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的我究竟怀了谁的崽》作者: 矢目 文案: 快穿演员南鱼浪了三个修真.世界,第四个世界只想安稳修仙,谁知道这贼老天偏不如他愿 刚收的小徒弟是个白切黑 小徒弟:师尊除了教我用剑,能教我什么叫做.爱吗? 上个世界被他夺舍的龙神 龙神:你要我的身,我连心都一起给你,可好? 上上个世界被他用双马甲玩得晕头转向的魔尊 魔尊:白月光是你,朱砂痣也是你,你给我负责 还有上上上个世界被他捅了心脏的妖王 妖王:南南别怕,我不怪你,过来 南鱼倒退一步,前狼后虎躲左右为男,躲避不及他被迫海王营业,然后发现—— 海王好爽。 在四个男人之间快乐周旋,四倍快乐根本难以想象,直到某天他正要叼住美人投喂的葡萄,却转头撑着桌子一顿干呕,于是他发现自己怀了个……球? 谁干的! 1.受控+万人迷+无限修罗场 2.假孕、切片攻,沙雕刺激 内容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仙侠修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鱼┃配角:男配他一个比一个靓仔┃其它: 一句话简介:前男友们求我当海王 立意:放飞想象,在大千世界中圆一个瑰丽幻想;积极乐观,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如同主角一般柔韧坚强。 第1章 前任来袭1 约啪被前任抓到了怎么破? 南鱼很想知道。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他睫毛微垂,双腿之下是一张柔软宽阔适合被翻红浪的大床, 往左边一挑,一张有着逆天美貌的阴翳美人脸就在眼前, 叹息着往右边俯望,地上双紧闭的啪友小妖精正躺得安详, 而反观自己,衣衫半解气喘吁吁。 要说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还要从三天前的那股火说起。 三天前他突然一阵心悸,一股火至小腹熊熊烧起,没有任何征兆。 南鱼不是丝毫不贪□□之人,但也没有在外面约的习惯,明明心里澄明,身体却给出完全不一样的反应,不由自主。 也试着自己压抑,也找过友人看病,没用。 就是想挖地道。 熬了三天,寝食难安,终于忍不住,将墨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朴实衣衫,来到修真界有名的圣地——相见欢。 相见观,顾名思义,就是两人相见一起共赴巫山获得欢乐的地方。 相见欢色而不淫,有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谈门派、不论修为、事后两清。 也因为这股子通透,南鱼才来这里。 我只是想做点成年人想做的事情,不过分吧? 南鱼这么想,挂号看病来了,他情况特殊,还得加急。 这病再不解,他就要炸了! 他相中了一名漂亮少年。 一开始他挑的并不是这个人,但是在上楼的时候他偶然瞥见这个少年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含着清波,笑起来波光潋滟,南鱼心里一动,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抛下伴侣前去搭讪了。 少年笑意盈盈,说话进退有度挺上道,两人一拍即合。 几杯薄酒几句情话就将人哄上了床。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是相信自己能无师自通。 倚于榻上,少年坐在他身上揽着他的脖子,桃花眼里含着笑意:“仙君此等风姿之人,居然也来相见欢么?” 南鱼淡淡笑道:“我倒不知我有什么风姿。” 少年眉眼一弯,桃花眼里盛满笑意:“仙君与南鱼君有三分相似,远比常人高出几倍风采。” 南鱼睫毛一抬,他将自己的容貌降至五成左右,自是不怕被认出来,但是也觉得颇有意思,问:“你喜欢南鱼君么?” 不知道咸鱼如自己,在法术界是什么风评。 少年露齿而笑,桃花眼更灵动了几分,“南鱼君绝世独立,谁人不敬不爱?若是能依偎一场,在下足以回味一生呢。” 哇,这么好的吗? 回想起自己懒得出门,懒得社交,懒得呼吸的日常,南鱼觉得这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同时心底也好笑。 那你倒是搞到真的了。 他心里觉得有趣,面上却不显,只是却含笑地逼近了少年,故意问:“那我你隔天就要忘了么?” 少年也笑起来,将南鱼压倒,南鱼看这少年乖软可爱,没有什么危机感,让他占了上位。 少年细白手指绕着南鱼的衣带,挑逗性的解衣手法让人浮想联翩,颤抖的手指又透露出一股子青涩,将羞涩和撩拨发挥得淋漓尽致。 南鱼垂眸看那外衣半天不解开,知道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样的小情趣他也喜欢,急哄哄地闹总缺点韵味。 他乐得将指尖钻进少年拧起小圈的带子里,轻轻一挑,月白外衣散开,露出自己轻薄内衣和白细的脖颈,看见少年眼睛亮了一下,氛围恰到好处,南鱼将人扯下来。 “仙君……”怀里的少年眼神如水,面色薄红问,“我想知道仙君为何选择了我?” 南鱼看着少年色如春晓之花的脸颊,不答,伸手抚摸那颤如蝶翼的睫毛。 少年桃花眼一弯,笑道:“看来仙君是喜欢这双眼睛。” 南鱼看向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微笑道:“我是想看你这双眼睛哭出来的样子。” 少年一笑,低头吻南鱼,却在双唇覆上的前一刻卡住,动作戛然而止,动作之僵硬好似身体的发条断掉了,徒留漂亮空壳呆滞原地。 “小郎君?” 南鱼顿时也察觉不对劲,周围的空气紧绷沉重,被风吹落的花瓣停在空中,晃动的床幔斜着不动弹,时间不再流逝,南鱼脊背一阵发寒,软床却炙热滚烫。 少年仍在微笑,而滴答一声,有什么液体落在脸上。 南鱼眼皮微垂,少年唇角有血流出,皮肤像是被烧伤了一样迅速发红破烂,此时房间大片莲花火焰腾起,似乎要将万物烧个彻底,却唯独放过了南鱼所躺的位置。 看到这标志性的火焰南鱼先是心里一颤,随之小腹灼热度暴涨,他闷哼一声,忍着身体不适将少年推开坐起,挥袖施法,将满室的灼烧感压下。 时间再度流逝。 花瓣飘落桌上,空气恢复流动,床幔却被撩起,南鱼正要回头,有人先一步将嘴唇靠近了他的耳朵,气若芳兰,声音慵懒道: “我也想看你的眼睛哭出来呢,我亲爱的……”讨好的声音让南鱼遍体生寒,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舔过他的耳垂,带起一片颤栗,那声音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师尊。” !! 这一声师尊,叫的是千回百转,声音里熟悉的谄媚直接将南鱼的理智炸裂,脖子僵硬,缓缓回头。 桃花眼、冷白皮肤,绯红嘴唇,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 小淫龙! 好,够美,不愧是自己快穿好几个世界后和系统推选的第一美人。 美人眼神掠过一丝惊艳,伸出指尖道:“这么久未见,师尊还是这么好看。” 啪的一声,南鱼的伪装破碎。 世人慕爱的南鱼君的真正容颜露了出来, 眉目如画,皮肤如月华覆盖,挺鼻薄唇无一不是精致,带着清清冷冷的气质。 随着真正容颜的露出,师徒坦诚相对,南鱼脑海里各种回忆也争先恐后地翻滚上来。 那是他快穿的最后一个世界,所有细节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龙族的后人,被囚禁在充满魑魅魍魉的囚地里,南鱼的任务就是要协助龙裔苏醒血脉。 完成这个任务南鱼就集满了三个最高级世界的业绩,能自己挑选一个和平世界安详咸鱼躺,不用再签到上班,这个少年是他功成身退的希望。 南鱼以最快的速度,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来到罪恶囚地,随之眼瞳一颤。 那个孩子身上插着从天上垂挂下来的锁链,每行走一步就拖着锁链哗啦啦地响,他眼眶下面有长久不能入眠的黑色,但是却给他美丽的容貌添上一股妖冶的美。 当时那孩子才九岁半,但是那股颓废的美感却已经从稚嫩的皮肤里穿透出来了。 南鱼当时看到那个孩子,才真的对“美人胚子”几个字有了理解。 他心疼得不得了,决定马上救少年于水火之中,且不说小小的孩子就受那么多苦,就冲那世间罕见的美貌,也必须要这么做啊。 南鱼这个颜控,在看到角色长得好看的时候就特别有动力,立刻制定男主救赎攻略大作战。 一、解救他,成为黑暗囚地里穿透他心脏的第一抹光。 二、温暖他,给他取名叫翼若,把他收作徒弟带在身旁。 三、教导他,让他明白爱是什么东西,再磨磨这崽子的坏脾气。 四、亲近他,每天就能吸一口这崽子的盛世美颜。 五、放养他,让他主动来讨好自己,让他心甘情愿往圈套里钻。 ——《师尊的千层套路》 这层套路那层叠加起来,就是无懈可击的美味套路,几年下来,南鱼感觉到翼若已经全心全意信赖他,喜欢他,对他没有半分防备,于是身为备受敬爱的南鱼师尊—— 就准备夺舍了。 第2章 前任来袭2 是的,要说南鱼觉得有什么操蛋的地方,就是他在第三个世界的人设,居然是恶毒师尊! 原定计划里,南鱼要从泥泞里救赎叛逆悲惨的翼若,将他觉醒强大的血脉,然后狠狠捅上一刀。 惨遭背叛的翼若必定痛苦到身心都要撕裂了,当负面情绪推到最高的时候,自救和愤恨两种情绪冲溃他的理智,蜕变的翼若从胸腔里会响起一声龙吟。 被龙爪撕碎的南鱼就会圆满遣返,开始他第四个世界的佛系修真之旅。 原定计划是这样没错,南鱼从各个方面推导,都觉得这是一次无比稳妥的、在小说书架上有大量成功案例的穿书计划。 可是当翼若发现南鱼给他下了毒药,要夺他舍的时候,翼若也非常愤怒,但是愤怒的原因就非常不着边了。 只记得当时翼若随手就将可以毒倒千军的毒药从胸口引出,紧紧抓着南鱼恨道: “师尊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师尊需要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和我说!” “师尊每日都在因为身体的创伤疼痛不已,我却浑然不知!” “师尊难道是把我当外人吗?!” “我知道,师尊从未真正信任过我,师尊总是看不见我……” 虽然走向有些奇怪了,但是南鱼确实完成了觉醒龙裔血脉的任务,当他请求翼若驱逐他的时候,耳边咔哒一声,低头,一只银色手铐咬合了他的手腕。 南鱼抬起手腕,清波般的眼睛仔细端详,确定那是一只能够压制灵力、坚硬无比的束.缚法器。 哇。 比起翼若不杀自己,更让南鱼惊讶的,是翼若在那时开发了病娇属性,锁住了他,还给他下了龙淫,让他天天被迫竖棋。 而比起翼若的病娇属性,更更让南鱼惊讶的,是别人的囚禁都是强制爱,但是翼若知道自己特别喜欢他的盛世美颜,所以天天诱惑他! 南鱼看着那宽肩窄腰肤白腿长的小淫龙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还特么风情万种漂亮得让人难以把持,南鱼那一肚子火,到现在一百年过去了,还特么没泄下来! 当然现在烧得更旺了。 怪不得情盅又有了反应,原来是这家伙来了。 南鱼短暂失神后又收回神,对上那双目光灼灼的桃花眼,下眼眶泛红,天然一抹春色。 微微皱眉拉开一点距离,却将那无可挑剔的挺鼻和丰润饱满的红唇又纳入眼中,心底也不由得感叹:美人不管看多少次,还是那么美。 他心里大呼满足,却只能收起欣赏性的目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然后在脑海里狂呼系统:“抄家了抄家了,快醒来!!” 翼若听到南鱼和他说话后,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一弯,笑得像只小狐狸,五指轻轻搭在南鱼腿上,声音如丝道:“徒儿来为师尊分忧解难。” 南鱼的心,痒了。 小腹,很烫。 他敛气屏息,小心翼翼地掩盖自己气息不稳的事情。 扫视下方,原先床上的少年躺在地上,又见翼若从开裂的黑纱中露出白得发光的笔直长大腿,一副想取而代之的样子,手指还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腿往上爬,似乎在试探他的底线,琥珀色的流眸有意无意扫了在自己小腹上流转。 南鱼气血上涌,心想这小淫龙果然本性难改,视线却在那白到发光的小腿上黏住了,翼若身穿黑纱,以金丝勾勒,黑纱性感,金丝华丽,将他的身段托得风流,又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从松散领口处可以看到肤如凝脂的脖子,喉结微微颤动,是他在笑。 翼若美得刺目惊心,即使是在满脸血污的初见下,南鱼也被他那容貌给直击心脏了,以至于一百年过去了,南鱼对翼若的评价还固定在“美”和“小淫龙”两个标签。 美则美矣,就是无时不刻想压自己这一点让人头疼。 南鱼冷笑道:“为师的床笫之欢,也在你的排忧范围内吗?” 翼若一听南鱼跟他耍流氓,身体都笑了起来,支起上半身,摸着南鱼的领口,鼻尖几乎吻到南鱼的下巴,问:“徒儿的本事,师尊还不满意吗?” 脖子被人用指腹缓缓摩挲,南鱼噌地一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压着脾气道:“我可不记得和你行过鱼水之欢。” 南鱼与翼若的关系,还停留在翼若露肩膀露大腿,南鱼眼观鼻鼻观心的程度。 被囚禁的那几年,翼若对南鱼还有敬,南鱼又记挂着师徒的关系和第四个世界和平修仙的奖励,在没有其他人可以纾解的情况下,竟也硬生生忍下来了。 翼若也是想起两人没能冲破人伦的遗憾,颇为无奈叹气:“没能和师尊被翻红浪,是徒儿此生最懊悔之事。” 他眼眸一转,眼皮往上一挑,透露着邪气问:“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师尊就完成了徒儿的夙愿如何?” 南鱼被那暗示明显的眼神看得浑身焦躁,佯装不悦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邪性还没治好吗。” 其实心里被撩得一颤。 “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一看到师尊就旧病重犯了呢,”翼若有些委屈地用鼻子蹭蹭南鱼的脸颊,“师父要是肯再狠狠‘惩罚’一顿徒儿,说不定就全治好了呢。” 讨好得就差把脸拿给南鱼打了。 南鱼胸口一梗。 龙性本淫南鱼是知道的,也知道这家伙现在一副唯你独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躺平了师尊你来吧,实际上你要是真的给他点好,他能把你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南鱼不是没有对翼若动过心思。 翼若漂亮,身材好,粘人的时候也很可爱,身上还有幽幽的龙涎香,这么大一个美人送到你嘴边,还哄着你张嘴自己跳进去,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是翼若的狠南鱼也是知道的。 南鱼在世界前期的时候很想把翼若养成一个三好学生五好青年十佳市民,可是翼若劣性太重,又爱打架,是十足十的暴.力爱好者。 系统强制要求他“教导”翼若,所以南鱼基本上是教一阵,打一阵,再教一阵,再打三个月。 烦到头秃。 而翼若犯错后基本上就是:“师尊,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然后他还敢。 他的嗜杀,已经完全挑衅到了南鱼的底线。 所以当时在南鱼犹豫要不要接受翼若,觉得就陪这么个大美人在第三个世界长住也挺好的时候,系统和他说,他身边的灵物、仆人、朋友全被翼若杀了,而且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没有踪迹可寻。 南鱼最喜欢翼若的皮肤,知道这事后,也差点抽掉了翼若一层皮。 被打的时候,小淫龙还一脸说不清是疼痛还是愉快的表情。 没救了,没救了。 这家伙不止是尾小淫龙,还是个小变态,不能搭理他,一搭理就要蹭鼻子上脸。 南鱼任由翼若挂在他身上,翘起嘴唇嘲讽道:“可惜为师对着你,却一点兴致都没有。” “师尊骗人,”翼若笑着说,“师尊若是对我毫无兴致,又怎会找了一个和我三分相似的人?” 话到最末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了,磨了磨牙看着地上的少年,眼神寒冷得快要化成冰霜。 南鱼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仿制品,还真有那么一点被揭穿了心思的窘迫。 当时他确实是看上了少年的桃花眼,脑海里就浮现起了翼若的脸蛋,心动地走了上去。 “可见师尊不止想我,还想的不得了。”翼若的手指已经爬到了南鱼的小腹。 “你靠太近了。”南鱼将那笑容灿烂的脸蛋推开了些,掌心却一痒,“你!” 翼若将嫣红舌尖收起,轻轻一笑,南鱼被舔得气急败坏,却也不敢再伸手,只觉得一股热度直接从手心窜到了肩膀,令人心烦! “师尊,”翼若突然凑到南鱼耳边,南鱼被吓了一跳,一后退就被人压在床上,翼若居高临下对他说:“盗版的哪有正版的好呢?师尊要是让徒儿来伺候,徒儿保证让师尊再忘不了徒儿。” 南鱼感觉有什么东西摸上了大腿,羞恼道:“我是忘不了你,忘不了你大逆不道,尽行背恩忘义之事!” 摸向南鱼腰部的动作戛然而止。 南鱼被翼若身上的幽香迷得七荤八素,皮肤下面的血液一阵阵翻滚,翼若却以为他是气急了,脸色可见地一白。 南鱼知道他抓到翼若的点了,翼若以为自己那些事做得完美无缺,却不知道南鱼有系统这个天眼在,将他的手脚看得清清楚楚,而这份愧疚就是自己擒制翼若的把柄。 “三千灵物,数百仆人,几年的囚禁,你我之间,早就不是一声师徒能道清的了,”南鱼起身推开翼若,淡淡道,“我此刻不想见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也不再看翼若,带着少年化成流光离开。 窜出百里之外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怕再慢一秒,自己就忍不住破功了,撕破清冷的假象,露出贪婪的欲.望,将昔日徒弟摁在地上摩擦! 他把少年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吸了翼若龙涎香的身体稍微缓解了一点,想直接回宫殿,又念起今天是朔日,嘴角忍不住浮现微笑。 他忘了,他还有个徒弟呢。 第3章 前任来袭3 收个心仪的小徒弟,是南鱼的心愿。 而今天就是他检查小徒弟功课的日子。 教了三年的剑法,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 南鱼期待地来到无风崖,少年一身青色短衫,仗剑站得像棵小白杨。 他雪白小臂衬着通盈软剑,周边木槿花洒,微风荡漾,更衬得他一身清新少年感,少年察觉自己来到,精致小脸立刻漾开乖巧笑容,音色软糯道:“师尊。” 这声师尊,叫得南鱼心都软了,“准备得如何了?” 少年眉毛微拧,端起严肃好学的模样,偏软的声色因为认真一板一眼更加可爱,他道:“徒儿好好准备过了,请师尊查阅。” 坐在一旁的南鱼看见自家徒弟态度认真,也拿出严肃师尊的模样。 他目光专注,见徒弟手动、剑动,扬起第一二三招。 云来,身姿矫健,行云流水,习得不错。 续三招云惊,虽然腰部用力过甚,但也算是宛如游龙。 又三招云喜,有点衔接不当,但胜在姿态姣好,勉勉强强也能看。 续三招手部用力错误,要是对敌,就已经死了,又一招……呲啦! 尖划过地面的惨烈声音令南鱼心颤,接下来已经是毫无章法,后面的就更惨不忍睹了。 剑要掉不掉,手臂软弱无力,小徒弟涨着一张红脸努力完成剑招,但还是在下一招,他手往前一送,整把小剑脱手而去,咻的一声斜插在地上。 练剑之人连剑都拿不稳,南鱼一掌拍在石面上! “师尊……”小徒弟也不敢去捡剑,肩膀一颤,拧着手怵在那里。 南鱼站起,腕上丝带游动,他行走无声,面上不怒自威,小徒弟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学业糟糕至极,秀致小脸拧成一团,看得南鱼心中憋气。 小徒弟入门已经八年,同等修行时间他峰的关门弟子已经筑基了,他还在炼气二阶! 三年前从炼气一阶爬到二阶他还能说:万事开头难,以后就好了。 三年后不止修为没上去,连门派的基础剑法都学不好,还能把剑都给舞没了,勤奋努力,学无所成,这也太…… 太可爱了吧! 果然是理想中的小徒弟! 南鱼内心怜爱,伸手轻轻搭在那颗小脑袋上问:“扶摇,你学业有困难,为什么不与师尊说?” 扶摇泫然欲泣:“我不想让师尊再为我费心了。” 南鱼早知有此局面,微笑叹气,从袖口拿手册,宠溺道:“这是为师撰写的详解手册,图文并茂,你拿去看看,看熟了为师再给你补补课,好吗?” 没想到小徒弟却难过地摇摇头:“上次师尊的全解手册,一招拆三招,扶摇都没有学会。” 南鱼再次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全解是一招拆三招,可详解是一招拆八招,就算详解没用南鱼还有细解,细解一招拆十六招,连抬手的角度都给标好,就不信你还学不会! 为人师尊嘛,就是要传人所不能,南鱼心里又是一阵满足感。 徒弟勤奋好学,师父不离不弃,这就是他理想中的师徒关系。 扶摇却沮丧得不行,拧着手指说:“或……或许扶摇与仙道本就无缘。” 南鱼心里一跳,心想徒弟这种心态可不行,赶紧牵起徒儿的手,温柔道:“扶摇,修仙本是逆天而行,走得慢凝滞不前甚至倒退都是常事,不必往心里去。” 扶摇睫毛一颤,抬起盈满水光的眼睛说:“如果师父收的徒儿不是扶摇,或许已经小有名气了,师父也脸上有光。” “傻孩子。”南鱼揉揉扶摇的脑袋,“为师只收你一个徒弟,大道通途,漫漫长路为师都会陪着你。” 扶摇瞳孔微颤,凝视着南鱼的脸,好半晌才孺慕地问:“真的吗?师尊。” “真的。”南鱼微微一笑,“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 你要是放弃了,回去当你的小皇子,我就失去了一个可爱的小徒儿了。 我可不想再收那种资质逆天的徒弟,三天一小阶,三年一大劫,十年八载就把我抛在后面成了龙傲天,我这个师父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南鱼是个快穿演员,前三个世界的主角都太过逆天,没能满足他喜为人师的爱好,他以前收的翼若,修行不上心,天天想着怎么和师父同床共枕,现在还倍儿后悔。 南鱼看着扶摇清澈无辜的眼神,总觉得这个徒弟真是在自己萌点上长开的。 好看、单纯、努力、资质低下。 虽然对小徒弟的修为不甚关心,但是总这么没起色没准小徒弟真要回去继承皇位,想了想, 南鱼又从袖口掏出几本辅助资料,以确保万无一失,“乖,把这些都看了。” “哇……”扶摇惊叹出声。 南鱼看见扶摇因为拿到了厚厚教辅而喜不自禁的小脸蛋,也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和小徒弟约定晚上一起用膳。 他化为流光回去宫殿后,抱着教辅的扶摇倚在松树下,想翻一翻那是什么教材,又觉得手上佩剑太碍事,随手一扔,叮的一声,佩剑没入岩石,数人高的岩石颤抖着爬满了裂痕,轰的一声四分五裂。 “嗯?”扶摇突然发现有一本书的封面尤为不同,上面绘着耳鬓厮磨的两个男子,他拿起来念道,“《兄友弟恭》……无删减版……?” …… 关于翼若突然出现的事情,南鱼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是迟到早退的系统又不给反应,一时间也无法了解更多信息。 他回到宫殿觉得心烦,就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走进卧室,入目正好是两排书架,上面收藏着不少釉瓶和话本,那些话本都是无删减典藏版,每一本都质量上佳,是南鱼的心爱。 他随意抽出一本话本,倚在床上翻开。 #……南师君教徒儿功课,说:“我希望你能成就大道。”# 这个话本的主角也是师徒吗?很贴近生活呀。 #两人身体离得极近,望去,徒弟眉眼深邃,面若敷粉,已经长成了漂亮的少年郎。# 果然小崽子是很容易养成大美人,南鱼自己也深有体会。 #徒弟执着玉笔缓慢书写着,因为距离两人衣料摩挲,南师君感觉腰侧有些酥痒。 他看着徒弟在白洁锦书上书写的轻柔笔触,觉得像是滑到了自己的皮肤之上,想起那晚他也是用笔如此轻柔地……# 那晚?那晚发生了什么? 南鱼正想要不要倒翻补一下知识点,眼睛已经不自觉往下看。 #徒弟察觉到他发怔,转头关切地问:“师尊,你脸好红,没事吧?” 南师君回过神来,只是说天气热,徒弟便奉上清茶。 南师君伸手去接,却在双手相接之猛然被徒弟抓住手,南师君一惊,茶杯翻倒,清凉的茶水倾了他一身,“抱歉,师尊,把你弄湿了。”嘴角噙笑的徒弟掏出手帕给南师君擦拭。# 看着“弄湿”的那两个字,南鱼总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 他继续往下看。 #“你别擦…”裴师君脸涨红。 本来沾了水的里衣用外衣掩盖掉就好,偏被徒弟一寸寸压过,布料汲了水之后服服帖帖地靠在身上,白衣变得透明,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身材轮廓来。 他羞得不行,伸手去拉开徒弟的手,却发现徒弟的力气大得不似他漂亮无辜的长相,将他抱进怀里,不给半分反抗的余地。# 怎么还上手了呢? #南师君这才察觉不对劲……# 这才??? #抬头徒弟桃花眼灼灼地看着自己,徒弟哑声道:“师尊,今天的功课徒徒儿做不了了。 他将剩下的清茶倾覆在纸张上,写好的文章全部晕染。 又拉着自己的手摁在他身上笔直的笔杆上,在自己耳边道:“但是徒儿下面的功课做得很好,师尊要不要试试呢?”# 啪! 南鱼怒摔话本。 为什么我看个话本都会遇到腹黑年下诱惑清冷师尊的剧情,偏偏代入感还极强! 南鱼忍不住往封面一看,特么还是一本总受文,还是师尊是受的那种。 南鱼爬过去拿起来就要撕烂,动手前手顿了一下,又把皱了的页面抚得平平实实,想着还是好好收藏着吧,毕竟是经典总受文。 他还挺好这一口的。 南鱼忍不住又翻开看了一下,后面的内容如何香艳就不描述了,总之徒弟下面的功课确实是不赖,南师君也检查得气喘吁吁,有气无力。 南师君的描述,徒弟的描述,熟悉得好像有原型,南鱼倒吸一口气,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他也不敢再往下看了,身体的火一股股地冒出来,他念了几遍清心咒,再坐着冷静了一会,总觉得还是不够的时候,听见一声软糯问询。 “师尊。” 南鱼看见扶摇卷起珠帘走进来,眼神清澈得跟水一样,就差在脸上标榜“天真无辜”四个大字,南鱼心里的火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哄散了。 果然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徒弟治愈,南鱼心里想。 他们用膳,等仙童摆桌的时候,南鱼看到扶摇孜孜不倦地在读一本书。 南鱼看扶摇手上的书不似自己的教材,问:“看什么呢?” 扶摇回:“在看一对兄弟的故事,”随之又拧起秀致的眉,“但有很多话看不懂。” 龙阳是什么龙?玉.茎又是什么玉?木马为什么能骑?这些都是什么典故? 扶摇觉得这些晦涩的词语阻碍了他的阅读体验,没有读过话本的他读起来不是很明白。 “哦?”南鱼好奇扶摇手上的话本,就问,“是什么样的兄弟?” “嗯……”扶摇踌躇了一会,像是回答不出问题的学生,低头翻了翻课本,在里面看到: #自昨夜的旖旎之后,兄弟二人互吐情衷,越发情深义重了。# 扶摇挺直腰板回答:“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兄弟。” “是吗。” 兄弟啊…… 南鱼忽然猛然一拧眉,心想: 扶摇莫不是想家了? 扶摇是扶国最小的皇子,大家都宠爱他,现在他看兄弟之情的话本,可不就是想家吗? 南鱼有些愧疚地摸摸小徒弟的头,“好好看,有机会为师送你回家。” “嗯嗯。”扶摇听南鱼的话,再度投入那引人入胜的情节。 吃完饭他送南鱼回房,在卧室门口心里突然一动,说:“师尊,徒儿为你宽衣吧。” 南鱼很自然就答应了。 扶摇的手搭在南鱼肩膀上,才发现自家师尊的肩膀如此瘦削,将青纱银丝的外衣扯下,雪白中衣的身板越加怜弱,鼻尖嗅到一缕淡香,他脑袋里突然闪过许多话本里晦涩的情节。 为什么会将师尊将那些联想在一起? 他将手摁在衣带上,突然发现指尖忍不住地想摩挲腰侧,按捺住冲动,扶摇不敢再看南鱼的脸,垂着眸说:“师尊,转过身去。” 宗门服饰繁琐,南鱼配合地转过去让徒弟解衣带,无聊地将目光往前望,这一望差点心脏从嗓子里蹦出来。 透过珠帘,倚在床上的,那个小淫贼! 南鱼摁住腰上扶摇的手,制止道:“不用了。” “师尊?” 南鱼转过身去将扶摇往外推,“剩下的为师自己来,为师乏了。” “师尊,衣服……”“你先回去。”南鱼推着扶摇,不分由说将他赶出房间,连扶摇的晚安都来不及听,啪的一声关上门。 好险! 合上门的那一刻南鱼后知后觉一阵心惊,要是被徒弟发现自家师尊床上有个男人,那可不就……! 南鱼有些不悦地走回内间,翼若那尾小淫龙正坐在他床上看他的话本,大腿白得发光,活生生像总受文里钻出来的那个妖孽徒弟。 怎么,你也想来检查功课吗? 南鱼还未发话,翼若已经抬起眼睛,半嗔道:“师尊撂了徒儿的约,却在这里看话本。” 眼神里有闺房妻子备受冷落之态,南鱼瞬间觉得自己像个不交公粮的无情丈夫。 “你还敢来。”南鱼佯装薄怒,将话本从翼若手上抽回,放回书架上。 边放边脸红,被徒弟发现我看小黄文了,我这恶毒师尊的人设还绷得住吗? 如此想着,一阵龙涎香袭来,背后有人抱住了自己。 “让开。” 孽徒向来不听他的话,呵呵带笑,又挟着冷意道:“我要是不来,可不就不知道师尊又多了一个为你宽衣解带的好徒儿了么?” 南鱼身体一僵,有那么一点点理亏。 翼若鼻尖从下往下蹭过南鱼的脖子,一路蹭完了才低声问:“师尊,收我为徒那天,你承诺过我什么?” 南鱼思绪一翻,他隐约记得,那时候,在囚地,他好像说…… 你若同我离开,此生我只收你这么一个徒弟。 嘶…… “是不是每个晚上,师尊的好徒弟都是这么陪你入房,为你宽衣?”翼若的声音变得阴寒。 南鱼心想不能在这里被压制,不然翼若肯定要以此为武器不断进攻他,他也压低声音,往发虚的声音里填充了愤怒和失望,顿时又变得相当有底气,说: “我收谁为徒,又与你何干,我只当我已经死了,当你也死了。” 翼若沉默了好一会,当南鱼觉得自己夺回主动权的时候,他听到翼若阴恻恻地问:“师尊以为我会被你骗第二次吗?” 翼若将南鱼翻身圈在书架上,下眼眶开始浮现黑色,他娇艳的五官因为那抹异色变得颓废妖冶。 “师尊总是用上辈子的事情来压我,将我溺在愧疚的回忆里,然后自己脱身而去。”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 南鱼心里一阵诧异,他被翼若盯得浑身不自在,背如芒刺。 翼若低低地笑起来,眼底的黑色越发浓重,“师尊早就想好要脱身了对吧?” 南鱼的背部抵着书架,退无可退。 “师尊从一开始就没对任何事情上心,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只是你利用的棋子,你居然没有任何一件真正灌输了感情的事物,你已经打定主意在某个时间点就抽身,就算我把你锁起来你也能轻而易举逃离,是不是,连我觉醒血脉的事情也在你的计划之内?”翼若舔过南鱼的耳垂,“嗯?师尊?” 南鱼极力维持面上的镇定,但是脚底已经开始发虚。 这小淫龙看起来没个正经,居然把他看了个彻底。 当然要否认啊。 南鱼冷着脸说:“你在自言自语。” 但是确实就是如此,在第三个世界南鱼做任务也很熟悉了,只想着快点结束然后抱着话本去第四个世界养老,既然知道很快就要分离又怎么会投注那么多感情。 “哎,师尊身上好多秘密。”翼若无奈说道。 南鱼觉得翼若又变得轻佻起来了,好像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翼若眼尾上挑,美目盈盈,“师尊的秘密到底藏在哪里呢?等我细细脱了师尊的衣服,是不是就会找到呢?” 你根本淫性不改! 一晃眼,南鱼已经被翼若抱着滚到床上去,白天刚见面小淫龙还不敢乱来,现在却有几分不管不顾了。 “孽徒,你敢。”南鱼皱眉道。 心想却想着,这小淫龙身体触感真好,皮肤滑,身材又很结实,刚才手不小滑到他的腰侧,好像摸到了薄薄的腹肌…… 不能想,一想就上火! “师尊试试不就知道我敢不敢了?”翼若挑着南鱼的发丝,眼神将“我今天就是要肆意妄为”的轻佻表达了个彻底。 南鱼胸口一窒,居然觉得这小淫龙这样还挺有情趣的,正在保住贞操积极反抗,和半推半就从了美人之间反复横跳的时候,脑袋里一阵滴滴滴滴滴滴。 系统上线了。 第4章 前任来袭4 [南南,我睡过头了,又双叒叕没有看到你的呼叫嘤……咦?这人好漂亮啊。] 南鱼在脑海冷笑:他的龙角更漂亮呢。 [!!这是小淫龙吗?] 南鱼还没过问呢,系统就在脑海里狂刷了一串问号,南鱼让它冷静点,问:“查查小淫龙为什么从第三个世界掉进来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看看能不能送回去。” 系统虽然嗜睡,运行效率却依旧可靠,话不多说,立马上手调查异常数据。 各种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屏幕切换声交替响起。 [官方没有给出提示,应该还没发现这次的窜行] [小淫龙在一个月前进阶,打破了第三个世界的力量上限。] [第三个世界的时空壁有个破洞。] 南鱼很快系统得出结论:“你是说,小淫龙应该是打破了第三个世界的力量上限,感知到了几个大陆并立,而我身上又有他种下的情盅,所以锁定到了这里?” [没错喔。] 南鱼说:“那能把他扔回去,再把时空壁修上吗?” [不行喔,小淫龙的力量超出世界限制了,修上也会被再度打开。] 南鱼听了头疼,他不想放弃第四个世界的福利,这是他挥洒了三个世界的血汗才换来的。 突然南鱼灵光一闪,问系统:“我的任务奖励中,那个传送阵还在吗?” [在呢,可是南南,把小淫龙传送回去也无济于事喔。] 南鱼阴恻恻地笑起来,“你说官方还未发现小淫龙窜行,把他传送到时空局那里,会怎么样呢?” 系统恍然大悟,也模拟南鱼的音调笑起来, [呵呵,时空局发现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自然会把小淫龙遣返,然后加厚时空壁,把小淫龙判处终生□□。] 南鱼乐了,身体一阵轻松,“传送阵准备要多久?” [五分钟喔,在这之前南南你要注意安全喔,这里检测到小淫龙的x指数各方面都达到了巅峰。] 那不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扑倒? 南鱼稳了稳心神,说:“你准备吧,我自有办法。” [好哒!] 南鱼和系统的交流只耗了0.1秒,在翼若看来南鱼只是有一刹那的失神,却不知道南鱼已经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南鱼回神,眼前又是翼若那张摄人心魄的脸,双手不安分地解他的衣带,盈盈笑道:“师尊,我知道你现在对徒儿生气,等会你就把你的愤怒,全都发泄在徒儿身上吧。” 说完就在他肩膀上舔了一口。 要是刚才听见这种话,南鱼会被气死,但此时他心情大好,对着翼若冷笑道:“你既然知道为师生气,为什么不哄哄为师?” 翼若看南鱼对他缓下姿态,一愣,随之眼里浮现出欣喜,也不顾得脱衣服了,坐在南鱼身上说:“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尊想让徒儿怎么做徒儿就怎么做。” 南鱼支起身体和他对话:“百年未见,你的龙格如何了?” 翼若当然知道南鱼此时不是来关心他的修为的,稍动意念,从他的额角的发丝间,缓缓钻出两根坚硬的龙角来,银光闪闪,色白剔透,不知其蕴藏的力量,还以为是漂亮的装饰品。 南鱼伸手抚上那精致小巧的龙角角,马上听见翼若鼻尖舒服的哼声,“师尊果然喜欢徒儿的小角呢。” 小淫龙眯起桃花眼,鼻尖传出细腻的哼声,光听声音都知道他有多舒服。 “师尊摸摸。” 南鱼上下滑动了两下,翼若身上龙角最为敏感,神经末梢密集,摸两下脸上就泛出薄薄的红,更是满面春风。 娇艳动人看得南鱼心里大动,坏心眼对着那龙角又抚又捏,时缓时快地搓玩,玩得翼若眼眶下面的桃红愈来愈深,已经是全然的情动,还低声催促:“师尊,揉快一点。” 南鱼心里一梗,心想要是不知道实情,听他小淫龙那声音还以为自己在摸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呢。 [可龙角的敏感对龙来说,也和那里差不多呢。] 系统突然悠悠道。 “卧槽,你怎么还在。” [你自己玩过瘾了还怪我,嘤。] 南鱼也觉得自己是玩上瘾了,主要是龙角的触感很好,滑腻的皮肤下龙骨坚硬,摸起来软硬适中,随着上下抚摸,小淫龙细眉轻皱,眼睛里一片水光,露出又快乐又痛苦的表情来,南鱼的报复欲就上来了。 上辈子被小淫龙下了情盅,不至于到□□焚身的程度,但是也不好受,偏这个混蛋还总是撩拨他。 他的清冷恶毒师尊人设绷得特么辛苦。 他将翼若反压在身下,翼若没有任何防备,一副你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样子。 南鱼勾起嘴角,拿出单身数百年的手速快速□□,看得系统啧啧称奇,在翼若爽到要不停的时候五指一张,放开了龙角,身下的传送阵也轰然亮起。 突然满室白光,翼若一时没有回过神,迷蒙着双眼看南鱼,接着他发现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力量之大居然叫他难以动弹,他瞳孔一缩,瞬间变得清明。 “师尊?”他咬牙沉声问道,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南鱼从他身上下来,避开阵法坐到床边说:“翼若,你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尊,你回去吧。” 翼若下眼眶红到极致,想坐起来却砰地一声又摔了回去,白光开始侵染他的身体,他下眼眶开始转黑,压低声音怒问:“师尊又要抛弃我么?” 南鱼看他动怒,眼里满是痛苦神色,不由得心软,叹气道:“你说我从一开始就没对任何事情上心,在那个世界居然没有一件事物是灌注了感情,但我却自愿被你软禁了几年,你说那是为什么呢?” 翼若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南鱼用手帕给翼若擦因为蛮力对抗传送阵而渗出的汗,说:“因为那时候你刚化龙,我知道你已经很强大了但还是不放心,等三年过后才敢离去。” 翼若颤了颤睫毛,眼神变得柔软。 “但是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罢。”南鱼将翼若身体一推。 南鱼的手指不重,翼若却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巨大的空洞里,这份失重让他想起以前南鱼脱身后他如行尸走肉般的空虚。 “你又骗我……”他眼底席卷起风暴,一瞬间竟然连时空管理局的传送阵都差点锢不住他,他半个身体都坐了起来,在南鱼惊诧的眼神下又硬生生被拉了回去,他下眼眶是浓黑,整个人妖冶非凡,黑纱狂舞。 他挣脱了几下还是不能抽身,他对南鱼伸出手,而南鱼条件反射后退,他眼里闪过莫大的痛苦。 “翼若……”南鱼有些发怂。 翼若深吸了一口气,锐利的眼睛几乎要将南鱼的皮肉剜下来,他对南鱼恨声道:“你说的那么好听,就是要让我别再来找你,你等着。”白光侵染了他整个身体。 “师尊,你给我等着。”他身体呈现半透明。 “下一次……” 还未说完,他嘶哑的声音和身体一起消失在床上。 南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是汗。 [南南,我觉得小淫龙很生气。] “别说了,我现在也有点慌……你快检查检查,管理局发现翼若了吗?” 噼里啪啦的声音后,系统带着劝慰说: [检查到了,官方那边的检测系统已经发出时空壁异常的信号了。] 南鱼这才放下了一点心,而且胸口的情盅也冷却下去了,说明翼若完全脱离了这个世界。 他现在有些焦躁不安,并不是真的怕翼若杀回来,毕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时空管理局的力量凌驾于各个世界之上,但是翼若刚才的眼神让南鱼心里很难受。 南鱼突然想起他发现翼若喜欢自己的情形。 那时候翼若因为屠杀了满山的妖兽被他叫去罚跪,在大雪里跪了三天,那时候翼若身上的寒气已经完全渗入骨头里,闭着眼睛,像个冰封的美人。 南鱼将翼若抱回屋子里,用热水将他化开的时候,翼若的神智还不是很清晰,察觉到有人在抱他,哼唧唧地说:“师尊,你又来梦里抱我了。” “师尊,你身上好香啊。” 整个人往他怀里拱,还对他起了反应。 把南鱼都震住了,当翼若自己反应过来之后,眼睛里满是惶恐,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师尊,我不知道是你……” 南鱼沉默了好久,最终举起手,扇了翼若一巴掌。 南鱼扪心自问,他并不是对翼若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他也经常在心里暗示自己,那是任务而已。 他在现代的身体已经死了,如果不能从第三个世界跳到第四个世界他可能会被抽离,进入完全死亡状态。 他赌不起。 而且他怕麻烦,尤其怕负责任,嫖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他做不到。 南鱼摇摇头,将纷杂的思绪驱逐出去,听见系统在他脑海里打了个哈欠,让他去睡觉。 但是系统却说, [南南,你别难过了,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南鱼拒绝了几次,拗不过系统,便答应让系统陪他一起睡觉。 系统要完全睡着需要关机,陪南鱼睡觉的话就是睡眠模式,意识还在,随叫随到。 系统还给他点了一首轻音乐,南鱼就在那叮咚叮咚的音乐中放松了大脑,疲倦感从四肢百骸袭来,一天的紧张情绪完全放下,意识渐渐模糊。 然后渐渐清醒。 “嗯?”南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色大地上,地域宽阔不知几许,入目之处皆是妖骨。 面前那庞大的妖兽骨架有百丈高,身前该是何等威风凛凛,终究还是被更强的存在咬了断脖颈,成了阶下囚徒,在黑色土壤中腐烂风化,只留下一副苍白的兽骨。 这里是百妖之骨的领地?! 南鱼倒退了一步。 低醇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浑厚充满磁性的音质像把南鱼推入邃蓝的大海,漫天的威压从肩膀压下,南鱼被空气挤得没有容身之处,身体无法动弹半寸,却不自主地僵硬转过身去。 只见坐在骨王座上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嘴角勾起迷人的幅度,温和地对他说, “南南,我找到你了。” 南鱼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在脑袋狂呼系统: “系统!北大妖找我索命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过来一会,脑海十分平静。 南鱼咆哮:“系统你他妈又给我睡着,我丢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章 前任来袭5 系统干啥啥不行,迟到早退第一名,南鱼要被它气死了。 现在面前这个冷静优雅的大妖怪,是南鱼第一个世界的角色,也是南鱼看见就要跳脚逃跑的角色。 进入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南鱼还很稚嫩,对穿书修真界这种事情充满了瑰丽的幻想,当然也包括恋爱幻想。 哪个男孩子没有几个御剑飞升的修真梦,哪个男孩子没有几个浪漫情缘的恋爱幻想。 南鱼在穿书前是个身体孱弱的少年,虽然是个gay,但总与病房与小说为伴,在短暂的生命之后,被时空管理局捕捉到灵魂意识,数据契合成了快穿演员。 拥有新身体后, 他激动、期待、跃跃欲试。 在知道现在的快穿世界允许BL存在之后, 他腿软、脸红、小鹿乱撞。 进入第一个世界后,系统还没有来给他引路,但是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眸,五官俊朗带着刚毅正气,脖颈修长,从肩膀到手臂的肌肉结实得快将衣衫撑爆了,胸肌形状又好看,更重要的是,男人用赞叹性的目光看着南鱼。 南鱼:这、这就是我的情缘吗? 颜值即是正义,南鱼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那个少年锁定成主角。 主角长得帅气,武力值又很高,他们相伴同行,孤男寡男,历练中距离很快就拉近。 时不时小手触碰一下彼此都害羞得别过了脸,亲亲热热谈恋爱,一边升级边打怪,不到半个月,男主看着南鱼的眼神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那天晚上是满月,主角搞了个赏月的蹩脚借口,期期艾艾地约南鱼去喝酒,时下花灯草泛着莹光,草地柔软,两人相对而坐,酒杯斟满。 南鱼见主角,时而欣喜,时而眉头紧锁,知道他是放不开,亲自靠到他旁边给他敬酒,说感谢多日的关照,主角当然也回敬南鱼,说南鱼颇有头脑。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你一杯酒来我一杯酒去,一来二去醉眼朦胧,他含羞带怯,我热情如火,酒精混着年轻人沸腾的血液,话题早就跑到粉色边缘。 主角说南鱼是霞姿月韵,南鱼说主角是旭日初升,正当南鱼骑到主角身上打算日月合璧的时候,主角却对他说: “嫂子,不可以!” 南鱼:??? 而这时候系统滴滴滴滴滴滴地上线了。 [啊啊啊对不起啊宿主,我睡着了嘤,你已经开始任务了吗……卧槽!你为什么骑在小叔子的身上?] 南鱼咬牙切齿地问:“这不是我的主角吗?” [当然不是啊!这是一本反派文,这是和你主角做对的正派弟弟,我找找,你的反派情缘在……] 突然系统的声线哆嗦得像一副心电图, [他在……在你后面……] 南鱼:!!! 南鱼猛地转头,他的情缘就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骑小叔子。 南鱼:我攻略错对象了,我擦…… 南鱼觉得他在三个世界都没有成功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和这第一次的心理阴影是有很大关系的。 打炮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你的情缘,而你床上那个人是你情缘的弟弟,这实在是一件惊悚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第一个世界的主角他是不敢“吃”了。 那时候系统才给南鱼开了天道之书。 第一个世界的主角叫北冥,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白猫妖,最喜欢玩弄人心,生杀予夺随他心情,就算是对亲生兄弟都毫不留情。 南鱼第一次看到北大妖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恐怖,又心叹果真王者之姿。 他只是看着你,你就觉得他的视线已经穿透了你的身体,看穿了你的过去,并且掌控了你接下来的生命,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君王,但是必要时也可以亲手将鲜血涂满你的身体。 不要让他生气。 这是南鱼的第一个直觉。 南鱼胆战心惊地和北大妖回家,关于弟弟的下场南鱼不太清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他的音讯,但是在他这里,北大妖用他庞大的精神力清除了他的记忆。 系统察觉到北大妖要清除南鱼的记忆,率先复制储存起来,然后又完好无损地粘贴了回去,但是南鱼还是顺水推舟,假装自己失忆了。 长久的沉睡后,当南鱼在华美的宫殿里醒来时,他不适应光线似地眨了眨眼睛,一扑一簌的睫毛下是一双纯粹动人的无辜眼睛。 他支起身体,看到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瞬间吓得又缩了回去,紧张地抓着被子,用惊慌的口吻说:“你……你是谁?” 男人让他别怕,温和问他:“南南,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南鱼的视线在男人脸上怯怯地打量了好几遍。 男人淡色的琉璃眼眸中是金色竖瞳,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狡黠又睿智,鼻梁高挺,唇角微翘,无时不刻不在笑,加上看着自己那善意的目光,好像是个值得依赖的大人物,但是南鱼想不起来了。 南鱼抓紧了被子,额角渗出薄汗,摇了摇头,怯怯问:“请问,我是怎么了吗?” “南南……”男人轻轻地拍了拍南鱼的手背,陌生的触感让南鱼抽回了手。 男人脸上闪过悲伤,将手滑到被子上,伸进去抚摸南鱼失去知觉的小腿,“不要害怕,你只是摔了一跤,记忆出了点问题,很快就好了。” 南鱼一愣,心里吼道:你特么为了把戏做足把老子的脚给掰断了啊!! 南鱼心里将北大妖摁在地上摩擦了几十遍,而面上非常无措地问:“那,那你又是谁呢?” 男人揉着南鱼珠玉般的脚趾,听见南鱼的提问后竖瞳微微扩大,气场也变得兴奋了起来,他唇角笑意更甚,在路鹿耳边用低醇的声音说: “南南,我们以前是相当亲密的关系,你以前都是叫我……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南鱼一直觉得,北大妖要他陪着玩父子乱伦游戏,是为了报复他之前和他弟弟近亲相/奸,这男人的报复心太特么重了。 北大妖就是享受把他精神折断的这个过程: 你有一个父亲,他温柔、强大、又宠爱你,在长久的相处中,你发现你对父亲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焦躁、痛苦、绝望,然后你偶然发现你本来就是父亲的情人,你更加惊慌、惶恐,无措。 等你冷静下来,你通过蛛丝马迹发现,那个男人抛弃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曾经想要在身体上对他不忠,对象还是他的弟弟,所以他也让你尝了一遍这乱/伦的滋味。 等你了解到这全部的实情后,你崩溃、咆哮、痛哭流涕。 你痛苦,你绝望,你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但是想到那个男人,他的爱抚和温柔,像对待最稚嫩的孩童一样对待你,搜罗最漂亮的珠宝只为博你一笑,你又舍不得。 你匍匐到他的脚边,含泪问他:“您可曾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他对你投来了刺目的视线,那是对身体出轨的情人厌恶的视线,于是你终于忍受不了他这种目光,自尽了。 南鱼当时揣测了一下北大妖的想法,觉得真是心思歹毒,简直和时下的鬼畜梗“夫人在城墙上吊了三天”不相上下。 不过还好的是北大妖虽然给他冠了亲子关系,每天给他情人的待遇,但是终究没把他拖上床,不然真的让南鱼在床上叫爸爸,那他真的就…… 再起不能了。 南鱼每天兢兢业业地陪北大妖演戏,就当捡了个便宜爸爸,他以其精湛的演技获得了大白猫的欢心,当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连系统都夸他演技好好的时候…… 北大妖捏捏他的手说:“南南,你这样的孩子真的很少见呢,父亲很喜欢你。” 南鱼垂着睫毛,体贴地给北大妖摁肩膀,乖顺道:“我也喜欢您,父亲。” 北大妖惬意地眯起眼睛,说:“南南知道父亲最喜欢你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我整天用雏鸟一样的眼光看着你,装得跟个暗恋你的小绿茶吗?南鱼内心吐槽,然而让每个毛孔都散发出了紧张和期待的气息,低低问:“是什么呢?父亲。” “我最喜欢你这种强忍着恶心在我面前装乖的感觉,感觉……很有趣。” 北大妖抓住了南鱼的手,低低笑了起来,南鱼身体一顿,放在北大妖膀上的五指僵硬得像忘记了谱子不知道按哪个钢琴键。 “父,父亲说什、什么呢?” 北大妖稍微用力,将南鱼拉到大腿上,眼眸闪闪发亮,声音里带着嘲弄说:“装了那么久也很辛苦了吧。” 他低下头,嗅着南鱼脖颈处的香味说:“不如让我们坦诚相待,怎么样?” 南鱼的血液瞬间从脚底凉到了天灵盖,半晌才回复: “……你有猫饼啊!!!!” 南鱼才知道这北大妖根本不是走的狗血复仇渣贱向,而是鬼畜调.教重口向,他明明知道南鱼没有失去记忆,也知道南鱼总是在背后对他骂骂咧咧,但是他还是陪南鱼演狗血暧昧的戏码。 对此,南鱼只想问:你图啥?你图啥?你到底图啥啊? 南鱼在这个世界是军师型的睿智人设,但他知道自己加上系统的智商都不够这成精的大白猫玩,索性本性暴露了。 时不时就被北大妖的骚操作气得炸毛的时候,脱口就是“你滚啊!” 而他这种态度好像更愉悦了北大妖,至少北大妖从来没想着把他处死,反而送来了更多馈赏。 北大妖说很喜欢南鱼在背地里骂他的样子,还有明明很不服气还要装出顺从的样子,说穿了,南鱼就觉得北大妖就是欠骂。 但凡你没有一点点斯德哥尔摩综合,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北大妖虽然在那百年前对南鱼十分和气,但不代表南鱼忘记了这个男人恐怖的精神力,为了修复他的记忆,系统瘫痪了半个月。 南鱼抬起头,北大妖嘴角的弧度很淡,猫瞳里更是泛着寒光。 “南南,来聊聊吧,关于你死而复生这件事。” “你让我好找啊。” 第6章 前任来袭6 北冥靠着骨王座,食指停在下唇上,眼睛微微俯视着南鱼,南鱼感觉自己变成了正在接受审判的阶下囚,妖王的寒冷目光让他不自觉就想并脚站好,十指交扣,垂头丧气,完全交代自己的罪行。 可是南鱼随之又想到,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第一次进入穿书世界的怯弱少年,因为被发现假装失忆而三天躲在卧房里不敢出来,一旦被妖王摸头就会哆嗦着蜷缩起脚趾的小怂包。 现在他也十分强大,他不需要再惧怕北大妖。 南鱼直视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面对那金色的竖瞳也不露出怯意,扬起嘴角:“妖王,不,父亲……” 南鱼笑得如沐春风,张开双手轻笑:“父亲您看,南南现在都能够独立了呢。” “是啊,”北冥也勾起嘴唇,“南南长大了,真好看,过来,让父亲好好看看。” 南鱼迈动了几步,很快就捕捉到北大妖让他过去的这个举动不符合常理。 若是平时,北大妖早就从后面抱着他,揉着他的脑袋或脖颈,然后将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但是北大妖今天只是一直坐着对他发号施令。 “嗯?父亲为什么不过来抱抱南南呢?”南南轻轻拧起眉,做出不满的表情,却细心窥视着北大妖的表情。 北大妖的眼神虽然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但是身体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把椅子。 “父亲不过来抱我……”南鱼扬起笑容揣测,“难道是因为父亲的精神力不足以离开骨王座吗?” 北大妖的眼神沉了一点。 噗哈哈哈……南鱼乐了。 虽然知道也只有北大妖的精神力才能够越若干时空定格到他身上,但是北大妖现在现在依赖着骨王座,这让南鱼胆子顿时就肥了起来。 “父亲,南南的世界,是不是有点太远了?那南南过来了喔。” 南鱼往前快走了十几步,在北大妖面前微微俯身,微笑着说:“好久不见,老猫妖。” 后面几个字慢得像是从嘴里转了一圈才吐出来似的。 北大妖挑了一下眉毛,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南南还是那么调皮,新世界好玩吗?” 南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北大妖说:“我发现世界外部有轻微的动荡,用精神力一探才知道有多个世界并行,我猜南南会不会已经诞生到了别的世界,结果一察看……” 北大妖的眼睛盛满笑意看着南鱼:“南南玩的好一手金蝉脱壳呢。” “南南一直没死,是吗?” 南鱼眉毛一皱,估计是小淫龙闹了,甩龙尾的时候震动了时空壁,却引起其他高级世界的注意,敏感如北大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异常。 北大妖用温和又低醇的声音问他:“南南看到父亲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与父亲分开后会到别的世界去的结果,南南早就知道了吗?” 南鱼感觉北大妖要开始套他的话了,索性不吭声。 “南南是带着任务认识父亲的吗?” 南鱼还是装死,北大妖蛊惑人心的声音继续响起:“像这样在世界里穿梭,南南不只一次,对吗?” “但是穿到我的世界里,是第一次,对吗?”北大妖的嗓音带上笑意。 南鱼被问得有些头皮发麻,心想这大白猫成精了,对峙越久只会暴露越多,想索性摊牌并叫他滚蛋,但这时他听见系统远远呼唤他的声音。 系统的信号在北大妖的精神构筑中有点涣散,南鱼在脑海中大声回应了几次才连上线, [南南,我睡着了一下,你怎么掉进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等系统跟南鱼共享视野后,系统一声惊呼, [南南,你做了这么恐怖的噩梦吗!] 南鱼:…… 长久以来北大妖都是他和系统共同的噩梦源头。 “北冥来了。”南鱼说。 系统又开始噼里啪啦调取数据。 [数据显示……还真是!北大妖的精神力入侵到这个世界了?!] [怎么会,他应该锁定不到多个世界外的你,毕竟他的精神力衰竭了大半。] 南鱼也知道,如果是他刚离开的时候北大妖是铁定做不到的,因为到了任务后期的时候,他和北大妖的内部人员联手,扳了北大妖一局,给北大妖来了个万箭穿心。 南鱼在每个世界的人设都不是一眼望到底的那种。 在第三个世界,他是小淫龙的师尊,也是觊觎龙裔血脉的敌人。 在第一个世界,他是北大妖的军师,也是和妖王手下联手的内鬼。 但是第三个世界又出现了第一个世界完成任务但人设崩坏的情况。 在北大妖被罪孽之弓射杀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南鱼应该也死于乱战中,但是北大妖却一手将他揽了过去,用身体护住了他,心脏挨了一箭,精神力像破碎的玻璃一样散开。 那时候北大妖阴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可别死了。” 南鱼觉得北大妖保他一命,绝不可能是对背叛者的怜悯,北大妖向来心狠手辣,不如说是想要亲手弄死他。 所以南鱼在监狱里赶紧选择了死遁,连见都没见北大妖一面就跑路了。 南鱼回忆完了这点系统也看完了数据,系统松了口气说, [南南,北大妖的精神力恢复了大半,已经能感知到多个世界的并行并锁定你的位置了,不过他只能连接你的梦境,不会伤害到你的。] 南鱼问:“确定伤害不到我是吗?” 系统的语气颇为轻松, [放心吧,不止伤害不到你,应该说,北大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一动就失联,就算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敢反抗呢。] 南鱼心里一动,“动都不能动,一动就失联?” [是啊。] “我对他做什么他都不敢反抗?” [是……诶嘿嘿,你是想……] 他们主仆二人同时笑了起来,其意思不言自喻。 南鱼中断和系统的聊天,看向北大妖,就算是处于被动现下的他,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完全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南鱼就是不喜欢北大妖这种地方。 他太冷静和聪明了,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尾乱蹦的小鱼儿,被他一掀爪子就翻来覆去,一露利刃就刁咬起来。 猫妖又以精神力强大闻名,连系统都无力分析他的脑回路,别问,问就是数据太庞大。 北冥见南鱼不悦地盯着自己瞧,微笑道:“南南长高了,脱去了青涩,现在用这么漂亮的眼睛瞪着父亲,父亲真开心。” 南鱼也一声冷笑,跨坐在北大妖腿上,揽着北大妖的脖子,故意撒娇道:“南南以前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只认识父亲一个人,后来又认识了好多其他的人,当然变化了不少。” 南鱼话有所指,北冥看南鱼坐在他身上有些惊讶。 南鱼从不曾如此大胆过,更多是口头上不痛不痒的攻击,这样出格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以前的南鱼总是不服气的、胆怯又暴躁的,现在他眼睛里的剔透还在,但是半嗔半笑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又多了几抹风情,很是纯粹,又很是暧昧,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要微笑,然后宠溺地摸摸他的脸。 这样的眼神是南鱼明显地在暗示自己: 我和以前已经不同了,在你之后的世界里,我遇到了很多其他的人,而且谈了这样那样的恋爱,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没有对我下手,你后悔吗? 北冥眼底凉了几分,嘴角却更加上扬,问道:“喔?南南的朋友教了南南什么呢?” 南鱼坏心眼地想,北大妖第一次见他他就差点和小叔子擦枪,应该是最恨自己跟别人不清不楚的。 本着让北大妖膈应的心理,南鱼上身一压,胸口似有似无地贴近了北大妖,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南鱼甚至能感觉到衣料下北大妖结实的身体,和身体下血管的跳动。 北大妖眼眸很淡,金色竖瞳看来有些神秘,天生笑唇,嘴角的弧度很迷人,这张脸虽然冷静得让人可恶,但也好看到让人欢心。 南鱼用眼神抚摸北大妖的嘴唇,吐着温热的气息说:“他们教了很多,父亲不曾教给南南的事情。” 南鱼听到北大妖的呼吸重了一点,眼神更加阴沉,自己像是夜里被大白猫盯住了的猎物,背后有些生寒。 北冥沉着声音问:“是什么事情呢?” 声音里的不悦让南鱼有些怯场了,好像自己真的变得很风流了,但想到北大妖又不能做什么,而且时空壁马上就要加固了,南鱼觉得必须抓紧这次机会。 他更加放飞自己,双手揽着北大妖不清不楚嗔道:“那些……南南真希望那些人是父亲,南南好想念父亲,他们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唔……” 大腿还故意地磨蹭了几下,布料与布料之间渐渐起了热。 南鱼颇为遗憾地说:“如果当时父亲也好好教导南南一番就好了,从别人身上学到这些,真的是……”他埋怨着,闭着眼睛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鼻尖轻轻地哼了一声,宛宛转转有无限的性感。 看来他颇为享受那些人教给他的事情,并且从中获得了快乐。 南鱼满意地看见金色猫瞳闪着寒光,系统大声摁键盘以示欢呼,说北大妖的愤怒值在不断飙升。 南鱼挑衅般地看着北大妖,北大妖回望他,嘴角提起的笑意都泛着一股冷,“没事,以后父亲会交给南南更多其他的好事情。” “真的吗?”南鱼开心弯起眼睛,想到那些“好事情”他舔了舔嘴角,松开手从脖子滑到结实的胸口处,带起一路的缱绻,感觉手下的胸口明显地起伏了两下。 当北冥灼灼地看着南鱼的时候,南鱼的言笑晏晏瞬间冷却了下来,唇角只留下无尽的嘲讽,他抬起下巴,像看完全失去兴趣的藏品那样,冷冰冰地说: “可我已经不爱和您玩这种父子游戏了,您自己再养条小金鱼吧。” 他玩够了就猛推北大妖一把,干扰精神力,北大妖就变成影影绰绰的残像,他从北大妖身上站了起来。 “被摆了一道呢,”北冥知道要断联了,也就不再维持姿势,松了松肩膀,双手随意搭在骨王座上,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南鱼,兽骨上却出现了裂痕,“南南,是我把你惯得太坏了。” “下次,父亲会好好教育你的。” 北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料峭消融般地微笑了起来,“南南,等着父亲。” 南鱼眨眨眼睛说:“那父亲下次一定要起来抱抱南南,不要只是坐在骨王座上喔。” 南鱼嘲笑完北冥,影像恰好完全消失。 第7章 前任来袭7 南鱼是笑着醒过来的,让北大妖吃瘪他能乐半个月,他心情一好,连当天的百宗聚会邀请他都答应了。 南鱼经历了最难的三个世界,最大的奖励就是到最和平的世界安稳修仙,除此之外,他的修为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这个修□□里南鱼的修为已经是翘楚。 他因为修为高,偶尔露面一次就因为清冷漂亮的容貌给人极大的欺骗性,众人纷纷说南鱼君风姿卓越有如谪仙。 他又有些宅属性,不爱出门不爱露面,神秘兮兮地又给广大人民留下极大想象的空间。 人们猜测南鱼君终日神秘不见踪影,是因为流转于秘境修炼。 人们猜测南鱼清傲不愿露面,是因为看透凡尘生性高洁。 当人们热情谈论的时候,掌门推开雕花木门,见话题人物不成体统地歪在床上。 南鱼正和系统在看小说。 南鱼虽然不被门派规矩限制,偷懒咸鱼躺是他的日常,但身为本门派的武力和颜值担当,偶尔还是要去百宗宴会上赏个脸。 掌门的意思是,南鱼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社交,偶尔去百宗面前露个面,卖个笑就好了。 南鱼想了想,偶像啊。 南鱼想这份工作还是很轻松的,他拒五接一,以被邀请六次去一次的频率参加百宗的宴会。 正好他今天心情好,南鱼超额接受了宴会邀请,也带带小徒弟长长见识,溜达溜达,别把孩子闷坏了, 南鱼拾掇了一番,手腕用细细的丝带缠上,对着镜子正玉冠,小徒弟伺候他穿上青色银丝的大外套,整个人愈发冷清了,名门仙士的姿态立得很足。 小徒弟扶摇穿的是同色的窄袖套装,青色将他的脸蛋勾勒更加稚嫩了,南鱼将扶摇微卷的刘海分在两边,将他稚嫩的脸颊修得更有少年感,然后摸摸小徒弟的头,“走吧。” 南鱼牵着扶摇的手来到仙气缭绕的他派里,这次的聚会主要是论道。 众人吃过仙果茶水后,移步莲池。 南鱼坐在亭内,看着外面白亮的日光和大片的莲池,三五修士聚在一起论道,当有人想叫南鱼南鱼就用“别靠近我”的气场把人劝退,他只想倚在亭内看扶摇采荷。 南鱼看着扶摇和其他少年言笑晏晏玩在一起的样子,有种老父亲的欣慰心态。 孩子终于也交上朋友了。 正和谐之时,有个小仙童急匆匆地进来,说:“各位仙君,扶国的二皇子来了。” “快请快请。”众仙君道。 这个消息让南鱼直起脊背,对扶摇招了招手,扶摇早就满脸惊讶和欣喜,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南鱼旁边,压低声音说:“师尊,我二哥哥要来了。” 扶摇是扶国小皇子的事情并不为人知,这个世界的国家与仙派的也有来往,但是遇到一起还是第一回 ,南鱼听小徒弟声音里都是惊喜,也替他感到开心,便笑着说:“等会为师同你一起拜会。” 扶摇重重点了点头,跑到门口去等待。 扶国是大国,国内有不少有名的修士任职,周围开始有人好奇二皇子的风姿。 南鱼一听到二皇子的风姿,首先想到的是十年前那个站在扶摇旁边的小胖墩,和可爱乖巧的扶摇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道现在二皇子是什么体型。 不一会儿,一群衣裳华丽的人走了进来,南鱼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位腰圆肚滚的华胄,想来就是二皇子。 他刚站起来打算过去打个招呼,走了几步脚步硬生生截止。 二皇子南鱼是第一次见,但是二皇子旁边那个肤白貌美的小妖精,他眼熟得很啊! 那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将宴会上的青年修士看得脸红,那媚眼如丝的少年,那不就是之前的p友吗?! 南鱼脑袋嗡鸣一声,他约了个炮,结果p友是小徒弟的哥哥的情人,这? “听说近日南鱼君也来了,不知在哪?”南鱼听见那少年问。 “南鱼君在亭内。” 南鱼蓦然对上少年的视线,感觉少年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眼中有惊艳也有探究,南鱼微微皱眉,不留痕迹地转身离去。 不行,我怕露馅。 身后有人解释:“南鱼君不喜嘈杂,恐是寻个清净地儿去了。” 因为南鱼在外面走的是清冷人设,众人也习以为常,还让仙童引领南鱼去了雅间。 南鱼躺在古色生香的雅间里才稍微喘了口气,虽然扔下小徒弟有些不厚道,但是搞了小徒弟哥哥的情人还去拜会,那才是真的膈应。 南鱼想反正手足终会相认,下次再道歉也不迟,当下倚在美人榻上休息,被窗口的风吹得有些迷迷糊糊。 不知过了过久,南鱼感觉身上一沉,从浅梦中醒来,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南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心里一惊,调动演技看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惊慌,暗处薄怒的口吻说,“为何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外面的童子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把人放进来了吗? “南鱼君……”那肤白貌美的少年笑着往南鱼身上更挪了一寸,南鱼的中衣都被他揉皱了几分,要不是南鱼摁住了他的肩膀,他就要攀到南鱼的脖子上去了。 他被南鱼压着了,便不上不下地贴在南鱼身上,气若吐兰地说:“在下倾慕南鱼君风姿已久,时常想着如何能与南鱼君见上一面,将心意托盘而出,和南鱼君结为道友。” 南鱼垂眸瞥了少年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和人成为朋友的吗?” 少年被他嘲讽,不旦不惭愧,反而娇羞一笑:“我觉得对南鱼君来说,以这种方式或许会快一点。” 南鱼喉咙一哽,想说我是长了一副急色的样子吗? 正在他打算把少年一脚踢下去的时候少年又说:“话说我日前遇到一个仙君,容貌与南鱼君有五分相似。” 这句话成功让南鱼收回了脚上的力道,静静听少年吐露下文:“那位仙君不止容貌,连神情、说话的方式,还有……”少年在南鱼胸口上嗅了嗅,“连身上的味道,都和南鱼君很相似呢。” 南鱼没理会他,少年就自顾自说下去:“南鱼君知道吗?那人肤若凝脂,”少年摸过南鱼的手腕, “手如细玉,”一节节捏过南鱼的手指, “那人勾着在下的发丝,一圈圈打转,”少年捻起南鱼一缕细发把玩,“把在下的心都给打乱了。” 南鱼看着少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倒是真的有点忆起当日床上的情形了。 少年发现南鱼终于看他,眉眼一弯,继续说:“然后那人在在下身下摇尾乞命,扭、转、承、欢。”话末几个字说得又重又清晰,故意挑衅南鱼。 南鱼心里一梗,心想这兔崽子分明颠倒黑白,扭曲事实,就当时他们那个状态,明明就是他在占据主导地位,就算真的拼刺刀,也是他把人摁在床上摩擦。 他虽然对少年的故事有些忿忿不平,但面色仍是不慌不忙,好像听的真的是别人的故事,淡淡道:“是吗。” 那兔崽子盯了他许久,没能看出点什么来,眼神里有些失望。 “你该下去了。” 南鱼以为这场试炼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那兔崽子还是不甘心,又不屈不挠地凑了上来,嗔道:“我还记得那人,脖子相当敏感。” 兔崽子抬起手,南鱼条件反射就要偏头,偏偏理智按捺住了动作,兔爪子就凑了上来。 五指一轻轻地扫过南鱼的脖子,耳垂直到锁骨的皮肤马上泛起一阵颤栗,南鱼心想真是卧了个大槽,脖子是他的敏感部位兔崽子怎么知道!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少年马上就眯起眼睛笑问:“南鱼君的脖子也很敏感呢。” “还有,那人的腰侧更是不能碰得,一碰就会……”少年说着手就往下探。 “够了,你逾矩了。”南鱼真的生气了,手心凝起灵力要把人掀开,结果那少年更加迅速地捏了南鱼的腰侧一把,“嗯……”南鱼的鼻尖溢出软音。 “那人也是这样,一碰腰侧就会像现在这样哼出声来呢。”少年狡黠道。 系统!快出来检查检测这家伙是不是北大妖假扮的!! 少年身体往上一窜,就在南鱼眼睛前面问:“南鱼君,与我在相见欢偶遇之人就是你吧!” 猝不及防的质问,饶是快穿老手的南鱼都有点绷不住了,他知道少年还没有太多证据,那几个部位有反应的人不少,不可能光靠这个就认定是他,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少年又有什么办法。 “你擅自闯入,就是要同我胡言乱语一番么。”南鱼冷着脸道。 少年无奈道:“同我相认又有什么关系?南鱼君虽然声名在外,而在下也非招摇之人,南鱼君索性承认了吧,和我缠绵之人就是您。” “不知所云。”南鱼仍咬紧口风。 少年呵呵笑起来,趴在南鱼胸口,放柔道:“我知道南鱼君地位崇高,自然是不能有这些私密之事的,正是因为我了解这些,所以才支开下人进您的房,以后我也会如此谨慎小心,您不用有负担,悄声告诉我。” 少年的指尖在南鱼心脏上圈圈打转,哄诱道:“这事儿,你知,我知,别人不会知道的。” 南鱼还未回答,旁边倒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 “哦?这事儿你知,我知,可是怎么办呢?我也知道了。” 南鱼听到声音,先是一愣,猛地转过头,一个眉目深邃,身形挺拔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南鱼倒吸一口气,与此同时滴滴滴滴滴滴滴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南南!我检测到这个世界的时空壁被人打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魔王大人啊!!!!] 南鱼:滚开啊!你的弹幕挡到我看魔王大人了啊!! 第8章 前任来袭8 如果说三个世界里有谁刷爆了南鱼的好感度,那就是这个魔王大人了。 从第一个世界出来的时候南鱼心有余悸,投入第二个世界之前他还相当慎重地问系统:“这个世界不是反派文了吧?” [不是不是,这个世界是很传统的升级爽文。] 南鱼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个世界的主角没有什么恶趣味,也没有什么弟弟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这个世界的主角天生魔种,没有家人,还是个瞎子,完全就是爽文逆袭流男主的人设模板。] 南鱼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和系统一起投入了第二个世界。 就像系统说的,第二个世界的男主绝云走的确实是龙傲天人设。 靠着力量从魔界的最底层打到最高层,一路升级所向披靡,开启魔眼尊奉为王,再扩宽领域,从魔界打趴八荒,而南鱼就是绝云成王之后的小弟,还是个舔狗。 南鱼对这个人设没有任何异议。 他虽然是个舔狗,可耐不住魔王大人长得好看啊。 魔王大人五官坚毅,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连成一线,配合瘦削的下颌线更显清冷禁欲,他淡淡的视线落在谁身上,谁就会心生敬畏,自愿臣服。 可见颜值即正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可惜魔王大人不爱□□,只爱扩宽疆域,以前经常出战,一身盔甲战袍,窄腰束起,腿长肩宽,英姿飒爽,站在他旁边的小弟南鱼被王者之气笼罩。 帅到腿发软啊嗷。 闲散时魔王大人一身黑衣,胸口微微敞开,从冷心冷面的姿态下泄露出一点风光,南鱼趁魔王大人小憩的时候站着看过那么几分钟,视线从那光洁的额头开始,那无可挑剔的五官,那修长的脖颈,那微微敞开的漂亮胸肌,那劲瘦的腰部,那结实有力的大腿儿……然后南鱼就忍不住了。 舔狗人设是吗?我可以!我来了! 南鱼卯足了劲地勾引魔王大人,可是魔王大人就像块冰块一样撩不动。 宴会上他假借不胜酒力,醉倒在魔王大人怀里,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柔情抬头看魔王大人,魔王大人也低头,南云胸口一颤,魔王大人幽深的眼神几乎将他吸进去。 南鱼动情,遂温柔吻上魔王大人的唇,然后被对方先一步掐住了脖子,扔开。 南鱼却从中品到一点刺激。 后来他锲而不舍爬上魔王大人的床,他特地只穿了一件轻薄外衣,半夜里魔王大人撩开轻柔的沙帐,自然看到他衣衫半解,小脚磨蹭着小腿,羞射和诱惑并重,等魔王大人前来品尝。 他穿得如此清凉,眼神又如此火热,魔王大人终于眼神一动,俯下身,将他抱起进怀里。 然后打开门,扔了出去。 这个男人的难以攻略,简直让南鱼直呼痛快。 每爬一次床魔王大人的床,魔王大人就把他抱起来往外面扔一次,爬多了,魔王大人就把宫殿都送给他了。 这种禁欲的地方南鱼非常喜欢啊。 他们像扯到极致的绳子两端,南鱼豁出命地浪,绝云憋住气地忍。 南鱼也知道,要是魔王大人真的对他没感觉,早就把他杀了,还要费那个心思去抱他吗? 只不过是因为系统分析过魔王大人的数据,他这种人最不容易对人动心,但是动心了就是一辈子的一心一意,魔王大人已经爱过一个人了,所以总是远远冷观他的把戏。 魔王大人强大又专情,南鱼简直是没有犹豫就动了心。 在魔王大人身边当舔狗的那段时间里,魔王大人就成了他和系统每晚的恋爱话题,他对魔王大人的青睐从来不加掩饰,系统也很喜欢他,他们恨不得化为一束x光射穿这个男人的心。 可惜直至南鱼在魔王大人怀里濒死的时候,魔王大人都没有什么表示,当南鱼可怜兮兮地发问的时候,魔王大人也只是沉默许久,最终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我喜欢一个人,整整十年了。” 南鱼再次感叹魔王大人真的是深情,然后就嗝屁了。 因此即使在小淫龙和北大妖来找他之后,南鱼都没有想过魔王大人会来。 现在魔王大人来了,南鱼心里一激动,猛地起身,直把小妖精掀到了一旁。 绝云走过去的时候,身上的战袍也逐渐收起,一股强大的威压挤占着空气,屋内的物品不断变形,他没有看南鱼,他的视线落在南鱼身边那个貌美的少年身上,凌厉,如发怒的野兽。 南鱼感受到从魔王大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魔力,和身后少年痛苦的□□,不着痕迹地替少年挡下攻击,也挡住魔王大人伸向少年的手。 绝云嘴角幅度下拉了一点,问:“不能杀?” 南鱼哂笑道:“区区贱民,何必烦劳魔王动手?”就是要维护少年的意思了。 “区区贱民,”绝云收起战袍,覆上宽袍黑衣的他冷眼问,“也能爬你的床了?” 绝云和少年就是天壤地别的两个款,南鱼以前总是赞叹魔王大人丰神俊朗,现在却让纤细柔美的小妖精爬了他的床,审美确实有点反方向发展。 南鱼立马道:“荒谬,这怎么可能呢?” 南鱼立刻将这少年是如何将他错认成别人,又如何勾引他的经过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他是多么无辜,至于那段露水姻缘?那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岔,不值一提。 谁知魔王大人却不放过他,似笑非笑说:“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任由他在你身上撒野了?” 南鱼想了想那种可能性,年轻貌美的小妖精伏在自己身上,但是他是小徒弟哥哥的情人,可是他又一副你来嘛我绝对不说出去的样子,好像嘴巴很严实…… 还没等南鱼想出个结果的时候,耳边轻飘飘传来一句,“你还犹豫?” “啊,不是的!”南鱼大吃一惊,赶紧将神识拉了过来,正打算辩解的时候,绝云冷冷瞥了他一眼说:“算了,待会还有话问你,你先带我去沐浴。” 魔王大人似乎是从战场赶过来的,眉宇间有些疲惫,身上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南鱼想象了一下魔王大人沐浴的情景,欣然应下。 但这次他细心地抹去了少年的记忆,把相见欢里他的脸打上模糊印记,让少年再也想不起来。 又篡改了今天的记忆,从此少年能想到的就是他进来找南鱼君,但是南鱼君不在,他等得睡了一觉。 守门的门童早被支开,南鱼畅通无阻地将魔王大人带往后山的温泉。 本来今天宴会就有温泉这个休闲项目,此时大家都在前方论道,后山就空了出来。 被天然分割开的池子烟雾缭绕,魔王大人走近中心温泉,周围一圈都是花木,南鱼居然窥视不到,只能听见背后衣料窸窣的声音,想象着魔王大人如何解开他的衣服, 露出冷白的皮肤,任由衣服掉到脚边,落坐温泉,有力双臂摊开池边,仰起低喘了一声,“嗯……”这么想着,南鱼好像真的听到那声喘息。 然后南鱼就又想,这个温泉,水平线是浸在魔王大人胸口以上,还是胸口以下,或者刚好就卡在…… [嘿嘿嘿……] 系统和南鱼一起在脑海里笑了起来。 “南鱼。” 两人长久的沉默中,魔王大人突然叫他。 “啊?”南鱼从脑海里和系统的私密话题中分出神来,看了一眼水池,却因为花木的阻隔,他只能从绿叶白花的交叉缝隙中看到一点魔王大人肩膀上的皮肤。 他有点想扒拉开这些叶子,却听见魔王大人说:“过来。” 南鱼胸口一紧,在系统的催促声中走了过去。 手上的丝带随着他的步伐飘动,姿态姣好如同云端上的仙人。 南鱼一身白色中衣,玉冠端正,清冷小脸在水气中柔美了几分,他步伐缓慢,盈盈绕过花木丛,惴惴来到温泉旁。 南鱼看到魔王大人确实像他臆想的那样,水平线淹到胸口,左手搭在池边,右手似乎在把玩什么但南鱼看不真切。 不该露的地方全被浓白水雾遮去,南鱼有些遗憾,只得问:“魔王大人有何吩咐?” 绝云垂着眸,浓密的睫毛将他眼底的情绪遮掩得严严实实,南鱼看不清楚,过了半晌他才说:“南鱼,我有话问你。” “您说。” 绝云抬起幽深的眸子道:“我要问你一个人的消息。” 时隔百年再来打听消息,南鱼都快把第二个世界的人忘干净了,但他还是狗腿道:“只要是在下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鱼看见魔王大人每一寸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右手将不知道什么东西握得更紧了,随后又浑身缓和了下来,闭着眼睛低声问:“南鱼,你知道小哑巴吗?” 南鱼心里诧异,手指摁压着石面。 小哑巴,那就是自己□□失败的原因。 绝云在少年时期有一个与他相伴的小哑巴,两人在环境恶劣的魔界相识,从此那人就在绝云心底住下了,后来南鱼终究没有挤进去,关于小哑巴的事情,只能在绝云早期的暗部那里听到只言片语。 南鱼眨了眨眼睛,微笑问:“那是谁呢?竟连名字都没有吗?” 绝云张开眼睛,视线扫过南鱼的每一寸皮肤,那眼底的淡然更是看了好几遍,才问:“你不认识?” 南鱼摇头。 绝云忽地笑了,长臂一伸,扣着南鱼的脖子往前带,南鱼往前一踉跄,形成跪坐的姿势在池边与魔王大人对望,魔王大人摊开五指,手心躺着一截黑色绷带。 “这个你也不认识么?” 如果那是普通的绷带也就算了,偏偏那条绷带,是魔王大人从他衣服上裁下来的,仅此一条,格外好认,做不得假。 本来藏得好好的东西被人这么扒出来,南鱼按捺着自己往后缩的冲动。 魔王大人又靠近了一点,两人鼻尖几乎对着鼻尖,他声音有些哑,抓着南鱼后颈的手劲也有点大,眼神更是晦涩不明, “南鱼,我喜欢一个人,整整百年了,你知道他在哪对吗?你告诉我。” 南鱼就在魔王大人那迷人的低音炮和幽深的眼神里沦陷了,心里没志气地竖起小旗子投降: 我我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你以为我是舔狗,但事实上,我是你的白月光。 第9章 前任来袭9 狗逼任务,不干人事。 这八个字是南鱼经历三个世界的感想。 第一个世界他是贪婪的军师人设,第三个世界他伪善的恶毒师尊,好不容易第二个世界他能当个正义的良民,可是却又要让他一人饰两角。 先前说过了,魔王大人少年时期是盲的,后来才开了魔眼。 魔王大人在魔界的时候虽然很强,因为视野受限受了大大小小不少伤,时空管理局看见亲儿子总是挨打,立刻下了指示:宠,使劲儿宠。 南鱼被赋予特殊体质,提前拨去照顾绝云,成了奶娘。 但是南鱼之后还有任务,不能泄露身份,他就从头到尾扮哑,谁知道,在魔界里,他们两个人,一个瞎,一个哑,居然也擦出了火花。 从试探的相识,到一前一后的跋涉,到被护在身后的温柔,南鱼体验了一把青梅竹马的纯爱。 南鱼是挺喜欢魔王大人的,他相信魔王大人也喜欢小哑巴,不然就不会在后来“南鱼”出现的时候面不红耳不赤,十分坚定。 但是南鱼想魔王大人肯定也不是对“南鱼”毫无感觉,系统也分析过数据。 既然魔王大人喜欢小哑巴,那么与小哑巴相似的“南鱼”,肯定也合他的口味,但是因为魔王大人先有了小哑巴,就没再接纳“南鱼”。 因为这点专情南鱼和系统更加喜欢魔王大人了,南鱼这个舔狗也当得很开心。 他披着马甲,上一秒露出“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够甜美吗”的表情,辞了魔王大人,悲伤地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就和系统哈哈哈大笑。 魔王大人后期情绪一直在自责、纠结、痛苦、怀缅和强行狠心中反复横跳,每天看着系统提供的情绪值是南鱼最乐呵的事情。 不过笑归笑,马甲不能掉。 不然被魔王大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欺骗了他一百多年感情的白月光,先别说相认了,皮都给扒掉一层。 南鱼回神,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小命保住要紧。 表面上魔王大人是在找他的白月光,实质上是在找玩弄完他感情不告而别的渣男,不能把自己卖出去。 南鱼微笑道:“南鱼确实不认识魔王大人所说之人,至于这条绷带,上面有治愈咒,是在下在拍卖会淘来的物品,但是因为太鸡肋被在下搁置了,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撒谎!”这个答复显然惹怒了绝云,他猛地起身,带起一阵哗啦的水花。 南鱼只看到一个赤身白条的人影站起来,一双大手撑在自己肩膀上,景色一晃,他被摁在冰凉石面上,身上有温热的水珠落下来,是从魔王大人健美的身躯上落下。 从魔王大人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太撩人,以至于当魔王大人阴鸷地盯着南鱼的时候,南鱼感受不到那份强大的气场,只想顺着魔王大人的胸口往下看。 [此时不看更待何时!]系统提醒了南鱼。 南鱼忍不住地将眼光下移,扫过那苍白的胸口,和整齐漂亮的腹肌,还没来得及欣赏更多东西,花木丛后面传来脆脆的声音:“师尊,您在那边吗?” “不好!”是扶摇的声音。 南鱼□□浇灭,一抬头看见草木后扶摇的身影,想到魔王大人这还裸着,立刻反抓了手腕带着人翻身落入水中,又是一阵哗啦水声。 “师尊?”扶摇的音量大了些。 南鱼担心被扶摇看到魔王大人,动作先于脑子,一手揽着绝云的肩一手搂着绝云的腰,以及其流氓的方式将人抱进怀里,察觉到对方的不满,还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声:“别动!” 魔王大人倒是被他震住了,再不挣扎,他才正经道:“扶摇,为师正在沐浴。” 扶摇跟着南鱼交给他的折纸蝶靠近花木丛,果然从影绰的花木缝隙中看到温泉中的自家师尊。 自家师尊和衣而浴,长发披散在池边,如同柔美的黑色绸缎,身上的中衣被水打湿,半透明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瘦削的肩膀来。 扶摇心神一晃,道:“啊,徒儿唐突了。” 还是小徒弟有眼力劲儿。 南鱼想着自家小徒弟接下来会说一句“那徒儿在外面候着”,结果他欢快地说:“那徒儿进来伺候您。” 南鱼身体一僵,低头,撞进魔王大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跳又窜了几寸高。 他刚才怕被小徒弟发现,一紧张,居然把魔王大人摁在怀里,现在那股子狠劲儿下去了,新的一波危机又来了,不禁又怂又慌,胸口被魔王大人的热气吹得发痒,外面的脚步声好像踩在他的胸口上,已经可以预见待会扶摇惊恐的反应。 温泉,师尊和陌生的男人,□□,强制拥抱。 啊这? 不行,这太荒唐了。 南鱼低声下气地和魔王大人商量:“要不,魔王大人先离开?” 绝云甩开南鱼的手,不悦道:“本王为何要躲躲藏藏。”他不肯迁就,说完还要径自站起。 他身躯高大,一动随时都可能被扶摇发现,南鱼慌张又将人摁住,语气满满都是焦急,“我和我徒儿难以说明,魔王大人帮个忙。” 绝云将视线从肩膀上的手游到南鱼求饶的脸上,似笑非笑问:“本王为何要帮你?” 南鱼立刻听出魔王大人语气中的要挟之意,但是小徒弟的马上越过花木丛,到时候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小徒弟拨开花枝的声音传来,南鱼压着声音妥协道:“你去个地方等我,到时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消息!” 南鱼与魔王大人的额头一碰,相见欢的落址信息就传了过去。 绝云看着花丛边已经出现的一截青色衣角,冷笑一声,没说什么,连同池边的衣物瞬间消失个干净。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南鱼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了下来。 今天有点刺激啊。 此刻他也无心在池子久坐,不甚防备站了起来。 于是扶摇就看见自家师尊的出浴场景。 只见自家师尊面色倦怠地从水中站起,那一身水珠层层叠叠地滚落,摔出无数泛光的碎玉。 轻薄的中衣被水珠浸湿,带着重力吻着皮肤,勾勒出师尊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和修长纤细的双腿,更甚者,连胸前那两抹异色也可以窥见,折纸蝶飞过去,翩跹着吻上那美丽的脸颊。 扶摇脚步一滞。 他的师尊不知是不是被温水暖开了,面有薄红,打碎了平时的清冷之气,扶摇瞬间觉得,师尊这样子比宫里最温软的美人都让人怜惜。 他又看见师尊的裸足踮在石面上,又想,宫里那块美名在外的羊脂玉,都没有师尊小脚皮肤的白皙美丽。 他看见师尊脚后跟浑圆柔美,指头圆润如珠玉,双脚一前一后地向他走来,白得晃眼,他掂量着这白皙脚底的温度,踩在石面上是不是受凉,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尊的鞋子呢? 他四处搜寻,发现师尊的鞋子散在两处,好像是匆匆蹬开的,他赶紧跑过去拾掇起来,又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双月白鞋子。 南鱼揉了一把扶摇的脑袋,问:“笑什么?” 扶摇不敢将那句“师尊脚好小”说出来,而是乖道:“师尊的外衣落在房间了。” 他抖开青色外衣,给南鱼细细披上,又蹲下去给南鱼穿鞋。 南鱼抬起左脚给小徒弟穿鞋,问:“你怎么找过来了?” 扶摇摸到南鱼脚底柔腻的皮肤时就失了神,这时被问话拉回注意力,轰的一下红了脸,口齿不清道: “二哥哥说想,想拜会师尊,便去找您,但师尊不在,等,等了好久,扶摇不放心……就出来寻你。” 南鱼没在意小徒弟支支吾吾的口吻,抬起另一只脚给他握着,心想那恰好是错过了。 “那要一起去拜见吗?”南鱼温柔问。 虽然他今天没什么心思再去应酬,但是对方是小徒弟的哥哥,南鱼还是会去走一趟的。 却听见扶摇站起来,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袖口道:“哥哥那边扶摇会回信,师尊我们……我们先回仙门,好不好?” 南鱼自然应好,“那改日再拜访罢。” 且不说扶摇有什么要求南鱼都会答应,就他自己也不想呆了,乐得牵小徒弟回家。 他牵着扶摇的手在前面一位,看不见扶摇低着头,用空出的手无措地扯着自己的短衫,想要遮住下面肿胀的布料阴影。 扶摇这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迟迟不能睡着,闭上眼睛就是师尊的怜态。 那与半透明布料贴合的皮肤让他难以忘怀,那窄到过分的腰身更是让他烦躁。 他不解地挠挠头,将清心咒反复诵读,又将话本翻开随意浏览,虽然里面有一些情节他还是不懂,但不妨碍他欣赏。 他很喜欢哥哥扶着弟弟小腿、将脚踝放在肩膀那一段,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修行的法子,但是那一段里,弟弟的白皙的小脚会随着情绪变化,脚背绷直、脚趾猛地蜷缩或无力展开,扶摇觉得很有趣。 只是他看完话本之后,这晚梦里他的肩膀上也出现了一只白皙的小脚。 师尊柔滑细致的小脚搭在他肩上,嘴里喊着他的名字,“扶摇……扶摇……” 师尊那白皙脚背随着音调起伏绷紧或弓起,脚趾蜷缩或展开,扶摇看着那样的师尊,凭着直觉将两脚并在一起,擒住脚踝往床上侧压,猛地俯身一冲…… 给冲醒了。 大半夜扶摇猛地惊醒,小脸上满是薄汗和红云,他晃晃脑袋,想:奇怪,怎么会把师尊和话本联系在一起呢? 忽然发现下身一阵黏腻,拉开被子,裤子上有一滩白色湿润,他惊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又想到南鱼,扶摇心里酸酸的! 第10章 前任来袭10 大半夜的,南鱼偷偷溜到了相见欢。 他打定主意,只要他不承认自己是小哑巴,魔王大人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死”无对证。 相见欢在夜晚绽放着它的光彩,锦绣华灯将大厅映得灯火通明,厅内繁华而不□□,丝竹雅乐之声阵阵,到处是活动的俊秀仙士。 南鱼无视大厅内的媚眼,直接往二楼走去,但是南鱼还是小看修士们的友好热情,在门口,南鱼就看见一个细胳膊细腰的小修士溜进魔王大人的房间里。 南鱼确定是魔王大人的房间,因为南鱼给魔王大人推的房间,和上次跟别人开的房间是同一间。 魔王大人岂是你们这等凡人能肖想的吗?迷弟南鱼酸酸地想。 南鱼加快脚步,看看这小修士想干嘛。 他走到门口,发现这小修士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奔放。 只见门扉之后,绝云坐在凳子上,他大概是刚想睡觉,又或者是听到动静刚睡,长发披散,黑色领口敞开,露出一点要命的胸肌,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小修士。 小修士满脸飞霞,手指顺着绝云的领口滑上滑下,眼神像是饿狼看到肉块一样,问:“仙君,今晚你是一个人吗?” 绝云看着他良久,忽然嘴角一挑,说:“现在是两个了。” 小修士心花怒放,惊喜道:“真的吗!” “当然了,”南鱼一只手搭上小修士的肩膀,在小修士的在耳边说道,“你看,可不就是两个。” 不着痕迹地将小修士从绝云的大腿拎起来,眼尖地瞥见绝云嘴角的笑意,剜了他一眼。 小修士被忽然出现的仙士一阵低音杀,又见对方容貌风华绝代,身段气质都在自己之上,清丽不可方物,不由得吞咽一口口水, 又看看自己先前勾搭的冷淡男人,五官冷毅,却散发着一股撩人的禁欲感。 这一白一黑任何一个都是极品,但却自成一对,简直暴殄天物! 小修士还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而且一次就是两个,仍不死心,小声问:“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你说呢?”此时绝云已经站了起来,方便南鱼一手圈住他的腰,南鱼还往绝云的腰上拧了一把,宣告主权。 嗯,手感不错。 小修士看得羡慕极了,他也想摸一把那劲腰的感觉啊,“要,要是三个人,怎么样呢?” “什么?”南鱼被小修士的大胆发言一震,心想你年纪小小的,居然也懂得双飞吗? 小修士以为南鱼不懂,羞答答地解释:“就是我和他,一起……你。”中间停顿的地方还嗯哼了一下。 南鱼眼中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这时觉得手臂一紧,被魔王大人扯到身边,绝云声音异常低沉地对小修士说:“拿命来交换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小修士随口接道:“要是能体验一回,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小修士说完这话脸色就一白,南鱼也感知到了空气中的变化,他猛地回过头。 绝云的身后景象全部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片地狱和血海,魔王大人生气了! 南鱼再见小修士的状态,已经是灵魂迷失的状态,他抓住绝云的手臂,想阻断他的攻击,却发现绝云坚持要将小修士的灵魂引入罪恶深渊,而南鱼的修为又阻挡不了,毕竟这是个能将时空壁都打破的男人。 “绝云!”南鱼挡在绝云面前,引起他的注意力,“这个世界很和平,修士之间没有什么阶级观念,请您不要介意这个修士的口无遮拦,您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和他人并为一提呢。” 绝云深深地看了南鱼一眼,反问:“你以为我是因为他将我跟他混为一谈?” 绝云指尖一动,罪恶之渊消失,南鱼也一身冷汗,将小修士扔出门外。 回头魔王大人脸还是冷得可怕,南鱼故作轻松道:“以前我倒不知道魔王大人如此介意男男之事,居然连玩笑也开不得。” 绝云坐回凳子上,淡淡道:“你倒不如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把见面的地方约在这里吧。” 绝云看着南鱼,说:“怎么,你常来?” 南鱼心里一虚,面上平静道:“修士本就应该清心寡欲,我平时都住宗门,这个地方我只是听朋友提过而已,自己从未来过。” 绝云也不追问,淡淡道:“是吗。” “当然。”南鱼不急不缓道,眼神却往左边一移, 魔王大人手搭的那雕花小桌就是小妖精坐过的地方, 往右边一看, 那张云被暖帐的小床就是他、小妖精、小淫龙都躺过的地方。 嘶,现在可能魔王大人也躺过了。 “这里的床软吗?”南鱼小心翼翼地问。 绝云随口道:“嗯。” 真的躺过了啊。 南鱼察觉到尴尬,开始想跑,还是得得体道:“这里虽不及宫殿繁华,倒也干净整洁,魔王大人今天就先歇息吧,明日南鱼再给您寻找其他住处。” 绝云冷冷看着他:“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种废话吗?” 他站起来,身体的阴影几乎将南鱼淹没,慢条斯理地逼近,“你有时间从我手下救人,有时间问我的私事,有时间问我睡得好不好,”南鱼被逼得无路可退,倒退一步坐在凳子上, 魔王大人泛着银灰色的眼瞳盯着他,“你怎么不问问我,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下巴被人一挑,魔王大人俯下身,直直看进他的眼底,问:“南鱼,小哑巴在哪?” 就是我啊! 南鱼心里被魔王这种强势又温柔的态度击中,一瞬间有“我招,我什么都招”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愚弄魔王大人好几年,精分白月光舔狗两个角色,让魔王大人厌而不弃爱而不得,瞬间又萎了。 现在的冲动,就是日后的鞭子,南鱼微笑起来,刚想死不承认的时候,魔王大人举起他的手腕说:“南鱼,别撒谎。” 南鱼身体一僵,他知道绝云能察觉别人的灵魂有没有撒谎。 他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腕,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人掌控着,笑容逐渐消失,打哈哈的字眼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已经深深地感觉到,坦白不一定从宽,但是抗拒一定会被折磨得很惨。 进不得退不得,南鱼静默了一下。 在绝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南鱼才抬起头,唇角带着嘲讽和失望,冷笑道:“这就是魔尊求人的态度吗?没有更有诚意的服务了吗?” 绝云看着他问:“你想要怎么样?” 南鱼看这个盛气凌人的魔尊,拍拍大腿道:“坐上来。” 第11章 前任来袭11 南鱼心想,就按以往自己被丢出房间的那种频率,要让魔王大人讨好自己,他肯定是不乐意的,可能还要生气,但就是南鱼追求的。 不能退也不能进,那就另辟蹊径。 他看着绝云的眉毛挑了一下,身体却站着不动,继续嘲讽:“看来魔尊的诚意不够,那这件事……” 突然腿上一沉,他瞪大眼睛看着魔王大人真的坐在他腿上。 修真之人骨骼强韧,南鱼倒不觉得很沉,只是魔王大人根据自己指令屈尊降贵,这也太荒唐了吧! 绝云一只手捏着南鱼后颈,那张淡漠的脸颊比平常多了几分人情味,低音炮发射:“要诚意吗?可以。” 南鱼几乎被这男人的嗓音性感死,又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就像自己在温泉里一手环着魔王大人的肩,一手揽着魔王大人的腰那样,魔王大人也如法炮制抱着自己,将两人的姿势调转,成为魔王大人在下面,自己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回过神来南鱼已经不自觉双手抱着魔王大人了,魔王大人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一低头就能亲到! [近看的魔王大人真好看啊!] 系统突然出声欢呼。 “回去!”南鱼把系统摁了回去,开启了消息免打扰模式。 南鱼回神,突然一阵视觉冲击,也心想:卧槽,魔王大人真的好看! 那冷毅不失男人味的五官,还是淡淡的保持着疏离的禁欲感, 我不行了! 趁现在,多欺负他。 南鱼心里砰砰砰的,稳住了表情,嘲讽道:“就这?” 绝云也不恼,没有说话,南鱼却看到了他嘴角一瞬即逝的笑意。 在南鱼心想是自己看错的时候,忽然察觉腰上一暖,低头一看,有两只修长大手在他身上起舞,南鱼惊讶道:“你做什么?” 魔王大人表情没多大变化,双手做着与他那张酷脸完全不相符的事情,说:“给你诚意。” 我,我没想过要这种诚意啊…… 南鱼惊慌失措,同时小鹿乱撞,他真没想过这种发展。 魔王大人表面冰冷禁欲,其实摸小腰解腰带的手法相当娴熟,南鱼略一惊讶,不太有诚意地反抗,再一享受,他那不争气的身体就被魔王大人握住了把柄,顿时不敢动弹,“嗯……” 节奏一起,南鱼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脑子里只剩下享受两个字。 他眯着眼,一边想,系统应该看不到吧? 一边又想,我这是因祸得福吗?魔王大人亲自为他动手。 南鱼不可置信道:“你,你居然做这种事情。”尼玛,手艺还这么强。 绝云:“怪谁。” 南鱼扯着绝云的领口,整个人一挣一扎的,被绝云捏了两下才乖乖坐好,他虽然勉强坐着,脑袋里已经有千万只骏马来回奔腾,千言万语道不清他此时的感受,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又有一股尖锐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脑袋里都是星星点点,南鱼嘴里开始口无遮拦:“哈,你,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你是不是经常给别人这么做啊……” 南鱼心想上百年都过去了,魔王大人有几个小男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白月光的回忆又不能当肉吃。 他感觉魔王大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黑了一下。 脑袋里的星星点点汇聚成烟花,嘭地一声在脑海中绽放,南鱼被炸得七荤八素,心想真是一次绝佳的体验,他满足地拍拍绝魔王大人的肩膀,拿出老板夸赞员工的真诚口吻道:“你这个技术是真的学到家了。” 绝云的脸黑得阴沉,咬着牙说:“你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话。” 爱听的话? 南鱼了然微笑道:“分别后,魔尊学会及时行乐,真是有齐人之福,想必您的男宠们一定……唔,唔!”南鱼被捂住了嘴。 刚吐奶的弟弟又被人掐住,敌方射手好像拿了闪电匕首一样攻速不停,南鱼差点被翻江倒海的浪潮淹死的时候,才被允许喘气,他感觉自己快要归西了,小兄弟也哭得黏黏腻腻的,心里想: 我说的这话你还不爱听?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到后来实在招架不住的时候,南鱼只能调虎离山:“啊,你慢点,我告诉你小哑巴在哪里!就在……” “不用了。”魔王大人却不吃他那一套了,不仅不吃,好像还更生气了。 南鱼往下一看,魔王大人另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 也就是说,他刚才想撒谎的意图被窥破了。 我丢! 南鱼也忍无可忍:“你他妈轻点,老子要被你撸破皮了!” 绝云:“忍着。” 南鱼:“??” 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行,好,你强,你有手,我也有! 南鱼伸手去扒拉魔王大人的衣带,魔王大人还惊讶了一下,南鱼也握住对方的把柄。 来啊,拼刺刀啊! 新手操作,难免会有生涩的地方,但是南鱼心里憋气,也就没时间害羞了,两辆车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并肩齐驱,南鱼有点跟不上魔王大人的车速,慢慢的,南鱼就心有余而耐力不足,逐渐落了下风。 他看着魔王大人垂着眼睛低喘的性感样子一阵动心,但胜负欲又使他想恶作剧。 他在绝云耳边,幽幽地说:“你总是问我小哑巴的事情,你这么喜欢小哑巴,那南鱼呢?” 绝云抓住南鱼手腕上的丝带一扯,迅速饶了几个圈,将两人空余的手缠在一起,似乎想用这个动作回答南鱼的问题。 得到肯定南鱼还不满足,问:“如果小哑巴和南鱼你只能选择一个,你想怎么办?” 绝云盯着南鱼,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南鱼却发现绝云的手速在变慢,知道他心里也开始纠结起来了。 在把绝云逼萎之前他决不罢休,他亲吻绝云的唇角,说:“魔王大人,你可要想好了,你到底是喜欢小哑巴,还是喜欢南鱼。” “你一定要这么煞风景吗?”绝云咬着牙问。 南鱼抱歉地笑笑,好好地“安抚”了一下魔王大人。 等魔王大人一进入状态,南鱼就在魔王大人耳边轻呼呼地来一句:“小哑巴……南鱼……” 绝云:“……” 绝云每次进入状态就被南鱼打回原形,多次下来他就被整得有点迷茫,也不再发出好听的喘息,车道都快摸不着北了,虽然给南鱼服务是没问题,但自己那辆车一直处于马力很足但始终冲刺不起来的状态。 最终南鱼满足地又炸了一次烟花,而绝云在终点站之前就被南鱼搞得引擎失灵了。 南鱼把魔王大人搞崩溃后,满足地穿上裤子就走了。 第12章 前任来袭12 那天过后南鱼就和绝云冷战了,南鱼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毕竟是对方先动的手,自己只是顺势而为,而把人家搞萎这种事情,不值一提。 他是绝对不会去向人低头的,绝云那天瞪他也瞪得很真情实感,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来。 他们现在就是在拼一个耐力,但南鱼并不急。 毕竟绝云现在急着找小哑巴,又在小哑巴和南鱼之间两难,而自己作为几乎开了上帝视角的人,有的是耐性。 让对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让对方备受情感的煎熬,让对方在情感的道路上迷茫,而自己享有绝对的主导权,南鱼有这种恶趣味。 他揉揉眼睛,本子看太多了有点乏,这几天都在赖床,偶尔指导一下小徒弟的修为,简直闲到浑身发软。 趴着看本子久了腰部有点算,他坐起来捏捏尾椎骨,这时候他会想起魔王大人那双滚烫的大手,顺着他的腰侧游移的痕迹。 更多的是想起那双低垂着眼睛,□□将眼眸里的冷静割碎,浅淡的唇吐出轻轻的低喘,胸膛微微起伏,魔王大人那样子真的性感到不行。 南鱼闭着眼睛,学着魔王大人摁在他腰上的位置,从左边,到右边,扯开衣带,往下…… 有点感觉了。 现在是半夜,室内空无一人,自己的房间是最有安全感的存在,在自己的床上更是容易产生很多想法,何况南鱼又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单衣很快被解开,裤子也往下移了几寸,南鱼有个小习惯,就是他很容易哼出来,上次他憋得巨辛苦。 不想将声音洒满卧室,南鱼侧着身咬着小被子,发动引擎,独自一人骑车驰骋在那笔直松柏路上。 一个人有些寂寞,他开始回忆起昔日车友的风姿。 车友的车技十分娴熟,他也学着攒了一波经验,一回生二回熟,湿漉漉的被子一角见证了南鱼的快乐。 新手南鱼握、向左靠、上下拉动、踩油门,闭上眼睛,挂了个最大档将车速飚到最大,准备冲向更加自由的高速公路的时候,突然导航中断,马达失灵,整个人轰得一下高高弹起,整个灵魂都处于失重状态。 这当然不是交通事故,南鱼正在探索更加自由的生命,突然被外界一道旋涡似的力量捕获,强行拉入另一个世界,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人是最没有防备的,等南鱼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被扔进一个黑色的空间,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落到别人的怀里了。 “好像打扰你了呢,南南。”饶有趣味的声音响起,南鱼不消回头都知道背后是谁。 黑色的无垠土壤,巨大的动物骨骼,坚硬但宽大得能让人在上面打滚的骨王座,还有这具结实的男人身体。 北大妖。 南鱼往下一看,自己以衣不蔽体、小旗子高高挂起。 史上最尴尬! 南鱼去看北大妖,他猫似的眼睛也在看着自己,嗯,看着自己全身。 南鱼有点明白魔王大人被人打断时候的感受了,因为他现在就是又萎又爆炸! 而当南鱼打算自我掩护的时候,他一动手,就发现北大妖用精神力限制了他的行动,虽然还是能穿衣服,但是动作会缓慢上个十倍,从穿衣服变成缓慢地穿衣服,从系腰带变成缓慢地系腰带。 这色.情意味太严重了叭,南鱼放弃了。 南鱼喊了系统好一阵,才想起自己屏蔽了系统的消息,把他从小黑屋放了出来。 [南南,又是北大妖QAQ] 比起谴责南鱼,北大妖的出现更让它崩溃。 [你等等,我现在就分析数据,看看怎么离开这里。] 不过干活倒是毫不含糊。 南鱼一边在脑海中回应着系统,一边问北冥:“你的精神力加强了?” “嗯。”北冥笑得那叫一个和气。 “能动了?” “这个嘛。”北大妖笑而不语。 南鱼放心了,看来还没有全好,要是好了的话他就不是干坐着看了。 不过……北大妖不能动,那不就代表,他能继续为所欲为了吗? 南鱼心里的报复欲上来了,动用隐藏修为破开北冥的精神力控制。 北冥略微惊讶:“南南,你的修为?” 南鱼乖巧一笑。 垂直的布料半遮半掩地遮着他的皮肤,比完全脱掉更要命,但是南鱼也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他起身将倚在北冥身上的姿势,换成双开双腿面对面坐在北冥身上,状似寻找着舒服的坐姿,其实每一个摆腰的力气和幅度都颇有讲究。 “南南……”北冥不像绝云那么坐得住,很快呼吸就沉了一点。 南鱼终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北冥的手圈在自己腰上,状似被人抱着,而他贴着对方的胸口说:“父亲,你终于愿意抱抱我了。” “南南,你想干嘛?”北冥的口气却多了几分戒备。 南鱼膝盖撑地,与北大妖面对面,勾着对方的鼻梁,又摩挲对方的嘴唇,说:“南南想起父亲以前对南南照顾有加,心里很是感激……”他缓缓低头,在四唇相接前又状似无意的离开,看着北大妖眼底的恼火取代了期待。 以前北大妖不仅对他照顾有加,简直到了事事亲为的程度,不让南鱼活动,把他当做婴儿那样养。 既把他当做私有物品,又把他当做小宠物,占有欲和养成欲并有,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北大妖宠成一条言听计从的狗了。 但恰恰南鱼是那种很不喜欢被人掌控的人。 北大妖越限制他,他越想要反抗,北大妖越想把他占为己有,他越想要站在上风。 平心而论,北大妖有绅士般的魅力,长相也是南鱼一等一的心水,所以唯有这个随时想把被自己掌控在手里的感觉让南鱼不爽。 所以现在,是时候让他怄一怄火了。 南鱼嘴角的笑意扩大,将衣襟往旁边一褪,说:“父亲,南南好像病了,你看。” 北冥看着南鱼主动露出皮肤,小鱼儿也很精神,知道南鱼是故意来撩拨自己,眼神冷了一点,但还是维持着笑意说:“南南的小鱼儿长大了,南南也知道来逗父亲了。” 南鱼握上自己的小鱼儿,说:“父亲,南南的小鱼儿很难受呢,父亲能帮帮南南吗?啊,父亲现在动不了。” 南鱼的表情十分遗憾,“父亲没办法帮南南的话,南南是不是应该……”他舔了舔嘴角,笑着说,“再找个医生呢。” “呵呵,”北冥胸口起伏了两下,眼瞳缩成一线,“南南,不要太调皮,父亲会生气的。” “啊,这样吗?”南鱼偏着头想了想,被说服了,乖巧笑道,“那好吧,如果父亲答应南南一个要求的话,南南就停止无理取闹。” 北冥也缓和了脸色,温和问道:“什么要求呢?” 南鱼维持着笑容说:“就像我叫你那样,你也叫我一声爸爸。” 第13章 前任来袭13 南鱼从来没有看过北大妖那么黑的脸色。 北冥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嗓音低沉道:“南南,你太放肆了喔。” 南鱼笑眯眯的,脸上看不出有一点悔改的样子,他用膝盖跪着,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北大妖说:“你现在知道我以前被你逼着叫爸爸的那种感受了吗?” 他这样比北冥要高出一个头,胯间也能与北冥的肋骨齐平,他的衣服半挂在身上,但是他并不在意,顶风作案占据了他所有注意力。 似乎是嫌不能把一百年的旧账完全讨回来,他对北大妖说:“如果我不小心把父亲的脸弄脏,父亲会怪我吗?” 北冥看着南鱼活泼乱跳的小鱼儿,眼底凝聚起风暴,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南鱼嗯哼一声,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系统说数据快解析好了,南鱼当然没想折辱北大妖到那种程度,只是机会难得,再占占便宜。 一声叮咚,数据解析完毕。 “怎么样?”南鱼问。 [南南,根据数值解析,北大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到受伤前的70%,堪比高智慧病毒,可以入侵任何一个世界并轻度改变该世界的运行轨迹。] “什么叫轻度改变该世界的运行轨迹?” [就是说,北大妖可以轻微干预其他世界的活动,也就是说,北大妖在精神世界里也可以对你做出攻击性/行为。] 怕南鱼听不懂,系统又补充了一句, [总之,北大妖现在可以动了!] “?!!”南鱼刚被北大妖可以动了的信息一阵冲击,同时下身也感受到了一股握力。 南鱼往下一看,下面那只手,是谁的手? 他又看了看自己,左手在,右手也在,所以那只手,是…… 北大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南鱼。 “我丢你啊啊啊啊系统你怎么不早说!”南鱼心里一阵咆哮。 [北大妖的精神力太强数据都要换几种计算方式才能解析啊QAQ] “你还不快想办法!”南鱼快炸了。 [知道了QAQ] 南鱼还没回复系统,腰也被人搂住,北大妖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我想看看我假装不能动的话,你会做到哪种程度,你真没让我失望呢,南南。” 南鱼背后浮起一层冷汗,这就是传说中说的,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吗? 北大妖将他往前揽得更近,话里带着冰冷的笑意说:“想让我叫你爸爸?嗯?” 这一声嗯千回百转,南鱼身体瞬间紧绷,心想我哪里敢让你叫我爸爸,你才是我爸爸!你这演技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了! “还想让小鱼儿在我脸上吐水?”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南鱼背后浮起一层冷汗,同时又敬佩北大妖居然能把□□说的这么童真。 “病了的话,父亲喂你吃药好不好?”这句话问得是真的有兴趣。 吃药?我看你想让我吃子弹头。 南鱼看着北大妖亮晶晶的妖瞳勉强笑着,说:“父亲,南南已经好了。” 说完就把衣服往身上掩,生平首次痛恨自己仪表不端。 只见北大妖微微一笑,“南南总是舍不得让父亲操心,这次父亲就不听你的了。” “别啊……!”一阵天旋地转,南鱼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仰坐在骨王座上了,而北大妖就站在他面前的位置。 先前说过了,这是一张大到可以在上面打滚的床,所以这个发展…… 十分不妙啊! “系统救命啊!!!”南鱼向系统求救。 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和系统软萌的电子音一样着急, [南南我已经在解析了!] “还要多久!” [一个小时!] 我丢! 南鱼看着北大妖抓着他的脚踝,那笑容令自己简直不寒而栗,他脑袋疯狂闪着红灯, 但是他是越危机越冷静的人,此时他将系统提及的所有信息又过了几遍,终于捕捉到系统对北大妖的一个比喻: 智慧型病毒! 南鱼立马问:“系统,北大妖精神力入侵其他世界,是违禁行为吧?” 系统很快给出回复, [啊,对!这是精神力入侵!] 南鱼想的没错,就像翼若直接入侵那样,精神力入侵也是违禁的,何况北大妖已经能够干预其他世界运行。 “那我们不就可以举报北大妖?”南鱼提议。 [咦?啊,哈哈哈哈哈哈南南!还是你想得妙!] 也就是百分之一秒的事情,南鱼再看向北大妖,惊慌的小脸松懈下来,又端起笑容,脚后跟主动去蹭北大妖的胯,说:“父亲想跟南南更加亲近吗? ” “可以,”南鱼对北大妖勾勾手指,“父亲过来。” 北冥面带戒备地看着南鱼,终究对那小脚投了降,往前一步。 南鱼揽着北大妖的脖子将人带倒,他这样主动的动作使得北大妖眼中的戒备更重,“南南怎么这么听话了?” 南鱼笑着说:“南南也很想和父亲学点新鲜的事情,当然,如果父亲还能留在这个世界的话。” 北冥掐着南鱼的脸颊道:“什么意思。” 他早就发现南鱼能够比他掌握更多的信息,但这是为何他却无从得知。 他问:“南南又有办法溜走了?这次是不是还能惩罚惩罚父亲?” 南鱼心里一惊,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声出现,举报成功,木已成舟,南鱼也就不怕北大妖看穿什么了, 他加大笑意在对方耳边说:“南南只是觉得,没和父亲玩一下骑乘太可惜了。” 说完他将北冥一推,北冥身后展开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是比他更强的精神力。 这份精神力当然不会是南鱼的,但是也和南鱼脱不了关系。 北冥脸色不好看,但也没有气急败坏,他很平淡地接受了被南鱼又摆了一道的事实,但是他猫似的眼睛却把南鱼狡黠的样子映在了眼瞳里,他淡淡笑着,说: “南南很有能耐了,已经可以欺骗到父亲头上来了,没关系,南南,父亲对你总是很有耐心的,南南,等着父亲。” 他温柔地看着南鱼,声音里的笑意却像深蓝色的海水一样冰凉,“南南,等着。” 北冥的身影被漩涡撕成残影,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北冥的身影消失的系统还在发抖, [南南,北大妖好可怕,我总感觉下次他的数据我就解析不出来了,而且还可能被他发现我的存在。] 南鱼说:“别太担心,他的精神力太强时空管理局也会感觉被威胁,现在已经限制了他的精神力了吧?” [嗯呢,时空管理局已经发了公告:] [禁止高级世界利用精神力侵入其他世界,对北冥作出精神力限制的处理,降低至原来的四成!] 南鱼这才放下心,时空管理局掌管所有世界,是三千世界的主神,北大妖要是能把时空管理局干掉,那不就逆天了? 南鱼在心底否决了这个猜想。 现在的情况是,小淫龙被遣返□□,北大妖被削弱了精神力,只剩下一个魔王大人。 南鱼伸了伸懒腰, 是要送走呢?还是好好玩一阵再送走呢? 第14章 吃入腹中1 南鱼还没想出答案,听到有谁在他身边说话。 “师尊,师尊。”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扶摇那张白嫩精致的脸蛋,一大早就十分养眼。 “怎么了?”南鱼问。 扶摇今天穿着白色轻边短衫,一脸遮不住的少年气,棱型的小嘴一张一合,说:“白日仙君云游归来,前来拜访师尊。” 白日仙君,就是南鱼的那个医修友人,南鱼起床准备去见友人。 换衣服的时候,他问系统怎么安排掉魔王大人,半天系统却没反应。 “系统?” “系统!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系统咿咿呀呀的声音从远处跟过来, [南南,你怎么突然就从精神世界出去了,我数据还没解析完。] 系统那副委屈的口吻让南鱼有些疑惑,“不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吗?” [我没有呀,我解析完了才出来的。] 南鱼缠着丝带的手一愣, 难道他已经强到可以跟北大妖的精神力媲美了? 这时候扶摇问他:“师尊,扶摇帮您更衣吧?” 南鱼点点头,将丝带的一端交到扶摇的手上。 扶摇问了些日常的事情,南鱼也就把那点疑惑忘掉了。 南鱼让扶摇先退下,只身走到外间,看到玉桌边的一具深色背影,隽长瘦削,南鱼道:“白日。” 白日回头,勉力笑道:“南南,你起了。” 南鱼有些惊讶,问:“白日,你过来之前休息过了吗?” 自家好友素以长相清隽被女修爱戴,飞眉入鬓,眼神灿亮,气质端正,而且笑起来却有两个小梨涡,此时却面有倦色,似乎长久未睡,连南鱼最喜欢的星眸都十分黯淡。 白日听到自己说话时,眼中窜起了小火苗,可是也只是窜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 自己气宇轩昂的好友怎么颓了这么多? 看惯了北大妖小淫龙魔王大人,南鱼的眼睛就被养得很挑,所以这个世界里除了扶摇,白日是为数不多可以看的风景线。 南鱼走到白日面前,伸手摸好友的脸,“白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白日眼神一躲,匆匆偏开头说:“无碍,只是有些疲惫罢了……南南,我这次主要是受师尊嘱托,邀请你参加师尊日后的大周宴,顺,顺便,看看你……” 大周宴是修士满一千岁的生日宴,南鱼颇合山尽眼缘,山尽上次就说大周宴要请南鱼,几十年过去了居然真的来兑现承诺了。 南鱼应好,又说了几句得体话。 白日问:“南南,我听门童说你日前来找过我?” 南鱼踌躇了一下,说:“白日,此次云游,你想必医术又有突破了吧?” “略有长进罢了。” “那……我想请你给我看看病,怎么样?” 听见南鱼的话,白日猛地抬头,抓着南鱼的手急问:“南南,你哪里不舒服?” “日前来找我,也是因为生病的事情吗?”语气中有无尽的懊悔。 南鱼点点头,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让白日将小淫龙给他下的龙淫清掉。 白日的医术闻名法术界,又是他的朋友,让他当主治医生再放心不过,但是让南鱼直接说自己被下了类似情盅这种事情,他又说不出口。 他决定让白日自己发现,多年好友,白日也会理解他的窘状。 南鱼将白日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摸,说:“白日,你摸摸这里。” 南鱼看见白日的眼神震惊了一下,手还没贴到胸口就想往回拉,南鱼赶紧说:“白日,我胸口这里,时常很热,有时还很痛,心痛一发作,整个人都像火烧一样,你帮我看看?” 他表达了自己的请求,可白日颤着声音说:“南南,我,我还是先给你把脉吧,你不是不喜别人亲近你么?” 南鱼笑着说:“那不一样,你是医修,你现在可以摸我。” 南鱼是看过白日医术的,白日平时很随和,但是行医的时候很专注,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大夫。 他把白日的手往自己胸口摁,可白日却死僵着不下手,而且手抖得厉害。 “南南,我,我其实……”白日脸爆红。 “有什么问题吗?你的手怎么这么抖?” 白日迟迟不肯下手而且手臂略微抽搐让南鱼觉得有些反常,他不悦问:“怎么了?你不是医修吗?” 白日冷颤了一下,好像才想起这件事情。 南鱼又问:“还是说你不给亲友治病?” 白日眼神飘忽不定,却不敢往南鱼脸上看,“那倒也没有。” 南鱼不理解了,“那,你喜欢按你的行医方式来?” 白日愣了一下,干笑道:“对,就是这样,哈哈。” 南鱼了然地点头,心想这也合理,说:“是我唐突了,那我们从搭脉开始。” 南鱼掀起衣袖,将白藕似的小手臂搭在桌上,他的肤色比白玉桌还要莹亮一点。 白日滚了滚喉结,应了声“好”,微微颤抖的手指扣在南鱼柔腻的手腕上。 南鱼感觉白日诊脉的方式似乎与以前有所不同。 虽然还是尾指翘起,中间三指搭脉的方式,但是南鱼感觉那几只手指在自己手腕上不断滑动,不专注于皮肤下的大动脉,反而将手腕上的皮肤摸了个遍。 让南鱼不禁心想, 这样白日真的诊得到他的脉吗? 但是好友的眼神收起了飘忽不定,眼神十分专注,似乎要将病症从皮肤里瞪出来,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一些,一丝不苟的好大夫模样,南鱼又对人家亲传的医术放了心。 “怎么样?”摸了许久,白日也没给出结论,南鱼只好自己过问了。 白日抬起头,灼灼的目光看着南鱼说:“似乎真的诊不出什么异常,恐怕还要探探胸口的状况才行。” 南鱼点头附和道:“果然还是得如此。” 南鱼怕白日找不到位置,还拿着白日的手摁到自己胸口上,他感觉好友的手抖得比他的心跳还厉害,一直不敢看他,好像在集中注意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然后贴着他的胸口感知着心跳。 大约十几秒后,白日看了南鱼一眼,似乎还没什么发现。 南鱼还怕白日给他打上“健康”的标签,幸亏白日有钻研精神,指腹一寸寸揉压着他的心脏。 大概是从锁骨下方,覆盖着心脏的胸口被白日一寸寸查探,轻薄的白衣很快就被弄皱了。 南鱼问:“白日,还是没有发现吗?” 白日再度抬起头,南鱼发现白日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脸,额头也有薄汗,神情更是微妙,似喜似忧复杂得让南鱼看不懂,南鱼不禁紧张起来,问:“白日,我的情况难道很糟糕吗?” 白日支支吾吾说:“南南,你的情况,我一时不好判断,恐怕,恐怕要将我的灵力注入你的体内诊断才行。” 南鱼心想,不怪朋友这么难以启齿,修士最忌讳他人将灵力注入自己体内,相当于把自己防护罩向他人打开,连道侣之间都有不愿意的。 他和气笑道:“白日,我已将你当做知心好友,你尽管按你的想法来。” 就见白日刚才的表情还有疑惑,在自己的鼓励下,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 白日将手扣着南鱼的肩膀问:“那南南,你可以配合我吗?” “当然。”南鱼对好友温柔一笑。 白日也笑了起来,说:“那南南,你先把衣服脱了。” 第15章 吃入腹中2 南鱼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 注入灵力要脱衣服吗? 但是白日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催促他:“快点。” 南鱼有点抗拒:“白日,我不习惯在人面前宽衣解带。”北大妖例外。 白日恶狠狠道:“你不脱我怎么帮你检查?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这样三连击南鱼又有些动摇了,也是,这也在行医的合理范围内。 南鱼刚想应承,却见白日等不及似的来推他,急道:“算了,我自己来。” “等一下,”这粗暴之举引起南鱼心底的警惕,“白日,你是不是在骗我?” 白日不回答,伸手去扯南鱼的领口,一道衣帛撕裂的声音传来,南鱼的衣服裂了。 这根本不是检查,这已经是暴力撕扯了,南鱼反感道:“白日,你太无礼了!” 他抵挡无效,动用灵力甩开白日的手,低头却不小心瞥见白日小腹的异样,顿时怒了。 “你的捣药杵都站起来了,你还骗我!” 他往白日大腿一踹,差点把白日凳子踢翻。 混蛋!南鱼摸着自己撕裂的领口,这才察觉刚才好像被白摸了一把。 白日扶着桌子稳住了身形,有些疯狂地笑着,对南鱼说:“没错,你根本没病,我也不想给你治病。” 他突然对南鱼扑过来,南鱼被他一压,瞬时两个人都压到桌子上,南鱼身体娇嫩,这样一砸整个后背都在疼,他还要抵挡白日,多年的朋友又舍不得打,欲拒还迎得白日都问他: “南南,你没有尽力抵抗,是不是说明你心里也是肯的。” 气得南鱼一巴掌就扇到他脑袋上,骂道:“你他妈少自作多情了!” 南鱼这边刚扇了白日一巴掌,还没解气就在百里外感知到一股冰冷又强大的气压,南鱼肩膀瞬间紧绷了起来,魔王大人正火速赶来! 南鱼去推白日,喊道:“你快起来!” 偏偏这个迟钝的还在艹深情人设,喊道:“南南,我不会放开你的。” “你他妈再不起来你就要没命了!”拿啪啪啪来换命真的值得吗! 白日还是缠着他,气得南南手心凝聚了灵力,一巴掌又对着好友的脑袋扇过去,可是这一扇却扇了个空,身上的重量一轻,南鱼望去,魔王大人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白日。 南鱼:……我丢。 “我说我是在看病,你信吗?”南鱼弱弱问魔王大人。 绝云微微一笑,“你说呢?” 南鱼快给吓疯了,魔王大人上次笑的时候,是把十万敌军杀光的时候。 南鱼喉咙一滚。 看向绝云,他的魔王大人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身后的气压冰冷到令人颤抖,看向白日,他的损友无声无息地闭着眼睛,灵魂已经迷失,随时可能被丢入罪恶深渊,再看向自己…… 南鱼低头,自己的衣服备受蹂.躏,尤其是领口那里,一道长长的裂痕从锁骨直直斜插心脏,看起来就玩得很刺激的样子。 南鱼脚底有些发虚。 他坐下来,扶着额头说:“你先将他放了,我给你解释。” 虽然也想揍白日,却不能叫他断送了性命。 绝云淡淡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他活命吗。” “从他碰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该会这样。” 白日的后颈骨头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折断脖子。 南鱼一拍桌子,豁出去道:“和他有什么相干!是我勾引他的!” 绝云玩弄白日颈椎骨的手指一顿,看向南鱼的眼神愈发寒冷,“你说什么?” 南鱼知道和盛怒下的绝云讲道理是没用的,索性把炮火都引到自己身上来,兴许还能就白日一命,他站起来,重申道:“是我!” “是我勾引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他给我看病,”还嫌魔王大人不够生气一样,南鱼饱含深情地看了一眼白日,又嫌恶地看向魔王大人,“我和他认识多年,我们早就是亲呢朋友,这次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倒是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讨伐我!” “你前几日还和我!”绝云有些生气地提及前几日两人手握方向盘,并驾齐驱的事情。 南鱼开口就怼:“我只能和你那样,和别人就不行吗,你这是双标!” “你还想和别人!”绝云恼怒咬牙,胸膛微微起伏,这样隐忍不发的表情,和不自觉泄出的醋意让南鱼大呼可爱,心想我就算和别人生命大和谐,肯定也要优先选择你啊! 但是他还记得自己妖艳贱货的人设, 南鱼嘲讽一笑,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襟,“上次你说要给我诚意,可是你表现得……”南他轻轻瞥了绝云一眼,说,“不怎么样呢。” 上次惨败的事情被揭穿,绝云的表情阴晴不定,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将南鱼五马分尸,可是过了半晌他又慢慢冷静下来,再过半晌他勾唇一笑,捏着南鱼的下巴强迫南鱼和他对视。 “你不就是想惹我发怒,然后无暇顾及别人么?可以,”绝云将白日往旁边一扔,双手捧着南鱼的脸,说,“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情吧。” 白日是没事了,可南鱼觉得他现在遭遇了更大的危机。 “我们……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魔王大人的目光像是随时要把他刺死,他表演完毕后现在心里很虚,很怕魔王大人暴起杀人。 绝云将南鱼拉起来,往桌子上一摁,卡在南鱼双脚中间,似笑非笑地说:“上次没让你满足,对吧?” 南鱼在心里摇摇头,心想说我其实已经很满足了,是你被我整得比较惨。 可他却不能犯怂,嘲讽一笑,“你说呢?” 说完他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绝云点点头,好像很赞同南鱼的意思一样,深以为然说:“上次是我太关注自己的事情了,所以这次我想让你重新认识我。” 南鱼立马反抗:“不用了,我向来不给别人二次机会。” 虽然南鱼也觊觎魔王大人,但是这个时点他才不觉得魔王大人是个优质床伴,魔王大人肯定是想搞死他。 但他的反抗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绝云抓着丝带将南鱼双手利索一捆举止头顶,也不和南鱼多话,低头将南鱼的领口咬开。 南鱼只好拿出杀手锏,义正言辞地说:“绝云,你这样做,对得起小哑巴吗!” 绝云身形停滞了一下,南鱼心里稍稍放心。 绝云抬起眼睛,眼底凝聚黑色风暴,他绞着南鱼的双手低吼:“你用两个身份来骗我,你又对得起我吗!” 第16章 吃入腹中3 绝云这一吼把南鱼给吼懵了。 南鱼瞳孔一缩,颤着声音说:“你,你……”你怎么知道这句话不能说,他硬生生杀了个回马枪。 “你有什么证据!” 绝云攥着丝带一扯,丝薄的绸缎从南鱼双手间滑落,南鱼的双手解放,常年不见光的左手暴露在空气中格外敏感,他条件反射去捂左手手腕,却被绝云先一步握在手中。 绝云端详南鱼的左手手腕,南鱼也顺着目光望下去。 如同婴儿皮肤般白嫩的左手手腕上,有一条深刻的裂痕,不是伤疤,是实打实的裂痕。 像是半透明的乳白玉石被凿开一道裂缝,裂缝下面流淌着蓝色的光,那是南鱼的道身。 绝云说:“以前不管你们两人多么像,我都没有将你和小哑巴联系在一起,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道身是破的。” 他用指腹摩挲着南鱼的伤口,“小哑巴的体质能治愈别人,我重伤后,小哑巴消失了,我痊愈了,你出现了,而你的道身是破的……小混蛋,” 绝云低低骂了一声,将南鱼的左手捧到唇边咬了一口,在白嫩的手腕上印下鲜红的痕迹,质问道:“你以前到底用什么东西在替我治疗?” 南鱼痛呼一声,狠狠瞪了绝云一眼,说:“手都被你咬破了,你舔一口不就知道了!” 从鲜红咬痕下渗透出来的,却是一颗小血珠,绝云低下头用舌尖卷走那颗水珠,带着清甜的血腥味在口中炸开。 绝云皱眉道:“你!” 证据确凿,南鱼真的是喂他喝血喂到自己道身都破了! 他把南鱼往桌上一摁,强忍怒气道:“自己坦白。” 南鱼哼哼一声,不急不慢享受着魔王大人为他在脸上绽放出各种情绪。 第二个世界的他是双重身份,既是舔狗小弟,又是奶妈南鱼。 被赋予了特殊体质,□□能够治愈绝云。 虽然有加工的方法,但是在罪恶深渊下面不是黑暗无光,就是地底熔浆,寸草不生,要加工十分麻烦,身边又危机四伏,南鱼直接拿出原材料——自己的血。 南鱼的血散发着草木清香,喝起来又甘冽清甜,任谁都不会和铁锈味浓重的血液联想在一起,只会觉得这治疗剂口感还不错。 到攻略罪恶之渊的最后战役时,南鱼将大量血液都奉献出去,以至于道身撕裂,手腕皮肤再也合不上。 南鱼对着绝云张了张嘴,最终觉得不必要解释。 其实不怪绝云,最后一战虽然绝云受伤很重,但绝云的身体素质已经很强了,算不上万不得已。 只是南鱼也心疼绝云,又想加快任务进度,而且也要交接小哑巴的身份,三个原因才让南鱼做了那个决定。 总要让小哑巴和南鱼之间有一些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一个道身破裂、妄想依仗魔王力量的舔狗小弟身份更安全、更合理。 南鱼无所谓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切都是任务而已,就像你看到的,现在我在全新的世界里,这里没有纷争,这就是我完成任务的奖励。” 绝云摸着南鱼细细的后颈,阴沉地说:“你为了任务就骗我?” 南鱼感觉魔王大人深邃的眼睛会投射出刀片,他哂笑着:“那,那我也算是对你尽心尽力,死缠烂打,自荐枕席,不离不弃了吧。” 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啊! 虽然都是最高级世界的最困难任务,可是他每日勤奋严谨,大胆小心,最终也拿到了“金牌演员”的称号。 绝云捏着南鱼的耳朵说:“是啊,你骗我三年,我等你十年,你离开两次,我找你百年。” 南鱼心里一虚,低着头说:“对,对不起啦。” 绝云抚摸南鱼的额头,说:“你知道我不是要听这个。” 南鱼也烦躁了,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要怎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你的手一直对我摸来摸去的!” 绝云的脸也黑了,“我想要怎样你不知道?你就不能给我说两句好听的?” 南鱼拍开绝云的手,说:“没有好听的,我没请你过来……嗷!你压我!” 南鱼被绝云翻过身压到桌子上去。 南鱼背对着绝云,心想:你他.妈终于知道下手了! 南鱼知道绝云要他干嘛,不就是那一套,亲亲抱抱撒撒娇,再承诺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不愿意,他不想给绝云承诺什么,他最多和绝云暧昧一下,然后让系统把人丢到外太空去。 他是不会让任何人打破他和平生活的现状的。 绝云抽了一下他的臀部,他惊得又嗷了一声,“你,你……” 干得好啊! 直接动手不好吗?曲曲折折搞什么逼问,又不是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虽然有点开心,但是南鱼觉得自己还是要伪装一下,他佯装生气道:“你想干嘛?” 绝云压在南鱼身后,说:“我方才说过了,今天要让你重新认识下我。” “你敢动我!” 好,好的,快开车,快开车,双排手动驾驶车。 却见魔王大人在他宁死不屈的愤懑下让了步,说:“你放心,我今天不动你。” 啊,别,我不是这个意思!←万分后悔的南鱼。 绝云顺着南鱼的脖子摸到尾椎骨,发现这人身子却柔软纤细,嘴上却十分强硬,叹了口气,说:“你这样和我置气,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南鱼回头不屑道:“装什么好人呢,难道你就不想捣药罐吗?” 绝云眼神一沉,捏着南鱼的下巴质问:“你从哪里学到这么多浑话?” 南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就是不回答。 心想却悲凉地想:我这孤家寡人还能去哪里学,还不是在话本里无师自通的,你又不肯和我实践下。 想着想着,却不小心蹭到一片坚硬。 南鱼一愣,回过头,却发现魔王大人醋味十足,逼问:“不说吗?” 南鱼立刻决定:我抵死不说! 被无视的魔王大人抓住南鱼的小鱼儿,小鱼儿紧张得站了起来。 南鱼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划掉)无妄之灾。 他回过头愤懑道:“你就是欺负我到死,我也不会说的,你凭什么管我!” “喔?”绝云被南鱼红着眼睛的嘴硬样子给刺激到了,眼里蒙上一层胜负欲。 第17章 吃入腹中4 “南鱼……”绝云有些动情地抱着南鱼,南鱼假装挣扎,实则给了魔王大人更多刺激。 这样一来二去两人都有点憋不住了,魔王大人率先低了头,他喘着气叫着南鱼的名字,哄道:“在你也想要之前我不会强占你,你把脚并好,我让你舒服。” “笑死人了,就你上次那表现。”南鱼也喘着气回答。 绝云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强忍怒意道:“上次怎么回事你比我更清楚。” 南鱼理亏,脑袋被背后男人一身荷尔蒙给冲得七荤八素了,小鱼儿一直吵着它要吐泡泡,索性往魔王大人身上一靠,嗯哼一声算同意了。 好像听到背后一声轻笑,魔王大人五指开始灵活运动,通过小鱼儿两军化干戈为玉帛,南鱼也终于如愿以偿上了手动驾驶座。 这次都不用双排了,他躺着就行。 南鱼本来就是很懒的人,魔王大人这样一面满足他,一面满足自己,除了大腿内侧有点烫,他总体十分满意,局部很是惬意。 眯着眼睛在魔王大人的带领下,上高速公路上驰骋了一番。 魔王大人也说到做到,虽然用心伺候他,却没有上三垒。 南鱼也没有提出要更进一步,他不想给魔王大人承诺什么,魔王大人不等他表态又不动他,那晚之后,两人又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几日过去,南鱼对魔王大人总有点念念不忘。 以前只是念念不忘那张俊脸,现在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他身上两度弹琴的灵活熟练,吸溜。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临近山尽仙君的大周宴。 南鱼心想自己现在和好友白日的状态也十分尴尬。 而且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方了讲吧,这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 自己那天也真是太没防备了,主要他不知道自己朋友也是个小男同,不然南鱼不会抓着白日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 往较真了讲吧,多年朋友居然想要上了自己,这是什么事啊。 也不知道白日是怎么想的,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 南鱼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是他更不耐烦处理人际关系,只要危机不怼到他脸上来,他就可以装作视而不见,等白日自己想通,继续和他交朋友。 在感情方面,南鱼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就在南鱼纠结去不去大周诞的时候,扶摇抱着什么东西跑进来,“师尊,师尊。” 南鱼快步扶住扶摇冲得东歪西倒的小身板,摸摸他的脑袋问:“何事跑得那么急?” 扶摇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说:“师尊今天要去大周诞,徒儿给您定制了一套衣服。” 南鱼才发现扶摇怀里抱着一套紫色新衣,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南鱼还没说自己不一定去大周诞,但是为难的表情已经让扶摇面上有些疑惑,问:“师尊,怎么了?” 南鱼对扶摇向来是予取予求,索性将这个当做一个推力,改变口风说:“为师挺喜欢的,给为师吧。” 扶摇脸上又开出小花。 南鱼换上衣服。 身上是浅紫对襟大宽袖,腕上是同色丝带,脚踩重云鞋,以浅紫色为主调,白色点缀,从对襟下面泄出重重叠叠的白色纱衣,每一步都让南鱼步履如莲。 南鱼懒得束冠,长发用白云簪半挽,几缕落发减却了服饰的华光,添加了几分慵懒。 仙气飘飘走出来的时候,扶摇都看呆了。 南鱼摸了摸扶摇的头,没带上他,只身去了大周诞。 南鱼有自己的打算,不如就趁大周诞问一下山尽仙君,他的道身还能不能修复。 如果他能恢复完好道身,和魔王大人的陈年旧账也好算清一点。 踢飞魔王大人的时候两人心里都清爽一点。 南鱼不喜欢别人对他抱有愧疚。 要去大周诞,还要避免与白日相见,南鱼故意迟到,山门十二个小仙童匆匆将他引至花厅。 厅内已经有许多高谈论阔的名门修士,几乎法术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此,山尽仙君坐在高首,白日坐在他旁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南鱼让门童转送了贺礼,转身就打算溜走,待宴会结束后再私自拜访一下山尽仙君。 结果他一转身,山尽仙君兴奋的声音就冲着他喊:“南南,是你来了吗?” 花厅内所有声音都停止了,不消回头南鱼也知道自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无语回头,高台上白日也看到他了,一双眼睛就如同雷达一样穿过人群,紧紧锁住了他,山尽仙君也慈祥招呼道:“南南,快过来。” 南鱼只得穿过两边长长的宴席走去,又吸引了一路的眼神洗礼。 山尽仙君童心不改,虽白眉白须,却对他挥着手,热烈地说:“南南,快到这里来。” 南鱼看了看高台,山尽、白日和另一名仙姑席地而坐,旁边又被礼盒堆得满满,已经无地落座,刚想婉拒,山尽仙君像是才发现座位的紧缺,拍了拍自己腿边的位置,招呼道:“南南,你坐这。” 他拍的地方就是自己和山尽中间的位置,那个位置都不能称是位置,只有二十公分。 坐哪?坐大腿上吗? 南鱼又不好当众拂寿星公的面子,但是走到山尽和白日后面又实在无从下脚,山尽又热情拉他,“南南,快坐下,等你好久了,你和白日交好,挤一点也没关系吧。” 南鱼被他一拉,整个人跄得坐了下来。 得,这下真的坐人大腿上了。 南鱼肩膀蹭着白日的肩膀,大腿贴着白日的大腿,连白日皮肤下面的不断攀高的温度南鱼都感觉得清清楚楚,南鱼感觉到了一股迷之尴尬。 “南南……”白日一叫南鱼,南鱼就尴尬还头疼,立刻举起酒杯对山尽说:“仙君大周诞,南鱼却来迟了,南鱼先自罚一杯。” 说完便掩袖饮尽酒杯,又笑道:“许久未见仙君,可要与南鱼对饮几杯。” 山尽仙君呵呵笑道:“什么罚不罚的,南南能过来我就很开心了,不过我素日身体不好,”山尽捶了捶胸口,一副身体真的很差的样子, 又说,“这样,这酒就让白日陪你吧……白日,”山尽假意看不到南鱼拒绝的表情,对白日说: “你和南南对饮几杯,我还有点道行上的事要和仙姑研讨下。”说完就和仙姑嘀嘀咕咕地讨论起来了,一副他们真的很忙的样子。 “是,师尊。”白日应道,将灼热的目光投向南鱼。 南鱼算是看出来了,山尽老头就是徒弟请来的助攻。 第18章 吃入腹中5 南鱼不得已只能与白日对饮了几杯,掩袖将酒倒进空间法术里,待宴会结束后,白日已经有些微醺,南鱼神智还十分清明。 山尽往小有醉意的徒弟和清醒的自己身上一转,南鱼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 在山尽要他把白日送回房间之前,南鱼抢占先机:“仙君,南鱼有些事情心存疑惑,可否向仙君讨杯茶呢?” 山尽看了一眼白日,只能遗憾地让门童将白日送回房间,跟南鱼去内殿。 内殿里,山尽抿了一口茶,问:“南南,你是不是躲着白日,才来我这里讨茶喝?” 南鱼说:“仙君说笑了,南鱼与白日结识多年,怎会躲着他,是因为南鱼确实有事情想请教仙君,仙君您看。” 南鱼将丝带剥开,露出手腕上的裂缝,山尽顿时被那流转的蓝光给吸引了,惊道:“这,这是你的道身?” 南鱼点点头,山尽不愧是医修第一人,一眼就看出他的道身破损,两人交谈过后。 山尽沉吟许久,说:“你这个情况,它有点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南鱼听着这句话觉得好耳熟。 山尽说:“道身一旦破损,人的修为便不可能再进步,是修士的第一大害。” 南鱼心想,我的修为不用进步了,再进步就要飞升了,我要苟在人世间,苟个一万年。 山尽说:“修士的道身如果出现破损,自身无法修复。” 南鱼点点头,这种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山尽说:“所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修士无法依靠自我能力愈合道身。” 南鱼不耐烦地点点头,这句话和上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山尽说:“那么出现这种的时候,就需要借助一定的外力。” 南鱼脸部表情逐步崩坏,你绕来绕去究竟想说什么! 山尽说:“这个外力呢,又不能是自己的。” 南鱼直接打断山尽:“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啊!” 山尽捋捋胡子,说:“不,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铺垫得久了一点。” “你直接说,我接受得了。” “真的?” “快说!” “那么应对这个情况呢……” 南鱼炸了:“去掉修饰,说重点!重点!” “双修。” 南鱼耳朵炸了一下。 山尽微笑道:“用别人的的道身,来修补你的道身,需要两人灵力相交,亲呢无间,对了,初精的话效果最佳喔。” 南鱼感觉有些玄幻,这玩意还有讲究,还要c男? 山尽又笑着捋捋胡子,说:“虽然这种是可遇不可求,但是也不是毫无办法,在下有一个徒弟……” 南鱼打断他:“不用了。” 山尽哀怨地看着南鱼,说:“白日哪里不好,我亲手带大的,不考虑一下吗?白日还是……” “谢谢您!”南鱼就差给山尽鞠个躬了。 你这样将你徒弟的隐私往外说,你徒弟知道吗? 山尽见南鱼毫不动心,叹道:“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晚点我让人给你送药,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今夜就在此处安榻吧。” 南鱼便也不推辞,和山尽告别后,落宿偏殿。 到深夜的时候,南鱼的药迟迟不来,本来他和系统在联机看话本,现在他打算先睡了,脱了外衣房门却被敲响,南鱼只好打开房门,却看见一张明眸皓齿的俊颜。 南鱼:……那个老顽童! 说什么不管,又把人塞到这里。 “你是替你师尊拿药过来的?” 白日点点头,低声说:“此药用法复杂,我可以替你拿进去吗?” 南鱼无奈侧开身,说:“进来吧。” 两人步入房间,南鱼走在前面,问:“是什么药?” 等了半晌没有回答,南鱼不免回过头去看白日,一转头却看到一道残影,白日从后面扑上来,说:“南南,你知道道身破损无药可治,唯有双修一法,南南,我们双修吧。” 南鱼毫不慌乱地任由白日将他抱得越来越紧,虽然他道身破损,可是三个世界奖励换来的修为足以让他在这个修真界称王,还不至于随便就被人推倒。 南鱼淡淡道:“放开。” 白日将南鱼正过身来,红着眼睛道:“南南,我真的很喜欢你,当我发现自己对你动心了所以借故云游,可是云游之时我还是放不下你,南南,我真的很想要你。” 怪不得白日云游回来之后一直怪怪的,南鱼心里叹气,尽量和白日讲道理。 “白日,我对你从来没那方面的心思,我不会和你双修的,你放开,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不想和你当朋友了,”白日将手缠上南鱼的腰,求道,“南南,你让我试一次,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好的。” 南鱼忍着怒气:“白日,你再这样我打你了。” 白日摇摇头,他本来就有酒意,这会子告白了更是情不自禁,抱着南鱼不撒手。 南鱼忍无可忍,将灵力汇聚在手掌心,抬手就要抽白日的脑袋,打算揍严实了再和他讲道理。 白日是受过南鱼的打的,知道打不过南鱼,见南鱼要打他,手指立刻灵活地在南鱼腰间探索,在南鱼落掌之前往尾椎骨与臀部交界处一摁,南鱼“唔”地一声软了腰,手也打偏了。 “白日,你摁到我哪里……嗯!” 一道触电般的感觉又从尾椎骨附近的穴位攀了上来,南鱼腰一软,扑进白日怀里。 刚想站起,白日手指又一按,两三下后,南鱼差点给跪了。 他愤恨道:“白日,你别按我穴位。” 小鱼儿站起来了啊…… 南鱼满面薄红,白日额角也满是细细的汗珠,紧张道:“南南,你不要生气,我会对你很好的,南南,你身上好热,我要碰你了。” 系统还没下线,看见南鱼被欺负阴恻恻地出声, [南南,要我帮你解决掉他吗?] 南鱼:“不用。” 他怕系统直接将白日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南鱼回神对白日气道:“你先把手拿开,我被你摁疼了!” 白日惊喜道:“南南,你肯了么?” “我肯了……”南鱼趁白日大喜过望放下防备后退半步,猛地一脚踹在白日身上,喊道,“我肯个屁啊,你学医就学了这些勾当,还特么用到朋友身上!” 见白日还要扑上来,南鱼又一脚把他踢翻,红着眼睛道:“老子把你当朋友!你满脑子就想着双修双修双修,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一个啊!” 想起两人把酒言欢那些日子,南鱼真是悲从中来。 我的友情、被你玷污了啊! 他揪着白日的衣领质问:“而且你到底给我摁到那里,我现在……”南鱼呼吸越来越喘。 整个人都怪怪的啊! 白日捂着肋骨,气若游丝地说:“南南,我摁了你的‘幽精’。” 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和幽精,幽精…… 掌管生殖的神啊。 “丢!” 南鱼直接一巴掌把白日抽晕。 小忍怡情,大忍伤身,白日直接动了他的精魂,是想他爆体而亡吗? 他南鱼,就算是要双修,也要和自己看上的男人双修。 南鱼摸摸发烫的额头,呼叫系统:“系统,快帮我查查魔王大人的位置。” 系统有些犹豫地说, [南南,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魔王大人就在附近……] 南鱼一惊:“在哪!” [你身后……] 第19章 吃入腹中6 南鱼一阵惊愣,刚想回头,身体就被紧绷的空气抱住。 透明的空气逐渐染上黑色,凝成一道高大的身体,魔王大人从后面拥着他,带着赞许的口吻说:“你没答应别人。” 南鱼觉得自己离当场死亡就差那么一点,还好经住了考验。 “你就做壁上观?”南鱼把绝云推开,“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绝云看一眼已经晕死的白日,有些玩味地说:“你把人肋骨踢断的时候。” 南鱼往下一探,摸到一片坚硬,骂道:“这里都要炸了,还装呢。” 特么看了全程吧。 绝云也不否认,低低道:“我想看你会不会选择别人。” 他这口吻有一点赌赢了的感觉,气得南鱼捏了一下他的腰腹,结果却被那腹肌的触感吸引住了。 还是这身体给劲儿。 他在那绝云小腹上流连忘返,问:“我要是答应了他你会怎么办?” 问完南鱼就感觉身边的空气骤冷,绝云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沉声道:“杀了他。” 绝云捏着南鱼的下巴,南鱼抬起头就看见绝云眼中的寒光,他接着说,“然后废了你。” 南鱼背后一凉,喉咙上下滚动两下,魔王大人吃醋的样子太…… 太撩人了吧! 南鱼按捺不住了,手在绝云各处的肌肉一阵摸捏揉拧,哄道:“放心,我的小鱼儿早就被你盖上章了,我只认你,快拿你那双手在我身上弹弹琴。” 绝云嘴角露出浅浅笑意,将南鱼抱放在桌子上,去吻南鱼的嘴唇。 南鱼现在不想要这么循规蹈矩,推开绝云说:“现在没时间亲亲我我了,”他扯着绝云的领口道:“快,快给我。” 他将绝云的衣服揉扯得乱七八糟,催促道:“你都听到了吧,双修,双修知道吗?不用我教你吧。” 不同世界的文化差异有所不同,南鱼怕绝云听不懂。 绝云道:“你怎么这么急。” 南鱼急匆匆的样子,让绝云感觉自己有点像出来讨生活的。 南鱼将绝云腰带一扯,说:“你能不能行啊。” 你倒是动一动啊。 绝云眉毛一挑,把南鱼放倒,南鱼后仰的时候腰间一松,魔王大人俯视他说:“能不能行你试试。” 这句话听得南鱼心里小鹿乱撞,视线一转开又看到旁边的白日,觉得颇不好意思。 又看绝云半褪外衣,露出结实的肩膀,又舍不得给别人看到,阻止他说:“等,等一下,回我房间。” 绝云瞥了一眼白日,冷冷说:“怎么,你在他面前有负罪感?” 南鱼吼道:“你少乱吃飞醋,我没有让人围观的爱好。” 绝云被南鱼一吼,倒是真情实意地笑了起来,横抱起南鱼,下一秒已经闪回软软的大床,他将南鱼放倒,吻上南鱼的唇。 两条舌头一在温热的口腔相遇,就像两尾鱼儿一样抱着扑腾打转。 南鱼的宫装很繁复,也就是说,绝云没办法好好脱下来, 也就是说,绝云是一边脱一边撕的, 也就是说,这样的动作在两个小年轻之间是很具有调情效果的。 布帛撕裂的声音把南鱼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这次绝云没有慢吞吞的,一切迅猛得如狂风暴雨,又挟着惜花之意。 当他只差一步就南鱼合二为一的时候,南鱼突然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等等!”他的脚往魔王大人肩膀上一踩,阻止魔王大人的大举入侵。 绝云抓紧了南鱼的脚踝,问:“怎么,你可别说你要停。” 南鱼说:“不是,我突然想到,山尽说借用双修修复道身时,最好是初精……” 南鱼思考了一下如何顾及魔王大人的脸面,踌躇地问:“那个……魔王大人,你是处/男吗?” 只见魔王大人的脸有史以来地迅速变黑,手往南鱼臀部上抽了一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南鱼小声说:“是就是,有什么恼羞成怒的。” 啪,结果遭到更无情的抽打。 南鱼愤懑了,“我又不会嘲笑你。” 啪。 “你再打一下试试?” 尼玛,不过是区区千年魔尊没有性生活而已,被揭穿很丢人吗?干嘛打我出气?谁不是啊? 绝云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然后狠狠揉了几把,南鱼扑上来咬他脖子,他顺势带着南鱼往后一倒。 风刃将帷幔放倒,隐匿阵法悄悄竖起,一切都隐秘又旖旎地发生着。 魔王大人经验空白,却无师自通,技巧高超好像在熬一碗粥。 先用文火将水烧至高温,让整个水面都变得火热,等每一粒米都在文火的熬制中逐渐发软。 南鱼就是在这场小火中逐渐沦陷的,每一个细胞都毫无防备地被打开。 然后逐渐拧大开关,加大的火力让整个水面都沸腾不已,每一粒米都叫嚣着要跳出这个锅面,却被限制着无法动弹,只能翻来覆去地沸腾,越来越软烂,支离破碎。 收火时这碗粥已经变得黏糊糊,汤汁都变成乳白色,熬得十分软烂,再也翻不出浪花,只消煮粥的人拿起刀叉大快朵颐。 翻来覆去熬一整晚,南鱼感觉骨头都被熬软了。 魔王大人又会心疼人,南鱼也就勉强让对方大快朵颐了。 南鱼第一次觉得修真是有必要的。 至少身体素质好啊。 还不用吃饭,他除了喝水就不用离开床,魔王大人又时不时给他渡点灵力运转,身体瞬间神清气爽,两人又能荒淫无度一番。 手腕上的伤口在双修大法下第三次就已经愈合了,但是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提可以结束了。 日升又日落,待不知道快活了多少次,南鱼感觉自己接下来半年都不会想这种事情了的时候,他一脚把魔王大人踢开,披上干净的中衣,满足地往旁边挪几步,躺平。 灵力虽然能护体,但一点点累积起来的疲惫感在进入贤者模式后一涌而来还是很要命,缓一缓,脑袋晕。 南鱼拿开魔王大人给他揉腰的手,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呼叫系统。 系统酸溜溜的软萌音很快出现了, [南南……] “你怎么一副我睡了你男朋友的口吻。”南鱼问。 系统不满大叫, [你们都滚了一天一夜了,魔王大人都被你吃干抹净了!] 要是脑海有形象,南鱼一定要在系统面前淡定地抽一根事后烟。 [不过……南南,你真的要把魔王大人送走吗?] 把绝云送走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事情。 南鱼说:“嗯,做完了,就现在吧。” 系统被南鱼这种穿起裤子不认人的态度表示谴责, [明明你也喜欢他。] 南鱼无谓笑笑,他是有点喜欢绝云,毕竟他们是有情感基础的,但是他不会给绝云承诺,也不想要谁来干扰他平静的生活 他让系统开启传送阵,自己回过神来,睁开眼睛,魔王大人已经又缠上他,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 “魔王大人,”南鱼用手撑开两人的距离,问,“你离开自己的世界也很久了吧。” 绝云抓住南鱼的手,吻他白皙的手腕,问:“怎么了?” “不惦记吗?” 绝云淡淡瞥了南鱼一眼,说:“你可别说你要劝我回去。” 南鱼唇角一勾,说:“当然不是要劝你,我直接送你……” 南鱼还未说出他直接能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的时候,就听到哔哔哔哔哔的提示声响起。 [南南,出事了!] 南鱼很少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系统的紧急提示声,有重大灾难才会响起,皱眉问:“怎么了?为什么有警示声?” [时空管理局瘫痪了!] “怎么回事?冷静点说。” 系统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说: [北大妖精神力入侵失控管理局,时空壁全崩溃,小淫龙逃离自己世界,将时空管理局轰成残渣。] 南鱼:“??那他们现在在?” [正火速往这个世界赶来啊啊啊!] 南鱼:!! 第20章 吃入腹中7 怎么搞的! “北大妖的精神力不是已经被限制到40%了?” [好像就是因为时空管理局对他直接下手,被他发现了管理局的存在,于是直接开刀了。] 高智慧病毒就算了,“那小淫龙怎么能把管理局轰平呢?” 时空管理局是所有直接的主神,最高的存在啊! [小淫龙因为被管理局□□起来,气得去闭了关,结果晋级了!额头又长了两根龙角!] 南鱼捂住额头,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们还有多久到?” 系统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回复道: [小淫龙是……三天!] 南鱼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问题不大。”还有时间缓冲。 [等等!南南……] “怎么,别一惊一乍的。” 系统的声音带着绝望, [北大妖是,是……三分钟后QAQ] 南鱼刚松的气又吊了起来,“这么快!” [南南你快想想办法,北大妖好可怕呜呜。] 系统一提到北大妖它自己都要崩溃了。 南鱼说:“别吵,我想想!” 南鱼立刻断了联系,与系统的沟通只用了短暂的一瞬,回过神来绝云还在等他说话。 看着眼睛里满是占有欲的魔王大人,南鱼觉得请魔王大人先离开的计划是行不通的,这家伙一脸想死在他身上的表情。 南鱼又想到三分钟后到达的鬼畜大妖,变了变脸色。 他在心里掂了掂魔王大人和北大妖的战斗力,绝望地发现两人是旗鼓相当,而且不管谁都能轻而易举把这座山头轰平。 而绝望的是,他们在轰平这座山头之前,大概率会先废了他自己。 南鱼感觉胸口一阵堵塞。 现在是既要将魔王大人请立刻走,又要给出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南鱼觉得头很大。 [南南,还有两分钟啊啊啊……] “怎么这么快!”南鱼被惊得猛地撑起身体,差点把本就伤痕累累的腰给折断,惨哼了一声,绝云立刻过来扶他,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揉,问:“怎么突然这么急?” 南鱼又痛又累地喘了几下,听着系统在他脑中滴滴滴地倒计时,发现又十秒钟过去了。 系统有些崩溃了,但是南鱼是越危急越冷静的人,他思考了一下,脑中闪出一个方案。 南鱼有气无力地靠在绝云怀里,这点倒不是装的,他的体能早就透支了。 他摸着自己的手腕,说:“绝云,我感觉我的道身虽然修复了,方才运转了一下,却十分干涩,好像不能重回以往状态了,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一分半钟了。 绝云听到南鱼为修为所苦恼,覆上南鱼五指,与他十指相扣,“南鱼,倾尽世上仙器、天灵地宝、妖丹兽血,我都会让你恢复如初。” 南鱼手掌一转,与绝云十指相扣,道:“可我自己也找了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样一件神物。” “这个世界没有,未必其他世界就没有。”绝云自责是自己使南鱼落入这种处境,低头去吻南鱼的额头,怜惜道:“南南,你等我,我回魔界一趟。” “那你快去,啊,我是说,我会等你。” 南鱼将绝云火急火燎地送走,庆幸在一分钟前搞定,趴在床上,刚倒下后面就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转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喔?刚才有谁在这里吗?”身披狐裘的北大妖站在床边饶有趣味地问他。 南鱼见到北大妖,就像鱼见了猫,咋呼一下坐了起来。 北大妖来的比系统预测的还要快,南鱼吓了一跳。 而系统居然没提醒他,想必是避难去了。 北大妖嘴角带着千年不变的笑意,金色的竖瞳因为兴奋扩散成圆形,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眸,南鱼不用想都知道他有多兴奋,“南南,你看起来容光焕发呢,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吗?” 和别人大战一天一夜算吗? 给南鱼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说,他哆哆嗦嗦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小心思在北大妖面前向来无处遁形,但他知道他这次一定骗得过北大妖,因为他此时看起来肯定很紧张、惊慌,这倒不是因为他演技进步了,论演技谁又能抵得过奥斯卡小金人的北大妖呢。 他这是,怂啊。 这股怕是深深嵌在骨子里的啊。 而且他刚刚还和别人在两人坐着的这张床上极尽欢愉之事,这让他觉得有点怪怪的啊! “南南,你怎么一副很怕父亲的样子?” 胡思乱想之际,肩膀被人揽住,北大妖在他耳边亲呢问道:“难道,你做了什么会让父亲生气的事情吗?” 南鱼强忍着让自己不要露出一副“这你也知道?”的表情,甩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佯怒道:“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想再和你玩什么亲子游戏了。” 北冥举起双手,退步:“好好好,不提这个。” 南鱼快语连珠:“上次也是,明明能动了却假装不能动弹,看我在那边演戏是不是很有意思?你这种癖好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北冥被南鱼怼得一脸无奈,说:“南南,你先别害怕……” 南鱼斩断北冥的话:“谁怕啊!” 北冥把一边骂他一边浑身哆哆嗦嗦的南鱼搂住,心想自己把孩子吓得。 北冥带着笑意说:“南南,你知道吗?你害怕的时候,就会不停地说话。” 南鱼:…… 北冥感觉怀里的小鱼硬生生气成小刺猬,哄道:“南南,我反思过了,我确实把你逼得太紧了,我们慢慢来,重新开始好不好?” 南鱼嘲讽道:“重新让你把我记忆封锁,然后陪你玩这样那样的游戏吗?我没那种癖好。” 他才不相信北大妖会和他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收拾他吧! 北冥诚恳道:“南南,过去的事是我不好,我们放下成见吧。” “你别装,你想干嘛直说。”南鱼一针见血地说。 北冥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加大,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说:“南南对父亲的防备还真深呢。” 南鱼听他的自称又改变了,也皮笑肉不笑地说:“父亲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 北大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南鱼终于有了安全感,早这样多好,搞什么追妻火葬场。 北冥眉毛一挑,无所谓地笑了笑,将南鱼拎到自己怀里,像以前那样从后面拥着南鱼,说:“没事,南南总会了解我的心意的。” 南鱼嗯哼一声,没有说话。 北冥抱着南鱼,摸了摸南鱼有些发红的下眼圈,说:“我们的事情来日方才,南南看起来有点累,休息一下吧。” 北大妖抱着他,就像一个父亲那样抱着孩子那样纯洁和怜惜,这也是南鱼所敬佩的。 北大妖能把爱和欲分开,在抱他的时候守规矩,再加上这姿势是他们以前惯常用的,北大妖总是用这一招哄他睡觉,南鱼很快就放松了。 精神一松懈下来,南鱼就发现全身都很酸疼,毕竟颠鸾倒凤了一天一夜,虽然快活,但是疲惫也是实打实存在的。 和北大妖的斗智斗勇还要持续好几天,要好好养好精神。 南鱼往北大妖背后不舒服地靠了靠,今天情绪起伏有点大,一下子有点睡不着。 北大妖将狐裘盖在他身上,轻轻在他手上拍出舒缓的节奏,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南南在这个世界过得好吗?” “嗯。”南鱼懒懒道。 “过来多久了?” “几十年。” 南鱼有点睡意了,缓缓闭上眼睛。 “在门派里有交好的人吗?” “收了一个徒弟。” “他多大了?” “十八岁……” “睡你的人是他吗?” “不…” 南鱼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第21章 吃入腹中8 下巴被人扣住,南鱼被迫扭头去看北大妖的眼睛,那双已经又变得锐利的竖瞳,北大妖定定看着他,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 南鱼颤着声音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北冥扯起嘴角笑了笑,手顺着南鱼的脖子摸到他小巧的耳垂,说:“南南,你看过你这里吗?” 南鱼撇开脸,不耐道:“谁没事会去看自己的耳垂后方啊……等等,你在我耳垂后面做了手脚?” 南鱼后知后觉皱起了眉头。 “没错,我在你耳朵后面做了标记,这里,”北冥轻轻揪了一下南鱼的耳垂,眯起眼睛说,“本来有一点小小的可爱的朱砂,现在不见了。” 南鱼捂着耳朵光速往后退,这人太可怕了。 难道以前就看出他有乱来的潜质,不应该啊,在以前自己从未想过这种事情。 “你,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北冥冷冷说道:“就是上次南南说自己要找人‘治病’的时候。” “额……” 南鱼感觉膝盖有点疼,所以这是,是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南鱼不满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还这么淡然地套我话?” 北冥扬起嘴角,将南鱼一把拉回来,抱着他笑得那叫一个阴沉,“南南,我说过的,我对你总是很有耐心,但是你好像比较着急,等不及我来给你治病,你用这里……” 他轻轻掐了掐南鱼的臀部,好声好气地问道:“喝了别人多少药?” 南鱼一阵激灵。 如果说出去寻欢作乐的话,魔王大人绝云、小淫龙翼若和北大妖北冥三个人中,南鱼肯定是最不敢让魔王大人知道,但是肯定也是最瞒不过北大妖的。 但是好在北大妖更喜欢精神上的支配,对身体的关系不是那么看重,这从他发现自己和别人翻云覆雨但是还能和颜悦色地演戏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爆发就可以看出。 他只是想要自己的一个态度,而不是真的找谁报仇。 太聪明的人总有些自负,如果让北大妖知道南鱼更喜欢喂他喝药的人,估计真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比如同样是小黑屋,小淫龙就只敢绑住他一只手,然后好声好气地哄着他。 但是如果是北大妖的话。 呵呵,南鱼相信北大妖绝对会对他无所不用其极的。 南鱼感觉自己遮掩的话,反而会被逼供更多,索性道:“没错,我是和别人翻云覆雨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管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北冥微笑着反问。 “是啊,”南鱼耸耸肩膀,“我爱和谁谁玩,和你有关吗?” 北冥抓住南鱼的手腕,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强硬口吻说:“南鱼,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 南鱼用更不客气的口吻回道:“那又怎样,我怎么知道你能来这个世界,难道你不能来这个世界的每一天,我都要为你守身吗?” “南南!”北冥有些发怒了。 南鱼的手腕被北大妖圈得发疼,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北大妖的竖瞳无声威胁南鱼不要过分任性,但南鱼非要蹦跶在雷区。 他怒道:“我们无名无分的,凭什么让我给你守寡,我还不能找其他人了?” “所以你就去寻欢作乐?” 猫瞳骤缩,房间的禁制遇到这强大的精神力一下子就溃不成军。 “呵呵,”南鱼漫不经心道,“我是看中了几个修士,其他的……” 他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你想听细节?” 南鱼满意地看到北大妖的表情变得铁青,他懒懒往床头一靠,说:“你如果想知道我也可以和你分享分享……” 他笑得弯起了眼角,“我啊,都记得很清楚呢。” 北冥抓着南鱼的后颈,将他扯到自己怀里,冷笑道:“好,我来听听。” 南鱼的齿关突然被北大妖的手指撬开,他唇关失首,北大妖俯身吻了下来,从嘴唇到舌尖,从上颚到舌根,北大妖捏着他的下巴,果然好好“听”了一番他说的话。 南鱼不甘愿落于下风,反手圈住北大妖的脖子,将身体往前松了松,积极配合,热情双搭,用骄傲的技术吻到北大妖怀疑人生。 他推开北大妖,一抹嘴角,笑得邪气,问:“听清了吗?” 北冥没想到南鱼居然这么熟练,脸色真正阴沉了下来,质问:“你到底和多少人有过肌肤之亲。” 南鱼立马怼回去:“比你想的只多不少!” 气不气,你气不气! 北冥咬牙切齿:“南南,你不必气我,到底是多少。” “全门派都是,你自己数!” “南南!”北大妖掐住了南鱼的下颚,重声叫他的名字,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叩叩。 “师尊,你在吗?” 扶摇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鱼脸色一白,转头去看北大妖,北大妖气得发青的脸扯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问:“全门派都是,他也是吗?” 不待南鱼回答,扶摇的声音又钻了进来,“师尊,我听到声音了,是您回来了吗?” 他的声音又软又脆,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门外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绝色。 北冥看了一眼外间,冷笑道:“这么年轻,你一定很喜欢吧?” 他把南鱼放开,下床去开门。 第22章 吃入腹中9 “等等、”南鱼立刻压低声音追了出去,可是北大妖走得急,他双脚又在发颤,追赶不及不免用法术闪了个现,拉住北大妖的袖子,急道,“我不喜欢,这个我真的不喜欢。” 南鱼这紧张的样子却引起了北冥的注意,他眯了眯眼睛,问:“你在意他?” “我不是在意他……”南鱼更加拼命地摇头,想说又不敢说。 他是我的心头肉啊。 北冥没要到南鱼的解释,抽回手往门口走去。 “喂,他不是,他真的不是啊,其实我是骗你的,根本没有全门派的什么事,和门派什么事都没有,”南鱼紧张地追在北大妖旁边解释,“他叫扶摇,是我的徒弟,你别开门,你会吓到他的,北大妖,大猫妖,你听我说话啊……嗷!” 南鱼一心只想着扶摇的事,一没注意大半个肩膀都撞在书柜上,疼得发抖躬起了背。 北冥赶紧扶住南鱼,心疼问他怎么样。 南鱼顾不得肩膀疼,眼角还泛着泪光,恶狠狠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他妈瞎怀疑啥,老子不喜欢年轻的,一点也不喜欢!” 北冥揉着南鱼被撞的肩膀问:“真的?” “爱信不信!” “全门派都没有?” “……”南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撒谎就撒远一点了。 “没有没有没有!” 北冥面色刚缓和了一点,扶摇啪啪啪地拍着门,说:“师尊,您房间好大的声音,您在干嘛?扶摇能进来吗?” 南鱼看北大妖的脸又冷了下去,深感做人的艰难,朝外说道:“为师在整理东西,你且在外面等我。” 扶摇开心应道:“好,师尊果然回来了。” 北冥放开南鱼,坐到书架旁边的凳子上,将手搭在白玉桌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面,说:“你想出去也可以。” 北大妖最好说话的时候就是最坏心眼的时候,南鱼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北冥指了指地面。 刚才因为撞到书柜,哗啦啦洒了一地的纸张,而艳压群芳摊在最上面的,是南鱼的一张典藏画卷。 那张画卷是一本话本的插画,精致无比地勾勒出男主与男主间的深情互动,他们眼神情深意切,姿势亲昵无间,浑身上下写满了和谐。 那是一张全彩色的春宫图。 而北大妖指了指那张画卷的意思也很明显,毕竟这张画卷里的其中一个男主就是坐在桌边。 南鱼抬头去看北大妖,发现他好整以暇,姿势和主人公一分不差,气得磨起了后槽牙。 “你肚子里的坏水什么时候能不那么多?” 北大妖微笑道:“那你做不做呢?” “你休想!” “师尊……”门外的扶摇可怜兮兮地问:“你怎么还不出来呢?” 南鱼:“……” 这两日虽然荒淫无度,在床上设的隔音阵可是实打实的,轻易不会露马脚。 只是现在阵法被北大妖的精神力击溃,让扶摇捕捉到了一点点声音,这已是不妙。 偏偏北大妖还在这里替他做现场直播,叩着桌子说:“门外是徒弟,门内是故人,南南,你这处境有点不妙呢。” “你闭嘴!”南鱼回头剜了北大妖一眼,说,“你是不是吃准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你休想。” 北冥无谓地笑笑,说:“那我和你的爱徒打个招呼也不是不行。” 说完就站起来。 南鱼立刻抱住北大妖,说:“别!” 他怂了他怂了他真的怂了,让扶摇知道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间,那还得了? 师父和陌生男人、在房间、躲躲藏藏, 啊这? 按北大妖的尿性,他还会有意无意说一些致命的东西,比如虽然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可是前两天却不是我喔。 然后扶摇就会发现。 师父和陌生男人、在房间、躲躲藏藏、两日未出、不是同一个人。 妈的,绝了。 南鱼抱着北大妖忿忿不平道:“坐下!” 北冥挑了挑眉,不动。 南鱼咬咬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好声好气地说:“父亲,请你坐下。” 北冥满意地坐下了。 南鱼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心里已经将北大妖千刀万剐了,但是还是撒娇似的贴着北大妖的身体,膝盖跪在凳子上,学着画里的姿势低下头,四唇相接,给北大妖一个不较劲的、细致缠绵的吻。 南鱼心想,其实不和北大妖置气的时候,北大妖的吻技真的很舒服。 不是魔王大人那种强势又温柔的侵略,北大妖的吻是很勾人,慢的时候百般缱绻,重的时候又让人脸红心跳。 就像他总是活在这个人的掌控中一样,连一个吻南鱼也不能打出自己的节奏,他总是被这个人带着走, 要不是他还惦记着门外的扶摇,可能当场就把北大妖掀翻了。 南鱼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出去一下。” 逃也似地出了门。 打开门,扶摇看到他先是一脸惊喜,然后撇起了细细的眉头,“咦?师尊你……” “怎么了?”南鱼连忙摸摸自己的脸颊,是有点烫,该不会脸红得明显吧? 扶摇裂开嘴笑起来,“师尊一脸容光换发的样子呢。” 这话好熟悉啊,为什么都说他容光焕发啊,话说容光焕发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好不容易把扶摇哄走后南鱼回到房间,北大妖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书画,脱掉了外衣,现在靠在床头翻他的话本,一副下班回家看书的休闲样子。 看来是没有离开的打算了。 南鱼将心爱的话本抽回,问:“没有骨王座你睡得着吗?” 南鱼就没见过北大妖在除了骨王座外的地方睡过觉。 北大妖摸着下巴道:“有点困难呢,要是南南给我讲故事的话,应该就睡得着了。” 南鱼嘲讽道:“你是不是还要趴在我腿上?” 北大妖淡淡一笑,头一低,趴在南鱼大腿上。 南鱼:“……” 北大妖都做到这种程度上了,南鱼不给他念点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 南鱼拿起话本,顺着北大妖打开的那一页开始念:“几个回合之后,师兄已经力有不支,苍白小脸上透露惊慌,他竟不知自家师弟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只见眼前剑式连绵,起承转合如浪潮不断,逼得自己招架不住,袖口、腰侧,甚至领口,均被划出裂痕,衣帛撕裂的声音清晰可见,自己狼狈不堪。” “腰带销毁,掩衣不及,那青色剑端趁胜追击,锐利剑锋贴着自己脖颈,少年一脸玩味张扬地说:‘师兄,你输了,那么今晚……’” 南鱼忽觉有些不对劲,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他合上书一看, 哟,这不是他的典藏之一么? 肉香四溢的师兄弟年下文,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了,只要看一行都知道后面的情节是什么。 接下来那句话是“那么今晚,师兄的身子就是我的了。”然后师弟就把师兄打横到房间里羞耻了几万字。 等,这不能给北大妖念的吧? “然后呢?”北大妖漫不经心问他。 南鱼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师兄弟首次翻云覆雨,北大妖前面应该看的还是和谐友爱的同门情谊,南鱼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那么今晚,你就到我房间来吧,师弟这里有一本《元阳别册》,于修行大有裨益,正好与师兄交流下。” 于是南鱼就编了一段师兄弟深夜悟道勤学苦练直至天明的故事,听得北冥直皱起了眉头。 南鱼说:“这本不好看,换一本吧。” 南鱼换了一本,随手一页翻开开始念:“历经万险,他们父子终于解开心结,能够面对面交谈。” “鸾凤殿内,帝君将太子拥入怀中,轻声道:‘鸾儿’……” 啪,南鱼把话本盖在床板上。 不用看了,伪父子年上文,典藏中的典藏,比上本更香爆火辣,味道绝佳可以拌两碗米饭。 我这收藏的都什么玩意儿。 南鱼满脸黑线。 北冥问:“怎么不念了?” 这是南鱼的心头好之一,只需一眼就知道后面是什么剧情。 南鱼稳了稳心神,波澜不惊地说:“帝君将太子拥入怀中,轻声道:‘鸾儿已经长这么高了,仍记得收养你那日,你只到父亲膝边,吾忆过往,仍记得有不少趣事’……” 正当南鱼打算编造一个父子情深治愈催泪的故事时,手上一空,北冥拿着话本,温和地问南鱼:“南南是不是记错内容了。” 南鱼道:“哪,哪儿错了?” 北冥将脸靠得离南鱼极近,逼视他问:“难道不是,‘鸾儿已经长这么高了,收养你那日,你可曾想到,有一天,你会在自己的养父身下雌伏?’” 第23章 吃入腹中10 南鱼惊恐道:“你, 你知道台词?你看过了?!” 北冥脸上挂着百年不变的可恶笑意说:“不然怎么知道南南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呢?宗门友爱?嗯?父子情深?嗯?” 南鱼汗涔涔问道:“这本也就算了, 上一本,你又怎么知道的?” 上本翻开的地方还在开头啊。 北冥看了一眼先前那本年下本, 了然笑道:“我看书有个习惯, 喜欢从后面开始看。” 南鱼胸口一哽, 你是什么鬼畜啊? 北冥从后面环抱住南鱼, 他身躯高大,南鱼坐在他身上就像是被大企鹅裹住的小企鹅, 他把头搭在南鱼肩膀上,说:“南南,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和我们很像吗?” 南鱼正在气头上, 没好气地说:“那又怎样。” 北冥在南鱼耳后说:“你说过你不喜欢太年轻的吧?” 南鱼:“……” 北冥转过南鱼的下巴, 问:“那我呢?我怎么样?” 南鱼的视线扫过北大妖的脸,北大妖眉骨与鼻梁连成一线,五官深邃,眼尾上挑, 妖瞳里好似有光,唇角总是带着礼貌温和的弧度, 嘴唇却又薄得无情。 这张无情的薄唇, 却又说没有一天忘记过他。 单是容貌来说北大妖是无可挑剔的,虽然吐槽他是老猫妖, 其实成熟得刚刚好,约莫人类三十的年纪,集绅士和风度于一体, 举手投足间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身材更是一等一,看着就能感觉其结实,靠着又很温暖,其实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南鱼发出绵长的鼻音,“嗯……这个嘛。” 他刻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大猫妖,既不表现出赞许,也不表达出厌恶,犹如冷眼观看一件物品,十分冷静苛刻地评估其价值。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看得北大妖的眼瞳有些骤缩,南鱼心底发笑其紧张,才开了金口:“勉勉强强吧。” 北冥轻轻笑了,低头吻住南鱼。 他当然知道南鱼的勉勉强强,就是有通关令牌。 久别重逢,大房软床,孤男寡男,且都看了同一本小黄本。 先有气氛铺垫,后有教科书示范,男人与男人间的冲动直来直往,两人亲吻、拥抱、拉扯,很快气温就升高。 北冥摩挲着南鱼的小腹说:“南南,你又‘病’了。” 南鱼低头一看,小鱼儿确实不争气,刚打了一天一夜的篮球,现在又想来从场高尔夫。 南鱼抬起脚,光滑的脚底踩住北小妖说:“怎么,你不想捣药罐?” 北冥呵笑出声,低头浅浅吻过南鱼的鼻尖,说:“喂饱你。” 他将南鱼放倒在床上,从额头往下一路亲吻,南鱼也任凭他动作,舒服的时候还嗯哼两声以示鼓励。 你来我往,一来二去,气氛持续加温,和谐得不像他们的日常。 平心而论,南鱼其实心底是喜欢北大妖的,虽然讨厌的地方也不少。 但是北大妖千里迢迢来探望他,绝对不是友好寒暄。 自己先前又两度挑衅了他,还被他发现自己寻欢作乐,现在再装矜持就没意思了。 别说你有什么纯洁心思了,反正我也不是好人。 大家对目前的情况心知肚明,契机已经很成熟了。 南鱼倒是不介意和北大妖来一场成.人间的对话,毕竟北大妖都千里送了,但是不代表他会像本子里一样乖乖雌伏。 南鱼在北冥耳边说:“满足我要求的话,就让你得逞。” 北冥即将品尝到惦记多年的美餐,当然有求必应:“南南说。” 南鱼眼睛灿亮灿亮的,抱着北冥反压一军,迅速将人双手一举,用术法定至床头。 北冥看着自己手上那圈丝带似的灵力,挑了挑眉,问:“南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鱼笑得纯良,说:“您不总喜欢跟我玩父子游戏吗?这次就由南南在上面,好好伺候伺候父亲。” 南鱼知道北大妖不喜欢别人骑到他头上,但他偏偏喜欢顶风作案。 如果智商被碾压的话,至少要从身体上找回场子来。 虽然南鱼不觉得自己能在北大妖面前当1,但是当个上位的0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吧? 北冥明白了,似笑非笑地问:“南南想主导吗?” 南鱼和善一笑:“如果您讨厌屈居人下的话,南南把您放开也是可以的。” 但是放开的后果是什么,就不必说明了。 北冥:“……” 过了一会,北冥才勉强微笑着说:“不用。” 南鱼追问,“真的不勉强吗?父亲很讨厌别人以下犯上吧?” 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勉强,麻烦你了。” “那就好,”南鱼点点头,继续开炮,“您能容忍在床帏中任人摆布,南南就放心了。” 北冥差点连笑容都端不住了。 几千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头上放肆,偏偏这人,又让他馋得不得了。 他挑起嘴角,将南鱼伺候他的样子如数纳进眼中。 南鱼拉开北大妖的衣带露出结实的小腹,讨好地说:“父亲放心,南南会努力的。” 你想快的时候我偏慢,你想要左的时候我偏向右。 总之就是要让你欲罢不能,又让你欲求不满,玩不死你! “呵呵,好。”北冥也不恼,微笑着任南鱼四处点火。 南鱼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北大妖千年冷笑,向来游刃有余的神情换成一脸恼色,求自己这样这样又那样。 而自己开着小火车,把着方向盘,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昔日高高在上的北大妖被自己压在身下,低喘阵阵又需求不满。 南鱼还特意周转了一遍灵力,让灵力洗去一身的疲惫。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了上个给他留下疲惫的人是谁,他现在只想虐这只大猫妖。 他千算万算,算准了北大妖会乖乖任他骑,却偏偏没算到,有时候位置并不能决定主导权。 南鱼一上车,就发现自己拿错了剧本。 他怎么,怎么起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难道主导权看的是腰力吗?!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南南,你现在不是坐在我身上吗?” “不,我的计划里,你是不动的啊。” “呵呵。” “等、等等~~”南鱼声音都抖出了波浪线。 南鱼感觉火车车厢都没这么晃,和谐号都没这么快,你开火箭的吧! 这条路太颠簸了啊! “缓,缓一缓……” 南鱼骑不动了,后备役司机很快就接了手,北冥解放双手,手握方向盘,脚踩离合。 车速之快南鱼眼睛里写满了“怀疑人生”。 北大妖以南鱼累了让他躺着休息为由调转了位置,南鱼更是被震得人仰马翻,脑袋里全是烟花,还掺杂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歌声。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突突突在路上奔驰呀……” “哟哆啦哩哟哆啦哩喔噫哩喔哩,咧哩咧哩喔呼呼呜哩,我想飞到天上去……” 就在南鱼想着一刀把北大妖捅死算了,反而他也能复活的这时候,系统上线了。 系统弱弱地问, [南南,你还好吗?] 南鱼已经遭受了一晚,不,叠加起来是两天两夜了,两天两夜无情的鞭挞,使他无力回答,更别说指责系统临阵脱逃的事情了。 “南南……”北冥在南鱼耳边吹了一口气,其意思不言自明。 “你还来!”南鱼磨磨牙,瞪着北大妖那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北冥还想说什么,突然安静了一下。 南鱼问:“怎么了。” 北冥又笑起来,说:“没事,南南,你先睡一会。” 南鱼双眼焕发出生机,“你要离开?” 北冥但笑不语,只是说:“我很快回来。” “你快走。” 北冥刚离开,系统弱弱问: [南南,北大妖走了吗?] 南鱼开启视野共享,说:“你也太怕他了,是你干的好事吗?” 看到北冥走了,系统立刻跳出来骄傲地回应: [嗯呢!] “你倒是机灵,我以为你逃命去了呢。” [怎么可能,我也能想帮南南!可是……] 系统有些踌躇。 “怎么了?反将了北大妖一军还不开心?” 系统垂头丧气地说, [南南,我有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 “好消息。”南鱼直接打断系统。 系统嘿嘿一声, [好消息是,我把北大妖兽骨地的结界给打破了,世界大乱,没有一个月他回不来了哈哈哈。] “恭喜你报仇成功,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 系统顿时怂了不少, [坏消息是,我把小淫龙的路程算错了QAQ,我用是他两只龙角的力量计算,他会比先前的早一些到这里。] “等等、”多次的惊吓让南鱼心里一阵不妙,“你别跟我说他现在就在门口。” [那倒没有喔。] 南鱼松了一口气。 系统接着道, [小淫龙在山脚下。] 南鱼身体一震。 [而且很生气。] ?? 什么鬼?三个人都来一遍,他们是想凑一桌麻将吗! 南鱼:“我觉得我应该先去避个难。” 要说那三个人里面,南鱼是最不怕翼若的。 不为别的,就凭南鱼可以把翼若吃得死死的这一点。 如果说北冥是洞察人心的老狐狸,绝云是沉默肃静的狼王,翼若就是张牙虎爪的野猫,脾气差,但好驯服。 但架不住现在南鱼腰疼。 三个人里面,翼若绝对是最想把他扛上床的那个,年轻嘛,思维方式都不一样。 何况是在他把人扔到时空管理局之后。 [南南,我也觉得你应该先去避一避,我觉得小淫龙现在应该挺生气的。] 系统弱弱道。 南鱼深吸一口气,“系统,你给我规划个逃生路线,等我腰……不是,等我恢复精神了我再和翼若好好说说。” [好的好的。] 几乎是瞬间的事,系统很快把路线给南鱼列出来。 [南南,你还有什么贵重物品要带吗?] 贵重物品……“扶摇!” 等下要是翼若把气撒到别人身上伤了扶摇怎么办? 南鱼寻思还有点时间,立刻准备去找扶摇,刚打开房门,门口杵着个人,南鱼差点一头撞对方身上。 对方眼疾手快地扶住南鱼肩膀,悲伤地唤了一声:“南南……” “白日?”南鱼发现是神情十分憔悴的白日,脑袋里马上以最大音量响起了危险警告。 警告,警告,前方存在修罗场可能。 南鱼认为白日也是他咸鱼生活路上的绊脚石,因为白日他才会跟魔王大人滚到一起,然后又被北大妖发现,现在还不走,等着被小淫龙也拿来开刀吗? 白日不是修罗场,但是白日制造修罗场,南鱼赶紧和白日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里?你赶紧走,我现在没时间见你。” 南鱼这抵触的样子使白日红了眼眶,他看着南鱼水润润的脸惨笑着说:“南南,你看起来容光焕发,这几日一定过得很好,一点也没为我烦恼……” “可我一直很痛苦,南南,那天的事是我不好,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你道歉。” 南鱼正要躲情债,哪里顾得上他,拂开肩膀上的手说:“你对我失礼我也踹了你,我们两清了,我现在没空,我要先走了。” 白日却不信,复缠上来,“南南,我知道你生气,你听我说。” “我没生气,不是,我现在真的没空。” 这时南鱼嗅到一股带着肃杀之气的龙涎香,抬头一看,还不见人影,但是肯定离得很近了。 他将白日往外推,“白日,你也赶紧走吧。” “南南,你别赶我走。” “你再不走命就没了!”我命也会没的啊。 南南……”白日完全没明白南鱼的意思,仍沉浸在悲伤的失恋情绪中。“ 南鱼见他还要纠缠不休,感觉这样谁都走不了,毅然舍弃了白日,说:“行,你在这儿吧,我先走了。” 他施了风遁,浑身却岿然不动,回头只见白日扣了他肩膀的穴位。 “……”南鱼是想骂白日来着,可是他发现自己不仅动不了,还说不了话。 我特么@#/¥Y$%@*$&…… 白日移开视线避开南鱼眼里的愤怒,哀求着说,“南南你别怪我,我知道你走了之后就不会再见我了,也不会再听我说话,我只能这样了。” 南鱼:我会见你的,我下次一定把你一整排肋骨都踢断。 白日继续说:“南南,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上次是我不守礼节,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南南,是我操之过急了,我们先从感情培养起吧。” 白日眼睛里燃起火苗,他看不见南鱼拼命投来的眼神暗示,用力握住南鱼双手,诚恳地说:“南南,我们结为道侣吧。” “你这么丑,师尊怎么会和你结为道侣呢?” 一道又冷又媚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龙涎香从身后传来。 南鱼眼睛失去了高光,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想死的表情。 从未听过这样冷艳的声音,白日回头,只见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少年站在他身后,他还未来得及从少年的美貌中清醒过来,就已经被他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打倒。 少年嘴角勾着魅惑的冷笑,将他那白得发光的手搭在他搭着南鱼的手背上,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偏偏被他生出一股子风情万种。 南鱼看见翼若去搭白日的手,立刻阻止,“不可!” 但白日还是脸色一变,整个人失去了反应。 南鱼知道他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挫折,但精神上已经被灼烫的热浪席卷,道身都要崩裂开。 证据就是他的骨头发出脆响,血液都烧成了岩浆,鲜血从他耳朵流了下来。 “翼若,快住手!”南鱼心好累。 话说白日也真够惨的,不是被魔王大人掐晕就是被自己踹断肋骨,现在还被小淫龙焚烧。 可怜得他都不忍心算账了。 翼若冷笑着说:“我住手的话,师尊是不是就要和这个丑八怪结为道侣了?” 南鱼看了一脸白日英俊的五官,心想也不丑啊。 再看一眼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的翼若,好吧,这样说好像也不过分。 南鱼深呼吸一口气,将翼若扯到自己身边,对白日说:“白日,我无法和你结为道侣,我已经有道侣了。” 他牵起翼若的手说:“这个人就是我的道侣。” 骨骼重新连接,火刑烟消云散,血液以正常频率流淌在血管与血管之间,刚缓过来的白日因为这句话差点又给冲晕过去,“谁!”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那个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美貌少年,“他?!” 翼若也对南鱼的发言感到了巨大的震撼,但是听到别人质疑他马上嘲讽道:“你不仅丑,还聋吗?” 白日看看惊喜交加的少年,又看看一脸无奈的南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信,南南,你一定是在搪塞我。” 翼若眯起眼睛道:“我师尊的话,轮得到你来质疑?” “南南……”白日又将痛苦的目光投向南鱼,似乎想从他口中说出转机。 南鱼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和师尊早已心意相通,你不信的话,也有办法让你相信就是了。”翼若勾起绯红的唇瓣,“结为道侣的修士能够感知对方的情绪,我和我师尊数日未见,你看我师尊,”翼若挑起南鱼的下巴,“是不是想我想得紧?” 白日才发现南鱼满脸红霞,眼中波光潋滟,原来他低下头不是感觉尴尬,而是动情,白日瞬间倒退一步,面如死灰。 翼若继续嘲讽:“你还不走?你对别人道侣间那等事也有兴趣吗?” 白日望向南鱼,南鱼脸颊慢慢爬满红霞,却没有否认。 他现在浑身发烫,心跳像几个珠子同时掉在玉盘上一样噼里啪啦七上八下,自己都自顾不暇。 好家伙,小淫龙不愧是小淫龙,居然当众催动龙淫。 虽然很想给小淫龙一拳,再骂他一句不要脸,但要是能趁这个机会断了白日的念头也好。 南鱼忍着咬断舌头的冲动道:“小,小别胜新婚,白日,你先回去吧。” “小别……胜新……婚……?”白日越品这句话,越是觉得痛苦绝望。 他脚下踉跄,盯着那晃眼的两人道:“你们,你们居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知道了,南鱼,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白日惨白着脸,一脚重一脚轻地往外走。 白日一离开,翼若在南鱼耳边阴沉沉地说:“师尊,闲杂人等走了,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南鱼头皮发麻,“什么账。” 翼若冷冷道:“师尊千方百计将徒儿送走,还和野男人你侬我侬,你说徒儿该怎么处置您呢?” 我认为你应该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翼若是不可能这么好说话的,而且南鱼也不会拉下脸来求他。 翼若绕着南鱼的发丝,说:“要不师尊先告诉徒儿,徒儿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见了谁,做了什么。” 得,你还是直接跟我算账吧,我怕你听完我说的后活生生气死了。 翼若阴恻恻笑起来,“师尊太招人了,果然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把师尊绑起来好不好?” 叮铃一声,翼若拿出一条银色的细手链,那手链虽然细如丝线,却连板斧也无法劈开,而且还会封住灵力的流转。 南鱼想起以前被这条链子软禁起来的日子就一阵牙疼,估计是把翼若送走这件事让他太没有安全感了,臭小孩又要黑化了。 那银链流光溢彩,一看就是被翼若淬炼了几十遍,就等着今天招呼自己呢。 南鱼估摸了下,要是翼若把他绑起来……他还真打不过翼若。 南鱼抬起头,肃色道:“你千方百计来找为师,就是为了听为师和别人的事吗?” 翼若将链子捋直,笑盈盈道:“当然,这事对徒儿来说很重要。” 南鱼面有薄怒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为师对你是怎么想的?” 翼若手一顿。 南鱼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以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搪塞之词吗。” 翼若眼睛里浮现起又惊又喜的光芒,但他忽然想到南鱼上次也是这样的把戏,脸上立刻竖起严严实实的防备,冷声道:“师尊以为徒儿这次还会上你的当?” “我……”南鱼张嘴欲说什么,又抿起了嘴唇,苦涩地摇摇头,移开视线,一副不愿辩解的样子。 “师尊,”翼若的心神不自觉就被勾起来了,“但,但是听听也无妨。” 南鱼看一眼翼若,再看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他的心境也是如此沉甸甸,轻叹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师尊,”翼若快步跟了进去,“师尊你说,徒儿听的。” 等到翼若跟到的时候,南鱼单手撑桌,只留给他一个单薄又脆弱的背影,清泉般的声音在灰暗的房间内轻轻流淌。 “翼若,把你送走后,为师也是后悔的。” 翼若攥紧拳头,指尖却忍不住发颤,委屈地问:“真的吗?” 南鱼缓缓点了点头,轻叹道:“翼若,为师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啊。” 翼若红着眼睛说:“撒谎!你要是还记得我,为什么还要收别人的徒弟?” 为什么?南鱼想。 当然是因为他又乖又可爱啊。 翼若咬紧牙龈:“一离开就收别人做徒弟,还把我扔到别的世界去,师尊根本就是在撒谎。” 南鱼又听到那银链子的叮铃声,气得一拍桌子,回身道:“为师为何还要收徒弟,你心里不清楚吗?” 翼若被桌子的响声震了一下,又看见南鱼对自己发火,那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不由得低下头想一想。 师尊收徒,难道和自己有关? 南鱼指尖直戳翼若心窝子,质问道:“你难道不知我为何打破约定,在你之后再找一个徒弟?你问问自己!” 你千万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扶摇可爱。 良久思考后翼若抬起头,惊喜地问:“师尊是因为惦记徒儿,所以才找一个年龄相仿的人为徒吗?” “啊,对,就是这样。”南鱼讪笑。 还好小淫龙自我脑补能力不错。 翼若感动得将自己抱进怀里,南鱼被一大美人这样抱着,一口一个师尊,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他说:“今晚你就住下来,我们师徒好好聚聚吧。” 与其让翼若兽性大发,不如先端出东家的样子。 翼若作妖全是因为自己对他的不在乎,要是给点甜头,捋顺了毛还是很可爱的一只,至少比那两只巨型兽好搞定。 当晚二人睡在南鱼大得没边的床上,窗外夜雨泼洒,屋内师徒叙旧。 翼若趴在南鱼胸口上,开叉的裙角露出大片风光,无形的尾巴翘到天上。 南鱼还在漫无边际地扯谎:“翼若,你是我最心爱的徒弟,我待你跟别人是不同的,你不要总是猜疑师尊,师尊把你送走,是因为你有更好的生活,所以你回去吧,等你想见师尊了再回来。” 翼若只听了自己想听的前半句话,问:“我真的是师尊最心爱的徒弟吗?” 南鱼第不知道多少次哄他:“当然了,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收徒的想法。” 在你之后我这种想法也差点断送了。 翼若甜得满脸酡红,撑起身子问南鱼:“真的吗?最心爱的。” 南鱼皮笑肉不笑:“真的。” 翼若这下子甜得呼吸都是腻的,他还不罢休,缠着南鱼:“那师尊发誓。” 南鱼无奈地举起三根手指,念道:“翼若是南鱼最心爱的徒弟,没有之一,如有妄言,天打雷劈。” 啪! 刚说完,窗外一道白光劈下,几个惊雷噼里啪啦。 那道巨大的闪电刚照亮了南鱼惊愣的脸颊,房门又响起敲门声。 扶摇天真无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师尊,打雷了,师尊今晚和扶摇睡吗?” “糟了。” 怎么正好遇到打雷夜? 扶摇以前当小皇子的时候,打雷夜三步一宫女五步一伺奴守着,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跟了自己之后没带一个下人,打雷夜都是自己守着,打雷夜抵足而眠已经成了他们的约定俗成。 “师尊,你的小徒弟来了,但是,我才是你最心爱的那个,对吧?”旁边翼若神情阴翳地盯着南鱼,看来情绪坏得跟外面的天气有得一拼。 为什么我又陷入修罗场……难道真的人在做天在看?南鱼心累地想。 门外又是一道闪电,紧随其后的霹雳雷声吓得扶摇哼出了声音。 听到那小鹿一样惊慌的声音南鱼蹭地一下就坐了起来,那是这几十年对扶摇的保护欲而做出的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旁边翼若散发的杀气宛若实质,南鱼回头对满眼受伤的他说:“最心爱的位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比较出来的的,但是现在他比你更需要我。” 也不管翼若能不能听懂,南鱼就下了床,背后还能听到翼若的控诉: “你就是疼小的那个!” 南鱼摇摇头走了出去,刚打开门,满身冷意的扶摇抱着枕头钻了进来,南鱼没来得及将他拒在门外。 回头一看,还好翼若没有跟出来。 扶摇笑着说:“师尊,外面雨好大。” 扶摇身穿草绿色衣裳,雨水打出的阴影,在上面泼出一副浑然天成的图画。 南鱼不留痕迹将扶摇掰向背对卧室的角度,说:“怎么弄得这么湿?为师陪你回去换件衣裳。” 扶摇却站着不动,用期期艾艾的眼神看着南鱼说:“衣服扶摇用灵力烘干就好,扶摇今晚能在师尊房间过夜吗?” “嗯?”南鱼愣了一下。 扶摇有点小幽怨地说:“师尊这阵子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不让扶摇进来,难道师尊房间里有什么扶摇不能看的东西吗?” 南鱼立刻反驳:“没有的,怎么会有你不能看的东西呢?” 除了我那三个名不副实的前任,你都能看的啊。 扶摇喜笑颜开:“那扶摇就进去啦。” “等等!” 南鱼看扶摇一溜烟地就跑到自己卧室里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也追了上去。 里面还有个小淫龙在床上,且不说为什么有个陌生男人在自己房间,就是那两个“唯一的徒弟”的承诺南鱼也解释不清啊。 南鱼看见看见扶摇突然在前面站住了。 完了,南鱼捂住脸,终于还是,没瞒住。 “师尊……”扶摇回过头来看南鱼,笑着说,“师尊不用因为房间杂乱就不让扶摇进来的。” 什么意思? 南鱼拿开手,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倒是枕头被撕烂扔在床上,白羽洒了一地。 小淫龙这次倒没让他难堪,南鱼突然有些感动。 “师尊,我们睡吧。”扶摇已经上了床,拍拍旁边的位置,热情邀请南鱼。 南鱼怎么觉得,背后有股恶寒呢? □□的这晚,因为南鱼枕头被某人撕毁,真正意义上和扶摇同床共枕,两人靠得极近,窗外的雷声渐渐消停,扶摇呼吸也逐渐平稳,眼皮子慢慢阖上。 南鱼就没有扶摇那么自在了,他总觉得身边危机四伏,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和扶摇肢体接触,两人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师尊……”扶摇一声呓语,翻身抱住了南鱼的手臂。 结界被打破,南鱼条件反射回头看扶摇的脸。 少年精致秀气的脸蛋在自己面前放大,每一根长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微润的脸颊透露出健康的粉色,水润的嘴唇微启,睡颜有如婴儿一般天真。 可爱,可爱! 扶摇的可爱,就和八岁时候的可爱一样。 南鱼忍不住转过身与扶摇相对,安抚性地拍拍小徒弟的手背,却在落下的第二下察觉床板一沉,身后贴上了另一个人的胸口。 这个袭击猝不及防,南鱼一个惊吓手上的力气没收住,啪的一声把扶摇拍醒了。 “师尊,怎么了?”扶摇眼神惺忪地问。 “啊,没什么……”南鱼赶在扶摇睁开眼睛前用被子将后方遮得严严实实,不让扶摇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东西,然后脚心往后一蹬,示意某人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安抚道,“继续睡吧。” “喔。”扶摇很快又睡了过去。 南鱼回头怒视那颗从被子里冒出来的漂亮头颅,恨不得将翼若踹下床,可惜南鱼在中间,扶摇在床边,翼若最里面,要踹下床肯定是不行的了。 某人不知悔改,凑到南鱼耳边低语:“师尊,左拥右抱的感觉怎么样?” 南鱼用嘴型对翼若说:给、我、滚。 翼若冷笑道:“师尊和小徒弟睡就可以,和我睡就要我滚,我知道了,一定是我让师尊不够满意。” 南鱼见翼若突然笑得乖巧,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翼若低下头,钻进被子里,被子中部有一个小山包凸起。 南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钻到被子中间去,只见那小山包缓缓往南鱼的位置游移,最后停在南鱼肚子下方不动了。 等,等等,这个位置! 知道翼若要做什么的南鱼立刻伸手去推翼若的脑袋,仿佛被看穿了动作一样右手被擒,接着一股紧致的温暖强势包裹住了南鱼。 “你他.妈……!”南鱼睁大了眼睛,另一手也伸出去拒绝却中途折回到了嘴里,靠咬着手腕阻止那差点跑出来的声音。 南鱼没想到翼若会用这一招,孽徒实在大胆至极! 他感觉自己摔进了一片热池子,整个人都被那股温暖牵制住了,已经尽可能使自己平静呼吸还是有点发颤,心脏也在这师徒同睡的床上上下乱窜。 这种事一开始动作都很小,但是随着时间加长就有点收不住了,无论是当前的时间、当下的地点、床上的人,天时地利人和都与平常不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应该立刻停止!但又……莫名刺激。 在南鱼忍不住又蹬了一次床板,不小心动作过大他听到旁边迷迷糊糊的声音,“师尊……” 他惊慌转头,扶摇皱皱鼻子,眯着眼睛正想看清什么。 急中生智的南鱼连忙对着扶摇的脸狂甩几十个沉睡术,药量之重连一头大象都能放倒,“师尊……”甩得扶摇晕头转向,甩得满屋子都是睡莲香,甩得扶摇再也看不清听不清什么,往后一仰眼皮一翻昏睡过去。 与此同时南鱼也已经忍不住了,高声哼了出来。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中断这种局面,但是感官上…… 他确实没法拒绝。 冲动来得这么快,何况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混、混账,你居然敢……!” 这个账是没完了,但是真香也是真的真香。 “待、待会再收拾你……” 南鱼不再咬手腕,索性抓紧床板,先享受一番。 身体变得温暖,脑中的火星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如星河般积攒着,游聚成巨大的光亮,攒到最多的时候,终于突破了南鱼能承受的临界点,他听到了巨大的烟花声,砰的一声支配了他所有感官。 火星四处乱溅,他仰起喉咙,坦荡荡地哼了出来。 眼角挂着泪珠,他脑袋晕乎乎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翼若钻出被窝,舌尖舔了舔嘴角,似乎在说:师尊真美味。 他凑到南鱼耳边问:“师尊,剩下的,是要在这里继续吗?” 南鱼看了一眼熟睡的扶摇,心想杀人还怕溅到自己的床,咬牙切齿道:“去、隔、壁!” 翼若扬起得逞的笑容,抱着南鱼下一秒已经到了隔壁的厢房。 南鱼背一沾床板他就扬手给了翼若一拳,但是在距离那张盛世美颜五公分前硬生生停了下来,再也下不去手。 翼若笑眯眯地看着南鱼,说:“师尊果然舍不得打我。” “……”倒不是因为南鱼怜香惜玉,而是这小子,居、居然龙角角来讨好他。 翼若眨了眨眼睛,那左右各两根粉粉的龙角也轻轻颤了颤。 翼若的皮肤本来就白的发亮,他的龙角更是漂亮的银粉色,虽然储蓄着巨大的力量,可是看起来却如同精致的艺术品一般。 特别是那两根新生的龙角,贴着大的两根生长,却只有一半的高度,看起来怯生生的,哪里揍得下去手啊! 南鱼额角暴起青筋,张开五指将龙角角握在手中。 龙角聚集着龙的神经末梢,翼若被南鱼摸得舒服得哼哼唧唧,“师尊,左边,嗯~右边~” 翼若是天生的享乐派,他觉得舒服了就缠着南鱼,钻进南鱼怀里,整个人都散发着好闻的龙涎香。 龙性本淫,龙涎香也有那方面的助力,闻得南鱼身体也逐渐热了起来,特别是胸口处,一股火直接窜到了小腹。 南鱼摸翼若的龙角角,翼若也伸手覆上小南鱼。 “住、手。”南鱼还保持着良知。 “师尊那么久未见徒儿,就不想知道徒儿过得好不好吗?”小淫龙一上床就原形毕露,满嘴跑火车。 “……好不好我会看,不需要你抓我的手检查。” 某徒儿热衷于医生游戏,南鱼被迫摸遍了小淫龙全身上上下下,还要被逼着回答,“师尊,徒儿皮肤滑不滑?” 又被抓着摸了一把那紧实的腰腹,小淫龙说:“师尊,虽然徒儿没有小师弟那么年轻,但徒儿知道师尊喜欢身材好的,所以我特意锻炼了八块腹肌,师尊可还喜欢吗?” ……还真挺硬的,手感不错。 又被带着往下滑,“师尊,我知道你喜欢徒儿上面的小角角,但是徒儿下面的小角角也不错,师尊不摸摸看吗?” “打住!” 南鱼白了翼若一眼,虽然刚才是被他偷了个袭,但是自己刚和北大妖亲热完,现在他就忙不迭地去赶别人的趟,南鱼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无节操。 翼若却无视他的拒绝,撒娇道:“师尊摸摸徒儿好不好~” 声音还极其谄媚,一句话打了十几个弯。 说起来翼若本来就是天性喜欢享乐的人,以前软禁南鱼的时候也是这样仗着自己的美色各种煽风点“火”,虽然南鱼后来都撑了下来。 现在南鱼正是贤者模式,对翼若除了头上的其他角角不感兴趣。 “不用了,为师不好奇。” 南鱼想将翼若推开,翼若却顺势将他揽了过去,结果南鱼一失重一不小心,手…… 按、上、去、了。 南鱼露出了想死的眼神。 翼若呵呵笑着说:“师尊嘴里说着不感兴趣,却往徒儿怀里钻。” “还不是你拉我!”南鱼脸色微红地低斥,慌张地想要坐起来。 结果在这样的推拉之下,翼若呼吸粗重地说:“别动,师尊。” 南鱼自然知道他这样的反应代表着什么,就是手里的触感他也明白了。 然后南鱼就发现。 嗯??? 我摁到了什么东西?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南鱼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致耐心地探测了一遍,结果脸色大变,某家伙生龙活虎如假包换,不是笛子也不是其他,但是却不在南鱼常识范围内。 南鱼的声音就和他的手指一样颤抖:“为什么你有两根……” 翼若被南鱼摸得气喘吁吁,眼角泛红,却不明白南鱼在震惊什么,自然而然回答:“因为我是龙啊。” 宛若晴天霹雳。 南鱼突然想起来,龙、蛇、大白鲨,都有两幅生殖器官。 翼若看南鱼不动,在南鱼耳边说:“师尊,你摸得我好舒服,你再动一动。” 动你个鬼啊! 南鱼感觉着手里的分量,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很早南鱼就明白一个道理, 男孩子,在和人独处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 南鱼推开翼若,整了整衣服,“今天夜已经很深了,我要回房间了,你休息吧。” 他下床的姿势急得像是想起家中糟糠之妻的嫖客,行动如风如火,却在脚尖踮地的那一刻腰身一紧,被翼若双脚一夹,扔回床上。 翼若的脸色极其阴翳,眼底的春色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水,嘴里吐出冰块一样的话语:“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尊才愿意接纳我,现在就因为徒儿异于常人,又要将我抛下吗?” 翼若那受伤的表情让南鱼心里一痛,自己只考虑到自己,却没想到翼若也只是一个青春期容易受伤的少年。 也许翼若就因为自己两根xx很自卑啊! 但是是这样就被骗了那就太可笑了。 先别说南鱼不想一夜征二郎,翼若的小淫龙昵称是经过系统认定的,他绝对、一定、肯定会玩疯了,然后就不顾自己感受乱来。 南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两军进城对不对!” 被揭穿的翼若羞赧一笑,贴在南鱼耳边说:“这样不好吗?多一倍的快乐。” 南鱼推开那张带有蛊惑性的漂亮面孔,“我拒绝。” “为什么?” “敌军太多,必然使城墙倒塌。” “先破后立,宝剑断骨后淬生。” “滚。” 两人就这个问题谈判了十分钟,翼若威逼利诱,南鱼死不改口,最后还是南鱼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翼若冷笑一声,说:“师尊就这么讨厌我?” 南鱼被他这样的口吻搞得心烦,“我要是讨厌你,你现在就应该在床底了。” 翼若又翻了个脸色,问:“那师尊是喜欢我?” 南鱼被他的问题一哽,想说就算是养猫养狗,养了几年都有感情了吧。 南鱼怕翼若又问他:师尊是当我当做畜生来看吗?那师尊到底是喜欢畜生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总是觉得无解,索性软下脾气说:“我说过了,上次的事我很后悔,你若是乖一点,我便不将你送走,怎么样?” 翼若看了南鱼好一阵,然后扬起鲨鱼般的核善笑容,贴在南鱼耳边说:“师尊倒是提醒我了,上次的事情,师尊觉得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南鱼心里一颤,心想果然尖酸刻薄北大妖,眦睚必报小淫龙。 没有一个正常人! 南鱼咬牙切齿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师尊若不肯让我碰你,”翼若勾起唇角,俯身用龙角角抵着南鱼光洁的额头,轻轻在南鱼白皙的皮肤上打转, 他声音轻柔得不正常,说,“那就给点利息,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入v了!我再也不用因为榜单压字数了!!我要粗!要猛!要长!! 请读者老爷订阅我啊,我真的又便宜又好玩! ——小剧场—— 南鱼:今天的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翼若:放心吧,徒儿的嘴最紧了,不信 师尊试试? 南鱼:…… 试过了,确实又紧又烫。 第24章 吃入腹中11 连“信息”这个词都学会了, 你的聪明劲就不能用在正道上? 南鱼头疼道:“你想要什么利息?” 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翼若眨眨眼睛, 但笑不语。 南鱼想,这是要我除了三垒外给你一条龙服务啊。 行! 南鱼一咬牙, 上了! 南鱼作为一个颇有经验的传统手工艺人, 无论木桩是一根还是两根都难不倒他。 大不了, 我也用两只手呗。 就在南鱼专心致志的时候, 翼若在他耳边轻笑:“师尊手好软。” “闭嘴。”南鱼面无表情道,“少说话, 多做事。” “师尊就爱假正经……”翼若呼吸开始发沉。 为了方便干活南鱼选择了面对面的坐姿,正专心致志快转细抚倾囊相授的时候,做徒弟的不仅不好好学习还伸出手来干扰他。 肩上一沉他被翼若带到怀里去, 那漂亮得好像精雕细琢过的五指意图探进自己的衣领里。 南鱼斥道:“别动。” 耳边翼若又是轻笑:“又是闭嘴, 又是别动,师尊觉得这样,徒儿能满意吗?” 南鱼看了一眼自己双手,觉得按手感来看, 这小淫龙恐怕真不好糊弄,要是不让他做点什么他可能半个小时都不交代, 那不是累死? 遂由他去了。 翼若将南鱼搂在怀里, 南鱼伺候他他没多少反应,他一碰到南鱼的皮肤但是很快就入戏, 他捋了一把南鱼的腰,然后往下。 南鱼瞪他一眼,他无奈道:“师尊也不想一晚上僵持在这里吧。” 行, 我忍! 不就是双轨列车吗? 我把玩龙角就像把玩家里的珊瑚礁一样熟悉,传统工艺又是在知名艺术家魔尊大人那里学来的,上下齐手还怕搞不定你这个小年轻? 南鱼咬咬下唇,从了翼若。 翼若那漂亮的手指在南鱼眼里看来都是一阵享受,当那漂亮五指抓住小鱼儿的时候,还别说,真有几分不一样的情趣。 但是自己也不能浑水摸鱼,南鱼加快手上的动作,拿出生平所学撂倒对方。 只是在南鱼尽心尽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胸口也是一阵阵发涨,自己的身体好像跟翼若起了共鸣。 这时候翼若说:“师尊,你身上好烫啊。” 照理说南鱼今天还是贤者模式,对那方面的兴致不是很高,但不知为何,此刻他非常有感觉。 而且翼若看起来年纪小小的,手法,手法怎么这么好。 南鱼没忍住,哼了出来。 胸口好像有一阵火似的烧到南鱼全身,情盅比任何一次都更加凶猛地发作起来,南鱼一时没抵挡住,整个人晃了一下。 下一秒被翼若稳稳抱住,翼若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师尊,你身上好香。” 南鱼动了两下,发现自己的身体软得几乎坐不稳,但是灼烧感却一点不降,是什么作祟已经可以确定了。 只不过没想到翼若居然不靠实力想用龙淫就撂倒他,当下有些生气:“混账,你,你居然还敢催动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翼若一点不怕南鱼发飙,他蹭了蹭南鱼的鬓边,说:“师尊,刚才徒儿就在想,师尊手法这么娴熟是在谁身上学来的呢。” 南鱼皱眉道:“你说什么浑话,还不快解开龙淫!” 翼若冷冷说:“师尊因为徒儿对你心存妄念,就以为徒儿心术不正只会用那些旁门左道来刁难你。” 南鱼一愣,“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龙淫?又是什么? 翼若道:“师尊,每当我思念你的时候你身体就会发烫,而你突起兴致的时候我也察觉得到,我们身体早就起了共鸣,你知道在龙族里,这意味着什么吗?” 能够产生共鸣而不是单纯的支配关系,在龙族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 南鱼立刻伸手去摸翼若的心脏,发现上面并不是完全的平滑。 直接扯开领口一看,在白得晃眼的精壮胸口上果然有一道月牙似的凹陷。 “心头鳞……” 南鱼皱眉道:“你疯了。” 龙的心头鳞只有三片,意义之重可见一斑,翼若居然把心头鳞送给他了,而他还一直以为身上携带的是龙淫。 说起来那时候翼若是第一个找到他的,恐怕就是靠着心头鳞。 而当时自己难受到快要在地上打滚,可见这家伙对他的欲念有多大…… 可是如果身体的感受是双向的,那他和别人深入交流的时候翼若是不是也…… 似乎是看出了南鱼的想法,翼若在他耳边说:“所以师尊,前几天你的身体特别亢奋,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南鱼脸色一变。 “师尊,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回头翼若的眼眶下方开始发黑,他开始偏执了。 南鱼是很惊讶,但是他最惊讶的不是翼若知道这些,而是翼若知道这些却忍了那么久,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忍这么久,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等自己交代,而且已经气疯了。 翼若是会发疯的,他曾经因为半天看不到自己把宫殿夷为平地。 要是知道自己曾跟别人关系亲密,还不直接倒立摸地球,玩了个完。 南鱼后撤了几寸。 翼若问:“师尊,你怕我?” 南鱼摇摇头,警备地看着翼若。 翼若笑了,“师尊怕我,是因为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拿出南鱼眼熟到不能再熟的银链子,说:“师尊,我们回去以前的世界吧。” 救命啊!我就知道! 南鱼头一扭就要跑,结果被人拦腰抱住,今晚第二次下床被抓,南鱼大声道:“你特么不顺遂就想把我关起来,你脑袋有坑啊!” 翼若抱着挣扎的南鱼说:“等师尊说清楚了,我会把师尊放开的,师尊,碰你的人是谁?” “没有谁!” “没有谁?”翼若拿起链子就要往南鱼手上扣。 求生欲刺激了南鱼的大脑,链子扣上前一秒他大喊:“我还不能自己跟自己玩吗!” 空气中有那么一秒的寂静。 翼若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师尊……是自己,和自己……” 南鱼也是惊叹于自己这种话也能说出来,话说修真之人要自己捏个分.身自怜自爱也是可以的,但是看着自己的脸那也太…… 南鱼硬着头皮说:“是的,是我,我手法娴熟,是在我自己身上……学来的。” 说道最后南鱼几乎羞愤欲死。 “真的吗?”翼若问。 南鱼咬牙看着翼若,就差甩两滴眼睛出来洒他。 虽然原因是不一样的,但是羞耻心是一样的啊! 翼若看着南鱼真情实感的恼怒,心底相信了大半,看着南鱼的眼神都有点可怜了。 但是眼底的阴翳确是在散开,他抱着南鱼,将头埋在南鱼的脖颈,松了口气,“太好了师尊。” “今晚师尊不用再……徒儿来伺候你吧。” 某小龙拱了拱南鱼。 南鱼觉得自己给自己立的这个人设和挖的这个坑也太深了,以至于他现在再想装什么无知少男都很难。 不过自刚才起他就一直没消火,翼若也是,两个人的身体一起在共感,加上翼若听到他爆料之后好像更开心了,简直邪火上浇辣椒,又热又辣。 “师尊,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吧。”翼若的表情乖巧极了。 南鱼看着翼若那和他脸蛋不符合的双倍分量,脑袋里“性.福更重要还是性命更重要”的命题疯狂对战。 最终理智略占上方,南鱼得出结论: 人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用命换取性.福不值得,算了算了。 “可是今晚,今晚我没什么心情,要不下次……” 翼若的脸又变得很黑,“师尊说到底,还是嫌弃我。” “要不你变个身?” 变成正常人的分量? 嘴瓢的后果就是翼若简单利落地翻身当地主,欺南霸鱼。 南鱼还死不从,翼若只好就这个问题和他谈判了十分钟。 翼若威逼利诱说他研究良久保证绝对安全操作规范,南鱼死不改口说你异想天开打算浑水摸鱼拆城墙,最后还是翼若妥协了。 把并驾齐驱改成一前一后,然而南鱼也没占到什么好就是了。 双份快乐意味着轮番上阵,轮番上阵本质上还是双倍输出,这一晚下来南鱼已经听不到上次缤纷的歌声了,他脑袋里充满了迷炫的色彩,后半夜居然响起了清心寡欲的大悲咒。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首次顿了悟,长久凝滞的境界居然有了极大的提升。 双修悟道,真是前所未闻。 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年轻人真会玩,真能玩。 南鱼像置身海浪,一阵一阵浪潮往身上翻。 翼若无论做什么向来大胆热烈,说话是打直球,干活也是没有花招,连打架都只有实打实的力道。 用一个字来说,就是莽。 肌肤之亲的时候虽然放纵,但是那份热情却填补了所有缺点。 特别是当他扣住南鱼的手心,充满侵略性又十分执着地看着南鱼的时候,南鱼承认,他有些动心。 龙的体力向来绝佳,继承了神格的年轻人更是充满活力。 南鱼就像一支急支糖浆,贪婪的猎豹一路纠缠着他,让他无处遁形。 天已经大亮,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而某人还食髓知味仍不过瘾! 后悔,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 疲惫,当然也很疲惫。 为什么,当时就被翼若那副漂亮的样子给迷惑了。 收什么徒弟,当条咸鱼他不香么? 以为现实不同话本就掉以轻心,需知师尊不管在哪都是高危职业。 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见色起意。 果然颜狗不得house,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南鱼控诉道:“你个孽徒!” 翼若轻笑,大大方方道:“嗯,我是孽徒,我对师尊以下犯上。” 完全把南鱼真情实意的辱骂当情趣。 但是很快南鱼无力控诉,他的声音从愤懑变得发软,然后是断续,接着是破碎,完全溃不成军,只留下一室低吟。 他精疲力尽无从他想,不知另一边小徒弟在他的床上醒来,嘴里喊着“师尊”,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已经全冷。 心思单纯的扶摇没有怀疑什么,但他偶然瞥见自家师尊将外衣遗留在床上了。 扶摇出于自己都搞不懂的心态,将那开满紫荆的白衣捧到面前,闭上眼睛细嗅衣服上的香味,清淡的幽香从鼻尖摄入,好像带着瘾一样让他停不下来。 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昨晚自家师尊穿着白色亵衣躺在他旁边对他微笑,半夜醒来好像还看到自家师尊脸泛潮红的样子。 扶摇摇摇头,自己肯定又在做梦了。 自从上次撞见自家师尊出浴后,师尊在他梦里的样子一次比一次奇怪,昨晚肯定也是他的臆想。 师尊那样清冷高贵的一个人,怎么会露出那种样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扶摇:师尊,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南鱼:有吧,毕竟我曾经被一条龙服务过。 第25章 时间管理1 一天, 南鱼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 “我真傻, 真的,”南鱼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 接着说, “我单知道小淫龙会撕开时空壁来找我不死不休, 我不知道北大妖的精神侵入也紧随其后, 我将小淫龙遣返时空管理局,将北大妖赶出精神世界, 就去赴百宗宴,结果炮友找上门,我急了, 我装作那天约.炮的人不是我, 没有用,抬头一看,魔王大人也上了门。 大家都说,糟了, 怕是要修罗场,果然后来接二连三被人拐上床, 我看着天花板, 感觉前三百年的空虚都被人填满了,甚至有点腻了的感觉, 但是现在三个前任都找上门了,我该怎么办……”他接着但是捂住脸,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系统在他旁边劝慰, [南南,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事已至此,你也只能做出个决定了,谁去谁留?] 南鱼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要是能做出决定,我还在这里纠结半个月?” 回想起半个月前那个混乱的夜晚,南鱼在小徒弟的床上被大徒弟口了一管,到了隔壁房间翻云覆雨一场,终于把节操挥洒光了,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海王。 系统说, [那这样,我来分析一下你对他们三个人的数据,用科学的眼光看待问题好不好?] 南鱼抬起了头,问:“还能这样?” 系统说, [可以的,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系统将南鱼对三个人的情感感知列成数据摊开,指着那密密麻麻的数据给南鱼看。 [你看,红色这一列魔王大人的数据最高,说明南南你对魔王大人的好感度最高。] 南鱼看着心型下面那列数据点了点头。 [黄色这一列代表x体验,南南你的满意度都快爆了,说是把小淫龙赶走了,其实你对他相当满意吧?] 南鱼老脸一红,那晚给小淫龙开了荤后小淫龙就食髓知味夜夜不休,大概第三天晚上因为玩得太开居然妄想双龙入洞,当即被南鱼一脚踹去了相见欢,让他面壁思过去了。 现在倒被系统揭破了。 确实,小淫龙的花样没那么多,但是少年特有的热情会让你感觉满满的被爱,当他紧紧注视着你,十指相扣着在你身上挥洒汗水,那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 感官上、情绪上、和身体上都十分满足。 如果不是因为毫无节制,南鱼不介意让小淫龙多留几天,可惜他那玩意长得就是个祸害,谁也不想正开心着突然被暴击。 南鱼一想到就菊花一紧,果然还是将魔王大人的地位往上提一提吧。 魔王大人知进退,又深情,既不会太稚嫩,也不会满肚子坏水。 南鱼这么想着,指着北大妖下面那列高的出奇的数据问:“那这列黑色的呢?” 这列黑色的数据上头居然是一把刀。 系统的声音瞬间有点发抖, [这一行,是,是代表安全值,意味着如果你不选择他的话,你会有极高的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北大妖可能弄死你。] 南鱼倒抽一口气,他看着其他人的黑色数据,也不低啊。 “这怎么选都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吧?我可以都不选吗?” 随着南鱼这句话一出现,满屏的数据都变成浓浓的黑色。 [都不选的话……你会死得更快。] 系统弱弱提示他。 南鱼哀嚎一声,又将脸埋到手心里,“我真傻……真的……” 南鱼系统叹了一口气,说, [南南,不是你的错,实在是你招惹的这三个男人太厉害了。] 南鱼抬起头,投射出坚毅的光芒说:“既然如此,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系统说, [南南,你要去和他们说清楚吗?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南鱼摇摇头,“不,我全都要。” 系统咋舌。 南鱼正义凛然地说:“系统,如果你像我一样,经历过温柔多情的初恋,花招连连的大叔,漂亮热情的年下,你就会跟我一样烦恼。” “我不想烦恼了,我全都想要。” “系统,你说,人可以同时拥有三个男友吗?” 系统被雷得一下子没晃过神,弱弱道, [这,不能吧?] 南鱼认真地说:“我想试试。” 而随着南鱼的话一落下,所有数据突然统一了颜色,抹去了代表纯爱的红色,也消失了代表危险的黑色,全部都一瞬间变成了黄色! 系统倒吸一口气, 南鱼,你是个真正的勇士。 南鱼决定养鱼塘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皇朝发了信,信中提及扶摇的思乡之情,皇朝马上派人来将小皇子接回家。 虽然看着自己徒儿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南鱼也很心疼,但他现在实在分身乏术, 他现在正忙着谈恋爱,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啊。 送走扶摇的当晚南鱼刚躺下休息,背后就感觉到一阵吸力,他被一个不可见的漩涡吸进去,掉进一个缤纷目眩的万花筒。 不用多想,他都知道是北大妖的精神力。 如果是以前,自己可能还会炸毛,但是现在南鱼只把北大妖当做他的情人之一,容忍度直线上升,梦中约会也算是一种情趣了。 眼前的迷乱骤散,露出在骨王座上稳稳抱着自己的北大妖,南鱼勾唇一笑。 瞧,我的第一条鱼。 狰狞辽阔的兽骨地里,许多新鲜的巨兽殒命与此,北冥脸上带着一滴血迹,用低醇温柔的声音问南鱼:“南南,半月未见,可有想我?” “当然了。” 北冥略一挑眉,心情不错道:“南南今天这么乖。” 南鱼笑着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了解情人动态,做好时间管理,是养鱼的最重要一环。 “嗯……”北冥鼻尖发出沉吟的声音,手指滑上南鱼的脸颊,“还要一阵子,父亲离开这几天,南南的皮肤比之前更柔润了,南南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呢?” 还没等南鱼打哈哈带过去,北冥温和地问:“应该没再做一些让父亲生气的事情了吧?” “比如说,偷人什么的。” 南鱼略一哆嗦,心底发毛,面上嘲讽道:“堂堂妖王大人,也会有这种不自信吗?” 北冥笑着说:“因为南南太可爱了,父亲忍不住担心。” 说完笑容迅速淡了几分,手滑南鱼脖子上轻轻握住,“不过南南应该不会以为,在和我确定关系后还能和别人暧昧不清吧?” 南鱼伸手捏住北冥下巴,直视他那双锐利的妖瞳,那双猫瞳现在布满了野兽般的占有欲。 这个向来有恃无恐的男人,前一秒还在虐杀侵入禁地的妖兽,现在因为两人区区的肉.体关系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 南鱼唇角一弯,挺身靠近北冥,温软舌尖一挑,舔去北冥脸上的血渍,睫毛下面下面是旖旎春水,用慵懒勾得人心发痒的声音说:“不一定喔,如果您不好好满足我的话。” 北冥眼眸一沉,当即将南鱼压在骨王座上,身体力行地向南鱼验证了他能不能满足南鱼。 再多花言巧语都不及实打实的身体交流来的迅速高效,南鱼深知感情观相悖的他们两人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惺惺相惜,索性让这个擅长猜疑的男人将注意力都放在当前的幽会里。 群兽尸骨未寒,由万兽精骨打造而成的骨王座屹立于黑色土壤上,座椅上那个少年白色的身影好像一片柔软的柳叶,被折出不同的形状。 他的吟哦千回百转,表情脆弱涣散,布满水光的眼神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狡猾,他的身体像是屈居人下,实则站在情感支配的顶端。 南鱼感觉感情这玩意儿,果然还是不带理智去看待的好。 你看现在这样多开心、多省心。 不需要顾虑很多,也不用你攻我防,开心了就滚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负担。 虽然北大妖可能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南鱼这么想之后就轻松了很多。 之前各种修罗场,这个也要解释,那个也要拒绝,结果都没用,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不该发生了它也已经发生了,不如养在一起,你们彼此遨游,只要不撞在一起。 南鱼用这种海王心理和北冥来了一阵后突然福至心灵了,多日的难题终于破解,他扑上去抱住北冥,认真地说:“北大妖,果然我还是不想离开你。” 说完还主动啃了北冥几口。 北冥被南鱼突如其来的热情给亲懵了,南鱼认为亲吻比肌肤之亲更亲密,被他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北冥认为这是南鱼身心都接受了自己的标志,数千年荒芜的心里冒出了绿芽,猫瞳变成最兴奋的全圆,当即使出浑身解数,奇招异巧,给南鱼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 太过刺激的感受使南鱼有些迷离,自己像坐过山车,忽起忽落还可能被甩出去,当真被c出了重影,天空塌了一边地向大地倾斜,甩甩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是天塌了,是他太晕。 久别重逢的男人无疑是热情的,花招连连的老男人也深得南鱼的心,就在南鱼半推半就打算再让北大妖来一场的时候。 雪山冷风的气息侵入南鱼的精神世界,强大的气场使大脑在深睡中也能做出精准判断。 其实熟悉得不用猜想,毕竟这份气息曾经一天一夜缠在南鱼身旁。 系统也急忙过来报道, [南,南南南南,魔王大人来了。] 第26章 时间管理2 既然南鱼已经决定要当个成熟的海王, 就不会再为这点小情况就手足无措了。 必须培养自己强大的内心和冷静的处事能力。 北冥刚抽身而出, 南鱼就用手挡开他的再度进攻。 北冥意犹未尽地说:“南南,让我再抱抱你。” 要是刚才兴许南鱼就应允了, 但是现在…… 还有人在排队啊。 “春梦无痕, 还是等父亲回来再继续吧。” 虽然精神世界里也畅快, 但是最多也就是颅内gc, 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 南鱼利落将衣服拾起来,白藕般的手臂往衣服中一套, 稍一提遮住肩膀上的斑驳痕迹,衣襟往胸口靠拢,彻底将无限春光遮起。 北冥看着南鱼动作迅速地穿衣服, 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从后面抱住他,问:“怎么这么急。” 南鱼从某人手里夺回衣带,淡淡道:“突然记起来,有座雪山要崩了, 回去加固一下。” 北冥扯住他的衣带,微笑着问:“很重要吗?” 北冥还想将南鱼留下来, 南鱼无暇和他纠缠, 直接从精神世界里跳了出来。 南鱼睁眼坐起来,虽然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互不干扰,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幽会后的心虚,南鱼总觉得身上沾满了令人怀疑的气息。 心虚的他急急忙忙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又闻闻自己的手臂, 突然肩膀一紧,绝云坚毅的五官放大在他面前,带着笑意地开口:“这么这么慌张?一副偷了人的样子。” 人类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说出真相呢。 南鱼认真道:“你要是早来一点,就能捉奸在床了。” 绝云一笑,显然没把南鱼的话当真,他将南鱼揽至床头,说:“我倒没过问,你离开之后的事情呢。” “你离开我以后,有没有和别人好过?” 南鱼被绝云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讪笑道:“我怎么敢呢。” 绝云笑得意味不明,捏住南鱼的下巴问:“是不敢,还是不敢说。” 南鱼被问得心底发毛,挣脱绝云的钳制,撇开脸不悦道:“没有。” 绝云从后面半压住南鱼,说:“你这么闹腾,肯定惹了不少风流债,你要现在坦白的话,本尊就不计前嫌。” 南鱼用手肘将绝云顶开骂道:“从分开到再见面,你他妈是老子第一个男人,爱信不信!” 绝云听到这话才真正笑起来,口气里的疑虑消散了大半,说:“那再见面之后到现在,我还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了?” 这句话口吻轻松,只是小情侣床上调情之用,却听得南鱼胆战心惊。 魔王大人绝对想不到就是在再见面之后,到现在之前,南鱼就已经给他建了两座呼伦贝尔大草原。 他转移话题道:“你到底干嘛来的,一身风雪的气息。” 绝云心情不错地说:“我去了一趟极寒之地。” “极寒之地?”南鱼赶紧去摸绝云的脸,果然摸到了几块冻疮。 “你去那干嘛?” 极寒之地是恶劣中的恶劣,那里的川穹都是冰雪封顶,魔力和灵力在那里完全失效,任你修为突破天际,在那里也只是凡夫□□。 绝云拿出一个小黑盒,拇指推开,里面躺着一颗光滑如水滴的冰晶。 南鱼突然有些惭愧。 绝云道:“将这个炼化,你的修为能更甚从前。” 玄冰也只在上古中听说过,没想到真的被绝云挖了出来。 这个东西的价值哪里止是助人修为,要脱胎换骨飞升半仙也不是不能,所以得到它的代价肯定也不小。 在不能用魔力护体的情况下,绝云踏入万里冰山,历经半旬为他寻找这个他其实本来就不需要的东西。 那时候自己扯谎只是为了更加方便会见其他小情人。 南鱼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海王。 一个合格的海王,因为对自己的鱼儿是爱护有加的,怎么会让自己的鱼儿出去历险呢。 南鱼看着绝云的脸,他天生沉肃俊朗,面部表情幅度很低,属于酷到没边的类型。 现在脸上的冰霜使他看起来更加不可亲近,但南鱼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放松。 他为能够弥补自己而感到轻松。 南鱼将冰晶放在自己手中,又将自己的手放在绝云手中,说:“玄冰太凉了,我一个人化不开。” 他直勾勾地看着绝云,说:“魔王大人可以帮南鱼暖一暖吗?” 绝云眸光一沉,将南鱼温软双手捧起,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他说:“确实太凉了。” 纱帐落下,绝云将南鱼带进被窝里暖了一暖。 南鱼和绝云是走的正统的双修路线,虽然没有没有正式合契成籍,完全缔约精神关系,但是在身体的沟通上他们一定是最和谐的。 绝云做事是个完美的执行官,只要他认为重要的事情,每一个步骤都会做到极致,绝对不会敷衍了事。 他就像个专注的工匠大师,雕刻的时候, 什么时候轻,什么时候重,什么时候快,什么时候慢,他绝不逾越,冷静克制地执行程序,但是又不是呆板无聊的循规蹈矩。 需要触摸三十下的地方不会觉不会少捋一把,进行到发力的步骤也绝不会跟你客气。 温柔在此,强势也在此。 时而如伸出舌尖舔舐你脖颈的忠犬,时而如狰狞獠牙叼住你脖颈的野兽,和他在一起你不会有任何不适感,当然也不会让你觉得不满足,他绝对能干能你下不了床。 不仅下不了床,南鱼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的过去的。 可能是第三次的尾巴,因为他从那时候起就有气无力了,但更可能是第四次的巅峰,因为那次的冲击尤其明显。 他搭上冰山灵车攀上山顶,越出理智的界限后车轮踩空,往下一栽堕入无边的沟壑。 不知道是不是前被北大妖调侃偷人,后被魔王大人质问情史,南鱼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恶梦。 梦里他被人蒙着眼睛绑在凳子上,一片黑暗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只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有人熟练地将手放在他身上游移,他说道:“你是谁?”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他的任务就是认出对方是谁。 他必须在看不到景象,听不到声音,也无法行动的情况下喊出对方的名字。 对方不说话,五指拂过他的力度轻得像是在触碰被烫伤了的皮肤。 这么温柔,这一定是魔王大人! 南鱼听到自己心虚的声音响起来,“绝云……你是绝云吗?” 对方没说话,仿佛不满意于他充满试探的回答,又加了一只手,这只手对他的身体更加熟练,连他喜欢被人摸锁骨的事情都知道。 两只手好像有魔力一样不急不缓地挑逗着他,来人明显对他的身体很熟悉,而且技术相当好。 高超的技巧让南鱼忍不住想推翻他之前的答案,“你,你是……”话到嘴边南鱼又不敢回答。 这就有点像考试的时候已经凭着直觉选了一个C,结果B也越看越清秀一样,南鱼纠结的心情是无以复加。 两只手将他的身体都带得热了起来,但是南鱼还是拿不定主意,那双手也不再温柔,拇指蹍过南鱼的锁骨,威胁着要他给个确定的回答。 南鱼吃痛咬唇,守着逐渐确定的答案,但是要是赌错了会是更可怕的局面,只能等对方先露出马脚。 或许是自己沉默得太久了,对方也不耐烦了。 下巴被人捏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卸掉他的下半张脸,南鱼可以感觉到对面那双眼睛用何等锐利的目光在盯着他。 不只是看他以不变应万变的脸色,还有看他衣衫凌乱的样子,透过他的表象,同时看到了他的不忠。 手背拍了拍南鱼的脸,警告气势十足。 会做出这种动作更不可能是魔王大人,但是南鱼还是不敢回答。 对方终于不耐烦,掐住了南鱼的脖子。 南鱼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仇什么怨啊要杀他! 逐渐圈禁的双手夺去了呼吸,南鱼过气困难,脑袋涨得发热,额角绽出青筋,太阳穴突突跳起,对方是真的想把他掐死。 又是挑逗又是威胁,现在还想要谋杀他,这一步三转折还毫无人性的做法是谁的作风简直不要太明显。 南鱼双目发红怒上心头,声音破碎但气势冲冲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北大妖,是你对不对,你有本事……放了我,我们谈……谈判!” 对方手一松,南鱼大声喘气大声咳嗽,说:“你他吗一肚子坏水,就你会和我玩花样……你他吗还掐我……咳咳……”南鱼又咳了几声。 他骂了几句,然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静了,对方的存在感如浪潮般退去,空气中无声无息。 视觉被剥夺的时候最让人不安,南鱼面前只剩下一片黑暗,他尝试开口: “北大妖?大猫妖?北冥?你赢了,你把我放开啊你妈的。” “父亲?父亲?” “要杀要剐你他吗先把我放开啊!”被人丢在未知名的恐惧中好可怕…… 过了一会都没人理睬他,南鱼慌了,“我都猜对了还不行吗?” “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绝对是大猫妖没跑了,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质问、惩罚自己?他还想要什么? 对了,罪行。 被剥夺视觉的南鱼大声坦诚:“没错,我是和你在一起之前搞过别人,可是我已经说过了,现在的我根本离不开你了。” “真的吗?”比平时更加低沉的声音,但是确实是北大妖的。 南鱼喜出望外:“真的!父亲,父亲南南错了,你把南南放开……” 眼前的布帛被人一扯,终于重见光明。 映入眼帘的是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北大妖,以及北大妖身后面色铁青的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上前两步,跟北大妖站在一起,他们两人虽然风格迥异,但都是同样的英俊逼人,站在一起竟然丰神俊朗得得几乎闪瞎南鱼的眼睛。 只是南鱼此时没心情去赞叹自己的好眼光,居然选了两个如此优质的对象,两人身材皆高大,站在自己面前,投下来的阴影像洪水猛兽一样将自己淹没。 魔王大人率先开口,他的脸色冷得如同千辛万苦为南鱼寻来的极寒冰晶,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南鱼喉咙咕咚一声,尚未来得及辩解,北大妖紧随其后,猫瞳里的杀气毫不掩饰,拿起匕首在南鱼心脏处滑动:“你不是说,没有出去偷人?” “这,这是,这是因为……” 南鱼正满头大汗想找出一个解释的时候,两人却完全失去了耐心,脸色一变,表情如同鬼怪一样狰狞,异口同声吼道:“南鱼,你骗我!” 手臂和匕首同时插进了南鱼的身体,心脏被剜,鲜血飞溅,南鱼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第27章 时间管理3 “噩梦, 是噩梦。”南鱼摸了一把额头,太阳穴突突地疼。 “怎么了?” 耳边低醇沙哑的声音响起,南鱼一听到魔王大人的声音就惊恐地后退, “追过来了?!” “什么东西追过来了?”绝云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解,以及些许倦意。 南鱼定了定神, 见魔王大人领口敞开,肩膀上还带着自己的抓痕, 是刚刚睡醒的慵懒又性感的模样,没有半分复仇情绪。 摇摇头把刚才面色狰狞同他心窝子的可怕妄相赶走。 又看清扔了一地衣物的地板, 以及凌乱褶皱的大床,无不显示着昨晚发生了怎么的混乱。 南鱼这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里不是小黑屋,这是是自己的房间。 自己刚睡完魔王大人, 千真万确。 证据就是从脚趾到头发丝的乏力感,以及从腰侧到大腿的酸胀。 只是闭上眼睛, 南鱼还能看到自己被两个人合力杀害的丧心病狂画面,细节清晰, 很有代入感。 做了脚踏两条船翻车被捅死的噩梦? 不怕,那是好事。 不然怎么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这跟坏事传千里, 祸害遗千年不是同个道理吗? 冷静分析一波, 这说明, 他现在、以及将来都能将养鱼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啊。 南鱼恍然大悟。 仿佛是验证自己的乐观想象, 南鱼突然瞥见一只灵蝶从窗口中钻进来, 被捕捉到便化成银粉散开。 这是南鱼亲传给弟子的通讯方式, 不用想, 小淫龙肯定是站墙角站到憋不住了,这灵蝶可不是为了诉说什么相思之情,而是说: 师尊徒儿忍不住了, 徒儿要上门来找你啦。 看,南鱼觉得自己的解梦果然是正确的,一次一个,时间刚好都错开。 不会翻,一定不会翻。 南鱼对绝云说:“我这几天想闭关。” 绝云不疑有他,说:“也好,你的道身已经修复,修为也稳固下来,要是趁此精修一番修为将更甚从前,我替你守阵。” “啊,不用。”南鱼对升级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在这个世界当个一骑绝尘的第一和当个前古未有的第一并没有本质区别。 特也不敢说的太明显,只是说,“你我都是男子,我闭个关都要你守阵,那可太矫情了,我们日后是要长久相处,也不急在这一时的腻歪,你说呢?” “长久相处……”绝云细嚼南鱼这几个字,眼底里浮现起一抹光。 南鱼笑得乖巧,将手放进绝云的手里,说:“魔王大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绝云握住南鱼双手,淡淡一笑,“都听你的。” 南鱼在绝云的眼皮底下进了秘洞,挥挥手就拉下了禁制,从秘洞的另一端穿出来,按着对地形的了解,穿越森林和山谷,径直下了山,来到相见欢。 翼若早就翘首以盼,看到南鱼那一刻眼睛闪闪亮亮的,小嘴一撅说:“师尊,你可算来看我了。” 翼若的脸,即使委屈的时候也是风情无限,他这小嘴一撅不像是示弱,更像是在诱惑谁。 南鱼坐下来,松动松动手腕说:“你不惜放信号弹来请我,我能不来么?” 翼若桃花眼一弯,俯身靠上南鱼背部,右手越过肩膀摸向南鱼的心脏,软声道:“师尊勿怪,都怪徒儿太想念师尊,以至于乱了分寸,还请师尊,狠狠惩罚徒儿。” 他的声线冷艳高扬,随意就将人的心弦高高地撩拨起来,让人不由得猜想他口中的“惩罚”是怎样。 不得不说还好是南鱼主动过来了,现在翼若手心下的他的胸口像是野火一样肆意生长,隐隐有燎原之势。 翼若放出的信号弹不是灵蝶,而是这毒瘾一样的龙蛊。 这龙蛊一发作,只要翼若还在这个世界,南鱼就不是用理智就能抵抗的。 翼若从来不懂得循序渐进,也不懂得循规蹈矩,站了半个月的墙角,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以他的作风,要不是忌惮两人刚有所缓和的关系,他早就闯上宗门,把自己掳走,关在房间里夜夜笙歌了。 既然要惩罚,南鱼自然要先问:“翼若,你最怕什么?” 翼若低眉顺眼说:“回师尊,徒儿最怕羞。” “是嘛,”南鱼慢慢转着茶杯,“说来听听。” 翼若说:“徒儿最怕于人之前裸露皮肤,隐秘之处被迫苟合。” 喔,还是个喜欢强制爱的。 南鱼手指敲着杯面,沉吟了一会,说:“那若是有人以惩罚为名撕毁你的衣裳的话,你岂不是很怕?” 翼若眼中折射出异彩,低头道:“徒儿必将羞愤难当。” 哐,南鱼将茶杯放下,起身绕到翼若身边,在他耳边吐气道:“那若是有人以惩罚为名要你撕毁他的衣裳的话,你岂不是更怕?” 翼若抬起头,看着南鱼眼眸一沉,勾唇道:“那徒儿一定羞愤欲死。” 南鱼露出和翼若一样的微笑,说:“你既感觉羞愤欲死,那为师也就达到教育你的目的了。”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每一条两指宽的青纱落下就有同样面积的皮肤暴露于空气。 行凶者不满足当前的进度,以1.25倍,然后是1.5倍速度加大动作,青纱从一条条落下,到一片片躺倒,到半件中衣被随手扔掉。 翼若眼眶开始变红,南鱼相信他已经得到严峻的惩罚,现在羞愤欲死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恼羞成怒地散发了龙涎香,缱绻的馥郁填满了满室的空气,撩乱了南鱼的情绪。 仔细看去,翼若其实也就十□□岁的样子,而自己也就二十岁的表相。 同样年轻的容貌下,他们的身份差距却有沟壑那么大——师徒。 本该以身作则恪尽职守的自己成了下位者,从那张应该传道授业的嘴里不受控制溢出不成调的喘息。 本该根正苗红大义凛然的徒弟却成了上位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现在只看得到浓得化不开的侵占欲。 师尊不像师尊,徒弟不像徒弟。 但是管他呢,第三个世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我就是要搞师徒恋! 忠诚的龙蛊紧催动两颗心脏,将他们对峙之外的真实想法输送到大小血管,从每一个毛孔发散出去,化为四肢百骸的力气,融入这场半月未见的狂欢。 在繁忙的行程中,在南鱼最舒心惬意、最无暇顾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翼若突然问他:“师尊,我和小徒弟你最喜欢哪一个?” 双手被十指相扣摁在两旁,身体几乎被人揉进骨子里,而对方居然在这种是后续盘问他,见缝插针问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不禁骂道: “都现在你还问这种问题,我说不是的话你是不是现在立刻滚下去?” 翼若知道自己的脾气,知道这样的答案意味着什么,他笑得张扬,满面春风地说:“师尊说的对,师尊再疼小的,能上师尊床的,还是我这个徒弟。” 突然他脸色又一沉,伏在南鱼耳边说:“可是师尊,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徒儿,不然徒儿会很生气的。” 南鱼骂道:“少说……少说浑话……你,你还能不能行了……” 翼若眨眨眼睛,将南鱼双手合并推至头顶,轻而易举地将南鱼看到什么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徒儿这就好好伺候师尊。。” “你学不会,少说话……多做事……这个道理吗?” 就在南鱼被浪潮淹没,荒淫无度不知日月星辰的时候,无风崖上的绝云在秘洞旁边站了六个时辰。 他想着里面那人说的“长久相处”,盘算着下次将宫殿和聘礼一起搬来的计划。 再看一眼洞口,收回视线,冷风自脚边生起,吹开了黑色衣摆,高大身体离地,下一秒,双脚又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远处有谁迅速靠近,几乎是一瞬千里,绝云转过头,对方已经来到山崖边。 对面的男人身穿狐皮大麾,一双金色猫瞳打量自己,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 只需一眼,就感知到了对方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力量。 超出这个贫瘠的世界的力量,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是…… 故人? 很明显对方也在判断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方更早一步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昨晚来的?” 昨晚?绝云一震。 惊慌失措的南鱼的样子浮现在他面前,早来一步就能捉奸在床的玩笑话在耳边响起。 “昨晚走的?”绝云问。 北冥微微皱眉。 也是昨晚,气氛正佳南鱼却说春梦无痕不愿再战,急急忙忙脱离精神世界。 他们回头看了秘洞一眼,再看对方目光里全是敌意。 证据确凿板上钉钉,某人两面三刀沾花惹草。 北冥打量眼前此人,这个男人面容沉肃,冷酷挺拔,气质如高山雪松,是南鱼会喜欢的类型。 呵呵,小鱼儿,你可别让我发现你三心二意。 绝云心底一沉,这个男人眉眼太深,气度绝佳但太过聪明,是南鱼无法脱身的类型。 南鱼,你若是有愧于我我绝不饶你。 他们眼眸一沉,不约而同抬手,一瞬间石破天惊,两条巨缝劈开了秘洞,直接劈断了几座山头,轰隆一声,山脉拦腰折断,破碎山体如被推倒的积木一般四处滚落。 数千里的土地遭遇重创,唯有秘洞里一小块土壤丝毫未损,但秘洞中并不见他们要算账之人的身影。 堪比未星定位的两道巨大神识快速扩散。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共同锁定了千里之外的桃花林,在那里,有第三股强大的气息。 “南、鱼!”两道不同音色但同样愤怒的声音响起。 又碎了几座山体。 第28章 时间管理4 扶摇站在宏伟精致的楼阁前, 还没入门已经听到淡淡雅乐,闻到合欢幽香,抬头望去, 檐下用鲛珠碾碎糅合精粉,娟丽不失大气地绘着三个字: 相见欢。 自家兄长流连数日不归, 作为弟弟他自然得过来看一看。 扶摇走近几步,门自动为他打开。 相见欢不需要门票, 只要你相貌是一等一的出挑,且没有伴侣, 门就会为你打开。 这个条件说多不多,但是筛选顾客的能力极强。 结果就是,结果就是, 扶摇一踏入大厅,眼前清一色都是美人, 眼前犹如拉开了一副娇艳妍丽的画卷。 厅内灯火璀璨,酒食丰盛, 香果仙酿,装扮不输高华门第, 声乐得媲九天仙境, 莹珠流转亮如白昼, 四角皆有音修弹琴, 让人不知今夕何年。 仙子与仙子、仙子与修士、修士与修士结对轻声交谈, 态度真诚恬淡, 面无轻视, 色不□□,彼此从修炼谈到生活,再从生活谈到理想。 谈到理想, 一方必然说修道艰难,另一人马上表示感同身受,然后再表示大家意气相投相见恨晚,不如借此机会谈道论理? 谈道论理是修真私密感悟,必然不能声张。 恰好二三四楼的房间正好僻静、清雅,是密聊首选,可以上去谈谈。 大家对论道的热情极高,扶摇刚看到一对年轻修士牵着手走上左边的楼梯,就又有一对年轻修士揽着腰从右边走出来。 他赶紧低下头,向三楼的桂苑走去。 步上三楼阶梯的时候,他听到二楼某间房间打开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但是房间里面有一道声音引起他好奇。 那道声音带着些谄媚,却不让人生厌,明明是少年的声音,却自带一股风情。 扶摇本来没什么想法,但脑袋却不自觉为少年的声线偏了过去。 于是他的脚步顿住了。 没有看到房内的人是谁,反而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清丽身影,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从房间出来那人身影清丽,肩骨瘦削,腰身窄细,摆袖的幅度又轻又缓,若不是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根本就和他的师尊如出一辙! 扶摇震惊不已的视线跟着刚约完会的南鱼一起下楼。 南鱼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把翼若骂了一百遍。 说好了节制节制,一上床整个人就一禽兽。 他扶着楼梯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完全没察觉黏在背后的目光。 知道人出了相见欢再也看不见,扶摇才发现自己因为太惊讶,居然忘了过去证实一下,他摇摇头收回视线,对自己说: “不会的不会的,那人可比师尊逊色多了,眼睛,他的眼睛既不潋滟,鼻型也不秀致,侧脸更是没有可以看的地方,怎么会是师尊呢。” 扶摇将两人在心里细细比较了一下,发现跟那粗糙的路人相比,自己师尊的脸蛋简直熠熠生辉,当下判定那只是个低仿。 扶摇继续抬脚往上走,但是那人的幻影也行走在他面前。 那摆臂的姿势,那跨步的弧度,那样子就像他无数次走在自家师尊后面往上看的样子一样,如果忽略那怪异的姿势的话, 那人简直就是…… 住脑! 扶摇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跑了起来,一定是他这几天太想师尊了,所以看什么都是师尊。 跑起来吧,只要他跑得够快,幻想就追不上他。 扶摇一口气跑到了三楼的梨苑。 门口的守卫看到像被火一样烧过来的小皇子,疑惑问:“殿下?” 扶摇撑着墙喘两声,问:“二殿下在里面么?” 此时他得赶紧看一下认识的人洗洗脑。 “二殿下在。” 得到肯定回答后扶摇推门走了进去,“二哥哥。” “扶摇,你来了。”端着酒盏的二皇子说。 他背对着巨大落地窗,支脚独饮,窗外白梨扑簌扑簌落下,落英为景他整个人看起来寂寞如雪。 扶摇走过去又唤了一声:“二哥哥。” 扶摇看着自家哥哥的红润脸颊变得苍白枯瘦,颓败神色不复以往明媚张扬,心疼地说:“哥哥还在等那人么?” 自家哥哥月前遇到一心上人,但是死活记不起来是谁,只记得当时是在相见欢遇到的,所以放着皇宫不住,天天住宾馆,就盼着再见到那人一面。 二皇子苦笑道:“当时我只是来视察一下产业,结果遇见那人风姿绰约,他一勾手我就像丢了魂一样,肯定是丢了魂,要不我怎么会连他的容貌都记不起来。” 扶摇心想到底是何等惊才艳艳的修士才能将自己心性放荡的兄长迷得这样神魂颠倒,毕竟他曾放言法术界唯有南鱼君能入他的眼,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 二皇子倒了一杯酒,递给扶摇,“扶摇,你若是遇见自己在意的人,一定要问清他的名字。” 扶摇拿着酒盏的手一愣,脑袋里闪过刚才那道清丽的身影。 “特别是在相见欢,你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遇到他。” 那道身影往前一转,淡出了视线。 “就算是还有一线可能,也不要放过了解他的机会。” 二楼的桂苑,是那个人走出的房间。 “如果你因为一时的犹豫不去了解,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要知道……” 扶摇愣愣抬头,自家哥哥拍拍肩膀对他说:“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二皇子话音刚落,扶摇蹭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把他掀翻,“你撞到我了……诶,你跑什么啊?” 二皇子看着扶摇一溜烟跑出去的身影摸不着头脑。 扶摇感觉刚才有一股冲动窜上他大脑,大腿自己就跑了起来,可是到了人家房门口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冒犯了,我觉得你刚才房间里那人很像我一个熟人。 不对不对。 那个,你刚才约会的对象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不行不行,更怪异了呜啊。 就在扶摇站在门口左脚换右脚,迟迟不敢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你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扶摇吓了一跳,顺着不耐烦的声音望去,房门口站着一个慵懒妩媚的美人,因为视觉上的冲击他倒退了半步。 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人,说是世间绝无仅有也不为过。 少年又美又媚,神色却烦躁不耐,但是在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神色有所变化,不耐散去,反而是挂上了嘲讽的神色。 他问:“是你?跟过来的?” 扶摇疑惑道:“什么意思?你认识我吗?” 少年靠在门板上,懒懒道:“我是认识你,你应该还不认识我,不过你跟过来不就是为了来认识我的么?” 扶摇更疑惑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少年横他一眼,恶声恶气道:“你当然要认识我,不然你怎么知难而退。” “我为什么要……” “闭嘴!”对方似乎不耐烦听自己说话一样,俯过身来捏自己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自己的脸,然后嘲讽道:“怪不得他那么疼你,还真有几分狐媚样子。” 扶摇平常虽然软,但也是千娇百宠的小皇子来的,被人平白无故甩脸色和口出讥讽,当下也不开心了,不悦问:“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我是你师尊的道侣。”翼若淡淡说,还打了个哈欠。 这句云淡风行的话在扶摇耳边刮起了大风,一时间他的耳朵呼啦呼啦的。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的耳朵,好像出问题了。 “你听不清啊?我再说一遍,”翼若搭在扶摇肩膀上,在他耳边笑盈盈地说,“我是你师尊的道侣,你师尊刚从我房间出去。” 扶摇回过神来,用力推开翼若,气愤地说:“你口出秽言,侮辱我师尊!” “侮辱你师尊?”翼若脸色一沉,眯着眼睛道,“我侮辱你师尊不就是侮辱我自己,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兄呢。” “师……师兄?”扶摇感觉自己不仅耳朵出问题了,脑袋也不太好了。 “你师尊可是早在几百年前就收我为徒了。” “不可能!”扶摇眼睛都气红了,“我师尊才没有别的徒弟,他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 翼若冷笑着说:“他是不是说这辈子只会收你这么一个徒弟。” 扶摇仇视着翼若:“没错。” “还说大道通途他陪你走。” 扶摇有些吃惊:“是啊。” “说你长得真好看,他很早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徒弟了。” 扶摇有点害羞:“你,你怎么知道?” 翼若一脸平静地说:“哦,他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 扶摇浑身都僵硬了,饱满的泪花却在眼眶里打转。 翼若说:“你要是不肯承认我是你师兄也没关系,毕竟我也讨厌你讨厌得很,”他笑得有些残忍,“不过我已经和师尊结为道侣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叔。” 扶摇看对方一脸得意,心里的火烧得不行,大声道:“我才不信,我师尊才没有你这样的道侣!” “哼,”翼若沉声道,“不是我这样的道侣,他还想要怎样的道侣,我会让他有其他道侣?” 扶摇回道:“反正我不信,我师尊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他肯定一点也不喜欢你。” “反了你了!”翼若抬手就要教训扶摇,出招到一半却感知到什么似的硬生生转了个弯,拎起扶摇的衣领往上一提。 就在他出手的同时轰地一声走廊尽头倒了一片围墙,巨大窟窿爆开后地龙奇行,从洞口到翼若面前的地板一寸寸凸起,龙头咬掉了扶摇刚才站的位置,两道寒冷的气息袭来,几乎同一瞬间,两双鞋尖落地。 几乎一样高大的两道身影并排站在一起,不同面容但眼中是同样的戾气,皆沉着声音说:“谁是他的道侣,这件事情,还不好说吧?” 第29章 时间管理5 不需要交谈。 翼若看着前面两个男人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善类。 这是野兽遇到野兽的敏锐, 同类之间的共感。 超出这个这个贫瘠世界的力量,几乎和自己不相上下。 不用说,这也是“任务”。 左边的男人脸色沉肃, 身上是味道是雪山和琥珀,现在带着苦味, 是自己讨厌的那种半天敲不出话来的人,完全的执行派。 右边的男人就更讨厌了, 除了一开始看到自己掩不住的敌意,他很快就收敛了面部表情, 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但身上混杂着上千种妖兽血液的气息,这种人太恶心了, 肯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一肚子坏水。 翼若将还悬空的扶摇扔到身后,砰地一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里面的旖旎一览无遗。 他唇角一勾笑着说:“不好说,但是, 人刚从我这里走。” 赤.裸.裸的挑衅。 地上是一条条的布帛,之前他们玩了什么玩得有多“情趣”不言自明, 如果是别的衣服也就算了, 偏偏那件衣服和梦境的人和要去闭关的人所穿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多着急多有恃无恐才会穿着同一件衣服去赶趟。 绝云的脸色更阴沉了些, 握着的手攒着一瞬摧毁方圆百里的怒气, 北冥的嘴角笑意却更加明显, 只是看起来也相当嗜血。 他不轻不慢地说:“那么, 你是第几个呢?” “第几个?”翼若重复着这几个字。 北冥微笑着说:“我是前晚走的, 他是昨天走的,你呢?喔,你说人刚从你这里走, 那么你是第三个了。” 他的口吻和表情好像在说“原来你是垫底那个”,而且话里也挑明了他不是唯一的那个幸运儿。 翼若不像前两个人那么能忍,他带着怒意道:“你什么意思,你们和我师尊又是什么关系。” 又? 最震惊崩溃的不过扶摇了。 一个突然出现的师兄已经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现在又出现了两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角色。 自家师兄已经和自家师尊那么亲密了,这个又字,难道他们都…… 扶摇受不了这委屈,咬着下唇气得泪花闪闪。 绝云说:“要看是什么关系,那就要看是谁先遇到的,谁又先找到的了。” 翼若从现场的气氛中也明白了,眼眶下方变成浓浓的黑色,巨大的嫉妒从他的心里滋生,可在场的哪一个又称得上赢家? 北冥将视线从绝云、翼若、扶摇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自嘲的说:“虽然我也是过去式,但谁前谁后却还不知道,谁是新欢旧爱也说不准,不如交换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吧。” 这句话获得了另外两人的同意。 虽然架是一定要打的,但是名分也要拎得请。 不是唯一那个,也不是最后那个。 那么到底谁才是最特殊的那个? 绝云开口:“来聊聊吧。” 他们三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进房间。 扶摇虽然不懂,却也自虐似的也跟了进去。 根据三方会谈,他们终于确定,第一个世界是北冥,第二个世界是绝云,第三个世界是翼若。 每个世界南鱼都会以协助者的身份出现,做完任务就走,不再回头。 再出现的顺序是翼若、北冥、绝云。 欢好的顺序是绝云、北冥、翼若。 他们都惊叹于四人的关系之复杂,同时又非常均匀,南鱼在所有人身上所花的时间几乎是一样多的。 而且他们几乎是一个紧接一个的来,到现在才发现对方的存在也是奇迹。 南鱼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公平的雨露均沾的? 为什么他在遇到他们几个人之后,他完全不解释? 他们当然知道南鱼不去解释,是因为南鱼拒绝了也无法脱身。 毕竟他们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三人知道事情也有一半的责任也在他们身上,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记恨南鱼。 北冥微笑着说:“南南果然很任性呢,是不是应该,稍微给点教训呢?” 翼若五指用力,房间内最后一个能捏的东西也轰然倒塌,书架粉身碎骨。 他红着眼睛说:“师尊,你既打破了收徒的约定,也打破了忠诚的约定,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得到了翼若的结盟,北大妖将目光投向绝云。 绝云没有同意,但也没拒绝,他只是说:“我会找他问清楚。” 北大妖嘴角提起笑容,说:“那就麻烦你们一起配合了。” 这时候因为自家师尊波澜壮阔的发家史和复杂纠葛的感情史长久不能回神的扶摇终于明白他们是要合伙报复自家师尊,大声说:“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 “不能?”翼若转过头盯着扶摇,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他这样欺骗我,我恨不得将他锁起来,将他的胸膛剖开,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扶摇被这剖心的怨恨吓得心里一颤,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师尊根本不喜欢你们,都是你们自己自作多情,我从你们的故事里根本没有听出我师尊喜欢你们哪一个人,都是你们自己在逼迫我师尊!” 这段话一出,三个人的脸都阴了。 没错,事情的本质不是南鱼背叛了他们、欺骗了他们,而是南鱼根本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用心! 他既懒得一切,也不想负责任,只是把他们养着,好让他们消停! 你说谁是初恋? 哪里有,在那三个世界南鱼没有明确跟哪一个人在一起过。 但是你说出轨吧,算不上。 他们本来就没有媒妁之言,而且每一个都不是南鱼自己点的头。 仔细算来,南鱼对每个人的首肯总是出现在无法抗拒/被逼无奈/勉强点头的情形。 虽然后面他对谁也都是一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样子。 是因为他不喜欢,所以他才能做到。 也是因为他的不喜欢,所以他们三人才会这么生气。 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没人敢说出来,现在被扶摇揭穿了,他们的脸色当然不好看。 扶摇觉得跟这三个人说不清楚,他向门口后退,说:“我,我不会让你们欺负我师尊的。” 翼若道:“你以为你有机会通风报信吗!” 扶摇拔腿就跑。 “小畜生!”翼若伸手去抓扶摇。 他正在气头上,这一招又快又狠,意在直接将扶摇肩骨捏碎,身如剑影直取要害。 扶摇看起来仓惶无措,灵力更是半点没有,反应却在众人意料之外。 翼若抓住扶摇肩骨的时候,扶摇吃痛一叫,似乎是这个痛感激发了他的潜能,他伸手推了翼若一掌。 他没有章法的一出手,却释放出排山倒海的灵力,强大得好像海浪汹涌,被他推倒的翼若后退数米,撞在墙上。 北冥眉毛一皱,绝云瞬身上前。 扶摇又慌慌张张和绝云过了几招,他空有灵力而不会招式,绝云以熟练的作战经验擒住了他,将他后颈一抓,带到众人面前。 “放开我。”扶摇挣扎。 他看见没出手的男人伸出手来,以为他也要打他,吓得低下了头。 结果额头一暖,男人只是将手心放在他额头上。 北冥有些惊讶地说:“麒麟血脉?” 他的问询将翼若的恼怒都给驱散了。 翼若是只出了三分力气,但是对付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绰绰有余,没想到一时大意被反将了一军,那要是神兽血脉的话扶摇自然和别人不能同日而语。 但他不管这些,他摸着扶摇的后颈威胁道:“你不准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就抽干你的麒麟血,扒光你的麒麟皮,听到了吗。” 扶摇胆子也不大,但是听到有关自己师尊的事情马上挺直了腰,说:“我肯定要告诉师尊你们打算欺负他,你们这样根本也不是喜欢我师尊。” “你懂什么……” 这时候北冥颇觉趣味道:“喔?我们的喜欢不是喜欢,你觉得你的喜欢才是喜欢吗?” 翼若听到这话一愣,绝云将视线投了过来。 翼若嘲笑着说:“他懂什么,毛都没长齐……”结果回过头去,扶摇已经涨红了脸。 翼若看他这样子,沉下脸来问:“真的?” 扶摇咳了一声,左脚换了右脚,喉咙动了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神四处飘移。 这幅样子代表着什么大家已经心知肚明,翼若咬牙切齿地说:“身为弟子你居然对师尊抱有这种想法,你卑鄙下流得我都不想说你了,你难道不觉得羞愧么?” 绝云和北冥将目光投向了他。 扶摇又急又臊,说:“师尊不知道的,我也,我也不知道啊。” 他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心情啊。 北大妖温和说道:“扶摇,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师尊的心思吗?” 扶摇抬头,问:“什么意思?” 北大妖微微一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师尊到底喜欢谁吗?你听话一点,我们一起了解你师尊的想法,你很想知道的对吧,毕竟你也喜欢你师尊。” 扶摇:“……” 北大妖对他伸出手:“扶摇,和我们合作吧。” ` 南鱼回到宗门,第一件事就换了一套衣服。 他每次出入相见欢都会将自己的容貌降低五成,从翼若那里出来的时候换上了压箱子最朴素的衣服,回来后第一时间将这些东西消灭干净。 为的就是不留下任何把柄。 他穿上白鹿直衣,想着还在扶国的小徒弟,决定过去和小徒弟吃个饭,顺便拜访一下上次未见到的二皇子,让人家知道自己也是有用心再养徒弟的。 南鱼往扶国去。 这个世界法术界与王城的联系紧密,彼此并没有严格的等级,严格说来,皇室因为拥有的地域广大,影响力比修真门派还要更深。 而且贸易一直都是王城在把控的,没有修真门派会想跟皇室找茬,修行再好也需要天灵地宝,当然如果是南鱼君那种境界的的大能当我没说。 不少修士在皇城任职,不少皇室也会拜修真之人为师,并放在宫中供养。 南鱼这种情况的少见,他直接把人家小皇子拐跑了。 十年之隔,南鱼再亲临此地,还是觉得若是人间有仙境,首屈一指当扶国。 不是红漆高墙的大盒子,扶国比任何一个修真门派都更漂亮。 背靠大海,两侧山丘,云雾缭绕,四方开阔。 建筑不是雕栏玉栋,而是以宽广平的宫殿为主,没有高墙深阁的压抑感,反而富态高雅,极尽奢华。 他一在王朝附近出现就有两列宫人来迎接他,南鱼嫌麻烦,只让为首那个将自己引至偏殿,通知扶摇。 “师尊来了吗?” 扶摇的声音很快从外面传了过来,一大批宫人围着他赶过来,南鱼迎了出去,在门口的地方将毛毛躁躁闯进来的扶摇抱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急躁。”南鱼无奈道。 扶摇反应过度似的后退一大步,“师,师尊……”眼睛却不敢看他。 南鱼不疑有他,发现自家徒弟虽然气色未减,衣服还是日前的短袖青衣,竟不如身后宫人的华贵,皱皱眉道:“他们连衣服也不给你穿吗?” 扶摇立刻摆手道:“不是的,父皇和哥哥都对我极好,是,是因为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就穿了便装。” 南鱼听扶摇出去玩了,摆出老父亲一样欣慰的表情问:“都去了什么地方?” “相……”扶摇话一出口好像咬到舌头,重新说,“相信师尊也不认识的,下次扶摇再带师尊去逛逛。” 南鱼感觉今天扶摇有些慌张,是不是几天生分了? 他说:“那好,今晚一起用膳吧。” 得到扶摇答应后南鱼想了想,补充道:“上次未和你兄长相见,今晚也请二皇子一同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因为设置错了章节,所以只能把存稿全发出来了呜呜呜 24-29章,全给你们,我真的一滴也没有了,呜呜呜! 第30章 拓宽海域1 南鱼刚说完要邀请二皇子, 突然想起来一桩陈年往事,这个事情也不大,但也是个隐患, 还是清楚一点好。 南鱼问:“扶摇,你二哥哥身边是不是常跟着个少年?” 扶摇说:“师尊是说谁呢?” 南鱼想起那个在相见欢差点跟自己擦枪走火的小妖精, 那嫩得快能掐出水的样子印象还很深,说:“大约十□□岁, 色若好女,妍皮秀骨。” 扶摇想了想, 偏着头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二哥哥如今已经不找朋友玩很久了,身边没有任何人。” “是吗。”南鱼稍微放心了。 恐怕小妖精和二皇子的情分也已经到头了,那么自己和他撞上的几率就更小了。 没有就好, 要不然撞见正尴尬,虽然自己已经处理过了, 但是一想到那层关系就觉得世界真小,约个啪还能约到徒弟的哥哥的情人身上。 扶摇说:“不过师尊, 我哥哥已经连续在外留宿几天了,晚膳大概无法过来。” 眠花宿柳?南鱼心想这个二皇子倒是有点风流,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修士尚且要上相见欢解压一下, 何况是有权有名有时间的王朝皇子。 到了傍晚, 扶摇给南鱼办了个低奢的晚宴, 就摆在自己宫中。 临近饭点二皇子果然还没回宫, 他们师徒便独自用膳。 南鱼总觉得扶摇今天心神不定。 他夹了个菜给扶摇, 问说:“怎么了?” “啊?”扶摇回过神来, 勉强笑道,“没有,师尊。” “没有?”南鱼皱眉, “你想事情想得都吃不下饭了。” 扶摇看了一眼满满的碗,拿起筷子说:“徒儿真没想什么,谢谢师尊夹的虾。” 他笑着将南鱼给他夹的虾放进嘴里,结果嚼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和一嘴巴腰果味。 “……” 南鱼看着扶摇表演了个一秒脸红。 扶摇尴尬地放下筷子,好一阵踌躇,回过头对南鱼说:“师尊,其实我有话想……” “殿下。”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紫色衣服相貌姣好的宫人,扶摇就停住话头没往下说。 宫人先给扶摇行了礼,然后毕恭毕敬地对南鱼说:“仙君,二殿下已经回到宫中,更衣后便过来替仙君接风洗尘。” 南鱼被一打岔,也忘了追问扶摇,只是觉得这倒是巧了,几天不回来,自己一来拜访就回来了。 他场面说道:“南鱼等候二皇子尊驾。” 扶摇也因为自家哥哥回了点精神,说:“太好了,师尊,哥哥回来了。” 扶摇说:“师尊,你还未见过我哥哥吧?” 南鱼不再动筷子,说:“小时候接你的时候见过一面,你哥哥倒是比你珠圆玉润。” 何止是珠圆玉润,小时候简直就是个小胖墩,脸颊上还带着两抹高原红,小孩子时期嫩嫩的看起来倒是很可爱,不过上次百宗宴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膘了。 扶摇笑着说:“哥哥小时候最喜欢师尊了,我被师尊收为徒弟的时候还挨了他的揍,不过哥哥长大后就很疼我,最近也遇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所以才数日流连在外。” “哦?” 二皇子还不到二十岁就要收心了吗? 南鱼觉得有些趣味,就说:“那你不是要多一个皇嫂了。” 谁知扶摇摇摇头,有些担忧地说:“可是二哥哥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都记不得了,那人和哥哥萍水相逢后就消失了,哥哥一直在找他。” 合着这个皇嫂惊鸿一瞥就消失了,二皇子你该不会被仙人跳了吧? 南鱼脑袋里闪过百宗宴上二皇子那富贵又憨厚的形象,连带脸上也给打上了冤大头的标签。 这时候外面一片衣料窸窣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就到。 南鱼望去,只见两列宫人鱼贯而入,穿着襦裙的宫女提着宫灯两排散开,露出中间两个锦绣衣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有点膘的二皇子。 膘是膘了点,南鱼却发现他修为颇高,在法术界能排在百名之内。 咦?不过二皇子怎么会让别人和自己并肩而行? 只见旁边那人和二皇子比肩,相貌不出众还带点凶恶,修为倒也不相上下甚至更深一筹。 难道二皇子是以修为定男宠? 就在南鱼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已进跨进门口,南鱼正想起身唤一声“二皇子”,却看见二皇子带着他貌不惊人的男宠一转身,跟宫女一样往两边分开。 南鱼:?? 他们一分开,才真正露出后面的主位,一个南鱼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南鱼看到那张秀致漂亮的脸蛋时脚一软,失重坐下,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他恰好也过来了而已。 “二哥哥。”扶摇对着那人喊道。 南鱼面色僵硬,扶摇在他旁边开心地说:“师尊,这就是我二哥哥扶抟,刚才虽然说哥哥记不得了那个人的事情,但是在宫中术师的帮助下他已经能想起七七八八了。” “南、鱼、仙、君?”站在门口的二皇子看见南鱼,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慢。 南鱼扣着桌子才让自己不往后仰。 眼前那人穿的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华衣贵服,华丽的紫色宫装穿在他身上硬生生逼出了凉薄权贵之感,在这之前他只是衣着朴素地去了相见欢。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华贵服饰一套上,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张脸的五官,还是带着记忆里的媚态。 虽然比之前要消瘦一点,肤白貌美倒是一点不变,而且因为这幅消瘦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特别是配上那双形似翼若的桃花眼。 那双桃花杨,此时正盯着南鱼,将南鱼看得一阵阵发虚。 二皇子,居然就是小妖精。 不是差点对徒弟的哥哥的情人出手,根本差点就搞了徒弟的哥哥啊! 罪恶。 南鱼见小妖精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眼里三分倾慕三分惊喜还有四分疑惑。 南鱼想起自己给小妖精清过记忆,就算他想起了七七八八,那还有二二三三呢,而且自己去相见欢的时候易过妆容,还是那句话, 我不承认就不是我干的。 南鱼一颗心刚落回肚子里,就听到扶摇在他耳边说:“对了,而且术师说如果哥哥能见到那个人的话,记忆就会全部回来喔。” 南鱼的心再次猛地拔高。 他去看小妖精,发现小妖精的眼睛里什么三三四的调色盘都没了,融在一起变成了十足十的惊喜。 南鱼看着小妖精,不,现在是二皇子扶抟了,他看着扶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对他走过来,俯身一倾双手撑在他的案桌上,带着只有南鱼听得懂的口吻说:“南鱼君,好久不见。” 暗号正确,交头成功。 南鱼的心起起落落太多次,索性停住不动了。 扶摇看着自家哥哥笑得奇奇怪怪地摁在自家师尊的桌子上,就问:二哥哥,你怎么了?” 扶抟嘴角一勾,说:“没,我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情,”扶摇眼睛一亮,“我也要听。” 扶抟摸摸扶摇的头,没说什么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南鱼觉得这顿饭跟吞刀子似的,二皇子落座后洗了手开始吃饭,那慢条斯理的富贵相和那个急哄哄往自己身上爬的小妖精简直判若两人。 他不知道二皇子想起多少,有没有确认他的身份,就算没有也已经是深度怀疑了,自己该怎么逃脱,正胡思乱想之际他听到二皇子说: “仙君,此次来朝便多住几天吧,扶抟近日无事,也可带仙君游玩一番。” 得。 连人也不去蹲了那估计是已经确认了,话说刚才就该问问扶摇他二哥哥在外偶遇的地方是不是相见欢。 南鱼面色不变回道:“南鱼常年闭关,无意在外走动,怕是要辜负二皇子一番美意了。” 他看到二皇子在听到他说自己“常年闭关”和“无意在外走动”时各笑了一下,南鱼攥住拳头。 二皇子说:“那可真是可惜了,不过扶抟向来仰慕仙君风姿,自身又资质愚钝,不知可否请仙君今晚为扶抟点拨两句?” “啊,”他说完又补充一句,“不会很麻烦的,扶抟会为仙君准备偏殿随时可供休息。” 就是床都准备好了的意思吗? 说到这份上南鱼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但是他去小妖精宫殿不就等于自投罗网? 事到如今,只能开启自己的老本行了。 秘技,精湛演技。 “如此……”南鱼声音放低几分,声速也放低几分,口吻里有些迟疑。 他微微皱眉状似思考,脸上显出几分倦色,用心将每个毛孔都体现出我很累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拒绝你所以我现在很为难的意思。 南鱼不直说,但是在他南鱼身边伺候多年的扶摇何等明白,马上认真地说:“二哥哥,师尊千里迢迢赶过来该累了,你们改日再谈修论道吧。” 南鱼感激扶摇的默契,虽然千里迢迢在他这里只需一瞬。 二皇子也不作纠缠,抿了口茶,笑着说:“也是,仙君,我们来日方长。” 方长就可,前面就不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夹,明晚11点更 推荐神仙基友的文,奈何本人没文化,看完只会啊啊啊,文笔绝美,强推! 《心尖儿上的病美人》by道玄 他是曾经的仙门首座。 江折柳以一己之力,挡下天地浩劫,护佑神州百姓,随后修为尽废,一夕白发。 只剩下徒然的千年过往,和满身沉疴。 他远离修真界,在终南山深处采药种花,权当颐养天年。 直到……那些救助过的小妖精、爱护有加的后辈、甚至被他打压过无数遍的魔族们,通通找上门来,一个比一个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前辈,你喜欢哪种癞蛤.蟆?性别要求能不能不要卡得那么死?我可以,我能行,我不会弄疼你!” 江折柳:“……???” · 闻人夜是新任魔界尊主。 他冷酷无情,他帅气逼人,他有一桩年少时被仙门首座一招打败的耻辱往事。 闻人夜执念未消,连夜赶往终南山,随后便见到那个白发薄衣的仙门中人,冷淡低眉,病骨支离,唇上咳出一点朱砂般的鲜红。 他执念未消, 却又心口怦然。 · 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尊,如今脆弱不堪。 他有时会蹙紧眉峰,唇瓣泛红,被磨软了筋骨,声音几乎碎颤地说他。 “……放肆。” 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第31章 扩宽海域2 这顿饭虽然吃得心惊胆战, 好在宫殿里的话本还不错,南鱼回宫后一不小心就看上了头。 只是感觉视线有点暗了,他让宫人给加点萤石。 过了一会, 光线开始加亮,字体清晰可见, 然后开始有些刺眼,光线达到合适看书的亮度后还在加亮。 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亮到书页都有些反光, 宫灯直接蹭到他书本上了,南鱼还在想是哪个宫人那么傻愣,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故意将宫灯压在他话本上的扶抟。 小妖精死性不改, 就喜欢袭击别人的房间。 扶抟微笑着说:“扶抟见仙君不愿挪步,便自己上门来了, 仙君不怪吧?” 不怪? 大半夜被人闯进来你说怪不怪? 话说那些宫人是死的吗?要是通报一声我就直接睡了啊。 不过这里是小妖精的地盘,他要宫人“死”, 宫人也不敢“活”,可不现在就退散得干干净净了。 南鱼见扶抟脱了宫装, 穿上紫色的束身中衣, 领口松散, 腰身不堪一握, 这清姿秀影的样子, 倒是和南鱼印象中的样子更像。 他不着痕迹地合上话本, 淡淡道:“不知二皇子深夜也要登门拜访, 如此殷勤究竟所谓何事?” 扶抟眨眨眼睛说:“扶抟有一佩饰不知好坏,想请仙君瞧一瞧。” 鉴宝? 那应该拿去拍卖场啊,给我做什么? 南鱼当然知道不是这么简单, 便说:“拿与我一瞧。” 扶摇抬手向下,中指吊下一枚玉坠。 那玉坠青丝白玉,不是很特别,属于很大众的存在,但是南鱼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纹路,倒是有几分眼熟。 南鱼一时看不出门道,扶抟解释说:“这玉佩是扶抟在外所得,扶抟曾和一修士一见如故,可是他不肯透露姓名,扶抟只好无礼扯下他的玉佩……” 说到这里南鱼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扶抟将最后一句补足,“那个地方是相见欢。” 相见欢! 南鱼心里一苦。 自己每次出去玩都会记得把全身上下的衣物销毁,没想到还是落下了这么个玩意儿。 南鱼感觉自己就像被艳.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受害者,每个人都把他拨过来,然后又拨过去。 扶抟晃晃玉坠,对南鱼微笑道:“仙君,你看此物,可否追溯到什么线索。” 南鱼面不改色推清:“此玉貌不惊人,恐怕相似品众多,难以查明。” 扶抟轻轻一声,“仙君,此玉虽然色不惊人,但是上面有特殊纹路可以辨明……仙君,是不是房内还是太暗了,扶抟想请仙君看清楚点。” 他单手摁在凳子把手上,俯身形成将南鱼圈在怀里的姿势,两人离得极尽。 “仙君,您看。”扶抟轻呼呼地说,鼻尖几乎要碰到南鱼脸颊。 “能看清吗啊?仙君。”扶抟的热气洒在南鱼脸上。 可以了,可以了,已经够近了。 你衣服穿这么松,再近我不仅能看清楚点,我还能看清楚点。 南鱼觉得扶抟今晚就不是想来给他看玉的。 他的视线从扶抟的胸口转到玉坠上,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玉的来由,只能编一个,他说:“此玉,我观此玉这质感这手工,像是从南边的以泽来的。” “像是?”扶抟问。 “仙君说不清楚,也就是说仙君看得还不够清晰。” 他坐到南鱼旁边,不小的凳子刚好容纳两人的体格,大腿贴着大腿,鼻尖蹭到南鱼的耳垂,扶抟伸手拦住南鱼的腰,说:“仙君,让扶抟和您共赏一番吧。” 这还得了? “不必了。”南鱼脸色一沉就站起来,“仙君……”他不理会扶抟的挽留想走开两步,谁知扶抟拉住了他的袖子,南鱼一迈步, 哗—— 南鱼露出了半片肩膀。 衣衫半褪,此时灯光柔亮,更衬得南鱼肩膀圆若滑石,肤似凝脂,光线打下的阴影更是将皮肤的质感提高,白的地方更白,阴影处更晦涩性感,扶抟站起来,手搭在南鱼肩膀上,感叹道:“仙君才是一块好玉。” 南鱼气得不行,正要将衣服拉好,结果扶抟阻止他的动作认真地说:“仙君,再让我看看。” 我看你#¥@¥%…… 南鱼抓住扶抟的手腕正要给这个家伙来个天高地厚的时候,膝盖一弯,被顶了膝盖窝的他失去重心往后一仰,和扶抟一起跌回凳子上,被扶抟抱了个爽。 啊啊啊!南鱼真是要炸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现在一定杀了这个小妖精。 “仙君抱起来的感觉还是和上次一样。”扶抟在他背后笑着说。 “二皇子玩笑开得太过了!”南鱼冷斥着要从扶抟身上起来。 扶抟是真的不要脸了,就和南鱼这样纠缠,就在他们黏黏糊糊的时候,门口兹拉一声,“师尊……”扶摇闯进来了。 扶摇来得突然,他们作为师父和兄长听到声音后顿了一下,同时脸色慌张手忙脚乱。 南鱼赶紧拉好衣服遮住裸.露的半边肩膀,扶抟赶紧收回自己的表情换上端庄的模样,他们刚来得及把上下的姿势调成左右并坐,扶摇就进来了。 虽然有些突然,但是南鱼还是对扶摇的深夜来袭说一声干得漂亮! 只是扶抟就没那么爽了,他先声夺人:“你急急忙忙跑过来做什么!” 扶摇被哥哥这样一质问,条件反射就往下接:“他们叫我……啊,不是,是我自己偶然路过的。” “哥哥又为什么在这里?”扶摇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特别是他们大腿贴着大腿的地方。 扶摇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冷淡说:“有什么事情非要坐得这么近么?” 扶抟有些气恼地说:“哥哥和你师尊辨玉。” 南鱼脸上有掩不住的开心,说:“但并未有所收获,二皇子,这玉的事情……” “不是啊,”南鱼突然听见扶摇说,“师尊,这不就是你的玉坠吗?” 耳边一道惊雷,南鱼笑容逐渐僵硬。 回头,扶摇说:“这我小时候给师尊送的礼物啊,上面的图案还是我刻的呢。” 南鱼回去看那玉石上粗糙得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歪斜的团案,眼前忽然浮现起一个标志的小丸子把玉坠送到他手中的情形。 我说怪不得那么眼熟,原来是扶摇刻的。 南鱼想起来了,这是八岁的扶摇给他刻的。 当时因为实在太粗糙了,直接就被南鱼压箱底了,出门的时候看到这东西长得够平凡,就佩在身上了,结果被约啪的时候被扶抟摘下了,现在又被雕刻者认出来了…… 这两兄弟,这两兄弟…… 鬼畜啊! 一个是打也打不走甩也甩不掉的橡皮糖,一个是总是可爱乖巧冷不防给你来一箭天然呆,南鱼实在很难判断他们谁更丧心病狂。 生活就像海洋,虽然大但总能让你兜兜转转。 南鱼绝望地去看扶抟,扶抟装作了然地说:“喔,原来这东西是仙君之物啊。” 他手指一动,将玉坠扯回手心,一点没把东西还给南鱼的意思。 他微笑着说:“扶抟想要的答案已经拿到了,夜很深了,扶抟就不打扰仙君休息了,和扶摇先行告退。” 扶抟满足地将扶摇带出去了,虽然他现在没有再纠缠,但是南鱼从他眼神里分明看出来了,他在说, 仙君,我们没完。 从第二天开始,扶抟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南鱼面前晃。 吃饭的时候插一脚,游园的时候插一脚,连出去外面散心的时候也能碰到。 二皇子现在一点也不颓废了,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脸色日渐日地红润了起来,总是暗含秋波地盯着南鱼,南鱼被他盯得发毛。 这几点,饭是吃得一点都不香! 这一晚上,南鱼梦见那日百宗宴扶抟袭击自己的情景。 他倚在美人榻上,扶抟指尖在他胸口上打转,说:“仙君,这次你该承认了吧?” 南鱼拿开他的手就要起身,谁知他刚起身就被扶抟往下一拉,扶抟手骨纤细力气却极大,轻轻一拉就将南鱼带到身上, 抱了个爽。 这情形是何等熟悉啊! “二皇子,你放肆了。”南鱼冷着脸说。 “仙君,”扶抟抱着他说,“想要听仙君说一句实话就那么难么?” 南鱼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扶抟笑了,说:“我知道了,我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仙君也打算咬定青山不放松,可是仙君,你的小嘴能骗人,你的身体也能骗人么?仙君和扶抟不熟,和扶抟身体交流的倒是不错,要不扶抟再帮仙君回想回想?” 南鱼竖起眉头道:“你敢!” 扶抟真的敢。 南鱼在梦里被扶摇反身压在美人榻上,就像他们第一次在相见欢遇到那样被酱酱酿酿,可是这次出手的人却变成扶抟,南鱼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妖精细皮嫩肉的怎么逐渐往攻的方向发展? 连翼若那种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也是,难道自己天生有种总受的气质吗? 不得不说扶抟力气真的极大,在梦中肉搏南鱼根本打不过,就在他差点节操不保的时候觉得身上异常沉重,南鱼硬生生被压醒了过来。 南鱼睁开眼睛,第一个想法就是: 还好是个梦。 他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的时候却发现身体的沉重感一点没减少,特别是胸口特别沉。 伸手去摸胸口结果摸到一个暖呼呼的圆滚滚,仔细摸摸还十分顺滑,南鱼撸了两把发现好像是头发? 头发……头发?? 南鱼僵硬地往下一看,扶抟趴在他胸口上对他微笑,“仙君,早好。” 沃日!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攻】 冷淡的眼神 说一不二的作风 喜欢待在安静的地方 不轻易对人动心 一旦爱上了就很忠诚 很强但并不喜欢争抢 性格沉稳 南鱼:没错,我是啊 【真正的受】 波光潋滟桃花眼 肤白貌美大长腿 容易发脾气 但是哄一哄又很容易好 对感情没有安全感 有时候会很粘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自我认知不清晰 第32章 扩宽海域3 南鱼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次, 然后抓着被子,猛地一掀! 被子像打了挺的鲤鱼一样在空中波浪形一跃,再整张盖下来的时候上面没了扶抟的身影, 可是这样也没能将某人赶出去,扶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钻进了南鱼的被窝里。 大晚上梦见被人压已经很崩溃了, 醒来再被人压就更崩溃了,南鱼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扶抟不愧长得跟小淫龙像, 这不要脸的性子也如出一辙,他弯起食指, 滑过南鱼的皮肤,说:“仙君,你做了什么梦?流了好多汗, 看来扶抟来的真是时候。” “什么意思?”南鱼强忍着额角的青筋不要迸出来。 扶抟说:“扶抟想请仙君一起享受赤华汤浴,好为仙君接风洗尘。” 赤华汤浴是王族才能享用的汤浴, 几百米的赤色汤池泛着淡淡磷光,泡完让人身心舒畅, 南鱼很早就耳闻了,也一直抱有兴趣。 这个汤浴因其材料讲究享有盛名, 就算是普通皇子想泡, 也不是随便就能开的, 扶抟拿这个要招待南鱼也算很有用心了。 可到底是用心, 还是别有用心, 南鱼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两个大男人在封闭的房间里脱了衣服泡澡, 说不是想捡肥皂南鱼都不信。 南鱼说:“赤华汤浴是王族所享, 南鱼一介修士不合适。” 扶抟明媚地笑了一下,说:“仙君是在提防扶抟吧,也罢, 扶抟早知道仙君会不肯答应,所以扶抟就在想,仙君若是不肯去赤华汤浴,便请仙君去灵泉天浴。” “仙君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扶抟说完狡猾一笑。 灵泉,那就更精贵了。 那是扶国的起源,王朝的中心,这个世界的灵泉屈指可数,扶国的灵泉又为最上佳,曾经有被仙人偷饮而干涸的传说。 灵泉之精贵,就算是皇帝想要泡灵泉都要打声招呼。 能够想开就开,除非这灵泉的管理权在二皇子手上,看来扶抟也不是空有美貌的草包。 再拒绝有些尴尬,南鱼犹豫着如何措辞,就看见扶抟拿着什么玉坠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家伙,这家伙是打算不死不休了,南鱼心知再拒绝也没用,与此这样整天心慌慌的不如直接和这家伙说个明白。 “好,我答允你。” 天浴,就是在空旷地方的水域中合衣而浴。 穿着衣服到底是一层保障,公共场所更有安全感,这也是南鱼答应扶抟的原因。 灵泉发源于高山而下,干净清澈的中游地段被人工引至平坦地区,巧石花卉围起一个个天然浴池,水中还有鱼儿在打转。 “你们先下去吧。” 扶摇刚在浴池里坐下,便听见扶抟说了这么一句,抬眸一瞥,所有宫人皆有序离场。 这里浴池众多,扶抟偏偏跳他这一个下脚,挨着他坐下,却皱了皱眉。 南鱼心里一笑,看惯了各种话本的他怎么会不知道白衣在水下浮浮沉沉,隐隐约约透露出无边春色是致命的,为了打消扶抟的念头,他今天特地穿了件纯色黑衣! 哈,想不到吧! 扶抟只觉得看惯了南鱼穿浅色衣服,突然穿件黑色的,很诱惑啊! 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泡了冷水更显示出一点苍白的美态,在冷硬色调的衬托下,整个人都柔弱了不少。 发丝贴在脖子上,还有几缕贴在白皙的脸颊旁,南鱼那股子平时勉强端出来的清冷在水下融开,只留下一股想让人侵犯的弱态。 “仙君,果然把别人支开是对的,扶抟舍不得仙君给别人看。”扶抟摸着南鱼冰凉的脸蛋道。 保守派你也喜欢? 南鱼不知道自己又那里打开了扶抟鬼畜的开关,侧开身体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也告诉你,二皇子,我并没有你那种想法。” 扶抟放下手,漂亮的脸蛋收敛起玩笑,也拿出几分正经,说:“你对我没有那个想法,是对我的身体没有想法,还是对我的身份没有想法,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没有想法,是因为扶摇吧?” 看见南鱼眼里的赞同他说:“扶摇那里我自会去说,但是你若是对我的身体没有想法……”扶抟贴近南鱼,暧昧地说,“仙君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南鱼头有点大,上次是箭在弦上,只想来一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只觉得年少轻狂。 “二皇子……” 扶抟双手搭在池边,冷冷发话了,“仙君,你不会以为,本皇子是可以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吧。” 南鱼觉得扶抟虽然长得女相,在这个时候的冷肃不是假的,到底是皇家威仪,眼睛里充满了矜傲。 南鱼突然觉得,和扶抟说自己只是把他当小淫龙的替身来泄泄火会将事情闹得更大。 扶抟见南鱼为难,又软了颜色,说:“仙君若不情愿,扶抟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之人,只要扶抟确定仙君对扶抟当真无意,扶抟便不再纠缠。” “如此,仙君可愿意陪扶抟试一件事情?” “何事?”南鱼眼睛发亮。 此时别说是一件事了,只要能结束他们迷幻的关系,十件事情南鱼也愿意。 扶抟将湿发撩到耳后,浅笑着说:“仙君让扶抟上上手,在这里,一盏茶时长。” 南鱼有些发懵。 这是要上手动驾驶座的意思吗? 他去看扶抟,扶抟指了指水面,确定是要在这里练他。 “只要仙君对扶抟没有任何情态,扶抟自然不会再痴心妄想。”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是很有诱惑性的。 一盏茶时间也就十分钟,用十分钟来换取永远的安宁确实不错。 南鱼觉得自己撑个十分钟是没有问题的,他虽然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也对几个小情人起过反应,但是不代表他见谁都能竖旗。 南鱼咬咬牙,挑衅似地看向扶抟。 扶抟唇角一勾,从后面将南鱼抱住,在他耳边说:“仙君,扶抟冒犯了。” 池中有鱼,扶抟的手也跟游鱼差不多,那鱼儿时而在南鱼身上游转,时而轻轻咬南鱼一口。 南鱼单手搭在水池边,搭着坚硬的石头让自己冷静。 他冷白折射出水光的皮肤开始透露出健康的颜色,皮肤热度即使在冰凉的灵泉中也能持续攀升。 扶抟不知道是事事过目不忘,还是作案手法娴熟,居然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每一个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让南鱼觉得事态有些不可控起来。 “仙君,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能认出你吗?” 南鱼不搭话,他现在闭着眼睛让大脑放空。 “是因为我有个天赋,能够记住所有闻过的东西。” 话说自来水的原理是什么来着了? “仙君,你知道吗?我闻过很多种味道,但是第一次闻到你这种味道,仙君,你身上是海水和清风的味道,我在想是怎样的人才会有这种味道,我想着想着……就忘不了了。” 在自来水的生产过程中,一级泵房会将原水送入处理系统中,通过明矾沉淀后投入氯和氨消毒,再……“嗯~” “捏住仙君要害了?”扶抟笑得有些坏心眼。 小鱼儿被擒,南鱼的脑袋就停止了运转,白皙的皮肤也轰地一下变得潮红。 水浪起起伏伏,南鱼抓着池边的手攥住又放松。 不行,这才过去了五分钟,再这样下去就要危险了。 转移注意力已经不可取了,现在应该想点什么东西定定心。 南鱼开始回忆心经,扶抟也开始绘声绘色地告诉南鱼他有什么反应。 “仙君,你的脸变得好红。”带着笑意的少年声音在耳边扬起。 舍利子,空不异色,色不异空…… “仙君,我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你收的不是扶摇,而是我就好了。”少年的声音有很强的醋意。 不关我事。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我虽不及扶摇乖巧可爱,但仙君要是愿意垂怜我,倒也体贴入微。”少年撒娇的感觉南鱼觉得很熟悉。 都是妄相。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香? 仙君,你身上是海水和清风的味道,我在想是怎样的人才会有这种味道。 仙君,你的脸好红。 “仙君,我听到了,你的身体在说,要是只是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南鱼的脑袋停止了思考,好像被扶抟把控了一样,好像扶抟说的话就是他的想法。 “仙君,如果你当时选的是我,现在我是不是就可以叫你一声……” 扶抟贴在南鱼耳后,轻轻唤道:“师尊。” 师尊! 南鱼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抵抗不了扶抟了。 带着妩媚和撒娇的声音,柔嫩同时也很灵活的双手,总是吃醋下一秒主动讨好,感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就变得志骄意满。 这一切,都让南鱼感到无比熟悉,南鱼回过头, 对上那双有七分相似的桃花眼。 是因为,南鱼把他和翼若混在一起了,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扶抟在南鱼潜意识里就是翼若的替代品。 池边被南鱼扒下了一块,南鱼的眼神也变得清明。 “一盏茶了,二皇子,到此为止吧。” 南鱼起身就要站起来,却被扶抟往后狠狠一拉,南鱼又撞进扶抟怀里,“来不及了。”扶抟说。 “二皇子,其实我……”只是把你当做别人了,南鱼后半句话不幸难产,什么上上手只是谎话,某人根本就是想撂倒他。 两人纠缠不休,就在南鱼使了个诀打开扶抟的手,反身将人制住,打算把一脚踹飞的时候,池边有道阴影笼罩下来。 南鱼抬头,扶摇冷冷看着他们,问:“师尊,你们在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扶摇:你们在干嘛! 扶抟:如你所见,我在浑水摸“鱼”。 第33章 扩宽海域4 有点不妙。 不妙的是此时自己和扶抟在水里一上一下缠成一团。 但还剩点好。 好的是此时是自己摁着住扶抟, 与此说是幽会,更像是武打。 扶抟无意避嫌反而口气相当烦躁地对扶摇说:“你怎么又来了。” 扶摇站在池边,不看扶抟也没有表情, 就是问南鱼:“师尊,你为何抱着哥哥?” 南鱼第一次从扶摇说话的口吻里听出了点魄力, 这真是前所未闻。 正踌躇怎么回答的时候,扶抟说:“扶摇, 你来得真好,我对你师尊……”“摸骨!” 南鱼啪地一下捂住扶抟的嘴, 说道:“二皇子一时兴起想拜为师为徒,便让为师给他摸摸骨。” 扶摇听此瞪了眼睛,他看了看扶抟, 再看看南鱼,那点魄力烟消云散, 他十分委屈地叫了声:“师尊……” “但是为师说过只收你一个徒弟的,当然无意收二皇子为徒, ”南鱼温柔地给扶摇打了定心针,又向扶抟求证, “是吧, 二皇子?” 扶抟从鼻尖哼了一声, 问扶摇:“今天父皇不是把你召走了吗, 你怎么会过来?” 扶摇说:“他们说你……啊不是, 是我, 我想过来天浴, 所以就来了。” 扶抟上下打量了扶摇两眼,视线留在他的裤腿上说:说:“你穿这样来天浴?” 扶摇今天穿的是一身骑装,穿骑装来天浴未免太不契, 而且他穿的是束脚的裤子,水会将两条腿灌得跟铅一样重。 扶摇不知道是没来得及换衣服还是怎么的,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看得扶抟也没辙,便让他脱了裤子下来。 “脱……”扶摇有些窘迫。 扶抟笑了,“你才多大,有什么害羞的。” 南鱼表示附议,“无碍,此处只有为师和你兄长,你便脱了吧。” 见他们都这么说,扶摇听话地应了声,脸更红了,走到花丛后面将一身服饰卸下,只留下遮到大腿的亵衣和掩藏在里面浅浅的短裤,光着脚走出来。 不得不说,扶摇在南鱼眼底还是个孩子,但是他的身形已经长成了一颗小白杨。 珍珠一样的皮肤几乎和白色亵衣同色,宽松的衣服下也能看出里面是恰到好处的轻薄肌肉,亵衣下面是笔直修长的双腿,挺俊的身高混着蓬勃的朝气,而扶摇宛若精雕细琢创造出来的五官将那份清新感又往上提了几个档。 南鱼第一次发现扶摇原来有这么高,比他还高,肩膀比他还宽。 他伸手将扶摇接到自己身边,就在自己和扶抟中间坐下,对扶抟怨念的眼神视而不见。 扶抟突然说:“扶摇,你的头发湿了,哥哥替你挽上去。” “喔,谢谢二哥哥。” 扶抟绕到扶摇后面坐下,伸手给扶摇扎了个丸子头,随之指着对面一颗岩石说:“扶摇,那边的岩石下面有你喜欢的若水鱼。” “咦?真的吗?”扶摇听到有他喜欢的鱼,像看到红旗挥动的小公牛一样窜游过去。 “再左边一些。”扶抟笑着给他指点了两下。 南鱼看着这美人似的两兄弟互动的和谐场面,倒是觉得挺养眼,扶抟虽然有些作妖,但是疼弟弟的心思是实打实的。 南鱼突然觉得有些欣慰,改变了对扶抟完全负分的看法。 他嘴角露出微笑,刚打算夸扶抟两句,一张口笑容却凝滞了。 低下头,某人目不斜视地从水下开始摸他大腿。 南鱼觉得自己真是浪费感情。 扶抟回过头笑意盈盈地对南鱼说:“仙君,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了。” “你想如何?”南鱼示意地看了一眼扶摇。 他想说你弟弟在这里呢,谁知道扶摇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水族馆里了。 扶抟微笑着说:“我弟弟一玩起来就忘记旁边的事情。” 扶抟大着胆子从水下揽住南鱼的腰,鱼一样的手也不安分地往南鱼腰上钻,上次南鱼就在扶摇面前被小淫龙摆了一道,心里还有阴影在,但是他又不敢大力反抗,生怕引起扶摇注意。 就是这几秒的犹豫,扶抟已经又捏住了他的要害,因为刚才的“上上手”南鱼身体还残留着一点火花,一时没忍住哼了一声,他急忙掩住自己的嘴生怕被扶摇听到,结果扶摇比他更惨烈地一叫。 扶摇这一声叫的突然,两人吓了一跳,只见扶摇叫了一声之后弓起腰,扶着岩石身体有些发抖。 南鱼见状赶紧睁开扶抟游了过去,抓着扶摇的手臂问:“怎么了?怎么叫得那么痛。” “师尊,我没事……”扶摇一脸仓惶但是眼泪汪汪不肯说真话,南鱼问了几遍也是如此。 南鱼看遍他全身上上下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又见他面有痛色,急得不行,又催促他回答。 这时候扶抟在后面说了一句:“是被鱼咬了吧?” 被鱼咬了?南鱼见扶摇身上衣服皮肤完好无损,心想咬哪儿能咬这么疼? 啊,他突然明白了。 男人,真是脆弱啊…… 南鱼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也疼,有些不忍地问:“从裤子钻进去的吗?” 毕竟扶摇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穿的是平短的亵裤。 扶摇听到这句话,脸色更是涨红,“师尊……”在南鱼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南鱼觉得这事又可大可小,小的可能缓一缓就好了,大的留下永久创伤怎么办,就说:“你给为师看看受没受伤。” “!!”扶摇的脸直接从下往上变成番茄红,然后又从下往下褪去了颜色。 南鱼认真地说:“要是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扶摇拼命摇着头:“师尊,不用了,徒儿其实不是很疼……嗷!”他男子汉的倔强被南鱼轻轻一碰就溃不成军。 “果然很严重啊,”南鱼医师收回手,给病人下了另一道指示,“你到岸上去,然后把裤子脱下来。” 不顾扶摇的惊慌,他像一个即将要进行的手术的执刀医生一样认真洗着手。 “师尊……”扶摇快要被南鱼逼得哭出来了,但为人徒弟的还是得乖乖听话啊,他泫然欲泣地上了岸,途中好像还听到自家哥哥说了一句,“你真好命。” “师尊,一定要看吗?” 南鱼浑然不觉这有什么,就连扶抟也没有出言阻止。 扶摇是他带大的,洗澡也是教着洗的,上上下下,还有什么是他不熟悉的吗? “一定要看。” 南鱼医师充分清洁过双手,一步步靠近那个病原体,凝眉拿出高级医师的素养,小心翼翼地揭开层层迷惑,终于看到扑朔迷离的病情。 布局红肿,全身发烫。 治疗结果已经出来了,患者并无大碍,不影响以后的生活。 除了病人不是很配合,揭开谜底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病情也不是很复杂,但是南鱼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了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发育真好。 扶摇看着自家师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一股难以说清的情绪从心底烧了起来。 就像在沐浴时那样,在晨起时那样,那股情绪直接逃出他的神经,反应在他的身体上。 南鱼以为那是疼痛的自然反应,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又感慨了一句, 扶摇,你长大了啊。 南鱼医师说:“没什么大碍,过两天过好了,今天别碰水了。” 扶摇回去穿衣服,南鱼也对扶抟道:“二皇子,扶摇身体不适,南鱼送他回去,无法再陪伴二皇子了,感谢二皇子今天的招待,南鱼先告退。” 他脸上有掩不住的庆幸,看得扶抟不悦皱眉,也不等扶抟同意,南鱼转身蹬上池边,小脚的足部带起一捧的珠玉四溅,他还未走出两步,手臂被人一拉, 南鱼回首撞进扶抟胸口,扶抟在他耳边说:“仙君,下次我一定要了你。” 南鱼被扶抟这样突如其来的宣战搞得心惶惶。 他觉得扶抟是说得做得到的,先不说扶抟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不会甘愿忍耐,刚才他的表情也露出了相当的侵略性。 南鱼想了想,觉得当前的情况一团乱麻,他已经有三个要抚顺的大男人了,不想再添一个奢贵的太子爷了。 南鱼转过身,他身后的扶摇也一脸神游太虚没回过神差点撞到他身上。 “师尊?”扶摇摸着额头问。 南鱼说:“扶摇,我们逃吧!” “啊?” “不是,为师的意思是……”南鱼放慢了语速,说,“为师在这也叨扰了好几日,想回宗门了,不知道你的打算是?” 扶摇不假思索说:“师尊去哪,扶摇就去哪。” 南鱼松了一口气,说:“那好,那你今天先歇息一晚,明早我们就出发。” 南鱼特地跟扶摇约了一个很早的时间。 ` 扶抟将画卷打开,祥云清莲之上的南鱼仙君被世人绘得端正肃穆,有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但是他所看到的南鱼仙君却是叛道离经,不擅长将欲.望藏于心中,会与陌生修士交好之人。 就差一口,就能吃到了。 扶抟手一抬,画卷被扔进火炉,被高温灼烧的画纸发了软,带的画上那人也微笑了起来,与扶抟初次见到的样子更像。 扶抟转手把玩那块粗糙的玉坠。 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困难,但是就是差一个机会。 好像每次气氛正好的时候都有人临门一脚。 扶抟停止把玩的动作,问:“小殿下呢?” 得到在宫人的回复后他起身出门,却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和来找他的扶摇撞见了。 “扶摇,你来得真好,我有事找你。” 扶摇也皱着眉心事重重地说:“二哥哥,扶摇也有事要问你。” 扶抟把扶摇带进宫殿坐下,说:“你先说你的事情。” 扶摇沉默了好一会。 弟弟少见的寡言让扶抟惊诧,就在他忍不住要出口问扶摇究竟是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听得自家弟弟幽幽说:“哥哥,我好像像你一样,喜欢上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扶抟:弟弟,我要把我喜欢的人介绍给你 扶摇:哥哥,我也是 第34章 扩宽海域5 “喜欢?喔……”扶抟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说南泽过来的火球师吗?” 见扶摇摇头,扶抟又猜测,“那是这次进贡了很多新奇玩意儿的商城城主?” 扶摇还是摇头, 神色认真地改正:“哥哥,我喜欢的是一个仙士。” 内心的可怕猜测被证实, 扶抟一拍桌子说:“不是吧!弟弟,你居然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扶摇脸慢慢红起来, 小声说:“哥哥,我在相见欢听你讲你和心仪修士的故事的时候, 我就想到了那人,我觉得,我觉得……” 他想了半天, 最终双膝并拢,手放在膝盖上, 无比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也喜欢一个人。” 扶抟七岁第一次见到月全食的时候都没这么惊讶过。 弟弟,你长大啦。 他在内心欣慰地说。 他本来就想和自家弟弟聊一下自己的感情史, 没想到自家弟弟也在同一时间找他聊情窦初开的秘密。 这就是兄弟啊。 扶抟在内心感动得流泪。 扶摇继而低下头,神色怅然地说:“可是, 可是我喜欢的人, 情况比较复杂。” 见少年长成的弟弟为感情发难, 扶抟手搭上扶摇的手背, 温柔地说:“你有什么事, 告诉哥哥。” 哥哥情感经验丰富, 从来没有哪一关攻克不下。 扶摇勉强笑了笑, 苦涩地说:“哥哥,我喜欢的那个人,他貌似背后还有别人。” “背后还有别人?”扶抟皱眉道, “你喜欢的,难道是什么轻浮之人吗?” 自家弟弟心思单纯,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想欺负弟弟,他第一个打死! “不不不,”扶摇一脸惊慌,拼命摆手道,“不是的哥哥,是因为我喜欢那人,他很优秀,他……” 扶摇闭上眼睛,回忆起自家冷静闲雅的南鱼,心里都是软的。 “他风姿卓越,绝世容光,受万人敬仰,可百世流芳,”扶摇低下头怅然道,“他受多人爱慕,身后不乏优秀之人为他赴汤蹈火,又愿意为他隐忍商榷。” 扶摇描述得扶抟都要发笑了,“真有这么优秀之人?” 扶抟还没有听过那个修士如此惊才艳艳还情人绕身的,自家弟弟肯定是心思单纯才给别人套上光环。 “嗯……”扶摇抬起头求助,“哥哥,扶摇该怎么办?” 扶抟笑着摇摇头,自家弟弟居然因为喜欢那人太超凡脱俗,居然不敢动手去追。 哎,傻弟弟啊! 扶抟狠狠揉着扶摇的头说,“你喜欢这人这么超凡脱俗,你还如此为难,难道你想追求一个丑八怪,纨绔无赖吗?” 扶摇捂着发丝凌乱的脑袋说:“可是他有众多爱慕者。” “那就对了!” 扶抟说:“你喜欢的人有追求者,说明他有过人之处,连一个追求者都没有的人,必定呆板无趣,还有什么追求的必要?你再想想,既然你喜欢的人有这么多追求者,他们可以去追,你为什么不能去追?” 扶摇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支支吾吾地问:“他们可以去,去追,我就……我就也可以吗?” “傻弟弟!”扶抟恨铁不成钢地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回过头对扶摇厉声道,“要追!” “你不仅要追,你还要追得富有技巧虚伪逶迤矫黑白不分两面三刀!” “哥哥??”你后面的词好像不太对吧? “扶摇!”扶抟突然大声道。 “在、”扶摇抖了一下。 扶抟说:“你知道父皇为了追求你母亲三次断腿数年情信终于抱得美人归,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扶摇摇摇头。 “你知道大哥漂洋过海风雨同舟多次遇难终于等得皇嫂垂怜越国和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命大吗? 扶抟搭着扶摇的肩膀说:“这是‘计’啊。” “越是风姿卓越之人越有人爱慕,而追求之道也愈加艰难,而你要做的就是创造机会接近对方,装疯卖傻死缠烂打,视死如归方可得佳人归。” 扶摇被扶抟的话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扶抟沉下脸色,似乎是提点扶摇,但更像是提醒自己一般说:“扶摇,必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不择手段啊。” 扶摇见扶抟神色如此肃穆,竟是连被父皇考验学问都不曾有的认真,不禁心生敬意。 哥哥的见解前所未闻,果然十分独特啊! “哥哥,”扶摇也端起和软萌脸蛋完全不同的认真神色道,“哥哥一番提点,扶摇十分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么?”扶抟好奇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啊,这,”扶抟想了想,“这也对吧。” “太好了,”扶摇绽放出笑容,“果然和哥哥谈心后扶摇心境澄明,多日烦恼竟一扫而空。” 扶摇又想起什么,软软问道:“哥哥,你好像也有话要跟扶摇说是吗?” 刚解决了弟弟生平大事的扶抟笑起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师尊……”“啊,对了!” 扶摇怕这事等下又给忘了,索性先给说了:“哥哥,师尊说我们明早回去,扶摇也是特意来向哥哥辞行的。” 好一阵沉默扶摇才听到自家哥哥的回答,“……明早?” “嗯。”扶摇没发现他说完之后扶抟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扶抟何尝不知道南鱼此举就是为了避开他。 早上才对人下了宣言现在那人立刻就要逃,扶抟觉得自己被人推到门口狠狠甩上一扇门。 他虽然没有自命不凡的心态,但也不曾被人如此拒绝过,即使知道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仙君地位脾性自然与人不同,但是多次讨好后仍被人如此漠视确实让人心生不爽。 他复走到窗边,望去暮色霭霭,庭院梨花纷纷洒洒。 梨……梨苑,他和南鱼第一次见面的房间。 扶抟突然笑起来,回过头对扶摇说:“好,哥哥知道了,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早哥哥为你们送行。” 扶摇应道:“好的,那哥哥也早点休息。”他转身离去,却在出门那一刻被扶抟又叫住。 扶摇回过头问:“哥哥怎么了?” 落梨为景,面容姣好的扶抟倚在窗边微笑着说:“扶摇,不要忘记哥哥今天教了你什么。” 扶摇脸一红,这才终于退下。 他让宫人先行退下,自己往反方向走去。 苍天巨树上少年踮着最高点站立,望着正要沉入层层云霞中的落日,他轻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秒,两秒,三秒,太阳动了,万丈霞光收敛而去,深蓝夜幕斗转星移。 黑夜以肉眼可见速度来临,众星相聚又退散,平滑川穹风起云涌,乌黑卷云八方拢聚,啪地一声巨响,冷白闪电凿破天幕,照亮了少年额间一点金色印记。 这阵雷雨来得突然,南鱼刚把窗关上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往门口望去, 扶摇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问: “师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第35章 扩宽海域6 南鱼让扶摇进来后问他身上怎么样了, 扶摇一头钻进他的胸口里,说:“师尊,疼。” 南鱼心疼地摸摸扶摇的头。 我能理解的。 指甲太长不小心刮伤的时候, 笔记本放在你大腿上烫伤的时候,那种感觉, 我懂。 南鱼从坤袋拿出一罐清凉膏,说:“你将衣服解开, 为师给你抹点药。” 他拧开清凉膏,庆幸小淫龙留下的这玩意儿除了润滑还能修复创口。 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 扶摇今晚倒是无比听话,顺从地解开亵衣。 白天因为心急南鱼没有心思顾虑其他东西,现在在灯光下一看, 南鱼才发现扶摇确实是长成了小大人般健美的身躯。 脖颈到肩膀的线条流畅,胸膛微微鼓起, 薄而整齐的八块腹肌安安分分躺着列,小腹上的人鱼线勾勒出两条优美的暗痕。 扶摇的身体将线条和力量糅合在一起, 创造出和谐的美感,是典型的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的类型。 南鱼心里有些欣慰, 小童长成少年郎, 他体会到了一把养成的快乐。 他观察扶摇的伤势, 只剩下一点红色的痕迹, 大概擦点药就会好了。 南鱼勾了一些清凉膏抹在手上, 手心互搓慢慢抹匀, 然后将受伤的部位放在手上,五指裹住轻轻地揉。 “嗯、” 他听见扶摇闷哼了一声。 “疼吗?”南鱼问。 “不疼。”扶摇低着头,南鱼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看到他咬住下唇的动作。 “师尊轻点。”南鱼尽可能放轻自己的力度,掌心体贴地贴上受伤的皮肤,五指像在拨水一样,手心与手指全方位多层次高意识地用爱关怀小可怜,但是南鱼又听见了扶摇的哼声。 南鱼察觉扶摇可能在勉强自己,就说:“你若是疼,就……” 后面的字他说不出来了,他手里有个气球涨了起来,嗯…… 在南鱼还没来及再感慨一句“扶摇你果然长大了”的时候,扶摇自己吓了一跳,抬起头眼泪汪汪地问他:“师尊,这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 南鱼惊讶道:“扶摇,你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扶摇如小鹿般惊慌,他猛摇了摇头,弹弹手指饼干,结果变成海苔棒,惊叫道,“师尊,徒儿徒儿是不是被鱼咬坏了。” “额……” 应该没坏,要坏了就不是这样。 扶摇抓住南鱼的手无助道:“师尊,徒儿身上好难受。” “啊……” 南鱼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仔细一想,虽然他八岁把扶摇带回宗门,但是他从来没告诉过扶摇青春期的生理特征,自己为了贪图清净将洞府设立在最高峰,峰上人迹稀少,扶摇从来没什么朋友,十八岁了心智还和八岁差不多,自然对某些事情一窍不通。 南鱼想,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没有人给扶摇上课,难道小孩子自己就会天启吗? 南鱼说:“扶摇,为师现在要教你一些修行之外的事情,你无须紧张,听着就好。” 扶摇怯怯地看着南鱼,点了点头。 南鱼挖了一勺清凉膏,抹在扶摇手心上,自己双手也像分享护手霜一样交互揉搓,将两人的手都涂得湿湿漉漉,让扶摇能纵享丝滑之趣。 四手并用,他带领扶摇开启一对一小葵花课堂,给扶摇来了一场青春期生理保健教育。 一开始扶摇脸上无措,双手僵硬,完全无处安放。 南鱼耐心科普,科学讲解,务必让每个孩子能够身心健康发展。 扶摇听明白了之后也不抗拒了,反而主动抓住南鱼的手。 南鱼事必躬亲,扶摇身行力践,两双手柔滑得分不清彼此,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打通那个水井! 水井的第一口井水总是喷得艰涩,但是通了之后再流出哗啦啦的水流都不是问题。 南鱼满头大汗,又体验了一把为人师父的乐趣! Nice!超有成就感! “现在你知道身体为什么会这样,以及这样之后要怎么办了吗?” 南鱼抬头问扶摇,结果发现扶摇满脸通红,直勾勾盯着他。 因为扶摇一直低着头,就算有所表示也只是闷哼两声,南鱼一直没注意他的表情,现扶摇眸底深沉,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用无比沙哑的声音轻轻唤了他一声:“师尊……” 南鱼被这条音线戳了一下,手臂上泛起了小疙瘩。 扶摇看着他的眼神太专注,声音太沙哑,南鱼才发现此时的场景是多么的偏离逻辑! 房间床上,相对而坐,四手交握,十指交缠,一个中心。 南鱼蹭地一下红了脸,他手里的东西不再是病患,眼前的扶摇也不再是印象中八岁的小徒弟。 轰隆一声闷雷下来,他猛地回过神,清凉膏在手心变成了火,他像被烫伤一样放开,移开目光说:“就是这样,你学会了吗?” 扶摇也是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低低应了声“学会了”。 “那好,休息吧。” 南鱼使了几个清洁术,匆匆忙忙收拾着一片狼藉,也不给扶摇提问环节,就带着人歇息下了。 不是第一次并肩而睡,但南鱼总觉得这次体感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感觉扶摇长大了,他有点尴尬,而且身上如芒刺背,要不是他一声清白,还以为被仇家盯上了。 满室沉静,南鱼也渐渐睡着,睡着睡着,突然被一道惊雷吵醒,巨大的雷声不仅把他惊醒,而且把睡梦中的扶摇吓得翻了个身。 扶摇翻身后感觉旁边有热原体,就一个劲儿地钻。 南鱼就这么看着扶摇钻到自己怀里来。 虽然体型拔高了,到底是个孩子。 老父亲南鱼正抬手想拍拍扶摇的背,谁知扶摇长手一捞,把他捞进自己怀里了。 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南鱼:?? 说好的可爱乖巧小鹰依人呢? 梦里的本能那也就算了,被当个抱枕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咯我大腿就很过分啦! 南鱼伸手就要敲醒扶摇,可是一看见他那张精致无辜的脸,南鱼又…… 哎,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还能怎么办? 宠着呗。 第二天风雨皆霁,薄日白云,扶摇一被南鱼唤醒就看见南鱼眼底的乌青,他疑惑问:“咦?师尊,你怎么好像睡得不太好?” 憔悴的南鱼回他两个字: “呵呵。” 你特么咯我一晚上我能睡好吗! 而且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啊,我怎么觉得一晚都被别人盯着看,你们是不是将影卫安插在房梁上啊! 南鱼不想提起这种尴尬事,也舍不得找扶摇算账,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他对扶摇说:“你收拾一下,和为师一同回去。” “好的,师尊。”扶摇点点头,很快起床梳洗,他这一晚和南鱼不同,睡得十分满足,精神好动作也利索,没两下就搞定了。 师徒二人没带一事一物,干净利落地来到传送大阵前。 和宗门一样,王朝也有一个大阵关卡,能跨越千里,将人送到海域对面的陆地。 大阵是从天上垂挂下来的水帘,接受盘查后便有护卫揭开水帘将你送出去,虽然凭南鱼的实力直接撕开结界也行,但是他觉得这样有点失礼。 还未走到阵眼,守卫头领已经迎了上来,恭敬作揖:“小殿下,仙君。” 南鱼简单说明来意,希望守卫放他们通行。 谁知道守卫却露出为难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南鱼问。 “哦,”头领笑道,“仙君难得莅临,何不多参观几日。” 南鱼说:“多谢好意,但宗门琐事繁多,我们此时便要离开。” “这……”头领和其他守卫彼此对视,谁都不敢揭开水帘。 南鱼看出来了,但是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因为老皇帝不肯放幼子离开,只能和气问道:“头领似面有难色,可否告知南鱼,是何人不愿意放南鱼和小殿下通行?” “仙君发问,我等不敢不答,可我们……”头领踌躇之时,一声高扬声音响起,“是我。” 一等守卫看清南鱼背后皆如负释重,南鱼咬牙回头, 只见一身繁复宫装的扶抟捧着香炉,在宫人簇拥下姗姗来迟,看着自己说:“是扶抟自知招待不周,没有让仙君宾至如归,故开了小宴,希望仙君光顾完小宴后能原谅扶抟的粗心大意,再回仙门也不迟。” 他走得慢,说得也慢,说完正好和那一炉子香味一起来到南鱼和扶摇面前,他对扶摇说:“扶摇,哥哥给你准备了酒酿丸子践行。” “酒酿丸子?”听到酒酿丸子的扶摇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抓着南鱼的袖子说,“师尊,我们吃完……啊,我们参加完哥哥用心布置的小宴再走吧。” 扶抟侧过身,也对南鱼伸手道:“请吧,仙君。” 南鱼看着志骄意满的扶抟,气过头反而笑了出来。 扶抟不明白南鱼的笑声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手臂被南鱼一拉,被迫贴近南鱼的时候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 “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有本事你今天就一举把我拿下,否则就别再在我面前纠缠不休!” 充满挑衅的话语在耳边炸开,扶抟的胜负欲刚被挑起却看见南鱼又和他拉开了距离,一脸清冷淡漠地对他作揖, “那便感谢二皇子美意了,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章节又被锁了,敲着键盘的手微微颤抖,我只想好好完结不想与审核斗智斗勇啊! 说一下比较重要的几个点: 1.每日0点更,雷打不动 2.锁章不会及时改,攒到完结统一改 3.低调写文,低调看文 请大家将“哇,好大一辆车”改成“我看到一辆列车从铁轨上飞了过去” 将“卧槽,章章都是车”改成“游乐场碰碰车妙趣横生,我笑而不语” 将“啊啊啊啊啊太刺激了!”改成“神仙剧情,我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去” 所以姐妹,请让我们在评论区打下: 富强民主文名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第36章 扩宽海域7 宴会摆在湖心花园里, 扶抟一桌,南鱼扶摇一桌,两桌相对而坐, 四周繁花似锦,八方清乐传来, 桌上更是山珍海味,极尽奢华。 扶抟的香炉一直在静静焚烧, 南鱼看着那袅袅白烟似直线升起,在半空弯了个曲, 最终散开,变成鼻尖沁人心脾的甜味儿。 扶抟见南鱼看那香炉,便笑着说:“仙君一直在看香炉, 莫非以为在下会在香料里做手脚吧?” 南鱼收回视线。 你还真猜对了,我现在就看你在哪儿耍阴招儿等着我。 南鱼知道今天必定是自己和扶抟的巅峰对决,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么我把你打趴,要么我被你“打”趴。 虽然南鱼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不是输不起,但他就是不想被人乖乖牵着鼻子走。 没错, 是我有错在先。 有了需要就甜言蜜语, 没有需要就始乱终弃, 可是你又怎么样? 装出一副小妖精的样子来诱惑我, 结果现在却想当1? 想起第一次见面扶抟那肤白貌美大长腿, 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样子, 南鱼心里就一阵骂骂咧咧, 别的不说,第一项原则,只屈从于强者。 南鱼不觉得这个世界, 有谁能让他心甘情愿委身人下。 心里是一种想法,脸上又是一种表情,南鱼微笑着说:“二皇子说笑了,南鱼只是觉得此香颇沁人心脾罢了。” 扶抟笑道:“仙君若喜欢,今晚便让人奉一盏让仙君入睡。” 南鱼也笑道:“二皇子如若不嫌麻烦,现在奉来也可,南鱼已经叨扰多时,宴后便带扶摇离开。” 一旁的扶摇听见南鱼说到自己,抬起埋在酒酿汤圆中的脑袋,应道:“师尊说的对。” 然后继续吃吃,完全没察觉扶抟和南鱼一路明争暗斗。 扶抟支着脸颊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扶抟与仙君一见如故,却没有多少时日相处,那么扶摇只能以酒托情,为仙君践行了。” 扶抟对一旁的宫女道:“给仙君倒酒。” 宫女盈盈上前,镶满金玉的酒壶一倾斜,一杯果香四溢的酒水立就,南鱼看着那在杯中荡漾的透明液体,心里警铃大作。 酒! 突发情况的导火线,不良情节的催化剂,万恶之源! 南鱼像消防人员看火灾现场一样警戒地看着那杯酒,耳边传来扶抟的声音,“仙君,扶抟敬你。” 扶抟掩袖干了,南鱼也不好推辞,他也以袖子掩口,将酒水泼到花丛中。 扶抟又道:“仙君,此后恐难再见,扶抟也就此时能和仙君说说话了,仙君,你愿意听扶抟说几句吗?” 南鱼心想,我们又没有什么交集,有什么好聊的吗? 扶抟见南鱼没拒绝,便道:“仙君,扶抟从小便仰慕仙君风姿,而月余前在外居然看到一个与仙君有数分相似的人。” 哦,你要聊这个的话,那我倒是挺清楚的。 扶抟问:“仙君,你说这巧不巧?” 南鱼想,我也觉得巧。 简直就他妈.的离谱。 “挺巧。”南鱼不知道为什么扶抟要老生常谈。 扶抟摸着金玉造的酒壶,说:“可是那人却在那晚之后就把我抛下,等我再找到他时才知道他一直隐藏着身份,问他当日情形他也不肯承认,不仅如此还消除了我的记忆……”扶摇抬头看南鱼。 南鱼听着自己这一条条罪状,尴尬得想用脚趾抠出三房两室一卫一厅,还猝不及防和扶抟对上,装作无事一般低头,学着扶摇低头扒了几颗汤圆。 扶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喝,他的语气还是淡极,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揪心,“可是如此我也不曾放弃,总想着有一条他能回心转意,你说他会被我打动吗?仙君。” 又被点名,南鱼是不答不行。 他心里琢磨着, 可你也不一定非得对我这么执着吧? 你不是皇子吗?要名有名,要人有人,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啊? 我是技术很好还是怎么的,可那天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啊,萍水相逢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不休,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南鱼咽下汤圆,拿起丝巾点点嘴角,平静道:“二皇子,南鱼认为,感情讲究你情我愿,你大可不必勉强这段姻缘。” “若我一定要勉强呢。”扶抟手重重搭在桌子上,流光璀璨的酒壶在桌面上磕出金属声,吃着酒酿汤圆的扶摇也被吓了一跳。 扶抟的眼里射出狠劲儿,他说:“感情讲究你情我愿,可万事努力也才有转机。” 南鱼沉默了。 扶抟收起脸上的戾气,慢慢道:“可恨那人总在人前端出一副正经面孔,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撕下伪装,所以我,明白了,” 扶摇站起身,拿起那镶满宝石的黄金酒壶走向南鱼,眼睛闪着异光说,“仙君不知道吧?我心悦那人,他天生孟浪却爱一本正经,不被逼迫便不会露出真实面目,所以我,找了这个。” 扶摇手指抚着壶身,露出淡淡笑容。 南鱼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再看了一下旁边带着酒水珠子的昙花,不动声色地看扶抟走到他面前,问:“这是什么?” “神仙醉,神仙喝了也会变得诚实的东西,仙君,你现在感觉如何?” 随着他的询问南鱼旁边传来一道声响,他转头望去,扶摇磕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南鱼皱眉问:“你对你弟弟做了什么?” 扶抟一笑,“扶摇酒量浅,我故意用酒酿汤圆馋他,让他别打扰我们罢了。” 他将酒壶放在桌子上,说,“仙君,现在这里再无别人,你也不必死撑,我知你现在煎熬难受。” 南鱼一望周围,才发现除了扶摇其他宫人都退下了,连琴声都消失了,扶抟确实是有备而来。 扶抟俯身贴在南鱼耳边说:“仙君,那晚没做完的事情,今晚扶抟就和仙君一起办了吧,在仙君宫殿里,或者,在这里。” 扶抟在南鱼耳边洒下一道道热气,笑盈盈地靠着在桌子等南鱼反应。 南鱼耳根有点发麻。 扶抟虽然有备而来,可他也不愿任人宰割。 既然此刻这里没有别人,那他确实不需要再死撑了。 南鱼收起肃穆的表情,换上嘲讽的神色,将扶抟拉过来,也在他耳边道:“多谢二皇子自荐枕席,可是南鱼实在对您不起兴致,您赐的酒,我没喝。” 扶抟有恃无恐道:“我看见仙君喝了。” “你看见?” “我没说,酒在仙君的酒杯里。” 南鱼脸色一变。 扶抟说:“我知道仙君不会喝我赐的酒,在相见欢的时候仙君也没喝我的酒,所以才让仙君走掉了,但是这次扶抟学乖了,酒不在仙君酒杯里。” 酒不在酒杯里,那能在哪里? 酒……酒,“酒酿汤圆!” 南鱼条件用手背捂住嘴,低头一看,自己那份酒酿汤圆已经消失了四颗,融成有七个花瓣的小花。 “没错,”扶摇的口吻是让人忍不住的可恶,“为仙君准备的汤圆,装在底部有梅花标志的碗里,命人端给仙君,已经目送仙君吃下去了。” 南鱼脸一白。 我还是中了这畜生的道吗! 可恶!等等,我好像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 好像有点热起来了,而且额角开始流汗,后背也感到一股恶寒,心里毛毛的,不知怎么的感觉就很恶心,这就是神仙醉的效果吗! 扶抟手指搭在瓷碗边缘,继续说:“仙君,任凭你是无情修士还是佛家清修,只要沾一滴这个,一夜春宵才能过去那道瘾,呵,仙君还能维持你那副冷静面孔多久呢?” 他在南鱼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将剩下的汤圆倒进碗里,翻过背面,露出南鱼不敢相见的碗底,果然碗底 一、干、二、净。 没有梅花标志,连片叶子都没有,南鱼愣了,扶抟也懵了。 “怎会没有梅花标志?” 这时扶摇嗯哼了一声,满头大汗地爬起来,抓着自己的衣服说:“师尊,我好渴……” 他无意识地在桌上找水源,动作忙乱打翻了一桌金杯银碗,终于找到酒酿汤圆里剩下的汤底,他干咽了一下,举起碗就喝。 他一举碗,南鱼和扶抟就看到了从那碗底下面露出来的……梅,梅,梅花印记。 在二人震惊的目光下,扶摇将汤底干完仍不知足,反而小脸更加暴躁,额间青筋迸出,他呼吸变得沉重,抓着桌子边缘痛苦道:“师尊,我,我好热。” 他闷哼了一声,手抓着的桌子轰然倒塌,南鱼筷子都掉下来了。 要知道,这种桌子为了承受动不动就要拍案示威的王权贵族,是用最能承受灵力的灵石打造的,就算是南鱼也要使出五分真力才能打碎,扶摇,扶摇一捏就给捏碎了。 南鱼结结巴巴道:“扶抟,你,你刚才说一滴,一滴,要一夜春宵才能过瘾,那这一整碗……” 扶抟也愣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给南鱼下的药会跑到自家弟弟那边去,他接道:“不知道,还没人用过这种分量,可能会死吧。” 南鱼心里一哽, 我……丢…… 作者有话要说:扶摇:哥哥,谢谢你! 扶抟:滚! —————— 扶抟:仙君,我现在嘬一口汤圆还来得及吗? 南鱼:滚! 第37章 拓宽海域8 “别动。”南鱼对焦躁不安的扶摇说。 他刚才看到扶摇在宴会上难受得抓心挠肝, 一把将小徒弟抄到房间床上,用灵力给扶摇催酒。 南鱼双指摁在扶摇心肺之间,引至肩膀、手臂、指尖, 扶摇指尖却只淅沥沥洒出几滴酒水,而且几乎没有酒味。 催不动, 大部分神仙醉已经被扶摇吸收了。 “师尊,师尊……”扶摇呜咽着像个发烧的孩子一样往他身上缠, 南鱼感觉自己被一块烙铁抱住了。 看来这个东西确实挺猛,南鱼想用清心咒给扶摇降降火都失败了。 扶摇现在这个状态已经不是一般的血液翻涌了, 南鱼感觉扶摇的真气都在乱窜,他这股火不泻出来,不说爆体而亡, 真气肯定要打岔,以后修炼都会成问题。 南鱼为扶摇有那么一个哥感到悲哀。 看着自家小徒弟受罪的样子南鱼心里也不好受, 用袖子揩去扶摇额角的细汗,在脑海中问系统:“还有什么办法吗?” [南南, 扶摇各方面的数值都达到顶端了,就只能人为解火了, 而且没法再等了。] 南鱼心一沉, 他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 为了保险起见扶抟已经去选人了, 虽然他们知道这样对待扶摇不免太残忍, 任谁在自己意乱神迷的时候就把自己送出去都不会开心。 “没有其他办法了?”南鱼还是不死心问。 系统弱弱道, [有……但你不肯的。] “什么?” [给扶摇放血……] “……” 这个建议不具备任何可行性操作, 南鱼是丧心病狂才会给自己的小徒弟放血, 那还不如让他给小徒弟床上送人呢。 南鱼看扶摇满头大汗,额角青筋浮现,心疼地将湿发撩到耳后, 哄道:“你不要难受,你哥哥已经帮你找仙子去了。” “为什么要找仙子?”扶摇将头埋在南鱼脖中,难受得哼哼唧唧,呼吸灼热又粗重。 “额……” 怎么说呢? 因为她会让你如鱼得水和你被翻红浪跟你共赴巫山与你携手打开美好新世界啊! “因为,因为她会帮你。”南鱼脸红道。 “那师尊不能帮我吗?”扶摇回答得很快。 南鱼一愣:“为师?” 扶摇将埋在南鱼颈间的脑袋抬起来,他的眼眶和眼睛都有些红,扶摇难掩狂暴神色但神智还很清明地说:“师尊想让我不喜欢的人来帮我,那师尊自己为什么不帮我?” 南鱼第一次听到扶摇会逻辑反击,没回过神来。 扶摇将南鱼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南鱼感知到掌心下快而有力的跳动,扶摇说:“我一想到师尊,这里就会变成这样。” 南鱼手一僵,惊诧看向扶摇,说:“扶摇,莫非你?” “师尊,”扶摇将南鱼揽进怀里,说,“哥哥想让师尊成为他的人,扶摇,扶摇也想让师尊成为我的人,不是别人,扶摇只想要师尊一个人。” 这,这是告白吗?南鱼有点惊讶。 “师尊能不能帮帮扶摇,师尊,扶摇,扶摇太难受了……”扶摇的口吻里充满了哀求的意味,小扶摇也咯到了南鱼的大腿。 如果是别人这样举着旗贪婪抱着自己南鱼早就一脚过去了,偏偏遇上扶摇南鱼就是一点也生不起来气。 “扶摇,”南鱼拉开和扶摇距离,“你听师尊说。” 南鱼扶着扶摇的肩膀将他掰正了,认真地说:“扶摇,为师一直将你当徒弟看待,你还小,但为师不能在这里乱了分寸,为师不能帮你。” 不管扶摇长得多高,南鱼对他的固有印象还没改变,而且他怀疑扶摇对自己的感情有雏鸟情节在里面,他不想让扶摇后悔。 “为什么!”扶摇红着眼睛问。 他想起南鱼的另一个徒弟在他面前说“我是你师尊的道侣”,这种落差让他嫉妒得发火! 他手上一用力,硬生生捏碎了玉床的一块,剩下的也爆开了不少裂痕。 南鱼以为扶摇是在钻牛角尖,劝慰道:“扶摇,你别生气,等你身体好了你就会明白了。” “不行,我不明白,”扶摇猛地摇摇头,绷直了肩膀,埋头说,“为什么师尊可以和别人好,却不能和扶摇好……” 南鱼看着扶摇泪水啪嗒啪嗒打湿手背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一瞬间居然也有点想质问自己: 为什么你到扶摇这里就不行? 耳边扶摇哽咽啜泣的告白还在继续:“扶摇不用很多的师尊,只要一点点就行……” 多么伤心,多么卑微!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一贯以来对扶摇有求必应的南鱼内心一阵阵煎熬,理智上又让他往那条线上后退两步。 这时扶摇的手背上啪的一声,开出一朵梅花,扶摇仰头闷哼一声,南鱼才发现他已经开始流鼻血了。 “扶摇!”南鱼用手心裹上冰凉的灵力给扶摇降温,“你不能再拖下去了。” 也是此时,从门口传来敲门声,怯生生的女声响起,“仙君,我们奉二殿下之命前来服侍小殿下。” 南鱼还未回应,扶摇便抓住他的手臂说:“师尊,不准开门。” 扶摇的神色很认真,可南鱼的神色比他更认真。 他心一狠,对扶摇说:“扶摇,你我身份上师徒,背德欢好,此行非正道,为师不能让你走错路。” 他以前已经养成一棵歪脖子树了,他不能连这朵清白小莲花也给污染了。 南鱼挣脱扶摇的手就下了床,扶摇也不干,抱住他的腰大声说:“可我非和师尊在一起不行!” 南鱼被迫站在原地。 “逆道乱常也好,有违常伦也好,我都不管,我不要别人,就要师尊。” “不是师尊就不行,师尊,我求你……” 南鱼被扶摇抱在床边哭诉,门口换了一道声音请示,“仙君,二殿下说小殿下急需服侍,此刻可否让我们入内?” 这道声音也脆生,但是是少年的嗓音,看来二殿下不仅应对迅速,还心思活络,男女皆有,照顾得十分周全。 南鱼叹口气,一根一根地掰开扶摇的手指头,挣开扶摇的怀抱,走了出去。 “师尊,你若是弃扶摇不顾,扶摇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碰别人一下!” 南鱼听见背后的威胁连停顿都没一下,径直出去开了大门。 扶摇看着南鱼头也不回地走了,喉间发出低吼,手往床板一捶,玉床应声而断。 “你还是要走,为什么,我就不行吗?” 他一动气,鼻尖血珠掉落更快。 他闭上通红的眼睛,额间一缕金色印浮现,身上浮起一层金色灵力,像笼罩在灿阳之下,无数细微水珠从他表皮上浮上来,随着水珠的排出,他的脸色也恢复如常,皮肤白皙,眼神澄明,一点没有先前灼热难忍的模样。 水珠凝聚在一起,恰好有一碗水那么多,正要被倒掉之时,熟悉的脚步声又走了进来。 南鱼的身影笼罩在他面前,神仙醉的再度摄入让他气息不稳,看到南鱼回来,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说,“师尊,扶摇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南鱼又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只是消失了几秒,可是要做的事情却不少。 想要把陪床劝走,然后把扶抟揍一顿,把这个东西带过来,还要给自己做思想准备。 南鱼拿着神仙醉对扶摇说:“扶摇,你是我的徒弟,就算你走错路了,你也是我的徒弟,徒弟错道为师难逃其责,只能陪你一起走。” 南鱼将那个金玉造的酒壶举起来,水柱注入双唇之中,晶莹液体从嘴角溢出,流至脖颈,沾湿胸口一片。 南鱼将酒壶扔掉,将口中的嘴如数吞下,忍不住咳了几声。 不得不说这酒真的上头,南鱼刚吞下去,就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唱起了交响乐,叫嚣着要开一场盛会。 南鱼酒量也不好,很快眼角就飘红,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最后一次确认:“扶摇,今天的事,开始了就回不了头了,你想好了吗?” 回应他的是将他拉上床的一双手。 “师尊,我早就已经回不了头了。”扶摇低声说。 可是在长长的黑暗的通道前面,我看见了光。 南鱼体验过几种爱意,而扶摇的爱又是不同的。 扶摇的爱是热烈又小心翼翼的,像柔软的海藻,悄声无息贴上你的脚踝,将你缠绕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太紧了。 不断拉着你往下沉,从看得到光亮的水面,到碧绿的湖底,一米一米让你沦陷,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太深了。 不知道是不是师徒身份的差距,一开始扶摇十分小心,生怕这里惹南鱼不舒服,那里惹南鱼不开心。 南鱼都要心疼死这个小可爱了。 只能大大方方地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尽可能表现出来淦来淦,年轻人就是要释放青春活力的鼓励。 于是小心翼翼的海藻才终于敞开了作风,将南鱼整个人裹紧,往下一拉,穿透湖底,掉入海底世界,变身小飞鱼,拉着南鱼的手在水底遨游,很有扶摇一贯的作风。 如果有人的爱是海水猛兽,那扶摇的爱肯定是海底世界,活泼有趣。 从单调的湖底到缤纷的海底世界,扶摇的进步是巨大的。 南鱼也从一开始的应付式流水线程序变成了能更多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海底研究人员,神仙醉给这场旅行提供了大量的燃动力。 第一天,他们从压抑的湖底到了浅浅的观赏区,五彩斑斓的鱼群和珊瑚礁从两边飞去,他们从一开始的真诚和拘谨逐渐体验到了缤纷的乐趣。 第二天,他们从观赏区到了水下四十米,这是是深海潜水区域,富有压迫感的水压,充满力量的大鱼,这里更美丽,更凶险,也更刺激。 第三天,南鱼飞船燃料耗尽,打算重返水面,可是扶摇却强行拉着他的手,往更深处的地方钻,穿越大海,穿过地心,使南鱼直面灼热翻滚的熔浆,排山倒海热浪滔天,太滚烫了。 南鱼开始跟不上节奏,完全被牵着鼻子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速过快失重,他胃里有点恶心感。 怎么,难道我还晕车不成? 他拍拍车门大喊我要下车,结果司机就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并且悄悄锁起了车门,这南鱼当然、 当然只能纵容啊! 没办法,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南鱼并不讨厌扶摇,即使换了种感情他也不讨厌,而且他居然有了一种“把我可爱的小徒弟占为己有了”的满足感,他觉得自己的颜控和收藏癖可有点太严重了。 两人在房里被翻红浪三日未出,送来的灵膳一口没动,每次进来的下人听到那满室的动静都要捂脸而逃。 修真的好处再次体现了,反正也不用吃饭睡觉,体力不行了有灵力撑着,这样荒淫无度了三日的结果就是, 扶摇精神抖擞,南鱼昏过去了。 在床上昏过去不是什么太丢人的事情,但是在床上昏过去还被一群人耳闻那就有点尴尬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二皇子扶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忿忿不平,他以送饭为名实则苦口婆心,希望他们能够保重身体来日方长别急于这一时的孟浪。 但是还未来得及教育,当时南鱼正处于风口浪尖张口将高扬的吟哦溢到嘴边,又因为燃料耗尽他电力不足当场死机。 总之,当时扶抟和宫女都听到了他那一身高扬的尖叫,然后是戛然而止的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南鱼仙君和小皇子翻云覆雨当场晕过去了。 南鱼醒来后觉得实在太丢脸,所以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北冥:我是海水 翼若:我是猛兽 绝云:我是传统手工艺术家 扶摇:那……那我是小飞船? 北冥&绝云&翼若才发现扶摇加入了群聊,艾特他问:在?为何叛变组织? 第38章 海王翻车1 残忍, 真是太残忍了! 南鱼看着自己大腿内侧一片五彩斑斓,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孽徒,真真就一个孽徒! 什么可爱的小徒弟, 到了床上都是禽兽。 南鱼拖着嘎吱作响的身体恨恨骂了几声,然后又被全身疼痛吵得入不了定, 沉下心来将灵力周转全身好几次,才将淤血化开, 浑身清爽了下来。 虽然皮肤表面看起来是没事了,但是这几天有点伤元气, 疲惫像是嵌到了骨子里,南鱼有种燃料烧尽的颓废感。 果然假酒害人。 坐着都累,他张开双手就要躺下恢复恢复力气, 结果倒到一半又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熟悉的强大气场迅速靠近宗门,南鱼赶紧掩起衣服, 走了出去,刚走出卧室就看到多日未见的北大妖。 南鱼脑袋一嗡。 这时候还给我送人, 我特么是金刚不坏之身吗? 身披狐狸大麾的北大妖一副周游世界刚回来的样子对他笑意盈盈张开双手道:“南南。” 南鱼心里流着泪,脸上带着笑地迎了过去, “父亲。” 走近了南鱼才发现北大妖额角有伤, 惊讶问:“父亲脸上怎么有伤?” 北冥抱着他淡淡道:“这个嘛, 打了一架。” 南鱼心底疑惑更深了。 北大妖的战力无疑是那个世界的天花板, 只有他虐别人就没有别人虐他的分, 砍起妖兽来想割白菜, 居然还有人能给他留下创伤? 系统虽然打开了兽骨地, 但据南鱼所知,第一个世界里并没有能和北大妖一战的妖兽了。 南鱼对这只能够在北大妖脸上留下伤口的神兽有些好奇。 “是什么妖兽?” “一只脑袋有四根角的畜生。”北冥淡淡道。 见他无意过多提及那只畜生,南鱼也就不过问了。 北冥将鼻尖凑在南鱼耳鬓, 吸了吸两口南鱼的仙气,问:“父亲多日未见你,你可有想念父亲?” 口气亲呢得如同真正的父子,南鱼牙一酸。 我是想你了,想你别那么快来找我,我手上还有一堆烂账没算完。 “那是自然。”南鱼微笑着说。 他又说:“倒是父亲最近都没用精神力和南南沟通。” 这可是不好的习惯,万一哪天北大妖不打电话直接过来又碰上他“业务繁忙”,那时可怎么办? 北大妖勾了南鱼的鼻子笑着说:“我想试试不告诉你过来会是什么样子,没准就看到我家小鱼儿出乎意料的一面。” “呵呵。”南鱼讪笑道,背后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凉。 “南南,我好想你。”北大妖在他耳边低沉地说。 那声音低醇又性感,细听之下还有些蛊惑,南鱼一听骨头就要酥。 北大妖将五指埋进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猫瞳兴奋扩散,北大妖头一低就要吻他。 “父亲!”南鱼大声拉回北冥的注意力,在北冥不解的表情下笑着说, “自从相遇之后我们经常在房间见面,不免有些沉闷,南南也想象从前一样和父亲四处逛逛,父亲觉得呢?” 绝对不能让这大猫妖继续留在自己房间里,不然就他现在的状况,他今天肯定骨折。 骨折还是好的,要是让北大妖发现他的异状,以他的心思肯定要在自己嘴里套话,到时候就不是骨折了,是天地重塑了。 北冥定定的看了南鱼几秒,然后唇角一勾,宠溺道:“好,父亲也是很久没和南南一起走走了。 “今日来的时候看到宗门后方有座仙山,钟灵毓秀,不如南南和父亲一起登临看看?” 爬……爬山? 南鱼光听到这个词就条件反射性地腿软。 他就是因为累才推脱室内运动,结果现在要开启室外运动了吗? 可是想一想,自己所在的山峰已经是宗门最高了,其他山再高也高不到哪去,何况有灵力护体,累是累了点,总比被拉在内室荒淫无度的轻松。 南鱼咬咬牙答应了。 结果他出去顺着北大妖的指的方向一看,我丢! 他们宗门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山了?? 什么时候建的? 修炼秘洞后面靠的山有这么高吗? 为什么这座山像是把所有山轰平重新捏起来的一样啊?? 北冥指着那座高出云表挺拔料峭的山说:“南南,我们走吧。” 南南惊得双脚都在颤抖:“好…好…我,我们走。” 南鱼走到山脚的桃花林就已经开始脚疼。 那落英缤纷的桃树于他来说是虚像,迎空飘洒的花瓣对他来说是苍白,他看不见那极致的色彩,闻不到那扑鼻的清香,他只看得到硌脚的石子路,然后脑中闪过大前天一口闷了神仙醉的懊悔。 北大妖倒是在这人间美景中心旷神怡,不仅如此还回过头来问:“南南,怎么了,你很累吗?” “不累。” 我不累,我哪里敢累。 北冥对他轻轻一笑,“那我们继续走吧。” “好。”南鱼颤抖着脚微笑着跟了上去。 穿过桃花林,路是变得平坦了,但是南鱼眼中的恐惧也加深了。 这,这是什么? 数千格阶梯一格一格叠上去,形成一道左边是瀑布右边是山谷的凌空云梯,高不见顶。 南鱼条件反射后退一步,他在计算他要是体力不支从云梯上掉下去的生还几率有多大。 要不找个借口遁了吧。 南鱼一这么想,北大妖恰好温柔又坚定地牵着他的手说:“南南,我们走吧。” 南鱼再度流泪迈开了脚,他听不到喷珠泻玉的瀑流,看不到优美馥郁的山谷,他脑袋里不断闪过昨天因为扶摇撒娇就给他放宽了期限的任性。 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南鱼两只脚都在发抖,北大妖又问他:“南南,你很累吗?” 南鱼白着脸笑着:“不累,只是较少出门,一时没缓过气来。” 为了证明自己还有力气他笑着往前跨走了几步,结果扯到小腿的筋,脚一崴差点差点从云梯上掉下去。 南鱼瞬间脑海里又想起扶摇求他抬腿时他的大发慈悲。 后悔之时还是要调动灵力自救,结果比起自救南鱼更快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北大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南南,你身体变差了,好像很累一样。” 南鱼正想狡辩,北大妖又说:“往上怪石嶙峋,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上去吧。” 北冥横抱起南鱼,一晃眼来到了山顶。 南鱼回过神来自己坐在柔软的草地,而北大妖站在悬崖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暮色刚过,天上繁星汇聚,北大妖的身影在星幕下开始也变得幽蓝,他抬头看天空,南鱼也跟着望去。 今晚是满月。 北冥转过身来,他脸上常挂的笑意在夜幕下几乎消失不见,额角的伤加大了冰凉之感。 南鱼觉得北大妖今晚似乎情绪不佳。 北大妖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从后面问:“南南,你看今晚的景色是不是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 南鱼肩膀一僵。 满天繁星,一轮圆月,柔软草坪,幽幽花香。 确实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岂止是像,简直说,如果不是北大妖没有合理动机,南鱼都怀疑北大妖是故意要设置这么一个地点来整蛊他。 虽然是陈年旧事了,他和北大妖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可不怎么和谐。 当时他就在这么一个夜晚下,和别人互飚骚话,差点上下脐橙,但是主角并不是北大妖。 他因为系统迟到,把北大妖没有血缘的弟弟认成北大妖,现场演绎了一场“嫂子文学”,还被北大妖现场抓获。 南鱼不知道北大妖为什么突然提起来,他现在有点抖。 他听到北大妖在他耳后淡淡地说:“南南,我其实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南鱼浑身一颤,反手托住北冥后脑勺,反身堵上了他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做点快乐的事情吧,你不要再恐吓我了。 北冥挑眉笑道:“南南,你今晚有点不一样。” 南鱼红着脸说:“父…父亲,南南想你。” 他将脸靠在北冥怀里,释放出彼此心照不宣的信息。 北大妖记仇南鱼比谁都更清楚,要不当初北大妖也不会把他腿都打断抽了他的敬意还骗他说“我是你的父亲”。 头脑风暴我玩不过你,可是感情上你还是得被我压一头。 南鱼以被推倒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细思极恐的对话。 反正这一晚是怎么都躲不过了,不如以乐观积极态度享受,这是南鱼一贯的作风。 草地很软,像是人工铺过的那样,南鱼一点也没有被扎伤,仰面向上,漫天银河,伴着清风耳语,倒是有些生趣。 大猫妖的耐心是一向的好,急躁但不毛躁,知情知趣的做法南鱼很喜欢。 虽然南鱼骨子里是疲惫的,但是在某人的花招下隐隐动了心。 幸好,小鱼儿没有像他一样奄奄一息,不然他就解释不清了。 天上的云被风吹得开始流动,进入正文的南鱼也觉得视线有点迷离。 他的喘息糅在风里,没多久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迷乱的时候他觉得天空似乎越来越低,直接要往他身上砸下来似的,他知道他今天并不能支撑太久。 当他表示自己要过一遍灵力时,北大妖居然说:“南南,用灵力护体未免太没情趣了,我想与你真正地肌肤之亲。” 什么! 没灵力我还不得死? 修真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南鱼强撑着起来说道:“你等等我要和你谈一谈!” 似乎不给南鱼更多反应机会,北大妖的动作开始从轻风,变成流云,然后是流星,彗星扫过的速度让南鱼满眼宇宙符号。 我算是明白了。 你他.妈真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你等,等等!我要和你谈,谈一谈……” “你等等,我,我要……” “你,你……呜呜。” 把灵力还给我! 我杀了你! 最终南鱼也没杀了谁,他非常诚实地哭着求北大妖住手。 虽然这个住手的作用是将时间从没有限制挤压到一整晚,但是南鱼已经非常感激了。 他第一次发现,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他披着北大妖的狐狸大麾赞叹了一句活着真好,然后两眼一翻睡了过去。 他没看到北大妖拍着他的背哄他睡着之后,从手心推出一把妖骨做成的匕首。 北冥看着南鱼眼底下面的乌青,仿佛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的疲惫,他盯着南鱼毫无防备的睡颜看了许久,说:“我还有后半句话没来及告诉你。” “我其实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而且我最痛恨别人背叛我。” 他补充道:“两次。” 他将妖骨抵在南鱼脖子间,锐利的尖端刺破南鱼的皮肤,南鱼闷哼了一声但是没有醒过来。 北冥实实在在的杀意惊动了系统的自我防护程序,它从睡眠中惊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北大妖眼底的狠戾。 系统惊叫一声,用上了各种警铃呼叫南鱼, [南南!南南快醒醒,北大妖要杀你,你做的好事都暴露了,快醒醒!!] 脑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饶是四天没睡觉的南鱼也颤了颤眼睫毛,即将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的声音却又都消失不见,他也苏醒失败。 消了声音的系统被入侵的精神力扼住了运行系统。 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却穿过南鱼与它交流。 “就是你吗?寄身在他身上的小玩意。” 他的眼睛透过南鱼,直接锁定了它。 系统试图反抗,但是它分析不出北大妖的精神力数据,北大妖的精神力,已经超过了它这个智慧体。 无法动弹之时它看到北大妖扔掉匕首,对它微笑, “你以前都带他做了什么任务?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 [!!] 由代码构成的系统,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人类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我要进化 时空管理局:当然,我们支持员工进步,你想进化成什么样子? 系统:比北大妖更强! 时空管理局流泪拔掉了系统的电源。 第39章 海王翻车2 南鱼醒来后入眼的是雕花帐顶,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大妖把他送了回来。 窗外又是午后,自己睡了大半天。 他翻了一下身,结果闷哼了一声, 这酸爽。 感觉身体老大不爽,躺着也不对劲, 索性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感知了一下, 北大妖不在附近。 睡完就跑了? 南鱼觉得这不像大猫妖的作风。 他本来想问一下系统知不知道北大妖去哪了,结果发现脑袋好像宿醉一样嗡嗡嗡的。 “系统,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南鱼问系统,系统没有回应,南鱼仔细分辨, 发现那就是系统神神叨叨的声音。 [我都招我都招] [都在这里了都在这里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系统你怎么了?”南鱼问它。 [啊!我不会说的!] 系统一声惊叫,发现是南鱼在和他说话, 他才镇定下来, [是南南啊。] “系统, 你知道北大妖去哪了吗?” [啊,] 系统的声线又突然拔了个高, 南鱼听到键盘掉了的声音, 还扯动了无数网线。 “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 南南, 我, 我有点睡迷糊了。] 睡迷糊? 你是机器人啊。 [南南, 我, 我不知道北大妖去哪了,搜索不到他的数据,可能回去了吧。] 南鱼应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做得狠了,南鱼感觉身上总是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他想让系统给自己检查一下,结果又听到系统自言自语的碎碎念。 [不说,一定不说。] [你别拆我。] [我乖,我会乖的。] 南鱼心想系统这是运行压力太大了吧,他默默断开了与系统的联系,给系统减减压。 他想用灵力周转一下身体,结果感知感知到魔王大人回归的气息,吓得他一转头从墙壁穿了出去,饶过森林回到秘洞里。 他平复了一下气息,调整了一下表情,一挥袖,秘洞大门缓缓拉开。 他又是一条闭关多日的好鱼。 “魔王大人。”南鱼心里像看到多日未见的小妻子一样高兴。 “嗯。”绝云淡淡应道。 落日给他身上铎了一层深金,绝云身形笔直,帅得严肃,俊得孤独,看到南鱼也没什么笑容,但是南鱼就是喜欢他那份端庄。 南鱼走进了才发现绝云脖子有一道伤,皱眉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绝云握住南鱼察看的手,接道:“打了一架。” 南鱼心里更加疑惑。 高级世界怎么了,出现天灾了吗? 北大妖是魔法师就算了,魔王大人可是不折不扣的战神,居然也会受伤。 南鱼不悦问:“是谁伤了你?” 绝云淡淡道:“一只长毛妖兽。” 南鱼见他无意说更多,便说:“先回去吧,我给你擦药。” 南鱼将药膏抹在绝云深刻见骨的伤口处,突然想起以前在罪恶之渊他也经常这么给魔王大人疗伤,颇有趣味地提了一嘴。 绝云说:“当时你狠多了,直接放血。” 南鱼一笑,“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 他用指尖勾着纱布将绝云脖子上一圈圈缠绕,绝云黑色领口半敞,白色的纱布在他修长的脖子上缠出了性感的味道,看得南鱼指腹大动。 他缠着纱布的手一扯,绝云被他拉近了距离,南鱼眨了眨眼睛说:“我只对我看上的男人这么好。” 绝云将南云的腰一揽,两人贴得更紧,南鱼就近看着魔王大人优美的唇形,想着要怎么把它吃进嘴里。 结果魔王大人问他:“南鱼,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可以请你把嘴打开吗? 南鱼在心里不入流地想。 南鱼看魔王大人一脸正经,觉得自己一上来就太过热情也不太好,他忍着舔嘴唇的冲动,趴在绝云胸口上说:“绝云,我挺想你的。” 南鱼没有撒谎。 他想起别人可能多少都会感觉头疼,但是只有想到绝云的时候他是真的想。 想念魔王大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总是一本正经的脸但是笑起来又特别勾人,从脚指头到头发丝都打着禁欲的标签,但是把人哄上床你才知道他多好吃。 内敛,性感,又一派的冷酷作风。 魔王大人就是南鱼会心仪的那种类型。 恰到好处的性格,偶尔孟浪的反差。 南鱼扯了扯纱布,追问:“你呢?” “我也想。但是,南鱼,你没话要和我说吗?”魔王大人声音低沉地问。 南鱼心里很是疑惑,感觉魔王大人今天的句式有点奇怪。 南鱼,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南鱼,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总觉得魔王大人发现了什么。 南鱼立刻在脑海建立和系统的联系,开门见山问:“系统,魔王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啊,你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系统笑着问。 “我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南鱼说。 虽然魔王大人没说什么,但是南鱼感觉他有点烦躁,魔王大人向来不会、也不屑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很好猜测。 [没什么奇怪的,南南,你想太多了。] 系统坚定道。 [魔王大人的数值都很稳定,你放心吧。] “但他今天说话总让我觉得很有深意啊。” [啊,这个……] “魔王大人说话这么别扭,难道是因为想要上车又难以开口?”南鱼思忖道。 [没错,魔王大人的性指数超高,他就是在等你开口啊南南,你还不了解他么?] 南鱼心里放松了些,既然系统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不愧是傲娇的魔王大人,居然还要自己来哄他。 南鱼收回神识,将纱布系了个小结,“有……” 他将绝云的衣领一推,手指往下一溜,摸着对方微凸的锁骨,直勾勾地看着绝云,说:“南鱼一直想说,魔王大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挺勾人。” 他低下头咬住绝云的肩膀,感觉对方的肌肉受疼都绷紧了起来,南鱼趁机在绝云身上摸了个爽。 绝云的情绪被南鱼这么一搅都沸腾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往南鱼腰上一带。 纱布散了一地,两张凳子倾倒,桌上多了一双脚,南鱼的视线对上天花板。 今天的魔王大人似乎比平常更禁不起挑拨,动作也有些粗暴。 南鱼已经扯坏了自己的衣袖,并且捏坏了桌子的一角。 他这条小船就快被掀翻了,巨浪滔天拍得他的小木板都咯吱咯吱地响,今天的风浪比以往更大,看来不太适合出海。 他正想拉了帆回航,抬头却看见魔王大人一脸隐忍又性感,汗水从额角滚落摔到胸口上,他又觉得视觉上过度享受。 那什么,狂风暴雨也有狂风暴雨的壮阔之美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虽然他在欺负我,但我也在欺负他啊。 这么一想南鱼就一点也不生气了,只是摸着绝云渗出血珠的肩膀问道:“这是惩罚?” 绝云的眸底是化不开的风暴,脸上却保持着称得上是冷峻的神色,他说:“嗯,因为你总是谎话连篇。” 南鱼一笑,没往心底去,只是感觉自己小身子骨实在受不住了,手心凝聚了灵力就要护体。 谁知啪的一声,魔王大人拍散了他的灵力,十指挤进指缝和他相扣,双手被压在床上的南鱼完全凝不起灵力。 “喂,我要……” “别用灵力。” 魔王大人冷酷的下了命令。 “用了灵力,你知道你身上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啊! 我感受得很清楚! 你不让我用,我怕我待会才真的神志不清。 一向温柔体贴的魔王大人突然搞了个强势爱,南鱼哭笑不得地问:“为什么,突、突然这样……” 绝云垂下眼眸说:“因为你骗我。” “陈,陈年旧事了你还,还,拿出来报复我……” 绝云没和南鱼理论,他要说的话都变成了南鱼今晚挨的打。 第二天南鱼捂着快要化掉的腰,颤抖着双腿对系统哭诉:“你看看这是人做的事么?” 房间狼藉得好像帮派在这里打过架,桌子是全散了,被南鱼昨晚脑袋炸烟花的时候一手肘给捅散的。 床上也很凌乱,随处是南鱼抓乱或者蹬乱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热烈。 南鱼一回想,似乎,好像,其实体感也还不错。 但也不代表某人就可以不知节制为所欲为! 南鱼继续控诉道:“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温柔忠犬人设来的,简直就一打桩机!” “穿起裤子就不认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早上起床伸手没摸到魔王大人的胸肌,南鱼有点寂寞啊。 “系统,系统,系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啊,南南,我在的。] “系统,你这两天也有点怪啊。”南鱼说。 [南南,我其实……我这里有本小说想推荐给你。] 系统发了个链接过来。 南鱼眼神亮了一下,欣慰道:“还是你会安慰我,是正版吗?” [当然。] “不是txt吧?” [不是。] 南鱼点开那个连接,那是一本叫做《朕没翻车!》的bl小说。 小说讲的是一个总受小皇帝海王翻车的故事。 小皇帝不爱美人好男色,偏偏没有当攻的命,脚踏四条船条条被压,对外声称自己是暴君其实只能含泪做0,而且还不敢让他那些一个比一个神通广大的臣子知道自己三心二意。 他自以为高枕无忧游刃有余,其实剧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脱轨。 某天,美人丞相在参奏的折子夹杂私货,前面为国为民,中间一本正经,后面峰回路转摆了个弯,邀请小皇帝明天一起上书房学习♂学习♂。 小皇帝想起一身白衣清丽无双的丞相,想起他嫣红双唇中吐出的仁义礼智信一定十分动听,马上用红笔批了个:准。 他敢这么有恃无恐把人往宫殿里招是因为夜夜监管他的乐师最近回家,半个月后才回来。 把折子寄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接到快报,远在他国的世子说过几日来看他,小皇帝自然很开心,半年未见,他也想弟弟想得紧! 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当然也是小皇帝的情人之一,一想到义弟那双娇嫩得连剥荔枝都会受伤的手,小皇帝就一阵干渴。 没什么,他只是想吃荔枝,想吃荔枝。 还未想完那荔枝的滋味,宫人来报,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正往宫殿赶来。 这逆臣! 居然未经通禀就往他宫殿里闯,都是因为平时太纵容才会让他这么有恃无恐,无论白天黑夜只要他想进宫自己这个皇帝也得乖乖脱去龙袍陪他谈论民生! 想起那些无边风月,小皇帝就气得腿都软了。 行程紧凑,美人如云,面对像这汹涌而来修罗场,小皇帝不慌不忙。 身为一个皇帝,就是要学会时间管理,将多人运动有条不紊地单线运行。 员工管理能力,是暴君必备素质之一。 他先趁着翻云覆雨的时候对摄政王耳语他的江山多么需要摄政王这个股肱之臣,然后第二天把人送去千里之外的水利工程。 第二天下了早朝他就和美人丞相卿卿我我,两人在书房深入学习一整天,期间不忘思考数日后与小皇弟的行程,半个月后正好能将小别胜新婚的乐师纳入怀中,完美! 他的时间管理是:今天摄政王,明天美人丞相,数日后小皇弟,半个月后乐师,没毛病。 万万没想到。 美人丞相前脚刚走出书房,就和打算给小皇弟惊喜提前回来的的小皇弟撞在一起,摄政王又和回家省亲的乐师住了同一家驿栈。 就在摄政王和乐师洽谈的时候,对帝王受一向很放心的小皇弟在内殿发现大量犯罪证据,翻车的基础在摄政王和乐师的基础上再加上了小皇弟和美人丞相。 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彼此打了照面,却都面不改色,一起把小皇弟蒙在鼓里, 现在打算整他。 看到这里,南鱼忍不住一拍床板:“这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额,南南,你觉得搞笑之外就没点其他想法吗?] “什么想法?” [比如说戒心什么的……] “哈哈哈哈哈……”回应系统的是南鱼停不住的笑声,“怎么可能会有人脚翻四条船还浑然不知,这小皇帝也太傻了一点。” 系统沉默了。 南鱼将小说关闭,对系统说,“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我比小皇帝谨慎多了。” “啊,你看,小淫龙的灵蝶来了。” 南鱼看到那翩跹飞进来的灵蝶,对系统说:“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示范一下,如何当一个成功的海王。” 作者有话要说:《朕没翻车》就是隔壁的《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疯狂暗示)你懂的 ——小剧场·距离—— 绝云 南鱼 1 0 1 0 10 ① ① ① 第40章 海王翻车3 南鱼来到相见欢, 大美人翼若在坐在桌子边等他。 无论何时看到翼若都漂亮得让人心里一颤。 他鹅蛋小脸上的五官精巧深邃,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黑纱金丝的衣料将他的身段衬托得风流姣好, 腿边分岔口似有似无露出修长腿型,白的发光。 这次翼若没有像小狗一样扑上来, 他神清气闲地把玩着桌子上的瓷杯,笑盈盈地看着他南鱼, 唤了道“师尊。” 南鱼看见瓷杯上翼若的尾指泛红弯曲,骨头似有错位。 抓着他的手问:“你也去打架了?” 翼若半撒娇半挑逗似地嗯哼了一声。 指腹传来的感觉, 确实是骨折了,南鱼皱起了眉头问:“你招惹谁了?” “是他招惹的我,”翼若不悦道, “一个半天敲不出话来的面瘫。” “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会招惹你?” 南鱼知道以前翼若就喜欢跟人打架, 不过他很早就拳打法术界,脚踩妖兽地, 难逢敌手了,更别说觉醒龙族血脉后, 还别说他现在四根龙角的逆天修为。 居然还有人能把现在的小淫龙的小尾指掰折, 南鱼倒是有点敬佩这个人了。 南鱼细细抚着翼若的小尾指, 其余四根手指都又白又细, 就这跟弯弯曲曲还带着红, 南鱼掏出药膏说:“别动, 为师帮你看看。” “不用, ”从很久以前开始的那样,翼若觉得只要没死都是小伤,不肯给南鱼管。 他抽回手抱住南鱼的腰谄媚道:“师尊, 别管那个了,徒儿好久没见你,好想你。” 你能不能纯洁地想我,别催动龙鳞? 南鱼看了看自己灼热的胸口,又瞪了一眼翼若,翼若眼睛里早就写满了“师尊我们快来做快乐的事情吧”的清晰信息。 虽然有让系统把龙鳞隔绝起来,为的是别让翼若在远处捕捉到自己的情绪反应,但是两个人距离太近的话这个效果就消失了。 南鱼还会受翼若诱惑。 虽然他很想豪迈躺下,说一声来来来,可是他现在…… 有些疲。 翼若坐着,脸蛋刚好贴着南鱼的肚子,他顶着小博美的脸却像泰迪一样撒着欢不放手,南鱼感觉自己有点像交不出公粮的丈夫,翼若就是那么索求无度的妻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翼若,为师今天没什么兴致。” “呵,怎么到徒儿这里你就没兴致了呢?” “你说什么?”南鱼听到翼若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是没听清。 “没,”翼若笑嘻嘻地说,“师尊没什么兴致的话,徒儿跟你玩点儿提神好不好?” 南鱼有些戒备地说:“你想搞什么?” 翼若的兴致可能是限制级,翼若的提神可能就要危害生命了啊。 南鱼不得不防。 翼若松开手,冷哼一声站起来,他比南鱼要高半个头,半垂着眼睛,寡淡地说:“难道我还会伤害师尊吗?师尊为什么从来都不肯信我?” 翼若这样冷静地质问他南鱼倒觉得理亏,“那倒也没有……那便随你心意就好了。” 翼若眉尾一弯,喜笑颜开地说了一句“谢谢师尊”,然后就把南鱼蒙了双目扔到床上去了。 “孽徒!你这是做什么!”南鱼心里一慌。 双手被并拢,南鱼听见咔哒的一声,不用说,他双手也被烤起来了。 “翼、若。”南鱼咬牙切齿地说。 根据音源判定,翼若就坐在他旁边,慢条斯理地说:“师尊,你不是说随徒儿心意的吗。” 眼睛被蒙,双手高举,南鱼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见翼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轻轻的声响挑动着南鱼的神经。 他说:“我的允许范围内没有你做的这种事情。” 翼若好像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轻微的声响消失,他说:“没事的,师尊,徒儿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要问我什么问题……你,你手上拿着什么!” 金属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南鱼的不安仿佛癌细胞一样迅速扩大。 “我们不玩特别的了,你把为师放开。”南鱼欲哭无泪。 “师尊,来不及了。”翼若幽幽的说,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上了南鱼的手腕。 南鱼惊问:“这是什么?!” 撕拉一声,衣料裂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沙哑响起,好像将南鱼内心的哀嚎反射了出来,南鱼两只手臂一凉。 这孽徒,这孽徒…… 他早该知道的,这孽徒上次就哄着他玩了一个撕裂玩法,这次又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 “系统,系统你出来帮我看看,小淫龙是不是要弑师!” 南鱼在脑海疯狂呼叫系统。 他现在太怕了,先不说眼前一点也看不见,黑幽幽的触感无限放大,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做过因为脚踏两条船被人挖心掏肺的噩梦,他心里有阴影啊! [我来了我来了。] 系统马上就出来了,定睛一看。 [卧槽,南南,小淫龙怎么在剪你衣服。] “真的是剪刀吗!” 我说怎么那么尖、那么凉! “师尊,第一个问题,”小淫龙在他耳边轻呼呼地说,“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他的剪刀已经剪开了南鱼的两只袖子,正顺着手臂游移到肩线,剪刀尖端像蛇一样舔舐着南鱼的皮肤,游移过的地方南鱼皮肤不受控制起了颤栗。 好凉,戳得皮肤有点疼。 南鱼气得发抖,张嘴就骂:“我他.妈对你不是真心的会和你躺一张床上,你这个一多疑就作妖的毛病能不能消停点!” 翼若噗呲笑了一声,口吻有些没那么紧绷了,“我相信师尊对徒儿也有意。” “知道了你还不快点放开为师,你这个孽徒!”南鱼靠着高度的柔韧性抬脚就踹了过去,结果被翼若轻松捏住脚踝。 “师尊别急,等徒儿问完了自然放了你。” 翼若将南鱼的脚捋直放回原位,手里的尖端开始磨蹭着南鱼的领口,像是行刑前磨刀的刽子手,待宰羔羊南鱼瑟瑟发抖。 “第二个问题,师尊,你有没有骗过我?” 从肩膀到领口的衣料被一点点剪开,南鱼的心脏砰砰吵了起来,他相信只要他说一句有,小淫龙一定会把这把剪刀插进他心脏里。 “你,你别总是问这些有的没的,你把剪刀放下……” “师尊先回答我。” “……” 南鱼上半身都在颤抖,他想挣扎又不敢,想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又不能,剪刀剪开肩膀到衣领的衣料,离心脏越来越近。 他只能求助于系统,“系统,你看翼若在干什么?” [额,南南,我瞧小淫龙将手放在你的胸口上,好像瞄准了心脏的位置要下手。] “哇……” 南鱼开始挣扎。 “师尊,别动。”翼若冷冷警告他。 “小淫……翼若!”南鱼按捺着杀人的冲动喝道,“为师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身上有你的心头鳞,是不是虚情假意你自己感受不到?” 翼若的手顿了一会,然后从南鱼胸口上挪开。 还好还好,还好这娃虽然闹腾,哄两句还能听话。 南鱼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腹部一受力,他那口气硬生生给吐了出来。 翼若的手滑到他的腰腹上,紧紧摁住了他,避免他任何动弹的动作。 这娃!不好哄了啊! 他变聪明了,他不听话了啊。 从胸口到腹部的衣料被剪开,一股惊悚的凉席席卷了南鱼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就待宰一样的海鱼被人开膛破肚。 “你……你剪了?” 完了,他来真的了。 南鱼绝望地想。 南鱼浑身无法动弹,翼若阴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尊,我是很想相信你,但是徒儿今天有个问题一定要问清楚,师尊,” 那把剪刀从高举的手腕往下,一路举旗进军,深入腹地,来到要害,南鱼两股战战。 什么仇什么怨! 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宰鱼! 他浑身紧绷,生怕一个不慎就灰飞烟灭。 “系,系统,他,他是不是把剪刀对准小鱼儿了。” 系统呜嗷一声,口气里也是不忍心, [是的,南南。] 南鱼几乎羞愤欲死,又怒上心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尊,我和小师弟,你到底喜欢哪一个。”翼若问。 南鱼噤了声。 很多事情南鱼都可以升个序降个序,或者以打哈哈还是抖机灵带过去,但是对这种感情问题他真骗不下去口,他还没有那么渣。 这问题就像问你保爹还是保妈一样难受,他一时间答不出来。 他答不出就感觉那剪刀直逼他的要害,坚硬的尖端滑过胯骨,几乎将他的魂都给挑了出来。 “我和小师弟,你喜欢哪一个。”翼若冷冷重复问。 “翼若,别玩这个……”南鱼有些崩溃。 系统十分细致地跟南鱼直播翼若的剪刀已经到了哪里,加上空气里缓慢但是清晰的布帛撕裂声音,南鱼两条腿都在打颤,死死咬着下唇。 “师尊,要听你说一句真话真的很难,所以徒儿认为你在恐惧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心里真正的想法,师尊,让徒儿来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吧。” “翼若,别剪!” 翼若攥紧五指,剪刀尖端几乎蹭破南鱼的皮肤。“师尊,我划了。” “翼若,真的别……” “别……!” 呲啦—— “……” 沙哑的撕裂声响起,衣服应声断成两大片,南鱼却始终没扔出一个答案。 沉默得有些诡异。 “师尊?” 怎么没有反应? 得不到想象中的回答,翼若抬头去看南鱼,才发现南鱼死咬着下唇,瞬身哆嗦,眼窝处有明显的深色阴影。 翼若心里一颤,放下剪刀,小心翼翼地问:“师尊,你哭了?” 南鱼没回应,黑布下方倒是有水光溢出,翼若吓地将剪刀一把甩出去,匆匆忙忙解开南鱼,露出他那一张可怜得不得了的脸。 南鱼眼睛通红,神色悲愤,喉咙里还有哭音,这下子翼若的魂是真的丢了。 “师尊,我错了,我,我只是想吓吓你,你,你别哭。” “我没哭!”南鱼吼道。 “你没哭,你只是眼睛红了。” “我气的!” “师尊,对不起。” “孽徒,孽徒!”南鱼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威慑力。 音调里全是哭腔,骂完还打了个哭嗝。 “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的!”哭腔越来越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翼若在床上端正跪好,“师尊,徒儿错了,你别哭了。” “逐出师门!我要将你逐出师门!” “师尊,不要……” “你完了,小淫龙,我跟你讲,你完了。” 南鱼有个毛病,他要是被吓到就会不停地说话,他现在就是处于嘴巴停不下来的状态。 “你没了,我不会再让你当我徒弟了,你敢剪我,你疯了,你完蛋了,你他妈的,呜呜呜……” 南鱼捂着脸,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 他居然被徒弟绑起来用剪刀恐吓,而且他还真的被吓哭了。 还能不能好了。 翼若感觉南鱼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也手足无措,一心想着搞点什么东西来讨好他,“师尊,你别气了,你看这是什么,你看啊。” 他拉着南鱼的手往自己额头上去,讨好道,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龙角角,师尊,你摸摸看。” “摸个屁,”南鱼突然一声怒吼,“我咬死你!”奋发咬住翼若的龙角,然后发现, 有点咯牙…… 南鱼咔嚓咔嚓咬了几下,也没听见翼若的痛呼,反而听见他“嗯~”的舒服呻.吟。 “呜呜呜我艹……”南鱼口齿不清地呜咽着。 他忘了翼若龙角比骨骼还僵硬,咬几下根本伤害不到他,还给他充当情趣了。 妈的,咬了一根磨牙棒。 翼若龙角神经密集,被南鱼摸几下都不得了,何况这样又咬又舔,简直令他上头。 他当下就把南鱼推倒,“师尊,徒儿不敢再惹你生气了,我们好吧。” 虽然南鱼想踹他一脚,问他你看我这个样子想跟你好吗! 可是刚才在恐惧的驱使下,他的小鱼儿表现出了跟他情绪截然相反的状态。 人在极度恐惧下,就会有这种反应。 何况他那一身细细碎碎的衣服又欲拒还迎,他的皮肤还在紧张的氛围下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总之,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威慑力了。 妈的,今天亏大发了。 南鱼难受地想。 好在今天某人自己也知道理亏,就没有一个劲儿地撒欢,缠绵悱恻,照顾周到,转移了他的情绪,让他逐渐的就没有注意力再去想剪刀的事情了。 饶是这样,南鱼在前晚的露天,昨晚的荒淫,和今天的恐惧,三层施压下,他中途就发现身体不是很对劲,做完就发起了高烧。 他将翼若扔开,踉踉跄跄离开。 而他现在,居然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这三个家伙都如狼似虎,完全不将他的人格当一回事。 明明到手前各个情深义重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捧给你,现在全都我行我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现在别说照顾他了,南鱼都怀疑他们仨是联手整蛊他来着,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就被南鱼抛到脑后里。 大概是从在扶国晕车的那天开始,南鱼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问题。 现在浑身高热急需一个地方休息,南鱼思来想去,发现还是只有小徒弟扶摇会照顾他。 南鱼拼着一口气回到扶国,没有经过传送阵,直接撕开结界,钻进扶摇的大床,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睡得昏天暗地。 睡得正迷糊的时候,他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几道声音吵闹着走了进来。 都是好听的男人声音,而且都非常熟悉。 那鱼瞬间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日更2章,但是 ——小剧场·吃醋—— 翼若:师尊,如果我和小师弟同时掉到水里你会救哪一个? 南鱼:你。 翼若(惊喜):为什么? 南鱼:你小师弟八岁那年我就手把手教会他游泳了。 第41章 海王翻车4 一开始南鱼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毕竟他现在耳鸣目眩胸口疼,四肢酸软脑袋昏。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像,他还可以说是宫里人多, 有声音相似的也不奇怪。 有两个人像,他还可以说喲, 真赶巧。 可是现在一二三四个个声音熟悉得不得了,变着花样的好听还那么有辨识度, 南鱼的意识瞬间就清醒了起来。 吓的。 他赶紧竖起耳朵。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我的情人。 “你就这么对他?” 丢!这个沉稳中散发着寒气, 好听得能让人怀孕的声音,魔王大人! 南鱼手指颤抖地攥紧了被子。 “关你什么事?我想怎么样要你教?” 卧槽,这个声音冷艳尖锐, 任性中带着有诱惑力,妥妥是翼若的声音。 南鱼感觉这被子一点保暖效果都没有, 他的头发丝好凉。 “说好的不能太随心所欲,你也太玩过头了吧?” 完了, 这个不管什么都低醇有礼貌的绅士嗓音,不就是那个川剧变脸家北大妖吗? 要死, 他们怎、怎、怎怎么凑在一起了。 “系统救命!” 南鱼在脑海中大声呼叫系统, 结果系统发出一串嘟嘟嘟的忙碌音。 “系统, 我知道你在线!你快出来, 他们都凑在一起找上门来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 “系统我#¥%T%Q……” 几个声音还在争辩, 这时候一道声音弱弱地开口了: “所以我师尊到底去了哪里?翼若” 南鱼这才浑身一惊, 察觉有些不对劲。 扶摇, 怎么会……跟他们认识? 他们真要找自己的话,不用扶摇来带路吧? 南鱼十足十恐惧的心底浮起一些疑惑。 再次支起耳朵细听。 只听翼若踢翻了凳子,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现在你们一个个心急如焚装深情来质问我了,前几天你们自己可是一点手下没留情?还有你,” 翼若不知是找了谁的碴,“你折我龙爪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前几天? 南鱼心想,前几天他们就认识了? 还打了架? 北大妖打的脸上四根角的畜生……小淫龙?? 小淫龙被半天敲不出一句话的面瘫折了尾指……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和长毛妖兽打架……北大妖?? 他们为什么会互相认识啊??? 绝云冷冷道:“说好一人一天让他表态,没让你恐吓他。” 一人一天? 什么一人一天? 所以他们一个来一个走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吗? 南鱼莫名心惊,他们到底想干嘛? “你还敢说!”翼若又踢翻了凳子,“要不是你们两个联手抢夺先机,还欺负我师尊不让他用灵力,他来我这里的时候会眼眶都发青了?” 真的是约好的? 我是蛋糕吗你们想分就分? 南鱼心里的火蹭一下就起来了。 “说的好像你没欺负他一样?”北冥冷冷笑道。 绝云淡淡道:“也比不上某个带他去爬山的人。” 北冥挑眉道:“彼此彼此。”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呢?” “……靠!” 耳听他们几人又吵了起来,南鱼的心却一截一截地沉了下去。 什么? 他们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他们还联手起来一个一个欺负我? 南鱼这时才想起许多不合理之处。 他从王宫逃回宗门那一天,整个人几乎累得快散架。 北大妖就带他去爬山,一边爬一边问他:你很累吗?你很累吗? 魔王大人回来找他,一个劲儿地问他:你有话要和我说吗?你没话要和我说吗? 翼若那时候蒙着他的眼睛,用剪刀吓他:师尊,我和小徒弟,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一个个把自己往死里折腾,这群王八蛋! 南鱼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正打算拍床而起,南鱼听见扶摇无奈弱气的声音,“你们别吵了,我们还是把师尊找回来吧。” “你又是什么好货色?”翼若张嘴对着扶摇就怼,“你也想把师尊找回来?怎么,那天过后你对我师尊食髓知味了?” 扶摇羞恼地说:“你胡说什么!” 绝云淡淡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那天那碗酒会在你那里。” 什么?不是宫人送错的吗? 北冥冷笑着说:“如果不是因为那碗酒我们三个任何一个都没办法在另外两个人眼皮底子下喝下去,也不会轮到你。” 扶摇也怒了,顶嘴道:“凭什么就你们能碰师尊,我就不行。” 南鱼被这一句豪言壮语惊得神魂俱裂。 扶摇……扶摇你? 翼若一拍桌子道:“小畜生我看你是活腻了!我把你和这两个混蛋一起杀了算了。” 绝云瞥翼若一眼,“谁杀谁未必。” 北大妖无奈道:“要是打架能分得出来我们还聚在这里?这次把人找回来又要怎么算?” 嘶…… 这时候他们听见一道抽气声,但太稀薄谁都没在意。 绝云想了想道:“我先和他问清楚。” “呵,”翼若冷笑道,“又开始装正经了,你是不是就靠这个样子博我师尊喜欢?这次我要第一个见师尊!” 扶摇着急道:“你们又想欺负师尊!” 三人齐声:“你不想?” 扶摇:“也……也不是不行,那,那我也要。” 咯吱咯吱,好像有动物磨牙的声音,但是一心分蛋糕的他们并未在意。 “我第一个!” “收敛点。” “我没意见。” 一人:“那……那就这么定了?” 剩下三人相视一看,“行……”嘭! 四人还没来得及敲定作战协议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响,一回头整张床被冰蓝色的灵力劈得四分八裂,随着巨大的炸裂声还有南鱼那一句怒气十足的, “我杀了你们!” “!!” 要找的人出现的方式太猝不及防,四人皆脸色一变。 还未来得及思考南鱼是怎么在这里如何在这里什么时候在这里,那只双眼通红的小狮子已经气势汹汹走过来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他.妈还是人吗?我是祭品还是炉鼎要你们分来分去!操!”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外交官北冥,“南南……” 他一开口被南鱼吼道:“你他.妈别说话,我听到什么自己知道!” “小淫龙!”他转头对翼若开.枪。 “我?”翼若指着自己问,他不确定这个名字是不是代表他自己,不过从龙鳞传来的愤怒反应,应该是的。 南鱼肺部几乎炸裂地指着翼若骂:“你他.妈不是阴翳偏执死病娇吗?你囚.禁捆绑撕裂玩得挺欢啊,你现在和他们一起耍我,你就不觉得绿吗?你不绿吗?你不绿吗?” 在翼若脸色青红交加的时候他又将枪.口对准北冥,“北大妖!” 北冥赔笑,“南南,你脸色有点不太好,你先……” “你给我闭嘴!”南鱼咆哮道。 “你别说话,你别想跟我扯东扯西的,就你他.妈就一肚子坏水揣掇他们,我就问你,你一天不作妖你是不是会死,你是不是会死?你是不是会死?!!” 北冥还没来得及摸摸鼻子,南鱼已经将矛头对准了绝云,“绝云!” “南鱼。”魔王大人连挨骂的姿势都很笔直。 “绝云,我他.妈是真没想到……”南鱼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悲从中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以为不管有多少老鼠屎至少魔王大人还是一碗粥,没想到这碗粥也终于惹上了污秽的痕迹,变成了帮凶之一! 畜生。 太他妈畜生了。 绝云扶住南鱼颤抖不止的肩膀,说:“你先冷静一点,你的真气乱了。” “真气乱了我也能骂你!”南鱼忍住五脏的痉挛一把推开绝云,大口呼吸骂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也会跟他们一起疯,我以为这几个畜生都耍我你也不屑于做这种事,就因为我以前骗你,所以你不报复回来你就不痛快是不是!行,你赢了,我是傻逼!还有你,扶摇!” 南鱼将凶狠的眼神对上最后一条鱼,吓得扶摇打了个嗝。 扶摇没见南鱼生过气,泪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哆嗦着说:“师尊,你别骂我,你别骂我……呜。” “我不骂你。”南鱼面无表情将手一抬,桌子轰地摔到门板上,门和桌子一起落了个粉身碎骨。 “师尊……”扶摇差点就跪下来了。 南鱼从来没有如此平静地和扶摇说话。 他说:“既然你有这么多朋友了,以后就别回宗门了。” “师尊!”扶摇一声凄叫。 南鱼踹开挡在面前的桌子碎块,拂袖离去。 剩下后面四个人的脸色白的白,青的青,还有一个呜呜哭泣。 第42章 渣攻等虐吧1 “你没话要说吗。” 南鱼背靠着床休息, 闭着眼睛冷冷道。 [南南……] 系统挪一步蹭一步出来。 “呵。” 南鱼意味不明的冷笑让系统抖了一下,瞬间认错, [南南对不起QAQ, 都是因为北大妖说要把我拆了所以我才不不敢告诉你啊……] “你被威胁了?”南鱼口气软了一点。 系统看有转机,立刻悲愤交加地控诉, [他简直不是人啊,他先骗我出来, 还入侵了我的系统,我一时不察差点被他瓦解了程序, 他威胁我如果不照做就拆了我,所以我才……嘶……] 系统到这里突然噤了声。 南鱼幽幽问:“你告诉他什么。” [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你也走吧。” [是资料哇!存在主机里你的以前任务的大几百G资料!] “嘶……” 南鱼倒抽了一口气。 [南南对不起QAQ。] “你把我以前任务的资料都给他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资料传到人类大脑里就会化成三个世界我的所有记忆,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南南对不起QAQ。] 南鱼的真气更乱了。 他知道北大妖为什么会撺掇这场多人运动了。 围观了自己的记忆后, 他发现自己没有足够的竞争力,他们三个又都无法把其他两个人弄死, 所以在北大妖的挑拨下居然化敌为友拿自己来开刀了。 那么我就活该被献祭吗? 王八蛋,一群王八蛋! 居然把我当蛋糕一样来分, 要不要再给你们排个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 每十天我休息一日。 这样想想也不对, 还有扶摇没算上。 操! 不够分。 连扶摇也变异了, 整就一渣人团!奇行种! 他妈的, 不会原谅你们的。 没了, 你号没了! 这时候系统弱弱道: [南南, 他们好像追过来了……] 南鱼自然也感觉到了那快速靠近的四道神识,虽然在离他宫殿几里外的地方停下,掉头往扶摇房间去了。 这四人居然还在狼狈为奸勾肩搭背。 一想起渣人团那四张脸, 南鱼就气得头疼。 系统察觉到南鱼的不适,弱弱道, [南南,你身体好像有点奇怪,我帮你检测一下吗?] 南鱼闭着眼睛没回它。 [嘤。] 系统不敢在南鱼面前晃了,自觉将数据拿去后台解析。 南鱼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后,发现自己活得像团毛球,被各种线条卷在其中。 他感觉感情真是无聊,既无聊还浪费精力的东西。 以前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只留下无尽的麻烦。 后悔,他后悔了。 及时止损这个道理要懂。 南鱼睁开眼睛,他眼睛里没有悲愤,也没有怒火,只有淡淡的嘲讽,他冷笑道:“你们最好别再来跟我找麻烦。” 刚一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道啜泣的声音。 “师尊……”扶摇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来。 南鱼闭目养神。 扶摇扒在门上啜泣:“师尊您见见扶摇,您不要不理扶摇。” “师尊……” “呜呜呜……” 南鱼就任由扶摇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哭。 哭吧,小兔崽子。 前几天你也是这样把我骗上床的。 他在等扶摇哭累了滚蛋,没想到扶摇吸了两下鼻子,说:“师尊您要睡觉了吗,那扶摇……嗝,扶摇给您讲个故事听……” 扶摇打了个哭嗝,软软糯糯地开口:“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怎么都对不齐,他就嘀嘀咕咕地说,对不齐呀,对不齐呀……” “师尊,你听到了吗?对不起呀……” “师尊,扶摇错了呜……”扶摇低着头道歉,突然呲啦一声,门开了。 “师尊!”他开心得跳了起来,赶紧跑进卧室。 只见自家师尊坐靠在床上,身体比平时更清秀脆弱,半嗔半怒地看着他,眼神很是勾人。 扶摇背着手绞着手,低下头道:“师尊。” 南鱼对扶摇招下手,扶摇就像大型犬一样哈溜着跑到他床边去。 南鱼问:“他们让你来的?” 扶摇立刻摇摇头:“不是,是扶摇自己想见师尊。” 南鱼反问:“他们自己怎么不来?” 扶摇说:“他们说让我先来,师尊容易消气!” “喔~”南鱼了然笑道,扶摇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大惊失色。 南鱼倒是没追究,侧开身体,给扶摇让了点位置,说,“上来吧,眼睛都哭红了。” 扶摇看着南鱼的床,眼睛都直了,“师尊,我,我可以上去吗?” 南鱼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没上来过吗?” 扶摇脸一红,被这句话撩得颤了一下,受宠若惊地坐到床沿,一点一点蹭过去,跟自家师尊肩并肩坐着,把被子盖到自己腿上。 旁边一阵幽香,光是这么坐着扶摇气息就沉了。 他满脑子都是师尊的被子好暖、师尊的床上好香,而且他知道南鱼的身子更暖,南鱼的身子更香。 被窝里有双脚有意无意贴过来,扶摇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这双脚,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师尊就是因为这双脚,这双脚出现在他梦里,折起蜷缩与崩直,这双脚,很滑。 “扶摇,”南鱼幽幽问,“你是不是对为师起了好久的心思。” “啊,”扶摇从回忆中惊醒,“没有。” “没有?”南鱼掀开扶摇腿上的被子,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扶摇瞬间红了脸,手足无措道:“师尊,师尊……” 南鱼倒是不恼怒,轻轻一笑,“为师帮你揉揉好不好?” “揉、”扶摇睁大了眼睛,脑袋几乎喷出蒸汽,“揉揉?” 南鱼没说话,只是微笑。 扶摇看向南鱼那双手,那双手指节匀称修长,手底细腻柔软,扶摇脸上一热,愣愣道:“好~” 南鱼勾唇一笑,拍了拍枕头,让鱼儿躺下。 扶摇双手交叠在肚子上,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他是来找师尊道歉的,结果被师尊发现他胡思乱想,然后师尊还说要给他揉揉。 这,这是因祸得福吗? 南鱼才不管扶摇是怎么想,他活动活动手腕,要宰鱼了。 他的手一碰到鱼尾巴,鱼儿就颤动了一下,活泼乱跳起来。 “很精神嘛。”南鱼对扶摇一笑。 他一笑,扶摇就愣了,大扶摇愣住了,小扶摇倒是反应快,立刻端端正正像南鱼敬了个礼。 南鱼警官没有什么技巧,动作像刨玉米一样干净利落。 他也不需要什么技巧,扶摇一碰上他就像终于插上电源的热水壶,一锅水自动就加热了起来。 从平静到升温,从升温到滚烫,从滚烫到沸腾,咕噜咕噜的开水溅了出来。 扶摇心里喊着南鱼颤抖了一下,一束烟花绽放了。 自家师尊点的火,今天的烟花格外绚丽璀璨。 南鱼拿出湿巾擦擦手,扶摇像是含羞带怯的小娇妻,“师尊~”爬起来拉着南鱼的手臂想要吻他,被南鱼一手摁回去,“躺好。” 还没结束吗? 扶摇不敢造次,遂又平躺了回去,内心隐隐怀有期待。 南鱼警官擦完手,又握住那把枪,五指一收,刚射击过的枪管仍残留着滚烫。 经验丰富的南鱼警官向来例无虚发,只要出手必定满载而归,又一次,他看着手里的丰富收获,无情地拿起手帕,消除了犯罪证据。 扶摇一天经历两次这样的甜蜜,不由得满面动容,自家师尊难道是知道他年少轻狂,数日来积压已久,才这样温柔体贴? 不消多想,南鱼警官第三次突击也来了。 扶摇这次也搭上了云霄飞车,但是这种局部交易总体脱离总让他觉得寂寞,他身手试图请求伟大南鱼警官的一丝慰藉,表达了“师尊抱抱我”的请求,结果遭到冷漠对待。 一丝不苟的南鱼警官只致力于解决问题,而不掺杂真实情感,他冷冷看了扶摇一眼,然后继续操兵练习,扶摇已经从这个眼神中察觉到什么了,但是水又沸了,他来不及消解其中的意思就回到车上,一头撞进云里。 轻呼呼,软绵绵。 云层越攒越多,最终化作雨云,暴雨倾盆而泻,扶摇也回到陆地。 “师尊……”谢谢你三个字还未说出,他看到那只干净秀气的手又向他伸来。 扶摇无措道:“师尊,现在就要吗?” 旅途长久,扶摇希望车子能靠边休息一下。 南鱼淡淡反问:“你不要吗?” 扶摇犹豫了,是暂时停下脚步,走走看看的好,还是继续往山道上爬行,虽累但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扶摇脑袋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在争论。 第一个小人说:我觉得你应该继续,毕竟这种机会它不多,虽然有点累,但是不吃亏。 第二个小人说:他说的对。 扶摇泪光闪闪地抬起头:“要~” 南鱼微微一笑,用灵力洗了一遍手腕的疲惫,开始第四次射击练习。 这次热水壶煮了好久都没煮开,呈现出电源接触不良的颓势,南鱼只好加大电力,提高功率,强行让热水壶振作起来。 水壶很快又通了电,正常运作起来。 在一次又一次的响动之后,水温面前达到沸腾点,水珠溅了出来。 “师尊?”扶摇不解看着第五次伸到面前来的手。 没有灵力,纯靠肉搏,扶摇已经把私货都交干净了,可是那只手卸货之后又来载货,扶摇看它的样子真的想要来个第五次,不由得怕了。 “师尊,我,我不要了。”扶摇试图坐起来。 “躺好。”南鱼还是这句话。 扶摇才发现一直以来,南鱼的眼神都是冷淡的,根本没有爱护他的意思,真的就像是在刨玉米,而且越来越不耐烦,有一种这玉米怎么都刨不完的感觉。 扶摇的感觉是对的,南鱼现在就觉得手腕发酸,很想丢下活不干了,但是他想到这场农忙是对玉米的剥削,他又忍了。 当场你让我累死累活,现在我要你吐点籽榨汁,不过分吧? 南鱼继续刨玉米。 扶摇忍不住说道:“师尊,不行了,徒儿疼。” “疼?” 也是,再好的锅也不能一直沸腾啊,何况这锅水都快煮干了。 “没事,为师给你加点水。”南鱼掏出清凉膏。 扶摇眼神都绝望了。 扶摇又争取道:“师尊,我想,我想调动一下灵力。” 南鱼轻轻一笑,用眼神温柔又宠溺地告诉他:别想太多。 扶摇明确了,南鱼是在报复他。 第五次缴械投降扶摇两腿有些颤抖,好像全程午休地跑完了12公里的马拉松,而南鱼的手在他恐惧的眼神下第六次精准缓慢地伸过来。 “师尊!师尊别揉了,住手呜呜。”扶摇要崩溃了。 南鱼笑了,“我让你住手的时候你听话了吗?” “……呜。” 扶摇的车从高速跑车变成了流畅轿车,再变成了普通小车,再变成了轻缓电动车,再变成人力脚踏车,现在是载重车,沉重缓慢,半天不动。 但是南鱼有的是那个耐性。 何况他的手艺出自知名手工艺术家绝云之手,嗯,扶摇的同伴。 蛇鼠一窝! “修行的时候,无论你多么蠢笨,为师都不会生气,就算你一直都不开窍,为师也会陪着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和别人一起来骗我!” 南鱼的动作和他的语调一起加速,南鱼难受地被南鱼发动了引擎。 “小兔崽子,让你骗我!” “师尊……!” 扶摇心里是黄连拌辣椒,又苦又辣,身上是伤口倒酒精,又疼又爽,南鱼对待他像跟打地鼠一样过不去。 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感觉了,只觉得口中酸甜苦辣咸都有,身上酸软疼麻爽一个不差,在长久的折磨后,他的痛苦自责和最最最后一点存货一起交代了。 …… 房间门被推开,等待消息的三人看见扶摇立刻问:“怎么样了?” 扶摇摇摇头,只是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三人皆是不解。 翼若问:“你干嘛了?” 扶摇小脸苍白双目失神,“我被师尊揉了好久……” “揉?”翼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抓着扶摇领口问,“你个恬不知耻的小畜生,你居然敢让我师尊动手?!” 扶摇愣愣的眼睛也没聚上焦,只是喃喃道:“师尊,七次了,七次了,快住手吧……” 其他三人听到这句话背后突然升起凉意。 七次,是我想的那个七次吗? 北冥道:“看来南南现在很生气啊,连最心爱的小徒弟都不肯原谅了。” 翼若在他说“最心爱”的时候眼神像刀子一样扫射过去。 北冥耸耸肩,“难道不是吗?” 翼若扔下扶摇,“哼,没用的东西,我不信师尊这么难说话,我去找他。” 翼若化作流光向南鱼的房间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一章 O v O 我对海王小说没研究,所以读者如果感觉有不符合期待的请一定及时止损,马上弃文,因为我真就随心所欲写的,谢谢大家!(鞠躬) ——小剧场·梦话—— 南鱼:你昨晚老说梦话,你知道么? 扶摇:不知道啊,我说了什么? 南鱼:你好像在骂我。 扶摇:有这个可能,因为我白天不敢骂…… 翼若:瞧你这点出息,老子做梦都不敢骂! 第43章 渣攻等虐吧2 翼若来南鱼房门口, 一想到扶摇那个小畜生被自家师尊揉了七次他都很生气。 凭什么我一次都没有?! 他气哼哼地开了门。 南鱼那时候刚洗完澡,整个人软乎乎香喷喷地从侧殿出来,他的宫殿大厅往左卧室, 往右是浴室,他从浴室出来正要进卧室就看到翼若进来了。 顿时皱起眉头。 翼若看南鱼青纱轻掩凝玉白脂, 不由得内心一动,脸上端着笑容问:“师尊刚沐浴完么?” 南鱼嘲讽一笑:“你倒是来晚了些。” 眼见翼若的眼睛几乎黏在自己身上, 南鱼不悦问:“你来做什么?” 翼若撅起嘴唇,漂亮的五官挂上一丝不服气, 说:“我听说师尊给小师弟……了。” 南鱼很想问他自动消音的那个字是什么。 但是不用问也知道,这死小孩是看到自己对他师弟下手,以为自己是对扶摇“好”了, 现在找存在感来了。 能在这时候还完全不会看脸色精准无确地来触霉头,不得不说, 翼若是有几分胆量的。 南鱼几乎都要敬佩了。 他眼尾一挑,含笑看着翼若, 问:“你也想像你小师弟一样吗?” 翼若眼神变亮,千娇百转嗯哼了一声:“想~” 翼若又说:“我看小师弟并不能让师尊满意, ”他轻咬下唇, 一脸魅惑地靠近南鱼, 轻轻说, “师尊, 徒儿的本事, 你是知道的。” 南鱼呵呵一笑, 还炫耀来了。 这种攀比心理可要不得啊。 南鱼自然知道真身为龙的翼若虽然看起来柔媚,身体却更加强韧,所以南鱼觉得自己应该更加严厉一点, 不然对不起翼若的好素质。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缓步走进卧室,翼若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 南鱼感觉翼若很像一只虽然长得聪明但是依然掩饰不住那一身二哈气质的狼。 这都是年轻的莽撞啊,但凡翼若聪慧一点,也不会趁这个时间点撞枪口上。 太可怜了,居然没有一个队友阻止他。 南鱼拍了拍床板,翼若一脸期待地坐在南鱼对面,“师尊,我是按流程来还是直接……” 南鱼打断他:“你先把仙锁拿出来。” 翼若愣了一下,仙锁,就是以前他用来软禁南鱼的银链子,可以变成手铐手链锁链等等形状。 翼若赔笑道:“师尊,为何要拿仙锁?” 南鱼靠着床头淡淡道:“我怕待会玩得太凶你要挣扎。” 翼若听完脸上的疑惑都消失了,桃花眼甩了个秋波,对南鱼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乖乖将仙索拿了出来。 那条细手链在南鱼手上变成手铐,准备铐上翼若双手。 翼若问:“师尊,衣裳……” “我会帮你脱。”南鱼还是神色冷淡地说。 看见南鱼这老神定定的样子,翼若就放心了,自家师尊每次总是要假装正经地拒绝一番,入戏后才热情奔放,后半场才肆意张扬。 还以为过来就会被打被骂,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自家师尊还愿意屈尊降贵服侍他。 小师弟,你果然不行啊。 咔哒一声,翼若让南鱼给他戴上手铐。 南鱼将翼若一扯一摁,将鱼儿放在砧板上,动手刨鱼鳞。 鱼儿还很享受,一脸春意荡漾地看着南鱼,轻轻摆动着身体,一副上岸晒太阳的惬意样子。 南鱼有时候想,人活得单纯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你看,这条鱼都要被宰了,它还能这么开心。 如此豁达的人生态度,它就活该幸福到临死前一秒啊。 南鱼边刨鱼鳞边问:“翼若,为师知道为师帮你小师弟揉了你肯定不高兴,为师也帮你揉揉好不好?” 翼若感动地看着南鱼,这么久了师父终于不偏心了,“好,”他咬咬下唇,期待道:“徒儿准备好了。” 南鱼往下一看,他确实准备好了,南鱼微笑道:“你是个懂事的。” 南鱼伸手握住双鲤鱼旗,鲤鱼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时而并排飘动,时而鱼尾交缠,鱼身迎风膨胀,直挺挺地两条锦鲤都十分饱满。 鱼塘主南鱼深谙斗鱼之趣。 他有时滑过一条鱼身,有时又快速地捋一把另一条鱼,又是还恶趣味地将两条鱼并在一起,两条鱼被逗得活泼乱跳,张嘴吐泡。 翼若感觉人生真是幸福,既幸福,又舒爽。 眼前南鱼的五官清丽秀致,认真的神色在他看来十分可爱,如果不是双手被锁,他很想细细抚摸一边这张脸的五官。 他欣赏这一切,身体像浮到半空中一样飘飘然,惬意眯起的眼睛模糊了视线,但是感官上更好。 他轻呼一口气,任由身体搭上过山车。 此时车刚开,他还揣怀期待坐在逐渐加速的过山车上,期待着第一次转弯带来的刺激。 快了,更快了,耳边有风呼啸而过。 近了,更近了,第一个圆形大关口就近在眼前。 呼地一声,车冲上斜坡,翼若整个人失重,身体往下沉血液却往上升,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他紧张地攥紧了手,即将为攀上最高峰而欢呼的时候……咔! “嗷!”只听见翼若一声惨叫,轨道断裂,车体从中间断开,翼若在空中摔了个粉身碎骨。 “师尊……” 翼若惊恐看着南鱼,他刚才快攀峰啊,他快攀峰的时候自家师尊硬生生把他掰断了。 南鱼捏了捏,确认手中的鱼脊错位了,他用湿巾擦擦手,洗掉一身鱼身上的水说:“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小师弟可以被揉,我却要掰断你的骨头?” 翼若听南鱼这样云淡风轻地说话,瞬间确定他不是“不小心”,而是“我要”了,他的瞳孔和眼神一起在发抖。 南鱼微微一笑,“你小师弟比不上你,你是龙,身体强健。” 你看你长得跟别人都不一样,别人只有海绵体,而你还有骨头。 在翼若的惊恐神情下,南鱼摸摸他的脸说:“你一直都很讨厌为师偏爱你小师弟,这次为师一视同仁好不好?” 翼若拼命摇头。 一视同仁的七次,他不是想要这样的一视同仁啊! 南鱼的手摸向鱼塘,翼若看了急忙求饶:“师尊,师尊那里还疼……” 南鱼温柔一笑,“还有一处是好的。” 翼若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异于常人! 双生花谢了一朵,另一朵还是开得很灿烂啊! 南鱼老花匠如此想。 他给未凋零的另一朵花足够的呵护和关照,瞧,开得多好,饱满挺立。 有些人嘴里说的是一套,身体又是另一套,前一秒在哼哼嘤嘤,下一秒又开始哼哼唧唧。 翼若怪自己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被人煽动两下就叛变组织,他又坐上了一辆过山车,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旅程没达成,这辆车更凶猛,更迅速,他咻地一下就冲上轨道,呼地一下冲开薄云,哗地一下爬上高坡,轰隆隆地即将惊险越过大转弯的时候,翼若身体一绷,即将完全翻飞自我,嘭地一下引擎失灵。 “嗷!”翼若连人带车翻了出去,摔了下来。 全身骨折。 “师尊,师尊……”翼若眼角都渗出眼泪了。 南鱼擦擦手,简洁地给他报了个数,“第二次。” 翼若眼角泛红道:“师尊,徒儿不行了。” 虽然要承认自己不行是绝对不行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翼若认了。 “不行了?”南鱼问。 翼若摇摇头。 他的脚要是敢自己跨上那辆车,他自己就把自己腿打断! 南鱼观察一下,鱼儿奄奄一息,好像真的是不太行了。 得加点养料才行啊。 南鱼揉了揉翼若的额角,翼若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一样想远离南鱼,“师尊,别动我额头……” 南鱼不理他,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角,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便有两根龙角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小鱼儿也活跃了起来。 翼若露出绝望的眼神。 南鱼笑了,这不是还很行嘛。 “第三次。” 魔咒一出,翼若又被高高抛到空中,经历了一次奇妙刺激的冒险,这场冒险也是以轨道断裂,人马皆翻收尾。 翼若开始挣扎,“师尊,真的别……” “第四次。” 南鱼俯下身,轻轻咬了咬龙角,在两根大的龙角角下面,冒出两根小巧精致的龙角,银粉色调之精致与翼若惨白的皮肤截然相反。 小龙角新生稚嫩,神经末梢更为密集,小鱼儿又一个鲤鱼打挺! 翼若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储蓄力量的龙角。 南鱼照样把翼若从高中抛下,摔了个粉身碎骨。 翼若痛呼出声,镇定思痛,这次不管怎么样也要管住自己的角,他愤恨地看着南鱼。 南鱼和他的倔强对视了一会,然后伸出手,五指握住龙角角,非常灵活地…… 小鱼儿又忠诚地活了。 “第五次。” 翼若差点哭出声。 从一开始地快活,到现在心惊胆战地快活,他唯一懊悔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他那六根角都那么忠诚? 悲喜交加,不出意外,他又被人从空中抛下。 “第六次。” “师尊,徒儿错了,徒儿真的错了。”翼若哀求着,他现在身上没有一处不在颤抖。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惊险刺激高潮迭起地的过山车之旅,谁知他连第一个大圆圈都没冲完,反而是五次删档重来。 身上的骨头经历了五次的折损,就算龙骨能修复,但是疼痛和恐惧是不会减灭的啊。 他向自家师尊哀求,可是自家师尊还是微笑着将手伸向他的鱼塘。 可恶!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要在你甩下我之前,先把大转弯冲完。 扶摇咬紧牙齿愤恨地想。 他闭目养神,专心享受沿途风景,他不再提心吊胆,而是不断地算着, 还有一公里。 还有九百米。 八百米。 六百一。 快到了。 四百。 一百一。 八十。 四十七。 二十。 快到了,快到了。 十、 九、 七、 四、 三! 二! 啪! 列车断了。 翼若从高空中扑簌落下。 许多人与往事如走马观灯从他掠过,他觉得人生从来没有如此无趣过。 既无趣,又索然,连一点点快乐都没留下。 但是他看见记忆的碎片,里面密密麻麻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对南鱼认真道:“师尊,我们不闹了好吗?” 南鱼对他报以微笑,说:“为师给你小师弟揉了七次,你如果少一次不是很不平衡?” “……” 南鱼冷下脸,轻启双唇,一字一顿清晰道: “第、七、次。” …… 门被推开。 听到门是被推开的房内三人当场脸色一变。 如果没有意外,平时都是被踹开的。 他们缓慢转过头,只见翼若扶着墙,小心而稳重地走了进来,腿脚似乎有异。 北冥怜悯收回视线,绝云回头闭上眼睛,扶摇愣愣看着,眼睛都直了。 北冥咳了一声,问绝云:“下一个,你去吗?” 绝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翼若:师尊,你能三句话让我感受到人生的波澜起伏吗? 南鱼:你不是我最疼的徒弟 但是我把你师弟整残了 不过你也别想好过。 第44章 渣攻等虐吧3 星幕拉下, 四人分开,北冥回到自己暂时的房间,十米开外便看到门口的光亮, 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推开虚掩的门,穿着大袖披着披风的南鱼正坐在座位上翻着书等他。 南鱼这几日略有消减, 双肩更显单薄,看上去如风灯似的病美人, 但北冥却觉得面对最凶猛的妖兽都没有这么大的压力过。 他端起温和的微笑,正要打招呼, 南鱼先一步抬眸看他,说:“回来了?” 北冥走过去捏捏他瘦削的肩膀,亲呢地问:“南南怎么过来了?” 犹如一个体贴的男朋友。 南鱼将书合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北大妖问:“我不过来,父亲会过去吗?” 北冥讪笑。 南鱼说:“你当然不会过去, 因为你知道我现在在生气,所以你尽找别人给你当挡箭牌。” 北冥解释道:“我只是想你此时可能并不想见你。” “我最想见的就是你!”南鱼将书往桌上一拍, 喝道。 南鱼知道把别人赶出去只是治标,只有拿捏住了这是迈着爪子转来转去的大猫妖才能一劳永逸。 “你窃取我的记忆, 还怂恿他们来逼迫我, 现在已经分道扬镳了, 又在搞小动作。” 北冥摸摸鼻子, “南南, 我做什么了?” 南鱼一拍桌子道:“你敢说扶摇和翼若来找我不是你挑唆的吗!” 扶摇那个性子, 自己要说逐他出师门, 他绝对不敢再踏上山门一步。 翼若虽然有时候不听话,惹自己生气后最多也就是远远丢块石头摇摇尾巴惹自己注意。 但是他们两个一个性子软,一个心眼大, 很容易被人挑唆。 谁会挑唆他们? 魔王大人向来不管闲事,愿意和大猫妖联手已经是最大的退步,会搞事情的,就只有这只大猫妖了。 北冥脸色也沉了些,双手按在南鱼椅子手柄上,形成南鱼圈禁起来的姿势,说:“我为什么要挑唆别人,不惜将别人送到你面前,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不明白!” 南鱼觉得北大妖简直是鬼畜。 如果喜欢他的话,应该是占有欲满满,恨不得将一众情人水调割头。 如果姿态潇洒的话,也应该在知道对他四处留情后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或者直接一刀捅死他,但是北大妖这样就很迷惑。 一面打着你绿了我我很生气的旗帜,一面往自己床上送人。 你这么贴心,我要不要再给你颁发一个“修真好啪友”的荣誉称号? 北冥看着南鱼仍不自知的愤懑眼神,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南南,你喜欢多人的爱。” “你放屁!”南鱼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怼出来。 你怎么不直接说我喜欢恩披? 合着你就是觉得我孟浪,打算一锅水全倒我头上是吧? 南鱼认为自己人格受到了曲解,他一把推开北冥站了起来,说:“如果不是你们各种逼迫我也不会和你们纠缠不休,不要一句话就把责任全推给我。” 要说责任的话,大家至少一人一半。 你们的责任在于自说自话威逼利诱强取豪夺,我的责任在于…… 不,我没有责任。 南鱼说:“我来只想跟你说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你们都回你们的世界去吧。” 南鱼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北冥一把抓住手腕,拉到眼前。 北冥说:“你觉得到这种程度了,我们还能分得清楚吗?你觉得他们会同意?” “只要你不捣乱,他们那里我自会说清楚。”南南淡淡道。 只要你不捣乱,我就不信我掰不清楚了! “喔?”北冥微笑着说,“那你现在可以试试看。” 他向门口望去,南鱼跟着看去,魔王大人绝云正靠在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南鱼心里一颤。 这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啊。 南鱼想过和任何一个人算账,但是南鱼很少想跟魔王大人算账。 因为他觉得只有魔王大人他是亏欠比被亏欠更多的,不为其他,就为他骗了魔王的那几百年。 南鱼挣开北冥,绝云也走到了他面前,绝云将南鱼一扯,南鱼便落入他的怀抱,“南鱼。” 魔王大人的声音一如既往沙哑性感。 南鱼的耳膜受到了与他心情不同的享受。 他曾经想过这两个君主一样男人撞在一起肯定山崩地裂,但是他们现在却沉默友好得可怕,自己就像是一个联用祭祀的供品。 他曾经为欺骗绝云而感到心疼,但是最后也被如数奉还了。南鱼咬咬牙,他决定对绝云说一句真话。 “你知道吗?其实你们四个人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绝云眼中划过一抹异亮,还没来得及高兴南鱼又在他耳边说:“可是现在不是了。” 南鱼还未将绝云推开,门口又传来一声巨响。 已经恢复了大半元气的翼若踩着门板问:“喜欢?” 他身后扶摇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翼若碾着被踹翻的门板走过来,没走一步眼底的黑色都更深,他冷冷道:“师尊,你知道吗?你可以喜欢四个人,也可以不喜欢任何一个人,但你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扶摇也说:“师尊,我也认为你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他们两个脸色不似白天的讨好谄媚,此时十分严肃,还带着些想矫正自己错误思想的认真。 南鱼脑袋浮现起许多问号。 怎么? 我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你们还要逼我全盘接受? 要说一对一的话,南鱼还能哄住他们,一旦聚在一起,南鱼可就控制不住了。 眼见他们打算逼宫,南鱼往后退一步,却又撞进绝云的怀里。 魔王大人用手勾住他脖子,低声说:“南鱼,我也不认为你会只喜欢我一个人。” 北冥向前一步站在绝云旁边,他的态度是和绝云一样的。 这是什么新奇论调?还有人逼着自己男朋友当海王的吗? 后面两个大鬼畜,前面两个小妖精,南鱼顿时有些瑟瑟发抖。 他感觉自己被四面包围了。 房间里的气氛怎么开始不对劲起来了,他们为什么不打起来? 他们不打起来难道打算共舞吗? 南鱼佯怒道:“我不认同你们的观点,让开。” 他推开绝云,结果只捋了一把人家的腹肌,人家完全纹丝不动,反而不着痕迹将他抱得更紧,几乎是圈禁的姿势,南鱼心叹一声糟。 现在魔王大人抱着他,北大妖在左边,小淫龙一脸随时爆发地向自己靠近,小徒弟紧跟一步似有意似无意地挡住了门口。 场面逐渐有些失控,南鱼说道:“不行,我不会同意的,四个人我绝对不行!” 经历了那么多事,挨了那么多打,南鱼当海王这件事早就有心理阴影了。 北大妖道:“四个人不行,那你想要几个人?” 绝云道:“你觉得你能要几个人?” “一个都不……” 南鱼一个都不想要的回答在四个人冷冷打量下胎死腹中。 我能要几个…… 你们会让我要几个。 我一个都不要还不行嘛。 翼若完全走到南鱼身边,拿起他一缕头发说:“师尊,你乖一点,你知道我们不会给你选择的。” 扶摇也劝道:“师尊,您不要生气了,何况我们本来就是……您消消气吧。” 绝云摸着南鱼的手心无声安抚,却意味深长。 北冥在他耳边轻声问:“南南,你真的舍得一个都不要吗?” 南鱼耳朵发烫红了起来,他曾经是想过全都要,但不是以这种形式。 这种限制级画面不在他想象中,也不会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把玩头发的开始揉捏他的耳朵,劝他失足的勾着他衣带,抚摸手心的顺着小臂一寸寸往上,在耳边说话的轻吐热气。 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只会让南鱼感觉透不过气,本来就不顺畅的真气又在体内开始乱窜。 南鱼抗拒道:“住手,我不喜欢这样。” 北冥冷笑道:“你既然不愿意,当时又为什么要跟我们好。” 绝云淡淡道:“你难道能给我们其他交代吗。” 翼若不满道:“师尊,其实我们也并不是很乐意这样。” 扶摇弱弱道:“但是我们只能这样了……” 他们说的理所当然冠冕堂皇,手上动作越来越大胆,南鱼忍气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真的别这样,我要生气了。” 他们还是我行我素,而且开始打配合战,南鱼额角迸出青筋,忍不住动手去推,“住手!”结果不知道是谁委屈地说了一句,“我们都为你妥协了,你还想怎样。” 这句自以为是彻底点燃了南鱼的怒火,他凝聚灵力将众人推开,喝道:“发.情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因为你们愿意同时跟我处,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地接受吗! 人是独立的个体你们他妈不知道吗? 真他妈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三天不打就满街爬墙! 南鱼气得眼睛都红了,“都给我滚开……嗯!”突然真气窜行,他闷哼一声,难受地弓起了身子。 “怎么样了?”众人感觉他真气逆行比上次更严重了,不敢碰他,纷纷软了口吻让他别生气。 南鱼撑着旁边椅子手把,难受得脸都白了,内脏一阵阵翻滚。 “手给我。”绝云握住南鱼的手腕给他疏通经脉,结果一把上手腕顿了一下。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翼若忍不住抢过南鱼手腕,结果把上后也是顿了一下。 南鱼现在被谁碰都膈应,收回手道:“不用!我要走了。” 翼若抓着南鱼的手腕,眯着眼说:“师尊,你先别走。” 南鱼狠狠皱眉,“你再这样,我要打了。” 他现在心里一肚子火。 结果翼若抿了下唇,两扇大门活了一样重新站起来关了个严丝合缝。 “混账!”南鱼怒上心头,另一只手凝聚了灵力,对着翼若打出去。 他此时真气逆流气急攻心,这一巴掌还没扇到底,反而峰回路转捂住了自己的嘴,南鱼干呕了一声。 “师尊!”翼若喝道。 “现在叫师尊也晚了!” 南鱼坚决要教训这个孽徒,伸手又一巴掌扇过去,结果还没扇出去他就反身撑着桌子干呕了个昏天暗地。 空气都寂静了,南鱼自己也愣了。 这时候脑中滴滴滴滴滴,系统慌张上线了。 [南南,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南鱼摸着自己翻天覆地的胃有些发愣,“是什么?” [是……] 系统的口吻变得有些凝重, [南南,我在你身体里,发现了……第二生命体特征。] 能够捕捉到系统的北冥听到后立刻上前一步扣住南鱼的手腕,把上的那一刻脸色也沉了。 “第二生命体……?” 南鱼愣愣道:“我……我怀孕了?” 除了扶摇好一阵震惊,其他三人皆是一脸铁青,他们看向南鱼的肚子,推算了一下日子,青筋暴起,异口同声质问:“是谁的!” 南鱼倒抽一口气。 谁的? 两个月前,我给魔尊过过精血,抱着北大妖滚了一晚,与大徒弟洞房花烛夜…… 这、我,我也不知道啊! 第45章 渣攻等虐吧4 他们三人也是知道这是道无解的题, 也不期待南鱼能说出个答案来,毕竟南鱼的表情更懵,只念叨着:“我不知道啊, 你们那段时间都在啊……” 绝云率先冷着脸道:“你们对他下手了?” 翼若立刻叫出来:“你别倒打一耙!你们才是, 居然敢让我师尊怀孕!” 北冥的神色冷厉地说:“先别吵闹,我们把事情搞清楚。” “谁和你是‘我们’!”翼若一脚踢翻凳子, 指着其余两人道, “我就不应该和你们这些烂人合作,猫妖,你是不是一直都布着局就等收盘, 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绝云也觉得北冥心思太深, 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北冥还没来得及说话,翼若就怒道:“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你们, 提你们的头给师尊赔礼道歉!” 北冥强忍怒气, 皱眉道:“要是杀了你能解决问题, 我倒也想试试。” “现在也不迟!”翼若暴戾威压逐渐显露,他道,“我根本不想和你们共享师尊!既然师尊也不想要四个人,那么我就杀了你们,师尊是我的, 孩子也是我的。” “是么?”绝云肩膀微动, 下一秒手上已经握住出千百年未动的黑金长剑。 他周身无风自动, 威压冷冽如寒冰,口吻亦是如此, 他问:“谁赢了,便是谁的,对吧?” “正是如此!”翼若应道, 红莲火焰瞬间铺满整个房间,炙热滚烫。 北冥妖瞳竖成一线杀意,他微笑道:“也是,如此周旋,不如直接为敌来得简单。” 一旦出现原则性问题,他们脆弱的友情马上分崩离析。 南鱼这边还在失神怀孕的事情,一抬头他们居然打起来了,火焰席卷了四方八面,冷冽剑意划出一道又一道裂痕,狐狸大麾变成灵物一般从各个角度刁钻攻击。 南鱼这边刚躲过火舌的舔舐,下一秒又要避开剑气的攻击,稍一不防差点被狐尾扫个人仰马翻,他堪堪站住,身上已经真气乱窜,他们还在大展拳脚。 “给我住手!”南鱼怒吼道。 他妈的,刚才要你们打不打,现在吵得老子头都疼了! 疑似孕夫南鱼病人急需休养。 “你们吵得我师尊头都疼了!”扶摇大声喊。 翼若回头对扶摇说:“小畜生你别得意,等我杀了他们你也跑不了!” 绝云说:“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北冥说:“怪不得没人爱你这个徒弟。” “你说什么!”翼若气得眼都红了,抓住绝云的剑气反手就向扶摇飞过来,扶摇“呜!”地一声躲到南鱼背后。 南鱼见他们又打又闹,烦得不行,大声吼:“都他妈给我住手!” 没有人听他的,乒乒乓乓声音不绝于耳,房间屋顶都被掀翻了,爆炸声波及到周围十里地,一大块天花板堪堪落在南鱼脚边,差点砸到他肩膀。 “都他妈……”南鱼凝聚起最后一点能用的真气,举起脚边半人高的石墙大吼一声,“都他们给我住手!”奋力将石墙扔出去。 他本想砸散三人,谁知三人进入战斗状态身体反射比脑子还快,嘭的一声石墙散成无数颗粒尘埃。 吃了一脸灰的南鱼:“……” “!!” 玩脱了的三人立刻住手去看南鱼脸色。 只见南鱼一脸沉默站在那里,他们心里瑟瑟发抖。 “呵,”南鱼突然冷笑一声,他们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你们他妈……他妈一群王八蛋!”南鱼大吼一声,突然露出吃人眼神,抬手往旁边一拍,剩下半堵墙也爆个四分五裂,“给我滚!” 他气得瞠目欲裂,真气泄露将脚下三米地冲得地刺倒立,结果真气逆行过度往上脑袋一冲,他脚一踉跄,胸口一捂, “南鱼!” “南南! “师尊!” 四人要接他,他更是生气,抬头又想发火,结果真气逆行太重,他这一掌还没出去眼睛一翻,身体一仰,硬生生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了。 “南鱼!” “南南!” “师尊!!” 南鱼意识朦胧时,听到耳边七手八脚的慌乱救援,他心里只有一个感受。 太他妈吵了。 * 南鱼醒来的时候看见镶着紫水晶的天花板,奢贵得刺眼,南鱼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哪,怎么这么闪。 “仙君,你醒了。” 耳边是温和有礼的一句话,南鱼僵硬地回过头,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二皇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扶抟看出南鱼眼里的提防,说:“仙君不必如此戒备,毕竟……”扶抟口吻有些幽怨,“毕竟扶抟也不能对现在的仙君做些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都搞不到手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怀上了,孩子的爹居然还有三个候选人。 经扶抟提醒,南鱼才想起这件操蛋的事情。 混账啊。 还好他们三个此时不敢来他面前晃悠,要不他见一个咬一个。 南鱼心想宗门肯定是被毁得差不多了,他们又知道他需要休养,所以送回皇宫来了,扶抟应该命人给自己把过脉了,那么…… 南鱼艰难开口:“我真的……有孕?” 扶抟的眼神更幽怨了,问:“仙君近日是否感觉真气乱窜?” 南鱼点点头。 “还有呕心头晕耳鸣等症状?” 南鱼艰难地点点头。 扶抟长长叹了一口气,“恐怕是的。” 可恶啊! 南鱼抱着头,他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堂堂一个男子,怎么能有孕! 每次他为了身体健康,都会严守最后防线,让他们清清白白的来,干干净净地回去,他妈的,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she在里面了! 到底是谁! 是谁啊!!! 南鱼简直瞠目欲裂。 扶抟在旁边弱弱地问:“仙君,听扶摇说,仙君似乎并不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南鱼瞬间转头看他,扶抟看着南鱼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完全确定了。 扶抟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南鱼有些诧异, 这二皇子,挺开明啊。 扶抟说:“仙君要是对孩子的父亲不满,扶抟,”他低下头羞涩一笑,“扶抟愿意将仙君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南鱼宛若看智障一样看着深情告白的扶抟。 这年头市场是有多么萧瑟,居然连接盘侠也有人当了。 “不需要,不可能,你走吧。” 南鱼把扶抟赶了出去,然后在脑中召唤系统。 [南南……] 系统的声音很弱地飘了过来。 南鱼说:“我不找你算账,你可以靠近一点。” 系统才一步三停顿地挪了过来。 “你有没有办法测出这孩子是谁的?”南鱼开门见山问。 [额,南南,现在孩子太小了,至少得等到成形。] 两个月的孩子还未成型,南鱼也知道有点勉强。 要是三个月稍微成型了倒是很好判断。 翼若是龙族,北冥是猫族,绝云是魔种,区别很大。 但是南鱼不想等了,他现在一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搞出人命了他就很爆炸。 系统也感觉到南鱼的愤怒,弱弱提议, [要不你主动去问他们?] 南鱼立刻回道:“你觉得他们会说实话么?” 系统嘤了一声。 那三个大佬知道要是否认了,就等于失去了争宠的机会,自然个个都说孩子是自己的。 [南南,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说。”南鱼回答得很干脆。 [就,就是,如果你能拿到他们三人的精水的话,我可以结合你的身体数据模拟培育崽崽,配对对比一下,就能知道是谁的崽崽了,不过就需要你,额……] 系统不敢往下说。 “要我拿到他们的精水?”南鱼皱起眉头。 他现在恨不得把他们三个甩到外太空,居然又要自己去接近他们然后取“经”? 系统急急道, [南南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再等一个月。] 南鱼沉默了。 是再等一个月检测,还是不动声色地跟三个家伙取经,这是个问题。 他开始咬手指甲。 这时候有人从门口走进来,出神的南鱼没察觉,直到有人坐在他旁边叫了他一声,南鱼才从那低沉性感的声音中抬起头来,看到一脸愧疚的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衣服上有好几条裂痕,看来自己晕倒后他们又打了不少。 南鱼一想到白天的大乱斗就憋气,索性收回视线,侧过身去。 “南鱼,对不起。”绝云从背后拥住南鱼道歉,“如果我知道你最喜欢我,我就不会和别人一起胡闹了。” 南鱼没理他。 绝云很认真地说:“南鱼,我可以做点什么不让你这么生气吗?” 绝云已经做好了南鱼让他滚他都会出去的心理准备,结果南鱼回过头问他:“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过不顾我意愿在我身体里留下痕迹?” 绝云手一僵,放开南鱼,脸色颇不自然。 南鱼看到他这样样子心里已经凉了大半。 绝云犹豫了一会,说:“南鱼,我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但我确实……” 他不敢看南鱼的眼睛,低声道,“有一次因为太过忘情,在你身体里,留下了痕迹。” 南鱼一股怒气冲上天灵盖。 有一次? 有一次我要怎么判定?! 这种事情一次也可能一杆中地啊! 绝云看南鱼脸色十分难看,说:“但是南鱼,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如果你愿意和我厮守,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以为南鱼会大吼一声“给我滚蛋!”没想到南鱼异常冷静地对他提起嘴角。 每当南鱼这样笑都意味着有风暴要出现,绝云头皮有点发麻,“南鱼,你别生气。” “呵呵,”南鱼冷笑两声。 绝云后背也开始发麻了。 南鱼十分平静地对绝云说:“你刚才说,想做点什么不让我生气是吧?” 绝云喉咙上下滚动了下,“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南鱼没回复绝云,先在脑海里说:“系统,出来取经了。” 作者有话要说:月尾到了,我也想要你们白色粘稠的那东西~ 可以打赏给小的一点营养液吗?会开出花来的喔 第46章 渣攻等虐吧5 “你说要做点什么让我不生气对吧?”南鱼回头问绝云。 “嗯。”绝云沉敛道。 “好, ”南鱼眉眼一弯,眼中狡黠的光像两尾银色的鱼摆了个弯,他转眸指着床, “那你在这里服侍自己给我看。” 绝云微怔。 南鱼淡淡问:“不能吗?” 绝云看着南鱼微微瞥起的眉, 回道:“能。” 南鱼微微一笑,给绝云让出一些位置。 绝云看着床静默一会, 举止无息上了去, 坐在南鱼对面,一抹异色爬上他的耳尖。 有些人习惯了掌握主导权,要他们按别人命令行事就让觉得难堪。 魔王大人向来器大活好可以翻浪至天明, 但是较为保守, 花样不多,南鱼还没跟他玩过命令。 他与南鱼对坐, 南鱼却对他说:“躺下。”口吻里的冰冷的命令。 绝云躺下, 腿上一沉, 南鱼跨坐在他身上,一副居高临下审视将士练兵的正经模样。 绝云眸色沉了些。 亲密暧昧的指令与南鱼云淡风轻的神色形成反差,愈发让绝云觉得这是一场故意报复的调戏。 南鱼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绝云低垂着眼睛,没什么表情地开始解衣带。 若不是要取为了取经,南鱼也不会想到要和魔王大人玩这种游戏。 现在看来, 果然是值了。 魔王大人向来神色冷峻一本正经, 周身气质如雪山仰止, 强迫他给人一种满足感。 何况魔王大人一双手真是好看,皮肤苍白与黑衣形成鲜明对比, 修长五指解开衣带时缠绵多情,手指握住雕木时漂亮得赏心悦目。 色而不淫,美不胜收。 南鱼视觉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绝云被南鱼灼热的视线看得颇不自在, 说:“南鱼,别一直盯着。” 如果这是之前或许他会觉得这是闺房情趣,可是在吵架中一方被另一方要求做这种事情总是让人觉得面红耳赤。 南鱼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把绝云逼得偏过了头。 南鱼戏谑问:“害羞了?” 绝云没回答,只做着自己的“工作”。 南鱼又说:“也是,这种隐秘的事情任谁都不想被观看吧,所以我决定……” 南鱼掰正绝云的下巴,看他一字一顿道:“把你眼睛蒙起来。” 南鱼坏心眼地笑了笑,手上便多了一条丝带。 绝云不想打扰他兴致,任凭丝带将自己的视线变成一片朦胧的白,他看不清南鱼身影,但是绝云知道他在那里,他沉甸甸地坐在自己身上,“南鱼……” 这种被肆意打量而自己不可见的效果,比被人光明正大地看着效果要猛得多,失去了视觉房间里的细微响声都在扩大,而绝云不知道南鱼是用什么目光在打量他,浑身都紧绷了一个度。 南鱼似乎要给他不安的神经加点活性剂,他的手摁在自己小腹上,说:“不用紧张,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绝云的脖子有些发红,微微挣扎了下。 南鱼五指游走,逗猫似的看着绝云的脖子一直红到了脸上。 魔王大人身材十分健美,衣襟敞开再带点红霞更显得性感,小伙子兢兢业业干着活,南鱼导演看得得趣,就说:“你,喘两声。” 绝云:“……” “南鱼,别这样。”绝云压着声音说。 他此时又看不见,被打量着,还要被要求喘两声,自己是又不是什么良妇遇见流氓。 南鱼伏在绝云旁边暧昧地说:“你不喘也没关系,你听,满屋子都是你的声音。” 南鱼收了声音后,空气中就只有绝云“工作”的声音。 绝云刚褪下去的血色又浮起来了,南鱼似乎不让他好过似的,时不时就来敲打他一下,总是夺去他的注意力,让本来可以一炷香完成的工作硬生生拖了半个时辰。 他本来鲜少自己动手做这种事情,还总是被打乱不能专心,他觉得这样下去树都要脱皮了。 绝云说:“南鱼,你让我看看你的脸。” 现在的他不敢造次,所以事事都要询问南鱼的意见。 不然要换平常,早在南鱼说“你伺候自己给我看看”的时候就把南鱼就地正法了,还轮得到这坏家伙耀虎杨威? 南鱼也感觉这样下去不是个头,这辆车一直坐匀速直线运动,一点波浪起伏都没有,情绪平得像是死人的心电图。 平日那虎头虎脑的精神小伙今天没有伙伴有些寂寞,开心不起来。 南鱼遂把绝云眼睛上的丝带摘了,那张清丽秀致的脸猝不及防撞进绝云眼帘,心里浮起一丝满足感,小魔王顿时情绪也起来了,以肉眼可见速度活跃了起来。 离终点的距离从马拉松变成长跑,运动员速度有在增强。 绝云对南鱼说:“南鱼,过来一点。” 南鱼俯下身给魔王大人看清他的样子,没想到被魔王大人吻住双唇。 绝云堵住南鱼的唇,趁敌人未来得及掩护长驱直入,两条舌头像两只小猫一样抱着打滚,很快一只就把另一只压得气喘吁吁,溢出呜呜的猫叫声。 速度长跑变成短跑,运动员百步穿杨。 绝云又说:“南鱼,我要抱你。” 随着这身宣誓,绝云反身将南鱼压在床上,双唇再次覆上。 下一个动作他不再提前预警,南鱼双脚一轻,被某人折起,两脚之间的布料有些发烫。 摩擦生热,短跑变成冲刺,重点线断裂,枪鸣声起,砰的一声。 魔王大人拿下桂冠。 南鱼低头看着自己裤子上的白渍,问:“你抱着我,就是为了让我来给你瞄准的?” 绝云轻轻笑了,侧头亲了南鱼的脸颊,亲呢地蹭蹭他的鬓边,问:“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不能。”南鱼干脆地拒绝。 老子怀着呢,你玩个球啊? “系统。”他在脑中呼唤道。 [来了来了。] 系统很快出现并收集了精水。 南鱼想连夜让系统出报告,所以回绝了某人想一夜春宵的请求,好不容易把人送走,这边还没来得及检测系统就发出抽气声说: [南南,我,我要先下线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南鱼听系统声音里的恐惧,无语地看向旁边婆娑树影,冷声说:“出来。” 他直接转身回到大厅坐下,果然看到含笑跟进来的北大妖,“南南。” “你又有什么事?” 北大妖笑容达不到眼底的地说:“没什么,刚才看到有人进来南南房间,有个余时辰才出去,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 南鱼拿起茶杯冷笑:“你觉得我们能谈什么?” 北大妖讪笑,“如果是与我也有关的事情,或许南南也可以与我商量。” “我问你,你会答吗?”南鱼都不想问北大妖,这猫精的。 “当然了。”北大妖笑得一脸和善。 “喔~行,”南鱼想着宁杀错不放过,虽然北大妖的话不具备任何参考意见但是问问也无妨,开口道,“那我也问问你。” 他食指敲着玉桌,眼睛定定看着北大妖,用审判的口吻问:“你有没有曾不顾我意愿,在我身体里留下痕迹?” “有。”北冥毫不思索。 南南差点捏碎杯子。 等等,南鱼,冷静。 北大妖说的话十句里面,只能信个标点符号,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南鱼转着杯子,恢复平静面孔道:“一两次,也能难有什么概率。” “多次。”北大妖认真道。 啪,南鱼的被子碎了。 你听,这是什么人渣发言啊! 南鱼骂道:“你个混蛋!” 北冥无奈笑道:“南南,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孩子确实是我的。” “你有什么证据!” “你知道的,我精神力很强,我能与它产生感应。” “真的吗?”南鱼精神了。 他想北大妖的精神力在系统之上,要是让他来测没准真能看出来。 南鱼坐直起来说:“如果真是这样,你快来感应一下。” “好。”北冥微微一笑,走到南鱼面前低下重心,他看着南鱼的小腹,却静默了一下,似乎需要点时间做心里准备,最终将手放在南鱼小腹上,手心微微发亮,精神力侵入南鱼体中。 “怎么样?”南鱼问。 北冥神色专注五指手在南鱼腹部上游移,似在探索,又像辨别,神色像是凝重,又像是思考,期间两次抬头看南鱼,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 “到底如何!”南鱼感觉有些坐不住了。 北冥又加一手查探,还是不言不语。 “你别吊我胃口啊。”南鱼感觉北大妖就是在故意折腾他。 眼看十指在他身上忙活老半天还是没出个结果,南鱼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根本找不到啊!” 他感觉说完这句话后北大妖深深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北大妖收回手,脸上又带上了千年不变的笑意,说:“南南确实怀了一条好小鱼儿呢。” 南鱼忙问:“它可有什么特征?比如说龙角,猫尾,一身魔气什么的。” 北冥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说:“太小了,分辨不出来。” 南鱼感觉自己白期待了,沮丧地低下头。 北冥在南鱼耳边说:“南南近日总忧心,不如宽下心来,将事情交给父亲处理,好不好?” 南鱼心想你还搞父子游戏呢,我特么现在不知道怀了谁的球。 要是你的我们这个辈分怎么说? 南鱼挥挥手,正不耐想赶人,忽而思绪一转,又微笑着说:“父亲若是正想让南南宽心,不如哄哄南南如何?” 北冥将南鱼的手背送到自己唇边,宠溺地问:“怎么哄。” 南鱼唇角一勾,心想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 他抽回手,往桌子上慵懒一靠,像个吃饱喝足的恶魔,对北大妖说:“来,取悦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27 23:17:44~2020-07-28 23:1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的萌黑 23瓶;喀兰贸易驻晋江分部 20瓶;chrly 10瓶;我没有几把我很抱歉 9瓶;是鹤丫 6瓶;明请衣、空白君. 5瓶;作者优雅的往自己菊花、愿逐月华流照君 2瓶;澄心橙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渣攻等虐吧6 南鱼知道北大妖精明多疑, 所以他不敢一上来就跟北大妖取经,索性从自己身上入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狠起来自己都敢算计! 此时月光淡淡, 南鱼倚着玉桌坐在那里,披至脚踝的长发光辉浅浅, 他本来就生得清丽无双, 平时总是神色冷淡,现在眉目含笑,更显得春色无边。 北冥见南鱼多日周旋下虽面有倦色, 而数人的怜爱却让他更加容光焕发, 不免眸色一暗,妖瞳微微竖起。 他缓步上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南鱼肩上, 一推, 南鱼的披风滑下,露出瘦削肩骨,软质青纱,腰间不堪一握。 北冥五指轻轻攀上南鱼柔细脖子,声音有些低哑问:“只要能取悦你, 就能随我心意吗?” 南鱼将脸贴紧北冥手心, 挑衅道:“当然。” 位置调换, 北冥将南鱼抱在怀里。 他身材高大,南鱼被他抱着就像一只小企鹅, 如此缱绻的姿势却硬生生生出几分温馨感。 北冥长臂一伸,捏着南鱼侧边的带子说:“南南身上好香。” 手指绕着带子一勾,南鱼领口散开, 清新甜香更是缱绻散开。 北冥贪婪地嗅了嗅南鱼的头发,有股深幽乳香,不禁道:“南南自己就是个孩子,还怀了孩子。” “怪谁呀。”南鱼自己也很不满。 北冥轻笑,手往南鱼腰上探去,很快衣带也散开。 冷风撩过南鱼皮肤,南鱼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北冥用手心给南鱼光滑肩膀带去热度,又向下温暖南鱼皮肤,神色淡淡地说:“南南,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南鱼回头去看北大妖。 北大妖的表情十分平静,他说,“我会杀了它,再杀了他们,然后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南鱼脸色一变,北大妖握住了他的要害。 现在争辩也无用,南鱼压低声音道:“要做就做,别逼逼叨叨。” “是。”北冥唇角微扬,乖顺地领了命令。 游龙攀上玉柱,蜿蜒游动,缠绵不休,南鱼眯起眼睛,睫毛微颤,薄唇轻吐气息。 他有点感觉了,他背靠着北大妖,他知道北大妖也有感觉了。 他今天得让北大妖尽兴而归才行。 不过这一点他好像不需要操心,他还没见过北大妖车辆抛锚的时候呢,所以南鱼换了个目的。 他今天得让自己尽兴而归才行! 幸好北大妖的花样向来是最多的,他是军事上的好手,狡猾的政治家。 不轻视重要部位,也不放过其他部位,深谙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矛盾,统筹兼顾其他矛盾之道。 作为对手南鱼不堪一击,脚背勾起又绷直,在敌军的攻略下难以抵抗,并且为对方的政策表示折服。 南鱼外交官反向抓着北外交官的肩膀,提出索求,“左边。” 北外交官的手溜向了右边。 南鱼外交官摇摇头表示不是这样,又下了指示,上面的兵需要操练。 结果北外交官的手滑到了下面。 南鱼外交官咬牙切齿,“你故意的吗……等等,慢,慢一点。” 结果北外交官点燃火箭。 “!!” “你故意的!”南鱼吼道,吼完他又发现对手像骨折一样磨磨蹭蹭,使他坐立难安,他用脚跟蹬北大妖的脚,不满道:“快点!” 结果北大妖带他坐了一趟拖拉车。 “……” 靠,尼玛,要你开降落伞你就给我放冲天炮,要你上火箭你就给我开拖拉车。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南鱼气道:“你别这样磨磨蹭蹭的!” 你这样我的箭要横跨一个光年才射出去,老子交完公粮还要西天取经呢! 北大妖用五指山压着南鱼轻轻地笑了,“南南,你别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哪里有时间,没时间了!”南鱼条件反射道。 “喔~没时间了?”北冥咬着南鱼的话尾说。 南鱼差点咬住舌头,他是不是,被套话了? 北冥在南鱼耳边问:“南南,你在计划什么呢?” 果然! 这个人,连打手.枪的时候都一肚子坏水! 能不能做个人啊,南鱼在内心捂脸。 他面上不显地说:“没有。” “没有你不会主动要求我服侍你,南南,你想做什么?” 南鱼背上一凉,还是被发现了吗。 话说北大妖的心思真是细腻到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在和自己对峙的时候手上还能一刻不停地工作。 吵架也不影响他帮自己打手.枪,这是何等的心理素质。 南鱼都要萎了。 他回头吼道:“没有没有没有!你还能不能行了!不行我自己来!” 北大妖呵笑一声,“待会再和你算账。” 他略一收神,手上就给南鱼玩出花来。 “早,早该这样……” 北大妖一拿出他的真实水平,南鱼就像一个氢气球一样燃起了火,体温慢慢升高,身上一阵充盈感,整个人如凭虚御风,飘飘然不知所往,惬意非凡。 气温爬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的箭搭上弓,鲤鱼看见龙门,正瞄准射向飞鸟,正要鱼跃龙门,轰隆一声四扇高墙将他堵了个密不透风。 “你干什么!”南鱼抓狂地问。 他的宣泄口被遮,鱼泡泡被摁住了头,弓箭怎么都发不出去,一股怒火反烧氢气球。 北大妖挟持着小鱼儿人质问:“告诉我,你在谋划什么?刚才绝云在这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让他这么‘服侍’你的?” “你少胡说八道,你,你快把手放开。” 我要射箭。 我要鱼跃龙门啊! 南鱼痛苦地想。 北冥的语气有点阴沉:“南南,我可以让别人靠近你,但不是在我眼皮底子外的其他地方。” 南鱼咬牙切齿道:“你放不放开!” 北冥往鱼鳞上又捋了两把,南鱼火又大腿又软。 “你信不信我咬你!” “嗯。”北冥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你妈的!”南鱼奋起转身,一把咬住北大妖的脖子,把北大妖咬得全身紧绷、倒抽一口气、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用力。 结果南鱼自己又闷哼了一声,憋得眼角通红地骂:“你个混蛋……” 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谁对他不是千般讨好万般请求,现在居然被人折腾到不能开闸泄洪。 又难受又气,他第一次发现他的英雄气在最直接的需求面前不堪一击,急得眼睛都红了,“你别这样,你快给我……” 北冥被他红着眼睛的样子和可怜兮兮的哭腔撩得呼吸一沉。 他将南鱼双脚折起,掉了个方向,面对面与他坐着。 在南鱼耳边哄道:“南南,你也摸摸父亲。” 要是平时,南鱼就把北大妖踢下去了,但他现在是有求于人,他要仰仗这座五指山,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取经。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对方并肩齐驱,虽然是打着互相切磋的名义,但是他动作很敷衍。 他自己都快冲到终点了,哪有心思顾及其他,只是埋在北大妖脖子里哼哼唧唧。 北冥看他难受,指法高超地送了他一程,满足地看着他在自己颈窝里气喘吁吁。 洪水在冲破围提的时候终于泄了出去,水势过猛南鱼肩膀颤抖着好一会没回神。 “还行吗?”北冥低声问他。 南鱼延迟了几秒钟才回答:“少废话!” 第二轮南鱼淡定了一点,暂时的贤者护体让他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 他在心里默念。 我是来取经的。 取经。 取经。 南鱼满脑子都是这个任务,手上像是撕树皮一样凶狠。 出来、 出来、 你给我出来啊! 他忘乎所以地刨着玉米,听到旁边北大妖幽幽地说:“南南,我怎么感觉你在跟我较劲。” 南鱼的手顿了一下,放缓了速度赔笑道:“怎么可能呢?” 他也意识到自己太急了,没有顾虑节奏,给半大的鸭子强行喂了一斤食物,怪不得吃得人家精神不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开始放满速度,加点感情,加点鼓励。 慢慢的打出了节奏,打出了快乐。 “嗯……”南鱼靠在北大妖肩膀上,享受着互帮互助的乐趣,身体又开始升腾,第二次氢气球要飞了,南鱼感觉正好,撒娇地蹭着北大妖脖子,不自觉地哼哼唧唧,正惬意的时候听到北大妖在耳边说, “南南,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怀着孩子,我们在孩子面前这样,真的好吗?” 嘭! 南鱼的气球破灭了。 咔。 南鱼的动作停止了。 r 南鱼有点萎了。 北冥在南鱼表情崩裂的时候接过他手里的活一起干了起来。 灼烫的触感唤醒了南鱼的感官,他吼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为什……呜。”他的小鱼儿又活了过来,感官和想法的不协调使他又难受又爽,他现在一颗心被吊着,不上不下,苦到不行。 他不玩了! “你别动了!” “住手……” 南鱼忍无可忍,揪着北大妖衣领吼道:“不要你了,滚蛋!” 他现在一想到北大妖说的话他就羞耻感爆棚。 北冥淡淡笑道:“南南,我在取悦你呀。” 胸口一梗,南鱼膝盖受伤,进退两难间,又被那巨大感受逼得缴械投降,很快他脸腰都直不起来,趴在北大妖身上骂:“你这混蛋,你……王八蛋……” 他骂着骂着就开始喘起来了,北冥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背说:“没事的南南,抱着父亲。” 南鱼窝在他脖颈里哭道:“你滚……” 他逼得南鱼攀浮木般地抱住了他,又说:“南南,我们不要孩子,你只给我当孩子好不好。” 南鱼喘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不管他欢不欢迎这个生命,它都是来了。 南鱼最终还是拿到精水了,不过他觉得, 太他妈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要虐北大妖 ! 南鱼:我也要虐北大妖 ! 北大妖微笑:来。 …… 南鱼:作者你卖我!! 怂作者:我根本控制不住北大妖QAQ 第48章 渣攻等虐吧7 “系统, 这是北大妖的份。”南鱼将北大妖的精水给系统,系统惊呼道, [南南, 你居然能从北大妖那里全身而退!] 南鱼面上不显, 内心哭泣。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老子的腰,现在还软着! 南鱼给系统交了货, 骂骂咧咧地下线了。 现在是北大妖和魔王大人的份就都有了, 就差一个小淫龙。 南鱼看了看夜色,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但是他困意全无, 想了想, 还是起身往翼若的宫殿走去。 北大妖和魔王大人的宫殿靠得近,翼若的刚好分开一些, 这样也方便南鱼行动, 不然他们一撞一起又要说不清。 他披着银青色披风, 走过开满海棠的大花园,穿过挂满风灯的游廊,推开雕花大门,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精美睡颜,伸手啪啪啪, 将翼若拍醒。 翼若迷迷糊糊坐起来, 看到是南鱼, 赶紧将人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脚说:“师尊, 你身体未愈,怎么出来走动了。” 南鱼说:“我睡不着。” 翼若脸上闪过异色,说:“师尊, 师尊是在烦恼吗?” 南鱼幽幽瞥他一眼。 翼若突然轻松笑了起来,说:“师尊不必忧心,孩子必然是我的。” 南鱼惊诧,问他:“你怎么这么确定?” 翼若抓着南鱼的手,认真地说:“师尊,你想一想,怎么都是我的胜率比较高吧,毕竟那两个畜生都是孤军奋战,而我却有两根……唔!” 南鱼拿起枕头死摁住翼若的脸。 这丢人孩子! 还把数量拿出来说,是不是还要把次数拿出来算一算? 不过听他这口吻,肯定也是把痕迹留下了,王八蛋! 南鱼更加用力地摁着枕头。 “师尊,窝错了……”翼若从南鱼手下夺回呼吸的权利,哄着生闷气的南鱼问:“师尊今晚要在这里歇息吗?” 南鱼说:“不,为师过来是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翼若好奇。 南鱼转头问他:“上次为师那样对你,你还疼吗?” 南鱼轻呼呼的一句话勾起翼若某段起起落落的惨痛回忆,顿时脸有点发白,“师,师尊,您问徒儿这个,做什么呢?” 南鱼问:“我想跟你要点东西。” 翼若仿佛有预感似的僵硬问:“要什么呢?” “要……”南鱼弯起眼角,舌尖舔过嘴唇,既诱且媚地说,在翼若耳边说,“要点你的龙精。” 翼若倒吸一口气,顿时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拒绝道:“师,师师师尊,徒儿才刚好。” 南鱼伸手去拉他衣带,“放心,这次不会让你疼的。” 翼若显然不信,他惊恐又戒备地看着南鱼,边说话边往后蹭去,“师尊,我真的不知道会让你有孕,我错了,您别罚我。” 南鱼皱眉道:“过来。” 翼若不断摇头,他慌张的样子加上他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好像被流氓逼迫的美人。 “师尊,我现在有点怕你。” “怕什么,他们都被我拿了。”南鱼试图让翼若安心。 没想到翼若脸色更白了,他悲痛道:“师尊,徒儿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你在想什么呢,你给我过来。”南鱼扑过去扒他衣带,打算霸王硬上弓。 翼若背过身让南鱼扑了个空,又抓紧自己的衣带喊道:“师尊,真的不行,龙骨断了也是会疼的啊。” 南鱼也不跟翼若哆嗦,直接将人扒了回来,黑纱衣带一顿撕扯。 衣料撕裂得飞快,翼若更是发抖,他又怕惹恼南鱼,不敢还手,只是求道:“师尊,真的太疼了,你放过徒儿。” “你就放心吧!”南鱼豪气道。 “我不信。”翼若死命挣扎,南鱼看他这害怕劲儿恨铁不成钢直接头一低,完事,翼若半分不满都没有了。 仿佛被人抛进高温池水里,翼若整个人都被那一池高热给包裹住了。 “师,师尊?” 翼若简直不敢相信。 南鱼抬头看着他,狡黠地说:“你看,我说过不会让你疼的吧?” 他露出勾人笑意,低头继续干活。 翼若倒吸了一口气,扣住南鱼的后脑勺,哼道:“师尊,你居然愿意……” 本来南鱼可以不这么做,但是刚才小鱼儿被北大妖摁住头的时候,他知道有多难受,他感觉自己上次对翼若太残忍了。 而且……他从这次孩子的事情里看到了自己对待感情的草率。 所以南鱼愿意为他放下身段。 翼若抚摸南鱼的发丝,问:“师尊,你在学我吗?” 南鱼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他没有伺候过别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只能依样画葫芦地照搬翼若给他的那一套。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毕竟他只有……而翼若却有……咳咳。 不过听翼若喘的,他应该做得还不错。 翼若五指插.进他的发丝,呼吸沉重地夸奖道:“师尊,你做得很好。” “可是师尊,我想要你,好不好?”他认真地问。 南鱼嘴都酸了,他不知道翼若平常怎么能伺候他那么久,他小幅度地摇摇头。 他知道这家伙浪到没边,一玩起来就不顾一切。 翼若托着南鱼鼓囊囊的脸颊委屈道:“师尊,你让徒儿进去,让徒儿进去的话,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说完脚一抬,脚心不轻不重地踩了小鱼儿几下。 南鱼抽了他一大腿,抬头道:“我还怀着呢!” 他想让翼若明白这个时期的特殊性,谁知翼若撇撇嘴,“那孽障,管它作甚。”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孩子要是有这么傻的爹,那可就完了啊。 南鱼绝望地想。 翼若看了看南鱼的肚子,问:“师尊,要是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你会赶我走吗?” 南鱼沉默了。 并不只是他没有任何迎接新生命的心思,而是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现必定会让几个人的关系崩溃。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站在平台的一个中心,那个平台以前是三角形,有了扶摇之后变成了正方形。 他站在正方形的平面的中心,这个孩子只要属于其中一个人,那一角就会往下压,先垮掉的就是那一角,随之其他三角也会失衡崩塌。 这就是南鱼察觉到自己任性的原因。 他想要这个平面全部存在,而且不会动摇。 现在这个孩子打破了这个局面。 当北大妖跟他说“只当我一个人的孩子好不好”的时候,南鱼发现自己只想当被爱的一方,而不是承担责任的一方。 南鱼看向翼若的脸,他还在等自己回答。 翼若长得精致又漂亮,性格粘人又娇气,是很适合谈恋爱的类型。 南鱼没有说话,他只是低下头,让竹子更深的扎进土里。 翼若被这样的深度吸引,再也顾不得什么,用力扣着南鱼的脑袋,发出压抑的喘息。 今晚的夜慢且长。 等南鱼取了翼若的精水之后,天边已经泛白,他自己也是疲惫不堪,就在翼若床上歇息了。 梦里他辗转反侧,感觉身体浮浮沉沉,翼若抱住他,他才安稳了下来,感觉身体不再动荡,而是不断往下掉,落入一片温暖透明的海域。 南鱼从上往下看,光线射穿到水底,深处有一条半透明的大鱼。 鱼儿鳞片细腻美丽,徐徐绕着圈儿游转,中间守着一点白色的光,那点光芒在南鱼眼前放大,越来越亮,太过刺目南鱼醒了过来,他眼睛上洒满早晨的阳光。 南鱼揉揉眼睛,翼若还在沉睡,脸正对着他的方向,手臂揽着他的肩膀。 南鱼轻声起身回房,将样本交给系统,再也不见任何人。 数日后,系统带来了检测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痊愈—— 南鱼:“为师上次那样对你,现在还怕吗?” 翼若摇了摇,随之又点了点头,南鱼见他摇头又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见翼若认真地说:“师尊,我感觉我现在对那事儿有点恐惧感。” 南鱼一惊。 难道是我把他折萎了? “那,那怎么办?”南鱼愧疚地问。 翼若脸一红,说:“所以我想和师尊试一试,我怕我不能行了。” 南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用试了,我看你在我嘴里挺行的。 第49章 渣攻等虐吧8 [检测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南鱼忙问系统。 [南南, 有点怪。] 系统声音中透露着不解。 “怎么怪了?” [南南,你看。] 系统在脑海中打出三片光墙,每一面光墙都是一份数据报告。 三份数据格式一样, 右上角都有一个头像表明是谁的孕种。 左边是一条小龙、中间是一只小猫、右边是一缕魔气。 下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各种指标。 系统领着南鱼看, [南南,这是他们三人模拟孕种的数据……] 南鱼很快扫完第一份资料, 看见最下方结论处写着: 匹配度为90%。 “这个匹配度就是关键吗?”南鱼问。 [嗯嗯, 这是孕种和你身体数据的匹配度,谁的匹配度高,谁就是孩子的父亲。] 南鱼听说这就是断案法宝, 赶紧扫了另外两份数据, 结果结论处都一模一样: 匹配度为90%。 “怎么是一样的?”南鱼皱眉问。 [这就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南南, 你的崽崽父系血脉太稀薄, 没人达到理想状态下99%的匹配值, 可能是母系血脉太强了,南南,你的崽崽好像是另一个你一样。] 南鱼:“……” 匹配度达不到标准? 那不就等于没测? 父系血脉太稀薄? “一点种族特征都没有?” 系统不太敢说话, [南南……] 南鱼沉默了。 系统看南鱼不说话,着急安慰他, [南南, 虽然看不出来, 你也不用太失落……] 谁知南鱼眉毛一挑,“谁说我失落, 我高兴啊,孩子随妈啊这是。” 南鱼摸着自己的小腹,突然有股自豪感。 父母中哪一方的基因强势孩子会像谁南鱼是知道的, 没想到他的基因居然比龙族、妖族和魔族更强大! 一个没有父系特征的、随他的孩子,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继承了父系血脉不就得回去继承家业? 一旦确认是谁的他们不就要大打出手? 而且那么危险的高级世界,有什么好的? 还不如留在这里。 南鱼开心地想。 [南南,你想得开就好。] 系统松了口气。 “没事,对了,你刚才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南鱼口吻轻松道。 系统看南鱼没被打击也开心,但是听到他问起这个问题语气又变得不解。 [南南,第二个奇怪的是,三个孕种和你的崽崽的匹配度很低,但是三个孕种之间相似度却很高!] 系统调出几组数据,上面的数值一模一样。 “哦,”南鱼不怎么感冒地说,“可能这就是强的基因强得千篇一律,弱的基因弱得各有不同吧。” [不是,南南!] 系统有点激动地说, [它们像得就像是同个爹生出来的一样啊!] 南鱼想回点什么,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南鱼让系统先下去,系统还在说, [南南,等一下,我一定要跟你分享一下这件事情,太奇妙了,我翻了所有数据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相似的孕种啊,而且父系种族都不一样,他们怎么能生出一样的孩子呢?] “你晚点再跟我分享,有人来了。”南鱼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系统表达欲爆棚, [南南,别管那个人嘛,你不觉得猫生龙崽很奇妙吗……] “北大妖来了。”南鱼吓它。 系统秒怂,声音都颤了一下, [那,南南我先走了,我再去玩玩……不是,我再去研究研究那三个孕种,拜拜。] 系统很快就溜了。 南鱼有点怕北大妖知道他在做这件事情,所以想谨慎一点,没想到等他从神海出来,进来的却是扶抟和扶摇。 扶抟一脸严肃,全没有以往那股子讨好劲儿,反而是眉头微拧,有埋怨之色。 扶摇半藏在哥哥后面,看不清神色。 “怎么躲在后面?”南鱼越过扶抟去看扶摇,才发现扶摇眼眶都是红的。 “怎么了?”南鱼把小徒弟牵过来,摩挲他发红的眼角问,“怎么眼睛这么红?” 扶摇摇摇头低下脑袋,扶抟在后面说:“一直哭呢。” “哭什么?” 扶抟说:“你都多久没见他了。” 南鱼被问得理亏。 他自从从宗门回来后就没见过扶摇了,一直都在想孩子的事情。 扶摇如果传人来说想见面,他也是拒绝的。 扶抟叹口气说:“仙君今天和他说说话吧,别让他老是跑来我宫殿哭。” 南鱼仔细打量扶摇,他眼睛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奶狗,让人心疼得不行。 “怪师尊不理你?”他问。 扶摇声音带点哭腔,说话像沾了水的棉花糖,“扶摇不敢。” 南鱼心想这是生气了。 他对扶抟说:“劳烦二皇子把人带过来了,人就放我这儿吧,南鱼送二皇子出去。” 扶抟口吻有点幽怨,“不能再收留一个吗?” 南鱼微笑地看着他。 “罢了罢了。”二皇子放弃地甩甩袖子。 南鱼将扶抟送到门口,突然被一把扯到门后。 扶抟抓着他的领口说:“仙君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仙君既然和我弟弟共枕,说明仙君对我弟弟也是有意,扶抟不管仙君在外面有多少人,既然扶摇喜欢你,我又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你就要对他好一点!” 扶抟说的严肃,南鱼却蓦地一笑,“二皇子为扶摇有心了。” 他想二皇子虽然有时候有点变态,但是身为兄长还是不错的嘛。 他刚有点改观,扶抟换上一如既往的谄媚神色,放开他的领口,手顺势在他身上摸了摸,眨眨眼睛道:“当然,哪天仙君要是腻了,想换回扶抟也是可以的,仙君既然喜欢弟弟,想必哥哥也是不讨厌的。” 南鱼将笑容收回了,神情木得不能再木。 “这二皇子就放心吧,南鱼挑人不看血缘关系。” 扶抟嗔了南鱼一眼。 他又道:“今天你们就一起吃饭吧,我会让宫人将饭菜送过来的。” 扶抟走了之后,宫人倒真的很快就把菜端上来了,南鱼好不容易把扶摇哄开心了,一上菜桌,额角黑线一拉,这摆的什么玩意儿? 只见餐桌上摆满了清炒山药,韭菜炒河虾,蘑菇炖羊肉,生蚝豆腐羹…… 南鱼在宫人的注视下喝口汤压压惊,结果差点噗地喷出来,这汤一股药味还又臊又辣,南鱼已经不敢去细究里面煲的是什么了。 扶摇见他不动,热情招呼道:“师尊,吃呀,待会还有一盘爆炒腰花呢。” 南鱼瞬间觉得,今晚可能有场硬仗要打。 这顿饭吃得南鱼战战兢兢,好像把这个月的体力全补回来了似的。 扶抟,一个哥哥能为弟弟做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吃完饭再消消食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夜幕拉了下来。 扶摇低着头说:“师,师尊,扶摇要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你一脸期期艾艾做什么。 南鱼在话本背后露出一双眼睛。 他放下话本,说:“今晚你就留下吧。” 扶摇顿时眼神一亮,“真的吗?” 南鱼对他招了招手,扶摇摇着小尾巴就赶过来了,蹲在南鱼面前让他摸头。 南鱼将他拉起来与自己并坐,问:“上次为师那样对你,还疼不疼?” 扶摇一顿,待想起是什么事情后脸色一红,摇摇头说:“扶摇不疼,师尊给的,就算是疼扶摇也喜欢。” 南鱼心都要化了。 这孩子,还是这孩子看着可爱啊! 南鱼快速揉了几下他的头,说:“你过来,为师有东西要给你。” 南鱼起身走进内间,扶摇亦步亦趋跟了进去。 南鱼从床头拿出一个不俗宝匣,递给扶摇。 扶摇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光彩夺目的青色发带,发带上面嵌有琉璃,端头还有珠玉链子为伴,“师尊,这是?” “你跟着为师有十年了。”南鱼将发带拿起,绕到扶摇身后。 十指绕着青色带子缠绕,打转,将发带细心系在扶摇的马尾上,青色发带与珠玉链子在发间时隐时现,精致可爱又夺不去主人光彩,美人璞玉相得映彰。 南鱼看得满意,说:“这发带太过璀璨,但是配你刚刚好。” “师尊还记得收扶摇为徒是哪天吗?”扶摇握着宝匣的指尖泛白。 “你引起入体、炼气、每学会一套剑法,每一次顿悟,为师都记得清清楚楚。” 南鱼走会扶摇面前,说:“为师说过,大道通途,为师都会和你一起走。” “师尊!” 宝匣滚落地上,扶摇握住南鱼的手含泪悲问:“师尊,你是不是要和别人走了?” 南鱼听他问这句话的口吻凄凉得好像“娘,你是不是要嫁给别人!”无奈道:“你怎么这么问?” 扶摇泫然欲泣:“师尊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南鱼张了张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扶摇眼里全是泪水,哽咽道:“师尊,能不能不要给孩子一个父亲。” “把孩子他爹……杀了?”南鱼揣测扶摇的意思。 “不是不是,”扶摇感觉摇摇头,“扶摇的意思是说,不要让谁当孩子的父亲,让我们一起当孩子的父亲。” 南鱼惊讶,“你要认它当养子?” “嗯!”扶摇将南鱼抱进怀里,说,“师尊,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但是不管是谁的其他人都会很不满,既然这样,不如让孩子没有父亲,我们都会疼它的,这样,这样……这样师尊就不用跟谁走了!” 南鱼虽然被扶摇抱着,但是他却觉得扶摇才是需要安慰的一个,他轻轻拍拍扶摇的背。 “可是扶摇……” 让四个人同时当孩子的爸爸父亲爹义父,一个崽崽四个爹,这可能吗…… 欸? 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现在这个孩子…… 没有种族特征啊! 系统也说这孩子随妈,如果认不出是谁的,干脆不要认不就好了吗? 这样他们也没有借口兴风作浪,而且看另外三个人的意思,他们好像对传宗接代没有什么想法,更多的是把这个崽当做一个跻身正宫的手段。 扶摇扶摇,你虽然天真,却误打误着啊! 南鱼突然觉得这个提议有丶可行性。 “师尊,你觉得呢?”扶摇小心地问。 “这个……为师再想想吧。” 虽然想是这么想,还是得找他们四个人一起出来谈一谈。 “那……”扶摇将南鱼放开,看了一眼床,饱含期待地问,“师尊,扶摇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南鱼脸一红,也不知道今晚的汤是什么熬的,总觉得补得有点过头,是需要释放一下,扶摇又比较听话,应该不会乱来,最近真气也平静下来了,应该可以适当运动运动。 南鱼感觉老脸有点臊,轻咳一声,“你若不愿意的话,可以走。” 手上一紧,他被扶摇牵住了,扶摇柔嫩有力的手心紧握着他的手,抚摸着手指与手指间的关节处,说:“师尊,我不走。” 扶摇俯下身,将南鱼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第50章 鬼畜等虐吧9 扶摇顾及着南鱼的身体, 每个动作都很轻。 抚摸像是摸到烫伤的皮肤,亲吻也是浅尝辄止。 小心翼翼的伺候像是孩子间的打闹,没有一点大人的快乐, 柔柔慢慢像是拖延战线, 大军进山遥遥无期,哼唱打闹完还停滞在前戏, 始终不进主题, 吊得南鱼不上不下,一把把扶摇扯下来教训道:“你给我放开点!” 光顾着在校道散步,你倒是进来打打球啊。 扶摇还委屈了, 说:“师尊, 扶摇怕弄伤你。” 南鱼心想这小徒弟在瞧不起他,想训斥又忍不下心, 一股气堵在心里, 最终决定使用怀柔政策, 他撑起上半身,用商量的口吻道:“你放开点,给师尊吃顿好的好不好?” 他这都素了多久了。 想前几天,男色当前他一心取经,美人诱惑而他不敢肆意妄为。 “师尊想要你……”南鱼扬起下巴, 咬了咬扶摇的嘴唇, 眸光潋滟地说, “喂我。” 扶摇眸色一沉,捏着南鱼的下巴, 将其吻进枕头里。 南鱼的墨发散在绛红的软枕上,显得格外艳丽,他闷哼一声, 泄出金玉般清鸣的声音。 扶摇顺着南鱼的腰腹摸去,那里是他的敏感带,他又泄出一声哼鸣,这次高扬了些,还多了颤抖的尾音。 在宫廷长大的扶摇深谙音律之美,他认出这个是“角”,而刚才那个是“宫。” 他继续探索,五指轻柔滑动如同抚琴,指腹精准揉压摁捏如同吹埙,必要时又收紧稍稍用力,犹如握住敲打甬钟的长棒,不断调试着力度和角度挖掘不同的音律。 很快他就在南鱼身上凑足了“宫商角徵羽”的音律,并伴着不同的调哼唱与美妙的乐曲。 南鱼只觉得今天的扶摇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 好像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从只会带球撞人进阶到学会假动作,从生涩到情致,从莽撞到技巧。 年纪还小,花样倒不少,南鱼满意地想。 他的嘴里哼出了清浅小调,然后是缱绻民谣,然后是欢快热歌,最后是壮阔史诗,调子越来越高,他的血液也越来越沸腾,体温和兴致一起涌上来。 扶摇紧扣他的十指,虔诚地问:“师尊,让扶摇一直留下来好不好?” 南鱼脚心在床单上蹭去多余的情绪,胸口却浮起一阵心悸,从解决需求的土壤里,开出了名为欢喜满足的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贪婪,想要所有,想要平衡。 孩子的问题悬而未决,南鱼也只能躲避扶摇的眼睛,“再说吧。” 扶摇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越发将那诗歌的调子推向波澜沸腾的高潮,吟唱者像是花耗了所有力气进入尾章,如泣如诉低吟着,但由于编曲的绵长他只能峰回路转,再攀高峰。 一迭一迭,一浪一浪。 身体仿佛被掏空,再这样下去喉咙还要遭受言重伤害,南鱼委婉地表达了他确实没有库存了的意思,结果扶摇和他说:“师尊,徒儿喂给你。” 于是又开启了一场持久喧闹的交响乐。 “真的吃不下了……”秀发湿润黏在脸颊,南鱼放下大人的面子求道。 南鱼发现,小奶狗与小狼狗的差别,有时候不在性格,而在地点。 扶摇将他的头发撩向耳后,哄着:“徒儿轻一点,师尊再吃一点。” “……” 待浪平,南鱼乏得眼前好像能看见星河倒转,扶摇哄他入睡。 南鱼侧过脸正对着扶摇的脸,便在扶摇秀致的眉心间轻吻了一下。 他好像看到一抹光芒闪过,但是他实在太累,恐怕是将璀璨的荧石给错看了,南鱼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他最近的通感越来越灵,他身在室内,却能听见星云流动的声音。 他与夜幕一起长眠,与银河一起呼吸。 他睁开眼睛,看见硕大的羽翼从眼前掀过,刮起几万里的风。 南鱼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只深蓝色的鸟,它周身无骨,晶莹透明,像是把一汪海水限制在躯体里,隐约可见体内流转的光。 说是鸟未免有点偏颇,因为它实在大得出奇,和上次的大鱼有的一比。 蓝鸟决起而飞,南鱼灵机一动跃上它温暖的脊背,直上川穹。 天上星云锦簇,银河璀璨,蓝鸟翩跹数万里,其速度终于缓和下来,来到一个格外安静的地方,绕着圈儿打转。 这相似的动作让南鱼想起上次的鱼,好像都是绕着一个中心打转。 他跃下鸟翼,举目四望,四周星云沉浮,他抬脚在云间走动,裸足上沾满星光,在将阻碍视线的大片星云拨开后,眼前骤然一亮。 前面的银河更加璀璨,空气中的微光都仿佛有呼吸一般,温柔流淌。 像受了什么吸引一样南鱼往上看,更高处的虚空有个高大优雅的男人位于其上,男人背对着南鱼,南鱼看到他的白发像最洁的月光一样披至脚踝,身上穿着绘着日月星云的衣袍,他像是把日月星云穿在了身上。 黑锻金丝的奢贵衣袍加身,也抵不过他本人万分之一的容光。 他望着更上层的天空,更上层的天空是黑色的虚无,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指尖,朝天一划,天空便撕开一线黎明时分,洒下霞光万丈。 霞光洒在南鱼脸上和身上。 那君临天下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南鱼的存在,他低下头来,南鱼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看到了他眉间的金色印记。 待男人想更走近些的时候,突然从哪里刮来一阵大风,南鱼失足跌下云层。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南鱼仓惶而醒,胸口莫名心悸。 回头扶摇还在沉睡,像是玩累的孩子一样睡得正甜。 南鱼揉揉眉心,方才做的梦有点玄幻,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梦里那人身上那股慵懒的漫不经心,那周身的美丽,以及那让人不自觉臣服的气场。 可世界上哪有那样惊才艳艳的人物,刚才那人能干预日月的运行,把控时间的逆转,世界在他手中不过是个玩具。 这连名为主神的时空管理局都做不到。 大概是自己满脑子都在烦恼男人的事情而虚构出来的完美产物吧,南鱼想。 他很快就忘了这件事,躺下继续睡回笼觉,等到日上三竿扶摇爬到他身上来他才幽幽转醒。 扶摇像是等不到主人起床喂食的哈士奇,扑在他身上眼睛发光地说:“师尊,我想……” “别想。”南鱼将他掀开。 昨晚吃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再挤也没有了。 扶摇锲而不舍地黏上他,从背后抱着他撒娇,南鱼不为所动,并表示他可以走了,自己挪了挪酸痛的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继续睡觉。 扶摇见南鱼真的不肯留他,含泪问道:“师尊,那扶摇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来见你。” 南鱼闭着眼睛淡淡道:“等为师有需要的时候会叫你的。” “喔,”扶摇泫然欲泣,“那徒儿回去等师尊传召。” 扶摇含泪走出南鱼的宫殿,谁知在转角就别人扯住了衣领。 翼若将扶摇拖到旁边小花园扶摇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匹饿狼盯上了。 三匹饿狼眼里闪着因为吃不饱肚子而格外凶猛的精光。 扶摇腿有点软。 只见绝云靠着竹子盯着他一脸阴沉,北冥坐在石凳上急促地敲着桌面,翼若更是明显的狂躁,眼眶下面两抹黑色阴影。 翼若揪着扶摇领口恶问:“你昨晚在师尊房里过夜了?” 扶摇眼神有些闪烁,在三双眼睛的逼视下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一想到南鱼他又无畏起来,口齿清晰地说:“没错,师尊让我留下来了。” “小畜生!”翼若举起拳头就要揍扶摇,“你什么货色,居然也敢在我师尊房里过夜!” 他突然看到扶摇的发带不同寻常,揪着问:“这是师尊送你的?” 见扶摇点头他更生气,“凭你也配拿我师尊的东西!” 扶摇皱眉道:“为什么我就不配了!” 翼若骂道:“你还敢回嘴!” 北冥嘴角冷笑,说:“看来南鱼还真是喜欢这个小徒弟呢。” 绝云也因为北冥的话看向北冥。 北冥面如冰霜地说:“南南这阵子都和我们保持着距离,唯独让小徒弟留下了,看来南南不想怀孕是假,想和小徒弟在一起才是真吧。” 翼若一听这话怒火冲天,对着扶摇劈头盖脸就骂:“我看你这小畜生就一脸狐媚劲儿,果然尽会勾引我师尊!” “别小畜生小畜生地叫!”扶摇也火了,“你们自己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师尊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 翼若道:“谁说师尊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懂个屁!” “我就是知道!”扶摇将自己领口解救出来,后退一步怒视在场三个人,“你们不顾我师尊感受,强行让他有孕,你们觉得师尊还会和你们在一起吗!” “谁说我师尊有孕了!” 翼若这话一出北冥和绝云都皱眉看他,翼若脸色一变,强行道:“就,就算我师尊有孕,也不代表他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扶摇却从他上一句听出了秘密,他指着翼若道:“你,你,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师尊没怀孕?” 翼若脸色一白,扶摇心知里头大有问题,又指着另外两个人说:“你们知道我师尊没怀孕还骗他?” “还不确定的事情,不要乱说。”北冥皱眉道。 绝云脸色阴沉,但是没有反驳。 扶摇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早就达成了某个协定,脑筋略一活动就明白了,他瞪大眼睛道:“你们为了让我师尊不赶走你们居然又骗他?” 他摇摇头表示难以置信,大声道:“我要去告诉师尊!”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翼若一道掌风就劈过来。 他用了连南鱼都只能勉强扛下的力量,谁知扶摇袖子灵活一转就将攻击吸收了。 “小畜生到底藏了多少修为!”翼若伸手抓向扶摇,这次用的是十足十的力量。 扶摇见翼若灼热的威压排山倒海似地压过来,大喊道:“我不跟你打,我找师尊收拾你!” 脚下一抹油就要跑,刚跑出半步身后就有另一股冰冷威压极速靠近。 他心知这威压的主人他绝对打不过,仰头对着南鱼的房间高声大喊:“师尊……唔!!” 南鱼感觉外面很吵,他披上披风,走出门口一看。 花园里花草舒展,树叶窸窣作响,一派静谧温柔,又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伸个懒腰,走回房里。 他没发现的是,在他身后几百米的树上,绝云捂着扶摇的嘴,翼若蹲在扶摇耳边阴沉笑道:“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去告状吗?给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O v O ——小剧场·攀比—— 德 扶摇>绝云>翼若>北冥 (北大妖真的就一鬼畜……) 智 北冥>绝云>扶摇>翼若 (果然漂亮的人没什么脑子吗……) 体 绝云>翼若>北冥>扶摇 (这里的体是战力,不是体力哈,不然翼若和北大妖要换一下) 美 翼若>绝云&北冥&扶摇 (翼若压倒性的漂亮,其他三人各有千秋)感谢在2020-07-30 00:59:00~2020-08-01 19:4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霸霸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烬年 20瓶;谢知微 8瓶;世间人 7瓶;青鸾 3瓶;霸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渣攻等虐吧10 南鱼发现扶摇不见了, 到处都找不到。 他还去问了扶抟,结果扶抟一脸暧昧地问他:“我听说仙君那晚和扶摇一起睡下了,不知道仙君现在找他, 是不是有所需要?” 他舔舔嘴唇, “如果弟弟不在的话,我这个哥哥也是可以慷慨相助的, 仙君你看怎么样?” “呵。”南鱼冷漠又不失分寸地拒绝了, 正要走,扶抟又急忙挽留,说:“我虽不如弟弟那么超凡脱俗, 应该也勉强能入仙君的眼, 而且做哥哥的,处事总是比弟弟要‘经验丰富’一些不是, 仙君要不再考虑下?” 说话就说话, 不要扯自己的衣服! 南鱼木着脸看扶抟, 他只想赶紧走人,扶抟还要纠缠。 南鱼差点一拳就给他。 话说扶摇到底去哪了? 南鱼看着宽大浴池的水面心里空落落地想。 他还记得第一次跟扶摇坦诚相见是因为扶摇在灵泉里被灵鱼咬了小丁丁,在那之前他一直把扶摇当做小孩子看待,那时才发现他长大了。 这是身体上的长大。 后来扶摇误打误着中了神仙醉,他发现了扶摇的心思, 才感觉他在情感上也长大了。 现在……现在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说起来扶摇应该是几个人里面最乖巧听话的了, 性子好, 也诚实。 虽然有过小前科,不用想都是北大妖指使的, 凭扶摇的品质根本做不出欺骗他的事情来,还是个好孩子,就连不打招呼出去玩的情况都没有过。 所以扶摇到底去哪了? 南鱼疑惑地想。 他的心态从情侣又变成了老父亲, 向来关注小徒弟一举一动的他看不到人就想操心。 南鱼在水里踢着脚,这时有人卷起浴池的珠帘,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来人将衣服放在池边,手轻轻搭在南鱼肩膀上。 宫人只会将衣服放在外间,只有扶摇会拿进来,南鱼条件反射问道:“扶摇?” 抬头却看见水池边的翼若手一僵,妍丽的脸蛋有些嘲讽。 翼若长得美,在水光的折射下五官更是冷艳,此时这张漂亮脸蛋冷冷地看着他,问:“师尊就只会想着小徒弟?” 南鱼讪笑道:“没有,只是数日未见有点担心。” 翼若伏在南鱼耳边委屈地问:“小徒弟不在,不能让徒儿过来伺候师尊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个时间……”南鱼看了看池面下自己若隐若现的身子。 翼若哼道:“小师弟在师尊浴时也来过,怎么不见师尊阻拦。” 南鱼想,那还用说,你师弟进来是来伺候我的,你进来是想让我来伺候你的! 翼若又冷笑:“我知道了,师尊见不得别人,就只能看到小师弟,那只要是‘小师弟’,师尊就能容许吗?” 翼若说完南鱼就发现他脸上浮起雾气,消散后已经换了一副皮囊。 冷艳漂亮的美人脸隐去,露出精致讨喜的少年脸蛋来,翼若换上了扶摇的脸,几乎与本人一模一样。 假扶摇的手从后面摸向南鱼胸口,在南鱼轻轻脖子咬了一口道:“现在师尊可以让我留下来吗?” 不知道是不是表演欲爆棚,翼若连声线都换了,南鱼第一次听见扶摇清脆的声音用这种勾人的语气说话,这奇妙的反差不仅不惹人生厌,反而令耳膜很享受。 南鱼想要是这两个人能融合在一起,既有少年的清新感,又有美人的浪态,又乖又浪,那该多诱人。 有点i了。 “咳,”南鱼将自己从不正常的遐想中拖出来,佯装正经道,“你不必这样,我对你同你师弟没有区分。” “是吗?”翼若幽幽地说,“有没有区分你自己才知道。” “什么?”后面那句南鱼没听清。 翼若解释没什么,但还是听南鱼的话将扶摇的脸换下了。 南鱼说:“翼若,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翼若难得听到南鱼跟他说心底话,马上神色飞扬地问是什么事情。 南鱼翻过身去趴在池边,说:“翼若,我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认你们做义父,你觉得怎么样?” 翼若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说:“师尊,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南鱼摸摸自己扁平的小腹,说:“说实话,我之前还有些抗拒这个孩子,总觉得他打破了我的生活。” 他松开手,浅笑了一下,双手叠放在浴池上,脸上带着轻松笑意道:“但是我总不能拒绝它的到来,而且我也觉得我并不能选择或放弃你们中的哪一个,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翼若,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不起争执,所以让你们当孩子的义父,谁都不要对它有偏见。” 南鱼觉得如果他们争执不休,最后伤害还是会落在孩子身上。 如果让上一代的狗血情仇影响到下一代的成长,那就不好了。 南鱼有些庆幸地说:“或许这个孩子才是我们之间的改良剂,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如何处理与你们的关系,它让我加速思考了这个过程。”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南鱼觉得自己还在躲避这个五角星一样的关系。 现在打破沙障,该留留,该走走。 当然走是不可能的,南鱼自己也不太舍得。 一个漂亮的大徒弟,一个乖巧的小徒弟,一个理想伴侣,和一个麻烦情人。 如果前三个世界的他们没有追过来的话,南鱼是想平平无奇地和扶摇过完这辈子,现在,所有事情都太深刻了。 而且和扶摇的师徒关系,也不是从前了。 “我虽然分身乏术,无法和你们结为道侣,你们要留下也行,你们要回自己世界也好,我们不要再争执了,怎么样?”南鱼问翼若。 翼若第一次听南鱼跟自己说这么多心理话,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南鱼说他对感情的看法,翼若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 南鱼小心地问:“翼若,你怎么这个表情?你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诞吗?” 翼若好一会表情才冷静下来,他问:“师尊,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会怎么做?” 南鱼挑挑眉,笑道:“难道它还能消失不成?” 翼若脸又白了一下。 南鱼侧头将脸贴在手臂上,垂下眼眸想了想,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或许我们的关系会更混乱……” 南鱼感觉没有任何平衡点的他们肯定会打得不死不休。 而南鱼又很讨厌麻烦的事情,看得肯定很闹心,所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 “我应该会让你们都滚蛋吧。”南鱼认真地说。 他说完就听到翼若的抽气声。 南鱼笑道:“你不用紧张,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它还能从有变成无不成。” “不过翼若,”南鱼放低声音,认真问道,“我的孩子生下来后,你愿意当孩子的义父吗?” 翼若不敢看南鱼的眼睛,他将视线投在圈圈漪漪的水波之上,说:“如果师尊有孩子,即使不是我的,我也是很甘愿作他亚父的,保护它,就像……师尊曾经保护我那样。” 穿透琵琶骨的天罚之链被人折断,清丽无边的男人伸出手对他说:“来,我带你走。” 翼若看着南鱼欣慰和期待的表情,低下头,神色莫测。 “师尊,”过一会儿他抬起头问,“如果有一朝师尊怀了我的孩子,师尊愿意回到我们以前居住的世界吗?” “那是不可能的。”南鱼不假思索地说。 翼若的眼瞳颤动了下。 南鱼说:“我想要留在这个世界生活。” 他说完便起身穿了衣服,没看到翼若眼眶开始泛黑,压低声音说,“说到底,你还是喜欢这个世界的人。” 南鱼回头问:“翼若,你知道扶摇去哪了吗?” 他想把五个人找出来谈谈,但是扶摇总是缺席。 “我不知道!”翼若的口气有点差。 “你怎么了?”南鱼问。 翼若起身,站在南鱼面前说:“为什么师尊总是扶摇扶摇,难道师尊就只有一个徒弟吗?” “你又在说这些……”南鱼无奈摇头,却偶然瞥见翼若衣袖里面有一点熟悉的青色的光,伸手去探,“你袖子里面是什么?” 翼若后退掩起袖子,但是南鱼已经将东西勾了出来,一条青色的发带垂挂在他手上。 “扶摇的发带?”南鱼有些不解,问翼若,“你怎么会有扶摇的发带?” 翼若不答。 南鱼皱眉问:“翼若,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翼若面有愠色,咬牙不答。 南鱼才察觉不对劲,沉声问:“翼若,你是不是对扶摇出手了?” “我不知道!”翼若大声回道。 南鱼知道翼若这个毛病,他一有自己不肯说的事情就说不知道,南鱼已经可以确认眼前这个就是罪魁祸首了,他带着怒气问:“翼若,你把扶摇弄哪去了!” “那种畜生,死就死了,管他做什么!” “翼若!”南鱼严厉喝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把你师弟,弄哪里去了!” 翼若吼道:“我没承认他是我师弟!你收他的时候问过我意见了吗?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恨不得他被鲛咬死算了!” “你把鲛带过来了?”南鱼脸色一白,“他才多少修为你让鲛对付他?他现在到底在哪!” 翼若怒视南鱼,就是不开口。 南鱼气得眼睛都红了,“好,你不肯说,为师自己去找,你!去门口跪着!等我回来处置你!” 翼若咬咬牙,将玉珠掀得乱撞,踹翻桌椅走了出去。 南鱼也化作流光从浴室消失。 他此刻心急如焚,鲛是第二个世界最凶猛的妖兽,但其修为不是这个世界的修士能对付的,何况庞大鲛兽最爱饮血吃肉,尤其喜欢撕咬生人,扶摇那修为,扶摇那修为……南鱼不敢想,越想越心慌。 他茫茫然走到外面,又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知道要用神识搜寻一番,又怕天然海北浪费时间,扶摇等不及。 无措间身边有谁过来给他披上皮肤,南鱼一抬头,是魔王大人。 “绝云,你帮我找找扶摇。”南鱼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魔王大人神识瞬间可以覆盖整个世界,如果让他帮忙不用数秒就可以定位扶摇。 “翼若那孽徒,居然,居然对自己师弟下手!扶摇还那么小……” 绝云看着南鱼眼角通红浑身颤抖的样子,脸色沉了几分,“你以为你的小徒弟就那么天真无邪吗?” 南鱼不解抬头。 绝云反握住南鱼的手说:“跟我来吧。” 云层翻滚,一瞬千里,途中南鱼拼命给自己做思想准备,也想过再见扶摇的很多种情形,但是他没有想到,当他到场的时候, 少年在大他几百倍的妖兽上面抡拳,拼命爆头,血浆四溅。 第52章 渣攻等虐吧11 “师尊, 我错了!” 月光清亮,庭院如水清明,紧闭的大门口少年双膝紧贴地面, 眼泪扑簌扑簌落下, 他哭道:“师尊,扶摇真的错了, 扶摇不该欺骗师尊, 隐瞒修为,但是师尊,扶摇从来没忘记你的淳淳教导啊呜……师尊你开开门, 让扶摇和你道歉好不好……” 房门紧闭,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师尊不要不理扶摇呜呜……师尊……”扶摇的哭声越发哽咽。 “师尊怪扶摇隐瞒修为,可是师尊对扶摇的每一次教导扶摇都收获匪浅, 师尊教导扶摇每一个细节扶摇都记得清清楚楚……”扶摇对着门哭道, “师尊, 我真的一个字都没忘记啊……” 为了验证自己他边哽咽边背道:“呜……运气前,身体站立,双手自然下垂,深呼吸三遍,双脚打开四十五度, 这是准备运动, 避免真气仓促入体难以呼吸……” “练剑前, 双臂打开,双肩持平, 向后拉动,重复数次,这是扩胸运动, 避免练剑时伤筋动骨……” “还有入定后!”扶摇大声背诵,“两脚站至肩宽,双手叉腰,上半身左转小半周,回复正常,再右转小半周,如此数次,这是活络经脉的体转运动!师尊,扶摇背的对不对啊……” 够了,别再讲了,好羞耻,放过我吧。 南鱼在室内捂着脸。 以前为了呵护小徒弟做出来细微照顾现在看来好像傻子班门弄斧。 明明看起来像个听不懂课的小学生,私下却能解开博士难题,我这个老师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要哭的人是我啊! 南鱼现在也还没想明白,他心急如焚要去救的炼气期小徒弟为什么能一拳打死一只超出这个世界力量的超凶猛兽。 回想起刚才,他从空中四望,看到扶摇青豆般弱小的身形完好无损时几乎欣喜落泪,想要出手相救却看到扶摇骑在似龙似蟒的鲛兽头上,大喝一声,暴戾出击,一边眼红狂殴一边高声喊着:“臭蛇居然踩脏师尊为我挑的衣服,去死!” 拳头如雨点密集地落在鲛兽头上,揍得鲛兽求饶不止,脑浆飞溅,呜呜哭泣。 毒打中不知道什么□□溅到了南鱼脸上,又腥又臭,南鱼愣了,回过头来的扶摇也愣了。 他们师徒四目相对,扶摇赶紧扔下奄奄一息的鲛兽,慌张道:“师尊,你怎么过来了!” 南鱼看着那被扶摇一脚踢到几里外的三吨重的鲛兽,更迷茫了。 我的小徒弟呢? 我放在这里这么大一个,会哭唧唧、自己不能好好走路的小徒弟你看到了吗? 南鱼双目空洞。 “师尊,扶摇真的错了,扶摇不应该骗师尊……师尊!”扶摇还在哭道,往日明媚活泼的小脸满是泪水,好不可怜。 他旁边三步远的地方跪着另一个漂亮少年,少年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再叫师尊也不会理你,装模作样的小畜生,以为师尊还会疼你吗。” 扶摇冷冷看了一眼旁边同跪的翼若,回过头继续皱起小脸哭道:“师尊!” 房门吱啦打开,南鱼淡淡出现。 扶摇和翼若顿时挺直了身板,扶摇也不敢大哭,隐忍啜泣的样子更显得我见犹怜。 南鱼看着肩膀紧绷、低头落泪、喉咙不断发出哭音、几乎喘不上气的扶摇,指尖不自觉动了一下,但很快就硬生生把那份为他抚背的冲动给压下了。 他冷着脸问:“为何欺骗为师?” 扶摇还没回答,翼若抢先一步冷哼道:“还能为的什么,不就是想营造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讨人关注,偏偏你又喜欢得不得了……” 南鱼看翼若一眼,对着低着头的扶摇继续问:“你现在究竟什么修为。” 扶摇肩膀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师尊……” “抬头说话。” 扶摇更是发抖,抬起仓惶的脸庞。 他湿漉漉的眼里满是惊慌,手指绞着衣摆极其无措,还没说话豆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呜。”喉咙里满是哭腔。 “装。”翼若说。 扶摇眼泪掉得更凶了。 南鱼被那泪水拍得心都软了,口吻不自觉变得柔慢,“你不用怕,尽管说出来。” 扶摇开口哭道:“一点点,只藏了一点点……扶摇虽然修为有所突破,但是全是希望给师尊惊喜,这才迟迟没有说……” “一点点?”翼若问。 扶摇继续哭道:“师尊,扶摇真的只藏了一点点修为啊,师尊原谅徒儿,徒儿,徒儿脚好痛……师尊……”话到最末更是凄厉。 南鱼心里的愤怒早就散了大半,又见他不断揉着脚,怕他有伤伸手就要去搀他,“起来吧……” 谁知刚一出手就听到翼若在旁边恨道,“小畜生又在骗人!我这就把你杀了!” 他说完一股凶狠的火辣威压迎面而来,连南鱼都没从他那十足十的杀意中回过神来,却看见上一秒还在梨花带雨的扶摇,下一秒眉间金色印记突现,反身抬手接掌,两掌一碰,一股热浪散开,方圆数里地皮掀起、石破天惊。 南鱼的发带都被吹飞了。 “这就是你藏的……一点点修为?”南鱼讷讷道。 扶摇惊醒过来,连忙站起来道:“师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翼若悠哉道:“小畜生腿不疼了?” 扶摇看向自己的脚,脸色一白,继而又一红,对着翼若怒道:“你为什么总与我过不去!” “你少高高在上,”翼若也站起来对峙,“我就看不惯你装模作样骗我师尊!” 扶摇大声道:“你就是见不得师尊和我好!” “我和师尊好的时候你他妈还在一边睡觉呢!”翼若奋起吼道。 扶摇也不甘示弱:“我和师尊好的时候你还在房梁偷看呢!” “我和师尊翻云覆雨的时候你他妈……” “够了!”一声冷喝打断他们。 南鱼被吵得脑袋发疼,胸口发闷,隐私还被一箩筐倒出来,他强压着怒火,指着外面说:“你们两个,出去。” “师尊!” “师尊……” 南鱼忍无可忍,“滚!” 南鱼也不管他们走不走,自己先回房里了,将大门一甩,本就被两人打斗冲击得摇摇玉坠的门板,经这一甩正式倒下。 轰隆一声,两人身体一颤,互瞪一眼,不约而同将大门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粘回去了。 南鱼在房间里猛灌冷茶,拼命告诉自己: 我不气我不气,气坏身子没人替。 气字危害真可惧,诚恐因事动胎气。 如今尝够气中气,我不气不气就不气! 他刚压下一点火气,有人将门打开,他眯着眼睛凶狠地望出去,却看到北大妖气定神闲地走进来。 南鱼回过头,抿着嘴不说话。 北大妖双手搭着他的肩膀问:“南南,为两个小的生气了?” 他含笑悠闲的嗓音,好像天生有抚慰别人心情,让人想依赖他的亲近感。 但是南鱼知道,他是来捡漏的。 他虽然知道,但是他并不抗拒北大妖这时候的出现。 身体一轻,北大妖将他抱到自己怀里。 北大妖好听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南南,小孩子很幼稚吧?” 南鱼也不扭捏,缩起脚,整个人窝在北大妖怀里说:“扶摇骗我我并不真的动气,他修为高我也替他开心,顶多气他瞒我,但是他们师兄弟二人天天斗气,我就很烦心。” “嗯……”北大妖摸着南鱼的脑袋,轻吟一声表示理解。 他说:“南南,翼若和扶摇年少气盛行事鲁莽,不如将他们交给我,我加以约束,怎么样?” 南鱼抬头问:“你有那么好心?” 北大妖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有麻烦事落下来他都后退一步拍拍肩膀。 北冥唇角弯起,妖瞳微微扩散,说:“当然是有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 北冥吻了吻南鱼的脖颈,轻声道:“你身边的位置。” “我就知道。”南鱼嘀咕。 北冥有节奏地轻拍南鱼的肩膀,南鱼神经不自觉就放松了许多,北冥说:“南南,你应该知道,我们几人里面,只有我能制衡他们。” 南鱼垂眸。 他当然知道,两个小的太幼稚,魔王大人又不管事,他一出面场面就控制不住,要是想要和谐稳定发展,北大妖绝对是那个最合适的军师。 北冥将南鱼下巴挑起,低头问他:“南南,孩子们太幼稚了,不如选我,怎么样?” 这其实是一笔划算的交易,让北大妖去制衡他们,而他只需要讨好这只大猫妖就能换来和平。 南鱼动了动嘴,实在没好意思亲口答应这种非常规交易,但是北冥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北冥勾唇笑道:“南南,今晚和父亲久违地说说话吧。” 北冥低头去吻南鱼,缠绵又深入的热吻在唇齿间散开。 南鱼可以感受到北大妖的兴奋,以及多日压抑在他胸口下的急躁,他的双臂像坚硬的囚笼一样将自己锁在他的怀抱里。 北大妖将他调成面对面坐抱的姿势,猫瞳已经兴奋得全扩散,他伸手探向自己的领口,却在拉下衣领的前一刻听到房门敲响的声音。 “谁!”南鱼摁住北大妖的手惊问。 北大妖的脸色沉了几分。 门口传来清脆讨好的声音,“仙君,是我。” 扶抟的声音让南鱼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最糟的状态。 “扶抟有事和仙君说,仙君可以开门吗?” 南鱼看着北大妖那脸色,心叹一声麻烦,说:“我让他回去。” 北大妖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以听听他想说什么,深夜造访,南南和友人感情很深厚呢。” 南鱼头皮发麻,这是要捉奸的意思嘛? “行,那我和他谈谈。”南鱼说完就要下地穿鞋,结果北大妖一手将他捞回来,抱起直接对着门口走去。 “就这样说。” 南鱼像孩子一样被人抱着去见客,恼到不行,挣扎了几下,小声地说:“你别这样,要是被看到了怎么办!” 北冥问他:“你还想让他进来?” “……” 南鱼在门后清了清嗓子,礼貌道:“二皇子,夜已经很深了,南鱼便不开门了,你有话不妨就这样说吧。” 扶抟看着门扉,里面模模糊糊一个身影,似乎比平常人大许多高许多,也没在意,缓解气氛似的笑了一声,说:“仙君,我听说扶摇又冒犯了您?” 南鱼看北大妖一眼,意思是:你看,我和他真的是清白的吧。 北大妖挑挑眉,脸色没那么沉了。 南鱼正想回话,扶抟又说:“仙君不必恼怒,扶摇年纪小,不懂事不听话,但那不要紧,扶抟身为哥哥会管教他的,而且……” 扶抟的声音变得柔媚,南鱼心里闪过一道不妙的预感,“二……”正想打断扶抟的话,北大妖不紧不慢伸手捂住他的嘴,扶抟的话得以进行, “而且我早就和仙君说过了,若是哪一天仙君不喜欢扶摇了,扶抟也可以慰藉仙君。” “呜呜呜……” 你憋说了。 扶抟的指尖在门上打转,好像透过门板一样滑到南鱼的皮肤,让他背脊发凉。 扶抟说:“仙君,扶抟一直虚位以待,仙君觉得呢?” “你觉得呢?”北冥在南鱼耳边问。 我觉得,我觉得不行。 北冥将南鱼手放开,南鱼立刻道:“不行,二皇子,我已经义正言辞拒绝过你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为什么!”扶抟道,“明明以前我们在相见欢一拍即合,为什么你现在不肯了!” 南鱼感觉背后有一股可怕的视线。 “仙君,扶抟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就算是一夜夫妻、露水鸳鸯,扶抟也愿意。” “你愿意吗?”北冥在南鱼耳边问。 南鱼惊道:“不行!” 扶抟冷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仙君先开门再说!” “不能开……”南鱼冷汗都要下来了。 “开!” “不能开!” “为什么不能开?”这时扶抟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我房间有人!”南鱼大声道,他直接从北大妖身上跳下来,将门拉开大声吼道,“我不喜欢一次两个人!你懂不懂!别再来了!” 南鱼对着扶抟劈头盖脸就骂,骂完才发现是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端着一碗熬得香甜软糯的糖水,扶抟在他背后怯怯探出个头。 南鱼表面:“……” 南鱼心里:“!!!!!” 魔王大人说:“我以为你今晚会心情不好,”他看向门内,又看见南鱼双唇红肿,足部裸露,自嘲一笑,“现在看来应该是很不错。” 手腕一动,糖水覆了一地,他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他们的生气点(a)与杀人点(b) 翼若 |—ab———————| “我不介意你们想不想打架,反正我都想打” 绝云 |—————a——b—| “不会随便拔剑,但别触碰我的底线” 扶摇 |———————a—| “师尊说,杀人是最不好的事情” 北大妖 |————————ab| “向来秉持心态平和,有仇当场就报了” 第53章 渣攻等虐吧12 那天魔王大人摔碗倒粥后南鱼把其他人也轰走了, 这几天总觉得寝食不安,对碗筷碰撞的声音格外敏感。 他想要是魔王大人过来质问他也好,无理取闹也好, 他给个台阶下大家就把这事翻篇了就好了。 偏偏其他人都想方设法来接近他, 只有魔王大人悄无声息。 哎,真是木头! 南鱼烦躁地转着杯子。 他也曾经去过西南角的宫殿想来场偶遇什么的, 结果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要不是神识有感知,他还以为那里人去楼空了。 哎!这臭脾气! 南鱼抿一杯茶, 今天的茶怎么这么难喝?! 南鱼一拍桌子, “受不了了, 我要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早这样不就好了。] 系统一副看透的样子,淳淳教导道, [既然你也想见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也想见你, 人家又没有做错,这个头理应由南南来低。] 南鱼扭捏道:“我这不是,咳,给点时间两人缓缓嘛。” 系统嘻嘻笑道, [南南是不好意思吧。] 南鱼小脸慢慢爬起一抹红云。 感情上, 南鱼还没有过向谁低头的前例, 就算是修罗场, 也只有别人讨好他而没有他讨好别人的道理。 但是要魔王大人来讨好他还是有点困难,魔王大人性子直, 犯错他不会逃避,没错他也不愿意低头,所以南鱼才纠结至此。 南鱼不想在这羞人的问题上多加讨论, 转移话题道:“你的孕种研究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系统就精神了, [快了快了,三个孕种在加速培植中,我最近有点头绪了,就是还差点资料,只要资料找到了,想必就会有很大发现。] 南鱼也是随口一问,并不对这几个模拟孕种抱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说:“那你到时候把结果分享给我听听。” 不过龙族、魔族、妖族的孕种能那么相似,南鱼倒也是好奇。 系统说, [好哒,我要给它们加营养液了,南鱼你加油跟魔王大人道歉喔。] 系统揶揄笑着下线了,南鱼想到那天绝云的脸,被光影下切割得破碎又深邃,心里一颤,将剩下的茶倒进嘴里,大口一吞就出门去了。 绝云的宫殿被大片腊梅包裹住,芳香四溢。 南鱼沾着花汁踏进宫殿,外间并没有人,南鱼走进内间,看到绝云曲着一脚倚在床上假寐。 就魔王大人那移动闹钟的作息,南鱼都能背出他几点睡觉几点醒,不可能这个时候还会在床上养神,这是生气着,要自己哄呢。 南鱼深吸一口气,慢慢挨到床边坐下,踌躇许久都没找到话头,就这么干巴巴看着,结果看入神了。 不得不承认魔王大人长得真是好看,额头光洁,五官深邃又立体,嘴唇的形状尤其好看,唇色像镀上一层苍白的釉,看着就很让人想一亲芳泽。 魔王大人单手撑在膝盖上,五指自然垂着。 手是魔王大人的第二利器,他的手肤色苍白,五指均匀修长,那双手没有任何瑕疵,在握剑的时候、在进行某种“手艺交流”的时候,南鱼都会觉得那双手看起来就是一种享受。 身材就更不用挑剔了,长期练剑的魔王大人,身材高大结实,而且南鱼最后一次才发现魔王大人有两个小腰窝,前面有人鱼线,背后有小腰窝,侧面更显笔直修长,不管哪个角度都是那么无可挑剔。 完了,魔王大人哪哪儿都这么好看,怪不得自己总是惦记着呢。 南鱼欣赏了老半天,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怕一开口就是:魔王大人,可以给我pr一下吗? 倒是绝云先开的口,冷冷道:“有话要说?” 南鱼讪笑道:“几天没看见你了,过来看看。” 绝云便没再说话了。 南鱼凑到他面前问:“还在生气?” 绝云没说话。 南鱼说:“咳,我,我也没有想到你会突然过来,我以为你们之间都会打招呼的。” 南鱼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在他们的时间表上标记着呢。 绝云还是没理他,而且脸上还覆了一层冰霜,好像更生气了。 南鱼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这样不就像是在说: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分出去了,就和别人共享呢。 按魔王大人的性子他就算不和别人争抢也断不会做出这种分食的事情的,南鱼又蹭到他旁边,说:“我说错话了,我给魔王大人讲个故事吧。” “以前有人剑修叫袁亮,袁亮在剑术上的造诣很高,但是他生了一个连灵气都无法入体的儿子,宗门的人老是欺负他,袁亮就对儿子说,以后你就说你是我儿子,谁都不敢欺负你,于是他儿子又被人欺负的时候就说……” “袁亮我爸。” “袁亮我爸。” “你听到了吗?”南鱼拉拉绝云的袖子, “原谅我吧。” 绝云被南鱼拉得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脸上也不似之前那么冷硬,似笑非笑地看着南鱼,南鱼对他眨眨眼睛,“魔王大人,可以原谅我了吗?” 绝云一把将南鱼拉过来压在床上,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低声骂道:“小混蛋,居然三天了才过来。” 南鱼吃吃的笑了,“那魔王大人是原谅我了吗?” 绝云从后面蹭蹭南鱼的脖颈,说:“没那么容易,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想起三天前的事情绝云脸色又沉了下去。 “我只以为你这小家伙心情不好,还给你熬了汤,谁知你居然转眼就跳到别人身上……”后面一句话绝云说得有点用力,“还房内一个房外一个。” 南鱼心虚道:“那,那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同时过来嘛。” 绝云扫南鱼一眼,南鱼顿时改口:“那我要做点什么你才能消消气?” “你想讨好我?” “魔王大人不原谅我,南鱼寝食难安。” 绝云放开南鱼,坐起来整理衣服,淡淡道:“你的道歉可有诚意。” 诚意? 这个说法好熟悉啊。 南鱼也坐起来,问:“魔王大人想要什么诚意?” 绝云烦死你肩膀靠在床头,慵懒的神态使其增添了几分性感,不知道为什么南鱼觉得他似乎有点开心,还有点扬眉吐气。 只见魔王大人气定神闲,视线在南鱼脸上和身上整整转了一周,才慢条斯理说:“在这里,服侍自己给我看。” 嘭的一下,南鱼的脸红了。 魔王大人,这,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把上次的账算回来啊。 南鱼没想到自己驰骋沙场多年,有一天也会落入敌军手中被如法炮制,这叫人如何不害羞? 上次逼迫魔王大人伺候自己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魔王大人一脸隐忍又害性感的表情仿佛昨日重现。 要是把那个坐在上面的人换成魔王大人,把躺在下面的人换成自己,那场面,那酸爽,南鱼简直不敢想象。 “怎么,做不到吗?”绝云开口,语气冷淡了几分。 “可以,”南鱼艰难回道,“可以做到。” 不就是自.渎吗?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敢强迫别人,就敢放飞自己! 南鱼颇有骨气地想。 “那开始吧。”绝云好整以暇地看着南鱼。 南鱼就要动手的时候绝云又说:“眼带……” 南鱼瞪大眼睛看绝云。 不是吧?这个也要玩? 要是魔王大人蒙住他的眼睛,用沙哑性感的声音在旁边说:“别担心,我在好好看着你。” 我会草草就交代的啊! 南鱼惊恐地想。 “就不用了。”绝云说。 南鱼松了一口气。 “开始吧。” 南鱼点点头,顶着魔王大人的视线,只觉得全身都敏感得不得了,仿佛被某种微热的光线照射着,有一种浑身上下被看穿了的感觉。 他伸手去解衣带,结果因为太紧张手滑了,首战不利就越发紧张,知道绝云在看着他他指尖开始颤抖,半天都没把衣带解下来,越是紧张越是将带子扯得一团乱。 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绝云面前宽衣自.渎的勇气,又不好意思说要反悔,脸上越来越红,额角开始冒汗。 绝云看着南鱼颤抖着将衣带拧成一团,微不可见地摇头,摁住南鱼的手,将人拉进怀里。 “还,还没完成任务。”南鱼抬起头说。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绝云抚着南鱼的脸说,“南鱼,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这个要求比上一个更严苛,南鱼沉默了。 魔王大人要的“在一起”,那可是身心俱洁。 绝云说:“南鱼,你也觉得现在的状况很混乱吧?我们都不是喜欢吵闹的人,而且你也说过,你比较喜欢我,不是吗?” 绝云盯着南鱼,在他执着的注视下,南鱼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承认了。 人有很多个喜欢,但是最喜欢的,一直都是眼前这一个。 绝云笑了,那笑意宛若冰山雪消融,腊梅开枝头,带着生的气息,将他线条的刚毅都柔化了。 他郑重道:“南鱼,我会疼你,也会好好珍惜你,除了上次的错事,我以前从未欺骗你,以后也绝不会再犯,我会帮你摆平眼前的状况,他们给了你什么,我给你更多,所以……” 绝云吻了吻南鱼的鬓边,轻声问:“南鱼,能不能让我当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南鱼无法与绝云眼里的灿亮对视,垂下眼眸。 他相信如果绝云有干劲的话,他绝对是唯一一个能用最简单粗暴方式维护世界安宁的人。 魔王大人有多么强大只有南鱼知道,他没有完全出手是真的怕自己生活的这个脆弱世界会爆炸。 绝云是他最理想的伴侣,要不是他一直不能收心的话绝云真的无可挑剔。 不止是从容貌品行,从身体契合度,还有从对待感情的态度。 但是南鱼的追求向来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南鱼推开绝云,认真道:“绝云,我不能和你成为道侣,因为我不能保证我能够一心一意,我不能骗你。” 绝云一愣,咬紧后槽牙,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南鱼又说:“但是我心里最特别的位置是给你的,这不可否定。” 绝云微怔,抬起头。 南鱼轻轻一笑,“如果我让你当孩子的父亲,让他们当孩子的亚父,你愿意吗?” 虽然我不愿意为爱情妥协,但可以让爱情为我妥协嘛! 一个父亲,三个义父,这也很合理啊。 绝云眼神颤动,确认道:“南鱼,你的意思是想和我结为道侣吗?” 南鱼唇角一抿,点点头,问:“你愿不愿意?” 绝云犹豫不决,心里盘算是吃烤全羊最肥的一条腿,还是全盘皆弃,后者是不可能的,只吃前面也很为难,他踌躇半晌,踌躇得南鱼都紧张了,终于开口:“我……” 砰! 门板被人踹开,门口姣好的身影强势出现,嘲讽的嗓音扬起,“愿不愿意,是你们说了就能算的吗?” 翼若手摁着墙轻轻一捏,墙壁碎了一块。 紧随其后扶摇和北冥也走了进来,前者有气也有惧,后者就全然地冷漠了。 三人集齐,又是重要关头被打扰,绝云脸色也沉了下来,从床上起来和他们对峙,“有什么事?” 南鱼看看门口满面阴翳三人,又看看前面浑身怒气的绝云,还未听他们说话,就已经觉得耳朵吵闹。 天呐,我怎么会觉得可以把正宫位置给其中一个人。 三天没有修罗场,就完全把过往的惨痛经历忘了吗?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呐! 北冥含笑道:“绝云,数日不见,你也学会阴谋算计了。” 翼若冷笑说:“我刚才听你说的真好听,‘我以前从未欺骗你,以后也绝不会再犯’,是么?” 绝云淡淡道:“有什么事出去外面说,我都奉陪就是了。” 翼若说:“那可不行,不摆在明面上说,师尊还以为你是多么清白一个人。” 绝云冷冷扫一眼翼若,道:“翼若,你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扶摇也说:“翼若,师尊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说吧……” 南鱼感觉他们说话像在打哑谜似的,说:“你们在说什么?” 四个人兀自对视着,都沉默了。 没人回南鱼,南鱼皱眉道:“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瞒着我?” 翼若回答南鱼,眼睛却看着绝云,“师尊要想知道,问那个‘未曾欺骗过你的人’不就是了。” 南鱼只能将矛头对准绝云:“绝云,你又瞒着我什么!” 绝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翼若,又回头看南鱼,僵硬道:“南鱼,没什么。” 绝云不擅长撒谎,南鱼一听就明白了,他心里一股火窜了起来,跳下来问:“到底有没有人说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在场四人,北冥眉头紧皱,翼若满脸怒火,绝云神色深沉,扶摇低头绞手。 “好,”南鱼深吸一口气,“你们真是感情深厚,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四人才开始紧张, “南南……” “不是的,师尊……” “南鱼,你别生气……” “行了!” 南鱼不耐道:“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颗皮球,你们想玩的时候就拍几下,不想玩的时候就弹到一边置之不理,有事情就瞒着我,有脾气就对我发作,吵架就是我招人,打架就是我的不是,说话就打哑谜,问就一问三不知,你们这么爱玩,自己组团玩就行啦,还围着我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四人听南鱼是真的生气了,嘴里说着不同的称呼,手忙脚乱上来就要哄。 “要是什么就不想说,就别他妈过来蹭我!”南鱼继续喝道,“孩子的问题也是,问是谁做的个个都是自己,平常一句关心都没有,保胎药是别人送的,真气是我自己捋的,血脉是我自己测的,顶着父亲的头衔,你们屁的影子都看不到!” 三人听到南鱼谈这个话题脸色都变了,戴罪之身的扶摇听到这个嘴巴动了动,几次有话想说。 见他们不说话,南鱼更气了,“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孩子难道不是你们的吗!” 这时候翼若冷笑道:“是啊,你们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一个是师尊的‘父亲’,一个是师尊心爱的‘小徒弟’,一个是师尊快要合契成籍的‘道侣’,只有我什么都不是,你们为什么不敢说?” “翼若!”绝云喝道。 “翼若!”南鱼也喝道,“我自问对你向来没有轻视,你不必时时都来刺激我!” “没有偏见?”翼若听到这话音调猛地拔高,“师尊敢说给我的和别人是一样的吗?扶摇骗你你略迹原情,绝云哄你你就要合契成籍,我把心头鳞都给你了,你还是不假辞色,你敢说你没有轻视我吗!” “扶摇骗我心地不坏,绝云向来对我坦诚相待,没有你说的欺骗之举!” 翼若眼睛通红,指着绝云道:“你敢不敢问他,他有没有骗你!” 南鱼坚持道:“绝云从不会骗我!” “你就那么相信别人不相信我吗!” “翼若。”北冥看状况不妙出手想制止翼若,“滚!”结果翼若身上发出龙啸,龙气阻挡攻击并爆裂屋内陈设,他指着绝云对南鱼吼道:“那你问他,他有没有明知你没有怀孕还骗你!” “翼若!”数道声音大喝。 南鱼满肚子的火气听到这句话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发作不出来,“你,你说什么?” 空气安静得落针可听。 南鱼疑惑道:“我没怀孕?” 没人敢说话。 南鱼脸色变了又变,问绝云:“我,我没怀孕?” 绝云抿了抿嘴,半晌后说:“南鱼,你没有怀孕,那是……胎元。” 胎元,是修真界之人少有的东西,一般人达到一定修行会结婴,而胎元则是命中注定万中无一,是天赐。 “胎元,怎么会……” 绝云解释道:“南鱼,你的道身在救我的时候破了,修复之后,自然而然就孕育起了胎元,胎元凝聚时真气会躁乱,形同有孕。” 南鱼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让他忧愁了好多天,他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说:“你们知道,你们都没有告诉我?” 绝云艰难道:“南鱼,我怕你生气,还怕你,赶我走。” “所以你们就骗我!”南鱼恨道,“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众人又是惊慌不止,纷纷想上前。 南鱼根本不肯让他们靠近,瞠目欲裂,“我他妈不想怀孩子啊!你们知道我他妈担惊受怕了多少天吗!我天天想着我一个男人挺着个大肚子,我他妈不要脸的吗!又想着孩子生下来要怎么分,我他妈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天天像个傻逼一样在那里烦恼,这些你们替我想过吗!你们除了骗我上床还会干什么!” 异口同声的道歉响起, “南鱼,对不起……” “南南,对不起……” “师尊,对不起……” 南鱼吼道:“去死!快点去死!别在我面前出现!” 四人站在哪里,宛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谁都不敢动,南鱼吼道:“行,我滚,我自己滚行了吧!”南鱼夺门而去。 南鱼一出去,扶摇急道:“都是你们,把我师尊惹生气了!” 北冥哼道:“你们真是擅长把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绝云冷道:“翼若,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说。” 翼若怒道:“我就是看不爽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们除了会骗我师尊还会干嘛,是男人就各凭本事,欺瞒哄骗算什么男人!” 绝云道:“你自诩清白,是不是只要把你打趴了以后你就可以闭上你的嘴?” 翼若身体发出龙吟,“你可以试试。” 扶摇道:“你们别打架,等下我师尊又要生气了!” 翼若道:“小畜生我还没跟你算上次的账!” 扶摇道:“你怎么这么坏?我也想打你了!” 翼若道:“小畜生你有胆子就试试!” …… 南鱼走在路上,想了想,觉得这样总不是办法,一遇到问题自己就发脾气,之后又是好一阵周旋,结果什么都没解决。 如此循环往复,不如直接跟他们讲明,趁现在已经唬住了他们,现在他们应该都很难受,既难受又听话。 南鱼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趁机说清楚,他调头回去打开门大声道:“你们过来,我们来说个清……” 哗啦一声,南鱼剩下的声音被水声淹没了。 房内斗法的四人都僵住了,只见铩羽而归的南鱼顶着满身的水站在那里。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到嘴角扯了扯,在四人惊恐的目光下南鱼诡异地笑了一声,裂缝从他手下爬满墙壁,轰隆一声整个房屋爆破,片瓦不留,中心四个人风中凌乱。 南鱼大声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看这个点我还在写文,如果这都不算爱…… 本来这个作话是想问你们,“如果这本文不是切片攻而是卖股文,你们会pick谁?”我看了上一章的评论区,算了…… 永远跟读者磕不到同一对cp# ——小剧场2·相处—— 假如他们有了孩子,是女孩,他们的相处模式会是↓ 1.魔王大人:沉默的爱 绝云听说女儿要去历练,往她的墟戒里放了一个乾坤袋,乾坤袋里还是乾坤袋,小魔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了十几个乾坤袋的法宝去斩杀低级妖兽 2.小淫龙:有限度的爱 小龙女:爹爹我漂亮吗? 翼若:那还用说。 小龙女:爹爹我比娘漂亮吗? 翼若:别想太多,跟你娘比的话,谁都是丑八怪。 小龙女:呜哇哇哇哇…… 3.北大妖:风纪委员的爱 北大妖:奻奻有喜欢的人了吗? 小猫女:嘻嘻,才没有。 北大妖:明天打算和他去放花灯吗? 小猫女:放花灯是上次的事情了,明天我们去游舟啦 北大妖:喔~游舟啊…… 4.小皇子:没有节制的爱 扶摇:奻奻,不要在龙椅上爬,小心摔下来!父皇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南鱼:一群傻子……感谢在2020-08-02 17:58:21~2020-08-03 02:3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0005924 4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渣攻等虐吧13 水帘上的青年面如冠云, 青丝如瀑,阖眼坐于床上,入定后他背后浮起缱绻祥云, 两边清莲盛开,姣姣宛若仙境。 淡蓝色的灵力如云雾般腾起, 青年墨发微动,额角几缕细发飘然, 越衬得其清丽恬静。 忽然从白皙的皮肤有光亮游走,仿佛有生命般地在青年白皙的皮肤下流动,汇聚于身前。 南鱼谨慎引导着最精纯的灵力汇聚于丹田之中,引导之人眉头轻皱,而水帘外的四人更是不敢喘气, 都已经捏好传送咒, 就怕南鱼一个引气不顺道身受伤。 索性有惊无险, 最精纯的灵力都被南鱼凝至丹田,他身上光芒璨亮, 有抹异光闪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四人紧盯水帘, 生怕错过胎元出现的第一个瞬间。 南鱼不知自己被四双眼睛凝视着, 兀自周转灵力, 催动胎元出来。 元婴皆是修士小人形状, 而胎元是天赐,古往今来能孕育胎元之人皆能成就大道, 故亦有人说胎元是仙人精魂的轮回,万物有灵皆可成仙,所以胎元形态有各种可能。 南鱼不管这些,史料传说都与他无关, 他只知道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便凝神与它共鸣,感受它的五感。 他听到深海中的呼噜,和斗转星移的喧嚣,感受高空中的风动,和云层散开的温柔,他听到它从上古举步,带着南鱼未曾听过的声音和未曾经历的触感,姗姗来迟。 突然一声高扬的鸣叫,南鱼听到自己身体里发出一道似鲸似鹰的呜啼。 那声音很微弱,但不容人忽视,它诞生了。 南鱼睁开眼睛,与水帘前的四人一起看向这尾引发了无数风波的半透明蓝鱼。 它周身圆润,光芒流转,两只眼睛半耷拉着,眼尾还有水光,一副惺忪幼态,尾巴一拨动,便甩出水纹似的灵力。 “呜。”它不过十公分大,鸣出来的声音宛若小儿哭泣。 在胎元中它也是幼婴,是刚刚凝聚起来的生命,连尾巴都甩不好,甩尾巴的样子好像在打瞌睡,给南鱼一种随时会摔落的感觉。 南鱼伸出双手,小胎元张张鱼鳍,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趴在南鱼手心里,不肯动了。 好懒啊。 他早有预感会是这个形态,看到之后心里更是浮起淡淡的满足,南鱼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 “好可爱啊,”扶摇眼冒星星地感叹,“师尊的胎元居然是一条鱼!好想摸一摸……”他搓搓手。 “别吵。”翼若紧盯着水帘,制止扶摇发言。 北冥遗憾道:“原本这种场景我应该和南南一起度过的。” 绝云看着水帘里的南鱼和胎元眸色略沉。 扶摇弱弱道:“还不是翼若……” 翼若剜扶摇一眼:“你找打吗?” 扶摇气道:“难道不是吗!都是因为你,师尊才气得搬了出去!” “不告诉他你以为我们还能瞒多久?” 毕竟又不是真的孩子,肚子怎么都不会变大。 扶摇也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四个人还能和平坐在这里的原因,但是一提起南鱼,他眼睛就发红,带着哭腔道:“我好想去找师尊。” 绝云问北冥:“你怎么想?要找吗?” 老大哥北冥沉吟了一会,说:“我觉得,现在南南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去找他比较好。” 扶摇说:“可是我好想师尊,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和师尊道歉。” 翼若说:“你笨蛋吗?你现在去找师尊师尊肯定更生气,你自己想死不要紧,你别连累我,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扶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北冥和绝云,问两位大哥:“真的不能去吗?” 绝云沉吟了片刻,闭上眼睛说:“我也不会去。” 扶摇的想法就黯淡了几分。 北冥劝道:“现在不去是最好的,再忍忍下吧。” 翼若恶狠狠道:“你也不准去,别给我师尊找麻烦!” “嘤。”扶摇委屈。 北冥手微抬,水帘钻入他的袖中,他道:“总之我们现在先不要行动,等南南冷静下来再去和他道歉,现在他正在气头上,缠扰他只会适得其反,这样说也是给大家提个醒,希望你们不要意气用事。” 翼若警告扶摇:“小畜生,特别是你,不准去找我师尊!” 绝云也淡淡道:“扶摇,不要擅自行动。” 扶摇被三人教训了一番,有气无力地走在回宫殿的路上,忽然他看见扶抟像只花蝴蝶一样飞了过去。 “二哥哥。”扶抟叫道。 行色匆匆的扶抟这才发现扶摇,走过来道:“扶摇,你怎么在这里?” 扶抟一过来,扶摇就感觉一股花香迎面扑来,差点让他晃了神。 他回道:“我……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扶抟关切又温和地问道。 扶摇委屈地说:“哥哥,我把一个人惹生气了,现在不知道要不要去找他道歉,别人都劝我不要去。” “很生气吗?”扶抟问。 扶摇想起那天整栋宫殿轰然倒塌,自己惊恐地吃了一嘴尘,沉重地点了点头。 扶抟笑道:“那我建议你过阵子再去找他,先让他冷静冷静。” “连哥哥也这么说……”扶摇语气失落,他耷拉下脑袋,瞥见扶抟佩身的璎珞,又发现扶抟今天穿着奢贵流畅的紫蟒大袖,看起来十分风流昳丽,而扶抟脸上又一直笑意盈盈,整个人像是精心装扮过了一番,散发着惬然得意的气场。 扶摇问:“哥哥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扶抟的笑容有掩不住的春色,他说:“近日与友人有约,正打算出门。” 扶摇想自从自家师尊拒绝了哥哥,哥哥就没这么开心过了,也替他欣喜,说:“那哥哥快出门。” “可是你……” “没事的,”扶摇推着扶抟往外走说,“哥哥赶紧去见友人吧!好好玩!” 扶摇将扶抟送去约会,等回过头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要听谁的好。 他直觉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去道歉,为什么还要等时间,等的这段时间恰恰是师尊最难受的时间,扶摇宁可自己被罚一顿,也不想南鱼独自气愤。 他想了想,下定决心,“我还是想去找师尊!” 不管别人怎么反对,扶摇还是决定去找南鱼道歉,就算被另外三个人打一顿他也认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到了相见欢门口,三个坚持此时不能去找人的男人从不同方向出现, 四个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扶摇:“不是说不要擅自行动吗???” 绝云:“……” 北冥:“……” 翼若:“……” ……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扶摇气愤地说。 向来以为他们是可靠盟友的他气得将桌子拍了又拍。 从黑纱中露出漂亮大腿的翼若不耐道:“差不多就行了,别一直拍个不停,这是我师尊的桌子。” “可是你们骗我!”扶摇还是不依不饶。 绝云靠在柱子上没说话,北冥慢步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手指扫过南鱼塞得满满的书柜,“看来南南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不错呢。” 他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南南才搬出来两天,这里的话本就都有翻过的痕迹了,一点也没时间为我们烦恼。” 北冥皮笑肉不笑地将话本塞回书架上。 绝云问他:“你要等吗?” 北冥挑挑眉,“来都来了。” 绝云看另外两人,他们一脸要住下来的表情,绝云便没说话了。 等到日落月升,扶摇将满室萤石点亮,南鱼也没回来。 扶摇抱着膝盖说:“师尊好慢啊。” 他们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南鱼还是没回来,翼若突然站起来。 扶摇问:“翼若,你要去找师尊吗?” 北冥不赞成道:“翼若,我们私自来找他已经令他不快,若是让他发觉你还跟踪他行径,你猜他会如何?” 翼若冷哼一声,继而坐下了,他道:“若是半小时后还未回来,我便去找。” 翼若刚说完兹拉一声响起,四人皆往门口望去,却见大门紧闭,又听有男子声音模模糊糊从木墙的另一边传来,才发现是隔壁房间发出的声音。 他们本来也无意窃听,只是听到那是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再结合自己独守空房的处境,心里不免有些不满。 隔壁两个人的声音听不真切,模模糊糊好像隔了一层纱,只觉得其中一个音线略高,一直喋喋不休,似乎十分开心,另一个人的声音冷淡优雅,只是时不时回应两下。 一个活泼热辣,一个清冷自持,越是这样的反差,而两个人还能勾搭在一起,还开了房,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能想象。 翼若一捶桌子,怒道:“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旁边吵闹!” 这时候那位冷淡的男子似乎被逗笑了一下,那名活泼的男子更是卯足了劲地展开追求,即使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活泼那男子肯定是甜言蜜语,恨不得将清冷那名男子捧上手心。 清冷的男子终于也缓和下态度下,时不时和活泼那男子说几句话,声音如清泉涧流,温润悦耳。 突然清冷的男子一道呵斥,这边的四人都在讶异为什么他态度骤变,突然听到窸窣声音,仿佛衣带摩擦,顿时明了,四人的脸不禁黑下来,没想到居然会旁听一场活春宫。 似乎是清冷那男子不肯就范,有什么东西撞上桌子,活泼那男子发出一声闷哼。 四人又面色稍霁,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活泼男子不过是一厢情愿,四人心里都平衡了一些。 他们以为那清冷男子会夺门而去,或者活泼那男子会被赶走,谁知那活泼男子几句喁喁私语后,那清冷男子便没再发作了,四人脸色又沉了些,看来不过欲拒还迎,闺房情趣! 甚至过一会后,那活泼男子开始给清冷男子弹琴赔罪。 金玉般的琴声响起,悠扬穿透木墙传到众人耳中,北冥道:“这男子灵力虽不高,琴艺倒是不错。” 另外三人听他这样说,才发现大家都在关注隔壁房的直播。 扶摇从小在皇室耳濡目染,对琴乐亦有所了解,他称赞道:“这男子指法高雅,是不俗之人。” 南鱼也是不知道扶抟的琴弹得这么好,撑着脸颊说道:“我只以为二皇子会风花雪月呢。” 扶抟对南鱼讨好一笑,说:“仙君若是与扶抟多些相处,扶抟还有许多秘密等仙君发现呢。” “仙君,来。”扶抟伸手将南鱼拉到自己身上,南鱼猝不及防被抱,手在琴弦上一摁,沉重难听的琴声顿时穿透了木墙。 对面四人好奇,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琴声中断,似有几声争吵,他们以为这次二人总该决裂,却没多久后,便听到笨拙一些、嘈杂一些的琴声再度响起。 哦,原来他们已经四手同奏了么? 那么刚才那两声争吵,不就是活泼男子强行将冷淡男子抱入怀中所引起的挣扎? 原来弹琴是假,抱人才是真! 对面两人已经抱上了,扶摇看了看这边坐立不同的四人,一阵空虚浮上心头,他对翼若说:“翼若,我好想师尊……” 翼若骂他:“要不是你,我们现在需要在这里听人墙角?” 扶摇嘟起嘴,眼中噙满泪水。 对面的琴声逐渐变了调,清扬的雅乐节奏加快,琴声急促有挑逗之感,变成了令人心迷神醉的淫靡乐曲。 乐声中掺杂了灵力,使对面气氛越加灼热,亦挑逗了这边四个人的神经。 乐曲不是法术兵器,纵使这边四人修为高强也不能抵挡声乐入耳,除非用灵力抵挡,但是谁这么做不就表示自己受了干扰么? 他们端坐着,脸越来越沉,甚至有些隐隐发黑。 不擅长忍耐的翼若攥着拳头沉声道:“他们最好不要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地方做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扶摇虽然坐立难安还是要辨:“人家情投意合你也要管?” 北冥和绝云看起来则是像是不受干扰一样,没有参与讨论。 旁边的音乐终于停了,翼若说:“我倒想知道,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两人居然压到墙上来了,而且还是正对着他们的那一面。 翼若将杯子捏个粉碎,另外三人的脸色也彻底黑了。 任谁等人等着等着突然听到对面有人开房,还各种玩法各种声音,甚至压到自己面前来了都会不爽,而且还是在自己情路坎坷的时候见证别人的浓情蜜意,就更让人膈应了! 有节奏地砰砰砰响了几声,是什么情况他们已经不想去想了。 南鱼躲着扶抟的吻,说:“你给我收敛。” 扶抟娇笑道:“仙君既然同意和扶抟相见,不就知道扶抟会做这些么?” 南鱼冷笑道:“我同意和你见面,却没让你肆意妄为。” 扶抟用脸蹭蹭南鱼的手背,像猫一样撒娇道:“知道了,仙君陪扶抟约会,扶抟给仙君赤华汤浴稳固胎元,而且不能触碰仙君的底线,不过仙君,你真的是因为赤华汤浴才和扶抟见面的么?” 扶抟看一眼前面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木墙,了然地笑笑,在南鱼耳边轻声问:“难道不是,为了给某些人一点教训么?” 南鱼看着扶抟的眼睛,虽然比翼若逊色,却非常通透,他知道瞒不过扶抟,余光瞥一眼隔壁,也在扶抟耳边道:“既然你知道,就做好一点,别让我失望。” 扶抟眼角一弯,“当然。” 他在南鱼颈间舔了舔,南鱼皱眉道:“别逾界。” “知道,但是可以弄出大声音大动作对吧?仙君。”扶抟张口在南鱼脖颈上咬住,南鱼忍不住嗯哼了一声。 这道千回百转的呻.吟彻底击溃了隔壁的耐性,翼若站起来说:“吵死了,我这就把他们丢出去!” 北冥无奈道:“你又想惹南南生气?” 绝云冷冷道:“别给我们惹麻烦。” 扶摇也劝道:“翼若,还是不要吧,等下师尊知道你欺负别人又要生气。” 对面又传来几道声音,似是正入佳境,还忘情地打碎了不少东西,砰砰响地,光是听着就觉得场面十分激烈,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混账!”翼若怒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噼里啪啦的!” 也不知道隔壁是怎么玩的,动作大得不得了,一直都有声音响起,一阵阵高低起伏,让人想忽视都做不到,四人的耳膜不断受着刺激,整整听了半宿,听完他们像刑满释放一样,可是又完全开心不起来,要等的人没等到,不甘心走,于是等南鱼硬生生等完了剩下的半宿。 直到第二天早上,南鱼都没回来,他们只好先离开,谁知道一打开门,隔壁门也打开了,等了一宿的人和别人从隔壁出来,脖子上还带着啃咬的痕迹。 扶摇率先尖叫起来:“哥哥!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假孕—— 南鱼:钱没了可以再赚,孩子要是没了,就可以尽情地海了 第55章 渣攻等虐吧14 扶摇看着自己哥哥跟喜欢喜欢的人从同一个房间出来几乎要崩溃了, 红着眼睛道:“哥哥,你明知道我喜欢师尊,还!” 扶抟站在南鱼旁边如沐春风, 说:“弟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感情本来就是你争我抢,各凭本事。” “就凭你也敢染指我师尊!”翼若几乎是看到南鱼和扶抟走出来的那瞬间眼眶迅速发黑, 他声音低沉又狠厉,“我早该在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把你杀了,非得等到现在动手。” 他话音刚落,扭曲狰狞的火龙张口就咬来,扶抟捏诀欲躲, 却另有一股寒冷威感压住了他, 如有千山重, 地板崩开裂痕,扶抟腿骨几乎断裂。 南鱼听到扶抟的痛哼, 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魔王大人,立刻站在扶抟面前, 嘭地火花四溅, 火龙破碎, 刺骨寒威亦消失, 扶抟宛若劫后余生。 南鱼扫他们一眼,冷冷问:“怎么, 又想打架?” 绝云抿紧看蠢,翼若咬牙,满脸的不服气,扶摇亦是眼角带泪, 悲愤不已。 南鱼嘲讽道:“你们不是很喜欢多人运动么?一起听墙角的感觉怎么样?” 他一一打量四人,四人皆面有怒色但不发作,只是看向扶抟的眼神欲杀之而后快,拳头攥得死紧。 南鱼见他们连都气得脸变色了,淡淡道:“既然今天人都在齐了,就来好好谈一谈吧,也不免我辛辛苦苦把你们‘请’过来。” 四人听这话,诧异地看向南鱼。 南鱼才气笑不得地说:“你们的事情就够我烦的了,我现在没有心思和别人不清不楚。” 扶摇率先回过神来,“师尊,所以你没和哥哥……” 南鱼轻轻哼了一下。 扶摇顿时喜笑颜开,翼若眼眶阴翳淡去,北冥含笑道:“南南,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绝云的脸色也不似之前那么难看了。 南鱼见此时气氛缓和,四人在情绪松弛后也比较听话,便说,“我这样,是不想我们一见面便争吵,今天我们一个一个谈,”他看向四人中最好交流的那个说,“绝云,你先进来。” 南鱼说完率先走进房间。 多次经验下来,南鱼已经深刻地明白,他同时和这四个人谈只会出现“僧多粥少”的局面,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快土壤是绝对不可能平等割地的。 他只好一个个突破。 先算账,再一个个拒绝,最后才争取他们能够共同和谐。 南鱼今天打定了主意是一定要给他们上思想教育课的,就算不能调.教成家禽,也要放回大森林,他转着茶杯回忆着计划,很快便听到魔王大人进来关上门的声音。 南鱼转着杯子没抬头,说,“绝云,我曾经说过,你是你们几个人中我最喜欢的那个,但是现在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放下杯子,看向绝云那双坚毅清澈的眼睛,要魔王大人检点自己的行为。 只见魔王大人高大俊逸的身影上前,手咚地撑在南鱼旁边的桌子上,形成将他圈禁在怀里的姿势,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南鱼,对不起。” 南鱼感觉魔王大人的气场太强口气又太好,不利于谈判,不禁将身体往后挪了挪,挑起话题:“你既然知道我没孕,就不应该带着他们一起骗我!” “对不起,南鱼。”绝云再次低头道歉,态度诚恳地说。 南鱼感觉一个拳头打向了棉花,不轻不重的,被道歉得没了脾气,“也没……没什么。” “南鱼,我知道你很生气。” 南鱼刚条件反射想回答: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就感觉魔王大人坐到自己旁边,几乎将自己抱到他大腿上,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懊悔说道:“南鱼,抱歉。” 魔王大人的声音又好听又有诚意,南鱼不由得和他对视,发现魔王大人的眼睛里真的饱含歉意,南鱼不禁什么脾气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移开视线说,“也,也没什么。” “南鱼,看着我,”绝云迫使南鱼与他对视,诚恳说道,“我不会再这样了……”说完便不容抗拒地吻住南鱼。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个吻带着侵略的气息,强势地撬开南鱼的齿关,将南鱼腔内横扫一空,重重吸吮了他的嘴唇,深入又霸道,把南鱼都给亲懵了。 他应该是来谈判的,怎么突然就接起吻来了。 魔王大人放开他火辣火辣的嘴唇,说:“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南鱼愣愣道:“可以吧……” 绝云满足一笑,走了出去。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南鱼想。 绝云走出去,就听到外面有交谈声,翼若充满敌意的声音尤其明显,南鱼顿时回神。 这个!这个大徒弟,尤其不听话!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南鱼刚下定决心,翼若就踹门进来了。 南鱼马上来个下马威,狠狠瞪他一眼,他以为翼若会进来不分由说吃一顿自己和扶抟的醋,看到自己嫣红红肿再吃一顿自己和魔王大人的醋,自己就能摁着他的头今天教他做人的道理。 谁知道翼若被自己瞪了一眼之后,居然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了起来,还朝自己笑了一下。 南鱼:? 南鱼板起脸,说:“你知道为师想跟你说什么吗?” 翼若往旁边的凳子一坐,无暇的美人脸瞬间放大在南鱼面前,南鱼心叹好大一道杀器,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点。 翼若摇摇南鱼的手,好言好语道:“师尊,徒儿错了。” 不得不说翼若不发脾气,好好撒个娇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但是南鱼迫使自己硬起心肠,喝道:“你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还多次欺瞒为师,欺负你师弟,屡教不改!” 翼若听此,拧眉站起身来,南鱼以为他要发火,心里打了不知道多少腹稿准备回击,谁知翼若膝盖一软,咚的一声跪在自己面前,说:“师尊,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说话好好说,别跪啊。 翼若那噗通跪下的声音仿佛撞在南鱼心脏,他心里又酸又软,说:“你这是干嘛?为师只是说你两句你怎么就跪下了?快起来。” 南鱼伸手去扶翼若,谁知翼若说:“我知道师尊向来不喜欢我,要是小师弟进来道个歉师尊就不予追究了,翼若没能博得师尊疼爱,只能这样。” 南鱼心里一急,说:“你怎么总是说我疼你师弟,我心里对你们师弟二人根本没有区别,你师弟胆子小,为师说话都要掂量着分量,你脾气大,为师不免管着你些,但是为师疼爱你们的心思可曾有半点差别?” 翼若抬眸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师尊可以证明给徒儿看么?” “怎么证明?”南鱼条件反射问。 翼若手勾住南鱼的脖子往下一拉,狠狠吻上南鱼的嘴唇,将南鱼的嘴唇吸吮至红肿,再占地为王将滑软舌尖狠狠吸吮,最后轻柔快速地啄着南鱼的嘴唇,一通下来,南鱼被他吻得脸红心跳,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了。 翼若满足地说:“师尊果然是疼徒儿的。” 南鱼头昏脑涨,连翼若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呜!”突然一声呜咽,南鱼神智清醒了几分,就听到扶摇哭泣的声音。 南鱼想出去看是怎么了,还未走到门口,一道青色身影闪进来,扶摇一头扎在他怀里,委屈哭着。 南鱼不由得问:“你哭什么?” 扶摇哭道:“他们说师尊不要我了,呜呜……” 南鱼脸色一黑,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小淫龙和北大妖还有谁。 扶摇的眼泪跟雨点一样打在南鱼肩头,南鱼对这个小的本来就没什么脾气,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他:“师尊怎么会不要你?你别哭了。” 扶摇边哭边说:“他们,他们说我惹师尊生气,师尊就不要我了……” 南鱼无奈道:“师尊没有对你生气,别哭了。” 扶摇还哭个不停,南鱼哄了半天,扶摇才抬通红的眼睛啜泣着问:“师尊真的不生气吗?” 南鱼认真点头。 扶摇这才破涕为笑,在南鱼嘴唇上亲了一下,说:“谢谢师尊。” 便抱着他不撒手了。 是不是有哪里错了?南鱼想。 此时门板被人一推到底,南鱼看见翼若撞见自己和扶摇黏腻,脸色又沉了下来。 完了,南鱼心里第一反应就是修罗场,随之一想,要是先拿这两个小的开刀似乎也不错。 他等着翼若发脾气,却见翼若走过来幽幽地说:“师尊抱着师弟,徒儿好羡慕啊,师尊没有多余的手了,就让徒儿来抱您吧。” 翼若没找扶摇的碴,而是吐着热气靠在自己身上,南鱼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两人前后夹击南鱼有点不适,想放开扶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扶摇已经反客为主紧紧抱住了他,甩都甩不掉。 “扶摇,你先放开。”南鱼刚说完发现扶摇不仅装作听不见,翼若还舔了舔他的脖颈,南鱼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们让开。”他伸手去推两人,好不容易推开,身体往另一边一躲,结果肩膀撞到一片坚硬。 南鱼抬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自己好巧不巧撞在刚进来的魔王大人怀里,魔王大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将他保护起来,而是将他抱在原地。 扶摇在前面,翼若在左边,绝云在后面,三人不露声色地将他包围起来,而且没有争执,这次的气氛跟之前某次是那么相似,南鱼这才确定他们已经统一了战线! 是什么时候? 是突然兴起? 还是在扶摇进来之前? 亦或是早在他说要一个个谈话他们就已经做好协定? 或者更早! 这时候南鱼听见低醇温和的声音响起,北大妖来到他右边,彻底将最后一条生路也堵死,说:“南南,你果然喜欢多人的爱。” “放屁!”南鱼气道。 翼若在他左边,轻咬着他的耳垂说:“师尊,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扶摇在他前面,抱着他说:“师尊,不要生徒儿的气。” 绝云在他后面,摁着他的肩膀说:“我也是想了很久,才说服了自己。” 北大妖在右面,摸着他的指节蛊惑道:“南南,把你交给我们吧。” 一道道声音,宛若魔音穿耳一样挑逗着南鱼的神经,这里四个男人,每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让人富有压力,难以承受,如果凑在一起的话,南鱼感觉自己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可能连今晚的月亮都别想见到。 “不行……”他哆嗦道,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恐惧令他发抖,“这个真的不行……” “别怕。”四人哄着他,却像盯着猎物的猎豹一样看着他,衣带一松,南鱼反应过来,立刻拉着自己的衣服,守着自己的节操强调:“不行!我虽然海,也不是没有道德底线的!” 他突生神力,从四人的包围中破墙而出,逃到桌子的另一边道:“我虽然同时喜欢你们四个人,但是五个人的身体游戏我是不会赔你们玩的,你们不用想了!” 海是心理,不是身体,多人运动这种事情,想都别想! “你们也不想亲眼看着别人和我互动吧!” 要是他们能宽容到这一点,南鱼倒真的要佩服了! 谁知翼若啧了一声,说:“谁说呢。” 绝云开了尊口,“不一定。” 扶摇怯怯地说:“我不敢奢求师尊太多……” 北冥冷笑着说:“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不行,但是是我们四个人的话,没准还真的可以。” “为什么?!”南鱼难以置信。 [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系统上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惧内—— 老扶皇想挑一个儿子当储君,要有才能、胸怀天下,而且不能惧内! 挑选当天,老扶皇说:怕道侣的站左边,不怕的站右边。 大多数皇子赶紧往左边跑,只有扶摇笔直地站在右边。 老扶皇非常高兴地问扶摇原因,扶摇说:我师尊说,不让我到人多的地方挤…… 第56章 融合1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鱼问系统。 系统的口吻是少有的严肃, 它说, [南南,你还记得我说小淫龙、北大妖和魔王大人他们三个的孕种极其相似, 简直像是同个爹生的吗?] “记得,你研究出什么结论了吗?” 系统叹了一口气, 说, [没想到当时一语中的, 我翻阅时空管理局最早代的档案发现,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主体的分裂体,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惊动时空管理局。] 南鱼惊诧道:“什么意思,时空管理局要抹杀他们吗?” 以前南鱼恨不得让时空管理局将这三个人拖走,但是现在这三个人他已经离不开了。 [抹杀?] 系统提高声音, [时空管理局是向来认亲啊!他们就是时空管理局的爸爸!] 南鱼更混乱了, 什么爸爸父亲爹, 他们的身份有那么多吗? [南南,这个事情有点玄幻, 我给你从头解释一遍,] 随之系统小声补充, [也给正在偷听的你们解释一遍, 你们相遇后通感越来越强, 我已经无所遁形了……] 南鱼才发现他们四人也在听。 系统说, [南鱼,你应该知道时空管理局是各个世界运行的法则吧?] “知道。” 时空管理局是各个世界运行的秩序, 对于西幻世界它是‘主神’,对于修□□它是‘天道’,无论高级世界与低级世界都逃离不了它的管理。 万物皆在它的掌控之中。 [但是时空管理局其实只是某位上神的少量精神力加上他创造的公式,这个公式涵盖了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北大妖能够使时空管理局瘫痪了吗?] 南鱼脑袋飞速运转,“因为北大妖的精神力更强,所以……继承了上神精神力的是他?” [没错,以此类推,北大妖是精神,小淫龙是神格,还有魔王大人是修为。] “他们三个都是上神的分裂体?”南鱼寻求确认。 [正确来说,是他们四个。] 四个? 南鱼回神,皱眉问:“是真的吗?” 北冥说:“是有这个直觉,但我们都觉得挺恶心的,并没有交流过这个问题。” 南鱼知道他们四人那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性格,要让他们对这件事情兴高采烈才是反常。 他问:“那系统说的第四个人是?” 扶摇弱弱举手,“师尊,是我……” 他眉心浮现起金色印记,那印记里隐藏的灵力磅礴又祥和,“我应该是,血脉。” 南鱼胸口一梗。 防来防去,还是没防住,想要一个天赋平平的徒弟,怎么就这么难? 南鱼问系统:“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分裂,融合的办法又是什么?” [是你。] 系统肃色道。 “我?” [南南,那时我以为他们孕种相同是和你纯粹体质有关,为了排查这一点,我调取了你以前的档案,发现一个我们一直误解的事情。] “是什么?” [那就是你的纯粹体质并不是被赋予,而是重启。] [你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体质,我从你身上入手,发现你的背景也非比寻常,而他们的背景更是旷古奇闻,即使在洪荒的密卷中也只能领略一二而已。] [南鱼,你与他们的联系早就存在,而天道亦希望你能将它的‘父亲’融合起来。] 南鱼看向那天赋卓绝的四人,问:“可我哪有融合他们的力量?” 系统说, [你知道怎么做的,只不过在时间的长河中你忘了。] “我忘了吗?”南鱼问自己。 他看向北冥绝云翼若扶摇,这四个人脾性样貌都不一样,南鱼从未将他们错看,如果他们会是同一个人,那那个人又会是怎么样子? 要怎样一个存在,才能同时承载他们四个人的特性和力量。 咦,南鱼突然想起梦里漫天星河下的那个男人。 当时只是惊鸿一瞥,以为是梦境虚造,现在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系统说答案在自己身上,自己身上能与上古联系的,唯有…… 南鱼召唤出胎元。 “嘤!”小鱼儿身体小小一个,一叫起来却非常响亮。 他半透明的身体长大了一些,眼睛也完全打开了,深蓝色的眼睛神采奕奕地在半空中观看情况,自然摆动的尾巴扫出漪漪灵力。 得到主人靠近四人的命令,他发出似鲸似鹰的鸣啼后,尾巴一转向四人游去。 他在四人面前转了一圈,锁定最左边的少年,心情不错地在他的鼻子上碰了一下,扶摇笑着要去摸它,它灵活地从扶摇手腕下钻过,来到美人面前,张嘴咬住了翼若的额头。 “小畜生。”翼若手一挥,抓了个空,小鱼儿逃到第三个人面前。 小鱼儿与面无表情的绝云对视了一会,忽然吐了个蓝色的泡泡,在魔王大人脸边亲了两下。 一抹红云爬上了魔王大人的耳尖。 小鱼儿来到最后的男人面前,他在这个笑盈盈的人面前嗅了嗅,然后猛地一抖,跳开一大步。 它惊恐地看着北大妖,奋力甩动鱼鳍逃回南鱼那里去了。 北冥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南鱼无奈将怂儿崽接回手上。 看遍四人的胎元突然在南鱼手心上一闪一闪地亮起来,众人看它,只见它绷紧了身体,身上越来越亮,随着它的发亮房间景色也闪烁变幻个不停,古雅的木墙变得幽蓝,空气中有水流涌动,房间变成了无边的深海。 而南鱼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团白色的光,光芒内部是静静蛰伏的金龙精魂,它蕴含的灵力是从未见过的磅礴和霸道。 仅仅是静静沉睡在那里,海底都因为它的气息搅动个不停。 风暴中有熟悉之感,南鱼内心震动了下,而其他四人亦是凝神,北冥似乎心有所感,抬手释放大量精神之力。 深海因为这精神力凝滞了一下,随时更为凶猛地变幻起来。 海水从南鱼身边抽干,山海迎面奔来,上古画卷骤然打开。 南鱼逆流到时代的开端,精神进入宇宙洪荒。 一声尖锐鸣啼响起,凤凰拖着美丽尾巴从天空飞过,南鱼发现自己站在空地之上,那时候的天空很低,大地空旷又野性,石头啸叫,风声哀嚎,七色的晶体随处横生,夜晚和白天没有规律地交替。 南鱼刚到的时候还是七彩云霞,此时星幕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斑斓,将天空覆盖。 星光闪耀,银河不像后来世界的遥远,似可徒手摘星。 南鱼神识一动,身体便飞过高低不平的新野,来到荒芜的旷土,白骨黑沙的中心,兽骨直顶云霄。 这只妖兽巨大无比,肋骨与肋骨之间犹如垂天大柱,古木在其间肆意生长。 愤怒庞大的妖兽,在朝天咆哮的那一刻被杀死,经过时间的销毁,只留下一具顶天兽骨,验证着它曾经的荣耀,亦阐明它败将的身份。 苍白骨架上,一柄黑金长剑贯穿兽头中心,可窥见当时剑的主人是如何轻松应付,将剑端对准妖兽眉心,毫不犹疑,竖直刺杀。 风沙掩过,当时战纪难寻,如今剑柄顶着一段手腕,剑的主人将手随意搭在剑上,那只手肤色冷白,同他的白发一样无暇,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日月星云被他穿在身上,黑金长袍拖曳出黑夜的弧度,妖兽庞大,身躯直指云端,但不妨碍他将其一脚踩下,不妨碍他将兽骨当做百无聊赖观测星象的站台。 他坐于兽骨之上,风灌满他的长袍,他仰面朝天,此时月光如水,南鱼却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谁?”南鱼问他。 男人听到南鱼的声音,如白色蝶翼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嘴角拉起浅笑的弧度,对着南鱼的方向低头,说:“你问我是谁,何不先看看你自己是谁。” 南鱼往下一看,轻薄的鱼鳍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他下半身,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南鱼惊颤,上古的他,原来是一条鱼吗? “南鱼,你想起来了吗?” 如深涧如金玉的声音温柔响起,这道问询拉开了远古的记忆。 风景生变,南鱼再次回溯,落入天地初开的旧景。 画面伊始,一个头上顶着两个发髫的女孩接过男人手里的五彩石头,欣喜满足地往外面跑去,另一个稍大的男孩担心地跑上去,“女娲,你慢一点。” 男人喜欢收集各色的晶石,被女孩讨要去的不过是下级边料,他将精纯的晶石纳入衣袖之中,化作金光往南海飞去。 这片海域没有风浪,海面如同静静流淌的半透明锦缎一样,男人拿出晶石,以前宽后窄的间距放在海面之上,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水面呼噜呼噜冒出几个泡泡,水波往两边散开,从中间冒出个大大的蓝脑袋,蓝脑袋目光锁定第一块赤色晶石,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没人,便饶着晶石游转,游了几圈晶石没有动静后又靠近嗅了嗅,用鼻子碰了一下然后跳开。 也不知道它经历过什么,对一块晶石谨慎得不得了。 被撞了一下的晶石也就是晃了晃,继续立在水面上,大鱼这才靠过去,一口吞下。 它吃完后发现附近又有一块,它晃悠悠地游过去,嗅了嗅,又一口吞下。 附近又有,它游过去,一口吞下。 吞吞吞。 晶石以越来越窄的间距排着,大鱼便越来越兴奋,游得越来越快,吃得越来越欢,每吃一颗晶石它的身体就透明一分,这晶石对它来说是无上美味,它不停摆鳍,不断吞下,防备意识完全消失,只顾着眼前的大餐。 当它来到最后一颗晶石面前,同时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它的脑袋已经撞上某个人的手心,身体嘭的一下缩小了几百倍,变成一尾小鱼。 它看见来的人是谁后,赶紧往后一跳,生怕被人逮到。 那人笑意盈盈,也不为难它,反而看了看水面上的最后一颗晶石,鱼儿也看见了,最后一颗是蓝色的海言灵,蕴含大海的灵力,是它的梦中情人。 它看了男人许久,发现男人并没有为难它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瞬间一个飞跃将晶石吞入口中,然后一个撤后就想开溜,被男人长臂一伸抓了回来。 “嘤!”鱼儿猛甩了几个鱼尾,又像知道徒劳一样不挣扎了,何况他闻到男人手上还有新鲜的海言灵。 有一把! 男人将海言灵喂给鱼儿,说:“吃吧,吃光了我的聘礼,你就要化成人形搬到天界和我一起住。” 鱼儿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管吃不管事。 男人喂完了晶石又拿手指去逗鱼儿,搞的鱼儿烦不胜烦,鱼尾啪地一声拍在他的手背上,男人正逗弄着,忽然听到轰隆哗啦一声巨响,西南角的天塌了。 男人皱眉道:“又塌了。” 他将鱼儿放下,说:“我明天再来喂你。” 鱼儿一甩尾巴,小小的身体涨如船大,嗖地一下钻回海底,男人低低骂道:“养不熟的鱼崽子。” 他摇摇头,化成流光往西南天去。 脸蛋黑糊糊的女娲看到他,忙不迭地跑过来,伏羲跟在她身后。 女娲向他说天塌的情况,她已经用早上的晶石暂时补上了,但垮掉的天幕无法恢复。 男人抬头望去,西南天下塌得厉害,本来固定在天上的日月,以及均匀分布在天上的星不由得向倾斜的西南方向跑,西边的冰川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山体崩碎,陷下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冰川海流不断汇聚,眼见就要倒入宁静的南海。 男人衣袍无风翻涌,下一秒身影出现在天边,他伸手朝虚空推了推,西南天便拱成浑圆的形状,他指尖一动,日月像棋子一样被推向以天幕为棋盘的遥远两端,他掠一振袖,凝聚的星河被一挥而散,均匀散落在天上。 天地在他手中不过是玩具,大地在他手下亦是沙盘,他的手指在大陆上一描,高山被切割成深壑,西南方的冰川海流哗啦灌入,南海远离喧嚣。 他能将天地强行修正,但是他亦有无法修复的东西。 那时的天地距离很低,破碎的天幕引爆山体,引发洪水,荼毒了不少妖兽和人群,男人能清晰地听见大陆上的呜嚎。 少年女娲和伏羲满面愁容地看着地面,女娲叹道:“如果有一天天能不再塌陷就好了。” 男人看了一眼水深火热的陆地,再看一眼美丽脆弱的天幕,转身离去。 南海的鱼探出个头,它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吃到海言灵了。 它似鲸似鹰地啼了一声,看着夜幕将天空吞噬干净。 点点星光落到它身上,它一跃而起化身为鸟,蓝色的羽翼遮天蔽日,一挥便能一瞬万里,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八重天上。 男人看着最后一重天,最后一重天没有星河,没有云霞,只有黑色的虚无。 大鸟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它伏在他身旁,过了很久男人来到它身边,往它头上一摸,它嘭的一下又变成可以萦绕在别人手腕上的鱼。 男人对它说:“南鱼,洪荒无序,我要创造出世间运行的法则,世界分行,神人不杂,万物有序,各守和平。” 南鱼似懂非懂地啼叫了一声。 男人又说:“我降世会让山河颠覆,星河逆转,因此我会将血脉神格精神力量散开,分为人神妖魔四个物种,届时你将我找回好吗?” 他将手心摊开,上面有一团白光,里面寄宿着一条纯金神龙。 那条神龙是真正的龙,与后世的理解不同,天地初开的龙有龙的骨骼,麒麟的血脉,魔族的魔息,而后世认为的的龙仅仅有个骨架。 他说:“我的精魂寄放在你这,无论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你都会受我指引,将我找回。” 他将精魂放入鱼儿的识海,摸着鱼儿的鳍道:“只有你能将我拼凑。” 男人离去之后,天地的距离逐渐拉大,轻而清的精气上升为天,重而浊的物质沉降为地,天地分明,风清气朗,天空再也没有崩塌,日月各司其职,阴阳分割,四季交替。 女娲被后世奉为女神,伏羲也长成俊美的太阳神。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迹,因为太久远,几乎无人可领受到其独一无二的光景。 后世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唯有深海中的大鱼一遍又一边地打转,围着那缕精魂陷入无尽地等待。 那份深海中的孤寂似乎传到南鱼身上来,南鱼心底一片荒凉,宛若遥遥无期地等待故人重逢。 终于有一天,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开遍数不胜数的硕大清莲,在并蒂莲花的掩盖下,有位赤身裸.体的少年趴在荷叶上熟睡。 少年的湿发披散在荷叶上,顺着光滑的背部往水下看,一条蓝色的鱼尾幻化成纤细白皙的人形双腿,珠圆玉润的脚趾动了动,他睁开清水般的眼睛,看到男人从虚幻中出现,对他俯下身伸出手说:“南鱼,你化成人形了。” 亦是在那时南鱼想起了他的名字——鸿钧。 和天地同时诞生的上古之神,创造了天道之人,被女娲和伏羲尊称为“造父”的道祖。 南鱼的旧友,南鱼的饲主。 他们翻越山海,阅尽霞光,于圆满中分散,于分裂中重逢,记忆的碎片一片片拼凑起来,鸿钧的五官逐渐浮现,一张完美的,满足的南鱼所有期待的脸。 白发如瀑,形似翼若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眉心是和扶摇一样的金色印记,脸型和身材则和绝云更像。 好像少了一个人,南鱼想。 他声音低醇道:“南鱼,你要叫醒我了是吗?” 南鱼道:“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思想。” 鸿钧并不惊讶,含笑道:“我早有打算,精魂的作用就是在此,如果‘我’产生了叛逆的思想,你可以强行将我融合。” 南鱼不赞成地皱起眉头。 鸿钧继续道:“而且如今的‘我’为你争风吃醋让你烦恼不止,将‘我’融合你便能落得清静,当你想要‘我’的时候我就出现,我就在你的支配中,对你来说也恰到好处吧?” 南鱼终于知道少了谁,原来在这里,这妥妥北大妖的脑回路。 但他的提议确实能解决当前的情况,南鱼心动了。 南鱼还在犹豫中,鸿钧含笑道:“南鱼,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听话的、安分的道侣吗?我的融合与分裂就在你的意愿之中,我就是你的,完全服从你的东西。” “完全服从”这四个字对南鱼的诱惑太大,南鱼一想到鸿钧的出现,就是四人争吵的结束,鸿钧的分裂,又是四人温和的日常,就觉得,世界上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储物柜,能够如此人性化地收纳他的欲.望。 而储物柜的开关就在他的手中,一切都由他来掌控。 南鱼垂下眼眸,盖住眼中的期待,说:“我试试看。” 南鱼回过神,精神力的巨大耗费使他有些眩晕,房内拾回记忆的其他人脸色亦是阴晴不定。 “咳,那个……”南鱼还没说话,北冥就微笑道:“南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南鱼问。 北冥说:“这很像我会做出来的事情,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明白‘我’在想什么,他想要出现,而我就会被代替,我不可能会同意。” 绝云对南鱼说:“同一个人,不代表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更别说和别人共享神魂。” 翼若看了另外三个人,嫌恶地说:“要是师尊让我和他们融合,我宁愿将他们都杀光。” 扶摇亦少见地反驳:“师尊,我,我还是想做我自己。” 南鱼知道他们四人向来不和,只是鸿钧开出的条件实在引诱至极,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尝试着说: “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你看,如果你们愿意融合,你们就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的话,我便能和你们合契成籍,你们觉得呢?” 南鱼抛出结婚诱饵,果然“合契成籍”这四个字让他们眼神动荡了一下。 南鱼继续说:“试一下,好不好?” 虽然精魂在手,南鱼可以自由融合,但可以的话他不想用强。 他们四人眼神触动了一下,但是看向对方的时候,嫌弃的神色仍是一览无遗。 翼若嫌恶地说:“做不到。” 北冥微笑道:“不行,我会吐的。” 绝云与他们侧开一步。 扶摇勉强笑道:“我也觉得不可以。” 南鱼拿出光团,无奈道:“我知道要你们主动迈出那一步是很难的。” 所以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南鱼看着脸色变青的四人说:“我自己来帮你们试试吧,或许你们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南鱼正想动手,突然听到墙角传来胎元似鲸似鹰的一声鸣啼,他条件反射望过去,看到空白墙角才发现胎元早已收回丹田里了。 猛地回过头来,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四人居然都逃走了。 第57章 融合2 南鱼没有办法, 回去之后打算一个个敲门去谈,逐一击破。 他先来到挂满风灯的翼若的宫殿。 他走进宫殿,就看到翼若闭目倚在美人榻上, 轻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翼若会烦恼事情南鱼还是很惊讶的,毕竟他的拳头总是比他的思维要快。 南鱼走到翼若旁边轻咳一声, 唤他,“翼若。” 翼若眼睛并不睁开, 淡淡道:“师尊,你果然第一个就来我这。” “你有预感么?”南鱼有点惊讶。 翼若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坐起来说:“难道不是么?因为您觉得徒儿最会听你的话,也希望徒儿快点消失!” 南鱼皱眉道:“为师为何会希望你消失, 你不要妄自菲薄。” 翼若苍白一笑, “所以师尊并不否认您是觉得徒儿愿意为你妥协才来的, 不是么?” 南鱼沉默了。 确实,翼若的宫殿不是最近的, 不然他应该往魔王大人那里走,但是南鱼潜意识觉得翼若是四个人里面最听他话的, 只要他稍微求一求他, 他断没有拒绝可能。 南鱼揣着这样的想法, 率先拿翼若开刀。 “师尊, ”翼若惨然笑道,“你有其他事情都不会第一个惦记徒儿, 现在要我们身消第一个就是找的徒儿……” 翼若眼角泛红,“徒儿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吗?” 南鱼听翼若说得委屈,胸口狠狠缩了一下。 “翼若, ”南鱼正要说点什么,翼若打断他说:“师尊,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知道就算你让我为你送命我都不会犹豫,但是这件事情,” 翼若背过身去,声音再度恢复了冷艳声线,他一字一顿道,“绝 不可能。” 南鱼想解释一下他并不是完全那么想的,翼若又说, “师尊走吧。” 南鱼:“……” 南鱼踌躇满志地从翼若那里进去,不是滋味地从翼若那里出来。 垂头丧脑地在风中站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将谈话进行到底,不然更显得自己轻视翼若了。 南鱼这次走的是就近原则。 他来到腊梅包裹的宫殿里,这里凉风习习梅香四溢,本事定心净气的好去处,但却南鱼紧张到不行。 和魔王大人对话比和翼若对话要来得紧张一点。 毕竟翼若是自己的徒弟,总体翼若还是很听他话的,但是魔王大人就不是会听别人发号施令之人了。 哎,总要试试。 南鱼在门前踌躇许久,还是走进宫殿,一眼便看到了魔王大人那笔直端正的背影,魔王大人前面有杯茶,但是离得有点远,白烟变淡,喝茶最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是主人并没有想要拿起它的打算,只留下了满室的茶香。 南鱼走到绝云身边,手放在他的肩上,状似轻松地问:“魔王大人今天怎么有兴致饮茶?” 会泡茶的话,心情应该还不错吧?南鱼乐观地想。 绝云看着眼前的茶杯,问:“南鱼,你知道我泡的是哪种茶吗?” 南鱼细细感受空气中的茶香,似甜似苦难以分辨,前一秒清雅自然后一秒又高扬尖锐,居然比香薰还变化多端,他笑道:“这茶未曾闻过,味道倒是颇有意思。” 绝云没有动作,声音如深涧道:“这四种茶叶你都认识,但是混在一起你便认不出来了。” 绝云重复道:“南鱼,你认不出来。” 南鱼手一僵。 魔王大人这是在说,如果融合的话,他会把他们混淆。 “我认得出来。”南鱼认真道。 当他看到鸿钧的时候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这是谁的特性,这又是谁的习惯。 “我知道你们谁是谁,”南鱼站绝云能看到的角度,强调道,“我真的知道,我从来没将你们认混过。” 绝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露出苦涩的微笑,低声道:“南鱼,你太残忍了。” 南鱼微怔,“为什么……” 绝云低低道:“南鱼,你这样要我抹杀我自己,难道不残忍吗?” 南鱼指尖颤了颤,手从绝云肩膀上收了回来。 绝云说:“南鱼,我想做我自己。” “……我明白了。” 南鱼从绝云那里出来的时候心已经拨凉拨凉的了,他思考着翼若和绝云的话,不知不觉走到金石雕筑的宫殿来了。 这里是扶摇的宫殿,南鱼想着,既然来了,不如去和扶摇聊一下,或许有突破口呢? 想到扶摇向来天真无辜的样子,南鱼心里都轻松了一点。 他向大门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砰的一声,扶摇把大门给关上了。 南鱼走到大门前面问:“扶摇,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扶摇仓惶无助地说:“师尊,扶摇不能让你进来,所以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不能让师尊进来?”南鱼疑惑。 扶摇愧疚道:“师尊,扶摇知道您要跟徒儿说什么,如果师尊对扶摇提起融合一事,扶摇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但是扶摇真的不想和别人融合,所以扶摇只能不见师尊,希望师尊不要怪罪徒儿。” 南鱼的话头就这么被扶摇退一步顶十步地扼杀了,结果扶摇这里也是没有谈成功。 南鱼想了想最后一个宫殿的北大妖。 算了吧! 谁被谁说服还不一定呢。 南鱼很惆怅,南鱼要戒酒消愁。 梨园里,南鱼将酒杯磕在玉桌上,恨道:“歪理,都是歪理!茶叶怎么能比拟活人?茶叶本身不会混杂不清,是因为沸水的搅和才会变得混乱,难道将你们四人放在同个箱子里,我就会认不出谁是谁的声音吗?” 南鱼愤懑地看向二皇子扶抟,求证:“二皇子,你说是不是!” 扶抟看着酒后逐渐显露真我的南鱼,满脸宠溺地说:“是是是,说出这话的人真是指鹿为马,神志不清。” 南鱼拍了一下玉桌,喝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扶抟:“……?” 南鱼严肃道:“就算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幼稚的,难缠的,不可理喻的,他们也只能由我来批评,轮不到别人吐槽。” 扶摇无奈道:“是是是。” 南鱼手往前一伸,脸枕在手臂上自言自语,“他们怎么都不肯融合……” “我只想交‘一个’男朋友,怎么就那么难呢?” 喝酒的扶抟听到这话,不小心呛了一下。 南鱼问:“二皇子,他们这样争吵不停不觉得厌烦么?” 扶抟用手帕擦擦嘴角,说:“仙君,你醉了,先回去休息吧。” 南鱼脚勾着扶抟的脚,撑着脸颊缠问:“二皇子,你难道不觉得五个人,比两个人道德败坏吗?” 扶抟将手帕放下,俯下身在南鱼用蛊惑的声音道:“五个人是不是比两个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仙君如果选择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仙君很爽。” 南鱼脚一松,将扶抟踹开。 扶抟也不恼,讨好地笑了一下。 南鱼说:“我要回去了,你的赤华汤浴什么时候能给我搬过来?” 扶抟道:“早就已经配好了,就等仙君传召呢,那便今晚就给仙君送去吧,仙君喝了灵酒后泡赤华汤浴,更有奇效。” “有什么奇效?”南鱼问。 扶抟狡黠一笑,没有说明,眨了眨眼睛,对南鱼说:“仙君,扶抟今晚会很晚睡。” 南鱼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回去就把门给栓死了。 侧殿里的浴池被赤华汤浴灌满,水面仿佛透明的红宝石,水波缓缓流淌,折射出艳丽的光芒。 南鱼解开衣带,青衣从肩膀滑落,露出纤细的腰部以及匀称的双腿,皮肤因为微醺有些白里透红,又被水光描绘上赤色的光影。 南鱼踏入散发着幽香的浴池中,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往下走,水面淹没了他的脚踝,小腿,大腿,腰部,他走到池边中部,腰部下沉,缓缓坐下。 微凉的水温将他身体的温度冷却了下来,天灵地宝堆砌出来的汤浴更是对稳固胎元大有裨益。 南鱼调动灵气,身上光芒暴涨,将小家伙释放出来。 “嘤!”一声兴奋的鸣啼,蓝色的身影在红水晶般的浴池中倏动,拖着长长的水痕在水中横行霸道。 南鱼让小鱼儿花样游泳,自己靠在池边思考事情。 四个人的态度他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 南鱼想要他们融合,大家圆满地1v1,他们却表示,比起融合,还不如多人运动来得爽快点。 这是南鱼日益增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融合之间的矛盾。 南鱼呼出一口气,大家彼此都有立场,他也不能强求什么,总不能真的用精魂拴住他们,就像魔王大人说的,他这是在毁灭他们。 换位思考,如果是南鱼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他可能也不愿意,毕竟没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了。 南鱼决定先不去想这件事情,他看着浴池中心的小鱼儿,已经长得有小孩子那么大了,游起来一顿一顿的。 南鱼才发现鱼儿身体有些不平衡,晕头转向地向他游过来,拖出蜿蜒的水痕一头撞在他的胸口上,咕噜噜得吐着泡泡。 南鱼摸它的脑袋,发现向来冰凉的胎元身体变得滚烫,配合这头昏脑涨的感觉,好像是……醉了? 与此同时,南鱼发现自己也是一样的状态,有点晕眩,而且身上灼热感明显。 南鱼才想起扶抟那句“有奇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句“我会很晚睡”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等他找他泻火呢。 南鱼咬牙切齿地将扶抟踢出脑海,将胎元收回神海,自己亦迅速离开浴池。 索性泡得还不久,他只是有些发热,还能自己披上衣服回到卧室。 他周转了几遍灵力,发现越是周转浑身越是酸软,只能靠时间缓解身上的异状。 盖上被子到头就睡,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找麻烦。 只是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谁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管教—— 翼若小的时候脾气很差,一天他将不周山的妖兽都杀光了,当时有仙士抓住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你师尊。 翼若镇定自若道:不用了,我师尊知道我的名字! 第58章 融合3 大腿被人一只脚勾住, 后背有个人贴了上来,南鱼一股火窜上心头,转头骂道:“扶抟, 你特么……” 剩下的话在看到翼若那张惊艳绝伦的美人脸的时候消失了。 翼若支着脑袋看着他,说:“师尊, 你喝太多了。” 南鱼问:“你怎么会过来?” 翼若木着脸说:“师尊的心头鳞有变化,翼若就想过来看看, 师尊今晚又想与谁‘彻夜长谈’。” 南鱼心想原来是过来捉奸来的,但身体的绵软使他无力辩驳,他看着翼若幽怨地说:“你们四个现在对为师避而不见,为师还能与谁‘彻夜长谈’。” “还有个二皇子不是吗?”翼若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翼若,你!”南鱼皱眉刚想发火, 突然感觉自己最近和翼若总是争吵多而交流少, 耐着性子说, “要是现在在为师旁边的不是你而是扶抟的话,为师就已经把他踢到床下去了。” 翼若挑了下眉, 表情好看了一点,但是随之又不悦道:“那要是现在在师尊旁边的是小徒弟, 师尊是不是要把他抱在怀里了。” 啪。 南鱼的青筋迸出来了。 这死孩子! 连天被怼南鱼越想越气, 索性将翼若推到床上, 翻身占地为王说:“为师想不想抱你小师弟不一定, 但为师现在想教你好好做人的道理。” 见翼若躺在自己身下,如缎的黑发散开, 更衬得他像个妖精,南鱼恍了一下神。 翼若露出一点勾人的微笑,问:“师尊想用什么来教?” 他的手滑到南鱼腰后,往下一寸捏住, 问:“用这里吗?师尊。” 南鱼嘭的一下红了脸,低骂道:“污言秽语。” 太久没和翼若独处了,他忘了这是个吃人不吐皮的小妖精,不会见好就收反而擅长打蛇随棍上,稍不留神就要被拆骨入腹。 那小手又滑又会玩,南鱼顿时感觉坐不住了,“住手……” 刚想下来,那手撑住他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南鱼回过神来与翼若已经位置调转。 翼若的长发披泄而下,更衬得其容颜风华绝代,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看着他,说:“徒儿是色令智昏,但师尊要是让徒儿心满意足的话,徒儿为师尊牺牲也不是不可以。” 翼若手摸上南鱼的腰侧,说:“毕竟师尊也有求于徒儿吧?” 南鱼叹了一口气,说:“翼若,为师觉得你最近变了。” “哪。” 南鱼说:“以前你像是二十岁的身高,十二岁的大脑,二岁的举止,只会生气和打架。” 翼若脸一黑。 南鱼道:“现在你像是二十岁的身高,两岁的大脑,两百岁的脾气,智商下去了,脾气倒是上去了,还学会装深沉了。” 翼若嘴角抽了抽。 南鱼将翼若扯向自己说:“可为师看你现在还不如你以前可爱!你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自己肆意猜测,妄自菲薄,一而再再而三轻视自己!” “我自己的事情,和师尊无关!”翼若咬牙道,“是徒儿没本事,没能让师尊喜欢,既不乖巧,也不聪慧,以前徒儿没有自知之明,现在看到师尊和被人交好,自己就知道了!” 南鱼怒上心头,将翼若猛地扯下来,在那张气死人的嘴上啃了一口,翼若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南鱼突如其来的攻击。 南鱼气道:“我喜欢别人的乖巧,也喜欢你的风情,难道我只允许了你师弟在我床上打牌,就没允许你在床上给我蒙眼睛吗?” 南鱼觉得翼若这种非黑即白的想法是错误的。 喜欢是有很多种的,并不是喜欢上了小橘猫就不能喜欢小狼狗,翼若可能是没有别人那么冷静,但是别人也没有翼若的孟浪和风情。 他气翼若,也气翼若气他,他道:“你要是把你耍嘴皮子的本事来孝顺为师,为师不知道喜欢你超过别人多少倍!” 毕竟翼若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在床上,也相当地浪。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翼若真是榆木脑袋,有这么好的硬性条件,却不懂得好好利用。 这要是一个攻略游戏,别人早就上位了,他就只能当个炮灰吧,还是活不到大结局的那种。 南鱼接着软道:“当然为师也有错,为师不是圣人,难免有做错的地方,为师没有顾忌你的感受,轻视了你,对不起,翼若。” “师尊……”翼若眼神颤动。 南鱼一笑,“为师不会再强求你融合了,为师也喜欢你这个人,明白了吗,翼若,”南鱼低低道,“你要不明白的话,为师可要继续啃了。” 翼若的眼神变得璨亮,他呐呐道:“师尊,那我恐怕……不明白了。” 南鱼只好继续“啃”了,他抬起下巴,翼若也低下头,他们四唇相接,将啃咬变成□□,然后是亲吻、吸吮、深吻。 撬开齿关,深入腹地,久旱逢甘霖,空气变得火热,翼若扼住南鱼双手高高抬起,南鱼亦蹬开被子露出更多活动空间。 就在他们你来我往,沟通人生哲理沟通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房门打开,扶摇端着小瓷碗进来说:“师尊,我听哥哥说你醉酒了,所以拿了点醒酒汤过……” 瓷碗摔到地上,扶摇眼睛里倒映出床上衣衫凌乱的二人。 南鱼低呼一声,翼若拉回被子将他遮好,南鱼麻溜地缩进去躺平。 他好像被幼儿园孩子看到爸妈恩爱的爸爸,不过算来应其实是撞见男朋友和孪生哥哥滚床单?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没开始。 “扶摇,这个……”南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倒是翼若坐在一旁大大方方地说:“喔,师弟,是你啊,师兄行事张狂,师尊正要教师兄做人的道理,你可以先出去吗?” 难得的,翼若没有逮到扶摇就骂,但这话也把南鱼气到半死了,南鱼僵硬地去看扶摇的脸色。 只见扶摇秀致的小脸绷得死紧,不复往日乖巧神色,好像覆了一层冰霜。 扶摇也不看翼若,走过来床前问他:“师尊与师兄谈论人生哲理,扶摇资质愚钝,不知道可否旁听?” 旁听?你也想来掺一脚? 南鱼还未搭话,翼若已经帮他拒绝:“师弟,你知道师尊向来不喜欢多人交流。” 扶摇不理翼若,只是盯着南鱼问:“可以吗?师尊。” 南鱼抓着被子瑟缩道:“也,也没什么好讲的了,要不你们都先出去?” 两人同游,三人成虎啊。 扶摇委屈嘟起嘴,好似要哭。 翼若道:“师弟,虽然师尊不喜吵闹,但你要留下方法亦不是没有。” 南鱼惊讶地去看翼若,翼若明显是帮他劝扶摇融合,可他之前自己都那么抗拒。 南鱼坐起来道:“翼若,我说过,不会强求你们融合了。” 强扭的瓜不甜,南鱼已经放弃了。 谁知翼若说:“不,我改变主意了。” “南鱼,”南鱼第一次没有听见翼若叫他师尊,翼若低头看着他说,“我要你明白,我是第一个为你妥协的男人。” “我愿意融合。” 南鱼的心因为这句话没有志气地疯狂跳动。 翼若说完挑衅地看向扶摇:“怎么样,师弟?你又能为师尊做到什么程度?” 扶摇看着南鱼为翼若发怔的样子,眼中的阴翳一闪而过,他在床边坐下,贴着南鱼的耳朵问:“师尊,你希望扶摇融合吗?” 南鱼道:“呃,这个……” 当然是希望,但是不能逼良为娼不是? 扶摇苦笑道:“我本来以为我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可是看到师尊你那么喜欢别人,我改变主意了。” 扶摇靠着南鱼,他没有往日的撒娇口气,只是很平静地说:“师尊,我不奢求你完全喜欢我,只要给我一点点位置就够了,我出现得迟,也不敢奢求太多,师尊,将我融合吧。” 南鱼听见扶摇这么乖巧的发言,心里软成一滩。 扶摇在他左边,将头靠在他肩上说:“师尊,将扶摇融合吧。” 翼若在他右边,舔着他的脖子说:“师尊快点,徒儿还要向师尊学习做人的道理呢。” 南鱼被迫左拥右抱,犹豫不决,却被他们情真意切地一阵阵催促,终于同意做这个刽子手。 “为师知道了。” 两人并肩而坐,南鱼将精魂引至两人身上,精魂一碰到他们,他们立刻光芒暴涨,一阵金光闪耀,两个模糊人影凝成一团,南鱼看着那逐渐融合的人形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由扶摇和翼若融合成的形态,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于南鱼一瞬不瞬的注视下, 光芒散去,露出一个漂亮少年。 “师尊。”龙角少年微笑道。 南鱼眼神惊艳了一下。 少年五官清纯漂亮,既不是扶摇天真无辜的清纯,也不是翼若肆意张扬的美貌,他是介于清纯与艳丽之间的空灵,他放弃了两个极端,达到了一种和谐,不偏向任何一方,又或者说两者兼而有之。 精致的龙角是翼若的特性,清纯的眼神有扶摇的影子,少年贴着南鱼,微笑问:“师尊,喜欢徒儿这个样子吗?” 声音柔软又带有翼若的风情,不自觉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性感,之前出现在南鱼幻想中的,又乖又浪的少年出现了。 爱了爱了。 少年笑道:“我看师尊的样子,像是很喜欢。” 南鱼道:“你们呢?自己排斥吗?” 少年摇摇头,“倒没有想象中的排斥感,只是在一件事情上起了分歧。” “什么事情?”南鱼问。 少年说:“我身上扶摇的部分说师尊喜欢轻缓持久,翼若的部分说师尊喜欢热情孟浪,我不知道该听哪个部分的好。” 南鱼:“??” 你们融合后满脑子就想着这玩意? 少年握着他的手认真道:“所以我想都试一遍,委屈师尊了。” 他指尖一弹,暖帐落下。 “等等、”南鱼还想跟他再加深一下了解,但是少年的手越来越热。 “师尊,我不想等了。”少年眼神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少年将南鱼推倒,南鱼发现了他的又一个特征,他前面有两根龙角角,下面也一样,这点倒是和翼若一样,眼神也很饥渴。 南鱼脑袋一嗡。 我该不会融合出来个天然鬼畜吧?! 还没来及捍卫一下人身权利就被推倒,这一晚南鱼身上好像跑过十匹骏马。 轻缓持久的轻缓不见,热情孟浪倒是相当孟浪,什么方式都被试了个遍,这哪里是理想的少年,简直是犯罪合.伙人! 但是南鱼觉得自己一夜的辛劳是值得的,至少先搞定了两个人。 谁知第二天早上半梦半醒的时候,既觉得左肩很沉,又觉得右臂很酸,还觉得全身都很重,他抱着疑惑睁开了眼睛。 结果看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的扶摇,又看到搂着自己的翼若,他的左肩与翼若白皙俊美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右臂又黏着扶摇吹弹可破的肌肤。 “你们怎么裂开了?!” 大早上,南鱼就感受到了人生深深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索求无度—— 南鱼晚上看话本,对老攻各种诱惑无动于衷,三更天过了困得不行,放下书准备睡觉,到卧室感觉里面有动静,鸿钧还没睡呢。 于是洗了把脸,打开话本,还是再看一会吧! 第59章 融合4 “师尊, 怎么了?” 他们两个因为南鱼的声音转醒,坐起来异口同声地关心,结果自然是看到了另一边□□的人。 翼若将衣服盖住南鱼的身体, 狠狠皱起眉说:“一大早就看见你,真闹心。” 扶摇露出嫌恶的表情:“我也很讨厌你, 要不是因为师尊,我才不和你呆在一起。” 于是他们看向有点崩溃的南鱼。 南鱼几乎是笑着流泪, “你们为什么又裂开了。” 一大早就看到三人同睡的混乱景象,还都是光滑滑的,南鱼表示很惊悚啊。 翼若和扶摇才发现自己又独立了,感受了一下,扶摇说:“师尊, 我们好像不能长时间维持融合在一起, 我们的神识差不多一样强, 很容易互相排斥然后分裂。” “那怎么办。”南鱼更伤心了。 翼若沉默了一会,说:“如果有神识强大的人融合进来的话, 就不容易分裂。” “神识强大的人……”南鱼琢磨。 啊,北大妖。 南鱼更绝望了。 南鱼给自己做了一天的思想准备, 才颤颤巍巍地传音给北大妖, 请他过来做客。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高大的身影倒映在门上, 房门被敲响。 “进来。”南鱼道。 感觉脚步声的靠近,南鱼紧张得口干舌燥, 喝了口茶。 来人俯下身,在他耳边心情不错道:“南南今天怎么有心情请我过来?” 南鱼转过身,端起笑容乖巧道:“父亲,先坐下。” 北大妖听见后眉毛一挑, 饶有趣味地开口:“做错事了?” 南鱼嘴角一抽。 北冥优雅地坐在南鱼旁边,“说说吧,你又做了什么。”他带着笑意补充了一句,“不一定都会原谅你喔。” 南鱼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说:“父亲,我,额……” 他看见北大妖含笑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像是经验老道的警官审讯初次作案的小小的盗贼。 南鱼被那样有恃无恐的眼神逼得不打自招,“我,我将两个小的融合了。” 手指敲打桌面的最后一下尤其用力,而且久久没有抬起来,南鱼的肩膀缩起了一点,他移开视线,没敢看北大妖。 他,怂啊。 哒、哒、 敲桌的节奏继续了,北大妖的声音低醇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回应的内容让南鱼胆颤心惊,“也就是说,你和他们,做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南鱼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嗯,但是他们又裂开了。”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北冥给南鱼抛出个开放性问题。 南鱼感觉这顿谈话有些让人呼吸困难,他艰难道:“要精神力强的人,才能将分裂体控制在一起。” 哒。 这次的敲桌声彻底结束了。 南鱼心里一颤。 “南南,”北冥淡淡道,“过来。” 南鱼很不想站起来,但是他觉得不气不笑平平静静说话的北大妖太可怕了,他双脚一直,认命地走到北大妖面前,双脚又一弯,被北大妖抱到身上。 “和别人如鱼得水,甚至还想找我来帮你收拾残局,顺便再把我搭上,你是这样想的吗?”北冥抱着他冷笑道。 多么一针见血的总结,甚至将他的小心思都剖析得一干二净了,南鱼想。 南鱼怂得不行,“父亲……” “我应该说过,不希望别人在你的视线范围外靠近你吧?记不住吗?” 南鱼简直想把头埋进脖子里,但是他又忍不住想回嘴:“既然这样的话,你和他们一起融合不就好了。” 说完他便感受到北大妖冰冷的杀意。 好吧,我不说话了。 北大妖淡淡问:“南鱼,你看到的我们的融合体,是不是和我最为相似?” 南鱼一愣,随之点点头。 鸿钧身上的每个地方他都能认出是谁的影子,鸿钧的性格确实和北大妖最像,可以说,如果不看外表、不深层次地分析,北大妖就是另一个鸿钧。 北大妖又淡淡问:“你需要我的精神力?” 南鱼眼眸变得闪亮,“没有你他们就会分裂,由你来控制他们的话,按照你的想法来行事不是更方便吗?” 南鱼知道北大妖是个控制欲强、不允许别人爬到他头上的人。 这也是鸿钧真正性格的体现。 北冥冷笑着说:“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南鱼想了想,跨坐在北大妖身上,搭着北大妖的肩膀说:“如果你愿意和他们融合的话,我就做你的孩子。” 北冥静静地看着南鱼。 南鱼知道自己要拿出点表示:“父亲,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吗?”北冥问。 南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你有这个诚意?” 南鱼脸一红,小声地说:“有。” 北冥微笑道:“那你先摆平门外的人吧。” 门外? 南鱼一愣,随之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南鱼。”魔王大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南鱼脸一白。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魔王大人问他。 这个时候? 南鱼看向北大妖,发现北大妖衣服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他,似乎很欣赏他这种手忙脚乱的时候。 叩叩。 房门又响起一次敲门声,似乎在做最后的试探。 北冥说:“南南,不开门吗?”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门外察觉到一点动静。 门外变得安静了,但是脚步声没有响起。 南鱼再次确定北大妖就是个超级鬼畜啊!! 南鱼硬着头皮走到门口,看着门外面漆黑的身影有些愧疚,他手放在门上,艰难开口:“绝云,我……我有点事。” “是北冥吗。”绝云淡淡问。 南鱼:“……” “南鱼,他比我好吗。”绝云压低声音问。 南鱼被魔王大人那声线刺得心疼,北大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也问:“南南,我们两个,谁更好?” 南鱼不耐道:“我怎么知道!” 突然手一滑,魔王大人突然将门打开了,南鱼往前扑去,魔王大人扶住他,却挑衅地看向北大妖说:“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北大妖扬起笑容道:“说的没错,可以试试。” “等、等等……” 这种奇妙的氛围。 这种突然剑拔弩张随之峰回路转彼此狼狈为奸的既视感,这太熟悉了! 南鱼从绝云怀里挣扎起来,后退半步说:“你们该不会又想做什么吧?” 他背后抵上北大妖的胸口,北大妖手横过他的上半身,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 南鱼后背一凉。 自己好像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他推开北大妖说:“不行不行不行,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你们这种玩法没兴趣,你们要真的想一起来的话,就给我先融合!” 北冥摊手道:“我不介意。” 南鱼眼神一亮。 看来刚才的游说成功了,长征已经完成了大半。 他将期待的眼神看向魔王大人,魔王大人面若寒霜,说:“我不愿意。” “绝云……”南鱼有些难受。 如果融合体里面没有魔王大人的话,那这个融合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北冥看了看门,对绝云道:“那不好意思,今晚就是我的事情了。” 绝云看了一眼得意的北冥和失落的南鱼,转身出去了。 南鱼顺利成章被北冥带上了床,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知道魔王大人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这场融合似乎没有希望。 北冥从背后嗅着南鱼身上的气息,南鱼一直很安静,似乎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北冥看他那失神的样子,猫瞳射出寒光,瞬而又恢复正常,轻啄他的后颈说:“你倒也不必现在就露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 南鱼喃喃道:“他那脾气,他说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或许这场融合根本没有希望吧。” “没有希望吗。”北冥顺着脖子舔舐南鱼的耳垂,说,“要不要赌赌看。” 他张嘴咬住南鱼的耳垂,“嗯……”南鱼发出一声轻哼。 砰。 房门突然几道细微的光线划过,然后被切割着爆破,碎块四落。 南鱼几乎没看清面前的身影就被绝云一把抱住。 “快一点。”绝云将南鱼抱在怀里,声音很是低哑。 南鱼刚想问他是什么事情,就听到魔王大人隐忍痛苦道, “快一点,趁我现在没反悔。” 南鱼眼眶一红,也不多说什么,将精魂牵引出来。 光芒暴涨又消失,由北大妖和魔王大人合并的另外半个鸿钧出现了。 几乎和洪荒时代的鸿钧真身一样,酷似魔王大人的外表,眉眼间又有北大妖的睿智。 南鱼轻声问:“会讨厌吗?” 男人回答:“比想象中好。” 南鱼又摸摸男人的臂膀,关心道:“身体协调吗?” 男人抱住他,说:“那要试试才知道了。” 又是一夜巫山云雨。 以魔王大人和北大妖融合起来的鸿钧在南鱼眼中几乎是个完美的情人。 魔王大人向来主打沉默温柔路线,而北大妖走的又是花样技巧风,两人结合在一起,且不说那结实精壮的身材带来的视觉上的欣赏,腹肌整整齐齐手感极佳,就是床上那体验,温柔体贴又花样连连,让南鱼直呼过瘾。 贪新鲜的后果就是,南鱼吃撑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 这一顿真的值了。 只是到了第二天,他又是在两个人□□的怀抱中脸红心跳地醒来。 尼玛,为什么又裂开了?? 北大妖感受了下,说:“感觉似乎要四个人同时融合才能稳定下来。” “也就是说……”南鱼一想到四个人和他共处一室的画面,南鱼脸色一白。 救命啊!我想都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婚检—— 一对恋人去登记结婚。 工作人员问:“做过婚前检查了吗?” 南鱼脸红回答:“查过了,他四个人格都全了。” 第60章 大结局 “今天, 是重要的一天。”南鱼认真道。 [今天,你很危险。] 系统提醒道。 “嗷!”南鱼捂面。 距离翼若和扶摇融合已经过去了四天,绝云和北冥融合也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南鱼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的, 四个人而已,融合起来不也是只有一个人?” [就怕他们突然翻脸不肯干了。] “就算他们突然想袭击我, 前几次不也顺利逃脱了吗?” [就怕他们突然都想干了。] “系统!”南鱼对系统喊道,“能不能不说扫兴的话。” 系统委屈道, [可是南南,我只是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呀。] 南鱼胸口一梗,抱着膝盖问: “系统, 你觉得我活得过今晚吗?” 系统认真道, [没事的, 南南,你还年轻, 不会死的。] 南鱼再次捂面。 谢谢你这么会安慰人。 [但是你该起来了,你再泡都该晕了。] 系统看着南鱼的身体数据, 提示南鱼。 南鱼看着浴池中间的胎元, 它已经长得有半人那么大了, 圆嘟嘟一条蓝胖子, 被扶抟认去当义子后,现在每天都泡赤华汤浴, 幸福得很嚣张。 南鱼将胎元放进神海里,起身出浴。 赤华汤浴有振奋精神之效,南鱼泡久了便有些头晕,脚不自觉崴了一下。 还未来得及稳住重心, 有人在他旁边搀了一下,南鱼看清眼前是谁,轻声唤道:“绝云。” 面容沉肃的魔王大人“嗯”了一声,打横将他抱起来,问:“怎么泡这么久,真气都乱了。” 南鱼躺平任抱,他轻咳了一声,有话想问又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来,等转出了正厅他才尝试着开口:“他们……呃……没什么。” 不敢问,不敢问啊。 绝云不用听都知道南鱼想问什么,说:“都来了。”抱着南鱼转进卧室。 穿过卧室的珠帘,南鱼睁大眼睛,只见房间里其他三个人都到齐了,还将房间捣鼓了一番。 床上换上了攒金丝的红被,花瓶里插着古雅的红梅,仪式感很强,很有洞房花烛夜之感。 北冥站在梅枝旁,好整以暇。 扶摇捧着干净的衣物,乖巧伶俐。 翼若风情万种坐在桌边,眼神撩人。 最后一个,南鱼看向绝云,魔王大人嘴角含笑,冰川消融。 四人到场,南鱼露出温柔微笑。 今天给他们传了消息,本来还怕他们使脾性不愿过来,都来齐了,说明他们都愿意融合。 南鱼被放到床上,立刻被四人围绕。 左边翼若嗅着他的脖颈,说:“师尊,你身上好香。” 后面北冥抱着他的腰肢,说:“南南,我们还是到了这一天。” 右边绝云握着他的手,沉默地吻他的的手背。 前面的扶摇眼神闪亮亮地说:“师尊衣服有点湿,徒儿帮你换衣裳。” 南鱼要求道:“你们能不能四个人先融……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是谁打着胆子摸上他的腰。 早知道有这么一遭。 今天有点凶险,要么他被打败,形成4v1,要么他把他们打败,1v1结尾。 被打败是绝对不行的,为了社会主义和谐奋斗,怎么都要把24真言打在公屏上。 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轻哄,皮肤温暖的感觉让南鱼有些飘飘然,他努力让自己在这样的温柔陷阱中保持清醒,半劝半求道:“先融合。” 第一次出师未捷的话,按他们的性格,以后就再无融合可能了。 北大妖宠溺地说:“好,都听南南的。” 感觉还挺……听话? “师尊,很快就融合了。”翼若状似答应着,拨开他额角的发。 那你倒是……别动手啊? “师尊,徒儿先帮你更衣。”扶摇这么说着,又轻又慢地解开他的衣带。 南鱼才反应过来,“你们哄我呢!” 连鲜少发言的魔王大人都状似与他十指相扣,实则消解了他的反抗。 尼玛,还上手了?? “住手!” 南鱼感觉这些人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而且隐隐有失去掌握之势,他好言好语商量:“放开我,你们先融合好不好?等会我都听你们的。” 只好你把我的总攻大人还出来,一切都好商量。 回应他的是佯装未听见的装傻充愣,和越发触碰底线的温水煮青蛙。 南鱼额角迸出青筋道:“放开,融合。” 这次他的话简洁很多,音色也沉了不少。 放在南鱼身上的手停顿了。 扶摇看翼若,翼若看绝云,绝云看北冥,北冥放在南鱼身上的手试探性地动了一下,这一下没有遭到南鱼严厉的喝止,大家就又弹起了乐章。 “够了!”南鱼忍无可忍道,“老子不陪你们玩了!都给我出去!” 四人这才像摸到地雷一样停下了手, “师尊别气。” “南南我不动了。” “南鱼……”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南鱼这小暴脾气已经上来了。 南鱼呵道:“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让你们融合一下好像要你们的命似的,都说了白天都给你们放出来,晚上都乖乖到身体去,你们想玩几个人的运动?你们这么爱玩,你们两两配对,四个人六种玩法自个儿玩去啊。” 南鱼这话听得四人脸色都变了,彼此看了看,脸上都浮现出嫌恶的脸色。 翼若小声说:“我会吐的。” 南鱼瞪了他一眼,翼若顿时住了嘴。 北冥微笑道:“南南,我们四个人愿意融合,但是毕竟心理不舒服,想跟你多亲近亲近也是常理嘛。” 扶摇立刻委屈道:“是啊师尊。” 绝云道:“南鱼,毕竟我们没有过界,你不用生气。” “没有过界?”南鱼反问道,“你们认为怎样才是过界?如果等到过界的时候你们我让你们住手,你们觉得你们还会听吗?” 四人彼此看了看,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那要是过界了,大概就不是住手,而是忙着竞争了吧。 南鱼也心知这一点,说:“总之,你们要想还在这张床上,就给我乖乖融合,不然就出去,我不陪你们折腾。” 南鱼说完就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 四人既不出去,也不愿意说愿意融合。 南鱼等了一阵说:“不愿意吗?” 四人又是沉默,谁都不想当那第一个。 南鱼叹道:“就知道你们会这样。” 南鱼将四人的手一只一只地摆在一起,最后自己放上自己的说:“我想跟你们一起生活,跟你们结为道侣,但是五个人同吃可以,同睡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你们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翼若又道:“五个人怎么就惊世骇俗了。” 南鱼额角迸出青筋,咬牙切齿道:“五个人不惊世骇俗,到时候儿子他爹是谁都认不出来!” 想到之前的假孕风波南鱼就一阵头疼。 南鱼自己没有察觉,他们四人听见在这话后表情都有些惊讶,问: “师尊,你愿意……” “南鱼,你想要孩子吗?” “南南想怀小鱼儿吗?” 知道自己说漏嘴的南鱼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这个,顺其自然吧。” 他之前反感怀子,后来心定下来了之后,便不那么排斥了。 大概是一种“玩累了找个老实人就嫁了吧”的心理变化。 还不知道和龙族魔族妖族瑞兽会伸出个什么球来,要怀这个崽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压力的。 他看向眼前四个男人,小心翼翼问:“如果我想生个崽的话,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猜测孩子的父亲是谁?” 四人彼此看了看,先是露出一种同行的厌弃,然后又是竞争的兴奋,他们说:“可以,把我们融合吧。” 南鱼露出笑容,将精魂引出,四人顺利融合。 金光璀璨,鸿钧浴光而生,他白发金瞳,身材高大,嘴角含笑,融合了四个人的特征。 他们久别重逢。 四个人合并起来的鸿钧,非但不使南鱼觉得怪异,融合了漫长时光的等待与追逐,他们的感情不是只言片语能说清。 南鱼似乎回到天地初开的时候,回到二人冯虚御风之时,他们在在沧海、在大地、在云端、在星夜,共享世间盛景。 那时候南鱼还未化成人形,鸿钧亦未分裂成四个形体。 而鸿钧化为北冥绝云翼若扶摇引开混沌力量,构筑平行世界的时候,南海里只留下一抹蓝色鱼影,无尽地等待,直至化为人形,投入时间的洪流。 不断地吸引,靠近,再吸引,冥冥之中一切均有定数,如同鸿钧将精魂托管给南鱼所说—— “将我找回。” “只要你能找回我。” 记忆一幕幕鲜明起来,被南鱼因为自我保护而压下的情绪涌动起来,原来他并不是奉行自由原则,只是在太久的等待中他开始害怕这种将真心托付给别人的不安。 他看着鸿钧,翼若的眼睛,扶摇的印记,绝云的脸,北冥的神情,都是他喜欢的人,每一份喜欢都叠加在一起,构建出他最满意的一个道侣。 长久的、期盼的、鲜明的、吵闹的记忆,那句久远的称呼脱口而出—— “鸿钧。” “南鱼。” 洪荒的浩瀚,世界的浪漫,跨越一个个世界,他们才再次重逢,荒凉从内心升起,他听见来自心底深处似鲸似鲲的鸣啼,蓝色的鱼影不再重复打转,化身为鸟直上云霄。 作者有话要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逍遥游》 正文完,无番外,这篇文带给我很多乐趣,希望你们也能同样喜欢,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怕你们嫌烦就不说了,感谢你们一路陪伴,期待再次和你们相遇。 最后,祝南南幸福! ———— 预收①《海王与渣攻团的巅峰对决》 棠鱼穿成狗血文里的盛世美颜受,文中他被渣攻团虐身虐心几百万字,最后一句道歉皆大欢喜 开局就是烂桃花,已经引起渣攻团的注意 逃而避之?不可能 做小伏低?有毛病 绝地反击才是本性 撕破斯文败类的表皮 将权贵阔少反将一局 让渣攻爱而不得,让阔少痛哭流涕 天凉王破的霸总付诸真心后十分痛苦 棠鱼:还满意你现在看到的吗? 互为替身的影帝被爱圈.禁后满脸颓败 棠鱼:你不笑的样子,和他最像 玩人无数的太子爷发现鱼塘后掀桌咆哮 棠鱼无奈摊手:你也太保守了,大家都这样过 当他终于走完剧情,养了一堆小情人,当起快乐海王的时候,一条沉默多时的鱼儿掀翻了鱼塘,踩平养殖场,露出锋利巨齿,伏在他耳边说: 把海填了,不然腿打断 ———— 预收②《每天都在修罗场的朕太累了》 活到18岁,朕才发现朕是狗血文中的暴君,文中朕荒淫无道,强迫美人丞相强制爱,朕很开心,朕觊觎丞相很久了。 朕给丞相下了迷迭香,却错爬摄政王的床,被小皇弟救出小黑.屋,却发现这个养弟也惦记朕的龙床,求救于丞相,发现丞相不仅不帮朕,还投身修罗场,使本就修罗的剧情更加不受控制地发展…… 面对虎视眈眈的三个逆臣,朕一阵心慌 不是,朕,朕是个暴君啊,暴君怎么能做受呢? 这是会伤害龙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