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归人 作者:陈子子 文案: 吃着外卖打着游戏忽然就嗝屁了。 穿越的第二个晚上别人房子就被烧了,自己还被一个和尚救了。 以为离开了是非之地就能远离是非,没想到是非从自己出生的时候就如影随形,逃不开了。 陈怜发现自己的穿越就是个悲剧,一路躺到死,开始是自己不想动后来是不能动。 在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陈怜稍微看到一点希望就被人浇灭了,最后却是在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看到希望一直都在。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怜 ┃ 配角:谢彦博,伍宴之 ┃ 其它:归来斋 第1章 1.穿越了 当陈怜有知觉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而身上有物体的撞击,当意识彻底清醒才发现浑身疼痛,而这些撞击是别人的脚在自己的身上踹着。陈怜猛的站起来,双手不断的挥舞着,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都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会反抗。 当施暴的人反应过来后全部又重新冲到陈怜身边,这次是拳头加脚一起上。直打得陈怜重新趴回地上,还边打边骂,不过因陈怜此时的耳朵嗡嗡直响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待到他们终于打完了陈怜才勾肩搭背笑吟吟的离开。 似乎欺负陈怜总是能让他们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陈怜被打得趴在地上时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一个老实人身上了,因为被欺负的要么是老实人,要么是软弱的人,但这两种人其实没什么差别。而自己还没有记忆,不知道这人是谁。只看到身上穿了一套脏兮兮的袍子,上面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与花纹,一处处的补丁也在说明他是个穷人。 陈怜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瘦又黑,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胸,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池塘,只能自己随意摸了摸。摸完了脸之后又摸了头,这打着结还粘着干了的泥的头发,完全摸不出来是个男的还是女的,只是感觉应该是女的。陈怜愣了愣,摸了一下下面,说了一句:还好仍然是女的。陈怜又摇了摇头,在原地坐了起来,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 蓝蓝的,白白的,真好。也不知道家里的天是怎么样的。 等到太阳开始收起它的光芒,月亮开始展示它蒙蒙亮的点点光亮时,陈怜才看到一名身材健硕,身穿灰色粗布衣,腰部围着一条洗的发白的围裙,头上挽着简单发髻的妇女急匆匆的抖着一堆肉跑过来。 妇女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刚刚剧烈的运动让她有点吃力,等到她终于歇完有力气说话后她才开口。 她先是摸了摸陈怜的脸,随后双手各握着陈怜的两边肩膀转了一圈。才说:“他们又欺负你了。” 她叹了口气,忧伤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陈怜,然后抬手摸着陈怜脏兮兮的脸。摸完后才说:“身为仆就低人一等,没办法反抗就只能忍着。跟花婶回去洗干净,以后待在花婶身边,花婶才能护着你。” 花婶不等陈怜回答便拉着她走了。 陈怜跟着花婶来到一个大宅子里七绕八拐的走进一处小院里,院里四周种满花草,院中晾满清一色的灰色粗布衣。接着走进一间靠近院门的房间里,门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四方桌,桌边放了两张长凳,随后花婶便走到左手边的床边才停了下来,陈怜被她按住肩膀往下一压就坐在了床上。 花婶说:“你先好好歇歇,我去跟管家说说。”花婶说完转身就走。 陈怜莫名其妙的坐了下来,这一切发生的有点快,导致自己的脑袋有点卡,转不太动。只能先来捋一捋。 自己原本在家玩游戏的。然后就到这了? 不对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了的。 陈怜忍着痛躺了下来,因为能躺着自己就绝不会坐着。 好像是进了医院的。为什么进了医院?陈怜想得有点头疼。哦,对了。陈怜想拍一下手来庆祝自己想了起来,手指动了动想想还是算了,在心里鼓一下就好了。 自己原本在家里吃着外卖打着游戏,吃着吃着就两眼一抹黑倒地上了,被刚好进门的舍友发现送到医院,朦胧中听到医生说外卖吃太多了,血管什么的都被堵住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没听清。然后人就到这边了还被人打得一身伤。 真是莫名加奇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平时只看到新闻里说那些吃外卖得了什么病啊的,没想到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吃了一年的外卖人就嗝屁了,这要是命长的人怎么胡来的没事,像自己这种短命鬼吃一年外卖人就凉凉了的,真是天妒英才啊。不不不,可能上天看不惯我这个死肥宅,不想我浪费地球的资源与粮食才把我收到没有外卖的世界来逗我玩。 陈怜此时只有自嘲才能缓解自己现在不安的情绪。 在这个未知的古代,自己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聪明伶俐的头脑,更没有出口成章的口才,想活下去无比艰难,想找到回去的路可能更难。 陈怜现在后悔了,后悔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没能掌握一门手艺,现在开始紧张的浑身发抖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古代,一不小心就死得很惨。可能哪天就被人打死了。 要怎么活下去。陈怜打量这间简陋的房间,一切都是破旧不堪,自己身下的床上铺着一张磨损严重还有破洞的草席,上面放着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花色旧被子。 陈怜转头的时候转得太快扯到了身上的伤,她抬手捂着伤口倒吸着凉气,不但是为了伤口,更是为了这艰难的人生。 没钱没权没能力,这不是炮灰的角色吗? 可能是因为一身伤,所以陈怜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等听到声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花婶的声音,睁开眼之后才通过微弱的烛光看到花婶的脸,花婶都皱成川字眉了。只听到她说:“羞羞啊,来,先吃点东西,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吃完再休息。” 羞?羞?还是修?修? 又一件不明白的事情了。 花婶把碗放到桌子上之后才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扶陈怜。 陈怜原本想下床走到这离床只有几步远的桌子边坐着,没想到脚刚要抬起来才发现动不了了。 陈怜转头瞪着大眼睛看着花婶。“花、花、花婶、婶、我、我、的、脚动、不、不。”陈怜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没说完花婶也听明白了。 花婶扶着陈怜坐稳后才抽出手捏了捏陈怜的腿,见陈怜一点感觉都没有才说,“莫慌,花婶去请大夫来看一下,你先把饭吃了。” 花婶说完把桌上的饭端了过来放到陈怜的手上,才忧心忡忡的转身离开。 花婶走不到二刻钟之后又进来一个穿着浅粉色小长袍,头上的发髻插着一根檀木簪子,一根浅粉色的流苏垂到耳边,尾部是一个小铜铃,这个铜铃随着他的走路而发出叮叮叮的声音,一个粉嫩圆脸大眼睛的萌妹子随着悦耳的声音缓缓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发文,有做的不好的希望大大帮我指出来改正,不胜感激。 第2章 2.萌妹子 她塞了一瓶药在陈怜手上。 一个糯糯又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来,她说:“我代哥哥们向你道歉,他们被家里人宠坏了,总是喜欢欺负你们,我总是事后才知道,娘亲不同意我出门所以没有办法及时帮助你们,只能过后再拿药给你们。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这个药很好用,跟上次的膏药搭配着用,可以不那么痛。” 她说完伸手摸了摸陈怜的脸,继续说:“怜妹妹,我会跟娘亲说让你到我身边来,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了。” 萌妹子眼里的内疚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她动作温柔的扶着陈怜躺下。 陈怜此时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木鸡,一脸呆滞。她看着眼前这个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萌妹子,表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陈怜说:“你傻吗?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干什么往自己身上揽。” 萌妹子被陈怜忽然响起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很快眼睛里就起了一层水雾,她手上不停的绞着衣角,晶莹的泪水已经满到眼眶都装不下了才慢悠悠的滚下来。一身浅粉色的长袍衬得萌妹子通红的脸蛋更红。 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把陈怜吓了一大跳,怎么大声一点就哭了起来。她赶紧跟萌妹子道歉。 她把萌妹子揽进怀里,温柔的拍着她的背,随后轻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自责,乖啊,不哭不哭,好孩子是不哭鼻子的。”陈怜是个资深的宅女,对于和人接触这种事情天生就做不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哭泣中的孩子。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 萌妹子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模样,糯糯的小奶音还在,哭泣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都揪到一起了。 萌妹子被陈怜吓了一跳,跟被针扎到一样,猛的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脸红的都快跟熟透一样了。她退了几步就跑出去了,陈怜还没来得及叫她又看到她跑了回来,把药瓶往陈怜手上一塞就跑了,陈怜这次没打算叫了,等会叫出声后她跑的更快,这细皮嫩肉的小可爱要是摔伤了那自己会心疼的。 花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陈怜只是微微听到有人在说话,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隔天起床发现脚上缠了绑带,估计是花婶带着大夫来看过了。 不过萌妹子说话倒是算话,办事效率也高,隔天一大早就带着人来到陈怜住的破落小院里带她,跟着他们往装修繁华的青石路走去,边走边赞叹,这有钱人的生活跟仆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刚刚离开的偏僻小院,在一个圆�砻诺暮蟊撸�这两个的差别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是繁花似锦的豪门大宅,一个是寸草不生的破落小院。果然有钱的就是大爷。大爷住的都这么精致。 陈怜跟在萌妹子的身边,边走边到处看,这些花丛在现代那随手一拍就是一张美景图,都不用修直接上图就能收到几百万赞的。 经过一座小型的石桥才看到湖有多大,最远的湖边只能看到一条浅浅的黑线,湖面上清澈无比,连里面在游玩的鱼虾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大宅子也太大了吧,走得陈怜都快怀疑人生了,虽然自己是个一天只走十步路的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虚弱吧,这估计都走了十多分钟了。陈怜恨不得马上躺下去接受大地母亲的拥抱。 等走到萌妹子的小闺房门口才停下来,陈怜感觉自己两双腿要废了,再走一步都有可能断掉,但是她又不敢坐下去,网上能看到的宫廷戏的电视剧跟小说基本都看完了,深受荼毒无法自拔,也对古人感到深深的恐惧,真怕屁股还没着地脑袋就要分家,陈怜心有余悸的抖了一抖,随后看向萌妹子。 只见她那一袭蓝白相间的袍子随风飘扬,乌黑的发尾也随风起舞。在树的阴影下显得更娇小可爱。看得陈怜想玩她的脸了,掐一掐啊捏一捏,戳一戳啊摸一摸,想想就是一件美妙的事。她转过身来对着陈怜他们说:“你们全部都下去,陈怜留下。” 她说完其他人齐齐施了礼,整齐的道:“是,少爷。” 好的呢少爷,让我来摸一摸你那小脸蛋。啊嘞,少爷爷什么情况。 陈怜刚刚还在欣赏身边漂亮的婢女,反应过来后张大嘴巴把头机械的转了过来,看向萌妹子,不,看向少爷,爷。 她动了动嘴唇,不可置信的道:“少爷” 只见萌妹子,不,少爷红着脸点了点头。 轰隆,陈怜好像听到打雷的声音,而自己就被那雷炸的体无完肤。 陈怜原本也就二十来岁,穿越过来占用的身体好像还比萌妹子小,身高倒是比他高一点,唉,少爷,身高只比少爷高一点。 少爷红着脸转身走进门,陈怜的脸也发烫。 虽然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但是自己除了上学就是宅在家里,典型的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无药可救的腐宅,自己平时吃饭靠外卖泡面,打发时间就是刷剧刷小说,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画画,活了这么多年,干啥啥不好,学啥啥不会,画画也就是别人说画什么自己就画什么,典型的做事不用脑子的人,一点主见都没有的人。 现在的舍友能跟自己住一起也是棒棒的,承受能力强,舍友是一个特别忙碌的人,所以在家也基本不收拾,也没有自己煮饭吃,跟陈怜一样,都是吃的外卖。 陈怜也就在学校的时候有接触过男生,毕业之后就在刷腐宅的经验,时间越长就代表刷的时间越久,嗯毕业到现在应该有五年了吧。 家里人要给陈怜介绍对象,不过对方一听陈怜五年没出过门人就消失了,所以这些年来陈怜除了在生活上是白痴外,在人际交往上也是白痴,一看到把少爷当小姐对待就慌得老脸一阵一阵的发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来解释一下这种尴尬的情况。 等到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少爷来到屋里。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抬头看了一眼少爷,对方比她还慌,好像非礼别人的人是他一样。 陈怜一想完了,不会把少爷摸心动了吧,少爷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摸头杀搞定吧,少爷不会要以身相许吧,要是自己不娶他那岂不是拔手无情,摸完人家就不认了,天,怎么办,有没有人来支招。 在线求助。 作者有话要说:祝所有的大儿童小儿童儿童节快乐哦 今天出门的时候说了一句‘天啊赐我一个男朋友吧’ 然后刚刚10:45左右母上大人说要帮我介绍男朋友 可能今天许愿有效果,卿卿可以试试哦 第3章 3.流氓女 就在陈怜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已经跟在少爷身后进了门,嗯,少爷的屋里果然跟想象中一样奢华,陈怜的视觉世界从灰白来到彩色世界,入眼的桌椅板凳无不透着自己有钱的模样,陈怜好像看到这些家具在向她招手,好像在说“来啊,来摸我啊。摸摸土豪的手感如何。” 陈怜差点就迈步往那边去了,还好最后忍住了,不然就被这些身上散发着土豪气息人的小妖精迷住了,陈怜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看宫廷戏,基本是宫廷戏的都看了,那里面的排场那简直就是金光灿烂,灿灿发光,发扬光大,光宗耀祖,耀武扬威,额,怎么感觉不太对劲,陈怜从自己的傻笑中回过神来看到少爷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仿佛怕自己发病把唯一的观众揍一顿,陈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对少爷说:“不知少爷有何吩咐。”哼,宫廷戏看多了,做做样子还是会的。 少爷拉着陈怜坐了下来,陈怜也没客气,大喇喇的往木凳子上一坐,垫子软软的托着她的屁股,没吃药的人一脸满足的哇了一声,双脚刚盘起来又收到了少爷瑟瑟发抖表情,陈怜一脸黑线,要是现在有别人在,估计他们会以为陈怜才是大爷,而少爷是被这恶霸欺负得瑟瑟发抖的良家少男。 陈怜赶紧把脚放了下来,吐了吐舌头说:“我错了少爷,请你原谅我,我是因为被你哥哥他们打得太厉害伤了脑子,所以现在脑子不是很好用,你不要放心上,也不要罚我好不好?”戏精边说边扶着自己的头,一副我现在伤很重很重,头很不舒服,真的是被打的。因为头是向下靠着手,陈怜还一边说一边叹气,然后太入戏,嘴里的口水没管好,一滴接着一滴滚了出来,少爷在陈怜还没说完时就倒水准备给她喝,结果杯子刚伸到她面前就接了滚下来的口水,四只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随后陈怜一脸淡定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少爷还没来得及抢就没了,顿时摇了摇头,还笑了一下。 少爷坐回自己的位置,对她说:“我跟母亲说把你调到我身边陪读,这样哥哥们就没办法再欺负你了,以后我保护你。” 陈怜瞟了一眼比自己还矮比自己还胆小说话跟蚊子要抢劫时的声音一模一样,嗡嗡嗡的。靠你罩着那我不得英年早逝啊。 少爷看出了陈怜的表情,顿时嘟起嘴来,陈怜那小心脏立刻就扑通扑通的蹦个不停,陈怜最受不了长得好看的人卖萌,想当初看那些个综艺有小可爱卖萌她就立马去充钱疯狂的pick小哥哥。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不爱的都是骗人的。 唉,美色误人啊。 她摸着小可爱的头说:“好好好,你来保护你来保护,好吗?” 小可爱阴转晴,薄薄的小嘴唇往上蹦�Q,露出少了一颗门牙的牙齿。真是可爱至极啊。 陈怜忍不住的又摸了摸小可爱的头,还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手感真好,真舒服,还是实物比较好,看得到也摸得着,不像网上的,不管花了多少钱都摸不到,更何况眼前这个是免费的。 陈怜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去了。 少爷的脸被摸得越来越红,白皙的脸上红透了,都蔓延到脖子下面去了。 陈怜赶紧收手,还好是这天真的小可爱,要是其他妖魔鬼怪,可能陈怜此时死得渣都不剩了。要改变改变,不能这么手欠,不然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自己岂不是得娶好多小鲜肉,虽然想想觉得很美味,但是陈怜自诩是一个有节操的人,所以得控制自己。 少爷红着脸,低着头说:“怜妹妹,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房,就在我隔壁,我跟娘亲说你以后当我的陪读。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让我跟你住一起都愿意。”陈怜答得特别快,一脸的猥琐样把少爷惊呆了,少爷又愣了一下才笑了起来。 陈怜说完就想抽自己,刚刚还说要改掉手欠的毛病,这刚有点起色就变成嘴欠了,总是忍不住调戏小可爱,妈耶,谁来救救我。 陈怜无精打采的跟着少爷来到他房间的隔壁,这个就比较简单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张床,一套茶具一盏油灯,就没了。 不过也无所谓,东西多了反而很难清洗,这样简单又容易清洗,还是不错的,很满意,少爷,给你五星好评。 倒是少爷很不好意思的对她说:“我跟娘亲说多放点东西进来,但是娘亲说不合规矩所以就没放,你到我屋里看有没有中意的,有的话我们去拿过来。” 陈怜笑嘻嘻的又想摸少爷的脸,手刚抬起来就放下了,不能手欠不能手欠,警钟敲得很及时。 她说:“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不需要那么多东西,谢谢少爷。” 少爷松了一口气,皱着的小眉头也松了,他说:“那就好的你要是有喜欢的我们再拿。这里就你一个人住,怕吗?” “好的谢谢少爷,我不怕,因为隔壁有你在。” 陈怜没管住嘴亲了少爷红里透白的脸蛋,把红脸蛋的少爷吓走了。 然而罪魁祸首还一脸春光荡漾,悠然的躺倒床上,翘着二郎腿,翘着翘着扬起的嘴角渐渐的滑了下来,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整个人蜷成一卷,以前在家里当个生根宅都没觉得空虚迷茫,现在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浮到心头上飘着,古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还是一个女子的地位比家养的牲畜还低的时代,这个时代对于陈怜这种一根筋的人来说完全不敢想象,不敢想象自己怎么活下去,在这种小宅子也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还是对所以人都好,这种宅子少爷对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说不定自己明天就要拍拍屁股离开这个风水宝地了。 想想还真是心累,脑里劳动对陈怜来说是不可能的,就想了这么一会事情就累了,眼睛一闭就完全睡死过去了。 陈怜在调戏小鲜肉的时候闻到一股烟味,她看了看小鲜肉没有抽烟,随即反应过来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往门口跑去。 第4章 4.十二郎 陈怜跑到门外后傻眼了,眼前火焰正抱着房屋撩骚,一间间屋子都像是被强迫的民女一般露出难受的表情,陈怜仿佛看到她们柔弱的双手在空中飞舞。 不过陈怜也管不住这些民女了,她跑到隔壁少爷的房间,少爷的屋子已经被烧塌了,所有的东西都在火焰邪恶的表情下死得烂成灰,她也顾不得多少,瞅到空隙后马上冲了进去,等到她看到一个躺在床上被火焰包围的人时傻眼了,她艰难的来到那火人的身边,这人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陈怜艰难的想转头,此时大火已经把来时的空隙补上了。 陈怜仿佛听到大火在说:“来啊,快活啊,来到哥哥温暖的怀抱里,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浓烟包围住了陈怜,陈怜想挥开这些在她身上乱摸的烟,但是现在已经吸入太多的烟了,浑身没有了力气,她回头看了看少爷,少爷睡得很安详,陈怜笑了一下,刚来就又要死,老天是来逗我玩的吗? 她想最后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却看到一个和尚正在走来,身后的火焰照着他,仿佛一个自带光环的和尚,祥和与安心,听说过死后由黑白无常或是牛头马面来牵走,没听说过有和尚来牵的,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和尚长得好看。 陈怜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撞到地上,而是倒在一个软软的怀抱里,陈怜闻到了一股檀香味,眼睛一闭就不省人事了。 全剧终 陈怜抬手挥了挥眼前像是全剧终三个字的烟,一阵无语,说:“全什么剧终啊,全剧终,我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十年,一点回去的迹象都没有,你跟我说全剧终,信不信我灭了你,啊。”陈怜指着地上的一桶水对着火堆说到。 后面的出尘和尚摇了摇头,念了一句佛号,带着这丫头十年了,天天被吓得半死,花样还不一样,这不,刚刚风清气爽,天空清澈,周围鸟叫声一阵和谐,就在这么幽静的地方忽然吼来一句话差点把出尘刚刚天人合一的心吓得跳出来,他抚了抚额没说话,不敢说,不敢说,太可怕,太可怕。 这十年来天天抚额,把自己的额头都摸得光滑锃亮的。 就在出尘和尚沉默的念着佛号时,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马蹄声。 他们此时待的地方是德阳县外的一座山丘上,这两天一直在这座山里闲逛,还没有听到过其他的声音。 只见马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待到看清来人时才看到一共是十二匹马,马背上的人高矮胖瘦都有。 陈怜此时还跟火堆置气,眼前的烟总是挥不去,不过马队带来的风倒是把烟给吹散了,陈怜抬头看着这些人,领头的三个人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一身浅粉色衣裳,胸口处绣着归来斋三个字,袖口与裙裾上均绣着一个陈怜不知道的东西,黑黑的,也不好看。 浅粉色的衣裳穿在这些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人身上真是满满的违和感,头上还插着一只粉色的头簪,粉色的流苏随风飘摇,甚是活泼俏皮,而且就连马鞍都是粉的。 一行人来到陈怜面前后翻身下马,左膝跪下双手抱拳,领头的人说道:“属下前来恭迎斋主,请斋主与属下一同前往归来斋。” 领头的大个子说完看着陈怜,其余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陈怜顿时笑了起来:“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斋主,更不是你们的斋主,归来斋这两年倒是经常听到,似乎是这两年刚刚建立的,总体发展还不错,可以继续努力哦少年。” 大个子旁边一个书生样子的人开口道:“斋主,咱们归来斋准确来说是五年前建立的,不过那个时候没什么实力,所以没能第一时间来接斋主,望斋主恕罪。” 书生说完低着头,其余人也跟着低头,感觉要不是右脚撑着,这些人都要趴到地上去了。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斋主,各位英雄好汉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陈怜说完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往出尘和尚身边走去。 “斋主可记得五年前在忧情山给过一个穷苦队伍五百两银子的事情吗?”陈怜背后传来一声喊叫。 陈怜想了想说:“不记得,我没给过什么人那么多钱。” 后面的人又说:“那就是斋主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归来斋就是为了斋主建立的,希望斋主能跟我们回去 。” “师父我们走吧。”陈怜走到出尘和尚身边,双手合十对他说到。 “斋主,我们能帮您找到回家的路。”后面的人明显急了,“五年前您给完我们钱之后我听到您跟师傅说您想回家,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找,归来斋就是为您存在的,归来斋就是来收集信息的。” 陈怜脚步一顿,这个世界上只有出尘和尚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事,她看了出尘和尚,只见他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说的。 随后陈怜转身看着这些粉红十二郎,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回家” 书生走上前说:“五年前您给我们银票后便跟大师转身离开,我们本来想跟您走,一开始是跟在您身后,所以听到您跟大师说‘都是可怜的不归人,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所以能帮一点是一点’。听到这话后我们便停住了没有跟您一起走,因为我们想为您建一个归处,所以现在我们来接您跟大师了。” 陈怜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多谢你们了,只是帮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那银票是我捡到的,反正都是多出的东西,能帮到你们是它的荣幸,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各位好汉请回吧。” 陈怜说完跟着出尘和尚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后面的粉红十二郎,留下粉红十二郎面面相觑。 书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跟着,跟到斋主同意回去。” “是,谢管事。哈。” 陈怜被后面忽然响起的一声‘哈’吓得一激灵,什么毛病,哈什么哈,吓死个人了。 她转身瞪了一眼粉红十二郎,这些吓人的妖精。 第5章 5.童养媳 陈怜跟着出尘和尚走在这野草丛生得山路上,看到后面粉红十二郎还跟着,这些人跟了一座山了还跟,有粉红马了不起啊,还吹口哨,吹口哨就吹口哨吧,还看着陈怜笑得不怀好意,一副我是变态得模样,把陈怜看得火气越来越大,本来以为这些年跟着出尘和尚已经修炼得无欲无求,四大皆空了,没想到因为十二个吓人的妖精就破功了。 她停了下来说“有完没完了。还跟得很起劲是不是,仗着有肉有马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书生听到陈怜得话赶紧翻身下马,抬起手朝着后面得人摆了摆,其余十一人也翻身下马。 那个一直吹着口哨得人笑嘻嘻得走到前面来,还一脸痞痞的样子,陈怜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还轮得到他�N瑟。 “怎么,过来炫耀你屁股比较翘是吗?” 痞痞男愣了一下,后面的人全部哄笑了起来有人还笑得趴在马身上,粉红马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还稍稍的偏过头瞪了他一下,那人没办法只能去趴在别人身上继续笑。 陈怜把眼神放回到痞痞男身上,只见他的脸红的比粉红色的衣服还要红。 痞痞男转身看了其他人,没办法只能红着脸回去,粉红十一郎笑得更起劲了。 书生没办法只能自己走了出来,对着陈怜拱拱手说:“斋主恕罪,我们只是想请斋主回去,若是斋主不回我们只能跟在斋主身边。” 陈怜盯着他看了看,说:“我说了不当你们的斋主,请你们回去吧。”说完转身走了。 “十年前伍家的小少爷没死。”大个子喊了一声,声音浑厚十足,震得叶子无风抖动。 陈怜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伍家的小少爷谁啊,有没有死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啊。 然后她想了想又觉得小少爷这个称呼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说过,又想不起来了。不过陈怜不是那种悲伤春秋的人,反正不记得就不记得,跟自己有关的人和事自己都不一定在乎,更何况别人。脚步没停反而走的更快了。 粉红十二郎见打动不了陈怜,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后面献殷勤,把陈怜烦的要死,自己又没有武功,让出尘和尚出手他又不肯,要是出尘和尚肯出手,管他什么粉红十二郎,通通打到那什么斋的人都不认识,出尘和尚的功夫陈怜是知道的,那才是真人不露相。反正平时也没看到出尘和尚跟人打架,自己知道也是看到出尘和尚在练功,反正陈怜自己是不懂功夫的,就是觉得很厉害,毕竟女生的第六感都是堪比探测仪存在的一种天赋,不用查克拉,不用芭芭拉,也不用能量满满哒。 陈怜见这些人赶都赶不走只能无视他们了,出尘和尚在一旁连个声都没吭,自己咄咄逼人就显得很小气了。 最好陈怜想起刚刚大个子说‘小少爷’。便好奇的问了一下,说:“小少爷是谁啊?” 大个子赶紧迈着小碎步上来,他说:“十年前在伍家岭的伍府里面,斋主您当时是伍府的一名丫鬟您记得吗?” 陈怜听完说:“原来那一家人姓伍啊。” 大个子听完转头看向书生,书生摇了摇头。大个子只能继续说:“是,当时伍府最小的儿子就是小少爷。” “我只记得一个少爷,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陈怜咬着一根猫尾草,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思考着。 然后她问:“你们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少爷活着就活着,我也就只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既然人家没死自然要替他开心。”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书生一脸无奈:“属下原本以为伍小少爷与斋主关系匪浅,想着斋主要是听到他还活着的信息回与我们回去找人家相会。结果。。。。。。” “你莫不是以为我是他的童养媳吧。”陈怜听了下来,一脸坏笑的看着书生。 只见书生擦了擦额头,一脸菜色,平常女子哪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是别人的童养媳的,想应又不知道怎么应,这个斋主完全不按常理道路走。 陈怜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明显一惊,肩膀往下一沉,陈怜的手也跟着往下,她说:“你想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我是他的童养媳,现在我自由自在的更不可能去他身边找罪受。行了,你们要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感赶紧回去吧莫打扰我跟大师的两人世界啊。” 一旁看戏的出尘嘴角扯了扯,没想到这也能扯到自己身上来,虽然这几年来这臭丫头经常拿自己开涮,但自己也当是玩笑话过后就没了,谁知道这臭丫头的花样天天不重样的,还好自己定力过硬,否则早被气死了。 粉红十二郎大部分听到这话都愣住了,目瞪口呆,没想到和尚居然是这样的和尚,而这斋主也忒那啥了吧,这种事情一个女子居然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然后他看看他,他又看看他,最后只能张着嘴巴看着陈怜。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一脸坏笑,有一两个还一手环胸,一手支在另一只手上面托着下巴,一张张看戏的脸。 书生却是受到惊吓一样,忙对着陈怜说:“斋主莫要开玩笑,师父乃是佛门中人不容亵渎,而你一个未出阁女子这种话说出来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他说完对着出尘和尚施了一礼,满脸歉意的说:“请师父恕罪,小怜还小不懂事乱说,童言无忌,望师父原谅。” 出尘和尚忙上前扶了一下,他说:“无妨,陈姑娘性子天真洒脱,贫僧自是知道,施主不必介怀。” 书生赶忙道谢。 陈怜平时在出尘和尚面前放肆惯了,刚刚的话基本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知道出尘和尚待她如自己的妹妹,平时有什么就在他面前说什么,这下在别人面前出丑了,可尴尬死了。 然后她想赶紧离开这空气中满是尴尬味道的地方,她咳了一下,说:“师父,我们走吧。” 出尘和尚点了点头转身与陈怜一起往下山的路走。 第6章 6.大红花 陈怜此时恨不得背上长翅膀飞下山。 正在她尴尬难为情又很不自然的走在山路上时听到一句话,“斋主,我们知道您想回家,也能帮您找到回家的路。” 陈怜刚抬起的脚迈步动了,自动的往回缩,停在了原地,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粉红十二郎。 书生看到陈怜停了下来知道有戏了,立刻快步上前,两人本来也没离多远,两三步就到陈怜面前,他说:“五年前斋主您赐我们五百两时我们本想跟在您身边伺候,但是在身后听到您说回家的事情,我们当时就决定拿着这五百两为您做点事,结果归来斋就做出来了,现在这天下的事情能挖的都被我们挖出来了。现在就等着您回斋里了。” 这人把一个门派的建立说得这么简单,好像随随便便就有了一样,而且还很大言不惭。 “行啊,我可以跟你们回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挖出了多少东西。”陈怜此时对书生说的‘能挖的都被挖出来’这句话比较感兴趣。 她对和尚说:“那师父我们走吧,去归来斋化缘去。” 出尘和尚摇了摇头:“贫僧就不去了,贫僧的修行在路上,不在屋里。这是姑娘的缘,你我终需一别,此时时间刚好,便祝姑娘早日找到回家的路,就此别过。” 出尘和尚说完朝陈怜点了点头。 “师父你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与师父一起化缘十年,师父如今不愿与我同去我也不好勉强,想与师父一起又恐误了师父修行。师父同我一起的十年辛苦了,也委屈你了,时时被人误会。此番离去愿为师父立长生碑。若是有缘还会再见,师父保重。”陈怜对着出尘和尚鞠了一躬。 出尘和尚点了点头,说:“缘起缘灭终有时,有舍有得方有望。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就算一时抓不住它也会用别的方法出现,不用着急,慢慢来,有时着急只会办坏事。姑娘保重。” 出尘和尚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僧衣随风飘摇,好一个潇洒自由的人。而居然这么放心把陈怜交给一群粉红男,对方是骡子是马都还没溜呢,就这么定了。陈怜也是无奈,估计对方被自己吓死了,毕竟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说话大胆一点的也是正常的。 人生有了目标就像出尘和尚一样,总能步履坚定的走下去。 十年前陈怜被出尘和尚救了之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期间有去大户人家化缘时被看中,但是陈怜不肯,只愿意待在出尘和尚身边。 开玩笑,古装戏里大多都是有钱人的后宅戏,陈怜可不想去送死。 然后就这么跟了十年,十年间出尘和尚被人骂了无数次,次次都跟自己有关,但是他还是一无既往的从容。似乎那些人说的骂的不是他。 陈怜记得出尘和尚说过:“小僧修的是心,而这些伤人的话语刚好让小僧看清自己的修为如何。若是我在意,那么证明小僧的修行不够,师父教的没有入心。而当小僧能做到恶语在耳边时不动气,不上心才是修行的进步。只有自己心中清白干净了,才是小僧修行的方向。” 陈怜当时为出尘和尚鼓了鼓掌,跟着出尘和尚十年学到了自己在现代社会学不到的一切。 以前陈怜总觉得出门就是在浪费时间,所以她从毕业之后就几乎是待在宿舍里,有时候能躺着看电视或是看小说看一天的,连饭都不用吃,现在想来自己会突然暴毙可能是久积成疾。 粉红十二郎跟着陈怜一起目送出尘和尚离开,等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后,陈怜才说:“走吧。” 大个子走到最后面牵出一匹穿着粉色马鞍的白马,头上却戴着一朵大红花,粉红十二郎的马都是棕色的,头上的花则是跟马鞍一样的粉色。陈怜无奈的捂着脸,叹了口气才对他们说:“这大红花可以拿走吗?这不是一般的丑,而且感觉傻里傻气的。” 陈怜走到马的右边,伸手抚摸着白马的头,说:“真是辛苦你了马儿,戴着这么丑的大红花。” 马儿哼哼了几声,摇了摇头。 陈怜有点惊讶,看了书生,问他说:“这马儿听得懂人话吗?” 书生也看到马儿的动作,说:兴许是巧合,不然斋主您再说几句? 书生带着疑问的口气说。 陈怜也觉得有可能是巧合,她对着马儿又说:“马儿你是喜欢这朵大红花吗?” 马儿点了点头。 陈怜惊得张大嘴巴,定神之后又问:“那我不喜欢怎么办。” 马儿听完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听不懂。 陈怜看到马儿没反应了才跟粉红十二郎一起吐了一口气,原来是巧合。 陈怜按着马鞍想上马,脚刚抬起来马儿立刻甩着头,差点把陈怜甩到地上去,还好被人接住,陈怜看到是那个被自己调戏的小孩,对方的脸已经红的比马儿头上的大红花还红了,陈怜跟他道谢后立刻跑到马儿身边,马儿见甩不下来大红花又拿头去蹭树。雪白的毛发已经蹭脏了。 陈怜心疼的抱住它的头,手上不停的抚摸着它,对它说:“乖乖乖,不蹭了,我也喜欢大红花,咱们不拿下来,还是马儿戴着,戴着好看。” 马儿听完这话才停了下来,鼻子不停的哼气,好像在跟陈怜撒娇一样。 这件事发生得有点突然,陈怜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摸着马儿的头,回神后才看向粉红十二郎,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与反应,所有人都摇着头,似乎在说他也不知道。 陈怜朝书生招手示意他过来,书生本来就离陈怜不远,一开始是担心她被马儿伤到所以也跟在身边,他看到陈怜在招他便两步跨了过来,他知道陈怜找他做什么。 他跨步到马儿身边,抬手摸着马儿的头,说:“马儿你从今往后要跟在斋主身边保护好斋主,明白吗?” 马儿看了看书生,又看了看陈怜,点了点头。 原来马儿听得懂别人说的话,那还好,陈怜还以为穿个越玉皇大帝还给了自己动物力,能让动物听懂自己的话。 “既然马儿也听懂你的话那就证明不是只听懂我的话,所以我们就回去吧。”陈怜说完翻身上马,拍了拍马儿的屁股,马儿悠闲的走了起来。 书生也策马追了上来,他说他叫谢彦博,大个子叫黄大洲,那个脸红的小子叫郎军和,其他人陈怜听完就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陈怜听闻马儿没有名字,随即给他取名‘白怜’,马儿听到他的名字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浩浩荡荡的策马狂奔回归来斋。 第7章 7.粉红海 当陈怜随着粉红十二郎跋山涉水从织雅山来到京都一共走了三天,陈怜问了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那远方的山旮旯时,对方说归来斋斋子遍布全国各地与外邦各国,斋里每一个人都认得自己,因为当年的那群人里有擅长丹青的大师,他们回去之后就把自己画起来供新入斋的弟子瞻仰。陈怜被这群傻瓜气的心里甜甜的。 归来斋的装修果然跟粉红十二郎风格一样,粉嫩粉嫩的。 兴许是接到了通知,归来斋门口清一色的粉红袍,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从归来斋门口排到几十米外的路口来,粉红色的衣摆随风飘扬,乍一看像一片粉红色的花海,美丽极了 陈怜人忍不住问书生,说:“为什么你们穿的衣服是粉红色的。” 书生说:“当年斋主就是穿的粉红色的琉仙裙,所以把斋服做成粉红色的。” 陈怜顿时就服气了,自己不过是给了一张捡来的钱,这些人不仅没有拿了走人,还把它翻了不知几倍才送回自己手中,还把自己供成老祖宗,更是把自己请回斋中当着祖宗。真傻,但是傻的好可爱。陈怜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是跟出尘和尚一起化缘,一起走南闯北不一样的感觉。跟着出尘和尚就是在修行,也是在修心。 而现在自己的心里更是暖的要发烫了。陈怜原本就是一个感性的人,现在看着这眼前的一幕,看着眼前的粉红海,眼眶里发酸,随后好像有东西掉了下来。 陈怜已经愣在原地没动了一会。直到被人碰了一下肩膀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郎军和一脸粉红骄傲的站在她旁边,一边小声的说:“不要伤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陈怜破涕为笑,说:“好的,弟弟,谢谢弟弟。” 陈怜说完就转头了,没有看到郎军和变得比大红花还红的脸。 “参见斋主,恭迎斋主归来。”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陈怜心肝儿一颤一颤的,不过真暖心,陈怜还感到胸腔好像有点酸酸胀胀的。 她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谢彦博,对方只是冲她笑笑,随后转身走到前面,对着众人说:“今天我们终于盼到斋主归来,从今往后我们也是有靠山的人了,我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再也不用被人欺负了。”谢彦博说完还抹了抹眼睛,神奇的是粉红海里的众人都抬手起来抹眼睛,陈怜被谢彦博这三言两语就把人说说哭的本事惊呆了,自己不会进传销了吧,这洗脑的感觉似曾相识,像是新闻曝光的视频里洗脑大师给人洗脑的手段。一样的配方不一样的人。 之前看谢彦博还不知道对方这么能扯,以为他就是个斯文的书生,现实甩了陈怜一巴掌,事实证明陈怜看人的眼光一向不行,玉皇大帝果然没给自己开金手指。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跟着出尘和尚到处化缘,走南闯北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一群粉红妖精把自己拐了过来。 谢彦博过来拉着自己的手走到粉红海自动分成的通道往斋内走。 通道两旁的人都笑得很灿烂,陈怜对笑容灿烂的人特别有好感,她的初恋就是一个笑得特别阳光的人,陈怜就是拜倒在他的灿烂的笑容里。事实也证明,那个男生的笑容里不止有阳光,还有温暖,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温暖的人,他们在现实世界分手后依然还是好朋友。其实分手的原因是陈怜本身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懒癌晚期的死宅,而初恋却是一个喜欢到处旅游的人。他们两人一个静一个动一开始相处得很舒服,不过好景不长,陈怜实在太懒了,懒得初恋放弃治疗她,所以感情才越来越淡。当年分手时陈怜还低落了一段时间,不过脑残小说与电视剧救了她。 初恋还调侃说他自己还比不上这些虚拟的东西。陈怜也没回应。 这些人眼睛明亮,弯弯的眼睛里发着光。这也是陈怜喜欢的。 在现实世界中陈怜的眼睛不大但是也不小,所以看到大眼睛的人总是会多看几眼。 以前总是不明白电视剧里的好人一个比一个好看,坏人一个比一个丑陋,直到这十年来跟着出尘和尚走了大江南北见了无数各种各样的人后才明白。一个人心里坦坦荡荡那么那个人眼里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明亮,干净。一个心里肮脏的人首先外表就不好看,其次五官就会透出一种看起来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也有一些人除外,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些经过老祖宗检验的词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有一部分人无视道德甚至践踏道德,这种人以自己为中心,在自己的世界观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道德标准,在这个标准下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而别人如果有一点侵犯到他的利益,那么别人就是罪人。这种人内心也是坦坦荡荡,毕竟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就是好人,是一个在自己的世界道德标准下的好人,所以这种人外表也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老祖宗又说人不可貌相,一味的以外表去衡量一个人是无法百分百确定一个人的真实性格,外表只是为你的判断提供一个比较直观的参考。 进了大门,周围两旁种满了一排矮树,上面开了一颗颗白色的花,一阵清风吹过,一股香味随风着飘进鼻子里,真舒服。 谢彦博带着陈怜来到大堂坐在主位上,随后一个个管事的人进来拜见斋主,拜见完自觉的站在两旁,等到所有管事拜见完之后陈怜又被领着来到大堂后空地里接受斋众的拜见,陈怜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这古代里都不习惯跟不认识的人寒暄,所以一路蒙圈,直到进到房里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累到倒床上就睡了。 隔天一大早被谢彦博带到一个戏园子里,俩个人坐在二楼最中间的位置,这个位置看舞台刚好,舞台里的人一颦一笑,抬手挥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戏台上唱青衣的人眼睛炯炯有神,而且眼睛有点熟悉,直到看到卸了戏装的人却还是想不起来。 第8章 8.伍少爷 青衣男子嘴角微扬,眉眼弯弯,一颦一笑温暖至极,他大跨步的走了过来,完全没有戏台上踏着小碎步犹如一个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 陈怜简直看待了,在这个世界看好看的人多了,这里的美人与美男子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一个赛一个。像眼前这个如果要说倒不是特别出色,但就是陈怜喜欢的款,笑起来阳光,温暖。看着他的笑容自己也莫名的开心。 “怜妹妹,你胖了。”青衣男子走到陈怜身边坐下,对着她说。 怜妹妹这个词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想不起来了。 陈怜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对着一脸灿烂的男子说到:“你认识我?” 青衣男子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怜妹妹怕是忘了我,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我们十年前就认识了,说起来还是青梅竹马呢?” 男子喝了一口茶后说:“我叫伍晏之,怜妹妹可以叫我晏之哥哥。” 陈怜完全一脸蒙圈,上来就哥哥妹妹的,还以为是初中时代的干哥哥干妹妹时代吗?幼稚。还有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陈怜看了谢彦博一眼说道:“这位公子,你一上来就哥哥妹妹的,这样不好吧。先不说我们不认识,再说就算认识那这称呼也不是随便叫的不是” 伍晏之又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算你忘了我,那我们现在也认识了,就算你现在不叫以后也会叫的。” 叫什么,叫不要脸吗?那可能会。你还挺有自信的,以为长得好看,白一点就了不起吗,啊。 陈怜差一点就不顾形象的翻了白眼,还好及时发现变成眨了眨眼,随即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自顾自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倒不是陈怜自命清高,只是自己两世加起来一共活了三十多年都不曾学过什么人情世事,在象牙塔出来后的生活就是宿舍,而好朋友又不需要虚与委蛇,跟着出尘和尚十年也是随心所欲,不需要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但陈怜还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没有给出尘和尚惹过什么麻烦。 “怜妹妹你这么冷漠让哥哥好生心伤。”伍宴之为了让他的话显得可信还捂着心口,拿着衣袖擦着眼角。 把陈怜看得冒冷汗,心说这是什么操作,一个男的比女孩子还娇嫩可爱真的好吗?这一看就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小白脸啊,诶?娇嫩可爱?小白脸?这个词自己好像拿来形容过一个长得超级无敌可爱的男孩子,而这个男孩子还被自己当成女孩子调戏过,这是多久来着,好像是十年前了,当年那个大宅起了大火,自己好像还去看了少爷,床上明明躺着一个被烧焦的人啊。陈怜若有所思,之前谢彦博说过十年前的伍家少爷没死,而面前这个大眼白脸也姓伍。他还说她们十年前就认识了,所以这个人真的是十年前的小可爱吗?等到陈怜终于想通之后惊讶的看着小可爱,当年的小可爱已经不见了,眼前的男子乍一看像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但是再怎么看还是像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啊。 她戴着试探的口气问到:“你是少爷?” “是啊,你终于想起我了,怜妹妹。”少爷又捂住了脸,不知道又在演什么戏,察言观色这些陈怜只是一个门外汉,反正一是一二是二。 陈怜当时就兴奋得站了起来,走到伍宴之身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就像当年一样,随后又摸了摸他的头。她记得当年的小可爱是比自己还矮的,想到这里又摸了一下他的头,突然感觉手下的头好像在升高,自己的手也跟着往上长。陈怜看着眼前的人,只见他站了起来,却是比自己高了不止两个头啊,自己只到对方的胸口。 陈怜一阵气闷,怎么差别这么大,十年而已,伍宴之现在最多也就十六七岁吧,怎么就长得这么快了。 不过忽然想起以前的小学同学,在小学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矮冬瓜,初中到高中一个个都跟打了激素一样蹭蹭蹭的涨得飞快,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至少在大学之前长到了一米七。 好家伙,这一世怎么长都只有一米六了,就眼前这个胸口的位置来看对方至少有一米九左右。 陈怜仰起她的头,愤怒的看着头顶上的人,说:“你站起来做什么,想炫耀自己长得高吗?” 伍宴之抬手抚摸着陈怜的头,说:“我错了,我坐下来让怜妹妹摸个够。”伍宴之说完就坐了下去,扬起的嘴角在说明他现在心情很愉悦。 “不摸了。”陈怜说完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不想理他。 陈怜这一世的身高是她的硬伤,在受到伍宴之这无言的示威之后更是气愤。 对面的伍宴之显然还不知道陈怜为什么生气,要是知道陈怜的想法估计都要给自己一巴掌了,好好的站起来干什么。 不过像陈怜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世间少有,还好伍宴之不是跟她一样的棒槌。 他看出了陈怜不开心,站起身来走到陈怜身边蹲下,不蹲还好,这一蹲刚好和坐着的陈怜一样高,把陈怜气得又想站起来走人,还没动就被伍宴之拉住。 “我错了,怜妹妹,不要生气,你打我吧。”伍宴之抓起陈怜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陈怜被他的做法吓了一跳,倒不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些年也没人灌输这些思想来荼毒她,而是没想到一个古代男子居然这么大胆,大庭广众当着别人的面会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第9章 9.童养媳 陈怜发现自己突然有点无理取闹,对方不过是站起来而已就生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又捏了捏对方的脸说:“我没有生气。你不要蹲着了,坐着吧。” “遵命。”伍宴之行了一个礼把陈怜看笑了,想不到古代的男子也有这么好玩的。 陈怜看着他坐下之后问:“当年我不是看你躺在床上被烧死了吗?怎么没事?” 伍宴之为陈怜倒了一杯茶后笑道:“当年与你分开后我我便回房歇息了,醒来之后是在忆怜班里,据班主说是在路边捡到我的,班主听到我的话后便带着我回到伍家,我们回去之后伍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我去你的房里找过你,里面空无一人,我又想你会不会去我房里找我,这么一想之后我便回房里去,没想到在房里看到一个人躺在我床上,但是已经全部烧焦了,我当时以为是你,后来班主跟我说不是女子而是一名男子之后我才放心。但是伍家的人已经全部被烧光了,我到处都看过了,全部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我父亲母亲也没有幸免,我那些哥哥姐姐也是,在这之前我以为你也是。不过还好你还在,我不是一个人。” 陈怜听完伸手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说:“不怕,还有我在。” 伍宴之也抱住了她,说:“不怕,还好你在。” “这些年我一直都心存侥幸的认为你没有在那场大火中丧命所以一直都在找你,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又认为我在自欺欺人,这种矛盾的心理跟了我十年又两个月三天。十天前归来斋的管事来找我我才知道你还活着,我当时恨不得立刻到你身边,但是管事的不同意。要不是管事说他现在是你的家人了,我早就到你身边了。”伍宴之又紧了紧双手。 陈怜还把他当成当年的小孩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着他。 伍宴之被陈怜的动作取悦了,闭着眼睛舒服的靠着陈怜的肩膀。 “咳咳咳。”一旁的谢彦博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别人当成透明的几个意思啊。 陈怜放开伍宴之之前又摸了摸他的头,说:“乖,不怕啊。” 然后坐了下去,对谢彦博说:“谢管事,谢谢你。” 谢彦博立刻起身行了一礼,说:“不敢当,斋主。您好属下就好。” 昨天晚上归来斋一众管事偏不让陈怜叫他们大哥或大叔,本来还想让陈怜直接喊他们名字,陈怜不同意,再怎么说这些人一个个的年龄都比她大,而且这归来斋还是他们建立的,陈怜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最后两边各让一步让陈怜称他们管事,而他们则称陈怜为斋主,其他没有职称的称为斋子,被称为斋子的那些人还很高兴。瞬间让陈怜觉得自己领了一群傻儿子,那感觉真是无法言说。 陈怜也不想再跟他们争什么称呼的问题,她直接问谢彦博:“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曾经在伍家做奴婢的。” 伍宴之一听不乐意了,他说:“哪里是奴婢了,明明就是童养媳。” 陈怜顿时哭笑不得,这小孩子的口气,你是还没长大吗? 她只能说:“好好好,随你怎么说,啊,乖。” 陈怜不喜欢像个孩子一样的男生,而且还是像女孩子的男生,受不了,只能把他当成弟弟来对待。 陈怜说完看向谢彦博,对方同情的看了一眼伍宴之才看向陈怜说道:“五年前属下听到斋主说到回家的事情便动了心思,趁着斋主离开出尘师父的时候偷偷像师父打听的。三年前归来斋初见规模的时候我们便开始搜罗信息,打听到斋主的当年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而且还不止我们一方在打听这件事,还有好几批人,对方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不过没有人出手做什么,我们猜测那些人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人但是还没找到,都在观望其他人。所以才没有出手。你说对吗?伍公子。” 伍宴之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猜的不错,那些在找某样东西跟某个人。”伍宴之对着别人说话跟对着陈怜说的的声调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转变让陈怜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只小绵羊忽然变成大灰狼的感觉。 陈怜盯着伍宴之的脸看,她发现对方跟谢彦博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严肃比较像个男人,完全不像跟陈怜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可爱一样。 伍宴之也发现了陈怜的目光,他侧过脸对着陈怜笑,把陈怜看得心神荡漾,陈怜也跟着笑,似乎是被对方传染了,感觉自己的笑容里也带着阳光,带着温暖。 谢彦博看了一眼自家没出息的斋主一眼后又看向伍宴之。 他说:“那个人是你,那样东西也是在你身上对吗?” 伍宴之点点头。 谢彦博当即明了。 “所以这些年的杀手都是冲你来的,没错吧。” 杀手?什么杀手?这个年代还有杀手?陈怜完全不在状态,根本不知道这两人在讲什么。 她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之间谢彦博点点头,道:“是,要不是你们拦着我们的消息我早就知道怜妹妹还活着,那我就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中。” “得了吧伍公子,人还没在你身边就有这么多人想要抓她,要是她在你身边那还得了?”谢彦博轻蔑的哼了一声。双手环胸。 陈怜弱弱的说了一句:“可以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二位大哥。” 话音刚落就收到四只愤怒的大眼睛,把陈怜盯得有点怵。 不说就不说嘛,瞪人干嘛,眼睛大了不起啊。 陈怜气鼓鼓的喝了一口茶,想瞪回去,瞪了这个又落了那个,转过头去瞪着另外一个又觉得气势掉了,最后无奈的瞪着谢彦博,把谢彦博看得越来越怂,□□的肩膀慢慢的落了下去,后者咽了一下口水,说:“当年伍家的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这些人在事后发现你跟伍家的小少爷还活着,所以想来抓你去逼眼前这位小少爷现身。但是他们没想到你身边的和尚那么厉害,一次次的把刺客打走。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实在是属下的失误,属下甘愿领罚。” 谢彦博说完就想跪下被陈怜及时拦住了。 第10章 10.怜妹妹 陈怜无奈的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跪下啊,而且你那么大个人还要我安慰你吗?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彦博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伍宴之打断了。 他说:“肯定要罚,还要重重的罚,这么多年都把我的人耍着玩。” 陈怜实在是无语了,其实她知道古代的阶级分明,但是自己明明就是谢彦博半路找来想把自己当成祖宗供着的人,对于对方的想法实在不敢苟同。真的是不知道古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受虐狂。这伍宴之也真的是幼稚,刚刚的话就是小孩子在赌气,果然十七岁还只是十七岁。 自己答应谢彦博来归来斋是因为对方说能找到自己回家的方法,所以就来了,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想着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后就离开,对于对方的做法其实很感激。 陈怜也是心大,出尘和尚也心大,都很容易相信别人,但要说全信那是不可能的。陈怜一开始都很警惕的留意对方,其实陈怜的想法很简单,要谢彦博说的是真的那么自然是好的,要是说假话的话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万一死了之后还能回家那更好。而且陈怜发现出尘和尚还在,但是对方没有出来而已。 “行了,伍宴之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我很感谢你的好心,既然现在我们都知道对方还好好的活着就行了,所以就此别过吧。祝你以后生活愉快。” 陈怜说完就想起身走人,陈怜对伍宴之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要说有的那也只是觉得对方好看而已。 伍宴之立刻起身拦在她面前,说:“别走,怜妹妹,我心悦你,你可以嫁与我吗?我想与你看遍山河,尝遍世间百味。” 陈怜被他的直接给吓到了。心说这古代的男子是这么开放的吗? 不过她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兴趣。 她说:“不好意思啊,少爷,我不心悦你。我只想回家,我们不是同个地方的人,不可能在一起。感谢你的喜欢。” 陈怜话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刚刚陈怜说要走的时候谢彦博被伍宴之让人拉了出去,而陈怜则跟伍宴之在房里。 伍宴之跟谢彦博都是没有功夫的人,谢彦博则是自己跟陈怜说的,至于伍宴之则是她猜的,毕竟自己不是高手,没有办法通过气息去猜测别人有没有武功。 而陈怜被惊得差点奔出去的时候正是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大刀。 待陈怜看清楚来人后才放心。这个人是昨天晚上起誓的管事人中的其他一个,陈怜会记得他也是这个人长得比较喜感,而且眉心还有一颗痣,陈怜一看到他就想乐,不是嘲笑的乐,而是发自内心,看着对方喜感的表情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过陈怜陈怜不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姓牛,陈怜当时就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牛可爱。 牛可爱破窗而入后直奔陈怜跟伍宴之所站的位置来,大刀刀背一挑直接把伍宴之抓着陈怜的手挑开。 归来斋的人估计都知道伍宴之不会武功,所以也没下狠手。 只是把两人分开而已。 牛可爱把伍宴之甩开之后转身抱起陈怜跑到窗边,随后转头冲着房门叫了几声,这声音在陈怜听起来像是牛叫。当时就乐了,直到牛可爱把陈怜带到归来斋之后还没停下来,笑得差点断气。 牛可爱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跟着傻笑。 陈怜直笑到那些人都来了之后才几个深呼吸停下来,但是她不能看到牛可爱,一看到他就想笑。 所有人都在大堂里坐下之后陈怜才开口道:“嗯,非常感谢各位管事及时相救。虽然我与那伍宴之小时候认识,但是现在也不熟悉,还有他一身麻烦,所以我能不接触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免得到时候麻烦太多。” 所有人起身拱了拱手道:“斋主客气了,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只是没有及时救出斋主,让斋主陷入危险,还请斋主责罚。” “诶,说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你们,那我可能要被人家抓去当班主夫人了。要是觉得自己有错的,那自己去后山种颗树吧。以后要是还有人说要我责罚的,那你直接离开归来斋吧,因为我很忙,没有时间去罚你,所以你只能自罚,听清楚了吗?所以,你们一干管事明天偶到后山种树去吧。”陈怜摆了摆手,手指着想开口的人点了点示意他坐下。 陈怜对这群小可爱彻底没辙,既然人家说不罚人家不听,那就以后多下命令就行了。 “好了,我累了,你们走吧。”陈怜起身往门口走去,她的闺房在归来斋的最里面,这一次走的路都当在现代社会中一年走的路了,倒不是陈怜不经常走,只是这路实在是太长了。不过陈怜一年确实也没走多少路。 每一次走路都是一次折磨,每一次走陈怜都无比想念代步工具,那种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就走的。 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口发现门口放了一辆轿子,把陈怜气得半死,有着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让自己走了三次这么长的路,真是气得肝疼肺疼胃疼浑身疼,她气得瞪了一下站在门边的家丁。 这两个家丁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被陈怜一瞪直接跪下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一跪把陈怜刚刚升起的小脾气给吓没了,这下没有浑身疼了,而是小心脏扑通通的跳着。 她连忙走上前扶着两个家丁起来,好家伙,家丁被这一碰却好像触电般,浑身抖得更激烈了。 陈怜无奈的起身,她深呼吸几口气,故作淡定的说:“再不起来我让人剁了你们。” 家丁听完双脚像是被咬了一下,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说:“斋主恕罪,小的有罪,小的该死。” 家丁说完抬起发抖的手想去抽自己的脸,奈何手发抖得太厉害,怎么都拍不下去,最后居然要掉眼泪。 把陈怜惊得也想掉泪,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第11章 11.毒仙女 陈怜心想要是继续待在他们面前估计对方会被吓死,也不知道谢彦博怎么给他们洗脑的,居然一个眼神就被吓成这样。 她说:“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朝对方鞠了一躬,也不管对方反应就直接走了。 要是不走估计这两人还得跪下唱征服。留时间给他们反应会好一点。没自己这个恶魔待在面前也是好事。 走进屋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婢女,点点烛光照耀着这门边的两尊门神,门一开两个女声响了起来,陈怜这小心脏已经不够吓了,差点就软倒在门口。 最后只能无奈的扶着门慢吞吞的挪进去。 她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为斋主沐浴更衣。这两人齐声应到。 “不用了,你们走吧。”陈怜自己慢慢的挪进去,就算是跟着出尘和尚游历了十年,但这十年间陈怜走路的时间少的可怜,基本都是出尘和尚托着板车,陈怜躺在上面。 经常被人指指点点,没见过陈怜走路的人都以为陈怜是个走不了路的瘫子,有些好心的人还会往板车上扔钱或者是扔吃的,把陈怜乐得抓起就吃,还笑得无比开心,周围的人看后更是啧啧说着可怜,又扔了些东西,还有的扔了被子给陈怜的。 那人说:“姑娘家家的,直接躺在上面真可怜,拿张被子给你遮遮羞。” 陈怜笑容灿烂的跟对方道谢,对方见后摇了摇头,又把手上的枕头给了陈怜。 陈怜一次比一次笑得更灿烂。 这傻样真是闻者落泪,见着心碎。 只有当局者乐在其中。 陈怜坐在浴桶里想着以前的事就觉得好笑,自己也跟着笑出声。 边上的婢女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的为陈怜擦背。 等到陈怜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们才吹灭蜡烛关门出去。 陈怜今天走的路已经超负荷了,所以几乎是沾床即睡。 一夜梦多,最后陈怜是被伍宴之的吻吓醒的。 只知道对方一路死缠烂打的,最后还想霸王硬上弓把陈怜活生生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亮的刺眼了,估计快到中午了吧。 陈怜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响起的敲门声。 陈怜穿了衣服后才说‘进来’, 进来的是两个婢女,陈怜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两个,毕竟乌漆墨黑的谁知道别人长什么样啊。 这两人端着水走进来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丝迟钝,可见熟练程度非一般。 待到陈怜洗漱完走出门看到门口一架粉红色的轿子时顿时又无语了,轿子四个角还各挂了一串铃铛,四周边沿还垂着粉色薄纱网,薄纱网只到轿子的中间,不过底部坠着珠子,倒是挺好看的,无奈的是这些人还真的固执,这个颜色估计是不能从他们的生活中剔除了。 陈怜在现实世界中不是很喜欢粉色,总觉得自己跟粉嫩不沾边,所以一概拒绝粉色的东西。 但是想不到逃得了现实世界居然逃不开另一个世界,这都是命啊。 轿子边上站了两个家丁,是不是昨晚那两个人陈怜也不知道,也不敢问,怕一问出来时再把他们吓得瑟瑟发抖那自己也得跟着瑟瑟发抖了,没办法,他们要是吓得动不了那自己就得走了出去那不得瑟瑟发抖啊。 陈怜直接走进轿中,什么话也不说,闭嘴最好,你们别吓我,我也别吓你们,别互相惊吓。 反正有问题直接问谢彦博就行了。 果然有轿子坐就是不一样,陈怜感觉轿子走得飞快但是有非常稳当。 直到轿帘被掀开后才发现轿子直接走进大堂里了,还十分妥帖的把轿门对着陈怜的专属老大座椅,陈怜欣慰的点了点头,跨出轿子走两步就坐了下去。 面向大堂中的一众管事,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一副等着斋主训话的模样。 陈怜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她整个后背都靠在椅背的毛皮上。这些大老粗居然还这么细心的准备这么多,真是老心甚慰。 她说:“谢管事,我想问问你平时是怎么跟斋子形容我的。”陈怜一副慵懒的模样对着谢彦博。没想到对方居然被陈怜这模样吓得站了起来,刚想跪下去就听到“起来,你要是敢跪下去我明天就走,走得远远的。” 谢彦博才站了起来。 他说:“属下跟斋子们说斋主就是天上的仙女,等仙女回来了我们就有靠山了,我们就有了一切,有了家,所有的斋子都不能忤逆斋主,要是胆敢惹斋主气恼,那斋主仙女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下地狱也会跟到地狱里折磨他,□□他。” 陈怜听到这话简直是目瞪狗呆,不,是目瞪口呆。没听过这么恶毒的仙女,还折磨,还□□,还下地狱去折磨,还下地狱去□□,而且这仙女还是自己,我的个玉皇大帝啊,您能管管您的仙女吗,别让她这么恶毒。 “他们信吗?你觉得他们信吗?”陈怜不敢置信,这把别人当傻子吧,要是这话也信那这人得傻成什么样啊。 “信啊。”几声响亮的怒吼把陈怜惊得又是目瞪狗呆。 信就信嘛,说那么大声干嘛,吓死老阿姨了。 陈怜整个人缩进椅子上,陈怜身材瘦小,这椅子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大,一个人在这孤独的椅子上瑟瑟发抖。 陈怜面前几个被满满激情激起满腔热血的人看向陈怜,本以为会被陈怜夸赞一番,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全身缩在椅子上,把头埋在膝盖上的人。 一个个大汉满腔热血被泼了凉水都蔫了下来,刚想跪下去赔罪就听到一句“站起来。” 一个个都吓得一激灵。 陈怜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双双弯下去的腿,这三字就蹦了出来,看到他们被自己吓到了顿时就平衡了许多。这些大汉也不过如此嘛。 陈怜对于归来斋没有多大的感情,来这里不过是想找到回家的路,人生百态已经跟出尘和尚体验过了,陈怜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勤劳的人,她知道自己只会是一个平凡的人,当不了别人的女主角,也当不了自己人生中的主角,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就好,没有太大的要求,也没有太大的野心,也不对,是一点野心都没有。 其实她很感激归来斋这些人,自己给他们钱也没想过回报,她不管是在现实世界中还是来到这里之后都对钱没有概念,有一块花一块,没有存钱也没有赚大钱的想法,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人生短短,该快活时不快活要等到何时才快活。毕竟明天的事谁知道,可能一不小心就挂了,那不得亏死啊。 今天什么都没做,一直在感谢归来斋的人,把他们感谢得诚惶诚恐,最后陈怜无奈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12章 12.鼠老弟 今晚的月色很美,比在现实世界中看到的还没,周围有昆虫的叫声,还有风声,像是大自然谱写的安眠曲,自然,舒适。原本浮躁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了。 谢彦博其实骗了她,今天也说清楚了,但是陈怜知道其实那不算欺骗,谢彦博原本以为陈怜是就算不是本国的人那也是外邦的人,所以归来斋菜会渗入到那么多国家里去,那也是为了陈怜才做的事。 除了出尘和尚没有人知道陈怜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也没有告诉谢彦博等人,这种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所以陈怜打算谁也不告诉,该到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不到回去的时候怎么找都没用,现在有人愿意出钱把她供起来她也乐得自在,不用跟着出尘和尚风吹日晒,把人都晒黑了。 不知不觉在归来斋已经待了半年,这半年里陈怜一般就只待在院子里吃东西,看话本。陈怜不觉得无聊,但是婢女跟归来斋的人都替陈怜觉得无聊,一个劲的劝她出去。 这不,刚出门口没多久就觉得累了,找个茶楼吃个东西都能听到有人说她坏话。 “诶,听说那归来斋的斋主是个傻子,脑子不好使。而且还是嗜血的变态。” 陈怜听到这话嘴角就往上勾,她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她后面说她是傻子兼变态的人。 嘁,长得真丑,半眼都不想再看下去了,立刻就转身吃自己的饭。 对面撒星影摇了摇头,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说他们的斋主是傻子还轻了,有人还说她是吃人的妖怪,而且只吃美人,那些长得不好看的还一脸庆幸,就好像他们长得好看一点就会被吃一样。 说起这斋主那撒星影就有无数的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斋主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只能说已经丧心病狂到走火入魔,就算是江洋大盗听到归来斋斋主也得抖一抖。说个轻点的斋内小事件给你们见识见识。 话说三个月前,斋主有一天兴起说:“今天就不用伺候了,你们休息休息。”她说完就把自己关在门内,把他们一干斋弟吓得魂都差点飞了,这斋主是一个坐得住的主,但是让别人天天往外跑,把有些人累的还没进门只是看到归来斋的大门就倒地上了,每天晚上都要去巷子里或者大门口拖人。撒星影今天出门差点就要哭了,没办法,毕竟斋主的淫威在那里摆着,撒星影可不想没穿衣服去街上狂奔。 说回来那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斋主,饭也不用吃,当天整个归来斋的管事都整齐的站在她门口,一会问一句,里面问一句就答一句,还时不时传来叽叽声,等到晚上终于开门出来了,她手里还拖着一只丑八怪,没错,就是丑八怪,这个偶尔出门在路上看人只看美人的色胚手里托着一只丑八怪。把站在外面的管事都吓得目瞪口呆,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斋主,这是老鼠” 她笑的无比灿烂说:“是啊,是不是很好看。”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这老鼠身上的毛被刮得坑坑洼洼,身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 这哪里好看了,斋主你眼睛是要瞎了吗?当然,这些话没人敢说出来。 斋主说她是在练刀,顺便帮屋里抓到的老鼠弟剪了毛,她跟我们解释完还对着她老鼠弟说:“不用感谢我,要是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就以身相许吧。”她说完老鼠弟叽叽的叫了两声,,随后半死不活的躺在她手上。 一干管事的反应过来脸都青了,合着等了一天你居然在给老鼠剃毛,这熟可忍,不熟不可忍,随后就一甩手转身离去,没人敢说半句,也没人敢去偷看她在干嘛,有前车之鉴还在斋里,不敢不敢,管事都承认自己是比较怂的。 结果第二天老鼠弟不见了,把斋主气得狂奔到后院放出她的大宝贝,五只站起来比人还大的狗,她对它们说:“我是小可爱,我老鼠弟偷跑了,你们给我把它找出来,找出来我要阉了他。”五只大狗还有名字,一只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我是小可爱\',可把他们吓死了,这一点都不可爱,应该叫我是大可怕。 我是小可爱兴奋的叫了几声,随后各自一个方向跑去,斋主就跑到屋顶上坐着,没多久在前院就传来叫声,随后后院与东西院也各传来叫声,陈怜往前院奔去,其他人去另外的地方,陈怜到了之后我小可爱也狂奔而至,八个大爪刨着土,没多久就看到老鼠弟一家瑟瑟发抖的站在土坑里,陈怜冷笑了一声,:“还跑吗?啊?”老鼠弟站在他一家人的前面,小眼睛愤怒的瞪着陈怜。 “哟,还敢生气是吗?把他们吃了。”我是小可爱慢悠悠的向它走去,嘴里发出的声音把老鼠弟吓得团团转,把它家人吓得叫个不停。 “还跑吗?”陈怜又问。 老鼠弟把头摇得像吃了药,连着身体都跟着晃。 “那你还不过来。” 老鼠弟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它老婆孩子,活像被强抢的良家妇女,把一干管事看得都要流泪。 “你们其他的还不动吗?是不是要我的小可爱们把你们请过来啊?”陈怜坐在小小身上,其他老鼠听到这话撒腿就狂奔到它老爸身边,好一出家里美人被抢随后一家团聚的戏。 “自己跟在后面,要是再跑下场就是五狗分尸。”她说完让小小驮着她走了,老鼠弟一家一共是六口鼠,两个大鼠四个小鼠。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 归来斋的人一直奇怪为什么动物都能听懂陈怜的话,不过陈怜自己也说不清楚,而且能听懂他说话的其实也就只有老鼠,白怜跟我是小可爱。 其他的就没有了,那天窜上蹿下的斋主把他们吓死了,本来以为斋主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没想到上房下地是这么的流利。 一家六口鼠就在陈怜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住下了。 就在撒星影回忆以前的事情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敢说不敢认吗?”这声音把撒星影吓得一激灵,生怕这人突然搞什么幺蛾子。 对方似乎是吐槽魔鬼被打断有点不爽,语气比陈怜更冲,对方说“你谁啊” 第13章 13.归来斋 “好巧正是你说的那个丧心病狂的人。”陈怜其实也没想跟对方计较,但是对方说到了归来斋的其他人那就不行,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能欺负,别人怎么样都不行,就算是一个眼神那也是不允许的。 对方听完嗤笑了一声,“你说你是就是吗?传说中归来斋斋主犹如天仙下凡,一头黑色长发及地,容貌更是天下之最,一颦一笑间连天都为之变色。”对方说完打量了一下陈怜,一脸的就你这丑样也敢自称归来斋斋主。 陈怜倒是不知道世间的人这么形容她,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脸皮这个小东西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夸她又贬她。 “我倒是不知道别人这么形容我,还真的是受之有愧啊。”陈怜说是这么说,但是也没见她有哪里觉得有愧的地方。依然自在的喝着茶。 对面的撒星影一个茶杯扔过去,只听到‘哎哟’一声,对面的丑大汉就直直往后面倒下去。 归来斋的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谢彦博说归来斋都是官府有名的通缉犯,武功自然不赖,只是这通缉犯的名头一开始把陈怜吓得够呛,最后才在谢彦博等人不懈的努力下才好转。 周围看好戏的人瞬间躲得远远的,生怕开战起来殃及自己。 丑大汉周围三桌人倒是没走,全部站起来走到大汉身边围住他。 撒星影没下重手,大汉也没伤的多重,但是当众丢脸的事情让他接受不了。 他站起来后直接抄刀砍向撒星影。 撒星影一开始没把大汉当一回事,连刀鞘都没出,在过了两三招之后才觉得对方是有点本事的人。 而其他人看陈怜孤身一人立刻围了上来,陈怜吓了一跳,一直往后退,陈怜敢冲对方叫嚣就是看着对方像是电视剧里演的中看不中用,像小说里写的空有一身膘但是没有一身枭的路人甲,无奈看走眼了,如今把自己坑了,撒星影被一对二暂时压制住,抽不开身,所以没人来管陈怜,只能被这些人追着在茶楼里跑。 自己穿越没有金手指就算了,连好不容易出个门遇到有人说自己坏话反驳几句还有被喊打喊杀。玉皇大帝啊,你让我穿越过来是干嘛啊,您老人家是不是闲得慌想逗我玩啊。 陈怜此时心里无比的心塞,而且后面那一群群演还很卖力的喊叫着,陈怜平时没有运动的弊端此时就显现出来了,跑不了几圈就渐渐跑不动了,最后只能转个弯气喘吁吁的弯着腰跑到撒星影那边去,在差几步就到的几秒钟里后领就被人抓住。 陈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感觉到被人托住了,好像被人公主抱抱住了,等到她头不晕了,感觉正常了才睁开眼睛,眼睛睁开发现这人不认识,赶紧跳了下来,施了一礼感谢对方。 对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陈怜不必那么客气。 声音一开陈怜愣了一下,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只不过对方过分英气的打扮让陈怜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个男的,所以才会吓了一跳。 对方说她叫梁子蜜,是成仙盟的人。 刚刚扔她的人是她手下,现在那人正在帮着撒星影。 有了帮手撒星影很快就压制住对方。 大汉的手下本想一群人围攻陈怜跟梁子密,无奈梁子蜜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功夫完全不输撒星影,直接把这一群人打趴下了。 待撒星影把大汉打趴在地上这场战争才结束,结束时陈怜跟梁子蜜已经在喝茶聊天了。 撒星影刚刚在陈怜开始绕圈圈跑时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因为他脱不开身急得不行,但是又被对方压得死死的,对方下的是死手,招招往要害招呼,要不是撒星影武功还行,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而陈怜要是没有被人救下来那此时尸体都要凉了,这个想法把撒星影吓得脸色苍白。 待打完时立刻跑来看陈怜有没有受伤,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就直接跪下了,嚷嚷着让陈怜治他罪。 陈怜也知道归来斋这群人的尿性,她半年来已经摸索出治这些人的办法了。 她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也有点着急撒星影的伤,但要是对撒星影说没事让他去治伤他铁定是不去的,这些人轴得跟牛似的。不能用一般的手段,只能用二般的了。 “说说你哪里有罪。”陈怜面上老神在在,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两批的。 梁子蜜刚刚跟陈怜聊得挺欢的,觉得跟陈怜挺合得来的,但是一看到陈怜这么对刚刚还在为她拼命现在又一身血淋淋的属下时顿时就火了,直接拍桌就站了起来,指着陈怜就骂,不过梁子蜜虽然看着是挺英气的,像是一个不拘一格的女子但是却连一句脏话都骂不出,憋到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混蛋’就坐了下去。 鼓着两个鼓鼓的腮,摇得飞快的扇子说明对方现在很生气,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陈怜也没解释,归来斋的人都是受虐狂,这点陈怜也没办法,她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啊,战战兢兢的自己容易吗? 想到这里陈怜也委屈得嘟了一下嘴,但是只嘟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撒星影还在滴血。 “你哪里错了。”陈怜恨不得快进让对方赶紧去治伤去。 “没能保护好斋主。”撒星影低着头,声音沉沉的,听得出来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陈怜拿起一块糕点,飞快的嚼了几下然后猛灌一杯茶咽下去后继续说:“知道就好,先去后面治伤,治完回去种上五颗树,要是死了你也得凉。” “属下谢斋主责罚。”撒星影说完拜了一下后起身往陈怜后面走去,没让陈怜看他身上的伤。 陈怜的责罚把梁子密看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罚人的。 她停下被摇得要断气的扇子,看向陈怜,她说:“你罚他种树?”梁子蜜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啊,这是归来斋的规矩,要是有人犯错直接去种树去,种多少我说了算,种的越多证明犯的错越严重。”陈怜这次拿起一块糕点在慢慢品尝了,刚才吃糕点只是想让撒星影觉得她在生气,想让他在疼一会。 陈怜一开始时被归来斋这些人一会一个责罚弄得心累,而且说得太快还有人觉得陈怜罚的不够重,硬生生的跪了几个时辰,把陈怜吓起浑身冷汗,但是又说不通也说不听,陈怜一想起这些人是通缉犯又无奈,他们可能是怕陈怜会抛弃他们吧,毕竟这些人的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些通缉犯是怎么挑选的陈怜不清楚,这都是谢彦博在操心的事情,陈怜有一次随意的问了一下谢彦博,把对方担心得不行,他生怕陈怜介意这人的来历,会一走了之。 作者有话要说:陈怜:好巧啊 第14章 14.归来斋 陈怜一开始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受虐狂,偷偷溜走了,把归来斋的人急的不行,最后找到陈怜的时候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哭唧唧的,好像被陈怜抛弃的后宫妻妾一般,哭的陈怜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了。 自此之后这些人很怕陈怜再次离家出走,从那之后陈怜不管是干什么身边都有人,洗澡上厕所是婢女在,出门在院子里走不是家丁就是管事。 反正陈怜一点隐私都没有就是了。 陈怜现在也不想跟梁子蜜解释太多,两个萍水相逢的人,没必要交待得那么彻底。 归来斋后山已经被种满了,树与树之间已经快要打架了,最后谢彦博直接把旁边的山也买了下来让他们受罚的时候可以种。 这些人种完还在上面挂上自己的名字,居然还有管事在归来斋的大堂外弄了一个木板,上面记录了每一个种树的人,每个月整一个排名,种树最多的人排第一,然后第一的人要在下个月的一号做个总结,总结一下为什么会排第一,然后还有一个人就是退步最快的人,也就是上个月跟这个月种树数量差得最多的人,让他总结一下为什么自己会退步这么快。 反正陈怜觉得他们种树种的很开心,也就没管他们,不来烦她就行。 树也不会死,有专业的人在看着,茁壮成长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陈怜担心撒星影的伤,也没吃多少东西,感觉撒星影差不多简单处理完立刻就起身跟梁子蜜告辞后往归来斋走,此时的步伐比出来的时候急多了。 撒星影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陈怜没看他。 酒楼离归来斋也就几十步路而已。对于平时陈怜的步伐来说,但是今天走得快,步伐也大,距离缩短成了十几步。 陈怜刚走进大门就有人看到后面裹着渗着血布的人,一声惊呼后立刻去叫斋里的大夫。 大夫来到大堂后见过陈怜才转身去看撒星影的伤,撒星影坐在地上,本来他还想跪着,被陈怜威胁要是想跪那就不用种树了才改成坐着。 种树在归来斋已然形成一种风气,受罚的风气,要是没让你去种树,那你就得担心是不是要赶你走了。 撒星影身上的伤很深,大不过夫什么伤都见过,这些伤在大夫熟练的手上也像是没什么一样。 撒星影委屈的低着头,原本想诉说自己的罪状却被陈怜威胁要是在大夫处理好伤口前敢开口那就不用种树了。 反正陈怜现在越来越喜欢逗他们玩了,这些大汉在陈怜接触了半年的时间看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撒星影终于在大夫的折腾下活过来了,大夫刚一撤手他立刻对着大堂内所有的管事说起他的罪状,说得满腔怨愤,形容得活灵活现,陈怜以前还没觉得撒星影有当说书先生的料,觉得对方完全可以去当一个说书先生了,不用再做这种刀口上过活的日子。他说得所有管事都激动无比,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大汉再干五六七八百回合。 直到陈怜说了一句‘撒星影我觉得你可以去当说书先生了’才停了下来。 这群老正经没发现陈怜在开玩笑,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瞪大眼睛盯着脚,撒星影更是吓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说:“斋主我错了,您不要赶我走。”说完眼泪就直接掉下来了。 撒星影坐在地上流着泪,像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无比可怜。 陈怜无奈的扶着额头,她说:“我不过是夸你会说话,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得像在现场一样,我没有要赶你走。” “真的吗?”撒星影抬起头不太相信。 撒星影其实也就十六岁左右,还是一个孩子心性,更是一个被洗脑的孩子。 “要是不信的话那你现在就出去。” “我信我信,斋主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的,斋主说的话我都信。”撒星影转哭为笑,立刻站立起来,冲着其他人笑着。 就在陈怜想让他们走时有人送了一张请帖过来。 上面是邀请陈怜跟撒星影去成仙盟,落款是梁子密。 刚离开没多久就让人来请去做客,陈怜平常基本不转的脑袋此刻倒是转了起来,一切确实觉得挺奇怪的。 一般来说江湖中人打架相识的人都不一样的帮手,更何况不认识的人,而且跟梁子密也是第一次见面,能聊得来也是很奇怪,还要叫上撒星影。 陈怜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图的,要是对方只是邀请自己那还好说,可能真的有什么图谋,而点名带上撒星影就听耐人寻味的,难不成是梁子蜜看上了撒星影。 这样解释的话倒说得通,梁子蜜看起来也没多大。 邀请日期是三日后,按照撒星影的身体素质来看,三日后也能恢复一点了。 所以陈怜也没说什么,直接让撒星影回去休息,三日后跟她一起去成仙盟做客去。 这三日里陈怜还是跟之前的生活一样,起床就让搬个躺椅放到院里的花架下面,躺在上面看话本。 本来忘记了今天要出门的事情,不过撒星影却记得清清楚楚,一大早就跑过来等着陈怜了。 陈怜现在坐在马车上,撒星影在外面赶车,这次还有一个人随行,谢彦博担心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本来还想着要带着一大队人马的,都被陈怜赶走了。 不过是出个门而已,弄得跟皇帝出巡一样。本来没什么事都搞的好像多隆重一样了。 归来斋距离成仙盟的路途不远,坐马车还要一个早上的时间。 马儿走了两个时辰就不走了,在湖边停了下来,陈怜没办法,让撒星影直接休息一会,让马儿也歇歇。 这次没带白怜出来,它最近跟一小母马打得火热,陈怜也没好意思去拆散他们。 陈怜刚走到湖边蹲下就被人拉下水,陈怜不管是哪一世都不会游泳,让对方拉下去后挣扎了几下就没挣扎了, 一来力气没他大,二来还是在水里,就算有心也无力,反正陈怜晕倒之前能想的就这么多。 第15章 15.中毒了 等到身体有知觉的时候才稍微动了动,睁开眼睛一片光明,陈怜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草垛上,前面有一张四方桌子,桌子四边各坐了一个人,两个女的两个男的,身上都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乍一看还以为是黑白无常一样。 他们在说着陈怜听不懂的发言,想凭感觉去猜测对方在说什么,不过陈怜的感觉可能是被玉皇大帝封住了,什么都没感觉出来,最后只能放弃。 跟陈怜面对面的一个男人看到陈怜醒了过来,就对着周围的人使了一下眼色。 其他三个人顺势看了过来,把陈怜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个女的戴着黑色纱巾,把嘴巴跟鼻子都围住了,背对着陈怜的男人则戴了一个眼罩。 陈怜还在奇怪这些怎么这种打扮,就看到面对着她的男子侧过头看他右手边的女子时露出的被黑布包住的左耳。 还没让陈怜细想戴着眼罩的男子就开口了,他说:“听闻归来斋斋主貌若天仙,皮肤比豆腐还白嫩,眼睛犹如天上的星宿,璨璨发光,黑发如黑夜的天,黑而柔。如今一看倒是连三妹都不如。”男子说完嗤笑了一声。 陈怜此时真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些貌若天仙的说法是怎么来的。 仔细一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归来斋那些人说的了。 “敢问各位好汉怎么称呼。”陈怜平时对江湖中人了解不多,谢彦博有心跟她讲,奈何她左耳进右耳出。 此时才知道后悔,但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好说,项原牧家。”男子一脸骄傲。 陈怜倒是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她又不认识。 “不知道好汉抓我来是干嘛用的。”陈怜知道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她抓来,肯定是自己有什么用处才会被抓,也没急,对方要是想杀她的话早就杀了,哪还要跟她唠嗑啊。 “斋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手上握着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你不知道吗?”男子明显不相信陈怜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反正陈怜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这个她都不知道,难道是归来斋 “世人都道忆怜班班主伍宴之心悦归来斋斋主,求而不得,而伍宴之手上正是握着那传说中三百年前战神李渊然创立的战神渊,据说拥有战神渊就等于拥有了统一六国的势力,而现在能找到战神渊世上只有一人,那就是忆怜班班主伍宴之。所以江湖中人知道这件秘闻后都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找到战神渊统一六国,当那六国之主。” 而陈怜就是控制伍宴之的人。 陈怜听完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真是对这些人佩服的不行。 不管伍宴之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就这半年的情况来看,伍宴之跟陈怜一点来往都没有,而两人接触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天。 这些大人物想用一个跟伍宴之接触都不到一天的人去换这个传说,怎么想都觉得可笑。 按照这个人的说法,想抓陈怜的不止他们一家,江湖中可能还有更多。 陈怜还真的是没听说过这些,这十年来都活在出尘和尚跟归来斋的庇护中,这些年活得比象牙塔里的小天真还天真。 但是陈怜看过的小说跟话本也不是白看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比较淡定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危险。 想动动手指才发现浑身发软,而手上脚上也没绑什么东西。 可能是对方下药了吧。陈怜这么想着,对方好像知道陈怜在想什么一样,替她解了惑。 他说:“你中毒了,要是没有解药的话全身都动不了,所以你还是乖乖躺着吧,斋主。” 陈怜听得出男子话里的轻蔑之意,也没说什么,直直的躺着。 本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心态活到现在,从来也没想过跟江湖有什么纷争的人,此时正躺在江湖纷争中动弹不得,不禁觉得好笑,但是也笑不出。 其实陈怜想过在这里自杀,因为在这里似乎看不到回去的希望,而眼前的生活对她来说其实跟现实社会中差不多,但是对于陈怜来说这里不属于她,也没有属于她的人,所以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陌生,格格不入,而她在这里像是一个不归人,有家归不得的人,在这里没有奔头,所以一切也像是没有希望一样,充满绝望。 但是陈怜掩饰得很好,她的脸上永远只有开心,没有忧伤。 就在陈怜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离开的眼罩男带了一个男人进来。 对方一进来就捂了鼻子,好像走进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一样。 对方一看打扮就是老板级别的人,衣鲜靓丽,眼罩男点头哈腰的为对方引着这条几步远的小路。 男子来到陈怜面前站住,居高临下的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看了一会都没说话,陈怜也不想跟对方大眼瞪小眼。 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他。 这男子在陈怜闭上眼睛后才开口道:“传闻归来斋斋主貌若天仙。。。” 陈怜...... 真的无语了,能不能别每一个见到的人都说一句,还有完没完了啊。 陈怜是真心不想去理他了,任他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着陈怜都不开口。 等到最后男子不耐烦才转头看眼罩男,质问他是不是随便找了一个哑巴出来糊弄人,而且陈怜长这么丑也不像是传闻中貌若天仙的斋主。 眼罩男战战兢兢的回答男子的问题,只解释说不可能抓错人。而且陈怜身上还有归来斋斋主的令牌时候觉对错不了的。 说起这块令牌又是一个鸡飞狗跳的日子,谢彦博们坚持要这块牌子让陈怜出门带着,好让人知道这是归来斋斋主。 而陈怜坚持不要这块牌,她觉得戴在腰上好难看。 最后只能说放在荷包里,让陈怜随时戴着。 这块令牌还有有点分量的,汉白玉做身,烫金字体,挂着第一大佛寺的菩提流苏。 陈怜是真心觉得重,真不知道一块令牌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厚,挂着都觉得重。 第16章 16.爱哭鬼 在对方差点动手打人的时候陈怜才开口道:“牧家家主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先下个毒,然后让人躺在草垛上,再然后用鼻孔对着客人说话。真不知道你们这名家的说法是哪个瞎了眼的人传出来的,要是让我知道定要扒他坟,抽他尸,毁他墓。” 陈怜此时是真的生气了,在这种敌不敢动我的情况下,我就可以随手动敌。 但是陈怜也失误了,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就经常失误。 “斋主似乎是觉得我不敢动你,你不知道把你打得奄奄一息才能更开快的让伍宴之交出手上的东西吗?”男子此时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的手肘支在桌子上,一脸的看戏。 “还真没这么觉得,你们都把我抓来还下了毒,你怎么会觉得我认为你不敢动我呢?牧家主。”陈怜眼睛纸质的看向屋顶,顶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周围都黑漆漆,就像陈怜的心,一片黑暗,没有光明可言。 “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归来斋斋主,反正明天就能见晓,你最好祈祷你是,不然的话你都想不到你会怎么死。”男子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似乎完全不怕陈怜会逃走,他们可能是挺相信自己的毒药的吧。 陈怜也确实觉得一点都动不了,也没了逃跑的心思,直挺挺的躺了一晚上,睡也睡不着,想东西也没那个脑子,一个晚上过得很辛苦,最后才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睡着,感觉刚睡着就被人吵醒了。 也不算吵醒,只能说陈怜被扛着走出去,在头朝下摇摇晃晃的情况下醒了,醒来时觉得头好像要爆炸一样,痛得超级难受。 但是双手双脚都还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直到被扛到大厅才被放到椅子上。 陈怜心想估计穿越的人没有一个像自己这么丢脸了吧。也不止是穿越的人,估计没几个领导像自己这么丢脸的了。 大厅里还有一些人,陈怜只认识谢彦博跟伍宴之,这两人一看到陈怜被扛出来就怒火中烧,直接跑到陈怜身边来,而且这两人一看陈怜就知道她被下了毒。 伍宴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两颗黑丸子就想喂陈怜吃,但是陈怜没吃,她还真没想过怎么面对这个一点都不熟悉的人。 反正她是不太相信接触不到一天的人会有什么感情的。 她倒相信伍宴之是在演戏,想到演戏就想到一句歌词,‘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配合’,然后含住他手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嘴唇还碰到伍宴之的手指,把伍宴之吓得抖了一下。 陈怜吃完感觉浑身更加没力了,随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强撑的眼皮终于扛不住亲在了一起,死活不愿意分开。 陈怜最后直接放弃了,在一起就一起吧。 陈怜感觉自己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她一路狂奔,来到门口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不管怎么敲门都没人开,她下楼之后发现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空荡荡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陈怜一个人。 陈怜又跑回楼梯里,想通过楼梯的窗口爬到宿舍的阳台上,本来稳稳的栏杆却好像烂的像纸一样,瞬间塌了,陈怜随着一动,醒了过来。 周围人被陈怜踏到床板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她醒来又一个比一个高兴。 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吵得不行,最后才被陈怜一个个赶了出去,只留下伍宴之。 陈怜不记得伍宴之说过喜欢她,也不觉得伍宴之会喜欢她。 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就是是经常接触的人都不一定喜欢,更何况远到没边的人了。 陈怜还没问伍宴之就自己交代了,不过陈怜也没全信。 伍宴之说他们一家都是守墓人,守着皇陵五百多年,这五百多年来没出过一点事,没想到一出就是灭门之灾。 伍宴之听当年的忆怜班班主说是在路边捡到他的,而陈怜说看过伍宴之的床,上面确实躺了一个人。伍宴之猜测是有人救了他,还放了另外一个人在他床上,但是他还没查出救他的人是谁。 江湖传说伍家守护的皇陵里有战神渊的战神令,而开启皇陵的方法就在伍家,所以伍家才会被灭门,毕竟怀璧其罪,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伍家已经完全被灭门了,伍宴之被发现是五年前,这个人还是伍家的旧识,在见到伍宴之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伍宴之本身没有武功,能活到现在是忆怜班的高手多。 牵扯到陈怜也是伍宴之没有想到的,他从来没有想过陈怜会被发现,他找陈怜也只有忆怜班的人知道,归来斋的人也把她保护得很好。 唯一的可能就是忆怜班有奸细,所以在一开始才能知道陈怜的存在。 伍宴之也一直跟陈怜道歉,说他完全没有想过会牵连她,也一直在说他愿意负责,为陈怜一辈子负责。 愿意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陈怜娶进门。 陈怜笑着说不用他负责。她现在没确定对方是何居心,要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两人谈的不怎么愉快,各怀心思,没人说破。 没还来得及尴尬的时候敲门声就来了,陈怜说了‘进来’才知道是谁来了。 只见对方已经没有穿男装了,穿着明黄色的襦裙就跑了过来,梁子蜜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对他行了一礼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把伍宴之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起身告辞。 梁子蜜在伍宴之起身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下去,她直接坐在床边,话还没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陈怜又是安慰又是说好话才把她哄停了。 陈怜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古代这么喜欢哭的,男的哭,女的也哭,自己难道是到了一个爱哭鬼的世界,玉皇大帝是让自己来拯救这群爱哭鬼的吗? 免得让这个世界被眼泪给淹了。 第17章 17.解不了 想想都觉得心累,自己在现实社会中活得好好的,却硬要把自己塞到这里来,塞到这个格格不入的地方来。 梁子蜜终于哭完也道完歉,一直说是她的错,还说以后会留在陈怜身边保护她。 陈怜心想她何德何能啊,让这么多大佬保护着。 而且本来她身边也有够多的人了,还被抓走下了毒,所以不见得人多就有用。 好不容易安抚完梁子蜜把她赶出去,不,是请出去后才让其他人进来。 伍宴之似乎是等得着急了,他进来之后就拉过陈怜的手,一直说是他的错,归来斋的人也说是他们的错,要他们治罪。 一个赛一个的吵,一个比一个激动。 最后才在陈怜的怒吼声中静了下来。 陈怜按着眉心。 “你们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我有罪,治我的罪’你就给我滚出去,要是你不滚那就我滚。” 陈怜很平静的看着他们,“都听清楚了吗?” 没有人接话。 伍宴之本来也想开口,被陈怜看了一下立刻闭嘴了。 “你们要是再被我听到那几个字,咱们就好聚好散吧。”陈怜靠在床边,她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回答。 等了一会才听到一句很轻的‘属下遵命’。 陈怜也没管他们,她不信他们有那个胆子敢装没听到。 “伍少爷,你们怎么回来的。”陈怜好奇他们是怎么在项原牧家的手上把自己带回来的,难道是交出了那个钥匙? “我跟谢管事在,他们不敢不放人。”伍宴之的眼睛一直在陈怜身上,好像恨不得把眼睛生在她身上。 估计又是什么江湖道义了吧。 陈怜是真心累,自己一个这么怕麻烦的人,明明已经很低调了,怎么还有人找上门来,还下毒,古人难道除了下毒就没有其他的手段了吗? 陈怜这个时候倒是忘记了小说里的几百种酷刑,只是觉得自己面前的情况就是天大的麻烦。 大夫跟陈怜说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是前期还是没什么力气,所以要在床上躺几天,直到躺到自己感觉有力气了就可以下床了。 陈怜心想这是什么奇葩毒药,只会让人浑身发软,难道是什么迷药? 其实她也不懂,一个劲的乱猜,也没人能回答她,因为连大夫都不知道是什么毒。 陈怜差点当面就说出了‘你不知道是什么毒却解得了吗?’不过还好陈怜没问,因为大夫其实没有全解,他不敢跟陈怜说,只敢跟管事的如实汇报。 其他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伍宴之跟一个婢女在这里,伍宴之有心跟陈怜说话,但是陈怜无心跟对方聊天,爱答不应的。 在床上躺着无聊陈怜只能看着话本过日子,她感觉这个世界的话本可能要被她看完了。 还好第二天就来了传说中的成仙盟盟主,对方是一个仙气飘飘的妇人,妇人一进门就冲着陈怜抱歉,不停的说着场面话,最后在陈怜不停的打哈欠中告辞离去。 此后不管是什么家的人来都一概不见,就算他们想进来探探也没办法,陈怜一直在装睡。 倒是他们看见忆怜班的班主在这里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才走出去。 陈怜有点想打死伍宴之的冲动,但是这个人赶又赶不走,最后只能放任他,当他不存在的就行了。 陈怜在床上躺了四天,差点感觉要躺出病来才终于离开床上,慢吞吞的在伍宴之的搀扶下走到院子里的躺椅上。 婢女被伍宴之推在一边,嘟着嘴想跟陈怜告状,无奈伍宴之在场,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陈怜坚持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生活理念,万年宅女名称不是白来的。 现在已经是夏季了,刺眼的阳光在花架的遮挡下完全感受不到,只感受到一阵阴凉。 陈怜越来越觉得那不是迷药,正常来讲,迷药的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而目前就自己身上这个情况来说,躺了四天,吃了解药还是感觉没什么力气,要起来走都有点吃力,走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喘得厉害。 最后陈怜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了,伍宴之坐在一旁看着书。 陈怜觉得这种生活似乎很熟悉,好像自己以前想象过。 陈怜看到伍宴之转过来的头,他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上去。 逆着光的伍宴之好像变得比平常好看一点,还有点柔光似的错觉。 伍宴之站了起来,他说:“要喝水吗?怜妹妹。” 陈怜摇了摇头,她说:“你想不想去皇陵?” 伍宴之好像没想过她会问着问题,走过来的步伐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继续走过来。 他说没有,他只想找到杀害他一家的凶手,为他们报仇。 陈怜想过这个可能,如果伍宴之想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战神令就不会在这了,而是在皇陵里,所以去皇陵拿战神令肯定还需要别的条件。 陈怜倒是觉得很神奇,自己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只会是别人剧本里的过客,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别人戏里的主角。 她问了伍宴之,对方说心悦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只有那小时候的怦然心动,还有长大后的念念不忘,直到相逢后的心悦卿兮卿不知。 伍宴之说小时候他娘亲教导他有什么话就要说出来,因为自己不说那就没有人知道,别人不会去猜测他的心思。 特别是自己心里在意的人,若是不说那这个人永远也不知道。 就算是下人,自己要是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全靠别人去猜是完全猜不出来的。 所以他说怜妹妹我心悦你,我想要你知道我心悦你。就算你不心悦我也没关系。娘亲说若是喜欢一个女子,就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不可以给她压力,也不可以逼迫她,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成亲。 陈怜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他母亲怎么想的,对一个六七岁的人说这些话。 而且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让陈怜无比的佩服他的记忆力。 “你娘亲都教了你什么,为什么你还记得。”陈怜好奇的问他。 “娘亲说的我大多都记得。” “我还记得怜妹妹在伍家出事的前一天还跟以前很不一样。”伍宴之凑到前来打量着陈怜。 第18章 18.爱哭鬼 刚刚伍宴之一口一个娘亲,一口一个怜妹妹的把陈怜听得误以为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句话突然说出来倒是引起陈怜的好奇心。 她不知道穿越过来之前的陈怜是怎么样的,而她也不怕伍宴之发现什么东西,毕竟过了十年了,谁会去纠结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有什么不一样啊。 不过陈怜算错了,眼前就有一个纠结的人,还一纠结就纠结了十年。 这人说:“怜妹妹在那之前看到我就怕,好像是害怕我会跟哥哥们一样欺负你,当我走近时还浑身发抖。但是出事的前一天怜妹妹好像忽然不怕我了,居然还抱我跟摸我。”伍宴之说完露出一脸遭到非礼的表情。 把陈怜看得好笑,这表情再加上这副小白脸的模样,感觉就是一个柔弱受站在她的眼前卖萌。 不过是陈怜没看到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而已,要是看到了绝不会这么想的。 “伍公子是要我负责吗?”陈怜心想十年前你就被我逗得差点哭了,十年后我就不信一个活了四十多年的老阿姨还能输给一个十七岁的古代小孩。 事实证明陈怜想多了,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阴沟里翻船了。 “是啊。” “好啊,那本斋主明天就让谢管事寻个吉日八抬大轿把宴之娶进门可好啊?”陈怜捏起伍宴之的下巴,把他拉到眼前来,手上其实没有力气,而是伍宴之配合的往前凑。 “怜妹妹可不能骗我。”伍宴之眨了眨眼,随后对陈怜说,“那为夫在忆怜班等着怜妹妹八抬大轿哦。十里红妆由我来,怜妹妹也无需上门,只需要让人及时来接为夫便可。”伍宴之忽然往前凑,陈怜来不及被亲了个正着。 陈怜原本是开玩笑的,不过伍宴之好像经得起逗,半天都没脸红的,难道是陈怜记错了,那个容易脸红的瓷娃娃难道不是他? 陈怜一脸置疑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不过让陈怜失望了,她看不出。 脸还是那么白白嫩嫩,眼睛还是那么大,睫毛还是那么长,嘴唇还是很薄,整齐洁白的牙齿都在跟陈怜打招呼说他就是十年前的小可爱。 陈怜只能放弃,慢吞吞的躺回去,现在坐久了都累,只能躺着,躺着还不能怎么动,还是会累,就像植物人一样,不过是陈怜可以睁开眼睛,身体稍微的动一动。 谢彦博他们好像很放心让伍宴之跟陈怜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来过几次,还是在陈怜半睡半醒的时候过来的,他们让陈怜起来吃完药就走了。 吃完之后陈怜还是觉得没什么力气,感觉还是跟之前一样。 最近谢彦博他们更忙了,连解药都是让人送过来的。 在吃了几次没效果之后陈怜不吃了,她说吃了也没用,让他们不要白费心思了。 最后谢彦博才被婢女带过来。 陈怜在谢彦博的眼泪下才把药吃了,她现在完全看不得他们的眼泪,只觉得谢彦博好像是瘦了一圈,不止是他,大多管事都瘦了一圈,尤其是撒星影,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陈怜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个个答应得很快,不过陈怜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她让其他人回去休息,只留下撒星影,问他是怎么回事。 撒星影原本不可能说,在陈怜一副交代后事的话语中才说出来。 谢彦博他们知道陈怜的毒没解后带着归来斋的人打到牧家去,最后他们的家主说没解药的时候一个个都恨不得灭了项原牧家,但是大家势均力敌,打下去只有两败俱伤的情况,所以他们不敢拼命,因为陈怜的毒还等着他们去解。 这几天他们拜访了无数的神医,趁着陈怜睡觉的时候跑来诊脉。 但是都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毒药,配出的解药也没效果,他们都不敢在陈怜醒着的时候来看她,只敢在她睡觉的时候偷偷的看着她。 陈怜被他这句话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些人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看她睡觉也是够变态的。 撒星影一直很自责,他一直认为陈怜会中毒都是因为他无能,要是他当时坚决不停下来陈怜就没事,要是他再厉害一点就可以直接救出陈怜了,而不是中毒没解药躺在床上。 陈怜只能安慰这个爱哭的小孩,陈怜看得出他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最后直接命令他趴在桌子上睡觉,要是不肯听话的话陈怜也不需要他在身边,他才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陈怜这边。 撒星影果然很久没休息好,眼睛闭上没一会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怪不得都没看到过归来斋的人,陈怜差点以为这里不是归来斋,差点以为那些没事就在陈怜眼前晃悠的人都不见了。 难怪陈怜以为他们放心让伍宴之一个人在这里,原来是不敢看到他,还真是神奇,这些人怎么这么傻啊。 陈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看到撒星影,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挣扎着自己起床,慢吞吞的走到门边,这平时几步的路程硬被她走了一刻钟,走一步歇三步,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么厉害,整个人都快变成废人了。 陈怜这几天没事就看她自己的手,胖嘟嘟的手已经变成她以前特别羡慕的皮包骨了,捏起来一点肉都没有,这样一看还有点恐怖。 本来一天只能躺着的人是会越来越胖的,然而陈怜越来越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只能吃流食,还不能下盐,只要味道重一点也吐。 最后没办法,只能吃着流食,喝着水,所以不瘦是不可能的。 想坐下却怕坐下去就起不来了了,最后只能坚持走到门口,却就目前的力气来说连门都打不开。 忽然好像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陈怜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却被门给撞开了,直直的往后面躺去。 门口的人眼疾手快的冲进来接住她。 第19章 19.我饿了 陈怜眼看对方又要流泪了,立刻阻止他。 陈怜说:“别哭,我好饿。” 撒星影一听想把陈怜抱到床上去,还没起来人就被伍宴之接过去了。 伍宴之没等撒星影反应就说:“马上去把粥端过来。” 撒星影立刻飞奔出去,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听到陈怜说饿了,只在外面听着陈怜说吃不下了,不饿,不想吃的话。 没一会归来斋的管事都来了,一个个听说陈怜饿了还以为陈怜昨天吃的解药有效果,一个个都跑来看。 陈怜本来是想骗撒星影的,想让他转移注意力,不然又会哭起来。 在这十几只眼睛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把一碗粥给咽下去,陈怜吃得特别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吐出来让这些人失望。 等陈怜吃完一碗粥后这些大汉一个比一个兴奋,连忙跑出去煮药。 他们的小心翼翼与细心呵护陈怜都看在眼里,她不愿意让他们失望,只要能让他们开心,陈怜就算难受也无所谓了。 在他们转身想去煎药的时候说了一句让他们更加开心的话,“我想出去转转。” 这些人跨出去的脚立马就收了回来,往陈怜身边挤了过来。 一个个比陈怜还开心,陈怜说“我想去街上逛逛,但是要坐轿子。” “好勒,属下立刻去安排。”陈怜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好几个人就跑了出去。 陈怜真想不通一个要追杀他们到地狱里的仙女有什么好在乎的。 其实陈怜是真的不知道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信仰当成希望会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生活里有希望是多么让人渴望的一件事,陈怜有时候会因为他们的小心翼翼而忘记他们的身份,但他们自己没忘,他们知道自己以前做不了人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归来斋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做人的好处,所以他们不愿意失去陈怜,不愿意失去可以当人的日子。 他们只能去拼命,去抓住希望,抓住信仰。 而陈怜就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信仰。 陈怜不想太招摇,但是架不住他们人多,非要跟着出来。 原本就几人行的出游就变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陈怜通过轿子的窗看到窗外街道上的人。一个个都活力满满,陈怜以前身体好的时候从没羡慕过充满活力的人。但是这次却是因为中毒而几乎变成一个瘫痪的人才会去羡慕别人,羡慕那些能走能跑的人。 陈怜本来没想过出来,但是为了谢彦博他们,让他们忙一忙也好过看都不敢看陈怜。 陈怜看了一会就没再看了,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平时睡太多了,导致现在完全睡不着。 她忽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有无数的人在盯着轿子,似乎想透过轿子来窥视里面的一切,不过这感觉瞬间没了之后轿子停住了。 外面响起了一阵厮杀声把她吓一跳,她没敢动,她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他们抓不到伍宴之,只能想方设法的来抓她,也是很无奈了,苦了谢彦博他们。 伍宴之不会武功要么是装的,要么是真的,谢彦博曾经说过忆怜班与归来斋的实力不相上下,就连里面的高手也一样,归来斋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就连不善武力的项原牧家都能在归来斋第二高手跟撒星影的手中把陈怜抓走,而陈怜不相信伍宴之没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这么多年都没抓到他陈怜怎么都不信,伍宴之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陈怜撩开轿帘起身出去,她看到地上躺了很多人,有不认识的,有归来斋的。街上已经完全空了,围在四周的基本是不认识的人,不过那些人都抱臂围观,一点没有上前的意思。 谢彦博不会武功,他站在陈怜的轿前警惕的看着四周,看到陈怜起来想把她推进去,被陈怜挡住了。 地上已经血流成河,而打赢的人也没有继续打的心,每一个打完就在旁边看着,一副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跟你们走,停手吧。”陈怜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也都听到了。 谢彦博立刻挡在陈怜面前,陈怜拿出头上的发簪顶在脖子上,让归来斋的人都住手,杀手都停了,但是归来斋的人都杀红了眼,没人肯停下来,谢彦博在看到陈怜脖子上的血时才嘶吼着让人停下来。 陈怜让谢彦博到旁边去,她让谢彦博收拾好斋子的尸体,让他照顾好斋里的人,一副交代后事的口气把谢彦博听哭了。 陈怜也没说什么,直接坐回轿子去,让他们抬着走。 这些人要是想杀她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所以陈怜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自己目前这种情况,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能救一个人就救一个吧。 陈怜刚刚的体力劳动已经超过了前几天的运动量了,一坐进去就昏昏欲睡。 直到被人摇醒她才知道到地方了。 她起身一看,是一个装修简单的大厅,上面的人陈怜不认识,她挪到一旁坐着,在众目睽睽下走得慢吞吞的。 “听说斋主中毒了,现在可好点了?”问话的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陈怜也没理他,不熟的人就不需要装模作样了。 “你们是怎么对待贵客的?成仙盟的规矩就是这么没规矩吗?”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怜想了想不过没想起来。 等看到对方才记得,不是陈怜记忆力好,而是对方好记,一个仙气飘飘的老妇人,这人让谁看过之后都难以忘记。 其他人都起身行礼,只有陈怜没起来。 对方也没在意,直接走到主位坐下后才看着陈怜。 陈怜也看着她,没说话。 对方看了一会才说:“斋主真不好意思,请你过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好说,盟主有事尽管说。”陈怜轻飘飘的声音跟对方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两人看起来就好像声音换错了,一个年轻人的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个老人却精神焕发。 “还是斋主好说话,那我明人不说暗话了。想必斋主已经听说战神令了。传闻战神令在皇陵里,而开启皇陵的钥匙就在忆怜班班主伍宴之手上。”老妇人说完看了一下陈怜,见陈怜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 “而还有一个传闻就是伍宴之没有武功,但是没有人抓得住他,不管是哪一个门派的人只要是派出去抓伍宴之的都没有一个回来。” 老妇人再次停顿了一下,看着陈怜。 第20章 20.灭门了 陈怜没理她,她也没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 陈怜心想我管你们什么战神令,管你们什么战神渊啊,你们爱咋咋地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跟我说有什么用,跟我说我就能把它给你吗?真是搞笑,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我早就给你们了,还等到自己被毒的半残吗?不过她还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终于败下阵来,她说:“江湖中人都抓不到伍宴之,所以把手伸到传闻中他心悦的女子目前,想抓到这个人来换取皇陵的钥匙。我们把斋主请来就是想保护好斋主,斋主也看到了。归来斋的人在成仙盟手中都不够看的,更何况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中。今日斋主要是没来成仙盟,那恐怕此时已经跟归来斋其他人一样被杀了。” 陈怜心里咯噔一声,也没有反应过来丧心病狂的人是哪里来的脸说别人丧心病狂的,她问道:“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斋主难道不知归来斋半个时辰前被灭门了吗?” 陈怜心中堵着一口气,不过她没表现出来,一是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二是这个消息不一定可信。 在这个世界里你永远不知道别人说的话是假的还是真的。但是事关归来斋,她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了。 她勉强扯出一点笑容,对老妇人说:“盟主别说笑了,半个时辰前我还在来成仙盟的路上呢。” 老妇人也笑着,她说:“斋主要是不信的话我有证据。”她说完冲右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对方走了出去,没一会就进来了。 手上拿着一些东西走到陈怜面前,陈怜看了也没接过去,也没说话。 这是一堆小孩子的玩具,归来斋孩子的玩具,这确实代表不了什么。 老妇人见陈怜还是不相信,她说:“斋主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可以派人带斋主回归来斋看下。相信到时候斋主就会相信我的话了。” “今天也不早了,就委屈斋主在成仙盟将就一晚了。”她对着门口站着的婢女抬了一下手,后者点了点头后过来跟陈怜施了一礼,随后搀起陈怜,把她往房里搀扶,奈何陈怜根本就走不动,走得比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慢,她只能让婢女去让人抬轿子过来,婢女一听直接背起她就走。 她被这个外表柔弱的女汉子吓了一跳,赶紧抓紧她的胳膊,不过她这点抓力对彪悍的婢女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不到一个门派里连婢女都是这么强壮有力,陈怜心想要是归来斋的女婢也这么有力的话那她早就可以出去晒太阳了,不用天天躺着。 归来斋那些大老爷们根本就不敢动陈怜,生怕陈怜要他们负责一样。 其实他们是觉得男女有别,怕陈怜被人指点,怕陈怜嫁不出去所以才不敢越雷池半步。陈怜也知道,倒是没说什么。 在婢女修长的腿几步跨之后陈怜就到了她的临时住所。 还没到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不过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是谁,走进一看才知道是梁子蜜,她把婢女打发走后扶着陈怜上床。 梁子蜜在几天前就被老妇人抓回成仙盟,两人也没再见过。 陈怜中毒的这段时间里梁子蜜一直在照顾她,陪她聊天,其实是梁子蜜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陈怜听,偶尔附和几句,就没了。 梁子蜜一直觉得对不起陈怜,要不是她陈怜也不至于变成这样,陈怜刚开始还劝她,跟她说不是她的错,但是对方还是一直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后来直接放弃了。 这一夜梁子蜜还是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安慰陈怜,跟她说就算归来斋不在也没关系,她会照顾好她的。 陈怜一直看着她说话,自己没开口。 陈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总觉得很神奇,以前的自己也是很冷淡的一个人,但是自己有个龟壳可以缩着,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除了三餐与工作基本不跟人有来往,似乎这个世界与她无关,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在这里的每天都有人在自己眼前晃悠。 就算陈怜没有参与进去,也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不止一个人,老天似乎在叫陈怜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人,但是陈怜没有珍惜过。所以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失去了,要是老妇人说的是真的,那以后就没有人会在陈怜眼前晃悠了。 成仙盟的人现在会收留自己是因为自己还有点用处,所以才会留着自己,只要自己没有用了,肯定第一时间被丢弃。 梁子蜜或许真的是个好人,但老妇人绝对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一个女人能坐到盟主的位置还能管住下面的人肯定不简单。 “啊,怜妹妹你怎么流泪了。”梁子蜜拿着手帕替陈怜擦着脸。 陈怜没有抬手,脸上滚烫的触感确实在说明陈怜的眼泪在流,陈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说不出,只感觉心里难受,为什么难受她不知道。 活了三十年似乎没有一次像此时这么绝望过,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陈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她起身看了一眼窗外,什么都看不见,黑漆漆的。 继续躺下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忽然想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没有一点烦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有人进来,陈怜洗漱完之后依旧被那个婢女背着出去。 大厅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老妇人跟陈怜说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让陈怜坐在马车上回去,一路随行的人很多,陈怜倒是不担心有人再来劫车,因为劫车的人就在陈怜身边。 回到归来斋后看到满院狼藉陈怜才相信老妇人说的话,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血迹已经凝固,尸体上面还挂了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陈怜眼前飘过,像是在跟她告别。 陈怜一路走来,平时觉得沉重的身体此时更加沉重,差点就走不动摔倒在地上,对方却连小孩都不放过。 第21章 21.伍宴之 陈怜此时还没从归来斋所有人的尸体中反应过来。 她躺在伍宴之为她准备的床上,粉色的帷幔让陈怜想起了归来斋的人。 过往的一幕幕从眼前飞奔而过,陈怜看到他们在招手,像是在跟陈怜道别,一个个的,小孩,大人,老人。 陈怜好像看到撒星影在抹眼泪,他好像在说对不起。 好像看到谢彦博也在抹眼泪,也在说对不起。 他们好像都在抹眼泪,一个接一个。 陈怜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了,想对他们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害了你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她感觉喉咙里好像有点干,还有铁锈的味道。 她努力坐了起来,然后感到嘴里一阵苦涩的味道,她抬手摸了一下脸,都是湿的,眼前一阵模糊,撒星影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陈怜想抬手叫住他们,却发不出声音,腿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她抬手抹掉眼里遮挡他们身体的东西,却发现越抹越模糊,最后只能任由这些东西模糊着她的眼睛,浸湿她的衣裳,她感到身体越来越重,好像身上压了几百斤的东西一样,压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了,压得她直接往床板上摔下去,发出‘嘭’的一声,不过她没有听到,她的耳朵里只听到谢彦博他们的声音,他们平时生气时,开心时的声音。 等到陈怜被人吵醒后才清醒,她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人,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他的手正搭在陈怜的手腕上,像是在把脉,床上坐了一个人,这个人陈怜现在有点恨他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不会出这种事,如果不是他,归来斋现在还好好的,哪像现在一样。 自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而归来斋哪里会被灭门啊。 陈怜想起被带来这里之前,伍宴之的人把陈怜从成仙盟的手里抢了过来,伍宴之带去的人陈怜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忆怜班的人。这些人把成仙盟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陈怜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忆怜班跟江湖上传闻的心悦的女子也有个怜,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伍宴之有多爱陈怜,而陈怜觉得江湖上的传闻多好,她此时的心就多凉。 伍宴之在接到陈怜的时候一脸担忧,就连在一旁看着手下杀人时恨不得冲上前来,还一直跟陈怜道歉说他来晚了,让她受苦了。 陈怜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回应他,但是伍宴之都不在意,自顾自的在一旁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伍宴之的属下没有一个给陈怜好脸色,像是看不惯陈怜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模样,一个个都在为他们的班主抱不平。 陈怜依然没有回应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床顶,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都被自动屏蔽了,色彩似乎也变得灰暗,陈怜没有一刻觉得人生是这么的无趣,没有一刻觉得生活是这么的黑暗。 以前的光明不过是有人在前面为她提灯照路,如今提灯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路上摸黑。 陈怜如今彻底变成瘫痪的人,先前还是可以动弹,不过是没有什么力气而已。但是她刚刚试了一下发现手脚已经动弹不得了。 可能是中毒加深了吧,陈怜这么想着。 也不知道在忆怜班躺了多久,陈怜只知道自己每天只能躺着,连翻身都不行,但是好歹还有人来给她翻身擦身才没长褥疮。 伍宴之有时候来有时候没来,但是每一次来都会坐在床边自言自语,陈怜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应他,一个字都没有。 今天陈怜本来在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到庭院外面一阵厮杀声,睁眼一看一片火红。 房门突然被人一踹发出‘嘭’的一声,陈怜看向门口,踹门的人背着光,身影有点熟悉,待走进一看才知道是伍宴之,对方抄起陈怜就跑。 陈怜此时也可以看清门口的状况了,四周都是尸体,火焰吞噬了房屋,伍宴之抱着她七绕八拐,来到一处陈怜不认识的地方,周围都是一间间的房屋,伍宴之走进其中一间,抬脚在门后踹了一下,屋里的床瞬间转了起来,露出里面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伍宴之走进去之后门又自动合起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怜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四周都是比人还高的野草,视野被挡住了,所以完全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天空都是蓝的,蓝得刺眼,蓝得压抑,大白天的杀人放火,也是很少见的了,一般都是夜黑风高,但是陈怜也没想那么多了,如今残废一个,想多了还费力倒不如什么都不想省事。 伍宴之走出来之后也没停,在野草丛里疾步如飞,陈怜只觉得脸被刮得生疼,只能把脸慢吞吞的转进伍宴之的怀里,让后脑勺被草刮。 就在陈怜被刮得差点晕过去之后才听到石门转动的声音。 一路走来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衣服与草丛接触发出的声音和伍宴之走路的声音。 在这期间伍宴之也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的走路,身后也没有追兵。 陈怜看了一眼石门,石门周围空空如也,但是墙壁却是一个圆形的弧状,陈怜猜测这就是传闻中的皇陵了。 而伍宴之来这里的目的可能就是那战神令了。 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伍宴之还是走得飞快,就好像这地方是他熟的不需要灯光的照耀都能走。 陈怜在伍宴之的怀里静静的躺着,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问,就在她闭着眼睛想睡觉的时候被伍宴之放了下去,陈怜四肢已经没有知觉了,但还是觉得伍宴之的动作十分粗鲁,要是四肢还有感觉的话那现在估计要疼得在地方躺会了。 不远处响起一个‘啪’的声音,随即有火光亮了起来,一个接一个,陈怜看到伍宴之拿着火折子在把周围的灯点着。 随着越来越亮陈怜也看清了这间墓室的结构。 墓室不大,就伍宴之的步子大概十几步就能走到边。 密室中间摆放着一个棺材,中间有一个圆形的东西,陈怜躺在地上仰视着棺材所以看不清楚。 伍宴之点完蜡烛之后走到陈怜身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了笑容,这笑容把陈怜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22章 22.忆怜班 “怜妹妹,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同我说话吗?”伍宴之蹲了下来。 手原本向陈怜伸来,但是中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 “我为何要同一个灭我归来斋的仇人说话?”陈怜反问到。 伍宴之像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陈怜会知道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伍宴之来了兴趣,他直接往地上一坐,在陈怜的身边坐了下来。 “归来斋的人告诉我的,在成仙盟带着我回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归来斋的管事有一套他们自己用的暗语,所以我刚好知道,也刚好看到谢彦博在他自己脸上留下的血,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被溅上去的,而在懂暗语的人看来那就是三个字,伍宴之。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这三个只能代表杀人者。” 陈怜看向伍宴之,对方依旧还是看着她笑。 陈怜也没理他,自顾自的说。 她说:“在忆怜班,你们似乎都以为我是个残废了,所以做事也没那么谨慎,但是你们忽略了一点,我身体残了,眼睛跟耳朵还好好的。” 陈怜顿了一下,看向墓顶,她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我猜测你们调查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谙世事,无能,估计这就是你们的调查。其实就算是归来斋的人估计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猜他们不会这么说,可能会说我就是善良,单纯。” 陈怜转头看向伍宴之,对方没有反驳也证明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但是你们都没有想过,如果我真是那么傻的话就不会跟着出尘和尚在江湖上走了十年了,而是会在有人对我好的情况下就跟着别人走了。你们似乎是忘了一个女子在江湖上闯荡除了需要武功还需要什么了。”陈怜发表了对他们的吐槽之后又停顿了下来。 话说多了也是累,所以得休息一下,伍宴之也没催促,陪着陈怜等着。 等到她歇完后才继续说:“在很久以前你们的计划就开始了。对吗?伍少爷。” 伍宴之点了点头,他说:“没错。” 陈怜得到肯定之后继续说:“忆怜班班主对你就像是对待他亲生儿子一样,对吗?” “对。因为我就是他亲儿子。” “嗯,你父亲在十一年前那场大火中带出了你,你们为了记住我,把戏班的名字改为忆怜班,这戏班原本就是伍家养的的一个戏班子,所以当然归你们所有。但是十年前你们的能力平平,想干大事是不可能的,能力不允许,所以你们韬光养晦沉浮了五年,五年后开始崛起。” 陈怜说完又歇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人,伍宴之抬手为陈怜擦着眼角,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但是在第八年你们发现有另外一股势力把你们的眼线都灭了,一个不剩。那时候你们才察觉到威胁。所以当时停了一段时间盯着我了,去盯着那股势力,但是你们发现这些人很狡猾,一点痕迹都没留。在第十年的时候你们才发现归来斋的痕迹,那个时候你们的势力也稳定了下来,所以你们的计划也开始了。你开始抛头露面,出卖色相,在无数倾心你的人面前你说了你心有所属,而那个人就是我,我从原本在阴影里被追杀的人变成在阳光下被追杀,所以谢彦博才找到我,想带我回归来斋保护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在第五年才找到我。” 陈怜说到了那些被她害死还说对不起她的人,心里揪得厉害,一阵接一阵的刺痛刺激得她说不出话来,直接停了下来。 伍宴之除了对刚刚陈怜形容他的词有些不满之后,其他话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说:“原来小看你了怜妹妹,想不到你竟如此聪慧,可惜你是李渊然唯一的后人,而且走不出这墓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挺想把你娶进门的。” 他说完把陈怜扶了起来,脱下他自己的衣服团起来给陈怜当靠垫,想让她坐得舒服一点。 陈怜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他,这些动作伍宴之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没有这次这么用心。陈怜看着他为自己擦着眼角,今天自己似乎流了很多泪了。 她转头看着棺材上面的圆形东西。 她说:“这些谢彦博都不敢告诉我,但是归来斋有记录,归来斋我哪里都能去,谢彦博也没想到我能找到书房里的暗室。谢彦博他们一开始不知道那些在暗处盯着我的人是忆怜班的人所以一开始就直接把他们全灭了。后来才查到是忆怜班的人,而他们还以为那些人是你派去保护我的。他们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什么都知道了。在这一年之内我确实被他们保护得很好,一个杀手都没见到,而归来斋里一段时间就少一些人。谢彦博说他们都有任务,但是我知道他们死了,没人敢告诉我。这些是我自己猜的,因为从没见到他们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了,我也不敢问,我怕谢彦博还有其他人伤心。”陈怜看向伍宴之,她说:“抱歉啊,伍少爷,太久没人倾诉了,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伍宴之边为她擦眼泪边说:“没关系,怜妹妹你尽管说,因为你今天再不说话的话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陈怜不置可否。 继续她的话,“说回正题,三个月前项原牧家之所以抓我是因为实在抓不到你,想抓传闻中你心悦的女子去威胁你,但是弄巧成拙把自己害了,在我离开的不久牧家就被灭门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你做的。” 伍宴之点点头。 “我中的毒也是你给他们的,对吗?”陈怜这次的语气倒不是疑问了,而是肯定句。 “对,不过你怎么知道?”伍宴之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这种毒有点甜,而且还跟糖不一样的甜。我在忆怜班里吃的东西里面也有,我现在完全动不了也是因为每天都吃毒粥,喝毒水。这要是还不清楚的话那我就是真蠢了。” 伍宴之了然的笑了。 “在我刚开始中毒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想好那是不可能的了。谢彦博一直是真的以为你是真心待我,也不能否认是你演技好骗过了他们。所以他们栽在你手上也可以想象,只是苦了他们了。” 第23章 23.大放血 陈怜看着依旧脸带微笑的伍宴之,对方在别人面前演得倒是挺真,看着像是那么一回事,至少演技比现代的某些人好。 每个人生来就是一个表演家,只是看你有没有用心在演好自己的剧本而已。 “你们算是用尽心思了,在我出生那年就把陈家灭了,可能知道陈家就是李渊然后代的人就你们家了吧,所以一开始就把我控制在你们手里才是稳妥的。恐怕你们自己也没想过会被人灭门。你们这些人啊,动不动就灭人全家,所以自己种下的果得自己吃。十一年前灭了伍家满门的是成仙盟对吧?” “对。” “梁子蜜还活着吗?”陈怜突然问了伍宴之梁子蜜的生死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伍宴之倒是觉得今晚陈怜给他太多的意外跟惊喜了,所以从一开始震惊到现在平静的心情让他没什么大反应。 他说:“死了。” 陈怜觉得这是意外之中的事情,所以也没说什么。她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伍少爷,我话本看多了,心里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听吗?” “洗耳恭听。” “一百年前战神李渊然建立了战神渊后在皇家的打压下一路销声匿迹,到后来的完全没落。但只有江湖上几大门派才知道战神渊不是没落而是藏到江湖里了,只要拥有战神令就能号令这支战神手下的兵器,这兵器可以任人为所欲为。而战神在藏起了战神渊第二年后就去世了。传说中是得了不治之症,这点我不是很相信,但是没有证据。战神令在战神去世后不久就消失了,从此不管是哪路人都没有人见过。在二十年前,你们伍家也就是皇陵的守护者在皇陵里发现了战神令的存在,它就在我们眼前也就是战神当代的先帝的墓里,估计是当年受命毁掉战神令的人不舍得,所以把它留了下来,而且还留了文字。要是当年的人知道战神的后代因为他的不忍心而被灭族,不知道他会不会从棺材里跳起来赔罪。”陈怜摇了摇头,歇了一下。 陈怜一直看着伍宴之的表情,对方一直表现得很惊喜,在陈怜停下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话本加上自己的猜测。伍少爷你没看过话本,上面什么都有,就连战神手下几根毛都说得清清楚楚,当然这些不能全信,都是道听途说加上写作之人的主观意识,所以我结合了市面上所有的话本进行推测加上自己的想法猜出来的。” “不错,怜妹妹你果真让我很惊喜意外,你说得都不错,二十年前我祖父扫墓的时候一开始看到棺材上字还不信,但是在后来的查找后才发现这个可能性。那些字留的很隐秘,我祖父也是在跌倒后才看到这些刻在棺材边沿的小字,当年刻字的人是个机关先生,恰巧我祖父也喜欢研究这些,所以这对我祖父来说不是什么难破解的东西,但是难就难在棺材上面的莲花托机关需要李渊然后代的血才能打开。二十年前战神的后代已经从商近百年不曾接触过武功,基本上都是手无寸铁的人,所以在五年之后就派了我们家的暗卫去抓人,原本想直接抓人过来放血,当年的莲花托已经填满了,但是棺材还是没能打开,后来祖父研究出可能是血的问题,所以他一个个的放血最后才发现莲花托对你的血有反应,当年你才一岁左右,就算把你的血放干也没有什么用,他们最后说把你养大了再说,谁知在第四年的时候成仙盟居然来捣乱,最后我们不得已才一直等到现在。今天我只要把你的血放干就行了,战神令非我伍家莫属,谁也别想阻挡我。” 伍宴之说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怜,他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怜摇了摇头,说的已经够多了。 伍宴之看陈怜摇头随即把她抓了起来,直接抗在肩上往棺材走去。 陈怜终于能看到这个曾经装了自己无数亲人鲜血的花托,虽然这些亲人只是这具身体的亲人,血脉至亲还是在的,看到花托里面的暗红色的痕迹,眼泪又是自觉的流了下来,估计是身体对亲人的怀念与对此时自己快要死去的安慰吧。 陈怜被平躺在石棺材上,手被放在花托里,伍宴之拿起匕首割了过去,瞬间滚烫的液体就从身体里流了出来,陈怜已经变成一个瘫子了,不然现在手腕上的伤口可能会把陈怜直接痛晕过去。 陈怜忽然想到归来斋的人,当时他们可能也是这样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慢慢的远离自己吧。 陈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归来斋的人,陈怜心想这么快就到地府了吗?她看着归来斋的人一个个的在同自己道别,道别后都直接走往一条两旁开满白色花朵的路上去了。一个个走前都面带微笑。 陈怜感到脸上有不一样的触感,像是一只手在脸上轻轻的擦着什么。 往旁边一看是谢彦博,他身边站着撒星影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他们什么都没说,谢彦博为陈怜擦了擦脸后抱了陈怜一下,把手帕塞在陈怜的手上,随后也转身走了,那些人也走了,只有撒星影走两步一回头,走三步一停顿,最后才在道路的尽头远去。 陈怜想跟过去的,发现怎么都走不动,前面好像有一道屏障在挡着她。最后只能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却一点阻力都没有,畅通无阻。 与那边相反的是这边道路的两旁是黑色的花朵,陈怜刚刚站的地方就是一道分界线,隔着归来斋的人与她。 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现在都命丧黄泉也是各奔西东。 陈怜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出尘和尚的声音,他说:“小僧受怜姑娘之托来毁了战神令。” 陈怜其实一直都知道这几个月来出尘和尚在自己身边,因为陈怜发现每一次在出尘和尚身边的时候都感到无比的心安。 在陈怜被成仙盟抓去的时候陈怜就让梁子蜜找出出尘和尚让他帮忙,陈怜相信出尘和尚能毁了这战神令的。 第24章 24.离开了 出尘和尚原本让陈怜别这么冒险,但是陈怜说只有自己用这些毒血去祭奠那花托才能换出战神令,自己就算现在不放血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抓来放血的,而这战神令只要毁了能救的人就不止那一两个。 已经有太多的人为了这个传说中的东西而丧命了,陈怜不想再看到这些了。 而且现在活着已经生不如死了,不如早点死痛快点。 出尘和尚最后没办法只能答应陈怜毁了战神令。 所以陈怜现在也放心的去了。 她慢悠悠的走在这条开满黑色花朵的路上,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自己。 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可以走,她抬了抬手又抬了抬脚,最后转个圈圈才停了下来继续走。 陈怜在现代的时候就像一个瘫子,整天不是瘫在沙发上就是瘫在床上,在古代躺了几个月之后发现现在又能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反正现在都死了,要是等会突然飞起来都没觉得奇怪。 磨磨蹭蹭的走到尽头发现是一个门,但是只有一张门帘,陈怜掀开后走了进去。 她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这些人围在一张病床前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走进一看发现那个人不认识。 “医生医生医生,动了动了动了。”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陈怜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个曾经一年才见一次面的人,突然看到熟悉的人而且这个人似乎比陈怜之前看到的还老了好几岁,心里顿时难过起来。本想走过去抱住她,却在靠近的时候被一股吸力给吸走了。 陈怜顿时整个人坐了起来,她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 眼前那张明明是在笑的脸却流着眼泪,而她却好像没发现自己在流泪一样,拉着医生说:“是不是没事了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我女儿是不是好了。” 她明明是拉着医生的手但是眼睛一直在看着陈怜,边说边流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重复得陈怜也跟着她哭了。她伸手抱住了她,抱住了这个从自己有意识开始就不曾抱过的人,这个人在陈怜的印象中是中年妈妈还是个胖妈妈,但是眼前这个人单薄得陈怜完全不敢搂紧,怕一用力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她在医生与妈妈的口中得知自己在医院躺了半年,这半年来都是妈妈在身边盯着,她不敢离开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因为她担心自己一离开要是自己的女儿醒过来之后看不到她会害怕。就算是陈怜的爸爸来换班也不行,只要超过五分钟她就焦虑得不行,非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就连睡觉也要牵着陈怜的手。 医生又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给她听,不过听过之后就忘了,最后医生总结就是陈怜外卖吃太多,平时还不运动导致血管堵塞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疾病。发现的时候再晚一点就没救了。 最后陈怜因为醒过来检查过后没什么问题了才出院。 陈怜刚醒的时候本来想抬手拿妈妈递过来的苹果,但是发现手中多了一条手帕。 妈妈说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陈怜的手上就有了,而且怎么拽都拽不开,最近只能放着。 妈妈说还好她没拿走,因为发现陈怜拿着手帕没多久就醒了,妈妈一直说这是一条有福气的手帕,要陈怜收好了。 是啊,这是整个归来斋的祝福与爱,怎么可能没有福气呢,怎么可能不收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