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请入赘》作者:米璐璐 (未删减版) 简介 : 他曾经是被人看不起的庶子,差点为了骨气而冻死 如今成了宫廷御画师,是深得圣上宠爱的红人 这飞huáng腾达的关键,就在当年她一时的雪中送炭 小小的恩情深植在他的心底,慢慢的长成一株情苗 直到他意气风发的出现她面前,才知道全是自作多情 她的记忆早已凭空消失,还因为他是官而对他反感 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俨然是互相对立的死对头 为了不再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同时阻止她的惊人之举 他决定使出非常手段,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见鬼了!她不是思想前卫又不受道德束缚吗? 没想到一旦遇到感情事,竟然变得迂腐且想不透彻 莫名的有一堆顾虑,还把他对她的爱视为不道德 眼看她完全不检视自己的内心,拚命的想要做个结束 他知道必须继续出招,让她掉入他jīng心设计的陷阱 冒着可能一无所有的风险,bī她说出真心话…… --------------------------------------- 《三爷请入赘》作者:米璐璐 《三爷请入赘》女主角:马小茜 《三爷请入赘》男主角:凌云熙 --------------------------------------- 【楔子】 呀?成亲?! 马小茜一双杏眸睁得如牛眼一般大,瞪着庄里大厅的叔伯姨婶,还有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庄主,也就是她的亲爹。 “你们开玩笑吧?”她不但不满的瞠眼瞪人,还像只小蛮牛,两个小鼻孔不断的喷气。 “闺女,你今年都十八啦!”庄主马大勇一张横眉竖眼的极恶脸庞,一见到唯一的掌上明珠也得露出讨好的笑容。 “再不为你觅得一名好郎君,你下半辈子可得依靠谁?”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嫁人?”她一张圆俏的小脸幸好没有遗传到她爹,五官像死去的娘亲,圆眼、小鼻,还有不绦而红的双唇。 不过说到她的性子…… 不愧是一寨之主的掌上明珠,简直是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别看她个头小小的,她的性子就像一颗小辣椒,不用尝一口,稍稍惹她不悦,便会被辣得教人眼泪直流的求饶。 这也不能怪马庄主,他们曾是一群绿林大盗,读书写字不会,会的就是打家劫舍,只是近年他们也不好混,直到马小茜懂事之后,她懂得坏事gān久必有天收。 毕竟这天下是皇帝所有,意味着京城也是归官兵所管,他们这群马贼再嚣张,也得敬官府几分。 渐渐的,她劝寨里的大伙也得找个正经事来gān,总不能天天gān些伤天害理的事。 时间一久,寨里果然不再靠打家劫舍过活,由马贼的身份慢慢的融入平常老百姓的生活。 马山寨也改名为马家庄,由打家劫舍的马贼正式转为饲育马匹、租赁马匹的马商。 “是……是啊!”马大勇嘻皮笑脸的开口,“闺女,王媒婆都来咱们这里走动好几回了,好不容易那李府的少爷……” 砰! 马大勇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小茜一拳便击在桌面,顿时发出好大的声响,那红艳艳的身影如同一团火般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城里,谁不知道李大少是出名的败家子?爹,你这不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吗?你对得起我那九泉之下的娘吗?” 呃……马大勇一愣,很快就被女儿堵住嘴,只能望向一旁的二庄主。 “我说侄女,也没这么严重……这对像不好,咱们可以好好的物色,李家败家子可以不要,那参考看看林府的……” “林府的病猫子?”她挑起眉头,瞪着二叔。 “二叔是存心要我嫁过去当寡妇还是活寡妇呢?你们就这么看我不顺眼,急着想把我踢出这里,是吗?” “不不不,不是……这也是bī不得已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二庄主赶紧解释。 大厅里的所有人急忙摇头,附和二庄主。 “谁说女人一定要嫁人?”她瞪了所有的人一眼。 “我就不能娶回一个男人吗?” “娶?”这下换所有的人瞠目望着她了。 城里的乡民都知道马家庄前身是由一群马贼聚首,近年虽然gān了些正经事,但偶尔还是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毕竟好人家的孩子也不敢娶贼王之女,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就是打算要被马贼之女一辈子打压不能翻身。 好不容易马家有女初长成,王媒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慇勤的到庄里说了几门亲事,虽然对像不是顶好,但大致上只要她肯点头嫁过去,这辈子衣食就不缺了。 “怎么?女人就不能娶男人进门?”她不服气的挺起胸脯。 “这天下多的是想入赘的男人。” 入赘的男人确实是有,可是有男人敢入赘到曾声名láng籍的贼窝吗?马大勇搔搔头,却不敢开口反驳女儿。 “重点是……小……小姐找得到吗?”某个不怕死的家伙躲在人群中出声。 马小茜张大一双火眼金睛,瞪向声音的来源。 “谁说我找不到?” 每个人都心生畏惧,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我要嫁的男人,我自己找!” 哇呜…… 撂下狠话后,马小茜哼了哼声,甩袖离开大厅,不顾众人惊讶的表情与窃窃私语。 “老……老大,这……” “唉。”马大勇叹气,摇头。 “她就像一匹野马,除非她自己驯服,要不,谁也拦不住她……由她去吧!” 也只能由她去了,否则人只有一条命,谁敢不要命的阻止马家庄最野的小野马呢? 【第一章】 “噗哧……”对不起,她忍不住笑了。 “对,你就笑。”马小茜瞪向一同长大的好友苏浅浅,那张娇艳的小脸漾着可人的笑容,可是看在她的眼底,却是无比刺眼。 捧腹笑了许久的苏浅浅就算抿唇忍住,眼底依然藏不住笑意。 “掐指算算你的芳龄,今年也满十八了,女大当嫁了……” “敢问苏姑娘今年芳龄多少?”马小茜没好气的开口。这年纪大她两岁的小妮子竟然敢暗指她年纪大了? “咳……咳咳……”苏浅浅嫣然一笑,知道这个小辣椒的脾气和耐性不好,连忙转移话题,“我只是没想到马家庄平时这么不拘小节,却对你的终身大事如此紧张。” 眼前的马小茜确实与城里那些娇弱姑娘不同,自小就与马匹为伍的她当然擅长骑术,因此肤色比起苏浅浅健康了一点,身子玲珑有致却结实,不像平常姑娘那样柔若无骨。 尤其马小茜又爱穿一身红,上等锦缎绣的是火焰花,看上去更像一团耀眼的火焰。 “我爹就是怕庄里后继无人嘛!”马小茜重新坐回椅子上,无奈的叹口气,“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得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呢?要伺候一个老爷子就算了,还得照顾全家大小、伺候公婆……” 平时她都照顾庄里的老老少少了,如今把她硬嫁出去,那庄里的那些人要由谁来照顾呢? 苏浅浅学她,粉嫩的柔荑也支撑着白嫩的下颚。 “既然觉得嫁人不好,那你就先缓一缓,何必一定要招个男人入赘呢?” 一说到“招赘”,她又忍不住想笑了。 这小妮子的脑袋不都是一件事吗?既不想嫁人,却又想招个男人入赘,这……性质不是一样吗? “这不同。”马小茜摇摇头,认真的说,“嫁出去,未必以后是我做主。招赘,至少在马家我还能说上几句话。”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继续在家中做小霸王吗?苏浅浅叹了口气,好友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jīng明,连点亏都不吃。 “所以,你找到好对象了?”她好奇了,到底怎样的男人才能入小霸王的眼呢? “就是找不到才烦恼。”马小茜轻叹一声,“所以今日才想上门向你求助。” 向她求助?! 苏浅浅差点把小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小妮子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找错门呀? 说起她苏浅浅,在城里还稍稍有点名气,但有名气的不是因为小家小户,也不是她貌比西施、性格贤淑,更不是她是城里有名的小媒婆,而是…… 她年纪轻轻的就继承了一间小倌馆,成为馆里的小鸨娘,这离经叛道的行径让她在城里声名大噪。 所以…… “茜茜,我这儿是小倌馆,可不是什么红娘馆,你会不会狗急跳墙,找错人啦?”苏浅浅嘴角抽了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你这是拐弯骂我是小狗?”马小茜挑起眉头,好没气的瞪着好友。 “不不不,不是。”苏浅浅连忙摇头,“我只是一时被你吓得口误。”这确实是很吓人,找如意郎君找到小倌馆,若是传出去,马小茜一辈子就成了城里的传奇了。 “你的馆里总有些卖艺不卖身的小倌。”马小茜的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或者是还没有……”她顿了顿,小脸忍不住泛红。 苏浅浅翻个白眼,“妹子,就算我真的给你物色一个,日后若是被拆穿,你知不知道你……” “我又有何惧?”马小茜冷哼一声,“在这城里,谁不知道马家庄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大户人家?人人都知道我爹是马贼,这城里想娶我的人,多半不是半残,就是年近半百的老怪物。我爹和叔伯们也太天真,真的以为媒婆一张嘴,就能把马贼的女儿变成书香门第的姑娘家吗?与其嫁给不怀好意的男人,倒不如由我亲自挑选。” 苏浅浅愣了愣,望着神情坚决无比的好友。 “你可知道我的南风馆里的男人多半都是……” “我们是一同长大的姊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马小茜没好气的望向她,“此事你若不帮我,那么我最后只好……” “只好怎样?”这小妮子该不会还有更惊人的举止吧? “重操旧业。”马小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 “只好埋伏十里城外,见到商队里的男人哪个顺眼,直接绑回来当夫君了。” “咳咳……”这下苏浅浅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了,不断的咳着,小脸涨成猪肝红。 “你……你……” “如果你不帮我,你就是陷于我不义。”终于,她撂下狠话。 “你知道抢盗罪在城内是多大的一项罪名。” 苏浅浅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是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马小茜淡淡的开口,“我只是在告知你,当我求助无门之后,使出的最后一个方法。” 苏浅浅两眼一翻,“这不叫威胁,什么才叫做威胁啊?”她真是jiāo友不慎啊!“好吧!我就算被马老爹拿着大刀追,也得帮你这件事,是不是?” “谁教咱们是好姊妹?!”马小茜总算咧开一抹笑容。 “日后当你有难,我肯定也是义不容辞的两肋插刀。” “行,别咒我。”苏浅浅瞪了她一眼,“过几天会有一批新来的小倌,只是你别看他们出身低,在进馆之前,他们其实也都是正经人家出身,有的是因为家境贫困,有的是遭逢家变,才会被卖进来。” “我知道。”马小茜摆摆手,“我知道你视我如亲妹妹,这挑人的事,我相信你的眼光。” “到时你怎么跟马老爹jiāo代,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苏浅浅不免担心的问着。 “这倒简单。”马小茜露出浅笑,“届时就谎称是姊姊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弟吧!因为家中变故,无依无靠,才到城里依靠你。” “唉,原来你老早就盘算着我,想把我拉进这淌浑水里。”苏浅浅一脸无奈。 “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说服完苏浅浅帮自己这么一个大忙之后,马小茜原本焦虑的心情逐渐变好。 “等你物色好人之后,我随传随到。” “去吧!”苏浅浅好没气的摆摆手。 直到马小茜面带笑容的离开后,她一只粉嫩的小手支着下颚,望着紧闭的门扉。 婚姻是女人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这小妮子如此仓卒,有如瞎猫捉耗子的做法,好吗? 苏浅浅又轻叹一口气,就算她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都亲口答应了,倘若反悔,肯定会被马小茜剥了一层皮……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因为说服了苏浅浅,马小茜自认高枕无忧,一张粉嫩的小脸带着笑意离开南风馆。 她知道自己想出来的方法是属于下下之策,可是庄里bī婚bī得紧,若随便找个男人就把她嫁了,那不如由她自己挑选,嫁给顺眼的男人。 可是说来说去,庄里的男人不是老就是小,能够与她婚配的也早已妻儿成群,哪轮得到她挑选? 放眼再看看城内的公子哥儿,虽然有不少的富家大户前来提亲,但是若仔细探听,便会发现都带着目的,或是要娶她当妾室。 她马小茜虽然出身不好,但不代表这辈子就要被人看不起,必须委身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最终,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因此她紧握粉拳,利用得天独厚的马家小姐身份,加上自小爹爹的宠爱,自己的婚事决定自己做主。 一想到苏浅浅答应帮她物色一个好男人,她悬在心上的问题也解决了一大半。 相信与她情如姊妹的好友肯定不会让她失望,也会极力帮她觅得一名好对象。 她高高兴兴的离开南风馆,回去就能高枕无忧的等待好姊妹的消息,没想到才踏出南风馆没几步,经过一间画馆,与刚出来的人擦撞了一下。 “gān嘛?没长眼睛是吗?”马小茜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起头,没好气的质问。 等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平日与她互看不顺眼的凌云熙,顿时,双眸里的不悦更加深,好看的嘴角也不慡的撇了撇。 说起这个凌云熙,打从她知道他的存在之后,就看他百般不顺眼。 只是他身为凌府的三少爷,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凌府在城内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与朝廷的大官还有几分jiāo好。 所以就算她这般跋扈,遇上凌府的主子们,还是得回避几步。 “本公子的眼睛可是好好的长在原位。”凌云熙一张比女人还美的妖艳俊容盈满笑意,直瞅着她。 “就是不知道谁的眼睛长在头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往本公子的怀里送?” 她一听,姣好的脸蛋微微一抽。 “谁往你的怀里送?你这个猴子不知道屁股红!” “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你不就硬生生的撞了上来吗?”他打开纸扇,一扇一扇的。 她见了,却觉得碍眼。每次她遇上这个大男人,就是免不了一顿唇枪舌剑。 “怎么不说是好狗不挡路?”她伶牙俐齿的回了一句,只见他那张好看的面容僵了一下。 “真是。”他嗤笑一声,最后挑了挑好看的眉头。 “这路这么大一条,怎么就遇见一只会吠又会咬人的小狗呢?” “你……”她像是被他反将一军,一时之间被堵得说不出话。 “喔!不对。”他笑咪咪的往她面前一站,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线,与她气闷的表情形成反比。 “是一只会叫又会咬人的小马。” 这已经不是指桑骂槐,而是指着她的鼻子骂人了。 “你这个……” “我这个不讲理的,遇上你这个野蛮的。”他收起纸扇,用扇柄敲了下她指着他鼻子的指尖。 “你说,咱们是不是天上一双,地上一对呢?”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马小茜怒瞪着他,被他气得娇颜都微红了。 “谁倒霉谁就跟你成双成对!” “你这意思是说与你情同姊妹的浅浅是个倒霉鬼啰?”凌云熙漫不经心的回道。 一时之间,她无言以对。 她无言,是因为她真的口误了。 若眼前这欠揍的男子是一般寻常男子也就罢,可是他竟然是她最要好姊妹苏浅浅的未婚夫。 也不是说苏浅浅没眼光,而是要怪苏家与凌府订下婚事之际,苏浅浅尚在娘亲的腹中,也莫怪她无法拒绝。 要不,以浅浅的眼光,眼前这男人还入不了她的眼呢! 至少……哼!她就看不上这个比女人还要妖美的男人。 瞧他,空有一张美貌,性格说好听一点是潇洒不羁,实际上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总之,凌云熙说有多没节操就有多没节操。 举例来说,她明明是苏浅浅的闺中密友,他却老是背着苏浅浅调戏她。 一次、两次,她都咬牙忍下来,不告诉好友,当做他是男性本色,也为了他与苏浅浅之间的和平气氛。 可是他似乎就是吃定她哑巴吃huáng连,三番两次找她麻烦,两人像是冤家路窄,三两天就会碰头。 “滚!”马小茜磨磨牙,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光光了。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不与不知好歹的小狗计较,当做是被小狗吠了几声,算我倒霉。”她冷哼一声,然后拂袖离去。 凌云熙想要出声留住她,可惜红颜一怒不回头,徒留他无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明明见她上一刻是面带笑容的走出南风馆,可是一遇上他就像翻书一般变了一张脸,气呼呼的,像是他欠她债。 这小妮子就这么讨厌他?他凌云熙在城里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有多少姑娘想要投怀送抱获得他青睐,唯有她,每每见到他不是摆脸色,再不然就是视若无睹。 若说她是欲擒故纵,又不像,因为她总是直性子表达好恶,对他从不假以辞色。 妙了!他露出饶富兴味的笑容。看来他得上门与自家的未婚妻谈谈她的闺中密友,到底是什么事让这小辣椒乐得忍不住嘴角上扬? 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苏浅浅陪着笑容,嘿嘿笑了两声,看着面前的男子,双眼骨碌碌的转着,在他那双犀利黑眸的注视下,原本jīng明的她企图以打哈哈的方式蒙混过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凌云熙的消息会这么灵通,好姊妹才刚走,这小爷便上门来问个清楚。 瞒,或是不瞒呢? 她悄悄的觑着他。 凌云熙一身华服,坐在太师椅上,从容优闲的喝着茶。 蓦地,两人四目相接,只见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眸子眯成一条线。 她很清楚这男人身上全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是她胆小懦弱怕他,而是……而是…… 凌云熙是她根本惹不起的人啊! 虽然外人见她是他的未婚妻,但是实情也只有两人知晓,她名义上是他未过门的娘子,事实上却是…… “说吗?”他喝完茶,淡漠的扬起微笑。 “浅浅,别怕,咱们不是未婚夫妻吗?有什么事是咱们不能明说的?” “呵……呵呵……”苏浅浅急忙喝口茶,滋润有些gān涩的喉咙。 “三爷,你真是爱说笑,浅浅何曾有事隐瞒过你呢?” “既然你选择不瞒,那就老实说吧!”他把杯子轻轻的放在桌上。 杯子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她的心里喀登了一下,笑容显得有些尴尬与僵硬。 “这……”她犹豫,她踌躇,她……不敢说! “说。”他虽然轻描淡写的出声,但是语气中隐藏的霸气教人无法忽略。 说就说!苏浅浅皱了皱鼻尖,硬着头皮开口,“就是马家庄对小茜bī婚嘛!所以小茜来找我,希望我为她找一个清倌,招赘至马家庄完婚。” 虽然她心里早有底,这件事被他知道,恐怕会殃及自己,但是若不说,到时生米煮成熟饭,那她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清倌?”凌云熙的声音微微上扬,“她想招个清倌入赘马家庄?”他摆明就是不敢置信,硬是又问了一遍。 可是不管他再问几遍,她给他的答案依然是不变的── “对。”她很用力的点头,“过几天我这儿会进来一批新来的清倌,到时就让她挑一名顺眼的……” 砰!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落在桌面的拳头打断了。 “好。”他好看的唇瓣往上扬了好几度。 “真有她的……”他太低估马小茜那惊世骇俗的个性了。 这天下,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异想天开的想出这方法,招个小倌当夫婿呢?真是天才啊! 凌云熙冷笑几声,最后将眸光直she在苏浅浅的脸上。 “你答应为她办这件事了吗?” “呃……”她心虚的低垂着小脸,小手绞扭着手帕,支吾着,“是……是答应了。” “很好。”他不怒反笑,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以扇柄轻轻的挑起她小巧的下颚。 “浅浅,这决定你作得很好。” 咦?很好?她顿时瞠大圆眸,朝他眨了眨。 “我……我没做错?”呜呜……苍天保佑,阿弥陀佛! “差qiáng人意。”他眯起眼,与她相望。 “不过招赘这件事,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帮她。答应我,什么事都能帮她,唯有让任何男人接近她半尺的机会再也没有下次了。” 苏浅浅再笨也听得出来这是威胁,就算是迫于他的“yín威”之下,她平日再怎么只手遮天,遇上他,也得退让几分。 没办法嘛!谁教南风馆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他──凌云熙。 说穿了,她苏浅浅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小掌柜,很多大事都是由他扛下,她就算与马小茜有再好的jiāo情,也不能得罪自家的衣食父母,抱紧金主的大腿,才能保日后衣食无缺啊! “不会有下次了。”她又不想找死,当然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那……请问三爷,还要为小茜安排与清倌见面吗?” “当然。”他笑着回道,“让她挑选一个。” “啊?”不是说别再有让任何男人接近马小茜半尺的机会吗?怎么又善变,要她安排呢? “照你原来的计划进行,其他的由我来处理。”他收回扇柄,露出邪肆的笑容后,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直到看不见金主的背影,苏浅浅才敢喘一口大气。 不是她不帮好妹妹,而是遇上凌云熙…… 唉,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第二章】 等了几天,马小茜接到苏浅浅派人送来的消息,既紧张又期待。 毕竟“选夫”这一招,尽管她不是史上第一个采用的人,不过深信城里的姑娘没有一个像她如此大胆,敢选清倌为夫。 回到马家庄之后,她总是辗转反侧,因为自己这样的决定确实是豪放了一点…… 一点?可能不只一点,若是被他人知情,恐怕只能用“惊世骇俗”四个字来形容了。 可是想了想,反正她马小茜在南岐城的名声也不算顶好。 马贼出身的她,就算已转为马商,还是摆脱不了爹亲过去抢掠的事迹,虽然她不引以为耻,但城内还是有不少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既然注定她一生与其他姑娘不同,那她又何必走一般姑娘该走的路线呢? 她有思想、有个性,有更多自己的主见。 自从她懂事之后,庄里几乎都是由她一人打理,她可以做主庄里的所有事情,那么她为何不能为自己做主呢? 打定主意之后,她决定自己的婚事自己决定。 找个有家世的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听不听她的话?未来是不是愿意与她不离不弃的度过一生? 其实她的要求也不高,不管郎君出身是否低贱,只求未来与郎君一同胼手胝足的经营马家庄。 所以今晚她一定要睁大双眼,要在南风馆找一个适合的男子。 若是挑中了,那么她与他便结为连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媒婆叽叽喳喳的在爹亲耳边说一些鬼主意。 马小茜毫不避讳的走进南风馆的后门,夜晚的南风馆与白日大为不同,笙歌丝竹四起,各院各厅总是传来宾客的喧哗笑声,似乎愈夜愈疯狂。 她进出南风馆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但是每每一到口落时分,苏浅浅就催促她离开。 毕竟南风馆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就算她不在意,苏浅浅还是不愿意她这未出阁的姑娘在馆内走动。 她进入后门之后,随着馆内的大汉一路走到名为清风院的别院,这儿平日是苏浅浅私人活动的地方,因此除了亲近的家仆外,一般人是无法来到的。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马小茜还是个huáng花大闺女,头一次挑选男人,胸口就像是被人拿着木棒猛敲,令她好不安。 “茜姑娘,请稍待。”大汉让她停留在院里的人厅,随后转身离开。 马小茜很是自在的环顾四周,然后坐在太师椅上,bī迫自己静下心等待。 片刻之后,一身粉嫩衣裳的苏浅浅带着一批少年进来,他们有的长相白净斯文,有的身材高一清瘦,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年纪甚轻。 “喏,全在这儿了。”她在马小茜的身边坐下,还从腰边的小包里抓出一把瓜子。 “你挑挑看吧!这些都是刚进来的小倌,家世还算清白,身体也给大夫检查过,并无什么重大隐疾。” 马小茜虽然不时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伹是面对“选夫”的过程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尤其眼前的少年们年纪与她相差不远,其中有人甚至还比她小,她更觉得若自己的手一伸、一点,仿佛就像变态,向幼童伸出láng爪。 可是她都决定照计划进行了,总不能在第一关就自己吓自己,连一步都不敢踏出去吧! 苏浅浅见她沉默不语,一脸犹豫,不禁微微勾起嘴角,一边嗑瓜子,一边由右往左一一介绍。 “他叫明明,从木克村来的,十八岁,与你差不多年纪,因为去年村子gān旱,为了养活底下的弟妹,原本他爹想将他送进宫中当太监,后来我多出了一点钱,把他买了回来。这一个呢,他叫晴川,河东口的,家世也差不多可怜,自幼没了爹娘,后来被卖进府里当小厮,可惜主子冲犯了某位大官,府里所有的人都被分配官奴,可惜他长一张漂亮脸蛋,被大官的夫人视为妖孽,早早打发出府……” 一时之间,马小茜也不知道应该选谁当招赘的对象。 不过眼前的少年们都以清澈的双眸望着她,眼底还流露出一丝希望。 也是,若不是现实的无奈,谁想出卖身子当小倌过活呢?这地位与青楼女子差不多,只是走在路上比青楼女子更惹来侧目。 毕竟好好的一侗人男人却委身馆内当小倌,还得成为一些性向怪异的有钱人家的玩物。 若能悬崖勒马,就算是成为招赘的对象,那么也是今生最大的幸运,因此每个人都殷殷切切的望着马小茜,希望能获得她的青睐。 她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徘徊流连几回,最后落在一名皮肤黝黑的少年身上,他看起来清瘦,却是全场最高大的一个。 “他。”她伸手一指,“就他吧!” 苏浅浅原本嗑瓜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选他了?”她还以为这人黑漆漆的,并不合好友的胃口,只是拿来充数而已,怎么也没想到竟然选上了他。 “以我养马多年的经验,第一是看马的血统,虽然你说他是在黑市买来的奴隶,但是瞧他的外貌,皮肤黝黑、牙齿白皙,一看就知道有异族血统。再来就是看他的体格,虽然瘦了些,但是好好调养,多长些肉,假以时日肯定是高头大马。还有……” “还有?”苏浅浅傻眼,完全没想到马小茜的养马经还能用在人的身上,把这个黑炭男说得像个宝。 “他的眼神坚定、背脊挺直,尽管看起来冷静沉默,不过流露出一丝桀骜不驯的目光。”若以马的观点论定,他是一匹好马,可惜的是……是一匹野马,想要驯服他的话,可能还得花一番工夫。 苏浅浅挠挠脸,反正也不懂好友那套养马经。 “罢了!以他的身份与外表,未来也无法成为红牌。既然你都选定了,其他人就退下吧!” 她手一挥,其他几名少年一一退出,只留下黑炭男与她们。 “告诉茜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苏浅浅自从在黑市买了他,至今过了一个多月才又再见到他,只是与初见时那抹邋遢肮脏模样不一样了。 “无名。”他嗓音低哑的回应。 无名?苏浅浅一愣,随即又挥了下手。 “瞧你长得像个黑炭一般,别叫无名了,日后就叫你墨离吧!” 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瞬间有些波动,薄唇张了又合,最后没有吭声。 “茜茜,你确定要他?”苏浅浅继续嗑瓜子,“是个闷葫芦呢!” “他若决定跟着我,我便要他了。”马小茜对他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顺眼。 “好吧!我在厅旁的小房准备一桌晚膳,今晚你就伺候茜姑娘用餐吧!” 苏浅浅收起瓜子,拍了拍小手,然后看着马小茜,“至于他……你想怎样都行。” “浅浅……”她没好气的看着好友,实在不习惯这么暧昧的对话。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去去。”苏浅浅摆手,“把茜姑娘请至小房吧! 千千万万别得罪这名娇客,知道没有?” “是。”墨离低眸,上前请马小茜移驾至一旁的小房。 “茜姑娘,请。” 马小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移动脚步,离开苏浅浅的面前。 等到好友离去之后,苏浅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茜茜呀茜茜,你可别怪我不顾往日的姊妹之情,毕竟姊姊我也是逃不出魔爪,只好拿你当成贡品献出去了……” 墨离自知身份是奴仆,伺候马小茜用餐之后,便像根木头一样安静的站在一旁。 她问他话,他才回答一句;若没问他,他的嘴如同蛤蜊一般紧闭着。也就是说,她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马小茜闷了,抿了抿唇,指着对面的椅子。 “坐吧!” “奴才是来伺候茜姑娘的,不应该与姑娘平起平坐。”他淡淡的回答,望着地面。 这下,换她沉默了。 像这种木讷的男人,她真的要与他这样相看两无言的过一辈子吗?她咬着唇,有些郁闷的喝着酒。 “你……”她放下酒杯,“来自何方?” “黑市。”他低垂黑眸,声音不冷不热,看似恭敬,实则无心。 呃,还真是有问必答,就不能多回答一些吗? “我是说,在黑市之前,你旧籍在哪儿?” 他沉默了半晌才回答,“奴才自从懂事之后,就被一名老乞丐收养,跟着他四处为家、乞讨,因此……没有旧籍,直到老乞丐死于一场恶疾,奴才再也没有亲人了。” 她一惊,没想到他的身世这么悲惨,也因为没有家人,所以他最后才沦落黑市吗? 黑市在城里一般是指私下买卖奴役的市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出得起价钱,黑市里什么样的奴隶都有。 他的背景还算gān净,如果日后编造一个假身份给他的话,也不太会被拆穿。 马小茜又饮了一杯酒,暗暗的思忖、盘算着,同时望着墨离。 此刻他虽然瘦弱了些,但口后若好好调养,肯定是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加以调教之后,也许还能成为她的心腹…… 咦?她微皱眉头,发现自己望着他的目光渐渐的迷离、涣散,身子也燥热起来。 “茜姑娘?”墨离也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轻声呼唤。 “这……”她觉得脸红耳热,全身燥热不已,还有一种莫名的骚动在小腹不断的乱窜。 墨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见她的额头冒出汗水,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有些痛苦。 “别过来!”她磨了磨牙齿,在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之前,出声制止他的靠近。 他站在原地,攒起好看的眉头。 “茜姑娘……” “出去!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需要你伺候了。”她的嗓音低哑,紧咬着唇。 “可是……”他顿了顿,“你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 “出去!”她饱满的额头布满汗水,双颊红如成熟的苹果,双眸里有着坚决。 见他还迟疑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掷向他,bī得他节节后退,不让他接近自己。 无奈的墨离只能听她的话退到门口,“茜姑娘,要我去通知主子吗?” “不用。”马小茜紧皱眉头,“你出去,把门带上便是。” “是。”他颔首答应,退出小房,顺手将门扉关上。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此时的她觉得浑身像火在烧,不得不离开桌前,脚步蹒跚的走向chuáng铺。 她虽然不曾经历男女之事,但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燥热。 “热……” 她趴在chuáng上,身子一触及滑腻的丝被,那微凉的触感令她舒服的叹息,不断的在丝被上磨蹭着,企图化解那自小腹攀升的热cháo。 “唔……嗯……” 只是不管她怎么磨蹭,还是无法舒缓那股热cháo,令她感到十分焦躁不安。 这时,门扉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慢条斯理的踏了进去,又顺手关上门。 那抹身影移动脚步,来到chuáng畔,俊颜上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全身不安的她…… “热……好热……”马小茜唇gān舌燥,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 直到感觉一只大手轻轻的覆在热烫的脸颊上,她微张双眸,一张熟悉的俊颜映入她的眼里。 “凌……凌云熙……你怎么……”会现在出现呢? “茜茜。”凌云熙微扬嘴角,“怎么啦?是不是觉得浑身发热、发烫呢?” 她爬起来,半跪在chuáng上,cháo红的小脸微侧着。 “嗯……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热、好热……” 他依然微笑,接着伸出大掌,轻抚她的脸颊。 “茜茜,你这模样真是可口诱人啊!” 他手心的温度令她觉得舒服,忍不住像小猫一般磨蹭着。 看着她那娇美媚人的表情,他的指尖轻弹着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就像一团刚揉好的面团,令他有些爱不释手。 脸颊磨蹭着他的掌心之际,软馥的身子也像泥鳅一般往他的怀里钻呀钻的,她的小手搁在他的胸膛上,青葱般的玉指来叵游移,像是在挑逗他。 他不动声色,任由她勾引,望着她那双充满魅惑的美眸,令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愈来愈大。 “帮我。”她的小手扯住他的衣领。 “我现在好热、好热……” “你要我怎么帮你呢?”他倒是不急,从容的询问她的需求。 “你教教我。” 他就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小猫,把她逗得浑身发热难耐,却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舒解。 她两道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说穿了,她也不知道要他帮她什么,可是当他的大掌贴熨在自己的皮肤上时,却又有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摸我。”她红着小脸,开口要求。 就算他是平时她见着都会回避的男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更是不能勾搭,可是……可是现下的她脑袋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将她的神智烧成灰烬。 “要我怎么摸你呢?”他佯装不懂,轻笑的问。 她抓起他的手,让他的掌心直接覆在她的胸前,双眼迷茫的望着他。 “我这里好胀……” 女性特有的胸腩柔软,令他的指尖忍不住在上头轻捏了一下,感受到的是软绵而有弹性。 “唔嗯……”微胀的胸腩被他又揉又捏的,稍稍舒缓了她体内不断冒出来的燥热。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子会不断的热烫,以及被他的大掌一碰触,体内的火焰就像是得到解放一样? 她当然不会明白为什么身体突然感到火热难耐,因为这一切全都是在凌云熙的计划之中。 他不会告诉她,早在她来之前,他便策划了今晚所有的一切—— 假意让她挑了一个小倌当对象,实际上不管她选了谁,最后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大掌掐揉着她的胸脯,指尖在布料上头来回游移,接着以指腹轻捻衣下的rǔ 尖,虽然隔着布料,但还是能感受到rǔ 尖的触感。 她轻嘤几声,隔着布料的碰触如同羽毛一般搔着她的痒处,令她焦躁不安的扭动身子。 虽然他让她搔痒万分,但是拂去那烧得难耐的火焰,于是挺直背脊、挺起胸肺,让他的双手都覆在她的柔软之上。 大掌盈握住闷只绵rǔ,隔着衣料开始左右掐捏,指尖还不时轻轻拨弄rǔ 尖,不久,蓓蕾苏醒似的凸立着。 被他抚慰之后,她觉得身体似乎得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只是他抚摸得愈久,她渴望得愈多…… “还要……”她仰起小脸,语气里全是乞求,粉嫩的双唇也微微贴近他的俊容。 现下妖媚如花的她与平日火爆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女人的娇柔。 他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她的身上,看见她娇嫩的双唇一张一合,粉嫩的小舌轻舔着红唇,当下勾断了他仅存的理智。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可能在最后一刻放弃这送到眼前的红颜,尤其个让他心动许多年的女子——马小茜。 他,爱她。 【第三章】 有些人,这辈子情深缘浅。 也有些人,这辈子情浅却缘深。 凌云熙第一次见到马小茜是在她七岁的那一年,依稀记得她穿着茶红色的华衣锦裤,脚踩红艳艳的即筒流苏鞋,整个人显得英气焕发、神采奕奕。 当年的他只不过是凌府地位最卑微的三少爷,因为娘亲是通房丫鬟,虽然母以子为贵,但是上头还有大房与二房,以及两位兄长,可想而知,他在府里的地位也不过是比主子豢养的看门狗好一些。 后来他的娘亲因为一场急病而去世,他在府里的地位更不比从前,尤其当父亲?!为经商而离家远行,他更是被府里的大夫人和二姨娘欺负。 那年,他十四岁,脑海深深记住那一年是腊月大雪纷飞,因为与大少爷有了口角,接下来两人便扭打成一团。 他虽然瘦小,但是拳拳到位,将大哥揍了个鼻青脸肿,事后当然传至人娘的耳里。 唯一的嫡长子被一个庶子欺负,大夫人忍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命人将他身上的棉袄扒下来,接着赶他出府,罚他跪在府外门口思过。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别说大人都堪不住,何况是一名才十四岁的少年,跪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被冻得全身发颤、双唇发紫。 以他的出身,府里没有一个奴仆敢为他说话,任由他双手环胸的跪在雪地里。 当他被冻得满面冷霜时,白茫茫的雪地出现一抹红艳的身影,娇小的身影踩在雪地之中,印出了她小小的脚印,一路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你是傻子不成?一马小茜皱着细眉,望着全身发颤的他。 “这么冷的天气,你跪在这儿做什么?” 当时他倔qiáng的抿唇,一句话也没说,一双长睫也布满雪白的霜雪,双排牙齿微微的打颤。 他冷冷的觑了她一眼,圆润的苹果脸,那jīng致小巧的五官全都皱在一块,冷瑟的空气将她的脸颊冻得红通通的,模样很是可爱。 而她的出身似乎不低,圆滚滚的身子被红色的棉袄包裹着,双手也戴着暖和的狐毛手套。 “小姐、小姐……”没多久,一名大汉自后头追上,将一件熊皮大氅往她身上一披。 “这么冷的天气,你不应该到马车外,若是不小心,可会得到风寒的。” “那他不怕吗?”她的小手指着眼前的少年。 “他穿得单薄,又跪在雪地中,就不怕得到风寒吗?” 大汉挑了挑眉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凌云熙,然后撇了撇唇,“小姐,那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咱们管不着。也许是凌府的主子在处罚不听话的奴才,你就别管闲事,咱们回庄里吧!” “若不理他,他岂不是会冻死?”她嘟着小嘴,接着往他面前一站。 “喂,趁现在四下无人,你倒是起来躲躲风雪吧!” 他咬着唇,狠下心摇头。 “不起。” “为什么不起?”她不解的望着他。 “难道你想冻死在这儿?” “大娘说我若不跪满时间至日落,便不准我进入府内一步。”所以就算冻死,他也得跪。 大汉一听,脸上的表情也微微一怔。这天色离日落还有好几个时辰,岂不是要这少年的命? “就算你跪满时间,也未必有命回府。”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目光移至他满是霜雪的小脸。 “你拿命想证明自己有骨气,证明了自己有骨气之后呢? 命没了,别说骨气,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那不是傻,是什么呢?” 他怔然,颤着身子,低头思忖着,她的一字一句全都冲击着他的内心深处。 他娘死得早,爹对他虽一视同仁,伹只要爹前脚一走,府里的人就欺他如狗,教他有苦难言却又不愿与人低头,一身傲骨如梅般的qiáng韧支撑着,因为他知道一旦离开凌府,就什么都没有了,然而现在他只要一倒,也真的什么都没了…… “是……我若死了,没有人会为我伤心掉泪,可是现下我若不跪,日后更没有机会向他们证明……”终于,他颤着两排牙齿说话。 “小姐。”大汉拉了拉小姑娘的衣角。 “咱们还是别管这些大宅院的家事,走了吧!” 可是马小茜的脾气跟小牛一样,除非自己想通,要不,十个人都拖不走她的,因此她还是执拗的站在原地。 “爹不是常说,见死不救不是咱们马家人的风格吗?”她抬起红通通的小脸。 “大马,你去把马车上的手炉拿来。” “可是……” “快去。”她瞪着大汉。 他叹口气,转身离开。 她褪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凌云熙瘦弱的肩上。 厚重的大氅覆在他的肩上,冻得发抖的身子微微一颤,感到令他贪恋的暖和。 她蹲在他的身边,脱下毛茸茸的手套,小手抓起他被冻得红僵的双手,为他戴上手套。 “我孑然一身,你这样施舍我,我不知何日才能报答你的恩情?”他颤着唇开口,问出心底的疑惑。 “施舍?一她愣了愣,随即撇了撇唇。 “我爹常说,这辈子他做不了英雄,但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还不至于沦为狗熊。现在我帮你,不是想要施舍你,只是看不惯这些大门大户处罚人的方式,我更不要你报答我,就当……” 就当什么?他听着她人小鬼人的说出这番大道理。 “就当我们是朋友吧!”她搓了搓bào露在冷空气中的小手,才稍稍一下子,她的小手就被冻得微僵。 他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因为她的一番话而感到十分吃惊。 朋友?他懂事以来,府里除了娘亲会与他说些心里话,其他人见到他不是避讳转身,就是对他冷嘲热讽,完全没想过还有人看得起他,想与他做朋友。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那不是很好?”她哼了一声,“我爹常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像你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最幸福。哪像我,虽然是庄里的大小姐,地位比其他人都来得高,但我爹天生就是个老粗,娘去世之后,便轮到我像个管家婆,尽管什么都有,不过什么都要管。” 他听着她抱怨,冻僵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叫凌云熙。” “我叫马小茜,是马家庄的人。”她大方的介绍自己。 “哈……哈也许是因为天气真的太冷了,加上她身上的大氅也借给他,让她冷到打了个喷嚏。 他见到她直打冷颤,连忙想将披在肩上的大氅还她。 “你还是穿上吧!” 她摇头,“你穿吧!大马来了,能让你暖和些。” 这时,大马走过来,拿着一只小手炉,放在凌云熙的手上。 “小姐,这风雪太大,怕手炉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一看,也觉得大马说的话有道理,这个小小的手炉在冰天雪地中效果有限。 半晌,她转了转美眸。 “这样吧!大马,等会儿找个人到衙门找官爷,给点银子,让他们走这一趟,就说怕闹出命来的过得去理由……” 凌云熙看着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清楚的思绪,言而她与他萍水相逢,她居然愿意伸出援手…… 大马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叹了口气,“那小姐先回庄里吧!要不,天寒地冻的,若是得了风寒,我回去怎么跟庄主jiāo代呢?” “也好。”马小茜点头,“你再撑一会儿,等会儿你就能进府了。” “谢……谢谢……”凌云熙别扭的出声。 “谢什么?”她朝他嫣然一笑。 “还有,我对你好不是想要你报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小姐,咱们该走了。”大马催促道。 马小茜与凌云熙道别之后,便跟着大马离开这白色的天地,也离开凌云熙的面前。 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名字已经刻划在他的心底,也深深的刻印在他的生命中。 马小茜……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不想见便不想念,不想知便不相思。 然而,一个名字已经刻进生命里,就算不见不想,经过再多年,凌云熙依然忘不了大雪纷飞的那一天—— 一个小女孩愿意跟他分享她的大氅、手套,还有把她身上有的送他。 那年,马小茜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许他这条烂命早已葬送在冰天的雪地之中。 小小的恩情,就像一颗种子深植在他的心底,随着时间,慢慢的长成一株情苗。 直到他有能力的那天,他想要以最意气风发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隔年,他参加城中的画画比赛,因画了一幅栩栩如生的飞瀑深潭,深得圣上的喜爱。 因此他进宫面圣,圣上喜欢他的笔触,特地准许他在宫中学习更多的画技,还派了一名老画师当他的启蒙老师。 只是宫中不如外头自由,唯有过年才能出宫回家,待他再出宫时,已经是十六岁,而且已被皇上提拔为“宫廷御画师”,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画师深得圣上的宠爱。 就算官小,却是能讨圣上龙颜一笑的小红人,荣华富贵接踵而来,地位开始飞huáng腾达,不再是以往被人看不起的庶子。 当他以最得意的模样来到马小茜的面前时,她见他的目光却卜分陌生。 “你是谁?”这是她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凌云熙。”他再一次向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冬雪那年,白茫茫绝望的那一年,是她给“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不认识。”她冷哼一声,转身便往庄里走去,连一眼也没有贪恋在他的身上。 他碰了一鼻子灰,不管怎么呼喊她,她还是同样避不见面。 后来他才知道她为何对他如此反感,是因为他是官。 在这城里,谁都知道马家庄是马贼金盆洗手之后的改名,贼见到官当然没什么好感。 尤其他现在又是圣上面前炙手可热的御用画师,虽然官小,不管朝廷事,但是皇上喜欢他,同时藉由他的手画出城内的动静,观察宫外所发生的大小事。 换句话说,他这个小画师其实是皇上民间的密探,透过他的图画,皇上掌控着想知道的一切。 明眼人都明白,皇上准许他自由出入宫屮,就是要他盯着地方官府是否有好好做事。 总之,不管是小官还是人官,只要带上“官一字,马小茜都对宫员很没有好感。 她不喜欢他是小事,但是为何不认得他了呢? 在凌云熙明察暗访之下,后来才得知那年她把暖和的衣物送他,回去之后,她得了一次严重风寒。 自那晚开始,她发烧三天三夜,风寒引起了肺炎,若不是大夫与庄里所有的人细心照料,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去见阎王。 只是病好了,她的脑袋里有些东西似乎也烧没了……与他初遇的那段记忆,就这样凭空消失。 除了大马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她与凌云熙见过面,她还对他释出善意,给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盏明灯。 也许他们之间就是注定缘深情浅,在他最风光的时候来见她,却是她最讨厌的身份——官。 他有口难言,想解释时,却被她命人轰出马家庄,不准他靠近马家庄半哩之内。 从此,她觉得他是官府找来监视的jian细,因此一直不愿意面对他,把他当做洪水猛shòu一般,只要见到他,不是绕道而行,就是视而不见。 因此好些年来,他都无法与她好好的正面jiāo谈。 直到一次机缘之下,他才知道自己与苏浅浅有娃娃亲,也知道苏浅浅与她亲如姊妹,于是他gān脆顺水推舟,答允与苏浅浅订亲,为的也是可以就近亲近马小茜。 吵吵闹闹的也好些年过去,他依然还是一名小小的宫廷御用画师,不过圣恩对他未灭,虽然他无心在朝为官,但是当今圣上赏了他一间画馆,依然重用他如昔。 凌云熙不再是以往被看不起的庶子,当初府里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如今见着他无不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句三少爷。 还有,大娘札二娘见着他,也得向他福身请安,战战兢兢的,就怕他翻出陈年旧帐,甚至在皇上的面前参她们儿子一笔。 可惜,他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因为所有的人都不及她——马小茜。 他还记得,她总是问他一句:“你为什么老爱在我的面前闲晃呢?” 闲晃?呵,他很闲吗? 不,他其实不闲,只是忙里偷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再忙也要见她一就算她忘了那年的雪屮送炭,就算她忘了那年给他的笑靥,就算她忘了大雪中那送给他的温暖…… 她真的全忘了,那无所谓。 他在意的是,他不要她忘记现在的他,甚至是以后的他,不要他自己彻底再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因为她的名字早已驻留在他的心中,恩情早已变成一种迷恋,然后随着十一年的岁月流逝,所有的一切已经变成无法阻止的情爱。 见她自幼一路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每一年他都会画她的样子,画她的一颦一笑。 他能画世间任何的一切,可是画不出自己对她的感情,深深的只能埋在自己的笔尖上,一笔一画全都勾勒着她拟真的神韵。 那眉、那眼、那鼻……五官至她的全身上下,全都没有逃过他的双眼,因为他就是用这双眼盯着她长大,期待她长大…… 如今女大十八变,小女孩也长成大姑娘,正像一只小猫在他的怀里蹭着,发出勾人的轻叹。 等了十一年,他的耐心真不容易啊! 凌云熙望着她娇嫩的容颜,以及不断扭动的身子,难得送上门的她,令他忍不住回想初见她的过去。 大雪纷飞的画面,至今令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初的温暖,比起任何保暖的东西,她当初说的话更加暖和。 我帮你,不是想要施舍你……就当我们是朋友吧! 一件大氅、一只手炉、一段话,造就了如今风光的凌云熙。 只是风光的背后,他不希罕圣上的赏赐,不在乎众人的巴结与钦羡的目光。 他在乎的,只是她一抹留恋的目光、一记真心对他轻笑的容颜,还有一颗能刻着他的名字的……真心。 “你懂我的用心良苦吗?茜茜。”他苦笑一声,黑眸望着浑身发热的马小茜。 食下欢爱散的马小茜,脑子里全都化成一摊烂泥,岂会懂他的用心良苦? 现在她只知道全身发热,小手轻解着身上的罗裳。 她当然不会知道酒里下的欢爱散就是来自凌云熙的杰作,更不会知道满是心机的男子对她其实是一往情深。 什么都不懂的她,却因为药效发作,凭着身体的本能挨近他的身了,不安分的磨蹭着他。 她甚至主动献上自己的芳唇,覆盖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的吸吮着。 他没有拒绝她的求欢,张唇接受她自己送上来的芳唇,趁着她张口的时候,舌尖滑进了她的檀口。 一触及他湿滑的热舌,美眸先是茫然一怔,然后小心翼翼的吸吮他的舌,将那湿热的唾液慢慢的吮进自己的口内。 他尝着这送上来的娇美唇瓣,毫不客气的张口,用力吮着甜美的唇口,湿滑的舌尖滑进她的嘴内之后,便是一阵挑逗翻搅。 尝了几口,他以舌尖勾绘着她的双唇,把她的小嘴吃得晶亮,还以牙齿轻咬。 直到她的双唇被蹂躏得微肿嫣红,他的舌尖才又钻进她的檀口之内,汲取这世上最甜美的汁液。 此时的她就像一朵生长在沙漠之屮的红玫瑰,渴望更多的chūn露浇灌。 这一个小小的吻,只是填满那火烧的一角,却无法彻底满足被挑起的情欲。 她想像一只贪婪的小猫,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更多,自己将身上的外衣解下,露出里头那绣着火焰花的肚兜。 红艳的肚兜映衬着她好看的肤色,滑腻的肌肤磨蹭着他的大掌。 “帮我……” 这送上门来的美色就像到口的肥美鲜肉,邪恶如láng的他岂有不张口的道理?! 多年来的等待,他就是为“这一刻采撷这朵含苞待放的火焰小花,将她这辈子的纯洁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今晚,换他在她的生命里,用力的刻下他的名字,永远无法在她的生命中抹去消失…… 她,是属于他的,他要自私的占有。 【第四章】 罗帐内,chūn意盎然。 娇软的声音自帐内传了出来,充满着羞人的旖旎气息。 两具jiāo叠在一起的躯体,咖张嘴互相喂探着彼此的津液,凌云熙的软舌勾挑着马小茜小嘴里的粉舌。 他靠近她的娇颜,嗅到她身上好闻的气味,不是女人家身上的香粉气味,而是一种属于她的gān净味道。 他的人掌隔着单薄的肚兜,轻轻揉捏着她的浑圆,感受到它们的弹性和柔软。 而她娇美的胴体就像是无人探索的新生地,才被他的大掌一抚,就打了个冷颤。 当他的指尖用力挤压她的浑圆时,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然而却是透露着舒服感。 药效与酒jīng在她的体内发酵,最后混合成她无可招架的热烫,一心只想往他的身上磨蹭。 他也没有让她失望,指尖停在浑圆上的中心,隔着布料,揉压着蓓蕾。 rǔ尖被这么用力的按压又弹起,很快的在布料下凸起,若隐若现,勾诱他的目光。 隔着布料抚摸那柔软的胸脯,他不急着将她的肚兜卸下,却早已能想像这对浑圆有多么白嫩了。 他的双手在她的胸脯肆意揉捏时,她就像不安分的小蛇,不断的扭动身子,双手攀附着他的颈子。 她唇gān的吸吮着他嘴里的津液,粉舌与他的软舌相互勾缠缠绵,次次都是深吻。 接着他褪去她身上的肚兜,两只雪白的绵rǔ弹跳而出,在他的面前不断的晃动。 如同一波波诱人的chūn波,双rǔ随着她的呼吸而不停的抖动,同时也吸引他的目光。 大掌本能的攫住其中一只雪rǔ,虽然他早已知道胸腩的软嫩,但是少了那层布料之后,才发现触感比棉花还要柔软,带着他难以形容的弹性可口。 胸前的雪rǔ被他的大手肆意的揉圆捏扁,但五指放开之后又恢复原来的形状。 “真软。”他轻声赞叹,令他爱不释手的rǔ肉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幽香扑鼻沁骨,他的小腹微微一紧,加上尝到她口中的唾液,也许也被喂下些许欢爱散,健颀的身子开始有了骚动。 他的指尖一松一紧,在雪白的rǔ肉上留下粉白色的爪痕,rǔ肉也自指缝中溢了出来。 于是他低下头,将rǔ尖上的红莓挤压得红艳,如同雪地中盛开的粉梅,诱人欲滴。 他再也忍不住这勾人的诱媚,张口便含住小小的红莓,湿热的舌头轻舔着rǔ尖。 她感受到舌尖的湿滑,bào露在空气中的rǔ尖被软舌轻轻勾动,湿热的液体滑过红莓。 被湿腻的舌尖舔过的rǔ尖,接触空气之后,有抹微凉沁人她的肌肤,让她打了个冷颤。 接着舌尖在rǔ尖上不断的来回顶弄,娇蕾比刚才还要绽放、凸起,令她逸出更娇媚的嘤咛。 她的呻吟像是勾人魂魄的魔音,不但将他的心神全都勾走,还勾起他胯下硬物的情欲。 他的目光落在两团柔软的绵rǔ上,一只被他的唇口含吮着,另一只则是被他的大掌用力搓揉。 片刻,两只雪rǔ被他掐揉、吸吮得略略发红。 他抬起眼眸,望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微眯双眼,似乎很享受他舔弄撩拨的动作。 挪动一下身子,他让自己的俊颜埋在她的双rǔ间,扑鼻的幽香更加浓烈。 绵rǔ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晃动,rǔ尖也不时刷过他的俊颜,他将其中一只rǔ尖轻轻含进嘴里。 她先是感觉到一阵湿滑,接着被狠狠的用力吸吮着。 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接触,rǔ尖上的蓓蕾被他一口一口的吸吮着,还发出羞人的声响。 低头一瞧,她看见他一手抓着她的一只雪rǔ,同时专心的吸吮着另一只rǔ尖。 那凝脂般的雪rǔ送进他的嘴里,又是一番不同的风味,如同一块上等的羊脂,只差没有融人他的嘴里。 “唔嗯……”她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感觉,只能不断的呓语着,“这样好舒服……” 他每一次用力的吸吮,仿佛快要将她体内那把莫名的欲火吸出,只是他吸吮的力道一下轻、一下重,逗弄得她的下腹有些异样。 不知不觉间,他发现她的双腿微微夹紧,身子也比之前更加紧绷,于是他的舌尖在rǔ尖上头的rǔ蕾游移,让她的身子摆动得更加厉害。 他gān脆让她躺在chuáng上,紧盯着她的椒rǔ,雪白的胸脯已经因为他的逗弄而出现数不清的红紫色块,更别说rǔ尖上的粉蕾又肿又红。 这时,他发出满意的低吟,双手搁在她的绵rǔ上,肆意的揉压几下,接着俊颜又往下移动,薄唇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一路来到她的腰间。 她的小肚脐眼透露着幽香,原来里头塞了香肌丸,让她的身子散发出甜美的香气。 这香气不浓郁也不呛鼻,恰恰好就是他喜欢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他不安分的下体。 他知道自己胯下的小兄弟已经不安分的站起,虽然没身经百战,但是在各大风流馆子流连多年,他岂会不知道男女闺房秘辛的乐趣? 因此他并没有猴急的想要直接占有她的身体,难得这匹小野马好不容易被他驯服了,良宵苦短,哪能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事呢? 他的俊颜往下移动,曲起她的双膝,接着分开她一双细腿,bào露出双腿之间被红色亵裤包裹住的女人最秘密的地带。 俊颜继续往下移动,他轻舔着她的腿心上方,也不急着拉下她的亵裤,反倒是欣赏这若隐若现的美景。 细腿分开之后,他的目光落在那腿心间的亵裤,见她不安分的扭动身子,亵裤已微微泌出chūn露,可见欢爱散已完全发挥作用。 “热……”她睁着迷茫的双眼,双手忍不住揉着空dàngdàng的胸前,想要熄灭上的欲火。 “好热……” “别急,这不就来帮你解火了吗?”他轻笑一声,大手褪去她的底裤。 顿时,他嗅闻到一股私处的暗香,专属女人的yīn柔香气,勾得他下腹一窒。 不急。凌云熙压下狂炽的欲望,bī迫自己别太着急。 夜才刚开始,他岂能一下子就把游戏结束呢? 毕竟等了十一年的时光,压抑的欲望在今晚才要慢慢的解放出来。 马小茜感觉到被凌云熙抚过的地方,都有种难耐的灼热正燃烧着。 此刻,他分开她的人腿,俊颜毫不遮掩的倾上前去,深吸一口气,嗅闻着属于处子的幽香。 他的指尖轻抚着上头的花唇,两瓣花唇便微微战栗着。 长指轻轻拨开花唇,指腹在水嫩的花唇间揉搓着,由上方移到花xué口,再由花xué口回到花唇间的蕊珠。 这种感觉有些搔痒,也像蚂蚁啃咬着她的身子,双腿忍不住想要相互摩擦,却又被他的大掌拨开。 灵活的指尖在花唇间拨弄几下,她全身上下就像紧绷的弦,撩拨着她全身所有的神经。 一弹、一揉,引起她全身的战栗,比起他刚刚吸吮她的rǔ尖,这种刺激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不经事的花xué口也渐渐的泌出羞人的湿液,随着他指尖的撩拨,缓缓的流淌而出。 “嗯啊……不要……”她嘴里说不要,却无法拒绝他的抚摸,每一寸的揉搓都带出灼热的快感。 “不要?”他低笑了几声,忍不住又在敏感的蕊珠上拉扯揉压。 “瞧你,才摸几下就开始湿了,这不像不想要的模样。” 她红着脸颊,发现自己呼喘出来的气息都是混浊的,她的思绪早已瘫成一团烂泥,说不要也只是女人骨子里深处的矜持。 “啊嗯……啊……”她红肿的双唇微启,逸出急促的喘息低吟。 在他的力道掌控之下,她就像一只被无形线绳控制的傀儡,只能随着他指尖的操弄,脱离现实的世界,陷入了一种迷离又无可自拔的迷幻境界。 在她腿心间的大掌持续在花肉之中揉捏,因为花xué口的湿液被长指带至花唇间,使得花缝更是娇嫩滑腻。 粗指在湿漉漉的花肉间上下移动,他的目光同时也赤luǒ的移至粉嫩色的花唇上。 他轻轻拨开湿润的花肉,软绵水嫩的花口一张一合,似乎在无耻的邀请他的光临。 当然,他不会错过这天下最美的邀请,拨开两片花肉,软舌自他的口中探出,直接往敏感的花珠上轻点按压。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湿热的舌尖直接就顶弄着敏感的花珠,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听见他一阵吸吮的声音。 “唔……”她轻咬着唇瓣,万万没想到私处竟然被一个男人吸吮,令她一时羞耻得想自chuáng上爬起。 他却不介意她半坐在chuáng上,让她的大腿敞得更开,舌尖更能自由的在花缝之中滑动。 随着他的摆弄,她的身了也不由自土的摆动着,雪臀开始配合他吸吮的动作而蠕动。 他的舌尖不断的在敏感的花珠上来回顶弄,甚至以双唇吸吮着珠蕊,不时还以牙齿轻啃着脆弱的花唇。 多重的刺激之下,她的神智已经渐渐飘远,女人的矜持就像一件件的衣服被褪去,剩下的就是她内心深处最火热的热情。 他只用自己的软舌,就把她骨子里的热情引导出来,花液这时也不断的从花xué里冒了出来。 眼见湿滑的甜液汩汩冒出,他张口将多余的水液吸吮入口,细细品尝她的甜美。 她颤抖着身子,想要阻止他软舌的前进,却又无法阻挡快意侵入她的体内。 当湿热的软舌来到花xué口时,先是轻轻拨开肥美的花唇,然后缓缓的探进那不曾被探索过的幽谷。 虽然只是软舌探进幽xué内,但她敏感的身子微微瑟缩,咬着唇,拚命的摇着小脑袋。 他不顾她的反抗,舌尖轻舔花xué口外,再多流淌的水液也一一被他的唇口吸吮而进,一滴都不làng费。 舌尖渐渐的侵入花xué中,为她带来qiáng烈的麻苏感,开始在花xué口不断的炸开。 迅雷般的麻苏扩散到她的全身,像个被下蛊的布娃娃,任由他肆意的操弄。 软舌比起粗指更加灵活,左右开弓的在她的花xué之中不断的大闹,甚至还在软滑的嫩肉间不断的翻搅。 如他的想像,花xué不但软滑,甚至水嫩甜美,让他连片刻都无法离开。 那从未有过快感的花xué,哪堪得起他这般高招的撩弄,第一波快意渐渐的爬上她的背脊,让她的xué口微微一缩。 他不介意用自己的舌尖将她推向高cháo,内此口内的舌尖故意加快速度,在她的花xué内快速摆动,刺激着藏在里头的敏感之地。 “啊……”她喊出的尽是快感带来的欢愉,身子紧绷得像是快要断裂的丝弦。 他一顶弄,她便逸出娇媚的叫喊。 突如其来的,她的娇躯终于被软舌推上了高cháo的巅峰,将体内的水液一并推出紧缩的花xué,蜜液也自他的唇边流下,弄得他满嘴都是甜腻的水液。 丰沛的甜津令他撤出软舌,也暂时让她喘一口气。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头,一个情欲萌芽的开始。 她逃不掉。 就像一只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面对眼前的猎人,她只能毫无反抗的被他生吞活剥。 此刻,凌云熙的胯下紧绷得有些疼痛,亟欲自裤裆窜出的肿胀热铁正大刺刺的顶着裤子的布料,诉说着他的欲火难耐。 “刚才让你享受过一次快感,现在换你来帮我舒坦。” 他在地上铺了个软垫,然后将瘫软的马小茜拉到chuáng下,让她跪在软垫上,而他则是张开大腿,坐在chuáng前。 他抓起她的小手,放在鼓起的裤档上。 一触及这热烫的硬物,她先是害怕的想要缩回小手,却被他的大掌紧紧的扣住,最后她只能妥协的在上头左右轻抚。 裤裆下的硬物就像是有生命,只是用手抚摸,似乎又胀得更大,她原先的害怕后来被好奇取代。 她眨巴着眼睛,待他的大掌离开她的小手之后,她便随意轻捏着下方的硬物。 不一会儿,她听见上方的男人发出低沉的喘息,似乎很满意她的做法。 渐渐的,她的胆子也变大了些,一双小手解开了他的裤头,伺候着他将裤子脱下。 褪去长裤之后,白色的亵裤被撑得好高,小手一触,比起刚刚的触感更加硬挺。 “全脱掉。”他语带命令的说。 马小茜缓缓的为他褪去亵裤,没想到热棍就这么硬生生的弹跳而出,正好打中了她的脸颊。 她先是一愣,然后定睛望着眼前的景象,在乌黑的毛丛间伫立着一柱擎天的肉棍。 从没见过男人的命根子的她,今晚是第一次开了眼界,那粗大的前端像个菇类,圆端粗大而冒着青筋,延伸而下的不是她一手就能握住的粗度。 瞧着她发愣的表情,他的大手往胯下一探,扶住硕大的肉棍,另一手则是压着她的后脑勺,让肉棍像一根肉鞭子轻轻拍在她的唇上。 一开始她觉得难堪而害羞,可是眼睛又无法离开这么硬挺的肉鞭,抿了抿唇后,轻轻吐出粉舌,刷过肉棍的前端。 发现她不再对自己的肉棍反感后,他扶住热铁的前端。 “乖,张嘴。” 她就像着了魔,果真张开嘴巴,含住热铁。 刚开始她还不太适合热铁的粗度,圆端才刚进去,就几乎要塞满她的小嘴。 但他执意让热铁一寸寸的进入她的小嘴里,知道她不懂chuáng第情趣,因此将铁顶着她擅口内的肉壁。 “唔嗯……”这次换他发出低哑的呻吟,“真舒服……吸,用力吸……” 他轻声命令。 她听话的照办,就像个好学生,接受他的教导,慢慢的吸吮着这肿胀的粗长。 粗长在她的嘴里也不安分,不时的磨蹭着她嘴里的肉壁,有时还粗bào的顶肉壁,让她的脸颊微微鼓起。 接着他撤出热铁,开口教导,“来,用你的小舌由上往下舔,每个地方都要认真的舔过一遍。” 她没有违背他的话,探出粉舌,先是舔弄粗长的圆端,然后来回撩拨微微张合的小孔,再顺着炽热粗长的青筋一路往下舔吸。 直到来到粗长下的圆球,她的动作有些缓慢,但还是舔弄着那敏感的小球。 他背脊一挺,她的小嘴真像催命符,差一点催得热液直she而出,好在他平时有足够的自制力,压下情欲的发泄。 低下头,瞧着她红唇微张的吞吐着圆球,还jiāo换的吸吮时,他的喉结也随着上下滚动。 虽然她的动作还显得青涩,但是在他的眼里,她比任何一名女子都还要更令他销魂…… “不行,我受不了。”他咬着牙,决定要彻底在她的面前解放一次。 先将她拉上chuáng,然后他也跟着上chuáng,却是半跪着,将她重新拉回胯下。 她有些迷茫的望着他,下一刻,被他略微粗鲁的力道拽着青丝,将楚楚可怜的小脸移到热铁前。 这个动作摆明要她重新含住热铁,她像是被豢养的宠物般听话,没有任何反抗的再次吮住。 然而,这一次他的力道带着霸道的意味,粗bào的占有她的檀口,仿佛想要占有她的一辈子…… 【第五章】 “唔……唔……” 过大的粗长不断的在马小茜的嘴里抽送着,令她有些痛苦的含吮着,小脸微皱,像包子般的可爱。 凌云熙的动作如同猛shòu,企图在她的身体上寻找快乐的源头。 虽然知道自己的热铁过于粗大,他只能用力的顶撞着她面颊里的肉壁,让湿滑的壁肉用力的吸吮他的热铁。 “用力……”他低头喊着,“用力的吮着,你这张小嘴吮得我十分舒服。” 虽然动作青涩了一些,但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什么事一学就会,只不过靠着他几句话指导,渐渐的对情欲的事有些上手。 偶尔她的贝齿还是会不小心的擦过他的粗长,令他的下腹微微一紧,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 就是?!为她的动作带着青涩,偶尔无意间轻啮着粗长,才带来如此畅快的舒服感。 他忍不住将大掌轻覆在她的乌发上,虽然粗长有些粗鲁的顶弄着她嘴里的肉壁,但还是无法全数被含入。 尽管很想将热铁全都推送进她的嘴里,可惜她的小嘴比他想像的来得小巧,无法如愿以偿。 她实实在在感受到热铁的硬度,就像坚挺的棍棒不断的在她的嘴里用力的顶撞,还磨蹭着口腔内壁。 只是这热铁太过粗艮,她没法将它含住,每每他只要顶弄便差点顶进她的喉胧,令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为了不让他硬插入嘴里,她本能的先将热铁吐出,双眼盯着粗长上的青筋。 硕大且冒着青筋的圆端被唾液刷亮,也被吮得又长又粗,看上去有些吓人。 他似乎等不及她的迟疑,于是又摆动窄臀,将热铁送进她湿软的口中。 热铁一次又一次的滑进她的嘴里,然后再慢慢的撤出,反覆的享受她口中的柔软包裹。 “对,就是这样,用力的吸着它……”他的热铁被她用力的吮着,欲望更加勃发。 她的动作不算轻巧灵活,但是都乖乖的照着他的话做,每一次都尽心尽力的吸吮。 于是他加快臀部的摆动,让热铁不断的在她的嘴里顶弄,甚至还刻意在她的嘴里停留一会儿,与她的舌尖互相嬉戏。 硬实的粗长撤出她的小嘴,带出她来不及吸回的津液银丝,红唇上沾着不少水光。 他实在无法停止这红艳小嘴的耸弄快感,下腹的抽动让他更加无法忍耐。 加上她吸吮时的表情太过妖媚,他曾经幻想无数次的画面,总有一天这个骄傲的小妮子会臣服在他的身下,娇喘不已。 如今美梦是实现了,只是这画面比过去想像的都还要来得真实,还要yín秽勾魂。 除了他以外,还有谁知道这骄傲的小娘子会有这番别有姿色,像个小奴般乖巧伺候他的欲望? 男性天生的征服欲令他下腹一抽,粗长圆端上的小孔微微一张,前端开始泌出腥甜的白液。 他知道自己的热铁就像弦上的利箭,只待他绷紧的神经一放松,那么前端的小孔就会释放出炽热的能量。 但他真的舍不得结束眼前这所有的一切,依然贪恋着这幅美好的景色。 她发现他的呻吟喘息加快“些,虽然低哑几分,但听在她的耳里就像一道催情咒语。 cháo水刚退的花xué此时也莫名的燥热起来,小腹间的欲火又慢慢的堆叠着,令她的双腿忍不住微微夹着。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双手轻抚着她的发顶,臀部用力的往前冲刺。 “嗯唔……”她没想到他抽送的速度变得如此快,只能张口,眼眶含着泪光的望着他。 “茜茜,你弄得小爷好快活……对,就这样,用力的吸着、吮着。”他低声喊着。 “唔嗯……”她的嘴巴被热铁用力的顶弄,虽然有些痛苦,但是热铁在嘴里磨蹭时,顺带也摩擦她的舌尖,有一抹搔痒也慢慢的散开来。 热铁在她的嘴里一抽一送,只是她的小嘴跟不上他加快的速度,来不吸咽下的唾液顺势自她的嘴角流泄而下。 在湿滑无比的小嘴尽心尽力的服侍之下,他的热铁终于无法挡下快意的到来,由粗长的圆端开始慢慢战栗,往下延伸,一直到他的胯下。 他知道快感即将来袭,于是最后一刻撤出在她嘴里的热铁,又一把鞭打她的脸颊,把她搞得有些迷茫无助。 “快了……”他将热铁抵在她的红唇上,改以自己的大手圈住,套弄好几回。 一见到她迷茫可怜的模样,他抓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热铁上,作势教导她,双手如法pào制的套弄着他的热铁。 小手虽然没有她的小嘴来得舒服,但还是感到一阵柔软包覆套弄着,激情的高cháo就这样自他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粗长的圆端再也无法忍住,用力的激she出白色黏液,连同他压抑的声音一并爆炸开来。 热液自小孔喷she而出,几乎全都洒在她娇美的脸蛋上,还有一些落在她红艳的双唇上,不禁伸出粉舌,轻舔一下。 她尝到一抹腥甜,有一种让人羞耻的感觉。 激she过后的热铁虽然不比刚刚那样硬挺,但还是威武的翘立在她的眼前。 她原本以为激情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他将她按倒在chuáng上,令她一时之间无法招架。 将她压制在身下之后,他重新以薄唇攫住她的双唇,恣意的占有她口中的软舌,与她的舌尖互相厮磨缠绵。 同时,他的指尖揩去她脸上的白液,等薄唇离开她的双唇之后,刻意将沾染白液的指尖没入她的嘴里。 指腹一触及她的舌尖,他便故意在上头轻轻的捣弄。 “听话,舔gān净。” 她脸红发烫,轻轻吮住他的指尖,接着以舌尖舔舐他手上的白液。 这吸吮的表情让他看得如痴如醉,另一只大手也忍不住覆上那诱人饱满的胸脯,轻轻的挤压揉搓。 她的身子感到一阵快意,边吸吮着他的长指,边发出娇媚的低吟。 望着她诱人的舌尖,他的薄唇覆上,与她的红唇缠绵的吻着。 双手用力的揉捏着她的胸脯之际,他的身了稍稍移动,将她湿漉不已的腿心分开,然后硬是将长腿卡进她的双腿之间,让稍稍瘫软的热铁缓缓的磨蹭她的私处。 热铁一抵在她的花缝之间,他轻轻摆动自己的腰杆,肆意的摩擦着那脆弱的私花。 原本就湿漉的私花被他的热铁抵住,随着他的动作,她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腰肢。 “小丫头,你真是令我疯狂。”他轻吻她的唇,双手用力的掐捏着她的胸脯。 她身子的每一处都让他感到失控,尤其当粗长抵着她的花缝,粗长的圆端一沾上那湿滑的蜜液时,就像吸取chūn露的jīng华,渐渐的让稍软的粗长恢复生气。 私花敏感的感觉到粗长的变化,那硬实的感觉一次比一次还要坚挺,直到硬铁完全再度苏醒,已经是抵在花xué口外。 “我又硬了……”他与她的耳边厮磨着,在她的耳旁轻chuī着气。 “小丫头,我想进去你的体内。” “嗯啊?”她被他逗弄得浑身发软,脑袋闹哄哄的,完全做不了任何反应,只是眨着一双大眸望着他。 随着他的热铁在花缝上下滑弄,令她也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刚刚他的挑逗早已令xué口又有些骚动。 xué口被粗长微微一挤压,泌出不少透明的花液,粗长的圆端因为有了蜜液的润滑,轻轻的挤开两片粉嫩的私花花唇。 “唔……”她感受到他胯下的硬物太过结实,比起他刚刚的软舌,硬物正缓缓的想要进入她的体内,令她有些不适的皱起眉头。 她虽然已经完全湿透,但是他也不好贸然进入那未经人事的青涩地带,于是将臀部左右摆动,刻意让前端进入一些,在前边的肉壁轻轻的转动着。 虽然他的粗长过于粗壮,不过硬挺的圆端在湿滑的肉壁内转着圈圈,顶弄着敏感的花壁,让她本能的微弓起身子。 他们就像配合完全的琴瑟,一进一退,一退一进,最后就像海水击打在礁岩上,激起阵阵无可阻止的làng花。 “你真紧……”他的热铁才稍稍钻进她的花xué,前端就感觉到花xué像饥渴的小嘴,一下子便紧紧的吸附着。 xué口的花肉不断的吸附着他的热铁,湿热的花壁随着他的动作也吸吮得十分紧。 胯下的粗长先是慢慢的进入她的花壁,推进一半之后,发现她脸上的五官也愈来愈紧皱。 粗长在柔软的花xué里磨蹭许久,花液也汩汩溢出,润滑了整个窄小的甬道。 “痛……不要……”忽地,她感觉他的侵入让自己愈来愈疼痛,忍不住轻吟出声。 柔软的腿心间传来被挤开的痛楚,接下来待他猛力将腰杆往前一顶,霸道的让热铁占有了她整个甬道。 他的动作没有放缓,反而是一口气将热铁全数挤进紧窒的花xué,随即用力的推挤前进,一鼓作气的埋进花宫深处,然后冲破了那童贞的象征…… 冲破处子的薄膜之后,他占有了她的身子,同时也占有了她的下半辈子,再也不让她轻易的从他的面前逃开。 今后,她若逃,他便追。 紧嫩的小xué禁不起他猛shòu般的冲击,撕裂的痛楚令她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若不是被他qiáng行压着,她早已逃离他的身下。 她的眼底含着泪水,企图要向他求饶,可是大腿已经被他分得敞开,无法逃离。 他虽然也心疼她的疼痛,怛这是人生的蜕变过程。 “小丫头,忍着点……一会儿就会舒服的。” 泪水滑落她的脸颊,却被他的薄唇轻吻而去,接着薄唇覆上她抖动的唇瓣,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被水嫩的娇xué包裹的他暗暗赞叹,娇软的紧xué绞着他的热铁,令他也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 脆弱的水xué被热铁抽送的时候,带出丝丝的红色血丝,证明他已经完全占有她的清白。 丝绒般的嫩xué令他无法控制的不断往前顶撞,他的欲望似乎没有尽头,搂着她的腰肢,一次又一次的埋进那令他觉得温暖的水xué中。 她的下体由撕裂的疼痛慢慢的转为难以言喻的亢奋,渐渐的将疼痛推出了体内,渐渐的被一种快意取代。 他用力的推挤进她的体内,肉体的拍打声响在屋内回dàng,充满了令人遐想、害羞的画面。 好不容易占有她的一切,他当然不会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双手紧紧的箝住她的双腿,让那羞人的私花吞吐他的热铁的画面映入眸中。 美丽的嫩花正张合的吞吐他的粗长,抽撤的同时带出的水液已经染湿彼此的腿心。 粗长硬生生的在花xué中来回抽送,火热的侵入甬道,令她逃不开这野蛮的占据。 娇嫩的花xué根本无法承受这般折磨,她只能逸出一声声娇làng的低吟,还有想要夹紧双腿。 于是他gān脆让她的双腿夹住自己的腰杆,也让他的粗长更能往深xué里探索。 “唔啊……不要……”她娇吟出声。 一次次的不要,却都让他置若罔闻,像是要彻底将她折磨个够,粗长把娇花蹂躏得妖艳万分。 无论她怎么苦苦哭求,还是无法让他停止这狂bào的行为,只是让他疯狂似的着迷、眷恋她身子的每一寸。 当粗长顶弄娇嫩的水xué时,疼痛就像那些汩汩泌出的汁液,被他的热铁慢慢的带出。 火热肿胀的男根此时变得暗紫青红,表示已经长至最极限的粗壮,尤其圆端还胃着条条的青筋,无言的诉说着天生的威猛。 虽然是第一次尝到男人的粗长,她渐渐的体会到粗长为自己带来的快感,并非是长指或是软舌带来的快意可以比拟的。 他的粗长与她的花xué就像契合的一对,结结实实的填满那渐渐空虚难耐的水xué。 她慢慢的不再反抗他的侵入,似乎是习惯了热铁在水嫩甬道中不断的抽撤进出。 同一个姿势抽撤久了,他觉得有些乏味,于是拉起她粉嫩的身子,他则是坐在chuáng上,双腿伸直,让她跨坐在硬铁上方。 他引导她对准硬物后轻轻的坐下,小手搁在他的胸前。 “乖丫头,现在摆动你的臀部,轻轻的往前……” 她听话的照办,将臀部往前移动时,发现热铁几乎是顶进甬道的深处,让她忍不住娇喊一声。 “再慢慢的往后。”他不厌其烦的教她闺中之乐,大掌也捏住她的臀部,让她轻移往后。 她的臀部往后时,热铁撤出一半,水xué少了热铁的占有一瞬间让她感到有些空虚。 很快的,她不再需要他出声指导,便本能的摆动腰肢,让热铁重新埋进甬道内。 “嗯啊……这样好舒服……”她往前摆动的同时,雪臀也与他的腿心磨蹭着,激起了她内心的饥渴。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腰际往她晃动的雪rǔ一拢,偶尔窄臀也往上用力一顶,逗弄着她娇弱的花芯。 一会儿,他放缓速度,刻意欣赏她làngdàng的摆动,那雪白坚挺的rǔ尖也不断的晃动,形成勾人的景象。 终于,他忍不住低下头,张口含住那不断晃动的rǔ尖,以舌尖轻轻舔弄上头的莓果。 蓓蕾被他的软舌轻舔,还被他的唇用力的吸吮,很快的变得又硬又凸,再让他的舌尖用力的向下挤压。 所有的疼痛已经被莫名的快意取代,她的腿心传来的是莫名的酸软,还有被粗长填满的充实感。 渐渐的,她摆动的速度加快,让他微微挑眉,心知这小妮子再过不久就要丢下他,攀上快乐的巅峰。 “不准你丢下我一个人先达到高cháo。”他眯起眼,低声的说,挺直腰杆,收敛刚刚那磨蹭的速度,将主导权收了回来,开始摆动窄臀。 嫩xué已被撩起不小的欲火,这下子他大幅度的摆动,更是用力的刺激着里头的花芯。 他的撞击每次都将热铁没入她的体内深处,接着刻意停留在甬道几秒,转几圈,才撤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喘息愈来愈急促,全身开始起了战栗,酸软的腿心再也无法让花xué止住不断流淌而出的汁液。 她也无法控制帽己的臀部,配合他的动作开始挺动。 这主动的迎合与他的节奏十分配合,将他仅有的理智全数击溃,心思已被情欲淹没。 被嫩xué包裹的热铁只能用“销魂一两字形容,几番抽送之下,沸腾的情欲早已像江海的làng花。 止不住的抽送一次又一次的在花xué里翻捣着,将娇嫩的她推向无边无际的高cháo巅峰。 一攀上高cháo,甬道内像是穿过麻苏的战栗,止不住的尖叫也自她的口中娇美婉转的逸出。 她想要挣扎离开,却被他硬是qiáng压着身子,反倒是加重力道的耸弄,用力的顶撞。 最后,她顾不得其他,先自行达到高cháo,紧绷的发出满足的吟哦。 而他还不愿放过她,趁她昏厥过去前,他随后跟上速度,将窄臀用力顶弄,随她一同攀上情欲的最高峰。 在最后几记的推送下,他将粗人的圆端深深的埋进她的花宫,与她一同享受着爆炸开来的欢愉…… 【第六章】 欢爱过后的腥甜气息在室内弥漫开来,马小茜就是因为这股味道而清醒过来,睁开双眼。 她吃痛的撑着酸痛的柳腰,不只全身传来阵阵抽痛,就连双腿之间也有着不曾有过的酸麻。 双腿微微一动,下体就痛得让她忍不住紧蹙好看的秀眉。 昨晚,她好像作了好长的梦。 那个梦,可以说是羞于启齿,因为还有一个对像—— 凌云熙。 对!梦中与她翻云覆雨的男人竟是她平日视为死对头的男人凌云熙。在梦里,他与她做了许多脸红心跳的事情。 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哭着求他放过她,然而平口温文濡雅的他却像是化身为一头野shòu,将她全身上下啃得体无完肤。 她虽然有些头昏,但是昨天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正被她拼凑起来,接拼成一幅幅令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唔……”她低吟一声,咬了咬唇,低下头,发现自己真的是全身赤luǒ,胸前还有不少的暗红色印记。 “醒了?”一道好听又温柔的声音自她的前方传来。 马小茜先是一愣,刚刚忙着回想昨晚的事情,倒是没注意到房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接着急忙掩住赤luǒ的身子,脸上流露出掩不住的恼意。 “该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你期待是谁出现?”凌云熙充满兴味的反问,此时他只穿着简单的中衣站在画架前,手上还拿着沾染朱砂的画笔,育瞅着她。 “你……”她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见到他正站在画架前涂涂画画,立刻不满的低吼,“你在画什么?” 他笑了两声,“我是宫廷御画师凌云熙,你觉得我擅长画什么呢?” 顿时,她的脸色泛绿。 众人皆知名满京城的画师凌云熙最擅长的就是人物画,最厉害的就是透过一个人的动作,画出对方独特的神韵。 如今她成为他作画的对象,这不是摆明他正在画她的……luǒ体?! 她小脸一红,焦急的拿起一旁的衣物,迅速穿上,下chuáng之后,也顾不得穿上绣鞋,直接冲向他。 当她来到他的面前时,果不其然,那张白纸上已有一名长发披散在chuáng上,侧躺熟睡的姑娘的半luǒ画像。 “凌云熙,你敢?!”她虽然平日跋扈开放,但是还不能接受自己的luǒ身被一个男人用画笔清楚的描绘出来。 他只是淡淡的勾起嘴角,以稀松平常的语气回答,“你的身体昨晚被我摸过一遍又一遍,我又有何不敢的呢?” “你……”她气得直接将画架上的画纸抢过来,想也不想的就用力将画纸撕成碎片,然后丢到地上。 “不准你提起昨晚的一切……” “为何不能提起?”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昨晚我还真是无辜,只不过到馆里想找个小倌当对像画画,没想到经过你的厢房,就被你拽了进去,接下来啊……哎呀呀,我一个大男人都羞于启齿了……好好一个童子身被你夺去了,教我该如何是好?” 听着他轻薄又露骨的话语,单纯的她真想挖一个小dòng钻进去,并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她将墨离遣走之后,混沌的脑袋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剩下的,就是她与他在chuáng上不断翻云覆雨的画面…… 轰的一声,她的脸颊通红、发烫。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人们都说喝酒误事,平时她的酒量也不算差,昨晚喝了几杯暖身,竟然就闹出这么令人羞耻的事。 她虽然怀疑酒里下了药,昨晚见墨离的表情不像是他所为,但是好友苏浅浅没道理这么做呀! 左思右想,她都想不透彻,若追根究柢,怕又是将事情闹大,所以她现下只能认为是自己不胜酒力。 如果昨晚的对象是凌云熙以外的男人,这件事倒也没有那么严重,直接一拍即合,她就将人带回庄里,拍案决定为招赘的对象。 然而,天要整她是不是?谁不好惹,偏偏惹上凌府的三少爷…… 对她而言,凌云熙的身份是尴尬的。 除去他是个官,还是她好姊妹的未婚夫啊!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她要怎么跟浅浅jiāo代呢?她又有何颜面出现在姊妹的面前呢? 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吧! 马小茜哭丧着小险,一醉误事,竟然闯出这么大的丑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淡淡的开口,反应与她是天差地别,淡定得就像置身事外。 他的一句话虽然显得很淡漠,侣语气透露着一丝威胁,似乎在告知她嘴巴长在他的脸上。 “你意思是说,你想燃起这把火?”她挑起眉头,咬牙切齿的问,“你不怕浅浅知道吗?” “我该怕吗?”他的态度一派轻松,摆明不受她的威胁。 她愣住了。 确实,像凌云熙这种làngdàng子,向来任意妄为,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又岂会害怕这种小事呢? 她气愤的咬着袖子一角,实在很不喜欢被抓住把柄的感觉,像是被无形的绳子困缚住,无法随心所欲。 最让她不高兴的是缚住她的那个人,竟还是自己视为死对头的凌云熙。 他上前,勾起她倔qiáng的下颚,唇瓣扬起好看的弧度。 “你以为把我的画纸撕碎,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你似乎忘了,我这人向来过目不忘,你昨晚妖娆的模样早已深深的刻划在我的脑袋中,更别说你的每寸肌肤都让我难以忘怀,尤其你左胸上还有颗朱砂痣,右臀则有……” “闭嘴!闭嘴!”她气得拍掉他的大手,大声斥责,“我认识你十几年,自知也不是什么善类,不如你开个口,要怎样才肯与我罢休?” 她向来快人快语,只想把这件丑事处理gān净,就怕传到苏浅浅的耳里,她与好友的姊妹感情就此决裂。 为了一个男人结束姊妹之情,她觉得十分不值得。 “你觉得我缺什么?一他对她的反弹不觉得惊讶,如果她没反应,他才觉得其中有诈呢! “良心。”她不屑的撇了撇唇。他缺的就是一颗良心。 “你要多少钱,才肯让这件事石沉大海?” 这小妮子想拿钱息事宁人?他挑起眉头,“在你的眼里,我的地位就如同馆里的小倌?”以为只要拿钱就能处理掉? 她没想到他突然收敛笑颜,以冷肃的目光瞪着她,害她不禁有些心虚,不过向来傲骨的她挺直了身子,直视着他。 “你是官,不是倌。”她先是放缓语气,接着又像是挖苦的说:“但是官与倌发音相同,只不过官是让人伺候的,倌却是伺候人的。我拿钱孝敬官爷,有错吗?” 她的伶牙俐齿教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这种辩白亏得她想得出来,可惜他凌云熙向来视钱财如浮云。 “你这是在暗示本爷昨晚伺候得你通体舒畅,你想赏我,是吗?” “你……”她的小脸闪过一阵红cháo,微微羞愤的跺脚。迢男人怎么老是要扭曲她的意思呢? “别说我不给你后路走。”他的俊颜移到她的面前。 “反正咱们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名义上我也算是你未来的姊夫,姊夫和小姨子有染,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你我名声打坏不要紧,可是你想想,浅浅会怎么看你呢?” 他只要一提到苏浅浅,她的心又慌乱不已。 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浅浅不理她,这是她的窍门、她的死xué,谁教娘去世之后,浅浅就把她当成自家妹子照顾,加上过去她惹上多少事情,都是浅浅私下打通收拾,对于这份恩情,她如今却是与浅浅的未婚夫有染,便是恩将仇报了。 “我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他就是故意抓住她对苏浅浅的亏欠,还有不断浮现的心虚。 “不就是要我闭紧嘴巴,不让浅浅发现我们之间的暧昧情事吗?” “你知道就好,不必每次都挂在嘴上。”她瞪着他,又不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没必要一直拿来说嘴。 “浅浅是我好姊妹,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身为浅浅的未婚夫,你的行为也没检点到哪里去!” “你觉得东窗事发后,是你说一句有用,还是我装无辜说是你勾引我,你我之间的可信度谁高?”他就像一只猎豹,不知不觉已经咬住她的颈子,就算她不断的挣扎,也只是làng费时间。 她被他气得浑身发颤,这摆明就是吃定她了。 大家都知道凌云熙是皇上宠爱的画师,在城里为人人器、可亲,虽然外传他有断袖之癖才会常上南风馆,但是除了这个怪癖,他倒是没有什么令人僧恶的地方。 反观她,就不一样了。 众人都知道马家庄的前身是马贼,还有不少人以前被她爹和叔叔们抢劫过,如今虽然金盆洗手,转为商人,但是当担子落在她的肩上之后,她经商的手段也是快狠猛,毕竟女人经商原本就小易,更别说她是个青嫩的丫头,许多商贾人家都看不起她,直到与她打过jiāo道、吃过苦头,才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这一正一恶的角色,她这个恶女的名声就不胫一而走,到时议论的对与错早已分出…… 她与他的抗衡,在此也分出胜负了。 察觉自己斗不过他,她的双肩忍不住颓丧的垂了下来,粉嫩的双唇被贝齿咬得红肿。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最后,她也不再与他客套和打马虎眼,直接摊牌。 毕竟还是个青嫩的小丫头,无法隐忍傲气,败阵之后,只能被他牵着走。 “很简单。”凌云熙那双灼热的黑眸望着她红通通的脸颊,有如苹果,实在是可爱。 “日后,我要你随传随到。” 马小茜瞠大圆眸,然后瞪着他,小脸烧红。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 她都巴不得昨晚发生的事情永远埋在地底,从此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以免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但他还想要让她随传随到? “我觉得你昨晚表现得很热情。”他重新表现无耻的一面。 “让我意犹未尽。” “无耻!”她狠狠的瞪着他,小脸却又不由自主的更红了。 “不要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笑着回道,“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要脸何用呢?不如无耻一点,得到心里想要的。” 他的话虽然轻浮不已,但是字字铿锵有力,似乎在暗示她什么,可惜她情窦未开,压根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认为他是故意为难她。 “我若……” “你若说一句不要,我保证等会儿一离开这里,你我之间的事便会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相信下一刻你就会背上狐媚子的臭名,连好姊妹的未婚夫也勾搭上了……”他故意把话说重。 如果今日他是别的男人,也未必能威胁到她,可是他的事牵连着苏浅浅,这小妮子就对苏浅浅考虑许久,真心把苏浅浅当亲姊姊对待,因此他吃定她不会让姊妹难过。 果然,马小茜神情一僵,还未出口的“不愿意”三个字又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 思忖一会儿,她现在脑子依然纷乱如缠杂的丝线,一时半刻也无法理清。 最后她决定暂时妥协,待回到庄里之后,再好好的想一想日后该怎么回绝这邪恶的男人。 “我知道了。”她铁青着小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请三爷尽管吩咐。” 哼!她暂时的低头不代表就是臣服在他的手下,只不过是忍rǔ偷生的一个法子。 凌云熙在官场上打混这么久,还不懂她这招苟且偷生的小手段吗?但是他也没打算拆穿她的把戏。 “既然你我都达成协议,日后可别像猫捉老鼠一般,一见到我就像只小耗子的逃跑。”他这话里有着埋怨她过去行为的意思。 “要不,我可不保证下次和浅浅单独相处时,一时嘴快的我会透露些什么蛛丝马迹,或是露出我的狐狸尾巴,这就不好办事了。” 她的小嘴张张合合,却没有出声,因为内心正在咒骂他。这摆明又是给她套上一个紧箍咒,暗示她千万别阳奉yīn违。 “知道了。”虽然不满,但她的嘴还是说着答应的话语,最后咬着牙,转身至chuáng旁,一一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裳。 看着她气愤难耐的抓起衣服,往屏风后头走去,他的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同时也藏不住的泄漏了一丝的……幸福。 “我咒你凌云熙这大爷百遍、千遍,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走路也跌倒,拿笔画画手抽眼斜,在官场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咒你小人一生都吃不饱!” 与凌云熙达成最后协议的马小茜遮遮掩掩的离开厢房之后,穿过回廊,便开始不断的咒骂着他。 她马小茜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这第一人就是那该死的凌云熙。 可是她又能拿他怎样呢? 他手上抓着她的把柄,就算她不怕两人的关系曝光,还是得顾忌苏浅浅的想法。 在她还没有试探好友的意思之前,一定得将这个秘密守口如瓶,绝口不提她与好友的男人有染。 这件事若传出去,肯定是个大丑闻,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好友想。 再说,民不与官斗。 凌云熙的官位虽不人,但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是皇上殿前的大红人,尽管还不到呼风唤雨的地步,不过chuī几句小风还是能影响到几家人。 这险,她不能冒,所以才会被yīn险的凌云熙吃够够,啃“个骨头都不留。 她低垂着头,一脸悲戚的走着,没发现前方来了个娇俏的身影。 娇俏的粉色身影站在原地,等她迎头撞了上去。 “哎哟……”她一头撞上,抬起眸便要骂人时,却发现眼前正是心底叨叨念念的可人儿。 “浅……浅浅?” 也许是心虚,她原本惨白的小脸莫名的涨红,手脚都显得不知道应该放往何处了。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我站在你的面前,还迎头撞了上来。”苏浅浅轻笑的说,伸出白嫩的小手,戳了下她的额头。 “我……”马小茜这时是有口难言,支吾了一会儿才说下去,“欸,没事。就是昨晚多喝了两杯,没想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你的馆里过夜了。” “是哪!”苏浅浅笑得毫无异样。 “昨晚也许你喝开了,嘻嘻,我原本还以为你会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却是把墨离赶了出来,倒是一侗人孤单守房啊!” 马小茜咬着唇,想起昨夜她并不是一个人时,小脸又更红了。 “你别笑!贪杯就是误事,今后我绝对滴酒不沾……”对,她发誓自己要戒酒了,要不,昨晚她怎么会烂醉到做出逾越之事呢! “正好,你觉得墨离如何?”苏浅浅没再将话题接下去说,反倒是急切的问着她另一个问题。 “满意吗?要不要今天就让他收拾包袱随你回到庄里?” 马小茜愣住,然后急忙摆手,“今天就算了。” “啊?”苏浅浅一脸不解的望着她,“怎么突然又不合你意了?” 马小茜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脸上总是蒙上一阵心虚,最后只能低下头,胡乱找了个理由,“今天恐怕不方便,我一夜未归,怕是庄里的人知道我在你这儿过了夜,若是现下把人带回去,恐怕不好编造墨离的身世。” “是了。”苏浅浅恍然大悟,“昨晚我倒是派人给马老爹消息,说咱们姊妹许久未聚,将你留在馆内一晚,怕是你将墨离带回去,一时也显得有异。那么这件事先搁着,过些日子再找个好机会提起。” 马小茜尴尬的笑着,当然不会诚窦的说出那该死的凌云熙要她近日安分些,不准捡些阿猫阿狗的男人回庄里,或是找个清倌当招赘的夫婿…… 奇了,她就不懂,自己找个倒插门的男人关他什么事情啊?她虽不满,但还是把这口气忍下了。 抬起眸,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望着苏浅浅,最后咬了咬唇,轻声的说:“浅浅……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说什么呢?”苏浅浅上前,摸摸她的脑袋。 “咱们亲如姊妹,哪一回你闯了祸不是来求我善后?我哪一次拒绝过你?” 她有些委屈的扁着小嘴,再次小声的问:“如果……如果是我不小心抢了属于你的束西呢?” “这有什么?”苏浅浅笑了笑,“能给你的,我就会给。” “如果不能给的呢?”她迫切的反问。 苏浅浅侧着头,想了一下,然后露出好看的笑容,“如果我真喜欢的东西被你抢了,我会直接向你要回来的。我向你开口要,你有可能不还我吗?” 马小茜的嘴里像是含“个苦涩的悔子,最后勉qiáng挤出笑容,“也是,你向我要回去就得了。” “咱们情如姊妹,只有让与不让,怎么称得上抢不抢的?”苏浅浅像是安抚她不安的心。 “肚子饿了没?这会儿都要接近中午了,我唤人备了你爱吃的饭菜,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用膳了。” 扯了扯沉重的嘴角,马小茜看着苏浅浅对她这么好,说心底没有罪恶感是骗人的,可是她又不忍说出实话,就怕伤到好友的心。 唉,算了!能瞒多久是多久。 她回去得好好的想个法子,看能不能想出从此与凌云熙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好方法。 因为……呜呜……她不要背上不仁不义的抢姊妹男人的狐媚子罪名啊! 【第七章】 凌云熙并不是省油的灯。 马小茜原本天真的以为离开南风馆之后,回去就装病躺在chuáng上,对于凌云熙就能避而不见。 可是…… 她真的错了! 一个在官场上打滚十年的男人,岂会被她这个小心思朦混过去?这种小把戏就像小猴耍戏,逗他笑笑还差不多。 当然,凌云熙也懂狗急跳墙。 何况马小茜向来就是个冲动的人,若他一下子把她bī得太急,未来他要威胁她也不容易。 因此他也就任由着她,以静制动。 一次、两次请不动她,他也就作罢,没有表态,态度不冷不热,让她就像在雾里看花,摸不着他的脾性。 通常若是心中有鬼的人,风chuī草动总是能让他们觉得草木皆兵,马小茜也不例外。 离开南风馆也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十几天她表现得小心翼翼,老是爱往外跑的性子也收敛不少,教庄里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 可是没有人想到她是因为闯了一个无法收拾的大祸,才会稍稍收敛自己的光芒。 所以她近口表现得十分低调,希望就这样一直低调下去,最好让凌云熙不再记得她这个小人物。 可惜天不从人愿,愈是乞求的事情,愈是与她所想的背道而驰。 凌府的看门奴才送来一封邀请帖子,亲自送到马小茜的手上,待她将帖子一拆,看完里头的内容后,小脸瞬间惨白。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她咬了咬唇,眸里隐含着一半无奈,还有一半微怒。 凌府的奴才见她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是迟疑许久,才接着开口,“马姑娘,三爷jiāo代你必定得莅临赏花宴。” 她磨了磨牙,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将帖子揉成一团。 “若我不去呢?” 凌府的奴才似乎早已被主子jiāo代过,必恭必敬的回答,“三爷说,这次赏花宴也送帖子至苏姑娘的南风馆,苏姑娘那儿已经派人回覆三爷,会准时赴宴。还要奴才多嘴的向姑娘嘱咐,要姑娘自己斟酌情况。” 勘酌?! “三爷还说……赏花宴必定美酒满桌,他向来贪杯,若马姑娘不到场监视,怕会因贪杯误事,也许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在贪了几杯酒后说了出来。”凌府的奴才慢慢的开口。 这叫做要她自己勘酌情况吗?他都让送信的家仆撂了狠话。 暗的、明的都在恐吓她,若是赏花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怕是要将他们之间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可恶!她气得忍不住小手往桌上一拍,让凌府的奴才害怕的抖了一下身子。 “知了。”她虽然满肚子的不满,但是凌云熙都要人送了帖子过来,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态。 若她没出席,怕是会将他们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抖出来也罢,因是这坏蛋竟然还拿浅浅威胁她……她磨了磨牙,又暗暗咒骂他好几句才甘休。 凌府的奴才让婢女送走之后,马小茜一个人琢磨着过几天的赏花宴该如何与凌云熙见招拆招。 “女儿。”马大勇不知道她满腹的纠结事,因为听见凌府的家仆专程送来请帖,好奇的过来想问看看。 “听说凌府的三爷送来请帖,是不是有关过几天的赏花宴?” “嗯。”她坏着脸色,只是闷闷的回答。 马大勇的脸上尽是开心。 “那是好事呀!怎么你一脸不悦呢?谁又惹你了?” “这哪是好事?”她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见平日惯她的亲爹又是一脸开心的表情,教她更是怒气攻心。 “咱们与凌府素来没任何jiāo情,这赏花宴通常都是官富人家的宴会,这人今天没事放了请帖给咱们,就是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肯定窝藏祸心。” “你这话有道理,也是没道理……三爷是浅浅的未婚夫,你与浅浅情如姊妹,他一定是也把你当小姨子看待,怎么他这份好心被你当成祸心了?”马大勇搔搔头,当然不知道女儿与凌府三少爷之间的过节。 “我说……”她欲言又止,到口的话又只能当huáng连吞下去。 “反正……虽然爹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做不法勾当,但毕竟咱们以前是贼,他现在是官,还是少有纠缠,省得日后出了什么事情。” “这……”马大勇愣了愣,小声的嘀咕,“你多想了。咱们马家庄现在可是正正当当的马商,哪还会生什么事呢?” “这可说不定。”她冷哼一声,“在朝为官,哪个不把利益摆中间?人们都说官商勾结,虽然我们没这个心思,但若被其他官爷发现咱们与当今画师走得近,你觉得不会有反派朝官想要挖马家庄以前的疮疤吗?” 马大勇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以他乡野老粗的性格,这辈子就只懂得打打杀杀,根本没想过这些利益纠葛的历面。 “可是……”他的声音随即弱了几分,“凌府虽然与马家庄没什么过多情分,但好歹凌三爷是浅浅的未婚夫,这些年对庄里也挺多照顾的……” 尽管他少了几分心眼,不过很清楚自家闺女在外头闯祸,表面上虽然都是苏浅浅出面处理,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苏浅浅只不过是个小倌馆的主事,最大的靠山还是凌府的三爷,换句话说,马家庄依靠的不是苏浅浅的人脉,时是南风馆最大的靠山——凌云熙。 平时聪明的女儿,怎么却看不出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呢?马大勇抽了抽嘴角,不知要不要把心里所想的说给她听呢? “再怎么说,他还是浅浅的未婚夫,于情于理,我与他更不能私相授受,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她红着脸说道,就怕外人看出她与凌云熙的关系。 “三爷都派人送来请帖,再怎样忌讳也不能拂了三爷的面子,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别忘了凌家三少爷可是圣上面前的小红人……”马大勇劝着女儿,“只不过是赏侗花,若真的不想与官家打jiāo道,露个面之后再回家嘛!” 爹说的话,其实她都知道。 两权相冲之下取轻重,她再笨也知道凌云熙已经撂了狠话,若是她执意拂了他给的脸,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下场会有多惨。 “知道了。”可她还是得装出不情不愿的表情,就是怕他人看出她与凌云熙私下所做的协议。 唉,若千金能买一个“早知道”,她闭着眼睛也随便点一个媒婆所找的对象,现下就不必这么提心吊胆了…… 赏花一向是文人雅士的嗜好,这一次赏花宴的地点选在青羽湖畔。 三月桃花海,迎来的是扑鼻香气,各家受邀的官小姐各占地一方,自组小团体,各聊各的,偶尔为了面子才会互相寒暄一下。 马小茜依照时间前来,今口的她为了表现低调,刻意换下自身最爱的红艳衣裳,换上青绿色荷续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双髻,头上没有繁琐眩目的发饰,只有简单的花簪点缀。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赏花宴中,为了不让太多人注意到她,她打扮得十分素雅。 一下马车,她发现今口晴空万里,确实是赏花的好日子,尤其当她随着奴仆来到围帐之内,放眼一瞧,各家的官小姐比花还争妍夺丽,都是经过一番打扮。 她被领进园内,平口她就鲜少与官家打jiāo道,官小姐们一见到她都只是拿双眼打量她,发现她不但面生,打扮也朴素不少,也就没多人兴趣的转移视线。 没人理她,她倒是乐得自在,一个人绕着湖畔边走边看,欣赏桃花落下的花雨。 “茜茜。”突地,有人开口喊她。 这声音熟得让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瞧是苏浅浅,赶忙上前与她相会。 “浅浅,你来多久了呀?” “来一会儿。”苏浅浅与她不同,今日倒是打扮得十分俏丽。 “咦?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朴素?”真不像平日高调的她。 马小茜gān笑了两声,“今日的赏花宴,若不是沾了你的面子,以我一个平民的身份,岂能与这些官家打jiāo道?” 苏浅浅白了她一眼。 “若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更羞于出门了?”她不但是个平民,还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人人指点的小倌馆的小主。 “不提这个了。”马小茜连忙与苏浅浅说些好笑的话题。 她们的感情本来就好,每一次凑在一起都有聊不完的话,就像话匣子被打开一般关不住。 两人就站在湖畔,看着粼粼水光,还有赏着桃花的美景,在谈笑之间有几名官小姐经过。 原本她们就站在一旁,既没挡住她们的去路,也没有招惹她们,可是其中就是有一名长相娇艳的官姑娘刻意上前,硬是与苏浅浅擦撞一下。 “哎哟!”官小姐还刻意做出疼痛的表情,吃痛的抚着自己的左肩,一双媚眼瞪着她们两人。 “陈小姐,你没事吧?”另外几名姑娘与身后的婢女急忙上前扶起她,接着便是冷冷的望着马小茜与苏浅浅。 “你们是怎么回事?竟敢撞伤相府的小姐!若把她撞出三长两短,你们担当得起吗?” 苏浅浅向来是圆滑处事,只是她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马小茜倒是不满的先出声了。 “没瞎的人都看到这路这么大一条,就是有不长眼的人要撞上来,怪我们啰?我们都还没开口要医药费,你们还敢大言不惭的当狗咬我们一口。” 苏浅浅想笑又不笑,这马小茜的性子就是这么直率,一旦招惹了她,那尖牙利嘴的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挡得,何况是这些平日就不太出门的官小姐,哪招架得了? 相府的陈芷菡其实早就认出苏浅浅,众人都知道有名的御画师的未婚妻就是个小倌馆的主子。 由于陈相府有意拉拢凌云熙,多番暗示想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惜每一次都是被凌云熙装傻逃了过去。 凌云熙也做得很绝,当相府打算将女儿qiáng塞给他,有意请圣上赐婚时,他便突然冒出个娃娃亲,对象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倌馆主了。 这让相府打好的算盘全都乱了,若是执意将女儿赐给凌府,那么堂堂一名相府的小姐便要当侧室,注定要让人看笑话,背后还会笑相府巴结奉承,不顾相府小姐的颜面,硬要把人塞到凌府。 那想伸出来的手只好在这时缩了回去,那时陈芏菡见过凌云熙一面,芳心早已暗许,以为自己的家世背景与凌府是一桩好姻缘,却硬生生的冒出侗程咬金,这气在她心里成了结。 今日赏花宴,陈芷菡已事先打听到苏浅浅会到来,早就打算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最好能让她知难而退。 只是颜色还没有泼上,倒是讨“马小茜一顿讪骂,几个官小姐气得脸色发青发紫,好不jīng采。 “哪里来的野丫头,见到相府千金竟敢如此放肆?”一旁太使府的小姐也咬咬唇,轻斥了一声。 虽然马小茜很不喜欢与为官者打jiāo道,但是不代表官小姐可以跋扈的欺到她的头上,尤其这几名姑娘来者不善,一看就知道是来找麻烦的。 对付这些做作的官小姐,她倒是不怕把事情闹大,毕竟她的面子值不了多少钱,但这些待字闺中的官小姐,哪一个不是珍惜自己的名誉,期待找个好人家许了。 她就咬着这一点,脸上没一点惧色,“所谓官官相护,我倒是瞧得一清二楚了。瞧你们连成一气,欺负我们人少,你们人多势众就想仗势欺人是吗?要不要我现在扯嗓大喊,把所有的人喊来主持一下公道,看是谁对谁错呢?” 她们被马小茜唬得脸色难看,原本确实是看她们人少好欺负,可是现下听见她们要喊人来,不禁有些退却。 可是当陈芷菡见到一旁的苏浅浅以巾子掩着嘴角偷笑时,满腹的气没处发,憋得难过,立刻冷冷一哼,“物以类聚,臭气相投!想必眼前的姑娘便是苏姑娘的好姊妹马小茜,是不?听说马家庄以前可是令官府头痛的马贼,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马商,也不知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说以马为生的商人,私下却是gān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马小茜皮笑肉不笑的往陈芷菡的面前一站。 “所以我劝你今日回去小心一点,千万别落单了。城里常有一些失踪人口,有些姑娘被责成奴也就罢了,若是不幸进了窑子,那这辈子别说踏出来,怕是连见着外面天日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你……”陈芷菡害怕的退了几步,眼前的姑娘就像毒蛇猛shòu,吓得她脸色发白。 “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 “陈小姐言重了,我家妹子只是好意提醒,并无放肆之意。”苏浅浅知道马小茜已闹过一场,连忙出来打圆场,好让对方小姐有台阶可下。 “茜茜,也许是桃花太美,相府小姐赏花赏得入神,才不小心与我擦撞,不碍事。” 马小茜知道苏浅浅在暗示她见好就收,别太得理不饶人,于是冷哼一声,撇开小脸。 陈芷菡自知耍嘴皮子耍不过她们,最后只能拂袖离开,可是走了几步,愈想愈不甘心,突然又踅了回去,瞧见马小茜刚好站在湖畔,想也不想,直接扑向她。 苏浅浅先是倒抽一口气,马小茜正好瞧见她的表情,反应极快的回头,看见陈芷菡正往自己的方向冲来,她想也不想的推开苏浅浅,然后往旁边一站,正好让陈芷菡扑了个空。 扑通! 一阵水花溅起,众女眷惊声尖叫—— “相府千金,陈芷菡落水了。” 凌云熙的一张俊颜难得如此严肃,匆忙赶至湖畔,已有不少人围观吵扰着。 相府千金落水是一件大事,但还不至于让他的脸色如此难看,直到家仆来禀报,马小茜也落水了。 这让他丢下手边的事,直接就冲往事发现场。 这时,陈芷菡已经被救了起来,连马小茜也像一只落汤jī,嘴里还不断的吐着湖水,模样十分láng狈。 “怎么搞的?”他冷着俊颜,看见苏浅浅正扶着马小茜。 “呜……呜呜啊……”陈芷菡一见到凌云熙,马上落泪。 “三爷,你要为小女子做主。今口我是看三爷的面子赴约,没想到遇见一个泼妇,将我推入湖里,这亏,我不吃!” 他只是冷冷的看了陈芷菡一眼,然后来到马小两的面前,目光与苏浅浅一对。 苏浅浅看出他眼里的疑问,却又顾及他与相府千金的面子,只好连忙陪笑的开口,“我想陈小姐误会了,这湖边桃花甚美,你因为人多拥挤而不小心失足落水,还好我家妹子谙水性,将你救了起来,怎么你反咬我家妹子一口,说是她将你推入湖里?这是谋害杀人啊!可不能乱扣罪名的帽子。” 陈芷菡原本想反咬她们一口,没想到却被抢白,加上她想推马小茜落水失败,反倒是自己落水呛了几口,吓得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无法想出更好的反驳,只能呜咽的低泣,企图博取众人的同情。 “谋害杀人是大罪,但依照皇朝的朝例,诬告更是一项大罪。”凌云熙表情凝重,目光难得冷漠的瞪向陈芷菡。 苏浅浅知道他已怒气翻腾,连忙又打圆场,“哎呀!一件小事罢了。三爷就看在陈小姐是落水受了惊,才会没头没脑的快嘴,若是真让三爷查了个水落石出,想必陈小姐也没好处,是吧?” 陈芷菡望着苏浅浅一张笑颜,虽是缓颊,但字字全是暗示她,若是再执意纠缠,怕是会给她苦头兜着走。 碰了个软钉了的陈芷菡气得脸色苍白,在左右都不是,正好听见娘亲喊着她的闺名时,她作势装晕过去,省得面对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凌云熙根本不管昏过去的陈芷菡,只是随意吩咐奴婢将她扶进内室,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没事吧?”他望着马小茜苍白的小脸,以及那微红的鼻尖,不难看出她刚刚肯定是呛了水。 马小茜咬了咬唇,倔qiáng的摇头。 这时,家仆伶俐的拿来披风。 他急忙接过披风,往她的肩上一披,接着不顾众人的目光,上前便拦腰抱起她的身子。 嘶…… 众人双眼圆瞠,嘴里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马小茜,脸色凝重,低声jiāo代一旁的管事。 “你……放我下来!”她发现众人的目光全投she在自己身上,窘得想要挖个dòng钻进去。 “你gān什么?浅浅她……”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着,似乎是在警告他。 然而一旁的苏浅浅又跳了出来,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感激。 “谢谢三爷爱屋及乌,知道我家妹子受到不小的惊吓,我这就随三爷回府,找个大夫给茜茜瞧瞧。”她最会说一套官腔了,圆了凌云熙这冲动的动作。 苏浅浅这番话暂时解除大伙心中的疑问,见他们离去之后,只是议论几句,但也相信向来温文儒雅的凌云熙是爱屋及乌,谁教马小两与苏浅浅情如姊妹。 也许他真的把马小茜当成小姨子了! 【第八章】 会有人这么对待小姨子的吗? 马小茜气愤得连脸颊都红了,明明是想表现低调,可是性格使然坏了事,就算她不为自己出头,也没办法看苏浅浅受气。 自从苏浅浅与凌云熙订亲之后,苏浅浅就遭受各方的排挤,偶尔还得忍受大家的指指点点,只是背后指点还没比当面评论来得气人。 现在人都踩着她们的面了,她可没有那个好脾气去应付这些找碴的人…… 好吧!现下又出事了。 一出事,为她出头的不是苏浅浅,而是与她暧昧不清的凌云熙。 若是平常,她肯定赏他一记白眼,然后再吼他一句多事,可是再不懂事,她也知道看情况。 那赏花宴有这么多达官贵人,陈芷菡有意以身份闹大,她这个平民百姓本该吃闷亏,好在凌云熙跳了出来,出口就是恫吓那不经事的相府千金,才没让事情闹大。 所以当他一把抱起湿漉漉的她时,她一句话也不敢说,任由他抱着她回凌府。 换上gān净的衣裳,马小茜走出屏风,才接近门扉,便听见门外传来jiāo谈声。 “三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凌府大少爷凌云义忿忿不平的开口,“这相府千金想找你未婚妻的麻烦,你护短也罢,至少相府千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让步,现在她只不过想找个替死鬼山出气,你还硬要相府咽下这口闷气,只怕会让相府记恨在心。” 隔着门扉,她见不到凌云熙的表情,但是他们的一字一句,她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哥莫担心。”凌云熙只是淡淡的回答,“这种小事,我自会处理。倒是相府效率超好,这么快就找上大哥要给个说法是吗?” 凌云义脸一哂,确实如三弟所言,他们一进到屋里,相府就派人来要个道歉。 “这……”虽然三弟现在在府内不管事,却有不可撼动的份量,凌云义只能放轻声音,“什么都瞒不过三弟,相府千金并非好惹,毕竟她的表姨母还是前帝亲封的公主……” 凌云熙冷笑一声,“我知道莫让大哥难做人,既然相府千金执意要人,那大哥就这么回答她:若再执迷不悟,别忘了相府大人做过的jīng采事,我将一笔一画的清楚画下,打算呈现给皇上欣赏。” 凌云义一愣,“这……相府大人可做了什么肮脏事?” 凌云熙抿唇笑了笑。 “大哥,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怕你有命听完,没命藏密……” “我不问了。”凌云义自知官场如幻云般变化难测,就像自己的命一旦入朝为官,仿佛在虎口中走绕一回,吓得他急忙摆手。 “只是为“凌府好,有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云熙冷冷一笑,“有人都踩到我的脸上,我还能忍气吞声吗?”平日,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就是无法忍受马小茜受委屈。 而她向来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女子,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做稳她背后的一座靠山。 “虽然马小茜与苏浅浅情如姊妹,但毕竟没有任何姻亲关系,这……左右思量,没必要为一名庶民得罪相府千金。”凌云义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等会儿就让马姑娘到相府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马小茜一听,脸色闪过一阵铁青,这摆明就是将她往虎口里送,凭她一介平民的身份,就算凌云熙有意帮她,只要她踏进相府,怕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可是现在相府都出声要人了,她与凌云熙又没有多深的jiāo情,应该……会把她jiāo出去吧?她咬着唇,忐忑不安。 “不妇大哥何时与相府jiāo情这么深厚,竟与相府连成一气,敢这么大胆的跟我要人?”凌云熙虽然是微笑的回答,双眼却闪着肃杀的冷光。 “一个小妮子也值得你这么费心?” 见三弟生气,凌云义的身子微微一抖,连忙摇头,“三弟,你可误会为兄了,有道是胳臂往内弯,岂有向着别人的道理?我只是担心三弟的前途,毕竟官路迢迢,还是得……” “得了。”凌云熙毫不掩饰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光。 “这件事让相府去闹吧!你派人回个口信,让相府千金好自为之,虽然她的表姨母是“前帝”的妹妹,但是若不想落得她表姨母的下场,她最好见好就收。” 凌云义颤了一下身子,连忙答了几声是,便急忙退下,赶忙去给相府千金送个口信。 凌云熙的耐心已经用光了,她若再这么执迷不悟,暗指他会让她的下场与她的表姨母一样——一辈子长伴青灯木鱼,永远不得踏出修心寺一步。 目送烦人多嘴的兄长离去之后,凌云熙冷哼一声,然后拂袖推门进入,只是门一开,他没想到马小茜就这么大刺刺的站在他的面前。 只见她抿着双唇,脸上的表情毫不闪躲,虽然qiáng作镇定,但眼神还是藏不住一丝担心。 一与她四目相接,他原本垮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换好了?” 原本以为他多少会出声斥责她的放肆,出乎意料的,他竟是一脸温和,令她察觉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他踏进屋内,迳自坐在桌旁,拿起茶壶,在杯子里注满茶水。 瞧他一句话都不说,马小茜倒是有些静不下心。 “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像是斥责她为何要如此冲动的顶撞相府千金,或是在赏花宴拆了他的面子…… 没有,他一句责骂都没有,反而朝她露出好看的笑容。 “我倒是想说,恶有恶报,你大可不必挺身跳水,救起陈芷菡。”他喝“一口茶,将杯子搁在桌上。 她先是一愣,后来思忖一下,才明白他话中之意,原来赏花宴所有的情况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就算他不在现场,也能知道各个角落的风chuī草动。 这么久了,他一句苛责都没有,只是责备她不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还暗指她的命比陈芷菡重要。 莫名的,她的胸门像是被大杵狠狠的一撞,瞬间心跳加快,连话都说不出话。 这表示她在他的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吗?她咬了咬唇,皱眉想着,却又有抹难为情的红cháo正悄悄的爬上她的脸颊。 半晌,她用力的摇摇头,想将这种绮丽的感觉抛诸脑后,因为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算是她未来的姊夫。 她怎么可以对一个未来是自己姊夫的男人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心跳与悸动呢? 马小茜显得有些心慌意乱,长到这么大,还没有遇到如此手忙脚乱的时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的与凌云熙面对面相处,可是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自从和他发生过不可告人的关系之后,她发现两人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角色了。 见着他,她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甚至是无视他的存在,现在只要他一出现,对上他的黑眸,她就会感到面红耳赤。 更别说刚刚他与自家兄长的对话,每字每句都是护着她,早已把她的地位提得更高。 她与他,不再是单纯的姊夫与小姨子的关系了…… “相府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她红着小脸,小声的说。 “你怎么处理?”凌云熙淡笑的望着她。 “登门道歉?我怕你有命踏进去,没命走出来。就算有命走出来,也会被扒了一层皮。” 她咬了咬唇,当然也明白相府千金那得理不饶人的脾气。 “可是……” “有我在。”他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勾起她的下颚。 “你什么都别怕。” 一双好看的圆眸惊诧的眨着,她还来不及回话,只见他低下俊颜,不再多话的以薄唇封住她的小嘴。 无声,胜有声。 马小茜红着小脸离开凌府,原本她想直接回到庄里,才刚要上车,南风馆便派小婢前来接她,说是苏浅浅找她有事。 她来南风馆如同在自家院子中走动,馆内的奴婢领着她到偏院的大厅。 不一会儿,苏浅浅走进来,她已换了另一套衣裳,同样施了胭脂的脸庞见着马小茜还是挂着笑容,没有一点不悦的模样。 原本她还担心苏浅浅会生气她出头的事情,有些忐忑不安。 苏浅浅照往常一样,备了几样她爱吃的点心,然后拉着她在桌旁坐下,边吃边间聊。 马小茜咬了一口点心,目光有些惊慌的望着苏浅浅。 “浅浅,你怪我不?” “怪你什么?”苏浅浅微笑的望着她,亲手为她沏了一杯上好的chūn茶。 “倒是三爷找大夫给你瞧过没有?有没有呛伤哪儿了?” 听见苏浅浅提到凌云熙,不知道是心虚使然,还是感到羞愧,马小茜的小脸又没来由的泛红。 “我没事。”她连忙摇头,“我不应该这么冲动,还麻烦凌三爷。”说到凌云熙,她又想到刚刚在凌府,他以霸道的力道qiáng吻她一次又一次…… 接着,场面又失控了,他又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气味、他的印记。 一想到刚才的激 情,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颈子,担心的望着苏浅浅,像是怕被发现,连忙拉了拉衣领,怕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你别放在心上。”像苏浅浅这么八面玲珑的人,岂会没发现她坐立不安,以及不断以手抚向颈子?但她还是装作没看见。 “相府千金就算再跋扈,遇上三爷还是没辙。” “若不是我逞一时之快,也不会让你又被麻烦缠身。”马小茜苦着小脸,满脸尽是悔意。 她最近发现自己欠了苏浅浅甚多,每一次出事都是好友出面相挺,她才有办法在城里立足生存。 好友的恩情,她没还,在背地里还勾搭上了好友的未婚夫…… 她咬了咬唇,一见到苏浅浅,心底的罪恶感就没来由的渐渐胀大,正慢慢的挤压她的良心,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苏浅浅莞尔,“谁教你是我的好友兼妹子,比亲妹子还亲。” 听苏浅浅这么说,马小茜更是羞愧无比。 她要怎么开口,其实自己为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不知耻的爬上她未婚夫的chuáng…… 马小茜紧蹙眉头,欲言又止的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犹豫半晌,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浅浅……有关三爷……”她想,自己与浅浅情如姊妹,是不是她先坦白就能从宽呢? 可是,她若真的说出实话,浅浅会原谅她吗?原谅她之后,雨人还能恢复原来的jiāo情吗? 她绞扭着衣袖,到舌尖的话又硬生生的被贝齿咬碎了。 “三爷怎么了?”苏浅浅倒是没多心,喝了一口茶之后,朝她一笑。 “你别担心,三爷是个爱屋及乌的人,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当然,她倒是不会与马小茜解释,自己是乌,她才是未来要住主屋的女主子。 马小茜踌躇一下,最后放下手上的点心,小手紧紧握住苏浅浅的双手,用真诚的双眼望着她。 “浅浅,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一件事,你千万千万要相信我是无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说得真诚,语带抱歉,“也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苏浅浅一听,笑得更开怀。 “这么说来,若哪天你发现我也做了一件错事,你是不是也一笔勾销呢?” 她用力点点头,“我相信你不管做了什么事,都肯定是为我好,我怎么还会与你生气?” “那就是了。”苏浅浅轻点一下她的额头,“我们虽然不是亲姊妹,但是自幼一同长大,还有分彼此吗?” 马小茜的年纪比苏浅浅小,gān脆就赖在她的怀里撒娇。 “浅浅,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只是这个对她最好的人,她却恩将仇报,抢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她磨磨牙,良心上的谴责令她的胸口揪疼不已,最后暗自握拳,决定了一件事—— 不能再放任自己与凌云熙纠缠不清,那样对浅浅不公平,对她更是一种折磨…… 因为她怕,怕有一天她会眷恋着他对她的好,还有两人亲密厮磨时,她竟还眷恋着他身上的温暖与味道。 该断的,她应该要做一个结束,绝不能让自己一错再错。 只是……爱情就像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 那纠结在一块的缘分,岂是一句话就能说断就断呢? 马小茜准备离开南风馆前,下了一个决然的决定。 她心知自己再与凌云熙如此纠缠不清,雨人的关系本来就像火,迟早纸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在坐上马车之前,她刻意与苏浅浅提起清倌墨离。 “啊?”苏浅浅完全没想到她还会再提起墨离,先是一阵惊诧,然后不解的望着她,“怎么突然提到他了呢?” “还记得上次我与你提起的招赘一事吗?”马小茜扯出一抹苦笑,“今日赏花宴一闹,怕会传出三爷与我的流言,不如我早点把墨离的事办一办,今天就让我将墨离带回庄里吧!” 苏浅浅愣住,她这个提议倒是把她杀个措手不及,显得有些为难。 “这……” 废话!她当然很为难了。 原本以为凌云熙可以搞定马小茜,也许再过不久,她这个“箭靶”就能功成身退,再也不用受无谓的鸟气,更不用受满是心机的凌云熙威胁了。 只要他与马小茜修成正果,他这个三爷好歹也要叫她一声大姨子,日后她不但咸鱼翻身,想要利用他也不用时常拍马屁了。 可是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竟然跟她要起馆内的墨离来了?剧本没这么写,不能这样演下去啊! 若她顺着马小茜的意思,也许就与明日的太阳无缘相见了。 “怎么了?”马小茜侧着头,望着她。 “不太方便。”苏浅浅gān笑几声,看见她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又不敢马上拒绝,怕露出狐狸尾巴,只能想出拖延的方法。 “上回不是说好要让他记好假身份?前几天我冰拟好背景,顺道拿出祖谱要他好好背诵,现在在偏院里苦背着,怕是不好与你回庄里。” 马小茜的眼中浮起些许感动。 “浅浅,你真的对我设想周到……”而她又怎么能继续背着浅浅、与凌云熙再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呢? “过些天吧!”苏浅浅拍拍她的柔荑。 “招赘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一刻,准备得愈多,咱们露出的马脚就愈少。” 听着苏浅浅对她的设想,马小两心底的愧疚愈来愈深,脸颊更浮起咖朵羞愧的绯红。 “我知道了。”她勾起沉重的嘴角。 “那我就回去等你的消息。等你派人传门信给我,我会刻不容缓的前来。” “急不得、急不得。”苏浅浅将她送上马车。 “今日也把你折腾一天了,记得回去让你的丫鬟再熬碗姜汤,祛祛今天落水的寒气。” 马小茜点头,与苏浅浅道别后,便坐着马车离开南风馆。 苏浅浅站在门口,看着马车驶离之后,一张笑颜瞬间垮了下来,还忍不住跺脚。 “三爷在搞什么鬼?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搞定茜茜。”她甩了甩指尖上的红巾,咕哝着,然后转头,望向贴身丫鬟姝絮。 “姑娘。”姝絮自小就伺候苏浅浅,主子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明白几分,于是福身上前。 “刚刚茜姑娘与我在房里谈的私房话,你记下了吗?”她懒得重复一遍,见丫鬟点点头之后,才又开口,“既然都记住了,一字一句带至三爷的耳里,尤其是茜姑娘说的,一字都不准漏,知道了吗?” “姝絮记下了。”姝絮福完身,心头便记着主子刚才的对话,脚步往凌府的方向而去。 见丫鬟离开之后,苏浅浅这才移动绣鞋,离开原地,穿过朱红大门,进入馆内。 南风馆大门一关上,对面胡同内有抹鬼祟的身影也倏地一闪,隐没入胡同深处的yīn暗,消失无踪。 【第九章】 自从在赏花宴闯了祸,马小茜确实难得乖顺的都待在庄里,同时也等待着苏浅浅的消息。 她以为只要与凌云熙真正划开一道鸿沟距离,从那天起,雨人将会回到之前单纯的关系。 可是这么决定之后,她却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悬吊在半空中,始终无法搁下。 直到好些天过去,苏浅浅那方终于派人传来口信,要她今天到南风馆商量议事。 明明是她在等待的一个结果,为何真的等到时,她的心却像是被人紧紧抓住? 这种疼痛是前所未有的,胸口闷得就像被大石头压着,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这时她一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底竟在最后一个时刻无法真正割舍与凌云熙的关系。 她捂着胸口,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浮现这种dàng漾的心思,却很清楚心底有个不愿意的挣扎。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浅浅待她如亲妹子,她已先行霸占凌云熙一段时间了,为了不让情同姊妹的浅浅伤心难过,她就算再怎么不舍,也得亲自斩断与凌云熙之间的孽缘,不能再这样昧着良心,背着浅浅进行下去。 于是她今日坐上马车,尽管心底百般的挣扎,双手也因为烦躁的情绪而用力的绞扭着帕子。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便停下来,在车内的她因为心事重重而没有多想,以为是要闪避他人才稍作停歇。 直到马车的布帘被掀了开来,一道伟岸的身子跃了上来,令她抬起眼眸,当下大吃一惊。 “凌……”她差点连名带姓的呼唤他,可是自从他为她扛下赏花宴一事,她的嘴巴也不再像过去那般那么刁钻,改口尊称他一句,“三爷,你这是gān什么?” 她都要特地与他撇清关系了,这男人还不请自来,甚至大刺刺的上了她的马车,若是被人瞧见,他们两人该如何自处? 凌云熙难得的冷着一张俊颜,一甩袖,就坐在她的身边。 此刻他一句话也没说,身上隐约透露出不满,那冷漠的模样让她心跳如擂鼓,感到十分不安。 “三爷?”车内实在太过安静,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再次呼唤他。 倏地,他直勾勾的瞅着她,大掌使劲的扣住她的下颚,令她吃痛的轻叫一声。 “疼吗?”他神情冷冽,声音冻如寒冰。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平时就不是什么温顺姑娘,现下被他莫名的捏疼,不禁生气了。 “当然疼!你快放开我!你没事上我的马车做什么?就不怕外人侧目吗?” “侧目?”他冷笑几声,“在这城内,谁不知道马小茜随兴习惯了?你还怕人家侧目?” 她不是笨蛋,当然清楚他的心底正冒着火,只是这火发在她的身上却是没来由的。 “是,我的名誉本来就不怎么好,我在意的是三爷你的清誉,毕竟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又是我情同姊妹的好友的未婚夫,凭这两点关系,咱们就应该男女有别,不应……” “所以你今日才恁地大瞻上南风馆,准备买下一名小倌,迎回庄里当招赘的对象?”他一下子就掀开她的计划,赤luǒluǒ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脸儿一红,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传至他的耳里,令她浮起羞惭不已的罪恶感。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依然倔qiáng的咬着唇。 “不用我管?”他轻扯薄唇,“自从我认识你,你所发生的每件大小事,我有少管过吗?” 这没良心的小妮子,都要“爬墙”找其他男人了,还不许他管?真的要给他戴上一顶绿帽是吗? 她与他四目相接,发现他的眸里氤氲着怒意,迅速思考他的问题,理清思绪,随即惊讶的瞠大圆眸。 他这话的意思是…… 难道过去浅浅帮她处理的大小事,全都是他暗屮帮忙? 她咀嚼着他话中的含意,一直到想通才恍然大悟。 对呀!她怎么那么笨呢?而且还笨了这么多年呢? 过去她闯出的祸有大有小,而且为了马家庄,甚至得罪城内不少贵人,可是最后她还是平安无事。 她原本以为是浅浅暗中结识达官贵人,才有办法一一解决这些麻烦又棘手的事,却没想到浅浅的身世与她差不多,就算南风馆有好男风的官爷走动又如何?那毕竟是不能说的怪癖,又有谁敢为南风馆出头?那岂不是间接承认这怪癖吗? 傻啊!她暗自骂着自己的笨,没想通南风馆的背后最大的靠山竟是凌云熙。 瞧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大概也知道她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既然都想个透彻了,你这岂不是要过河拆桥?”想利用完他,再一脚踹开吗? “我……我没有……”这下她的脸又变红,然后委屈的扁着小嘴。 “我这哪是过河拆桥?我不是为了你好吗?我本来就打算要找个愿意入赘的男人,谁知道会意外的与你纠缠不清!如果你今天是别人也就罢,可是你是浅浅的未婚夫,也算是我的姊夫啊!” 他脸一绿,明明她这颗小脑袋这么前卫,不受道德束缚,怎么遇到感情事时,竟又迂腐得想不透彻呢? “男未婚,女未嫁,我又还没有迎娶浅浅入门,为何不能中途变卦?”他狠狠的瞪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脸上出现惊慌的表情。 “你想陷我于不义吗?” 她什么恶名都能背,就是无法背上浅浅对她的恨意。 “我爱你,你竟然把我对你的爱当成是一种不义?”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被她bī得说出真心话。 他这一剖心告白,竟让她一时之间呆愣的望着他。 他……他说什么? 他爱她? 她的双耳清清楚楚的听见,像是有什么东丙狠狠的塞满她的胸口,有种惊奇却又有种为难的复杂不断的翻腾着,因此她只能惊愕的瞠大双眸,与他大眼瞪小眼。 看着她,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 她来不及稳住娇软的身了,就这么直直的扑进他的怀里,整个人显得小鸟依人。 好一会儿,她才红着小脸推开他的胸瞠,满是羞意,隔着布帘,开口问道:“怎么了?” 外头先是传来一阵吵嚷,紧接着丫鬟出声回答,“回姑娘的话,相府的马车与咱们争道,马夫正在与他们争论。” “争什么呢?”马小茜脸色一青,经过赏花宴之后,她泊自己锋芒己太露,也怕被人发现凌云熙正在自己的马车内,于是急忙开口,“既是官家马车,咱们就应礼让在先。” 丫鬟答了是,随即上前与马夫说话,这时吵嚷声才小了点,马车也在一旁停歇一会儿。 凌云熙挑起眉头,望着她这般退让的模样,虽然不像她之前那么跋扈,但是多了一种深思熟虑的成熟,反而让他对她的爱加深了一些。 这女人……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他对她的爱都是有增无减。 面对他灼热的目光,她的小脸莫名的臊红,急忙想要摆正自己的身子,却被他紧紧的拥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与你的事,迟早都会曝光。”他刻意收拢双臂,紧拥着她的身子,吸取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所以你甩不掉我了。” 她的脸颊绯红,急忙摇头,“这样对浅浅不公平,我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背上浅浅对我的怨恨……” 凌云熙没好气的望着她。难道她没有发现苏浅浅狡猾的一面? 他张开好看的薄唇,打算与她摊牌,告诉她有关他与苏浅浅之间在很早之前的jiāo易条件。 突然,移动中的马车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原本安稳的车厢晃动得十分厉害。 “啊……”还好她的身子被他紧紧的拥着,才不至于东倒西歪,脑袋撞到车内的横梁。 当他意会到情况不对劲时,随手掀开窗子的布帘,发现窗外的景色快速的飞逝而过,让他清楚这辆马车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奔驰着。 “外头做什么?一他丹田一沉,低吼的问着。 “啊啊啊……”马夫也惊慌的叫着,根本没有空回应。 若不是怀里拥着她,他早已到车厢外探查一番。 可是此刻他只能透过窗了看着外头的情况,发现周遭的人都惊慌的尖叫乱窜。 “马儿失控了……小心!小心!” 马车还不时的颠簸着,将他们震得差点飞了出去。 他眼明手快,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长脚则是顶在对面椅子下,尽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 “怎……怎么回事?”她脸色惨白,马车颠簸异常,让她吓得两排贝齿不断的打颤。 “别怕,有我。”他的眉头虽然因为紧张而紧紧蹙起,声音却是出奇的冷静。 她窝在他的怀里,看见他的人掌紧紧扣住她的双肩,尽量让她的身子不受到任何波及,那好看的关节部位因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 原本惊讶不已,心跳紊乱,也因为他的一句“别怕,有我”,她渐渐的抚平情绪。 是呀!每一次出了什么事,都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帮她扛着,让她一个小小的马商在城里混得极好。 全是他的功劳。她抿着唇,芳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她这一次亲身体验,也在最紧急一刻,发现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保护她。 她心口一暖,害怕少了一点。 不过那两道好看的秀眉却是紧紧的蹙着,没一刻放松,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属于她的…… 这男人,是她借来的。 等一会儿,她就要将这个男人还给她那情同姊妹的好友…… 她突然感到舍不得了,可是……可是她却没脸向浅浅开口,或许她与凌云熙之间就是情深缘薄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外头情况的凌云熙发现马夫已经被甩到地上。 换句话说,马车已无人驾驶了。 他脸色一青,低声开口,“坐好。”他让她紧紧的抓住一旁的圆柱。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放开。” 她知道情况十分危急,也不与他啰唆便点头,望着他摇摇晃晃的离开车厢。 他一掀开布帘,只见两匹骏马发疯似的不断往前疾奔,即使撞倒市井旁的摊子,也无法减缓它们狂奔的速度。 他稳住身子,想办法捞到了缰绳,企图控制两匹马,却发现徒劳无功,反而让它们受到更大的惊吓,一路直奔向城门。 若再放任它们这样疾奔下去,怕是会伤及更多的路人,尤其他犀利的黑眸瞧见两匹马儿正口吐白沫,还不断的发出刺耳的嘶叫声,似乎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 于是他把心一横,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的手腕使劲,用力将绳子一拉,让两匹马儿转入无人的胡同,企图让马车卡在窄小的胡同内。 喀啦……喀啦…… 他这个方法似乎见效,四人大小的胡同墙壁与马车的车轮摩擦着,但是两匹马儿依然不顾一切的狂奔。 见情况不对,他的目光沿着一旁瞧着,发现两匹马儿与车厢相扣的地方,一个想法浮现脑海,他从腰间拿出匕首,往打结的粗麻绳割去,企图让车厢与马儿分开。 行驶中的马车震动得十分激烈,好几次他的身子都差点跌下去,只是他只差一些距离就能割到粗麻绳,再往前倾,马车一颠簸就让他的双足打滑,等他反应过来已来不及…… 还好,车内有只小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袖,才让他拾回一条命,他回头一瞧,马小茜出来得正是时候。 “小心……” “嗯。”他示意她站稳,手里拿着匕首,拚命的往粗麻绳划去。 好不容易,粗麻绳断了,只是这时两匹马儿急转右边,车厢与马车同时分开。 面对车厢的是一面死胡同的泥墙,失去马儿拖曳的车厢打滑,煞不住的疾冲向泥墙。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将她护在怀里,然后背对着墙壁,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 片刻之后,车厢尽毁,应声断裂的木头四处飞散,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的右臂也传来巨痛,在陷入昏迷的最后那一眼,看见马小茜全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 “呜……呜呜……”阵阵哭声在厢房外响起。 苏浅浅将马小茜拉至一旁,安抚道:“茜茜,你别急,圣上已经吩咐宫中最厉害的御医来为三爷诊视了。” “都是我的错……”马小茜窝在苏浅浅的怀里,闷声哭着。 “如果不是为了要保护我,他岂会伤得那么重?” 在马车撞壁的那一刹那,凌云熙为“保护她,只得以肉身护住她娇弱的身子。 当失去马的车厢撞上泥墙后,他以肉身当做缓冲,结结实实的甩上泥墙,然后紧抱着她再重重的摔在地上。 所以在他昏过去的那一刻,见到的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是来自于他自己的身上,并非是她的。 “这不是你的错。”苏浅浅紧紧的拥抱她。 “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你的。” 出事当天,这椿坏事就传至皇上的耳里,他是又急又怒,连忙派人查清一切”。 这天凌云熙搭乘的马车是马家庄的,两匹马儿突然失控,马家庄也难辞其咎。 好在皇上圣明,知道其中必有鬼,要不,这一怪罪下来,马家庄是养马的商人,别说商誉毁在一旦,怕是牵连九族都有可能。 事出蹊跷,加上凌云熙还命在旦夕,一gān人全都急得焦头烂额,倒是没对马小茜多加挞伐。 “对不起,对不起……”她在苏浅浅的怀里哭得难过。 “我不是故竟的,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赔罪……” 苏浅浅轻叹一口气,虽然也很担心凌云熙的情况,毕竟他若有三长两短,怕是她的南风馆未来也会被人暗中处理掉,但是现下一个法子都没有,只能扶着马小茜坐下,等待几名医术高明的御医抢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了天色尽黑,这晚的南风馆也紧闭大门不做生意,所有的人全都紧张的等待着。 待马小茜哭累瘫在苏浅浅的怀里,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双手紧抓着好友的衣袖,着急的问道:“三爷呢?脱离险境了吗?” 瞧见苏浅浅脸色凝重,她又哭丧着一张小脸。 只是哭哭啼啼的没有法子,她身子微颤的站起来,想要到厢房外头探查,才刚走到门口,就有奴才来报—— “禀主子,御医们说三爷总算脱离险境,只是……” “只是什么?”马小茜发疯似的抓着家仆的手臂。 “你倒是快说啊!” 家仆得到苏浅浅一个准许的眼光,便颤巍巍的开门,“御医们说三爷的右臂……可能废了,日后也许无法提笔作画。” 马小茜一听,脚步连连退后,脸色刷白,掩不住惊诧和痛楚。 废……废了?! 众人皆知凌云熙最擅长的就是作画,如今右手废了,再也无法提笔,那也隐喻着往后的他无法作画,大好的官途也毁了…… 这一好一坏的消息,如同热水和冰水jiāo互淋着她的头,一门气来不及喘上来,就这样昏厥过去。 “茜姑娘……” “来人啊!”苏浅浅急忙出声呼唤,迅速上前,扶住失去意识的马小茜。 唉,今晚可真是让人手忙脚乱啊! 【第十章】 该说凌云熙是个有福的人吗? 经过一次意外,他虽然死里逃生,但是当初为了保护马小茜,整个右臂膀可以说是废了。 宫中的御医好不容易将他的手接了回去,只是伤及神经,日后若想让右手动弹,只能靠勤快的复健。 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只是……不太适合用在凌云熙的身上。 虽然他是皇上跟前的小红人,但是如今废了右手,表示他再也无法提笔作画取悦皇上。 皇上在赏了珍奇补药之后,因为他有疾在身,于是撤去了宫廷画师一职,日后再也不必进宫作画。 不过为了堵住凌府幽怨之口,也念在他以往劳苦功高,倒是抬了他的画馆,御赐一块匾额,还破例盖上龙印,表示这画馆还有皇家撑腰,没得旁人闹事。 皇上也待他不薄,很快就查出这场意外是人为的。 原来那天在街上巧遇相府千金出门烧香,两车相擦而过,在混乱之际,相府家仆乘乱喂了会让马儿犯起癫痫的药物,才导致马儿疯狂,不受控制。 原本相府千金只是想给马小两一个教训,万万没想到凌云熙竟坐在车内,这下子谋害皇家朝官的大罪正好压在她的头上,想害马小茜与马家庄声誉未成,反倒是被压上重罪。 原本以为这件事稍停,没想到又意外牵扯出相府与文亲王爷jiāo往甚密,两府私相授受、结私成党,有意叛离朝廷……一连串的叛变、贪污罪名全都被搜了出来,最后被皇上重判。 这消息一传出,凡是有经验的官员都在猜测,皇上之前因为凌云熙重伤就撤了他的官职,是为了让他不被相府与王爷当做亲皇派的红箭靶。皇上重视谁,一目了然啊! 只是猜测归猜测,谁也无法证实,毕竟凌云熙的右手都废了,日后要怎么再为皇帝作画、效力呢?这倒是在世人的心底留下无限猜忌,暂且让那些心存不轨的朝官压下蠢蠢欲动的争权之心。 其实说穿了,大伙也是忐忑不安,毕竟相府一家也算是老功臣,如今一朝被抄了家,甚至还勾出与王府私下结党,可见皇家早已盯他扪盯得紧。 不过这一切是皇上故意把事情闹大,抑或是凌云熙一手安排的好戏,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这些朝事,马小茜管不着,也不懂官场的变幻莫测。 她只知道事情由她而起,如今他失去了右臂,又丢了官,她因为心存愧疚,不离不弃的在chuáng边随侍半个月。 这半个月来他就待在南风馆休养,经过她细心的照顾,还有御医的照料,他恢复的情况比想像中来得好又快。 只是他丢官之后,凌府对他的嘴脸霎时又恢复以往的刻薄,一开始还有派人来照料,确定无法再到皇上面前伺候,就再也没有人过问,甚至还有流言传说凌府觉得三爷做人处事丢了家风,不准他再踏进府里一步,从此凌府与他一刀两断。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却连连招来恶运,就连她以为未来会是他束山再起的靠山苏浅浅,今天也宣布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退婚。 对,苏浅浅向外宣布凌云熙成了半废之人,又因为一无所有,决定将婚约解除。 苏浅浅完全没有跟马小茜提过这件事,当她在庄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急忙前往南风馆,准备与好友问个清楚。 一到馆内,只见苏浅浅一如往昔,看到她还是热情的准备茶水点心。 “浅浅,我有事问你。”她连忙拉着苏浅浅的手,示意要所有的奴才下去之后,藏不住心事的直接问道:“我今天听说你准备把与三爷的婚事给退了?” “是呀!”苏浅浅笑嘻嘻的说着,总算松一口气,总算能把凌云熙这个大祸害给甩掉,她真的高兴得差点在外头放一串鞭pào庆祝。 马小茜露出不解的表情,“这是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三爷现在落得什么都没有了,又被凌府赶出来,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怎么能入得我的眼呢?”苏浅浅说得刻薄,但说的也是事实。 众人都知道,除了皇上御赐的一间小画馆外,凌云熙已经一无所有。 “可是你向来不是这种嫌贫爱富之人……”她认识的苏浅浅虽然有些市侩,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没良心吧!“你现在把婚退了,岂不是落井下石吗?” “茜茜,我虽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但我是个锱铢必较的商人,他不能当南风馆最大的靠山,那我只好把这座只会碍我钱路的大山移走。”苏浅浅说得云淡风清,不等马小茜再开口说些什么,又笑着说:“这些日子我养了一个废人在南风馆,也算仁至义尽,如今三爷可以下chuáng走动了,是该离开我的南风馆了。” “什么?”马小茜吃惊的望着苏浅浅。 “浅浅,你……”为什么相识多年的好友竟变得如此脸孔?令她觉得好陌生。 “茜茜,你觉得我狠心?”苏浅浅笑容不减,不忙不乱的开口。 马小茜隐忍着怒意,但又不好责怪苏浅浅的现实,毕竟说来说去,罪魁祸首是她。 最后,她还是摇“摇头,“你和三爷都没有错……”错的人是她,如果不是她闯的祸,凌云熙也不会被她害得如此凄惨。 “是了。”苏浅浅喝了一口茶,觑着神情焦急的她。 “瞧你的表情,你放不下三爷?” “当然放不下。”马小茜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即发现苏浅浅露出带着些微兴味的笑颜,又连忙收敛焦急,改口道:“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我的眼里,三爷现在就像烫手山芋,对你而言,他却是个救命恩人……”苏浅浅捧着杯子,假装思考一下,“不如这样,你就代替我收了这个烫手山芋吧!另外,还能报答他对你的恩情。” “什么?”马小茜不懂她的意思。 “我认真问你一个问题。”苏浅浅放下手上的杯子,神情严肃的望着她。 “嗯?”马小茜侧着头,一脸狐疑的等着好友的问题。 “你讨厌三爷吗?” 她没有想到苏浅浅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小脸瞬间布满红cháo,羞涩得转移视线,“浅浅,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些日子,三爷对你极好,你对他也不像以往那样总是没好脸色,我都看在眼里,若是你们看上眼,我倒也是省心。”苏浅浅还是得做做样子。 “倒不是我真的想将三爷那半废之人硬往你那里推,只是你之前选择的招赘对像墨离毕竟是黑市买来的奴隶,未来好不好控制还说不定,可是三爷不同,他跟咱们也算青梅竹马,至少对你我都卜分照顾,现下他有难,可以说是无处可去了,若是你现在提出入赘一事,他或许会答应……” 马小茜脸色一变,“这……怎么可以?他曾经那么风光,那么不可一世……” “再风光的人,终究还不是得归于平淡?”苏浅浅轻拍她的小手,“我是无情,我是现实,可是他毕竟是我的未婚夫,如今我舍弃他,是因为他保护不了南风馆便罢,我怕日后也会因为他的颓败而失去南风馆……你懂我的抉择吗?” 马小茜思忖着苏浅浅话屮的轻重,她自小就在商场上打滚,早就明白南风馆其实是个不简单的地方,不是她一个小小马商可以比拟。 “浅浅,你……从来都没喜欢过三爷吗?”她问得极为小心翼翼,因为心已经被说得动摇了。 若说她对凌云熙没有任何意思,那便是昧着良心骗人了。 在生死jiāo关的那一瞬间,他选择的是保护她,表示他的心底早已有她的身影。 她还在天人jiāo战,要如何向苏浅浅说明白自己与凌云熙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好友比她先提出这个方法,将她剩下的面子保住了。 “我与他,一直都是利益jiāo换的关系。”苏浅浅老实说道。 若不是凌云熙喜欢着马小茜,岂会当南风馆的靠山这么久?全都是为“这个傻姑娘啊!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提出退婚,成全他们两人。 扛下这现实的黑锅,也算是报答凌云熙这些年做为南风馆的靠山的谢酬。 算了、算了,她一个好姑娘接下南风馆,也没什么清誉可言。 可是马小茜不同,虽然马家以前是马贼,现在却是正常的生意人,再怎么糟,也糟不到哪儿。 马小茜咬了咬唇,还想问下去,却又被苏浅浅抢白。 “这三爷,你带回去呢?还是不带回去呢?要不,我等等就打发他走了。” “别……”马小茜急忙摇头,“我现在就去问问三爷的意思,若他有意与我一同走,我就将他带回庄里……” “你去吧!”苏浅浅不给她耽搁的时间,急忙将她赶向偏院。 马小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到口的疑问又吞了回去,见好友这么急躁的模样,她只得先去问问看他的意思,省得他现在有伤在身,若被扫地出门,还是得折腾一番。 见马小茜转身离去,苏浅浅动作极快的差人备车。 呵呵,麻烦扫地出门,未来那嚣张的凌云熙见着她,还得客气尊敬的唤她一声大姨子。 想到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揩他油,再也不用卑躬屈膝,苏浅浅就像办喜事一般的快乐…… 凌云熙对于苏浅浅的安排倒是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表达任何一句不满,似乎这一切早在他的谋算之中,随意收拾一下,便与马小茜坐马车离开南风馆。 回到庄里之前,她已经派人捎了口信回庄里,没有人反对她的决定。 谁敢反对? 除了马小茜以外,庄里的人都知道这几年马家庄的外头都是谁在打点处理的。 如今凌三爷落难,加上又是马小茜的救命恩人,他们都巴不得将他抬回来。 现下马小茜终于想通,想要与凌云熙的八字有一撇,庄里的大伙可是欢喜不已。 只是一向后知后觉的马小茜和他一同坐在马车内,正在纠结着要如何与他开口,有关两个人下半辈子的事情。 “你有话便说吧!”他不忍她憋得这么难过,于是先起了一个头。 “我……”好吧!她就是藏不住心事,原本打算与他一同回到庄里,由爹、叔伯们跟他开口商量,可是现下在回去的路上,她已经憋得难受。 因为……她就怕他心底难过,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连浅浅也不要他了。 “你别怪浅浅,她有自己的考量。”她小声的开口,还不忘望着他的俊颜,却发现他面无表情,才又继续说道:“那个……你也知道最近城里的人怎么说你,我……我是想问问,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她的双手互相绞扭,几乎要打结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回答,“我现在的下场与过街老鼠有何两样? 若不是你好心收留我,相信我已经被撵出南风馆了。” “你别这么说……” “其实你也别太担心我。”他打断她的话,“我也不会赖上你一辈子,等过一段日子,我的右臂有动静了,自然就会离开马家庄……” “谁要你离开了?”她红着一张小脸,大声斥喝,“我说这话又不是怕你赖上我,我还巴不得你赖上我一辈子,只要进了庄里,就再也不要离开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头。 “你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而不是一时的同情我?” 她有些娇怒的跺脚。 “你就这么看我?” “我怕。”他那双好看的黑眸对上她的黑眸。 “我怕你只是因为一时同情我才把我留住,那我宁可你现在把我送回画馆,“后一笔勾销还来得慡快,也不要你出于同情留住我,未来后悔自己的决定。” 她咬了咬唇瓣,小脸臊红,“只要我作下决定,从不后悔。我留住你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因为……” 最后她说得太小声,他没听见,只得将俊颜移至她的面前,再次挑起眉头。 “你刚才说什么了?太小声,我没听见。”他bī视着她,这小小的空间让她无处可逃。 半晌,她像是豁出去了,忍不住大喊,“我喜欢上你了!我想要你当我入赘的夫婿。未来我不会嫌弃你一无所有,因为我有的,也就是你拥有的。”她咬了咬唇,一骨碌的全说出来,小手qiáng硬的拉着他的领子。 “凌云熙,我要你……娶我!” 他的嘴角扬起,终于忍不住笑了。 看见他的俊颜展露笑意,她恨不得挖个dòng钻进去躲起来,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而且,她也不想收回来。 然而过了好几刻钟,他只是一直笑、一直笑,那双迷人的黑眸笑成弯弯的弦月,眸底盈满了无限的宠溺。 “笑什么?”她不满的咕哝,“ 一句话,娶我还是不娶?” “若我不娶呢?”他就爱逗她,刻意绕圈子。 她一愣,没想到竟是得到这种答案,桃腮顿时鼓得像青蛙。 若非他身上有伤,她早就一拳揍向他的身子骨了,哪还容得他嚣张的拿乔?! “不娶就不娶。”她撇开小脸,兀自生着闷气。 她就等他哄她,他却只是笑着欣赏她闹别扭的可爱表情,倒是不急着给她一个答案。 反倒是她沉不住气,双唇努了努,又让贝齿用力的咬了几下,直到芳唇又红又肿之后,才气呼呼的开口,“我不管。”她天生就霸道,一旦决定的事,若不做便不罢休。 “你不娶我,那我娶你!” 这时,他大笑两声,然后毫不犹豫的说:“好啊!只是有个条件。” 她皱了皱鼻子,不满的瞪着他,还故意糗了他一句,“聘金不会少给你的。”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她挑了挑秀眉。 这男人该不会想要得寸进尺吧? “你。”他说得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辈子,我只要你。就像我一样,什么都可以舍弃,就是无法舍弃你……” 这话如同刀刻般的刻在她的胸口,若说不揪疼是骗人的,但是疼屮又带着热意,让她由内往外的暖了起来。 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人掌。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是她对他许下的承诺。 而他则是满意的点头,随后薄唇覆上她甜美的唇瓣,汲取她的甜美,也收下了她给的誓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尽管日后离别的日子到来,那便是比翼双飞。 再也无人孤单,再也不用一人寂寞守候。 后来。 这是很久、很久之后所发生的。 马小茜很少踏进凌云熙的画馆,直到有一天心血来cháo,想亲自送饭给他,于是大腹便便的来到画馆。 自从意外发生之后,凌云熙的右手确实是无法长久拿笔作画,因此坊间再也见不着他的画作,他也就做些字画的买卖,日子过得平淡惬意。 她原本在柜台就能见着他,没想到画馆的掌柜说他正在后边厢房歇着,她听完便自个儿到内院,打算取笑他竟然偷懒不工作。 此时,内院安静得很,连下人都很少来到书房走动,于是她更放轻脚步,欲往里头走去时,却在门口的几步前停了下来。 书房的窗子未关,凌云熙正背对着她,左手灵巧的在白纸上涂涂画画,那曾经瘫痪的右手偶尔也画上几笔,根本不影响他作画的速度。 马小茜站在原地许久,几乎忘了出声,忘了移动脚步。 直到他画累了,一回头,发现他的妻子正一脸吃惊的望着他。 他先是一愣,然后朝她一笑,“还不进来?” 她皱着眉头,没直接进门,反而是来到窗子前,望着他满足的笑颜,最后忍不住开口,“你……原来是左撇子?” “是。”他没有隐瞒,隔着窗子与她对话。 “为什么你不直接向皇上说明……”那么他今天还是皇上跟前受宠的画师啊! “那些只不过是想得到你的跳板罢了。”他老实说道,不再有任何的隐瞒。 什么意思? 她的心思本来就单纯,猜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加上现在怀孕了,让她的脑子也变得钝了。 “我的意思是说,荣华富贵没有现在的平淡幸福。”他当然不会向她说明,当初一连串的事情全都是他向皇上求来的。 在他想娶马小茜为妻,还在担心哪天马家庄会因为他而牵扯出杀身之祸时,刚好右臂受伤,他乘机向皇上辞官,为的就是希望“后能够全身而退,皇上当然看出他的心思,准了他的请求,唯一的条件是得秘密为皇上办事,他必须将城内所见的一切绘制成图,每个月由人送回宫中。 他也知道她跟苏浅浅情如姊妹,自然不会让她背上抢夫的恶名,便要苏浅浅背上这黑锅,由她主动退婚,顺理成章的让马小茜当上好人。 这些伎俩,也只不过是请她入瓮。 马小茜觉得其中有诈,但是当他的身子往一旁移动时,刚才他画得入神的画布上出现了另一个她——她双眼半掩,右手轻轻的搁在凸起的肚皮上,笑得十分温柔。 更别说她又在里头看到几幅全都是她不同表情的图画,喜、怒、哀、乐…… 幅幅都是属于她的表情,甚至还有她孩童时期的画像,令她吃惊得说不出话。 “我爱你。”他隔着窗子,俯身轻吻她的双唇,不意外她表现得傻乎乎。 怪不了她,因为她一直都傻傻的往前走,一步步的掉入他jīng心设计的陷阱之内——请妻入怀。 如今美梦实现,他此生圆满。 如同当年那一句童言童语,依然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那年,一件大氅,一只手炉,还有一个初遇的可人儿,造就了今日深信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幸福的他。 所以他才会宁可舍去一切虚名,一切只为真实的她马小茜。 此生,挚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