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的感情》作者:水开了加冰块 文案: 祁知行第一次遇见谢诚的时候满满的厌恶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掉入他的情网 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知行 ┃ 配角:谢诚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慎落入不愉快的感情里 立意:经历不幸 也认真生活 第1章 初识 祁知行向来都不喜欢夏日,肆意燃烧的太阳,压抑到沉闷的空气,除开空调房内,不管是哪里的清凉都被掠夺的像从未来过一般,清凉的记忆只存在于幻想中。这样的日子里,祁知行拖着她沉重的旅行箱,在快靠近F大学学校大门的地方停了下来,高温并打算放过她,汗水的袭来总是让人尴尬,紧张的看了自己的衣着,并没有明显的痕迹,扯扯不知什么时候被卷起的衣摆,四处看看发现也没人,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容颜。还好还好,夏日总算是放过了她的妆容。 其实现在还没有到返校的日期,但祁知行无论如何也想快点回到学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那个让祁知行心动的男人在学校。祁知行遇到他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带着点孩子气,还有些许总想隐藏却被一览无遗的自傲,嘛,毕竟是年轻的助教,也算是有自傲的资本,但初识时的厌恶,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好笑。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去找王教授补交结课论文。她来这所学校就是想考这所学校的研究生,所以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但这段时间和少时的朋友们一起规划着寒假的旅游路线,完全把王教授的作业给忘记了,最后教授在群里点名批评。祁知行唯唯诺诺的在办公室门口徘徊,被自责折磨得踌躇不前的她觉得茶褐色的办公室木门是不可逾越的深渊,她那抬起又放下准备敲门的手不知如何跨过这深渊。 “要是不进去的话,可以让一下嘛?”突然从身后传出,生硬的话语,还未从刚刚低沉的情绪中脱离的祁知行一下木呆了。“让一下吧!”祁知行转身望去,是一个看起来30岁左右的男性,黑色的西服里套着一件同样黑色的连衣帽,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眸格外的深邃,这双眼睛表露的满满不耐烦全部都指向自己,祁知行只觉得委屈,一直懦弱的她挺直了刚刚耷拉下来的肩膀,用因委屈而湿润的眼睛回盯着那双眼。“能有点礼貌嘛?”或许是被意外的反应给吓到了,或许意识自己刚刚自己行为的失礼“啊,不好意思。哪个.......”还没等他说玩,祁知行就直接敲门进去了,刚刚的踌躇犹豫全部被小小的怒气和不甘心所占满。不管是谁都可以随意的对待自己了嘛。 “哦,知行,放那吧!”王教授看到祁之行后,指了指对面桌上堆起来的论文。“精力还是要放在专业课上面,不要太放纵自己。你是怎么做到这些都忘记的。”“下次不会了,教授。”知行将放好后,不敢直视教授,耷拉着脑袋,她只觉得内疚。“谢诚,你帮这孩子看下。”祁知行放眼望去,这不正是刚刚在门口的男人嘛。知行看到他的时候瞬间涨红了脸,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眼神不安的闪躲。“知行,这个是我新的助教”说着起身,拍了拍谢诚的肩膀“你们俩认识一下,她打算升研。”谢诚看了看祁知行因为别扭而看向别处的样子,调侃道“认识的。”“那真是太好了。”王教授说完便感到疑惑道“额?你不是这几天才回的学校嘛?你们之前就认识?”“刚刚认识的。”“哪个,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教授。”祁知行实在是待不下去,如果能将自己蒸发的话,她会毫不犹豫让自己变成微粒。“哦哦,好。” 离开时谢诚还和王教授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太清。只是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听到王教授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声音“指不定是一段新的姻缘啊!”祁知行第一次感觉自己对这个老头没有那么的喜欢和尊敬了。 之后的时间里,春季的清新,夏日的朝气,秋季的清爽,冬季的宁静,总是夹杂着这个男人小心眼,居高临下的闹心。明明是温馨的晚霞,一切都沉静在橘红安静又带着白日的余温,祁知行却最怕这样的时间,如果不小心遇到谢诚,她就要被拉去帮忙,好几次都想要鼓起勇气拒绝,但每每都被他提前看破一样,“升研的话,就这态度可不行哦!”每当这种时刻祁知行本就不擅言辞此时大脑就像闭塞一样总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心眼坏掉了发霉了,已经缴械投降了,跑得远远的但只要看到自己便记起以前受到的小小的气,等他闹够了,回到宿舍已经是繁星点点。 但祁知行慢慢觉得这样也挺不错,至少下课后不用直接回宿舍,她和她的室友们总是合不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融入这些欢快又热情的女孩们,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客套的聊几句,但内容始终无法贴近自己也无法贴近她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之间的话语她再也无法插入。她不明白为何早上发现放在停车区的自行车摔倒的话题为何可以聊几个小时,她觉得扶正不就可以了嘛,又没有坏;她也不明白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区别,到现在她也不记得室友告诉她好喝的哪一种,只是她们这样说的时候,她说“好的,好的,我知道啦。”彼此并没有厌恶彼此,祁知行在她们以外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只是碰巧看到了对方,但是两个世界并不相通,不相通的两个世界却强迫她们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尴尬成了双方唯一的共识。 祁知行总是自觉的去办公室,去得早会碰到王教授和其他同学,一起聊起专业内容的时候,被得到的认可总是能满足她空洞的内心,这欣喜的认可可能就是自己毕生所求,祁知行是这样想的。 但再点晚的话,就只有谢诚,偶尔王幻也会在,和谢诚不一样,她是自己见过最美好的女人,得体的举止,平易近人的态度,是祁知行为数不多言语可以贴近的人,但内心深处,又希望对方没有那么美好就好了,每次一起的时候祁知行感觉自己像是优美的艺术品旁边的安保人员。祁知行平淡无奇的长相,听到最多对于自己相貌的夸奖也就只有“真是清秀的长相啊。”想来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夸些什么,带着善意欺诈性的夸奖,就像那句“这孩子长得真健康。” 但即使这样依旧不妨碍祁知行喜欢她,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怎么可以责怪别人呢。有次她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王幻,还没等王幻开口,谢诚插了进来“没想到你这小丫头,三观还蛮正的。”“我三观一直都蛮正的,只是某人是歪的,所以看别人也是歪的。”对谢诚她一直就没有客气。“这么正直的小丫头,我可得对她好点才行啊。”这句话说的甚是轻浮,祁知行带着怒气朝话的主人望去,迎来的却是一双宠溺的眼睛,那是她从来见过的眼神,温柔得恰到好处,她觉得自己在这眼神里迷路了,但却迟迟分不清是自己迷了路,还是自己不愿走到出口。“那你说到可得说到做到。”王幻温柔的声音让祁知行觉得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睛越发的温柔。“好,好,好。”一切就像必然发生的一样,涌上的羞涩蔓延在脸上,实在是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别扭的别过脸去,“哼。”稍稍有点小声的发音,带着鼻音的拖尾,暧昧的像是在打闹的情侣之间不流畅的表达,这是祁知行第一次对异性小小的撒娇,小小的任性,她感觉一点也不坏,晚霞正用橘红的余晖告知人们白日即将的消散,那抹橘红祁知行觉得那就是此刻的心情。 虽然有些心悸,祁知行还是将这话语理解为了顺势而为的玩笑,毕竟是那个不成熟又小心眼的男人,指不定现在也在因为自己太过明显的羞涩而感到愉悦,长大成人的好处可能就是这个,对于不切实际的感情只是随风拂过,不去深究连记忆都会消散,生活依旧不改。 但回到宿舍后,收到的那段简短的讯息,让她反复的确认又确认核对又核对才相信是来自谢诚的短信,“安全回去了嘛”其实今天天色还早,早到路灯都觉得天色还未暗并不情愿工作,懒懒散散的散发着橘色的光芒。那几个字其实有点像是来自长辈的关心,又像是朋友之间担心彼此的安危,祁知行第一反应却觉得是恋人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占有欲和不安感从而来确认自己的所在,而不是四处游荡四处偷欢。那欲掩益彰的样子祁知行觉得谢诚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祁知行突然的为自己的想法惊吓到,别人也只是客套的关心和问候而已自己怎么想这么多,可能只是对方的教养而已,指不定他对他所有不讨厌的人都如此关心呢?自己只是恰好从今天起没有被他讨厌了而已了呢?但自己所认识的谢诚,带着他自有的让人厌恶的高傲,可不会这样问候的吧? 不过,就算万一他喜欢自己,和自己好像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自己又不喜欢他。真是个可怜的男人,那么高傲又是为了什么呢?自己可对他没有任何的关心。话说仅仅是自己的几句话就心动了,为自己的正直心动了嘛?祁知行突然觉得谢诚以前是不是被渣女给骗过,所以才对自己上心了。这样心动可不行呢,那岂不是又要被自己给伤害了。“真是个可怜的男人。”祁知行不经意间说出。 “谁?”隔壁床的袁彬彬听到后起身问道,这个女孩活泼又敏锐,和蓝色般的祁知行总是格格不入,但也算是在学校里面能搭上几句话的人。 “没谁啦,早点休息。”“这个点谁休息啊?”袁冰冰坐在她的床角,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这么靠近,祁知行不由的往后靠,她一向不太习惯突然的亲近。 “知行,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不是疑问句,语气有着确定后的低沉。 祁知行听到这样的天马行空的想法不由的笑道“什么鬼。” “哦哦哦,那我知道了,有人在追你。” “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祁知行惊讶于她的聪慧,但她不打算把自己的推测告知其他人,毕竟在未确认之前都是虚无缥缈,更何况她自己都不相信。 “你可别想瞒着我,我看着你回来后,一直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傻笑。” 祁知行实在不想再聊这件事情,便问起了袁冰冰和男友的事情,前几天还听说她们在吵架中。 “别提了,我已经把他给拉黑一周了,一点诚恳的样子都没有,这次我绝对不会轻易的妥协的。”祁知行看着袁冰冰那因生气而撅起的嘴显得整张脸圆鼓鼓比宠物仓鼠更为可爱,只要有关她男友的事情,外界不管如何多彩,她始终看着那一块小小的天地。 “那再晾他几天。” “那是自然。”说完袁冰冰又打开手机翻来翻去,祁知行只觉得好笑,这俩是紧紧相扣的结,越是往相反的方向拉扯越发的紧密,早就无法轻易的松开。她想着要是自己有恋人的话,也要这般拉扯,成为难以置信系紧的存在。 第2章 贴近 那天之后,和祁知行的想法一样,谢诚还是那副小心眼的样子对待自己,只是偶尔吃饭时会递来的筷子,只是偶尔夕晒时被拉下来的窗帘,以及明明不顺路但硬说成顺路的那条从教学楼到宿舍的小道,只是冷嘲热讽重来没有间断过,祁知行强忍着怒意,不然这家伙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只是这些小小的细节,微小的感动,祁知行都有一点点的记下,把它们都归于爱情的话,未免太过于不自量力,这些应该是属于礼仪或者说是教养。只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是改变了的,也不知是改变了哪里,只是现在,谢诚是最贴近自己的存在,认可的点头,在讽刺之前偶尔会听不明白的表扬,甚至是交换着彼此的过往故事。 好几次她都想将自己心底阴影处毫不保留的告知他,想告诉他,那片阴影处多么的悲伤,是大海不断袭来的潮汐,一声声海浪声提醒她悲伤就在此处,是她无法挣脱的巨物。她因这巨物始终成为不了那个为人的人,她总是嫉妒着周围大都数,阴影始终在那里禁锢着她牵制着她,她是登上舞台也不被观众察觉的眇小之物。一吐为快感情几乎冲出枷锁,但想法和言语之间是她熟悉的不可行,再贴近点,再了解点,必将告知,但不行,现在还不行,经验告知她那支离破碎渴望着理解的心,它再经历不起任何的漠视。除此之外,祁知行也开始一点点回应着他的关心,但总被告知别做些没用的事情,把她气的够呛。只是他生日那天,他在办公室加班,她扭捏了半天故作正经的塞给他了一条项链,上面刻着“美好的未来”的字样,顺口说了句“生日快乐。”“这真是我见过最没有用的生日礼物。”她感觉自己大脑瞬间有些充血,心中有一股怒气,四处横撞,撞得她心脏都有些痛。“谢谢了,不过你这脑袋也就只能选这样的了。”感谢的话语声音特别的小,这是一向不坦诚的谢诚表达谢意的方式,在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她也知道了些许,和第一次见面的态度一样,绝对的不退让也是她的坚守。“哼......”愤怒和不退让被发泄的一览无遗,但细细琢磨的话一定会听出它的弦外之音,我很生气,需要哄才可以。 临近毕业的日子里,祁知行一边忙于实习一边忙于考研,比起工作她发现自己更喜欢的其实还是知识本身,枯燥的重复原来叫做工作,自己是被人忽略的机器。 比起成为机器这件事情更让她恐惧的是年长同事的讨论,今天是上司勾搭楼下蛋糕店的小妹昨天是另一个同事越整越丑的整容,还有前天关于那天请假同事的冷嘲热讽,她其实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关心,更加的不想参与,但每次都会有人突然的想起她来,一定要拉着她来加入这泥泞的沼泽,“小祁,你觉得呢?”她没有想法,只要没有牵扯到自己的话,别人的事情始终是别人的事情,那是他们自己应该自己处理的事情,又不是伤害其他的事物。 一开始这种问他她按自己的真实想发说出,得到的却总是,“你还是太小了,不懂得社会的深。”“等你工作几年就懂啦!没那么简单的。”如果这就是社会的深的话,祁知行只想不懂,如果几年后就自然明白,她想把自己的眼睛遮住,捂住耳朵。她不想改变自己看向世界的目光,她所收到的教育和指导不允许,那些诉说着人生和知识的书本里面有明确的告知她如何生活,如何看待世界。谢诚一开始听到她的想法沉默不语。“是值得深思的事情嘛?”“我只是不知道该接你的话而已。”祁知行有些得意,着还是第一次谢诚无法直接回复自己,她觉得是谢诚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嘛,毕竟是正确的。” “确实是的,但是啊,人是多面性的,会犯错,会迷茫,会为了隐藏自己的缺点而说着别人的缺点,会喜欢上绝对不能喜欢的人。” “这不就是坏人吗?” “拯救生命的英雄私下是个海王。杀人犯将自己的部分积蓄捐款给慈善机构。这就是人!” “因为想顺利的泡妞才去做的英雄,因为内心的愧疚才去捐款。说到底都是恶人。” 谢诚听后一直都在窃窃的笑,并不是往常发出声响的笑,是憋在内心不方便表露的笑,起知行觉得谢诚像是嘲笑自己,不由的生气起来,正准备说些过分的话。谢诚道“真希望你能永远不用去理解这些。”“你是想我理解些什么......”正在说着,她看到谢诚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愤怒像是在不断沸腾着叫宣着的沸水中滑入了块冰,瞬间平静的能看到涟漪,那带着余温的水凑近一看变成了橘红,颜色明亮又跳跃。祁知行突然觉得有点害羞,想着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算了。 “话说我们不点餐的嘛?”谢诚指了指不远处正不耐烦斜眼瞅着他们的老板娘。在被随意裁剪后被夹在一起的纸上,写起他们常吃的烤串。祁知行看到后“要两份烤五花肉。”“哪有这么喜欢吃肉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也喜欢。”带着些许笑意的回答。默契一旦存在,话语成了日常中的蓬蓬松松的棉花糖,偶尔也会觉得吃起来麻烦,摩擦总是出现,但吃到嘴里的甜意化解了苦闷的日常。还没说完谢诚便递给了她,刚打开的碗筷。 这家他们常来的烧烤小店,或许是因为店小,地面总是油腻的走上一步都要费力的挣脱出来,每每粘连的声响大小祁知行便知道这家店昨天生意的好坏。桌子总有着不知是今天还是昨天也可能是祁知行不愿知晓的很久以前的细小的粒状物,卡在桌子表面的缝隙里,夏日不管是她还是谢诚都不愿意将裸露在外的胳膊放在这样的桌上,如何又能保护自己的胳膊又能吃到食物成了一门学问,他们也曾相互调侃着彼此微不足道的只有在特定时刻才显现出的洁癖,结论是什么祁知行记不太清了,只是偶尔谈论到此处,俩人都为曾经自己的斤斤计较而好笑。 这家店离f大不是特别的近,每次他们吃饱喝足后都要走上半小时才能回到宿舍。这种种的缺点都他们能容忍下来是因这家店因为太小了,小到白天连招牌都没有,到了晚上管辖的人都下班了,才怯生生的将木质的招牌放在门口,本就只容一人通过的道路堵得更发的狭小,除了他们还有附近的居民,谁也不会来。 他们在这狭小的地方,思绪却被无限的放大,这是他们自由的天地,他们上一秒还在100年前的《人性的弱点》中讨论着哪些是毛姆的真实;这一刻又追随着500年前的王阳明肆意着说着他们一知半解的句子,谁都觉得自己才是掌握了真实的那个。思考相互碰撞所显现出的星点亮光,比夜空中的星辰更加耀眼,偶尔耀眼得白天也陶醉在夜色中漫步,日夜颠覆的是是认可,是一知半解,是绝对的不认同,停住的浊酒杯里是局限的文字,不趁间断的是只愿分享给你的真实。 在这里谁也不会听也听不懂他们的聊天,偶尔他们自己有时候都不懂,甚至于有些自己说出的话语他们也不曾知晓其中的含义,只是书中是这样说的,他们便原封不动的诉说出来,哪管对还是不对,被对方询问是什么意思的时,“我哪知道。”谁也不会觉得难堪甚至是觉得好笑。无知成了这个空间里的情调家,皮毛也不会被苛刻,胡说八道也不会被打断,哪来的秩序,哪来的准则,全部从史前开始重新来次。胡诌是才是世界的真理,是严谨的思考简单的表达。 他们开着用啤酒瓶做成的车里环游世界,他们见到了许多,却什么也没见过。他们和孟子论道,让他少想点少写点,他们再也不用记这么多,却还是要记这么多。在不透明的世界,话语成了多余,拥抱成了虚假,期待是无药可救的未来,但在这不到二十平的拥挤的世界里,思绪与思绪之间的相通灿烂得将灰暗的想法,不堪的话语神迹般发出了闪耀着光芒,已经无所谓外面的风催雨打,只不过是夏日里自娱自乐的人们用沙砾堆积成外表吓人的怪物,摇摇欲坠的样子在人们虚假言语中变得格外的锋利,祁知行再也不畏惧,挣扎都嫌烦琐,他们现在拥有着彼此拥有着蔚蓝的大海。她觉得他们正在相爱,那时不可被点破的,月色真美的爱。 第3章 猜疑 相识的第3个夏日里,祁知行终是赢不过父母,她只好回家备考。现在和她贴近的袁冰冰蛮脸埋怨,一点也不坦诚的表示,没有人内卷她,她反而是挺高兴。她和袁冰冰一起考研,分享着彼此的焦虑和不安,低落又丧气的话语让她们惜惜相惜,说着失落的话,又拼命努力,在其他人眼里都是那么的厌恶。还好的是她们向来都是拼经全力,女生之间的友谊随着年龄越发的坚硬,曾经的敏感在直言直语的工具下也只是偶尔显现,她们是扯不断的水流,安心流淌到未来。 谢诚送她的时候,气氛像暴风雨后低气压连话语都成了尴尬,广播声肆意的蔓延交杂着不间断的相聚和离别。人群是坏掉的指针,没有规律的碰撞着,追逐着,短暂的停留却又被不知是何物的摆轴迫使向前。祁知行迷茫在这不断变化的场所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真实,什么也抓不住一般的恐惧弥漫在他们之间,她觉得这份带着些许离别只有诉说爱才能安抚,她突然很想谢诚拥抱她,说爱她。 她开始不明白他为何一直盯着动车的发车时间看,鲜有变化的字符,她几乎都可以背下,在离别时刻的漫不经心像是他原本的模样,或许是室内空调努力工作的结果,或许是人心的冷漠,她觉得寒冷,从内心深处无论怎样费力隐藏终究汹涌而来,天真的已为愈合的曾经被支离破碎灵魂在一刻被一览无遗,原来什么也不曾改变,她还是少时那个堆着明知会坍塌的城堡,期待着祈求着妄想自己总有一日,安全又自有。那巨物却肆意嘲讽着她的自不量力,玩弄她的自以为是,在现实中她用尽最后的一丝尊严强忍着没有落泪,仅仅是身体不断的颤抖。 “是冷吗?”跨越了无垠的世俗中传来的声音,却又那么的近,她抬起头抬头就能看到,但她没有。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被披上了衣服,那么的突然她都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原来是第一次见面时黑色的西服,那时的衣服在这么长的时候后终于在她需要的时候来到了她身上,原来这衣服可以这么的温暖,世间所有的寒意在这一刻消散了,蒲公英一般只是风起了便再也看不到寻不着了,只在记忆中好似来过。 她被这黑色的衣服温柔的撕裂开,自尊再也坚守不住,遗弃了她,决堤的口一旦被打开是不受意志的本能。束手无策的越发的找不到办法,决堤的要将这曾经时间的沉淀全部冲走才肯善罢干休,它疯狂的在两人之间横冲直撞。 一句又一句的“怎么了”,一句又一句的猜测,怎么能挡得住爆发的洪水,它是这世间在心中隐藏的自然隐患,它来的时候谁也不要去抵挡,接受它的到来,任它随意的来人间走一遭,终不是现实中的事物终有消散的时刻。退散后那终于显现的心底深处的悲伤也不再重要,心底的阴影在这一刻被彼此看清,那重男轻女的家庭,不曾有过的关怀,她是世间的鬼魂谁也看不到她,偶尔的想起也只不过是该做与不该做,她是无足轻重的摆设,是漂浮的被遗失掉的羽毛寻不到安身之处。 一句句述说着过往,一句句得到了明了,涌上的悲伤和得到的温暖让空荡荡的心底也得到了满足。这漫长的路上本以为是永无止境,终于被告知还有携手同行的人,世间从不经我们允许将我们打造成它要的模样,但这模样哪怕万分厌恶,我们依旧可以选择走过这世间的姿态,似乎再也不会低沉也没有低沉的时间,橘红的晚霞透过透明的玻璃天窗落下,温柔又富有朝气,点点的余晖温柔祝福着她不会轻易停歇的未来。 回家后有一阵子的祁知行,耐不住寂寞最终还是放下自尊心打了电话,“你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嘛?”通话的第一句话满满的来自她的指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所有学生都像你这样聪慧,可忙了。”祁知行感觉背景声有点嘈杂,她觉得可能是准备学生们的答辩。有些委屈的说:“那么照顾别人,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回不来?”“你嘛?谁都可能,你不可能,你肯定会考上的,又开始瞎想了。”谢诚语气里满是不屑。她自然是有考上的自信,她回来后对考研的担心其实并没那么多,她也渐渐喜欢这种全力以赴的感觉,一点也不慌张。但是......“不是这个。”祁知行有些不耐烦,因为感觉言语表达不出她想说的话。“那是?”她听完谢诚轻浮的发问后更加的恼怒,挂断了电话。 过来一会她收到了,谢诚的短信,是一个问号,没别的文字,仅仅是个孤单的问号,是一个被打发的勉为其难的礼貌。祁知行觉得在谢诚给他打明白之前绝对不去理会。 但她想表达给谢诚的心情,她自己也有些不清楚不明了,她不明白谢诚怎么对自己回校的事情可以如此不上心,自己是可以,但是万一呢?凡事不总有个万一呢?他怎么会比自己更加的自信?思绪涌来了四周便是犯罪现场,水滴的声音都成为了线索,早上让人睁不开眼光芒四射的太阳都是犯罪手法。她想到了一点点的可能,都会告知是刑警的袁冰冰。 祁知行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呀,我说你是复习好了,就来折腾我了嘛?”祁知行一开始还觉得抱歉,但渐渐的开始厚脸皮,她太想知晓这其中理不乱剪不断思绪中的真相。“你们之间又什么都没有说明,不在意也是很正常的啊。”“不可能。”毫无保留的温柔,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的异性关系,就算说从未恋爱的自己也看得出来,那么的明显是月色真好的爱。“要么是不在意你这个人,要么是不在意你这个事。你自己定夺。” 报告的总结,生硬的让人厌恶现实,可能现实都是这般厌恶。她绝对不相信是第一种,仅仅因为她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就不再在意了嘛?他们之间哪是那种轻易松开的关系,他们可是交换了心底深处的秘密,那么多日子的相互理解,互相扶持走到了现在,他们是结了一次又一次的绳索,谁也无法轻易的离开。“那就是不在意你这个事情了嘛。”“他应该在意的,这又不是绝对的事情。”祁知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我真的受不了,你要不去问他吧!”“我才不干这么丢脸的事情。”让她低头是绝对的不可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话。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反正回去还不是一切照常。”祁知行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回去的话,还是和往常一般,他们之间的羁绊可不是肤浅冲昏头脑的爱情,这种稍纵即逝的东西,是相互扶持相互鼓舞才紧紧相连的结。 一点也不意外她和袁冰冰都考上了,只是被不同的教授选走,她并没有在家里待太久,匆匆收拾行李返校。明明约定的是下午3点,因为太想见到他,所以在炎日的夏日里的下午2点等他。她开始期待着谢诚这次会以怎样的姿态来迎接自己,会说些什么话,自己又该对他偶尔上午发出下午才回的消息报以怎样的指责。是先责怪再谅解能体现自己的大度,还是先显得欣喜再小小的提起自己的埋怨显得自己更为知性。 第4章 失恋 “知行。”是一个温柔的女性呼唤她的声音,是王幻,以及被王幻挽着正在向祁知行招手的谢诚。晴天霹雳般,击打着她,她觉得这一现实其实都是幻想,路边车辆毫不在意驶过的声响,日光照射在皮肤是上的刺痛,以及他们越走越近越是能听清的令人作呕的像不断摩擦的机器般的笑声,不断提醒着她这无法逃脱的绝望为现实。 她不明白那么多时日的相互信任,那么多时日的把酒言欢,那么多那么多次彼此僵硬的身影因有对方的存在才能向前迈步,都是假的嘛?她们不是早就拥有了彼此只要再近一步,再近一步就可以用话语表达。为什么要把自己抛弃了,一声不发的抛弃了,一分一毫的歉意也没有嘛?为何可以理所当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炫耀着。 “你不是应该喜欢我嘛?”内心竭斯底里的冲动,想要放弃全部世界只为求得一个答案呐喊着疯狂着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原来是这样啊!”突然的发生,连整理低落的时间也没有,痛楚又一次袭来,它肆意的蔓延,过往所有美好的回忆,原来是尖锐的荆棘,横冲直撞没有丝毫的顾忌,意识也渐渐溃散。简短的打招呼后,她感觉他们的靠近让她晕厥,她只想离开,逃离的远远的,但他们的虚情假意却不肯。 他们那么的靠近生怕其他人不知晓,装模作样的随意让祁知行作呕。世界的翻转太过于容易,明亮和黑暗明明是绝对不通的极端,但在这一刻却相处的如此融洽,从那个人身上所展现的现实,对她而言是连呼吸都会溺水的此世不容。 “丫头,重新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那看像王幻的笑容是祁知行从未见过的宠溺,是曾以为全部的只给于对彼此而言特殊的自己,原来是有所保留的展现,直白的她连辩解的权力也没有,她是自以为是的罪犯,所以她的感情才罪有应得的以极刑结束。 “哦.....”结尾有些抬高的声调,是她忍住没有颤抖的声响,悲伤和不甘不管是那个都不可以表现出来,但是四处躲避弱小的不敢再看一眼现实的眼神出差点卖了她,费力的微笑后,审判才勉强饶过。话语开始变成只有他们两人的特权,她是不能发声被拔掉了舌头的罪人,是不可以踩到阳光只能走在身后的奴仆。 “你光顾着和我讲话,知行好不容易回来,我都没和她好好讲话。”王幻还是和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美好的比盛开的栀子花更为美好,和她一比较的自己,是优雅天鹅旁边的丑陋的毫无声息的连完整都不确定的石头。这一路上上她发现自己穿着多么不合码的t恤,越发凸显她宽大的肩膀,裤子是永远的松垮,头发被披后凌乱的和路边的枯草无疑,她是见不得人的小丑,有辱市容的流浪汉。谁也不要看到她才好,不要记起她,她才如意。但王幻的一句话,就把她从安全处拉到了光芒照耀的地方,那所谓的光芒是对她的严刑拷打。她用牙用力咬着下嘴唇才让泪水没有肆意妄为。 “难什么?她本来就可以。”他话语内容说的是她,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这里,没有看到他所熟悉的她的强忍。幸运和绝望交叉着来到,祁知行才明白,原来两者都是,只不过是同行了一小段路的陌路人哪来的在意,只不过是陌路人的事又怎么在乎。敷衍才是富有礼貌的回复,不闻不问才是内心的真实。沉溺在自己幻想中的祁知行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哪有什么辩解的权力,那不甘和不知要向谁爆发的怒火,在隐忍中变成了劣质的仿品,总有些要她难堪的情感在她眼眶中打转,要小心谨慎的趁着谁都不注意的时刻卑微的抹去,虚伪的伪装像是什么也不在意一般,沙堆积成的城堡坍塌的样子太丑陋,隐藏着这份丑陋是她心底最后的守护。 每走一步,心灵就有破裂的痕迹,每说一句,就可以听到掉落的琉璃声。终于是走到了在路的尽头,她看到了在楼下等待她的袁冰冰,突然出现的救赎,逃离地狱唯一的蜘蛛丝,想现在就从过去拥抱她,对她哭,对她吼,说她的天理难容。 该死的理智扯着她,不让她有一点点的放肆。“我到了,我自己上去了,明天见。”话语和想法是极端的相反,明天也不要见,后天也不要见,还有以后也不要再见了,比以后更以后的以后都不要相遇了,她不想悲伤,不想再有只有她一个人明了的悲伤。还打算寒暄几句的王幻被看出一切的袁冰冰打发了。 空气凝聚成了沉重的巨物,压制着她们无法言语,只好提着行李向里面走,但门口传来谢诚不大不小正好被她们听到的声音,“这丫头,一向都怪异的很,今天你算见识到了吧。”原来他是这样想自己的呀!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怎么可以这样想她!探到了从未显现的黑暗,打破了她所有的隐忍,要怎么样才好!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她哪里还有逃离的地方,不都被背叛,被践踏,连一点点的余地都不肯施舍给她,叫怎么寻回去的路。湿润的眼眶证明着那句话语的成功,她不想在袁冰冰面前丢脸,她在快袢倒的时候忍住了,在手臂被栏杆撞到的时候忍住了,在看到新宿舍和以前的宿舍一样的差劲时也忍住了,她得忍住才行,忍住了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话,至少看起来她就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都别来安慰她,同情她,她已经在堕入了悬崖,还能差到哪里去,别在她身上花费时间,她哪里可以振作起来。“知行,知行,怎么办才好。”声音哽咽的断断续续,袁冰冰泪水落下的时候,祁知行觉得这就是他口中自己怪异的地方,在悲伤的时候还故作轻松,在轻松的时刻又胡思乱想却又迟迟不去改变,如果她也这般坦诚会不会有所改变,如果她哭的话,他是不是今天独自接她,如果她哭的话,他会不会让她挽着他,如果她哭,他会不会像她幻想中那样爱自己。但她不会哭,她是祁知行她怎么会哭,她不仅不会哭,她还会笑,她笑话自己的无知,笑话自己的愚蠢,笑话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爱。如果有人讽刺她的话,不如自己讽刺自己,如果有人来骂她的话,不如让她自己先骂一遍,她是自我折磨的天才,是扭曲的疯子。 这几天她听着袁冰冰辱骂着她们,说她们是不忍饶恕的偷欢者,是装模作样的虚伪。她只是听着,只有袁冰冰强迫她发声的时候她才会说“嗯”“哦”,其他的话语怎样再说不出口。袁冰冰在床的这一头放肆的哭,祁知行在床的那一头是红着眼眶强忍的沉默不语。 连着几天的陪伴,袁冰冰的男友也失去了耐心,说着强硬话语约在晚上的饭点。准备去门的时候袁冰冰突然的抱住她,“知行,知行,你怎么办才好。”这一拥抱是突然涌入的温暖,翻涌而出的是埋藏在深处的勇气,她感觉这一切多么的熟悉,她想起曾经候车厅谢诚的黑色西服外套,那时她只顾着自己内心的放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就觉得她是个怪异,前一秒还安静到惹人照顾,后一秒却嚎啕大哭,那时一定有很多人注视着她们,那时该有多么的尴尬所以才会那么费力的安慰自己,如果是自己一定会头也不回的逃离掉,那时每一句的没有关系,就像是真的没有关系一般,一句又一句刻在了自己身上,在灵魂上显现。那时被退去的波涛汹涌,是你独自一人在救赎着被溺水的自己,回想起来每次踏出的脚印,都有你搭建的城堡,心再也不用居无定所的徘徊不前。 原来是自己,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愚蠢的错把你善良当成了爱。“真的,对不起,真的麻烦你了。”内心的想法再也压抑不住,在现实中显现。“知行,谁都应该说抱歉,就你不应该。”袁冰冰把她抱的更紧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那一刻自己的肆意妄为的行为道歉,让你尴尬了,让你有了这样的经历,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我不曾想到的还未明了的,让你难堪的经历,我都很抱歉,所以把我丢到一边,终是我自作自受。原来人可以愚蠢到这种地步,把他人的温柔变成自己的肆意妄为,把他人的善良变成自己的特权,领悟的太过于迟,迟到我已经爱上,迟到我还未说出口的爱,你就已经追寻着自己的幸福。 怎么会去责备,怎么敢去责备。误解可以轻而易举,错过不过是人生常态,缘起缘落,缘不曾眷顾。道之外的梦幻,破碎了,消散了,再去诉说是无人问津的角落,被擦拭后的白日梦透过间隙窥探到的现实,努力释怀却不可原谅的愚蠢,孤身一人却带着往昔的温暖,明明是抛弃了自己的背叛却对往昔的感激和不曾言语的爱交融着将泪水凝结成了糖果,每次滴落便清响的绽放开,便是诉说着不可告知的爱。“哭出来就好了。知行,哭的话就好了。”被拥抱着的温暖和屋外夕阳余晖一般,此刻的温柔和恍然察觉到的往日温柔紧紧相扣,对着祁知行心底深处声声低语,幡然醒悟是绝地重生的温柔。 悲伤本能的震颤着,翻涌而来的却是早已干枯的枝桠,内心深处浮现的记忆带着往昔的温柔是今日相逢的甘霖,眼泪落下的时候,消散的是往日只知悲伤的自己。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没有规律的线,无声无息的被打乱,被重排,奋力的向前迈出却不知镜头的结局是何。祁知行是在和谢诚走丢后,才看清他的样貌;在谢诚抛下她后,她才了明那份温柔和体贴;在错过的路径里,她心底呈现的是往昔的温暖好似也足够应对这不透明的世间。 “去吧,我还想一个人再哭一会。”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是另一个人体贴的焦灼。“但是,我不放心你。”红润的双眼,坦诚的温暖。祁知行突然觉得她自己原来这么幸运的一个人,可为何以前从未感知到呢?终究是在心底划出了一道伤口,她才察觉到,代价和回报说不出孰轻孰重,只是这挥之不去的悲伤不知道又要经历几次才能消散。但是现在,她比以往更为贴近这个不透明的世间,那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忽视的角落里的暗暗发光的温暖,她现在都看到了,原来眷顾也有来过。 带着这份悲伤在温暖的世界里,孤独一人也没有关系,哪里有什么被困住的灵魂,是灵魂自己困住了自己。“我振作起来之前,你得先振作。”祁知行突然的觉得好笑,自己又悲伤又感动,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袁冰冰狠狠的盯了一阵子,确定没事后,嘱咐又嘱,祁知行只是装模作样的点头,她其实没有听清,她想让袁冰冰赶紧赴约,瘦小如她这些时日照顾祁知行,感觉越发的消瘦了,皮肤呈现着病态的白,跟着自己任凭情感肆意日夜昏沉。她对这个对自己给予了温柔的人,满满的感激和歉意,羞涩的不知如何表达,只是重复的说着放心的话语,每一句放心都是笨拙的感激。 “啪”的一声,是袁冰冰出门的声音,祁知行只觉得原本就破旧的宿舍,在她离开的一瞬间更加的凄凉,明明只是几平的空间里,却空旷的可怕,世界广阔的好像只有祁知行一个人一样。手机上显示着是晚上7点半,那日谢诚晚上发来的那句简短的信息她一直没回复的勇气。“还好吗?”在久久得不到回复后又收到的是“可以出来聊会吗?”再之后是“整理好后我们见一面吧。”时间总是会对哪些肆意感情的人刻薄,明明感情才抽身出来,事情的发生还是前一秒,流逝掉的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是已经被察觉的感情。祁知行又有些埋怨谢诚,那么的清晰明了让自己羞愧难当。 “之前不好,现在好了,想来以后会更好。”她其实觉得现在的自己并不好,以后的自己更不会好,只是偶然窥探到的温暖,便又拥有了勇气。似乎只是这样说的话,她好像又扳回一成来,至少看起来输的没有那么的惨。人总是在低谷里不喊求救不去攀爬,重要的反而是不愿被别人看到想要被救助的自尊。“那就好。”被回复的消息太快,简短的话语,似乎也是对方所放下的心,“以后课上有什么不懂的,还是来问我。”话语太过于直白,是一点就透的分离,职业以外的关系被拒绝了被取消了,已经是拥有曾经记忆的我们变成了准备着再次相遇的尴尬的陌生人。还未开口就断送的感情,果断明了的拒绝,悲伤的涌上成了自然现象。 痛苦走不到尽头,泪水只湿润了眼眶,但还好的是我们都拥有明天,明天终将会迎接的清晨,阳光下,身体上的空缺被一览无遗,就算没有治愈,就算一生都是如此,都没有关系,带着这份空缺我也要幸福下去,我要幸福给你看,我要比你更幸福。 第5章 释然 祁知行一直觉得上帝应该是公平的才对,但其实都是哪些喜欢自我欺骗的人的自我安慰。情场失意的话,学业上应该得意才是,但现实从来不管不顾不曾在意你在经历着什么,也不会在你的悲伤。 谁又说时间能治愈一切的伤口,明明是烦琐的学业和工作,是明明曾经只需要在教科书上就能翻到的正确答案,现在是要找一堆书也得不到查十几论文也不会得到导师认可偶尔还会被挨骂的答案;是接完孩子,拿完快递,还要贴一晚上某个她不曾去过的城市的报销□□,只因为导师觉得她做事靠谱。 她觉得自己选错了行业,她应该去学心理学,论如何走出失恋的论文,就拿自身作为素材,她可以写到毕业。曾经以为非他不可的人,以为是心底不可告人的悲伤,怎么抵得过比战争还要可怕的日常,从思维开始漫漫的麻木,被分解被抽离,连抵抗都做不到,在名为生活的法西斯下,卑微的日复一日。活着还是死去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显得特别的愚蠢,她可是在拼经全力的死去。 哪来的对未来的期望,她早就承认自己就是个毫无才华的普通人,3年的学业,她觉得自己可能要30年才能读完。袁冰冰不止一次和她说着躺平享受生活的话语,但是她不,她可是祁知行,就算最后什么也没获得她也要留下闯闹的痕迹,内卷?她是内卷的加速器,她是不嫌事大的疯子。 袁冰冰将这份癫狂归功于谢诚对她的漠视。在走廊上即使相遇也不曾停留的脚步,微微的点头示意,只不过是礼貌的敷衍;偶尔在办公室里被遗留的两人,最多的话语也只剩下,“你吃了嘛?”“我吃了,你呢?”“我也吃了。”再其他的话语是如鲠在喉的鱼骨头,可以交谈的那么的多,沉默成了这份界限中对彼此的尊重。 祁知行觉得这样挺好,尴尬的尽头也只不过是相对无言而已,她早就活在沉闷中,习以为常的事情哪有畏惧的必要。只是刹那间的四目相对,是要马上逃离的危险,背后的闪烁的真相是不可探知的灾难。人心的复杂在此刻千变万化,分不清是庄生梦里的蝴蝶还是现实中望帝的杜鹃,眼神流露的感情是会迷了方向的陷阱。她不知道为何谢诚可以在和王幻非此不可的关系下,看向她的目光还是带着曾经的温柔,带着生存的本能她死死坚守自己的内心阵地,偶尔的失守也被对方牢牢克制,奔涌向前的未来是将彼此抛弃了舍弃了的美丽。 祁知行觉得现在的谢诚渣的不可救药,但曾经的他又是那样的温暖,她不知其中发生了何种变化,违和感带着她离开了危险地带,不再伤害自己的事情就若无其事的无视掉。她在琐事繁多的生活里,哪里还有精力去探究他人的感情。费力的努力,认真的对待,有无结果又有什么关系,谁规定的渺小,谁又规定的伟大,谁说的平庸,谁又在哪里说什么优秀,谁会在意我们遭遇了什么,在经历怎么样的情感,只是无愧于心的今日,安心于自身,自己便是自己的神明。 她在琐碎中明白,那个曾经携手通行的人丢失了就丢失了,找不回来就不找了,她一个人依旧可以生活的很好,那片蔚蓝的大海又被她寻到了,这次是只属于她一人的大海。 妈妈久违主动的来电,话语里却是不知在哪里得知学校会给予补助,毅然决然的减少她的生活费,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抵不过那800元的助学金,该死的800元,她大部分都用来买课上用的资料或者书了,她一向不喜欢下课后拥挤着去图书馆抢着借阅,更不喜欢和同学几个人凑着买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到她手上的资料。她疯了一般的慌张,不断询问着电话那头,得到的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恶毒的做法用天真的话语来说的话对方是道理满满的骗局,她的疑惑,她的不满,她的辩解都在对方那里变成了无理取闹,越是竭斯底里的嘶吼着越是敷衍的毫无根据。“嘟”的一声被挂断,是祁知行还未述说完的回应。 她一向了解所谓的家人从来不是自己的港湾,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可以这样的狠心将她赶下船,一别两宽的未来,是不曾想过的未来。不断否认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的她,抛弃自尊再次拨通,“你不要太自私了,能不能为你弟弟考虑考虑啊!你弟弟现在成绩又不好,家里的钱就这多,他还要去报补习班......”真相大白后,话语是吵闹的噪音,沟通是单方面的辱骂。 她觉得自己特别的愚蠢,曾经受到的伤,不管来几次她还是会被骗。就算明知父母随心所欲的伤害自己,分不清对错的孩子强忍着等待着下一次的伤口,大家似乎都默认打骂是为了教育,苛刻是为了成长,给了口饭就是养育,谁也不会来指责,谁也不会来体谅这孩子,谁也不会救这孩子。乌云也是云,苦笑也是笑,所以舍弃了她的父母也依旧是一家人。“嗯,我知道了。”是无力反抗的结果,是强忍不发的悲伤。 祁知行以为自己又要难过许久,或许因为习惯被父母伤害了,或许因为她真的成长了,在通话后的时间里,比起悲伤她考虑的更多的是,对那800元的精打细算。她突然想起谢诚在那家破烂不堪的烧烤店里说出的话,“如果一直悲伤的话,一生都悲伤下去了。”无处安放的感情像是在混在那日浑浊的酒精里,刹那间思绪回到了过去,面对面的距离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的暧昧,谢诚一言未语只是用指尖不知是点到了那日自己的还是现在自己的额头,悲伤也被他一饮而尽,气氛灿烂到在无尽的黑夜里他们两人之间的笑靥便是漫天星光。 祁知行在梦中偶然的总会出现和谢诚的过往,那过往是盛夏落雪一般奇迹的坚强又温柔,她发现比起现在的谢诚,往日里的谢诚是炙热燃烧的太阳,是真正的温暖,是她心中所向,是想要成为的人。用往昔的温暖对抗着此刻的痛楚,祁知行偶尔会猜疑着这一切是不是记忆的骗局,现实带着它特有的不可直视的残忍,只有回忆明媚明朗的美好,但温柔眷顾的时刻,连深思都是亵渎。 心灵上的富足,物质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匮乏。贫困是人类几千年来一直找不到答案的迷,是找不到解法的套在脖颈上的绳索,可别相信那些人的夸夸其谈,人们是它不见日光的囚徒,大可费力的嘶吼,不断的挣扎,只不过是从一个囚房里换到了另一个囚犯,别再有其他的想法,肖申克是传说中不可轻信的故事。 回到宿舍的路上,两侧灯火通明的小吃店霓虹灯闪耀着它们的朝气,肆意沸腾的骨汤,不断翻炒的米粒,明明是熟悉的道路,祁知行却觉得陌生到害怕,记忆中的随意和此时的慌张是不相通的两个极端,可恨的它们是现实中轴杆的两端。她的目光在那圆滚滚的章鱼丸子停留,她记的那份味道,柴鱼片的鲜,海苔碎的甜,配上这份圆滚滚,咬上一口,是海鲜的狂欢,舞动着的是还年幼的孩子们,肆意着他们带着甜意的青春。但是要6元啊,6元够她吃一份饱饱的中餐了。 其实她也不是买不起,每日扣扣搜搜的计算,再加上帮王教授的项目时得到的工钱,她其实还有点结余,但人一旦体会到贫穷,思维也被其不加商讨的强制改变,对未来的惶恐不安越来越夸张,首先是对日用品性价比的执着,哪还会顾得上好不好用,勉强能用就行。再是对讨论班上或是群里提到的参考书的疲惫,怎么会有这么多,她开始厌烦每次讨论班上提出阅读几本参考书的教授,肆意炫耀着自己博览群书,害得她每次下课后直奔图书馆,但她也并每次全部借到,每次出现的漏网之鱼不是厚着脸皮去师兄师姐那里要,就是和袁冰冰一起逛二手书,更让她辛苦的是那些自发提出众筹买某些线上教学课程,每每看到这些同门她拿刀的心都有,买还是不买是个哲学问题。还有她不敢想的疾病,越是注意自己的身体,越发感觉不适,下腹的涨感,手腕的痛感都让她惊慌失措,高额的检查费是她迈不出脚步的沉重。强忍着偶尔幸运也会降临,健康是迷路了的小朋友自己找到了回家的路,更多的是破财消灾。 未来变成了摇戈在风中的火焰,那忽明忽暗的不安,旋绕着,消散不去,哪里来的安稳,只不过是今日恰好勉强跨过。穷人不是仅仅没有钱而已,是连自由的选择也没有。“老板,来份这个。”谢诚的声音突然的出现在她身后,“你自己拿回去吧!”付款后便离开。 祁知行突然觉得丢脸,她不知道谢诚是什么时候看到自己站在这里的,被看到的模样一定狼狈到可笑。她别扭的自尊不允许她被看破后还接收好意,她应该说不用,但她没有。曾经的愉悦的过往让两人早在分离时就划下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应该追上去把钱还给他,互不相欠才是这尴尬的原貌,但她没有。贫穷让她丧失了那份别扭,好意来临的时候,接受就好,别去拒绝那份好意,别自说自话的给这份好意加上多余的背后的原因,那个善良的人被拒绝后也会感受到点点的悲伤,别让善良变成悲伤的点缀。 她把这好意带回宿舍,袁冰冰顺着香问寻到了它,“呀!知行,你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嘛?”“只是想吃就买了。”起知行话音刚落,袁冰冰直接吃起来。“死丫头,吃慢点,小心噎着。”“好久......你也.....”食物挡住话语的权力,袁冰冰发出的声音也辨不清。祁知行坐下嘲笑着袁冰冰的夸张,她们一起享用着这6元的幸福。生活得再艰难,哪怕一瞬间的幸福,也要好好的感受,好好的感谢,这是对努力的自己的回报。 第6章 分离 那天后他们之间又重新相连起来,但其中的间隔那么的触目惊心,笑容是掩饰心中慌张的道具,话语是交流的休止符,尴尬偶尔也让人坐立不安,只是偶尔目光交汇的时候,心中的释然也可以坦然面对。谢诚和王幻婚礼的那天,和新婚夫妇合影后她回头望去,镜子中一路走来的自己比那对夫妻更为夺目。 “啊!知行,王老师拿到聘书了!”袁冰冰推门而入,“哪个王老师?”祁知行还没有从昨天的宿醉里清醒过来。“王幻啊!王幻。你看你们自己群里的信息,肯定发了。”她打开手机一看,满满祝贺的消息,匆忙也发着祝贺的话语。只是一股不安突然的翻涌而出,“谢诚呢?”“没有看到他的名字,自然就没有啦。”“不会吧!”“什么不会,天啊!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她横了一眼袁冰冰,“我看起来是那么不清白的人嘛?”袁冰冰被这一横,脸上布满了委屈“我又不是这个意思。”祁知行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过分,“好,好,好,我说错了。”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哄着袁冰冰。 安抚好袁冰冰,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的消散,她了解的谢诚那个自傲的男人,一向靠着聪慧和肆意的才华轻松的走着别人觉得泥泞万分的路,人生何成体验过挫败。 她费力的爬起来,随便找了一件t 恤和短裤,夏日的骄阳刺得她的皮肤有些痛,赶到办公室的时候透过走廊的窗户远远就看到了谢诚,依旧像从前那般沉浸在研究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祁知行觉得安心。正准备离去的时,奇迹般谢诚看向了自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她瞬间回到了过去,那上火的情绪又卷土重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到极致,玩弄人心是他的游戏,取笑她是他的快乐,祁知行现在只想和他一边两宽,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但入夜后她像是被自然驱使般走到她们往昔的小店去,“哦!你来了。”一句话捅破了所有曾经矫情的尴尬,被撕裂开的是虚无中的距离。谢诚在翻着油光的桌面上玩弄着酒杯,她才懂得哪里来的安然,是谎言把丑陋包裹着藏匿着,是人世间做作的隐瞒。那嘲讽的笑容是不可见人的嫉妒,那话语的高扬是无法站起的勇气。 她拿了把椅子往桌子边一方,空间更加的拥挤,“你就不能挪一挪嘛?”“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的坏。”默契将他们像是什么也么有发生过一般的相遇,但默契却没有告知他们应该说些怎么样的话语才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的贴近。 她接不上来话,更谈不上安慰这个受到自尊受折的男人,她是笨拙的石头,是无法传达感情的植物。她开始说,毫无相关的东西,她说着“白马非马”的讽刺,他开始说着资本不可停止的无奈。他们在这不透明的世界里在插肩而过的遗憾里成为了彼此的镜像,被世间冷漠堆积下的弃之一边,费力对抗和不断挣扎下是熟练的将不满深深的埋在心底,只是偶然有人经过,什么也不言语的陪着疲惫的彼此走一段的话,那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夜晚也能安然入眠。 怎么会这么巧,温暖闪耀的夜晚的繁星先是他,现在又变成了她。怎么会有那么的奇迹呢?只是在心底躲躲藏藏快溢出的感激,终于在这一刻的坦诚表达,变成了他的她用着曾经安慰她时他的话语安慰着变成了她的他。夏日里的夜晚,不像白日那般折磨着枯萎的人们,残留的晚风只剩残缺的凉意袭来,话语又何须过多,又寻觅不到回到过去的路,也解答不了行走世间丑陋的心底,只是在这间破旧的小店里注定的相遇,耀耀生辉的是对彼此的认可,气氛是空中繁星点点照亮着彼此的明天,时间匆匆流逝变成了扫兴的天才,长夜没有尽头才好,漫天星光永不消散才甘心,可黎明来得太快,在寂静中回响的彼此无法传达的欲言又止。 悄无声息堆积起来的时光,背负着彼此心底不可偿还的罪恶,每次的相遇是要处刑的罪,每次的话语是躲躲藏藏的交易,被压制的是良知一次又一次的反抗,祁知行这才发现原来人真的可以这般如此,做出不可被原谅的事,又一次爱上了不可爱上的人,她被自己恶心,却乐此不疲作着无法清醒的白日梦。 那日里,谢诚比以往喝得更多,塑料软质的酒杯被揉捏着失去了原本的模样,长久的相处,熟悉的是彼此心底不可表达的含义。“看来是最后一次了啊!”祁知行说完整理了整理衣角,“额。”谢诚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小。沉默成了彼此共同的孤独,祁知行以为自己会痛苦流涕,但现实特异是难以琢磨的迷,泪水涌上之后的心中肆意着久违的轻松,她搞不清楚搞此时应悲伤还是释然。 被对方抹去的泪水,所残留的泪痕带着对方是温暖,心中的释然却愧对于这份温暖,明明是分离的场景,为何可以如此的轻松,往日里的相通,回忆中的点滴,都陷入了名为释然的漩涡中,她不知道她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她那被拭去的泪水不是为了分离,而是自己的绝情。 “一开始,最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呵,感觉相同。” “但是,一点点的发现你好像是以前的我。”谢诚眼中显现的是往昔的宠溺,她看着这份宠溺才恍然觉悟。 “悲伤又敏感非要隐藏起来,像是个什么也不在乎的空壳。忍不住的关心你。”原来此处,原来是这样,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了解,因为了解所以放心不下,她看着这个眼前的男人,白色的被烫的笔直短袖衬衫,干净的寸头,像是什么也不会被击倒般的强大,只有那沉重的眼神肆意的出卖着述说着祁知行不曾了解的他的不幸,这一过程是善良。 “真是悲伤的事,不管是你还是我。”说完她握住了那只玩弄着她发尾的手。 “最悲伤的不是你嘛?居然喜欢上我。”明明是嘲笑的话语,声音颤抖不已,祁知行明白那颤抖的背后是不可轻易出口的情感。 “谁叫你对我那么好。” “我现在也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们算扯平了。”祁知行突然的愣住,这是她从未想到的对这份分离的答案,这单向的得不到回应的连自己也嫌弃的快要溢出的情感,梦幻般实现它了夙愿。 “难怪......”是的,那个向来自傲心满满唯有正直善良万分夺目的谢诚,做出这样的决定才是正常。那个深深吸引她的男人,带给自己无垠温暖的男人,做出这样的选择才是常态。她感觉悲伤终于涌出来了,不可抗力的涌出,但她忍住,找不到出口的悲伤在她身体四处逃窜,惹她痛,这份最后的时刻会是往后的生活中短暂的记忆,她舍不得只记住悲伤。 “如果有天你发现我笑着对你打招呼,那时你也对我笑吧。”转身而去的谢诚带着些许哭腔。 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夕晖下消散。她惊讶于时间,夕阳居然存在了这么久,原来不经意间秋日来临。那眩目的夏日,不得不闭上双目,回忆中的悲伤只不过是现实最后的残留,那保留下来珍惜的温暖是彼此曾经最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