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爱的空间,人多太挤! 作者: 听雨513 简介: 家暴妻子、出轨她人,这样的男人离渣男的距离有多远? 安晓晓就是这样坠入情网智商为零的女孩,抛家舍业眼中只有爱情王子——范有金。 面对婚后大变脸的范有金家暴一次又一次、出轨一回又一回,对于昔日情根深种,今日恨意难平的丈夫,面对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儿女,若离婚只能带走一个,是选择果断离异? 还是继续忍受? 看女主安晓晓如何抉择...... 第1章 相信传奇,火车上相遇爱情 都说男人像风筝,不能拉的太紧,不能放的太松,要拉拉放放,只要线在你手里攥着,他永远不会飞。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风筝的线,什么程度是紧?什么程度是松?这个度可真不好把握。 要不然怎么说,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深渊有底,人心难测,谁能保持初衷一直走下去?包括爱情。 安晓晓遇见范有金是在从北京培训回来的火车上。 财会毕业的安晓晓在省财政厅工作,因为报表新填报方法改革报送培训,在学习培训出差一周后,返回的路程上碰到了范有金。 范有金是单位到北戴河旅游,一同前去的两个同事,因为是夫妻,返回的路上,留在北京继续旅游,而无所事事,不想继续旅游、花钱的他,选择坐车回家。 卧铺车厢里,与安晓晓是中铺和下铺关系的两人,为了打发时间,攀谈起来。 安晓晓是家中长女,妹妹也已经工作,弟弟高考落榜后,没有按照父亲、母亲的吩咐去重读,而是自己瞒着家里报名当兵去了。 因为当领导的父亲和当医生的母亲总是忙忙碌碌,忙的顾不上他们,当有了弟弟妹妹的时候,晓晓就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弟弟和妹妹。 范有金出身于农村,大专毕业学了中文的他,当了一年的老师。 一次,县上领导陪同省上领导到学校视察和调研教育和基建工作,校班主任家中老母突发急病送到医院,校长考虑范有金的机灵,就将正在给学生授课的范有金喊来,由他接替校办主任的工作给领导汇报情况并负责接待。 范有金的接待情况相当好,而他不拿稿子侃侃而谈的汇报,让县上领导很满意,他在当了一年半语文老师后,被调到了县办公室当文秘。 范有金不愧是中文师范科班出身,一路上各种文学典故、单位轶事,让安晓晓感觉一天一夜的路程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安晓晓该下车了。 范有金要下了安晓晓的通讯地址和家里的电话号码,直言会给安晓晓写信、打电话。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只有单位有电话,私人家里安装电话的很少,而安晓晓家里就有电话,因为她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 安晓晓个子不高,但长得很有气质靓丽,这是范有金对安晓晓的第一印象。 通过攀谈,三言两语,他就知道了安晓晓的工作、家庭情况,对于这个长相漂亮,家里还有电话的女孩子,范有金有了想法。 对安晓晓而言,第一印象就对长得高高大大、外形帅气的范有金的主动搭讪没有反感,当范有金温柔、体贴的在路上帮忙倒水、买饭和闲聊时,对这个小伙子已经产生了好感。 下车时,没有意外,她选择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范有金。 在家休息了一天,刚回到单位上班的晓晓就接到了范有金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范有金温柔款款的话语,安晓晓心中有了奇怪的感觉。 随后不断接到范有金的来信,师范里学的中文文字功底,表现在一封封的来信内容里,安晓晓的心也跟着沉沦了…… 半年后,是范有金所在城市最美的夏季,利用休假对父母谎称出差的安晓晓在范有金一再邀请下来了。 来到这个小城的安晓晓,住进了县城唯一的宾馆。 这里真美! 从小生活在省城的安晓晓,居住在母亲单位分的筒子楼里,这个由过去学校教室改装成的居民楼,住满了母亲的同事们。 家里安装了电话,那是方便父母的工作。 四间脸对脸的房间,被公共的楼道切割开来,分别住着自己和妹妹一间,弟弟一间,伙房一间和父母一间。 较差的隔音效果,每天都在楼道里传来轻轻重重的脚步声和高高低低的说话声。 拥挤的公交、熙熙攘攘的人流,每到周末忙忙碌碌收拾的屋子,从洗衣机中取出需要到门前空地晾晒的衣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的在相同的环境干着相同的工作。 当安晓晓来到这样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小县城时,远处白雪覆盖的山顶,青松翠柏掩映下的深浅不一色彩的山峦,滔滔的河水穿城而过,河边挺拔的白杨、路边倒挂的垂柳,甚至路两边水沟里轻轻流淌清澈的水,甚至泛着绿苔藓的沟沿,都是那样的清净,优美的原生态环境真把她迷住了。 久住在繁华的都市,被这一抹宁静悠远打动了。 安晓晓被范有金带到单位分给他的独门独院的房屋,看到被范有金利用闲暇时间装扮好的两大间、四小间房屋和院中单独伙房,房间里有木匠新打制的家具,虽然简单,但色泽温馨,安晓晓动心了。 游玩了几天,安晓晓回到了省城,继续上班、继续和范有金谈着信纸上的爱情。 距离产生美,对于恋爱中的青年男女更是这样。 适当的空间与时间,会让人产生一定美感。更何况,本身长得高高大大、学的中文,加之又是家中老大的心灵手巧,这一切,让生活在省城的安晓晓被迷得找不见自己。 和范有金交往一年后,安晓晓给父母摊牌,要调到范有金工作的小城去,遭到了意料中父母严厉的反对。 母亲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在晓晓眼里也最市侩。 母亲说:范有金是农村的,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父母,两家的生活环境和观念都差别很大,两个人生活,问题不会太大,但范有金不是孤儿,参杂着家里人的生活,没有晓晓想到那样浪漫和风花雪月。 晓晓虽然是家中老大,在省城长大,也是母亲的好帮手,但一直在父母跟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甚至上大学都是在省城,周末就回家,从来没有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过,到离家500多公里外的地方去工作、生活,一旦有了不如意的事情,哭都找不到擦眼泪的地方。 父亲也反对,都说男人看男人最准,当了十来年院长,手下职工上千人,父亲并不看好范有金,甚至对来家里的范有金刻意的讨好并不喜欢。 父亲说:“如果小范在我们跟前工作,还可以考虑,你到那里去,我不同意。小范现在老实,不代表他今后老实,生活中最难测的是人心,你调过去,遇到不顺心怎么办? 你从省城调到下面县城容易,从下面县城来省城,很难,你调动工作,就是把自己的人生抵押给未知的未来,太冒险了。” 已经陷入爱情之中的安晓晓哪里能听进去父母的苦口婆心,她只觉得父母太小看范有金了,范有金根本不会成为父母所说的人。 一向很听话的大女儿,这次居然倔强的像头小毛驴,晓晓父母说破了嘴皮也说不动女儿坚定的心。 安晓晓执意要调动工作,为了爱情。 第2章 婚后甜蜜,厌恶自己的婆婆 安晓晓瞒着母亲,取出了家中的户口本,和来到省城出差的范有金领了结婚证,也不顾单位领导和同办公室同事阿姨的善意劝阻办理了工作调动手续。 同办公室的阿姨说:“从咱这里调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你见过山上的石头往山下滚,何时见过山下的石头往山上走,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也许在将来,带给你的是后悔。” 安晓晓说:“阿姨,你放心吧,我对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的!” 办公室阿姨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安晓晓说:“祝你幸福,有事常联系……” 当一切办好,将要离开家时,才告诉了母亲。 母亲气的只说了一句:“你不要后悔!” 父亲一改以往坚决反对的态度,让母亲到女儿的房间去,将站在跟前一脸倔强的女儿叫到身边坐下,对女儿说: “不论在哪里工作,都要好好工作,不论在哪里生活,都要好好生活,任何时候,不要放弃用知识充实自己,任何时候,父母都站在你身后,是你坚强的后盾,受了委屈,回家来,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看着晓晓一直自从跟家里摊牌后,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转换成滚滚流下的泪水,瘦弱的父亲将女儿轻轻拥入怀中: “傻丫头,哭什么,父亲的肩膀虽然瘦弱,但不单薄,父亲在你身后,放心、开心的生活吧!” 母亲虽然很生气女儿晓晓的自作主张,但每到空闲时间,她就爬高就低的翻腾自己这些年积攒的床单、被套等各种物品,将单位工会活动以及多年的积累生活用品,在范有金来接晓晓走时,全部给女儿带上了。 范有金知道晓晓的父母坚决反对,但反对无效。 在晓晓的家里,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文学功底,对晓晓母亲言听计从,旁征博引的话题、晓晓母亲爱看的书籍评论,让晓晓的母亲因心情难看的脸色和缓下来。 他又有眼色的将晓晓家里坏的开关,耷拉的门把手,楼道里不亮的灯、公共卫生间里没人管的半开合状态的门都修理好。 更是将晓晓家的四个分隔开的房间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甚至将玻璃都擦得窗明几净。 当疲惫一天的晓晓父母从单位回来,范有金已经将饭菜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冲刷掉了晓晓母亲最后的一点不满。 带着晓晓离开时,只有晓晓的妹妹还不给他好脸色。 “这个黄毛丫头,事情多!”范有金不屑一顾的想着。 想归想,行动归行动,范有金对不给他好脸色的小姨子还是热情、宠溺的讨好着。 晓晓的父亲没有说话,拍了拍范有金的肩头,对于这个女婿,他试着从心底接纳他。 虽然对于范有金的甜言蜜语,与妻子逐渐转变观念看法不同的,他还是很不喜欢,因为男人最了解男人,太会说、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他想着九头牛都拉不回头的女儿,无奈的摇摇头。 晓晓调到县财政局工作,熟悉的工作流程,只是处于最基层也才发现,比起在省财政厅工作,基层是最忙碌的,甚至忙碌的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因为范有金已经将工作两年积攒的积蓄都用来布置他们的新房,甚至还问家境好的中学同学借钱才把家具钱结清,和晓晓的婚礼就到自己的农村老家里办了几桌酒席,花费的还是晓晓的存款。 结婚后的安晓晓,开始了上班忙碌、下班悠闲的生活。 新婚的范有金,对晓晓很好,好的让晓晓依然如结婚以前一样,朝气蓬勃、恣意飞扬的工作和生活。 范有金的母亲是发自内心不喜欢安晓晓这个大儿媳妇的! 当新婚的晓晓第一次来到范有金的家时,当她不得不堆起脸上的笑迎合儿媳妇的时候,老太太感觉安晓晓看他们的眼神是高傲的、看不起他们家的眼神。 她看到安晓晓用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望着她时,丝毫没有儿媳妇看见婆婆惧怕的意思,让她想起自己在婆婆面前小心谨慎的过去。 特别是范有金的母亲看着她骄傲的、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有文化、非常聪明的儿子用讨好的语气和表情对安晓晓说话时,她就更不喜欢甚至从心里很讨厌安晓晓。 更何况,安晓晓与儿子是在火车上认识的。 “哼,在火车上见一面都能跟着来,有什么可高傲的。”范有金的母亲恨恨的想着,忘记了这几天办酒席,因为自己在儿子、儿媳面前说家里没有钱时,安晓晓从包里拿出5000块钱时自己当时的欣喜,因为老太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儿子的工资一个月才100多元,在上世纪的90年代初。 当安晓晓新婚不久,一天的饭后,一起顺着河边散步的范有金吞吞吐吐的和安晓晓商量,把弟弟和妹妹接到县城来读书,因为县城小学和中学的教育质量比乡上好多了。 安晓晓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是自己帮着父母照顾着长大的。而且,县城的教育质量确实比乡上的学校好多了。 结婚时,她看见小叔子有财和小姑子有香,早晨5点多就从家里出发上学去了,听有香说,和小哥走在路上冷了可以将路边的芨芨草拔一点,点火撩一撩手。 从范有金的家到乡上的学校将近7、8公里,范有金就是用两条腿跑出了自己上学的路,直到上高中来到县城中学住宿,才结束了每天奔波十几公里的求学路。 范有金给她讲了许多自己小时候求学的艰难历程,让安晓晓跟听天方夜谭一样,了解了农村少年求学过程的不容易。 所以,没有人为的难以启齿,安晓晓爽快的答应了。 范有金的小弟弟和妹妹来到了县城哥哥的家,开始了县城的读书时光。 安晓晓不知道的事情,让范有金的弟弟和妹妹来县城读书,是在自己回范有金的老家,将5000元钱给了婆婆后,一晚上,把钱拿在手里、点了一遍又一遍的婆婆躺在热炕上就做的决定。 儿媳妇这么有钱,不控制住一些,她还有个弟弟呢,娶媳妇不得花钱呀?老太太在睡着前一刻,操心地想着…… 第3章 分了楼房,幸福生活被算计 散步回家的安晓晓二话不说,和范有金将另外间两个格子的房间收拾成两个学生学习、住宿的房间。 里间屋子小一些,靠墙安放一张单人床后,只能放下一张范有金从学校单身宿舍时搬来的三屉桌,买了一个护眼台灯放在桌上。 范有金用木板给妹妹简单的在三屉桌的上方搭制了一个简易书架。 外面的大半间,靠墙放了一张单人床给弟弟布置成学习的地方,还有办公室淘汰的旧沙发,也被范有金拿了回来,放在弟弟睡觉的前半间里。 范有金还是经常和领导出差,安晓晓依然重复着上班忙忙碌碌的日子,每年的夏季,即是小城最美的时光,也是安晓晓工作悠闲的时候。 工作性质决定安晓晓每年的忙碌在年底和年初。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过去了。 安晓晓怀孕了,好在范有金依然很体贴,让孕期的不适随着丈夫的照顾,也变成了温馨。 范有金出差不在的日子,小姑子有香也很听话的代替哥哥照顾着嫂子,身处异地、离自己父母很远,但对安晓晓的生活还没有太大的影响和不适。 期间,利用单位出差,每次安晓晓回到省城的家中,母亲看着幸福溢满眼角眉梢的女儿,渐渐放下了曾经忐忑不安的心。 怀孕的安晓晓迎来了一件令她和范有金更高兴的事,单位修的楼房,因为一个分到房子的同事调动工作到市里了,论资排辈,晓晓刚好排上了这一套腾出的房子,虽然是最高一层,但总胜过没有。 分到房子的安晓晓,挺着大肚子每天下班领着小姑子、小叔子去收拾新房,范有金现在工作更忙了,在单位写材料经常顾不上回家,有时,甚至是通宵达旦。 赶在预产期之前,范有金和安晓晓算是晓晓单位第一批紧着搬到新楼房的人家。 安晓晓的肚子大的看不见自己的脚,好在,范有金和小姑子有香对晓晓照顾的很好。 每天雷打不动的散步,范有金不出差的日子,一天不落,他出差的日子,有香总是耐心的替代她的大哥,跟在嫂子的身边,帮助嫂子捡拾跌落的物品,蹲下来系着嫂子开了的鞋带,扶着嫂子退下鞋子,倒掉里面进去的石子。 在屋里,晓晓除了吃、就是睡,按时的上下班,家里的一切家务都被范有金和有香全包了。 在要求独生子女的时代,安晓晓生了一对男女龙凤胎,高兴了两家的长辈,但同时,问题也来了。 连生孩子带坐月子,在小姑子的帮助下,还不至于太手忙脚乱,但休满三个月后,安晓晓要上班,两个孩子没有人带。 范有金提出,让他的父母到县城来帮助带孩子。 因为住的安晓晓单位的楼房,范有金单位分的平房没有交回去,范有金的弟弟还住着,妹妹跟着他们搬家住到楼房里了。 安晓晓看着摇篮里睡熟的一对儿女,同意了。 范有金的大弟弟范有禄在大哥婚后不久,就在老家结了婚。 给范有禄找媳妇时,范有金的母亲近乎执拗的不顾二儿子反对,找了一个低眉顺目、被后妈虐待的一个面貌很丑但很能干活的姑娘。 这个姑娘一进门,确实如媒人介绍的那样,胆子很小,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范有金母亲的脸色,勤快地干了所有过去由婆婆干的家里和地里的活。 范有金的母亲终于体会到了做婆婆的威风,她的心满足了,看着自己挑选的儿媳妇,虽然二儿媳长得不好,和大儿媳根本没法比,但还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听到大儿子要将自己接到城里去住,帮助带孙子、孙女,刚开始,她心中不太乐意,扔下自己的家和由二儿媳伺候的刚刚舒心的日子,到城里去? 可是一想到儿子、儿媳都在上班,孙子、孙女如果雇保姆又得花费儿子的钱,范有金的母亲又心疼了。 离开农村老家时,范有金的母亲将二儿子两口子叫到跟前,细细交待,将家里住了几十年的房屋、不多的土地、不大的草场和不多的几十只牛羊全部交待给了他们,让他们用心经营,过两年,等孙子、孙女能上幼儿园了,他们老两口就回来了。 一向唯唯诺诺的二儿媳连忙点头、承诺会好好经营。 范有金的母亲带着大儿媳安晓晓给买的几套好一些的衣服,进城了! 范有金的父母和小儿子有财住在安晓晓结婚住的平房里,感觉到了城里人的好处。 房屋敞亮、院子很大,虽然是平房,但接通大暖,不用再每天烧炉子烧热炕,范有金的母亲对这个房子满意极了。 每天上班前,两个婴儿被放在婴儿车里推到老两口住的平房里,范有金出差不在的日子,安晓晓再把孩子推着送来。 安晓晓负担着这处房子的所有花销,因为公婆是从农村出来的,而且没带一分钱,也没有钱。 房子是范有金单位的,所以水、电、暖都是直接从范有金的工资里扣的,而其它的支出,比如换个液化气、交个电费、水费,小商店里取个东西,范有金的母亲都会让装气瓶的人到财政局找儿媳妇去要,商店里的帐、电费、水费,在晓晓接送孩子时,婆婆会叮嘱儿媳去结账。 安晓晓不断把以前的积蓄拿出来贴补着花,感觉了婚前从来没有过的日子紧紧巴巴。 学了财会的她不得不将每天的收支记个小账本,尽可能的抠搜自己,然而还是捉襟见肘。 好在,心疼女儿的母亲可以理解女儿的经济拮据,不时的在逢年过节给女儿寄来钱物。 因为看护两个小婴儿对于干了半辈子农活的范有金的父母来说,太好带了。 在父亲的一再要求下,范有金给闲不住的父亲购置了整套修自行车的工具,勤劳的农民作风让范有金父亲的自行车修理生意很红火,收入也不错,但钱让范有金的母亲管着,范有金的父亲只是管挣钱。 范有金的父母吃喝全是安晓晓在买,因为范有金的母亲认为,安晓晓在财政局工作,那可是管着全县老百姓花费的地方。 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安晓晓认识的人多,到商店里买的东西比他们去买便宜多了,安晓晓会搞价,他们两个从乡下来到老农民出去买东西,不会搞价,明摆着就是让人坑呢。 能买到低价便宜的东西,而花冤枉钱那不是傻吗? 所以他们吃着安晓晓买来的米面菜肉、喝着安晓晓送来的单位搞福利发的饮料和牛奶、穿着因为儿媳妇怕丢人才给他们买来的体面的吃席衣服,当安晓晓不在跟前的时候,在儿子范有金的面前数落着安晓晓的各种不是…… 第4章 同学同事,相同家境和生活 范有金作为办公室秘书,经常跟着领导出差,范有金出差后,送孩子的任务就是安晓晓的了。 范有金的母亲照顾着两个已经蹒跚学步的孩子略有些吃力,有香在父母进城后,就从哥嫂家里搬出来回到父母的身边。 虽然从心里面有些不舍,因为嫂子能够辅导自己的功课,而且对自己很好。 但母亲不让,只好回到平房来住,好在天天都能见到嫂子,有学习上的问题,在大哥不在的日子里问起来还是很方便。 虽然有女儿和儿子放学后帮忙,但晓晓婆婆还是坚决拒绝安晓晓提出的,让范有金的父亲不要出去修车,帮助在家看孩子的建议,因为修车挣得钱那才是自己的。 范有金的母亲现在很有钱,她很自豪。 因为这是范有金的父亲修车挣来的,不是大儿子偷偷塞给她的,毕竟只挣钱不花钱,钱还是存的很快。 范有金的母亲还有一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连老伴都不知道,那就是帮助忙碌的儿子看着儿媳。 毕竟,来自省城的大儿媳,可以和儿子在火车上认识就跟着来到儿子身边,不但工作利索而且长得还可以,在这个小县城里,儿媳妇的男同事可有很多啊。 范有金的母亲不放心,虽然对跟着哥嫂生活的女儿嘴中没有问出什么,但丝毫打消不了晓晓婆婆怀疑的心…… 范有金的母亲把一个农村老太太的聪明才智用在和安晓晓的斗智斗勇上,想尽一切办法把儿媳妇安晓晓的钱变成自己的钱,花安晓晓的钱省自己的钱,甚至包括上学女儿的书本都需要安晓晓去买。 每当女儿说学校要求演节目穿什么衣服、出去活动带什么吃的、老师要求阅读什么书? 范有金的母亲只有一句话——找你嫂子去,你嫂子能买来便宜的,但从来没有想过给安晓晓钱。 因为在她的眼中,儿媳妇安晓晓有钱,而且自己儿子挣得比安晓晓多,安晓晓花的都是儿子辛苦挣来的钱,她安晓晓都是自己儿子在养活。 不想办法把安晓晓手里的钱抠出来,安晓晓的下面可是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她的妹妹也大了,该出嫁了,估计不会花太多钱,可她的弟弟娶媳妇那可是要花钱的,自己家也就是大儿子优秀有本事,让安晓晓不要彩礼都撵着跟,虽然省了自己不少的钱,但怎么想着都觉得安晓晓让人不舒服,可惜了自己优秀的儿子了,老太太想着就伤心了,谁让自己家没钱呢,委屈了大儿子了。 可二儿子娶媳妇,长得那么丑,都还花了许多的彩礼钱,大儿媳妇现在对婆家花钱都大手大脚,对娘家那还用说嘛? 范有金的母亲脑中自动忽略了安晓晓的妹妹已经工作、弟弟当兵复员也已经在省城工作以及亲家一家都在工作的事实。 乖乖,一想到这,范有金的母亲晚上又要失眠了…… 杜彩霞与范有金是学校同事,确切的说,是从高中时就是同学。 杜彩霞的父亲是农民,牧区的农民。 这样的农民因为60年代,从附近县来到牧业区,乞讨来到生产队后被雇佣放羊,而逐渐自己开垦出一片片的土地,靠种地生活,后来渐渐被生产队收编入户进行管理后,和范有金家一样分给一小片草场和几只牛羊,过上了稳定的半农半牧生活。 因为靠近县城,一个好像整天挂着两筒鼻涕、不爱学习,留了好几级的杜彩霞的哥哥,初中没毕业就给饭馆的厨子当下手,开始学起了厨艺。 杜彩霞学习很用功,因为她想通过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在杜彩霞高考虽然没有考的太好,但也不太差,顺利的和范有金一起到师范学习,毕业后,又一起分到了县城中学。 不论是中学,还是大专,杜彩霞根本没有看上范有金。 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两家相同的环境与家境,范有金长得再高大、精神,也不是杜彩霞盘子里的菜。 从小,杜彩霞骨子里深深印刻的就是「穷」字,为此她很埋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把自己生在这么贫穷的家庭? 看着在生产队低眉顺目的父母,小心翼翼跟队长说话的样子,杜彩霞的心中只有怨恨,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和范有金做到了,虽然考了个师范类的大专,但那就是县城中学高考最好的成绩了。 谁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也得蓝的像样啊! 老师都是照顾分数上的大学,把自己的学生教成这样,真是辛苦他们了,老师也尽力了。 上了大专的杜彩霞,还是很缺钱,每次家中十元、二十元的生活费,让她在去邮局取钱时,都不敢让同宿舍的舍友知道,害怕她们笑话。 但有一次,父母寄来的五元汇款单,因为自己没有去收发室看,让同宿舍的舍友李小青拿了回来。 李小青没有多说话,默默地将汇款单递给了自己,并打断了其它舍友看见汇款单时大喊请客的话。 但是一下午,杜彩霞通红的脸,就没有退过烧,她觉得丢死人了! 她心里是恨范有金的,因为系里每学期的一等奖助学金都雷打不动的进了范有金的口袋,不管她多努力,都考不过下课就在篮球场上打球、足球场上奔跑的范有金,她只能拿二等或是三等的助学金。 人和人的智商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区别呢?杜彩霞恨恨地想着。 直到她在学校饭堂里碰见来自一个县的职工班的徐一兵。 徐一兵很有名,在小县城里,他出名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大伯是县长, 只有徐一兵的大伯一家在县城工作,徐一兵的二伯、叔叔、姑姑都在牧业上继续放牧牛羊。 最主要的是徐一兵只有堂姐妹没有堂兄弟,在徐一兵这一代,只有徐一兵这一个男孩子,一兵这个名字就是大伯取得。 看见小一辈的男孩子降生,当县长的大伯高兴地说: 「太好了,我们家有当兵的了,以后长大了到部队上去好好锻炼,当一个好兵」。 徐一兵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孔武有力,而是一个瘦小的青年,不善言辞,不与他人交往,整天独来独往的一个独行侠。 杜彩霞知道,徐家弟兄几家唯一男丁的徐一兵家里很有钱,因为徐一兵这一辈的孩子们都陆续上学、毕业工作了,家族里分的牛羊、草场全部都给了徐一兵的父母放养,徐一兵家的牛羊多的每年需要雇好几个人在放。 杜彩霞的父亲就曾经给徐一兵家放过羊。 对于徐一兵的经济状况,那是曾经让杜彩霞一家垂涎三尺流口水的数字。 没想到,在校园里,看见了徐一兵。 杜彩霞高兴极了,机会就在眼前,她决定抓住它。 第5章 耍尽心机,改善经济又获爱 杜彩霞出马,一个顶俩,特别是对付老实木讷、不善言辞的书呆子——徐一兵。 有心对付无心,无心者必然完败无疑,在杜彩霞的主动进攻下,徐一兵甜蜜举手投降,成为杜彩霞的俘虏。 杜彩霞和徐一兵谈起了恋爱。同时,也为自己找到了固定饭票。 单纯老实的书呆子徐一兵,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喝一点小酒,写几首诗,最大的烦恼就是对钱没有概念。 杜彩霞的出现和精明与爱意,让老实的徐一兵幸福极了。 上世纪80年代末,许多人拿不到100多元工资的时候,徐一兵常常因为母亲每次在他出门时,往他的背包里偷偷塞个几千元钱而生气。 因为在舍友面前,掏衣服时掉出整沓的钱,令他很丢人,感觉自己在同学面前好像「暴发户」一样,常常让小伙子脸红半天。 可是不论自己怎么解释不要,心疼儿子的、牧业上长大的不识字母亲,因为不会在银行存取款,又担心、害怕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饿着、冻着,还是偷偷的给儿子塞钱。 直到杜彩霞出现,并成为自己的女友,徐一兵感觉好舒心,因为他可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诗的海洋、文学的世界里了,再不用为这些烦心琐事烦恼了。 逐渐地通过关心徐一兵的衣食住行,徐一兵将自己没有概念的钱交给了杜彩霞,由杜彩霞安排。 杜彩霞终于过上了不再抠抠嗖嗖的日子,她的心里美极了。 毕业后,和范有金分到一个学校当老师的杜彩霞,很快就和徐一兵举行了婚礼,并在次年生下了一个女儿。 当安晓晓生下一对双胞胎时,杜彩霞的女儿已经在上幼儿园中班了。 生活确实如预想中的一样,杜彩霞自从和徐一兵结婚后,经济的富足超出了她的想象。 公公婆婆不愿意到县城来生活,一辈子放牧、不识字的公婆舍不得他们的牛羊,他们在牧业上生活更开心,唯一的一个大姑姐也在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 家里的牛羊变卖的钱,大部分都在徐一兵和杜彩霞每次回牧业探望父母时,让不会去银行存钱的婆婆交给了自己,存单都放在杜彩霞自己的家里,杜彩霞用自己的名字存起来。 经济富足的杜彩霞,从内到外的散发着一种自信,看着其它同事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常常因为单位发一点奖金、搞一点福利就欢呼雀跃的样子,杜彩霞是不屑的,她从来不稀罕这一点好处,她也想不起、甚至从心里不愿想自己从前拮据、窘迫的日子。 她到城建局办理了修房的手续,在靠近范有金单位家属院不远的地方修建了红砖到顶的房屋,接来了农村的父母,将自己家中的一点土地租给同村村民,几只牛羊带给租地村民放养,父母来到县城给自己照顾着女儿。 每天接送孩子和做饭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杜彩霞的时间很多,也很闲。 范有金和安晓晓结婚后不久,不愿意再为学生操心的杜彩霞也调到了县办公室,和范有金又做了同事。 人就是这样,欲望无止境,总在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努力奋进。 婚后的范有金,在安晓晓的精心装扮下,在穿衣上提升了很大的气质空间,高大的身材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从省城来的安晓晓的气质与穿着打扮,在小县城是那样的靓丽,暗暗的成为杜彩霞模仿的对象。 她对以前从不注意的同学加同事范有金家的生活多了几分留意,并且和安晓晓也成为了朋友,只为安晓晓漂亮独特的气质。 杜彩霞不缺钱,但同样的衣服,她总是穿不出安晓晓那样很随意但也很干练、清爽和优雅的感觉,她不服气极了。 主动热情的和安晓晓交往,安晓晓来到人地生疏的地方,也对范有金的这个同学、同事的热情给与热情的回应,朋友的交往是相互的。 杜彩霞的人缘极好,因为她的大方。 手里从不缺钱的杜彩霞,用物质和给同事借钱满足她交友的需要,安晓晓除外,因为安晓晓不需要问杜彩霞借钱,即便生活因嫁给范有金而变得拮据,但自己母亲的经济支持让晓晓还能应付婚后的生活。 范有金对安晓晓很温柔,让杜彩霞羡慕和嫉妒。 因为婚后的徐一兵还是沉浸在他的文学、诗歌的海洋中不能自拔。 文联的工作,除了让他领来和他志趣相投的朋友外,平时生活里,徐一兵还是不修边幅、不顾形象、不做家务、不管孩子,除了他的诗,就是他的酒。 结婚前,感觉美好的东西,在婚后逐渐剥离了漂亮的光环,除了经济依然富足的让同龄人根本比不上以外,杜彩霞看不到徐一兵的一点优点,她对徐一兵失望的不想再去费脑子。 女儿娜娜上了幼儿园,公公婆婆催着让杜彩霞再生一个孩子,因为儿媳杜彩霞没有任何行动,着急的公婆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儿媳说着没有效果,以为儿媳是为了爱惜身材不愿生,也对家里强势的儿媳有了稍许的不满。 今年夏天,单位领导去草原上检查因干旱而发生的蝗虫灾害情况,顺便到自己公婆的草场看望公婆,老两口急着让领导回来做自己儿媳的思想工作,再生一个孩子,成为单位同事们回来给自己开玩笑的理由。 想到这里,杜彩霞苦笑着。 徐一兵瘦弱单薄的身板和从小就爱喝的酒,自从怀上娜娜,徐一兵就自己跑到另一个卧室,催三喊四都不愿意过来,一年到自己卧室睡觉的次数,伸开两只手,板着指头都用不完,自己拿什么再生? 她又想起了范有金,那个对安晓晓温柔款款,做家务、干工作干净利索的男人。 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遗憾,很早两人就认识的她,怎么在以前没看到范有金的好呢? 杜彩霞已经忘却了曾经的范有金家境和她一样,也是她最想摆脱的环境和不屑一顾的原因。 第6章 得到奖励,积怨多多为哪般? 安晓晓从来没有想到,随着自己工作的调动和一双儿女的到来,自己忙碌的不仅仅是在基层单位的工作,小县城的生活更是忙碌的不可开交、出乎意外。 为了方便让看孩子的婆婆有事找到自己,安晓晓决定在家里安装电话。 虽然要给电信局交纳3000元初装费,相当于将近一年的工资,为了孩子,咬咬牙,安晓晓拿出年底的奖金,给公婆住的房子安装了一部电话。 逐渐的,结婚时母亲给买的洗衣机,婚后安晓晓买的电冰箱,在搬进楼房时,被范有金哥俩抬着搬到了楼房里,但婆婆搬来后,在婆婆的唠叨下,又都搬到了婆婆住的平房里,即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 从决定嫁给范有金开始,对自己父母而言,一心只有自己小家的安晓晓,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经不起婆婆的念叨,虽然面对婆婆总是充满算计的小心思,有时心中有少许的不满,但在范有金随后而至的甜言蜜语中,如轻轻吹过耳边的风,消散的一丝丝都不见了。 看着自己的小家,除了楼房建成后单位简单装修以外,自己添置的东西,只要婆婆能拿动的,肯定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在平房婆婆住的房间出现。 安晓晓在使用时找不见自己刚买不久的东西时,不满的对范有金抱怨。 “我们都有工资,我慢慢再给你买!”范有金对安晓晓说。 “你的工资还不是我们家的钱啊!”范晓晓虽然抱怨但并没有太在意。 范有金家的经济状况结婚时她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对自己的生活影响这么大。 范有金说了母亲,不要总拿晓晓的东西,遭到母亲又哭又骂,范有金无奈的摇摇头,他理解自己的母亲,母亲穷怕了…… 范明金的母亲搬来后没几天,就和附近的老太太们熟悉的不得了,最能谈到一起的就是住在不远处杜彩霞的妈妈。 杜彩霞的婆家很有钱,照顾娘家的杜彩霞将婆家的财权掌握在手里后,对自己的父母花钱从来不含糊。 她的母亲总是在一群老太太们跟前炫耀着女儿给买的新衣服和新首饰,羡慕死了周边的老太太们。 每次和杜彩霞的母亲聊完天,范有金的母亲在回家后,再看着从儿子楼房里搬出来的电冰箱和洗衣机,之前刚搬来东西的喜悦感和自豪感逐渐消失了。 范有金的母亲有些稍微的后悔,通过和杜彩霞的母亲闲聊,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和杜彩霞是中学和大学同学,杜彩霞家还不如自己家有些家底呢。 但人家闺女后来找了个有钱牧民的儿子,现在杜彩霞父母的土地也承包给别人了,牛羊也带给别人放养,每年固定算数字,送来吃的肉食牛和羊,花钱更是随意,整天想吃什么吃什么,住在城里自己修的房子里,多好啊! 早知道应该让自己有本事的大儿子,找个家是牧业上,牛羊又多、孩子又少的牧民家的女儿,到时牧民家里的钱还不是由着自己的儿子花呀,老太太浮想联翩地想着,越发对自己的大儿媳感到不满。 反正自己大儿子有本事,别人调动工作要花钱,儿子调工作一分钱没花,领导一句话就把儿子调出了学校,跟安晓晓结婚,也没花一分钱,儿媳妇就跟着来到了小县城,就是离婚了儿子也不吃亏。 想到这里,老太太看了看在床上睡熟的一对漂亮孙子、孙女,叹了口气,感觉很遗憾。 时间过得很快,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生活中,安晓晓已经来到这个小县城四年了,虽然工作忙碌,日子也在婆婆的不愉快中挑三拣四,但两个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伴随着孩子成长的岁月还是充满了许多的乐趣。 等今年秋天俩孩子上了幼儿园,公婆回老家去就好了,安晓晓想着…… 新的一年元旦刚过不久,农历新年就要来了,确切的是这一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 安晓晓很高兴! 因为她获得了市上的两个奖励,一个是全市财政系统的先进工作者,一个是行业优秀标兵称号。 伴随着大红的荣誉证书的还有两个红包——奖金,奖金的数额是安晓晓三个月的工资。 在将要过年的时候,这个奖金无疑让安晓晓兴奋的很,扑面而来冬日的寒风都吹不走发自内心的暖。 安晓晓把奖金放在自己的小包中,将单位分的带鱼放在自己的自行车上,直接走离单位不远公婆居住的房子。 因为范有金跟县上领导去省城开会已经十来天了,两个孩子早上让奶奶接走现在就在爷爷奶奶跟前。 虽然临近过年,范有金的父亲仍然不肯收工,还在县城十字跟前摆着修车的摊子,只有婆婆和俩孩子以及有香在家里。 有财已经考上南方的大学,今年寒假不回来,打算自己利用假期打工挣学费和上英语培训班,英语是其余各门功课都很优秀的有财的硬伤。 将自行车推进院中的安晓晓将带鱼取下,拿到院中的厨房里,掀开厨房的门帘、推开门帘后面的门,范有金正系着围裙在案板前揉面。 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晓晓问。 “这是我们单位分的鱼。”安晓晓说着顺手将摞起来的水桶取开,将带鱼放在桶里,打开水龙头,往桶里放水。 “哎,你猜猜,我的包里有多少钱。”安晓晓依然还在获得荣誉与奖金的兴奋中。 “哎,你怎么了?领导训你了?”安晓晓这才注意到以往总是很热心、很贴心的丈夫在自己进来后,只是在揉面,一句话都不接。 “怎么了,不舒服?”安晓晓伸手去摸范有金的额头; “你才不舒服呢。”范有金说话了,他黑着脸,一把将安晓晓的手打落。 “哎,你有病啊!你吃枪药了。”安晓晓提高了声音; “你才有病,你才吃枪药了。”范有金的嗓门比安晓晓高了一倍。 第7章 遭遇家暴,婆婆积怨又煽火 有香领着两个孩子从屋里出来,看到宝贝儿女,安晓晓冲着范有金翻了一下白眼仁,嘟囔着「回家再和你算账」拉起两个孩子争着让妈妈抱的小手,一边一个领着进了屋子。 天空渐渐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伴随着还有西北风的呜咽。 不时传来鞭炮的声音和零星二踢脚一高一低的响声,毕竟对于放寒假的孩子们来说,年已经来了。 屋子的沙发上,范有金的母亲正在做油果子,她把做出的油果子码放在盖帘上,安晓晓看到码放整齐的油果子已经有两盖帘了。 如果不是在厨房里被范有金的话呛到,安晓晓是应该去做油果子的,是应该…… 但兴冲冲背着奖金、拿着分的带鱼进门,出差十几天的丈夫不但没有鼓励和夸奖还莫名其妙的一通怼,安晓晓拿奖金的愉快早没有了。 她领着两个孩子进了里屋,全然没管范有金的母亲一直盯着她走进屋子的目光。 安晓晓将背的小包扔在大床上,给女儿拿了一本小人书,给儿子拿过来弟弟给的,让单位出差同事带来的玩具火车头。 随手拿起床上给双胞胎女儿织了一半的毛衣靠在被子跺上愤愤的织着,嘴里敷衍的回答着女儿的问题,直到…… “安晓晓,你去厨房揉面去,厨房里冷的很,老大已经干了半天了,让老大进来暖和暖和。”范有金的母亲在沙发上冲着里面喊。 “冷的很,冷的很就让我去干,我偏不去。”安晓晓想着,依然不理不睬地织着毛衣。 过了一会…… “安晓晓,你去厨房把油锅支上,该炸了。”范有金的母亲再次喊着。 “妈,别喊嫂子了,我去支油锅。”小姑子有香的声音; “你别去,厨房那么冷,冻感冒了怎么办?到厨房喊你大哥去,让他进来暖和暖和,你大哥都干了半大天了。”范有金的母亲说。 安晓晓还是没有移动地方,仍然低着头在织毛衣。 如果婆婆没有强调厨房很冷,让范有金进来暖和暖和以及怕小姑子冻感冒的这些对她自己的儿女关心的话,安晓晓会去厨房的。 毕竟刚从厨房出来的她,知道厨房没有婆婆说的那么冷。 但是,加了后缀词的话怎么让心情本就不好的安晓晓心情更不会好了! 范有金的母亲在给安晓晓发出一个个指令而没有得到回应后,这个老太太火了。 她一把掀开门帘,站在床前,冲着坐在床上的安晓晓吼着:“你耳朵聋了吗?我给你一遍遍的说,你一声不吭……” “我没聋,我心情不好,您先出去,我静一会。”安晓晓对着婆婆轻声地说。 “你心情不好,妈了个X,我给你做吃的、做喝的、给你接送孩子看孩子,你闲的X疼,还心情不好了。”范有金的母亲愤怒了。 “你出去,我不和你说。”安晓晓皱起眉头对婆婆说。 “你让谁出去,这是我的家,你个婊子养的,你让谁出去。” 范有金的妈妈大声的吼着,老太太愤怒的插着腰,对着安晓晓用她农村骂架的本领吵着。 「你才是婊子养的」牵扯到了母亲,安晓晓小小的身躯像弹簧一样从大床的被子跺上弹起来,刚跳到地面上的安晓晓还在低头找自己的鞋,嘴里还在反击着: “你才是婊子养的。”她第二次说道; “你敢骂我妈?”安晓晓听到了范有金的声音,还没有来的及抬头的安晓晓已经被范有金一巴掌给打回到大床上,她还没有来的及穿上自己的鞋。 “你敢骂我妈?”范有金没等安晓晓张开嘴,他扑过去对倒在床上正往起爬的安晓晓再次一拳,将晓晓唔噜的话语打了回去。 “使劲打,使劲打。”范有金的母亲在旁边气愤地喊着。 眼明手快的她看见打倒在床上的安晓晓还伸出腿去踢自己的儿子,这个农村老太太像捉小鸡一样捉住儿媳妇挣扎的脚,压在床上。 同时用语言刺激着挨打的儿媳不断的回嘴对骂,从而刺激着自己的儿子一下、一下的像打一个布偶一样锤击着床上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可恶女人——她的儿媳妇。 “爸爸,不要打妈妈,哥,你别打嫂子,奶奶,放开妈妈。” 这是安晓晓在嗡嗡的耳鸣声中能够清晰的听到儿子和女儿哭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有香的声音。 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范有金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他感觉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不然,他怎么会打她,这个他费尽心机、百般讨好才追到手的女人。 但在母亲多次的絮絮叨叨各种不满的抱怨中,在同事加同学杜彩霞不时给自己透漏的没有明说出处小道消息里,他对这个小女人——自己的妻子已经不满很久了,久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恨不得打死她,当他以自己高大而健壮的身躯像捉蚂蚱一样把妻子的两只细胳膊捏在一只手里,腾出的另一只手宣泄着他的怒火、他的不满、他的委屈和不甘的时候。 在他一次次因为让着她而在弟弟妹妹的面前丢尽了面子和男子汉尊严的时候,当他听杜彩霞说自己的妻子好像和她的科长关系不一般时,好几次,他忍住了想要质问妻子的嘴,他就想揍她,像今天一样! 但是,当手下的妻子像个破娃娃一样随着他的拳头一下一下落在身上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在耳边只有母亲愤怒的声音而不再传来安晓晓对骂的时候,他害怕了。这时只有儿子和女儿以及妹妹的哭声充斥着他的耳膜. “爸爸,你别打我妈妈”“奶奶,你别打我妈妈”“哥哥,快住手,你要打死嫂子了” 他慌了,他一把捞起软绵绵没有任何声息的妻子,抱在怀里,急急的拍打着安晓晓的脸、扯着安晓晓的耳朵希望怀中的女人睁开眼睛。 “晓晓,你睁开眼,你看看我,你快睁眼看看我!” 他急了,眼泪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滚出了眼眶,不受控制的肆意横流。 第8章 哀默心死,生亦何欢死何惧? 声音很远很远……好像来自于很远的地方,安晓晓听到了范有金的声音。 “晓晓,你醒醒。”范有金在揪耳朵、拍脸都无效后,他选择了最后一招,掐人中,好在这一招灵,因为安晓晓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晓晓是迷茫的,她不知自己在哪里? 为什么被范有金抱在怀里,眼前是一大两小三张涕泪横流的脸,。 她恍惚的说:“怎么了?” 她想抬起手去擦儿子那张鼻涕眼泪糊满了的小脸,却让剧烈的疼痛唤醒了模糊的意识,她记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她咬着牙,对着眼前同样涕泪横流的那张熟悉的大脸狠狠的挥着手掌。 虽然她很使劲,但在刚抱起哭泣侄女的有香看来,嫂子的手都没有怎么挨到自己哥哥的脸上,因为嫂子挥动手掌带来的龇牙咧嘴的表情,让担忧嫂子的有香感觉打人的人更疼。 安晓晓推开了范有金,拉起床上的小包,艰难的抬起胳膊,咬着牙把小包挂在脖子上,推开拎着鞋拉她给她穿鞋的小姑子,将抱着她的腿的儿子和女儿的手扯开,她走了出去。 天,好像理解安晓晓的心情,同情为了爱情孤注一掷从省城来到县城的这个柔弱、倔强、漂亮的女人,碎雪转成了鹅毛大雪,吞噬着安晓晓穿着袜子的脚踏出的印记。 风,还在肆虐的飞雪中助阵着,与安晓晓的丈夫一样给这个不听父母之言的女人更厉害的惩罚。 安晓晓的思维好像停滞了,她不觉得自己考虑什么? 实际上她也没有考虑什么,她只想离开那个曾经装下她新婚甜蜜的房屋,离开那个承载了她开心与快乐曾经的家,现在已经不是了,里面住着对她宛如敌人一样的婆婆。 她甚至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今天领会了。 一路上,她只穿着袜子,嘴角还流着血,走在街上。 无视过往行人注视的目光,好像路边有人在和她说话,但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走回了家。 路上,范有金几次拉她,都被她拳打脚踢的挣脱开后,选择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看她像一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这个熙熙攘攘办年货的大街上,跌跌撞撞的走着。 由于没有穿鞋,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今天这样一个漫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着的今天。 有些细心的人看到了就盯着看,安晓晓没有感觉,她只是脑袋懵懂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走着。 范有金也很后悔,但最多的是恐惧,当安晓晓昏过去、在母亲一声声「使劲打」的声音中,掺杂着妹妹惊恐的叫声:“哥哥,你把嫂子打死了……” 他才猛然从愤怒仇视的拳头中拉回了理智,他的心被悔恨和恐惧吞噬着。 但当安晓晓睁开眼睛的时候,恐惧和悔恨已经被一种奇异的快感掠过,似轻轻飘荡的羽毛刷了一下,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舒畅。 他跟在安晓晓的身后,他一次次的拉她,被她拳打脚踢的挣脱开,在走出院门来到街上时,他不敢拉她了,因为在街上,怕熟人看见、怕领导看见…… 他看见安晓晓只穿着袜子的脚,走在寒冬腊月天气,已经沉积了厚厚一层洁白雪花的柏油马路上,自己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忍不住还是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他再次走上前,用头把安晓晓拱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把从妹妹手中拿出来的鞋给安晓晓穿上。 可能是地太冷了,这次安晓晓抬起脚任范有金给她把棉靴穿好,继续向前走,并打掉了范有金想牵她的手。 范有金的心是忐忑的,他不知道安晓晓要干什么?要去哪里? 他已经做好了跟岳父岳母小姨子小舅子们解释的思想准备,确切的是,已经为自己殴打安晓晓找好了最好的说辞。 让安晓晓的父母觉得他们的女儿这次做的太不像话了,居然骂他妈,这是每一个为人父母都无法容忍的。 更何况岳父还是上千人单位的领导,这一点岳父肯定会向着自己的,忐忑不安的心,在自己的安慰下也逐渐硬气起来。 而且安晓晓脾气不好,岳父母都知道,毕竟连岳母都对他说,晓晓人善良,但就是倔强、性格要强让他平时多让着她…… 给安晓晓穿上鞋的范有金有点放心了,毕竟晓晓肯穿鞋了,说明…… 他跟在安晓晓的身后走着,思绪万千直到看着安晓晓是向家的方向走,他才放心。 在安晓晓低头从包里取钥匙时,紧走几步的范有金已经将门打开并闪身进去,扶着门等晓晓。 安晓晓抬头看见站在门里的范有金扭头就走,范有金赶紧一步追出,嘴里说道:“你进、你进!” 安晓晓低头想想,回头走进门去,反手将门狠狠关上并反锁了门。 范有金拧着钥匙,转不动,他抽出钥匙放进口袋,轻轻的敲打着门:“晓晓,开门!” 邻居司机老李从楼梯上上来,看见范有金在门口,说:“怎么,出差才回来啊?钥匙没拿,要不来我家坐一会,等一下安晓晓?” 范有金说:“钥匙拿了,可能锁子有些问题,我得找个开锁匠开一下,你先进家吧,外面怪冷的。” 老李说:“那我先进屋去了,需要帮忙你说一声……” 范有金呆在门前,听着屋里的动静,想着安晓晓会干什么? 但屋子很静,仿佛没有人一样。 寒冬腊月今天又过小年,哪里去找开锁匠? 好在,一向被爱钱如命的母亲念叨的不愿呆在家里的父亲刚才自己追晓晓出来时还没有回去,在街上修车呢,不知这会大雪纷飞的回家了没有? 谢天谢地,父亲的修车摊还在。 离十字路口还有很远,远远地,范有金就看到了父亲。 从父亲的修车摊位上拿回了修车配钥匙的工具,将门锁连捅带撞地弄开后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走进去,将工具放在茶几上,他推开了卧室的门,眼睛看到的一幕令他魂飞魄散。 因为斜对着门的墙壁上溅起的是血、安晓晓用刀片划断手上血管后喷溅上去的血。 脸色苍白的安晓晓在床上静静地躺着,手腕上的血还在汩汩的流着…… 第9章 离婚不成,方知选择多重要! 范有金按住了安晓晓的手腕,拿过床头给孩子用的手绢,紧紧地扎住伤口、绑紧,又飞快的取出家中的云南白药倒在伤口上,将手腕紧紧扎住。 范有金将手放在安晓晓的脖子上,感受到晓晓的脖子上,脉搏还很有力,他放下了一半的心。 顾不上换锁,他飞快的跑到药店买来了消炎、补血的一系列药后,回家将药给昏睡中的安晓晓灌到了嘴里,在安晓晓闭嘴时就在耳边轻轻地说: “两个孩子还小,还有你的父母,你喝了药……” 不知是因为孩子?还是父母? 范有金的话起了作用,安晓晓把药吃下去了。 过了腊月二十三,年的味道更浓郁了,家家户户煎炒烹炸,准备着过年的食品。 新开张不久的超市里,仿佛里面的东西不要钱似的,挤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 超市交款的地方,更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利用节前的这几天,大包小包、大筐子、小篮子的往家中采购。 街面的落雪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们踩实,在冬日阳光的反射下,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不时有顽皮的孩子,在路面上呲着滑行,上岁数的人则拎着东西亦步亦趋的缓慢走着。 上班的人,并没有临近过年的松懈,安晓晓的单位就是这样。 上年度的决算报表布置下来了,安晓晓的同事们忙着和各单位的会计核对拨款数据,催收年度决算小报表,因为年后一上班就要报送决算大报表了。 安晓晓病了,她没有去上班。 单位同事因为过年前需要报送的数据和表格,忙的昏天黑地,晓晓的工作,让同科室的人默默分担了。 忙碌的同事们中午都顾不上回家吃饭,忙的天天下班时都能领到过年福利,所有的人都没有埋怨安晓晓的缺席。 虽然范有金到安晓晓局长跟前请假时,称安晓晓感冒发烧、上吐下泻起不来床时,有些轻微的脸红。 安晓晓的局长没吭声,看了范有金许久。 就到范有金以为局长不会答应他时,局长才长叹一口气说:“小范,你和晓晓遇到是缘分,得到了要珍惜啊!” 说罢,他抬手,对着范有金摆了摆,好似有些不耐烦的说:“假条放下,你出去吧!” 安晓晓上班已经是二月二龙抬头了。 在她没有上班的日子里,隔三岔五,范有金总会被叫去她的单位,拿回单位发放的年货和福利。 起初的范有金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次次的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安晓晓走在单位的办公楼里,迎面遇到了同事,同事们向她微笑点头:“上班了!” “嗯……” 她微笑回应,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安晓晓感觉眼眶有些湿意。 同事在与她擦肩而过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忙忙碌碌的工作了一周后,安晓晓又请假了。 她对听到她的话后呆若木鸡的范有金说:“我们离婚吧!” 范有金感觉不可思议的看着平静的安晓晓,又似乎在预料之中,因为感觉他等这一个判决也似乎好久了,好似最后的一只靴子落了地。 他比谁都了解安晓晓的性格,在晓晓近一个月对他的无视时,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时间的问题。 令范有金感到喜出望外的结果是,他们的离婚没有成功! 感谢天,范有金想着…… 没有离婚的原因是,安晓晓选择走街道办事处协议离婚,范有金虽然去了,但是对晓晓书写的财产全部放弃,只要两个孩子的要求,范有金拒绝签字。 到法院?安晓晓利用和法院会计比较熟悉的关系,上班时间专门跑到法院,在会计的带领下到法院民事审判庭,咨询了刚开完庭的民庭庭长。 像安晓晓这种情况,如果范有金坚持不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两个孩子安晓晓都带走,是不可能的。 想到两个可爱的孩子,安晓晓的心软了…… 范有金是她不顾父母和妹妹的强烈反对坚决要嫁的,现在日子过成今天这样? 她的内心虽然被悔恨啃噬着,揪心的疼痛,但骄傲而又倔强的她打碎牙和血吞,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离不了婚的安晓晓,继续和范有金过着早出晚归的上班的日子。 仍然承担着公婆消费的水电暖,只是安晓晓将以往随意放在家中书桌抽屉里的自己的工资折子,拿到了单位办公室抽屉里。 被范有金年前捅坏的门锁,换好锁芯的一大串钥匙,仍然被范有金给了父母和妹妹。 上班不久后的安晓晓不出意外在一天中午下班后,发现自己屋里,婆婆又来过了,拿走了自己头一天才买的一些日用品,而范有金出差并不在家。 无心再去弄吃的,也没有心情再去吃午饭,安晓晓到街上找来了修理锁具的,再次将门锁换了,给范有金留下一把钥匙后,其余的钥匙都被安晓晓拿到了单位,和自己的工资折子放在了一起。 面对来接孩子的有香,拿着钥匙站在门前羞红的脸,安晓晓直言不讳,不是针对有香,而是婆婆,因为钥匙给有香,有香是看不住钥匙的,而且她也不敢拒绝自己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强势不讲理的母亲。 对于再次换钥匙,范有金是有意见的。但是,一向自从结婚后,很好说话的安晓晓,现在很不好说话,感觉自己在母亲面前丢了面子的范有金对安晓晓有了些许的不满。 只是,他不敢再去刺激这个女人,因他的甜言蜜语而来到小县城的,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他明显的感到,变化很大…… 随着天气转暖,小县城又逐渐披上了绿装,俨然又恢复到了当初让安晓晓惊叹美丽并决定来到这个小县城的季节。 远处的雪山,依然在山峰上保留着它常年不化的白雪,山峰侧面的松柏依然如水墨丹青一样涂抹着它的丰富深浅的灰黑色。 天空也一如既往地仿佛能让人有醉酒感觉般的蓝色,大团大团棉絮般的白云飘荡在蓝天上,小桥流水依旧,树木花草依然,风景依旧美不胜收。 只是,景物依旧,心境则完全不同,对于来到这个小县城才生活了短短四年的安晓晓,感觉就是如此。 在两个孩子都上了幼儿园以后,不出意外的听到范有金说,他的父母决定不回老家了,安晓晓感觉这一切和自己无关。 在自己的小家里,经常跑来看她的只有小姑子有香和放暑假回来的有财,她依然待他们如初。 在南方上学的有财已经长成一个又瘦又高的青年,摆脱了了中学时少年的稚气,短短一年的大学生活,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稳重的青年。 听有香说,小哥有财和婆婆吵了一架,大哥范有金和小哥范有财也因为过年前的事情,打了一架。 小叔子有财回南方的学校去了,临走时,利用周末嫂子安晓晓休息,来到了大哥家,将大哥家的玻璃擦得干干净净,对嫂子安晓晓说,放寒假他不回来了。 安晓晓依然忙碌上班,下班后就耐心的教育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只要她有时间,她就自己亲力亲为照顾双胞胎儿女,不愿意让满嘴脏话的婆婆太多影响自己的孩子。 「三岁看到老」她坚信这句对孩子教育的老话,她不愿意让自己幼小的孩子学到来自婆家不好的习惯和毛病。 只是,当她哄睡了孩子,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路遥的《人生》时,对书里一句话,比对自己的婚姻却感慨万千: “人的一生,有许多的十字路口,但关键的十字路口的选择很重要,往哪里走将会影响人的一生。” 她想到自己坚决选择嫁给范有金时,父亲也对她讲过类似的话。 父亲说:“女孩子嫁人是人生中最大的十字路口,错了再想改,就迟了,不过,不论有什么事情,爸爸都在你的身后。” 自己的身后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有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父母,晓晓想着。 然而就在这一年的秋天,爸爸出差开学术交流会,会后返回的路上,司机打起了瞌睡,爸爸发现后紧急提醒,但面对着前面的大货车,出于本能,惊醒后的司机急忙打了方向盘,司机受了重伤,坐在副驾驶座位的爸爸却因为车祸去世了…… 第10章 鱼和熊掌,谋算两者都能得 这一年对安晓晓来说是昏暗的,感觉自己的头顶好似一块乌云罩顶,哪哪都不顺心、事事都不顺意,除了工作。 范有金在岳父的葬礼上,跑前跑后,辛苦极了,但收获了安晓晓对他的谅解,埋葬了爸爸的安晓晓原谅了他,生活还在继续…… 范有金的母亲很开心,因为她打败了领导的千金,她很有成就感,她洋洋自得和杜彩霞的母亲炫耀着。 “我的儿媳妇,她的爸爸可是省上的领导啊!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让我的儿子给打的老老实实的!” “女人就得打,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一点都不错,就要狠狠的打,我的儿媳妇现在就老实的很。” 这个农村老太太在说话的时候好像忘记了她自己就是一个女人,更忘记了儿媳这个挨打,都是她给儿子不间断灌输了多少? 从杜彩霞的母亲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还有许多是她自己凭空想象的,都是关于儿媳妇安晓晓不守妇道的。 这个女人还敢背着儿子和她们科里的科长勾三搭四,儿子打她都是轻的,应该离掉她。 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谁要?还带着两个孩子,反正我的儿子又没有花钱,离了婚也不吃亏,随便再找一个牧业上有钱人家的独生女儿,儿子花钱…… 范有金的母亲不甘心的想着。 一想起杜彩霞,老太太又替自己的儿子可惜了。 多好的姑娘啊!和儿子中学就是同学,大学又是同学,又有钱,脾气又好、嘴又甜,对娘家大方连对我们这些邻居都跟着得好处,这好姑娘怎么都嫁到别人家了呢? 整天上班忙工作,下班忙孩子的安晓晓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顿打,是多少人操心下的结果,也不知道,总是和自己很亲密的朋友杜彩霞花费了多少心? 有句俗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就是说,只要被小偷惦记的东西,那么很可能早晚就会来偷盗。 在家庭生活里,也是这样,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惦记上,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达到目的。 安晓晓不知道的是,十几年后,防火防盗防闺蜜成为热词,但在90年代中旬,还没有闺蜜一词。 她和杜彩霞的交往也是因为在接送孩子的过程中,因为婆婆住的地方和杜彩霞的父母家很近,而杜彩霞又因为和范有金是同学、同事的关系。 安晓晓的性格,工作很利索,但下班后很宅,不爱与人交往,但也不拒绝和人交往。 对于杜彩霞的亲近交好并发展成为朋友,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景方式。 安晓晓在小县城没有任何的亲戚,每当范有金出差的日子,麻辣粉就是晓晓的标配午饭或晚饭,杜彩霞也是麻辣粉的拥泵。 共同的饮食爱好,加之杜彩霞每次抢着付账,一来二去,除了婆家再没处可去的安晓晓有了唯一朋友——杜彩霞。 她并没有想到,接触自己才是杜彩霞为了她的目标所采取的行动之一。 时间说快就快,说慢就慢,端看人的心情。 杜彩霞就是这种心态,在与徐一兵结婚后的日子。 快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能够在婚后,很快将婆家的经济权掌握在自己的手心,更是没想到,远在省城工作的大姑子和姐夫,居然也都不管婆家的经济,和徐一兵一样,对钱没有太多的概念。 婆家的多年积累积蓄,在杜彩霞的甜言蜜语和会来事下,刚生下女儿娜娜后不久,老实不识字的婆婆就逐渐交到了杜彩霞的手中。 婆家丰厚的家底出乎了她的想象,在过去极贫的生活条件下长大的杜彩霞。 慢的时候,徐一兵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在家里闲的人长毛的感觉。 可是徐一兵在家,只不过多了一个让她伺候吃穿的爱喝酒的酒鬼而已。 长夜漫漫,徐一兵在他的书房里,吟诗作对,杜彩霞气的只想骂娘。 她无法将徐一兵喊进自己的卧室,徐一兵醉酒的日子和来杜彩霞卧室睡觉的日子,数字差别之大,真是天上地下! 自己的女儿娜娜,每当徐一兵在家的日子,自己的母亲就接到他们那里去了。 可气的是自己的母亲有时也迎合着婆婆的说法,劝自己再生一个儿子,不然徐家就断后了。 杜彩霞根本无法说出口的是,自己女儿娜娜的出生,都是自己新婚后,严厉制止徐一兵喝酒,约束他的行为后才生下的。 自从自己怀孕后,放开喝酒的徐一兵自己也管不了,而且徐一兵爱酒远远超过爱自己。 这一点,在上学时,和徐一兵交往后她就心知肚明,只是那时钱的需求遮住了自己的眼。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杜彩霞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肤浅呢?为了钱就放弃了自己的「性」福? 她想起前段时间,单位上和自己一样大专毕业证的几个同事,因为升级本科学习,住在市上财政招待所里。 在市里住招待所时,调皮的单位司机小牛,将一同住招待所的几个正在洗澡男同事的衣服抱走,害的男同事忍受不了不洗澡时,大西北4月份天气的寒冷,不得不一个个用小毛巾遮住要害部位趁着楼道里没人,往房间里狂奔的情形。 好巧不巧,单位上经济最充裕的杜彩霞,在晚饭后出去买零食,刚上楼梯转弯就看见了奔跑的裸体范有金。 范有金本来也紧张的盯着需要经过的楼梯,紧张的他看见杜彩霞时,慌慌张张的后退着回去了,但随着步幅加大,飘扬起来的毛巾下,还是看见了范有金用毛巾没有遮住的东西…… 第二天,吃早餐时,同事小牛,鼻青脸肿地让杜彩霞帮着给老师请一天假,而同样没出来吃早餐的范有金,在教室里一看见杜彩霞脸就有些微微的发红了。 不同的是,杜彩霞望向范有金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已经不仅仅是调侃的笑意。 想到范有金,杜彩霞觉得夜更长了…… 第11章 斗米折腰,付钱才知当家难 有句老话:“甘蔗没有两头甜”。 这句话,在范有金对安晓晓实施家暴后不久就深有体会,特别是母亲欠下的账单让自己支付的时候。 范有金的母亲可是体会不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还在心里高兴呢。 儿媳妇安晓晓被自己的儿子狠狠地打了一顿,看儿媳妇因为怕丢人,既没有告诉家人也没有让单位知道。 过年后,儿子出差到省城,不知怎么给岳母说的媳妇过年没有回去的事,反正儿子出差回来时,亲家给装了不少吃的、用的,孝顺的大儿子都拿到自己跟前,儿媳妇也不敢吭声。 老太太得意极了,这媳妇就是得打,打一顿她不是乖乖的了。 安晓晓冤枉极了,她根本不知自己的丈夫将母亲给带的东西拿回来少半,多半拿到了婆婆家。 过去,因为两个孩子在婆婆家,吃的、用的,范有金不拿过去,安晓晓也往那里拿,婆婆自己有空过来也是从来不客气的拿。 换了门锁后,婆婆倒是进不来自己的家了。 有一次,中午下班的安晓晓,隔着两层楼的楼梯,听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在家门前说话,安晓晓转身下楼,在街上吃了个饭,接着到单位上班。 离婚不成的晓晓,依然忙碌的工作,接送孩子的事情由范有金全包,范有金出差的日子,懂事的有香会跑到大哥家住,在早上上学前,把两个孩子送到自己的母亲家。 对有香,晓晓还是忘不了自己挨打时,除了自己少不知事的两个孩子,她是婆家唯一阻止丈夫和婆婆行为的人。 她对有香还如以往一样,给有香买衣服、买书,但仅限有香。 一如既往,要液化气款的老宋来到单位找晓晓要婆婆的液化气款。 忙碌的晓晓,淡淡一笑说:“我们家的经济,现在是范有金在管,你找他去……” 液化气款,是范有金从杜彩霞跟前借的钱付给老宋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的范有金深刻的体会了这句话。 自从结婚,家里的大大小小开支全部都由安晓晓支付,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总是从晓晓手里挤钱。 “母亲是穷怕了。”他想。 晓晓家里经济宽裕,虽然晓晓总是在自己跟前说,自己的母亲总把她当牙膏一样在挤,但往往听过也就过了,没有觉得有什么,直到现在…… 母亲那面的开销很大,也是过年后,在一次次结算中,他才知道,但晓晓不管。 以前放在书桌里的两人的存折,只剩下了自己的,晓晓将她的拿到了单位。 自己家和两个孩子的花费,晓晓还在支付,但母亲那边的花费,晓晓一分都不出。 自己已经从杜彩霞那里借了不少钱了,得想办法挣钱了,范有金想着,叹了一口气。 上次虽然离婚没有成功,但安晓晓还是区别于以前对自己的甜蜜,事无巨细的安排和关心也不见了,见了自己几乎无话可说,全心都在两个孩子身上。 多亏了杜彩霞的善解人意,安慰与劝解,才让自己从郁闷的环境中解脱出来。 每次父母亲那边的花费,也多亏了杜彩霞给借钱帮助结算,不然丢人丢大发了,想到这里,范有金又对倔强不给钱的安晓晓来气了。 杜彩霞爱慕自己,范有金很清楚,因为常常在办公室无人的时候,杜彩霞总是找机会骚扰自己。 以前自己总是感觉挺别扭的,但又没办法说出口,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对嫁给徐一兵的杜彩霞也有一点点的同情。 只能图一头吧,好处不能都给她,凡事没有十全十美,总会有点缺点,凡事有利就有弊,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他想着。 后来,杜彩霞和晓晓交了朋友,他也不反感,毕竟他和杜彩霞又是同学、又是同事。 上次,不小心让杜彩霞看到自己的裸体后,没有别人在办公室的时候,杜彩霞看自己的眼神很直白,范有金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向杜彩霞张嘴借钱时,范有金是羞愧的鼓足勇气才开了口,换来杜彩霞善意的一笑和维护自己面子举动,让范有金很暖心。 两个孩子上了幼儿园,父母亲决定不回去了,但母亲那里一次次的各种支出,一次次工资折子上根本不够的数字,范有金才知道安晓晓往家里贴的钱不少。 岳父去世让范有金很失望,本来他对当书记的岳父还是有很多的期望,想着以后借助省城岳父的人脉对自己的仕途多些影响。 但人走茶凉了,以后,指望岳父的助力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而且,自从上次打了安晓晓,虽然自己百般道歉,但倔强的安晓晓都是对自己冷冷淡淡,除了工作,剩下的心思就全在两个孩子身上了。 而父母那里的支出,却让没有积蓄的范有金捉襟见肘,而自己的母亲并不知道,还一如既往的过着以前安晓晓管家时的生活。 范有金没钱但又对母亲说不出口,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好男儿也会为五斗米折腰啊。 但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太久,范有金就没有这个想法了,因为杜彩霞每次总是不伤自己面子,在其他同事不在时,将钱给他,并让他不要着急想着还钱,以后有钱再还。 顺理成章的,在徐一兵再次出外采风一个月的时候,晚饭后的范有金对安晓晓说,晚上单位加班写材料,太迟就不回来了。 安晓晓正在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晚上十一点,小城的人们已经进入睡眠休息和追电视剧痴迷的状态,只有昏黄的路灯,在街边孤零零的耸立着,照着少有人走动的街面。 放下因为心绪不宁而没有写出多少字的材料,范有金按照白天约好的时间,来到了徐一兵家。 刚一上楼,轻微的脚步声没有让楼道的声控灯亮,等候在门后的杜彩霞,开门将刚到门前的范有金拉了进去,关闭的门锁声让楼道灯亮了,一分钟后,又归于沉寂…… 杜彩霞在经过多少个孤夜难眠的日子后,终于按照自己的心愿达到了自己的第二个目的。 安晓晓的丈夫,单位上前途光明,仕途形势一片大好的范有金,晚上睡在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卧室床上…… 第12章 生活无常,付出未必好结果 丈夫出轨,知道真情的最后一人才会是自己的老婆。 这句话不知是什么人说的,但真是经典! 若干年后,想起这句话,安晓晓还是感慨万分。 整天白天忙于工作,下班忙着照顾一对儿女的安晓晓忙疯了,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分成几个人用。 与此同时,是丈夫范有金越来越忙碌的工作,有时长达一个月,吃过饭就去加班写材料,经常忙得顾不上回家。 老家的有禄带着媳妇孩子,在自己的父母出来三年后,也从老家来到了县城。 听有香说,是大哥范有金将二哥一家叫来的。 经常过来给嫂子帮忙带孩子的有香,也被母亲撵到了大哥范有金家。 有香喜欢大嫂,母亲一说,收拾自己的东西,开开心心的就跑到了嫂子家。 在安晓晓的眼里,她挺喜欢这个小姑子,有眼色、很勤快,在范有金不在家或者加班的日子里,有香是安晓晓最好的帮手。 假若没有有香,虽说为母则强,可是两个日渐长大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带起来还是很辛苦。 安晓晓给了有香一把钥匙,明确告诉有香,如果钥匙让她的婆婆拿去或者重新配钥匙,安晓晓就重新换锁,有香看着比家暴前瘦了一圈的嫂子,郑重的点点头: “嫂子,你放心,我不会把钥匙给任何人……” 范有禄一家三口都来了,是因为大哥范有金要买一辆跑运输的大车,让有禄两口子跑运输,有禄也已经被大哥范有金送到驾校学车去了。 原来,县城通往邻省的公路上,近半年,天天络绎不绝的通过着许多大车,拉着煤给离县城200公里的一家钢铁厂送煤,听说运输利益丰厚。 不仅仅是办公室的范有金知道,几乎全县城的人都知道,知道的人们不仅拿出多年的积蓄,没有积蓄的年轻人靠银行贷款,也想方设法加入到靠运输挣钱的行列。 饱受经济拮据之苦的范有金,也试着让关系和好、不再给他吊脸子的安晓晓问晓晓舅舅借钱,遭到安晓晓的拒绝。 出差到省城的范有金不死心,亲自跑到岳母跟前,提起用钱买车跑运输的事,想跟开诊所的晓晓舅舅借钱买车,晓晓母亲答应了女婿,答应回头给自己的弟弟说。 上班的晓晓接到母亲电话后,坚决拒绝,不同意母亲和舅舅张嘴,更不同意由母亲出面借钱给女婿买车、跑运输。 晓晓的母亲放下电话后,打消了给女婿问自己弟弟借钱的念头。 可是第二天却去银行取了晓晓爸爸的抚恤金,给女婿了2万元钱,叮嘱女婿范有金,买车就买车吧,不要给女儿晓晓说了。 晓晓母亲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曾被眼前这个能说会道的女婿家暴的事,倔强的晓晓对自己选择的路,咬断牙根也不愿说给母亲,让她担心。 因为女婿范有金口口声声说,为了让晓晓母子们过上富裕的日子,而这个时候,晓晓和范有金的工资两人加起来还不过千,晓晓的母亲挺支持女婿想办法挣钱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倔强的女儿会坚决反对? 既然女儿反对就有反对的理由,在这点上,晓晓的母亲还是听自己的女儿的。 这次借钱之事,让范有金对安晓晓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 当徐一兵再次出去写作采风的时候,范有金又给安晓晓留下加班的借口,再次把班加到了杜彩霞的床上。 相同的生活经历、共同的成长环境,范有金和杜彩霞真正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同于以往都是杜彩霞的积极主动,这次的范有金是热情到极致,主动到尽头。 当范有金整晚上宛如打了兴奋剂一样,一次次让杜彩霞神魂颠倒、不知西东的时候,杜彩霞已经心知肚明。 所以当范有金吞吞吐吐提出借钱30万的要求时,杜彩霞一口答应。 钱借给了范有金,以后安晓晓的男人还不是她杜彩霞想怎样就怎样? 想到气质出众的安晓晓,她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的床上,百般讨好自己的样子,杜彩霞又兴奋了…… 上班后,带着两个黑眼圈、一晚上纵欲无度、上班哈欠连天的杜彩霞,到银行提前支取了30万,借给了范有金。 因为杜彩霞的婆婆把家中积蓄都让杜彩霞存起来了,听儿媳杜彩霞说,大额存单的利息收入,每月都比儿子媳妇工资还高。 在大家谈论万元户的时候,杜彩霞已经逐渐将婆家历年的积蓄全部存在了自己名下,价值已经超过百万。 县城里的人都叫自己的公公是徐百万,殊不知,真正的百万是杜百万,杜彩霞一想到这里,就对自己的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也忘了自己曾经一人孤枕难眠时对徐一兵的怨恨。 现在的杜彩霞最关心的是丈夫徐一兵什么时候再出差,文联的领导怎么不让徐一兵一次出差半年多好啊! 杜彩霞幽幽的想着…… 徐一兵出差的时候,是杜彩霞最快乐的日子。 杜彩霞和范有金的关系,并没有瞒着自己的母亲,因为需要母亲的配合,毕竟女儿已经上小学了。 杜彩霞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放在女儿身上,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范有金身上。 渐渐的,她没有留意到的是自己和安晓晓的朋友关系怎样也不在意了,安晓晓穿什么也引不起自己的兴趣了。 原来,不用关注安晓晓,自己也已经是赢家了,杜彩霞得意的想着…… 学完驾驶技术,拿到大车驾照的有禄,和大哥范有金一起到省城买来了一辆载重40吨的大货车,替范有金跑起了运输。 自己的媳妇也和有禄一起跑车,负责加油、结算和照顾有禄的路上饮食。 有禄刚断奶的孩子交给了范有金的母亲看管。 范有金的父亲仍然在县城十字拐角处摆他的自行车修理摊,范有金的母亲现在看的是有禄的儿子。 自从双胞胎上了幼儿园后,安晓晓就不把孩子往婆婆这里送了,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逐渐长大的孩子学到太多来自奶奶方面的负面教育。 脏话连篇、眼小爱占便宜、一天到晚对孩子灌输妈妈很坏的恨教育,让安晓晓从两个孩子,断断续续的言语中,不时出现的行为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好在,两个孩子还小,若是再这样下去,晓晓想,自己以后哭都不会有眼泪的,因为哭干了。 不送孩子的安晓晓更忙了,幸亏有香在跟前。 第13章 婚后识愁,却道天凉好个秋 上班忙碌的工作,下班回家带着两个孩子,肩负着两个孩子的教育,安晓晓很忙,忙的顾不上注意自己的丈夫范有金。 单位的领导也照顾安晓晓,一般的出差都让科室的其它同事去,偶尔为之的走乡镇基层,范有金不在的日子,也让安晓晓把两个孩子带上。 单位下乡的吉普车里,靠椅后背的台子上,铺着安晓晓带的小棉被,两个孩子,一个在妈妈怀里,一个在后面的台子上,一路熟睡…… 当幼儿园放寒暑假的时候,安晓晓就将两个孩子送到省城母亲那里,陪伴失去父亲孤独生活的母亲。 往往两个孩子放假来的时候,是晓晓母亲最快乐的日子。 跟开诊所的晓晓舅舅说一声,一辈子工作中风风火火的晓晓妈妈在孙子、孙女面前非常有耐心,将两个孩子按照他们各自的兴趣,送到兴趣班里,看着两个孩子兴趣满满,老太太成就感爆棚。 晓晓的两个孩子被晓晓教育的很好,有礼貌又听话。 晓晓的妹妹跟着出国进修的妹夫陪读去了,将要在国外生活两年,回来工作的弟弟也谈起了女朋友。 弟弟的女朋友白夕颜本身就是幼儿园老师,两个小朋友在她的面前,对她而言就是本色演出、本职工作。 因为有弟弟和她的女朋友的帮忙,送回母亲跟前的两个孩子,晓晓也没有担心会累坏自己的母亲。 孩子不在家的日子,除了工作,晓晓就是学习、考证。 因为离婚不成的晓晓,曾经试着联系了以前省财政厅一个办公室的阿姨,旁敲侧击打问了一下调动工作的事情,确实如阿姨当初所说: 从咱这里跳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你见过山上的石头往山下滚,何时见过山下的石头往山上走,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也许在将来,带给你的是后悔。” 安晓晓这个滚上山的石头,说什么也滚不回去原来的地方了。 人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现在的安晓晓才知对自己而言,不听老人言中的老人就是最最疼爱自己,把自己视若珠宝疼爱的父母,但对于一门心思、满心爱情的自己来说,当时的自己怎么能听进去这个「老人」一丝一毫的言语? 人生没有假如,若有假如,安晓晓宁肯从北京甩开两条腿跑回省城,都不愿去坐那列和范有金相遇的火车。 晓晓现在后悔了,但迟了,她为自己在心中暗暗的哭泣,只因为她自己所嫁非人,她为自己不值。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认为自己所托终身不值的男人——范有金,已经睡在了朋友杜彩霞的床上,若知道,估计就不是不值的心思,而是只能呵呵了…… 后悔了的安晓晓再想调回省城,堪比登天。 虽然,自己可以辞掉工作回到省城,到舅舅的诊所打工去当会计,但晓晓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 多方打探消息,没有可能再回到省城,或者是回到省城工作的前途很渺茫后,晓晓放弃了调动工作回省城的想法。 倔强不服输的晓晓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离开这个地方…… 与安晓晓的倒霉不如意相比,家暴后的范有金感觉自己好像踩了狗屎运一样,只有最初的经济不顺心以外,其它方面样样都不错。 因为给岳父操办丧事,在丧礼上,遇见了市长。 市长曾经给岳父当过秘书,后来离开卫生系统走进政府工作,直到调到范有金所在城市当上市长,这是范有金没有想到的机遇。 范有金也没有想到市长居然和岳父是这样的关系。 能言善辩的范有金充分发挥了他的讲话不用打草稿的长处,在岳父的丧礼上,跑前跑后,在市长面前跟前跟后,刷足了存在感。 杜彩霞俨然是范有金的小金库,什么时候用钱,在杜彩霞的床上一说,第二天,钱就会到自己挂在衣帽架的上衣口袋里。 后来,杜彩霞图省事,在范有金来的日子,总是会去银行取一些钱放在家里。 每每黎明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离开杜彩霞家的范有金,口袋里已经装上了他正急需的钱。 年底,范有金被提拔成了办公室副主任。 安晓晓还在每天忙忙碌碌的年底工作中,对于得意的眼角眉梢都春风满面的丈夫,并没有太多的奇怪。 艰苦的求学生涯,在过去让安晓晓充满了同情,现在看自己的丈夫踌躇满志,一派春风得意的样子,她无喜无忧。 在年前被家暴前,她听单位同事说起新来的市长名字时,就知道市长就是爸爸以前的秘书,本打算等范有金出差回来告诉他,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范有金有多么在意他的仕途。 没想到,刚回家的她看见丈夫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件事,就让范有金的一顿拳头砸了回去,此后,她再不想提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父亲的丧礼上,还是让范有金碰上了。 也许,这就是范有金的运气吧!安晓晓想着。 买了大车的范有金,终于从抠抠嗖嗖、紧紧张张、委委屈屈、羞羞答答、不好意思的经济拮据状态中摆脱了出来,因为有禄跑的运输有收益了,抛掉加油和有禄两口子住宿、吃饭的花费,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月下来,挣得钱顶过自己半年的工资。 虽然离还杜彩霞的钱的目标很远,但现在刚开始,有禄两口子还是生手,以后慢慢的会越来越多,范有金想着,心中充满了得意。 有禄学车的日子里,范有金也和单位司机学会了开车,托关系,也给自己办了个驾照,还是B照,平时没事,自己也把单位的车开上练练手,想着有禄有什么事的时候,自己也可以顶替一下。 自己的好运气好像就是从和杜彩霞在一起以后,范有金想着,感觉杜彩霞真是自己的贵人。 想到这,看向斜对面,自己以前呆的办公室,杜彩霞的笑声从对面传过来,像银铃一样,悦耳动听…… 他放下手中的笔,点起一支烟,想着杜彩霞昨天还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悄悄抱怨,烦躁徐一兵已经在家三个月了。 看着窗户外面已经展开的绿色的树叶,想着小县城五月的天,眼睛扫过办公桌前的大花盆,范有金有了好主意。 周六的下午,休息的范有金从司机手里要来了单位小车钥匙,拒绝要热心帮忙开车的司机,给安晓晓说去城外松树林里取些花土,种花使用,拿着袋子、铲子开车到县城外,杜彩霞已经等在这里。 杜彩霞上车后,范有金一踩油门,两人去城外山坡下的松树林里取土去了…… 第14章 开心弟兄,谁又比谁更聪明? 范有金买了大车,最开心的就是有禄了。 自从母亲强行让自己找了又丑、又蔫兮兮、低眉顺目的媳妇后,有禄就很不开心。 可是在强势的母亲面前,他又没办法表达自己的不满,表达了也没有用。 好在,这个媳妇干活还勤快能干,而且也哄着自己的母亲高兴,不像漂亮的大嫂,让母亲烦的只想从大嫂手里抠钱出来。 自己的这个媳妇,母亲看着顺眼,就把家里的财产全部给了自己,父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到大哥那里去了,有禄成了一家之主,媳妇在自己的吆五喝六中,从来不违拗自己的意思。 渐渐地,有禄对媳妇的不满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只是,自己的媳妇还是很怕自己,自己稍微大声说话,就吓得发抖。 这样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恶心,放到家里放心,但自己说一不二,还是省心。 有禄把自己媳妇已经归结到「三心」牌里了。 虽然媳妇生孩子,自己给母亲报了信,母亲怕花钱都没来,自己有些意见。 但不来就不来吧,反正家里的牛羊虽然都不多,但都是自己在支配,而且媳妇生完孩子,屋里的活照样干。 丑女人也有丑女人的好处——皮实,有禄想着。 这次大哥让自己带着媳妇、孩子上县城生活,也好,省的兄弟姐妹都在县城,只有自己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就是比大哥有钱又怎样?还不是个乡下人。 有禄并没有照着母亲所说的那样,把草场、土地租出去,把牛羊全部交给人代养,房子让人代看,而是将牛羊及家中的所有流动财产全部卖掉了,将空荡荡的房屋一锁,把土地和草场的使用权租了出去,卖了牛羊、家产,租了地变成的现钱又揣在自己的口袋里。 把钱存到银行里的有禄领着媳妇、抱着孩子来到了县城。 虽然小时候,也来过县城,但是这次来县城的心情不一样,有禄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心情很好,看着周边和自己老家差不多的山山水水,都感觉顺眼的多。 给母亲交了三分之一的变卖牛羊和财产款,虽然让母亲大骂了一顿,说自己把东西卖便宜了。 但究竟便宜不便宜,只有自己和媳妇知道,媳妇又不敢说,还不是自己说多少就多少? 如果晓晓也在现场,就该感慨自己当初有多么眼瞎,才会走进这个家? 人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每每一想到这句老话,安晓晓都会被自己恶心到。 有禄经过学习,拿到了驾照,和大哥一起去省城买了大车,并将车开了回来,正式开始给大哥范有金开车挣钱的工作。 第一个月,有禄试着留下三分之二的利润,将三分之一的利润交给大哥,看到大哥丝毫没有起疑心,还安慰自己的样子,有禄开心极了。谁说大哥比自己聪明? 和大哥范有金结算第二个月收入的时候,范有禄给了大哥一半的利润,看到大哥喜出望外的神情,有禄心里充满了得意。 晚上躺在床上的有禄,看着自己的丑媳妇,也感觉顺眼了许多…… 范有金也很忙碌,刚提拔,虽然工作还是以前的工作,但提拔成办公室副主任,就不单单只是像自己以前一样只管自己份内的写材料,毕竟办公室管着方方面面的闲杂事。 当了办公室副主任的范有金也感到了副主任的好处,就是自己有了独立的办公室,有了宽松独立自由的时间。 手中以前自己必须干的工作,现在可以交给他人去干,手下工作人员写好的材料、干好的工作,自己只需要去完善一下,把材料修改一下。 腾出大把时间的范有金把目标定在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职位上,对于家里,父母那里,有禄交来挣得钱,也够维持父母那面的花销,自己的家里,安晓晓也负担得了。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当初找安晓晓还是很聪明之举。 当初,自己交往时,自己想通过安晓晓在省城工作,父亲也当领导,借机想办法往省城调动。 谁知,安晓晓一来小县城就看上了这个地方,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说出阻扰的理由。 好在,晓晓家境富裕,给从小在极贫环境下长大的自己,在婚姻上省了一般男人娶妻时需要花费的钱。 婚后的安晓晓又很大方的接济自己的父母和弟妹。那一刻,范有金也是感动的,但随后就习惯成为自然,感动也在时间的无声无息滚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让他感到不满的是,自从家暴后,虽然经过自己的百般讨好,安晓晓原谅了自己,但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感觉好似和晓晓的生活中间隔了一层塑料布的感觉,令人心中很不爽。 还是杜彩霞善解人意,就是在床上饥渴的有些太疯狂,想到这里,范有金感觉自己的腰有些隐隐的不适,心里有点盼望着徐一兵赶紧采风回来。 杜彩霞最近心情很好,徐一兵这次出差走的时间长一些,自己的母亲天天接送娜娜上学、放学,自己只需要将钱给母亲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自己帮着邋遢哥哥开了个小酒楼,嫂子是哥哥当学徒时,哥哥师傅酒店的服务员,现在两人结婚了,精明的嫂子操心着,酒楼的生意还不错。 钱,真是个好东西! 自从婆婆把家里的钱给自己存着,现在银行的工作人员看见自己比看见他们的家人还亲切,走到商店里,店员对自己姐长姐短,热情劲…… 昨天商店里又进了一批新货,下班时,老板昨天就在店门前招呼自己去挑选,一高兴,自己给范有金选择了一件内裤一件外套,对老板说是给徐一兵买的,老板还一再说,买大了。 真是管的多! 唉,自己也是,应该说给自己的哥哥买的? 可是自己哥自从自家开了酒楼,收入涨多少没看见,自己的邋遢哥可是吃的眼见的胖,好像气吹的一样。 第15章 反向人生,放纵努力两结局 安晓晓每天还是在日复一日的忙碌工作中,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忙碌工作的自己,不太注意脚下的砖缝里冒出的嫩绿的小草,也无心感受路边的松树经过冬天寒冷,已经由黑绿色变成了翠绿,以前曾经吸引她的穿城而过的河流、不远处的雪山,现在已经引不起她的驻足观望,因为心境不同,太忙了。 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忙碌而充实,只是也很累。 范有金不在家的日子,早早给两个孩子洗漱完,放到大床上的被窝里,晓晓和孩子一起讲故事、睡觉。 下晚自习回来的有香,会贴心的给晓晓做点吃的,因为有香睡觉的时候,自己的嫂子会起床去学习。 安晓晓已经将自己半夜起床学习,成为了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 每天半夜,当有香去睡觉时,晓晓就会出现在书房,拿出自己考职称的书去学习,每天挤出4-5个小时的时间,学到5点多,再去床上补睡到7点。 七点钟起床的安晓晓给两个孩子收拾好,吃完有香准备的早餐,将孩子送到幼儿园,再去工作。 补觉后的状态格外好,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有休息不好、人困马乏的感觉,原来这样学习还是很好,效率也高。 既然调动不能成为自己回到省城的路,还是自己努力让自己的路越来越宽吧。 细心的有香先于嫂子发现了自己哥哥范有金的异样,她看到哥哥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嫂子买的,是杜彩霞买的。 因为晚上老师有活动,不上晚自习,所以放学时,路过那家服装店,想着嫂子念叨着要买一件衣服,感觉时间宽松,自己顺路,有香走进了服装店。 有香知道,嫂子上班时间没时间逛商店,下班后又被两个孩子缠着,嫂子自己晚上还要学习考证。 想到嫂子,有香感到自己最佩服的就是嫂子,不管是自己嫂子的为人处事还是嫂子每天晚上的学习。 热情的老板给有香推销着女式服装,因为有香对老板说要帮着嫂子看一件。 当走到一件男装跟前时,有香停住了脚步,因为大哥范有金昨天中午回家就穿了这样一件衣服。 有香,你看这一件,你哥哥穿着肯定合适,回家说给你嫂子,给你哥买一件? 老板讨好的说着,嘴里还在继续推销,这个小县城,大家几乎都认识,陪着嫂子来买衣服的有香,也和老板认识。 这件衣服价格太高,我只进了两件,前天,杜彩霞给他家的徐一兵买了一件,我给她说,徐一兵穿上可能大,你哥哥的个子高,穿这一件肯定特别合适…… 老板的话还在继续,可是有香却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好像听不进去老板在说什么了,她只想回家。 回家后,昨晚又加班写材料的大哥也回来了。 背着嫂子,有香质问哥哥,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大哥对自己说,衣服是他让同事杜彩霞帮着买的,因为自从打了晓晓,晓晓不管自己的穿衣了,他现在已经提拔了,总不能邋里邋遢的吧。 上中学的有香,半信半疑,但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嫂子这件事。 吃过晚饭,大哥又去单位加班去了,有香看着出门的大哥,帮着嫂子把两个孩子塞进被窝,和侄子、侄女嬉闹了一阵,有香走进自己的卧室看书学习去了,只是这一晚的学习效果不太好,有香总是想起老板的话。 安晓晓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子有香,整晚上的学习时间,肚子里打的是这个狐疑的仗。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学习生活里,得到的就是收获。 两个双胞胎已经上了小学,小姑子有香也考上了大学,对自己的嫂子很是崇拜的有香,选择了和嫂子一样的专业-财会专业,在省城的商学院读书。 对于有香来说,在学习的期间和嫂子生活的时间超过和自己的父母。 从内心来说,她不喜欢自己强势母亲对大嫂的态度,但她无能为力,以前大哥是她的偶像,但随着衣服那件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留心的有香发现大哥许多的可疑点,但因为是自己的大哥,她选择了闭口不说。 虽然忙碌的嫂子没有发现端倪,但有香很为自己的嫂子伤心,自己的大嫂这样好,她也不敢告诉自己的小哥有财,害怕暴躁的小哥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糟。 但是在选择填报高考志愿时,她没有像自己的小哥一样,恨不得跑到天涯海角去上学,离家远远的。 有香只想离家近一点,确切的是离自己的大嫂近一点,在大嫂任何时候,有需要的时候,自己都像一个小跟班一样在她身边。 特别是大哥对不起大嫂,让大嫂发现的时候,她不愿大嫂太绝望! 因为她的大嫂为他们家付出了多少?从大哥一结婚就跟大嫂生活在一起的有香最清楚。 大嫂的勤奋学习,有香知道什么原因,因为大嫂对大哥很失望,想离开这个小县城,但调动工作谈何容易? 大嫂只有学习,通过学习考证,然后再拿着证书去调动工作或者直接自己注册一个公司。 大嫂对自己这样说,有香还是对大嫂充满了崇拜。 大嫂的学习很辛苦,但是很有效果,短短的三年时间,大嫂就考过了助理会计师的所有课程,拿到了助理会计师的证书。 大嫂现在还在学习,打算把会计师的证书也拿到手! 每天的大嫂还是让晚上学习完打算睡觉的有香叫醒自己,但其实太多的时候,当有香轻轻推开大嫂的卧室门时,嫂子已经在看书了。 大哥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嫂子不知道觉察到了没有?但是从来没有听嫂子说过。 与自己的大哥交流过几次,遭到大哥呵斥的有香也懒得再和他说。 有香有时在母亲跟前也能看见献殷勤的杜彩霞,有香从来不想理睬,对母亲在杜彩霞跟前献媚的样子,更是从心底替自己善良的大嫂感到悲哀。 因为自己的学习,大嫂让自己单独一间卧室。 以前作为书房的屋子,放置两个单人床,成了小双胞胎的房间,嫂子的卧室,被大嫂在墙角搭置了一个简易书桌、书架,放置着嫂子学习的书籍。 嫂子说,等自己上大学,腾出的卧室两个双胞胎一人一间,可以学习,自己回来和侄女一个房间就行了。 嫂子工作很忙,特别是年底和年初,以往这个时候,上高中的有香还能给嫂子帮点小忙。 今年,自己上大学去了,马上又到最忙的年底了,嫂子怎么办呢?在省城上大学的有香不由自主的替嫂子担心起来。 第16章 螳螂捕蝉,聪明黄雀在后头 南方上大学的有财,毕业后去了深圳工作。 在深圳的工作很忙,这里的生活节奏也快,但有财很开心,觉得这里适合自己,哪怕自己租住在一间,进门就上床的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间里。 有财努力的工作着,他想通过自己的双手、自己学过的知识,尽快变现,通过财务达到一定的自由,改善自己的环境,改善家人的生活环境。 忙忙碌碌的生活,辛辛苦苦的付出,但辛勤的付出后总会有回报。 看着拿到手的助理会计师资格证书,晓晓的心中高兴极了,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会计师。 自己的妹妹安晶晶跟着妹夫在国外陪读两年,不甘心呆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的晶晶,最主要也是为了贴补家用,妹妹利用在国内家里做饭的基础,在国外开了一家小型的中餐馆,专卖饺子。 听说小餐馆生意不错,妹妹晶晶当时找了一个和她一样陪读在家无所事事的一个朋友,两人一起经营。 弟弟和白夕颜也结婚了,婚后一年,生了一个女儿。 每次假期里双胞胎去省城,除了喜欢的姥姥舅舅,回来三句话不离舅母和小妹妹。 两个孩子非常喜欢自己漂亮温柔的舅母和超萌超萌的小表妹。 晓晓的母亲还是在舅舅的诊所里上班,用母亲的话来说,权当自己锻炼身体。 只是和别的医生不同的是,晓晓母亲每年和学生一样给自己休寒暑假。 两个双胞胎放假的日子,就是母亲休假的日子,让舅舅总是调侃自己的老姐姐,可是一看见晓晓的两个孩子,他都恨不得也休假。 这两个孩子太可爱了! 忙碌的晓晓根本没时间去关注婆家的事,除了高考的有香和不时给两个孩子寄来玩具的已经工作了的有财。 在有香高考前,有香对安晓晓说,自己的大哥和二哥打架了…… 范有金和弟弟范有禄在婆婆家因为钱的事打起来了,不过听说范有禄没怎么还手,只是带着二嫂和侄子走了,现在大哥正在到处找二哥。 原来,随着生态保护要求的严格,退耕还林、退草还牧,保护生态水源,在河流上游的各种矿山都被关停。 范有金和范有禄刚经营了三年的运输,也因为煤矿的关闭而没有了生意,大家纷纷都将跑运输的大车变卖或者转行去运输别的东西。 范有金的大车并不怎么赚钱,虽然每月有禄跟大哥结算时,刨去养车的费用,有时也有上万元,可是抛掉父母跟前的花费、有禄的工资、有财有香的学费,最后剩到手里的并没有多少。 好在还有钢厂没有结算的钱和这个大车,折一半价格算,卖上15万,再加上钢厂还有十来万的运费结算掉,加上自己手里积攒的7万元钱,还借杜彩霞的钱就够了。 这几年虽然辛苦,忙碌,但是花钱不再紧紧巴巴了。 请了一天假,范有金专门和有禄去结账,谁知,帐全部结清了,没有所谓的没有结账的事。 面对范有金的质问,吞吞吐吐的有禄说:“钱花了,买了彩票……” 虽然有禄拿出了二万多彩票的票据,但范有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有禄,会去买十来万的彩票,在短短的三年? 意味着每月要买二、三千元的彩票呢? 在自己的工资才刚拿到一千元的时候,自己的弟弟居然一个月买二、三千元的彩票?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恨到极致的范有金给了弟弟狠狠几拳,很有力气的有禄只是招架没有还手。 范有金气的几天没上母亲家,他忙着联络卖车。 范有金因为单位组织到华东五省旅游,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快,因为在这次的学习里,杜彩霞和他一起同行…… 这次的出行,杜彩霞高兴极了。 因为可以和范有金同进同出了,坐在旅游大巴上,杜彩霞总爱坐在范有金身边,虽然范有金一再悄悄叮嘱她,让她注意影响。 可是杜彩霞就是想跟范有金坐在一起,趁无人注意的时候,捏捏衣服遮盖下的范有金的腿,挠挠范有金放在旁边的胳膊。 范有金知道,出来学习前,因为徐一兵一直在家,自己又因为钢厂结账的事和弟弟有禄不愉快,所以大约有一个多月,对杜彩霞的明示、暗示都没有理睬。 看样子,杜彩霞是真急了。 领队范有金在上午的游玩时,就和带队导游沟通好,吃过饭后,下午自由活动,晚上十点前宾馆点名。 大家三、五成群结队约着到闹市区逛商场了,范有金隐隐约约感到有些异样的是,没有人来约他一起逛商场,而女同事也没有人约杜彩霞。 没有人约的范有金和杜彩霞回到了宾馆,范有金因为领队身份,自己单独住一间标间,范有金进门后不久,杜彩霞闪身走了进来。 痛快淋漓,两人在卫生间就热情洋溢的洗开了鸳鸯浴…… 春风得意、收获满满学习归来的范有金,怎么都想不到一个现世报就在跟前等着呢! 回家后,给两个孩子掏出在市里超市买的自己去的城市特色糕点,洗漱了一下,就赶紧来到母亲家。 弟弟有禄一家住的房子已经人去房空,有禄带着媳妇、孩子开着大车三天前就回老家去了,对母亲说,把媳妇孩子送回老家,再置办一些必需品,就把车开回来。 范有金赶紧给有禄打小灵通,对方已经关机,这个小灵通是为了联络弟弟和配货方便,范有金给买的。 范有金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自己的母亲家里愤愤地骂着自己的弟弟有禄,也责怪自己的母亲放走了有禄一家,希望事情不要像他想的一样。 范有金的母亲对儿子的指责又哭又骂,范有金顾不上去哄自己的母亲,扭头就到单位去了。 周末的单位,除了值班的人在值班室里看电视,整个楼道里都空寂无人。 心情焦躁、预感不好的范有金匆忙和值班室的人打了声招呼,声称自己要赶着写材料,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和老家所在的乡干部通了电话,让乡上的新参加工作正在值班的文书,打发人骑摩托跑一次自己的老家,看一下自己的弟弟到家了没有? 两个小时后,焦躁不安的范有金终于等来了乡上文书的电话,自己的弟弟有禄没有回到老家。 一夜不停的拨打有禄的电话,希望奇迹会发生,有禄会接起电话。然而,范有金还是失望了。 第二天上班后,推脱老家有事需要去处理,请了三天假的范有金回到了有几年没有回去过的老家。 一切的风景依旧,不同的只是心情。 回到老家的范有金才知道,自己的弟弟范有禄在去年底,已经将房屋、土地、草场的使用权,以及空锁的房屋,全部变成了现金。 因为有禄给乡上的人说,自己一家搬去城里和父母住久了,自己跑运输,老婆孩子孩子也在县城生活习惯了,不打算再回来了,父母和大哥全权让他代表把东西处理了。 从老家回来的范有金满嘴都起泡,因为他找不到弟弟有禄一家。 回到县城的范有金,一下班车,就又坐车直奔市里的车管所去查自己的大车信息,结果是自己的预料成为了现实。 在自己跑回老家到处找有禄的时候,大车号已经被注销,车已经办理了过户手续…… 有禄一家去了哪里? 第17章 一藤俩瓜,家风传承有出处 有禄一家到了哪里? 范有禄在离家200公里的钢铁厂附近买了楼房。当然,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没有人知道。 范有禄不爱学习,也吃不了大哥范有金上学时吃的那种苦。 有禄也没有弟弟、妹妹的好命,可以到县城跟着大嫂一起生活和上学。 干农活的有禄手脚很麻利,家里的活都是有禄和父亲在干,有禄觉得家里面他的付出最多,而自己又是母亲最看不上的。 从小干活最多的他,挨打也最多,吃的也最差。 有禄的母亲最偏心大哥范有金,又疼爱小弟范有财,有禄很有怨言,但强势不讲理的母亲从来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有禄也就不爱说话了。 有禄的婚事,他自己很不满意。 有禄的母亲给有禄挑选了一个那么丑的媳妇,有禄虽然反对,但是真正的反对无效啊。 有禄曾经也把希望寄托在县城工作的大哥身上,希望他给母亲说一下,换个稍微好看一些的,就是多掏一点彩礼的事。 没想到,大哥骂有禄没本事还想得美,有本事也自己不花彩礼骗一个漂亮的来。 有禄是知道漂亮的嫂子没有要彩礼,算了,不能提,一提就让人寒心,有禄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当范有金让有禄跑大车搞运输,刚开始,有禄的心里还是不平衡的,自己前半辈子就被大哥范有金压的死死的,没有翻身的机会。 学习没有大哥好,娶得媳妇和大嫂更是没法比,天上、地下的差距呀。 父母去给大哥看孩子了,有禄的心中是高兴的,因为母亲将家里的东西都给了自己,虽然每年要给父母送去吃的羊和牛,毕竟自己做主。 直到大哥让自己去学车、开车跑起了运输。 刚开始来县城时,有禄是准备开几年车,大哥不让开车就仍然回到自己的老家经营自己的草场和土地的。 第一个月将运输利润给大哥报少也没有引起大哥的注意,自己找的借口大哥也都相信,毕竟许多的罚款都是不开票的。 随后的每月跟大哥结账的日子,自己已经提前算好,编好理由,居然也没有引起自己大哥的怀疑。 自己也知道什么原因,因为大哥范有金太忙了。 忙工作、忙父母这里、忙着应付大嫂掩盖他的婚外情、忙着和杜彩霞勾勾搭搭还不能让徐一兵知道,还要忙着和自己算着大车的收益…… 一年的收益,有禄很满意。 第二年,有禄在钢铁厂所在的城市买了楼房。 跟车的丑媳妇就这点好,自己不让她说,她就不敢吭声。 后来陆陆续续的日子里,自己新房装修完了,家具也搬进了新房,再后面开车拉货到这个城市,自己已经可以睡在自己的新房里了,回去和大哥范有金结算,还能把住宿费算到里面。 两面算、两面省的日子,真好,钱也存的快。 当煤矿关掉之后,有禄和其它的运输专业户将采掘出的煤山拉干净后,以前专跑这条线的运输户们都纷纷将车洗净,拉起了其它的东西。 只是,运输的利润现在是真的少了,大哥范有金也打算卖车了。 大哥出去学习了,买车的人联系了有禄。 念头也许就是一刹那产生,也许就是刻在骨子里的想法,或许早就这样想了,在他去年给大哥说等在钢厂结账,实际的自己却驱车跑回老家处理了自己老家剩余的东西,就没打算再回去,所有的一切,只是没有机会做而已。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范有禄给母亲说要送媳妇、孩子回老家,毕竟大哥范有金若把车卖掉,自己再回去得坐班车,在县城生活了三、四年,光一家人的衣服都不少,而且之前来时,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了,锅碗瓢盆都得重新去置办。 母亲丝毫没有怀疑,一向小气的母亲为了让自己少花钱,把以前从大哥家拿来的和面用的盆子、嫂子单位发的高压锅还都给自己装上了。 自己的父亲大清早又去摆他的自行车修理摊去了,范有禄将自己一家的东西和母亲给的全部装到车上,将车直接开到200公里外自己的新家里。 放下自己的媳妇和孩子,拿出自己买的新小灵通,和自己一个月前就背着大哥谈好的买主,一起去二手车交易市场。 给交易市场的中介掏了300元手续费,在中介熟练指导下,一天时间,钱货两清,一手收钱,一手给车,15万元的车钱进了范有禄的银行存折里。 大哥买的小灵通,有禄看了一下,有点嫌弃的关机扔在了茶几抽屉里,叮嘱胆小的媳妇,不许开机,不许给任何人说自己在哪。 又胆小、又丑陋的媳妇连连点头。 自己和大哥,都是一根藤上的瓜,味道都一样,大哥有本事,他自己去想办法…… 范有金既找不见有禄,发现车也已经被过户了。 范有金悔不当初,自己买车时就不应该用有禄的名字,让有禄这么轻易就把车卖了。 他的发财梦碎了,可怜的被自己亲弟弟坑了,还找不见人? 他气的要发疯了,一向文质彬彬的他在自己的母亲家里大发雷霆,平常强势厉害不讲理的母亲这次没有吭声。 老实的父亲,低着头,抽着烟,也一声不吭,连风雨无阻去摆的自行车摊都没有去摆。 看着情绪激动、满脸通红,下一刻仿佛就要发疯、崩溃的大儿子,做父亲的突然感觉很心疼。 他轻轻但很清晰地对儿子说:“别急,这几年我修自行车攒了十几万,你先拿去给人还账,剩下的咱们给人说说,求个情,缓一缓再还? “我们哪有钱?你个老不死的?你什么时候挣回来过钱?” 母亲的一声呵斥打断了父亲的话。 看着被母亲骂的好像鹌鹑一样又缩回头去一声不吭的父亲,范有金的情绪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母亲的破口大骂还在延续,但范有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看着抬出几辈子先人让母亲骂的一塌糊涂的父亲,范有金走出了母亲家,将门狠狠的摔上,也关住了戛然而止的母亲的骂声。 原来,母亲骂父亲是给自己听的。 范有金想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回自己家去了。 自己被自己的兄弟坑了的事,范有金没有给安晓晓说,他觉得自己很丢人,自己的兄弟干的这个事。 第18章 努力生活,最可靠的是自己 安晓晓更忙了,有香上大学去了,晓晓才感觉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子对自己的生活影响很大,是自己不可多得的生活小帮手。 也因为习惯了有香的存在,所以当早晨忙忙碌碌的晓晓收拾着两个孩子的穿戴和早餐,才渐渐发现范有金在家里呆的时间太少了,他的理由永远都是加班、加班。 好在两个孩子很听话,将妈妈的忙碌看在眼里,比同龄的孩子懂事许多。 每天放学回家,两个孩子跟着放学的队伍到家属楼下,跟同学和跟队老师挥手再见后,就回家了。 回家后的两个孩子,用家里座机给妈妈打个电话,就掏出自己的书本做家庭作业,等安晓晓下班,两个孩子比着也把作业做完了。 两个孩子就是这点好处,一起玩耍,不孤单。 安晓晓下班回家,看见两个孩子叽叽喳喳、争先恐后给自己讲校园发生的故事,一个讲,一个补充或纠正,一天工作的疲乏也就烟消云散了。 范有金依然还是很会说,甜言蜜语很轻易的一堆堆、一串串的从嘴里出来,安晓晓有时也很奇怪,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喜欢听这些淡而无味、华而不实的假话呢? 安晓晓依然除了忙碌的上班,照顾两个孩子的起居和学习以外,就是自己继续的学习考证。 范有金不加班的日子,家里的孩子和早餐都是范有金在准备,只是这样的时间很少…… 将要进入年底的忙碌期了,今年因为是即将进入千禧年,包括电脑都有许多的程序要变,估计工作也会比往年忙碌一些。 安晓晓因为有香不在,自己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虽然范有金不加班的日子也在管孩子,但忙碌的时候多、空闲的时候短,自从家暴后,安晓晓从来没有把范有金当成主要依靠的力量。 她 想起一句老话:“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这世上,最可靠的是自己靠自己。” 工作上,她靠自己的努力,在单位业务上,已经成为业务骨干。 生活中,在有香的帮助下,自己也渐渐的将孩子和家庭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学习上,经过几年辛苦的努力和付出,已经把助理会计师的资格证书拿到了手里,下一个目标,争取早日拿到会计师的职称。 单位也因为自己拿到的这个助理会计师职称,将这几年考试报名的花费全部报销,还给自己奖励了2000元钱,相当于自己2个月的工资。 这两年工资也在年年的调整标准,也比前几年高多了,虽然物价也水涨船高,但看着工资卡上的数字,心情还是不错,安晓晓想着。 刚把两个孩子洗漱干净送进各自的卧室,将门关好,弟弟志成打来了电话,这个电话完全出乎晓晓的意外…… 弟弟安志成打来电话,要辞职购买弟媳白夕颜老家的一家乳胶厂。 原来,当兵复员回来分配在省城市经委工作的弟弟,上半年被抽调到弟媳的老家,离省城不足百里的一个下辖县搞企业改制,现在已经接近尾声。 在对需要搞改制的企业全面的了解和摸查后,对其中的一个乳胶厂,在改制出售时,弟弟报了名。 在竞价拍卖前,需要缴纳竞价款,给二姐安晶晶说了这件事,二姐给汇来一万美元,完成了竞价资格审查,经过竞价,弟弟安志成买到了这个厂子,前提是必须辞职。 安晓晓问:“夕颜是什么看法?” 弟弟说:“夕颜同意辞职,这是我们两口子商量的结果,夕颜说,趁现在年轻,前面的路都是黑的,闯一闯,反正夕颜有工作,家里有固定的收入,即使挣不了钱,也没关系,年轻就是资本。” 晓晓说:“既然你们两口子已经决定了,我就支持你们的做法,只是你应该先给我说,我帮着你计算一下相关的数据,看是否合适? 因为我们这里的小型企业也在改制,好些也都出售了,最近我们局里国资科的人也忙的不可开交的收钱呢。” 晓晓又说:“需要的钱,借到了吗?问舅舅借的?姐姐到同事们跟前帮你也借一点?” 志成说:“不用了,大姐,钱够了,二姐又给我寄来了5万美元,我都没去舅舅那里张嘴,因为辞工作的事情,我不敢让母亲知道,害怕她老人家血压升高,给你说,就是想让你抽空回来,跟妈妈好好做做思想工作,因为只能瞒一时,不能瞒很久,妈妈要从别人跟前听见更糟糕。” 安晓晓也想知道自己的弟弟究竟买了一个什么样的厂子,值得弟弟辞职去下海。 第二天一上班,将自己手头的工作处理了一下,安晓晓到科长跟前好说歹说,总算又请了几天假。 ,安晓晓回到家中,将孩子交待给最近没有加班的范有金,买上班车票,来到了夕颜的老家,弟弟要买厂子的小县城,打算利用自己的财务专业优势,为弟弟安志成买的厂子把把脉。 下午5点,下了班车的晓晓被等在车站的弟弟直接接到惜颜父母家。 一路上,夕颜看着县城的风景。 虽然这里离省城只有100多公里,但因为在山区,所以海拔还是比省城高高出许多,与省城树上还黄绿相间的景象相比,这里的树叶已经稀稀落落,残存的黄叶也随风大量的飘散,透露着冬的寒意。 夕颜的父母都是县城跟前乡镇的小学老师,夕颜的母亲已经退休,父亲还在上班。 夕颜的父母住在教育局的家属楼里,今年夏天才修好的楼房,院子的地坪还没有打,铺满沙石子的院子里,进进出出都是往里搬家的人。 夕颜的父母算是这幢家属楼里最早搬进来的人,房间里,客厅很大,卧室、餐厅、卫生间很小,三个卧室一字排开,和安晓晓家的布局差不多。 见到夕颜的父母,安晓晓突然有些急迫地想要见到自己孤单的母亲。 第19章 实地查看 情况糟糕超想象 夕颜还有一个妹妹夕彤,晓晓在夕颜和弟弟的婚礼上见过,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就是不爱学习,高考预选都没有预选上,在家待业几年后,招工到县上新成立的一家毛条厂上班。 这个毛条厂本身就是县上领导一拍脑袋,盲目上马的项目,没有结合市场饱和的程度、原材料的供应、产品的运输成本、消费市场等多种状况,不出意外,夕彤刚上班6年,和尚金结婚后还没有多久,厂子就破产倒闭了,按照工龄,夕彤领到了1.2万元的破产工龄补助金。 在夕颜父母新搬进去的家里,夕彤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和母亲热情的张罗着晓晓吃饭。 夕彤的丈夫尚金也在,见了晓晓,一口一个姐,给晓晓介绍着他们县上的经济情况和志成买的厂子的情况。 看着夕彤的女婿尚金热情、善说的介绍情况,晓晓恍惚有些感觉,这个嘴甜的小伙子和范有金有些相似之处,只是转眼间闪过的念头而已。 吃过饭后,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心急的晓晓还是想去看一下弟弟买的厂子。 出了夕颜父母家,走在院子里粗砺沙子铺垫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昏黄路灯照耀的街面上。 夕颜的老家是个离省城不远的山区小县城,前后只有两条街,弟弟买的厂子位于后街的十字路口,地理位置处在县城正中间,是个刚修了20年的一个三层楼房。 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楼房透露着一种破败和苍凉。 晓晓和弟弟走进厂子院里,值班加烧锅炉的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跑了出来,殷勤的把晓晓一行往里让着。 弟弟志成和这个叫做老岳的中年人耳语了几句,接过老岳拿来的钥匙,领着晓晓进了楼房。 这个楼是80年代修建的砖混楼板楼,单面,一层是向街面开的门面,二楼办公室,三楼租住着一些家在省城、工作在县城的单身汉和一些在小县城做买卖的拖家带口的住户。 走上三楼的志成,被闻声出来的商户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巡视一圈后,回到二楼,坐在二楼志成的办公室里。 以前的办公室很简陋,一个两截式木制文件柜,两个办公用的三屉桌面对面摆放着,桌子上落满了灰尘。 老岳走了进来,原来弟弟打发老岳去买饮料和小吃了。 在弟弟的办公室里,晓晓拿来这个厂子的账簿和报表开始细细的翻看起来。 这个厂子有十来个工人,改制、出售的原因是两年多没活干,发不出工资,这次改制出售也是用收来的售卖款给职工一次性买断工龄。 看完账本,晓晓的心提了起来,因为这个厂子,被弟弟抬的价格打败了原任厂长的原因是,不知底细、不懂财务的弟弟,并不晓得花了48万现金买厂子还不够,账面上还趴着40多万的外债。 最主要的是以前借助省城化工厂提供辅料,从南方进原料、合成加工材料的厂房,已经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两排新修的6层高的家属楼。 也就是说,弟弟买的所谓的乳胶厂,只有这一幢三层楼,每层8间房屋,连一个车间都没有,唯一值点钱的就是一楼的8间门面,有四间自用,开门市部,经营办公用品,四间是租给医药公司开药店。 看完帐的晓晓,躺在夕颜父母家的新房次卧室里,替弟弟志成愁的一晚上没有睡着觉。 连着两天,晓晓到厂子里全面把乳胶厂财务整理了一遍,又给弟弟嘱咐了一些财务方面的注意事项,晓晓才回到了省城母亲家,给年迈孤单的母亲做思想工作。 下车后,直接来到舅舅的诊所,正在就诊的母亲看见晓晓很高兴,等病人走后,脱下白大褂的母亲说: “半年多没回来了,这次是出差吗?俩宝贝最近怎么样?” “都好着呢,孩子们期中考试,都是双百,范有金最近不出差,他管着呢。”晓晓说。 “我的外孙、外孙女学习肯定没说的,三岁看老,俩孩子从小在我这儿就爱看书,就爱问为什么? 小脑袋瓜里不知怎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都经常让问的说不出来,只好鼓励着让他们好好学字,自己到书本里找答案。”母亲笑着自豪的说。 “是啊,现在俩孩子还是这样,虽然才上一年级,我教会了他们查字典,不会、不懂就去查,现在两个孩子问的少了,自己的问题,自己就从书里、字典里去找答案,我打算等一年级上完,让他们直接升3年级。”晓晓一谈起孩子,心情瞬间变好。 “这俩孩子聪明肯学,直接上三年级没问题。”晓晓母亲回应着。 晓晓的父母在晓晓婚后不久也住进了晓晓父亲单位修建的楼房,大套的房屋随着父亲的去世、妹妹的结婚和出国、弟弟和夕颜也在生下女儿后,一家三口搬走住进了弟弟单位分配的楼房里,现在父母的大套房间里空荡荡只是住着母亲一人。 “每次双胞胎到我这里,我都开心的能多吃半碗饭……”母亲说。 等双胞胎上中学了,就是掏借读费,也想办法让两个孩子到省城来。 一方面是省城的教育质量好,另一方面也可以跟姥姥做个伴,这样年迈的母亲就不太孤单了,安晓晓看着一提起俩孩子就心情大好的母亲暗暗的想着。 晓晓和母亲在街上的饭馆吃完饭,边走边聊地回到家中。 脱下外套的晓晓,先给母亲倒了杯水,才告诉母亲,自己的弟弟辞职下海,买厂子创业的事,因为弟弟不敢给自己的母亲说,害怕母亲受不了他辞职,扔掉了铁饭碗这件事。 自从父亲去世后,几乎一夜白头的母亲再次掉下了眼泪,长叹一口气,说:“已经买上了,就好好干吧,儿大不由娘,在夕颜的老家,好歹吃住有亲家在,人还少些辛苦。” 说着,晓晓的母亲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对晓晓说:“好歹,你弟弟在跟前,有什么事,家里的亲人都离得不远,我是担心你妹妹。” “你妹夫海泉本来是去英国交流学习,人琢磨着你妹妹跟着陪读两年,小两口也有个照应,你妹妹请个长假,去年夏天也就应该回来了,你妹妹她开餐馆,我想着也是暂时的。”母亲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谁知道,你妹夫去年被聘成教授,小两口决定暂时不回来了,要在外面挣几年钱,这外面混的怎么样不知道?你妹妹可是也把单位的工作给辞了!” “妹妹也把工作给辞了?”晓晓也很吃惊。 “谁说不是呢?这一个、两个都把工作辞了,这是给自己一点后路都不留啊! 前天,你妹妹单位的主任到诊所看病,我才知道你妹妹去年就辞了,这个臭丫头还一直骗我,说把长假续好了。”晓晓母亲又长叹一口气。 “我也知道海泉那个孩子不容易,为了他妹妹贝贝的病,自己从小就坚定的要学医,现在为了给贝贝挣治病的钱,两口子又留在国外不回来,如果待在国外暂时几年也行,毕竟单位上保留着公职,就是不拿工资,回来接着去上班,现在可好,这一个、两个都把工作辞掉了。” “这些孩子怎么都这么难呢?现在除了你还有个铁饭碗,你弟弟、妹妹可都是把工作辞了。”晓晓母亲哽咽着说。 “不过,已经辞职了,就都好好努力吧,毕竟还年轻,只要努力,路只会越走越宽。”母亲又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对晓晓说。 晓晓也没有想到母亲虽然心里难受,但还能自己想通,毕竟弟弟将自己的工作辞了,参加工作,在父辈们的眼中那是很重要的生活保障之一。 也可能是因为妹妹也将工作辞了,所以母亲的反应还没有自己结婚调动工作情绪那么激烈,晓晓稍微放心一点了。 晚上,在母亲家,和自己的妹妹通了电话,了解了一下妹妹辞职的情况,因为妹妹辞职,连弟弟志成都不知道。 晓晓心想,幸亏我回来了,不然弟弟、妹妹这几天接二连三的辞职消息,老太太非得气的大病一场不可。 第20章 回忆往事 多年友谊今亲家 给母亲端来牛奶让她喝下,将母亲的卧室窗帘拉好,晓晓随手关闭了母亲房间的灯,退出了母亲的卧室,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睡觉的卧室。 躺在床上的晓晓母亲,却没有丝毫睡意,为了不让大女儿担心,她装作无事,可是三个孩子,两个都辞职了,做母亲的又怎能不担心? 她想起了小女婿海泉的父母,那是一对自己眼里最恩爱的夫妻,可惜啊…… 如果海泉的父亲郑文博还活着,海泉都不会活得这么累,这个孩子太可怜了,可是小女儿在国外开餐馆也很辛苦啊,毕竟不在自己身边,孩子有个难处,老人们都帮不上忙。 女儿、女婿挣钱又是为了女婿的小妹妹贝贝,谁让贝贝这个孩子还在母亲肖英的肚子里,她的父亲郑文博就已经去世了。 最糟糕的是郑文博突然车祸去世,对这个遗腹子的影响,就是生下来不久,就发现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连晓晓爸爸请来心脏方面最有权威的专家,给这孩子彻底检查后,都说,这个孩子恐怕活不过15岁。 在省医学院,晓晓的爸爸、海泉的爸爸是一个宿舍上下铺的舍友,比自己高两级,毕业后两人又一起分配到离省城500多公里的最偏远的县卫生院。 当低两级的自己,两年后也分到那个卫生院时,海泉的爸爸郑文博已经跟海泉的妈妈肖英谈婚论嫁了。 肖英是家里的老大,家里兄弟姐妹7个,父亲是县中学的校长,母亲是个家属,和街道居委会的几个大妈一起开了一个压面铺。 肖英是县政府的打字员,是个漂亮而又说话、干活都很利索的人,因为全县职工运动会,两个运动会上都很出色青年男女相识、自由恋爱了。 当自己分配到县医院参加工作不久,郑文博和肖英就结婚了,在晓晓爸爸这一届同学里算是结婚最早的。 等自己和晓晓爸爸结婚的时候,海泉都半岁了,被肖英抱着来新房帮忙。 漂亮可爱又很萌的海泉,趁大人一个疏忽,就给新房里,拼起来的两张单人床的新床单上画了个小地图,肖英不好意思极了,在海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将孩子匆忙抱走了。 当自己生下晶晶不久,正在家里坐月子。 一天,正在医院农场劳动的晓晓爸爸,匆匆回到家里来换衣服,说郑文博出事不在了。 原来每年秋天,医院农场种植的土豆成熟了,单位一个科室留一个人,剩余的人都去农场地里挖土豆,给职工分掉,算是一年过冬的福利。 今年也是这样,在山坡上,挖出的土豆堆在了地边,郑文博下山回单位,开了单位的手扶拖拉机准备去将土豆拉下来给大家分。 上山坡时有个急弯子,正碰上农机局的大拖拉机也拉着单位的土豆拐弯下山坡,开拖拉机的也是本单位职工,都不是专业的司机,两个非专业的司机慌忙避让,还是碰在了一起。 不巧的是,随着被撞翻的手扶拖拉机一起倒地的郑文博,被对方崭新的大拖拉机无情碾压,车上,还有满满一车刚挖出的土豆。 而那时,郑文博的妻子肖英正怀着第三胎。 因为自己生晶晶坐月子没有出去,听晓晓爸爸说,肖英哭的昏过去几次,当时自己和晓晓爸爸就很担心肖英这样会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大家伙都在劝,肖英也说知道、知道,可是孩子生下后,还是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又聪明、又漂亮,长得跟画的一样,还是只选了优点画的那一张…… 晓晓的妈妈躺在床上,思绪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发生的一些陈年往事之中…… 海泉的爸爸去世后,因为自己当时只有两个女儿,加上晓晓爸爸和海泉爸爸多年兄弟般的交情,所以晓晓爸爸一直把海泉当成儿子在养。 晶晶两岁的时候,自己两口子调动工作回了省城,本想带着已经上二年级的海泉一起到省城来上学,肖英也同意了,谁知海泉哭着不肯,说要在家帮着妈妈照顾两个妹妹。 虽然离开了那个县城,但每年都有肖英带来当地特产,而自己也是一直和肖英犹如姐妹一样的交往,每年三个孩子过年的新衣、玩具、书籍没少了往那个县城带,直到晶晶嫁给海泉,两家结为亲家。 海泉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因为父母长得都漂亮,这孩子从小就长得好,学习还好。 初中时,晓晓爸爸又想让这个孩子来省城师范附中上学,若是在附中上,依着海泉的学习成绩,估计北大、清华也都考上了,海泉还是拒绝了,依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妈妈和妹妹,直到考进省城的医学院,才来到自己身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听话、懂事,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 也有一点不一样,自己的儿子还总是跟自己犟嘴,不听话,可是海泉不一样,除了两次让他到省城上学,海泉没有听话以外,其它的事情,从来没有违拗过大人。 海泉比晓晓大三岁,比晶晶大六岁,自己本来是想让晓晓嫁给海泉的,结果晓晓自己碰上了范有金,没有告诉父母就领证结了婚,还把她自己的工作也调到了小县城,好在,结婚后,还算幸福,一对双胞胎孩子也可爱的没法提。 晓晓出嫁后,晶晶告诉父母,姐姐不嫁海泉哥,她嫁! 看着小女儿坚定的样子,自己和晓晓爸爸都放心了,不论是针对海泉还是小女儿晶晶,因为海泉是个让人可以信赖的好孩子。 出国进修交流学习,海泉本不愿意去,怕花费更多的钱,想攒钱给妹妹看病,还是自己劝着去的,晶晶的陪读也是自己同意的。 可是现在,为了挣钱,晶晶选择辞掉工作,自己可真不想让她这样做啊! 听晓晓说,这次志成买厂子,晶晶前后寄来了6万美元,明天白天给肖英打个电话,看贝贝这次看病是什么时候? 等贝贝再去看病,我到弟弟跟前张嘴借上些吧,弟弟的诊所也挺挣钱的。 唉,操不完的心啊…… 晓晓的母亲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让自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后的晓晓,看着卧室出来,气色不太好的母亲,很担心。 母亲连连说自己没事,就是昨晚又有些失眠了,还宽慰晓晓说:“我自己就是医生,哪里不舒服了,我会给自己看的,就是想起来一些陈年旧事,等一会跟你肖英阿姨聊聊天,也就好了。” 想到母亲和肖英阿姨的交情,晓晓放心了。 吃过早饭,母亲给妹妹的婆婆肖英阿姨打电话去了,晓晓手脚麻利的将母亲的房子来了个大扫除,该洗的洗、该擦得擦,毕竟已经离新年不远了。 弟媳夕颜中午下班过来,不让晓晓再干,说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自己每周末干一些,用不了两周就干完了。 晓晓笑着说,从自己结婚后,每次来省城都是出差、或者接送孩子。 急急忙忙的来去,自己给母亲就没干过多少活,难得这次有两天机会,周末才回去,应该好好表现表现。 吃过午饭,夕颜笑着要和晓晓一起接着干活,被晓晓推到次卧午睡去了,自己和母亲在母亲的卧室里听母亲讲和肖英阿姨聊天的长长短短、贝贝的病情。 周末,坐火车回到市里,拿着母亲给两个孩子买的吃的、用的,自己给孩子买的书,到汽车站,坐着班车回到县城,晓晓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21章 家教不同 孩子成长差异大 妻子晓晓因为小舅子志成辞职购买乳胶厂的事,请假回了省城。 范有金这几天一人领着两个孩子,爷仨在街上吃了三天饭,吃的女儿范怡诺提意见,不愿再跟爸爸到饭馆去吃。 儿子范依辰没有说什么,毕竟是男孩子,只是小眉头皱着,也是不开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范有金自己在家给两个孩子做吃的,俩孩子在各自的房间里写作业。 两个孩子让晓晓带的,虽然学习很好、也很懂事、听话,但就是不愿意去奶奶家,说奶奶一见他们就骂自己的妈妈,而且奶奶满嘴脏话。 相比较两个老人,孩子们放学时,有时会到爷爷的修车摊前,给忙碌的爷爷买个雪糕,买瓶饮料,和爷爷的关系还不错。 想到自己的母亲,范有金也摇摇头。 自己的弟弟有禄坑了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找见。 自己的母亲不肯给自己拿出一分钱,找了自己当包工头的同学,借了10万,加上自己手里存的,给杜彩霞还了20万,剩下的10万,慢慢再想办法挣着还吧。 有禄的事情,除了自己的父母,范有金没给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不论是安晓晓还是杜彩霞,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法忘怀的耻辱啊! 只是想到弟弟范有禄,范有金的心里又冒出无名火,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爆炸了。 回到家的晓晓,迎来两个孩子的欢呼雀跃,争先恐后的去看姥姥给自己带的什么? 拿完吃的再拿书,俩孩子嘴里吃着、手里拿着,还不断的拿着吃的,往忙碌收拾屋子的晓晓嘴里塞着。 范有金看着转眼间就不再理睬自己的两个孩子,突然觉得自己在两个孩子小时候的教育里,似乎缺失了许多,心中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烦恼,不知来自哪里,更不知针对什么? 不出意外,晚饭后,范有金又加班去了。 不得不说,身为医生的自己的父母亲很会教育孩子,只有自己在婚事上没有听父母的话,其他方面,父母教育的孩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正能量。 安晓晓想着,可能自己成长的时候,父母正是很忙的时候,没有时间管自己和妹妹、弟弟,才让自己那么叛逆。 退了休的母亲很会带外孙和外孙女,将依辰和依诺从小就培养两个孩子的专注力,从玩玩具开始,让孩子玩的不想玩,才去再干下一件事。 两个孩子的专注力和兴趣爱好培养好了。现在,两个孩子上学了,但晓晓感觉自己很轻松。 自己的母亲专门给两个孩子买了一架钢琴,安置在客厅里,两个孩子学习、弹琴两不误。 女儿依诺比较爱静,儿子依辰比较爱动,但是两个孩子和自己一样,都喜欢看书。 一到假期送到省城,依辰跟舅舅志成学习打篮球、踢足球、打乒乓球,依诺跟着舅母踢踢毽子、跳跳绳、打打乒乓球。 平时做完作业,妈妈还没有回来,俩孩子或者弹琴看书、或者把餐桌当成乒乓球案子打球。 晓晓正考虑将客厅里的电视柜抬掉,放电视的地方给俩孩子支个乒乓球案子。 这样,靠沙发安置钢琴,沙发的对面把乒乓球案子支上,两个孩子想弹琴弹琴,想打球打球,想看书看书,毕竟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德智体全面发展更重要了。 杜彩霞最近有些郁闷,因为女儿娜娜被老师请家长了。 来到学校的杜彩霞,让娜娜班主任给的一封女儿写给班里男同学的情书雷到了。 女儿的情书,是写给班上男班长的,这个男孩子不堪忍受女儿娜娜骚扰,把情书交给了班主任,一共四封。 据班主任说,男孩子刚开始把信拿回家给自己父母看了,父母让孩子拒绝娜娜,也没打算告诉班主任老师。 男孩的父母在男孩子拒绝后又收到第二封信时,找了班主任。 当第三封信又塞进男孩子的书包后,班主任找娜娜谈了话,娜娜表示不再给男孩子写信了,求老师不要告诉自己的母亲。 可是时间没过多久,娜娜第四封信又塞进了男班长的书包,内容已经掺杂着威胁,老师认为需要家长关注自己的孩子,并建议领到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看完女儿写的情书,从难看的歪歪扭扭的字迹上,确是自己女儿笔迹,但看完女儿写的内容,杜彩霞的脸随着一张张作业本上撕下的纸张,脸红的自己感觉能够擦出火来。 自己小学的女儿,从来没有操过女儿心的杜彩霞,感觉自己有必要和女儿深谈一下,了解一下女儿的想法,也很有必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女儿娜娜学习一直不好,也不爱学习,杜彩霞知道,也和女儿谈论好多回,但女儿说学不进去,看书就头疼,自己只喜欢跳舞。 跳舞是女儿的兴趣,杜彩霞也在每年的假期,让母亲带着女儿住在市区自己买的楼房里,陪着女儿学习舞蹈,也打算等女儿上初中,就花费3000元借读费,把女儿送到市里上学,把舞蹈当作特长。 毕竟高考的特长生,文化课考试要求的不高。 但女儿早熟、早恋,才上小学就写出约男班长一起去姥姥家玩大人们爱玩的事,还威胁男孩子若不去,她要找社会上的人打他等等。 杜彩霞虽然有些心虚,但自己每次和范有金约会都是把女儿送到母亲家的,女儿不应该知道,那么才上小学5年级的11岁的女儿,是怎样知道男女两性的事呢? 杜彩霞这次没有让放学后的女儿走姥姥家,而是开始和女儿久违的深谈…… 在杜彩霞严厉的追问下,女儿吞吞吐吐告诉了杜彩霞一件事,让杜彩霞大为光火。 原来,上小学的女儿半年前到舅舅的酒楼,就发现了自家舅母和酒楼大厨的奸情。 半年前,放学后的娜娜,不想吃姥姥做的饭,自己的母亲又跟着单位出外走华东五省旅游去了。 开饭馆的舅舅杜国强在妈妈杜彩霞出钱支持下,在学校的旁边租了一个两层楼开饭馆,这个楼是以前邮电局的办公楼,因为新修建的办公楼就在旁边,这个楼被租出去,让舅舅租过来开了酒楼。 单面楼几字形状,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厢。 娜娜直接从旁边的楼梯上二楼包厢,楼梯边是舅舅堆放东西的杂物间,经过的娜娜听到杂物间里传出一声压低的尖叫,好像舅母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很痛苦。 娜娜以为舅母取东西被砸到了,蹲在楼梯上顺着松松夸夸挂着的窗帘缝隙朝里看,却看到舅母躺在放置东西的废弃案板上,和一个男人紧紧搂在一起,舅母的裙子窝在腰间,白白的腿勾在那个男人身上,男人站在地上,不是舅舅,而是舅舅饭馆的大厨,那个大厨也光着屁股,娜娜还看见…… 第22章 捉奸成功 结果在意料之外 其实,这样的场面,娜娜很小的刚有记忆的时候,就见过,不过,那时是姥姥和队长爷爷。 以前姥姥生产队的队长爷爷进县城办事,中午到姥姥家吃饭,饭后让姥爷上街上给他买烟去,姥爷没吭声出去了,关上房门的队长爷爷就把姥姥抱在怀里。 姥姥推着他说:“死鬼,放开,孩子在呢。” 队长爷爷说,小孩子没记性啥也不知道,说话的队长爷爷,全然不顾站在一边玩积木的娜娜,将自己的裤子解开,把姥姥的裤子也扯掉,直接将姥姥推倒在床上,姥姥和队长爷爷连姿势都和舅母一样,只不过姥姥在床上,舅母在案板上,娜娜想着。 小时候的娜娜不知道姥姥在干什么?反正每次队长爷爷走后,姥爷都和姥姥几天不说话。 姥姥却骂着姥爷没本事,若不是姥姥,一家子哪来的地?现在还得了便宜又卖乖,姥爷就不吭声了。 娜娜没给自己的母亲杜彩霞讲姥姥的故事,她只说了舅母的事,而且把自己后面又陆续悄悄躲在楼梯上看,这些都没有给母亲杜彩霞说。 她知道舅母不对,但舅母脸上痛苦的表情嘴里却总是说「舒服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娜娜一直喜欢男班长,约上男班长就是想试一试,舅母和姥姥干过的事,究竟怎么样? 不然,为什么舅母总是趁舅舅到市里进货的时候,就在那个破案板上和酒楼的大厨干那种事? 娜娜给母亲杜彩霞说的话,让杜彩霞恨死了自己的嫂子。 “这个骚婊子,背着我哥哥偷人,还污染我女儿的眼睛和心灵,看我不打死她。”杜彩霞恨恨的想着,全然忘了自己的行为是什么样的。 给女儿讲了一番道理,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杜彩霞才惊觉,原来在自己的疏忽下,女儿也已经长大了。 想一想,也是,在古代,女儿的这个年龄可不就是该谈婚论嫁了? 古代的人营养还没有现代人的好,女儿可是十岁就来了初潮。 杜彩霞发愁了,女儿该怎样教育?真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不知道为什么?杜彩霞突然想到以前自己看过的一部小说里,有一句当时自己觉得很好玩的一句话: “根不正,苗不正,结个瓜都扭着腚。”杜彩霞感觉自己有一丝丝的凉意爬上了后背。 放下女儿的事情先不提,先想一想哥哥杜国强那边的事吧,毕竟哥哥的酒楼一直都是嫂子收钱结账,先想办法把财权要过来。 杜彩霞长叹一口气,怎么哪哪都不让人省心呢? 自己的公婆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卖掉牛羊、羊毛的钱也没给自己,听徐一兵说,大姑子给帮着存起来了。 这个大姑子真是多事,那两个老牧民哪有那么多心眼,肯定是大姑子挑拨是非了。 自己先不想那么多了,先考虑着把嫂子手里的钱弄出来再说,杜彩霞做出了一个新决定。 杜彩霞跟哥哥说了嫂子的事,安慰怒火万丈的哥哥,兄妹两人打算联手设套捉奸…… 回家后的杜国强,怎么看妻子的笑容都别扭,但想着妹妹一再嘱咐的话,还是强压着心中的不快,忍住了。 陆续用了一周的时间,杜国强用预付调料钱、进货、买家具等理由从自己妻子手里要来了大约一年的利润20万,虽然妻子不满他这样大手大脚,但还是把钱给了他。 第二周,当杜国强又用这样的理由要钱,被妻子臭骂一顿,说他脑子让屎糊住了,这样花钱? 杜国强在妹妹下班后,来到妹妹家,跟妹妹说了一声。 妹妹杜彩霞把哥哥臭骂一顿,自己挣的钱都要不来,你吃屎去吧! 骂归骂,事情还得干,兄妹两人决定提前行动,将嫂子捉奸在床,看她还有脸不把钱交出来? 杜国强按照兄妹俩合计好的计划对妻子说,自己要出去到省城,和调料批发商协议着定一下明年的供货合同,大约一周才回来。 实际上,从酒楼出来的杜国强就到了妹妹的家里,等着妹妹给自己打电话。 杜彩霞也在单位请了一下午假,在酒楼对面的小商店里坐着,和营业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能看到对面酒楼柜台后面的嫂子忙碌着。 直到嫂子将酒楼的大门关上,走向后面,隐约可见大厨也从柜台前面走过,杜彩霞走出了商店,按照女儿所说的角度,蹑手蹑脚走上楼梯。 之前她已经来这里踩过点,因为窗帘子还有些遮挡视线,她还吩咐哥哥稍微挪动了一点,嫂子也没有发现。 不出意外,嫂子和酒楼大厨都在杂物间里,确实像女儿描述的一样,杜彩霞按照约定按响了哥哥杜国强的手机,然后静静的观看着,等着配合哥哥捉奸。 不比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不知怎么,观看嫂子和大厨偷情而打算捉奸的杜彩霞,脑海中突然钻出了这样一句广告台词来。 她嫁给徐一兵后,一直垂涎三尺范有金,这几年和范有金偷情也很愉快,背着安晓晓,让她的虚荣心都成倍增长。 当她看见和大厨野合的嫂子,突然又羡慕起了嫂子,怪不得嫂子要背着哥哥偷人呢,这个大厨真是天赋异禀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杜彩霞被哥哥猛然踹开的房门惊醒过来,为了防止大厨伤害自己的哥哥,她看着哥哥扑上去乱打一气,急忙从楼梯上飞快跑下,去帮助自己的哥哥。 大厨被突然而入的老板吓住了,哆里哆嗦光着屁股就跪在了杜彩霞兄妹二人面前,一起跪着的还有杜国强的妻子。 杜彩霞不知道给嫂子的脸上扇了多少个耳光,好像才解了心中莫名其妙多出的一股郁气,打的手掌都疼了的杜彩霞,又狠狠地朝着胡乱套上裤子的嫂子身上狠狠的踢了几脚,让嫂子穿戴整齐,给她去取存单。 酒楼大厨则给哥哥杜国强打下了欠款20万元的借条,至少将近三年,大厨给哥哥光干活不要想着拿工钱。 兄妹两人这才算出了一口气,拿着嫂子名字存的存单,杜彩霞对嫂子说,第二天和嫂子一起去银行,把名字都换成杜彩霞的,看着连连点头,让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嫂子,杜彩霞愉快的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上班就开会,两个多小时的会后,杜彩霞回到办公室就听到自己办公桌抽屉里的小灵通正在响着。 杜彩霞接通电话,传来哥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告诉她了一个坏消息…… 第23章 逃之夭夭 所有想法都成空 嫂子和大厨连夜坐出租车跑了,只拿了几件衣服,丢下哥哥杜国强的2岁女儿都不要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杜彩霞心中一沉,昨天取回来的存单可都是嫂子的名字,如果嫂子本人不拿身份证和自己一起去银行,存单名字是换不成自己的。 想到今天自己背在包里打算到银行换名字的存单,都已经是一个可笑的存在了。 如果嫂子偷着把存单挂失掉,自己手里拿的存单可是废纸一张,光有存单嫂子不去也取不出钱来,好在存单必须在开户行才能办理,可是万一嫂子已经把存单挂失掉了…… 想到这里,杜彩霞觉得自己的头发好像都竖起来了,她顾不上听哥哥在电话另一端气急败坏的解释,赶紧先跟银行的营业部主任通电话,将存单号码告诉对方。 直到电话另一端,银行营业部主任说,存单没有挂失,杜彩霞又叮嘱主任给操心一下,这几张存单若嫂子去挂失,千万不能给挂失,一定先给自己打电话。 因为存单在自己这里,直到得到营业部主任的不见杜彩霞不挂失的承诺后,杜彩霞才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放回到肚子里了。 挂断了给银行营业室打的电话,哥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杜彩霞很想大骂邋遢哥一顿,可是看着办公室的同事,她闭上了自己的嘴,只对电话另一端的哥哥说: “我马上请个假,等我过去再说!” 匆忙在办公室主任面前以自己的母亲在家里犯了病为由,杜彩霞匆匆来到哥哥的酒楼,一进门,先将自己的邋遢哥哥杜国强大骂一顿,然后才听自己的哥说事情的经过。 杜国强昨天因为生气,回去又将妻子打了几个嘴巴,期间因为妻子的反抗,杜国强也没占上便宜,让自己的妻子挖了个满脸花,气愤的杜国强越想越气,自己在酒楼里睡了一晚。 今早九点,本应该上班的大厨没来,很生气的杜国强到大厨的房间,狠狠一脚踢开门,看见大厨的房间空无一人,衣服都没有了。 杜国强猛然想到自己的妻子,赶紧回家一看,自己的家里也是空无一人,妻子的衣服、首饰和家中值钱的能拿走的东西都被妻子席卷一空。 着急的杜国强给自己的妹妹打电话,可是妹妹一直不接电话,现在等来了妹妹,也等来了一顿臭骂。 杜彩霞吩咐哥哥去班车站打听自己的嫂子是否坐班车走的? 坐哪一趟班车?根据找的情况,回来再商量是否需要去派出所报案? 杜彩霞又来到银行,将包里的存单拿给营业部主任和大堂经理看了,悄悄告诉对自己热情洋溢的营业部主任和大堂经理,让他们看到自己嫂子来银行挂失存单第一时间告诉她。 虽然银行营业部主任和大堂经理都热情的点头答应,但杜彩霞心情没有丝毫的放松,怀揣着郁闷、憋气的心情,杜彩霞走单位上班去了。 第一时间,她要和范有金商量一下对策,至于自己的丈夫徐一兵,杜彩霞的脑海里根本没有想起。 回到办公室的杜彩霞,来到范有金的办公室,将哥哥的情况告诉了范有金,让他帮忙想个对策。 范有金被自己弟弟有禄坑了这件事除了自己的父母,再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妹妹有香都不怎么清楚,更不要说自己的妻子安晓晓。 现在看着杜彩霞开开合合的嘴,感觉自己又听了一个很滑稽的、和有禄坑自己一样的故事。 当机立断,范有金帮助杜彩霞出了一个主意,这也是他一直想干而还在犹豫着没有去干的事情,让杜国强去派出所报案,通过公安局的民警,去抓跑的无影无踪的人…… 气急败坏的杜国强,将自己的酒楼关门歇业了。 他不仅要到处打听自己的妻子走了哪里?关键是还得找做饭的大厨。 他的心里是愤懑的、憋火的,纵然在心中把大厨和妻子诅咒千百遍,都无济于事。 特别是想到自己妻子拿着自己的钱财,和大厨在外面风流鬼混,杜国强觉得自己的脖子好似让人勒住一般,面红耳赤、上不来气。 班车站找了,自己的妻子没有去坐。 跑到出租车公司,原来是妻子联系的出租车,在清晨四点和大厨一起拿着皮箱坐到市中心下的车。 车上,自己的妻子对司机说,杜国强在省城进货,让她和大厨去帮忙,赶早上8点的火车,自己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后,又拉了个人就回来了。 天,坐火车走了,往东?还是向西?哪里去找? 看着大厨给打的借条,这张让自己昨天还有些欣喜的借条,现在看着都是气,但毕竟是白纸黑字的借条,杜国强还不想放弃。 妻子和大厨跑掉的下午,杜国强按照妹妹杜彩霞给交待的方法和说辞,来到派出所报案,说自己的妻子将自己家里值钱财物席卷一空,跑的不见踪影,告妻子的盗窃罪。 立案的民警告诉杜国强,因为杜国强和妻子还在婚姻存续期间,妻子拿自己家中财物的行为,不属于盗窃行为,让杜国强去法院起诉妻子。 不死心、不甘心的杜国强跑到法院立案,被法院立案部门告知,立案盗窃是需要到公安部门去报案,在法院杜国强作为当事人,针对他的妻子的行为,只能是起诉与妻子离婚加上分割家庭财产。 可是妻子跑的无影无踪,这个婚要离,没有被告在,暂时也还离不了。 杜国强郁闷的没有心思再去经营自己的酒楼,也不敢见自己的妹妹,因为妹妹见他就是劈头盖脸的谩骂,郁闷的杜国强害怕极了自己的妹妹杜彩霞。 杜彩霞每次见着杜国强就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能升高几度,她都不愿再去想自己的邋遢哥哥的倒霉事。 想着给哥哥的钱开酒楼,每年底嫂子都说没有盈利或者是账没有收回来,自己还信以为真,原来嫂子把钱都存了大额存单也不给自己还账。 自己的邋遢哥哥也真是极品,明知嫂子把帐收回来了,还跟着嫂子一起骗自己,每年给自己一点点,与嫂子存起来的钱相比,才是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这次娜娜的事,知道了嫂子的奸情,自己的哥和嫂子还不知道隐瞒自己到哪一天? 想到女儿娜娜,杜彩霞的头更疼了…… 女儿小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管过,全部交给母亲去管,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范有金身上。 现在女儿大了,自己才发现,已经对女儿说话无效了。 自己说一句,女儿有十句在那里等着,歪歪理一大堆,再说狠一些,女儿就威胁自己要离家出走,到街上去流浪。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离家出走的后果,杜彩霞不敢想象。 第24章 从钱途看 悔不当初当日行 范有金最近是真的很忙,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自己的小舅子买了个乳胶厂,妻子请了几天假去到实地看一看,顺便给岳母做做思想工作。 妻子走后,两个上学孩子的吃喝穿戴,让范有金忙的是不知东西南北,好不容易等来了妻子,自己总算是长出一口气。 听晓晓简单说了一下,小舅子志成已经买上乳胶厂了,岳母虽然心里难受,自己的儿子把工作扔了,但在晓晓和小舅子媳妇夕颜的劝说下,也想通了。 这次小舅子买企业的钱都是小姨子出的,自己的挑担郑海泉在国外进修完,直接被聘成教授了,听说工资很高,小姨子晶晶也和别人合伙开了个饺子馆,听说生意也不错。 郑海泉留在国外当教授的原因,晓晓没说过,但自己听岳母说过,是为了挣高工资给国内的妹妹治病。 挑担郑海泉家里也是兄妹三人,但小妹妹是先天性心脏病,听岳母说,小时候经常犯病,医生断言活不过15岁,现在都20岁了,还不是好好的,就是家里没有一点积蓄,还没有爸爸,长兄为父,自己的挑担海泉可是真做到了。 最近,县上又要提拔一批干部,听领导说,自己这次会升到主任的位置上,范有金觉得自己因有禄带来的郁闷心情都减轻了许多。 等着自己到主任这个位置上,毕竟掌握办公室的实权,自己工作中接触和交往的那些朋友,也能在自己这里拿到对他们有利的实惠,自己前段时间问包工头朋友借的钱,也可以冲减一下了。 范有金踌躇满志,虽然还是不愿意想起、甚至提起有禄的名字,但其它各个方面的得意,总算可以掩盖冲淡一些自己兄弟带来的郁闷。 自己给杜彩霞出主意,就是让杜国强出头,如果通过公安民警把杜彩霞的嫂子找回来,自己也就可以用同样的理由把有禄告到公安局,把这个该死的有禄找回来。 没想到,派出所没有给杜国强立案,而是让杜国强到法院立案去了。 那就算了吧,说出去都丢人,自己的弟弟,买车的车主也是有禄,自己更是没办法把有禄怎么样? 这个该死的有禄到底藏到哪去了?找又找不见,那个黑心肝的有禄,自从带着老婆孩子跑掉,可是给家里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 上次,自己憨厚的父亲对母亲说,让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拿出来一点钱还账,被母亲骂的让人心寒。 其实,就算母亲拿出来让自己应应急,慢慢的,我也会想办法给他们两个老的把钱还给的,可是…… 想到这,范有金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又生出了一股无名火。 就这样对我,我还得负担他们那里的开销,不过自己的母亲还是比以前要钱的架势收敛了许多,有时自己一句没钱,也能让老太太自己去结账。 就是听杜彩霞说,老太太在杜彩霞的妈跟前,没少骂安晓晓,说是安晓晓教唆自己的,天地良心,安晓晓还真没管,要是管了,还好了。 毕竟岳母拿着退休工资,又在晓晓舅舅诊所坐诊,收入可是很高的。 唉,上次不要听母亲和杜彩霞的挑唆打晓晓就好了,那样,岳母家的钱,晓晓眼睛都不眨的就花在自己父母家了。 最近,杜彩霞可能是她哥的事情,心情不好,天天约自己上她家,去了就是说她家的烦心事,真够烦。 自己不去,还不行,范有金想着,将自己手中写材料的笔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忙碌的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曾在自己身边上小学的有香,今年也考上了大学,少了这个小姑子在身边,晓晓才猛然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了。 又到了年底最忙碌的时候,范有金最近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回家,也在单位忙碌加班。 下午,因为有两个孩子在家,晓晓给主任说,自己晚上不来加班了,范有金也在单位加班时,看见主任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很好奇,问主任有什么事?主任又摇头说没事。 穿着厚厚羽绒服,背着包包离开办公室后,都已经走下楼梯的晓晓,想起自己中午上班路过新华书店,进去给两个孩子买的练习册,忘到了办公室。 返回到办公室门前,正要推门而进,晓晓听到司机老李打着哈哈笑着说:“全县就安晓晓不知道,谁不知范有金加班在哪加呀,每次都是在徐一兵不在家的时候,到杜彩霞的床上加班呢。” “悄悄的,小心晓晓听见。”科长呵斥老李。 听到这句话,安晓晓脚步一顿,随后继续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聊天调侃的科长和司机老李一脸的不自在,看着推门进来的晓晓。 安晓晓笑着对老李说:“怎么了,范有金加班到杜彩霞家啦!” 尴尬的老李连忙摇手,连连说:“晓晓别生气,我在胡说八道,逗咱们科长玩呢……” 晓晓说:“老李,看在咱们一个单位共事这都也快十来年了,你听到什么不利于我的消息,可不能瞒我啊!” 老李刚要说什么,看到科长在安晓晓的身后又是摇手、又是挤眼睛,想说的老李闭住了嘴,对安晓晓打着哈哈。 “别被我带沟里,我就开一句玩笑,这不年底大家伙都忙吗?安晓晓拿起给孩子买的练习册,边往外走,边对老李说:“老李,你再编排我家范有金,我可到嫂子跟前编排你的故事,我就给嫂子说,上个月我们单位发了5000元奖金,看你不回去晚上跪搓板!” “晓晓,你可别,你嫂子没文化,她可当真的,到时候,问我要5000元钱,我拿不出,我今年的年都过不好!” 老李急了,跟在晓晓后面解释着。 “你放心吧,我不说,你怕嫂子那可是全县闻名,我不坑你。” 晓晓笑着打趣着老李,只听见身后的老李说: “怕了老婆,日子好过。”说着,替走出的晓晓掩上办公室的门,扭头对科长做了个鬼脸: “糟了,晓晓知道范有金和杜彩霞的事啦。” “也没有什么?早知道少受些伤害,这个范有金也太不是东西,放着珍珠当鱼目,全县可能就晓晓不知道,其余的人不知道的还真不多?”科长说着。 “科长,你说晓晓是外地来的,这里没有亲戚,不知道可以理解,这个徐一兵也不知道,太奇怪了吧? 他大伯虽然调到市里以后离休了。可是,徐一兵的堂姐、堂妹的亲戚一大帮可都在县上呢。”司机老李还是不死心,继续揪着这个话题说。 “老李呀老李,你操的心可真多!你和晓晓可是住邻居,小心让范有金知道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再瞎操心,先上医院牙科去一下。” 科长笑着继续调侃老李。 “我上牙科干什么?就是打架也得打完再去……”老李说。 “先把你的牙,让牙科大夫给你把号排好,省得被打的找见牙也看不出哪颗原来长在哪的样子了?”科长大笑着说。 “就凭他范有金那个德行,人模狗样儿,就是骗一个单纯的晓晓罢了,再加上范有金那个极品的妈,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晓晓的眼光还真是不一般的差!” “行了行了,你自己的闺女找对象的时候,你把眼睛睁大点就行了,少操别人的闲心吧。” 科长和老李又嘻嘻哈哈的互相调侃起来。 第25章 生活如戏,谁又比谁更会演? 徐一兵心情很不好,但老实人就是老实人,他不能把让他生气的源头——妻子杜彩霞怎么样? 是啊,自己一门心思搞创作,沉浸在自己文字的海洋中,那是自己的快乐。 曾几何时?那个眨着亮晶晶好似一汪清水的眼睛、一脸崇拜,对自己写出的文学作品大加夸奖,满眼都是自己的妻子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好像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还是自己母亲把家中全部前半生积蓄给了妻子以后? 妻子那张甜甜的笑脸上,笑容越来越少,也不是少,只是对自己越来越少了。 书呆子徐一兵,坐在书房的靠椅上,这把椅子,是大伯给自己的。 这把椅子,用松木做的,50年代的木匠,做活还是很精致,一把椅子,从上到下没有一颗钉子,但严丝合缝,稳稳当当。 这是县城第一任县长坐的椅子,一直坐到大伯调到市里去了,有一次回来,看见接任的新县长换了椅子,这把椅子被办公室扔进了值班室。 大伯下来检查工作,看见值班室里放置废报纸的这把椅子,落满了灰尘。 大伯掏钱给办公室,将这把报废椅子买了回来,重新送到五金厂,将椅子洗净,用清漆粉刷了一遍,让五金厂的厂长给自己送了过来,让自己好好写,坐在这把椅子上,多写文章,写好文章,让自己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 自己是按照大伯的愿望,努力工作,认真写文章,可是自己无能啊,居然管不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活成了小县城的笑话。 徐一兵想着,感觉心中的郁闷只能靠书桌里的酒来解除。 徐一兵一手拿笔,一手拿酒瓶,写着、抿着酒,文章写完后,徐一兵跌跌撞撞地离开圈椅,合衣躺在书房的单人床上。不一会,就传出规律的鼾声。 下班后的杜彩霞听着书房传出的鼾声,厌恶的皱着眉头,在客厅里呆了两分钟,转身出去到街上吃了一碗拉面,用塑料袋给徐一兵提了一份回家。 将拉面连同塑料袋一起套进碗里,转换了一副甜蜜笑脸的杜彩霞来到书房,拉起了一身酒气的徐一兵。 用甜的腻人的语气哄着嘴里说不吃、不吃的徐一兵坐到餐桌旁。 自己到卫生间洗了个手,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口郁闷之气。 掀开被罩,躺进自己的被子里,被子里还有范有金身上的气味,杜彩霞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 杜彩霞和范有金的事情,最先告诉徐一兵的是他的堂妹。 在二年前,堂妹就告诉了堂哥徐一兵,徐一兵当时根本不相信,因为妻子杜彩霞自从在学校里面相识,总是对自己甜的齁人,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虽然有时会撒娇发点小脾气,但多数时候,总是甜甜的笑意挂在脸上,虽然喜欢钱,也是因为小时候穷怕了。 对自己父母也嘴甜的让父母很高兴,一辈子憨厚、老实放牧牛羊的父母,甚至把家里前半生所有积蓄都给了自己的妻子。 虽然,自己爱喝酒,可是在学校就是这样啊! 那时的杜彩霞还是自己的女友,说最喜欢这样的自己,人还是这样,变得是谁?徐一兵闷闷的想着…… 也是在婚后,徐一兵才知道自己妻子热衷于床上,而且有些痴迷的疯狂,为此自己经常给她找些书籍,希望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毕竟孩子都有了,心思放在孩子上、放在其它事情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精力热衷于床上了,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徐一兵知道妻子对自己的不满就在这里。可是,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满足她呀。 徐一兵想不明白的是,也是大学生的妻子居然不爱看书了。 好像妻子以前上学时,学习也还可以。 自从工作后,确切的说是自从结婚后,爱学习的杜彩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势利、爱财如命、贪婪、色欲、充满算计的妻子。 徐一兵感觉自己婚前眼睛一定是瞎了。 所以,当堂妹告诉自己,杜彩霞和范有金的奸情,自己借着出差的理由,住在县上招待所,给服务员说要加班出文章。 连着两个晚上,天黑人静,街上没有多少行人的时候,徐一兵从县上招待所走出来,好像间谍?又像侦探? 徐一兵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第一天,盯到12点,徐一兵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当徐一兵盯着范有金走进自己家的单元门,看着自己家的客厅灯灭、妻子杜彩霞卧室灯灭。 站在楼下,直到次日清晨,范有金从单元门里出来。 徐一兵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无法让自己站的更直,他在范有金走后,天已经快亮了,才步履蹒跚的走回招待所。 一连两天,他都是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感觉,看着同一个男人走进自己妻子的卧室。 灯灭、灯亮,看着范有金走出自己家的单元门,随后迈着蹒跚无力的站了一夜的腿,自己走回县招待所。 从此后,自己再没有进过妻子的卧室,看到妻子的卧室,就想起灯灭,令自己心中有些作呕的感觉。 也是这样,才发现自己妻子杜彩霞的变脸水平,可以在前一刻对自己甜的发齁,一转身就是厌烦的表情。 生活如戏,都是戏子,谁比谁更会演? 后来陆陆续续,堂姐的小姑子、自己的同学都给自己明示、暗示,自己的妻子杜彩霞出轨的事,可是自己还能怎么办?装糊涂呗! 说出去,丢不起这个人啊! 不过,自己也没瞒着姐姐,给姐姐说了这件事以后,父母这两年的收入都放在姐姐家了,为了这件事,杜彩霞很不满意,不满意就不满意,还能怎么样? 再不能给杜彩霞了,都是钱引来的鬼,也是钱多惹的祸。 还不能提示杜彩霞自己知道了,不然无所顾忌的她,干出更丢人的事,她们杜家不要脸,自己徐家可是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儿? 徐一兵想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自己酒快喝完了,得给超市的老板打个电话,给自己再送几箱酒。 这次送杏花村的汾酒吧!徐一兵想着,拿起手机给超市的老板打起了电话。 第26章 捉奸在床 偷情女理直气壮 晚上,如往常一样,看着两个孩子写完作业,洗漱完后,晓晓将他们送进了各自的房间。 给孩子盖好被子的晓晓,走到自己的卧室,打算如往日一样睡觉,等睡醒一觉后,再看自己的专业考职称的书。 衣服刚脱了一半,突然想到了司机老李和科长插科打诨的话语,晓晓将刚脱掉的衣服又穿上了,走到客厅,从衣帽架上取下来围巾,穿上羽绒服走出自己的家。 冬日的街道,没有人来车往,前几天刚下的雪,虽然经过各个单位的清扫,但是还有许多三不管的地方,依然被人们踩得溜光水滑,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泛着青踽踽冷冷的光。 晓晓小心翼翼的走着,向范有金单位走去。 来到单位大院,看着楼上范有金办公室外间灯亮着,里面套间还亮着床头台灯灯光,其它的办公室的灯都是黑的。 她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有些好笑,本想转身回去,可是一想,都走到这里了,干脆上去把范有金喊上一起回家吧,看床头灯亮着,说明范有金也要休息了。 范有金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平时加班很晚,范有金就不回家了。 值班室的人躺在床上,发出响亮的鼾声,值班室里的电视机开着,里面传出男男女女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直到安晓晓走上楼梯,值班室的鼾声都没有一丝的停顿,仍然很有节奏地响着。 安晓晓没有吭声,径直上楼,来到范有金办公室门前。 门关着,安晓晓一拧门把手,门开了,范有金没在外间办公桌前,套间的门也关着。 里面套间里发出女人压抑的声音,安晓晓没有多想或者不愿意多想。 她径直走过去,推开套间的门,眼前的一幕让安晓晓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瞎的。 自己的丈夫是在加班,不过不是一人,而是和杜彩霞一起,赤身裸体在范有金办公室的里套间单人床上,房间里暖气很热。 下意识的,安晓晓赶紧将门拉上,随即,才意识到了…… 愤怒的晓晓二次推开套间门,随手抄起套间门里面脸盆架上的半脸盆水,连盆带水一起砸向床上那一对狗男女。 晓晓砸过去的半盆水让范有金的背和杜彩霞的脸全盘接收,范有金在短暂的惊慌后,迅速跳下床,一把将穿着羽绒服的安晓晓死死搂在怀中,冲还在床上惊慌失措的杜彩霞喊道: “你赶紧穿上衣服走……” 一边制止扭曲身子挣扎、怒骂的安晓晓。 安晓晓气疯了,她大声的怒骂着,拼命挣扎着,手脚都被范有金掬着,挣脱不开,她张嘴咬他,恨到极致…… 看着范有金将安晓晓死死抱在怀里,无法挣脱,刚骂了几句的嘴也被范有金塞进了衣服,只有大睁着眼睛拼命摇头满脸通红的安晓晓。 杜彩霞反而没有了刚开始的慌张,她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拿起毛巾擦了擦头上还在跌落的水珠,对愤怒的眼泪都下来的安晓晓微微一笑,用手指撩了撩垂在肩上的湿哒哒的头发,踩着高跟鞋,娉娉婷婷扭着细腰走了。 下楼来到一楼大厅,看了一眼值班室,值班室的人还在扯着很响的鼾声,电视机里播放的电视剧还在又哭又喊。 “这个值班的,真差劲,睡得跟猪一样,安晓晓进来都不知道?还不如养条狗在值班室,都比这个值班的老李强。” 杜彩霞走出门时,轻轻骂着。 冬日的夜,更冷了,只有孤独的路灯还在照着空无一人的大街。 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起了风,吹着路边松树上未化的积雪,飞飞扬扬,不时摔在路上走动的两个人,一个不停推搡、一个执拗不放手的一对男女身上。 两个小时后,挣扎、愤怒的不知东西南北的安晓晓被范有金裹挟着回到了家中,推搡进了卧室,晓晓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也许是经历过之前的家暴绝望,在刚开始的愤怒后,很神奇,当自己被范有金用衣服塞住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看到杜彩霞冲自己得意的微笑,晓晓觉得自己的眼泪不是伤心的泪而是快要窒息而死流出的。 自己除了让范有金紧紧裹在怀里无法动弹,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自己反而不气愤了。 不是吗?这样的人渣又怎么值得自己如此的愤怒和伤心。 晓晓想着,只是不争气的眼泪听不到自己的心声,总是往外跑…… 安晓晓感觉自己很瞌睡,大约是范有金怕自己发出的声音惹起别人的注意,确切的是值班室的注意,给自己嘴里塞进来的衣服,让自己的大脑短暂缺氧,差点窒息引起的后果。 回到家中的安晓晓很瞌睡,她爬起来平静地走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下,重新走进卧室。 俯身抱起范有金的枕头、被子,打开房门扔出卧室后,又精疲力竭的爬到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睁开眼睛的安晓晓,不用看时间也知道肯定迟到了。 走出卧室,家中空无一人,范有金和孩子都不在,自己的早餐还在桌上。 餐桌上,有范有金写的纸条。 还在称呼自己亲爱的,说他先去上班,十点多抽空回来再说,他到财政局去给晓晓请病假。 晓晓把字条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洗漱完后,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早餐。 今年屋里的暖气很热,晓晓的早餐吃的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以往,晓晓会把厨房和阳台的窗户开一些缝隙,让寒风进来一些,窗户上就不会有水汽。 可能是环境改变人的心态,今天的晓晓好像受不了从窗子缝隙进来的那一丝寒风,她将窗子关闭的严严的,任玻璃上聚集的水汽,凝结成珠,顺着曲曲弯弯的水汽痕迹,宛若眼中的泪,一缕缕的滴答在窗台上,在晓晓静静的注视下。 安晓晓站在窗前盯了一会水珠,转身穿戴整齐,走范有金的单位去了。 在范有金的领导面前,安晓晓很平静的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丝毫没有理会领导的脸色,对沉默不语的领导说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淡淡一笑,站了起来,告辞走出领导办公室。 安晓晓走出领导办公室,就看见杜彩霞站在楼道里,望着自己,安晓晓抬高了头,冲着杜彩霞微微一笑,从杜彩霞的身边走过。 杜彩霞盯着安晓晓的背影,走进范有金的办公室,通知范有金他的老婆安晓晓来过了,而且是从领导的办公室出去的。 范有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领导叫他。 很奇怪,领导一上午都没有叫他,他仿佛心里装了一颗定时炸弹,但又不知这颗炸弹定的爆炸时间似的心急火燎。 回到家后,看到经历了先疯狂、后平静的妻子,现在冷静的可怕。 忍不住心中的焦急,纵然晓晓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仍然厚着脸皮殷勤的围着晓晓忙前忙后,看着晓晓冷静的脸稍微有所缓和,才试探地问晓晓: “你今天到我们领导跟前,给领导说了什么?” 晓晓缓缓抬起头,露出温婉一笑说:“你猜!” 范有金恨不得把这个满脸不在乎,眼角眉梢都透着蔑视自己的女人再狠狠打一顿。 第27章 再次家暴 只因仕途要拐弯 范有金依然每天在沙发上睡觉,早晨起来就将被子抱到儿子小床上,因为晓晓不让范有金进她的卧室。 安晓晓依然不愿想起自己看到的情景,一想起,胃里就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感觉。 范有金依旧还是老样子,每天收拾的衣冠楚楚,但晓晓怎么看都感觉很脏,自己眼中的范有金脏的让她不愿意他走进自己的家门,但却无能为力。 她想起一段杂志中看到的笑话,说离婚后再复婚的男女感觉,就好像一盘精心烹制的菜肴,盛在精致盘子里,不小心打翻倒在了人来人往的地上,拾起来,依然装在这个精致的盘子里,但知道了一切的人,怎么都不愿意再去吃这盘菜。 安晓晓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她现在看范有金就好像看那盘打翻在地,却又拾起来装在精致餐盘里的菜,不论外表依然多么光鲜亮丽,但不能思想,一想就恶心。 三天后,范有金知道安晓晓状告的效果了。 因为杜彩霞被调走了,调到县上老干部管理科去了,一个管理和服务退休老干部的部门。 范有金知道,一只靴子落了地,他不知道另一只靴子什么时候下来。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杜彩霞调走后不久,领导找他谈了话,他的提拔没有了…… 范有金从领导的办公室出来后,无心工作,直接回了家。 并不怎么太爱抽烟的范有金,坐在客厅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当客厅里烟雾缭绕到熏眼睛的地步的时候,他听见安晓晓先于孩子回家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安晓晓打开房门,就看见范有金坐在沙发上抽烟,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她厌恶的皱着眉头,径直走向阳台,打开窗户,扭头回到客厅,将自己背的小包挂在衣帽勾上,开始脱外套。 感觉背后范有金走来,本能的一回头,范有金的拳头又打了过来…… 娇小玲珑的安晓晓哪里是范有金的对手,拳打脚踢也挡不住高大男人发狠的拳头,安晓晓都快气疯了,感觉自己就在下一秒会疯掉。 挨打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自己的双胞胎儿女放学回来了。 门是依辰打开的,开门后进来的兄妹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父亲正在殴打自己的母亲,瘦小的母亲虽然奋力反抗,但可怜的母亲就好像父亲手中的布娃娃一样。 妹妹依诺已经吓得哇哇大哭,喊着:“别打我妈妈……” 依辰急了,上去拉父亲的胳膊,企图阻止父亲的暴行,被愤怒中的父亲一甩,倒退两步坐到了地上。 小依辰急了,再次爬起来扑上去,抱住父亲的胳膊,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住。 看着儿子下嘴的狠劲,范有金不敢再甩脱孩子。 其实,把儿子一甩出去,范有金就后悔了,依辰摔倒,已经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疼了,本想扔下妻子去看摔倒的儿子,谁知儿子像个皮球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过来就抱着自己的胳膊咬。 “奶奶的,小狗一样!”范有金骂着,松开妻子,让儿子松嘴。 哇哇大哭的依诺已经跑出门外,拼命拍打隔壁老李的家门:“李伯伯、大妈,快救命,快救我妈妈,呜呜,大妈、大妈,李伯伯。” 依诺哇哇大哭,邻居老李两口子从自己家里出来,老李的妻子询问依诺,老李则闪身进了安晓晓家。 老李进门就看见范有金正在捏依辰的嘴,老李喊着:“依辰,松嘴,把你爸胳膊上的肉咬掉了。” 依辰松开了嘴,范有金的胳膊上一排小小的牙印。 范有金骂着:“这个孩子,怎么跟狗一样。” 老李说:“你打他妈,他不跟你急,再大些,你打他妈,看他不揍你个狗日的。” “他敢,他再大,我也是他爸爸……”范有金说。 随后跟进来的李嫂子,扶起了地上的安晓晓送进依诺的房间。 依辰顾不上自己被父亲摔疼的屁股,急忙跑到卫生间给母亲拿来毛巾,擦拭母亲脸上的淤青。 安晓晓看着围着自己的儿女,孩子的眼泪掉在了她的心里,揪疼揪疼,比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还疼。 老李跟范有金说了几句,就和李嫂子回去了,叫两个孩子到她家吃饭,两个孩子齐齐摇头。 是啊,家家一本难念的经,邻居又能管多少? 走时,老李对范有金说,领着晓晓到医院看看,别伤到哪里了,下午,老李帮着去给领导请假。 妈妈被哥哥扶着起来,走了妈妈的卧室,爸爸到厨房做饭去了,依诺从妈妈的包里取出妈妈的小灵通,忍不住的眼泪还在往外出,小手还在抖,惊吓了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她想到了最最聪明的舅母,她能告诉自己。 接到依诺抽抽搭搭的哭诉,夕颜惊呆了。 姐夫居然打了姐姐,孩子也不知原因。 夕颜先安抚受到惊吓的孩子,叮嘱依诺,不要告诉姥姥后,又告诉依诺,舅舅下午就去了,不要害怕,和哥哥照顾好妈妈。 听到最疼爱自己的舅舅要来,依诺放心了,自己的妈妈不会有事了,因为依诺很害怕自己的妈妈会死掉。 挂断了依诺的电话,夕颜给姐夫范有金打电话,想询问一下出了什么事? 但姐夫范有金不接电话,其实,那时的范有金在厨房做饭。 本想着再打给依诺,又怕姐夫范有金迁怒孩子,夕颜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丈夫安志成。 夕颜说:“依诺打来电话,姐姐姐夫闹矛盾了,孩子很害怕打来电话……” 志成这几天很忙,原来的工人有一半都在拿到买断工龄置换金后不干了,只剩下4个人,还在厂子里的门市部。 原来的会计不干了,将财务室的钥匙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尽快找新会计,到时她再来办理交接。 税务局让报税,统计局让报生产年报,财政局、经委各个部门都在要报表,可是会计又甩了手,安志成气的只想爆粗口。 自己让尚金给帮着找了个会计,是个退休的,以前在煤炭公司干过几天会计,今天下午来和原来的会计交接。 今天中午不打算回家吃饭了,给岳母已经打了电话,打算等会抽空去街上吃一点。 刚打算出门吃饭时,接到妻子夕颜打来的电话,说依诺哭着打电话,爸爸妈妈打架了,打姐夫的电话,也不接,你抽空看看去吧! 安志成比妻子夕颜更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大姐有多沉稳、多骄傲和自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自信稳重的姐姐和姐夫到了打架的地步? 安志成立刻拨打姐姐的手机,依诺接了电话,孩子还在惊吓的抽抽噎噎中,安志成心疼孩子,连忙哄着抽抽噎噎的依诺,恨不得立刻飞到姐姐家中,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下面的门市部,将正在参与盘点的小姨子夕彤喊过来,将财务室的钥匙交给夕彤,让夕彤下午将新来的会计领着和原来的会计把账务交接一下,自己明、后天就回来。 说完就匆匆赶往班车站,希望能赶上去姐姐县城的最后一趟班车。 开车前一分钟,人高腿长的安志成赶上了这趟班车。 没顾上吃午饭的志成,在司机加油的时候,跑到加油站的商店,买了些面包和饮料,坐在车上吃了起来。 到姐姐所在的县城,天已经完全黑了。 冬天寒冷的风,吹得心凉。 第28章 痛彻心扉 为姐去找相关人 做好了饭,两个孩子撅着嘴坐在餐桌边,范有金让两个孩子吃饭,孩子们瞪着他。 “赶紧吃,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不懂……”范有金说。 依辰还在瞪着爸爸,依诺嘴里说着:“坏爸爸、臭爸爸……” 范有金将筷子塞在依诺手里时,饿了的孩子低头吃起了饭。 依辰将妈妈的碗端起来,走进妈妈的卧室,轻轻拍打着妈妈的被子。 “妈妈,你起来吃一点吧。”孩子的眼中充满了祈求。 看着懂事的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儿子,安晓晓忍住身上的疼痛,坐了起来,接过孩子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对儿子微微一笑,虽然这个笑让依辰只想哭。 “好了,妈妈没事了,你和妹妹快去吃!” 依辰说:“妈妈吃,妈妈不吃我也不吃……” 晓晓无奈,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纵然心中对范有金做的饭都有了抵触,但为了儿子,她端起了碗。 依辰看见妈妈吃饭了,放心了。 范有金看见空手出来的儿子,问:“你妈妈吃饭了吗?”依辰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没吭声。 依着对儿子的了解,范有金知道安晓晓吃饭了,他也心安理得了。 因为,当他和老李坐到沙发上时,在老李的埋怨、劝解中,他再一次心中有了一丝悔意。 为此,他一再对将要出门的老李说,千万别给财政局的领导说,自己两口子打架的事,对晓晓影响不好。 老李也笑着说:“知道、知道,晓晓的面子要紧……” 实际在范有金的内心,他害怕传出他打了安晓晓,让自己的领导知道,会在今后影响自己的仕途。 毕竟,这次若不是晓晓告状,自己这次都提拔了。 这个坏事的女人,范有金的气又上来了,冲走了之前的那一点点悔意。 自己怎么这么不冷静呢?范有金呀范有金,你真该改一改这个冲动动手的毛病了。 看样子,老话说的好,动惯得手、吃惯的嘴,如果没有上次打晓晓,可能今天的架也打不起来吧?范有金一个人在沙发上想着。 送走了两个孩子,范有金来到安晓晓面前,给安晓晓认错赔礼。 安晓晓看着面前这张曾经吸引自己的脸,感慨自己当初眼睛有多瞎,看不到这人胸腔里的那颗算计、功利、肮脏的心。 她再次和范有金提出带走两个孩子,和范有金离婚,因为范有金让她恶心。 范有金再次斩钉截铁的拒绝她,除非他死,否则离婚不可能! 孩子她安晓晓想都别想,那是他范家的…… 安晓晓气的将能拿到手里的东西,砸向范有金,范有金望着崩溃的安晓晓,轻蔑的一笑,他知道安晓晓的软肋在哪里,也就是武打小说常常说的人的死穴在哪?只要他对两个孩子不松手,安晓晓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范有金避开安晓晓砸过来的东西,说了一声,我上班去了,这几天我回我妈家去住,你冷静冷静,你看我恶心,我不在你跟前饶达了,说着,将门随手拉上,上班去了…… 安志成是在天已经完全黑的时候,才走进了姐姐的家门。 看见鼻青脸肿的姐姐,他感觉自己有些窒息了,左面的心脏在胸腔里有一瞬间好像停止了跳动。 他的姐姐,被自己的父母如珠似宝疼爱的姐姐,从小自己因为调皮捣蛋,把家里孩子该挨的打都承包了,自己的父母连重话都没有说过的大姐,居然这幅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咧着嘴困难向自己笑的大姐,他觉得还不如哭更让他的心里舒服一些。 当安志成知道姐姐一下午就在床上躺着,他将姐姐拉起来,不顾姐姐的反对,安顿好两个孩子继续看书做作业,他把自己的姐姐带到医院急诊室,楼上楼下,又拍片子、又做检查,因为姐姐的外观看起来很恐怖。 将姐姐彻底检查了一遍,安志成放心了,姐姐没有内伤,只是严重的挫伤和肌肉拉伤,但瘀伤很严重,需要打针消炎、吃药。 拿着开的针和药,陪着姐姐输完液体,将姐姐安晓晓从医院带回来,已经将近半夜两点,两个孩子已经听话的在自己屋里睡下了。 虽然安晓晓和志成轻轻的开门,但依辰还是揉着眼睛、穿着睡衣从屋里出来,关心的询问妈妈怎么样? 回答完孩子的问题,叫依辰赶紧睡觉,把姐姐送进卧室后,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安志成气的紧咬牙根,范有金这个混账,还不如个孩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安志成做好早餐,看着孩子吃好穿暖,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 虽然依辰不让舅舅送,但安志成坚持要送,依辰看了一下,外面才有些麻麻亮的天,又看看昨天受了惊吓,今天还蔫蔫的妹妹,闭上了再次拒绝舅舅好意的嘴。 依辰任由舅舅一手拿着自己和妹妹的两个书包,一手牵着妹妹戴着厚厚手套的小手,依辰自己跑在舅舅和妹妹的前面。 “舅舅来了,真好!”依辰想。 冬日的清晨,天才麻麻亮,昏黄的路灯照着黑黢黢的街道,人来人往,大家都穿戴厚厚的棉衣,将自己包裹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口中哈着白色的哈气,匆匆走在上班的路上。 因为前几天的积雪,在有些楼房遮挡晒不着的地方,已经凝结成冰,光滑的掩盖在昏黄的灯光下。 感觉手中依诺跟着自己的大步子有些小跑,安志成将两只书包背在肩上,伸手将依诺抱在怀里,向学校走去,依辰紧紧的跟着舅舅。 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顺着穿城而过的兴隆河边的人行道,安志成跑了7、8公里的一圈早操,才回到姐姐家里。 姐姐晓晓已经收拾好了,正打算走医院,安志成将姐姐送到医院,在医院里继续陪着姐姐输液。 中午,学校门前接上两个孩子,直接在街上吃了一顿,又给姐姐晓晓买回来了一些。 下午,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后,安志成来到文联找徐一兵。 被文联的人告知,徐一兵没有坐班而是在家写作,他要了徐一兵的手机号,跟徐一兵通话后,做了自我简单介绍后,他走了徐一兵家。 第29章 促膝约谈 男人理解男人难 在家里写作的徐一兵,当妻子杜彩霞上班后,迎来了一位电话约好的客人——安志成。 门开了,安志成打量着徐一兵,徐一兵也在打量着安志成。 安志成问:“请问你就是文联的徐一兵?” “是的,你是……” “我是财政局安晓晓的弟弟,安志成,我找你有些事情和你谈一谈。”志成说。 「请进」徐一兵将安志成让进了屋里,他知道安志成是为了什么来的。 最近,一是因为年底要考评,二是因为女儿的事,虽然杜彩霞没有给自己说,但杜彩霞不知道的是,女儿班主任就是徐一兵中学同学。 班主任找了杜彩霞后,女儿徐娜有了一点收敛,但是,还是不好好学习。 一天在超市取酒时碰见娜娜的班主任,对方一看见徐一兵拎着一箱子酒,这位中学同学没客气的把他讽刺挖苦了几句。 让他把心思多往自己女儿身上放一放,孩子小的时候不管,长大了长歪学坏,那时候家里不管有多少钱?以后就是两口子坐在钱堆上哭都找不着一张擦泪的纸。 仔细听同学说了女儿娜娜的事,徐一兵一天没喝酒。 本打算和杜彩霞好好沟通一下女儿的教育,如果杜彩霞再没时间管女儿,就把娜娜送到省城姐姐身边去上学,没成想刚一开口,就招致杜彩霞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让徐一兵想都不要想。 徐一兵知道,杜彩霞对自己姐姐的怨气来源于这两年,因为父母跟前的钱都放在了姐姐那里。 杜彩霞并不知道,那是自己跟姐姐安排好的。 杜彩霞已经在自己跟前抱怨过多次了,就差破口大骂了。 女儿娜娜这个样子,让徐一兵很不放心,最近爱喝的酒都少喝了许多。 杜彩霞现在调到老干部管理科,他知道原因,因为堂妹已经告诉他了,范有金的妻子安晓晓找了杜彩霞的领导。 而且,那天晚上,头发冻成冰棒似的杜彩霞加班提前归来,也让恰好走出书房的徐一兵自己碰见。 当时,杜彩霞给徐一兵解释,给办公室文件柜上的吊兰浇水,水顺着花叶子流到了头上。 刚过了几天,自己的妻子杜彩霞就调到老干部管理科去了。 进门坐下的安志成开门见山问徐一兵,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杜彩霞和范有金出轨通奸的事? 徐一兵点点头,随手递给安志成一根烟,两个男人聊了起来…… 安志成对徐一兵充满了同情,当这个老实的男人一脸无奈地对自己说,自己管不住、也管不了自己老婆杜彩霞时,他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怜悯。 徐一兵对安志成说,自己两年前就知道,但他管不了自己的老婆,只能告诉自己的姐姐,将父母这几年的收入都存在姐姐那里,因为这个,杜彩霞现在都怨恨自己的姐姐,为了女儿,他忍了。 安志成说,我以为范有金和你的妻子杜彩霞是偶然为之,没想到竟然是惯犯,我若是你,带着女儿生活,也比头上一片草原强啊! 安志成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烟,一人一支,接着说:“这种做人没底线的,你忍要忍到何时?你不怕她带坏你的女儿?” “因为我姐不能离婚,我姐她有两个孩子,若离婚,范有金那个人渣不放弃孩子,这两个孩子只能一人带一个。”安志成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接着说: “现在范有金那个垃圾拿孩子要挟我姐,我姐为了孩子也得忍,这个恶心人物再恶心也得看。”安志成抬头,看着徐一兵说: “可你不一样啊?只有一个女儿,带上走就完了。”说完,坏坏的一笑,扬眉看着徐一兵说: “让这两个狗男女凑成一堆,把我姐也给解放了,我姐就想带走俩孩子,其他什么都不考虑。” 说完,将手中的烟头连同没有抽完的半支香烟,狠狠地按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站了起来,拍拍徐一兵的肩膀说了一句: “老哥,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安志成走了,徐一兵陷入沉思…… 从徐一兵家出来后,安志成来到了范有金父母家门前,看着自己当兵休假,曾来到这里看望过新婚不久的姐姐。 那时的姐姐,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可是才短短的几年,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姐姐竟然被范有金这个人渣磋磨成这样? 鼻青脸肿、披头散发、一脸憔悴?自己姐姐当年为了爱情,从省城来到县城,一心投奔到范有金这张爱情网里,费心、费神还费钱,将姐姐自己工作以来积攒的积蓄都花在了范有金家,连自己父亲去世领的抚恤金,都让自己的母亲给了姐夫范有金去买车。 一家子吸血鬼一样,吸着姐姐的血,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姐姐既要经受范有金母亲那样的变态吝啬鬼的磋磨,还得忍受范有金的出轨和殴打…… 安志成想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他又拿出一支烟,狠狠的抽着,今天一天烟抽得…… 范有金父母住的这个政府家属院,因为修建早,占据地理位置不错,房后是绕山公路,挨着公路的山坡上,都是密密的树木,虽然不成林,但也不少,最主要的是山坡比较缓和,空地比较大。 在部队当了三年侦察兵,安志成勘察地形的本事还没有因为退伍而退化,只需短短几分钟,他就做好了决定,只等姐夫范有金下班。 今天的范有金虽然在上班,但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昨天,安晓晓情绪不好,歇斯底里的拿东西砸过来,自己越呆在那个女人跟前,她越生气,凉一凉她,反正有两个孩子,她也不会怎么样? 安晓晓毕竟呆在自己的地盘上,她就是再发疯,发一阵子过去也就过去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范有金想着。 “昨天自己在气头上,一阵拳打脚踢,应该也没有什么,这么屁大的小县城,若是情况不好,自己的儿子也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只要不死就没事,自己又没有打死她。 范有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在安晓晓发现他和杜彩霞奸情的那一刻,自己把衬衣塞进安晓晓嘴中时,看着安晓晓憋红的脸,有一瞬间的念头…… 他摇了摇头,怎么这么想?那可是自己孩子的母亲,自己的妻子。 可是,今天这个眼皮子怎么总是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嗯,今天是左眼,有财运? 一会下班买两张彩票去,昨天打了媳妇的手,说不上还能摸个奖呢? 有句老话,不是叫做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 自己这几天情场有些失意,杜彩霞调走了,干什么都不方便了,安晓晓还给自己找事,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哼…… 第30章 思深忧远 义无反顾要离婚 下了班的范有金,先到单位门前的福利彩票店,买了两张10注双色球,和也来买彩票的邻居老李打了两句哈哈,出了彩票店就走自己父母家来了。 低头走路的范有金没有留意四周,直到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抬头一看,认识,自己的小舅子安志成。 “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范有金有些心虚,他知道这个小舅子的脾气,没想到他居然会来? “走家里去,外面冷。”范有金让着安志成往自己父母家去。 “不用了,咱们走后面树林里说个话。”安志成对着姐夫没有好气的说。 “天都快黑了,冷哇哇的,到那干什么?有话家里去说!”范有金坚持着。 “我在这等你半大天了,有多冷?我的心里火气旺着呢!”安志成说。 接着又道:“你确定?你确定在这里好好——谈谈……” 范有金看着咬着牙说话的小舅子,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不跟着走不行。 “那我给家里说一声。”范有金侧身想继续走。 “不用,只需一会会,说清楚我就走!” 安志成说着将姐夫范有金的胳膊一扯,走到后面的山坡上去了。 被安志成拉拉扯扯上了后山坡的范有金,刚站稳脚跟,就被小舅子一拳打倒在地,耳边传来安志成愤怒的声音: “你个狗杂碎,自己不要脸,还敢打我姐?你以为我姐娘家没有人吗?”…… 杜彩霞最近心情不错,虽然换了个新单位,但也交往了一个新朋友——俞金莲。 她的开心就和这个新朋友有关,一扫最近和范有金奸情被发现、嫂子和大厨跑了,存单在手取不出钱的郁闷。 俞金莲是老干科的出纳,之前调过许多单位,在小县城也是比较有名气的人物,俞金莲的丈夫在档案局工作,是个和徐一兵一样属于书呆子型的人物。 俞金莲知道杜彩霞调过来的原因,毕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所以,上班一周,两个女人一起吃了一顿火锅,关系就好的很了,这也是杜彩霞与生俱来的天赋,遇上俞金莲,才发现都是同道中人。 昨天晚上,俞金莲领着杜彩霞参加了一个生日聚会,是俞金莲一个朋友在家里办的生日聚会。 俞金莲朋友的丈夫在开矿,家里很有钱,房子也很大,将一层两户的两套房子打通,卧室很多,也有两个卫生间,客厅大的办起家庭聚会很合适。 杜彩霞自诩自己很有钱,但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而已,在这个小县城里,不显山露水的富豪自己只是没有接触到而已。 人,不多,包括男女主人,一共5女7男。 菜,很精致,都是酒楼送来的,但不是自己哥哥的酒楼,杜彩霞心中暗暗想着,哥哥的大厨跑了,得赶紧再聘一个好些的大厨了,不然靠哥哥这样把二厨升成大厨是极短视行为。 吃饭的间隙,看着忙忙碌碌的女主人,杜彩霞起身要去帮忙,被俞金莲拉住了,悄悄耳语: “这个女的是老板公司秘书,老板的糟糠之妻还在老家领孩子上学呢!你就让她干去,这是她的分内之事。” 杜彩霞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这两口子有些和平常夫妻不一样的感觉,心安理得的一起吃吃喝喝,听着这些男男女女高谈阔论。 吃到中间,俞金莲上卫生间去了,半天没有回到座位。 杜彩霞感觉自己今天喝了太多的水,起身也去到俞金莲去的卫生间,顺便给俞金莲说一声,早点回家,明天还要上班呢。 经过紧挨卫生间的卧室门口时,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俞金莲说话的声音,杜彩霞不假思索顺手就推开了卧室门。 俞金莲在卧室里,一起的还有矿老板和他的一个在饭桌上高谈阔论的朋友,这人正在县上修建一个水电站,三个人在很热的卧室里,不着寸缕,正在一起…… 杜彩霞回家时,徐一兵书房的灯都黑了。 杜彩霞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睡着,天就亮了,今天一上班就瞌睡的不行。 好在,单位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给来活动的老干部们将玩乐的扑克、象棋、麻将拿出来而已。 中午回家,没吃饭就睡了一觉,下午感觉精神多了。 下午下班的杜彩霞,到哥哥的酒楼炒了两个菜,给哥哥吩咐了一声,加工资找大厨的事,就拎着炒好的菜和刚出锅的米饭回家了。 一开门,烟雾缭绕,杜彩霞看见一向在书房不喊不出来的徐一兵坐在沙发上。 若在以往,杜彩霞会很生气,但昨晚的玩乐让杜彩霞心中的愉快发自内心,溢满眼底眉梢。 她径直走向阳台,腾出一只手,将窗户打开,看着屋内的烟雾宛若屋中着火一般地向外翻滚,她笑了,心想,等天气热了,该把房子贴一下壁纸了,像昨晚去的那个老板家一样。 转身回头走进餐厅的杜彩霞。将手中的菜放在桌上,走进厨房,拿出碗盘,分别盛好,喊着徐一兵过来吃饭。 徐一兵没动地方,仍然在沙发上抽烟。 杜彩霞按捺住想发火的心,平息了一下心中想慰问徐一兵家先人的话,自己拿着筷子吃起来。 “爱吃不吃,不吃饿死去。”她恨恨地想。 将自己吃过的碗筷洗净,剩余的菜和米饭蒙上保鲜膜放入冰箱,杜彩霞来到客厅,看着仍然在抽烟的徐一兵发的什么神经? 看着望着自己的杜彩霞,徐一兵将茶几上放的几页纸推向站着的杜彩霞,说:“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所有的房子、屋里的东西和存的钱都给你,我只要娜娜,这是离婚协议书,你把字签了,咱们走城关镇就行了,不需要走法院。” “离婚?这怎么可能?你发什么神经?” 杜彩霞一改往日的温柔,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咆哮着,对着徐一兵。 以往,这样的杜彩霞很少这样做,每次这样,徐一兵都很害怕,但今天除外。 望着妻子杜彩霞有些扭曲的脸,徐一兵依然缓缓的,但很清晰:“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就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忍耐几年了,咱们好聚好散,别把自己闹得太难看。” 杜彩霞继续嘴硬:“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莫名其妙,你神经病!还想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坐在沙发上的徐一兵,看着张牙舞爪的妻子,很奇怪自己上大学时的眼神,这样的女人,怎么就让自己在上学时感觉美的不行?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让自己着迷? 看着滔滔不绝、又诅咒、又发誓、又谩骂的杜彩霞,徐一兵突然一句话都不想再听,他起身,走进自己的书房,拿出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向门外走去。 杜彩霞急了,一把抓住徐一兵: “你别走,咱们好好说。”说着,两行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流淌着…… 第31章 百变金刚 一招不行再换招 安志成在姐姐家里住了三天,看着姐姐晓晓脸上的淤青已经青青紫紫颜色已经化开变红,看起来严重,实际朝好的方向发展,而且举手投足已经不呲牙咧嘴了,才放心的回自己的厂子去了。 小姨子夕彤已经来了几次电话,厂子还乱糟糟的,需要姐夫安志成回去。 依诺听说舅舅今天要回去,抱着舅舅的大腿,又哭了:“舅舅,别走,我害怕!” 安志成心中一酸,哄着依诺:“依诺,乖,不怕,舅舅回家去处理一些事,过几天舅舅就回来。” 心中还对已经让他打断三根肋骨、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范有金恨得咬牙。 送完两个孩子到学校,安志成坐上了最早的一辆,开往自己厂子所在县城的班车,回去了。 安晓晓在弟弟将两个孩子领走后,收拾了一下,用粉底遮盖了一下脸上的淤青,背上小包走单位去了。 因为单位上,属于自己的工作,已经影响到其它人的工作进展了,毕竟快接近年底了。 昨天,楼下的科长两口子拎着东西来看自己,顺便将单位需要急报报表的材料都给自己拿来了。 昨晚上,虽然自己在家里加了一下班,但毕竟不方便,许多的数据都看不上,还是上班吧!安晓晓想着,走出家门。 前天晚上,又到半夜三更,弟弟志成才回来,对自己说:“姐,你放心,有你兄弟在,范有金那个狗杂碎不敢、也不能再打你,他若再敢打你,我把他的骨头一根根给他掰折。” 晓晓没问范有金的状况,当过兵的弟弟虽然小时候做事总是很鲁莽、但有分寸。 果然,见姐姐没有问自己范有金的状态,志成呲牙笑着说:“大姐,你怎么不问范有金咋样了?” 晓晓也笑起来:“不管咋样,都是他应得的,他若能同意离婚,让我把两个孩子带走,姐的工作不要都行,给舅舅打工,当会计去。” 志成脸上的笑意没了,喃喃道:“你真了解他,我把他打的半死,他都坚决不离婚,不放弃两个孩子,这个王八蛋!”又对晓晓说: “不过,他保证以后再不对你动手,这次断三根肋骨,给他长长记性,下次再敢打你,哼……” 看着医院窗户外面,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晒得脸疼,范有金仍然一动不动,也不敢动,一动胸口就是牵扯的疼,几乎成几倍平时岔气的痛感,只有眯着眼睛,想着心事。 躺在病床上的范有金,知道自己的小舅子今天走了,因为安志成前天晚上将自己送进医院后,经过拍片,断了三根肋骨,医生让住院。 安志成给自己办理了住院手续后,就走了,一整天没见人。 昨晚上裹挟着一股寒风,又来看望自己了。 范有金一看见小舅子,气的不想理他,还不得不理。 他感觉自己骨折的地方好像不是肋骨,而是肺,因为他又好似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安志成痞痞一笑:“怎么样?我的好姐夫,你这一跤摔得可真惨呢?” 又俯下身躯,对范有金说:“我还是昨天那句话,你记牢了,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若你再不要脸皮、不知收敛,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怪罪我姐,闲的蛋疼就找我姐的麻烦,让我姐不高兴,我不介意让你全身的骨头都重新在医院排排队,我安志成说到做到,不要忘了我姐还有弟弟呢!” 说完,又将范有金刚缓解疼痛的伤口,用手指压了压,看见范有金的呲牙咧嘴,笑着说: “既然,你给医生说,自己不小心摔得,那就好好养吧,我明天就回去了,算着你该出院了,我再抽空来看你。” 范有金看着嚣张的小舅子,又恨又无奈,谁让自己不是当过兵的小舅子的对手呢? 而且小舅子只往自己身上招呼,不打自己的脸。 当自己被打的听见自己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瞬间的疼痛恨不得自己死去,但又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活着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此生难忘! 他是真怕了这个二百五性格的小舅子,恨不得此生都不要再看见他。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躺在病床上的范有金想起了这句话,小舅子安志成就是他的克星。 杜彩霞没有想到徐一兵离婚的决心这么大,不论自己在电话里怎样哀求、威胁都没有用。 杜彩霞觉得自己很累,在所有的十八般武器都上阵,依然打不赢这场仗的时候,她知道,老实人徐一兵一旦下定了决心,自己的招数都不管用了。 也不对,女儿娜娜就是徐一兵的软肋,自己要牢牢抓住女儿。 虽然和范有金鬼混,可是没想着和徐一兵离婚啊,毕竟徐一兵的父母就是自己最丰厚的经济后盾,范有金床上还行,下了床也是穷光蛋一个。 这个时候,当徐一兵提出离婚的时候,杜彩霞才觉得范有金家太穷了,和自己从来不愿想起的过去一样。虽然,范有金现在有工作、有收入…… 可是,徐一兵现在住在宾馆里,不回来,昨天下午还给自己三天时间,自己如果再不签字,他就要到法院起诉离婚,到时候,家产、存款他都要,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这几天,杜彩霞都在拼命想对策,可是就连俞金莲也说没办法,而且说这样协议离婚比到法院去离婚收益大,不用养孩子,还落下所有的财产,多划算的事啊? 又不是不会生,再找一个重新生就是了,那天晚上一起玩的水电站老板就对俞金莲说,很喜欢杜彩霞这样的。 可是,俞金莲哪里知道杜彩霞真实想法。 不放女儿,就等于抓住徐一兵家的钱柜钥匙,因为徐一兵是徐家唯一男丁,而娜娜又是徐家唯一孙女,徐家的钱财虽然这两年给了姑姐,但徐家的唯一孙女是娜娜,以后还不是娜娜的? 烧酒喝的徐一兵连自己的床都不情愿上,以后再生孩子的概率极小,娜娜说什么都不能给徐一兵…… 想到这里,杜彩霞觉得还是把徐一兵叫回来,好好商量一下。 毕竟,徐一兵好面子,怕丢人,也不愿意到法院丢人,只要我杜彩霞同意离婚,徐一兵可能会让步的。 但是女儿徐娜不能给他,有女儿在手,以后公婆和徐一兵的钱还不是女儿的,杜彩霞想着,拿起手机给徐一兵打电话。 第32章 倒打一耙 恶人还须恶人磨 忙碌的新年过后,正月十五放了鞭炮重新开始营业的杜国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不是因为去年冬天老婆跟自己酒楼的大厨跑了,而是因为派出所送来了传票,让自己到派出所去配合调查。 眉眼间沾染着天空零零落落飘落的雪花,躲避着周边噼里啪啦有商家开门燃放的爆炸的鞭炮,杜国强来到了派出所。 给派出所的民警让烟,遭到了拒绝,杜国强心中有了一丝不安和忐忑,不知道一个年过得怎么了?难道是自己逃跑的老婆死到外面了? 被凶杀?被强奸?还是让大厨给…… 办案民警让杜国强坐下,一席话让杜国强大吃一惊。 原来,自己居然让拐跑老婆那个贱人的大厨给告了,派出所也以敲诈勒索罪立案了。 元旦过后,通过进调料的老板,自己从市里的一个酒楼挖来了一个新大厨,替换了以前应付差事影响了酒楼生意的二厨。 菜品的色香味整个上了一个台阶,在范有金的帮忙下,年前这一个月,政府的许多单位的招待任务都落实到自己的酒楼来了,还有几个利用年前结婚的,也在自己酒楼里举办,这一个月生意好的没法提。 自己的老婆跑了,倒应了那句「情场失意,生意场上得意」。 虽然一个年,都让自己看见女儿想起那个和大厨私奔的贱人,还是有些闷气。 本想着十五开门后,一门心思好好挣些钱,谁知,顾客还没有上门,传票先来了。 元旦过完不久,自己不断给大厨打的电话总算通了,自己把大厨刚骂了一阵,大厨就挂断了电话,把自己差点没有气的吐血。 好在没过几分钟,大厨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自己威胁他,要拿着条子到法院告他借钱不还时,大厨在电话另一端解释自己没有借钱,是自己拿着刀逼他写的,他没有钱给,又害怕老板杀他,才违背真实情况写的借条,说完还在电话里一再求饶,让老板杜国强不要杀他,他就回来之类的话。 当时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大厨为什么这么说,也没在意,心中还被大厨形容的自己威武形象感动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次威胁大厨,若再不给钱,等我找见他,非找人弄死他这些只有自己知道吹牛的话。 谁知该死的大厨竟然在电话的另一端都录了音,年一过完,初八就到县上,跑到派出所报了案,真他妈的晦气。 杜国强正想着,又接到了妹妹杜彩霞的气急败坏的电话…… 自己跑掉的妻子,在初五,县上银行储蓄人员一上班,就和自己的小舅子来到县上,到银行将妻子名下的、放在妹妹杜彩霞那里的存单全部挂失了。 妹妹杜彩霞虽然跟营业部的主任交代了这件事,但主任不能违反银行规定给具体经办的工作人员交代,所以工作人员根本不知道存单这件事。 前天,妻子又和小舅子一起来了,到银行把挂失后的存单上的钱提前支取,转到新开的一个活期折子上了。 现在的折子可是全省通存通兑,在哪里都能取上。 加上过年合并休假到海南三亚过年旅游的营业部主任,今天一上班就发现了这事,连忙就给自己妹子杜彩霞打了电话。 杜彩霞赶到银行,让营业部主任帮忙查一查,杜国强妻子新立的折子上,竟然只剩1.3元,杜彩霞都快气死了。 杜彩霞也在元旦和徐一兵协议离婚,妹夫徐一兵选择自己净身出户,娜娜选择跟妹妹生活,所有的财产都落在了自己妹妹杜彩霞手里。 但是离婚的妹妹心情还是很糟糕,过年在自己和父母跟前都没有一天的好脸色,今天更是气急败坏的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 这千禧年怎么对我们杜家这么不利呢?杜国强郁闷地想着…… 安晓晓在孩子放寒假后,请了一天休假,再利用周末,雷打不动的事情,就是将两个孩子送到省城母亲家。 在火车上,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徐一兵。 徐一兵看起来很落寞,情绪不好,黑瘦的脸上,浓黑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连一向很有文艺标志的马尾辫,看起来也有几天没有清洗打理了,穿的衣服虽然是名牌,但穿出了农民工的感觉。 见到火车上带着两个孩子的晓晓,徐一兵停止了继续前行,坐到了晓晓对面,告诉安晓晓,自己和杜彩霞协议离婚了。 本来徐一兵一心只想要女儿,打算离婚后,将女儿送到省城的姐姐处,让姐姐帮着教育孩子。 谁知道,经过两次协商,杜彩霞终于也同意放弃女儿徐娜了,叫来了女儿,告诉徐娜父母亲的决定时,却遭到了女儿娜娜激烈的反对。 女儿娜娜选择跟着自己母亲杜彩霞,不愿意跟着徐一兵走自己姑姑家去寄人篱下,还哭着威胁徐一兵,若是硬要将自己和母亲分开,就自杀。 看着一旁杜彩霞若无其事的表情,徐一兵心知肚明,是杜彩霞的杰作,利用了女儿的年幼和无知,以及从小将孩子领大的岳父、岳母对孩子的情感和影响。 但没有办法,徐一兵没办法去逼女儿徐娜。 徐一兵除了将自己的书,让杜彩霞打包寄给自己的姐姐,让堂妹来家里搬走了那张大伯给的圈椅,家里剩余的一切都留给了杜彩霞母子,徐一兵出门时只带了几件自己的换洗衣裳和一叠写作手稿。 徐一兵又对安晓晓说,这个小县城是自己的家乡,但也承载了自己不愿再去回忆的不愉快,父母在远离县城、更靠近省城的牧业上,姐姐在省城工作,自己已经向单位领导提交了辞职申请,不出意外,自己的辞职应该能够批下来。 “你辞职以后,怎么办?”晓晓问。 “我的一本诗集已经印刷出版了,还有一篇小说也获奖了,我这次去就是领奖,印书的事一直都是我姐姐在对接相关的事情。”徐一兵说。 “我和杜彩霞协议离婚后,姐姐她住的家属楼附近的小区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是她的朋友的,朋友装修好没住,就出国了,我可以拎包入住,也方便我专心写作。”略一思索,徐一兵接着说。 “姐姐说,我住在宾馆里,吃不好、休息不好,她不放心,我住在离她不远的小区,她可以在生活上照应我。”徐一兵苦笑着补充: “你也知道,我的生活能力有点差……” 安晓晓对徐一兵充满了同情,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找徐一兵的事,也为这个老实人,自己把自己净身出户的勇气感慨。 若不是有两个孩子牵绊,她也恨不得宁将自己净身出户也不愿意多看范有金一眼。 时间真是一把最好的杀猪刀,短短九年,不仅在自己的额头上刻下了细微的皱纹,还将曾经浓情蜜意的夫妻情分彻底斩断,从心底已经消失殆尽,没有一丝痕迹,唯一的牵扯,就是两个孩子。 看着坐在旁边认真看书的两个孩子,安晓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33章 学习交流 未雨绸缪正当时 回到母亲家中,晓晓母亲今天又给自己放了假,早早就去买来了两个孩子最爱吃的虾仁,洗净用鸡蛋面糊裹着炸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两个孩子看见姥姥做的爱吃的香酥虾仁,冲进卫生间洗了一下小手,带着水滴就冲到餐桌前。 母亲笑着,拿着毛巾给依诺擦手,一边笑着说:“不急,不急,今天姥姥做的多,吃完,明天姥姥再给你们做。” “妈,不能惯这俩孩子,爱吃的都吃够,悠着些,别每次都吃的不愿再吃。”晓晓笑着对母亲说。 “知道、知道,还用你来教?你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吃的,怎么你们也没吃够什么呀?”母亲还是坚持她的观点。 晓晓笑着不吭声了,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太疼爱自己的这对双胞胎兄妹。 弟媳夕颜的孩子,让弟弟志成带到了夕颜的父母家,因为夕颜这个寒假在上法律本科学习。 夕颜自己学的是师范类的幼教专业,分配在幼儿园工作后,自己又报了师大的成人法律自考班,学的法律本科,每年四月、十月参加全国统一高等教育自学考试。 每年的寒假和暑假,夕颜都到师大的礼堂去参加面授上课,勾划章节重点。 等到快考试时,拿着准考证到指定的考点院校去参加考试。 上次回母亲家,就听夕颜说,已经考过了一半的课程了,再有一年,如果所有的单科成绩就考过,特别是参加自考的十门课程拿到合格成绩,夕颜就能拿上法律本科证书了。 弟弟志成这次买厂子,夕颜又要学习,又要带孩子,也挺辛苦,虽然弟弟的孩子就在夕颜工作的幼儿园里。 自从弟弟志成到了夕颜的老家,夕颜母子又搬回到母亲家中,周末,夕颜去学习,都是母亲和孙女在一起。 现在放假了,家里人多了,孩子也不在婆婆家,夕颜又回她自己的小家里去了,早上早早出门走师大去面授,不想惊扰睡觉比较浅的母亲的休息,也是为了能更安静学习。 也挺好,有夕颜母女在,平常时候母亲也就不孤单了,上班的夕颜也不太辛苦了。 想到学习,安晓晓深有体会,自己的拿证之路也很艰难,因为在那个小县城里,自己没有夕颜这样的幸运,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婆婆和寒暑假及周末面授的环境。 但这一切,都是当初倔强的自己选择的,又能怨谁呢?想到这里,晓晓的心情又有些黯然。 站在窗前,看着院中楼下依然在架子上攀爬的葡萄树藤,在寒风瑟瑟中随意的轻轻摆动,风不时的卷起挂在藤枝上的一只废旧的红色塑料袋,哗啦啦的仿佛一只鼓起的气球,破坏着院中周边的景色。 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总是和想象与向往的爱情生活有些出入,有些让人对曾经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心中流泪的代价,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婚姻。 欢欢快快的吃完饭,两个孩子到书房一人拿了一本书,围着姥姥让解答。 晓晓看着戴着老花镜的母亲,开心的和两个孩子探讨着幼稚问题,笑着走进了书房去看自己要看的书。 书房里,除了父母的医学类书籍,就是夕颜的法律书籍,报架上,不仅有妈妈的医学健康报,还有夕颜看的法院报。 晓晓随手拿起弟媳夕颜拿回家的人民法院报,希望能够从里面找到关于离婚方面的案例,特别是两个孩子的家庭,夫妻双方中有一方出轨,另一方能否要求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这些法院报,是夕颜班级的一个孩子家长,在法院工作,因夕颜学习需要,向这位家长讨要,这位家长下班接孩子时拿到幼儿园,被夕颜拿回家学习用的。 上次回家,夕颜就告诉自己,因为不接触具体的案例,自己又是半道出家学法律,就用了最笨的办法。 用笔记本摘抄法院报上刊登的案例,通过文中作者适用的法律条文,结合案子实际情况,去学习掌握法条,效果很好。 夕颜用这个方法,既将实际生活与法律条文结合起来。同时,自己笔抄一遍,脑海中印象深刻,考试时,只要有相关或者相近的案例考试,自己适用法律条文都比较准确。 “姐,你考证的经验是什么?我打算拿上法律本科证书以后,也去参加国家司法考试。”夕颜当时笑着问: “财务和法律不一样,我是做分录、做报表,实际操作多于理论知识。”晓晓回答。 “不过,有一点是相通的,熟练掌握基本知识,多做题、多练习。”晓晓接着补充道。 夕颜接过晓晓的话,笑着说:“多用功,多努力,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晓晓和夕颜都笑了,趁着年轻,好好学习,努力拿证,让自己生活的路越走越宽。 当时和晓晓开心交流学习经验的夕颜,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的第二学历法律就陪伴她和志成,在随后几年的时光里,不眠不休的被狠狠的操练、运用着,为了自己家的那个厂子。 安志成的厂子在经过初期的忙乱以后,现在也走向了正轨,面对着厂子里背负的巨大负债,考虑的首要问题是先想办法让工作开展起来。 厂房已经变成了政府家属楼,只有一个大库房和一个小锅炉房以及旁边堆放煤炭的一个小场子,一扇破旧的木门象征性的挂在摇摇欲坠的一个门框上,随风抖动。 元旦过后,县上已经决定全面停止各个单位小锅炉采暖方式,为了减少污染,从今年开始,采取集中供暖的方式。 剩下的一些煤无论如何也烧不到停暖,烧锅炉的老岳给志成说:“厂长,需要拉煤了,不然,一过年,大车司机不过了正月十五,就没人出来拉煤,因为讲究煤和倒霉的霉一个音。” 志成上班时,也听单位司机说过类似笑话,甚至同事们若是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卸煤或者将煤粉做成煤坯,都要呸呸呸的碎几口,表示不屑和驱斥。 志成决定自己出面去医药公司收房租,听前任会计说,医药公司已经拖欠三年的房租不给了。 先去要欠账,要来了就先在年前拉一车煤再说。 志成给夕彤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让门市部上班的夕彤要有事打自己的小灵通,然后带上尚银走了医药公司。 第34章 要账无果 平淡生活藏危机 安志成和夕彤的小叔子尚银一起来到了医药公司,医药公司在靠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里,四排平房排列整齐,院中有一块大大的菜地,还有几颗干涸的向日葵顶着没有褐色的头在风中摇摆。 医药公司的经理贾吕桥走了出来,热情地将安志成让了进去。 让烟、倒水之后,安志成说明了来历和现在需要拉煤没有资金的困难。 贾吕桥经理是个又黑又壮的满脸长满了痘痘的40多岁的男人,以前,作为上级经委工作的安志成也认识。 毕竟医药公司在业务上属于卫生局,在行政上是属于经委的下属企业。 这个贾吕桥,外号「骡子」,既来源于他的长相,又来源于他的名字的谐音。 吕同「驴」,桥同「劁」。 上学时,因为贾吕桥不爱学习,又是家中老大,兄弟姐妹众多的他,每天总是穿着很脏的衣服,一到夏天,臭脚散发的异味让周围的同学意见很大,都不愿意和他坐同桌。 班主任老师多次说着,看他屡教不改,在课堂上骂他「倔驴」…… 同学们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就根据他的名字和老师骂他的话,经过拐弯和演绎,就给成了他外号「骡子」。 高中毕业的贾吕桥,因为是家中的老大,被照顾上班,分到医药公司。 运气又比较好,逐渐因为叔叔在卫生局当办公室主任的关系,和他的老婆与现在分管人事的县上领导是中学同学的关系。 四年前,前任医药公司经理退休后,贾吕桥也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医药公司的经理。 自从他当上医药公司经理后,也就开始了拖欠乳胶厂房租的行为。 安志成购买了厂子以后,老岳和买断工龄不干的会计都给他说了这个贾经理的事,这也是安志成安排妥当厂里的事,第一件要干的要账行动。 贾经理「骡子」这个外号,安志成也知道,所以一看见贾经理,不厚道的笑了,感觉这外号起的真形象,可不就是有些像高壮的黑骡子,听说也是一匹头上「绿油油」的骡子。 不过,听老岳八卦说,贾经理本人和别人喝酒聊天时可是一直引以为豪呢,对人说只要他的儿子是他的就成。 听完安志成说明来历,贾经理客气地对志成说:“安厂长,不是我不给你房租,而是我这里实在没钱,年底要进货、要给职工发工资,等到过完年,我一定给你凑出房租,哪怕一次结不了三年的,我给你结一年的还没有问题。” “贾经理,你还是现在给我结一点欠账吧,我需要在年前要去拉煤。”安志成诚恳的说。 “我现在实在没钱,等两天,我去收一下各个门市部的货款,就给你一些去拉煤。”贾经理对安志成说。 “那就一言为定,下周,我让尚银来你们财务上,麻烦你贾经理一定一定给结一部分房租,我去拉煤!”安志成边站起来边说。 “你还不相信你老哥,从来都是说话算话。”贾经理拍了拍安志成的肩膀,打着哈哈说道。 安志成带着尚银离开了医药公司,他并不知道,他和医药公司的交集才刚开始,随后的事情让他颇为后悔,第一次要账时没有带个录音机…… 自己的姐夫安志成在县城买了乳胶厂,最高兴的要数夕彤两口子了。 夕彤的丈夫尚金是家中的老大,家里弟兄三人,名字体现了尚金父母的愿望,尚金、尚银和尚珍。 小弟弟尚珍大专毕业,分到学校当老师,和夕彤的父母在一个单位,嫌弃自己的名字女性化,在上师范大专时,就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尚针。 尚银和夕彤一起都在毛条厂上班,也都一起经历了单位的破产清算和买断工龄。 在夕彤刚下岗的时候,是计算机游戏刚兴起的时候,自己也爱玩游戏的安志成刚和夕颜结婚不久,就在夕颜的老家,买了几台组装电脑,开了个网络游戏室,兼卖电脑耗材。 夕彤也和尚金结婚不久,就面临着失业在家,闲着无事,夫家除了尚金和他的父亲上班,小弟弟上师范以外,其余的都是在家闲呆的人。 安志成开了游戏室,就让夕彤去看店,安志成负责搞电脑的维护和耗材的批发进货,顺便给各个单位出售些耗材。 那时的夕颜刚和志成结婚不久,还没有生下女儿,每周末无事,坐两小时的班车就回到娘家,安志成则到电脑游戏室修理一下有问题的电脑、补充一下售出后店里缺失的耗材。 刚开始,电脑店能够挣出夕彤的工资,志成的耗材也大量的卖出,效益不错。 夕颜也很高兴,因为尚金的母亲是个比较是非的人,夕彤在家里闲呆,夕彤的婆婆总是挑毛拣刺,让夕彤在婆家的日子很不好过。 现在夕彤有了收入,家里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尚银最先只是在电脑游戏室晚上值班,白天是夕彤上班,志成给夕彤的工资比尚银的多一倍,毕竟尚银只是晚上值班。 可是渐渐的,志成感觉出了不对劲。 以往,每到周末,当志成两口子来到县城,夕颜回娘家,帮自己的母亲做饭、收拾屋子。 志成就来到电脑游戏室,夕彤大多数时候在,少量的时候不在,尚银在店里。 志成告诉了夕颜,夕颜问妹妹夕彤,夕彤总是有理由,或者去买东西了,或者在家洗衣服,或者同学从外地回来了…… 夕颜很无奈,用手指点着妹妹夕彤的额头:“傻子,你姐夫给你帮着开的店,你自己一点不操心?你怎么还是长不大?”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店里。”夕彤冲夕颜做着鬼脸。 渐渐地,夕彤给姐夫交的游戏款已经不够发夕彤和尚银的工资了,后面连各单位欠下的耗材款也让尚银要来花掉了,夕彤还在家里忙着她的家务。 又一个周末,正在电脑游戏室里维护电脑的志成,挡住了一帮四五个来搬电脑的人,一问,电脑让尚银给卖了…… 志成将搬电脑的人打发了,告诉对方,尚银是打工的,电脑游戏店是自己开的,尚银没有权利卖别人的东西。 搬电脑的是一群粮油店的装卸工,被拦住后告诉了自己的老板。 老板来了,是尚银的同学,原来尚银在老板妻子工作的银行办了信用卡,又从同学的粮油店赊欠了一车面,说给嫂子的姐夫做生意倒面粉挣钱,用电脑游戏室里的电脑做的抵押。 尚银对同学说,这个店是自己开的,嫂子夕彤是他雇来看店的。 同学每次来店里,看见尚银收款、到各单位结账,花钱很大方,在县上工作的同学都说: “尚银厉害,下岗以后,用自己买断工龄的钱开办了一个电脑游戏室,现在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老板还告诉志成,尚银将信用卡透支了一万元,现在已经逾期了,银行都已经让他的妻子尽快催促她名下办理的用户还款,不然影响他妻子的绩效工资。 一系列尚银的连环缺德操作气急了夕颜,她问自己的妹妹夕彤,夕彤还是眨着她的那双毛嘟嘟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她就是让小叔子尚银多在店里呆了呆,她在家里做做家务、看看电视而已啊…… 第35章 危机四伏 工作生活起波澜 安志成关闭了电脑游戏室,将电脑搬进了岳父家里,伺机打算处理掉。 刚过了三年,没想到安志成又买了乳胶厂。 夕彤就到姐夫的厂子里来上班了,门市部的营业员也适合夕彤的性格。 上班时,自己刚两岁的儿子送到了尚金父母家,尚金的父亲也已经退休了,尚金母亲是个家属,没工作,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扯闲话。 尚银在花光了卖面和电脑耗材游戏款,在外面流浪了一年后,又回到了小县城。 在家闲呆半年后,看到自己的嫂子夕彤进了乳胶厂,他找自己的哥哥尚金说、嫂子夕彤跟前说。 最后尚金的母亲求到亲家面前说了以后,安志成看在自己岳母求情的份上,将尚银又收到了厂里,想着毕竟是亲戚,厂里有会计,以后让尚银少接触钱,干活就行了。 尚银一到厂里,也是干劲十足,很勤快,嘴也甜,哥长哥短的,走在外面,人们都会认为他是志成的亲弟弟而不是尚金的。 刚买上厂子不久的志成是很忙碌的,天天开不完的会,出席不完的各种落成典礼、开张大吉,会议通知与请柬仿佛雪片一样片片飞舞。 尚银也习惯了在志成忙着对外面的事务时,主动替代了自己的嫂子夕彤,成了志成得力的助手。 尚银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医药公司,不出意外,骡子经理对他没有客气,简单一句没钱就打发回了他。 得到尚银回复的志成又来到了医药公司,会计说,贾经理出国考察去了,陪着县上的领导,回来也就到过年放假了,可能不回县上了,因为贾经理在省城买了房子,过年,肯定在省城过了。 拉煤的钱,志成向母亲张嘴借了钱。 自从父亲去世就白了头发的母亲说:“拿去吧,不用说借了,妈妈能帮衬你们一些,我也高兴。” 志成感到自己对不起母亲,现在还让退休的母亲操心。 过完年后,在尚银出面两次都没有要来钱后,安志成再次来到医药公司。 这次进来看到的医药公司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与上次略有不同的就是,随着天气的转暖,院中的松树已经吐出新嫩的枝条,院中的一块菜地上,贾经理正看着值班的老田在翻弄着松软的土,往里面移栽着一些花苗。 看见安志成,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热情,话语也是冷冰冰的,板着脸对笑着说来意的安志成说: “没钱,别来找我,找我我也没办法……” 说完以后,扭头过去钻进了一旁停放的医药公司的绿色皮卡车,狠狠地摔上车门,一踩油门,开着车走了,留下莫名其妙、一肚子闷气的安志成站在院子里。 老田从地里出来,对安志成说:“别生气,安厂长,我们经理心情不好!”说完,又一脸八卦地凑到安志成的耳边。 “经理昨晚在单位睡得觉,县上领导昨晚到他家吃的饭……” 安志成随后又去了两次,都没有碰到贾经理的一次好脸色,气愤至极的安志成,以医药公司拖欠三年采暖费为由将诉状送到了法院。 法院立案后,通知安志成,半个月后开庭审理乳胶厂诉医药公司拖欠房租一案。 自从与徐一兵协议离婚以后,杜彩霞并没有感到高兴。 杜彩霞也没有想到一向在自己眼中老实巴交的徐一兵,和自己翻脸是那么无情,一点后路都不留、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做事那么绝。 虽然自己把所有的财物都留下了,为了以后保持和徐一兵不要断了联系,自己教着女儿娜娜不要跟徐一兵走。 徐家对女儿的重视程度,自己可是知道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虽然是女孩子,但却是在平辈中唯一一个姓徐的。 虽然离婚了,但只要徐娜娜在,徐家的钱还和自己有关,如果女儿跟徐一兵走了,自己就和徐家的钱财无关了。 杜彩霞一想起徐一兵将自己净身出户也要离婚的架势,后背还是泛起来一丝丝的凉意。 老实人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圆滑,像头犟驴一样。 不过,让杜彩霞想不明白的是徐一兵的举动。 让自己把家里的书给他寄到大姑姐的家可以理解,这些书就是书呆子徐一兵的半条命。 居然还让他的堂妹给他把圈椅拿走了,真是莫名其妙,那把破椅子他不拿走,我都打算扔呢,杜彩霞想着,心情又烦闷起来。 都怨这个安晓晓,这个骚婊子坏的事,看我怎么让她好过? 以前还有个徐一兵需要顾忌,现在我已经离婚了,我还怕谁?我不让范有金和你离婚,我都不姓杜了…… 给两个孩子洗漱完,自己也打算到卧室睡觉的安晓晓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站在客厅还在打着喷嚏的安晓晓,已经被穿着睡衣跑出卧室的依辰从餐厅端来了自己的杯子。 “妈妈,你喝水,我去给你拿感冒灵冲剂。”依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担心的对晓晓说。 晓晓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对儿子说:“赶紧睡觉去,别大惊小怪的,妈妈没着凉,就是鼻子有些痒。” 「妈妈」另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依诺也穿着小拖鞋从卧室出来了,安晓晓的心柔软的能化成水了,为了自己的这一对儿女,她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得…… 至于从医院出院后回了自己母亲家的范有金,安晓晓不愿想起。 范有金住院后,婆婆曾在周末跑到自己家里大骂自己,说自己是扫把星,影响了她儿子的前程。 本来看着两个孩子的面,也不想影响孩子对自己的父亲形成不好的感官,自己不想理她,只是让她走。 谁知,骂上火的范有金的母亲居然扑过来要打安晓晓。 安晓晓气的感觉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对闻声而来,扯住范有金母亲往外走的司机老李和李嫂子说: “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我不想和你说太多是是非非,影响孩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嫂子,我领两个孩子到你家,你给我婆婆说一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又对还在破口大骂的婆婆说:“你听李嫂子给你说完这件事,你再考虑是否还有脸在这里闹?” 李嫂子说:“晓晓,你和孩子在家里呆着,你婆婆到我家,我给她好好说道说道”。 司机老李和李嫂子连拽带拥地将还在不停谩骂的范有金母亲带到了隔壁,临出门时,老李特意将晓晓家的门锁拧了一下,替晓晓把家门拉住锁上了。 半个多小时后,晓晓听见隔壁李嫂子将婆婆送下楼的声音。 两个孩子紧紧的挤在晓晓的身旁,用手环住妈妈的腰。 晓晓低头看着两个孩子,自从上次范有金家暴,吓着了两个年幼的孩子。 唉,假如不要眼前这份工作能够养活两个孩子,自己真不想在这里呆了。 想什么呢?范有金也不会放弃两个孩子的,为了孩子,熬吧,熬到范有金肯放弃两个孩子…… 安晓晓无奈而又悲伤的想着。 知道了事情真相的范有金的母亲,在范有金出院时,将范有金接回了自己的家。 晓晓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学习,放寒假时,将两个孩子送到省城,等快开学时,再去母亲那里接回来。 范有金出院以后走了他的母亲家,孩子被送到省城母亲家,范有金和他的母亲最近也没有来晓晓这里,让安晓晓全身心的都感觉到了轻松。 第36章 世事公平 关上门会打开窗 杜国强最近心气有点不顺。 逃跑的大厨,不仅拐走了自己的媳妇,还利用录音机引诱自己说威胁他的话,然后将录音机提到派出所去报了案。 公安局已经给自己电话通知,让自己到派出所去做笔录,说明情况。 上次已经去过一次了,还没完。 杜国强想着,自己伤心的都能掉下眼泪,还不敢去找妹妹拿主意。 最近才知道,自己妹妹杜彩霞和范有金的事,被范有金的老婆抓到床上了,妹夫徐一兵自己把自己净身出户都要和妹妹离婚。 虽然妹妹把徐家老两口半辈子的积蓄都落下了,但小县城有多大呀?现在全县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谁不知道妹妹家的事? 都说妹妹是典型「心机婊」,也就自己不敢跟妹妹说。 杜国强想着妹妹的事,又为自己的事发愁。 自己的妻子过年来县城把存单挂失以后转存到银行活期折子上,离开县城就把钱全部转走了。 现在酒楼虽然又找来了大厨,做菜的手艺也特别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 年前来酒楼订结婚席、丧席的、单位招待的,好像跟着妹夫一起离开了似的,现在一个都不来了。 有些之前订的,若不是看在放了押金的份上,估计也都跑了,有一个交了200元定金的就跑来说儿子定的婚期,因为孩子要出国工作,先不结婚了,在阿联酋工作一年回来了再结婚,把定金要走了,可是听说出了酒楼门,就到对门酒楼把结婚宴席定下了。 说到斜对面那个年过完以后才新开的酒楼,杜国强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酒楼的老板还和自己有点关联,是自己妹夫徐一兵的堂妹婆家开的。 现在这个酒楼跟自己妹子离婚没关系,不要说原因,因为鬼都不信。 杜国强又对自己妹妹杜彩霞严重不满了,自己妹夫徐一兵哪点不好? 又老实、又有钱,家里的单传儿子,整个家族都宠的不行,就自己妹妹杜彩霞胡作…… 要是妹夫徐一兵在,自己让大厨告到派出所的事,估计妹夫不出马,自己找一下他的亲戚,都能摆平了。 可现在,妹夫的亲戚不给我落井下石,就阿弥陀佛了。 也不知道公安局有没有妹夫的亲戚,毕竟妹夫家族可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想着妹妹杜彩霞的离婚,最懊恼的不是杜彩霞,而是杜国强。 还得走派出所给人家办案民警去说清楚,杜国强叹口气,吩咐新来的大厨安排今天的采购,将以前妹妹给买的高档品牌帽子戴上,走派出所配合调查去了。 杜彩霞知道自己哥哥杜国强,被大厨反咬一口告到了派出所的事。 第一时间,杜彩霞就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 值班民警小蔡一听自己的名字,一向很热心,对自己平时在街上见面就嫂子长、嫂子短的这个毛头小伙子,居然对自己冷冰冰地说: “我们所长去局里开会了,不在。”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王八蛋,看我到他们所长跟前不告他的状,算他的本事。” 杜彩霞心想着。 没想到,自己找到派出所,所长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自己哥哥杜国强看样子真是遇到了麻烦,杜彩霞现在才有了这种没法解决麻烦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从自己工作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看样子,还得让范有金帮忙了。 徐一兵小说获奖了,在省城举办的颁奖典礼上,他碰到一个熟人——他上大学时的班主任韩莉。 虽然曾经是自己的班主任,但韩莉却比他这个学生小5岁。 徐一兵上大二时,韩莉也刚毕业分配,给徐一兵教语文。 虽然大学生活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是,在看到韩莉的第一眼,一向老实、木讷的书呆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曾经的语文老师,后来的班主任。 韩莉还是老样子,已经34岁了,但岁月似乎忘记了她的年龄,还和19岁大学毕业时一样。 徐一兵已经记不住其他老师的名字和模样了,但韩莉却让他印象深刻,源于韩莉给他们来上语文课时的自我介绍。 韩莉说:“我叫韩莉,今年19岁,因为我上学比较早,所以毕业也早,这个班上的同学都是我的哥哥、姐姐们,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自我介绍完的韩莉还向台下的同学们鞠了一躬,引起职工班上同学们的善意笑声,韩莉的圆圆脸上红的像一只熟透的红富士苹果。 徐一兵也跟着同学们不厚道的笑了,觉得这个小老师的脸,特别像同宿舍山东烟台同学带来的苹果,圆圆的、粉粉的,很好看。 在徐一兵将要毕业前一年,原来班主任跟自己部队的丈夫随军走了,新班主任就由刚满20岁,给徐一兵他们带了一年课的韩莉担任了。 韩莉刚上班不久,就加入到徐一兵当主编的校办文学社里了。 在教室里,徐一兵称呼韩莉为韩老师,但在文学社里,韩莉总像跟班一样,在徐一兵的屁股后头,喊徐大哥,因为徐一兵的姐姐喊韩莉的母亲是阿姨,又跟韩莉家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是啊,大五岁的徐一兵,黑瘦的模样看起来是很显老。 颁奖典礼结束,韩莉依然像在学校一样,跟在徐一兵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吃饭时,徐一兵关心地询问:“韩老师,你的孩子多大了?” 不出意外,徐一兵又见到了第一次见到韩莉的模样,脸像个红苹果一样。 “徐大哥,我还——没有——孩子……”韩莉慢吞吞的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徐一兵也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戳疼了没有孩子韩莉的伤疤。 韩莉欲言又止,她知道徐一兵误会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结婚,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徐大哥,她不想解释,但也不想放弃恢复单身的徐大哥。 因为自己母亲退休前和徐大哥的姐姐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徐一兵的情况,自己两年前就知道,包括现在徐一兵又离婚了这件事。 不过,每次妈妈给自己讲,是因为徐一兵是自己的学生。 虽然后来妈妈退休了,自己也少听了许多来自妈妈的八卦,但是韩莉知道徐一兵已经申请辞职了,徐大哥的姐姐也给弟弟在省城买了房子,徐大哥打算专心创作。 因为自己家就住的妈妈单位的福利房子,徐大哥的姐姐又和自己家一个单元,每天出出进进总能碰到一起,更何况妈妈夏天就爱站在家属楼的院子里,和以前的同事闲话家常呢。 就连徐一兵的房子买在哪?自己都从妈妈那里知道了。 面对这个自己情窦初开就喜欢上的徐一兵,因为自己的教师身份,打算等徐一兵毕业后再向他表白。 谁知,自己还没有表白,徐一兵就找了同乡杜彩霞做女朋友。 从那以后,不论同事还是亲友,给自己介绍的男朋友,总是没法继续相处下去,因为脑海里总是出现徐一兵的影子。 徐一兵的名字好像被熨斗烫在了自己心上,为他的每一篇文章登载在报刊上、小说发表在杂志上,直到这次小说获奖。 包括两年前,徐一兵的姐姐在自己母亲跟前骂弟媳妇杜彩霞背着弟弟和人偷情,说话的是自己的母亲,但心疼、替徐一兵委屈的是自己。 这次,本来自己与海南三亚工作的同学都约好了,过年去玩。 当听到徐一兵作品获奖要来省城参加颁奖典礼,没有犹豫,立刻退掉了已经订好的飞机票,虽然退回来的机票钱还不足票价的五分之一,但没有人知道自己有多么兴奋。 这次,自己一定不会再错过向徐一兵表白的机会,韩莉想。 第37章 相亲不成,只因心中有个人 韩莉的母亲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在女儿一次次拒绝相亲、拒绝交男朋友、拒绝结婚的时候。 已经退休的韩母对自己女儿无可奈何,这个女儿是自己姐姐的小女儿。 因为上学时得了肾盂肾炎,结婚后几年不生育,本来已经有四个孩子的姐姐,为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又生下了小五并且在小女儿一生下就送给了自己,她就是韩莉。 从小到大,这个孩子都是娇宠着长大,韩莉也懂事、听话学习好。 五岁时,因为自己上班,就将她送到她爸爸教书的学校,跟着一年级上着课,跟上就上,跟不上就到年龄再上一遍一年级,每天放学时韩莉爸爸就把孩子抱回来了。 谁知这个孩子期中考试,双百,一路没有停顿到上大学。 ——在别的孩子在大学上—— 学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大学毕业到大学当起了老师。 因为岁数小,总觉得这个孩子情窦初开还迟,为此还和姐姐一起打趣韩莉让人省心。 谁知,后来的一次次相亲搅局,一次次的恋爱失败,才知韩莉喜欢的是自己的学生、学院文学社的主编徐一兵。 想起韩莉拒绝相亲的理由,真是千奇百怪,让自己和姐姐都苦笑。 有一次,自己同事介绍的一个姓柴的小伙子感觉长的也精神,家里只有姐弟二人,孩子也不多,姐姐也出嫁了,家里父母都工作,经济条件虽然比不上一个孩子的自己家,但是比有好几个孩子的人家真是也没有挑的。 韩莉跟小柴出去逛街了,自己还满怀期望,想着一向挑剔的女儿这次该没有什么意见了。 谁知女儿回来,还是不同意,原因一说,自己也无话可说。 周末的早晨,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蓝蓝的天,仿佛晕染的一块印花布,没有一丝清风拂面,趁着凉快一起逛街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在大人的安排下,韩莉和小柴一起去逛街,小柴约韩莉出来的理由就是自己买件衣服,姐姐生了孩子,要买宝宝套装,让刚介绍认识的韩莉给自己参谋参谋。 不好违拗妈妈的韩莉跟上小柴出去了,先到商业繁华中心的品牌服装一条街,给小柴参谋了一套皮尔卡丹的西装,拎在手里,小柴要给韩莉买衣服,遭到韩莉拒绝。 两人看时间已经到中午,就走进了旁边的火锅店。 韩莉点了自己喜欢的鱼丸,小柴点了自己喜欢的羊肉,全部下在了锅里。 吃的时候,小柴的一个举动让韩莉感到很好笑。 满锅飘满了随着沸腾的汤料上下翻滚的羊肉和鱼丸,小柴满锅追逐一个鱼丸。 嘴里念叨着:“我非要把你吃了,我不信夹不住你……” 韩莉笑了,将漏勺递过去,小柴将漏勺放到一边,依然拿筷子满锅追逐着那个鱼丸,耗时十来分钟后,终于把那个鱼丸打捞进自己的碗里,才长出一口气。 “我就不信,把你抓不住……” 出了火锅店,路旁摆摊出售儿童服饰的,小柴让韩莉给参谋,拿一件给自己姐姐的孩子…… 韩莉看着被小柴拎在手中的皮尔卡丹,没有继续逛街的心情。 本来还准备的下午到公园划船,也让一个火锅、一个地边摊购物搅散了,两个年轻人各回各家,小柴到分别都不知道韩莉怎么了? 回到家的韩莉对自己母亲说:“妈妈,像小柴这样自私又偏执的人我能找吗?自己买皮尔卡丹,给自己唯一姐姐的婴儿买路边摊的衣服?哪怕他自己也穿路边摊的衣服呢。” 韩莉的母亲无语了,给自己的姐姐说时,感觉韩莉说的对。 可是紧跟着又介绍了一个姓刘的小伙子,韩莉的理由却让母亲都生气。 韩莉和小刘去逛街,吸取上次教训,韩莉的母亲特意跟介绍人约好,让两个小年轻吃过午饭再出去转。 下午早早就回来的韩莉对母亲说:“小刘不爱看书学习……”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爱看书学习?”韩母问。 “我和他一起走着经过新华书店,我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我想要的书,小刘却说新华书店有什么逛的,还不如找家酒吧进去坐一坐,后来我坚持要到书店,妈妈你猜,你们给我介绍的这个小刘在干什么?”韩莉调皮的说。 “还能干什么?已经进去了,你看你的,他看他的,最多就是看些热闹的、字少的小画书呗?”韩母也有了兴趣,打趣自己的女儿。 “哪里呀,他要看小画书我都没有这么失望,我挑了一本书出来,他坐在书店楼梯上,靠着墙打鼾呢,过来过去的人都看他。”韩莉笑着说。 此后,韩母和姐姐操碎了韩莉相亲的心,这个孩子有着花式的理由来拒绝。 或者是对方邋遢了,或者是对方口臭、狐臭让她屏住呼吸了、或者是对方头发上抹了头油了,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啦…… 直到30岁,韩母在女儿又一次拒绝相亲对象后,崩溃问女儿:“你这么挑剔,把自己都挑到30岁了,你究竟想要挑个什么样的?” 韩莉沉闷地低头不语,母亲再一次问同样的话时低声说: “就像徐一兵大哥那样的。”气坏了韩母,也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心事。 可是徐一兵已经结婚了呀,人家徐一兵的姑娘都快十岁了,韩母郁闷的不得了。 直到年底单位开党员民主生活会,会后自己到办公室,和徐一兵的姐姐聊天,才知道徐一兵离婚了,自己就给徐一兵姐姐提建议,帮着徐一兵在省城买个房子,免得继续受伤害,也好安心在家搞创作。 当自己回来告诉女儿时,看见女儿脸上惊喜的表情,自己恨不得打她一顿,虽然长这么大,自己从来没有打过她。 也就是想一想而已,这个孩子除了相亲让自己生气,其余各方面都是一个非常听话和省心的孩子。 好在,徐一兵来省城领奖来了,自己女儿也能见到徐一兵了。这次,不能让女儿再单身下去了。 韩莉的母亲想着,明天是周末,刚才出门时,看见徐一兵的姐姐上楼了,一会上她家,和他姐姐好好聊一聊。 第38章 领证结婚 生活有了新模样 在徐一兵那里有他姐姐的热心参与,韩莉这面有韩莉母亲的热心助阵,韩莉对徐一兵又是十几年的等待。 徐一兵面对着这个小五岁的班主任老师,自己一直当妹妹一样对待的韩莉,心中矛盾极了…… 他也喜欢开朗、漂亮的韩莉,但自己都已经人到中年,而且还离过婚,有一个女儿。 他和韩莉实在是天上地下的感觉,韩莉是仙女一样的存在,自己则是已经被杜彩霞贬到尘埃中的一粒灰尘,自己怎么能配上当大学老师、阳光、美丽的韩莉? 韩莉不管徐一兵的自卑、自贬,她开心极了。 现在母亲和徐一兵的姐姐都支持她,她对徐一兵是势在必得。 徐一兵同意了,在提出自己不配的言论后,被韩莉全盘否定,并且要拉着他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幸福的发晕。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的,自己没有做梦! 和杜彩霞协议离婚3个月后,徐一兵和韩莉领证结婚了。 韩莉从逼着徐一兵跟自己走了民政局以后,出了民政局拿着结婚证的两个人,来到了离民政局最近的火锅店。 韩莉依然点了自己最爱吃的鱼丸和徐一兵爱吃的羊肉。结果,鱼丸让书呆子徐一兵一个不少的都夹给了韩莉,羊肉也都让徐一兵从锅中涮好后,沾上汤料,不凉不热的放进韩莉的碗中。 全程都是韩莉在吃,徐一兵开心且温柔款款地忙活着。 领完证后,徐一兵就回了自己父母草原上的家。 现在父母把牛羊都赶到了冬场,离居住点不远,羊由雇佣的人在放,父亲每天骑马去草场看一看。 徐一兵这次和韩莉领证后,急不可耐的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父母,同时也是来草原上将父母都接到省城,让父母安顿好家里的牛羊,腾出时间去出席自己的婚礼。 徐一兵忘不了,刚和杜彩霞离婚,害怕隔段时间就和孙女通话的父母知道真情受不了,自己急急忙忙回家给父母说了一声。 父亲只是叹了一口气,但母亲眼中的眼泪却灼伤了徐一兵的心。 自己无能,让父母在年迈的时候伤心。 母亲伤心的是自己唯一的孙女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半生的积蓄也给了儿媳妇杜彩霞。 无可奈何的徐一兵给姐姐打了电话,姐姐请假赶来,对妈妈劝解开导,才算让妈妈停止了从知道消息就不住的流泪,以及只是象征性的端碗却难以咽下的饭菜。 但父母总是在不经意间的一声轻轻地叹息,让徐一兵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愧疚。 现在,自己再次结婚,韩莉又是这样美好,自己要赶紧告诉父母,让父母出席婚礼,最主要的是让两位老人能够开心。 一周后,忙着和母亲及徐一兵的姐姐一起逛街买结婚用品的韩莉,回家后就看到厨房里的案板上,放着用保鲜膜包裹严实的新鲜的一只宰杀不久的羊,餐厅里多了一只冰柜,徐一兵买的。 冰柜里是新鲜的牦牛肉,徐一兵正系着围裙,熟练的分割着羊肉。 看见进来的领证但还没有办理结婚典礼自己的小妻子,木讷的徐一兵不见了,透着调侃,徐一兵说: “看你爱吃羊肉,我回家去宰了几只拿来了。” 韩莉笑了…… 范有金在医院住了十天后,就回到自己的母亲家里住下了。 之前母亲询问自己的骨折,范有金一直对自己母亲说是不小心摔伤的,母亲还责怪自己下班不回家,跑到后面山坡上去干什么? 后来,母亲从杜彩霞的母亲那里听说了安晓晓告状,影响自己的提拔,跑去家里骂晓晓,听说让隔壁老李给劝回去了。 自己现在出院,回到母亲家,出乎意料,母亲竟然没有责怪自己,每天给自己把饭做好端来,看着自己就叹气,再骂几句晓晓是个扫把星,让自己心情更郁闷。 一天,范有金在母亲再次大骂安晓晓的时候,发火了:“你一天能不能少骂两句安晓晓,她再不好,是你孙子的妈,是我的老婆,以前,你的吃喝穿戴都是晓晓在买,你总是说晓晓不好、晓晓不好,你认认真真捂着胸口想一想,晓晓对你们怎么样?” 缓了一口气,范有金继续对自己的母亲说:“你觉得杜彩霞比安晓晓好,杜彩霞那是别人的老婆,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的钱那是人家的钱,跟你有半毛关系吗? 你的孙子、孙女是你的儿媳妇在养活,而不是别人,以前你总在我的跟前说晓晓的是是非非,有几件是真实的?以后你不要在我的跟前总是说晓晓的不是了,我心烦。” “你与其操心安晓晓的长长短短,不如操心一下你的宝贝儿子范有禄到哪里去了?”范有金轻轻按了一下胸口说。 范有金还是不敢太大声的喘气和说话,一用点力气,骨折处就抽着疼。 “安志成这个王八蛋,下手可真狠,不能再让自己的母亲去找安晓晓的麻烦了,再把安志成那个二百五招来……” 想到这里,范有金觉得骨折的地方更疼了。 范有金的母亲看着大儿子对自己不耐烦的脸,心里也不好过. 儿子的提拔没有了,杜彩霞的妈说是儿媳妇安晓晓给儿子领导告状的原因,虽然儿子和杜彩霞瞒着乱搞是不对,但她安晓晓好歹也是有文化的人,就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么简单的道理吗? 影响了儿子的前途,对她安晓晓有什么好处?还是杜彩霞好啊!嘴又甜,又有钱…… 范有金的母亲还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骨折也是拜安晓晓所赐,要知道,有文化的安晓晓面对不讲理的婆婆,够她受的。 好在,范有金一直都给人,包括自己父母都说自己是心情不好,到后面山坡上的树林里散心,摔伤的。 这个闷亏范有金悄悄的吃了,单位同事也是这样认为,包括杜彩霞。 当范有金将住院病假和自己新年休假都用来养伤后,在年后才到单位上班。 单位的同事们一如既往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有调走的人就有调来的人。 杜彩霞的工作岗位已经让刚分来的大学生占了,主任调到别的单位当一把手局长去了,本来是自己眼巴巴盯着的位置,又从别的单位调过来了一个以前也在办公室当副主任的人当上了。 范有金还是办公室副主任,还得对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主任请示、汇报,范有金的心中有些郁闷。 因为被安志成吓回去,对妻子安晓晓的不满再次浮上心头。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范有金吐出一口长气后轻声骂道。 第39章 谈论学习 昔日恩爱不愿提 安晓晓过年前放假回到省城自己母亲家,迎接她的是欢乐的双胞胎和高兴的母亲,弟弟安志成一家今年选择在夕颜的父母家过年。 弟弟志成给大姐晓晓打电话,歉疚地对大姐说,过年回不了家和母亲吃年夜饭了,因为新买的厂子过年时,三楼租户都回家过年,他自己得值班,不好安排别人过年值班,毕竟刚接手不久,等过完年老岳来替换他,他们一家再回省城去。 大年初五,弟弟一家三口都回来了,厂子里由老岳值班,志成打算年初十再回去。 夕颜利用过年放假的时间,还在看书学习。 夕颜告诉晓晓,这次考试她报了去年四月份考试时只考了57分的《国际私法》,去年十月挂的《金融法概论》只能到今年的十月份再考。 针对自考这两门功课没有过,夕颜说她自己都快郁闷了。 因为《国际私法》是夕颜最下功夫的一门课,也是自我感觉考时发挥最好的一门课,不像《金融法概论》自己用的功夫少一些。 晓晓安慰弟媳夕颜,不要急,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学,在规定的时间里将所有的单科合格证拿到手就行,因为自己的考证之路也是这样。 夕颜也对大姑姐晓晓,又带孩子又学习的精神和毅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夕颜说:“大姐,我学习的榜样就是你,我的学习环境和氛围这么方便,还挂科,真够惭愧的,大姐你太厉害了!” “人如果被逼到绝境,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唯一选择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思维停顿,畏畏缩缩止步不前,才是每个人最大的绝境!”晓晓说。 “大姐,我还是功夫没有学到位,还需要继续好好复习吧。”夕颜说。 看着夕颜摘抄的案例笔记,晓晓笑着说:“不论什么时候?当你摘抄、学习的笔记,用过的、写满字的、摞起来有这个书桌高的时候,你的知识和文凭都能够很轻松的掌握和拿下啦。” “谢谢大姐对我的新年寄语,我一定争取实现它!”夕颜调皮地对晓晓说。 “志成什么时候也能静下心来多看看这些方面的书就好了,对厂子的经营都很有帮助,这小子,从小就毛毛躁躁。”晓晓对走过来的弟弟志成说。 “姐,我哪有时间看书啊!我看福尔摩斯探案集还有些兴趣,其余的书,我看着就瞌睡。” 志成过来递给晓晓和夕颜一人半拉削好皮的苹果,又接着说: “这不是有夕颜在学吗?她学会也一样,有麻烦就问她。”志成说着用手揉了揉夕颜的头发。 “你又弄乱我的头发,真讨厌!”夕颜娇嗔的说着。 看着打打闹闹的弟弟和弟媳,晓晓想起了自己刚结婚时,和范有金也是这样,是从什么时候?自己的生活就变了味道…… 安晓晓年后过完元宵节才上班,一上班,就接到县政府办公室小王电话通知,让晓晓准备好任职报告,下周一到政府三楼会议室做任职演讲,因为晓晓被提拔成自己这个业务科的科长,副科待遇,而科长也升了,成为财政局的局长。 安晓晓又出乎意外,又感觉在情理之中,因为自从调到财政局工作一来,自己的各种荣誉证书,在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摞起来都有一尺多高了。 聚沙成塔,多年的各种先进,慢慢累积,还是有了收获,安晓晓想着。 今年的春节在立春后,过完元宵节后一周,两个孩子就要开学了。 所以回省城过完年,晓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等到过完元宵节,才和两个孩子一起从母亲处回来上班。 千禧年的春节,对于小县城生活的人来说,不过完十五不算过完年,机关上上班的人也是这样,过完十五才去上班,平时,只需要正常值班的人在单位接电话。 现在邮电局办理了呼叫转移业务,有些值班的人,家在县城,就直接把单位电话设置成呼叫转移模式,将单位值班电话转移到自己的小灵通上,虽然值班,但在家里干活、过节、吃饭、接电话两不耽误。 真是:“你有规定、我有对策。” 今天,两个小的在家和自己的姑姑有香在一起。 有香放寒假后,和送孩子去省城的安晓晓碰面后就一起回到了县城。 在回市里的火车上,晓晓没有瞒着自己的小姑子,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有香,甚至包括范有金被自己弟弟打断了三根肋骨的事。 晓晓以为自己的小姑子会埋怨自己,毕竟有香一向最尊崇她的大哥范有金。 没想到火车上坐在自己旁边的有香,一把抱住自己,任眼泪渗到晓晓的毛衣里,许久许久,才哽咽着说: “嫂子,哥哥对不起你,我们都对不起你……” 顿了一下,看着晓晓迷惑的眼神,又说:“我早就发现哥哥和杜彩霞不对劲,但我怕你伤心,不敢告诉你,骗了你的还有我。” 晓晓无语了,听有香细细给自己说,她从发现自己哥哥衣服是杜彩霞买的就感觉不对劲和追问哥哥的事,以及后面自己对哥哥的多次警告。 晓晓没有怪罪有香的意思,因为有香只是自己的小姑子,有香对范有金,犹如晶晶、志成对自己一样。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古人总结的话都是经典经验之谈,可以作为生活真理一般的存在。 有香偏向自己是情分,不偏自己是本分。 下车后,有香没有回家,直接帮着嫂子拿着东西,来到了嫂子家,动作利索的给嫂子做好饭,吃完饭后,回家给父母和在家养病的哥哥说了一声,又跑到了嫂子家,住了下来。 晚上,一起和嫂子在各自的屋子学习,仍然像以前一样,看书到半夜12点多,洗漱一下,再去喊要起来学习的嫂子。 大多数时候,安晓晓已经起来了,坐在卧室的简易书桌前看书。 有香对自己嫂子的学习精神除了崇拜就是怜惜,嫂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有香在家的日子,晓晓很轻松,进门就吃饭,放下饭碗就让有香给推到了卧室午睡,快上班时,有香再推开嫂子的卧室门喊起嫂子安晓晓。 等安晓晓从卫生间洗漱出来,一杯温水就递了过来,安晓晓的小包、外套一应俱全都由有香递到嫂子手里,帮助嫂子穿戴整齐出门。 关上门后,有香就收拾屋子、学习。 姑嫂两人就像亲姐妹一样,在这个寒假里互相照应。 过年嫂子回省城了,有香才回到自己父母家,知道嫂子和双胞胎归期,有香早早就来到了班车站。 一下班车,两个孩子就扑向了自己姑姑的怀抱。 回到家里,在屋里餐桌上,有香已经准备了一桌晓晓和两个孩子的菜,有香不挑食,嫂子和两个孩子爱吃什么她就爱吃什么。 人的缘分就是这样,有香觉得自己和嫂子前世一定是姐妹或是其它最亲的人,因为她不能见嫂子流泪,嫂子流泪,有香感觉自己心里都难受的想哭。 自己的嫂子这么好,大哥范有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嫂子的好,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对于存在的、自己面前的就视而不见、不知道珍惜? 难不成非要把日子过的,让嫂子忍无可忍离开他,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嫂子的好?这个大哥让杜彩霞灌了多少迷魂汤啊? 有香闷闷不乐的自己在心里打起了小官司…… 第40章 细致思维 于无声处渐影响 双胞胎开学了,有香帮着嫂子安晓晓领着两个双胞胎到学校报了名。 帮着领回了两个孩子新发的课本,有香细心地给孩子把书本的封皮用挂历纸包好,分别写好两个孩子的名字,将新书和本子、文具盒一一放进依辰和依诺的书包里。 看着两个孩子在铺了地毯的乒乓球案子上打着乒乓球,有香叹了一口气。 乒乓球案子是过年前嫂子和自己去买的,为了让两个孩子锻炼。 嫂子安晓晓害怕乒乓球掉在地上对楼下住的同事有影响,专门又买了一块地毯铺在了地板砖上,乒乓球掉在地毯上也不会弹跳和发出声音。 有香感慨嫂子真细心,地毯铺好后,嫂子利用周末又到市里文具批发市场批发了100个乒乓球,一边50个装在球筐里,挂在乒乓球案子边上。 两个孩子全部打完球,再蹲下身子把打的到处都是的乒乓球拾进各自的球筐。 电视机被嫂子安排着挂到了餐厅里,嫂子说,每天吃早餐和午饭、晚饭的时候,刚好不耽误看新闻联播。 现在,依辰和依诺在家里学习、练琴、打乒乓球,几乎也不怎么出去玩,很乖巧,这么好的孩子、这么好的嫂子,自己的大哥范有金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今年过年,嫂子回省城过年去了,自己二哥有禄年前给母亲打了电话,就是不说自己在哪? 父母亲一再追问下,二哥还干脆挂了电话,都没有等到大哥范有金把电话接过去。 大哥范有金在家养病,整天看见谁都不顺眼,一向对自己很温和的大哥也不见了,变得让人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阴沉沉的,像天上就要下雪的天。 有香有些怀念自己母亲没有来到县城时,自己和大哥、大嫂和小哥有财一起生活时开心的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了。 那个时候,虽然哥哥、嫂子工资不高,但每天嫂子都想方设法改善伙食,让自己和小哥吃好,说上学的学生最辛苦,营养要跟上,那时的嫂子安晓晓好像天天都很开心,笑起来真好看。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自己父母亲来到县城? 还是在母亲挑唆下大哥打了嫂子?还是大哥范有金和杜彩霞勾搭到一起,背叛了他和嫂子的婚姻家庭?有香烦恼极了。 又叹了一口气,看见依辰看向自己,一脸的疑惑,有香笑了笑说:“别看姑姑,姑姑是因为要开学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没事,姑姑,放假你就回来了。”依诺扬起小脸冲着姑姑甜甜的笑着。 “是啊!假期姑姑就回来了,可是你们又要去省城你们姥姥家了呀!”有香故意逗依诺。 “那怎么办呀?”依诺说着,小脸上有些沮丧。 “姑姑不要回来了,和我们在一起,我姥姥家的房间光卧室就有四间,姥姥一间,舅母和妹妹一间,我一间,你和妹妹一间,可以住下呀。”依辰边计算边说。 “姑姑可以不用住在你们姥姥家,不过姑姑也打算暑假假期不回来了,姑姑要上学校的辅导班,准备考研究生呢。”有香说。 “你们的妈妈和小叔叔都让我继续读研究生,不管读不读,我都在假期不回来了,上辅导班,等你们学习班休息,姑姑也休息,领你们一起去公园玩。”有香看着孩子边说边做出了决定。 虽然嫂子和小哥有财在自己考上大学就对自己说,让自己做好长期学习的打算,为了自己的前途,好好学习,大学毕业后就上研究生。 但直到现在,和侄子依辰说下一个暑假的计划,有香才在脑海中有了明确的想法,考研究生吧,以后争取在省城工作,帮着嫂子照顾两个孩子的学习,减轻一下嫂子安晓晓的生活压力。 自己的嫂子太亏了,嫁给了自己的大哥,特别是自己的母亲吝啬而又蛮不讲理,而大哥又是这样对待嫂子,若不是自己的大哥坚决不让嫂子带走孩子,嫂子肯定一刻都不会在这里多呆。 商学院后天开学,自己该去上学了,忙碌的嫂子和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毕竟离再次放假还有四个多月呢,自己大哥又不听人劝,每次刚一开口谈到嫂子,就训自己,有香有点替嫂子安晓晓发愁了。 杜彩霞到法院打官司去了。 因为公婆前几年将家底都给了自己,除了买大额存单,后来从自己嫂子那里知道,现在小县城里私底下大家都在偷偷摸摸的放高利贷,利息高的能让本钱翻几番。 无利不起早,只要有利的事情,杜彩霞怎么可能不去干? 经过嫂子介绍,杜彩霞拿出10万元钱放了高利贷,对方给自己打了个20万元的欠条,还找了一个保证人,就是借钱的刘爱民的舅舅,在借条上面签字画押,现场证明人是自己的嫂子,也在上面签了字。 当时约定借款半年就还,现在已经一年了,每隔一个季度,自己就去找小刘,小刘就给自己打一个增加两万五的借条,经过一年自己不停地催债,当时小刘打的20万借条也变成30万的借条了。 现在,自己的嫂子跑了,证明人少了一个,杜彩霞害怕夜长梦多,30万就30万,先要回来再说。 杜彩霞昨天又去找小刘,让小刘现在给钱,自己可以免这一季度的二万五,因为现在已经二月底了。 没想到借钱时信誓旦旦的小刘竟然直接说:“反正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也没有钱,当时借来的钱我也是借给别人了,现在我也在追着要,你杜彩霞要能等,你就等,如果等不了,也没有办法,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刘爱民满不在乎的说。 “天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无赖?” 杜彩霞愤怒的大骂刘爱民,没想到居然让刘爱民把自己推出了他家门。 杜彩霞愤怒的想着,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今天一上班,就拉着俞金莲一起来到法院立案,告刘爱民借钱不还,让法院收拾这个无赖去。 法院受理了杜彩霞诉刘爱民的民间借贷一案,立案的小姑娘告诉杜彩霞,让她回去等着,法院把传票、诉状和应诉通知书送达了,就会安排开庭。 “你们最好快点啊,我害怕被告跑掉!”杜彩霞不放心的叮嘱法院立案的小姑娘。 立完案回去的路上,杜彩霞对俞金莲说着,这次我看他还能无赖个甚麽样? 法院因为刘爱民就在小县城,并没有往外面跑,所以送达和开庭时间都确定的很顺利。 三八节的上午,法院电话通知杜彩霞,下午三点在县法院的第三审判庭开庭。 因为下午女同志都放假,法院也是男同志上班,女同志休息,幸亏开庭的审判员是位男同志,不然今天的庭还开不了呢?杜彩霞暗暗的想到。 开庭的时候,刘爱民和他的舅舅都来了,杜彩霞和她请的县上唯一一个律师事务所的高律师也来了。 看到杜彩霞,刘爱民站起来对杜彩霞点头哈腰,与杜彩霞身边的高律师打着招呼。 杜彩霞看见刘爱民这副样子,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满足感。 法官和书记员走了进来,因为案情简单,法院打算简易程序审理,只有一个审判员和一个书记员。 书记员宣读了法庭纪律后,法官宣布开庭。 杜彩霞聘请的高律师宣读了诉状,被告刘爱民进行答辩,答辩的内容出乎杜彩霞的意外…… 第41章 未达预期 偷鸡不成没蚀米 法庭上,刘爱民自己口头答辩。 他说,他并没有借杜彩霞30万,所有的借条都是假的,是杜彩霞给他算的高利息。 他只借了杜彩霞10万,但是拿到手的只有七万五,因为二万五已经在杜彩霞给他钱时,就扣走了第一季度的利息,他只承认借杜彩霞七万五。 说着,刘爱民拿出了一个小收录机,将一盘他跟杜彩霞通话录音连同磁带交给了正在记录案件的书记员。 在法庭质证阶段,书记员依照被告刘爱民的要求,打开了录音机,里面传出杜彩霞和刘爱民通话的声音。 “杜姐,我怎么想着今天给你打的20万元借条不太合适,因为你只给了我七万五千元啊!”刘爱民的声音。 “有什么不对?现在外面私人借款都是这样,咱们约定半年还钱,你若半年还我,这个20万元的条子,你就收回去了,你只需要付我15万就行了,你若不给,连本带利息就在20万元上往上滚。”杜彩霞的声音。 “可是,杜姐,你只给我了7.5万呀。”刘爱民的声音; “对着呢,你借我10万,我先把第一季度的两万五的利息扣掉,半年到期你给我十二万五千元,咱们两清,不然你就一季度给我增加两万五。”杜彩霞的声音。 放完录音,高律师看着杜彩霞,低声说,你的这个官司打不赢了,只能按照你实际借款金额往回要钱了。 杜彩霞气的满脸通红,看着被告席上坐着的刘爱民,恨不得过去给他挠个满脸花。 没想到自己跟着嫂子放高利贷,看着30万的借条美滋滋了一年,现在全部落了空,自己还得承担律师的代理费,真是晦气。 审判员对杜彩霞和刘爱民的借贷行为进行了调解,杜彩霞不愿意接受调解,被高律师偷偷告诉她,若让法院判决,依照对方提交的录音证据,法官支持杜彩霞30万元诉讼请求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也许更不利于杜彩霞,接受调解,还能哄着刘爱民多给些。 杜彩霞心里憋屈的答应了调解协议,刘爱民返还杜彩霞借款7.5万元,同时承担一年利息,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 7.5万元的诉讼费由刘爱民承担,超出部分的诉讼,诉讼费由杜彩霞承担,同时审判员还批评了杜彩霞作为国家公职人员,私自放高利贷的行为,称将会向有关部门提出书面司法建议。 杜彩霞觉得自己快气晕了,这笔钱,还不知法院执行回来到什么时候了? 现在还面临法院提司法建议的事,得赶紧找范有金商量对策想办法活动活动,千万不能让法院给单位提司法建议。 下午下班,范有金直接来到杜彩霞家里,因为快下班时,就接到了杜彩霞急吼吼的电话,让下班以后直接来自己的家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商量。 年前,在范有金的父母家,杜彩霞去看望生病休养的范有金。 杜彩霞告诉了范有金,自己和徐一兵离婚的事,并让范有金也和安晓晓离婚,却出乎意外的遭到了范有金拒绝,杜彩霞气的扬长而去。 当杜彩霞说自己和徐一兵离婚的事情的时候,范有金很吃惊。 在他的眼里,徐一兵是个很窝囊的男人,是个一天就知道摇个笔杆子写两篇酸诗的人,是个能够在报纸的角落里发表几篇豆腐块就高兴不已的人。 这样的人,范有金是不惧的,因为徐一兵没有攻击性,所以面对杜彩霞抛来的橄榄枝,他毫不犹豫地接受。 甚至心里还有白送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更何况杜彩霞在床上的疯狂和放荡,都不是文静的妻子安晓晓能比上的。 安晓晓学习好、气质好、工作好,不可否认是个好妻子、好妈妈,但范有金作为一个男人,内心里还喜欢杜彩霞的「浪」。 有一句话叫做「男人不坏,姑娘不爱」,但同样在范有金的眼里,妻子和情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是好妻子,如自己的妻子安晓晓,有的人只适合做情人,如杜彩霞。 也因此,杜彩霞提出让范有金也和安晓晓离婚时,范有金根本没有考虑就拒绝了她。 怎么可能?和安晓晓离婚找她杜彩霞? 自己的脑子又没有进水,自己和杜彩霞在一起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自己可以不在乎安晓晓的感受和生死,但两个孩子,范有金也是爱在心尖的,范有金想着。 杜彩霞扬长而走,狠狠摔门之前,冲着范有金吼道:“让你离婚你不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杜彩霞在自己的心中算什么呢?杜彩霞走后,躺在床上的范有金想起去年夏天,自己去市里开会两天的事。 因为开会选择在周四、周五,也是方便各县区周末顺便在市里转转,采买一些家里需要的用品。 有些孩子在市里上学的,都在市里买了房子或租的房子,周末也给上学的孩子洗洗涮涮,顺便给孩子做好一周吃食的半成品,放在冰箱。 因为大家都有这种普遍性,所以市里开会、学习也一般喜欢迎合大家需要,把会安排在周末。 周四晚上,因为范有金下来的比较迟,就住在靠近班车站的宾馆,确切的是招待所的升级品。 一晚上,房间隔音效果特别差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范有金呵欠连天,因为两头隔壁的房间里,整晚上,此起彼伏就没有消停过,对话、喘息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耳朵边。 听对话,是隔壁房间里房客,好像是大车司机找的附近的「野鸡」。 住进宾馆没过十分钟,范有金也接到了几个类似的电话,询问是否需要服务,被范有金恶狠狠拒绝后,还不死心,范有金索性拔掉了电话线,才消停。 被动听了一晚上的范有金,早上起来就去退了房,但开会时,会上的内容却没有心思听,手里只是在机械的记着笔记,利用开会休息间隙,将单位上班的杜彩霞约到了市里. 散会后的范有金就来到了杜彩霞位于市里的家中,模仿和想像头一天自己在宾馆听到的左右房间的动静,将杜彩霞想像成昨晚隔壁房间挣钱的「野鸡」…… 今天范有金来到杜彩霞家里,这是年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范有金第一次不用顾及徐一兵,而可以在白天就堂而皇之来到杜彩霞家。 一到杜彩霞家,杜彩霞已经将酒楼里拎来的菜和米饭连同塑料袋一起放进了碗和盘子里,就等着范有金来吃。 范有金却无心吃饭,他一把扯住杜彩霞胳膊,边拉扯着杜彩霞的衣服,边将杜彩霞带进最靠近餐厅的徐娜卧室。 被安晓晓赶出卧室后又遭遇小舅子安志成的暴揍和住院,他已经有好久没有和杜彩霞在一起了。 杜彩霞今天可没有这个心思,一方面是今天心情不好,一个官司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得到高利贷的好处,还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另一方面,杜彩霞也有些生范有金的气,年前找他让他离婚,他还一口拒绝利索的不行,当她杜彩霞是什么?召之即来,挥手就去? 最主要的就是,现在自己和俞金莲的朋友也玩的很开心。 年前,从范有金家出来,气不顺的她就给开水电站的朋友打了电话,那个朋友也够意思,没有半个小时,就到家里来了,第二天早上杜彩霞要去上班才走。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范有金?杜彩霞想着…… 第42章 言传身教 影响未来的决定 因为是三八节,学校下午不上课,虽然是小学毕业班了,但老师还是给大家放了假。 放了半天假的孩子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叽叽喳喳讨论着怎样去过一个开心的、没有大人们管教的节日。 经过简单的边走边讨论,等到快解散队伍的时候,班里的十来个男女同学已经约定一起去到公园玩耍。 毕竟公园里,不管是碰碰车还是射击、投壶都还延续着正月十五过年的气氛。 就连正月十五的彩灯、花车都还在靠近公园出口的宽阔地上摆放着,年味还浓着呢,更何况过年收的压岁钱,虽然让家长收走了一些,可还有漏网之鱼在小学生的口袋里。 徐娜的钱,任何时候都比同学们宽绰,这也是徐娜虽然学习不好,但还是有许多好朋友的原因,因为徐娜大方。 徐娜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姥姥,自己下午不上学的事,所以下午上学时间一到,按时从姥姥家里出来,和几个同学一起约着到公园里玩去了。 大家在一起开心玩到下午五点多,想着父母们都要下班了,同学们也都互相道别各回各家。 徐娜本来是要直接回姥姥家去吃饭的,可是走到公园门前看见麻辣粉店,店门前的板凳上坐着几个中学的学生,也穿着校服等着吃麻辣粉。 闻到麻辣粉店里散发出来的浓郁香辣味道,徐娜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在嘴里多了一些。 徐娜打消了去姥姥家吃饭的计划,自己交了钱,坐在门前的板凳上等着吃麻辣粉。 买了一碗麻辣粉快吃完了,想到同样爱吃麻辣粉的妈妈杜彩霞,徐娜又买了一份给自己的母亲。 吃完自己的麻辣粉,又等了一会,将给母亲杜彩霞买的麻辣粉提在了手里。 走在街上,看见卖玫瑰花的精品店打着标语:“三八节,献给母亲的爱!玫瑰打一折。” 徐娜拿着给母亲的玫瑰和麻辣粉,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人,客厅通往餐厅的门关着,徐娜先到母亲的卧室,将玫瑰花放在母亲杜彩霞的床上靠枕上,摆好样子,又蹑手蹑脚地推开餐厅的门,打算给母亲一个看到她喜欢吃的麻辣粉的惊喜。 门开了,餐厅里没有人,却有母亲杜彩霞的内衣、毛衣在餐椅上、地上,一直到通向餐厅自己的卧室门边,卧室门被杜彩霞的衣服绊住,门开了有半尺宽的距离。 站在客厅就直接能看见在自己小床上,母亲杜彩霞和范依诺的爸爸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 自己的妈妈怎么和舅母一样?徐娜想着。 徐娜不想让母亲杜彩霞看见自己了,小姑娘仍然轻轻的关上了门,蹑手蹑脚回到妈妈的卧室,轻轻走进妈妈卧室,将放在靠枕上的玫瑰花拿起来,悄悄把家门拉着锁上走了。 徐娜的卧室里,范有金和杜彩霞还在持续疯狂着,时而范有金这个东风压倒了杜彩霞这个西风,时而杜彩霞这个西风又压倒了范有金这个东风。 二人因为范有金受伤的原因和杜彩霞的忙碌,持续三个多月没有在一起的激情,在三八节这天得到了疯狂的宣泄。 在疯狂的间隙,杜彩霞似乎隐隐闻到了自己爱吃的麻辣粉味道,可能是自己饿了吧?杜彩霞无意识地想着…… 徐一兵回老家去接父母,但没有接来,徐一兵的父母听完儿子又要结婚的事情很高兴,一扫之前压抑了几个月的心情。 但是将要结婚的儿子选择结婚时节,刚好是母羊产羔的季节,虽然有雇佣的人在放羊,但这么关键的时候,要天天都操心的看着才行,操劳了一辈子的牧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牛羊。 徐一兵的父母很遗憾不能出席儿子的婚礼,但是母亲又给徐一兵拿来了用油纸包裹的钱,是今年冬天卖了部分羊和牛的钱,让儿子给韩莉多买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徐一兵的母亲说:“你要对这个姑娘好,你比她大许多,要好好过日子……” 看着年迈母亲那张被太阳暴晒、经风雨吹打的沧桑慈爱的脸,徐一兵对母亲说:“妈妈放心,我会的,会把日子过好的!” 结婚时是否通知娜娜?徐一兵和姐姐进行了沟通。 徐一兵的姐姐不赞成通知娜娜,因为那个小丫头比较刁蛮,姐姐不愿意让无知的孩子搅乱了自己弟弟欢乐的婚礼。 徐一兵想到自己女儿娜娜,感觉对女儿有些少许的歉疚,因为杜彩霞的坚持,自己不能将女儿领到姐姐跟前好好教育。 对女儿前程,徐一兵感到深深的担忧,但杜彩霞不放手,自己对女儿也无可奈何。 婚礼前夕,韩莉也询问是否让娜娜也来? 并给出建议,给女儿徐娜打个电话吧,不然也许会让孩子埋怨做父亲的。 考虑了许久,徐一兵接受了韩莉的建议,决定告诉自己的女儿娜娜,自己将要再婚的消息。 本想着会哭、会闹、会不让自己再婚的女儿徐娜,接到父亲徐一兵的电话后,出人意料的沉默了。 好半天,就在徐一兵以为女儿沉默是反对时,电话另一端却传来女儿幽幽的一声叹气: “爸爸,你重新结婚了,也好,我替你高兴,祝你幸福!” 听到女儿这句话,徐一兵心疼了,对自己的女儿徐娜。 他更加希望自己女儿能到省城来,因为自己姐姐也就是娜娜的姑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而韩莉也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也愿意照顾女儿徐娜。 在电话里,徐一兵再次对女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算协议是给杜彩霞掏娜娜的生活费,徐一兵也希望娜娜生活在省城,自己的身边。 不出意外,再次遭到了徐娜的拒绝,让徐一兵再不要管她,她不去姑姑那里,也不到父亲的身边搅乱父亲的新婚生活,她就在姥姥家里,也不孤单,因为还有自己舅舅杜国强的女儿也在姥姥家。 徐一兵仍然还在担心着女儿,害怕生活作风有些放荡的前妻杜彩霞影响和带坏自己的女儿。 但转念一想,虽然杜彩霞不怎么管教女儿,但是女儿毕竟是她亲生的,对谁不利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女儿不利,是自己小肚鸡肠、杞人忧天了。 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徐一兵放下了电话,也放下了一部分对女儿的牵挂。 有时候说,你想什么反而不得,你不想什么,反而往你的跟前凑。 徐一兵一心希望自己女儿徐娜能够出席自己的婚礼,从而改变女儿执拗想法,能和自己在省城生活,遭到了女儿徐娜坚决拒绝,却没曾想,在结婚的前一天,迎来了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前妻杜彩霞。 第43章 结婚搅局 抓蛇七寸有道理 杜彩霞知道徐一兵再婚是女儿徐娜告诉的。 徐娜接到父亲邀请电话以后,有一瞬间的犹豫,父亲结婚的消息告诉不告诉自己的母亲杜彩霞呢? 虽然徐娜个头高于同班女同学,但毕竟是小孩子。 思想斗争了几天后,她还是选择告诉母亲杜彩霞,关于自己父亲再次结婚的消息。 徐娜害怕自己的母亲去搅局父亲的婚礼,她从内心里认为自己的父亲很可怜,在她发现自己的母亲杜彩霞和范依诺的爸爸赤身裸体纠缠在自己卧室小床上的时候。 不同于看到舅母和大厨在杂物间的行为,那时的娜娜是好奇和一种懵懂的开心好奇心理。 也不同于自己小时候,看到姥姥和姥爷让自己称呼队长爷爷的那个人的同一种行为,那时的自己只有断断续续记忆的奇怪心理。 当看到自己母亲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娜娜感觉很恶心,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只知道喝酒、写诗的爸爸要离开自己,离开家? 她有点可怜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当她接到父亲徐一兵告诉自己要再婚的消息时,徐娜以为自己会哭、会生气…… 但很奇怪,她只觉得自己先被母亲杜彩霞抛弃了,选择了范依诺的爸爸,接着没几天又被父亲徐一兵抛弃了,为了那个叫韩莉的女人,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需要她,没有人在乎她。 她平静的对自己父亲表达了祝福,也决定谁跟前都不去,包括自己家和自己母亲杜彩霞跟前。 自从看见母亲和范依诺的爸爸在自己床上,徐娜再也不想到那张床上去睡觉了,她连那个家门都不想进。 距离父亲的婚礼还有两天的日子了,徐娜对来到姥姥家吃晚饭的母亲杜彩霞,说出了后天就是自己父亲徐一兵新婚的日子。 她喜欢看母亲那张后悔莫及、惊慌失措的脸。 不出意外,徐娜的目标达到了,一张精彩绝伦的脸,当然还有姥姥的那张老脸。 徐娜牵着表妹的手到自己房间去了,给表妹拿自己从来不让她摸的玩具,进从来不让她进的自己那间装扮极其漂亮的房间。 因为表妹的妈妈都跑的不要她了,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人喜欢、没人要的人。 徐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番话,却让自己的母亲杜彩霞和姥姥商量了一阵后,连夜雇出租车走了省城,只为阻止这场婚礼。 杜彩霞的想法,自己都还没有再结婚,徐一兵怎么能结婚?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哪怕求情下话都在所不惜。 经过一晚上不眠不休的奔波,天刚亮,杜彩霞就进了省城。 天边才露出微曦,整个城市还在沉睡,只有环卫工的扫帚发出刷拉刷拉清扫的声音。 一脸沧桑、满身疲惫的杜彩霞来到大姑姐所在的小区,经过打听和跟踪忙活婚礼的姑姐两口子踪迹,找到了韩莉家。 一进门,询问确定就是要跟徐一兵结婚的韩莉家后,杜彩霞一进门就给韩莉的母亲跪下了,求韩莉的母亲做主,不要让她的女儿韩莉做第三者,破坏自己和徐一兵的家庭,因为他们的女儿都11岁了。 对看见自己表露出惊讶模样的韩莉母亲,杜彩霞说了一句让屋里的所有人脸色大变的一句话: “我和徐一兵是假离婚,我们离婚是为了单位的福利分房,没有想到,他骗我离婚是为了和你的女儿结婚,原来他早就想和你女儿结婚才骗我离婚。” 韩莉的母亲工作了一辈子,但当杜彩霞跪在自己的面前说出和徐一兵是假离婚时,这个老太太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界太狭窄了。 她和徐一兵的姐姐在一个办公室共事十几年,对徐一兵家的情况没有十分的了解,也有八分的听说,最主要是对徐一兵姐姐的了解。 这个老太太信奉的原则是家教很重要,看徐一兵姐姐的为人,就知道她的弟弟和姐姐差不了多少? 更何况是在言谈中对杜彩霞已经有太多的了解,而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才和徐一兵交往到谈婚论嫁,还是自己和徐一兵姐姐,在徐一兵离婚后又推动了一把才促成的。 韩莉看着跪在自己母亲跟前告状的杜彩霞,只为徐一兵感觉心疼和怜悯,原来徐一兵的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还不堪。 韩莉的母亲让杜彩霞起来,对一旁的女儿说:“给徐一兵打电话,让他把这个女的领走去解决他的事情。” 随后,又对怎么拉扯都不起来的杜彩霞说:“你不需要跪在我的家里,搅乱我们家的生活,你和徐一兵没有说清的话,你们当面说去,我的女儿是不是第三者,不是你说是就是,我自己的女儿,我比你了解,你心里也清楚,我家韩莉不是你所说的第三者。” 随后,韩莉的母亲又说:“如果徐一兵选择和你继续过日子,我可以代表我的女儿对她和徐一兵的这场婚礼说中止,但如果你在造谣生事,无事生非,仅仅不让别人好过,对于你这种行为,我会让你找个地方好好说清楚。” 说完,韩莉的母亲对仍然跪在地上边哭边诉说的杜彩霞说:“你不用在我们面前说这些,我们没有义务去裁判你和徐一兵的事情,我再说一遍,请你起来。” 又对去拉杜彩霞的自己的大姐说:“你让她自己起来!” 杜彩霞看着这个威严的老太太,自己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 这个眼泪还是自己刚才用揉搓了一下口袋里装的辣子的手,揉了一下眼睛,才让自己的眼泪顺势而下。 杜彩霞忍着眼睛的不适,站了起来,坐到沙发上等着徐一兵到来。 徐一兵来了,进门看着坐在韩莉家里沙发上哭泣的杜彩霞,他的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站在客厅中央的他对杜彩霞说:“你不要打扰别人的生活,你的生活是怎样?我不想再次重复,如果你认为我把父母前半生的积蓄都给了你,甚至如你所愿,让女儿也跟随你还不能满足你,让你还在我结婚的时候到别人家里胡闹,我不介意暂时不举行这个婚礼,和你回县城去,到县法院,去把我父母的积蓄、以及你自己所做的丑事重新在法院里排列一下。”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我不和你计较,不是我怕你,是我恶心你,看见你就想起了你和范有金的恶心事,我不愿进你的卧室,是因为我嫌弃你太脏。” 徐一兵出了一口长气,看了一下另一个长沙发上坐着的韩莉和她的母亲以及韩莉的大姨,郑重的说: “韩莉不是第三者,我和她杜彩霞也不是假离婚,更没有为了分房子而假离婚的事。” 停顿了一下,“我连单位分的房子和我父母半辈子的积蓄都没有要给了她,又怎么可能再为了贪图福利分房那一点小便宜去办个假离婚? 况且连工作我都辞了,还有什么单位福利分房之说?一切都是杜彩霞在这里杜撰的。” 又看向杜彩霞说:“你若还不肯善罢甘休,见不得我的日子好过,我不介意现在就报警,咱们到派出所去说。” 又对还在自己对面边抹眼泪边嚷嚷着要去自己新房的杜彩霞说:“新房是我和韩莉未来幸福生活的家,我不会让你踏入一步,因为你太脏!明白吗?你不配踏入那个房间,你太脏!” “走,我和你一起走,走派出所去说,不要妨碍别人的生活,或者你确定,我们还需要再去一次法院?”徐一兵略一停顿又接着说。 看着这个一向在自己面前老实的很少说话的男人,现在面对着自己侃侃而谈,而且一连串的「你太脏」。 杜彩霞仿佛在看另一个徐一兵,这个不是曾经自己的丈夫,一定是换了人了。 她的心中虽有不甘,但她真不敢和徐一兵走派出所,因为她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更何况自己还是公职人员,走派出所那样的事,对自己工作和生活没有半分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杜彩霞怎么会去干? 也更不会和徐一兵走进法院,为了现在拿在手中的钱,到了法院能有比现在更大的好处吗?肯定没有,杜彩霞清清楚楚知道。 杜彩霞站起身来,走到韩莉家的卫生间,用香皂使劲搓洗着自己的一双手,因为辣椒太辣了,自己的手被辣椒辣的都有些火烧火燎了,自己的母亲给出的这是什么馊点子呀?杜彩霞郁闷的想着…… 第44章 新婚之夜 曾经夫妻今同过 本来杜彩霞打算从韩莉家出来再走徐一兵的新房,将徐一兵的新房摔、砸一气,不让徐一兵的日子好过,至少膈应一下徐一兵和他的新娘,然而徐一兵的一席话彻底打消了杜彩霞的念头。 是的,毕竟是十二年的夫妻,徐一兵非常清楚杜彩霞最看重的是什么?钱,那是杜彩霞的最爱,超越一切。 杜彩霞不会为了让徐一兵不好过就冒着失去金钱的危险,在金钱面前,就是女儿徐娜都得往后排,因为女儿一直由杜彩霞的母亲给领着,一直一直,杜彩霞并不太喜欢女儿在自己身边。 感觉没有什么意思了,好像自己来之前规划的行动也没有了意义,然而眼睛还是很难受,杜彩霞站了起来。 问了一下韩莉,在大家的注视下杜彩霞走进韩莉家的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后,杜彩霞看了一眼韩莉的母亲,没有再理会屋里的众人,扭头就走出了韩莉的家。 杜彩霞虽有不甘心,但还是有所忌惮和失落地从韩莉家出来,出门后直接打了个出租车直奔车站。 杜彩霞出门去了,徐一兵对在房中的亲友们致意了一下,对韩莉说:“我去送一下她,送到车站,就回来……” 韩莉说:“我和你一起去……” 徐一兵略一思索,对韩莉的母亲说:“对不起,让你们因为我受到骚扰……” 韩莉的母亲说:“你和莉莉快去吧,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人家来了,你们送一下吧,回来再说。” 徐一兵拉着韩莉的手出了小区门,就看见杜彩霞招手坐上了出租车。 韩莉扬手也叫过来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对司机说,跟上那辆出租。 一前一后,两辆车在春寒料峭的季节里,并不太难跟着,到了火车站停车场,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停下来。 坐在车里的韩莉看见杜彩霞下了出租车时,也从车里下来,走到杜彩霞面前,对杜彩霞说: “你好好回去吧,徐一兵不是我从你手里抢的,而是你伤害多次的人,以后,你不要再来揭他的伤疤,让他为你们的过往而痛苦,否则……” “否则怎样?”杜彩霞扬起眉,反问。 “我会让你把我父母的积蓄全部吐出来,我估计这一点对你而言比死都难受。”徐一兵付完车钱,刚过来就听到了杜彩霞对韩莉的反问。 这个一向老实不吭声的男人,将韩莉拉在身后,对着杜彩霞说。 看着徐一兵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杜彩霞第一次有了一丝丝的悔意,曾经刚结婚的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待遇,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就丢失了这一切? 此时,杜彩霞的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不需要母亲教的用辣子抹眼睛的方法,她也感觉自己的心中很难受。 当徐一兵只是和他同一个学校的学长时,家庭财力雄厚的原因,让杜彩霞眼中的徐一兵也很有魅力,在徐一兵成为她的丈夫后,一切都不需要她再去费劲心思,徐家的积蓄到了她杜彩霞的手里时,她看着这个昔日的魅力都变成了窝窝囊囊的无法忍受。 也许对杜彩霞而言,看着平时窝窝囊囊的徐一兵护着韩莉,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痛苦的体验。 毕竟,徐一兵以前是她的丈夫,明天,这个男人将会与她彻底无关。 不,也不能说无关,因为两人还有一个女儿——徐娜。 想到这里,杜彩霞只想尽快回去,她不愿意看见徐一兵对韩莉的那种呵护,太辣杜彩霞的眼睛了。 来的时候,杜彩霞满心都是不让徐一兵好过,也想好了很多种让徐一兵不好过的方法,但还没有使出两招,就让韩莉的母亲和徐一兵破解了,杜彩霞无精打采的回去了。 回去的火车上,人不太多,杜彩霞躺在卧铺上,在列车员交换完卧铺卡后,就盖上被子睡着了,毕竟昨晚坐出租车时,一晚没睡。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自己和徐一兵再没有任何可能了,唯一的牵扯就是自己的女儿娜娜,以后还是考虑着如何通过娜娜问徐一兵或者曾经的公婆要钱吧。 随着车轮碾压铁轨发出的咣当声,杜彩霞迷迷糊糊地想着。 第二天,举行完婚礼,宴客完毕后,携新婚的妻子刚回到新房,徐一兵接到了女儿娜娜的电话,祝自己的爸爸幸福快乐! 女儿娜娜还告诉他,刚才自己的母亲杜彩霞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说她一人在家很孤单,但自己不想回没有爸爸的家了。 娜娜说,她让妈妈杜彩霞到姥姥家来,妈妈还不来…… 杜彩霞给女儿娜娜打完电话后,知道虽然是周六,但自己的女儿今天也不愿意回家,她想起了徐一兵今天正在举行的婚礼,心里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今天一天在家里睡的已经不想睡觉了,吃了让哥哥杜国强的服务员送来的饭菜,百无聊赖的也不想看电视。 眼见着天又黑了,今晚又是一个好晴天,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洒进阳台一抹清冷。 杜彩霞给俞金莲打了个电话,约了俞金莲到自己家,让俞金莲再约两个男朋友一起到自己的家里,今天自己情绪不好,只想开心开心。 电话中的俞金莲开心的答应了,让杜彩霞等着就好,她约好人就一起过来。 杜彩霞拉上了阳台和卧室的窗帘,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不断变换着电视频道,感觉很没意思,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当杜彩霞从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裹着睡袍,擦拭着湿淋淋头发的时候,门铃响了。 杜彩霞打开门,闪身而进的是开水电站的赵老板,反手关上门的同时,赵老板已经轻车熟路的将杜彩霞揽入怀中,抬头看着已经被杜彩霞拉严的阳台窗帘,会心一笑,将杜彩霞抱起,扔到了沙发上…… 不一会,门铃又响了,俞金莲和她的开矿的老板朋友也来了,两男两女在杜彩霞的卧室里度过了愉快而又疯狂的一夜…… 第45章 诉讼反转 拖欠房租无理由 安志成诉医药公司的案子今天开庭了。 一大早,带着尚银和会计给整理的前任医药公司经理在任时,医药公司给乳胶厂支付了房租的依据,安志成拒绝了妻子夕颜要给自己找个律师的建议,因为这个案子太简单了,根本没有必要花费这个钱。 现在的志成可不是在经委上班的安志成了,那时的安志成,每月该发工资的时候,自己只需要到银行上一下折子就行。 现在,每到该发工资前夕,安志成就开始头疼的想尽一切办法先往单位的银行账户里积累资金。 收房租、收货款,还得想办法凑钱去进货。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的安志成犹如一个没有米面的家庭主妇,整日都在想着怎样去挣点米、面回来。 而且,安志成也认为这件事很简单,医药公司拖欠三年的房租,四个大大的门面,虽然在小县城房租不像省城那样高,但每月的房租收回来给员工发工资还是足够了。 三楼的租金合起来半年的也才等于医药公司一个月的房租,这个房租官司也是非打不可了。 开庭了,安志成坐在了原告席上,贾吕桥带着市医药公司的法律顾问——胡舟律师一起坐在了被告席上。 随着审判员法槌的敲击,开庭了。 安志成依照程序将自己的诉状和诉讼请求宣读了一遍,要求对方医药公司给付拖欠乳胶厂三年的房租。 轮到被告时,贾吕桥没有吭声,旁边坐着的胡舟律师慢吞吞的拿出几页纸,看着安志成说: 原告所说情况不属实,医药公司不存在拖欠房租的问题,因为医药公司在乳胶厂楼下的四间门面是自己的财产,医药公司自己的房子,医药公司具有无可置疑的所有权,何来租房和拖欠房租一说? 坐在原告席上的安志成,大吃一惊,他想到了贾吕桥找理由继续拖欠房租,但没有想到对方不是拖欠房租不给,而是直接拒绝承认房子是乳胶厂的。 好在,今天出门时,尚银给自己的文件袋里把房产证都带上了。 安志成在起诉时,已经将往年收取房租的票据都提交法庭了,听到对方称,那些钱是因为医药公司给乳胶厂交付的冬天的采暖费,虽然从金额上来说远远高于同期正常采暖费的标准。 贾经理说话了,他说,那时的乳胶厂和医药公司都属于经委下属的国有企业,肉烂都在锅里,乳胶厂因为效益不好,锅炉都没有煤烧不起来,作为另一个企业的医药公司,经委让他们给乳胶厂多少钱? 他们就得给多少钱?没有商量的余地和理由,都是一个娘的孩子,一件衣服上的口袋,只不过是左口袋和右口袋的区别罢了。 贾经理又提高了一下声音,对法庭上的审判人员说:“现在不一样了,乳胶厂卖给了私人,医药公司还是国有,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的利益受到损失。” 说到这里,贾经理冲着安志成挑衅地一笑说:“安厂长,你以前也是上级领导,对于国有资产,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认真经营,不能让国有资产流失,是不是?” 安志成看到贾吕桥洋洋得意的那张脸,此时方知自己要不来房租的理由,暗暗后悔,没有在第一次收房租时带个录音机,将贾经理当时的话录下来,现在的事情都简单的多。 不过,当初买了乳胶厂,移交资产时,还有资料,包括乳胶厂的房产证,还好在今天来开庭,都让尚银给装在文件包里了。 安志成看着坐在审判庭里的旁听椅上的尚银,尚银已经从提包里拿出了房产证交给了原告席上的安志成,安志成向法庭提交了房产证。 胡舟律师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几页纸,交给了审判人员,要求提出反诉,要求将乳胶厂房产证中所记载的医药公司所有的四间门面进行分割,还给医药公司。 官司由原来的房租纠纷,在开庭半小时后,就出现反转,被告非但不承认拖欠房租,反而要求法院确权,将医药公司所使用的的四间门面,确认给医药公司。 因为对方的反诉,牵扯缴纳反诉费的原因,法庭暂时休庭,半小时后继续开庭。 医药公司跟来的会计走法院收费大厅缴纳诉讼费去了,胡舟律师和安志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因为安志成在市经委上班时,认识这个胡舟律师。 今天虽然对簿公堂,但桥归桥、路归路,各是各的说法,一码归一码。 半小时后,贾吕桥没有回来,胡律师向法庭提出申请,因为贾经理去取一个关键的证据,请再等半个小时,这个证据将会影响整个案子,是这个案子和被告反诉成功的关键。 安志成也很好奇,这个贾经理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在自己购买厂子之后…… 休庭一个半小时后,就在审判人员也已经没有耐心,不管胡律师再等一等的要求,决定继续开庭的时候,贾经理来了。 贾经理给法庭提交了他刚拿来的一张,由房产局出具的,上面的公章印泥还有些湿润的一张通知。 通知上赫然写着,因我局工作人员工作疏忽,致使本该属于医药公司的房屋,在办理房产证时错误的办给了乳胶厂,现依据医药公司的申请,对乳胶厂持有的房产证予以注销。 通知日期就是今天开庭的日子,原来贾经理拿的关键证据就是看到安志成的房产证以后,记下了房产证的号码,提出反诉,待法庭做出缴纳反诉费和暂时休庭的决定后,跑到房产局。 开庭之前,今天一上班,贾经理老婆的同学,那个县上主管人事任免权的领导已经给房产局局长打了电话,让房产局把安志成手中的房产证给注销了。 贾经理之所以开庭之后才找机会去房产局,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安志成手中这本房产证的号码和办证年代。 事情确实如胡舟律师推演的结果,法庭休庭。 走出法庭的安志成感觉肚子里一肚子的火气,另一旁走着的贾经理则对胡舟律师伸出了大拇指,高兴的带着胡律师走酒店吃饭去了。 当着安志成的面,在走出法院大门时,掏出电话,吩咐自己的老婆,无论如何要将县上的那位领导叫上,中午一起吃个饭…… 第46章 无法接受 称心如意难达到 有财回家了,在深圳这个拼搏的城市工作后,忙碌的工作、快节奏的生活让离家很远的有财也抽着空子谈起了恋爱。 女朋友是和他一起工作的一个东北女孩,两人交往半年后,刚好公司有个到市里安装调试设备的项目,就让家在这儿的有财来出这趟差。 有财决定趁出差的机会,将自己认识交往半年的女朋友芬芳带回来让父母见见面,因为经过半年的交往,有财已经认定了芬芳能够跟自己一起在深圳吃苦耐劳,打拼自己的未来。 而且芬芳也是出自农村,家里也是姐弟三人,芬芳是老大,自己出来打工,供着弟弟和妹妹读书,母亲不喜欢出身城市家庭的大嫂,喜欢农村出身的二嫂,应该也会喜欢出身农村的芬芳吧?有财想…… 有财决定带女朋友回家,在市里工作间隙,第一时间就给自己的嫂子安晓晓打了电话。 嫂子对有财带女朋友回来也挺高兴,感慨当初的那个上学时拿草烤手取暖的少年已经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时间过的真快。 并对电话另一端的有财说,带回来让嫂子见见,嫂子可不敢给你掌眼把关,因为嫂子自己都眼盲找了你哥那样的,不过你女朋友来了,可以在嫂子家住,睡依诺的小床也行,和我睡一间屋子也行。 说到这里,晓晓又补充了一句,你哥一直在依辰奶奶那里住着呢。 有财心里想,这也是我这次争取这个出差机会的原因,只不过不能跟嫂子说罢了。 等见了自己的大哥范有金再说,看看自己的大哥脑袋里究竟进了多少水?要背叛自己的嫂子,出轨杜彩霞那样的女人? 挂断给嫂子的电话,有财又给自己的大哥范有金说了自己在市里出差,带回了女朋友,打算让家里见一见。 范有金在电话里对弟弟已经交上了女朋友感到很高兴,可是一想到,弟弟结婚又需要花钱,感到被安志成打断的已经长好的肋骨又疼了起来。 有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对芬芳还是如对待大嫂一样不满意,而且是直接对芬芳在说。 有财领着芬芳赶最后一趟回县上的班车回到了家,想象着回家后自己的母亲应该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因为自己给母亲把省吃俭用存下的两个月的工资和前几天才发的年终奖都寄给了母亲,希望母亲大方些,见到芬芳的时候。 毕竟,现在的母亲整日闲在家中,无所事事,除了和杜彩霞的妈妈互相串门聊天外,也没有什么事。 自己的侄子、侄女都上学了,周末都让嫂子看着学习,也不上自己的父母跟前,嫂子说是自己的母亲说话太脏,对孩子影响不好。 这一点,有财深有体会,不过这也是自己从小生长的环境,也是有财大学毕业就跑到深圳不回来的原因,从内心里,他希望离自己的家越远越好。 进门后,母亲是做好了饭,没有有财想象的杯盘罗列,只有自己母亲手擀的面条和一盆炸酱。 面条摊在厨房的案板上,自己的父亲也收了修车摊回来了。 有财进门后,母亲说,等大哥下班再下面,随后就开始打量有财领来的芬芳。 芬芳从有财身后走出来,礼貌的和有财的父母打招呼。 有财的父亲拘谨地让着,让有财招呼女朋友进屋,有财的母亲脸色不太高兴,因为今天中午,从大儿子嘴里知道有财的女朋友家是农村的,还有弟弟妹妹在上学。 天哪,我的有财这么好的学问,怎么找了个家是农村的也就罢了,还要挣钱养活弟弟妹妹,供他们念书。 这样,我的有财挣得钱,我花不上,还得给别人花,这怎么行?必须让有财断掉。 听杜彩霞的妈说,深圳有钱人可多了,我的有财长的又好,又是大学生,今年奖金都挣了一万给我了,说什么也得找个老板的女儿吧! 有财的妈妈想着,越发看芬芳不顺眼了。 范有金下班后,知道自己的母亲在金钱上的吝啬,拐到卤肉店买了一只卤鸡、两斤卤肉,又到隔壁水果店买了些苹果和香蕉,拎着回家了。 进门和父母说了一声,对芬芳的问好点头致意后,自己拎着肉和水果进了伙房,他知道,给了母亲,母亲会收起来的,还不如自己干。 有财急忙跟到哥哥范有金的身后,到院里的厨房中去帮助哥哥剥蒜、洗水果。 芬芳从进门就感受着范母上一眼下一眼的挑剔的眼光、冷冷的面容的打量,感觉气压低的令人窒息,见有财和大哥走了厨房,也冲范母、范父点点头,丢下一句,我去帮忙就跟到了厨房。 范有金的厨艺自从工作后,自己的用心下,还真是不错,刚结婚时,为了配合晓晓的饮食习惯,更是特别用心地学习了一番,虽然出轨杜彩霞,但在家里做饭还是色香味俱全。 拿出冰箱中的鸡蛋,和周末自己买的香椿芽,爆炒了一个香椿芽炒蛋,拿起厨房地上的白菜,做了个醋溜白菜,又来了个青椒肉丝,将过年单位发的变蛋,让有财两人剥好,洗净凉拌,把卤鸡切好,卤肉装盘,配合母亲做的炸酱,看起来也六菜一盆酱,花花绿绿甚是好看。 菜端进去,范有金听见母亲嘟囔,做这么多干什么? 范有金给自己的母亲一记很冷的目光,成功的让自己的母亲闭了嘴。 吃完饭,有财将芬芳送到嫂子安晓晓家去了。 有时候,缘分是一种很奇怪的连接,是一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好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它源于眼中对一个人的一种好的感觉。 晓晓在芬芳的眼里就是这样,可能是在许多有财对自己的描述里,已经在内心里早就认可和认识了晓晓。 一见面,芬芳觉得自己想象中的有财的嫂子晓晓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比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还美。 个子并不太高,但感觉不出,不胖,但就是恰到好处,令也是高中毕业就到深圳打工的芬芳脑海中不时涌现出一句诗词,腹有诗书气自华。 微笑的晓晓将芬芳让进了客厅,芬芳好似在看到晓晓微笑的一瞬所有的拘谨与陌生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之前就见过多次。 两个双胞胎已经高兴的让有财轮番托举着举高高了,因为这个小叔叔,虽然回来的次数不多,但孩子们的玩具和书,可没有少寄,电话可没有少打。 和疼爱孩子的舅舅一样,自己的小叔有财也是两个孩子的最爱。 将芬芳送到嫂子家里,跟两个孩子玩闹了一阵,有财回自己的父母家去了。 第47章 反对交往 有金与弟话心声 芬芳宛如有香一样,已经利索的给两个孩子洗漱,收拾书包,好像经常在做这些一样,轻车熟路,一边还和嫂子安晓晓聊着天。 等到夜幕低垂,两个孩子已经睡熟,安晓晓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爽朗、幽默、令自己很轻松对待的未来的妯娌——芬芳。 她为自己的小叔子有财感到高兴,这个有财挑人的眼光真不错,虽然文化程度是高中,但芬芳已经自学完了大专课程,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大专文凭,现在正在参加本科的学习,希望拿到本科文凭。 爱学习的人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晓晓和芬芳就谈论到半夜一点,晓晓也放弃了每天雷打不动的学习,和芬芳谈论的兴致勃勃,对深圳那个充满生机活力而又节奏感极强的城市更是充满了好奇…… 有财将自己的女朋友送到嫂子家里时,还给侄子、侄女拎了一箱子给他们买的蔡志忠漫画全集。 当他在深圳的新华书店看到这一套用漫画形式表现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老子》等等这些用显现的笔触,夸张的人物对话,将这些自己在上学时,对偶尔一二篇文章都学的很艰涩的内容,以清新典雅的漫画形式表现出来的书籍,只一眼就让有财喜欢上了。 刚发工资的那天下班,没顾上吃饭,有财就到新华书店买了它。 当提着厚厚一箱书的有财回到自己的不足十平米的蜗居,看到坐在床边看书等他的芬芳,才想起来两人约着要在下班后一起去吃饭。 有财自己先看了一遍,又全部收拾起来装进箱子里,这次出差,就给双胞胎提来了。 刚进家门,当母亲看见这一箱书,就沉了脸色。 有财又掏出给父母亲买的衣服,都没有缓解母亲的脸色,当然可能还有对芬芳的不满吧。 但有财不在乎,他了解母亲的价值观,他也不赞成自己母亲这种极端的利己思想。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母亲会因为芬芳来自农村和干活利索而让母亲接受,因为自己的母亲因为大嫂城市的出身而耿耿于怀,中学的有财就知道。 然而,看见母亲阴沉的脸色,有财也不知自己的母亲喜欢什么样的了? 刚刚遭遇倒春寒的晚上,还是有些寒冷,路边开放的迎春花在路灯照耀下,发出特别的柔和的光彩,而圆柏树则像一个喝醉酒不回家的胖子,黑影绰绰的让人感觉平添了几分凉意。 果然,从嫂子家回来,一进家门,母亲和大哥都在客厅等他,修理了一天自行车的父亲,已经去睡觉了。 “你和芬芳断了,她们家的负担太重了,你有文凭,长得又好,找个家境好的去。”有财听到母亲开门见山的说。 “你不喜欢大嫂,不是喜欢二嫂的农村身份吗?”有财问。 “那是因为你二哥自己也才上了初中,你能和他一样吗?家里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找个农村的?”范有金的母亲说。 “与其那样,还不如不上大学……”有财听到母亲继续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不懂就呆在一边听……”范有金说。 自己的母亲果真闭上了嘴巴,在旁边不吭声了。 范有金让自己的母亲去睡觉,他和弟弟有财谈谈心。 范母怎么能睡着觉,坚持要听,在范有金闭嘴瞪眼后,进了里间卧室,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后,听见哥俩走了旁边的房子了说话去了。 不放心的范母将外套穿好,又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想听一听两个儿子究竟说了什么? 范有金的母亲若是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估计今晚上也睡不着觉。 来到旁边屋子的范有金跟弟弟有财谈论了一番自己的意见,也是反对弟弟有财找芬芳。 让有财学自己,在婚姻上最大限度的找对自己有利的。 有财看着哥哥范有金一张一合的嘴,觉得哥哥的价值观和自己母亲真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有文化的大哥说的比较隐晦和好听一些罢了。 也知道为什么大哥和嫂子渐行渐远了,因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真的不对,自己的嫂子安晓晓和大哥真不是同样的人。 范有金对自己的弟弟没有隐瞒,直言不讳的说自己结婚时,家里的贫穷状态,自己找省城家境富裕的晓晓就不需要花钱,最主要的还有晓晓的父亲是领导,人脉都能为自己所用。 范有金叹了口气,对有财说,自己两个没想到,出乎自己的意外,打乱自己的计划。 “哪两个想不到呢?”有财心中鄙视着自己的大哥,但面容平静的仿佛很用心的在听。 范有金说:“第一个没想到,你嫂子会放下省财政厅的工作到小县城来,我本打算等结婚后,因为她在省城工作,让她父母帮助把我调到省城去。” “那第二个呢?”有财问; 范有金说:“第二个是我岳父去世,也打乱了我的计划,让我没有一点助力了。” “所以,你就这样对嫂子?”有财站了起来,对自己的大哥范有金说:“你不用劝我,我也不听,你的为人之道对你而言是蜜糖,对我来说是砒霜,我不会跟你学,我也不想学,如果这也是你反对我和芬芳交往的理由,我听了,但不接受。” 范有金看着起身要走的有财说:“我是对你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听你哥的,不然别指望家里给你钱结婚……” 突兀的话语让房间里面说话的弟兄两人一惊,同时看向门口,范母已经挑起门帘走了进来。 4月份的夜晚,还是有着春天的寒意,范母一进屋就将自己冷的冰凉的手贴在了窗下的暖气片上。 看着自己的母亲冻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范有金又气又可笑,起身到隔壁房间,拿来了母亲的水杯,又给自己的母亲取来了一袋感冒冲剂,看着母亲喝下。 才语带不满的说:“这个妈妈也真是,你想听就进来听,都是你的儿子,干嘛要在外面冷冰冰的,冻感冒怎么办?” “我不是不放心吗?”范母小声嘀咕着。 第48章 各自努力 生存先把泪擦干 有财在第二天就领着女朋友芬芳回深圳上班去了,坐中午两点的班车走了市里。 芬芳在晓晓的家里,让晓晓有了有香回来的感觉。 晓晓因为晚上和芬芳聊天比较迟了,雷打不动的清晨学习就中断了,固定的生物钟让晓晓醒来,也只是起身来到餐厅喝了些温开水,上了个卫生间,给自己思想放了个假,在床上躺着不想起来学习看书了,也有一点原因,是因为有芬芳在。 晓晓翻了几次身后,数了几百只小绵羊,才朦朦胧胧睡去。 闹钟固定在六点半响起,晓晓拿过闹钟,将铃声关闭后重新放在床头柜上,心中有一丝的懊恼,昨天怎么忘了把闹钟的铃声关闭呢?心里想着,随即翻身起床。 当晓晓起身时,同样被闹钟惊醒的芬芳也不顾晓晓劝阻一起起来了。 和晓晓配合默契的将两个孩子吃好、穿戴好送出门,晓晓让芬芳再去睡一会,自己也背着小包上班去了。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空气中弥漫着路边柏树特有的清香,有漂亮的鸟儿在树上和柏油马路上飞上飞下,叽叽喳喳,穿梭往来。 也许是昨晚和芬芳聊天的原因,今天的晓晓心情很好,连带着看路边挺直松柏和树与树中间,间隔种植生长的,粉色的腊月梅、黄色连翘这些迎春花都感觉似乎带着笑意。 多久没有这种心情舒畅的感觉了?晓晓想,好像自从发现范有金和杜彩霞奸情的那一刻起吧? 虽然,每天的晓晓在孩子们面前依然和以前一样,是原样的善良和直爽。 甚至在工作中,同事们也看不到晓晓有什么变化,只感觉一段上班时间,安晓晓更喜欢哼歌了。 只有晓晓自己最清楚,每当自己不痛快,需要纾解自己坏情绪和坏心情最好方法就是哼歌,在随意甚至是无意识中,都不知自己究竟哼了些什么? 但是不良的情绪却随着不成句的音符,不——见——了…… 中午一下班,提着菜的晓晓一进门,就看到系着围裙的芬芳和有财在家里忙碌着。 过年因为忙碌和不在家,晓晓没有顾上擦的窗户玻璃,已经又让有财擦得干干净净,屋子里的地也让有财和芬芳仔仔细细拖的很干净。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餐桌边上,两个孩子已经洗净好了小手,望着餐桌上热腾腾的菜等着晓晓进门,芬芳还在厨房忙活着。 看见妈妈进门,两个孩子发出欢呼声。 接过嫂子手中的菜,有财说:“嫂子,我给你买的菜都择好放进冰箱里了,我和芬芳吃完饭就要走了。” 安晓晓很惊讶:“怎么这么急?不是打算待几天的吗?” “和家里也说不通,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回去好好上班挣钱,如果家里没有什么事,我就不打算回来了,毕竟也远,逢年过节,我把钱寄回来就行了,我妈喜欢钱超过看见我回家。”有财说。 “胡说什么呀,该回来还得回来,不然你结婚还不回吗?”晓晓笑着说。 “还真没打算回,家里不同意芬芳,我也不想听他们的意见,我的生活、我的路,我知道怎样过、怎么走。”有财回应嫂子的话。 吃过饭,晓晓把两个孩子送到各自的屋里去午睡。 从依辰和依诺的房间出来,两个年轻人还是动作麻利的帮晓晓把碗筷都收拾干净,归置整齐后,才在晓晓的叮咛下,挥手告别。 有财带着女朋友芬芳回到深圳去了,继续他自己打拼奋斗的前程。 临走时,有财告诉自己的嫂子,他和芬芳结婚时就不回来了,若嫂子有时间就到深圳来玩。 安晓晓告诉芬芳,结婚时一定提前告诉她,她带着两个孩子去深圳,去参加婚礼送祝福。 听到嫂子的话,有财有些哽咽,对晓晓说:“谢谢嫂子,嫂子也多保重!” 看着这个曾在自己跟前上学的少年,当年还没有自己高,现在已经高的自己需要扬起脸来看的青年,晓晓送给他和他的女朋友四个字: “努力,加油!” “我们会的,谢谢嫂子!”有财和芬芳异口同声的回答。 有财和芬芳走了,晓晓带着两个孩子继续重复以前雷打不动的生活。 晓晓今年报了中级会计师考试的三门课程,她希望自己能在今年的考试里一次性就都考过。 自从范有金的二次家暴,她发自内心不想在这个小县城呆下去了。 但是,两个孩子在这里,自己的工作在这里,她也只能在这里。 抚养两个孩子需要自己的工资,这份工作对维持生活和孩子的教育也非常重要,自己必须在学中干工作,在干工作时去学习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安晓晓的目标就是在陪伴孩子长大过程中,将会计师的高级证书拿到手里,然后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生活中带给她无限狼狈和伤痕的地方。 风景依旧,但当年吸引自己目光、打动自己心灵的美景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没有了一丝感觉。 虽然也在周末瑟瑟的秋风中,在范有金给自己说加班的日子里,自己领着两个孩子去捡拾地上的落叶,陪伴着孩子做手工; 也在夏日清澈见底的河边,领着两个孩子去捡拾鹅卵石。 当时的自己,领着孩子,还是有着好奇和满心的欢喜。 当自己知道了范有金加班的真相,回思以往,感觉自己居然这样的滑稽,一度让自己对人生都产生了深刻怀疑? 好在很快,自己的弟弟让范有金安稳在他母亲家里休养去了,也不敢对自己再肆无忌惮实施暴力,自己也能和两个孩子安稳地生活和学习。 只是…… 安晓晓想,必须加快自己拿证速度,等把高级会计师证书拿到手,孩子也该上中学了。 两个孩子可以去省城上中学,自己拿着证书也好调动工作,或者是与人合伙开办个会计师事务所。 如果说,安晓晓考初级职称时,还只是想通过考证让自己能够争取一个调动工作的机会。 现在的安晓晓已经为自己制定了一个新的目标,经过这几个月的认真思考,朝着这个目标,她开始坚定走自己独特的学习之路。 第49章 再次开庭,诉讼遭遇强干预 安志成的开庭结果出来了。 没有耽误多长时间,开庭一周后,当安志成被法院通知再次开庭时,安志成接到了法院的民事裁定。 根据法律规定,案件诉讼中,当一个案子的结果必须以另一个案子的结果为依据,需要先中止这个案子的审理,待另一个案子的结果出来,再进行这个案子的审理。 所以,乳胶厂诉医药公司的案子被中止了,意味着安志成必须先打行政官司。 安志成虽然因为和医药公司的案子因为横生枝节心中有些郁闷,但还是没有感觉太大的愤怒,毕竟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总会出现,只能遇到什么就解决什么吧。 从法院出来后,安志成没有回厂子,而是给尚银说了一声,就回到了夕颜的父母家。 夕颜的父母正在厨房准备饭菜,看到回来的志成,关心的说:“志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饭还没准备好,你若饿了,先吃点饼干,我快点弄饭菜,稍等一会就好。” “妈,我不饿,我有点累,回来休息一会儿。”志成对一脸关切的岳母说。 安志成来到自己休息的卧室,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房租官司已经打得到了行政官司的地步,自己又对法律方面不了解,需要让夕颜给自己找个律师了。 晚饭后,估计妻子夕颜已经吃过晚饭了,安志成才打电话告诉夕颜,让夕颜在省城为自己的案子找个律师。 夕颜在第二天,对来送孩子的那位家长说,帮忙给自己推荐一下代理民事和行政案件比较出色的、在司法方面比较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和律师。 这位家长当时就给夕颜提供了了几个律所的名称,让夕颜自己去选择找。 夕颜很为难,因为她虽然学了法律,除了认识这位学生家长,对法律工作的这个行业一问三不知。 这位家长看着夕颜太为难,就留下了他的一个当律师姓赵的大学同学的电话号码,让夕颜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再去做决定。 夕颜在白天上班间隙,给律所的赵律师打了电话,对方相当热情,称已经接到了那位学生家长的电话,对夕颜所说的情况又进行了一番询问和了解后,答应代理这个案子,让周末的夕颜来律所办理委托代理手续就行。 夕颜在周末到律师事务所替安志成办理了委托代理手续,看着从自己折子上取的自己半年的工资,轻而易举的到了律师事务所的账上,对自己学法律的选择也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赵律师来到了志成的厂子,志成和尚银在厂子对面的餐馆热情招呼了赵律师。 看着由房产局出据的那一张通知,赵律师也感慨,房产局的行政权力竟然如此被不懂法的个别人滥用。 赵律师吃过饭后,就在乳胶厂对面的打字复印部里,替志成重新起草了一份行政诉状,在尚银的带领下,来到法院,递交了行政诉状。 要求确认房产局的行政行为违法并撤销该通知。 半个月后,行政诉讼开庭了。 作为被告的房产局领导没有人到场,办公室的秘书和医药公司的律师胡舟前来开庭应诉。 胡舟律师一看见赵律师,两个律师热情的打了招呼,赵律师告诉安志成,他们两个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工作。 这个行政案子很简单,因为房产局在出据这个通知时,从程序上违反法律规定,没有履行行政决定必备的程序,被法院判决撤销该通知。 安志成很高兴,因为法院在将房产局的通知撤销后,安志成的房租官司和医药公司反诉的确权官司又开始开庭了。 然而,在通知开庭后的第二天,安志成又接到了房产局出据的撤销自己的房产证的第二个东西: 关于撤销县乳胶厂房产证的决定。 只不过,这次撤销安志成手中持有的房产证,作为房产证的主人,还是全程没有人通知他参加,在这个小县城里,没有人认为安志成应该作为房产的主人在撤销过程中有自己说话的权力。 在违法者的眼中,也许从来就没有考虑并且认为安志成应该有这个权力? 安志成气的中午饭都没有心思吃下去了,他给赵律师打了电话,再次聘请赵律师继续跟县房产局打这个行政官司。 三个月后,第二次行政官司开庭。 不出意外,安志成在开庭一周后,就收到了行政判决书,房产局再次败诉,房产局出具的行政决定被撤销。 民事官司再次被提上开庭的日程。 安志成的民事案子开庭时,医药公司的胡舟律师又拿出了一份房产局做的决定,除了日期不同,可以说是第二张决定的翻版。 安志成还没有表达愤怒呢,审理案子的审判员不乐意了。 愤怒的审判员宣布休庭,民事案子待后再开,让安志成继续打行政官司。 审判员对安志成说,他会将这件事向院领导汇报,对房产局这种把行政决定当儿戏的行为要向有关部门提出司法建议,并建议相关主管部门对相关责任人进行追责。 安志成和赵律师回到了厂里,对于今天又出现的一个撤销决定,赵律师也很愤怒,对安志成说: “安厂长,你的这个官司,干预太大,你也得找找关系,不然光这样,能把你拖死。” “我不相信,房产局这样为所欲为的行为就没有人管?”安志成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充满了信心。 “我代理了许多案件,像你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但房产局主动一次次这样,也出乎我的意外。”赵律师说。 进来倒水的尚银对赵律师说:“赵律师不知道,医药公司贾经理的老婆,外号叫公共汽车,上去坐的领导多,顺手帮忙的人也就多,厂长是新来的人不清楚,全县人民都知道,贾经理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怪不得,我说这个医药公司怎么马力这么大,可以随心所欲,把你手中的房产证撤销一次又一次。”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就后悔第一次要房租时,没有带个录音机,把骡子经理的话录下来。”安志成有些懊恼的说。 “咱们打起精神继续和他们纠缠吧,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赵律师拍了拍安志成的肩膀。 “是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再联系《焦点访谈》或者《今日说法》栏目。”安志成说。 “好主意!”赵律师称赞道。 安志成、赵律师和尚银到酒楼吃完饭后,赵律师到打字复印部,把上次的诉状让复印部的人照着打了一份,直接送到了法院的立案庭。 第50章 考试季节 希望如笋天天长 与以往考试时已经到了温暖的晚春季节里不同,千禧年春天来的似乎更晚一些。 马上就要进入5月的夏季了,但清明节过后的一场倒春寒还是逼住了姗姗来迟的暖春的气息。 往年已经张开大大树叶的杨树,似乎都没有往年那种翠绿,迎春花也在羞羞答答比往年迟了半个多月的季节了还在吐露着芳华,不肯让绿叶替代它的位置。 可能是被志成的官司搅乱了心思,这几天的夕颜在学习时,也感觉迷迷糊糊,上班时也丢三落四,就连考试提前定宾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在恍恍惚惚中忘得一干二净。 以往的考试,夕颜总是很早就来到师范,将师范院内的宾馆预定上一个标间,用来考试两天的住宿。 既节约了来回奔跑耽误在路上的时间,避免有可能因为堵车造成延误考试的风险,也为了腾出更多的时间看看书休息休息,然而今年考试前夕颜居然忘了? 等到接近考试日期,夕颜请了半天假到自考办领来准考证,再乘公交车来到师范院内的宾馆时,被服务员遗憾告知,房间已经在前一周就预定完了。 走出宾馆大门的夕颜只好将目光投向师范附近的区域,一眼望过去,除了鳞次栉比的水泥高楼,就是似乎还在过着冬天的灰蒙蒙树木,如果不是迟开延误的迎春花,真不知再有半个月,已经快要立夏了! 还好,不让人失望,师范的对面就有一个宾馆。 夕颜赶紧进去,来到前台服务台询问,被服务员告知宾馆里面还有空房间,住的人不多,万分庆幸的夕颜赶紧办理了预定。 周五下班后,夕颜将孩子送到婆婆家里的时候,婆婆已经从舅舅的诊所里回来了。 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晓晓母亲一见夕颜就催促着赶紧吃饭,吃完就去宾馆,太迟了休息不好。 夕颜到卫生间洗了一下自己和孩子的手脸,到餐桌前跟婆婆一起吃晚饭。 吃完晚饭的夕颜刚拿起围裙,打算将碗筷收拾一下去洗,就让婆婆挡住了,让夕颜什么都不用管,放下了由她慢慢去收拾,夕颜去收拾自己的考试用品就行了,早些去,迟了天黑也不安全。 夕颜听话的到书房拿出自己头天已经准备好的考试文件袋,取出双肩包,将洗漱用品、拖鞋、一个枕巾分别用塑料袋装好和文具袋一并装入包内,背在肩上和婆婆女儿挥手告别。 出门打了个出租车,半小时后来到了宾馆,一进大厅,许多人拿着包、提着袋正在办理入住,人还不少,看样子都是参加考试的人。 入住进了房间,夕颜知道为什么仅仅隔着一条马路,两家宾馆生意差别这么大的原因了? 太冷! 耗光了从家里带出的最后一点温度,看书的夕颜冻得虽然早早钻进了被窝,但是感觉房间的温度随着夜的深入,越来越低、越来越冷。 夕颜从被子里钻出来,将另一条床上的被子也狠狠地压在自己身上,犹如一个吐丝的蚕蛹,只露出头脸和拿着书的一只手。 第二天的考试,在暖洋洋的师范教室里。 原来,因为持续的倒春寒季节,别的单位都早早停了暖气,而医院和学校为了学生和病人都还在继续供暖。 考试十分钟后,夕颜觉得自己的思维才暖和过来,从最近志成打官司开始,自己混乱的思维也开始随着答题,变得越来越清晰。 《国际私法》考试,自己答完后,不同于上次的自我感觉良好,这次是真的很好,应该在80分以上了,夕颜想。 在下午考完《环境法》之后,交了卷子的夕颜,打车回到了家中。 不知是不是夕颜自己参加考试的感觉,看着路上仿佛车辆都比平时拥挤了许多。 开车的司机师傅也笑着说,那是因为今天考试的原因,因为天冷,许多人都选择考完试就回家,无形中让出租车的生意都比以往周六好,自己也是今天接送了好几个参加自学考试的人。 夕颜也好心情地回复出租车司机:“现在是讲究知识和文凭的年代,不断的提高自己的文凭成为现在年轻人的首选,毕竟多些知识就是为自己的人生多一条选择的路。” 司机师傅说:“你说的太好了,我回家也给我的刚上大学的儿子说,让在学校就考些本本、证证。” 夕颜笑着说:“师傅,你的观念到很前卫啊!” 出租车师傅也笑了:“我今天拉的参加考试的人差不多说的都是这种话,听到次数多了,也该想明白一点了,是不是?” 看着略有些得意的出租车师傅,夕颜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可能是出租车内比较温暖,也可能是考场里带出的热意还没有散去,反正夕颜是不冷了。 夕颜一进家门,先吃了一袋感冒冲剂,找出自己生理期用的电暖宝装入手提袋里,开始给自己的婆婆打电话。 原来,婆婆领着孩子到附近的超市买零食去了,本打算奶奶孙女在超市楼上的小吃城吃一顿,听到夕颜回来了,祖孙两人也裹挟着一股寒气进来了。 婆婆很惊讶夕颜怎么回来了?听到夕颜说住的地方太冷,婆婆说:“不然别回去了,万一冻感冒更划不来,在家休息吧!” “算了,冷就冷吧,明早万一堵车,我就哭都找不见地方了。”夕颜笑着说。 婆婆又拿出自己偶尔一用的热水袋,让夕颜拿上,晚上装些热水放在脚头取暖。 “脚不冷,身上就不冷……”婆婆认真的对夕颜说。 周六的马路上,没有因为天冷就少了忙碌,依然车来车往,只是以往熙熙攘攘的街边,人冷清了许多。 晚上,再次压着两床被子睡的夕颜,怀里踹着电热宝,脚底踩着被热水袋暖热的地方,感觉真的没有头一天冷了。 安志成也给妻子夕颜打来了电话,他以为夕颜会在家里住,因为今天天气太冷。 志成说:“我把电话打到家里,母亲说了你昨晚挨冻的事,实在太冷你就打个出租回家吧,冻感冒更糟糕。” 听着自己丈夫关心的话语,夕颜感觉心中丝丝暖意与甜蜜,冰凉的房间温度仿佛也升高了几度。 夕颜让志成放心,因为自己的装备今晚都发挥了作用,除了头有些冷,被自己往头上扣了一个毛线帽子。 现在,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已经没有昨天受冻的情况了。 耳边传来越来越大的西北风呼啸和拍打窗户发出的声音,直到黎明才停歇。 第二天,踩着一地头天刮风吹断的枝丫,感觉天空都亮了许多,仿佛被一场大风刮走了春天的最后一场寒冷与阴霾,等到该进考场的时候,晴朗的天,湛蓝湛蓝的让夕颜都有些微微的晕眩。 周日一天两门功课,夕颜发挥的很好,每次都顶着监考老师和其他考生的目光,提前半小时交卷出场。 结束了两天的考试,夕颜愉快的回家了,这两天发挥的真不错,一扫之前志成打官司带来的阴霾,夕颜的心情也因为考试理想的发挥变得好极了。 又有什么呢?也就是耗费一点时间而已,任何时候,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几个跳梁小丑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呢? 虽然还没有出结果,但是对于自己家的这场房租官司,夕颜对必胜的结果还是充满了信心。 夕颜没有想到,安志成的这场官司居然超乎寻常的艰难,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第51章 细细思量 没有过不去的关 依辰和依诺放暑假了,两个孩子很高兴,因为妈妈安晓晓跟学校沟通联系后,已经办好了两个孩子跳级的事。 下学期一开学,两个孩子就是三年级的学生了。 这个学期,两个孩子依然是数学、语文都是100分,其它的各科不是100分就是优秀。 开家长会,安晓晓成了家长羡慕的对象,双胞胎也活成了各位家长眼中邻居家的孩子。 两个孩子对其它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们在得知要跳级了,既高兴可以不用重复自己已经会并且熟练的内容,又有些感伤要和陪伴一年的同学们分开。 两个孩子小心眼里的纠结让安晓晓很好笑,她开导孩子,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一些缺憾,不可能事事如意,面面俱到,要学会坦然面对,继续开心学习。 双胞胎收拾好自己的假期作业,欢呼雀跃想到姥姥家去,这次听姥姥电话里说,舅舅家的小表妹也不去她姥姥家了,两个孩子更高兴和萌萌的小表妹玩。 安晓晓也想着赶紧把两个孩子送到省城去上培训班,孩子们兴趣广泛,晓晓很高兴,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只知道读书。 德智体全面发展这句话,从小学时,无数次被老师提起,但从没有在婚后自己直接的感悟来的直接、痛彻心扉的感悟。 人的「德」为什么要排在第一位呢?安晓晓从范有金的身上就已经看到太多。 自己的婆婆和范有金、范有禄,用古人的话来说,叫做「德行有亏」,偏偏傻傻的自己看不到,也许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想到吧! 想到这里,安晓晓硬是压下了自己想要叹气的那一声深呼吸。 “没什么,一切总将过去,只要努力,明天将会更好,即使我已经选错,让自己的生活拐了个弯。”晓晓轻声说到。 要生存,先把泪擦干, 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从来女子做大事, 九苦一分甜…… 千折百转机会一闪, 细思量没有过不去的关。 要生存,先把泪擦干, 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埋我痴情,终非我所愿, 只等到那一天,要把全部奉献。 夜深路远有苦自承担, 晨风起太阳升,看到你双肩。 总相信那一天那一天会为我来临…… 晓晓哼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曲,收拾着两个孩子要带的衣物,明天一早,坐最早的班车到市里,再去坐火车,会快一些,下午3点多就能到母亲家里了。 想到每次一到母亲面前,自己就有了甜蜜孩子似的感觉,纵然是母亲已经满头白发,但带给晓晓的还是儿时就有的感觉。 不仅是两个孩子想去姥姥家,晓晓自己也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去见见母亲,仿佛吃奶的孩子,见到自己的母亲,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晓晓不知道或者下意识不去想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和范有金的婚姻,在一次又一次的家暴、目睹的出轨与背叛,晓晓已经完全没有了源自于家庭的安全感。 当晓晓带着两个孩子一进小区的院门,两个孩子已经背着自己的小双肩包,一溜烟你追我赶的往姥姥家跑了。 听到依诺喊姥姥的声音,晓晓抬头一看,白发的母亲站在阳台窗户前正笑容满面地往下看。 依诺站在楼下,仰着小脸喊姥姥,依辰早已经进了单元门。 拖着拉杆箱的晓晓冲着阳台的母亲招招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夕颜站在屋门前,接过晓晓的拉杆箱,和晓晓一起走进去,看见母亲已经将依诺的双肩包取下,依辰早已经让表妹拉着手去看她的新玩具了。 餐桌上,虽然不是吃饭的点,但是已经扣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色彩缤纷的凉菜已经都在餐桌上摆着呢。 夕颜说:“大姐,你们先去洗一下,我去把热菜弄出来……” 说着,转身到厨房忙活去了。 将两个孩子和自己洗漱完毕,与孩子们一起来到餐桌前,平时用的是长方形的餐桌,现在拉出两边半圆桌面,组成的圆餐桌上,除了凉菜,红烧肘子,清蒸虹鳟鱼,也已经端了上来,丰盛的菜肴已经让双胞胎对着姥姥发出开心的称赞。 晓晓母亲已经高兴的,平时很大的眼睛也只有一条缝了。 吃完饭,晓晓和夕颜争着收拾碗筷。 夕颜让晓晓休息一会去,坐了大半天的车了。 晓晓让夕颜休息去,忙着做了这么多的菜。 夕颜说:“姐你不知道妈妈今天多高兴,大清早起来拉了个超市给的小车就上农贸市场了,买了满满一小车拉回来的,一周都不用买菜了。” “是啊,我们来的路上,依辰就说,姥姥肯定又买了许多好吃的,两个孩子还猜有什么、有什么呢?”晓晓笑着说。 “是啊,每次快放假,妈妈就该念叨你们了,姐,你最近耳朵烧着没?”夕颜打趣地说。 “怎么没有,天天烧的好像放锅里煮了一样……”晓晓也风趣的回答。 收拾完后,晓晓和夕颜来到书房。 夕颜开心地告诉晓晓,这次她补考的《国际私法》考了86分,其它的三门也都过了,这次考试,收获不小。 晓晓也告诉夕颜,这次自己把中级会计师证书考试的三门功课都报上了,在两年时间里,要考过三门才行,自己一次全报上,就是打算第一年能过几门算几门。 夕颜也觉得晓晓这个办法好,打趣的说:“说不上姐姐运气好,复习哪个就考哪个,这次三门都过呢?” 晓晓笑着说:“除非运气好的爆棚,否则,这种概率很小……” “不过,应该两门考过没问题,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孩子就送到这里,你和母亲多费心了,我在家里学习时间充足了,力保两门过关,争取三门全过。”晓晓接着说。 夕颜冲晓晓挑起大拇指说:“姐姐,加油!” 晓晓冲夕颜一点头说:“加油,我们一起!” 晓晓又向夕颜了解弟弟志成打官司的事,夕颜一说起志成的官司,气就从肋巴叉上都往外冒。 “姐,你真想不到,人无耻和坏起来没有界限到什么程度?”夕颜说。 当听夕颜在书房里,压低声音怕让年迈的母亲听到担心而说完弟弟最近打官司的情况,晓晓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头发都气的能立起来。 让晓晓和夕颜没有想到的是,安志成曲折的诉讼之路现在才开启。 第52章 离德男女 各怀鬼胎异心梦 范有金是知道自己的一对儿女走了省城岳母家。 当两个孩子还在家上学的时候,自己也曾偶尔回家去过,单纯只是为了看孩子。 自从医院出来,发自心底,他对安晓晓充满了压在心底的仇恨,说不清什么原因。 也许是为了自己断送的这次提拔机会?亦或是安志成的一顿暴揍? 人常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女人倒好,直接告到领导那里,去断我的仕途,真他妈的该死。” 范有金一想起自己失去的升迁,就对安晓晓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范有金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每当安晓晓跟他提出离婚,他是坚决不愿意,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爸爸? 虽然平时自己没有怎么管过两个孩子,但如果看不到自己的一对儿女,范有金觉得自己无法忍受,安晓晓想离婚带走两个孩子,门都没有,想都别想。 但是,范有金心底里,压根从来就没有去想安晓晓对她意味着什么?也许就如老话所说: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 “手足不能断,妻子随时换……” 想起如手足的有禄,范有金感觉自己骨折的地方又疼了…… 这个该死的有禄,自从带着媳妇孩子跑了,也不知死到了哪里?等我找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范有金心里发狠地想着。 想到有禄,就忘了如衣服一样的妻子安晓晓了。 安晓晓带着孩子不在家,自己更是连母亲家都不用回了,这几天都是一下班就直接来到杜彩霞家。 范有金感到很惬意,虽然安晓晓已经对自己不闻不问,但是只要她在县上上班,自己还是有所顾忌,毕竟合法的妻子还是安晓晓。 这几天,连这一点顾虑都没有了,范有金感觉杜彩霞的家就是自己另一个家,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需要花钱,就这样过日子,也挺不错的。 范有金坐在杜彩霞家的餐桌边,吃着杜彩霞从杜国强酒楼里拎来的饭菜,心里美美地想着。 杜彩霞在离婚后,让范有金离婚,和她结婚,遭到拒绝以后,一段时间没理范有金。 后来杜国强让大厨告到派出所,杜彩霞才又给范有金打了电话,也中止了前段时间的不愉快,两个人又好了起来。 但是,离婚这个词,已经成为范有金的禁忌,因为他可以不要安晓晓,但他不会放弃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才是他心尖上的肉。 他给杜彩霞说了对孩子的不舍,杜彩霞没有再提让范有金离婚的事。 范有金为杜彩霞的大度而感动,不顾自己肋骨还时不时有些隐隐的痛感,在杜彩霞卧室的床上卖力的活动着…… 杜彩霞其实对范有金提出要求他离婚的话时,并没有特别期待。 以前和徐一兵婚姻期间,她垂涎三尺范有金的身材和臆想中的床上功夫。 当范有金满足了杜彩霞欲望的时候,犹如一个一心想吃的东西,吃到嘴里后,也就不太馋了。 而且,因为借钱给了范有金,范有金每次趁徐一兵不在家就几乎夜夜偷着来到杜彩霞家,安晓晓不知道的是,她的丈夫几乎每晚都加班在杜彩霞的床上,而在徐一兵不出差呆在家的日子里,在单位范有金办公室套间里也能略微满足一下杜彩霞的渴求。 直到被安晓晓发现,告状,调离原单位,遇到俞金莲,杜彩霞才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感慨自己眼界的狭窄,原来生活中的男男女女还能有这样的生活? 那一晚的多人在一张床上,最初的杜彩霞是羞涩的,但随着俞金莲表演一样的行为,放下了难为情的杜彩霞到接近凌晨时,已经比俞金莲这个老师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更何况,与比杜彩霞还大几岁的俞金莲相比,杜彩霞年轻,肤白,皮肤紧致而丰腴…… 疯狂的一晚,带给了杜彩霞心理乃至生理最大程度的满足,也在这一晚让曾是大学学历的杜彩霞,从体面的人群里、从心理和行为上,彻底沦落到荡妇的行列,只不过这一切,作为婚外情的范有金不知道罢了。 杜彩霞猝不及防的遭到徐一兵的离婚,一时间的惶恐是有的,为此不惜给徐一兵求情下话,没想到老实人倔强起来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杜彩霞使劲了十八般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也没有起到好的效果。 杜彩霞失落、担心更多的是源于经济,毕竟徐一兵的父母是她最大的经济基础,她的豪华、奢侈的想买就买的生活,就来源于这两个在草原上放牧牛羊的老牧民。 和徐一兵断了,也就断了自己的财路。 靠自己的工资?杜彩霞从来不想。 自从结婚,杜彩霞几乎没怎么用过自己和徐一兵的工资折子,只是每年到银行,一次就将上面的工资取出存成定期而已,婆婆给的钱生的利息已经都够自己一家的花销了。 可是老实的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徐一兵竟然毅然决然的走了,连自己的工资折子都没有拿? 过了两个月,杜彩霞去取钱时发现在过完年后,徐一兵的工资再没有上到折子上,给文联的会计打电话一问,才知徐一兵辞职了。 现在只有自己的工资,还有以前公婆给的钱,日子是要计划着来了,杜彩霞想着。 虽然之前小打小闹放高利贷挣了些钱,但像刘爱民这样的赖皮也碰到了好几个,虽然没有亏,但也没有赚,还有一个借上自己的钱直接跑路的,法院立案后,虽然发了公告,可是被告人都没有,更不要提执行了。 想到这里,杜彩霞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范有金,心里想到的是开水电站的朋友,该考虑一下,这个朋友和俞金莲说的关于投资水电站、把钱投资进去当股东的事了。 范有金和那几个朋友比起来,虽然没有他们有钱,但在床上,还是比他们能干,那些人就是仗着人多热闹,想到这里,杜彩霞觉得自己又有些…… 现在不用再顾忌有婚姻关系的徐一兵了,也好,离婚的自己也自由了,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谁也没有权利管,杜彩霞想着从餐桌边站了起来,走过去坐在了范有金的腿上,推开了范有金已经快吃完饭的碗。 第53章 心术不好 烦恼刚结又再来 杜国强被大厨告到派出所,关于敲诈勒索的事情,起初的杜国强是不承认的,应该也算行动不配合、态度不老实的一种当事人。 派出所在随后几次的传讯中,针对杜国强的态度,也没客气指出,若是杜国强依然用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案子的走向将会对他极为不利,考虑将对他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直到此时,杜国强知道让大厨打的借条,彻底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自己不要想着再到法院起诉或者让大厨给钱的事了。 声泪俱下的杜国强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都交代了,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大厨私奔的事,以及自己之前报案妻子偷盗的事。 派出所打电话让杜彩霞也去做了笔录,同时将出租车司机、酒楼的其它员工都调查完后,将杜国强交来的那张借条一起作为案卷材料,予以装订在案,总算将这个杜国强敲诈勒索的案子结掉了。 杜国强给妻子的娘家和自己曾经的小舅子带话,让自己妻子到县城来,和自己把婚离掉,解除掉婚姻关系,对方只有鹦鹉学舌同样的话: “我们是真没有见到她,见了她,我们肯定让她回去。” 杜国强气的心里骂道:“哄鬼去吧!” 但是,妻子不露面,杜国强还真没有办法。 没有了曾经精明的妻子在酒楼里前前后后的张罗,杜国强感到自己酒楼也越来越乱。 杜国强从小就是属于邋里邋遢的那种人,一直到中学,都还有两筒鼻涕整日在鼻子出口,随着呼吸进进出出。 跟着师傅学餐饮,因为习惯性的吸溜鼻子,没少挨师傅的拳头和巴掌,在师傅的严管下,后来慢慢有意识的总算不吸溜了,直到自己开了酒楼。 但自从妻子走后,刚开始,酒楼的员工因为习惯使然,还能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后生意的清淡,杜国强整日出入派出所,和对酒楼员工的裁减,酒楼的管理也出问题了。 员工们都是看见杜国强是一套,杜国强不在又是另一套。 妹妹杜彩霞来酒楼时,员工是一套,杜彩霞一走都各自找地方坐的坐、歇的歇,甚至还有放风玩牌的。 让杜国强抓住开除了两个,风气才好一些了,但是吃饭的人还是越来越少。 杜国强也很矛盾,进货吧,食客太少,新鲜的菜蔬放不了多久,不进吧,来个食客恰好点菜还没办法。 酒楼就是这样,食客来了,点上七、八个菜,若有一、二个都没有,就是自己的酒楼再菜美价廉,也是闲的…… 杜国强正闷闷不乐的在吧台后面想着,看见中学当老师的小唐站在酒楼的门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呢?杜国强赶紧走了出去热情邀请昔日的同学进来。 原来是小唐和几个同事,因为这几天学生刚考完期末考试,加班改卷子的老师们用抓大头的方式凑了些钱,打算一起搓一顿,小唐就是前来订饭的人。 本来打算到对面酒楼,也是因为对面的酒楼包厢没有了,所以小唐就到杜国强的酒楼来了。 经过杜国强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吹嘘和宣传,小唐定下了菜单,走了。 下班后,小唐和他的一帮子男男女女的同事来了十五个,坐进了杜国强酒楼的大包厢,热热闹闹. 有句老话叫做:“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杜国强就是这样,他万万没想到,一顿饭又吃出了事情…… 因为每天食客越来越少,使用做菜的原材料也是越来越少,以至于杜国强现在都是自己亲自到市场采购菜。 按照大厨给的菜单,杜国强把新采买的菜交给了大厨。 大厨一看,对杜国强说:“老板,你这样把菜都减一半多,可没办法做出人家定下的那些菜啊!” “不是还有剩下的菜呢?”杜国强说; “剩下的有些还能用一用,有些实在没办法用,都已经变质了,我也正打算给你看看就往外扔呢?”大厨说。 “别别别,我看看。”杜国强说着,开始在一堆将要扔掉的菜中挑选着。 做鱼时,服务员将小唐看中的一条活鱼拿过来交给了大厨,大厨拎过装鱼的塑料袋,刚要操作,杜国强拦住了。 从大厨的手中拿过这条鱼,倒进大鱼缸里,看着鱼翻了个身又游走了,杜国强笑了,从一边的水池子里取出来一条前些天就死了的鱼,因为当时疏忽没有放进冷柜,有些少许的味道了才被发现放进了冰柜里,小唐定完菜走后,杜国强才从冰柜取出来放进了洗菜池里的。 大厨撇撇嘴,将鱼拿到手里,闻了闻,拿走处理去了。 杜国强听着大厨抱怨的说:“这条鱼好像有点味道了……” “你不会把调料放重些,笨死了。”杜国强说。 大厨不吭声了,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菜被一盘、一盘的端进了包厢,端上了饭桌。 今天新买的菜蔬制成的菜被先端进了包厢,杜国强不断的进去,给老同学小唐和他的同事们敬酒,场面很热闹。 随后进去的菜,包括鱼,都被小唐他们的同事吃的干干净净,大家心满意足和热情招呼的杜国强挥手告别。 小唐回到家,感觉有些累了,而且还有些不适。 “估计是后面吃的几口菜有些凉了,肚子有些不舒服,你给我倒点热水。”小唐对妻子说。 刚坐到沙发上,打算等妻子把水端来喝几口缓解一下不适,就觉得肚子轻微的搅动了一下,有些疼痛,小唐快步冲进自己家的卫生间,裤子都没有来的及推到腿弯,感觉腹中的东西已经不可控制的出来了…… 小唐坐在自己家的马桶上,头上的冷汗已经洓洓而下,腹中是宛如小刀在搅动,眼前一阵阵眩晕、伴随着恶心呕吐。 一晚上,小唐虽然吃了妻子拿来的氟哌酸,喝了热水,还是频繁的往卫生间奔跑,一晚上跑了六次以后,在天光将亮时,总算消停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消了请病假的念头,小唐来到单位上班时,才知道只有两个刚来的小姑娘因为要减肥,只吃了一块蛋糕,没有影响,其余的人一晚上都在往卫生间跑,小唐的六次算少的,有两个快退休的老师,昨晚就被家人送进了医院,住院了。 小唐不知是谁给防疫站打了电话,也许是同事?也许是领导?也许是那两个住院同事的家属? 下午上班的小唐就听说,杜国强的酒楼被县防疫站查封了,还罚了钱,听说让限期整改。 因为随后赶去检查的防疫站人员,看见拖地的拖把在洗菜池子上搭着控水,案板上、碗筷上,细菌严重超标不说,居然还有痢疾杆菌,而且都超标。 听到这个消息,小唐冲进了卫生间,把中午吃的一点养胃粥全部吐了出来,感觉好像胆汁都吐出来了,嘴很苦…… 这个养胃粥,还是小唐妻子下班前一小时从单位找了个借口溜回家熬的,白吃了,小唐想。 想到吃的,就想起了痢疾杆菌,小唐又想吐了。 杜国强这个王八蛋,等自己身体舒服了再去找他的麻烦!小唐恨恨的想。 第54章 麻烦解除 学习不好钱来凑 杜彩霞觉得自己前辈子肯定是欠了哥哥杜国强的债,这辈子来还的。 因为投资水电站的事情,和范有金谈论了一番,没想到范有金完全赞成自己的投资计划,自己的想法得到认可,杜彩霞自从和徐一兵离婚后,事事不顺心、件件不顺当的情绪中总算捋出了一绺开心的因素。 上班走在路上,感觉天都格外晴朗,空气清新,顺风顺气,轻松了许多。 怀着好心情来上班就和俞金莲聊天,说到开心处的杜彩霞接到了杜国强的电话。 杜国强电话那头急急的、带着些哭音地对杜彩霞说:“酒楼出事了……” 杜彩霞只觉得脑袋一懵,好像身体内的血液都跑到了脑袋上,随即的反应就是气急败坏地冲着电话那头的杜国强吼道: “又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饶了我,让我消停一点……” 电话的那头没有了声音,杜彩霞气的假如杜国强在自己的眼前,估计她是不用嘴而是选用手去对付这个邋遢的哥哥。 “快说,什么事?”杜彩霞恶狠狠的对自己的哥哥说。 “你好好的问,你哥都让你吓的不敢说话了……”俞金莲在旁边笑着说。 “你不知道我这个哥有多讨厌,光说出事了、出事了,半天没说清楚出啥事了。”杜彩霞对着俞金莲说,语气放和缓了一些。 电话里头,杜国强听到妹妹和缓了的语气,赶紧将防疫站查封、罚款和整改的事给妹妹杜彩霞说了一遍,将防疫站的处罚决定书也念了一遍。 杜彩霞觉得头都有些疼了,被杜国强气的。 可一想到自己吃的,每天由酒楼大厨加工出来的饭菜早已被自己消化了,想到这,杜彩霞觉得胃里一阵上涌,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将早晨吃的早餐全部吐了出来。 俞金莲奇怪的看着杜彩霞惨白的脸问:“你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听到东西和吃两个字眼后,杜彩霞又冲进了卫生间,这次吐出来的是带着淡淡绿色的唾液样的东西,嘴里弥漫着苦味。 因为杜彩霞也在哥哥杜国强吞吞吐吐、磕磕绊绊的话中,被防疫站行政处罚决定书中出现的一串字眼恶心到了。 「痢疾杆菌」,天,居然在酒楼?自己整天吃过的东西里…… 面对着防疫站的罚款和整改通知,杜彩霞也无能为力,打电话过去,对方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杜彩霞已经从年过完的不适应逐渐适应了。 她现在才知道,徐一兵那个书呆子,在自己工作结婚以后,顺风顺水的生活中起的作用有多大? 而这些都是无形存在于这个生活中,仿佛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扯一扯,哪都有关联,特别是这个人口并不太多的小县城。 如果和徐一兵没有离婚,自己只需要给他堂妹打个电话,这种麻烦都不能算是麻烦,可现在?杜彩霞挠了挠有点发麻的头皮,给范有金拨了电话。 范有金出面,防疫站的具体工作人员告诉他:“罚款单子开出来了,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是整改期限上放松一下,让杜国强尽快把酒楼卫生搞好,向防疫站提出申请,早一点开门营业。” 同时又给范有金说,让杜国强尽快去医院安抚住院的教师,不然后果可能会脱离防疫站的范围了。 范有金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杜彩霞,对杜彩霞的让晚上去她家吃晚饭直接拒绝。 “也就是我的胃口好,还想着都恶心,若是胃口浅的,以后别想着吃饭了。”范有金想。 除了自己的哥哥杜国强的那件糟心事,杜彩霞最近的心情总体还是不错的。 自己的女儿徐娜,考初中时,虽然成绩不好,但杜彩霞多掏了高价学费,总算把女儿送进了离自己家一条马路之隔的市五中。 和徐娜一起送下去的,还有杜彩霞的父母和侄女。 杜彩霞的父母下去是给两个孩子做饭,侄女也让杜彩霞联系着,送进了徐娜学校对面的幼儿园,这样杜家父母接送两个孩子都方便。 虽然说给娜娜的学费,钱多掏了一些。 可是杜彩霞把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老师以及娜娜的代课老师请着吃了一顿饭,又在八月十五前,给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老师一人送了一只新鲜宰好的羊,自己女儿徐娜的座位,本来是高价插班生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命运,也被提到了高分进来的学生坐的前排座位上。 女儿徐娜都高兴不少,很满意现在的学校,杜彩霞也感到这个钱花得值。 女儿徐娜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很喜欢舞蹈,在市里上学,每周末培训舞蹈也很方便,以后当特长生参加高考,文化课的分数要求又不高,自己假期再给徐娜找个家教,把功课好好补一补,考个大学应该问题不大吧?就是得多准备些钱啊! 想到钱,杜彩霞又想到徐一兵了。 自从结婚以后,就没有为钱发愁过的杜彩霞,现在虽然手里还有一百多万,但和徐一兵离婚了,也就没有徐娜奶奶给自己的钱了,这个钱是越用越少,有些坐吃山空的感觉。 自己前几年瞒着徐一兵放了些高利贷,有的收回来了,有的人都跑的不见影子了。 自从上次起诉刘爱民,让法院的办案法官警告要给单位提司法建议,虽然在范有金出面说情后,法院的司法建议书没写出来,但是杜彩霞也不敢再次顶风作案,继续去到法院起诉这两个没在家里因为欠钱而跑路的人,只能想办法慢慢找人再要吧。 还是得想办法让手里的钱再继续挣钱钱呐。 还有自己父母住的房子,修的时候没有花费多少钱,经过这十来年,没想到白住房子后,房价还翻了6、7倍。 杜家父母搬走下去到了市里,杜彩霞只是打了个小广告,让单位新来的大学生给贴在小广场上,还没有一周,房子就卖出去了,修房子花了3000元,卖了2万,白住还挣钱,挺划算。 看样子,合适的投资还是很有必要的,在范有金的赞许下,杜彩霞已经对自己的下一步投资有了大概的思路。 这几天,让哥哥杜国强的事情闹得,都没有顾上再和他们乐呵乐呵,前几天俞金莲叫自己去矿老板家,自己也没有心情,今天还是约一下他们吧。 杜彩霞想到这里,起身走俞金莲的财务室去了。 晚上,在矿老板家里,杜彩霞、俞金莲、水电站的赵老板再次欢聚一堂。 酒酣耳热之际,与水电站的赵老板协商后后,杜彩霞决定投资50万,年底分红。 虽然赵老板让她多投些,但杜彩霞看着提前支取的存单,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投资50万吧。 范有金面前,杜彩霞没好意思说钱的事,因为她从自己的母亲跟前听说了范有禄跑路的事。 范有金虽然给自己还了20万,还有10万没有还,杜彩霞也不担心范有金会不还,有时想着,范有金还不起帐也好,在自己跟前矮一头,对自己也算是言听计从。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的问题,这句话好像是谁说的? 用到范有金身上还挺合适,杜彩霞心情愉悦的想着,越发坚定了投资挣钱的决心。 周末,杜彩霞和俞金莲一起,坐着水电站赵老板的奥迪车,驱车前往赵老板的水电站。 是啊,杜彩霞怎么会是不见兔子就撒鹰的人呢?即便这个人已经多次和她同床共枕过。 然而,还没等杜彩霞到达水电站,就在一个公路转弯手机有信号的地方,接到了杜母打来的电话,让杜彩霞无论如何赶紧到市里来…… 第55章 新婚伊始,更换写作新工具 徐一兵自从结婚后,才知道如意的婚姻生活是如此的幸福。 徐一兵还是在家里写作,但现在写作的心情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因为和杜彩霞郁闷的婚姻关系,写出的诗歌比较多,文章较少,因为感觉不到生活中有什么值得自己开心和高兴的事,而且诗歌也写的自己都感觉比较压抑。 写出的小说,也是伤感类的,有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类型,甚至常常连自己都有些怀疑好些有点轻微的抑郁。 特别是发现杜彩霞和范有金的奸情后,更是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经,酒醉就能忘了生活中的烦恼。 和韩莉结婚以后,姐姐才说曾经很担心自己会想不开,为此姐姐有许多天,睡眠质量都很差。 奇怪的是自从和韩莉结婚后,郁闷、伤感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每天睁开眼睛,就是一天快乐的开始。 看着长着一张粉粉的好像烟台苹果一样娃娃脸的妻子,书呆子徐一兵婚后,光烟台苹果就往家里搬了几箱。 因为韩莉爱吃,而徐一兵也喜欢看着妻子洁白的牙齿啃咬苹果时发出的声音。 只因为,他喜欢极了韩莉所做的一切! 自从与韩莉结婚,徐一兵知道了爱与被爱甜蜜的感觉。 婚后的韩莉并没有限制徐一兵的喝酒和抽烟,只是温柔的劝他少抽和少喝。 大约是小时候,在草原上放牧牛羊的父亲总是在喝酒时,给自己的儿子徐一兵抿一点酒的缘故,徐一兵在工作时,就已经对酒有种每天都喝一点,感觉很舒适,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 大学时,交往了杜彩霞以后,杜彩霞也对自己的喝酒、没有烟瘾的抽烟,都是鼓励和支持的,一来二去,烟越抽越多,酒也成了必备的生活用品了,让酒来麻醉自己的神经,打发无聊的岁月。 然而,和韩莉结婚后,韩莉温柔的劝说,买回的许多小零食替代品,让徐一兵感觉白酒已经不是自己写作必需品了。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家里的酒仍然码在了酒柜里,烟在消耗了不多的几盒后,剩下的也被束之高阁。 原来,不是如堂姐总是调侃自己肚子里生了酒虫,不能不喝或者少喝,而是自己的思想和内心,以前对酒的依赖罢了。 在徐一兵的有意识而为之的行动里,自从和韩莉结婚后,每餐的饭菜,不再需要酒的铺垫,写作时,也不需要靠喝酒来触发灵感。 新婚假期过后,韩莉上班走了,一人在书房独处写作的徐一兵居然没有想喝酒的欲望了。 现在的徐一兵生活都很有规律了。 每天清晨,睡醒即起,给睡觉爱蹬被子的妻子盖好,徐一兵就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来到书房,打开电脑,等电脑启动时,到餐厅接上一杯白开水,回到电脑桌前开始自己的创作。 和韩莉结婚前,徐一兵的创作是手写,厚厚的稿纸,一张张的写满字后被自己撕下倒扣着放在一边,边写边放边抿着酒,这就是自己以前的创作生活。 刚结婚的韩莉,看见徐一兵还在用笔在稿纸上创作,就和徐一兵的姐姐一起到电脑店,挑中了一款家庭版的联想电脑,付钱后让送到了家中,开始让徐一兵尝试着电脑上创作。 并不会五笔字型的徐一兵,刚开始有些抗拒,韩莉耐心的教他用全拼进行汉字创作。 一个月后,徐一兵已经完全放下了稿纸和碳素笔,用韩莉随后买来的打印机,将新创作的小说整齐打印出来码在一边后,也不得不感慨,电脑写作的便利。 看着自己写作的东西,被打印出来,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徐一兵在打印纸上面看着修改,随后在电脑上,将纸质打印材料上面需要修改的进行修改,需要移动地方的只要复制粘贴而不是过去的重新抄写,非常的方便和快捷。 徐一兵想到以前创作文字的作家们的故事。 徐一兵曾看过一篇关于创作《平凡的世界》作者路遥的故事,路遥为了写《人生》,在招待所里住着,每天奋力创作,21天写出了12万字的小说,据说创作完后,路遥就累的大病一场。 现在,看着自己只是因为打字速度还有些慢,所以每天的创作字数还不是太高,但也远远超过路遥用手写出稿件的速度,最主要的是,借助先进的写作工具,写字创作已经很轻松。 徐一兵每天的创作心情都美的像花一样,随着炎热夏季的到来而竞相开放。 韩莉也发现了徐一兵的改变,不论是写作上还是生活中。 韩莉只是劝徐一兵少喝些酒,为了身体健康,买来了各种小零食,自己也爱吃,也劝着徐一兵在想喝酒和抽烟的时候,尝一尝,让嘴不停下来,可能就没有想抽烟、喝酒的欲望了。 很快,韩莉发现徐一兵的意志力很坚定,等祝贺的亲友们走后,徐一兵就不怎么喝酒、抽烟了。 当新婚夫妻到牧业上看望徐一兵父母回来,徐一兵在零食配合下,已经将烟和酒都归置到酒柜里,成为了摆设。 因为徐一兵要创作、韩莉要上班,他们并没有在牧业上待几天,因为徐一兵的父母正是很忙碌的时候,许多的羊羔,就是在这个季节出生。 韩莉很开心,因为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她,根本没有这样的生活经历和阅历。 在牧业点上,看着公婆抱进来刚出生的小羊羔,徐一兵拿过熬好已经温度合适的奶瓶,让韩莉去喂,告诉韩莉,小羊羔吃你喂的奶瓶,就会从心里认定你是它的妈妈,过几天,你走到哪里,它就很听话的跟你走到哪里。 果然,随后的几天,被韩莉喂养的三只小羊羔,就如一个听话的孩子,跟在韩莉身后,韩莉走到哪里它就走到哪里,乖巧极了! 韩莉开心地在牧业上领着她的三只小宠物,在屋里、帐篷里来回跑着、进进出出地逗着小羊「咩咩」的找她,逗笑了徐一兵的父母。 因为韩莉假期较短,需要回去上班,他们和抹眼泪的徐一兵的母亲以及沉闷不怎么说话的父亲告别后返城。 韩莉坐上了堂妹来接他们的车上,看见自己喂养的那几个小羊羔好似离开了母亲一样,咩咩的叫着,围着车打转,心中对这个第一次来的地方充满了不舍。 暑假一放假,韩莉和徐一兵就又回到了徐一兵父母的家。 放下东西,徐一兵骑上摩托车,载着韩莉,经过三小时的骑行,就来到了徐一兵父母家的夏日草原。 夏天的草原,真是美丽极了。 被绿草覆盖的草原,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红黄蓝相印,草原仿佛盖上了一个厚厚的地毯,清清的小溪从搭建的简易房屋和帐篷边蜿蜒流过,不远处的苍松翠柏宛如一副立体的画卷。 绿色的草原上,黑色的牛,白色的羊,星星点点在山坡上,徐一兵家的牧羊犬也在山坡上撒着欢,当徐一兵和韩莉刚从摩托车上下来,牧羊犬也已经跑到了徐一兵跟前,围着徐一兵的腿,发出亲昵的呜呜声。 徐一兵的父母从飘着肉香味道的简易房屋中走了出来,眉开眼笑的徐母已经握住了儿媳妇韩莉的手,招呼着到厨房吃羊肉。 电话里知道儿子、媳妇要来,估摸着这个点就到了,屋里的小饭桌上的小碗里已经放好了酥油炒面,一旁的铁炉子上,茶壶里的奶茶还在冒着热气,而一旁盘的土灶上,一个大铁锅里正沸腾着香喷喷的羊肉…… 下午,帮着收羊进圈的徐一兵,看着站在房屋门前,惊讶三个小羊冲出了羊群,亲昵的围着韩莉咩咩直叫,对韩莉说: “这三个小羊还是找你来了,把你当成了他们的妈妈……” 徐一兵的母亲看着漂亮的儿媳妇,张着已经掉了门牙的嘴,笑着,心里想到: 这么漂亮的儿媳妇,生下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心里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莉莉,你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婆婆的话让韩莉羞红了脸,但随即她自己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 第56章 开心有趣 草原很美假很短 韩莉在草原上生活很惬意,仿若前生自己就曾经生活在这里,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和新鲜。 因为知道儿子、媳妇要住在夏日草场上,也让没有见过夏天美丽草原的韩莉新鲜、新鲜不同于城市的生活,徐一兵的父母很上心。 前几天,回居住点买生活用品时,就让徐一兵堂妹两口子开着他们的皮卡车,将老两口为儿子媳妇结婚时缝制的被褥带来,并给徐一兵小两口在向阳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大牛毛帐篷,里面支了一个大冒炉,将帐篷里的潮气都轰得干干净净。 晚上,躺在公婆搭制、徐一兵精心铺就的床铺上,盖着散发阳光味道的白天曝晒过的绵软的被子,看着透过帐篷顶能够望见的星辰,韩莉的心情好极了。 “草原的夏天,真美!”她对忙碌着倒腾炉火的徐一兵说。 徐一兵将炉子弄好,洗漱好后,脱衣上床,将一直盯着自己好奇观望的妻子一把拉着搂入怀中,低语: “草原上还有更美的地方,你慢慢看……” 草原上的生活,单纯但很忙碌。 清晨,当韩莉睁开眼睛,徐一兵已经不在身边了。 原来,徐一兵的早起已经成为了习惯,在城市里,他早起是为了写作,在草原,早起的徐一兵,将炉火捅旺,就在旁边的小桌边写作,等到韩莉睁开眼睛,徐一兵已经将牛羊放出圈门,放到山坡后回来了。 韩莉看着透过帐篷顶狂泻进来的阳光,羞红了脸,自己也太能睡了。 徐一兵拿过来韩莉的衣服,待韩莉穿戴好后,他已经叠好了被褥,抱过自己的妻子,在脸上一吻说: “奶茶已经打好了,快去喝,喝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韩莉就差欢呼了,开心地跑出帐篷,引来徐一兵发自胸腔的嬉笑。 夏日的草原真美,美的超出了韩莉的想象。 太阳出来后,早晨感觉有些微的凉意散去,整个草原沐浴在阳光下,金灿灿、明晃晃。 韩莉看着帐篷边上,长得齐腰高的马兰花,发出惊叹:“天哪,这些马兰怎么这么高?都到我的腰了?这花也比我平时看到的路边长得马兰开的大。” “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它生长的土质比较肥沃,你在路边看到的,土都被来往经过的人踩瓷实了,而草原上一切都是安静、原生态的环境,没有任何人打扰。”徐一兵说。 “在这里生活习惯了,就不愿意离开这里了,就像我的父母。”徐一兵接着说。 “这样的生活挺好呀,咦,那是什么?” 韩莉说着,眼光又被成片的马兰包围的一束束结着小籽的植物吸引了目光,因为它的长势也很旺,昨天在厨房也看到了它。 “那是野花椒,我们这里煮肉都用它,你闻闻。”徐一兵说着,走上前去扯下一缕,凑到韩莉的鼻子前。 “真的,一股花椒的味道……”韩莉说。 等到中午的时候,在草原上走了不远路途的韩莉,已经认识了几种吃的东西,野花椒、野茴香、野韭菜、野蒜苗…… 而更让韩莉惊喜的一件事,就是刚走到坡底,正在山坡上埋头吃草的羊群里,就冲出了三只羊,飞快的奔腾跳跃到韩莉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宛如韩莉养的宠物一样。 徐一兵笑着打趣韩莉:“看,你的羊孩子来了,跟你的保镖一样!” 韩莉走到哪,这三只羊跟到哪,寸步不离。 韩莉原地不动,或者去捡拾蘑菇,这三个羊孩子就在韩莉的周边吃草。 快到午饭时,韩莉往住处去,三只羊也跟着…… 等到韩莉回到简易厨房打算帮忙做饭时,就看见笑眯眯的婆婆已经将吃食准备好了,只等韩莉进门,就下锅。 徐一兵的父亲赶羊走上山坡后,就采了许多的蘑菇才回来,正坐在伙房外清理着蘑菇,把蘑菇用线穿起来,挂在帐篷外面拉起来的铁丝上。 中午的饭,除了煮的大盘手抓肉,就是羊肉蘑菇揪面片,好吃极了…… 草原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阳光明媚,照耀着草场和牛羊,下一刻从西面飘来一片乌云。 转瞬间,乌云遮住了阳光,一阵清风伴随着豆大的雨滴刷刷而下。 紧张的韩莉大声的喊着徐一兵:“一兵,下大雨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徐一兵笑着打趣韩莉。 “牛羊怎么办?还在草原上呢。”韩莉着急了。 「凉拌」老实人也开起了玩笑。 “不需要管它们,你管好自己,快进帐篷里,别淋湿了自己,小心感冒。”徐一兵说。 “牛羊怎么办?它们还在山坡上。”韩莉指着原地不动的牛羊说。 “它们都穿着皮袄,你可穿着衬衣。”说着牵起韩莉的手,拉着韩莉往帐篷里跑。 “咱们的帐篷上面可是有一点露天呢,不会把床上的被子淋湿吧?”韩莉第二个担心又来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来实践一下就知道了。”徐一兵接着打趣韩莉。 韩莉进到自己睡觉的毛帐篷,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帐篷里温暖而舒适。 哗哗的雨水仿佛泼洒一般,来的急,去的快,等韩莉刚换好新的一套衬衣、牛仔裤,天已晴了。 天晴的草原,翠绿的让人心醉,如果不是草尖上的水滴,单看依然在山坡上吃草的牛羊,真看不出刚经历了一场大雨。 下雨的时候,牛羊都仿佛石雕一般原地不动,雨后,才从山坡上传来牛羊的叫声。 好美的草原,韩莉想。 呆了一周,因为徐一兵新创作的小说要出版印刷,韩莉和徐一兵又从草原回到了省城。 临行前,韩莉热情的邀请公婆等牛羊搬到冬场时,牛羊托付给姑姑或者叔叔监管,雇佣放羊的人看着,让公婆到省城自己家中住着过冬,公婆笑着连连说好。 婆婆从帐篷边上堆放的一堆坛坛罐罐里,拿过来了一个坛子,将今年夏天剪了羊毛卖的钱,全部交给了韩莉。 韩莉推脱着不要,婆婆急了,冲着一边只笑不说话的儿子徐一兵喊:“你这个孩子,怎么不说话呀!” “收下吧,回头你存起来,妈妈不识字,不会上银行办理存款手续。”徐一兵说。 “我们老两口能吃、能花费多少?以后这些还不都是你们的。”徐一兵的老母亲说着硬将钱放进韩莉拿着的双肩包里…… 第57章 宾馆偶遇 影响考试好心情 安晓晓从省城母亲家里接回了两个孩子,给俩孩子直接报了三年级后,紧跟着迎来了自己的考试。 知道安晓晓要考试,这次的范有金还像个丈夫的样子,对打算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市里考试的晓晓说: “你去考试吧,两个孩子我带几天。” 看着晓晓望着自己狐疑的目光,范有金说:“你放心,我只是给两个孩子做做饭,看着他们学习……” “好吧,随你便……”晓晓说。 范有金自从上次出院后,将近半年很少踏入自己的家门,直到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又回来了,偶尔在家里住一天,看着两个孩子学学习,早晨给孩子们做好早餐,送孩子去上学,晚上把被子从衣柜中拿出,沙发上睡一觉。 安晓晓忙着复习功课,也没有时间去探究范有金的意图,以及他想干什么? 需要借钱吗?因为以前的范有金只要想让晓晓回娘家借钱,就会无事献三天的殷勤,这一次又想干什么? 想不出原因的安晓晓,也不想费那份心思和脑子,干脆由着范有金去,爱干什么干什么,也不想理睬,自己若把两个孩子带到市里住进宾馆,虽然依辰很懂事,像个小大人,但毕竟是孩子,还是不如在家里更安心。 范有金之前回来,也是跟孩子亲热亲热,给孩子买些吃的零食,一般呆一、二天就又走了,至于到他母亲家里去了还是到杜彩霞家里去了,安晓晓也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但是有一点,安晓晓不允许范有金睡在自己的床上。 从小因为父母都是医生,晓晓从小就有洁癖,现在的范有金让她感到心理上的恶心,感觉从杜彩霞床上带来的肮脏。 如果不是范有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她只希望自己再不看见他。 看着两个孩子因为范有金的到来有些开心的笑脸,安晓晓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 「父子天性,一点不假」。 安晓晓带着学习的资料和枕巾、拖鞋,背着双肩包提前一天,到市里指定考点附近的宾馆里办理了入住手续。 看了看考点大门上贴出的考场分布图,在宾馆餐厅吃完饭,回到房间,继续看自己明天要考试的复习资料。 每年晓晓考会计职称的时间都比较合适,在不冷不热的9月份。 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瓜果梨枣在沿街小贩的吆喝声中展示着最美的一面,声音也顺着打开的宾馆窗户钻了进来。 安晓晓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欲将窗户关严,心里还在懊恼自己住在了沿街的房间,虽然朝阳但很吵,如果关上窗户依然不起作用,就到宾馆前台考虑换一下阴面的房间。 思虑的晓晓随意往楼下一瞥,看见了一个熟人——杜彩霞的母亲和一个女孩从楼下走过,女孩子应该就是杜彩霞的女儿吧,晓晓想着,伸手将窗户关严。 声音略微小了一些,虽然吆喝声还是此起彼伏,但比之前吵吵声已经好多了。 打消了换房的想法,安晓晓又专心看起了书。 周六考试的天,晴空灿烂,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竟连一丝风都没有。 一天接连考了两门试,晓晓感觉自己发挥的很好,明天那一门又是自己功夫下的最多的,按照今天这样考,说不定这次三门都能过,应了弟媳夕颜的话,晓晓走着想着心情都格外好。 考试回来走到宾馆门前,经过一个吆喝卖枣摊位前,晓晓弯腰挑起了大枣。 今天挑着买一些孩子们爱吃的大枣,明天考完试,直接回来把房子退了,赶中午班车回去,晓晓思想着,加快了手下挑脆枣的速度。 「你真讨厌」一句嗲嗲的声音传来,很熟悉。 晓晓抬头朝声音处望去,原来是一对男女挽着胳膊刚从宾馆里出来,那个女人安晓晓认得,而且刻骨铭心,就是之前自己刚到县城工作时的好友,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家庭的小三杜彩霞。 杜彩霞和徐一兵离婚的事,徐一兵告诉过安晓晓,安晓晓知道,也知道范有金现在依然和杜彩霞勾搭在一起。 经过上次去范有金单位告状,不大的县城里,并没有太多秘密,至少杜彩霞调离原单位的原因,虽然没有人说,但不代表大家都不知道。 范有金后来又多次去杜彩霞家,因为工作关系认识的一些其他单位的好心大姐,在来安晓晓办公室办理业务时,如果办公室没有其它人,就会凑到晓晓办公桌前,悄悄告诉安晓晓,并好心给安晓晓出主意,如何整治范有金?怎样对付小三杜彩霞? 安晓晓每次都是面带笑容:“好好好,谢谢姐……” 往往在人走后,晓晓就感觉好像自己头上一片乌云飘过而已。 对范有金破罐子破摔的做法,安晓晓也不想管,确切的情况是晓晓也管不了,范有金是人不是物,不是安晓晓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东西,婚姻维系也是因为有孩子的牵绊。 有时,安晓晓也在反思自己,当初自己孤注一掷要嫁给范有金的行为,以及婚后一心一意要过好日子的自己,多么天真可笑,现在的自己只是在为过去行为埋单罢了。 看着挽着陌生男人手臂的杜彩霞,一看见自己赶忙抽出挽着的胳膊,安晓晓的嘴角微微翘起,感觉很好笑。 杜彩霞有些惊慌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又自若的并排和男人从安晓晓身边走过。 安晓晓继续低下头去接着挑选红枣,这个小贩的红枣不错,又大又甜…… 回到宾馆,晓晓将散落桌上的复习资料和零食收拾了一下,拿过自己带来的电热杯,烧开了一杯开水,冲泡了一杯奶茶,稍放凉后,拿起来慢慢地吸吮着,晚饭却没有吃的心情了。 整晚上,好像思路格外的清晰,脑中翻来覆去都是明天考试的内容,还有杜彩霞那张略有些惊慌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夜里传来了马蹄敲打路面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原来是天快亮了,附近的农民都进城了,晓晓迷迷糊糊的想着,感觉意识有了些许的模糊。 思维过于清晰的晚上带来的后果,就是白天考试时晓晓混沌的大脑。 坐在考场里的晓晓看着手中的卷子,熟悉的一道道题目,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答案,感觉大脑好像蒙上了一层塑料布。 原来,总是认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范有金和杜彩霞的事对自己的伤害,其实都是自己哄自己,看到杜彩霞,就勾起了自己的痛苦思维,这次很倒霉,在考试时看到罢了。 安晓晓感觉自己怎么也不能明确答案是否正确,最主要的是答了前半句,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后半句的感觉,仿佛自己一夜衰老,忘了曾经学到脑海中知识的那部分记忆。 不同于头一天利利索索交考卷,今天的晓晓挣扎着答题,不知所语自己所答,大家纷纷的交卷让晓晓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浑身燥热,越急越答得一塌糊涂。 交完卷的安晓晓,赶在12点之前到宾馆退了房间,拿着自己的东西,赶上了中午一点的班车。 回到家后,看见高兴前来迎接的两个孩子,晓晓的心一下子不再焦躁了。 给孩子们掏出买的枣,简单洗漱了一下,拥抱了一下依辰和依诺,轻声给孩子说了一声: “妈妈很瞌睡,吃饭不要叫我,我什么时候想吃就自己去吃了,你们按吃饭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依辰看着疲惫的妈妈,懂事地说:“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们把吃的给您留下……” 晓晓笑着点点头,走进自己的卧室,钻进被子的安晓晓瞬间就进入了昏睡状态…… 第58章 家教不好 有样学样不奇怪 杜彩霞和俞金莲坐着赵老板的奥迪车,去他的水电站看一下运行情况,然后再决定自己投资情况。 刚到一处山里公路的拐弯处,大约是这里的山略低一些,没有遮挡和影响手机信号,杜彩霞接到杜母的电话,问杜彩霞在干什么?周末怎么不回市里? 因为坐在车里,杜彩霞用比平时对杜母说话温柔了几倍的态度和语调回复自己的母亲: 「妈,有事吗?我今天在出差呀」。 杜母告诉杜彩霞:“这两天无论如何想办法来市里回家一趟,徐娜谈恋爱了,他们不敢管徐娜,让杜彩霞这个做妈妈的管一管。” 电话还没有说太详细,就没信号了,看着手机上因为不断搜索信号而变得越来越热的手机和显示的低电量以及没有信号,杜彩霞关了手机。 小姑娘有人追求很正常,妈妈真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杜彩霞想着。 来到水电站,看着四合院式的两层楼房,中间的露天空地上摆着几株南方的树木,还有一盆高大的香蕉树,挺旺盛地生长着,上面还挂着不多的几串香蕉。 单位出去旅游,杜彩霞见过这些南方生长的树木,但在自己的县城看见这些植物,还是让杜彩霞惊叹不已,感觉心情都在瞬间开朗与开心。 因为接到母亲电话而引起心中少许不愉快也被欣喜替代,这个赵老板才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而这个有钱人却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杜彩霞心中感觉美滋滋。 杜彩霞和俞金莲被赵老板领着到水电站出水口跟前转了转,看见旁边顺着山石仿若瀑布一般的水流,瀑布边山花烂漫,杜彩霞愉悦地和俞金莲争相拍照。 赵老板告诉杜彩霞,那个形成瀑布的是多余流出的水,绝大部分的水都顺着水渠流进机房去发电了。 “多余的水都形成这么大的瀑布,那发电的水该有多少啊,更何况还在扩大,这个水电站看样子效益很好。” 杜彩霞肯定地想着,对自己只打算投资50万的想法已经动摇了。 “银行利息又不高,投资到水电站,就是坐着数钱了。”杜彩霞随即又人想着。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赵老板特意吩咐厨房做饭的,给杜彩霞她们做了一顿丰盛的菜肴,手抓羊肉、椒麻鸡,一盘盘的端进来,更是让杜彩霞心花怒放。 吃完午饭,被赵老板邀请着睡完午觉再走,睡惯午觉的杜彩霞看着在二楼上装饰豪华的赵老板的卧室,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告诉赵老板去睡,她坐一会就让赵老板的手下,把她送到市里,她需要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和女儿。 赵老板微微一笑,对杜彩霞说:“你先睡一会,睡起来我带你走市里,俞金莲我让手下送回县城。” 在赵老板的热情邀请下,杜彩霞在赵老板宽大的席梦思大床上睡了香甜的一个午觉。 以往都需要睡半个小时午觉的杜彩霞,不到十分钟就睡醒了,也许就没有睡着,因为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兴奋中,她从床上翻身坐起,下床都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注意力就集中到四处查看赵老板的豪华卧室和卫生间装修和摆件上。 “有钱真好!”杜彩霞心里感叹着。 等赵老板开着奥迪车,拉着杜彩霞到市里的时候,赵老板称自己明早才回电站,挽留了一下杜彩霞,杜彩霞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和赵老板一起住进了离家不远的宾馆。 “等赵老板走了,我再回家。”杜彩霞想着。 “万万没想到,出去吃饭时,居然碰见了范有金的老婆安晓晓,不知道安晓晓回去跟范有金说不说?”杜彩霞有些郁闷地想着。 “爱说就说吧,范有金也未必相信呐,他又不是我丈夫,也管不了我。”想到这里,杜彩霞心里又踏实了。 第二天,从宾馆出来后,杜彩霞就回到了自己位于徐娜学校对面的家,听杜母说女儿徐娜的事。 杜母看着好像没有休息好的女儿,关心地询问杜彩霞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杜彩霞心想,哪里需要去医院看,脸色不好是因为昨天和赵老板在宾馆劳累了将近整晚上。 昨晚,为了取悦赵老板,杜彩霞使出了浑身解数,后来引得赵老板兴奋起来,半晚上不睡觉,让杜彩霞都担心赵老板身体能否吃的消? 累极了的两人迷迷糊糊睡去,好像没多久天就大亮了,楼下人来车往的嘈杂声才吵醒了杜彩霞。 杜彩霞简单洗漱了一下,用粉底遮掩了一下难看的脸色就匆匆回到了市内的家里。 不愿意接母亲的话茬,杜彩霞对着母亲直接问:“你给我说娜娜谈恋爱了,怎么回事?” 杜母说,周五晚上,送娜娜到了舞蹈班学舞后,自己就回来了,晚上十点,杜父去接孙女,路上碰见了在县城时的老邻居正一人在街上溜达,两个老头站在街上聊了几句,等聊完估摸舞蹈班该下课了,俩老头收住话茬分手。 杜父急忙赶到舞蹈训练班以后,看到训练室里,只有老师在收拾整理东西,孩子们都散了。 杜父以为孙女回家了,也急急忙忙回了家。 回到家里,看见杜父没见徐娜,杜母就问。 “娜娜呢?” 慌张的杜父赶紧给徐娜打电话,徐娜说和同学们在一起聊聊天就回来,等了十来分钟,再打过去,徐娜说等10分钟就回。 等了10来分钟,再打,这个孩子电话通着就是不接,后来还干脆压掉了关机。 杜父杜母吓坏了,将小孙女睡觉的门反锁上,害怕孩子醒来后自己跑出来。 老两口匆忙出门,顺着徐娜以往回家的路线及周边寻找,打算再找不见就到派出所报案。 结果出去也没走太远,小区外面的街心花园座椅上,一对男女正搂抱在一起亲嘴,杜父从旁边走过,没有多想,继续东张西望焦急地走着。 杜父心中恨死了自己,怎么能聊天忘了早点接孩子,结果迟去了。 如果孩子今晚有什么事?杜父不敢想下去了…… 娜娜从生下来,满月就在杜父杜母的眼皮子底下长大,论对这个孩子花费的精力,杜父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包括徐娜的父母,今晚再想假如,杜父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到杜母喊徐娜的声音,这一对搂抱的男女迅速分开了,女孩子的声音传到杜父的耳边,很熟悉: “我奶奶找我来了,我得回去了……” “你别吭声,他们就到别的地方了。”男孩子的声音。 “娜娜,是你吗?”杜父停住了脚步,转身又惊又喜的询问道. 杜父担心死了,考虑了各种后果,甚至都不知道也不敢再去想象会发生什么? 但是当听到熟悉的孙女的声音,杜父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紧张、懊悔、自责而狂跳甚至感觉已经快喘不上来的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顾不上环视其他,眼睛只盯着那个跟男孩子搂抱在一起的女孩子,颤抖着声音再次问: “娜娜,是你吗?” 搂抱的男女迅速分开,女孩子从男孩子身上下来,边收拾着散开的衣服,边对走过来的杜父喃喃道: “爷爷,是我……” 一旁的男孩子对着杜父鞠了个躬,说了一声:“爷爷好……” 转身撒腿就跑了,因为听到动静的杜母也来了。 第59章 指责受阻 自做不到难教人 杜母听到远方传来杜父的说话时,透过公园里灯光照射,也看到了一旁排椅上搂抱在一起的人,但因为距离还有一段,也没有看清什么,等她连跑带走来到爷孙俩跟前时,男孩子已经一溜烟跑了。 “他是谁?”杜母问徐娜; “我的同学……”徐娜回答。 “你的同学放学不回家,怎么和你现在呆在小公园里?”杜母接着问。 「不用你们管」徐娜已经从有些惊慌的状态中出来了,对着杜母大声嚷嚷。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杜母接着说; “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今天晚上天有些凉了,娜娜别着凉了,咱们有话回家说。” 杜父从之前的紧张和担心的状态里还没有缓过来,感觉手脚酸软的只想坐到椅子上,既怕徐娜着凉,又怕徐娜生气,赶紧在一旁阻止杜母继续说话。 踩着马路边细碎斑驳的灯影,祖孙三人谁都没有说话,一路无语的回到家。 祖孙三人回到家后,杜母刚一开口询问,就听到徐娜一连声的说: “你们少管我,我不用你们管。”嘴里说着就气呼呼的进了自己的卧室。 老两口正面面相觑着呢,徐娜又从卧室里冲了出来,对杜父说:“不许给我妈妈打电话,听见没有,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我说到做到。” “你个小丫头,一天到晚胡说什么?整天离家出走挂在嘴上。”杜母刚说出口,就让杜父拉住,对气哼哼的徐娜说: “快去洗洗,早点睡,明天还要去练舞呢?” 徐娜看着杜父对自己慈祥的笑脸,从一进门就像一只小刺猬一样满身叛逆与防备的心才放松了一些,斜着眼睛冲杜母「哼」了一声,走卫生间去了。 “这个臭丫头……”杜母对着杜父说。 “都怨你,你要不去和别人聊天,早点接上孩子,哪有这件事?”杜母又想起来似的埋怨杜父。 “你少说两句吧。”杜父还嘴。 杜母刚要接着骂杜父,看见从卫生间里又冲出来的徐娜,杜母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狠狠地瞪了杜父一眼。 杜父叹了一口气,蔫头耷脑的走卧室去了。 遭遇了外孙女徐娜的一通要离家出走的威胁后,杜彩霞的父母正思量着怎么跟女儿说这件事呢?说还是不说? 谁知早晨锻炼时碰见了一个一起聊过天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告诉她了一件事,促使杜母急忙叫女儿杜彩霞回市里家中来。 周六早晨,喊起来徐娜,吃过早餐,杜母亲自送徐娜到舞蹈培训班去,往日这件事情是由杜父在干,因为昨晚的事情,杜父让杜母骂了个抬不起头。 和徐娜一起经过小区锻炼场地,虽然是星期六的早上,但是老头老太太三三两两地还是占据了大多数锻炼的场地和器材。 把徐娜送进训练班,杜母重新返回来进了小区,就直奔训练器材,比另一个老太太抢先一步站到了扭腰器上,慢了一步的老太太看着杜母说: “今早和你一起出去的是你孙女?我外孙女。”杜母看了一下对方后回答。 “大妹子,我给你说个事,以前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外孙女,只看见你领一个2、3岁的小丫头。”老太太说。 “那是我孙女,这个是外孙女,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女儿给我们老两口买的。” 杜彩霞的母亲自豪地说着又抬起胳膊,凑到老太太跟前,让对方看她的金手镯和套在胖手指上很大的一枚金戒指说: “这些都是我女儿买的,她可孝顺了。”看着对方眼中闪过的羡慕神色,杜母更自豪了。 “大妹子,我给你说,最近我和我家老头,晚上给儿子家送小孙子回来晚了,一连几天都在街心小公园的长椅上看见你外孙女和男孩子搂搂抱抱、又是亲又是啃的,今天见着和你在一起才知是你家的。” “几天?”杜母停下了锻炼,急忙问。 “十来天吧?大约有两礼拜了……”老太太肯定地说。 杜彩霞的母亲感觉头都大了,她领着两个孩子搬过来市里常住,满打满算,也才是一个月,不行,得赶紧让女儿杜彩霞下来,管教她的女儿。 杜母再也没有心思锻炼了,风风火火回了家,拿起手机就给女儿杜彩霞打电话,电话一直打不通,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拨了好几次后,总算通了,没想到刚跟女儿说了几句,电话又无法接通,听女儿说出差,杜母就再没打电话。 直到现在,女儿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家,杜母觉得忙乱无序的心思总算有了着落。 听到女儿还没有吃早餐,心疼女儿的杜父赶紧放下拖地的拖把,洗了手去给女儿做早餐,杜母把徐娜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了女儿杜彩霞。 杜彩霞吃着杜父做好的早餐,对仍在一旁唠唠叨叨的杜母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等娜娜回来,我好好跟她说说……” 吃完早餐,打了一个大大哈欠的杜彩霞转身到卧室补觉去了。 睡了一个回笼觉,杜彩霞感觉自己好像才缓过来。 面对着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女儿,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没有怎么注意,女儿已经从一个小婴儿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吃过午饭,跟着徐娜来到女儿卧室,杜彩霞开门见山的问女儿:“和你在公园的男孩子是谁?” 徐娜抬头看看自己的母亲说:“我的男朋友……” “他是干什么的?他的父母是干什么的?你还这么小,你现在是要好好学习,而不是早恋?你知道吗?我的徐娜同学?”杜彩霞一连串的发问。 “你不用管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要干什么。”徐娜对着杜彩霞反驳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应该干什么?你做错了我就管,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杜彩霞也发怒了。 看着有点暴跳如雷的母亲,徐娜歪嘴轻蔑一笑,对杜彩霞说了一句让她大吃一惊的话…… 第60章 嚎啕大哭 悲伤欣喜都表达 徐娜看着冲自己发脾气、嘴巴张张合合、语速很快讲大道理的母亲,很奇怪自己在三八节那天看到的一切难道是个梦? 徐娜被杜彩霞说急了眼,冲口而出:“你还管我,你有什么脸来骂我,你和范依诺的爸爸在我的小床上光着屁股的时候,奶奶管你了吗?我比你好多了。” 杜彩霞惊呆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徐娜看到了自己和范有金少儿不宜的不堪场面。 门外偷听卧室里杜彩霞母女谈话的杜父、杜母也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徐娜会说出这样的话。 “哼,都怨你。”杜父冲着还张着嘴、显露惊讶的杜母愤愤地说。 杜母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去骂自己老伴,杜父已经气冲冲的把屋门一甩,下楼去了。 女儿徐娜的状况,在省城生活的徐一兵一概不知,没有人告诉他,唯一亲近的女儿徐娜也不可能告诉他,他的前妻杜彩霞因为女儿徐娜一席回怼的话,也打消了告诉前夫女儿这些问题的念头。 书呆子徐一兵依然开心生活和创作着。 徐一兵写作现在进入丰盈有序的阶段,和出版社对接出版了自己的诗集后,另一部长篇小说也在婚后的幸福生活中加快了创作步伐,不久前已经和出版社对接了,很快就可以完稿交付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感觉过的很快,对现在的徐一兵来说,感觉就是这样。 每天清晨早起,来到书房进行文字创作,徐一兵打开电脑,在电脑启动时,到餐厅倒杯白开水,端坐在电脑前开始一天写作开始。 徐一兵喜欢做早餐,每每当他思路中断时,就会走到厨房,开始精心准备早餐,两三个月下来,好像形成了微习惯,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事情。 就成了每天当韩莉走出卧室时,也都好巧不巧是徐一兵刚想去叫妻子起床的时候。 相遇在阳台的两人会心一笑,亲昵相拥一下,共同吃过早餐,看着妻子背包上班,徐一兵继续到书房创作,打印出来的书稿越来越多。 晚上下班回家的韩莉,总是喜欢在晚饭后,作为第一个读者,欣赏徐一兵刚写出的文稿,顺便帮着捉捉虫。 徐一兵和韩莉喜欢把挑错别字叫「捉虫」,这也是韩莉最爱干的事,因为捉的多了,书呆子徐一兵有奖。 奖品也是用两人在市场买的一套大的木头骰子投掷来决定。 骰子有六面,分别是买礼物,现金,拖地等,按照错字的多少,决定投掷的次数。 有时是洗碗,有时是买礼物,六个面,若是韩莉挑出六个以上的错字,就有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韩莉爱赢,徐一兵更是喜欢输的感觉,看着韩莉高兴的样子,徐一兵开心的仿佛一天就盼着这一刻。 退休的韩莉母亲,也没有女儿出嫁的感觉,因为每到周末,女儿、女婿都会回到韩父韩母家一起吃饭、闲聊、逛街,两个年轻人顺便将父母家需要清理的活计干好,韩莉母女逛街的时候,韩莉父亲最喜欢女婿陪着下下棋,周末的时间也过得飞快。 韩莉徐一兵本打算利用国庆节假期走草原去看望徐一兵的父母。 却在临放假前夕,韩莉感觉好像有些感冒的症状,被母亲念叨的韩莉抽空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是怀孕两个多月了。 当回到家中的韩莉将这个消息告诉徐一兵时,这个书呆子高兴的呆样子,让韩莉有些心疼。 也许是跟杜彩霞结婚时,徐一兵还比较年轻的原因,或者是杜彩霞怀孕和生徐娜时,徐一兵出差比较多? 时间不长,但徐一兵仿佛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可能是不愿意再想起杜彩霞吧? 徐娜生下后,杜彩霞做完月子挪窝到搬家来到县城的杜父母家,住了半个多月,杜彩霞就嫌弃徐娜的啼哭吵得她睡不好觉,只身回到了自己家,女儿徐娜就放在了杜彩霞的父母家。 因为杜彩霞嫌弃孩子的哭闹让她睡不好觉,说给孩子喂奶会影响身材,在徐娜两个多月大小,就给孩子断了奶,并将徐娜完全交给了杜父杜母。 所以,对于小婴儿的成长以及长成少女的徐娜,徐一兵也是接触不多,更是没有投入太多的心思。 直到后来发现杜彩霞出轨范有金,陷入痛苦纠结中的徐一兵,更是整天对生活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向往和期待,每日在酒精侵蚀下,借酒浇愁,写作、吃饭,出差、睡觉。 当班主任同学对徐一兵说出女儿徐娜的事情后,徐一兵才惊觉,在自怨自艾中对女儿徐娜疏忽了个彻底。 他提出让徐娜回家,他来管理孩子的学习,遭到杜彩霞的拒绝。 离婚时,徐一兵又提出自己净身出户,只带走徐娜,再次被杜彩霞和女儿徐娜双双拒绝,那时的徐一兵心如死灰,心情低落、郁闷、消沉。 回到牧业上父母家,面对着白发苍老父母的询问,不愿意母亲再被杜彩霞蒙在鼓里,只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和杜彩霞离婚,孩子选择跟着杜彩霞。 当时的母亲就崩溃掉泪,不是因为多年的钱财给了杜彩霞的原因,徐一兵知道,在草原上长大,不识字的母亲对金钱几乎没有什么概念,整日与牛羊一起,很少与人打交道,他们对所有来到草原的人充满了热情,对所有的人类都是满满的善意,淳朴的他们也从来都是过着在草原上放牧牛羊的简朴生活。 金钱对于他们,真没有母羊产羔更直接的带给他们快乐,所以徐一兵知道他们悲伤的不是自己选择的净身出户,而是孙女徐娜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因为女儿徐娜,是两个老人心尖子一样的存在。心疼儿子徐一兵的处境,但更伤心的是孙女跟着母亲后,两个老人想看都看不到的悲伤,虽然还在县城,但是…… 徐一兵因为母亲的眼泪,晚上睡在床上,不敢想、不能想、不愿意想女儿徐娜和自己滑稽可笑的婚姻,直到韩莉来到自己的身边。 暑假,带着韩莉来到草原,徐一兵看着笑的眉眼都堆满了皱纹的母亲,心中总算是略微舒心了些。 今天,当韩莉告诉徐一兵怀孕消息时,书呆子徐一兵感觉手抖得端不住杯子,失态的表情让韩莉伏在徐一兵的怀中说: “这是好消息,让我们开开心心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 书呆子徐一兵只会连连点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惊喜过后的徐一兵,赶紧打电话告诉牧业上的母亲,可惜对方手机没有信号无法接通。 因为父母亲还在牧业的夏场上,今年夏季气温比往年热了许多,比往年多出的将近一个月的暖洋洋天气,以及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水的交替进行,丰沛的雨水被随后而至的阳光暴晒,而灿烂的阳光又总是不时被调皮的雨水惊扰,但它们的轮番上场,带给牧民的是美丽的草原,是让草原上的草都格外茂盛的结果。 趁着今年天气热,草长的好,徐一兵的父母和其它牧民一样,将转场的时间都往后延长了,也因为草原没有转场,高海拔的夏日草场上没有手机信号。 徐一兵每天都在拨打父母亲的手机,想把自己的喜悦尽快分享给沧桑的父母。 一周后,想着儿子、儿媳十一假期说是要回来,在安顿好牛羊后,就回到居民点的家中打算多购置一些生活用品的两位老人,刚到家中就接到了儿子徐一兵的电话,电话内容再次引起徐一兵母亲的嚎啕大哭,不过这次却是高兴的。 原来,哭泣是高兴与悲伤共同表达方式. 第61章 再次自考 房地产法成焦点 时间过得真快,不管你是快乐还是忧伤? 时间的钟摆总是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中按照它的节奏前进着。 转眼又到了十月自考季节,可能是受到志成乳胶厂官司的拖累、心累中,临近考试领准考证时,夕颜才想起要去预定宾馆。 想起上次的挨冻经历,夕颜急忙找出师范宾馆前台服务电话号码,打电话预订房间,却被宾馆服务人员告知,师范宾馆的房间已经预定完毕。 懊恼的夕颜,急匆匆跑到院长办公室请了半天假,打出租来到师范的附近,寻找不是用大暖锅炉取暖的宾馆,而是四处寻找采用空调取暖的宾馆。 经过一家家进去查看和询问,终于在师范后门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连锁酒店,不是暖气片取暖而是用的空调,夕颜赶紧将房间预定了,直等考试这一天前来入住就行了。 不知是天气影响了心情,还是心情影响了天气,千禧年的两次自考时间里,上半年就在寒流中渡过,下半年的考试还是要渡过寒流。 宛若心情一样,飕飕狂刮了一夜的秋风,尽力摔打着不愿意跌落的绿叶,而昨日还在满目皆翠路边的树木,经过一晚的寒风,居然改变了颜色,或呈现出金黄、或显现着棕红,色彩丰富,美极了这个停止了狂风呼啸的早晨,清晨伴随着风声而至的暴雨又浇停了怒吼的狂风。 经过一晚的暴风骤雨,散落满地的残枝败叶与丰富色彩的奇异秋色,美煞了这个寒凉的秋天! 夕颜带着孩子,在有些沁入骨髓的秋凉里,拉着穿裹的有些厚的女儿一起来到了幼儿园,打算上半天班就请假去参加考试。 本来晓晓的母亲,自己婆婆昨天就让把女儿送过去,这几天就由她来带孩子。 可能是志成乳胶厂的案子影响了夕颜的心情,夕颜感觉自己这几天情绪不好,又特别害怕孤独,也不愿意住到婆婆家因为情绪不好、让婆婆想东想西为志成的事操心,所以这几天都选择住在自己家里。 毕竟,年迈的婆婆也经不起这些不快乐的打官司这种事。 同事们知道这几天夕颜因为家里的事有些情绪不好,都纷纷给她开心。 当看见这对母女裹得厚厚的进来,奇怪的问:“你明天不是要考试吗?怎么还带着孩子来上班?” 夕颜笑着说:“再上半天班,下午请假!” 又打趣同事:“怎么,一天不见面,你难道不想我啊?” 同事笑着说:“想的很,恨不得跟你去考试。” 嘻嘻哈哈中,孩子们被家长陆陆续续都送来了。 放下女儿,夕颜和其它同事一起迎接入园的孩子。此时,忘却了自己家官司的夕颜感觉心中轻松了许多。 有一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最怕冷的夕颜住进宾馆里,开启了空调后,一直没有感觉空调吹出的热气,直到半夜被冻醒了。 原来,住进宾馆,感觉到房间里的潮冷,夕颜打开了空调,开始去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感觉到冷飕飕的,放弃在桌前看书的想法,夕颜快速的钻入被窝。 躺在床上,本想拿本书临阵考试前再擦擦枪,到时候不快也能光一光。 奈何,实在太冷,夕颜胳膊放在被子外面,捏着书的手很快就冷的恨不得秒变鸡爪。 放下书,将手放在被窝里,等着空调吹的风将屋子吹热。 不知不觉中,夕颜睡着了,直到半夜被冻醒。 爬出没有热度的被窝,迷迷糊糊起来,倒了些热水喝上,夕颜有些后悔没有带一袋子感冒冲剂,因为冻醒的夕颜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不通气了,而房间似乎更冷了,空调还在呼呼的响着。 第二天起床的夕颜,就已经感觉头重脚轻,眼睛有些疼。 夕颜在洗漱后,来到宾馆的餐厅,喝了些热乎乎的稀饭,吃了个小馒头夹着的酱菜,感觉稀饭入肚带来的一丝暖意,拎着包来到了考场。 上午考的行政法,头重脚轻的夕颜感觉自己考的还行,看着答得满满的卷子,夕颜的心情也晴朗了许多。 中午,进了宾馆大门,拎着一包刚从药店买来的感冒冲剂,夕颜问前台服务员,怎么空调不吹热风,越吹房间越凉? 服务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夕颜,充满同情的说:“姐,这是中央空调,还没有到供暖期,空调主机没开,你开了房间的空调开关,等于把外面的冷气都置换到房间里了。” “怪不得越来越冷,我订房间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说清楚啊?”夕颜问; “姐,你只问有没有空调?我们这里有中央空调啊,只不过没到供暖期没有开机而已。”服务员一脸无辜的说。 下午,头昏脑胀、头痛欲裂的夕颜考了《房地产法》,怎么答得题,考的什么?夕颜都迷迷糊糊。 考完试要是直接回家,时间太紧张了,而且自己是真的冻病了,若回家面对婆婆和女儿,夕颜可不想把感冒再传给那对老小。 夕颜来到师范附近的小诊所看病输完液体,又买了一个大热水袋,回到房间,将热水袋装满了热水,放进被窝,将两个床上的被子都压在身上,迷迷糊糊的夕颜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是诊所输液的原因?还是热水袋的功效?第二天早晨起来,夕颜感到好多了。 脑袋恢复了清醒的夕颜顺利的答完了第二天的两门考试,只是一想头一天的考试,感觉自己抑郁的状态都快来了。 与来参加考试时的天气和心情不同,下午走出考场的夕颜,居然看见阴了一天的天空居然放晴了。 回到家的夕颜再次到医院去,医生给开了些针剂和口服药,被冻出的感冒,围绕着夕颜缠绵了一周,才算是彻底好了。 经过这次生病,夕颜算是被彻底普及了一些关于中央空调和屋内单独空调的知识。 给姑姐晓晓打电话时,夕颜特意告诉了晓晓,避免晓晓在寒冷没有供暖或者刚断了暖气又降温的天气出差,踩同样的坑。 夕颜对晓晓说:“姐,你要在不供暖又很冷的天气,选择出差住宾馆,一定记住要选择那一种,在宾馆每一个房间外都挂着空调机箱的房间,千万别选用中央空调那种宾馆。” 还别说,如果没有夕颜提醒,晓晓还真没有注意到,因为晓晓家里没有空调的原因。 没出意外,夕颜头一天考的两门功课《行政法》和《房地产法》都挂在了不及格的线里面,明年需要去补考,而比成绩更让夕颜纠结郁闷的是志成给她说的一件重要的事…… 第62章 再遇无赖 法律助力又帮忙 安志成打电话告诉夕颜的消息就是乳胶厂的房产证又让房产局撤销了。 因为不断介入到两个企业的民事诉讼中,房产局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收到了被安志成的乳胶厂起诉成被告的第三次应诉通知书。 这次随着应诉通知书一起到达的,还有法院抄报、抄送给相关部门的一封司法建议书。 一周后继续开庭,县乳胶厂诉县房产局,要求撤销房产局对乳胶厂所作的撤销房产证的决定。 开庭时间很短,因为法院司法建议书中要求房产局的领导必须出庭的建议,再次被无视,房产局还是来的小秘书和胡舟律师。 法院也很干脆,开庭程序走完,宣布休庭10分钟。 原被告双方都没有离开审判庭,大家都在等着看,这次法院的判决怎么写?房产局的小秘书给坐在旁听椅上的贾经理大声说: “诉吧,有什么呀?法院的判决出来,你再到我们局里来,我再给你改一下日期,再出一份,反正你们医药公司现在房子白用着呢,又不交房租,不掏水电费,看谁能耗过谁?告我们?脑子进水了吧?”说完,挑衅的冲安志成扬起了下巴。 “就是,就是,拖不死他。”贾经理仄楞着眼睛望着安志成冷笑着。 看着这个头上一片草原的骡子经理,安志成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隐隐有些疼痛,被自己咬的。 很快,审判人员进来了,宣判了这起行政诉讼的结果。 判决房产局败诉,并且不得就同一事实、同一理由做出相同的处罚决定,判决撤销了房产局第三次针对乳胶厂做出的决定书。 安志成收到行政判决书后,就将这个判决书作为新的证据提交给了办理民事诉讼的审判人员。 民事案件审判人员通知安志成,下周一继续开庭审理乳胶厂诉医药公司租赁合同,收回拖欠房租一案。 因为安志成在第二次提起行政诉讼时,就追加了民事诉讼案子里的诉讼请求,要求法院判决中止与医药公司的租赁合同。 经过几番波折,诉讼一年后,经过行政案件的审理后,县法院恢复了之前中止的民事案件审理,安志成也终于拿到了法院一审民事判决书。 判决书判决驳回乳胶厂要求解除合同的诉讼请求,因为双方根本没有签订合同,但支持了乳胶厂要求腾出房屋和收回拖欠房租的诉讼请求。 乳胶厂诉医药公司拖欠房租一案,民事一审,安志成赢了。 宣布完判决结果,医药公司当庭提出上诉,在宣判的当天下午,胡舟律师就将上诉状交到了县法院。 当安晓晓拿到自己中级会计师最后一门单科合格证书的时候,弟弟安志成已经回到省城家里准备民事诉讼的上诉开庭了。 安志成回来是准备中院开庭的民事案件,乳胶厂与医药公司民事案件的上诉审理开庭。 夕颜在单位上请了假,和志成一起出门,打算旁听自己家这个案子的审理,同时也看一下,志成给自己说的那个满头顶满绿色草原的骡子经理是个甚麽样的无赖。 案子在中院小审判庭开庭,来的人并不多,医药公司来的还是贾经理和胡舟律师,多了一个房产局的小秘书。 乳胶厂这面,还是安志成和赵律师,多了一个夕颜坐在下面旁听椅上,和县房产局的小秘书坐在一起。 小秘书也是夕颜中学时候同学,大家都认识,彼此打了招呼。 小秘书说:“老同学,这个安志成和你啥关系?” 夕颜说:“你大领导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结婚时,你好像来祝贺了吧?” 小秘书说:“夕颜,真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记住人。” “那你这次可是记住了?乳胶厂也是我家厂子,你们的决定书就少做两次吧!”夕颜说。 “夕颜,这件事还真不是我们能做了主的,主要是上面领导。”小秘书说着,用手指了指头顶。 随着书记员的一声全体起立,打断了夕颜和小秘书的交谈。 经过半天的开庭审理,在中午下班前结束了诉讼程序。 安志成和赵律师,医药公司的贾经理和胡律师双方在书记员记载的笔录上签字捺印后,各自前后离开了中院审判庭。 夕颜的心情有些沉重,源于在开庭间隙,小秘书告诉她了一件事。 昨晚,在中院分管民事案件吕院长的司机指引下,贾经理拎着东西走了吕院长家,吕院长的司机和贾经理老婆也是中学同学。 想起了安志成前面在县法院接连打的几个行政诉讼官司,虽然说,每次都赢,但是对于事情没有任何好的进展,医药公司房租继续拖欠,不腾房屋,不缴纳各种费用,无成本经营着。 反观自己这一方,各种费用都得缴纳,每一天随着时间的移动,对方收益都是建立在乳胶厂付出的基础上,一审虽然赢了官司,但对方的一个上诉,就让一切都回到了诉讼的原点。 现在,对方又找了分管民事吕副院长,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现在正在学法律的夕颜不愿意再想,因为我们古人创造的文字博大精深,希望不会有什么吧?夕颜在心中暗暗地祈祷。 在酒店的一个包厢里,夕颜两口子陪着赵律师一起吃饭,说了自己的担忧。 “没事,我们的证据都比较硬,房产证和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出售文件,一审也都支持了我们,最大的吃亏可能会白搭了房租。”赵律师说。 “你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运用的法律都一样,即便骡子找了中院副院长,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煤球说成白的?” 安志成还一脸的满不在乎,递给赵律师一支烟后,边给赵律师点烟边说。 “希望顺顺利利吧,毕竟我们本本分分做事、踏踏实实做人,我们从来没做损害他人的事,也真不希望被人这样讹诈!”夕颜说完双手合拢放在鼻尖前面。 看着夕颜的动作,赵律师和安志成都忍不住笑了。 赵律师说:“夕颜,你放心,我认为这次没有问题,你有些杞人忧天了,因为对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房子是他们的,而我们这边,买了厂子的协议是跟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签订的,房产证是县房产局颁发的,在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移交清单里都有,以前的医药公司缴纳房租的做账收据也有。” 赵律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我代理过许多官司,证据到这种地步,官司没有输的道理,你就放宽心吧。” “再说,这个审判案子的法官我也认识,听说就要到基层法院当院长去了,这个业务水平是没说的,在中院也是一把刷子。” 夕颜听了赵律师的话,才放下了那颗有些忐忑不安的心。 第63章 人事变动 新来科长挺奇葩 与弟弟安志成自从买上乳胶厂以后,整日里忙忙碌碌都是为了打官司不同,安晓晓的生活在发现范有金出轨后,也有了许多大的变化。 来自省城财政厅工作的安晓晓,自从因为恋爱结婚将工作调入县财政局以后,在业务科里,一直都是工作中干脆利索,工作效率极高的工作状态,每年在这个地级市下辖的县级财政局里,每年先进工作者,技术标兵,团体、个人的奖项每年都没有缺席过。 也算是应了那一句:“情场失利,工作场上很得意吧……” 因为安晓晓是从省财政厅调到县城的财政局,只是填报和汇总的数据变小了,但基层的工作,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实际工作量比在省财政厅要多出许多,因为基层工作的多变性和多样性,让心直口快、做事麻利的安晓晓时刻都在忙忙碌碌中升级自己的工作效率。 虽然工作繁杂,但安晓晓从小就有学习、工作不服输的性格,虽然忙,但业务知识丰富的安晓晓都能轻易化解工作中遇到的新问题,及时找出新方法。 和前任科长工作配合也相当默契,因为老科长是个文化程度不高,但很善于理解和配合,对安晓晓的工作在大家都看到的范围内,也是不遗余力的进行表扬。 县城还是那个县城,所有的山水依旧,依然是冬天冷的要命,夏天风清云淡,美丽动人。 穿城而过的河水依然奔腾不息,流向下游,孕育着下游的农田成为全国闻名的粮仓和国家有名的粮食育种基地,丰沛的河流水资源也让下游的瓜果梨枣格外香甜。 与刚来时的爱情甜蜜,眼中充满好奇不同,现在的晓晓上班时忙的好似要飞一样的女人,周末休闲往往又在给孩子制作美食和学习中度过,心情与心境不同,看向周围的风景也在晓晓眼中大打了美丽折扣。 安晓晓在单位,是个忙起来全身细胞没有哪个是闲置的那种人,利落的性格、专业的知识、学霸型的工作效率,让晓晓所在的科室,在晓晓和科长的配合下,在局长的旁观下,每年都是财政局和市级其他县市财政局同行中当之无愧并且遥遥领先的那种先进。 而安晓晓,虽然在家里,于来自婆家的事情和人都很闹心、照顾两个孩子也很忙碌,但晓晓只有在经历两次家暴时请了假,其他时候,可能是内心深处来自于范有金没有给予的安全感,不敢让自己生病,也不能让自己生病,已经成为安晓晓潜意识的念头,从来很少请假。 每次送两个孩子到省城,晓晓也是把休假分批次使用。 在身体的照顾上,晓晓也很精心,每当有丝毫感冒征兆,安晓晓就赶紧喝些感冒通和病毒灵,两个孩子若一有症状,晓晓也赶紧给孩子喂些小儿感冒冲剂。 平时更是严防死守,密切防范,母子三人一年中感冒都少。 每天学习都在凌晨,5、6点的回笼觉,高效率睡眠又让晓晓精神倍增。 丰富的知识、利索的性格和工作作风,老科长也从不贪图功劳的心态,让安晓晓自从来到县财政局,就是年年的先进个人和市级先进个人。 千禧年的春节过后,原任局长退休了,科长当上了局长,安晓晓升成了副科级科长,科里又调进来一个从乡镇单位调上来的,结婚不久,家在县城的赵熙。 小赵性格与安晓晓截然相反,属于慢吞吞的性格,说话慢、做事慢,甚至笑起来都很慢。 往往大家在一起开会间隙,有同事开玩笑,大家哄堂大笑,小赵低头问晓晓:“安姐,你们在笑什么?没有什么好笑的呀!” 等回到办公室,过了一阵子的晓晓却被小赵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一问,原来是刚才同事的笑话现在才让小赵想明白,而想明白的小赵已经笑得捧起了肚子。 毫无疑问,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安晓晓并没有因为给她调来了一个帮手,工作就比原来轻松了。 相反,有时更忙。 因为以前的老科长对业务虽然不精通,但他听取晓晓的建议,尊重晓晓的劳动成果,每次问清楚原因,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就利索的签字同意,晓晓的工作就OK了。 现在小赵在跟着安晓晓干了一段时间后,晓晓把交出去的工作,在小赵忙半天不出结果后,晓晓也直接干了,半年下来,晓晓有些怀念科长在的日子,最起码安晓晓可以一心业务工作,不用忙于对外的与工作无关的琐碎事情。 晓晓的业务科在晓晓当上副科长不久就调来了一位新科长,职位比晓晓高,是正科级别,从乡镇上调来的,听说这个科长的舅舅在市里当领导。 县财政局也进行了科室的变动,晓晓所在的科室又并进来一个科室,两个科室合并在一起,各司其职,但科长成为两个科的综合科长。 在新任科长的手下,晓晓更忙了,因为不懂业务的科长,比较爱瞎指挥他们。 千禧年的年底,在新局长也就是老科长的坚持下,先进个人还是安晓晓的,先进集体也有晓晓所在的这个业务科,大家依然将先进集体的奖金拿出来,一起去酒楼吃了一顿,热闹敬酒欢笑的间隙,新来的白科长对晓晓说: “安科长,业务我不懂,以后,你就把业务工作全部抓起来,对外的衔接我来干。” “好吧。”晓晓笑着应道,没有认为有什么问题,因为业务工作一直都是自己在干。 晓晓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先进却是她在体制内工作的最后一次得先进工作者的机会,此后,虽然工作量加大、工作干得更出色,但先进个人的称号已经与她无缘。 这些与安晓晓本人的工作能力、水平、业绩、人品无关,但与她的顶头上司——白科长个人有关。 当然,这也是因为跟安晓晓共事十来年的老科长升成局长后,刚一年,就再次调整到县政协去当政协副主席去了,晓晓工作中的出力就有好日子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第64章 理解万岁 纵然加班又如何? 安晓晓自从调到县财政局以后,局长和科长一直都没变,因为晓晓工作能力强,业务水平好,而且工作效率高,一直都被老局长很赏识。 晓晓刚来这个县财政局的时候,单位还是平房。 这个好似四合院一样布局的房子,前前后后被多年生长的苍松翠柏环绕,还有前后小院子。 前院子里,是两个车库,停放着单位的唯一一辆吉普车,经常要去下乡到乡镇财税所。 办公室四面环绕,中间一个大花池子,夏天的池子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大家在没事的晴天,都爱站在花池子边上聊天吹牛说八卦,只是晓晓刚来一年,单位就搬到修好的办公楼上了,连单位的家属楼也一起修好,大家都欢天喜地搬进了楼房。 在安晓晓调来之前,安晓晓的前任是个迷迷糊糊、让领导对这个前任干的任何工作都极不放心的人。 不是对这个前任不信任,而是没法信任。 因为晓晓前任的工作能力太差,所以当晓晓来接任这个工作以后,利索爽快的工作作风,精准数据的报表系统上报,得到各个县级单位交口称赞的业务水平,年底全地区行业的评优创先让以前晓晓的这个全局里工作最差、效率最低、每次都让局长在单位大会上骂半天都恨不得不停嘴的科室,站在县财政局先进的位置上好多年没有动摇过。 科长以前也是挨骂挨得都已经疲了,自从晓晓来了以后,工作上的事情交给了晓晓,对外与其他科室协调的事,全是科长在办,两个人配合默契,晓晓在工作上虽然忙,但却很开心,如果抛掉家庭的因素以外。 其实,在发现范有金出轨前,除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被家暴,晓晓在小县城的工作和生活,还是称心如意的。 晓晓的科长是部队转业的,在部队,身为连长的他,也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立过功的人。 后来负伤转业回到老家县城,拿惯枪的手,让掐起小算盘,不是科长不愿意干,而是他那只从小放羊、中学毕业去当兵拿枪的手,实在摆弄不了。 科长因为从小在草原上放羊,瞄准更是玩耍时就干的事,当兵后因射击成绩在全军都名列前茅而提干,在70年代末的自卫反击战中因为负伤而转业到地方,本来是让当一个部门一把手,科长说什么都不干,认为自己除了打枪是特长,干业务真不行,刚好财税分家,科长就来到了县财政局。 晓晓的前任让只懂带兵、不懂业务的科长,面对手下干的一塌糊涂的工作,急得挠头,却是老鼠啃皮球——无处下嘴。 晓晓调到这个科里以后,前任调到局档案室管档案去了,等晓晓的这个前任退休后,接任去管档案的人,忙活了半年,才把档案室四处脏乱、无处下脚的、堆满了档案材料的档案室里让档案有序排队,整理清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更何况是管理全县财权的财政局,也就是在晓晓来到这个业务科以后,第一次在年底,科长没有挨骂,还获得了表扬。 从第二年开始,晓晓所在这个科室,成了局里的先进专业户,晓晓个人也在上下级业务关系的市财政处、省财政厅屡屡获奖。 以至于每次去省财政厅出席表彰会,都被以前同事打趣说:“安晓晓,你到基层可是花香在墙外啊!现在我们厅里,以前不认识你的都认识你了!” “哪里哪里,不好意思,那是我们科长和局长抬举我。”晓晓谦虚的笑着回答。 把证书、奖杯拿回家里,刚开始的几年,父亲还在世,这些证书、奖杯都让父亲摆在书房的书柜里,成为父亲的骄傲。 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又接受了父亲的爱好,最喜欢两件事,一件是两个双胞胎来省城,另一个就是晓晓来省财政厅出席年底总结会,拿回家的先进荣誉证书和技术类比拼获得的奖杯。 为此晓晓在工作上是兢兢业业,上班时,聪明能干的晓晓工作效率奇高,下班后,因为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科长也从来不让晓晓加班。 年底、年初最忙碌的时候,晓晓也是把急着需要上报,但到下班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带回家里,在两个孩子睡着后,在家里接着干,最忙碌的日子,一向早睡早起的安晓晓,常常打乱了生物钟,直到半夜二三点干完收拾好,才昏昏沉沉睡去。 晓晓因为学习,生物钟已经因为学习而打乱了,成为典型的早睡早起型,但早睡早起型的人,在工作面前,瞌睡也会一扫光。 晓晓也很奇怪自己居然会没有一丝睡意,干到半夜两三点也不瞌睡,直到把需要的数据做出来。 有时时间太晚,晓晓尝试着躺在床上,也徒劳无功,焦躁的情绪整晚都无法消除,一来二去,晓晓再不做这种无用之功,今日事今日毕。 当医生的母亲,赞成自己女儿早睡早起,但每每要是听到两个孩子说自己的妈妈很晚都没睡,那时铁定要一通唠叨,晓晓后来每次送两个孩子到姥姥家去,非得跟两个孩子约法三章: 第一,不能跟姥姥说妈妈晚上加班到很晚的事。 第二,不能跟姥姥说自己被范有金家暴的事。 第三,不能说范有金经常不回家的事。 二个孩子答应后,安晓晓才送孩子去省城。 因为晓晓不愿意让母亲为自己的生活和身体担忧,而且在财政局这个工作环境里,有老局长如父亲一般的关爱、科长犹如自己兄长一样的关心,晓晓对于加班工作也是甘之如饴。 虽然科长不懂业务,但科长理解也支持晓晓的工作,任何时候,晓晓提出自己解决不了的工作难题,告诉科长后,科长总是全力以赴协调、配合。 晓晓在县财政局工作十来年后,虽然家庭生活让她失望、甚至一度绝望,但工作却让她虽然忙忙碌碌但开心无比。 随着千禧年的结束,老局长退休了,科长也当上了局长,新调来的白科长来管理晓晓所在科室。 起初,晓晓还一如既往的像以前一样工作,但在新来的白科长一次次刁难后,晓晓才发现,只顾工作,不管其它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才只是开始,跟白科长的矛盾也随着工作在一天天进行,矛盾越来越深…… 第65章 挑毛拣刺 找你错方显我好 在十来年后,社会上广为流行了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在白科长来到自己科室后,因为这句话存在而让晓晓去评判猪队友还是神对手?安晓晓应该感到的是小题大作了。 因为猪队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时时想着怎样害你的坏队友而且是自己顶头上司,那比蠢笨如猪的队友更让人头疼。 在科长升为局长后,新来的白科长因为晓晓年年先进和行业内工作出色而闻名,已经在心中很不愉快了。 白科长在基层工作了将近二十年,资历很老了,但就如同小县城里的一句俗语,毛里的刺,早晚拱出来还是要扎人的。 白科长调到财政局是因为他的舅舅去年在省城升了官。 之前白科长的一次升成副科,就是他的舅舅在市里当了官,听说升成副科后,让同单位同事实名举报和告状,都没有用,反而告状的人听说被整的挺惨。 这次由副科升成正科,同时也离开了原来的单位,调到县财政局。 白科长要调走,考察的干部去单位划测评,出人意外的高分,晚上大家聚会,举杯庆祝,一个毛里的刺终于让财政局选拔走了,不用再霍霍大家了,也为财政局的今后暗暗捏一把汗。 因为这个白科长妥妥一个不管利己不利己都要去损人的那一种人。 很倒霉,安晓晓碰上了,这是她在遭遇家庭危机后,工作环境再次对她进行的考验,对她开的一个大大玩笑,只为她曾经不听老人言、昏天黑地、执拗倔强而自主选择的婚姻。 当她能够自己解决并适应了家庭中不堪危机后,在工作上又再次被生活吊打。 也许是上天对我当年任性给予的一次惩罚吧!多年后,晓晓辞职时想着…… 人坏往往在骨子里,晓晓在与白科长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后不久就发出了这种感慨,跟夕颜打电话聊天时无奈地说。 白科长来到晓晓的业务科,也和前任科长,现任财政局长一样是个业务外行,但这个外行让晓晓在工作上吃尽了苦头。 晓晓的工作,需要报送大量报表,而文件由办公室批阅给相关部门负责人后,由负责人交办具体人员去具体经办。 以前晓晓的科长,总是第一时间将需要上报报表和材料的文件拿给晓晓,晓晓根据要求在上班时间就出色完成并上报,在全地区的几个县市中,总是以报的最快、最好、最正确让其它县市同行们称赞。 然而现在,让晓晓哭笑不得原因就是,每次需要报送材料或报表,当晓晓知道的时候,都是其它县市同行们有疑问、不会时去问晓晓,晓晓才知道有这样一个材料或者报表需要报送。 到科长跟前去问,往往是没有啊?白科长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到办公室去问,回答却是半月前或者一周前就给你们科长阅过了,文件都让科长复印以后,原件归档了。 因为晓晓报的各种报表和材料,需要用数据来支撑,有些材料提前半月要的,往往都是横向和纵向对比,需要几年的数据。 而白科长往往将所有上面安排工作需要的时间全部给晓晓挤压掉,在报送时,往往因为或者晓晓从别的单位知道,或者是因为没有报送而让上级单位催促。 这样的情况往往让晓晓手忙脚乱,打破十来年下班就回家,需要加班也在晚上家里加班的习惯,顾不上孩子与吃饭,忙的手忙脚乱。 为了不影响查数据、报报表,常常在半夜弄好后报送掉才能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家,因为太多的时候,上级部门也是每隔一阵子就得催一催,只有晓晓这里的没报,拖了大家的后腿。 这一段时间,焦虑的晓晓因为这种突然袭击似的材料报送感觉精神上都抑郁了。 直到半年多过去,发现症结的晓晓开始积极想对策,告诉办公室收文的同事,在看到这种情况,凭借私底下的关系,告诉自己,晓晓在向上级单位询问详细情况。 多年后,有个叫小林的漫画家。画了一幅漫画,一个小男孩说:“老师说,我是班里力气最大的,一个人拖了全班的后腿。”晓晓笑了,她想起了那段被白科长恶整的日子。 依辰和依诺很听话,特别是依辰也很自律,是个不像小孩子的小孩子。 听到妈妈电话中说要加班,放学后写完作业、或练琴、或打乒乓球的孩子,就会自己拿出妈妈准备的方便面,用热水泡好吃完,再吃些水果,看看书,在妈妈规定的时间里准时给妈妈打个电话后,就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孩子们的姥姥,训练和培养了良好专注力的两个孩子,让安晓晓省心不小。 有时,加班忙碌的晓晓也会被两个孩子感动到,因为鼓捣着喂饱了自己的肚子后,孩子们还会给晓晓送饭来。 有时,是煮好后装在饭盒里的方便面,虽然等晓晓吃时,已经泡的没有一丝丝汤,只有超过正常两三倍粗的面。 有时,两个孩子回去时到附近牛肉面馆里吃个牛肉面,再给自己母亲用饭盒提上一个送到办公室。 因为担心两个孩子在路上的安全,也怕把孩子烫着,晓晓坚决阻止两个孩子来给自己送饭,但是担心和操心母亲的依辰和依诺还是会来,等母亲匆匆吃完,两个孩子手拉着手回家。 到家后,给晓晓打个电话,继续自己的看书、学习和练琴。 范有金现在走杜彩霞家多过回自己的家,仿佛是这个家庭多余的人,确实是多余的人,但无时无刻还显示他的不多余。 对于范有金和杜彩霞的关系,安晓晓索性置之不理,因为那一对渣男女,自从被安晓晓发现后,已经从过去的偷偷摸摸变成光明正大的,虽然用一句老话叫做活人眼里下蛆虫,但目前的安晓晓真是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 忙碌的工作也让安晓晓顾不上去想那么多了,因为白科长的挑毛拣刺还在进行中…… 第66章 存心使坏 害人容易防人难 晓晓在接二连三遭到报表报送和材料加班的人为危机后,就对办公室分发材料的小田说: “小田,麻烦你以后将有需要报送报表和材料的文件给我单独复印一份,我先做着,不然每次总是让人手忙脚乱的。” 小田说:“晓晓姐,不是我不先给你,而是白科长骂呢,有一次我把报表报送的事情给你说了一下,下午可能你做报表让白科长看见了,在办公室里把我骂坏了,说我违反传阅文件规定,把没有经过他阅办的文件私下传给你了。” “晓晓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白科长那个人太糟糕!”小田接着说。 “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了,好像给我们家干私活一样……”晓晓笑着对小田说。 其实,晓晓也知道,这个白科长纯粹针对自己,估计是嫉妒恨吧? “我又没有把他白科长家孩子扔井里,他干嘛呀?”晓晓郁闷了。 晓晓还没有找白科长,白科长就找她的错来了。 办公室里,正在埋头统计数字的晓晓,被白科长重重摔在桌子上的一份报表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 抬起头来,看到白科长愤怒发火已经有些扭曲的脸,感到很奇怪。 “你有没有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没有我的签字你怎么就敢越级上报?”白科长质问晓晓。 “你没在,市里又要的急,我就找局长签字了呀!”晓晓说。 转而又好奇的问:“这个报表我带给司机老李的,怎么在你手里,老李不走市里了吗?那我赶紧去邮局发个快递去。” “你哪都别去,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让你不通过我就越级上报?材料是我在办公楼前从老李手里拿来的。”白科长气势汹汹地说。 不出意外,直爽的晓晓爆发了和白科长在办公室的第一次争吵,只为了一份急着上报的报表签字问题,报表封面上,局长亲笔所签的名字赫然在目。 最后,没有最后,因为工作中的事,从不与人因工作而争执的晓晓第一次和自己顶头上司白科长发生了争执,但她从来没有想着去到从前的老科长、现在的局长跟前告状。 但是她不告,不等于别人不告,后来办公室的小田偷偷告诉安晓晓:“晓晓姐,你和白科长吵架,你没告状,白科长到局长跟前告你去了,结果……” 小田停顿了一下,看着晓晓一脸的若无其事不好奇的样子,有些愤愤的说. “晓晓姐,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啊!” “有什么好奇的,白科长要告我,得挖空心思想多少理由啊!”晓晓说。 “我不扶墙只服你,你猜的太准了。”小田说; “白科长告了你一堆的错误,结果局长问,还有吗?然后没等白科长再说,就一顿臭骂,让白科长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就是不会工作,当不了垒墙的砖,也别当拌人的石头。” 小田已经咯咯的笑起来了对晓晓说,“晓晓姐,你猜局长骂白科长是什么?” “什么?老鼠屎?”晓晓笑着说; “晓晓姐,你是不是知道局长骂白科长的事?”小田还很好奇; “没有啊?我忙的喝水、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八卦时间。”晓晓打趣小田。 “不是,因为局长就骂白科长是老鼠屎,在基层怎么样,干了什么?财政局的人没兴趣知道,但财政局是业务单位,不允许白科长一个老鼠坏一锅汤!”小田笑着说。 不要小看一个人的潜力,也不要忽略一个人的破坏力。 在职场上,有一种人,因为先天在娘肚子里没有发育好,或者是把人本善良的那些因子没有长好就急着降生了,那种坏似乎与生俱来的,晓晓的顶头上司白科长就是这种人。 白科长在工作上是外行,但外行不干业务也不会干业务的他,针对晓晓来说,白科长存在的目的仿佛就是不让干工作的人日子好过,也许是一直在工作中优秀和出色刺痛了不干工作白科长的眼吧?晓晓常常让白科长恶整的哀叹想着。 其实,晓晓想的并不完全对,不是晓晓优秀工作刺痛了白科长的眼,而是因为晓晓能干的衬托出整日无所事事白科长的无能,一天到晚低头干活的晓晓注定是白科长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个阶级敌人一样的存在啊! 白科长不与人为善,并不是针对所有人,他和后勤的司机小侯就是两个关系很好的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在上班时间找个理由逛街、到其它单位找人聊聊天,两个人好的用司机老李的话说,那就是恨不得走在街上都搂着腰一起走。 在其它人眼里,白科长就是个整天爱跟在局长后面汇报工作的人。 白科长很少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送文件的小田每次都需要到处找他才能找到正在和别人高谈阔论的他,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猪、东家的猫、西家的狗、昨天的酒场子、前天街上发生的事,都能从白科长嘴里听到第一手消息,除了财政局他分管工作和与之有关的事他不知道。 白科长有时性格很好,在局长面前,白科长也是很好说话的人,对局长唯唯诺诺、尊重到极致,让局长都对白科长的顺从说不出来什么。 是啊,白科长就是不会干工作而已啊。 白科长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如果有需要白科长签字承担责任和风险的事,白科长是绝对不会干的,报表是白科长必须要签字,如果是针对某一方面的汇报材料,安晓晓想让白科长签字也是不可能的。 “安晓晓,你大小也是个副科,你自己报送给局长就行了,不需要经过我签字。”这句话也是白科长经常对晓晓说的。 “白科长,我不找你签字,你也不愿意,说我没有把你放到眼睛里,我找你签字,你又不签,说我自己负责,究竟哪些需要你签字? 哪些不需要你签字?我比较笨,从不会揣摩人心,也忙的没有那个时间,你就直接告诉我。”一次被刁难的实在没办法,晓晓对白科长直言不讳地说。 ”所有的材料全部给我看,签不签字我自己决定,明白了吗? “白科长一脸庄重地对晓晓说。”我知道了“晓晓无奈地说着,将白科长不愿意签字的材料,等白科长详详细细地阅读完了以后,拿着材料找局长签字去了。 跟白科长共事不到一年,安晓晓就身心俱疲,她没有想到,这才是开始,当年底,自己曾经的科长,现在的局长调到政协当副主席时,那才是晓晓来自于工作环境噩梦不断的开始…… 第67章 喜得贵子 喜极而泣的眼泪 可能是岁数大了的缘故,或者从心底对韩莉的疼爱?徐一兵不知道。 自从韩莉怀孕,徐一兵就开启了紧张模式,比第一次当父亲的大多数男人紧张还紧张,韩莉对自己的母亲说。 韩莉的孕吐到胎儿三个月时候,有一天,吐得面色苍白、昏天黑地、眼泪都出来时,喝下了徐一兵又是看书、又是请教韩莉大姨后,才多方调试做出来的一种酸溜溜的菜汤后,缠绵一个多月的孕吐居然神奇止住了,让徐一兵高兴的连着又给韩莉做了几天,直到韩莉说「不,再喝又要吐了」才停止。 可能是作家想象力比较丰富,书呆子徐一兵总是爱把生活中可能出现的危险因素,在心目中无限夸大。 坐在家里写作的徐一兵就是这个样子,当韩莉从家里出去后,他就开始为韩莉上班时挤公交时的安全状况而担心。 以前就有驾驶基础,不过长时间不怎么开车的徐一兵,在韩莉怀孕后不久,就又到驾校报了名,继续将自己已经有些生疏的驾驶技术,再往熟练里学一学。 因为老家里自己的姑姑家、舅舅家为了方便转场,都有自己家的车,或者是吉普车或者是皮卡车。 徐一兵家以前也有,为了方便自己家牛羊转场,在徐一兵刚上班的时候。 每年的牛羊转场,徐一兵就会请假或者休假回家去帮忙。 后来的徐一兵又带职上学,徐一兵的父亲不喜欢摆弄车,每次转场,都是徐一兵的姑姑和舅舅们去帮忙。 车在冬季居住点上,风吹日晒,而徐一兵只在假期回来开一开,当徐一兵和杜彩霞结婚后,杜彩霞就将车处理掉了。 现在,在省城要开车走在城市柏油路上,徐一兵觉得自己需要再把技术练一练。 好在,有驾驶基础的徐一兵,只是为了提炼一下城市驾驶水平,所以几场考试,都很顺利。 当韩莉怀孕5个月的时候,徐一兵十年前因为没有参加年检而作废了的驾照,又再次拿到了手中。 过年前,在韩莉母女俩对汽车外观的喜爱程度、徐一兵和岳父对汽车内在各项指标参考的基础上,在售车的4S店,徐一兵买了一辆宽敞大气的SUV车,将韩莉和她的父母亲拉回了家。 寒假过去,韩莉学校再次开学,徐一兵在每天写作后一项雷打不动的工作就是接送韩莉上下班。 韩莉怀孕在孕吐结束后,就爱上了红烧肉。 每隔两三天,下班回来的韩莉就念叨着想吃。 宠妻的徐一兵对韩莉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直到一个月后,看着韩莉这样的吃肉,韩莉的母亲都有些担心,和韩莉的大姨探讨了一番,对徐一兵交代,减少韩莉吃肉的频率,每周吃一次。 改为每周吃一次的韩莉,感觉每次吃肉,就有种发自内心的美味感觉。 徐一兵给韩莉买来了许多以前韩莉最爱吃的烟台苹果,韩莉却没有了口味,而是独爱杨梅罐头和河北鸭梨。 三月的一个周末,韩莉的母亲和大姨因为韩莉不舒服没有回韩莉母亲家,就来到了韩莉和徐一兵的家里。 当两个老人看见餐厅地上的箱子里堆积着还没有扔出去的罐头瓶,没客气的将徐一兵给训了一顿: “罐头里面有添加剂,对孕妇好处不多,莉莉吃这么多,你就由着她呀?这可不好!”韩莉的母亲说。 “鸭梨吃多了,梨是凉性水果,吃的多了,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寒气大。”韩莉的大姨接着说。 徐一兵谦虚的跟在两个老人屁股后面,频频点头,直说:“好的,好的,我记住了,我会注意的……” 本来还有些轻微感冒,喝了些姜汤,已经好了的韩莉,看到徐一兵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韩莉母亲和大姨也笑了起来。 韩莉结束孕吐后,胃口奇佳,对于自己爱吃的东西,吃的量是徐一兵的两倍。 在经过省妇幼保健站定期检查,都在正常范围内,徐一兵才放下了心。 可能是韩莉孕期胃口好,韩莉腹中胎儿很大,韩莉也跟着身材变形。 在韩莉怀孕六个月后,怀孕的韩莉常常在夜晚睡梦中会被腿抽筋抽的从疼痛中醒来。 徐一兵自从妻子怀孕后,一直睡觉很轻,往往在韩莉睡梦中轻轻一声呻吟,就会惊醒。 扭开床头台灯,条件反射地在迷迷糊糊中就急忙去搓韩莉的腿。 有时,会弄错,在韩莉一连声说: “错了、错了,是那只腿。”急忙再去搓,直到舒展开腿的韩莉又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徐一兵给妻子盖好被子,再去睡。 为了照顾总是抽筋的韩莉,徐一兵专门来到医院,询问了医生后,给韩莉拿回了一大包补钙的东西。 韩莉经过腿抽筋、脚肿后,又因为胎儿过大,挤压了孕妇内脏,引起胸闷和气喘,吓坏了徐一兵。 徐一兵看着自己小妻子因为怀孕而引起的不适,心中最初的狂喜早已经消失殆尽,现在每日都在密切关注着韩莉的变化,感受着妻子的不适,心中滋味五味杂陈。 终于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预产期到了,韩莉住进了医院。 一周后,经过三天的时而间歇、时而密集的阵痛,韩莉被送进了产房。 一个小时后,妇产科负责韩莉的医生将徐一兵叫到了医生办公室,因为胎儿在母体吸收营养好,孩子头太大,而且脐带绕颈,需要给韩莉做剖腹产手术。 医生给徐一兵推过来一叠告知书、通知书之类材料,徐一兵看着告知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风险,吓白了脸色,天天写字的手抖得写不成字。 韩莉的大姨和父母亲,在徐一兵跟着医生往医生办公室来就跟在了后面,只有徐一兵的大姐还在产房门前等着弟媳韩莉生产。 自从韩莉的大姨和父母亲做主,让徐一兵在家属签字的地方签完字,徐一兵的手就一直在不自觉抖动中。 将近快40岁的徐一兵真害怕了,从内心里。 看着在手术室门外一言不发、脸色惨白的弟弟,徐一兵的大姐给韩莉父母亲和大姨递过去饮料后来到弟弟身边说: “不用担心,就是一个外科手术,一会儿就好了,你镇定些。” 徐一兵看着大姐递过来的饮料,脑子里嗡嗡的不知大姐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摆手不要。 不受控制的眼泪,却悄悄滴下了苍白的脸,他太紧张了。 徐一兵的姐姐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弟弟肩头,将站着的弟弟推着坐在手术室门前走道的排椅上,抓起弟弟冰冷的手,低声劝慰着。 不知是姐姐低声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姐姐搓着的手有了温度,徐一兵渐渐停止了那个自从签字就一直不停抖动的手…… 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抱出了孩子,并告诉等在外面的产妇家属,母子平安,孩子4800克,是个男孩。 韩莉的父母亲和徐一兵的大姐,抱着婴儿一起走产妇病房去了,手术室门前等着徐一兵和韩莉的大姨。 好在时间过的虽然很慢,还是在两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再次打开,护士推出了韩莉。 看着激动望着自己的徐一兵和大姨,韩莉微笑着问徐一兵:“宝宝怎么样了……” “孩子好着呐,被父母亲和姐姐在病房照顾着呢,你感觉怎么样?”徐一兵急急的问。 看着韩莉微微点头,徐一兵才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些许温度。 当徐一兵将喜得贵子,母子平安消息告诉了这几天就在居住点家里等待消息的父母时,听着母亲又哭又笑一连声好的时候,徐一兵的眼泪又忍不住滑出眼眶,这是欢喜的眼泪,在徐一兵40岁的时候。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处…… 第68章 继续开庭,恶性循环的诉讼 实践证明,赵律师的话说满了,他只考虑了法律而没有考虑到人性。 一个月后,二审判决下来了,结果出乎安志成和赵律师的意外。 看到二审判决内容,赵律师愤愤地对安志成说,这个官司没法打了。 原来,二审判决书中以本院认为:根据我国房地产方面的法律规定,当事人双方因房屋而产生的纠纷,应该由当地房地产部门确权,故撤销县法院做出的一审判决内容,诉讼费由医药公司承担。 安志成还没有看明白其中的关键,一同前来法院的夕颜已经白了脸色。 因为,她知道,这个二审终审判决对安志成和自己家的乳胶厂意味着什么? 这个判决利用汉字的博大精深,巧妙的把医药公司规避在法律之外,对方利用这一点,就能让自己陷入行政诉讼的怪圈里不能自拔,夕颜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在冒着冷气。 安志成在家呆了一天,拿到判决书就回县城去了。没办法,厂子里还有许多的杂事、需要给员工发的工资、需要缴纳的税金和要补充的货,乳胶厂以前的债权和债务都需要自己前去收账和清理,还有许多四面八方涌来的其它琐碎事情。 厂子里的各项事务,在安志成不在的时候,都由尚银负责,但是因为尚银有些不靠谱,所以安志成除了叮嘱小姨子夕彤多操心以外,也不好再详细去说什么?毕竟是亲戚…… 时间过得真快,不管你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甚至是愤懑的。 在忙忙碌碌的一次次诉讼中,似乎只是看见树叶绿了、草又黄了,倾盆大雨下了、漫天飞雪再次洋洋洒洒飘落下来,不知不觉中两年都过去了。 安志成也依据市中级法院的那份民事二审判决书,向县房产局提出办理房产过户的申请。 申请要求将房产所有人是乳胶厂名称的房产证,依据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出售协议,将房产证更名为安志成。 同时办理的还有去县国土局办理的土地使用权证书,半个月后,土地使用权证书更换好了,使用人是安志成,用地性质,商业用地40年,安志成依照土地局的要求缴纳了土地使用权的转让和使用的土地使用权出让金。 这次缴纳土地出让金,安志成直接向舅舅借了钱。 因为自从买了厂子后,将近二年的花费,自己的母亲的多年积蓄,也让安志成一次次的应急和诉讼,花的也剩不了多少了,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与担忧的眼神,安志成在母亲跟前再也张不开要钱的嘴。 不出意外,经过上次被县法院二次行政诉讼判决败诉后,这次的县房产局,选择对安志成要求变更房产证的请求不予理睬。 安志成没有再去请赵律师,因为经过二年多诉讼,虽然赵律师尽可能给安志成诉讼代理费价格往优惠里计算了,但是仍然让安志成不堪重负,夕颜的工资、奖金全部交了都不够,又从母亲那里拿了些。 安志成是愧疚于自己的母亲,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就是那支开弓的箭,又怎能半道绕回去? 他也羞愧面对自己的妻子夕颜,二年的几场诉讼中,夕颜请律师,看材料,跟着旁听,跟着生气,但没有办法,安志成左右不了人心和人性,在这一刻,他也对自己很不满了。 唯一对夕颜有收获的就是去年10月份的那次考试,夕颜补考的《房地产法》自学考试,考了96分,这门功课满分才是100分的卷子。 问询志成办房产证没有音讯的结果后,夕颜直接帮着写了诉县房产局行政不作为的诉状,从电脑上传给了安志成,安志成再次来到县法院立了案。 法院立案后,向市中院书面进行了汇报,并在汇报材料后面附上了法院前几次出具的行政判决书。 2002年春节过后,安志成就接到了法院通知,要求他到法院办理相关手续,因为乳胶厂诉县房产局行政不作为的案子,已经被上级中院指定到自己的辖区法院——省城所在地基层区法院审理。 夕颜决定由自己出庭代理诉讼,只为了省律师代理费。 这次开庭地点,离安志成家不远的区法院行政审判庭。 上午九点开庭,安志成和夕颜在早上8点半就来到了法院门前,经过安检,来到行政审判庭门前。 不出意外,县房产局来的人还是夕颜同学,那个小秘书,律师还是胡舟律师,跟着的还有医药公司经理贾吕桥。 贾吕桥依然殷勤给小秘书和胡舟律师让烟、送上饮料。 又走上前去,给准备材料的书记员让烟,被书记员制止,并对刚抽了几口烟的胡舟律师说: “胡律师,你怎么一回事?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区法院,什么时候?哪个审判长允许你在审判庭抽烟?” 胡律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走出审判庭,将烟按捺在审判庭外门边的垃圾桶里,又进来略有些脸红的对书记员说: “有时候就忘了,经常抽烟的人就是这样。” “别人开庭我不管,但我们庭开庭,你就按照法庭纪律来。”书记员小王说。 看着胡舟律师吃瘪的那张脸,安志成感觉因为接连诉讼,抑郁了许久的心情好像都豁然开朗了许多。 开庭了,审判人员步入法庭,审判人员里有一个人夕颜认识,是给自己找报纸的那位家长,原来他在行政审判庭啊!夕颜想…… 庭开的很快,因为双方证据提交也很快,房产局并没有出示安志成要求变更登记的申请,却拿出了和安志成向房产局提交更正名称申请日期一致的另一份申请,是医药公司提交的。 房产局的理由也很充足,因为有医药公司提出的办证申请,所以他们只能不作为,两家都不给办。 所有的审理程序走完,不到两个小时。 审判长宣布休庭十分钟,审判人员去合议案件,半个小时后将要口头宣判案件。 半小时后,审判长口头宣告了乳胶厂诉县房产局行政不作为一案判决结果。 判决县房产局在法律规定的办证日期内,实施行政行为,在书面判决一周后,当事人双方来区法院行政审判庭取书面判决书。 第69章 无赖行为,志成无奈再申诉 当安志成从区法院取到行政判决书后,到母亲家里吃完了午饭,就匆匆回到县城了。 这二年,不断的打官司,安志成根本不敢和母亲说打官司的事情,害怕年迈的母亲受不了。 甚至安志成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安晓晓也没有告诉,在安志成心里,有快乐要家人分享,这种糟心事,亲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姐姐早就从夕颜那里知道了所有情况,也暗暗替自己的弟弟着急,但鞭长莫及,自己在那个小县城,干的是财务,还不如学法律的夕颜,能对弟弟的官司有些帮助,只不过听夕颜说了弟弟不让自己知道,自己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吧,反正每次的进度和诉讼新情况,弟媳夕颜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天气又转入寒凉的冬季,虽然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冬天的太阳,好像冰箱里的灯泡,光有亮度没有温度。 安志成看着冬日里的阳光,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可能还是和自己未知下一步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有关吧! 希望这次的判决能够让房产局尽快给我更换了房产证,安志成略有些期待的想着。 安志成万万没想到,刚下班车直接来到自己厂里办公室,尚银就从前面门市部里走过来了,拿着一份房产局的行政决定书。 原来县房产局再次撤销了安志成手中持有的乳胶厂房产证,并在决定书中称: 根据医药公司的申请,原乳胶厂一楼四间门面房屋属于医药公司所有。 安志成气的浑身发抖,尚银赶紧给安志成倒来一杯开水。 滚烫的开水顺着喉咙滚下,有些微的痛感,但安志成没有感觉,心中因为气愤而引起的痛感比喉咙更让他难以忍受。 尚银也惊呆了,赶紧将安志成手中的开水杯子夺下,拿在手中。 杯子的温度已经随着热量的传递,现在放在手里都有些烫手了,尚银赶紧将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回头得给厂长换个高级一点的杯子了。”尚银想着。 安志成只是下意识的又去端杯子,尚银吓得赶紧把杯子放在安志成手不能及的地方。 可能是热水入喉的结果,安志成的身体不再仿佛是猛然间受到寒冷气候影响,身体的生理应激反应产生的抖动。 平复情绪的他再次去看这张行政决定书,又上上下下看了三遍后,将它和今早取来的行政判决书放在了一起。 诉讼是必然的,与千禧年第一次进法院,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作为当事人之一去诉讼的紧张不一样,经过二年来在本县、到中院、到区法院的诉讼,安志成已经对法院诉讼程序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 安志成将水杯端起来坐到了沙发上,又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白开水,放下杯子,将身体完全倚靠在沙发上,摆手示意尚银出去,他只想静静的想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晚上下班后,吃过晚饭,哄睡了孩子的夕颜来到书房,给志成打了电话,听到志成千叮咛万嘱咐别让母亲知道的这个糟心事后,又告诉了夕颜今天房产局做了一个新决定的事。 当夕颜听说志成已经让尚银按照之前的诉状要求,重新写了新的诉状送到法院立案后,对志成说: “志成,实际在今天下午,来接孩子的学生家长,已经和我聊了几句咱们家的案子,认为我们不能纠结在行政诉讼里,因为行政诉讼不能解决我们现在面临的民事问题,而且中院的那一个不负责任的民事判决书,那一个不负责任的让房产局确权,巧妙的把医药公司从诉讼中摘出去了,成了我们和房产局没完没了的纠缠,受益的医药公司却站在外面看起了笑话,规避了法律的制裁,这样不行。”夕颜一口气说的太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区法院审咱们这个案子的法官们都认为,咱们打这个行政官司的原因是中院的那个终审判决,而那个判决却让我们陷入循环往复的诉讼圈子里出不来,那个终审判决本身就有问题。” “我知道有问题,但我说不出他的问题在哪?况且终审了,我们怎么办?奶奶的,这几个王八蛋。”志成又将许久不说的脏话飚了出来。 夕颜听着丈夫安志成,自从确定恋爱关系后,被禁止说的脏话又顺口而出,知道安志成已经生气到极致了,害怕他一个人在县城独自生闷气,气坏了身体,急忙安慰志成说: “本身法院作为审判机关,确认之诉就是他们的审理职责和范围,我们和医药公司打的虽然是房租纠纷,但只有拥有所有权才能收取房租,在这个案子里,有以前乳胶厂办理的房产证作为证据,房产局的决定又被县法院撤销了,房产证确定的所有权关系还存在,收房租理所应当。” “毫无疑问,这个上诉案子本身就是明确地确认了所有权关系后的给付之诉,而中院却将这个案子复杂化,非但不解决给付之诉,还判决出一个让我们去找当地行政部门去进行确权的一个新难题,。”夕颜接着说: “因为法院是运用国家赋予的审判权通过确认之诉、给付之诉等手段,化解和解决各种争端的,结果中院的这一个判决,把应该由中级法院依据证据和法律法规判决决定的事情踢了皮球,让我们像皮球一样在县法院和房产局被踢来踢去。” “法律就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最后一道防线,而法院就是行使法律赋予它审判裁决的这个权力,而中院这个法官却让我们去行政机关,让行政机关裁决,那么行政诉讼的意义呢?” “那我们咱们办,再没有办法吗?”志成急了。 “也不是没办法,既然问题出在中院的那份判决上,我们只有走上访、申诉这条路了,到省高院申诉,要求撤销中院的终审判决!”夕颜坚定地说。 第70章 房租虽高 节省时间更合适 有财自从上次从家里回来以后,就投入到紧张而又忙碌的工作中,因为母亲和大哥反对,有财在随后的日子里,只在过年、过节时给母亲一些钱用于过节,因为有财知道范母现在并不缺钱,但面对范母张嘴要钱的行为,有财也没有反驳。 只是,每次三千、五千的行为总会引来范母恶言恶语的怒骂。 有财经过两年工资积攒,若买个50平方米的房子,刚好够付首付的钱。 本来有财给范母说自己今年过年不往家里汇钱了,打算攒一点结婚买房用,范母电话里愤怒的骂声和父亲生病的消息让有财打消了主意,从盘算好的首付款中拿出来五分之一寄给了母亲。 虽然年后,从有香电话里知道父亲并没有生病,但钱已经给了,就再接着攒吧,有财想。 电话里,有香也很愧疚,小哥有财想买房,而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要花哥哥有财寄来的钱。 在深圳,从家里回去后就再没有回过家的有财,又经过了2年打拼,攒了些钱后跟随芬芳走了东北,征求了芬芳父母同意后,2002年夏天,两人就领了结婚证。 领证,一是为了双方结束恋爱马拉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约双方在深圳各自租房的成本。 领了结婚证的两个年轻人租了一间30平方米公寓式小屋,开启了他们两人婚后奋斗打拼的人生。 领证这天,芬芳和有财都特意穿上了新置办的衣服,在省而又省的前提下,两人的新衣服还没有花上500元钱。 有财想给芬芳买贵一些的衣服,遭到芬芳拒绝。 芬芳说:“咱们日子还长着呢,多存点钱吧,早点结束租房的日子。” 有财租的这个小屋属于麻雀虽小,胜在五脏俱全。 一间卧室和客厅并用的房屋,带着一个小卫生间和一个厨房。 虽然房租比同样面积的公寓略贵一些,但好处是能够做饭。 这对于总是下馆子和吃工作餐的有财和芬芳来说,能够节约一部分开支,而且比起以前也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现在的有财没有实力给芬芳提供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但他坚信,凭借他范有财的努力,一定能够让芬芳过上由自己给她创造出来的幸福生活。 同芬芳领上结婚证后,有财只告诉了自己的嫂子安晓晓和妹妹有香。 嫂子安晓晓对有财和芬芳领证表达了祝贺,并给有财寄来了3000元钱,算是对有财从法律意义上已经结婚的事情表示祝贺。 妹妹有香虽然觉得自己哥哥有财领证还有些太早了,但一想自己的家庭、母亲的为人,估计哥哥有财瞒着父母和大哥,选择和芬芳领取结婚证,肯定有哥哥有财不愿意说或者无法言说的理由,也就从心里释怀了,并对有财表达了祝福。 虽然被有财拒绝,但嫂子安晓晓祝贺的钱还是如期而至。 有财和芬芳在周末,用嫂子寄来的钱买了生活必需锅碗瓢盆等灶具,又买了小冰箱和洗衣机,在这个30平方米的出租房里,开启了新生活模式。 这次有财和芬芳租的房子,离两人上下班的路程并不太远,大约20分钟路程,两人很开心,结束了之前需要花费在路上每天单趟将近2小时的路程。 节省在路上的时间,两人都用在学习和工作上,经过几年努力,有财在单位也已经成为技术骨干。 有财工资也增加了,有财和芬芳省吃俭用只想自己奋斗一套在深圳的房子。 芬芳的妹妹也从护士学校毕业了,在芬芳老家的医院里上班,也可以帮助家里一些了。 芬芳弟弟今年也考上了大学,只需要供弟弟上学,而且是芬芳和妹妹两人,芬芳轻松多了。 和有财领证后,芬芳妹妹也对芬芳说,让姐姐去攒钱买房,过好自己小日子就行了,弟弟由她在医院挣得工资足矣,姐姐已经辛辛苦苦几年,供出了她的上学和弟弟的中学,姐姐的奉献该截至了。 妹妹的建议遭到了芬芳的拒绝,最后姐妹两人争执不下,约定一人一个月,互相都有缓和余地,芬芳妹妹才同意。 这一切,旁边听到只言片语的有财是支持芬芳的。 芬芳作为家中长女,照顾弟弟妹妹的模样,看在有财眼里,感觉很羡慕,也很喜欢芬芳这样好似老母鸡一样将弟妹护在自己羽翼下的样子,令他想起了同样性格和品质的嫂子安晓晓。 在他上中学的时候,嫂子也是像只老母鸡护佑幼崽一样,将自己和有香的衣食住行打理的面面俱到。 该给自己嫂子家打电话了,最近一阵子忙碌的,好像有一个多月没听到依辰和依诺给自己叽叽喳喳讲上学的、家里的、开心的、生气的事啦。 芬芳自从上次在晓晓家里住了一晚,跟嫂子安晓晓讨教了一些学习心得和方法,回来后,用在自己的学习中,发现效果特别好,也很适合自己。 实际上,晓晓没有告诉芬芳,这种学习方法是晓晓听了夕颜学习方法后总结提高的。 夕颜用笔记摘抄的方法学习法律知识和案例分析,晓晓将这个方法拿过来用在自己考中级会计师证书上,虽然略有出入。但是,经过晓晓改良,已经将学习效率提高了三分之一。 芬芳从晓晓那里听完讲述的办法后,又翻看了嫂子学习笔记本,回到深圳后,边学习边琢磨提高的办法,经过改良后的学习方法,感觉效果更好。 有财和两个小家伙打完电话后,芬芳跟嫂子晓晓通了一会电话,将自己提高版的学习方法又告诉了嫂子,让晓晓也试一下。 芬芳以前只是为了文凭而学习,看到嫂子安晓晓考的证书,芬芳有了新目标。 此后,在有财和芬芳的出租屋里,狭窄空间里,除了床,就是并排两个书桌,两个来自外地的年轻人,开始了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道路。 有财和芬芳对自己花费很节俭,但愿意给对方花钱,每每这样,两人相视一笑。 有财自从上次将所有奖金都给了母亲,也没有得到母亲任何好言好语后,知道自己家的生活状况,已经因为父亲修车和母亲从大哥那里搜刮后存起来的钱,日子并没有拮据状态,也就只在过年节时给父母汇钱。 经过两次范母的抱怨,威胁有财若不和芬芳分手,等有财结婚时,她不会出一分钱,有财也明确对母亲表示,结婚时不需要母亲给一分钱,他和芬芳靠自己努力,也能把生活过得很好。 有财挂掉电话后,芬芳牵起有财的手,说了一句:“只要努力,我们会过好自己的日子!” 有财因为是技术类的,他在工作中学习解决各种新出现的问题,在干中学习,在学习中实践自己的理论,在单位得到主管的赏识,年底又将有财的工资增长了三分之一,让两个年轻人破天荒的奢侈了一把,到一个高档的餐厅吃了一顿,花去了有财半个月工资,让芬芳心疼好几天。 芬芳拿到大专文凭后,因为工厂里并不给自己加薪,她选择了辞职,跳槽到了另一家公司,通过跳槽,工资比原来的单位多了一千元。 芬芳和晓晓聊天时,对自己的跳槽成绩很满意,对晓晓说:“嫂子,我现在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如果工资不能够提高,我就跳到另一家公司,达到涨工资的目的,前提是努力工作!” 晓晓吩咐芬芳,和有财在快节奏的深圳学习和工作,身体健康也要放在头位,没有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白费,生活不容易,但要继续努力奋斗还要珍惜和珍爱自己。 每次和晓晓通完电话,芬芳都觉得受益匪浅。 人生有缘才相聚,也是因为范有财才结识了晓晓,让芬芳发自内心佩服和尊敬,因为晓晓身上散发着让人蓬勃向上的正能量。 晓晓若是知道芬芳对自己的评价,准得吐槽,因为她自己也陷入令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工作麻烦中,而这些麻烦制作者还得多亏了那位白科长…… 第71章 借钱不还 如此同事很糟心 晓晓觉得工作很累,不仅是身体,最主要是心理。 自从上次白科长到局长跟前告状失利反遭骂后,白局长沉默了一个多月,没有和晓晓说话。 晓晓也有些可笑,心想:“你挑毛拣刺找人茬,不干工作还耽误我们工作,我没有告你,你反告我,还整得好像我告了你一样?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爱怎么就怎么吧!” 晓晓回家是没有人能够互相商量拿主意,以前和弟媳夕颜爱讨论一些人和事,现在弟弟安志成官司打的晓晓都心疼。 自己鞭长莫及帮不了弟弟志成,法律自己也不懂,自己只会看看帐,弟弟志成又说不用,因为他雇佣的这个老会计虽然帐做的让税务局都有意见,但好在还能干,最主要工资要的也低。 晓晓听的又心疼又无可奈何,对于弟弟安志成,不论是打官司还是经济上,自己只有心疼弟弟、暗暗叹气的份,哪一样都帮不上。 想到给弟弟帮忙,晓晓又糟心一件事了。 三年前,为了给两个孩子日后上中学的花费,晓晓每月都固定从工资中扣除一些零存整取,到年底将存成一年定期,到第二年在将当年的和上一年到期的一起存成一张定期存单。 那天晓晓在银行,把工资中每月扣下的零存整取,和上一年到期的存单一起办理定期一年的时候,单位司机小侯刚好来银行取钱,看到排队等待办理的晓晓,问晓晓再干什么? 晓晓老实地说自己在存款,当得知晓晓已经累计了三万的时候,小候一脸为难的对晓晓说: “自己的弟弟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急需交钱,现在还差三万,借晓晓的钱应应急,一周后就还。” 晓晓对小候弟弟的遭遇深表同情,想着一周而已,影响不大,就将到期的存单和零存整取的钱都取了出来交给了小候。 当时,小侯要趴在银行柜台上给晓晓打欠条,晓晓笑着说:“不用打了,一个单位的,你快忙去吧,救人要紧……” 此后,一周过去了,小侯没提还钱的事,晓晓也没有介意。 半年过去了,晓晓想着一个单位的,谁家没有经济上犯难的时候呢? 一年过去了,小侯好像忘了这件事。 直到弟弟志成买厂子,晓晓找到了小侯,催要小侯借的钱,小侯挺直接说:“哎呀,安姐,真不好意思,本来说年底给你还呢,结果媳妇购买理财产品了,等我的理财产品到期了,我给你还。” 晓晓气笑了,讽刺地说:“小侯,你不愧是财政局开车的,真会算账……” 晓晓让小侯给自己打了一张欠条,现在还在自己办公桌的票据夹里,现在工资都是银行代扣代发,还没有办法要求财务室帮着自己扣这笔钱。 这件事,晓晓一想都郁闷,有一次忍不住和小田吐槽,小田说:“晓晓姐,小侯也借你钱了?赶紧想办法要啊!要不然你钱都有可能搭了,前几天外单位的因为小侯借去人家信用卡,把钱刷了一万,结果到期不还,人家媳妇都到局长跟前告状去了,局长把小侯叫去一阵臭骂,让我统计一下单位上让小侯借去钱不还的人有多少?我还不知道你也借给他钱了?” “小侯借了多少人的钱?”晓晓问。 “全单位20多个人啊,理由基本都是他妈住院、弟弟出车祸、妹妹做手术、老婆得大病,反正他家人都让小侯咒个遍,也不知他家的人现在安稳着没有?”小田说。 “局长都生气了,让副局长专门办这件事,局长让他把自己住的房子卖掉都得还大家的钱,不要说买理财产品了。”小田接着说, “他倒是会理财,拿着我们的钱去理财,合着别人脑门上都写着傻是吧,怎么是这种货色?”晓晓也无言了。 从办公桌票据夹里拿出小侯打的那张欠条,复印了一张,晓晓也把复印件交到了副局长手里。 年底的时候,小侯把钱还给了晓晓,一脸愤懑,让晓晓感觉好似欠钱不还的是自己。 晓晓还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这次借钱,让小侯恨上了自己,在以后的岁月里,不遗余力和白科长一起把晓晓坑了个彻底。 人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晓晓收到小侯还来的钱,和今年零存整取一起打到了弟弟志成折子上,因为晓晓知道,弟弟志成现在很艰难。 依辰现在越发像个小大人了,下午下班回家,晓晓能吃上儿子做的晚饭了。 在依诺面前,依辰这个提前几分钟生出来的哥哥,更像一个大好几岁的样子,老成神态让晓晓都忍俊不禁,但有时又是一阵心酸。 小时候看《红灯记》,那时自己还很小,但里面有一句唱词很有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己的依辰虽然还小,但家庭不和谐因素让这个孩子也早当家了,真是做母亲发自内心的一种悲哀。 范有金在家的日子,客厅里一有大的响动,依辰就会从他房间里冲出来,紧张的问: “怎么了,妈妈,你们怎么了?为此还遭到范有金嘲笑,说男孩子家整天神经兮兮干什么? 一次,安晓晓忍无可忍,回怼他:“孩子怎么这样,不是该拜你所赐吗?” 范有金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摔门扬长而去,又一连几天不回来。 现在的范有金,可能是感觉自己仕途无望了吧? 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不顾忌影响了,和离婚后的杜彩霞已经明铺暗盖在一起鬼混。 有时,忍无可忍的安晓晓一提出离婚,范有金就说:“离婚可以,我不拦你,你走,俩孩子放下,那是范家的。” 放下孩子,放下孩子,范有金知道安晓晓放不下孩子。 多少次的争执,安晓晓都气的咬牙,但无可奈何。 依辰的细心表现在日常生活中,晓晓都替他累。 范有金在家,依辰很紧张,害怕父母起争执。范有金不在家,孩子还是操心。 有几次,催着两个孩子睡觉后,进了卧室的晓晓因为有事再出来,都会看见依辰又出来了,用手将门摸一下,确认是否真的锁好了,小孩子这种样子让大人心疼。 这个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或者说,上次范有金家暴,给孩子的心理留下了阴影。 安晓晓想,等把高级证书拿到手,自己抽空再学个心理咨询师证书吧,反正和注册会计师考试又不冲突。 在与范有金的婚姻中,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安晓晓觉得自己也受不了了,好像分分钟都能让人抑郁致死。 为了孩子、为了爱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晓晓咬牙让自己坚强。 看他现在跳的欢,小心秋后拉清单! 电影《小兵张嘎》中的这句台词,不经意的从脑海中浮现。 第72章 拒绝爱情 耳濡目染的影响 时间过得飞快,特别是当你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 有香就是这样的感觉,当一年一年,校园中花开花谢,每年寒假、暑假更替。 转眼间,有香成为大四的学生了。 嫂子安晓晓和小哥有财都让有香接着上研究生,有香的成绩也达到保研的条件。 但有香自己很有主意,她不是不想继续求学,而是因为经济原因,只想尽快工作,早日挣钱,等挣够上研究生的钱后再去上学。 大学期间,虽然嫂子和小哥有财总是给自己添补生活费,但嫂子还有两个孩子的花销,自己小哥有财和芬芳也在过着租着房子节俭日子存钱买房的生活。 在常年学习生活中,有香清楚知道,嫂子和小哥有财是属于那种自己不论有多难,但是在自己亲人面前从来不说的那种人,他们本身经济并不宽裕,但对于有香,确是宁愿自己抠搜自己,也想尽办法给有香一些,只为不让她在生活上太拮据。 有香知道自己母亲有钱,这些年父亲修车摊很挣钱,但父亲不管钱。 每天收摊回家的范父都会被范母搜走口袋中的分分角角,第二天出摊时只给一些零钱用于找零用。 范母很会积攒钱,但范母也很明确地告诉了几个儿女,钱是她和范父用于养老的,哪一个儿女都不要打这个钱的主意。 范母捏紧着她和范父的养老钱,有香上学,范母也是抠抠嗖嗖捡最低生活标准给女儿,为此嫂子晓晓和有财总是不时接济有香。 接济她,不是因为他们比范母有钱,而是在心中,有香比钱更重要。 在范母心中,钱比有香重要一些,老实的范父不做主,只能偷偷积攒一些,在有香上学时,偷偷塞给女儿有香。 这样的大学生活,有香不想在研究生生活里再现,她想,先在经济上独立了,再在学业上让自己更强吧,有香选择大学毕业了先去就业。 在大学上学的有香,活动轨迹很单纯和单一,让她宿舍的舍友都跟着惊叹。 宿舍-教学楼-饭堂-图书馆-宿舍,有香是个很清秀的姑娘,虽然没有像大哥范有金一样挑着父母长处长,但也没有像二哥范有禄一样专门继承父母长相的缺点。 范有香和自己小哥范有财都是那种普通的待在人群里都不怎么显眼的人。 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在异性的眼中更是是属于那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有香在班长尹明的眼中就是这样。 也许是一次次班级的活动,有香总是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悄悄来到,在尹明身边; 也许是每次班级里名列第一的学习和奖学金的归属; 也许是不张扬但很特别的存在? 班长尹明对有香的感觉是特殊的,从大一刚开学的新生接待处,当时还是志愿者同学的尹明,一眼就看到了气质很独特的有香。 有香长相并不很出众,但很奇怪,尹明眼中的有香却美得独一无二。 有香的皮肤很白皙,得益于嫂子安晓晓在有香小学来到身边,就很在乎有香皮肤的保养。 寒冷的冬天,不带口罩出门,就是犯了嫂子的大忌,在嫂子的帮助下,小时候冻出的红脸蛋慢慢恢复好了,等有香长大到上高中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丝北方许多姑娘因为冬天寒冷,家长又不在意,冻出的红脸蛋。 有香的眼睛不大,但很好看,特别是有香翘翘的精致鼻子,嫂子都夸了无数次,说侧颜看有香,是个标致美人坯子。 有香的班长尹明也是在第一眼就被有香的特殊气质和侧颜的美惊呆了,仿佛前世此人和自己有些关系似的,让班长心里猛然间一颤。 此后上学时,当了班长的男孩子尹明对有香是独一无二的讨好,只为博得有香浅浅的一笑。 在明示、暗示无果后,这个被吸引了满校园女孩子目光的自信满满、家境优裕的男孩子,向有香表白时,遭到了拒绝。 有香对一脸不可置信的班长尹明说:“自己没有考虑结婚和嫁人,只想现在好好学习,将来好好工作。” 看着班长尹明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有些愤怒的神情,有香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真没有考虑,如果不说明,会耽误你的时间,你很优秀,追求你的女孩子也很多,你找一个爱你的吧。” 说完后,有香转身而去,只有有香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从大哥范有金对待嫂子的经历中,有香害怕极了像嫂子安晓晓那样全身心的付出后受到的伤害,她自知没有嫂子的坚强,况且班长家又是当地的富商,家里只有姐弟俩,姐姐已经出国了,两家根本没有能够匹配的条件。 如果她要遇到大哥范有金这样对待嫂子,再加上范母的这样婆婆,有香想:“估计我的坟头上青草都会长很高了……” 有香仿佛看见夏日微风吹拂着自己家后山坡上一丛丛蒿草,在草丛中有一个小小的土包,上面长满了青草,土包前,一块孤寂的石碑,上面是有财的笔迹,用浓浓的油漆写着:小妹范有香之墓。 从心底,有香将自己的一丝爱情小苗掐死并埋葬了。 大二开学后不久,部队征兵,班长义无反顾去报了名,当兵走了,走之前,同学们聚会去送行,有香没有去,一人走了图书馆,只是直到闭馆,有香也没有看进去一页书。 舍友回来对有香说,班长尹明喝了同学们敬的酒,醉了,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不知说什么?偶尔的一两句里能听清的就是有香两个字…… 课堂上,不见了昔日活泼的那张身影,那束一年来时常追逐自己的目光,以及遭到自己拒绝后,有几天失魂落魄的那个人,有香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 尹明当兵走了后,在每年新年,有香会收到一张明信片,祝贺有香新年快乐,有香都会收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盒子里还有尹明在部队立功受奖的喜报复印件,每次寄来时,只有喜报没有信,但有香都会收拾在一起。 有香以出色成绩从学校毕业后,拿着本科证书和学士学位证书,选择留在省城工作,进了一家会计事务所开始了她的工作生涯。 她不愿意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市里去工作,因为她想离家远一些,摆脱范母口中让她嫁人的控制。 有香选择毕业后留在省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嫂子曾经说过,等双胞胎上中学时,要让他们来省城上中学,有香想等孩子们来了,自己可以帮着嫂子照顾一下来学习的俩孩子。 曾经的班长尹明,还和以前一样,再次给有香寄来了立功喜报复印件,有香再次将它放在了精致盒子里。 第73章 申诉成功 诉讼再入新阶段 2003年新年过后,为了图个吉利,安志成将夕颜准备好的申诉材料,等过完正月十五后才交到省高院的告诉申诉庭里。 至于房产局出具的那份决定书,还在春节前,县法院接到安志成再次立案后,还没有向对方送达应诉通知书呢,县房产局就给县法院和安志成各自送了一张撤销那张决定书的通知单,声称因工作人员工作失误造成该决定错误,自行撤销该决定。 接到县法院行政庭电话后,安志成来到县法院写了撤诉申请。 法院行政庭的审判人员让安志成等待了半小时,给安志成出具了一份行政裁定书,准予安志成撤诉。 将申诉申请和材料提交给省高院后,安志成再次维修改造乳胶厂办公楼。 购买厂子一年后,安志成先是更换了三楼的所有窗户,为了保暖,将二楼的办公楼进行改造后,出租出去,收取房租,维持整个乳胶厂整幢楼的水电暖花费,将一楼的四间门市部改小成两间,剩余两间出租出去,自己办公室,就搬到了一楼门市部后面的小半间房间里。 医药公司占据的四间门面,安志成毫无办法,还得牙长的看着骡子经理整日示威似的在自己的面前晃荡。 好几次,面对着贾吕桥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安志成当过侦察兵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今年,安志成打算将办公楼的外墙用瓷砖贴出来,一改以前因涂料褪色显得整个楼破旧的破败感。 半个月后,安志成接到省高院告申庭的电话,让安志成下周一上午九点到信访接待室。 夕颜到单位请了一天假,专门陪伴安志成到省高院。 接待安志成夫妻的是省高院的一位分管申诉的副院长,和蔼可亲女副院长听取了夕颜对案子的介绍,并将夕颜提供的、打了多次行政官司的判决书以及这次行政裁定书都仔细看了看。 这个省高院女副院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扭头告诉书记员,将材料收下,提交给具体经办人员。 然后对安志成说:“你先回去,我们尽快根据你的材料讨论你的申诉申请,调取你的案件所有材料进行审查,你就在你所在县城等待法院通知就行了。” 安志成和夕颜表示感谢后,退出了省高院申诉接待室。 安志成从省高院回来一个月后,就收到了省高院通知,对安志成的申诉理由进行了答复,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与改制企业相关民事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对于县乳胶厂与县医药公司房租一案,关于四间门面房屋引发的纠纷,系出售企业的县国有资产管理局在履行合同过程中产生的问题,人民法院应予受理。 自从买了企业后,经过三年的诉讼,生气过、郁闷过、愤怒过、无奈过,现在看着自己申诉后的结果,安志成苦笑了。 自己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妻子夕颜经过三年的诉讼经验的积累,也拿到了法律本科学历证书,姐姐安晓晓的中级会计职称证书也拿到了,反观自己,除了打了三年的民事、行政、再民事的官司外,其余的一切都没有进展,甚至借了二姐晶晶的钱都没有能力还。 不过也不能说是没有进展,这个通知,至少让自己从中院的那个民事判决诉讼怪圈中出来了。 夕颜通过三年的学习和考试,已经拿到了法律本科毕业证书,通过去年年底前的英语考试,学士学位证书也拿到了手中。 幼儿园的工作还是在忙碌有序中进行,随着自己学习的深入,感觉工作和学习的矛盾越来越突出。 拿到法律本科证书的夕颜,到市司法处报了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的考试,但是现在的夕颜根本没有时间复习准备今年的考试,她的心思现在被自己家的这一场场官司搅得心烦意乱。 夕颜写好了乳胶厂诉县国有资产管理局出售合同的诉状,要求县国资局履行合同义务,交付出售给安志成的资产。 所有的材料准备好,夕颜周五时请了一天假,回到县城,和安志成一起到法院的立案庭立了案。 经常来法院,已经和法院的立案庭的人员都很熟悉了。 看到安志成进来,立案的小姑娘先笑起来了说:“安厂长,你今天立案是民事还是行政?” 安志成笑着说:“没办法,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就还得往你们这里跑……” 立案庭的小姑娘一边接过夕颜递过去的材料,一边说:“没关系,请稍等,我把你的材料给我们庭长审查一下,再给你回复是否符合立案的条件。” “不急,你去汇报,我们在这里等着……” 一个小时后,安志成立案成功,直等通知开庭。 人常说,好事多磨。 安志成觉得自从买上乳胶厂以后,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只有多磨了。 自从复员回来参加工作,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安志成,工作时,只有在年底的工作总结和年初的工作安排时有些忙碌,平时也只有对下级的检查和指导,看惯了笑脸和例行公事,难看的脸色在他购买了厂子以后恨不得天天见,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果不其然,乳胶厂诉国有资产管理局要求交付资产的民事诉讼还没有开庭,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行政决定书又来了。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的水土养成的人干出的事似乎都大同小异。 这个行政决定书和房产局不同的是在决定书后面,给乳胶厂的权力是若对该行政决定不服,可在15日之内向上一级国有资产管理局提出行政复议。 这个决定书称,因工作人员的疏忽,将属于医药公司的四间门面写在了出售资产的移交表中,决定予以更正。 安志成现在已经对这些决定书有些麻木了,接到决定书,也不像以前一样需要专门回省城找律师,商量下一步的诉讼。 现在,看着办公桌上国资局的决定书,他给妻子夕颜打了电话。 经过三年的多次诉讼,家里这些材料都有,让夕颜去办吧。 当夕颜利用晚上下班后的时间,将所有要求行政复议的材料准备好后,安志成带着乳胶厂的公章和那份国资局给乳胶厂下达的行政决定书回到了省城家中。 次日一早,拿着夕颜给准备好的材料,安志成来到了市国有资产管理局,进行行政复议。 安志成将材料交给办公室后,就坐在办公室等待着。 市国资局的局长看完办公室拿来安志成送来的行政复议申请后,将安志成叫到了办公室,因为以前和安志成工作关系都认识,简单寒暄之后,局长详详细细询问安志成从购买乳胶厂后整个事情经过。 直到下班时间到了,安志成才简要将购买后多次诉讼的事说完。 “你先回县上去忙你厂子里的事,我明天就去你们县国资局去看一看。”市国资局的局长站起身来,拍了拍安志成的肩膀。 安志成和局长一起走出了市国有资产管理局。 第74章 终于赢了 诉讼有了新结果 安志成下午回到厂子里,等待着下一步的结果。 第二天下午,安志成行政复议结果就来了。 中午在夕颜父母家吃过饭,志成回到自己租住的工商局公寓里睡了午觉。 虽然岳父母家有多余的卧室,但是志成常常因为来来回回、早早晚晚进出家门,时间不确定,总是影响两个老人休息,短期还行,长期来说,感觉还是很不方便。 和夕颜商量后,志成找了乳胶厂对面工商局公寓住下了,感觉自己上下班、过节值班都比较方便。 平时志成自己住在公寓里,偶尔到岳父母家吃一顿,大多数时间,志成就在对面工商局的单位灶上吃饭。 工商局灶上吃饭的人有10来个人,工商局局长是安志成当兵时的营长,前年转业后回到家乡工商局当了局长。 安志成平时多数时候都在灶上吃饭,如果岳母做了改变花样的饭,就会给志成和夕彤两口子打电话,一起回去吃饭。 今天中午志成岳母做了大盘鸡,喊来了女婿安志成和小女儿一家。 因为头天晚上喝的茶水太多,兴奋的神经让志成整晚没有睡意,几乎一夜无眠,刚放下饭碗,忍不住睡意袭上心头。 安志成给岳母说了一声,起身就回公寓补眠去了。 手机的铃声仿佛很远,唱着歌重复着,迷迷糊糊的志成接起了电话,尚银有些兴奋的声音传来: “厂长,好消息,县国资局来人把决定书拿走了。” “为什么?”志成的瞌睡都瞬间跑到了爪哇国。 翻身从床上坐起,志成边问边走卫生间。 “你过来吗?”尚银问。 “我马上过去,过去咱们再说……”志成说。 洗了一把脸后,志成来到了公寓对面的厂子。 一进办公室,尚银就有眼色的给志成倒了一杯水,然后眉飞色舞跟志成说着他听来的八卦。 “厂长,我和国资局办公室小张是小学同学。”尚银说了一句,看了看志成,咧着嘴笑的见眉不见眼。 “小张跟我说,今天早上,他们市局局长来了,问县局出了决定书的事,结果你猜怎么着?”尚银接着说。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结果。”安志成点起一支,边抽边说。 尚银本想逗一下安志成的好奇心,一看安志成并不太看重过程,只想知道结果,只好接着说: “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局长前段时间出去学习去了,没有在局里,这个决定书是办公室主任没给局长说就签发的,市局的局长来了才知道,办公室主任挨了局长一顿臭骂,也说了是医药公司的贾经理跑来让办的。” “他这么听医药公司的话,怎么不到医药公司上班去?”志成说着。 “哎呀,我们同学说,他们局长就是这样说的,我们单位是小张来取之前下的决定书,法院的是国资局办公室主任自己去取了,不知道取走了没有?”尚银说着,又给安志成递过来一支烟。 “不抽了,我走法院去一下。”安志成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厂长,我和你一起去。”尚银也起身对往外走的安志成说。 安志成停住脚步,看着也起身要跟着一起往外走的尚银说:“不用了,法院我一人去就行了,你抓紧时间再去几个单位收一下欠的货款,收回来马上又要发工资了。” 「好嘞」尚银高兴的应着。 安志成来到法院,在接待室,办案法官明确告诉了他,法院收到的县国资局前几天出具的决定书,今天他们自己撤走了,乳胶厂与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案子将要如期开庭。 “县国资局随心所欲地出具这种决定书,对我的民事诉讼有没有影响?”安志成问。 “没有影响,因为县国资局给我们送过来时,只是作为一个证据,而且这个决定书给你的权利救济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先去行政复议,并没有给你可以进行行政复议或者进行行政诉讼的选择性行政救济手段两个选项。”办案法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国资局仅仅作为民事证据,补充提交了那个决定书,在我们还没有再次开庭前,他们主动撤走,对我们的民事案件就没有什么影响,我们尽快会确定开庭时间,审理你的这个民事案件。” 案子并没有如期开庭,因为大家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非典疫情。 夕颜和女儿与自己婆婆住在一起,婆婆很忙,整日忙着去诊所上班,做社区防疫工作的志愿者。 夕颜在单位也很忙碌,整天和同事们忙着给孩子们做体温检测和幼儿园消杀工作,上小学的女儿每天一放学就来到对面夕颜工作的幼儿园里,写着作业,等着和下班的妈妈夕颜一起到奶奶家。 疫情控制很快,当夕颜放暑假的时候,已经可以回100公里外的娘家了。 夕颜回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家厂子的民事案子要开庭了。 安志成电话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夕颜,刚好放假的夕颜,打消了和要送依辰、依诺到省城的晓晓见面的想法,收拾好自己和孩子的物品,带着还不太情愿的女儿,一起回来了。 女儿不情愿是因为哥哥依辰和姐姐依诺要来了,而自己却要跟着母亲去姥姥家。 若是以往,夕颜会将女儿放在婆婆家,和依辰依诺一起在假期里上兴趣班,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培养孩子手足情深的感情,因为独生子女的孤单寂寞与自我为中心的缺点。 但是这次因为婆婆前段时间太过于劳累,连安晓晓都打算让依辰和依诺假期里在县城只学文化课,不来省城给老人添累,遭到老人拒绝,因为每个假期孩子们来到跟前,是晓晓母亲最快乐的时刻。 依辰、依诺两个孩子也一再给安晓晓保证,不会给劳累了的姥姥添乱,会管好自己,带好舅舅家的小妹妹,并一再央求安晓晓,晓晓才同意了自己母亲和两个孩子的要求,一如既往利用周末和休假送孩子们来到了省城。 夕颜先将自己宝贝女儿带在身边,让婆婆歇几天吧!志成和夕颜商量的结果。 安志成诉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合同履行给付之诉开庭了。 国资局来的是办公室主任和胡舟律师,安志成这面则是夕颜和志成两口子一起出庭。 看见国资局的办公室主任,志成就想起了尚银告诉自己的小道消息:“厂长,我同学国资局小张告诉我,他们办公室主任,因为私自出决定,受了处分。” “本来,那个主任想巴结县上领导,拍拍马屁,没成想拍到马腿上了。”尚银有些兴高采烈的说着。 今天,坐在原告席上的安志成看着对面被告席上办公室主任那张阴沉难看的脸色,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 虽然胡舟律师依然还是老生常谈,在法庭上似乎将代理医药公司时的材料重新念了一遍似的,但审理程序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简单休庭后,审判长口头宣判并要求三天后诉讼双方来县法院领取书面判决书。 宣判结果是,安志成诉讼赢了,县国资局负责将售出资产在一个月内交付给安志成。 夕颜在自己的父母家,等到领取了判决书后,就决定带着女儿返回省城。 夕颜女儿欢呼雀跃了,因为依辰和依诺已经在省城了。 安志成和夕颜母子一起回到了省城,在母亲家见到请了休假来送孩子的姐姐安晓晓。 背着母亲,将诉讼结果告诉了姐姐。 晓晓也替自己弟弟安志成高兴,毕竟缠了几年的官司总算有了结果。 晓晓听夕颜说,对方去领判决书的办公室小张已经告诉法院,他们不上诉,再等几天这个判决书就生效了,在判决书规定时间内,如果医药公司还不给腾房子,就可以申请法院执行了。 志成正和晓晓、夕颜在书房里聊天,接到了尚银一个电话,厂子又出事了…… 第75章 会计挨骂 糊涂账目明白果 志成接到尚银电话,让安志成赶紧回去,因为税务局叫厂长安志成明天亲自去税务局报送报表。 尚银说:“因为厂里老会计做的报表审核一直通不过,会计一次次报送不掉,也没给厂长说,直到今天下午快下班时,税务局的人才打来电话,限期明天中午下班前必须要把这个报表报掉,而厂里的老会计因为一直审不掉这个表,今天下午让税务局负责审表的人说的老脸挂不住,回到厂里说不干了。” 尚银问安志成:“厂长,你说咋办?” 安志成说:“会计天天去报表,我问他,他不是说没问题吗?” 尚银说:“谁知道啊,这个会计不说,咱们也不知道啊!” “该报表的时候,作为会计报不掉表,这是什么问题?明天上午报表,会计今天下午说不干,哪有这样的事?”接电话的志成生气的说。 “我刚好休几天假,我去给你看看吧!”晓晓对志成说。 “太好了,姐你帮我看看去吧,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也不懂财务,这个会计老是报不了表,明天你跟我看看去。”志成对晓晓说。 “姐,你去看看厂子的报表,我学了法律,不懂财务,总感觉好像这个会计不怎么懂财务。”夕颜对晓晓说。 “行,我的工作就是跟各种报表打交道,看厂子里的报表没有任何问题。”晓晓说。 “姐,那你就费心了,反正我也不懂,我就在家照顾三个孩子吧。”夕颜说。 “你们这叫各尽所能,按能力分配……”志成在一旁打趣道。 夕颜看着志成一扫几年来官司带来沉闷,一脸开心神情,感觉自己心情都莫名飞扬了起来。 姐弟三人在书房开心地攀谈起来,直到夜深,才去休息。 第二天赶最早一趟班车,晓晓姐弟俩来到乳胶厂。 上次晓晓来到这里,还是弟弟志成刚买了厂子,恰好又是冬天,到处都是一片冬日萧索的景象。 这次正是盛夏时节,也是这个小城最美的时节,与三年前相比,小县城变化也大,路变宽了,路边整齐的圆柏犹如一排整齐的哨兵,郁郁葱葱站立在路旁。 最有特色的是从进山门开始,路两旁的路灯很有特色,高昂的路灯灯头下,挂着两串红灯笼,透着喜庆。 不远处的山峰上,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是皑皑白雪,反射着刺眼炫目的光。 安晓晓拿出包里装的外套,套在身上略有些单薄的衬衣上,虽然距离省城不远,但夏日的山区县城,还是透着一丝丝凉意,冲走了早晨晓晓从母亲家里出来带来的夏日炎热,猛然间令人神清气爽。 跟着志成来到小城的安晓晓还是和上次一样,无心欣赏山清水秀小城美景,一下班车就匆匆忙忙来到厂里,看到昨天说不干的老会计正带着老花镜趴在摊开报表上,一脸无可奈何。 抬头看见安晓晓,老会计高兴地说:“小安,你来了太好了,你看看这个表,我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填的不对,税务局的人就说不对。” 晓晓拿过报表和资料,开始一一对照,对照完后,对志成聘来的这个老会计说:“你的这个表,数字算错了,左右都不平,肯定过不了……” “我看不出来,你帮着填一下吧。”老会计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对晓晓说。 “我也干不了了,这个表报掉,我就回家看孙子吧,现在的财务我也不会弄了。”老会计说。 “您老要不干,志成还得再找会计了……”晓晓笑着说。 和老会计简单聊了几句,安晓晓接过老会计拿来的账本,趴在桌子上开始紧张的计算。 整天和报表打交道的晓晓,对于志成厂子里这套要报的报表并不陌生,报表之间的逻辑关系也很清楚,不到一个小时,就将报表填报完毕。 志成厂子里经济业务并不太多,下午晓晓亲自去税务局审报表,不出意外,很快就将报表审核通过并且报送了。 用会计拿过来的账簿报了报表的晓晓,感觉志成厂子里,会计记账的方法不对。 等核对完当年凭证,晓晓又让会计拿来了自从志成买了厂子以后所有财务资料,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弟弟志成因为一直在打官司,厂子收账都由尚银去办,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厂子里销售少,收入也很少,进货多,但存货却不多,并且厂子里欠款太多,挂账欠的大多数都是安志成的,说明厂子里一直在花安志成的钱,但销售的货款却没有入厂子里的银行存款?厂子里的钱走了哪里? 安晓晓想着自己今年的休假,决定给志成好好看一下老会计做的糊涂账。 这次来帮着弟弟志成做账的晓晓依然住在夕颜父母家里,夕颜母亲很高兴晓晓到来帮着志成看一看账。 用了三天,晓晓彻底把账全部清理完了,晓晓生气了、志成气的暴跳如雷、会计不好意思了。 老会计稀里糊涂,即发现不了问题,也没有给志成说问题。 原来这几年的经营收入都让尚银花了,厂子里发工资、经营甚至社保缴费都是志成到处去借来的钱。 通俗一点说,就是志成一直在借钱往厂子里面投入,而厂子里的经营收入都让尚银随时随地从老会计这里用支票或打白条,用进货、缴款等名义都取走了,但进货和缴款的钱却用安志成借来的钱支出。 最让志成暴跳如雷的是,跟进货渠道的批发商核对,发现尚银拿走进货的钱,支付了三分之一的货款,剩余的三分之二也让尚银挪用了,反而批发商那还欠着款呢。 晓晓苦笑着对弟弟志成说:“你等于给尚银在打工,还借了晶晶、舅舅的钱……” 志成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对外陷入官司连环套的时候,自己对内却养着一只硕鼠,啃食着自己的东西。 志成骂着尚银,尚银一声不吭,按照晓晓清理出的数据,给志成打了一张欠条,对志成说,钱他已经花光了,除了平时花销外,因为岁数大了,尚银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有了房子也好找个女朋友,成家立业。” 志成笑了:“你小子成家立业买房子,就让我到处借钱发工资、交社保养老金?就天天问我要钱支出?” “我不是想着你能借来钱吗?”尚银小声嘀咕着…… 第76章 还是失望 肉烂仍在灰堆里 夕颜听志成晚上在电话中说了尚银挪用厂子里的钱以后,一晚上都没有进入梦乡,第二天一大早,将孩子们托付给自己的婆婆,不放心地再次坐班车回到了县城。 下车后,夕颜直接来到了厂里。 等看完晓晓清算后的结果和尚银出具的借条,夕颜气的一个电话,将正在家里休息的妹妹夕彤叫回了娘家。 跟惊诧夕颜才走又回来的父母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看见尾随而来的妹妹夕彤,伸手将领来的孩子拿些吃的零食,哄着孩子到了自己母亲跟前边吃边玩,才扭身将妹妹夕彤拉近次卧里。 夕颜看着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妹妹,恨铁不成钢用手指点着妹妹夕彤的额头说: “你让我怎么说你呢?尚银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尚银说你们一家都知道,你婆家没有钱给尚银,你就没想房子的钱从哪里来?是尚银偷的、抢的?” “我知道他买房子,也看见尚银大手大脚花钱,我怎么知道他花的是厂子里的钱?是我姐夫的钱呀?我想着不是有会计吗?” 夕彤看着姐姐慢慢的说着,依然瞪着那双毛嘟嘟的大眼睛,一脸的迷茫。 夕颜彻底无话可说了。 晓晓和志成晚饭时来到夕颜的父母家,看着气的浑身还在发抖的夕颜和歉疚的夕颜父母,晓晓劝解了一下还在生气的一家人。 志成也对生气的妻子和歉疚的夕颜父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就划不着了,以后夕彤上点心就行了,你现在把尚银开除了,夕彤在婆家日子更不好过。” “要不然,把尚银的房子卖了,还钱?”夕颜的母亲说。 “再说吧,夕彤的婆婆可不是善茬!”夕颜说。 “妈,你们怎么给夕彤找了这么个人家呀?一点都不省心。”夕颜顿了一下,看着夕彤说; “那是夕彤自己找到,家里不愿意都不行,闹死闹活的要跟,哪里听进去人的劝?”夕颜的母亲愤愤地说。 “你忘了,我让你赶紧给你妹妹找个你们同学,结果你的同学还没有找来,这个死丫头已经跑到尚金家住着不回来,我还能怎么办?夕颜的母亲又说。 “阿姨,您别生气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幸亏尚金不在,不然该生气了,多不好,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晓晓说到。 “除了那一套房子,剩下的钱都已经让尚银挥霍和给了他妈花在夕彤的婆婆家里了。”志成说。 “尚银不是夕彤的小叔子吗?咱这是肉烂跑到灰堆里了。”志成调侃着对夕颜说。 “也怨我,尚银的妈到我跟前哭天抹泪说清让尚银进厂子,我就不应该答应,以前这尚银是什么德行,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同样的坑咱们还踩了一次再踩第二次呀!”夕颜的母亲愧疚的边抹眼泪边说。 晓晓从卫生间拧了一个毛巾,递给了夕颜的母亲,让老太太擦眼泪。 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抬头对安晓晓说:“娇娇她姑,让你见笑了……” “阿姨,您别这样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志成厂子里的帐,我给他操点心,就是我离他太远,只能隔几个月来看一回。”晓晓说。 “那敢情好,就是尚银花的这些钱?”夕颜的父亲在旁边插嘴道。 “如果不是夕彤的小叔子,我今天就到派出所报案,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现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尚金和夕彤的面,也不能这样做啊,让尚金回家说一下,看能不能把尚银买的那套房子卖了?”志成说; “对对,我回家就给尚金打电话,让他去跟他妈说……”半天没吭声的夕彤说。 一大家子人看着夕彤,无言的叹气。 吃完晚饭,夕彤回家了,孩子不愿意跟她回去,要在姥姥家住,和大姨玩,实在叫不回去儿子,夕彤想着晚上要去婆家说事,也就一人回去了。 第二天,夕彤给姐夫安志成打了个电话,她感冒了,头疼的上不了班,请个假。 安志成叹口气答应了,因为夕彤经常三天两头请假,各种的理由。 正在帮着志成整理财务资料的安晓晓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夕彤,真是……” 正给晓晓当助手的夕颜一听不乐意了,这个夕彤越说越来劲,蹬着鼻子就上脸。 她瞪了安志成一眼,说:“你就惯着她,不给她请假,让她十分钟后就滚来上班?能的她。” 志成看着从昨天就气不顺的妻子,上前捋了一下夕颜垂在眼前的头发,顺到耳后,才捏了一下夕颜的鼻子说: “她是谁?不是你妹妹吗?就连尚银都因为跟你有关系,我都不能把他怎么样,还能把你妹妹怎么样?生病就生病,不来就不来吧,只要你别生气就行,你气坏了,还得花我的钱。” “难道我没有挣钱?”夕颜还是气不顺。 “是是是,连我现在都花你的钱,行了吧,小姑奶奶,别生气了,为钱生气是最划不来的事,我要像你这样子,光医药公司都能把我气死几回了,是不是?”志成的声音随着神色都黯淡下去了。 夕颜一看志成的神色,赶紧打住话头说:“不说那个臭丫头了,咱们接着干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我把执行申请书已经提交法院了,咱们只等着法院执行就行了,等把那个姓贾的,那个满头长草的骡子从咱厂子撵出去,我放它十天鞭炮庆祝送瘟猪。” 晓晓看着亲昵的弟弟两口子,羡慕地叹了口气。 轻微的叹气声还是被夕颜听到了,和安志成对视了一眼,吐了一下舌头,对安晓晓说: “姐,你先忙着,我去夕彤家看一下,这个臭丫头昨天怎么给尚金说卖房的事了?” “慢慢来,别太急……”晓晓和志成同时说。 “姐姐和志成你们姐弟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连说出的话都一样,我是也每次在家里,志成要是回家,一进小区,我就能感受到,试了好几次,特别灵。”夕颜说; “那是因为你用心在志成身上了……”晓晓羡慕地说。 “好了,你快去看看夕彤吧,你们两口子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撒狗粮了。”晓晓边说边将手里的资料放进文件柜里。 “姐,我先去了,看一下夕彤我就回来。”夕颜笑着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虽然夕彤的孩子今天在自己母亲家,但是夕颜还是在路过超市时给夕彤和她的孩子买了些零食和芝麻糊豆浆粉之类保健品,拎着东西来到了夕彤家。 看到前来开门的夕彤,夕颜大吃一惊…… 第77章 夕彤挨打 尚银母子垃圾人 夕颜看见前来开门的夕彤,感觉心被狠狠拧了一把的感觉,揪疼揪疼。 夕彤的形象,可以用一个「惨」字来形容,用成语就是「惨不忍睹」…… 脸的一边高高肿起,青青紫紫的於痕布满了本是白皙的面庞,头发散乱地成缕好似被扯的还露出一块渗血头皮。 夕颜上前就将夕彤拥在怀里,传来夕彤抽泣沙哑的声音。 “姐,疼……”夕彤说。 “谁干的?尚金?”夕颜问。 “进来说话,这是在门口。”夕彤说着,将夕颜扯进了院子里,一跛一跛的不吭声只往屋里走去。 夕颜赶紧上前将夕彤搀扶着,进了屋子。 夕彤还是住在靠山坡的一片平房家属院里,一排排红砖房屋被院墙独立分割成一家家。 这里的风景倒是和优美,房后不远就是一片白桦树林,与茂密的树木形成反差的是光滑的桦树皮,那里也是夕颜最喜欢领夕彤去玩耍的地方,只因为夕颜喜欢极了那一张张随意拨下的桦树皮。 看着自己妹妹夕彤渗血的头皮,不知道为什么夕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桦树皮的样子? 夕颜记得前不久的妹妹还高兴地告诉自己,尚金单位修了家属楼,尚金可以分上一套。 现在看着妹妹这副凄惨而又伤痕累累的模样,夕颜只有心疼,心疼这个自己从小就因为父母都忙碌而被自己精心照顾呵护的妹妹。 “谁打的?尚金吗?”夕颜再次问。 “是婆婆和尚银……” “尚银敢打你?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力?这个王八蛋?”夕颜打断夕彤的话,已经快要跳起来了。 “姐,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夕彤抽着气,咧了一下嘴,带着痛苦的表情说。 夕颜赶紧将夕彤扶到屋里,让夕彤躺在了床上,给夕彤倒了半杯水,用另一只杯子来回将水翻倒着让水降温后,端到夕彤面前,让夕彤喝下去,因为夕彤的嘴唇都干裂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谁干的?你婆婆和尚银?为什么?” 夕颜倒水的时候,已经尽量让自己平复了一下语气和心中的愤怒。 “你婆婆和尚金打的?他们有什么权力?这一家子王八蛋,狗东西。”听完夕彤的话,夕颜又气的跳了起来。 原来,夕彤昨天回家后,跟尚金说了尚银的事,两口子就来到了婆婆家。 夕彤婆婆家和夕彤家都住在这一片平房里,夕彤两口子来时,婆婆家刚吃完饭,婆婆正在厨房洗碗。 尚金进屋先将尚银骂了一顿,弟兄两人就吵了起来,婆婆从厨房出来,看着争吵的两个儿子和一边沙发上坐着的夕彤,走过去对着夕彤就是两个嘴巴。 正在看着两兄弟争吵的夕彤猝不及防的挨了婆婆两个嘴巴,惊呆了。 婆婆已经破口大骂,说夕彤良心坏了,让尚银卖了房子把钱给自己姐夫,尚银怎么成家? 又转过头骂也在发愣的尚金,黑心东西,让媳妇挑唆两句就来家里骂自己弟弟,白把尚金养大了…… 婆婆的一番反操作让夕彤捂着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尚银本来还在和尚金争吵,关于卖掉房子的事,听自己的母亲如此一说,不由得火冒三丈,冲上去就将站在屋中也因夕彤挨打正在发愣的尚金一顿拳打脚踢。 没防备的尚金吃了亏,而且若说打架,有句老话就叫做:“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从小不好好学习,坏孩子堆里靠拳头说话的尚银收拾尚金,还真是小菜一碟,尚金也被自己弟弟打的很惨。 尚金母亲干农活的手,力气很大,打的夕彤耳朵还嗡嗡作响。 自从结婚后,尚金母亲对夕彤而言,一直都是彪悍的存在,论泼夕彤泼不过她,论打,出自教师家庭的夕彤脑海中还没有打长辈观念,而且身娇体弱的夕彤还真不是五大三粗婆婆对手,夕彤只有捂着火烧火燎的半边脸哭。 婆婆的怒骂和尚银的动手与尚金的还手,让一直仿若无人存在一般的尚金父亲暴喝了一声才住手。 婆婆转而又去骂尚金父亲,尚金父亲在刚才的一声暴喝后,让尚金母亲骂的又像鹌鹑一样缩头不吭声了。 尚金父亲一边挨着骂,一边摆着手让大儿子两口子赶紧走,还在追打自己哥哥的尚银让父亲拉住了胳膊。 黑灯瞎火的夜色,尚金和夕彤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家中,愤怒的尚金没有如以往一样打开手机中的手电筒照路,跌跌拌拌的夕彤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招致尚金暴躁的喝斥。 尚金和夕彤可以说是狼狈逃窜般地回到家中,幸亏孩子没在家,夕彤想着。 没成想一进家门,身娇体弱的夕彤就让恼羞成怒的尚金一顿暴打。 尚金打不过不要命的尚银,但不代表他打不过自己的妻子夕彤。 况且,他打夕彤不是第一次,夕彤已经惧怕了婚后变脸尚金的拳头。 如以往一样,夕彤只是哭泣着,用胳膊挡住头脸,任尚金发泄怒火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不敢看好似疯了一样的尚金,直到缩在柜子角落里的夕彤又被尚金扯着头发拽出来,用的力气太大,扯下了一缕头发,疼痛难忍的夕彤惨叫了一声,说要告诉自己姐姐、姐夫,才让打红眼的尚金住了手。 今早上,想着自己姐姐夕颜在厂子里,还有姐夫安志成的姐姐,夕彤如以往一样给姐夫打了电话请假,没想到不放心的姐姐还是看到了自己最为不堪的一幕。 夕彤给姐姐说着,面部表情呆滞,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看着夕彤近乎麻木地跟自己说着这一切,夕颜伤心极了。 这是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般的小妹妹,从小除了不爱学习,平时处处跟在自己身后,唯一不听话而且倔强地做了一件自作主张的事,就是不管不顾地要嫁给尚金,在其它任何时候,从来都没有自己主意的妹妹夕彤,居然让尚金一家磋磨成这样? 夕颜让夕彤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她领着去医院看看,说完就从夕彤家出来了,留下身后夕彤的喊声: “姐,你干什么去?” 第78章 理论尚家 夕颜发怒有道理 夕颜知道夕彤婆婆家在哪里,在夕彤结婚的时候,和安志成领着孩子来过。 夕颜推开夕彤婆婆家的院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夕彤婆婆的声音:“还叫我的尚银把房子卖了给她姐夫给钱,呸,那个臊婊子,她想了个美?我就让我的尚银把他们两口子都打出去了。” 夕颜一推屋门进去,冲正在眉飞色舞、高谈阔论地对另一个老太太聊天的夕彤婆婆说道。 “看样子,你很满意你的战果?你也很得意你的蛮不讲理?”夕颜边说边走进屋里。 看见进屋的夕颜,尚金母亲有些微微的脸红,为自己刚才的话让夕颜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她迅速转变表情,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容走过来,伸手去拉夕颜的手说: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孩子大姨啊,快进来坐下,我给你倒水。” 「不用」夕颜冷冷地将手从尚金母亲手中抽出来。 “我只想问一下,我妹妹夕彤做错了什么?让你打她?让您老人家亲自动手打她? 那是我们一家视若宝贝一样的女儿,她犯了什么错?值得你大驾光临、亲自动手去打她?”夕颜强压着怒火,盯着尚金母亲问。 “你别问我母亲,是我打的我哥,跟我妈没关系。”尚银一挑门帘从里屋出来。 夕颜没想到尚银也在家里,看着高高大大的尚银站在自己面前,夕颜抬手狠狠给了尚银两个嘴巴说: “你打你哥,你们一家子的事,我不管,你妈打我妹妹就不行,你妈一把岁数活到了狗身上,是非曲直都不知道?这两个嘴巴是你替你妈挨得,是她打我妹妹的,因为她没有打我妹妹的权利。” 看着尚银白皙脸上落下自己手印的微痕,夕颜抬手又是两个嘴巴,对尚银说:“这两个嘴巴,是我给你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家伙,我把你当亲戚,你把我当什么?” 又对过来拉扯自己的尚金母亲说:“你放手,我看你一把岁数,虽然狗屁不通白活了,但我不想跟你动手,虽然你很欠揍!” 夕颜喘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那么垃圾吗?因为有你这样一位垃圾妈,你不要说五官,就是三观都没有正着。” “我看着你到我母亲跟前求情,不计较上次开电脑店尚银就贪污我家电脑店货款,让他进了厂子。没想到,尚银狗改不了吃屎,原样照旧,接着贪污我家厂子里的钱。”夕颜接着说。 “他姨,你听我说,我的尚银不是那种人,你肯定误会他了,是夕彤在你们跟前乱说话,你们就相信了。”尚金母亲说。 夕颜都快气笑了,转头对一旁没有吭声的尚银说:“我是不是冤枉你?你自己说,你自己给你妈说?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把你当作亲戚看待,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你贪污了我钱还有理了,和你妈一起对你哥和你嫂子大打出手,你好威武啊! 我们真是佩服你不要脸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更不要脸,你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需要我再给你教一遍吗?你信不信,就你贪污厂子里钱这件事,我到派出所去报案,可以把你送进监狱?”夕颜说。 “咱们一家人干嘛说这种两家话,你歇一歇,不要生气。”尚银母亲再次过来拉夕颜胳膊,和尚银母亲聊天的老太太也过来扯夕颜胳膊,嘴里念叨着: “你们都是亲戚,有话慢慢说……” 快气疯了的夕颜这时候才看清这个邻居好似也是尚金一个长辈,邻居看着夕颜怒火中烧的样子,拉扯着夕颜。 夕颜再次将手从邻居老太太手里扯出来,继续对着尚银母亲说:“我妹妹有什么没有说对吗?你凭什么抬手就打我妹妹?是你儿子尚银做错了事,而不是我妹妹夕彤? 你抬手就打我妹妹,谁给你的权力?你又有什么权力?你是生养了我妹妹还是她的再生父母啊?”夕颜伸手将散落在眼前的头发往耳后一顺,接着说: “我妹妹夕彤从小到大家里人连重一些的话都没有说过她,她也乖巧,除了嫁给你儿子尚金这件事以外,任何时候都很听话懂事的一个孩子,凭什么让你想打就打? 我妹妹不是卖到你家的奴隶,她是一分钱彩礼都没有要嫁到你家的,和你儿子合适就过,不合适就离婚,我们家任何时候都不缺我妹妹那一碗饭。” “他们都有孩子了,他大姨……”尚母说道。 “孩子,你还知道他们有孩子了,如果你考虑他们的孩子,作为长辈,你就不应该这样做,你可以去管教你儿子,怎么管,也不是别人的事,你管不了,还有法律去管,但我妹妹就不需要你越俎代庖出手殴打了,因为夕彤没有犯值得你去殴打的错,犯错的是你儿子而不是我妹妹。”夕颜喘了口气,接着说: “至于孩子,你们尚家要,就留下,不要,我们家养着,能养大我妹妹就能养大夕彤的孩子,尚银脸上的巴掌是替你挨得,因为你是长辈,你可以做无理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蛮不讲理,也不代表你是长辈就可以对我妹妹为所欲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夕彤她 不是你家受气包、出气袋。” “我妹妹,我领走,既然你们家不思悔改还迁怒我妹妹夕彤,你儿子尚银,我限期让他把钱给我送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不介意我去派出所报案,把他送进监狱吃几年牢饭!”夕颜刚说到这里,一只手已经将她揽入一个宽阔的怀里。 “夕颜,别生气了,气坏自己划不来。”身后耳边传来安志成的声音。 “姐,你别生气!”尚金的声音也一同响起。 夕颜一扭头,看见是安志成。 安志成的身后,妹夫尚金也走了进来。 原来是夕彤看见姐姐愤怒出去了,估计姐姐找自己婆婆了,害怕姐姐夕颜吃亏,赶紧给姐夫安志成和尚金打了电话。 安志成一听,给晓晓说了一声就往夕彤婆家赶,快进门时,碰见了骑摩托车赶来的尚金。 第79章 遭遇渣男 粪土之墙不可杇 看见尚金,夕颜是破蒸笼蒸馒头——浑身是气,想着他对自己妹妹夕彤施展的暴力,更是筛子做锅盖——气不打一处来。 她想上去给自己妹夫尚金一记耳光,让这个只知道窝里横的主长点记性,刚一抬手,已经被安志成眼明手快地将夕颜的胳膊连同身体一起搂在怀里,嘴里不断安慰妻子: “夕颜,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尚金看见夕颜抬起手,已经出自身体自然反应的身子后仰,抬起胳膊遮在眼前做出了防御动作,听到安志成的话,赶紧放下胳膊,对夕颜说: “姐,你消消气,咱们回我家里说。” 安志成扭头对尚银说:“一会你到厂里来……” 一看见安志成进来就态度绵软的尚银,忙不迭点头,连声应着:“好的、好的,你先把姐领走,我稍等一下就走厂子里……” 然后面对情绪稍有缓解的夕颜,说了一句:“姐,对不起,你别生气。” 当夕颜面对着不认错的尚银,心中是无比愤怒,嘴比心快,张嘴话就来,手比嘴快,话没出口手先到。 但是面对着认错的尚银,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尚银,站在自己面前低头顺目的样子,夕颜的气好像也消了不少。 安志成跟尚母打了个招呼,就拥着夕颜和尚金一起离开了。 三人在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是啊,说什么呢? 安志成看着夕颜气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心疼的不得了,也莫名其妙,因为不知道妻子气成这样是什么原因?夕彤电话也没说清,只让快去尚金母亲家。 夕颜虽然发泄了一通,愤懑情绪得到了疏解,但看着罪魁祸首的妹夫尚金,气还是不打一处来。 尚金知道夕颜生气原因是什么?但他敢不痛快就找夕彤麻烦,却不敢找夕颜的事,不是因为打不过夕颜,而是因为安志成,这个姐夫拳头可是很硬。 尚金曾经听夕彤说过,姐夫安志成把他姐夫范有金打断三根肋骨的事,有一段时间,他一想到这点都不敢打夕彤了。 后来逐渐开始小打小闹,夕彤都忍了,也没有告诉她姐夕颜,害怕丢人,千方百计遮掩,尚金渐渐又忘了夕彤虽然没有哥哥、弟弟,但姐夫的拳头也很硬这件事,就如昨晚就是这样。 现在看见安志成,尚金有些害怕了,心里想着怎样给姐夫安志成解释,消除夕颜和姐夫的怒火。 姐夫安志成最在乎夕颜了,还是把夕颜哄好吧,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尚金在回到家里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主意。 一进尚金家,夕彤已经穿戴整齐正打算往婆婆家去,太早,她还不敢去,害怕婆婆再打她和姐姐夕颜。 给姐夫和尚金打了电话后,加上穿戴洗脸,估计这会姐夫和尚金也该去了,自己才打算出门了。 刚要出门,就碰到了回来的三人。 尚金一看见夕彤,刚一立眉毛想要训斥,猛然间想到夕颜在,想到自己目的,立刻转换语气和面目,上去将夕彤扶着,温柔款款地说: “你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躺着去……” 身体出于本能反应有些发抖的夕彤,听到尚金温柔语言,昨晚噩梦般被打,仿佛都不曾存在了,除了走动时身体疼痛还让她不至于彻底忘光。 当夕颜坐在妹妹家沙发上,看着一脸讨好,不断道歉的妹夫尚金,旁边还有不断替尚金说好话软语向自己求情的夕彤,从内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被自己和父母保护太好的夕彤,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己主张的妹妹,让自己怎么说呢? 还能怎么样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夕彤家的经,在夕彤谈婚论嫁的时候就让她本人念歪了,恋爱时智商趋近为零,被爱情蒙蔽了心智,听不进自己和父良言苦劝。 却不知女孩子的幸福大都和婚姻连着,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错了就是父母长夜难眠的伤,是女孩子一辈子的悔。 等到婚后看清了对方真实面目为时已晚,现在妹妹夕彤有了孩子,更难下壮士断腕的决心了。 夕颜想:如果是自己被安志成家暴,自己不会像夕彤一样像只小绵羊,屈从在对方拳头下委屈自己,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要抗争到底,不因为孩子、不要婚姻,只为自己有尊严的能生活下去。 仗着力气大、而对自己妻子家暴的男人够渣啊!夕颜看着从进门就殷勤招待自己和安志成的妹夫尚金。 看着行动不便的夕彤一次次被自己妹夫按在沙发上,还挣脱要起身去忙活,夕颜生气了,冲着夕彤说到: “你坐着安稳休息吧,难不成你屁股底下有刺啊!” 夕彤这才坐了下来,但还在不时偷看着尚金脸色,看见尚金一直对自己姐姐、姐夫带着讨好的笑意,夕彤的心也没有完全放下。 在尚金第一次对自己家暴的时候,夕彤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厂子又倒闭,自己一分钱收入都没有,离了婚能干什么?更何况有了孩子。 而孩子又是女人的致命弱点,舍不得孩子,生活和日子就得凑合过下去,人的一生本就是沟沟坎坎,孩子大了也许就好了,夕彤一次次这样想着,尚金一次次从小打到大打,发展到心情不爽就打夕彤,好像夕彤是他不良情绪的宣泄口。 而夕彤从不反抗,只是一味躲避,护住自己的头脸,害怕影响自己第二天上班,让姐夫看出来告诉姐姐,好在,粗枝大叶的姐夫整日忙于打官司,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自己小姨子夕彤,渐渐的,夕彤被家暴,在厂子里,除了安志成不知道,其它同事,包括尚银都能看出来,只不过鉴于尚银是厂长跟前红人,大家不说而已。 尚银也不可能没事找事给自己的哥尚金找麻烦,但私下里,他也对自己哥说:“我和嫂子可在一个厂里,你别因为你的蠢行影响到我。” 尚金得意对自己的弟弟尚银说:“妈给我说了,打倒的女人揉倒的面,你嫂子现在是我手里那团揉倒的面,她自己怕丢人,才不会给她姐说呢? 怎么样?你哥厉害吧,娶媳妇没花家里钱,打媳妇她也不敢回娘家告状,你小子学着点。” 尚银用「切」一声,结束了和哥哥尚金的对话。 尚金逐渐忘了夕颜和安志成的存在了,在打夕彤的时候。 现在的尚金后悔死了,为昨天打夕彤让夕颜两口子知道了这件事。 第80章 纵然不堪 日子还要天天过 夕颜看着尚金在自己和安志成面前讨好认错的脸,很无奈。 有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夕颜又实在生气,气自己爱护宝贝、精心娇养的妹妹过着这般不堪生活,也气自己没有办法。 她想起了「门当户对」这个词,在自己走尚银家听到尚母那一席话,真是三观不合,不思己过,一味怨怪他人,无怪乎会培养教育出尚银那样的儿子,门风啊! 自己家与尚银家门风不一致,在当初,父母反对夕彤和尚金结婚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古人所说婚姻中门当户对真是减少悲剧最好方法,这里所说的门当户对首先指「德」字方面的,德行不好,其余都是次要的。 夕彤怎么办呢? 夕颜看了一下频频观望尚金脸色的夕彤,叹了一口气。 让自己妹妹离开尚金也是一个空话、狠话,夕彤不愿意,其余人都是闲的,只能把尚金敲打一下,让他以后再不敢或者在实施家暴前能够有所顾忌。 安志成没有想到夕彤被尚金打的这么惨。 看着夕颜气呼呼劈头盖脸把尚金骂了一顿,又搀着夕彤走了卧室,志成对自己挑担尚金说: “男人有本事,不是回家打老婆,有本事在外面施展,有力气多干些活。” “姐夫,我以后一定改,我以后再不打夕彤了,昨天我也是气很了。”尚金一边给安志成点烟一边说。 “刚才姐已经狠狠骂我了,我以后还怎么敢?”尚金接着说。 又对安志成挤挤眼睛说:“姐夫,一直看姐姐说话都细声细气,发起飙来够吓人的,平时在家也这样?” “夕颜工作环境就是这样温柔说话,夕颜还是很有个性的,你这次是触碰到她底线了,动了她在乎的人,平时她最好说话,但现在……”安志成略一沉吟说: “人不怕厉害,怕的是不讲理,而且是蛮不讲理,你说呢?再说,我和你姐别说动手,就是重话也没有说过,因为没有必要,都是自己亲人,有气撒到外面去,给自己老婆撒气算什么男人?” “是、是、是,我知道,我清楚姐为人没说的,这次的事,先是尚银不对,我又打了夕彤,你给说一下,让姐别生气了,叫尚银卖房子的事,我再慢慢跟我妈说,夕彤这里,我再不打她了,毕竟我儿子也都快上小学了,姐今天一口一个让我和夕彤离婚,离了婚,儿子我肯定要,夕彤不要孩子能行吗?而且,夕彤性格,那个迷糊劲,让她自己生活,不要孩子能行吗?”尚金又说。 夕颜在卧室,听夕彤意见,夕彤先替尚金辩解,对姐姐说:“昨天是尚金挨打心情不好,姐,你就原谅他吧。” 夕颜气笑了,用手指点着夕彤额头说:“傻子,我是替你抱不平,他尚金打不过尚银,凭什么要迁怒于你?这个不讲道理的东西,这一群没有是非观念一家子垃圾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姐,你就原谅他们吧,我也不想离婚,我啥都不会,离婚后又能干什么? 再说,我也舍不得我儿子,要是离婚,孩子不是没有爸爸,就是没有妈妈,多可怜?反正没有儿子,我是活不下去了。”夕彤缓慢但很坚决的说。 夕颜一看,合着自己说半天,在妹妹夕彤这里纯粹是一句话总结陈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恨其不争,怒其不强,还能怎样呢? 夕颜长叹一口气,夕彤让自己和父母好似保温箱里养出来的,看着是爱她,现在看来其实是害了她。 “姐,尚银的事?”夕彤不放心地看着夕颜。 “还能怎么样?你不离婚,他还是你小叔子,我还真能把他送监狱啊?接着干呗,不然你婆婆不得吃了你呀?看你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什么人啊?还硬要跟着过。”夕颜唠叨着,给夕彤盖好了被子,问夕彤: “怎么样?需要到医院看看吗?” “不用,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夕彤连忙对姐姐说。 夕颜叹了一口气,走出卧室,对坐在沙发上的安志成说:“咱们走吧!” 又对尚金说:“我的妹妹,是我捧在手心的珍宝,你不珍惜她,让她回来,我们家能把她养大,也能把她养老,你们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手,但我不许你伤害她。” 夕颜看了一下安志成,对尚金说:“这一次家暴,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打我妹妹,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让你姐夫修理你,不介意让你的牙重新排排队、让你的肋巴错错位,信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我信、我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尚金说。 “姐,你消消气,你看尚银的事?”尚金看着夕颜脸色,试探的问。 “让他还来上班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尚银闲待在你父母家,你妈还不得天天找你们两口子麻烦。”志成说。 “那敢情好,以后不让他接触钱就行了,那个讨吃货,就是不能经手钱。”尚金说; “楼房,尚银不卖怎么办?”尚金接着说; “已经买上了,就算了,尚银给我打了欠条,以后慢慢还吧,还能怎么样?”安志成大手一挥,对尚金说。 “以后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善待我妹妹,不然我饶不了你。”夕颜还很气愤地对尚金说。 在尚金一连串的认错、保证声中,夕颜和志成离开了妹妹夕彤家。 志成看着路上闷闷不乐的妻子,心疼极了,劝到:“你也别生气了,夕彤自己都不气了,还把你气的半死,何苦来着?你今天对尚金骂也骂了、也用我威胁他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别拿他人错误惩罚自己,气坏自己可是划不来?再说,你气坏身体,我可是心疼的。” 夕颜气笑了,心中怒火才算平息了一些,虽然心中还有一个梗,但正如志成所说,夕彤自己不气、不在乎了,日子也是她的日子,自己这个姐姐只能帮,而不能代替妹妹夕彤去决策,不论怎样,为了夕彤的儿子,他们都得继续过吧,生活虽然不堪,但犹如太阳天天升起一样,日子还是雷打不动天天过。 “那尚银?”夕颜抬头看着自己丈夫问。 “接着上班吧,还能怎样?就是一些钱,我再想办法挣就是了。”志成看着夕颜,接着说: “这个世上,大事只有一件,就是生与死,除了生死,其余都是小事,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更是小事一桩。” “有句老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徙,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不能对他人要求太高,也不能用自己做人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对尚银就是这样,你说呢?” 志成看着在自己身边有些沉默的妻子,用手揽过夕颜的肩,边走边说。 走在路上回厂子里的安志成,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令他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在厂子里等着他…… 第81章 鬼魅技俩 轮番表演来出丑 安志成和夕颜回到厂里办公室,对姐姐晓晓说:“姐,肚子饿坏了吧,你想吃点什么?咱到外面吃一点?上酒楼吃?” “随便吃点就行了,什么快咱们就吃什么吧……”晓晓说。 晓晓本想告诉弟弟志成一件事,但看着情绪不太好的夕颜,知道去夕彤家可能发生了不愉快,她打消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决定等吃完饭再告诉弟弟安志成,刚才自己代收了一份通知,她不想让这个通知使弟弟吃饭都没有了食欲,从接到那个通知时,安晓晓就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弟弟更是充满了同情和心疼。 志成买了厂子以后,太不容易了,在有些人胡作非为下。 志成兴致勃勃地带着姐姐和妻子来到县城最有名的羊羔肉店,点了一盘黄焖羊羔肉和素炒边麻菇,又点了一个番茄炒蛋和麻婆豆腐,要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和三碗米饭。 招呼姐姐坐下,开始大口吃起来。 安晓晓没有胃口,想着刚才自己接到的处罚决定,为自己弟弟放弃工作来创业后悔不已。 这个小县城真是太搞笑了,干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看着自己姐姐吃饭时的心不在焉,安志成已经有所预感,好似刚进门时,姐姐就欲言又止,当时以为是在问夕彤的事,可是现在,夕颜已经给姐姐说了情况,姐姐好像不是这个原因? “姐,你就说吧,我走后厂子里又出什么事了?你弟弟现在都皮了,什么事都无所谓,大不了,我不干了有什么呀?我一大男人,干什么不能养活老婆孩子。”志成笑呵呵地看了夕颜一眼,接着说: “虽然我这几年没有挣钱,净靠老娘和老婆养活了……” “吃你饭吧,养活就养活,谁让我和你是两口子呢?以后好好努力就行了。”夕颜笑着说。 看着乐观的弟弟和弟媳,晓晓放心了。 是啊,有什么呢,从来邪不压正,任何错误东西都是长久不了的,包括早上自己接到的东西。 吃完饭,回到厂里,晓晓将早上统计局送来的那张处罚单给志成看。 原来,统计局以乳胶厂产值报表填报错误为由,对乳胶厂进行了行政处罚,限期15天之内将罚金交到统计局。 夕颜先让晓晓看了一下老会计报送的统计报表,晓晓看了一下,老会计将数字错位填报,这种情况只需要更改后重新填报就行了,因为还没有结束报送日期,也没有给任何单位和个人造成经济损失,仅仅是数字,也不是固定死再不能修改,只能说是对方小题大做。 志成打电话叫来了尚银,尚银一进门对晓晓和夕颜亲热打招呼,好像早上夕颜掌撸的不是他一样。 夕颜翻了一下眼睛,不想理他。 晓晓让尚银看一下报表和处罚通知书,尚银说:“统计局办公室主任的老婆就是医药公司会计,这个通知不知道局长知道不?” 夕颜对晓晓说:“这个小县城,盘根错节都是亲戚,除了我父母是当年师范毕业分配来的,在这里没有亲戚,就尚银他们家在这里都有七大姑八大姨,下午我和志成拿这个通知书到统计局去一趟,让他们收回去,若不收,我就给他们找个地方说理去。” 又转头对志成说:“从法律上来看,这个通知书就是一个违法东西,下午上班我和你一起去,毕竟我中学同学统计局里也有工作的。” 然而,夕颜还是高估了有些人的智商。 下午一上班,安志成和妻子刚一出厂子门,就碰到了统计局的人,而且手里都没有空着,拿着封条,胶水等东西。 夕颜一看来人,笑了,有熟面孔,刚才说的中学同学就在里面。 “老同学,你怎么来了?”夕颜故意问道。 夕颜同学走过来,和安志成、夕颜握手,站在办公室门前对夕颜说:“我们主任,早上让我们把通知送来,又接到县上那位领导电话,让我们下午一上班就来你们厂子贴封条,以你们数据有误为由,查封你们厂。” 夕颜一听大笑:“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碰着地,真是好大一个脸。” 夕颜收起大笑,抬头对志成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快去把照相馆老板请来,我们出钱让他把统计局贴封条的事录像,我拿上录像找地方说理去。” “厂长,你别去,我去。”尚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夕颜后面。 “尚银,你快去快来。”夕颜对尚银说; “好的,姐,你稍等几分钟,我这就去把照相馆的人喊来,我刚才过来时,路过照相馆还和老板说了几句话,老板人在呢。”尚银说着,转身跑了起来。 “夕颜,我也做不了主,领导让干什么我们只能干什么。”夕颜同学不好意思地对夕颜说。 “你们领导让你吃屎你吃不吃?”一旁志成没好气的说。 “安厂长,你别生气,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麻烦你让办公室的人出来,我们要贴封条了。”统计局来人说。 “不着急,稍等一会,我们里面人会出来的。”安志成说罢,冲着里面坐着的安晓晓说: “姐,你在里面把东西收拾一下,统计局的人要查封我的办公室,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吧!” “没问题,我收拾完手头的材料。”晓晓在办公室里回应着。 “各位领导就先等一下吧,我要进去帮着我姐收拾东西,毕竟你们把我们厂的办公室一查封,我们生产经营各方面的损失,可是不少啊!”夕颜对着昔日同学说。 “不过……”夕颜沉吟着。 “怎么?”统计局的人问。 “我估计你们贴着容易,取下来会很难!”安志成在一旁说。 “我工作了十几年了,报表做错很正常,在上报之前纠正、修改就行了,但像你们单位这么牛气哄哄的单位,对填错报表的单位又是罚款、又是查封的,我还真少见?”晓晓打开办公室门对统计局的人说。 “老同学,我本来还打算找你去呢,不知道你们处罚和查封我们单位的法律依据是什么?我也好好学习一下。”夕颜接过话题。 “我也不知道,我们主任让我们这样干的。”夕颜同学说到。 尚银和照相馆老板来的速度很快,说话间就来到厂里。 “麻烦你把摄像机打开,把统计局查封我们厂的画面全部摄下来,我作为资料保存一下,需要多少钱,等你拍完后我和你到前面门市部去结算。”安志成对照相馆老板说。 “这都不是问题,咱们哥们弟兄,这点举手之劳还算什么钱呢?厂长你说什么时候用我,让尚银喊我就行了,我只要在县上没走外面,随叫随到,我不在家的时候,给我老婆交代一声,她也会摄影。”照相馆老板边说边打开了摄像机,冲安志成点点头。 安志成对着办公室里的安晓晓喊着:“姐,你从办公室里出来,统计局的人因为我们统计报表数据填报串行了,不允许我们对报表进行修改,早上送来了罚款通知,现在要来查封我们的办公室。” 安晓晓应声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看外面阵势,忍不住笑了…… 第82章 成本太低 轮流使坏太随意 安晓晓从办公室出来,一看照相馆老板扛着摄像机对着统计局的人,志成、夕颜和尚银在门口站着,统计局的人手里拿着封条之类的东西往外走,封条也不贴了。 “哎,你们怎么又走了?封条不贴了?”夕颜明知故问。 “不贴了,我回去给局长说一下,不然真是应了你们说的话,贴上去容易,撕下来难,这种事情我不干,主任想干,他自己来。”夕颜同学边说边走,带着另一个统计局的人扬长而去。 过了有半个小时,夕颜同学去而复返,拿着早上让安晓晓签过字的发文本,当着夕颜、志成和晓晓面把登记收文信息那一页撕碎,把上午送来的那张通知拿回去了。 夕颜同学说,他来的时候,局长还在骂主任呢,让他来把通知收回去。 临出门时,想了一下,对安晓晓说:“姐,你把统计报表改好让尚银赶紧送过来……” 晓晓说:“我早上就说改了数据后重新报,你们来送通知的人说不行。” “现在没事了,早上是我们主任为了巴结县上领导,真是就像我们局长刚才骂主任时说的,拍马屁也要看对地方,别不分地点场合,小心拍到马痔疮上,让马踢死。”说着嘿嘿笑着,拿着通知书走了。 “志成,你这个厂子经营太艰难了,这个地方真不是个好环境,这人怎么这么坏!”晓晓说。 “主要是他们违法违规成本太低,若就他们的违规行为受到追责,他们违法、违规行为就会收敛许多,有许多人,包括我的同学,上学时学习就不好,后来高中毕业就工作了,他知道「法」字怎么写?”夕颜说。 “不过,错的就是错的,他们不可能把错的做三遍就变成正确的了,现在就是医药公司骡子经理老婆的情夫在里面翻云搅雨的,其它人又拍马屁不知道高低。”夕颜说着,叹了一口气。 人常说:“人前五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等着这一天……”安志成说。 安志成没有想到,自己和姐姐、妻子说的这句话,二天后就应验了。 晓晓帮着安志成将该报的报表全部报完,又将志成从买来厂子以后所有账目都重新做了一遍,将誊抄的干净整洁的账簿整整齐齐地码在文件柜里,跟厂子里的出纳说: “以后每月该报税时,你给我打电话,把票据整理好,我给你把数据算好,报表做掉,你去报送就行了,你们业务少着呢,略一沉吟,晓晓接着说: “现在周末两天休息,明年两个孩子若是考到省城中学的话,我周六早上过来,周日中午回去也不耽误事。” “姐,那你太辛苦了!”志成不好意思地对晓晓说。 “也没有什么,我学的就是财务,你是我弟弟,我不帮你帮谁呀?再说,明年两个孩子考到省城上中学,麻烦夕颜的地方也不少。”晓晓笑着说。 “姐姐别客气,两个孩子来省城上学,我也麻烦不了多少,孩子又听话,师大附中是寄宿制,咱们想多管孩子也管不了,就是周末给回来的孩子洗洗衣服,做些好吃的而已,两个孩子学习好,带动着我家那个小的都跟着爱看书。”夕颜笑着说。 尚银从外面走了进来,眉开眼笑的对志成他们说:“厂长、晓晓姐、姐,给你们说个刚才发生的好消息……” 晓晓笑着看尚银,那天尚银被安志成臭骂一顿后,看在夕彤面子上,志成让尚银以后老老实实干,房子也不用卖了,一卖就成二手房,卖不出原价等于白白损失一笔钱,毕竟是夕彤小叔子,只要好好干,以后慢慢还账。 尚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发誓自己一定好好干,这几天,也格外勤快,跑前跑后,晓晓看着尚银像志成的跟班一样,想着自己弟弟在这里也需要一个本地生长、熟悉情况的这么一个人,也默许了弟弟的决定。 夕颜是因为自己妹妹夕彤,更是没有什么意见,希望经过这次事情,尚金家会善待夕彤。 尚银看着大家好似并没有对他的话题有多大兴趣,收起了打算吊大家胃口的心理,对三人说: “老找我们麻烦的、骡子老婆的情夫,被抓起来了……” “真的,太好了。”安志成很高兴地大声叫好。 说完好后,看着同样一脸喜色的自己姐姐和妻子,又对尚银说:“你快说,怎么回事?这个王八蛋,早该抓了,早几年抓了,我的官司都不至于打这么艰难,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你快说吧。”夕颜也在催尚银。 “刚才我去统办楼上送复印纸,看见那个坏家伙被纪委和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咱们坐等结果吧!”尚银说。 “是啊,这个坏家伙被带走,以后骡子再使坏,就没有那么大的危害性了。”志成说。 两个月后,周末来厂里给志成做账的晓晓听尚银说,那个被带走的骡子经理老婆的情夫,被批准逮捕了。 “姐,你说这人有多贪?他们家有两个储藏室,一个里面码的好烟好酒,检察院的拉了一车,楼底下的储藏室,别人家放破烂和平时不怎么使用的东西,他们家可好,里面红木家具都摆的整整齐齐,因为带走他的同时就封了他们家,摞起来的红木家具里面银行存单都不少,还有金子,听说还有一个账本,骡子经理都给他送了不少。” “没想到,骡子不仅把老婆白送,还送钱?”尚银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了。 “怎么发现的?让人举报的吗?”晓晓放下笔,好奇地问。 “哪里是别人举报的呀,是他表妹暴露的。”尚银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说。 “骡子老婆的情夫,有个表妹在银行上班,为了完成储蓄任务,就用家人的名字,在银行存了定期存款,用父母、公婆和兄弟姐妹的名字,结果存的钱太多了,引起银行内部纪检方面的注意,害怕是他表妹挪用银行的钱,就把他表妹带到办公室查问,他表妹先说是家人的钱,但和家人收入无法对上号,就说是她表哥的,银行把这个消息线索提供给检察院和纪委,把这个家伙带走,他还不承认。”尚金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接着说: “他们家的账本、存单、金条都搜出去了,他还自以为聪明的抵赖不承认,姐,你说好笑不好笑?” “真是善恶有报啊,缺德事干多了,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晓晓说。 晓晓说完就接着做报表去了,没注意尚银听了晓晓的话后,脸慢慢地红了…… 第83章 遭遇地震 生死考验母子情 晓晓走志成那里做账,本来打算两三个月去一趟,平时就靠电话,将数据算出,说给出纳,电话指引着把表填上,把税金缴纳掉。 结果回到省城和大学毕业在会计事务所上班的有香一说,有香说:“嫂子,你那么麻烦干什么?我离志成哥的厂子近,每月我腾出半天时间就把帐给他做好了,让出纳把税报掉就成了,又不费事。” 晓晓一想,是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眼前跑前跑后的小姑娘有香也长成大人了,不由感慨万千。 因为不用去志成那里,晓晓周末还是和依辰依诺在家里,娘仨看看书,打打乒乓球,弹弹琴,心情随着周末的放松,非常愉悦。 这个周六,因为夕彤想着给双胞胎各自买个羽绒服,就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市里,在宾馆登好房间后,娘仨就开启了逛街买和吃的行动。 两个孩子很开心,不仅是因为买衣服,还因为难得妈妈能够轻松一些,整天忙碌的妈妈让孩子们很心疼。 这次逛街收获不错,两个孩子的衣服很快就买好了,在两个孩子参谋下,晓晓也买了一件长羽绒服,品尝了几种风味美食后,三人回到了宾馆。 周日起来,在宾馆楼下吃完早餐,退了房间,娘仨来到汽车站,把下午最后一趟的班车票买上,东西寄存在候车室寄存处后,三人来到了游乐场。 三人在游乐场玩的很嗨,可能和早餐吃的豆浆油条有关,也可能是坐碰碰车造成的原因? 晓晓好像有些晕车的感觉,而且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回到家中。 看着自己母亲安晓晓有些苍白的脸色,两个孩子懂事的让妈妈去休息,兄妹俩一人抱一本书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吃着放在茶几上的零食。 晓晓感觉心中还有些恶心感觉,毕竟从碰碰车上下来是想吐的,没吐出来,就一直恶心,回来给孩子煮了方便面又引起了反胃。 躺在床上的晓晓迷迷糊糊中仿佛做了一个梦,好像自己在沙滩上,躺在摇椅里,被两个孩子使劲在摇,晓晓更恶心了。 “别晃,别晃,妈妈恶心。”晓晓想说,好像张嘴很费劲。 “妈妈,快起来,地震了。”依辰的声音。 晓晓睁开眼睛,看到俩孩子在床边,一边一个的站着。 晓晓从床上起来,裹上了厚睡袍,跟着两个孩子来到阳台,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院子里零散站着许多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谈论着刚才的地震,原来刚才真的地震了,不是自己在做梦。 “妈妈,大家都下去了,你赶紧穿衣服去,我们也下去吧。”依辰在旁边说。 “是啊,妈妈,我们也下去吧!”依诺也在一旁附和哥哥的话。 “不出去了,已经地震过了。”晓晓说着,打了个哈欠又返身回到了卧室。 “妈妈,要是再地震怎么办?我们还是和他们一起到下面站着吧?”依辰跟进卧室,对重新躺在床上的晓晓说。 “哥哥,妈妈说不地震就不地震,我也不出去,外面太冷了。”传来依诺的声音。 看着依然皱着眉头的依辰,晓晓伸出手去,捏了一下儿子的脸蛋说:“快去接着看你书吧,妈妈头晕,再睡一会,外面太冷了,地震已经过去了。” 依辰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呵欠连天的妈妈,他退了出去,替晓晓把卧室门轻轻关上。 楼下的嘈杂声还在继续,但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许多人重新又返回楼上,回到家中。 晓晓好似刚睡着,突然,仿佛重型坦克碾过了房屋似的,房屋再次剧烈摇晃,房中家具发出嘎嘎吱吱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房屋就会崩塌。 正在沙发上看书的依辰一下子跳到地面,将妹妹的棉衣从客厅衣帽架上拽下来,套在依诺身上,拉开门,对吓得要哭泣的妹妹说: “你快走,我去喊妈妈。”扭头就往阳台上的卧室里跑。 刚到阳台,再次从床上跳起来、裹上睡袍往外跑的晓晓从卧室里出来了,看到依辰急忙喊道: “地震了,依辰依诺你们赶紧跑……” 晓晓说着,将阳台上的衣柜门打开,拿出挂在里面自己的一件羽绒服,套在了依辰身上,边推着依辰往外走,边顺手拿起了正在充电的手机,塞到依辰穿的羽绒服口袋里。 “依诺呢?”晓晓没看见女儿,边走边问。 “妹妹已经出去了。”晓晓又拿起依辰的羽绒服塞到依辰怀中说:“快跑,下去领好你妹妹,往空旷地方跑,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领着你们。” “妈妈,你呢?”依辰已经被妈妈推到了门外。 “妈妈还没有穿衣服,我穿上衣服就下去。”晓晓克服着地板晃动带来的不稳当,跌跌撞撞的往阳台走。 “妈妈,你快点,你快点穿衣服,我等你。”身后传来依辰的声音。 晓晓一扭头,看见依辰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拉着门把手,用小身子抗在屋门上。 晓晓急了,三两步冲到门边,推搡着依辰:“傻孩子,房子要塌了,你快跑啊!” “妈妈,你快穿衣服,咱们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和妈妈在一起。” “可是房子要塌了呀,你快走。”晓晓急了,去掰儿子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 “妈妈,你快穿衣服,你不走,我也不走,房子塌了我也不走,我和妈妈在一起。” “依辰,快跟大妈一起跑。”隔壁李嫂子也从屋里冲出来,对着依辰喊:“妈妈不走,我也不走,我和妈妈在一起。”依辰冲着晓晓泪流满面地喊着。 “妈妈,哥哥你们快下来。”依诺又从楼下走上来了,站在楼梯拐角处仰脸喊着。 “晓晓,我先把依诺带走,你和依辰快下来。”李嫂子边套着衣服边往下跑着,经过依诺身边将依诺抱起,往楼下跑去。 晓晓掰、搡都使上,依辰索性扔掉手中的衣服,两只手死死抓住门把手对晓晓喊: “妈妈不走,我不走,我和妈妈在一起……” 晓晓怎样都掰不开儿子的手,转身将脱在沙发上的毛裤穿上,光脚套上靴子,冲到阳台衣柜里拿出一件羽绒服,直接套在睡袍外面,和松开手站在门边的依辰一起往楼下跑去。 楼道里,除了往下奔跑着的晓晓娘俩,再无他人。 第84章 地震乱象 危机时刻百态生 当晓晓娘俩一出单元门,就听到李嫂子大声说道:“好了,好了,我的依诺小姑奶奶,你妈妈和你哥都出来了,你再别哭了,好不好?” “妈妈,哥哥。”正在大声哭的依诺,挣开拉着她小手的那只温暖粗糙大手,向晓晓奔跑过来。 “依诺,别过来,这里危险,赶紧回头往外走。”晓晓也大声对女儿喊道,拉着依辰的手,走下单元门前的台阶,冲着依诺跑过去。 依诺已经被后面走过来的李嫂子再次牵住手,看着妈妈和哥哥从里面出来,小姑娘脸上虽然挂着泪,但开心的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刚才被隔壁李大妈抱着下了几个台阶,大妈抱不动了,将依诺放在地上,牵住她手往下跑的时候,依诺快担心死了,虽然脚在楼梯间上下移动,但心还在楼上。 “妈妈和哥哥还在里面,我不走。”依诺边被扯着走,边哭喊着。 “小姑奶奶,咱们先下去,你妈妈和哥哥马上就下来。”李大妈边跑边冲依诺喊,感觉自己平时上下楼梯很快的,却不知越急越抖抖嗖嗖走不稳当,看见单元门那一刻,李嫂子扯着依诺,感觉自己快要滚出去一样,浑身抖得好似筛糠,偏偏依诺还哭喊着叫妈妈。 好在一切都不长,实际也就二三分钟,但晓晓仿佛感觉时间很长。 等晓晓一行四人出了家属院,走在通往广场的马路上时,马路上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奔跑的人,第一波地震的时候,下来的人早就已经在县城小广场上高谈阔论了,包括隔壁司机老李。 老李因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嫂子收拾完家务,就躺到了阳台卧室床上,李嫂子也是属于早睡早起型的人。 第一次地震来临,司机老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外套都没穿就跑出去了,把睡在卧室的李嫂子忘了个干干净净。 在楼下和从各个单元出来的人嘻嘻哈哈调侃了一阵,11月的天气,寒气袭人,没穿外套的老李打了个寒颤,看着多数都没有出来的人,老李笑着和院子里的人说着: “肯定不震了,你们回不回?你们不回你们就呆着,我可是回了。” 老李回到家,感觉浑身经过刚才这一吓,身上出来的汗又冷回去了。 “好像有些要感冒的迹象,吃一袋感冒冲剂吧?” 老李自言自语地说着,把外套裹在身上,弯腰从电视柜的抽屉里取感冒冲剂。 第二波地震又来了,这次更厉害,老李都踉跄的站不稳了,他踉跄着跑到门边,拉开门就冲出去了,经过晓晓家门时,还砸了两拳,喊着: “依辰依诺晓晓,你们快跑,地震了……” 老李边说边跑,感觉自己腿脚上下楼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两次地震,老李都没有想起在卧室睡觉的妻子。 一口气跑到街心小广场,那里已经到处都站着惊慌失措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各种形态都有。 惊魂未定的人们大声喧哗着,说着自己的准确判断:“我就知道还有地震呢,第一次轻,第二次就比第一次震得厉害,不信你看,一会再来第三波更厉害!”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吹吧,你那么厉害的判断,怎么不到地震局工作去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单位办公室的小田。 “小田,怎么只有你们两口子,孩子呢?”老李奇怪地问还在高谈阔论的小田。 “妈呀,我的宝宝还在家里。”小田大哭,捶打着身边的丈夫。 “你快去抱孩子,快去。”小田边哭边喊便拉着丈夫往回跑。 经过小田一声大哭,哭还在家里的孩子,老李才想起来自己老婆还在卧室睡着呢。 “这个死老婆子,睡得猪一样,这样的地震都没有把她震醒。”老李嘟嘟囔囔地骂着,扭头又往家属楼的方向跑。 离家属楼还有不远的距离,看见自己老婆和晓晓娘仨一起说说笑笑走过来了,依诺高兴的笑声让老李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悦耳动听。 “你这个老东西,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才是个地震你就跑远远的,连我都不喊,要是其它……”李嫂子抱怨着司机老李。 “我这不是喊你来了吗?”司机老李摸摸头,尴尬地说。 “等你回来喊我,若是大地震,我早让压到下面了。”李嫂子虽然不满但还是笑着说。 “我这不是当时没想吗?小田两口子还把孩子忘到屋里了呢?”老李说着,指了指后面。 “那怎么办了?”李嫂子和晓晓齐齐地说着。 “现在回去抱孩子了。”老李说到。 刚到小广场,范有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依辰、依诺……” 「爸爸」依诺一见范有金,扑过去又哇哇大哭起来,依辰站在妈妈身边,一直拉着妈妈的手,从楼上到现在都没有松开。 刚才一度,他以为要和妈妈一起被倒塌的房屋砸中了,心中充满了恐惧,到现在,仿佛只有牵着妈妈的手,他才像个小男子汉一样给妈妈和妹妹坚强。 看见妹妹扑向爸爸怀抱,其实他心中也是想的,但他是男孩子,而且他要保护妈妈,依辰默默地想着,脚底下只是随着妈妈的脚步移动,不走向自己的父亲。 「你从哪里过来」老李问范有金。 “我在单位加班,第一次地震没管,第二次震了才跑出来,给他们娘仨打电话,没信号,才打算回去看看,就见你们来了。”范有金说。 “你们都出来了,挺好,李哥,你帮我照看一下他们娘几个,我去父母那面看一下情况怎么样?刚才震得挺厉害,也不知那些老平房有没有塌的?”范有金说着,放下依诺,迈腿就走。 “行,你去吧,我们这里没问题……”老李回答。 刚走了两步,范有金又停住脚步,转身往回走。 “哎,你怎么又回来了?”李嫂子好奇地问,看着并没有朝自己这边走的范有金。 “估计现在领导都来了,我得赶紧回办公室。”范有金回答。 “说不上还要震呢,你还回去写材料啊?”李嫂子紧着问道。 “不是写材料,是回去安排抗震救灾的事。”范有金边说边走,声音随着脚步越走越远变得听不清后面说了什么。 在寒冷的夜晚,站在广场上的人们处在犹豫中,是回家接着睡觉?还是在寒冷夜里继续待在小广场? 第85章 余震未了 家庭地震余波在 事后才知道,地震震中在晓晓他们县城,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省城也有强烈震感,但不是震中,没有晓晓她们反应那么强烈。 地震时,志成正在自己公寓里看电视。 一阵强烈晃动让身手利索的安志成跑到了楼下马路边,下去时,还不忘了高声在公寓楼道里喊了一声: “地震了,大家赶紧出来……” 住在公寓里的都是年轻人,等安志成站在马路上回头看,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已经说说笑笑地从楼梯口走出,刚才地震激起了大家的情绪,站在马路边,大家七嘴八舌谈论着: “我都没有发现我这么利索过,一步就跨出门外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说。 “你那算什么呀?我跑到楼下才发现没穿外套。”另外一个女孩子又说。 “你的外套不是穿着吗?”另一个女声说。 “我跑出来到楼梯口了,发现外套没穿,我又跑回去穿的。”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声音解释道。 “哎呀,你都跑出去了还往回跑?太夸张了吧?万一后面再有大地震呢?” “是啊,再没有地震了吧?怪冷的。”一个声音在说。 “是啊,外面太冷了,我也没有穿外套,我回去了,爱震不震,别地震没有怎样,先把人冻感冒了。”有人大声地说着。 部分人已经陆陆续续往公寓里走。 安志成本想到对面厂子里去,看着自己也是只穿了毛衣,11月的天气,虽然年轻,但寒意还是渗入了骨髓,就放弃了到厂子去的念头,也返身重新回到了公寓。 回到公寓,电视机还在播放着自己刚才看的电视剧,志成又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随手拿过打火机。 猛然间,比刚才更剧烈的晃动开始了,伴随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房屋的感觉。 安志成快速跳下床,这次往外跑时,没有忘记随手将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和衣帽架上的外套也都拿上了。 楼道里,已经再次从各个打开房门里奔跑出来许多的人,蜂拥而出,顺着楼梯。 当志成跑到马路上,晃动还在继续,他没有迟疑迅速跑向马路对面的厂子。 跑到乳胶厂楼下,三楼的租户们也在经历刚才跑下来后又回去的后悔与惊恐中,纷纷议论着,陆陆续续地往马路上走来。 “安厂长,你也跑出来了。”在二楼上开餐馆的服务员问道。 “是啊,你们都下来了,三楼的人全部下来了没有?”安志成问。 “估计都下来了吧?有的人第一次地震就下来了,一直就没有上去。”这个说话的小伙子,回答安志成。 “都怨你,你快些上去,把孩子抱下来。”是三楼上租住房子开打字复印部小毛的声音。 “怎么了?”安志成问; “厂长,我家孩子还在床上睡着,我们俩刚才跑出来,把孩子忘在屋里了,现在让他上去抱孩子,他死活不去,你说有这样的男人吗?”小毛一脸愤慨,指责着站在一边的丈夫。 “你说的轻松,你作为孩子妈妈,你跑的倒是快,你怎么不知道抱孩子?”小毛丈夫也同样愤怒的指责妻子。 “呜呜……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男人。”小毛哭了起来。 “你们两口子赶紧回去一个抱孩子吧,趁这会震的停了。”三楼另一个租户老杨在旁边说。 「你去」小毛拉着丈夫胳膊,让他上去。 “你咋不去,你别扯我。”小毛丈夫拧着身子,挣脱开妻子的拉扯。 “你是男人,你是孩子的爸爸……”小毛说。 “你还是女人,是孩子的妈妈呢,有你这样当妈的吗?”小毛丈夫也不甘示弱。 争吵的、劝解的,声音乱七八糟。 “你家门锁了吗?给我钥匙。”安志成看着还在争吵的小毛两口子说。 “可能没有锁,厂长,你把钥匙拿上,万一门关的时候锁上了呢?” 小毛丈夫边说边从裤袋上取下钥匙,将家门钥匙单独拎出来递到安志成手里。 安志成接过钥匙,两步三个台阶往楼上跑去。 门确实锁住了,屋里传来婴孩哇哇的哭声,安志成开门进去,将床上的孩子裹好抱起,转身快速下楼。 还没到楼梯边,小毛就跑过来,要接孩子。 安志成没有理她,直到跑到了马路边上,才将孩子交给跟在后面过来的小毛一群人说: “刚才在楼下,万一地震很危险,现在这里比较空旷,大家都在这呆一会吧。” “好的,我们今晚就呆在外面吧,谁知道等一会又怎么样?还有没有更大的地震。”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安志成掏出手机,开机后先给夕颜打了电话。 夕颜说现在自己和婆婆、孩子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地震第一次晃动时,自己和婆婆孩子都待在了卫生间,想着没事了,刚出来在客厅,又来了第二次晃动,又躲在了卫生间,因为晃得走不稳,等不晃的时候就和婆婆女儿一起穿上棉衣羽绒服下楼了。 现在也在马路上,正顺着马路往广场走呢。 志成叮嘱妻子,照顾好自己母亲和女儿,听社区安排,夕颜一一答应。 挂断手机的安志成拨打电话给晓晓母子,电话里传出一个熟悉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当志成连续拨打了三次都是这样的回复后,他急了,意识到这次地震震中大约就在姐姐晓晓的小县城。 20分钟后,在志成锲而不舍不断拨打中,晓晓的电话终于通了,听到姐姐电话中的一声; “喂,志成。”安志成感觉有两行热乎乎的液体滑出了自己的眼眶。 “姐,是我,你和孩子们都好吧?”安志成有些哽咽地问。 “我和孩子们都好,我们现在在广场站着,刚才手机一直打不通,你们都好吧?给妈妈打电话了吗?”晓晓也一叠连声地问。 “她们都好,我在十几分钟前就打过电话,只有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志成说。 “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志成心中充满了庆幸,刚才一直打不通电话,他吓坏了。 在广场上站到了晚上11点多,看着广场上有许多家庭已经支起了旅游帐篷,也从家里抱来了棉被,晓晓决定将两个孩子送到范有金母亲家,因为那里是平房。 很意外,在婆婆家,安晓晓母子看到的不仅是范有金的父母,还有扔下她们娘仨声称回单位加班帮忙的范有金。 最搞笑的是有一个让安晓晓母子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物——杜彩霞,正和范母聊得热火朝天…… 第86章 寒心离开 两个孩子的选择 这些人都不会引起安晓晓的反感,唯独呆在婆婆家的杜彩霞让安晓晓火冒三丈,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范有金的父亲招呼着依辰依诺和安晓晓,范有金母亲去拉依辰的手,嘴里喊着孩子的名字。 安晓晓低头交代两个孩子,乖乖呆在奶奶家,自己明天来接他们。 “妈妈,你呢?”依辰问。 安晓晓看着望着自己有些得意扬着下巴的杜彩霞,一字一句地说:“我走,回家……” “妈妈,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依辰坚定地说。 “妈妈,你和哥哥到哪里,我就和你们一起。”依诺也挣开爷爷的手,站在妈妈身边。 安晓晓看着自己这一对儿女,低声说:“也许今晚还会有地震?” “地震就地震,我要和妈妈在一起。”依辰说着看向妹妹。 “你待在奶奶家吧,我和妈妈在一起……” “我不待,我也和你们在一起。”依诺犹豫了一下说到。 “看你们这两个傻孩子,地震了平房更安全,你们待在奶奶家,不回去。”范有金的母亲说。 “可是妈妈要回去。”依诺说; “你妈回去就让她回,你们待在这。”范有金的母亲看着安晓晓说到。 安晓晓已经转身往外走了,依辰揪着妈妈衣服也跟着往外走。 “范依辰,你给我站住。”范有金对儿子严厉地说着。 安晓晓娘俩没吭声,继续向外面走去,经过刚才在家中地震时的选择,安晓晓知道,自己不留在这里,儿子依辰是不会选择自身安全待在这里的。 安晓晓离开了范有金的父母家,两个孩子都坚定地跟妈妈在一起,范母威胁会再次地震,两个孩子也没有丝毫犹豫。 依辰一直不离开母亲安晓晓,依诺犹豫了一下,看着走出门的母亲和哥哥,也再次挣脱爷爷拉她的手,带着哭声追赶着妈妈和哥哥。 范有金喊孩子的声音被两个孩子无视了。 安晓晓有些后悔,早知道杜彩霞在这里,自己就不领着两个孩子来了,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婆婆很糟糕,但没有想到在自己婚姻中,范有金的父母,也就是自己的公婆居然突破了做人的底线。 范有金的父亲一辈子木讷少话,但有时,不吭声也就意味着纵容,就像范有金领杜彩霞回家,手机都通了的情况下,自己母子三人接到了弟弟的电话,接到了母亲和夕颜的电话,接到了有香的电话,接到了有财和芬芳的电话,甚至连国外的妹妹晶晶和妹夫海泉的电话都接到了,却独独没有接到来自公婆的电话。 他们可真是对自己的孙子、孙女放心啊,应该叫做漠不关心吧?晓晓想着,领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位于六楼自己的家。 只是,今晚娘仨都睡在了客厅,晓晓将大床的垫子掀起来,和依辰一起拖到了客厅直对卫生间的地方,打算再次地震就不往楼下跑了,娘仨一起躲在卫生间里,毕竟卫生间空间狭窄,而且还有一个粗粗的下水管横梗在上面。 这一切都是刚才和安志成通电话时志成吩咐的,晓晓遇到危急时刻,居然把这个地震常识给忘得干干净净。 娘仨躺在大床垫上,没有脱毛衣毛裤,睡前,晓晓给两个孩子一人吃了一袋板蓝根冲剂,自己没有吃,害怕再次地震,自己会睡得迷迷糊糊。 经过一阵折腾,晕车的症状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大约是受到了惊吓和奔跑劳累,晓晓感觉自己一晚上居然睡得很好。 清晨的闹钟准时响起,吵醒了晓晓。 晓晓按下了闹钟的铃声,看着没有反应的两个孩子,坐起身给依诺把蹬掉的被子盖好,起身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到厨房给两个孩子做早餐。 晓晓做早餐是电磁炉和液化气同时进行,液化气上平底锅里,并排煎好了五个鸡蛋,电磁炉上将牛奶热好盛在碗中,端到餐桌上,又切了几块方火腿,和煎蛋一起夹在切片面包里,晓晓来到客厅打算叫醒两个孩子。 依辰已经醒来,正在摇醒依诺,这个孩子,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晓晓想着。 「妈妈」两个孩子齐齐喊着。 “我还正打算喊你们呢……”晓晓笑着说。 “快去洗脸,洗完到餐厅吃饭。”随着晓晓话音刚落,两个孩子已经嘻嘻哈哈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 和孩子一起出门的晓晓,准时来到了财政局,一进大厅忍不住笑了,因为所有来上班的人都在大厅扎堆闲聊昨晚的地震呢。 司机老李正在大厅中心发表着他的地震逃跑记,惟妙惟肖的学着回家后让老婆很很削皮的事。 没有工作的李嫂子平时很纵容老李,老李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但是危机时刻把老婆两次无视,还是让平时一声不吭的李嫂子火冒三丈。 “嫂子昨天让你跪搓板了?”晓晓调侃着打断老李的吹牛。 “谁说不是呢?跪的不是搓板,是暖气片。”老李肯定的说。 「哈哈哈」大家伙一片笑声。 “小田,你们两口子回去,孩子睡醒没有?”老李看着和晓晓一起进来的小田,扬声问道。 “孩子也醒了,在哭呢。”小田心不在焉,蔫蔫地回答。 “这小田,昨晚吓得魂丢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我干脆给你收一下魂去吧?”另一个科室的同事打趣道。 “滚你一边去,你才要收魂呢?”小田扬起拳头打在那个打趣同事的身上。 “哎呀呀,谋杀亲夫啦。”那个年轻同事夸张的怪叫着。 “你这个找打的,再胡说八道,我今天非找个针缝你的嘴。”小田边追着打边骂着。 “赶紧都回办公室上班了。”不知谁在嘻嘻哈哈中说了这么一句,大家都停止了说笑,纷纷上楼,平日很空旷的楼梯,因为大家在大厅的聚集,也显得拥挤起来。 走进了办公室,晓晓打开电脑,又去水房拎来了水,拎过来自己喝水的杯子,正往里面挑选菊花、红枣和冰糖呢,小田进来了。 “晓晓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小田一脸沉重地对晓晓说。 第87章 经历地震 考验脆弱的婚姻 “我要离婚……”小田对着晓晓说。 “为什么?因为昨晚你们没有抱孩子?”晓晓问。 “还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晓晓姐,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小田跟晓晓说话的时候,眼泪也随即流了出来。 晓晓将水倒入杯子,拧好杯子盖,顺手拿过一张面巾纸,递给了小田。 “昨天我俩想起来孩子还在楼上,又跑了回去,到楼下,他让我上去抱孩子,你说,这样的男人,我再和他过,还有意义吗?”小田接着说。 “最后孩子是谁抱下来的?”晓晓问。 “我抱下来的……”小田说。 小田用晓晓给的面巾纸,狠狠地擦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用力之狠,晓晓感觉自己眼睛都疼了。 “晓晓姐,我昨天抱着孩子下来的时候,腿都是抖的,我就想,只要活着,说什么都不和他过了。”小田边说边吸溜着鼻子。 “下了楼,他倒是赶紧过来把孩子抱过去了,我就回了我妈家,他抱着孩子跟来了。” “那不就行了……”晓晓说。 “问题是在危险关头,他站在楼下说什么都不上去,害怕再次地震,把他压住,最后气的我自己上去了,他还在那眼巴巴地看,你见过这样的人吗?”小田还在气愤地说。 “除了没有上去抱孩子,还有什么让你只想和他离婚?”晓晓问。 “平时在家就喜欢玩游戏,不干家务,像算盘珠一样,拨一下,动一下,你不拨他,他根本看不见,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小田恨恨地说,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打算和他离婚,孩子怎么办?谁养?”晓晓问; “我还没想好,我一人带孩子,好像也带不了?”小田有些迟疑了。 “这不就有答案了,虽然平时油瓶倒了都不扶,像算盘珠一样,那你就多拨他几次,让他习惯不就行了,只要品质上没有大问题,为了孩子,你也不能轻率选择去离婚,你们两个大人无所谓,伤害的是孩子。” 晓晓轻轻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胆子小,爱玩游戏,都不是太过分的缺点,人最大缺点来自于品德,那是无法原谅的。” 看着小田有些疑惑的眼神,晓晓轻轻一巴掌拍在小田身上,催促着:“赶紧回去上班吧,别纠结了,什么事都没有,昨天那样地震不是经常的,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记得跑的时候把孩子带上,不就考验不了你们爱情了吗? 没有什么大的事,好好过日子,哄着让他多干些活,干习惯就好了,为了孩子,不要把离婚当成口头禅。” “让你这么一说,感觉真是这样,谢谢你,晓晓姐你都可以当心理医生了。”小田也笑了,语调轻松的说, “没有什么大事,这个世界上,大事只有一件,或生或死,其余都是小事,遇到什么事情解决什么事情好了,今天中午,让你家那位多干活,他愧疚着呢,肯定会好好表现的,两口子之间,为了孩子,多拨打两下那个算盘珠,但不要轻言离婚。”晓晓认真地对小田说。 “好的,晓晓姐,我听你的,你一说,我感觉心情都好多了。”小田也笑了。 小田委屈巴巴来到晓晓的办公室,经过晓晓一番开导,笑着走了。 看着出去的小田,晓晓想到了昨天令人呕心的一幕,杜彩霞坐在自己结婚时购买的沙发上,好像范家女主人一样悠闲自得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还是不受控制愤怒起来。 看样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是一个被实践证明的真理啊! 自己跟小田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是轮到自己,还是抵挡不住自己生闷气。 范有金和小田丈夫也没有可比性啊,在家庭这棵大树遮掩下,小田丈夫的缺点仅仅是树叶上一些边角问题,而自己家,范有金的品行不端和出轨可是树干出了问题,自己当初挑终身伴侣时,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想到这里,晓晓狠狠地甩了一下头,想让自己的懊恼情绪尽快离开,她不想把这种不愉快带到工作里,带回家给两个孩子。 “凑合吧,现在两个孩子还小,等大一些再说吧。”晓晓想着,继续低下头忙活自己的工作。 从地震那一天起,接连几天的阴天,刮着沙尘。 昏黄天空里,弥漫着土的味道,衬着路边的树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这几天,政府部门的人忙着下基层去查看房屋受损情况,进行抗震救灾的后续工作。 因为地震是5.7级,有些老旧的平房有开裂和倒塌情况,小县城的楼房都没有受到地震影响而有什么变化; 有变化的也就是因为地震而震开的家庭婚姻关系,特别是一些平时严丝无缝的,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那种家庭。 过了几天,前来办业务的法院会计,在晓晓办公室,眉飞色舞地跟晓晓描述这次地震的效果,称因为地震原因而离婚的,最近都多了好几对。 “其实那些来离婚的,不是因为地震才离婚,而是因为平时就有问题,但隐藏很好,一个地震给震出来了。”法院的会计说。 “最好笑的就是有一对夫妻,男的去单位加班,女的在家里偷人,一个地震,男的急忙往家里跑,关心自己老婆出来了没有? 跑到家属楼下,他的老婆是跑出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家属楼单元里的人都看见他妻子和另一个男人,还是这个男人的顶头上司,裹着睡袍就跑到了楼下,那个上司穿的睡袍,还是这个加班男人的,这个头上绿油油的男人,当场就给自己老婆一个嘴巴,第二天一上班就到我们单位立案离婚来了,晓晓,你说这个地震及时不?”法院的会计边说边笑。 晓晓听着这些地震笑话,又想到了自己。 大约是想到了晓晓的处境,正讲笑话的会计,赶紧刹住了自己的话题。 是啊,生活就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看别人的戏,但恰好忘了,自己也是戏中一份子,自己的戏何尝不是也在让别人看呢? 第88章 再次联络 有禄劝哥做生意 范有金地震丢下安晓晓娘仨时,扔下的理由也没有撒谎,。 他确实去单位了,只是跟着领导跑了一下周边,等恢复通讯后,联系了一下基层,要求将地震情况上报,又安排办公室的人继续值班后,和其它领导一起走出了办公楼,打算到小广场把安晓晓娘仨叫到自己父母家。 因为刚才出去巡视时发现单位家属院平房状态很好,为了未来不为人知的地震和人身安全,许多一起巡视的同事都让自己老婆孩子去住在平房的父母家里。 范有金打算让孩子们也去父母家平房睡觉,因为谁都不能预测、也不敢肯定今晚再不发生地震。 谁想刚出办公楼就接到了杜彩霞电话,杜彩霞家的平房已经让她卖了,她要到范有金父母家去躲避地震。 范有金还在犹豫中,就听到电话另一头杜彩霞愤愤地声音:“怎么,你父母家里我不能去吗?” “没有,没有。”范有金迅速否定着,心里盘算着晓晓娘仨会不会去? “依着安晓晓的倔脾气,应该不会去我父母家。”范有金简单做出了判断后对杜彩霞说: “你在哪?你往我父母家走,我也回去,谁先到谁在外面等一会。”范有金对杜彩霞说。 等范有金来到自己父母家门前,就看到杜彩霞站在门前,正冻的缩手缩脚、探头探脑往这面看呢。 “怎么不先进去?外面挺冷,我父母你又不是不认识?” 范有金调侃着,这一刻,安晓晓娘仨都被他彻底从心里排除了。 “不是说谁先到谁等吗?早知道你走这么慢,我就进去了。” 杜彩霞说着走过来挽起了范有金的胳膊,两个人胳膊套胳膊走了进去。 范有金父母没有表现出惊讶。相反,范有金的母亲热情极了,给杜彩霞倒了热水后,急忙拿出铁锅,到院中厨房里炒了一锅不久前范有金才拿回来的葵花籽,端到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杜彩霞面前,一家人说说笑笑,直到安晓晓娘仨来到。 安晓晓娘仨走后,范有金和杜彩霞走了隔壁范有金住的房子,第二天早上,范有金母亲殷勤地很早就起来给杜彩霞做早饭。 这一周,杜彩霞都是在范有金母亲家里吃住,直到地震的恐慌越来越远,住平房的人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楼房。 地震的时候,住楼房的人没有选择,该怎么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晓晓娘仨就是这样。 中间范有金回来了一趟,看见晓晓将乒乓球桌子收起来了,将床上的垫子放到了地上,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但一想到杜彩霞,这丝愧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想到上中学就是同班同学的杜彩霞,范有金感觉自己更爱杜彩霞一些,杜彩霞才是自己的真爱啊!范有金想着。 一天傍晚,照例是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着和自己母亲聊天聊得很投缘的杜彩霞,范有金的心中有些满足。 现在这样挺好,自己虽然在仕途上受到影响,这几年没有继续向上,但也没有从副主任位置上下来,整天自己只需多到领导跟前刷一下存在感,工作也轻松,又不用担责任,也不错。 这几年和杜彩霞介绍的朋友一起,利用业余时间和自己掌管的一些权力,也捞了一些,把借杜彩霞的钱还完,自己还私下里存了一些,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呢,还得考虑以后孩子的教育和房子,虽然现在市里和县城的房子还不太贵,但是如果依辰要是以后走大城市,房价也不低。 范依辰才是自己的未来和希望,虽然这个孩子和他妈亲近,自从上次家暴安晓晓后,对自己话都变的少了许多,但还是我范有金的儿子。 电视机旁边的电话铃声响起,范母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后,随着电话对方说话,表情变的很奇怪。 “谁的电话?”范有金随意的问着。 “你弟弟的电话……”范母回答。 “有财?”范有金继续问。 “有禄?”范有金看着母亲的表情再问。 范母点了点头,范有金站起来两步来到母亲跟前,将电话拿到了手里。 “有禄,该死的,你在哪?”范有金感觉消失两年的气又上来了。只不过,随着给杜彩霞账还完,现在火气已经不太大了。 “哥,你好……”有禄电话那头说。 “好个屁,让你坑惨了,我还能好?”范有金说着眼睛随意看了一下杜彩霞。 杜彩霞在范母和范有金简单对话里已经知道打电话的是范有禄,她也知道范有禄坑了范有金的事,虽然范有金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提起,但杜彩霞的母亲还是从范母三三两两零星片语中还原了事情真相,并且告诉了杜彩霞,不过是当成笑话说的。 杜彩霞站起来,对范母轻轻说了一声,转身到隔壁房间去了,范母看着杜彩霞背影,感觉心满意足,这个才是好儿媳啊。 可惜,大儿子不听自己的话,不然把安晓晓离掉,找杜彩霞多好,又有钱,又能和自己说到一起。 “你说什么?”范有金提高八度的声音把范母吓了一跳。 “哥,我现在正在南方做边贸生意,生意可好了,你也来吧。”有禄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着。 “你做的什么边贸生意?”范有金疑惑的问着。 “就是和外国人做生意,生意可好了,我们一起的好些全家都来了,钱可好挣了。”范有禄继续说。 “你那么好挣钱,先把我的钱还了。”范有金也没客气,单刀直入地说。 “你问一下他现在在哪?好着没有。”范母凑到了跟前,尽可能想听到电话里二儿子的情况。 「他说他在南方」范有金简短回答了母亲,然后又听有禄在电话里拼命游说。 有禄告诉范有金,给他还的钱,他做生意已经挣出来了,作为本金又帮范有金投进去了,让范有金也去,亲兄弟一起挣钱。 范有金有些讽刺地对有禄说:“我和你不一样,你又没有工作,想走哪里也没有人管,我是上班的人,几天不上班,会影响年底考评,几个月不上班,会丢饭碗的,你也别把还我的钱再往生意里面投资了,还给我,我给人家还账。”范有金说。 “你是知道的,买车的钱是借的?”范有金对着电话重重地说着。 “你借杜彩霞的钱不是已经还清了吗?”范母紧张的问。 “住嘴。”范有金对着还在絮絮叨叨的范母严厉地说。 第89章 陷入传销 有禄梦想再发财 范母看着大儿子严肃的脸色,讪讪地说:“我不是有些急吗?” 扭身出了房屋,来到隔壁,从杜彩霞跟前再次确认,大儿子借杜彩霞的买车钱还了,才放心的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杜彩霞告诉范母,别多嘴,要是能从范有禄跟前把车钱要回来,不是更好? 得到答案的范母把刚才悬起来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回到自己房间后,看见大儿子还在和二儿子通电话。只不过,看着大儿子态度和缓了许多,范母放心了。 “发财你就自己发吧,别叫我,你如果给我把钱还回来,我可还以考虑你的建议。”范有金说着,挂断了电话。 “有禄现在搞传销去了,这个二百五,坑完自己家人,又出去骗人。”范有金对自己的母亲说。 “你记住一点,不许给有禄其他人的电话号码,有财和有香以及晓晓他们的联系电话号码都不能给,听见了没有?”范有金神情有些严肃。 “他刚才一打通电话,跟我说他在外面做生意发了大财?”范母有些疑惑和不甘心地说。 “就他范有禄那个智商,那个文化程度?还做生意?”范有金提高了声音。 “他不是把你都骗了吗?说不上还真行。”范母悄悄嘀咕。 “那个王八蛋,就是窝里横,坑蒙拐骗自己家人还行,你让他到外面,就他那智商、那个文化程度,叫人卖了都还帮着别人数钱的主,他今天这个德行就是你惯出来的毛病。”范有金火大的对范母吼着。 看着自己母亲成功地闭上了嘴巴,范有金又再次提醒范母:“我上班以后,有禄可能还会给你打电话,你记住一点,不要把任何人的电话号码告诉他。” 范有金还是高估了自己对母亲说话的威力,因为还没过几天呢,连杜彩霞都接到了范有禄的电话。 杜彩霞是知道范有禄搞传销的,以自己很忙为由拒绝了范有禄,也说自己一个女人,不想离开家,自己的钱也够花,也不想辛苦去挣钱,对电话那头的范有禄直接说: “你若没有其他事,仅仅是劝我做生意投资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是你哥,我也不会上你当,我对你的生意经也没有兴趣,你的电话以后我也不会再接。” 杜彩霞对随后几次有禄的电话直接挂断后,再接到有禄用另一个电话打来时,直接发火: “范有禄,你有完没完,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报警了……” 有禄挂断了电话,再不给杜彩霞打了。 安晓晓接到有禄电话,刚开始是奇怪的,随后是可笑的,最后也是厌烦的。 对于这个小叔子,晓晓印象不是太深刻,至于后面和范有金两兄弟买车、开车和卖掉车的事,因为范有金遮瞒,晓晓也不十分清楚。 有禄刚开始打来的电话,晓晓也是客气的,毕竟是依辰和依诺的亲叔叔,对于有禄所说的发财机会也是一笑置之。 也劝过有禄,安稳回家做点正经生意养家糊口,但对于不听劝阻,依然试图说服自己的有禄,晓晓也选择了直接挂断电话,奇怪这个有禄传销骗人热情高涨的劲头。 有禄在电话里说,他们这个公司很挣钱,好挣钱到了和拿扫帚在街上扫钱一样。 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晓晓刚开始并不想伤有禄面子,只是口头拒绝着有禄。 晓晓对有禄说自己上有白发老母,下有两个上学孩子,自己也不可能放下孩子和工作,去到有禄那里做生意。 谁知有禄竟说,让晓晓把两个孩子送到省城母亲家,晓晓自己去看看,还问晓晓要安志成和夕颜的电话。 这一下,晓晓不想再和有禄说废话了,晓晓直接对电话中的有禄说:“我不会去,也不会把我弟弟、弟媳的电话告诉你,你从哪里得到了我的电话号码,已经让我烦不胜烦,我作为你嫂子,还是劝你听我一句,安安稳稳过日子,踏踏实实做个小生意,养活老婆孩子,别干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也许你父母没有教育好你,但不代表法律会放过违法行为。” 晓晓一席话,成功让有禄不再给她打电话了。 有禄也多次打电话给自己最小的弟弟范有财,不分时间地点,惹烦了有财。 有财拒绝有禄很干脆,直接说有禄:“二哥,你也别骗人了,有那发财机会,你就自己发吧,你挣多少钱?我也不羡慕,也没兴趣,你也好自为之,别哪一天被抓进去,还得让小弟给你送饭。” 有禄和有财虽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但也让有禄不给自己的小弟弟有财打电话了。 有禄干脆就没有给自己妹妹有香打电话,因为有香今年刚大学毕业,有禄已经从范母跟前知道,现在有香挣得那一点工资,刚够她自己吃饭。 有禄想,自己妹妹有香又没有钱,算了,这个发财机会还是不叫她了吧。 范有香还不知道,因为母亲的一番话,居然让她没有接到二哥有禄的发财电话。 一生都在穷日子里面打滚、挣扎,挖空心思想断了穷根的范有金母亲,被二儿子有禄好挣钱、挣大钱说的心动了。 范母没有理睬范有金的话,将有禄要的亲戚朋友家电话号码都告诉了有禄,随后就听有禄说村子里有几个人都找有禄做生意了。 范母也被有禄的美好前景和挣钱容易说动了心,将存款取出了一半,放到通存通兑存折上,让范有金父亲将自行车修理摊收了,打算投奔二儿子范有禄挣大钱去。 范有金对一意孤行的母亲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也劝阻不了,最后只有对自己父亲说: “你们硬要去上当,我也拦不住,就给你们提一个建议,你们把钱放下,拿上一万块钱,到有禄那里去,如果那里真是好,你们就多呆一呆,如果不好就回来,拿上一万块钱,也够你们吃喝穿戴路上花费,权当出门去旅游了。” 范有金父亲听进去了大儿子的话,一向老实木讷的人发起了脾气,让范母将存折上的钱又吐出来了一些,按照大儿子吩咐,只拿了1万元钱,老两口坐火车走二儿子范有禄跟前发大财去了…… 第90章 有香毕业 与嫂同行方便多 有香从大学毕业后,就进了之前实习过的会计事务所工作。 有香之前来实习时,会计事务所每月给发300元,有香很满足,自己跟着学习的师父也对勤快有眼色的有香很喜欢。 有香的师父姓刘,比嫂子晓晓大两岁,以前也在一个乡镇财税所上班,因为家在省城,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基层乡镇财税所工作。 师父和她的丈夫大学四年是同班同学,毕业后两人结婚,婚后一直两地分居感觉很辛苦,师父不要说把工作调到省城了,就是调到县城也不容易,和嫂子安晓晓一样,一直在考职称。 有香师父是个很精干的女人,在基层工作最大好处就是空闲时间比较多,这一点也成就了有香师父,她在十来年时间里,按照报考时间限制,将会计职称一路从最先的会计证、初级会计师、中级会计师、直到高级会计师。 师父的孩子是个儿子,生下儿子后,师父自己把孩子带到该上小学的时候,为了孩子上学才送回省城,在奶奶家生活。 师父的丈夫出差时候太多,基本上顾不上孩子的学习。 前年,师父刚上初一的孩子居然在年级了考试倒着数名次,刚好休假回来去开家长会的师父急了,开完家长会跟儿子深谈了半晚上,第二天就提前回到了单位,递上了辞职申请书。 师父对有香说:“我们这一代,出生在没有计划生育的60年代,家家孩子都多,但我们这一代,各个兄弟姐妹都是只生了一个孩子,我的儿子就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的未来和希望,如果孩子毁了,以后我再挣多少钱,也都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如果孩子教育不好,以后我哭都找不着一张擦泪的纸,堆积如山的钱也买不来我的开心。更何况,孩子一上中学,马上要面临叛逆的青春期,我不能让自己后悔。” 还没有恋爱结婚的有香,从自己嫂子的身上能够理解师父的话中的含义。 师父辞职后,回到省城家里,一方面管理儿子学习,另一方面就是拿着自己齐全的会计职称证书,联系了另一个有职称,但在省城工作的同学一起开了这家会计事务所。 这个事务所刚开的时候,业务还不是很多,基本上代理了几家小的销售钢铁、石灰、水泥厂等一些单位的记账工作,还不算太忙,就是要出差,因为师父不仅接了周边的活还有外省的一些企业。 师父把前来实习的有香带在身边精心培养,告诉有香,若打算先就业以后再上研究生,就到她这里,她给有香工资高于公务员2倍,公务员涨工资,她就给有香涨。 但师父也同时告诉有香,到了所里,有香以后会经常出差,因为师父为了儿子会尽量不出差,就是出差,也是早上去,把情况熟悉了以后,晚上儿子下晚自习之前就赶回省城家中,让有香待在做账企业,把工作完成再回来。 师父告诉有香,随着财务制度的发展,今后会计事务所会越来越红火,年底效益好,师父会给有香奖金。 有香很喜欢师父开给自己的条件,考虑经常出差,光补助就够生活花费,工资可以全部存起来用在以后研究生学习上,而且出差住的宾馆比有香自己租的房屋条件要好很多。 有香学财务只是因为基于嫂子安晓晓也在学财务、干财务,有香很崇拜嫂子。多年后,有香再看儿时的自己,妥妥一个嫂子的粉丝啊。 有香大学毕业后,依照实习时和师父约定,再次来到师父的会计事务所。 师父给有香每月工资3000元,是工作十来年嫂子安晓晓工资的2倍,有香很满意,将收入的事悄悄告诉嫂子后,嫂子安晓晓也羡慕不已,鼓励有香好好干,在学中干,干中学。 有香每天中午在所里吃的饭都是免费,出差时的伙食和交通补助,又让有香几乎将工资全部存下来不用花。 刚开始有香还给依辰和依诺买东西,让晓晓狠狠说了一顿。 晓晓说:“让你读研吧,你要先挣钱,既然为了学费奋斗,就不要乱花不必要的钱,你现在存上学的钱,将学到的理论知识用到实践中去是最要紧的,等你将学到的理论知识和工作中的实际结合起来,你就如同找到了学习窍门一样,更快入手,会把你的工作干得更完美,经验积累也很重要。” 嫂子安晓晓一直跟有香强调,做一个自强、自信、自尊、自爱的女人,在工作和生活中不断通过学习提升自己的实力,因为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靠自己最靠谱! 有香在会计事务所很忙,出差是家常便饭,常常是接手一个工作,忙碌一周完成后,刚回来上两天班就又收拾东西上路。 这个周末,不需要出差,清晨起来,吃过早餐的有香,坐上开往志成乳胶厂所在县城的班车,代替嫂子安晓晓来到了志成的乳胶厂,一进门就忙着做账。 中午尚银在厂子对面的饭馆安排好了饭菜,喊了两遍,有香都没动地方,让尚银给饭馆说,做好报表再去吃饭,尚银饿了先去吃,因为有香感觉早餐还没有好好消化。 直到接近下午两点,有香才替嫂子将厂子里的报表做好,交代给尚银,让出纳周一去报报表、交税,这才伸伸懒腰,和尚银来到饭馆吃饭。 吃完饭的有香,跟安志成在电话里说了一声,又给嫂子晓晓打了个电话,就坐上回省城的最后一趟班车回来了。 有香在靠近会计事务所的小区与人合租了一间房子,因为是四人合租,房租每月300元,其他的3人里有一人和有香在一个所里,另外两个是隔壁律师事务所的。 几乎相同性质的工作,让实际租住的四个人,很少有一起待在房间的机会,总是你来了,我又出差走了的状态。 这个房子结构和依辰姥姥家的一样,有香选的阴面书房,最便宜,其余两个阳面卧室,大卧室600元,小卧室500元,阴面小卧室400元,书房300元。 有香和同事租住的是阴面两间房屋,两个律师事务所的姑娘,因为收入比较高,租住的是阳面两个卧室。 依辰姥姥曾热情邀请有香住到家里,有香以上班太忙拒绝了,但休息的周末,特别是依辰和依诺假期来的时候,有香还是会去依辰姥姥家,帮着收拾屋子、做饭,洗两个孩子的衣服。 下了车的有香边走边想,明天是在屋里看书还是走依辰姥姥家呢? 自从上次嫂子将两个孩子接走,两个多月了,每逢周末,自己都在出差,还真没有顾上去看老人家。 “明天过去看看吧,也不知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有香想着,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唉……” “人不大,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一个熟悉而又温柔款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香惊异地抬起头,欣喜弥漫了眼角眉梢.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第91章 温暖邂逅 再续爱情新节奏 有香不加掩饰的欣喜表情瞬间温暖了小伙子的心窝,一如四年前的第一次见面。 曾经的班长尹明,现在站在有香眼前这个帅气穿夹克上衣的小伙子,眉眼含笑,望着有香,就像硝纸遇见了磷火,刹那间的灼烧,璀璨了一生。 只有这个叫尹明的小伙子知道,自己对有香的情感,就像燃烧着了的棉被,虽然没有明火,也没有声息,但却灼热着自己年轻而滚烫的心。 这把火,指引着将要出国前回家短暂告别父母的尹明,与父母和亲朋相聚一天后,又用了将近一天时间,总算在昔日同学处打听到了有香现在工作和居住的地方。 鬼使神差,经历了昨晚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后,尹明不能自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大清早就来到有香住处,在有香住的楼下麦当劳奶茶喝到了9点多,估计有香该起床了,才鼓足勇气敲响了有香租住的房间门。 当希望的门打开,被有香一同租房的租友告知有香早晨起来就出去了,尹明懊悔自己没有一直盯着大门,估计是在自己付款购买奶茶时,有香从门前走过了。 舍友告诉尹明,有香去给她嫂子弟弟的厂子做账去了,也许是不忍心看尹明失望的神情,舍友说有香下午估计就能回来,不过可能要迟了,但肯定回来,前两个月都是这样,并给了尹明有香现在的手机号码。 尹明没有选择给有香打电话,他不能确定有香现在对他的态度,他还在有香当年拒绝他的忐忑不安中。 尹明就一直傻傻的在有香租住房子楼下麦当劳店里,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奶茶,才终于看见背着双肩包走来的有香。 冲出门去的尹明,听到了有香那声叹气,换来的是让他心狂跳不已有香的欣喜神情。 有香经过了几年学习和几个月的工作,也许是岁月的流逝、也许是尹明的立功受奖证书,也许是行动如风,站立如松的军人气质和自幼对军人的向往和爱戴。 这一刻,对尹明这个军人的出现,有香发自内心是很高兴和愉悦的。 有香没有拒绝尹明请吃饭,有香眼里,尹明变化很大,三年的军旅生涯,让尹明退去了学生时代的书生气,变得果敢坚毅,举手投足间,尹明挺直的腰杆,利落的动作,炯炯有神的目光,温暖了有香曾经决定孤独一生的心。 吃完饭,看着有香有些疲倦的神情,尹明将有香送到了出租房内,依依不舍告别离开。 让有香没有看到的是,离开时的尹明开心无比地样子。 第二天一早,正在看书的有香接到了尹明电话,放下书本,洗漱了一番,清新靓丽的有香出现在尹明面前。 尹明深呼吸了一下,才压抑住自己很想将有香揽入怀中的冲动。 看着有香挺翘的鼻子和忽闪忽闪不大但很亮的眼睛,尹明笑了,轻轻压了一下有香的鼻子,触手的感觉让尹明和有香的心跳都微微快了半拍。 “讨厌,我的鼻子本来就塌,你越按越塌,都丑死了。”有香笑着说; “不塌,永远都是那么漂亮。”尹明的眼中充满了温情。 “当了几年兵,学会油嘴滑舌了。”有香说着又问道:“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尹明回答。 一天的活动,吃过早餐,有香来到书店,挑选了自己最近要看的书籍和给嫂子买的复习资料,又挑了几本依辰依诺最爱看的漫画书,其实有香也很喜欢看,付款后,尹明提在手中,找寻适合谈话和吃饭的地方。 在一家茶餐厅的包厢里,低矮沙发上,有香翻看着自己购买的书籍,因为进了包厢,尹明放下书就出去了。 十来分钟后,尹明提着许多上学时有香和舍友们经常去买的吃食回来了,有香笑了,原来尹明还没有忘记曾经上学时有香爱吃的东西。 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曾经想去当一名女兵也是有香的梦想,面对着曾经的班长、现在的军人,有香犹如一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 毕竟,尹明只给她寄来了立功证书,她不知道尹明立功背后令她非常好奇的故事。 有香好奇尹明的生活,尹明也想了解有香的状况,时间就在两个年轻人的谈谈笑笑中飞快度过。 有香根本没有留意时间,也没有感觉到饿,尹明点的菜就端了进来,有香伸手拿水杯,手边的杯子已经被尹明倒满,恰好是不凉不热,有香喜欢吃的零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尹明无声无息地放在有香手边。 被尹明宠着的有香很快乐,本来很有眼色的有香在尹明衬托下,感觉自己迟钝了。 不知不觉,天很晚了,有香要回去了,因为明天要上班,还要出差,第一次,有香不喜欢也不想出差了。 寂静清冷的街道上,冬日光秃秃灰色树木在惨白路灯下泛着青踽踽冷冷的光,无端给人带来一丝丝的寒意,而透过树木撒向路面灯光印出的斑斑点点,映照着在树影下踯躅前行的两个年轻人。 有香空手走在人行道上,所有东西都在尹明的手上。 有香在尹明的左面,细心的有香这时才发现,每当她有意或是无意走在尹明的右边,就会让尹明用空闲的手将她拉到左边,因为尹明右边是靠近路边行车的地方。 如果一个人总是在无意中将你置于安全的地方,而让自己承担风险,这样的人你可以托付终身,因为你在他心中比他自己还重要! 有香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不知是哪一本书中看到的这个句子。 尹明给有香提着买的书和吃食,送有香到了出租屋。 直到分手时,尹明告诉有香,他明天一早的车票,要回部队了,这次回去时间有些长,大约一年后才能再来,让有香等着他,等他回来后,尹明打算考军校,和想上研究生的有香一起去上学。 原来尹明要出国,参加维和任务。 有香从心底里生出了一些不舍,一向很保守的有香,在尹明说完这句话后,主动上前抱住了尹明的腰,将脸贴在尹明砰砰直跳的胸前,感受着这个军人的青春活力和爱意,轻轻说: “我等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得到有香的承诺,尹明幸福极了。 第二天早上,在火车站停车场,尹明从车上下来,从自家车里取出背包,对前来送自己的父母亲说: “您们回去吧,我有时间就会跟您们打电话,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们二老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尹明的父亲也曾是一名退伍老兵,依然保留着军人的风格,略有些花白了的头发却掩饰不住声音的洪亮: “儿子,安全第一,好好工作……” 「我会的」尹明说着,走到母亲面前将抹眼泪的母亲拥在怀中:“妈妈,别哭,好好保重身体,一年后我就回来了……” 尹明父母跟随儿子前行几步,被儿子返身挡住,让父母回去,因为越送母亲眼泪越多,遭到了仍在掉泪尹母拒绝,只好继续与父母一同并肩前行,承受着母亲如雨的眼泪和父亲一旁无声陪伴。 再次转身与父母一同走向入站口的尹明突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笑吟吟望着自己的一个人…… 第92章 车站分别 爱屋及乌对有香 早起的有香,将收拾好的出差用洗漱用品和备用衣物装进双肩包,思索着尹明昨天告诉她将要乘坐今早8点半的火车。 自己出差乘坐的班车是十点半,时间赶紧些还是能够来的及,假如赶不上班车就赶下一趟吧? 工作可以在晚上加加班,而送尹明,有香忽略了心中其它所有的想法,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念头: “送送他……” 有香来到火车站的时候,时间还很早,因为害怕错过尹明入站的相见,有香六点半就站在了入站口,仰首眺望。 直到一个小时后仿佛是心灵感应般,刚下车到车后备箱取东西的尹明,就让站在候车室入口处的有香一眼看到。 不是有香视力好,而是感觉。 是的,凭感觉有香就感受到了尹明的存在。 今天尹明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英姿挺拔,举手投足依然精明干练,行走时挺直的身板宛若一颗挺拔青松。 「好帅」有香心中为尹明喝彩,莫名的紧张与激动。 有香看见了和父母告别的尹明,也看见和感受到尹明母亲不舍擦拭眼睛的动作。 有香不想让尹明父母看见自己,就没有向前走,只在入站口处静静地看着那个在熙熙攘攘站前广场上,密集人流中,能够让站在入站口,高于广场三层台阶上的有香一眼就能看到那人。 有香打算等尹明过来再走上前去,她害怕一走下台阶,让人流裹挟的看不见尹明,没想到尹明眼尖的已经看到了自己。 有香向尹明扬了扬手,尹明放弃了让父母停止脚步的想法,扭头对自己父母说:“爸爸、妈,那是我女朋友,是我最喜欢的人,希望你们以后也会喜欢她。” “就是你那个同学?”尹明妈妈边擦着眼泪边说。 “介绍一下呗。”尹明爸爸拍了一下老伴肩膀,对儿子说。 看着尹明和父母一同前来,有香犹豫地站在原地,她想好了与尹明再见,却没有想好怎样面对尹明父母,她从心理上有些退缩了,她心中又泛起了久违的嫂子辛辛苦苦、疲劳憔悴的身影。 尹明已经大步来到有香身边,一把抓起有香的手,怜爱地拿起放在嘴边哈了一下,又搓了搓,问道: “你几点来的,冻坏了吧?” “六点半,还行,我一直在活动,不冷。”有香回答着。 “有香,见一下我父母吧?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可以上家里和我妈妈聊聊天。”尹明说着,转身将有香介绍给了自己父母。 尹明母亲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女孩子,亭亭玉立站在自己面前,最重要的是自己儿子喜欢,只要是宝贝儿子喜欢的,尹明妈妈也喜欢,好像从尹明很小的时候,尹明妈妈就这样了,包括儿子女朋友。 “爱屋及乌可能就说的是我……”尹明妈妈腹诽道。 时间短,话很长,尹明爸爸看着时间,打断了自己老伴一手抓着儿子、一手牵着有香的行为,催促着尹明: “赶紧进站,车要检票了……” “爸爸、妈、有香,我走了。”尹明说着,拥抱了一下自己的父亲、母亲和有香,抬手给他们敬了个军礼,扭头大步走进了入站口。 有香赶上了出差乘坐的那趟班车,因为尹明父母坚持用私家车将有香送到了公共汽车车站。 临分手前,尹明母亲一再叮嘱有香,休息时候就到家里来,有香点头答应了,目送尹明父母远去才返身进入候车室,掏出手机联系师父,师父就在候车室椅子上坐着等她呢。 时间不晚,刚刚好。 年底和年初的有香,也像自己嫂子安晓晓一样开启了一到年底,睡得比狗迟,起的比鸡早的会计工作模式。 每到周末不出差的日子,雷打不动的有香都会去上研究生学习班,一个人自学不如跟班有计划学习,让知识积累不放松。 其实在毕业时,学院对优秀有香是保送研究生的,但因为经济原因,有香自愿放弃,选择了就业。 车上闲聊的尹明母亲知道有香放弃保研机会,很遗憾有香这个选择说:“咱们娘俩要是早认识,我不会让你放弃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阿姨,这样挺好,跟实际工作一结合,学习效果更好,以后读研时,写论文都有理有据,素材随手可拈。”有香笑着说。 “你这孩子,自信的女孩子就是好……”尹明母亲说。 “阿姨您夸奖了,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有香谦虚的说。 只有有香自己知道,自己的自信也是在嫂子安晓晓不断鼓励和夸奖中产生的,而不是与生俱来,更不是来自于自己的原生家庭。 有香感到自己很有福气,在成长过程中碰到了嫂子安晓晓,不仅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气质,更是给自己树立了人生的目标,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让自己过得越来越好。 想到嫂子现在的处境,有香又有些小小郁闷,心疼自己的嫂子安晓晓,太不容易了。 忙碌的有香今年过年不回县城了,因为嫂子和两个孩子要在省城过年,而自己父母走了二哥有禄待的城市。 有香听大哥范有金说,二哥有禄在搞传销,眼中只有钱的母亲已经让有禄忽悠的听不进去任何人建议,和父亲一起去有禄那里了。 参加了工作的有香,在拿到师傅给自己的万元奖金后,拿出5分之一存到了母亲折子上,剩下钱按照嫂子吩咐,存起来打算读研究生用。 说到范母,有香郁闷又无语,因为到了二哥有禄那里的母亲,显然也被洗了脑,恨不得天天让有香给她打钱,她好去做边贸生意。 有香忍无可忍揭穿母亲是在搞传销,电话里就传来母亲又哭又骂的声音,有香现在已经不敢接母亲电话,因为母亲打电话只有两件事,第一要钱,第二让她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母亲要收彩礼。 有香将自己母亲和二哥有禄电话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实在受不了他们电话对自己情绪的影响,反正从大哥范有金处可以知道父母消息。 想到母亲口口声声让自己赶紧出嫁,她要收彩礼,也为以后尹明要过自己母亲那一个贪婪关有些隐隐发愁。 然而所有这一切烦心,都比不上回省城过年的嫂子告诉她,关于小哥有财的消息更让有香揪心…… 第93章 两失机会 存心挡路很难为 今年一放寒假,因为白科长对晓晓工作中的花式刁难,晓晓很累但无可奈何。 在与白科长三年的同事关系,晓晓深刻认识到一点,有的人不是严于执行纪律,而是坏心使然,见不得别人一丁点日子好过。 在年终考评时,忍无可忍的晓晓又和白科长争吵起来,因为身为考核小组负责人的白科长,坚持要扣因为帮助自己往档案室送材料小田的分数,只因为小田在上班时间,干了自己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晓晓忍无可忍,反驳道: “大家都是财政局的人,谁干的都是财政局工作,我一人往下送材料,因为材料太多一人拿不了,你白科长又不让小赵离开办公室,只能找小田帮忙,小田的行为是应该表扬而不是批判扣分的。” “她在工作时间,只能干办公室收发文的事,干了其他科室的事就是要扣分。”白科长振振有词。 “工作中要讲究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白科长接着说。 晓晓看向一边不发一言的局长,自从自己的老科长调到政协当副主席后,这个从地区财政处调来的科长升成了财政局局长。 在刚来时对晓晓友善了半年后,也不知什么原因? 现在对晓晓的态度也是越来越糟糕,以至于忙于工作的晓晓都根本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每次为了大家的事和白科长起冲突,虽然在会后大家都支持自己,说晓晓会上说的好,但心直口快还真不是好事,可是自己却一次次的犯老毛病,晓晓检讨着自己,但是遇到不对的事晓晓还是做不到味着良心说话。 像昨天谈论先进和考评的事,真是无意间,再次把白科长得罪狠了。 晓晓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评先进时,晓晓科室先进还是小赵,自从白科长来了以后,或者是白科长举贤不避亲推举自己当先进,或者是白科长提名小赵当先进,总之就是不让干工作的晓晓有冒尖地方。 白科长也是精准对待,只要有晓晓露脸机会,他一律一手遮挡,让晓晓吃了些苦头。 其实在去年夏天,曾有一次地区财政处从各县选拔选调人的机会,等到小赵考了个全地区倒数第一名的成绩,让局长在会上开骂,晓晓才知道选拔报名的文件,白科长只告诉了小赵,而直接剥夺了安晓晓参加的机会。 那一段时间,和晓晓关系不错的小田刚好在休假,对考试的事情一无所知。 晓晓在听到小赵考试消息后,心中充满了遗憾,因为可能只有小姑子有香大概知道一些,自己有多么想离开这个县城,离范有金远一些,带着两个孩子,特别是两个孩子马上就要读中学了,这个机会对晓晓来说有多么盼望。 年底,忙碌的晓晓不知道省财政厅又在各个基层选调人员,办公室的小田已经被调到其他业务科室去了,选调报名材料到白科长那里,又仅仅瞒着安晓晓。 因为白科长甚至局长都知道,晓晓若是报了名,依照晓晓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还有晓晓拿在手中的会计职称证书,省财政厅,晓晓是肯定能选调上,而这一切是新来局长和白科长不愿意看到的。 “让晓晓到省财政厅,想得美?”白科长把文件阅完后,小心地放进自己办公桌抽屉里,等到三天报名时间过了,才送回文件,知道这个消息只有收文的、局长、白科长。 白科长知道自己斤两,报上名也考不上,小赵也不行,其余的人,白科长也不想让他们有这样的机会。 “安晓晓,你就是个龙,我也要让你成为我手中的虫,你就是个凤,我也要把你的毛拔的一根不剩,让你成为落架凤凰不如鸡。”白科长狠狠地将文件放入办公桌抽屉里时想着。 安晓晓得知第二个选调消息还是在寒假,送双胞胎走母亲家后,以前同事在书店见了领着双胞胎买书的晓晓,热情打过招呼后,问晓晓怎么不报名参加选调?大家伙还都念叨晓晓呢。 晓晓苦笑着回答,自己不知道这个消息。 以前同事一脸同情的看着晓晓,给晓晓承诺,再有这样的机会,第一时间告诉晓晓。 这个同事又愤愤地说,你们单位人太坏了,这种消息又不碍他们什么事,自己考不上还不让别人考? 安晓晓虽然早就后悔做了那个当初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调动工作决定,但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晓晓想着,和以前同事简单聊了几句,心情不佳的又挑选起了书。 上次虽然在宾馆门前,因为邂逅了杜彩霞,影响了考试时的发挥,但是迷迷糊糊答题还是让扎实的学习发挥了长处,虽然是勉勉强强刚上及格线,但没有影响晓晓拿到中级会计师资格证书。 晓晓和有香在多次沟通后,有香建议嫂子考一个注册会计师证,因为嫂子具备报考条件,并说了一堆报考注册会计师的好处,因为有香师父不仅有高级会计师证书还有这样一本证书。 因为和高级会计师并不冲突的注册会计师,所以晓晓打算两个同时进行,先取得哪个算哪个。 晓晓在考中级会计师资格时,有些课程和注册会计师专业阶段考试内容一致,根据要求可以免考有些课程,晓晓上次回省城,有香已经将要考试的书籍都给自己买好,晓晓拿回来后,就开始着手复习,因为毕竟离考试时间还有半年多。 回到县城后半夜睡醒的晓晓,雷打不动地起来倒了一杯白开水后,开始坐在桌前看书,最近俩孩子不在家,公公婆婆也让有禄忽悠的搞传销去了,因为婆婆隔三差五以看孩子的名义过来挑毛拣刺带给晓晓心理的不适,也因为他们最近的不在而让晓晓轻松许多。 人不欺负人是一个大大的假话,特别是面对一个无知、无惧又不讲理的老太太,高知的晓晓根本不是对手,不是你不吃她的、不喝她的你就可以不受她的影响。 因为范有金的原因,晓晓撇不开范母时时来家里刷一下的存在感,对于每次范母的指责也忍住力求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虽然晓晓知道这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但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晓晓更懊恼省财政厅选调报名时,被自己错过的机会。 因为两个孩子不在家,范有金干脆面都不露了,不知是在他母亲家独居还是在杜彩霞家鬼混,安晓晓也不去考虑,也不想考虑。 正如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虽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去了两次离开这里的机会,但晓晓坚信:“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机会还会有的,只要准备好,一有机会就抓住,离开这个县城,离开这个承载了我爱情梦想并用现实将它埋葬了的地方。” 晓晓看着书,脑海中又飘过了这个想法,晓晓狠狠甩了甩头,责怪自己:“净想那些没意义的事情干嘛?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六点半,晓晓眼睛扫过旁边手机,看到有芬芳给自己发的信息:“嫂子,醒来了吗?请把夕颜嫂子手机号码发给我,急急急。” 第94章 老板跑路 芬芳陷入麻烦中 看到芬芳的信息,晓晓先把夕颜手机号编成信息发给了芬芳,然后急忙给芬芳打电话。 电话接通,芬芳的声音里透着惊慌,电话里还传来有财的声音,别给嫂子说,别让她也跟着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给我说才更让我担心呢?”晓晓说。 “嫂子,你把夕颜嫂子电话给我了,我先打电话咨询一下,回头再给你打过去好吗?”芬芳带着哭腔说。 “好好好,那你先给夕颜打,她这几天还在上班,没放假,我给有财打。”晓晓说着挂断了给芬芳的电话。 电话打给有财,问发生了什么事?有财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芬芳遇到的倒霉事。 芬芳去年初,跳槽到一家刚成立不久的房屋中介,一年下来业务开展也不错,特别是年底,交易了许多套房子,从买房者跟前收来的房款都进到了公司账上,会计是老板小姨子,谁知一个元旦过完,老板和他小姨子都跑的不见了踪影。 最主要的是公司账面上的钱,全部被席卷一空。 这几天配合警方做完笔录的芬芳和她几个同事,又被买房者告上了法庭,因为收取房款的收据是他们几个开的。 芬芳昨天下午因为感冒去医院输液,没有去单位,晚上回家吃完饭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芬芳也是被告之一,让芬芳今天去公司取传票和应诉通知书。 接到这个电话的芬芳,不知是医院输液的作用还是接到同事电话后一身冷汗的结果,感冒症状没有了,只有想哭的心情。 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又害怕半夜发信息打搅了晓晓,好不容易等到了六点半,估计嫂子也该起床了,才发了短信。 晓晓吩咐有财,多开导芬芳,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老板卷款跑了,芬芳就是一个打工的,能承担多大责任? 芬芳给夕颜打了电话,夕颜因为还要去上班,就在电话里安慰芬芳,让她不要着急上火,也不用害怕,卷款跑掉的是老板,而不是芬芳,让芬芳到公司里去把应诉通知书拿来,看看对方诉状里究竟是怎么写的? 芬芳给夕颜通完电话后,食之无味地吃了一些有财做好的早餐,急急忙忙来到公司。 公司里是和她一样焦虑了整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的同事和陪同他们一起来的家人。 “看来,我还是最镇定的了,有财要请假陪着我,我都拒绝了。”芬芳想着。 “是啊,有财说的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哭死如果有用,只需要哭就行了,可是事情还是在那里摆着呢,不会因为哭泣和绝望就少一分一厘,夕颜嫂子也说,冤有头,债有主,对于打工者来说,也不会承担太多不属于自己责任的。” 经过早晨和夕颜的一番对话,虽然没有解决实质性问题,但是夕颜的话好像定海神针一样安抚了惶惶不安芬芳的心。 上班的夕颜这几天也不忙,就是在幼儿们都放了假后,例行几天的业务学习。 学习完的夕颜又将电话打给了芬芳,详细了解了一下诉状的内容,等芬芳将公司所有情况都按照夕颜问询的一一回答后,夕颜也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狡猾的老板,在刚成立公司的时候,就将试营业期间新来的包括芬芳在内的六个员工全部注册进去了,也就是名义上是他自己一人的公司,但实际上他欺骗了芬芳他们,在公司的营业执照上,是将芬芳和其它五个员工一起注册的,算是股份制的合伙企业,而这一切工商登记资料,干了一年多的芬芳和她的同事们从来就没有注意到。 确切的说,老板卷款跑了,芬芳他们剩下的六个人要承担责任,而这一切,芬芳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老板让他们签字他们就签字,要身份证他们也提供,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打工的。 当夕颜将这中间厉害关系告诉芬芳后,一直惶惶不安的芬芳倒是安静了许多,仿佛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是啊,最坏结果就是这样了。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希望尽快将老板抓获归案。 事情果然如夕颜预料的一样,卷款跑路的老板让芬芳和他的同事们报了案,芬芳和他的同事们被受害者起诉到了法院。 几个月后,判决书拿到了芬芳手中,包括老板在内,芬芳和她的同事们每人承担50万元,用于偿还交钱买房受害者,至于老板和芬芳他们的关系,法院的法官明确告诉芬芳,他们履行完后,再以追偿权纠纷起诉跑路的老板。 芬芳问夕颜,下一步怎么办? 夕颜也很同情芬芳,但法律责任在那里,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夕颜告诉芬芳,只能想办法凑钱尽快履行判决上的内容,然后以追偿权案由再起诉跑路的老板,和法官说的一样。 虽然芬芳他们六人起诉老板追偿权的案子,法院也受理了,但跑路的老板找不见,钱还是没有着落,而买房的受害者人已经申请法院执行了。 50万元对于芬芳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卖了自己都凑不齐的数字,这两年芬芳和有财省吃俭用才攒下了20万,还基本上都是有财的工资和奖金,芬芳的工资基本上给弟弟付了学费和生活费,再给自己父母寄一些,基本上也就所剩无几了。 因为房租太高,而这三年总是因为房东突然抬高的房租和仓皇搬离的情景,深深刺痛着有财的心。 有财和芬芳省吃俭用地积攒着每一分钱,只想在不知不觉越来越高的房价上涨过程中,能够拿出积攒的钱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谁知却以这种方式,让自己买房子的梦破碎。 有财取出了存款,有香寄来了自己剩余的存款加上问师父借的钱,凑出的5万,加上芬芳妹妹用工资抵押贷款给的5万,凑够了30万元交到了法院。 剩下的20万让有财苦思冥想,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家中,有财自动忽略,母亲、哥哥,还是别在他们跟前提钱了,提也白提,还自取其辱,嫂子安晓晓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一直接受依辰姥姥的资助,虽然嫂子一再说,有事告诉她,算了,还是别给嫂子添烦心事了。 有财和芬芳交完钱后,坐在新出租屋内,互相对望着发愁。 为了节省租金,两个人退掉了离有财公司只有一条马路之隔的房子,仍然搬到了城外他们两人结婚前租住过的房子里。 虽然上班坐公交车得将近2个小时,但房租便宜,而且,这次有财他们租的房子也比以前的大了许多,50多平方米的房子,房租才400多。 和以前上下班过了马路就到家不同,现在花在路上的时间多了,但芬芳和有财也可以就利用上下班乘车时间学习、听课,也是一件苦中作乐的事。 但是生效的法律判决书是要求缴纳50万元啊,东拼西凑的有财和芬芳才交了30万元,还有20万要在2个月后履行,哪里去找20万元?有财和芬芳焦虑的不知如何是好? 第95章 艰难选择 有财为钱而跳槽 20万元,好似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有财和芬芳肩头、眉头和心头。 一度,芬芳都想破罐子破摔去洗发的发廊工作,这个想法刚一说出来,就被有财一通臭骂而打消了念头。 有财说,嫂子安晓晓曾经在自己报考大学选择专业时说过一句话,大学毕业后随着自己所学专业越来越吃香,对当初听了嫂子这句话的感触也越来越深。 “什么话。”这几天一个头有两个大的芬芳问。 “人生道路上,正确的选择比盲目的努力更重要……”有财说。 “钱没有,我们可以想办法去努力挣,但是如果路走歪了,就没有扭转回头的机会了。”有财对芬芳说。 “也是我不好,这几天总是自怨自艾,沉浸在痛苦自怨中不能自拔,是啊,有什么呢?你不是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吗?可是我怎么觉得困难总像大山一样压着我?” 芬芳说着,擦了一把在不知不觉中滚出眼眶的泪,对有财说: “没什么?从现在起,我振作起来,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再去咬疯狗吧,找个棒子打疯狗是当务之急。” “你可不能被疯狗咬,更不能咬疯狗,那可是要打狂犬疫苗的?”有财开着玩笑,看着有了活力的芬芳,稍微放了点心。 天知道,自己这两天上班,看着这样的芬芳,心里有多恐惧,就害怕芬芳想不通,做出可怕的事。 劝慰根本无济于事,芬芳妹妹贷款寄来的5万,有财毫不犹豫就收下了,不单纯因为缺钱,而是深知疼爱弟弟妹妹的芬芳,有了借妹妹钱这个心事,不至于想不开干出自杀的事。 有财看着整天泪不干的芬芳,比芬芳还急,甚至昨天去给客户维修设备时,公交车从中心血站门前经过的时候,脑海中甚至冒出下车去献血,换回一些钱的想法。 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对于相爱的人也是这样,有财这样想着还没有付诸行动,芬芳也想到了这个方法,决定付诸实施。 早晨,芬芳和有财一起从出租屋出来,有财去上班,芬芳走了人才交流中心,看有无适合自己干的,收入能够再高一些的工作。 从人才交流中心出来,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工作的芬芳,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着,看到了不远处的中心血站,想了一下,芬芳向着血站走去。 好巧不巧,今天有财坐车又再次从中心血站门前经过,也许是昨天心中有过卖血念头的原因,有财不自觉地又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眼睛视力一向很好的有财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身影。 “芬芳,她居然在这儿?”有财看着从眼前经过的血站,心急如焚,他太清楚要强的芬芳要干什么? 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缓慢,而这一站地又格外漫长,终于等到公交车停下,有财跳下公交,开始向着中心血站方向狂奔。 有财在路上狂奔,心中焦急呐喊:“芬芳,不要,千万不要……” 眼角余光扫见路边树木纷纷后移,街上行人也驻足看着这个拼命奔跑的年轻人,指指点点不知发生了什么? 有财只感觉到嗓子眼好像要喷火,但这一切都压抑不住急躁的心。 “快,再快!” 当有财跑到中心血站时,看见芬芳已经脱下外套,正在挽起袖子。 一把扯过芬芳,一边对里面护士说着对不起,我们不抽血了,一边将芬芳的手臂重新套上外套。 “你怎么能瞒着我来这里?”有财埋怨着芬芳。 “不然还能怎么办?再有两个月就要交剩下20 万,我们到处拼凑也凑不出20万啊。”芬芳说。 “我说不让你考虑,我来想办法,你怎么总是不听呢?”有财抱怨着。 “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芬芳哭着说。 不放心芬芳的有财,直接将芬芳带到了自己今天要工作的地方,一家几年前开的证券交易中心。 有财去维修和调试设备去了,芬芳坐在大厅排椅上,看着大厅墙上挂着的显示大屏上红红绿绿的数据,有几个老年人也在谈论着股票。 有一个阿姨,编织着毛衣,偶尔抬头看一下屏幕,没有介入到聊天人群中。 一个正在聊天的男人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将阿姨装毛线的小篮子带翻,毛线团滚了出去。 「哎呦呦」那个阿姨喊着。 芬芳已经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正要继续翻滚的毛线团,拍打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轻给阿姨放入篮中。 那个男人扭头看了一下,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继续走了。 阿姨看着芬芳,热心和她聊了起来。 芬芳因为自己案子影响心情,可能是就想和陌生人倾诉,在和阿姨的一通诉说中郁闷情绪得到了释放,芬芳的快言快语和幽默风趣也引来了阿姨的同情和开心。 阿姨说,以前见过有财来这个交易中心干活,小伙子干活很踏实,他的儿子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让有财去试试,说着从篮子里的一个小包中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芬芳。 “这是我儿子的名片,让你家有财这几天抽空去一下吧……”阿姨说。 又对芬芳说,你也去问问这个中心,前几天有个小姑娘结婚不干了,好像她的位置还没有找到人,工资虽然不高,先工作再说。 芬芳真想拥抱一下这个给自己送来及时雨的阿姨,她一叠连声地对阿姨道谢着,阿姨笑了说: “人相识都是个缘分,今天和你聊天,我也很开心,以后有时间,到周末休息的时候,来我家陪我聊聊天,我就开心死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大房子里,整天无聊的,也是因为这儿人多热闹,才每天来听听热闹。” “好的,阿姨,我休息就陪你聊天。”芬芳笑着和阿姨互相添加了电话号码。 当有财和芬芳从交易中心走出去的时候,芬芳已经成为交易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工资虽然不高,但芬芳很高兴,先完成再完美吧,芬芳对有财说。 第二天有财请了一天假,来到了阿姨儿子开的那个科技公司,那个阿姨的儿子也就是公司老总,有财认得,之前曾经来公司服务干过活。 老总姓王,叫王东,岁数不大,很有魄力,从国外留学回来就开了这家科技公司,对有财说,20万元不是问题,有财过来,可以作为有财的工资先预支给他,每月5500元,签完合同就可以上财务去取钱,有财以后每月在公司里领生活费500元,五年不能离开公司。 有财一算,三年就能把帐还清,欣喜并且感恩,因为之前,他曾经和自己现在老总谈过这个想法,想用自己做抵押给公司,借些钱应急,但遭到老总拒绝。 老总说的也对,若是人人都像有财这样,他的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 「士为知己者死」有财看着王总,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干,不负今天王总的慷慨解难。 半个月后,有财和芬芳将20万元提前交到了法院,当两个人走出法院时,不约而同都长长出了一口气,相视而笑,这一次劫难总算化解了,生活还在继续…… 第96章 创作成长 好心情有好事情 离开了杜彩霞的徐一兵,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现在才搭上了顺风车,一路前行,没有障碍。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命吧!也许自己和杜彩霞气场不对,还是前世有仇? 有时看着胖儿子扭着小屁股在屋中跑来跑去的样子,徐一兵脑海中偶尔会出现这样的念头。 韩莉休完了产假要去上班,顺理成章,照顾儿子的责任,就落在了在家写作的徐一兵身上,韩莉母亲本想着让徐一兵将孩子送过去,由他们老两口帮着看,遭到韩莉两口子的拒绝。 看着韩莉父母白发苍苍的容颜,韩莉和徐一兵拒绝的没有任何异议,因为看孩子对于老人来说,还是很费心费力的,韩莉很心疼自己的父母,而在徐一兵眼里,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实在自己带不了再雇保姆吧! 孩子从出了月子后就格外好带,韩莉奶水也很充足,天然奶瓶和不凉不热的恒温,让徐一兵的儿子吃的小脸都像小包子一样,圆滚滚,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整日笑眯眯的,吃饱就睡,睡醒后,不拉不尿时就自己唆着手指头玩。 徐一兵因为在家写作,也不存在离开家,需要将孩子抱进抱出的问题,所以房屋内适宜的温度,精心的照顾,先天在娘胎中充足的营养,让这个孩子很皮实的成长,也让写作中的徐一兵省了许多心。 成天在家边看孩子边写作的徐一兵,在逗弄养育孩子过程中,感觉自己创作灵感也犹如山间汩汩而流的清泉,自发喷涌而出,每天都随着键盘发出的啪啪声,在手指的操弄下飞上屏幕。 看着随打印机拉出的作品整齐地码放在桌边,每天下班的韩莉在喂饱了儿子,哄睡孩子后,看着徐一兵一整天在家中创作的作品,边捉虫、边提建议。 有时,韩莉的意见和建议又是第二天创作的徐一兵最大内在动力,徐一兵喜欢自己妻子崇拜的目光和略略有些夸张的赞扬,让一度被杜彩霞消磨殆尽的自信,在再婚岁月的缓慢滚动中被神奇修复了。 现在,每天积极创作的徐一兵,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犹如一句流行问候语一样: “好心情就有好事情!” 随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也印证了这句流行语。 徐一兵儿子的名字,还是由年迈的徐一兵大伯给取的。 孩子出生后,徐一兵大伯听到电话中传来孩子嘹亮的哭声,一叠连声地说了几个好,给孩子取名「徐轩」。 早已经离休在家不怎么出门的老人,在徐轩两岁时,为了看在电话中已经会叫爷爷的孙子,在徐一兵堂妹陪同下,来到了徐一兵家。 当老人看到在地上扭着小屁股,对任何东西都很好奇的徐轩,高兴的感觉缠绕了自己多年的病痛都消失了许多。 徐一兵堂妹来时,将那把圈椅也给徐一兵带来了。 韩莉知道这把圈椅的故事,看到这个泛着松木特有花纹,整个圈椅透着古朴厚重的气息,立刻就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椅子。 韩莉和堂妹两个人高兴地将椅子抬进书房,中途碰到徐一兵要自己搬,遭到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笑坏了一旁看热闹的徐一兵姐姐。 大伯戴上老花镜,看了一阵徐一兵的新作品,第一次对侄子徐一兵大加赞赏,夸赞道: “现在你的作品,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正能量,这样子很好,文艺作品虽然来源于生活,但一定要高于生活,表现固然重要,但创作主线一定是要带给人希望和蓬勃向上奋斗精神的东西,通过读文学作品,要达到提升和净化人的心灵,鼓励美好的各种事物,这样的作品让人读起来,更加有精神,它就一定也是好作品。” 徐一兵对大伯的话,一直都是认真听,照着做,这次得到大伯对自己作品这样高的认可还是第一次。 连堂妹都在一旁取笑徐一兵:“哥,你活到四十多岁,才让我爸爸夸赞,真是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以前大伯看见我的作品就摇头……”徐一兵也笑着说。 “那是你的作品让人感觉很颓废,看完别人怎么样效果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完就想骂你。”大伯笑呵呵地说。 “大伯,你给我送那把圈椅的时候,好像就是看着我作品摇头的时候。”徐一兵恍然大悟的说。 “算你小子现在才想明白,看样子,娶妻娶贤,不仅仅表现在对老人、对子女的影响,对家人的工作都是很大影响啊!” 大伯看着在客厅里忙忙碌碌又是招呼客人又是耐心哄孩子的韩莉,对徐一兵说。 “莉莉是个好妻子,不仅对孩子有耐心,对我的文学创作也有很大帮助,每天看完我的文章,帮忙找错别字,提建议。”徐一兵顺着大伯的话也夸奖韩莉。 “大伯,你今年回老家去吗?”徐一兵问; “怎么了?你们也一起回吗?什么时候?”堂妹反问。 “我就打算最近,领着孩子和韩莉,回去待几天,主要是再劝劝我父母,两个老人都上岁数了,把家里牛羊都处理了,一起和我们在省城生活。”徐一兵说。 “好主意,你去给你父母说,就说我说的,让他们也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吧,上了岁数,不服老不行,更何况他们一直在牧业上生活,关节也都不太好。”大伯说。 “谁说不是呢?上次我去老家,看见婶婶走路,腿更弯了,走起来也很费劲了,孩子们还取笑地说奶奶们走路像南极企鹅一样,说明婶婶的关节炎更严重了。”堂妹在一旁关心地说。 “不过,照我看,你要想让叔叔和婶婶来你这里,你的这个房子可是有些狭窄哦。”堂妹笑着看徐一兵说。 “刚好大伯来了,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我买的新房子,离我以前的大学比较近,以后住在那,韩莉上下班也方便,不用挤公交车了,中午回家吃饭也近,因为靠近大学,那里周边绿化一直也好,也比较安静。”徐一兵笑着说。 “太好了,哥你怎么不早说?咱们现在就走。”堂妹边说边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搀起了急性子的父亲,扭头笑着催促着自己的堂哥。 徐一兵夫妻抱着孩子,徐一兵大伯和堂妹、徐一兵大姐和姐夫浩浩荡荡来到了徐一兵新房的小区。 第97章 乔迁新居 新环境设新目标 新房离韩莉上班很近,是一个新修建小区。 整齐划一的一幢幢别墅,在省城这个人流拥挤的城市感觉很另类,仿若紧挨大学也沾染了学习氛围的一处安静世外桃源。 徐一兵买的这套房子是一套联排别墅,三层300平方米,两家一排,各占一头,两户人家中间用栅栏隔开,已经被物业种植的爬墙虎爬满在了栅栏上。 房子也已经装修完毕,每天上下班,韩莉都会根据天气变化决定是否去关闭窗户,家具也已经购置齐全,只等新家具和装修的气味再散一散,就可以搬进新居了。 一楼的向阳的两边卧室,韩莉给两位老人做的是犹如老家居民点上老人睡得热炕一样的床,卧室内的家具也是让徐一兵堂妹惊叹和老家一样。 另外一间向阳卧室安置的中式风格,方便以后韩莉的父母前来居住。 厨房、餐厅、卫生间,都在阴面,但满满的舒适感。 二楼是徐一兵夫妻和孩子的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卫生间。 三楼是不规则房体,作为活动房和一间书房,方便以后徐一兵在楼上写作。 看完整个房间,堂妹感叹:“哥,看见你这个房间,我就希望叔叔和婶婶赶紧搬过来,明年过年,我和爸爸也来你们家一起过,肯定很热闹,都有些期待啦。” “你和大伯来我太高兴了,你煮的羊肉太好吃,你可一定要带上孩子,把大妈也带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我就喜欢热闹。”韩莉笑着说。 “算了吧,哥哥要写作,我们一大家子都来,影响哥创作,爸爸该骂我力气大,拖着哥的后腿了。”堂妹笑着调侃道。 当初为了购买房子,所以看房子时,徐一兵两口子拉着姐姐、姐夫一起去看房子,想让姐姐帮着把握一下父母居住爱好各方面的要求和条件,姐姐很赞成和高兴能将年迈父母接来省城一起居住,跟前也好让父母过一个幸福的,不需再去操劳的晚年,因此对徐一兵两口子的提议大加赞扬和支持。 本来,依着这两年婆婆给韩莉的钱,交房钱已经够了。没想到,大姐却拿过来了前两年存放到她家里的钱用来交了房钱。 至于婆婆給韩莉的钱,让徐一兵姐姐的一句:“给徐轩留着以后上学用……” 而韩莉打算付钱却遭到姐姐坚决的拒绝,在付钱争执中,韩莉败了。 韩莉很感动,从结婚以来,徐一兵父母和大姐一直都对她很好,是那种只要她付出一小点,就会换回一大堆的那种好,她也知道那是源于这家人对徐一兵的爱和看重。 因为大伯来了,刚好韩莉又放了暑假,一家三口和大伯、堂妹再次来到了夏天的草原。 草原依然很美,与三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人口结构已经发生了改变。 当年的徐一兵和韩莉,新婚燕尔。 现在的徐轩已经可以追着小羊奔跑了,紧张坏了徐一兵的父亲,跟在孙身后,亦步亦趋,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了,笑坏了来到草原的一行人。 堂妹取笑自己叔叔,典型的宠孙狂魔,招来大家笑声一片。 徐一兵搬来大伯做说客的原因,就是之前和父母说过多次,让父母卖掉牛羊跟自己走省城,但没有一次劝说成功。 对于让父母搬到省城,徐一兵的姐姐是高度赞同、连连说好的,但是她也劝说不了倔强的老人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草原和牛羊。 徐一兵的父母亲不是犹豫,而是坚决拒绝。 一次、两次、三次,以至于说的次数多了但无效,徐一兵和大姐索性直接下手购买了房子。 面对儿女采取的这种措施,老两口才犹豫了,因为他们也很矛盾。 一方面是生活了一辈子的草原,平时没有感觉什么,都是习惯的存在,草场、牛羊、蓝天、白云,但是猛然间想着放弃这一切,去到城市里生活,还是有些惶恐与不舍。 但另一方面,因为常年在草原上生活,潮湿的空气,秋冬季的寒冷,以及年轻时过早生育徐一兵姐弟时落下的毛病,徐一兵的母亲关节已经严重变形,走路犹如南极企鹅一样摇摇晃晃,一到变天的时候,不需要看天气预报,腿的疼痛先告诉了接下来是晴天还是阴天。 徐一兵父亲还好些,但常年草原上的生活,虽然关节没有徐一兵母亲严重,但常年风吹日晒,也让68岁的人看起来比徐一兵78岁的大伯还苍老许多。 大伯对兄弟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看还没有动摇弟弟两口子的决心,话题一变说:“这次我看了一兵写的文章,真不错,就是韩莉上班,一兵在家又要写作,又要看孩子,也有些影响啊!” 一席话,让正跟着孙子走动而走动的徐一兵父亲停住了在房前空地上的转圈,急着看向大哥。 “那怎么办?”徐一兵父亲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焦急。 徐一兵母亲也一样,老两口生活中全部希望就是儿子和孙子,听说因为看孙子而影响儿子的写作,他们真急了。 “爸爸、妈妈,你们来吧,看着孙子长大,也让我们照顾你们,咱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多好,你们安心,我们也放心,咱们的房子也很大,都是按照您们现在房子样式装修的,您们肯定会适应的,还有前后院子,领着孩子在院子里多晒晒太阳,种种花草,一举两得,多好,您们来吧。”韩莉说话了。 面对着公公婆婆的犹豫,被自己婆婆当成心肝一样的韩莉说话分量最重。 两个老人想到儿子的写作事业、孙子晒太阳和一个人在院里玩耍时没有大人看护的危险,再没有了丝毫犹豫,答应了他们,着手开始处理牛羊。 韩莉父母也很喜欢徐一兵他们购买的这套别墅,因为韩莉一家走了草原,在徐一兵大姐休息的时候,他们两家就一起来到别墅里,在前后院子里,给种植的树木、花草浇水,听着天气预报来帮着开窗子、关窗户。 因为韩莉还要参加单位举办的业务培训,因此在大伯和堂妹走后,徐一兵联系好姑姑和舅舅们,将家里牛羊要出售的消息告诉了亲朋好友和村子里的人,因为太过于忙碌,他委托给堂妹、表妹、表弟后,就带着韩莉母子急匆匆赶回了省城。 第98章 有情有义 舍身护主好白马 徐一兵家因为大伯早年就出去工作,大伯一家工作后就将自己的牛羊都给了徐一兵家放养,经过多年养殖和不断的更新淘汰后,仍然还有1500多只羊,300多头牛,16匹马和8只驴。 今年牛羊价格还不错,当年的羊羔能卖到母羊一半价格,大羊都卖到了千元以上。 处理牛羊是个慢活,因为不同于处理一两只羊和牛,只需要一个小型车就可以拉走,整群处理既要考虑购买资金能不能全部到位,还要考虑分配的草场怎样承包经营的问题,而买家还要考虑草场面积够不够养殖新买进的牛羊。 牛的价格也挺好,因为价格还在持续上涨,徐一兵的姑姑、叔叔和舅舅将处理价格好的牛羊直接帮着老两口变现,存入银行。 还有一部分牛羊,因为今年草场上的草长得不错,暂时卖不掉的,就由他们三家和徐一兵的堂妹、表弟、表妹帮着慢慢处理。 徐一兵家有15匹马,本来徐一兵父亲在徐轩生下后,专门留了一匹白马驹,想着等孙子再大一些,假期来时让孙子学骑马,现在想着要处理了,不同于牛羊,马的灵性让徐一兵父亲很舍不得,一度又动摇了去省城儿子家生活的决心。 徐一兵家有一匹最好的种马,这匹种马是徐一兵托大学同学从军马场买来的,看到这匹马,一向不太喜形于色的徐一兵父亲都高兴的连声说好,更是对买来马的儿子挑起大拇指。 左邻右舍也对徐一兵家这匹马赞不绝口,每年这个种马都给徐一兵父亲带来很好收益。 徐一兵父亲在购马后的日子里,喜欢这匹马胜过一切,也彻底改良了徐一兵家所有马的品种。 这匹种马被徐一兵舅舅牵走了,2个小马驹和2匹骒马被放到了姑姑家,另外三匹骒马和他们的二个马驹被表妹拉走,五匹骟马中的四匹骟马卖成了钱。 因为种马的好基因,徐一兵家的四匹年轻骟马都卖了好价格。 还有一匹白色的老骟马没有卖,这匹马都已经很老了,但徐一兵的姐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卖,和种马一起被送到了舅舅家继续养老。 因为对徐一兵姐姐来说,这匹马可是一个有情有义、舍生忘死维护主人的好马,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存在。 十八年前,徐一兵姐姐回家过年,那时交通不太方便,除了县城通乡上一天一趟的班车,走亲戚家要想快还是靠骑马。 要走舅舅家去拜年,徐一兵带着一心要跟着去的外甥女和姐姐两人各自骑了一匹马,带着姐姐从省城回来时带的礼物,骑着马走舅舅家。 可能是因为头一天看春节联欢晚会比较晚了,姐姐瞌睡还没有睡醒,趴在马背上的姐姐陷入迷迷糊糊瞌睡状态中, 徐一兵骑着家里一匹大红马带着姐姐6岁女儿在前面走着,姐姐骑着马跟在后面,姐夫在家里看电视,没有一起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姐夫不会骑马。 外甥女看了一下外面虽然晴朗但很冷的天,还是坚决要一起去,徐一兵带着孩子骑一匹马。 走舅舅家的路直线距离不远,翻过两座山,大约七八公里,但望山跑死马,可不是假的。 如果顺着县乡公路或者土路,将近有50公里的路程,跑到舅舅家时间也就太迟了。 姐弟二人一商量决定走近路,还能赶上到舅舅家吃中午饭,当天想回家也能赶回来。 徐一兵和姐姐选择走了一条坡度相对平缓的路段,走放羊小路,翻山前往舅舅家的冬季居住点。 第一座山很快就翻过去了,当骑马翻过第二座山时,因为临近中午,暖洋洋的太阳晒到人和马身上,让姐姐的瞌睡再次袭上心头。 今年比较干旱,还是元旦前下了一场大雪,随着这将近一个多月干旱无雪的阳光好天,阳面山坡大片雪已经消融,只有阴面山坡和树林中还有些积雪没有融化,伴随着冬日枯黄的芨芨草,一片片,掺杂着尖峭林立的岩石与杂草,露出高低不平而斑驳干黄的土地。 徐一兵和姐姐,小时候几乎就是马背上长大的,虽然上学、工作,已经多年不骑了,但每年假期和走亲访友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让从小练下的骑马童子功丝毫没废,姐姐索性抱着马脖子,让马匹跟着弟弟的马走,发挥老马识途的本性,信马由缰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 舅舅所在村镇冬日居住点的房屋已经可以看见,家家户户欢乐祥和过大年的气氛也在孩子们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更加具有年的欢快。 大约还有两公里路程,拐了弯,走下这段左面是悬崖、右面是松林茂密山坡这段狭窄山路,就能到舅舅家了。 徐一兵来了精神,将怀中也随着马背颠簸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小外甥女,用大衣裹紧在怀里,用腿一紧马肚子,打算让马加点速度。 突然,“砰——啪。”一声二踢脚炮响,第二声炸响的鞭炮,恰好炸在了刚拐弯徐一兵骑着的马身上,受惊的马稀溜溜一声长嘶,竖起了身子和前蹄,倒着后退两步。 徐一兵姐姐的马本来紧跟其后,姐姐也趴在马上睡得迷迷糊糊,由着自己这匹马跟着弟弟徐一兵的马走着。 徐一兵骑的马一受惊朝后退,紧跟其后姐姐骑的白马也本能后退。 姐姐骑的白马马蹄在匆忙后退时踩在山路落雪的一片三棱石片上,马蹄打滑,马腿一拐就要滑倒,而旁边就是刚拐弯山坡边的二三十米高的悬崖边上。 就在马要滑倒将姐姐摔下悬崖的一刹那,白马奋力拱起身子,将瞌睡迷糊的姐姐送到了松树林一面的山坡上,但过度的使力也让白马失去了平衡,眼看着要朝姐姐身上倒下。 姐姐连摔带吓,此时所有瞌睡全无,看着朝自己压过来白马庞大的身躯,绝望地想着: “完了,要被这匹马压死了……” “姐——姐……” 徐一兵勒住惊马,扭头就看到姐姐惊险那一幕,但一切都来不及,自己一手拿缰绳,一手揽着姐姐的孩子,惊恐的看着庞大的白马身躯要砸在姐姐身上,除了撕心裂肺一声姐姐外,一切都来不及了,只有后悔懊恼悲伤的情绪弥漫在心间…… 第99章 草原故事 团聚生活新模式 白马出于惯性,朝着徐一兵姐姐压了过去,悲剧好似在这一刻已经无法避免,除了惊叫,再无计可施。 然而危险并没有到来,姐姐惊恐的眼中只看见这匹剽悍白马以一种困难的、极其扭曲的姿势,硬生生收住落势,将自己庞大身躯坠着选择没有向右面摔倒,而是扭着身躯选择了左面的悬崖。 在白马跌落悬崖那一刻,姐姐看到了白马眼中的泪…… 跌落悬崖的白马,被舅舅和村里的人抬起来,放在简易搭好的担架上拉回了家,将正在喝酒的兽医请来医治。 白马在坠落悬崖的时候,被悬崖边长得一棵树挂了一下,树虽不大并跟随马一起坠落了,但阻挡的势头也保住了这匹马的性命。 从此后,这匹走路四条腿长短不一的马就让徐一兵父亲养了起来,现在已经垂垂老矣,但徐一兵姐姐每次回家,看到这匹老马还是感念它的舍身救主。 牧民的马、牧民的牧羊犬,每一样有灵性的东西,在分开的时候,都带着故事,带着主人难舍的眼泪。 卖掉的马在拉走前,流下了眼泪,徐一兵老父亲也在擦拭着眼角,老马识途,马通人性,骤然间离开这些朝夕相处的伙伴,徐一兵老父亲心中很不好受,这些马都是他看着从小马驹长成大马的。 一再嘱咐不让卖掉老白马的姐姐,听说那匹白马送到了舅舅家,又专门给舅舅打了电话,在舅舅一再承诺给白马养老的保证声中,才放了心。 徐一兵姐姐对于其它马她并不太在意,但这匹老白马是她心中一道深深印迹,历经生活磨练后,愈加珍贵,宛如酿制的酒,越久越香醇。 平时,在草原上因为看护牛羊,徐一兵父亲养了三只牧羊犬。 徐一兵的父亲想带走一只养在别墅里,遭到了大家反对,因为常年在草原上撒欢的狗,你让它乖乖呆在小区院落里,按照韩莉的笑言,估计这狗狗会得抑郁症,才打消了徐一兵父亲的想法。 韩莉开学前夕,徐一兵一家搬进了别墅里,徐一兵父母还没有来,因为老家草原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刚搬进别墅不久,韩莉父母也过来帮忙,这几天在一楼给他们收拾布置的房间里住着,帮忙领着孩子。 看着韩莉去上班,韩莉父母领着孩子在一楼活动,徐一兵来到三楼,继续呆在电脑前开始他的创作。 现在的徐一兵创作时,依然坐着那把圈椅,但是写出的文字却没有了以前阴郁的风格,也没有过去那种凄苦哀叹的论调了。 自从和韩莉结婚后,徐一兵创作也因为更换了写作工具,而作品输出效果显著。 除了极个别日子,每天徐一兵创作都是雷打不动的一天比一天字数多,好心情创作出的作品自己都感觉出与原来截然不同。 在键盘上刚敲出两排字,放在旁边充电的手机,铃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响起来了,徐一兵拿起电话,听到电话内容,徐一兵的心中五味杂陈…… 给徐一兵打电话的是省文联,告诉徐一兵一个好消息,徐一兵的作品又获奖了。 徐一兵百感交集,以前获奖是徐一兵工作中奋斗目标,但获奖的事总是和他差那么一点点距离,直到那年第一次获奖,在颁奖现场重新遇到韩莉,再婚。 现在短短的几年里,自己已经获了二次奖了,徐一兵对自己的创作更是信心满满。 等颁奖时,自己年迈的父母,也就把家里牛羊处理差不多了吧?徐一兵想着。 平时在草原上,徐一兵家的牛羊也是很大的一群,每年都需要雇佣人去放,现在处理这些牛羊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人力,好在表妹、表弟、堂妹他们都不遗余力地帮着徐一兵的父母,在十一国庆节的时候,将能处理的牛羊都处理完了,留下了一些打算以后自己吃的牛羊,也送到了亲友们的草场上。 十一前夕,徐一兵拉着姐姐回到了老家,回去后,徐一兵做主,将家中的房屋和家具送给了徐一兵的舅舅、姑姑们,又将后续处理掉的牛羊钱存入银行,和姐姐一起拉着两个老人回到了省城。 老两口到了省城,住进儿媳韩莉收拾好的一楼朝阳的宽敞卧室,徐一兵母亲因为自己儿媳的贴心高兴不已。 最让两个老人高兴的是自己喜欢的孙子能够天天看到。 徐一兵母亲这几天因为天气原因,关节还是很不好,韩莉联系了社区医生,天天上门给婆婆扎针理疗,孩子还是韩莉父母和徐一兵的老父亲三人带着。 四个老人虽然从小生长和生活环境不同,但都是性格极好、因为孩子而能开心相处的人。 韩莉母亲最喜欢亲家煮出的羊肉,徐一兵父亲本来就会,但并不高的下棋水平,也在与亲家—— 韩莉父亲整日聊天下棋中,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已经从亲家手下常败将军变成偶有一胜。 韩莉母亲拌凉菜、做面食水平好,徐一兵的母亲做肉香,两个女亲家每日变换花样做出的吃食,让一家人满意至极,只有韩莉天天嘟囔着要减肥。 老实的徐一兵母亲,信以为真,总是在韩莉说减肥时很紧张地说:“莉莉,你一点都不胖,可是不要说减肥,减出毛病后悔都来不及。”惹来韩莉母亲大笑。 “亲家,你别听她光说不练的话,从小她就说减肥,而且是一吃好的就减肥,但每次减肥计划都会因为下一顿美味而失败,她的减肥计划,你只能听,不能相信。 徐一兵的母亲再次将银行存折要给韩莉收着,让韩莉拒绝了。 韩莉说:“妈妈的钱,还是妈妈收着,你们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徐一兵也笑着说:“韩莉有工资,我有稿费,我们钱够花……” 徐一兵父亲平时就不善言辞,看着自己老伴和儿媳你推我让说:“韩莉,你的婆婆不识字,你就拿着花吧……” “爸爸,您和妈妈辛苦了一辈子,钱是您们挣得,放着您们慢慢花,我们自己挣得钱够花,放着吧。”韩莉说。 “那我们存起来,你们还有徐轩上学需要用钱,你们就不要客气吭一声。”徐一兵老父亲看着儿媳坚决不收,对徐一兵母亲说。 “是啊,你们收着吧,你们自己手里有钱也方便,有些我和莉莉想不到的,你们自己想吃、喝的,亲戚们的人情往来,你们自己用起来也方便……”徐一兵说。 也许是徐一兵最后一句话得到了老人们的认同,徐一兵父母不再坚持了。 两个老人收起了自己的存折和存单,回到卧室后,徐一兵母亲还在对老伴说:“他们不要,咱们就自己收着吧,现在都住在一起,等以后孙子学习需要钱,我们再交给他们。” “是啊,以后等我们更老了,看个病、给亲友们随个礼,我们就不要让孩子们出了,等孙子上学缴学费,再给儿媳也行,反正都住在一起,折子就在家中柜子里。”徐一兵母亲也想开了。 第100章 生活百变 人品家教很重要 接父母回到省城的徐一兵,不久后就再次和妻子韩莉出席了自己获奖小说颁奖典礼。 依然和几年前的现场一样热闹,所不同的是这次徐一兵心情很好,娇妻陪伴,作品也好评如潮。 而创作获奖的小说,也让一家从事影视剧创作的公司看中,同徐一兵商议,想将徐一兵获奖作品改编成影视剧。 徐一兵创作文学作品可以,但处理这些事真够让这个书呆子头疼,好在,一切都有韩莉在。 以前出版对接这些事情,徐一兵都推给姐姐,省城工作的姐姐也有感于弟弟处境,勉为其难、不遗余力地帮忙,但姐姐岁数也大了,而且姐姐自己不论是工作还是日常生活,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徐一兵刚和韩莉结婚,姐姐就半开玩笑地对韩莉和徐一兵说:“你们俩结婚了,以后我弟弟创作作品后续出版之类的事,我可是彻底不管了,全权移交啊。” “大姐,你就放心吧,他的生活起居、文学作品的所有事宜,你就只管交给我,我会打理好的。”韩莉也半开玩笑地说。 韩莉毕竟是专业出身,而且年轻有魄力,对接文字出版、改编、复制、发行等法律法规规定的各项权利,在保证徐一兵个人利益的前提下,也让他的作品权益得到了最大化扩展。 半年后,一切事情都由韩莉出面对接完毕后,徐一兵获奖作品也获得了目前为止最大收益。 当韩莉拿到了作品改编创作影视剧签约后的收益,也就是徐一兵作品变现后的百万支票,惊讶的不仅是双方父母和徐一兵的大姐,还有徐一兵本人。 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向爱坐在房中整日写写写的徐一兵,一部作品收益就这么大,赶上卖掉徐一兵父母辛苦一生积累养育一大群牛羊的钱了。 韩莉父母、徐一兵的姐姐、姐夫都来到了徐一兵家,和徐一兵父母一起,为他的成功而庆贺。 最自豪的就是徐一兵父母,儿子有出息,就是天下所有做父母的最大骄傲和自豪了。 韩莉父母也是相当的高兴,韩莉相亲时挑三拣四,一度让韩莉母亲都快抑郁了。原来,不是不找,而是缘分没到啊! 韩莉母亲开心地和徐一兵姐姐开着玩笑,而徐一兵姐姐是比老人们还高兴的一个人。 因为害怕父母伤心,她并没有告诉父母杜彩霞的所作所为,害怕两个老人为疼在心尖的儿子,在儿媳处所遭受的侮辱而心灵上无法接受,常年在草原上生活的父母,思维单纯犹如蓝天上飘荡的白云,根本想象不到喧嚣城市生活中有些人性的丑恶。 父母久居草原,人际交往稀少。 绿草如茵,青松翠柏常驻,夏季草场更是来到皑皑白雪常年覆盖的山脚下生活,常年面对的都是成群牛羊,平素也很少见个人,若有人到草原上来,热情就是他们的标签。 针对杜彩霞,徐一兵母亲更是掏心掏肺的对待,根本没有其他想法,所有积蓄都给了杜彩霞,看着儿子、儿媳,只有高兴。 因为在草原上生活,除了一月两次来居住点购买储备生活必需品,其余时候,金钱在草原上没有流通的地方,牧民们也感受不到金钱对人的必需。 所以,当杜彩霞出轨并欺负书呆子弟弟,一、二年时间里,徐一兵姐姐常常气的半夜都睡不着,一度都快抑郁了,多亏了徐一兵姐夫不断劝慰和开解。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深爱弟弟的自己,实在无法忍受弟弟的遭遇,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害怕自己唯一弟弟会想不开,担心弟弟的生死早超过了对金钱方面的考虑。 但是,作为姐姐,在弟弟下定决心离婚前,她没有办法替弟弟决定是否离婚? 所以,弟弟让她把父母卖牛羊和羊毛收入先收下,她很矛盾,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害怕沉闷的弟弟会想不开走绝路。 好在杜彩霞胡作的太久,久的让徐一兵终于下了决心,离开了那个生活放荡的女人。 去年夏天,堂妹陪着大伯来时,悄悄告诉徐一兵姐姐了一个最新的、关于杜彩霞放荡生活新故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杜彩霞与俞金莲和开矿、开水电站老板们胡来的事,瞒不过不忿堂哥遭遇的堂妹,更何况堂妹还是有心、有针对性地包打听关于杜彩霞的一切不好的事。 “姐,我们以前也眼瞎,怎么会同意哥哥找那样的女人?那种女人不是因为经济原因被迫去乱搞鬼混,因为她拿着婶婶给的钱,杜彩霞她并不缺钱,她就是下贱,是那种下贱到自己拿着钱去乱搞的女人。”堂妹说。 “是啊,其实一兵结婚前,堂姐就告诉我,说杜彩霞母亲作风不好,过去是生产队一枝花,喜欢跟男人上床去谋取个人利益那种人,但是因为杜彩霞是一兵上大学就谈的女朋友,我想着杜彩霞毕竟也是大学生,有文化。”徐一兵姐姐长叹一口气,接着说: “原来是我天真了,杜彩霞的妈是因为家里缺钱而生活作风不好,所以妈妈在一兵结婚后,就把钱都给杜彩霞,我想杜彩霞手里不缺钱,也就不会像她母亲了,结果我想的错错的了,杜彩霞并不缺钱,她出去胡搞,纯粹是犯贱,这种女人要在旧社会,那也是主动当妓女的货色,天生的贱人。” “看样子,有句老话说的好,捉小猪要看老母猪的品性,话糙理不糙。”堂妹点头接话。 “姐,杜彩霞把叔叔、婶婶半生积蓄都拿走了,咱们就这样不管吗?” “怎么管?一兵主动放弃了,只为了要徐娜,没想到就这样杜彩霞也不放孩子,那时一兵情绪很不好,我天天担心害怕他想不开走绝路,哪里还顾上其他。”姐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现在一兵幸福了,我也就安心了,除了生死,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也知道,咱们家牛羊处理了,也就够父母和一兵他们生活了,杜彩霞是个看重钱财胜过一切的人,跟她去争钱,徒增烦恼,只希望她看在钱的份上,善待徐娜,毕竟虎毒不食子,那也是她的女儿。”徐一兵姐姐对堂妹说。 第101章 耳濡目染 环境影响着未来 “姐,你放心,虽然哥哥现在到了省城,但我还在县城工作,以后徐娜的消息我也经常打听着些。”堂妹说。 “以后就让你费心了,娜娜那个孩子,有那样的姥姥和母亲,我就担心她有样学样,学好不容易,学坏却很快,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不行的话,我还是要争取把孩子领过来,现在我的女儿公派出国留学去了,娜娜来我也可以给她提供好的学习环境,她姐姐也可以告诉她许多好学习方法,毕竟我的女儿学习上可是很优秀的。”徐一兵姐姐说。 “杜彩霞还是想用女儿要挟哥哥,达到以后继续要钱目的,不然若要真为女儿娜娜前途着想,就应该让哥哥带娜娜来省城上学,放到你跟前,有你培养自己女儿的成功经验,怎么看都是对娜娜最好的打算,这个杜彩霞够坏,这一点都不去考虑。”堂妹还在义愤填膺地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我一样,把孩子前途、未来和亲人的安危看的很重。” 徐一兵的姐姐说着,看见和老人们谈笑风生的韩莉,笑着对堂妹说: “你看,好人好报,一兵现在和韩莉多幸福……” “也是,人家老话叫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这叫坏的不去,好的不来。”堂妹哈哈笑着,结束了和堂姐的谈话。 最近因为采暖期过了,小区停止了供暖,虽然韩莉及时给四个老人将空调打开,但空调的热度还是有许多局限性,特别是针对别墅楼上楼下特殊构造和边边角角不规则空间,空调供暖局限性显露无疑。 更何况,几个闲不住的老人在儿媳上班、孙子睡觉、儿子写作的时候,又总是在前后院子里,忙活着种树、种花、种菜,呆在屋里时间很短,因为寒意的侵袭,徐一兵母亲的关节痛还是又犯了。 但是此刻,刚因为今年冬天住了暖气房间没有像往年一样疼痛难忍的关节,虽然在这几天因为停暖和在前后院的室外活动而稍有反复,也在这一刻好像没有一丝丝痛感了。 因为徐一兵作品签约收益赛过草原上处理全部牛羊的收入,儿子有出息,最高兴的莫过于父母,徐一兵的母亲再次流下了眼泪,高兴地…… 韩莉父母也高兴极了,韩莉父亲从事了一辈子教学,看着女婿的成绩,还是感慨万分: “十年磨一剑,只要努力,成功永远偏爱努力的人,我们心情真好,今天还得和一兵好好下一盘棋。” “你还是别打搅女婿吧,一兵还要到楼上创作他的作品呢,你少添乱。”韩莉母亲笑眯眯地打趣老伴。 韩莉父母一直帮着徐一兵照顾徐轩,让徐一兵腾出更多的时间写作。 徐轩自从搬进别墅后,因为不像以前住的房子,门一锁孩子出不去,孩子在几个房间玩耍,也都在徐一兵视线所及的地方。 而且徐轩也是个很喜欢拿书的孩子,估计是从生下来的环境始终是徐一兵写作,韩莉看书的样子,孩子也喜欢拿本韩莉给的小绘画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徐轩整日喜欢模仿大人看书,除了他喜欢的色彩鲜艳的彩绘书,甚至就连韩莉看的《青年文摘》之类的杂志,也能拿在手里,念念有词的自己拿着看半天。 有一次,韩莉父母给孩子送水果,看见大声朗读的徐轩,惊讶这个孩子难道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一看这孩子杂志都倒拿着,只是嘴里却没有闲着,抑扬顿挫的大声念着,编着属于徐轩的故事。 韩莉父亲夸着外孙:“孺子可教也!” 韩莉母亲已经把孩子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称呼着,给孩子讲新故事去了。 这个孩子有个最大好处,就是喜欢听故事,不论谁给他讲的,他都喜欢听,特别喜欢徐一兵讲的,徐一兵在给儿子讲故事中又获取了灵感,每天固定两个小时将自己给儿子讲的故事写出来。 徐一兵的故事跟他小时候生长环境密切相关,都是草原上小动物们的活动,韩莉给小动物们增加了具有想象力的对话,小徐轩天马行空的幻想和幼稚的为什么,一家三口等于联手打造出这些草原历险记,经过徐一兵打磨加工后,投稿到儿童文学上,立刻好评如潮。 徐一兵情感类作品获奖后,这部一家子创作的儿童文学,现在也有动画片制作商和韩莉正在洽谈之中。 韩莉看着高兴的众人,又将这件事也提前告诉了大家,又引起众人开心笑声。 徐一兵姐姐说:“莉莉,这个连载故事若是拍成动画片,还有我们小徐轩的功劳呢,这个收入你就单独给徐轩存上,用于徐轩的教育经费。” 韩莉点头:“好主意,这个虽然根据目前对接情况,收益不如获奖那部作品,但这个后续的延展性比较大,后续创作空间大,可以一直写下去。” “等徐轩长大,小动物们的故事也可以继续,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等我退休,也来给你们提供更多想象。”徐一兵的姐姐说。 “有亲家两口子在,一辈子在草原上生活的阅历,小动物们的故事肯定更多。”韩莉母亲高兴的接话。 “我们不行,我没有文化,说不好……”徐一兵母亲摇着手说。 “妈妈,让你讲你见过的草原故事,又不是让你写,把妈妈还吓坏了。”姐姐一边给自己的母亲按压着腿一边调侃着徐母。 “奶奶的故事好听。”徐轩口齿伶俐地对大家说。 看着待一旁半天都不吭声、蹲在地上摆弄玩具的孩子抬起头认真给大家解释的模样,一楼客厅里团团围坐的大人们都哄堂大笑。 徐轩看着大家的笑声,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孩子萌萌的样子,更让一群大人感到好笑和可爱。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又是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日子。 “今天高兴,我去准备菜,咱们一起吃火锅吧,热乎热乎,也图个热闹。”韩莉说着起身朝厨房走去。 “莉莉,我来帮你……”徐一兵姐姐说。 “妈妈,我来帮你。”徐轩也跟着要去。 “好孩子,你跟外婆去种花花吧?”韩莉母亲对孩子说。 “种花花,拿铲铲……” “好,我们去拿轩轩的铲铲。”韩莉母亲拿过孩子的小马甲套上。 “亲家,你的腿不好,在屋里休息着,我们去到外面给长出来的菜搭个架。”韩莉母亲对徐母说着,牵着孩子到院里去了。 韩莉父亲和徐父也笑着走了出去。 徐一兵看着其乐融融一大家人,心里泛起了甜蜜幸福感,跟进厨房后让韩莉和大姐推了出来,笑着上了楼,继续去电脑跟前码字,书写着开心和快乐,并不知道跟随前妻杜彩霞生活的女儿徐娜出事了…… 第102章 恶习难改 马无夜草怎能肥 杜国强这三年经营的酒楼生意,已经基本上到了无人来吃的地步了。 做买卖的,特别是这样一个小县城,虽然没有达到城东放屁城西知道的地步,但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更何况餐饮行业,更是金杯银杯不如大家的口碑,让防疫站的一通整改和处罚下来,经过同学小唐不遗余力用嘴巴做的广告,杜国强的酒楼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都一点不夸张,就连自己妹妹杜彩霞都不到酒楼来吃饭了,更何况其他人? 最糟糕的是这个酒楼的租赁合同一签十年,当初是害怕对方反悔涨房租、收房子,现在才感觉是个烫手山芋,扔不掉拿不起。 杜国强刚开酒楼时,和妻子放的一些高利贷,虽然妻子跑了,欠条之类和抵押的房产证之类东西倒是没拿,陆陆续续,有些高利贷还是被杜国强收回来了。 手里还有些本钱的杜国强,看着清淡生意,就私底下偷偷经营卖起了野味,这些见不了光的买卖,也让杜国强的收入没有实质性减少多少。 然而好景不长,刚经营了三年,才干的风生水起,又遇到了非典,防疫部门查的更紧了。 而且不仅是防疫部门查,就是林业警察好几次都差点追踪到杜国强的酒楼,有一个经常给他供货的牧民,因为打猎被林业警察人赃俱获,还被判了刑,把杜国强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 “幸亏这个家伙为了不给自己加重罪行,将被抓住的这一次说成了第一次打猎,若是说已经打了很多年,而且都被自己低价收购、高价卖出,说不上这次还作为难兄难弟跟着这家伙一起去吃牢饭了。” 杜彩霞也知道自己哥哥杜国强这几年收购、加工野味的事,不过她没想着管,能挣钱就行,虽然不允许,但只要小心点,不让抓住就行,杜彩霞想: “老人们常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哥哥要挣钱,不冒点险好像也不行啊?” 杜国强得到妹妹赞同,感觉自己方向是正确的,在利益驱动下,干的更欢了。 范有金毕竟是因为经常出差,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多一些,看见各地纷纷兴起的麻辣烫,吸引着无数年轻人排队等着吃,告诉了杜彩霞,让杜国强改成火锅麻辣烫,同时经营馒头和其他面食半成品,方便上班族,但搞好卫生是前提。 杜彩霞听了范有金建议后,想着公园门前的麻辣粉店也是自己最爱,又回想了一下最近回到市里,看着母亲有时从街上买回的馒头,现在县城还真没有专卖馒头的。 上班的人多,大家伙如果在下班时把馒头买几个,回家炒个菜,还是很方便,同时再搞几个和馒头相关的产品,烤的饼、炸的麻花之类的东西,应该还是很有市场的。 再回想因为疫情原因,现在查处力度加大,哥哥杜国强做的野味生意再不收手,说不定哪一天就跟着惹祸上身,还是让这个邋遢哥哥少给自己找些麻烦吧。 杜彩霞想干就干,来到哥哥酒楼,安排杜国强自己去重庆学一下正宗麻辣烫和火锅的做法,给人家交一些加盟费都行,至于饭馆最近的经营,就先把重点放在面上,说干就干,明天就开始蒸馒头,让服务员将大笼放在三轮车上去卖。 反正开酒楼的,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有,需要添置什么,让杜国强立马补齐,今天就开始准备,明早就做。 又喊过来自己找来的水电站赵老板老乡小黄,吩咐小黄负责最近酒楼的生意,杜彩霞自己也会天天下班过来,将馒头等面食生意在最近先忙起来,循序渐进,根据销量确定每天的产量。 小黄一一应是,让杜彩霞很满意。 小黄是跟着她自己的哥哥一起从福建来的,是水电站赵老板同乡,文化程度虽然只有初中,但人很灵活,出来打工就在水电站食堂里干,跟着雇来的厨师也学会了许多菜肴和面食制作。 因为杜彩霞去水电站,被杜彩霞看中机灵劲,张嘴从赵老板处要来,给哥哥杜国强帮忙打理酒楼。 小黄很利索,比以前杜彩霞跑了的嫂子还能干,不到一个月就将酒楼卫生和服务员管理的井井有条,让杜国强升为酒楼经理助理,杜国强不在的时候,都是小黄在处理酒楼的事务。 因为非典疫情,防疫站多次检查,若不是小黄机灵,杜国强估计因为野生动物的事早进去了。 杜国强在妻子跑了三年后,从法院拿到了和妻子的离婚判决书,现在正和小黄眉来眼去打的火热。 小黄是杜彩霞自己找来的,对杜彩霞也算是忠心耿耿,酒楼的事,不论大小,杜彩霞总是从小黄那里及时得到汇报。 所以,对于小黄和哥哥杜国强的关系,男未婚,女未嫁,杜彩霞也乐见其成。 只要他们把钱给我挣来就行,杜彩霞想着。 杜国强的酒楼卖起了面食,每天推到十字路口去售卖,等到下班时节,往往很快就销售一空,好在对面酒楼因为生意火爆,对这个生意不屑一顾,才形成杜国强的酒楼卖面食和其他半成品独一家的买卖。 本来计划三个月的学习,因为杜国强给对方付了些钱,同时又给大厨了一些好处,最最主要的是,杜国强来自外地,对老板没有一丝竞争力,那家麻辣烫店,让杜国强学习的进程直接缩短了两个月。 杜国强在学习一个月后回来,挂出了杜记正宗重庆麻辣系列的新招牌。 杜国强出去不仅学到了勾制麻辣调料的秘方,还寻到了让馒头又大又好看的秘诀,虽然有些缺德,但德字,在杜彩霞兄妹的心里,从小就被杜母教的少了一些。 独特的杜记饮食,虽然危害他人健康,但做出的东西外观好看、味道独特,让吃过的人上瘾,走到路边,只要闻到味道,都会流下口水,即使控制了自己的心,也挡不住闻到味道想吃的腿…… 第103章 传销破产 范母回程骂乡邻 范有金的父母从有禄那里回来了,花光了所有带去的钱。 在有禄那的时候,范母也频繁给儿子范有金、有财和女儿有香打电话。 不胜骚扰的范有金郑重告诉母亲,想在有禄那里呆,就呆几天,不想呆就赶紧回来,不允许再给有香和有财打电话影响那两个小的工作和生活,范母也因为给女儿打不通电话,停了手。 年过完后不久,当地警方一举捣毁了这个传销窝点,有禄传销团伙头目被警察抓了,有禄他们被带走后,做了笔录,也被放了。 但有禄经过这次传销也赔光了自己家的所有存款,有禄灰溜溜地从警察局出来就跑到火车站买了票回家了,因为有禄媳妇和孩子一直在家里没去,还算是有禄烧脑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坐到火车上才给自己的母亲打了电话,让父母赶紧悄悄回县城去。 范有金的父母倒是想悄悄走,架不住被有禄骗去的乡里乡亲们一直盯着这老两口,所以牵一发动全身就都一起回来了,一路上乡亲们不停地骂着有禄和范家父母。 起先,范母还让范父强压着怒气忍着。一天后,忍无可忍的范母暴跳起来,把受骗乡亲们骂的都怀疑人生,恨不得从奔驰的火车上跳下去。 是啊,范有禄的母亲虽然厉害不讲理,可她也说了一句大实话:“你们财迷心窍,有禄说能挣钱,你们就出来了,有禄说让你们吃屎,你们吃不吃? 你们是自己去的,难道是有禄把你们绑去的吗?拉不出屎,你们怨开屁股了,吃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把嘴缝上?” 范有金母亲大嗓门在车厢中回荡,直到列车员过来制止,才收嘴。 同行的乡亲,早已经像鹌鹑一样把头缩了起来,自己暗暗哭泣着。 是啊,腿在自己身上,都是自己被范有禄的发财梦说的,迈开了想发财的腿,如果自己不去,又怎么会落到两手空空,连买车票钱都没有的地步? 范有金的母亲还是害怕列车员的,列车员一制止,她就偃旗息鼓不吭声了。 其实,她就是想用不讲理方式让乡亲们说不出来怨责自己和有禄的话而已。 当她的大嗓门被列车员制止后,坐在座位上的范母心情还是很抑郁的,本来是想着出来发财,没想到把自己带来的钱全部搭进去,还落了一起出来的乡亲们许多埋怨。 她想着来时,大儿子范有金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拿一万元钱。 可是,自己还是偷偷背着大儿子拿了5万元钱,结果全部搭进去了。 想到这5万元钱,范母心都在疼,这些钱是她花了多少心思才攒下来的啊? “这个该死的有禄,天生就是讨吃命啊,以后可是再也不能跟着他上当了。”范母愤愤地想着,对范父说: “我年轻的时候,你妈虽然磋磨我,但有一点可是说的很准。”范母有些神秘兮兮地说着。 “拉倒吧,你从结婚就厉害,我妈敢磋磨你?你磋磨我妈还差不多,你从结婚第二天就和我妈吵架,刚开始我妈厉害一些,从你生下老大开始,我妈让你骂的不是也没活几年就不在了。”范父说; “听起来好像你妈是我骂死的?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范母眼睛蹦圆了又是一声。 “悄悄的吧,这是在车上,你以为在家里?小心列车员把你轰下去。”范父小心提醒。 范父的话成功让范母闭了嘴,范父的话匣子却打开了,小心而又不甘地说:“我妈死后,只剩我爸一个人,随着孩子们一个个出生,你把我爸撵到伙房旁边以前堆柴的房子里住,那是我父母以前过年放吃食的冷房子,四处通风,也就是给我父亲盘了个热炕,不然我父亲都得冻死在家里。” “那我有什么办法?孩子一个个生下来,家里穷的盖不起房子,不挤着住怎么办?你让我空手抢钱盖房子啊?”范母不服气地说。 “可你也不能让我父亲吃饭都不能到堂屋来吧?就呆在他的小屋子里,每次连饭带菜够吃不够吃都是那一碗,小时候有财给爷爷多拿个馒头你还打孩子?” 范父大约是因为范母在火车上,难得不敢冲着自己发威,鼓足勇气继续说。 “你爸爸是我不给吃饿死的吗?”范母生气的说; 范父正说在兴头上,不顾范母难看脸色,继续说:“虽然不是饿死的,但也没有活得很畅快,自从我妈不在了,他就没有在堂屋吃过饭,一直在他那个小屋憋屈到死。” “那是因为你爸一天到晚太埋汰,不讲卫生,臭烘烘的,到堂屋吃饭,熏得你能吃下去,我可吃不下去。”范母不甘心地说。 “那还是你不孝顺,你不给他洗衣服,也不给他做新衣服,就那一套衣服穿了多少年不下身子,能没有味道吗?”范父也不甘心了。 “还不是你没有本事?挣不来钱,你让我剁指头给你爸做新衣服啊?”范母生气地说。 “就是你们范家门风不好,穷根难拔,有禄生下来,两个小手指头伸的开开的,别人家的孩子生下来捏个小拳头,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小巴掌,你妈当时就说这个孩子长大是个讨饭的命,还真让她说着了,这个有禄可不就是个讨吃,一天就会折腾我的钱。”范母说着,想起了传销中自己搭了的钱,更气了。 “一共四个孩子,老大上学时,那么艰难,老大都上出来了,轮上有禄,说什么都吃不了老大上学的苦,死活凑合着念了五年,才上到二年级,看见班里同学都该上中学了,嫌丢人死活不去念了,要在家里干活。” “娶媳妇吧,老大没有花钱、老三有财找的媳妇我不满意,我也不给他钱,就老二,花了我一大笔钱,安稳呆在老家种种地、放放那几十个羊和十来头牛也行,偏让老大叫出来开车,把老大的车也卖了,带着媳妇孩子跑了。”范母说着叹了口气; “活该我们前辈子欠这个畜生的债吧?霍霍完老大,就安稳过日子去吧,还不甘心,这次又来霍霍我们,他自己差点进大牢不说,还坑我的钱。”范母说着,眼泪流出了眼眶。 “算了,已经过去了,就别想了,这次幸亏其他的孩子们没有上当。”范父说。 “还说呢,有香这个死丫头,过年才给我寄来2000元钱,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等我回家就让她赶紧给我滚回来,考个县城的行政单位,找个家境好的人家,咱们有香长得好,还能多收些彩礼,咱们也买个楼房住。” 范母说到女儿的未来,又兴奋了起来,开始和范父规划起来。 正在上班的有香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挺疑惑自己感冒了吗? 第104章 上门要钱 只看金钱焉顾情 晓晓最近比较忙,工作中还是一如既往,白科长依然看着晓晓不顺眼,鸡蛋里面挑骨头似的找着晓晓麻烦,长期以往,晓晓也感觉疲惫转为习惯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在这个小县城无亲无故呢? 唯一的算是本地人的丈夫范有金,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出轨,应该叫做堂而皇之的通奸了。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就以现在范有金和杜彩霞公然出双入对的状态,晓晓诉范有金重婚罪都不是问题。 但是,还是为了孩子,为了依辰和依诺,安晓晓不能让范有金有犯罪污点去影响孩子,因为孩子的家庭社会关系里,范有金是无法抹去的存在。 想起范有金,安晓晓觉得这个人就是黏在自己鞋底上的口香糖,去,去不掉;不去,又是恶心自己的存在。 年轻时,自己该有多么眼瞎呀,不顾父母反对,飞蛾扑火一般投入所谓爱情怀抱,却不知这不过是个爱情悬崖,而自己居然毫不犹豫跳了下来,现在呆在仿佛金庸《射雕英雄传》里小龙女独自待的绝情谷底一样,想上去也没有上去的路。 还不如绝情谷底呢,那里最起码没有任何人打搅,我待的这个地方,天天忙碌还得提防长枪短剑,稍有不慎,让人吃的恨不得骨头渣都不剩。 晓晓叹口气,继续看书,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考注册会计师了,对于文化考试,晓晓倒是从不怯,只是因为两个孩子也要参加小考了。 想到孩子的小考,晓晓想到今天和两个孩子的谈话,依辰坚决拒绝晓晓提议,不走省城上中学,就要呆在自己母亲身边。 “我不走,若去省城,让依诺去吧,妈妈,你相信我,我在哪里学习都一样,我和你在一起。”依辰坚定地说。 “哥哥不去,我也不去,我和妈妈、哥哥在一起。”依诺也在旁边不嫌事多地说。 “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咱们这里老师水平有限,你们到省城上学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对你们将来很有好处。”晓晓不厌其烦给孩子解释。 “依诺,要不你去省城姥姥家吧,我陪妈妈在这里……”依辰对妹妹说。 “你休想,我也要陪妈妈。”依诺也很坚决。 “妈妈,你别为我们打算了,每年假期,我和依诺到省城参加培训班就够了,平时的学习对我和依诺根本不是问题,你就别让我和妹妹去了。”依辰仿佛小大人一样给晓晓说着。 晓晓看着有些变声的依辰,想着孩子也渐渐长大了,自己母亲也年迈了,夕颜也忙,志成的厂子也是刚结束了几年的麻烦官司,现在医药公司的那四间门面还没有给执行回来。 自己目前也离不开这个县城,还有昂贵的借读费,自己收入除了三人的花费也没有一丝剩余,范有金这个父亲形同虚设,除了开学报名,平时自己和孩子也见不到他一分钱,孩子到省城花销也大,而自己不能再让老母亲贴补了。 想到这里,晓晓有些汗颜,自己十来年了,一直接受母亲明里暗里的救助,孩子不去就不去吧,不给自己母亲添乱了,想办法调回省城,再带孩子一起走吧。 “唉,你们要实在不想离开,那就算了,在这里学吧,等高中一定要到省城去上,听到了吗?”晓晓说。 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回自己房间学习去了,晓晓却无法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之所以今天和两个孩子谈省城上学的事,就是因为昨天刚从外地回家两天的范母又来了。 范母来时依辰依诺已经放学在家里写作业,经历了地震遭遇,两个孩子对奶奶的做法也很失望,看到奶奶来了,只有礼貌没有了亲热。 依辰给奶奶倒了一杯水,端放在奶奶面前,依诺没有如以往一样依偎在奶奶跟前,而是和哥哥并肩坐在沙发上,等着奶奶问话。 范母问了孩子的学习,看两个孩子没精打采应付自己,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们去写作业吧,省的掉个脸在我老婆子跟前,你妈教的什么孩子呀,一点都没有孩子样子?这个骚婊子。” “不许你骂我妈妈?”依辰愤怒地扬起了小脸,对范母说。 “我哪里骂你妈了?”范母说; “怎么了这是?”晓晓走了进来。 「妈妈」两个孩子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边一个跑过来接过晓晓手中的包和提的菜。 在孩子面前,晓晓客气地和范母招呼着,不计较范母白眼仁多过黑眼仁的那张脸。 等两个孩子回到屋里继续去做作业,晓晓也来到厨房做饭,范母跟了进来,询问晓晓的工资发了没有。 听到晓晓说发了,范母换上了一张笑脸,对晓晓说:“我和你爸这次到外边,钱让小偷偷了,这两天回来,老大又出差了,你给我1000元钱,我先生活,回头我让有财寄给你。” 看着晓晓没有吭声,范母又接着说:“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也没钱,你也拿不出来钱,我和你爸明天就到你这里来生活吧,你们吃啥我吃啥就行了,我睡依诺的床,依辰睡沙发,你爸睡依辰的床,我们刚好替你照看一下他们兄妹俩。” 晓晓放下了锅铲,关掉液化气,转头对范母说:“你还要干什么?一次说够,两个孩子要上学,要考试,我也要考试,你们两个老的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就不必了,毕竟现在还在闹地震,还是你们住的平房安全,你儿子范有金的工资我也没见。” “谁说的,两个孩子开学报名不是我儿掏的钱?”范母说。 “怎么?你是想要回范有金给孩子报名的钱吗?”晓晓问。 “我也没这个意思,就是现在我和你爸没办法生活了……”范母接着说。 “去年地震时,你们不是对杜彩霞很好吗?她现在一人,你们可以去她那里呀?”晓晓有些讽刺地说。 “人家又不是我儿媳妇,我凭什么找她去?”范母说; “地震时,你怎么没有想到我是你儿媳妇……”晓晓反问。 “我不给你说那么多,要么你给我钱,要么我和你爸到你们这儿住,这里也是我儿子、孙子的家。”范母不再和晓晓废话。 第105章 挑毛拣刺 范母不断出新招 经过这么多年,晓晓已经学会让自己不生气了,虽然心中还是很气,因为她知道,和不讲理的人去讲理,那不如对牛弹琴,因为植物有知、动物有情,而有些人真不如能够给人遮阴蔽日的树木和有情有义的动物。 养条狗,它会不离不弃忠于主人,而自己婆婆,嫁给范有金十来年,自己辛苦付出换来一次次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伤害。 对于婆婆来说,你看她是长辈,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但在范母眼里,可能是认为远离家乡的晓晓是她比较好欺负的对象吧? 不然为何对自己儿子范有金出轨视而不见,一次次到晓晓家来,总是那样理直气壮? 有时晓晓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来到县财政局后,很及时就分到了楼房,幸亏自己住着本单位的房子,否则婆婆更是对自己指手画脚说这是她儿子的房子了。 以前的晓晓,有时看在孩子面上、看在婆婆是个长辈的原因,也觉得范有金出轨和对自己家暴与范有金个人人性有关、和自己远嫁有关,但地震的事发生后,看到范有金和他父母对杜彩霞的态度,晓晓觉得,自己想错了,范有金的家暴和出轨,真的和婆婆浸入骨髓的刻薄自私、蛮不讲理息息相关。 婆婆不止是三观不正,她的五官都没对位啊! 看着婆婆一脸横肉的嚣张气焰,晓晓没有以往的内心郁闷,反而对着婆婆淡淡一笑说: “你说错了,这不是你儿子的家,这是我安晓晓的家,是财政局分给我的房子,跟你儿子无关,你也没权利到我房子里吆五喝六,想来就来,从今天开始,我不欢迎你来,你若强硬入住,我可以报警,以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我不信,我到自己儿子家还犯法了?”范母说道。 “不信,你可以问一下法院的人,我家中,你是不是可以在不经过我许可下,想进来就进来?”晓晓说道。 晓晓一点也不想和婆婆再多费口舌,她走出厨房,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最近一个来月都不见的丈夫范有金打电话。 “什么事?”在第二遍电话打过去将要停止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传来范有金不耐烦的声音。 “你妈来了,让我或者给她1000元钱,或者和你爸到财政局家属楼来和我们娘仨一起生活。”晓晓平静地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你把电话给她,我来跟她说……”范有金说。 晓晓将手机给了范母,看见范母转换了一幅笑脸,晓晓很奇怪人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快? 范有金和范母的通话时间很短,几乎是下命令似的对范母说:“依辰依诺马上要考初中了,不许你再去搅乱和影响孩子们的学习,另外晓晓也没钱,你先拿出自己存款生活去,我再有两天就回去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我回去之前,你不能再找晓晓麻烦。” “可是,这个骚……那个谁来,那个你媳妇她居然威胁我,说我要来她就报警,我到我儿家里还犯法?我就不信。”范母不服气地对着电话说。 本来范母想对电话中的儿子称呼安晓晓「骚婊子」,平时在家里,她从来不会用晓晓这个字眼,都是一个字「骚」,三个字「骚婊子」,在晓晓不在跟前的日子里称呼她的大儿媳。 这个骚婊子是范母对不喜欢女性的统称,也是搬来县城以后,和杜彩霞的妈聊天以后学来的,因为杜彩霞的妈就是对不满意的和看不上的女人张口就是「那个骚」,在说的时候,往往把骚字发成四声,夹杂着一种愤恨感。 许是和杜彩霞的妈整日混搭在一起聊天,也许杜彩霞的妈经常珠光宝气、无形中已经在范母潜意识里成为了她羡慕的偶像,虽然没有杜彩霞妈那么多金首饰,但范母还是在刻意模仿中,感觉自己比杜彩霞的妈说这个字时更有气势。 有一次,在有香放假回来的时候,范母说溜了嘴,一句「你这个小骚」引起女儿有香激烈的反应,又哭又质问范母: “谁骚?我哪骚了?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说我骚?” 有香不依不饶的话,让范母理亏了两天,一改以往的强势,给女儿认错,但生气的有香还是跑到了晓晓家,直到开学回学校都没有回家。 也正因为女儿激烈的反应,让从晓晓这个儿媳妇一进门就不喜欢的范母,更是喜欢将这个词用给安晓晓,因为使用时间过长、范围之广,以至于猛然间,她都想不起来儿媳妇的名字了。 “这你还真要相信了,房子不是我的,我的房子你住着呢,晓晓娘仨住的是县财政局家属楼,你要硬闯,晓晓报案,你还真犯法了,你别忘了,她弟媳妇可是学法律的,这一点晓晓倒是没有吓唬你。”范有金对自己母亲说道。 其实,婆婆硬闯儿子、媳妇家里,是否触犯法律,范有金也不知道,只是母亲对晓晓的蛮横不讲理,这十来年已经演绎够透彻了,彻头彻尾一个恶婆婆形象,现在自己儿女要考初中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母亲搅合着影响孩子未来。 “自己老妈,一个农村不识字老太太,没有什么前途可言,我的孩子那可是未来希望所在,不能让我妈毁了。”范有金想着。 范有金的声音隐隐从电话中传出,晓晓看着范母一叠连声地对电话中的范有金应声,已经没有什么感触了。 通话结束,范母将晓晓手机扔在餐桌上,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晓晓,狠狠地扔下一句: “今天便宜你了。”转身气哼哼地走了,将晓晓家门狠狠摔上。 晓晓如以往一样,拿起手机,到卫生间将洗漱台上放的一小瓶酒精拿起来,旋开盖子,又拿出三根棉签棒,仔仔细细地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把手机擦了个遍。 有些人拿过的东西,如果经济允许,晓晓都想扔了。 第106章 磋磨多年 晓晓有了新想法 范母对于晓晓而言,就是三不五时来给她心里添点堵的人。 是要考虑和范有金那个人渣离婚的事了,省的让这一群垃圾人影响自己心情,可是离婚又牵扯孩子,算了,还是继续维持现状吧,等孩子高中毕业,渡过青春期后,再离婚吧,晓晓又绝望地想着。 因为范母的骚扰,晓晓坚定将孩子送到省城去的想法,可是依辰依诺坚决拒绝,又让晓晓想到年迈的母亲和自己捉襟见肘的经济。 弟媳夕颜前几天跟晓晓聊天时,说想和别人合伙开个律师事务所,要是那样,弟媳也忙,两个孩子在省城上学,再加上志成的娇娇,如果我不在跟前,光靠老母亲,孩子再懂事也是孩子,老人真是顾不过来,想到这里,晓晓是彻底打消了让孩子走省城读书这个念头。 “两次离开这里的机会都被白科长破坏了,短期看再有无这样的机会,有,就走,没有就尽快拿证,像有香师傅那样到省城开个会计师事务所吧?”晓晓想。 “一是可以离开这里,二是自己仿佛丧偶式的生活,经济一直都靠母亲帮扶,自己也要想办法挣钱,为了母亲的健康和孩子未来学习,经济是基础,而现在的自己一贫如洗。”晓晓想着。 “中学时候学政治经济学的时候,老师说经济是基础,上层建筑都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看样子生活中,离开经济谈其他,也是胡扯。” 晓晓想起有香刚工作不久和自己说的话:“嫂子,我们会计事务所业务很忙,收入也不错,我干两年挣得钱就够上研究生用啦,我就接着上研究生,师父说我可以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平时可以用星期天,假期的时候就上正常班。” 有香又兴奋地对晓晓说:“嫂子,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早些去读研究生了,等我毕业时,嫂子也开个会计事务所吧,我们一起干,我师傅开的会计事务所可挣钱了,师傅知道我很崇拜你以后说,给我的工资可以不固定,除了缴纳必要的「三金」外,任何时候给我确定工资都要比你的工资高一倍。” 听到安晓晓发出惊叹声,有香又说:“嫂子,我知道提这件事,你心情不好,但离开那个县城那个你不高兴的环境吧,你已经在那里付出十几年了,那是一个不值得你继续付出的地方,虽然你工作环境不错,但有我妈搅合着,你的生活环境太差了。” 有香刻意压住了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我哥二字,她害怕刺激到嫂子安晓晓。 一年年,看着为了孩子而选择忍耐的嫂子,有香感觉嫂子就好像一个被扯到极限的猴皮筋,她不敢再提自己哥哥范有金,害怕因为自己提一下这个名字,就犹如压垮骆驼身上最后那一根稻草,彻底崩断了嫂子的神经,也断了这根和自己因为哥哥而产生的亲情。 有香不想失去嫂子,她也恨自己出轨的哥哥范有金,不知道疯狂哥哥让杜彩霞给灌了多少迷魂汤? 视而不见眼前珠宝,反而去扯路边狗尾巴草,杜彩霞连狗尾巴草都不能算,说她是狗尾巴草都侮辱了草,有香也愤恨地想着。 不知道嫂子有多痛苦?每次自己一想哥哥和杜彩霞两人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恨不得呕出两口血来。 唉!还是好好学习吧,把自己学的强大一点,可以帮一下嫂子,范有香想着,也在每次通话时都不断鼓励着嫂子,不想嫂子安晓晓在自己能够长大、强大到保护她时,先倒下…… 晓晓不知道有香这么多想法,她只是觉得有香越大越懂事,现在隔三差五和有香聊几句,心情就能好几天,这个小丫头,很阳光的一个孩子,晓晓想。 “就是他们都不知道的一点就是我现在工作环境也变了,再不是那个付出就有回报的年代了,自从白科长来了以后,我就时时霉运罩顶了。”晓晓想着。 给晓晓不断打气的,不仅仅是有香,晓晓的弟媳夕颜也是其中一个。 之前晓晓从弟媳夕颜的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我的理想和近期奋斗目标是办个律师事务所,等我接的案子多了,有钱的时候,姐就把县城工作扔了,来我的律所,咱们一起打拼挣钱。” “我又不懂法律……”晓晓说。 “可是姐姐懂财务,只要是关于经济类型案子,姐所学的专业就用上了,需要法律的时候,我来提供。”夕颜说。 “当时只是开玩笑似的说法,但现在看来,也许就是自己的生机。” 晓晓想着,感觉在绝望生活里,从缝隙处已经能够见到一点阳光了。 既然两个孩子不愿意离开自己,而且依辰这个孩子相当有主意,他决定的事情,依诺又是无条件信赖她的哥哥,再改变两个孩子想法真不容易,算了,孩子坚决,就不强求了,自己还是赶紧把证都考到手再说改变环境的事吧,晓晓想着,心里的紧迫感瞬间让晓晓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压力。 谁说压力变动力效果更好?晓晓就没有感受到这种结果,大约是今天学习时想到的事情太多? 或者就是自己还是不能做到心静如水,想到范母和范有金,心里就含有了许多不舒服的成分? 昨天虽然范母及时收住了那句「骚」,但因为经常听到范母骂别人「骚婊子」,虽然范母后面话没有出口,但晓晓已经猜到了婆婆嘴里的自己,估计早已经替代了安晓晓三个字。 “还真是刺猬看自己孩子光,屎壳郎闻自己孩子香,眼睛一天盯着骂别人,玩的真是灯下黑,不知道自己就是嘴里整日念叨的那种人?”晓晓想着。 也就是不想接范母话茬去找骂,晓晓以不理她为解决办法,对于范母这种没文化、粗俗、心眼又坏的老太太,跟她理论无异于和街上疯狗吵架,吵不出结果还徒增气闷,我怎么就眼瞎到了这种地步?晓晓又内伤了。 算了,与其拿着书本在这里想东想西,还不如带着两个孩子到外面转转,晓晓看着窗外明媚阳光想着。 说走就走,已经吃过早饭了,转一圈回来也不做午饭了,在外面吃个牛肉面之类的吧!晓晓想着就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了。 周六的上午,这个小县城好像没有了人一样,走几十米才能碰到一、两个买菜、聊天的人,与十来年前,一到周末就很热闹的县城不一样了。 因为大多数县城上班的人,几乎家家都是独生子女,孩子学习好坏就成为家长们的重心,为了孩子,双职工父母们更是不惜花费一切代价,只为孩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 许多家长在市里学校附近买了房子,把家里老人送下去,帮着给孩子做饭。 上了中学的孩子,基本上等晚自习下了回到家中,老人们已经把牛奶热好,学生们再喝个牛奶、洗漱一下,也就该睡觉了,所以父母不跟着,在学习方面问题也不大。 晓晓的许多同事都在市里买了房子,为了孩子的上学和接受更好的教育。 晓晓因为一直打算将两个孩子送到省城,让孩子接受省城好的教育资源,毕竟县城学校的老师,师资水平和省城是没法比的,所以倒是一直没有考虑让孩子到市里上学的想法。 周五的下午,许多家庭都下去到市里给孩子洗洗涮涮去了,也催生了这个小县城在今年,有好些家庭贷款都买私家车的热潮。 而自己,晓晓苦笑了,如果范有金不出轨,两个人好好领着孩子过日子,依着两个人的工资和年终奖金、津补贴,加上自己母亲这些年的帮衬,本来也是可以买一辆便宜些的私家车,闲暇时带着两个孩子转转附近的风景,增加一些孩子的自然知识。可惜,并不遂人愿,在自己将终身所托非人以后。 晓晓娘仨顺着河边人行道走着,两个孩子打打闹闹的在前面奔跑着。 看着依诺追赶着依辰,晓晓扬声喊道:“依辰你慢些,让着你妹妹,别让她摔着。” 晓晓话音未落,就看见依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看的晓晓都觉得心里和身上疼。 依诺摔倒后,展展趴在了地上,好疼啊! 依诺出自本能地就张开了嘴巴,想大声哭,发泄一下摔倒带来的痛苦,减轻一下痛感,然而嘴已经张开,眼泪也已经下来,依诺却硬生生地发出了令晓晓和惊慌跑来的依辰匪夷所思的大笑声…… 第107章 意外惊喜 好事情有好心情 依诺在与哥哥依辰追逐过程中,脚下一粒小小的石子,让小姑娘脚底一滑,失了平衡,重重地向前摔在地上。 滑倒的瞬间,出于本能伸出的小手,在粗粝人行道砖头的摩擦中,好像呲破了皮,有些火烧火燎的疼。 平时就比哥哥娇气许多的依诺,眼泪先于声音就落了下来,嘴巴张开想哭的时候,却看见离前伸手掌不远的地方,赫然躺着折叠成一卷的钱。 小姑娘止住了哭声,发出了笑声,忍着疼,没等妈妈和哥哥跑到跟前,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将钱抓在还在火烧火燎的手里,即而笑的平时大碌碌、水汪汪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惊讶了往跟前奔跑的妈妈和哥哥。 “妈妈,哥哥,你们看,我拾得钱。”依诺忍着疼,给跑到跟前的妈妈和哥哥看。 晓晓赶紧抓过女儿的手,沾些土的手上呲出一溜痕迹,有的地方已经有些破皮。 依辰也抓起妹妹另一只手,还好,两只手效果差不多。 看过依诺手上受伤情况,又拍打了女儿身上不多的土,看着女儿没有什么疼痛反应,晓晓放心了,轻轻擦去女儿虽然笑着但还是因为手疼而不自觉流出的眼泪,又接过女儿递来的钱,160元钱,一个100元、一个50元、一个10元,三张卷成一卷,估计是早晨或者傍晚在河边晨练的人,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 晓晓往周边看了一下,这个钱靠近河边围栏,因为围栏下30公分高的水泥底座,粗粝的水泥底座外表阻止了钱被刮到河里去的命运,而周末,小县城稀稀落落的人,又避免了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性。 依诺也就是摔了一跤,不然也不容易发现。 无暇顾及周边风景,晓晓掏出口袋里的纸巾给依诺简单清理了一下,引起小姑娘的呼疼和抽气声。 “走,咱们先回家把手处理一下……”晓晓对依辰和依诺说。 “妈妈,咱们再往前走走,从那条小路横穿过去,就到街上了,买一小瓶酒精,咱们就可以不用回家了。”依辰建议着。 “也是,回家还得爬六层楼。”晓晓回应着。 当初因为晓晓刚调过来,工龄少,资历浅,分的是六楼。 这两年晓晓上楼时也得在中途休息一下,还不如邻居李嫂子上楼利索,也让晓晓总在心中下决心要好好锻炼身体,对于学习,晓晓是「行动派」说学就学,而锻炼身体,晓晓是「理想派」,光在心里想。 晓晓娘仨横穿小路,来到街上,走进药店,买来了酒精和棉签。 先用药店的自来水冲洗净了依诺的小手,又用酒精将呲破皮的手心仔细擦拭消毒,有一块绿豆大的破皮,用买来的创可贴贴上。 将酒精和棉签用塑料袋装好提上,娘仨又接着穿过小路来到了河边。 今天的天是真的好,晴朗的天,蓝的让人眼晕,一朵朵洁白的云朵在蓝天上漂浮,真是应了唐朝韦应物的那句诗: “忽开满卷不可识,惊潜动蛰走云云……” 在这个北方小县城里,立夏方觉春的暖,节气总比南方迟,都已经快到了立夏节气,才感觉惊蛰似的暖暖春意。 看着路边垂柳,展露着稚嫩的枝丫,在阳光照射下一动不动地静垂着,对面路边,单位门前草坪上,唯有牡丹花居然不落寒气依然在这个季节、这个地方不合时宜吐露芬芳。 植物的生命力真是顽强,连树木都推迟了成长的季节,唯有来自中原的牡丹花,却坚守它故乡节气,在将要立夏的节气里如期蓄势开放。 是啊,植物尚且能够坚强地抵御寒冷,坚守自己的高洁,作为一名两个孩子的母亲,有什么样的困难不能克服,什么样的苦难不能承受呢? “晓晓,为了孩子和你自己,你要加油!” 晓晓看着在路旁草坪中,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暗暗给自己鼓劲。 往前走,依辰、依诺笑声清脆,引来了晓晓的好心情。 晓晓在路旁健身器材上锻炼了一下,最近可能是肩膀受凉引起了肩周炎,左胳膊越来越疼,行动受限,这几天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早上反手系胸罩带子都费事的地步了。 晓晓站在仿若孩童跳绳反挂的器材前,忍痛将左胳膊上举,用手抓住两只绳子把手,努力用不疼的右手往下拉,带动左手上扬。 虽然左手上抬,让晓晓龇牙咧嘴,跟着身子都随着左手向上而踮起了脚尖,但晓晓还是: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数数字。 看着妈妈龇牙咧嘴的数着数,两个孩子都停止了自己的玩耍,站在晓晓跟前,边数数,边给晓晓加油。 “妈妈,再拉,刚300下……”依辰说。 “妈妈,拉上一千下。”依诺在旁边补充着。 “快去玩你们的,别在这里搅打我。”晓晓佯装生气地对两个孩子说。 两个孩子默契地相互对视一笑,嘻嘻哈哈跑到别的健身器材上去了。 忍着疼痛难忍的左胳膊,晓晓还是完成了依诺说的一千下,感觉汗流浃背,疼得。 虽然很疼的坚持完了,但放下胳膊那一刻,还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看样子,最近要天天到这里拉伸一下胳膊。”晓晓暗暗地想。 带着两个孩子顺着一座桥走到了河对岸,两个孩子逗弄了河对岸农家拴在树上的两只羊,晓晓也扯了一根芦苇,给两个孩子扯了几个陈旧苇棒,两个孩子又你追我打的用细瘦的芦苇互相击打追逐。 孩子就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东西,都能成为他们开心无比玩乐的工具,也是在这一刻,晓晓才感觉到这个风景美丽,人很稀少的小县城,还是很适合孩子们成长和玩耍的,也有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县城时那种久违的感觉。 风景依旧,变化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带着追追跑跑玩出一身汗的两个孩子,晓晓先领着两个孩子在饭馆门前落了落汗,才领着两个孩子走进了一家农家卷子鸡店。 老板娘热情地和晓晓打招呼,原来是单位小田的姐姐。 晓晓点了一份大盘卷子鸡,可能是熟人的缘故,鸡肉也多,面卷子也多,118元的卷子鸡,娘仨居然没吃完。 看着吃的兴高采烈两个孩子,晓晓也一扫昨天婆婆到家里给自己带来的郁闷,心情格外开朗起来。 “好心情就有好事情,好事情又能带来好心情,人生一盘棋,子已落定就不能反悔,对过去,要淡定,对现在,要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对未来,要坚信,人生答卷上,没有橡皮擦,但可以有画笔,在挫折和困难面前,不丧失自己的勇气和信心,画出自己最好的前景,用自己的学识。”晓晓暗暗下着决心。 第108章 回家嫁人 范母为女定前程 有香自从来到师傅开的会计事务所,师傅接手的活和签约小型企业也越来越多,有香也在整日忙忙碌碌中,感觉时间好像飞一样,很少有周末休息的时候。 “有香有财运,自从有香来了,师傅的事务所y也忙得不可开交,活都接到手软的程度。”师傅笑着对有香说。 “那是师傅带着我们给他们各个企业干的工作好,再说活多了好,就是忙得心跳都加快了,需要继续招兵买马了。”有香笑着说。 “听有香的,咱继续招兵买马加油干,有香再干一干,等新人来了,有香也可以当师傅了。”师傅调侃着有香。 忙碌的有香,告诉师傅,自己每月要给安志成厂子去做账的事,师傅也大力支持,告诉有香,遇到问题就吭声,师傅在旁边指导。 有香做账的企业,经常也有小伙子追求有香,遇到大胆或直接表白的,有香就明确告诉对方,自己有男朋友,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这个清秀稳重的女孩子,有个在国外执行维和任务的男朋友。 师傅也很好奇,有香的男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有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尹明的照片。 一次和尹明通话时,有香开玩笑地说:“我师傅很遗憾没有见到你,我这里也没有你的照片……” “等我,等我回去时,我就一切行动听你指挥,你说拍什么样子,我就配合你摆造型。”尹明说。 “有香,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到我家去,把家里照片拿上,妈妈也想让你上家里去。” 尹明放低了声音,对有香说:“我妈妈很喜欢你,你去我家,我妈妈会更高兴……” “我现在太忙,等你回来吧,你回国后我去你们家。”有香承诺着。 半年后,一次有香和尹明通话时,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不仅有尹明带有磁性的声音,还有隐约的枪炮声,尹明告诉有香,那是当地正在发生的武装冲突。 听到有香担忧的语气,尹明笑了,告诉有香,他们驻地是安全的,让有香把心放的宽宽的,等他回国,他还要上军校呢,等有香读研究生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读书。 “我喜欢军队,我喜欢军人这个职业,我要把一生献给国防。”尹明说。 “我也喜欢军队,喜欢军人的你,我会永远支持你……”有香说。 听着有香第一次对自己说的「喜欢」两字,尹明激动地说:“等我,有香,等我回国,等我娶你,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呵护你、终身不离不弃!” 尹明妈妈也给有香打了几次电话,约有香出来一起吃饭,都因为有香在外面出差而作罢。 “阿姨,等五一吧,五一放假我去您家……”有香对尹明的妈妈说。 还没有等到「五一」上尹明家,有香就接到了母亲从小县城的家里打来的电话。 范母回到县城的当天,就给有香打了电话,有香已经害怕接母亲的传销电话,但一看是家中座机,就接了起来。 范母询问了一下有香现在工作、工资情况,对有香在会计事务所工作很不满。 “你在私人会计所,有多大出息,赶紧给我滚回来招工上班,找个家里条件好的嫁了,我也早点收些彩礼,给你小哥办婚事。”范母说。 “如果你没有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就不给小哥办婚事了?”有香问。 “这不是有你吗?”范母反问。 有香气诘,不想跟蛮不讲理又粗蛮霸道的母亲说太多淡而无味的话,选择了沉默。 一个人沉默不代表谈话结束,有香不吭声了,范母不乐意地骂道:“死丫头,我说了半天,你听到没有?我让你赶紧滚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和你爸爸到省城去找你,我还不相信治不了你?” “你听到没有?立刻回来,招工、嫁人,我托邻居给你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彩霞认得开矿的、开水电站的大老板,找个有钱的,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十指不沾水的日子多好?我刚从外面回来,明天我就托人给你找对象去。”范母接着说。 有香沉默不了了,对着电话另一端的母亲说:“县城,我是不会回去的,去嫁人?我现在也没有这个想法,我还要继续学习,我不想违拗您,但是不等于我赞成您的做法。” 有香略一沉吟,想着不对母亲说清楚,母亲会一直给自己到处托人找对象,甚至让杜彩霞给自己找矿老板之类的人。 有香知道哥哥范有金和杜彩霞勾搭鬼混的事,不愿意听见与杜彩霞有关任何字眼,但不代表有香丝毫不知道杜彩霞的为人。 更不要说杜彩霞破坏嫂子家庭的事,更是有香心中一块无法痊愈的疤,只要一提及,就血淋淋连血带脓地呈现在眼前。 “你不要再给我提那个杜彩霞,我听见她的名字就恶心。”有香打断范母的话,情绪有些激动,对母亲的尊称「您」也降成「你」了。 “你个死丫头,人家杜彩霞把你怎么了?每次你放假,人家都对你那么好?”范母骂道。 “我不稀罕她对我好,她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有家有丈夫,偏要和我哥鬼混,插一脚到我嫂子家里,人前装的人模狗样,背后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的人,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人,你还让她给我介绍对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听过没有?”有香问;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你听过吧?”有香不解气的说。 “谁是乌龟?谁是王八?你还骂你哥?你个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不去省城找你。”范母也火大了。 “我现在很忙,你若不能好好说话,没有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有香对着电话那端的母亲说。 “你若敢挂电话,我和你爸立刻坐车到省城找你?”范母威胁地说。 “妈妈,你究竟要干什么?”有香无奈地说。 “回来考工作、嫁人,这两件事……”范母说。 有香本来并不想说尹明的事,打算等以后尹明回国后再跟父母说。 现在看着母亲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为了终结范母继续唠叨,就对范母说: “县城我不回去,我打算挣够学费接着再上研究生……” 有香顿了一下又说:“男朋友,你也不用费心,我有一个男朋友,是大学同学,现在在国外,等从国外回来,我就领他回家让你们看。” “你有男朋友了?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他家是干什么的?有钱没有?有香,我可丑话给你说前头,若是父母是家里种地的、工厂里下岗的、到处给人打工的,你趁早给我分手,你领来我也不愿意。” 范母急了,一时间让有香有男朋友这个现实,生生把让有香回家的事挤占了,只想打听有香男友家境状况。 有香不想回复自己母亲关于尹明家的状况,更何况有香也并没有操心了解尹明父母工作状况,因为有香认为没有必要。 自己有工作、有收入,以后努力工作,生活只会越来越好,至于尹明父母干什么工作,在有香眼中没有特别感觉。 话不投机半句多,感觉和自己母亲三观不一致,也越来越说不到一起的有香,按捺住心中烦躁,由着母亲在电话里发着牢骚,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第109章 春风得意 金钱美色双丰收 范有金最近又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了,因为去年底的地震,许多的房屋开了口,有些破败的房屋也支不住这一番5.7级地震摇摆,塌了一些。 在地震第二天临时组建的抗震救灾领导小组里,因为主任刚好到外地培训去了,范有金被任命了副组长,组长是县长,所以所有具体经办,都是他这个副组长来全权负责。 这是自从上次出轨被安晓晓抓了现行以后,经过几年沉寂的仕途之路上再次在前方出现的一缕曙光,范有金认为。 范有金也决心在这次抗震救灾工作中好好表现自己,希望这次地震能成为咸鱼翻身的一次契机。 范有金脑子灵活,成为负责人后,立刻马不停蹄开展工作。 下乡后,看到破旧的民房,这些是农民自己用土坯搭建的房屋,经过这次地震,有些实在破败的就直接裂开大口,在震后的寒风瑟瑟中,摇摇欲坠。 但砖土木的房屋只有部分开了裂口,范有金看到这种状况,灵机一动,心中有了好主意。 范有金让乡干部和居委会干部下令,一二十个小伙子一起上阵,推倒和终结了这些开了裂子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修建砖土木结构房屋的存在使命。 在范有金指挥下,这些被拆了房屋的人,都陆陆续续住进了民政部门和各个帮扶单位搭建的各种各样帐篷里。 各个单位和乡镇部门,在推倒房屋前,已经将民政部门的救灾帐篷搭建起来,因为帐篷数量有限,范有金一个电话就让县城杂货店老板娘送来了大量彩条布。 这个老板娘和范有金很熟,因为范有金下班经过杂货店时,经常会进去买盒烟,老板娘以批发价收范有金烟钱,老板娘嘴又甜……”范哥、范哥”不笑不开口地称呼范有金。 人熟好办事,一来二去,办公室的簸箕、垃圾桶等零星办公用杂货,只要范有金经手和管理的,范有金都让办公室里的大学生去这个店里购置。 老板娘是个见人笑三分的女人,比范有金小十来岁,男人在地质勘探队工作,每年半年在家休息帮老婆看店,半年出野外工作,家里有一个男孩,还没有上小学,整天在杂货店里跑进跑出地玩耍。 一看见搭建帐篷材料不够,范有金第一时间给这个女人打去了电话。 彩条布被一车车拉了过来,同时拉来的还有老板娘在钢材市场买来的钢管,范有金指挥着各个单位,按照范有金的安排部署,在空地上搭建了一个个临时帐篷。 破旧房屋被推倒后,这些灾民住进了帐篷和彩条布搭建的帐篷里。 睡了一晚后,这些人才发现,帐篷外观好看,但保暖效果不行,前半夜睡在帐篷中还行,后半夜随着气温下降,除了有几顶棉帐篷外,其余的虽然在帐篷中也安了炉子,将煤块也发到了帐篷中,但冷寒的气温还是超出了住帐篷人的想象。 许多人,虽然推倒了自己的次屋或厨房,主屋还在,因此一部分人还没有等到天亮,就又抱着自己被子,跑回了家中。 还有些人回家时,还不忘记将发的煤块也用桶或者筐子顺手牵羊装着拿回了家。 把房子彻底推倒的,也在把东西搬到亲戚家后,人也随后跑到了亲戚家。 当上面紧急拨付的第一批救灾款到位,范有金就负责让人盖起了许多的活动板房,分配给了登记在册的灾民。 杜彩霞的老家因为离县城最近,也是震中,所以范有金抗震救灾指挥部工作重心和领导小组也建在了这个村里。 搭建活动板房时,有好处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杜彩霞,开酒楼的杜国强刚学艺回来不久,酒楼的生意最近也渐渐火了。 当范有金一个电话打过来,杜国强急忙将酒楼全权交给小黄后,从村子里找来了一些过去没有欺负过他的一些村民,开始平整土地、拉运、搬移村民的物品和救灾物资、搭建救灾帐篷。 忙碌了将近一个月,杜国强结算完账一看,笑了,不禁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感到自豪。 离了徐一兵,有了范有金,不管是谁?落好处的是他杜国强。 今年一开春,随着立春、雨水、惊蛰节气的轮番更替,土地复苏,万物生长,农民开始了春耕播种,外出打工的也踏上了挣钱的旅程。 在县城里,从开春到现在,随着重建资金进一步落实,范有金更忙了些,可是好处和实惠也具体落到他口袋里了许多,工作更忙了,责任也大了,但有求于他的人也更多了,都是跟这次的抗震救灾有关。 在去年彩条布生意后,老板娘就给范有金送了一些好处,范有金也在老板娘的甜言蜜语中有些熏熏然。 经过这几年和杜彩霞介绍的朋友合伙倒腾了几次买卖,范有金也将买车时借杜彩霞的钱还完了。 真是无债一身轻啊!范有金想着,心里挺美。 自从还完账后,范有金感觉再到杜彩霞家吃住时,心态都奇怪的没有那种被动压抑感觉了。 因为范母老两口到范有禄那里去了,范有金也不愿意回家,大多数时间都在杜彩霞家吃住。 但范有金毕竟还是在意,毕竟他是一个公职人员,是一个有单位、有人管的人,他和杜彩霞的关系还是害怕影响太大。 虽然历来男女偷情通奸,属于「民不告、官不究」的一种现象,但若风声太大,范有金还是害怕对他的工作和仕途有太大影响,所以也不敢过于肆无忌惮,常常是晚上天黑才去杜彩霞家,天亮前就离开。 范有金父母不在家的日子,范有金和杜彩霞也是偶尔住在范母家,但是杜彩霞也不愿意将自己彻底绑在范有金身上,经常和俞金莲一起和她的朋友圈的人鬼混,所以范有金落单的日子也不少。 老板娘的丈夫在勘探地质队工作,每年开春出去野外半年多的工作生活,深秋寒冷时就在家里半年的休闲生活,顺便帮着老婆看看店,送送货。 去年地震时,刚好老板娘丈夫也在,所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老板娘两口子都很感激范有金。 今年过年,安晓晓和孩子雷打不动走了省城过年,杜彩霞走市里和杜父杜母及女儿一起过年去了,有香也在省城不回来,有财和芬芳走了东北,小县城只剩下范有金一人。 热情的老板娘夫妇过年时将放假的范有金请到家里,奉若上宾,极致殷勤接待,让范有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酒足饭饱的范有金,晚上要回父母家,被老板娘两口子热情挽留,坚决不让回去,称路上黑灯瞎火,回去也是冰锅冷灶,热情挽留被安排睡在阳台次卧室里。 睡到半夜口渴难忍加上尿急的范有金,起来打算先走卫生间解决内急,再走餐厅喝水解渴,谁知才一拉开卧室门,就听到了对面男女主人卧室里传来很大响声…… 第110章 再次出轨 接收主动的礼物 睡得迷迷糊糊的范有金,半夜内急加口渴,翻身起来,拉开卧室门,听到对面卧室l里的两口子还没有睡觉。 估计是床的接口处有些松动,似乎是不堪重负的床发出咯吱咯吱刺耳声音,还有男女混合压抑喘息声,从对面卧室关闭的房门中清晰可见传了出来。 范有金笑着摇摇头,鬼使神差般地站在卧室门前许久…… 第二天早上,范有金吃过早餐就要回家,遭到老板娘两口子热情挽留。 “范主任,你回去也是一人,就在家里呆着吧,我们人多也热闹。”老板娘的丈夫殷勤地给范有金递烟,拉着范有金坐下。 “是啊,你回去也是一人在家,平房的暖气又不太热,就在我们家呆着吧”,老板娘边给范有金杯子里续水边说。 老板娘说着话,眼睛和身体配合着也在挽留范有金。 老板娘来到范有金身边,边说边用含情脉脉的眼神阻止着范有金,用胳膊肘触碰着范有金。 不知是什么心理?看着粉面桃腮、杏眼含春的老板娘身体和语言一致的行为,范有金又坐下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灿烂,照进房中温暖的阳光,热的范有金将早上穿好的毛衣又都脱下,穿着衬衣在房中仍然还是感觉口渴、出汗。 也许是不断喝水,冲淡了身体内酒精含量的缘故,还是天热出汗稀释的原因?范有金不清楚,也不想明白,只是一直感觉口渴、喝水。 还没到中午,范有金已经感觉不到昨晚喝下酒精在自己体内发挥的作用,看着昨天没怎么看的春晚,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极了。 吃过了午饭,在老板娘儿子要出去放炮、去河里滑冰的要求下,老板娘的丈夫提着鞭炮和冰车,带着歉意让范有金先去午休,他领着儿子下楼出去玩一会。 范有金也起身回到了自己昨晚睡觉的卧室,继续午睡。 好似刚睡着,也仿佛还没有睡醒,范有金感觉一具热乎乎的身体紧挨着自己身体挤来,鼻端飘过一股浓郁的经常在杜彩霞身上也能闻到的化妆品味道。 睁开眼睛,范有金看着媚眼如丝的老板娘正用手褪去自己的内裤。 “你男人还在……”范有金说。 “他一两个小时都不会回来,领孩子走河里滑冰玩去了……” 老板娘说着,怕范有金不相信似的,侧开身子,让范有金看:“你看,卧室门我都从里面插住了……” 范有金往卧室门一看,果然老式插销忠于职守地将门从里面紧紧插住了。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毕竟他们两口子还有求于我。”范有金想着,手也没闲着,两人在床上忙活起来。 好在老板娘的这个卧室双人床很结实,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毕竟心虚,三下五除二,范有金草草收兵,老板娘收拾好自己,又给范有金将内衣裤穿好,盖好被子,摇摆着细柳般的腰肢出去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范有金才起来,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来到客厅继续看着重复播放的晚会,一个人抽着烟,直到老板娘的丈夫领着儿子走进来。 看着一脸若无其事,进门就给自己献殷勤的老板娘丈夫,范有金的心情格外地好。 不出意外,晚饭时,老板娘的丈夫很实在地继续给范有金敬酒,但今天的范有金却滴酒未沾,老板娘拿出的好酒,全数都进了老板娘丈夫的肚子里。 “我们家的好酒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老板娘调笑地挖苦自己丈夫。 “嘿嘿。”老板娘丈夫那张常年野外工作晒得很黑的脸更黑了,喷着浓浓的酒气。 在范有金帮助下,这个醉醺醺的男人被架到了那个咯吱作响的床上,男人发出如雷般的鼾声。 “你家的这个床,螺丝需要紧一下了……”范有金看着老板娘说。 “谁说不是呢?年过完就收拾。”老板娘的脸有些微微红了。 今晚的晚会,依然很热闹,明星们依然说笑表演着。 窗外仍然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还有不时飞起的烟花,烟花炸开的一瞬间照的窗户贼亮贼亮。 “好像昨天都没有怎么放烟花?”范有金没话找话地说。 “那是因为你昨天喝高了。”老板娘说着,将手中刚倒好的茶杯再次递到了范有金手里。 “今天晚上我的肚子里净装水了,你儿子呢?睡了吗?”范有金看着老板娘无意识地说着。 “装水也比装酒强,孩子已经睡了,今天外面玩累了。”老板娘说着,笑着瞟了一眼范有金。 范有金看着不知道在演什么的电视,给老板娘扔下一句:“我瞌睡了,也睡觉去了,你慢慢收拾东西吧。”起身走卫生间洗了一把手脸。 走出卫生间,看见老板娘从自己睡觉的房间出来,边走边对范有金说:“床,我已经收拾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经过范有金时,老板娘捏了一下范有金随身体摆动下垂的手。 没等多久,老板娘脚步轻巧直接来到了范有金睡觉的卧室里,而范有金没有任何意外和心理负担地再次接纳了投怀送抱的老板娘。 对面卧室里鼾声如雷,范有金已经驾轻就熟。 这次的范有金不慌不忙,脑海中想到昨晚听到,来自对面房间传出的动静,感觉自己好似又年轻了十来岁一样,浑身是劲,不知疲倦。 今晚的老板娘,听着自己丈夫从对面传出高低错落有致的鼾声,知道自己丈夫今晚会醉宿整晚,儿子也沉沉睡去,几个小时之内,是不会有人发现自己跑错了屋子。 窗外,不时飞起的烟花仍然在天空绚烂,范有金和老板娘也忙出了一身热汗。 过年这几天,范有金在老板娘家吃好、喝好、睡好直到假期结束。 年后,抗震救灾房屋修建工作开始了,顺理成章,部分救灾物品采购任务就落到了老板娘商店里。 老板娘见了范有金依然很亲热,人前喊着范主任,人后范哥不叫不开口。 春风得意,用这句话来形容范有金再恰当不过了,因为他尝到了掌握实权的好处。 年后,再次见到杜彩霞,范有金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 第111章 有样学样 同花结出同样果 今年农历新年,杜彩霞过得很不开心。 女儿徐娜学习成绩加起来还不上百,整天跟着一帮坏孩子打架、逃课、上网吧。 这次快放寒假时,徐娜的班主任老师将杜彩霞叫到办公室,称如果下学期徐娜还是这样的成绩,再逃两次课,就让杜彩霞将孩子领回家去。 就这样徐娜还不消停,在年前几天,又有几个男孩子因为她,在网吧打起来,报警后几个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幸亏是寒假,若是上学期间,徐娜妥妥被开除哦,杜家老两口暗暗庆幸。 回到家里过年的杜彩霞先得到的是这个消息,杜彩霞不愿意想别的,将杜母拉到卧室,仔细询问徐娜的近况。 自己母亲也是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初中三年,对于这个外孙女,杜父、杜母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还不敢跟杜彩霞说。 杜父每天负责接送徐娜上学、放学,但是徐娜也是和爷爷斗智斗勇。 如果杜父在学校前门接她,她放学的时候就从后门走,如果杜父在后门接她,她就从前门跑出去,如果杜父杜母齐上阵,前后门夹击,徐娜翻过学校的花栏墙也是丝毫不费劲。 好在,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不论多晚,徐娜还会回到家中。 经过多次晚自习放学后接徐娜失败后的多次寻找后,只要孩子能够回家,杜家老两口的心就慢慢放到了肚子里。 徐娜的学习一直都是几门功课加起来都不上百的程度上晃荡,在一次次家长会后,杜彩霞虽然不停地请班主任、校领导吃饭、送礼,但也泄了气。 没办法,心强命不强,孩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 徐娜学习不好,脾气又大,杜母要给杜彩霞告一次状,换来的结果就是这个孩子更加变本加厉,骂杜母、杜父,脏话更是随口拈来。 一向将脏话做法宝的杜母,在外孙女面前都自惭形秽,被一个小姑娘无底线脏话说的老脸通红,杜家祖宗八代女性先人及她们的生殖器,常常让徐娜拿出来过了嘴瘾。 连刚上小学杜国强的小丫头,都有样学样地,时不时对老两口来上两句跟姐姐徐娜学来的骂人脏话,惹来老两口齐上阵,男女混合双打的一顿暴揍! 不敢打徐娜,还不敢打你个没妈的臭丫头片子,真当杜家老妈是泥捏的吗? 杜彩霞也有些怯呼自己女儿,看着女儿考试成绩,许多分数都在个位上,杜彩霞只要一说女儿,就会引起女儿强烈的反弹。 徐娜回怼杜彩霞的常常是一段话,但这一段话却能够让杜彩霞无言以对。 徐娜的话就是:“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说我吧!我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自己不要脸,气跑我爸爸,今天若没有我在这儿,我爸爸还会给你钱?做梦吧!” 有时,杜彩霞也会给女儿讲学习的重要性和自己上学时的好成绩,女儿常常不屑一顾说: “你学习,是因为姥姥家太穷,你需要通过学习改变你自己贫穷卑微的命运,才能找到我爸爸那样的家庭,才能把我奶奶的钱拿到手里,但我不需要,因为有我在你跟前,我爸爸才会现在还受你摆布,给你打钱,那是因为有我在,你才能过上这么优裕的生活,我没有你缺钱,我不需要为钱而学习,我奶奶有的是钱,我是她唯一的孙女,这是你说的,爷爷奶奶那些钱以后都是我的。” 杜彩霞想说自己也挣钱,也有工作,但算了吧,自己现在确实还在花着徐家的钱。 杜彩霞和徐一兵现在的交集就是每年,让徐一兵给她用徐娜名字开的存折上打钱,徐一兵从未拒绝过,要几万给几万,杜彩霞不敢给自己女儿说这件事,但徐娜好像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这种状况下的杜彩霞,常常无力地感到自己教训女儿的嘴巴都小了一些,不太能张开嘴。 这次面对叛逆的徐娜,杜彩霞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念头,也许当初让徐一兵将娜娜带走,放到她姑姑跟前会好一些,毕竟大姑姐的孩子学习优秀,都公派出国留学去了。 但这样的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杜彩霞怎么会有失误的时候? 看着杜彩霞想要发火的样子,徐娜先发制人地说:“你不要再问我,我也不想跟你说,你也不用到我跟前来教训我,我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跟你学的。” 杜彩霞气结,说不出话来。 走出女儿的卧室,看着在自己跟前,小心翼翼看着自己脸色的父母,杜彩霞无法忍受、大发雷霆。 杜家父母看着暴跳如雷的女儿,低眉顺目说不出话来,才上一年级,杜国强的女儿,早就一溜烟跑到自己的卧室里,将门从里面插住了,因为发脾气的姑姑杜彩霞看起来太恐怖! 女儿徐娜发生了这样的事,杜彩霞一丝一毫都不想让徐一兵知道,因为她假借徐娜名义问徐一兵要钱的路,杜彩霞不想断掉。 杜彩霞没有想到,一向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徐一兵现在已经是有名的畅销书作家了,收入不菲,听说韩莉生了个男孩,还住进了别墅。 若说杜彩霞不后悔,也不是完全没有,只不过杜彩霞不愿意承认,不过想起自己生完徐娜后,过着丧偶式的生活,杜彩霞的心中又平衡了。 现在的杜彩霞,床上伙伴不止范有金一人,杜彩霞虽然把大部分积蓄投进了水电站,但每年从水电站拿回个十来万和从徐一兵那里每年要来的五、六万徐娜的生活费,加上自己的工资,还是让杜彩霞过着很优裕的生活,从来不曾为钱发过愁。 想到从徐一兵处要来徐娜的生活费,杜彩霞打消了给徐一兵说徐娜事情的念头。 “说给那个书呆子,他会以这个理由将徐娜要回去,那样的话,徐娜生活费这部分固定收入就没有了,算了,不给他说了。” 杜彩霞这个思维,也就从根本上断绝了徐娜回到徐一兵身边这个可能。 而徐一兵除了往女儿名字的折子上打款,和女儿徐娜联系也中断了,徐一兵婚后,徐娜手机号码就让杜彩霞换了。 此后,每当徐一兵和徐娜通话后,通过调取徐娜花费单子知道徐一兵和徐娜联系的杜彩霞就会给徐娜换手机号,一来二去,徐娜不去联系徐一兵,徐一兵根本找不到女儿的联系方式,一来二去,越来越远,只有每年固定的打款,证明徐娜一切都好。 起先,徐娜还会主动联系徐一兵,后来当韩莉生下儿子后,在杜母经常念叨,妈后了爹也后了论调反复熏陶下,徐娜也从心里渐渐地,由可怜自己父亲转化成恨自己父亲,并且恨意越来越强,觉得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那个世上最可怜的人。 第112章 不同对待 无耻没有新底线 杜彩霞年过完后,因为女儿徐娜的事,又休了二周假,将徐娜的班主任老师和学校领导请到一起吃了饭,每人又送了精美礼品,直等徐娜开学报到后,才回到县上去上班。 过年时,因为心中烦恼女儿的事情,杜彩霞的心情没有因为过年而开心。 趁着父母带着女儿、侄女出去转,借口自己累了在家睡午觉的杜彩霞给范有金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挂了,再打,继续挂了,杜彩霞很生气,继续拨打,对方居然关机。 “好你个范有金,敢挂我的电话,真够能耐啊?”杜彩霞骂着范有金。 杜彩霞不知道范有金挂电话的原因,因为范有金那时正趁着老板娘丈夫领着儿子出去放炮滑冰的空档,和老板娘在床上忙活。 一寸光阴一寸金,范有金那时候哪有时间接杜彩霞的电话。 等范有金在老板娘家里呆了几天后,回到自己家里,才想起挂杜彩霞电话的事。 当天晚上范有金给杜彩霞打了电话,而此时杜彩霞正因为女儿徐娜的事盘算着请客送礼的事,哪里有那个闲心接范有金的电话?更何况范有金还敢挂她杜彩霞的电话? “范有金,没有我杜彩霞金钱的支持,你狗屁都不是。”杜彩霞在挂断电话的同时,嘴里恨恨地骂着。 范有金年后就很忙,也无暇顾及冷落自己的杜彩霞,因为老板娘一如既往的热情似火。 老板娘夫妻都是外地人,老板娘的丈夫是大专毕业分配到地质勘探队的,出身农村的小伙子因为家庭、工作原因,被同村一枝花老板娘穷追不舍的表白感动了。 结婚后,漂亮的老板娘跟着来到了这个小县城,开了个杂货铺,之前仅仅是小打小闹,靠年终的奖金和老板娘的省吃俭用,除了给双方父母寄回去的钱外,两个年轻人还在县城买了楼房。 能干的媳妇让老板娘丈夫很满意,特别是自从和范有金关系不错以后,在办公室当副主任的范有金,将许多小生意都介绍到自己家商店里,确实让杂货店也开的红红火火。 去年冬天的那场地震后,更是让杂货店在一个月时间里挣得超过往年一两年收入,让老板娘的丈夫都瞠目结舌。 两口子是真心实意感激范有金,而范有金也让杂货店这小两口满口奉承、热心招待而过了一个最舒心和满意,甚至都飘飘然的年。 范有金回到自己母亲家以后,隔三差五,老板娘会拿着精心做好的吃食,一些做好的成品和半成品给范有金送过来。 毫无例外,在送来吃食的这短短一、二个小时内,范父、范母不在家的平房里,就成了老板娘热情服侍范有金的场所。 范有金享受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快乐,不仅在肉体、还有心灵。 初识安晓晓,范有金是巴结、讨好的心态,一直到婚后,从心理上,摆脱不了最初的心态,即便是对安晓晓家暴,也是一种很扭曲的心理作怪。 “你清高、你骄傲又能怎样?你现在是我范有金的老婆,我打你也是家务事,法律管不了,别人没权管。”范有金挥拳时的想法。 对杜彩霞,范有金有时也很感慨自己奇怪的想法,总感觉自己和杜彩霞是一种嫖客和妓女的感觉,而且有些郁闷的是,自己这个嫖客不同于别人,别人是嫖客给妓女掏钱,而自己是妓女给嫖客掏钱。 其实有时候,范有金也很唾弃自己这种行为,仿佛为钱而卖身,但事实却是如此。 每次和杜彩霞在床上,杜彩霞都很疯狂,以至于刚开始和杜彩霞偷情的时候,范有金都有些胆怯了,但是为了杜彩霞手中的钱,又不得不为。 直到那次出差,听到隔壁嫖妓声音后,范有金在第二天就将杜彩霞喊到了市里,在宾馆度过了周末,重温了头天听到的动静,范有金才从心理上转变过来。 每次和杜彩霞在一起,他不再去想杜彩霞给他借的钱,而是把杜彩霞当做一个妓女般对待,他才发现,他越是在床上作践杜彩霞,杜彩霞却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异常兴奋。 “看样子,杜彩霞这样的女人就是个天生当婊子的,没钱的时候,她会去卖身,有钱的时候,也架不住内心的贱。”范有金给杜彩霞下了定义。 两人在床上扭曲的时候,当范有金忍着腰酸背痛也让杜彩霞快乐至极的时候,杜彩霞不止一次告诉过范有金,其实在招待所学习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范有金裸体,就对范有金的本钱念念不忘。 每当杜彩霞说一遍这种话,杜彩霞是满脸春意,春水泛滥,而范有金也会更加卖力,一个想要,一个给,一对偷情男女,背着各自婚姻中的另一半,昏天黑地、不知所以。 杜彩霞不仅夸赞着范有金的雄伟,也贬斥着自己的丈夫徐一兵,那个书呆子在床上连范有金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而这一切言论,每次又会换来范有金新的疯狂。 但是,范有金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就是每次和杜彩霞偷情完的后果就是连着几天不想见她。 和杂货店老板娘在一起,范有金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仿佛有一种王的感觉。 比自己小十来岁的酮体,细腻滑嫩,而老板娘夫妻刻意讨好,又满足了范有金一直不曾在女人面前体现的虚荣心。 老板娘年轻、貌美,虽然没有气质,但模仿能力强,最主要是在床上对范有金百依百顺,生活中嘘寒问暖,每次开口说话时,对范有金察言观色和无微不至,这一点范有金很满意。 经历了三个女人后,范有金想起了经常在书中或影视剧中看到的那一句话:“男人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以前读书、工作甚至和安晓晓婚后,范有金都很鄙视这句话,直到为钱而出轨杜彩霞。 刚出轨时,对不知情的安晓晓还有一丝愧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点点仅有愧疚感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他也在践行着那句话,男人,在对待男女之事上,真是一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欲望,在男人得到满足时,得到以后就不会珍惜,然后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洁身自好的男人,那是因为他得不到或是没有能力,或者只能存在于文学作品里,有些男人,身体虽然没出轨,但心里出轨谁知道?还是要看自己的能耐与本事了。” 范有金给这句自己随意想出的话做着解释,也因为和老板娘的交往心情舒畅极了…… 第113章 拒绝离开 两个孩子做选择 年后,给杜彩霞打电话遭到挂机对待的范有金,根本没往心里去,仍然紧张忙碌而开心无比工作生活着。 直到有一日在杂货店碰见自己的儿子依辰,而老板娘对范有金熟稔亲昵、整理衣领的动作和父亲范有金顺势捏老板娘屁股的手,这一切好巧不巧地被进杂货店的依辰尽收眼底。 “爸爸,你在这里干什么?”依辰一脸严肃地看着父亲范有金问。 “没什么?爸爸来买个烟。”范有金在听到儿子声音时,已经迅速离开老板娘,转身来到儿子身旁。 “范主任,给你的烟。”老板娘极有眼色递给范有金一条烟,范有金伸手接过。 “依辰,你来买什么?什么时候从姥姥家来?”范有金问着。 依辰看着自己的父亲,想着刚才看见父亲捏老板娘屁股的手,发自内心不想理他,但母亲的教育还是让他低声对范有金说: “昨天就回来了,我来买几个灯泡,家里的灯不亮了。”依辰说着,已经走出了杂货店。 “唉,你要多大的灯泡?”老板娘冲着没买货就出门的依辰喊道。 “你们家用的是螺口还是卡口?”老板娘问范有金。 “我哪知道啊?都给我拿两个吧……”范有金对老板娘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老板娘有些歉疚地对范有金说。 “跟你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们回来了。”范有金边回答边接过老板娘递过来装入塑料袋的灯泡,大踏步地出了店门,喊住了打算进另一家店铺的儿子。 范有金和依辰一起回到了家里,安晓晓很奇怪这个很久不见的丈夫会突然进门,看着不太高兴的依辰,疑惑的问: “依辰,怎么了?” “没什么?我碰见了爸爸……”依辰回答。 “哪个房间的灯坏了?”范有金边说边去卫生间开灯查看。 一直到范有金换完卫生间和厨房灯泡,依辰都没有和父亲再说一句话。 晓晓看着闷闷不乐的儿子,想着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估计是范有金做了什么让依辰不高兴的事了。 范有金很勤快地到厨房做饭去了,依诺很高兴,依辰回到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吃过饭收拾完毕后,看着一脸平静的儿子,范有金对安晓晓仍然是一句雷打不动的老话: “我到单位加班去了。”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孩子已经习以为常地看着他走,快出门时,听到依诺轻轻地说:“爸爸,你怎么总是在加班?”范有金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安晓晓,对女儿笑着说: “没办法,爸爸要工作,身不由己啊……” “切”同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从晓晓和依辰的嘴中发出。 门关了,晓晓对依辰和依诺说:“你们看书去吧,妈妈也要看书复习,准备考试了……” 晓晓回到卧室,靠窗书桌前拿着书,却半天都看不进去一个字,晓晓刚站起身来,依辰推门走了进来。 “妈妈,你怎么不和爸爸离婚?是因为我和妹妹吗?”依辰开门见山地问晓晓。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今天你遇到你爸爸时发生了什么?”晓晓敏感地问。 “没有发生什么?我就是不喜欢现在爸爸这个样子……”依辰回答。 “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要管,你们只需要记住好好学习就行,等你们大了,妈妈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晓晓故作轻松的对儿子说。 “妈妈,我会好好学习,现在你要干什么,都不要考虑我,如果你和爸爸离婚,只能带走一个孩子的话,你就把妹妹带走,把我留给我爸爸,不论我在哪里,我都是你的儿子,我的心始终和你在一起。”依辰站在晓晓身边,将手按在母亲肩头,一脸坚定地说。 “傻孩子,多大的人啊就整天考虑这种大人的事?”晓晓笑着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 “我在姥姥家,听到你和舅母在书房说的话了。”依辰眼神清澈地看着晓晓。 “你听见了?你姥姥听见了吗?”晓晓紧张了。 “没有,是我经过书房门前,听到舅母给你说的话,姥姥不在,其他人都不知道。”依辰肯定地说,看着晓晓一脸紧张,心疼母亲地说: “更何况舅母的声音挺小,我都使劲在听,才听了个大概。”依辰的脸红了。 “你和妹妹先到省城去念书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晓晓不想再和儿子继续这个话题。 “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才委屈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你不离开这里,我和妹妹也不离开。”依辰顿了一下又说: “妹妹去省城读书也行,但我不去,妈妈在哪我就在哪,我和妈妈在一起。” “傻孩子,你要长大,你还能一直跟妈妈在一起。”晓晓笑着打趣依辰。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怎么碰见你爸爸的?”晓晓接着问。 “就在杂货店买灯泡时碰见,他买了,我就前头回来了……”依辰还是很坚决地说。 看着儿子语言与表情不相符的样子,晓晓选择了不问,对于自己不想理睬的人,他爱咋滴咋滴吧。 晓晓和依辰谈论了很久,对于依辰坚决不去省城读初中,晓晓也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依诺知道哥哥不去,也是坚决不去,两个孩子一起给晓晓保证会好好学习,在哪里上学都会学好。 “怎么能一样呢?教育资源不一样,师资水平不相同,你们接收的知识多与少肯定也不一样啊!” 任晓晓说破嘴皮,依辰都很坚决,像极了当初不顾父母反对要嫁给范有金的自己,晓晓想着。 依辰给晓晓说,等上高中,自己和妹妹再考省城的重点高中,或者让妹妹先去省城上初中去,那样妹妹的学习资料自己也能看,更不会耽误学习的。 晓晓知道依辰是为了陪伴自己,然而孩子的坚决态度,她也无法动摇,同意依辰的观点,一起跟依诺做思想工作。 哪知道依诺一听要离开妈妈和哥哥,更是吓得大哭,坚决不肯离开县城,除非妈妈和哥哥一起去省城。 晓晓看着坚决的一对儿女,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选择调到县城,就已经决定了后面这些因因果果,现在只有尽快拿证,抓住选调机会,争取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吧,顺便带走两个孩子,至于离不离婚,作用都不太大了,只要不影响两个孩子,范有金爱干什么干什么吧!晓晓消极地想着。 第114章 自作自受 他日因结今日果 范有金没有管孩子的心思,自从范母搞传销去了,在以前分配的平房里,范有金感觉自己生活很惬意。 两个孩子的学习,那是安晓晓的事情,好在两个孩子学习很好,也很懂事,一直都是范有金在单位让人羡慕的地方,依辰和依诺也成为范有金同事,嘴中经常夸奖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面对着他人对孩子的夸奖,他也已经习以为常。 年后一开春,随着农忙季节的开始,灾后重建工作也有序展开,范有金几乎都不回县城了。 郁闷的杜彩霞在沉闷一段时间后,还是主动打电话给范有金,两人约在市里经常居住的宾馆见面。 虽然心情不爽,但不影响两人在床上亲热。 躺在宾馆床上,杜彩霞将女儿的事情告诉了范有金,让范有金给帮忙想个办法。 范有金建议将徐娜的事告诉徐一兵,看徐一兵怎么做?遭到杜彩霞拒绝。 “我要把娜娜的事告诉徐一兵,他肯定要把女儿接走,送他姐姐那里,那不行,徐娜在我这里,每年我问徐一兵要多少钱他就给我多少,女儿走了,我就一分钱都要不上了。”杜彩霞说。 “那你就让你父母把你姑娘盯紧点,放学就接回家,再给她找个一对一家教,每天辅导着文化课,就是特长生也要考文化课的呀。”范有金给杜彩霞出着主意。 范有金对杜彩霞为了钱不撒手女儿的举动不赞成,但他也不想发表太多反对意见,给杜彩霞说说,她听就听,不听拉倒。 杜彩霞父母把杜彩霞都教育成这样,目光短浅,自甘下贱,又能把杜彩霞女儿教育成什么好东西?范有金不屑地想着。 看着因为提起女儿徐娜的事,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杜彩霞,范有金又给杜彩霞说了一件令她开心的事。 范有金告诉杜彩霞,因为灾后重建,需要修建大量房屋,让杜国强赶紧组建工程队,他给杜国强揽一些工程干干。 酒楼也开着,让和杜国强一起同居的小黄经营着,先把这一波因为地震引来的商机把握住。 杜彩霞一扫因为女儿徐娜带来心塞的感觉,和范有金兴致勃勃讨论起来。 杜彩霞回到父母家,和女儿徐娜长谈了半天,女儿终于同意杜彩霞找家教的事,杜彩霞很高兴,觉得对女儿思想工作做得很成功。 而在徐娜那里,同意杜彩霞的原因,是因为一次爬出所出入,还是吓坏了徐娜,加上杜彩霞所说的考上大学就会有更多好男孩也让她心动。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班里找?班里男生本不多,而且质量还不好。”杜彩霞告诉女儿这句听来的打油诗。 看着女儿徐娜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杜彩霞开心极了。 虽然女儿去年没有考上高中,又是自己花钱多掏了几万,来到了这个普通高中,但只要抓紧这一两年,把文化课补一补,特长生的文化课本来就要求不高,不管怎样?把大学考上就一切OK了。 杜彩霞给女儿找来了家教,带到家中,看着这个出自贫困农村女孩子,学习很优秀,又是班干部,杜彩霞希望这个家教能够影响徐娜,让徐娜喜欢学习,远离那些坏孩子。 找来的家教也给杜彩霞一再保证,会将徐娜的成绩帮着补上去。 一个月后,娜娜家教对杜彩霞说:“阿姨,我没办法了,徐娜基础太差了,一学习就瞌睡,接到男孩子电话就往外跑,爷爷、奶奶的话也不听。”杜彩霞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学习真不是人人都能干好的一件事,杜彩霞安抚住家教小姑娘,让她继续给徐娜做家教,只要帮着把徐娜哄着尽可能别往外面跑就行,小姑娘一脸为难地摇摇头,连连说: “对不起阿姨,您再重新找一个吧……” 看着小姑娘为难的神情,杜彩霞想到了俞金莲对自己说的话:“女孩子给徐娜当家教不行,换个帅气些的男孩子可能娜娜还听。” 经过询问和挑选,杜彩霞又给徐娜选了这个女家教的同学,一个长相很阳光的男孩子家教。 这个男孩家里兄弟三人,靠出来当家教挣自己上学期间的生活费,父母是农民,两个哥哥一个也在上大学,一个已经毕业在一家国企上班。 看着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杜彩霞想着,以后若是这个男孩给自己当女婿也行呢。 当徐娜看到杜彩霞领来的新家教,笑意瞬间弥漫了眼角眉梢,甜甜地喊着家教「哥哥」。 看着女儿的样子,杜彩霞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对那个和自己哥哥已经在法律意义上离婚的前嫂子,暗暗骂着: “都是那个骚婊子,污染了孩子的眼,让孩子走歪了……” 这时候的杜彩霞,全然忘记了几年前徐娜回怼自己的话。 一整个下午,杜彩霞听着从女儿房间传出的对话,见女儿终于肯坐下来学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心不塞了。 自从找来了这个家教,不敢再隐瞒杜彩霞的杜父杜母,也满意地对再次休息,回到市里的杜彩霞说: “这个孩子还行,娜娜也听,除了去跳舞练功,平时也不出去了,放学就跟着爷爷回家了。” 杜彩霞为自己的决策正确,有了一丝丝的得意。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杜彩霞摇摇头,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杜国强也领着去年跟着一起干活的同村伙伴组建了一个建筑队,开始修建房屋了。 杜国强的酒楼,馒头和面食生意也能搅和着把房租和其它费用交了,杜国强从心底里又对妹妹和范有金的事情热心起来。 借着回到县城看一下酒楼,顺便给杜彩霞拎来一些吃食,兄妹俩坐在杜彩霞家的客厅里聊天,杜国强不忘了自己来的主要事情,对给杜彩霞说: “妹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趁现在你和范有金好,想办法让他把婚离了,你和他结婚了,这日子就安稳了,不然等你年老色衰,你后悔就来不及了。”看看妹妹若有所思的脸,鼓足勇气接着说: “你和俞金莲以后也远些,范有金现在可是红火着呢,别让他知道你和俞金莲一起干的事,别让范有金知道了,他要知道,可不会再跟你交往下去了。” 大约是从来没有人在自己跟前提醒过,杜彩霞也一直认为没有人知道自己和俞金莲的行为,让杜国强这么一说,杜彩霞猛然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115章 决心改变 人算不如天已算 “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杜彩霞急忙问。 看着杜彩霞着急变了的脸色,杜国强赶紧说:“你别害怕,没有别人知道,只有我知道……” 看着杜彩霞不相信的眼神,杜国强赶紧解释:“我不是有你家钥匙吗?上个月我想着你在市里没回来,就过来给你家花浇浇水,结果都到客厅里了,听见你卧室动静挺大,还是好几个人,也有俞金莲的声音,我就又出去了,幸亏是我,要是范有金,人家不得和你分手啊!”杜国强担忧地说。 “我那几天不是因为娜娜的事,心情不好吗?”杜彩霞嘟囔着。 “再说,我的房间钥匙除了你有,娜娜有,别人也没有呀。”杜彩霞说着,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都圆了。 看着杜彩霞神情不对劲,杜国强急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范有金也有钥匙?” “不是,不是,他没有钥匙,娜娜有,我在想着孩子。”杜彩霞说着。 “孩子这几年也没怎么到县城来啊。”杜国强安慰着杜彩霞。 “你前几年就和他们混在一起了?”杜国强再次问。 “没有,没有,就这一次还让你碰见了,好在不是别人。”杜彩霞矢口否认。 杜国强看着妹妹的神色,心里想着:“哄鬼去吧,就那天我听到的那些动静,都是轻车熟路的,哪是第一次呀,唉!自己这个妹妹其他各方面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这一点不好,以前的妹夫徐一兵多老实的一个人,宁让自己的妹妹给作跑了。” 杜国强叹了一口气想:“离婚后的妹妹还不知道收敛,跟范有金也就罢了,又和其他的人胡来,外甥女徐娜不学好也就不出人意外了,以后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会怎样?” 忍着再次被杜彩霞臭骂的风险,杜国强看着妹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彩霞,你听我说,哥是为你好,你和范有金一直都挺好,但他没离婚,就不是你的,你得想办法让他离婚娶你。” 看着杜彩霞不以为然的表情,杜国强跟妹妹推心置腹地说:“哥也是男人,我最理解男人的心理,范有金可以背着他老婆和你在一起,但不代表他能接受你和除了徐一兵之外的其他男人再胡来。” “男人在外面风流,收心回家后还能落个浪子回头的评价,女人外面疯一阵,名声可是就臭大街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出乎意料,杜国强想着肯定要遭到杜彩霞唾骂,已经像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却听到杜彩霞说: “你说的对,我好好想想,我也40岁的人了,不能再这样一个人过了。” “你这样想就太好了。”杜国强高兴自己说的话第一次被一向看不起自己的妹妹接受。 送走了哥哥,坐在沙发上的杜彩霞仔细思考了一阵,拿起电话给范有金打电话,热情询问范有金最近能否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范有金对杜彩霞说,自己最近特别忙,估计一二个月没有时间回来,有什么话见面再说。 杜彩霞的心情又不好了,忘了哥哥刚说的话,又给水电站的赵老板打了电话。 赵老板接到电话,告诉杜彩霞,他出去到银行办事,事情已经办妥,和银行合同也签了,过几天银行贷款就放到账上了,现在正在高速公路往回赶,再过半个小时,就能下高速了,让杜彩霞准备好下午饭,他打算在杜彩霞家吃饭。 杜彩霞想了一下,给哥哥杜国强的新欢小黄打了电话,让把菜洗干净,她晚上招待一个朋友。 放下电话的杜彩霞想着:“哥哥说的对,和这个赵老板也就是玩一玩,人家有老婆孩子,听说孩子都好几个,还都是不同的女人生的,原配生的大儿子都快大学毕业了,小儿子才蹒跚学步,今天,也不叫俞金莲了,和这个赵老板说一下,等他钱一到账,先把自己投资进去的股份撤出来给我再说吧。” 杜彩霞想着,来到书房拿出一个计算器,开始算自己的投资收益。 现在每年年底,赵老板都给杜彩霞银行卡上打十万元钱,算是分红,剩下的投资还在里面滚动生利,这次赵老板办事,杜彩霞知道,就是赵老板的三期工程需要的银行贷款,银行给放下来了,赵老板去办手续了。 实际上杜国强没说的时候,杜彩霞也想撤出自己的投资了,可能是徐娜的事情刺激了杜彩霞,或者是第一个家教要离开的原因?或者是女人对危险直觉的敏感? 杜彩霞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当她前几天在电话里对赵老板说想撤出投资时,赵老板爽快地说: “过几天,我的银行贷款就下来了,到时候给你连本带利翻倍给你,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 “连本带利翻一倍,这个投资还是挺划算,还有范有金投进去的,以后就拿着这些钱,这辈子再不去投资,二三百万也够生活了,自己手里有钱,只要不让范有金看到自己和其它男人一起混,范有金离婚后,两人把婚结了,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去了,每年还能从徐一兵跟前要上一些钱。”杜彩霞算着想着,心情感觉也好了一些。 哥哥打来了电话问:“几点把菜送过来?” “等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杜彩霞说道。 放下杜国强的电话,杜彩霞的手机又响了,是赵老板的电话,杜彩霞高兴地接起来: “你到哪里了,怎么这么快?”杜彩霞娇滴滴地问。 “你好女士,请问你是这个手机机主什么人?我是按照手机显示最近的电话打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你是?”杜彩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高速交警,刚才发生了一起重大交通追尾事故,车上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都已经死亡,请你给我们提供一下车主的信息和联系家人的方式。” 杜彩霞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发黑。 第116章 继续投资 来自长辈的支持 安志成新年过后就开始忙碌了,只因去年底年底尚金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姐夫,前几年各个单位都在圈荒地开垦,但好些单位把荒地圈了却没有能力进一步开发。” 因为乳胶厂的生产经营规模太小,仅靠门市部和二楼房租,连续几年都入不敷出,正在想着乳胶厂如何继续发展而发愁的安志成,听到这个消息,猛然精神一振,急忙问: “具体情况怎么样?” “我和建筑公司经理关系不错,前几天在一起喝酒,他们公司也是因为资金紧张,开发的一批房子,刚好碰上亚洲金融危机,做成烂尾工程,造成资金链断裂成了烂尾楼,这几年一直经营困难,虽然这块地没有开发,但时间长了,再不开发,土地局就要收回去了,我们给些钱把这块地弄过来我们开发吧?”尚金看着安志成的脸色问道。 “现在厂子的经营状况也不好,咱们把这块地弄过来搞种植还是很合适的。”安志成也兴致很高地说。 “我们两家合伙干吧?用你的名字,我具体负责联络,只是估计前期投入会很大,姐夫,你还得想办法筹集这些钱。”尚金说。 尚金看了一下志成没有变化的脸色,接着说:“姐夫,你也知道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夕彤从结婚以后就下岗,就我一个人工作,家里也没有任何助力,都是要花钱的。”尚金继续道: “姐夫你的经济状况好些,厂子可以抵押贷款,姐的工作工资也稳定,不说晶晶姐那里了,最起码还有一个开诊所的舅舅跟前可以借钱,咱们弟兄们合伙开发,只能是你出钱、我出力了,收益你拿大头,给我个小头,怎么样?” 安志成一想,还真如尚金所说,上次尚银的事情出来后,再看一下尚金母亲家,肯给尚金借钱的人还真没有听说。 安志成想了一下对尚金说:“好吧,你去联系吧,资金方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这个公司经理,以前安志成在市经委工作时就认识,属于见面打招呼,但也没有更深交往的那种人。 安志成按照电话约定,来到了建筑公司经理办公室。 两人一见面,谈论到开发荒地的事,经理说:“那块荒地,我们当初圈下来,公司效益还不错,谁知一个金融危机,资金链断裂,几个工程做成了烂尾楼,公司也一直没有缓过来,也没有能力去开发,这块地又是在新开发的农业区,除了农业种植以外也干不了别的。”经理等志成给自己的香烟点着后,抽了一口接着说: “安厂长你要开发农业就拿去,不过土地使用权证在当初都在圈地开发时就一起办下来了,估计现在你们要分开可能不容易,虽然我们公司当初没有掏钱就把证办下来了,但是你们现在要分割出去,重新办证可能不行。”经理看着安志成有些狐疑的眼神说: “尚金跟我说这件事后,我就给上级部门汇报了一下,你以前在经委工作,就最了解我们这种企业,资产做多了很正常,你若减少哪一块,没有十个、八个文件汇报说明都解决不了,光说明和汇报都能写出一本书的厚度,上级部门不允许我们把土地减少,我们就没有办法,如果土地局收回,根据收回文件我们可以做减少账目处理,但给你们,不太好办,你们只能转租赁,安厂长你看还弄吗?” 安志成考虑了一下,想着自己的岁数,考虑了一下发展前景,对公司经理说:“若是租赁,我就租30年……” “我再给上级部门汇报一下,尽量给你们争取吧,毕竟咱们都是老熟人,我们的那块地再不开发,土地局就往回收了。”建筑公司经理笑呵呵地说着。 安志成和夕颜说了这件事,夕颜考虑到厂子整日入不敷出的现状,同意安志成进行土地开发,也希望能够再搞一些业务,互相扶持。 安志成专门回了省城家中一趟,将想租赁土地搞种植的事情跟自己母亲说了一下,因为这次资金需要到舅舅跟前去借,志成害怕母亲辗转从舅舅处得知后更生气。 出乎志成意外,母亲居然很高兴,听到要去搞种植,母亲认为很稳妥,让志成自己去跟舅舅说,估计舅舅也不会反对。 有了母亲支持,志成对这次投资心中有了底气。 自从买了厂子以后,第一回 ,志成心中很畅快,因为自己的行动得到了母亲支持。 虽然窗外数九寒冬的西北风,刮得窗外呼呼作响,但躺在卧室床上的安志成心中却暖暖的,连带着看略有些愁眉的夕颜,都打趣着: “看你,从我买上厂子,你就跟着操了不少的心,等我把土地经营好了,盖个小屋,等你退休了,咱们一起在农场养几只鸡,再养一条小狗,你喜欢养花,我们把房前屋后,都种菜种花,咱们就一个闺女,找个好女婿嫁出去,等假期,孩子们来了,追鸡撵狗,多好,愁什么呀?” 夕颜说:“我不是愁种地,我是愁你答应和尚金合伙的事?我不太看好尚金的人品。”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合同是我签的,投资是我弄的,尚金又是你妹夫,他的日子好一些,你妹妹的日子也好过些,每年我给他分一些,也没有什么,都是自己家兄弟姐妹,肉烂不是也在锅里吗?”安志成说道; “还有一点最主要的,咱们两家农村可是没有亲戚,种地的、看管的,我们都不懂,还就得尚金找他们家农村亲戚来干。”看着夕颜依然不展的眉头,志成轻轻嘀咕一声: “怪不得,尚金千叮咛万嘱咐说,种地这件事让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介入掺和呢?” “可笑,尚金他打的什么主意?你签合同、你出资,他只是告诉你了这么一件事,等于给你传递了一个消息,要分成,我就心情不爽了,怎么? 还要把我这个老婆扔一边不让介入,就你一天到晚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为人处世原则,他尚金想把你卖了,你帮他数你卖身钱是怎么的?”夕颜火了。 “好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让妈听见还以为我和你吵架呢?”安志成赶紧制止夕颜。 夕颜做了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对志成说:“你别不放在心上,尚金虽然是我妹夫,我还真看不上他那个人品,当初要不是夕彤已经怀孕,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夕彤嫁给他。” “你妹妹对尚金都没有意见,你一个大姨子瞎操什么心啊?”安志成说着,看着夕颜还想说话,将手指竖在嘴边: “嘘,现在不讨论别人的事,睡觉!” 第117章 签订合同 志成大方让分成 第二天,志成跟随上班的母亲一起来到舅舅诊所,看着母亲去诊室坐诊去了,志成来到了舅舅办公室。 舅舅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式鱼缸里,几尾金鱼悠闲自在地游来游去,舅舅正打算给金鱼换水。 志成赶紧上前从舅舅手中接过水桶,手脚利索而又熟练地将换水的活干完。 舅舅看着一向在自己跟前勤快而又直率的外甥,微笑着看他干活,也不问,转身又拿出剪刀,开始修剪办公室的几盆花卉。 知道外甥莫如舅,对于这个从小就在自己跟前调皮捣蛋的外甥,舅舅猜到进来只干活不吭声的外甥,大约又遇到难题了。 志成轻车熟路地将给鱼缸换水的辅助工具都放进鱼缸下方柜子里,又将水桶清洗干净,扣在卫生间水池边,顺手又将卫生间簸箕、扫帚拿到舅舅办公室,将舅舅修剪下来的残枝败叶清理干净。 “舅舅,你的花和鱼一直养的都这么好……”志成对舅舅说。 “冬天,暖气屋子比较干,养这缸鱼能给办公室增加湿气,忙碌的时候顾不上,有时间弄弄鱼、修剪一下花,调节一下心态,人毕竟不能总把自己蹦紧的像弹簧,要松弛有度,这才是最好的生活态度。”舅舅边擦着手,将毛巾又递给身后的志成。 “你最近是不是又遇到棘手的事啦?”舅舅问着志成。 “是有个投资的事,想请舅舅帮着参谋一下,上次我辞职没给您说,等我母亲告诉您,您两个老人不是把我好一通埋怨,看着我母亲生气,你就差没有提棍子揍我了。”志成嬉皮笑脸地对舅舅说。 “你瞒着我们辞掉工作,还让你姐来告诉你母亲,你母亲当时没吭声,到我跟前可是一把鼻涕两把泪,刚好又遇见你二姐也辞了工作,你们两个呀,把你母亲都气哭,我当舅舅的不收拾你收拾谁? 我们老家伙毕竟比你们多一些生活阅历,给你们帮着出个主意、解决点难题,让你们能够少走点弯路,都是一家人,还能坑你们吗?”舅舅边说边往办公桌后面走。 安志成擦拭完手后,又笑着将舅舅的水杯注满开水,端放到舅舅办公桌上。 直到舅舅重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安志成才将自己打算和找舅舅的目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心有灵犀一点通,用来形容母亲姐弟俩,一点都不过分。 当安志成把自己将要种植,缺乏资金的事情跟舅舅一说,舅舅的回答和母亲如出一辙,很痛快。 舅舅一口答应,告诉志成:“农业是根本,往上三代,我爷爷辈也是农民,种地是一项最稳妥的投资,就和养孩子似的,你只要精心侍弄、培养,它就不会坑你,总会回报你的。” “你投资农业种植,租赁合同就租赁合同吧,反正对谁而言都是拥有土地使用权,土地所有权是国家的,你转租赁过来使用,把合同签好,效果都一样,30年后你已经60多岁了,也干不动了,可以啦!”看着安志成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舅舅说: “你小子从小就调皮,弄了个厂子好像也不怎么行,这次总算干一件靠谱的事,干去吧! 年轻就是最好本钱,资金不是问题,你把存折号给财务上放下,你需要多少钱给我打电话,我让财务上给你打过去。” “谢谢舅舅,我会好好经营,争取早日收回投资。”安志成对着舅舅,仿佛保证一样地说着。 “志成,不能操之过急,农业方面我虽然不懂,但更要一步步踏踏实实地来,土地的经营可是来不了一点马虎。”舅舅再次嘱咐道。 一周后,安志成和建筑公司经理签了土地租赁合同,合同期限是20年。 建筑公司经理不好意思地对志成说:“安厂长,实在不好意思,给上面公司汇报了,他们只允许租赁20年,你看行不行?” 安志成考虑了一下,农业的投入当年就能见效,虽然投入大,但前期投入后,后期就只有产出了,倒也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投资,况且20年,自己也都50多岁了,也干不动了。 “好吧,20年就20年吧,等20年我也五十几岁了……”安志成笑着说。 “是啊,等20年,我也都退休五、六年了……”建筑公司经理也笑着说。 安志成拿着签好的合同回到了厂里,尚金就在厂里等他。 “姐夫,签掉了吗?”尚金问。 “签掉了,只有20年。”安志成边说边将手中的合同递给了尚金。 “不过,我想了一下,20年后,我也50多岁了,也行了,直接签30年合同,他们建筑公司上级部门不允许,再说真要30年,我也干不动了,20年合同就20年吧。”志成说。 “姐夫说的对,咱们两家合伙干,姐夫你给我个小头就成,我主要是考虑儿子,以后得给儿子娶媳妇,不像姐夫你就娇娇一个女儿,准备些嫁妆就行了。”尚金冲着安志成嬉皮笑脸地说着。 安志成想到妻子夕颜宝贝自己妹妹的样子,考虑到之前夕彤挨打,夕颜唉声叹气好几天,点点头。 “好吧,你家农村亲戚比较多,找人干活、雇人看护的事交给你,贷款、借钱、采购这些用钱、花钱地方我来,只要你以后和夕彤好好过日子,再不要让你姐跟着生气就行。”安志成说。 “姐夫,你放心吧,我已经改了,不打夕彤了。”尚金一脸严肃的对安志成说。 “听你的话音,好像打老婆理所应当一样?”安志成嘲讽尚金。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姐夫,咱们合伙的事,你可不能让姐知道,我可是害怕姐。”尚金说。 “你只要对她妹妹夕彤好一些,你怕她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害怕你姐发现?”安志成笑着说。 “哪有?哪有?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姐太厉害了。”尚金说着。 “你姐虽然厉害但是讲理,你只要不做亏心事,怕她干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觉得你姐厉害?”安志成说; “你俩不是两口子吗?姐又不厉害你?”尚金边说边抽出一支烟,递给安志成。 “姐夫,那就说好了,给我分四成,你六成?”尚金给安志成打着火,边看志成脸色边试探地问。 “我还是那句话,你以后和夕彤好好安稳过日子,少让夕颜操心生气就行,算了,你家是儿子,也别四六分了,就五五分吧,咱们两家一家一半。” 安志成一锤定音的说,这个时候,一向大大咧咧的安志成,早把妻子夕颜叮嘱的话扔在了脑后,没有一丝涟漪。 “姐夫,你太爽快了。”尚金欣喜若狂地说着,他真没有想到,试探着四六分都是鼓足勇气,厚着脸皮提出来的要求,但结果却出乎意外,好的超过了自己的想像…… 第118章 事不过三 夕颜担心再被坑 夕颜晚上在通话中知道志成将受益分给尚金一半后,有些不满志成的大方与草率。 “安志成,你也太大方了吧?人常说,亲兄弟明算账,本来这个开发和投资就是我们家的事,我千叮咛万嘱咐,敢情在你心里就没有任何作用?你还是把尚金卷进来搞分成,而且还各占一半?”夕颜愤怒地在电话里吼道。 “你的脑子究竟怎么想的,你脑子里究竟进了多少水,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夕颜自从结婚后一直在安志成跟前温言细语,第一次用这么高、这么愤怒难听的词语对安志成说话。 “他不是你妹夫吗?他张嘴要四成收益,而且也说是为了孩子,毕竟你妹妹的儿子长大以后,他们两口子还要给孩子买房子、娶媳妇。”在遭到妻子埋怨后,安志成心里也有些委屈地说。 “那你就给五成啊?你可真大方、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夕颜不满地嘀咕着,她也知道志成是为了自己,毕竟夕彤是她唯一的妹妹。 “算了,你已经答应了,就分给他们吧,只要他善待夕彤就行。”夕颜认命地说到。 “只要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两口子异口同声地说,随即两人都笑起来。 笑过之后,夕颜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再愁老的快……”志成笑着说。 “钱怎么办?问谁借?借了二姐的钱可是还没有偿还呢?我都愁死了,一想这么多的债,晚上的瞌睡都没有了。”夕颜忧愁地说。 “这你就不用管啦,上次回家我已经和舅舅说好了,我根据自己需要用钱情况,再向舅舅张嘴说数字,折子号码已经给舅舅诊所会计放下了,舅舅说用钱时就给他打电话,他的会计会把钱打给我,等明年有收益就好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安志成听着对面夕颜不吭声了接着说。 “但愿如此吧!”过了一阵,电话那头才传来夕颜垂头丧气的声音。 放下电话后,夕颜又失眠了,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 自从安志成创业,夕颜觉得自己就没有安生过,一次次的诉讼,若说不生气,连鬼都不相信,但是为了家里的老人,还得强颜欢笑。 现在官司刚打完,医药公司占的四间门面还没有执行回来,安志成又开始了第二次折腾,夕颜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经受不了了。 一度,在乳胶厂官司打的很纠结的时候,午夜梦回,夕颜也在深深反思,自己当初支持志成创业这个举动是不是错了? 他们都还太年轻,只考虑了努力奋斗就离成功不远,根本没有考虑人没有生活在真空里,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弥漫在生活空间里,无处不在。 以前在小县城长大,夕颜从来没有觉得做教师的父母与太多人有交集,从师范毕业的父母,整天面对着最纯洁的学生,整日都是乐呵呵的,开心繁忙了一辈子,桃李芬芳,走到哪里,碰到过去的学生,没出息的学生羞于见自己父母,但也很有礼貌; 有出息的学生,见了父母更是很感激、很尊重。 直到志成打官司,夕颜才算是见证了小县城落后思维带来的弊端,被整的欲哭无泪时,更是后悔自己支持了志成,放弃好好行政工作不干,去到那么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小县城送死找罪受。 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有报总有时,随着骡子经理老婆情妇的锒铛入狱,自己家的案子总算了结了,刚安稳一点,这个安志成又开始了新折腾。 种地,夕颜不反对,现在厂子连续几年入不敷出,搞种植也行,但和妹夫尚金五五分成,夕颜发自内心不想让志成和尚金搅和在一起,不是因为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老话,而是对尚金一家的人品,夕颜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尚银已经坑了自家两次了,有句老话叫做事不过「三」,难不成尚金是这个「三」吗? “呸呸呸,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晦气的。”夕颜往空中轻碎了三口,仿佛这样就能化解胸中因为志成电话带来的一些郁闷之气。 听着对面卧室门开启的声音,应该是婆婆起夜走卫生间去了。 算了,不想了,还是不要让婆婆知道志成和尚金分成的事吧,毕竟老人家挺高兴种地这件事的,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哪有那么坏的人呢?而且是对自己家人?夕颜想着,已经彻底没有了睡意。 夕颜听着婆婆走出了卫生间,踏踏踏,老太太到餐厅接水、喝水的声音,好似又走了女儿房间,估计又是给她的宝贝孙女盖被子去了。 果然,二三分钟不到,就听见婆婆出了女儿娇娇房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孩子,一睡着就蹬被子,明天得给孩子换个薄被盖上。” 夕颜笑了,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操心。 夕颜裹上睡袍,也走出卧室,和正要回卧室的婆婆打了个招呼,来到书房里。 婆婆紧跟着夕颜进来,关切地说:“夕颜,这么晚了还看书?注意身体啊!” “妈,你放心,我知道,主要是这会睡不着,睁着眼睛躺着也是躺着,还不如起来看会书呢?”夕颜对婆婆说; “不会是志成厂子又出什么事了吧?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是一家人,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大家一起商量,我的岁数虽然大了,但我还不糊涂,出个主意还行。”婆婆说到。 “没有什么事,你放心,我就是单纯睡不着,听到您起夜,索性起来看看书。” 看着婆婆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夕颜关心地说:“妈,你快睡去吧,小心别着凉了,现在暖气已经有些降温了。” “你把要看的书,拿到床上看吧,看一会瞌睡来了就睡了,明天你还得上班,不要熬夜太晚了,身体要紧。”晓晓母亲边说边走出书房,给夕颜拉上了书房门。 夕颜拿出自己去年取得的法律资格证书,看了一会,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安志成并不知道自己妻子夕颜,因为太不放心他和尚金合伙的事情,不想靠山山倒、靠水水干、靠人人跑、合伙挨坑,但作为一件已经发生了,也不能再逆转、也许未来效果并不合人意的合伙,已经做出了一个影响未来的决定…… 第119章 艰难抉择 冷静为爱做决定 夕颜刚拿到这个法律资格证书后,因为乳胶厂和医药公司官司代理,已经很熟悉的赵律师曾经给夕颜打过电话,让夕颜到他们律所去,专门负责接房地产方面的案子,因为现在随着房地产出租、出售方面的纠纷呈几何增长趋势,案子也越来越多。 当时夕颜考虑到自己上班的原因,婉言拒绝了赵律师的提议,而现在为了能够摆脱经济的窘境,是应该考虑放弃幼儿园工作,去从事法律方面工作的时候了。 夕颜没有想到当初只是出于爱好和为了晋升职称等方面的需要,学习法律本科,在学习过程中,因为自己家乳胶厂的官司,居然到了边学边实践的境地,虽然也是一个从生疏到熟练的过程,但其中的辛酸苦辣,也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夕自己知道。 现在法律本科证书拿到了、法律学士学位也拿到了、法律资格证书也拿到了,夕颜没有想到,在拿到这些本、证的时候,自己居然又会做出一个说出来会让婆婆和自己父母瞠目结舌的举动,辞职当律师。 “还是先不要给两边老人说了吧?要是说了我辞工作,先不说别人,婆婆估计能立刻血压高。”夕颜想着。 第二天上班,夕颜利用休息间隙,找到园长办公室,面对着一向将自己当女儿对待的园长,夕颜说出了打算和计划。 没想到,幼儿园园长依然像支持夕颜学习法律一样,支持夕颜到律所去实践自己所学,但不建议夕颜现在就辞职,而是争取两头兼顾。 “夕颜,你家志成已经辞了工作,你再辞掉工作,你虽然让我不要对你婆婆说,但我们两个人可是从初中时,就因为是同桌而成为好朋友、好闺蜜的,你婆婆要是知道我放任你辞职而不告诉她,非跟我断绝关系不可。”园长笑着对夕颜说。 “这样吧,你也先别说辞职了,工作先干着,需要出庭,你就早些跟我说,我合理安排别人接替你的班,准你假去开庭,两个假期时间也不短,你去律所干一干看看效果再说。”园长说。 “这样就太好了,我本来也想着先跟您商量商量呢?”夕颜笑着说。 “年轻人,年轻就是最好的本钱,努力吧!越努力,前途会越好!”园长鼓励夕颜。 夕颜利用周末,来到赵律师的律师事务所。 赵律师因为接手了一个刑事案件,正在办公室准备开庭辩护材料,看到夕颜来,很高兴。 “我想把证书挂在你的律所,成为你手下的兵,怎么样?行不行?”夕颜笑着对赵律师说。 “可以呀,我上次听你说你把资格证考上了,就跟你说,你不是舍不得你的工作吗?”赵律师说。 “工作那边我先干着,如果太受影响,不能两头兼顾,我就先办停薪留职,毕竟我家志成已经彻底辞职了,我再辞职,我婆婆先受不了。”夕颜笑着说。 “恐怕你要在律所干,可能两头没法兼顾。”赵律师给夕颜倒了一杯水,坐下后接着说。 “虽然律所不需要强制性坐班,但接案子可是在上班时间,如果你不和当事人接触,你没办法了解当事人的诉求和案子基本情况,你代理案子的数量和质量肯定都要大打折扣,更何况还要牵扯调卷、查证等方面的工作。”赵律师中肯地对夕颜说。 “你家志成什么意见?”赵律师问夕颜; “我还没有告诉他,本想着我先干着,等他回家休息时,我再和他慢慢说。”夕颜沉吟着说。 “你这样一说,我才想到还是想法太天真,我得先跟志成商量一下,不行就办理两年停薪留职手续,干着看看再说。” 夕颜说着,又详细询问了如何办理在律所挂证代理案子的详细情况,同时对接手案子收费和收入情况做了详细了解。 等夕颜从赵律师律所走出的时候,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需要的只是安志成支持。 晚上,将一切情况和打算告诉了安志成,安志成并没有像他自己辞掉工作那么干脆,犹豫了许久。 在安志成犹豫的时间里,夕颜却变得很冷静。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经过自己家厂子里的一次次诉讼、一次次被阻扰和干预的郁闷,在不知不觉中,冷静,这个遇到重大突发事件面前表现出的异乎常人特质,因为自己是妻子、母亲、女儿、姐姐、弟媳等身份,已经变得超乎同龄人了。 也许支撑这份冷静的,更多的是对爱自己和自己爱的家人们的责任,夕颜想到这里,对志成说: “我已经想好了,我的证书也拿到了,本想工作和爱好都能兼顾,但既然没法兼顾,我就选爱好吧,大不了如果接不到案子,没有收入,让你养活呗!”夕颜笑着说。 “行,没有收入我养活你。”安志成没有一丝犹豫就立刻回答。 还没等夕颜回答,又立刻补充道:“我安志成就是出苦力、扛麻袋挣钱,也不会让你们娘俩饿肚子。” “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了,难不成我的法律资格证书是个废纸啊?”夕颜笑着说。 “对不起,这几年都没有让你过安稳,这次种地,我就好好干,你真接不上案子,我就养活你,大不了,我还有的是力气,出苦力挣钱也行啊,我能挣来一碗米饭,就不会让你们娘俩喝稀饭!”安志成歉意地对夕颜说着,声音微微有些低沉。 “当初你辞职也是我们俩共同的决定,你不需要为这个自责,在利益面前,毕竟咱俩谁也想不到,人性中看不到、想不到的丑恶都会轮番在咱们面前上演,人居然可以坏到无底线程度,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垂头丧气,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们都年轻,有努力的资本。”夕颜给志成鼓着劲。 安志成也让妻子的一席话调动了情绪,对夕颜说:“是啊,有什么呢?男人的男,不就是男人在田里出力吗?我这几天就在我们的农场里平地、打井,争取今年不误农时。” 夕颜问志成:“你现在去开的荒地,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你每天怎么去?” “我有时打出租、有时跟干活的车一起去……”志成说。 “买个车吧,干活,回家都方便。”夕颜给志成建议着…… 第120章 细细计算 花钱地方真不少 “把咱家房子卖了,我现在和孩子也不怎么回去住,空着也是空着,卖掉了,你开地、打井、种地、买种子、联系其它事情,有个车方便些。更何况,买个便宜些的车,不论是走厂子里还是回省城家中都更方便些。”夕颜对志成说。 “你和我想到一起了,我还想着要和你商量一下,正考虑着不知如何跟你开口呢? 现在农场一动工,才发现哪都用钱,用钱的地方多的没法数,没有钱更是寸步难行。”志成接着夕颜的话说到。 “就说来干活的推土机吧,都是按照小时算钱,每天结算现金,少一元钱都不行。”安志成略一沉吟,又对夕颜说。 “舅舅给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吧?”夕颜笑着问。 志成也笑着回答妻子:“谁说不是呢?感觉花钱如流水一样,舅舅给的十万元钱,已经把一多半花掉了?” “这么快?都花在哪里了?”夕颜急了。 “我都记账着呢,每天花费的流水账,我就随时拿小本子记下了,厂里的大帐加上这次农场的帐,有香给记着呢。” 志成说着,听到夕颜没有吭声,接着说:“你放心,都是货比三家,反复搞价,价格都算合适着呢,有尚金跟对方搞价你还不放心?”安志成对夕颜说。 “尚金去和人搞价,我倒是放心,他们家的门风,在钱的问题上计较的不得了,是那种为了钱,他们能弯下腰管你叫爷爷的人,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夕彤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夕颜说。 “是啊,你这个当姐的,又宝贝你妹妹,跟对待眼珠子似的。”安志成调侃夕颜。 “谁让夕彤是我妹妹呢?那是父母送我最大的礼物,在我的今生,有个可以相依为命的手足,是我的福气,所以别人不能伤害她,她有一丝一毫的受伤,我都心疼。”夕颜说着,情绪有些低沉。 “我知道,所以我才答应尚金分成的事,毕竟这是我投资办的农场,给他一些好处,他会对夕彤好一些,他们的经济状况好了,尚金母亲也会对夕彤高看一些,就不在夕彤跟前摆恶婆婆架子了。”安志成说着,话锋一转,对夕颜说: “扯着扯着就扯远了,刚才跟你说花费的事呢,怎么又扯到你妹妹身上了?我和你不能提尚金,一说就提到你妹妹,你可真是扶妹魔啊。”安志成笑了起来。 “最近钱花的多,一是打井,给打井队预付工程款。第二,就是交了抽水泵定金,第三就是每天平田整地按小时计算的推土机款,第四就是买来低压管道材料款,第五就是在农场一侧,靠近路边修了三间房子。”安志成一五一十告诉夕颜。 “修房子?还修房子?”夕颜疑惑地问。 “是啊,地种上,也得有人看,你不修房子,难道让看地的人睡在地头上?”安志成笑着回答夕颜。 “照你这样说,这钱才花了小头,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夕颜感觉心又揪在一起了。 “是啊,等地整平,把井打好,抽水泵放进去,低压管道都埋在田间地头,把地埂子培好,水漫灌新开的地,等地整理好再将种子种进去,才算完,这些钱还远远不够,初期就需要20万元。”安志成说着,听夕颜不再吭声,接着说: “通过这半个多月来来回回,没有车也确实不方便,借来舅舅的钱,都用在基础建设上了,用借来的钱去买车,我也张不开这张嘴,咱们的房子卖就卖了吧,等以后挣了再说,就是对你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志成说。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当初既然选择了创业,不论怎样?都必须坚持!现在谁都不知道前头还有什么?但只要我们不断努力,肯定会有收获!”夕颜说着,听到志成没有吭声,又接着说: “我到律所,也会努力干,争取早日从经济上摆脱目前困境,让爱我们的家人,在未来都生活的更好。” “好吧,我支持你的决定,咱们夫妻俩一起为爱自己的家人们好好努力吧,不论前面怎么样,就像当初你支持我一样,我也支持你的决定。”安志成也坚决地说。 “咱们这一通聊天,幸亏是办的本地通,互相拨打免费,不然可给电信局把电话费挣下不少了。”夕颜笑着对志成说。 “是啊,现在这个小灵通就是这个好处,不过就是信号不行,我在咱们家的农场,你打小灵通可是打不通,我每次在农场用小灵通给你打电话,都得到处转着找信号,有时也挺奇怪,相隔不远,在地的这一头信号可以,到地得到另一头信号就干脆没有了。”安志成笑着说。 “你就用手机打呗,我不是给你买了三星手机吗?”夕颜疑惑地问:“那不是电话费贵吗?一分钟两毛钱,我可舍不得。再说,我呆在地里,一般来说,也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那个手机就是方便小灵通没信号时应急用。”志成说。 “该花还得花,该吃吃、该喝喝、你也不能太抠搜自己,毕竟人是最重要的。”夕颜不放心地对志成说。 “我知道,也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志成对妻子承诺着。 “有一个要求,我当律师的事除了告诉了娇娇奶奶,其余的人一律不能告诉哦。”夕颜对志成说。 “为什么?”志成奇怪地问; “一是不能让姐知道,她若知道,就会改变她把孩子送到省城上学的决定。”夕颜说道。 “其实根本没影响,我当律师,时间灵活,孩子来了以后,如果太忙顾不过来,我可以考虑找小时工来家里干活,就是害怕姐想多了,不送孩子来省城了。”夕颜接着补充。 “有道理,姐的家庭环境不好,她要知道,可能会不送依辰依诺来省城。”志成随声附和道。 “那么二是什么?”志成接着问。 “二是不能让帮厂里做账的有香知道,有香知道姐就知道了,还有就是不能让夕彤、尚金、我父母知道,咱们小县城没有秘密,我不想让我父母知道,反正我只办了两年留职停薪,挣钱效果不好,回去接着上班就行了。”夕颜语气轻松地对志成说。 “好吧,你得告诉妈,因为你们在一起生活,你瞒不了她,更何况她又跟你的领导是闺蜜,也瞒不了多久,让妈知道还生气。”志成交代着。 “好吧,我听你的……”夕颜说。 第二天晚饭后,收拾完厨房,来到客厅,看着和孙女一起看动画片的婆婆,夕颜告诉婆婆自己打算处理房子的事。 晓晓母亲很支持儿子、媳妇的决定,对夕颜说:“卖了吧,买个车也就等于有了腿,志成不论是去种地还是回家都方便了。” 略一沉吟,晓晓母亲又对儿媳夕颜说:“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挺大,咱们一家住着也够,卖了房子的钱让志成打井、种地、买车。” “谢谢妈您理解和支持,那我就去联系卖房子的事了……”夕颜高兴地说。 “妈,还有一件事,本来想先不告诉您,可是又怕您知道生气,我先给您说一声,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姐。”夕颜对婆婆说道。 “什么事,志成又怎么了?还是晓晓怎么了?”晓晓母亲一脸紧张。 看着婆婆紧张的样子,夕颜告诉婆婆,打算留职停薪去律所挂证当律师的事。 谁知,晓晓母亲一番话,却让夕颜大吃一惊…… 第121章 长辈支持 夕颜转行当律师 让夕颜大吃一惊的是志成打官司这件事,包括大姑姐安晓晓、丈夫安志成,都认为瞒着老人、不让老人担心是最好的结果,没想到瞒来瞒去,只是自己认为,其实老人家早就知道了。 “妈,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夕颜有些心疼婆婆了。 因为这个官司,安志成和自己尚且都因一次次、被来自方方面面各种干预,而造成的循环官司气的够呛,但至少夫妻双方还能够互相安慰开解。 特别是每到郁闷至极的时候,还可以找姑姐晓晓吐吐苦水,互相劝慰、打气,相互鼓励,而老人一人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道,心里的苦水往哪里倾倒呢? “也不太早,就是你们不用律师了,你自己去代理的时候,那时候我看你总是请假,和志成一起进进出出,又在书房里和你姐嘀嘀咕咕,担心志成惹了什么乱子?”晓晓母亲叹了一口气。 “志成这孩子,为人善良、义气,但这一点用到做生意、搞经营可真不太合适,自古商场如战场,虽然经商没有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动辄也伤筋动骨,志成没告诉我就辞了职,我就担心,挣不挣钱都无所谓了,别让在商场上被坑的骨头渣都不剩。” “妈,你放心,还有我呢。”夕颜给婆婆递过去一张纸巾。 “是啊,还好,有你这孩子,办事稳妥些,我也就放点心,你可要多提醒他,自古无奸不商,志成哪有一点做商人的奸心呢? 也就是现在种地去了,这个农业可是踏踏实实的东西,一分汗水就有一分收获,我的心才踏实了,从你们园长那里也知道你们官司打赢了,我这颗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晓晓母亲将不自觉滚落脸颊的泪擦干,对夕颜接着说。 “我一直装着不知道,你们心里就没负担了,人的一生肯定会遇到许多坎坷,但只要努力,肯定会有好结果,你停薪留职去当律师,就去吧,干不好也就损失两年工资,没什么,这个法律也是你喜欢的,喜欢就去干,你的两年工资,妈给你发,我在你舅舅诊所坐诊挣得钱算你的工资,大不了,两年后,你仍然回原单位上班。”晓晓母亲说到这儿,擦去脸上的泪,露出了笑容。 “妈,你真好!”夕颜挤坐在婆婆身边,用手揽住婆婆肩头,动情地说。 “傻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是家人,休戚与共、荣辱相依,什么时候都要不离不弃。”晓晓母亲对儿媳说。 有了婆婆支持,夕颜开始一一着手办理各种手续,辞别了工作十来年的幼儿园,来到了律师事务所上班。 为了不影响姑姐晓晓的安排决定,夕颜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婆婆,不能将自己当律师的事情告诉姑姐安晓晓。 晓晓母亲答应夕颜,害怕娇娇听到了无意中再说出去,夕颜和婆婆互相约定,以后在家里都不说夕颜工作上的事。 好在娇娇还小,还是一个一天到晚玩的很开心,依辰依诺来了就更开心的一个很合群孩子,所有的快乐都很简单,对于夕颜的工作,也因为孩子已经上了小学,不怎么到夕颜工作单位去了。 瞒着娇娇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夕颜第一天到律所上班,进到给自己安排的办公室里,刚把办公桌收拾好,就被负责登记接待服务生领进了一个涉及房产方面的第一个当事人。 当事人怒气冲冲、愤怒的神情让夕颜感觉下一秒这个当事人就能崩溃疯狂的地步。 原来,这个当事人用自己房子做抵押,给做工程的酒肉朋友贷了款,当第一次贷款到期时,这个朋友好说歹说哄着当事人又在银行贷款合同上再次续签了字,并不懂法律相关规定的当事人,在第二次签字后,不知道抵押合同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 现在,银行一次次问他这个担保房主催要贷款,这个当事人才知道自己第二次签字,已经将自己的房屋置于一个什么境地? 他也彻底在这个朋友跟前,找不到一张好脸和还款承诺与行动。 可能是与这个当事人所站角度不同,当夕颜自己代理乳胶厂案件的时候,每次还没有开庭,心情已经是郁闷、愤怒和未知结果的忐忑。 现在面对愤怒崩溃的当事人,夕颜更能从心理层面理解他们的心情和处境了。 夕颜待对方坐下后,听当事人没有头尾的叙说,用笔在纸上记下要点,从当事人颠三倒四的事情发展陈述中,先理清头绪,再配以多次询问,最后以肯定语气加以确认后,再次总结陈述给当事人。 也许是夕颜关心同情的语气、或许是夕颜及时跟进的法律规定解释,当夕颜给当事人第五次将水杯注满时,这个当事人已经笑了起来。 “谢谢你,让我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一线希望,我现在就去交代理费,这个官司我就全权麻烦你了。” 中午下班时,夕颜送走了她代理案件后接待的第一个当事人。 送走了当事人的夕颜很高兴,赵律师今天上班来和夕颜交待了几句,安排好夕颜的办公室,就和助手开车走了看守所,见他代理的被告去了。 其他两个律师也开庭的开庭、出去调取证据的调取证据,偌大的一层位于家具商城顶楼租赁来的律所,只剩夕颜和负责接待、分发案件的服务生小姑娘。 夕颜邀请小姑娘和一起下楼到饭馆吃饭,小姑娘对夕颜说:“我不去了,我自己带了饭,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成,您去吃吧,中午我待在这里,若有当事人还能接待一下。” 听到小姑娘这番话,夕颜才从内心有一种不同于以前上班的感觉了,在这里,收益是没有旱涝保收的,每一分的收益跟当事人多少和诉讼标的大小有关。 “好吧,那你待着,我先去吃饭,已经中午了,你也先吃饭吧。”夕颜说着,背着自己的小包走下楼去。 大约和心情有关,今天天气格外晴朗,虽然是上班时间,但家具商城外围人流还是不少,熙熙攘攘、比肩接踵,有些周末的感觉。 夕颜站在商场楼下,看着附近卖小吃的店铺。 虽然有商城搞活动拉着的各种彩条、横幅和飘带,最靠边占据一角的卖毛栗子、烤肠、香酥鸡腿的小店里,还是发出特别香味,连旁边的现烤手撕面包店铺门前,都居然排起了长队,而拿到面包的人,往往是十来个的拿,估计是店铺不出来吃饭营业员派出的采购代表。 正值下班时间,附近工作单位和商场上班的,出出入入,感觉每个卖吃食的馆子都很火爆,似乎都坐满了人。 夕颜一家家的从门前经过,评判着餐馆卫生状况,也想着为以后午餐做个比较,因为至少有两年时间,自己都要在这里吃午餐,餐饮环境和卫生不能马虎。 “若实在没有合口的,自己也学服务生小姑娘,从家里带午餐吧?毕竟从家里带的饭菜干净、卫生。”夕颜想着。 夕颜围着商城转了一圈,选择了最先看到的那一家,看起来窗明几净,而食客看起来都是附近上班族的一家中式快餐店——美味粥饼屋。 在这家美味粥饼屋里,夕颜拿过托盘,顺着人流,取了二份炒菜和一碗米饭一个汤,端着托盘来到结算处,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也端着同样饭菜的人…… 第122章 碰见有香 因爱约定瞒晓晓 “夕颜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有香惊喜的看着夕颜说。 不等夕颜回答,有香看着和自己托盘内一模一样的饭菜,对正在计算菜价的服务员说: “把后面一份一起结上,两份一样,你乘以二就成……” “有香不用,我排到跟前自己结……”夕颜说。 “夕颜姐,别客气。”有香说着,将手中钞票递了过去。 夕颜和有香坐到靠墙的一个角落边,将饭菜放下后两人攀谈起来。 原来,有香的会计事务所在马路对面楼上,夕颜租住的房屋离这里不远,也因为这里卫生状况不错,成为有香不出差时经常来解决午餐的地方。 当两人坐下后,有香再次问夕颜,夕颜想着自己还让婆婆、志成不要告诉有香,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才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有香。 夕颜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现在当律师的情况,叮嘱有香不要告诉晓晓,会影响晓晓送孩子来省城上学的决定。 只要是对嫂子晓晓有利的事情,有香都是举双手赞成,不给嫂子说夕颜办理留职停薪,更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有香一口答应。 吃过饭后,夕颜别不过有香的盛情,被有香拉到她的出租房内,让夕颜在自己床上小憩了一会。 夕颜平时是睡惯午觉的,中午小朋友们午睡有生活阿姨照顾,并不影响代课老师中午午休。 夕颜本来还在发愁中午没有午休,可能会影响下午工作,毕竟瞌睡劲上来,脑袋就好似装进了浆糊。 在有香房间,夕颜再次简短说了让有香不告诉晓晓自己当律师的主要原因,害怕晓晓因此产生一些顾虑,不送孩子来省城。 夕颜的说法正与有香不谋而合,有香笑着说:“夕颜姐就放心好了,我也就是出差太频繁,许多周末都在工作,但只要是我在省城不出差的日子,两个孩子的衣服脏了,洗洗涮涮的事,安姨妈岁数大了,不能让她操心了,我抽空去干就行。” 夕颜笑着说:“谢谢有香好意啦,其实暂时也不需要,我就算代理案子,出差概率也小,我家娇娇现在中午放学,被我婆婆接上直接走舅舅诊所去吃午饭和午休,学校离诊所很近,下午娇娇放学,我婆婆接上就直接回家了,毕竟娇娇奶奶在诊所里比较自由。” “这个律所的负责人是赵律师,他也清楚我们家情况,答应我,尽可能让我只代理不出省城范围的案子,如有需要走外地出差的案子,他们男同志去。”夕颜对望着自己笑眯眯的有香说。 “那就方便多了,志成哥厂子里的帐一直我在做,对于厂子里的情况我也比较了解,夕颜姐当律师也好,多代理些案子,收入好了,也能从经济上缓解一下志成哥的压力,毕竟现在加上农场,都是直往外出钱而没有收益的状况。”有香说。 “是啊,我也就是这个考虑,为了我最爱的亲人,还有爱我们的家人,也包括你的嫂子,我都想通过我收入增加,让我的亲人们能够生活幸福,这也是我的奋斗目标。”夕颜说。 “夕颜姐,你说的太好了,我的想法也是这样,我也想着好好工作,多挣些钱,一是将我读研究生的学费、生活费挣出来,再就是尽可能给爱自己的亲人们帮一些我力所能及的忙,让他们能因为我的存在,而生活轻松一些。”夕颜边说着,边快速地将床铺整理好,对夕颜说: “夕颜姐,你就稍微休息一下吧,工作的人都清楚,午休有多重要,时间不长,但很关键。” “是啊,其实在碰见你之前,我还想着中午是趴在办公桌上休息呢?还是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为此早上上班时,还有一点小遗憾,办公室沙发不是三人沙发,而是两个单人沙发呢。”夕颜笑着对有香说。 “以后中午,你就来这里午休。现在,夕颜姐先睡吧,中午时间可不长。”有香调皮地打断想拒绝的夕颜,率先躺在床的另一侧。 夕颜也不说话了,在有香床上躺下来,受多年午睡生物钟影响,很快就进入熟睡状态。 因为平时上班养成的习惯,夕颜中午睡眠质量很好,躺倒就入睡,大约还是换了地方的原因,虽然很快进入熟睡状态,但十几分钟后,夕颜就神清气爽地醒来了。 看到有香也翻身醒来,两人相视一笑起床。 有香拿出一条崭新毛巾递给夕颜,又弯腰从洗漱台柜子中取出一套一次性牙具套装,对夕颜说: “夕颜姐,你先凑合用,回头我给你准备一套放在这儿,你以后中午吃过饭,不论我在或是不在家,你都到这里来午休!” 看着夕颜还想拒绝,有香已经将自己房间和楼梯间分户防盗门的钥匙递到夕颜手中说: “夕颜姐别想那么多,我的床也刚好是1.5米宽,我不出差,咱俩也能睡得下,假如我出差,你就自己来房间休息,光是一个中午,又不费什么事,我今晚跟同屋其它人说一下就行了。 再说,除了房间的公用部分,每个人私自的房间都是独立空间,跟别人也没有什么影响。”有香又笑道: “你平时来,大概率这屋里有人时候不多,就像今天,这个屋里就咱俩,明天你来就行了,估计就你一人,我明天也要出差,一周后才回来,我的房间也没人住,你就中午来休息一下,又不妨碍别人什么事。” “还有一件比较方便的事,嫂子你看,我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我也在年前置办了冰箱、微波炉和电饭锅,简单地可以熬个粥、热个饭什么的,夕颜姐以后不想在街上吃,可以从家里把做好的午饭带来,到房间里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凑合吃完,就能多些午休时间,我每天也是中午在外面吃,太多时间,早餐和晚餐我都是自己房间,随便熬点粥或者热个牛奶喝上,很方便的。” 夕颜考虑了一下,接受了有香的建议,收下了有香给的房门钥匙。 夕颜对有香说:“好吧,我接受,明天我把家里多余的豆浆机拿来,有时你可以用它弄早餐米糊、豆浆之类的东西,你也知道,我家房子卖了以后,许多东西现在家里都是双份的,还有些干脆没地方放。” “好吧,夕颜姐,你拿来就拿来,我也不跟你客气,本来我还打算过段时间,再攒点钱去买呢。”有香也笑着说。 两人说说笑笑洗漱完后,一起走出了有香租住的房间。 第123章 希望农场 晓晓母亲展笑颜 回到律所的夕颜,一进门,看到服务生小姑娘正在服务台后面看着一台小电视,跟着电视节目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夕颜进来,热情地和夕颜打招呼:“夕颜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夕颜笑着回答。 “吃饭了吗?吃了个什么?”小姑娘又好奇地问。 “吃过了,在粥饼屋吃的米饭、炒菜……”夕颜笑着回答。 “刚好碰见一个亲戚妹妹,住在附近,到她那里午休了一下。”夕颜接着说。 “那样最好啦,我因为工作性质,中午不休息,也习惯啦,中午看会电视,防止有中午下班来咨询或者找代理的当事人。”服务生小姑娘热情地对夕颜说。 “早上我怎么没有注意有电视呀?”夕颜好奇地看着多出来的电视机。 “早上没有开,上班时间开电视影响大家,每天中午下班时间,我就看看新闻、今日说法之类的节目,平时大家中午不回家的也都过来看。”服务生解释道。 “这台电视也是赵律师家搬来的旧电视,就是有点小,凑合看吧,赵律师说再等一段时间直接换个液晶大电视挂在墙上。毕竟,这个服务台上也放不下大电视。 夕颜看着服务生热情地说着,闻着空气中还弥漫的炒米饭味道,对服务生说:“你接着看,我先回办公室去准备诉讼材料了……” “夕颜姐,你去忙,我再看半个小时,也就该关电视了……” 夕颜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着手写早上接手案件的诉状,因为她和当事人约好,明天早上去区法院立案,今天先给当事人把民事诉状写好。 因为乳胶厂打官司,到后期一直都是夕颜在出庭,材料也写的很多,这个诉状不到半个小时,就写完了。 夕颜又拿出法律法规在看,服务生又领进来一个当事人…… 等到下班回家,夕颜已经接手了三个案子的诉讼代理,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开始了。 安志成现在每天吃住都在尚金亲戚家里,这里因为荒地开垦和从干旱地区搬迁来的移民,已经有了十几户,形成了一个小小村落的模样。 这个新形成的小村落,有几户就是尚金家亲戚,因为尚金老家在是这个县最贫穷的村子里。 穷则思变,县政府刚一下令,出台扶持政策,鼓励移民搬迁,尚金的几个堂兄弟领着妻子、表姐妹跟着丈夫就来到了这里。 刚来时,他们把家里孩子交代给双方父母,靠搭建简易房屋,挖地窝子,开始在这片开发区开荒种地。 如今几年过去了,当初搭建的简易房屋,在政府又给了补贴后,重新盖出了更坚实的砖瓦房,以前的简易房屋做了厨房或是放牲畜草料的地方,以前挖的冬暖夏凉的地窝子,也成为冬天储藏冬菜的好地方。 安志成荒地的开发,投入的不仅是资金,还有人力。 好在尚金农村亲戚比较多,尚金找了一个本家的表兄弟夫妻来管理农场,负责平时的看护、浇水、雇人拔草,安志成在种子撒到地里后,就无须像以前一样每天开车来地里了。 因为开垦荒地、平田整地、修房子等一系列工程,安志成晒得脸更黑了,两个月都顾不上回家。 好在庄稼地是最现实的回报,随着几次井水灌溉,赶在种植季节的尾巴种下的春麦,乌油油宛如地毯一般成长起来了。 自从种子下地后,安志成每隔三两天就会开着卖房子后新买的小车,来到农场,和尚金的表哥谈论一番,关于浇水、电费、雇人拔草的事,又买来了一些果树种在屋前、屋后和地边。 和在县城看见晃来晃去骡子经理就烦的心情不同,每次看见麦苗从淡淡的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绿、越来越好看,安志成的心情都变得好极了。 五一放假的时候,安志成头一天就开车回了家,第二天一早就拉着母亲和妻子女儿一起来到了绿油油麦苗茁壮成长的农场。 看见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油油麦地,地梗边上长出的整齐玉米、向日葵苗。 自从安志成买了乳胶厂后,一直为儿子暗暗担心的晓晓母亲,展开了开心的笑颜,让安志成心情都格外地晴朗而舒心。 因为夕颜手里的案子在节后就接二连三要开庭了,夕颜需要准备出庭的材料,一家人在农场待了两个小时就回到了县城。 在尚金安排下,两亲家在酒楼吃了一顿饭。 夕颜母亲也很高兴,和晓晓母亲热心攀谈,感谢晓晓母亲对自己女儿夕颜的好,扭头看见闷声不响坐在一旁低头吃饭的夕彤,心中不由感慨: “娶妻娶贤,嫁人何尝不是要看男方的德行呢?志成和尚金,家庭环境不一样,家教也不同,不论家庭贫富,人的品行还是最重要啊!” “夕颜和夕彤,两人都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志成这几年打官司,生了些闲气,但女儿夕颜一直家庭生活很幸福,除了打官司跟着生些气,再因为夕彤挨打发脾气,平常可是很顺心呢。” 想到这里,看着自己亲家母,心中倍感亲切,嘘寒问暖,热情招待。 夕颜看着母亲和自己婆婆亲热地攀谈,也心情极好。 吃完饭,晓晓母亲拒绝了亲家请上去家里的建议,要上志成租住的公寓看看。 两个女亲家拉手寒暄了一会,挥手告别,相约丰收时再来看。 夕颜看着尚金和夕彤陪着自己父母亲回家了,想着刚才悄悄问妹妹,最近尚金有没有再次犯手贱的毛病,夕彤红着脸说: “自从上次姐姐把尚银打了几个嘴巴,尚金家的人现在对我好多了,婆婆也不再挑毛拣刺了,更何况他们家许多亲戚都在姐夫农场干活,在婆婆家老是夸赞姐夫,我婆婆也感到脸上有光、很自豪,对我也好多了。” “希望他们一直如此,你自己也硬气些……”夕颜对夕彤说。 “好的,我知道了,姐……”夕彤没底气地说。 看着妹妹无精打采的样子,夕颜恨铁不成钢地低声说:“你究竟差哪了?这么没自信?你做错什么了吗?让你这样没底气?你抬起头好吗?有疼爱你的父母,宝贝你的姐姐,你究竟怕些什么?” “没有,姐,我挺好的。”夕彤对姐姐说着,迅速看了一下正给自己父亲倒酒的尚金,见尚金没有看自己这里,才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妹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夕颜在心中暗暗叹口气。 第124章 关爱呵护 于无声处见真情 晓晓母亲是第一次在志成买了厂子后,来到这个县城。 之前志成和夕颜谈婚论嫁,一直都是晓晓母亲的闺蜜——夕颜幼儿园园长来出面,大女儿晓晓倒是因为给志成帮忙来过这里几次。 从女儿晓晓和孙女娇娇嘴里,晓晓母亲对这个小县城也有几分了解,现在一看,和想象中差不多。 从乳胶厂门前经过,看着一楼的医药公司门市部,晓晓母亲问儿媳夕颜:“官司打赢了,他们怎么还没有腾地方?” 夕颜说:“我们也申请执行了,就是这个骡子经理太糟糕,法院一执行,国资局只要让他们腾房子,这个骡子经理就把单位老职工和退休职工召集在一起,让这些老年人去上访、去告状,弄得现在执行起来很困难,我们也只有耐心等着法院执行了。” “唉,你懂法律,以后就多替志成操点这方面的心,这个孩子心善良,就是面对着人家对他耍无赖,他还真没有招数。”晓晓母亲说。 “妈,你别操心我的事,你的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志成将车开进厂子院里停下,打开车门,将母亲扶下车后说。 “妈,您去厂子楼上看看吗?”夕颜问。 “不了,我大概都知道,我家娇娇都跟我形容了,我去志成公寓看看吧,我对这个还比较感兴趣。”晓晓母亲笑着说。 一行人穿过马路,来到对面工商局公寓安志成的房间里。 看着宛如宾馆房间一样,带着一个卫生间的公寓房间,连床上的被子都被安志成叠的整整齐齐,仿佛刀切的豆腐,房间也被他整理的干干净净。 紧挨卫生间的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和打印机,是因为前几年的官司,为了方便打印诉状和诉讼材料,夕颜买的。 和床相对的墙上挂了一台电视,下面的电视柜上放置着一台微波炉,靠近窗子的墙角放了一个从家里搬来的角柜,放着饮水壶和一个暖水瓶。 进门的角落放着一个冰箱,夕颜正将车上拿来的许多吃食放进冰箱里。 看到儿子收拾整洁的房间,晓晓母亲笑着说:“部队就是最好的学校,以前志成懒得自己被子都不叠,自从当兵到部队锻炼后,一切都变了,除了买厂子辞职瞒着我,其它方面可真是没说的,干活利索、讲卫生、爱干净、孝顺、有责任。” “是啊,志成最拿手的就是把睡觉被子叠成豆腐块……”夕颜笑着说。 “收拾屋子也不赖,你看这不大的房子,收拾干净了,人看着舒服,住着也舒服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晓晓母亲坐在志成床上,感受床上铺垫的厚度,又对夕颜说: “下次来,你把家里毛垫子给志成拿一个过来,隔潮气和寒气,这个床铺的好像有点薄。” “妈,不用,夕颜给拿来过,我嫌热,抽下来放到床箱里了,这个床是气压床,能放好些东西,我还想着回头拿回家去呢,放在这儿占地方。”志成笑着说。 “年轻人火气大,但防寒保暖很重要,还是放上吧,年轻时不注意,老了注意了,也晚了。”晓晓母亲站起身还在絮絮叨叨念叨着。 志成已经听话地将气压床抬起来,将收起来的褥子重新铺垫到床上,自从父亲去世后,退伍回来的志成,违拗母亲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辞职,其余时候,母亲说什么就去遵照着做,不愿意再让年迈母亲不高兴。 晓晓母亲走了儿子所在的县城一趟,看了儿子志成开垦出的农场、购买的厂房、租住的公寓,心情很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听了很多遍,但看见了的感觉和听还是有很大区别。 其实晓晓母亲不知道自己高兴的原因是绿色农场,而心情好了再去看其它事情,自然也就有了好情绪。 晓晓和孩子因为都要考试,所以利用“五一"假期,一起在家里复习,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中高兴的声音和语气也渲染了晓晓,低落的心都跟着晴朗起来。 好心情是会传染滴! 因为范母三不五时来骚扰一次,对于自己婆婆的无理蛮横,晓晓也有自己的考虑。 晓晓从小生活在父母恩爱的家中,耳濡目染都是父慈子孝,家中一直是母亲稍微严厉些,但对于家中年迈的姥姥,从小就是孤儿的父亲却是一个很孝顺、在姥姥跟前比舅舅还孝顺的犹如儿子一样人。 虽然范母很势利,晓晓尽可能让自己孩子小时候少受范母影响,但不论怎样,血缘亲情不能抹杀。 晓晓不愿意让依辰和依诺从自己对范母的态度中吸收不良影响。所以,晓晓对范母的态度从来就是「惹不起,躲得起」。 “父母是孩子的镜子,孩子是父母的影子,父母是铺就孩子通向成功之路的基石。”这句话,晓晓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但她认为说的很好。 看看自己身边,同样的母亲,范有金和范有禄在成长过程中,始终脱离不了原生家庭范母影响,直到长大成人,在牵扯利益关系和利害程度时,逐渐暴露了人的劣根性一面。 而有财和有香,在正在成长、形成世界观的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也因为自己孝顺老人、爱护手足的行为对年少的有财、有香影响很大,让晓晓更相信一件事或者一句话能够影响一个人一生这件事的真实存在。 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上学的有财和有香就给她了这种感觉和最现实的结果。 晓晓和范有金结婚回到老家的时候,范有金的爷爷刚去世几年,晓晓并不知晓和认得这位长辈,范家人也从没在她面前提起。 直到前半个月,因为范母逼婚有香,郁闷的有香在电话中跟嫂子吐槽,听说母亲也去骚扰了嫂子,才忍不住说了范母对自己爷爷的事,虽然那时候有香还很小,但迷迷糊糊的记忆中还是有这个爷爷的样子。 更何况,后来在有财和范母,因为嫂子而争吵时,有财愤怒地揭了范母虐待老人的底。 范母的做法曾经让有香抑郁过,但嫂子的积极阳光让上学的有香受到了很大渲染,才有了今天学业上积极向上、优秀的有香。 “嫁给范有金,遇到范母这样的人,本身已是生活中的悲哀,但我必须用爱的教育熏陶孩子,不能让孩子从小生活在对老人不敬、对父母不孝的环境中。”晓晓想着。 第125章 环境影响 无奈选择为孩子 有时,晓晓也感觉很无奈,对范母的无理蛮横只能采取装聋作哑、或者置之不理的做法,却不能当着孩子面和范母当面锣、对面鼓地呛呛,只是因为孩子,而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晓晓不想让两个幼小的、没有判断力的孩子跟着自己有样学样,别人还没有长大,先学会和奶奶对着干,那么再大一些,孩子会成为什么样子?晓晓不敢想,也不愿、不能去做这样的教育。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生活很平等,对谁都一样。”晓晓常常在被范母气的感觉肝都疼时,安慰自己,她不是软弱,在工作中精明强干的安晓晓,怎么会软弱? 但是安晓晓是个母亲,她有着世上所有无私母亲拥有的同样软肋——孩子。 晓晓不顾父母反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和心智,远嫁来到范有金这里,又因为孩子太小,无人照顾,将蛮横不讲理、爱财如命的范母接到身边,将自己置身在家风有很大问题的范家包围里。 为了孩子晓晓在被范有金家暴时,选择了第一次的隐忍,但在范母的眼中,却意味着范母的胜利,更何况一个大字不识、身体强壮的农村老太太。 从多年范母对自己的磋磨中,晓晓也已经很清楚范母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了。 永远都不要小瞧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范母看不上大儿媳晓晓,挑毛拣刺水平很高,三不五时来让晓晓不痛快一下,泼辣不讲理的劲,晓晓只能甘拜下风,好在有邻居李嫂子,大多数时候,只要听到动静都能像及时雨一样前来解围,让晓晓对李嫂子只有发自内心地感激。 有一种人很奇怪,对外人能够和平相处,对自己家人却狠戾无比,晓晓看范母和范有禄都属于这一种人物。 范母对李嫂子每次都能笑逐颜开,但对晓晓从来都是对待敌人一样的存在,太多时候,晓晓都在怀疑前世今生,自己和范母一定是一对你死我活的仇敌。 在结婚时,晓晓认为母亲很势利,对自己所说的「门当户对」,当时也让年轻的晓晓很跳脚,但经过这么多年风吹雨打,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真理一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出自知书达理的家庭,就不要踏入劣迹斑斑的人渣环境,对于在恋爱中昏头昏脑的发昏孩子尤为重要,可是话又说回来,在恋爱中的孩子又有几个能清醒地听进去父母的苦口良言? 想到这里,晓晓脑中想到了依诺和有香。 依诺还小,受自己影响,大概率会考虑对方父母的品性,有香也是目睹自己在婚姻中的鼻青脸肿,应该问题也不大,听婆婆说,有香说她有了男朋友,还在国外,不知是真是假?等以后找个时间见一见,从面相上替有香把把关。 想到把关,晓晓苦笑了,自己眼睛就跟瞎了似的,还替有香把关呢?还是算了吧。 虽然跟母亲通电话,晓晓很愉悦,从母亲语气中,晓晓能够深深感知老人发自内心的快乐,晓晓很高兴。 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表面上不说,但一直没有走出父亲去世的阴影,有时和晶晶的婆婆聊聊天,好一些,但治标不治本,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郁闷在心底,快乐只是表象。 直到今晚,才听出母亲发自内心的快乐。 看样子,志成的农场,那蓬勃生长生命带给人的希望,驱散了母亲的不快,让晓晓也对弟弟的农场充满了期待。 等两个孩子放假,带着他们走到田间地头,感受一下农场丰收的喜悦,两个在城市生活和长大的孩子,对庄稼还真是一无所知。 不过不仅是孩子,就是晓晓到田地里,也未必能够分清韭菜和麦苗,晓晓解嘲地想着。 晓晓听着母亲开心地讲述去农场见闻的时候,不忍心打断母亲的快乐,也就没有告诉母亲两个孩子已经决定不去省城读书了,晓晓知道母亲很盼望两个孩子到她的跟前上中学。 晓晓并不知道夕颜已经转行当了律师,如果知道,她更没有这个顾虑了,因为三个上学的孩子、一个年迈的母亲?都是需要照顾的啊! 这次五一,晓晓因为自己要考试,而两个孩子也要升初中,选择闭门不出在家学习。 晓晓知道自己丈夫范有金今年很红火,好像最近也很忙?但这一切都跟晓晓没有关系。 自从范有金和杜彩霞出轨被晓晓抓了现行以后,也许是晓晓的心结,或者是范有金的怨恨,两个人的生活犹如两条平行线,再也找不到交集的点。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在中间牵绊,分分钟晓晓都能和范有金离婚,但是只是如果,而不是结果。 现在,晓晓带着两个孩子,家和孩子对范有金来说,仿佛依辰依诺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只是路上遇到别人夸奖时的孩子,平常时候的范有金因为爱屋及乌,也不怎么太关心这两个孩子。 有一句话,叫做「母以子贵,妻以夫荣」晓晓因为两个孩子还小,只是感受了做邻居家孩子母亲在家长会上的自豪,而对自己丧偶式的生活,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但还有一句话,却因为范有金对安晓晓的态度,影响晓晓到工作中。 财政局的人在这几年的工作中,虽然范有金刻意也收敛了一些,但是小小县城,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更何况晓晓又工作在一个和各个单位都接触、打交道的财政局? 范有金和安晓晓冰冷家庭夫妻关系还是被财政局的人共识,因为安晓晓就住在财政局家属楼里,不仅有几个月都不回家的范有金,还有时不时来找晓晓麻烦的范母,毕竟范母有个粗哑大嗓门。 「相由心生」每次看见范母那张脸和粗哑大嗓门,晓晓脑海中总会冒出来这个词语。 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小县城,并不是安晓晓的福地,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晓晓现在都很郁闷,她真的感受着并且深深体会一句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婆婆传销失败,赔了钱回家来,一口恶气没有出去,虽然让范有金说回了家,但总是把晓晓为了孩子的忍让当成好欺负,隔几天就会过来家里骚扰一次,让晓晓下班后的生活再添加些烦闷。 光有这些还不够,晓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白科长,在节前又针对她出了幺蛾子,因为一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事情而引发了轩然大波…… 第126章 冒名顶替 无端背锅很郁闷 晓晓在节前,被县上领导找了去。 这次被叫去,不同于上次晓晓的主动去找,是范有金办公室大学生客客气气地打电话叫去的。 安晓晓走进办公室,新来大学生并不认识自己顶头上司范副主任的夫人,也许知道这是范夫人的同时也知道范主任和夫人关系不睦吧? 总之,来到办公室的晓晓遭到冷脸对待。 大学生抬头看见进门后站在自己跟前的安晓晓,沉着脸问:“你就是财政局的安晓晓?” “是啊,请问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晓晓问。 「你跟我来」这个生疏面孔的小伙子,阴沉着脸,不同于以前安晓晓偶然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年轻人恭敬有礼模样。 晓晓也释然了,也许是小伙子并不认识自己,或者是因为和范有金的关系,让范有金办公室的人,都对晓晓很生疏的缘故。 安晓晓跟着这个脸孔生疏的年轻人来到领导办公室,这是自从那年安晓晓来告过状后,几年后。看着这间办公室,安晓晓有了生疏的感觉。 门关着,小伙子轻轻敲了两下门后推开,扭头对安晓晓说:“你进去吧……” 等晓晓进门,又替晓晓关上了身后的门。 “请问您找我?是范有金有什么事吗?”晓晓狐疑地问。 还是以前的领导,没有了上次来告状时,初见晓晓的客气,如同初次认识安晓晓一般,将安晓晓上下打量了大约一分钟,才从鼻子里出气般地说: “坐下……” 看到晓晓坐在进门摆放的沙发上,姿势犹如几年前的那个冬日,只是那日的晓晓面容平静,冷冷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着丈夫范有金出轨他的同事杜彩霞的事情。 而今天的晓晓,面容上带着狐疑的神色,眼神依然清澈明亮。 领导拿起手边一封厚厚的信,递给晓晓说:“看看这封信,怎么回事?” 晓晓看着信封上用电脑打印字迹的信封上,下方的寄信人地址上写着财政局安晓晓寄,一种不祥预感袭来。 “这封信不是我寄的,之前我从没有见过……”晓晓肯定地说。 “这是一封实名举报你们副局长的信,但却是电脑打印的,署名是你。”领导看着晓晓脸色,缓缓地说。 “谁这么缺德,敢做不敢当,竟然去害我?” 晓晓也有些愤怒了,她不知道自己人在家中坐,怎么就会祸从天上来? “你看一下内容,对里面的举报内容你了解多少?”领导说。 晓晓打开信件,大约十来张的样子,说着自己现在的副局长,在以前单位的各种事情,占单位便宜,与下属打架,到财政局后,利用采购电脑之便,将便宜电脑采购价格翻倍,要求领导对这位副局长查处后免职处理,后面署名安晓晓。 安晓晓都快气笑了,将信件放到领导桌前,冷静地分析:“第一:这封信所说的事,我都不知道。 第二:我来自外地,以前没在基层待过,也不知道我们这位副局长以前的工作、生活情况。 第三:我在业务室,没在办公室或是跟采购有关工作岗位上,我也不了解单位使用电脑采购情况如何? 第四:我一直忙于业务,和各个单位会计打交道,但局里行政财务会计不是我,单位购置资产情况我也不知道。”晓晓说完,看着领导。 “你怀疑是谁?”领导略一沉吟,问道。 晓晓脑海中掠过白科长、司机小侯的脸,这两个人这几年给晓晓找了许多麻烦和不自在,但她还是摇摇头说: “请领导调查吧,不是我,但我也不知道谁这样做?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了想,晓晓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副局长即使真的免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晓晓这句话,领导脸色和缓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模样,对晓晓说:“这件事情若与你无关,我就将这封信交给纪检部门去查。” 晓晓也换上笑模样,对领导说:“谢谢您,我也希望查出这是什么人干的?不论信中内容是什么?就冲着写信举报都不敢写自己名字这一点,这个信的内容还有写信人动机,就不是好的。” “好吧,你回去吧,这件事回到单位就不要说了,让纪检部门查出来后再通知你。”领导说。 “好的,谢谢,那我走了。”晓晓说着起身,犹如上次一样,轻轻走出了领导办公室。 在办公楼楼道里,看着范有金办公室关闭的房门,晓晓脸色平静地出了范有金单位办公大楼。 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缺德坑自己,晓晓还是很郁闷。 一顺百顺,不顺就事事总是犯拧,这个地方越待越郁闷了,让人有窒息的感觉,晓晓想着。 也许是心情不好,看什么也都失去了兴趣,连带着路边行人与车辆从身边经过,晓晓都仿佛没有什么感觉。 以往,晓晓最喜欢小县城马路两边一尺宽的排水沟里潺潺流水,那是从山上流下的泉水,第一次来这个县城时,范有金告诉自己的。 那时的自己是很欣喜这个小县城别具特色的马路,也在后面生活的十几年中见证每年夏天,这两边水沟的作用。 随着夏季暴雨如注,瞬间聚集路面的雨水迅速流向这两旁水沟,有时甚至会超出路面,仿佛一层滚动的膜,在马路上跳跃着,往地势低洼地方奔流。 这种景观,总会引来小时候的依辰和依诺,穿着凉鞋在路面上踩踏、嬉笑。 也不能说孩子是这样,每当碰到这样场景,穿着皮凉鞋的晓晓也是一样,兴奋的像个孩子般,感受着雨水顺着脚面流淌的感觉。 现在路边小水沟依然未变,但晓晓已经没有半点以前喜欢顺着沟边,边走边看的心情。 回到财政局,晓晓直接回到了办公室,中间遇到小田打招呼,晓晓都是下意识回答,引来小田关注目光。 这个事情当场并没有结果,属于瘌蛤蟆跳到人身上,虽不咬人,但恶心人的一种事。 也因为这件事,晓晓的「五一」也有些不愉快,直到接到母亲电话,仿佛胸中的不适才稍稍去了一些。 第127章 三人成虎 晓晓被冤背黑锅 晓晓在节后,就被局长叫到局长办公室。 财政局局长可没有范有金的领导好说话,晓晓一到局长办公室,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叫来,已经被愤怒的局长一顿臭骂,连脏话都飙了出来。 局长刚开始骂晓晓,第一次挨骂的晓晓瞬间懵了,张嘴就解释原因和理由。 谁知,局长也在火头上,或者是平时,在贴身司机小侯不断灌输不利于晓晓的言论后,先入为主,对晓晓已经有了不好的看法。 再加上晓晓每天很忙,忙碌的坐在办公室工作,几乎没有抬头的时间。 除了匆匆忙忙地上卫生间方便一下,太多时候,晓晓下班进家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卫生间,因为忙起来,晓晓连上卫生间都省了,更不要说到各个办公室串门聊天、领导面前找存在感了。 以前的局长、科长是从晓晓来到单位,眼看着晓晓将业务工作做的风生水起,干净利索、好评如潮的,而这个局长来了以后,晓晓的直接上司就是白科长,局长的司机又是小侯,晓晓整日忙于工作没时间去领导面前刷存在感和表现。 有一句职场俗语说的很好: “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说的。”在财政局局长心里,晓晓的缺点太多了,将所有科室里的工作都给同一个办公室的小赵干,安晓晓整天上班不知道干什么,下班就回家,害的小赵经常加班。 忙碌的晓晓从来没有注意到局长哪天在单位,哪天不在单位,但性子很慢的小赵知道。 局长偶然不开会、不出差在局里的时候,小赵下班后也不回家。 在办公室里干着那种在晓晓手里半小时就能完成,而小赵忙了一天还没有头绪的事情,但是如果局长不在,小赵是不会在下班还呆在办公室的,反正该交这份材料的时候,小赵弄不出来也有安晓晓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在工作上,小赵是从心里佩服晓晓的。 “三人成虎,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局长在白科长和小侯的左右诉说、告状、吹风里,再加上局长偶然看到晓晓办公室里那个早来晚走的晓晓下属小赵,对安晓晓的不满已经堆积到不是不发泄,而是时间没到的程度。 “这个女人仗着自己丈夫是县上领导眼前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太不像话了,工作都交给小赵干,前些年还把荣誉让她都得上,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吗?”局长真心为小赵抱着委屈,因为白科长就总是这样说。 对安晓晓的不满很多,此时借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宣泄口罢了。 晓晓是那种干工作宁愿累死都不愿让人说三道四的人,为此常常将下班干不完,第二天又急着要的工作,下班时拿回家干到晚上两三点,直到干完才去睡觉的时候都很多。 面对局长的谩骂,晓晓先是细心解释,看在局长眼里就是安晓晓不认错的狡辩。 局长更气了,脏话也在不知不觉中顺嘴飚了出来。 晓晓对脏话很敏感,因为她从来不说脏话,也教育孩子不许说脏话,她自己从小到大的家庭环境中也没有说脏话的氛围。 范母的脏话,她就无法忍受,很郁闷。 如今看着局长开开合合的嘴和顺口而出的脏话,晓晓也收起了解释的心,和局长在办公室激烈地争吵起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写的那封信?如果因为署名是我就一定是我干的,你的这个思维逻辑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不是我,你将要承担什么责任? 人常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调查了吗? 你冤枉人不说,还骂脏话,你必须为你的脏话向我道歉,因为我是财政局的一名职工,不是你家的奴隶,你可以就工作上我不对的地方进行批评,但你没有辱骂我的权利。”晓晓愤怒地放高了声音,对着局长吼道。 也许见惯了白科长在自己跟前温顺的局长,没想到晓晓态度也很强硬,也许在脏话刚出口时,觉得有些不适,但现在也都没有了丝毫不自在。 局长更气了,对着晓晓拍着桌子喊道:“我骂你怎么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说这封信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你能怎么样? “那封信不是我写的,纪委查不出来,可以报警,让警察查,但你作为一个局长,一个单位的领导,没有调查就肯定、不见道理乱骂人就不行。” 晓晓也大声吼着,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离开了坐着的沙发,来到局长办公桌前,气的满脸通红地说。 “晓晓,你先回办公室,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身后传来办公室主任的声音,听到争吵来到局长办公室的主任将晓晓拉出了办公室。 晓晓很愤怒,在工作中从来没有受过的侮辱,令她有气炸心肺的感觉。 主任拉着愤怒的晓晓来到晓晓办公室,将晓晓按坐在办公椅上,和晓晓共事十几年的这个同事,第一次发现一向只有笑颜笑语和忙碌时紧皱眉头两种表情的晓晓,泪流满面…… 这一次,同一个办公室的小赵行动一点都不慢,拿来了热水浸湿的毛巾递给了晓晓,小田也跑到了晓晓跟前,劝解着晓晓: “晓晓姐,你别哭了,我们知道不是你写的那封信,除了局长不知道,其它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写那封信的人。” “晓晓,别哭了,想开些,我还得去局长办公室,跟局长解释一下。”主任说着,交代小田: “你和小赵把晓晓送回家去,让晓晓休息一下……” 小田和小赵齐齐点头应是,主任走了,白科长不知去了哪里。 拒绝了小田、小赵的相送,晓晓回到了家中。 当依辰和依诺回家后,第一次看到提前回家的晓晓,情绪不对和仿佛哭过的痕迹,两个孩子急了,但晓晓没有给孩子说什么。 依辰、依诺不放心极了,直到将午饭做好,晓晓的情绪才调整好,也告诉了不放心自己的俩孩子,是在单位上和领导发生了一些小冲突。 晚饭后,晓晓就接到了弟弟志成的电话。原来,依辰还是不放心电话打给了舅舅,因为在依辰眼中,妈妈晓晓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后来,也没有后来,因为这件事情调查出了什么结果?什么人干的?作为被冤枉的安晓晓再没有听过。 关于这封信的任何说法和结果,不论是局长还是纪委,对于最后调查出了什么结果?没有人对晓晓说,仿佛没有发生这样一件事。 也不能说没有发生,因为这封信,安晓晓被局长劈头盖脑、莫名其妙的骂了,为此一向在单位与人为善、好说话的晓晓和局长争执起来,也是第一次在单位,一向爱笑、能干的安晓晓哭了…… 只是后来,晓晓听到了一则消息,大概率证实了晓晓的猜测——白科长干的。 第128章 林子大了 啥鸟都有很正常 纪委的会计来晓晓跟前送报表时,看见办公室只有晓晓一人,压低声音悄悄告诉晓晓: “安科,你们白科长最近,天天到我们单位来报到,你知道什么事吗?” “不知道,怎么了?白科长犯了什么事?”晓晓明知故问笑着说。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楼道遇见好几次,看他最近一个多月来的很频繁,出门后脸色也难看,属于那种瞬间从房内笑脸秒变难看脸色的那种。”纪委会计也压低声音,在晓晓耳边轻语。 “有时我的办公室门开着,你没来过我们单位,你不知道,我办公室刚好在楼梯拐角,我办公桌又对着门口,门开着,楼道里来什么人都能看见。”纪委会计放大了声音笑着说。 “你把领导的活动都看到眼睛里了,不合适吧?”晓晓开玩笑地说。 “谁说不是呢?还不是今年年初,你们财政局要求会计使用财政专网,专网用电脑桌支在了我原来办公的地方,我的办公桌只能挪到对着门口了,之前天冷关着门,大家都没感觉有什么?最近天气热了,都把门开着,领导也感觉我的办公桌支的不对了。”纪委会计笑着低声说。 “现在,我虽然来回在两个桌子前挪动支付和办公也方便,就是领导感觉我的办公桌这样不太合适,正打算给我换一个大些的办公桌,把电脑桌淘汰掉,两台电脑都放在一个桌子上。”纪委会计也换上正常声音和晓晓笑着聊天。 针对这种写告状信,又不写自己名字的人,晓晓是嗤之以鼻的。 有一句难听话形容这种人:“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既然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目的,还没有勇气暴露本人,不敢署上父母给起的名字,还写上别人的名字「一石二鸟」,对于写这封信又署上安晓晓名字的人,晓晓心中怒火无法平息,对不问青红皂白随意污蔑和用脏话辱骂自己的局长,晓晓更是再没心搭理和解释,晓晓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样做? 但是,一直到晓晓离开这个县城,都没有得到这件事的任何答复。 晓晓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信件,更是因为局长不分青红皂白的恶劣态度而生气。 周末,和母亲的电话通话中,晓晓闭口没谈与局长的冲突,只告诉了母亲有人写检举信居然写自己名字这件事。 母亲说,她工作时曾遇见纪委向她了解一封匿名举报信中举报一位同事20多年前问题。 晓晓母亲说,我当时就告诉来调查的人,如果真实,举报人在当时就应该告状,而不是时隔20多年后,再以匿名举报的性质,去回应那句流行语「花上8分钱,让你忙半年」的事情。 “这种20年后,再说三道四、又不敢署名的事情,你们纪委就没有必要理睬,实名举报的你们应该问清楚,这20年的时间里,告状的人在干什么?”晓晓母亲说。 “不用管它,人清自清,无需理会……”晓晓母亲对晓晓说。 “我没有理会,只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晓晓说。 “很正常,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晓晓母亲笑着对女儿说。 生活依旧在继续,不论你是开心还是烦恼,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 晓晓又面临考试了,对于这次考试,晓晓全力以赴想取得好成绩,但是将要参加小考的依辰和依诺怎么办?晓晓为难了。 晓晓给范有金打了电话,希望在自己考试期间,由他像以往一样照顾两个孩子几天,但这次的要求遭到了范有金拒绝,因为他正在忙。 范有金在电话中对晓晓说:“你这次别参加考试了,明年再考吧,我现在工作很忙,我是这里负责的,离不开。” 晓晓打电话之前,已经猜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口口声声说孩子是范家人的范有金,能为他的孩子尽哪怕一点点责任,但结果不出意外还是失望大于希望。 晓晓考虑再三,告诉了母亲,实在不行只能麻烦年迈的母亲,舟车劳顿来帮自己照看两个孩子几天。 晓晓母亲很高兴说:“辛苦什么呀?你们学习是为了更好的前程,而你们好了,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更何况,照顾我外孙,更是我最喜欢的事。”晓晓母亲说。 “就是坐车辛苦您了,还有舅舅那里的坐诊?”晓晓说。 “我又没有到坐不了车、走不动路的程度,你舅舅的诊所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坐诊大夫,真是瞎操心。”母亲嗔骂着晓晓。 当晓晓将母亲来照顾依辰、依诺的消息告诉了两个孩子,不出意外看到两个孩子欣喜若狂的脸。 “姥姥要来家里,太好了。”依辰和依诺异口同声地说。 有时候双胞胎孩子就有这点奇怪也不怪的事,总爱异口同声地说出同样的话,对于姥姥将要来家里,这两个孩子高兴地没法表达高兴的心情和想法。 因为从他们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姥姥来自己的家里,依辰和依诺相互对视一笑,心里想着。 晓晓看着两个孩子高兴的表情,心里却五味杂陈,自从结婚离开母亲后来到这里,这个县城只有弟弟志成来过。 有时在夏天,看着外面优美的景致和凉爽的气候,特别是三伏天听自己母亲说热的受不了时,让已经退休独居的母亲来避暑的想法,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只是想想而已。 晓晓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生活的不堪,不愿让母亲直面蛮横的范母,不想让年迈的母亲为自己心疼。 虽然,最近几年,因为范有金不去省城母亲家,也招来母亲询问,但每次都让晓晓搪塞过去了,后来有所察觉的母亲再没有问起,才让晓晓放下了那颗害怕母亲知道真相的忐忑不安之心。 这次若不是两个孩子要考试,不好给孩子请假,将孩子也带下去放在宾馆里,若不是范有金拒绝,晓晓不会冒着母亲会知道的危险,让自己母亲来帮助带孩子,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因素就是晓晓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这次孩子们考完试,就带着他们离开这个地方!”看着两个孩子的兴奋,晓晓想着。 这一次,经过背黑锅事件,晓晓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离开这里。 晓晓和局长发生争执后,气愤难平的她,虽然没有告诉母亲,但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有香。 有香听到嫂子遇到不公正对待,更是又气又急,冲口而出:“嫂子,你辞职吧,不在那干了,也不受那个窝囊气,来我们所里干,我明天就给我师傅说去。” “傻丫头,你以为扔掉工作就和扔一件旧东西那么轻松啊?我们家姐弟三人,另外两个都辞职了,我再辞辞职,依辰姥姥先受不了。”晓晓说。 虽然和有香这样说了,但有香第二天晚上,还是给嫂子安晓晓打来电话,告诉晓晓了一个好消息…… 第129章 观念转变 努力只为好环境 有香听了嫂子在单位被人冤枉和诬陷的事后,气的放下电话以后半晚上都没有睡着。 因为有香太清楚大哥范有金是怎样对待嫂子的,平时在家庭生活中,善良的嫂子就受尽所有来自婆婆和丈夫给予的委屈,为了孩子,嫂子委曲求全。 但嫂子在工作中的成绩还是得到单位认可,一个个证书、奖杯,记载着嫂子为了工作辛苦付出得到的回报。 但是现在,如果在家庭生活中没有得到温暖,还要遭遇来自单位的寒冬,嫂子还有什么必要留在那个偏僻的小县城? 一上班,有香就到师傅办公室和师傅谈起了自己的嫂子,甚至毫不讳言说了来自哥哥给与嫂子的委屈,还有最近嫂子在单位遭遇的不公正对待。 有香师傅也是这个会计事务所法定代表人,听完晓晓的遭遇,对有香说:“让你嫂子来吧,工资每月5000元,奖金根据年底效益分,等你嫂子证书拿到手,我再给她工资加1500元,怎么样?” 有香想着师傅若是收留嫂子,能给嫂子比自己工资略高一些都挺好,没想到好的超出自己想象,一向情绪内敛的有香高兴地对师傅说: “师傅,您太好了,我谢谢您,我实在没法表达我的感激心情。” 师傅看着欣喜的有香说:“好好干,多干工作,干好工作,多干多得,你嫂子前几年一直都是省级先进,我虽然没有和她本人打过交道,但是范有香,我知道你嫂子的名字可比认识你还早。”师傅略一沉吟,对有香说: “你还记得你来实习,我知道你老家后问你认不认识安晓晓,你说晓晓就是你嫂子的事吧?” “知道,因为我嫂子以前是省级先进……”有香说。 “我对你最初好感来源于你是安晓晓的小姑子,之后你自己踏实能干,让我很欣赏你,我想这一点你嫂子可能影响了你。”师傅接着说。 “是啊,嫂子对我影响很大,人生感悟、生活态度、工作作风,我嫂子一直是我良师益友一样的存在,所以嫂子受委屈,我觉得比我自己受委屈心里还难受万分。”有香接着说。 “告诉你嫂子,有些时候,不破不立,打烂了旧东西就去换个新的,树挪死人挪活,离开那里,依你嫂子工作能力,肯定能干的更好,我也期待她的加入。”有香师傅也很兴奋。 有香回到办公室时,感觉心情好的一整天的时间里,笑意始终在脸上洋溢。 以至于下午快下班时,办公室同事都打趣有香:“范有香,你今天是不是彩票中大奖了,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有香也调皮的回应:“你猜?” 和同事嘻嘻哈哈打趣的有香,回到出租屋后,考虑嫂子要给两个孩子做饭,有香也将中午上班前用电饭锅熬的粥给自己装了一碗,喝完后,收拾完毕,开始给嫂子打电话,告诉嫂子这个消息。 不得不说有香这一番话,对晓晓震动很大。 如果在五一前,晓晓大概率还在犹豫,因为固有铁饭碗思维,在弟弟志成和妹妹晶晶两人都辞去工作的时候,为了不打击母亲的心,晓晓也会斟酌考虑许久。 然而,经历了这几年在单位受到的不公正对待,仅仅是白科长刻意打压,晓晓只是烦闷,而局长这番斥责,则是压垮晓晓坚守思维如负重骆驼一样,倒地之前身上搁置的最后这根草。 自从来到小县城,先是因为接来了有财和有香在自己身边上学,后来又生育了两个孩子,接着又接来了看孩子的公公婆婆。 安晓晓的经济始终处于捉襟见肘、依靠母亲帮扶的地步,晓晓也是怀着内疚心态接受着来自母亲的救助,但丝毫没有换来在范家应得的尊重与回报。 现在,面对着有香师父给自己开出这样好的条件,晓晓也彻底在心中做了决定。 “有香,非常感谢你师傅,我去和你做同事,不过我要先把这次试考完,等两个孩子试考完,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后,估计还得二三个月才能去,毕竟两个孩子的事要在首位。” 有香听到嫂子这样说,很开心,回应着:“那是当然了,我明天给师傅说说,等依辰依诺的转学、入学手续办完后你再来。” 初步说好下一步打算的晓晓,给范有金打电话让他来照顾孩子两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着等考完试回到家以后,告诉范有金,将两个孩子送到省城去上学的事。 没想到,直接遭到范有金拒绝。 经过这几年,范有金的刻意、晓晓的在意以及范母和杜彩霞三不五时的介入、蛮横、粗暴与低俗,安晓晓已经对婚姻到了哀默心死的程度,只是心凉次数多一次和少一次的区别而已。 因为有两个孩子,晓晓与范有金的婚姻,才以麻绳拴豆腐的状态,岌岌可危的经营和维系着。 也由于范有金的拒绝,晓晓也失去了告诉他自己想辞职的兴趣,在这几年仿佛丧偶式家庭生活里,范有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打定主意的晓晓心情格外轻松,一扫前几天踏入单位楼门,心情都变得压抑的感觉,抓紧时间,在干好自己日常工作的同时,整理着十几年来一直陪伴自己的文件柜,对自己工作的资料,该归档的归档,该移交的也抽空整理、装订、列好清单,为下一步斩钉截铁的离开做着准备。 考试地点还是老地方,考试前十天就拿到准考证的晓晓不需要去找考点,只需早早把宾馆预订好,在考试头一天中午下去到市里就行了。 周末,按照和晓晓的约定,晓晓母亲也在晓晓将要参加考试前一周,坐火车来到市里。 利用周末休息,晓晓带着两个因为姥姥将要来到而兴奋不已的孩子,头一天下午就从县城下来,住进了晓晓每次来考试都入住的宾馆里。 周日早晨,娘仨起床后,吃完早餐,晓晓办理好了下周自己考试需要入住房间的预订,就来到车站附近,一边领着两个孩子闲逛一边等着母亲到来。 当夕颜将晓晓母亲送到火车上,就给晓晓打来了电话。 随着广播里传出火车进站的消息。不多时,眼尖的两个孩子看到了出站口走来的晓晓母亲。 “妈妈,姥姥来了……”依辰开心地说。 看着头发已经几乎全白的母亲,耳边还传来两个孩子开心喊姥姥的声音,晓晓的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130章 考试如愿 回家不巧遇范母 晓晓的考试如期进行,也许是因为母亲替自己照顾两个孩子的原因,或者是今年晓晓复习的重点、要点和难点比较到位的结果,亦或是一连几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都比较给力的缘故。 考场上,接连几天考试,晓晓都发挥的轻松愉快。 每天下午考完试,晓晓都会给家中的母亲和两个孩子通一会电话,询问母亲身体是否适应? 因为县城海拔比省城高出一千多米,晓晓很担心母亲不适应,好在考试出外这几天,晓晓母亲身体状况一切都好。 因为考试很轻松,结束考试的晓晓心情愉悦、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县城自己家了。 晓晓这次出来考试,请假时不出意外又让白科长刁难了一番,最后晓晓拿着白科长以周末加班为由不给签字的假条,来到检举信中被检举的副局长跟前,说明了要考试的原因,副局长签了字,晓晓才请到了几天年休假,出来考试。 “没什么,越这样,我离开时也就越没有任何遗憾。”晓晓想着。 “现在,自己考试已经不论成果结束了,只剩两个孩子考试了,等考完给孩子们联系好学校,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先跟孩子暂时住着,等将县城房子卖了,就够省城房子首付了,再考虑其他吧。” 晓晓想着,心里已经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只是要怎么给母亲说自己要辞职的话呢?晓晓还是有些犯难。 作为家中长女的晓晓,在自己弟弟、妹妹接二连三辞职时母亲的反应里,有些怯了…… 带着在汽车站周边买来的水果,晓晓坐着最后一趟班车回到了县城。 当班车进到县城拐了个弯后,还没到班车站,坐在班车里的晓晓就看见三个熟悉身影,在客运站前小广场的健身器材前。 看见班车来了,三张熟悉脸庞齐齐望向班车,在看到晓晓那一刻都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晓晓一下车,依辰先将晓晓手中水果接过去放在地上,又将晓晓背在身上的双肩包接过去背在自己身上,拒绝依诺要帮忙拎水果的要求,提起水果跟在母亲身旁。 依诺跑到姥姥身边,和母亲晓晓一人一边挽起姥姥的胳膊,老少四人说说笑笑向家中走去,没有看见从路边小超市走出了一个用怨毒眼神盯着他们走过的人——范母。 范母是饭后无事,出来散步遛弯顺便和超市老板娘聊天,说些八卦和自己出外的趣事。 老太太已经把传销赔钱的事,自动从脑海中忽略了,也选择性地遗忘了有禄坑老乡的事,从范母的嘴里,有禄已经成了帮助大家发家致富的领头人了。 老板娘开始时出于礼貌和对范有金有所求的心态,敷衍着范母,但看着范母越说越高兴地将范有禄夸的好像一朵花,忍无可忍说出来自家一个亲戚的名字。 这个亲戚也在和范母一起回来的火车上,也曾经被范母骂的张不开嘴,但在火车上嘴笨口拙的人,不代表在亲戚圈里也说不出来事情的原委。 范母一时有些微微脸红,将手中要买的、捏了半天还没有付钱的东西撂在了付款的柜台上,嘴里说着: “不买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 刚要出门,却看到晓晓娘仨搀着一个白发老太太从不远处的马路上走过,脸上的笑意是从来没有这样对她有过的。 范母停住了要出门的脚步,盯着四人走过。 一旁老板娘不嫌事多的说:“范奶,那不是你家儿媳妇和孙子吗?呦呦,拎了那么多水果,你现在出去,你孙子就不用给你送去了。” “咦,你儿媳妇和孙女搀着的人是谁呀?”老板娘又说。 “不认识?”范母简短地说。 “看和你孙女的亲热劲,闹不好就是你亲家,孩子姥姥呢?怎么,你孙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没有见过你亲家吗?”老板娘说道,一丝讥笑神情挂在眼角眉梢。 范母听着老板娘的话,心中升起了一股对晓晓的无名火:“这个骚,居然把她妈接来都不让我们老两口去她家住,房子虽然是财政局家属楼,吃的、喝的还不是我儿子挣得。” 范母已经在心中肯定了,那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白发老太太就是安晓晓的母亲,自己的女亲家,因为晓晓和她母亲太像了。 范母前半辈子生活与贫穷总是摆脱不了关系,为此范母想尽一切办法省吃俭用、扣扣搜搜、能连偷带拿的绝不会放过,占便宜的绝不吃亏,能省着不花的绝不会花费。 自己吃喝穿用安晓晓的,那是应该的,是自己儿子范有金有本事挣来的,家里吃的,儿孙吃了,范母是不心疼的,晓晓和二儿媳吃饭,范母总感觉她们吃的多,虽然晓晓饭量并不大,还没有有香吃的多。 但在安晓晓第一次被家暴前,每次晓晓伸向菜盘中的筷子,都让范母心为之跳、眼为之移,恨不得晓晓光上班挣工资不要吃饭才好。 在老家时,有禄媳妇因为是范母给找的,从结婚后,吃饭都是做好饭菜,端到堂屋后,就一人在厨房吃,看不见二儿媳吃了多少,范母心情还好些。 安晓晓可不一样,一直和家里人一个饭桌吃饭,每次晓晓吃着,晓晓不知道同样坐在饭桌上的范母很心疼晓晓吃着晓晓掏钱买来的菜。 每次有晓晓吃饭的时候,范母吃饭时就很精神,哪盘菜晓晓多夹几回,范母就巧妙地将盘中剩余的菜拨到范有金、有财、有香的碗里。 后来范母发现儿媳妇安晓晓逐渐在饭桌上不怎么爱专注吃哪一个了,几乎是轮流每个盘子的菜都夹一下,心里还暗暗恨那,还说是省城来的,怎么就没有不爱吃的菜? 范母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动作,除了他儿子不知道,也许范有金知道也装不知道吧,聪慧的安晓晓怎么会不知道? 一度,安晓晓也很生气,心想:“吃的我的、喝的我的,还害怕我吃?然而看见床上睡着的一对儿女,算了,不计较了。” 只是令安晓晓没有想到的,她的不计较,在范母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眼里,却是胆小怕事的表现,经过了范有金被范母挑唆当面家暴安晓晓,杜彩霞对范母的讨好奉承,更是助长了范母的气焰嚣张,一直延续至今…… 第131章 开心挖菜 不善范母再登门 无意中看到儿媳安晓晓和孙女依诺,两人手挽着一个白发妇女,脸上是范母从没见过的幸福模样。 四个人说说笑笑,从离超市不足10米的马路上经过,没有人扭头往商店里看一眼,没有人搭理她这个婆婆和奶奶,不论是儿媳还是孙子、孙女。 “自己前几天问她要钱,她说没有,把她娘家妈接到跟前又吃又喝,她的钱就有了? 不行,我儿子最近在外面忙,顾不上管他家里,我不能让这个败家娘们,花着我儿的钱,养活着她安晓晓的妈。” 范母恨恨地想着,不顾老板娘还在一旁唠唠叨叨地说话,阴沉着脸从超市里出来,回家去了。 因为考试发挥不错的安晓晓,根本没有想到和母亲孩子一起回家的场面被范母看到,也不知道自己第二天和孩子们上学后,范母不请自来到了家中,在安晓晓结婚十几年后,两个亲家第一次见了面。 晓晓母亲虽然是第一次来到女儿工作和生活的小县城,但她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毕竟刚参加工作时,她和晓晓父亲,也是分到了这样相似的一个县城医院里,一直到晓晓上小学,才带着孩子因为工作调动回了省城。 晓晓和两个孩子吃过早餐出门后,晓晓母亲也穿戴整齐出门散步去了。 今天的天,晴空灿烂,阳光已经普撒大地,空气并没有因为上班和上学人们的形色匆匆而改变它,来自早晨的清新。 晓晓母亲没有顺着河边人行道行走,而是顺着晓晓家楼下马路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拐弯上了路旁的山坡。 山坡很陡,呈30度角度,走过不到200米的坡上,就是一块平坦的台子,上面阡陌纵横,一块块方形农田宛如巨大地毯铺在大地上。 路旁是潺潺流水的沟渠,清澈的水欢快地顺势流淌,让晓晓妈妈知道街上路两边流淌的水来自哪里了。 顺着宽约一尺的浅浅沟渠边上,茂密生长着各种不知名小草。 农历已经小满节气,地里庄稼也已经长得饱满充盈,路边野草也在茂密生长,马兰草已经长得有一尺多高,顶着蓝色花朵静馨开放,还有许多晓晓母亲叫不上名字,一串串、一簇簇黄或粉的花朵也冒出了草丛,颇有些想要争奇斗艳的感觉。 晓晓母亲昨天早上出来转,就发现了这个沟渠和上面茂密生长的各种植物,其中有许多开着黄色花的蒲公英,也叫婆婆丁或者黄花地丁,可用于热毒症,尤其擅长清肝热,治疗肝热目赤肿痛,以及多种感染、化脓性疾病。 看到这个和缓小沟渠边上,仿佛像精心种植一样的这种野菜,晓晓母亲今天特意拿了个翻花土用的、两指宽的一个小玩具铁锨,开始将婆婆丁擦着草皮轻轻铲断,收进手里的手提袋中。 晓晓母亲昨天就想好了中午的午饭,打算将这些野菜挖好,到街上肉铺,买些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让店铺加工成肉馅,混合洗净切碎的婆婆丁,给晓晓母子包一顿婆婆丁陷的饺子。 不到半个小时,手提袋已经装满满的了,大约10来斤的样子,拎在手中还有些重了。 “这些吃上一些,剩下的洗净晾干,大人孩子上火的时候,熬成水喝也可以败肝火。” 晓晓母亲自言自语地说着,将手中的手提袋放在一颗地边大树底下,又返回到路上。 “嗯,还行,在路上也看不到这个手提袋。”晓晓母亲自语着,弯腰顺着浅浅的清澈水流洗了洗手。 水清澈,但很凉,听晓晓说是山上的泉水。 只要是有灵气的地方,不管山有多高,都有活的泉水,滋润着这一方水土,养育着这一方人。 晓晓母亲想着不知从哪本书中看到的这句话,心中感慨。 昨天,在两个孩子陪伴下,晓晓母亲已经在这里转了一圈,昨晚晓晓听说后,还特意叮嘱母亲自己一人不要来,毕竟这上面虽然平坦,但仿若台阶式的地势,从街上公路过来还是有个落差二三十米的陡坡。 晓晓母亲虽然答应着女儿,但还是惦记昨天看到的婆婆丁,待女儿和两个孩子出门,带着自己昨天就准备好的工具上了山坡。 现在看着自己收获满满的手提袋被自己放在了大树底下,若没有人从地头经过,是发现不了的,更何况…… 晓晓母亲看着整个大地,方圆内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不禁笑了,小县城就这些好处,人少空气风景好。 又顺着田间公路往上方走了两三公里,感觉太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也在加高,晓晓母亲扭头顺着来时的路折返回来。 从大树底下拿出手提袋,大约是有些累了,晓晓母亲感觉这个手提袋也比自己刚才放下时有些沉重感,但依然舍不得丢弃一些,拎着慢慢顺着公路走下山坡,来到街上。 经过肉铺时,晓晓母亲买了两斤五花肉,看着热情的老板娘将肉加工成陷,付钱后离开肉店。 “这里县城小有小的好处,我刚来十来天,连肉铺老板娘都知道我是晓晓的妈妈。”晓晓母亲笑着想到。 回到家中的晓晓母亲,洗净手后,就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拿过一张旧报纸,铺在茶几上,打开电视,听着新闻,手里开始择菜。 “滴嘟——滴嘟,有客人来了。”猛然响起的门铃让专心致志择菜的晓晓母亲吓了一跳。 “这个门铃声音太大了,回头让晓晓换个声音小些的,不然坐在客厅里,猛然响起来,还吓人一跳。”晓晓母亲想着,已经起身来到了门边。 “谁呀?”晓晓母亲问。 “是我,依辰的奶奶。”门外传来一个不太友好的、粗哑的声音,仿佛催债人一样。 晓晓母亲打开房门,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和范有金有几分相像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板着脸,一副仿佛上门讨债似的模样。 “你是?”晓晓母亲的笑脸,在看到对方有些恶狠狠的表情时,仿佛凝滞在了脸上,有些疑惑地再次确认。 “我是依辰、依诺那俩崽子的奶奶。”范母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亲家,不屑甚至不耐烦的回答。 语声未落,已经伸手推开了站在门内的晓晓母亲,自己走了进去,留下有些愕然的晓晓母亲站在门边…… 第132章 疼惜女儿 劝女辞职回省城 上班的晓晓并不知道母亲和婆婆见面的事,中午下班回到家后,看到母亲已经将馅料弄好,利索的晓晓很快将母亲活的面,揉搓、切剂子、擀皮,母亲在餐厅餐桌旁包饺子。 看着女儿利索干活的样子,晓晓母亲很心疼自己女儿,也怨怪自己疏忽。 十几年了,自从女儿结婚,自己也认为她为了爱情嫁给了那个不叫妈不开口的女婿,应该是很幸福才对? 谁知,那个嘴巴很甜很会说的女婿,却有这样一个粗鄙母亲呢? 看女儿婆婆一幅想当然和有理霸道的嚣张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因为今天见过自己就变成最后一次,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啊? 也怨自己,除了刚结婚孩子还小的那两年,晓晓没有回省城过年,后来晓晓年年过年时都在省城自己跟前过年,自从自己将晓晓爸爸抚恤金给了女婿范有金以后,这个女婿再没有上过门就已经反映出问题了,还是对女儿忽视了,晓晓母亲边包饺子边想。 晓晓也挺奇怪,感觉母亲有些闷闷不乐、魂不守舍的样子。 “妈,您今天不舒服吗?”晓晓问。 “没有,没有,可能今天有些累了,一会吃过饭休息一下就好了。”晓晓母亲回答。 “您还是先躺一躺,这一点我一人很快就弄好。”晓晓说着,放下擀面杖,过来夺下母亲手中的饺子皮,将母亲连拥带扶地带到依诺的卧室,扶着母亲躺下,盖上被子。 晓晓母亲没有吭声,由着女儿给自己盖好被子,感觉有些心神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吃饭时,看着母亲没有食欲地只吃了二三个饺子,晓晓很担心:“妈妈,下午我请个假带你上医院看看……” “胡说什么?我就是医生,有没有生病我还不知道吗?啥事也没有,就是有点累了。”晓晓母亲望着有些着急的晓晓,微笑了一下。 在晓晓眼里,母亲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她更担心了。 “妈妈,是不是我们这里海拔高?您有些高原反应?可是昨天晚上我看您精神还好,早上也行,您还是在家里什么都不要干,静静养着,周末我请假送你回去?”晓晓又说。 “再说吧……”晓晓母亲说。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晓晓母亲精神好了,晓晓和两个孩子才放心走了。 等孩子们都走后,晓晓母亲随后也下楼,来到了上午卖肉的肉铺,跟热情的老板娘寒暄起来。 从肉铺出来,晓晓母亲感觉上楼的脚步更加沉重了,终于上了六楼,看着晓晓的家门,听到隔壁传出电视机开着的声音,略一迟疑,晓晓母亲又按响了司机老李家的门铃,开门的是午睡起来正坐在沙发上,边绣十字绣边看电视的司机老李媳妇。 看见是晓晓母亲,司机老李媳妇热情地把晓晓母亲迎进去,坐在沙发上,将水杯和水果盒放在晓晓母亲面前,和晓晓母亲从十字绣到依辰依诺范有金,两人越说越多,直到司机老李下班回家,才恍然,还没有做晚饭。 晓晓母亲进家门后不久,晓晓也回来了。 看着一进门就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大女儿,晓晓母亲已经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晓晓自从母亲来后,因为害怕影响母亲休息,早起的学习改在了餐厅,现在考完试了,也因为母亲来了,晓晓就给自己放两天假,早晨醒来也不起床了,晚上也不用早睡了,和母亲躺在床上聊天。 “晓晓,你辞职吧!”晓晓母亲靠着床头,看着正打算上床的女儿说。 “你辞职后带着两个孩子回省城,给你舅舅诊所当会计,树挪死人挪活,到哪里都是生活,但没有必要太过于委屈自己,会让生养你的父母心疼。”晓晓母亲有些哽咽地说。 “妈妈,你怎么了?今天谁来了?”晓晓停下动作,坐在床边,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母亲。 “这你就不要管了,现在两个孩子也该上中学了,省城教学资源是你们这个小县城比不了的,你回到省城,地方大了,生活和工作的环境都是你从小熟悉的,你也没有必要委曲求全,你不欠任何人的。”晓晓母亲说着,拉住了女儿的手。 “好的,妈妈,我也正考虑怎么跟你开口呢,也打算等两个孩子考完试,我就辞职带上孩子回省城,就怕你想不通我也辞职的事。”晓晓对母亲说着,细心地观察母亲神色。 “辞职走吧,这里风景虽好但不适合你。”母亲一语双关地说,用手揩去不自觉溢出眼角的泪。 晓晓已经明白母亲知道了自己生活在这里的不堪,只是不确定母亲知道了多少? 但是都无所谓了,自己也是下了走的决心,才敢冒着被母亲知道的风险,答应母亲,在自己考试期间来照顾两个孩子。 “我辞职后,也不打算走舅舅那里,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只是因为考试才打算等一等。”晓晓说。 “你联系好了?”晓晓母亲很惊异的说。 “妈妈,你知道有香工作的那个会计事务所吗?我就上她那去,工资是我现在的三倍,还不算年底奖金。”晓晓对母亲说。 “知道,说是那个会计事务所就是有香师傅开的?”晓晓母亲不确定地说。 “她们的效益怎么样?忙不忙?好像有香挺忙的……”晓晓母亲问。 “效益好,肯定忙,不过我现在还年轻,还能拼一拼……”晓晓微笑着肯定地回答。 “也好,忙就忙吧,忙出结果也挺好,反正你的职称证书也拿不少了,你们现在还年轻,只要努力,只会越来越好,妈妈支持你。”晓晓母亲说。 “谢谢妈妈,妈妈你真好。”晓晓上床,将头靠在母亲肩头。 “我是你妈妈,以前有你爸爸,给你们遮风避雨。现在,我就是那个护孩子的老母鸡,虽然翅膀老了,但撑起来还是能够给孩子遮一点生活中的风雨,回省城吧,我问你舅舅张嘴借点钱,买套离孩子上学近点的房子,方便孩子上学。”晓晓母亲已经坚定地给晓晓规划起来。 “不用借舅舅的钱,我把这套房子卖了,付个房子首付不成问题,之前我先租个房子住吧。”晓晓说。 第133章 出乎意外 心中忐忑环境变 范有金最近心情有些不太好,因为自己辛苦积累的一点钱财和杜彩霞的投资,都因为水电站赵老板的车祸而打了水漂。 还不如水漂呢,至少水漂还有一丝水面上的涟漪,而他们两人的投资,连个水圈都没有。 杜彩霞接到交警打来的电话,又给交警提供了几个赵老板朋友的电话,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范有金。 正在外面负责抗震救灾房屋重建的范有金,也找了个理由在第二天,就带着杜彩霞和酒楼小黄赶到了水电站。 昔日在杜彩霞眼中豪华的水电站办公场所,可能是因为有两三年没有来过的原因? 或者是因为人去楼空的感觉?现在只透着一种破败沧桑的景象。 东西还是原样照旧,人员也因为老板死亡有些人心惶惶,员工还在正常上班。 找到了小黄哥哥,他也正打算去市里殡仪馆帮忙,见他们来了,问清杜彩霞等人来的原因,歉疚地说: “杜姐,真不好意思,因为会计也是聘请市里的退休老会计,昨晚就在市里,和周末到市里办事的人一起到殡仪馆帮忙去了,没在,财务室我也进不去,我也是安排了一下工人们继续上班的事,现在打算走市里,等这档子事情忙完,我让会计给你查一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杜彩霞暗暗腹诽着,只能这样了吧。 和范有金商量了一下,他们仍然开车,跟上小哥哥,一起去市里的殡仪馆吊唁一下吧。 等范有金、杜彩霞他们来到市里,已经下午了,一行人先在市里找了一家餐馆吃了个饭,就来到了市殡仪馆。 殡仪馆的休息室里,赵老板老家里的亲属也坐今早最早的一班飞机赶来了,范有金和杜彩霞在吊唁的地方看到了赵老板的妻儿老小。 赵老板的长子还是个大学生,看见小黄的哥哥,红了眼圈,撇着嘴哭着称呼:“黄叔叔,你总算来了……” 小黄的哥哥轻轻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头,然后将范有金和杜彩霞介绍给小赵。 小伙子很有礼貌,对范有金他们鞠躬致谢。 赵老板的小儿子还在蹒跚学步阶段,被赵老板的妻子抱在怀里。 赵老板的妻子很年轻,大约20来岁,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听说也是和赵老板结婚没几年,比赵老板的大儿子才大不了几岁。 不知为什么?当看到赵老板妻子漂亮的脸蛋时,杜彩霞恍惚了,自己的长相几斤几两,还是有个自知之明的,有个这么漂亮的妻子在家里摆着,而且也是大学学历,昔日赵老板说的爱自己的话有几分真? 给了礼金,说了些安慰家属的话,范有金和杜彩霞也没有什么太高招数使用,怀着满肚子的忐忑之心,给小黄的哥哥再三交代,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后,他们三人才离开了殡仪馆。 想着小黄跟自己哥哥杜国强的关系,也只差一张结婚证而已,小黄的哥哥也算是杜国强未来妻子的哥哥了,杜彩霞在小黄哥哥的保证声中,总算是放了点心。 杜彩霞直接把小黄带回了市里的家中,让小黄和侄女睡一间卧室。 因为全程小黄都跟着,杜彩霞放弃了去宾馆和范有金一起住的想法,和范有金约好,等小黄哥哥的电话,会计一回去就去查账,看自己的账面情况以及后续水电站的变化。 范有金对杜彩霞说,自己最近很忙,让杜彩霞从小黄哥哥那里盯紧点,最主要的是赵老板临死前办的那笔贷款,若是贷款到账,通过小黄的哥哥,先把投资要回来再说。 现在的杜彩霞六神无主,听着范有金的安排,感觉妥当全面。 “还是男人想问题、做事情更全面一些,这些我都没想到,也想不到那么多、那么远。”杜彩霞边答应边心里琢磨着。 从接到高速交警打来电话的那一刻起,杜彩霞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让人打了一闷棍,一直到现在,蒙蒙噔噔的杜彩霞在范有金详细周到安排下,好像脑袋才清明了一些。 回到家,以往都让杜彩霞很满意的徐娜的家教,依然彬彬有礼地给杜彩霞打着招呼。 以往每次来,杜彩霞对这个家教满意的不得了,徐娜的成绩也从个位数上升了一些,有几次月考,还考及格了一门,让杜彩霞高兴的给家教小伙子发了双倍家教费。 只是这次心情使然,望着向自己问好的家教小伙子,杜彩霞不知道的是,她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晚上,躺在自己卧室床上,杜彩霞考虑着前前后后和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事情,感觉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需要结婚了,遇到事情没有人商量还真不行,等着想办法把投资出去的钱要回来,也不考虑再赚钱了,就那些本钱,虽然不太多,但比起其他人,经济上还是好的不一般。”杜彩霞想着,又想到了范有金。 “还是得考虑逼着范有金离婚,让他和自己结婚。”杜彩霞想到这里,又愁了,上次被范有金拒绝了,现在他会同意吗? 毕竟自己现在手里也没有多少钱,钱投在水电站,未知数太大,想到赵老板上大学的儿子和年轻貌美的妻子,杜彩霞下午分手时,刚让范有金说的安稳下来的心又吊了起来,一晚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感觉天也不遂人愿,越是睡不着,后半夜起的风又把窗户吹的好似打摆子一样,滴滴得得响个不停,让杜彩霞心中更是烦闷。 “以往怎么没有听到这些,看样子窗户需要更换做成双层的了,也不知需要花多少钱?真讨厌,怎么处处都需要花钱呢,最近怎么这么不顺呢?” 杜彩霞闷闷不乐地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顶着一幅黑眼圈,面容憔悴、心情极度不好的杜彩霞,吃过杜父精心准备的早餐,带着小黄,两人坐着上午的班车回到了县上,因为杜彩霞还要上班,而小黄也要去管理酒楼,毕竟杜国强还要在乡上领人修房子。 只是有一句老话:“怕什么就来什么……” 杜彩霞和范有金没有想到这句话会来的这样快…… 第134章 拒绝顶账 算来算去算自己 回到县城上班的杜彩霞,两天后就接到了小黄哥哥的电话。 “杜姐,不好了,我一直在市里帮忙,不知道水电站的情况,刚才一回电站,发现电站的东西都让听到赵老板消息的人分的差不多了,情况有些失控,你和范哥赶紧来。” 杜彩霞再次将电话打给范有金,这次范有金有些不耐烦,上面专项检查的人正在实地检查工作,而陪同检查的范有金根本脱不开身。 让范有金最郁闷的就是,检查组来的时候,刚好是范有金离开工作地点,陪着杜彩霞去水电站的时候。 毫无疑问,该问的、该答的、该看的、该知道的,检查组都一清二楚了,范有金回去就让检查组质问的张口结舌,一向能言善辩的嘴,也让不知道检查组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多少?还是知道了哪些?而整的心里在忐忑不安中。 此时在接到杜彩霞电话,哪里还有好脾气? 直接回怼过去:“你自己叫上小黄去看就行了,我的工作也忙的,哪有时间光陪着你转,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完这些,范有金挂断了杜彩霞的电话。 杜彩霞感觉自己脆弱的心脏都快让范有金气出病来,但她没有时间抱怨,按捺住心中对范有金的不满,她又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哥哥杜国强。 “妹妹,平时我可以陪你去,现在真不行,上面来检查,范有金都焦头烂额,我们也得小心翼翼应付,等两天,这帮检查组走了,我陪你去。”杜国强讨好地说着。 “再过两天?再过两天黄花菜都凉了,算了、算了,指望不上我就不指望了,你们都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一个个平时说的比唱的好,关键时刻就拉稀的货。”杜彩霞说着,愤愤地压断了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杜彩霞探头一看,来电显示还是自己哥哥杜国强,恨恨地挂断。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再次不屈不挠地打进来,杜彩霞愤怒地接起电话,大吼道: “拜托,你再不要打电话了,好不好?我都快烦死了,你让我安静一会行不行?” “行,行,我不给你打电话了,你把小黄带上,明天去看一下,有什么情况告诉我,我想办法再过去。”杜国强的声音。 “你做梦呢吧?那个地方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我给你能打通电话吗?算了,你再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明天雇个出租车,带着小黄一起去。”杜彩霞对着电话中的杜国强放缓了语气。 听着电话中传出妹妹的声音已经不像刚才一样声嘶力竭,杜国强也放心了。 第二天中午赶到水电站的杜彩霞和小黄,面对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与几天前自己来过时相比,仿佛遭遇了抢劫一般,还不断有人在搬抬着东西,放到路边、院外一排排的大车上,小黄的哥哥指挥着让人将进来的路口,用一辆小车横堵,只能车进,不许大车出去,吵嚷的声音、推搡的动作,让刚下车的杜彩霞和小黄目瞪口呆。 看着小黄哥哥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杜彩霞把要责备他告诉自己消息太晚的埋怨咽了下来,只关心地问: “你怎么样?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别提了,我们在市里办事情,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来了一帮讨债的,不由分说就装值钱东西,现在值钱些的车辆、设备已经先让水电站内部员工和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人拿走分了个七七八八,好在怕犯法,还没有硬把东西拉走,都在等赵总儿子说话,是给钱还是顶物?定下了,人家就正大光明把东西拿走了。”小黄哥哥说。 小黄哥哥拉着杜彩霞到一个角落,对杜彩霞说:“杜姐,我看这个样子,局面已经失控,现在有一辆赵老板的豪车,买的时候一百多万,开了两年多,现在卖个五六十万还差不多,最差也能顶个四五十万,你先顶上你的帐,怎么样?”小黄哥哥说。 “不行,我不要!”杜彩霞一口回绝。 看着小黄哥哥惊讶不敢置信的眼神,杜彩霞接着解释:“我给他赵老板的是现金,现在不说分红了,给我把本金还回来都行,我又不会开车,把这么一辆旧车给我顶钱,我可划不来。” “小黄,看在咱们两家关系,你看一下账上有钱或者贷款下来,先给我。”杜彩霞对小黄哥哥说。 “姐,我尽力吧,我还想着你先把车开走,能顶多少就顶上多少呢。”小黄哥哥还试图劝解杜彩霞。 “我决定了,不想要那辆车。”杜彩霞说着,心中浮现和赵老板在一起的情景,感觉后脖子处一片凉飕飕。 “你们会计来了吗?账上还有钱吗?”杜彩霞急着问。 “会计不在,我来就没有见人,打电话也不接,真是乱套了。”小黄哥哥边说边回应远方挡车人的喊声。 “姐,你再先去看一下,有没有你合适想要的东西,咱们多少沾点关系,我先紧着你拿。”小黄哥哥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子,对杜彩霞说道。 “好吧,你先忙去吧。”杜彩霞一边对小黄哥哥说着,一边开始四处观看,有没有什么更加值钱的东西。 搜寻了一周,很失望,小黄哥哥说的对,目前为止,除了那辆车,还真没有比这辆车更值钱的东西。 可是,要上这辆车,还折几十万,又是辆旧车,真是划不来,杜彩霞心中十万个不愿意。 失望归失望,杜彩霞对小黄哥哥客气告别,和小黄一起坐来时雇佣的出租车回到了市里。 转出大山有信号的时候,接到了杜国强的电话,询问情况。 杜彩霞对自己哥哥说了小黄哥哥的主意,杜国强连呼「可惜」…… “你懂什么?可惜个屁。”杜彩霞骂着哥哥。 “我的钱换成一辆破车,我傻呀?”杜彩霞说。 “可是妹妹,万一连这辆破车都没有呢?呸呸呸。”杜国强说着,又否定着自己,但已经晚了…… 第135章 彻底失算 投资也没抵押物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前一分钟能够拥有的时候,怎么看都不顺眼,感觉最好的就在下一个,当失去了,才会觉得这个也是好的没有替代物。 这种感觉,不论是对人还是对物,仿佛都适用。 当杜彩霞将自己哥哥杜国强一通臭骂之后,想到有可能自己什么都落不上,投资损失无法收回时,就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起来,心中也有些隐隐后悔,感觉自己哥哥这次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有一样东西总比没有强啊!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回到市里家中,面对着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杜父、杜母,杜彩霞也没有心思搭理,小黄已经跟着杜母下厨房去了,杜父也去接下午放学的孙女。 想着今天一整天无用的奔波,杜彩霞长叹一口气:“唉,当初干嘛要鬼迷心窍地投资到水电站呢?也怨这个俞金莲,给自己引荐的什么朋友,不认识这个赵老板,自己也不会放着好好的钱不在银行存着,非要倒腾给赵老板,现在落到这种局面,真是倒霉透了。” 杜彩霞想着,从包里掏出手机,不去想之前自己心里生范有金气的事,只想让范有金确定一下自己没有要那辆旧车的正确性,省的自己在床上躺着还想东想西、胡思乱想,还是越想越郁闷的那种。 “喂,还忙吗?”杜彩霞难得放低了语气,温柔地问范有金。 “嗯,检查的人刚离开,我也正要给你打电话,今天去了吗?结果怎么样?”范有金低声问。 “小黄哥哥说给我顶个一辆开了两三年的旧车,说是价值一百多万,我没要。”杜彩霞刚说到这里,就被范有金的声音打断了。 “你为什么不要?你现在哪怕拿个桌椅板凳都是赚的,都是减轻损失的最好办法,你为什么不要? 赶紧要上,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你的手机打不通,我猜你在水电站没有信号,你赶紧准备再去一趟,把旧车先要上,就是自己不用,卖钱也能卖点啊!”范有金语气中透着责备。 “怎么了?有小黄哥哥在,怕什么?回头银行贷款下来,我们直接要钱多好?”杜彩霞不满意也不服气范有金的语气,声音也提高了。 “我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也没有太多时间,我还得去陪检查的人再去别的地方检查,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理由,你听我的没错,明天赶紧先去,将旧车开来,但愿那辆车还在,人要走了,我挂电话了。”范有金说道。 听着手机中传来对方挂断电话的忙音声,杜彩霞的心中再次忐忑不安起来。 经过一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杜彩霞脑海中想了许多过去的事情,也想了许多不好的结果,对自己曾经不要的车,也在心中暗暗地期待,希望经过一个晚上,那辆车还在。 第二天天还没亮,杜彩霞就起床了。 小黄听到杜彩霞走动的声音,也从卧室里出来,关心地问杜彩霞怎么起那么早? “小黄,我想咱们今天再去一趟水电站,把昨天不要的那辆车要来?”杜彩霞说。 看着小黄疑惑的样子,杜彩霞接着说:“也许他们男人说的对,先去拿东西,有多少算多少,总比没有强。”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去晚了——就不好了。”小黄看着杜彩霞的脸色说道。 小黄刚要说去晚了,万一车让别人开跑就不好了,话到嘴边猛然想起昨天在回来的出租车上,杜彩霞骂杜国强的事,生生把快出口的话截住,心里暗称:“好险……” 杜彩霞心思没在和小黄的对话上,她自己也不知现在在想什么,感觉头重脚轻,昏昏欲睡,一晚上睡不着的瞌睡,这个时候又来了。 匆匆吃了些早餐,杜彩霞再次带着小黄坐出租车来到了水电站。 今天水电站没有了昨天的热闹,有些冷清,见到在房中睡觉的小黄,才知道,原来昨天赵老板的儿子,被讨债的人从市里拉来了,看着赵老板打下的欠条,遭遇巨变、六神无主的小伙子收下了欠条,让人开走了院中的几辆车…… 杜彩霞不要的车也没有了,不甘心的杜彩霞来到赵老板儿子面前。 这个戴着眼镜,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对杜彩霞说:“阿姨,你放心,等银行贷款下来,我就先给你还,你放心,我们的水电站在这里跑不了。” 想着小黄哥哥在这里也是主管,因为小黄的牵扯,还和自己哥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杜彩霞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好,我等着,银行贷款下来先把我的钱还我。”杜彩霞再次对赵老板的儿子说着重复话。 小黄的哥哥张了张嘴,但看见赵老板的儿子,却又没有说什么。 “是啊,自己也是一个打工的,能说什么呢?毕竟有些事情还没有发生,现在是老板的儿子当家,谁知道这个水电站明天、未来会怎么样呢? 范有金这天一整天也在焦虑之中度过,他委托以前的同学,给他打听赵老板银行贷款情况,不出他的意外,同学告诉他: “赵老板刚一出车祸,银行就中止继续往赵老板水电站账户上放款了,毕竟赵老板刚和银行签完合同,回去的路上就出事了。” 等到杜彩霞和小黄刚走出山里,手机响了,是范有金。 “昨天我不要的那辆车,已经让人开走了……”杜彩霞说。 “还有其它什么可以抵押的吗?”范有金问。 “好像再没有什么东西了,除了电站里正在发电的东西,其余一切能变卖的东西,都没有了。”杜彩霞回答范有金。 小黄在后排座上轻声说:“连赵总房间里的电视、冰箱都让人搬走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杜彩霞扭头对小黄说。 “我哥对我说的,我怕你生气……”小黄轻声说。 “怎么办?我的钱怎么办?”杜彩霞焦急地问电话中的范有金。 “咱们慢慢看吧,除了凉拌,还能怎么办?”范有金幽幽地说。 第136章 车站偶遇 多年后再现笑容 利用周末休息,晓晓安顿好两个孩子在家里学习,又将孩子午餐弄好,带着母亲来到市里,将母亲送到了回省城的火车上。 晓晓在早上来时就订好了下午回去的班车票,看时间还早,又到书店给孩子买了几套考试模拟试卷,在公交车站旁的超市买了些两个孩子爱吃的零食,回到公交车上静等车开。 这次母亲同意自己辞职,晓晓估计母亲可能听到了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但母亲没有告诉晓晓,让晓晓心中很难过。 也许母亲指责或者埋怨自己一顿,心里还会好受些,但母亲没有这样,而沉默的母亲让晓晓陷入到深深地自责当中。 “晓晓姐,你也下来啦?”小田脆脆的声音传来。 晓晓思路被小田打断,抬头看见小田拎着一个包刚上车,正面对着自己在笑。 “小田,你也今天回?今天才周六?”晓晓很奇怪地问。 “昨天下来办个事,在市里待着也没有什么事,今天就回去吧。” 小田说着,把手里拎的包放在行李架上,坐在了晓晓前面。 “你家宝宝呢?放你妈家了?晚上离开你行吗?”晓晓随意地问着。 “没有,宝爸抱着呢,在前面和你家范主任说话呢,你家范主任刚才还骗我,说你和俩孩子在家里。”小田大咧咧地说着。 “我下来送我妈,他不知道。”晓晓敷衍着,站起身来。 “小田你先坐着,我把包放在这里占着位子,我下去和范有金说句话。”晓晓对小田说。 “晓晓姐,你去吧,我不出去了……”小田回答。 在小田注视下,晓晓站在班车踏板上,就看到了和抱孩子的小田丈夫说话的范有金。 远处看去,范有金还犹如自己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时一样,但只有身为范有金妻子的晓晓才知道,今日范有金已经不是那时自己看到的他了,人的本质变了,也许不是本质变了,而是那时的他掩藏了他的本质,自己傻傻不知道罢了。 或许现在的范有金,,才更是本质的他,只是那时年轻的自己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和心智,被这个玉树临风、五官棱角分明、性格温和、细心、体贴入微的呵护和照顾打动了心扉。从此,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入到了自己的爱情炼狱里。 小田的丈夫发现了站在班车车踏板上的晓晓,对范有金说了什么?抱着孩子向班车走来。 晓晓下车,和小田丈夫打了声招呼,向范有金走去。 “你下来了?”范有金说着,看向晓晓身后的班车。 “我来送我妈,两个孩子在家学习。”晓晓知道范有金向身后看的意思。 “岳母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范有金下意识地用埋怨的口气说晓晓。 「嘿嘿」晓晓不厚道地笑了,望着范有金:“告诉你有用吗?你有时间吗?” “你怎么说话呢?”范有金反驳道。 “不说太多废话占你时间,我听小田说你在这里,我过来给你说一声,你最近有时间就回去一趟,我有事要给你说,你若没时间就算了。”晓晓说完也没打算等范有金答复,转身就往班车上走。 “什么事?你现在说了,我就不回去了,我挺忙。”范有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晓晓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范有金说:“是一件你连听都没时间听的事,不过我也改主意了,不想说了,因为你听不听、知道不知道,意义都不大,因为你并不在乎!” 范有金上前一把扯住晓晓的胳膊,对有些温怒的晓晓说:“孩子怎么了?省城上学的事有了变故?” 看着范有金说到孩子还有些着急的神色,晓晓站住了,低声说:“孩子上学的事没有变故,只等孩子的考试成绩,是我……” 范有金上下看了看晓晓:“你怎么了?有病了吗?” “你才有病呢?”晓晓挣脱范有金的手,对范有金说:“是我打算一起走,和孩子们?” “你调动工作了?什么时候?调到了哪里,我怎么不知道?”范有金惊讶地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想过要知道我的消息?”晓晓嘴角上扬说。 看着范有金再次沉下的脸色,晓晓想了一下自己下车的目的,想到刚才范有金说没时间回去的话,不想跟范有金再做语言上的较劲,兴趣淡淡地说: “不是调动工作,是辞职,我已经决定带着两个孩子去省城上学!” “这怎么可以,你太冲动了。”范有金脱口而出。 晓晓看了一下惊愕的范有金,淡淡一笑:“十几年了,我怎么不可以?” 又笑着说:“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回不回家都行……” 说完这句话,晓晓扭头往班车方向走去。 范有金想拉住安晓晓,手伸出去,却又停住了,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在自己的注视下登上班车,回到座位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和车上坐着的小田谈论着什么? 这一刻的晓晓,脸上泛着一种光泽,让范有金又仿佛看到了当年在火车上那个谈笑风生、眼角眉梢都透着自信、快乐的安晓晓。 头上热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着,但范有金的心底却闪过了一丝凉意,随着晓晓的离开,仿佛带走了范有金身上的热度,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女人的离去,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安晓晓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看见她为了生活,憔悴不堪,在自己拳头下,鼻青脸肿。 很奇怪,就是这样的晓晓让范有金的心灵感到无比畅快,仿佛前世晓晓是他恨入骨髓的仇人,晓晓越生活狼狈,越能引起范有金野兽嗜血般的心理满足与快乐。 然而,当这个女人说要离开自己,范有金却在心中升起了无限依恋,发自内心他不舍得放走这个女人。 范有金抬起头,再次看向车中的安晓晓,和小田正在说话的晓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和小田一起笑了起来,那一刻的笑意让范有金铭记心底,因为此时的安晓晓美极了!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晓晓的这种神情了? 好像从第一次家暴以后吧?范有金低下头,看着脚下被自己用脚踩着、被停靠班车碾压碎了、混进黄土、能隆起小堆的水泥碎块,陷入沉思…… 第137章 再次回家 探讨未来的安排 出人意料但又在预料之中,范有金第二天带着给两个孩子买的零吃,满满两大包,回家来了。 与以前见到范有金回来就高兴迎上去相比,现在两个孩子对这个不经常回来、回来也不待多长时间的爸爸已经习惯了。 依辰看着拎着东西的爸爸,迅速地看了一下晓晓脸色,见自己母亲表情平淡,低声称呼了一声: “爸爸……” 上前接过范有金手中的零吃,拎到餐厅里的高柜中,将不需要放到冰箱里的饼干、鱼皮花生之类的放置在玻璃高柜中,将方火腿、炼乳、酸奶等物拎进了厨房,放到了冰箱里。 依辰虽然手里放置着东西,但小小少年轻轻地归置东西,机敏的耳朵却细心地聆听着来自客厅的动静,随时做好若父母起了冲突,能够起到保护妈妈的作用。 依诺已经像招待客人一样,给范有金端来了水杯。 范有金看着两个对自己有些冷淡和生疏的孩子,自从去年地震后,两个孩子就这样了,特别是依诺。 以前的依诺比较娇气,软软糯糯一个小姑娘,也比较粘自己,现在却变得礼貌而冷淡,放下水杯看了一下安晓晓,扭头就进了自己房间。 怎么会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范有金不知道,好像这几年,自己回来的越来越少,把家当成客栈一样的时候吧? “本来我打算让你来,就是告诉你我要带着两个孩子走省城的消息,既然昨天在车站碰到了,也说给你了,想要说的其它事,昨晚我回来后,想到孩子面临考试,现在谈论也不合适。” 晓晓看着两个孩子都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才对看着自己的范有金说到。 “什么事?”范有金问。 “老调重谈,不过今天别谈,你回去考虑一下,也别一闷棍打死的样子不留余地,工作,我等孩子考完试就辞掉,两个孩子我带到省城去读书,我估计你也没有意见,因为这是对两个孩子好的事情,只要你没有丧心病狂,就不会反对。”晓晓看着范有金,轻声地说着。 “如果我反对呢?”范有金反问道。 “那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因为虎毒不伤子,你不仅突破做人的底线,更是连个动物都不如。”晓晓的嘴角挂起了讥笑。 “你怎么说话呢?”范有金有些恼怒。 “我用动物代替畜生两个字,已经是很好地说话了,不是吗?孩子到省城上学,不论是教育质量还是周边学习、其它技能获取的环境,是现在这个小县城具备的吗?”晓晓接着说。 “如果这一切,你都不同意,那么……”晓晓边说边站起身来,她已经不想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了。 “我同意,你把两个孩子带走吧。”范有金截断安晓晓的话。 「那就好」安晓晓说着,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很奇怪,你怎么能把工作辞掉?放弃你的副科待遇?只是因为两个孩子要上学?”范有金看着安晓晓重新坐下,狐疑地问。 “你认为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还会有其它第二种可能吗?再找一个?拜你所赐,我现在婚还没有离呢,虽然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和死了男人的寡妇一样。”晓晓将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缓缓地说着。 听着晓晓仿佛咬着牙诅咒似的话语,范有金心中不舒服极了,他略带埋怨地说:“是你不让我回来的……” “错,不是我不让你回来,家里的大门任何时候都向你敞开,不是吗?我在什么时候收走你钥匙了吗?不回家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吗?”晓晓反问着。 “我回来就睡沙发?换你你还愿意进这个家?”范有金有些生气地说,心里对晓晓的不满再次升高。 “你仿佛一个痰盂一样,带着恶心的污垢和别人吐得痰,你除了睡沙发还想睡在哪里?”晓晓不急不慌地看着范有金说。 “你说谁是痰盂?”范有金带着愤怒质问,语声严厉。 “谁到处不知自爱、收揽垃圾还需要我去说明吗?而且还真是反复循环使用,不是一次,不是吗?”晓晓也直起身子,看着范有金,抬高了声音。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依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听到哥哥的声音,依诺也从另一间房间走了出来,怯生生地来到范有金面前。 “爸爸,你不要厉害我妈妈。”依诺坐在范有金身边,抱住范有金刚想抬起的手。 范有金没有想要再次施暴的意思,他本意只是想伸直胳膊,用手指指着晓晓的鼻子质问,却让依诺误认为父母要打架。 看到两个孩子的样子,晓晓有些后悔自己昨天让范有金来家里的话,这不是找贱吗?她自责地想。 “依辰、依诺,你们两个回房间去,我和你爸爸没有什么事,就是说话声音高了一些。”晓晓温柔地对两个孩子说。 “我和你妈妈没事,就是声音高了一点,你们学习去……”范有金也接着说。 “那好吧,你们不要吵架……”依诺对范有金说。 看着依辰、依诺再次走进房间,晓晓已经不想说话了。 是啊,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县城,当初固执的选择,就已经决定了这十几年的艰难坎坷都是自己找的。 现在,自己连工作都不要了,对于眼前这个曾经爱过、恨过、希望过、埋怨过、甚至今天还恶意诅咒过的男人,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看着晓晓闷声不吭了,范有金开口了:“你带孩子走就走吧,也是为了孩子好……” 看着晓晓再次看向自己的有些疑惑的眼神,范有金接着说:“我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不堪,我也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他们到哪里上学,都是我的孩子。” “如果有一丝丝办法或者时光能够倒流,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爸爸。”晓晓平静地说着,看着范有金。 “迟了,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范有金也略带嘲弄地说。 “是的,已经晚了……”晓晓也自嘲地说。 第138章 心平气和 共同商量齐感慨 “你辞职以后,到省城打算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生活?我可是只负责两个孩子学费,其余的我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范有金说。 “我带着两个孩子租房住,我重新找个打工做账的企业去上班,挣钱养活两个孩子。”晓晓用平稳的语气说。 “你妈那里的房子不是挺大吗?你们不需要租房子啊?”范有金问。 “我妈还有我弟弟一家都住在一起,我再领着两个孩子,你觉得合适吗?”晓晓反问范有金。 “你弟弟不是有房子吗?”范有金问。 “卖了。”安晓晓简短回答,不想跟范有金再深度交流。 “我把你喊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带孩子去上学的事,我也打算让夕颜和有香给我打听着租房,最好是在学校旁边,两个孩子中午回家吃饭、午休能节约些时间。” “你到有香的会计所上班?”范有金突兀地打断晓晓的说话。 对于范有金听到有香就想到自己要去工作的地方,晓晓一点都不奇怪,点点头。 “有香的会计所,收入也不错,你去那里也挺好……”范有金脸带诚恳地说。 “照顾孩子上学,时间也灵活些,毕竟是私人企业。”晓晓也接着说,语气已经相当平和。 “这个房子?”范有金说。 “我打算卖掉它,毕竟我现在没有一点积蓄,到省城租房也需要缴纳押金、购置物品,钢琴和孩子的书柜,都得拉走。”晓晓说着,被范有金打断了话题。 “这种家具,拿到省城也用不成了,去了现买吧,这屋子里的家具,就留给买房子的人,把钢琴和孩子的书,你们娘仨的衣服、被褥、锅碗瓢盆拿走就行了,卖房子的钱,你都拿走,两个孩子报名时,借读费、学费需要多少,我来付。”范有金说。 安晓晓看向范有金,看他神情严肃、一脸认真,不似作伪,点点头:“那最好,致于我们的婚姻关系,本来我还幻想能够就这次离开和你有一个了断,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将要考试和即将开始的少年叛逆期、青春期,我不想因为大人的事影响孩子情绪和成长,也不想因为离婚而分离开两个一母同胞的兄妹,就这样吧。” 安晓晓看着想要说话的范有金,摆了摆手,制止范有金说话,接着说: “杜彩霞已经离婚,你们两个明铺暗盖也这么多年了,你想跟她结婚,就给我打电话,我抽空来和你办了离婚手续,成全你,你现在和我离婚,我更是求之不得,不过两个孩子我都带走,否则就算了,我还是跟你耗着吧,就是你自己胡作的时候,考虑一下你的两个孩子未来名声,不要让他们以你为耻就行。” 范有金在听到安晓晓说离婚时,刚心中一紧,就听见晓晓说耗着的话,再也没有谈话的欲望了,站起身来,对安晓晓说: “离婚的事,现在不考虑,给孩子丢人的事,我也不可能做,房子我来张罗卖,等孩子考完,东西我负责找车来拉。” “好吧,房子小田姐姐打算要……”安晓晓说。 “卖卷子鸡的那个姐?”范有金问; “就是她,我前几天上班和小田说起来想处理房子的事,她替她姐先预定下来了。”晓晓回答。 “你打算辞职的事除了小田还有谁知道?”范有金问。 “小田我也没告诉,只说我想换房子,我打算等孩子成绩下来,学校联系好,办好孩子的上学手续,把辞职信一交就走人,也没打算告诉谁?”晓晓回答。 “那就好,早说惹是非,我父母那里你给有香交待,不要告诉他们,你们走省城的时候,让两个孩子过去给爷爷奶奶说一声就行。”范有金认真地说。 其实,不要让范母知道也是晓晓的心声,也是她告诉范有金的主要目的,她不惧范有金,但是发自内心对这个婆婆发怵,畏惧范母的蛮不讲理,希望自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时,能够顺顺利利。 到时,真要有什么变故,范有金出面也能管住范母,不要在自己领孩子走时出什么幺蛾子。 致于离婚,对晓晓来说都是一种奢望,范有金不同意自己带走两个孩子,离婚不离婚对自己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范有金和杜彩霞鬼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等自己带孩子到了省城,这个婚姻关系就更加名存实亡,范有金不愿意离婚,就耗着呗。 晓晓对和范有金这个婚姻的忍耐极限,就是两个孩子上大学的时候。 到那时,孩子归属谁都已经没有了意义,自己只是把黏在脚底,范有金这块被杜彩霞反复咀嚼过的口香糖去掉而已。 「唉」安晓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心态很鸵鸟,但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自己是一个母亲,而每一个母亲的软肋就是孩子。 犹如饥饿三天的人,只想拥有一个吃的馒头足矣,哪里还能顾上这个馒头是粗粮还是细粮、是白面还是黑面? 现在的晓晓,面对着昔日这个让自己爱的昏天黑地、不知南北西东、不顾父母反对,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入的爱人,生活到现在,居然成了自己光洁脚背上跳上来的一只癞蛤蟆,虽不咬人,但很恶心人的那种感觉。 当初的范有金在自己心中是什么?因为癞蛤蟆而想到了它的同类—— 青蛙,也许是把他当作青蛙王子了吧?想到这里,晓晓一阵心理性的恶寒。 “嚯,怎么没有想到青蛙也是蛙,外观都一致,就是少些癞蛤蟆的癞而已。”晓晓看着范有金想着。 “中医药上,癞蛤蟆皮还是中药,依辰两三岁时,热天吃了冷饮,引起腮腺炎,腮帮子肿很高,就是隔壁李嫂子让有财去河边捉了癞蛤蟆,将皮整块揭下来贴在依辰的腮上,连着换了几张,加上医院打的针,依辰的腮腺炎很快就好了,虽然功效不错,但还是很恶心啊,犹如现在的范有金。” 晓晓眼睛盯着范有金,但已经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坐在安晓晓对面的范有金,看着安晓晓半天盯着自己不吭声,也觉得无话可说。 想起以前被安晓晓发现自己出轨之前,晓晓的话很多,每天从一进门就开始叽叽喳喳,说新闻、说单位的事,评价电视剧中的人物,两个孩子也都争先恐后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常常因为大人的谈论顾不上他们而跺脚发脾气。 想到依诺小时候撅嘴跺脚让听她说的情景,范有金笑了,转而又陷入忧思,时间都去哪里了?一转眼,两个孩子都大了,这么快? 第139章 路遇夕彤 家教家风很重要 有香自从说好嫂子来省城和自己一起工作,还带着孩子,心情大好,也因为嫂子让帮忙找房子的事而特别上心。 利用周末休息,有香再次来给志成厂子做账。 下了班车的有香,走出客运站,顺着公路往厂子里走。 每月一次来这里,跟着尚银走过离厂子最近的小路,穿过这个小路再一拐弯就到厂里了,有香加快了脚步,背着双肩包,心情如今天的天一样,格外晴朗和愉快。 一个骑儿童自行车的小孩从眼前一闪而过,险些碰上刚出胡同的有香。 “这孩子,骑得这么快?”有香自语。 “有香,你来了。”夕彤的声音。 “夕彤姐、尚金哥。”有香冲着路边走过来的夕彤两口子打着招呼。 突然一声孩子的哭声传来,正在互相打招呼的三人,被不远处孩子哭声打断了进一步的寒暄。 「宝宝」夕彤变了脸色,往孩子跟前跑去。 尚金和有香也在后面跑过去,尚金嘴里还飚着脏话,不知对谁? 等有香和尚金跑到孩子摔倒的地方,夕彤已经扶起了孩子,正查看儿子的小手。 孩子小手上沾满了土,还好,没有呲破皮,有香看着孩子没事,弯腰去提歪倒在一边的儿童自行车。 “你一天到晚干啥吃的,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身边传来尚金的声音。 有香一扭头,看见一幕怪异而又让人恼火的现象: 夕彤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护住自己的头脸,而尚金正像一头疯牛,红着眼睛一样地对夕彤拳打脚踢。 夕彤一声不吭,只用一只手护住自己,还不停的遮挡在孩子前面,承受着来自尚金的疯狂殴打。 性格一向温顺的有香,仿佛看到了嫂子安晓晓,瞬间的愤怒充斥心间,有香大喝道: “住手,你打老婆算什么本事?”边说边上前撕扯尚金。 尚金被有香一扯,猛然想到了什么,住手了。 夕彤护住孩子和自己的手才放松下来,将被尚金打的凌乱头发用手捋了捋,急急地对有香说: “有香,千万别告诉我姐……” 有香看向尚金,没有忽略到尚金听到这话后的一丝得意之色。 “你和夕彤姐一起过来,孩子自己骑车摔倒的,你凭什么打夕彤姐。”有香没有理会夕彤的话,仍然生气地质问尚金。 “嘿嘿,没有防住,打顺手了。”尚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有防住,你怎么不打你自己?”有香很气愤尚金这个回答。 “有香,求你了,你千万别告诉我姐。”一脸焦急的夕彤还在对有香说。 “夕彤姐,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说的是什么?尚金这样对待你,他凭什么?你有什么错?为什么不能告诉夕颜姐?你做错了什么?”有香生气地对夕彤说。 “都怨你,都怨你,都是你害我摔倒。”刚才被尚金暴力殴打夕彤吓得止住哭声的孩子,冲着夕彤开始了,跟他父亲尚金的姿势一模一样,也在手脚并用对待他的母亲夕彤。 “哎哎,你这孩子疯了,怎么对你妈呢?” 有香说着上前拉孩子到怀中,愤怒的小孩从有香怀里挣脱着身子去打他的母亲,因为有香的阻挡,迁怒地转而回头打起了有香。 有香被孩子手脚并用打了两下,虽然孩子不大,但小拳头打过来还是有些疼痛,有香火了: “你这欠家教的,打谁呢?”有香生气地把孩子拉开,在孩子屁股上轻轻打了一掌。 “别打他,他还小。”夕彤又像一只老母鸡一样把孩子从有香手里抢过揽在怀里,而怀里的孩子,一面骂着脏话,一面朝有香吐着口水。 有香躲避不及,被夕彤儿子的口水吐在上衣上,生气地看着护着儿子的夕彤,旁边站着哈哈大笑的尚金,感觉这一家人脑子都不正常。 有香不想再说话,掏出小包里的手帕纸,擦去孩子吐在上衣上的口水,口水已经渗入衣服,抹不去的是有香的不快。 在夕彤一再对有香叮嘱: 「千万不要告诉我姐」的声音中,不再说话的有香扭头往厂里走去。 最近志成很忙碌,因为农场已经丰收在即,就连帮忙看地的尚金表哥都对志成说: “安厂长,我觉得你太有财运,这种刚平好的荒地,别人要种,今年能收回种子都不错,可是因为是你的农场,你看,新开的荒地,土壤没有肥力的情况下,看看周边,那些别人种了几年的熟地都没有你的这些生地里的庄稼长得好。” 安志成一边谦虚地回应,一边仔细观察附近其它农户和农场的土地。 真是奇怪,自己开荒的这500亩地,因为今年平完地已经有些迟了,算是匆忙间将麦子种了下去,后来在地边地埂上靠近里侧,尚金表哥又种了些玉米和葵花。 不看地边的这些作物,光看地里的麦苗,绿油油颜色都比别人家地里的更深一些,也长得更高一些,随着清风吹拂而过,好似一幅浓绿的锦缎,在太阳下发出不同面的色彩。 今年志成种地,工商局局长也就是志成当兵时的老营长,从自己岳母家给安志成弄来了些枣树树苗。 “志成,人常说,桃三杏四梨五年,小枣当年就卖钱,我给你弄些枣树,你种到农场地边,今年你就能丰收小枣了。”老营长对志成说。 “那感情好,谢谢老营长,等今年八月十五,您别买枣,我把枣树的丰收成果给您拿家里去。”志成一边抱过树苗,一边哈哈笑着说。 现在枣树已经开始长出叶子,米粒大的枣花也稀稀落落挂在枝头。 “老顾,你看,枣花都开了……”志成对尚金表哥说。 这个老顾是尚金大姨的儿子,为人比较老实,每次安志成一来农场,他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在他身后,给安志成讲着属于庄稼的故事,志成也很喜欢听这些事。 “怪不得母亲来这里心情好,自己看着农场生长的农作物,感觉心情都开朗、心胸积存的一丝闷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以后还是多将老母亲带来,让她高兴高兴,还有舅舅,也要一起带来。”安志成想着…… 第140章 心中芥蒂 没有往日的欢喜 因为知道有香今天要来做账,安志成谢绝了老顾媳妇让吃午饭的邀请,接过老顾递过来的一些小白菜,决定早点回去,把这些菜让有香带上回省城,上班时给有香师傅一点、再给中午去有香处午休的夕颜带一点回家。 这些菜都是没有打农药、上化肥的菜,真正绿色农家菜,老顾对志成说。 安志成回到县城,有香还在厂子里做账,看见志成进门招呼道:“志成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刚才老顾拔了一些小白菜,弄干净的,没有洗,你带回去给你师傅一些,剩下的明天让夕颜带回家,让我妈尝尝农场种出来的绿色农家菜。”安志成笑着说。 “那也不用明天了,帐和报表,我现在已经快做完了,做完我就回去把菜给姨妈送去,下午让姨妈吃新鲜的。”有香说。 “那样最好,今天夕颜在律所,就我妈和娇娇在家,你去她不论是看见你还是看见菜,一准高兴,你们下午可以用这个小白菜做些水煮肉吃,凉拌也行啊!” 看着志成开心地样子,有香咽下了一件上午来时碰到夕彤一家的奇葩事。 “算了,也许我看到的志成哥早就知道吧。”有香闷闷地想着。 有香从县城回到省城后,一下车,坐了出租车就来到晓晓母亲家。 今天夕颜去律所上班了,家里只有晓晓母亲和孙女娇娇,看到有香,晓晓母亲没有如以往那样亲热,有香担心地问: “姨妈,你怎么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好像有些累。”晓晓母亲说着。 看到有香拿来的菜,晓晓母亲的情绪才好了起来,仔细询问志成现在厂子经济状况。 有香因为被夕颜和志成多次交代,给老太太只能报喜不能报忧,一向不善于撒谎的有香,尽可能地回避着晓晓母亲的问询。 看着有香磕磕巴巴的回答,晓晓母亲长叹一口气说:“算了,我大概也知道,难为你了,以后给志成的账目上多操操心,有事就告诉夕颜,一辈子不管两辈子的事,我也不该去管年轻人的事了,也管不了、管不好。” “姨妈,你不用操心志成哥,他们都年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现在这个厂子不适合志成哥,以后其它行业,志成哥肯定能干好。”有香说。 “借你吉言,有香,希望志成顺顺当当吧,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都不顺,工作顺的,家里生活又不顺;两口子关系好的呢,工作上又这样让人操心。”晓晓母亲说着,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聪慧的有香已经从这些话中,感到晓晓母亲前段时间走嫂子处,去照顾依辰和依诺,莫非发现了什么? 其实,晓晓母亲自从从县城回来后,女儿晓晓的遭遇,最近也是她常常失眠的原因,她是真没有想到,女儿的婚姻生活居然过得那么不堪,深深后悔自己当初放女儿去投奔所谓的爱情。 好在,女儿也已经打算回来了,但女儿逝去的大好青春年华,却无法回转,还有丧偶式的生活、女婿的出轨、有香母亲的粗鄙。 一度曾在刚才见到有香时,都引起晓晓母亲心中的不快,后面随着有香的勤快与温馨,才让晓晓母亲将有香和她的家人强行分开,但在心中还是仿若一道梗。 有香感觉到晓晓母亲的不悦,但不知是什么原因? 想回自己的出租屋,又让晓晓母亲坚决拒绝,非要留有香吃过晚饭再走。 有香提着白菜进了厨房,晓晓母亲也拿出一块冻肉,让有香做志成所说的水煮肉,因为儿媳夕颜和孙女娇娇都喜欢吃。 有香还在厨房忙活,夕颜从律所回来了,看见要做水煮肉,朝有香扬扬手中的面条,有香笑了,因为她也打算下去买面。 “夕颜姐,我正想下楼去买面条呢,你就买回来了……”有香说。 “我才听志成说你回来带来水煮肉的菜,就收拾了东西,开始往回赶,结果等等公交车,路上碰到了一起交通事故,堵塞了一阵子,没想到居然走在了你后面。”夕颜笑着说。 有香和夕颜在厨房边干活边聊天,好几次,话到有香的嘴边,看着夕颜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忍心让夕颜伤心,斟酌再三,决定晚上先回去跟自己嫂子安晓晓讨教个主意,是否将夕彤挨尚金父子打的事情告诉夕颜,虽然夕彤的孩子小,拳头小,打的没有尚金打的疼痛,但是明显的,夕彤家的环境不好,带给夕彤儿子的教育也出了严重问题。 有句老话:三岁偷针、大了偷金。 夕彤的孩子跟着尚金有样学样,现在就对夕彤拳打脚踢,小小的人,就会一味地将责任推给他人,这样的孩子歪歪地长,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有香不敢再想夕彤以后的后果是什么? 夕颜今天高兴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在她和有香工作不远的地方,公交车三站地的中学是省重点中学,也是志成舅舅的女儿给依辰和依诺联系的学校。 这个重点中学下一学期初一的一个班主任,正和表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听到表妹说了后,已经跟学校校长说了依辰、依诺学习优秀曾经跳级上学的事,校长已经答应收两个孩子,让小考完后就将孩子领来,学校单独组织一次测试,如果很优秀,将要考虑减免部分借读费。 “有香,你就最清楚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考试。”夕颜说。 “是啊,依辰和依诺从小让你和姨妈费心了,假期里各种素质教育没少参加,但孩子学习的好习惯,这个习惯的养成和培养可是离不开姨妈、嫂子和夕颜姐你们。”有香诚恳地对夕颜说。 “主要还是你嫂子,她的好学带给孩子示范作用很大,孩子如同一张白纸,未来是美丽的花还是丑陋的果,都是父母描绘的。”夕颜看着有香说: “有香,你现在还没有成家,不能体会做父母的良苦用心和望子成龙美好愿望,但是孩子又像地里的一株小苗,如果做父母的每天都用心呵护它,一定有收获那一天!” 看着有香听的放下了手里菜,夕颜接过去边说边整理,对有香说:“不过这两个孩子的优秀跟你哥可没有关系,为孩子付出心血的是你嫂子。” “是啊,我嫂子为了这两个孩子学习和健康成长,付出放弃了许多。”有香也一语双关地对夕颜说。 第141章 阴雨绵绵 坏天气出好结果 看着有香有些低落的情绪,夕颜告诉有香了一件让她精神为之一震的事,帮晓晓娘仨找房子的事有着落了。 因为晓晓说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夕颜早上开完会就拜托律所同行给自己提供一下找房、租房信息。 无巧不成书的是赵律师刚好有套房子,就在那个中学对面。 以前也是为了孩子上学买的,今年赵律师女儿高考,若女儿考上大学,房子空出来就租给晓晓,里面的家具、用具、电器一应俱全,晓晓娘仨可以拎包入住。 不愿意晓晓用别人用过的旧物品,夕颜对有香说:“我家房子之前没想到姐会辞职,不然我也不卖了,房子虽然卖了,但屋里的电器和各种厨卫用品都在婆婆这套房子的储藏室里,姐姐可以先凑合用,等以后再买了新房,我们就给她都买新的,我也给赵律师说了,让他只留下家具和床就行了,其他的东西都收拾走。” 房子的话题调动和提高了有香低落的情绪,和夕颜两人一起在厨房里边做饭边聊天,感觉时间过得真快! 因为有共同关心和热爱的亲人,夕颜和有香两人的共同话题都多了许多。 晓晓从附近小超市中,找来了许多包装纸箱子,开始着手收拾两个孩子和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 为了好装衣物和被褥,晓晓将床单拿到裁缝店,让裁缝做成箱子的样式,用拉锁在上边收口,做出的东西,让裁缝都夸赞晓晓这个设计精妙,装被褥实用又整洁。 在晓晓不动声色收拾整理搬家物品的时候,两个孩子的小考开始了。 小考是在月底,在这个考试月里,月初是高考、月中是中考,月底就是小学升初中的小考了。 依辰、依诺的班主任和学校老师,已经知道这两个孩子要走省城去上中学,班主任老师告诉晓晓,等这两个孩子的试考完,成绩一出来就告诉晓晓,让晓晓早些到学校来办理孩子毕业手续,方便联系到省城学校的入学手续。 虽然依辰和依诺考试这几天,正赶上阴雨绵绵的季节,但晓晓还是撑着伞,将吃过早餐的两个孩子送到校门口,和依辰、依诺挥手说再见。 中午,交卷铃声响起,不一会,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从教学楼里出来了,眼尖的依辰已经在门前众多家长群里,看见了撑伞站在雨中的晓晓。 “妈妈、妈妈。”一前一后两个声音来自不同的方向,晓晓看着两兄妹喜笑颜开地向自己跑来。 “妈妈,我全部答对了。”依诺边说边从母亲晓晓的手中接过两把伞,转手递给一旁的依辰一把,自己把伞撑开。 依辰从妹妹手中接过伞后,对晓晓说:“妈妈,外面有些凉,你下午不用来接送我们,我和妹妹跑快些,淋不了多少雨的,小心您别冻感冒。” “我没事,妈妈身体强壮着呢,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晓晓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干毛巾,打算先仔细将两个孩子被雨打湿的头发擦干。 “妈妈,不用了,我是男孩子,没有那么娇气。”当要擦依辰头发时,遭到依辰拒绝。 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男孩子,晓晓笑了,将擦拭动作改为用毛巾轻轻抽打了一下依辰的屁股: “好样的,男孩子就要这样,有责任、有担当、能够承受各种艰难困苦才行。” “妈妈,你放心,我行。”依辰看着晓晓,用已经有些变声的嗓音坚定地说道。 小考的天就在阴雨绵绵天气中进行着,随着雨滴降低的气温,令夏季的小县城清凉无比,引来周边城市工作和放暑假的学生,三五成群来到这个县城避暑观光。 考试结束了,据两个孩子自己判断,和以往一样,主观题全部答对,客观的问答题更是两个爱看书孩子的强项,对于孩子考试成绩,晓晓从来没有纠结的地方,因为每次考完试,从两个孩子嘴里听到的,都是重复多次的一句话: “妈妈,这次考试卷子太简单了……” 晓晓所要做的,就是告诉两个孩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小县城学习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知识就像一个盘子,无知就如盘子外面的边,知识越多,盘子越大,盘边也越大,不知道的知识也就越多,所以需要终身学习、终身成长。 依辰、依诺点头应是,考完试的两个孩子,很少出门,在家里除了练琴、看书,就是帮着晓晓收拾东西。 乒乓球案子已经被晓晓收起来打好原来的包装,打算拉到母亲家去,因为母亲的客厅很大,可以放下,母亲也让晓晓把这个案子带走,给三个孩子继续玩。 晓晓白天依然在上班,下午回家就和两个孩子一起收拾东西。 对于离开这里,两个孩子心情很矛盾。 不同于以往假期离开这里时,两个孩子都是欢呼雀跃,因为在省城姥姥家待一个假期,开学时就回来了。 而这次,是长时间的离开,有可能不会再回来,或者是回来机会很少。至少,在三五年内,不会回来。 晓晓给两个孩子说完后,两个孩子互相对望一眼,没有吭声,但回到自己房间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并且挑出打算送给好朋友的礼物,单独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小田的姐姐、姐夫和小田两口子也来到晓晓家中,对晓晓不搬家具留给他们感到很高兴,连声感谢,承诺等晓晓搬家时,他们也来帮忙。 周六中午,小田领着窗帘店老板来量窗帘尺寸,量好尺寸,窗帘店老板走了,小田帮着晓晓收拾着需要打包的东西。 小田和晓晓边干边聊,直到小田丈夫打来电话,称孩子要妈妈,让她赶紧回家,才依依不舍地穿上外套,拿起自己的小包,对晓晓说: “晓晓姐,等你走时把窗帘也带走吧,到省城租房子你就不用再买窗帘了,虽然你答应我姐,家具不要送给他们,但是你需要什么就带走,没关系的,我姐很听我的话,也好说话,我让我姐把买房的钱这两天就转存到你的存折上,你用钱租房、买东西、雇车也方便。” 晓晓很高兴,对小田连连称谢。 “谢谢你了,我的甜妹子,钱先不打了,等办完手续后,一手交钱一手交房,你以后有事或者出差到省城,可要记着找我。” 晓晓对小田诚恳地说着,却不知人的计划真是赶不上变化,而且变化还来的猝不及防…… 第142章 开心吃饭 晓晓与邻话委屈 “那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我的姐姐。”小田说着,眼圈一红,因为自从参加工作来到财政局,在与单位同事相处的这几年,晓晓始终像个大姐姐一样鼓励、关心、爱护着自己,想到晓晓要离开,小田又高兴、又不舍。 高兴晓晓姐离开这个单位,再不受白科长等人窝囊气,又不舍这个姐一样的同事离开,以后只能在电话中联系了。 “树挪死,人挪活,晓晓姐离开这里,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小田说。 “谢谢甜妹子的祝福,我会的,我今后会继续努力,为了让我的亲人生活更好,我会加油努力!”晓晓对小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又开玩笑的说: “小田,你的祝愿我要改一个字……” “什么字?”小田好奇地问:“前途无量的前……”晓晓说。 “我离开财政局,扔掉了铁饭碗。今后,我希望自己前途无量的前,通过我的努力变成金钱的钱字,通过努力,让母亲、弟弟、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摆脱这十几年生活的拮据窘境。”晓晓对小田解释着。 “晓晓姐,说句真心话,我很佩服你,也挺羡慕你,虽然你的生活很苦,心里也苦,但你始终阳光向上,和你在一起,满满正能量,我父母就让我多向你学,以后,我们还像现在一样交往,说不一定也许过几年,我感觉很不开心就会去投奔你。”小田已经走到门边,还是不舍地跟晓晓说着。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现在赶紧回家吧,孩子缠着找你呢。” 晓晓笑着将小田送出门外,看见隔壁李嫂子拎着菜从楼下上来,笑着打招呼: “嫂子的菜都买来了,今天给李哥改善伙食啊!” “晓晓你和依辰、依诺中午到我家来吃饭,我刚买了新鲜的野韭菜,咱们今天中午包羊肉野韭菜饺子。”李嫂子扬扬手中装菜的塑料袋,对着晓晓说。 又补充道:“中午你可别做饭啊,我本想着上来就给你说呢,凑巧碰上了,我就再不喊你了,你看我买了这么多,刚好前几天老李买了一只羊,还没有吃呢,老李就说等依辰他们考完试,我家闺女也回来了,让我煮上羊肉给孩子们吃,咱们今天吃饺子,晚上我把肉拿出一些来化上,明天再煮给孩子们吃。” “好吧嫂子,我跟你不客气了,十分钟后我就过去和你一起包饺子,刚好聊聊天。” 晓晓笑着说,她很想从李嫂子这里知道,自己考试不在家或是上班后的日子里,母亲在家里遇到了什么事…… 转身回到屋里的晓晓,跟两个孩子说了一声,让俩孩子接着学习,自己先去隔壁包饺子,等好了再来喊他们兄妹。 “妈妈,你去吧,我和妹妹就在家学习,等大妈的饺子做好了,我和妹妹再过去,有一段时间没吃大妈做的饭了,挺想吃的。”依辰说。 “李伯伯煮的肉特别香。”依诺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 “两个小馋猫……”晓晓看着俩孩子笑着说。 晓晓来到李嫂子家帮忙,老李已经将分割成小块的羊后腿肉从冰柜中取出,放进微波炉解冻后,关上厨房门在厨房剁起了肉馅。 李嫂子嫌吵,将野韭菜拿到客厅,地板上铺了两张报纸,搬了个小板凳给晓晓:“晓晓,沙发高,人坐着择菜不舒服,坐这个小板凳,我来和面。” 李嫂子干活很麻利,晓晓刚择了一把,李嫂子已经和好面,又搬了一个板凳过来,坐在晓晓对面,没等晓晓问就说了起来。 “妹子,前几天因为俩孩子考试,我害怕影响孩子考试,没有告诉你,你母亲有一天下午来到我家说你的事,因为你上班后,你婆婆来你家不知跟你妈说了些啥,你妈气的不轻。”李嫂子抬头看了一眼晓晓,又接着说到: “你母亲来我家,进门就说你家范主任出轨和他打你的事,老人家眼泪汪汪,我都跟着掉眼泪,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妞子以后招女婿,我非要查清女婿家祖宗八辈不可,这龙生龙、风生风、老鼠儿子会打洞,说的可是一点不假,你那婆婆那个不讲理的样子,可不就是这个理吗?他们范家的门风不好啊。”李嫂子说着又看了一下晓晓。 “我说母亲怎么头一天情绪还很好,第二天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我婆婆实在是欺人太甚。”晓晓咬牙说道。 看着晓晓生气了,李嫂子赶紧劝解:“算了、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她是依辰和依诺的奶奶,也没有办法,她不讲理你还不能和她一样,以后孩子大了,她老的动不了啦,也就不折腾了,现在我和你是邻居,听到动静我就过去了,还能护住你一些,我给你说这些,是让你这次送孩子走你妈家,给她老人家多开导开导。”李嫂子放下韭菜,看着晓晓说: “那天你母亲在我跟前边说边哭,我都心里难受跟着哭,光顾安慰她了,说你在单位取得的成绩,结果你母亲说要让你离开这里,我一下子忘了,把老李告诉我的,你在单位被局长冤枉的事也告诉了你母亲,你母亲倒是不哭了,说谢谢我告诉了她这些。”李嫂子说着看着晓晓,不好意思地说: “晓晓,对不起,嫂子在你面前长舌头了一次,把单位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你妈,你不知道我家老李回家都骂你们白科长和局长,你们局长真不是个东西,就喜欢围在他跟前的小侯和白科长那样的人,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派来这样的领导?”李嫂子忿忿不平地说。 “没关系,嫂子,你不用自责,我让母亲来帮我看孩子,本来最害怕母亲知道我在这里的不堪,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还是让母亲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吧,纸包不住燃烧的柴,母亲知道也是迟早的,我和范有金离婚也不可能瞒住我母亲,迟早的事。”晓晓认真地对李嫂子说。 “那你和范主任就这样吗?”李嫂子关心地说。 “晓晓,不是我说你,要么和好,要么离婚,你这样真是让我看着都心疼,更别提你妈了。”李嫂子抬高声音对晓晓说。 第143章 晓晓辞职 好事多磨真无奈 三人一起干,做起来就是快。 司机老李、李嫂子和晓晓三人,洗菜、切菜的、剁馅子的、和面擀皮、捣蒜泥的,还没用半小时,一切就都搞定。 圆滚滚、热腾腾的饺子上了桌,晓晓叫来了依辰和依诺,五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 “大妈,您包的饺子太好吃了,我的肚子都吃疼了……”依辰说。 看着平常像个小大人似的依辰,今天终于露出这个年龄孩子幼稚、开心的动作,晓晓感觉一阵心酸。 因为家庭不和谐,太早让孩子失去了童真和安全感,自己在这个家庭中委曲求全并没有取得对孩子的最好效果,也真是一个失败的过去。 “喜欢吃,以后每周末大妈都给你做,你就过来到大妈家吃。”李嫂子笑着说。 看着依辰依诺齐齐看向晓晓的脸,老李大手一挥,对两个孩子说:“不用看你妈,想吃你大妈做的饭,平时也可以过来,你姐姐大学毕业也不回咱这了,在外省工作了,过几年等我退休了,也得和你大妈一起过去,你们也大了,以后也要到外地上学、工作,吃你大妈做的饭还能吃几年啊? 还需要看你妈脸色同意不同意?李伯伯说话就算,你妈忙得时候,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喊不过来。”老李说着,笑着对李嫂子说: “以后晓晓要是单位忙,脱不开身,你就多做点饭,让两个孩子过来吃,现在晓晓不同于前些年了,单位上领导找她麻烦,她在单位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知道,晓晓听见了吧,以后忙了就打个电话,我多添点水的事,上中学的孩子功课忙,时间紧,可不能耽误孩子午休。”李嫂子对着晓晓,像个大姐一样嘱咐着。 晓晓很感动,一直以来,作为邻居的司机老李夫妻,像自己的哥嫂一样,时常照顾着两个孩子,每次范母来家里胡搅蛮缠不讲理时,李嫂子总是及时赶来化解,将范母拉走,当范有金犯浑时,又是老李和李嫂子夫妻齐上阵,让晓晓免吃了许多苦头。 远亲不如近邻,晓晓发自内心地感慨着,也决定跟司机老李夫妻说自己的打算。 等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回自己家学习去以后,帮着李嫂子收拾碗盘的晓晓,毫不隐瞒地对李嫂子说了自己打算。 “什么?你要辞职?”李嫂子放下手中正在收拾案板的手,惊呼一声,引得老李也从客厅过来,还以为她们两个怎么了? “是的,嫂子,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您二位说一声,这么多年,您俩像我的哥嫂一样照顾我们娘仨,我安晓晓记在心里,今生难忘,谢谢您们了。”晓晓认真地说着。 “客气什么呀,咱们不是邻居吗?”李嫂子说着眼圈红了。 “俩孩子走省城上学这件事我心里有谱,前段时间听你说,依辰不愿愿意去省城上学,就在县上上中学,我还和你李哥替孩子们可惜,也感慨这个孩子孝顺。”李嫂子说着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要辞职,真是出乎我的意外,你不知道嫂子我没工作,我有多羡慕你们识文断字上班的人呢。”李嫂子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对晓晓说: “你前段时间在单位受委屈,你李哥都回来给我说了,我都气的半夜睡不着,一准是白科长那个王八玩意干的腌臜事,你们单位谁不知道? 就你们局长眼睛跟让屎糊住一样,主要小候也不是个东西,我听老李说,小候没少给你在局长跟前上眼药,有时当着老李的面都在上,老李在的时候,还帮你解释一下,可他也只是一个司机,他说话局长也不爱听。” 李嫂子又叹了一口气说:“晓晓,嫂子虽然舍不得你这个一起住了十几年的妹子,但只要对你好,嫂子都支持,需要嫂子帮忙你就吭声,嫂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给你帮着搬个东西、往楼下扛个行李还行。” “谢谢嫂子,如果说对这个县城还有一些好感和眷恋,就是哥和嫂子你了。”晓晓看着李嫂子,认真地说。 不出意外,两个孩子的小考成绩出来了,全校第一、第二的名次让两个孩子包了,班主任和校长都祝贺晓晓,孩子的成绩在全市排名都在前十名。 晓晓谦虚地感谢学校的培养,等于提前将孩子的毕业手续全部都拿好了,出了校门回到了单位。 一进办公室,白科长尾随进来,对晓晓说:“安晓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今天孩子毕业,我到学校去了。”晓晓边收拾东西,边回答,顺手从办公桌抽屉中取出了前几天写好的辞职申请,拿在手中。 “你还有没有纪律观念,你居然不请假就无故不来,我要给局长汇报,算你旷工。”白科长还像以往那样,嘴角挂着一丝洋洋得意的笑。 “随便,请让一下。”晓晓扔下这句话,从站在门口的白科长边上过去,走了局长办公室。 晓晓心情很爽,当她看到局长看到辞职书时,那张略显惊愕的脸时,晓晓笑了。 辞职书放在了局长办公桌上,晓晓转身走了出来。 晓晓回到家里,给范有金打了电话,范有金很快就来了。 司机老李找来搬家的大车也已经停在院中,李嫂子过来帮着收拾零碎物品。 司机老李今早在单位请了假,指挥着花钱从市场找来的人帮着抬钢琴,用毯子裹好的钢琴从六楼抬下去,真是一个难事。 六七个壮汉抬着这个个头不大,却特别沉的东西,随着老李指挥,费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抬到了车上。 李嫂子将用床单打包的被褥也塞在钢琴两边缝隙中,将钢琴牢牢夹在中间,一箱箱两个孩子的课外书、晓晓的专业书,几大箱被范有金和老李从楼上搬了下来。 小田的姐姐、姐夫也关了店铺,过来帮忙,抬钢琴的人都是小田姐夫找来的,将钢琴抬到车上后,又帮助将乒乓球桌子、冰箱放到了车上,晓晓给帮忙的人每人50元后,范有金又给每人一盒烟,这些帮忙的人笑着走了。 李嫂子将依辰依诺的书包提了下来,看着两个要和晓晓一起离开的孩子,不舍地抹着眼泪,依诺娇声细语地劝着疼她的李大妈。 晓晓又看了一遍房间,除了留下的家具,听了小田建议,将窗帘也取下来装上了,没有了零碎物品的房间感觉很奇怪。 楼下传来了范母特有的粗哑大嗓门,还伴随着范有金的声音。 晓晓心中一沉,今天迅速离开,就是不愿意惊动不讲理的范母,没想到就是离开,也不能够顺顺利利…… 第144章 胡搅蛮缠 人若无耻狗都嫌 晓晓走到楼下,看到范母坐在车前地上,范父站在一边,范有金正拉扯着地上的范母,范母大声呵斥着被她从小到大一直没有疾言厉色过的儿子。 “怎么了?”晓晓出了单元门看着因为下午上班,路过此地而聚集过来的同事和看热闹不嫌事情小的认识和不认识的人。 「妈妈」依诺从李嫂子身边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奶奶,过来扯住晓晓的手。 “你起来。”晓晓对坐在地上的范母说。 “你不怕你儿子以后在这里没脸工作和生活,你就只管在这里撒泼耍赖。”安晓晓再次说。 范母听到这句话,停止了对范有金的斥责,站了起来,对一旁的范父说: 「你站在这里」她用手指了指车前,下一句话让晓晓很无语:“你站在这里,别让车开走,要是敢让车开走,我跟你没完。”说着气哼哼地推开范有金,从晓晓旁边走过,上楼去了。 在晓晓的注视下,一向木讷的范父居然站在了已经打算开走的、被细心的司机已经和老李、范有金三人用篷布遮盖严严实实的车前。 晓晓真没有想到,在这个家中一向没有存在感,认为比较受气、但相较于范母还算是明事理的范父,居然会在自己要走时刷新自己曾经的认知。 “嫂子、李哥,麻烦您先将司机师傅和依辰依诺带到您们家,我和依辰奶奶说说话。” 晓晓又看了一下站在车前的范父,加重语气有些嘲讽地说:“您是和我们一起上去,还是呆在这里看车?” “晓晓,你们去商量吧,我在这里看着东西别让人拿走了。”范父红着脸说道。 “晓晓,你听我说,我爸妈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我真不知道。”范有金在旁边说。 晓晓不再吭声,有什么呢?自己工作都辞了,房子也说好买家了,等自己把孩子和东西安置好,再来和小田姐姐把房子手续一办就成了,这个范母还有多少招数可以使? 晓晓还是低估了人性中贪婪自私丑恶的一面,打开门再次走进屋中,范母、范有金和晓晓坐在沙发上,范母直接了当、开门见山: “安晓晓,你带着孩子去省城上学可以,你辞职我也不管,但是这套楼房,你不能卖,我要住在这里。” “凭什么?”晓晓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凭我是依辰和依诺的奶奶……”范母理直气壮地说。 “这也是你的意见?”安晓晓问范有金。 “我不知道,也不是我的意思……”范有金说。 你不要问他,他不知道,是我刚才碰见你们单位的人说你辞职了,我和你爸过来,果然你要走。”范母看见晓晓问儿子,赶紧插话。 “你走可以,我不拦挡你,就是这个楼房你得把钥匙给我,我和你爸要住。”范母接着说。 “可以,钱拿来。”晓晓说着,向范母伸出手。 “你个骚——”范母张嘴就来脏话,看见晓晓瞬间沉下的脸,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房子而不是威风,立刻转变态度和语气,对晓晓说: “晓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你的婆婆,依辰依诺的奶奶,你们不住我来住,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要的什么钱?” 安晓晓没有理睬范母,看向范有金,她今天给范有金打电话就是防着范母这一点。 在小县城生活了十几年,她太清楚小地方的好处和弊端了。 因为地方小,人口少,流动人口只在每年的夏季,因为是山区,气候凉爽而引来度假避暑的人们,也因为小,人与人之间几乎都在街上见过三、两回。 地方小、人口少的好处是不带钱可以从商店里先把东西拿走,随后结账,因为你不认识别人不等于别人不认识你,为此刚来县城的范母就利用这一点,不花钱只取东西,让儿媳晓晓去结账的事情一直持续好几年。 不好处就是这里消息网特别发达,你在县城东面干了什么?你还没到家,西边的人都已经传开了。 范母也在县城生活了十来年,现在的人脉已经今非昔比,晓晓不想因为自己搬家、辞职的事惹来范母,给范有金说明也是这个目的,毕竟在晓晓印象里,自私自利、粗蛮霸道范母,唯一肯听的就是范有金说话了。 范有金清了清嗓子,对范母说:“妈,这是财政局的房子,是分给晓晓的,晓晓现在辞职了,按规定要交回单位的。” “哄谁呢?我已经问过了,现在房子都是自己的了,只需要拿钱。”范母说。 “是啊,拿钱……”晓晓看着范母说道。 “我没钱……”范母立刻回道。 “没钱你就住你的平房去。”晓晓说到这里,感觉胸中的一口郁闷之气也跟着话语呼出来了。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住进来,我要住楼房,我不住那个平房了,虽然有暖气,但是平房的暖气哪有这个楼房热,更不要说冬天上厕所也冷的受不了,我和依辰爷爷都老了,以前你们住着就罢了,现在你们走省城过好日子去了,我要住这个房子。”范母看着儿子说。 “这个房子已经是别人的了,我到省城带着两个孩子也需要找房子花钱。”晓晓按捺住不快对范母说。 “你妈有钱,你在省城住房子可以住你妈家或者问你妈要钱也行啊。”范母理所应当地说。 安晓晓已经不想跟范母多费口舌,也有些后悔自己干嘛把范母叫到腾空的房子里,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太进了门,真是应了那句:进门容易出门难! 晓晓看着范有金说:“你妈糊涂你还清醒着吧,我要领着两个孩子赶路,我也没有时间跟你母亲闲扯不讲理的话题,你带走你的父母,我带着我的孩子走路。” “你想都不要想,要让我出这个门,你找人抬我的尸体吧。”范母看着范有金,威胁道。 “妈,你再别闹了,跟我走,晓晓都把房子卖了,钱都收了,这个房子已经不是晓晓的了。” 范有金试图通过给范母讲道理,哄着范母离开,只要晓晓娘仨走了,自己母亲的蛮不讲理三招半也就没有施展的余地了。 但是知儿莫若母,知母未必是儿,范有金还是低估了范母的战斗力…… 第145章 做出让步 为了孩子谋长远 然而,不知是由于这些年,晓晓为了孩子三观不偏差而对范母一忍再忍助长了范母的嚣张气焰? 还是儿子范有金头一次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让范母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儿子的房子,儿媳妇卖成钱都不让自己住? 这个女人多恶毒、多么见钱眼开,范母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只恨自己的儿子太软弱。 “你这个窝囊废,几年了在你老娘家住着,现在媳妇走了,房子宁可卖了都不让你住。”范母骂着范有金。 其实在范有金心里,自从晓晓说要卖掉这个房子,范有金心中就充满了不舍,不仅仅是住在平房有范母说的理由,还有许多范有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在这套房子里,有刚分到房子后的开心,有自己初为人父、儿女双全的喜悦,有两个孩子在这个房子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成绩优秀人见人夸的青葱少年,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从安晓晓给自己说卖房子开始,出于男人的面子,他知道晓晓说的对,晓晓娘仨到省城的衣食住行也处处需要钱,但从内心他是真不愿意让这个房子易主,甚至在看到自己父母横刀立马堵在车前时,心中瞬间闪过的都是一丝自己没有意识到的狂喜。 也许是范母的话刺激了范有金,或者他不过是一个站在了高台上,正在考虑没有梯子如何走下来时,范母刚好给他指出了一个,他在之前没有发现、能够走下来的台阶罢了。 范有金猛然抬头,对晓晓说:“你走吧,房子不卖了,让我父母住吧……” “钱,我和孩子到省城住房子也要钱的?”晓晓对范有金说。 “我知道,你先问你舅舅借一些,回头我存上些钱给你舅舅还?”范有金说。 “哄谁呢?问我舅舅借?你买车借我妈的钱还没有还呢?”晓晓讽刺范有金。 范有金的脸红了,心里也有些恼火晓晓不给自己面子。 “可是我妈不走,我也没办法,你能有办法叫我母亲走吗?”范有金对晓晓说。 “你的父母,不是应该你叫走吗?还是你希望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我们的家务事?” 晓晓看着范有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神态,生气地说。 范母理所应当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是啊,如果儿媳报警,对于虽然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还是对警察前来执法有一点胆怯。 但范母毕竟是范母,蛮横惯了的她从来属于肉烂嘴不烂的性格,心中有怯,嘴也不怂地说: “你报警就报警,你不怕丢人就报警,你不怕影响你孩子的名声,你就报警。” 范母说完看了一下安晓晓脸色,看着晓晓脸色不知是之前搬东西时累的,还是让自己气的,白皙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心里满意极了,更加大声地说: “我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可不怕丢人,警察来了又怎样?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再说警察把我带走,有这样被警察带走蹲监坐牢的奶奶,我看你的儿子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晓晓气笑了,看着这个说话理直气壮的老太太:“我的儿子、女儿怎么样做人,您老人家考虑够长远啊!您怎么不考虑您的儿女怎么做人呢?” “我都管不了我自己,我还管他们那么多,我一个没文化、没工作的老太太,我不怕丢人,你是公家人,你不怕丢人你就报警去,警察来了我也不走,让我出这个门,除非抬着……”范母刚说到这里,就让范有金的话打断了。 “行了,行了,再别说了,这个房子不卖了……” 晓晓看着轻松说话的范有金,感觉心底都在冒凉气说:“范有金,你不要让我更看不起你……” “你们先走吧,把房子留给我父母住吧。”范有金对站起身的晓晓说。 看着范母肥胖的身躯堆积在沙发上,晓晓突然感到心中一阵恶寒,有一种不愿意跟这些人再有一丝一缕关系的感觉。 房子卖给小田姐姐八万元钱,因为办理房产手续的人休假没上班,还没有办理房屋过户手续,晓晓本意也是先把孩子安顿好后再回来顺便交接一下单位的手续,虽然已经在前段时间,把该整理的整理、该归档的归档,但毕竟自己使用的资产还是需要办理彻底交接手续。 现在看着范有金和范母的态度,晓晓突然不想继续纠缠了,不就是8万元钱吗? 自己还年轻,到省城辛苦两年,按照现在有香师傅给出的工资,两年也就省出来了,更何况先不说范母是依辰依诺的奶奶,就冲着有香、有财的面子,范母非要住就让她住吧。 想到对自己一直很感恩的有香和有财,安晓晓感觉自己的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但看到似乎如释重负坐在一旁的范有金,晓晓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晓晓对着曾经口口声声说绝不放弃孩子的范有金说:“让你父母住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范母和范有金齐声问。 “咱们离婚,两个孩子我都带走。”安晓晓看着范有金,嘴角挂着讥笑地说。 “可以可以,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快带着你的两个小崽子走,房子留下就行。”范母先急急地说。 “你说了不算,这是我和你儿子的事。”晓晓打断范母的话,继续看着范有金。 范有金还在迟疑,范母已经急了,起身坐到范有金身边,推着儿子,嘴里说:“答应她,这多好,我也不喜欢她们,让她都带走,你跟前没有孩子,你还能再生。” 范母说着,眼角眉梢溢满了笑意,开心地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也许是母亲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范有金的心,他看着晓晓说:“行,我答应你,孩子你带走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办手续都行。” 晓晓本来也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范有金这么不经一试,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高兴能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要到自己手里,悲哀自己为之抛却一切投奔的人,原来品质竟然如此不堪。 第146章 有香愧疚 欲替母亲还房钱 以前经历了一次次这样的场面,晓晓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 但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晓晓一分钟都不想再直面这对母子。 她站起身,对范有金说:“带着你的父母离开,我安晓晓说话算话,和你办理完离婚手续,我会把房子交给你,不过小田姐姐已经做好了窗帘,你将钱给人家,损失不能让人家承担。” 范母还想说什么,让范有金截断了,对范母说:“走,让晓晓锁门,晓晓答应的事是不会反悔的……” 范母低头想了一想,儿子说的确实没错,安晓晓就这一点好,从不说谎,任何事情,力所能及的事,总是说到做到,只要是答应的事,不会出尔反尔,好像也从来没在自己跟前说假话,人品没问题,就是对不上自己的眼,缘分啊! 范母抬头对安晓晓说:“你要说话算话……” 安晓晓不想搭理他们,走到门外等着范有金和他母亲出来,向范有金伸出手,范有金从身后裤钩上取下钥匙串,拿出房门钥匙交给了安晓晓。 “等离婚手续办好,我给你钥匙……”安晓晓说。 志成知道自己姐姐今天要带着两个孩子来,电话里告诉姐姐,要去接姐姐和孩子,被晓晓拒绝了。 晓晓说:“你别来了,东西不多,车已经找好,拉走就行,我和孩子们也买好了晚上的卧铺票,你在省城,找人帮着把东西归置好比什么都强。” 志成想了一下,想着自己曾经对范有金的威胁,姐姐这次来对范有金没有任何影响,范有金也不会阻扰晓晓和孩子的离开,因为省城上学对孩子也是好事,他范有金还是孩子的父亲,再糟糕的父亲也有一颗爱孩子、疼孩子的心,也就答应了晓晓。 赵律师女儿高考成绩很好,已经被提前批次录取了。 当高考分数下来的时候,除了屋中的家具留下,赵律师妻子已经把房间里电器、锅碗等其他东西,都收拾打包拉走了,并将房门钥匙给了夕颜。 因为是租赁,不需要进行大规模的装修,而且也是为了从晓晓娘仨的健康环保考虑,毕竟过一个多月,孩子们就要开学上课了。 夕颜找人将房间重新粘贴了壁纸,用的粘贴壁纸的胶水都是环保的糯米胶,贴壁纸的工人笑着对夕颜说,这个胶,环保的用热水冲上以后,人都能吃。 夕颜花钱找来了专业清洁公司的人员,将屋子彻彻底底清洁消毒一遍后,夕颜和有香利用周末,两人一起又来到房中,将已经清洁过的房间又擦拭了一番,将放置衣物的衣柜、餐厅的碗柜等柜子的内部,又仔仔细细擦拭一遍,只等着晓晓娘仨的东西拉来拆包、码放整齐就行。 打扫了卫生,周末安志成也开车回来,等着将姐姐的东西搬进房间。 拉着东西的大车开到省城时,已经晚上10点了,安志成安排司机住进离房子不远的宾馆,将车停在了宾馆院中。 第二天一大早,志成先到火车站接来了晓晓娘仨,送到母亲家后,待安晓晓洗漱完后,就让孩子们在家里和晓晓母亲一起呆着,志成开车拉着晓晓来到租赁的房子里。 有香和夕颜今天都没有上班,有香因为嫂子和侄子要来,专门跟师傅请了一天假,将出差到外面的一个企业做账的事情推迟了一天,夕颜是恰好没有开庭的案子,时间比较自由,而且律所负责人赵律师也知道晓晓今天要搬过来,因为赵律师要出庭,还歉疚地对夕颜说: “夕颜,真不好意思,我要出庭,给你姑姐帮不了忙了……” “不用,不用,谢谢啦,我家志成回来了,搬东西的人有呢。”夕颜笑着对赵律师表示感谢。 等安志成开车带着晓晓来时,她们俩已经将车上的小件物品看着拿到了房中。 志成带着晓晓赶到时,夕颜联系的琴行搬运人员也到了,专业的人干活就是不一样,让晓晓他们费尽所有力气挪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下楼的钢琴,不到半小时就稳稳当当地支在客厅里,晓晓给搬运费,却被告知夕颜已经付了。 还不到中午,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停当,三室两厅的房子和以前晓晓的房间布局几乎一致,厨房和卫生间已经让细心的有香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晓晓拿来的锅碗灶具也让有香按照嫂子以前家中摆放爱好归置整齐。 夕颜和晓晓将带来的被褥铺好,将衣物拿出放进柜中。 这个房间虽然格局和晓晓以前的房间相似,但卧室面积大,客厅面积小,乒乓球案子没法放,被志成和司机抬进了楼下的储藏室。 “姐,等回头再买房子了,买个客厅大些的再支吧……”志成对晓晓说。 晓晓想到昨天被范母一通搅和,自己卖房子的钱也拿不到手里了,就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弟弟和夕颜,没有注意厨房的有香也听见了。 “嫂子,实在对不起,我父母做的太过分,房子的钱,我会挣上了给你,我不会让你吃这个亏。” 晓晓笑了,看着有香说道:“我今天当着你的面说,就是把你当成妹妹而不是单纯的小姑子,我已经把你和你哥分开了,你是你,他是他,况且,我也确实不想和你哥再有牵扯,以前是因为孩子,现在他放弃两个孩子,对我而言只是一点钱的问题,毕竟你父母和依辰、依诺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对我而言,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 “姐,我同意你的观点,本来我还有些生气,想着你下次回去,我和你一起去,会会我的姐夫。”志成说着,看了一下局促不安的有香,对有香说: “咱们不说别的,就是看着有香的面子也不跟他们计较了,而且离掉也好,省的看着范有金就生气。” “是啊,姐,卖掉也就是8万元钱,现在损失8万,能把孩子全部要过来也值了。”夕颜说。 “嫂子,这是我的折子,密码是两个孩子的生日,上面有将近1万元钱,你先拿着花。”有香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个存折,递给晓晓。 “干什么呀?拿回去,我现在虽然日子紧,还没到过不下去的程度,之前舅舅就说借我钱让我买一套房子,让我拒绝了,我先跟赵律师商量一下,到年底一次性给他一年房租,到那时我也挣到工资了,实在若是不行,我再问舅舅张嘴借点,你的钱还是存起来还给你师傅吧,芬芳的事情,你师傅帮了忙,咱们也要按期给她还,任何时候,人的信用比什么都重要。”晓晓笑着推开有香的手。 第147章 相见不生 晓晓接手新工作 “姐,房租的事情你就先不用考虑了,有我呢。”夕颜在一旁看着为了钱推来搡去不接收的姑姐和有香,笑着说。 “我这三个月挣得比我往年一年的工资还多一倍。”夕颜刚说到这里,就成功地转移了晓晓和有香的注意力,还有丈夫安志成喜悦赞许的笑容。 “我已经在拿到工资的时候,先帮着姐把这半年的房租交了,所以姐也不用问舅舅借钱了,咱们只考虑以后好好挣钱就行了。”夕颜笑着对晓晓和有香说。 “夕颜姐,你真棒!”有香发自内心地称赞夕颜。 “夕颜,谢谢你,我也先不跟你客气了,等我也上了班,咱们就好好努力吧。”晓晓对着夕颜诚挚地说。 “我发现咱家女同胞一个比一个优秀,为了优秀的女同胞,一会我请客,把母亲和孩子们都叫到外面庆祝一下。”志成也高兴地说。 仿佛配合志成的话语,晓晓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称已经准备好了午饭,让晓晓等人回家吃饭。 “妈妈来了电话,你的大餐就记在账上吧,等你的农场庄稼收割了,咱们再庆祝!”晓晓笑着对志成说。 “好吧,只有先记账了,老妈做的饭那是一定要吃的,不然老人家——会生气。”志成拖着声音说着,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吃过午饭,收拾停当的晓晓到母亲卧室小憩了一会,就和跟依诺在一个房间午休的有香一起,让安志成开车送到了有香工作的会计事务所。 志成放下晓晓和有香,又开车回去拉自己母亲和三个孩子去租赁的房子里,三个孩子中午就好奇的想知道新家是个什么样子? 夕颜自己要到百货大楼给姐姐买些卫生纸、清洁球、洗洁精等日常用品,让安志成把母亲和孩子们送到就到百货大楼来接她,每个人都心情极好的忙碌着…… 晓晓和有香一进会计所,就看到一个和晓晓岁数相仿、面容姣好的女人迎面走来,有香对晓晓说: “嫂子,这位是我师傅……” “你好,安晓晓,欢迎欢迎。”有香师傅笑着对安晓晓说。 “你好,刘所长。”晓晓伸手握住有香师傅的手,笑着问:“咱们以前见过?我感觉你好熟悉……” “岂止是见过,咱俩在财税系统的运动会上,也一起打过排球,你没有注意我,我可是认识你,以前的你可是业务、体育多面好手啊。”有香师傅刘所长说。 “不好意思,我脸盲,认人不行……”晓晓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以前的你是大名鼎鼎,所以对于我来说,我认识你,而以前的我籍籍无名,你肯定不认识我,以后咱们姐妹一起好好干,你也别叫我刘所长了,显得生分,你以后就叫我小刘就行,我叫你小安,我是63年的,今年42了,你好像是66年的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刘所长健谈地说着。 “没错,谢谢您的关心。”晓晓对刘所长的好感随着交谈不断上升。 在刘所长办公室,晓晓和刘所长一见如故地聊天,谈论以前在财政厅开总结表彰会,有一次刘所长也是先进个人,和晓晓曾经同台领奖,运动会上,晓晓没有注意到刘所长,而刘所长对晓晓可是印象深刻。 谈到现在的工作,刘所长害怕引起安晓晓伤感,对晓晓说:“曾经的过往都是过去式,我们现在走在一起,咱们加油努力干出好成绩,取得好效益,让曾经的苦难化为我们未来工作的动力,现实生活中,什么也许都会信一些,唯独不会相信眼泪,加油,晓晓。” 晓晓看着在一旁倒水的有香,再次对刘所长表示感谢,并郑重的说:“您放心,我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刘所长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带着晓晓来到一间收拾好的办公室门前,打开门后,将钥匙放到晓晓手中,对晓晓说: “这间办公室就是你的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上班,工资这个月给你算全勤,以后我不在所里的时候,所里有事你就全权处理。” “全勤不行,这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晓晓说。 “没什么,你把工作赶出来就行,而且我最近要陪着儿子学习,我的孩子学习情况你也知道,这次虽然考上了好高中,但是基础底子太差,还得好好补,你来了,我就把心思往儿子身上多放些,所里这些小姑娘、小伙子的工作和安排,你还得多上心。”刘所长诚挚地对跟着走进来的晓晓说。 “没问题,这点你放心……”晓晓说。 刘所长对一直在后面笑眯眯地跟进跟出的有香说:“你嫂子不熟悉环境,你领着熟悉一下……” 又对晓晓说:“小安,你让有香领你熟悉一下所里其他同事和环境,我先回办公室了,还有一些单位的业务我要跟人在电话里确认一下。” 说完,转身走出了给晓晓安排的办公室,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很快,刘所长开着的办公室门,飘过来她和人谈业务的声音,干脆利落又不失和气。 晓晓看着颜值很高的刘所长干脆利落的布置着各项工作安排,心里暗暗感慨,这么精明干练的一个同事,硬是在基层一呆多少年,无人赏识,为了孩子辞去工作? 转而一想,自己不也是这样吗?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几年,又怎么样?还不是也辞了职? 不论过去怎样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只想今天和未来,为了年迈的母亲和两个孩子,还有手足弟妹与亲人,为了所有的、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晓晓暗暗在心中给自己鼓气: “安晓晓,从今以后,你就仿若重生一样,加油!努力做最好的自己。” “嫂子,你的办公桌、椅都是前几天所里新买的,味道比较大,我现在去把我办公室的绿萝给你端过来,回头周末若不出差,我们一起到花市买几盆花,办公室里放几盆,住的房子里面放几盆,净化一下空气。”有香说着就往外走,被晓晓一把拉住了胳膊。 “有香,不用端了,你的办公室还有其他同事,你把花端来多不好,也不在于这几天,休息了咱们一起去买吧。”晓晓说。 “没关系,绿萝就是我自己买的,还有好几盆呢,我喜欢养花,我的出租屋小,没处放,每次我看见喜欢的花买上就抱到办公室了,有些花还是我实习时候买的呢,后来我回学校去了,师傅养的可好了,我师傅也是喜欢养花的人,这一点和嫂子你真像。” 有香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平时不怎么吭声,在晓晓面前一直都是小跟班一样的有香,因为太开心,在晓晓面前展示了从来没有的一面,活泼、开朗、健谈。 特别是健谈,以前的晓晓还真没有发现。 有香给晓晓端来了一盆绿萝,放在办公桌一角,给晓晓领来办公用品分门别类放好。 当然了,领来的不仅是办公用品还有一件让有香一人处理不了的工作…… 第148章 解围救火 多年经验出结果 有香学财会的时候,已经进入电算化时代了。 便捷的运算系统让工作效率很高,但却缺乏了在核算过程中以往手工记账时的步骤,少了数据的来龙去脉,一旦出现问题,不知数据的错误出在哪里? 有香最近给一家公司做账,因为利索的工作作风与效果,得到了公司老总的赏识,这家公司老总就将自己儿子公司账务缕清的事情也交给了有香他们会计所。 有香师傅最近因为儿子学习升高中和择校的事情正忙,不能像以往一样指导有香工作,也急着希望晓晓尽快到岗。 晓晓听有香说了大致情况,原来这个老总的儿子,父母出资创业后,属于那种从经济上离不开父母,从心理上又不愿意依靠父母,一心想独立、想证明自己能行而又实际不行的那种孩子,典型地眼高手低。 这个儿子招聘了个刚出校门的小会计,让不懂财务的女朋友当了出纳,一直稀里糊涂经营着,拒绝父母指导和帮助。 现在女朋友也成了儿媳妇,儿媳妇才告诉自己婆婆,让帮着看看公司的账,因为不懂财务的儿媳妇,虽然当着出纳,看着资金进进出出,但对自己公司的盈亏情况也一无所知。 有香昨天已经去这家公司看过,一团乱麻,几年的乱帐。 对于做账,有香从来不怯,但看着已经让小会计装订到一起却和账簿数据关联不上的凭证,错在哪里?让有香也感觉头疼,嫂子安晓晓来了,有香很开心。 安晓晓听完有香的介绍,决定和有香后天一起去这家公司,按照那个老总要求,先把他儿子公司的账捋清,因为明天,晓晓约好了表妹,一起去给依辰和依诺办理转学手续。 晓晓和有香离开会计所后,坐了三站公交车来到晓晓租赁的房屋里。 晓晓母亲和三个孩子都在房间里,对于女儿晓晓租赁的这个房子和周边环境,晓晓母亲还比较满意,毕竟女儿带着孩子总算是离开了那个让老太太一想就伤心的地方。 依辰和依诺也都没有闲着,将自己的书籍、学习用品归置好后,开始整理和布置自己的房间,毕竟初中三年,按照昨晚火车上妈妈的吩咐,大概率要在这里住了。 晓晓告诉了两个孩子家中目前的经济状况,也告诉了孩子,县城的房子因为要留给爷爷奶奶,所以短时期内不可能、也买不起新的房子,但是房子虽然是租赁的,学习却不能有松懈情绪,一如既往在学业上用心。 “妈妈,您放心去干工作,我和妹妹的学习您就不用操心了。”依辰也一脸郑重的说。 「我和哥哥一样」依诺也赶紧对妈妈表白。 夕颜和志成给晓晓买来了吃的、用的,一家人在晓晓新搬进的房屋里,算是给晓晓娘仨接风洗尘加上暖锅灶。 虽然有香师傅刘所长一再要求晓晓办理完家中所有事情以后再来所里上班,但是工作中一向急性子的晓晓,还是不想让自己理所应当在家里为自己的事情而忙活。 第二天上午,不到一个小时,就将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情办好,因为依辰和依诺考试成绩很好,学校看着两个孩子的成绩单非常满意,也因为这个成绩是全省统考成绩,学校不需再单独测试,只等开学分班后再考试。 次日,晓晓和有香一起来到老总儿子的公司,老总的儿媳妇看见有香,热情地打着招呼,待晓晓姑嫂坐定,已经将几年的财务凭据,按照晓晓的要求,一一拿出。 晓晓看完以后,难怪有香也头疼,真够乱。 经过几分钟的沉思,对于已经装订好的单据,晓晓不打算再进行拆解,而是打算从头开始将账目先捋清,再建个新账,同时把这个公司的小会计培训好。 晓晓看着这些材料,开始给有香分配工作,姑嫂两人分工协作,希望用最短时间取得最好的效果。 这也是晓晓多年在财政局审核、汇总报表,接触各个单位财务数据积累的经验,再加上晓晓为了考证,也曾留意学习与自己工作相关的财务实例,应该说,多年的实战经验在遇到问题时,能够发挥极致好效果。 有香看着嫂子有条不紊的安排和计划,感觉自己不仅从师傅那里学来了做账的技巧和知识,也从嫂子安晓晓这里学到了处事不惊,忙而不乱的工作态度和作风。 「学无止境」,人生真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啊!有香感慨。 学校学的更多是对概念理解,而在实际工作中,对知识的实践,知行合一,才是对学问最好的应用。 利用两天时间,晓晓和有香已经将这家公司的一团乱账理得清清楚楚,让老总的儿子也心服口服,对自己父母也不再是抗拒的态度。 等把这个公司账目彻底弄好,公司的盈亏状况一目了然,而晓晓新建立的账目,也进入程序化操作。 以后,小会计只需按照晓晓给整理出的账目,按照程序进行操作,每月晓晓或者有香用半天的时间进行审核就行了。 有香做账的公司老总很满意晓晓和有香给儿子整理出的做账结果,在儿子同意下,将儿子公司财务审核任务交给了晓晓。 晓晓发挥了自己一贯的工作作风,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她的新工作生涯,以简洁、明了、清晰、准确地标准要求自己,积极干着工作,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时间不长就迎来了她工作相关公司的好评。 金杯银杯不如人的口碑,经过这个公司老总在朋友圈子里的一番夸奖,刚来到会计所半个月的晓晓,已经为会计所,解决了好几个以前必须由有香师傅出马才能解决的问题。 因为晓晓以前的工作面比有香师傅更宽的原因,晓晓出手,解决问题速度更快、效果更好,一个月时间已经为所里新迎来了好几个大的客户,都是被解决了难题的老客户关联过来的。 这种效果,高兴的不止有香和晓晓,还乐坏了有香师傅,等有香她们发工资的时候,也兑现了她对晓晓承诺的工资。 晓晓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感慨万分,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晓晓以前的三倍多,晓晓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只是有些事情,时间在向前滚动,但问题还需要解决。 晓晓还得回去办理和了结与原单位的手续,最主要的是结束与范有金的关系。 单位的手续好办,估计一天时间就足够了,也许半天就能完成,但是范有金…… 晓晓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变故? 第149章 夏季农场 处处孕育新希望 晓晓娘仨安顿下来以后,安志成就开车回了县城,因为种植的小麦也进入丰收季节。 黄橙橙的麦田,被风一吹,麦浪滚滚,令人欣喜。 志成已经打算把母亲和舅舅带到这里欣赏一下丰收情景,母亲和舅舅一定会喜欢的,志成想。 其实想去看丰收场景的不止有母亲和舅舅,还有晓晓娘仨。 自从听说了农场这件事,又听到晓晓母亲说的场景,依辰和依诺在姥姥跟前说的最多的话和要求就是: “姥姥,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舅舅的农场看一看啊?我真想知道舅舅农场的枣树结的大枣是什么样的?还有舅舅农场的小鸡、小狗。” “等你妈妈休息了,我们一起去。”晓晓母亲安抚着两个孩子。 给孩子办理完转学事宜,晓晓娘仨也回到了晓晓母亲家里,因为依辰依诺和表妹娇娇要去参加假期培训班。 现在的夕颜也很忙,晓晓母亲还在舅舅诊所坐诊,俩孩子和娇娇一起去培训班,学完后一起接娇娇回家,就成了依辰依诺的事了。 懂事的依辰做事总像个小大人,让大人们省心不少。 夕颜律所的一个小姑娘,也因为要结婚,退出了和有香她们的合租房,有香从房东那里给晓晓和夕颜租下了。 租下这个靠阳面的大卧室后,夕颜将自己家1.8的大双人床支了进去,简洁的住宿环境,方便自己和晓晓中午下班后的午休。 现在,晓晓和有香一起,也经常出差,在省城待着的时间并不多,两个孩子在姥姥家,晓晓也放心地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所里接到的各项业务上。 一个周末休息的日子,志成拉着母亲和妻子、女儿,志成舅舅开车带着晓晓娘仨和舅母,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志成的农场。 一眼望去,麦浪滚滚、鸟语花香,农场田间道路上随着车辆驶过,黏起的黄土也压不住车中孩子们幸福与好奇的各种问题。 “舅姥爷,这里为什么不修马路呢?”依诺问。 “舅姥爷,那一片黑绿、黑绿的长得是什么?”依辰问。 “你们俩安静一会,让舅姥爷安心开车,这里的路况可不好。”晓晓笑着对两个孩子说。 “晓晓,孩子好奇你就让他们问,不然憋在心里,孩子们可着急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舅母笑嘻嘻地回头对晓晓说。 晓晓舅舅笑呵呵地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两个孩子的问题,对于路边种植的什么? 晓晓舅舅回答不上来的,索性将车停在田间道路上,让孩子们下去看,引来两个孩子的欢呼。 在前面开车引路的志成,本就因为黄土飞扬的原因,和舅舅保持一定的距离,往往走了一大截,才发现自己舅舅又停下了车,索性也停下等着舅舅。同时,也让自己的母亲和妻女、表妹下车四处看看。 走走停停,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才来到志成农场小屋前。 老顾早早就看见志成一行的到来,站在屋前将晓晓母亲和舅舅热情地让到了屋里,老顾妻子则在厨房里忙活,晓晓和夕颜下车后,来到厨房,要给老顾媳妇帮厨,被老顾媳妇推了出来,笑着对晓晓和夕颜说: “看别把你们衣服蹭脏,煮的草芽鸡已经弄好,趁这会天气还不算太热,你们先去地里转,等一会外面就热的待不成了,再转回来咱们开饭。”老顾媳妇说着,指着厨房案板上洗净的韭菜等物说: “知道你们要来,我今天早起就弄好了,菜都是咱们地里种的,这个韭菜,是我问别人要的,咱们自己地里有,就是今年才种,菜长得有些细,没有人家割了几茬的好。” “这些黄瓜、小白菜、荚豆,可都是咱们地里的,你们也去摘一些,等吃完饭后带回去。”老顾媳妇笑着说。 “好嘞,我最喜欢享受收获的幸福。”夕颜笑着说,和晓晓离开了厨房,来到房子旁边的菜地。 依辰逗弄着老顾养的一条小狗,这条小狗是夕颜从一个牧业上的牧民当事人处要来的。 两个多月大的小奶狗,看起来很萌的样子,被依辰训练着握手、作揖,被一旁的依诺和娇娇羡慕而又有些害怕的不敢靠前。 晓晓母亲和舅母已经在菜地里摘菜了,两个老太太一人拎着一个手提袋,摘菜的喜悦远大于吃菜。 晓晓和表妹也加入进来,只有夕颜领着依诺和娇娇,去看枣树上结的大枣去了。 志成和舅舅来到地边,看着庄稼成熟情况,和老顾商量着哪一天来收割的问题。 “安厂长,现在收割庄稼,只需要提前跟收割机主说好,一亩地40元钱,你得把钱准备好,人家可是收现金,不欠帐。”老顾说。 “志成,回头我让财务再给你打一些钱,用于收割……”舅舅说。 “舅舅,不用了,最近还有些钱,不够了我再问您张嘴……”志成说。 “安厂长,你有一个有钱舅舅就是好,起码遇到难处有人帮,不像我们家族里,大家经济都差不多,遇到个事情,就抓瞎,太多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我们还不是英雄。”老顾也羡慕地说。 “是啊,如果没有舅舅,我的农场可是办不起来,多亏也多谢舅舅了。”志成转头对着舅舅动情地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己人那么客气干什么?”舅舅也笑着说。 当太阳已经晒得,令人感觉暴露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疼痛感的时候,老顾媳妇将大家喊到了屋里。 小饭桌上,摆了一盆草芽鸡和拌好的凉菜,红的水萝卜、绿色的黄瓜、码的整齐顶着切碎白色蒜末的龙豆、紫莹莹的凉拌茄子,红黄绿相间,煞是好看。 四只老顾媳妇养的小公鸡,分两盆装好,一个在饭桌上,一个在旁边茶几上,鸡用白水煮好,鸡身上堆着烫好的韭菜和粉皮,看起来相当有食欲。 志成的房子卖了以后,家里结婚时置办的沙发就让他拿到了农场里,老顾一家使用着。 席间里不见老顾孩子的晓晓,好奇地问,才知道老顾的两个孩子,已经回老家,走爷爷奶奶跟前去了,顺便帮着爷爷奶奶干些农活。 “我们农民的孩子,放暑假可一点也闲不了……”老顾说。 “是啊,夏天就是一个忙碌而又充满希望的季节。”舅舅发着感慨,边吃边说。 第150章 农场丰收 喜悦很快转成空 夕颜没有跟着回省城,她回了自己母亲家,因为有一个案子,需要夕颜去法院立案庭立案。 现在,夕颜已经完全适应了紧张忙碌的律所生活,心情也随着收入锐增非常好。 夕颜已经在律所干了三个多月,收入却比在幼儿园工作的年收入都高上一倍。 夕颜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也让有香和志成不要告诉夕彤,之前是因为怕自己父母知道担心,也怕晓晓知道后影响送孩子省城上学的决定。 现在晓晓也辞了工作,但是从内心里,夕颜还是不想让自己家人知道,也许是潜意识里一种感觉,夕颜特别不想让尚金知道自己的收入状况,夕颜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女人第六感官对未知的一种感觉研判吧。 志成和舅舅开车,拉着晓晓母亲、舅母及孩子们兴高采烈、收获满满地回家了。 “舅姥爷,我知道为什么咱们吃的大枣,有的大、有的小了。”半天没说话的依诺说: “为什么。”坐在副驾驶的舅母打趣地问:“因为它在长的时候,就像我和哥哥一样,分先后顺序啊,枣树上有的大枣都有黄豆那么大了,可是还有现在才开花的。”依诺说。 “我们依诺观察真仔细,就要这样学习各种知识、提出各种问题并自己找答案,你就会不断进步。”开车的晓晓舅舅鼓励着孩子。 周一上午法院一上班,夕颜就立案去了,顺便再向法院提交自己家厂子案子的执行申请。 案子执行进入了焦灼状态,虽然国资局也在催促医药公司,但骡子经理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给腾房子,让执行机关暂时也无计可施…… 对于骡子经理这样的人,你给他讲道理,他给你讲医药公司的退休人员要养活等一番道理,你给他讲法律,他直接给你耍无赖。 法院执行难、国资局也无计可施,气坏了身为当事人的志成和夕颜。 志成从夕颜给的工资卡上取了1万元,拿着走了农场,因为昨天刚吃完饭,志成拉着老李就和收割庄稼的新型麦客——收割机手说好了,今天收麦子。 夕颜在母亲家吃过晚饭,就回到志成租住的公寓里,将志成脱下的衬衣扔在水盆里,三下五除二,洗净挂在了卫生间里。 志成在吃晚饭的时候,打来电话,说半夜才能回来,因为收麦子速度很快,今天有好几台机子过来,边收麦子边脱粒,麦地边就有收购的大车等着呢,价格也不错。 “晒干麦子有干麦子的价格,刚收的湿麦子有湿的价格,如果晒干,价格高一些,还得操心天天去晒,今年农场麦子大丰收,现在房子前面已经码的好高了,老李两口子晒粮食也顾不过来,我就按照湿的价格卖吧,能省事。”志成说。 “卖了吧,不然也操心……”夕颜对志成说。 凌晨两点了,志成才开车回到家里,一身的尘土,满脸的笑意。 “夕颜,咱们今年的粮食,你猜卖了多少钱?” 志成对已经因为自己归来而吵醒,睁着大眼睛咕噜噜地看着自己的夕颜说。 “10万?”夕颜好奇地问。 “差不多,将近9万。”志成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一万元的一叠钱,对夕颜说: “这一万元是还你早上工资卡里的钱,剩下的我打算还给舅舅一些,还要留下付打井欠下的钱。 听着志成对资金的安排,夕颜也很高兴,自从志成买了厂子之后,只有从家里拿钱出去,这是第一次,有收入回来了。 “婆婆说的对,最亲是儿女,至厚是土地,只要付出,它就会给你最丰厚的回报。”夕颜幸福地想着…… 天刚蒙蒙亮,安志成就翻身起床,简单地吃了些早餐,就又走了农场,阻止夕颜要起来给自己弄早餐的建议,让夕颜多睡一会,睡到10点多了到银行把钱存了,就回省城去吧。 夕颜也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斜靠在床头上看着书,打算等银行上班,过去把钱存上,就坐10点多的班车回省城了,还不耽误下午回律所。 手机响起了熟悉音乐声,夕颜拿起来,是尚金打来的。 “姐,你起来了吗?”尚金问。 “还没有,在看书……”夕颜说。 “姐,你起来吧,我过去。”尚金说; “有事吗?夕彤没事吧。”夕颜紧张了。 “没事,我就在楼下,你起来,见面说,我还要上班呢。”尚金说着。 刚放下电话,夕颜就听到了敲门声。 夕颜穿衣起床,走到门边,给妹夫尚金开门。 尚金手里拎着新鲜的豆浆油条,递给夕颜。 “姐,刚出锅的,还脆着呢,你赶紧洗漱一下了吃,不然回软就不好吃了。”尚金说着。 “你大清早来就是给我送油条的?”夕颜边接过油条边笑着说。 “姐,我昨天给姐夫打电话,他说在收麦子,后来又打电话,他说昨天太晚就不回来了,早上我打电话,他走农场了,他让你把卖麦子的钱给我。” 尚金说着,已经将电视机跟前塑料袋里装的钱拿到了手里。 “哎哎,里面还有我的一万呢?”夕颜说着。 尚金从袋子里取出一万放在电视柜上,剩下钱很快揣入怀中,对惊愕的夕颜说:“姐,我把钱拿走还买化肥的欠帐去了,姐夫同意的。”边说边往外走。 “哎哎、等等,尚金,你等等。”夕颜对往外走的尚金说:“你姐夫昨晚告诉我,要把这个钱还舅舅一部分,剩下的要还打井欠帐,你拿走算怎么回事?”夕颜说着,伸手扯住了尚金的胳膊。 “这几天要账的多的不得了,化肥、种子钱、还有打井欠款、水泵款,我给哥说了,先还外面的,后还自家亲戚的,欠舅舅的先放一放。”尚金说着,甩开了夕颜的手。 “你等等,我给你姐夫打电话,打过电话再说。”夕颜说着,给志成打了电话。 「你把钱给他」电话里传来志成不高兴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要给舅舅还吗?”夕颜反问。 “你先让他拿走,回头我再给你说。”电话里传来志成仿佛不耐烦的声音。 “姐,你咋连我都信不过。”尚金说着,推门走了出去,留下夕颜看着尚金拿出来的一万元钱,站在原地发呆…… 第151章 失之东隅 焉知未从桑榆收 晓晓在开学前夕,回到了县城。 单位已经停发了晓晓的工资,虽然没有出相关文件,但是对于她的辞职,也没有起什么波澜。 到单位交接完所有东西,晓晓拖着一个纸箱,将剩余的自己物品放进去,用胶带粘了个拉手,在地上拖行。 “晓晓姐,我来帮你。”小田从办公室出来。 “小田,房子的事不好意思了……”晓晓说。 “晓晓姐,没关系的,你家范主任已经将窗帘钱付了,我姐也没有损失什么,而且李嫂子的房子也要卖,我姐也和李嫂子说好了,只是李嫂子搬走要到年底了,不过也没影响,我姐现在有房子,不急着住,买咱们单位房子就图孩子上学近,再则咱们单位小区管理的也好。”小田笑着说。 李嫂子也要处理房子?这个消息倒是出乎晓晓意外,她打算一会回去顺便问问,看李嫂子是否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 “晓晓,我拿吧,照你这样拖着,还没到家,箱子底就烂了。” 司机老李从楼梯上上来,看见和小田说话的晓晓,二话不说,将箱子提在了手里。 「谢谢李哥」晓晓感激的说着,和小田挥手作别。 走在路上,晓晓才知道,卖房子是李嫂子的主意。 “你嫂子说,要是小田姐姐住,她还能忍受往六楼上爬,现在要和你婆婆住邻居,她还是换个楼层低的地方住吧。”看着晓晓有些愧疚的神情,老李笑着说: “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原因,你别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们年龄也大了,咱们的楼层太高了,现在上楼有些费劲,需要中途休息一下才能回到家,你嫂子看你们搬走了,就打算往低处搬一下,再凑合几年,等以后闺女结婚了,闺女在哪个城市生活,我们老两口也跟过去,帮着带带孙子,周末再给闺女做些可口饭菜。”司机老李边走边对晓晓解释着。 “现在我们要搬过去的房子,是你嫂子她妈的老房子,在一楼,我岳母去世后,房子一直租出去了,你们搬走后,你嫂子去把房子收回来了,现在正在装修,等装修完散散味道,我们年底搬,最主要的是一楼,不用天天爬高楼。”司机老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对晓晓说着。 因为晓晓在回来之前已经电话和范有金约好,防止从省城来到县城后,范有金却不在县城这种情况发生。 毕竟,加班或者出差,可是以前的范有金经常给晓晓说的理由。 因此晓晓在回家的路上,又给范有金打了电话。 和范有金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因为是双方协议离婚,所以手续也比较简单,在省城时,夕颜已经帮晓晓写好了离婚协议,条款内容也都是在电话里沟通好的,两个孩子随母亲安晓晓生活,范有金承担两个孩子直到上大学的学习费用。 房钱范有金给4万,但却声称自己没钱,给晓晓打了欠条。 当范有金将欠条递给晓晓的时候,晓晓没有吭声,伸手拿过范有金打的欠条,故意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随后夹在自己包里装的一个笔记本中,这一个动作下来,晓晓看到范有金的脸红了。 现在的晓晓,发自内心一点也不想再去和范有金锱铢必较,当范母不出意外阻拦自己搬家,就连一向木讷的范父为了阻挠拉东西的车,都伸展了那一向佝偻的腰板站在车前。 而这一切蛮横不讲理的行为,被自己喊来以为能起作用的范有金却近乎默认,甚至张口要晓晓把房子留下却没有任何经济上的表示,丝毫不顾忌两个孩子到一个陌生环境需要的衣食住行及花费,晓晓已经把这个男人鄙视到了骨髓里,只想尽快斩断和范有金的关系,从此再与此人无瓜葛才好。 “钱是人挣得,跟他再纠缠,他也不会给的,房子自己也搬不走,卖房子只要范有金不签字,也给小田姐姐过不了户,夕颜也给自己讲了这方面法律关系和知识,算了,权当看在有香面子上,不跟他耗了,谁让自己当初眼瞎呢?” 下午,两人拿着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换回了两本离婚证书。 晓晓拎着自己不多的东西坐到了回市区的班车上,范有金又匆匆赶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元钱,递给晓晓: “这是两个孩子的借读费,不够的你先添上,我回头跟你再算。” 安晓晓伸手接过钱,放在包里,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想开口说话。 晓晓并不想让孩子知道两人离婚的事,毕竟两个孩子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害怕孩子心里接受不了父母离婚的事实,影响孩子健康成长,等孩子考上大学再给孩子说,这一点,两人在签署离婚协议时,范有金对这一点倒是没有任何异议。 有一句话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从县城回来,和范有金彻底没有瓜葛的安晓晓就是这个样子。 开学了,两个孩子顺利地分班报名成功,在学校组织的测试中,两个孩子的成绩,以满分赢得了校长和老师的喜欢,学校对两个孩子减免了部分借读费,并且将两个孩子分在了重点班里。 会计所里,经过近两个月的工作表现,刘所长非常满意晓晓的工作,许多业务都让晓晓进行安排,晓晓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忙。 好在,有香依然和以前一样,是嫂子安晓晓的好帮手,在晓晓需要的时候,总有有香在旁边,让晓晓从心理上轻松不少。 开学了,刘所长更忙了,因为她的孩子虽然考高中时成绩不错,但这个孩子毕竟在小学阶段,因为母亲没在身边,父亲又没空也没耐心去管的情况下,知识落下的太多,没有好的基础,好比盖楼一样,总是在学习中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 也是因为有了晓晓加入,让有香师傅在所里的业务上从内心感到了轻松,她也可以将挤出的时间用在帮自己儿子提高成绩、补足以前学习基础差的短板,让她儿子的学习在高中阶段仍然能继续提高,争取高考取得一个理想成绩,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和专业。 看着晓晓刚忙完手头一个公司财务记账和出报表业务,有香师傅来到了晓晓的办公室。 第152章 加油鼓劲 晓晓努力新目标 有香师傅对晓晓说:“晓晓,我和你不同,你有两个孩子,有一个孩子成功,你都是成功,而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他是我的希望和未来,如果孩子要是没有学好,等我老了,我挣再多的钱都不会有快乐。”停顿一下,又对晓晓说: “感谢有你,自从你来了以后,我感觉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也有时间和精力往孩子身上多放一些了,我本来辞职就是为了孩子,可是业务太多的时候,真是深刻体会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真的不能二者兼顾,可是孩子高中三年也真是很快啊!” “是啊,三年真是很快,我的两个孩子再有三年该上高中了,一转眼,十几年仿佛一眨眼似的,你放心,以后工作时间你可以统筹安排,我的孩子上初中,时间不是太紧,你以你的孩子的事情为主,工作你就给我安排就成。”晓晓说。 “那就这样,你的孩子虽然上初中,也不能掉以轻心,只要是关于孩子的事,你自己把工作安排好就行,咱们时间比体制内人员灵活一些,不需要耗时间,以完成任务为主,咱们好好干,年底我给你的奖金按照收益给你提成,你也争取早日买上自己的房子。”有香师傅笑着对晓晓说。 “咱们加油,努力。”刘所长向晓晓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加油!我一定努力,让我们的所成为省城业绩最好、服务质量最高的会计事务所。”晓晓也信心百倍地表态。 依辰和依诺两个孩子学习是非常自觉的,从小养成的好习惯给当母亲的晓晓省心不少。 晓晓工作的地方因为离学校不太远,晓晓和有香谁有时间,谁就在中午给两个孩子做饭。 两个人都出差或是因为做账公司比较远,中午没时间回来的时候,晓晓也会在早晨将午饭弄好,两个孩子只需要放学后回到家中,将菜放进微波炉中加热后就可食用。 依辰和依诺本身就是比较自律的孩子,多年和母亲安晓晓一起生活,也已经习惯了晓晓忙碌的工作生活,与在县城一样,晓晓忙碌的日子,都是两个孩子自己动手。 上了中学的两个孩子比较忙碌,而他们的母亲安晓晓也同样在忙碌的工作中,但忙碌的生活和学习并没有影响l两个孩子的成绩。 第一个月小考,两个孩子全年级前三名,家长会上,羡慕了一帮家长们。 有香依然每月给安志成的厂子做账,虽然晓晓来到省城以后也可以去做账,但是毕竟还有两个孩子的学习与生活,现在的晓晓也忙的分身无术。 有香看到志成厂里的经济状况也有些着急,以前只是厂里的开支,现在又多了农场的支出,最主要的是农场光有支出没有收入。 有香给安志成说了几次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夕颜。 “夕颜姐,厂子里现在农场的支出太大,而且光有支出没有收入,每月固定的电费和老顾的工资,农场收入不入账,厂子里光反映亏损也不行啊? 而且借舅舅的钱,我都列到往来帐里了,就是给舅舅还,也得在帐里反映一下。” “农场的收入,都让尚金拿走了,怎么花了?怎么还账我也不知道,每次问你志成哥,他还不高兴,我也不好问了,谁让尚金是我妹夫呢?”夕颜说。 “夕颜姐,尚金把钱拿走,应该在厂子里的账面上反映一下,再者说了,农场的投入都是你们家往里面投入,尚金把钱拿走算怎么回事? 有香给夕颜说着,很想告诉夕颜自己看到的夕彤挨打的情况和自己对尚金人品的怀疑。 “算了,尚金把钱拿走,夕颜姐都够恼火了,我再不要火上浇油了吧。”有香咽下了快到嘴边的话。 其实,夕颜除了不知道夕彤还在挨打这件事之外,对于尚金拿走钱,花到哪里也不给志成说这件事是知道的,在尚金将钱拿走以后,生气的夕颜虽然回了省城,但心中还是有个疑问,不知志成怎样的考量? 回到省城后的夕颜,下午开庭没顾上给安志成打电话,晚饭后,给回到公寓的安志成打电话详细询问为什么让尚金把钱全拿走? 志成回答的含含糊糊,只说因为尚金不停给自己打电话,说要还钱之类的事,当时的志成正在开车,给尚金说正在开车回头再说,尚金不依,害的光顾着接电话的志成和另一个车也发生了剐蹭,志成心中也有些憋火,就让尚金自己去拿。 “我没有想到尚金把钱会全部拿走,但他已经都全拿了,还能怎样?他也是你妹夫,算了,都是一家人,今年就先还他投入农场借的外债吧,明年再还咱们的。”志成说。 夕颜还能说什么呢?一面是自己丈夫,一面是自己妹妹的丈夫,都是为了农场而借的外债,谁先还?还多少?夕颜头都疼了。 郁闷的事情不再想了,志成也不让夕颜多考虑,还是专心考虑将要出庭的事吧,今年让尚金占个便宜,明年他总不好意思再伸手了吧,有些生气的夕颜在迷迷糊糊将要进入梦乡前想着…… 夕颜代理的案子最近很多,出庭的日期也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夕颜很忙,忙的也就顾不上过问丈夫安志成厂子和农场的经营状况,好在有香做账,所有的情况夕颜也都从有香处知道了。 现在农场经过前期投资以后,每月最大支出就是电费,在农作物生长的旺季,每月支出将近万元,听志成说,今年就是最大投入了,以后投入会逐年降低的。 也是,宛如搭戏台唱戏一样,戏台只需要搭建一次就够了,以后只需在已经搭好的戏台上唱戏,不需要每次都花费搭台的钱,夕颜想到婆婆说的话。 再看看自己这两个月的工资,夕颜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志成那里的支出大于收入,但今年因为农场投入太大,听志成说,明年只需要种子、化肥钱了,其它的投入没有了,明年收成下来,也就可以了,最起码能改变一下农场光进不出的状况,跟何况自己现在收入也挺可观,可以弥补一下志成那里的亏空了…… 第153章 身手初试 多年经验今结果 快接近年底的最后一个季度里,晓晓她们会计所里接了一笔很大的单子,而这一切都和晓晓的到来有关。 晓晓虽然辞职离开了单位,但是QQ还在群里挂着,来自工作方面的信息还是能够及时掌握,加上晓晓在短短几个月里表现出的出色工作能力,来自行政失业单位和企业单位的要求做账、核查、清产核资之类的工作单子接到手软。 有香以前跟着师傅时就很忙,但客户也只是现在一半。 自从嫂子安晓晓来了以后,仿佛工作也都跟着嫂子过来了,最后一个季度,整个会计所的人全部都在高速运转过程中。 今年的冬天仿佛比往年要冷一些,才进入11月,天已经冷的好似有些数九寒天的感觉。 好在赵律师买的这套房子,小区暖气还不错,好像24小时都在供暖,在半夜起来摸暖气片都是温热的,不像以前晓晓在县城时,半夜起来暖气是冰手的。 晓晓的生物钟已经因为多年学习,逐渐成为了习惯,虽然晓晓现在刻意迟睡一些,但早晨还是很早就醒来。 晓晓起床,继续雷打不动的学习,习惯养成已经成为自然,不会因为换了环境就改变。 晓晓上次的注册会计师考试全部通过,证书也已经拿到,现在晓晓没有压力的开始下一个目标的学习。 最近接手了周边好几个县的一些财务、资产方面核算大单,有香和其它几个小年轻都被派在各县出差协助做账、审核和把关,晓晓和刘所长在所里坐镇安排指导。 刘所长因为孩子的学习,只能当天出去当天回家,晓晓因为两个孩子的学习几乎不让晓晓操心,轻松许多,晓晓每次需要在外面出差不回来,就会给孩子多准备一些吃的,两个孩子中午自己热着吃。 因为都是母亲,而且也是为了照顾孩子学习才辞职开了会计所的有香师傅,很能理解独自一人带两个孩子的晓晓,外出出差,刘所长都是让晓晓当天去当天回,不会两头顾不上。 晓晓的工作效率高,多年的工作经验和自学考证时的理论积累,在工作中得到了极限爆发力,每每让有香她们感到头疼或是疑惑不决的问题,也能让晓晓很快发现,并帮助她们迅速理清思路,尽快解决问题。 晓晓给孩子们准备好了中午吃的菜,用保鲜膜将盘子蒙好,放进了冰箱冷藏室,又用电饭锅将米淘洗净后放入锅中,等孩子们中午放学进门将米饭盛好,把盘子里的菜热好就可以吃了。 晓晓准备好早餐,两个孩子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自从上了中学,两个孩子的早起几乎不需要晓晓去喊,都是自己定个小闹钟,将自己的学习、生活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 晓晓的辛苦,两个孩子看在眼里,懂事的孩子只想尽可能减轻母亲的负担,让晓晓为兄妹两个少操心。 因为外面的寒冷与屋里温差很大,晓晓娘仨出门时,晓晓需要先将房门打开,才能让穿裹厚实的三人不至于因为内外的气温悬殊而感冒。 两个孩子吃过早餐,背上书包,和晓晓在楼下告别后上学去了。 晓晓今天不需要去所里,而是早早坐车来到昨天新接手业务的一个公司里。 昨天下午晓晓已经去这个公司看过情况了,这个公司距离晓晓住的小区比较远,晓晓打算中午不回家,尽快解决问题,让客户满意。 这家公司老板因为之前雇过三个老会计,但都不知道自己亏空在哪里?因为帐太乱。 公司老板所以找到会计所,是因为税务部门前天去检查,发现账务太乱,限期整改,老板急了,向其它老板讨教办法,被之前晓晓帮着给儿子公司做账的老板推荐才来的。 老板对晓晓说:“安会计,我是慕名来的,现在时间又紧,麻烦你无论如何把这个帐给我做好,我愿意出三倍的服务费给你们。” 晓晓昨天已经看了情况,回家后也仔细想了一下解决的思路,今天晓晓决定用白天一天将账目重新捋清,找到乱账原因和亏空点。 有香因为还在出差,晓晓用了三天的时间捋清了账务,又建了新帐,也很快找到了亏空点,也将那些让老板都一头雾水的各种数据,用清晰直白的语言给老板解释清楚,包括这个老板的亏空点在哪里?是怎么造成的。 一周后,晓晓做的账务和报送的报表,顺利通过和达到税务部门的整改要求,这个公司老板高兴极了,也清晰认识到自己朋友推荐的安晓晓真不是说空话。 “安会计,我把你聘成我们公司的会计,工资给你会计所的两倍。”这个老板说。 “谢谢,我现在在会计所干的挺好,你的好意我领了,我没有时间专职做你们公司会计,你的业务可以交给我们所里干,你们只需要招聘一个小出纳就行。”晓晓微笑着说。 老板听从了晓晓的建议,将财务全权委托给会计所,招聘了一个小出纳,送到会计所让晓晓帮忙培训了几天,才回到公司开始上班。 以前聘的会计在晓晓走后,就让公司老板找了个理由解聘了,晓晓乍舌,这可真是行就干,不行就走人,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水平不行,老板是不会考虑你的家庭经济情况的,连哭的机会都没有,分分钟面临失业,也深深感觉到离开了体制内的「铁饭碗」,面临行业内竞争的激烈和残酷。 所里又来了几个将要在明年毕业的大学生,来到会计所里实习,有香都带起了徒弟。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元旦来临了。 随着孩子们期末考试来临,作为会计年度的元旦,催逼着所有从事财务工作的人们进入到加班、忙碌、出数据、搞核算的时候。 有香最近心绪有些焦急不安,不知什么原因? 一向很准时、抽空就联系有香的尹明,将近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而昨天因为出差在宾馆入住的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加深了有香的不安感…… 第154章 有香惊梦 日有所思夜所想 有香带着实习生出差到外地公司做账、出年度报表,晚饭后回到住宿的宾馆。 一同前来的小姑娘兴冲冲地说:“范姐,咱们一起逛逛这个县城吧,我是第一次来……” “算了,明天下午我一人去那个公司就行了,你白天去逛吧,这里不是省城,晚上外面冰天雪地、黑灯瞎火,咱们两个女的,还是安全第一。”有香劝阻道。 “好吧,那我就看电视吧。”小姑娘听话地说着。 “范姐,我看电视影响你吗?”小姑娘看见有香已经洗漱完躺在了宾馆床上,问道。 “不影响,你只管看,我要瞌睡了,电视声音对我来说根本没影响。”有香笑着对看电视的实习生小姑娘说。 有香看了一下手机,没有尹明的短信,也许最近尹明出任务去了吧,有香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有香、有香。”尹明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嗯”有香回答,转头看见尹明站在床前。 “有香,我要走了!”尹明笑着对有香说。 “你去哪里?”有香急急地想问,但好像嘴巴张不开。 “我要走了,你不要难过,你要好好的,我走了。”尹明看着有香,慢慢地转身走了。 “你去哪里?你不要走!”有香看着要走的尹明,急着伸手去抓,但不知为何?平时一向灵活的胳膊居然抬不起来。 “你别走,尹明,你别走!你要去哪里?”有香大声地喊,最后一声好像才将嘴张开。 “范姐、范姐,你醒醒。”实习生小姑娘推醒了有香。 “范姐,你做恶梦了?”小姑娘问着。 “嗯,就是。”有香回答着,感觉舌头说话还不是太利索,而一只胳膊,也被自己压在身下压的有些发麻。 “我要走了。”开着的电视机里传来电视剧男主角的声音。 原来自己跟着电视剧情在做梦啊!有香想着,翻个身,又迷迷糊糊睡了。 有香在师傅帮带下,已经能独立完成各种小型企业的财务核算,又跟着嫂子逐渐学会了发现问题的一些技巧和方法。 晓晓对有香,从心理上是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一样对待的。 不论范母怎样?也不管范有金如何? 有香就是有香,是一个任何时候都不显眼,但随时需要,她都在你身边陪伴的小姑娘。 晓晓刚来会计所,因为要熟悉工作中的人和事,已经来了一年多的有香,是晓晓最好的向导一样的存在。 随着晓晓的业务技术口碑在省城和周边的一些私营企业里越传越好,点名要晓晓去看一看、干一干、帮一帮的企业也越来越多,晓晓和有香也从两人一组,变成一人带一组。 今年的实习生,晓晓带了三个,有香也带了一个。 进入10月份,晓晓出面,从老同事那里得到的消息,中标了周边两个县的清产核资工作,几百家的单位,短短两个月时间。 有香的师傅看着晓晓出面,参与中标来的这项大单,又兴奋、又发愁。 兴奋的是全部做完,今年的佣金服务费收入相当可观,发愁的是虽然所里今年招兵买马加上以前的老人,也有十来个人,但是一想将近上千家的单位,有香的师傅将晓晓和有香喊到自己的办公室,商量对策。 晓晓虽然比刘所长小三岁,但刘所长一直工作在乡上的财税所,接触的业务并不多,基层的清闲让刘所长有大把学习的时间,但没有大量的实践机会。 和刘所长相反经历的晓晓,最先在省财政厅工作,几年的工作经历,从办公室阿姨处因为好学,就学了许多宏观看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到县城财政局工作以后,小县城虽然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不同于省城的专一性,小县城的工作是一人身兼多能,需要面面俱到什么都会。 晓晓在县财政局十几年工作下来,除了领导跟前不会也没有时间去刷存在感以外,工作上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却是很强的。 后来赏识晓晓的局长休、科长调走了。 新来的局长和科长,站在晓晓的成绩上,认为是别人的成果而一再对晓晓不善,但不影响晓晓实际工作水平,这是唯一一个别人无法替代的东西,也是老天对勤劳人最公平的奖励。 晓晓前几天听小田在电话里高兴地说,自从晓晓离开后,晓晓科室的工作陷入了一团糟的状况,听说有几次报表报不掉,催到白科长处甚至到局长跟前,小赵让白科长骂的在单位哭,白科长也让局长训得像孙子一样。 “晓晓姐,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你们科室有多热闹,现在还没有到年底呢?我可以想象今年年底会更精彩。”小田笑着说。 “不过,我还是小心些吧,最近因为你们科工作做的一塌糊涂,局长也让上面训得够呛,每天挂个脸,心情不好的很。”小田接着说。 晓晓没有太多感慨了,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拿着过去的人和事,放在现在影响心情,那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干,晓晓想。 晓晓和刘所长分别在规定的时间里,到邻县的两个县财政局,将清产核资的工作会开了,在对方腾出的一间办公室里,开始跟各单位会计沟通与指导。 工作全面接手后,有香她们留下了,晓晓和刘所长回到了所里,因为两人还有一个身份是高中、初中学生的母亲。 “刘姐,你回去给孩子做饭吧,我在所里加个班,给有香她们将工作流程设计出来,发给她们,明天我不来所里了,直接去到城西的那家公司帮着把帐捋清,那个老板都急得跳脚了。”晓晓笑着对刘所长说。 “辛苦你了,晓晓,你也早点回,你也有两个孩子呢?”刘所长关心地说。 “我晓的,我家的两个今天不上晚自习,所以不太急……”晓晓笑着说。 晓晓看着刘所长走了,接了一壶水,看着快开壶发出烧水的吱吱声,在电脑上,把工作流程制定好,打印出来发到了有香和另一组人员的QQ上,要求按照每一个时间段必须要完成的工作。 “还得设计几个表格,方便有香她们将收集的各单位资料数据汇总,回家加班吧。”晓晓想着,关闭了电源,提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回家了。 第155章 收入不错 忙碌总有好成果 本来计划两个月的工作,因为晓晓精心设计的流程和表格,让有香她们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本来打算要住在邻县一个月,结果在一周后,就完成了初期工作,此后每个县各留两人,其它的人都撤了回来,开始其它的工作。 晓晓就像一个指挥者,对于两个县留守人员电话提出的问题,一一核实想出解决方法,虽然工作时长是两个月,但真正的工作只用了一个月。 提前半个月,这项工作全部结束,刘所长把收到的支票和电汇单据拿给晓晓看,晓晓笑了,工作出成果被肯定的感觉真好。 周末,回到母亲家里的晓晓,和夕颜谈论起来,感慨自己在会计所,虽然很忙,但忙的很有成就感。 “是啊,姐,我现在这方面的体会最深,想一想,我现在办的留职停薪,我也不想去变动了,但是两年以后,大概率的事情是我会去辞职。”夕颜说。 “也幸亏我出来自己代理案子了,收入还行。不然,我们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夕颜笑着说。 “你家有农场,还能愁着吃,明年让志成把麦子少卖一点,让你吃个够。”晓晓打趣着夕颜。 “是啊,今年咱们也没留一点新麦子,新麦子磨成的面炸油饼特别好吃,前几天,农场老顾给带来了一些新麦子面炸成的油饼,一会你回去时拿一些回去,我前天回县城出庭,回来时拎了一点,我给志成说了,让老顾再多做一些,他回来时带上,给你送过去,你和俩孩子忙的顾不上做饭的时候吃。”夕颜对晓晓说着,又心疼地说: “姐,你现在又瘦了,多吃点,长胖些就好了……” “我就这样,别看我瘦,都是腱子肉。”晓晓做了个健美姿势,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晓晓母亲自从女儿辞职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后,起初还有些担心女儿的工作和收入,两个月后,已经从担心变成心疼了,因为女儿太忙了。 十一的时候,晓晓和夕颜给自己说了两人现在各自的收入情况,晓晓母亲的心才算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夕颜的收入很可观,接了几个大案子。 现在虽然有些案子还没有出最后的审判结果,但按照诉讼标的收取的代理费已经转化成有比例的工资拿到夕颜手中,也解了志成的燃眉之急。 “孩子们虽然很辛苦,但是付出的辛苦都转化成回报了,趁着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好好努力吧,以后的日子也就顺遂、幸福了。”晓晓母亲想着。 依辰和依诺,假期里一直在姥姥家里。因为这里离少年宫比较近,再加上舅母夕颜一直很忙,表妹娇娇的训练接送就包在依辰依诺身上。 从县城拉来的乒乓球案子,没有按照计划支到晓晓母亲的客厅里,因为依辰反对。 “姥姥、舅舅,别支了,太占地方,我们都大了,娇娇要打球,我领她到少年宫去打,我和依诺都是大人了,可以把妹妹领好,不耽误学习和打球,家里就算了,以前在县城是没地方去打,现在又不存在这个问题。”依辰说。 “也是,两个孩子假期都在这里,地方也比较紧张,孩子们开学以后学业也重。”晓晓说。 “等以后我们有钱也买套别墅,到那时专门弄一个健身房。”夕颜笑着说。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爸爸妈妈有钱了买个别墅,咱们就有地方玩了。”娇娇先拍着手高兴地嚷嚷着。 “你们也要好好学习,以后自己奋斗买别墅去。”志成笑着,将女儿拉过来揽在自己怀里后,对着孩子认真地说。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是啊,有愿望可不就有了方向,除了年迈的母亲以外,哪个人不是在为了未来的美好而努力在今天? 假期里,依辰跟着姥姥和舅母,也用心地学了几种家常菜的做法,在晓晓很忙顾不上给两个孩子做饭的时候,兄妹俩在家里也饿不着。 对于孩子学习做饭,晓晓和母亲一样的态度,自己会是最好的,至少饿不着自己了。 依诺不喜欢做菜,但哥哥做饭的时候,依诺都在一旁给哥哥打下手,惹得娇娇也有样学样。 元旦了,因为晓晓忙着工作,夕颜忙着出庭,孩子们忙着学习准备期末考试,看来看去,晓晓母亲感觉就自己一个闲人了,老太太拉起超市购物赠的小拉车,下楼到超市去采购了。 “每天休息的时候,陆陆续续买一些,今年孩子们都在家,过年热闹。”晓晓母亲边走边想。 “现在这样的生活,晓晓、志成都在自己身边,挺好……” 晓晓母亲隔三岔五会坐公交来到晓晓家,拉着她的小车,在菜市场和超市,给两个孩子买些小吃。 虽然两个孩子总会拒绝姥姥买的小吃,称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可是每次姥姥买来,两个孩子还是礼貌称谢后将吃食接过去,也坚定了老太太锲而不舍买东西的心思。 现在两个孩子学业又重,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怎么也要给孩子多买点补脑的营养品,老太太想着,推着超市的小车奔营养食品区去了。 今年过年,有香有些不想回县城,相比较有范父、范母的那个家,有香更觉得嫂子的出租屋更像自己娘家。 有香已经知道父母搬到了嫂子房子里,听说本来打算买嫂子房子的小田姐姐,买了隔壁李嫂子的房子,李嫂子也搬走了。 今年会计所的效益很好,虽然忙忙碌碌一整年,但收入还是很可观,有香的奖金就够还借师傅的钱了。 有香给有财打了电话,询问有财是否还需要钱,有财开心地告诉妹妹,他和芬芳现在钱够花,明年就能给有香还钱了,有香读研究生一点都不会耽误,遭到有香拒绝。 “小哥,你和三嫂不用操心我读研的事,我的钱够了,你和三嫂也不能把日子过得太紧,该吃吃,别从嘴里抠着省钱,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有香说。 “谢谢小妹,我知道,那我今年奖金就先还你嫂子她妹妹的贷款了,借你的钱我先往后面放一放,我把房子再往离单位近的地方租一个,能节约一些上下班用在路上的时间,也能在学习上多用一些。”有财说。 有财吩咐有香,让有香多帮嫂子做家务,嫂子一人带俩孩子很辛苦。 “那还用你说?”有香嗔怪着有财。 第156章 树新目标 再为人生添动力 工作半年的晓晓,拿到的奖金是有香三倍,有香没有惊讶,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有香知道,从嫂子安晓晓来到会计所,这几个月忙碌加倍效益也成倍递增,还有慕名而来的十几个客户,都是奔着嫂子工作能力和业绩来的。 看着嫂子到手的收入,坚定了有香继续学习考研读研的信心。 晓晓也没有想到刘所长会给自己这么多奖金,推辞一番后,在刘所长诚挚态度下拿过存着奖金的折子。 回到办公室的晓晓对跟着进来的有香说:“咱们吃一顿去,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嫂子你要请客啊,谁叫你的奖金比我高呢?”有香调皮地说。 “没问题,但有一个要求……”晓晓卖关子地对有香说。 “什么要求?不要把咱们收入的事情告诉我哥?”有香说。 看着这个仿佛会读自己心术的有香,晓晓服了。 还真是这样的,每当晓晓想对有香要说什么,刚开口,有香已经去做了,有时又会和有香同时开口说出一样的话来。 晓晓也曾对有香开玩笑,说前世的有香一定是和自己有很深渊源,此生又以这种形式成为亲人。 有香也笑着说:“嫂子,前世我肯定是你妹妹,所以这一世虽然投胎到不同人家,但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聚在了一起。” 这次话未出口,又让有香猜到了晓晓还没有说出的话,但却在两人心头留下一点并不美好的痕迹。 晓晓想的是范家如此不堪的门风,却养出了有香这个和范家不同的人来,有香则愧疚母亲和哥哥对嫂子的伤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有香想。 “嫂子,我的工资存起来了,都没有怎么花,我给你,凑一下,我陪你咱们去看一下房子吧?” 有香对晓晓说着,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存折放在了晓晓面前的桌子上。 “收起来,你不上研究生了?”晓晓说着,将折子打开,看了一下数字,夸赞道: “我们有香是个存钱能手,已经三万了,很厉害啊!” “主要是本来打算还借师傅的钱呢,结果年终奖金就够了,工资就没有用着,我虽然参加了研究生考试,但等到入学,我差不多又能存2万多,上学用已经绰绰有余了。”有香说着,害怕晓晓不相信似地说: “嫂子,其实工资我基本不需要花,每个月的出差补助就够我用的了,我现在又没有什么大的支出,如果这次研究生没有考上,我就继续上班,年底收入和今年一样,那也很可观的。”有香笑着说。 “有香,你把这个钱放好,听我说一下我的计划……”晓晓说。 “本来带着孩子回省城之前,我是打算先用县城卖房子的钱付个首付,买一套房子,不论是针对孩子学习还是我的工作,自己有个窝总是好的。”晓晓看着有香认真倾听的模样,笑了,说道: “但是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我不打算买房了,就租赵律师的这套房子,一租六年,等依辰和依诺上完中学再说。” “这套房子最大好处就是离初中只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而从小区后门出去,斜对面不到50米,就是高中,对于孩子们上学是真方便,货真价实的学区房。”晓晓说着,看见有香也在点头,接着说道: “我们除非把房子买在这个小区,否则就是买上新房子,未必有这样的好地段。” “也是,那等孩子们考上大学再买房吗?”有香疑惑地问。 “也不一定,上次要在我母亲家客厅支乒乓球案子,依辰反对,我看了一下也觉得不合适,现在我母亲房子虽然大,但是住的人多,还是有些拥挤,自从我们回到省城后,每次到周末,两个孩子都去,显得更拥挤,以前是开玩笑说买别墅,但现在我打算把它变成现实。”晓晓说着。 “买别墅?”有香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她还真没有想到。 “嘘,小声点。”晓晓将食指竖在嘴边,对有香比了个手势。 “我进来就关了门的……”有香轻声对嫂子说。 “现在我的工资,月月维持开销后还略有剩余,加上今年这半年的奖金,数目也挺可观,本来买套房子已经足够了,但是买别墅还不够,我打算再存两年,和夕颜一起挑一个环境好、孩子上学也方便的地段买一套别墅。”晓晓接过有香递过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 “我母亲上岁数了,上下楼越来越不方便,三个孩子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志成又在外面创业,虽然离家100多公里,开车一、二个小时就到了,毕竟不在跟前,我租房子在这里,也是每到周末才能去看一下我母亲,虽然房子是四室一厅,但现在大家都回去也确实拥挤。” “以前我去好像没有这种拥挤的感觉,现在再去,感觉确实如此,可能是孩子们都长大了的缘故。”有香笑着说。 “好几方面原因,孩子们大了,我们老了,以前我带孩子回来,晚上,夕颜和孩子就回他们家去了,现在他们的房子也卖了,大家都住在一起,与过去的冷清相比是热闹了,但也显得拥挤了。”晓晓说。 “现在孩子们上学,我们工作,整天都忙忙碌碌,母亲年纪也大了,再过两年,我不想让她再去舅舅诊所上班啦,天天坐诊也很累,该歇歇了,有了别墅,她可以晒晒太阳,我们再种些花花草草,她侍弄那些花草心情也好,有利于健康长寿,今后等孩子们上大学走了,我也想和自己的老母亲一起生活,照顾她,在她老或者不舒服躺在床上的时候,能给她端茶倒水,房子大了,空间大了,学习、工作也方便。” “也是,嫂子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有香好奇地问。 “确切地说是我拿到奖金后,经济是基础,有再大的孝心,没有钱也不行,看见这个奖金,我就有了新的想法。”晓晓笑着对有香说。 “按照咱们会计所业务发展,明年会比今年更忙,效益肯定会比今年更好,年底收入真是未来可期啊。”晓晓说着。 “嫂子,你还得赶紧学会开车,像志成哥一样,有车走哪里也方便,省城毕竟不像咱们以前呆的县城,走哪个单位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就到了,现在虽然坐出租和公交也可以,但是毕竟还是不方便。”有香对晓晓说。 “这就是我打算给你说的,利用年后还不太忙的状态,咱们俩都去学车,哎,还有夕颜,她和咱俩一样情况,咱们一起报名学车去。”晓晓对有香说…… 第157章 偶遇战友 新商机展现眼前 志成看着尚银拿来的暖气费催缴通知书,又发起了愁。 前几天刚清缴了厂子里一年职工们的养老金,虽然缴费基数不高,才750元,但架不住是一年多人的数据。 实在没有办法了,志成又给夕颜打了电话,说清楚了情况,拿着和夕颜存折绑定的银行卡,到银行连取带转缴了养老金等「三金」。 现在采暖费的催缴款单子又来了,这次还得用夕颜的钱,幸亏夕颜现在留职停薪了,不然还真没办法,前几年已经把老母亲的多年积蓄都垫在了厂里。 志成想着,有些郁闷地将抽了半截的香烟捺灭在烟灰缸里。 每个月收的房租和门市部收入,本来还够缴纳这些费用,因为三楼房屋也让志成改造成酒楼出租后,每月能够缴住支出,可是今年自从弄了农场以后,每月水电费的开支又是一笔大的支出。 三不五时,还有农场的零星支出。 好在,今年地边种的玉米和向日葵收成也不错,志成直接给老顾说,用卖掉的钱顶了老顾这几个月工资,若让尚金拿走,现在老顾工资都得用夕颜的银行卡来付。 也许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尚金的要求,有香给自己说了几回,让尚金把支出的凭据拿来做账,没有发票拿个白头条子也行,可以从账上下些往来账。 尚金说有些人收钱不给发票,可是也没有拿来白头条子,让夕颜对尚金意见都很大。 算了,今年收入的钱再不给尚金了,志成想着,起身拿起桌上的采暖费催缴单到银行去把钱随时进到热力公司的账户上,拿着进账单再去换发票。 自从尚银上次的事情被姐姐安晓晓发现后,现在志成拿夕颜的银行卡取钱、缴款的事情,都是本人去做,这也是夕颜一再交代的,她不想让妹妹夕彤知道自己留职停薪的事,害怕一向循规蹈矩的父母受不了女婿辞职后、女儿也扔饭碗的事。 安志成甩开长腿来到银行,银行大厅沙发上坐满了等待的人。 刚将排队的号码取上,从一旁座位上传来一个声音:“安志成,是你吗?” 志成侧头一看,认识,自己在部队的老班长——孟振兴。 握手后,两人出了银行大厅,站在门前简单寒暄了一下,约好中午一起叫上老营长吃饭,老班长和志成各自去办理自己的事情。 中午的饭桌上,和原来的老营长、现在的县工商局长一起,三人边吃边聊。 老营长感慨万千,对志成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初你们这些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现在也都人到中年,事业有成了,振兴现在成立了建筑公司,志成也有了乳胶厂,你们都好好干吧。” 这次振兴要到我们县上开发房地产,志成可以和振兴好好交流合作一下。 “志成,我没有想到乳胶厂是你的,我听说厂长叫安志成,还以为是同名同姓。”老班长笑着对安志成说。 “你的这个厂子只有三层楼,太可惜,你用它做股投资到我的公司,我们一起搞房地产开发怎么样?”老班长边给老营长倒饮料边说。 “我对房地产一窍不通……”志成说。 “我也是从一窍不通开始的,边干边学,边学边干,我看好你。”老班长诚恳地对志成说着。 “我看好你们厂子所在的位置,你用厂子做股,成为我们公司股东,咱们把你原来的三层楼拆了,在原地基础上修高层,下面还是三层,用于商业,上面的用作住宅,怎么样?”老班长看着志成说。 如果没有经历今早暖气费的催缴,没有前几天为了缴纳养老金用夕颜工资,也许安志成对于这个建议还有些犹豫,但是通过这几年官司缠身、经营惨淡,安志成对于老班长的这个建议很有兴趣。 “我的这个厂房到现在还没有办理完过户手续,法院正给我执行着呢,还得等一等,等房产证办过来,我再加入。”志成对老班长说。 “那咱们一言为定,等你的房产证办好了,咱们就可以把你的厂房拆了,推倒重建,你就不是乳胶厂厂长,而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咱们哥俩一起在建筑行业大干一番,你把你的机灵和讲义气用在业务上,像以前咱们一起训练一样,严格要求,把好质量关,我负责与各方面打交道,弄好拿项目、投资、开发这一关,咱们共同受益。”孟振兴也兴奋地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安志成,孟振兴想起了在部队的岁月,一次训练中,志成为了救自己负了伤,后来虽然各自退伍到了地方,但是现在产生和志成在一起共同创业这个想法,让孟振兴精神为之一阵,心情很好。 安志成又跟孟振兴谈论了许多,关于厂子里现在办证情况,厂里员工人数和未来需要安置的事情。 老班长一一回复:“志成,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已经来了一天了,这个县城大致情况已经看了一遍,唯一还没有了解透的就是我看中的乳胶厂居然是你的,我们公司人马也不少,就是在县城修好住宅,也需要物业管理人员,你厂子里的那些人,随便安置在哪里都不是问题,你现在有时间就可以来我的公司,我们今年拿的项目你就可以负责实施。” “先不过去了,我没有任何投入,就到公司上班也不太合适,而且马上开春我又忙着种地呢,等我的房产手续办妥,我再加入吧。”安志成说。 「好,咱们一言为定」。 饭后,三人分手,老营长下午在县上还有一个会要开,没有喝酒,出了酒楼到办公室取开会用的笔记去了。 老班长坐进司机开来的车里走了宾馆,和老营长在工商局办公楼下分手后,安志成回到了公寓里。 洗了一把脸,安志成靠在床上想着今天与老班长的偶遇。 老天为你关上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道门,安志成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开始走出泥泞了。 还得向法院继续申请执行,同时也继续要求办理房产证,看房产部门还有什么新要求? 自从购买了这个厂子,为了办证,安志成和房产局打了几场行政官司,因为之前失望太多了,对于这次要求办证的手续和申请,他也没有报特别大的希望。 但有时快乐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志成没有想到,再次提交要求办理房产证更名的申请,结果居然很快就下来了…… 第158章 有香回家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年过年,有香选择在临近过年放假前一天,才选择回家过年,有香怕极了范母的唠叨,更害怕被范母逼着回家嫁人、招工。 但是一年一度春节团圆的日子,不回家也说不过去,有香想起了去年过年,父母跟着二哥有禄走南方搞传销的日子。 那时过年,虽然在出租房内,同住的几个姑娘都回家了,嫂子喊着让自己去依辰姥姥家,虽然去待了半天,拿回嫂子给装的大包吃食,但在随后几天里,待在出租屋内看书学习,耳根清净,日子过得还是很美,但是今年回家估计不会太轻松。 不论怎样?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过年了,有香还是拎着给父母买的东西回到了小县城。 范父、范母已经搬到了六楼上,曾经依诺的房间住着老两口,范有金还是住在以前和安晓晓的卧室里,回家的有香住进了曾经是依辰的房间。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所不同的只是换了人而已。 但是面对这熟悉环境,有香心中却很不舒服,因为她太清楚这个房子是怎么来的? 从内心深处来讲,虽然是六楼,但这个房子、这个家却承载了有香整个上学甜蜜而忙碌的时光,也一直看着依辰依诺在这里从婴儿成长为青葱少年,心里的那份情感,让有香舍不得易手他人。 如果父母将嫂子处理给小田姐姐的房款数额悉数给嫂子,有香心中是感激的,也愿意靠自己的能力再挣到这笔钱给爱钱的母亲,让母亲拿着钱心中高兴去。 但母亲没有这样做,而是不顾及嫂子带着两个孩子去省城求学、求职的状况,不顾及与依辰依诺骨肉血脉亲情,粗暴蛮横地抢、厚颜无耻地夺,这一切将有香对自己父母的眷恋又扯去几分,听嫂子简短说明情况的时候,看着嫂子仿佛在说别人家事情似的平静脸庞,依辰姥姥劝解嫂子的话语,就连一向脾气直、性子爆的志成哥都在劝解嫂子: “钱是人挣的,没什么,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那一刻的有香羞愧的无地自容,因为这些事情是自己母亲做的,而一向老实的父亲都做了帮凶。 “如果说家里儿媳不孝,后面一定有一个懦弱而又自私的儿子撑腰,不是因为胆小,而是因为自私。”有香想起自己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 自己父亲,唯唯诺诺几十年,但母亲的蛮横肯定不是和父亲结婚第一天就这样,而是一天天的堆积、一天天的嚣张累积,就是人们常说的那句口头禅,屎壳郎翻眼——惯得! 除夕下午,有香已经把过年的饺子包好,下午六点,同其他人家一样,范有金挑了一挂鞭炮,伸出窗户放了起来。 有香在厨房将包好的饺子下到锅里,范母站在厨房门前问询有香经济状况,有香的一句,工资要存起来上学,招来范母的呵斥。 看着有香依然不吭不哈,范母心头火起,嗓门又高八度,直至范有金过来。 “大过年的,你有完没完,不整的鸡飞狗跳你怎么就不知道安稳?” 话不多,却成功的让吐沫横飞的范母住了嘴,也让有香心中起了疑惑。 “看样子,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害怕大哥,为什么嫂子走时,大哥不劝解父母?还是大哥也放纵自己母亲胡闹?”有香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吃完晚饭,收拾完碗筷的有香刚一坐下,就被跟着坐过来的范母详细盘问尹明家经济状况。 看着女儿对男方家经济状况一问三不知,范母再次心头火气,顾不上过年的任何讲究,先低声说、后高音骂,让有香和尹明分手,这次回来就从杜彩霞认识的做生意、开矿的老板中先挑一个,过完年先不要回去,亲事定下再走。 范母对有香说:“你的单位是个个体户,想什么时候上班不行,不行就不回去了,安稳待在家里考工作、嫁人。” 范有香忍不住和母亲顶了两句嘴起来,再次被一旁看春晚的范有金呵斥,双方才都住口。 范有金自从和安晓晓协议离婚后,没有了婚姻羁绊的他,已经和杜彩霞同居生活在一起了。 杜彩霞因为投资水电站,赵老板的车祸,让投资现在能否收回的不确定性,极度的生气和悔恨,纠缠交织的情绪让嗜钱如命的她,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离婚后的范有金对于杜彩霞而言,犹如溺水之人手中的木板,被她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因为过年放假,杜彩霞提前几天就回市里家中去了,范有金这几天也回到自己家中。 听到有香对男朋友家中经济状况一无所知,范有金不像自己母亲,眼里只有一个字:“钱……” 看着不吭声的有香,范有金对妹妹有香认真询问,知道尹明是有香同学,大学二年级就应征入伍,范有金想当然地已经给尹明贴上了家境不好的「凤凰男」标签,更何况还是一个士兵,连军官都不是。 这样的话,尹明从部队回来还得接着上大学,什么时候大学才能毕业? 什么时候才能养家糊口?更何况结婚后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 有香毕竟还是没有接触社会,人太单纯了,现在社会上流行:“学得好不如嫁得好……” 女孩子嫁人无异于第二次投胎,对妹妹有香还需要好好劝一劝,免得有香犯傻嫁过去受苦,对兄弟姐妹也不能有任何助力。 范有金想着妹妹找男朋友的种种利弊,给有香讲着道理,劝解有香放弃尹明,丢掉不切实际幻想中的爱情观,务实地对待终身大事。 “有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错就是一辈子……”范有金说。 “我知道,这一点我早就知道……”有香说。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就应该务实些……”范有金继续说。 “我知道是因为嫂子的经历,已经让我记忆深刻仿佛浸入骨髓,包括你对于婚姻家庭中所做的一切,对于正常婚姻应该有的价值观,因为你做不好、也做不到,所以你也不要来劝我,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所做的作为衡量标准,我宁可终身不婚。”有香说道。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老娘辛苦把你拉扯大,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啊?能的你。”范母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对着有香厉声骂道。 “我和你们无话可说。”有香说着,起身走进自己睡觉的小屋。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躺在床上的有香,看不进去书,郁闷地想着…… 第159章 围桌而语 三人畅谈新未来 因为晓晓和依辰依诺在省城,虽然是租赁的房屋,但因为房屋够大,加上两个孩子的过年心理,门窗玻璃在年前一个月,就被有香利用休息时间给擦拭干净后,在除夕中午又被依辰、依诺张贴上了新年的对联和贴花。 张贴好对联和窗花,晓晓娘仨就坐到了来接他们的志成车上,安志成拎着一串鞭炮在院中放完,开车将母子三人带到母亲家中。 也许是因为女儿和外孙、外孙女来到了身边,或许是儿子农场丰收景象影响了老人,最主要也是女儿和儿媳将今年半年收入情况告诉了晓晓母亲,让一直担心儿女辞职过不好日子的晓晓母亲总算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是啊,人上岁数了,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儿孙平安、和乐、生活无忧,现在女儿和儿媳半年的收入超过前十来年工资总和,又是靠着努力学习得来的,虽然这半年俩孩子忙碌了些,但还都年轻,好好奋斗几年…… 晓晓母亲想到这些,感觉今年过年心情格外好。 还有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双胞胎的学习成绩又是年级前十名。 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晓晓母亲现在深刻领会孟母三迁的内涵和意义了,因为外孙、外孙女学习出色,连带着志成的女儿娇娇也受哥哥姐姐影响,不做完作业不去玩,空闲时间就看书,成绩也是双百,乐坏了做奶奶的晓晓母亲,更是让忙碌的夕颜喜出望外。 三个孩子学习很自觉,大人很省心,特别是忙碌的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的晓晓和夕颜,作为母亲的她俩,那是从心里往外散发出的自豪。 是啊,这个世界很公平,而任何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可观的收入后面是辛勤付出,而付出后获得的回报又缓解了拮据的生活状态,令这一大家子老少七口人,感觉休息放假的日子都过的格外快。 新年第一天,除了吃还是吃! 收拾完锅碗灶具,晓晓母亲推开饭碗就领着孩子们看重播春晚去了,昨晚精彩春晚也挡不住老人家瞌睡的脚步,好在,重复播放不影响继续观看。 晓晓和夕颜一个洗、一个涮,将碗筷收拾干净,和志成三人坐在餐桌前,一边给外面客厅里看电视的老人孩子削水果,一边聊天。 志成给姐姐和妻子聊起了老班长让自己携厂子入股的事。 “振兴房地产开发公司?我知道它。”晓晓说。 “这个公司清产核资时,因为跟有关单位的应收、应付款相关联的数据我看过,这个企业前身是小型国企,和你购买的乳胶厂一样,原来的企业在改制前,也是资不抵债,经营不善,改制后效益很好,原来是你的老班长买上了?”晓晓继续说道。 “是啊,他现在干的挺好,这个老班长和我私人交情不错,有一次执行任务,遇到险情,我救了他,本来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他不提我都忘了,没想到老班长还念念不忘,他到我们县上碰上我,我们一起吃了饭,他从老营长那里知道我在县上打官司这几年,很不好,而且现在判决还没有执行,被医药公司耍无赖,也执行不动,挺生气,打算拆掉厂子。”志成说。 “拆掉厂子?”晓晓和夕颜异口同声地说。 “是啊,老班长说,判决书有呢,医药公司耍无赖不出来,他就把房子围起来,上面和左右都拆了,看他出来不出来。”志成笑着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晓晓笑着说。 “就是还有点行不通……”夕颜说。 看着晓晓和志成都看向自己,夕颜笑着说:“医药公司死活都不出来,赖在里面,再雇佣几个人24小时呆在里面,咱们还真没有办法,还是得继续申请执行。”夕颜接着对晓晓说。 “不过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新年有这个好开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晓晓说。 “是啊,从不骂人的我,看见那个骡子经理,气就不打一处来,都说好人好报,这个恶人怎么没有报应啊?”夕颜将水果切好,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你放心,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晓晓笑着冲走出去的夕颜说。 「我也这样认为」已经走出餐厅的夕颜又后退一步,转身对晓晓回应着,说完才又端着盘子出去了。 “志成,你的老班长他的公司这两年业绩不错,你要能进去,姐就放心了,你的乳胶厂没有前景,房屋也老旧,又是过去的楼板房,结构也不好,上次也就是你那离震中较远,要是近些,估计都能成危楼,拆了重建挺好,咱们自己没有钱,自己修不起来楼,你携带资产入股成为股东,这是最好办法,你的老班长对你真不错。”晓晓说。 “是啊,老班长以前在部队训练新兵就是他,从新兵时候就对我好,后来下连队,他又把我要过去,我们一直像亲兄弟一样相处,是在战场上可以托付后背的人。”志成也感慨地说。 “志成,老班长让你投资入股的事,除了咱们仨,对谁都不能说,锅盖子揭得太早了有可能会出现预想不到的事。”晓晓叮嘱着。 “姐说的对,一切事情皆有可能,这几年打官司,你就应该更有体会,成事的人不多,坏事的人大有人在。”夕颜从外面进来,边走边说。 “妈可以说,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晓晓说道。 “算了,先别给妈说了,等成了再说吧,省的妈又惦记上火,因为执行的事。”志成说。 “哎,志成,年过完一回去你就上房产局和法院看一下年前我们提交的东西怎么样了?”夕颜叮嘱道。 “我知道,我回去就去看,等上班我还要去农科所……”志成说。 “农科所?”晓晓和夕颜异口同声。 看着姐姐和妻子惊讶的异口同声,志成笑着说:“咱们现在不是有农场吗?我得先去看一下有没有最好的、刚研发的有利于种在农场的种子?” “也是,在商言商,在农谈农才对……”晓晓说。 第160章 红包风波 儿子挑事打夕彤 “志成,今年种地买种子、化肥,我这儿有钱,你先拿去用。”晓晓说。 “不用了,姐……”志成和夕颜异口同声说。 两口子笑着对看了一眼,夕颜说:“姐,你的钱先存着,孩子们上学、买房用,我的钱就够了,去年底,我还给舅舅还了一些账呢。”夕颜说着,笑的很甜。 “那好吧,用开钱了就吭声,一家人没那么多客套,若不用,我就存着,等过几年钱凑够了,咱们买个别墅,让母亲能种种花草、晒晒太阳,晒太阳有利于身体钙的吸收,我们就住在一起,我和母亲住到一层,母亲不舒服了我可以给她端茶倒水,也可以找个人收拾屋子、做做饭,闲了和母亲聊聊天,毕竟我和夕颜都很忙。”晓晓说了自己的打算。 “姐,这样就太好了,我还想都不敢想呢?”夕颜高兴地抚掌。 志成也微笑着点头称是,是啊,自己的姐姐,受了那么多磨难,余生如果碰不到爱姐姐入骨的男人,姐姐就和自己一起生活吧。 客厅里,传来晓晓母亲和孩子们看着小品发出的笑声…… 世界说大不大,犹如一个地球村,说小不小,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高兴就有人哭泣。 夕彤就是在大年初一哭泣的人。 今年姐姐夕颜没回家过年,因为晓晓姐姐带着孩子回省城,又遭遇离婚,夕颜决定在新年陪伴婆家老少。 夕颜在元旦回家时就告诉了夕彤,让夕彤今年过年除夕夜领着孩子到父母跟前去,吃过除夕饭再回自己家,夕彤婆家有尚银,现在的尚银也比较乖巧听话不怎么犯浑了。 夕颜拿出了给夕彤一家人买的新衣,又给夕彤2000元钱,让夕彤过年买东西花。 除夕夜,夕彤叫尚金一起去娘家,遭到尚金拒绝,夕彤领着孩子回去,帮着父母贴好了对联,包好了第二天要吃的饺子。 夕彤父母一人给外孙一个红包,宝宝高兴的接在手里,对姥姥、姥爷笑着拜年。 吃过了除夕饭,夕彤领着孩子回家了,拎着前几天夕颜父母的学生看望老师拎来的礼盒。 心疼女儿的夕颜母亲让夕彤拿去,给公公婆婆拜年就不用花钱再买了,夕彤听话的拎着东西,跟在兴奋地前面奔跑的孩子回家了。 尚金看见宝宝拿出的红包,也很高兴,紧跟着看见夕彤拎着的礼盒,还没有张嘴问,夕彤已经眉飞色舞地告诉尚金,礼盒的来源,尚金给夕彤了一个久违的笑脸,接着看春晚。 看到尚金的笑脸,夕彤感觉到了来自新年的幸福。 早晨一阵阵鞭炮声吵醒了沉睡的年轻人,也让尚金新年的第一句话也是一句脏话飚了出来。 “你看你,大过年的一睁眼就说脏话。”夕彤因为新年好心情,对尚金说着,边说边起身坐在床边,伸手去拿床边椅子上的衣服。 「哎呦」夕彤被尚金一脚踹在了床下,忍不住呼疼。 也许是夕彤跌坐在地的样子取悦了尚金,尚金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还骂道:“活该,老子说什么还用得着你管?给你一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布店了,能的你?” 夕彤默默爬起来,不吭不哈地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到厨房煮饺子去了。 吃过饭后,一家三口穿戴一新拎着昨天夕彤从父母家拎回来的礼盒,去给尚金父母拜年。 一进门,尚金母亲正在煮饺子,看见夕彤,没好气地说:“大过年的,不知道早些来,太阳把你的屁股都晒焦了吧。” 夕彤赶紧放下手中拎的礼盒,来接婆婆手中的饭勺:“妈,我来煮饺子,我们是早上吃过了才来的,害怕太早来了你们还没有起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好命?吃过了就过去吧,我也煮好了。”尚金母亲说着,开始往盘子里面盛饺子。 “奶奶,孙子给你拜年了。”宝宝站在奶奶跟前,拱手作揖。 “哎呦,我的乖孙子,等奶奶把饺子放下给你拿红包。”尚金母亲笑眯眯地对孙子说着,往饭桌跟前走去。 “奶奶,你快点。”宝宝催着奶奶。 “宝宝,给爷爷拜年。”尚金父亲拿个红包从里屋一掀门帘走了出来。 「爷爷过年好」宝宝跑到尚金父亲跟前,拱手作揖拜年,顺手接过红包。 尚金母亲放下盘子也给宝宝了一个红包,拿到红包的宝宝打开一看,嚷嚷道:“不行,你们给我的红包不行,昨天我姥姥姥爷给的是好多张,今天你们才给我一张,我不行,你们再给我。”宝宝嚷着,用拳头捶打着尚金父亲。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尚金父亲一边抓孙子的手,一边对尚金母亲说:“再取两张来……” 尚金母亲转身瞪着站在一旁打算去拉儿子的夕彤,骂道:“看你教育的什么孩子?” 话音未落,正弯腰拉孩子的夕彤被尚金一脚踹倒在地:“你这个女人,一天到晚都干了些什么?连个孩子都教育不好。” 尚金一边骂着,一边对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夕彤拳打脚踢,宝宝也停止了和爷爷的撕缠,尚金父母和儿子都看着尚金对夕彤大展拳脚。 夕彤拿出一贯做法,一只手撑在地上,免得被踢得躺倒在地,一只手挡在脸前,防止脸部受伤,让过完年后回来的姐姐夕颜知道,没有眼泪,只有麻木承受。 “住手,你整天就知道打老婆,算什么玩意?”尚金被从外面另一个屋子起床进来的尚银一把揪开。 “嫂子,起来吧。”尚银说着去拉地上的夕彤。 “妈的,老子打自己老婆碍你屁事?”尚金嘴里骂着。 拉起夕彤的尚银扭头冲着站在身后的尚金一拳头,嘴里骂道:“你这个窝里横的东西,一天除了打老婆你还有什么本事?那是你老婆不错,也是我老板的小姨子。” 尚金和尚银动起手来,桌子让尚银掀翻了,桌上的饺子、菜遍地都是。 尚银母亲连喊几声,没有哪一个儿子听她的话停止动作,尚银母亲看着旁边用手揽着孩子看着弟兄两个打架的夕彤,怒从心起,对着夕彤几个嘴巴,打的夕彤眼冒金星。 “你这个婊子,让我的两个儿子都为你打架……” 夕彤哭着回家了,身后跟着今天挑起事端的宝宝。 不多时,让尚银修理的鼻青眼肿地尚金,回到家里对着夕彤拳打脚踢,直到夕彤趁着间隙逃到了厨房,将门从里面销住,又扯来饭桌顶在门上,尚金才平息了怒火,哼哼唧唧躺在了卧室床上,喊着儿子宝宝给他把药拿来。 此时的宝宝乖巧地搬来小椅子,从妈妈放在电视机后面的药箱中,准确无误地拿来了各种伤药,有涂抹的,有粘贴的,夕彤经常用,宝宝早就记下了。 第161章 观点不同 母女分歧各自行 有香初一吃完饺子,收拾好厨房的锅碗,穿上外套,对范母说:“妈,我出去逛逛……” 范母看着女儿,没好气的说:“冰天雪地,有什么逛的?” 有香没吭声,拉开门走了出去,快关门时,回头说了一句: 「中午我回来做饭」说着下楼去了。 隔壁连对联都没有贴,有香知道李嫂子搬家的事,新买了房子的小田姐姐,要等年过完装修好了才搬家,不然就到李嫂子家去打电话了,有香想。 有香来到离家不远的街心公园里,虽然晴空灿烂,依然很冷,好在没人。 有香拿出从家里拿出口袋里的纸巾,展开铺在亭子里的木质条椅上,用手压住纸坐了下去: “哇,好冷,看样子冬天的椅子也坐不成了。也是,冰天雪地的,哪能坐呀,算了,就站着打个电话吧。”有香自言自语地说,起身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机。 “喂,阿姨,新年好!” 有香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尹明的消息,又考虑尹明工作特殊性,按捺住想给尹明母亲打电话询问的心思,今天借着过年拜年的机会,顺便从侧面了解一下尹明最近联系家中了没有。 “有香吗?你在哪?”尹明母亲苍老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阿姨,我在家里,今天新年,我祝愿叔叔、阿姨新年大吉。”有香说着,听见话筒里没有了声音。 “阿姨,你和叔叔都好吧?”有香贴心地问,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有香拿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阿姨,阿姨,你在听吗?”有香问。 “有香,我在听,我不好,你叔叔不让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和你叔叔都在北京,尹明回国了,他受伤了,送回国一直在医院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还没有醒来。”尹明的母亲哭着说。 “阿姨,等我,我马上找车去市里,从市里坐火车上北京,你和叔叔要保重身体,好好吃饭,我很快就到了,等我。” 有香说着,安慰了一下尹明的母亲,挂断了电话,来到了客运站。 客运站大门紧闭,后院子里值班室的人告诉有香,初一、初二放假,不通班车。 有香从值班员口中问询了一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出租司机告诉她,今天喝了酒,不开车,有香又从司机那里得到了其他几个司机的电话号码,逐一打过去。 有香一连问询了十来个司机,都是一个理由,昨晚或者现在正在喝酒,不出车。 有香绝望地回到家中,对母亲不高兴地问话不理不睬。 范母看着女儿脸色很难看,询问也得不到有香回应,乖乖地闭上了嘴。 平时她骂有香和骂小孩子一样,但今天的有香,却让范母不敢骂,仿佛一骂,有香就会去寻死的样子。 看样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人不怕死鬼都怕,这一刻的有香脸上神情就让一向天不怕、都不怕的范母都有些发怯,不知有香大清早出去中了什么邪? 有香躺在了床上,将被子扯开,蒙在了头上,让眼泪顺着两腮流下,滚进了耳朵,流进了头发…… 范母做好了饭,第一次没有以脏话开头地喊女儿吃饭,却遭到了有香的拒绝。 范母骂骂咧咧地和范父、范有金一起吃了饭。 范母走下楼去,到开门的小商店打听女儿今天早上走了哪里? 范母出去后,有香来到母亲卧室,根据母亲多年放东西的老习惯,找到了户口本,装进自己包里。 当年因为考的省内大学,有香没有像小哥有财一样迁走户口,这也是范母一再要挟、强迫让有香回县城的理由。 现在有香想拿走它,去办一件自己第一次做主的事,她不想跟任何人说,包括自己的嫂子安晓晓。 下午,在床上躺着的有香接到一个出租车女司机电话,称初二她有私事要要去市里,问有香是否还要租车,有香一连声地答应,约好早上七点出门。 有了希望也就有了精神,下午的晚饭,有香来到厨房,将冰箱里的食材取出,开始准备晚饭。 范母今天在公园对面的小商店里,开店老板娘倒是告诉范母,早上看见有香在对面公园里的凉亭下面好像在打电话,当时她还想着公园里大过年的没人,打电话还不错,就是有些冷。 “有金妈,看样子你把闺女管的太严了,你闺女跟男朋友打电话都得背着你。”老板娘笑着说。 “少胡说,我女儿大学才毕业,还没有找对象呢,肯定是和宿舍同学打电话呢。”范母肯定地说着,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范母吃饭时就想着这次过完年不能让有香再回去了,老老实实在县城找个工作,找个有钱的人家,还能多收些彩礼,自己也过杜彩霞她妈那样穿金带银的生活。 想到杜彩霞的妈,范母心里更是热切期待有香的婚事。 饭后的有香气色已经恢复过来了,不出意外遭到范母盘问。 想着自己明天要离开,有香还是告诉了父母,自己的男友受伤回国,现在正在北京住院,而自己也打算去看一下男友。 不出意外,遭到了包括范有金在内所有在家人员的一致反对。 有香很无语,想着范母口口声声地说对自己好,不过说来说去就是母亲衡量好的标准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而已。 如果尹明家有钱,在范母的眼中就是好。反之,如果尹明家没钱,或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那就是不好。 有香摇摇头,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说许多。 晚上,刚说了尹明受伤,并没有关心尹明伤势如何,而是一味地让分手,也让了解父母三观的有香心里更清楚,如果自己说了明天早上坐出租离开,肯定走不了,有香决定悄悄离开,到路上再给父母和哥哥范有金打电话说明。 范母也没有想到一向听话、胆小的女儿有香居然走了。 发现女儿背着包出门的范母,立刻追下楼去,有香已经机灵地坐在了出租车里,对撵出来的范母摆摆手: “妈,你回去吧,我回头给你打电话……” 出租车走了,留在原地的范母恨恨地骂着不孝的女儿,回家去了。 到了市里,有香给出租车司机付了车钱,女司机直接将有香送到了火车站。 买上了最早走北京的车票,有香再次给尹明母亲打去了电话。 也许是自己儿子最喜欢的女友要来,或者是因为昨天有香的安慰,知道有香确切到达的时间,尹明母亲情绪比昨天好了很多。 坐到火车上的有香,才敢给母亲打去电话。 不出意外,范母对离家看望男友的有香,没头没脑、用尽了所有能想出的愤恨语言,有香承受着,直到电话里传来范母让有香迅速下车回家,否则将不认她这个女儿后,才对母亲说: “您觉得怎样好,您就怎么来吧!这次我一定要去看一下他的伤情,即使你不认我这个女儿。” 放下电话,躺在卧铺车厢中铺的有香,再次流下了眼泪,担忧尹明的伤情还有与母亲的关系。 因为她知道,她和母亲的观念没法一致,这次违拗了母亲,她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可能让母亲没法原谅自己,和母亲关系也许真的会断了…… 第162章 尹明醒来 爱的呼唤转危机 有香赶到了北京,下车后就在出站口与前来接站的尹明父亲司机汇合。 司机告诉有香,因为尹明还是昏迷状态,尹明父母都在病房外守候。 有香来到医院,尹明母亲正在儿子的病房里,看见有香,尹明母亲流下了眼泪。 尹明是在一次维和任务中,为救战友,受的伤。 因为一直昏迷不醒,当地医疗条件又不行,运回国后,经过认真治疗和仔细检查,也治愈了身上和头上的外伤。 身上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然而人始终在昏迷中却没有醒来,也没有任何知觉,连手指头都不曾动过一下。 “有香,怎么办?尹明一点知觉都没有,医生说,再不醒来,可能会成……” 尹明的母亲流着眼泪痛苦万分,对于医生所说的最坏结果,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见到有香,仿佛痛苦的压抑才有了宣泄渠道,因为她们都是为着同一个人而痛苦流泪,一个为了儿子,一个为了所爱的人。 “阿姨,不要急,只要他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和盼望,不是吗?只要他活着就好。”有香强忍着眼泪,对尹明母亲说。 有香低声劝慰着尹明母亲,给她擦拭着满脸泪水。 也许是担忧儿子的眼泪得到了宣泄,或者是有香坚定的神情感染了尹明母亲,这个从听到儿子受伤消息后就一直心中焦虑、痛苦,整日在惶惶状态中悲伤不能自拔的母亲,第一次好似心中轻松了一些。 尹明父亲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老伴,近两个月一直颤抖的手,好像在与有香相拥哭泣后,也不再抖动了。 有香来了,面对这个自己儿子最喜欢的女孩子,尹明父母退出了病房,将有香留在依然没有知觉的儿子身旁。 尹明仿佛在一个黑暗隧道里行走,跌跌撞撞,好像没有尽头。 有时,他也能听到嘈杂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母亲哭泣的声音。 尹明想睁开自己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切,但眼前很黑,他还是找不到出口,找不见亮光。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听到耳边不断传来有香的声音:“尹明,你睁开眼睛,你醒醒,我来了……” “有香、有香。”尹明在黑暗的隧道里,看到了前面的一丝亮光,他拼命地向亮光处跑去。 因为他听到心心念念最喜欢的姑娘有香,她的声音就在前方有光亮的地方,他拼命地朝着亮光跑去。 尹明在有香到来两天后,醒了…… 晓晓是在年后上班的前一天,接到了有香的电话。 电话里,悲喜交加、语无伦次的有香告诉了嫂子一个激动万分的消息: 受伤回国、昏迷了两个月的男友尹明醒了,她在北京需要照顾一下自己的男友,让嫂子给自己先请一个月假,高兴的有香说了尹明受伤的情况,也说了自己打算留下来照顾尹明的决定。 对于有香这个决定,晓晓是支持的,因为晓晓很清楚有香个性,有香是个平时很温顺,但是遇到问题很有主见的人。 有香与尹明交往的事,作为嫂子的安晓晓知道一些,听着尹明受伤昏迷将近两个月的消息,晓晓心中都很难过,更何况是当事人有香。 “有香,我支持你,我们没有生活在和平时代,只是生活在和平的国家,正是因为有尹明这样最可爱的人的默默付出,负重逆向前行和守护,我们才能享受岁月静好!”晓晓动情地说。 “好好照顾他,代我向他问好,也问好尹明父母,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本钱,不要不顾忌自己,照顾别人,你首先要有个好身体,你的工作不用着急,我周末加一下班,就把你的工作收尾了,也祝愿尹明早日康复出院,你也能早些回归单位。”晓晓在电话中对有香细细吩咐着。 年后一上班,因为刚过完年,许多的企业还没有进入生产、投产状态,而当事人的心理状态,不过完正月,也不愿意打官司,所以晓晓和夕颜都进入了暂时轻松的季节。 年前,晓晓、夕颜和有香三人相约学习驾驶技术、考驾照的行动,因为有香要在北京照顾受伤的尹明,现在只有晓晓和夕颜两人前去参加。 刘所长听说晓晓要考驾照,也参加了进来,刚好用了有香空出来的名额。 现在咱们走哪里都需要打车、坐公交,以前在乡上工作时也有大把时间,就是没有学车的想法,看见单位男同事学车,还感觉他们有些多此一举,觉得学车、开车都是司机的事,现在想想,当初要是学了,就不用再麻烦现在抽空学了。”刘所长感慨地对晓晓说道。 “是啊,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去年来到省城,每次出去到企业做账时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太费时间了,往往耽误在路上的时间和工作时间对半都不止,我就想着等自己会开车了,走哪里也就方便了。”晓晓接过刘所长的话题继续说到。 “是啊,我现在出庭,因为自己不会开车,有时为了赶时间,早早就从家里出来,或者坐出租,半年时间,给出租行业创收不少不说,最主要有时遇到阴雨天,越急越打不到一辆车。”夕颜在一边笑着说。 三个人已经通过了第一个科目的考试,现在正在驾校,排着队等待练车时,互相聊着。 一起学车的三人里面,夕颜学车是最快的,效果也是最好的,刘所长也比晓晓强一些,晓晓在工作上精明强干,在开车上悟性好像有些差。 夕颜都笑着说晓晓,做账是强项,开车是短板。 刘所长也笑着对晓晓说:“开车就是技术熟练的活,熟练了也就好了,以后晓晓要多练才行,咱们两个以后上班都争取自己开车吧。” “不过,鉴于咱俩这个开车水平,有时间咱们还是多练练吧,哎,晓晓行,我可不行,我还要陪儿子学习呢。”刘所长说着,又想起来自己儿子学习,对晓晓说道。 第163章 遭遇车祸 多行不义必自毙 “最近你儿子学习怎么样?”提到了孩子学习,晓晓问。 “还行吧,这个孩子现在学习成绩上来了,自己也有自信了,就是还是小学时的底子太差,基本功不太扎实,孩子还是比其它孩子学习多费些力气。 不过,经过这两年每天跟着孩子陪读,成绩进步已经好的和以前没办法比了,有付出就有收获,这一点放在哪里都适用。”刘所长感慨地说。 “是啊,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晓晓附和道。 “为了我儿子,不论付出多少,我都心甘情愿。”刘所长说着,对晓晓说:“晓晓,过年放假的时候,我儿子和你家依辰一起待了几天,回来学习状态都大变样了,以前是我见天盯着,现在儿子自己对我说,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在干什么,让我轻松一些,他会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刘所长高兴地说,接着对刚练完车走来的夕颜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孩子和好孩子在一起,耳濡目染也会进到好孩子的行列,夕颜,以后你的娇娇有依辰、依诺这两个哥姐做榜样,你省心多了。” “是啊,我的娇娇现在因为我也忙,太多的时候也没有怎么管她的学习,娇娇有问题也不问我,直接问哥哥姐姐们,我还真是省心很多。”夕颜也笑着回复。 “你为孩子付出太多,我也听姐姐说了你帮孩子学习的事,辛苦啦。”夕颜对刘所长说,现在轮到晓晓上车练习去了。 “没办法,孩子学习不好,我是他妈,我不管谁管?爷爷奶奶管不了孩子学习,孩子爸爸整天忙着做生意和应酬,又顾不上孩子,也没有耐心管孩子,说起来,孩子从小到大,别说管孩子学习了,就是孩子小时候都几乎没有抱过。”刘所长的笑容有些黯淡,声音也失去了笑意。 “你们两个一人一个公司,也够忙的,特别是你最辛苦。”夕颜由衷地称赞刘所长。 “是啊,如果不是孩子学习太差,我也下不了辞职决心,辞职也是为了孩子,好在时间还来的急,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过说句心里话,你姐姐来之前,我也有过动摇,又顾孩子,又管所里,差点都不打算干了,要不是因为经济原因。”刘所长说。 “现在,晓晓来了,我轻松多了,也想和晓晓一起,把业务做大做好。”刘所长说。 “你们一定能做到这一步,我相信。”夕颜看着刘所长,鼓励而又希望满满地说。 学车的日子,整日早出晚归,加上志成每次回来,又拉着晓晓和夕颜到练车场用自己家的车练习,虽然晓晓在开车上好像没有天赋,不像她在学习工作上的灵性,但在驾校和志成的监督练习下,当所里晓晓手中的业务也越来越多、夕颜的案子也接到了手软地步,三个人总算都考过了所有科目,只等一个月后去拿驾照。 在三人学驾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跟车有关的事,而这件事的当事人,夕颜认得,甚至一度恨得牙根发痒。 这个当事人就是医药公司的骡子经理,酒后开车翻下了山坡,死了。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酒后开车,本身危险系数就很高,是件对自己、对他人都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骡子老婆在骡子死后的一系列操作,更让人瞠目结舌。 说这件事的尚银,对到县城出庭的夕颜说:“姐,你不知道这个骡子老婆多可笑,骡子到酒楼,看见别人几个老同学聚会,他认得其中一个人,跟那个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以后,就死皮赖脸地从旁边搬过来一个椅子,夹在人家酒桌上喝酒。” “你猜,最后怎样?”尚银对着夕颜卖起了关子。 “还能怎样?我听志成也说了,喝完酒,又开他们医药公司那辆皮卡车,直直地把车开着翻下山坡,死了呗。”夕颜说。 “车翻砸死的?”夕颜又好奇地问。 “哪是砸死的,是淹死的、砸的都不是致命伤……”尚银说。 “淹死的?不是开车翻到山坡下了吗?”夕颜好奇极了。 “估计是平时作恶太多的原因,骡子经理凑到酒桌上,喝光了酒桌上的酒,就出去了,因为满桌子他就认识一个人,那个人要送他,他还不让人家送,出去开上他们单位皮卡车,就跑了,车是他从单位下班就开出来的,在骡子眼里,他们医药公司的东西就和他家东西似的。”尚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说。 “公家便宜占多了,没想到这次占的要了他命。”尚银说着,看了一下夕颜。 “然后呢?”夕颜言简意赅地问。 “也怪,这个骡子开着车,估计是走山上农家院接着找酒场子去了,因为他家也没在山上,也没有亲戚住那上面,那个村子开的都是农家院,结果拐弯时,没踩刹车、没拐弯就把车直直开到山坡下了。”尚银接着说: “开到山坡下也要不了他的命,结果这个骡子经理喝酒开车不系安全带,车开下山坡时,碰到坡上一块大石头,车又翻了跟头,司机驾驶座方向又翻到了底下,倒在旁边水沟里,就那么寸,浅浅的水愣是让骡子经理淹死了,因为天太晚,地方又偏僻,那里很少有人去,也就没有人发现,骡子老婆从来又不管男人回不回家,一晚上过去,连冷带灌水,硬是要了骡子的命。”尚银说。 “那你说他老婆又怎么操作了?”夕颜好奇尚银先卖的关子,接着问。 “这个骡子经理,每年利用医药公司他自己一人说了算的便利,让会计给他买了好多种保险,都是公司出钱,他自己受益那种,骡子死后,会计就给保险公司报了案,按照意外事故向保险公司理赔,听说算下来保险公司要赔几百万。”尚银嘿嘿笑了起来,看看夕颜没吭声,又接着说: “骡子的老婆高兴的,男人死了,保险又能赔这么多,一高兴就还想再多得点,到公安局报了案,查和骡子经理一起喝酒的人都有哪些? 打算向一起喝酒的人要赔偿,结果保险公司以骡子经理是喝酒,酒后驾车出事故为理由,现在拒赔。”尚银说着,嘿嘿笑了…… 第164章 苦尽甘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 “姐,骡子经理的老婆之前还高兴呢,现在是真哭了……”尚银笑着说。 “这个骡子死了,搅屎棍子不搅了,咱们的房产证也该顺利办下来了吧。”尚银问夕颜。 “按照法律规定,本来早就应该办下来了,现在咱们又把材料申请提交了,该去催一下了。”夕颜说。 “姐,那我现在就去房产局。”尚银高兴地哼着歌走了。 看着尚银走了,夕颜也锁上办公室门回到了志成的公寓,准备明天一早到法院出庭的案子材料,安志成今天走了农场。 还没有把材料打完,就接到了尚银的电话:“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房产证办下来了……” “真的?太好了!”夕颜高兴地自问自答式说着,顾不上关电脑,从衣帽架上一边取外套,一边对尚银说: 「你拿着东西回厂子,我就过去」。 买了厂子五六年后,夕颜终于看到了这本本应在买厂子后就能拿到,但历尽波折才拿到的房屋所有人是安志成的房产证。 夕颜看了一下房产证日期,是这次提交材料的第三天就出了证书,证书出在骡子经理死之前,出证和骡子经理死亡没有时间关联。 “春暖了、花开了,一切都好了。”夕颜高兴地想着。 夕颜很高兴,给安志成打了电话,让志成回来后直接上自己母亲家吃饭,庆祝一下。 从厂里出来,夕颜先回了公寓,将房产证放进了书桌抽屉中,关上抽屉后,仿佛有些不敢确定似的,夕颜又拉开抽屉看着紫红色封皮的房产证还安安稳稳地躺在抽屉里,才心情愉悦地再次合上了书桌抽屉。 夕颜看着时间还早,抓紧时间将出庭所需要的材料全部准备好,放进明天出庭要拎公文包中,才起身穿好外套下楼。 夕颜到市场,宰杀了一只农家散养的土鸡,又到卖鱼的水产店前,精心挑选了一条冷水养殖的虹鳟鱼,买好其它菜后,夕颜拎着鸡、鱼回了娘家。 夕颜母亲在家看电视,电视里还是《士兵突击》。 “妈,你还看许三多呢?你这已经是第几遍了?”夕颜笑着调侃母亲。 “反正在家也没有事,闲着也是闲着,看着消磨时间呗。”母亲笑着起身要从夕颜手里接东西。 “妈,您别粘手了,我直接放到厨房里。”夕颜说着,加快脚步来到厨房,将鸡和鱼放到了水池子里,菜放到了地上,抬起手,看着被塑料袋勒的深深沟槽,用嘴吹着气。 “看你这孩子,买这么多菜干什么?手勒疼了吧……”夕颜母亲心疼女儿地说。 “没事,妈,今天高兴,志成厂子的房产证办下来了,咱庆祝一下,我去洗个手,你给夕彤打电话,让她下班后一家三口都来。”夕颜说着,到卫生间洗了手,边走厨房边说。 “这个夕彤,又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夕颜母亲自言自语地说。 听到母亲的话语,夕颜停住了脚步,问母亲:“夕彤怎么了?尚金他们家又没事找事了吗?我最近一直在练车考驾照,没顾上问夕彤,不会是夕彤婆婆又找夕彤麻烦了吧?” “没有、没有。”夕颜母亲矢口否认,不自觉地轻轻叹了口气。 “说归说,夕彤孩子宝宝可是要让夕彤好好管一下,小小孩子娇惯的不成样子,又没礼貌,手又欠,和他爹尚金一个德行,这个尚金,也不是个东西。”夕颜顺口说着。 “夕彤怎么了?”夕颜母亲紧张地说。 “没什么?随口一说。”夕颜意识到夕彤挨打的事,自己母亲不知道,赶紧收住要出口的话。 看着大女儿的神情,夕颜母亲也收住想要告诉女儿的话,虽然夕颜母亲不太喜欢出门,可还是从一起锻炼身体的其它退休女老师嘴里听到了,关于自己的小女儿夕彤多次被女婿尚金当街殴打的事。 “怎么办呢?宝宝也那么大了,总不能让夕彤离婚吧?这个夕彤小时候也很省心,自从嫁给尚金,怎么活得让人一点不省心呢? 这还不能让夕颜知道,夕颜性子急,再去找到尚金家,回头夕颜走了,夕彤还得挨打。”夕颜母亲想着,不由自主又叹了一口气。 正在厨房洗鸡的夕颜,没有看到母亲脸上的那丝黯然,心情愉快地催促着母亲:“妈,你快去打电话吧……” 夕颜母亲给夕彤打了电话,让夕彤喊上尚金,带着宝宝一起回家吃饭。 当夕颜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夕彤领着宝宝回来了,后面跟着夕颜的父亲。 “夕彤,尚金呢?”夕颜从厨房里出来,问着。 “尚金今天单位加班,不来吃饭了。”夕彤跟姐姐夕颜说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来拉倒,咱们吃。”夕颜说着,给进门的宝宝拿出买的零食,宝宝撕开包装,坐到沙发上吃了起来。 志成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夕颜已经做好了一桌的菜,只等志成进门就开吃。 “姨父,就等你了,我们都饿坏了。”宝宝看着刚进门的安志成说着。 “拉倒吧,两只鸡腿都进了你肚子了,你还说饿?”夕彤笑着对儿子说。 “闭嘴,用你管?”宝宝对着夕彤大喊,站起来就朝夕彤伸出了拳头。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夕颜从厨房里出来,对正在捶打夕彤的孩子说着,上前抓住了宝宝捶打夕彤的手。 “你这个孩子怎么手这么欠?你再打一下你妈试试?你打人不疼吗?我打你试试。”夕颜说着,往宝宝屁股上作势要打的样子。 “姐,他还小。”夕彤已经把宝宝从夕颜手中拉过,抬头对着夕颜说。 “你呀,你就不管对错护着吧,你现在这样爱孩子,实际是在害他,你知道不知道?”夕颜对夕彤说着。 “姐,我知道。”夕彤又化身成以前夕颜身后乖妹妹的模样,这样的夕彤,让夕颜不忍再说。 想到今天的高兴事,夕颜让大家入座,新年新气象,新年好心情,过去的不如意都过去了,吃了大吉大利的大盘鸡,年年有余的清蒸鱼,预示着今年的农场有好收成,年年有余。 志成洗漱完手脸坐在餐桌旁,看着夕颜兴致勃勃的笑脸和吉祥话语,因为没在屋中看见尚金,也就咽下了想要问夕彤的话。 第165章 欠账未结 志成再被尚金坑 根据农时,志成按照老顾的要求,将种子、化肥买来,运到了地头。 老顾干活很给力,方方面面都很周到,按照志成在过年期间,到农科所和以前中学同学商讨来的主意,志成今年把麦子种了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的土地,种上了中草药。 因为中草药是多年生的,志成选择了三年生的。 按照同学建议,本来打算种一半,可是想到手中的钱,志成打消了这个念头。 志成去拿事先说好的、去年就用过的小麦种子时,被老板告知,去年欠的部分种子钱就没有给。 安志成生气地给尚金打了电话,询问尚金,一直告诉自己拿钱交了欠下的种子钱,怎么到今天还没有给付? 尚金倒是一副一人做事一人担的口气,告诉志成,他当时手头紧,花了。 安志成一一询问,去年尚金告诉自己的几笔钱是否真的都结了帐,尚金倒是干脆地说: “姐夫,我当时是打算结账,手头一紧没防住就花了……” 安志成都快气死了,他恨不得把尚金提过来揍一顿。 拉化肥时,不出意外又复制了拉种子的一幕,好在跟着农科所工作的志成同学,跟这些老板也很熟悉,况且去年就拉了货的志成,因为有一幢楼的厂子和500亩地的农场,倒也在卖农资的这个圈里信用和名声还不错,老板也不怕他欠钱不给。 志成将去年欠款结清,又将今年货款结了一半,剩余的欠款承诺到收了庄稼再来结。 “我们放心,安厂长你到夏天收了庄稼就来结账,不然垒到一起数目就多了,结账也就有压力了。”卖化肥的老板好心地跟志成说。 麦子和草药都种到了农场地里,安志成看着平整的土地,心情因拉种子化肥生出的郁气和心情才平复下来。 当麦苗长出地面,犹如一幅翠绿地毯的时候,志成用夕颜工资又支付了去年尚金就说已经结账而今年才知并未结账的水泵和打井欠款。 “有些品质真是遗传,这个尚金和尚银也不愧是亲兄弟,什么钱都敢花?什么钱都要花?答应和尚金一起经营农场……” 安志成摇摇头,不想再想这些没听夕颜警告而惹出的麻烦事。 “都是一家人,又是夕颜的妹夫,今年再不给他钱让他结账了,靠不住就不靠了。”志成想着,决定不告诉夕颜,免得夕颜知道了生气。 拿到驾照的晓晓,已经开始了新一轮忙碌。 有香也回来上班了,为了方便有香上班,已经进入单纯康复训练的尹明,根据恢复状况,也要求转院到了省城部队医院。 有香在尹明苏醒过来以后,给嫂子安晓晓和有财打电话说清原因后,为了照顾尹明方便,和尹明办理了结婚登记。 因为尹明的特殊情况,医院附近的民政部门特地为这一对新人在病房办理了结婚登记,尹明和有香也得到了尹明父母、医院医护人员满满的祝福。 晓晓和有财、芬芳、夕颜等人也打电话对有香和尹明表达了对他们二人的祝福。 有香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因为她无法预料母亲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尹明,她不想横生枝节。 至于以后母亲知道了会怎样?到时候再说吧!有香在对待范母今后态度上,心态变成了鸵鸟一样。 儿子的苏醒和身体好转,先于有香从北京回来的尹明父母,征询有香要在会计所继续干下去的意见后,在有香租房所在小区里,给儿子尹明买了一套复式房屋。 这套复式房屋,之前因为面积大、价格高而一直没有卖出去,当尹明父亲跟小区物业老板打听房屋时,对这个小区只剩下这种户型的房屋也不感到意外。 这个小区因为毗邻商业区和办公楼,年轻人和做生意的商人比较多,生意做的好的,都去买了别墅,附近办公楼的年轻人,又大多数都买了小户型,毕竟面积大,各项费用也高。 这套房子在尹明父母征求有香意见时,就得到了有香和尹明二人喜欢。 尹明很清楚有香对嫂子安晓晓发自内心的情感,也听有香说了自己嫂子和两个孩子回到省城的事,而有香嫂子也在有香工作的会计所。 尹明现在身体处于康复期,身体好了,尹明就返回部队了,尹明喜欢有香继续学习和从事她自己喜欢的工作,与她喜欢和尊崇的人一起工作。 有香喜欢的也就是尹明喜欢的,房子安在有香工作的地方,方便有香上下班,也方便晓晓来自己未来的家中午休,这个想法被尹明说出来的时候,温暖了有香的心,知有香者尹明也! 有香还没有回来,房子就被尹明父亲找人进行了设计和装修,有香上班了,房子也装修的差不多了。 拒绝了尹明母亲让有香住在尹明父母家里的建议,探视和陪伴尹明的时候,有香就在医院里,而上班的时候,有香仍然住在自己出租屋里,因为方便。 晓晓和刘所长很高兴有香的幸福,也将有香的工作任务分担过来大半,尽可能给有香腾出整块时间去陪伴和照顾尹明。 感知晓晓和刘所长好意的有香,在不去医院的时候,尽可能地将工作做的更多、更好。 刘所长和晓晓参考了一下目前工作状况,调整了一下解决目前这种出差到所在公司进行财务做账处理的模式,和各个公司、厂矿负责人沟通后,采取了一种变通方法。 在各个固定日期内,让做账公司的出纳,将票据拿到会计所。 三天后,将做好的账务和报表拿回,由出纳根据报表按时缴纳税款,出现突发状况后,通过电话联系指导进行解决,大大缓解了会计所因为出差而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节约了会计所的工作成本。 不论是因为紧盯孩子学习辅导的刘所长,还是需要继续学习的晓晓,以及因为需要陪伴康复期尹明的有香,都对改良后会计所新的工作和做账模式受益。 与去上门服务不同,会计所大幅调低服务费,让代理做账企业也因为成本降低而高兴,双惠双赢。 质优价廉,晓晓她们服务的单位越来越多。 晓晓去年考完注册会计师后就报了高级会计师,在有香回来上班后,也挤出时间复习自己考试的科目。 对于晓晓来说,知识靠一点一滴积累,时间靠一分一秒珍惜,而幸福生活就在自己一丝一毫的努力奋斗中产生…… 第166章 咎由自取 禀性难移莫怪人 杜彩霞感觉自己最近快疯了,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投资水电站的事情,因为赵老板的身亡而使杜彩霞发财梦断,当时拒绝了小黄哥哥让开车顶账的建议,二次回头想要旧车,车已被其它投资人开走。 回来后,等着银行贷款下来,却在随后被小黄哥哥告知,银行已经在赵老板身亡后,停止了放贷,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在随后的事态发展中,杜彩霞才体会了什么叫难受。 赵老板死后,他的水电站因为之前就在银行以水电站做抵押贷款,被银行向法院申请水电站破产。 按照破产程序进行公告后,根据规定的债权申报程序,杜彩霞拿着赵老板给的收据去到破产小组指定会计所去申报债权,才发现赵老板给自己出据的收条,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本没有在水电站的账上记载。 水电站从建设初期开始,财务就是一团糊涂账,不知是赵老板原因还是会计的问题,水电站的账让会计所的人都头疼。 虽然账务比较混乱,但是申请破产、申报债权的银行,却是各种手续齐全,相应的,只能出据一张收条的杜彩霞,她的证据来证明债权人的效力就大打折扣了。 账务没有记载,会计所就不承认杜彩霞债权人身份,而范有金用范母名义投资进去的10万元钱和杜彩霞投资是一样的命运。 两个人在一起时,除了大骂死去的赵老板,还是大骂加上互相埋怨,毕竟这个投资还不如打水漂呢? 按照范有金的话说,打水漂还能见个涟漪,这个投资纯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折了这笔钱。 去年十月,小黄就和杜国强结婚了,当时的杜国强因为从范有金手里包过来的修建房屋的工程,钱挣得心花怒放,对妹妹杜彩霞因为投资还没有确定损失的焦虑也体会不了。 新郎官杜国强看着闷闷不乐的杜彩霞,还劝解:“没关系,我妻哥就在水电站,方丈死了庙还在,你担心什么。” “你知道个屁?什么时候钱不收来拿到自己手里,都不能算数,那可是我唯一的钱了,若损失,我死的心都有了,啊——呸呸。”杜彩霞对自己的话连连否定,说什么呢?怎么会损失呢? 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杜彩霞担心的事情来了,水电站被申请破产,在随后的债权申报时,杜彩霞成为了局外人,杜彩霞快气疯了。 杜彩霞给范有金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以前的范有金总会温柔开解,然而这次的范有金也损失了钱,心中正一肚子怨气找不到宣泄口呢,不出意外,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撕了个彻底。 范有金看着杜彩霞有些狰狞的面目,心中不经意浮现的是班车上晓晓和小田聊天时的笑脸,那么阳光灿烂…… 范有金摇了摇头,想甩出这个画面,无奈何,却越发清晰。 范有金想起了前段时间,单位集体外出植树时,听见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们一起聊天时,飘进范有金耳朵中的几句话: “男人婚前心里有两支玫瑰,一支白玫瑰,一支红玫瑰,如果这个男人娶了白玫瑰做了老婆,生活在一起久了,白玫瑰就成了餐桌上散落的米饭粒,没有拾起来再吃的欲望,随时可以扫落在垃圾桶中,而得不到的红玫瑰,却活成男人心中的朱砂痣。”男大学生说着。 “那么如果找了红玫瑰做老婆呢?”另一个女实习生问。 “这个男人如果找了红玫瑰做老婆,经过岁月打磨,红玫瑰就活成了墙上的蚊子血,红艳艳的恶心人,而得不到的白玫瑰就活成了男人心中的白月光。”这个男大学生说。 “反正就是得不到的好呗,所以男人就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女实习生的声音被随后一阵嘻嘻哈哈遮住了话题。 范有金没有兴趣和杜彩霞继续争执,拿起外套,转身出门,后面传来杜彩霞的声音。 看着范有金转身离去的样子,杜彩霞气的牙根痒痒,但她无可奈何,范有金不是徐一兵,任她咆哮。 想到徐一兵,杜彩霞更郁闷了,这个书呆子,自从离婚后,跟坐上电梯一样往上窜。 写的小说很火,又获奖又拍电影,听说很有钱。 “有钱又有什么用,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书呆子,每年就给自己6万块徐娜的抚养费,还生了儿子,让自己想着只有徐娜才是徐家唯一继承人的想法落了空。”杜彩霞想着,心里又火大了。 去年夏天,范有金离婚后,杜彩霞再次提出了结婚,范有金还是没有正面答应,让杜彩霞百思不得其解。 杜彩霞在遭到拒绝后不久就知道了原因,俞金莲告诉的,范有金原来是和杂货店老板娘勾勾搭搭有一腿。 俞金莲的话一度让杜彩霞很生气,俞金莲劝解道:“你气什么呀,范有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没有哈数?他能背着安晓晓和你在一起,今天背着你和卖杂货的女人勾搭到一起,也很正常啊,更何况与安晓晓比,你现在还不是范有金的老婆呢?人家范有金今年可抢手的很呢。”俞金莲看着杜彩霞想要发脾气的样子,摆摆手道: “彩霞,咱俩关系不错,我才告诉你,趁现在范有金还没有再找,你和他把证领掉,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现在这种中年男人,在一些有心女人眼里还是挺抢手,毕竟范有金手里有人家巴结的资本。” “哈,就他范有金还抢手?我先晾凉他再说,毕竟我们在一起也都十几年了,他还能转身走人?”杜彩霞说道。 “那可不一定……”俞金莲说。 杜彩霞嘴硬着呢,但是内心恨不得有一万匹羊驼驶过,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跟范有金提出结婚都遭到了范有金拒绝,以前以没离婚为借口,现在以不想结婚为理由。 “这个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杜彩霞愤愤地在心里骂着。 第167章 再次丰收 尚金钻空又拿钱 今年农场麦子依然涨势喜人,安志成和舅舅又如去年一样,带着母亲和孩子们,在周末来到了农场。 晓晓和夕颜都没有跟来,晓晓要利用周末孩子们跟着姥姥去农场玩加加班。 毕竟现在代理记账的公司和厂矿,按照约定日期就将当月财务上发生的票据拿到会计所让晓晓她们进行登记入账出报表,不需要她们上门去记账,同样的,晓晓她们也就没有了周末。 夕颜因为最近赵律师接手了一件刑事案件,被告人多、犯罪金额巨大、案情复杂而代理了其中一个被告的律师,参与了这件刑事案件出庭代理中,案件开庭在即,夕颜也在律所加班整理材料。 与去年一样,老顾妻子做了白水鸡,因为麦子要收割了,鸡也长大了,不像去年吃的是当年刚长起来小草芽鸡,今年只能吃大鸡做成的白水鸡,好在做法大同小异,味道相差不大。 和老顾再次谈了粮食收割的事,老顾兴冲冲地对志成说,已经说好了,明天就可以收割这里的麦子了。 舅舅站在种植了中药材的地头,开心地看着地里的药材,志成舅母和母亲仍然热衷于房头的那块菜地。 三个孩子和老顾的儿子、姑娘在一起开心玩着,捉蚂蚱、捏蜻蜓,扑蝴蝶。 因为说好第二天就收麦子,吃过饭,志成就将玩的开心的老小送回省城家中,第二天一大早,志成就直接开车返回了农场看着收割和出售麦子。 正在在农场看着收割麦子的志成,接到尚银打来的电话,法院通知让安志成去办理医药公司门市部执行完毕交接手续。 自从骡子经理死后,县上重新任命了新经理。 这个新经理对租赁房屋的事情也没有推诿,称因为医药公司面临改制,最近加上前任在单位挖的亏空较大,需要全面清查盘点之后,结合改制,将底子摸清,情况摸明、了解以后,尽快会办理移交房屋手续。 “安厂长,你放心,你打了几年官司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但当时前任经理做的事情,别人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等我们把资产和商品盘点清理完毕,给你交付。”现任经理拍拍志成肩膀,在法院执行庭对安志成说。 听尚银电话说了情况,安志成叫过来老顾,吩咐将收割的麦子,按照今天说好的价格出售给地头来回收麦子的人,将钱收下,等自己把房屋收下、手续办好就回来拿钱。 安志成回到县城后,就直奔法院。 法院执行庭办案人员带着志成和医药公司经理来到那四间门面前,检查了房屋情况后,收回了房屋,拿到了钥匙。 之前医药公司新经理和志成商量,要重新租赁,心有余悸的志成拒绝了,最主要原因只有安志成知道,他打算和老班长将这幢三层楼推倒重建,但房子没有收回来,还不能说。 四间门面房屋移交手续办完,已经到了次日上午,在执行笔录上签完字的志成出法院门时,碰到了夕颜。 夕颜也是到法院来看代理案子相关材料的,知道医药公司占的4间门面房子已经交接完毕,夕颜很高兴。 志成想到昨天下午自己离开时,已经收的粮食,从法院回公寓时,曾给老顾打了电话,老顾也说一切顺利,收成不错。 现在趁时间还早,赶去农场看一下麦子收割和出售情况怎么样? 想到这里,志成给夕颜说了一声要走农场后,就开车走农场了。 志成去农场时,也没有想到他是去的快来的快。 到了农场的志成,见到喜笑颜开的老顾。 “安厂长,钱你拿到了吧?今年种了去年的三分之二,收入可是一分不少,和去年一样多。”老顾说。 安志成忽略了老顾话中的问话,也高兴地反问道:“卖了这么多?太好了,刚好可以把我借舅舅的钱还一些了,现在这样,慢慢收入越来越多,支出相应地越来越少了,总算收入大于支出了,怎么了?”志成看着表情有些变化的老顾问: “尚金昨晚很晚了坐出租车来,说你忙着收医药公司房子呢,忙的这两天过不来,说还要给医药公司一些钱,让他来把钱拿过去,我想他是你妹夫,再说这个农场就是你们俩家的,也就给他了。”老顾有些迟疑地说着。 “他走了以后,你嫂子就埋怨我,说我当时应该给你打电话,可是我当时要打,尚金说你让他来的,他那样子说了,我也就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老顾说到这里,看着志成的脸色,慢慢地说。 “我什么时候让尚金来取钱了?”志成说。 看着老顾猛然涨红的脸,志成安慰道:“嗷,也没事,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把钱给我放下,我去取。” “也是,你和他是姐夫和妹夫,你给他说。”老顾如释重负地说着,又不满地嘀咕着。 “这个尚金,玩的啥花样?这次把钱又拿走想干什么?” 志成嘀咕着,掏出手机,拨打尚金电话,手机中传出一个熟悉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志成看看手机,信号满满,再次拨打,依然提示关机。 志成用手机拨打夕彤电话,也是关机,随即将电话打给了尚银:“尚银,你现在在哪?” “厂长,我现在厂里待着呢……”尚银电话中回答。 “你哥中午在家吗?怎么手机关机?”志成问。 “中午我回去吃饭,看见宝宝在家里吃饭,听说是我哥和嫂子走了省城,厂长,你找他?”尚银回答着。 “你嫂子今天休息?我交接手续没顾上去厂里,今天轮到你嫂子休息?”志成疑惑地问。 “没有,我嫂子今天上班,和门市部小杨调换了一下,说是去省城办事去了,听我妈说我哥走时告诉她,晚上他们要回不来,就让宝宝在我家睡觉。”尚银在电话里解释着。 “安厂长,尚金把钱拿上走哪了?”老顾在一旁局促不安地问。 “谁知道呢?我回去看看吧……” 志成说着,回到车里,对一脸愧疚之色的老顾笑着说:“我回去了,你把剩余的活再找人接着干,尚金把钱拿走了,我去要回来就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厂长,昨天我本来是要把交电费的钱留下来的,昨天电力公司的人来收这个月电费,七千元,尚金说你今天来再拿回来交,今天交吗?”老顾再次小心翼翼地看着志成说着。 “这个该死的尚金,该交的钱一分不交,把钱都拿走也不吭声,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志成说着,又对老顾说: “我回去问尚金把钱拿过来再交吧,现在我身上也没有钱,我先回县上了。” 志成回到厂里,尚银关心询问是否联系上了尚金和夕彤,志成摇摇头,不想说话。 志成再次掏出手机拨打,尚金和夕彤的电话依然关机…… 第168章 玩起失踪 夕彤夫妻在干嘛 下班的时候,夕颜从法院回来了,进了办公室看见志成和尚银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气氛怪异,问尚银: “你们两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哥……”尚银吞吞吐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志成打断了。 “不说了,走,我们去吃饭。”起身往外走。 “怎么回事?你哥怎么了。”夕颜没有随着志成出去,依然问尚银。 “我哥昨晚到农场,从老顾手里把卖麦子的钱拿走了。”尚银说着。 “他拿走干什么?这个尚金怎么总是这样?去年拿走、今年还拿走?他想干什么?”夕颜说着,喊住朝外走的安志成: “志成,你先站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让尚金把钱拿走了?” 夕颜说着,不再看志成,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要给尚金拨打电话。 “别打了,他们两口子的手机都关机,尚金把钱拿走,我也是到农场才知道。”志成看到夕颜的动作就知道妻子要干什么,劝阻道。 “夕彤也关机,这两人为了这点钱就玩失踪?”夕颜说着,感觉心中一丝凉意掠过。 “谁知道呢?走吧,咱先吃饭去吧,夕彤那是你一天到晚宝贝不得了的妹妹,给你玩几天失踪,钱花完了再回来,你还能把她怎么样? 走吧,吃饭去,我想还不至于,这两口子脑袋里是脑浆不是水,正常人干不出来这事,听起来他们两口子还不回来了。”志成站在办公室门前凉凉地说着,转身走了。 “姐,你到哪里吃饭?”尚银看着夕颜,小心翼翼地问。 “吃什么呀?叫你哥和嫂子整这一出失踪,我都不知是该生气还是着急了,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 你也回家吧,晚上你哥和嫂子回家,你给我打电话,我也过段时间给他们打一打,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开手机?” 夕颜说着,看着志成已经走到马路边站着,紧走几步来到志成身边。 “吃什么?黄焖鸡米饭?还是你爱吃的麻辣粉?”志成看着闷闷不乐的夕颜,低声说。 “让尚金来这一出拿钱失踪,我胃口都没有了……”夕颜看着志成说。 “多大的事?你妹夫和你妹妹,又不是街上的骗子。”志成说着,用手揉了揉夕颜的头。 “讨厌,你把我的头发弄成鸡窝了。”夕颜嗔怒地说着。 看着夕颜又气鼓鼓地瞪起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志成哈哈大笑,从内心里,他不希望夕颜难过。 尚银看着志成和夕颜的动作,第一次发自心底对志成有了崇拜心理。 “厂长这心胸,没说的了,换成我,今天非把尚金找见,打的让他妈都不认识他。” 尚银想着,跟在志成两口子身后走着,全然忘记了尚金和他一个妈。 志成和夕颜来到市场,吃了饭回到志成的公寓。 看着志成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夕颜开导志成:“不能再让尚金掺和农场了,他这样叫做什么事?看见钱比见他爹妈还亲?六亲不认只认钱的下三相,他要不是我妹夫,我要不是看夕彤面子,我让他把去年的钱都得给我吐出来。” “是啊,他若不是你妹夫,要不是和夕彤的关系,我认得他是谁?"志成说道。 “可这家伙也太过分了,老顾昨天说让他把电费留下,他都不留地全拿走,什么人呢? 之前我害怕你生气,没有告诉你,今年我买种子,去年欠的一点种子质保款,他也没给商家; 我去拉化肥,剩的不多的一点化肥钱,他也没有付,本来还欠两万的打井款也没有给,从去年到今年露馅之前,一直在说谎,谎兜不住了才说他自己花了,还了以前的欠帐了。”志成说着,看着夕颜。 “他花在哪里了,他干什么会有那么多欠帐?”夕颜问。 “再问详细他也没实话,只说夕彤没工作,还有孩子……”志成说。 “夕彤没工作,就那么几年,而且我父母一直在接济他们,尚金挺会给夕彤扣锅。”夕颜说。 “去年,你就不应该答应给他一半农场收益,现在可好,不是一半,而是全部,我们投入,尚金产出,他这个无本生意做的可真不错,稳赚不赔啊。”夕颜嘲讽地说着。 “他不是把夕彤和孩子放到前头了吗?当时我也欠考虑了,不过已经答应了,也就算了,再说这样的话也没有意思。”志成说。 “自从辞职创业买了厂子,感受了很多,不经历这几年打官司,从来感受不到这些糟心事,虽然一直很郁闷,但是昨天总算彻底了结了,真是践行了我总在法院大厅里看到的那句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是啊,风雨过去看见的是美丽彩虹,这一切都过去了……”夕颜说。 “我常说,人生只有两件大事,生与死,其余都是小事,我也常常这样开解我自己,但经过这几年一波三折,我恍惚了。”志成沉吟着说。 ”为什么?“夕颜好像在明知故问。虽然小时候,姐就教我《三字经》,开篇也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但是人性中的恶还是超出我的想象。”志成说。 看着夕颜望着自己,志成说:“去年尚金拿钱,电话打给我,我也同意了,但是今年,我就没打算让他跟卖粮的钱沾边。” “钱还是让他拿走了,这会干脆玩起了失踪,他想怎么样?”夕颜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夕彤,自己找的这是什么人呐?”夕颜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了,多大的事……”志成说道。 “事是不大,但怎么让人这么不舒服呢?又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找的要托付终身的人,干出最没有出息的事。”夕颜说。 “你这是说绕口令呢?”志成也笑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尚银打来的,夕颜接起电话:“姐,我哥和嫂子回来了,从省城买了一辆新车开回来了。”尚银电话中对夕颜说着。 “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夕颜说着,挂断了电话,看着志成皮笑肉不笑地说:“猜,咱家农场卖麦子的钱,被尚金拿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不会是买了车吧?” 因为离夕颜不远,志成隐隐约约听到了一星半点尚银的话。 “恭喜你,你答对了。”夕颜学着节目主持人的口吻说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第169章 姐妹决裂 怒其不争各自行 夕颜和志成驱车来到了尚金家,看到尚金门前停着一辆没挂牌照的新车,车用盖车布遮得严严实实。 看见志成和夕颜进来,尚金母亲热情地和夕颜打着招呼。 “宝宝他姨,你咋来了,你今天不上班啊?” “我今天到县上办个事,你们都过来了。”夕颜一边回复一边看向尚金。 尚金正眉飞色舞地跟自己弟弟尚银说挑车的事,看到志成和夕颜进来,变了脸色,卖麦子的钱被换成了车,从内心里,尚金不惧怕安志成,就怕夕颜。 安志成为人大大咧咧,男人家也好面子,最多把自己砸两拳头,尚金也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大姨子夕颜,不会打自己,可是却不好对付。 尚金一想到从去年看着安志成开着车,内心就羡慕的不行,今天终于把自己看了很多遍的车开回了家,觉得心中所有的忌惮都值得,一会让夕颜骂一顿、让姐夫安志成打几拳都划得来,反正我把钱变成车了,总不能让我把车退回去吧! 就像尚银买了房子,姐夫安志成最后看在夕彤面子上也没有追究着让卖房子,与尚银相比,我更亲一些,我还是他妹夫呢。 尚金想着,自己给自己打着气,拉拉还在一边跟邻居说车的夕彤,用手指朝夕颜一指。 夕彤今天也高兴,尚金从早上出门一直到回来,对自己温柔的样子,夕彤自从怀孕后就没有再从尚金脸上看到过。 今早尚金带自己出门后,让关掉手机,一度夕彤还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看到车,听卖车的人和尚金熟悉地聊天,才知尚金早已经私自前来看过了许多遍。 夕彤知道尚金昨天拿回了卖麦子的钱,和去年一样,尚金说姐夫安志成让他先买车,夕彤感觉有些不妥,但又不知不妥在哪里? 她想给姐姐夕颜打电话,刚要开手机,就被尚金变了的脸色吓得不敢有打电话的念头,直到开车回了家。 其实,当车买上,钱付掉,尚金又将车主信息全部用成夕彤名字时,夕彤脑海中已经没有姐姐夕颜了,她是真忘了,也想不起来自己之前还有给姐姐夕颜打电话的念头。 尚金母亲看见夕颜来了,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邻居包括尚银一起走了。 志成没有打尚金,他看着尚金,没有吭声,因为夕颜已经发作了。 “尚金,你怎么什么钱都花?什么钱都敢花?” “姐,我就想买个车。”尚金带着笑脸回答夕颜。 “行,你喜欢车,你买车都行,我不拦着你,前提是用你自己的钱,OK?” 尚金下一秒的回答,令夕颜的眼珠子差点没有跌出眼眶去。 “姐,这就是姐夫同意给我的钱,不过姐夫答应给一半,我买车不够,没经过姐夫同意,就把另一半也拿走花了,过几年,农场的另一半,我也不要了,姐夫全拿走。”尚金看着夕颜说。 看着那张把无耻话都说的很有理尚金那张脸,夕颜气的浑身发抖,志成赶紧拉过夕颜,对夕彤说: “带你姐进里屋,我和尚金说话……” 又对打算继续和尚金争吵的夕颜说:“你进去吧,别气坏了身体,我来和他说……” 夕颜被夕彤拉进了卧室里,夕彤面对让尚金一席话就气的浑身发抖的姐姐夕颜,心中有了少许愧疚。 “尚金用卖粮的钱买车,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夕颜问。 “尚金不让打,我就没敢打。”夕彤抬头看了一下夕颜,怯生生地说。 “尚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给我下毒药,你下不下?”夕颜气呼呼地问。 “怎么可能,没事尚金怎么会让我给你下毒药?”夕彤睁着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夕颜说。 “尚金把卖粮的钱全部拿走买了车,现在农场的电费都没有交,你知道不知道?”夕颜再问。 “我知道……”夕彤老实地回答。 “知道?你居然知道?你想过没有,尚金拿走钱,欠下的帐,你姐夫剁指头给人交钱吗?”夕颜狠巴巴地说着。 “姐,怎么可能,尚金说了姐夫的舅舅有钱,姐夫没钱的时候,给舅舅打个电话,舅舅的会计就把钱打到厂里的账上了。”夕彤说。 “合着你们两口子要把你姐夫赖定了啃干吃净呀,尚金不要脸,我记得你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什么时候你脸皮也练的这么厚了,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尚金生活久了,脸皮厚、说话做事没底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夕颜挖苦着妹妹夕彤,不想理这个糊涂虫,转身要出去和尚金理论。 “姐,你听我说……”夕彤拉住夕颜说。 “打住,你不要叫我姐,我也当不起你的姐,你把自己扔进屎窝,拜托,你别拉我。”夕颜生气地对夕彤说。 “当你在尚金买车时,不给我打电话,还把手机关机的时候,你眼里、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姐,当你助纣为虐、理所应当地花着本不该花的钱,你考虑没有,我们给人家付不了电费、采暖费、打井的欠款,人家会怎样对我们? 当你也理所应当认为我们可以无原则、无底线问志成舅舅借钱,你考虑过我这个姐要怎么给人家付款、还钱?我这个姐的日子将要怎么过?我这个姐在你心中的位置在哪里?”夕颜说着,将夕彤拉着自己的手拿开。 “姐,你就原谅尚金吧……”夕彤说。 夕颜站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个自己最最疼爱的妹妹,在自己进卧室之前,心中是对尚金满满的不满,但自己和妹妹说了这么多,居然换来的不是夕彤为自己的考虑,而是满眼满心还是尚金。 夕颜的心都凉了,她再次将夕彤的手推开,走到客厅里,志成正和尚金谈论着。 “尚金,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一次次干这种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恶心事,你把车给人家退回去,我要交电费、还账。” “不可能。”尚金和夕彤异口同声地说。 尚金说这样的话,在夕颜意料之中,但同样话也从夕彤口中说出,令夕颜心寒。 第170章 痛彻心扉 只因施害是家人 “怎么不可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可能纵容你一次次蹬鼻子上脸,你不把钱拿来,我让你好看。”夕颜看着尚金说着。 “我已经用了,退车不可能,你让我好看又怎么样?你妹妹在我手里,你敢让我好看,我就让她好看。”尚金收起脸上的笑容,用手一指夕彤,咬着牙说。 “你能把夕彤怎么样?你敢把夕彤怎么样?你这个王八蛋?”夕颜快气疯了。 “我能揍她,我敢揍她,她是我老婆,你管的着?”尚金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夕颜手比心快,抬手给了尚金一个嘴巴,第二巴掌举在了空中,因为夕彤已经挡在尚金面前。 被打楞了的尚金,醒过神来一把推开身前的夕彤,涨红着脸向夕颜扑过来,被站起来的志成一伸手挡着,一提一搡将尚金甩在沙发上。 尚金看了一下安志成阴沉的脸,从沙发上挺直了身子但没有再吭声。 “夕彤,跟我回家……”夕颜对夕彤说。 “不,我不跟你走,这就是我家,我哪都不去……”夕彤坚决地对夕颜说。 “走吧,夕颜。”安志成揽过夕颜的肩膀,看了一下尚金和夕彤,两口子走出了尚金家。 回到志成的公寓,夕颜哭了…… 志成从认识夕颜起,眼里的夕颜一直都是温柔的,直到自己和医药公司打起了官司,才看见了夕颜疾言厉色的一面。 但是夕颜从来没有在志成面前哭过,甚至没有掉过眼泪,让志成以为夕颜性格就是这样,柔韧中暗藏着坚强,但这次夕颜的眼泪却让志成心疼,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安志成劝解着夕颜,也很生自己的闷气,因为如果他不辞职前来创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不来购买这个乳胶厂,不会因为收房租而扯来几年的郁闷官司,不知道人坏起来的底线是没有底线。 如果自己不开这个农场,没有看在夕颜面子上,想帮扶一下她的同胞妹妹夕彤而答应尚金,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如果说和医药公司打官司的事,只是令夕颜很生气,尚金这次干的这件事和夕彤的态度,却令夕颜很伤心。 这种伤心痛彻心扉,令夕颜无法呼吸。 通过自己家几年官司,夕颜感觉自己很坚强,也都乐观看待,面对外界的伤害与无奈,她尽可能地开解安志成,不希望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但这次对尚金和夕彤的做法,夕颜伤心到绝望…… “别人对我们的伤害,伤害的只是我们的皮毛,而夕彤和尚金,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妹妹和妹夫,他们不知道吗?他们这样做,伤害的是我的内心。”夕颜哭着对志成说。 “我不太在乎这十来万,我多代理几个标的大的案子就挣回来了,我在乎的是他们的态度,我把他们当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在夕彤和尚金眼里,我是什么?”夕颜接过志成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 “你是讲义气,在对钱财上也因为从小没有过过拮据日子,没有金钱观念,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尚金一家宛如跗骨之蛆一样摆脱不掉,因为钱,坑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这个夕彤究竟找了一个多么恶心的家庭,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夕颜说着,内心的愤怒无法形容,伴随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我们和医药公司打官司,我很愤怒,因为骡子经理使出各种卑鄙手段,不高明但能通行无阻,好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没到,正如休尼特说的正义只会迟到,从不会缺席一样,我们最终得到了我们要的结果。”夕颜说到这里,停住了,她想起了妹妹夕彤。 尚金这次,彻底让夕颜心寒,彻头彻尾的寒冷,从内心发出。 当夕颜看着性格像鹌鹑一样的妹妹夕彤,想着刚才让妹妹跟自己回家遭到的拒绝,以及尚金洋洋得意地对夕彤说自己不让他尚金好过,尚金就不让夕彤好过以后,自己愤怒尚金的无赖,心疼妹妹的可怜时,自己那柔柔弱弱的小妹妹夕彤还是站在尚金一边,维护着被自己扬手打巴掌的尚金,当抬起手的夕颜,差一点将巴掌打在夕彤身上时,快速收回的不仅有夕颜的手,还有可怜妹妹的那份心,夕颜对夕彤彻底心死了。 夕颜感觉现在的自己都很可怜了,郁闷至极的可怜,可怜到这种心情都没法向任何人说。 看着夕颜终于平复下来的情绪,志成对夕颜说: “夕颜,都是我不好。”志成刚一开口,就让夕颜制止。 “过去的事了,我们不提了,不是你不好,是运气不好,坏人怎么都围绕着你呢?”夕颜说着,解嘲似的轻轻一笑,比哭还难看。 “笑不出来就别笑,比哭还难看。”志成将挡在夕颜脸上的头发向后顺了顺说:“经历今天这一出,我想和我的老班长去干,农场让尚金经营去吧,我们再不插手了。”志成说。 “可是?”夕颜说了半句停顿了。 是啊,尚金是自己的妹夫,自己再生气夕彤,但夕彤还是自己的妹妹,只要她不离开尚金,尚金就是自己的妹夫,犹如粘在鞋底的口香糖,虽然恶心地想去掉,但还是不可能彻底清除干净,也在这一刻,她理解晓晓为什么宁可舍弃房子也要和范有金离婚的心情和处境了。 志成没有让夕颜如以往一样坐公交车回省城,虽然最后劝解夕颜收住了眼泪,但次日清晨夕颜肿胀的眼睛还是让安志成心中充满了愧疚。 对尚金这种无赖做法,当了几年侦察兵的志成不是没有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尚金拽到没人地方,打的让尚金父母都认不出来他是谁? 再复杂一点,把尚金诉到法院,让他把钱吐出来,毕竟农场是自己的,合同是签的是安志成的名字,所有的投入都是自己拿出去的,不论是事实还是合同上都没有他尚金什么事。 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行,而不可行的原因就是有夕颜妹妹夕彤存在。 夕颜心底多么宝贝她的妹妹,了解这一点的不止是夕颜父母和志成,还有夕彤和尚金,这是夕颜的优点也是尚金眼中可以利用的缺点。 志成姐弟三人,除了二姐晶晶在国外生活,国内就姐姐晓晓,手足情深,妻子夕颜对夕彤的照顾,志成也从来都认为顺理成章,即使尚金这样,但他只要还是夕彤丈夫,安志成也不想把尚金怎么样? 第171章 退出农场 人生历练更坚强 将妻子送到姐姐晓晓家中,因为夕颜还肿胀的眼睛,志成害怕年迈的母亲跟着担心,夫妻俩没有选择回到母亲家中。 晓晓昨晚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让夕颜到自己家里也是晓晓的主意。 志成和夕颜来到晓晓家的时候,晓晓已经从会计所里回来了。 已经从昨晚的愤怒崩溃情绪中解脱出来的夕颜,和晓晓、志成坐在沙发上,再次简单沟通了一下。 安志成告诉晓晓,自己打算把农场给尚金去经营,自己退出。 “也好,这就好比大禹治水,堵不如疏。”晓晓说。 “我的眼神看人不行,不然也不会嫁给范有金……”晓晓自嘲地说。 “不过,就事情而言,尚金势在必得,农场经营的都是他家亲戚,起冲突或者给钱,在你和尚金面前,大概率人家更倾向偏着尚金,你打他,轻了,不解决问题,对夕彤也不好。”晓晓看了一下夕颜,接着说道。 “你把他打重了、打残了,你又把自己弄被动了,有句话叫做:左手伸拳,右手拿钱,尚金人品有问题,现在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你若将他打重了,借机讹诈不是不存在,你现在把他送到法院或者到派出所报案,还是有个夕彤在里面,影响了尚金的工作,也就等于变相影响了夕彤和孩子,夕彤毕竟是夕颜的妹妹,夕颜也做不到因为钱去毁夕彤生活的事。”晓晓说着,看着夕颜在一边点头称是,又说: “所以你就止损离开吧,在尚金眼中只有钱而对你们枉顾亲情只有绝情,但你们做不到和他一样无情的话,离开,就是最好的办法。”晓晓说着,看着夕颜说: “你不要指望尚金改变,能改变的只有我们自己,及时止损,再不向农场投入,让尚金自己玩去吧,你们不要奉陪了。 不然,明年你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出,你再想想,如果尚金把钱拿走,老顾就连夜给你打电话,你当时就在小县城,尚金想拿钱去买车估计会有一些难度,特别是去年的钱就让他全部拿走了。”晓晓转头看着志成说道。 看着志成想说话,晓晓摆摆手,接着说。 “你听我说完,我不想把谁想的太好,也不会把谁想得太坏,如果对方不是把事情做绝的话,但有句话很难听,也很现实,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句话不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适用。”晓晓说。 “姐这样一说,很有道理,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又有哪里好像不对劲。”志成点点头,对晓晓说。 “我也想通了,就是还很生气……”夕颜说。 “因为他们是你妹妹和妹夫的缘故……”晓晓说。 在晓晓的开解下,夕颜感觉心情好了一些,与姐姐晓晓相比…… 志成告诉尚金,自己从农场退出,虽然合同还是签的安志成,名义上自己还是农场的主人,看在夕颜面子上,尚金经营去吧。 尚金自然是喜出望外,一起高兴的还有夕彤,因为姐夫安志成没有说让他们还这两年农场投入的事,姐夫志成没说,尚金又怎么会主动谈起? 夕彤看着眉飞色舞在自己面前夸耀的丈夫,心中掠过对姐姐夕颜的一丝愧疚。 但很快,在尚金对夕彤和颜悦色态度中,夕彤也就让幸福冲去了这一抹不和谐的印迹。 “等以后吧,以后我有钱了,再好好报答姐姐。”夕彤安慰着她自己。 回到尚金母亲家,尚金得意洋洋把农场事情一说,不出意外,尚金母亲把儿子夸得花一样,觉得儿子尚金真是有本事。 “尚银,跟你哥学着点……”尚母对尚银说。 “切,学不来。”尚银撇着嘴,不齿地说,心里对厂长有了一丝丝愧疚。 安志成将自己的厂房变成股份加入了老班长的建筑公司,也将资产变现了一部分,将买厂子和开农场的债务全部清理完毕。 还完二姐晶晶当初买厂子时借的钱、借舅舅开办农场的投入,无债一身轻的安志成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中几年的阴霾才渐渐退去。 经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生活给安志成扎扎实实上了一课,虽然没有让安志成感到开心,但却让他变得更加坚强。 和老班长一起干吧,在经营上,安志成也终于看清了,在战场上,重情重义的自己肯定是一个好兵,但在商场上,自己真不行,而这一切,放在几年前,安志成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这点的。 老班长任命志成做建筑公司副经理,负责工程修建进度、质量以及材料采购,暂定月薪5000元,以后随业绩决定薪资水平,年底按持股比例分红。 当初说好将全厂员工都带进建筑公司,安置在已经建好的物业小区里,其余的职工都很高兴,因为对他们而言,只是换了个工作地方而已,只要缴纳「三金」,能干到退休,到哪里都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 最高兴的是厂里的老工人,以前烧锅炉的老岳,后来不烧锅炉了,就在厂里打杂,志成给他安排在建筑工地看材料,负责安全,老岳高兴地答应了。 “厂长,我办事你放心,你让我干什么?就只管安排,在厂里这几年,你对我很照顾,我也很感激,我也没有什么文化,离退休还有好几年,太大的力气可能出不动,操心看东西,那可是没问题。”老岳说着。 “老岳,你干工作我放心,好好干,平时的工资、年底的奖金,我把你们带过来,就会想办法让你们收入上去,以前想给你们涨工资,就咱乳胶厂也没那个经济实力。”志成对老岳说。 “安厂长,我们都理解,也不容易,买上厂子就遇上医药公司骡子那样的无赖,现在可好了,官司也赢了,这个楼也要推到重建高楼了,时间过得真快,好像一眨眼就是几年过去了。”老岳感慨着。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虽然打官司时也感觉很慢,但这一晃,真是又感觉没有干什么,几年就过去了。”志成感慨地说。 “厂长,尚银不跟我们一起过来了,昨天我问他,他说要自己干。”老岳问。 “是的,尚银给我商量了,想把门市部的货都盘走,他已经在对面找了一间门面,正在收拾,夕彤也过去,给他看门面。”志成回答。 听到厂子要推到重建,尚银找到安志成:“厂长,农场的事我替我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们两兄弟都欠你的,这次你到建筑公司,带我们过去的事,我想了一下,我就不跟过去了。”尚银说着,看了一下志成,接着说。 “我跟着你,管了几年门市部,感觉若是租个门面,继续经营还行,等明年厂子里的这片地方再修好,麻烦厂长给我留租一间门面。”尚银说着,递给志成一支烟,点着火后接着说道。 安志成吸了一口,对尚银说:“好好干,我答应你门面的事……” 第172章 幸福很近 心中有爱去努力 尚银看着安志成,发誓似地说:“厂长,我好好经营,把欠你的钱一次性还不上,只能每年给你还一些,我嫂子给我看门市部,也就不跟您到建筑公司了。” “夕彤也不跟过来,她自己怎么不来跟我说……”志成奇怪地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要跟姐说吧……”尚银说道。 夕彤始终没来姐夫志成跟前说明原因,对于小姨子夕彤的做法,安志成也没感觉有什么,人各有志,就是父母,也不可能跟着孩子一辈子。 夕颜在电话里问到厂里人事安排,对夕彤和尚银不跟到建筑公司而要自己干的事,只淡淡应了一句: “知道了,随她吧……” 因为还在这个县城修建,志成仍然住在他的公寓里,开启了符合他性格的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忙时不分昼夜,闲时抓起书本充电的建筑生涯。 如果还是在经委工作的安志成,和当兵前的他一样,拿起书本就头疼,经过几年经商岁月,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窝心事,遭遇了形形色色人的算计,看着姐姐和妻子一直学习而取得的成果,才深刻领悟了上学时,父亲对不爱学习的自己曾说: “学习虽然苦,但却是铺就你未来平坦的路,现在不吃学习的苦,将来就吃生活的苦,到那时,你才会体会学习的苦根本不算什么。” 在商言商,进入建筑领域的安志成,学习劲头仿佛要参加高考的学生,不论走在哪里,背着的包里总有一本书,不论睡得多迟,每天早起两小时看书学习已经成为志成的微习惯,雷打不动。 经过了这几年堪称失败的创业生涯,志成见识了人心、走过了泥泞,遭遇过种种不愿回首的星星点点,在遭遇交付了许多生气郁闷的学费后,也践行了仿似真理的一句话: “没有改变就没有成长……” “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想着三字经里郎朗上口的这些话语,比苏老泉醒悟还迟十年的37岁安志成,也知道读书了。 如果说怎样才能感觉时间过得快,莫过于看孩子上学。 晓晓就是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依辰和依诺特别懂事、听话,在学习上又很自律,让晓晓在忙碌的工作中,又轻松地收获着两个孩子带给她,来自其他家长的赞誉。 每年开学、月考、期中考试、月考、期末考试,似乎才没有多久,又开始下一轮的循环。 依辰和依诺年年考试成绩名列前茅,不出意外,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需要从晓晓租住小区后门出去的高中。 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不论是工作,还是学习,晓晓都已经习惯目前这种忙忙碌碌而又很有节奏的生活。 现在的晓晓与三年前唯一不同的是代步工具改变了,晓晓、夕颜和刘所长每人都买了一辆车。 三人相约一起去买的车,晓晓是白色现代,一如晓晓的性格和爱好,上班和回家都方便。 夕颜买了一辆红色本田飞度,红色的性格很张扬,犹如她生活中严谨而又活泼的性格。 夕颜在两年留职停薪时间要到的前夕,去单位办理了正式辞职手续,如同晓晓一样,亲手打破了自己的铁饭碗,这时候的晓晓母亲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和接受自己的儿子、女儿、儿媳一个接一个地辞职了。 刘所长选择了黑色丰田霸道,整天开着车来来回回,仍然将每天生活的重心放在她儿子的学习上,所里的太多事物晓晓也替她一力承担。 有香回到母校去读研究生了,周末和假期,还会在会计所上班。 尹明在康复时间里,在有香的帮助辅导下,也成功地考入了外地军校,彻底痊愈后,就上学去了。 有香的房子就在晓晓她们会计所跟前的小区里,有香搬进新房后,就退了租住的房间,让晓晓和夕颜在中午不回家的时候,到她的新家里午休。 有香的新房因为是复式房屋,楼上楼下都有分户门,进出可以不需要经过楼下房间,而从楼上分户门直接进去,楼上楼下也都有卫生间。 有香和尹明的新房和书房在楼下,包括厨房、餐厅和卫生间,楼上的卧室让尹明母亲设计做了一个类似榻榻米似的地床。 楼上还有露天平台,喜欢花草的有香种植购买了各种花花草草,爬藤类的蔷薇爬满了露台的欧式花栏杆,有香种植的吊葫芦也在搭建架子上晃动着。 因为尹明也在外地上学,夕颜和晓晓也就没有客气,有香在家的日子,两人就过去午休。 后来,为了工作和生活方便,晓晓和夕颜先后都买了车,将车停在有香小区,更让三人的见面变得容易。 有香有时看见嫂子或是夕颜的车在小区里停着,就知道她们两个在加班,往往就准备好了午饭,一个电话,没有血缘,确像亲姐妹一样的三个人就开心聚在一起了。 放假的时候,依辰喜欢来姑姑有香家,听姑父尹明给他讲海外维和时的经历、部队里的各种战友之间的开心事,依辰想像姑父一样成为一名军人,高考考上国防大学,那是依辰跟姑父说了,但没有告诉晓晓的理想。 依诺的理想是考上中国政法大学,从小没有感受多少父爱的依诺,心目中舅舅就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假期里,舅舅回家打官司时的愁眉不展,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心细的依诺还是知道了舅舅经历的一切,看着舅舅常常背着姥姥暗暗叹息的样子,深深镌刻在还上小学的依诺心里。 “我长大了,也要学法律,做法官或者像夕颜舅母一样,到那时,我一定会还你公平。”依诺对舅舅安志成说。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要数安志成了,上学时调皮捣蛋不爱学习的他,学习起来也是出人意料。 40岁生日的时候,面对着一大家子围坐餐桌前,孩子们唱着生日快乐歌时,他拿出了一本建筑学本科自考证书,轻轻放在了母亲面前。 晓晓母亲流泪了,高兴地…… “我打算报名参加建筑工程师考试。”看着一家子老老少少欣喜的脸庞,安志成说。 第173章 方向不同 有人欢喜有人愁 “舅舅,你肯定能考上……”依诺先快人快语地说。 “舅舅,加油!”一向不怎么发表言论的依辰对舅舅安志成说。 “爸爸,你真棒!”娇娇看见两个哥姐都发表言论了,也不甘示弱地说着。 夕颜也没有想到志成会在生日时给大家呈现的礼物是这个证书,真是出乎意外,因为一直忙忙碌碌的夫妻俩,现在见面时间都很少。 晓晓意外又不意外,从小由自己领大的志成,晓晓最了解他的聪明和脾气,志成就跟个小犟牛似的,不碰南墙不回头,这次跟着老班长干建筑,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犟牛就犟牛吧,认真努力起来,成功也就不远了。 自己的一双儿女以优异成绩,在省城所有考高中的学子里都名列前茅,轻轻松松地考上重点高中,这一点让从有香处知道消息的范有金高兴极了,但他不意外。 范有金从没否认安晓晓教育孩子的成功,虽然自己几乎没怎么管过孩子,但是孩子还是成长的很优秀。 自从和晓晓离婚后,晓晓带着两个孩子走了省城,妹妹有香也在过年时离家去看尹明伤势后再没有回家。 架不住范母天天的谩骂和唠叨,范有金也给自己妹妹有香打电话,询问情况。 有香和范有金虽然过年时因为婚姻恋爱观有分歧,但对于范有金的电话,还是每次必接,对于现在的学习工作状况,有香还是很感谢大哥范有金。 是大哥范有金和嫂子安晓晓将上小学、中学的自己和小哥有财接到身边,一直供到上完大学。 有香感恩嫂子晓晓的大度,也感激大哥范有金对弟妹的付出,虽然大哥在个人生活上令有香不齿,但从作为兄长的角度,范有金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妹妹。 有香跟自己大哥说话有个原则,自己的近况和尹明的伤势都给范有金说,但仅限这些。 对于范有金追问有香住在哪里?有香是不告诉的。 有香直言不讳告诉范有金,已经和家人看不上的尹明结婚了,不论幸福与否? 都是自己选择的,至于现在住在哪里? 她就不说了,她怕极了胡搅蛮缠不讲理的范母,也害怕范母去搅扰的她无法正常生活。 “哥,你是我哥,我感激你对我这个妹妹的付出,但我并不赞成你对嫂子的伤害和做法,也不赞成和希望你和妈妈来干涉我的婚姻和生活。”有香电话里对追问自己住处的范有金说。 “你不需要问我在哪?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和嫂子住的很近,我不希望母亲来这里,也不希望你知道嫂子住在哪,这也是嫂子刚搬来就警告我的,否则就和我不再继续交往,也不会维持现在我们俩的关系和生活,我想这也是你不希望的吧?”有香提高了声音说。 “为了两个孩子的学习,我也不希望你再来打搅我嫂子和孩子们的生活,我的住处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因为你知道也就意味着母亲知道,我不能保证你知道后不来这里,也不能保证知道地方的母亲不会来? 我会在逢年过节时给家里打钱汇款,但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和嫂子她们住在哪里?在嫂子不让我告诉你之前,我不会背叛嫂子,也不会告诉你。”有香决绝地说。 范有金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做法,也不想让不知轻重的母亲去打搅自己儿女的学习生活,至于晓晓,他不愿意想,一想就想到了给晓晓打的那张欠条。 天知道,他现在经济真的很拮据了。 范有金和安晓晓离婚前,因为管理抗震救灾工作,确实红火过一阵,手头也宽松。 但那时的范有金将钱跟着杜彩霞投入到水电站,结果鸡飞蛋打,一起投资成空的还有杜彩霞。 杜彩霞经过一阵子因为投资失利引发的歇斯底里后,总算认清并且接受了这个现实。 现在的杜彩霞随着岁数一天天往上增长,也害怕范有金知道太多,徐娘半老的杜彩霞收敛了和俞金莲继续与人鬼混的心思,现在只想和范有金扯证结婚,成为范有金的老婆。 “范有金在外面胡混一阵,回归家庭叫做浪子回头,我要再在外面混让范有金抓住,也就别指望和范有金领证了,范有金可不是徐一兵。” 杜彩霞暗暗想着,也因为范有金常常来自己家里,对于俞金莲随后的邀请也不场场必去了。 范有金自从和晓晓离婚后,就几乎常住杜彩霞家里了,偶尔趁杂货店老板娘的丈夫不在家,再去偷混一下。 等抗震救灾工作结束,随着自己手里采购物品权利没有了,杂货店老板娘的笑脸也越来越少,对范有金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加上杜彩霞盯得越来越紧,范有金慢慢地和老板娘也就断了。 后来,杜彩霞直接给范有金批发来整条要抽的香烟,连买烟这个借口也没有了,在杜彩霞或明或暗的提示里,范有金也就彻底死了这份花花念头。 杜彩霞一直和范有金提领证结婚的事,范有金都没有答应,两人就这样搭伙过日子。 去年,杜彩霞的女儿也以315分的高考成绩,总算考上了一所邻省大学的舞蹈系,高兴坏了杜彩霞,感慨幸亏自己听了俞金莲的话,给徐娜找了这个大学生家教。不然,今天的徐娜会是什么样子,真不敢想象。 一扫以前对女儿的种种不满,现在的杜彩霞对女儿徐娜满意极了,也再次向范有金提出领证,没想到让范有金的一句再等等又打回了原形。 范有金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因为有人向纪委举报他在抗震救灾工作中的一些事,而最让范有金生气的就是当初让杜国强修建的房屋,也经不住人家检查,有些已经成危房了。 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范有金才打算叫杜国强到自己家里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就接到了杜彩霞慌慌张张打来的电话,哥哥杜国强又出事了。 范有金心中一沉,感觉糟心极了。 第174章 点滴影响 穷养儿子富养女 原来,杜国强在火锅里添加了有害但让人上瘾的东西,甚至为了让面条几天都不坏,和面的水里都添加了防腐的福尔马林。 今天早上,相关部门接到举报,人赃俱获地查处后,已经将杜国强带走了。 “你说怎么办?我哥被带走了。”杜彩霞在电话中带着哭声地说着。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哥往食品里放东西,你是不是知道?”范有金问。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东西是禁止的?”杜彩霞底气不足的反驳着。 “一群蠢货……”范有金骂道。 虽然杜彩霞否认,但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和她姘居勾搭了十几年的范有金又怎么不了解杜彩霞的行事作风。 “等着吧,带走就带走呗,我能有什么办法?把钱拿来想办法吧。”范有金电话里对杜彩霞说着。 杜彩霞整天挖空心思地想着,怎样用徐娜的名义和借口从徐一兵跟前多要些钱?因为徐一兵对女儿还是很大方的。 每次徐一兵都会准时将给女儿徐娜的抚养费打到杜彩霞的折子上,这一点也让杜彩霞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她并不知道、也不关心女儿徐娜在邻省的大学都干了什么? 徐娜因为母亲杜彩霞给找来的帅气家教,也曾收心到学习上,虽然从小学开始,不爱学习的徐娜,学习底子就很差,因为学的是文科,又是舞蹈类的特长生,文化要求并不是太高,高中毕业后,还是顺利拿到了邻省师范类大学舞蹈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考上大学后,杜彩霞又以开学徐娜要报名等各种理由从徐一兵处要来了五万元送女儿上学,但钱到手后,只给徐娜换了一部手机。 「穷养孩子」这是杜彩霞的育儿理念,毕竟自己就是被杜母穷养出来的,只有「穷」才知道上进学习,以前对徐娜的经济太宽松了,杜彩霞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徐娜一向并不太重视金钱,因为父亲徐一兵有钱,现在写出的书也很红火,对于母亲给自己说的要上进、要节俭也没有什么意见。 徐娜伤心的是自己心仪的家教哥哥上班工作了,在徐娜上大学之前。 但是在徐娜考上大学后,向家教哥哥表达爱意时却被拒绝了,还说他在之前不拒绝是害怕影响徐娜高考。 “有什么了不起,离开你我照样生活的很好。”徐娜伤心了几天以后,自己安慰自己地算是彻底想通了。 徐娜又故态复萌了,只不过这次离家在外,没有了杜父杜母接送的徐娜,在母亲每月存入的生活费花光后,和几个系里女同学在放学后,走出校门就坐上了学姐们联系好的油腻大叔们开的豪车上。 徐娜的变化,杜彩霞不知道,那时的她,正心心念念想着怎么和范有金把结婚证领了。 让范有金做自己的继父,徐娜心中是非常不情愿的,因为她心里依然忘不了小时候在三八节看到的那一幕。 甚至徐娜心中是恨范有金的,如果没有范有金勾引母亲,父亲徐一兵就不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自己也不会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听说父亲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小弟弟,每每从姥姥和杜彩霞嘴里听到他们对弟弟的恶意诅咒,徐娜都很生气。 与杜母和杜彩霞相比,一向唯我独尊的徐娜,不知什么原因? 也许是舅舅家的表妹自从舅母离家出走以后,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缘故,徐娜对有个弟弟,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亲近感。 徐娜对自己的爷爷奶奶印象不深,因为小时候的记忆中,爷爷奶奶对自己很好,但次数很少,在那个绿色大草原上。 徐娜高考完,曾想到草原上去看一下多年没见的爷爷和奶奶,将自己考上大学的消息告诉他们,也想看一下爷爷奶奶近况,不知他们的身体怎么样了?是否还和自己小时候记忆中一样,依然那么苍老? 最终还是没有成行,因为已经工作的家教哥哥拒绝了徐娜的表白,也刷凉了本来打算叫上家教哥哥一起去看爷爷奶奶的心情,徐娜放弃了草原之行,她并不知道,爷爷奶奶已经离开了草原,跟徐一兵一起在省城生活。 徐娜生气母亲杜彩霞的不顾廉耻,现在和范有金已经公然姘居在一起,也不知范有金离婚没有?听说他老婆孩子走省城上学去了。 但更让徐娜生气的是父亲也把自己抛弃了,虽然当初是自己选择不跟父亲走,但再婚后的父亲自从有了弟弟后,却不再要求徐娜跟他一起生活。而且,自从父亲离开后就再没有来看望过自己。 徐娜已经自动摒弃了堂姑几次在路上碰见自己时,嘘寒问暖后试探地问自己是否去和父亲一起共同生活的话。 因为那时的徐娜已经耳濡目染姥姥和母亲的恨意,开始恨起了父亲徐一兵。 在省城的徐一兵已经从杜彩霞要钱时就知道女儿徐娜考上了大学,但女儿考到了哪里? 杜彩霞拒绝透露,并且警告徐一兵不要用再婚身份去影响女儿徐娜的心情。 徐一兵从堂妹处打听女儿在哪里上大学? 想趁着女儿上大学抽空看看女儿徐娜,堂妹在学校门前张贴的光荣榜上,找到了徐娜的录取信息,告诉了徐一兵。 分别几年后,徐一兵来到大学经过打听,还是见到了女儿。 徐娜刚一看见徐一兵,心中是喜悦的,然而看到笑眯眯喊着自己名字的父亲,比自己印象中还年轻精神,突然一阵子委屈涌上心头。 父亲不要自己了,离开自己的父亲,生活过得更是滋润,这几年都没有问过自己的生死和学业,好像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这个女儿似的,多年杜彩霞和杜母恨的教育还是起了作用,徐娜收住走向父亲的脚步,对徐一兵说: “你以后不要来看我,我也不想见你,我对于你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你去宝贝你的儿子吧?” 徐娜转身就走,徐一兵紧走几步,拉住女儿,从包里掏出一万元钱,塞进徐娜手里。 “女孩子,要富裕一些,不想见我,爸爸以后就不打扰你的生活了,有事就给爸爸打电话,没钱就给爸爸说。”徐一兵说着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一并放进徐娜手里。 徐娜本想不要徐一兵的钱和电话号码,但低头看到钱时,推拒的念头没有了,别扭的接过钱和纸条,口气也和缓了一些,对徐一兵说: “你回去吧,我要回学校午休了,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要再来学校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说完话的徐娜,转身就走,留下徐一兵站在当地,很久很久…… 第175章 背叛婚姻 所长灰心变生活 一切很突然,刘所长在会计年度到了结账的时候,对自己的会计所也进行了一次结算清理。 刘所长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来所里了,因为有晓晓在所里事无巨细的工作安排,所里业务也在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进行,丝毫不受影响。 自从晓晓来了以后,因为晓晓的一力承担,之前刘所长因为孩子上学陪读、送孩子上大学、回老家看父母,经常这样,晓晓也已经习惯了。 今天来上班的刘所长,端着自己的水杯,来到晓晓办公室,对晓晓说了一个令她大吃一惊的决定: “晓晓,我不干了,彻底退出会计所,也已经和咱们所里另一个合伙同伴说了,他也退出,我们把法人重新变更登记一下,或者是你重新注册一个会计所,这个会计所的办公场所和人员、业务你接过去继续干。” “为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晓晓惊讶地问。 “你就知道,我以前是为了孩子的学习,才辞职来到省城,也因为你的加入,让我们的业务做的更多、更大、更强和更好,咱们所里也有了好的收益。”刘所长微叹一口气说。 “晓晓,我被离婚了。”刘所长对晓晓说着,将「被」字的音发的很重。 “现在,孩子也上大学去了,将孩子送到大学后,刚回来不久,我丈夫就欺骗我,称给人担保坑了自己,为了不连累我和孩子,还有我的会计所,和我协议离婚,他自己净身出户。”刘所长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说。 “当时我还挺感动,因为他在这么危难的时候,确想着如何保全我们母子的最大利益,在他一再保证是假离婚的谎言下,我和他办了个协议离婚,财产都归我和儿子,他自己净身出户,谁知道,这货骗了我。”刘所长说。 “当时,你怎么不咨询一下夕颜?”晓晓问。 “当时,那货说别让人知道我们是假离婚,而且也给我看了法院的传票,他确实是担保人,给人担保作为第三人被诉到了法院。 饥不择食,慌不择路,不懂法律的我也是慌了,根本都没有注意后续情况,也没有想过要去咨询夕颜,最主要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骗我,我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和他协议离婚了,领了离婚证书,这一切连儿子都不知道。”刘所长情绪已经平淡下来地说着。 “后来呢?”晓晓问完,觉得自己问的多余,看刘所长现在的决定,肯定是知道了前因后果。 “那天我给你打电话,说家里有事来不了,就是因为那货之前连着一个多月不回家,接我的电话也三言两语就挂断,我想着他要忙着打官司或是处理他的公司财产等事比较忙,也没有怎么介意,还在为他担心,直到在我给你打电话前,他回到家来,告诉我,他又结婚了。”刘所长苦笑着说道。 “你怎么不给我说呢,我过去和你谈谈,总好过一人在家里忍受。”晓晓理解地说。 “晓晓,谢谢你,其实不用了,你能理解我当时绝望而愤懑的心情吗?被别人彻头彻尾欺骗的感觉,而这个人还是我从心底里从来没设防、为他的事一直掏心掏肝的枕边人?”刘所长说到这里,流下了眼泪。 「我能理解」晓晓说着,接过刘所长手中的水杯续倒了一些热水,递到她手中说: “你喝些热的水心情会好一些,因为我理解你,也知道这种心情。”晓晓说。 “那货,就是我前夫对我说,他的新婚老婆是他公司的会计,比他小15岁,离婚带着一个女孩,才上小学一年级,他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因为那个女的在孩子还吃奶就和男人离了婚,而她们娘俩就一直由我前夫在照顾。”刘所长接过晓晓递过去的纸巾,擦拭着眼泪,接着说: “晓晓,你说我可笑吧,我的前夫没时间管我的儿子,孩子的学习一塌糊涂,我辞职回来开了会计所,想给他省了雇佣会计的费用,捎带帮他公司做账,都被他拒绝,不愿意让我掺和他的事业,美其名曰各自奋斗。”刘所长看着晓晓说。 “我傻乎乎地信以为真,每次带着有香她们出去,心都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工作上,一半在孩子身上,操心着孩子的学习和饥饱,直到你来了所里,我才轻松了许多,而我付出辛苦给那个货腾出大把的时间,居然成全的是他照顾别人妻女的时间。”刘所长说着,又看着晓晓说。 “晓晓,我今天给你这样说,是我已经想通了,也想好了,所以,我今天来和你说,就是你来接手这个会计所,我退出,以前跟我合伙的,跟我前夫私人关系特别好,我前夫的事他都知道,但一直瞒着我,你也知道,我们用了他的会计师资格一起合伙注册,每年给他30万元,这次我不干了,和他说了,因为他对我的隐瞒有些愧疚,我一说让他退出,他二话没说就同意退出了,他拿证和别人一起干去吧。” 看着晓晓点头,刘所长接着说:“有香的证也拿全了,再有半年,有香的研究生也毕业了,不论她决定是到会计所来干,还是留在她的母校当老师,她的证和你一起可以将在这个公司撑起来,客户本来这几年许多都是因为你来的,所以咱们这个手续办起来也不复杂,只不过是换了法人而已。”刘所长说完,感觉有些轻松了。 “那你退出以后怎么办?”晓晓关心地问。 “你就知道,我儿子这次考的大学在我老家南京,我祖上本来就不是本地人,我们姐妹跟着父母在这里生活,当年我回省城的时候,我父母就已经退休回了老家,和在老家工作的哥哥一起生活,其它姐妹们在老家工作的、其它省市工作的都有,只有这里没有。” “这也是我前夫出轨多年我都不知道的原因,因为这里我没有至亲亲人了,知道情况的人都是前夫的亲友,没有人给我说,我之前忙着管孩子、挣钱,根本顾不上照顾父母,我在家里想了几天,也想通了,我把这里处理干净,就到南京买套别墅,把父母接到我跟前,好好孝敬一下父母,这些年挣得钱,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也够我花费了。” “儿子呢?你告诉他吗?”晓晓问。 “等我回到南京再告诉他,以后他大学毕业,想回到他父亲这里,我不会阻拦他,想留在南京,我现在手中有的钱,给他买个房子估计还够,就是不够还有他父亲呢? 前夫说,以后孩子结婚花费他来出,也不能便宜了给别人养孩子的前夫啊,你说是不是?”刘所长说着,神情已经轻松许多。 刘所长告诉晓晓,让她彻底死心是因为前两天,她跟踪前夫,看见前夫接后妻的女儿时的神态: “晓晓,你不知道,当我远远看见那个小女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来到我前夫面前,软软糯糯地喊前夫爸爸时,我的前夫对那个女孩子的表情,眼里的慈爱和温柔,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在我儿子小时候,我都从来没有见过。 原来不是他没有这样的表情,只是没有对我儿子使过,也不是他这人一直都对老婆和儿子顾不上管和关心,只是管和关心的人不同罢了。”刘所长的语气有些低落。 第176章 变更登记 晓晓事业展身手 “晓晓,看到这一切,我彻底死心了,也决定等到了南京,儿子放假后再告诉儿子所有的一切,现在孩子大了,该知道怎么做了。”刘所长对晓晓说。 “以前我是为了孩子、为了丈夫活着,虽然忙碌,却甘之如饴,虽然遭遇了背叛,但痛苦过去心里也就放下了,我不想让他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刘所长对晓晓说。 “以后,我想在父母跟前,和年迈的父母一起生活,照顾他们起居,这点经济实力我还有,你知道的。”刘所长说。 “儿子也长大了,他会有他自己的生活和人生,现在我不会像他中学时候一样,压着他学习,他也已经渡过了青春叛逆期,今后的路,我只需在旁边看着为他喝彩就好! 而我,也开心生活,当父母健在能够走动的时候,多带着他们出去转转,浏览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看名胜古迹,到其它兄弟姐妹的城市去短暂小聚,等父母年迈不在了,再跟兄弟姐妹们商量一下集体抱团养老的事吧。” “你的想法真好,和我一样,以后等我忙得不想再忙的时候,安顿好家里的一切,我也去找你,咱们一起像候鸟似的去旅游或者抱团养老。”晓晓也高兴地对像自己姐姐一样的刘所长说。 变更登记手续办的很顺利,因为刘所长想尽早离开省城,再加上对于客户和所里的工作人员来说,只是换了个法人而已,其它的业务和办公地点都没有任何变化。 会计所里没有外债,晓晓工作了几年,很清楚这一点,会计所的资产,晓晓要变现给刘所长,遭到了拒绝。 “晓晓,你来这几年,也帮了我不少忙,这些资产算我送你的,以后你继续发扬光大这个会计所,我就开心了,以后我若有心情还会来这里,住你家,吃依辰依诺的结婚酒,我的儿子结婚,你不论多忙也要来。”刘所长对晓晓说。 “这怎么好意思?”晓晓拒绝着。 “有什么呢?房子是租的,这些办公桌椅和柜子,你用它们,它们就是个东西,你若处理它也值不了几个钱,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我内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姐妹一样,咱们好聚好散,一点钱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意义也不大。”刘所长说着,起身告辞。 晓晓送走了刘所长,与因为放假又回到所里上班的有香,开始了新一年新形式的忙碌。 以前的会计所,经营范围仅仅是代理记账,出据财务报表和决算资料,提供会计咨询、税务咨询、管理咨询、会计培训。 变更后的会计师事务所,除了晓晓担任法定代表人以外,还加进来了有香,将会计师事务所变成了一个合伙制事务所。 会计所在刘所长手里,聘用了晓晓之前,就高薪聘请了两个退休老会计和像有香一样的八个年轻人,晓晓来了以后,这几年有的来,有的走,现在还有20多人,晓晓的新会计所将他们全部留了下来,薪资水平根据绩效也进行了上涨。 这个事务所,不仅变更了法人,还扩大了范围,在之前的范围上,又加上了审查企业会计报表,出具审计报告;验证企业资本,出具验资报告; 办理企业合并、分立、清算事宜中的审计业务,出具有关报告;基本建设年度财务决算审计;和法律法规规定的其它业务。 有香的研究生专业,听了尹明父亲的建议,专攻了审计学专业。 有香在大学时,属于学霸型的人物,大学没毕业就考了初级会计师和初级审计师,毕业以后,又和嫂子安晓晓一起考了注册会计师,将CPA证拿到了手里。 若不是遭遇尹明受伤,本来有香还想在考完研究生后的那一年,紧接着趁热打铁地把CIA证书也拿到手的,因为尹明的病情虽然让她与考试失之交臂,但在读研究生时,还是把国际注册内部审计师CIA证书拿到了手里,让晓晓对有香考证、拿证的速度都笑称佩服。 现在有香还没有毕业,但有香的这些证书,对于嫂子安晓晓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范围上助力不少,也让晓晓会计所接手业务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工作量也越来越大。 晓晓决定将会计所的办公面积再往大扩充一倍,人员也在有香同学里招录一些愿意来干的,毕竟针对刚出校门的学子们,家长的意愿还是去考公务员。 志成的建筑公司,现在业务也越做越大,老班长听从夕颜建议,打算将公司申请上市,因为证监会对上市企业财务要求较高,就在晓晓因为刘所长的退出,而将会计师事务所变更成为安晓晓为法人后,也将公司做大做强在以后上市这些业务交给了晓晓她们。 因为晓晓她们之前已经代理了一家上市公司,被聘处理那个公司的财务和内部审计等方面的问题。 随着这几年晓晓的加入、业务的扩展,对上市公司财务与审计相关业务服务,晓晓也边干边学,这几年晓晓很忙,但却给她了扎扎实实、认认真真、快速奔跑、强化学习的一个机会。 对于志成他们公司打算进行的下一步发展,晓晓的会计师事务所将志成公司财务全部清理核算后,也提出了财务管理方面的要求和规划。 安志成现在很忙,公司随着项目的一个个中标和实施,作为负责施工建设方面的负责人,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最深切感受,就是晓晓母亲常常一两个月看不到儿子回家。 “忙了好,忙比闲让人踏实!”晓晓母亲对自己儿子、儿媳和女儿的忙碌,虽然心疼,但也欣慰。 儿媳夕颜也整天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出差更是频繁,女儿娇娇毕竟还小,需要接送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因为案子而出庭的夕颜根本顾不上女儿,晓晓母亲就从舅舅诊所退出不去坐诊了,专心在家里给孙女做饭,在夕颜顾不上的时候接送孩子。 依辰和依诺虽然大了,但周末,若是恰逢晓晓出差或忙碌不在家中,两个孩子就会坐公交车来到姥姥家中,三个孩子一个老人,快乐地度过周末。 依辰和依诺不是那种只会学习的孩子,从小因为母亲的忙碌,两个孩子也学会了简单的做饭,晓晓忙的顾不上的时候,俩孩子吃饱自己还是没有问题。 现在和姥姥在一起,依辰和依诺常常跟姥姥一起忙活,做饭不是负担也成为三个孩子嘻嘻哈哈学习间隙的乐趣。 晓晓母亲看着三个孩子听话又懂事,也喜欢给孩子们教授做饭方法和技巧。 “自己学会了好,学会做饭以后饿不着你们自己,也委屈不了你们的胃,想吃什么自己就弄去了。” 晓晓母亲对于三个孩子学着做饭,从来都是很赞扬和鼓励的。 在晓晓母亲夸奖下,三个孩子更上劲了。有时候,忙碌的晓晓下班回家,也能吃到因为不上课,而在家里的儿子和女儿精心做出的饭菜。 “老天很公平,为你关上这扇门,肯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晓晓常常在享受两个孩子的优秀时,从内心里发出感慨。 第177章 变故突起 夕颜知悉尚金亡 夕颜在晓晓注册合伙制的会计师事务所时,得益于晓晓服务的企业很多,许多的企业老总,因为这几年财务方面的原因,基于对晓晓的信任,也从法律角度聘请夕颜作为公司法律顾问,让夕颜为企业提供法律服务。 作为企业的法律顾问,夕颜给服务企业把关各类合同草拟与签订,处理和化解代理企业内部和对外产生的各种纠纷和矛盾。 忙碌的夕颜就是回到县城,也是自己开车前去匆匆忙忙看望一下父母,或当天回去、或在志成公寓中住一晚上,次日办完事情就往省城赶,与志成都是忙忙碌碌、来去匆匆。 不知不觉中,夕颜没有意识到,自从上次和妹夫尚金因为农场的事情闹翻,志成将农场给了尚金以后,居然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妹妹夕彤了,也不曾收到夕彤打来的电话。 对于妹妹夕彤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夕颜也懒得回复,从心里,夕颜选择忘记曾经发生过的关于农场那档子不愉快的事。 刚开始,夕颜母亲很为大女儿和女婿打抱不平。 “这个尚金太不像话,志成辛苦投入,又是平地、又是打井,等于是把戏台搭好了,最后唱戏的是他尚金,整个农场都成了尚金的了,凭什么?”夕颜母亲愤愤地说, “妈,您再别说了,说了徒增生气和郁闷,于事无补,咱就不提了吧,以后这件事都不要在我和志成面前提起。”夕颜对母亲说。 想了想,夕颜又对母亲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能够不计较他们这样对待志成和我,但不代表我就从心里愿意原谅他们,我不想再和这两口子有一丝一毫牵扯,虽然夕彤是我妹妹,但是她和尚金一起走省城买车,关掉手机而不告诉我,她从我心里已经走出去了。”夕颜看着母亲说道。 看着母亲有些难过的脸,夕颜安抚着母亲:“妈妈,您的两个女儿都长大了,现在不需要您再为我们操心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丈夫和人生道路也都是我们姐妹两个自己选择的,从今后,您无须操心费神了,我们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 “可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夕颜母亲说。 “没什么,志成常说,人这一辈子,除了生死,再无大事。”夕颜看着母亲,轻轻一笑说。 “不就是损失一些钱吗?我和志成只要身体健康,我们可以再去挣,只是……”夕颜沉吟着,停下了话题。 “怎么了?”夕颜母亲关心地问。 “关于夕彤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再给我说。”夕颜仿佛下了决心似地跟母亲说。 夕颜今天不出庭,在办公室里整理着一些已经代理完毕的材料,准备装订整齐归入档案室。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夕颜拿起来一看,是志成。 “喂,志成……” 夕颜刚开口,就听到志成说:“夕颜,你今天出庭吗?” “没有,今天没有出庭的案子,怎么了?”夕颜简短说。 “夕颜,你听我说,不要急,不要开车,你打个出租车来县城,我们现在都在夕彤家。”志成说。 “夕彤怎么了?我妹妹怎么了?”夕颜拿着手机,一叠连声地问着安志成,感觉一刹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原来对夕彤,不是嘴里说着漠视就能够忽视不见的。 “不是夕彤出事,是尚金,尚金不在了。”志成在电话中,仿佛感受了妻子的担心,赶忙解释着。 “嗷,原来是尚金,他怎么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夕颜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回到了原位,只是还有些因为刚才瞬间紧张引起的不适。 “你以后别这样话说半截,吓唬我,你就直接说尚金不在了,让我打车去就行了,害的我还以为夕彤出了什么事。”夕颜电话里埋怨着志成。 “是我错,我认错。”志成嬉皮笑脸安慰妻子。 “你别开车了,我怕你情绪不稳,影响安全,你就打个出租车来吧。”安志成在电话里叮嘱夕颜。 “好吧,我把桌子上的材料收拾一下,给赵律师说一声,再给娇娇奶奶打个电话,毕竟这件事得需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夕颜说。 “那好吧,我就不跟母亲说了,我得帮忙去了,电话我挂了啊。”安志成说着,挂断了电话。 夕颜匆匆忙忙将一大早取出来,没有整理完的材料,又放进了档案柜,到赵律师办公室说了走县城,给夕彤帮忙两三天的事。 “行,你快打个出租车去吧,这两天有没有需要出庭的案子?若有你就把材料拿来,我替你出庭,你就专心处理你妹妹家里的事吧。”赵律师利索地回复着。 “谢谢赵主任,这几天还没有,那我就走了。”夕颜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哎,夕颜,你妹夫是怎么不在的?”身后传来赵律师的问话。 夕颜停住脚步,才想起来刚才让志成的半截话把自己吓得一惊,还真忘了问尚金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在的。 “我刚才让安志成来的电话惊了一下,还真忘了问。”夕颜不好意思地对赵律师说。 “你快去吧,等去了也就知道了,现在的人,在大自然面前很脆弱,生病、意外,真是防不胜防啊。”赵律师感慨着。 夕颜回到办公室,给婆婆打了电话,晓晓母亲关心地说:“你放心回去吧,多开导一下夕彤,把事情安排好了再回来,你就这一个妹妹,她家有事,你和志成多劳累些吧,注意你们自己的身体就行。 晓晓母亲停顿了一下,又想起来一件事,交代着:“你回家来,再穿厚些,也给志成把他当兵时穿的那件军大衣拿去,这数九寒天的,帮这种忙,少不得在外面跑,也亏着一到冬天,志成就闲了。” “我知道,您放心,军大衣在县城他的公寓里,前几年我就给他拿过去了,就是防着冬天有需要时穿一下,几年也都没有用,估计这会志成已经穿上了。”夕颜回应着婆婆的关心。 “我去这几天,外面太冷,我给下面小超市老板打个电话,把吃的菜给您送楼上去,您就不用自己买着往回拎了。”夕颜关心地说。 “不用,不用,我得接娇娇放学,回来的时候,少带点就够了,又不买多。”晓晓母亲对儿媳说着。 夕颜收拾好东西,下楼时接到了晓晓的电话…… 第178章 尚金执着 细数经过尚银语 晓晓给夕颜打电话,是因为尚银给晓晓打了电话,让晓晓劝解一下夕颜,到县城陪伴一下嫂子夕彤。 其实,尚银想多了,虽然夕颜和夕彤两年多没有联系交往,但夕彤家里遭遇这种横生变故,疼爱妹妹夕彤的夕颜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去,只是尚银想不到这些而已。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每个人所受的教育不同、家庭的原生环境不一样,以己度人,尚银是想不到夕颜会原谅夕彤,毕竟自己兄弟挟裹上嫂子夕彤,对志成、夕颜两口子的伤害不可谓不深。 虽然尚银自诩脸皮较厚,但和自己的哥哥尚金相比,尚银还是有些小小的瞧不上,虽然弟兄两个半斤八两,但尚银感觉自己比尚金要好一些。 尚金是失足跌落悬崖后,没有找到,头部受伤后又加上寒冷的天气,不知是伤情还是寒冷,还是二者叠加?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因为尚金死了。 昨天中午,尚金吃饭时,听夕彤说起尚银今早在门市部卸货时,从货箱子里拿出了一支到省城进货时,从进货老板那里弄来的一把仿真猎枪,好像下班时用衣服裹着拿回了家。 尚金一听,扔下饭碗就找尚银去了。 尚银吃过饭正在床上躺着打算午休一下,再去门市部,将昨天进货价格重新核定一下。 因为要过年了,这次进货价格有些高了,然而就是高也得进货,过年也是一个最好的商机,尚银想着。 尚金从床上拉起了尚银,逼着尚银拿出了藏好的仿真猎枪,十分执拗的要上山去打野兔。 “哥,现在这么冷的天,哪有动物出来?我昨天看见这个玩具仿真枪,也就是拿着玩一玩,你还真指望它能打死个兔子。”尚银嘲讽地说着。 “反正也没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周日,下午上山转转去,带着相机,拍点照片咱们再回来。”尚金兴致勃勃地说。 尚银看着尚金兴致勃勃也很无语,自从将农场拿到了手里,因为农场前期投入都是安志成投资,现在设施齐全的农场也已经不需要大量投资,种子、化肥和电费,仅占到当年收入的三分之一。 最主要的是当年安志成种的中草药,让今年的尚金卖了很大一笔钱,现在尚金在家里出手阔绰,令蛮横的母亲都对尚金言听计从,对夕彤也有了好脸。 尚银进货时资金紧张,也得需要从尚金跟前借点钱周转,现在尚金坚持要去,尚银看在尚金给借钱的份上也得无奈跟从。 弟兄俩坐到了车上,尚金开车,不顾尚银的劝阻,一直执拗地顺着公路、土路开车走了很远,才将车停在已经车开不了,没有道路、车辆无法前行的地方,虽然尚银一直喊停而不停,但尚银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也无奈跟着尚金一起上山。 上山的路上,尚金一路都兴致勃勃,而被强行从床上拉起来的尚银却感觉毫无兴趣。 冬天的山上,一片枯黄的景象,松柏也失去了夏日的绿色,叶片虽然还悬挂在树上,但发出暗黄色,满目是冬日枯黄干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尚银本就没有太大兴趣来上山,拿着相机随意拍了些照片,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和山上刮起来的寒风,就招呼依然极其兴奋的尚金回家。 “你先到车里等我,我一会就下去,我再玩一会,看能不能打一只兔子。”尚金说。 “你连成群飞的麻雀都打不着,还打跑的快地兔子呢?做梦吧?”尚银说着,再次催促尚金一起下山。 说话间,尚银也看见一只褐色野兔从不远处跑过。 “嘘,你不想呆了就先到车里,我藏到这里等着兔子再出来。”尚金对尚银轻轻地说着,冲他摆着手,示意尚银走。 尚银实在不想寒风中陪着尚金守株待兔,转身开始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对尚金说: “我在车里等你,你快点下来,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回去的路还长着呢?摸黑可不好走,就你那臭技术,又把车宝贝的命一样,别人摸都不让摸一下,天黑咱们怎么回去?” 尚银不满地嘀咕着,天知道,自从尚金买了这辆车,尚银就只有乘坐的份了,要想开尚金的车,门都没有,还不如以前志成的车,好歹还让有驾照的尚银开开。 “你快走、快走,别大声嚷嚷,兔子都让你吓跑了。”尚金不满地说着。 尚银很快从山坡上下来坐到了车里,将车发动着,开着暖风,喝了带来保温杯里的热水,感觉被寒风吹冰凉的身体才舒服了许多。 “今天真是脑子进水了,跟着尚金冰天雪地来到山上喝西北风。” 尚银自言自语地说着,在暖风吹拂下,中午没有睡的午觉积攒着困意袭上心头,尚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可能是热风一直吹拂,比较舒服,尚银睡醒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蒙蹬了一刻,尚银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用手擦去了嘴角边流出的一点口水,看着车外已经黑了的天,看看手机,晚上七点了。 “这个尚金,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这么黑,别说兔子了,就是牧民的牛马,他也看不见呀?”尚银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阵寒冷,尚银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开始对着山上大喊:“尚金、尚金,你赶紧下来……” 除了风吹动着干枯树枝发出的噼啪声、扫过空旷山谷传出。” 嗖嗖“的响声以外,尚银听到的只有自己干涩的降低音量颤抖声音,好像不是自己喊的。 尚银心中泛起了恐惧,他对着黑漆漆的山坡大声地喊:“尚金、尚金,你在哪儿?你赶紧下山……” 喊了十来遍,没有回音,尚银急了,打开手机手电筒,用光亮照着自己,跌跌碰碰地往山上爬,边摸索前行边大声喊着尚金。 尚银凭着记忆来到了和尚金最后分手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照相时踩下的一坨平整脚印,唯独就是不见尚金。 晚上九点多,精疲力竭加上恐惧的尚银回到了车里,脱下自己的外衣,系在车旁边的柏树枝上做为记号,摸黑开着车回县城找人前去搜寻尚金。 等车开出山里有了信号,尚银就报了警,也给亲属们打通了电话。 凌晨一点,大家来到了尚银他们停车的地方,看见了尚银留下的外衣。 山很大,所有去帮忙的人,在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里搜寻效果并不好,随着夜里温度越来越低,不断有搜寻的人摔倒,大家全都回到了车里。 随着天光渐亮,大家又打起精神继续搜寻,在一处断崖下的乱石堆缝隙里,看见了尚金,已经没有了一丝生命迹象。 逝者被送进了殡仪馆,但崩溃的夕彤迁怒到尚银身上,让已经精疲力竭的尚银也很无奈。 老顾媳妇将夕彤拉走后,尚银就给晓晓打了电话,让晓晓劝解一下这两年和夕彤不来往的夕颜,抽空来陪伴一下崩溃疯狂的夕彤。 晓晓让夕颜到有香家,吃过饭后晓晓开车送夕颜过去。 “夕颜,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也别打出租车了,先到有香家里吃饭,吃完饭我送你过去,顺便也安慰一下夕彤。”晓晓说。 “姐,你最近那么忙,算了,我打出租去吧……”夕颜对电话中的晓晓说。 “没关系,刚好今天有香没去学院,在家里呢,她下午到所里就行了,有什么事现在电话不是也很方便吗?”晓晓对夕颜说。 晓晓和夕颜从有香家出来,晓晓开车将夕颜送到了县城。 一进县城,跟安志成通了电话,知道夕彤已经被送回了家,晓晓开车又直接来到了夕彤家里。 夕彤躺在床上,老顾的妻子陪着她,当她看见进去的姐姐夕颜,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夕颜看见夕彤眼泪的那一刻,就忘掉了所有对夕彤的不满,对夕彤,此时的夕颜心中只有疼惜。 原来,所有的纠结和不愉快,都抵挡不住血缘亲情的牵绊啊! 第179章 金榜题名 多年付出结硕果 依辰和依诺都收到了心目中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单,依辰的国防大学,依诺的中国政法大学。 两个孩子的录取通知书来了,晓晓高兴而又不出意外,这两个孩子的学习从来都没让晓晓费心。 志成家的娇娇也在哥哥姐姐曾经上学的中学就读,班主任曾经是依辰、依诺的班主任,娇娇的学习也在年级里出类拔萃。 三个孩子的学习和成长,伴随着父母们的忙碌,有序而自律。 夕彤的孩子宝宝,在三个大孩子的熏染下,加上夕颜及时跟进的纠错改偏教育,现在也成为了让老师们夸奖的孩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夕彤家宝宝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夕彤在姐姐夕颜工作的律所里当接待员,夕彤的好脾气,让她比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更有耐心、也更适合这个岗位。 尚金去世后,夕彤因为迁怒了尚银,不去尚银门市部上班,而缓过神来的尚金母亲当着夕颜的面就磋磨起了夕彤这个儿媳妇,令夕颜火冒三丈。 面对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不讲理老太太,而且又是从来没有把夕彤看在眼里的人,更何况夕颜也已经不是小儿子尚银的老板娘了,尚金的母亲自然也不会将夕颜放在眼里。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一个粗蛮打、骂遍周遭无敌手的老太太,夕颜深深体会了。 夕颜看着一旁少不知事、有样学样的宝宝,直接替没主意的夕彤做了断尾求生的决定。 在夕彤处理好尚金后事以后,夕颜就将已经退休的父母和妹妹夕彤都劝阻着来到了省城。 夕颜父母处理掉了县城的房子,在宝宝就读的小学附近,买了一套学区房,夕彤和父母住在了一起。 孩子犹如一张白纸,你给他画什么,他就有可能演变成为现实。 宝宝来到省城,在姥姥姥爷教育氛围熏陶下,接触的哥哥姐姐又都是学习优秀而自律的孩子,在优秀环境下生活,模仿又是孩子最大的天赋,宝宝的成长轨迹改变起来还是很容易。 两年过去,在长辈们针对宝宝每一次进步的夸奖鼓励,夕颜更是每周抽空就督察宝宝的学习和脾性的改变,和退休的父母一起,认真修剪这颗曾经有些长歪的小树。 宝宝从来不害怕夕彤,夕彤对孩子无原则的偏护,也让宝宝从心底里就没把母亲夕彤当回事,但是他害怕夕颜,而夕颜的每一次夸奖让宝宝学习更上进。 夸奖,针对宝宝每一次微不足道的进步,夕颜都不会吝啬,而这个孩子,也在夕颜每一次夸奖中,让夕颜对这个孩子的期望渐渐向现实转变。 因为娇娇依然选择了依辰依诺上学的中学,赵律师的房子夕颜依旧续租,晓晓在两个孩子高考后,就已经和志成一家选择买了志成他们建筑开发修建出的别墅。 别墅离大学很近,环境优雅,旁边也是以前开发的别墅区。 省城的气候很好,适合树木的生长,老别墅区里,屋前屋后,形态各异。 看着已经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志成选择和姐姐晓晓买了两户紧挨又相邻的独体别墅,将这两幢别墅,直接用矮墙花栏杆围出一个独立的小院,既独立又在一起,方便自己母亲在两家来往和居住,也方便夕颜父母一起生活。 装修和设计方面,也是志成根据晓晓、夕颜和孩子们的提议,自己精心设计的,经过两年的考试,志成也取得了建筑工程师的证书,对自己的新房进行设计和安排施工,已经是小菜一碟。 志成对母亲和姐姐晓晓说:“等孩子们放寒假,我们就搬家!” 晓晓母亲还没吭声,三个孩子就已经高兴地齐声说好,惹笑了几个大人。 军校毕业后的尹明分到了以前的老部队,有香也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孩。 有香也是在婚后,才知尹明的家世。 尹明母亲已经办了内退,专心在家照顾尹明父亲的生活。 而尹明父亲是一家大型国企的老总,为人谦逊而低调。 在尹明出院后,尹明的父母要登门去拜访有香父母,让有香坚决拒绝。 ”爸、妈妈,现在还不是去的时候,等以后合适了,再去吧“有香说。看着有香坚决的样子,自从有香来到昏迷的尹明身边,对有香的疼爱更是爆棚的尹明母亲没有拒绝的理由,儿媳有香说什么时候去拜访亲家,自己就什么时候去好了,虽然在礼节上有些失礼。 尹明在婚后也略略知道一些有香母亲的事,也同情嫂子晓晓曾经的遭遇,对妻子有香说什么更是没有任何异议。 有香不愿让母亲跟随拜访的公婆来到省城,打搅嫂子现在平静而忙碌的生活。 有香知道,自己的娘家,带给嫂子晓晓的是梦魇一样的生活,而范母就是这一切的擂鼓助威者,没有范母的掺和,嫂子晓晓的生活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 从自私的角度出发,有香也不愿意尹明的父母因为自己的母亲而看低自己,有香知道,如果没有很小就跟着嫂子一起生活,自己在母亲的错误三观熏陶下,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但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阳光地生活。 拒绝了公婆和自己母亲接触,有香知道自己其实也很自私,这一点其实源自于原生家庭了,虽然嫂子的教育占据了多数,但范母对自己的耳濡目染,还是渗入骨髓,有香有时也很鄙视自己的自私。 好在生活没有让有香做出大的抉择,如果事关生死,有香不知道自己会选择什么? 当初和尹明结婚,就是有香为自己的爱情做出的最大牺牲,好在结局一切都好。 尹明母亲在尹明回了部队后,就将有香和孩子接回到他们跟前,有香上班后,尹明母亲每天带着保姆、抱着孩子按时来到会计所里,让有香给孩子喂奶成了尹明母亲每天乐此不疲的工作。 有香研究生毕业后,也正是嫂子晓晓接手了会计所以后,扩大了经营范围的合伙制会计师事务所,业务更加繁忙了。 只是忙碌的时候,有香对于晓晓还是不声不响的小跟班,每当晓晓需要的时候,悄然来到她的身边。 第180章 针尖麦芒 势均力敌的较量 范有金和杜彩霞终于领了证,在两人纠缠勾搭十几年后,范有金终于同意了。 前年和去年年底,接连两年单位年底民主生活会上,有同事就范有金和杜彩霞姘居这件事对范有金提意见,认为范有金不注重个人生活小节,损坏单位形象,让范有金注意自己身份。 今年,听有香说了依辰和依诺双双考上理想大学后,在杜彩霞再次提出领证之事的时候,范有金答应了。 结婚证虽然扯上了,但是不同于同前妻安晓晓生活在一起,范有金在和杜彩霞领证之后,才知道一向对自己很大方的杜彩霞对钱有多重视。 原来,以前两个人呆在一起,都是用假面具生活啊! 不过,不论说什么,现在他范有金的妻子是杜彩霞,杜彩霞这里他得维护,在妻子和母亲发生冲突的时候。 可能是上岁数的原因,或者杜彩霞就是他的真爱? 反正婚后的范有金虽然很烦闷婆媳之间不断爆发的口舌之战,但内心里不同于用挑剔眼光搜寻安晓晓缺点似的生活,范有金觉得自己现在很宽容。 ”也许是岁数大了,再不想折腾了吧? “范有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范有金刚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听到自己母亲和杜彩霞争吵的声音,范有金头都大了,想了想,扭头下楼到市场上吃饭去了。 吃完饭,范有金直接回了单位,从心底里,范有金对自己母亲和杜彩霞的争吵发自内心的厌恶。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领了结婚证后的杜彩霞仿佛变了一个人,领证同时,工资卡也不是范有金独享了,最主要的是对范母,断绝了一切范有金给钱的途径。 范母岂是省油的灯,三天一大吵、二天一小吵已经成为范有金司空见惯、多见不怪的事了。 范母也很郁闷,感觉自己一辈子玩鹰,最后居然让鹰把眼珠子叼了,范母这样形容自己对儿媳杜彩霞的感觉。 以前的杜彩霞对自己从来都是不笑不开口,手里又有钱,人又大方,虽然比不上安晓晓漂亮,可是杜彩霞嘴甜。 让范母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杜彩霞这个骚婊子装的。 杜彩霞自从和儿子范有金领证结婚后,就断了范有金往家里的一切花销,范母把以前对安晓晓使的手段拿出来,结果在安晓晓跟前屡试不爽的手段,在杜彩霞跟前成了小儿科,根本不管事。 范母破口大骂,哪曾想平素看起来文雅的杜彩霞,撒起泼来让范母都目瞪口呆。 同样来自农村,也被杜母熏陶出的杜彩霞,脏话说起来比大字不识一个的范母段数还要高上几段,第一回 合,范母就大败而归。 范母哪肯善罢甘休?再次卷土重来,与杜彩霞舌战三百回合,不相伯仲,范有金在旁边也无济于事。 范母感觉委屈,老了老了,自己听话40多年的优秀儿子,却浪费在了杜彩霞手里,被这个泼妇管的定定的,一分钱都不敢给自己,也没法给自己,因为工资卡就在儿媳妇杜彩霞手里。 杜彩霞很郁闷,自己的婆婆好像吸血蚂蟥一样,吸附着范有金。 范有金又不是范家唯一的儿子,他们家里弟兄三个,还有一个女儿范有香,范有金养活他父母快30年了,轮也该轮到范有禄和范有财了。 范有禄靠不住,不是还有个在深圳工作的范有财吗?再不行投靠范有香也行啊?凭什么光靠范有金? 和范有金结婚半年,杜彩霞和范母的激烈争吵次数已经上了两位数了。 范有金也很郁闷,整天母亲和自己妻子鸡飞狗跳的争来吵去,就是为了钱。 他若向着范母,就会招致杜彩霞的歇斯底里,那一刻的杜彩霞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柔模样,眼里的狠巴巴以及脸上的尖酸刻薄与蛮横,一扫以前温暖贴心的形象。 杜彩霞的这种面容,每每都让范有金心惊,怀疑杜彩霞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体,怀疑这不是杜彩霞。 换了表情的杜彩霞又让范有金放弃了这个想法,替杜彩霞开脱,杜彩霞这样只是因为被自己母亲气坏了而已。 每次变脸后的杜彩霞完全吓不住范母,只是让范母想起来,以前自己曾见过这样的杜彩霞,那时是在杜彩霞母亲家,训杜父、杜母的时候,但往往在看见自己那一刻就立刻变了脸色。 此时,成为自己儿媳妇了,杜彩霞才给自己摆出了只有家人才能享受的脸色。 范母和范有金都有了深切的感受,以前的杜彩霞的温柔、善良和大方,都是装的。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而每每听着自己母亲和杜彩霞争吵,范有金看着从来没有落下风的杜彩霞,只有暗暗叹一口气,如果能避开,范有金是不会选择往上面凑的,也暗骂自己眼拙,和杜彩霞搭伙混了十几年,原来真实的杜彩霞竟然是这样的? 杜彩霞的哥哥杜国强,上次被带走,半年以后,就因为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被判了刑。 小黄在杜国强被批准逮捕后,就向法院提交了要求和杜国强解除婚姻关系的民事诉状。 杜彩霞听说后,跑到杜国强家里将小黄大骂一顿,没有想到,一向在杜彩霞跟前唯唯诺诺好说话的小黄,这次却不好说话了,结局自然是鸡飞狗跳。 因为当时杜国强还羁押在看守所,所以送达和开庭也比较容易。 法院使用了简易程序审理了杜国强离婚一案,因为杜国强和小黄两人婚后还没有孩子,唯一的女儿又是杜国强和前妻生的,案情很简单,也不涉及财产分割,小黄的诉讼理由也只有一个,就是解除双方的婚姻关系。 在看守所开庭时,看着态度坚决的小黄,杜国强同意离婚。 离婚后的小黄听说和她哥哥一起回了老家,也和杜彩霞再没有了联系,让杜彩霞想起来就和杜母一起过过嘴瘾,极尽最脏、最恶毒的语言去咒骂曾经的嫂子——小黄。 但是,这一切有什么用呢?杜国强不争气,小黄没情谊,一向很泼辣的杜彩霞觉得这几年真是霉运罩顶。 水电站也被拍卖,按照顺序支付了员工工资后,已经按照申请破产的债权人顺序,用拍卖的钱款支付了。 小黄哥哥领到了拖欠两年未给的工资,而杜彩霞和范有金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在跌落水中,总要竭尽全力抓住身边能拉住的救命稻草,哪怕是一颗轻飘飘水草也行。 杜彩霞与范有金结婚领证的念头,就在哥哥杜国强判刑以后更强了,范有金就成了杜彩霞心中那颗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第181章 自食其果 家风家教影响深 经历了水电站的破产拍卖,而这一切又与自己无关,情绪接近崩溃边缘的杜彩霞,很快又面临了哥哥杜国强的离婚和判刑,杜彩霞觉得自己分分钟有想发疯的感觉。 好在,范有金终于答应领证结婚了,杜彩霞也最终成为范有金名副其实的老婆,杜彩霞总算是放下了这颗心,在众多的不如意中找到了一件满意的事。 但却没有想到范母是这样一个毫无道理、不可理喻的蛮不讲理之人,这是结婚后的杜彩霞万万没有想到的。 以前听杜母说过范有金母亲收拾、磋磨儿媳安晓晓的事,但从杜母嘴中经过加工过的故事,听在对范有金爱意绵绵的杜彩霞耳朵里,安晓晓的下风成了让她心情大好的因素,得意的杜彩霞从来没有以己度人过,所以也万万想不到,和范母做婆媳,会是这样的效果。 久经沙场的杜彩霞又怎么会将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放在眼里,从小在家里刁蛮任性、对父母和哥哥不呵斥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当成习惯的杜彩霞也不吃范母这一套啊,热闹的生活不过才开启罢了。 杜彩霞和自己婆婆范母,针尖对麦芒的日子在范有金面前开启了,让范有金体会了两个相同类型女人聚在一个家里是一件多么毛骨悚然、头发都能竖起来的可怕事。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范有金心里哀叹。 徐娜面临毕业了,学校对所有将要毕业的应届学生进行了体检。 徐娜在体检后不久,又被通知做了二次体检,一起去的还有几个经常一起坐豪车的女同学。 徐娜和几个女同学,经过检查确认,得了可怕的艾滋病。 得知消息一刹那,徐娜看不清眼前的人,有一瞬间,她恍惚的不知自己现在在哪里?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眼睛没有聚焦的女同学,戴着口罩的医生同情地呼唤徐娜: “徐娜,徐娜……” 感觉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徐娜下意识地回应着,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流到腮边。 徐娜回到宿舍后,收拾了两件衣服,就离开学校,连夜坐火车回到了市里。 下火车的时候,徐娜是想回到姥姥身边,对着杜母大哭一场,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惊慌和不甘。 恐惧来自可怕的病症,只有在得病的时候,徐娜才知道健康的身体是多么的可贵。 徐娜心中是懊悔地,她想起了父亲徐一兵来到学校给自己塞钱时说的话:“没有钱就给爸爸打电话……” 而当时有些任性的自己,回到宿舍就将父亲的手机号扔进了垃圾桶。 这几年,徐娜从来没有联系过徐一兵,而徐一兵也因为女儿的话不敢再去找徐娜,只是常常在儿子调皮时,想起对自己狠巴巴说话的女儿徐娜,心里安慰着自己: “孩子不打电话,就说明平安、健康和快乐,她不让找她、打搅她,我就等着她给我打电话吧。” 到市里走出出站口,坐进了出租车时,徐娜又改变了主意,本打算回姥姥家改成了走长途汽车站,徐娜想去看一下多年没有联系过的爷爷奶奶。 ”上次父亲来时,也没有问一下奶奶的腿好些了没有? 是否还像南极企鹅一样走路?“徐娜想着。徐娜下车后,买了走牧业上的班车车票,凭着打听和一点儿时回忆,来到了奶奶村子冬季居住点。 下车后,眼前的村庄还和小时候徐娜记忆中坐落格局差别不大,只是许多房子变成了二层楼而已。 让徐娜寒心的是奶奶家的房子还没有变化,一如十几年前一样。 “徐一兵挣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把我爷爷奶奶的房子修一下。”徐娜不满地嘀咕着。 “你找谁?你是谁家的孩子。”身后传来一个老奶奶的声音。 “我找我奶奶,我爸爸是徐一兵。”徐娜礼貌地回答着老奶奶的问话。 “嗷,你是娜娜吧?这么大了,走我家里去,你奶奶早就搬到省城去了,怎么?你不知道。”老奶奶好奇地问着,上前来要拉徐娜的手。 “我不知道,我好久没来了。”徐娜后退一步,避开了热情老奶奶要拉自己的手。 老奶奶意识到自己热情过度了,低头看了一下粗糙的大手,轻叹一声,再次邀请徐娜到她家里喝茶、吃肉。 “我今天刚煮了一锅羊肉,走我的家里喝个茶?”老奶奶仍然热情地说着。 “谢谢奶奶,我不去了,趁现在还有回县上的车,我就回家去了,奶奶再见!” 徐娜对老奶奶说着再见,扭头加快脚步,逃一般离开了爷爷、奶奶和自己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小乡村。 徐娜赶回县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敲开家门,只有范有金在家里,一问,原来杜彩霞到市里开会去了。 范有金很奇怪徐娜的到来,因为自从徐娜走了市里上学,听杜彩霞讲,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回过县城。 也因为徐娜阴沉着脸,作为继父的范有金虽然热情招呼徐娜,但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范有金跟杜彩霞打了电话,说了徐娜回家的事。 杜彩霞让范有金给徐娜做饭,懊恼今天本来会议结束了,其它家在县城的人都回去了,自己想着再有一天就到周末了,就没有回去,没有想到女儿徐娜居然回去了。 “我一会跟娜娜打电话,她要在家里待几天,我就明早回去。”杜彩霞对范有金说。 范有金给徐娜做好了饭,招呼徐娜来吃,看着徐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关心地询问了一下徐娜毕业后打算到哪里工作?应聘单位是否到学校招聘去了? “也去了,我还没有想好走什么样的单位?回来和我妈商量一下再说。”徐娜淡淡地回答。 “嗷,原来是这样?”范有金知道徐娜为什么回县城了。 徐娜吃过晚饭,拒绝让范有金去洗碗,而是起身利索地将碗盘洗净收进了沥水篮中,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如自己小学时的样子。 经过徐娜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些变化,就是自己上学时的书柜,里面自己学习课本没有了,放着杜彩霞的各种化妆品,一盒盒,大多数都还没有启封。 “看样子,我的书柜成了推销美容积压品的堆积地了。”徐娜自嘲地说。 当晚,残月如钩挂在天上,而在杜彩霞卧室大床上,睡到半夜的范有金,被一具光滑年轻身体的搂抱惊醒了…… 第182章 谈笑风生 心旷神怡正当时 晓晓在过年前就搬进了新居,和晓晓一起乔迁新居的还有弟弟志成、夕颜一家。 没理会志成的反对,晓晓坚持让母亲住在了自己家里。 虽然两幢别墅离得不远,但看着老母亲跟自己姐姐晓晓去住,志成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直到晓晓一席话才开解了他。 “你也真是,两家别墅让你用花栏围在一起,就是一户,只不过是房子分开而已,你又把一楼都按照老年人喜欢的风格装修了,妈妈住在谁家还不一样?”晓晓笑着说。 “更何况你们把娇娇姥姥、姥爷也接来与你们同住,两家老人都在一起,每天我们去忙的时候,他们互相也可以聊聊天、种种花草,多好? 你还非要叫妈妈上你那去挤呀?我们家这么空旷,两个孩子一开学,就剩我一人。”晓晓对志成说着,冲走过来的夕颜说道: “夕颜,你回头把叔叔、阿姨也接过来,三个老人也互相有个照应。” “刚买上别墅,我就给他们二老说过了,让他们和我们一起住,他们不来,也是考虑夕彤的孩子上学,等宝宝上中学了,他们再考虑搬过来吧。”夕颜笑着说。 “还是姐考虑周到……”志成看着晓晓佩服地说。 “今年过年,让他们都过来吧,夕彤娘俩住我家,让依辰好好利用假期辅导一下宝宝的学习,这个孩子很听依辰的话。”晓晓笑着说。 “真是这样,宝宝给夕彤说,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依辰哥哥呢,他也要像他的依辰哥哥一样,以后要考国防大学,把夕彤高兴的不得了。”夕颜也笑着回应。 “孩子有自己的偶像和目标,而且积极向上和阳光,也是一件好事,所以过年还是让他们都过来吧。” 晓晓也笑着说,看着母亲从她自己卧室出来,连忙迎上前去。 “夕颜,你把你父母也接到你们那边房子里住,过年我们两大家子也热闹,让夕彤和宝宝也来,就住你姐这儿就行,那个宝宝一看见依辰就和狗皮膏药似的接不下来。” 晓晓母亲的话音未落,就看见女儿、儿子、儿媳三人不厚道地笑了,晓晓母亲莫名其妙,问他们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晓晓过去扶着母亲的胳膊说:“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你儿子的建筑师证书拿到手了……” “真的?这可太好了,这个最不爱学习的人也学习起来了,咱们家是一年比一年好啊!”晓晓母亲高兴地说。 夕颜父母在志成和夕颜的劝说下,也在假期搬进了志成家的别墅,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因为寒假而放假的宝宝。 宝宝住进了晓晓家,和依辰住了个门对门,整天像晓晓母亲说的一样,成了因放寒假在家的依辰牌狗皮膏药。 娇娇在上假期培训班,每天一回家,找的就是依诺,表姐妹走到哪里都在一起,放假的依诺硬生生让表妹拉着和她住了个门对门。 夕彤只在周末和过年放假时,才偶尔会在晓晓家住两天,平素依然回到和父母的家中,现在那边的房间里只住着她一人。 晓晓劝说夕彤两次,看夕彤很坚决不来,也就作罢,每人想法不同,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也好。 晓晓母亲已经不去舅舅诊所坐诊了,经过搬家后短暂新环境适应,在儿子志成留出的一块块土地上,急性子的晓晓母亲已经让依辰、宝宝和志成,将地弄好,只等春天,就和夕颜父母一起,把蔬菜种子种到地里去。 志成对心急种地的母亲说,他已经和老营长说好了,等年后开始植树的时候,将核桃、葡萄、苹果、枣树都种在别墅院子里,到秋天,就能吃到自己当年种的小枣了。 志成的话让晓晓母亲想到了农场,问志成:“你的农场怎么样了?现在夕颜妹夫不在了,你又整天在建筑工地上,风里来雨里去,哪有时间照顾农场?” 晓晓看着脸色有些微红的夕颜,笑着打断母亲的话:“妈,你就别问了,你儿子都安排好了……” “是啊,那个农场,我现在也顾不上,就包给老顾了,老顾租过去,每年的租金,就用来贴补夕彤娘俩吧。”志成笑着对母亲说。 “也好,也好,兄弟姐妹就应该互相帮衬着些……”晓晓母亲笑着说。 “你和夕颜收入都不少,也不差那些钱,夕彤现在在夕颜那里打工,也就是勉强维持生活,还有个宝宝要上学,花费也大,现在虽然有夕颜父母帮衬着,可也不是长久之计,有个农场的收入,也就好多了。”晓晓母亲笑着说。 “夕颜有时代理一个案子,收入顶上夕彤几年工资,你儿媳妇可是个挣钱好手啊。”晓晓笑着对母亲说,调侃着夕颜。 “姐姐你也不甘示弱啊,挣钱也很厉害,前几天,我听有香说,你又接了两个上市公司的聘任业务,对方已经把服务费预付了一部分,打到你们账上了,数字都在七位数,估计到年底,加上你们之前服务的企业,你们所里今年的收入能上千万元。”夕颜也笑着说。 “那么多?那得多忙啊?七位数?”晓晓母亲感叹着问。 “还行吧,我们这两年,又开了两个分所,业务按照地区分片,企业上的财务人员来所里也方便,我们就近服务也便捷。 再说,现在所里人多了,七位数就是百万,今年收入能上千万。 所以,我也打算回头从家政公司找个、收拾屋子的,把家里饭做一下,我和志成、夕颜都没有时间。”晓晓笑着对母亲说。 “现在还没有必要,平常做个饭,我还行,收拾屋子就等你们休息的时候,权当锻炼了,孩子们一开学,家里人少了,也没有必要再专门找人来做饭。”晓晓母亲对儿子、儿媳和女儿郑重地说。 “知道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安姥姥,我姥姥他们来了。”宝宝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拎着两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 “大姨,姥姥买的鸡和鱼,你给我们做上了中午吃,这是姥姥说的。”宝宝一边把东西拎着往厨房走,一边对夕颜说着。 “晓晓、夕颜,你们俩去做,志成,咱们出去迎你岳父岳母去,咱家依辰现在开车技术也行了啊,孩子们可真是长大了。”晓晓母亲说着,和志成往外面走去。 院子里,夕颜父母已经从车上下来,往晓晓家方向走来。 第183章 心虚至死 不作不死的人生 有一句话叫做「不作不死」这句话用在范有金和杜彩霞身上比较合适。 杜彩霞今年的新年过得比较闹心。 徐娜回家没几天,杜彩霞就接到了学校通知,自然也知道了徐娜病情。 接到消息的杜彩霞哪里肯信,问徐娜吧? 女儿已经回了市里姥姥家,打电话也不接,打给杜母后,杜母压低声音说: “娜娜不接,让你别烦她……” 杜彩霞没跟范有金说原因,匆匆请假来到了徐娜的学院。 这是杜彩霞第二次来这里,上次还是送徐娜上大学时来的。 一晃,几年过去了,如果没有电话里学院老师告诉杜彩霞的消息,今天站在这里的杜彩霞应该是很高兴的,因为女儿大学要毕业了。 然而,此时站在校门口的杜彩霞心里五味杂陈,焦躁、忧虑与烦心,让她只想大哭一场。 学院的老师很严肃地告诉了杜彩霞,徐娜还有其它三个女孩子,在前段时间体检时,被检查出了艾滋病,学生本人也已经知道。 杜彩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市里的? 也不清楚自己对徐娜歇斯底里咆哮了一通以后,女儿会怎样?她的心里乱如麻,揪不清,扯还乱。 当她和赵老板整日胡混,都没有传上这种可怕的病,不声不响的女儿,居然得了这种病? 杜彩霞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反思自己本来幸福的人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后果? 回到家里的杜彩霞再次把电话打给了徐一兵,让徐一兵给她打款,她要给女儿治病。 得知女儿徐娜病情,徐一兵这个书呆子在电话里咆哮了,声音高的差点击穿杜彩霞的耳膜: “你这个婊子,都怪你,你自己不干好事,为什么要报应在我的女儿身上?你死去吧,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放着好日子不过,却往死路上作死的女人,你赔我的娜娜……” 徐一兵的话语被呜咽的哭泣声代替,手机里清晰地传来了徐一兵老婆韩丽惊慌失措的声音: “一兵,一兵,你冷静些,你怎么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哭,你还有我啊!”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杜彩霞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到很晚,才睡到床上,也没有心思去看最近也一直古古怪怪的范有金,和范有金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虽然杜彩霞没有告诉范有金,自己女儿徐娜的病情,但徐娜在离开家时,就已经告诉了继父范有金,自己得了什么病。 范有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期望是徐娜在吓唬自己,报复他成为她的继父,直到杜彩霞请假去了徐娜的学院。 回来后的杜彩霞仿佛老了几十岁,看起来比岳母还老,范有金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妙,几次旁敲侧击的打听,都被杜彩霞或闪烁其词或不耐烦的回怼,一段时间了范有金也没有得到确切肯定答复。 直到今天晚上,范有金从杜彩霞打给徐一兵的电话通话中,彻底确认了徐娜告诉自己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龙生龙,风生风,老鼠儿子会打洞,徐娜这个小婊子不愧是杜彩霞的女儿,母女俩一丘之貉,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来害我。”范有金愤懑地想着。 整个一个农历新年,范有金觉得自己哪里都不适,过完年后上班一周后,已经过了元宵节的人们,开始了年后忙忙碌碌的工作安排和部署。 范有金今早早早就来到了单位,因为单位今天开会,安排部署下一阶段工作. 范有金从今早起床,就感觉浑身不适,此时坐在会场里,也是一阵阵胸闷气短。 最近一直这样,范有金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估计是昨晚又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反正上班头一天,自己已经请假去做了体检,估计这两天结果就来了,到今天也快一周了,还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应该不会有问题,若是得了和徐娜那个小婊子一样的病,现在医院也该打电话通知自己了。” 范有金在会场上,不知道会上说了什么?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那点糟心事。 “范主任,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安排?”主持会议的主任说。 范有金低着头,拿着笔在本子上无意识地画着,全然不知别人说些什么。 “范主任,问你呢。”旁边坐的负责记录会议的大学生,用胳膊肘碰了碰范有金。 “啊”范有金吃惊地抬起头。 “范主任,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安排?”主持会议的主任说。 范有金想说: 「我没意见」但他的嘴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子却顺着椅子滑倒了…… 旁边大学生扶住了将要倒地的范有金,整个会场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打120的,忙着给杜彩霞打电话的,乱作一团。 打的急救电话120,因为在小县城,会场离医院并不远,来的很快。 因为大家平常都认识,接到电话后,急诊大夫先让会场的人不要移动范有金,他们也在最快的时间赶来了。 杜彩霞来到会场的时候,看见120急救大夫跪在地上,正在对范有金实施心肺复苏,然而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范有金因心源性猝死,死在了单位开会的会场上。 正值寒假,接到范父颠三倒四、翻来覆去说半天才弄明白的有香,后背一阵阵发凉,她不敢相信父亲说的是真的?可是这个消息确实是真的。 电话里,有香轻声安慰着父亲,告诉已经慌神的父母,她会尽快回家、回县城。 放下父亲电话,有香打给了小哥有财。 有财安慰妹妹,不要慌,和嫂子安晓晓商量一下,带上依辰依诺回去奔丧。 有香知道嫂子很忙,因为年过完,紧跟着就要披露上市公司年报,晓晓、有香两人各带一组,最近正忙着负责这两家企业年报的审计工作,以便在规定时间里及时将年报进行公布。 听到范有金的死讯,晓晓让有香走时,带上了依辰依诺两个孩子,因为范有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所有的恩怨与孩子无关。 有香出去后,晓晓拉开了办公桌抽屉,从票据夹里拿出了范有金打的4万元欠条。 将欠条内容又看了看,晓晓站起身来,走到碎纸机前,将这个从当初打时,晓晓就没有指望能够兑现的欠条送进了碎纸机。 随着碎纸机咬住纸条滚动吞噬着,晓晓从心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难过。 20年的纠葛缠绕,所有的欢笑与悲伤,所有的郁闷与轻松,过去的一切从这一刻起,彻底了结了。 第184章 出乎意外 频出预料的结果 有香手头的工作让嫂子晓晓兼顾了,孩子也托付给了尹明母亲、有香的婆婆照看。 在过年时,尹明母亲还对有香笑着说,孩子也该断奶了,没想到话音未落就要付诸实施了。 有香再次拒绝了要一起去县城帮忙的公婆,用孩子太小作为了理由,尹明父母尊重儿媳有香的决定,在省城照顾好孙女,也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其实在内心里,有香心中还是没底,不知道没有大哥范有金压制的母亲会是一种怎样的状况? 有香对再次见到、将要面临着自己那一向不讲理的母亲,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有香带着依辰和依诺回县城,坐火车的有香和孩子们还未到达市里,就接到了有财的电话,因为有财买上了时间最近的一班机票,已经先于有香他们抵达市里了。 下了火车,还未走到出站口,就看到哥哥有财就在出站口外等着接他们。 隔了几年,再次见到哥哥有财,有香以为自己会哭,毕竟因为照顾和改变了自己和小哥有财命运的大哥逝去了。 然而有香没有眼泪,可能是心中并没有因为大哥范有金的逝去,而抹去了曾经印迹在有香脑海中他背叛家庭和嫂子的不好回忆吧? 就好像陈年的酒,时间越久,酒味越烈,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高兴的还是悲伤的? 有香以为自己会含泪而笑,因为和有财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久别重逢,不是应该热泪盈眶吗? 所有这一切,都没有如预想中的场景。 依辰和依诺上前礼貌地与自己叔叔打招呼,有财看着高大英俊的依辰,只是伸出手来,亲昵地在依辰肩膀上用拳头砸了一下。 “斯,多疼啊!” 旁边站着的有香已经犹如一个护崽老母鸡,用手挥打了一下有财。 “这个哥哥,没轻没重,依辰会疼得。”有香嗔怪着有财。 “姑姑,不疼……” “男孩子又是未来的军人,这算什么?大惊小怪……” 依辰和有财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车站出站口碰面的四人,瞬间因为这个小插曲,柔软了刚见面的气氛,轻声说笑起来。 有财直接领着妹妹和侄子侄女坐进了出租车,四人也很快回到了县城。 回到县城后,楼道里就碰到了扶着范母的范父,两人才从医院输液后回家。 范母在小儿子和女儿到来之前,就和大儿媳杜彩霞在殡仪馆发生了口角,也引发前来帮忙杜母的参战,三个女人的一场乱象,虽然让人大跌眼镜,但惊厥的范母也被帮忙的一干人送到了医院。 一行几人回到了让依辰依诺非常熟悉的家中。 范母在女儿前些年过年离家后,再次见到了曾经千般愤恨、万般咒骂而又倔强的女儿。 有香也做好了一见母亲,就接受范母雷霆万钧、百般愤怒谩骂的准备。 奇怪地,这些都没有发生,范母因为长子范有金的死,对小儿子有财和女儿有香的所有怒火,也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了万般委屈。 看到有财和有香时,蛮横强势的范母居然流下了眼泪…… 依辰依诺出席完范有金的葬礼,因为学校开学在即,兄妹俩匆匆回省城去了。 有香多滞留了两天,帮着范母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物品,到快递机构将东西寄到了芬芳处,在送走父母和小哥有财后,也返回到了省城。 有香回到省城时,依辰依诺两人因为回了学校,在离开时,也没有等到和看到疲惫归来的姑姑。 有香经过这次短暂离开,女儿在快满一岁时,也已经成功断奶。 有财和父母先于有香离开,离开时将身体已好,唯有精神还在恍惚的范母和依然唯唯诺诺的范父带着一起离开了县城,因为范父、范母也老了。 芬芳已经成为了她工作的那个证券公司营业部的部门经理,有财也因为超强业务能力成功到了公司管理层。 经过这些年的奋斗,两人已经还清了所有欠款,现在手中已经小有积蓄的两人,依然还是选择租房居住。 芬芳接到有财电话后,就在同一个小区不远的地方,给范父范母租好了房子,只等有财带着范父范母到来。 有财等人走后,还在家里休息没有上班的杜彩霞,接到医院打到范有金手机上的电话。 对方并没有告诉杜彩霞,范有金检查了什么,只让接电话的人转告范有金先生,他的第一次检测结果已经出来,检测结果是阴性,但因为人体免疫功能不同,产生抗体的时间也存在差异性,建议范有金先生到三个月时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如果两次检测结果都是阴性,基本就可以排除感染风险了。”电话中的医生说着。 如果没有徐娜的事情,这一番话只会让杜彩霞听得莫名其妙,但因为女儿病情,已经从电脑上查了大量资料的杜彩霞,瞬间在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杜彩霞马不停蹄就到了市里,拿着范有金的身份证和社保卡,杜彩霞到医院就拿到了范有金的体检化验报告,也证实了杜彩霞的猜测,范有金做的是艾滋病检查。 看到这一行字,虽然上面显示阴性,但杜彩霞还是忍不住冲进了医院楼层尽头的卫生间,大呕特呕。 范父、范母跟着有财来到了深圳,大约是一段时间吃饱喝足休息好了,范母对芬芳也使出曾对晓晓使过的手段,然而结局却完全出乎意料。 有财对第一次试探着挑刺芬芳的范母说:“芬芳不是嫂子晓晓,这里也不是小县城,我孝顺父母天经地义,但不代表无原则让母亲耍横不讲理,在这里,吃喝管够,不讲理别耍,其他无理要求也莫提。” 一向蛮横的范母,住在小儿子有财租来的房屋里,看着以前为了晓晓都能跟自己跳脚吵架的有财,现在依然态度强硬地护着媳妇,蛮横的态度也收敛了几分。 虽然不能也不敢再找芬芳的麻烦,但不代表一向爱钱如命的范母会忘掉范有金最后那些钱有可能会全部落在杜彩霞手里,这让她怎么能够忍受? 「那个扫把星」范母只要想起杜彩霞,就会这样说一句,有时不过瘾还要再碎上两口。 “啊,呸呸,这个不得好的骚婊子。”范母一想起来就感觉怒火上头,总要这样给骂着的杜彩霞收尾。 虽然杜彩霞和范有金才结婚半年,但让范母要恨到死了,自然也忘不了范有金的抚恤金,隔三差五催着有财去问杜彩霞。 杜彩霞在第一次接到有财电话后,知道范母关注范有金的抚恤金和工亡补助金,对以后有财打来的电话一律拒绝接听。 有财也选择将范母整天关心的事情,委托给了在县城人社局工作的中学同学,随时掌握范有金抚恤金发放时间…… 第185章 春暖花开 孕育希望在未来 春天,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宛如淘气时碰疼了身体而流下的眼泪,以雨夹雪的姿势降临到了大地,也让人深刻感受到春雨润如酥的感觉。 到处都是春天温润的柔软,渐渐加深绿色的枝条,街头路边绽放的迎春花朵,伴随着晨曦传进窗户「布谷布谷」布谷鸟的啼鸣,都像在催人不误农时,及早春播。 不用鸟儿催叫,小区里的老人们早就行动起来了。 经历了前一段时间春雨夹雪花的浇灌,微微有些寒意的夜晚,在经历了晨起太阳的照射,已经以潮湿而又清爽的空气,令早起晨练的人们心旷神怡。 周六的晴朗好天气,让晓晓母亲和难得最近休息的女儿晓晓、儿子志成一起打理自家别墅小院的菜地。 夕颜的父母,在昨天宝宝放学后,就带着宝宝来到了别墅,夕颜还要利用周末,考教宝宝一个星期的学习成果,也给宝宝报了小区附近的绘画兴趣班。 吃过早饭,将宝宝送到兴趣班以后,老两口也加入到和晓晓母女一起种菜的队伍里。 前两周,在植树节前后,志成如期兑现了对母亲的承诺,将从老营长老家拿来的枣树、苹果树、核桃树都种在了院中。 昨天傍晚,开车回家的安志成又拉来了一棵花椒树,昨晚已经被志成种在了别墅院子的一角。 晓晓母亲看着已经种了十几棵树的院子周边,笑的合不拢嘴,和夕颜的父母谈笑着,继续规划着这些地都需要种植些什么? “亲家,这个花椒树长大,结的花椒咱都吃不完……”晓晓母亲说。 “是啊,多年教书育人,现在老了,养花、种菜,这种日子放在前十年,我想都不敢想。”夕颜的母亲接话说着。 “这都是孩子们努力的结果,虽然吃了很多苦,但只要努力,总会有好的结果。”晓晓母亲说着不忘了指挥还在地里忙碌的晓晓和夕颜。 晓晓和夕颜,迎合着两家老人,听话而又有主意规划着那里应该种些什么。 “姐,这样种种子有些慢,不行咱们再过一个月,直接买苗种上,又整齐,而且也有成就感?”夕颜说。 “我想还是把我前几天买的种子种上吧,自己种的,长出的苗,根扎的深,也许当时和街上卖的苗比起来可能显得矮一些,但后发制人,因为根基扎得实在,长得一定会比投机取巧移来的苗好。”晓晓笑着说。 “哈哈哈,姐姐可以当老师了,种个苗子就想到人生的成长啦。”夕颜笑着打趣晓晓。 “要说教书育人,还是叔叔、阿姨一辈子桃李满天下真让人羡慕,教师真是一个好职业,看着长大成才的孩子,心里的成就感满满的。”晓晓笑着说。 “是啊,我父母一辈子教书育人,成才的孩子真不少呢,不过不成才的孩子也有。”夕颜看着父母笑着说。 “晓晓说的对,还是把种子种上,长得肯定要比买的苗子好。” 晓晓母亲听到女儿和儿媳的对话,故意忽略了两人教书育人的话题,也插嘴说到。 “好吧,听大家的意见,咱们就脚踏实地地把买来的种子种上,静等种子发芽长大,就像人生一样,从来都没有什么捷径,所有的成功都源于之前的付出。”夕颜也笑着回复自己的婆婆。 阳光正好,春光明媚,开心了小区里许多家庭,都在自己的小院里辛勤地播种着希望。 晓晓母亲指导完女儿们的种植意见,就好奇地站在铁艺花栏杆前,看着隔着花墙隔壁正在种植的邻居,热心地询问他们家种得什么? “安晓晓,是你?”正在自家地里被母亲和岳母指挥着的男子,在听到和岳母聊天的老妇人冲着自家院子里的人喊晓晓时,停下了手中农具,抬头看向花栏干外的另一个小区人家,惊讶地发现,那个正在开心劳作的女人他认得,而且很熟悉。 再转头,看向扯着一根水管正在给新栽花椒树浇水的男人—— 安志成,他也认识,而且也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席话做出了一个影响他后半生的决定。 这个男人从正在种植的地里出来,走到花栏墙边,冲着安晓晓喊了起来。 “徐一兵?怎么是你?你家在这里?” 晓晓抬头,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隔壁的徐一兵,将手中的铁锨放下,边说边往花栏墙边走来。 “之前修建你们这个小区,后来又看见紧挨着我们家的这个别墅在装修,还想着搬来的邻居是谁呢? 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家?这一块空地已经被开发商空置好几年了,近两年才被开发修建成了别墅,只是真没有想到,咱们居然成为了邻居?”徐一兵感慨地说着。 “是啊,这个世界说大不大,就如凡尔纳的小说《八十天环游地球》说的一样,绕地球一周需要80天,也说小不小,一抬头就能看见。”晓晓笑着打趣。 “这个世界对我们而言真的很小,兜兜转转,这才没有多少年,我们居然又成为了邻居。”徐一兵笑着,想到了女儿,有些黯然。 “我现在和弟弟都住在一起,那边和你家老人聊天的就是我母亲,另外两位老人就是我弟媳的父母。” 晓晓笑着给徐一兵介绍,忽略了徐一兵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 “我现在已经将我父母接来了,老家草原上的牛羊都处理了,我父母也年迈了,现在还有我的岳父岳母,四个老人和我们都生活在一起,我们现在也都很好。”徐一兵给晓晓介绍着家人。 “那个是我爱人,在对面大学当老师,那个少年是我儿子。”徐一兵介绍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的儿子真可爱!”晓晓看着长得既像徐一兵、又像徐一兵妻子的这个少年,感慨地说着。 “是啊,这个孩子很懂事,学习也很好。”徐一兵说到儿子,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你现在调回来了?还是回来休息?”徐一兵关心地问晓晓。 “我已经辞职回省城都七八年了,我现在也开了几家会计师事务所,我弟弟在建筑公司,他们公司已经申请上市,等批准下来,欢迎你投资买他们的股票啊,我可知道,你有钱,你现在创作的电视剧热播,我母亲可是天天追剧呢,她也就不知道你是这个剧的作者。否则,现在估计不是和你岳母聊天而是问你后面剧情和主角怎么样了?”晓晓笑着调侃徐一兵。 话音未落,晓晓母亲已经满脸含笑地往晓晓这面来了,嘴里还大声说着:“徐作家,你好,太好了,刚听你岳母说这几天演的那个热播电视剧是你创作的?剧里女主角最后怎样了?” 晓晓已经让母亲回应自己话的举动惹笑了,徐一兵也跟着不厚道地笑了,迎上前去,耐心地提前透露这部电视剧的结尾给这个热心追剧的长辈。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地走着,端看每个人的心情。 在杜彩霞整天如坐针毡的盼望中,在九个月后,范有金的抚恤金、工亡补助金终于都到了杜彩霞的手里。 曾经在20多年前,杜彩霞轻轻松松就有过百万元。而那时,万元户都是对有钱人的一种称呼。 那时的杜彩霞没有太深感触,只有当钱被徐娜奶奶交到手中时,心中才有了一丝狂喜,但随后心里对钱也产生了疲惫情绪,因为徐娜奶奶每年都会把卖了羊毛和牛羊的钱按时交到手里。 钱多了,不满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随着存款越来越多而加剧堆积,直到徐一兵选择了净身出户,才彻底断了杜彩霞财路。 但毕竟还有百万元在手,当时的杜彩霞没有在乎徐一兵离开,直到投资失利,手中财富成为昨日黄花。 现在,因为范有金的死亡抚恤金和工亡补助金二者结合到一起,拿到手中的将近百万钱财,让自从赵老板死后,投资打了水漂的杜彩霞,这一笔现在对她来说堪称为巨款的钱财而忘掉了一切不愉快。 拿到钱的杜彩霞,走在上班的路上,感觉天空都格外晴朗,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季,但寒冷的风吹不凉快乐的心。 对于有财的询问、范母等人与范有金的这笔钱有什么关系?杜彩霞根本不愿意去想。 “都怨你,你这个扫把星,跟我儿子结婚不到半年,就克死了他。”范母锥心话语还在杜彩霞的耳边回响。 虽然杜母成功出手压制住了那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婆子,但还是让杜彩霞一想就心堵的事,更何况还有后来范有金体检那一出。 “现在钱到我的手里了,想从我这把钱分走一些,门都没有。”杜彩霞看着范有金工资折子上的钱,发狠地想着。 然而,事情不是以杜彩霞的意志为转移。 在有财和杜彩霞多次电话交涉无果的情况下,杜彩霞收到了法院的应诉通知书。 原来,夕颜来到了晓晓曾经工作和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到法院,以代理人的身份,向法院递交了范父、范母、依辰、依诺诉杜彩霞继承权纠纷诉状。 夕颜来县城之前,志成的公司已经成功上市,随着第一天交易时间结束,安志成已经身家上亿。 晓晓和有香的会计师事务所又开了一家分公司,业务更加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