不同意这个。” “……父王。” “我知道那男人对你很重要,但是魔界对你来说就不重要吗?他是杀了神帝的人,你觉得他原本的力量的加上神帝的力量不能推毁魔界吗。我不能让你下这个赌。”魔王固执地摇头,表示了他坚定的立场。 “我也不赞同这样子做。”出乎意料皇甫擎云站在了魔王这一边:“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绝对不愿意子宣将我杀了。” 一旦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他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皇甫擎云看着魔封旬的眼神坚定地说:“子宣一定会好起来的,不需要下这种赌。” “靠别的男人让他清醒,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的心情一定会非常糟糕。”夜修容皱眉想到这种事情,就觉得胃打结,十分不舒服:“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子宣!” 莫风看着胡说八道的皇甫擎云和夜修容,没有反驳。明明这三天这三个男人如何翻阅资料他是一清二楚,找不到一点线索才对。但现在这两个人竟然还在这边说子宣一定会没事,他们一定会有办法。 就像一句漂亮的空话让人听了觉得舒服,却心里越发空虚。魔王是这样子认为的;只是,夜修容和皇甫擎云的眼神却明明白白告诉魔王,他们说的那些漂亮话会成真,他们是这样子认为的…… 看起来很像白痴,对自己异常的自信…… “……我知道了。”魔封旬无奈地点头,他知道其实他也赌不起。如果说见到君梓墨并没有让子宣清醒,那么他一定会再一次失望。 “好了,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赶紧准备,马上时间就要到了。”魔王看着逐天上的月亮说到。 月亮由漂亮的月牙形逐渐开始变化.魔王和魔封旬等人已经在准备的地方等待时机。而看着开始变化的月亮,夜修容的异色双眸月亮明亮.月光反射在的异色瞳孔中亮地让人不能直视。 “夜修容!?”皇甫擎云惊讶看着夜修容全身在月光之下竟然笼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 虽然他一直听夜修容说自己是女娲的后人,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切的感受,关于什么女娲,关于什么仙人,关于什么神界。因为那都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但是现在不同,因为连他自己都亲身在魔界里,已经没有是值得惊讶。 但是。 在看到夜修容下半身开始变成鳞片,然后出现巨大的蛇尾时.皇甫擎云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不是一般的蛇尾,而是超级巨大泛着月光的银白色鳞片,漂亮地让人炫目。但,夜修容的表情却显示了他一点都不喜欢此时自己的样子,甚至是十分痛苦,因为夜修容的表情十分狰狞…… “啊啊!!” 月国之夜的蜕皮并不是一次享受的过程,蛇鳞对他来说就像是他皮肤一样,硬生生褪去一层皮,就像是硬生生将夜修容的一层皮从身上扒去一样。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绝对不会高兴。 不是漂亮,而是残忍和血腥。 所有人闻到从夜修容说身上不断传出的血腥味,夜修容原本就和白纸一样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整个人就像是浸入血缸一样,只是因为他穿着红色长袍看不太出来。但那银白色蛇尾不断从鳞片缝里流出的血不断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有多么痛苦。 这便是蜕皮。 每到月圆之夜,夜修容便要不断接受这样的痛苦,永远无法解脱。这是属于女娲后裔一族的诅咒…… 夜修容咬着牙,再即将蜕皮之前将蛇尾鳞片拔出。因为忍受身上的痛苦,太过难受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不是拔了一片蛇鳞,而是一片。连肉带血,整整一块蛇尾扔到了魔封旬面前。 “东西……齐了……让君梓墨复活。”夜修容声音都在打颤。 “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叫人来!?”魔封旬没想到夜修容的蜕皮会如此痛苦。 “习惯……习惯就好了,不用管我……让君梓墨复活!!”夜修容痛的咬唇不再说话。 从子皇身上取出的朱红果、女娲蛇鳞、千年魔核,还有君梓墨的魂魄碎片,所有复活君梓墨的条件齐全了!! 第150章 所谓离天术 就像传说中说的一样,因为聚集了必备的条件,那个男人复活了。 而真正最为这个男人复活高兴的人.此时却没有出现在这里.而是在拼命承受走火入魔的痛苦…… 当君梓墨复活,弄清他死后所有事情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不管是前世的记忆,还是人界的记忆,君梓墨全都记得,他最后的意识只停留在陷入黑暗之中,那时他对子宣说了他几辈子都不敢说的话。 “所以现在子宣还处于危险之中。”魔封旬以这句话作为总结,看着眼前重新复活的男人,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这人死去,又亲眼看着这人复活,他不会相信君梓墨已经在地狱里走了一回,又再次回来了。 如果子宣能第一时间知道君梓墨复活了,那该有多好。 “他现在意识混乱?” “走火入魔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魔医说是他体内力量冲击造成的。你可以去见见他,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魔封旬实话实说,从君梓墨复活后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便明白他想看的人是谁。 “带我去见他。” “……可以。” 在君梓墨复活之前,子宣才刚刚发作一次,身上的体温又再一次提升。君梓墨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全身皮肤通红仿佛要烧起来的子宣,淡然的眼里只剩下怜惜和无奈。如果这种疼痛能让他代替便好了。 他早就已经死了,没有想到还能再活一次,还能见到最心爱的人。君梓墨觉得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表达他此时的心情,那种兴奋、激动和感恩。谢谢他还活着,他甚至以为这是一场梦,美得不真实,等他醒来之后其实什么都没有。 但哪怕是梦,如果是这样子美的,一直做下去也不错…… “你不要碰他!要不你的手会……”还没等魔封旬阻止,君梓墨已经将床上的子宣紧紧抱在怀里。 果然就像魔封旬猜测的那样,君梓墨长袍瞬间被点燃,火焰星子只是在君梓墨肌肤表层燃烧,并没有对他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但从外人看来,还是十分骇人的。毕竟整个人都仿佛烧起来一样。 “快放开子宣,要不会烧起来的!” “没关系。”从子宣身上传来难以置信的高温,反而让君梓墨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样子的灼热才能感觉到怀抱中的人.哪怕是梦也好。 魔封旬没有再出声阻止,甚至在最后看了一眼紧紧相拥的两人之后,率先离开。走之前还将房门关上,君梓墨刚刚复活,也许他们更需要的是独处时间。 子宣身上的温度早就超过一般人,他当初碰到子宣,手指便会开始起水泡.就像被沸水狠狠烫过,疼的厉害。就因为亲身试验过,所以知道君梓墨那样子狠狠抱紧子宣,代表着什么…… 比起拥抱子宣的疼痛,也许不能拥抱更会让君梓墨痛苦。 房里,君梓墨抱着子宣,甚至见脸颊贴在子宣的脖颈处。虽然身上的肌肤看起来没有烧伤的痕迹和前兆,但是慢慢,君梓墨身上的皮肤也开始染红,就像是高烧之人一样。子宣身上的温度不断传到君梓墨身上。 “我其实真的已经认命了。因为已经死了吧;所以那时最后我真的已经认命了,想着在最后之前要把该说的话对你说完,说完我便死了,什么遗憾都不会留下。”君梓墨声音淡雅十分好听,淡淡地诉说着他复杂的心思。 “其实,活着对我来说并不是伴高兴的事。这种想法很奇怪吧;我希望你活着,但是我却不想活着。七年前知道你死时,我真的恨不得自已去死,但是死对我来说是件解脱,我无法让自己解脱。七年后再次见到你.知道你活着,我高兴的快疯了。”子宣并没有醒来,只是因为全身炽热走火入魔表情有些难受,眉宇紧紧隆起好似再做着十分可怕的噩梦。 “死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解脱了。但没想到你竟然会让我复活。” “就是因为你做了这样子的事,才会变成这样子,被神帝算计不是。为什么呢?我都已经认命了,都已经死了不是。”君梓墨笑的有些难看。 “你现在让我复活,要我以后如何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呆在你身边。死过一回,在地狱里走过一圈的人能再次拥抱你,你让我以后怎么有勇气放弃你?”就像在自问自答,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整个房间里的声音有些奇怪,时而低沉,时而高兴,时而无奈,时而忧伤……不断变换着,唯一没变的那就是那缓缓诉说的情怀。简直就像这样子不停说着,那个昏迷在他怀中的人就一定能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说到后面;房间里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犹如窒息一样掐着人的脖子喘不过气。 “最后只想告诉你,其实我很高兴还能活着见你……其实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后悔这几辈子到死时才告诉你我的心意。”两个炙热的躯体依偎在一起,已经分不出谁身上的温度更高一点,君梓墨身上的长袍已经燃烧干净,只剩下黑色的灰沾染在通红的皮肤之上。 “还好,我以后还有机会,有的是机会,很多机会……”再多的话,最后也只剩下泪水。那种带着感恩的泪水,庆幸的喜悦。 君梓墨这边抱着子宣,仍在刚刚复活的喜悦中无法自拔,那边夜修容因为蜕皮的事情又开始进入修养,魔封旬和皇甫擎云则继续查阅关于医治子宣的办法。最后在魔王、魔医、魔封旬和皇甫擎云等人坚持努力之下,终于在三天之后有了新线索。而这时,子宣身上的温度,已经高到连君梓墨都无法碰触的地步…… “不能再拖下去了!”魔医没想到子宣会撑到这个阶段,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无法承受体内的力量暴毙而亡。没想到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还能撑这么久。坚持不懈。 “那就按古典上记载的,这是我们目前查出来的唯一线索!”魔封旬激动地站起来,他也知道再拖下去,子宣真的撑不住了。 “可是那只是古典记载,而且记载不是说最后失败了吗。”魔王忍不住提出质疑。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皇甫擎云也赞同子宣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是,你们真的要尝试那个办法吗?”魔王不确定的追问。 “嘭。” 君梓墨突然出现打断魔王等人的谈话,温润的眼里此时充满了血丝,带着浓浓的忧伤。明明是刚复活之人,却根本连体息的时间都没有,温柔和深情全都给了躺在床上不知未来的男人。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自从他复活后第一次见子宣,紧紧拥抱子宣之后,子宣身上的温度便一直不断直线上升。仿佛他那天做的事,犹如一个导火线一般。 “子宣身上的温度又升高了!”哪怕是君梓墨也失去了君子的冷静和沉稳,脸上表情都扭曲。现在如此复杂的情形,心情自然更加复杂。 “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的话他真的会暴毙而亡。”魔医态度坚决。 “那么……真的要那样子做吗……?”魔王不确定。 那不过是他们魔界古典上记载的一个故事而已,没有人物的名字,没有起因,没有结果。不过是一个小偷盗窃他人力量的故事。古典上记载,那种禁术叫“离天术”,便是将强者身上的力量引渡到自已身上的一种禁术。虽然有这样子的记载,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人知道存不存在,因为这不过是一个小偷的故事。 “如果离天术真的存在的话,我们便可以将子宣身上多余的力量引渡出去,这样子他便没有危险了!”皇甫擎云十分赞同! “他身上不仅有他本身强大的力量,还有神帝的所有力量,你觉就算他能引渡,那么谁能承受这么庞大的力量?”魔王摇头:“就算是我,也许都没办法承受。” “可以!” “没有办法引渡到一个人身上,便引渡到两个人身上,或是三个人也行!”魔封旬坚定地说:“可以试一试离天术!” “如果么办法承受的话,引渡者会暴毙而亡的。”魔王提出最糟糕的后果。 “我不管!就算会死也无所谓!我只要他活着!!”魔封旬不想再听魔王的听劝。 不仅是魔封旬,就连皇甫擎云和君梓墨都对这个决定异常坚定…… “就算那样,也要离天术真的存在!” “……离天术是真正存在的。”一直沉默的魔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第151章 多算一个 “我本来就是个已经死的人,既然真的有离天术的存在,我不可能不去试一下。”在魔医说出离天术起始之后,君梓墨便毫不犹豫决定他要试一下。 “离天术的确是真正存在的,只是后果我刚才也和你们说的很清楚。”虽然知道君梓墨心意已决,魔医还是不得不提醒君梓墨。 “不就是死吗,我知道。”君梓墨无所谓点头,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子宣要活着,否则他一个人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就算承受子宣的所有力量我也会活下来.毕竟我已经死过一次,不会那么容易再死。 在君梓墨说话时,魔封旬一直在旁边沉默。魔王看着魔封旬脸上严肃的表情,便知道自家儿子准备做什么傻事,还没等魔封旬说话,魔王便挡在他面前不让他开口说话,然后率先反对。 “我绝对不允许你也做这种俊事。” “既然离天术真的存在,那么这样做便不是傻事。”魔封旬的固执看着自己父王,他知道父王不会想让他去送命,但是如今的这件事如果他不去做;他便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命!你现在已经是凡人之躯!”早就没有魔力,就和普通凡人一样的身躯又怎么能承受那强大的力量,怕到时力量没饱和魔封旬便会自爆而亡,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原本是魔,虽然现在没了魔核,但不至于差到哪里去。”魔封旬固执地回答。 “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你做傻事!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子去救那个男人,我现在就去杀了他!”那男人一开始便是祸害,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的儿子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魔王越想越愤怒,似乎觉得造成魔封旬如今状况的人都是那个躺在床上子宣干的…… 如果没有子宣,魔封旬现在还是正是魔界嚣张霸气的王子,而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父王,我已经决定了,你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就是你也不能阻止我。” 魔封旬认真看着魔王,早就不是紫色眼眸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天琊已经说由他去,你又何必” “他绝对不能去。如果他去了,到时子宣醒来还是会为了复活他做出傻事的。”魔封旬抬头看向君梓墨,眼里带着羡慕,如果真的要说这里的几个男人,有哪个是真正被子宣放在心里的,那个人一定是君梓墨,绝对不会是自己。 每次只要一有这种想法,内心就泛酸不已。但这却是事实,不过最让他欣慰的是;至少子宣为他生了孩子…… 他们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子皇。 “就算你这样说,我不能相信你。只有我自己接受离天术,我才能保证子宣恢复正常。”君梓墨冷静拒绝魔封旬:“一旦你到时无法承受子宣的力量,那么你和子宣便都会有危险,我绝对不会允许子宣有任何危险。” “等下!”在君梓墨和魔封旬争执不下的时候,魔医突然开口说话。 “有件事我要说清楚,以子宣现在体内的力量来看,如果只是你们两个人的话,怕是不够。”子宣原本强大的力量就苏醒了,现在还加上神帝的力量。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眼前的两个人,虽然有一个还是神君,但是和子宣体内的力量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什么!?”君梓墨和魔封旬惊讶看向魔医。这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 “离天术需要引渡者,但并没有实际规定几个,因为离天术原本就只是记载上的东西,没有人成功过,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十分少。”魔医解释.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没有说清楚:“你们两个人其实不用争抢,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引渡者是越多越好。” “你不早说!我把全魔界的人都叫来不就行了!”魔王大喜,他还以为必须是特定的人呢。 “不,不,魔王我的意思是越多越好,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引渡者。你听我讲完!”魔医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表达能力真的有那么差吗,为什么这些人只会往别的方面去想呢?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啊!” “要成为引渡者,首先是要愿意承受力量,并能忍受力量的人。如果中途一旦有意志不坚定,或是出现动摇不愿再忍受力量,那么引渡者会自动放弃引渡。离天术引渡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人出现动摇或是放弃,那么不仅是子宣,连同所有其他引渡者全都有可能因为力量紊乱死亡…… “所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当引渡者,起码是愿意为子宣去死的人,而且起码是你们愿意交付性命的人。不过有一点,引渡者越多.到时引渡者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等魔医讲完之后,在场的人一片安静。 这就是不仅仅是为子宣去死的问题.有可能会是因为别人而死。 “还是我一个人去。”君梓墨看向魔封旬:“如果我真的没办法成功的话,那么一切便是命。” 魔封旬认真对视君梓墨,在君梓墨眼里看到了认真,其实他早就该知道,君梓墨绝对不会不管子宣的生死。他不仅是子宣特别的存在,子宣在他心里怕也是最重要的人。更何况他们在国师府相处时,便很清楚对方对子宣的感情绝对不会比自己少。 “我也去!” “我们加起来的话,便是两个人。两个人活下来的机会可是比一个人大!”魔封旬绝对不同意让君梓墨一个人去。 “这件事还是等你们商量好了再定,我先准备引渡的事。你们明天早上必须做出决定,子宣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支撑下去,否则体内的力量便要爆炸了。”魔医看了眼沉默相对的两个人,然后拉了拉身边的魔王。 现在这个场合,已经不适合他们在现场,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决绝眼前所面临的问题…… 房门合上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君梓墨、魔封旬和皇甫擎云,三个人沉默不语,却似乎好像已经说了很多话,仿佛都很清楚对方此时的想法是什么。 “如果将命交到你手上,我能接受,因为我知道你会为了子宣忍受下来。”魔封旬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不是什么漂亮的话,而是我真的这么认为,毕竟我不是个会拿自己命开玩笑的人。” “……如果是你的话,我也能接受。”过了很久,君梓墨也回了这么一句话,眼里竟然还带上了笑。 皇甫擎云一直在旁边听着所有对话,他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过自己的想法。 他虽然曾经是个的帝王,但是他既不是君梓墨一样前世是什么神君,也不是和魔封旬一样是魔界的人。他是真正的凡人。可此时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他被排斥在外面,突然有了种伤感的感觉。 “我也一起加入!”皇甫擎云突然站起来加大音量。 君梓墨和魔封旬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任何话,但那眼神很明显表示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也要加入!!” “嘭!” “还有我,有免费的力量不要白不要。”夜修容一脸苍白地出现在门口。 脸上青色一片看起来甚是恐怖,唇瓣上带着许多咬痕……夜修容虽然因为蜕皮的事还没有修养好,但在魔医刚才为他检查直到离天术的事情后,他绝对不可能坐得住! 原本他和子宣的牵绊就少,要是让这些人再捷足先登,他这一辈子都没把那在子宣眼里留下位置!! “……你们以为这是去玩吗?”君梓墨无视眼前的皇甫擎云和夜修容。魔封旬他能理解,但另外两个男人他就不能理解了。 “谁说是要去玩了!!”夜修容和皇甫擎云愤怒地说!他们是经过认真考虑得出的结果,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玩呢!!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会同意。我还没傻到把命交到你们手上,要是你们到时承受不了痛苦放弃的话,我们可会因为你们死掉。”魔封旬耸肩,他也不会同意。君梓墨他还可以接受,皇甫擎云和夜修容他绝对不接受…… “人越多活下去的机会越大!!”皇甫擎云试图说服眼前的人。 “我们不会答应的。” “哒、哒、哒。”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的人。 男人看着眼前惊讶看着他的魔封旬等人,说明了自己来的目的:“也算上我一个……” 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魔界!!?君梓墨看着眼前的男人难以置信! 第152章 消失了!? “你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君梓墨坐在桌边,摸着茶杯边缘,觉得杯中的茶水有些烫人。 “想起了。” “那么……” “如果没想起来的话,你觉得我会出现在这边吗。”轻描淡写的说辞,对于其他究竟想起了什么似乎全都不想说。 “谁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演变成那样。”君梓墨声音极轻。 因为百年前的纷争而演变的后来所有事情,导致所有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君梓墨看着眼前的男人,恢复记忆记起所有事情的他,其实最不愿意面对的便是眼前的男人…… 这个对子宣来说是特别存在的男人。 “其实你不用这样子看我,记起所有事情的我是无法再呆在他身边。”旱甫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反而是君梓墨复杂看着皇甫羽,不明白为什么皇甫羽会这样子说。 “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命呢。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他。”皇甫羽淡淡地吐出一口气,忍不住内心的凄凉。 “……”君梓墨沉默地坐在对面,眼前的男人和百年前那个站在子宣身边的男人一样,一点没变。那时不仅是他,连神帝也是羡慕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总是站在子宣身边,光明正大从没畏惧过。 也许就是这样,哪怕后来轮回他和子宣的牵绊也是最深的……只是这份牵绊似乎不仅灼伤了对方,也伤害了对方。 “其实你是怨的吧。”君梓墨低下头小声说着。 加果他是眼前的男人,怕也是会恨的。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他和子宣也不会走这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该怨谁,该恨谁。”皇甫羽说地茫然,但眼里却带着微微亮光,似乎有些像泪水:“失去记忆的我,原来连对他的爱也消失干净。” “明明那么爱他,为何轮回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神界的一世深爱,人界的两世伤害,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呆在他身边。而且时间太久,久地已经让我忘记当初自己怎么深爱过他……” “哪怕第一世后悔,用十世帝王命换他一世,那一世我却还是错过了。” 皇甫羽声音带着悲凉:“如果真要说恨谁的话,我也许最恨的是我自己。” “……” “用不着这么奇怪,我和他的事情早就很久以前。但在我们同为凡人时,他能那样深爱过我,我已经够了。没有什么悔恨的事情了。” “……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叙旧,既然要用离天术,那么我也参加。毕竟我曾经是古神。”皇甫羽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便起身离开。 君梓墨看着皇甫羽消失的背影.深思良久,久到外面漆黑一片。对于皇甫羽这个男人,他还是没能想明白。那么爱子宣的一个人,被抹除了所有记忆,用最残忍的手段对待子宣,怕最绝望的人是他自已…… 当记起所有前尘往事的皇甫羽,如今还能站在他面前,不知内心该是如何痛苦。 君梓墨一个人在房内,而屋外皇甫羽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树林里。那些漆黑树木犹如他内心的烦恼,交错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有多少。所有的事情,该从哪里开始说呢? 为什么会恢复记忆呢?因为神帝死了吗? 恨着自己的同时,他也恨着子宣…… 如果子宣没有杀死神帝,那么他便被一辈子被当成傻子,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呢?为什么要记起所有的事情呢?为什么被抹杀记忆,被篡改记忆的人都是他呢? 而最让他无奈的事,只是被抹杀记忆,为什么骨子里的爱也一并被篡改呢? 这又该怪谁…… 皇甫羽找不到答案。哈,早知道没爱上就好了,早知道没牵绊就好了,早知道没有什么十世帝王命换一世情就好了,早知道……哪来那么多早知道。 如今再说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现在有着所有的记忆。那些爱着子宣的,恨着子宣的,保护子宣的,伤害子宣的……太多的矛盾,简直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为什么可以这样子?爱一个人并恨着一个人? “所以说,我该怨谁呢?”长长叹气一声,皇甫羽却知道他找不到见子宣的理由。哪怕这次子宣活下来,他也没有呆在子宣身边的理由。 子宣因为情况刻不容缓,最后几个人没有太多时间犹豫,最后作为引渡者是君梓墨、魔封旬、夜修容、皇甫擎云和皇甫羽。对于皇甫羽的出现,其他人都出乎意料保持一致态度,不过问。 “那么一共是五个人,其他的话我不再多说,你们都应该清楚了。这是攸关性命的事,到时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要忍受。”魔医最后告诫,实际上他还是不确定离天术是不是真的能成功。 用五个人的命去换一个人命,如果成功那么所有人全都活下来,如果死的话,究竟值不值得?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但问题是那些男人的眼神很明白告诉魔医,他们绝对不会放弃的。 值不值得这种事,有时其实只是一时冲动所做的决定。 “那么好吧,开始。” 几个人围着子宣坐,子宣因为之前刚走火入魔暴走一次,精神状况十分差,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血色,偏偏全身已经烫的开始冒热气,根本不能让人完全靠近。作为引渡者要将子宣体内的力量引出来,势必要碰触子宣,然后按照魔医之前所说的指示,努力将子宣身上的力量引导向自己。 子宣身上既有凡人的力量、神界的力量也有魔界的力量。他本身便是凡人修神。君梓墨等人手刚靠近子宣时,便发出“磁哩”的声音,就像是肌肤被烧焦的声音。但是谁也没有收回双手,最后将双手贴在子宣身上,开始按照魔医之前说好的去做。 皇甫擎云只是凡人,哪怕他比一般凡人要强大,但终究是血肉之躯。按照魔医去做,子宣身上的力量沿着指尖不断传递,皇甫擎云能感觉到手指尖的炙热,滚烫的水犹如血液一样不断涌进他体内,让他尝到了皮肤下血管灼烧的感觉,痛苦疼痛不已,恨不得再地上打滚。 但就算疼痛,皇甫擎云至少还记得魔医的话,绝对要承受住,一旦在成功之前率先放弃,会失败导致其他引渡者力量爆炸而亡。 皇甫擎云的身体能承受的力量到达一个度之后,便察觉到力量无法从之间继续传到身上。虽然无法传递,但灼热的感觉还是不断折磨着他,甚至那些已经涌入他体内的力量开始在他体内四处逃窜。 就像皇甫擎云一样,其他几个人也按照魔医的吩咐将子宣身上的力量引导各自身上。但一旦身体承受能力极限后便会停止承受,由其他能继续承受的引导者继续承受。最先达到饱和的是皇甫擎云,接着是夜修容,然后是魔封旬,最后是君梓墨。 君梓墨虽然是神君,但因为死过一次复活恢复并没有那么快,竟然承受力量还不如古神的皇甫羽。 到最后,只剩下皇甫羽一个人还在承受子宣身上源源不断的力量…… 魔医在一边紧张看着情况,子宣情况有所缓减.但是距离安全还差很多。 但其他人都已经达到极限,身体无法再承受力量。 房间里安静的很,魔医从焦急的等待到后面奇怪,再到后面的惊讶。其他人都已经达到极限,却还是不能放开双手,因为一旦放开力量紊乱会让所有人都送死。这就是离天术引渡者性命互相交付的说法…… 结果到最后,只有皇甫羽一个人还在不断承受子宣力量。而奇怪的是,皇甫羽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一样,竟然在不断吸收子宣的力量。 应该不可能承受如此多的力量,不过是三大古神之一。 君梓墨皱着眉看对面的皇甫羽,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没有任何发现…… “还有多少。”一直闭着眼睛的皇甫羽突然开口说话。 “还差一点。” “我知道了。”皇甫羽说完便没再继续说话。 “皇甫羽停下来!”君梓墨突然开口。 “呵呵,现在怎么可能停地下来。”皇甫羽无所谓笑笑:“你不会发现了吧,当做没看见吧。” “你再开什么玩笑!!”君梓墨怒视,他没想到皇甫羽会这样子!! “放心吧,我早就查清楚,将力量引入元神里也可以。”皇甫羽轻描淡写地说。 引渡者将力量引渡到体内,承受极限。但有一点甚至是魔医也不知道的,那就是将力量引渡到元神里…… “你个疯子!你怎么能引渡到元神里!!”君梓墨这才意识到皇甫羽也许一开始就是这样子打算,怪不得那么理直气壮肯定子宣会醒,怪不得之前还和他保证。原来这人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别吵了,我没那么容易死。” 将力量引渡到元神里,破坏元神这人…… “别吵了。” 魔医一直看着子宣的状况,皇甫羽就像没有极限一样不断接受从子宣那里传来的力量,源源不断。 “我喊放开的时候你们一起放开!”魔医看着身上不再高温冒气的子宣,紧皱眉宇开始观察最佳时间。 “放开!!” 君梓墨等人同时放开手,魔封旬等人第一个反应便是看子宣如何,君梓墨的第一个反应则是去看皇甫羽,而皇甫羽原本坐的位子,却根本没有人影…… 皇甫羽消失了!? 第153章 真的太任性了 魔医没有想到离天术竟然会成功,而子宣体内的力量则被引渡出去大半,只剩下不对身体产生负荷的相应力量。 子宣还是在床上继续沉睡,魔医说这是后遗症,只要睡上几天体息够了,等体温恢复正常自然就会醒来。 几个男人自从离天术之后便一直陪在子宣身边,君梓墨、魔封旬夜修容和皇甫擎云四个人几手每天都陪着子宣,哪怕其中一个人没空.另外至少有两个人会陪着他。 对于那天皇甫羽消失的事情,几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过,虽然大家心里有隐隐有了答案。那个人的出现原本就出乎他们的意料,连后面的消失也一样出乎人的意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救了子宣。 魔封旬等人的心思都在子宣身上,很快便将皇甫羽的事情放在一边。直到子宣醒来之后,他们才再想起皇甫羽的小时…… 几个人最纠结的事,要不要告诉子宣关于皇甫羽的事。 虽然皇甫羽人不在这边,说不说好像都没什么关系,但是毕竟那人救了子宣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现在还不知道那人的生死。几个人之中.最纠结的是君梓墨,因为他知道子宣和皇甫羽之间的所有事情,就因为知道,要不要说成为了他现在最烦恼的事情。 子宣因为刚醒,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眼睛不再是之前血红色,是正常的漆黑眼眸。只是仔细看眼里依旧带着疲惫,整个人显得没那么精神。 看着这样的子宣,君梓墨欲言又止,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子宣和君梓墨,夜修容他们有事,魔封旬则去帮忙准备子宣的药。 子宣自从醒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没有说,哪怕看到复活的君梓墨也只是眼里闪过亮光,却没有说任何话。 “子宣。” 对于子宣现在的状况,君梓墨等人都很着急,但是不管他们说什么,清醒后的子宣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像仿佛在逃避什么一样。 “子宣,你看着我就没有想说的话吗?”君梓墨温柔看着子宣,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这样子安静的气氛让他心里发堵,一个念头闪过君梓墨脑海。 “皇甫羽他……” “……不要说。”自从醒来后一直沉默的子宣竟然开口说话了!?君梓墨原本应该高兴,但是子宣话里的内容却让他不得不皱起眉。果然提起皇甫羽,子宣便会有反应。 看起来之前离天术事情,子宣说不定知道…… “看起来你走火入魔时也还有意识。”看子宣的反应,君梓墨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子宣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转过头看向君梓墨:“虽然走火入魔,但却能清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你们说的话,你们做的事,我全都一清二楚。” “……” “就像有人特意要我保持清醒看着所有一样。” “包括离天术,皇甫羽?” “……包括。”子宣说完又转头看向窗外:“师傅。” 君梓墨听到熟悉的叫唤抬起头看着子宣的侧脸,那个侧脸此时显得有些落寞:“我虽然记起了以前的所有事,但是对我来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只有在人界的记忆最深刻。和皇甫羽在神界的事情虽然记起来,但总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以前是那样的。” “……子宣?” “虽然同样是我,但是以前的那些更像是别人的记忆。所以现在我也依旧无法原谅皇甫羽,可是我也不再恨他。其实从记起神界的事情时我便不恨他了。”子宣声音带着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的是什么,想表达的是什么:“皇甫羽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却并不想再见他。” “师傅,你说这是为什么?” 君梓墨看着子宣的侧脸,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就像时间一样;有些东西注定发生,有些东西注定改变,哪怕曾经真的有爱过,在伤害错过之后也依旧无法重新复合。毕竟受伤的地方依旧永远留着一个伤口,就像遗忘了一旦看到还是会觉得疼痛。 恐怕子宣现在对皇甫羽便走这样的想法。 只要一看到皇甫羽,那些疼痛便会回来,所以不想再见…… “也许不恨他对他来说就够了。”君梓墨伸手揉揉子宣的发顶,温柔地安慰。 “师傅,我很麻烦对不对。”虽然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但此时在君梓墨面前的子宣就像他刚刚领回玄云山的小鬼一样,低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寞落。 “没关系.等时间再长一点了你便会不记得了,到时再见面也许会更加坦然。”君梓墨笑笑,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毕竟时间能冲淡很多东西,很多爱会变得不爱,很多不爱会变得爱…… “他没有死?”虽然走火入魔,但走发生的事情他还是知道.比如皇甫羽有出现,比如他消失不见的事情,毕竟他也亲眼看见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死。”君梓墨和子宣一样看向窗外,也许皇甫羽还活着,只是也不想再出来。 毕竟对皇甫羽来说,他也许和子宣一样痛苦,或许更加痛苦着。一见到子宣就会想起过往的种种,那些过往的种种参杂着太多的不如意和忧伤。虽然是一段回忆,却让人觉得不如忘记了更好…… 什么是假.什么是真对子宣和皇甫羽来说已经不重要,只是那心情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回到从前。想到这,君梓墨有些忧伤,不知该替皇甫羽可怜,还是该替子宣无奈。最后却只剩下庆幸,庆幸自己还能继续呆在子宣的身边。 唉…… “师傅,等好了我们就离开这吧。”他并不想继续呆在魔界。 “去哪里?” “去人界,几界里我最喜欢的果然还是人界。我们去浪迹天涯,到处旅行吧。”子宣淡淡的说,眼尾微微上钩带着光彩,原本就妖艳的容貌越发娇媚,只除了脸色惨白让人觉得脆弱而已。 “那么魔封旬呢?”君梓墨一问完子宣便沉默了,君梓墨知道子宣在逃避,对于他来说自己也许还只是师傅:“除了魔封旬,还有夜修容和皇甫擎云。 “……我不知道。”子宣认真回答。 “就算不知道,也不能逃避问题。而且,就算我是你的师傅,你也不能逃避我。如果你忘记我之前死前说的话,我不介意再跟你说一遍。”君梓墨不想这样子一直逃避下去。他不能一辈子都当子宣的师傅,那是对自己的欺骗,虽然他想继续留在子宣身边,但他会想别的办法,绝对不会能因为逃避。 “师傅,为什么一定要我面对?这样子不是很好,我们去人界,以后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像以前在玄云山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再过问其他的事情。”子宣双手紧握说着自己的打算。 “逃避的了一时,逃避不了一辈子。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不知道。对于你,对于魔封旬,对于夜修容他们,我都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会竭尽全力让你复活,哪怕要我的命换你的命我都愿意,但要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子宣一向狠厉的凤眼带着哀愁:“就像皇甫羽一样,就算那样爱过又怎样?最后不还是那样的结局。” “师傅,我真的不知道。”一定要面对.一定要接受,一定要拒绝?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不能这样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嘴巴上的回答?只要心有感觉到,这样子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君梓墨看着子宣的侧脸,到最后无奈地笑笑,眼里满是宠溺:“子宣,你真是太任性了。”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个答案?只要在子宣身边,一直开心永远在一起,不便是答案吗…… “我一直这样任性,师傅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子宣终于转过脸正视君梓墨,笑了:“师傅,我们去人界吧~” “好。”君梓墨揉着子宣的发顶,笑地温柔,也许这样就够了,至于答案留给时间就好…… 第154章 五人一间房就好【完结】 最先离开的是子宣和君梓墨,子宣在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留下任何书信的情况下就走了。君梓墨在离开的则还有留下一封信,说他陪子宣去人界旅行…… 这封信第一个看到的是夜修容,第二天夜修容也离开了魔界。接着皇甫擎云也离开魔界,最后离开的是魔封旬。在安排好了子皇之后,也一个人离开魔界去了人界。 “所以说这个儿子真是白生了。”魔王看着魔封旬离开的背影,有些恨铁不成钢,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个无情的人。 这几个人为了他使用离天术差点死了,却一句话也没说就逃跑了。真有够自私和任性的…… “你嘴巴上这样子说,其实是在担心他。”魔后看着身边的男人:“只是去了人界,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你不要担心。” “谁说我担心了,我一点也不担心他!” “所以你还说,他的脾气啊,完全和你一模一样。”魔后则是欣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哪里一样!我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扔下父母不管,去追个男人!” “好了,你就继续嘴硬吧。”人界扈国自从七年前皇甫擎云失踪以后,七年后新帝皇甫羽也失踪了。谁也不知道皇帝皇甫羽究竟是死了,还是只是简单的失踪。总之扈国从此群龙无首,皇甫羽走前并未留下住何子嗣。最后丞相钟离把持朝政,辅佐小皇帝皇甫威,皇甫威是皇甫擎云叔叔的儿子,虽然不算内亲,但皇家血脉已经没有能担任皇帝的人选…… 扈国从此在小皇帝皇甫威的统治下开始了新的生活。朝堂由钟离和叶晋楚把持。钟离为成丞相,叶晋楚为大将军,两人成为朝堂中权利最大的人。而肖梦宇和前世一样还是成为了天下首富,并得天下第一估算师称号。 “所以说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估算错误便是你了哈哈,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真没想到现在还能和你一起喝酒.你也真的成了名闻天下的大将军了。”肖梦宇一边喝酒一边觉得好笑。 多年前的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是成了将军。”叶晋楚却没有肖梦宇看起来那么开心。 “你现在可是扈国权倾朝堂的大将军,怎么这副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啊……” “有什么值得高兴得,我原本就能成为将军。”叶晋楚瞥了肖梦宇一眼:“这是我一定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高兴。” “哦,那就说你还有做不到的事情.是什么?我听说你一直在打听一个人,不会是这件事吧。什么人竟然会比你现在的权利还重要哈哈。”肖梦宇对于叶晋楚说的话有些奇怪。 “我想拥有权利无非是有想做的事,如果连人都不在了,我又做给谁看,权利又该用来保护谁。”子宣想起当年自己站在皇宫大门前的宣誓。 等他进了皇宫,成了大将军,有了权利和能力时,他却错过了找那人的机会,那人已经消失了,不知道这一辈子能不能再见面…… “如果努力找的话,一定会再见面的。”肖梦宇喝光杯中的酒,端起酒坛干脆整坛喝。 “希望还能再见上一面。”只要一面就够了,让那人知道自己真的成为了大将军……只要这样子就够了。 他希望那个人能等他,但是时间又何尝会等人?不过是他的奢想,到最后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没有抓到那人的衣角。 “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来,喝酒!” 利国漠北一个小镇的一间小酒馆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最靠窗的一桌人。原本那桌只坐着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虽然看起来阴狠了点冰冷点,但是还是个美人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没过多久,又跟着一个温柔如水的男人进来。接着就又出现一个个看起来异常出色的男人,俊美的、嚣张的、面无表情的,五个男人坐在一桌表情各异,气氛十分紧张,连带着整间酒馆里的人都变得紧张。 “要我说多少遍,我只是一个人出来散步。”最开始进来有些阴狠的男人明显不满,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在讲什么。 “你一个人散步,都给散到漠北来了!这次连君梓墨都瞒着,我们能不担心吗?”有些霸气的男人此时倒像拔了爪子的老虎一样,无奈地抓抓头发。 “要是跟师傅说了,师傅肯定又会和你们说,到时就会跟现在一样。”都这么久了,就算不明白也该都明白了。 “子宣,你真是不想再信任为师了?”温柔如水的男人一脸哀伤地盯着男人,大受打击的表情。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每天被这么多个人围着,他觉得很吵。而且这几个男人只要一聚在一起就会经常吵架,偶尔还会打架,就跟麻烦制造机器一样不断制造麻烦。 “肚子饿了,反正都到这了,大家就一起吃东西好了。”异色双眸的男人一笑,招呼小二他们要点菜。 “漠北这个地方最好玩的是哪里?夜修容你以前不是这里的国师吗,说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魔封旬一边吃一边询问:“我们在这住一晚,然后明天启程。” “我想下,实际上漠北我也没来过。”夜修容一笑一金一银双眸就带着光彩,痞痞嚣张一笑:“实在不行,到时随便抓个人问不就行了。” “这样也行,先吃饭吧。这几天一直追着子宣,晚上可以早点休息。”君梓墨说完就开始给子宣夹菜。 旁边的几个人也开始自觉给子宣夹菜。 “所以我说,我只是一个人出来散步而已!!”子宣看着碗里都快要溢出来的菜,额头的青筋又开始痛了。这些人究竟有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啊。 “散步就散步,大家一起散步就好了。” “……” 吃完饭,子宣率先走到柜台:“还有空房间没有。”漠北这里他刚才了大半天只看到这一家小酒馆,不知道下家在哪里,今天就住在这里好了。 “有。” “要一间房。” “子宣,我们这么多人要一起住吗?”魔封旬怀疑地看着子宣,子宣手一抖差点掐死魔封旬。自己对这些人越来纵容.导致这些人真的越来越不怕死了。 “我一个人住一间!” “……我以为是一起住。” “老板,还有房间吗?”君梓墨一边帮子宣付钱,一边询问。 “还有一间,这边比较荒凉住的人比较多,只有两间空房,公子刚才一间的话,那只剩下一间了。”老板解释,第一次在这边看到这么多出色的人聚在一起。 “两间房?”五个人只有两间房?要是子宣一个人住一间,他们其他四个人就要住一间。想到和其他几个人一起住,几个男人脸色都开始不好看了。 “你们几个人一起住一间不就好了。小二,快带我去房间。”子宣嚣张地指挥着小二。 “那样子的话太挤了。” 子宣懒得理会他们,跟着小二上楼。但没想到几个男人没有再订房间,而是跟在自己身后一起朝着房间走去!?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子宣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我们刚才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我们五个人一间房间就够了。”君梓墨说出大家的决定,子宣果然脸色一绿。刚才四个人太挤,现在五个人不会挤吗!!? 子宣一个人意见直接被五个人无视。实际上,这也不能怪他们,每次只要子宣不在,他们单独在一起就会吵个不停,闹个不停。只有子宣在的时候,他们才会比较安静。 但这所谓的安静也是他们自认为的.子宣觉得他们吵极了!最后甚至好几次出逃,连君梓墨也不带上了。但更让人无语的是,经常被子宣丢下的四个男人总是会出门寻找子宣,每次找都会碰在一起子宣不在就会继续找,然后就一起再去找子宣。 如此循环着。到最后几个男人都习惯,子宣经常跑,他们被丢下的几个男人都经常追…… “我睡床,你们所有人都睡地板!” “……他到底在气什么?”君梓墨总觉得今天的子宣火气特别大。 “我怎么知道,我们每次不都是睡地板的吗?”魔封旬摇摇头先躺在地上。 “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事情!”夜修容狠狠瞪着其他三个男人。 “我最近一直很安分,什么都没对他做。”皇甫擎云率先解释。 “那就是你之前有对他做过什么!你这个该死的人类,以为得了一点力量就想爬到我们头上了吗!!?”夜修容开始大闹。 “……”子宣望着天花板,所以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安静点。 “都说了子宣睡着了,你们安静点,要是吵醒他,我揍死你们!”夜修容狠狠踹了旁边地上的魔封旬一脚。 小说在线阅读尽在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TK】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