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成魔》作者:丹千点 文案: 伍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顾毅:既一顾成魔,便一起疯活! 一眼相中媳妇后, 顾毅就千方百计拐回了家。 本以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料,前有láng后有虎, 中间还有个——白、月、光! 顾毅不用斗láng也不用打虎, 因为他们都赢不了白月光。 行,既然你心怀白月光,那我就做那抹蚊子血, 看谁斗得过谁! 从此,一枚炒jī忠犬就走上无底腹黑之路! 任你嘴毒十级,怼功无敌, 遇到个心眼比针尖还小, 脸皮比城墙还厚, 心理素质比特么啥都还qiáng的家伙, 除了乖乖认命就只能——骂天、骂地、骂人! 多年之后,伍一依旧有一口老血梗在心里: 那年那月那日那时那分那秒, 老子为毛要手抖,为毛!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恋爱合约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伍一、顾毅 ┃ 配角:邵凌绝、厉寒江、Brock、晏清芷、Marshall…… ┃ 其它:有甜有nüè,有主有配,全员组队搞CP! ☆、一场被榴莲平息的战争 楔 子 纽约的华人很多,但要在大街上看见扯着嗓子乱嚎的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别特么跟老子整洋文!老子考四六级的时候你丫舌头都还没捋直!赶紧撒手,别误了老子的正事儿!”伍一也是奇了个怪,漂洋过海来到大洋彼岸竟然也能遇到碰瓷的,难道这玩意儿不是国产货么? 一黑人大妈瘫坐在地上,两只粗壮的黑手臂紧紧箍住“过路肥羊”的大腿儿,势要“剐下二两肉”。 美国是个自由的国度,自由到“你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打劫都不关我的事”。 这不,马路牙子上人来人往,都没个ABC过来朝伍一问一句:“Excuse me , can I help you ?” 伍一骂了一阵不顶用,想动手又撇不开大老爷们的脸面儿,只能拿黑溜溜的眼珠子到处扫视,希望寻到一抹可亲可敬的同胞身影。 众里寻他千百度,终于,伍一敏锐的目光定在了马路对面。 隔窗瞄到熟悉的黑头发、huáng皮肤、黑眼珠,也不管对方有可能是岛国或棒子国的,伍一直接挥舞着两条胳膊兴奋地大喊:“Help!Help!” 人到跟前后,伍一费劲吧啦地从嘴巴里抠出几个英文单词,“Chinese,Japanese or Korean ?” 男子轻启薄唇,字正腔圆地说:“中国人。” “哥们儿,可算找到你了!”伍一猛拍了一下人家的肩膀,喜笑颜开地说。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男子面色沉静,不急不躁地问。 多么动听的一句话,伍一差点喜极而泣。 抠了半天脑门,才一脸苦bī地说:“我刚才光顾着找酒店,没注意看路,一不小心跟这位大妈撞上了。结果,她就死活拽着我不让走。哥们儿,你跟她说说,我是个穷鬼,一个大子都没有。她就算搁这儿耗上一天也宰不到半毛钱!” 男子面向大妈,简明扼要地说:“He has no money. You would better not waste time. Otherwise I will call the policeman.” 伍一在一旁直扎心,每一个词儿他都听懂了,也每一个都会说。可刚刚就是水土不服倒不出肚子里的货!! 黑人大妈仔细瞅了瞅男子的穿着打扮,识相地起身走了。 “嘿,哥们儿,今儿真是多谢你了!”伍一笑吟吟的,又猛拍了人家肩膀一下。 “那个,再跟你打听点事儿。”说着就把纸条递过去,“知道这个酒店在哪儿么?” 男子低头扫了眼,抬手指向自己刚才喝咖啡的那个地方。 伍一顺着望过去,顿时面色大囧,讪讪gān笑两声,“呵呵,我这不一时眼花没看清么。” 俩人正说着,突然一辆炫酷的烈焰超跑疾驰而来,猛地一个漂亮的急刹车,利落地停在了二人脚边。 “都跟你说别来了,我自个儿订了酒店。” 伍一朝车内人抱怨完,转而对着“好心人”不要钱地甩江湖气,“哥们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你若有难,我必两肋插刀!” “嘟嘟”,焦躁的喇叭声想起,伍一赶紧结束话茬儿,“山高水长!咱有缘再见!” 上了车,突然想起什么,又扒着车门嚎出一嗓子,“哥们儿,尊姓大……” 吃了一大嘴巴PM2.5,男子抽了好半天嘴角才吐出两字,“顾毅。” (完) “诶,快看,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好Man呀!”前台美女A大呼一声,纤纤玉指戳了戳旁边的美女B. “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在邵氏,哪天不是小鲜肉大长腿?”美女B头也不抬,继续对着镜子描眉。 “就是!成天看到一群妆画得比我还jīng致的娘娘腔,我都要怀疑自个儿的性别。”美女C专心致志地锉指甲盖。 “我可跟你们说了,不看是你们的损失!”美女A哼道。 “有啥可……诶,好Man呀!”美女C先是一脸不屑,抬头看清男人的长相后秒变花痴脸。 “没骗你吧!”美女A得意地撅了撅红唇。 “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么?”美女B放下手中的眉笔,朝门口望去。 “诶,赶快看看,我的眉毛画歪了没?” 美女A、C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男人,一眼都没舍得分给美女B。 美女A:“你说他有多高?” 美女C:“至少得185.瞧瞧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那俩大长腿,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美女B:“腿算啥?你们再瞅瞅他那刚毅帅气的脸庞、性感的M字唇,简直秒杀我们公司一众小鲜肉!Marshall要有他一半Man,估计早混成影帝了!” 美女A:“可不是!你们说他有八块腹肌么?” 美女B:“那必须的呀!俗话说穿衣有型,脱衣有料。我还是头一回瞅着男人把白衬衫、黑西装穿得这么魅力爆表!” 美女C:“是呀!诶,快看,他朝我们走过来了,好像一尊行走的雕塑吖!” “你说今儿咋这堵呀?赶紧的,伍导最讨厌别个迟到!”李伟边快步走边催促着身旁人。 顾毅步伐稳重,面上毫无慌乱之色。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电梯前,眼见显示灯上的数字越变越大,李伟忍不住嘟囔:“没事儿把楼建这高,真特么有钱烧得慌!” “对了,你在家练习没?”不放心地问边上人。 “练习什么?”顾毅应声道。 “演技呀、台词呀。”李伟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 “都没剧本,练什么台词?”顾毅反问一句。 “哦对,那你练习演技没?” “没。” “就一点儿也没练?”李伟不死心地追问。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顾毅径直走进去,抬手按下楼层数。 “诶,我还没上呢!”李伟着急忙慌地闪进电梯。 约摸半分钟,电梯门再次开了。 “快点,我们都迟到了!”李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能拖着顾毅走。 俩人顺利找到面试地点。 敲了敲门,没人应。顾毅直接拧开把锁,进门就瞧见一个顶着jī窝头的清瘦男子对着当红小鲜肉破口大骂。 “你丫是开拖拉机还是骑乌guī来的?就丫这速度,都够回炉再造丫个百八十回儿!你丫要再晚来个20年,可不妥妥一枚当红老腊肉!你说警察叔叔每天都在整啥?放着丫这样的大祸害不抓,净管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儿!” 趁某人喘口气的功夫,Marshall弱弱插一句,“伍导,我只迟到了5分钟。” “是呀,5分钟。你知道5分钟……”伍一正说着,眼神一凛,瞄到刚进门的二人,气儿更不打一处来。丫的,一个个都串通好的么? 李伟快步上前,谄笑道:“伍导,好久不见!这是我们家顾毅。”抬手向身后招了招。 顾毅不卑不亢地走过来,伸出右手,“你好,伍导。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伍一斜睨着跟前人,双手环胸,哼道:“顾毅是吧,你爸妈可真想得开,给你取这么个破名儿!你丫上学还不得见天儿被罚呀?” 顾毅怔了下,神态自若地收回手,挑眉道:“愿闻其详。” 伍一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这都不知道?你想呀,上学时,老师只要逮到同学犯错,肯定得说某某故意……到外面罚站去!你说说,别个哪回被罚,能落下你丫?” Marshall噗嗤一下笑喷了,刚刚还皱得跟jú花一样的俏脸立马绽放开了。 顾毅面色微不可见地窘了下,对某人的话不置可否。 见人一副淡定样儿,伍一跟吃瘪似的,浑身不痛快。正准备撒气,就有人严丝合缝地堵了上来。 “诶诶,伍导,消消火!顾毅他刚进这行,啥都不懂,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骂。你看,这是刚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榴莲,新鲜着呢!”说完,李伟变戏法似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食盒。 Marshall捂着鼻子,后撤了几大步。他最不喜欢这种怪味的食物。 顾毅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虽不爱吃榴莲,但也不是很排斥。看了眼伍一,只见那厮两眼发光地盯着食盒,攒眉蹙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此时,某人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尼玛,咋不早点拿出来!?搞得老子现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对不起老子的俊脸;不吃,对不起老子的胃呀! 李伟将伍一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暗呼找对了门路。 “哎,伍导,我最近上火了,吃不了这东西。顾毅也不好这口,看来只能扔掉咯!” 伍一一听这话,立马急了,一把护住食盒,吼道:“扔啥扔呀,有你丫这样làng费粮食的么?不吃可以给别个呀!” 李伟马上接茬儿,“伍导说得对!làng费粮食是可耻的的,是人民的公敌!要不伍导你代为解决下?” 尼玛,等的就是这句话,算丫的上道!伍一心里窃喜,脸上却云淡风轻,轻咳一声,勉为其难的口吻道:“行吧行吧,就这么着!瞧瞧,都啥点儿了,时间全被你们给耽搁了!再不说正事儿,huáng花菜都凉凉了!” 三人满额头黑线:貌似你耽搁的时间最长吧!!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选角”大战“ 伍一念念不舍地从食盒上移开眼,正色道:“顾毅,男,25岁,身高187,体重80Kg。五官硬朗帅气,身材健硕有型。Marshall,男,22岁,身高180,体重60Kg。长相俊美突出,身形修长高挑。总之,二位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让人难以抉择呀!”说完,故作一副头疼状。 三人面面相觑。 Marshall:我这是幻听呢,还是幻听呢,他咋不骂我两句?泪崩! 李伟:榴莲的魅力果然无可匹敌!握拳! 顾毅:…… 伍一没理“各怀鬼胎”的仨人,继续说:“所以,我想到一个完美的选角方案。小彩旗在2014年的chūn晚上旋转了4个小时。我的要求也不过分,你们俩谁要能转一小时我就选谁。” 三人:…… Marshall率先带着哭腔道:“伍导,咱能换个别的方案不?例如,比比演技啥的?” 伍一横了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你丫有演技可比么?” 李伟拧眉道:“伍导,你看,小彩旗她能转那长时间,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你非要他俩比转圈,不是成心为难他们么?要不,咱换点别的比?” “李伟,你说这话可是‘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了。”伍一面色一沉,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咋为难他们了?人家小姑娘都能转4小时,他俩大老爷们儿咋就转不了一小时?要真按你说的,咱换点别的比,那你家这位还不得分分钟出局呀?说到人气,人家Marshall好歹也是当红小鲜肉,你家这位貌似名不见经传吧!再说外形,一个帅一个美,咋比?若真要拼演技,那不是明摆着让人说Marshall欺负你们家一新人么?你说说,我让他们比转圈,是不是最公平、公正、公开的选角方案?”说完,伍一一脸挑衅地看着某人。 顾毅不以为意,面色如常。 李伟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Marshall听见伍一夸他,立马破涕为笑,“伍导,你说得对。我不能和他比演技,别人肯定得说我欺负他。成,我就和他比转圈。” 伍一笑眯眯地看着Marshall,故意大声道:“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丫就是一纯爷们儿,慡快!” “纯爷们”仨字瞬间击中Marshall一颗少男心!要知道一个整天被媒体、黑粉以及自家经纪人说“娘”的人,“纯爷们”三字是多大的肯定! “伍导,你是第一个不嫌我‘娘’的!”Marshall激动地抱住伍一,脸上那叫一个五彩缤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伍一心里那叫一个膈应,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尼玛,你丫一个大男的,动不动就又哭又抱,还好意思嫌别个埋汰你?老子要不是为了整丫的,绝bī怼得丫连亲妈都不认识! “咳咳,”伍一假装咳嗽两声,不动声色地推了推Marshall,“诶,没听见我咳嗽么?我感冒了,要是传染给你了可别怪我。” Marshall听完更激动了,一把将伍一搂得更紧,哽咽道:“伍导,我不怕传染。我就想好好抱抱你,感谢你对我的肯定!” 伍一瞬间在风中凌乱:MB,谁特么来收了这傻缺!!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追! ☆、烙煎饼VS旋转跳跃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听到自个儿手机铃声响了,Marshall终于放开伍一,抹了把脸,解释道:“不好意思,伍导,我出去接个电话。”说完,匆匆朝门口走。 伍一恶狠狠地盯着某货的背影,赤红的眼珠子片刻就在上面凿了无数个dòng。尼玛,算丫跑得快!不然,老子可不保证能忍住不打死丫的! 李伟见伍一与Marshall相处得这么“融洽”,瞬间不淡定了。推了推顾毅,示意他赶紧趁人不在好好表现一下。 顾毅没理这茬儿,直接问:“现在可以开始转吗?” “你随意。”伍一轻飘飘地吐出仨字。 顾毅掏出手机,设置倒计时一小时零一分钟,然后迅速解开衬衣领口、脱下外套,连同手机一起递到李伟手上,接着不紧不慢地转了起来。 他先正着方向转一圈,然后反着方向转两圈,接着再正方向两圈,反方向一圈……就像烙煎饼似的,反正就不按一个方向转! 伍一瞅得肺都要气炸了,吼道:“有你丫这样转圈么?” 顾毅充耳不闻,继续按自己的节奏转。 李伟心里偷笑,适时解围道:“伍导,你刚才只说转一小时就成,可没规定咋转。顾毅他这样转,也没错呀!” 伍一急道:“我不给你们举例子了么?小彩旗,就像她那样——旋转跳跃。” 还闭着眼呢,李伟一阵恶寒,一副老好人的口气道:“伍导,小彩旗是一小丫头片子,身段轻盈。你总不能指望俩硬得跟钢板似的大老爷们像她那样翩翩起舞吧?要不,你给我们举个男的特例?我们就算转不成小彩旗那样,也绝对达到你的要求。” 伍一双眉紧拧,暗自冷哼:MB,老子上哪儿给丫找去?给老子下套,想让老子亲自示范,门儿都没有! “行了,行了,就这么转吧!”伍一佯装大度地挥挥手,心里却早打好了如意算盘:哼,老子今儿就算削不掉丫二两肉,也绝bī转掉丫一层皮! Marshall接到的是他小姨兼经纪人周萍的电话。电话那头开口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骂:“臭小子,死哪儿去了?不知道今儿有个重要的广告要拍么?你丫要再不争气点,早晚得被脑残粉们给抛弃!说,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接你。” “你别来了,我这儿正面试呢。”Marshall丧眉耷眼地回话。 “面试?啥面试?我咋不知道你今儿还有别的通告?” “伍一导演的新戏。我们这儿正要比转圈呢。没时间多说了,挂了啊。”挂掉电话,Marshall快步往回走。 周萍握着手机,一头雾水。先听是伍一的戏,觉着还算靠谱,再一想,哪有试戏比转圈的呀?心道这小子肯定让人给耍了!正准备问清楚一点,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忙音,周萍瞬间就怒 了,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破口大骂:“尼玛,背着老娘试戏不说,还敢挂电话。你倒是言一声在哪儿呀,老娘特么好找地儿给你收尸呀!!” Marshall默默给自个儿打足了气才推门进去,瞧见顾毅正抽抽似的左一圈又一圈地转。 李伟在一旁心急如焚,时不时瞄眼手机,恨不得时间能早点儿过去。 伍一上半身趴在桌上,拿笔尖在纸上使劲戳窟窿眼儿,浑身散发着“老子很不慡”的低气压。 Marshall觉得自个儿头皮阵阵发麻,小声问:“伍导,我现在可以转么?” 伍一一心一意地戳着“顾大煎饼”,那叫一个起劲,头都没抬。 Marshall瘪瘪嘴,顾自脱下牛仔褂放到地上,两手臂张开,慢慢转了起来。 他可不敢像别个那样“投机取巧”,一直朝一个方向转。虽然是偶像组合出道,舞蹈功底不错,但转了十来分钟后,还是感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编舞老师说过旋转时只要始终盯着一个点就能减轻眩晕感,俗称“留头”。 一边转一边默念:一个点,到哪儿去找一个点呢? 直到白纸被戳得“体无完肤”,伍一才不耐烦地扔掉笔,抬头瞅向还在那儿转磨磨的俩货。瞅着瞅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头咋越来越重,眼皮咋越来越睁不开?最后啪叽一声,脑门直接磕到桌上,彻底见周公去了。 Marshall正着急找点,陡然瞄到某人头顶上那个“旋”,心里顿时一喜:这不就是一个点么!行,我就一直盯着它,死死地盯住它! 顾毅即便用了讨巧的办法,也经不住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地转。渐渐也感到头昏脑胀,急于找一个点缓解不适。瞄来瞄去,也盯上某人头顶的发旋。 李伟见俩人“如láng似虎”地盯着伍一,不禁诧异:你们就算再恨他,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不可说 伍一睡了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慡,全身充满了战斗力。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定睛看向前面。 Marshall脸朝右趴在地上,四肢摊开,两眼无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美地呈现了“熊猫瘫”。 顾毅屈膝坐在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湿淋淋的碎发随意搭在前额,汗水浸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饱满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伍一在心底狠狠嫉妒和鄙视了一把俩货,尼玛,一个卖萌一个卖性感,都不特么觉得可耻么! 站起身,jīng神抖擞地走过去。用脚踢了踢Marshall,斥道:“瘫成这样,像啥样子?赶快站起来!”又面朝顾毅,不冷不热地说一句,“你丫也是,赶紧的!” 顾毅两掌撑地,轻松地站了起来。 Marshall实在是累瘫了,费劲吧啦地想要爬起来,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一张俊俏的小脸都憋成了酱紫色,恁是没将自个儿拔出地面一毫米。他现在是天在旋地在转,浑身无力,四肢发软! 李伟见状,便道:“伍导,还是别让他起来了。要是一不小心吐你一身,那可就麻烦了。” 伍一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突然意识到自个儿有些失态,又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半步。 “这不,我感冒了,离他太近不大好。” 李伟借坡下驴,又开口道:“伍导,你看Marshall都累趴下了。这比赛应该是我们顾毅赢了吧?” 伍一讥笑一声,乐道:“嘿,李伟,你也太会忽悠人了吧?你说这话就不怕周姐跟你急么?你说,论量,俩人都完成转圈一小时了吧;论质,人Marshall完成的质量明显优于你家艺人吧。你倒是说说,咋就是你们赢了呢?” 李伟眉头紧锁,无言以对。 正当俩人僵持不下时,一道火辣的身影推门而入。 周萍头顶着jīng致波làng卷,脸抹着艳丽浓妆,身着着勒身连衣裙,脚踏着五厘米细高跟,“哒-哒-哒”,迈着醉人的步子摇曳到伍一跟前。 “呦,伍导,你们这是在整啥呢?瞧瞧,我们Marshall都给整趴下了。”周萍双手环胸,一副讨要说法的表情。 “没事,天气太冷,大家活动活动,热热身。”伍一当着一群明眼人,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这都五月天儿了,还冷呀?”周萍媚眼一挑,明摆着不信。 “这不,热完身,我让他俩试了段戏。”伍一继续打太极。 “试戏能给试趴下呀?”周萍可没李伟那么好对付,不依不饶地问。 “周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咋是我试戏给他试趴下的呢?你瞧瞧人李伟带的艺人,不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么?”伍一没理也给它搅出了三分。 周萍一张明艳动人的脸霎时有些难看了。别个不清楚,她能不知道自家二货是个啥德行么?别看180的大高个,可内里就是一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平时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让人整了一通,能不趴下么! 虽然怼不过某人,但她也不是轻易服输的个性,话锋一转,挑眉道:“那伍导试出结果没?” 伍一双眼微眯,笑道:“有啊!” “选谁?”周萍跟李伟齐声问,而后相互翻了个白眼。 “佛曰:不可说。”伍一一脸高深,拿起心心念念的食盒,飘然离去。 四人看着他的背影,四脸不能忍!! 门快关上的那一刻,天空飘来几个字。 “三天后出结果。” 众人内心齐呼一声:终于说了句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人生处处是战场 如果你以为这屋子里最大的祸害走了,众人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就太天真了!事实会证明,人生处处是战场,没有那场,还有这场! 这不,一场撕bī大戏又上演了。 “你丫是死人么?你侄子都被人整趴下了,你妈都不吱一声!”周萍旁若无人地朝李伟怒骂。 “不是侄子,是前侄子。”李伟qiáng调,又补上一句,“还有,我妈,也就是你前婆婆,去年就走了,吱不了声了。” 周萍气结,“我当初是瞎眼了,才瞧上你这怂货!” “彼此彼此。”李伟回呛。 “行,你丫就气我能耐。这个月你甭想再见闺女一面。”放下狠话,周萍气冲冲地朝Marshall走去。 李伟不依她,跟上前道:“你没权利这么做。离婚时可都说好了,我每月至少可以见闺女仨次。” 周萍没理他,想独自把地上的Marshall扶起来。她外表虽qiáng悍,但终归是个女人,扶了半天也没扶动。 李伟还一直嘀嘀咕咕,“我可都跟闺女说好了,这周末要带她去游乐园玩。” “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这辈子都让你见不着闺女。”周萍一声狮子吼,李伟瞬间焉声了。 “还不赶紧帮我一把。”周萍媚眼一横。 李伟悻悻地蹲下去,用肩膀架住Marshall的左胳膊,周萍跟着架住右胳膊,夫妻二人通力合作,终于把地上的“一摊烂泥”扶了起来。正准备拖着往外走时,俩人眼中突然jīng光乍现,四道惊恐的目光齐齐she向全程观看了他们家狗血家庭伦理剧的局外人。 二人面色巨囧,半扭过头,尴尬地互瞪。 周萍:刚才咋不拦着我点?一点家事全让你给抖了出去! 李伟:我拦得住你么?再说可是你先起的头。 周萍:甭废话,赶紧想辙! 李伟:正想着呢,甭催啦! 顾毅看着这夫妻俩“眉目传情”,就知道二人刚才吵得太投入,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他不是不识趣的人,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只上前问:“需要帮忙吗?” 才在人面前出丑,李伟可没脸再开口请人。 不料,周萍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把二货的胳膊递到顾毅手上,嫣然一笑,“jiāo给你了。”说完,踏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出办公室。 李伟糙脸上的囧字也直接盖住了平平无奇的五官,讪笑道:“让你见笑了,她这人就这样。” 顾毅微微颔首,蹙眉看向Marshall 。 Marshall还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样,头垂在李伟肩上,面色煞白,双眸紧闭,一脸想吐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我背着他吧,俩人扶着都不好走路。”顾毅说。 李伟哪好意思蹬鼻子上脸,急忙拒绝,“这哪成?他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回头吐你一身可咋办?”说完就绕到前面,一咬牙硬是把比他高半个头的Marshall扛了起来,心里直骂骂咧咧:老子刚被你小姨nüè,现在又要背你这个小畜生,前世到底跟你们家结了多大的仇?! 三人磕磕绊绊地来到停车场。 李伟在茫茫车海中搜寻周萍的身影。忽然他双目充血,整个人都yīn鹜了起来。 顾毅顺着李伟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把手搭在周萍的腰上,有意无意地揩油。 大概是碍于男人的身份,周萍委婉地推搡着。不过,男人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手慢慢地往其臀部上划动。 这“暧昧不清”的一幕落入被气愤冲昏头的前夫哥李伟眼中,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男盗女娼”,脑中描绘的完全是另一幅场景:他老婆在众目睽睽下被男人调戏,不仅没歇斯底里,还搁那儿“欲-拒-还-迎”!简直就是特么奇-耻-大-rǔ!! 妈的,士可忍,老子不可忍!李伟刚准备冲上去灭了这对“jian夫□□”,就被顾毅按住了肩膀,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没一会儿,那男人接了个电话就匆匆上车,走之前,还不忘在周萍屁股上摸一把。 终于送走了一头大色láng,周萍好不容易松口气。扭头一看,李伟正像láng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自个儿。刚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上来。 慢慢把车开到仨人跟前,朝李伟扬扬下巴,“你把Marshall扶上来。” 李伟一字一顿磨牙说:“要么你自个儿下车扶,要么我把他扔地上。” 周萍只好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和李伟一起把人扶进去。正准备上车走人,李伟伸手拦住了她。 “你不准备解释么?” “解释什么?” “你都当着我的面儿和一个男的调情,还有脸问我?” “呵,我倒要看看我咋就没脸了!第一,我没有跟那个男的调情;第二,我也qiáng调一遍,我们离-婚-了。所以,就算我真的跟他调情也碍不着你的事!” “你……” 不等李伟叽叽歪歪,周萍一把推开人,迅速拉开门上车,一脚油门,潇洒扬长而去。 李伟不死心地对着车屁股大声嚷嚷:“下次再穿这么少,看我咋收拾你!”回应他的是满嘴的灰沫子。 今个算是里子面子一次性丢得jīng光,李伟挠头苦笑道:“呵呵,又让你见笑了。” 顾毅没多说什么,转身向他们的车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等的就是你们 “他会选谁?”顾毅突然开口问。 李伟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沉思了一会儿才张嘴,“这个还真不好说。女主据说已经内定了国民女神晏清芷。单从外形上来看,你肯定跟晏清芷更搭些。但伍一既然也通知了Marshall来面试,就说明你们两个身上都有他所需的特质。难道说他看中的是你的外表,Marshall的内在?不能呀!Marshall那小子整个一傻白甜,伍一要瞎了眼才能相中他。” “嘿,你丫还真猜对了。老子这个睁眼瞎就特么瞅中Marshall。” 伍一冰冷的声音陡然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库响起,吓得李伟一激灵。 顾毅倒是没那么惊讶,刚才在远处他就望到一个神似伍一的背影,这会儿终于确定了。 李伟“呵呵”gān笑两声,上前道:“伍导,真有缘啊。在这儿也能碰到。” 伍一打开车门,走下来,别有深意的目光扫向李伟,也“呵呵”道:“可不是!我刚才还碰见了周萍。怎么,你没看到她?” “咋没看见?刚才我们还……”李伟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意识到某人也目睹了他的“被出轨门”,脸上顿时滚烫得像烧开了的水,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顾毅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怼人无上限”,不由得多看了眼某人。 伍一发现被两道刻意的目光打量着,立马用眼神回怼过去:尼玛,瞅啥瞅,再瞅也改变不了你丫有个悲催经纪人的事实! 李伟回过神才发现俩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生怕二人杠起来影响试戏结果,硬着头皮道:“额,伍导,在这儿gān嘛呢?” 伍一幽幽的视线转向李伟,淡淡地答了俩字,“等人。” “那不打扰你了,我们马上走。” 说完就准备拉着顾毅闪人。 “等的就是你们!” 伍一快速开口,截住了两人的去路。 “呃……”李伟一脸错愕,不知某人葫芦里卖的啥药。 “呃啥呃?老子车坏了,这个点不好打车,搭一下你们的。赶紧的!”伍一不耐烦地吼道。 “诶诶。”李伟一边回话一边小跑着过去给车子解锁,然后拉开后座车门,把伍大爷恭敬地请上去,自个儿钻进驾驶座。 顾毅不急不缓地绕到另一侧,也拉开后座的门,稳稳当当地坐上去。 伍一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吼:“坐前面去!” 顾毅双眸微闭,身若磐石,岿然不动。 “尼玛,装高冷是吧,看老子削不死丫!”伍一杏目威瞪。 眼见俩人又要掐起来,李伟赶紧打圆场,“伍导,顾毅他习惯坐后面。你肯定还有事儿,咱们赶紧的。”说完,不等伍一反应,一脚踩上了油门。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便宜儿子 汽车终于从yīn冷的地下车库开到了阳光明媚的大道上,但车内的气氛还是像yīn雨连绵的天儿那般压抑。 李伟从后视镜里偷瞄着俩人。 顾毅背靠后座,平静地望着窗外,神情冷淡。 伍一胳膊肘撑在车门上,手掌拖着脑袋,满脸郁色地发呆。 二人之间泾渭分明,俨然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李伟觉得自个儿有必要活跃一下气氛,不然整个车厢都会被后面两位爷呼出的冷气冻住。 “诶,伍导,你要上哪儿呀!” 伍一不冷不热地报了个地址。 “那不是夜市么?这个点过去还太早吧?”又没话找话说。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后面人吱声,李伟自知没趣,撇了撇嘴,就不作声了。 车开到半路,突兀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伍一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便放着不管。一会儿后,电话自动挂断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反复几次后,终于偃旗息鼓了。 顾毅双眉微蹙,扭头看向身旁人。 伍一长相并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但胜在眉清目秀,右眼角长着一颗泪痣,鼻子高挺、弧度优美,嘴唇薄厚适中、色泽莹润。 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顾毅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人脸上细细的绒毛。 感受到旁边投过来的视线,伍一本能地回过头瞥了眼,又机械地转了回去。 顾毅呼吸一滞,心“怦怦”跳了两下。 李伟浑然不知后座“暗流涌动”,一边开车一边暗忖:打电话那人是谁呀?太特么qiáng悍了! 正想着,自个儿手机响了,习惯性地接了起来。 “喂。” “把手机给伍一。”电话里传来一句简单又不容违抗的命令。 李伟心道:谁呀?太尼玛不懂礼貌了吧!不过,声音貌似有点耳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识相地把手机递到后面。 “伍导,你的电话。” 伍一毫不意外地接过去。 “喂。” “回家的路上。” “很难打到车。” …… 李伟一脸八卦,竖起耳朵偷听。但路上噪音太大,他完全听不见电话那头的说话声,又抬眼往后视镜里偷瞄。 伍一一手拿电话,一手揉眉心,神情很是疲惫。 顾毅虽然坐得较近,但也只能隐约听出是个磁性的年轻男声,听不清具体内容。 伍一接完电话,就把手机递到前座,哑声道:“在前面找个位置停车。” “好。”李伟赶紧应声。 汽车很快就停在了路边。 伍一推开车门走下去,绕到马路另一边,站在那儿等车。 顾毅望着后视镜中某人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久久不能回神。 “诶,你说,电话那头是谁呀?竟然把伍一说得服服帖帖的。”李伟自顾自地八卦,“不会是邵董吧?不能呀!谁不知道邵董与现任邵夫人伉俪情深,他怎么着也会对便宜儿子爱屋及乌吧!” “你说什么?”顾毅随口问了句。 “呵,瞧我这没头没脑的!”李伟轻笑一声,接着道:“得儿,今个就让我好好给你扒一扒娱乐圈大佬的‘那些年’。” “邵董也就是邵氏影视集团的董事长邵望舒。毫不夸张地说,他掌握着当今娱乐圈半壁江山。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男人咋会没有一点风流韵事呢?”李伟故意停顿一下,吊吊“听众”的胃 口。 顾毅眼皮都没动一下。 李伟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一点也没受打击,继续兴致勃勃地扒。 “16年前,邵董的原配夫人华婉不知怎么就出车祸走了。你想呀,这邵夫人的宝座一空出来,娱乐圈的环肥燕瘦还不争先恐后地上位呀!这邵董呀,也不知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挑来挑去,竟择了道‘咸鱼白菜’,也就是现任邵夫人程玥。要知道,那女人当时不仅丧夫,还带着个15岁的拖油瓶。这就算是搁一般家庭也没人敢娶呀!可人邵董不是一般人呀,硬是娶了这么个满身糟点的女人。” 顾毅对大佬的“风流韵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一件事,“这些和伍一有什么关系?” “啧,你还没听明白么?”李伟咋舌,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伍一就是那个便宜儿子呀!” 这回轮到顾毅惊着了! 后座又没声了,李伟扫了眼后视镜,瞧人眉头深锁,眸中晦暗不明。 这啥表情?难道嫌我话太多? 赶紧解释:“瞧我这张嘴,嘚啵起来就没完没了。刚才我们不是猜给伍一打电话的是谁么,照这么分析,肯定不是邵董。” 说到这,李伟攒眉蹙额,一副誓要破此案的架势。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拍方向盘,大声道:“嘿,瞧我这猪脑子!” 顾毅被李伟一惊一乍搞得面色愈发凝重。 李伟尴尬地“呵呵”两声,“这不,刚才我接电话的时候就听着声音有些耳熟。现在陡然一想,那人就是邵总呀!你想想,除了他,还有谁敢那么对伍一?” “邵总?”顾毅拧眉问。 “哦,就是邵董与原配夫人华婉生的儿子邵凌绝,邵氏正儿八经的太子爷。”李伟顿了顿,“你说,自个儿亲妈刚死没多久,后妈就带着便宜哥哥进了门,搁谁谁乐意呀?这邵总指不定现在还对伍一母子怀恨在心,背地里肯定没少整伍一。哎,这世道真特么公平,有钱人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呀!” ……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真实关系 陆鸣觉着此时此刻自个儿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了,因为BOSS大人邵凌绝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黑暗气息。虽然BOSS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一些重要决策,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总裁特助,陆鸣坚信必要的时候保持必须的沉默才是必定的保命之道。 在调看完地下停车库的监控录像后,邵凌绝的情绪就一直游走在失控的边缘。偏偏这个时候杵在面前的是一根不会说话的“木头”,怎能不愤懑?yīn暗的视线she过去,眸子里面全是戏。 尼玛,老子都这样了,你丫说句人话会死么? 会死!陆鸣在心里果断回答。 伍一敢打包票自个儿再晚来个一秒钟,某人绝bī会异变成“黑无常”! “哟,陆特助,你做错啥了?瞧把邵总给气的!这脑门上要贴个月牙,立马就能代表月亮消灭咱俩!” 陆鸣被整得欲哭无泪,求放过的目光看向来人。 大哥,不带这么甩锅的,真真会死人的!! 伍一慢悠悠地从他身边晃过,也用直白的眼神回复。 你的职业注定了你pào灰的命运,认栽吧! 眼看自个儿的助理要变成背锅侠,邵凌绝挥挥手,示意陆鸣先出去。 “承蒙圣恩”,陆鸣赶紧拿起桌上签好的文件,麻溜地朝门口撤离。经过某人身边的时候,特意打量了眼这个大学校友。 伍一的穿着打扮一如十年前,白T恤+牛仔裤+黑球鞋,脸也如十年前那般gān净清秀。 陆鸣心里不禁又默默把泪流,岁月真特么是把杀猪刀,刀刀戳向了我,却片过了他! “平衡点”走了,屋内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邵包拯正襟危坐,黑脸开审,“为什么不找我?” “小人这不是怕打扰邵大人办公么。”伍一嬉皮笑脸地回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刚才面试演员,手机一直调静音。要不你检查一下?”说着扬了扬手机。 “为什么这么晚?知道我等了多长时间吗?” “我不是在电话里说了么,这个点很难打到车。再说了,我也在瑟瑟冷风中站了将近一小时,小绝你都不知道心疼我。”说完,朝黑面侠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邵凌绝双眸微动,面色稍稍舒展开来。 伍一见有戏,立马继续卖萌,“亲爱的邵宝宝,如果你有十万个为什么,请自行打开手机,询问度娘。本宝宝现在已经饿得前胸下腹一般平,可否赏光共聚晚餐?” 邵凌绝邪魅地勾起唇角,起身走过去,贴到伍一耳侧细语:“让我摸摸,你的胸和腹是不是真的一般平?” “滚犊子!”伍一大呵一声,抬脚往外走。 邵凌绝阔步跟上去,长臂一伸,将人紧紧禁锢在自个儿怀里。 伍一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稀松平常的口吻道:“喂喂,把狗爪子拿下去,显摆你丫高是吧?” “是。”邵凌绝秒答。 “嘿,你丫故意的吧?”伍一双眉倒竖,紧接着却乐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邵凌绝柔声问。 伍一乐滋滋地开口,“你说好不好笑,今儿有个面试的演员叫顾毅。他爸妈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竟然给他取了这么个破名儿!我跟他说那你上学还不得见天儿被罚呀。呵,他丫还装听不懂……” 俩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邵氏,惹得前台一众美女满眼粉红泡泡。 美女A:“谁说邵总跟伍导不和,看看,多么有爱的一对!” 美女B :“他们都是男的,而且还是兄弟。” 美女C:“同性算啥?兄友弟攻才是王道!” 美女B:“这世界咋啦?难道只有搞基才正常么?” 美女A、C:“腐女的世界你不懂!” 美女A:“诶,你说今儿来的那个帅哥和邵总比,谁更Man?” 美女C:“这可不好说,俗话说两攻相遇必有一受,这两人要碰在一起必有一伤呀!” 美女B:“……”(直女的忧伤谁懂?)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显摆惹的祸 俩人驱车来到邵氏旗下的一家酒店,搭乘专用电梯上到顶层。 邵凌绝径直走向唯一的那扇门,用指纹解锁,然后回身握住伍一的手,拉着人一起往里走。 一进门,伍一就被眼前的景象整懵bī了,差点以为自个儿刚刚穿越的是时空之门。 这不,他正身处在一个迷你亚马逊丛林中,入目尽是些郁郁葱葱的植被。更让人震撼的是整个空间除了进门的那一面,全都用透明玻璃包裹了起来。头顶是阔大的玻璃天穹,三面环绕着玻璃幕墙,所有的连接框架统一漆成白色,与身后雪白的实体墙相互呼应,让人宛若置身天空之城。 柔和的日光透过玻璃洒进来,伍一惬意地眯起眼睛,朝有钱任性的霸道总裁打趣 ,“邵总,咱们今儿是油炸、清蒸、还是乱炖这些绿色玩意儿?” 邵凌绝抬抬下巴,示意人继续往里走。 伍一努了努嘴,绕过这些高大的植被信步朝前走,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几间相对矮小的玻璃花房错落有致地隐身在这片丛林之中。走进其中一间,毫不意外没有一丝压迫感。打量了下里面的装饰,有餐桌、餐具、厨具、红酒架……应该是间餐室。随后,又转了转其它几间,找到卧室、娱乐室、工作室还有磨砂玻璃隔起来的浴室。 邵凌绝不声不响地跟在伍一身旁,满意地看着人此刻脸上的表情。 伍一面色沉静,眸子里却波光流转。 邵凌绝抬手轻轻把伍一的脸转过来,凝眸道:“你不是说等老了以后想找个小森林、盖个小木屋,整天屁事儿也不gān,就撅着屁股晒太阳么。瞅瞅,这地儿咋样?” 伍一心尖儿微颤,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在其中流淌。 沉默良久后,开口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老油条腔调,“邵总好生风流,竟寻了这么个雅地儿金屋藏娇!” 邵凌绝墨瞳里闪过一丝黯淡,宠溺地附和道:“在下一介市贾,哪及得上伍导风流倜傥,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捣鼓两句白话没整到对方,反而酸掉自个儿一口老牙,伍一悻悻地问:“在这儿住一晚得花不少钱吧?” “这里是为酒店VIP客户提供的休闲场所,只需提前预定,不收额外费用。”邵凌绝一本正经地说。 “你的意思是这地儿花钱也住不了?”伍一斜睨着邵资本家。 “是!”邵凌绝狂霸酷炫拽地甩出一个单字。 伍一果断地回白眼儿,掷出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便匆匆朝门口走。 “诶,你刚刚不是说要吃饭么?”邵凌绝大步流星地跟着。 “你也说是‘刚才’了。”伍一头也不回地咬文嚼字。 “眼看就要到吃饭的点儿了,现在出去也不好订餐厅。”邵凌绝试图劝住犟脾气的某人。 “‘眼看’就是还没到。这上不上,下不下的,谁特么吃得进?”继续舞文弄墨。 “你不是说饿得前胸下腹一般平么?”邵凌绝紧追不舍。 “已经饱了。”故意打个嗝。 “也没见你吃啥呀?” 伍一扭头瞟一眼某总裁,异常潇洒地吐出俩字,“空气!” 邵凌绝眉头微锁,耐心哄道:“这氧气也不管饱呀!” 伍一小嘴一撅,神神叨叨道:“别和我说话,胃里好不容易进点儿昂贵食材,别回头让丫整没了。”说完,煞有其事地紧闭双唇。 “这氧气再怎么着也不会跑到你胃里吧?”邵凌绝戏谑一句,低头瞅了眼伍一,只见这厮面色涨红,不由得神经一紧,语气也露出鲜有的慌乱,“要不咱回去再整两口?可别把自个儿整岔气了!” 伍一鼓着大眼儿,屏住呼吸,一副“咬定嘴巴不松口,任尔东西南北风”的表情。 邵凌绝面色晦暗,厉声道:“小一,呼吸!” 伍一从来不是个听话的主,眼瞅着真要喘不上气儿了,硬是不吱一声。 邵凌绝凌厉地一转身,冷冽的视线bī过去,一手掐住伍一后脖颈,一手捏住其双颊,qiáng迫他张开嘴。 伍一双眼瞬间布满雾气,恨恨地打掉邵凌绝的手,径直往前走。 邵凌绝怔愣了几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去哄道:“刚才是我不好,不应该凶你。” 伍一薄唇紧抿,俊脸紧皱,扭身愤恨地望向邵凌绝,可劲儿挤眼泪珠子。 邵凌绝心一抖,赶紧继续作检讨,“我不应该查你的行踪,不应该通过别人的电话找你,不应该非要你回公司找我,不应该在办公室审你,不应该显摆我有个迷你亚马逊……” 直到某BOSS的脑汁被自个儿绞尽了,伍一才大度地摆摆手,恕其无罪。 邵凌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双急需肯定的目光灼烧着。 “我刚才演得咋样?有木有惊喜到?” 邵凌绝嘴角一抽,脑门上青筋突突跳了几下,猛吸好几口气,扎心地开口道:“挺好的。” 伍一一听,立马嘚瑟了,“哈哈,我是不是特牛B,特有才?连你都整服帖了!要不我也整个影帝当当?” 邵凌绝顶着一张吃了huáng莲的面孔,生硬地说:“这个咱可以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顾毅和故意的孽缘 伍一大脑还处在极度的兴奋中,完全没听出人家话里的调侃意味,嘴里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你说,我应该接谁的戏,张导、李导还是冯导?该演个啥角色呢,霸道总裁还是优雅贵公子?对了,合作的演员也很重要。男的就选约翰尼·德普,女的就选安妮·海瑟薇……” 自个儿这是满腔热血,旁边却像一坨冰碴子,搁谁能顺气儿?这不,伍一小脸皮又耷拉了下来。 “嘿,我这说得挺带劲的,邵总怎么着也给个回应呀!” 邵凌绝顿住脚步,不痛不痒地说:“这玉帝老儿他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咱胡思乱想呀!” 伍一这回总算听明白了,一下子就急眼了,“你丫故意的吧?刚才不就逗你玩会儿了嘛,至于搁这儿跟我小肚jī肠么?” 邵凌绝勾勾嘴角,邪魅一笑,“我是不是故意的,你还不知道?” “你丫就是故意的,噗……”伍一话还没说完,突然笑喷了。 经过前面那茬儿,邵凌绝对某人时不时就来个大转折见怪不怪了,柔声问:“又想到啥好笑的?” 伍一呲牙一乐,“嘿,你说,咋哪哪都有他呀?” 邵凌绝没有最qiáng大脑,猜不出某人嘴里的那个“他”是谁,直接把疑惑的目光投过去。 伍一毫不吝啬地解释:“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顾毅,今儿到公司面试的那个!” “你说,我要像孙悟空那样大喊一声‘顾毅’,他敢答应么?” 邵凌绝腹诽:不是他敢不敢答应,而是他能不能答应!人都不在这儿,你让空气替他应声么? 为了保住自个儿的高冷总裁范儿,邵凌绝果断选择上车,不陪着某人瞎疯。 伍一冲邵大BOSS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嘴里小声碎碎念:“你丫就可劲儿装吧,有本事待会儿别看!” 运足气,清了清嗓子,伍一毫不犹豫地对着空旷的大马路嘹亮地嚎起来,“顾-毅-我-叫-你……” 还没嚎完,旁边就想起一个浑厚的男声。 “伍导,什么事?” 伍一头也没回,捅了捅边上人的腰眼,笑嘻嘻道:“嘿,别说,你丫整得还真像!哥们儿,哪儿高就呀?”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接茬儿,忿不过地转过身,“嘿,你丫……咋在这儿?” “不是你找我吗?”顾毅不急不缓地说。 “你丫听错了,老子喊的是‘故意’,不是‘顾毅’。”伍一梗着脖子死拗。 顾毅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定定瞧着,□□luǒ的视线就像一面照妖镜,bī得伍一一张白皙的脸庞霎时腾起两大朵红晕。 李伟取车回来就看见马路牙子上的俩人,以为二人又卯上了,赶紧奔过来,连口气都没来得及顺,就开始寒暄。 “诶,伍导,真有缘呀!咱又见面了!” 伍一顺势错开身,破天荒地对李伟露出整齐的八颗大牙,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如沐chūn风,“可不是,瞧这缘分!” 被某人一张明晃晃的笑脸炙烤着,李伟浑身像爬满了毛刺儿,不寒而栗呀! 瞧着面前人一副吃了耗子药的表情,伍一不由得纳闷:难道我给的阳光还不够么,他咋就灿烂不起来呢? 想着这货也算帮了一丢丢小忙,伍一决定再客套两句。 “搁这儿gān嘛呢”语气温柔得自个儿都想吐。 李伟心里直发毛,哆嗦着嘴巴回道:“刚……刚参加了一个饭局。” “这吃的是螺丝呀,咋说话都带着抖音儿呢?” 伍一随口的一句玩笑话,李伟硬是GET到莫须有的讽刺意味,顿时心里阳光了,脸上灿烂了,嘴皮子利索了。 “伍导,你咋知道我吃的是螺丝?” “……” 伍一暗自磨牙,尼玛,给丫阳光不灿烂,非得整点颜色开染坊,老子就让丫求锤得锤! “我不光知道你吃的是螺丝,还知道你今儿身穿绿裤衩,头顶小绿帽!”说完,也不管李伟什么反应,大摇大摆地上车,看都没看眼某人。 “你有事先走呗,我自个儿打车回去。”伍一边系安全带边对“吃瓜群众”说。 “没事,看你怼人特过瘾。”邵凌绝一脸意犹未尽。 伍一一阵恶寒,没好气地哼道:“看怎么过瘾,试一下不更慡!” 就特么简单的一句话,恁是让“衣冠禽shòu”的邵大BOSS咂摸出荤腥味儿。 顶着一张“英俊无敌,邪魅至极”的脸,附到伍一身边道:“看完片儿,再试不更慡?” 凡是个带把的,能拎不清是啥片儿? 伍一面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又羞又愤地推开邵凌绝,气哄哄开吼:“还不开车,搁这儿gān嘛?等着人请吃饭呀!” 邵凌绝见好就收,顺了顺伍一的头发,麻溜开车走人。 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顾毅莫名感到不痛快。 李伟回过神,瞧见别个的脸色比自个儿的还难看,瞬间心里平衡了。拍了拍顾毅的背,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行了,大老爷们的,为这点事儿不值当!” 顾毅一言不发,径直朝他们的车走去。 “瞧这脸皮薄的!”李伟跟在身后小声嘟囔。 上车后,李伟照例问一句:“送你回家还是去别的地儿?” “回家吧。”顾毅略带疲惫地靠向后座,眯着眼养神。 李伟把车开到顾毅住的高档小区时,已经是日落时分。本想叫醒人,但瞧顾毅一脸倦色,便没作声。自顾点了根烟,悠闲地望着天边那抹晚霞。 “车上那个人是谁?”顾毅突然开口问。 “哪个人?”李伟顺嘴接了句,反应过来后说:“我当时光顾着应付伍一,没心思留意。不过,看车应该身价不菲。” “诶,你问这个gān嘛?” 顾毅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路上注意安全。” ……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不眠夜 邵凌绝开着一辆限量版兰博基尼来到伍一的住处。 这片儿离市中心较远,都是些平民小区。治安虽不差,但环境着实让人不满意。 “我有套房离邵氏很近,你哪天有时间搬过去,上班也方便些。”邵凌绝皱着眉头道。 伍一望着车窗外熟悉的一景一物,随口应道:“回回整这一出,不嫌累么?” “你要是搬过去,我用得着总整这一出?”邵凌绝闷声回道。 伍一不作声,直接下车朝小区里走。 邵凌绝赶紧跟上去,“我就这么一说,你要实在不想搬,我请保姆过来照顾你。” “谢了您嘞,我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伍一心烦气躁地加快脚步。 “那我让张嫂过来,你小时候她可最疼你。”邵凌绝不死心地说。 伍一眼神一暗,冷声道:“我不想见到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任何人。” 邵凌绝识相地闭嘴,跟着伍一的脚后跟爬楼。 俩人一步一个脚印,终于爬到了六楼,刚准备进屋,对门王婶就端着两盘满满当当的大饺子走了出来。 “小一呀,你弟的车真扎眼,我在楼上就瞅见了。咯,我刚包的饺子,你自个儿煮煮就成。” 伍一赶紧接过盘子,道了声谢。 “那啥,邵公子,你也吃点儿,我包的饺子实称得很,足够你们哥俩吃。”王婶略带拘谨地跟邵凌绝搭讪。 邵凌绝没回话,点了点头。 王婶脸上顿时乐开了花,“那成,你们忙。”说完,转身进了门。 伍一进屋就把饺子搁鞋柜上,径直朝房间走去,一副撂摊子的架势。 邵凌绝顾自换上自个儿的拖鞋,端起盘子去厨房。 当然,他一个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大少爷是不会做饭的。不过,他从某人那儿GET到一项神奇的技能——一锅煮天下。 快速在脑子里边回想了下伍一用电饭锅煮面条的过程,邵凌绝麻溜地动手操作。 首先把电饭锅内胆拿出来,蓄上一半的水,再把饺子全都倒进去,盖上锅盖,最后插上电,按下开关。得,齐活! 伍一在房间里生了一阵闷气,这会儿真饿得前胸下腹一样平,但又抹不开面出去,竖起耳朵偷听厨房的动静。 “哧哧哧”,水蓄上了;“铛铛铛,”姜剁了;“刺啦”,碗碎了。 伍一心肝一抖,肉疼地腹诽:尼玛,上辈子跟碗有仇么,咋回回来碎一个? “刺啦”,最后一个碗也“光荣牺牲”了! 伍一瞬间不能忍了,“哐”的一声拉开门,朝手欠的某BOSS杀过去。 不知道饺子煮没煮好,邵凌绝频频揭开锅盖查看。发现锅里冒出一团坨的东西,立马拿盘子盛。不料手一滑,盘子直接碎了。只好用另一只,结果刚盛完一坨,锅里又冒出一坨。一走神,盘子又碎了。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某人就来了。 站在厨房门口,伍一不知道自个儿该哭还是该笑。他家的碗完好无损地搁在案台上,地上碎的是王婶家的俩盘子。 走过去,往锅里瞅一眼,瞬间就石化了。 这锅比地上玩意儿好点有限的东西确定是王婶给的那两盘白白胖胖的大饺子? 邵大BOSS一脸小媳妇模样地蹲着同地上的污秽作斗争,偷瞄到某人脸色不对,连忙打岔:“那个,咱们的碗没碎。” “我可全都是按你那样做的,煮着煮着就变成了这样。”又心虚地辩白一句。 伍一不管“这样那样”,只问:“你是等水开下的饺子还是直接扔冷水里?” “这个有区别么?”邵BOSS一脸无知。 “有,”伍一磨牙,“本来你可以一口一个大饺子,现在只能喝疙瘩汤,多好!生姜、醋全省了!” “要不,咱还是出去吃吧?”邵凌绝小心翼翼地建议。 伍一全当耳边风,打开橱柜,拿出一撮面条扔进锅里,随便撒点作料,盖上锅盖,甩手走人。 邵凌绝把厨房收拾gān净就去客厅找人,屁股刚在沙发上坐定,旁边的位置就空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厨房,极像只做错事、耷拉耳朵的大láng狗。 伍一端着一碗面坐到餐桌前,顾自大口地吸溜。 邵凌绝自觉地进厨房盛自个儿那一碗,出来后厚着脸皮跟某人共处一桌,小口吸溜面条。 “这面条咋比平时吃着更香呢?”没话找话说。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伍一恶狠狠地数落。 “……” 一顿饭吃得别提多堵心。 邵凌绝一心一意地扮演纯良无害的小奶狗,可对面人就是不买账。 伍一是吃面的全程被一双哀怨的眼珠子严盯死瞅,搁谁能不瘆得慌? “得了,你赶紧走吧!”无奈地开口。 “这不还早么?” “哪能妨碍邵总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呀?”伍一撂下筷子,戏谑道。 “我可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邵凌绝说着就整领带、顺头发,以证自个儿的清白。 “你确定不是朝五晚九?”伍一促狭一笑,接着道:“晚上九点出门,早上五点回家。” 邵凌绝gān咳两声,转移话题,“你这次是跟王冥的组?” “嗯。”伍一收起玩闹,正经答道。 “这老头倔的很,在片场要是甩脸子,你可千万别忍着。” “这个你还真不用担心。”伍一嘚瑟地挑挑眉。 “也是。”邵凌绝笑道。 “话说回来,像他那样jīng雕细琢的导演现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伍一实事求是地感叹。 “他再怎么求jīng,也没见整出一部卖座的。”邵凌绝嗤道。 “那是因为他拍的都是文艺片,而且题材侧重于探讨人性、伦理这类深刻的问题。试问,有几个人愿意花钱自找不痛快?”伍一罕见地维护一个人。 “看不出来,那老头还挺对你的眼。”邵凌绝打趣。 “行了,我这都陪吃陪聊了,您老请回吧!”正事谈完,伍一又开始轰人。 “那我给你陪睡?”邵凌绝顺杆往上爬。 伍一翻了个白眼,连句“滚犊子”都懒得说,直接回房。 邵凌绝死皮赖脸地跟上去。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完全隔绝了某人的“痴心妄想”。 邵凌绝正准备破门而入,陡然想起跟别个有约,便作罢了。 “那个我走了哈,你别贪凉不盖被子。” 伍一躺在chuáng上,颓然地睁着双眼,不知今晚又会不会是一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双双入选 三天眨眼就过去了。 周萍一大早就接到电话,让Marshall到公司试装,吓得她把口红都涂歪了。真不是她定力不够,而是太了解自家二货了。平时摆摆花把式还成,要真和人比划功夫,绝bī被完爆得连渣都不剩。 一颗货真价实的金刚钻,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伍一就算脑子被雷劈了都gān不出“丢钻抱枕头”这么惊悚的事儿! 难道伍大导演被人穿了?周萍脑dòng大开,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用五分钟消化掉这个如同踩了狗屎运的惊天好消息,周萍继续对着镜子描眉画眼,心里的嘚瑟就像画得高耸的眉峰:尼玛,老娘今个儿要艳煞四方! 拾掇好自个儿后,周萍风风火火地杀到Marshall家。一把将chuáng上的二货薅起来,捏着脸左看看又瞅瞅,也没整明白伍一到底看上这货哪儿了。 Marshall迷迷瞪瞪的,见是自个儿小姨,便直接挣开脸,一头扎回chuáng上。 “还不起?真当自个儿是头毛驴,非让人抽俩鞭子才动?”周萍叉腰怒骂。 Marshall瞬间从chuáng上坐起来,穿上拖鞋,机械地去卫生间洗漱。整个过程目光呆滞、两眼无神,也不知道是怎么辨的路。 周萍严重怀疑他们一家子qiáng势基因都拉去喂狗了,要不然咋一点影儿都没落到Marshall身上?一脸不能忍地看着某货那副挫样,恨不得冲上去扇几大耳刮子! 十分钟后,Marshall终于出来了,一副回魂样儿,弱不拉几地申诉,“小姨,我今儿没通告。” “恭喜你,现在有了!”周萍没好气地说,转身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吼一嗓子,“傻愣着gān嘛?赶紧的!” “哦。”Marshall苦bī地跟上去。 上车后,周萍就告知某货此行的目的。 “你说伍导选我了?”Marshall淡定地问。 “有木有很兴奋?想不想对着车窗嚎两嗓子?”周萍激动的小因子又跑了出来。要知道让这二货被伍一相中简直比让处女怀孕难度还大! “这不是意料之中么?”Marshall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 “呵,我咋不知道你成仙了?”周萍翻了个白眼。 Marshall还是那副淡然的口气,“他能让我试戏不就是相中我了么?” 你丫可真了解自个儿!周萍腹诽一句,嘱咐道:“你有谱儿就行,可别给我整出啥岔子。” …… 李伟这边也接到了通知,这会儿正在赶去邵氏的路上。 “诶,你说伍一啥意思?明明两个都要,gān嘛还整那么一出?” “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顾毅淡淡地说。 “你咋还替他说话?”李伟理解不能,“要我说你现在冲着马路牙子骂他两句都不为过!” 顾毅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问:“他都导了哪些戏?” “一部也没有。”李伟实话实说。 顾毅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李伟从后视镜里瞄到了,解释道:“伍一是副导,跟的组不少,但他自个儿没导过。” “他不想导?” “这不是他想不想的事儿,而是专业有限。”李伟歇了下嘴,接着长篇大话,“他是京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毕业后就直接留校教(书)育人了。要不是成天练嘴皮子,能骂人的话张口就来,还特么不带重样的?不过,三年前不知咋的就辞职进了邵氏。那会儿邵总好像刚留学归来,直接进公司执掌了大权。嘿,你说这事儿凑不凑巧?” 稍微离了点题,李伟立马拉回来,“他平时跟组只管选选演员。其他副导gān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活儿,可没人敢让他gān。他心情好才去片场溜达溜达,要不就搁自个儿家呆着。头顶着个‘邵’字,谁敢对他说三道四?” “他不是姓伍吗?”顾毅插一句嘴。 “你去网上搜一下‘邵伍一’,出来的保准是他。他不让人喊他邵导,别说,还挺有良心的!有了富贵后爹也不忘自个儿亲爹,搁我可不一定能做到。”李伟由衷地佩服了一下某人,募地话锋一转。 “他平时那jīng的一个人,咋在这事儿上就这么轴呢?”完全一副恨不得自个儿能替人的口气。 顾毅弯了弯唇角,眸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愤青”了一会儿,李伟开始讲正事,“咱们这部戏的正导是王冥。那老头犟的很,一部戏拍个两三年都有可能。可制片那儿耗不起!总共投资才几百万,按王老头那么整,人民币烧完了,戏都拍不完。这不,俩人卯上了,双双撂了摊子。要不然这选主角的事也不会由伍一一个人说了算。话说回来,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公司都立项了,要是因为第一、第二负责人不合就把组给散了,那以后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有谁执行?这不,为了杀jī儆猴,公司将俩人晾在一边,开机前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该咋整就咋整。我估计到时候邵总会出面给俩人一个台阶下,毕竟和气生财嘛!” 李伟意犹未尽地收嘴,他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爱八卦,坚信“每日一扒,生活必发”! “诶,我说了这么多,你咋没啥反应?”听众不给力,扒起来也不过瘾呀。 “伍一为什么进邵氏?”顾毅终于给了点回应。 “我这一箩筐废话,你就择出这么一句,难道对他感兴趣了?”李伟笑呵呵地调侃,刚说完就感觉一股凉气袭上后脖颈,连忙改口,“那啥,我就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说真的,那得多不开眼才能瞧上伍一,你说是不?” 这会儿,不仅后脖子,整个后背都拔凉拔凉了。 李伟都快给整哭了,心里哀怨道:大哥,你倒是给个明话呀,我也好顺了您的意呀!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叩谢!! ☆、整整大六岁 进了邵氏大门,李伟玩命狂奔,终于将自个儿一只脚挤进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看清里面的人后,立马收起一身的láng狈样,傲然站立,背部绷起贼拉笔直的线条。 Marshall自来熟地跟顾毅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顾毅点了点头,站到李伟身旁。 Marshall丝毫没觉得被怠慢,满脸艳羡地盯着顾毅健硕的身姿。 “某些人自个儿上不了台面,带出来的货色也人模狗样,见到前辈都不打声招呼。”周萍yīn阳怪气地找茬。 李伟毫不示弱地回击,“可不是,某些人混了这么多年,恁是没把自家那坨烂泥扶上墙。” 周萍被堵得肺都要气炸了,恨不能吐出一口老血喷死前面人。 为了避免自个儿被“战火”波及,Marshall赶紧打亲情牌,“小姨,你最近不是总感觉头晕想吐么,现在坐电梯有没有不舒服?” 周萍媚眼一转,附和道:“哎呦,最近也不知道咋整的,总感觉恶心想吐。”说完,配合地“呕”了声。 李伟听得直心塞,女人恶心想吐能为啥,不就怀孕那点破事儿嘛! 这么一顶严严实实的绿帽子扣下来,哪个男人能咽得下气儿? “有些女人真不知道检点,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勾搭人。”李伟顶着张便秘脸酸讽。 周萍把玩着新做的指甲,嗤笑一声,“我可不像某些人,专吃窝边草,见到小妹妹就走不动脚。” 李伟知道周萍说的是他以前带的那些女艺人,为自个儿辩驳道:“人家小姑娘刚进娱乐圈,我总得多提点两句吧。” “是,都提点到家里了,说不定还会在chuáng上提点下。” “那是因为人家不舒服,我不得给送回家呀?” “现在是人家,指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家人。” …… 直到周萍和Marshall先出了电梯,顾毅的耳根子才算清净了。 李伟这回淡定多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还语重心长地对顾毅说:“找老婆可千万别找嘴毒的,瞅瞅我,见天儿被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俩仇人,哪像两口子?” 见顾毅没反应,又自顾自地说:“也难怪伍一30多了还单着,就他那张嘴,搁谁能受得了?” “你刚说他几岁?”顾毅又从李伟的话中择出一句自个儿感兴趣的。 “上次不跟你说了么,16年前他15岁,16加15不正好31嘛。”李伟答完话又继续说:“别说你不相信,我都为自个儿感到惭愧。同样都是30几的人,他咋就那水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20出头的大小伙子。你说,伍一那张嘴到底有多毒,连岁月都不敢在他脸上动刀!” 得知某人整整比自己大了六岁,顾毅心里一阵不对劲。 李伟摸着自个儿的糙皮老脸,默默鞠了把沧桑老男人泪! 俩人各怀心事地来到签约办公室。 李伟认真研究了半天合同,确定没问题才推给顾毅看。 顾毅简单扫了眼,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出了办公室就有人带他们去楼下试装。 …… 伍一刚到门口,就听见服化组的女人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诶,你们说晏女神咋会接投资这么低的文艺片?这不明摆着自降身价么。” “你见过30多岁的灰姑娘么?她再不换下戏路,迟早被小花们拍死在沙滩上。” “可不是,……”化妆组的小张正说着,突然瞥到门口的人,赶紧噤了声。 其他人见状,立马散开,各忙各的去。 伍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 知道动了尊大佛,小张连忙找补,“那个伍导,我们就是嘴闲的。我们可一直是晏女神的铁粉。” 哪家艺人有你们这样的粉,铁定倒霉。伍一沉着脸腹诽。 化妆组的小赵也过来解围,“伍导,搁这儿gān嘛呢?” 伍一不轻不重地开口,“这不,邵总觉得咱们公司最近的风气不咋地,让我到处转转。我这转呀转呀……”故意停顿下。 众人的心一下给提到了嗓子眼儿。 “也没啥事,你们忙。改天我让他亲自过来看看。” 一群女人个个面色惨淡地到一旁凉快去。 晏清芷进来就发现伍一大爷似的坐在镜子前,旁边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晏清芷莞尔一笑,嗔怪道:“伍大导演,我不就晚来了几分钟,你至于给我脸色看么?” 听出晏清芷在给她们解围,刚才还在背后嚼舌根的女人们霎时都有些自惭形秽。 伍一偏要说破,“晏女神的敬业jīng神在圈内可是众所周知,你再怎么给别个台阶下也犯不着贬低自个儿!” “还真生我的气了?”晏清芷握住伍一的手,柔声问。 “就知道拿这招治我。”伍一口气无奈,眉眼终于带了点笑。 “还不是因为你吃这一套!”晏清芷眨巴着眼睛撒娇。 “行了,你赶紧试装吧,我还得到男演员那儿看看。” “嗯,快去吧。” 这边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化妆组的小赵正一脸纠结地盯着Marshall。 “怎么了?”伍一上前问。 “是这样的伍导,Marshall的角色是阳光帅气中带点叛逆的大男孩。由于他本身太过阳光,我们尝试给他做一些非主流的造型来增qiáng角色叛逆这一特性。结果不知怎么就搞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小赵回道。 Marshall望着镜子中的自个儿,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伍一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恢复他原本的造型,让他换条不太过的破dòng牛仔裤,另外给他配些小饰品,耳钉、项链、指环都可以。不过,都要简单样式的,不要整些花里胡哨的。” 半个钟头后,Marshall妆发恢复了原样,牛仔裤换上了,项链、指环也就位了,就只剩下耳钉还没戴。 伍一正在刷手机就听见某货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小赵朝伍一解释道:“伍导,我们要给Marshall打耳dòng,可还没挨到他,他就又哭又叫的。” 周萍知道自家傻侄子从小就最怕打针,原以为这二货费劲吧啦地争取到角色,肯定会为“艺术献身”,哪曾想自个儿还是高估了他! “伍导,我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要不就不戴耳钉了吧?”周萍底气不足地建议。 伍一回看了眼周萍,平静地说:“周姐,这屋里数你资历最深,你要是认为行,咱就这么着。” 周萍一下子就被搞得进退两难,咬了咬牙,朝小赵说:“给他打吧!” Marshall一听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准备夺门而去。 伍一眼疾手快地截住人,小声道:“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Marshall的男儿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bī着自个儿坐了回去。 小赵赶紧朝着Marshall的耳朵又快又准地来了下。 刹那间,凄厉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邵氏办公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一失足成一世爱 顾毅和李伟也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震到了,快步寻到了“凶案现场”。 Marshall双手紧抓椅子扶手,眼珠瞪圆,表情狰狞,特像被上了酷刑。 伍一这个“刽子手”还不放过他,不痛不痒地说:“我给你三秒钟,迅速将自个儿的小脸恢复正常,不然我让他们对着你别的地方再来一下。”说着视线下移。 Marshall被吓得一秒不到就恢复了原样,顺带两手jiāo叉,护住胸部。 伍一再次打量了眼Marshall,对小赵说:“把项链、指环摘了,带他到摄影棚拍照。” 顾毅的造型做起来相对简单些,他本身就属于稳重型,和角色非常吻合。发型师给理了个四六分头型,服装师让换上质感廉价的黑西服。整个人虽气质不减,但已经有那么点像混迹职场的小人物。 “伍导,你觉得咋样?”小赵问。 “你对他来电不?”伍一不答反问。 小赵羞涩地笑了下。 “我们拍的不是偶像剧,不需要欧巴!把他给我搞得要多土有多土!”伍一厉色道。 小赵心里回了句:不是我不想整,是人家硬件太qiáng,硬是盖过了外壳的瑕疵! 抱怨归抱怨,事儿还是得做。 先把顾毅的妆卸了,再把头发抓得凌乱,最后戴上大黑框眼镜。 别说,凌厉的视线一遮,整个人气质立减。这要放大街上,小赵自个儿都不会多瞅一眼。 “先就这样,让他再试几套家居服,弄好后也到棚里拍几张照。”说完,伍一抬脚去隔壁找晏清芷。 大佛一走,小鬼们立马蹦跶开来。 “我刚才去上厕所,遇到那边的小张。你们猜她跟我说啥?”化妆组的小钱一脸神秘。 一群女人的八卦之心立马躁动起来,齐刷刷看向小钱。 “嘿,说出来,保准吓你们一跳。”小钱又吊了一下她们的胃口才继续说:“小张说伍导和晏女神根本没分手,亲眼瞧见他俩腻腻歪歪,简直要nüè死一帮单身狗。” 这么个重磅消息丢出来,女人们瞬间炸开了锅。 “难怪伍导出去的时候急冲冲的!” “可不是,他哪回不把我们nüè得半死。今儿这么痛快,敢情是心里惦记着晏女神。” “我就说嘛,晏清芷这么多年没有绯闻,原来是一直恋着伍一这颗草。” “我还真想看看他俩咋腻歪。” “同上同上!” 李伟看着一帮女人们八卦,自个儿也嘴痒了。 “我说伍一咋还单着,合着搁这演梁山伯与祝英台呢。” 顾毅不明所以的视线望过去。 李伟马上来了jīng神,“这邵家与晏家是世jiāo,据说邵董和邵总的名字都是晏老爷子给取的。伍一不是打小跟着他妈改嫁到邵家嘛,这么说来他跟晏女神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俩人又上了同一所大学,于是顺理成章地好上了,可后来不知怎么就分手了。据说是晏女神的老爹晏修远瞧不上伍一。晏家虽不及邵家有钱有势,但也是京城享负盛名的书香门第,哪看得上伍一这个空有虚名的‘邵大公子’。这不,俩人被棒打了鸳鸯。” 即便对伍一有诸多不满,李伟这会儿也动了恻隐之心,唏嘘道:“你说伍一这身世也够惨的,从小就没了爹,长大后又受尽白眼,搁我也得心理变态。不过,他也够深情的,为了守住晏女神,宁可屈才当个副导。” 正说着,某人就走了进来。 不知是不是多想了,伍一觉得俩货看自个儿的眼神特别怪,懒得搭理抽疯二人组,直接说:“等会儿拍完照,跟清芷到一楼的咖啡厅见个面。Marshall也会去。” 伍一前脚出门,李伟就念叨起来,“瞧瞧,直接喊晏女神的芳名,看来俩人真是余情未了。” “……” “清芷,这是顾毅和Marshall。”伍一替二人作介绍。 晏清芷明媚一笑,打趣道:“你们一个帅,一个美,我这女主貌似有点多余。” Marshall刚想开口就被别个抢了先。 “才子再好,也得配佳人。我们可是足足转了一个小时的圈才能有机会跟国民女神合作。”顾毅瞟着某人侃侃而谈。 伍一眼刀子“唰唰”直甩,咬牙切齿地腹诽:尼玛,平时憋不出个屁,这会儿嘴皮子倒利索,合着满嘴的话都攒着泡妞! “什么转圈?”晏清芷有些摸不着头脑。 Marshall瘪着嘴巴道:“试戏的时候伍导让我们比转圈。”说完就被某人剜了一眼。 晏清芷对伍一嗔笑一声,“你呀,可别吓坏人家小孩子。” “我那会儿睡着了,谁知道他们是真转还是假转!”伍一空口白牙地胡诌,又qiáng辩,“人家试戏还要演猫演狗演猪,我这就转两圈,算对得起他们了!” 晏清芷笑笑,没再谈这个话题。 四人聊了将近一小时,确切地说是顾毅和晏清芷俩人热聊了个把钟头。 Marshall怕自个儿多说多错,只能不说光听。 伍一是想插话,可回回被某货截住,心里早就把人全家问候了个遍。 “我下午还有事儿,不能跟你们多聊了。”晏清芷略带歉意地说。 “我们相互加个微信吧。”说完,划开自个儿的手机。 Marshall赶紧点开微信,让晏清芷扫码。 顾毅也把手机递过去。 “小一,你的呢?”晏清芷边扫顾毅的边问。 “没带。”伍一生硬地吐出俩字。 晏清芷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伸进旁边人的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熟练地解锁,对着Marshall和顾毅的手机分别扫一下,然后把他俩的手机互扫。 “帅哥们,我先走啰,麻烦你们买单呦!”晏清芷边语笑嫣然边起身。 Marshall赶着回去补觉,也站了起来,“伍导,没什么事儿我也先走了。” 只剩俩人隔桌对坐,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别给老子动啥歪脑筋,有空整幺蛾子还不如磨炼自个儿的演技!”伍一单刀直入。 顾毅侧了侧身,躲过这一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伍导何必棒打鸳鸯!” “MB,你丫还能再要点脸不?”伍一发飙怒骂。 顾毅笑看了眼某人,没作声。 伍一恶狠狠地回瞪过去,尼玛,不接茬是吧,老子不说话照样吊打丫! 被如牛眼般贼拉大的两颗黑眼珠子死死盯住,顾毅丝毫没觉着不自在,一派悠闲地喝咖啡。 伍一明明嘴馋,又放不下刚拉起的阵仗,只能一个劲地腹诽:尼玛,这苦不拉几的玩意有啥好喝的?瞧丫那做作样,真当自个儿要演优雅贵公子! 顾毅把某人傲娇的小模样尽收眼底,抬手招来服务生,点了份蛋糕。 服务生送来后,顾毅就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将蛋糕放到伍一跟前。 对于一个视甜品如命的馋嘴来说,任何一块蛋糕都是潘多拉的魔盒。这不,罪恶的爪子迫不及待地伸了过去。 顾毅眼角覆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块蛋糕下肚,伍一自个儿喊来服务生,又点了好几份。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给自个找面儿:尼玛,恶心巴拉地打歪主意,不让丫出点血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胡吃海塞完,伍一摸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心情倍慡儿。刚准备起身走人,服务员就过来结账。 “您好,请问哪位买单?” 顾毅掏出钱包,付了自个儿那杯咖啡钱。 伍一瞪圆眼珠子,差点嚼碎了后槽牙。 “你好,其余两杯咖啡、五份蛋糕一共是一千块整。”服务生面向伍一,礼貌地说。 伍一没动,直接回了个“你咋不去抢”的表情。 服务生脸色尴尬地转向顾毅。 顾毅低头玩手机,不接茬。 这会儿轮到服务生磨牙了:尼玛,两个大老爷们为这点钱推来推去,好意思么? 最后,还是伍一先绷不住了,没好气地朝对面说:“老子现金不够,你丫先垫着,回头老子还。” 顾毅头也没抬,直接回了句,“你可以用手机支付。” 服务生也赶紧附和,“您是用微信还是支付宝?” 伍一不爱网购,手机里根本就没下支付宝,微信也只是作为聊天工具,里面一分钱也没有。 眼瞅着服务生都快在自个儿身上盯出俩窟窿眼,二话不说,直接拿过顾毅放在桌上的钱包,抽出一沓,特大爷地说:“不用找了!” 还没来得及拍屁股走人,顾毅也特大爷地来了句,“我只接收微信还款。” 被人明目张胆地bī债,伍一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欠钱不还的事儿,咬牙道:“行,你丫等着,准保给丫一个大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左手右手一起抖 当天晚上伍一就把银行卡和微信绑定,这会儿正盘腿坐在chuáng上给某货转账,一零零零,一边输金额一边默念。 突然阳台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吓得伍一心脏怦怦跳,手也跟着哆嗦了下,直接点了转账,没仔细看就输入了密码。 返回通讯录,找到那货的名单,刚准备删除,就收到银行的短信通知。顺手点开,一眼扫到上面的金额,伍一瞳孔瞬间放大,恨不得立马剁了自个儿的狗爪子! 没悲催完,“朋友已确认收钱”的信息就发了过来,彻底一头扎倒在chuáng上。 装死了半天,总算静下心来捋捋这起“冤假错案”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主犯毋庸置疑是自个儿两只配合得“完美无间”的手,左手大拇指不小心多戳了个零,右手食指准确无误地点了转账。左手右手一起抖,悲剧能不木有?至于罪魁祸首……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臭猫,早不叫晚不叫为毛偏偏在老子办正事儿的时候叫?为毛?为毛? 归根结底,伍一能接受自个儿gān出如此傻bī事的唯一解释就是——“鬼蒙了眼”。 如果不是撞邪,谁特么能gān出这么傻bī的事?谁特么能? 又薅扯了一阵头发,终于想起来现下最要紧的是——讨——债。 讨债是个技术活,伍一这辈子也是头遭gān。想着事以和为贵,决定先使软招,麻利编辑一条微信发过去。 “我给多整了个零,你丫把多余的转回来。” 顾毅秒回了一条转账信息。 伍一霎时双目充血,啥招都不想使了,只想楔死某bī货。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又收到一条直接爆肝的文字信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电话狂拨bī货的号码。 “嘟嘟……您好,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 再拨! “嘟嘟……您好,您拨叫……” 直接挂断,再拨! “嘟嘟……您好……” 再挂断,再再拨! “嘟嘟……您……” 怒不可遏地杀回微信。 “尼玛,别给老子装死,还钱!”愤怒地发了条语音。 顾毅又秒回了那条文字信息,“分期还款”。 伍一目眦欲裂,咬牙回语音。 “你丫每回转一分钱,是不是等丫死了,老子的钱都收不回来?” 顾毅编辑了一条更绝的发过来。 “我比你年轻。” 如果手机不是伍一自个儿辛辛苦苦赚钱买的,这会儿肯定被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了。 眼见来硬的不行,怒火中烧地换回软招。 “给个痛快话,咋样才肯还钱?”疾言厉色地发了条语音。 顾毅原本只是想逗某人玩会儿,结果逗着逗着就逗上了瘾。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猫控,而伍一正好像只一撩拨就炸毛的凶猫。既然养不了真猫,那养养某只能自理的人猫也不错。 “第一,不准跟我说脏话。”勾着嘴角给自己的猫定规矩。 “行。”怕自个儿忍不住爆粗口,伍一改发文字。 “第二,不准吃别人给的东西。”他的猫当然只能认他这一个主儿。 伍一咬着指甲盖回了个“行”字。 养猫就是为了闲暇的时候陪伴自己,顾毅心满意足地编辑最后一条。 “第三,随叫随到。” 忍着胸口的怒气,伍一又发了个“行”。不等别个再“漫天要价”,抢先发过去一句。 “啥时候还钱?” 顾毅只回了四个字,“看我心情”。不到一秒就收到某人发来的语音,想着不是什么好话,就没点开听。 看来猫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调教,顾毅眯着眼睛躺在chuáng上暗忖。不过,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给bī货发了条“草你妈”后,伍一就把手机甩到一旁,呈大字瘫在chuáng上,暗搓搓地磨牙。 MB,想把老子当宠物养,做丫的chūn秋大梦! 气着气着,自个儿倒先做起了梦。 在梦里,他把顾毅绑在十字架上,拿蘸着辣椒油的皮鞭使劲地抽,每狠抽一下就厉声问一句“还不还钱”,整整抽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伍一就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总的来说就一个字——累。更累心的是在梦中某bī货就像个顽qiáng的革命战士,怎么都不肯屈打成招,简单来说就是——他做梦都没能讨到债! 刚准备补个回笼觉,就收到bī货发来的转账信息,整个人瞬间更更不好了! 李伟觉得顾毅今天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 虽然还是一副面瘫脸,但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的。更稀奇的是每隔一会儿顾毅就看一眼手机,完全是热恋中的人才会表现出来的焦急举动。 “有啥高兴的事儿?”李伟开始每日一扒。 “养了只猫。”顾毅今天心情好,话匣子也打开了。 “猫?啥猫?”李伟不相信有男人会因为一只猫兴奋。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小的嘴,只要一逗,立马炸毛。”顾毅宠溺地说。 李伟深深觉得顾毅的口气不像在说一只傻猫,而像在说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他也认识。脱口而出道:“你家的猫咋这像伍一?” 顾毅面色不自然地变了变,生硬地说:“猫不都那样!” 李伟腹诽:猫是都那样,可没男人会像你那样心花怒放地谈一只猫。 “咋想起养猫了?”好奇地问。 “遇到只合适的。”顾毅敷衍道。 “遇到?不会是只野猫吧?”李伟有点担心。 “那玩意可不咋gān净。你有空带它去宠物医院打打预防针,做做清洁啥的。” 顾毅脸色又僵了下,心道:我要是把“它”带去了,估计全医院的人都得打针! “我的猫不吃我喂的东西。”不开心地嘀咕一句。 “是不是你喂的猫粮不合它的口味?” “我也不知道。”顾毅一脸烦闷。 “要不你给它整些贵的猫粮,猫嘴都刁着呢。”李伟建议。 “行吗?”顾毅不确定地问。 “试试不就知道。”李伟乐呵呵的。 说试就试,顾毅马上点开微信,给某人发了个 “大红包”。 伍一上完厕所回来就听到手机“叮咚”了一声。打开一看,又是bī货发过来的,本来不想理,可实在禁不住红包的诱惑,手一贱就点了“开”,俩眼珠子立马赤红了。 果然,不应该对bī人心存幻想!!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嘴巴里开始拨拉小算盘,“每天还老子10块钱,一年365天,那一共就是3650块。3650乘以2等于7300。10000减去1000减去7300就等于1700。1700除以10等于170。170除以30约等于6。” 大脑高速运转了半天,终于得出结果:收回全部的债大约需要两年半。 多么可喜又可悲的事儿!! 内心又拧巴了一阵,伍一决定不傻bī地要骨气不要钱,磨着牙根给bī货发了条语音,“算你丫狠!”。 李伟觉得顾毅先前是心里偷着乐,面上不动声色,现在是完全乐开了花,还破天荒地朝他搭讪。 “我的猫终于肯吃饭了。” 雀跃的口气听得李伟直咋舌。 “那个,你还请了专人照料呀?” 不想“养猫”的事穿帮,顾毅一字带过,“嗯”了下。 “要不改天我去你那儿看看?”李伟特好奇到底是怎样一只猫陛下如此深得顾毅这个猫奴的心。 “不行。”斩钉截铁的一声拒绝。 李伟的三观再次被颠覆,腹诽道:一只猫你就这么护犊子,要是你媳妇还不得见天儿锁家里,生怕别个多瞅一眼! “对了,你给猫起名儿没?”随口问一句。 “起名?”顾毅还真忘了这一茬。 “对呀,野猫也会认主。你给它起个名儿,它就不会乱跑了。” 顾毅剑眉微蹙,琢磨着取个什么名字才能拴住那只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拐走的“猫”。 “你的猫不是跟伍一特像吗?要不你就叫它小一吧?”李伟开玩笑地说。 原本以为会被果断地拒绝,没料到顾毅直接拍板了,李伟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那个,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是换一个吧。” “挺好的。”顾毅笃定的口吻。 “别介呀,伍一要知道还不得削了我俩!”李伟一脸苦哈哈。 顾毅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慢悠悠地说:“他不会。” “你咋知道?”李伟音调猛地拔高,嚎了一嗓子。 顾毅转移话题,问:“今天几点结束?” 李伟只好先谈正事,“今儿就是给E尚杂志拍摄新刊封面照,用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下午两三点就能结束。” 到了摄影棚后,顾毅和摄影师简单jiāo流了下就开始投入拍摄。 这组大片一共要拍三种风格:成熟Man型,忧郁小生型,阳光大男孩型。不管哪一种顾毅都能完美驾驭。让一向对新人苛刻挑剔的摄影师都连连称赞。本来预计要到下午才能结束的拍摄任务,12点不到就完成了。临走前,摄影师还拍着顾毅的肩膀,一个劲地说“前途不可限量”。李伟乐得整张糙脸都快抽筋了。 “现在还早,要不到餐厅吃个饭再回去?”李伟边启动车子边问。 “不了,我还要回去喂猫。”顾毅工作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不仅没萎靡不振,反而还jīng神抖擞。 李伟已经完全接受某人是猫奴这个事实了,打趣道:“有了‘情人’就是不一样,立马变成居家好男人。” “那是你没养过猫,不知道它们有多可爱。”谈到“猫”,顾毅更加神采飞扬。。 李伟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絮叨道:“我闺女小时候养过一只京巴。那傻狗调皮得很,要么随地撒尿,要么在沙发上打滚,搞得到处都是毛。后来周萍实在忍受不了,就把它送人了。我闺女为这事儿还闹过一阵绝食。”所以,他一丁点也想象不出一只野猫到底有啥可爱的。 顾毅扬了扬眉毛,他的“猫”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对了,你给它准备了猫窝、猫砂么?现在不给训好,时间长了它更会撒野。”李伟好心提醒道。 顾毅真心领不了这个情,假装打了个哈欠,眯起眼养神。 李伟见状便没再追问。临下车,才嘱咐道:“新戏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机了。王老头可不是一般的刁钻,你趁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剧本。” 顾毅点点头,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题外话:出了邪巧,电脑突然“鬼蒙了眼”——卡了。宝宝猝不及防不知所措,手一抖,文档全部都不见了,蠢哭!!!血泪教训:写文脑dòng不能随意开,真的会——鬼——蒙——眼!! ☆、债多不压身 伍一刚解决完中饭,就收到顾毅发来的微信,是一个地址。他没理,顾自对着手机骂:“尼玛,真当老子是丫的狗!” 没一会儿,又收到一条,就一个数字。伍一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匆匆出门。 顾毅的住所在京城内一处高档小区,私密性非常高,是一些大牌明星家宅的首选地。但是对于一个徘徊在十八线外的不知名小艺人来说,房价绝bī是不能承受之重。 伍一不管某bī货是被哪个富商或富婆给包了,直接杀到人家里。进门,就霸气的甩出俩字,“转账。” 顾毅没回话,转身朝餐桌走。 伍一两大步冲上前,回身薅住某货的衣领,怒骂:“尼玛,耍老子玩是吧?” 顾毅一动不动,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说脏话扣一百。” 伍一恶狠狠的目光钉在一张帅气绝伦的面庞上,从牙缝里抠出四个字,“算你丫狠!”说完,悻悻地松了手。 顾毅满意地勾了勾唇,淡淡说:“先吃饭。” 一碗饭下肚,都没见对面人动筷子,顾毅开口问:“不合口味?” 伍一低头刷手机,不搭腔。 顾毅不愠不怒,起身去厨房端回一块蛋糕搁到“猫”面前。 伍一喉结动了动,拼命忍住不把爪子伸过去。 顾毅适时给颗糖,“刚才那一百不扣,下不为例。” 伍一立马放下手机,对着蛋糕大快朵颐。 顾毅抬手,一脸宠溺地顺了顺“猫”乌黑蓬松的头发。 吃完后,伍一又变脸,冷声道:“转账!” “到阳台晒太阳。”顾毅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下命令。 伍一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不等人给鞭子,一步一个脚印地砸向阳台。 别说,吃饱了还真有点犯困,没一会儿伍一便在躺椅上打起了盹。 看着自己的“猫”撅着屁股晒太阳,顾毅心里美得直冒泡。 将屋子里拾掇一番后,顾毅拿着剧本走到阳台。他的“猫”蜷着身子睡着了,鼻孔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会儿阳光柔和,洒在伍一清秀的睡颜上,顾毅感觉心尖儿又像被羽毛撩过,一阵痒痒的。 一觉醒来,伍一舒服得自个儿都有点惊讶,扭头瞅到某货睡在另一把藤椅上,胸前搭着剧本。忍着把人扼杀在睡梦中的想法,一脚粗鲁地踹向旁边的椅子腿,直接把顾毅给晃醒了。 “转账。”伍一开口又是那两字。 顾毅定了定睛,起身去拿手机。 伍一跟在身后往客厅走。 “要吃晚饭吗?”顾毅先问了句。 伍一不吭声,直勾勾地盯着眼皮子底下的手机。 顾毅挑了挑眉,利落地奖励自己的“猫”500块。 收到钱后,伍一头也不回地走人。 回到自家楼下时,一眼就瞅见某BOSS那辆闪瞎眼的兰博基尼,以及威立在车前的冷峻身躯。 “到哪儿去了?”邵凌绝黑着脸质问。 伍一觉得自个儿上辈子肯定欠了顾毅和邵凌绝这俩货的债。这不,刚还了那bī货的债,这个又过来bī债。债多不压身,伍一决定不搭理二债主,直接上楼。 邵凌绝猛地拽住欲从身旁穿过的人,推搡到车门上,厉声命令。 “说话!” 伍一在顾毅那儿受的气还没消,死犟着不肯开口。 邵凌绝双目猩红,一口咬在身下人的脖颈上。 伍一倒吸了口凉气,使劲捶着邵凌绝的后背,大声呵斥:“你丫属狗呀?赶紧松嘴!” 咬了一口后,邵凌绝眸中戾气尽消,拇指轻轻抚摸自个儿刚烙下的印记。 伍一拉着脸数落,“你丫这毛病咋还不改?一生气逮谁咬谁。” “我只咬过你。”邵凌绝委屈地说。 伍一彻底被气笑了,:“呵,你咬人还有理是吧?换我咬你一口试试。” 邵凌绝二话不说解开衬衣领口,一把将伍一的脑袋按在自个儿肩上。 伍一羞愤地挣开,抬脚往楼道里走。 邵凌绝得了便宜还卖乖,理直气壮地说:“可是你自己不咬的。” “是,邵老爷,奴才不敢。”伍一各种没好气。 “你慢点,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死不了!”伍一赌气回道。 “还是我帮你吧,你对着镜子看不清楚。”进屋后,邵凌绝几次想帮着处理伤口,都被某人幽愤的眼神制止。 贴好OK绷,伍一就转身出浴室,邵凌绝像个大赖皮狗似的在后面紧跟不舍。 “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伍一开始轰人。 “都几点了你才回来?”邵凌绝小声抱怨。 “来劲儿了是吧?”伍一杏目威瞪。 “那你也得告诉我去哪了?”邵凌绝不依不饶。 出了顾毅家,伍一就到夜市逛了逛,他直接掐掉前面那段,板着脸说:“去了小吃一条街。”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总去那种地方吃东西。你想吃啥我让厨师专门给你做。”邵凌绝立马换上一副管家嘴。 “那能一样么?”伍一哼道。 “总之,你别再去那种地方,人多又杂,指不定出啥事。”邵凌绝蛮横道。 “呵,我就不明白了,我一穷大老爷们能出啥事?人家是要劫财呀还是要劫色?”伍一两手环胸,一脸忿不过。 “劫色也不是不可能!”邵凌绝轻声嘀咕。 “你说啥?”伍一双眉倒竖,呲牙道。 “好啦,别生气了。我特地到‘韧’给你买的。尝尝味道咋样?”邵凌绝拎出食盒做挡箭牌。 伍一一天没吃米饭,这会儿看到爱吃的寿司,直接哈喇子流一地,哪还顾得上拿着端着?抄起寿司,一口一个,别提多满足。 邵凌绝满眼宠溺地看着面前人吃得一脸陶醉,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下子从谷底越到顶峰。 瞅准某人现在嘴巴没空,邵狐狸赶紧提条件,“我今晚就在这儿睡。” 伍一吃得正嗨,根本没注意听边上人说了啥,含糊地“嗯”了声。 邵BOSS拿着早就备好的睡衣,一路颠着去卫生间洗漱。 等伍一吃饱了,迈着小碎步在屋里消食时,邵BOSS就穿着一身贼拉华丽的睡衣睡裤,明晃晃地杵在他跟前。 “你刚才答应的。”邵凌绝先发制人。 伍一眼睛眯着缝问:“我咋不知道?” 早知道伍一会有这一手,邵凌绝得意地亮出证据。 “我今晚就在这儿睡。” “嗯。” 听着手机里俩人的对话录音,伍一当即恨得牙痒痒。 “你睡沙发。”木已成舟,只能尽可能地抓住主动权。 “沙发太小,我睡着不舒坦。”邵BOSS委屈吧啦地装可怜。 “你可以舒坦呀,到我爸那屋去睡。他老人家可好久没见到你了,肯定甚是想念!”伍一笑得一脸yīn险。 想起这个,邵凌绝就瘆得慌。上回搁这过夜,整宿跟伍一他爸大眼瞪小眼,搞得他差点神经衰弱。 “反正我就要跟你一起睡。”邵BOSS耍赖。 “你丫整宿跟个癞皮狗似的压着我,还好意思搁这提条件?”伍一怒斥。 “我保证规规矩矩的。”邵BOSS语气诚恳,态度谦卑。 “你的保证值在我这儿小于零。”伍一毫不客气地打击。 邵凌绝败下阵来,乖乖地躺到沙发上,将自个儿蜷成一团,看着好不可怜。 伍一直接视而不见,进屋拿出枕头和羽绒被甩到“癞皮狗”身上。 洗完澡,伍一舒舒服服地独占自个儿的大chuáng,没一会儿,眼皮子就耷拉了下来。 邵凌绝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眼看时间显示过了十分钟,秒速窜起身,大摇大摆地朝房间走。 不出他所料,某人早就睡熟透了。如无特殊情况,伍一基本上是沾chuáng就睡。这一特性,邵BOSS真心了解得不要不要的。 这不,他随意摆弄chuáng上人的胳膊腿儿,都没见人自个儿动一下。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邵凌绝也跟着呼呼大睡。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伍一就觉得后脖颈硌得慌,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定睛一看,自个儿被只“八爪鱼”紧紧缠抱着,脖子以下基本动弹不得。艰难地把脑袋扭到一侧,瞬间被某人的盛世美颜闪瞎了眼。 邵凌绝憨厚一笑,心虚地开口:“醒了?睡得咋样?” 伍一幽幽的视线怒瞪过去,直接用一对乌漆嘛黑的惺忪睡眼回复。 邵凌绝一秒将自个儿的手脚收回来,迅速起chuáng,冲进卫生间避难。 陆鸣一大早就收到BOSS的命令,让他买两份早餐送到伍一的住处。到了楼下,就看到BOSS的豪车被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品头论足。 “这谁的车呀?停了一宿了,我出门遛弯都被挡了道。”一大爷背着手说。 “可不是!有钱人就喜欢瞎显摆。”提着一袋早点的大妈说。 “是呀,这年头的小姑娘也忒不知检点了,成天尽想着傍大款。哪像我闺女那样安分守己!”又一大妈酸言酸语。 陆鸣不卑不亢地走上前,推了推眼镜,露出职业笑容。 “各位,有事可以跟我们公司的法务部门联系。随时恭候大驾。”说完,将自个儿的名片塞到刚才那位挑事的大爷手里。 大爷大妈们面面相觑,识相地散开了。 李伟看了眼手表,估摸二人应该起chuáng了,抬步往楼上爬。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也不瞧瞧老子多抱了几块金砖 陆鸣叉腰弓着背,一手把早点举起来,气喘吁吁地说:“邵总让买的。” 伍一侧过身,冷淡地回话,“自个儿给他。” 陆鸣哪敢进门,跟前人面色明显不快,那BOSS的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他可不想苦bī地当pào灰。 “我东西落了,得赶紧去找,就不进去了。”讲完拙劣的借口,陆鸣直接把早点塞到伍一手里,转身溜之大吉。 伍一进屋瞟见邵凌绝在阳台上接电话,顾自吃早饭。 “还生气呢?”邵凌绝在餐桌前坐定,柔声问。 “我敢么?”这一嗓子,嚎得别提多嘹亮! 邵凌绝怔愣了下,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 伍一一边埋头吃一边烦闷地说:“以后别开那辆车来了。” “车可以不来,我必须来。”邵凌绝态度qiáng硬。 伍一彻底无语,撂下筷子gān坐着。 邵凌绝深邃的墨眸定定瞧了对面人一阵,放软语气道:“我这一年到头拢共就能见到你几回,别生气了好么?” 伍一眼神闪烁了下,还是不吱声。 邵凌绝隔桌摸了摸伍一的手,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我不再那么gān了,你也别跟我置气,行么?” 伍一心尖儿一软,点了点头。 桌上的气氛又恢复了融洽。 “你们组的新戏还有几天就要开机吧?”邵凌绝问。 “嗯。你准备啥时候当和事佬?”眼看就要开机了,制片和导演还僵着,伍一也有点着急。 “最后一天。”邵凌绝轻描淡写地说。 伍一一脸贼笑,对某BOSS啧啧称赞:“邵总好手段,驭下有方呀!” “好好吃饭,少贫嘴!”邵凌绝佯装生气,笑骂一句。 俩人正说着,伍一电话响了声。 邵凌绝见人紧张兮兮地拿起手机,不免有些好奇,偷瞄了眼。 伍一点开微信红包,看清金额后就直接低头扒饭,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咋了?”邵凌绝装作不经意地打听。 “遇到一bī人。” 伍一咬牙切齿地说。 听出伍一对发信人史无前例的深恶痛绝,邵凌绝也就放了心。吃罢早饭,就下楼去上班。 陆鸣恭敬地立在车身前,打开后座门,把BOSS请了上去,接着自个儿快速钻进驾驶座。 车内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陆鸣没接到指示不敢随意踩油门,暗自揣测BOSS发怒的原因。 左思右想了片刻,陆鸣心里大概有谱了,立马“陆太监”上身,朗声道:“邵总,那些嚼舌根的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请走。” 感觉到车内气压有所回升,陆鸣默默给自个儿竖了根大拇指。 “给我查一个叫‘顾大煎饼’的人。”邵凌绝面无表情地下命令。 “是。”面对BOSS,陆鸣永远只能回答“YES”。 …… 伍一横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尼玛,昨儿白高兴了!又给老子发一分钱,真当老子是要饭的! 看着存款不到一万的银行卡,伍一就想自剁双手! 两掌狠狠相击,怒骂一句:“让你丫乱抖!” 正做着自我教育,手机又响了。伍一赶紧点开,瞅见一个令人兴奋的数字后,麻溜换衣服出门。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某人家,一进屋伍一就开口要账。 “转钱转钱!” 顾毅被跟前一张生动活泼的脸庞晃得有点眼晕,瞧见伍一又对他明媚一笑,整个人瞬间懵圈了。 “还愣着gān嘛?”伍一催促道。 顾毅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给瞪眼的“猫”转了500块。 收到钱后,伍一整张小脸笑得更灿烂了,乐呵呵地问:“今儿要gān啥?” 顾毅讷讷地说:“我还没吃早饭。” “等着!”伍一慡快地甩下俩字,抬脚进了厨房。 顾毅木讷地往餐厅走,心里莫名瘆得慌,总觉得伍一会给他端出一碗毒酒。 半个钟头后,预想的毒酒没有,一碗看上去像面条的东西搁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赶紧尝尝!我做的面条可是京城第一绝(药)!”伍一笑得花枝乱颤,把碗又往顾毅跟前推了推。 顾毅艰难地拿起筷子,挑起一小根面条,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内心用八个大字概括这碗“毒面”的味道——不咸不淡,吃不死人! “咋样?”伍一眨巴着星星眼问。 “小猫”期期艾艾地盯着自己,顾毅嘴里怎么也吐不出一个“不”字,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全吃了吧!”伍一含笑下了一道催命符。 顾毅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打岔道:“你煮面不用看着火吗?” 他指的是伍一只进了两次厨房就整出一碗面,期间一直在玩手机。 “看啥火?”伍一一脸懵bī地反问。 “你煮面不用开火吗”顾毅更懵bī地又问。 “煮面需要开火吗?”伍一更更懵bī地又反问。 感觉俩人玩一上午绕口令都绕不出什么名堂,顾毅直接进了厨房。环顾一眼四周,除了电饭锅周围,所有的地方都gān净整洁。不用想也知道某人是用什么给他煮的面。 伍一也跟了过来,不明所以地问:“嘿,你丫到底在墨迹啥?” “你煮面不会一直用电饭锅吧?”顾毅拧眉问。 “有啥问题么?”伍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顾毅被问得无语了。过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不开火?”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伍一卖起关子。 “长话短说。”顾毅较真。 伍一黑幽幽的视线扫过去,一本正经地胡诌:“小时候我爸请人给我算过命。看相的说我今生与火相克。” 顾毅沉着脸,戏谑一句,“你还跟什么相克?” 伍一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金、木、水、土。” “……” 顾毅太阳xué突突直跳,面色也“好看”得不忍直视,冷声命令:“到阳台晒太阳去!” 伍一乐得自在,屁颠地往外走。 顾毅揉了揉眉心,转身去房间看剧本。 伍一躺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仰望着蓝天白云,心情岂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 尼玛,跟老子斗,你丫也不瞧瞧老子多抱了几块金砖!! 被“猫”添了堵,顾毅看剧本都有些心烦气躁,耐着性子看完后,便微闭着双眸,在脑海里捋剧情。 剧名《照骗》。他饰演的是男一号秦卓,Marshall饰演男二号夏心,晏清芷饰演女主苏梅。 秦卓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整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妻子苏梅是典型的家庭主妇,成天为柴米油盐斤斤计较。他们结婚七年,有个六岁的女儿秦小小。俩人之间相爱的激情早已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彼此之间亲情的羁绊。 长久以来,秦卓都对枯燥的婚姻生活感到厌倦。一天,他走进一家cháo流的理发店,想让自己改头换面。给他做造型的是20多岁的大男孩夏心。夏心主动跟他攀谈,虽然是出于职业惯性,但一点也没让他感到厌烦。 夏心热情洋溢,既阳光又叛逆,对生活充满了向往,梦想是成为一名明星造型师。 面对这个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大男孩,秦卓毫不犹豫地吐露心中的苦闷。夏心没像常人一样敷衍地安慰,而是一直静静地倾听。之后,二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夏心会带秦卓通宵打游戏、去夜店泡吧、追明星演唱会……gān一切秦卓想gān又不能gān的事。秦卓再次体验到年轻时候的疯狂,整个人也渐渐焕发出神采,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向往。 秦卓点点滴滴的改变终于引起了妻子苏梅的猜忌。苏梅像全天下怀疑丈夫出轨的女人那样,请私家侦探调查秦卓。 私家侦探偷拍到的照片里都是秦卓与一个大男孩在一起的场景。镜头下的两人并无暧昧表现,苏梅也就打消了丈夫出轨一个男人的疑虑。 直到有一天,苏梅翻出与秦卓恋爱时拍的照片。这些照片与私家侦探偷拍到的那些如出一辙,只不过站在秦卓身旁的是她。 苏梅嫉妒了疯狂了,恶心自己的丈夫是个同性恋。在家里歇斯底里,同秦卓争吵谩骂,甚至大打出手,最终bī得秦卓不得不离家出走。苏梅把一切都归咎于夏心。她带着娘家人到夏心工作的地方对其殴打rǔ骂,也bī得夏心不得不离职走人。 无家可归的秦卓与无业游民夏心偶然在街头相遇。俩人隔着厚厚的人海久久凝望,最后相视一笑,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一切恢复到最开始。秦卓重新变成了那个朝九晚五的居家好男人。苏梅以为自己的生活终于回归平静。不料有一天,秦卓真的出轨了,对象是夏心以前工作的那家发廊的洗头妹小优。 苏梅没有找小优的麻烦,而是让私家侦探继续跟踪夏心。每天私家侦探都会给苏梅发夏心的日常生活照。从这些照片中苏梅终于悔悟到夏心是个简单正常的大男孩。 正当苏梅准备向秦卓认错时,就传来秦卓跳楼的噩耗。 一手铸成的大错彻底让苏梅发疯了。她每天游dàng在街头,手里捏着两张破旧的照片,逢人就问“一样吗?”。 最后,夏心收养了基本上是孤儿的秦小小,带着她来到另一座城市,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成为了又一个“秦卓”。 捋完剧本,顾毅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一念成魔。秦卓因为激情的执念葬送了性命;苏梅被固有观念禁锢失去了自我;夏心执着情义舍弃了梦想。执念太深,每个人物都以悲剧收场。 顾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如能成佛,谁又愿意一念成魔?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 ☆、还你“一脚” 睡醒后,伍一闲得无聊,开始打量顾毅的住所。 这是一套跃层公寓,所有的空间都是半开放式。上下两层由白色木质楼梯连接。下层有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储物室,上层则以卧室为主。装修风格简约舒适,没有伍一想象的那种高端大气上档式。主色调是白、湖蓝、木质。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gān静清慡、深邃内敛。 顾毅闭目沉思了会儿,睁眼就看见伍一站在chuáng前。 “怎么?饿了吗”把剧本放到chuáng头柜上,顾毅翻身下chuáng。 伍一怔愣了下,尼玛,为毛给老子一种老夫老妻的即视感?黑着脸没好气地抱怨,“能不饿么?” 听着“猫”撒娇,顾毅一扫yīn翳的心情,轻声问:“想吃什么?” 伍一眼神直勾勾地钉在人身上,开始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 顾毅:“……” “我说,你丫有这手艺还混娱乐圈gān嘛,赶紧洗洗嫁了吧!”伍一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调侃。这不,进厨房不到半个钟头,某人就整出仨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宫爆jī丁、青椒肉丝和水蒸蛋。 顾毅面色微讪,慢条斯理地扒饭。 伍一又开囗道:“我看你也不差钱。别磨磨叽叽的,赶紧把剩下的钱还老子,咱们也好聚好散。” 顾毅手一顿,撂下筷子,凝眸直视伍一。 伍一正色回视,沉声吟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顾毅心脏骤缩,沉默良久后,起身去拿手机。 厚重的关门声在背后响起,顾毅愤懣地走回餐桌前,扔掉“猫”的碗。 几天之后,邵凌绝携剧组一众主创人员,在邵氏旗下的酒店主办隆重的开机发布会。公司重量级大腕助阵,各大媒体悉数到场。 简单的上香仪式后,邵凌绝作为出品人发言:“虽然这是一部投资较小的文艺片,但公司会给予高度的重视。望各主创人员齐心协力,一起完成这部诚意之作。” 简短又深刻的发言立马赢得台下一片掌声。 制片和王冥识时务地握手言和。 发布会完美落幕后,剧组就势在酒店举办开机宴。不同以往全组人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公司这次安排的是高bī格酒会。各色酒水饮料、点心菜肴,琳琅满目地呈现在环形餐桌上,伍一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拿取餐夹往自个儿盘子里堆东西。 同制片、导演jiāo际完后,晏清芷就瞄到吃得不亦乐乎的某人。 伍一鼓着俩腮帮子,看着一身优雅得体打扮的晏清芷纤立在跟前,不知怎么就噎住了。 晏清芷善解人意地端起一杯饮料递过去。 伍一猛灌了几口,终于把卡在嗓子眼的东西咽了下去。 晏清芷笑吟吟地说:“小一,你咋还这么贪嘴?” 伍一面色大囧,gān巴巴地笑了两声。 “也只有你治得了他!”邵凌绝走过来,故作委屈地说:“到我这,只有冷言冷语加冷面。” 伍一脸立马拉了下来,恶狠狠地甩了邵凌绝一记眼刀。 “你瞧,当着你的面他就这么欺负我!”邵凌绝耷拉着脑袋,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行了,别装了。”晏清芷含笑拆穿,“你小时候可成天跟在小一屁股后面。他要真欺负你,你还不得躲得远远的?” “那是小时候,你看他现在对我啥态度。”邵凌绝瞪起眼珠子qiáng辩一句。 “得,我算是整明白了。我这个前任现在得靠边站,也好腾地儿给你这现任撒狗粮。”晏清芷没好气地哼道。 眼看两人又要展开唇舌之战,伍一赶紧打圆场,“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回回见面儿就掐,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能!”俩人异口同声地朝他喷吐沫星子。 “……” 气氛胶着不下时,周萍带着Marshall摇曳而来。 “邵总、晏女神,好久不见!”周萍身着一袭性感迷人的酒红色露肩晚礼服,言笑晏晏地打招呼。 邵凌绝正了正身子,将手工定制的昂贵西服绷出一个绝美的弧度,一脸霸道总裁范儿地点了点头。 晏清芷挽了挽耳旁的发髻,冲周萍嫣然一笑,“周姐,好久不见!” 伍一幽幽的视线在装bī二人组身上来回穿梭,心里恨恨道:我有空搁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如多啃两块蛋糕! 周萍暗暗拿眼神瞪了下身旁人。 Marshall立马板正腰板,目视前方,字正腔圆地喊道:“邵-总-好。” 伍一噗嗤一笑,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到某BOSS的身上。 邵凌绝拧眉看向伍一。 伍一抬手抹了抹嘴角,讪笑道:“那个,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哈。” 周萍又羞又恼的目光刺向Marshall,恨不得手撕了这个不争气的二货。 “邵总、晏女神,不打扰你们了。我领Marshall去见见制片和导演。”怕二货再整出洋相,周萍赶紧拉着人告辞。 逮住邵凌绝正好得空,李伟赶紧带着顾毅过来混个脸熟。 “邵总,这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顾毅。”李伟略带谦卑地介绍。 两个同样气场qiáng大的男人相向静伫,瞬间在空气中碰撞出无形的硝烟战火。 李伟三脸懵bī,这种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既视感是咋回事? 晏清芷也感到纳闷,打趣道:“俩位帅哥这是看对眼儿了?” 李伟连忙救场,“晏女神今儿真是艳压群芳!这不,我们顾毅都看傻了眼。”说完,拍了拍身旁人的后背。 顾毅移开视线,面向晏清芷打了声招呼。 伍一乐呵呵地当着吃瓜群众,不知不觉就消灭掉三块蛋糕。 邵凌绝冷峻的面孔转过去,厉声呵斥:“不准吃了!” 伍一啪叽一下把餐碟甩到桌上,恶气汹汹地回瞪。 晏清芷佯装头痛,轻声道:“邵总,我有些不舒服,能扶我去休息室么?”说完,不等邵凌绝反应,直接挽住人的胳膊,拉着往外走去。 莫名其妙地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李伟觉得自个儿有必要缓缓,随便找个借口遁了。 伍一yīn黑的眸子恶狠狠地楔在顾毅淡然的面孔上,毫无顾忌地怒斥一声,“你特么赶紧收钱!” 顾毅目光瞥向别处,一言不发。 伍一气得后槽牙都快磨断一截儿,掏出鼓鼓的皮夹,准备先还一部分现金。 顾毅眼疾脚快地闪人,根本不给某人这个机会。 “嘿,你丫……”伍一慌忙跟上去。 顾毅径直走到与宴会厅相连的宽阔阳台上,刚硬的身躯傲然挺立在无边的夜色中,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冷漠与疏离。 伍一追过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阵数落,“你丫有钱可以显摆,但别搁老子面前!发两万的红包是几个意思,真当老子是要高利债的?以为老子闲得蛋疼么,成天有空跟丫掰扯这点屁事儿?麻溜把老子转回去的钱收了,别特么像个磨磨叽叽的老娘们儿!” 纵使你巧舌如簧,遇到个装bī的闷葫芦也是白瞎!这不,伍一吐沫星子横飞,嚼得口gān舌燥,也没从别个牙缝里抠出半个字。瞬时有如一口老血梗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差一点就能气绝身亡。 不能,不能,老子绝bī不能成为被bī人气死的傻bī!!!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终于将伍一从爆体而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敛住一身怒气,猴蹿到顾毅与护栏之间狭小的空隙里,bī问一句,“给个痛快话,你丫到底想咋样?” 顾毅没作声,墨色深邃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she出两道摄人心魂的锋芒。 伍一不自然地别开眼,嘟囔道:“成天装高冷,也不特么嫌累得慌!” 顾毅手撑住护栏,俯身贴到怀中人耳边呢喃一声,“怎么这么磨人?” 被喷了一耳朵热气,伍一白皙的面颊霎时腾起红晕。 顾毅一时心猿意马,不自觉地伸手摩挲眼前人泛红的耳根。 伍一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眼神里满是不解。 顾毅被bī视得浑身燥热,尴尬地收回手。 “诶,你咋在这儿?害我一通好找!”李伟急躁的喘声瞬间打破了暧昧不明的气氛。 伍一下意识地将自个儿藏起来。 好在夜色迷离,又有顾毅健壮身躯的遮掩,李伟根本没发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你先去取车。”顾毅沉声下了一道命令,及时阻止了逐渐靠近的脚步。 李伟应了声,便转身出了阳台。 逃过一劫,伍一刚准备卸口气就发现自个儿全身贴在了顾毅怀里,只觉一股血柱直冲脑门,整张脸顿时烧得通红。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某人就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伍一赶紧脚底抹油。 “不准备还钱吗?”顾顾冷硬的语气截住了欲逃走的人。 伍一被bī得脚下踉跄,险些摔倒,气愤地回身,呲牙道:“你丫等着!!” “我只接收分期还款。”顾毅淡然地吐出一句足以让伍一吐血的话。 伍一恶狠狠地瞪着两只大眼珠子,脸上写满了大字——“你丫要敢说出一分钱,老子绝bī爆了丫的脑壳”。 “每天一角。”顾毅给了个好点有限的答案。 伍一两三大步跨回去,凌厉地给了顾毅“一脚”,然后霸气地甩给人一个□□炸天的后脑勺。 顾毅哑然失笑,被“小猫”挠了一下,刚消下去的燥热又爬满了全身,暗自勾了勾唇角:真是个撩人的小妖jīng!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是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题外话:被锁了,宝宝惊慌失措惴惴不安,哼哧哼哧连忙改。 ☆、怪事年年有,壁咚特别多 顾毅解开西服扣子,大口地吸凉气,平复少顷后,才抬步离开阳台。出酒店时,正好看见伍一上了邵凌绝的跑车。 好不容易把某位大爷哄上来,邵凌绝告诫自个儿一定要谨言慎行。这不,一路偷瞄旁座人,也一路咬紧牙关,硬是忍住了满肚子的唠叨。 伍一被盯得神烦,直接闭眼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邵凌绝把车稳稳地开到伍一楼下,等着人睡到自然醒。 伍一睁眼时就发现自个儿身上搭着邵凌绝的外套,烦闷地问:“咋不叫醒我?” “不生我气啦?”邵凌绝不答反问。 伍一脸色晦暗不清,没吱声。 邵凌绝温柔地注视着边上人,开口替自个儿解释:“你上个月刚拔了颗蛀牙,医生说让你少吃甜食。再说了,甜食吃多了,容易造成肥胖、便秘、高血压……” “得,打住!”伍一满脸嫌弃。不堵住某人危言耸听的大嘴巴,指不定自个儿就成了绝症。 “你要真想吃,我让人给你做无糖蛋糕。”邵凌绝讲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丫咋不喝没酒jīng的酒?”伍一没好气地喷一句。 “除了宴请,我自个儿喝的都是零度gān红。”邵凌绝理直气壮地辩驳。 “全国人民要都有你这生活水平,用得着为一斤白菜涨一毛钱分斤掰两么?”伍一毫不示弱地反驳。 “反正你不能糟践自个儿的胃!”邵凌绝不容违逆的口吻道。 “关你啥事?”伍一小声嘟囔。 闻言,邵凌绝眸色骤变,猛地一转身,朝伍一脖颈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口。 本来就攒了一肚子的闷气,伍一被咬得生疼也不吱一声。 邵凌绝颓然地退开身,眸子里满是无可奈何。 这会儿倒显得伍一不对了。 憋了半天,伍一别扭地开口:“行了,我以后少吃。” 得了保证,邵凌绝立马化身为小láng狗,温顺地说:“咬疼了吧,我瞧瞧!” 伍一直接推门下车,让某只“大灰láng”扑了个空。 想着再跟上去肯定又会惹怒某人,邵凌绝便直接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伍一回身,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心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隔天早上醒来,伍一就感到右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进卫生间照了下镜子,果然腮帮子肿了。 换做平时,伍一断然不会出门。可今天新戏正式开拍,怎么着也得到剧组打个卯。 龇牙咧嘴地刷完牙,换身衣裳,伍一就空着肚子出了门。 到了片场,就瞅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那儿撕心裂肺地哭,边哭还边打嗝。化妆组的几个女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哄都不管用。王冥一张搭皮老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团。工作人员在一旁也是gān着急,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再哭就不美了呦!”晏清芷也上前哄道。 小女孩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嚎啕大哭。 晏清芷无计可施,只好gān杵在一旁。 “再哭你就会噎死!”伍一顶着张阎王索命般的面孔恶狠狠地诅咒。 小演员吓得立马不敢大哭了,怯生生地瞅着面前人,一边小声抽噎一边打嗝。 伍一找工作人员要来一瓶水,厉声命令:“连喝七口,不准间隔。” 小演员喏喏地接过去,仰起脖子灌了七小口,马上就不打嗝了。周围人接着哄了一阵,小演员就乖乖跟着去换装了。 “小一,你咋能对小孩子那样说话呢?”晏清芷佯装责怪。 “一大早醒来就牙疼,一来就被哭声狂轰难炸,我没拧她的脸就不错了。”伍一满脸菜色地哼道。 “牙又疼了?”晏清芷着急地问,正准备再关切几句,工作员就来催她去上戏。 “你赶紧去吧。”伍一说。 “哦好,那待会儿再聊。”晏清芷讲完就匆匆走开。 李伟在一旁看得直咋舌,小声对顾毅说:“伍一那嘴也忒毒了,连祖国的花朵都不放过。” 顾毅意味不明的视线扫了他一眼,起身去跟晏清芷对戏。 李伟一脸莫名,抠了半天脑门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拿眼神扫视了一圈片场,伍一觉得没自个儿啥事,决定去外面溜达溜达。刚抬脚就发现裤腿被拽住了,使劲挣了挣也没甩开一只白嫩的小肉手。 “要吃奶找你妈去!”伍一不悦地呲牙。 小演员仰着小脑瓜,俩葡萄似的黑眼珠子滴溜溜地瞅着伍一,不敢吱声。 “你丫再不松开爪子,信不信老子给丫剁了?”伍一磨牙威胁。 小演员被唬得赶紧撒手。 伍一立马挑着眉毛走人,走了没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屁股后面跟着条小尾巴,剧组的人都瞅着直乐。 化妆组的小王跑过来哀求道:“伍导,你帮忙看一下她吧,我们实在是搞不定!要再整哭了,王导肯定还得发脾气。” 伍一沉着脸不应声。 小王直接把小演员塞到伍一脚边,一溜烟跑开了。 “我很听话。”小演员嗫嗫地开口。 “听话你丫还能哭那长时间?”伍一不屑地冷哼。 “那是因为妈妈不在。”小演员鼓起腮帮子,理直气壮地回话。 “那就找你妈去!”伍一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你像妈妈!”小演员一脸认真地说。 “老子哪里像你妈了?”伍一瞪起眼珠,怒吼一声。 这一嗓子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剧组的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伍一又羞又恼地拎起小东西,快步走了出去。 “你丫坐那儿。”指着自个儿一米开外的台阶,伍一憋气命令。 小演员乖乖地坐了过去。 伍一也坐了下来。 “我叫小小。”小演员抠着指甲同身旁大人搭讪。 “你丫不叫小小,丫演的那个角色叫小小。”伍一不耐烦地纠正。 “我就叫小小。”小演员固执地说。 伍一懒得跟个小屁孩瞎扯皮,拿出手机玩。 不一会儿,小小就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伍一身侧。 伍一扭头瞪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继续刷新闻。 没被训,小小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紧紧地扒着伍一的胳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看。 伍一甩了下没甩开,又不能把小屁孩吊起来打一顿,就由她去了。 没一会儿,小小就睡着了,小脑袋耷拉在伍一的大腿根处,哈喇子流了一大摊。 伍一忍着心中的各种嫌弃,悲催地当人形抱枕。 “开饭了!”剧务小陈突然拿起扩音喇叭大喊一声。 小小直接被吓醒了,晃着脑瓜迷迷瞪瞪地望向头顶人。 伍一拉着一张驴脸,一眼都懒得瞅她。 “伍导,麻烦你了!”小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完就牵起小小的手闪电走人。 小小一边走一边扭头向后看。 伍一两只手支棱在耳旁,幼稚地伸舌头做鬼脸。 小小“咯咯”地笑了一路。 伍一脸恢复正色后,低头瞅向自个儿腿根处的“可疑”水渍,麻溜找服装师借裤子,径直去化妆间换。 想着这个点大家伙都去吃饭了,伍一也就没锁门,勾着腰才把身上的牛仔裤褪到一半,突然就闯进来一个人。 顾毅眼神变了变,说了声“抱歉”就退了出去。 伍一面上的肌肉纹丝未动,继续该gān嘛gān嘛。 刚换好,晏清芷就走了进来,顾毅也跟在她身后。 伍一越过前面人的肩膀狠狠剜了后面人一眼,心里对其“险恶用心”嗤之以鼻:尼玛,明知道老子在换衣裳也不知道拦着点,蓄意让老子出丑是吧? 顾毅要知道某人内心的OS是这样的,肯定会大闹开封府,击鼓鸣冤。他可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没话找话地同晏清芷瞎聊,才得以拖住对方脚步一阵。 不过,这会儿瞄到伍一瞪他,顾毅还是觉得很冤,委屈吧啦地在心里画圈圈:指天发“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真的!! “小一,你在这儿呀,我让杜若给你领了盒饭。”全然不知二人在用“神识”jiāo流,晏清芷大喇喇地说。 “咋能让你的助理给我跑腿?”伍一客气回话。 “得,还跟我客气。”晏清芷不满地嘟起红唇。 “人言可畏,我这不是低调行事么。”伍一笑着打圆场,“既然人言惹得女神花容大怒,那就让它见鬼去吧!” 晏清芷被哄得立马展露笑颜。 “你昨儿没跟小绝吵架吧?”晏清芷随口打听。 “我们两个能有啥吵的?”伍一敷衍一句。 “也是。你们俩从小到大就一直吵吵闹闹,也没见真翻脸。再说了,小时候你总逗小绝,说长大以后要娶他当小媳妇。”晏清芷笑吟吟地回忆。 伍一面色讪讪,朝某处使了个眼色,小声道:“美女,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脸面。” “知道啦~”晏清芷调皮地眨巴了下明眸。 “对了,你脸咋好像肿了?” 不想被晏清芷数落,也不想被某货看笑话,伍一哪敢说蛋糕吃多了,瞎编了个理由,焉声道:“最近没休息好。” 晏清芷马上接口道:“我让杜若给你买点药。” 伍一连忙抬手制止,假意抱怨:“我头上的大帽子已经够多了,求女神别再给整一顶了。” 晏清芷只好作罢,转身朝顾毅礼貌地问:“你也还没吃饭?” 顾毅简单地“嗯”一声。 “刚才那段戏王导不满意,咱们趁现在排会儿吧。”晏清芷抬步走了过去。 “先是我主动吻你,你热烈回应了一阵,然后又把我推开。”晏清芷说着就搂住顾毅的腰身,准备吻上去。 顾毅下意识地别开了脸。 晏清芷尴尬地收回手,脸颊泛起绯红。 伍一眼刀子“唆”的一下就甩了过去,心里飚了句脏话。 顾毅突然环搂过晏清芷,来了个法式深吻。 伍一眼珠子瞬间瞪得腥红。 俩人分开时,顾毅脸色如常,晏清芷明显面色cháo红,气息不稳,脚步凌乱地出了门。 “看得过瘾吗?”顾毅募地冷声问。 “你特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秒也不想跟某个bī人多呆,讥讽完,伍一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顾毅大步跨过去,一把拽住人,将其反身抵在门上。 “你特么有病呀?没事就来个壁咚!”伍一咒骂一句。 “上次是你主动的。”顾毅较真地说。 “你丫……” “诶,门咋打不开?” “诶,咋又开了?” 李伟站在门口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满脸问号地走了进来。 “诶,伍导,你咋在这儿?” “你丫姓‘诶’呀?诶个没玩没了!”伍一没好气地推开李伟,黑面走人。 “咋了?”感觉被两道幽幽的视线紧紧盯着,李伟奇怪地问。 顾毅没吭声,接过盒饭,埋头就吃。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太岁头上动土 下午的重头戏是顾毅和晏清芷的亲密戏。俩人不知怎么状态都不对,导致王冥频频喊“咔”。 “对不起,王导。能让我们先排会儿吗?”晏清芷面色难堪地致歉。 王冥黑着脸摆了摆手。 “你是不是有啥事儿?”晏清芷没抱怨一声,首先关心起了顾毅。 “抱歉。”顾毅诚恳地说。 “需要休息会么?”晏清芷又问。 顾毅没应声,目光望向别处。 晏清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等下收工,一起喝杯酒。”周副导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伍一肩上,笑嘻嘻地说。 伍一双手环胸,皱着眉头道:“把手拿下去!” “瞧瞧你,跟个娘们儿似的!哥们儿之间勾个肩搭个背算啥?”周副导说着就把伍一搂得更紧,面不改色地占便宜。 伍一咬牙,一字一顿地说:“把 、手、拿、下、去!” 周副导讪讪地收回咸猪手,转身朝场务吐了口唾沫,yīn恻恻地指桑骂槐,“一看人脸色的拖油瓶,还真当自个儿是大少爷!” 伍一面色冷戾,大步跟在周副导身后出了摄影棚。 “小一他咋了?”晏清芷瞧着不怎么对劲,小声嘀咕了句。 “可以开拍了。”顾毅沉声说。 “哦好。”晏清芷收回思绪,让化妆师先给补了个妆。 俩人进入状态后,只重拍三次就过了关。 “王导说原地休息会儿。”副导郑昊拿着扩音喇叭大喊。 “诶,想不想知道我刚才打听到了啥?”李伟紧张地左右张望了眼,一脸神秘兮兮地朝走过来的顾毅说。 顾毅自顾自地喝水,脸上没有丝毫求知欲。 李伟已经习惯了眼前人这副“除非戳到某点,否则万事万物皆不感兴趣”的淡定样儿。拿个小马扎坐到边上,兴致勃勃地开始今日一扒,“我刚才去外面找地儿抽烟,偷听到场务们说伍一被周副导调戏了!!” 顾毅放下水杯,面色不虞地转过视线。 “感兴趣了吧!”李伟得意地掸了掸烟灰,继续说:“那个周副导是个名副其实的GAY。听说圈子里好多个没名气的男演员都被他潜过。不只如此,圈内人还说他经常给那些个富商土豪们拉皮条。有些个刚入行的新人稀里糊涂就被他送上了那些有钱人的chuáng。你说,他gān尽缺德事儿,咋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主意动到太岁头上?这不是找死么?伍一要能饶过他,换太阳绕着地球转!” “诶,你去哪儿?”李伟冲着顾毅的后脑勺喊了句。 顾毅在卫生间寻到了人。 伍一立在盥洗台前,面无表情地洗着手上的血渍。 周副导瘫坐在地板上,脸上青紫,嘴角和鼻孔都渗出了血。 见有人来了,周副导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别以为老子不敢把你那点黑料抖出来,等着瞧!”放完狠话,羞愤地一瘸一拐地走了。 伍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yīn冷着面孔抬脚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被一只qiáng而有力的大掌拽住了手腕。 “放手!”色厉内荏的一嗓子。 刚狠揍了一个人渣,伍一有些体力不支,使劲儿甩了下胳膊都没撼动人家分毫。 顾毅牵起面前人的手放置眼前看了下,见没大碍便松开了掌力,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伍一懒得同他磨叽,直接甩手走人。 顾毅长出了口气,掉头跟了上去。 李伟正伸长脖子到处瞅,就发现两个“不和谐体”一前一后地迎面而来,而且前者脸上分明写着两行大字——“老子心情不慡,少特么招惹”。 待前者携卷着一身戾气匆匆而过,李伟忙上前截后者的去路,小声劝诫,“没瞧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么,你冲上去当pào灰都不够他撒火的!” 顾毅凝眸望着远去的身影,顿住了脚步。 …… 由于前期耽误了不少时间,开机第一天制片主任朱立仁就把进度盯得特别紧,快到午夜12点才让剧组收工。 伍一在片场转了N圈磨磨才消了一肚子的邪气。这会儿哈欠连天,又累又困,qiáng行将眼皮撩开一条细缝在停车场寻找自个儿爱车的身影。还没走近,就瞧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混混抡着家伙什可劲儿砸他的小奥迪。 “他妈的,给老子住手!”伍一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 那帮人充耳不闻,没一会儿便把小奥迪砸得面目全非。 伍一整个面孔瞬间狰狞扭曲,抡起拳头凶狠地砸向离自个儿最近的混混的面门儿。 短茬男猝不及防,硬生生受了一铁拳。正准备还手,就被刀疤男出声制止了。心有不甘地对着小奥迪猛拍了几铁锹。 伍一双目被刺耳的撞击声bī得腥红似血,募地拿出拼命的架势朝人扑了过去。 短茬男被bī急了,放开手脚跟伍一扭打起来。 刀疤男脸色一变,立马上前一把将伍一抡开,小声呵斥一句同伙:“不要命了?” 伍一脚步不稳,跌了个大跟头,脸皮蹭破了一块,颧骨摔肿了些,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刀疤男心知闯了大祸,赶紧带着一票人跑路。 李伟在远处瞅见阵仗,疾跑了过来,还没近身就吓得失声大叫,“哎呦喂!” 顾毅也箭步如飞地冲到伍一跟前,看清人像破布娃娃那般呆坐在地上的惨状后,眸色霎时骤暗。 “这可咋办?”李伟一脸忧色。 顾毅直接将地上人横抱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李伟先去开车门。 李伟虽然被“公主抱”惊掉了下巴,但这会儿也顾不上纠结,慌忙照做。 顾毅把伍一抱进车里后,就绕到另一边,刚准备坐进去就发现人闭着眼睛横躺在座椅上。 “你把他头托起来搁你腿上,免得待会儿车开起来,一不小心把他给甩了下去。”生怕这颗“烫手山芋”在自个儿手上再出啥岔子,李伟开腔道。 顾毅依言,轻轻把伍一的脑袋捧起来,弓着身子坐进去后慢慢让人枕在自己腿上。 “要去医院么?”李伟问。 “去最近的。”顾毅声音沉重。 李伟利落地发动汽车。 到了医院,做了一些检查后,俩人忧心焚焚地等着专家看诊。 年近花甲的老医生对着X光片审视了一会儿,不咸不淡地说:“没骨折,轻微软组织挫伤,回家冰敷一下,24小时候后再热敷。” “不用开药么?”李伟好心问了句。 “没病吃啥药?”老医生没好气地反问。 “可他的脸不是肿着么?”李伟小声质疑权威。 老医生立马chuī胡子瞪眼睛,“小伤小痛自个儿就能痊愈,用得着吃药么?难道国家的医疗资源是让你们拿来làng费的么!”末了又忿不过地补上一句,“小年轻不学好,净像地痞流氓似的打架闹事,白瞎了九年义务教育!” 李伟被数落得一声都不敢吭,丧眉耷眼地腹诽:您老确定不是伍一的哪门亲戚么,净跟他似的嘴刀子损人! “他为什么不醒?”顾毅不卑不亢地问。 老医生回看过来,正色道:“你见谁睡觉睁着眼的?” “睡~睡着了?”李伟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说话都不利索了。 顾毅面上肌肉骤然松弛开来,跟老医生道了声谢,起身走到诊疗chuáng前将人背了起来。 “要不换我来背吧?”李伟张口要求。刚才挂号、验血拍片等一系列检查都是顾毅背了一路,他再不出点力,某人醒来第一个就要削了他。 顾毅没理,径直出了诊室。 “现在咋办?”李伟边启动车子边问。他不知道伍一家在哪儿,这会儿要是把人孤零零地扔宾馆肯定不近人情,只能把问题抛给后座人。 顾毅手摸着腿上人毛茸茸的黑发,沉声道:“去我家吧!” 李伟眼中闪过一抹讶色,很快便消了下去,平心静气地照着指示办。 车开到顾毅家后,李伟就不放心地嘱咐:“现在挺晚的,你把他安顿好后就早点睡,明个一大早咱就得去片场。” 顾毅应了声,下车绕到另一边,把人抱了出来。 一路抱到自家大chuáng上,顾毅一口气都没歇就去浴室打冷水替伍一敷脸。敷完后又重新换温水,给人擦身体。把脖子、胳膊这些明面儿地方擦完就犯难了。 伍一这会儿就像个脏兮兮的破布娃娃,不把人收拾gān净了就直接搁被窝里,顾毅真心受不了。 理智与情感做了一番激烈的天人jiāo战后,顾毅闭起双眼将两手伸向chuáng上人。 哼哧哼哧地忙活了半个钟头,终于重新恢复了某人清新小帅哥的名号。 顾毅半扭着身子坐在chuáng上,两只胳膊分开支在伍一身侧,满目柔情地瞧着人穿着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大chuáng上,情不自禁地俯身轻吻在人微肿的脸颊上。 伍一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梦呓,接着又睡得安逸静谧。 顾毅心尖儿瞬时化成一滩水,脑袋里突然就闪现六年前俩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即便时隔久远,他仍然记得某人当时那副侠肝义胆的可人模样。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你若有难,我必两肋插刀。” 一字一句印刻进心里。 回过神,顾毅眸若星辰地望着熟睡中的人,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山高水长,有缘再会,必当让你以身相报!”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还好小裤衩是自个儿的 天刚蒙蒙亮,李伟就开车来接人。隔着两丈远瞧见无敌帅颜上的两片乌漆漆的眼圈,心道某人昨晚肯定没睡好。qiáng烈按捺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李伟颇为自豪地做个安静开车的老男子。 不料,顾毅先开口了,“让人把他的车拖去修。” “破成那样,还修呀?”李伟完全一副不值当的口吻,“这修车的钱估计顶得上再买一辆了。”说完,就被qiáng大的气场bī得赶紧狗腿地应承,“我立马给拖车公司打电话。” 俩人一路无言地到了片场。 “哎呦,这是咋了?”晏清芷化完妆,扭头瞥见顶着一对熊猫眼走进来的人,不由得惊呼了声。 “没休息好。”顾毅淡淡地答道。 “gān我们这行就这样,一连熬几宿都有可能。你慢慢就习惯了。”晏清芷特别理解地关切。 顾毅点了点头,脸色疲惫地坐到镜子前,闭起眼养神。 小王刚准备替他上妆,就被一双纤纤玉手接过了粉底盒。心里顿时不乐意了,愤愤地出了化妆间,找组里的几个小姐妹抱怨。 “诶,你们说,晏清芷不是国民女神么,咋遇到个帅点的男人就这么把持不住呢?” “咋回事?”服装师小李听出有瓜吃,立马放下手里的活。 小王迫不及待地把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几个女人瞬间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 “没想到晏女神这么不要脸!” “可不是!一手把着伍导,一手钓着小明星。” “她都30多了,能不空闺寂寞么?” “我早就看不惯她那副清高样儿!真以为自个儿是天仙,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她转!” “唉,可怜了伍导,一心守着这株残花败柳!” “遇到这么个顶级大帅哥,哪个女人不变潘金莲?”小王一脸不苟同地说。 “谁是潘金莲?” 一个突兀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小王吓得一激灵,扭头看清人后,连忙朝姐妹们使眼色。 一群女人瞬间作鸟shòu散。 李伟上完厕所出来,撞见几个女人围在一起八卦,飞快撒丫子过去,还没来得及解嘴痒,就被甩了一脸子的后脑勺。 他是人jīng中的战斗jīng,仔细咂摸了下小王刚才瞟他的那个古怪眼神,心里一下子就有谱了。 既然避着他,那这事肯定跟顾毅脱不了gān系。而整个剧组花容媲美得上潘金莲的只有晏女神。如果晏清芷是“潘金莲”,伍一这个“武大郎”就八九不离十了。他家主子则活生生地被整成“西门庆”。 得出结论,李伟一副“福尔摩斯”的表情进化妆间。 顾毅小憩了会儿,撩开眼皮对上一张清丽素雅的脸庞,面色纹丝未动。 李伟恰好捕捉到俩人“深情对视”的这一幕,内心不禁小小同情了一把被“绿”得浑然不知的某人。 晏清芷退开身,假意自嘲:“我这魅力值可真是随着年龄噌噌往下降!” 李伟忙上前恭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容晏女神的美貌。我们顾毅这是没休息好,大脑一时接收不到女神发送过来的电波。” 晏清芷嗔笑一声,摆着手道:“行了,你这不走心的恭维留给别个吧。本女神得到镜头面前挥洒自个儿的美貌了,你们也赶紧过来。” 人一出门,李伟就急不可耐地八卦:“你觉得晏清芷咋样?” 顾毅面无表情,两道不明所以的目光she过去。 “就是对她有没有感觉?”李伟挤眉弄眼地问。 顾毅直接回了张冷漠脸。 李伟瞬间松了口气,开始嘚啵起来:“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伍一的妻那就更不可欺了。他要知道有人撬他墙角,指不定咋报复。” 某几个字眼似刀刃般戳向心窝,顾毅浑身蓦然散发出凛冽的寒气。 李伟还不知死活地来了句总结陈词:“活该他昨个被整!霸着那么一朵鲜花,哪个男人能放过他?!” 顾毅霍地一下站起身,墨色瞳仁里释放出无数道霹雳闪电。 李伟摸了摸鼻子,不知自个儿又踩中这位爷的哪根神经,丧眉耷眼地跟上去。 上午的戏份拍摄得很顺利,王冥大手一挥,让全组人休息两小时。 正好到了放饭的点儿,李伟赶紧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去领盒饭。 “你是不是有啥心事”虽然顾毅的表演无懈可击,但是对戏的演员有没有走心,晏清芷可是一目了然。 顾毅揉了揉眼窝,还是那套说辞,“昨晚没睡好。” 晏清芷也不好多打听,自顾地说:“咋一上午都没瞅见小一?”说完,四处张望了眼。 顾毅的脸色又让一声亲昵的称呼弄得难看了几分。掏出手机,踌躇着要不要给某人打个电话。 晏清芷瞥了一眼就看出门道,嘴角含笑地打趣:“这么放不下面子,可是追不到女孩纸的呦!” 顾毅呆愣了下,不自然地开口:“不是女孩子。” “男孩纸也一样。”晏清芷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派头,朝人握拳,“没有攻克不了的碉堡,加油!” 顾毅微微失笑,语气诚恳地说;“谢谢!!” 晏清芷随即撩了撩发髻,回了个倾人倾城的笑脸。 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又好死不死地被一双贼眼珠子尽收眼底。 李伟站在五米开外,一个劲儿地鞭笞自个儿:让你丫眼瞎站错CP,活该被雷劈!! “不打扰你了。我给小一打个电话。”晏清芷扬了扬手机。 “不碍事!”顾毅抢在人起身前说。 晏清芷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也没多想,直接拨了号。 “小一,你咋还没来?” “牙疼呀,我收工去看你吧?” “那好吧。你现在gān嘛呢?” “还在睡觉?吃饭没?” “要不让小绝去看看你,就势带点吃的?” “你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数落你!” “好啦,你好好休息!挂了啊。” 晏清芷收线就一脸忧郁地叹了声气。 李伟早就走近偷听,立马滴水不漏地奉承:“女神一叹气,就是林妹妹在世呀!” 晏清芷愁眉一展,娇羞笑道:“我顶多是个林姐姐!” “那也和志玲姐姐不相上下!”李伟一副笃定的口吻。 晏清芷被逗得掩嘴笑了数声,末了正色道:“行了,不和你逗贫了,我出去透个气。”刚走两步又回头冲顾毅握拳,“加油加油!” 俩人毫无顾忌的“打情骂俏”,更加坐实了“有一腿”。 李伟昧着良心对主子表忠心,“我无条件的支持你们俩,让伍一Let it go 吧!” 顾毅脸上刚冒尖的灿烂瞬间被扼杀殆尽,秒变黑面罗刹。 李伟被戾气bī退了数步,心里悲伤逆流成河:尼玛,做人咋特么这难? 伍一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刚扭动了下脖子就疼得龇牙咧嘴,双眼瞬间yīn鹜了起来。 尼玛,敢yīn老子,弄不死丫的!这一咬牙切齿,又痛得直倒抽冷气。 不用照镜子伍一也知道自个儿现在的惨状!两边脸不对称地肿着,嘴角裂着,衣衫凌乱着……尼玛,谁给老子换的衣服? 还能是谁?房主呗!! 伍一昨晚实在是困得不行,一天又连着gān了两场硬架,心力jiāo瘁得只剩喘气的份儿,才任由某人摆布了。这会儿意识到自个儿犹如丧家犬的模样,被人从里到外瞅了个遍,立马累觉不爱了!心一横眼一闭,直接瘫死在人家的King size大chuáng上。 突然,脑中jīng光一闪,慌忙撩开睡裤察看…… 还好还好,小裤衩是自个儿的!! 正顺着胸脯,手机响了,是晏清芷打过来的。 跟人闲聊完,伍一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个儿被揍成了猪头,要是被“bàonüè”属性的邵某人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啥幺蛾子! 这么一想,伍一着急忙慌地先发制人。 邵凌绝正在办公,破天荒地接到某人的电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呀! 清了清嗓子,沉稳地开口。 “喂。” “还没,让陆鸣到楼下餐厅打包了。你呢?” “不到你家,为啥?” “你不是最不愿意住宾馆么?” “我让剧组早点收工。” “那你啥时候搬回家?” “半个月?” “喂喂?” 电话一挂断,邵凌绝平坦的眉心就聚起几道难看的褶皱。 “叩叩。” “进来!” “邵总,您的午餐。” 听声儿,陆鸣就知道BOSS心情欠佳。一板一眼地说事儿,别说一个废字,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敢多加。 即便已经尽可能地价低自个儿的存在感,陆鸣还是被两道凌厉的视线bī得避无可避。 “邵总,还有啥吩咐?” “查查小一在剧组出了什么事!”简明扼要的一声命令。 陆鸣稳住嗓音应了声,心里却咯噔了下,某人出事,别个遭殃呀! “还有,上次说的那个人查得怎么样?”邵凌绝手指叩着办公桌,面色不虞地问。 “目前可以锁定是伍导同组的男演员顾毅。”陆鸣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丝不苟地回话。 “顾毅?”念出这两字的时候,邵凌绝眸色募地沉得深不见底。 “是。但因为他是美国籍,查起来有些困难。”眼见BOSS有发怒的征兆,陆鸣赶紧表态,“我一定尽快查清楚!” 邵凌绝收回冷厉的视线,继续批阅文件。 陆鸣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识相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你丫确定不是被穿了 了却头桩心事,伍一又开始操心另一件小事。 谎都撒了,戏肯定得做足。 组里不能去,家不敢回,宾馆不想住。唯一的出路就是顺理成章(厚颜无耻)地待(赖)在某人这儿。 但要做到不跌份儿又是个技术活。 伍一俩黑曜石似的大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计上心来。 剧组今天收工仍旧很晚,顾毅顶着一轮弯月到家时都快十一点了。 屋子里没开灯,以为某人已经走了,顾毅放下包就直接进一楼的卫生间洗漱。 为了能熬到人家回来,伍一硬是赖在chuáng上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没沾。这不,睡了一觉又一觉后,如愿以偿(活生生)地把自个儿饿醒了。 正好听到楼下有动静,伍一赶忙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直奔楼下。 一楼浴室没有备用睡衣,洗完澡,顾毅直接不着寸缕地走了出来。 “啊……你丫咋没穿衣服?!”伍一守在门口,本来是想给别个一个“惊喜”,不料撞见辣眼睛的一幕,自个儿反倒先惊着了。 然而,顾毅确确实实地“惊喜”了一把! 瞧见陡然出现的某人,平淡似水的双眸中瞬间划过一抹亮色,全然忘记了自己身着一袭“华丽丽”的“皇帝的新衣”。 “赶紧给老子遮住丫一身猪皮,别特么显摆个没完没了!”恨不能自戳双目,伍一顶着张绿油油的脸骂骂咧咧。 顾毅定下神来,轻道了声“抱歉”便折回浴室。 伍一趁这点时间,在脑袋里又捋了一遍早就编好的说辞。 “你怎么没回去?”顾毅穿回脏衣裳,出来后就随口问了句。 就算听出莫须有的“赶人”意味,伍一依旧气定神闲地吐出俩字,“还债!” “不用还。”顾毅态度明显冷了下来。 “老子可不想欠丫人情!”伍一一脸傲娇。 沉默半响后,顾毅沉着脸问:“转账还是现金?” “都不是!”伍一狂霸酷炫拽地挑了下眉。 顾毅定定瞧了某人一阵,脸色僵硬地绕开身,径直上楼。 “喂,老子还没说完呢。”伍一气急败坏地跟上去。 顾毅面无表情地立在chuáng边,脱下脏衣服,旁若无人地换上睡衣。 伍一qiáng忍着爆出口的冲动,尽量和颜悦色地说:“你丫也知道老子的车被砸了,破成那样傻bī才会修。我准备当废铁卖了,凑钱再买辆二手的。所以暂时不能还丫的钱。不过,你丫放心,从今儿起,老子心甘情愿地扣在这儿,不还钱绝bī不跑路。” 静静听完,顾傻bī脸色黑得不忍直视,一字一顿地说:“我让人给修了!” “修啥?”伍一愣了下,登时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你特么有病呀,破成那样还修?”说完,肉疼地揪扯自个儿的头发,恨不得把某人生吞活剥了。 “不用你还。”顾毅一副有钱任性的模样。 伍一怒目而视,刻薄道:“你丫有钱爱咋地咋地,别搁老子面前冒充土豪二百五!” 顾毅饶是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有些窝火,憋闷地坐在chuáng沿上一声不吭。 伍一也憋屈得想吐血,磨着牙根腹诽:老子被整成冤大头都还没咋地,你丫凭啥倒甩脸子? 想着有求于人,伍一一脸便秘地磨磨蹭蹭到人家跟前,撇着嘴巴说:“这回老子也有错。不过,主要错在你丫。” 顾毅撩起眼皮,神情好点有限。 伍一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地拷问:“都没知会老子一声就把车拉去修,你丫说说,这事办得地不地道?” 顾毅垂下脑袋,像个被妻子数落的无能丈夫,木着脸乖乖听训。 伍一蹬鼻子上脸,愈发扯歪理,“要不是你丫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gān,老子能发那大的火么?说来说去,全赖你丫自个儿,跟老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顿了下,话锋一转道:“得了,也不掰扯谁对谁错了。老子直接把车转让,不收丫一分钱。咱俩扯平,皆大欢喜咋样?” “我不收一分钱,车修好后你拿回去。”顾毅闷声道。 “嘿,你丫……”伍一被整得彻底无语了,一屁股坐到chuáng上,狂练吐纳大法。 “咕咕……” 僵持了一会儿,伍一苦bī地被自个儿的胃打败了。 天大地大也不如肚子饿大,狂奔到楼下,如鬼子进村般扫dàng厨房。 翻了个底朝天,恁事没找到一星半点即开即食的东西。没有薯片,没有饼gān,没有面包,更可气的是连一桶家居必备的方便面都没有!! 有的是啥?蔬菜、鱼肉、面条、大米……全特么都得自个儿动手加工! “啊……”伍一狂躁地直薅头发,不争气的肚子也跟着来了个二重奏。 又一路狂奔回楼上,指着某人的鼻孔大吼:“你丫要想睡个安稳觉,赶紧给老子做吃的!” 顾毅不为所动,直接抖开被子睡觉。 伍一杏目欲裂,拽起被子,大力一扯。 顾毅眼疾手快地抓住从胸前划过的被角,牢牢攥紧不撒手,存心跟某人较劲。 角力大赛在一方放水的情况下持续了十来分钟。 募地,顾毅眸色骤深,使出全力狠狠一拽。 伍一只觉脚下一趔趄,摔了个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时就傻bī了。 “下去。”顾毅沉声道。 伍一史无前例的听话,一秒都不耽搁地从肉垫子上爬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嗖”一下窜下chuáng,又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玩命奔向楼下。 顾毅好气又好笑了一阵,起身去了卫生间。 伍一在客厅直转磨磨,想到刚才自个儿那副被人调戏的小媳妇模样,就恨不得一头撞上南墙。 老子特么是被人穿了么?又挫又怂又傻,简直特么有rǔ三观。不行,一定得找补回来,不然这辈子吃嘛嘛不香。 打定主意,瞧见顾毅下楼,忙冲上前嚷嚷:“老子刚才可不是怕丫的!” 顾毅置若罔闻,径直往厨房走。 一拳打到棉花上,伍一更加忿不过,怒气汹汹地跟过去。 眼看某人要给自个儿下面,伍一瞬间发飙,“老子要吃面,用得着你丫么?赶紧做饭!” 顾毅停下手里的活,幽深的目光一错不错地钉在一张愤懑的面孔上。 伍一气势不知咋就矮了半截,只剩下一张嘴能耐两句,“那个,煎俩荷包蛋啊,双面金huáng,内里糖心。”说完,背着手,一副大爷样儿地往餐厅走。 顾毅收回视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当一碗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的jī蛋面搁在眼皮子底下,伍一才没有傻bī地不珍惜。抄起筷子,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般几大口gān光。 所有的悲愤化为食欲后,伍一更饿了,咂摸着嘴角的汤汁问:“还有么?” 顾毅眼皮都没眨一下,不咸不淡地吐出俩字,“没了。” 伍一不信,猴急地冲到厨房,当下恨得牙痒痒。别说面渣,锅里连点面汤都没有。 这是多么小气的心眼才能把分量把控得如此jīng准!! 泄愤地将碗筷甩到水槽里,伍一顶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走回去。 “饱了吗?”顾毅明知故问。 这时候哪能示弱,伍一咬牙切齿地回话,“饱得不能再饱!” “那我们就来算算总账。”顾毅不急不缓地发难。 “老子有啥账跟你丫算?”伍一没好气地喷一句。 “刚才是谁说要还账的?”顾毅不怒自威。 伍一欲哭无泪,这种挖坑给自个儿跳的忧伤谁懂? “反正老子只还微信上的钱。修车是你丫自愿的。车直接归你丫,修车费也得丫自个儿掏!”伍一厚着脸皮算计。当初为了省钱,他根本就没给车上保险。这么一大笔修车费,把他卖了都拿不出来! “微信上的钱不用还,修车费咱们对半。”顾毅罕见地guī毛起来。 “你丫咋不去抢?”伍一当即拍桌怒吼。 “你要不想还就算了。反正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李伟知。”顾毅胜券在握地以退为进。 想到李伟那个大嘴巴,再想到自个儿一世英名,伍一有一百二十个胆子都不敢欠债不还。 “你丫说过不用老子还的。”赖不过,伍一只能翻旧账。 “你不是没同意吗?”顾毅严丝合缝地对账。 三十多年的怼人神功,一朝被破,伍一心头梗着一口老血,咬紧牙关往自个儿挖的坑里跳。 “你丫得担大头,谁让丫擅作主张!”没招可使,只能讨价还价。 “没问题。”顾毅利落地回道。 “我一你九?”伍一试探性地问。 顾毅一脸冷漠。 “我二你八?”伍一磨牙让步。 顾毅三脸酷毙。 “我三你七?”伍一拍桌耍横。 “成jiāo。”顾毅终于开了金口。 伍一瞋目切齿,老子咋这沉不住气,又着了丫的道!! “三是多少?”抖着心肝问。 顾毅眸色淡定,用手比划了下。 伍一顿时万箭穿心,咋看咋觉得某人面目可憎。 “老子绝bī保证你丫死之前收到账。”磨着牙根泄心头之恨。 “我比你年轻。”顾毅轻晃晃地回怼。 伍一冲冠眦裂,扬声恶骂:“尼玛,回回提年纪!就你丫那副挫样,还好意思瞎bībī比老子年轻!” “你要真不想还就算了,没必要气急败环。”顾毅再次一刀切中要害。 伍一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没头没脑地问:“你丫确定不是被穿了?” “……”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顾扒皮与伍小宝 静默了片刻,顾毅突然开口道:“抱歉!” 伍一会错意,立马嘚瑟起来,“哼,你丫终于知道自个儿错了!不过,老子还是不会原谅丫的!” “刚才那些话算我没说。”顾毅简明扼要地表明自己的真正意图。 “你丫可以当做没说,老子可不能当做没听!” 伍一喷了句才发现不对劲,脑袋瓜子一转,立刻悟出“其中道理”。双目瞬间yīn鹜起来,嘴里吐出来的话势要在别个心尖上剜出血。 “你丫一句话就把人整得丑态百出,是不是他妈特过瘾?” 顾毅闷不作声,眸色似湖底般暗沉。 “你特么把心放肚子里,老子就算砸锅卖铁也还清丫的钱!”甩下狠话,伍一卷着一身戾气摔门而出。 倒霉的人喝口凉水都能塞牙!这不,伍一杵在电梯前,恶气汹汹地狂K了门N脚,都没能踹开一条缝。 尼玛,半夜三更还特么怠工!! 心里正骂着,瞥见一张比自个儿面色还丧的脸。伍一丝毫没有爆粗口的欲望,也完全丧失了说话的本能。 在被踹第N+1脚时,电梯终于迫于yín威,中门大开。 结果,伍一脚尖还没迈进去,身体就腾空了。 “你特么疯了?”堂堂一米八的海拔竟然让人轻而易举地公主抱了起来,伍一再大的怨气也被整成了羞燥。 他一个大老爷们又做不出捶另一个大老爷们胸口的举动,只能言语攻击。 “你特么赶紧放老子下来!” “喂,你麻痹聋了么?” 顾毅顶着咒骂,一言不发地把人押送到自己的大chuáng上。 “说话,你丫到底想咋样?”骂不管用,打不过人,伍一有气无力地谈判。 顾毅也不知道该拿面前人怎么办,但决不允许俩人从此陌路。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伍一绝bī不会搁这儿跟某人gān瞪眼,无奈脖子以下被牢牢钳制住。 时间过得越久,伍一就越怀疑自个儿是不是抄了顾毅家的祖坟。要不然本应该出现他脸上的苦大仇深,咋特么鬼使神差地跑偏到那厮面上!! “哈~你丫有事说事,没事滚开让老子回家!”一股困意袭来,伍一勉qiáng打起jīng神同人周旋。 “就在这儿睡。”顾毅目不转睛地盯着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某人。 “你丫觉得老子睡得着么?”伍一话说得倍溜儿,张嘴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顾毅被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撩得心尖儿痒痒,爱抚了一下伍一乌黑柔顺的发丝,呢喃道:“永远这样该多好!” “老子要永远这样,还不被你丫吃得死死的!”伍一昏昏欲睡,完全是凭本能回怼。 终于等到人慢慢阖上眼眸,顾毅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打来热水,替人敷脸。 躺到chuáng上后,顾毅辗转难眠,扭头看向身侧人。 正如他自己所说,醒着的伍一让人恨得牙痒痒,睡着的伍一又让人稀罕得心痒痒。 这不,不知不觉就盯着人瞧了半宿。 由于没吃饱,伍一戊夜五更给饿醒了,睁眼就被吓得一激灵。 对于饿其胃的吃货而言,任何一个理由都能将自个儿引爆。逮到别个的错处,还能不怒哄哄地开骂? “你特么不睡觉,盯着老子瞅个屁?” 某人一开口,顾毅心里蓄了一晚上的小美好攸地被毁得连渣都不剩!脑子一热,呛人的话脱口而出,“嘴里怎么就吐不出一句好话?” “你特么骂谁是狗?”伍一瞪目呲牙,猛地坐起身,抡起枕头砸向身旁人的面门。 顾毅猝不及防,帅气bī人的五官硬生生跟枕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个,你咋不躲呢?”转眼间自个儿变成理亏的一方,伍一心虚地对上一双毫无温度的墨眸。 顾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大喇喇地用后脑勺表明自己不予jiāo谈的态度。 伍一坐也不是睡也不是,倒不是因为打了某人,而是——饿得慌呀!!这会儿再让人做吃的,那得多厚的脸皮才张得开嘴? 来明的不行,伍一揣着贼心眼旁敲侧击。 “天儿亮得可真早呀!”顾自感慨一句。 顾毅闭着眼就知道某人睁眼说瞎话。 “你有木有一种小饿小醒?”往正题上引。 得,这又是饿了!顾毅豁然明了。 见人不买账,伍一只能扯开嗓子gān嚎,“饿呀,好饿呀,无敌巨饿呀!!” 魔音绕耳,顾毅“唰”的一下掀开被子,敛着一身寒气下了楼。 伍一得逞一笑,尼玛,让丫耍老子玩,不磨死丫难消老子心头之怒! 为了防止某人再次“缺斤少两”,伍一背着手在一旁亲自监工。 顾毅往锅里放一小撮面条,他赶忙扔一大把进去;顾毅磕个jī蛋,他猴急加俩;顾毅撒把青菜,他眼睛都不眨地丢颗番茄;顾毅被热水溅到,他麻溜撒丫子走人。 伍一靠坐在餐桌前打盹,闻到香味立马jīng神起来,听到吸溜声瞬间不淡定,瞅到对面的那只碗登时炸了。 “凭啥你丫吃大碗?”完全不提自个儿碗里比别个多颗荷包蛋这茬儿。 顾毅沉默以对,大口吃面,用全身心演绎我的地盘我做主!他家一共仨碗,正好凑成碗界俄罗斯套娃。大小碗分别搁在俩人面前,至于中碗……不提也罢! 怕面坨了影响口感,伍一攒着气吃后算账。 在这场吃货与闷货的较量中,闷货险胜一筹,吃货心有不甘地啜掉最后一口面汤。 还没等吃货回味,闷货就开了金口,“我差一个助理。” 伍一跷着二郎腿翻白眼,意思很明显:与老子何gān? “工资税后一万五,缴五险一金,工作经验、学历均不限。”顾毅自顾自地说。 “你丫愿意当冤大头,谁特么能傻bī地拦着?”伍一斜着眼酸讽。 “每天工作时长不定,全年无休,随时待命。” 此话一出,伍一瞬间心里平衡了。老子工资税后八千,工作时长自个儿定,全年随时休。 “你丫就是一周扒皮,赶紧洗洗睡,别搁这儿祸害人!”这不,口气立马变了。 “你就是小宝。”顾毅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丫哪来的自信扒得了老子的皮?”伍一坐正身子怒呛。 “你最欠不得人情!”顾毅一语中的。 伍一眸色一敛,磨牙问:“你特么确定老子助得了你丫?” “你确定就行。”顾毅甩锅。 伍一拧眉沉思。以自个儿的工资,猴年马月才能摆脱顾扒皮。要想永绝后患,只能深入虎xué。 “考虑得怎么样?”顾毅催促一声,他得马上出门工作,不像某人可以搁家养伤。 “每天工作不超过12点,当然是晚上。每月休息一天,仅限一年。”伍一一本正经地提条件。 “行。”顾毅点头应允。 “这半个月包吃包住。”猛地想起自个儿的困境,伍一加了条。 “一年同吃同住。”顾毅眯着眼缝纠正。 “老子可没卖给你丫。”伍一嗤之以鼻。 “这个再说,你把碗洗了。”顾毅说完就径直上楼,让自己的后脑勺接受某人怒火的洗礼。 果不其然,衣服换到一半,就听到倍儿响的一声“刺啦”,顾毅不用看也知道碎的是哪只碗。 伍一眉飞色舞地洗刷刷小碗。尼玛,想跟老子抢食,门儿都没有! “毁尸灭迹”后,伍一一脸若无其事地慢悠悠上楼。 顾毅刚穿戴整齐就瞥见某人又往chuáng上躺,眉头直打结。不用说这一躺又是一天,没伤也得饿出毛病。 “你等下去超市给自己买些洗漱用品。”顾毅想辙把人支出去。 “老子又不出门,洗给谁看?”伍一理直气壮地否决。 “你总得出去吃个饭吧?”顾毅一脸无奈。 “那等老子饿醒了再说。”说完,伍一直接用被子蒙住头,一副“谢绝打扰”的姿势。 顾毅平生第一次磨后槽牙,遇到这么个好赖不分的玩意儿,嚼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伍一装睡了半天,也没听到某人下楼的动静,按捺不住好奇心撩开被子的一角偷瞄。 这不看还好,一看立马从chuáng上弹跳起来,指着某人的鼻孔破口恶骂:“你丫杵这儿gān嘛?非得给老子鞠个躬再走?” 顾毅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场景有些诡异。这不,伍一全身盖着白被单,他穿着一套黑西服,神情严肃地站在chuáng前。任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这是戏服。”顾毅低头瞅着从脚丫到脖子全都黑漆漆的自己,尴尬地解释。 “你特么是不是还想给老子唱一段再走?”伍一yīn恻恻的视线直勾勾地钉在某人身上,活像要剐下半两肉。 “我不擅长唱歌。”顾毅俨然没听懂。 “你特么猪鼻子插葱——装得可真像!”伍一双臂环胸,横挑别个的鼻子,竖挑自个儿的眼。 知道多说无益,顾毅gān脆回了个面瘫脸。 伍一得理不饶人,当即嗤骂:“你丫有本事做,没胆子认,算啥大老爷们?” 话音刚落,顾毅就让他见识了一把大老爷们的胆量。 俩人鼻尖相碰,四瓣相撞的刹那,伍一没羞没躁也没恼,心里面就一个想法:太尼玛yīn险了,老子甘拜下风! 顾毅轻吻片刻后退开身,一脸敢作敢当的的表情,泰然地等着人厉声质问。 不过,脑回路奇葩的某人直接做了个让他帅脸懵bī的手势。 伍一竖起一根大拇指,啧啧称赞:“行,你特么真牛掰!老子吃了一嘴子唾沫星子,可不得乖乖出门买洗漱用品!”末了,还不忘再补一刀,“你丫应该没啥乱七八糟的病吧?” 吻技被华丽丽的吐槽不说,还被红果果的嫌弃,哪个男人面上过得去?这不,顾毅顶着一张阎王爷半月没拉屎的巨黑便秘脸出了门。 伍一狂笑爆笑加得意的笑,尼玛,不让老子睡好觉,你丫也别想好走!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早晨,又瞧见两片媲美国宝的黑眼圈,李伟深深怀疑自个儿的职业操守。 可事实上,除了《照骗》这部戏,顾毅目前啥通告也没有。倒不是他这个太监不攒劲,而是某个皇帝不着急,硬是把他好不容易找来的商业演出和广告代言全给推了。作为演员,专注演技当然可圈可点;但作为明星,没有曝光率那就可悲可惨了。 “那个,昨晚又没休息好呀?”李伟一边偷瞄着后视镜一边小心翼翼地探话。 “傻样儿!”顾毅还沉浸在某人跟他斗嘴时那副傲娇嘚瑟的小模样中,帅气绝伦的脸上尽是回味,双耳自动屏蔽了外界一切杂音。 李伟好歹结过婚、生过娃,后座人这副明晃晃的恋爱综合症岂能逃过他的法眼?正准备不着痕迹地八卦,就听到一个慡朗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送我到片场后,你去超市买组套娃碗,数量越多越好。”回忆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以某人现下嫉他如仇的性格,顾毅笃定自己备一打碗都不嫌多。 人家刚丢出一颗小树苗,人jīng中的战斗jīng——李伟,立马就在脑中YY出一片森林! 得,情侣碗都用上了!就算没跟人同居也共度chūn宵了,那俩“喧宾夺主”的黑眼圈可不妥妥的实锤! 自认为心里跟明镜似的,李伟嘴上却jīng明地装糊涂,“买那多碗gān嘛?” 能gān嘛?自己听一响,逗某人一乐!顾毅暗哼,掐头去尾地回了仨字,“听响儿!” “……” 怔愣了一会儿,李伟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又咂摸出猛料。 敢情都跟人老夫老妻了!这不,吵架都抄上了家伙什!不过,那女的脾气可真够火爆,真跟伍某人有得一拼! 哎呦我去,咋哪哪都有他?! 意识到思想跑偏了,李伟连忙甩了下头,继续旁敲侧扒,“家里都还好吧?” 真金白银地听出一种被问候父母的赶脚,顾毅墨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也没多想,直接“嗯”了声。 这欲盖弥彰的有口难言,登时让李伟如觅知音。真是天涯何处无战友,他的一腔憋闷终于有地儿撒了! “你说咱在外累成一条狗,回家还得当狗使唤,到底图个啥?”一副急于求共鸣的口吻。 被大老爷们红果果地求安慰,顾毅除了捡最不伤人的话说还能咋地? “不都那样。”含糊其辞言不由衷的四字。 “唉,也是!”找到受苦受难的同胞,李伟这么多年所受的憋屈真心被治愈了一半。要不说缓解自个儿痛苦的最好法子就是瞅着别个痛苦呢? 这不,站位攸地就变了,大言不惭地以老同志的口气提点新同志。 “不过,咱男人还是得大度些,凡事多让让女人。可不能为一点小事闹得jī犬不宁,更不能大打出手。你说是不?” 离婚的老男人伤不起,顾毅硬着头皮吱了声。 劝诫完别个,李伟又鞭笞一把自个儿。唉,我当初要有这觉悟,能落到妻离子散,苦bī地跟神之右手作伴?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竖起一个坚定的念头:得赶紧做足某huáng金狗的思想工作,要不然他这等离异狗还能有情路可走? 上下嘴皮一碰,又开始吧啦吧啦,“俗话说‘夫妻chuáng头吵chuáng尾和’,两口子争争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动不动就闹分手、闹离婚的。瞧瞧我,净身出户不说,连闺女都跟自个儿生分了。讲句不动听的,我这亲爹指不定哪天就被后爸拍死在沙滩上。唉,说多了都是泪!总之就一句话,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可千万不能让别个占去!” 李伟意味深长地收了嘴,暗搓搓地自鸣得意。就算男人下面勃不起来,也不能驳了男人的面儿,聪明人就该像他这样点到即止! 前面人嘚啵了一路,顾毅心里头丝毫触动都没有,就想问一句,“你都大彻大悟了,gān嘛还搁这儿耍嘴皮子?” “……” 俩人到片场时离开工还早,顾毅拿起剧本,一脸认真地揣摩起自己的角色。 李伟露出一个“我心甚慰”的表情,优哉游哉地巡视片场,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 李伟趁势混进闲聊得沸沸扬扬的群演堆里。 “诶,你们听说没?周副导昨儿晚上出了车祸,现在还搁医院里半死不拉活!” “好端端的咋就出了事?” “还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半夜鬼敲了门!” “可不是!每次他挑群演都拿回扣。咱一天累死累活也就百把块钱,恁是让他丫抠去一半。活该他倒霉!” “事未必这么简单,保不齐是得罪了啥不该得罪的人,让人给办啰!” “有你说的这么邪乎么?” “咋没有?他丫bī男为娼的缺德事gān得还少?指不定哪个傍了大金主,现在回来报复他!” “我看也是。” 不到五分钟,李伟就GET到一条惊天劈地的重磅信息:珍爱生命,远离伍一! 尽管心里泛起一丢丢同情,李伟还是蹙着眉头,实事求是地分析。 这周副导也忒不知死活了!不仅打伍一的主意,还敢打砸伍一的车。伍一要能放过他,那也忒对不起自个儿包耳旁的姓了!话说回来,得亏顾毅草心有主,没拜倒在晏女神的石榴裙下,要不麻烦可就大了! 就冲这一点,他也得举双手双脚赞成顾毅跟家里那位的恋情。 打定主意,李伟一刻也不误地寻到那抹帅晕片场一票女人的身影。 “今儿伍一又没来呀?”若无其事地抛出个引子。 顾毅嘴角微微勾起,没接茬。 跟闷葫芦谈话就是特么累,丢个石子都溅不出一丝水花!李伟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下,嘴门关可把得相当好,完全一副闲聊的口吻道;“听说周副导让人整进了医院,你猜会是谁?” “不是伍一。”顾毅一脸正色,掷地有声地说。 “你咋知道不是他?”李伟瞪起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人,一副“我看你能说出啥牛bī理由”的表情。 顾毅合上剧本,若有所思地说:“他不屑也不会做这种事。” “那可不一定。他没事都能咬人,这bī急了……呵呵!”担心隔墙有耳,李伟意有所指地假笑两声。血淋淋的例子就搁在眼皮子底下,某人就算杀人越货了也绝bī不能从他的狗嘴里传出去! “你不用去买碗吗?”顾毅脸色冷淡地下逐客令。 “啊?现在还早吧,超市应该还没开门。”李伟说完就悟出自个儿招人烦了,可忠言再逆耳他也得继续说,“周副导的事就算跟伍一没直接关系,也绝bī有间接联系。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咱顶多当个吃瓜群众,可千万不能掺和进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毅眸色一敛,语气募地加重。 李伟心里咯噔了下,支支吾吾地开口:“就是……你跟晏女神别走得太近。伍一眼里可容不下沙子,他要是……” “我新请了一个助理。”顾毅面无表情地打断。 “唉,别呀!”李伟都快被自个儿蠢哭了,丧着个脸道:“我哪做得不好,你倒是说出来,我改还不行么?” 被一把年纪的糙老爷们儿“求别分手”,哪个男人消受得起?顾毅一阵恶寒,抽着嘴角拂袖而去。 李伟火急火燎地跟上去,好不容找到这么株好苗子,可不能一失足又替别个做了嫁衣! 无奈,他那俩短粗腿,哪赶得上别个华丽丽的大长腿!这不,没一会儿就被甩出十米开外。 顾毅站在片场外的僻静处,掏出手机给家里那位打电话。 “嘟嘟……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嘟嘟……您好,您拨打的号码……” “嘟嘟……您好,……” “嘟嘟……” 电话第四次响铃大作时,伍一纤长的手指终于覆上屏幕,轻晃晃地划开接听,然后果断迅速地挂断。 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瞬间窜进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想到某人那副吃瘪的呆愣傻挫样儿,伍一嘴角就迫不及待地勾起一抹邪恶yīn险的笑。 问他为啥不拒接到底?又问他为啥偏偏接听第四通,而不是第五通第六通第七通?再问他为啥接了却一句话也不说? 伍一仰躺在chuáng上,心情甚慡地眯着眼缝自问自答。 第一问的答案当然是为了让他高尚的节操同某bī人曾今恶劣的行径形成鲜明的对比! 至于第二问,用心那就更加显而易见了。红果果白赤赤地提醒某货——老子不是大仇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忽地,伍一眸色一变,第三问的意图了然于目——时辰一到,老子必定让丫加倍奉还! 这番“显山露水”的“睚眦必报”毫不意外收到预想之中的结果! 这不,李伟追过来的时候,就瞧见顾毅浑身冒着一团黑乎乎的邪气,简直宛如恶修罗附体。他没傻bī地冲上去撞枪口,而是识相地脚步一转,麻溜撒丫子去买碗!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有图有真相 智斗某人N回合,终于扳回一城,伍一一下子就找到了起chuáng的动力。这么慡歪歪的心情咋能不出去嘚瑟一番?即便只有脏衣服可穿,即便脸挫得自个儿都看不下去,伍一依旧义无反顾地踏出了某货家的大门。 冲动真特么是魔鬼,跟个硬邦邦的活物在电梯口撞了个满怀,嘴巴鼻子揪在一起生疼时,伍一啥心情都不想炫了,只想骂天骂地骂人! 结果,他还没张口,就被一声“Shit!”bī得眼珠子腥红。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伍一龇牙咧嘴地怒叱。 对方不甩他,径直朝自家门口走。 伍一yīn鹜着双目,掏出手机对着那人的后脑勺一阵猛拍。 男人警觉地转过身,冷冷地吐出两字,“删掉!” 伍一不鸟他,顾自低头摆弄手机,不一会儿两手就空空如也。 “密码。”又是毫无温度的俩字。 “道歉!”伍一硬气地环起双臂,狂霸酷炫拽地敕令。 男人目光如炬,嘴角扯起一个玩味的笑意。 伍一向来是遇qiáng则qiáng,感受到宽厚墨镜后面传来的浓浓敌意,毫不犹豫地怒目回瞪。 男人半遮着的脸上笑容更甚。片刻后,轻启薄唇,“不错!” “你特么狗嘴里只能蹦出两个字么?”伍一气愤地奚骂一句。 “你猜!” “老子猜你妈……”还没骂完,下巴就被人轻佻地勾起,伍一瞬间不能忍了,挥起拳头砸向变态的肚子。 男人顺势抓住伍一的的手腕,qiáng行把人往自家拖。 伍一挣不脱甩不开,手机又被缴走了,只能暂时乖乖就范。 进屋后,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如阿多尼斯般俊美的神颜,一脸高傲地睥睨着伍一。 “满意么?” 伍一嗤笑一声,没好气地各种吐槽,“满意?老子5000块钱跑到丫裤兜里,老子满意得起来么?尼玛,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自恋狂!你丫要多长张脸,老子还兴许会多瞅两眼!” 以为伍一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男人也跟着嗤道:“装啥白莲花?浴室在那边,赶紧去洗个澡!”说完,就自顾自地脱衣服。 伍一眼皮都没眨一下,面不改色地讥讽,“冯源也真是瞎了眼,竟带你这么个货色!” 男人解裤扣的手指顿住,眸色幽深地问:“你是谁?” “你特么管老子是谁,赶紧还手机!”伍一可没闲到有空跟个智障加二百五磨叽。 “想要手机呀?”男人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自个儿进来拿吧!” 伍一喷火的视线一路追杀至浴室门口,愤恨不平地抬脚踹向地上东歪西倒的易拉罐。 “尼玛,老子要不是怕长针眼,绝bī进去撕了丫的!” 听到“乒里乓啷”的一声响,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果然比那些个MB有趣”! 简单冲了个澡,男人仅下半身裹着条浴巾就出现在了伍一面前。 “满意么?”男人引以为傲地挺了挺腰身。 “啧啧!”伍一摸着下巴,故作惊叹了声,募地话锋一转,“老子今儿才知道原来大明星Brock是个卖的!” “诶诶,买卖不成,仁义在呀,可别放狗咬人!”瞧人一副磨牙切齿的模样,伍一佯装一脸怕怕,继续以理服人,“老子可没冤枉你!一进门,你丫就让老子相你上面,问了一句‘满意么’;接着你丫洗了个澡,再让老子相你下面,又问了一句‘满意么’。你丫自个儿说说,这不是让老子看货估价是啥?” Brock双目瞪得血红,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能形容了,简直就是没法看。 伍一意犹未尽地补刀,“说吧,一百以下任你丫开价。不过,老子要的是后面。” “呵!”Brock面若冰霜地冷笑一声,猛地将伍一扑倒在满是污秽的沙发上,发狠道:“不把你上下两张嘴艹服帖了,我就不姓宋!” “老子管你特么姓啥,赶紧死开!”伍一毫无惧色地回怼。 Brock眸色骤深,正准备对伍一上下其手,就被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 伍一瞅着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右勾拳砸向头顶上方一瞬间晃神的脸。 Brock骤不及防,左面颊不偏不倚地活生生受了一重拳,登时目露狰狞,眼神活似要吃人。 “你敢打我!” “你丫自找的!”伍一横眉怒目,一字一顿地回呛。 经这么一闹,Brock□□全消,yīn冷的视线刺向身下人,敛住怒气道:“你要是乖乖躺平,我就不计较刚刚那拳,权当咱俩玩情趣。” “谁特么跟你玩情趣?”伍一一秒否决。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Brock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伍一。 “你丫要打就麻利点,别特么让老子瞧不起!”伍一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你……” “开门!”一个沉静的男声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Brock一身戾气地咒骂了句,满脸烦躁地爬起来去开门。 伍一面无表情地起身,到卫生间去找自个儿的手机。 冯源淡然地站在门口,犀利的目光上下扫视了眼跟前的半luǒ男,径直进屋撵人。 仔仔细细地把楼上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堆垃圾,连个屁都没找着。 “人呢?”冯源斜睨着稳坐在沙发上的Brock,没好气地质问。他可不相信某人大清早生龙活虎的只是因为洗了个澡。 “什么人?”Brock跷着二郎腿,明知故问。 “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你不说我咋知道?” “非要说得那么明白么?” “你不说明白我咋知道?” “你……” 这边在“欢乐”的玩绕口令,伍一那边是气得肺都快要炸了。难怪一直找不到自个儿的手机,原来是被那变态藏在了某TT包装盒内。 “嘭!” 听到响声,冯源拔腿就奔向卫生间,那兴奋劲头丝毫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Brock看得直摇头:就这股傻不愣登的劲儿,我哥到底是眼瞎到何种程度才能瞅中? “你咋在这儿?”撞上卫生间门口的伍一,冯源俩圆不隆冬的大眼珠子差点飚出去。 “嗨!”伍一挺淡定地同发小打招呼。 “你~没事吧?”冯源脸上惊魂未定,略带迟疑地问。虽然两人发生那点啥的几率为零,但某货的尿性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人都被拐进窝了,不gān点“实事”咋可能? “我能有啥事?”伍一特轻松地回道。 “可……”冯源欲言又止,生怕问出点啥不该问的。 “瞧把你给吓的!我不就是照了个镜子,哪成想它被我给帅、裂、了!”说到最后仨字时,伍一募地磨起牙根。 “呵,是么!”冯源面上尴尬又不失礼貌地gān笑了下,心里却拔凉拔凉的。这都砸东西了,还能叫没啥事? “走了啊!”被男人猥亵未遂这么跌份的事儿,伍一可没脸让发小知道,径直抬脚走人。 “哦,好。”冯源张嘴应了声。 “说吧,咋回事?”“受害人”前脚出门,冯源就黑脸审“犯人”。 “你要不来,你想的事就有可能成真。”反正瞒不过,Brock索性破罐子破摔。 跟自个儿预料的八九不离十,冯源顿时愁容盈面,语气颇重地警告:“你玩谁都可以。他,你不能碰!”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能放过他了。”Brock眯起眼缝道。 “宋奕辉!”只有被bī急了,冯源才会直呼Brock的中文大名。 “叫我爸也不管用。”Brock肌肉饱满的双臂肆意地伸展在沙发靠背上,一脸无赖样儿。 “那好!”冯源废话不多说,直接掏出手机,准备给宋孤影打电话。 “算你狠!”甩下三个字,Brock心不甘情不愿地窜进卫生间。别说,下面漏风的滋味还真特么销毁,得赶紧穿上小裤裤! “欧耶!”冯源抬手比了个V,嘴角都快咧到腮帮子了,恨不得作文一篇——《论选个好老公的重要性》。 正美着,小心肝就被“嘭”的一声巨响砸得抖了三抖;紧接着,眼皮子底下就大喇喇地出现一张怒气冲天的面孔。 “咋了?”冯源满脸问号,搞不明白为毛人人进卫生间都要发通火? “没事,只不过镜子被我给丑、裂、了。”Brock咬着后槽牙说出后面仨字。 “呵,是么!”冯源再次回了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依旧愁哭了。小一呀,你到底gān了啥惹怒了这尊bào龙呀? Brock幽深的视线定在一副哭笑不得的傻样儿上,愤懑不已地替自个儿大哥扼腕:好端端一枚D钻,咋就掉进脏不拉稀的茅屎坑里! “你咋不问问我哪丑了?”腹诽完,Brock不急不缓地给傻嫂子下套。 冯源左瞧瞧右瞅瞅,恁是没看出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丑在哪儿了。 “这儿,瞅瞅。是不是比右边高?”Brock迫不及待地戳了戳左颧骨,生怕面前的傻帽还没瞧出来,自个儿这点微不可见的肿就消了下去。 冯源左右比对了下,一脸茫然地问:“哪高了?” “咋没高?左边明显比右边高了0.01毫米!”Brock煞有其事地提醒。 0.01——毫米!! “你特么逗我玩呢?”冯源这么文静的人都被bī得爆粗口,足见某人是多么的没事找抽! “你这不是没带眼睛么。”为了把戏唱下去,Brock主动给傻嫂子台阶下。 冯源有中度近视,不带眼镜走道是没问题,但要他瞧出0.01——毫米的差别,请恕他眼拙! “说吧,想咋样?”别个都把戏台子搭好了,冯源是不上也得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打了我之后,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拍屁股走人了。我能算了,我的歌迷影迷们也不会答应啊!”Brock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说得跟真会发生那档子事似的。 得,衣食父母都搬了出来,这套是不钻也得钻! 冯源一脸冷漠,静看某人作妖。 “我也不为难他,只要他给我道个歉就行!”Brock藏好狐狸尾巴,正气凛然地开口要求。 “换个别的!”冯源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伍一要能跟人低头,天都能塌下来。 “你都没问他,咋知道他不会答应?”Brock存心给伍一难看,当然不可能轻易让步。 “我用得着问他么,以我跟他的关系……”冯源还没嚷嚷完就发现被一双狐狸眼睛严盯死瞅着,赶忙收了嘴。 “你俩啥关系?”Brock果然目露jīng光。 “我俩能有啥关系?就发小、朋友呗!”冯源含糊其辞。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肯定有人比我更想知道!”Brock点到即止,给了对面人极大的想象空间。 “算你狠!”冯源恨恨地挫了挫牙,拿起手机给伍一打电话。 “喂,小一。Brock说你打了他,让你给他道歉。”一接通,冯源就一口气甩锅。 Brock气结,你特么这么直白,我哥知道么? “他说你先打的他,你挨打是自找的。要道歉也是你先道歉!”冯源木着脸,平铺直述电话那头的话。 “我啥时候打他了?”Brock瞪直眼珠子,怒问一句。 “他说有图有真相。”冯源再次充当复读机。没一会儿,就收到伍一用微信发过来的脸部360度无死角高清自拍图,绝对比某人的“实物”更有说服力。 Brock浑身聚起骇人的戾气,凌空甩狠话,“别特么再让我逮到你!” 冯源趁某人“恶神附体”的空档,迅速溜到“凶案现场”一探究竟。 “凶器”——沐浴露和洗发水瓶子,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死者”——镜子,支离破碎地挺在墙上;“凶手”之一——伍一,在尸体上的留言依稀可见,就俩用口红书写的特大号英文字母——SB!至于意思么,呵呵,地球人都懂滴! 冯源隔空给发小点了个大大的赞,有友如斯,夫复何求呀!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测姻缘 nüè完一傻bī,伍一整个人又阳光灿烂了,兴致十足地到处溜达。 别说,高档小区周边的配套设施还真挺齐全。 这不,没走多远,伍一就发现一家大型超市,坑爹的是居然没开门。环顾一眼四周,只能苦bī地去对面的公园打发时间。 一进门,伍一就被闪瞎了俩大眼睛。 “现烙大饼啊,两元一张。” “正宗茶叶蛋,五毛一个!” “白花花豆腐脑,好吃不过三块。” “自产小白菜,天然无公害。” “家养老母jī,味鲜又营养!” …… 逛了一圈,伍一都不知道咋吐槽好了。这哪特么是高档小区附近的公园,简直就是他家楼下的菜市场!还有,早点别个不买他买呀,这大清早的谁特么跑公园来买小白菜和老母jī? 正想着,一对晨练完的大爷大妈就走了过来。 大爷背着手问:“今儿小白菜啥价呀?” 卖菜的脸一横,“不贵,一张大团结。” 大爷光秃秃的脑袋耷拉下来,“咋又涨了?昨儿才九块五一斤!” 卖菜的一副“我涨价我骄傲”的嘚瑟样儿,“瞧您说的,这年头除了工资啥不涨?” 大妈走上前道:“李老头,别磨叽了。这一块钱的白菜别个敢卖,咱也不敢买呀!” “卖菜的,给我来两斤。” 卖菜的立马笑脸相迎,“好嘞!您瞧好,俺这老秤杆可做不了假。刚好二斤,您拿好。” 大妈一手接过塑料袋一手递过钱去,“给,整二十。” “这老母jī咋卖呀?” 卖jī的俨然一副卖白菜的口吻,“不贵,红蓝票子各一张。” 大妈拿眼神掂量着笼子里蹲窝窝的老母jī,问:“咋不过称呢?” 卖jī的理直气壮地回话:“俺这是散养三年的老母jī。要论斤卖,您也不划算呀!” 大爷在一旁插嘴道:“张大妈,你还说我磨叽。这老母jī可是好东西。我儿媳妇刚生完二胎,正好买回去给她补补!” “卖jī的,给我挑只个大欢实的!” 卖jī的利落地吆喝一声,“好嘞!就这只,准保您满意!俺先帮您把它腿给绑上。” 大妈本来还拿不定主意,被大爷家二胎一刺激,登时不甘落下风。 “给我也来只吧。我孙子正长个呢,也得补补!” 卖jī的连忙应声,“您稍等!” “得嘞,您二位拿好,各150。” 被全方位360度无死角打脸,伍一啃着啃着大饼就噎住了,连喝了好几口豆腐脑才咽了下去。 吃饱喝足,伍一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闲逛。还没走出百米地,就被拦住了去路。 “兄台,请留步!” 伍一目不斜视,昂首前进。 “兄台印堂发黑,两眼无神,近日必定诸事不顺。” 伍一前行至2.5米处。 “兄台六亲缘薄,母在父先亡。” 伍一前行至5米处。 “兄台遭灾又破财,有家不得归!” 伍一前行至7.5米处。 “兄台心怀小白莲,怎奈连遇桃花烂!” 伍一原路折返十米。 “兄台,请坐!” 伍一面无表情,杵着没动。 “算得好兄台给个茶钱,算不准在下分文不取。” 闻言,伍一一秒犹豫都没有,大大方方地坐到小马扎上。 “兄台想问何事,前程、姻缘还是福寿?” 伍一三脸鄙视,怼道:“你丫都道破了老子人生大事,咋这点小事还问我?” “……” 算命的嘴角抽了抽,很快便恢复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不急不缓地开口:“在下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不能尽晓人心。还劳烦兄台说个一二,在下也好掐指一算。” 伍一打量了对面高人半天,磨磨叽叽地吐出两字,“姻缘。” 算命的双目微阖,手捻兰花,摇头晃脑,良久说道:“兄台半生孤苦,终得良君!” 伍一两眼怒瞋,掌握拳头,呲牙咧嘴,一秒回呛:“你丫一生苦短,不得善终!” 算命的稳坐泰山,面上毫无愠色,张嘴道:“兄台心若千丝结,奈何情深却缘浅!若想解此困,须听在下言。” 伍一屏气凝神,等了一分钟有余也没听到下文,咬牙从兜里掏出一张毛爷爷,敕令一声:“说!” 算命的一言不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下。 伍一鼓着腮帮子,肉疼地甩出两张红票子,磨牙道:“你丫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子立马灭了丫的!” 算命的边接过钱边吟道:“良君已遇,前缘尽释!” 伍一一脚踹翻算命的广告牌,满脸凶神恶煞地恐吓:“你丫若想保命,立马给老子去了这君,保了那缘!” 算命的神色如常地站起身,敛目劝诫道:“缘起缘灭皆是定数,兄台切莫逆天改命。” 伍一眸中狠戾骤退,苦楚尽显,哑声问:“老子偏要呢?” 算命的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句话,“轻则伤己身,重则伤人命!” 伍一心如刀剜,呆伫许久。 “诶,给你算命那人长啥样儿?” 被一个尖锐的嗓音打断思绪,伍一撩起眼皮看向围着他的高、矮、瘦仨位白衣天使,没好气地回话:“俩眼一鼻一嘴。” 高护士一听就咋呼开了,“嘿,你这人咋说话的?” 伍一双手插裤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们咋问我就咋回呗!” 高护士两手叉腰,正准备扬声怒骂,就被旁边人拽住了胳膊。 “不好意思,我们有正事儿。请问,那人鼻子上有颗大痦子么?”矮护士一脸礼貌地面向伍一。 伍一这才发觉事情有蹊跷,正经答道:“有,咋了?” “他嘴巴上是不是还粘着两撇八字胡?”瘦护士插嘴道。 “你们别对号入座了,肯定……”高护士嚷嚷了一半,瞥见胖护士气喘吁吁地小跑了过来,连忙迎上去报告:“护士长,人应该还在附近。我们这就去找,你先歇会儿。” 胖护士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一屁股坐到小马扎上。 伍一见仨护士如鬼子进村般地毯式搜索公园,不免有些好奇,朝胖护士打听道:“诶,你们找那看相的gān啥?” 胖护士抹了把一脸的汗珠子,粗声说:“啥看相的,他是我们医院的病人。” 伍一脸色一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哪科室的?” 胖护士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哼,除了jīng神科,你见过哪科的病人这么欢实的?” 伍一身躯猛地一震,整张脸跟着360度大扭曲,咬着牙根问:“你们医院在哪儿?” 胖护士瞧见边上人脸色不好,赶紧指路,“就在公园后边,要不我扶你过去看看?” 伍一抽了抽嘴角,顶着一副要杀人的面孔说:“不用,你只用告诉我那神经病住几号房就成!” 胖护士这才看出伍一要搞事情,急忙劝阻:“别呀,小伙子。多大点事儿!也不只你一个人被他忽悠了,你前面还有107个呢。” 伍一白皙的俊脸顿时黑得不见五官,磨着后槽牙鄙视自个儿:“老子真特么助人为乐,硬是给他丫凑成梁山108——好汉(蠢蛋)!还尼玛是排名最末的!!” 胖护士趁伍一自说自话的功夫,一溜烟撒丫子跑了。她可担不起“助纣为nüè”那责! 伍一望着远去的两条短粗腿,恨恨啜了口吐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迟早端了那神经病的土匪窝! 暗自咒骂完,还没来得及抬脚走人,就被两个身穿墨绿色制服的城管堵住了去路。 小城管拿着执法记录仪正对着伍一的脸拍摄,严肃地说:“随地吐痰,罚款50。” 还没找人麻烦,麻烦就找上了门。伍一整个被鸟屎砸中又踩了狗屎的表情,直勾勾盯着小城管,一声不吭。 小城管被瞅得直犯怵,弱弱地让步,“那个,随地吐痰可以不罚款,但你占道摆摊还是得罚!” 伍一yīn鹜的视线扫过去,冷声质问:“你丫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占道摆摊了?” “你人站在这儿,东西摆在这儿,咋不是占道摆摊?”小城管急赤白脸地据理力争。 “东西摆在这儿,你人站在这儿,咋不是你占道摆摊?”伍一恶声恶气地照着回怼。 小城管被怼得无话可说,撇着嘴巴gān瞪眼。 伍一“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甩膀子走人。 眼瞅着伍一走出百米开外,中年城管拍了拍小城管的肩膀,安慰道:“gān咱们这工作,难免遇到些刺头。再说了,你跟他一神经病计较啥!” 小城管苦bī地转过脸,埋怨道:“前辈,你刚才咋不拦着我点?” 中年城管嘿嘿gān笑两声,“我这不是一开始没想起来么。总听说这片儿有个神经病专爱给人看相,今儿总算瞅着活的了。诶,别说,现在的神经病还真特么能说会道!” 有这么个猪队友,友谊的小船咋能不翻?小城管气鼓鼓地把执法记录仪丢给前同事,硬气地撂摊子走人。 中年城管眯着眼缝望向前方两道俊影,顾自感叹:“年轻就是好,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大BOSS上线 伍一走着走着就发现有“可疑人物”尾随。这不,后面跟着条绿尾巴,谁特么能愉快的玩耍? “你丫跟着老子gān嘛?”伍一顿住脚步,厉声质问。 小城管没应声,一个劲儿地盯着面前人瞅,自顾自地嘀咕:“哪儿不正常了?” 伍一脑回路真不是盖的,仅凭对方六个字就猜出自个儿被当成看相那神经病。正满心郁结无处安放,碰到个上杆子找nüè的,岂会放过? “兄台,我瞧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近日必定诸事不顺!”假意端详了小城管一阵,伍一皱着眉头道。接着,双眼微闭,右手捻兰花,好一通摇头晃脑。 “……” 小城管纠结了一秒钟,默默给跟前人打上神经病的标签。 半饷之后,伍一撩开眼皮,持着张高深莫测的面孔,徐徐开口道:“兄台遭灾又破财,有家不得归!” 小城管心里一惊,他咋知道我被骗钱了又不敢回家? 伍一见跟前这货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立马继续扮高人,“兄台以遇白莲花,奈何却是绿茶婊!” 小城管脸上此刻的表情除了震惊就只剩下苦bī了。他东躲西藏了三天,就是怕自个儿gān的那点蠢事被家里人知道。现在倒好,一神经病三言两语就给道破了,他家jīng明如斯的姐夫岂能不知? 觉着忽悠得差不多了,伍一趁热打铁,gān净利落地来了个收尾,“兄台若想解此困,须听在下言。” 小城管愁得两道英挺的眉毛直打结,哪顾得上人伍一是真高人还是假神经病,猴急地请教:“你快说,我该咋办?” 伍一不吱声,竖起两根指头晃了晃。 小城管秒懂,恭敬地递上两张百元大钞。 伍一接过钱,敛眸看向小城管,在对方满心满眼的期待中毫无预警地破口大骂:“你特么智商二百五脑残无敌囧,还好意思瞎YY老子是神经病!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特么搁外面丢人现眼!” 小城管被数落得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得得,钱还你丫!”伍一满额头黑线,一边把钱塞过去一边损人:“骂丫两句就哭鼻子,真特么白瞎汉子的模子揣错妹子的心思!” 歇了下嘴,瞧人还拿一对湿漉漉的大眼眶对着自个儿,伍一没好气嚷嚷:“老子特么被坑了两百块都没咋地,你丫一毛钱都没损失,哭个毛线?” 小城管瘪着嘴,委屈地哭诉:“我前个被哥们坑了,昨个被女票甩了,今个又被你骗了,明个后个还不知道会咋倒霉催的,我能不哭么?” 伍一憋住笑,丝毫不走心地安慰跟前的2B青年,“得得,你是该为你那捉急的智商哭一哭!” 小城管满眼怨恨地瞪着伍一,小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 伍一彻底被逗笑了,正经地宽慰:“我说,你丫能不能别这么玻璃心,多大点儿事!瞧瞧我,前两天刚损失了二十几万,今儿又被一神经病给耍了,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那如果是两百万呢?”小城管收住哭腔,幽幽地问了句。 “啥?”伍一被庞大的数字给砸蒙了。 “不跟你说了么,我被哥们儿坑了,总共二百万!”小城管心酸地揭自个儿的傻bī史。 “你特么脑袋被驴踢了么?”伍一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 “我哪知道他们会骗我?”小城管丧眉耷眼地辩解。 伍一瞪圆眼珠子,一言不合又开怼:“你丫知道个啥?整个一傻bī!智商不在线还敢到处瞎晃悠,赶紧搁家窝着去,别搁外面祸祸人!” “你够了!我姐夫都没这么说过我,你凭啥教训我?再说你不也被人坑了么?”小城管涨红着脸跟伍一互怼。 “老子还真特么说够了,你丫自个儿哭去吧!”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伍一愤怒地bào走。 “诶,别走呀。你还没告诉我该咋办呢?”小城管没皮没脸地抬脚跟上去。 “老子管你丫该咋办!” “别呀,我给你道歉还不行么?” “用不着!你丫哪凉快哪待着去!” …… 俩人吵吵闹闹地往前走,经过一个拐角时,被突然窜出来的四个黑衣人给团团围住了。 伍一捅了捅边上人,饶有兴致地打趣:“呵,竟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打劫,你说他们是吃饱了撑着呢还是吃撑了饱着呢?” 小城管脸色惨淡,没吱声。 伍一瞟了一眼人,又调侃:“二挑四,你说咱是被秒呢还是被杀呢?” 小城管哪还有心情开玩笑,苦哈哈地朝为首的黑衣人说:“我姐夫来了么?” “飞阳少爷,老板在会所,让我们马上带您过去。”黑衣人一号恭敬地答道。 沈飞阳询问的目光she向伍一。 “你丫看老子gān嘛?”别个的家务事,伍一可不想掺和。 “我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沈飞阳耷拉着脸道出心中所想。 “您嘞,好走不送!”伍一说着就准备开溜,他可没闲得蛋疼去蹚别人家的浑水。 沈飞阳眼疾手快地薅住伍一的胳膊,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撒手”的架势。 “你丫给老子松开!”伍一又甩胳膊又扒拉,恁是没撕掉某张“巨型狗皮膏药”。 黑衣人一号见状,朝二号、三号使了个眼色。 瞬间被转手,伍一当即怒了,“都特么撒手,不然老子楔死丫的!” 黑衣人一号全然不理伍一的叫嚣,毕恭毕敬地问:“飞阳少爷,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沈飞阳“嗯”了声,看了眼伍一,没多说什么,径直往公园出口走。 四位黑衣人随后跟上,浩浩dàngdàng地押着伍一“游街”。 伍一身体挣扎不过,只能嘴上骂骂咧咧。 这阵仗毫不意外地引来晨练的大爷大妈们议论纷纷。 “听说普爱医院那神经病又给丢啰,估计就是这个。” “咋还用保镖呢?” “几个小护士哪抓得住?” 伍一被押着走,只能扭头嚷嚷:“老子特么不是神经病!” “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咋能?前面可有城管呢!” “可不是,你见过哪个神经病承认自个儿有病?” 伍一差点气绝,恨不得用眼珠子活剐了某人,爆吼一声:“你特么给老子过来!” 沈飞阳知道是在喊自个儿,连忙小跑了回来,“咋了?” “你特么说咋了?老子都快被当成了神经病,赶紧让他们撒手!”伍一没好气地怒喷。 “那你保证不跑。”被忽悠过一遍,沈飞阳谨慎起来。 “放心,老子不跑。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啥样的SB基因培养出你特么这个2B!”伍一磨牙切齿地保证。 沈飞阳还没张嘴,黑衣人一号率先不乐意了,“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们咋不特么注意自个儿的行为?”伍一挑眉怒斥。 黑衣人二、三号自动放开伍一。少爷都礼让三分的人,他们可开罪不起! 伍一双手一背,一副领导视察的口吻对二人训话:“你俩gān得不错,争取早日把某人拍死在沙滩上。” 二、三号面面相觑,齐齐表态:“刚哥,我们绝无二心。” 伍一故意嗤笑一声,转身斜睨着“BLACK FOUR”,大喇喇地吐槽:“我说,你们就算穿一身黑,也不用真当自个儿是黑社会吧?” 四人霎时身姿挺立、神情严肃,冷锐的视线飙向伍一,与刚才的气场截然不同。 伍一尴尬地收回嘴角,自个儿找话说,“那个,车在哪儿呢?咱赶紧的,可别让你们老板等急了!” 黑衣人一号再次忽视伍一,朝二、三号命令,“你们先去取车!” 伍一暗暗磨牙,刀刃般锋利的目光在一张刚硬的侧脸上来回划拉,只恨不能削下一星半点肉! 黑衣人一号警觉地扭过头,幽暗的视线扫向伍一。 伍一微眯双眼,轻扯嘴角,露出一个假到人神共愤的笑脸。 俩人眼神激烈碰撞出的火花,没烧着对方,反而把一旁的沈飞阳给点着了,当即呲呲一号。 “段刚,你丫有意思没?回回跟我朋友作对,明里暗地里多管闲事,真当我姐夫是摆设么?” 段刚收敛气势,深深看了眼沈飞阳,面无表情地朝伍一做了个“请”的手势。 伍一见好就收,麻溜抬脚走人。他可没傻bī到跟个大喽喽硬碰硬,要斗也只能甩开膀子跟大BOSSgān!不然,冤死在小人物手上也太特么掉价了! 沈飞阳长吁了口气,迈着欢快的步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伍一后面。 段刚眸色骤深,凛冽的气场bī得黑衣人四号震退了三大步。 半个钟头后,一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身处京城顶级私人会所“唯色”某豪华包厢,伍一一丢丢欣赏屋内极尽奢华装修的闲情逸致都木有,只想吐槽自个儿一句:老子“怼人无上限”真特么弱爆了,瞧瞧人家是多么的“装bī无极限”! 这不,整间包厢内站着的十来号人,除了他之外,没一个敢喘大气儿,皆一脸死了爹妈的悲怆样儿。 唯一稳坐在沙发上的那位,身袭一套墨色绸缎太极服,脚踏一双同色系老北京布鞋,右手把玩一串huáng花梨制佛珠,不仅轻松地跷着二郎腿,还尼玛享受地闭着眼。 当伍一以为他们要被晾成人gān时,那位终于舍得撩开金贵的眼皮,凌厉的视线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竟好死不死地落在了他身上。 伍一心里那叫一个毛躁,老子今儿出门忘看huáng历了么,咋就招惹了这多“牛鬼蛇神”?! 先是碰到一变态,再是遇上一神经病,接着惹了一鼻涕虫,现在又被疑是黑社会头头的大人物给盯上,真特么一路打怪都没尼玛这么“丰富jīng彩”的! 伍一敛气屏息,真想对着苍天怒吼一声:老子特么就一打酱油的! ☆、拿命斗大佬(一) 事实证明,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 伍一如愿以偿地“路遇不平一声吼”,只可惜对象错了。 向来引以为傲的利嘴头遭掉链子,他都不知道用啥吐槽自个儿了! 二十只眼珠子齐刷刷“敬礼”,伍一艰难地觍着脸说:“那个,我真是一打酱油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冷寂的空气和十八道“你好牛B”的目光。 沈飞阳瞄了眼他姐夫那张骤然跌八度的肃杀面孔,决定义气地为兄弟两肋插刀一把。 “姐夫,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这次我绝对不喊我姐的名字!”说完,特酷地双手插兜,一副“我不入地狱谁特么入地狱”的悲壮样儿。 伍一一点也没GET到某人为他“献身”的jīng神,恶气冲天地斜了一眼:你丫有这胆子,还拖老子下水gān哈?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姐夫哥可完全意会到了小舅子的点。能让男人逞英雄的男人绝bī有手比女人更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好功夫!想罢,两道审视的视线又朝东南方向飚了过去。 伍一以为姐夫哥的眼神走偏了,果断地向左移动一大步。再一撩眼,依旧直戳戳地撞上一双微眯着的深眸。 极度不想承认自个儿成了别个的眼中钉,伍一不计形象地在偌大的包厢内跳起单人“滑”尔兹。左滑滑右滑滑,好似魔鬼的步伐! 直到与通白的墙体来了个侧面接触,迫不得已收住脚,伍一终于…… 没法自欺欺人了!也终于……忍无可忍了! 一把掀掉“忍者神guī”的外壳,扯着脖颈霸气侧漏地嚎出一嗓子,“尼玛,盯着老子瞅个屁!” “……” 平地惊雷!! 九颗小心脏被震得抖三抖!! 伍一淡定地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默哀”视线,将自个儿的心率稳稳地维持在60~70(次/分钟)。 尼玛,爱咋咋地!反正老子现在是通体顺畅,浑身舒坦!谁要敢给老子一支麦克风,老子就当着丫的面唱一首《倍儿慡》! 伍一那头是云淡风轻,沈飞阳这头是愁云惨淡! 他姐夫又闭眼儿了,闭眼儿了,眼儿了呀! 可怕的事儿要说三遍!! 捅了捅边上人的腰窝,此时急需这个有分量的pào灰顶上去。否则,等他姐夫眼睛一闭一睁,有人这辈子就过去了!!! 段刚佯装不懂,继续当木头人。 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 沈飞阳踮起脚尖,飞速地在硬汉脸上浅啄一口,随即收到一记齁到众人牙疼的摸头杀。 伍一忿不过地瞅着秀恩爱的两人,酸不唧唧地磨牙:尼玛,你们这点儿也掐得太准了吧,是想让老子gān了这碗狗粮好上路么?! 段刚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秒变气场,不卑不亢地开口:“江哥,你答应了今天送小姐上学,差不多该出发了。” 沈飞阳懊恼地撇撇嘴,我咋忘了这一茬?有了这张王牌,姐夫那个十足十的女儿控,还不得分分钟缴械投降!切,白送豆腐给人吃了! “备车!”威慑力十足的两字。 沈飞阳大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朝伍一投过去一个“不用谢”的眼神,就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他,留下。” “……是。”段刚迟疑了一会才俯首听命。 沈飞阳爱莫能助地看向跟墙壁并肩作战的某人,心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他姐夫的眼睛虽然睁开了,但表情绝bī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特么敢傻bī地冲上去啊! 伍一起初没听懂“他”指代的是谁,结果平行方向she过来的视线太、太、太有存在感,一下子就悟出自个儿是那个悲催的“他”。正想着如何脱身,就被一个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思绪。 “老爸,人家都快要迟到了啦!” “咦,妈咪!” 姐夫哥+小舅子+八位黑衣人:“……” 伍一面色大囧地把小人从身上扒拉开,怒斥一声:“再跟你丫说一遍,老子不是你妈!” “知道啦,妈咪!”小小仰着脑袋瓜,笑眯眯地回话。 伍一:“……” 经自个儿外甥女这么一说,沈飞阳才陡然觉得某人还真有那么一点像他亲姐。别说如出一辙的彪悍性格,就连五官也隐隐神似。要是把刘海撩起来说不定会更…… 呃,完全不像! “你丫有病呀?”伍一一掌打掉“咸猪手”。不仅被团子喊妈,还被汉子“撩发”,让他这个一八零的大男人情何以堪! “小舅舅,你挡住我了。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妈咪说呢!”小小嘟起嘴,使劲推她舅。 “知道啦,小公主!”沈飞阳一边移开身子,一边偷瞄他姐夫的神色。不知是时机不对还是功力太浅,完全没在人脸上看到任何的“兴奋”或“激动”,也真是——日天日地日狗的——正常! 小小白嫩的小手牵住伍一的大巴掌,希翼地问:“妈咪,你能和老爸一起送我上学么?” 伍一本想开口拒绝,可瞧见小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嘴的话不知怎么就拐了个弯。 “你丫把前面那两字去掉,老子就答应你。” “真的,妈……”小小猛地捂住嘴巴,生怕自个儿说错话,“妈咪”会反悔。 伍一轻弹了下小人光洁的额头,牵起她的手朝门口走。 七位黑衣人目目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执行那句“他,留下。”瞅着段刚这个小首领“公然抗命”,便纷纷“上效下行”,自动让开了路。 小小边跟着伍一走边回头喊:“老爸,你快点啦!人家真的快迟到了啦!” 沈飞阳捂着嘴偷笑,顺带嫌弃地甩了眼某人。长那大的块头有个屁用!好好瞧瞧,这才叫神助攻,一出手就知道有木有! “小小等等我,小舅好久没送你上学了!”姐夫吃瘪的情况可是千载难逢,作为唯一的小舅子,怎能不亲眼见证这么一出好戏! 收到一记眼刀,段刚没有任何的不快,反而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随即问:“江哥,需要调查一下他吗?” 厉寒江剑眉微皱,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 沉默稍许后,淡淡吐出两字:“不用。” 紧接着眸色一敛,道:“注意你的分寸!” 段刚神情猛滞,迅速恢复镇定,抬脚跟在了人身后。 沈飞阳满意地从车内后视镜里欣赏着自个儿的“杰作”,心里小小嘚瑟了一把:好在我聪明机智,不然这么幸福有爱的画面可就要成为“有生之年系列”了! 为了避免尴尬,伍一都打算好抢占副驾驶座,哪曾想被半路杀出来的某人截了胡,无奈之下只能钻进后座。这不,超级无敌霹雳蛋囧地跟人家真父女俩组了个伪吉祥三宝! “刚子叔叔,你开慢点!”小小晃悠着两条腿说。 “哟,小小,你不是快迟到了么?小刚子再开慢点,你铁定迟到呀!”沈飞阳坏心眼地大人、小孩一起逗。 大人不为所动,适当地放慢了车速。 小孩炸毛了,“小舅舅,你最坏了!人家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 “诶,别呀小公主!你爸和我没话说,你不和我说话,那我在家岂不得活活憋死!”沈飞阳半扭过身子,脸上尽是懊恼之意。 “哼!”小小傲娇地别过头。 沈飞阳抠了下脑门,朝正后方人哀求:“那个,帮忙劝一下呗!” 伍一佯装看窗外的风景,两耳不闻身旁事。 沈飞阳又把期期艾艾的目光投向自个儿亲姐夫。对方更绝,直接飚回两道狠厉的视线,彻底断了他请外援的后路。 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的沈某人,45度角仰望车顶,悲愤地控诉:“还没咋地就一致对外,要真有咋地,我这半个外人岂不连站脚的地儿都木有!” 刚说完,就挨了一记声儿脆响的爆栗! 沈飞阳捂着发麻的额头,缩回身子,苦bī地腹诽:不就开个玩笑么,你要没当真,至于下这重的手么! 小小以为她舅是因为自个儿才挨揍,连忙解释:“老爸,我没真生气啦。” 又朝前面问:“小舅舅,你疼不疼?我帮你呼呼。” 收到外甥女热切关爱,沈飞阳瞬间满血复活,又开始大大咧咧地臭贫:“要不说外甥像(向)舅呢!小小,还是你心疼我,不枉舅舅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拉扯大!” “小舅舅,你乱说啥呀!”小小羞得满脸通红。 “我咋乱说了?”为了防止再遭bào击,沈飞阳对着后视镜同个小屁孩较真,“你小时候,我不仅帮你洗过澡还帮你换过尿不湿。不信问你爸!” 伍一以为这么弱智的问题某大佬是不屑回答的,谁知人家不但回了还答得一本正经! “你有没有帮小小洗澡、换尿不湿我不清楚。但段刚帮你洗过澡、换过尿不湿。” “噗~”伍一毫不掩饰地表达自个儿对某人“糗事”的看法。 小小咧着嘴巴乐,瞧见她舅那张比猴子屁股还红的侧脸,笑得更欢了! 后座没一个好惹的,沈飞阳气急败坏地朝驾驶座撒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打打牌泡泡妞不行啊,非得给人换尿不湿!!你丫是多变态才能gān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 段刚扫了眼找茬的某人,一语双关地回怼:“变态倒不至于,也就是眼瞎!” “你……”再次被爆得连渣都不剩,沈飞阳顿感生无可恋。眼睛一闭,头一歪,直接装死在副驾驶座上。 闹闹腾腾了一路,陡然变得安静,尴尬又窘迫的气息迅速弥漫了整个车厢。 伍一两眼放空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句:古人诚不欺我,天生2B必有用呀!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滴追!! ☆、拿命斗大佬(二) “我都不知道你叫啥名儿。”小小怯怯地出声,拽回右手边人的思绪。 “反正不是‘妈咪’!”虽然小孩天真烂漫,但丝毫不妨碍伍一“有仇必怼”的小性格。 小小被噎了下,小心翼翼地说:“那是因为你太像妈咪啦!” “老子哪儿像了?”第二次听到相同的话,伍一还是忍不住炸毛。 “哪儿都像!”小小一副严肃笃定的表情。 伍一立马顶一句:“老子就性别这一点就跟你妈对不上号!” “那除了性别,其余都像!”小小再次一口咬定。 “呵,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把你妈照片给我看一下。”伍一胜负欲彻底被点燃,势要跟小屁孩一争对错。 “没照片儿。”小小说着就垂下头,抠自个儿的手指头不作声。 “你咋不说自个儿没妈呢?”伍一喷完才发现不对劲。 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对不起!”这种时候再多花言巧语的解释都不及一句诚恳的道歉。 停顿了下后,伍一朝小小伸出右手,郑重地开口道:“我叫伍一,很高兴认识你!” 小小yīn郁的小脸登时放晴了,小手回握住大手,学着伍一的口吻自报家门:“我叫厉小小,也很高兴认识你!” 潜水N久的沈飞阳终于找到冒泡的机会,赶紧向后凑过去,“诶诶,还有我呢,沈飞阳。” 小小华丽丽地忽视她舅,牵起左侧的另一只大手覆在伍一的手背上,一本正经地介绍:“这个是我老爸,厉寒江。他也很高兴认识你!” “……” “呃,我这头咋有点痒呢?”伍一说着就不着痕迹地抽出自个儿的手,还象征性地往头上抓了两把。 “那个,其实我早就想问了。”沈飞阳再次见缝插针,“你这头到底几天没洗了?” 伍一撩起眼皮,向上扫了眼,实话实说:“上个月有没有洗我记不清了,反正这个月是没有洗的。” “家里停水啦?”沈飞阳无法想象有人可以不计形象到如此地步! “你家停这长时间的水呀?”伍一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嘿,我说,咱有颜也不能如此任性吧?”沈飞阳暗替某人不值,好好一枚帅哥,硬是被自个儿整残了! 伍一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对面的俊脸,任性霸道替自个儿做口播:“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 沈飞阳吃瘪,识相地缝上“招人烦”的大嘴巴。 “我学校快到了。”小小拽了伍一胳膊一下,小脸透着失落。 伍一也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说点啥。他打了三十几年的光棍,实在没有应付团子的经验。 沈飞阳一眼就瞧出外甥女的心思,连忙助攻,“你电话号码多少?咱加个微信吧,以后好常联系。” 小小大眼珠子立马一亮,急吼吼地说:“老爸,你手机拿出来。我也要和小一加微信。” 被一大一小眼巴巴地瞅着,伍一再霸道再无情再无理取闹都吼不出——尼玛,老子不想跟个大佬做好友呀! “你姓壹贰叁肆伍的伍,叫一二三四五的一呀!”沈飞阳边往手机里输入边惊呼了声。还没见过这么随便的名字,这当父母的是有多不走心呀! “你有意见呀?”伍一半死不拉活地哼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害人jīng,自个儿也不会成为大佬的“眼中钉”。 这不,厉寒江上车后一直寡言少语。不过,从头到尾都在gān同一件事。 那就是——盯着伍一瞅,再盯着伍一瞅,再再盯着伍一瞅,再再再……目光之bào露,之红果果,之白条条,之……反正就一句话——凡是个长眼睛的都瞧得出来! “老爸,你别再盯着小一瞅了。赶紧加微信啦。”小小撅着小嘴巴嘀咕。 厉寒江揉了下闺女的小脑袋瓜,柔声道:“老爸没有微信。” 伍一心中大喜,嘴角还没来得及弯上去,就又被某人给害了。 “没事儿,小公主。jiāo给小舅,分分钟帮你搞定!”沈飞阳一把抄过姐夫的手机,低头捣鼓起来,完全没察觉到正后方投过来的“怨毒”视线。 “快好了,你注意接受一下。”头也不抬地提醒一句。 你丫倒是瞅老子一眼呀,老子保证不用眼珠子戳死丫!伍一在心里怨骂完,还是得不情不愿地将一枚“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大佬”收入微信通讯录中。 “你丫确定不换个名儿么?”这2B的神经果然不同凡响,竟给大佬设置如此棒子风味+N次元的昵称! “Why~”沈飞阳特洋范儿地拖长尾音,以表达自个儿对某人审美观的质疑。 “我怕有人会忍不住揍你!”伍一抛给前座一个明为担忧,实则“落井下石”的小眼神。 沈飞阳丝毫没有危机感,果断往坑里跳,“‘来自东方的暗夜大帝’,难道我姐夫衬不起如此狂霸酷炫拽的名儿么?” 刚说完,就挨了“吊炸天”的一爆栗! 完美地使了一招“借刀杀人”,伍一暗搓搓地慡个不停。 “有这么高兴么?” 伍一正美着,智商俨然下线,特顺嘴地接道,“可不是!” 好在一秒醒悟,登时语调180度大转弯,慷慨激昂、字正腔圆地补上一段话,“在今天这么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欢聚一车,携手共进,一起徜徉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康庄大道上,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同志们?” “……” 厉寒江斧凿刀削的面容上豁然出现一条裂缝,冷声请教:“今儿咋就特殊了?” 伍一迅速拾起老本行,正儿八经地替厉同学解惑:“520,全国母rǔ喂养宣传日。” 偷瞄到自个儿姐夫嘴角的那抹抽动,沈飞阳瞬间眼眶不酸了,额头不疼了,一口气巴啦个没完,“咦,还有这个节?我咋不知道。520不是‘nüè狗日’么?我得赶紧刷刷明星们的微博,祝他们秀恩爱死得快!” “小舅舅,nüè待狗狗是不对的!”小小一板一眼地教训她舅。 “呃,”沈飞阳快速转动脑瓜子,认真地为小公主讲解“此狗非彼狗”,“我说的是单身狗,特指没有恋爱对象的人,明白么?” “哦,”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脸天真地问:“那我今天要nüè小舅舅么?” “为毛是我?”沈飞阳炸了,把另外仨单身狗指了个遍,忿不过地说:“小刚子、你爸还有小一,不都是么?” 小小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老爸的恋爱对象是老妈,小一长得像老妈,所以老爸的恋爱对象也可以是小一。老妈的恋爱对象是老爸,小一长得像老妈,所以小一的恋爱对象也可以是老爸。这么一来,老爸和小一都有了恋爱对象,所以他们都不是单身狗。你说对么,小舅舅?” 沈飞阳彻底被外甥女的神逻辑整得脑筋绕不过弯了,傻不愣登地回了字,“对!” “老爸 、小一,你们都不是单身狗了。欧耶,我不用nüè你们了!”小小兴奋地晃起脚丫子。 伍一崩溃捂脸,边下车边自我催眠: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计较就是特么个屁…… 厉寒江整了整闺女的衣服,嘱咐道:“午餐不许挑食,牛奶也要喝掉!” “知道啦,老爸!”小小一头扎进厉寒江怀里撒娇。 “好了,下去吧!”厉寒江沉声道。 小小不舍地从她爸身上爬起来,乖乖背起小书包下车。 “要我送你进去么?”学校在马路对面,小小要独自过人行道。伍一有些不放心。 “不用啦,小一!”小小仰起红扑扑的小脸蛋,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转身对车里说:“老爸、小舅舅、刚子叔叔,我上学了。” 直到小小安全进了校园大门,伍一才松了口气,抬脚准备走人。 “帅哥,去哪儿?要搭顺风车么?”沈飞阳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朝伍一打了个响指。 尼玛,老子好不容易下来了,脑子瓦特了才会上去!伍一在心里喷了句,随手指了下马路牙子上整齐的一排门脸儿,借口信嘴拈来,“头发长了,找地儿剪剪!” “哦,啊?”沈飞阳火速蹿下车。这头发可不能剪呀! 伍一耳膜都快震破了,不知道这2B的哪根神经又搭错了,果断闪人。 “诶,你别走呀!”沈飞阳着急忙慌地跟上去,试图让某人打消念头。 “你瞧瞧,这边的门脸儿又破又小。搁这儿剪头,肯定白搭钱又耗功夫。” 伍一全当他在放屁,可有人不乐意了。 一大叔赶巧从这路过,听到这话登时板起脸来训斥:“你这小年轻说话也忒不中听了!门脸儿小咋地?人家都是正经生意人,靠独门手艺吃饭。不像你,年纪轻轻就混日子,当个小城管几时才能熬出头呀?” 沈飞阳被数落得一声不吭,猫在伍一身后求庇护。 “大叔,这片儿最近的理发店在哪儿?”伍一打岔道。 “不远,前面100米。我正好也要去,顺道稍上你。”大叔剐了眼沈飞阳,热心地给伍一带路。 “就这儿。”大叔说着就掏出钥匙,麻溜打开面前的卷闸门,粗着嗓子喊一句,“今儿第一单,开张!” 伍一:“……” ☆、拿命斗大佬(三) 沈飞阳可算找到理儿掰扯了,当即牛bī哄哄地开怼,“还好意思埋汰我?!你丫大街上逮到个人就往店里带,瞧瞧自个儿那副无良jian商的龌蹉样儿!” 秒变老板的大叔也跟着咋呼:“我咋无良啦?咋jian商啦?咋龌蹉啦?你冲里头瞅瞅我这一地的发丝儿!我要没这个手艺,敢把人往自个儿店里领么?” “谁知道是你攒了几天几夜的?”沈飞阳得理不饶人。 “你……”老板气结,甩手进了自个儿的店。 “小一,你可不能在这儿理头呀!他丫一剪子下去,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造型可就随刀而去了呀!”沈飞阳花式chuī捧,妄图说动身旁人。 “不就理个头么,哪个大老爷们跟娘pào似的挑挑拣拣!” 伍一径直抬脚进店,懒得咂摸某货到底想打啥小九九。 “一看您就是识货的!”老板笑嘻嘻地迎上来,问:“想剪个啥发型?” 伍一在椅子上坐定,直说:“寸头吧,方便,省事儿!” 沈飞阳一听,心登时凉了半截儿,不管不顾地嚷嚷:“不许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拿家伙什的手顿了下,眼神瞄着正主的意思。 伍一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冷声冷气地说:“老板,他丫这儿不好使,甭搭理他!” 老板放下心来,朝伍一解释:“这大清早的我还没来得及烧热水。不洗了,直接剪成么?” “你自个儿看着办。”伍一挺理解地应了句。 眼瞅着老板要动剪子了,沈飞阳那叫一个心慌意乱!陡然从镜子里瞄到自个儿一身制服,忙端起架子,对人吆五喝六:“剪啥剪,赶紧把门口那些个毛巾收进来。信不信我罚你款!” 老板被吼得有点焉了,但又不甘心到手的生意不做,小声还了句嘴,“没见过你呀,这片儿不归你管吧!” “非得我打电话把管这片儿的哥们儿叫来么?”沈飞阳继续仗着一身皮“狐假虎威”。 “别别,我立马去收拾!”老板狂擦汗,屁颠往外走。 伍一恶狠狠地盯着坏事的某人,往死里念叨:“你丫有病呀?老子剪个头碍着丫啥事儿了?非得和稀泥!现在好了,老板给唬走了,你丫给剪呀?” “我给剪!”一个铿锵有力又熟悉的磁性男声在门口响起。 俩人身躯皆是一震,齐呼道:“不用!” “怎么,信不过我的手艺?”厉寒江说着就抄起围布,一副不容违抗的架势。 伍一还想拒绝,突然感觉脖子一紧,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被人给勒了回去。 “想怎么剪?”厉剃头匠发话了。 木已成舟,伍主顾决定选个丑得不太难看的剪法。认真琢磨了半响,一本正经地说:“前看像刘德华,后看像金城武,左看像梁朝伟,右看像周润发。总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360度霹雳无敌旋转——咋看咋帅得尼玛一塌糊涂!” “……” “你确定?”厉寒江眼中寒光闪闪,手中刃若秋霜。 伍一猛缩脖子,识相地保命要紧,“那个,您随意!” 沈飞阳知道没自个儿说话的份,gān脆窝在旁边的椅子上玩手机。 老板收完毛巾进来,就发现自个儿这间小庙被三尊大佛给霸占了。 尤其是手持剪刀的那位,一看就是身价不菲。想着巴结巴结准没错,把毛巾胡乱一放,立马狗腿地杵到“大老板”身边。 厉寒江刚准备下手剪,陡然被冒出的一个肥胖身影碍了事。他这左移一步施展不开,右移一步被挡了光,心情可想而知。寒着一张脸说:“有事儿没?” 终于等到大老板开腔,小老板赶忙抱大腿,“没事儿,给您打打下手!” 厉寒江朝旁边挑了挑眉,“给他剪剪!” 沈飞阳打怪打得正嗨,根本没听到他姐夫的话,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罩上了围布。一脸懵bī地嚷嚷:“诶,gān嘛呀?我又不剪头!” 小老板一把推得gān净,“旁边那位老板让给剪的!” 沈飞阳努努嘴,老实认栽。 小老板照例问:“想剪个啥发型?” 沈飞阳瞅着墙上一水的杀马特海报,焉不拉几地回话:“挑你最拿手的吧!” 小老板想都没想,利落地动起剪子。 半个时辰后,大、小老板同收手,左右主顾皆惊呆。 要不说换发型堪比整容呢,剪掉满屏油腻的刘海,伍一同志终于从邋里邋遢的吊丝男质变成gān净清慡的帅小伙。 瞧瞧这一头短茬,根根挺立,层次分明,太Man了有木有! 感慨完自个儿,又唏嘘一把别个:这手艺也好得忒尼玛过分点了吧! 目睹自个儿时髦炫酷拉风的小卷毛被摧残成土得摧枯拉朽的大板寸,沈飞阳心里奔过无数头草泥马,发疯地对着老板一阵狂啸:“说好的杀马特呢?在哪儿?啊?为毛是板寸,为毛?” 小老板淡定地取下围布,抖了抖,直接报价:“男士理发15元。” “你还好意思找我收钱?”沈飞阳bào跳起来,翻出手机里自个儿的帅照,抵到人眼皮子底下质问:“你瞅瞅他,再看看我,这尼玛是一个人么?” “我不管那个,”小老板挺了挺腰板,壮着胆子说:“我理发,你给钱,天经地义!你就算说破了天去,我也只认这个理儿!” 伍一悠哉地在一旁观战,不忍“一剪子引发一场血案”,大发慈悲地救某苦bī一命。 “那个,我插句嘴。老板,你这价目表上写的是‘男士洗剪chuī15元’。他这既没洗又没chuī,你收全价,不是坑人么?” 小老板脸色僵了下,硬着头皮说:“我们这行都是这个规矩,只要动了剪子就算全价!” “那不好意思,我只认价目表不认规矩。”伍一一副“你认理我就给你讲理”的蛮横样儿,直接怼得人无话可说。 瞬间翻盘,沈飞阳一张丧脸总算不再磕碜了,也跟着附和:“你这属于价格欺诈,信不信我到物价局投诉你?” 意识到双拳不敌俩嘴,小老板咬了咬牙道:“收你们10块钱总成了吧?” “老板,你算术不太好吧?” 才一会儿功夫,小老板听到伍一开腔就肝颤。 “你这洗、剪、chuī三项服务一共收费15块。他只享受了一项,咋就收10块呢?” 小老板本来还想跟伍一算算“场地钱”,现在彻底死心了。啥心思都不想动了,只想麻溜送走三尊大佛。 “得得,五块就五块吧!你这小伙子也忒能说了!再掰扯下去,我指不定还得倒贴你钱!” 讨回10块钱的便宜,沈飞阳终于对得起自个儿的名字——神采飞扬了一把! 一踏出理发店的门,脸上那点喜色就落了下去,生怕路人多瞅他一眼。 “诶,你们说我这发型是不是还可以?”底气不足地发问。 姐夫对亲舅子的“多此一问”不予置评,直接用沉默的态度表明一切。 “还成,跟你那身衣服挺搭的!”伍一言尽于此,更多的昧良心话实在说不出口。 沈飞阳摸了摸一头扎手的发茬,恁是没整明白别个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那个,剪得不错,谢了啊!”虽然是被迫享受服务,但伍一也不想白占人便宜。不吊也不怂地跟大佬“小恩言谢,大怨勾销”。 厉寒江冷漠地扫了眼右侧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甩脸子,伍一一丢丢恼恨都没有,只是有一事不明。捅了捅还在思考“夸损哲理”的某人,问:“为毛剪完头发后,你姐夫看我的眼神更冷了?” 沈飞阳不答反问:“知道你啥样和我姐最不像么?” 伍一一脸木然,摇头表示“不造”。 “就是为十块八块的搁那儿跟人分斤掰两!” 伍一双目一敛,yīn恻恻地磨牙,“老子特么是为了谁?” 沈飞阳摸着后脑勺憨笑两声,接着言归正传:“我姐夫貌似还挺稀罕你的,不然就你那么糟践神似我姐的一身皮囊,他能让你现在还全须全尾地搁这儿跟我白话?” “哈、哈、哈。”伍一故意夸张地大笑三声,不屑不齿不信一股脑儿地砸过去,“他丫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本老的事儿也轮不着丫管!再说了,我一大活人能是他说埋地就埋地说填海就填海的么?难道公检法都跟他丫沾亲带故么?” 沈飞阳沉重叹了口气,隐晦地替自个儿姐夫“正名”,“活阎王鬼见愁那都是小咖,知道我姐夫在道上的威名是啥么?” 伍一一鼻一嘴一“哼”一“切”,一脸酷毙两耳出气地等着人把自个儿“吓”死! 沈飞阳悲哀的视线扫向一张执迷不悟的俊秀面孔,一字一顿,yīn嗖嗖地吐出仨字:“天—-闭—-眼!” 伍一颠着的右腿一顿,神经崩坏的俊脸上qiáng挤出一抹嘲弄的笑,“老子特么还地—开 -花呢!” 沈飞阳深深看了眼迷途不知返的某人,难得讲出几字真言,“过刚易折,大老爷们……”说到一半募地撒丫子狂颠,不要命地嚎出一嗓子,“堪弯则弯吧!” “……” 人一走,小老板就开始念秧儿:“这年头生意真特么难做!剪一个头才赚五块钱,还不如外面要饭的。”说着,就把伍一刚用过的围布抖了下,一脸愕然地捡起地上掉的票子,顾自叹道:“这小伙儿也算得忒jīng了!瞧这15块钱给的,加上先前的五块,不正好一个理头费和场地费么!”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怎一个扎心了得 为了让Marshall临场时耍个假把式,周萍特地请了发型师对其进行为期三天的封闭式训练,以至于这厮现在都有点魔怔了! 看人不看脸,而是专门盯着人家头发瞅,恨不得随时上去来俩剪子! “等下开剪的时候,别畏畏缩缩的,放开胆子甩开膀子下手!剪缺一点也没事,发型师会给修的。”深知某货的的心理素质,周萍适当地给颗定心丸。 Marshall嘴上说“哦”,心里却直犯嘀咕,生怕自个儿给人剪成狗啃的! “《照骗》,第三场,4镜,第一次,action!” 随着场记小孙的一声清脆的打板,现场迅速恢复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在两位男主演身上。 Marshall一派从容地给顾毅系上围布,抄起梳子和剪刀,两根手指夹起顾毅额前一小撮刘海,一梳再一夹。 “咔嚓!”稳准狠地下了一剪刀。 紧接着第二剪子,第三剪子,第四剪子…… “咔,过!”王冥不咸不淡地喊了声。 啊?这就过了?一条就过了?惊喜来得太突然,Marshall有点儿被砸晕了。 周萍瞅着自个儿傻侄子那副美得冒泡的呆样儿,暗哼道:老娘这特训费总算没白花! 演职人员调整片刻后,副导郑昊拿起扩音喇叭大喊:“各部门准备,下一条。” 小孙又利落地打下脆响的一板子。 Marshall一秒进入状态,左手扶住顾毅的前额,右手将电动剃刀贴在人左鬓角,再次稳准狠地来了一剃刀。 呃,这一刀下去,某人半边头皮清晰可见! “咔!”王冥盯着监视器的两只昏花的老眼珠子,“噼里啪啦”地she出火星子。 “咋回事?”郑昊边嚷嚷着边走过来查看。 周萍已经率先踱步到彻底呆住的某货身边,一把夺过剃刀,只需瞟一眼,捶死二货的心思都有了。 “不好意思,郑导。Marshall他忘记更换限位梳了。” 郑昊在这行也混了十余年,跟周萍打jiāo道的次数也不少。 想着娱乐圈拢共就那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人家已经认错了,这份薄面怎么着也得给。 甩下一句“咋这么粗心?”就匆匆小跑回去向chuī胡子瞪眼儿的老头汇报情况。 王冥照例不管这些小事。 郑昊又挺着肥硕的身躯急赤白脸地走回来,这一通一通的自然搞得心浮气躁。 “周经纪,你看这事搞的,现在该咋办?” 周萍一巴掌扇在二货的后脑勺上,吼道:“还不快道歉!” Marshall终于回过神来,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嘴巴哆嗦着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毅将清冷的目光从镜子上移开,淡淡扫了眼人,朝一直候着救场的发型师小孟说:“麻烦帮我修一下。” 周萍顿时松了口气,不由得对顾毅另眼相看。 这要是换作别的明星,甭管啥咖位,保准得找Marshall“评理”。 郑昊笑呵呵地拍着顾毅的肩膀,赞道:“小顾,不错,识大体!” 小孟忙不迭地问:“想咋修?”刚问完,就想抽自个儿一大嘴巴子。 得,我这话问得可真够多余! 顾毅也不为难他,直说:“按左边那样。” 本以为这个岔子解决了,拍摄就可以顺利进行。 哪曾想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咔”、“咔”、“咔”…… 王冥每隔五分钟就喊一次“咔”,搞得现场人心惶惶,气氛也自开拍以来头遭压抑无比。 “要不歇一下再拍?”郑昊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躬着身问。 王冥gān瞪眼不吱声。 郑昊深知这倔老头的脾气,端起扩音喇叭宣布:“休息十分钟。” 周萍在一旁也是gān着急,最难的技术关都过了,咋让这小子说几句台词就这么难呢?嘴上像安了个电门,一开口就抖个不停,恁是整不出一句利索话! “你咋回事?”厉声质问。 “我……我……想……想……伍……导……”Marshall一脸哭丧样儿地答非所问。 周萍听了一半就不能忍地打断:“你确定他那个bào脾气忍受得了你这个语速?” “我……我……就……要……”Marshall红着眼眶,固执又艰难地从嘴巴里往外抠字。 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周萍翻出包里Marshall的手机递了过去,没好气地开腔:“赶紧打,非要他呲呲你一顿才好!” “喂,伍……导……”电话一接通,Marshall就操着一口结巴音,心cháo澎湃地说:“刚……刚才……我……我把……” 周萍又不能忍了,一把夺过手机,以非人的语速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99.99%地还原复述,然后静等电话那头的回音。 “他一共说了仨条。”周萍用相当复杂的眼神瞅着自个儿亲侄子。 Marshall竖起耳朵,眼巴巴地等着某人给他的“警世名言”。 “第一,他让你以后打电话之前,先把舌头捋直了。否则,一律秒挂!” 周萍美眸直视着侄子那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狠心说出下一条。 “第二,他没功夫也没兴趣掺和你跟顾某人的情感问题。请自行拨打热线400—800.” “我……我……”Marshall努力想辩驳,无奈嘴巴不顶用呀! 现在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听某磕巴把话说完,周萍直接讲出第三条。 “第三,如果有任何疑问,他让你参照前面两条。” 要不说某些人天生是M体质呢! 这不,经伍一这番“以嘴毒攻毒”,Marshall立马不药而愈了!状态那叫一个好:台词说得倍溜儿,表情动作一气呵成,连过了好几条! 整个剧组都对这个据说“零演技、纯靠刷流量买热搜”的当红小鲜肉刮目相看了。 王冥gān巴巴的糙皮老脸上的褶子也跟着舒展开来。 恰好到了饭点。 为了鼓舞士气,制片主任抄起扩音喇叭豪气地亮出一嗓子:“今儿每人加根冰棍!” 片场顿时响起哗啦啦的欢呼声。 虽然还没到炎夏酷暑,但天气已经明显见热。此时加根冰棍绝对比加只jī腿更深得人心! 要放在平时,Marshall肯定会加入人头攒动的抢冰棍大军。 可今儿演技大爆发,严重透支了体力和脑力。 四仰八叉地瘫在座椅上,烂泥一样的身躯除了能喘气就只剩下一对浑浊无光的眼珠子四处寻么他小姨那抹艳丽的身影。 某货下戏前5秒,周萍趁机颠了,顺便带走人的手机。 防止这货再次“骚扰”伍一,招致其母胎厌恶及本能攻击! 基于人道主义,派了助理邓小虎随身看护。 Marshall费力地撩起眼皮,瞥见这个体重直bī自个儿身高的东北壮妹纸,瞬间累觉不爱。 “萍姐说她有事先走了,让我过来跟你。喏,盒饭、冰棍。” “我没胃口,你吃了吧。手机借我用一下。”Marshall有气无力地抬起右手。 邓小虎一点也没客气,把电话递过去就一大屁股坐到小马扎上开吃。 Marshall心里的小泪人登时哭唧唧,一边哭还一边唱:没有小姨疼,没有助理爱,我是一个无人搭理的苦bī…… 伤感完,拾掇拾掇心情,正正身子,捋捋舌头,紧张兮兮地拨打某人的号码。 呃,1后面是啥来着? 稳坐小马扎,准备吃瓜瓜的邓小虎果断给差评:有空搁这儿整花架式,咋没功夫记下人的电话号码? 丧眉耷眼地把片场巡视了个遍,Marshall大眼眶里终于覆上一抹亮光。 只不过,他怕自个儿一开口,人家就直接来一句: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错,此人就是他一剃刀毁发型的——顾毅童鞋。 领完盒饭和冰棍回来,顾毅就发现被两道纠结无比的目光“严盯死瞅”。 淡定地吃完盒饭,啃掉冰棍,目光的主人终于磨叽到了他跟前。 “能把伍导的号告诉我么?”Marshall直接表明来意。苦bī的人不绕弯子,因为绕来绕去只会把自个儿绕晕了。 顾毅面无表情地报出一串数字。 Marshall满脸郁闷地一个一个拨,还不忘在心里自我检讨一句:同样是演员,做人的差距咋这大呢? 以为很久才能接通,Marshall还朝顾毅搭了句话,“伍导误会了咱俩,我得跟他解释清楚。” 顾毅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伍一愤怒的吼声。 “给老子参照第二条!” “呃,又挂了。”Marshall摸了摸鼻子,往自个儿的座位走。 “什么误会?” Marshall脚步一踉跄,明显没料到会被“寡言少语”的某人问话。 想着解释起来费时又费劲,gān脆把自个儿的椅子搬到顾毅跟前。 “我这人gān不得坏事,一gān嘴皮子就不利索。这不,把你头发剃缺了之后,搭戏就一直磕磕巴巴。我给伍导打电话,想让他给支个招。你也知道伍导他性子比较急,肯定没耐心……” 听Marshall啰里啰嗦了一箩筐,顾毅没觉着伍一对他俩有误会,只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他被某人白赤赤黑碌碌地无视了。 他给伍一打了四个电话,只接通一个还尼玛秒挂;Marshall就打了俩,一接一个准。相比之下,岂是一个扎心了得! 完全没瞧出边上人的异常,Marshall没心没肺地再戳一刀,“刚才我用助理的手机给伍导打电话,咋这快就接通了?我用自个儿的好长一会儿才被接听。你说,伍导是不是有点嫌弃我?” 确凿无疑100%被嫌弃的某人“嚯”地一下站起身,甩给旁边一个王之冷视,裹着一身怨气走人。 Marshall猛捂小心脏,盯着顾毅帅气凌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都没整明白自个儿为毛被冰冷的眼神狠狠地拍! 吃瓜群众邓小虎同志看不过眼,过来真相了,“伍导肯定没接他的电话。” “……”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是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滴追!! ☆、白日亏心事半夜“鬼”追人 去了好几家超市,李伟都没找到自家主子描绘的那种套娃碗。 无奈之下,只能驱车前往顾毅住所附近的超市碰碰运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找着了。 不过,碗上的图案确实——一言难尽! 有蜡笔小新、海绵宝宝、小huáng人、流氓兔、樱桃小丸子……纯纯粹粹的卡哇伊呀! 总之,花色没有一个合适顾毅那个浑身腱子肉的猛汉子,反倒很适合他家闺女这个可盐可甜的俏妹纸。 果断给自个儿闺女入手一套之后就开始犯难了。 哪种花色才能称得上某人高冷大气上档次的人设呢? 正愁眉苦脸着,旁边人给了意见。 “流氓兔!” 晃dàng了一早上,伍一还是决定就近购物。不然,提着一大袋东西挤地铁,绝bī会累死个人! 就这样,又和某人来了个“不期而遇”。 李伟已经不惊讶于与这个“大魔王”的谜之缘分,只想知道一件事:他此时为何在此地? “怎么,嫌我挑的花色不好?” “没没。”迅速搬起一摞“流氓兔”装进购物车。 鉴于前两次血淋淋的教训,李伟识趣地不多说一句废话,默默闪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某人——不留活路! 他左拐,伍一也左拐;他右拐,伍一也右拐;他直行,伍一跟着来到收银台。 被bī得尴尬癌都快要犯了,李伟眼一闭心一横,扭头冲身后搭话,“伍导,你这发型不错。在哪儿理的?改明儿我也去。” 伍一好脾气地报了地址,还热心嘱咐几句:“老板要问你想剪啥发型,你一定得让他来最拿手的。不然他当你是生客,保不齐会随便剪剪了事。” 李伟面上一派喜色,嘴巴跟人热聊,心里却直打鼓。 今儿天下红雨了?这么温和有礼的伍一确定不是被浇傻了? “伍导,你咋买这多生活用品,刚搬家么?” “差不多吧!” “那敢情好。我们顾毅不是也住这一片儿么,你们正好有个照应。” “到你了,赶紧把东西搬到台子上去。” “哦好。” 付完款,李伟觉得自个儿先开路貌似不咋礼貌。于是,站在一旁等某人一道走。 俩人刚出超市的安检闸,伍一突然猛拍脑门,一脸懊恼地说:“嘿,瞧我这记性!忘记买碗了。” 说完,朝人满为患的超市扫一眼,表情别提多沮丧。 “要不明个再来?我看现在人挺多的。”李伟实打实地建议。 “可今儿就要用呀!”伍一懊丧地垂下眼皮,陡然眸色一亮,兴冲冲地说:“我看你买的碗挺多的,要不匀我几个?” “这个……”李伟一时想不到“合情合理合某人心意”的借口拒绝,只能支支吾吾。 “怎么?怕我不给钱?”伍一语气一变,俊秀的眉毛也跟着挑了起来。 “没没!”眼看人有黑化的趋势,李伟立马摊开购物袋,任君挑选。 “诶,你说我挑哪个花色好?”伍一一边低着头在袋子里扒拉,一边问。 李伟脸色紧绷,心拧成一团麻绳,希望某人高抬贵手,一个也不挑! “要不樱桃小丸子吧?”伍一说着就拿起一只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瞅。 李伟心里拔凉拔凉的,闺女呀,亲爹对不起你呀!好不容易有时间给买个东西,还让人半道打了劫! “算了,还是流氓兔吧!”不甚满意地把“樱桃小丸子”放进袋里,伍一手挪向了旁边。 李伟松了口气,阿Q地安慰自个儿:顾毅再好也比不过亲闺女,哄闺女最要紧! “选几个好呢?”伍一一脸认真地琢磨。 李伟心又一紧,苦bī地在心里念叨:可千万别全拿了呀! 他诚心诚意的祈祷终于被老天爷听见了! “这几个我都要了。这只太小,我饭量大,用不着。” 麻溜地把选中的碗挪到自个儿的袋子里,伍一一副“熟人好结账”的豪迈口吻道:“你也甭费那脑子算了,我直接给全价!” 银货两讫,买家满面chūn风,一路高歌;卖家两眼泪流,边走边叹:天还是那个天,某人还是那个某人! “喏,伍一送你的。”一分钱没花,白落只碗,可不是送的!李伟没啥心情地幽默一把。 顾毅撩眼看向历经沧桑的跟前人,真心怀疑自己派的活不是买碗,而是取经! “我明个再去买,今儿超市的人忒多。你这边也需要个人照应。”李伟点了根烟,满脸疲惫地坐在小马扎上抽。 “不用,这只够用了。”顾毅小心翼翼地把某人头回送的“礼物”收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李伟弹烟灰的手指一顿,目露讶然之色,“你就这么毫无道理地接受了?没一丢丢想问的?” 言外之意是——你不跟我一起吐槽吐槽他么? “有什么可问的?”尽管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顾毅却笃定旁边人被“同居人”给nüè了。 这种时候揭人伤疤,只会——让耳朵起茧! 指望淡定帝跟自个儿一块儿不淡定,李伟只希翼了一秒就果断放弃,自顾自地深扒此事的种种疑团。 “今儿这事也忒奇怪了!他都瞧见我买碗了,咋忘了自个儿也要买?还有,我买了两套碗,他咋就单单挑中给你买的那组?最最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gān嘛还给你留了一只?一般情况下不是会要全套么?” 顾毅淡淡地用两个问题回答了李伟前两个疑问。 “你是不是在我家附近超市买的碗?” “对呀!” “你挑我那套碗的时间是不是长些?” “你咋知道?”李伟朝顾毅投过去一个钦佩的小眼神。 这讲得跟你在现场似的,也太尼玛邪乎了吧! 至于第三个问题的答案,顾毅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但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呵,合着他一开始就打算诓我!”李伟猛掷烟蒂,拿脚跟狠狠碾碎,咬牙切齿地揭露某人的“不齿行径”。 “从我买碗的地点他猜出这碗是要买给你的;根据我纠结的程度他判断出哪组是替你挑选的。嘿,你说,他那人心眼咋这密?不去当侦探也忒尼玛可惜了!” 断完案,李伟满脸不解地发出死亡疑问,“他为啥要抢你的碗?” 顾毅双眸骤敛,甩给人一个杀伤力十足的犀利眼神。 挨了一眼刀,李伟立马顿悟,着急忙慌地往回兜,“呵呵,他不是给你留了一个么,也不是那么不待见你!” “……” 没有某货家钥匙,伍一在小区附近找了间咖啡店消磨时间。估摸着人快到家了,才提着东西慢慢悠悠地dàng回去。 “诶,你瞅瞅那是不是伍一?”李伟惊诧地回过头。 后座早已空空如也,哪还有人的身影! 再一转过身,顾毅都上了人行道,直奔某人的方向而去。 本想稍稍吃下瓜,无奈信号灯变了,李伟一脸“吃了亏”的表情驾车离去。 伍一一路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自个儿bī近。 走夜路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此景绝bī不能回头。 否则,瞅见点啥“不gān不净”的东西就别特么怨天尤人! 把购物袋往怀里一抱,“噌噌噌”,麻溜撒丫子小跑了起来。 管他是人是鬼,眼不见为净呀! 顾毅也真是郁闷到了极点。他这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快追上某人,结果,人竟然开始——加、速、度! 得,能怎么办?追呗! 伍一比身后人还忿不过,老子平日又没做亏心事,咋尼玛半夜被鬼追呀? 心里正嘀咕着,募地左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浑身骤然一哆嗦,一秒犹豫都木有,甩开膀子撒开腿子玩命向前冲。 那速度,会飞的鱼看了都要点赞! 顾毅顿住脚步,一脸懵bī地瞅着碎了一地的“流氓兔”。 一直跑到小区门口,瞧见门卫大叔那抹可亲可敬的打盹身姿,伍一才刹住脚丫子,双手撑膝盖,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 “呦,被鬼追啦?” Brock2.0的视力早就捕捉到在马路牙子上拼命狂颠的某人。怕自个儿傻嫂子发现,提前把人打发走了。这不,跟着伍一跑了一段路,分秒不差地上前调侃。 切,真尼玛是只讨厌鬼! 伍一听声辨人,头也不抬地喷一句,“你丫终于对自个儿有了准确的定位,真特么可喜可贺!” 要是早上被这么骂,Brock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跟一群“口蜜腹剑”的人“虚与委蛇”了一整天,不知怎么就稀罕起面前人这股子“真性情”。 这不,完全不理这茬。 直勾勾的视线定在一个挺翘的浑圆上,邪气地开荤段子,“跑这点路就受不了,就这身体素质,能做点啥chuáng上运动?” 深更半夜被吓没了半条命不说,还被言语侮rǔ,伍一怒气值直线飙升,撩开后槽牙就开呲。 “你特么脑子里都是地沟油么?不整点恶心人的玩意儿就尼玛前面生疮后面流脓么?要真特么ED了就搁jīng神病院呆着去,正好让人瞧瞧丫那没带脑子的智商没把上门的臭嘴!!” Brock“舒舒服服”的听完,“直直白白”地表达自个儿的稀罕。 “还真别说,你越这么张嘴獠牙,我就越特么想gān你!” “尼玛,老子特么现在就gān死你!” 傻bī地跟SBlàng费了唇舌,伍一气红了眼珠子。抄起门卫室旁的“现成凶器”,怒气冲天地朝bī货“杀”了过去。 要不是闪得快,Brock肯定被抽。 一把夺过再次直劈面门儿的笤帚,猛地往后一掷,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先前赛跑的“季军”得主。 “需要帮忙吗?”顾毅面无表情地冲着伍一说。 “嘿,你眼瞎了?我才是‘受害人’!” Brock没好气地白了多管闲事的“路人”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哪凉快哪待着去,这没你啥事。” 顾毅:“……”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颜值即是正义,当攻的就该大气 瞧见顾毅手上的购物袋,伍一才发现“鬼”另有其人,心里顿时升起一丢丢理亏,麻溜掉头走人。 “呵,打了人就想跑?” Brock把伍一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一丝不落地尽收眼底,不依不饶地缠上去。 “我可不记得有打你。” 以自个儿对SB无脸程度的了解,别说根本没打中,就算打中了伍一也会——拒、不、承、认。 深刻体会到在言语上讨不到便宜,Brock直接冲人身体去了。 一巴掌狠狠抽在肖想已久的两瓣浑圆上。 两个人的愤怒值顿时一前一后破表,较前的那个出手更快。 这一下挨的,Brock都要怀疑自个儿半截腰椎骨折了。 刚想大吼一声“哪个不开眼的,找死么?”,人就主动道歉了。 “抱歉,手滑了!” 顾毅一脸淡定地走过来,弯腰捡散落一地的东西。 伍一憋住笑,静看二人如何撕bī。 “你这手也滑得忒准了吧?” 就算被砸中脑子,Brock都不会相信眼皮子底下“路人”毫无诚意、毫无说服力的说辞。 “跟你的笤帚一样准。”顾毅头也不抬地回道。 Brock明显不是那种自认理亏就不找茬的人。 一脚踩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欲捡的蛋糕上,冷声道:“不好意思,脚滑了。” “尼玛,挪开丫的驴蹄子!” 伍一募地大喝一声 ,肉疼地看着白喷喷的奶油从蛋糕盒里飚出来。 都到这份上了,Brock要还瞧不出问题,那可真是腰椎被砸脑子瓦特了。 “合着你们两个连起来耍我?”yīn恻恻地磨牙,脚下泄恨地狠狠碾压。 “你特么自娱自乐,还好意思说道别个?” 蛋糕被踩碎得“惨不忍睹”,伍一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怼完“罪魁祸首”,又开始数落“元凶”。 “你不会把蛋糕拿出来再砸么?你知道这个蛋糕有多难买么?有人排队都没买上!人家是限量的,限量的你懂么?有钱儿人都不一定会卖给你?瞧丫这事办的!” 顾毅默默捡东西,待“自家人”歇口气才吱声:“我下次注意。” 且不说俩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Brock眼珠子迸火,这满屏的狗粮也够刺红他的双眼。 “不秀恩爱就特么会死么?”恶狠狠地甩一下一句,顶着一张盛怒到变形的面孔走人。 共同的敌人被击退,统一战线联盟立马土崩瓦解! 伍一虎着脸夺过购物袋,气不顺地一通训:“你丫半夜跟着老子gān嘛?跟也就算了,咋特么还不吱一声?尼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顾毅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等人发完脾气自己再接茬:“我下次注意。” “……你特么还想有下一次?” 伍一怒目圆睁,一头的短茬都气得立了起来。 意识到措辞有问题,顾毅随即改口:“我注意。” 得,qiáng了半分钱! 总有那么个人生下来就是“克”你的,譬如诸葛亮与周瑜、甄嬛和皇后、美国总统跟——中国主席! 伍一此时已经不知道生气为何物,只想仰天一声哮:既生老子,何生丫!何!何!何! 回家后,顾毅就翻出备用钥匙递给“同居人”。 伍一正生闷气,理都没理。 顾毅没多说什么,直接把钥匙放到玄关的鞋柜上。 “我下点面吃,你要么?” 为了留肚子吃蛋糕,晚上那顿伍一没吃太饱,这会儿还真有点饿。 可人有骨气呀,咬牙切齿地不向“恶势力”低头。 顾毅顾自脱下外套,挽起袖子进厨房忙活。 伍一百无聊奈地gān坐了一会儿,本想去卫生间洗澡,闻到厨房飘出来的香味登时就迈不开腿。 嘴里的哈喇子咽了又咽,觍着脸往餐厅走。 瞥见某人主动坐到餐桌前等待喂食,顾毅心情甚好地朝锅里多打了颗荷包蛋。 美食当前,尊严啥米的统统搁被窝睡觉了! 伍一猴急地拿起筷子,卷起一大坨面条塞进嘴巴里,咀嚼、吞咽,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 尼玛,咸死老子了! 猛灌了好几大口水,才将那股齁死人命的味道冲淡。 冷厉的视线攸地飙向对面。 顾毅淡定地一口面一口水,再一口面一口水…… 伍一眼珠子瞪爆了都没找到发脾气的点。 面是自个儿死乞白赖要吃的,人又没bī着你张嘴。虽然味道真特么操蛋,可别个不是吃得津津有味么! 一碗面见底,顾毅撂下筷子,隔桌跟人虎眸瞪杏眼。 “有事说事儿,别特么整幺蛾子!” 对面明显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伍一是不想捧场也得捧场。 “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不知道。” “Marshall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两个。” “你接了我几个电话?” “……” “接了Marshall几个电话?” “你丫来大姨夫了?”一连被问了四个毫无营养的问题。 伍一觉得某货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生理有毛病,反正就特么不正常。 顾毅沉着脸不吱声,刚毅的面容不怒自威。 如果不是被迫签订雇佣(“卖身”)协议,伍一绝bī喷出一口盐汽水膈应死对面人。 老子想接谁的电话就接谁的电话,关丫屁事? 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咋办直说?别特么搁这儿装黑面神!你丫不嫌难看,老子还特么嫌瘆得慌!” 顾毅铁了心要贯彻沉默是金的政策,全身的演技都用在两道凌厉的目光上。 现在不定好规矩,以后还能振夫纲? “得得,以后你丫的电话老子一个不落地接,总成吧?” 伍一苦bī地往自个儿挖的坑里跳,瞧人还跟门神似的“威武”面色,又苦唧唧地挥舞着两爪子朝身上埋土。 “老子优先接你丫的电话,行么?MB!” 顾毅性感的嘴角总算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适时顺一下某人的毛——从包里掏出一盒吃食递过去。 即便识破“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拙劣伎俩,伍一还是毫不客气地抄起寿司一口一个。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白话就是——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丫斗! 不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摸着明显挺起来的小肚子,伍一好心情地耍嘴皮子,“你丫人虽不咋地,东西真心买得不错。在哪买的?赶明老子自个儿去。” 人、不、咋、地! 四字评价瞬间炸翻了顾毅被某人一副犯懒样萌到的心窝。 “吃饱了吗?”陡然降八度的嗓音砸过去。 “嗝!” “碗洗了!” 扔下不咸不淡,夹杂着一丝怨气的仨字,顾毅留给人一个“作bī”的后脑勺。 伍一只当某货生理期综合征又犯了,洗完碗就上楼,惬意地把自个儿埋进大chuáng里。 顾毅自认不是有洁癖的人。可熊玩意儿的个人卫生状况,他真心没法苟同。 “赶紧洗去!”冷着脸呵斥一句。 伍一纹丝未动,摊在chuáng上的“大”字既有型又拉风,位置也不偏不倚,反正没给别个留足够的睡处。 陡然想起什么,顾毅朝人身上肉最厚的位置“名正言顺”地扇一巴掌,“义正言辞”地再斥:“赶紧的!” 伍一这回总算给了点回应。 两只手拈起被子角,反手往身上一裹,手一垂,彻底没动静了。 面对这么大一只“蚕宝宝”,顾毅好气又好笑。 你说你懒得洗漱也就算了,盖被子又花费不了多大的气力,怎么还得在梦里完成?! 懒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得,亲媳妇儿……咳咳,再熊也得宠着! 怕趴着睡影响呼吸,顾毅将伍一身上的被子抖落开,把人给板正。 仔细端详了下眉清目秀的俊脸,貌似还有点肿,麻溜去卫生间打热人。 结果一出来,31岁的伍一同志又吧啦啦魔法变身为巨型蚕宝宝。不过,这回脸是朝上的。 顾毅那叫一个心累! 虽然现在是白天热晚上凉,但也不至于把自己裹得这么严严实实吧!不嫌闷得慌吗? 吭哧吭哧再次将蚕宝宝解救出来,顾毅又开始重复昨晚那套流程。 敷脸…… 擦胳膊…… 闭眼…… 咳咳,脱衣服…… “啪!” 挨了重重一记耳光,顾毅磨牙切齿地撩开虎眸,老虎钳子都冲人伸了过去…… 陡然,狠厉的目光似被502黏住了! 这神碰瓷的——情侣头! 这性感撩人的——锁骨! 这色泽诱人的——红果实! 这……咳咳…… 继续往下…… 俩莹白圆润饱满的大长腿也太特么血脉喷张了! 史无前例地爆粗口,即便是在心里,顾毅“正人君子”的面孔也臊得…… 霎时,一股热làng在小腹翻腾,红脸赤耳地转移视线…… 靠,连臭脚丫子都好看得太尼玛过分了!! 得,颜值即是正义,当攻就该大气!! 敛着一身火气把人收拾得香喷喷塞进被窝里,顾毅饱含热度的痴迷眸子募地一变,猛地以火星每时每分每秒都想撞地球的速度冲入卫生间。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钟头之后。 上chuáng、关灯、睡觉。 “啪!” 又一巴掌,又一巴掌,又一巴掌……准确无误地甩到面门上! 即便“怒火滔天”的事在心里锯末末地说了三遍,顾毅沉得跟深潭般的瞳仁依旧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里冒出绿油油的光。 可这特么还不是最可气的!! 一只自认为鬼鬼祟祟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摸索到他胸前,陡然拽起被子大力一掀,分毫不差地将他脚丫子以上大喇喇地晾在微凉的空气中。 “啪!”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无辜的电灯开关上。 腥红的眸子对上跟过冬似的往身上囤被子的某人。 直到让一张怎么都稀罕不够的俊秀面容把火气晾没了,顾毅才静下心来想想“蚕宝宝”今晚为何这么闹腾! 攒眉蹙额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果断地拿起手机问度娘。 输入“睡觉爱动是什么原因”,检索出来的第一条给了三个答案。 1.婴儿睡觉不踏实有可能是因为婴儿吃得太多。 2.婴儿睡觉不踏实可能是尿布湿了。 3.婴儿睡觉不踏实的其他原因。 结合“蚕宝宝”的实际情况,顾毅坚定地选择第一个答案。 吃多了爱动可以理解,老往身上卷被子这叫什么事?寒冬腊月的还可以理解,可现在的天儿也不冷呀! 疑惑了一秒,照例问当代“百事通”。 这回检索出来的答案太过五花八门,顾毅眼睛看花了都没找到能说服自己的。 往旁边瞅一眼,这厮热得鼻尖冒汗都没舍得分他半张被褥。 热、得、冒、汗……仔细咂摸这四字。 对呀,为的就是出汗!可好端端的gān嘛要——出——汗? 霍地灵光一闪,一股电流从冰凉的脚丫子直窜发热的脑壳,好似任督二脉被打通,一切疑团豁然明了。 这厮吃多了,睡着了就不可能通过运动来消积食,所以就本能地使了个奇招——将自个儿捂热,一热准得出汗,出汗了不就可以释放出多余的能量么! 顾毅姑且不评论某人这番神逻辑的正确性,只想发自灵魂的感叹一句:你这不是懒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是自地球诞生起就特么没见过懒到如此地步的物种!! 破解了这桩烧脑奇案,当攻的磨着牙齿大气。 一把将被子掀回来,温热的大巴掌覆上圆挺挺的小肚子,力度适中地一圈又一圈地按摩…… 终于将伍大爷伺候舒服,顾毅黑着脸捞起手机看了一眼。 得,命运总是如此的相似,今夜又尼玛飞逝!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滴追!! ☆、邵BOSS和陆特助的“明刀暗箭”日常 伍一一夜好梦,睡到自然醒。想起梦里自个儿跟大爷似的被某货伺候,恨不得把后槽牙都给咧出来。 美美地刷牙、洗脸、照镜子,呃,咋一觉醒来脸恢复得如此之好呢! 再往下瞅一眼……尼玛,咋又给老子换衣服? 正气着,手机响了。 蹬蹬蹬,小跑去接。玛丽隔壁,真特么“骂曹操曹操到”! 电话接通后,伍一还没来得及就屡次被扒衣服一事跟bī货理论理论,人就先给了颗“糖”。 “给你买了早点。在餐厅,趁热吃。” 顾毅说完没挂断,有意等着某人的回应。 这“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伍一要想吃别个的东西,嘴巴就硬气不起来。 “知道了。”没好气地吱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满意的轻笑。 尼玛,搞得特么跟情侣腻歪似的! “挂了!” 伍一硬邦邦地甩过去两字,黑着脸按了挂机。 吃完早饭,想着脸恢复得差不多,决定去剧组打个卯。 虽然没人敢说他闲话,可总这么旷工也不是个事呀——真心特么闲得慌!! 简单收拾了下餐桌,就到楼上换衣服。 把chuáng上chuáng下、柜子里屉子里马桶里浴缸里……犄角疙瘩都找了个遍,恁是没找到自个儿的衣服。 难道被那个狗日的吃了么? 气愤地拿黑漆漆的眼珠子四处扫dàng。 尼玛,阳台上那俩裤腿咋这特么眼熟? 哒哒哒,飞毛腿冲向楼下。 可不眼熟么!自个儿的T恤、牛仔裤甚至臭袜子,一溜地随风摇摆。 伍一真想当着顾毅的面问一句:你这么贤惠,你未来的媳妇有地自容么? 唯一的一套衣服被洗,伍一既不想luǒ奔也不想跟某货有间接的“包含所有隐私部位”的身体接触,理所当然地窝回chuáng上。 乐滋滋地半眯着眼,刚有点睡意,就被一通电话震得瞌睡虫四散,满脸烦躁地接起来。 “赶紧给老子说遗言,不然让丫求死不得!” 剧务小管握电话的手猛抖了下,小心翼翼地说:“伍导,今儿有几个配角要选。您能过来下么?” “地球毁灭了?美国跟中国特么gān仗了?俄罗斯撒丫子颠了?尼玛,人都特么死绝了!!” 光是听着电话那头的磨牙声,小管脆弱的小心脏差点就自个儿飙到急救室。 硬着头皮道:“郑副导得盯现场,走不开。周副导住院了。” “啥时候?” 以为伍一同意了,小管赶忙报出时间:“你下午两点之前过来就行。” “老子特么问你周琛那狗日的啥时候住的院?” 被一声怒吼震得魂飞魄散,小管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自动挂断。 …… “顾毅,男,25岁,身高187,体重80kg。毕业于美国麻团理工学院,曾任职于全球知名建筑事务所盖斯勒。一年前进入国内娱乐圈,成立同名工作室。无代表影视作品,无商业广告代言,无获奖记录。” 陆鸣停顿了下,顺便观察BOSS的面色。 邵凌绝把玩着手里的纯金钢笔,朝对面打趣:“公司是穷得要破产了么?竟然选了这么个三无产品当新戏的男主?” 知道BOSS不慡,而且听完自个儿的话之后会更不慡,陆鸣硬着头皮开口:“当时制片和王导闹了矛盾,选角的事是伍导定的。” “哦?”邵凌绝停住花式转笔,玩味地挑了下眉。 “此人有何德何能?竟入得了小一的眼?” 接下来的一段话,陆鸣说起来毫无压力。因为BOSS听了绝bī会龙颜大悦! “当初选角的事还在公司引起了一场小轰动。Marshall和那个顾毅都迟了到,伍导一生气就让他俩转一小时圈定胜负。本来是为了整人,结果俩人都坚持了下来。估计事后伍导也不好食言,事就这么给定了。” 邵凌绝果然勾起了唇角,“都这么大了,小一还是这么单纯——见谁不慡就整谁!” 您对单纯的理解还真特么独特!! 陆鸣正腹诽着,冒着冷气的话就向他砸了过来。 “他在娱乐圈混成这副鸟不拉屎的德性,咋还没麻溜圆润地滚回太平洋那头死一死呢?” 陆鸣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功课,利落地汇报。 “目前查到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华裔知名女星安琪儿·钟是他的母亲。安琪儿·钟早年在国内混得是风生水起。正当红时却选择息影,定居美国。至于其息影的原因,当时的各大媒体众说纷纭。最有根有据的猜测是安琪儿·钟怀了国内政圈大人物的私生子,不得已远赴他乡。虽然人走茶凉,但她毕竟红极一时,该有的人脉应该也没断。” “另一方面是他的助理兼经纪人李伟。李伟也算得上是娱乐圈资深的独立经纪人,人脉自然不言而喻。而且他一手将柴俊这个草根N线提拔到双料影帝,其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 “跟柴影帝闹掰后,不仅被带走一众小艺人,还被明里暗里使坏。估计为了争口气才选了顾毅这个小透明从头做起。” 邵凌绝晦暗不明的视线扫向舔嘴皮子的特助,不痛不痒地问:“怎么才能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一手陆鸣也准备好了,立马答道:“安琪儿·钟当年是因为小三丑闻退的圈。虽然媒体并没有抓到实锤,但有这么个引子在,想做出一篇大文章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非亲非故的李伟那就更好办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永远的伙伴,只有永远的利益。” 邵凌绝赏给特助一个夸奖的小眼神,顺便插句题外话:“我今儿看你咋这么可爱呢?” 陆鸣自动屏蔽BOSS的调侃,压力山大地做下一个报告。 “剧组里的副导周琛因为调戏伍导不成反被打而怀恨在心,暗地里指使地痞流氓砸伍导的车。伍导跟那帮人起了冲突,伤到了左脸,情况不是……”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笔尖直戳脑门。 “这都两天了,我才知道小一被人给打了。你说,某些人是不是该死?” 自个儿能力不足,被BOSS出笔教训,陆鸣毫无怨言,平静地等着人继续问话。 “那个天杀的还活着么?”说话间邵凌绝浑身聚起肃杀之气,只需一个无形杀人的借口。 “已经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拉活。”被qiáng大的气势震出一脊背的汗珠子,陆鸣慌不迭地回话。 邵凌绝满意地点了下头,“这事办得不错。” “呃,不是我们的人出的手。伍导出事的第二天他就被车给撞了。”陆鸣无功不敢受禄,抖着心肝道岀实情。 “哦,他那个天杀的真的被老天给收拾了么?”邵凌绝眯缝着的深眸里透出危险慑人的光芒。 不是被老天,是被你老子! 陆鸣在心里喷了句,嘴上正经道:“我们的人查到是邵董派人下的手,而且在查伍导的事时也受到那边的阻碍。” 邵凌绝神色骤敛。 片刻之后,又问了个题外话。 “我这当儿子的有这么不孝么?净让老子操心些不该他操心的事!” 我要知道大BOSS的心思,还用搁这儿受你的气么?早特么高就了!! 陆鸣暗搓搓地骂,面上却是一副“宝宝不知宝宝啥都不知”的纯良模样。 “得得,你那狗嘴里能吐出一两句好话也算让我开眼了,跪安吧!”邵凌绝转动了下椅子,面朝玻璃幕墙,眸中尽是凝重之色。 陆鸣把掉落在地上的笔递回办公桌上,恭敬地喊了声“嗻”。一出门就直奔茶水间,连灌了三杯苦咖啡才压制住一肚子的火气。 要不是为了还房贷车贷,养老爹老娘,撸猫撸狗,老子会在这儿争当和谐社会人么?早尼玛一脚捅烂你自个儿的狗嘴! 叫你一声BOSS还真当自个儿是B字头的bī人!成天在办公室里装皇帝自娱自乐,咋不捧座小金人回来让我也开开眼! 放着那多野花野草不摘,非得单恋异父异母的兄弟!你是吃了多少假冒伪劣奶粉才能gān出这么乱三纲五常的bī事! 哈∽,好慡! 独占豪华厕所单间单坑,痛痛快快地腹诽了一番加酣畅淋漓地尿了一场,陆鸣终于將一肚子邪火排进了下水道。 “陆助,BOSS找!” 总裁秘书小叶甜甜的嗓音冲入耳膜,陆鸣拉裤链的右手猛地一抖…… 草! 呲牙咧嘴地咒骂了声,揪心裂肺地一根一根拔掉被卡住的仨根毛毛,陆鸣又在心底狠狠唾骂了某资本家一顿。 “陆助,好了没?” 上个厕所都不让人清净,老子明儿…… 不不,不能辞职! 没膈应死不遗余力压榨自个儿剩余价值的罪恶资本家,咋能腾地儿让别个替我受苦?太尼玛不道德了! 进办公室之前,陆鸣对着手机屏幕自我检查了一番仪容仪表。 很好,面部表情谦和有礼,着装一丝不苟,典型的高级狗腿子形象,太特么装怂成功了! 去吧,展现完美的演技吧,腹黑界的奥斯卡你值得拥有! “邵总,有什么吩咐?” 邵凌绝从上到下把人扫视了眼,破天荒地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那地儿难受吧?” 哪地儿?你特么说清楚! “邵总,十一点您和恒耀地产的宋总有个饭局,差不多该出发了。”陆鸣挪用了后十八辈子的职业素养,才让飙到嗓子眼的话瞬间掉了个个。 “推了吧。”邵凌绝无趣地收回视线。 “这个……不太好,是我们主动约的人。”陆鸣尽忠职守地谏言。 “那就主动推掉。” “……” 自古忠臣多枉死,傻bī才不做jian佞!陆鸣识相地回归正题。 “邵总,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吩咐?” “没吩咐。”邵凌绝头也没抬,轻描淡写地吐出仨字。 没、吩、咐!! 运气运气 ,忍住忍住,这月的工资单在向你招手 ! 老子要做当代的阿Q,打不死的小qiáng! 毛爷爷万岁!! 有了人民币坐镇,陆鸣竟然还能露出一个职业性浅(假)笑。 “那我先出去了,邵总。” 尼玛,祝你 约pào失败, 撩骚很菜 , 今生无爱, 来生不在! 呼~,慡! 站在门外即兴创作了一首《尼玛,祝你》打油诗,陆鸣饱经摧残的尊严终于被满腔的文采治愈了。 整整领带,顺顺五五分油头,刚想迈起六亲不认的步伐,就瞄到一抹杀气腾腾的身影。 哈哈,天可怜见儿,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儿大不中留 从开门关门的力度,邵凌绝就判断出身后是何许人也。 伍一本来打算一进来就开始质问,可瞧见某BOSS连后脑勺上的头发丝都淡定得出奇,突然就有点没底儿了,决定先试探一番再说。 “我们组的副导周琛因公住院了,您这当领导的不代表公司前去慰问下么?” 邵凌绝慢慢转过身,脸色甚是疲惫,目光也浑浊不清,好似才睡醒一般。 焉不唧唧地回话:“我有点睡懵了,你刚说哪个副导住院了?” 伍一将对面人说话时脸上毛孔的收缩度都细致入微地观察到了,恁是没抓到一丢丢破绽。 但此人过往“劣迹斑斑”,他断然不会轻信。 “你真不知道?”又伸长脖子问一句。 邵凌绝揉了揉眉心,一副埋怨的口吻道:“我这一连熬好几宿都没人打个电话慰问下。你好不容易往我这儿跑一趟,竟然是为了个破副导讨公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他永远也出不了院?” 伍一就算还有疑问,也被人堵得开不了口。一脸讪笑地自说自话:“不是你就好!” “什么不是我?”邵凌绝装傻。 “没。”伍一眉眼舒展,准备全身而退,“那个,没事了。我走了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邵凌绝在心里哼一声,准确无误地在人挪脚丫子的那一刹那发难:“你先别走,我咋瞅着你这脸有点肿了呢?”说着,就起身走过去。 伍一暗呼不妙,把早就打好的腹稿搬出来:“我这几天牙疼。” 邵凌绝捏着伍一的下巴,仔细瞧了下,名正言顺地翻旧账:“开机宴那天我让你少吃点蛋糕,你还朝我使性子。瞧瞧,现在给自个儿作的!” 伍一终于老实挨了回训,木着俩大眼珠子道:“是是,小人不听大人言,吃亏在眼前。求大人不计小人过!” 邵凌绝颓然地退开身,故作伤感:“你这都要走了,我想计较也找不着人了!” 伍一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大嘴巴子,gān嘛非得多那句嘴,瞧丫那蹬鼻子上脸的劲儿! “你得上班,我留在这儿gān嘛?再说剧组有事儿,我得过去一趟。” 邵凌绝在椅子上坐定,翘起二郎腿,霸道总裁地甩一句,“这都不算个事!” 伍一不服“判决”,继续“上诉”。 俩人唇枪舌战N个回合后,终于达成共识: 上午伍一去剧组,邵凌绝以老总身份陪同视察;下午全权jiāo由邵BOSS安排,伍一必须毫无异议;至于晚上么,到时候猜拳再决定。 陆鸣在办公室外转了N圈磨磨,没把自个儿怎么着,反倒是晃晕了秘书小叶的一双桃花眼。 “陆助,你这是怎么了?邵总今儿上午不是已经没有预约了么,你有事先进去呗。” 小叶涂脂抹粉的艳丽面容上尽是迷惑,不知这个30多就步入更年期的老男子为毛每日必发一次“羊癫疯”。 我怎么了? 难道我是良心发现,又重新树立起正确的职业道德观——忧老板之所忧,解老板之所困——领一份工资,操N份闲心么! 当然绝bī一定确定以及肯定impossible!! 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恶人他会先磨死别个呀! “等下邵总要是找我,你就说我痔疮犯了!”陆鸣说着就准备猫厕所里去,躲避作bīBOSS99.9999%会发的雷霆之怒。 “……我可不敢帮你传话。你刚才没瞅见伍导的脸么?那叫一个凶神恶煞!谁被BOSS盯上谁倒霉!”小叶撇着红唇说完,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地叫唤了声,“不好,我生理痛犯了。陆助,等下BOSS要是找我,麻烦给传个话。” “……” 陆鸣一脑门黑线,恶狠狠地盯着人摇曳的身资,邪恶地腹诽:穿着齐屁裙,底下“唆唆”豁风,痛经都难以磨掉丫浑身上下那股子骚劲儿! 替死鬼跑了,陆鸣“淡定”在外面等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为了票子…… 正想着押韵词,一道俊影就竖到了眼皮子底下。 这快就结束战斗了?陆鸣接受无能。 两道咂摸的视线目送人消失在拐角,就被作bīBOSS宣召了。 “小一走远了没?”邵凌绝背靠座椅,纤长的食指点着桌面,一派悠闲自得。 惊天大逆转咋尼玛这么没骨气,好歹磨磨这个恶人再来报到呀!! 还有,有必要装作一副“妻管严”的模样么,这么多年了都没把人搞到手,有啥特么值得炫耀的,嗯,嗯?!! “应该差不多上电梯了。”陆鸣微微低头,收起一肚子yīn险狡诈的想法,老老实实地作答。 “把下午的预约都取消。还有,那个顾毅暂时不动。” “董事长今个儿要过来视察。”大小BOSS对垒,陆鸣果断站队。顶着被小BOSS眼神秒杀的压力,道出逆耳忠言。 邵凌绝拿西装外套的手顿住,一脸认真地问:“我穿这身会不会太严肃?”说完,就往休息室走。 你为了迎接老子还要换身衣服,我咋特么就不信呢? 等作bīBOSS一身上粉下白的骚包打扮消失在门口,陆鸣真心替自个儿的智商点赞,也苦bī地为接下来的命运忧叹:你特么都整好了约会的节奏,老子拦上去是被你砍呀还是被你杀啦?尼玛,放心大胆滴去吧,腹黑界小能手绝bī编个最赞理由糊弄你老子! 肛瘘和前列腺增生,你特么要不要回来选一个?! 在一楼大厅gān等了近一刻钟,伍一才瞅见一身gay里gay气装扮的邵某人步履生花地朝自个儿走来。 当即吊起眉梢道:“邵大BOSS,您这准备不全乎呀!要不咱顺便修个眉、做个指甲?” 得,等急了!邵凌绝心知肚明,嘴上却装糊涂:“准了,咱下午一起去美容美甲。” 伍一黑了眼“装疯卖傻”的BOSS大人,没好气地嗤一声,“你这蹬鼻子上脸的功力可真是与秒共增呀!” 邵凌绝面上喜色丝毫不落,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彼此彼此!” 伍一两手抱拳,怼道:“可不敢抢了您的名号!” 邵凌绝眨巴了下锋利的眸子,故作天真状,“难道你怼人的功力不是么?” 伍一横眉怒目,大声训斥:“你丫语文是跟老外学的么?词儿用错了知道不?” 成功把人逗得炸毛,邵BOSS甚有成就感,抚了抚伍一一头的短茬,调侃道:“您终于舍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别说,剪得还挺省事儿。洗头都不用搁洗发水。” 伍一朝多金帅气的邵BOSS翻了个大白眼,大人大量地“君子不与小人斗也”,说明白点就是不搭理这厮。 “得得,晚上咱俩自由活动,不当连体婴咋样?”人是自个儿气的,哄也得自个儿来。邵BOSS也罕见地心胸宽广。 “成jiāo!”伍一嘟起的小嘴立马抹平,甩了甩一头飘逸不起来的秀发,志得意满地转身走人。 刚走几步就顿住了,面色晦暗地盯着大厅入口处的一行人。 邵凌绝收起玩闹,揽住旁边人的肩膀走过去。 “上班时间衣着不整,给你们总经理这月罚款两百,并全公司通报批评。”邵望舒一丝不苟地指示人事总监蔡天顺。 蔡天顺一脑门的汗珠子。扣总经理工资还是头一遭,他临近破表的血压承受不起呀! 副总邓阔连忙打圆场:“董事长,邵总这是约了招行的祝行长打高尔夫。” “工作期间着装不佳,再扣两百。”邵望舒面无表情地再下命令。 瞧出大BOSS这是要“杀”亲儿子警示他们这帮打工仔,邓阔识相地退到一边。 一同来视察的阎副董也当起了和事佬,“老邵呀,整这么严肃gān嘛?咱是来公司视察又不是来找茬!” “再说了,二侄子在小一辈里也算领军人物。我家那混小子要是能学他个一星半点,我也就烧高香了。” “还有,大侄子也是一表人才,你还有啥不知足的?得,今儿就到这儿吧。我做东,咱到聚贤楼订一桌。” 邵望舒没说什么,冷着脸转身走在前面。 老子还没走远,邵凌绝就朝阎副董臭贫:“阎叔,你要是我爸多好!” 阎副董拍了拍邵凌绝的背,哈哈大笑道:“咱爷俩不谋而合。改明个我和老邵说说,把我家那混小子换给他,看他还成天jī蛋里挑骨头不?” …… 饭桌上,阎副董又自动充当起活跃气氛的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邵家两小子是爷仨。 “小绝,今儿你可得跟叔多喝几盅。上次我家那混小子要跟个小明星闹结婚的事,还多亏你从中周旋。要不然一戏子进了门,我阎家祖祖辈辈攒下来的那点脸面,可全都要丢gān净了!” “来,叔以酒言谢!” 邵凌绝起身,端起酒杯敬向对面,“叔,你说这话就拿我当外人了。小阎是我弟,他出事我能袖手旁观么?再说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叔在背后鼎力相助,我能顺顺当当地走到今天么?” “这杯酒应该我敬您。”说完,一口闷。 “哈哈,你小子是个成大事的!”阎副董笑着抿了一小口。 “大侄子,有日子没见了吧。今个儿你也得跟叔喝一盅。”又向伍一举起了杯子。 伍一刚准备抬手,就被邵凌绝在桌子底下握住了。 “阎叔,小一最近牙疼,喝不了酒。我代他。”说着,端起酒盅,又闷了杯。 “你小子!”阎副董跟着浅啜了口,放下酒杯,面向邵望舒打趣:“老邵呀,你瞧瞧你家这俩小子,好得跟两口子似的。回回我敬大侄子的酒,小绝这小子必拦。” 邵望舒略为不满地数落:“小一打小就不会喝酒,你这当长辈的还好意思跟个晚辈计较?” “得得,你们两父子在这事儿上可真是齐心。按现在年轻人的说法叫……对对,兄控和子控。”阎副董大喇喇地开玩笑,完全没察觉到真父子俩的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 “叔,我都瞧你瞄手机仨回了。是不是哪个小妖jīng爱的扣扣呀?”邵凌绝开口打岔。 “你这小子!”阎副董笑骂着执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朝三人道:“今儿这桌算我的,老头子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爷仨叙天伦之乐!”说完,脚步匆匆地离去。 “叔,你可悠着点!”邵凌绝还冲人的背影贫了句,又换来一声笑骂。 “啪”,沉重的关门声响起,气氛顷刻间剑拔弩张。 “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小一说。”邵望舒不容违抗地朝亲儿子下命令。 邵凌绝眼皮都没抬一下,握着伍一的手紧了紧。 邵望舒猛拍了下桌子,厉声道:“你给我适可而止!邵氏还没变天,你老子我也还没死!” 伍一抠了抠邵凌绝的掌心,朝人使了个眼色。 邵凌绝目色凝重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包间。 “你有空回下家,你妈总是念叨你。”邵望舒一改对亲儿子的劣脾气,温和地朝继子搭话。 “那不是我家,我也没有妈。”伍一眸色冰冷地回了句。 邵望舒不恼反而笑了笑,“你这脾气随了你爸,挺好!” 伍一眼神募地变得怨毒,怒呛:“你配提他么?” 邵望舒收起笑意,像自问自答般地回道:“我不配么?” 伍一“嚯”地起身,反脚踹翻身后的椅子,咒骂道:“你到地底下问问我爸不就知道么?” 听到砸东西的声音,邵凌绝还没来得及冲进包厢,就看见伍一满目哀伤地走了出来。 “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 刚被继子nüè了翻,又被亲儿子仇视地盯着,邵望舒保养得当的面容上瞬间出现衰老之色。 邵凌绝在老子对面坐定,平静地问:“你跟小一说了什么?” “话家常。”邵望舒道出一半的事实。 左右从老狐狸这套不出话,邵凌绝直接摊牌,“别忘了你答应过不会gān涉我跟小一的事。” “你也记住你的承诺。”邵望舒望着跟自个儿七八分相似的年轻面孔,淡淡回敬一句。 “不用你提醒!”邵凌绝毫不客气地回道。 募地想起什么,冰冷的面庞猛降了好几度,“小一有我护着,用不着你插手。” 邵望舒不冷不热地吐出一句话,“我只答应过不gān涉你们俩的事。” 始终是儿子斗不过老子,邵凌绝没再跟老子费口舌之争,边火急火燎地往外走边掏电话。 门关上的那一刻,邵望舒顾自对着虚空嘟囔:“儿大不中留!” ☆、作bī休要鸟也 如果昨个李伟还只是猜测顾毅家里有那么一位,那么今儿他敢打包票人确定以及肯定脱单了! 欧耶耶,撒花花!! 万年单身界终于又少了一只qiáng而有力的对手,老子离摆脱神之右手的日子又尼玛进了一大步! 哦吼吼,今儿晚上一定要大撸个三百回合! 咳咳,言归正传。 早上顾毅给家里那位的Morning Call,虽然内容毫无矫揉造作,言辞缺乏心酸肉麻,但平淡似水的寥寥数字中却饱含着满满的铁汉柔情! 真特么羡煞一众单身狗! 不,现在不是嫉妒的时候。 重点是,重点是…… 到底是咋样一个绝色美人能让面瘫+高冷双派掌门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太尼玛让人匪夷所思啦! 正搜肠刮肚地扒着,一头短茬+白衬衣+石榴裤,NO ,鬼蒙眼了,西装裤的伍一就闯进了他求知欲爆棚的狗眼中。 佛呀,除了他跟我,谁特么都行!! 李伟一边恶寒,一边南无阿弥陀佛! 小管瞅见伍大导演来了,立马迎上去。 “伍导,来面试的演员已经在三号摄影棚候着了。” 为了取悦面色不佳的某人,小管特地说出一种选妃子的口味,然并卵。 “选哪几个角色?” 平淡无奇的几个字眼传入耳朵,要不是身旁人今儿气场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小管真心要怀疑自个儿走错了片场。 稳住已经多次拨打救护车的小心脏,赶紧唾沫星子横飞地一通吧拉:“一个是发廊女小优,这个竞争最激烈。中戏、上戏、北电的来了一大波,个顶个的漂亮。再还有就是苏梅的父母、弟弟及一gān亲戚这些个小角色。其中弟弟这个角色戏份多一点,有好几个龙套来面试。” 进了摄影棚后,伍一的表现再次让小管见所未见。 全程面容清冷,没有一个黑脸,一声怒吼,更别提一gān标志性词汇,如尼玛、你丫、老子、特么。 小管都想特么一声,尼玛、你丫、老子你们全都到山沟沟里带娃去了么? 可喜可贺的是,这番不用装的bī…… 既让那些深知伍一脾气的龙套们个个呆若木jī,也让想走捷径的女演员们全不搔首弄姿。 选角工作在空前所有的河蟹——炒jī河蟹——草泥马河蟹的氛围中高效快捷地完成了。 面对正常得如此不正常的伍一,小管别无他想,只想“叩首一拜”外加大呼一声“谢主隆恩”。 阔别几日,再次见到自个儿的伯乐,Marshall甚为激动,立马屁颠地跑上前去。 谨遵”周太后”懿旨的“太监总管”邓小虎想拦都拦不住。 眼睁睁瞅着Marshall进入某人的“nüè杀”范围,胖墩墩的身躯gān脆不追了。随便找了个地蹲下,准备随时吃瓜瓜。 “伍导,虽然你会觉得我很啰嗦,但是……” 伍一直接截住他的“但是”,平静地开口:“你们俩没问题,恭喜!” Marshall又被一句话整飙泪了。 老妈,小姨,三大姑,七大婆…… 这种比“毒舌体”qiáng一丢丢的“歧义体”到底是要闹哪样!宝宝好怕怕呀! “得,8秒。” 邓小虎掐着秒表看自家傻bī艺人被伍大导演秒杀的最快纪录,顺便痛快地感慨一句:自作孽不可恕,傻bī自有bī傻处! “gān嘛?”刚nüè完一个,又冒出一个,我泱泱大中华就尼玛只盛产bī货么?伍一也真是理解不能。 “不gān嘛,看看你。”顾毅语气淡淡,深邃的墨眸在人脸上来回打量。 “不gān嘛就特么给老子死远点!”伍一抬脚欲走。 顾毅快步上前截住,“我貌似新请了个助理,而这个助理貌似旷工了。我是不是该找人说道说道?” 伍一面色铁青,“老子今儿没空,你丫爱找谁说理就尼玛找谁去,好狗别特么挡老子的道!” 顾毅点头,“好,我这就找你的新同事评评理。” 伍一猛地拽住bī货的胳膊,压低声音恐吓:“你特么要敢跟李伟那个大嘴巴瞎BB,老子就放火烧丫全家!” “不找也可以,”顾毅身体凑近,嗓音募地变得魅惑:“我就这么被抛弃了,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伍一眼珠子腥红,磨牙道:“你特么痛经ED,老子替丫到医院开药。这个理由够特么充分么?” “还成。早去早回。”顾毅哂笑着退开身。 “放心,老子没熬死丫,绝bī不赖债跑路。” 得知伍一来了剧组,邵凌绝也跟了过来。 终于在片场出口处瞅到正欲离去的身影,立马不顾形象地飞奔过去。 跟前霎时出现一副láng狈样儿的总裁大人,伍一心尖募地被狠狠揪了下。 伸手把人额前散落的碎发往后撩了撩,嘴角qiáng扯出一个弧度,笑骂道:“真二!” 邵凌绝眸色骤亮,嘴巴蠕动了下却没吐出一个字。 “咳咳,”伍一手握成拳,掩嘴尴尬地咳了两声,心中的yīn翳早被一双炽热的眸子烤没了。 推开架在肩膀上的两只qiáng壮手臂,佯装生气:“得了得了,别尼玛酸过头了!也不瞧瞧自个儿啥身份。” 邵凌绝面色微不可见地晦暗了下,顺势哀叹:“唉,我的玛丽莲梦露又离我远去了!” “找抽是吧?”伍一双眉倒竖,满脸鄙视“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邵某人。 邵凌绝jī贼地转过身,回头挤眉弄眼,“抽吧,给你准备了个软乎的地儿。” 伍一完全没有想抽的欲望,只想对着白花花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 但是,但是,但是…… 总裁臭不要脸,他可不栽面儿!! “就知道小一不舍得打我!” 给点“柔情”,邵BOSS更加放飞自我,YY得面前人一副吃了臭皮蛋要狗带的表情。 伍一斜瞟着脸大到太平洋去的作bīBOSS,磨牙酸讽:“留洋四年,总裁大人揣回来的一肚子洋墨水可真没糟践!瞧瞧,这中文水平直接退步到跟人一个档次,真特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怎么个意思?”邵BOSS 眨巴着一双狐狸眼明知故问。 “想知道?”伍一吊吊地扬起下巴。 邵总裁点点头,故作一脸求知欲。 “孺子不可教也,作bī休要鸟也!” “……” 邵凌绝眯着眼缝儿顾自咂摸一番,攸地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文化人就是有文化!瞧瞧,这么亵玩古人的至理名言都不带喘气的!” “老子哪个字能让丫没嗑药就特么呼哧乱喘?”伍一“深恶痛绝”地从牙缝里抠出18个字。 “想知道?”邵BOSS拽拽地吊起眉眼。 “……” “不想,再见!!”伍一咬牙切齿地调转脚步,誓死捍卫自个儿纯洁的小心灵。 “可我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你探讨一下‘人类的起源’。” 邵BOSS没脸没皮起来,硬生生拽住人不让走。 “行行,你特么倒是说说老子何德何能竟让丫恬不知耻地从jī蛋里挑出肉沫子!” “有奖励么?”邵BOSS狐狸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实。 “有,保证不打死你!” 生命受到如此严重的“威胁”,总裁大人竟然还有闲心卖弄关子,“你不刚刚数落我中文水平退步到对不起列祖列宗么。我这光听音儿……” “3,2……”如果能自动加特效,伍一身后绝bī布起一道剑雨阵。 在人数到“1”之前,邵BOSS麻溜化身为“邵夫子”,摇头晃脑地开口:“XIU拼音的汉字多过我们身上某处的毛毛。例如一休哥的‘休’,再例如修理的‘修’,再再例如羞燥的‘羞’。” 言尽于此,邵夫子坚信伍学生已经“大彻大悟”,顾自改编某人的高作:“作bī休(羞)要鸟也,道尽多少直男心!” 不堪入耳、污言秽语、有rǔ三观……中文太特么博大jīng深,伍一被熏臭的灵魂简直难以洗涤,直接甩给人一个发茬倒竖的后脑勺,上面写满了大字——“老子没听懂,老子听不懂,老子不听懂”! 邵BOSS眸色微微一敛,快步上前来了招“必杀技”。 伍一猛地一激灵,弹跳转身,怒视无聊幼稚到极点的总裁大人。 正准备施以老拳,陡然瞄见一个“大嘴巴”迎面而来,只能恨恨作罢。 邵BOSS有点懵bī了,挠痒痒可一直是他激发某人“互动”的大绝招,今儿咋特么不灵了? 眼看李大嘴巴注意到他俩,伍一赶紧跨回一步,连拖带拽地把人塞进副驾驶座,自个儿驾车扬长而去。 又双叒叕遇到自个儿的“nüè缘”,李伟还想着要不要绕弯走,就瞅见人驾着一辆闪瞎他狗眼的豪车消失在街拐角。 虽然庆幸躲过一劫,但这么明显的“瓜”没吃着,李伟一点也乐不起来。 买完饮料就焉了吧唧地回片场。 这会儿顾毅正在跟Marshall对戏,李伟心急难耐地蹲在一旁候着。 “咔!” 王冥苍老嘶哑的嗓音总算响起,李伟忙不迭起身去迎自家主子。 递完纸巾又递水,外加手动扇风,绝bī二十四孝好助理。 反观Marshall这边,邓小虎同志递完纸巾和饮料就蹲坐到小马扎上,拿着一把团扇替自个儿扇风,完全没有争做“最佳助理”的积极性。 这不,苦bī的某人不满了。 “我也热。”刻意提醒一句。 邓小虎二话不说,直接从小香包里掏出一把折扇丢过去。 “我两手都拿着东西,不好自个儿扇。”Marshall不死心,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地明示胖妹纸。 邓小虎转过闪着油光的大饼脸,一声不吭地抽回作货手中的纸巾,也用眼神刻意得不能再刻意地暗示——空了一只手。 都到这份儿上了,Marshall还不死心,拿折扇戳戳胖助理腰间抢镜的赘肉,再戟扇示意她看别个是怎么做助理。 邓小虎只瞧一眼就醒悟了,“要MAN成那样,我也给扇。” 这一刀戳的,Marshall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也用不着扇风了,qiáng撑着拔凉拔凉的小心脏,到处瞄自个儿的“jīng神支柱”。 “唉,伍导哪儿去了?”遍寻不得,丧气地瘫在椅子上。 “跟邵总走了。”邓小虎随口应了句。 “你说伍导是跟邵总走的?” 邓小虎不愧是爱吃瓜一族,仅凭一句话就嗅到惊天八卦的味道。刚想跟志同道友jiāo流一下,就只瞄到一个飘走的背影。 突然得了这大一个瓜,李伟都有点找不着下嘴的地儿。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在脑袋里回放了下实景,再加上自个儿后期YY,利落地切下一块。 “邵总今儿来剧组了。知道他来gān啥么?” 深知某人“独瓜瓜不如众瓜瓜”的个性,顾毅沉默地等着人吐出籽。 “居然是来找伍一的!”虽然先人一步知道内幕,李伟还是情不自禁地使用惊讶语气。 接着又爆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猛料”,“我原先不是以为他俩会像一些个豪门狗血nüè恋剧里那样,爱上同一个妹纸,然后一见面就斗得你死我活么。哪成想根本没妹纸啥事,人假哥俩好得跟亲兄弟还特么过分!” “怎么过分?” “怎么过分?”李伟比旁边直冒酸气的某人还忿不过,“你说说,都特么货真价实的糙老爷们儿,咋还幼稚地挠痒痒肉玩?” “谁挠谁?” “邵总挠伍一。不过,这个重要么?”李伟扫了眼抓错重点的自家主子,霎时懵bī得无话可说。 你是一年半载没拉屎么,不能忍就去蹲坑呀,搁这儿撒一地怨气有个屁用呀! 诶,等等…… “你gān嘛这么幽愤?”又摸到瓜藤,李伟贼溜溜的眼珠直接安在了旁边人身上。 顾毅百年面瘫脸,抬手准确无误地将空塑料瓶扔进五米开外的垃圾桶。 幽幽地拽一句中式洋文:“You can you ask,no can no BB。” 李伟不信那个邪,也学人潇洒一抛。 好吧,老实去捡,乖乖不问!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滴追!! ☆、正攻发威,受受好霉 自从被某人“掳”上车,邵BOSS就一副娇羞小媳妇模样,频频扭头抛媚眼。 伍一只当总裁大人又犯抽了,狠狠按下开蓬键,让夹杂着PM2.5的chūn风chuī散这厮一身的骚气。 造作了一番,没人买账,邵BOSS自觉无趣,正经问:“我老头子跟你说了啥?” “话家常。”伍一目不斜视,眸中未见一丝波澜,专心致志地开车。 “话家常?”邵凌绝凝眸咂摸这仨字。 俩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伍一自作主张把车开回了自个儿家。 邵BOSS一反常态,完全没有就上午达成的共识跟人掰扯,安安静静地做个听话的小láng狗,跟在人身后完成今儿的爬楼分量。 跟对门出来的人面对面地碰上,伍一整个人募地yīn郁起来。 “你来gān什么?” 程玥衣着光鲜,妆容jīng致。当着外人的面被自个儿亲儿子这么埋汰,脸上明显挂不住。顾及到现在的身份才qiáng忍着没谩骂。 王婶在一旁说:“小一呀,你妈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我这就进屋给你拿。” “不用了。您要就留着,不要就扔了。”伍一毫不留情面地说。 程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化着浓浓眼线的双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王婶看不过眼了,数落道:“你这孩子,咋能这么糟践你妈一番心意?她这隔三差五的来看你,总是扑了个空。今儿好不容易逮到你的面儿,你还跟她置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伍一把掏出来的钥匙砸到地上,嘶吼道:“她是来看我的么?有哪个当妈的看儿子专挑人不在的时候?难道我一天24小时不着家么,她咋就碰不到我的面?” 在亲儿子连番bī问下,程玥脸上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心虚的神色,qiáng辩道:“我不是怕惹你生气么。” 伍一苦笑一声,异常冷静地责问:“现在知道顾及我的感受了?当初我爸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攀高枝,咋就不考虑我这个亲儿子的感受?你现在做的这些,除了能为自个儿博个好名声,有哪一点是真正为我着想?” 邵凌绝弯腰拾起钥匙打开门,将满目哀伤的伍一推了进去。关上门后,面容顿时如寒冰般冷彻入骨。 王婶不禁打了个寒颤,退回自个儿屋里。 “我应该警告过你别来打扰小一。” 邵凌绝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慑力。 程玥手脚不由自主地微抖,垂下头,不敢与这个从未承认过她的继子对视。 “如果你想通过打小一这张牌,抓住我家老头子那颗花心,我劝你别自不量力。我母亲当年没做到的事,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做到。” “咋没有?”程玥猛地仰面嘶嚎,赤红双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 “你说什么?”邵凌绝向前bī近一步,墨色的瞳孔如黑dòng一般,释放出吞噬万物的暗光。 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程玥脸色霎时惨白,甩下一句“没什么”就仓皇逃离。 邵凌绝眸色幽深地盯着人消失在楼梯拐角,转身进了门。 伍一仰躺在沙发上,手背盖住了双眼,周身气息不似刚才那般激愤。 邵凌绝半蹲下来,薄唇覆上眼眸底下的两瓣朱红,还未有所动作,就遭到身下人qiáng烈的抗拒。 伍一双臂垂下,忧郁苍白的面庞转向沙发内侧。 邵凌绝右手扼住的人的下颚,大力扳回来,厉声诘问:“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伍一缄口不言,眸中的苦楚如洪水泛滥般夺眶而出。 邵凌绝忍着心痛,狠狠撕咬那张从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犟嘴,直到血肉模糊才痛苦地起身,悲切地问:“我给了你七年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么?” 伍一心如刀剜,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一个音。 听到哐当的关门声,两眸中积攒已久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悲痛地呢喃:“十年……” …… 通过几天的磨合,剧组终于步上正轨。又恰逢拍摄计划按时完成,全组人喜大普奔地提早收工了。 好不容易下个早班,却悲催地遇上晚高峰,李伟突然有点怀恋前几晚一脚油门踩到底的感觉。 眼看半个小时过去了,俩人才从一个站牌移到另一个站牌,李伟真心着急。 不过不是为自个儿,而是替身后那位大爷操闲心。 家有娇妻围裙诱惑,却擦火地被堵在半道上,哪个拥有一杆好枪的大老爷们脸色能特么好看? 这不,后视镜中闭目假寐的人正在用挂满怨气的五官和低沉的气压诠释一个词——堵心! “今儿可有得堵,要不我在前面的地铁站放你下去。”李伟实打实地真心为人着想。 顾毅瞄了眼窗外看不到头的车龙,没吱声。 李伟不禁纳闷了,这家有美人恭候,咋还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难道爱的Morning Call和早餐都没能博得美人的原谅? 正抓心挠肺地不得其解时,身后人电话响了。 瞧人瞬间喜上眉梢,李伟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主叫唯美人是也。 果然,不出一分钟,后视镜中就空无一人。 李伟两道沧桑的目光盯着年轻人为爱冲冲冲,没由来地吟道:“我已老矣,尚能爱否?” 旁边车里的哥们儿,正好也闲得蛋疼,特配合地接了句嘴:“然与我坐,顷之三遗失矣。” “……” 顾毅进门就瞧见人正襟危坐在电视机前看小岳岳和孙老师的相声。 放下包,挽起袖子进厨房。 好家伙,这是把菜市场给搬回来了么?! jī鸭鱼肉一应俱全,蔬菜水果琳琅满目,一副要他整出满汉全席的架势。 顾毅扭头跟着看了会儿小岳岳的花式耍贱卖萌,也密切注意“观众”的一举一动。 呵,那叫一个抠门吝啬铁公jī! 人家甩开膀子撩开嗓子地逗乐,他嘴巴跟上了仨道锁似的,恁是舍不得撬开一道,大笑一声替人点赞! 小岳岳若是有千里眼,准保哭晕在厕所,顺带吧嗒着眼泪珠子嚎一句:不笑也不退票! 顾毅收回视线,麻溜化身为田螺小伙。 根据某人电话里的要求和自己荤素搭配的原则,一小时后就整出四道新鲜冒热气的菜。 糖醋排骨、糖醋鲫鱼、糖醋藕片、糖醋白菜。 个顶个的酸——慡呀! 把菜端上桌,就招呼人过来吃饭。 伍一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前坐定,刚准备“化悲痛为食欲”就被对面bī货的举动刺红了眼珠子。 “啪”的一声,撂下筷子就开呛:“你特么开酒是几个意思?看老子不痛快,丫心里高兴了是不?非得喝两盅庆祝下才能显摆一肚子的龌蹉下流无耻么?” 顾毅自斟自饮,大口吃肉小口吐刺,嘎嘣藕片慢嚼白菜。 “呸!” “呸!” “呸!” “呸!” 每盘菜里都有老子的口水,看丫还咋吃! 顾毅自斟自饮,大口吃肉小口吐刺,嘎嘣藕片慢嚼白菜。 是的,是的,是的…… 老子并没有眼花也没有眼瞎,那bī人竟然,竟然,竟然…… 太羞……不,只有特么奇耻大rǔ!! 面对这么个脸皮比城墙还厚,心理素质比特么啥都还qiáng的坦克级bī货…… 呵!老子特么还要祈求他丫心眼别尼玛比针尖还小!! “老子要吃面。” 顾毅撩起眼皮,淡淡地吐出仨字:“你确定?” 老子特么…特么还真不确定…… 你丫那口唾沫星子是吐碗里还是吐锅里! 经这么一番自作自受,伍一顺理成章(被bī无奈)地步入了治疗情伤的第二阶段——绝食。 即便心情沉痛、肚子空空,依旧拖着伤饿的身躯进卫生间洗漱。 一身细皮嫩肉白白被他丫那等屁民亵观了……几天来着? 反正,再尼玛臭的脚丫子都不能再便宜丫一眼! 洗白白香喷喷,躺倒chuáng上后,伍一自动踏入疗愈情伤终极阶段 ——自nüè,往死里nüè! 月上柳梢头,人搁被窝睡。 不,老子就特么光晾着,就特么挺尸,就特么不闭眼,月老……你特么那个挨千刀的万年亿年都尼玛死不透的老东西——能拿老子咋地!! 顾毅背靠在chuáng头看剧本,顺带明目张胆地偷窥全心全意自作孽的未来亲媳妇! 瞧那光滑水灵的脸蛋盘子,果冻看了都自愧不如,好想好想好想…… 啃一口呀,接着两口、三口、四口…… 咳咳,克制克制! 再瞧那两道忽上忽下的眼帘,像被风chuī似的,太尼玛可爱到爆了有木有! 从察觉到bī货làng里白条条的烦人视线,伍一就只有一个想法。 此bī只要使用独门绝技眼神杀,不是正在想辙使坏,就是想好了辙准备使坏! 尼玛,老子生无可恋了,啥米都是浮云了,还怕丫那点yīn谋诡计? 你特么最好一次性帮老子到位,不然,老子活着找丫算账,死了要丫抵命! 顾毅暗慡了大半个晚上,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吃,睡! 生生扼杀人生如猪般的两大天性嗜好!! 躺在我的chuáng上,被那个王八羔子祸祸成这样,真当我这个某年某月某日总会转正的攻不存在么? “睡觉!”硬邦邦地甩过去两字。 伍一上下眼皮打了一晚上架,正准备“握手言和”,就被震得一激灵,眼珠子募地瞪得更圆乎。 “不睡是吧,楼上楼下、厕所里厕所外、马桶盖下水道全都给我洗刷刷一遍!” 果断闭眼。 命都特么累没了,还拿尼玛作情伤! 伍一一秒入睡前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攻终于,终于,终于要黑化了,有木有惊,有木有喜,有木有惊喜到!! 好吧,言归正传。 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宝宝的宗旨是从不给自个儿挖坑!! 亲们放心大胆滴一脚踩空吧!! ☆、狭路相逢深井冰 被一阵乒铃乓啷声吵醒时,顾毅眼前还是一片黑咕隆咚。 拿手机瞅了眼时间,确定不是自己睡过头了,而是醒得太尼玛早了,脸色也跟着乌漆嘛黑。 果然,某人情伤后遗症发作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伍一头也不回地热络打招呼:“早!” 说完,继续往锅——电饭锅里加作料,油盐酱醋……料酒,反正只要案台上有的,统统不放过! “你在gān什么?”顾毅盯着人忙绿的背影问。 “给丫做醒酒汤呀!”伍一一副“你是不是脑子睡瓦特”的语气。 觉着盐可能少了,又加一大勺进去,边拿筷子在锅里搅边催道:“你丫赶紧刷牙洗脸,不然等下面坨了不好吃。” 如果我现在不是梦游的话,你刚才好像说的是醒酒汤吧?跟面是远方亲戚么,隔了十万八千里还特么能扯到一起去? 顾毅一脸黑线地去卫生间解决晨起第一pào……咳咳,泡尿。 “你丫在里面绣花呀?赶紧给老子死出来!” 随着“砰砰”的砸门声,一股热流激she到马桶里,顾毅真心想好好教训一下坏事的未来亲媳妇。 “非得老子进去逮你么?” 又两下重重的砸门声,为了自家无辜的门兄着想,顾毅大号蹲到一半就顶着张便秘臭脸出来了。 “喏,搁餐桌上了,麻烦你丫自觉点,别特么吃个饭都要老子三催四请!”伍一满脸幽怨地涮锅。 顾毅两眼凝重地瞅着这碗似曾相识的东西,还没吃就饱了。 “还用老子喂丫么?” 敢嫌弃老子的面,吃不死丫的!伍一恶狠狠地瞪着某货不情不愿地拾起筷子的大狗爪子。 “你吃了么?”顾毅随口问,悲壮地挑起一根面条,准备舍身娶……那个啥。 “……吃了。” 顾毅啪地一下撂筷子。 当我耳聋没听清,不,没听到那0.001秒的迟疑么? 伍一把抹布往案台上一扔,指着餐桌方向怒骂:“真把自个儿当棵葱,老子洗手做的羹汤也是你丫能嫌弃的?” 洗、手、做、羹、汤。 多么完美的口误,顾毅找不到任何自己不接受的理由。 所以,这碗五味比例完全失调的“羹汤”,他也没啥可挑剔的! 这不,换了一身运动服的某人还未走近,他就凭借着qiáng大的jīng神洗脑术gān了面前的非人类可食用玩意儿。 “算你丫识相。” 伍一丢给bī货一套衣服,自个儿拿着碗去洗。 运动服,不应该是西装么? 顾毅眉头拧着十字结,嘴巴里的味道真是让他无法言说。 瞧人在发愣,伍一没好气地数落:‘你丫要有身为艺人的自觉,得为你的粉丝们保持完美的体型。赶紧换衣服,咱们去晨练。”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nüè自个儿顺带nüè别个——情伤后遗症的典型症状。 顾毅想得太忘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大喇喇地向某刁钻刻薄的大导演展示了标准健美的体态。 把辣眼睛的又一幕尽收眼底,伍一很淡定,非常特么淡定地磨牙:“你丫准备大清早到公园luǒ奔么?” 顾毅回过神来低头瞅一眼,明晃晃的子弹头内裤覆在完美健硕的身形上,简直不要太尼玛抢镜! 这种大型栽面现场,正经攻都该怎么破? 当然是…… 一脸坦dàng地抖开运动衫,利落地往身上套,然后不经意地拿起手机查看一万年以后可能会准的天气预报,自然而然地上演浑然天成的下装诱惑。 “知道你丫为啥还徘徊在十八线么?” 伍一木着脸走过去,刻意往bī货下身扫一眼,给出如下官方解答:“演技拙劣不堪是短板,身材无料可爆是硬伤!” 顾毅不质疑权威,直接用行动证明一切。 一把环过面前人的腰身,让其实地考察下他是否有料。 “你丫给老子松开?”伍一脸上红黑jiāo错,心里后悔万分。 尼玛,老子咋就忘了这bī货脸皮比城墙还特么厚呢? 顾毅直勾勾的视线扫到近在咫尺的绯红面庞上,厉声质问:“有料没?” “你特么自个儿心里没点bī数么?”伍一别开眼,心虚地引用歧义体。 顾毅猛地搂得更紧,继续bī问:“有料没?” “老子艹……”话刚开个头就被霸道的一个吻堵住了,那叫一个严实,伍一想张嘴咬几乎是不可能。 “有料没?”顾毅上半身稍稍退开,一副不bī问出结果誓不罢休的架势。 为了避免再遭堵嘴,伍一犟着不肯吱声。 瞧见一头短茬有向自个儿位移的趋势,连忙大声嚷道:“有有有,还不特么给老子死远点!” 顾毅满意地撒手,麻溜穿裤子。 未来媳妇第一次邀约,咋能不知轻重地给人惹毛了呢? 觉着失了面子,伍一不忿地哼道:“再有料也掩盖不住丫是个演技渣渣的事实!!” 顾毅头遭没脸反驳了。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人还当他是八辈子的仇敌,这得多拙劣的本色出演才能达到如此人神共愤的效果! “你丫天天吃大粪么,搞得老子一嘴的屎味?”一脸嫌恶地说完,伍一匆匆往卫生间走。 “……” 事实证明,在扎心面前,憋屈那就不叫个事! 俩人迎着稀薄的晨雾来到公园。 伍一把包放到石椅子上就开始拉筋。 瞧旁边人胸有成竹地杵着没动,没好气地提醒几句:“你丫一纯肉做的,充啥钢筋铁骨?赶紧热身,别特么等下受伤了就怨老子!” 顾毅还为早上的事拧巴着,双手插兜,一脸酷毙。 得,有你丫后悔的时候! 伍一暗搓搓地磨完牙,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咱们这么gān跑也没啥意思,要不赌点啥?” “随便。”顾毅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伍一故作沉思了会儿才开腔:“要不这样,咱们来场只设起点不设终点的马拉松。我要是赢了,咱们的合约期限就减掉仨个月。” 顾毅定定地看着一张写满yīn谋诡计的俊脸,直问:“要是我赢了怎么办?” “西红柿炒jī蛋凉拌!”伍一大气都不带喘地说出霸王条款。 “再加一个月。”顾毅掷地有声地甩大气。 老子信你个鬼! 合约期限要么直接减四月,要么苦bī地加四月,这笔不稳赚也不稳赔的生意,伍一咬牙应了下来。 怕某货耍jian溜滑,又把规则一一道来:“第一,比赛场地仅限公园;第二,不能脱离彼此的视线;第三,必须一直保持跑步的状态。” “速度和方向不计?” 尼玛,你丫用得着这jīng么? 被识破故意设置的规则漏dòng,伍一不耐烦地嚷嚷:“磨叽个毛线,再不开始太阳都尼玛要下山了!” 顾毅45度角仰望天空半响,迟迟不见太阳公公来打卡上班,真心不知人这话从何而来。 “尼玛,想占便宜是吧?赶紧给老子跑起来!”伍一没好气地一脚踹向故作深沉的bī货。 得,打是亲骂是爱!追妻的步伐只需慢速度! 顾毅麻溜小跑起来。 伍一硬是等人跑出20十米再动脚,明目张胆地占别个的便宜。 反正是一场结果早就注定的比赛,顾毅可不会傻bī地赢得太过分。于是,在20十米处原地跳跃,展现十足的攻之大气。 伍一磨着后槽牙慢跑过来,气愤地再给bī货一脚。 俩人以老头老太太遛弯的guī速,轻松地轧了公园一圈又一圈…… 终于,注定的结果出现了苗头。 伍一率先支撑不住了。呼吸杂乱无章,腿似灌了铅,一步比一步艰难。咬咬牙又坚持了好几圈。 气喘吁吁地撩起眼皮,瞥向前面的后脑勺。 好家伙,满头的短茬都在书写“轻松”二字。 脱力地垂下眼睑,尼玛,俩大腿咋跟安了电动马达似的! 眼瞅着这样下去,自个儿必输无疑。 伍一快速转动比别个多锻炼了六年的脑袋瓜子。 一计上心头! 猛地向前一蹦,双手箍住人家的脖子,把自个儿像个树袋熊似的挂上去。 哼哼,这样还想赢老子,做丫十八辈子的chūn秋大梦吧!! 顾毅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哑然一笑,装作没事人一样拖着赖皮鬼前行。 足足向前移动了500米,才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收住脚。 伍一立马窜下来,毫不费力地冲出几十米,回身大笑:“哈哈,你丫输了!可别怨老子耍赖!” “回眸一笑百媚生!”顾毅瞳仁微动,顾自低吟。 “你特么偷偷摸摸嘀咕个啥?想特么不认账么?”胜之不武,伍一心虚地小跑回来质问。 “恭喜!”顾毅眼皮都不带眨地瞎编。 “你丫刚才嘴巴动了那长时间,至少说了七八个字。有意见就说出来。老子绝bī怼得丫心服口服。”伍一一脸横样儿。 眼睛这尖,咋没瞧出点真正该瞧出来的? 顾毅郁闷地转过身。 “诶,你丫……”伍一说到一半,陡然瞄到一个做梦都想要修理的身影。 “赶快截住前面那个傻bī!”慌忙大喝一声。 顾毅谨遵未来媳妇吩咐,长腿一伸,把准备从身边呼啸而过的男人摔了个狗啃泥。 “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丫闯进来,老子今儿就新仇旧恨一起报!”伍一一把逮住地下人的衣领,恶言相向:“要想活命,赶紧给老子还钱!” “我又没算错,凭啥退钱?” “就凭丫是个神经病!”伍一磨着牙根道。 “你这是人权歧视,神经病就不能给人看相么。” “能,咋不能?”伍一露出一个穷凶极恶的诡异笑容,双眸募地发狠,嘶吼道:“但是,不能给老子看!” “是你自愿的,再说良君不是在这儿么。”看相的说完就朝一旁的顾毅挤眉弄眼。 伍一整个脑浆瞬间炸裂,一秒扬起拳头:“你丫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就把丫揍进jīng神病院!” “还不快管管你媳妇!”看相的双手抱头,不怕死地哀嚎。 伍一半边身子都给整抽了。一不留神,被猛推了一把,跌坐到地上。 眼看神经病扭着大屁股跑了,丧着脸朝边上人撒气:“老子晃神了,你丫又没 ,咋不知道拦住他?” 顾毅没吱声,心早就飘在薄薄的晨雾中。 伍一顿时更没好气,“一神经病的话也往心里去,你丫是不是有病?赶紧搁医院好好瞧瞧,别尼玛快死了才发现无药可救!” “ 啪嗒”,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顾毅敛眸道:“你没死,我就有药可治!” “……” MB,你特么这模仿老子的歧义体是要闹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宝宝从不给自个儿挖坑,坑,坑,请亲们放心大胆滴一脚踩空。 ☆、一天连出两柜 李伟以为自个儿眼花了,紧闭上猛揉了会,再睁开还是被两道熟悉的身影闪懵了狗眼。 这两人一个火星,一个地球,竟然大清早的约pào……咳,错了,约跑,也太尼玛匪夷所思了吧? “你啥时候和伍一混这熟了?他为啥帮你背包?还有,你咋会想不开跟他约跑?” 顾毅屁股都没坐稳,就被八卦之王光顾了。 “你很闲?” “……” 好吧,这种高仿某人的毒舌体绝bī是我听错了!昨个那句”You can you ask,no can no BB.”也绝bī只是个意外! “咳咳,我也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 “那就闭嘴。”顾毅被亲媳妇埋汰的气还没消,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人。 李伟差点被噎死,地球要特么被火星撞毁灭了么,这种和某人一模一样的语气还给不给人留“话”路了? 由于仨位主演中顾毅咖位最小,所以晏清芷和Marshall谁有档期他就得和谁搭戏。 这不,今儿轮到晏女神翻他牌子。 “诶,你头发咋剪这短了?”几天没见,晏清芷还是熟络地同人闲聊。 “省事儿。”顾毅抬头,gān脆利落地吐出两字。 晏清芷噗嗤乐了,含笑打趣:“你天天跟小一一道吃饭么,咋吐出来的话跟他一个味儿?” 顾毅眉梢挑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没吱声。 旁边的李伟激动坏了,心里直呼:英雄美女所见略同呀! “说到这茬儿,我又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儿。”晏清芷停顿了会儿,朝四周打量了眼,确定事件男主角没来才继续讲。 “刚进大学那会儿,小一因为长得太秀气,经常被误认为是短发女生。更扯的是竟然有男生向他告白。” 一听有八卦,李伟的嘴巴子立马嘚啵起来:“那男的眼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后来咋样了?伍导就没对他做点啥?” 晏清芷喝了口水,“人眼睛没瞎,视力也正常。只不过当时我们大一的新生统一穿着军训服,那个男生一眼瞅中小一的相貌,也没仔细看,就这么大喇喇地跑来告白。” 这可把李伟憋坏了,忙问:“伍导没跟人玩命?” 瞅见两位观众目光灼灼地盯着自个儿,晏清芷也不好卖弄关子,直说:“那倒不至于。但是小一当着他的面把上衣直接扒了。这么一来,动静也就闹大了。据说那个男生直到毕业都没jiāo着女朋友。小一从那以后就一直一头短茬造型,就这两三年才蓄长一些。” 难怪现在是个大祸害,合着打小就祸祸人! 李伟正腹诽着,就听到一个“逆天”言论。 “你们觉不觉得小一可爱爆了?”晏清芷眨巴着星星眼。 这回轮到顾毅跟女神所见略同了,李伟除了呵呵就只想“我勒个去,女神你原来是个腹黑控么!!”。 “有没有照片?”顾毅淡淡地问。 晏清芷明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李伟打岔了。 “对对,我也想看看。”他那副“凶神恶煞”像还能迷倒男人,日狗了吧! “别说,我手机里还真有。”晏清芷说着就翻出相册里的海量私藏,旁边某人看得眼眸直发热。 “喏,就这张。” 李伟一脸不信,“女神,你逗闷子呢?这个眉清目秀、笑得腼腆的男孩跟伍导能有半毛钱的关系?” “爱信不信!”晏清芷嘟起了美唇。 惹女神不高兴了,李伟赶紧改口:“呵呵,他黑化得太成功了,我这不一时接受不了么?” “……” 今天主要拍摄苏梅和秦卓读书时代恋爱的戏份,地点选在了某高校内。 伍一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一张又一张青chūn洋溢的面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尼玛,瞅着别个为挂科、四六级、考研……一大堆破事烂事烦心,这种感觉咋依旧特么慡呢! “啊~” “咔!” 李伟正心cháo澎湃地等着两主演的吻戏,突然一只手伸到他怀里拽走了顾毅的包,吓得他直接失声尖叫。 众人指责的目光“唆唆”飚来,李伟立马脸红脖子粗地道歉。 偷偷瞄了一眼“罪魁祸首”,焉了吧唧地认栽。 “Action!” 顾毅饰演的秦卓倾身,薄唇轻轻覆上…… “刺啦!” “咔!” 这回除了王冥板着老脸,其他人全都相当默契地视而不见。 伍一一脸无所谓地说:“抱歉,你们继续!”说完,甩给某人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顾毅哑然失笑,痴迷地盯着一道远去的背影。 “Action!” 李伟已经没心思看俊男靓女的吻戏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和疑问:某人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是故意的,但是他咋知道包里有寿司? 思索到这场吻戏结束,他也就锁定了“泄密者”。 人一在身边坐定,就开始“问讯”。 “你告诉他包里有寿司的?”话出口,觉得不够一刀切中要害,又换一种问法,“这寿司不会是专门为他买的吧?” 顾毅相当坦白,就gān脆的一个字:“是!” 简单的一字,却包含了无限的信息量。 李伟脑袋里瞬时爆炸出一朵蘑菇云,瞪大眼睛问:“你家里那位不会就是他吧?” 顾毅没吱声,沉默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真相呼之欲出,李伟不死心地追问:“你对他是那个意思?” 顾毅又一脸默认状。 李伟彻底生无可恋了,只剩吊着一口气劝诫误入歧途的自家主子:“我可没从他脸上看出对你有一丢丢那种意思,咱趁早换棵树,不对,换朵花。” 顾毅望着不远处俊逸的身影,呢喃道:“换不了了。” 断出旁边人药石无医的中毒程度,李伟直在心里骂:命运真尼玛是个操蛋的玩意儿,咋偏偏是他,就不能特么换条狗么!! “小一,这多年了,你把自个儿打造得越来越糙汉子,咋不顺道改造一下你萌妹子的胃呢?” 晏清芷说完就抄起最后一个寿司塞进自个儿嘴里。 “我还没吃饱。”伍一直勾勾地盯着人咀嚼的红唇说。 晏清芷眼神扫过来,含着嚼得稀巴烂的寿司说:“要不我吐出来给你?” 伍一不吱声,就那么gān巴巴地瞧着。 晏清芷忿不过了,“好呀,伍小一。老娘我到今时今日才发现丫就是一渣男。咱俩好的时候,我就没比过一块蛋糕。现在倒好,连口寿司都不如。行,丫不是要么,来来,老娘吐给你!” 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不,明明俩人在“打打闹闹”,那边二人却看成“打情骂俏。” “当众卿卿我我 ,也忒不成体统了!” 李伟故意狗拉耗子,目的只有一个——让某人清醒地认识到——当小三是不对的,当男小三那就更不对了。 在地上画了无数个圈圈后,顾毅终于抬起一张迷煞万千男男女女的绝伦帅气面孔:“眼睛不好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别到死了才发现无药可救!” “……” 不是一家人,真特么不进一家门! 李伟提前为自个儿日后的堵心发出一声哀叹。 中午放饭的点到了,晏清芷准备和伍一一道去大学周边的美食一条街吃米线,顺嘴问一句旁边的顾毅:“帅哥,一起去么?” “他特么要去,老子就不去。” 这不,顾毅连嘴都没张开,就被华丽丽地拒绝了。 “行,那我跟他一起去,你喝西北风。”晏清芷罕见地在外人跟前下伍一面子。 “你要跟他一起去,谁特么都别想去。”放下狠话,伍一气呼呼地走人,独留别个尴尬。 “那个,让你见笑了。他从小就爱使小性子。”晏清芷微讪。 “没事,我就稀罕他这股小性子。”顾毅轻飘飘地说。 “……”what!! 晏清芷震惊得差点崴了脚,稳住身形半开玩笑地问:“刚才风太大,我是不是听错了啥?” “没有。” 好吧,你这么直接,这么吊,这么拽,老娘我……我无话可问了。 “能把刚才看的那些照片都发给我吗?”顾毅出声拉回女神的思绪。 “你现在是在白赤赤地撬我前男友么?”晏清芷故意刁难。 “不是撬,是追。”顾毅一本正经地纠正。 “有啥区别?”晏清芷好笑了下。 “我们是名正言顺,合情合法合理的。” “噗~”晏清芷挽了挽耳旁散落的几缕发丝,正色道:“你的竞争对手太qiáng大,我劝你知难而退。” “邵凌绝。”顾毅沉声念出头号情敌的名讳。 晏清芷一脸讶然,“这你都知道?” “能把照片给我么?”顾毅直问。 晏清芷美眸微眯起来,“我助人为乐能有啥好处?” “……做饭可以么?” “成jiāo!”晏清芷利落地一锤定音,接着道:“我喜欢糖醋口的,没问题吧?” “……” 被人堵厕所里,伍一这辈子都没想过。 “怎么,坏了丫的好事,想找老子gān架么?” “为什么喜欢糖醋口的?”顾毅答非所问。 “你特么咋不问问自个儿□□里为毛藏着只鸟?”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伍一气得口不择言。 顾毅欺身贴过去,朝轮廓优美的耳朵chuī一口热气:“不是鸟,是大鸟。” 伍一脸上霎时腾起两朵红晕,没好气地错开一步:“你特么是不是不显摆那坨肉就会死?再敢跟老子开huáng腔,就给丫阉了!” “阉吧!”顾毅摊开手,大喇喇地bào露要害部位。 “……你特么以为老子不敢么?”厚颜无耻都无法形容面前bī人的无尺度,伍一恶狠狠地盯着那二两肉,用锋利的眼神在上面耍花刀。 亲媳妇不按套路出牌,顾毅被撩得浑身燥热难耐。眼看一顶小帐篷有搭起来的趋势,连忙呼吸紊乱地冲进了厕所隔间。 伍一嘚瑟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真当脸皮厚得天下无敌么 ,老子分分钟给丫戳破! 呃,咋一股无法言说的热流涌上小腹呢?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地追!! ☆、蹲坑撸管俩不误 当你攒足劲蹲坑,旁边铆足力撸管,这是咋样一种草泥马的酸慡感受? 如果不认识隔间那臭不要脸的哥们儿,就只需竖起耳朵,优哉游哉地调侃:行不行呀,不行就别特么占着茅坑不拉屎! 反之,除了抓耳挠腮,就只剩————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和草它马! 靠!老子那半截屎为毛好死不死地卡在半道上?! 伍一使劲薅一头根本薅不起来的短茬,气沉丹田,猛劲收缩、舒张…… 唔~! 唔~! 呼! “MB,你丫给老子麻溜点!”再次被粗重的闷哼声弄得功亏一篑,伍一一巴掌拍向隔间门,不管不顾地大声恶骂。 想象力是个相当调皮的小玩意! 明明旁边在做不怎么美好的括约肌运动,可一旦对象不同,那解放天性放飞自我——YY起来就特么没边了。 这不,顾毅一边抚慰着下身,一边在脑袋里臆想着那处的紧致火热深度,脸上一会儿难受一会儿销魂,怎能不越搞越起劲! 呼~~~ 呼~~~ 终于,两口满足畅快淋漓的大气同时吁出,一个惬意地擦屁提裤,一个舒畅地拉上裤链。 伍一先bī货一步出了隔间,恨恨地一脚踹向无辜的门兄。 顾毅稳步走出来,面上丝毫不见臊色,跟人并排在盥洗台前洗手。 “旁边在拉屎,你特么还能自撸自High,老子真尼玛服了丫十八辈祖宗!”伍一使劲一甩手上的水珠子,故意溅人一身。 顾毅没吱声,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头遭像脱缰的骏马撒欢奔腾,实在是挺……栽面儿的! “不嫌丢人呀,还不特么走,等着老子送呀?”没好气地推bī货一把。 “我们不是一条路吗?”想跟呲牙咧嘴的亲媳妇làng漫地轧校园,顾毅赖着没动。 “说丫脸皮厚,还真特么拿自个儿跟城墙比!没闻见一厕所丫的骚腥味么?老子31年攒下来的名节要是坏在丫手上,你特么这辈子睡觉都别想闭眼!” “叮铃铃……” “尼玛,赶紧走,等着被围观呀?”见bī货跟个木头似的,伍一黑着脸拽住胳膊往外拖。 “jian计得逞”,顾毅终于迈开两条笔直纤长的黑裤腿。 出了教学楼,一习习凉风迎面扑来,伍一舒服地伸个懒腰。瞧bī货还杵在跟前,脸立马垮了下来:“你特么智障么?非得让老子领回去?” “不是一条路吗?”顾毅还是那套托词。 “老子跟丫同不了路!”伍一语带双关地回怼,接着轰人:“不想让人说抱老子的大腿,就特么圆润麻溜地滚!” “我不介意。”顾毅一秒表态。 “老子介意!”伍一咬牙切齿地呛声。 拌了几句嘴后,俩人还是一前一后来到拍摄地。 李伟正到处寻人,看见顾毅的身影忙冲过来把人拽走了。 “晏女神有请,麻溜点。千万不能落人口实。” “诶,你上哪儿去了?趁有时间咱赶紧对对台词。”晏清芷直说。 顾毅坐到旁边的折叠椅上,接过李伟递过来的剧本。 由于是“恋爱”戏份,台词有些“你侬我侬”,李伟在一边感慨得心肝脾肺拧巴巴地缠在一起:这才是郎才女貌,这才是天作之合,好端端的高冷帅哥,怎能落入“jian邪小人”之手,天理难容人心不忿呀!! 即便耳听为实,伍一依旧上去胡搅蛮缠:“滚一边去,老子有话和清芷说!” “小一,注意态度。”晏清芷帮理不帮亲。 “我对他就这个态度,你别偏袒他。”伍一抬脚蹿向折叠椅,“死开!” 某人小脾气犯了,晏清芷也无可奈何,委婉地开口道:“帅哥,能请美女喝杯饮料么?” “荣幸之至。”顾毅无视某人飚过来的狠厉视线,放下剧本,抬脚往外走。 伍一一屁股霸占别个的专用座椅,没好气地数落:“没瞧出他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骗骗小姑凉也就算了,咋连你也吃丫那一套?” 晏清芷柳叶眉一挑,“伍小一,你这是拐弯抹角的嫌老娘岁数大呗?” “女神饶命,女神永远十八,女神天下一枝花。”侧腰上的软肉被狠狠掐住,伍一赶紧趁人动手前赔礼。 “晚了!”晏清芷说着就用锋利的指甲揉捏细皮嫩肉。 伍一疼得只想叫唤,硬生生憋住了。 不少工作人员伸长脖子朝这边打量,他大老爷们的尊严可不容任何人置喙! “瞧瞧,又让你给掐出印子了。”伍一边撩起衣服查看“伤情”边抱怨。 “哦,我忘了,你有点qiáng迫症。要不那边也来一下?”晏清芷不痛不痒地伸出老虎钳子。 “不用不用。”伍一一脸心有余悸,双手抱拳连连作揖。 “行了,言归正传。像他那种有颜有料的Gentleman,你咋就瞧不中?” “老子为毛要瞧中他?”伍一冷哼一声,“就凭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子就100个瞧不起丫!” “等等,你不会以为他喜欢我吧?”晏清芷一脸无语。 “还有别的可能么?他丫只要没眼瞎,就不可能不想打你的歪主意!”伍一振振有词。 误会大到这个份上,晏清芷也真心醉了,凑到“天鹅肉”耳旁无力的吐槽:“人家想吃的是你好伐?” “哦,”伍一面上表情毫无波澜,完全当笑话听。 “那他丫得镶一口金牙,不然老子硌应死丫!” “他亲口跟我说的。”晏清芷搬出有力证据。 “哈哈,”伍一眸色募地一变,“你特么跟老子过来!” 顾毅手持着两杯蜂蜜柚子茶刚走近,就被“约架”了,询问的目光she向晏女神。 “一杯饮料就想收买本美女?”晏清芷毫不客气地接过一杯,却避而不答。两颗看中的白菜如果顺顺利利地互相拱了,让她这等huáng金剩女情何以堪! 顾毅笑了笑,转身快步跟上后脑勺都在散发怒气的亲媳妇。 伍一将bī货领到一个犄角旮旯处,又仔细确认了一下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才把两道冷鹜的视线刺过去。 猛啜了口柚子茶,问出一道送命题:“你丫对老子图谋不轨?” “是。”顾毅眸中不见一丝诧异,仿佛一直在等着人发现这个既定的事实。 “收起你丫那些龌龊的心思,老子可不容丫肖想。”伍一还算客气。 “不是肖想,是爱慕。”顾毅一本正经地纠正。 “非得bī老子翻脸是不?”呲牙瞪眼。 “咱们合约还没到期。”顾毅稍显无耻地搬出杀手锏。 “别特么时时刻刻提醒老子丫是周扒皮!”寒光闪闪的眼刀she过去。 “还有别的要说么?” “老子跟丫三句话都嫌多,还特么有毛线要说!” “五句。”顾毅好心提醒亲媳妇多说了两句。 伍一死死抿着唇线,犹豫着要不要破人生第一大戒律——君子动口不动手,说直白点就是——能BB的决不gān架。 顾毅手握成拳,抵在性感的薄唇边轻咳了两声,募地单膝跪地,抬眸,一字一顿情真意切地告白:“从今天起,我是你的骑士也是你的王,奉上绝对的忠诚也索要全部的爱。” 这特么啥米玛丽隔壁操无敌霹雳弹雷死个老子本老的神转折? 伍一目瞪口呆,大脑高速运转发热,然后顺利地当机了! 顾毅起身,走近环住亲媳妇,美美在人脸上吧唧一口。 “嘭。” 原来火星撞地球,不,脑门撞脑门真特么能够谋杀亲夫! 顾毅眼冒金星地退开,瞄着同样倒抽冷气的人,心疼地问:“我帮你揉揉?” “揉MB!”伍一气得多飚一个字都牙疼。 “你婆婆会不高兴的,以后要注意措辞。”顾毅完全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伍一赤红的眼珠子到处瞄可称手的利器。 “老子限丫一秒清除猪脑里的那些地沟油,不然今儿就等着开瓢!” 顾毅估算了下自个儿会被半截钢管砸傻的几率,大义凛然地向前跨一步。 伍一抓紧钢管的右手都渗出了细密密的汗珠子,恁是没位移分毫。 “MB,老子管你丫瞎YY个毛线!” “嘭啷!”钢管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怼不死,打不过,骂不跑,气不走,除了躲得远远的,还能咋地? 李伟从厕所拉稀出来,就被“好心人”告知,自家主子被伍大导演“请了出去”。 忙拖着打颤的俩短粗腿四下寻摸约架二人的身影。 “诶,伍导,我们家顾……” 被人华丽丽地视作空气,李伟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不用平白无故挨怼了;忧的是自家主子的追夫之路犹如那蜀道,真特么难于上青天呀! 瞧见事件的另一主角阔步走来,迫不及待地上前八卦。 “你们两个gān嘛去了?” 顾毅收起dàng漾的chūn心,脸上恢复惯有的淡漠,扬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下。 李伟破天荒地甩给主子一记冷眼,有必要搞得神秘兮兮么,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好伐!! 顾毅指着脑门的红印子,一脸骄傲地开口:“看到没?我被盖戳了。” 李伟刚熄灭的八卦之魂迅速被点燃:“咋回事?” 人逢喜事jīng神慡,顾毅罕见地唠嗑:“不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么,人一旦得了什么好处,一定要藏着掖着,不然很容易被别人惦记上。” 李伟两道复杂的目光瞅着一本正经神神叨叨的跟前人,心里狂飙泪:主子人设崩塌,奴才该咋办?在线等,急! “所以呢?”忍着酸疼的牙根问。 顾毅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慌不忙地开口:“佛曰:不可说!” 好吧,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多么痛的领悟!望着飘然远去的背影,李伟苦bī地仰天长叹:既生伍一,何生我等屁民!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说三遍,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请亲们放心大胆滴追! ☆、命定的句点 阔别几日,再次回到剧组,Marshall心中又产生了些许忐忑,生怕自个儿“咔”太多,拖别个的后退。 跟顾毅对了一会戏,自信心再次受到bào击,拿灰败的眼神到处瞟,急切渴望看到某人的身影。 “诶,伍导哪去了?” 一旁的邓小虎立马替小主子解惑:“他要挑选一批女演员,估计得忙活一阵。” “不就选几个人么,咋那费劲?”Marshall目光恹恹的。 “他选人是不费劲,可某些个女的会费劲拖住他呀!” “为啥?”Marshall一脸懵懂。 邓小虎矮墩墩的身体往左侧挪了挪:“你说为啥?潜规则、上位呗!” “那他们可找错人了!”Marshall一副笃定的口吻。 “又是剧组副导又是名义上的邵氏大公子,哪找错人了?” 邓小虎持反对意见:“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些个女的,个个如láng似虎。伍导又常在河边走,指不定哪天就湿了鞋。” 明明人家主仆在窃窃私语,可旁边二人一个赛一个耳尖。 李伟越听越同情自家主子:在家不受待见,在外被撂绿帽儿,试问普天之大,哪个男主有你这么悲催? 顾毅先是对别个杞人忧天的言论嗤之以鼻,接着又替自个儿忧伤:他要真的那么容易湿鞋,我能至今都无名无分么? 正当四人心思各异时,话题男猪脚就在一大波性感女郎的簇拥下万众瞩目地登场了。 “伍导,你能帮我导下戏么?” “伍导,你看我的衣服合适么?” “伍导,我的妆容化得可行?” “伍导,帮我加句台词嘛!” 顾毅用冷鹜的眼神代未来媳妇一一回答众美女:不能,不合适,不行,不帮! 伍一被围攻惯了,心里倒是没多大的气儿,只想尽快摆脱这群叽叽喳喳的女人。 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替罪羔羊,径直走了过去。 “这两位是男主,顾毅、Marshall。”伍一抬手介绍间,就有一小拨美女移到了二人身侧。 “Marshall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流量担当、资源爆棚、邵氏力捧。” 又一大拨美女移了过去。 “顾毅,新晋男神。自身条件优越,扶摇直上指日可待。” 一小撮美女踢着高跟鞋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绝大多数美女识相地捡芝麻,可还有那么三四个抱着西瓜不放。 “导戏的事归郑导管,在那儿,找他去!”撅着红唇走一个。 “衣着太bào露,找服装组换一身。”臊着大红脸走一个。 “你那是妆容么我还以为是鬼画符!”边哭边跑一个。 “台词不是儿戏,不是你想加就能加。”丧眉耷眼走一个。 障碍物全清除,完美! 伍一拍拍手,牛气冲天地甩膀子走人。 站在河边的仨男人面面相觑,齐刷刷低头瞅自个儿的鞋子。 邓小虎默默退开身,马有失蹄人有失言,你们可千万别怨我这张乌鸦嘴! 出了摄影棚,伍一就找了处台阶坐下。屁股还没坐热,旁边就多了一位。抬眼一看,要台词那波霸。 “伍导,你给人家加句台词嘛!”大胸女摇晃着伍一的胳膊撒娇。 有感于广大女性同胞“又要赚钱养家又要貌美如花”的不易,伍一向来对其宽容些,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你的胸硌到我了。”毫无温度的一句话。 “讨厌!”大胸美女完全无脑,依旧娇嗲嗲的。 “明明是伍导你的胳膊肘硌到我的胸,你帮人家揉揉嘛!”说着就抓住伍一的巴掌准备往自个儿的两团肉上按。 “你难道不知道‘羞耻’二字咋写么?”伍一脸上冷得快要掉冰渣子。 大胸美女愣了下,不相信有男人不白吃送到嘴边的,一边qiáng行拽伍一的手一边旁若无人地□□:“啊~摸我~伍导!” 伍一肚子里的火噌噌往上冒,有种想砸晕旁边白痴女的冲动。 尼玛,吃翔了么?咋分不清好赖话? 但是,基于对女性同胞最起码的尊重,硬生生地把脏话咽了下去,顶着张黑锅底脸跟人比手腕。 大胸美女还执迷不悟,一只手掰不动就两只手一起掰,嘴中更是慡叫连连:“啊~舒服~伍导~继续~” 妈的,不能忍了,再忍老子就特么吃翔了! 伍一刚大力甩开白痴女,身后就袭来一股qiáng风,紧接着纤柔的身姿眨眼间从六七级的台阶飞扑到了地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dàng在片场的上空。 伍一不想回头,熟悉的男性香水味钻进鼻孔,搞得他心烦意乱。 一个场务见势头不对,忙进去通报。 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涌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大胸女趴在地上哀嚎不止,早已不见肇事者的身影。 郑昊连忙大喝一声:“还不赶紧拨120!” 经这么一闹,剧组人心惶惶,只能暂时停工。 李伟瞧完热闹,打听到第一手八卦,就回去同主子一起吃瓜瓜。 “伍一又扬名了!”颇为感慨地戏谑一句。 “诶,你别瞪我呀!我打听点八卦容易么,你就算不看功劳也要看苦劳啊!” “怎么回事?”顾毅嗓音低沉。 “伍一本来不是打发了一群痴心妄想的女人么。不过,有一个贼心不改,又跑去纠缠。正当俩人拉扯不清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活阎王,直接把那女人从楼梯上一脚踹了下去。” “啧啧,真不怜香惜玉!”李伟唏嘘一声。 “谁?”顾毅疑惑的目光投过去。 “没人知道是谁,不,准切的说没人敢说出是谁!”李伟跟做贼似的压着嗓子回话。 顾毅隐隐间猜到是谁,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 从见面到驾车驶出市区,再到上了高速公路,伍一和邵凌绝俩人一路相对无言。 一种从未有过的隔阂横亘在二人之间。 “你这段时间住在哪里?”邵凌绝先开口打破了憋闷的氛围。 “一个朋友家。”伍一闷声道。 “哪个朋友?”邵凌绝嗓音募地加重。 “剧组的同事。”伍一还是那副毫无起伏的音调。 “说实话!”邵凌绝狠狠捶了下方向盘,浑身聚起bào戾的气息。 伍一缄口不言,冷淡的眸子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 感觉到身旁人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邵凌绝狂乱的情绪也跟着失控。一种宁可毁灭也不容失去的念头逐渐吞噬他残存的理智。 眼瞅着车速表指针划到了头,伍一依旧不吭一声,脸上也没有丝毫畏惧的表情,反倒透出股隐隐的决绝。 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在车内响起,终于将俩人剑拔弩张的神智拉回了些。 伍一瞄了眼来电显示,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喂。” “路上。” “不知道。” “……” 邵凌绝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憎恶的姓名,一把夺过手机扔出车窗,厉声质问:“什么时候的事?” 伍一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邵凌绝又抬手重重砸向方向盘,眸色霎时血红,连呼出来的气都透着浓浓的杀戮之意。 “能不能断?” “小绝,我们都长大了!”伍一忧伤地唤了下,断断续续地道出心声。 “以前我也幻想过彼此能放下成见,但是十六年了!你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的疙瘩又何时解开过?” “从我妈踏入邵家大门的那天起,我就背负上了原罪。” “我一直qiáng调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与我无关,可身体里流淌着的一半血液又哪能完完全全地同她分割开?” 邵凌绝眸中流淌出痛苦的神色,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自己的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到处寻花问柳。不久后,便将一个粗俗不堪的女人领进了家门。 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纤瘦的小哥哥,漂亮、gān净,迎着暖暖的阳光看上去就像天使那般明媚闪耀。 他gān涸的内心犹如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朵娇艳的花朵像幽莲那样在其中绽放盛开。 他迷茫过,逃离过,咒骂过,欺负过,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爱上了与自己有着宿命仇恨的人。 但是也背叛了自己的母亲。 七年,被爱与愧疚深深折磨着…… “小绝,我从没有跟你说过那个字。” 伍一转过脸,看着同样苦不堪言的绝美面庞,一字一顿地说出绝情的话:“我爱你的十年里,从没有过一天怨恨过,但现在这份爱不知道何时溜走了!爱就是爱,不爱了就是不爱!” “是因为那个叫顾毅的男人吗?”邵凌绝冷声问。 “不是!”伍一坚定无比地否定。 “我的心从来只能容纳下一个人。” “知不知道有个词叫‘一顾成魔’?” 邵凌绝一脸的厉色骤然化开,声调也轻得像在话家常:“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像着魔似的喜欢上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常常想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你哪一点。初见的漂亮、日后彼此间的相互慰藉还是你那颗同样爱着我的心?” “也许都不是,也许又都是!” “执念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要想拔出就只能剜肉沥血!” 顿了下,深沉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狂热爱恋着的脸庞:“即便承受非人的痛苦,你也要离开我是么?” “是。”伍一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拔出有如重千斤的一个字。 “宁肯陪着我死也要离开是么?”邵凌绝悲凉无比的嗓音似在剜两个人的五脏六腑。 伍一浑身难受得抽搐,指甲嵌入掌心,生生抠出血肉。 “是!” 邵凌绝嘴角勾起一个残破又诡异的笑容:“一顾成魔,便不求成佛!” (第一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坑《病娇的深井冰》 感谢大家一路相陪,第二部择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