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的爱情 作者：酸桃 文案： 主任律师的一次工作安排，使得名不见经传的蒋研意外重遇惦记多年的“白月光”初恋， 更没想到的是“白月光”也还对自己有意， 按照一般剧情的走向，接下来就应该两人破镜重圆，重修旧好，然后开始没羞没臊的两人生活才是。 但为什么在蒋研人生剧本中，会反转成这样？ 年会上，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正牌女友的蒋研莫名被分手，初恋要跟其他人订婚？ 分就分吧，就当多年青春全喂了狗。 有道是人生处处存在惊喜， 在蒋律师决心全力搞事业，豪气立志要为维护当事人的合法利益奋斗终身后， 律所里那位长相英俊但是总是冷冰冰的主任律师却反常地向蒋研告白？！ 李若愉：“蒋研，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试试？” 蒋研：“……” 蒋研虽垂涎李律师的脸，但李律师可是她的“不敢肖想”，自己可是把李律师当启蒙恩师来着。 李若愉从小到大被夸赞的优点除了长的好看，智商高，成绩好，家世好外， 就是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保持冷静自持的性格了。 在当律师的几年里，他写过无数冗长的法律文书，见过许多难缠的当事人，办过很多棘手的案件…… 这些都没有他有脱发成地中海的烦恼，也没有让他自持骄傲的冷静丢失。 但自从遇上了蒋研，好像一切都失控了， 也许就该在第一天面试时就该把那个满口喊着豪言壮语口号的女人给pass掉。 当然，最后两人打脸打的都挺疼的。 第一次写文，据说要排雷： 1、女主开始确实没有对男主有男女之情，那时候她心里还惦记着初恋； 2、里面穿插有一部分回忆，不喜欢看回忆情节的小可爱可能需要忍受一下； 3、女主有一点点点点作，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 4、整个故事比较平淡，情节要求高的小可爱可能会失望。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职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若愉，蒋研 ┃ 配角：胡砾，林凌，温霖翮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律师间的平淡爱情故事。 第1章 第 1 章 “起床啦…啦啦啦…起床啦…啦啦啦…”蒋研伸手摸索了好久才把网上淘回来响声巨大还能自定义铃声的闹钟给关掉，蒋研残留的睡意已经被自己录得叫醒服务吓得消失大半,但一双眼睛仍然在最后挣扎不想睁开, 终于在睁开了一只眼看了时间后睡意全无。“天！怎么就七点了？！完了完了，要死了……” 嘴里虽然为自己提前“哀悼”，可是手上的动作愈渐麻利起来。 “还好上学的时候勤加‘锻炼’啊…”看着越来越近的事务所大楼，不出问题应该能踩点到，想到这里蒋研自己都佩服起自己来。 出电梯前，蒋研就着电梯程亮的镜面理了理头发，把因为奔跑翻起来的衣角整理好，日常自我打气：“新的一天，加油！” 果然踩点打卡，蒋研心情愉悦的走向属于自己的办公桌，还没坐下，就听到好友林凌的声音。 林凌：“蒋研，不是我说你，你看现在多少时间了，你就不能积极点么？李大律师刚刚进来时，看到你位置空着，都在问你是不是还没到。” 林凌同是蒋研的C大的同学，是进C大时最先认识的人，久了也就成了好朋友，毕业后一起在恒平律师事务所工作，所以对于这种“魔音”她已经见惯不怪了。 蒋研：“你说李大律师问我了？你怎么说的啊？不会说我还没到吧？” 林凌：“你当我像你一样傻啊！我说你在厕所，他没说什么就进去了。”说完林凌憋了下嘴，一副鄙夷的神情。 蒋研：“还是你最好，来，啵一个！”说完，蒋研故做色咪咪状凑上去。 林凌：“去你的，姐姐我喜欢的是男人，快滚回去工作，待会又得挨批了。”林凌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甩开蒋研，可是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自己。 看得蒋研哑然失笑，这么多年了只要蒋研使出这招，她就招架不住。还记得第一次和她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她满脸通红望着蒋研：“你喜欢我？别啊……我们还一个寝室，说出去别人会笑的，你别喜欢我啊……”一脸要哭的表情，现在想来仍忍不住笑。 蒋研坐在办公椅上，打开电脑，翻开昨天李大律师交给自己的卷宗，打算先熟悉案情再准备立案材料。 是的，蒋研是一个律师，当然也不是什么大律师，而是才从律师助理拿到律师证，独立办案第一年。当然她也不出名，还没有钱，只是众多律师里混日子的小人物。二年前毕业于这个城市不太出名的C大，每天正常吃饭、睡觉、工作……见不同的当事人，看不同的案情，做几乎相同的工作，拿着不多但能养活自己的工资，但蒋研没多大的奋斗目标，所以倒也过得自在。 李大律师在统筹工作分配的时候，也考虑到蒋研没有太多的实务经验，所以分到蒋研手上的案子不多，也不复杂，多是一些侵权、合同纠纷。 蒋研熟悉完手上的案子的材料之后，想着案情不复杂，加上证据材料也不多，起诉材料准备起来应该很快就能搞定，于是拖延症又犯了，觉得休息一会再来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想起好久没有和老朋友联系了，又把电脑桌面的小企鹅图标打开，登了上去。 这是她最常用的一个号，上面人很多，也都熟识，组也分得多 ，从小学到大学，零零碎碎。虽然常登，却从来不上线，习惯了隐身。时间太长远，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开始有了这个习惯，也记不得到底是因为什么。 粗略扫了一眼在线的人，也没什么说的上话的。鼠标不自觉又滑向了陌生人一栏，有个头像还是静静的停在那里，一片灰暗。蒋研习惯性的把鼠标停在上面，即使每次看都还是那几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蒋研一阵轻笑：“蒋研啊蒋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挂他什么啊。别人早就做出选择了，你还在念念不忘什么呢？”。面对自己心底的嘲笑，蒋研自己也无可奈何。“我是真想忘了他，可为什么时间越长，那些记忆却老是自己跳出来呢。” “滴滴……”一阵小企鹅提示音打断了蒋研的纠结。点开信息，是高中好友魏西西，以前读书时候两人没事总凑在一起，一会儿感叹时光易逝，一会儿抨击社会的现实，当然在每天的“同仇敌忾”中，她俩培养出了深厚的“战友”情谊。毕业后魏茜茜也留在本市工作，平时有时间也会小聚一下。 乖兮兮：“研研，在线不？” 言笑晏晏：“在的呢，世界末日来了都挡不住我在的热情。” 乖兮兮：“滚你丫的。” 乖兮兮：“对了，这周末有空没有？” 言笑晏晏：“干嘛” 乖兮兮：“出来聚聚呗。还有你这没良心的，前几天姐姐我过生，你说你咋不来？是不是怕送礼啊!我不管，这周末你得过来给我补上，必须的。” 言笑晏晏：“嘁，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再说你生日都过了，还要礼物好意思？” 言笑晏晏：“哎，我说你都24了是吧。天，你老了。” 乖兮兮：“臭女人，尽提老娘伤心事。我老了，你还远吗？！” 言笑晏晏：“是，是，是、我们都老了，唉……时间不等人啊。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乖兮兮：“你打住!少给我飚这些陈年烂调的感叹，我不想听。知道岁数大了你还不去找个对象，真的想当剩女？” 言笑晏晏：“这不是没合适的嘛。要不，你给介绍一个？” 乖兮兮：“没合适的？！你这套说辞也就唬唬三岁小孩。谁不知道你还惦记着我们班上那位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啊。” 言笑晏晏：“……” 乖兮兮：“对了，你有他消息没有？说会回来不嘛？要是不回来，你还是早日择良木而栖吧。” 言笑晏晏：“……” 乖兮兮：“算了，不说了。每次说到他，你就不理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乖兮兮：“还有别忘了我的礼物，你人可以不来，把东西送到就行了。” 还没等蒋研再打字说不，那边人早就下线，只剩下一个暗黑的头像。 蒋研手里握着鼠标，想着西西的话，或许真的应该放下了，那个人，放在心里很多年了，时间长的都快赶上抗战了。 可是说放下哪有那么容易，几年前也不是没想过要解决这个遗留问题。当时趁着和室友聚餐喝多了酒，壮了胆，狠下心，发了条短信过去，想问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什么。结果看着手机上回复过来的已读消息报告，一下子酒就醒了，脑门上细细密密的渗出一层冷汗。 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想象着他看到短信的反应，会惊讶？会高兴？也想象着他的回复内容，会答应会拒绝？抑或是会嘲笑？ 可是在蒋研睡着之前，手机始终是了无生息，甚至她怀疑是电话坏了，或者是没话费了。 还记得那天深夜，在梦里，混乱不堪，梦见他打电话过来，轻笑，说“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么？蒋研，你真是贱！”然后，伴随心口的疼，蒋研惊醒，坐起来大口的喘气，再也睡不着，直到天明。 蒋研摇摇头，抹去心里的酸涩，其实到现在想想，也觉得他不回信息或许也是最好的答案。如果真的回答了，又该作何回应？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是不是该走上去，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对他开玩笑的说，“孩子，你终于又回母亲怀抱了，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然后呢，不计前嫌的重新过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那样又会觉得一切太过容易，会不会又不珍惜，然后再次分开？或者他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会哭吗会就此放弃么 蒋研脑子里一团麻，乱的很，看来以她简单的大脑，还是不适合想这些复杂的剧情设计。 可是好像一些事也逃避不得，耳边又回荡起昨晚老班长打过来的电话，他说，“蒋研，你要来么？我们明晚会开一个同学会。连胡砾都回来了……”班长同学又絮叨了很多，大部分是初中的趣事，可是蒋研的耳朵只充斥着一句话，“胡砾回来了……胡砾回来了……”消散不去，这么多年了，是他要回来了么？ 林凌看蒋研对着电脑愣神半天了，叫她也没回应，索性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呐，回神啦！我叫你半天了，不知道你在发什么呆，喊几声都不应。李大律师找你呢，快去。” 在眼前晃悠的手将蒋研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拿上刚刚整理好的一些资料，走向李大律师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第一次发文 求轻拍 故事的开头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所以那时候微信还不流行，还是小企鹅的时代…… 第2章 第 2 章 挂着“主任办公室”牌子的门是开着的，视线望过去能看到一个穿着套装的年轻男人正在认真看着电脑，偶尔也在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 几处发丝因为低头垂落在浓黑的双眉上，眉头不知道因为看到了什么微蹙，嘴唇也几乎抿成线，让蒋研不由得又有些紧张。 李大律师的全名叫李若愉，是恒平所的主任律师，虽然她们的主任律师看起来很严厉很冷淡的样子，但在蒋研跟着他去司法局参加了几次会议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律所的主任是真帅，和其他所上腆着肚子，秃着额头，富的流油的那些主任一对比，简直吊打人家几条街。 “叩、叩、叩……”蒋研压下心中的紧张，希望自家老板蹙起的眉头不是因为自己，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埋首工作的李若愉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了看来人，一对细长好看却看不出喜怒的棕色眼眸审视着门口站着的人， “你离我这么远，能听的清我说话吗？” 蒋研看了看距离，好像是隔得有点远，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蒋研面对李若愉，除了紧张外，还多了一丝窘迫，虽然李大律师可能因为喝醉了而记不清楚，但是蒋研没醉啊，发生的事情她可没忘。 那是一个月前的周末，蒋研本来在家安度越快的周末时光，看着喜欢的电视，喝着碳酸饮料，那小日子过得是悠闲的很。然后，一个电话响起来，是平时除了工作外完全不接触的主任律师，蒋研心里不禁纳闷，“自己跟他……好像没什么交集吧，除了我给他提供相对廉价的劳动力，他提供我薪水外……” 电话还在锲而不舍的响起，蒋研没办法只能接起：“喂，主任，你好。你找我有事么？现在好像是休息时间吧？” “蒋研，你这对待老板的态度需要反省。赫本酒吧，我喝酒了，需要代驾，你来。”李若愉将内容说完，便挂了电话。 “喂、喂……主任，我不在……”蒋研拒绝的借口还没说完，听筒里面只剩下一阵嘟嘟声，再打过去只剩下人工服务台那千篇一律的声音。 蒋研没办法只好匆匆穿上衣服，打的到赫本酒吧。嘴里嘟囔着她老板喝酒了不去找专业代驾，找她这个新手女司机真真是干的可以，勇气十足。 蒋研一踏进酒吧大门，震耳欲聋的音响声让她一度觉得双耳失聪，再看里面“群魔乱舞”的人，蒋研直想掉头回家，就在把脚尖撤回去的同时，一双宽大的手掌圈上她的肩膀。 “蒋研，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李若愉在蒋研来之前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此时棕色眼眸里已经看的出有几分醉意，这几分醉意让平日里那时常淡漠的双眸有了些亮晶晶的神采，更关键的是李律师竟然还带着笑，这让蒋研有些石化，蒋研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李若愉，有点不知所措。 感觉就像是看到那种平日里完全是一副正儿八经、生人勿进的模样，突然对你展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这种脱离轨道的感觉让蒋研怀疑面前这个李律师是不是有双生兄弟。 “那个……主任，你找我什么事啊要是没事我先走了。”蒋研怕音响声盖住自己的声音，所以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显然达到了预期效果，不然上一秒还沉浸在蒋研来了的愉悦中的李若愉，下一秒又已经变脸成万年冰山了。 "谁让你走了？你敢走试试。”李若愉声音冷冷的。 “呃……”现在的蒋研很郁闷，但也无可奈何，毕竟给钱皇帝大。不过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站着看着你喝吧，这也忒不人道了。当然这些话只能腹诽，蒋研还没想过加入失业大军的队伍中去。 蒋研：“主任，那个你怎么了？少喝些酒吧，待会你还得开车呢。”蒋研觉得此时还是应该劝阻一下那个一杯一杯连着喝酒的男人，毕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李若愉：“开车？这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么？！你看我现在能开车么？难道你想我一开车，你就报警，然后大义灭亲看着我因为危险驾驶被刑事拘留？“看来李若愉是已经醉了，都口不择言了，但转念一想自家老板的法律意识还真强，还知道酒后醉驾是危险驾驶触犯刑法的，蒋研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继续吐槽。 等大李大律师喝尽兴时，都已经是凌晨了，此刻蒋研已经困得不行了，一对眼皮像是被上了弹力胶，睁开好像都有点困难了。 她扶着已经站不稳的李若愉，摇摇晃晃走出酒吧，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自家老板外貌低调的大众同款。“林凌她们还说是好车呢，我看就一大众嘛？”蒋研不禁咕哝。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使劲把李若愉塞进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帮他扣好安全带。 “呼……”终于把这一些列事弄好后，蒋研才能好好呼一口气，“真是……比上班还累，明天等他醒了，一定要和他好好算算这加班费。” 手搭上方向盘，蒋研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她考了驾照之后第一次碰车，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手心已经开始有些濡湿。蒋研心里默念学车时候的口诀，“系安全带松手刹给油门……”慢慢发动车子。费了好大劲终于从停车位上下来了，然后以貌似很平稳的车速开上了车道。 身边的男人酒品还算好，已经静静睡去，车里一片静谧，甚至能够听见李若愉轻浅的呼吸。 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来的蒋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虽然不是那种像明星一样给人惊艳的帅，但是眼睛鼻子嘴巴凑在他这张脸上就是说不出的和谐，脸部肌肉也因为不常笑而线条分明，尤其是下颚线刀刻似得分明。李若愉眼睛不是那种很明显的双眼皮，是小内双，现在睡着的李若愉因为闭着眼睛，蒋研才看到他的睫毛也很长且直，在沿街的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滴！滴！发什么呆呢，等你喜欢的颜色啊！”知道传来后车长长的鸣笛和叫骂声，才让沉溺于“美色”的蒋研回过神来，继续以”平稳的“龟速前行。 突然，对向的车辆不止怎么回事打开了远光灯，刺眼的灯光照过来，初上路蒋研的眼睛本能带了一下方向盘避开，差一点与旁边车道上正常行使的宝马擦挂上。蒋研赶紧打开双闪，停车下去查看情况，旁边车道的那辆宝马也停了下来。 “还好，有惊无险，看来运气不错。”蒋研在下车确认并未碰撞上后，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沉下来。但宝马车主这一受惊，又看到撞到自己的是辆大众，便一直骂骂咧咧停不下来，蒋研不停的道着歉，可是对方得理不饶人。 其实这件事故蒋研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都怪刚才那个远光狗，但确实自己也存在紧急变道的现场，所以她一直保持着低姿态，任由对方训斥，想着等他说够后消气了就得了。 正当蒋研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双手环上已经环上她的肩，“你想怎样？我女朋友都已经道歉了。再说了，你确定你刚刚的速度是在限速内？现在不说没有撞上你，就是撞上你了，这个事故也是同等责任。”李若愉淡淡的开口，但说的内容却让对方有些哑口无言。 宝马车主确实因为是凌晨时分，车辆少得很，自己车速不自觉就快了很多，当看到前面慢腾腾的黑车有偏道趋势的时候，也是完全能够避开的，但看到下车来道歉的是一个小姑娘时，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却忘了自己也在违章行使。 “你……你们……算了，这次不和你们计较。“说完灰溜溜上车离开了。 李若愉：“走了，上车。”蒋研目送宝马离开后，坐回车里，看到李若愉又闭上了眼睛，但蒋研知道他醒着。 蒋研：“那个……那个主任，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他超速的？”憋了好久，终于从蒋研嘴里蹦出这句话。 李若愉：“猜的。不过蒋研，你的驾照是买来的吗？” 蒋研微囧，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全都满分一次性通过的。” 李若愉：“那能开成这样，你真厉害。”说完还真的给蒋研竖起了大拇指。 好不容易在李若愉的指导下蒋研终于顺利到达目的地，蒋研离开之前，李若愉叫住了她。 蒋研：“嗯？怎么了主任？还有事。” 李若愉没有直接回答蒋研，而是双手拉过蒋研的手臂，使蒋研和他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隔半人，距离近的都快让蒋研错觉到李律师是不是要吻自己，良久却没有更进一步。 两人僵持期间，李若愉灼热的呼吸落在蒋研的脸上，蒋研的心跳快的像是要蹦出来，忍不住将头偏向了一方，耳朵正对着李若朗的嘴唇，李若愉忍住自己想要啃咬蒋研通红耳垂的冲动，在蒋研耳边说道，“这是我朝你走向的第一步。” 蒋研根本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却只见李若愉已经回到刚才站着的姿势，还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转身往自家方向走了。“回去吧，早点休息。” 只剩下怔怔的蒋研，好像刚才李若愉的反常只是蒋研的幻觉一般。 第3章 第 3 章 在那晚莫名其妙的代驾事件之后，李若愉又回到了平时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与往日的态度一样，看不出丝毫异常，这让蒋研觉得那是自己睡眠不足导致的错觉。 蒋研轻微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收起自己内心单方面的尴尬。主动开口问道：“主任，你找我有工作安排吗？” 李若愉收回专注盯着蒋研的目光，“你去裁判文书网帮我找几个我们地区近一两年的过失致人死亡的案例，如果有最高人民法院的指导案例最好。另外，昨天那个案子资料看完了吗？有什么问题没有？” 蒋研：“没有，我今天下班前就能把起诉需要的整套资料准备好，到时候跟你要的案例资料一起拿给你。” 李若愉：“好的，去吧。”在蒋研转身要离开之前，李若愉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蒋研：“好的，谢…”看到李若愉挥手示意蒋研可以出去了，还没说出口的谢谢被蒋研吞回口中。 真要说谢谢的话，蒋研可算是对着李若愉说了无数次这个词了，也难怪他不想听了。 蒋研在恒平所的前两年，基本上都是跟着李若愉学习办案，可以说李若愉就是蒋研入行的师父了，蒋研从最开始完全不懂的菜鸟到现在能够独立办案，李若愉功不可没。 还记得最开始蒋研连最基本的法律文书都写的一塌糊涂，还是李若愉一篇一篇的给她修改，并且跟她解释什么是应该强化的重点，什么是可以简略带过的地方。 再到后来的审阅合同，也是李若愉事无巨细的跟蒋研说合同里面审核的重点，哪些内容会引起法律风险而要多加注意等。甚至在蒋研拿到律师证第一次上庭的时候，也是李若愉坐在蒋研的旁边，耐心的听她断断续续的作开庭陈述，然后在旁边为她补充有遗漏的地方。 每次李若愉在旁边，蒋研虽然会因为担心自己在李若愉面前发挥不好而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多了一些底气和安心，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论有什么纰漏，旁边都坐着一个帮自己善后的人。 这样细心教导下，才有了现在能独当一面的蒋研。当然也有后遗症，就是蒋研对面李若愉的时候不自觉的有面对老师的紧张感，像是小学生被老师抽背课文时候的感觉。 紧张归紧张，但蒋研又习惯性的会将每一个案件的思路说给李若愉听，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目光或回答，每次得到肯定回应之后蒋研才更有信心，要不然在庭上的时候就感觉准备的各种不充分，各种忐忑。 这对律师来说当然不是一个好习惯，李若愉说了蒋研好多次之后，也不再跟她一起出庭了，说是给蒋研历练历练的机会，培养培养自信心。 独立办案之后的蒋研也会碰到一些新入行律师常会遇见的问题。 记得那是一个合同纠纷再审的案件，地区上的高院立案受理之后通知开庭，本来这个案子承办的律师是恒平的另一位陈律师，但陈律师临时有紧急事情需要出差，跟高院协调改开庭时间也被告知已经排好时间并且通知了案件其他当事人不能更改了，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拜托有时间的蒋研去临时帮个忙。 蒋研开庭的时候，因为也才在庭前一天拿到卷宗，只了解到资料上显示的大概案情，还有很多合同履行过程中的细节没办法与当事人进行沟通，以致于在庭上面对法官的追问的时候，很多细节都答不上来。 若是一般情况，法官会让律师开完庭跟当事人确认之后回复过去就行，但估计那天的主审法官心情也不怎么好，当庭就直接发飙了，说蒋研做的什么律师，一问三不知，拿着当事人的钱就这么办事的，这水平还开什么庭！ 蒋研第一次遇到在庭上被法官怼的情况，但碍于确实也是自己对案情了解的不够，无法反驳，瞬间面红耳赤，难堪万分，羞愧的抬不起头，而这次身后却没有能够帮自己善后的李若愉，委屈和难堪使蒋研憋红了眼。 最后回到律所的时候，李若愉很快就发现了蒋研的异常，把蒋研叫进办公室询问是什么原因，蒋研本来还憋得住的情绪被李若愉这么一问，反而没忍住，一边抽噎一边把开庭情况给李若愉说了。 还记得当时李若愉的回答是，“这件事情本身你就错了，你不能因为都没人帮陈律师开庭，你刚好有空你就代他去，这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法官骂的没错。你觉得你好心帮了忙，却还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你觉得委屈情理上也没错。” 看到蒋研眼中的泪意，原本还有很多重话在口中的李若愉又忍不住放轻自己的口气，“蒋研，这次你的难堪和委屈就当是给你上了一课，第一以后别做滥好人；第二，每个案子不论大小，也不论难易与否，我都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才是律师该有的态度。” 到最后，蒋研也再没听到李若愉任何安慰的话，倒是这些重话给蒋研留下了蛮深刻的印象，也让蒋研明白作为律师应该有的认真的态度。 回忆完毕，蒋研已经拿着卷宗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找老板需要的资料，翻阅下午需要做的事情蛮多时，这才觉得上午浪费的时光有多宝贵。 这时林凌凑过来，问道：“蒋研，我们李主任一大早就召见你干嘛啊？” 蒋研：“让我在网上找几个案例，估计是接到的新案件需要参考，然后我汇报一下案子情况，还得准备一个案子的起诉资料，感觉要做的事情好多啊啊啊啊。” 林凌报以同情但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的目光，拍了拍蒋研的肩膀，“你加油！” 好在蒋研专注做事情的时候效率还是挺高，临到下班时间终于把两件事情都搞定，她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脖子，缓解一下长时间伏案造成的酸疼。工作是做完了，但蒋研脸上好像却没有因为工作做完的开心感觉。 收拾好东西准备撤退的林凌表达了一下最后的关切，问：“做好了还不下班？干嘛一脸郁闷的样子。” 蒋研： “把资料拿给主任我再走。唉，我今天得去赴一个鸿门宴，你祝福我吧。”说罢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蒋研把找到的案例和准备好的起诉状拿进李若愉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没下班，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着字，应该也是在写什么东西。 蒋研担心打断他的思路，没出声打扰，把资料放在办公桌醒目的位置上后退了出去。 蒋研收拾好东西走出大楼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过往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只有蒋研一个人站在路边不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哪里走。 对于晚上的同学会，蒋妍甚至想过逃避，其实随便找一个借口便可以推托，但自己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低吼“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这就是机会不是吗？”可是理智上蒋研觉得自己去了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再脸皮厚也不想在多年未见的同学面前丢人现眼。 脑子里思绪一团乱，蒋研觉得头有点痛。平常她就不太喜欢做决定，总是能免则免。这样的蒋研以前就经常招魏西西的数落，说什么优柔寡断啊之类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变。 “算了，去就去吧，总归是得面对的，不要再弄的像个胆小鬼一样。”做下决定后，蒋研觉得自己坦然了，心里包袱减轻不少。 而后，她慢慢踱步回家，反正离聚会时间还有一阵，聚会的地点刚好也在家附近，时间尚有富裕。 回到家后，蒋研决定泡个热水澡，再换上休闲些的衣服，出门之前难得的给自己画了一个不太明显的淡妆，使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好一些。 既来之，则安之，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怪蒋研反应迟钝 是以前的李律师对蒋研真的是像老师教学生一样的…… 嗯……公私分明 另外还一点情面都不留 第4章 第 4 章 晚上八点，蒋研来到信息上通知的饭店，跟前台说了是开同学会的聚餐，然后跟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一个包间，她停在这个偌大的包间门口，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有些不敢伸手开门。酝酿了好一会的情绪，在往来客人有些惊讶的眼光中，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本来还很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全部的视线都扫向门口的蒋研。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人，可蒋研还是在人群中感受到了胡砾的存在。 迎上胡砾的视线，没有探究，没有惊喜，甚至连厌恶都没有，蒋研在他的眼中什么情绪都看不到，自己的脑中也变得空白，本来已经想的顺溜的招呼的句子像是被哽在喉咙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背薄薄的一层汗好像已经浸湿了里面的一层衣服。 “……”就在蒋研尴尬到想要退出去的时候，一只胳膊却被人拉住。 “蒋研，来了就进来坐呗，还要我来门口迎接你，真真是大牌了些。”是魏西西拉住了自己，是两人一贯互相揶揄的状态。 但这时候无论魏西西说了什么，蒋研都觉得她可爱极了，感谢她把自己从尴尬的境地中拉离出来。 这时蒋研想起了多年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比喻“像是被沼泽里的烂泥牵扯住，动弹不得。脑中只有下沉和绝望。”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初的她觉得这句话很假，很夸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她想她是体会到了，不就跟现在一样么。 魏西西：“你干嘛？！一出场就这么怂!真丢人，给我振作起来，装作他胡砾就是个隐形人，别给他脸，知道没！！” 蒋研点点头，但心里知道自己是真的怂，也是真的没办法拿他当隐形的。 好在还有酒这个东西，几杯酒碰过之后，场面开始热络起来，让落在蒋研和胡砾之间的八卦视线终于少了许多。 男生们开始兴高采烈的划拳喝酒，像是多年未见得老朋友，一点却也不见生疏。 蒋研悄悄用余光望了一眼屋内某个方位，看见那个多年未见的人在人群中嘴角上扬，笑的如三月和煦春风。 在胡砾发现蒋研的注视之前，蒋研快速的把视线收回自己的碗里，装着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和魏西西以及旁边的有些年头未见的女同学举着饮料轻轻相碰。 过了好一会，一位身姿窈窕的人站在蒋研和魏西西的中间，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向蒋研举起了酒杯。蒋研凝神一看，竟是周慧，蒋研高中的另一位好朋友，但高中毕业之后，周慧去了外地上大学，两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但时间好像并未对周慧残忍，反而比学生时代美上好多，让蒋研有些不敢认。 周慧：“研儿，我知道你对外不常喝酒，但这杯酒你怎么也得喝。因为……因为我就快结婚了，你就当提前喝我喜酒吧。” 看着周慧一脸幸福的样子，蒋研真的挺为她高兴的。“好。我祝你幸福，百年好合。婚礼记得给我发请帖，我一定来。” 这杯酒又辣又急，呛得蒋研泪都泛出来了，但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又不想丢人，强撑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酒过几旬，聚会临近尾声，有些同学看了看时间后，开始陆陆续续告别回家，魏西西也因为有点事情早早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给蒋研打气，让她别怂的太明显。 同学A:“我小孩还在家呢，我家那口子搞不定。走了，回头再聚哦。” 同学B：“我老婆管的严，我也得走了。拜。” 同学C：“我得回家给我小孩辅导作业了，走了啊。” ……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都走了，蒋研觉得似乎也该回去了，出门的时候也没和妈打声招呼，她一个人在家，回头又该担心了。于是，蒋研也起身道别。 蒋研：“那个…我家里有点事，我也先回了，你们好好玩。” 刘博：“别，蒋研，再玩会嘛。难不成你也得回去煮饭、带小孩？据我所知，你不是还没结婚啊？” 班长这话让作势欲走的蒋研止住了步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人家有事要先走，博儿你拦着干嘛？” 听到胡砾的声音，蒋研回过头望着他，心中一动，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可是胡砾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不透。 蒋研觉得心里像是突然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呼吸好像也不是很顺畅，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得赶快离开，急急忙忙道了一声“我走了。”便冲出门去。 隔了片刻，这边本来还端着酒杯的胡砾也放下了酒杯，准备离开。 胡砾：“不好意思，各位。我女朋友好像在外面喝多了，我得去接她了，你们尽兴。”说罢也起身离开。 蒋研走在冷清的街上，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看见个人，脸上照旧也是行色匆匆，归家心切。 迷蒙的夜色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大街上，让蒋研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因子有些蠢蠢欲动。想到“家”这个温暖的字眼，再想想自己曾经温馨的三口之家已经分崩离析，只剩自己和吕珍两人，过的冷冷清清。 脑子里关于那些刻意遗忘的伤心画面，在今天聚会受创之后又彻底翻覆出来，在那杯酒的催发下，让蒋研不有自主的有想哭的冲动。 “哭什么哭，那么难过的日子都已经过来了不是吗？”蒋研在心里，暗骂自己，可是眼里的泪水却续集越多，有抑制不住之势。 以前难过的时候觉得悲伤仅仅是属于自己的，没人会知道自己难过，也没人能懂自己的难过。难受到极致的时候总有一个念头在支撑我“如果这些胡砾都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这么难过。” 就是这种想法让蒋研走了那段艰难的日子，虽然到最后胡砾一直没出现过，可是蒋研却觉得他一直都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可是现在，你坐在那里，看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胡砾，你可知道我很难过。”想到这里，蒋研觉得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倚在一颗树边挪不动步子。 从泊车处出来的胡砾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个曾经笑起来连阳光都失色的开朗的女孩，现在蹲在树边，头埋在膝盖里，像是无助的走失小孩。这样的蒋研让胡砾心里软的一踏糊涂。 “不是要回家么？我送你。”胡砾不自觉的抬步走到蒋研身边，轻轻的开口。 听到久违的熟悉声音，蒋研心想可能是自己蹲久了出现幻觉，否则怎么会听到胡砾的声音，而且还这么的温柔。 抬眼后的蒋研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现在胡砾是真真切切的站在面前，月光从身后打在他身上，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此刻的蒋研忘了流泪，忘了难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看什么啊，不认识了？走吧，回家。”胡砾摆摆手，打算以此来唤醒面前呈茫然状的女人。 “哦。”蒋研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蛊惑了，或者就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浑浑噩噩的就跟着他上了车。 直到车已经驶上环路，旁边胡砾问蒋研家住哪里的时候，蒋研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告诉过地址后，狭小的车厢内陷入沉闷的静默，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胡砾就这么静静的开着车，蒋研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闷，张了张嘴，终究没吐出一个字来。 车窗外面一排一排向后闪过的路灯，橘色的光线让车里忽明忽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切美好的不像话，除了导航仪上显示的越来越近的距离。 蒋研：“你在小区门口放下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好。”蒋研指指前面的小区大门对胡砾说。 听到蒋研的话，胡砾一把踩了刹车，然后就这么看着蒋研，但又不开口说话。 对上胡砾的视线，蒋研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在他这种强烈注视下，蒋研本能的感到压抑。 蒋研：“那个…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是说里面过道窄，不容易泊车和倒车。我这完全是在为你考虑。”说完这话，蒋研有些忐忑的等着他反应。这个人一向不安常理出牌，太难琢磨了。 的确，出乎蒋研意料的是那个人竟然笑了，漂亮的眼睛里盛满笑意。 这厢蒋研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开始非正常的跳动，蒋研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自己能否控制住自己不抱上去还真拿不准。 蒋研：“我进去了，再见。”挥挥手，蒋研步履匆匆。 倚在车门边的胡砾眼里的笑意还未散去，看见那个因惊慌步子而有些踉跄的女人，眼里的笑意更甚，然后从车上拿出一只烟，点燃，烟圈氤氲在胡砾周围，看不清他的表情。“再见，我们会很快再见的。蒋研，我们来日方长。” 第5章 第 5 章 逃离一般的跑回家，关上门后，蒋研抵着门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格外清晰。 这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吓了蒋研一大跳。 吕珍：“研研，怎么回来这么晚，女孩子，下回别一个人在外面玩这么久，现在治安又不好，多不安全……”一副睡眼惺忪的吕珍担忧的看着女儿。 蒋研：“妈，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不用等我的，都这么晚了。”蒋研喉头有些发堵。 吕珍：“你呀，知道妈妈在担心就好，下回记得别这么晚了啊。好了，我得睡了，困死我了。”吕珍点了点蒋研的脑门，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末了还嘱咐蒋研洗漱完早些睡觉。 看着妈妈的背影，蒋研觉得很窝心，这么些年来，和妈一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虽然两个人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吵几句嘴，赌气，闹闹小矛盾，不过彼此都知道两人是怎样都不会离开对方的，毕竟这个家现在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只能相互取暖。 深呼了一口气，蒋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段难过的时期，洗澡睡觉 洗完澡后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拣过枕头上旁的大熊抱在怀里，听着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晓得夜已经深了，可是蒋研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今天见到胡砾那一刻起，内心的情绪就开始不受控制，大悲到意外再到现在的大喜……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让蒋研觉得恐慌。 是的，恐慌。 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发展下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结果，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算了，何必自己给自己出难题。”摇摇头，关灯。 第二天蒋研是第一个到律所的，其他同事都还没来。看来事情想的太多太复杂真是会影响睡眠，以后睡前还是少想事情才好。 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喝了几口后，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蒋研便开始整理手上的工作。 李若愉是身边人都公认的十分自律的人，即便是昨天写完材料之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很久了，但看到办公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蒋研放到那里的卷宗材料，仍决定把她准备的材料看完再走，以致于回到家时都快十点了。 但即使是头一晚加了班，也不会影响他数年来如一日的规律作息，所以今早到恒平的时候仍然很早，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律所竟然已经有人比他先到了！ 看到是蒋研坐在她电脑面前时，李若愉还是难得的表现出了一丝惊讶，要知道这还是蒋研上班两年多以来第一次第一个到律所，李若愉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难得。”，但脸上不动声色。 李若愉：“蒋研？今天挺早啊。昨天的起诉状和证据目录我看了没问题，你整理好找原告签字后就去立案。” 蒋研：“好的，主任。” 李若愉：“立完案后如果时间早，就回律所一趟，我还有点事要给你交代。” 蒋研：“额……好。”看来想趁着出去办事下早班的计划也泡汤了。 下午蒋研到达法院立案大厅的时候，前面竟然没人排队，蒋研又凑了一次第一，办立案的书记员小姐姐也十分娴熟，以至于才一个小时不到，蒋研就办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律所了，看来老板发话让回来，全世界都在给他让路。 蒋研敲开李若愉办公室的门，李若愉正在跟当事人通电话，他用下巴示意蒋研在旁边坐，等他打完电话。 蒋研也不敢贸贸然出去，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律师的通话时长有时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蒋研坐着没事，又不太好意思玩手机，只能掰着手指撕边角的倒刺玩，等蒋研十个手指都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李若愉终于接完电话，走了过来。 李若愉：“多吃蔬菜水果，少撕那玩意儿。” 蒋研一抬眼就看到李若愉略带嫌弃的棕色眼眸，蒋研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碎屑，讪讪的笑了一下，却发现李若愉眼中嫌弃神色更重了。 李若愉：“擦擦，贴上。”李若愉递给蒋研一张纸巾和在抽屉里面翻了几下找到的一枚创可贴。 蒋研这才发现左手无名指的指甲旁被自己扯掉的倒刺在出血，方才专注在其他手指上，根本没有发觉，蒋研接过李若愉递过来的纸巾和创口贴，觉得气氛突然有些小尴尬。 蒋研：“主任，你上午要给我说的事是？”蒋研只得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说到正事，李若愉回到正题：“最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公司，主要搞软件开发的，目前需要聘请法律顾问，顾问合同我这边已经签了。之后需要从律所派一个律师过去常驻一段时间，我想了想觉得你挺合适的，所以想让你过去，你看怎样？” 蒋研:“我主要是去做？” 李若愉：“主要工作是为公司的新三板上市做一些尽职调查，出法律报告。然后就是公司的常规法律咨询和审核合同。回复咨询和审阅合同我不担心你，你能应付。新三板上市你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所以到时候你有什么不会的及时和我沟通就行。” 蒋研听了后点点头：“好。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呢？” 李若愉：“一周后，最近就不给你分配新案子了，把手上的案子和林凌交接一下，委托书可以不用撤销，补一个林凌的授权委托就行。到时候你们两个人相互也有个照应。” 蒋研：“嗯。我明白。” 李若愉：“好，没事了，你去忙吧。” 看着蒋研离开的背影，李若愉嘴角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要说李若愉第一次见到蒋研时，单纯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可怜兮兮惹人心怜外，那么第二次再见到蒋研的时候，李若愉就觉得…嗯…这个女孩怎么还这么单纯和天真。 单纯和天真在李若愉的嘴里可不是什么赞美的词汇，类似于蠢和傻比较贴切，让李若愉在她入职后不知觉的多给了一些注意力。 蒋研也是很不辜负他的期望，一如既往坚持着自己自以为正确的职业观念，妄想给所有委托她的当事人维护利益。 有时候李若愉都想提醒蒋研，你为什么不去考法院或检察院什么的，那个职业估计才能配得上你的崇高而伟大的理想，但转念一想，若是蒋研真去了法院检察院的话，估计和他这个职业讼棍算是彻底两级对立了，所以建议她考公务员的念头被自己扼杀在脑海了。 到后来，李若愉不知道是自己的完美主义在作祟还是脑子哪根筋不对，本来可以选择省心把蒋研丢给别的律师带，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却最后硬是留在了自己身边，还一对一的给她开起了小灶。 好在最后除了脑筋直了一点，反应慢了一点，自己在她身边时紧张了一点外，还算顺利的出师了。 记得蒋研第一次独立开庭的时候，坐在旁边的李若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的自豪感和成就感如果可以量化，那真的是都要满出来了，装都装不住。 两年的相处，李若愉终于在某个时刻意识到在自己的心中蒋研和其他律师不一样，李若愉从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慢慢接受自己竟然喜欢的是这种女孩。 但反观蒋研似乎在这方面比李若愉神经更大条，对自己除了领导和老师的尊崇之情外，李若朗竟然看不出蒋研有喜欢自己的趋势和意思。 终于不甘于自己和蒋研的关系就停留在上司和下属这层面上的李若愉，忍不住拉着发小靳意、温霖翮去喝了一场，借着喝醉之机与蒋研来了个第一次私下的两人独处，这是没有恋爱经验的李大律师主动向蒋研走出的第一步。 但结果显而易见，并没有什么结果。 现在李大律师利用他几乎没有的恋爱天份，想出了第二步，刚好温霖翮的公司需要法律顾问，那就把蒋研弄过去吧。 派蒋研过去呢，一来可以让蒋研去多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二来也让自己离她远一点，看自己是不是非她不可，也顺道看看蒋研会不会因为距离而对自己产生一点美，虽然李大律师知道最后那个猜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律师要是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反而把蒋研推的离自己更远了 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走的这一步 没办法 谁叫李律师心思全在法律上 对爱情是一窍不通呢 第6章 第 6 章 两天的周末过后，蒋研来到新的公司——今朝软件开发有限公司报到。 虽然是家新成立的公司，可单就富丽堂皇的装潢、位于市区的高档办公楼、有条不紊工作的职员来看，蒋研猜测这公司必将成为商业圈一匹黑马，时间问题而已。倒也应了毛爷爷的那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前台的漂亮小姑娘引导蒋研在人力资源办公室办理简单的入职手续。 虽然只是在这里常驻一段时间，但作为工作人员要办理的程序却一样不少，毕竟工作要用到的电脑、出入卡等都要办理。 填好简单资料后，蒋研在另一位秘书的指引下蒋研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蒋小姐，这是您的办公室。若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与我联系。我们总经理说了，您可以把这当成你以前工作的地方，请您不必感到拘谨。”秘书小姐脸上带着客气的疏离。 蒋研：“代我谢谢你们总经理，已经很周到了。” 蒋研打量着这个以后将要工作的地方，感受着透过明亮落地窗的阳光的温暖，对将要在这里工作这件事情开始期待起来，或许换个陌生的环境体验体验也不错。 用了一天时间终于把各种资料看完，熟悉了公司的基本情况，等蒋研回过神来，下班时间都已过了好久。 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才刚走出办公室，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上班第一天，你就加班？我可是不会额外付你加班费的。” 这道声音虽然好听，可在这么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还是把蒋研吓得够呛。 回过头，略微恼怒的看着声音的主人。身后这个人跟他声音一样，有着一副温润如玉的外表，现在正笑着看着蒋研。 温霖翮：“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而且，我长这么大，好像也没人说我吓人啊。” 蒋研看着这个举止行为都有些奇怪的男人，长的是好看。不过俗话不是说的好么，越鲜艳的花，毒性越大。这句话已经在李若愉身上充分验证了，所以还是少和这种人接触好。这么想着的蒋研转身欲走。 温霖翮：“你就是蒋研吧，常听阿若提起你，果真不太一般。”身后的声音继续响起，根本不受蒋研无视的影响。 蒋研：“阿若？李若愉？！那么……你就是总经理？”蒋研停下欲走的脚步，有些诧异。 但转瞬也就明白了，早该想到的。刚刚看到他第一眼明明脑袋里就晃过了李若愉的影子，还觉得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很像，原来还真是认识。 温霖翮：“总经理倒不敢当，就是一小商人罢了。我叫温霖翮，很高兴以后我们能在一起共事。”说完，温霖翮伸出手与蒋研礼貌的握了握。 蒋研：“早就听说温总的大名，能在你手下工作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工资还是李主任给我发放，倒不劳温总您操心。”蒋研客套，不吭不卑。 蒋研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总经理，再见。”这次蒋研真是没了逗留的意愿，转身进了电梯。 经过两天的相处，蒋研对这个公司已经大致的熟悉，不知道是因为总经理打了招呼要照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每到吃饭时间那天领她去办公室的秘书顾月都会下来约她一起。 虽然觉得这种照顾很幼稚，又不是像还在学校一样非得成群结伴一起吃饭才热闹一样，但蒋研对这种突来的热情还是不习惯拒绝。 顾月：“蒋研，你和我们总经理以前就认识吗？”顾月有些好奇的问道。 蒋研：“不认识，是你们总经理和我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是朋友，然后你们公司与我们律所有合作，我只是被我们主任派过来做事的。顾月，没看出来你也会八卦老板的事呢。”蒋研有些哑然失笑，对顾月这种猜测，也有一些苦恼，顾月都这么想了，其他同事也免不了这样想吧。 顾月：“呵呵……不过我们公司好像……”顾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些纳闷，公司的法务招聘好像应该也是由人力部负责的吧，而且貌似很多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想来都被拒之门外了，老板怎么会想到要去找律所帮忙呢 蒋研：“嗯？什么？”蒋研也变身好奇宝宝，询问顾月未说完的话的内容。 顾月：“没什么，走吧。”说着走进电梯里，按了公司楼层的位置。 “不好意思，等等。”一个好听的声音伴随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挡住电梯。 蒋研急忙按住开门键，才免于美丽的手指被夹于门缝的后果。 进来的女子果然很漂亮，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大大的眼睛，吹弹可破的白净肌肤，仿佛不食烟火。不过可能因为过于匆忙，耳边有几缕发丝垂下来，看起来感觉不那么遥远。 蒋研收回打量的目光，点点头算是招呼。 女子开口：“谢谢你。” 顾月：“霖霏小姐好，总经理在办公室。”顾月显然是认识这个女子的。 蒋研心想，“霖霏？霖翮！原来这是他的妹妹。” “叮……”电梯到了。等温霖霏出去后，顾月收回目光，看着蒋研，“蒋研，你们不认识吗？她是总经理的妹妹。” 蒋研：“都说我和你老板以前不认识了，我怎么还会认识他妹妹。”蒋研觉得有些无语。“好了，先工作吧。下班后我们一起去逛街？” 顾月：“好啊，正好看中了一件衣服，我得去买回来。”有着购物癖的顾月听到逛街就兴奋不已。 这边，温霖霏敲开哥哥的办公室，跟想象中一样哥哥正在工作。 温霖霏：“哥，你这么拼命就算了，干嘛还让胡砾和你一起这么忙。又让他去出差，本来我们就不常见面，你看现在更是不容易了。我都还是他参加完同学聚会的时候看到过他。”霖霏有些撒娇的看着哥哥。 温霖翮：“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朋友拼命三郎的个性，哪是我安排他去出差的，是他自己毛遂自荐说要去的。要不我给你叫回来？”霖翮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无奈，但从小对妹妹的要求总是满足的温霖翮，偏头想了想把胡砾叫回来的可行性挺高之后认真给出建议。 “算了。”否定了哥哥的建议，温霖霏心里有点难过。虽然是和胡砾恋爱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自从回到这个城市，总感觉胡砾好像有事瞒着自己，也好像在躲着自己，总是找不到他人。 看着有些难过的妹妹，温霖翮有些爱莫能助，他妹妹想要的其他什么物件，他都可以去想办法找给她，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旁好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好了，回来我帮你说说他。” 温霖霏：“哥，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温霖翮：“傻丫头，别乱想。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谈恋爱呢？再说了，他要是欺骗你的感情，我第一个要他好看。”温霖翮拍拍妹妹的背，安慰着。 咖啡厅里，已经累的都快虚脱的蒋研看着旁边那个精力还特别旺盛的顾月，简直算得上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蒋研：“你精力这么这么好？逛街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蒋研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顾月：“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的天性就是美，更美，非常美。怎样才能美美的呀？毫无疑问就是逛街了。还有，那个席慕容的诗不是都有写‘如何让你遇见我，最美丽的时刻。’，所以咯，我得每天都漂漂亮亮的，谁知道我下一秒会不会遇上我的真命天子呢。你说对吧？”顾月发表起她的美丽心经来头头是道。 蒋研：“好像是有点道理。”蒋研觉得自己被她绕进去了。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蒋研回想起和胡砾的第一次见面，升入初中，新生开学，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 蒋研生来不是一个熟络的人，不像旁边的同桌已经和前后桌的男同学聊得正起劲，就差没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蒋研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想把自己从这样一个境地中拉出来，张了张嘴，喉咙边的“你好”仍然没有吐出来，颓然之余，还是只有低着头装成一副很忙的样子。 “你好，我叫胡砾。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先得好好熟悉才是。”一阵温和清澈的声音响起在蒋研的耳侧。 蒋研没觉得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神游中，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指叩响她面前的课桌。 “额…我叫蒋研。”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胡砾也没等到蒋研的下文，只得悻悻然，“你话可真少。”说完又继续和蒋研同桌聊天去了。 那时的蒋研头发不长，及肩，总是一副理不顺的样子，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衣服，稚嫩又怯弱。别说什么最美的模样不可能，肯定还是一副傻傻的，闷闷的模样才是。 想想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一直都在，即使这么多年来，蒋研一直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足够强大，可是在前头的同学会上，在见到胡砾的瞬间，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仍然存在。 顾月：“回神，回神啦！想什么呢？叫你老半天了。”顾月收回晃动在蒋研面前的手，边整理自己的“战利品”，边催促蒋研喝快点。 顾月：“前面还有几家店不错，这两天好像还有折扣呢。平时看你除了几件常换的套装，就没见你穿过什么其他的衣服。都不晓得装扮自己，是不是还没有交男朋友？”看来顾月还是对蒋研的感情史更感兴趣。 “额…算是吧。”蒋研有些敷衍的带过。 看出蒋研不太愿意说她的事情，顾月也不勉强，之后只一个劲的催蒋研喝快些，生怕前面的衣服被人捷足先登了，还一个劲的劝蒋研快点找男人，说是有可能也会遭人捷足先登。 捷足先登么？蒋研笑笑，心想对于胡砾来说，只怕自己连捷足先登的妄想都没有。 收起心里的那点小情绪，打起精神，陪这个购物狂继续折腾。 第7章 第 7 章 再见到胡砾，是蒋研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蒋研整理归纳好手上今朝上市的现有资料后，看着已经略显空荡的办公室，再看看屏幕右下方的时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说起来肚子好像是饿了。” 拿上手机和公司的就餐卡，蒋研决定今天中午就去公司食堂解决温饱问题了。 正值用餐高峰期，等蒋研打好饭菜转身时，食堂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在人头攒动的情况下，蒋研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顾月，就在蒋研就要到达顾月那一桌的时候，不知是谁在后面撞了一下，重心不稳的蒋研和手上的餐盘和前面穿西装的男子来了一个扎扎实实的“亲密接触”。 “对不起，对不起……我……”蒋研解释的话还没说不口，就全部堵在了嘴里。看着眼前眉头微皱的胡砾，原本想好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他们的动静也引起周围的一些人的目光，显然顾月也看到蒋研了，便走了过来。“胡经理，真对不起，蒋研是新来的，对这不熟，您千万别介意啊，衣服您脱下来我帮你干洗，一会就好。” “不用，她也不是故意的。”语气中并未带有衣服被弄脏后的懊恼，脸上也没看到有任何其他情绪，蒋研就看着胡砾迈向另一桌。 看着还没回过神的蒋研，顾月叹了口气，“走吧，小姐。” 坐在饭桌上，蒋研如嚼蜡一样咀嚼着嘴里的东西，想了很久，望着顾月，“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顾月：“他是我们公司开发部门的经理，跟老板一样年轻有位，前几天他刚好出差去了，所以也没和你说起他。你看你现在眼神涣散的样子，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啊？” 还没等蒋研回答，顾月又继续说上了，“我说虽然这位胡经理长的是挺好看的，不过我可先奉劝你，可别对人家上心，别人早已‘名花有主’了，你呀，来晚了。” 现在的蒋研基本上也回魂了，早知道胡砾是从事软件开发方面的，但没想到的是既然会这么巧在同一个公司。 收起刚刚的诧异，蒋研继续埋头解决面前的食物，至于胡砾，既然人家都没打算说明与蒋研认识，那么还是不要贸然说他们相识好了，至于以后，顺其自然吧。“我没有对他一见钟情，只是觉得弄脏他的西服，有点抱歉而已。” “哦，那就好。”顾月侧头看了看已经脱了西装身上只着一件深色衬衫的胡砾道，“不过话说，像胡经理这样又帅又年轻有为的男人，要不是有女朋友了，我都想上去凑一脚啊。” “你不是喜欢总经理么？”看着顾月那样，蒋研凉凉的泼出一盆冷水来，浇掉顾月的单方面念头。 “是呀，还是最喜欢我家翮翮了。不……不是……蒋研，你乱说什么呀……”反应过来的顾月急急的辩驳，脸都红了。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你要是不把你火热热的眼神收好，我可保不准别人不会发现。”蒋研对顾月的反应很满意，看她以后还有闲心八卦自己。 在离开餐厅的时候，蒋研看了看那个正专心致志吃着饭的男人。 原来，再见面，是这种陌生的场景。 回到办公室，面对眼前一堆堆的文件，蒋研深刻意识到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伤春悲秋。 等好不容易把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之后，蒋研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的动不了了，蒋研觉得律师这个职业坐久了，以后自己肯定有颈椎病的隐患。 就在蒋研转动脖子调节的时候，身后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说，“蒋研，我们谈谈。” 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胡砾，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自己说，“蒋研，我们谈谈。”原来，他们已经陌生如斯，好吧，既然别人都已经放下了，蒋研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扭扭捏捏了。 想到这里，蒋研也强迫自己露出职业微笑，“好啊，谈什么？” “一起吃个饭吧，现在也下班了。”胡砾没有等蒋研的回答，径直出门。 耸耸肩，蒋研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了上去。 跟着胡砾来到一家看起来还蛮高档的西餐厅，蒋研一直没说话，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一直盯着桌上瓶子中插的玫瑰出神。 胡砾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两人还是把这顿饭给吃完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现在饭也吃了。”蒋研终究还是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毕竟该来的迟早要来。 胡砾有些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换成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作为老同学，欢迎你来到我们公司而已。” 听到胡砾的回答，蒋研有些诧异，但也不太表现出来。“那好，谢谢你的款待，希望以后共事愉快。现在我要走了，再见。”说完，蒋研打算起身离开。 胡砾也跟着出来，拉住蒋研，“我送你吧。” 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看拉着自己的手，蒋研在呆了一秒钟后，选择挣脱。“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不麻烦你了。”说完也不管胡砾的反应，招了辆出租车就走。 坐车出租车上，看着车外的满街霓虹，蒋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嘴边咸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泪，蒋研恨恨的抹干脸上的眼泪，“哭什么，没出息。” 既然胡砾你不打算对我狠心一点，那么我自己就对自己狠心一点，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吧。可是，蒋研也想到自己与他毕竟是在一家公司，难免会打交道，瞬间又苦恼起来。 想了良久，蒋研还是决定给李若愉打个电话。 接通两秒后，电话那头才传来李若愉的声音，“蒋研？有什么事？” 听到李若愉问话，蒋研思绪开始清晰起来，“什么事……什么事……对啊，我就因为不敢面对胡砾，现在就要打电话逃避本该属于自己的工作，这是我蒋研做出的事情吗？”想到这里，蒋研也决定不再逃避。但是现在该怎么跟李若愉解释我大晚上打电话的原因呢，真是恼火。 “喂，蒋研，还在吗？”电话那头李若愉的声音已略微提高，微微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 蒋研知道自己现在最该面对的是解决现在这个电话，“主任，我在。我其实没什么要紧事说。” 本以为李若愉听到蒋研的回答会很窝火，然后对她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与你浪费。但是这边李若愉突然轻笑的一声让蒋研片刻失神，“意思是你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事给我打电话，那我很高兴。” “主任，我……”蒋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李若愉打断。 “如果你不是因为工作事情找我的话，你可以不用叫我主任，也不用想着我是你老板。”电话那头李若愉认真地打断道。 蒋研在心里默默的想了一下，“我不叫你主任那该叫你什么？若愉？我们还没那么熟。若若？阿愉？”蒋研抹了抹手上瞬间冒出的鸡皮疙瘩，想想都觉得恶寒。算了，就叫名字好了。蒋研也不再坚持。 蒋研：“李若愉…………” 李若愉：“嗯？” 蒋研：“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继续当今朝的法律顾问了，你会有什么反应啊？”犹豫了很久，蒋研终于还是忐忑的把这通电话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那边，李若愉沉疑了许久，“是私人原因还是……” 没等李若愉问完，蒋研就解释道，“是我自己的原因，跟公司无关。而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也不用太当真，我知道哪些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不会因公废私。” 李若愉：“那就好。我也不希望从我所里出来的是些半途而废的人，不论是私人原因还是其他原因都好，我希望你能出色的完成你的工作。”停顿了一会，听着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声，李若愉声音变得和缓温柔起来，“如果在那边真是不开心的话，把今朝上市的事情处理完你就回来吧。”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蒋研觉得有一股暖流在心房间窜动着，“谢谢你，李若愉。” 蒋研很真挚的感谢传到李若愉的耳里， “蒋研，你感谢我那么多次了，如果你真的有心感谢我的话，不妨考虑一下以身相许，嗯？”李若愉嘴角带着笑。 待电话挂断后几分钟，蒋研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方才李若愉一个尾调上扬的“嗯”字听得蒋研心里竟莫名的几分旖旎。 李若愉最近对她的态度，蒋研觉得总摸不透，再加上胡砾突然又出现在她的世界，一切都好像脱离了掌控，这种不在控制之内的感觉令蒋研十分烦躁，抚上隐隐作痛的额角，“感觉这么都有点失控呢。” 回到家，虽然觉得满心疲惫，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窗外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蒋研的心也一沉再沉，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的事情来。 第8章 第 8 章 经过一个学期的时间，总算是和班上的同学熟悉起来，当然和同桌及周边同学更加熟络，包括胡砾。 新学期开始，耳边充斥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难掩一个寒假别后重逢的激动。蒋研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听魏西西讲她新年遇到的趣事，实在到有兴致的时候，配合着露出个标准笑容。 不是蒋研对魏西西讲的内容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桌位后面胡砾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纵使蒋研没有回头确认仍能感觉到那股考究的灼热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的背烧出一个洞来，如芒刺在背，这样的情况下不怪蒋研走神的厉害。 等蒋研下定决心回过头时，胡砾的眼里却一片清明，让蒋研本来积蓄的满满的质疑与不自在全都像刺破的气球一样放光掉。 这种使出全力挥出拳头打在软棉花的无力感持续了几周，就在蒋研觉得自己快郁闷而死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天晚上，如往常一样上着千篇一律的自习课，等好不容易的一节课终于熬来了下课铃声，蒋研决定到窗边透透气。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蒋研觉得刚刚自习课上解不出物理题的郁闷和烦躁终于消散不少。 同学A:“啊！” 同学B：“怎么黑了？” 同学C：“咦，停电了。” 同学D：“哈、可以不用上课了。” …… 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周围全是同学或兴奋或惊喜的声音。蒋研想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去，可是眼睛还没有适应突然的黑暗环境，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刚踏出一步，腰便撞到课桌角上，痛得蒋研一声低呼。 感受到疼痛后，蒋研不敢再乱动，决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打算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稍微看的见了再回座位。 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自己，蒋研惊得大叫，可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教人给捂住了嘴。 “是我。”耳边传来胡砾低低的温热声音，蒋研心里便不再像刚才那么惊慌，脑子却在那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比如以后真该少看些鬼故事了，自己吓自己；转而又想胡砾他是要干什么；再想下去更心惊，现在自己在胡砾怀里，要是被同学老师看见了……想到这里，蒋研又开始挣扎，但动作不敢太大，怕引起周围同桌的注意。 “蒋研，我喜欢你。”感觉到蒋研的挣扎，胡砾在蒋研耳边说完这句便放开了手。 蒋研在原地怔仲了一阵，这时，眼前突然明亮起来，亮光来的太突然，习惯了黑暗的蒋研抬手遮挡了一阵才适应过来。在适应了光明之后，蒋研才发觉自己现在的心跳是有多快，一蹦一蹦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蒋研向胡砾的方向看过去，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看蒋研，脸上没有什么异常，好像是一直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动过一般，蒋研有点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可又马上否决了，那个跟这场莫名其妙停电一样来的莫名其妙的拥抱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那么真实，连现在手臂都还残留这胡砾的气息，而且那句话虽然很轻，但蒋研仍然听的很清楚，语气那么坚定，说着“蒋研，我喜欢你。” 收回又跑偏的思绪，蒋研最近的状态可以用四个字“心神不宁”来形容，最近做什么事好像都不在状态，在写某些文书时甚至两次都弄错了当事人的姓名，要不是助理小妹的提醒，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失误来。不过，搞混当事人这种情况对一个法律工作者来说，却也算得上是上不了台面但不容原谅的大错误了。 中午与顾月一起吃饭的时候，连顾月都发现了蒋研的不对劲。 顾月：“研研，你怎么了？最近好像很不在状态。好几次和你说话你都没注意听。” 蒋研有些汗颜，自己表现真有那么明显么，“对不起，可能是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所以不太能集中精神。” 顾月听后做恍然大悟状，玩笑道：“哦……原来是纵欲过度导致睡眠不足了呀。亏我还担心你来着，啧、啧、啧……你可真‘□□’哦……” 听到顾月取笑自己，蒋研作势欲打她，“乱说什么，我只是没有睡好，不是因为那啥才没有睡好，你思想可真复杂……”说完还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说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总爱想起过去的事呢？”蒋研像是在问顾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月看蒋研这个样子，自己和她开玩笑都没怎么让她恢复过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只能套话的安慰两句，回了自己部门。 临出门的时候，却碰到研发部的胡砾经理，“胡经理好，您来法务部有事？” 胡砾看到是平时与蒋研关系不错的顾月，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多说，淡淡的回了句“有点事需要咨询蒋律师”就进了门去。 顾月看了看已经进门了的胡砾的背影，瘪了瘪嘴，“真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活像谁欠你米还你糠了似的。”对这个胡经理，或许是因为他是总经理妹妹的男朋友的缘故，顾月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靠关系上位的，因而没有太多好感。 “不过他来法务部干嘛呢？难道是来找蒋研的？”转念一想又不对，上次在食堂的时候蒋研都说不认识他了……顾月在自我推理与自我八卦中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边，胡砾推开门进去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那个女人静静的坐在办公桌边，单手支撑着头看着面前电脑的显示屏，耳边垂下几缕不服帖的头发在脸颊边，看起来好像是在认真工作的模样。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双眼的焦距涣散，焦点根本就不在显示屏上，根本就是一副发呆的模样。 胡砾刚想走过去敲办公桌面以唤醒她，没想到她已经听到这边开门的动静，却也不侧脸看人，只懒懒开口，“你咋又回来了？不过也好，帮我泡杯咖啡好不好，我现在没力气动。” 听到蒋研的话，胡砾有些哑然失笑。 看来她以为自己是又折返的顾月。胡砾走到饮水机边，泡好咖啡，放在她的面前，胡砾也不说话，就单单看她能神游到何时才会发现面前早已易人，胡砾想这点时间自己还是给的起的。 轻啜着咖啡，蒋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越想越烦闷，眉间都拧成“川”字了。 胡砾终还是沉不住气了，“你脸上肉本就多，皱成这样越来越像包子了。” 蒋研：“你才包子，你全家都是包子……”蒋研本能的回口，可待自己看清面前是谁的时候，剩下的回击全都吞进肚子腹诽了。 蒋研本以为上一次沉闷尴尬的饭局过后，与胡砾再见面的时候肯定会不知道怎么应对，还好最近几天大家事情好像都比较多，碰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了。 但是，现在看他在自己面前又是一副完全没事发生过的模样，和自己说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蒋研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难以捉摸，不对，是一直都令人难以捉摸。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蒋研的确没有明白过这个人，哪怕是很久的以前。 还记得高中那晚莫名其妙停电后胡砾的突如其来拥抱之后，后来的几天蒋研看到胡砾就全身不自然，耳根也会不受控制的红透。但反观另一当事人，完全像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看见自己不躲不避，照常在无聊的时候就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样的情形又持续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蒋研的红脸状态一直持续着，只不过心态已经从先前的害羞脸红变成了当前的恼羞成怒。 “咦，蒋研，你的大脸咋红的这么水嫩呢…看起来跟个大苹果似的。”胡砾还没说完，手上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在蒋研的脸颊上捏了捏。 反应不及的蒋研就这样被吃了“豆腐”，蒋研火一下子就起来了，“你妹的，老子脸红还不是你害的，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吃我‘豆腐’！你怎么不去死！！”蒋研啪的一声打掉脸上的手，怒目瞪向一脸无辜的胡砾。 胡砾：“女孩子，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得了，要不我行行好，收留你？”胡砾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将临，还在继续逗着蒋研，觉得看眼前这个女生脸红、生气，脸鼓鼓的特别有意思，很好看，也很可爱。 指间还残留着蒋研脸上的温度，刚刚指腹触到的滑腻告诉自己手感不错，细细滑滑的，让胡砾有再摸一爪的冲动，可是眼前这个眼睛都快喷火蒋研，胡砾暗忖还是先回避的好。 胡砾：“我……” 还没等胡砾说完，蒋研已经中气十足的吼出来了，“滚……”，那声音响彻整个教学楼，绕梁三日，经久不衰。 周围的人早已有准备的捂好耳朵，之余还纷纷替胡砾‘哀悼’。 胡砾知道现在说什么蒋研都会让他滚，也只得耸耸肩讪讪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诸事稍后再从长计议。 第9章 第 9 章 上火的情况又是持续了几天，蒋研脸上竟然奇迹般的长出了几颗青春痘，看着镜子人像里额头上夸张盘踞着的痘痘，蒋研已经不晓得怎么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魏西西对于蒋研的自怨自艾已经见怪不怪，可这是还是忍不住出口，“我说你别看了，再看它还是在那儿，过两天就好了。” 蒋研：“不是。西西，你看，我嘴里也起泡了，疼……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终于找到可以诉苦的人，蒋研忍不住一股脑把最近的不爽全都倒出来。但胡砾在黑暗中抱她的那段被当然的屏蔽了。 魏西西：“哈哈……看你现在这个状态，是上火了吧。不过，估计换成我，我指不定比你还上火严重些。”婷婷听完蒋研的抱怨有些忍俊不禁，“回头还是去吃点三黄片降降火，这样上火下去可不是办法。” “叮铃铃……”终于挨到放学，蒋研收拾几本书就与魏西西和周围同学告别。 蒋研家就在学校外面的小区里，出校门后几步路就到。 蒋研就读的学校是分走路生和借读生的，蒋研因为离家进，便申请走读，每天下自习后是可以回家的。但魏西西和胡砾他们是住在学校的，借读生平时没有班主任的假条是不被允许出校门的，说是出于学校管理和学生安全的需要。 俗话说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那些在学校待不住的同学，平时也会想办法出去，比如翻围墙等。 走了一段路，大概离校门口还有几十米左右，蒋研停下来，回头看着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胡砾，“够了，你跟着我干嘛？！难不成你要出校？不过你出的去么？”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如晕染的墨一样笼罩在周围。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胡砾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路灯的光线透过路边梧桐树的枝叶投在蒋研的脸上，一片斑驳，胡砾有些看不清蒋研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胡砾知道肯定此刻脸上鼓鼓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肯定因为有着讽刺的促狭而亮亮的，能夺去自己的一拍呼吸。 稳了稳自己的呼吸，胡砾有些痞的开口，“这条道又不是你家的，我高兴去哪就去哪。至于我出不出得去，这好像不是你的问题吧。难不成你是在关心我？” 听到这话，蒋研气的不行，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气呼呼从鼻间溢出一声“哼”，扭过头飞快的往校门口走。 可是身后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仍提醒着蒋研他的存在，蒋研觉得自己心里有团火又开始郁结了。蒋研停下来，看到脚边有块石头，无意识的就捡起来拿在手上。 蒋研：“你回不回去？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再跟着我。”蒋研有些气急败坏，脑袋也有些浑沌。 胡砾：“我要是不回去你又怎么着？难不成你要咬我一口……”“哎哟”胡砾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头上挨了一下重击，顿时痛的一声低呼。 看着已经空了的手心，再看看身后已经捂头蹲在地上的胡砾，蒋研脑袋更混乱了，难不成自己刚刚行凶了？那么大块石头呀…… 怔仲过后，看到脸色因为疼痛都已经有些白的胡砾，蒋研心里的混乱被满满的担忧和懊悔给填满，什么火都没有了。 蒋研：“胡砾，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我看看……”蒋研的声音因为担心有些哑，已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胡砾捂紧自己的额头，不让蒋研看自己的伤口，看着蒋研一副快哭的表情，扯了扯已经痛的扭曲的嘴角，“刚刚用石头砸我脑袋的是你，现在看着我痛要哭的也是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不等蒋研说话，胡砾又继续安慰，“好了，别哭，我没事，回寝室擦点红花油就好了。不过，如你所愿，你看，我现在就不能送你了。”说完，胡砾直起身子，准备回寝室。 蒋研在心头说着谁稀罕你送，可是看见胡砾起身要走，还是一把拉住他“哎……你真没事？要不要出去擦点药啊？”蒋研没看到伤口，还是不大放心。 胡砾扬了扬自己被拉着的手，咧开嘴笑的无比灿烂，“真的没事。不过你要是以后能想现在这样多拉拉我的手，我就更没事了。”都这个时候了，胡砾仍不忘为自己以后讨点福利。 蒋研：“谁理你，尽耍宝。快回去吧，回去擦点药。刚刚……我……对不起，我不是真的要砸你……我……我只是……”蒋研头一回这么正式的对人道歉，而且对象还是胡砾，有些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胡砾：“瞧你这傻样。真没事，别担心。我回寝室了，你也回家吧，注意安全。”说完，胡砾就摆摆手走了。 看着已经走远的身影，蒋研也只好惴惴的回了家，临睡前仍是胡砾有些白的脸，“是痛的吧…还硬说没事，真是傻蛋一个！” 蒋研睡着前最后的意识还在想着胡砾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没事。 这边，刚过转拐处，确定蒋研看不见自己了，胡砾脸上强装的镇定顿时不见，痛处让他不由的直“嘶”气。松开一直捂着额头的手，手心黏黏的，一股类似铁锈的味道，“出血了，这个蒋研……看来这是真的该出学校去诊所包扎了”。 胡砾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过借着灯光细看，却也不难看到胡砾说着蒋研时嘴角扯出的那抹笑，甚至宠溺。 待胡砾包扎完回到寝室已经快十一点，胡砾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轻，生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室友。 可是开门的声音还是让睡挨门边下铺的刘博醒了，看见胡砾一脸抱歉的看着自己，最主要的是那小子头上还有一块醒目的白色纱布，“你小子就去送个人，这么晚回来不说，咋还负伤了咧？难道是蒋研？”看到胡砾没有反驳，刘博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有些戏谑，“你家这位可真厉害。一个字——烈。” 胡砾摸了摸厚重的绷带，扯了扯嘴角，“是挺厉害的。” 刘博听到胡砾的回答，愣了半晌，也笑，“也就只有你喜欢那脾气的姑娘，哥们儿，祝你好运。”说完，也不再理胡砾的反应，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待胡砾洗簌完毕，轻手轻脚躺在自己床上后，周围的人都已是深眠状态了，浅浅的呼吸声在深夜使人听的分明，也让人心境变得平和缓慢。 忙了大半宿，胡砾这会儿乏得不得了，可是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一是因为头上的伤，虽然敷了药，但仍然有些痛，像绵密的针一样扎着，隔着纱布，那痛感仍然分明；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脑子里总想着蒋研，想着她的娇嗔、怨怼……还有博儿刚刚说的那些话。 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蒋研了呢？不过……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呢……她的好，只有我知道。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拥有一样弥足珍贵的宝贝，别人却不知道它的珍贵，这种吾家有宝但没人知道也没人和自己争抢的感觉真好，让人安心，怀着这种纠结但且愉悦的心情，胡砾渐渐也入了那黑甜的梦里。 待蒋研一夜紧张睡眠过后，再睁眼看表的时候，被表上所显示的时间惊了一跳，“完了，要上课了。” 急急忙忙套好衣服，胡乱洗簌完拔腿就往教室跑，好在家离学校不远，几分钟后已经站在了教师门口，虽然觉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但好在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到了。 落座后蒋研第一件事就是向后桌转过去问胡砾有没有事，可看过去时胡砾一副趴在桌子睡的香甜的姿势，头埋在臂弯里，看不到脸，更看不到额头。 蒋研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比自己早到的魏西西，可是魏西西也是摇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隔了一会，魏西西侧过身子在蒋研耳边轻轻的说，“我刚刚问过他们了，胡砾今天来的最早，一来就睡觉。保不准昨晚出校干嘛去了？” “哦”蒋研僵硬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也没说什么话去附和。 魏西西觉得今天的蒋研也有些怪，可是也不好问什么，转过身去打开书看起来。“还是书比较正常。” 就在蒋研准备叫醒胡砾的时候，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发话了，“大家把书本收好，我们要开始考试了。早考完早放假。” 今天是周五，蒋研学校有个不成文规定，习惯在周五考试，什么周考、月考、半期考……都喜欢堆到今天，然后考完就放假，这样同学轻松，老师也开心。 考试开始，蒋研也顾不了去叫醒胡砾，刘博自会叫他。 而蒋研趁着递试卷过去的时候快速的朝胡砾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使蒋研整堂考试就完全不在状态，因为胡砾头上赫然贴着一块绷带。 不是言之凿凿跟我说没事么？这就叫没事！蒋研心里有些拧巴。 最后一科考试是英语，刚过半小时，就只见胡砾收拾东西准备交卷。蒋研知道胡砾有些偏科，英语一向不好，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真是的……”蒋研也赶紧做题，比平时快了大半个小时完成答卷，匆匆交了试卷收拾几本书就出了教室。 英语老师在收到蒋研卷子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蒋研，颇有些意外。 蒋研一心想快点出去找胡砾问个清楚，倒也顾不得许多。 出了教室蒋研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胡砾，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寝室在哪里甚至连寝室号是多少都不知道，只得悻悻的回了家。 蒋研站在窗边，盯着胡砾回家必经的一条道，犹豫着待会儿看到胡砾该说些什么。 想了很久，蒋研还是决定看看他就好，去追问总觉得不是很合适，自己又不是担心他。转念一想又不对，现在自己的举动分明就是很关心他的样子，昨晚看见他痛的样子自己也会很难受，会担心……蒋研拍拍脸示意自己不要想多了，“只是内疚而已，对只是内疚，才不是关心，更不是喜欢！” 等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到胡砾的身影。 那么大群人中，蒋研还是一眼就准确的找到胡砾，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头上的纱布太显眼的缘故。 看着他越走越近，蒋研不禁把身子朝窗帘后面挪了挪，不晓得是什么缘故，蒋研不希望胡砾知道自己在偷偷看着他。 时隔今日，现在想来那举动确是喜欢上某个人后却不愿承认的别扭模样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 我想说 换到现在的蒋研 第一反应应该是　我去　伤的重不重　伤情构得上轻伤吗 别摊上刑事责任了 就玩大了 第10章 第 10 章 喝了口已经冷掉的咖啡，舌尖上冰冷苦涩的味蕾提醒蒋研从以往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望着自己的胡砾，细看还会发现他额角有处细细浅浅的疤痕，比周围的皮肤颜色略暗一些。饶是仔细一点，还是很容易辨认。 蒋研：“还痛吗？”蒋研不由自主的问出这句话。 其实好久好久之前蒋研就想问的，可是在那次假期过后，再回来胡砾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只贴了张小小的OK绷，而且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严重，蒋研也没再好意思去问他了。 “嗯？”胡砾看着已经发神好一会儿的蒋研眼神稍微清明一点后，却问出了这么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出来，顿时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你说什么？” 蒋研：“没什么。问你找我什么事呢？还劳你亲自过来？”蒋研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尽量将口气放到与平时一样。 看着又是一副疏离状态的蒋研，胡砾心里面突然就有些难过，曾经这个在他面前可以无所顾忌，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客套的对自己说“请……”了。 再开口，胡砾声音有些苦涩，“研儿，你别这样。” 蒋研：“我这样我哪样？胡经理，你说话可真难懂。”看到姿态略微放低的胡砾，蒋研心里有些松动，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仍是不由自主的带了刺，“经理，我们还没有那么熟，我想你还是叫我蒋研比较好。” 胡砾：“对不起，蒋小姐，我逾矩了。”觉察到蒋研对自己抗拒明显，胡砾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举动和平时判若两人，紧了紧拳头示意自己恢复理智。 不过这么多年了，看来蒋研还是对自己的影响力还是存在呢。 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胡砾，蒋研在心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其实自己和胡砾还真是蛮像，你看，明明想说的是另一回事，可是嘴里就能很沉静的说出另一番话，他们两个永远都在猜对方的真实想法，可是却越猜越远，最后竟成了咫尺天涯，真不知道这叫可悲还是可笑。 心里越波涛汹涌，难过万分，可是蒋研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还朝胡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没关系。那请问胡经理来到底有什么事呢？若是没事，我可得工作了。” 胡砾：“马上年终了，公司会在年假之前举办一个晚会，希望你能参加。”胡砾看着一脸微笑的蒋研，静静的说出此番来的目的。 蒋研：“可是……”蒋研有些迟疑，毕竟自己并不是这个公司的正式员工，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胡砾：“不用担心你不是正式员工的问题，这个晚会不是仅面向本公司员工的，还有一些其他商业人士会参加。”看出蒋研的顾虑，胡砾在蒋研的“可是”后面内容还没说出来时已经作出回应。 蒋研：“那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我那天会不会有其他事。”蒋研想不出什么其他原因来推辞，只得先敷衍着。 胡砾：“随你吧。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来。我先走了，再见。” 蒋研：“嗯。慢走不送。”听到胡砾说离开，蒋研也没有抬头看他，只自顾自的整理着手中的文件。 一阵脚步声过后，听到门阖上的声音，蒋研这才抬起头看着已经紧闭上的办公室门出神。 这天晚上，蒋研离奇的失眠了。上大学的时候，日子过的很颓废，每天晚上不耍到一、两点，大家都是不会睡的，所以也谈不上失眠不失眠的问题。 可是大学毕业工作之后，每天的作息时间因为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而变的规律起来，日子一长，蒋研的生物钟也适应过来。 因为住的地方是在三环外，离现在的公司比较远，为了不迟到，蒋研每天七点就必须得起来，蒋研为了保证有足够的睡眠时间，不得不把上床睡觉的时间一再提前，因此睡眠质量一直不错。 可是今天破天荒的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多小时以后，蒋研的精神反而更好，脑袋里乱糟糟的，许多情绪在脑中乱窜、叫嚣。 蒋研：“啊……烦死了。”胡乱揉了揉快要爆掉的头，蒋研忍不住出声。 寻思着怎样都睡不着，连传统的数羊也都不起作用，蒋研干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也不开灯，任由自己被黑暗包围。 隔了好大一会儿，这种静谧的黑像一张网似的让蒋研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蒋研又把厚重密合的窗帘稍微拉开了一些，借着月色，屋子好歹亮了一点，看得清个模糊大概。 这个时节已是深冬，刚过大雪这个节气，温度似乎也更低了。可是今晚的夜色却分外的好，没有厚重的云层，甚至能清楚的看见玄色中那一轮弯月。 月亮自古以来就是个引人感慨的物事，想那好多诗词就是古人在对月的时候创作的，今晚上的蒋研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愁善感起来，要不对着月亮，为什么自己现在心里郁结着好多东西呢。 又想起刚刚和妈妈吃饭的场景。 一回家蒋研就觉得气氛有些怪，有点沉闷，但念及家里本就只有两个人，沉闷一点也不足为奇。 蒋研：“妈，我回来了。”和厨房里正忙的的妈妈打了个招呼后，蒋研就进了自己房间，没把这个沉闷当回事。 可到吃晚饭的时候，蒋研觉着不对劲了。虽然往常吃饭时自己和妈妈的对话也不多，但也至于像今天这样一个字都不说吧。 为了打破这个沉闷，蒋研自顾自的说了几个工作时遇到的笑话，可是吕珍也只是敷衍的嗯了一下，吕珍应付的太明显，让蒋研觉着自己有些挫败。 吃了一阵，蒋研看着有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吕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吕珍：“你奶奶……今天打电话来了，让你今年回老家过年，说是你大表哥的孩子出生了，让一起回家一家人团个圆。”沉默了一会儿，吕珍终于还是把今天接到的电话的内容给蒋研说了，“还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蒋研：“我手机没电了。”蒋研像是没有听到前半段话似的，只对吕珍的最后一句给出解释。 中午见了胡砾之后，蒋研觉得心里憋闷的慌，像吃饭噎着一样哽得难受，加上之后接到两个不明所以的骚扰电话，心里窝火，索性关了机，放在包里，直到现在都没开机。 蒋研：“我明天给她回电话。”隔了一会儿，蒋研又补充一句，“以后……我尽量让奶奶不打电话给你的。” 蒋研的奶奶一直很喜欢吕珍这个儿媳妇，确切一点来说应该是曾经的儿媳妇。 就在蒋研爸爸蒋毅决定要和吕珍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蒋研奶奶都是坚决反对的，可是第三人再怎样反对，都拗不过去意已决的两个人。 蒋研奶奶为此气的病了一场，后来在蒋毅重新组建家庭后，蒋研奶奶对新儿媳都是不怎么上心的，倒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给吕珍，和吕珍时常聊聊家常。 换着没离婚以前，吕珍到时很喜欢和这位婆婆说说话聊聊天的，可是在离了婚之后，尤其是因为那样的原因离婚之后，吕珍心里还是十分芥蒂的，她不想再与蒋家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可是又念及蒋研毕竟是蒋毅的女儿，叫蒋毅他妈一声奶奶，这份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是在的，也不好与蒋研奶奶完全断了联系，所以每次接到蒋研奶奶的电话，虽然心里还是会有一些不舒服，可还是温言细语的应答老太太的问题。 蒋研自己也知道每次妈妈接了奶奶电话后都会不开心好一阵，毕竟，听到奶奶的声音难免会使自己想到一些过去伤心的旧事，更何况蒋研知道奶奶还有让蒋毅和吕珍复婚的打算，再者蒋研也知道妈妈不会直接拒绝接听奶奶的电话，所以蒋研打算自己残忍点去断了老太太的念头，毕竟那个人都已经重新有家了。 吕珍：“随便啦，我无所谓的，就当作是和一般老人聊天。倒是你，研研，要是你今年想回老家过年就回去吧，我一个人过年没什么的，而且我也可以去你舅舅那边啊，顺便也可以照顾一下你外婆。”吕珍一副没什么的表情，转而还劝蒋研回去过年。 坐在窗边，外面突然一阵风吹进来，没有心里准备的蒋研冷的一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又想起刚刚对妈妈的回答,“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一起过年。再说，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呢。” 一想到要留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冷冷清清的过年，再对比周围邻居家团圆的欢声笑语，蒋研心里发紧得难受。 更何况回老家一起过年，只是给这一家子人添堵吧，毕竟自己也是半个外人了，何必要弄得大家都各自相看生厌呢。 第11章 第 11 章 说到过年，好像日子是要临近了，就着夜色，蒋研想起了小时候临过年的光景。 蒋研的童年是与爷爷奶奶还有堂弟蒋昕一起度过的，还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过年了。但那时候父母都来了C市工作，自己还太小有需要人照看，还得上学，于是由爷爷奶奶照看着。 和爸爸妈妈见面的机会只有寒暑假就只剩过年这几天，更何况过年可以穿新衣服，拿压岁钱，放鞭炮……对小孩子的我们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有趣。 还记得那时候每次离过年还有十几来天的时候，蒋研和弟弟蒋昕就开始期待了，暗地里还悄悄和大院里其他小朋友较劲谁的爸爸妈妈先回来，要是谁家爸妈先回了，那个小朋友在离家多远的地方就开始一手挽一个，亲热的说着，“爸爸，我想去吃KFC，你待会儿带我去吧。” “妈妈，我想去游乐园，爷爷答应带我去的又反悔，我不管你要和我去啦。” …… 看见蒋研姐弟的时候，那眼神……小样儿得瑟的那叫一个嚣张，不过他也达到目的了，因为蒋研姐弟两人在一边的确羡慕、嫉妒的不得了。 每回遇到这种情形，蒋昕就会凑在蒋研耳边嘀咕，“姐，我真想上去给他两脚丫子，看他还这么神气。” 对此，蒋研都不劝他，只是很理智的站在旁边，“去吧，到时候请不要说你认识我，更别说我是你姐。” 蒋昕：“姐，你怎么这样！你不在行动上支持我就算了，你好歹在精神上鼓励下我行不？！” 蒋研：“你是傻瓜么。人家现在是三个人，咱俩加起来还抵不过人家老爸一个，更何况我没打算和你加起来。”蒋研撇嘴，脸上一副很嫌弃你的表情，“而且，像现在这样背后说人坏话多好，干嘛去找抽呢。或者……等你爸妈回来了，大不了你也这么来走一遭呗。” 蒋昕：“可是，我爸妈和你爸妈怎么都还不回来呀？” 蒋研：“等着呗，快了。” 每次在蒋研蒋昕两个在外面嘀咕别家小孩的时候，蒋研奶奶就会站在自家大门口大声吆喝两姐弟回家，“研娃，昕娃，回家吃饭咧！ ” 这个时候蒋研就不得不停止腹诽，转身回家，还不停的向身后弟弟抱怨，“奶奶怎么不换个好听点的叫法呀。真是……丢脸死了。” 身后小胖子弟弟只知道跟着姐姐后面，一个劲附和，“就是，就是。” 面对这种状况，蒋研很无语，自顾自的拿碗吃饭，图个眼不见心静。 当然，时间越临近除夕，各家在外地工作的亲人也基本上都回来了，整个大院热闹得很，时不时的鞭炮声更是增添了几许年味。 这个时候蒋研父母也都已经回到家了，蒋研看见许久不见的爸妈反而会扭捏一阵子，大概是年纪小有些害羞，也大概是因为真的太长时间没见面以至于都有点陌生了。 不过小孩子熟悉的也快，只一天过后，蒋研也会拉着妈妈给她看今年考试的好成绩，或者吵着让爸爸来自己去买鞭炮放了。 其实每次过年的风俗大致都一样：在除夕这天会吃鱼，听爷爷说是寓意着年年有余。 在年饭接近尾声的时候，就是发红包的时间，要说这也是蒋研姐弟最高兴的时间，在所有长辈面前，一人一句“恭喜发财，五十不够，一百将就。” 等蒋研荷包塞得满满的时候，也就不继续闹腾，拉着弟弟离开主屋去偏房看春晚，也留给长辈叙旧、喝酒的空间。 蒋研喜欢在除夕这天晚上守岁，仍由大人们劝说也不上床睡觉。每年都有这个习惯，几次下来，大人也就不劝了，还把在近凌晨叫醒大家去放火炮的任务交给蒋研。 每次临到12点时，蒋研就会一个一个去叫醒已经睡熟了的，再把牌桌子上忘了时间的“赌棍”叫起来，一家人在院门口放鞭炮、烟花。 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具体年龄蒋研自己也不清楚了，家里面买了好多烟花，拿在手里放的，摆在地上放的……零零总总一大堆。 在点燃最后一个大烟花后，没料到威力实在很大，震耳的爆炸声让还没做好准备的众人有些懵。 蒋研的反应相比之下还是比较快的，直接就躲到了蒋昕身后。 在“砰”的一声过后不久，蒋研只听见蒋昕“啊”的一声叫唤后，从蒋研眼前跳了起来，捂着屁股上方喊着“好痛,我的屁股……”。 慌乱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烟花在爆炸后的残屑掉到了蒋昕身上，还好巧不巧的落在蒋昕的屁股上方。 事后回到屋内，蒋研看到那块地方都起了一个水泡，想必真的很痛。但因为今天也算是新年第一天，有习俗说不能掉眼泪，看着蒋昕一脸委屈眼泪汪汪却强忍着不掉下来的委屈模样，蒋研觉得又好笑又内疚。 “姐，你没良心。”看到蒋研憋笑的样子，蒋昕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发出控诉，“我不要和你玩了。” 蒋研：“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么。下次我一定不比你先跑，也不躲你后面，你就别生我气啦，好不好？”蒋研晓得这次躲到弟弟后面让弟弟当“炮灰”是不太应该，好歹自己还年长一岁，叫自己一声姐姐。 “哼……”蒋昕不理蒋研的妥协，这次答应的好，下次遇到什么事又让自己顶罪。 古人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蒋研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被弟弟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只好保持真诚的态度继续妥协，甚至都作出发誓的姿势，“我保证我下次不会了，你就原谅我嘛。要不我明天买那个你一直想要的赛车给你赔罪？” “真的？”蒋昕有些动摇。 蒋研：“当然是真的。你就看在认错和改正的态度这么端正上，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嘛。弟弟……好弟弟……”在看到蒋昕动摇神情后，蒋研继续软磨硬泡。 蒋昕：“好啦，好啦。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记得明天去给我买赛车。” 蒋研：“是，一定。我们一起去。” 周围大人本还讶异平时感情那么好的两姐弟会闹矛盾，都在想着该怎么劝说的时候，转眼看两个小孩又玩到一块去了，心里想着果真是小孩子，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蒋研口中的“明天”是按睡醒了睁眼的这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这天。每个地方的习俗虽有不同，可是都会在新年第一天全家一起吃一碗汤圆，象征着这一年都美满、团圆。 蒋研家一大家子有八个人，说来也巧，刚好坐一桌。蒋研很喜欢这种一家人坐在一起紧紧凑凑吃饭的氛围，爷爷和爸爸、伯伯喝着小酒说着工作的事情，妯娌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聊家常，顺带训训蒋研这些小辈……在那时候蒋研的脑袋里还没有温馨这个词汇，只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有一种想要一直这样下去的感觉。 吃完年饭，蒋昕就坐不住了，一直用眼神示意蒋研，蒋研老家有大年初一溜街的习惯，蒋研就软磨硬泡的哀求爸爸和自己一起去逛街。蒋研心里算盘打的是这样买东西就不用自己给钱了。 怀着这种小心思，在去街上的一路上，蒋研嘴角都是翘着的，蒋昕还趁大伯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取笑蒋研，“姐，你可真奸诈。” 在玩具店买了赛车之后，蒋研又闹着爸爸去买了一些可以拿在手上放的小火炮，蒋毅对自己女儿的喜好有些奇怪，“研研，你不买其他玩具么？女孩不都是喜欢洋娃娃之类的吗，要不爸爸给你买洋娃娃，就不买火炮了，伤着怎么办？” 蒋研：“我不要洋娃娃，我就要火炮。我又不是弟弟，我不会伤者自己的。”蒋研拒绝，“而且你要是怕我伤着，待会儿你放我看不就好了。” 拗不过女儿，蒋毅只好给她买了一些危险性最低的烟花、鞭炮。 回家路上，蒋研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催着爸爸放鞭炮。一个一个“啪”的声音听的蒋研心痒痒的，可蒋毅就是不让蒋研放，蒋研有些赌气的走在前面。 突然，蒋研看见一样东西后眼睛都亮了，顾不得还在和爸爸怄气，向后跑去拉爸爸，“爸，快来快来，我们来玩这个……” 等蒋毅走近一看，完全石化了，有些不确定的问女儿，“你确定我们要玩这个？” 等到蒋研肯定的答案后，蒋毅完全后悔了刚刚一时心软答应蒋研要出门的决定，因为现在面前赫然摆着的是……一坨牛屎，还冒着热气！刚刚来的时候都没看到有，估摸着是牛才“生产”出来的。 “快，快点。”旁边蒋研还在催，声音中透着一股迫不及待，蒋毅有些怀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女儿。 “这个怎么……玩？”蒋毅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且一年见面的机会才几次，更加不想抚了女儿心意，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还真不知道牛屎可以怎么玩。 蒋研：“就是把炮点着，然后放进牛屎里面。快嘛。” “叱”的擦燃火炮后，蒋毅飞快的插进牛屎，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几秒钟过后，漫天牛屎随着火炮爆炸的声响向四周散开来。 蒋毅估摸着刚刚在平地上放的时候火炮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料想在牛屎里面也应该没什么威力，因而也就只退了几步远。显然自己是预料错误，预料错误的结果就是……被牛屎溅了一身！ 跑的远一些的蒋研姐弟看到这个情形也顾不得好玩了，急忙跑到爸爸身边，掏出纸巾，“爸，你还好吧？” “我、好、得、不、得、了！”蒋毅看着罪魁祸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心里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才忍住不把手掌落蒋研屁股上。 几分钟后，好歹把身上的屎弄得差不多，看着面前这个一直拉着自己手的“古灵精怪”，蒋毅火气一下就没了，真是个磨人的丫头，回头还得向她爷爷奶奶学学治她的招才是，这么想着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的轻，“走吧，回家。” “很臭吗？”看着蒋研蒋昕一路上都捂着鼻子，蒋毅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蒋研：“不臭不臭，我们只是鼻子……有点痒。”蒋研飞快的回答爸爸的话，生怕待会说错了爸爸一生气新帐旧账一起算。 蒋毅：“哼、这还差不多，就是臭也得忍着，不许嫌弃我。” 蒋研：“不会，我怎么会嫌弃爸爸你，永远不可能的事嘛。”蒋研继续努力安抚着。 蒋毅：“真的？”蒋毅听到女儿的回答，明知道是讨好自己的成分居多，可是还是忍不住的高兴了一把，“话是这么说，以后你嫁人了，有了丈夫了，肯定就会嫌弃我了吧？” 蒋研：“不会，我不会的。”蒋研郑重其事，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蒋毅看着女儿严肃保证的样子，有些感动，有些好笑，揉了揉蒋研的头发，“可是你以后终归要嫁人的啊……”想到这里蒋毅有些伤感，好像女儿明天就要嫁出去了一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女儿还不到十岁。 看着爸爸时而高兴时而纠结的表情，蒋研不知道怎么应对，向蒋昕眨眨眼，可是蒋昕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爸爸不会给牛屎臭傻了吧？看来得快点回家了。 隔了好一会，蒋毅突然又笑了起来，“嘿、有了。以后让宝贝男朋友嫁过来，这样宝贝就不会离开我了。”这样想着，蒋毅就释然了。，又伸手揉了揉蒋研的头。 摸着被揉乱的头发，蒋研只得叫着“爸爸…………”无奈的抗议。 作者有话要说： 蒋律师的童年是炸过牛屎的 惹不起惹不起 第12章 第 12 章 “啊欠……”，烦躁的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篓，揉了揉已经擤得发红的鼻子，蒋研知道自己又感冒了。 每次蒋研一感冒，喷嚏就打个不停，不知情的还会取笑“别人有多想念你”之类的，这种感冒预兆真是糟糕透了，所以说没事干嘛要去想以前那些事呢，想就想呗，干嘛还要坐起来吹着冷风想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啊欠……”又是重重的一声，话说今天真是衰到家了，睡过头差点迟到不说，现在喷嚏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喉头也开始隐隐作痛，看来下班得去趟药店了。 “蒋姐，感冒了？吃了药没有？”新来的实习助理于洁因为蒋研频发的喷嚏，有些担心，帮蒋研倒了杯开水后关切的询问。 蒋研：“还好，下班就去买药。” 于洁：“要不我帮你去买吧，看你好像挺严重的。” 蒋研：“没事小于，你去工作吧，不用麻烦的。”虽说有人关心是好事，可是蒋研不太喜欢跟还不熟悉的人有过多接触，本能的有些抵触，于是还是拒绝了那位看起来温柔善良的小姑娘。 于洁：“好吧，那你记得去买哦。”小于还是不大放心，出门的时候仍在叮嘱。 喝了些白水润了润干的发紧的喉咙，终于忍着不适在吃中饭前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拿了钱包就去找顾月吃饭。 在“今朝”工作以来，应顾月要求，蒋研中饭都是和顾月一起解决的，说是有个伴饭吃着会香一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逻辑，不过好歹有个说话的人也好。 快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推门走出来两个人，温霖翮和胡砾。两人都是一身正装，衬得两人均是身材挺拔，英气十足。 虽说两人不分伯仲，可是蒋研的目光还是会被偏远一点的胡砾吸引，一身黑色西装，藏青色领带，却不显深沉乏味，反而更衬他。 相比同样是黑色西装的温霖翮却穿出另一番味道，跟他人一样，温和疏离。 看着出来的两人，熟络的交谈，蒋研稳了稳自己心神，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状态。等走进两人的时候，蒋研不动声色的打了声招呼，准备立刻就走。 温霖翮：“蒋小姐是来找？有事么？”温霖翮还是跟蒋研心里想的一样，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询问蒋研的来意。 蒋研：“没事。我是来找顾月一起去吃饭的。” 温霖翮：“你在这还习惯么？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温霖翮说完故意停顿了一阵，在蒋研开口之前又继续，“免得到时候李若愉又说我怠慢了他的人。” 蒋研：“不用了，现在就很好。”觉察到温霖翮的玩笑，蒋研却也没有附和，毕竟暧昧什么的这年头蒋研已经不打算触碰了，感情本就复杂，何必再人为的让它更复杂。 而温霖翮不管现在是出于什么原因对蒋研如此上心，蒋研都奉行无功不受禄原则，礼貌却疏离。“那总经理您忙，我先进去了。” 旁边站着的胡砾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可是那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蒋研觉得无所适从，急忙告辞离开。蒋研是走开了，可是却没注意到旁边胡砾听到温霖翮最后一句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 直到蒋研在转弯打了一个长喷嚏，然后脚步声都听不见了，胡砾还是没有缓过神来，直到走了一段的温霖翮发现身边的人没有跟来，催促后，胡砾才快步跟上温霖翮。 难道蒋研有男朋友了？可是…也对，自己从来也许诺过她什么，难不成还要她一直等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生生用刀剜了一块似得难受快要呼吸不过来。 这边，蒋研刚离开两人视线，憋了好久的喷嚏终于纾解，伴随着喷嚏的是大滴的眼泪，原来感冒还有这么个好处，想哭都不用酝酿情绪。 无声的哭了一会儿，理智又回来的蒋研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擦干脸上痕迹，扯了扯有些木的嘴角，这才推门走进顾月的办公室。 顾月：“蒋研，你来啦。等我一小会儿，我把手上这份文件整理好就OK了。” 蒋研：“没事，你忙你的事情。我在这边坐一会儿。”“啊欠……”刚坐下来，鼻间又溢出一个喷嚏，思及刚刚的情景，蒋研有些恨恨的抽了张纸巾重重的擦起鼻子来。 顾月：“好了，走吧。你感冒了吧？严不严重？” 狠狠的将那团纸丢进纸篓，好像那坨纸就是刚刚让自己难过的臭屁某人，蒋研心里才舒坦一点，“下班后就去买药，死不了的。” 顾月：“说什么呢，早点好起来才是，身体是革命本钱。” 蒋研：“明白，遵命。”蒋研有些调笑的对顾月做了个军姿动作。 顾月：“你呀……那我们去吃饭，都快饿瘪了。” 走出公司大门，有温暖的阳光洒下来，在办公室时也没注意天气如何，没想到竟会是冬日暖阳，这样的天气使蒋研也有些愉悦，要是没有感冒就更好了。 蒋研：“我们去吃什么？” 顾月：“前面新开了一家面馆，听说很不错，很有特色。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到了一看，果然是间挺有特色的面馆，装潢是用松木做旧处理，整个店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韵味，不知道这里面条的味道怎么样。 虽说是新开的店，可是客流却不断，甚至店门外还有一些人在排队，好在蒋研顾月来的稍微早一点，这才有位置，只不过离面条上桌仍然还有一段时间，周围比蒋研她们来得早的都还在等着。 在等待面条上桌的时间，顾月仔仔细细的把桌子，椅子，筷子通通擦了个遍，连蒋研这边也都不能避免。相处了一个多月，蒋研知道顾月有点轻微洁癖，因为不是很严重，蒋研也就习以为常了。 等一切桌上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后，面条仍然没有上桌。“慢死了，所以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吃饭……” 蒋研：“再等一下嘛，反正都这么久了，应该快了吧。”蒋研看着已经有些急躁的顾月，安抚道。 顾月：“你可真有耐心。对了，蒋研，你听说了我们公司也要举办的年终晚会了吗？有兴趣参加吗？” 蒋研：“听说了，还没想好去不去。”怎么大家都在谈论这个年会呢，今天法务部的一些人也在念叨，竟然还包括一些男同事。是因为第一次举办的缘故？可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 蒋研：“这个年会很特别吗？为什么大家都很期待的样子？”嘀咕了一下，蒋研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顾月：“算是特别吧。首先负责策划这个年会的是公关部的一枝花梁娅小姐，因此大家怀着期待的或是想看笑话的都有，这也是为什么公司男同事都会起劲谈论的原因。” 这个梁娅蒋研曾经远远的见过一次，的确是个美人，也有资本让大家都口耳相传。“还有呢？” 顾月：“再者，听公关部透漏的内部消息说这次年会还有抽奖和互动环节。抽奖就不用说了，只要是参与年会的人均有抽奖资格，而且奖品好像挺丰厚。互动环节说是会由在场女士投票选出‘心目中的魅力先生’，然后在抽奖环节抽的特等奖的幸运人士将会同评选出来的魅力先生一起共进晚餐，貌似还是烛光晚餐。你想啊，现在工作了的女人，只要是没男朋友的，谁不是对公司的‘王老五’肖想已久，遇到这么好个机会，不激动才怪！”一口气说得太多，顾月有些口舌发干，抿了口水，继续为蒋研解惑。 顾月：“还听说，参加的不光是公司内部人士，还有许多与公司有合作的其他商业人士，这么好的机会是不应该放过。我觉得你也很有必要来参加。” 蒋研：“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我没男人我很饥渴的模样么……啊欠……”擤了把鼻涕，蒋研一脸无语的看着顾月。 顾月：“你现在看起来是很矬的模样。”顾月中肯的给出自己的看法。“还有，我觉得就算是为了开开眼界也好。而且……指不定你运气好就中奖了呢，这种不用先投资就有可能收获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蒋研：“好像有点道理……” “面来咯!对不起，让二位久等了，两位慢慢吃。”就在蒋研动摇说要去的时候，服务员小弟洪亮的喊面声及时响了起来。 “吃面吧，看起来还不错。”蒋研递了筷子给顾月后自己也取了一双开动起来。 顾月：“嗯……吃起来也不错，好吃。” 两人吃完面后就打算回公司继续卖命去，也许是因为年终的缘故，有很多事情积下来需要处理，两人都还蛮忙的。 顾月：“年会的事情你再考虑下。还有记得去看医生，看你感冒好像挺严重的。” “嗯。”看着走向自己部门的顾月，蒋研也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打开笔记本电脑，手肘却突然扫到一个不晓得装着什么东西的塑料袋。 打开袋子一看，竟然全部是感冒药，止咳的，退烧的，祛头痛的……形形种种，不下十样。 蒋研有些诧异，再翻了翻袋子，发现一张便签纸，上面是自己熟悉的虬穹字迹——“祝早日康复。” 便签上没有署名，可是蒋研就是知道这药是谁送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感冒了？他这么做又算怎么回事？！他以为几盒药我就会继续像傻瓜一样等着他？！可笑！ 蒋研气极，一把把桌上的药全扫到地上，一些瓶装的药“叮叮咚咚”的滚出老远。 药是丢出去了，可是蒋研心口郁积的情绪并没有散去，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头，胡砾你这算什么？！ 脸上是生气胡砾莫名其妙的关心，可是心里更气的是自己刚刚看到便签纸那一瞬间心里的那突来的感动情绪。 门外助理小于听到屋内动静，以为蒋研出了什么事急忙推开门进来，就看到一地散落的药和满脸异常的蒋研，从没见过蒋研失控的小于有些害怕，“蒋姐……你……怎么了？” 听到助理询问的声音，蒋研勉强收了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异样，也不想吓到别人，听小于的声音都有些颤，想必自己脸色是难看到极致。“没事，心情有些不好。” 于洁：“哦……那药……药是刚刚开发部的胡经理送过来的，你……”助理指了指地上的药，战战兢兢的继续说。 这样子的蒋姐她从来没见过，平时蒋姐都是和和气气的，很温柔的对自己笑，可是现在的她满脸戾气，仔细看好像还有些许伤痛。刚刚胡经理送药过来的时候自己惊讶的表情肯定很明显，不过再怎么好奇还是要保持礼貌，好在胡经理什么也没说放下药就走了。不过胡经理怎么知道蒋姐病了？他们……难道是情侣？可是好像也不像啊？ 于洁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八卦的时候，忍着好奇和心惊还是把药的来源给蒋姐说了。 蒋研：“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劝退了小于，蒋研的理智也回来不少，捡起地上的药，选了几样和自己症状符合的就着温水吃了几颗。再怎么样，咱不能跟身体过不去，不能委屈自己。 以前那么长时间为了胡砾委屈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了，就不要再回头了。有些事情，错一次，足够了。 吃了药，药中的安眠成份开始起作用，蒋研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索性就趴在办公桌上了，迷迷糊糊的还真睡过去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开门带来的一阵凉意袭来，蒋研醒了，头还是昏沉的，感觉药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心想着这样的状态下工作肯定不会有多高的效率，打算去洗手间冲点凉水，醒醒神，坚持到下班，回家应该会好些。 可是一站起来，下腹一阵暖流。不会吧，今天多少号？翻开日历看了日期过后，蒋研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不出意外，今天她的亲戚应该如期来看她了。蒋研的生理期一直很稳定，基本可以准确的估计到下一次的时间，但是每次一到生理期，肚子就会不舒服，涨涨的，难受的慌。可是为什么要是今天，蒋研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应对任何的突如其来了。 可是也不能不管呀，撑着力气去洗手间处理好，再回到座位上蒋研觉得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腹部也开始痛起来，要说刚刚只是觉得工作不在状态的话，那么现在蒋研是完全没有工作的力气和想法了。 既然下午不能继续工作，蒋研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磨蹭浪费时间，决定收拾东西回家。 听到蒋研要回家的决定，小于十分赞成，“蒋姐，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我会帮你顶着的。”小于还热心的帮蒋研打消后顾之忧。 和小于打了个招呼后，蒋研就走出公司。 第13章 第 13 章 蒋研觉得今天实在是背到家了，要不为什么平时工作努力的时候老板不在，现在好不容易决定提前翘个班就被温总经理遇个正着了呢？！ 收拾好气急败坏的尴尬情绪，蒋研决定直面“惨淡的人生”，“温总，真巧。” 看着一脸被抓包还强作镇定的女人，温霖翮心里蓦然觉得好笑，李若愉原来喜欢这种调调的女人，想到这里，温霖翮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她。“蒋小姐现在这是要？好像还没到下班时间吧？” 反正都被遇到了，蒋研也就放弃挣扎，不去为自己翘班找什么借口，“我要早退。” 温霖翮：“为什么？” 看着温霖翮脸上的表情，蒋研知道他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自己走的，干脆也就说开了，“我病了。现在工作没效率，你勉强把我留在这里，我心思也不在这里。” “噗……”温霖翮一下就笑出来了，不是因为她的蹩脚的借口，而是后面的那段话，出乎他的意料。 蒋研却以为温霖翮是在笑自己说谎，不相信自己生病了，连忙把那大包的药伸到他面前，“笑什么呀，你看……我是真病了。” 温霖翮：“我没有怀疑你是否有病，我只是觉得你直白的有趣。”温霖翮摊摊手，一脸无辜。 蒋研：“好吧，总经理要是没事交代，我就先回家休整去了，我明天回来一定好好为你卖命。”肚子一阵阵的痛，蒋研没有心情继续和温霖翮说笑。 温霖翮：“来吧，病人，我送你。”温霖翮欺身打开车门，以眼神示意蒋研上车。 蒋研心想刚刚出来看到温霖翮是一副倚在车门上等人的姿态，想必是有事要去办的，蒋研不想耽误别人的事情，“算了，总经理，你还有事，我自己去坐车就行了。” 温霖翮：“你现在的样子去赶车，我害怕你还没到家就已经晕倒在路边了，到时候被李若愉知道了，又该找我麻烦了。”温霖翮坚持，“再说，谁说我有事的，我现在闲的很。上来吧，病人！” 念及在公司门口扭扭捏捏叫人看见了反而不好，而且腹部愈来愈强烈的不适感让蒋研意识要自己若是坚持去挤公交、赶地铁是十分不明智的决定，索性也就踏进那扇已经打开的车门，“谢谢。” 报了住址之后，蒋研一心把注意力放在窗外的景色上来转移腹部的不适感，不打算与温霖翮闲扯，可是温霖翮却不打算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听说你不打算参加公司年会？” 蒋研：“也不是不去，只是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蒋研纠正他的说法。听说，听谁说？胡砾还是顾月？不过就参加年会至于每个人都来问上一遍么？要不是蒋研有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是个多重要的角色呢。 蒋研收拾好嘴角嘲讽的意味，“再说离年会不是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呢……而且如果必要，我想我会去的。” 温霖翮：“嗯，那欢迎你参加。对了，李若愉也会过来，你……”温霖翮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 “哦。”蒋研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可是却不想附和下去，也不想拿自己的私事去满足别人可以杀死猫的好奇心。 没得到意想之内的回答，温霖翮着实有些意外，看来这个蒋研也不是那么简单。也是，他李若愉品味也不会太差？！看出蒋研不想过多交谈的意味，温霖翮也不再多说，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全神贯注的开着车。 车里终归是重归寂静。 在离蒋研小区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蒋研就请温霖翮放她下车。 温霖翮看了看四周，一条商业街，哪有半点住宅区的模样，“不是还没到吗？” 蒋研：“我需要去买点生活用品。我家就在前面一点的小区，小区里面过道很窄，不太容易倒车，就不麻烦你了，谢谢。再见。” 温霖翮：“蒋研！” 蒋研刚刚走出几步，后方温霖翮叫她的声音又让她生生止住了步子，回过头，有些疑惑，“什么事” 温霖翮：“明天你好好休息一天，不用来上班。” 蒋研：“可是……还是不用了，我可以的。” 温霖翮:“作为总经理，我想我让你休假一天的权利还是有的。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你脸色很差。”一贯还是属于温霖翮特有的清润温和的嗓音，可是却透漏出一种不容置喙。 蒋研：“那好吧，谢谢总经理。”蒋研也不再坚持，毕竟现在感冒和大姨妈同时光临，的确很让人吃不消，感觉像是轮番上演着灾难片，休息一天也不错。 在超市买好卫生用品后，蒋研又顺便转到菜市去买了几样晚上要吃的菜才回家，不出意外的妈妈还没下班。 吕珍虽说四十过半，可是仍然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甚至工资比起蒋研来也差不了多少，曾经这让蒋研感觉有些挫败，自己好歹还是个大学生，而妈却只是初中文凭，不过转念一想到自己与之对比的是吕珍——那个独立又坚强的女人，蒋研也就觉得正常不过了。 给妈妈发了个短信说不用买菜了，脱了大衣，蒋研就一把倒在床上裹紧了被子，甚至连里面的毛线衫也顾不得脱下来。 回到家的吕珍本以为打开门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一桌煮好的饭菜，可是事实上屋内却是一片冷清，连灯都没开。“奇怪了，不是发短信让我不买菜吗？” 疑惑之余吕珍又打开短信确认了一遍，“没错啊。”怀着“或许在炒菜”的想法，吕珍去了厨房，可是厨房仍然空荡荡的，不过橱柜上放着的新鲜菜又显示着女儿是回来了的，“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研研……”找不着人，吕珍干脆大声喊起蒋研名字来。 蒋研：“唔…我在卧室。” 听到女儿在房间里的低声回应，吕珍打开她的房门，“你这么早就躺床上干什么？！不吃饭啦？” 蒋研：“我不太舒服，不吃了。你做你自己一个人的就是了。”蒋研强忍着不舒服，说完这句话都觉得有些气紧。 吕珍：“不舒服？！怎么了？啊？”一听女儿有气没力的声音，吕珍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手也紧接着探上蒋研的额头，“没发烧呀？” 蒋研：“我没发烧，就头有点痛。大姨妈来了，肚子有点痛而已。我都吃了药了，没什么大问题啦。”拿开妈妈的手，蒋研干脆把她接下来要问的都回答了，图个省事。 吕珍：“那你睡一下，我做好饭叫你，饭不能不吃！” 蒋研：“唔……” 迷糊着不知道睡了多久，妈妈的声音也耳朵边一直响起，“研研……研研……蒋研！快起来，把饭吃了再睡！” 纵有千般不愿，蒋研还是得穿衣服出去吃饭，因为要是不起来把饭吃了，以她老妈的脾气，保不准会强行灌她一碗下去。 吕珍：“来，先把红糖水喝了。” 踢踏着拖鞋走进客厅，就见老妈端了个杯子过来。 蒋研：“妈，我不想喝这个嘛。”蒋研期望自己的撒娇会让老妈妥协然后放她一马，蒋研不喜欢喝红糖水，味道怪怪的，难喝。 吕珍板起脸来，不吃女儿这一套，“你刚刚跟我喊疼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接受这个结果的准备，别磨蹭，赶紧喝了吃饭！” 蒋研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打算等老妈进厨房后再悄悄倒掉，可是吕珍好像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样，愣是看着蒋研喝完之后，这才接过杯子进了厨房。 吃了小半碗饭，蒋研就吃不下了，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阵乱按，又找不出什么好看的节目来，加上累的慌，就打算又回床上躺着。“妈，我去睡了。” 吕珍：“嗯，把药再吃一次再睡。”边吃饭边看手机的吕珍头也没回，一直盯着屏幕，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记得嘱咐蒋研。 “好…”蒋研乖乖的听话把药吃了，然后乖乖的洗脸漱口，再乖乖的上床、关灯睡觉。 这边，吕珍看着拖着拖鞋“踢踏踢踏”走进房间的女儿，摇了摇头，“这么大了都还不会照顾自己，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或许是睡得太早，临近十二点的时候蒋研醒来过后就再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尝试无果后干脆玩起手机游戏水果大爆炸。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蒋研还没看清是谁打过来的，手指已经按下接听键，看着显示屏上的“正在通话中……”，蒋研只好把手机放到耳朵边，试探着“喂”了一声，电话那边的人好像没料到电话会这么快接通，一时没开口说话。 蒋研只好哑着嗓子继续问，“喂？哪位？” 半响，就在蒋研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出声了，“是我。” “胡砾？！”蒋研听出了声音是出自谁，毕竟曾经那么熟悉，可是面对胡砾，蒋研仍有些意外，不过转念间又想到自己和他现在的状况，声音也冷了下来，“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是胡砾的戏份我也不好意思 再忍忍 胡砾蹦跶不了几章了 让李律师先自己升升级 第14章 第 14 章 胡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蒋研，好像很多情绪、行为都偏离了正规。 说到蒋研，这个在自己二十多年生命中出现近十年的人。和蒋研的认识要追溯到高中一年级，那时候因为是一个班，又是前后桌，两人慢慢熟悉，再慢慢喜欢上对方…… 胡砾承认自己某些时刻过于理智，比如说在高中毕业时，虽然跟蒋研约好报考同一所大学，可是在后来知道有机会申请出国留学的时候，胡砾放弃了去约好的那个学校。 虽然蒋研因为这个生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气，可是后来还是想通了，又恢复联系。胡砾也承认自己在对待感情上有些犹豫不决，要不然怎么会在蒋研大学提出在一起时选择沉默，他不清楚自己对蒋研是什么感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喜欢着蒋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这种自己觉得最稳妥的方式。 在那之后的几年，蒋研一直没再和胡砾联系，这几年的同学会也一次没有参加，那时每次怀着会碰到的想法去参加的同学会，结果都是失望，本以为以后都不会再相见，可是没想到如今他们又重逢了。 记得那天的同学会听说她也会去参加，胡砾立马把手上的工作交给下属然后开车过去，竟是比任何人都早到。等看到进门的人是她的时候，心中居然涌现的是狂喜，可是自制力甚佳的他转瞬便将那份喜悦掩盖过去，看不出一点破绽。 后来，她提出要回家时，博儿取笑说她结婚了，或许自己看不到自己脸上是否变色，可是胡砾心跳明显慢了一拍，他好怕她会给出肯定的答案，只得出来圆场，“人家有事要先走，博儿你拦着干嘛？” 走后不到半刻，胡砾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待下去，急忙找个托词离开。 出去走了一段路，意外地看到坐在树边的蒋研，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是在哭么？这个想法让胡砾蓦然觉得苦涩，转瞬又猜测蒋研是否是因为自己反常，这个想法一出来胡砾觉得心中的苦涩淡下去一些。 送她回去的一路上无话，看着她下车时走得略急的步子，胡砾知道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以前喜欢过的，过了很久，还是可能会再喜欢上，“蒋研，我们来日方长。” 同学会过后，公司才开业，许多事情要忙，胡砾也没有空余时间去播打那个重新寻得的电话号码，可是每天在犹豫是否拨打的时候，那个号码竟然也烂记于心。 还没等胡砾打电话给蒋研的时候，他们又再次遇见了。 在员工食堂的那天，看见撞上自己的人竟然是她时，胡砾觉得中五百万的喜悦也莫过于此，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嘶吼，去拥抱他，管他什么他人眼光，管他什么要顾及的东西。 可是你看，胡砾最不缺乏的自制力让他自己伪装的多好，那么泰然，那么淡定，面对顾月的疑问，他甚至可以装着不认识蒋研！ 后来，回到办公室，旁敲侧击的向温霖翮打听蒋研的事情，知道她是来今朝做法律顾问的，知道她不会呆多久，也许是自己脸上表情太多急切，连温霖翮都看出了异样，末了，只有一句，“霖霏很爱你，好好对她，别让她伤心。” 就这么一句话，胡砾一下子如坠冰窖，原来“得意忘形”这个词语就是这样，原来“身不由己”就是这样。 那时温霖翮走了很久，胡砾坐在自己位置上很久没缓过神来，现实果然是伤人的，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想挣扎一下，努力一下，想去靠近那不可多得的温暖？ 这个时候胡砾有一种想要马上见到蒋研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蒋研见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惊讶和抗拒，就这么一个眼神，生生止住了胡砾在唇边的话，他想说，蒋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重新相爱好不好。可是，那时，千言万语，多种情绪，挤出齿缝的却是，“蒋研，我们谈谈。” 约了一起吃饭，可是谈什么呢，胡砾无话可说，他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吓到蒋研，毕竟自己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打算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么多年过去，胡砾早就不是初中那时的毛头小伙，做事也不会仅凭喜好，可是最近遇到蒋研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般，尤其是自己迫切想与蒋研在一起的冲动，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如爆发的洪水一样时不时泛滥一次，就快要把胡砾淹没。 可是最终呢，蒋研安静的吃着自己盘子的食物，胡砾想着自己的心事，基本上一顿饭下来，各自都没有说话。 看见蒋研要回家，胡砾不知道怎么回事，拉住了蒋研，换来蒋研一阵诧异，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得顺势说送她回家，可是蒋研好像不再愿意与自己接触，视自己如病毒，打车走了。 看着渐渐隐没不见的车影，胡砾颓然的回到自己车里，抚上酸涩的双眼，蒋研，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生活就是这样，日子再艰难，仍然会过去。 胡砾就这样与蒋研在同一屋檐下却不咸不淡的相处下来，每天胡砾都把自己时间安排的紧凑、繁忙，自愿申请各地去出差，秘书私底下都说自己像拼命三郎，胡砾知道自己只不过不想有空余时间想蒋研，他怕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去找她。 纵然胡砾心里想的是不去和蒋研见面，可是意识有时候也是不能支配行为的，等胡砾意识到自己走到法务部时，要后退已经来不及，和蒋研关系不错的顾月正从蒋研办公室出来，也看见了自己。 打过招呼过后，胡砾也顾不得太多，想着只是去看一看，看一看就好的念头走进她的办公室。 她在出神，甚至没有发现自己不是顾月，还让自己去给她倒咖啡，是有多久蒋研没有和自己正常的说话，不把自己当陌生人一样客客气气，胡砾发现自己很怀念这种感觉，难不成自己有受虐倾向？ 本想一直静静看着蒋研出神的，可是看见那脸上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胡砾又觉得于心不忍，终于还是开口打断了她的神游。 等蒋研发现是胡砾站在面前时，又回到那个冷冷冰冰的蒋研，胡砾好想上去扯开她的那副面貌，面对蒋研的“什么事”，胡砾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阵，想起上午公关部邮件推送的年会策划，干脆就让蒋研以为自己是来邀请她参加年会的。 在蒋研不冷不热的回答下，胡砾察觉到蒋研逐客意味再明显不过，虽然不想离开，可是胡砾知道也不能急在一时，当初是自己推出去的，现在要花更多的时间，更久的耐性把她找回来。 原来办公楼不大，可是想要遇见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再见蒋研又是几天之后的中午，这个时候是来找顾月吃饭的吧。 几天没见，胡砾仔细看着蒋研，试着与几年前记忆中的蒋研对比，现在的蒋研比过去成熟了，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稚嫩，一身深蓝色修身大衣显得纤瘦窈窕，栗色长卷发随意披在肩上，更有一番韵味，时隔几年，现在的蒋研已经出落的愈发美丽。 观察太过细微，胡砾甚至看出蒋研鼻头红红的，声音好像也略微有些沙哑，难道感冒了？ 直到蒋研与温霖翮客套的打完招呼走了以后，至始至终蒋研都没有和胡砾说一句话，胡砾在原地有些移不开脚步，这也让他听到蒋研转身后发出的压抑了一阵的喷嚏，原来真是感冒了。 而后和温霖翮吃饭，胡砾一直心不在焉，想着蒋研对他的态度，想着蒋研的感冒，随意吃了几口，便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去了药店。 不知道蒋研感冒具体症状，只好乱七八糟都买了一些，看着这一口袋的感冒药，胡砾有些自嘲，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么？ 知道蒋研不想看到自己，胡砾没有直接把药拿给蒋研，而是交给了她办公室的小助理，那助理一脸疑惑，想必认为自己和蒋研关系匪浅吧，想到这里，胡砾嘴角不禁一弯，他不排斥这种误会。 下午，听说蒋研提前回家了，胡砾有些犹豫，想着下班要不要去看她，又怕看见蒋研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 犹豫之际，电话响起。胡砾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意料之外的竟然是温霖霏打过来的，“胡砾，你最近都不联系我，很忙吗？” “嗯、很忙。”不自觉顺口就说出来一个谎言。 温霖霏也许听出了胡砾不甚耐烦的意味，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快就挂电话，好不容易才打通胡砾的电话，“等会我来找你吃饭好不好？家人说让我们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情。” 听到订婚，胡砾一阵烦躁，奈何又不能拒绝，只得应了一声“随便”后便一把挂了电话。 从温家驱车出来，胡砾心中那抹烦躁更甚，刚刚温世强的话还在耳边盘旋，他说要早点宣布自己和霖霏的婚事，话里含义是最近就举办订婚宴，胡砾忍住心里的抗拒，好不容易说服温世强同意在三月份举行订婚宴，时间是延后了，可是胡砾心里却更加沉重了。 下意识的把车开到了“空”，“空”是一家新开的酒吧，氛围不错，现在的胡砾需要借酒浇愁，现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道喝了多少，意识还算清楚。又想起生病的蒋研，凭着上次送她回家的印象，干脆就把车开到了蒋研上次下车的地方，摩挲着手机上的按键，犹豫着终于还是把那个电话打了出去，电话接的比想象中的快，喝酒后的胡砾显然思维也缓慢了一拍，不知道开口说话。就在觉察到蒋研要挂电话的时候，这才惊觉开口，“是我。” “胡砾？！”电话那头蒋研一接起即刻便知道是胡砾打的，意外的叫出了胡砾的名字。 这让胡砾心里有些开心，原来蒋研还是记得自己的，可是下一秒，蒋研声音再响起时，又是一副平常不过的语气，“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以胡砾视角写的一章 弱弱的说一句其实我最开始是想写破镜重圆的 但最后鉴于作者未能与初恋复合 那胡砾也靠边吧吧吧吧 胡砾内心ｏｓ：我信了你的邪 第15章 第 15 章 电话那头在回答了一句后就一直沉默着，蒋研也不主动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听着手机里沙沙的细微电流声，一边静静的等待胡砾的下文，一边出神想起一些过往的旧事。 那些已经快要被尘封的往事又像新掘出泉眼的水一样汩汩往外冒。回想在学生时代与胡砾的相处中，自己好像都是被牵着走的那一个，再后来，慢慢发现和胡砾的相处就像一场需要耐心的战争，谁沉得住气，谁就是赢家。 胡砾：“我……想见你一面，有空吗？”果然，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胡砾率先打破这个局面。 蒋研心底一阵自嘲：“你看，原来离开了，离得远了才更了解你，这就是我们的现状。”清了清略微沙哑的嗓子，“可是，我最近很忙，经常加班，想是没有时间和你叙旧了。” 胡砾：“我是说现在。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出来，我们谈谈。” 蒋研：“我睡了，我不想出来。” 胡砾：“我会在这一直等，你知道有些事情我坚持就一定会做到。” 蒋研：“那你慢慢等吧。不过风寒露重，还望胡经理多保重才是。”说完蒋研恨恨的挂上电话，心想你爱等不等。 接完电话重新躺下后，蒋研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那个男人真会一直在那里等？蒋研有些担心。不会的，这么冷的天，疯子才会一直傻傻等人，随即蒋研又否决自己的猜想。 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蒋研还是没有睡着，按亮手机看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一点了，看来今晚不下去看看，自己也怕是别想安心睡觉了。 套了件羊毛衫，裹紧大衣，仍然觉得凉飕飕的，又回到屋里围了根长围巾包裹严实后才出门，可是与室内温差过大的温度还是让蒋研打了个寒噤。 蒋研住的那幢楼在小区的最里头，所以等蒋研走到小区门口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踏出大门，就看见那个清瘦熟悉的身影倚在车门边，手指上的烟明明灭灭，脚边已经散落不少燃尽的烟蒂，想是一直在抽烟等待。 缓了口气，调节了一下刚才因走的太急而过快的呼吸，蒋研缓缓的走到胡砾的身边，用自己觉着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开口，“你就这么确定我会下来见你？你未免太过自信。” 看到蒋研，胡砾眼里闪过明显的惊喜，灭了手中的烟，开口，“我不确定，也不自信。你知道我多没有把握你会来见我。还好，你还是来了，研儿…” 蒋研：“别，你别这样一幅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起。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感冒好些了吗？”半天，胡砾口中只吐出这句话，原来真有一种情形是，心有千千语，口是层层结。 或许是在寒风中等的过久，也或许是抽了太多的烟，蒋研觉得胡砾的声音发涩，心里开始松动，声音开始不自觉的放柔，口气也变好许多，“好多了，谢谢你的药。不过请你别在做这些会让人误解的举动，于你于我都不好。” 说完这番话后，胡砾并没有接话，蒋研也看不出胡砾来找自己的目的，而现在两人杵在这里受冻也不是个办法，“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天气冷。” “别走。”胡砾看见蒋研转身欲走，本能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有话想说，上车好不好？” 看着紧拽着自己的那双温暖的手，再看到胡砾有些反常的举动和身上不时飘过来的细微酒味，蒋研猜测或许他是醉了。但毕竟醉了的那个人是胡砾，不是无比清醒的蒋研，于是她用力挣脱胡砾的手，“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感觉到手里温度的消失，胡砾紧了紧自己的手掌，再一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中抽离出来，越离越远。“研儿，对不起，我……” 还不等胡砾把话说完，蒋研已经忍不住打断，“停。别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再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蒋研：“好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要道歉，那么我不接受，你也别继续，我回去了。”蒋研觉得自己本来已有好转的感冒好像又开始卷土重来了，要不为什么会觉得胸口闷得生疼，在说完这段话后情况更甚。 她觉得自己还是早点远离这个场景才是最明智的，可是身后胡砾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却生生的止住了蒋研踏出的步子，再也迈不开脚。他说，“研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蒋研觉着周围好像瞬间陷入一场默剧中，要不为什么自己左心房跳动的声音会听的如此清楚，同时也提醒自己刚才听到的那句“重新在一起”并非幻觉。 曾经，多希望你跋山涉水、历经千山，来到我的身边，只说一句，静静的说一句我们在一起，然后执我之手，与我偕老。那个曾经美好的遥不可及的梦境突然就开始实现，但却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失望和眼泪之后，我是否还有勇气接受？ 顿住的脚步，过去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说不要在一起的胡砾，说对不起的胡砾，说重新开始的胡砾……蒋研觉得自己头痛的更厉害了，情绪也很奇怪，似欢喜，似伤悲。转过身，蒋研开口，“你喝酒了？” 胡砾：“我是喝了酒，但是我十分清楚并且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是什么。蒋研，跟我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胡砾看出蒋研的质疑，索性走过去牵住蒋研的手，看着蒋研的眼睛说道。 这次蒋研不再急着挣脱胡砾的手，对上胡砾直视的眼睛，轻轻的说道，“胡砾，虽然有句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到这里蒋研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胡砾忍不住想要反驳。 看着沉不住气要反驳的胡砾，蒋研继续说道，“你今天喝了酒，我当你是说的醉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胡砾：“研儿，我认真的。过去我亏欠你很多，我想弥补。而且，这么久了，我们还能再遇见，这就是老天再给我俩机会。” 蒋研心里乱的很，因为感冒的头痛越发严重似的，这也让她作出了不理智的决定，“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你让我想想。” 胡砾没有再得到明确的拒绝，心里面已是心花怒放，“研儿……”喊着蒋研的名，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行动比脑子快，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把蒋研扣在怀里。 蒋研挣扎了一会没能挣开胡砾的怀抱，或许是天气太寒冷，渴望温暖的蒋研不再抗拒，任由胡砾抱了一会。 胡砾：“真舍不得放开你，想把我们错失的都补回来。”长叹一口气，“不过明天还得上班啊，再不回去补觉我想我们两个怕是都要迟到了。” 蒋研刚想表示赞同，又突然想起明天是可以不用去公司的。“我想，明天会翘班的可能只有你一个，你的那位温总经理特许我明天休息。” 胡砾：“难怪大半夜舍弃温暖的被窝出来呢，原来是留了一手。”胡砾看着面前蒋研细微幸灾乐祸的脸，有些哑然失笑。 虽然蒋研没有直接答应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以前的那种熟悉亲昵的感觉有慢慢回来的趋势，这样也很好。 胡砾：“可以睡懒觉是一回事，现在还是得早些回家才是，这么晚了还让你在外面可不是绅士所为。现在呢，我这个绅士要送你回家。”胡砾伸手作绅士状。 胡砾：“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一路走进小区的时候蒋研一直未再开口说话，胡砾忍不住开口询问。 蒋研：“我在想是不是晚上的时候不理智，刚刚竟然没有直接拒绝你，还竟然说会考虑考虑。”蒋研抬起头来看着胡砾，还认真的把自己心里面想的都说了出来。 胡砾：“谢谢你肯再给我机会，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有耐心等你。” 在又一阵静默中两人已走到蒋研所住那幢小区的楼下，思索良久，蒋研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顾虑，“胡砾，我们俩之前认识的事情能不能暂时保密？” 胡砾：“为什么？”胡砾一阵心惊，难道蒋研知道自己和霖霏的关系？想到这里，神色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蒋研：“我只是想，我在今朝也不会待太长时间，担心不知情的人总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影响不好。” 胡砾：“嗯，好。”听完蒋研的话后，胡砾想这样也好，自己和霖霏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前，自己和蒋研之前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两人在门口又说了一会话，蒋研才真正回到家，关上房门，蒋研有些乱但也有一些不自觉的开心。想起学生时代对自己说“喜欢你”的男生和现在对自己说“重新在一起”的胡砾重合，蒋研心里开始对未来的相处有一些期待。 “滴……滴……”手机传来讯息的声音，来自胡砾。“研儿，晚安。” 感觉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胡砾的气息，重新躺回被窝的蒋研，辗转好久，还是觉得大脑兴奋的很，毫无睡意，就琢磨着找些事情来做。 拿起手机，把胡砾那条短短的几字短信又看了好几遍，心想着把胡砾的电话本名称给改了，可一时也不知道改什么好。琢磨了好久，终于输上了“准男友”，蒋研这才觉着十分顺眼，而睡意也开始袭来，闭上眼，进入一个有胡砾的黑甜的梦境。 等蒋研再睁眼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不得不说一句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舒服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不想起床去穿冰冷的衣服，就这么静静的陷入放空状态中。 记得好像胡砾昨晚上来找了自己，然后……然后，好像说是要复合？？？！！！然后好在自己并没有答应，但好像被他抱了？！！！蒋研越想越觉得抓狂，昨晚上怎么就那么不理智，怎么就出去见他了呢，还任他抱了那么久，蒋研你真的是要死了！ 打开床头的手机，摁亮后看到有两条未读短讯，发信人----准男友？？？！！！这他妈又是什么鬼，蒋研觉得自己不光要死了，还疯了！！！果真大晚上的不适合做任何决定，也不适合做任何事情。蒋研压下心理对自己昨晚行为的无语，将电话里面的备注改回正常的名字。 压下心中的懊恼，蒋研打开短讯，第一条内容，“早安，研儿。羡慕你还在睡梦中，你看我这么早就起床上班了。”蒋研看了看下面发来时间是am7：43，“是挺早的。”估计那时自己还在做梦。 再看第二条，“研儿，该起床吃饭咯，快点快点。”下面显示的时间是am11：11。 蒋研看来看现在的时间，都已经近12点了，离胡砾的第二条短讯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正当蒋研犹豫着要不要回复这个短讯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赫然闪着的“胡砾”两个字吓了她一大跳。 蒋研有些慌，她现在的心态就像是醉酒后睡了女人的渣男，想要穿衣服不认人，她想抹去昨晚上的全部内容，跟胡砾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但明显她目前连电话都不敢接。 但对方也锲而不舍，蒋研看着一直在震动的电话，看来自己不接对方是会一直拨打了。 蒋研：“喂。”蒋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起床很久的样子。 胡砾：“研儿，吵到你了吗？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有点担心。” 蒋研听到电话那边胡砾对自己的称谓，脑袋又开始疼，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蒋研：“没有，起来很久了。刚刚电话静音，没听到提示音，不好意思。你打电话有事吗？” 胡砾：“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再说，昨天我说重新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要考虑考虑的，不会今天你就考虑好要拒绝我了吧？” 不置可否，蒋研在心里的确想说这个，甚至她还想把昨天晚上说“考虑考虑”的自己掐死。 没听到蒋研出声，胡砾知道蒋研又要退回到自己的壳子里了，他不容许。认识这么多年，凭他对蒋研的了解，蒋研这个人吧，就是需要有人在她后面不断的推她，刺激她，她才会有勇气踏出下一步。“蒋研，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好歹让我再追追你，你尝试尝试再作出决定。” 蒋研：“……”，蒋研不知道说什么，继续沉默。 胡砾：“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然后周末我想请你吃个饭，到时候我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研儿，再见。” 胡砾飞快压断电话，不给蒋研拒绝的机会，想着那头蒋研气恼但无可奈何的反应，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笑。 这边，蒋研听着电话里的一片忙音，恨恨的把自己要拒绝的话一一吞回肚里，伸手按了按要爆炸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晚上脑子犯抽的时候 经常第二天一早就后悔死了 反正我经常这样 尤其是双十一、双十二晚上 哈哈哈哈哈哈 第16章 第 16 章 等蒋研在家吃过简单中饭，觉着是时候约林凌联络一下感情的时候，下午已经过半。 电话才一接通，那边林凌特有的中高音响起：“蒋研！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丫头，难为你还记得我啊！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蒋研：“我错了。你看我现在不就来将功补过了么，漂亮又聪明大方的林凌小姐是不会和我计较的，是吧？”自从去了“今朝”后，是没怎么和林凌联系，换了别人也会不乐意，蒋研很自觉的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林凌：“哼！少来这一套，说吧，什么事。” 蒋研：“没事，没事。就想问一下林大美人今晚上是否佳人有约，如果没有的话，鄙人可否有这个荣幸？” 林凌：“少来，在哪里见面？”听着蒋研的不着边际的论调，林凌终于笑了起来，算是原谅了蒋研。 蒋研：“我来找你，等你下班吧。” 林凌：“好，不过，你来的时候，可得自求多福了。” 蒋研：“嗯？什么意思？” 林凌看了看四周，确定李若愉不在周围后，才低声说道，“最近我们的李大律师心情起伏有些跌宕，看谁都不太顺眼，我都已经撞了两次枪口了，你下午过来的时候可得留心了，指不定战火就烧着你了。” 蒋研：“哦，那我可得做足准备，提高警惕了。还得多谢林同谋的提点啊……”蒋研开玩笑的回应。 林凌：“你就贫吧，到时候真撞枪口了，我指定在旁边幸灾乐祸。” 蒋研正想提醒林凌幸灾乐祸是没有好下场的时候，听筒的那边传来李若愉特有的清冷男声，“林凌，来我办公室。” 林凌马上正色道：“那好，这件案子我们就先谈到这，有什么问题我们律所详谈。嗯……再见。” 听着林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蒋研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吧，想幸灾乐祸的人是木有好结果的，亲……哈哈……” 虽然早有林凌的提醒，但走进律所看见正低头和某位陈姓律师交待着什么的李若愉时，蒋研还是忍不住哀叹了一把自己为何时运如此不济。本来想趁李若愉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挪到林凌那边就算完事的，不想自己的举动早已落入李若愉的眼中。 对上李若愉直视的目光，蒋研挺了挺背脊，径直向他走过去，“主任好。” 李若愉：“你先好好看看这个案子的卷宗，有什么疑问我们下来再商量。”李若愉交待完手上的事情后，转身看着这个被抓包还如此淡定的女人，“来我办公室。” 看了看已经进办公室的李若愉，再转过头看到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林凌，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没良心。” 看着推门进来的蒋研，李若愉有些失神。一月多未见，李若愉刻意与蒋研不联系，对面这个女人当然也没有主动跟他联系，导致李若愉每次拿着手机都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蒋研你就没有什么工作上不懂的要问我吗？但最终自己的多年的冷静自持占了上风，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就是每天的心情不甚愉悦而已。 昨天跟温霖翮见面的时候，他无意中提到说蒋研生病了，本来今天打算放下矜持跟蒋研联系的，结果她倒自己过来了。 今天的蒋研着一身藕色修身大衣，黑色铅笔裤，过膝的长靴使双腿显得更加纤长，和平时在律所时经常深色系职业套装穿着很不一样。 被李若愉打量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蒋研只得率先打破沉默，“主任，今朝上市的事情就能在年底完成，具体事项需要我做份详细报告给你吗？” 李若愉：“不用。既然这一个多月你都没有不懂的地方需要问我，证明你应该得心应手。” 蒋研：“……”蒋研觉得自家主任这语气好像跟平时有异，但又说不出来异常在哪里。实际上蒋研并不是完全都明白，但有不懂的地方又不太敢给李若愉打电话，都是自己在网上各种翻阅相关案例和资料解决的，虽然知道李若愉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蒋研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会给李若愉丢脸，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说完这话办公室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隔了好一阵，李若愉才继续往下说，“听说你感冒了？” 惊讶于李若愉怎么会知道自己生病，但又想到那天是温霖翮送自己回家的后也就不足为奇了。“吃了药，已经差不多好了。” 在回答了李若愉的询问后，蒋研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而这边李若愉也不说话，也没让蒋研出去，整个办公室又陷入一阵沉默中，氛围很奇怪，不想在这种压抑的场景待下去，蒋研开口，“那主任没事我就出去了？”说完向门边走去。 李若愉：“蒋研，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你老板，是不是。” 蒋研：“主任？”蒋研心里早被李若愉莫名的一句话给惊倒，可是现在也不是可以惊讶的时候，只得压下心中情绪，以装傻来应对。 转过头，李若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蒋研走近，蒋研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李若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明的很，蒋研，你说我说的对吗？”说完这些，李若愉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李若愉，蒋研倍感压力，而身背后抵着的坚硬的墙也意示着自己没有退路。 蒋研稳了稳神，抬头对上李若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主任。” 看着眼前嘴巴依然倔强的蒋研，李若愉手指抚上蒋研下巴，一再欺近。 看到越来越近的那张俊脸，蒋研心也跳得愈来愈快，脸上也开始发烫，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的不像话了。 在离蒋研脸只有两公分的时候，李若愉终于停了下来，纵然看见蒋研微启的红唇很有一亲芳泽的欲望，可念及恐会吓着面前的女人，而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感觉到李若愉呼吸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蒋研觉得自己现在窘迫极了，对于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李若愉，蒋研也不能贸然的就这么推开，只得把脸偏向一边，以缓解这种强烈的压迫。 李若愉看着偏过头不看自己的蒋研，也不再继续逼迫，只在她耳边说道，“蒋研，你就装吧，没事，我耐心好得很。”说完收回撑在蒋研身两侧的手，瞬间压迫的空气得以释放，蒋研看不见的深呼了一口气。 方才李若愉在耳边说话呼出的热气弄得蒋研痒痒的，脸上又热了一层，可李若愉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上次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些蒋研不太明白的话，今天又是这样，难不成李大律师对自己有意思？想到这里，蒋研立马打住自己往下深究的念头，李若愉哎，那怎么能是自己敢想的人，蒋研啊蒋研，你还敢想他喜欢你，真的是自信过头了。 隔了好一会儿，蒋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李若愉办公室的，脑子一直持续着晕乎乎的状态，和林凌打了个招呼后，便下楼去咖啡厅坐着，继续晕乎乎的状态。 点好喝的后，蒋研觉得刚刚李若愉在耳边呼出的热气仿佛仍然存在，耳朵也开始不自觉的发烫。 “乱了，乱了……”想着这些突然不在蒋研控制范围内出现的事情，蒋研觉得自己头好像都大了一圈，果真思考什么的最伤脑筋。 等下班后的林凌找到蒋研时，看到的就是蒋研一幅二愣子的模样，如果嘴角适时的加几滴口水的话，送精神病院估计医生都不用开确诊书就可以收容了。 “回魂了。”林凌伸手在蒋研面前晃了晃，勉强才使蒋研从放空的状态中出来。“在想什么呢？一幅老年痴呆样。” 蒋研木然的摇了摇头，木然的开口回应，“什么都没想，但好像又想了好多。现在脑子一片混沌，转都转不动。” 林凌：“以你的智商，想问题对你来说是有些难度，来，说给姐听一下，顺便帮你分析分析。” 蒋研：“我估计吧，你要是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八成比我还傻。”略微回过神的蒋研眼中茫然消散不少，还知道开始反击林凌对自己的人身攻击。 林凌：“你先说说看是什么情况嘛，我的好奇心完全被你勾起来了，快说。”林凌迫不及待的催促蒋研。 蒋研：“我以前的初恋回来找我复合了。” 林凌：“啊！就是那个你从大学起一直惦记的中学初恋？那好啊，你同意了没？同意了吧，你肯定迫不及待就答应了！”这个对林凌冲击力不小的消息使得林凌不自觉得提高了自己音量。 蒋研：“你小声点，周围人都在看你呢。”蒋研捂着林凌的嘴，生怕她又语出惊人。“没有，我说我考虑考虑。” 林凌：“你不是喜欢他的不得了吗？还考虑考虑？！”扒开蒋研的手，示意自己会保持淡定，但后面的那句考虑考虑让林凌的声贝又不自己提高几分。 蒋研：“我觉得我也不应该说考虑考虑的，我就不应该去见他。我现在脑子乱的很。” 林凌：“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惦念了很久，可以得到的时候又不想要了。” 蒋研：“还有一个事情，我觉得我们主任最近奇奇怪怪的，我有点苦恼，我想跟你探讨探讨。”蒋研犹豫了好久，但想着跟林凌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而且说出来让林凌帮自己分析分析也好，免得自己瞎想。 林凌喝了一口杯子的水，点头赞同：“是挺奇怪的，以前是冷冰冰，最近一段时间冷冰冰的间歇性抽疯，我们每天都战战兢兢。刚刚你进去有没有被批评？” 蒋研想了想跟李若愉的对话，好像不属于批评的范畴，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有批评我，就是有好几次说话都离我很近很近，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咳咳咳……啊！主任占你便宜？！”林凌被蒋研的话惊得就差把嘴里的水喷出来，考虑到公众场合形象问题硬生生吞了下去，结果就是被呛到，咳嗽止都止不住。 蒋研：“哎呀，你想什么呢？！”蒋研恨不得打爆林凌瞎想的头，真的是□□罪、猥亵妇女罪名办多了啊。“他没碰到我，就是……就是说话感觉跟平时工作的时候不一样。” 林凌：“大姐！你倒是说清楚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你这样说我能知道个屁！”林凌都已经被蒋研急的脏话都出来了。 蒋研安抚着她，把上次去当代驾的事情还有今天的情况都给林凌说完，听完全部过程的林凌有些石化，一时也没有说话。 隔了好一会而才说：“该不会我们冷酷帅气、多金有才的主任喜欢你吧？！oh…我的天，不敢想。”林凌显然被蒋研说的内容刺激的不轻，好不容易林凌才把蒋研说的消息给消化完毕，猛地抬头注视着蒋研。“你该不会在自我YY吧？” 蒋研：“我有那么无聊吗？还有，你这眼神不是很有善意啊。”被林凌看的战战兢兢。 光是看着还不够，林凌干脆起身挤到蒋研这边和她并排坐着，可是眼神却保持原样直视着蒋研，“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隔了好一会，林凌终于开口。 反应不过来的蒋研还真仔细屏神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没什么声音呀？” “嘭……我心碎的声音，那么大声，你居然没有听到？！主任竟然喜欢你这种，早知道我就装成你这样！”林凌夸张的举动惹得四周又是一阵侧目。 蒋研干脆结了帐拉林凌出来，心想再不出来指不定会遭四周的眼神刀子给活剥了。 林凌：“你这女人最近走桃花运么，不行，我得多挨挨你，沾点运气过来，说不定明天主任也觉得我顺眼了，不求他能喜欢我，别骂我太凶就是。”说完就在蒋研身上一通胡摸，摸完之后好像还是不是很舒坦，又闹着非让蒋研请客，说是弥补她受伤的心灵。 蒋研本来也有请林凌吃饭的意思，干脆就顺着她意选了一家平时她俩都不太舍得去的西餐厅。 美美地吃完正餐后，就着呈上来的甜品，蒋研和林凌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那你现在两个男人摆着给你选，你中意谁？” 蒋研：“说什么呢，主任这个只是我俩瞎想而已，人家什么都没说好吧。至于胡砾，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平心而论，我是放不下他，所以真的能在一起，我可能也不会抗拒。” 林凌：“那这么说其实你感情的天平已经倾斜了嘛。但我还是觉得我们主任挺好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不知为何，林凌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李若愉比那个胡砾更适合蒋研，更应该是蒋研另一半。“而且，你不也觉得李大律师很不错么？长相也是你喜欢的那类型……” 蒋研：“李若愉何止是不错，简直极品好吧，而且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冷冰冰的，他人挺好的。只是这样好的人，我就不去肖想了。” 林凌：“干嘛说得这么悲观。”林凌对蒋研这种悲观看事的态度不是很赞同。 蒋研：“哪有悲观，就是觉得李若愉跟我们不在一个维度。”搅了搅杯里的冰淇淋，看原本精致美丽的冰淇淋变得一团糟，蒋研有些不想说这个了。 林凌：“好啦，蒋研大小姐，现在我们也酒足饭饱了，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看出蒋研不想说了的意图，林凌及时收尾，吃光杯子里最后一勺冰淇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蒋研：“林小凌，我是找你来倾诉寻求解决办法的，现在你吃饱了，喝好了就要开溜是吧，你这只只知道吃的猪。” 林凌：“其实，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你只不过是想来得到我的赞同，然后使你自己感觉到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而已。说到底，你就是求个自我安慰。” 说完这些，林凌停顿了一下，发现自己口气好像有些重，又稍微缓了缓口气，继续道,“蒋研，既然决定了，就一定好好坚持下去，不要去想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做好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好了。当然，你决定和谁在一起，那都是你做的决定，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我都会支持你的，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蒋研：“干嘛突然这么煽情，真是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祝福和良言啦。”蒋研被林凌突然的长篇大论给绕进去了，把刚刚林凌不着调的言论也都忘在脑后了。 蒋研买了单后，和林凌一起走出西餐店，挽着林凌的手，想起两人有很久没这样一起吃饭，逛街了。“对了，刚刚都在说我的事，你最近怎么样？” 林凌：“还能怎样，还不是每天上班，见各种当事人，听各种哭诉，下班后就吃饭，看小说，睡觉呗。” “没新意。”对林凌单调的生活蒋研重来都是嗤之以鼻，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差不多，说林凌好像也在说自己，于是也就不再过多抨击。 “还不都怪你，以前你在所里的时候吧，我下班了还能和你一起吃饭，逛街啥的，现在你去今朝了，我就一个人，还逛什么街嘛。” 蒋研：“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等过完年我就回所里，再跟你一起吃饭，逛街行吧，咱到时候好好补偿你。” 林凌：“切，对了，我最近还多了一项节目，我妈现在每两天给我安排一个场相亲，我都快要崩溃了，她是有多担心我嫁不出去。” 说起这个相亲，林凌觉得自己真的要烦死了，可是又不想忤了自家母亲大人的意，只得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现在见到蒋研说到这个事，恨不得一下把自己的苦水都倒出来。 听完林凌的讲述，蒋研乐的不行，“阿姨是有多心急，这么早就开始自己推销女儿的计划了，你呀，好好受着吧。” 林凌：“你就幸灾乐祸吧，合着你现在是不急的了。”对于蒋研的反应，林凌在意料之中。“刚开始我觉得相亲真不是正常人干的事，你说互不认识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能说些什么呀，无聊加尴尬。但是在我知道躲不过这项活动的时候，我就不抵触它了，开始去发现它的乐趣。别说，这里面乐子还挺多的。” 蒋研：“你的乐子还是留着哪天我需要找乐子的时候给我说吧，你现在这种苦中作乐的心理我也不抨击你了，还有，遇到珍品记得给我留一个。” 林凌：“滚，遇到珍品我早扑上去了，还等你！你少在这里占着茅坑不拉屎！” 蒋研：“啧、啧、啧、你好粗俗，你这样遇到珍品都会遭你吓跑喔。”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律师终于出来打了一个酱油了 也就是他怂 换了我 狠狠的亲啊 再不然 老婆就快要跟人跑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冬季的天本来黑的就早，和林凌互相打趣，竟没发现周围的街灯全都亮起来了，俨然已是华灯初上。 和林凌道别后，蒋研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寻思着接下来做些什么，回家好像又太早了一点，但也没有自己想去的地方，索性就没有目的的闲逛。 随便这么走着，却不知不觉走到今朝楼下，抬首望着高高的办公楼，还有好多写字间都是灯光璀璨，还有很多为生活奔波的人在埋首工作，不知道胡砾还在不在里面？ 冬天的晚上温度也降得很快，在外面走了这么一圈，蒋研纵是穿的再多，现在也感到有一丝冷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冷颤。朝手上哈了好几口气，已经很冰的手才稍微回暖一点，蒋研犹豫着是再走走还是该直接回家。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蒋研大衣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羽泉的最美，蒋研很喜欢这首歌。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胡砾，已经决定顺其自然的蒋研也就不再刻意逃避胡砾，接起了电话：“喂？” “研儿，我刚刚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是你想我吗？”电话接起胡砾就戏谑的开口。 “嗯。”蒋研诚实的回答，方才看大楼的时候，蒋研确实想起了胡砾，所以也实话是说。 本以为会得到否定答案的人，在听筒传来的肯定回答时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天怎么这么诚实？不太像你的风格。” 蒋研：“你还在加班吗？”没理会胡砾的调侃，蒋研问出自己所想。 胡砾：“对呀，你看我好努力好上进，这样以后才能让未来女朋友过上幸福的小康日子是吧。你要不要奖励一下我？” 蒋研：“你还没吃晚饭？”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这么晚都还在加班，是还没有吃晚饭吧。 胡砾：“你一说好像是没吃，是有点饿了。”经蒋研一提醒，胡砾这才发现已经下班很久了，手上的项目策划没完成之前，都没有感到饿，现在已经接近尾声，想想也该去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你在哪儿？要和我一起去吃饭吗？” 蒋研：“我……我在楼下。你要是忙完了，就一起去吃吧。”其实蒋研现在不感觉饿，毕竟一个多小时前才和林凌一起吃了顿大餐，但是蒋研仍想见见胡砾，那么一起再吃点东西也行。 胡砾：“你在楼下？？多久了？怎么不上来？”听到蒋研在楼下等着，胡砾有些急了，C市虽然地处南方，冬季也不像北方那样温度低到零下几十度，可是那种独有的湿冷也是让人很难忍受的。 胡砾：“算了，我马上下来，等我。”快速收拾好东西，胡砾恨不得马上就飞到楼下。 听到胡砾说等我的时候蒋研觉得身上的冷意都消散不少，是不是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呢。温暖，还很甜。 胡砾下楼就见着在街灯下等着自己的蒋研，因为太冷而不断朝自己双手哈气，呼吸的气息在冷空气中依稀明见，看的胡砾心中一紧，想马上把蒋研拥入自己怀中，而实际上自己也这么做了。 蓦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蒋研以为遇到了坏人，本能的反抗。 胡砾：“是我，别动，让我抱抱。” 听到头顶传来的熟悉声音，蒋研也不再反抗，温顺的让胡砾抱着，自己把手顺势放在胡砾大衣兜里。 蒋研：“外面好冷。”蒋研低低的开口。但是你的怀抱很暖和。 胡砾稍稍松开蒋研，抬起蒋研的头，让蒋研不得不和自己对视，仔细看了蒋研好久，指腹慢慢描摹着蒋研的轮廓，“研儿…” “嗯？”蒋研被胡砾这个直勾勾的眼神看的一阵紧张，以为胡砾要吻自己，大脑飞快的转速考虑是该推开他还是该闭眼。好在最后胡砾并未进一步动作。 胡砾：“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蒋研：“嗯，走吧。”但脸还是因为自己想歪而不自然的红了。 看着蒋研小脸红红的模样，胡砾心里甚是愉悦，嘴角不自觉笑开来，“研儿，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饱暖才思□□，所以先等我们吃饱了吗，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本来蒋研就已经糗的不行，现在听到胡砾这番话，脸上直接就红的挂不住了，“说什么呢。”说完蒋研打算跨步离开。 看到蒋研要走，胡砾早有准备伸手拉住要离开人的手，“和你开玩笑呢，走吧，吃饭。” “哼……”蒋研不打算买胡砾的帐，可是怎么使劲都挣不开胡砾的手，索性就任他牵着，但就是不再和胡砾说话，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胡砾：“好啦，和你开玩笑来着，请你吃大餐赔罪好不好？”胡砾才不让好不容易才牵到的手跑掉。 蒋研：“我吃过饭了。” 胡砾：“那我一个人吃的话，就回家随便煮点东西就是了，在餐厅你又不吃，我一个人吃的不自在。” 蒋研：“……”蒋研没有拒绝，她其实也有些好奇，想去看看胡砾的家，看看这么些年胡砾一个人是怎样生活的。 胡砾：“在这等着我，我去开车。” 坐上胡砾的Q5，蒋研开玩笑，“看来你没跟我在一起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谁知胡砾听到蒋研的话后，认真的望着蒋研的眼睛，“没有你的时候，我也过得不错。但是少了你，总觉得缺了什么。研儿，跟我在一起吧，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一定离不开谁的，没有你我的确也能过活，可是会很难过。” 蒋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喉头堵堵的，“注意看路，别煽情，我泪点低。” 胡砾：“别人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肺腑之言，还以为你感动的要投怀送抱呢，我都做好准备了，研儿，你可真煞风景。”话是这么说着，可是胡砾还是认真的听蒋研的话偏头过去专注开车。 蒋研没有就着胡砾的调侃继续说下去，整个车厢陷入了沉默，蒋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扭头看着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都市夜景，回想自己最近和胡砾的相遇，相处的情景来，觉着生活真是一场摸不透的戏。 胡砾：“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难道是在暗暗感动着呢？”胡砾已经把车停下好一会儿了，都还见蒋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胡砾不得不出声来拉回这个神游的女人。 蒋研：“咦，到了？”蒋研拉门下车，面前不是什么公寓大楼，只有一个偌大的超市入口。“你带我来超市干嘛？不是去你家么？” 胡砾：“我家冰箱已经空了很久了，巧夫也是难为无米之炊的。” 蒋研：“……”面对胡砾这番言论，蒋研已经完全没有与语言来应对了，只得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无语。 好在胡砾速度很快，两人在超市并未多逛，也未遇到结账高峰期，只半小时不到就把菜品购置齐全。 正式到达胡砾公寓时快九点了，胡砾感觉自己整个人已是前胸贴后背般不行了。不等蒋研发话，很自觉的换下大衣，拴上围裙去了厨房，让蒋研随便逛逛。 蒋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了一下胡砾的家，这是一套三的居室，整个房屋的装修风格很是简单，以黑色、白色、咖啡色为主调，但却也不失大气、精练。 蒋研有些拘束，看到茶几上有几本书，蒋研拿起来看了看，找了一本名字看起来还行的打发时间，结果还真有意思，没忍住翻了好几十页。回过神的时候，没听见厨房里的胡砾有什么动静，“该不会被熏晕了吧？”蒋研觉得还是不放心，把书放下，打算去厨房看看他。 打开厨房门，还好，没有蒋研想象的糟糕，反而胡砾动作流畅娴熟，一看就是经常自己动手的经验人士。 蒋研：“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本来还说进来笑话你的。” 胡砾：“别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我可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全能型选手。现在是不是有种想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冲动了？”胡砾熟练的将锅里熟了的甜椒肉丝起锅，然后麻利的洗锅开火，为西红柿蛋汤做准备。 蒋研：“……”蒋研已经习惯对面胡砾调侃的时候，以沉默应对了。 胡砾把水倒进已经煎好的蛋里，稳稳的把杯子放到厨台上后，一个转身将沉默应对的蒋研圈在怀里，目光灼灼，“真不想？” “……”沉浸在胡砾突然的动作蒋研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面对胡砾认真的发问，蒋研更是发不出音来。 “嗯？”没听到蒋研回答，胡砾慢慢靠近，声音放的很近，充满惑人的诱哄。 胡砾靠自己那么近，说话时的气息明显的抚过自己的脸，蒋研现在除了反应跟不上外，心还跳的飞快。“你别靠这么近。”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胡砾继续自己的动作，在离蒋研只一寸的时候停下，“还是没想好要和谁在一起？ ” 本来蒋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和吐在脸上的气息，已经觉着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也快的像要蹦出胸口，现在胡砾再这么一靠近，蒋研本能的抬起双手抵住胡砾的肩膀。 “你真不诚实，该罚！”说完牵起蒋研抵着自己的手顺势往后，使之环绕着自己，然后对准那张自己宵想已久的红唇亲了下去。 就在将要触碰上蒋研的唇的时候，锅里水沸腾的声音让蒋研离职回归，推开了胡砾,转身逃离厨房。 蒋研:“唔……汤……汤开了……” 胡砾眼神中闪过明显的失望。 待胡砾把最后的汤端上桌时，蒋研还双手捧着脸蜷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情景中缓过神来。 胡砾：“别想了，再吃点。”把饭菜摆上桌，胡砾把蒋研从呆滞的状态中唤出来。 听到胡砾的声音，蒋研好不容易才消散一点的红晕又爬上脸庞，也不敢侧脸过去与胡砾对视，只好假装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视，“我不想吃，我还很饱。” 看着电视里面的售买人员正卖力的推销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口舍莲花的说着手机各种功能各种好，除了不能变钱感觉啥都能，还只要399,只要399，余音袅袅… 胡砾揉了揉还残留着销售人员高亢声音的耳朵，开口，“看来你很喜欢这个手机，我送给你。”说完拿起自己电话开始拨打购买热线。 “你好，你们现在播出的这款手机我订一台…” 蒋研正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调了个这个频道，现在又看到胡砾已经开始打电话订购，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去抢胡砾的手机，“没有，我不喜欢这个手机，我不要…快停下…我去吃饭，去吃总行了吧…” “恩，好。地址是＊＊街20号，□□。再见。”胡砾看到蒋研的反应很满意，说了地址后就挂了电话，一脸笑意，“早这么乖就好了，还不用浪费我表情去打电话。” 蒋研偏头过去不理胡砾，电话都打了还说这个。 可是蒋研仔细想想也不对，胡砾说的地址既不是蒋研家也不是胡砾家的地址，更不是公司的地址，但是蒋研又觉得很熟悉，再仔细看了看电视上的广告，瞬间就笑出声来，原来胡砾报的是电视下方这家手机公司的厂址，“你真是……那个卖手机的没有发现不对劲呀？” 胡砾：“多半现在发现了。” 蒋研：“坏人。” 胡砾：“你再不过来吃饭，还有更坏的，要不要试试？”为了增强说服力，胡砾向蒋研方向不断靠近。 蒋研：“我吃！”蒋研认命的坐在餐桌旁。 蒋研： “我说你这个糖醋排骨做的很有特色嘛，有甜味，有酸味，也有排骨味，但是咋总这么不对劲呢？”吃了几口后，蒋研开始挑毛病。 胡砾：“你以前吃的味道不正宗。”面对蒋研的吹毛求疵，胡砾也不生气，专心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还夹了一筷子菜在蒋研碗里示意蒋研多吃点。 蒋研：“……” 吃完饭，胡砾看了看蒋研，再看了看桌上的碗，让蒋研去洗碗的意味明显。 蒋研：“喂，我是客人好不好？哪有让客人去洗碗的道理的！”看见自己要沦为长工，为了自己合法利益的蒋研不再沉默，捍卫起自己权益来。 胡砾：“我从不让我女朋友洗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蒋研：“围裙拿来。” 胡砾抄起手眼角含笑的看着蒋研满脸不甘情愿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胡砾站起身来过去接电话，还不忘对蒋研吩咐，“好好洗，洗干净。” 蒋研：“你大爷的！”蒋研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冒出自己嘴里的脏话。 胡砾：“嗯？”胡砾本来已经转身朝茶几那边走，听到蒋研的话，嘴角一挑，眼波一转。 蒋研：“我说我好好洗……你……接电话，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　人面对自己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白月光 肯定会忍不住想试一试在一起的 所以理解一下蒋律师 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 还没克服掉自卑。 第18章 第 18 章 拿起手机，电话屏幕上赫然闪着的“霏霏”顾不得去逗蒋研，拿起手机就进了书房，合上书房的门，胡砾接起电话。 胡砾：“喂，霏霏，有什么事？” 温霖霏：“胡砾，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了吗？现在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想你了，可是你一开口就问我有什么事，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听到胡砾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温霖霏控制不住自己这么久来积聚的不满一股脑吐出来。 胡砾：“对不起，霏霏。我最近工作真的很忙，忽略你的话我很抱歉。”胡砾知道是自己对不起温霖霏，在和蒋研分开的那几年里，一直是她陪着自己，虽然自己给她说明了喜欢另有其人，可是她一句“你可以拒绝我，但我有喜欢你的权利。”让胡砾哑口无言。 而后，胡砾终还是被温霖霏打动，成为她男朋友，再后来，两人一起回到C市。 胡砾原本以为自己是要和温霖霏结婚的，甚至双方家长都还见了面，可是人生就有那么多的出其不意，重逢蒋研就是胡砾生命中的一个意外，而和蒋研再续前缘更是意外后的失控。 但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和自己爱的人重新在一起，那么胡砾也知道三个人必定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但是从自己向蒋研说出重新在一起那一刻时，胡砾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蒋研，那么伤害温霖霏也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她打电话过来，也提醒着胡砾这个事情必须得解决了。 温霖霏：“我要的不是抱歉，胡砾，我想你，很想很想。”都说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像低到尘埃里，但又会因为他的一个不经意眼神或动作再开出花来，自从遇到胡砾，爱上胡砾之后，温霖霏时常有这样的感觉，喜欢他，那么自尊又算什么。 胡砾：“霏霏，找个时间我们见一面，我有话要对你说。”听到温霖霏开口说想念，胡砾心里充满了歉意。 或许自己在这件事上真的做错了，不应该给了人希望，又自己亲手去毁灭它。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想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东西，就不得不去伤害其他一些人的感情。 挂掉电话，胡砾心绪不宁，拿起放在旁边已经很久不抽的香烟，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可是仍然不能消散他心中的烦闷，索性掐了烟。 步入厨房，蒋研正围着围裙洗着碗，表情认真，刚刚的不情愿已经看不见，看到胡砾进来，还对胡砾笑笑，“你家的碗还真好看，刚刚光顾着吃，都没注意到。” 胡砾看到蒋研手里的碗，是上次去景德镇那边出差的时候买的，当时觉得挺精致的，便买了一副托运回来。 胡砾慢慢走过去，停在蒋研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伸手过去包住蒋研的手拿着碗，“想不想要这碗？嫁给我，成为这家的女主人，我是你的，碗也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好不好？” 听到胡砾的话，蒋研一下子僵在原地，侧脸过去望胡砾，看见胡砾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蒋研不敢直视胡砾的眼睛，隔了好久才换上轻松玩笑的语气：“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套碗就把自己卖了吧？” 而后回到家很久，蒋研耳朵里回荡着和胡砾相处的情形。虽然蒋研嘴上一直没说答应做他女朋友，但两人的相处完全就像是恋爱的样子。 因此等蒋研再回今朝上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得出蒋研精神很好，心情也很好。 助理小于在送资料进来的时候，蒋研甚至还甜甜的对她笑了笑，小于忍不住开口，“蒋姐你除了病好了是不是还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心情这么好。” 蒋研：“有吗？”蒋研摸了摸自己脸，有那么明显么。 于洁：“有啊，蒋研你没看到，你今天眼角都是带笑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亮闪闪的。” 蒋研：“难道我平时看起来是阴沉沉的？”听到小于的形容，蒋研哑然失笑，再有些俏皮的反问。 听到上司的误解，小于一下子急了，生怕蒋研误会，“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研：“我知道我知道，在和你开玩笑呢。对了，小于，你有男朋友吗？”看见小于脸都急红了，蒋研不再逗小于了，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于洁：“没……没有。怎么了蒋姐？” 蒋研：“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出去吧。” 打发小于出去，蒋研坐在办公桌前，昨天的情景又开始不自觉的在脑袋里回放。 话说当人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比较快，一上午蒋研基本什么都没做成，审份合同连一半都没有看完，顾月就过来叫蒋研吃饭去了。 顾月：“感冒好了？”虽然从蒋研脸上已经看不出生病的迹象，可是顾月还是不太放心。 蒋研：“当然，我生命力顽强着呢，要不中午去吃个辣的检验一下？” 顾月：“嘴炮。” 等蒋研吃饭回来后已是下午两点，和顾月不过一天没见而已，但是顾月好像有好多话要和蒋研说似的，两人东扯西聊时间过得特别快，以至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迟到。 临近办公室，助理小于叫住了蒋研，递给蒋研几本书，“蒋姐，这是刚刚胡经理托人送过来的，说是你托他带的。” 胡砾？！书？！ 拿过书来蒋研就明了了，是昨天晚上在胡砾客厅翻过的那几本书，本来打算问他借的，结果后来被他打发去洗碗而满腹怨念，连书都忘记了，但是他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些书？想到这里蒋研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嘴角溢笑。 担心小于多想，蒋研谢过小于后，便拿着书进了自己办公室，拿起手机，给胡砾发消息。“你怎么知道我觊觎你的书？” 胡砾：“我知道你不光觊觎我的书，可能还觊觎我的人，回头一起打包送你。” 看到胡砾发来的内容，蒋研面红耳赤，半恼半羞的发了句流氓过去。 这边办公室里，胡砾在文件上签好名后，打开手机，看见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来，惹得旁边拿文件来审的职员频频侧目。 在蒋研浑浑噩噩虚度了一天后，迎来了周末，本来和胡砾说好一起约会的，可是胡砾临时打电话来说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见面，蒋研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等胡砾忙完了再考虑约会的事。 若是平常，蒋研一定会选择好好睡个懒觉，可是今天为了和胡砾约会蒋研一大早就起来打扮好了，现在倒好，约会没了，妆也已经化好了，去睡觉又要再卸掉，很麻烦。 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想着怎样打发这个时间，想了半天，觉着很久没联系魏西西了，索性打电话约她出来逛街，联络一下感情。 胡砾和温霖霏约在C市中心处的一件咖啡厅里，这里虽然处在都市繁华地段，可是却隐藏在一大片写字楼深处，但酒香却不怕巷子深，这个咖啡厅仍然以其口味醇厚的招牌咖啡和独有特色的美味蛋糕而客人络绎不绝，只是若不是熟客或者第一次来的人都还不太容易找到这个地方。 胡砾开车转了好久才找到温霖霏约的“重来”咖啡馆，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等着自己的温霖霏。 此时，温霖霏眼睛看着窗外，盯着一对年迈夫妻相携离开的背影出神，连胡砾坐在她对面都没发觉。 胡砾：“霏霏？”为了唤回温霖霏的注意，胡砾叩了叩桌面。 侧过头看到是胡砾，温霖霏也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你来了便又侧回头继续，直到看不见那夫妻背影为止。 胡砾看见温霖霏的样子，也不急着说话，点了杯咖啡就坐在她对面看她出神。 两人一直这么静默的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最后温霖霏终于忍不住开口。 温霖霏：“胡砾，你不知道你当时答应做我男朋友那一刻我有多么的欢喜，那种欢喜比我小时候钢琴比赛得第一的时候更甚。”像是又回到那个时候一样，温霖霏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你，晚上在你的怀抱里入眠，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不离不弃，相携相伴到我俩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小老头小老太，就想刚刚那对老夫妻一样……”或许是一次性说得过多，温霖霏觉得自己喉咙发涩的厉害。 胡砾：“霏霏我……”胡砾话还没说完就被温霖霏制止。 温霖霏：“别，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请让我把话说完好么？”温霖霏急切的阻止胡砾说出要说的话，可是自己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却越来越低，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可温霖霏知道，今天纵是自己难过的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这次和胡砾的见面和要说的事情是怎样都躲不掉的，这是温霖霏从C市回来越清楚的感觉。 想到回来这一两个月胡砾对自己的冷漠，纵然今天有难得的冬日暖阳，温霖霏仍然从心底觉得冷。 端起桌上的咖啡，希望能得到一丝暖意，可是咖啡却也因为点了太久而没了温度，冰冷的杯子使得温霖霏心里一个措不及防，慌乱之下本能就要丢开，咖啡杯自然翻到在桌上，杯里的水流下来，打湿了温霖霏的大衣，留下一团褐色，温霖霏手忙脚乱的抽了几张抽纸，低下头来回的细细的擦拭。 “你没事吧？”温霖霏的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就在一瞬间，使得胡砾根本没有补救的余地。 听到胡砾的话，温霖霏抬头盯着胡砾，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在意我有没有事吗？”不等胡砾的回答，温霖霏轻声继续，“你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我也不继续问你有没有爱过我之类的傻问题了，我知道答案，也知道你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 胡砾：“霏霏，我很抱歉。” 温霖霏：“别跟我说什么抱歉的话，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你……除了这个你也不会说其他的，胡砾，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一直都有，我尝试过想要取代那个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一直在努力，但是我被打败了，从一开始的很有自信到现在的一败涂地，完全没有反转的余地。”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温霖霏觉得好累，“果真回忆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温霖霏：“尝尝这家的咖啡吧，真的很好喝，可惜我的已经没有了。最后……祝愿你早日得偿所愿。”该说的、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温霖霏突然觉得从心里松了一口气，或许自己这么多年的追逐也真的很累了，那么和胡砾的这场角逐就到处为止吧。 起身时，又瞄到刚刚咖啡印染的那团褐色，或许自己这场就快结尾的单恋就是如此，会留下痕迹，可是早晚会被洗涮掉，虽然再想起时心里仍会难过。 看着转身离开的温霖霏，胡砾心里也一阵难受，猛地牵住温霖霏的手，一把拥她入怀，“霏霏，对不起。” 被拥在怀里，感受到胡砾温暖的怀抱，可是在耳边响起的仍然只是一句对不起，胡砾，你可知道我最不想听到你就是你嘴里说出来的抱歉和对不起。掰开胡砾的手，这次温霖霏不再停留，“胡砾，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再让渣胡砾蹦跶三章 第19章 第 19 章 和魏西西约好的蒋研站在“重来”的门外，看到的就是胡砾拥温霖霏入怀，然后美人黯然离开的情景，如若不是画面里的男主角不是还在追求自己的人话，蒋研还是十分愿意发挥想象八卦一下剧情的。 蒋研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觉得左心房好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拳，生疼，以至于眼泪何时溢出眼眶也不曾发觉。 蒋研是见过胡砾怀里那个美人的，在今朝的电梯里，蒋研还感叹过她的美丽，即使是现在温霖霏眼中含泪转身略带狼狈的离开，蒋研仍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 转过头，胡砾仍是温霖霏离开时一样的姿势，脸上有着蒋研看不懂的神情，蒋研干脆退到一边墙根处，拿出电话，拨给“胡砾”，在蒋研站的这个位置上能清楚的看的到胡砾，但胡砾却不会看到自己。 “滴……滴……”手机里传来几声忙音后，胡砾才接起，蒋研掩饰好声音里的涩味，故作正常，“忙吗？打扰到你了？” 胡砾：“不会，但现在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好，等我忙完就来找你好吗？”看到蒋研打来电话，胡砾才晃神回来，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刚才看到温霖霏离开自己会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这个想法及举动使自己现在面对蒋研时觉得自己好像很对不起她，这使得胡砾在接听蒋研电话时不自觉放轻自己的声音。 蒋研：“那你和客户谈的怎样了？”远远地看着胡砾脸上的表情终于因为自己的来电有些松动，可是这样依旧不能掩盖蒋研因为受到欺骗而从心底发出的难过和失望。 胡砾：“遇到一些问题，不过我能处理，不用担心。”为了使蒋研宽心，胡砾不得不说下一个慌来圆上一句话，有句话不是这么说来着，说一个谎话需要千百个谎话来圆，还真是这样，想到这里胡砾有些伤脑筋。 蒋研：“我知道，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刚刚约了西西逛街，你就不用急着来找我了，你……好好工作。”好不容易用正常的语调把这句话说完，挂掉电话，本来已经收住的眼泪又开始不自觉的往下掉，胡砾，为什么你要骗我呢？ 蒋研努力不让自己去怀疑，去多想，可是刚刚胡砾一把拥温霖霏入怀的情景就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放，蒋研觉得自己好难受，脑子一片混乱，胸口难受的呼吸不过来，扶着强蒋研慢慢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埋进膝盖，像一只鸵鸟，而蒋研觉得自己现在也的确是一只鸵鸟，遇到事情只想着逃避，比如说现在自己不敢冲到胡砾的面前去质问他，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这里，蒋研恨死了这样的自己。 不知道在墙边蹲了多久，等蒋研平复好自己情绪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已经颤的不像话了，双手扶住墙，稳住自己的身体，看“重来”里面不出所料早已没有了胡砾的身影，蒋研慢慢走进重来，点了杯咖啡坐在胡砾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慢慢搅动杯里的咖啡，陷入一片沉思。 和胡砾分开的这些年，蒋研不是没有想过胡砾会有交往的对象，甚至也想过或许他已经成家，有了美丽的妻子，有了乖巧的孩子，有时候想到这些蒋研心里难受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这些灼人眼球的情况自己看不到，那么难过程度也会大打折扣，可是现在呢，正在追求自己的同时，却看见他拥另外一个美丽的女子入怀，还对自己说是在会见很重要的客户，是很重要吧，蒋研如是想着。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钟头，除了中间在接到魏西西称临时有事来不了的电话时清醒了一阵，蒋研大概会沉浸在自己混杂的思绪里面，一直出不来，看着外面已经渐黑的天色，提醒着蒋研还是该回家了，虽然胡砾的事情现在让自己很烦心，可是不能因为这个事情晚归而让妈妈担心，人活着毕竟不是只为自己，还得有一大群人你的照顾着，考虑着…… 蒋研因为父亲的事情，对感情这块要求很高，也很纯粹，经不起一点谎言和欺骗，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对胡砾多一点信任，毕竟昨晚上低声在自己耳后求婚的胡砾看起来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如果这都是假的话，那么蒋研只能赞叹胡砾演技太高，感叹自己运气太差。 这样劝慰自己后，蒋研心里面的难受慢慢得以缓解，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作茧自缚也罢，蒋研还是愿意去相信胡砾一次，毕竟只有自己知道能和胡砾重新在一起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就在蒋研收拾好包付完帐准备离开时，大衣里的手机开始铃声开始欢腾起来，“你说 你说 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里 生活的不费力气 傻傻看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这首范晓萱的《我要我们在一起》是蒋研专门为胡砾设的来电铃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在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就觉得很适合。 蒋研：“喂，你忙完了？”接起电话，蒋研尽力忘却先前看到的场景，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语气稀松平常。 胡砾：“嗯。你在哪里？要不要我来接你？” 从听筒里传来的胡砾的声音仍然轻柔，好像重一点就会吓跑自己似的，想到这里，蒋研不由的笑出声来，笑自己，也笑胡砾。 胡砾：“有什么开心的事么？”听到蒋研莫名的笑声，胡砾不自觉的展露自己的好奇。 蒋研：“想起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罢了。.” 蒋研的声音却不似胡砾听到的那般愉悦，不禁更加好奇，不由的拖长声线，“哦……那你说给我听听让我也开心一下。” 蒋研：“不想说。”蒋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跟个斤斤计较的刻薄女人一样去用阴阳古怪的语调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纵然再笨，胡砾也听出来了蒋研的不对劲，也识相的不再提这个话题，只是问蒋研在哪里好接她去吃饭顺便把本来定好今天的约会行程给完成。 告诉了胡砾地址后，蒋研却也没有安静的停在路边等，而是缓慢的跟着马路挪着步子，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在蒋研没耐心一脚把那颗一直被自己凌虐的小石子踢飞到马路中央后，胡砾的车也恰好停到自己的脚边，看着缓慢摇下的车窗，露出眼中带笑的胡砾的脸，显然他是看见了蒋研无聊幼稚举动。 当然，蒋研也看出来胡砾眼中笑的涵义，拉开车门，没好气的坐进去。 胡砾：“怎么？谁惹着你了，但愿我不是那个倒霉孩子。”看出蒋研的不乐意，胡砾欢脱的开口希望来博得美人一笑，可是好像美人却不买自己这个帐，深深地看了胡砾一眼，鼻间溢出一个单音节后把脸撇向一边不理会自己的耍宝。 耍宝不行，胡砾索性来个耍赖，把车停到一边，双手捧上蒋研的脸，使其不得不面对自己，“你不跟我说话么？你真不跟我说话么？你确定你还是不跟我说话么？” 面对胡砾的一连三个问题，蒋研压根没打算理他，可是头被他控制住没办法移动，只好把眼睛瞥一边以示抗议。 蒋研的行为充分表现了她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 看到蒋研现在的状态，胡砾决定转移话题，拿出放在后座已经准备好的花，递给蒋研。 蒋研：“茉莉？”嗅了嗅花，茉莉的清香沁入心脾，味道太好闻让蒋研的表情松动了一下。本来 蒋研还奇怪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茉莉花，但转念一想花店里面什么花会没有啊，也就不足为奇了。 蒋研：“不过有你这么送花的么？这么大一个盆你让我怎么弄回去？” 胡砾：“这个多好，养的久，又不会谢。而且你看茉莉多实在，谢了你还能收集起来泡花茶。”胡砾随口给蒋研解释着自己送的这盆花是多么实在。 蒋研：“……你可真实在。” 蓦地蒋研被胡砾紧紧抱在怀里，双臂劲大的让蒋研一度怀疑自己是否会窒息，还有胡砾呼出在蒋研的耳朵边炙热的气息，都让蒋研有些脸红心跳，但想起白天看到的场景，心里不舒服的很，便想挣脱胡砾的怀抱。 胡砾：“蒋研，知道我为什么送你茉莉吗？”感受到蒋研的不适，胡砾只是稍微松开一些，使得蒋研呼吸得以顺畅一些，但是却没有松开蒋研，反而在蒋研的耳边轻声问道。 蒋研兴致缺缺：“你不是说实惠好养吗？” 胡砾：“茉莉，莫离。” 隔了好久，才等来胡砾的回答，原来是这样，莫离，永不分离。蒋研心中难受更甚，想要狠狠的推开他，觉得讽刺的紧。好难才压下心中的质问，平静下来看胡砾到底要怎样。 第20章 第 20 章 而后，胡砾带蒋研体验了一场像平日里恋人常见的约会。 他们去市中心最大的电影院看一场才上映的爱情电影，看到里面的男主角费劲心力、极力讨好希望能抱的美人归，可是每次的计划都会变成一场闹剧，得到的回应总是嘲笑和不屑。 周围的人都因为男演员夸张的表达而哄堂大笑，可是蒋研却一个劲的替他揪心，觉得不值，还好最后男主角成功逆转，终于获得放心，勉强凑个ｈａｐｐｙ　ｅｎｄｉｎｇ。 最后电影在两人状况百出的婚礼现场唱响了片尾曲，映衬了喜剧这个主题。 曲终人散，蒋研走在胡砾的前面慢慢跟着人群准备散场，这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不是胡砾的声音，蒋研奇怪的转过头，在这里除了胡砾难道还有熟人？ 回过头，蒋研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李若愉，竟不是平日里严谨的装扮，一身休闲大衣，更是衬得人越发丰神俊朗，只是脸色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臭。 蒋研收起自己打量的眼神，招呼道：“主任，您也来看电影。” 李若愉：“嗯，陪朋友来的。”李若愉开口仍是淡淡的，看不出语气。看到蒋研身边的人，他不多问也自是知道蒋研是和谁一起来的，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这时蒋研才看到李若愉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的美人，跟李若愉一样也是一身休闲装扮，衣服颜色也相似，晃眼看过去，竟然好似着了一身情侣装，蒋研微哂，说不定人家本就是穿的情侣装。 隔了好一会见李若愉根本就没有为蒋研介绍那位美人的打算，于是蒋研对只好对美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李若愉看了看蒋研，再看了看蒋研手里的捧着的那盆花，蒋研本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可是李若愉只说了声走了便示意身边的美人跟上离开。 看着李若愉走远的背影，蒋研有些泄气的将手里那盆花递给胡砾，“你拿着。我说放在车上吧，你让我带上。现在好了，你看我们主任刚刚明明是一幅很鄙视的眼神吧。” 胡砾接过蒋研的花，没有开口，刚刚那人哪里是一幅鄙视的表情，明明就是……男人的直觉告诉胡砾这个人不容忽视。 闹了这么一出，放映大厅的人也快走光了，胡砾一手捧花一手牵着蒋研慢慢往外走，这边蒋研还在心想，“难怪刚才觉得有人注视自己，本来还以为是好奇我端着一盆花去看电影，结果应该也是李若愉吧。” 只是蒋研自己都没有发觉，在想到李若愉和高个美人站在一起是多么登对时，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以及隐隐闪过的一丝丝不是滋味是为何。 这边，美人叶姿看了看后面，蒋研并没有跟上来，有点八卦的凑到李若愉的跟前，“喂，我说刚刚那个姑娘是你心上人吧？刚刚在看电影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一直没放在荧屏上过，一直在看人家。” 李若愉并不打算回应：“……” 叶姿：“原来你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哦，难怪我俩不来电。哎，给我说说呗，你喜欢的姑娘怎么跟别人一起看电影呢？不是吧，你还暗恋？！啧、啧、这可不像你李若愉的风格啊。” 李若愉：“叶姿，你话太多了。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你八卦我的事情。”都说八卦的女人顶三千只鸭子，看来这个说法还是可以相信的。“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完成我们各自的‘任务’，那就回了吧。” 叶姿：“喂！喂！麻烦你发挥一下绅士风度送我回家啊。” 叶姿的呼喊完全唤不回大步向前的身影，“自己找你正牌男友去！还有别再找我做挡箭牌了，我不乐意。” 坐上自己车里，李若愉这才□□双肩让自己放松下来，揉了揉自己有些涨疼的太阳穴，心里面一阵苦涩，原本以为放开一段时间让蒋研发现他的好，结果现在后院都要失火了。 越想脸上的冷静越绷不住，李若愉拿出手机给温霖翮播了过去：“霖翮，你妹跟那个男的是什么情况？” 温霖翮：“我也才知道，傍晚的时候霏霏回来，就一个人进了房间到现在都没出来，这么多年了，能让她这么反常和难过的至始至终都只有胡砾这个人，我会处理好的。要不是我妹喜欢他，我真想弄死他。” 李若愉：“你还会放狠话，不错。”难得看到一直秉承温润如玉的温霖翮说出这么接地气的话，李若愉忍不住说了一句。 温霖翮：“……大智，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怂的，喜欢人家不去追，给我打电话算怎么回事。”妹控的温霖翮怒气值正高，早已不是平日里那副温和的偏偏公子样。 李若愉：“温霖翮！你找死！” “大智”这个称呼是靳意和温霖翮小时候给李若愉起的，这属于是李大律师不可触碰的逆鳞。 李若愉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起就因为这个称呼，小时候不知道跟温霖翮和靳意打过多少架，最后才以力服人，将两人教育的再不敢当面叫他这名字，今天时隔多年，温霖翮竟不怕死的再次提及，看来是时候再打一场了。 不知道当时李清明和林婉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有没有走心，虽然“大智若愚”是个好成语，但是他们真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朋友叫做“李大智”的吗，而且刻意把“愚”改成“愉”，还美其名曰希望李若愉一直能开开心心，但是怎么想都觉得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挂掉温霖翮的电话，李若愉觉得自己烦躁更甚，忍不出拿出戒了好久的烟，在氤氲的烟气中慢慢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到蒋研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智”哥上线　哈哈哈哈 李若愉：酸桃你也想打一架？ 某桃：不不不……你别激动。 第21章 第 21 章 那应该是两年前，蒋研临近毕业，在网上、各大招聘会上奔走，一如其他的毕业生一样，可是对于法律这个专业来说，行内人都知道即使你过了所谓“天下第一考”的司法考试也并不代表你的法律执业也一帆风顺。 多少次面试都是这样，在问过你考过司法考试没之后，就是一系列的家庭调查，细致的连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要抄出来研究一番，对蒋研这种出身本就没背景的人来说，最后的结果无非都是一样，“蒋小姐，你的专业能力值得肯定，只是现在事务所还不成规模，恐怕……” 这层话背后的涵义蒋研纵是用大脚趾想也能明白，只好笑着告辞，纵是心中不甘，可是有什么办法，不怨天，不尤人，这不是自己很久之前就明白的道理吗。 李若愉遇到蒋研的这天，正是蒋研从一家律师事务所面试失败出来，虽说自我安慰的好，但是仍不免觉得有些丧气，拖着慢腾腾的步子往家的方向挪着，脑子乱乱的是什么时候走到信号灯仍是红色的人行道上也没发觉，直到一辆黑色的大众样式车在自己跟前擦过去，蒋研才蓦地惊醒。 “吱.......”尖锐的急刹车上显示出刚刚这车的车速有多快，车窗摇下来，一张清俊好看的脸探出来，“你没事吧？” 本以为会得到一阵斥骂，毕竟自己违反交通在先，现在反而听到对方关切的询问，感动和委屈等七八情绪涌上心头，蒋研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眼睛也因为憋泪而眼眶泛红。 看到蒋研的反应，坐在车上的李若愉只好走下车来，察看对方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虽然是这个女人闯红灯走出来，但是也怪自己才从北京回来，对C市的交通情况不熟，高估了这里的车况，出门的晚了一些，结果在前面路口遇上堵车，眼看和顾问单位老板约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才不得不开到这么高的车速。 面前的女人摇了摇头，但是眼眶泛红，好像随时都可能哭出来，李若愉仍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眼看又快要迟到了，这个顾问单位是在自家老头介绍过来的，听说两人交情不错，按辈份自己还得叫声叔叔，若是迟到了，不免要落下不好的印象。 想了想，李若愉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塞进蒋研的手中，嘱咐她去医院检查后，上车离去。 看着疾驰过去的汽车，蒋研这回心神慢慢回来了，自己怎么就闯红灯去了呢？还差点被车撞倒，还好只是手臂有一些擦伤，根本就不像刚刚那个男人说的那样还得去医院检查，想到刚刚那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好像还要高出一个头，长的也好看，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平易近人，但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好人。 现在社会越来越淡漠，要是遇到一些不讲理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得到一顿臭骂，哪里还会给你名片让你去医院检查呢。 说起名片，蒋研翻看手中的名片，“李若愉，恒平律师事务所主任，真没看出来还是主任，这么年轻。”蒋研在心里面不住一阵赞叹“咦，这个律所布不就是通知自己下午面试的事务所么，难怪听着这么耳熟。” 李若愉再见到蒋研是当天下午律所组织的校园招聘上，她已不像上午街上那样萎靡，看起来很精神，只是手上那块醒目的擦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翻着手上的简历，看着她的资料，“蒋研？为什么想做律师，这个职业似乎女生不是太适合。” 自我介绍刚一说完，那个坐在最中央的男人便开口发问，蒋研进到办公司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依旧是一身正装，看起来俊朗至极，可是棕色眼眸透露出来的审视却让蒋研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一开口就问这个，莫不是以为自己为了讹他才来的 心里面各种念头虽然在不断盘旋，但蒋研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陷入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必须的很专注的去问答面前那个男人的问题，自己能不能进入这个律所这个男人是关键。 蒋研：“我喜欢这个职业。”斟酌了一下用词，蒋研还是没有发表什么为了公平正义之类的长篇 大论，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李若愉：“喜欢并不是一个好理由。”听到蒋研的回答，显然李若愉没有预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蒋研：“是，但是如果对自己的工作都不喜欢的话，是没办法真的热爱这份工作并为之努力的。而且....看到我的当事人利益得到维护的话，我会有成就感，我喜欢这种感觉。” 李若愉：“做律师是得把当事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李若愉对蒋研这个想法表示赞同，忍不住颔了颔首，“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律师，不光想要想着维护自己当事人的利益，还得维护自己的利益。如果你自己的利益都不能维护好，当事人怎么会相信一个连自己利益都不维护的人会尽心尽力的为他的利益出力！你手上的伤，你怎么不去找侵权人赔偿？你以为你这是善良的表现，若是一般人，我可能还会认为你善良，但是你今天是到这里来面试律师助理的，那么从你的行为来看，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还不合格！” 蒋研：“我……”蒋研没有想到李若愉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一时语噎。“谢谢您的指导，耽搁各位律师的宝贵时间了，再见。” 蒋研离开后，李若愉也收好资料随即离开，偌大的会议室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位副主任。 副主任A：“我还没说上话呢……” 副主任B：“你难道听到我说上话了……” 副主任A：“这个姑娘看起不错呀。” 副主任B ：“我也觉得不错，可是我们觉得不错有用吗？” 副主任A：“李主任今天看起有些不友善。” 副主任B： “还用你说，我长着眼睛呢。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蒋研没有找侵权人索赔什么的啊？” 副主任A:“谁知道......” 这边蒋研走出律所大楼，好不容易伪装的坚强又瞬间跑掉，转眼变回昨天那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回头看了看律所大楼，本以为这次面试会很顺利，毕竟自己过了司法考试，而且分数还不低……想到这些，蒋研有些难过的掉头挪步离开。 透过落地窗户，李若愉看着蒋研慢慢的离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蒋研出现一些奇怪的情绪，刚刚看到面试的人是她的时候，除了讶异之外还有一股自己道不明的欣喜，或许自己刚才说她不合格的回应表现出的是对蒋研的拒绝，那么现在看到蒋研离开时略显落寞的身影，他想他是有了答案。 李若愉：“小杨，通知蒋研下周一来上班。”下定决心，李若愉打开内线通知助理。 转眼两年已经过去，在这段时间里，李若愉看到了蒋研在工作上付出的努力，果真她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并愿意为之努力，另外，李若愉也看到了蒋研的另外一面，她积极、乐观，对谁都温柔、和善，这样子的蒋研就像一株积极向上的向日葵，吸引着李若愉的目光，也使自己对蒋研的感觉越来越明确。 李若愉是这样一种人，看准了一样东西，不会马上扑过去夺取，他会蛰伏起来，用鹰隼般的目光观察着猎物，寻求一个最完美的时机，一举得手。说的好听叫准备充分，一击即中，说白了用温霖翮和靳意的评价来说就是一个字“怂”。 对待感情他也是这种态度，他不想贸贸然就上去对蒋研说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的话，这样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他不喜欢。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李若愉丧失了主动权，在第一次看到蒋研身边的男人时，李若愉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是属于男人特有的直觉。 那时候，李若愉一贯自持为傲的冷静差点就毁于一旦，他骨子里的占有欲开始往外冒，想要推开蒋研身边的男人，自己去为她拭泪，搂她入怀，送她回家。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李若愉的一闪而过，多年的律师职业生涯打磨使得他很快变得理智下来，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借着醉酒之名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一小步之后，蒋研并未给出任何属意自己的反应。 之后，李若愉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冒昧，因此借着今朝上市的机会把蒋研调离自己的身边，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能好好的想好方法并理清自己的感情，可是越来越少的见面，竟使得李若愉对蒋研反而愈发的想念，愈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再近几次见面见到蒋研脸上的愉悦笑容都使李若愉的危机意识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或许这样并不能起到蒋研就爱上自己的作用，李若愉就是不甘心什么都没做就拱手想让。 灭掉手中已快灼伤自己手指的香烟，更加坚定了自己参与这件事的意志，然后收拾好情绪后驱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律师要出手啦　哈哈哈哈哈 “大智”一出手　就知有没有 李若愉：“酸桃你死定了！” 第22章 第 22 章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已临近农历新年，对于非常重传统的国人来说这是非常盛大的节日，因此街上到处都能看到喜庆的灯笼和彩灯，节日气氛浓重。 蒋研因为律所年终忙着整理结案报告，因此农历年度的最后一周蒋研没待在“今朝”，回到了恒平律所。 蒋研跟胡砾的关系也一直处于一个胶着的状态，自从上次看到胡砾和温霖霏的拥抱场面后蒋研就有些逃避胡砾，加上胡砾最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缠身，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都相互有些心神不宁，气氛还略有些沉默。因此蒋研能够回到律所心里面也轻松许多。 年终的时候，需要蒋研他们做的不光有已完结案件的汇总，再加之每逢近年关的时候，很多案子的当事人都在询问案子的进程，催着律师在过年前了结案子，能够安心过年。 可是也不想想律师也只是帮助他们把案子走上诉讼程序，具体什么时候了结也不是他们说了就算的。可是对待当事人不能这么说呀，只得打电话去咨询主办法官们的进度，也许是询问的多了，法院的人接电话时的不耐烦意味明显，好几次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撂了电话，弄的蒋研最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蒋研还没问出来的话只得又咽回嘴里，有些发气的将手机丢在一边，手指抚上太阳穴，内心腹诽着那群拿着纳税人的钱却不干正事的人，想着自己若是做了公务员一定好好为人民办事，而且态度还特别好。 李若愉：“累了？喝杯热水暖暖胃。”李若愉走到蒋研办公室，将接好的热水递给她。最近的确大家都比较累，李若愉看着蒋研脸上越发明显的黑眼圈，也有些心疼。 蒋研：“谢谢主任。”面对李若愉突然的体贴，蒋研有些无所适从，但是面对他人的好意，蒋研还是觉得心里很温暖，不知道是不是握在手里的这杯热水太暖和了的缘故。 李若愉：“等过了明天，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坚持坚持。” 蒋研：“嗯。”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快到法定节假日的时候，法院等一系列的政府机构也就开始准备休假了，到时候自己就算有心工作怕也无力帮忙，所以忙了明天就能解脱了，想一想蒋研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而现在，蒋研想着已经有几天没与胡砾联系了，打开手机看了看，仍是没有消息。 还在蒋研身边的李若愉看到蒋研的神情，猜到蒋研在等待什么，修长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握紧了，但面上仍要不动声色。 蒋研：“主任，还有什么事吗？”蒋研放下手机才看到李若愉仍站在自己身边，以为他还有什么工作需要交代。 李若愉：“下午还有工作吗？” 蒋研：“需要去区法院参加一个调解，调解内容原被告倒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所以做一个调解笔录就行，应该很快就搞定。其他就没事了。” 李若愉：“那你办完就回律所等我，晚上今朝的年会你和林凌陪我一起去。” 蒋研：“好。” 今朝这边，今日所有的员工心情都有些不同寻常，抑或是明天起就开始放年假的缘故，但是大家都知道晚上将要来临的年会和晚宴更是心情激动的另一大诱因。 早在很久之前负责这个晚会的梁娅就在策划、组织，听他们内部的人员传出来的消息，将会到来许多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女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莫不是希望能钓到一个金龟婿回家，至于男员工，或许是想拓展自己人脉之类的，或着作为以后和朋友饭后炫耀的一段谈资也是不错的。 待大家正式到达宴会现场的时候，这种惊叹、激动的心情也是愈发的明显了，整个酒店大厅看起来就跟电视上经常放的那么富丽堂皇，玻璃杯反射出的光使来宾眼睛都闪闪发亮，自助区摆放的海鲜、甜点等看起来也十分诱人，听说海鲜都是连夜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蒋研：“太烧钱了。”看到这些，蒋研倒没有完全被吸引，内心不断闪过的就是这么一句，不自觉的也就说了出来。 本来在刚刚工作完之后，蒋研的年假也就开始了，意味着就可以将这幅极其疲惫的身体丢上自己那张魂牵梦萦的大床时，结果上午李若愉让蒋研和林凌陪同他一起过来，蒋研也推脱不过，只好来了，想着等吃饱了就找个理由拍拍屁股走人。 林凌：“你管他烧不烧钱呢，咱吃饱就撤就是。”林凌其实心中也认同蒋研的观点，只是现在她的眼睛中只有那边自取餐上的刺身、三文鱼了。 林凌倒是心大的很，一听说有好吃的就跟着来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跟家里那位母上大人说不去相亲了。 蒋研随意拿了一些吃的，兴致缺缺，白日的工作量使得自己本就全身都乏了，现在还被拉到这个自己不太感兴趣的场合来，更是觉得疲惫。而且，胡砾已经有几天都没有联系自己，蒋研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蒋研在场上寻找着胡砾的身影，可是人太多，竟没有找到。但却晃眼看到李若愉、温霖翮和另一位不知名的男子在一起，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事，平时不言苟笑的他嘴角竟也带笑。 这三人站在一起，李若愉气势冷冽、清俊稳重，温霖翮温润如玉，俊朗翩翩，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子长了一张娃娃脸，竟是让人惊叹可爱却不显突兀，只是那笑带着些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意味。但这三个气场不同的人现在凑在一起，竟也让人觉得无比协调，顺眼至极。显然场上很多女子都意识到这点，纷纷侧目。 林凌：“好看吧。”不知什么时候，林凌端着一大盘吃的走到自己身边，感叹的开口。 蒋研：“不错，挺下饭的。” 林凌：“是啊，看得我食指大动，又都可以多吃一点了。” 蒋研：“不过另一个人是谁啊？都没怎么见过。”蒋研还是忍不住向林凌询问起来。 林凌：“另一个？哦……你说靳意啊，他也是主任和温总的朋友，听说他们三个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感情好的甚至超过亲兄弟，而且好像都是在北京上的大学。靳意好像现在也在C市待着，开了一个调查公司来着，之前他来跟主任借律师帮忙的时候我去了。”林凌也不枉费蒋研难得一次的好奇心，不光为她解答了疑问，连其他相关信息都一并奉上。 蒋研：“咦？原来你们还有接触啊。”蒋研眼中带笑，打趣的开口调笑。 林凌：“不是我的菜，要不然我早主动出击了。” 没见到胡砾，蒋研也没有太多和林凌说笑的心情，对林凌的打趣蒋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过头安静的喝着杯子里的果汁。 这边和温霖翮、靳意聊天的李若愉转头打量场内的情况，一眼就看到在角落边沙发上坐着的蒋研，安静的、慵懒的啜饮着杯子里的果汁，眼睛也不时在寻找着谁，四处打量着。 跟温霖翮、靳意打了个招呼后，李若愉踱到蒋研的身旁，俯身看着她，可是专注找着他人的蒋研可没有注意到身旁立着的李大律师。 没有得到预期的蒋研的反应，李若愉略微尴尬的轻咳一声来引起她的注意，仍然未果，李若愉索性一屁股坐到蒋研身边的沙发上，这次总该不能忽视自己了吧。 感觉到身边的位置一沉，蒋研偏过头看，竟是刚刚在那边跟朋友聊得开心的大李大律师，“主任？你不是在跟朋友聊天吗，怎么过来了？” 李若愉：“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忙。”李若愉简单的回答。 蒋研：“噢，那您没有要忙的事情吗？”蒋研有些不解，这种场合主任应该跟众多来参加宴会的老总们谈笑风生才是，干嘛跑到这里坐着啊，现在感觉好拘束。 李若愉：“我站累了，坐一坐，你有意见？” 蒋研：“怎么会。”虽然心里想着怎么敢，可是嘴上还是顺着他的问题认真的回答。 在他们谈话之间，只见大厅一阵骚乱，都向着搭着话筒的中心圆台上看去。只见着一袭白色西装的温霖翮上台，试了试话筒，开始用一贯温柔的嗓音开始说着欢迎致辞。 温霖翮：“各位来宾，晚上好。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朝的首次年会。首先，作为今朝的董事长，我必须要在这样的场合表达我的谢意。感谢各位员工，感谢你们为今朝的付出，今朝愿与你们共成长，希望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的年会都能有你们；感谢各位合作伙伴，感谢您们对今朝及对我的信任，今朝定不辜负众望。”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我废话太多，不过还得请大家再给我两分钟，等我说完这个事情之后，大家就尽情玩乐。舍妹与本公司的胡砾经理暂定于元宵节时举办订婚仪式，现在作为兄长，在此向大家发出邀请，希望大家届时参加，不甚荣幸，谢谢。” 第23章 第 23 章 在温霖翮说完这话的同时，场上摇曳的灯光都打在蒋研找了好久无果的人身上，眉目如画，看着身旁笑容优雅的女子，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郎才女貌。 若是听到温霖翮刚才的祝词蒋研已是大脑空白，那么现在蒋研觉得眼前这幅金童玉女、男才女貌、你侬我侬的场景像是在黑夜中的一声惊雷，使得蒋研手上原本稳稳端着的杯子几乎掉落。 大家持续了小一阵的掌声并没有让蒋研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已经坐下，只剩她傻站着，旁边的李若愉就看着蒋研的反应，也不去拉她坐下，只是心里默默的想着事情。 或许真是很醒目，即使蒋研的位置在挨大厅的边上，因为她这样一直不坐下的情形而使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终于胡砾也意识到不对劲，原本落在温霖霏身上的眼睛终于朝略骚动的大厅角落看过来。这一眼，看的胡砾心中一痛。 ＂蒋研。＂看到因震惊说不出话的蒋研，胡砾本能的想要上前解释，可是转念便想起自己当前面临的状况，容不得自己上前。 蒋研看着胡砾看到自己，嘴形显示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的眼神从吃惊到了然再到平静，脚保持着跨出一步的姿势，仅仅半分钟，蒋研觉得像是过了漫长的半个世纪，和胡砾的一幕一幕在脑子里回放，终究停在了当前。 蒋研一刻也不打算继续面对这种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作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脑里子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慌不择路的逃出这个另人窒息的地方，但蒋研感觉心被揪着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愈加严重，脑中闪过之前胡砾拥抱着温霖霏的画面，现在胡砾挽着温霖霏的画面，真是好一幅佳偶天成的模样，可笑自己还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当真以为胡砾那一句重新开始发自肺腑，真是可笑至极！ 狠狠擦掉脸上不知何时布满的泪水，蒋研双手抱紧自己，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跟着马路走着。 现在的时节，在C市已属深冬，连呼吸都能看到吐出的白气，刚刚蒋研心里难受，只顾着逃离，也没顾的上外套，更别说包了，现在身上没钱没电话，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不敢回家怕吕珍看到自己这幅模样担心。 蒋研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大街上走了多久，全身冻的似乎快要没有一点知觉，可是现在该怎样呢，该往哪里走呢…… 太久不穿高跟鞋的脚现在想必也是布满水泡，好不容易在心里压抑住的委屈和难过又开始像潮水一样用来，快要使蒋研按捺不住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来，是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爸妈分开时，母亲生病时，也包括现在。 就在蒋研眼泪快要跑出眼眶时，突然陷入一阵温暖，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大衣，宽大到足够包裹住整个蒋研，久违的温暖使得蒋研忍了许久的泪顺着脸颊肆意蔓延。 随即蒋研落入一个更温暖的怀抱，抬头一看，是眉头紧蹙的李若愉，蒋研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自己竟然还天真的义务胡砾会丢下正在进行的宴会、丢下身边的佳人来追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 思及此，蒋研伤心至极反而笑出声来，推开半拥着自己的男人，“李若愉，李主任，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跟着我很好玩么，你是我的谁啊！” 在推开李若愉的同时，蒋研因为太用力自己反而向后踉跄几步，摇摇晃晃，差点摔倒，李若愉见到，不自觉伸手去扶，还没碰到蒋研的手臂，便被挥开。 蒋研心里只觉得麻木，要是平常，自己根本不会、也不敢对自家主任这种态度，可是现在，蒋研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脑中只会想着刚才温霖霏、胡砾璧人一对接两天受祝贺的模样以及很多天前自欺欺人压抑着的两人拥抱的画面，还有多次胡砾背着自己接电话的模样，原来今天这一切并非是偶然，在那么久前都已经开始有征兆，只是自己沉浸在胡砾刻意营造的假象中不能自拔。 但其实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连恋爱关系都没有确认，所以现在的一切苦果无关其他，甚至胡砾都不用觉得对自己抱歉，要怪只怪自己太天真，也活该自己一个人承受。 脑子里面太多的画面在回放，心里面有万种情绪宣泄不出来，加之刚刚没吃什么东西，在推开李若愉时蒋研就觉得自己使不上什么力，现在走了几步更甚，竟站不住向后倒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冰冷地板，依旧是刚刚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眼睛合上之前，映入眼中的是李若愉不加掩饰焦急的脸。 “谢谢你，李若愉，让我在这寒冷冬夜感受到温暖。”在失去意识之间，蒋研心里想到。 睡梦中，蒋研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走过的人都有一张陌生的脸，蒋研升起一阵恐惧，心中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脑中唯一的念头是得去找，去找。可是站在这人海中，蒋研失去了方向，一片茫然。 “蒋研，研儿，嫁给我好不好？”，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蒋研急切的转身寻找，终于在一家婚纱店里看到了熟悉的胡砾，还是那样带着浅笑的眉眼，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对身边的女子轻轻诉说着情话，身旁的女子羞涩的点了点头答应胡砾的求婚。 看到胡砾，蒋研终于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不顾店员的阻拦，像个疯子般冲到胡砾的身边，胡砾身边赫然站着的女子竟然是温霖霏。可是蒋研明明听到胡砾口中叫着的却是自己的名字，那张长着温霖霏的脸却轻声的说着应答的话语。 蒋研努力的在胡砾眼前伸手摇晃，可是对方就是看不到自己，蒋研大声的呼喊着胡砾，声嘶力竭，甚至冲上去拉开那个假蒋研，大力摇晃胡砾的身体，可是胡砾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至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假蒋研甚至对蒋研一笑，嘴角带着胜利、轻蔑。 “胡砾……”蒋研不自觉的叫出声来，眼睛也随即睁开，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床上躺着，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是梦里发生的事情跟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在和胡砾重新遇到之后，在胡砾看似玩笑的求婚之后，对于未来，蒋研已经开始幻想的生活中每一天都有胡砾的存在。 也曾想过，或许现在的他们不那么富有，甚至有可能还会过着窘迫的生活，可是蒋研坚信，只要胡砾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就觉得拥有了全部。可是现在，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唱了一场好笑的独角戏，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现在是梦该醒来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 作者有些心累 心情和蒋研一样很沮丧和失落 有没有小伙伴愿意扣个１给作者鼓励鼓励 第24章 第 24 章 擦掉不知什么时候布满脸颊的眼泪，蒋研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身上的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换成了一套男士家居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你醒了？”李若愉端着熬好的粥进来，就看到蒋研费力下床的情形，李若愉一个大步上前将手上的粥搁在床头柜上，双手摁着蒋研的肩头阻止她下一步动作。“你生病了，别逞强，就先躺着。” 说这些话时，李若愉难得的语气温柔。 蒋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听话的不在下床，重新躺回床上，倚在床头。隔一会，想起自己身上穿着的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脸有些微红。 蒋研的这些反应李若愉看在眼中，“放心，衣服是林凌帮你换的。”看到李若愉洞察了自己的心思，蒋研脸红的更甚。 李若愉也不再多说，转移了话题，告知蒋研昨晚林凌已经把她的衣服、包都拿了过来，并且已经电话联系了吕珍说蒋研在她家留宿，让她宽心。 听到这些，蒋研悬着的心稍微得到缓了一口气，一直还担心吕珍因为自己久久不回家会担心，现在好了，回头得好好的谢谢林凌，没想到平时那么不靠谱一到关键的时候还蛮有用。 在心里所惦记的事情得到结果后，蒋研不自觉又想起昨晚的场景，眼神黯淡下来，心里觉得发苦，可是现在在别人家，也不好表露自己的情绪，只得强忍着。 李若愉：“你担心的事情现在都知道已经解决好了，喝点粥，恢复点体力，才好的快。”见不得 蒋研为胡砾难过的模样，李若愉适时开口阻止蒋研再去想那个男人。 蒋研：“谢谢。可是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看到李若愉伸到嘴边的饭勺，蒋研本能的拒绝，感觉这种氛围怪怪的。 李若愉：“没胃口也吃点。”装着粥的勺子已经到蒋研的嘴边。 蒋研避不开迎面而来的饭勺，只得张口，胃一接触到温暖的清粥，顿时恢复功能，咕咕叫起来。 的确，从昨晚到现在，已是接近三顿没有吃东西，不饿才怪。可是，蒋研觉得老板这样略显亲昵的喂自己的场景真的是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赶忙接过粥碗连说自己来。 李若愉也不再坚持，把碗递给蒋研，静静的看着她把整碗粥喝完才收拾碗筷出去。 喝了粥，蒋研不知什么时候又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路灯已经开启，灯光透进屋内，时明时暗。 浑浑噩噩在李若愉家躺了一天，虽然这一天中，蒋研有在看似很正常的与李若愉相处，但蒋研不说破，李若愉也不拆穿，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天已黑，一直瞧着窗外的蒋研听着窗外偶尔响起的爆竹声，才惊觉今天是大年三十，已经算是过年了。 想到这，蒋研想下床回家，再怎样大过年的赖在自己老板家怎么也说不过去。李若愉因为担心蒋研，所以没有关上卧室门，蒋研的举动自是被他看在眼中，他放下手中的电脑，走进卧室，“你要去哪？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拿。” 蒋研：“我……我得回家了。今天过年，主任你还是回家团年吧。”蒋研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家本就在C市的李若愉才没有回家，于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若愉：“你回去？要是昨天我没听错的话，林凌跟你妈说的是你这两天需要临时加班，然后你妈妈说的是他今天跟你舅舅一家回老家看你外婆去了。”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蒋研，但也没见着蒋研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想必之前吕珍有跟蒋研说过回老家过年的打算。 李若愉：“所以你现在一个病号，回去是打算一个人在家自怨自艾，自身自灭？”李若愉继续不留情面。 蒋研：“可是在主任你家打扰你过年，还害得你不能回家跟父母团年，我良心不安。”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没有一个人经历过过年。后面这一句就属于是蒋研自己心理活动了。 李若愉：“这个你就别瞎操心了，对我来说，那里过年都一样。至于我爸妈那，我经常回去。”李若愉宽慰道。 但实际上刚刚他妈妈听说他不回去，差点就急了，还好自己用手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必须今天拟出来为由，加之他爸爸也在旁边说年轻人以工作为重是对的，才算说了过去，但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他妈妈仍在念叨。 蒋研：“可是……”蒋研还是觉得不妥，还是想坚持回家。 李若愉：“别可是了，就这样吧。就当你可怜我，留下给我作伴。”李若愉不打算再给蒋研挣扎的机会，将她轻按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继续躺着。 回到客厅，李若愉将电视打开，让屋里显得不那么寂寥，电视上大部分台都在转播春晚，好像每一年的春晚都是一个模式，看到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每一年的春晚都是大家必看的项目。蒋研听到客厅的声音，也穿好李若愉放在床边的宽松家居服走到客厅来。 衣服应该是李若愉自己的，洗的很干净，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但也因为是李若愉的，所以宽大的很，蒋研穿着，更显得愈发娇小。 她坐在沙发的一头，将腿收到沙发上，整个人抱腿坐着，安静的看着电视，李若愉就在另一头坐着在笔记本上打字，有电视声音参杂其中，两个人这样处着倒也不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李若愉好像已经完成工作，合上了电脑。看了看一直专心致志看着电视的蒋研，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看进去了。 这时肚子传来几声咕咕声音，这才发觉自己好像除了给蒋研熬粥的时候顺带自己喝了一碗外，再没有其他进食，现在手上工作一碗，自己的五脏庙府就开始抗议了。 想着蒋研刚刚提到的今天是团年夜，犹豫是不是要做一点饭菜，吃个团年饭。虽说蒋研现在是客人，但早晚也是要跟自己长长久久一起吃团年饭的人，提前操刀试验一下团年宴也不错。正要从冰箱拿菜出来，听到门铃响了好几声，但是沙发上的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看来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李若愉被连续的门铃声吵到无心做饭，刚燃起的大厨兴致瞬间也灭了，索性借着开门的机会关了火，看来大厨的本领并不是一蹰而就的。 下午那锅稀饭都是自己失败几次后才勉强弄出来一碗能下口的，好在蒋研现在心思也不在粥好不好喝上。罢了，来日方长。心里这么想着，慢慢把手擦干，去给来人开门。 李若愉开了门，来客竟然是叶姿，李若愉有几秒钟没回过神来，但随即又明白过来自家母亲心中打得事什么如意算盘，只怕是要辜负她老人家了。 李若愉：“你来做什么？”如叶姿预想的一样，李若愉的语气不带一丝欢迎的味道。 叶姿：“你以为我想来？我放着家里沙发不躺，零食不吃，春晚不看，我跑你这里来给你送饺子，你说我说为哪般？”叶家妈妈在接到李若愉母亲打过来的贺年电话时，貌似无意的向叶姿妈妈提到李若愉一个人在住处那边加班，都不能回家一起吃团年饭。 叶姿妈妈听到后挂了电话立即把锅里刚出锅的饺子用保温桶装了让叶姿送过来，叶姿自己还没吃着自家的饺子团年饭就被自家老妈赶出来了，顺带关门的时候还附加了句你要是不回来妈妈今年就圆满了。思及此，叶姿回答李若愉的口气可好不到哪里去，末了还自己同情了自己一把。 但是貌似对面的人很自觉的从她手里接过饺子，但好似没有邀请自己进去坐坐或者一起吃饺子的意图，叶姿心想也亏得自己不喜欢他，要不然非得气死。 叶姿：“哎，你倒是请我进去坐坐啊，大过年的又是这么冷的天我给你送饺子来，你就这么对待上面的客人呀！” 李若愉：“今天不方便你做客，你回吧。”李若愉仍没有放行的意思，但叶姿也不甘认输，非要进去不可，最后趁李若愉转身望向客厅的时候冲进了屋内。 进了屋看到沙发角落坐的是谁时，才了然，就说今天李若愉表现的也太反常了吧，原来是金屋藏娇来着，这个女生好像是上次电影院遇到的那个抱着盆花跟男朋友一起看电影的姑娘，上次见着这姑娘的时候脸上笑的都带蜜，今年见着脸上毫无笑意，眼睛都失了神采，也不晓得是经历了什么。 心里一边想边朝后面的李若愉笑了笑，意味不明。李若愉给了叶姿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其讲话注意点。 但叶姿是谁呀，她才不买你李若愉的帐呢，嘴上是在跟李若愉说话，可是眼睛缺看向的蒋研，“我说李若愉，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呢？” 这两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蒋研纵使在梦游，也该醒过来了。看见面前站着的女子，记忆力不错的蒋研想起是上次电影院遇到的与主任一起看电影的姑娘，看来是主任的女朋友。 而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尴尬了，正牌女友除夕到男朋友家送饺子，结果男朋友家出现另一个女人，还穿着男朋友的家居服，换着自己肯定做不到面前这个女子这么冷静。 蒋研：“额，你别误会，我跟主任没什么。对不起，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借住在这里，我马上就要走的……”蒋研连比带划，生怕让面前女子误会了，到时候影响到主任的恋情就不好了，可是越着急越解释不清楚，完全没了开庭时的条理清晰、逻辑清楚。 可是面前的女子仍然很冷静并且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介意。” “啊？！”蒋研有些懵，没料到叶姿是这个反应，心想到主任的女朋友可真是深明大义以及…以及心可真宽。 逗完李若愉和蒋研后，叶姿心情大好，“好啦，我的任务呢完成了，现在本姑娘也要回家吃饭躺沙发看春晚了，你们俩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走之前还对蒋研眨了眨眼。 李若愉在送走叶姿并关上门后，室内虽然还有小品嬉笑逗弄的声音，但是屋内两人间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一室尴尬。两分钟后，蒋研还是没沉住气，开了口，“主任，那个……对不起啊，害得你的女朋友误会。” 李若愉：“不是。”李若愉关门后顺道去书房拿了本书，折回到沙发就开始看书，听到蒋研的解释，李若愉并未抬眸，仅是简短的给了一个蒋研模棱两可的答案。 “啊？”蒋研果真很是争气的一脸茫然。 这次李若愉倒是有反应了，还把手上的书放下了，脸凑近了蒋研一些，看着蒋研的眼睛慢慢道，“我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可懂？” 蒋研被李若愉这样莫名的盯着，脸上有些羞赧，不敢与他对视，喔了一声后悻悻的把头转向电视上。 第25章 第 25 章 整个晚上，春晚从头到晚都充满了节日的欢乐，一片欢声笑语。 可是蒋研看在眼中，却也半点提不起兴致，相反也衬的自己心中的难过愈发明显，快乐是别人的，难受放在心里。 若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蒋研或许想好好的哭一场，想喝的酩酊大醉，想乱砸东西宣泄情绪，想蒙着头睡个昏天暗地，实在不行，去家旁边的操场跑到精疲力竭，或许这样之后，心中的难过会减轻许多，也好比现在待在主任家，什么都不能做，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蒋研觉得心累，要是早知道今天吕珍回老家了，蒋研说什么也是要回自己家的。可是现在已要临近凌晨不说，说回家已然不现实，再怎样还是得继续待到明日白天。 看蒋研神情恹恹，李若愉心里叹了口气，“把外套穿好，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自己也去卧室换了一身衣服。 看到李若愉的动作和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蒋研只得拿上大衣套上，虽然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可是寄人篱下，且身居低位，蒋研还真是没有办法对李若愉说不。 等李若愉换好衣服出来，蒋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表现的态度十分配合及端正。李若愉瞧了她一眼，又转身去卧室取了一条羊绒围巾出来。 “大男人，还这么怕冷，真怂。”这句当然是蒋研自己的腹诽，然而蒋研心中的吐槽还没完毕，就感觉李若愉将那条围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了几圈，蒋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李若愉：“外面冷，别冻着。” 开了接近半小时的车，李若愉带蒋研来了c市最高的建筑物底下。 蒋研：“怎么来这里？”蒋研有些诧异，而且周围人还不少，都在去顶层。 李若愉：“刚刚看本地新闻说今晚上这里有跨年的活动，想带你来看看。”李若愉抬手看了看时间回答，“还有几分钟就十二点，刚好。” 李若愉停好车后带蒋研登上顶层，找了一块人少的地，等着新闻上说的跨年惊喜，虽然所谓的跨年惊喜现在还未开始，但从上往下看去，c城的夜景竟然如此之美，蒋研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算是白待了。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各种霓虹灯在闪烁，像一条条彩带相应成辉，马路上的车川流不息，一条一条宛若流动的光晕，流动的光晕和彩带映衬着，让蒋研看的入迷，不自觉的感叹出声，“好美啊！” 还未欣赏够城市夜景，不远处半亮的天空上随着无数的“嘭嘭”声出现了无数的烟花，原来所谓的跨年惊喜就是烟火表演呀，不过因为c市近几年雾霾严重，已经多年禁放烟火了，此时政府允许跨年时刻来一场烟火表演，的确算得上是惊喜。 只见各颜色的烟火冲上云霄炸开后，在天空中变幻着各种形状，璀璨琉璃，这幅场景再加上城市夜景，竟美得让人窒息，这个时候，蒋研心中忘了胡砾的订婚，忘了自己的难过，只是沉浸在这美丽的时刻。 反观李若愉，看了会烟花后，视线却停留在身旁的蒋研带笑的脸上，在各色烟花的映衬下，李若愉觉得蒋研的笑比这烟花好看的多，一眼之后再难忘。 感受到身边人的注视，蒋研朝李若愉望过去，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去。“主任，谢谢你。”蒋研诚挚的道谢，这次出来蒋研心里的郁结消了很多。 “新年快乐！”李若愉没有正面回应蒋研的道谢，认真的对蒋研说着新年祝贺。 “新年快乐。”蒋研回应道，然后侧身继续看栏杆外面的美景。 十分钟后，政府这场花费巨资打造的对空气无污染的烟火盛宴结束，这场跨年惊喜算是大获成功，至少让c市的的市民津津乐道好几天，去过的人都觉得很值，未能去的只能在心底默默的遗憾。 回去的车上，虽然两人无话，但明显的气氛好了很多。蒋研默默的翻着手机，看着聊天软件上亲人朋友们发来的祝福讯息，然后一条一条的回过去。 突然进来一条的备注为“胡砾”的讯息，蒋研心中一痛，但还是点了查看。最新的消息无非仍是祝福新年好的信息，但之前几条都是询问蒋研在哪里，希望蒋研听他解释，以及对不起之类的。 从这些信息中，蒋研大致看出了胡砾的心路历程，也坐实了一些事情，那么自己在这里一厢情愿的伤心难过岂不是显得可笑。思及此，蒋研恨恨的删掉讯息，删掉胡砾电话号码，去他奶奶的初恋，去他奶奶的重新开始！ 在一旁的李若愉虽有在认真驾驶，但叶被蒋研手上突然的动作吸引到注意力，看了蒋研一眼后，就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李若愉：“蒋研，你看，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之前你在家自怨自艾怨妇一般坐着的时候，时间仍是在过；刚才你在顶楼看着夜景、烟火笑着的时候，时间也在过。时间这个东西，不会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变得有所不同，所以你何必因为别人来让自己的生活变的不开心。” 李若愉顿了顿又继续说，“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我希望你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这两天蒋研住在李若愉的家里，已经很多次产生惊讶的情绪了，比如说现在，除了在开庭的时候和跟当事人洽谈案件的时候，蒋研很少听到李若愉说这么长的话，想必这两天真是让他有些费神，蒋研心里有些感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面对李若愉，蒋研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之前李若愉就有透露着有点喜欢自己的意思，可是那时蒋研根本没有多想，单纯以为是上司喜欢自己勤奋下属的那种喜欢，毕竟能应聘成功那么肯定是因为上司觉得自己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吧。 蒋研不觉得自己作为女人，身上有什么能够吸引到李若愉的地方，让其对自己有男人爱慕女人的那种喜欢，就连现在，李若愉若是对蒋研说喜欢她爱慕她蒋研都是不信的。 反观这两日李若愉对蒋研的好，蒋研仍想着或许是上司体恤下属，而她自己，除了感动就是感激吧，毕竟在她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时候收留她，在她难过伤心的时候想法开导她。 若非要问喜欢不喜欢李若愉，蒋研也是会回答说喜欢李若愉的，但蒋研知道这种喜欢还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更多的是带有尊敬、佩服意味的喜欢在里面，至少现在是这样。 两人就这样各怀着心思回到家，洗漱的时候蒋研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看来今天还是又得霸占主任的床了。 临睡之前，蒋研问了句“主任，要不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听到蒋研的话，李若愉挑了挑眉，“我一直睡的都是床。你要是想体验一下沙发，那你随意。”说着进了旁边客房，留下一脸囧的蒋研有些凌乱。 虽说昨晚为了跨年熬夜到凌晨一点过才睡成觉，但可能因为前一两天睡的比较多，所以初一的早上蒋研醒的也比较早，客房门紧闭着，相比李若愉还睡的很熟。 蒋研忆起小时候在奶奶家过年，没到大年初一这一天，早上都有吃绍子面的习俗，现在虽然不在老家了，可是每年的过年习俗蒋研还是有所保留，今天也不例外。 她蹑手蹑脚进了厨房，生怕吵醒了李若愉，蒋研想的是，自己把面条做好，然后再叫李若愉起来吃，这样也算是报答他的收留之谊，虽然有一点借花献佛的意味，更何况这个花还就是佛自己家的。 打开冰箱，好在基本的食材都有，看来自家主任也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只是蒋研有点难以想象李若愉在市场上买菜的样子。 心里面虽然在想象主任去市场的场景，但蒋研手上的动作并未慢下来，煎蛋炒绍子，煮水下面条，两边灶炉都未闲着，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弄好了，不错，看起来居然还很有卖相，希望味道对得起长相吧，蒋研心里默默的想到。 打开厨房门，蒋研走出去准备叫主任起来吃早饭，可见着客房门已经打开，看来李若愉已经醒了，想必还是自己吵到了他。 这时，已经洗漱好了的李若愉从浴室出来，正用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仅着了一条浴巾，上半身未着寸缕，刚好能看到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显然李若愉有健身的习惯。 蒋研这时候虽有犯花痴看帅哥的习惯，可是现在这个场景，当面前的对象是自家上司的时候，蒋研还是有些脸红，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 李若愉当然也看到蒋研了，“你起来的挺早，在做早饭吗？” 蒋研：“嗯……对的，我煮了面条，你去换了衣服出来刚好可以吃了。”说完蒋研逃进了厨房。 等李若愉换好居家服出来，蒋研已经将面条端在餐桌上并且备好了碗筷，李若愉很自然的坐下，拿起筷子开吃，心想着看起来还不错，面条送入嘴中，细细咀嚼了两口，还不错，有发展前途。 蒋研一直观察着李若愉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皱眉的表情，蒋研总算是松了口气，“面条怎么样？好吃么？” 李若愉：“能吃。”虽然李若愉觉得挺好吃的，也吃了不少了，但是心想着为了不助长蒋研的骄傲之风，决定夸的有所保留，末了怕打击到蒋研的积极性，又加上一句，“很有发展前途，继续保持。” 蒋研憋了憋嘴，心想着主任这个回答还真是够官方的，自己尝了尝，明明很好吃好吧。 吃完面条，蒋研主动的把碗收进厨房并洗干净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心里琢磨着怎样跟主任告别说回家。 这时，李若愉已经换好外出的行头走到厨房门口，手里拿着车钥匙，跟蒋研交代道，“我得回家一趟，你洗好碗后自己安排消遣。若是要出去，门口吧台上有备用钥匙，我晚上会早点回来。” 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把手擦干，边解围裙边跟李若愉说道，“主任，我也要回家了，感谢你这两天的照顾，备用钥匙什么的我就不拿了，谢谢你。” 蒋研想的是说完这段话，自己解了围裙，然后相互告别，然后各回各家的。 设想是完美的，可是结果围裙不晓得方才做饭前系的时候是不是打成了死结，现在解都解不开，蒋研觉得额头都已经开始冒汗了，而且门口那位大神也不急着走，又不回蒋研的话，让蒋研更觉得尴尬。 李若愉看蒋研弄了半天都没解开，还是没忍住上去帮忙，他走上前屈，双手从蒋研腰下环过去，眼睛看向蒋研的身手，修长的手灵巧的解开了系的紧紧的围裙，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在拥抱，蒋研瞬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僵硬，但李若愉却未就此罢休，还同时在蒋研的耳边回答蒋研的话，“要是真想感谢我，不如考虑留下来多陪我几天。” 蒋研瞬间脸红到脖子，连耳坠都红了。感受到李若愉已经解开了围裙，连忙退了两步，抵着灶台敷衍道，“主任，你别说笑了。” 看到蒋研这幅模样，李若愉也不在继续捉弄她，说了句随便后就出了门，蒋研再次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的去房间拿好自己的衣服包包出门准备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再看这一章 其实大智也挺会撩的嘛 第26章 第 26 章 蒋研回到家第一件事先是进卫生间把水放着准备洗澡洗头，第一天在李若愉家待着的时候全程睡过去，整个人没有力气，更别说洗澡了。 昨天两人晚上跨年回到家都近一点了，只是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睡觉了。 现在回到自己家，蒋研觉得很有必要洗去这一身的晦气，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衰，虽然失恋了，但是就像主任说的那样，生活难过也是要过的，所以还是的打起精神来。 水流冲在头上，蒋研清醒了些许，但不自觉的又回想起在年会上的一幕幕来，其实当时胡砾离自己位置并不远，可是现在想起来好像隔了千重山。 现在是这样，多年以前也是这样，或许自己从来未曾走近过他吧。 其实跟胡砾准备重新开始以后，蒋研就刻意回避了当初与胡砾分开的回忆，还天真的想着或许现在的久别重逢就是上天再重新给两人机会，殊不知多年以后仍是以前那样的结果。 所以，让人失望的人，不论多久之后再遇到，也不要抱有期望，因为会再一次让你失望，当然期望越大，失望越高。 有时候心中的郁结一旦解开，那么就能坦然的面对以前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多年以前，还记得自己跟胡砾相互确定心意之后，蒋研觉得那时候每天好像都很开心，早上出门都觉得天比昨天蓝，花比昨天更香，对谁都笑嘻嘻的。记得朋友都还取笑他们俩来着，说好的像连体婴一样。 不过谈恋爱是谈恋爱，可是两人作为当时学生该做的事情并没有忘记，成绩仍然保持在前茅，或许这也是当时班主任在听到其他同学风言风语后仍然没有针对批评的原因吧。 最后两人是怎样分开的呢？蒋研还记得那是快要临近高考的时候，两人牵着手在操场散步，没有目的的绕着圈子，“研研，你高考报哪里的学校？”胡砾问道。 蒋研想了想，“c市吧，离爸妈近一点。”那时候吕珍和蒋毅尚未离婚，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蒋研想要体验一下跟父母一起住的生活，弥补一下这么多年未跟他们相处的遗憾。 蒋研：“你呢？”蒋研说完自己打算后，也问胡砾。蒋研私心是想胡砾跟自己在一个城市的，这样的话，就更美好了。 但是他也知道胡砾是有自己想法的，他喜欢电脑，喜欢理科，但c市没有专业特别擅长计算机的学校。 胡砾：“这样啊，我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看吧。”胡砾并未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接下来话变的有些少，蒋研也未曾在意。 直到后来成绩出来到该填报志愿的时候，两人在一起商量报考哪所大学，出乎蒋研意料的是胡砾竟然跟自己选择了同一所大学， 蒋研：“你为什么也选C大呀？”蒋研双手拉着胡砾的胳膊，明知故问道。 胡砾白了蒋研一眼，“你说我问什么。”那时候的胡砾可不跟现在一样会甜言蜜语，逗得人开心。蒋研还记得那时说过胡砾装老成，什么都不说，有话都憋着，就连双方确定恋爱关系都是蒋研先提出来的。 虽然胡砾没有明确说明原因，但是蒋研想着肯定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脸上笑的越甚，惹得胡砾拿两手捧着蒋研的脸制止她笑，两人闹成一团。 填了志愿后就彻底的迎来了最长的暑假，除了每天都在一起吃饭、逛街、看书外，都在像其他人一样内心灼灼的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这一天一大早，邮局送快递的张哥就来了，还未见着人就闻其声了，蒋研知道肯定是录取通知书到了，丢下洗了一半脸的洗脸帕就出去了，一看信封，果真是C大的录取通知书。 蒋研开心的差点跳起来，寒窗苦读十年书，等的就是这一封录取信，爷爷奶奶看到蒋研这个样子，也猜到个所以然了，开心之余就进屋去给各七大姑八大姨报喜去了，说蒋家出了个名牌大学生了。 蒋研也掏出手机先给吕珍蒋毅打了电话，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隔着电话蒋研都能感觉到两人的激动，“研研，想要什么礼物，爸爸送你！”蒋毅抢过电话说道，但未等的蒋研说话，又自作主张的说道，“电脑，对，上大学了得用电脑，爸爸明天……不，等会就去给你买电脑去。” 吕珍：“你呀，说起风就是雨。”吕珍拿过电话，继续跟蒋研说话，结果蒋研都还听的电话那头自家老爸还在一个劲夸着自家女儿真厉害的声音。 蒋研：“妈妈，爸爸不会下午真去买一个电脑吧？我觉得我应该暂时用不上。”蒋研想着自己选择的专业都是文科的，用电脑的机会应该不多。 吕珍：“没事，随他吧，难得看到你爸开心成这样。” 看的出来，吕珍也很高兴，都开始助长自家老爸的奢靡之风了，蒋研摇了摇头。 后面三人絮絮叨叨硬是说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对话。 蒋研其实有些心急，因为自己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想必胡砾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所以蒋研想快些见着胡砾，可是电话却显示一直语音提示为关机。 蒋研缺觉得自己等不及了，凭着记忆就想着去他家找他，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特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的事情、坏的事情甚至像刚刚在路上遇到一条可爱的小狗这种琐碎小事情都想与他讲，更何况是开心的事情。 联系不上胡砾，蒋研索性凭着记忆去胡砾家找他，可是当真来到胡砾家门口的时候，蒋研又没了去敲门的勇气，只好给胡砾发了一个信息，然后靠墙静静地等着。 等了好一会，没有等着胡砾，倒是等到大早买菜回家的胡砾妈妈，曾经开学的时候，蒋研见过胡砾妈妈一次，因为记忆力还不错，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胡砾妈妈准备开门，但见着门口站着一小姑娘，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姑娘，你找谁？” 蒋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到蒋研这个样子，胡砾妈妈也猜出个大概来，用钥匙开了门，“你找胡砾是吧？他在家呢，我帮你叫他。” 蒋研窘迫极了，刚要开口制止，可是胡砾妈妈已经朝屋内喊起来了，“小砾，有同学找你。” “谁呀？”听到母亲说的话，胡砾应了声，可是想不出来会是谁会到家里来找自己，昨晚上因为收到成绩单，考的挺好的，家里人都高兴，尤其是老爸还硬是让自己陪着喝了几杯，第一次碰酒的结果就是今早根本起不来，现在头还痛得很。 蒋研看到的就是一脸睡眼惺忪的胡砾，头发有些凌乱，平时看到的胡砾永远都是干净的、沉稳的样子，现在看到这样子居家模样的胡砾，蒋研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胡砾看到来的人是蒋研的时候，也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不过惊讶多于喜悦。 他看了眼蒋研，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母亲，他没跟家里人说过自己在恋爱，因为家教还算严格，若是被父母知晓，少不了会是一场正式的家庭会议。 但是好像母亲没有多想，还对胡砾说道，“你们去旁边水吧坐着好好聊聊吧，毕竟同学一场。”说完这句，然后又看着蒋研说道，“再说以后胡砾去了那么远的国外，你们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 听到胡砾妈妈最后一句话，蒋研有些懵了，如果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错，那么刚刚胡砾妈妈说的国外？蒋研怀疑自己听错了，充满疑惑的看着胡砾，希望他能证实自己是听错了。 可是胡砾并没有反驳，只是穿好鞋，带着蒋研走向隔壁的水吧，蒋研一路都有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时的志愿是俩人一起填的，蒋研很肯定胡砾当时填的是跟自己同一所大学，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要去国外了，蒋研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研儿。”两人坐下之后，胡砾率先开了口，但只是叫着蒋研的名字，并未作任何解释。 蒋研：“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希望你能说服我。”蒋研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从而有些干涩。 胡砾：“出国是家里的决定，所以志愿表我没交。之前我没有跟你说，是怕你多想。”胡砾的解释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 蒋研：“为什么？”虽然知道事实是这样，但亲口听胡砾说出来，蒋研还是觉得自己岀离的愤怒，而且原因或许她能猜出来，但是她还是不甘心，非要胡砾自己说个明白。 胡砾：“父母说出国更有利于我的发展，我也这样觉得。”胡砾也很诚实，隔了几秒又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你，研儿，这是真心的，我也想跟你长久的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拿我的未来开玩笑。” 蒋研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愣在那处，她不想跟胡砾争论什么，也不想跟胡砾吵架，她怕自己会因为生气而口不择言，蒋研只好起身离开，她也不想胡砾看见自己哭。 胡砾看着门外走出好几米的蒋研，忍住要冲上去的冲动，毕竟这次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希望蒋研能够体谅自己吧，等过几天她消气了两人再好好的沟通一下。 蒋研就这样从开始的欢欣雀跃而来，到现在满心失望的回去，越想越觉得委屈，连自己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好消息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那么让人难过又生气的消息。而且那个肇事者还那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完全没有悔意，这些都让蒋研觉得很生气，很委屈。 蒋研生气的并不是胡砾因为自己的前途出国留学这个行为，蒋研能够理解人都想往高出走的心理。但蒋研觉得，要是你一开始就说你要出国，自己或许会难过一下，但是也能够理解他的决定，问题是他自己先是说的要留在c市，要跟自己一个学校；完了等自己沉浸在对以后日子有着巨大期待的时候，他又亲口来戳穿这个谎言，告诉自己这是一场骗局。 就好比给了一个人莫大的希望，然后又亲手给这个人更大的绝望，蒋研觉得胡砾这种做法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她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很难过，难过的是高看了自己在胡砾心中的地位，原来，我于你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而后蒋研离开老家去c市的几天，两人并未联系对方，好似达成了默契，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蒋研觉得委屈的慌。本来蒋研想着两人以后会一起在c市上学，那么还可以约着一起去看学校，随便逛逛要学习和生活几年的城市，现在两人闹成这样，蒋研只得一个人去了c市。 来到c市之后，蒋研自己一个人去学校看了看，学校很大，也很漂亮。走在美丽的校园内，蒋研却有些心不在焉，不光是因为胡砾，蒋研觉得最近感觉吕珍和蒋毅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具体是很多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这一两年，随着蒋毅生意做大，在家里条件逐渐改善的时候，他也越来越忙，有时候直到蒋研睡觉都不见他回来，看着坚持在客厅等着丈夫回家的吕珍蒋研有些心疼。 蒋研记得还有几次半夜醒来的时候，听着两人在争吵，虽然两人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被蒋研听着了。 蒋研越想越难受，这些事情也找不到人诉说，再加上自己又跟胡砾闹矛盾，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看着别人最长的暑假过的风生水起，反观自己各种不顺，真是越想越憋屈。 第27章 第 27 章 日子就这么每天不尴不尬的过着，转眼离开学就只有一周时间的时候，蒋研实在没忍住，给胡砾发了个信息，内容有些堵气的成分，“我们这样算是分手了？” 信息刚一发出去，胡砾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蒋研稳了几秒，还是接起了电话。“有事么？”蒋研口气不善，故意很疏离，虽是有故意的成分，不过倒也能看出蒋研心中的不快。 “研儿……”胡砾并不理会蒋研的疏离，用以往一样的语调喊她。 蒋研每次听到胡砾叫自己的名字，感觉都不一样，有时候带宠溺的语气，有时候带无可奈何的语气，不过每次胡砾一放轻声音喊自己，蒋研本来已经酝酿好的各种爆脾气就会有所收敛，这次也不例外。 蒋研：“别喊我。”话虽是这么说，但蒋研的语气已经变的很轻了，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果然电话那头听到胡砾轻声哂笑了一下，“研儿，别生我气了，你看我再等几天就要走了，你再不理我的话，几天后可是跨了几乎半个世界跟我怄气了，不划算。” 蒋研：“哼！”听到胡砾再等几天要走的事情，蒋研的气哗啦就消失了，剩下的全是不舍，但是又不想这么快就表现出自己已经原谅他了，沉默半天，吐出来一个字。 胡砾：“乖。”胡砾继续哄着，“我现在在你家外面，我想见你，研儿。” 听到胡砾在自家外面，蒋研甚至惊讶的啊了一声，连忙跑到窗子边向外张望，可是哪有什么人，刚想数落胡砾是骗子，突然想起，他莫不是在老家的门外边，“你在哪里的门外？” 胡砾：“你家啊。”胡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问题，现在还是不要去招惹这位小姑奶奶来着。 蒋研：“你是不是傻，我都到c市好久了。”蒋研有些无语，跟胡砾置气这么久，今天才跑到自家门前找人，之前都哪去了啊，还一直以为自己在老家，真是要被胡砾气死了。 胡砾：“那我现在来找你。”胡砾有些失望，不过好在离c市也不是太远的距离，今天去，应该能在晚上赶回来。 蒋研本想劝胡砾算了的，但念及此次不见面的话，真是要等到半年后假期才能见面了，于是默许了胡砾的提议，然后开心的去收拾自己来，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见胡砾。 看着镜子里面因为马上要见着喜欢的人脸上充满的娇羞神态，以及掩饰不住的开心，蒋研想起很久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听说你下周要来，我从现在就开始愉悦、期待。”这句话恰当的表达出蒋研现在的心情。 等到胡砾感到c市的时候已经快中午，蒋研在自家小区外面等着他，看到胡砾一步一步朝自己走开，纵是两人交往了也有大半年，但蒋研还是忍不住心跳若鼓。 胡砾走进蒋研，拉着她的手带她到怀中，给了一个深深的拥抱，拥抱着的两人都开始后悔与对方置气许久，白白浪费了那么久的相处时间。 良久，蒋研觉得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加上周围已经有人开始侧目，于是用手推离了胡砾一些，让两人能够面对面说话，“好啦，有人看呢。” 胡砾：“等他们看呗，我抱我女朋友，又不是抱的他女朋友。”胡砾有些耍赖。 蒋研：“哎呀，你够了。”蒋研推开胡砾，让两人正常的好好说话。“吃饭了没？” 胡砾：“没呢，没见着你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要吃饭这件事，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饿了。你打算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蒋研：“周围没有大餐馆，就有一家鸡汤铺盖面特好吃，要吃么？”蒋研想了想周围的饭馆后跟胡砾道。 胡砾：“吃，你说好吃那肯定好吃。我又不挑食是吧。”胡砾说着无赖的话，又上去牵着蒋研的手，蒋研坐式挣脱了几下都没甩掉，索性任他牵着。 两人吃了简单的面条之后，也没有地方去，就在c市到处闲逛，不过两人也不太关心哪里好玩，只要对方在身边就觉得很好。 无奈，美好的时光总是流逝的很快，胡砾得回家了，蒋研一路不舍的将他送到汽车站，想着此次一别再见面就得很久之后，心情难免郁郁。 胡砾也看出来蒋研不开心，但自己若再表现的跟个生离死别的，面前这个丫头到时候躲起来哭自己可没法哄，于是尽量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状态，安慰蒋研道，“没事，一晃眼一学期就过去了，我一放假就来找你。” 蒋研：“还没开学就想放假，还早着呢”蒋研也不傻，憋了憋嘴，想着胡砾这个安慰可真苍白。 虽然已经开始检票了，但是胡砾仍没急着过去，“乖，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发信息的。你在c市也要乖乖的，不要跟其他男生说话，不要对其他男生笑，知道没！” 蒋研看着要关闭的检票口有些着急，推着胡砾过去，但硬是没有推动，非得自己答应了之后才过去，蒋研也没辙，连连应允。 终于，蒋研拉动胡砾向检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也别说我，你在国外要好好学习，也不许跟其他女生说话，不许对其他女生笑，不许……”蒋研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唇上一软，胡砾亲了她一下！ 虽然俩人交往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因为高三学业重，加之蒋研走读，胡砾住校，所以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就算是单独相处的时候，亲近的举动也仅限于牵手之类的。 所以蒋研根本没有料到胡砾现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自己，因为惊讶蒋研蓦地睁大眼睛，好在胡砾也只是在她唇上停留了两秒边离开，然后在蒋研的耳边说道，“我打上标记了，你是我的。” 蒋研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窘的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放，只好一个劲的将胡砾推过去检票，胡砾在前面笑的那叫一个得瑟。 水流哗哗的冲着蒋研的神经，往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再忆起那段青涩的恋爱时光，想着胡砾那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初吻，蒋研还是觉得很心动，开心。若是记忆就停留这里那该多好，后来的事情蒋研甚至都不愿意再去想。 第28章 第 28 章 之后的大一生活，是蒋研到现在都不愿想起的一段日子。 刚进学校没多久，C大的军训因为当时流感在c市肆虐而被迫延期，因此蒋研学校没有军训就直接就进入到每天满课的学习之中，但胡砾也因为存在时差打破自己说好的每天联系的承诺，这个蒋研当然能够理解，蒋研苦恼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吕珍和蒋毅的关系日渐恶化，有时候在蒋研面前都不避讳了。 蒋研觉得自己那段时间每天都难受的快要窒息，还没人可以倾诉，魏西西因为高考没有发挥好，也去了另外一个学校，听说还交了一个男朋友，整天腻歪在一起，蒋研不想不识趣，因此也没有以前那么频繁的来玩，胡砾现在也是失联的状态，寝室的室友因为才开始认识，相互之间的感情不深，若是对她们倾诉自己的家事，难免交浅言深。 这种心中有苦闷却不知道向谁说的状态，使得蒋研这一段时间都愁眉不展，胃口也不好，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念着以往父母恩爱，一家三口和谐的样子，往后若是分开了，自己该怎么办……… 每次想到这些，蒋研都会泪流不止，还要使劲咬着唇生怕旁边床位的室友听到声音，这样半个月下来，蒋研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虽然没有跟胡砾联系上，但蒋研每天都有朝他的手机发信息，想着胡砾看到信息后会第一时间联系她。 可是转眼都要到国庆了，也没见着胡砾回消息，按理说胡砾不应该没有看到消息，蒋研越想越心慌。 因为国庆放假时间蛮长，蒋研也找不到借口不回家，只得也收拾了点东西回家去。照例，家里只有吕珍一个人，看到蒋研回来，吕珍一脸严肃的对她说道，“研研，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蒋研心中咯噔一下，有着不好的预感，本能的想要逃避，“妈妈，什么事？可以回头在上吗，我现在好累喔。” 吕珍：“研研，这件事很重要，你有权利知道。我很快就说完。”吕珍依然坚持，看的出来她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蒋研知道逃避不了，于是认命的走过去，坐在吕珍的对面，示意她说。 吕珍：“我跟你爸下周去离婚。”简单的一句话，吕珍说的很艰难，末了又加了一句，“以后我们两个过。” “……”听到吕珍的话，蒋研直接懵掉了。蒋研纵使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有料到等来的是他们已经离婚的消息，甚至都没有跟蒋研商量就做了决定，此刻蒋研除了沉默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吕珍：“研研，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别憋着。”吕珍有些讶异蒋研是这个反应，其他的孩子听到父母离婚的时候不都是又哭又闹的么。 不过转念又一想，蒋研从小就有别于其他同龄孩子，她从小就特别懂事，晓得那时家里条件不好，从来都不问着吕珍要这要拿，有时候吕珍看到这样的蒋研反而心更疼，觉得亏欠了她许多。 就像现在，吕珍希望蒋研能够哭一场，大闹着不让他们离婚，而不是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蒋研：“妈，我累了，我想去睡一觉，不用叫我吃饭。”蒋研没有正面回答吕珍的问题，她现在只是觉得无法思考，她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蒋研：“对了，我的想法重要么？”临近卧室门的时候，蒋研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自嘲了一句，若真是那么看重我的想法，会都不跟我商量，不给我一个来挽救家庭的机会就直接宣布要去离婚了么，蒋研突然觉得可笑。 听到蒋研最后的一句话，吕珍红了眼眶。自己何承不想给蒋研一个完整的其乐融融的家，但是一个已经留不住心的男人，又何必再费力的去留住这个人。或许对蒋研而言自己和蒋毅是有点自私，但是离婚对于两人来说也是解脱，只是觉得对蒋研很是亏欠。 蒋研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想着刚刚吕珍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刚才留意到的屋里已经没有属于蒋毅的东西，曾经三个人的拖鞋、杯子、牙刷等都空出了一个位置，想着曾经和谐美满的三个人的家，现在只剩下自己和吕珍，越想心越疼，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浸入枕头中。 从发现蒋毅和吕珍两有矛盾开始，蒋研就开始设想最坏的结果，每想到一次，往往最后都想不下去，以眼泪收场。 可是生活并不会因为你刻意逃避什么就给你规避什么，该来的总是会发生，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 可是蒋研现在只想哭，一想到之前在高中时候所设想过的一家人一起出游，一家人一起吃饭，一家人一起聊天的场景以后都将不复存在，蒋研觉得难以接受。 想着想着，哭着哭着蒋研就这么睡了过去，或许是不愿意醒来面对残酷的现实，蒋研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发现吕珍已经上班去了，桌上给自己留的早饭已经冰凉，蒋研没有胃口，也不想去动它。 蒋研想着自己得去找蒋毅谈谈，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两个人以前的感情那么好，也不会就因为最近吵了几句嘴就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蒋研心存侥幸，想着或许还能使他们俩和好。 怀着这样的希冀蒋研给蒋毅打通电话，“爸，你在哪里？我想和你谈谈。” 听到蒋研这个语气，蒋毅知道吕珍肯定把他俩决定离婚的事情告诉蒋研了，想着避着不见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跟女儿说清楚，孩子也这么大了，想必可能也能够理解自己，“我在公司，你过来吧。” 家里条件好转就是蒋毅开了公司的缘故，公司不大，但也盈利，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公司，使得蒋毅跟吕珍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多，所以蒋研平时都不怎么去蒋毅的公司，今天为了劝说他们和好，蒋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敲开蒋毅的办公室，蒋毅正在打电话，说着生意上的事情，他见蒋研进来，用眼神示意蒋研坐着等自己一会。 蒋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蒋毅打电话，然后四处打量了周围的布置，整个办公室不是特别大，但也不失气派，看得出这一两年蒋毅的生意的确做的很好。 这时进来一位挺有风韵的三十多岁的女子给蒋研送来一杯果汁，小声的对蒋研介绍自己是蒋毅的秘书，姓贺。还问蒋研有其他什么需要没有，蒋研礼貌的谢过，表示不需要。 这边蒋研在与贺嘉说话之间，蒋毅已经打完电话，走到蒋研跟前来，贺嘉看了看父女二人，然后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蒋毅：“研研，你来……是因为我跟你妈妈的事情么？”蒋毅率先开了口。 蒋研：“爸爸，你别跟妈妈离婚好不好。”蒋研也直接说出此次来的目的。 蒋毅：“研研，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蒋毅有些无奈，从小他就疼自己这个女儿，但是现在他对吕珍已经没了爱情，勉强在一起反而对双方都不好。但是，这些话却不好对蒋研说道。 蒋研：“我是不懂，我不懂的是明明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突然就要离婚了。你们都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难道是因为我来了，跟你们住在一起才引发的矛盾！要是这样的话，你跟妈妈和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蒋研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 也不怪乎蒋研会这么想，毕竟在蒋研还未到c市的时候，吕珍和蒋毅从来出现在蒋研的面前都是和睦恩爱的，突然现在闹出离婚，蒋研难免会以为是自己导致的。 看到蒋研情绪失控，蒋毅心里像针扎一样，走过去把蒋研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研研，你别乱想，不是你的原因。我跟你妈妈的矛盾一直存在，只是到现在才激发出来，我们俩都觉得互相不合适了，所以才离婚的，真的不关你的事。” 听到蒋毅的回答，蒋研知道从中调和的打算彻底没戏了，心里难过得很，也没有回答蒋毅的话，自顾自的流着眼泪。 蒋毅：“研研，现在你还小，等你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那种奋不顾身的感觉。”蒋毅继续劝说着蒋研。 蒋研听到这话，抓住了话里的重点，猛的抬起头，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妈离婚，是因为你找到了你的奋不顾身？” 蒋毅：“是的，研研，我很爱她，我想娶她。”面对蒋研质问的话，不可置信的眼光，蒋毅仍然说出实情，他不知道吕珍没有告诉研研事情的真相，但是自己也不想瞒着她，毕竟自己答应了贺嘉会娶她，这是早晚蒋研会知道的事情。 蒋研：“你……”蒋研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打击，本来以为父母是因为性格不合的原因而分开，那这样的话还能有挽救的机会。 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是因为面前这个蒋研曾经觉得高大有安全感的爸爸爱上了别人才非要离的婚，蒋研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是自己内心所设想的那样一个完美的父亲。 蒋研：“她是谁？” 蒋毅：“谁？”蒋毅看着眼泪突然止住，眼神变的很冷的蒋研，被她突然摸不着头脑的问话给弄糊涂了。 蒋研：“那个女人是谁？我他妈想知道是谁能够让你奋不顾身！”蒋研推开蒋毅的怀抱，突然她就不想再跟蒋毅亲近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一颗快要爆炸的炸弹，连脏话都控制不住冒了出来。 蒋毅：“就是刚刚那位贺阿姨。研研，你别这样，你……”蒋毅看到蒋研推开自己，有些难过，手还保持着抱蒋研的姿势，尴尬的不知道何处放。 蒋研：“就是她啊，还阿姨，比我大不了几岁吧，你不就是看中了人家长得年轻好看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道貌岸然。还奋不顾身，呵……真是听着恶心。”蒋研听到蒋毅的话之后，彻底爆发了，说完这段话之后，再也不听蒋毅的解释，摔门而去。 走到门口，遇到刚要进蒋毅办公室的贺嘉，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善的跟蒋研道别，“研研，你走了么？都中午了，跟你爸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蒋研停下脚步，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别跟我说话，我觉得恶心。你跟他，都让我觉得恶心，跟你们吃饭我会吐。” 说完，看着脸色突然变的苍白的贺嘉，蒋研心中一阵畅快，大步离去，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不想再看到那两个人。 这些事情发生后，蒋研是很想跟胡砾倾诉的，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一起控诉一下那两人，就像他们两个是在同一战线一样。但是在这段时间里，蒋研能联系到胡砾的机会简直寥寥，每次发的信息大部分都石沉大海，打电话过去也总是没人接听，偶尔等到胡砾回电话过来，往往都已经是很久以后，这时候的蒋研心情基本都自己调解过来，已无倾诉的欲望。 这些让蒋研有一种感觉，恍惚胡砾和她之间隔着的不光是几万公里的距离，好像两人的心里距离也越来越远，两人就这么不高不低的相处着，矛盾在慢慢进行着量的积累。 至于家里面出的这遭烦心事，时间稍微一长，蒋研也觉得自己已不如当时那般难受和不能接受，果真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蒋研心想着这样也好，自己和吕珍两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第29章 第 29 章 但是，有时候事情不会如预料那般像好的方向发展，甚至变得更糟。 大二下第一学期开始的时候，学校决定补上大一因为流行性传染病毒导致未能进行的军训。 因为在学校熟悉了一年，加之这个军训的教官就是学校后备军官学院的师兄，所以蒋研跟着室友们都挺水的。但水归水，该出席的还是得出席，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得完成。 军训第三天，蒋研看起来正在很认真的站着军姿，实际上她的心思不知道都已经放飞到哪里去了。 这时，蒋研的辅导员出现在军训操场上，先是跟蒋研的军训教官说了几句话后，就径直向蒋研走了过来。 辅导员：“蒋研，你出列，我有事跟你说。”徐辅导员一脸严肃的对蒋研说道。 蒋研看了看教官，得到教官点头同意之后方才走出队列跟着辅导员走到操场边上。 蒋研：“徐老师，有什么事吗？”看到辅导员严肃的表情，蒋研心里一阵紧张，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急切的问道。 辅导员：“蒋研，你别着急，你先听老师讲完。那个刚刚人民医院打电话来，说你妈妈住院了，又联系不上你，所以找电话通知我。”辅导员担心蒋研着急，用手轻轻拍了拍蒋研的肩旁，以示安抚。 一听到吕珍在医院，蒋研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三伏天竟然觉得冻的吓人，手不禁有些抖，出声已然带着哭腔，拉着辅导员急切的问道，“我妈怎么了？啊，怎么就住院了呢，我上周来上学不都还好好的么……”说着说着，已经泪如泉涌，大颗大颗的眼泪爬满脸颊。 辅导员：“蒋研，别急别急。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就是需要人看护，你跟你家人联系一下，寻个人去照顾你妈妈吧。”辅导员安稳道，希望面前的学生能够稍微放宽些心。 蒋研：“老师，我想请假，我得去照顾我妈妈。”蒋研一听说需要人照顾吕珍，二话不说就跟辅导员请假要去照顾吕珍，舅舅一家又离得远，远水根本救不了近渴，现在吕珍除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家人照顾。 辅导员：“这个……现在是军训，你如果缺席的话是会关系到你的学分的，我建议你先让你爸或者其他家人帮忙照顾，等几天后军训完了再去，行吗？”辅导员试图劝说蒋研，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这番话刺激到了她，面前的学生哭的更厉害了，一个劲的摇头。 辅导员：“那好吧，我给你批一个病假条，这样缺席军训也不会扣你的学分，只是今年这学期就没有评优秀学生的资格了，这个你能接受吗？” 蒋研说不出话来，只会重复的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现在她脑子里都是在医院躺着的吕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奖学金这些东西。 拿着辅导员开好的假条，蒋研连寝室都顾不得回，再让辅导员帮忙跟教官请个假之后，就急忙往人民医院跑去。 在导医台问到吕珍的病房后，蒋研悄悄的推门进去，刚做完手术的吕珍还没有醒，整个人脸色苍白，看起来脆弱无比，蒋研心痛的无以复加，眼睛再次留下来。 这时，进来主治医师查房，在问清楚蒋研与患者的关系之后，将蒋研叫出了病房。 蒋研给吕珍揶了揶被角之后，心情忐忑的跟着医生出了病房，一出门，蒋研就急切的向医生打听吕珍的病情，“医生，我妈妈怎么了？” 医生：“没事，小姑娘。你妈妈是因为子宫肌瘤在路边昏倒了被送进医院的，现在的话已经手术切除了肌瘤，已经没事了，接下来的一天也吃些流食，等排气之后你就可以炖一些有营养的给她吃，住院一周就能出院了。”医生亲切的安慰蒋研道。 蒋研：“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听到医生这样说之后，蒋研从辅导员告诉她这个消息开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大松了一口气。 医生：“小姑娘，别担心，很快就好了的。对了，你妈妈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因为情况紧急，所以也没有办理入院和缴费手续，你等会有时间还是去把手续完善一下吧。”说完，医生拍了拍蒋研的肩膀后就去查一间病房了。 回到吕珍的病房，蒋研紧紧的握着吕珍的手，觉得又心疼又内疚，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觉得被抛弃了一般，现在才惊觉，吕珍才是这个事件中最受伤害的人，想必她也是知道蒋毅非要和自己离婚的原因，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背叛和难受，还在安稳着蒋研，蒋研却一点也没有发觉到吕珍的难过，也没能给她安慰，哪怕是一个拥抱，蒋研觉得自己混账急了。 吕珍：“研研……别哭……”这时，手术中麻药的药劲过去，吕珍已经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满脸泪痕的蒋研，握着自己的手，一脸担心和自责。“妈妈没事……” 听到吕珍的话，蒋研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出来了，“妈妈对不起……你别说话，以免扯的伤口痛。”“妈妈，你再睡会吧。” 听着蒋研的话，吕珍回握了一下握着自己的手，乖乖的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等哄吕珍睡熟之后，蒋研看她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决定先去把住院手续这些办妥，还得缴费，自己卡上也就几千块钱，肯定不够。果真不出所料，看到缴费单上的2万多数字，蒋研发了愁，不知道怎么办。 许是蒋研的表情太过明显，收费处的妇女声音立刻刻薄起来，“姑娘，我们医院可不是慈善场所，若是今天不能将费用补上，那么我们将会对病人停药。” 蒋研看了看收费的妇女一眼，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今天会补齐的。” 说完攥紧了缴费的单子，慢慢的往病房里面走去，现在吕珍还是不清醒的状态，自己也不知道她的银行卡放在哪里，即使找到了银行卡，自己也不知道名字，何况现在已经四点了，回去拿也来不及。 犹豫了许久，蒋研终于狠下心鼓起勇气拨通了蒋毅的电话。“喂，你能转两万块钱给我吗？我急着用。” “研研！”蒋毅看到时女儿的来电，有些意外和惊喜，还以为是她能够理解自己而原谅自己了，结果听到的却是蒋研开口要钱的内容，还这么大的金额，蒋毅有些担心，“这么多钱，你做什么用呢？” 蒋研：“这个你别管，你就说借不借。”蒋研不想跟蒋毅说吕珍的情况，一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两人现在已是陌路，二也是不想去博得蒋毅的同情，这会让蒋研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尘埃的自尊心受损。 蒋毅：“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给你这个钱的。”可是这些话听在蒋毅的耳中就是另一翻味道了，蒋毅的脾气也上来了。 “啪！”在蒋毅说完这句话之后，蒋研心里一痛，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看来自己开始决定打这个电话给蒋毅就是个错误，一个让你失望一次的人，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因为断然会再让你失望第二次。 蒋研挂断电话后，眼泪又开始施虐，蒋研觉得这段时间似乎要把自己的泪都流光了，还不能让吕珍看到自己眼红红的样子，以免她担心，蒋研只得靠在走廊的墙上，最后实在忍不住，慢慢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许久之后，蒋研等自己情绪平复一点，又开始想办法凑钱，毕竟欠医院费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哭也不能解决问题。至于蒋毅那边，就算是再次让自己认清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吧。 最后，蒋研还是在舅舅那里凑够了费用，赶在医院财务室那个刻薄的中年妇女下班之前把费用交了。 办完这一切，蒋研回到吕珍病房，她还没醒，还在熟睡着。 此后的几天，吕珍康复的还不错，后来蒋研的舅舅吕阳在得知吕珍住院之后，一家人还来看望了吕珍，嘱咐蒋研好好照顾吕珍和自己，说蒋研都瘦了一大圈了。 不说还不觉得，蒋研在医院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几天守着吕珍，没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吃饭，是瘦了一大圈的样子。心想着过几天吕珍完全康复了，自己应该也就胖回来了，蒋研也就觉得还好了。 站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蒋研才惊觉已经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胡砾联系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是因为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得上联系他，可是看了看手机，他也没有一通电话，一则讯息进来。而且这个才过去的暑假，除了他刚从国外回来转机路过c市跟蒋研见过一次外，就再没有见过面，蒋研神经再大条，也能察觉出态度上的不同。 蒋研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主动给胡砾把电话打过去，电话嘟嘟声响了许久，就在蒋研觉得要无人接听的时候，电话通了，结果是个女声，“你好，胡砾现在有点忙，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他。”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悦耳，但是在蒋研听来却是晴天霹雳，蒋研突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脑子根本没转过来，看了看手机上播出的电话没有打错，的确是胡砾的号码。 电话那头询问了半天见无人应答，边嘀咕抱怨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蒋研听着电话里面占线的声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脑子一片空白。许久之后，蒋研才稍微能够思考，或许她开始知道胡砾的态度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的原因了。 蒋研心中冷笑了两声，要说难过肯定是有的，心里面堵得慌，咽不下气的感觉，可是现在她哭不出来，最近眼泪已经流的太多，感觉所有的难过的事情都堆着一起来了，有时候，经历多了，反而看的淡了。 蒋研重新拿出手机，缓慢却坚决的把胡砾的电话号码，短信记录，微信都删掉，顺便加成了黑名单，从此这个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的风光，他的精彩，他的伤心，他的难过……通通跟自己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 参考了自己一些经历 现在再看 想给那时候的自己一个拥抱 第30章 第 30 章 等蒋研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暖和的家居服时，回忆已经结束，虽然现在想起那段日子还是如鲠在喉，但是却也已经能够释然。 至于胡砾的事情，只能说自己一时大意，在同一个坑中跌了两次吧。这么一想，也算是看开不少。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虽然是春节期间，但因为蒋研基本上宅在家里，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节日感触，只当是自己在休一个长假，倒是偶尔吕珍打电话来关心自己有没有出去玩之类的，旁敲侧击的打听自己的感情状况。 蒋研想着当时并未对吕珍提及自己又跟胡砾和好的事情，真真是太明智了。 再加上两人相处的那段时间都是保密的，所以即使现在蒋研被失恋了也不会惹得大家抱以同情的目光，想到这里蒋研还是有点感谢胡砾的，至少没有给自己甩一大摊子后事待处理。 转眼时间已经到元宵节前夜，过完明天就得收心回去上班了。纵然自家所上已经很人性化的将假期延长到元宵节之后，但一想着明天开始得早睡早起蒋研还是忍不住哀嚎。 已经回城上了好几天班的吕珍终于看不下去了，“得了你，嚎啥呢。你知足吧！” 蒋研瘪了瘪嘴，不敢反驳，继续心里嚎。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看着来电显示上闪烁的人名，蒋研瞬间精神了，清了清嗓子，很正经的开口，“主任，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是李若愉的电话，自从蒋研在李若愉家过了一个年之后，在李若愉看过那么狼狈的自己后，蒋研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这个主任，但是又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窘迫的端倪，所以最近都刻意没有跟李若愉联系，好在李若愉也没有找自己，但是今天不晓得是吹的什么风，他突然打电话过来了，该不会是找自己加班的吧？！蒋研心怀忐忑。 李若愉：“不是来找你加班的，你放心。”李若愉一听蒋研的语气，就知道蒋研心里在想啥，首先打消她的顾虑。 李若愉：“明天晚上有个灯会，你同我一起去。” 听到电话那头的前半句，蒋研心里轻呼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到下面的内容，蒋研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李若愉：“我是说明天的元宵灯会，你跟我一起去。要是你没有安排的话。”李若愉难得有耐心的重复了一次。 虽说李若愉话最后加上了类似让蒋研商量的语气，但是整个话听下来明明还是有已经定好了的意味在里面，让蒋研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李若愉：“看你的反应，应该是有空的了。我明天下午五点过来，先接你吃饭，完了我们再去看灯会。”李若愉才不给蒋研拒绝自己的机会，把时间和安排都给定了下来，然后率先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蒋研：“喂……啊……我不去啊！！我有约！有约！！”蒋研才反应过来，急忙拒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显示对方早已挂断电话里，蒋研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有些欲哭无泪。 第二天，蒋研把握住最后一天睡懒觉的机会，硬是在床上挨到近中午才起来，蒋研感觉自己都要饿昏了，边自我唾弃边去厨房找吃的。 胡乱找了些零食，就抱着去沙发上窝着看电视，等到反应过来要跟李若愉一起出去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蒋研开始着急忙慌的收拾自己，看到自己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洗，而李若愉又还不属于那种可以不用洗头就见面的关系，想到这些，蒋研开始慌了，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先从哪里开始，最后决定冲进浴室，从头洗到脚，这样就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了。 快速的冲洗完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半，但以蒋研的速度，剩下的半小时去擦脸和换衣服应该差不多，一边想着一边将乱七八糟东西往脸上擦，好在蒋研皮肤底子不错，不用太麻烦。但是在面对衣柜的时候，蒋研一筹莫展了。 这个年一直在家窝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抱着零食吃，平时不出门一直穿着家居服倒还不觉得，今天一出门换上之前的衣服，竟然发现有些紧了，真是每逢佳节胖三斤。 容不得蒋研自怨自艾，约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心里正想着，李若愉电话就进来了，“我已经到你小区门口了，你好了吗？” 蒋研：“咿，怎么早了十分钟。不过我马上就好了，很快就来。”蒋研边使劲往上提裤子，一边用脸夹着手机跟李若愉说话。 李若愉：“我不习惯别人等我。不急，你慢慢下来，我等你。”李若愉认真的跟蒋研说道，也不知对面的人有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是呀，我已经等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这一点时间算什么，我的耐性一向很好。 等蒋研下楼走到李若愉的车旁已经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只见李若愉一身灰色呢子大衣，略带休闲的装束，生姿挺拔，眉目清俊，站在低调的豪车面前，感觉像是拍摄画报的模特一般，蒋研竟有些脸红，看了一眼之后却再也不敢跟他直视。 蒋研有些窘迫的开口，“不好意思，主任，我晚了两分钟。” 李若愉：“没事，非工作时间你不用叫我主任。”李若愉不在意的耸耸肩，绅士的为蒋研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后关上车门才坐上驾驶车位。 蒋研:“灯会在哪呢？”蒋研有些好奇的开口。 李若愉：“先保密，到了你就知道了。”李若愉并未直接告诉蒋研的去处，特意卖了一个关子。 看到李若愉的模样，蒋研却不那么期待，现在对于那些将要发生的事情，蒋研总是有些担心，生怕出现自己接受不了的变故。 想到这里，蒋研突然记起那日年会上，温霖壑所说的胡砾与温霖霏的订婚宴就在今日，现在李若愉神秘兮兮的说要带自己去哪里，该不会是去参加他俩的订婚宴会？！ 一想到这里，蒋研急切的叫李若愉停车，说着自己不去了，要回家。 看到蒋研突然反常的行为，李若愉依言将车停靠在路边。他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蒋研，轻声询问蒋研怎么了，可是面前的姑娘不说原因，只是很坚持的摇头说不去了，想要回家。 突然，李若愉也意识到蒋研在逃避什么了，开口解释道，“我不是带你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我只是想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餐馆吃饭，你不用担心。” 听到李若愉的回答，蒋研心里一动，抬眼看着他，“真的？” 李若愉：“真的，我又不是脑残，带你去他们订婚宴干嘛，虽然他们邀请了我。”李若愉继续打消蒋研的顾虑。 李若愉：“不过，蒋研你这么不敢面对，你还是很在乎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李若愉还是说了出来，但他希望从蒋研口中说出的是否定的答案，好在蒋研的回答很给力，李若愉觉得自己心情甚是愉悦，今晚上可以考虑多吃一碗饭。 蒋研：“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不是在乎他。甚至在今天之前，我都没有想到今天他们订婚的事情。”蒋研想了想，认真的回答着李若愉刚刚的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蒋研不想李若愉误会自己是那种沉浸在情殇中走不出来的苦情人儿。 李若愉：“那不就结了，我们不去看他们的订婚，我们去吃好吃的，那你现在还要嚷着要回去吗？”心情大好的李若愉说话也开始带着调笑意味。 蒋研：“我刚刚是肚子突然不舒服才不想去的，我现在好了，怎么不去！我还要多吃一点！”蒋研才不甘示弱，有吃的不去白不去。 听着蒋研的话，李若愉凑近了蒋研，仔细的看着蒋研的脸，满眼的打量眼神。蒋研脸红的不行，像现在这个距离和李若愉对视都三次了，每次都让蒋研以为他是要吻自己，每次都证明是自己想多了。 蒋研：“看什么呢，我脸上没有脏东西，我出门的时候才确认过。”因此这次蒋研率先开口打破这种尴尬局面。 李若愉：“我看你，是因为你好像胖了。看来这个假期你并没有沉浸在失恋的伤痛之中，那我就放心了。”李若愉重新发动车子，状似无意的开口。 “你！”蒋研有些气结，虽然自己是胖了一点，但不至于从脸就能看出来吧，而且看出来就算了，干嘛还要说出来，不毒舌会死啊。 当然还是以往那样，蒋研的吐槽永远都是腹诽，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可能是我心宽体胖吧。” 本以为蒋研会反驳自己，结果李若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些兴致缺缺。 结果过了一两分钟，蒋研认真的向李若愉发问，“我胖的真的有那么明显么？”蒋研还是有些不甘心，心里愤然，失恋居然都胖了，这个世道真是没天理。 李若愉笑了笑，“没有，我逗你玩的。” “你！”蒋研再次气结。 许是同李若愉两人耍闹，时间竟然过的很快，不一会时间就到了李若愉所说的特别好吃的餐馆。 这家店在虽地处c市的城中心，但位于一处不甚起眼的巷道里面，周围全是一幢幢独立的四合院，而蒋研现在他们停留的这处宅院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衬的本就古朴的四合院显得在喜庆之余更有历史的韵味。 蒋研：“这里可以吃饭？”蒋研不禁问出来，平日里偶尔也会路过这处，但蒋研从来以为都只是私家宅院，没想到还是一处饭馆，真是意外。 李若愉：“当然，要不然我带你来参观民宅么。”李若愉挑了挑眉，含笑着说，“这是一家私房菜，知晓这里的人不多，我也是跟阿翮来过一次才晓得的。” 提起温霖翮，蒋研想着他那温润如水的模样和性子倒是跟这处宅院的气场很搭，也不怪乎会找到这么隐蔽的吃处。只是想起温霖翮，蒋研难免不自觉的就想起正在进行着订婚宴的那两人，真是扫兴。 李若愉看蒋研不跟自己抬杠，有些奇怪，但看到蒋研变了的脸色，暗自埋怨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要说阿翮，好不容易让蒋研开心一点，就被自己一句话给弄僵了气氛，李若愉从来没觉得自己嘴这么拙过。 含糊带过去这个尴尬的场面，李若愉引着蒋研进了门，一位身着短襟汉服的姑娘上来询问着有无预定，李若愉报了电话之后，被引至一处唤做听雨的雅致包间。 蒋研不禁咂舌，今天的李若愉真是邪门了，还带自己来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吃饭，为了安慰失恋的员工，这位老板也真是够拼的。 蒋研：“主任，我想确认一件事，这顿饭是你情吧？”不等李若愉回答，蒋研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没钱的，也没带卡。要是你让我请的话，我们还是趁没上菜之前跑吧。” 李若愉：“出息！我请，你随便吃。”李若愉打消蒋研的顾虑。 因为提前有预约，所以菜布的很快，转眼间十几道精致的小菜就摆满了面前的桌子，蒋研再次咂舌，“主任，我们两个吃的了怎么多么？” 李若愉：“都说了别叫我主任了，你直接叫我名字。而且这家菜的份量不大，只怕待会还要再加。”李若愉先是正色要求蒋研改掉对自己的称呼，然后才回答蒋研。 蒋研：“……”蒋研平时都是主任、老板、李大律师的叫着李若愉，现在真要应他的要求直呼他的名字，感觉很奇怪，李若愉于蒋研而言，就像学生时代的老师，那见过学生直接叫老师的名字的，这会让蒋研觉得很冒犯。 可是也不能像他朋友那样叫他阿若，他们俩好像还没熟稔到那个程度，蒋研觉得李若愉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弄的蒋研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若愉倒是不理会自己给蒋研带没带来苦恼，已经拿起筷子各种给蒋研夹菜了。 李若愉：“这个是生核桃仁做的，看你平时喜欢吃坚果，这个你应该喜欢，尝尝。” 李若愉：“这道莲□□丝看起来虽然不那么吸引人，但味道也是不错的。” …… 李若愉一个劲的往蒋研碗里夹菜，蒋研有些受宠若惊，也纳闷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坚果的，不过面前的当务之急是阻止这个不断朝自己碗里投食的人，蒋研捂着自己的碗拒绝道，“主……额……我自己来，谢谢，你也吃，别跟我夹了。” 李若愉：“算了，让你不叫我主任，你都开始不称呼我了，指不定待会直接用喂开始说话了。”李若愉放弃了让蒋研改口的希望，随她怎么叫，以后再慢慢改吧。 李若愉也不再一个劲的给蒋研布菜，只是偶尔试着有好吃的菜式时，为蒋研添上一筷子，比如在尝着有道菜品是鸭肉的时候，李若愉觉得不错，肉质嫩而不才，看着蒋研好像一直没对这道菜伸过筷子，他以为蒋研是不好意思，便给蒋研添了一块，但仍不见蒋研动筷。 “怎么不吃？这个挺不错的。”李若愉说道。 蒋研有些为难，她不喜欢吃鸭肉，总觉得有些鸭子的味道在里面，记得之前有次被室友恶作剧骗自己说不是鸭子的时候吃了一块，蒋研刚放进嘴里就反胃吐了，至那之后，蒋研就更不碰鸭子了，现在看着李若愉希冀的眼神，蒋研为难道，“我不吃鸭肉，对不起啊。” 李若愉：“难怪。不吃就不吃吧，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李若愉了然道，说着夹起蒋研碗里的那块肉往自己嘴里放了。 蒋研有些脸红，李若愉就这样夹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吃了，话说这样也算是有间接接吻的成分了吧。 之后的饭，蒋研因为尴尬而略显沉默，不过却也没有影响她的食欲，两人愣是将桌上的菜品几乎解决，而且李若愉看蒋研特别喜欢那盘核桃仁，还特地又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一份。 就在蒋研心满意足吃着核桃仁的时候，听的对面李若愉发话了，“蒋研，虽然很扫兴，但是趁现在要吃好了，我还是跟你说说工作的计划。今朝上市的事情你还是要负责下去。” 看到蒋研本能的开口拒绝，李若愉用眼神示意她听自己说完，“但因为已经到最后出法律意见书的阶段，所以你就不用过去那边公司坐班了，你在所上将文件准备好，我会让林凌负责与那边接洽。” 蒋研：“谢谢主任。”听完李若愉的安排，蒋研除了感谢的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李若愉：“没什么好谢的，你要是真谢我，就好好工作就算是报答了。”李若愉接着说道，“前两天有位当事人来咨询了一个刑事案子，是关于合同诈骗的，你回去准备一下，看看相关资料，这个案子接下来我们一起办理。对了，是在Y市，异地，你有问题吗？” 蒋研：“没有，一切听从领导安排。”蒋研还比了个遵命的手势，但突然又觉得自己好蠢，手就呈一个尴尬的姿势，蒋研悻悻的放下手，装着若无其事。 好在李若愉没有将重点关注在蒋研的举止上，只是听到蒋研的回答笑了笑，“走吧，现在肚子也吃饱了，我们去消消食。”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接下来就是大智甜甜的撩妻模式了 还会小虐一下下 但放心　没有玻璃渣 放心食用 第31章 第 31 章 蒋研也在本地的城市新闻上看到过此次灯会的宣传，但因为没约到人一起，一直也没能去看看。 所以李若愉发出邀约的时候，蒋研出于这个私心到也没有拒绝。 灯会离吃饭的地方不远，二人信步过去，倒也算得上是消食。因为天已经全黑，所以灯光已经全亮起来，但因为是最后一天，加之又是元宵节的缘故，因而来观赏的人多的超乎想象，两人走到景点门口，就被售票处长长的队伍给震惊了。 蒋研：“这么多人，我们还要去么？”蒋研咽了口口水，让旁边的老板拿主意。 李若愉也没料着会有这么多人，早知道就该让靳意去想办法弄两张票了，心里琢磨着现在打电话让他弄票是否还来得及，“你等等，我问问看。” 等李若愉打完电话回来，蒋研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问题已经解决了，“走吧，我们去贵宾通道。”李若愉唤着蒋研向另一处几乎没人的通道走去。 蒋研：“可是我们不是没有买到票么？”蒋研扯了扯李若愉的大衣袖子，她可不想被保安撵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呢，怪丢人的。 李若愉笑了笑，不做声，任凭蒋研扯着袖子将她带到通道门口，堆着检票的工作人员说道，“我是你们园长的朋友，姓李。” 检票的工作人员一听到李若愉的话，本来刚刚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转眼就变成了欢迎欢迎的笑脸，“是李若愉先生吧。刚刚园长亲自打电话过来嘱咐了，说如果听到有李先生和朋友来入园参观的，就请您从这边进去。” 蒋研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工作人员，不禁感叹特权主义实在是太万恶了，也太特么好用了。 李若愉在拒绝了那位工作人员担任私人解说的盛情之后，伸手反握住还拉着自己衣袖的蒋研的手，进了灯会园区。 蒋研反应过来自己被李若愉牵着手的时候，本能的想要挣脱，但被面前略无赖的人用一句“人多，别走丢。”给忽悠回来，愣是一直牵着没放手。 蒋研心跳有些加速，偷偷瞟了一眼李若愉，只看到他好看的侧面，但是脸上表情却无比正常，蒋研心想着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可能真就是担心人太多，怕走散了罢了。 而且明明才失恋不到一个月，别又掉进别人的套路里了，蒋研劝着自己要心如止水，不要多想。 这场主题灯会吸引这么多人来也不道理，十分有特色，是以三国为主题的，众多英雄人物做的栩栩如生。 虽然蒋研没有看过三国演义，但是还是大体上认识部分英雄，还能叫的上名字。遇到实在不认识的，身边还有一位百科全书负责解说，蒋研觉得李若愉好像什么都知道，所看到的没一位英雄人物的生平以及英勇的事迹信手拈来。在李若愉说完面前的黄忠之后，蒋研有些崇拜的看着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李若愉看了看蒋研的表情，确定她是真的在夸赞自己后，用有些看白痴的眼神道，“少儿读物都在普及三国演义好么。” 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瘪了瘪嘴，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少儿。” 面对蒋研的无赖说辞，李若愉竟也无言以对。 这时两人走到灯会主会场，看到了湖中央的巨型灯组，是拿着羽毛扇诸葛亮，带着一张运筹帷幄的笑脸，围绕在他周围是一首富丽堂皇、灯光明亮的超大轮船，周边还有许多小船只，上面竖满了草垛。 看到这样宏伟壮丽的场景，蒋研情不自禁的喊出声音，“咿，这个我知道，是诸葛亮，草船借箭！对吧？！”说完蒋研朝李若愉挑眉看了看，想着自己这次肯定说对了，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李若愉没有如蒋研预期的那样夸奖她一句，反而用下巴示意蒋研看旁边，那是一个可能三岁的小男娃娃，长得圆滚滚的，甚是可爱，正在他妈妈的引导下，用稚嫩的童声向家人讲述诸葛亮神机妙算，如何助周瑜筹得箭支的故事。 听着小男娃一句一句有条理的叙述着这个历史典故，蒋研听的也入了迷，不住的点头，心里直赞叹真厉害，蓦然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老脸红了一下，扯着李若愉就走，生怕周围的人看自己笑话。 李若愉：“晓得不好意思了！”看到蒋研脸红红的样子，李若愉笑道。 蒋研：“别笑我了，真是的。不过话说我读书的时候，文科还是很厉害的，只是现在时间久了，忘了。”蒋研还不忘给自己正正名。 李若愉：“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理科生呢。”李若愉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 蒋研深知自己说不过他，也就不在负隅抵抗，索性换了个话题，“那个小娃娃真厉害，我以后生个小朋友也这么聪明就好了。” 李若愉：“可能你只有找个智商高一点的男子才能小孩的拉高平均值了。”李若愉也不在纠结刚刚的问题，很是认真的回答蒋研这个问题。 蒋研：“你……”蒋研气结，她发现无论改说哪个话题都能被李若愉怼的自己一无是处，但自己又说不过对方，每次都被气的无言以对，真真是心中郁结。 李若愉：“不才智商一百八，倒是愿意尽绵薄之力。”李若愉定定的看着蒋研，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道。 难怪有人说自古套路得人心，说实话，蒋研被李若愉这么一句十分认真的话给撩到，真真实实的心动了一下。 可是也有一句老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蒋研尚未从被胡砾抛弃的阴影中恢复过来，还不敢贸然的再次交付真心，所以纵然有心动，但或许也只是夜色太美，面前的男人太撩人，说的情话太美罢了。 蒋研：“哈哈，主任，你太幽默了。”蒋研只能打哈哈带过去，不回应李若愉的话。 而后，两人继续将园区里剩下的灯组逛完，时间又再近凌晨，李若愉坚持要送蒋研回家。蒋研发现自己已是第三次跟李若愉深夜相处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以后真的避嫌啊避嫌。 心里虽然想着要避嫌，但是既然有免费的车蹭，那蒋研也就不客气了，熟练的坐上副驾驶位置，也不用蒋研再次说明自己住家的位置，李若愉已经凭借其超强的记忆力往回开了。 看着窗外一明一暗的灯光，蒋研觉得瞌睡虫都找上门来了，但因为自己家离市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但现在这种不说话的情景蒋研又生怕李若愉会尴尬，所以强忍着睡意跟李若愉搭话。“主任，谢谢你啊，请我吃饭，看灯会，还送我回家。” 李若愉：“没事。”李若愉简短回答道。 就在蒋研腹诽李若愉就这么把天聊死了的时候，又听见身边的人说话了，“不过蒋研，你住这么远，每天还要准时到公司，你是怎么办到的？！” 蒋研：“我每天定六点半的闹钟呀，赶公车过去正合适，一般情况下还会有十分钟的富裕时间。”蒋研想当然的把李若愉这句感叹当作夸赞，自豪的道。 李若愉对于蒋研的后知后觉已经快要习以为常，心里默默的盘算了一下，依现在这季节，不是天还没亮蒋研就要出门，“你要不在公司周围租个房子，这样工作上也方便一些。” 蒋研其实之前就有考虑过出来租房的事情，后来因为放心不下吕珍而搁置了计划，现在听李若愉提起，觉得好像是有必要出来租个房子了，毕竟现在这个季节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的话，还是存在不安全因素的。“嗯，我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李若愉：“如果你确定要租，我倒是有位朋友因为出国正要将房子出租，是个一套一的小公寓，挺适合你的。到时候我跟她说说，房租还能打点折。”李若愉想了想，很中肯的向蒋研给出建议。 蒋研：“嗯，我这两天就给你回复，谢谢主任。”无论是谁，能将你说的话放在心上，并且能对你遇到的问题给出中肯的建议的人，想必一定是为自己好的人，所以蒋研的谢谢这次说的尤为真诚。 回到家，吕珍因为收到蒋研今天要去看灯会的讯息晓得会回来的晚一些，所以已经早早睡下了，蒋研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躺到自己的床上，想着明天是新年第一天上班，新的一年要专注在工作上面，也想着该怎样跟吕珍说要搬出去租房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第32章 第 32 章 第二天一早，蒋研从闹铃声中惊醒，果真生物钟适应了大半个月的上午起床，突然转变成六点半就起来还真是不习惯，在温暖的被窝中挣扎了几分钟，还是不甘不愿的起了床。 站在浴室里睡眼惺忪的洗漱，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蒋研用凉水洗脸，冷水一沾脸，蒋研冷的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这一幕刚好被进浴室的吕珍看到，有些心疼的说道，“这么冷的天，干嘛用凉水洗脸，看脸都冻得红了。” 蒋研：“没事，我抗冻。”蒋研握了握抚在自己脸上的吕珍的手，用不用在意的口气说道。“那妈妈你洗漱吧，我给你放热水。” 说着打开热水器，等热水放好了把空间留给了吕珍。 等吕珍再出来的时候，蒋研口中一边念叨着“完了完了，要迟到了。”边急匆匆的换衣服准备出门，看到蒋研每天几乎都要上映的这一幕，吕珍哑然失笑。 蒋研：“妈妈，我走了。我有点事跟你说，现在来不及了，晚上回来跟你说喔，拜拜。”说完，蒋研关门开始加快步子，以免新年第一天就上班迟到。 庆幸的是还是踩点到了，但是蒋研还是看到李若愉已经坐在他办公司正全神贯注的写着什么，看来已经工作有一阵子了，蒋研心想，果真还是老板更热衷于自己的事业。 可能是感受到蒋研的目光，李若愉抬起头也望向蒋研的方向，蒋研有种自己被抓包的感觉，赶忙将视线移向一边，但转念又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干嘛心虚，于是又把头转回来，对上李若愉的视线，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李若愉对着蒋研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去，蒋研心里有些嘀咕，不知道他叫自己去做什么，莫不是又像昨天那样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结果进到李若愉办公室之后，蒋研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龌蹉，人家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要跟蒋研有什么的态度，完全是主任对自己助理律师的态度，跟蒋研说着这周的工作计划，“你先跟林凌把今朝那边的工作交接好，然后多看看合同诈骗罪和诈骗罪相关的法条和案例，可能下周要去Y市出差，先提前给你说一下。” 蒋研：“好。”蒋研回答，但她以为李若愉还有其他要说什么，所以一时半会没挪步子。 李若愉抬起头看着还站在面前的女人，“怎么还不走？” 蒋研：“额，这就走。”蒋研回过神来，心里吐糟着自己，怎么大清早就开始心不在焉，真是不应该。 不过也蛮郁闷李若愉的刻意保持距离，公事公办的态度的，让蒋研觉得这个人更是让人捉摸不透，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 回到自己座位上，八卦的林凌赶紧凑了过来，“怎么，开工第一天就被大李大律师削了？垂头丧气的。” 蒋研：“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我估计你听了会比我更垂头丧气。”蒋研想着方才李若愉交代的要跟林凌交接今朝筹备上市的事情，这就意味着林凌以后会代替自己经常去那边，这可有得她奔波的，蒋研不否认有一丝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林凌：“干嘛？好好说话。”看到蒋研一脸奸笑，林凌心里直打鼓。 蒋研：“咳，那个……就是……今朝上市的事情交给你负责了，以后得你经常过去接洽了。”趁林凌的双手还没缠上自己的脖子，蒋研终于一口气把事情说了出来，可是她并没有得到林凌想象中的垂头丧气的表情，反而感觉她眼睛仿佛亮了一下。 林凌：“嘁，我以为你要跟我说李大律师要结婚的消息呢，结果是这个啊，我干吗要垂头丧气，这么大个好消息，我乐呵还来不及呢。” 林凌念着上次年会见着的那些看起来就年轻有为的黄金单身汉些，这下可有着名正言顺的接触机会了，感觉自己走了狗屎运。 “啊？！”这下换蒋研惊讶了。 林凌：“你这就不懂了吧，上次年会的那些帅哥些，我可是都打听了，全都年轻有为且尚未婚配，除了那位准女婿，刚好那位女婿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高兴。”林凌并不知道蒋研和胡砾的事情，也不知道蒋研为何会那么失态，只是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就像大学那年一样，这时蒋研和林凌都不太愿意去提及的事情，所以蒋研一来林凌也没有追问那天年会之后发生了什么，虽然她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蒋研跟李大律师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哦。”蒋研的反应并没有如林凌预期的那样取笑自己为恨嫁的老姑娘，反而听到年会和女婿等话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差。 蒋研：“你先回你座位吧，我这边把资料整理之后给你拿过来，再跟你交接一下工作的进展。”蒋研不想与林凌提起那天的事情，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时间也过了这么多天了，但是有些伤口，再还未结痂脱落之前被揭开还是会很疼。 林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么？”林凌也看出来蒋研的异常，收起了吊儿 郎当的口吻，关切的问道。 蒋研：“没事，可能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你先去你座位嘛，我缓缓就好了，真的。”终于把林凌劝回到自己的位置，蒋研木然的拿出今朝的资料出来，打开电脑，做着交接的工作表，让自己不要分心去想胡砾的事情，毕竟以后也不太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就让他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吧，从此各自陌路。 因为资料有点多，蒋研才整理大半手上有的今朝的材料，已经都近下班时间了，因为交接的话还需要和林凌坐下来慢慢细说当前的情况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办完交接的事情了，只能加会班把材料先整理完吧。 跟同事们告别之后蒋研就继续做手上的事情了，专心做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比较快，等蒋研整理完毕资料再次抬头的时候，窗外都已经渐黑了，蒋研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跟吕珍约了今晚上谈出来租房的事情，急忙关闭电脑收拾包包准备回家。 刚起身，就看到李若愉正从自己办公室出来，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个人，蒋研跟他打了个招呼，“主任你也还没走哦。”说完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说么。 李若愉：“嗯。你也在加班？”李若愉倒也没有在意蒋研的没话找话。 蒋研：“对的，刚把今朝的材料整理完，明天应该就能跟林凌交接完毕。” 李若愉：“其实不用这么急，这个月之类把法律意见书定稿就行了。”李若愉边走边说道。 蒋研亦步亦趋跟上李若愉的步子，“好的。” 按下电梯，李若愉问蒋研怎样回去，貌似有送她回家的打算，蒋研觉得已经麻烦李若愉太多次了，也不好再麻烦他再次送自己回家，边撒了个谎说跟人约了一起吃饭。 李若愉倒也不再坚持，“那你聚完早点回家，对了，租房的事情想的如何了？” 蒋研：“我晚上回去跟我妈妈商量，明天给你答复，让主任你费心了。”蒋研满怀感激。 李若愉：“不客气，明天见。”说完走向了地下停车场。 蒋研这才发现自己进了电梯之后没有按一楼，直接跟着李若愉来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楼，难怪李若愉会有要送自己回家的意思，合着应该是他以为自己要蹭他车吧，蒋研边觉得丢人边重新按了一层。 等蒋研坐着公交摇回家里已经快八点了，吕珍已经做好了饭菜，但没有先吃，一直坐在桌子边等蒋研回家，蒋研一时觉得有点愧疚，然后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出去租房的话，又不太说的出口了。 吕珍：“研研，回来啦，傻站着干啥，快洗手来吃饭，饿坏了吧。”吕珍看到站在玄关处发着愣的蒋研，连忙唤着她。 坐上餐桌，夹着菜下肚，这时候蒋研才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好饿，说实话，吕珍做的菜算不上美味，但就是电视广告词中说的带着妈妈的味道的饭菜，蒋研吃的很香，想着该怎么开口。 蒋研：“额……妈，今年的话所上事情还蛮多，我觉得……每天从家里到所上上班的路程太远了，我……有些吃不消。我……想……我想……自己去外面租房子住。”蒋研断断续续，终于才把完整的一句话说完，然后也不敢看吕珍，埋着头使劲往嘴里扒饭。 隔了好一会，蒋研才听到吕珍回复，“找到房子了吗？在哪里？什么时候搬出去？” 蒋研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吕珍，她没想到吕珍这么容易就松口了，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费力去说服她的，想好的一大堆说辞和借口都没有派上用场，“妈……”蒋研有些哽咽。 吕珍：“干吗呀你？怎么还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吕珍看着蒋研，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蒋研：“对不起妈，以后我就要留你一个人在家里住。我……”一想到吕珍以后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屋子里住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蒋研觉得心疼，也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喉咙愈发堵的厉害，以致于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 吕珍可能是看出了蒋研的担心，宽慰她道，“傻姑娘，你别担心你老妈我了，我自己住的习惯，以前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不也一个人住吗。再说了，确实你现在上班的地方离家太远了，每天看你那么早起床，那么晚才能回家，我也怪心疼的，所以你去租房子住我也赞同，钱不够的话就跟妈妈说。” 蒋研：“妈……”听到吕珍的话，蒋研的泪终是没有忍住，掉了下来，她赶忙低头装着吃饭，希望没有被吕珍看到。 吕珍：“好了，别太感动。你出去租房是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吕珍继续说道。 蒋研：“妈，你说。别说一个条件了，几个我都答应。”蒋研赶忙说道。 吕珍：“哼哼，就是以后你周末得抽时间回来陪我咯，回来跟我聊聊天，逛逛街咯。”吕珍说出自己所谓的条件。 蒋研的内疚更深了，一口应承下来，想着以后得加倍对吕珍好。 吕珍：“那房子找着了没，什么时候搬过去？”吕珍继续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蒋研：“估计这个月吧。”蒋研想了想。 吕珍：“这么快啊……”吕珍算着这月都已经过半，离月底都只有十来天了，心里一下子觉得好不舍。 说完这句之后，吕珍可能又觉得语气里面情绪色彩略重了些，补救道，“那你可得珍惜这些天能在家吃我做的饭的时间，回头你自己住那边，谁知道会不会好好吃饭。”说着又往蒋研碗里夹了几筷子肉，让她多吃点。 蒋研应承着，还是继续吃饭，来掩饰喉咙的堵。 第33章 第 33 章 第二天，蒋研跟林凌用了上午的时间完成交接，中午大家都下去吃饭了，蒋研没什么胃口就没跟她们一起去吃午饭，只是到楼下的蛋糕店买了两个三明治，上楼之后看表，心想趁着现在是下班时间，蒋研决定去找李若愉说租房子的事情。 果不其然，李若愉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这次倒不是盯着电脑了，是在很认真的看着书，就连蒋研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蒋研只好推门进去，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李若愉：“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李若愉抬起头，问蒋研。 蒋研：“我刚刚有敲门，可是你好像没有听见。我想说已经中午了，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来找你说点私事。” 李若愉：“嗯？” 蒋研：“上次你说的你那位要出国朋友的房子，我想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租下。”蒋研说出此番前来的目的。 李若愉：“喔。这样吧，我等会跟她联系一下，下班之后我们去看房子。”李若愉是个雷厉风行的主，既然确定有要租房的意思了，那么就尽快安排去看。 蒋研：“这样会不会麻烦主任你呢？要不你给我他的联系方式，我自己跟他约时间看房吧。”蒋研听到李若愉说要和她一起去看房子，觉得老是麻烦他，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跟他还只是上下属关系，难免引人误会。 李若愉：“不麻烦。”不知道李若愉听没听出来蒋研婉拒的意思，然而还是继续他的坚持，蒋研只好无话可说。 退出李若愉的办公室后，看着桌上的三明治，又看了看里面那个人好像没有要出去吃饭的打算，蒋研叹了口气，拿着刚买的三明治走了进去，刚刚选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拿了两个，蒋研不得不承认可能潜意识还是念叨着李若愉没有吃饭的缘故吧。但转瞬又自我安慰到是因为他多次照顾自己，自己这也算是投桃报李。 再次推开李若愉的办公室门，蒋研将手中的三明治递给李若愉，“还是要吃饭的，对胃才好。可能份量有点少，先垫垫吧。” 李若愉：“给我买的？”李若愉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很意外蒋研会记着自己没有去吃饭，这算是蒋研在关心自己，李若愉心里有些开心，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双好看的眸子透露出些许笑意，定定的看着蒋研。 蒋研被这双棕眸看的特不自在，她明显能感觉到李若愉现在的眼神跟上次进来时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蒋研目光躲闪，避过这样的视线，把手中的三明治放在李若愉的办公桌上，小声的解释道，“刚刚多买了一个。” 不等李若愉说话，蒋研就有些冲忙的走出办公室，看着逃离的蒋研，李若愉的笑意更甚，他觉得自己还是机会很大的。 下午蒋研没有什么事情，就在网上收集着上次李若愉提到的关于合同诈骗罪的一些东西，觉得有用的就复制粘贴出来，一个下午过去，倒也找到不少资料。 下班的时候，林凌约蒋研一起走，蒋研念到中午已经跟李若愉约了一起去房子那边看看，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心里觉得挺对不起林凌的，自己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她，只是怕她乱想自己与李若愉的关系，到时候她八卦起来自己可解释不清楚。 等着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蒋研再次去敲李若愉的门，但还是没有回应，蒋研下午注意了一下，他除了去厕所，好像一直未出来，想必饿了也就只吃了蒋研给的那一小块三明治果腹，“该不会是饿晕了吧。”心里这么想着，蒋研又再次自己推门进去。 果然，她看着沙发上躺着的李若愉，蒋研心里一阵发慌，冲了过去，边摇李若愉边喊着，“主任！你怎么了？！快醒醒！” 正在睡梦中的李若愉就被一阵大力给摇醒，平时就有点起床气的他刚想要发火，结果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傻女人满脸焦急的样子，“你在干嘛？” 蒋研：“啊，主任你醒啦，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到李若愉的声音，蒋研心里的石头落地，但还是怕有什么问题，于是向他确认。 李若愉：“你抓的我手痛，摇的我头晕，你说有事没？”李若愉有些些无语。 蒋研：“还晕？！那可有点严重，谁让你不去吃饭嘛，真的要饿晕的啦。我上次就是来着……”蒋研一急起来就容易唠叨，准备吧啦吧啦讲一大通道理的时候被李若愉打住。 李若愉：“哎，等等。你说饿晕？你该不会以为我刚刚是晕了？！”李若愉有些懵，他被蒋研的脑回路惊到。 蒋研：“难道不是？”听到李若愉这个口气，蒋研也有些懵了，回忆起刚刚，好像是自己先臆测李若愉可能饿晕了没有听到敲门，然后自己打开门一看，他躺在沙发上，就觉得他说晕过去了。 现在听李若愉这个口气，好像是自己弄错了，闹了一个大乌龙。 李若愉：“蒋研啊蒋研，谁跟你说不吃一顿饭就会饿晕？谁跟你说躺起闭着眼睛就是晕了？”李若愉有些无赖有些好笑道。 蒋研意识到自己闹了一个笑话之后，也不反驳李若愉的话，只是沉默着，脸绯红。 李若愉倒也不继续挤兑蒋研，起身拿起外套，“走吧。” 蒋研默默的跟着李若愉进电梯，下楼，上车。 几分钟后就到了李若愉说的那个小区，李若愉报了具体房号和房东信息之后，门口的保安才放他们进去。“这个小区治安不错，你一个人住倒也不成问题。” 从门口的安保，到小区里面的环境设施等，蒋研都是极满意的，心里想着要是租金不高，那么这个房子倒是很合适。 心里想着这些之际，李若愉已经到了门口停下来，敲了敲门。蒋研想着事情，没有留意前面的情况，直直的撞了上去，鼻梁顿时通红。李若愉很被蒋研这突入其来的一撞弄的很莫名，本想说她两句，结果回头看到蒋研红了一片的额头，本想斥责她迷糊的话到口变成了，“都红了，不痛？”说着还伸手去替蒋研揉了揉鼻头。 蒋研感受到李若愉温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鼻子，蒋研的脸跟着鼻子一并红了，赧然的侧了些头避过他的手，“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痛。”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门已经打开，站着一位面容清丽，身材修长的女孩子，用着看热闹的眼神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门口浓情蜜意，认识李若愉这么些年来，她还从未见着她师兄脸上对哪个女子有着这样关切的眼神，欣赏够了好戏，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笑道，“你们够了哦，在单身汪面前要不要这样秀恩爱。” “清溪，这是蒋研。蒋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快要出国的何清溪，未来你的房东。”李若愉才不顾何清溪的取笑，又恢复到平时里不言苟笑的模样，给两人做着自我介绍。 蒋研：“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蒋研上前一步，跟着准房东打着招呼。 何清溪：“嗯，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咯，慕名很久。”清溪自从接到李若愉电话说需要她来一趟的时候，她就开始好奇了，认识她师兄这么些年以来，还没有见着他对哪个女生的事情这么上心，女生八卦的天性就激发出来，一直好奇到底是个怎样的女生能让李若愉如此倾心，刚刚开门看到的场景更加让清溪坚信李若愉是动心了。 两人很快就房租、租期这些内容达成了一致，尤其是租金这块，蒋研甚至怀疑是不是李若愉在背后帮自己有补贴何清溪，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便宜，甚至比同小区应该便宜了四分之一不止。 出了何清溪家，蒋研诚心的向李若愉道谢，“主任，谢谢你。” 李若愉：“不客气，我根本没帮什么忙。” 蒋研：“反正还是谢谢你。”蒋研才不管李若愉说什么没有帮忙的托辞，还是很诚心的感谢了他。然后眼看夜色已近，就顺道跟他道别，准备回家。“那主任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就先回家了。” 李若愉：“都这么晚了，一起吃了饭再走吧，等会完了我送你。”李若愉看了看表，对蒋研说道。 蒋研：“额，主任，不用了吧，每次都麻烦你送我，我特不好意思。”蒋研真心道。 李若愉：“那刚刚还感谢我帮忙，现在请我吃顿饭都不行就好意思了？”李若愉打蛇随棍上，才不管蒋研会不会在她心里说自己无赖了。 听到李若愉这话，蒋研不跟他一起吃饭都说不过去了，“好吧，那主任你想吃什么，我请，你随便吃。”蒋研难得豪气一回，也真是因为特别感谢李若愉的缘故。 最后，两人在一个不太好找的苍蝇馆子吃的家常菜，是李若愉选的地方，不像上次在那四合院吃的那么精致何有情调，但味道却丝毫不比那家差。 其实蒋研在踏进这个馆子的时候，心里就松了一大口气，虽说刚刚有大放厥词让李若愉随便选，但蒋研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钱包有多重，要真是吃个大餐，估计待会自己只能在这里洗碗抵债了。 可是在蒋研跟李若愉两人吃完饭蒋研去结账的时候，被告知李若愉趁蒋研刚刚去厕所的空隙，已经付过账了，蒋研有些生气，“你干嘛呀，说了我请你的啊，你还去给什么钱。” 李若愉拍了拍蒋研的肩膀，顺带着蒋研的肩膀将蒋研带出了饭馆，“那就算你还欠我一顿，今天这餐太小了，不能体现出你对我的深深的感激之意，是吧？” 蒋研心想也是，李若愉帮自己这么多，一顿家常菜好像是有些寒碜，改天存够钱了是得请他吃一顿大餐，这么想着，也就不生气了，但突然意识到李若愉环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直没挪开，蒋研刚意识到不合适想挣脱，可是都已经走到了停车处，看来又得麻烦李若愉送自己回家了，真是拿人手短啊，蒋研现在这手可短的不能再短了。 第34章 第 34 章 跟何清溪将租房手续等都完善了之后，蒋研就算是正式把租房事宜给定了下来，就等着那天周末就收拾东西搬过去。 蒋研自大学到c市以来也有几年时间了，但实际上自己置办的东西也不多，搬家的话估计也就是一些衣服和书籍之类的，说到书，算是另蒋研头痛的物件之一，因为不喜欢电脑或者手机浏览的感觉，蒋研全都买的纸质书，这么些年，囤了大半个书架，要把这些搬到住的地方，还真是一个考验体力的大工程。 蒋研回去给吕珍说已经签了合同，吕珍嘟囔了几句，原地站了一会后，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想起什么，去阳光房找出蒋研大学时用过的旅行箱，就开始给蒋研收拾东西。 蒋研有些啼笑皆非，这才周二，自己起码要周六才有时间搬过去，吕珍现在就给自己收拾东西难免也太积极了些，“我的亲妈哎，我还不急着搬好吗，你这样很伤我心的好吧！” 吕珍:“你都不怕我伤心，我还怕你伤啥心哦。”吕珍边挤兑蒋研，边继续收拾，丝毫不见怠慢，“再说了，我这周末又不放假，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收拾的手忙脚乱的，我现在帮你整理一下，你周末时候也方便一些。” 听到吕珍后面的话，蒋研心里小小的难受了一下，其实蒋研看的出来吕珍是非常舍不得自己搬出去的，但是又要刻意掩饰自己的不舍，还要为蒋研收拾了搬家的东西，蒋研一想到吕珍现在的心情就如梗在喉，上去抱了抱吕珍，“嗯，谢谢妈妈。” 吕珍对蒋研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意外，身体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突然煽情什么，反正你只是出去租房，又不是嫁人了，以后没事周末就回家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改善伙食，晓得不？” 蒋研：“嗯，知道。” 等蒋研周末搬家的时候，真的是自己没有动手，吕珍已经将蒋研打算要带过去的衣服、书籍收拾好了，连蒋研没有想要带过去的腊排骨、香肠、土鸡等食物一并都打包好了让蒋研带过去，蒋研好说歹说不要都被吕珍驳回了，让必须带着。 蒋研没有办法，只能先应承着，想着等吕珍上班去了之后，悄悄的再塞回冰箱。但蒋研这个意图吕珍怎么可能看不破，走之前对蒋研说到，“我冰箱里面有什么东西，有多少可清楚了，所以你最好别想塞回去。你要是不把这些吃的带上，那我晚上下班了我过来的时候再顺道给你捎过来，你要是不嫌我难得折腾的话，你就放回去吧。” 听到吕珍这一番话，蒋研心想这个肉看来是带定了。 虽说吕珍已经帮蒋研将大部分东西给打包好，但是等到蒋研出门仍然已经近下午一点，蒋研在家里勉强找了点水果吃了，早饭午饭也都一并解决了，倒也是好打发。 但临出门的时候，蒋研发愁了，她们家住在小区的最里面，出租车基本不愿意进小区来，更何况自己的东西也有点多，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拉自己，还有怎么将这几大包东西搬到大门口也是个难题，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李若愉。 蒋研现在特别怕周末接到上司的电话，因为除了加班蒋研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虽然李若愉上次元宵节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并不是让她加班，可是今天又不过节，又没有其他的事由，她难免有些忐忑。 蒋研：“喂，主任，有什么事么？”蒋研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对方回复自己肯定的答案。 李若愉：“想起上次你说今天搬家，搬过去了吗？”好在如蒋研所愿，李若愉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找自己。 蒋研：“还没有，正准备搬呢。”蒋研心里打着小九九，心想即使你有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听着我正要搬家，想必也没有空闲来加班了，所以即使有加班的事情李若愉应该也不会说出口了吧。 李若愉：“那你东西收拾好了？”李若愉继续无关工作的内容。 “嗯。”这次蒋研无心想其他的措辞了，因为李若愉说到了自己正为难的事情，蒋研看着这些行李，叹了一口气。 李若愉：“年纪轻轻，叹什么气！”李若愉一副老成的口气训道，紧接着又说，“我刚好在你们家附近见了当事人，我来接你过去。” 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心里陷入两个小人打架的状态，一方面又不想再占李若愉的便宜，这些小恩小惠累积多了，蒋研心想着一旦质变自己就还不起了，另一方面自己一个人搬这么多东西到住处，自己不死也要少一半的血，最终邪恶的小人还是战胜了正义的小人，蒋研听着自己挺无耻的说了个“好”，末了更“无耻”的是还提出来让李若愉将车开到小区里面来。 李若愉倒是听话的开了进小区，也没有觉得蒋研这样给自己提要求有什么不妥，看来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开始觉得给蒋研做什么好像自己都是很乐意的，就像今天哪有什么当事人，根本自己就是刻意过来等着的。 停好车，李若愉问清楚蒋研家的具体门牌号之后就上去了，眼睛就先是被门后面堆着的一大包的东西填满，李若愉也明白了蒋研为什么这次答应自己帮忙时应承的那么快了。 李若愉咽了一口口水，有点不敢想信的问蒋研，“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在看到蒋研点头之后，换李若愉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挽起袖子准备搬下去。 蒋研：“哎，主任，别，我自己来，等会弄脏了衣服。”还有半句“我可赔不起”被蒋研咽进了肚子没说出来。 李若愉听到蒋研这话，挑眉看了看她，但是没有理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蒋研和李若愉两人跑了两趟才将东西都搬上车，好在李若愉的车后备箱宽敞，蒋研的那些家当倒也全部都装进去了。 许久没有运动，蒋研的体力有些退化，累的有些瘫，但身边的人倒是大气都不喘一声，蒋研在心里给他默默的点了一个赞，但一想到待会还要再把这些东西搬上楼还要整理的时候，蒋研顿时又变回生无可恋脸。 最后还是在李若愉的大力帮忙之下，两人终于把东西都搬上楼，蒋研决定先休息一下再来整理，现在她是真的动不了了，她好想瘫一瘫。从冰箱给李若愉拿了一瓶水，抬了抬下巴让他随意坐之后，蒋研就瘫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结果过了一小会，蒋研感到身边沙发一沉，偏头一看李若愉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头搁在靠垫上，似乎也是累着了，在闭目养神。 蒋研刚想出口让他坐一边去，但似乎又不太合适，自己站起来换个位置，又不太想动，于是两人就以这种亲密又暧昧的姿势各自坐着。 等到蒋研觉得自己恢复过来之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李若愉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和缓，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蒋研很是愧疚和感激，不管李若愉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意，但现在的这些贴心的帮助和陪伴是蒋研实实在在感受到了的。 看到近在咫尺睡着的李若愉，蒋研有一瞬间失神，不得不承认，每次蒋研都不敢直视李若愉，一是因为眼神过于冷峻，感觉能冻人；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家领导的颜值真的很高，蒋研担心看的久了会怀有觊觎之心。 而现在李若愉眼睛闭着，整个人凌厉的气势收敛很多，蒋研敢细细的打量着他。平时冷峻的眼睛被长长直直睫毛覆盖着，蒋研有些羡慕，不过一个男孩子长那么长的睫毛干嘛，简直浪费！眼睛下来就是高挺的鼻子，蒋研想伸手摸摸是不是填充的假体，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好看，当然蒋研只是想想而已，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鼻子下来不厚不薄的嘴唇现在紧抿成一条线，有种禁欲的感觉。 蒋研看着看着不由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然后在心里暗骂自己色狼，因为观察的太认真，以至于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是蒋研沉浸在美色中尚未发觉。 正在这时，李若愉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看到面前蒋研放大的脸后闪过一丝惊讶，蒋研也没料到李若愉会突然睁开眼睛，一时因为懵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反应了三秒之后想后撤，只见李若愉在她反应之前更快的闭上眼睛，好看的嘴唇吐出一句话，“我没醒，你继续。” 蒋研恼羞成怒睨了李若愉一眼，“……”然后并不理会他，站起来准备整理东西。 整理东西这个事情李若愉就帮不上忙了，毕竟他也不知道蒋研要把这些家当归置到何处，于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蒋研穿梭在各个房间，手忙脚乱的样子，他觉的很是有趣，有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他并不排斥。 等蒋研再次累的半死将东西大致放到各自预期的位置上后，一个下午已经过去，蒋研觉得自己要虚脱了，搬家可真累啊。用起最后一点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还得先去洗个澡再等着吕珍过来检阅，想着还可以顺道让吕珍帮忙带点吃的上来，这样就不用下楼了。 说干就干，蒋研快速的给吕珍编辑了一条短信，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蒋研心满意足的收拾起要换洗的衣服出去洗澡。可是走到客厅，对上的却是一双清亮但是好像还带着点幽怨的眼神，妈呀，这位大神怎么还在这儿？！ 李若愉：“你该不会是忘了我还在这里吧！”李若愉率先开口，打破略有点尴尬的场景。 蒋研：“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蒋研有点心虚，声音也变得很小声。 李若愉走到蒋研的跟前，“以为我走了？！感情我这么大一个人坐在那里你是完全没看见，看来我的存在感还是不够强。”说着将靠墙的蒋研圈在手臂中，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 “没！”蒋研的背紧靠着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手心都快冒出汗了，心想着这个壁咚存在感太他么强了，自己连下一话话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会傻傻的看着李若愉好看的眼睛。 李若愉：“没有就好，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李若愉这次倒是说的真话，中午生怕错过蒋研，所以一直开车停在她家大门口，也没敢出去吃饭，下午还做了那么久的体力活，期间就喝了一瓶水，压根不顶事。 “啊！”蒋研有些迟疑，刚刚吕珍说下班就过来，因为今天是住这边的第一天，所以她也才拿着钥匙，意味着她必须在家呆着帮吕珍开门，现在面对李若愉这个请求，蒋研有点为难，她怕前脚自己刚一出门，后脚吕珍就来了。 李若愉：“怎么，不愿意啊？”李若愉看到蒋研这个口气，有些小心塞。 蒋研：“不是不愿意，于情于理我都是要请你吃饭的，只是我妈妈刚刚说要过来，我走了她没有钥匙。”蒋研说出自己的难处。 李若愉：“这样啊……”李若愉偏头想了一会儿，提出建议，“那你就在家做饭给我吃吧，反正我饿了，我走不动了。”李若愉用一丝丝耍赖的口气说道。 蒋研从来没有看到自家主任身上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略带孩子气，但又不显得做作，蒋研不自觉的就想答应他的所有要求，“好吧。”说着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却不是很多，“只能做碗面条哦，你就将就吃吧。” 蒋研边煮面条边唾弃自己，怎么就没经得住美色的诱惑呢，怎么就说好了呢，怎么还给他剪了个鸡蛋呢！心里面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面条倒也煮好了，面上搁一个煎的金黄的鸡蛋，看起来倒也色香俱全，至于味道怎样，蒋研就不负责了。 将面条端出去给李若愉，看的出来他真是饿了，吃的很快，但也不会觉得很有失端庄，看得出来家教很好的样子，这边蒋研等着李若愉吃面，一面看着墙上的挂钟，心想着马上吕珍就要来了，心里开始有点发慌，心里在叫嚣着让李若愉吃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能是听到了蒋研的心声，李若愉很快解决完了大碗面条，一面说着“蛋煎的有点老，下次可以嫩一点”，一面优雅的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来擦嘴。 蒋研听着差点气结，想着自己都还没吃饭，饿着肚子伺候你，结果你还嫌鸡蛋煎的有点老，真是……你才老，你全家都老！心里虽然特别不乐意，但是蒋研还是忍住脾气好生说道，“我就这个水平，你喜欢吃就多吃点，不喜欢吃就剩着。” 李若愉：“我喜欢吃你下次还做？”李若愉秉承着靳意的无赖精神曲解着蒋研话里的意思，“那我喜欢吃，你下次再给我做吧。” “你！”蒋研再次气结，她发现李若愉私下跟自己相处的时候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蒋研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要生气，不要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来着，于是忍住气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李若愉：“才吃了饭就让我走，你还真是……”听到蒋研的话，李若愉站起身来，走到蒋研身边，低声吐出后面几个字“过河拆桥！” 蒋研才不理会李若愉的控诉，“你吃也吃饱了，我水也请你喝了，我谢谢也说了，你可以走了。”眼看吕珍过来的时间越来越进，蒋研也顾不得李若愉的老板身份来，开始赶起人来。 李若愉：“我要是就不走呢？”李若愉看到蒋研急红脸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想继续逗一下她。 蒋研：“无聊！你！………”蒋研一急起来反而不知道说什么，看到李若愉又坐回沙发上，她眼睛都红了，感觉要被气哭的样子，“我求你了，大爷，你快走嘛。” 看到蒋研急过了头快哭的模样，李若愉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这可不是自己的初衷，急忙说道，“好啦，我这就走，别急了。”说着就从衣架上去了外套准备开门离开，关门之前还说了一句让蒋研想要摔门的话，“大爷下次再来光临。” 就在蒋研关上门后半分钟，敲门声响起，蒋研以为是李若愉又回来了，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打开门就吼道，“你有完没完！你大爷的的！” 吼完之后半天没有得到反应，定睛一看，竟然是提着大口袋吃的的吕珍。 吕珍：“你怎么了，吼谁呢？”吕珍有些莫名其妙。 蒋研：“额，没事没事，一个熊孩子，老来敲门。”蒋研当即急中生智的编出一个听起来没有纰漏的理由，好在吕珍信了也就没继续深究，只是让蒋研给物管打电话反应。 蒋研边吃东西边应承着，她其实也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所以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对比刚刚那个男人的吃饭姿态来说，毫无雅观。 吕珍一面劝着蒋研慢点吃，一面用很八卦的口吻跟蒋研说道，“刚刚进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生，眼睛清清亮亮的，看到我进去帮我摁电梯不说，还对我笑了一下，长得真好看还有礼貌，没想到这个小区环境不错，安保不错，住的人也很不错哎。” 蒋研听到吕珍的描述，嘴里的东西一下子跑了一点进气管，呛的蒋研一个劲咳嗽，吕珍这个形容出来李若愉还有谁，还好他俩没有在门口碰到，不然蒋研可是跳进黄河说不清楚了。 吕珍不知道蒋研呛到的原因是因为她口中的帅哥，还在劝蒋研要把握住机会面，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听到吕珍的建议，还没顺过气来的蒋研再次呛到，吕珍一边拍着蒋研的背，一边递水给她，顺道还埋怨两句，“叫你吃慢点吃慢点，注意淑女形象好么！” 第35章 第 35 章 经过周末一天瘫在家的休整，周一再去上班的时候蒋研已经又是精神奕奕，自从将手里今朝上市的事情交给林凌之后，蒋研就闲下来了，上一周剩下的几天都只是在网上浏览一些法条、案例之类的，惹得每天在今朝和所上辛苦奔走的林凌好几记白眼。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蒋研已经被林凌凌迟无数遍了。 这不，一大早，蒋研就感觉到背后林凌火辣辣的目光，听着林凌故意将敲打法律意见书的键盘声弄的碰碰直响，生怕蒋研没听见似的。 蒋研终于坐不住了，心想着再不过去帮帮这位大小姐，估计她们友谊的小船儿就要翻了。 蒋研：“我亲爱的林凌小姐，你辛苦了，小的给你揉揉肩。”蒋研狗腿的过去给林凌按着肩，安抚着林凌。 “哼！”林凌可不买蒋研的帐，换了是谁也得生气。自从蒋研将这个工作移交给林凌后，愣是没再过问一点事情，也不再去今朝参加各种会议，每次林凌从查档的地方回到所上，还又得急冲冲感到今朝开会。林凌觉得自己这一周都快要忙的内分泌紊乱了。 反观这位罪魁祸首，每次自己回来的时候都见着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想到这林凌就更生气了，不想搭理身后的肇事着。 蒋研：“哎呀，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对不起你，等会儿下班了我请你吃大餐赔罪好么？”看到林凌还是不搭理自己，蒋研也觉得自己这次好像过分了，诚心道歉并提出大餐赔罪的建议，“吃啥顺便你定好么？我要是敢坑一声，继续接着请好不好？” 看着面前这个摇着自己□□腿样的蒋研，其实林凌的气早就消了大半，虽然自己这段时间是很累，但是一想到蒋研听到今朝时脸色煞白的模样，即使她并不知道蒋研在今朝发生了什么，但作为蒋研多年的挚友，林凌也就觉得自己这么累还是值了，至少最近蒋研脸上笑容多了。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但是脸上该装的姿态林凌可是没有放松，开出条件，“我要吃那个258一位的海鲜自助。” 蒋研：“没问题！”蒋研一口应承，就算现在林凌想吃天鹅肉，内疚的慌的蒋研说不定也会答应，然后去找替代品。 林凌：“吃饱了还要看电影，逛街。”林凌继续提条件。 蒋研：“好。”蒋研咬了咬呀，几秒钟后从牙齿缝里蹦出个好字。 林凌：“还有……”林凌本来还要继续说，结果被蒋研打断了。 蒋研：“你够了哦，我钱包里有几斤几两重你还不清楚么”，更何况现在蒋研每月还要交房租了，蒋研打断林凌得寸进尺的要求。 蒋研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听见身边响起李若愉的声音，这个声音一响起林凌和蒋研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这算是上班偷懒被老板逮了个现行么。 好在李若愉并没有深究她俩在聊什么，只是对着蒋研说道，“上次跟你说的呀市那个刑事案子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你准备一套委托手续今天跟我一起过去跟家属签了，明天再安排去那边看守所会见一下犯罪嫌疑人。对了，今晚要在Y市住，你下班回去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晚点我来接你。” 顿了一顿，转过头对旁边开始幸灾乐祸的林凌说道，“今朝的事情辛苦你了。”说完这些后李若愉没做停留就回到自己办公室继续伏案工作。 林凌：“哎哟，跟主任一起单独外地出差哎，好羡慕你哟。”蒋研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林凌一副暧昧八卦还带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笑的意味深长。 蒋研：“收收你心里面的龊心思吧，我们可是单纯的同事出差。”蒋研义正严辞地说道，但想到最近跟李若愉越走越近的关系，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 蒋研：“不过这样的话，今晚上的海鲜自助只有改期了。”蒋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刻意转移话题。 林凌：“不急，我给你记在这里，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慢慢结算。说真的，主任是不是对你……”相比自家老板的八卦，林凌才不关心什么海鲜自助大餐，继续追问蒋研和主任有没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蒋研：“额，我想去我该去找行政拿委托手续去了。”不给林凌八卦的机会，蒋研借着拿手续的机会撤离了，仍凭林凌在她位置上低声哎了几声，蒋研仍然装着没有听到一半头也不回的走了。 准备好要带到Y市的整套手续之后，蒋研究心不在焉的看着网页，实际上好像什么东西也没看进去，直到下班蒋研的精神头才恢复过来。 回到家蒋研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收拾了一些日常洗漱的用品装进旅行包里，就等着李若愉过来接自己。 就在蒋研坐在沙发上等的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李若愉的电话进来了，蒋研被电话铃声惊醒，有点不知何时何处的感觉，用才睡醒的声音迷茫的应了电话，“喂？” 李若愉：“等睡着了？下来吧，我在你小区门口，我们该出发了。”李若愉听到电话那头睡意明显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也放低了自己的声音，柔声地说道。 蒋研：“啊，好的，我马上就来！”听到李若愉的声音，蒋研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得出差这件正事，好在睡着之前东西就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蒋研关好门窗后，冲冲的下楼，步履有些快，以至于上车之后呼吸都有些粗重。 李若愉：“着什么急，又不差这几分钟。”李若愉看着因为跑过来面色有些潮红，也有些喘不过气的蒋研道，虽是责备的话语，可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反而还在说话的间隙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蒋研，“慢慢喝几口水，缓一下。” 蒋研：“好，谢谢主任。”蒋研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水，照着李若愉的话小口的抿着水，果然一会呼吸就正常平缓了。 李若愉：“困了你就继续睡一会，晚饭当事人家属定好了，我们要过去了才能吃饭，要是现在饿了先吃点水果垫一下，我已经洗过的了。”李若愉已经启动车子上路了，只得用眼神示意水果在后排座椅上放着，让蒋研自己拿。 蒋研拿过后面的袋子打开，里面有一个食品盒子，装了满满的一大盒大红樱桃，因为用清水洗过，所以樱桃上面还沾着水珠，更显得鲜红欲滴，让人食指大动。 蒋研开始本还想客套一番的，结果在看到盒里的内容之后选择了放弃抵抗，直接用手拿了一颗就往嘴里丢，果真一口下去，很甜，但有不是那种糖精堆出来的甜，还带着果味，蒋研没忍住连吃了几颗。 蒋研之前就跟林凌念叨着想吃这个大樱桃，就是太贵了，每次去超市之前都下定决心要买这个，可是一进超市看到货架上标注着的近一百块一斤的价格牌时，蒋研又放弃了这个奢侈的念头，今天终于在李若愉这里吃到了，蒋研不得不再次感慨一下，资本家的生活真的是……好……好……啊！ 馋虫一起，蒋研没有忍住，一连吃了好几颗，突然意识到这样好像也太不客气了一些，赧赧的把盒子盖着准备不吃了。 “你继续吃吧，反正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才能到Y市，别饿着。”李若愉看到蒋研的动作，开口道。而且实际上这个东西本来也就是为蒋研准备的，看她吃的欢，李若愉心里正得意着自己还好没有买错来着。 蒋研：“你也吃吧。”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正在盖盖子的手停下来，把盒子递过去让李若愉也吃，不然自己一个人吃得挺不好意思的。 李若愉：“你自己吃吧，我开着车呢，我得对你和我的人身财产负责。”李若愉很快的看着蒋研一眼之后，又转过头去专注的看着路，“不过，你要是愿意喂我吃我也不介意。” 蒋研心想也对，人家还着车呢，怎么能抽出手来吃水果，至于他最后提的喂他吃这个建议，蒋研尴尬的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决定直接忽略他的这句话。 本就是带些玩笑意味说出这句话的李若愉当然不会天真到真的会以为蒋研来喂自己，而且蒋研若是真的来喂自己了，李若愉觉得这比他自己去盒子里拿水果吃更加容易让他分心更加危险好么。 等蒋研觉得自己的肚子差不多不会叫了之后，蒋研终于能够有定力把盒子给盖上放在后排去了。 看蒋研吃好了，李若愉这才提出让蒋研从旁边帮他拿瓶水的请求。蒋研拿到水之后，看了看，还没有开封，心想到这样的话李若愉也没有办法打开呀。 蒋研衡量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很是体贴的将矿泉水瓶口拧开，递了过去，“给你打开了，你直接喝吧。” 李若愉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把水递给蒋研，蒋研将水接过拧好盖子放到手旁的架子内，两人这一连串的举动竟非常连贯，以及……莫名的和谐。 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李若愉伸手将车内的cd打开，车里顿时充满着一位女歌手的声音，细腻且空灵，与车内的气氛相得益彰。蒋研就在这样舒适安逸的氛围里沉沉的睡过去，继续刚刚在沙发上未完全的瞌睡。 许是睡的太沉，蒋研竟然做起梦来，甚至还梦到了一个自己刻意忽视好久的人---胡砾。 梦中，仍然是婚礼的场景，这次的婚礼男主角还是胡砾，但是身边的女主角却不是自己，是那个只见了几面但却美丽温婉的让自己都难忘的温霖霏，而自己是坐在观礼席上的一位不起眼的观众。 蒋研看着温霖霏在她哥哥的带领下走向英俊的笑意盈盈的胡砾，两人的眼中没有旁人，只有对方，即使是坐在下面的蒋研都能感受到两人旁若无人的爱意，即使在梦中也刺的蒋研心里一阵钝痛。 梦里的蒋研想着之前跟胡砾相处的那段美好的时间，蒋研心痛的同时又很愤怒，凭什么自己就要这样默默的退到一边，甚至胡砾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解释过，即便是不再互相喜欢了，那么他也欠自己一个理由，如果不能说明的理由，那么就只能说自己识人不清，误把沙粒当珍珠。 想到这里，又或者是因为梦里的缘故，蒋研竟然真的冲了上去，站在主舞台上厉声质问着胡砾，“为什么？” “你在干什么！下去！”梦中的胡砾也不似蒋研以前认识的那样一副温柔带点脾气的笑容，而是满脸怒容的呵斥蒋研，仿佛蒋研此刻跳上舞台影响了他的婚礼进程是一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不，你必须说一个理由。”蒋研也在坚持。 “蒋研，我不爱你，一直都不爱！”胡砾说出蒋研一直知道但不敢不愿承认的事实。 “不，胡砾！”或许是心里的痛楚太大，蒋研这一声竟然叫出了声，这一声也使得蒋研从梦中醒来，一摸脸上果不其然已经泪流满面。 蒋研不知道身边的人有没有听到自己喊出来的名字，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只得转过头装着看窗外风景，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也借机尽快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这时车子已经到达Y市的收费站，李若愉自顾自的递卡缴费，然后继续跟着导航穿梭在Y市的街道中。 李若愉也并没有追问蒋研梦到了什么，虽然自己是清清楚楚听到蒋研叫出的名字和满脸泪水的样子，李若愉心里极其不舒服，原来自己这么长时间对蒋研的好，仍然撼动不了胡砾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是一个梦仍然会让这个女人泪流不止。李若愉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努力是否还有意义。 这次两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车里一阵沉默，但现在的沉默不似才出发那般和谐的沉默，蒋研觉得李若愉身上现在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压迫的蒋研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这种氛围。 第36章 第 36 章 好在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李若愉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之后带着蒋研先去前台办理入住，上楼的电梯中，李若愉开口了，“等会先上楼搁好行李，然后带着委托手续下来二楼餐厅，当事人已经在包间等我们了。” 李若愉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对了，当事人叫胡伟，是Y市的一位领导，这次的犯罪嫌疑人是他的儿子胡之舟，官家的忌讳多，更何况现在还出了这事，等会谈的时候你少说话，看我眼神行事。” 蒋研：“嗯，知道了。”蒋研不是一个不明白状况的人，听到李若愉这么说，自己认真应承着就好。 等到蒋研放好东西再下到二楼的时候李若愉已经在等自己了，蒋研快步上前跟着他进了餐厅里面的一个包间，里面桌子上已经坐了好些人，大多数是男人，有些跟胡伟差不多年纪。见着李若愉他们进来，大家在一个年老一点的男人带领下都站了起来跟李若愉打招呼。 胡伟：“阿若，许久不见，这次我儿子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了。”胡伟看到故友的儿子本来应该先寒暄寒暄的，可是又惦念着家里那个逆子的事情，不由得就先直奔主题。 胡伟是李若愉父亲李清明的故友，年轻的时候两人在一个连队当过兵，后来到年龄可以转业的时候两人又被分配在一处，再后来各自升迁，调离，一步一步的走上高位。但两家人却一直常有走动，感情还算是好的。只是李若愉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读书，跟胡家也就不那么熟悉，只是在过节的时候见过几面，对那个胡之舟仅仅也是有点印象而已。 李若愉：“应该的，胡伯伯，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所能。”李若愉看着胡伟宽慰道，完了之后又侧身将身后的蒋研介绍给胡伟，“这是我的同事蒋研律师，会跟我一起负责这个案子。” 胡伟:“也辛苦你了，蒋律师。”胡伟看到蒋研是个女人的时候眼神闪过一点怀疑，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仍然不失礼数的跟蒋研打着招呼。 蒋研心里纵然因为胡伟的眼神有些不快，但念及刚刚在电梯里面答应李若愉的事情，也客气的回应到，“不客气，份内之事。” 李若愉待两人介绍认识完之后，示意蒋研拿出委托手续，“胡伯伯，虽然我们是熟人，但是接受您的委托，这些该有的委托手续还是不能少的，你先看看。”说着从蒋研手中接过那一套手续递给了胡伟。 胡伟：“先坐先坐，看我老糊涂了，急的还没让你们落座就开始说事情了。”说着让身边的人招呼服务员给蒋研和李若愉上茶，然后自己仔细翻阅着那套资料。 李若愉和蒋研都能够理解为官久了的人身上都带有的这种特质，说的好听是谨慎入微，其实就是装着自己很懂你别想筐我的样子，李若愉和蒋研倒也不戳破，任其慢慢看，两人自顾自的抿着茶。 良久，胡伟终于看完了，“阿若，这个手续没什么问题，费用和代理权限也是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我直接签字就行了是吧。” 李若愉：“对的，还需要您盖指印。”李若愉给胡伟指了指几处要盖指印的地方。 很快，委托手续办好，这个案子就算是蒋研他们正式接手了，谈完了正事，胡伟这才示意身边的助理可以叫服务员上菜了，“真对不住你们，这么远赶过来，还得先谈案子。饿坏了吧，马上菜就上了。” 虽让蒋研和李若愉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尤其是蒋研，刚上车时吃的那点水果早就消化掉了，现在听说要吃饭了，心里一阵雀跃，绷了好久才勉强自己没有露出笑来。 蒋研这表情当然被李若愉看在眼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蒋研，用眼神表达着，“看你那样，注意形象！稳重！” 结果菜全部上桌之后，大家并没有直接开动，反而举起酒杯就要喝酒。蒋研看着面前的酒犯了难，大家端着的都是酒杯，就连那两个女的也是，蒋研手举杯也不是，不举也不是。 就在这时，李若愉开口了，“各位叔伯，我这位同事不喝酒的，她就以茶代酒敬大家吧。” 蒋研感激的看着李若愉，端起刚刚的茶杯与大家碰杯，有几位年纪大的叔伯还取笑李若愉懂得怜香惜玉，蒋研有些尴尬的放了杯子，之后看大家的注意力被面前桌上的菜品吸引了不再拿蒋研开涮了之后，这才动了筷子。 李若愉与那几个男人寒暄着，谈着他父亲的近况，和这个案子的一个大致走向。席间，几个人轮番向李若愉敬酒，李若愉喝了一巡脸色已经有些红了，蒋研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毕竟明天还有安排去看守所会见，但已见着李若愉很有分寸的拒绝大家的敬酒，婉拒的理由说的合理又得体，蒋研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过头了。 这顿饭愣是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蒋研觉得自己吃饱了坐着干等又等饿了，但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动筷子。跟着李若愉跟胡伟等人告别之后，蒋研和李若愉等电梯回房。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蒋研觉得自己应该打破这个尴尬的场景，“主任，刚刚谢谢你。” “……”李若愉并没有回应蒋研的道谢，而是踏进了已经到来的电梯，但门口的女人没动，他按住关门键，“怎么，不进来？” 蒋研觉得李若愉现在奇怪的紧，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非要用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她，说冷漠吧又会帮她挡酒，按电梯。蒋研也有些生气了，气鼓鼓地跟着进了电梯，打算不与李若愉说话。 结果李若愉等蒋研进了电梯关门之后，一把拉过蒋研让其抵着电梯内壁，自己伸出手把蒋研圈在自己手臂范围内。 “蒋研……研研……”李若愉的距离离蒋研很近，近到蒋研都能感受到他特有的带着酒精味道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李若愉继续低声说道，虽是对着蒋研在说话，但其实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蒋研：“什么？”蒋研没有听清楚李若愉说什么，本能反问道。一问完之后，又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太过于亲昵，虽然现在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但难保不会电梯门突然打开，被人撞见会很丢人。想到这里蒋研伸手推了推李若愉的手臂。 但李若愉并未有如蒋研期望的那样放开蒋研，反而顺手抓紧蒋研的双手往自己的怀里带，蒋研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掉入李若愉的怀抱里。 蒋研因为羞愤加大了挣扎的力度，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的力气根本比不上李若愉的十分之一，更何况现在还是酒后丧失了理智的李若愉，蒋研索性不动了，就仍他这么抱着，直到电梯门开。 蒋研心想现在32楼也到了，你总不会一直这么抱着我走吧，但身边的人却还是没有反应，蒋研看着逐渐关上的电梯门着了急，连忙伸手去按开门键，“还好……喂，你起来，到了！”蒋研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但还是没有回应。 蒋研用脸蹭了蹭李若愉，结果听到的是李若愉均匀平缓的呼吸声，看来是已经睡着了，蒋研内心有些崩溃，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对，先得把人弄出电梯。 蒋研架着近180的李若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出了电梯，虽然自己平时有运动，但现在她面临的可不是健身房十磅二十磅的哑铃，而是一个把全身重量都落在自己肩膀的醉鬼，蒋研心里快要把李若愉骂死了，这都是自己第二次照顾喝醉的李若愉了，而且每次都被他撩拨，蒋研越想越郁闷，在李若愉没有知觉的手臂上使劲捏了几把撒气，并在心里暗暗发誓道，以后再也不跟喝醉的李若愉待一块，太亏了。 电梯到李若愉的房间，原本一分钟不到的距离，蒋研花了十分钟才走到，可是李若愉房间的房卡并不在自己这里，现在怎么开门倒是成了问题。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只得问面前这个醉鬼，“主任，你醒醒，我没有你房间的房卡，喂！”蒋研使劲摇着李若愉，希望他能有片刻清醒。 这次李若愉倒没有辜负蒋研的期望，慢慢的睁开双眼，睨了蒋研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醉眼惺忪而更快的扑扇着。蒋研差点又被他好看的面貌给吸引了，但旋即想起自己当前要做的事情，趁面前这个男人还没有再次睡过去之前急忙开口道，“房卡！房卡在哪？” 李若愉这次听清楚了蒋研的话，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没办法忽视，他残存的意识想了想自己的房卡放在哪里后，用手指了指西裤的口袋，示意蒋研自己伸手去拿，然后也不管蒋研的反应，再次闭上了好看的眼睛。 蒋研倒是看清楚了李若愉指的位置，可是她该怎么去拿，她心里再次将李若愉骂的体无完肤，这不是坑人吗？！自己都已经醒了，都不晓得自己拿出来，还让我去拿，我拿你大爷！ 虽然这么说，但是蒋研还是硬着伸手到李若愉的西裤袋子里去摸那张该死的房卡，虽然隔着西裤，但蒋研仍然感受到了李若愉皮肤散发出来的温度，一下子红了脸，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现在在一个男的裤子包里乱摸简直成何体统！ 蒋研觉得自己这是人生最丢人的瞬间之一了，这笔帐她以后会慢慢跟李若愉清算的，现在赶紧把这个大爷弄进房间也是当务之急，不然周围的房客看见了就尴尬了。 终于，蒋研摸到了一块卡片样子的东西，一阵欣喜，心想肯定就是了。打开门，蒋研将这个罪魁祸首丢进床上，本想就这样之后一走了之的，随他咋折腾，刚走出去两步，又觉得于心不忍。 蒋研又折返回来，帮李若愉脱掉外套，鞋子，帮他把身体摆正，被子盖好，又去卫生间开热水拧了一把毛巾出来给他把脸和手擦了擦。 这是蒋研第一次仔细看李若愉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跟他的人一样好看，蒋研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好的东西都给了一个人。 蒋研放下李若愉的手，准备回卫生间放毛巾，却一把被刚刚擦了的手给握住，“别走。” 蒋研受了惊吓，反而一把甩开了李若愉，蒋研以为他醒了，试探着叫了声他的名字，然而却没有回应，看来也是做梦，就是不知道梦里面是谁会让李若愉说出别走这样挽留的话。 蒋研放好毛巾，然后把屋内的温度调到适宜，便轻轻带上门回了自己房间，心想这奔波的一天总算是要结束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而李若愉这边，听到蒋研带上门的声音后，刚才还在熟睡状态的李若愉睁开了眼，棕色的双眸中一片清明，哪还有刚刚烂醉如泥的模样，李若愉自嘲的笑了笑。 第37章 第 37 章 第二天一早，蒋研以为李若愉会因为前一晚上的醉酒而起不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结果敲门声响起，蒋研通过猫眼一看他都竟然穿戴整齐侯在外面了。 李若愉：“蒋研，起来了吗？我去二楼餐厅吃早餐。等会我们不上来了，你把东西都带齐。”李若愉得到蒋研应答的声音之后，也不等蒋研开门，就兀自说着过来的目的。 蒋研：“哎，你等等……我们一起下……”蒋研拿到东西冲冲忙忙的开门，结果走廊上哪里还有李若愉的身影。蒋研郁闷，“怎么昨晚上没见你跑这么快，真是的！” 蒋研嘟囔着下楼，到了餐厅，李若愉已经开始吃早餐了，早餐是自助形式，李若愉不知道蒋研喜欢吃什么，就只是先给她倒好了牛奶，拿了鸡蛋，看她下来了，推到她的面前，“这是给你的，其他要吃什么自己再去拿。” 蒋研端过碟子，看着李若愉心想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吃这个，万一我不吃你不就白拿了。 李若愉对上蒋研的眼神，像是知道蒋研心里想什么似的，说道，“你要是不吃，就算了。不过这些蛋白质含量多，对身体有好处，可以尝试吃。” 蒋研也不再曲解李若愉的意思，安心接受李若愉的好意。她坐下喝了口牛奶，就开始磕鸡蛋，心想也不算自己枉费昨晚上的一番苦力了，吃完鸡蛋，蒋研显然还没有饱，顶着李若愉略有些惊讶的目光又去取得吐司、包子、蛋糕等垒了一盘子回来。 等蒋研吃的心满意足之后，两人径直去了Y市的看守所，因为到的时间比较早，蒋研和李若愉交了会见的手续之后，很快就隔着铁栅栏见着本案的犯罪嫌疑人胡之舟了。 这是一个跟蒋研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五官普通，但脸上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神情，眼神中带有一些阴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个善茬。 待李若愉和蒋研向其表明身份之后，胡之舟嘴角裂了裂，有些轻蔑的笑道，“你们就是我老子请的律师？这么年轻。” 蒋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李若愉制止了，“这是你爸的授权委托书和我们的证件，你可以看看。” 胡之舟用眼睛的余光瞟看了一下，但并未伸手结果李若愉的律师证，只是轻哂了一下，而后向他们问道，“有烟吗？” 蒋研也不抽烟，她记得李若愉也是不吸烟的，刚要摇头说没有的时候，只见李若愉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烟来，撕开包装自己含了一根在嘴里，递了一根给胡之舟，而后又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再给自己也点上，全程没有因为胡之舟的恶劣行径而动怒，两人就这么沉默的抽着烟。 蒋研在周围烟雾缭绕中，着实有些佩服面前的两个人，里面那个从他面上的神情看来是在看守所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反而说不定因为胡伟的招呼而在里面过的甚是滋润；外面这个也是不亢不卑，身上气场十足，耐性十足。只是苦了蒋研，什么话也说不了，还要被迫吸二手烟 一支烟燃尽，李若愉率先开口，“胡之舟，我们的辩护律师身份，你若是有异议，尽管提出来，我们可以解除委托。”说完静静的等里面的人回应。 胡之舟狠狠的摁灭手中的烟头，“既然老头都请你来，想必你肯定有不一般的地方，就你吧。” 李若愉：“既然你接受我们的委托了，那我们可以正式了解案情来，你先说说基本情况吧。”李若愉也不废话，直接奔主题。 全程蒋研也说不上什么话，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用笔记着案情，方便回所上之后与李若愉讨论和分析辩护思路。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李若愉结束这次会见，末了给胡之舟说道，“你这个案子现在还在侦查阶段，如果你说的属实的话，应该不会太严重，我会尽量给你办取保候审。对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你爸吗？” 胡之舟脸上带着一副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只说了一句，“跟他说，我要出去。” 看守带胡之舟离开之前，他仍然是那副阴阴的笑，回头对一直没有交谈的蒋研说了一句话，“这位小美人，也是我的律师吗？” 蒋研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这个人太让人害怕了，尤其是刚刚他那句话中刻意加重的“我的”两个字让蒋研特别不舒服，但是蒋研也不好临时对李若愉说不当他的辩护律师，只得心里宽慰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多了。 蒋研和李若愉出了看守所之后未作停留，驱车上了高速直接回c市。路上，李若愉先是打电话给胡伟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不明显的说了一些宽慰的话，但也没有直接把胡之舟最后说要转达的那句话给胡伟说。 李若愉打电话之际，蒋研撇去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单纯就案情在自己脑中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这个案子。侦查机关那边立案逮捕的罪名是合同诈骗罪，大概情况就是胡之舟借着其老爸在c市的领导地位，取得了一个政府的工程，结果工程完工之后，需要财政审核之后拨款了，发现有些账目不太对镜，就上报到审计厅，审计厅一查问题就暴露出来，显示虚报的账目竟然高达数百万。 数额特别巨大，这下引起了纪委、公安的注意，直接就把这个工程的直接负责人胡之舟给拘留了，一审下来发现工程中很多报账的明目都根本不存在，而胡伟因为多年的根基比较稳固，再加上胡之舟全部咬定都是自己做的，他的父亲毫不知情，这样胡伟才得以保全。 通过蒋研他们刚刚跟胡之舟的交谈，这个工程肯定是有猫腻，不然胡之舟当初也不会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各处游说去拿下来，至于虚报的金额是不是如侦查机关起诉意见书上说列明的320万，其实胡之舟自己都不确定，毕竟他在这个工程里面也是有正当的应得利润的。 蒋研：“主任，我刚刚听你说想要给胡之舟办取保候审？”蒋研理清案子的思路之后，觉得这个案子办取保的机会不是很大，带着疑问她开口。 李若愉：“蒋研，胡之舟这个人不是善茬，这个案子你还是不跟了。”李若愉心里面满是最后胡之舟看蒋研的那副看猎物的眼神，他想起之前就听闻的关于胡之舟的一些不好的传言，这都让李若愉觉得自己带蒋研来做这个案子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不想她继续跟下去了。 蒋研：“啊？”蒋研虽然刚刚是有犹豫，但是这是她到律所来第一次正式的接触刑事案子，之前的时候都只是写过几次刑事文书，根本算不上办案，而这次她希望能跟着李若愉一起学习，感受一下从头到尾办理一件刑案的过程。 李若愉：“啊什么啊，就是说这案子我自己办。” 蒋研：“主任，如果没有能说服我的理由，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办这个案子。”本来蒋研听到李若愉的回答，应该是很生气的，但很快转过弯来，光是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去说服李若愉。 李若愉看了蒋研一眼，听出来蒋研话里的坚持，依他对蒋研认定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了解，这个案子看来还是得他们两个一起办。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退一步对蒋研说，“好吧，但这个案子全程你跟着学习就好，文书这些交给你，以后需要会见、需要和公检法接触的就我来。” 蒋研：“好。”蒋研觉着只要自己能跟着一起办理这个案子就行，因此对李若愉提出的方案倒是不持异议。 两人回到c市已经下午，李若愉直接把车开到了蒋研居住的小区门口，“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就回家休息吧。” 蒋研：“额，谢谢主任。”蒋研有些受宠若惊，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蒋研一时半会还没消化，竟随口也问李若愉，“那你呢？” 李若愉也因为蒋研关心他接下来的安排而有些讶异，“我回趟单位。” “额。”蒋研有些语塞，自家老板出差回来还要去加班，而自己却回家休息，这也太那啥了，于是也说道，“那要不我也去吧，整理一下案件思路。” 李若愉：“不用了，你休息吧，这个案子暂时没有什么要做的，我回去也只是拿点东西。”李若愉宽慰蒋研道。 蒋研：“好吧，那主任你也早点回家休息。”蒋研看李若愉这么坚持，也就不再说跟去加班的话。 第二天一早，蒋研刚到办公室，行政助理就拿来一个卷宗，“蒋律师，这是主任给你的新案子，一个交通事故索赔的，是法律援助中心分到我们所上的，主任先让你先看看卷宗。” 蒋研道过谢，从助理手中接过卷宗材料，心里直犯嘀咕，这才刚刚将今朝的工作移交出去，好不容易得闲两天，结果就跟着来了这么多事情，这个主任至于这么压迫我么？！不过也要感谢李若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这样也省的再因为想起胡砾的事情而伤春悲秋。 蒋研心里虽然想着这些，可是手上并没有停止工作，打开电脑，翻开卷宗看了起来，案情很简单，伤者叫杨余，四十多岁的的年纪，在骑电瓶车下班回家的途中被一辆右转急行的轿车撞倒，当场就昏迷不醒了，后来交警勘查之后，认定轿车负全部责任。 目前的状况就是杨余现在在医院住着，但车主却不露面了，杨余和她丈夫谭云两个老实巴交来城里面的工地上打工，家境本就不好，现在遇上这个事情，能凑钱的方法基本上都用尽了，但医疗费还是远远不够，只得向c市的司法局申请了法律援助。 而刚好这个案子就被分配到蒋研他们所上，最后分到蒋研的手中。其实这个案子不复杂，车主之所以不出面也是有道理的，车主买了交强险和商业险，赔偿谭云的损失是够了的，但是没有哪一家保险公司会主动拿钱出来的，除非伤者放弃自己大部分应得的权利。 但是保险公司开出的金额太过苛刻，连医疗费都还不够，这叫谭云一家怎样也不能接受保险公司开出的调解方案。 蒋研仔细看了卷宗之后，已经心里有数了，根据法援中心提供的谭云的联系方式，蒋研打了电话过去，听到是帮自己打官司的律师打过来的电话，谭云和杨余两个人激动的不行，说跟着就要来所上跟蒋研见面。 不一会儿两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就到了所上门口，那位妇女还坐在轮椅上，两人指明说要见蒋研律师，助理将他们带入会见厅，然后叫这蒋研。 蒋研一走近会议室就感受到两人的殷切目光，这目光就像是蒋研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一般，蒋研以前当律师的初衷也是这样，为自己委托人争取应得的利益，所以这也是蒋研拿到这个案子之后没有推脱的原因之一。 杨余：“蒋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杨余上来握住蒋研的手，因为激动手上使得力气不由的大了些，梏的蒋研手生疼，但也只能受着。 蒋研：“你们先别激动，先坐下来，喝口水，我们再慢慢谈好吗？”蒋研用她惯有的柔和的嗓音安慰着面前这两个人，希望他们能够平复面前这两个人的情绪，这样也才能做好接下来的沟通。 谭云和杨余两个人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跟蒋研把事发的经过仔细地给蒋研复述了一遍，跟蒋研拿到材料显示的情况大致差不多，蒋研心里也有谱了，“你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赔偿呢，肯定是能拿到的，只是可能时间上有点久，希望你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两口子听到蒋研的前半句本来还挺激动的，庆幸自己找对了人，可是蒋研的后半句又让两人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慢慢冷却下来，“蒋律师，说实话，我们真的很急需这笔钱，我老婆的腿还需要每月复诊，医院的医药费还没雨付清，这两天我们都得被赶出院了，所以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拿到钱。”谭云开口道。 纵然蒋研很想帮助他们，可是面对这个要求她还是很无能为力，“谭先生，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诉讼该有的流程是不能少的。” 蒋研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先联系一下交警，让他们施压先让保险公司拿出一万元来，你们先救急。再多的话，保险公司也不会拿了，只能通过诉讼解决了，你们商量一下给我回答吧。” 蒋研说完这话之后，离开会议室，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人商量，过了一会，蒋研见他们好像已经有了答案，“怎么样？” 谭云：“蒋律师，我们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的事就麻烦蒋律师你多多费心了。” 蒋研：“好的，我今天就把起诉的材料准备好，你们明天过来签字，行吗？”蒋研心想今天自己加一下班，应该能够搞定。“对了，起诉的话还有一个案件受理费，是需要向法院缴纳的，减半收取的话3000左右，然后后期还有一个伤残鉴定费，1000左右，这两笔费用你们要先行垫付，所以请你们先准备一下。” 两人听到蒋研的话又犯了难，离开律所的时候脚步都显得挺沉重的，蒋研心里面看着也特别不舒服。有时候当律师久了，会见着各种不公平的事情，虽然没有诗中所描述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形，但所表现的很大的差距也是差不离了。 蒋研心里就这么不舒服的去见李若愉了，虽然是个法律援助的案子，但该向领导汇报的还是得汇报。蒋研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两人就诉讼定了一个基本的诉讼方案，末了蒋研发出了“这也太不公平了”的感叹。 李若愉听着蒋研的话，再看到蒋研脸上低落的表情，说道，“这就是现实社会的常态，这么几年的律师执业经历你难道还看不透么？” 蒋研：“我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每次遇上了都会觉得心里面不太舒服，总想着能不能帮帮他们。你看谭云他们，估计连凑诉讼费都困难。”蒋研想到这里就更堵了，要是自己有钱就帮他们付了，可是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帮上忙。 李若愉：“你帮他们赢得这个诉讼，就是帮他们最大的忙。至于诉讼费的问题，你帮得了一个，难道以后每个这样的当事人你都帮？这个天真的想法你就别有了。”李若愉看出来蒋研没有说出来的心里想法，并劝她打小这个念头。 道理虽是李若愉说的那样，可是听到李若愉说自己天真，蒋研还是有些难受，“我是挺天真的，我出去了，免得传染你也天真了。”说完蒋研就冲出李若愉办公室。 等走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蒋研冷静下来就后悔了，自己干嘛因为李若愉说了天真就跟他发火呀，他其实也说的有道理，律师帮当事人给诉讼费这个想法放到行业里可能都是会被笑话的，蒋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就那么生气，冲李若愉发了脾气不说，还夺门而出，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 蒋研悄悄的往李若愉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犹豫着怎么补救这个事情，结果正对上李若愉看过来的眸子，蒋研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连忙将头转了回来，双手抱着脑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脑子乱的很。 李若愉看着蒋研懊恼的样子，刚刚的事情一下就释怀了，看来蒋研也算是对自己放下心防了，都敢跟自己发脾气了，这样一想刚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坏事了，想到这，嘴角带了一丝笑，摸出手机，给蒋研发了一个讯息，“给你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接受不？” 放在桌上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蒋研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李若发过来，蒋研有些忐忑，不会是骂自己或者炒自己鱿鱼的吧，但又觉得应该不至于，就这么纠结的打开短信，结果看到这么一句话，蒋研惊讶了一会，但念及刚刚是自己有错在先，还是决定接受李若愉的提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李若愉：“那你下班等着我。” 蒋研讯息刚回过去，手机还没放下，李若愉的讯息又来了。 蒋研：“可是我今天要加班写谭云的起诉状，估计会晚一些，要不改天？”蒋研想着现在都还没开始写起诉状，估计正常下班时间是搞不定的了。 李若愉：“没关系，我等你。”李若愉很快又回过来消息。 蒋研：“好吧。”蒋研想着李若愉都这样说了，自己作为有错的一方，再推辞就显得不厚道了。 李若愉：“把‘吧’去掉，感觉像我强迫你一样。”很快李若愉又发来这么一条，蒋研刚喝到口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这个人的脸皮真厚，本来就是带强迫意味的啊，还不允许别人体现出来。 蒋研拿起手机正想要回，李若愉的消息又进来了，“别回信息了，赶紧工作，免得待会我又要‘饿’晕在办公室了。” 蒋研看到这这条消息，想起上次自己的乌龙，脸上不自觉竟带着笑，奇怪的是心情也变得好起来，然后听话的放下手机，翻开卷宗工作起来。 第38章 第 38 章 等蒋研蒋起诉状按被告人数准备好，再把证据复印成整套之后，回过神来一看单位同事基本都走光了，外面偌大的一个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要是换成平时，蒋研心里肯定会有点发怵，可是今天一想到李若愉还在他的办公室等着自己，胆子竟也大了起来。 下午在写材料之前就跟交警队联系上了，说了谭云家的情况，那位交警倒也热心，马上就跟保险公司打了电话过去，赶在保险公司下班之前将交强险中的一万元汇入了谭云的账户，这样才解决了案件受理费的问题，要不然今天这个起诉状就白赶了。 跟谭云两人约好明天直接去法院碰头，蒋研确定资料都已经准备齐全之后将厚厚的卷宗材料塞进包包里面，去敲了敲李若愉办公室的门，这次又让他等久了。 蒋研发觉自己跟李若愉处的越久，自己跟他的距离感就越来越轻，以至于现在让李若愉等自己蒋研都不再那么不好意思了。 蒋研敲门之后，如上次一样没有回应，想必又是睡着了，蒋研自作主张的推门进去，还真是看到李若愉躺在沙发上面，睡的很沉。自从出差那天开始起，李若愉已经连轴转了几天，纵使再好使的机器，也该有休息的时候了。 蒋研不忍心叫醒他，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等李若愉继续睡，自己没事做只好轻手轻脚的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蒋研从肚子从不饿到饿再到没有感觉，李若愉才睡够了起来，睁开双眼，室内可见度仅仅依靠外面办公室透进来的光，勉强能够看清大概轮廓，这里就见着对面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李若愉一阵心惊，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有人走进都未发觉。 蒋研终于盼着李若愉醒过来了，开口，“你总算醒了，你要再不醒就该我饿晕了。” 听到是蒋研的声音，李若愉绷着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打开办公室的灯，突如其来的强光照的两人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李若愉适应灯光之后，看了看时间，竟然已到十点，意味着自己在沙发上一觉竟睡了四个小时。 李若愉若有所思，看着蒋研，虽然他不知道蒋研是什么时候做完事情来办公室里面等他的，但想必时间肯定不会短，而她却能等着这么久的时间，忍着饥饿，就是不叫醒自己，想到这里，李若愉有些动容，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的怀柔政策还是有作用的，蒋研这个石头心也开始被捂热了。 李若愉:“看来今天又得请你吃顿好的，才能弥补你等我这么长时间了。”李若愉拿起外套，和蒋研走了出去，顺道询问着蒋研想吃什么。 蒋研想了一下，“要不吃日料吧，我有点想吃。可以吗？” 李若愉：“那就日料吧。”虽然李若愉对日本菜不是很感冒，但是既然蒋研都说想吃了，那肯定得去的呀。 蒋研两人跟着美食网站上的推荐，去了就近的一家评分挺高的日本料理店，他们过去的时候还算运气好，还没有关门。 两人走了进去，就迎上来一位穿着十分精美的和服的姑娘，蒋研都不又的多打量了几眼。网上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因为喜欢日本的料理，便在c市开了这家名唤鮨匠的日料店。 据说店铺开业之后，因为独有的原滋原味的日式装修风格，以及招聘的全是会日语的帅哥美女来做服务员，因此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菜品味道很好，尤其是鹅肝寿司堪称一绝。 蒋研他们因为过来的时候都很晚了，早已经错过饭点，因此并未遇到网站上描述的等位一个多小时的情形，而能够直接就餐。 长得好看的和服姑娘将菜单递给了李若愉，李若愉接过之后拿给了蒋研，“你点你喜欢的吧，我不常吃这个。” 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有些担心，害怕自己点的菜到时候全是自己爱吃的，然后如果李若愉都不动筷子的话，那就尴尬了，“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李若愉：“都可以，我不挑食。” 蒋研：“那你有什么忌口的吗？”蒋研为了稳妥起见，继续确认。 李若愉：“没有。” 听到李若愉的回答，蒋研估摸着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自己翻着菜谱想着刚刚网站上推荐率最高的菜品点，心想着大家都喜欢吃的菜应该不会踩雷区吧。 蒋研点完单之后蒋菜单递还给和服姑娘，李若愉也未先开口说话，两人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中，等了半分钟之久，蒋研觉得还是该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局面，“呵呵，网上说这家店要排队很久的，看来我们运气还是好呵。” 李若愉：“那是因为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然而李若愉并没有理会蒋研刻意挑起的话题，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蒋研心里一阵无语。 又陷入沉默了半分钟，蒋研觉得这个时间啊，过的尤其长，不晓得对面的男人抽什么风，一直很深沉的样子，像是在酝酿什么很重要的话。 就在李若愉开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刚刚那位好看的服务员扣了扣门，“客人您好，您的沙拉土豆泥到了，请慢用。”说着把菜品放在了桌上。 蒋研终于有机会再次打破这氛围了，热络的说了谢谢之后跟李若愉案安利起来，“主任，你尝尝，很好吃的，是招牌菜。”蒋研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若愉，希望能在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李若愉在蒋研期待的眼光上尝了一口，这次有很捧场，“还不错。” 得到李若愉肯定的回答之后，蒋研很开心的下筷，心想着还好没有踩雷，因为开心所以蒋研觉得这次的菜品好像味道比上几次都要好来着。 看着蒋研一副餍足的吃相，李若愉眼中不禁带着宠溺,“慢慢吃，我不抢你的。” 蒋研嘴里吃着东西呢，所以也没有空去理会李若愉的玩笑话，只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表示抗议。 李若愉：“蒋研，在电影院那次，和过年在家那次，你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妈妈朋友的孩子，我跟她只是朋友关系。我们……” 李若愉这段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只听的门口又是一阵阵扣门声音，“客人，您好，这是您们点的鳗鱼饭，请慢用。”只见那位好看的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盒精致的鳗鱼饭，淋着酱汁的鳗鱼看来色泽诱人，令人食指大动。 蒋研的确也是这个反应，刚刚本来还在认真听李若愉自己述说着自己的八卦，蒋研虽然纳闷李若愉为何会自己说起这个话题，但是现在面前面对的是自己想了很久的美食的时候，蒋研的八卦之心稍微被压制了一会，“哇，看起来好好吃，主任，来尝尝。” 李若愉算是发现了，每上来一样菜，纵然蒋研想吃的都已经拿起了筷子，但是也会等自己先开动之后她才下筷，所以现在蒋研盯着自己的眼神显得更加迫切。 李若愉招架不住，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夹了一筷子，“嗯，好吃。” 看到李若愉下筷后，蒋研跟着就落筷了，“唔，好好吃啊！”这时候蒋研满心满脑都是嘴里的美食，哪里还记得刚刚李若愉在说什么，“主任，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这次换李若愉无语，但看着蒋研的吃相，也不舍得说她，只得眼神示意她没事，让她继续吃。 等蒋研吃好的间隙，李若愉这才继续开口，“我说我跟刚刚提到的女人只是朋友关系。” 蒋研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李若愉突然跟自己分享他的感情八卦是什么原因，只得“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若愉：“蒋研，我不管你之前和胡砾是什么关系，然而现在他已经是霖霏的未婚夫了，我……”李若愉继续开口说道，但是还没说完的话又被轻叩的敲门声再次打断。 服务员：“你们点的寿司套餐，这是鹅肝寿司，这是天妇罗炸虾卷，这是……” 李若愉：“够了，不用介绍了。你下去吧。” 好看的服务员本来还打算一一为两人介绍面前的菜式，可是被面前冷峻好看的男人响起的声音打断，再看他脸色不佳，于是识趣的说了一声“慢用”就关门离开，剩下两人独处。 听到胡砾的名字，蒋研本来因为美食而大好的心情瞬间低到谷底，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仍然机械的拿筷子夹着食物，只是也不热情的让李若愉先动筷子了，嘴里咀嚼着美味的食物，但蒋研现在却觉得味如嚼蜡，食不知味。 蒋研不知道李若愉今晚上为什么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胡砾仍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她想要回家，躲进被窝里，好逃避这个话题，“主任，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李若愉正在懊恼自己怎么会选择寿司店来坦白自己的心意，导致自己想要说的话一次一次被打算，以致于现在话说了一大半，但还没说到重点的时候就弄巧成拙。 李若愉：“蒋研，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试试？”老被温霖翮吐槽怂的李若愉终于开口表白了，虽然过程不怎么唯美。 刚刚看到蒋研还会因为那个人的名字而难受，李若愉决定不能放任蒋研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这个过程虽然会残忍，自己的表白也可能会得到蒋研否定的答案，但是还是想再朝蒋研的方向多走几步。 蒋研：“主任，我一直拿你当老师、当领导敬重，我很尊敬你，很崇拜你，也喜欢你，但这种喜欢和崇拜是因为你是我律师职业生涯的启蒙老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对你好像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蒋研刚听到李若愉突如其来的告白的时候，有些懵，大脑当机了一小会，但马上恢复理智。 蒋研：“主任，谢谢你今晚上吃我吃饭，我先走了。”还没等李若愉继续开口，蒋研就起身告别。 等李若愉买完单出去，哪里还有蒋研的影子，李若愉不禁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人生中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这种感觉比第一次输了官司更甚，让人心情烦躁。 李若愉现在不想回家，打通了两位挚友的电话，叫着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酒吧去喝酒，打算一醉解千愁。 靳意和温霖翮到李若愉说的那个酒吧的时候，李若愉已经喝的微醺了，他俩面面相觑，都很惊讶。这是他俩第一次看到平时冷静克制的李若愉如此失态的状态，他俩越来越好奇李若愉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若愉虽然因为喝多了眼神有些聚不上焦，但面前的两人是自己多年的发小，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他上前一人搂一边肩膀，“你俩总算来了，来，喝酒！” 靳意和温霖翮被灌了大杯啤酒，心想李若愉这样喝可不行，照他这种喝法和他的酒量，靳意和温霖翮两人肯定喝不过的呀，于是靳意主动开口劝道，“阿若，少喝点。” 李若愉：“废什么话，不喝滚蛋！”今天的李若愉喝完酒之后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往靳意手中又塞了一杯酒，自己则仰头一口喝掉自己杯子的酒。 靳意看劝不住李若愉，也不想被灌酒，于是撤到一边，用眼神示意温霖翮，“你上！” 温霖翮拍了拍李若愉的肩膀，决定先打探问题的根源究竟是什么，再来对症下药，“阿若，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若愉这次倒没有塞给温霖翮酒非要他喝，而是在听到温霖翮的问话之后，自己连着又喝了三杯酒，就在温霖翮以为李若愉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只听得李若愉不太清晰的说着什么。 两人好奇的凑上前去，勉强才辨认出李若愉断断续续的前言后语，总算是弄明白李若愉如此失态的原因。 靳意和温霖翮突然有些想笑，平日里冷俊自持、高冷无比的李若愉对待感情怂就不说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不怂去表个白，还被人给拒绝了，拒绝的理由还是因为只把他当老师尊敬，对他没有男女间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再怎么像都很好笑。 靳意看到李若愉投过来杀人般的视线，强忍着笑，正经说道：“胡砾不就是霖霏的未婚夫么，搞了半天，李若愉的情敌竟然温霖翮你妹夫，那阿若你这仇可以找温霖翮报。”想把战火东引。 温霖翮：“靳八卦，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温霖翮淡淡的语气透露着警告靳意适可而止，要不然这位专业开调查公司的少爷不知道最后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若愉不理会两人间的互动，今天的意图旨在于把自己灌醉，所以等靳意和温霖翮再看向李若愉的时候，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整个人脸红彤彤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睡了过去，保持着他一贯的好酒品。 靳意：“啧啧啧，现在失恋的大智看起来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靳意好不容看到李若愉这样，稀奇般的打量和调侃着。 温霖翮给了靳意一个白眼：“你也就仗着现在李若愉不省人事才这么嚣张，你有本事他醒着的时候把这句话重复一遍，检验一下你能在医院躺多久。” 靳意摸了摸鼻子，“不敢不敢。” 温霖翮：“你也怂，过来，扶大智回家。” 然后两个其实都很怂的人相视一笑。 第39章 第 39 章 蒋研昨天晚上逃跑似的回家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心里面乱糟糟的一片，但蒋研发现更多的是心里面的犹豫和苦恼，而不再是像起初那样听到胡砾时的心痛和难受。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吧，能把所有的伤痛都慢慢淡化，再抚平，最后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虽然经过了昨晚上的事情，但是蒋研还是知晓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第二天照往常一样按时上班，到了办公室之后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李若愉的办公室，竟然没人，蒋研有些意外。 李若愉从来都是所上到的最早的人，今天却破天荒的没有来上班，直到蒋研下午下班都没见着李若愉的影子，蒋研心里暗自揣测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说的那些话的缘故，可是马上又自我否决了，她不认为李若愉会对自己用情那么深，或许是有事吧。 可是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一周都已经接近尾声了，还是没见着李若愉的影子，蒋研有些沉不住气了，走到林凌的座位上状似无意的打听道，“林凌，你消息最灵通了，你知道我们主任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上班么？” 林凌：“我肯定知道的呀。我昨天有事需要向他汇报，然后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汇报完事情过后，我就随口问了问老板为啥没来，他好像含糊的说了一下胃不舒服就在家休息来着。” 林凌一副不愧对自己办公室八卦小天后的傲娇样子跟蒋研说着，“唉，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呀？万一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我们去送点温暖，然后他就被我们感动了再以身相许，哈哈哈哈……”说到后面，林凌像是已经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成真了一般，竟兀自的哈哈笑起来。 蒋研已经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再看着有些魔怔的林凌，摇了摇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心里却一直想着刚刚林凌说的李若愉身体不舒服的消息，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望一下他。 到最后，蒋研还是决定去看看，毕竟自己在过年那断时间那么落魄的时候，李若愉帮自己那么多，于情于理，自己现在都应该去看一看。 心里一旦做了决定之后，蒋研去市场上买了南瓜和小米，准备给李若愉熬一锅南瓜小米粥过去，看到网上说这个比较养胃来着。 等蒋研拎着一壶粥到李若愉家门口的时候，敲门的手又犹豫了，一直没有落下去，蒋研担心两人会因为那天晚上的谈话而尴尬。 犹豫了好久，最后蒋研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等待的十几秒内，蒋研觉得过的尤为漫长，心也跳的挺快，咚咚咚的像是要跳出来。 这时，门开了，露出李若愉略有些憔悴的脸，看到来人是蒋研的时候，李若愉有些惊喜，但他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他想起蒋研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决定要下一剂狠药，要不蒋研这个榆木疙瘩是不会去直面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的。 李若愉：“你来有事吗？”李若愉装作冷淡的开口，但话一出口，那副疏离的语气竟也让蒋研无所适从。 蒋研：“没……没事，我就是听林凌说你胃不舒服，刚好我做了小米南瓜粥，就给你送点过来，这个养胃的。”蒋研真的有被李若愉冷冰冰的口气伤到，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刺痛，差点痛出眼泪来。好在手里拿着的保温桶替自己解了围，她有些尴尬的举起手中的粥。 李若愉并没有接过蒋研手上的粥，径直的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又抱起电脑，噼里啪啦写着东西，“放着吧，我等会喝。” 蒋研觉得自己现在尴尬的要死，也委屈的要死，默默的把粥放在餐桌上，见着李若愉也不理自己，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因为委屈，蒋研开口道别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变了，“那主任你休息，我走了。” 看到蒋研有些踉跄的步伐，听到蒋研隐忍的声音，李若愉控制住自己要冲过去拉住她的冲动，淡淡的“嗯”了一声。 蒋研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声音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就这么喷涌而出，她担心被李若愉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也等不及电梯到来，径直冲进楼道跑下楼去。 蒋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心里会那么难受，明明是自己前两天的时候拒绝李若愉的告白的，但现在真的面对李若愉一副公事公办冷若冰霜的模样的时候，蒋研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跑回家的路上，蒋研回忆着李若愉在自己失恋时候的体贴和不经意间的温柔，以及对自己偶尔露出来的强势和无赖，还有在工作上对自己的无私的教导和帮助，这些一幕幕都在蒋研的脑中回放。 原来在这段时间中，蒋研已经习惯了李若愉亦师亦友亦知己的存在，而现在，因为她没有发现或者说不敢再去尝试接纳新的感情，导致她失去了这样一位知己，一想到这里蒋研就更难受了。 但是蒋研心里的确是十分纠结的，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李若愉，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回到最初的冷漠的上下级关系，蒋研想必会遗憾和难过很久。但如果是接受李若愉，蒋研也觉得自己很难跨出那一大步，胡砾的突然离开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蒋研更是不敢再轻易的相信谁，而且她也还没有做好迎接新的一段感情的准备。 蒋研觉得自己想这个事情想的头都要爆了。 一直到第二天，蒋研一整晚都因为纠结这个事情没有睡好，以至于第二天在梳妆镜中看到的自己都是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用了一层粉都还隐约可见。 一直持续了一周，李若愉都没有来所上，蒋研每天也都无精打采的，做事情也不太提得起劲，这种模样被林凌看在眼里，还嘲笑了她几次，说是像失恋了的小姑娘，丢了魂似的。蒋研在心里反驳着自己早就失恋过了，哪里是现在。 经过两天周末，蒋研再到所上的时候，里面办公室的主任已经来了，认真的对着电脑在工作，看起来好像跟往常一样，但是蒋研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不会像过去那样了，想到这里还是一阵失落。 这时微信界面显示有条新消息，是李若愉，蒋研心里一阵紧张，心跳有些加速的点开对话框，显示的是“你进来一下，有工作交代。”公事公办的语气，看不出一点情绪。 蒋研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来的感觉，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摒除心中的这些杂念，拿上笔记本，敲了敲李若愉办公室的门。 蒋研：“主任，有什么事？”蒋研语气平静的开口，压抑住自己要询问他身体是否完全康复的冲动。 李若愉：“胡之舟的案子到检察院了，我们现在要提取保候审，你把申请书准备一下吧，就从司法鉴定出的犯罪金额有问题着手。”李若愉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叙述了一下，“写完之后，发给我先看看。” 蒋研：“好。”在大事大非面前，蒋研还是能分得公事和私事，孰轻孰重的。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抛开刚刚那些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草拟文书中去，到中午饭点的时候终于搞定，发到李若愉的邮箱后给他发了一个消息通知他，见着他回复“收到”之后蒋研才和林凌下楼去吃饭。 吃完饭要上楼的时候，路过那家蛋糕店，蒋研心想着走的时候都没见着李若愉下来吃饭，再加上自己又把取保候审的申请书发给他了，估计更是不会下来吃饭了。 蒋研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带点吃的上去，但又想着两人现在关系有点尴尬，自己要是带吃的上去人家不领情的话，这不是自讨没趣么。但是都要走过蛋糕店了，蒋研还是折返进了蛋糕店，因为她 最后想着李若愉才因为胃疼而休息了一周来着，还是得按时吃东西才行。 林凌跟着蒋研进了店，有些奇怪，明明两人刚才吃了饭，这会儿还没消化吧，蒋研又进来买吃的，“研研，你没吃饱么？” 蒋研：“嗯，吃饱了的，我买点囤着下午饿了吃。”蒋研找了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 回到所上，蒋研将买好的牛奶和三明治带上进了李若愉办公室，果真人还在里面。 李若愉看到蒋研进来，示意她过来电脑边，“我看了你写的申请书，没什么大问题，再把影响鉴定结果的几个因素再写详细一点，完善一下就没问题了。” 蒋研：“好。”蒋研认真的听着李若愉的指导，想着怎么修改会更好。 李若愉：“那你先去修改吧，等定稿了打出来。然后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又要去Y市一趟。” 蒋研：“嗯，好的。”蒋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刚要出去的时候，看到自己买的吃的还在自己的手上，又转过身去，把吃的留在李若愉的桌子上，“你胃不好，还是先吃的东西再工作吧。” 说完这话，蒋研也不等李若愉说话，生怕会听到李若愉说自己多管闲事的话来，就急忙推门出去了。 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蒋研，李若愉拿起包装袋，几日以来，嘴角第一次有了一丝笑意，看来这次兵行险招以退为进也算是走对了棋，就目前蒋研的反应来看，也是有效果的，现在就等着他收网了。 心里琢磨着自己的算盘，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上午一直在做事情，本来没有时间去感受饥饿，现在看着手上的食物，反而一下饥饿感就涌来了。 他拆开看了看，还是上次那个品种的三明治，看来蒋研是怕买到自己不吃的口味所以特意选了跟上次一样的，心里又是一阵欣喜。 第二天一大早，蒋研下楼就看见了等在自己楼下的李若愉，蒋研有些惴惴的上前，她有点担心这次的行程，倒不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只是想着上次跟李若愉出差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很融洽，而这次，两人貌似在冷战，那么出差的途该怎么处呢。 虽然很不安，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蒋研敲了敲车门，李若愉为她打开了门，示意她上车后，递过来一个袋子，“还没吃饭吧，我们要在上班时间赶到Y市检察院，早饭你就等会路上吃。” 蒋研：“好，谢谢主任。”蒋研接过袋子，暂时没有开动。其实她现在缺的不是食物，而是瞌睡，早上六点不到就起来了，再加上前一晚的时候因为想着最近跟李若愉的事情，导致蒋研一晚上都睡的很不踏实，所以现在她一上车，感受到车里暖烘烘的，困意一下子就袭来了，一连打了几个呵欠。 蒋研的这幅模样被李若愉全部看在眼里，而且蒋研这个呵欠打得都快要传染给他了，李若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困的话你就先睡会，醒了再吃东西。” 得到领导的许可，蒋研终于不再强撑，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继续去跟周公聊方才未讲完的话题。 等到蒋研再醒过来的时候，车辆还行驶在高速上面。这时的天已经渐亮，能看到车窗外的朝阳开始慢慢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洒进车里，蒋研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微眯着双眼像一只慵懒的猫。 李若愉用余光看了蒋研一眼，以为她还没有睡够，开口说道，“还有一会才能到，可以再睡一会。” 蒋研：“没事，我睡好了，现在已经不困了。”就是饿了，蒋研在心里补上这一句，她打开李若愉给她的袋子，取出里面的蛋糕，小口的吃着。 边吃的时候突然想到，“主任，你吃了早饭了吗？” 李若愉：“吃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等着蒋研将早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李若愉的车也停在了Y市检察院的楼下。这时候天已大亮，蒋研抬手一看表，刚好九点一刻。 第40章 第 40 章 确认已经到上班时间后，蒋研看见李若愉已经拿出手机给负责胡之舟的李检察官通了电话，约着在办公室里面见面。 两人在门卫处简单登记后上了楼，这位李为李检察官是为中年男人，看起来比蒋研和李若愉都年长，蒋研和李若愉报了身份，将委托手续和两人律师证递给了他。“李检，我们是胡之舟涉嫌合同诈骗罪胡之舟的辩护律师，这是我们的手续.” 李为接过二人的手续，仔细的看了看，“嗯，两位今日过来是什么事情呢？” 李若愉：“我们需要阅卷，另外我们想申请取保候审，这是申请书，您看看。”李若愉一说完，蒋研赶紧将文件袋里面早已准备好的申请书递给他。 李为：“嗯……这个案子的话，取保候审的话我们这边需要举行内部会议才能决定，材料我先收着，你们等通知吧。阅卷的话，你们去一楼的窗口，出示证件之后叫工作人员把盘刻给你们就行。”李为略微思索了一阵，给出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回复。 李若愉不打算就这样被忽悠回去，“李检，胡之舟的案子的话，想必你也看过卷了，这个案子很明显在鉴定上就存在问题。而且，胡之舟犯的也并非暴力性犯罪，社会危害性也不大，是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的，希望你们开会的时候考虑这些因素。” 李若愉跟这些法官、检察官打交道多年，早知道如何应对他们，也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诉求而不会让他们觉得突兀和过分，比如刚刚这段话说出来，又表达出了他们提出的取保候审的请求是合理又合法的，但却又不强迫李为给出决定，而且还退一步接受李为方才说的要开会讨论的说辞。 蒋研看着李若愉的这些办案的技巧，默默的给李若愉点了个赞，想着经验果真很重要，这些都是自己当前都还缺失的东西，需要慢慢学习和积累。 果然，李为听到李若愉这番话后，眼神终于变得缓和起来，口气也不再想方才那么生硬，“好的，李律师，我们会慎重考虑你的意见的。” 李若愉：“谢谢，那我们今天就先告辞了，以后案子上的进展我们可能会经常联系你，叨扰你了，请你谅解。”李若愉也报以友好的态度，顺便还为以后需要的工作联系提前埋了一个伏笔，李为之后打着哈哈略过，可不敢接什么许诺应承的话。 走出检察院的大门，蒋研打心眼里发出了一个感叹，“你们说话暗藏的玄机可真多。” 李若愉：“这个是跟这些公职人员打交道必备的，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这般长袖善舞会吃亏。”李若愉听着蒋研的感叹后，很是认真对蒋研说教，“你必须学会这些，说虚与委蛇也好， 巧舌如簧也好，对你的工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虽然蒋研很不喜欢这种，但是听到李若愉的教导，蒋研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先答应着，至于自己这个直肠子，以后能不能做到她可不敢保证，只能说尽量吧。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蒋研：“那……主任，我们接下来又回c市吗？”蒋研想着事情办到这个程度，好像也推进不下来去，但是想着又要坐几个小时的车，不禁有些发怵，况且李若愉才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现在跟着就回去的话蒋研也担心李若愉会疲劳驾驶。 李若愉：“不，我们先去吃个饭，下午的时候见一见胡伟。明天就周五了，估计今明两天应该取保候审结果能出来，我们要在这里等结果出来。”李若愉先是看了看表，已经近中午了，决定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进行下一步。 其实早在过来之前，胡伟就说中午一起吃饭来着，但李若愉想着上次蒋研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拘束样子，还是婉拒了胡伟的邀约，他决定就他带着蒋研去吃Y市这边的特色饭菜。 两人驱车来到这边推荐率很高的一间饭馆，好不容易等了许久位置才吃上饭。但全程在等待过程中，李若愉没有显得一丝不耐烦，不像周边的人因为等的久而骂骂咧咧，蒋研心想着这就是家教涵养都很好的缘故吧。 两人吃了饭，先去上次的酒店将东西放下，然后再约了胡伟见面。地点还是在上次的包厢，半个月不见，胡伟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看来是为了他儿子的事情操了很多的心，见着李若愉和蒋研走进来，起身跟两人打了一个招呼。 简单的寒暄之后，胡伟屏退助理之后，直接进入主题，“李律师，我儿子的取保进程怎样了？” 李若愉：“我们今天刚去交了取保候审的申请，检察院的意思是需要会议讨论后再做决定，我从承办检察官的态度上估摸着问题应该不大。”李若愉将今天上午的进程一一讲给了胡伟听，并且说了明天留在Y市等结果的决定。 胡伟听得很认真，边听边一副想着什么事的深沉模样，在听完李若愉的介绍之后，开口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我儿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两位律师了，还请你们多上心。” 李若愉：“应该的。”李若愉客气的回复。 跟胡伟的见面没有持续很久，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蒋研又闲下来了，因为没有想要会留宿，所以蒋研也没带电脑什么的过来，倒是李若愉准备充分，所以蒋研就眼睁睁的见着他拿了电脑回房间继续工作去。 蒋研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百无聊赖的耍着手机，想着离明天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自己该怎么打发来着。 翻着微博，无意中看到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的影评，看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要不自己去看电影吧。 蒋研有时候还是行动派，偶尔也属于那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比如说偶尔会突然萌发出一个想法，然后就会迫不及待的去实现它。现在蒋研就又是这样的一个状态，于是拿起手机立马搜了搜附近的电影院。 刚好附近一公里左右就有一家电影城，确定了位置之后，蒋研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路过李若愉的房间的时候，蒋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李若愉说一声或者邀请他一起？ 蒋研被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瞬间劝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人走了出去。 第41章 第 41 章 距离影片放映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加上因为距离不是很远，所以蒋研决定跟着地图慢慢走过去，一路上去感受着陌生城市的气息。 蒋研沿途走着，想着在路上随便买点特色小吃就当晚餐了，正在四处寻觅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若愉打来的。 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胡之舟的取保候审结果出来，有些激动的接起电话，“主任，有事么？” 自从上次李若愉给蒋研表明心意被婉拒之后，蒋研对李若愉的态度又退回到最初进所上时一般，也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丝毫不逾矩的称呼自己为主任，纵使李若愉心着心里有再多的不舒服，但现在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没什么事，敲你房间门，没有回应，你不在房间么？” 蒋研：“喔。”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好消息，蒋研有些意兴阑珊的回了一个单字。 “我刚刚觉得有点饿了，自己出来吃点东西，主任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蒋研想了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理由，还很冠冕堂皇的问李若愉需要吃什么。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料到李若愉不会让她带吃的。 可是，出乎蒋研意料的是，李若愉是说不用，但是却问了蒋研的位置，说是出来跟她一起吃。 蒋研在听到李若愉问地址的时候没有防备，就说了一个大概的位置，等到李若愉说要来一起吃饭的时候，蒋研拒绝的理由还没有想好，电话那边就以为蒋研已经默认了而率先挂断了电话，蒋研心里一阵哀嚎。 站在原地没有等多久，蒋研就看到李若愉走了过来，在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中，李若愉显得尤为醒目，当然蒋研也不否认还有原因是因为李若愉修长挺拔的身形和清俊醒目的外貌。 蒋研：“主任……”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李若愉，蒋研有些尴尬，因为手上还拿着一串刚买还没有吃完的糖油果子。蒋研觉得继续吃也不是，扔了又舍不得，脑子一时一抽，竟然递了过去，“你吃吗？可好吃了。” 李若愉：“这就是你说的晚饭？”李若愉看了看递过来的吃食，有些玩味的看着蒋研。 蒋研觉得更是窘迫了，悻悻的想要把手伸回来，却被李若愉接了过去，蒋研愕然，“哎，你……”。就眼见着李若愉咬了一个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等嘴里的食物下肚，李若愉开口问蒋研想吃什么，却见蒋研踟蹰着，“怎么了，吃你一个糖油果子就不乐意了？！不是你让我吃的么。” 憋了半天，蒋研才艰难的开口，“我……我……”但是我了半天仍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脸涨的通红，心想方才同吃一样东西的行为太亲昵了。 李若愉：“嗯？”李若愉也不着急追问，等着蒋研说。 蒋研：“唉……我刚刚在网上订了电影票，现在要去看电影，不能跟你去吃饭了。”蒋研索性破罐破摔，一口气把话全都说了出来。 李若愉听完之后，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开口道，“走吧。” 蒋研：“啊？”这次换蒋研怔愣了。 “不是说看电影么？”李若愉反问道。 “啊！”蒋研再次愣住了，她是说看电影，但是是她自己去看电影呀，都没有买你李若愉的票，你跟去干嘛呢，“可是我只买了我的票。” 李若愉：“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买。对了，你看哪部电影？”说着李若愉掏出手机，打开购票软件就作势购买。 蒋研：“算了，我给你买吧。”眼瞅着又躲不过去了，蒋研认命的给李若愉补上票。蒋研发觉自己好像每次都能被李若愉绕进去，明明都是律师，为啥差别这么大呢？！ 但蒋研最后还是小小的暗自庆幸了一下，因为两张票购买的间隔时间太长，所以没有买到在一起的位置，蒋研强忍着笑假装遗憾的对李若愉说道，“主任，票没剩多少了，我旁边的位置都卖掉了，我给你买了其他的位置。” 李若愉除非眼瞎才看不出蒋研嘴角都要溢出来的笑意，但他这会才不与蒋研计较，表情平淡的开口，“没事。” 结果之后，检票进场，蒋研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还没有三分钟，就只见李若愉走了过来对身边坐着的一个可能也是独自一人来看电影的小姑娘说了几句什么，那小姑娘就略有深意的看了蒋研几眼后自愿换到了李若愉的位置。 蒋研心中一片哀嚎，我去，为啥这么容易就换到了，Y市的人都这么乐于助人，“你跟她说什么了？”蒋研很是好奇，李若愉是怎样说服那个小姑娘的。 李若愉：“你真要听？”李若愉眼中难得出现狡黠申请，向蒋研反问道。 蒋研想了一下，还是抵不过好奇心作祟，点了点头鸥表示确定要听。 李若愉：“我就跟她说呀，我怀孕了的妻子跟我闹别扭置气，特意跟我选了不一样的位置。然后我就拜托她换个位置方便我照顾你。”李若愉一脸认真的讲着无赖的话。 蒋研：“你……无耻！”蒋研听完之后，又气又懵，不知道怎么回应，李律师还真是律师，信口开河起来是一点都不脸红心跳，难怪刚刚那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别有深意，原来是这样，李若愉他大爷的。 李若愉：“我其实还不够无耻，不然我早实现上面那些话的前半部分内容了。”李若愉的大方承认自己无耻的反应超出蒋研的意料，一时又一次语结，脑子也有些跟不上反应，好一会才想起那些话的前半部分内容是什么？ “怀孕的妻子……”这几个字闪过蒋研的脑中，瞬间红了脸。“你……过分！可恶！”蒋研这时特别恨自己骂人的词汇量储备少了，都用到李若愉身上都不够控诉他的罪行。 这时，电影已经开场，是一部根据动画片改编的真人影视，是一个挺出名的小姑娘演的，这时片头刚好是美丽的她出场，还伴着歌声。 蒋研这一句因为气极了声音而略微大声了点，引得周围的人侧目，蒋研窘迫极了，把全部的错都怪到身边的人身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结果手伸过去掐完却没能按预料收回来，被李若愉一把握住，蒋研挣扎了一把也没挣开，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得全程任李若愉握着。 蒋研觉得自己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另外还有一句俗语也可以形容，那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种郁闷、羞赧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导致蒋研前小半场的电影都没怎么看进去。 后来，慢慢习惯了李若愉手的存在，蒋研才看进去电影，这部真人改编的美女与野兽跟动画版的剧情是一模一样，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全程让大家沉浸其中的当属几乎完全还原的华丽的场景布置，还有就是女主角的好看的装扮都像是公主一般，原声的歌曲也十分悦耳。 当看到野兽变成王子出现在贝儿面前，两人拥吻的时候，电影院充斥着女生的哇的惊呼声，蒋研也不除外，感叹的出了声，还激动的凑到李若愉的身边跟他说，“好帅啊，是吧？是吧？” 李若愉其实全程的注意力并不太在电影的情节和内容上面，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蒋研，但是他身边的女人肯定是毫不知情。本来到这个电影情节的时候，李若愉还有些吃味，但现在见着蒋研因为激动反握着自己的手，还像其他情侣一样凑近自己交流心得的时候，李若愉心里又开出花来，也不计较蒋研觉得其他男人帅这个事情了。 同时，前面一排的小情侣看到这里的时候，两人也情不自禁的吻起来，这一幕被蒋研和李若愉都看到，然后蒋研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李若愉，赶紧后退了一点，意图保持距离。 蒋研的想法被李若愉察觉，李若愉出其不意的倾身上前，准确无误的吻上蒋研的红唇，但瞬即在蒋研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蒋研的嘴唇，这一蜻蜓点水的吻快的周围的人几乎都没有注意，除了当事人蒋研。 蒋研大脑突地一片空白，接着像炸开了一片烟花，但震惊之后的羞赧让蒋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受冲击太大以至于让蒋研丝毫未注意到自己的心中竟然除了害羞以外竟无半分抗拒和厌恶。 这时候，李若愉的电话震动，李若愉看了看来电显示，轻身对蒋研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说着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据蒋研对李若愉的了解，若是没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李若愉是不会这样失礼的。 李若愉这个电话打了蛮久，直到电影散场都没有进来，蒋研拿好行李之后出了影院门，就看见李若愉靠着墙边拿着手机，蹙着手机严肃的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他看见蒋研出来，向蒋研挥了一下手示意，蒋研走了过去，临近他的时候，只听见李若愉说着“知道了，回头再联系”，就挂了电话。 蒋研：“你……”蒋研犹豫着开口说什么，好像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太适宜，但正在犹豫间，李若愉自己先开口说出了电话内容。 李若愉：“胡之舟取保候审通过了，公安刚刚通知胡伟去看守所取人。看来明天我们得和他们见一面了。” 因为突然接到了很严肃的工作上的事情，以至于两人现在都没有旖旎心思去回想方才两人又走近了一大步。 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 第42章 第 42 章 第二天，蒋研和李若愉在入住酒店的同一间包厢见到了胡伟、胡之舟父子。刚从看守所出来的胡之舟脸上稍显疲态，但是眼睛中散发出不同于常人的狡黠阴鸷却是不比上次见面时有所减少。 见着蒋研和李若愉走进来，胡之舟状似热情的站立迎了上来，“我的两位大律师，你们可算来了，快请坐，请坐。”语罢，用手挪开了自己面前的两张椅子。 蒋研看到胡之舟就浑身不舒服，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个人给她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蒋研也不直接与他对视和交流，把这些应对场景都推给了李若愉。 李若愉和蒋研落座之后，胡之舟虽是与李若愉说话，可是人却走到了蒋研的椅背后面，双手撑在上面，曲着腰跟李若愉交谈。胡之舟的身体离蒋研近的都能感觉到头上他说话冒出的热气，蒋研觉得自己如坐针毡，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得已只好向身边坐着的男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若愉当然看出来了胡之舟对蒋研的无礼，他不由的钻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好多年没有要挥拳到某人脸上的冲动了，现在站在蒋研旁边这个人又让自己有了少年时候的冲动，但目前一拳打到胡之舟脸上的情形还不能出现，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压低声音对胡之舟说道，“虽然现在取保出来了，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我建议你坐下我们慢慢说。” 胡之舟听了李若愉语带威胁的话竟也不为所动，甚至嘴唇靠蒋研更近了，都快触到蒋研的耳朵了，“我的蒋研律师，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呢？” 蒋研听着耳边刻意装的略带甜腻的声音，鸡皮疙瘩都快成片了，刚想说话，却听见胡伟一声怒斥，“过来坐下说！” 胡伟这一嗓子极其严肃，或许是感受到李若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想着要再不制止这个逆子，估计这位李律师就要代自己出手了。 许是看出了父亲的怒意和平日里本就对胡伟的畏惧，这次胡之舟倒是乖乖的坐回到位置上，一副你们说我洗耳恭听的模样。 身边的人一走开，蒋研心紧难受的感觉终于消失一些，但心里还是因为烦躁而没有仔细听李若愉与面前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可能是跟案子相关的事情吧，心里想着只有下来再问李若愉了，然后盼着这个让人难受的会面早点结束。 好在李若愉也是给力，许是听到了蒋研的心声，案子说完没有一会，连饭也没有吃，竟也不在包间多做停留，拉着蒋研就回了楼上的房间。 这边，胡伟曲意逢迎的送走蒋研两人后，关上门训斥胡之舟道，“你平时胡作非为就算了，现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我跟你说，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面前的事情还没解决，你不要再给我搞出新事情来！” 胡之舟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家老子嘴巴一直动，但说些什么完全没有听进心里，自顾自的耍着手上的打火机，一会打开，一会熄灭，不亦乐乎。 胡之舟这副无所谓的神情惹怒了胡伟，胡伟随手从旁边机柜上拿了一个物件扔了过去，却被胡之舟散过，听到物件落到地上碎响，才发现是一个烟灰缸，看来胡伟也是气的不行。 见着自己老子真生气了，胡之舟这才收敛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在看守所那个鬼地方呆了那么久，不找点刺激弥补一下怎么能甘心，况且自己搞过那么多的女人，还没有上过律师这种一本正经的女人来着，一想到蒋研在自己身下□□的场景，胡之舟就觉得血脉膨胀，嘴上假意应承着胡伟，心里早就开始想着怎么得逞了。 李若愉送蒋研回到自己房间，关门的时候开口叮嘱，“没事不要乱跑，有什么不对劲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回c市。” 蒋研：“好。”蒋研听到李若愉的话，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被李若愉的暖心举动给感动到，但这种感动却也因为蒋研心里的忐忑不安而转瞬即逝。她现在只想关上房门，好好睡一觉，忘记刚刚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觉。 看出来蒋研的不适，李若愉交待完了之后也不多做停留，伸手摸了摸蒋研的秀发，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蒋研回到自己房间后，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因为睡的不是很踏实，所以脑袋昏昏沉沉的，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手机上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有一个是李若愉打的，还有几个是陌生号码，因为睡觉之前蒋研将手机设置成静音了，所以纵使这么多电话进来，蒋研还是没有被打扰到。 因为头昏，所以蒋研也不想回电话，就打开微信给李若愉回复了一下，问他找自己什么事情。 很快李若愉的消息就进来了，“没事，刚刚打算叫你吃点东西的，结果你没接，我想你肯定是还没醒。” 蒋研：“嗯，谢谢主任。我不想吃。”蒋研觉得心里一暖，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很窝心。 李若愉：“好，饿了可以自己打客服电话叫餐，别一个人出去了。” 蒋研：“嗯。”蒋研发出信息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哪里晓得前台电话。 果不其然，收到李若愉的下一条讯息就是，“你知道怎么叫餐么。”不是疑问语气，而是陈述语气，虽然未与李若愉面对面交谈，但隔着手机蒋研还是觉得一阵囧。 李若愉：“我帮你点了水果沙拉和饮料，现在不想吃可以先放着。” 蒋研还没想好怎么回，李若愉的消息又进来了。“但尽量吃一点，饿着入睡胃会不舒服。” 蒋研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觉得自己和李若愉说的谢谢的频率都快成日常招呼了，于是撤回了正在编辑的谢谢。 没多久，蒋研就听到敲门声，心想着肯定是送餐的服务员到了，边顺便裹了一件外套去开门。但蒋研的警惕并未消散，开门之前还是问了句是谁，外面一阵女声回答道“送餐”，听到这个回答之后，蒋研这才开了门让服务员进来。 女服务员开门进来之后，蒋研跟着她走进房间让她把吃的放在床尾对着的桌子上，并请她走的时候将门带上，听着门关上的声音，蒋研决定吃一点，水果很新鲜，让蒋研有了一丝丝饥饿感。 一连吃了几大口，突然蒋研觉得周围的氛围不对，朝旁边一看，吓得手里的叉子都没拿稳而掉了。 看到蒋研受到惊吓的反应，胡之舟心情大好，信步慢慢向蒋研靠近，伸手准备扶上蒋研的脸，“看着我也不至于会高兴成这样吧，我的蒋律师。” 蒋研一连退了好几步，身上因为害怕和恶心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本能的捡起掉下来的叉子举在面前，“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 蒋研回忆了一下后想起肯定是刚刚服务员进来之后，自己大意没有关门，这个时候胡之舟久溜进来藏着了，蒋研心里一阵心悸，目前面临的状况就是，自己跟眼前这个阴阳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还不怀好意的男人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蒋研大脑快速的转动，想着怎么脱困。 然而许多的方式都因为没有可行性被蒋研一一否决，比如说大喊，却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根本什么都听不到；打电话求救，可是电话现在却躺在床上的枕头边，离自己一帽子远，若是自己扑过去拿手机，肯定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被胡之舟制服了。 想到这里蒋研后背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但是脸上蒋研却要保持不动声色，因为一旦自己示弱，那么她知道只会更助长面前男人的犯罪气焰。 胡之舟看到蒋研脸上竟没有惧意，嘴角笑的更加玩味了，“哟，嘴上说着让我出去，但是好像我从你的脸上并没有看出来让我走的意图呀。这难道是欲拒还迎？” 说罢，也不顾蒋研手中拿着的毫无震慑作用的叉子，一把抱住了蒋研，嘴巴就要往蒋研身上凑，手也各种不安分，“来吧，我的小宝贝，让哥好好尝尝你。” 第43章 第 43 章 蒋研：“放开！！！救命……啊………唔……”蒋研激烈的挣扎着想要逃离胡之舟的禁锢，无奈对方力气太大，蒋研又因为睡了一下午身上乏力的很，根本就不能与胡之舟抗衡，连微弱的呼喊声最后都被胡之舟用手捂在喉咙里，根本发出不得声响。 蒋研因为口鼻被捂住，逐渐呼吸困难，在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面尽是绝望。 胡之舟感受到手中女人的身体一点点软下去，这才放开了手，有些担心会不会太久捂死了蒋研，若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好玩了。他用手探了探蒋研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看来只是晕了过去。 “虽然不能看到蒋研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模样，但这样乖乖的任自己摆弄也挺好的。”胡之舟心里如是想着，然后慢慢的将蒋研抱到床上，就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蒋研的衣服。 解开衣服以后胡之舟呼吸一窒，蒋研里面只穿了一套单薄的睡衣，睡衣下面不着寸缕，想必是刚刚才睡醒，又听到服务员送餐来，慌忙之中才只将就套了外套，看来自己赶的早不如赶得巧，倒是省了几分钟的褪衣服时间。 他倒也不急着褪去蒋研最后的寸缕，而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仅留下底裤，就扑了上去。他双手抚摸着蒋研的脸，吻了吻蒋研的嘴唇，双手抚开蒋研在梦中仍然紧蹙的眉头，然后嘴唇一路向下。 这时候，敲门声突然想起，胡之舟一阵心惊，动作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停顿下来，屏气凝神想着怎么应对，最后决定还是先静观。 李若愉：“蒋研！开门！！你在里面吗？”李若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另胡之舟更是忐忑，不知道怎么的，看到李若愉，就莫名的觉得有很强烈的压迫感。自己身边，除了父亲胡伟，还没有第二个人会让自己这么忌惮。他在心里默默的期盼中李若愉没有听到蒋研的声音就赶紧离开。 然而却天不遂人愿，站在门口的李若愉已经向前台确认就在十几分钟前将吃食端上了蒋研的房间，这么短的时间内，蒋研是不会离开的，那么此刻蒋研不接电话不回讯息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李若愉竟也一反平日里的稳重形象，开始重重的的敲起门来。 这时候应声而来的服务员知晓了情况，也记得住这间房的姑娘是跟门口这位看起来神色着急的男人一起来的，就赶紧拿了备用房卡来开门，这吵到周围的房客是小，要是把门砸坏了自己可就要跟着遭殃了。 门一打开，李若愉就冲了进去，这一看不要紧，李若愉顿时觉得自己血气上涌，身体比自己脑子更快反应过来，上来拖开还因为震惊有些迷茫的胡之舟，一拳向胡之舟挥去，然后一把把嘴角留学的胡之舟扔到地上。 李若愉快速的看了看蒋研的情况，呼吸平缓，看起来被迷晕了，外套虽然被脱掉，睡衣也被撩至腰间，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但好在没发现其他侵犯的痕迹，李若愉强忍住心中涌起的嗜血杀意，轻轻的替蒋研盖实被子，动作轻柔的像呵护珍宝似的。 他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否则蒋研真要出个什么事情，自己肯定会抱憾终身，更不会原谅自己，也绝不会饶恕地上这个畜生。 李若愉在安置好蒋研之后，慢慢的走到几乎□□的胡之舟面前，眼神阴骘。 胡之舟：“你别过来，你想干嘛？！你是律师，你不要知法犯法！唔……”看到李若愉的眼神， 胡之舟这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他急切的说着话，想要唤醒李若愉的神智，然而话还没说完，李若愉的拳头就落到自己的身上，还专挑的是身上最绵软的位置，因为这样外伤看起来不会严重，但却能让拳下的感受到每一拳的锥心之痛。 门外的前台姑娘因为好奇，所以一直在门口没有走，听到有男人的闷哼声音，她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就看见地上蜷缩躺着一位裸身男人，而刚才在门外着急不已的男人坐在床边，拉着床上女人的手，满脸歉意和温情。 前台姑娘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电视小说中经常出现这样的情景，虽然满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但她现在很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事情是发生在自己工作的酒店。 李若愉听到前台进来的声音，并没有回过身看她，眼睛仍是停留在床上那位熟睡着的姑娘脸上，“麻烦你报一下警，就说是有人意图入室□□，现被当场控制，请他们尽快过来处理。还有，到时候你作为证人，可能要麻烦你帮忙做个笔录。” 前台这姑娘应了一声好就出去报警了，心里也期盼着刚刚那位女孩平安无事。 很快，就来了两位民警带走了胡之舟，并对李若愉就地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因为蒋研还没有醒，民警只好对李若愉交代让蒋研醒了到派出所做笔录，李若愉知晓这是必经程序，于是应着。 民警走后，蒋研的房间总算是清净下来，李若愉慢慢走到蒋研的床边，床上的人虽然一直没醒过来，但却睡的不是很踏实，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脖子上胡之舟的指痕现在也变得十分醒目，可见当时胡之舟用了多大的力，一想到这，李若愉才松开的拳头又忍不住攥紧，他一定会让胡之舟付出代价的。 虽然现在胡之舟结局已是不言而喻，胡伟用尽关系帮他办理的取保候审自然会因为在取保候审期间再次犯罪而取消不说，现在还涉嫌□□罪，数罪并罚，这个刑期自然是会让他坐够的，但这些李若愉却觉得还远远不够，他定会让胡之舟后悔出生。 李若愉就坐在蒋研的床边想着事情，这时感觉到身边女人开始拒绝挣扎，嘴里还迷糊喊着“不要……不要……” 李若愉心疼的握着蒋研的手，柔声道，“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 或许是听进去了李若愉的话，蒋研还真慢慢安静下来，继续陷入沉睡。 蒋研是第二天一大早被脖子上的刺痛给唤醒的，起初睁开眼睛，有几秒钟的愣神，手摸上脖子疼痛的地方，蓦然想起昨晚上胡之闯进自己的房间，想到在自己晕倒之前胡之舟的对自己做的事情，蒋研心中一痛，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衣服还在，这才心中稍微放下了心。 蒋研的这一连串动作惊醒了坐在床边地下的李若愉，他站了起来，“你醒了，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李若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研的尖叫声和扔过来的枕头给打断。 李若愉知道蒋研经历了昨晚的事情现在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自己这样突然冒出来肯定吓坏了他，他上前拥住蒋研，用手轻轻拍打着蒋研的背，安抚道，“研研，是我，别怕。” 原本还在挣扎着的蒋研在听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之后，终于安静下来，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就这样靠着李若愉的肩头忍不住轻声啜泣。 李若愉：“研研，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李若愉把蒋研抱的更紧，看到蒋研现在的样子，心里的自责更甚。 蒋研觉得自己被李若愉抱了很久，心情竟也慢慢平复下来，“你能给我说说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李若愉省去胡之舟脱了蒋研外套的情节，然后把事情的大概给蒋研说了说，听到是李若愉救了自己的时候，蒋研回抱了李若愉一下，轻轻的开口，声音略带哽咽，“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伴我，保护我。蒋研没有说出后面有些矫情的话来，她知道李若愉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到蒋研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李若愉决定还是要把眼前该处理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早点回c市，免得蒋研心里难受。“研研，派出所那边需要你去做个笔录，你洗漱一下，我们现在过去。” 蒋研应答着好就去洗漱，听得李若愉在外面继续说道，“胡之舟的案子我们不做了，我已经跟胡伟联系解除委托了。” 蒋研正在撩水洗脸的手因为听到李若愉说的话顿了顿，开口问道，“可以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若愉：“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好的。等一下做完笔录，我们就直接回c市。我去开车，酒店门口等你。”说着李若愉就带上门出去了。 蒋研耳中听到门带上的声音，心里想着李若愉这样做的原因定然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得罪胡伟给他惹上麻烦，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感动。 到派出所之后，李若愉找到昨晚出警的民警说要做笔录，转过身拍了拍蒋研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边退出询问室。蒋研本来很是紧张的心情因为李若愉的一个动作而安定下来，在警察的询问者努力回忆昨晚上的事情。 隔了一会，民警将打印好的笔录交给蒋研核对，“蒋研，你先看看，没有问题就每页签上你的名字和日期，有出入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改了。” 蒋研细细的看着笔录，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好字交还给民警，“辛苦你们了。” “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个案子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从你吃剩下的餐食中也检测出迷药成分，人证也齐全，又是当场抓获，应该可以很快移送起诉。蒋小姐，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蒋研诚心道过谢之后走出询问室，出门就看到坐在外面凳子上等着自己的李若愉。 看到蒋研出来，李若愉很快就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蒋研心里蓦地一动，像是冬日里注入了一阵暖流一样，“没事，别担心。我们先回去吧。” “好。”李若愉也不再多说什么，牵起蒋研的手就往外走去，而这次蒋研没有再挣开，反握紧了李若愉的手。 第44章 第 44 章 两人驱车回到c市的时候，已是晌午。李若愉本来提议一起去吃个午饭然后再送蒋研回家休息的，但蒋研实在是没有胃口吃饭，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回家独处，好好整理和恢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李若愉知道蒋研的脾气，倒也不再坚持，径直把车开到了蒋研小区门口，跟着蒋研一起下了车。 李若愉：“你等我一下。”李若愉叫停欲走的蒋研，然后转身去了旁边的水果店，不一会儿拎着一大袋水果过来。 蒋研有些纳闷李若愉为啥跑这么远在自家门口买水果，难不成要便宜一点，心里面这么想着，也没注意李若愉提着的那么大袋水果还在他手上。 李若愉一路送蒋研进了小区，一直到家门口，蒋研本想礼貌邀请他进去坐坐，却被李若愉拒绝了，“我就不进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实在不想吃东西，饿了就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别饿着自己。”说着将手中的大袋子水果递给蒋研。 蒋研这才反应过来水果是给自己买的，有些不好意思，在哪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李若愉：“你是打算让我给你送进屋？”李若愉看到蒋研扭捏的样子，开口说了这句话打算激激她，他知道这一套对蒋研管用。 果不其然，话一刚落，蒋研就快速的接过了袋子，“谢谢你，李若愉。”蒋研的这句谢谢包含了不止对李若愉的细心照顾，还有在蒋研需要他的时候给予的保护，这一切的一切，汇成千言万语，融到蒋研现在的谢谢中。 李若愉：“研研，不要和我这么客气。是我对不起你，这次的案子要不是我让你跟我一起办理，你也不会受欺负，所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李若愉有些自责的开口。 蒋研：“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及时来救我，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所以别说对不起，我受不起这句。再说了，你让我一同办理这个案子的本意是为了我好，又不是明知道会这样还故意的。”蒋研有些着急的摆了摆手，不知道怎样劝李若愉不要有自责的念头，所以混乱的说着宽慰的话。 李若愉：“嗯，那我们都别相互客套了，你好好休息。”说着李若愉也不耽搁蒋研，看着她进屋关好了门就下楼离开。 蒋研关上门后，没有进卧室，走到窗边，向楼下看去。房子处在22楼，底下的人像手机一般大小，可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就李若愉的身影。 蒋研在心里默念李若愉的名字，她发现自己现在虽然有所克制，但是这个男人已经越来越走近她的心里，以他独有的清冷、温柔、坚持的方式。 蒋研想着经过胡之舟的这件事情，或许自己也该好好的面对真实的感情，不然真的应了那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先来。 回想这小半年来，李若愉一直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带蒋研走出来。其实不光是这半年，早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有教养懂的关心人的李若愉就让蒋研心跳漏了一拍，后来入职恒平后，每次在李若愉面前莫名被蒋研误理解为压力的紧张感，以及在胡砾提出重新开始后的犹豫，面对胡砾亲近时的抗拒……早就显示蒋研自己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心意。 蒋研是那种没有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会各种畏首畏尾，担心这又担心哪的人，但是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又是另一番性情，主动，热情，以及确定。 蒋研在心里确定的想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也自问有决心要跟李若愉在一起之后，蒋研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他，想要跟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她有些激动的打通李若愉的电话，在嘟嘟嘟声中蒋研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时电话那头突然想起的熟悉的男声，让蒋研吓了一跳。 李若愉：“研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若愉刚刚坐到自己的车上，就看到蒋研的来电，他心里一急，连忙接起来，生怕又是蒋研出了什么事情，却听得电话那头蒋研独有的软糯声音说道，“李若愉，你愿不愿以跟我试试？” 李若愉呼吸一窒，感觉蒋研的声音不太真切，但他明显听到听筒里面传来的话是他在日料店里像蒋研表达心意时的话，胸口心跳如擂鼓，“研研，你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电话的另一头，蒋研没有开口，听筒里面只听到蒋研的浅浅的呼吸声。蒋研刚刚那句都是一时血气上涌破口而出的，现在让蒋研再次表白她有些沉默。 良久，久到李若愉都快要放弃追问的时候，却听的蒋研再次开口，“李若愉，我说，我好像也喜欢上你了，我想要跟你在一起，长长久久的那种，你愿意吗？” 李若愉这次确定了的确听到了蒋研应允的话，他的心跳如鼓，开心的不晓得怎么抒发才好。咧开嘴傻笑了一阵，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蒋研来着，急忙开口，“研研，你不知道我有多愿意。” 说完，李若愉快速的熄火关门向蒋研的家跑去，好多年没有这种毛头小伙子的冲动了，李若愉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心里的雀跃都快要忍不住溢出来。 敲开蒋研的门，蒋研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把就被李若愉紧紧抱住，长时间都不放开。 这个拥抱，持续到让蒋研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才被蒋研叫停，“李若愉，你先松松，我呼吸一口气，要憋死了。” 李若愉闻言将蒋研松开一段距离，但李若愉的手并未离开蒋研的肩膀，他深情的看了蒋研一眼，又把她抱着了，不舍得放开。“研研，你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蒋研将放在李若愉的腰间双手位置换到李若愉的脖颈间，抬眼望着李若愉，轻轻的开口：“以后不会了。”说话蒋研踮起脚往李若愉的嘴唇吻去，让之前在电影院被电话打断的浅尝辄止继续。 这是蒋研第一次主动亲吻人，这么多年来，除了少年时代和胡砾以及上一次电影院和李若愉的两次亲亲，蒋研完全没有亲吻经验，嘴唇贴上另一软软的唇瓣后，蒋研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操作，不知道是该就这样静止还是需要其他动作。 好不容易鼓起的主动勇气就在经验不足的弊端下偃旗息鼓，蒋研想撤退，可李若愉那容许送上门的肥肉跑掉，一把搂住蒋研的腰，身高差距使得蒋研双脚离地，没了重心的蒋研不得不双腿攀在李若愉的腰间，李若愉觉得自己下腹一紧。 趁脑子还算清醒，李若愉把蒋研抱进屋内，免得让路过的人看到此刻香艳的画面，长腿一勾把门关上，然后转身使得蒋研被圈进李若愉与门板之间。 蒋研的声音已经因为亲吻变得糯糯的：“李若……” 蒋研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吞进了李若愉的口中，这次的主动权在李若愉的手上，他虽然也没有亲吻别人的经验，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的，他可没像蒋研一样傻傻的不动，他用唇一寸一寸描绘着蒋研的唇形，辗转研磨的间隙也会用牙齿轻轻咬着蒋研的唇瓣，蒋研在温柔和轻微疼痛交相刺激下，身体软的像一滩水。但李若愉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在蒋研因为呼吸受限朱唇微启时，李若愉便长驱直入，与蒋研的舎交颈缠绵。 这一个深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蒋研都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两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已经从脸部红到脖子的蒋研不敢抬头看，也错过了照样面红耳赤的李大律师难得的害羞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蒋律师、李律师终于踏出了一大步！ 第45章 第 45 章 明确了心意之后的两人，周末闲暇时光都黏在一起，因为蒋研的脖子的青色指掐淤痕还未完全消散，所以两人也没有外出，都是李若愉一大早来接着蒋研去他家。 因为过年期间在李若愉家里呆过，所以蒋研倒也不觉得陌生，只是有些感触，上次来的时候身份还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现在竟然成了李若愉的女朋友，命运这个东西还真是……反复无常，琢磨不透啊。 蒋研和李若愉两个人在家呆着期间，两人也不像连体婴一样不分开，相反，李若愉就在书房看书或处理工作，偶尔出来陪蒋研看看电视剧；蒋研除了看剧打发时间，就耍耍手机，或者进到李若愉的书房，选本书在他旁边翻着，心思也不完全在书上，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人，两人相处的倒也十分和谐。 蒋研看着一脸专注的李若愉，眼睑上的长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两处阴影，高挺的鼻子，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蒋研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看着，这时候李若愉忍不住开口道，“你再这么看着我，你的书和我的书都要看不下去了。” 蒋研这次倒没有害羞的假装没听到，反而合上手中的书，走到李若愉的跟前，“那是因为你好看。”说着还故做轻佻状用手意图去抚摸李若愉的脸。 蒋研这样当然是做做样子，实质上还是一只假老虎，结果在将手伸回来的中途被李若愉握住，“这不是还没摸到呢，收手干什么。” 蒋研觉得自己要被李若愉吃的死死的了，比聪明比不过，比思路敏捷也比不过，现在甚至连无赖、脸皮厚都比不过了。 蒋研“呵呵呵”傻笑了几声，打算糊弄过去。李若愉倒也不继续取笑她，手上带了一点力，将蒋研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在看什么书呢？” 蒋研伸手将书递给李若愉，是一本英语考研词汇。李若愉有些吃惊，“你打算考研？” “嗯”蒋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想了想啊，我们俩现在在一起了，我要是还继续在所上当律师，总感觉有点那啥开夫妻店的感觉。” 蒋研这句话说完，就看到李若愉嘴角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想到刚刚说到的夫妻店，脸一下子就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别笑，严肃！”蒋研佯装恼羞成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李若愉：“好，我不笑，你继续。”虽然李若愉嘴巴这么说着，可是眼中的笑意却更甚。 蒋研：“反正我觉得办公室恋情不大好，再加上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因为想早点经济独立，所以放弃了读研。现在条件也好一些了，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蒋研决定无视他的笑，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且啊，我这也算是进修，对吧，我得更厉害一些，和你在一起才不会觉得跟你差距大。” 虽然蒋研说这一段话的时候语气听起云淡风轻，但听在李若愉的耳中，却对蒋研有着莫名的心疼和疼惜，“我喜现在的你，好的，不好的，通通都喜欢。所以不要因为什么缩小差距这种理由去读。但是你若下定决心去考研，我也会无条件支持你。” 蒋研因为李若愉这番话心里十分动容，能有人从你的只言片语看到你内心潜藏的想法，就能看出这个人对自己有多用心。而李若愉对自己的真心，蒋研是切切实实能感受到的，虽然很感动但蒋研又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攀上李若愉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拥抱。 李若愉对于送上来的软香细玉可没有放回去的道理，就势搂着蒋研，让她呈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中。 隔了一会，蒋研再次开口，“李若愉，话说我们俩恋爱的事情可以先不对单位同事说么？” 李若愉知道蒋研担心的是什么，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着尊重蒋研的决定，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李若愉没有问原因就答应了，蒋研还想了半天的理由愣是哽在了喉头，“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啊？” 李若愉：“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那我尊重你的决定。再说了，不对外说，并不影响我的身份和行使我的权利是吧。” 蒋研：“嗯，谢谢你。”蒋研有些哑然失笑，原来自己心中纠结半天的事情，在人家看来根本就不存在问题。“对了，你们家人朋友都怎么称呼你呢？老是叫你全名我觉得不亲切。” 李若愉脑中的弦突然绷紧，一下就想起温霖翮和靳意那两个损友给自己起的诨号，警铃一下大作，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名字抛开。再想了一下老妈亲呢的时候老是叫自己乖儿子，这个不适合蒋研，严肃的时候跟老爹一样直接叫自己的全名，也没有参考价值。 李若愉： “阿若，他们有时候这样叫。不过至于研研你，我可以给你几个中肯的建议，比如亲爱的，老公之类的，我都OK。” 看着李若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蒋研羞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拧了拧搂着自己的手一把。 周一再上班的时候，是李若愉一大早过来小区接蒋研的，对于李若愉这个举动，蒋研其实有点费解，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说主任啊，我离单位步行就十五分钟的样子，你不必绕一圈来接我的啊。” 对于蒋研的称呼，李若愉有些不满，语调上扬的嗯了一声，蒋研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工作时间了么，我还是要公私分明一点是吧。”蒋研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李若愉倒也吃她这一套，“我乐意来接你，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当然要来履行我的义务。”内心其实还有一句“不然以后我如何行使我男朋友的权利”没有说出来，不然估计又要被拧了。 因为距离本就不远，不一会两人就到所上楼下了，蒋研要求先下车，让李若愉自己去停车，自己想先上去，这样就不会引起同事们的注意了。 李若愉知道蒋研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也不拆穿她，听话的独自去停车，果真再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蒋研的影子，李若愉有些好气又好笑的自己下楼。 蒋研躲在自己的格子间后面，看着推门而进的李若愉，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快速的跟李若愉打了个招呼就装作很忙的样子去翻手里的卷宗。 不一会，手机震动，提示有李若愉发送的未读消息进来，蒋研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才解锁点开讯息。 李若愉：“你的卷宗拿反了。” 蒋研脸一红，急忙翻过来一看，还真是，但嘴上却不服输，“我喜欢反着看。” 李若愉：“你喜欢就好。”李若愉在办公室里面看着外面那个羞红了脸仍然嘴硬的女人，唇边不自觉的笑起来。 林凌走过来就看到蒋研一副窘迫脸红但又在甜蜜傻笑的模样，林凌神经纵然再大条，但依她多年对蒋研的了解来说，这妮子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林凌：“蒋研同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林凌决定先发制人，好好拷问一下蒋研。 蒋研：“没……没有啊，我哪里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蒋研自己却先因为心虚整句话说的结结巴巴，还越来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乎都淹没在嗓子眼里了。 就蒋研的这个表现，林凌信她没什么事瞒着自己就奇了怪了，“你不说是吧，你可别后悔喔，看来我就要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挖掘了哦……”说着，林凌以退为进做出欲走的样子。 蒋研连忙拉着林凌，让她去瞎挖掘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动静来，蒋研看了看李若愉的办公室，决定就告诉林凌一个人她和李若愉的事情，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瞒着总归有些不合适。 蒋研：“那个……那个……我有男朋友了。”蒋研生怕别人听着，还特意凑近了林凌的耳边小声说道。 结果林凌听到这一消息直接炸了，声音不自己提高了几度，“谈恋爱是好事情啊！干嘛…………唔…………”林凌的话引来周围同事的侧目，包括李若愉都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蒋研急的一把捂住林凌的嘴，这才只告诉了她恋爱了林凌就这个反应，那接下来要是跟她说对象是李若愉的话，估计面前这个女人会喊出来。“哎呀，你小声点！” 林凌用手指了指捂着自己的手，示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让蒋研放开，蒋研有些担心，向林凌确认道，“你小声点，我就放开？” 林凌听话的点了点头，蒋研依言松开。 林凌：“哎哎哎，快说说，是谁呀？”嘴巴得到解放的林凌迫不及待的凑到蒋研跟前，充满好奇的问道。 蒋研：“额……你能保证不失控，不去确认，不告诉其他人么？你要向我保证了之后我再告诉你。”蒋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往李若愉办公室看了看，里面的人在认真看着电脑，貌似没有关注外面的情况了。 林凌：“我保证，你说吧，好奇死我了。你别看主任了，他忙着呢，没功夫理我们偷懒。”林凌觉得自己的心因为好奇像猫抓一样，看着面前蒋研因为要讲一个悄悄话还几次看往主任办公室的举动表示无语。 蒋研：“就是主任。”蒋研终于说出了口。 林凌：“关主任什么事？”林凌听到蒋研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待她几秒钟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冲击，“啊啊啊啊啊！！你说你的男朋友是…………唔…………” 意识到林凌要说什么的时候，蒋研再次一把捂住林凌的嘴，满脸着急的示意林凌小声，隔了比上次更久，林凌的惊讶才慢慢平静下来，示意蒋研可以松开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都把视线投向了里面认真模样工作着的李若愉，然后再次对视，两人用眼神无声的交流着。 林凌：“真是他啊？” 蒋研点点头：“嗯，是他。” 林凌：“老实说，怎么勾搭上了。” 蒋研：“…………” 林凌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说：“不过也好，以后咱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 “…………”蒋研继续无语。 两人就一直这样看看对方，再看看李若愉。不料可能两人的眼神太过炙热，里面的话题男主角突然抬起头朝她俩的方向看了过来，蒋研吓得赶紧收回了视线，装着认真工作的模样。 而林凌倒不像蒋研那么怂，本来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跟蒋研一样的，可是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有他俩把柄在手的人，顿时挺直了腰，迎上了李若愉的目光。 林凌：“我有你们的把柄了，哼哼……”林凌略带挑衅的看着李若愉，用眼神示意道。 李若愉：“随你便。”李若愉的眼神透露的意味明显，你爱咋地咋地，现在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工作去。 高下顿时立现，林凌也灰溜溜的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勤勤恳恳的写着今朝的上市法律意见书，满腹怨念。 下班后蒋研去李若愉家蹭饭，本来两人没有交往之前，都是对吃饭要求不高的人，经常都是随便买点东西就打发一顿。但现在两人在一起之后，都互相接受不了对方敷衍对待晚饭的态度，于是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去李若愉家做饭，一人掌一天勺。 今天刚好轮到蒋研做饭了，她其实不太做的来菜，勉强能够自己下肚，反正都是自己做的，再难吃也要硬着头皮吃，但是现在要做给李若愉吃就不一样了，在买菜的时候蒋研就忐忑了，然后给李若愉打预防针，“那个……我做菜的话，有一点点独特，你要不要买点熟食以防万一呀？” 李若愉：“没事，只要你能吃的下去，我就没问题。”李若愉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自信，一句话堵的蒋研无话可说。 回到李若愉家后，蒋研非常自觉的拿着菜进了厨房，捣鼓了好久才做好准备工作，心想着外面那位大神估计要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活该，谁让他相信自己会做菜的，想到这里又独自偷着乐。 一面自娱自乐想着小心思，但手里的动作却也在继续，蒋研纵使厨艺不佳，但也知道热油下锅的道理，看着锅里吱吱的热油，蒋研有些发怵，一股脑将手中的青菜到了进去，“啊！”不出意外，溅出好几滴油在蒋研的手上和脸上，热辣辣的疼让蒋研惊呼出声。 这边厨房这么大的动静，李若愉觉得自己就算是聋了都能听到，再加上听到蒋研的惊呼声，他再也坐不住了，几步走近了厨房，关了火，“怎么了？伤哪里了我看看！” 蒋研委屈的伸出手给李若愉看，还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地方，“喏，还有这里，好疼啊。” 李若愉：“好了，都是我不好，对你期望值太高，出来我给你抹点药膏。”说着李若愉确认煤气灶具关闭了之后，牵着蒋研出了战场。 他翻出药箱，翻了翻在里面找了一管药膏出来，用棉签先给蒋研的脸上伤口上药。药膏清清凉凉的，很好的缓解了灼伤的那种火辣辣的疼，蒋研觉得舒服多了，随口问道，“这药膏不错啊，清清凉凉的，什么药呀？” “痔疮膏。”李若愉回答道。 蒋研：“哈哈哈哈……阿若，暴露了吧，你有痔疮啊……”蒋研一听就笑出声来，为着自己终于发现李若愉也要犯这么接地气的病而幸灾乐祸，可是突然反应过来，好像现在往自己脸上抹的是他手上所谓的痔疮膏吧，“啊啊！！你干嘛给我抹你的痔疮膏？？！！”说着就要用手去擦脸。 李若愉饶是料着蒋研会有这个举动，提前就先握住了她的手，还顺势拉到跟前，继续用那个痔疮膏为蒋研摸着手背上的患处。蒋研想要挣脱，无奈对方的力气太大，自己的挣扎根本就是徒劳。 李若愉：“别动，我刚刚看了，这个有消炎的作用。再说了，你不也说擦了清清凉凉的么。”李若愉慢条斯理的跟蒋研解释道。 蒋研才不理会李若愉的解释，独自一个人郁闷着。 李若愉：“好啦，药上完了，你还是坐着等吃饭吧，不指望你做菜了。”说着去洗手准备进厨房打扫战场。 不一会，蒋研就听的厨房传来锅铲炒菜的声音，跟着就飘来一阵香味，蒋研的脚忍不住走进厨房，看到李若愉熟练的样子，忍不住夸赞道，“厉害呀，上次过年的时候不是跟我差不多水平么？需要我帮忙吗？” 李若愉：“不用，你坐着就好，别给我添乱我就谢谢你了。”李若愉一副调侃的语气，蒋研不知道的是，上次过年给蒋研煮了粥之后，李若愉就意识到自己在厨艺上的短板，但凡事都想做到最好的李大律师怎么能忍受自己不行，于是专门买了几本食谱练习研究，现在也算小有所成，唬人还是不错的。 蒋研也开始习惯李若愉的毒舌，不以为意，“对了，今天我把我俩恋爱的事情告诉林凌了，没事吧？” 李若愉：“这有什么关系，我恨不得拿个喇叭跟人到处说呢，要不是你非让我不说的话。”李若愉边和蒋研说着话，边熟练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隔了一会，又想起什么事情，继续说道，“你要考研，我给你报了一个培训班，上课的地点和时间表在客厅的桌上，你自己去看看呐，我现在手上有油，就不给你拿了。” 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转过身出去拿了课表，安排的都是周末上课，但后期也有工作日的课表，培训班着重的是英语和政治的培训，但也全面的包括了专业知识。 蒋研鼻头一酸，承认又被李若愉的暖心举动给感动到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记得自己的喜好和需求，然后默默的为自己付出，对自己好。 蒋研再次走近厨房的时候眼睛红红，而且也不仅是停留在厨房门边看着李若愉了，她走上前，从后面抱住李若愉的腰，“谢谢你，阿若。” 李若愉感受着后背的软香袭玉，和蒋研有些涩涩的嗓音，知道这傻姑娘又感动的要哭了，轻声哄道，“都说让你别给我添乱了。” 接着，关上已经炒好的菜锅，转过身回抱住蒋研，手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打着蒋研的背。 第46章 第 46 章 蒋研最近与李若愉相处的甚是顺利，两人都是那种喜欢平静生活的人，所以每天也没有过的轰轰烈烈，就这么菜米油盐接地气的生活着，蒋研有时候觉得要是两人一直在一起，那么都能设想出几十年后两人生活的模样。 但也许是情场太过得意，老天爷为了公平起见，在工作上蒋研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除了上次胡之舟的案子被迫中途解除委托外，杨余的交通事故的案子也陷入了僵局，因为肇事司机铁了心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因此拒不到庭参加庭审，也不配合接收任何法律文书，法院这边又不能没经过公告程序直接缺席审判，于是案子就因为公告而搁置下来。 杨余两口子急的不行，天天给蒋研打电话，蒋研知道他们家的难处，开始的时候也耐着性子慢慢给他们讲程序是这样的，希望他们耐心等待，但解释完了第二天仍然继续打电话，杨余打了她老公谭云又接着打，饶是蒋研这样的好脾气也快要受不了了。 这不，刚刚又接完谭云的电话，蒋研还是继续重复着上午给他媳妇的说辞，但是对方不听啊，最后还放出了狠话，“蒋律师，这个案子当时我们是因为信任才找到你们所，现在你不给我好好解决的话，我就只有和我老婆到你们单位来了。” 蒋研无语极了，心想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谭哥，我都跟你说了，找不到被告的情况下必须公告，两个月的公告期满了自然就开庭了，你们就耐心等等行不行。”说道最后，蒋研都差没哀求的语气了。 谭云：“那我不管，凭啥要等两个月，你去催法院啊，让他快点开庭。”电话那头谭云才不管蒋研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催着。 蒋研：“这个事法律规定的期限，催法院是不起作用的。你……”蒋研的话还没说完，对面撂了一句“那我就来你单位催你们。”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蒋研平时哪里受过这种气，眼睛一下就红了，想着自己当初还觉得谭云他们两口子可怜，还自己帮他垫付的几百块钱公告费，现在却遭到这样的对待，觉得十分委屈，一下午就因为这事闷闷不乐。 再想着谭云撂下的话，蒋研心里又气又急，要是真的闹到单位，到时候弄出一场闹剧，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想到这些，蒋研心里气急了，暗自骂了一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下班跟李若愉回家的时候，蒋研的异样很容易就被他看出来了。 李若愉：“你怎么了？”李若愉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旁边一脸郁闷的女人。 蒋研：“没事。”蒋研不想把这些负面情绪传递给身边的人，所以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李若愉：“你自己看看你这样像是没事？”李若愉说着伸手将副驾上面的镜子翻折下来，示意蒋研自己看。 蒋研知道自己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心里烦着呢，也不理会李若愉的揶揄，伸手把镜子合上去，“真的没什么，我想休息一会。”说着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逃避还是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蒋研刚出了楼层电梯，就听得办公室里面闹哄哄的，勉强挤过人群想要到自己的位置，结果就突然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腕。 杨余：“啊呀呀，就是这位蒋律师，拿了我们的律师费又不帮我们做事，真是没有职业道德啊啊！！你们都来看看啊！这就是你们所上赚黑心钱的律师！”杨余刻意提高到尖锐女声和刻薄的话语就这样传进蒋研的耳中。 蒋研：“你别乱说……”蒋研脑中因为面前的突发状况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站在人群的中间，四面是面露狰狞的杨余，和周围像是看客一般窃窃私语的同事，却没人一个人站出来为蒋研说话。 蒋研觉得现在自己难堪的像个被人脱个精光的小丑，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取笑，她想逃跑，可是手被还伤着的杨余握住又不能强行挣脱，蒋研心里委屈的不行，想哭却要强忍着，不能被人看了笑话。 就在蒋研觉得气急到极点的时候，被拽着的手突然被更温暖的一个手掌给握住，使得蒋研终于脱离杨余的桎梏。 李若愉：“杨女士，你这样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请您到会议室来，我们来说说你的案子。”李若愉沉稳的说着，身上发出的气场让杨余不自觉的听他的话进了会议室，身上的气焰也低了下来。 在安抚好杨余和一直在旁边持怂恿态度的谭云两人后，李若愉转过身对还围在周围看热闹的律师低斥道，“你们都嫌自己手上的事情不够多是吧，都回去工作！” 大家见着平时好像永远都冰山脸的主任脸上出现怒气，纷纷都坐鸟兽状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装着认真工作的样子，但心思还是在悄悄注意这边的情况。 虽然制造和围观蒋研出糗的人都已经散场，但蒋研现在大脑仍然处于不能思考的状态，完全因为懵了而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杨余这个案子自己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甚至因为同情他们的遭遇还自己垫了一些费用，这些都是超出蒋研职责范围的事情了，蒋研自诩没有任何对不住他俩的地方，真心待人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她实在是想不通。 李若愉搂住蒋研的肩膀将蒋研带入怀中，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刚刚看到蒋研被杨余在众人面前受诋毁的时候，他是下了多大的意志才克制住自己冲进来带走蒋研的冲动，而是强迫自己仍要保持理智冷静对待。 李若愉：“没事了，跟我来。”李若愉轻轻拍着蒋研的背，柔声哄道，他不知道怀里的女人有没有在流泪，但是他现在的心因为怀里这个女人的情绪而揪着。 好在蒋研因为李若愉拥抱的缘故，自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无措，她虽然心里难受，但是被李若愉拥在怀中的时候并没有流泪，反而心里的城墙一点点矗立起来，蒋研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面已不复方才的茫然失措，而是充满了坚定和坦然。 蒋研率先走进了会议室，后面跟着李若愉，两人一起带门进去。进到会议室后，蒋研率先开口，她不能什么事发生之后都躲在李若愉的庇护下去期望李若愉为自己解决所有的麻烦，这样的自己蒋研会鄙视，也觉得配不上李若愉。 蒋研：“杨姐，我今天叫你一声姐，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这个案子从鉴定到起诉，再到跟保险公司的调解，我哪次不是亲自陪同你们去的。为了让你们快点拿到钱解决燃眉之急，保险公司的电话我几乎天天都在打，到最后接线员一听我声音都知道是哪个案子了。现在因为不能送达其中一个被告而需要走公告程序，这些都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也不是我或者对方律师故意去跟法院说延期开庭的啊。”蒋研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难免着急了一些。 李若愉见状用手拍了拍蒋研的肩膀，示意她控制一下情绪，自己接着蒋研的话说道，“杨女士，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所上吵闹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你这个案子，我们自认为是没有一点纰漏的，若是你执意要这样闹下去，那我们所也不希望在与你们合作下去。” 也许是蒋研的一番肺腑之言使得杨余两人良心发现，也或许是李若愉不轻不重道出的解除委托的威胁，两个人并没有像在外面时候那样充满嚣张气焰，气势上弱下来许多。 隔了好一会儿，谭云才轻声开口，“蒋律师，对不起啊，都是我俩听说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开庭，就急昏了头。” 说完又转头对旁边的李若愉说道，“李主任，也对不起你，给你所上和蒋律师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是我们不对，你们有文化的人别跟我们没文化的粗人一般见识，不要跟我们解除委托，蒋律师一直以来都有在为我们尽心尽力办事情，是我们昏头了，听别人瞎说才这样。” 听完谭云的话，李若愉也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转头看了看蒋研，用眼神询问蒋研的看法。 蒋研：“谭哥，杨姐，既然我从一开始接受了你们的委托，决定了当你们的代理人，我也不会就这么贸然解除委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们能够信任我，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委托，为你们争取你们应得的合法利益。”蒋研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李若愉看着蒋研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心想道这才是我李若愉看重的女人--坚持，有毅力，不怕困难，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 “好的，一定一定。”杨余和谭云听到蒋研决定不解除委托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满口应承着说好。 李若愉：“那你们好好谈，我先回办公室了。”看的出来这次过来闹这一出本意也不是真的来找茬，可能就是急昏了头。李若愉看到他们的态度，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决定把空间留给三人自己解决。 李若愉走后，蒋研把这个案子的思路又给二人说了一遍，把接下来可能遇到的情况一一跟两人说明，并翻着法条给二人逐条说明，到最后蒋研也不知道两人是否真的听进去了，但至少表面上是在连连点头了。 蒋研送走杨余两人后，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敲开了李若愉的办公室。 进去了之后，蒋研也不像往常一样注意上司与下属的身份而在办公室可以疏离，蒋研瘫坐在李若愉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声音疲惫的说道，“我心好累啊，李主任。” 李若愉闻言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蒋研的面前，看着一脸疲态的蒋研，伸手揉了揉蒋研的头发，“心累就休息一下，休息完了想继续咱就继续干，不想继续也行，我养你。” 蒋研听到李若愉的回答，用脸蹭了蹭李若愉在脸边看的大手，“李主任啊，你这样怂恿员工消极怠工要不得喔。” 李若愉：“也就是对你。”李若愉手顺势托住蒋研的脸，蹲下身来与蒋研对视。“换了其他人，我可是比周扒皮好不了多少。” 蒋研难得从李若愉听着这种自黑的话，忍不住被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看出来李主任你还这么幽默呵。” 李若愉：“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慢慢了解吧，我给你时间。”李若愉见着蒋研笑了，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第47章 第 47 章 最近天气已至盛夏，一如蒋研和李若愉的相处却呈现了一副胶着状态。李若愉作为血气方刚的男人，又正值壮年，当然在蒋研每次在自家吃完饭要回自己租房住的地方的时候，李若愉是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要想把蒋研留下，让两人的革命情谊再上升一步。 然后蒋研这时候学聪明了，愣是把李若愉一个一个的理由给拆穿，然后无比坦然地回家。 这不，蒋研洗完碗出来陪李若愉在沙发上坐着看了一会国际新闻，李若愉开始还正儿八经全身心 地看新闻，但自蒋研坐过来以后，这家伙就开始心猿意马，不老实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李若愉只是搂着蒋研的手在蒋研肩膀裸露的地方不轻不重的磨蹭着，闹腾的蒋研也没办法专心看电视，便侧过脸去身边的男人道，“别闹。” 但李若愉才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不给蒋研将头转回去的机会，大手捧住蒋研的脸，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啄着蒋研的红唇。蒋研和李若愉已经交往有一段时间，两人的亲昵举动肯定是有的，但李若愉像今天这样的幼稚的举动倒是头回见，惹得蒋研一阵笑，“幼稚。” 蒋研这一说李若愉可真就打蛇随棍上了，心想你说我幼稚是吧，那我成熟给你看。说着本是浅尝则止的唇舌开始攻城略地，李若愉用唇舌慢慢描摹着蒋研的菱唇，偶尔还用牙齿轻轻的啃噬，还有继续加深的趋势。 蒋研也意识到李若愉这个吻的不一样，伸手使了一点力想要推开李若愉，但是却没能成功，反而被李若愉握住双手拖至李若愉的脑后，使蒋研呈一个环抱住李若愉的姿势，而这个姿势使得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蒋研都能感受到李若愉炙热的皮肤散发的男性气息，心想再这样下去今天可能就要回不去了，这可不行，于是使劲在李若愉唇上咬了一口。 李若愉一阵吃痛，放开了蒋研，“研研，你是想谋杀亲夫？” 蒋研抹了一把嘴巴，“哼，李主任，你身为律师，你怎么能说出法盲才会说的话呢，我俩还没建立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呢，怎么能说是亲夫呢，你说是吧？” 李若愉一阵气结，却也无话可说。 看着能让李若愉吃瘪，蒋研觉得自己成就感爆棚，然后站起身来，准备走人，“我回去啦，你今天别送我了，我走路回去，消消食。” 李若愉闻言，伸手拉住蒋研的手，声音因为动情还略有些沙哑，“别走了，留下来。”说完一副眼巴巴的模样看着蒋研。 这个眼神看的蒋研差一点就松动了，然而理智最后还是占据了上风，“不行，我们不能助长未婚同居这种不良风气，你说对吧，李律师。” 李若愉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对着蒋研的红脸蛋咬两口，“走吧，我送你，你一个人回去我放心才怪。”说着走到门边换好鞋子等着蒋研，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 蒋研也了解李若愉说一不二的脾气，也不劝他，跟着他后面出了门，却见的李若愉没有按地下停车场的楼层，而是按了一楼，蒋研有些奇怪，瞬即又想起刚刚自己消食的借口，原来李若愉是打算陪自己慢慢走回去啊，蒋研觉得心里充满了暖意。 她不自觉的加快了自己脚步，与李若愉并排走着，主动伸手去握住了李若愉的手。 虽然已是初夏，但c市的晚上还是透着一股凉意，这不，才出来没一会，蒋研的手已经有些冰了，握住李若愉的手掌后立刻被一股暖意包裹，“怎么手这么凉。”说完，李若愉拉着蒋研的手到自己嘴边，呵了几口气给蒋研暖手，然后又把蒋研的手放进自己外套口袋里面给她取暖，然后一直就没再放开。 蒋研若有所思，隔了一会开口说道，“阿若，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一句话？” 李若愉：“什么话？” 蒋研：“我觉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蒋研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一般，望着李若愉后说出这一句话。 李若愉难得从蒋研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话，心里一阵动容，但嘴巴上却嘴硬道，“我知道啊。” 蒋研憋了憋嘴，刚想抗议李若愉的这个反应，却听的身边男人继续用好听的声音说道，“你要继续这样喜欢我，才不妄费我那么爱你。” 李若愉用的是“爱”这个字，不是喜欢，也不是中意，蒋研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握紧了李若愉的手，发出一个“嗯”字。 蒋研最近的生活挺有规律的，上班、下班、跟李若愉每天甜蜜的恋爱着，就连林凌都忍不住调笑蒋研道，“我说研研，你最近脸上水色有点好喔，看来真的是有爱情的滋润，啧啧啧……” 蒋研看见林凌这幅满脸戏虐的取笑模样，拿手轻轻捶了她肩膀以下，“少拿话酸我，羡慕的话就自己找男朋友去。” 这不说还好，一说林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就是为了帮你弄今朝的事情，害得我整天都在加班做资料，写意见书，哪有时间谈恋爱！”说完，想了一下又说道，“就是，这么说来我的单身问题都怪你，所以你得负责给我解决我的终身大事。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蒋研：“哎！决定什么呀，自己找去，我在哪去给你拐个男朋友。”蒋研有些好笑，自己这个男朋友还算是走狗屎运减到宝的叻，哪能帮到林凌这个忙喔。 林凌：“那我不管。”林凌才不管蒋研的说辞，要不给蒋研找点事，自己这个心里还真平衡不了。 林凌：“哎，忘了给你说了，今朝的法律意见书已经搞定了，也找你男人签字盖章了，下午我就给他们送过去，这个事情应该就算了结了。”林凌因为刚刚被蒋研的打岔，差点忘了来找蒋研的目的。 蒋研：“喔。”蒋研是真心对今朝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来，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但她一直还是有意在逃避跟胡砾有关的一切。 林凌：“就这个反应？”林凌被蒋研的反应弄的有点懵，话说不是应该为自己解脱出来而高兴么，即使不至于到高兴的程度，好歹也表现出一点恭喜的气息呀。 蒋研：“好啦，恭喜你解脱喔。不过你以后不去今朝，不就见不到那边的帅哥些了么，你舍得？”蒋研从未跟林凌提起过他跟胡砾的过往，因此也意识到这样的态度是会让林凌费解，于是展颜说着恭喜的话，然后把话题岔开。 林凌：“也别说了，都是看得到吃不到的。就拿那个揾霖翮温总来说吧，看起来平易近人和和气气的，但你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你们之间是隔着距离的，喔不，应该是一条鸿沟。” 许是话说的太多，林凌有些口渴，拿着蒋研放在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口，又接着说，“而且，还有他那个助理，叫什么来着……”林凌一时半会愣是没想起名字来，急着直挠头。 “顾月。”蒋研好心提醒到。 林凌：“喔，对，就是她。我每次见温霖翮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盯着我，生怕我把他心上人抢着走似的，眼神都能杀死人。”说完，林凌还跟蒋研演示了一下顾月当时的眼神。 蒋研被林凌这个举动逗笑了，“连你都看出来啦，看来顾月有些稳不住了。” 林凌：“瞎子才看不出来呢。对了，还有，他们的那个什么销售经理的，好像叫胡砾来着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咦还不错啊，本想着下手为强的，结果还没酝酿好追人的情绪来着，就被告知名草有主了，你说气不气人。”林凌说完这一串话后，看着蒋研，希望能得到蒋研同仇敌忾的声音，结果半天没有反应。 蒋研触不及防的听到胡砾的名字和他的消息，脸色一霎那就白了，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问答林凌的话。 林凌：“哎，研研，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林凌看到蒋研的异状，瞬间也顾不得要征得蒋研的赞同了，急切的问道。 这时，李若愉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这位老板是什么时候站在她俩背后的，也不知道听的了多少，“林凌，章盖好了，进来拿。不要一天只顾着聊天。”说完之后，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林凌：“主任，研研有些不舒………”林凌刚想说晚点再去拿的时候，被蒋研捂着了嘴。 蒋研：“我没事，你去忙吧，我就是低血糖犯了，喝点水吃颗糖就好了。”说着推着林凌离开。 林凌：“你真没事？”林凌有些半信半疑。 蒋研：“真没事，去吧。”蒋研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林凌，一个人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沉思。 第48章 第 48 章 蒋研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胡砾了，自从今朝年会一别之后，她跟胡砾两个人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淡出了各自的世界。刚刚听到林凌说起胡砾，蒋研竟觉得恍若隔世，但心中的执念倒也放下不少，这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了李若愉的缘故吧。 但是刚刚听李若愉的语气，好像有些反常，可能是在自己后面站了一段时间了，也听到了她跟林凌的谈话，很有可能他误会了什么，所以在听到林凌说自己脸色差都没有反应。 蒋研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怪自己脸色表现的太明显了，但是却不像李若愉想得到那样放不下谁，而是因为觉得难受，毕竟那是一根刺。这些话，都要找机会说给他听才行，虽然李若愉不说，但蒋研知道他还是挺在意的。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看正是蒋研心里念叨着的人的信息。 李若愉：“你低血糖怎么样了？我这里有巧克力，进来拿。”一贯的李若愉的语气。 虽然李若愉有在刻意表现的不是那么关切，但蒋研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暖，脸上抑制不住笑，屁颠屁颠就进去了。 这边，林凌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刚刚看蒋研还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模样，现在收到个短信而已，脸上就又满面春风了，林凌忍不住飙了一句脏话，“妈的，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这边李若愉办公室，蒋研从没好气的李若愉手中接过已经剥好的巧克力扔进嘴里，“真甜，谢谢阿若。来，给你一个么么哒”说着打算凑上去给李若愉一个亲亲。 李若愉：“一边去坐着。”李若愉现在心里还梗着呢，竟然也破天荒的拒绝送上来的香吻。 蒋研：“哼哼，不去。你也吃一个，好甜的。”蒋研想着今天得把话跟李若愉说清楚，不能让他有误会，这样挺伤两人感情的，所以也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憨耍起赖来。 李若愉：“不要，你自己吃。”李若愉还是语气冰冷，生气意味明显。 蒋研：“哎呀，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你别生气啦，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听到蒋研直接说出来问题的所在，李若愉也不在装着专心工作，将蒋研带到沙发上让她坐下，自己蹲在她的面前，看着蒋研的眼睛说道，“那你刚刚为什么听到林凌提及他，脸色那么难看？” 蒋研认真想了一下，“可能就是单纯觉得不舒服吧，这个人我曾经喜欢过，信任过，然后突然就给了我那么大的伤害，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碰就痛。倒不是因为还喜欢那个人，而是他带给我的那根刺，还是会让我难受。” 李若愉：“那现在有了我，你还会念着他吗？”李若愉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 蒋研摇了摇头，“才开始的时候，想着他心里更多的是生气，甚至怨恨他。但后来，跟你在一起了之后，心想着或许这就是命吧，我跟他注定不合适。所以也要谢谢他，然后让我遇到了你。” 听到这里，李若愉绷着的脸终于有了松动，嘴角透露出一丝笑意，凑上去让蒋研履行刚刚自己没有接受的香吻，蒋研刚想出声制止，却被某人乘机而入，攫取口中的芬芳。 一通亲吻之后，李若愉意犹未尽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说了一句话，“真的很甜。” 蒋研：“你流氓。”蒋研脸红的要滴出血一般，因为是在办公室，蒋研方才一直担心有人敲门进来，更是觉得紧张，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样。现在又听得李若愉如此说话，忍不的低斥。 李若愉：“我不否认，而且我还有更流氓的，回头你试试？”李若愉现在解决了心头一直的顾虑，心情大好，忍不住顺着蒋研的话调戏她一把。 “你！！！”蒋研羞愤无比，打算转身就走，惹不起还躲得起。 李若愉：“唉，等一下。跟你说个正事，今朝的上市也要敲定了，刚刚温霖翮给我通了电话，打算月底办一个酒会庆祝一下，还指明让我带上林凌和你。你有什么打算？” 蒋研仔细的看着李若愉的眼睛，想要看透他的打算，她有些狭隘的猜测这是不是李若愉在听了自己刚刚的话之后刻意给自己的考验，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忘了胡砾，能不能坦然面对他。但是蒋研从李若愉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一片清明，“好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嗯。”看着蒋研离开的背影，李若愉双手环抱着手臂，心想道，研研，希望你会表现的如你所说一样。 转眼就到了月底，今朝庆祝上市的酒会如期举行，蒋研在李若愉的车里知晓要去的目的地准确地址的时候，心里面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因为这个地址好巧不巧就是上次今朝让她记忆深刻的年会举办的酒店。 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蒋研打退堂鼓了，不论怎样，今天这个酒会必须撑完全场，蒋研也设想过可能会遇到胡砾的情形，她心想自己应该能够沉得住气吧，应该不会失控到暴打胡砾一顿吧。 在蒋研胡思乱想期间，李若愉已经到目的地了，在侍者的引领下将车停到指定位置后，带蒋研往里面走。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李若愉忽然一把握住蒋研的手，蒋研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干嘛？” 李若愉对蒋研这个本能的举动有些不悦，“我牵我女朋友，有问题？” 蒋研：“是，没有。你开心就好。”说完，蒋研还反握住李若愉的手，这才让身边男人脸上的阴郁消失掉，蒋研在心里悄悄的说了句幼稚，便跟着李若愉一起进了大门。 说实话，蒋研还真是挺紧张的，手心里都开始渗出汗来了，我这里蒋研手的李若愉也发现了，他用掌心磨蹭了蒋研的手心，“别紧张，跟着我就好。” “好。”蒋研心里又被暖到了，乖巧的应答着，她觉得这次有李若愉在，就无比安心，对要遇上的人或者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不怕了。 蒋研和李若愉并肩走进酒店大厅的同时，靳意和温霖翮二人就瞧见了，不仅看到两人一起进来，还看见两人紧紧握着的手，温霖翮和靳意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用眼神沟通着。 靳意：“这就搞定了？”靳意望向温霖翮的眼中充满了求证。 温霖翮：“应该就是如你所见这样。”温霖翮以眼神肯定着靳意的猜测。 靳意继续眼神交流：“感觉大智炫耀意味明显。” 温霖翮点点头：“你感觉的没错。” 两人眼神交流完毕，李若愉和蒋研也已经走到他们面前。靳意和温霖翮二人迎了上去，“阿若，来啦！” 李若愉朝两人发小微微一笑，举起拉着蒋研的手，跟二位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蒋研。” 靳意决定装糊涂，满足一下面前这个脸上要快绷不出笑的男人，“我们认识啊，李律师的记忆有些衰退了噢。” 李若愉：“新身份，我女朋友。”李若愉简洁明了，才不理会靳意的取笑。 蒋研虽然是做好了公开的准备，但听的李若愉如此直白的挑明二人关系，还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但也不失方寸的跟靳意和温霖翮打折扣招呼，“靳总，好久不见。温总，恭喜你。” 靳意：“哎，我说蒋律师，你现在是阿若的女朋友了，按理说，以后我跟霖翮都要叫一声嫂子了，你呢，也就别抬举着叫我俩什么总了，受不起。”靳意有些夸张的说道，身边的温霖翮精也跟着附和点头，蒋研杵在原地尴尬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李若愉：“你们两个够了啊，别为难我女朋友。”李若愉看蒋研为难，上前搂过蒋研的肩膀，装着严肃的模样说着靳意和温霖翮。 “我们哪敢。”靳意继续说道。 四人就这样互相调侃着进了大厅，为之后将要举办的酒会做着准备。李若愉和靳意都因为见着了必须要去打招呼的熟人，都端着杯子过去了，原地现就只剩下了温霖翮和蒋研两人。 蒋研一直挺待见今朝这位温润如水的温总的，因为正如蒋研感受到的那样，温霖翮身上的气息总是让人感觉亲切，温和且平易近人，跟其他那些高高在上的老板不太一样，即便是他的妹妹抢走了自己的前男友，也即便是上次年会宣布这个让人痛彻心扉的消息的人是他，蒋研仍是对他讨厌不起来。 温霖翮：“蒋研，很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温霖翮端着一杯香槟，淡淡的抿了一口后，眼睛望着大厅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内容却是在与蒋研说道。 蒋研：“嗯，还好。”蒋研不知道怎么回答李若愉的问题，自从年会过后，到现在这段日子，有过的像行尸走肉的日子，也有因为李若愉而过的很窝心的日子，好与坏都是两个极限，所以蒋研只能给出这样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温霖翮：“嗯，过的好就好。对了，今朝的上市你还是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你。”温霖翮的眼神回到蒋研的身上，充满诚挚的跟蒋研说着感谢。 蒋研有些惭愧，毕竟是自己半路撂挑子不干了，然后林凌接手做的工作，要感谢也应当是感谢林凌和李若愉二人，这个谢蒋研自觉自己受不起，“我没帮上什么忙，温总你别这么客气。” 温霖翮：“不是客气，是真心感谢，我敬你一杯吧。”温霖翮举起手中的杯子，向蒋研发出邀请。 蒋研看了看手中的果汁，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温总，我不会喝酒，我只能以果汁代酒，祝贺你，祝贺今朝。” 温霖翮：“谢谢。”说完一口喝完了杯子中的酒，便又从刚好路过的服务员手中取了一杯，“那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蒋研：“好的，请便，温总。”蒋研礼貌有距离的跟温霖翮道别。 第49章 第 49 章 送走温霖翮之后，蒋研百无聊赖，李若愉也因为要寒暄的客人挺多的，也无暇顾及着蒋研。 蒋研在原地站了一会，觉得有些傻，于是端着手中的果汁向外面的露台走去，准备去透透气。 走进露台的时候，蒋研却看到了那个自己最不愿意碰到的人，蒋研刚想转身离开，但是推门的声响已经引起了胡砾的注意，转过头来看到蒋研的时候，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欣喜。 蒋研：“研儿……”胡砾开口叫着蒋研的名字，但却有嗫嚅着说不出下文来。 蒋研从胡砾口中听到熟悉的还似以往的称呼，眼睛一热，差点就要流出泪来，只得把头偏向一边狠狠咬出自己的嘴唇强忍着情绪。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站了一会，蒋研的理智恢复过来，她知道纵使胡砾还以曾经的昵称叫着自己，那也不能再代表什么和改变什么了。 蒋研：“胡经理，你好。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打扰你了。”蒋研率先开口结束这尴尬的沉默，打算带上门回大厅。 胡砾听到蒋研疏远又客气的话，心里一阵刺痛，看到转身要离开的蒋研，本能的上前拉住蒋研的手，“研儿，别走。我们谈谈。” 蒋研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手，这个本能的抗拒使得胡砾的心痛更甚，也明白这次自己和蒋研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蒋研：“胡经理，你说吧，我听着。”蒋研也觉得自己反应大了一点，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时已然还是刚刚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胡砾：“研儿，对不起。一直没能有机会跟你当面道歉，你还好吗？”胡砾收回自己尴尬杵在半空中的手，开口说出一直没能向蒋研表达的歉意。 蒋研听到胡砾的道歉，心底的苦涩弥漫开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学生时代被欺负的同学隔了十几年之后跟你说之前他做错了，请你原谅他的这种情况，想原谅但是那时候经历过的难受和难堪无时不刻在提醒自己没有忘记，说不原谅但毕竟事情已经久远。 蒋研怔忪了一会儿，竟也不打算逃回大厅了，既然已经遇见了，那么该解决的问题，迟早要遇上的人，都一并处理了也好。心里这么想着，蒋研向胡砾走近，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酒店的远处，“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有你的选择，我尊重。” 胡砾：“研儿，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因为……”胡砾一个激动，手又攀上蒋研的肩膀。 蒋研轻轻拨开胡砾的手，“别这样，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 胡砾：“我跟霖霏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胡砾打断蒋研的话，想要把一切都告诉蒋研，想要跟她说自己不是真的要跟温霖霏订婚，而是温霖翮以他的把柄威胁自己，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可是那把柄是什么胡砾也无颜说出来，因而说到后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研：“胡砾，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年会上，是你站在温霖霏的旁边。从温霖翮口中宣布出来成为温霖霏未婚夫的人，也是你。从头到尾，你都在欣然接受，并没有一丝不愿意，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说完这些话，蒋研转头看着胡砾的眼睛，蒋研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挣扎，但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不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蒋研知道的只是在那个灯火辉煌，光筹交错的夜晚，胡砾身边站着的人不是她蒋研，被呵护着的人也不是她蒋研。 胡砾：“研儿，是我对不起你，但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胡砾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毕竟走到这一步，自己才是最大的原因，即便是温霖翮威胁自己，但如果他真的能够有向死而生的勇气，是不会为之所动的，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负了蒋研。 蒋研从刚刚走向胡砾的身边，主动开口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释怀了，因此很多梗在心里一直想要当面跟胡砾说的话，索性一次都说完，“胡砾，其实之前我也好喜欢你啊，我设想过无数次我俩的未来。那些我设想的未来，所幻想的生活中每一天都有你。或许我们不富有，甚至有可能还会过着窘迫的生活，可是我想，只要你还在，那么就觉得拥有了全部。可是你看现在，你手里面牵的不是我，身边站着的人也不会再是我，其实也真是讽刺。” 胡砾听到蒋研这些话，心中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什么，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研嘘声制止胡砾要说的话，示意他听自己说，“我曾经那么深深的恋着你。可是后来，是你，是你让我看清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绝对的，而且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跟爱上时一样无理由可循。开始的时候我恨你恨的牙痒痒，每天都在诅咒你，想着怎么报复你，怎么让你后悔。可是后来，我遇到了那么一个人，不需要我费尽心力的挽留他，也不需要每天去惶恐他会不会离开，无论我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转身，都能看见他。所以现在的我不恨你了，反而还挺感谢你。” 蒋研这一段话说的很真诚，听的胡砾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原来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可能在漫漫的长日子了，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但那也只是昙花一现。 胡砾压抑着心中的苦涩，开口道，“你说的他是李若愉吗？” 蒋研有些惊讶胡砾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所指的他是谁，但又想起方才自己进大厅的时候两人是牵着手的，或许是胡砾看着了吧，随即释然的笑道，“你都看到啦？对的，是他。” 胡砾：“那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是你所谓的对的人？研儿，你还是不要被眼睛看到的表面现象给欺骗了，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胡砾若有所指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蒋研却不想去深究他是什么意思，“是，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我有自己的思维，我能用心去感受，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胡砾：“研儿，离开我之后，你一定要幸福。”胡砾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表情真挚。 蒋研：“谢谢，我会的。”蒋研觉得是时候结束这个话题了，自己也出来很久了，李若愉那边也应该完事了，这么久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找自己。 临走的时候，蒋研转头对还怔忪的胡砾笑了一笑，“胡砾，也祝你幸福，祝你得偿所愿。” 许久，胡砾还沉浸在蒋研那个笑中，还记得自己最初被蒋研吸引也是因为她的笑，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而以后，这个笑容将不专属于他，胡砾一口喝下手中的酒，喉头的灼热痛感通过维一直传到心底，蔓延至全身。 “没有什么事过不去的，有些事情是会难过，可是最终都会过去的。”隔了不知道有多久，胡砾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说道。 第50章 第 50 章 蒋研刚走进大厅，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李若愉，逆着光，身后一圈光晕，更是衬的李若愉愈发丰神俊朗。 蒋研有些失神，想着这样子李若愉现在竟然是自己的男朋友，感觉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 李若愉：“傻站着干什么？去哪里了？”转眼，李若愉都已经走到蒋研的面前，蒋研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李若愉忍不住用手扣了扣蒋研的脑门让她回神。 蒋研：“啊！喔，见到一个熟人，聊了一会。”蒋研想着这里也不好跟李若愉细说，于是只是很粗略的略过。 李若愉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阳台伫立的人影之后，心中便已有数。但李若愉也不再多问，搂着蒋研的肩膀回到主会场。 隔了不知多久，漫长的庆功会终于结束。李若愉喝了不少酒，当然不能开车，于是把钥匙丢给了蒋研，“你没喝酒吧？” 蒋研：“没有，不过我的技术你放心？”蒋研想起那次李若愉喝醉之后自己帮忙送他回家遇到的事情，现在蒋研感觉历史又要重演了，窘迫重演。 蒋研笨手笨脚的坐上副驾驶，打开火之后手忙脚乱的踩离合松手刹，因为太久没有开车了，蒋研表现的像个新手。 李若愉：“安全带系上。”李若愉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上，开口提醒着蒋研系上安全带，之后便不再说话，也不知是否睡着了。 蒋研内心嘀咕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人眼睛都没睁开，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没系安全带的。 蒋研小心翼翼的将李若愉的低调的豪车驶入车流，一路还算顺畅，慢慢行驶了一段距离，蒋研也逐渐上手，不再那么生疏。蒋研见李若愉可能睡熟了，将车窗摇起来，免得冷风吹了等会头疼。 李若愉却是没有睡着，伸着修长的手指又将车窗摇下来。蒋研侧目看了李若愉一样，仍是双目紧闭，长长直直的睫毛覆盖下来，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眉头有些蹙着，一副有些难受的样子。 蒋研：“把窗关上吧，等会头会痛的。”蒋研没忍住，有些好意的开口，但身边的男人好像置若罔闻，仍然凭着冷风呼呼吹进车内。 蒋研觉察出李若愉有些不对劲，刚刚蒋研还想着或许是因为醉酒身体不适不想说话，但到现在，纵使蒋研再迟钝，也能发现李若愉的反常，可是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着这位大神了呢？ 突然，蒋研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那阵李若愉在阳台处找到自己的时候，莫不是那个时候看见了胡砾，然后误会了什么？所以现在他是因为自己单独跟胡砾见面在生气？ 李若愉或许是发现蒋研心里在想其他事情，冷着声音开口提醒道，“认真开车！” 蒋研猜到李若愉因为什么在生气之后有些好气，也有些好笑。她想象不到李若愉也会吃醋，而且吃醋的样子还这么幼稚，这让蒋研有些意外。 不过现在的情况倒也是不允许蒋研分心，她决定先好好将车开回李若愉家之后再来安抚面前这个浑身充满了酸味的男人。 好在举行酒会的地点离李若愉的家也没有太远的距离，以蒋研的龟速驾驶，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驶入李若愉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但是蒋研犯难了，她愣是将车准确的停进车位，折腾了半天，额头的汗都要出来了，仍是无果。 李若愉：“你还是下车吧，我来。”李若愉终于看不下去了。 蒋研有些窘迫，但又不能硬撑，毕竟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将车子准确的停进去，但是蒋研也有自己的担心，“可是阿若你不是喝了酒么？你行不行呀？” 李若愉坐在驾驶位置上，翻着白眼看了蒋研一眼，“没人跟你说过不要质疑人行不行么，尤其是男人。”说完，一把漂亮的甩尾，车子像张了眼睛一般端正的停在车位上。 李若愉下了车，抱着胸低头看着蒋研，如果蒋研眼睛没有花的话，这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蒋研刚想反驳，李若愉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转身准备上楼，蒋研想着自己就不跟着李若愉上去了，从他刚刚停车的状况来看，那酒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好吧，“那个，主任，你自己上楼喔，我就不上去了，我回家了。” 原本好好走着的李若愉停了下来，转过身盯着蒋研，看的蒋研浑身发毛，“跟上来，除非你想被我扛上去。”然后，转过身继续向电梯走去。 蒋研内心腹诽着李若愉，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挑战李若愉是否会哪样做，这并不是聪明人会犯的错误，而蒋研刚好自认为很聪明。 蒋研和李若愉进屋之后，李若愉先给两人倒了一杯水，就坐到沙发上，头靠着沙发椅背，眼睛斜睨着蒋研，蒋研继续感受着浑身被盯的发毛的滋味。 蒋研：“主任，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家……了……呜……”蒋研的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李若愉突如其来的吻中。 这个吻霸道而又直接，跟以往都不一样，蒋研面对着李若愉的长驱直入，本来还想用手推开他的，却被他两手握住，根本无法挣脱。 蒋研挣扎了两下无果后，遂放弃了抵抗，配合着李若愉的吻，甚至还主动开始回吻起来，李若愉心里颤了一下，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加深这个吻，想要索取的更多。 蒋研也愈发觉得这个吻是收不住了，脸上双颊坨红，心里也一股火烧的自己燥热的很。 李若愉终于停了下来，但头还是靠在蒋研的颈项，嘴唇轻轻磨蹭着蒋研的颈侧的嫩肉，弄的蒋研痒的心慌。但因为方才长时间的接吻，蒋研现在好不容易得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暂时没精力分神去管在自己脖子上兴风作浪的男人。 李若愉：“刚刚叫我什么呢？去见了一下自己的老情人回来都不认新情人了是吧？嗯？”说完李若愉报复似的使了一点力，蒋研有些吃痛，轻呼了一声。 蒋研：“李若愉你干嘛呢？！疼！”蒋研气急，为脖子上的疼，也为李若愉说的话。 李若愉：“我没干嘛，但是我等会可能会干……些……什……么……”李若愉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音调，放慢了语速，语气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虽然还没吃过猪肉，但已经看了很多猪跑的蒋研秒懂李若愉的意思，脸上一红，也不管颈上的疼了，跳出李若愉的控制范围，说了一声，“流氓！”说完想要拿起包包回家。 无奈包包被李若愉压了一半在屁股底下，蒋研不敢过去拿，只得站在离李若愉一米外的距离喊到，“你起开！” 李若愉：“不！让！”李若愉好整以暇的看着蒋研，好看的嘴巴里面吐出的字却让蒋研差点气出一口老血。 蒋研一跺脚，心一横，准备不要包包了，转身就走。谁知道沙发上的人动作迅速，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从后面搂住了蒋研的腰，“研研，别走！” 蒋研本来想挣开的，却被李若愉这句话给定住了脚步，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和李若愉的反常表现，其实原因蒋研是知道的，正因为自己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人，所以对李若愉别扭又矛盾的行为才能清楚的知道代表着什么。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几秒，就在李若愉以为蒋研要推开自己的时候，蒋研握住了他的手，转过身来回报着他，“我不走。” 李若愉心里一阵动容，却听的蒋研继续说到，“我睡你床，你睡其他床。”李若愉觉得心里面的火像是挨了一盆凉水，透心凉，冰冰凉。 但是身为足智多谋的、耐性超群的李主任怎么会如此轻言放弃，李若愉心里想着的可是至少先得留住人，下一步才有发挥的可能性好吧，所以目前也算是成功了一小步，想到这里，李若愉心情可愉悦了，一扫方才脸上的阴霾。 蒋研:“我困了，我先去洗漱。”蒋研边走进盥洗室边嘀咕李若愉嘴边不怀好意的笑，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心想着这男人有时候跟女人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第51章 第52章 第 52 章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使然，蒋研不到七点就醒了。睁眼开，周围全是陌生的场景，蒋研心里一惊，脑中开始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从进入李若愉家里开始，到最后自己躺在了这里………… 蒋研越想脸越红，实在不能再回忆了，蒋研捂着脸钻进被子，这时腰上一直压着的手动了动，蒋研吓得全身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刚才腰上的手没动，蒋研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而完全没有注意到腰上有只手，以及身后呼吸均匀熟睡的男人。 蒋研犹豫了半分钟，想着该如何解决现目前的尴尬境地，这短短半分钟里，蒋研给自己设想了好几种的应对方式，比如说悄悄溜走，这样暂时就不会因为要面对李若愉尴尬了，但这种方式面临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不惊醒这个男人而把他的手给挪开；再或者继续闭着眼睛装睡，等李若愉起床后自己再起来，这样就不会面对面见着尴尬了。 衡量许久，蒋研决定采用第二种稳妥的方式，于是闭上眼睛继续睡。 就在蒋研闭上眼睛装睡的时候，身上的手竟然动了，但是却是向上移动的，蒋研此刻未着寸缕，眼见着李若愉的手越来越上来，马上就要到蒋研的胸了，蒋研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为了第二计划顺利进行，而强忍着没出声。 李若愉心中一阵嗤笑，心想装的还挺像的，就是被这皮肤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给出卖了。李若愉心想着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然后手继续往上，准备再次去触摸昨晚让他销魂的柔软。 眼看李若愉就要得逞，蒋研终于稳不住了，假装翻了个身，避开李若愉的魔爪，但蒋研光顾着解决眼前的问题，却没发现自己现在和李若愉已经是面对面的状态，更是坦诚相见。 蒋研虚着眼睛瞟了一眼李若愉，果真他已经醒了，正一脸促狭的看着自己，蒋研心想，完了，计划失败了，她现在不得不要去面对了。 蒋研作出一副才醒的样子，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对上李若愉的视线，“早啊。” 李若愉：“你更早。”李若愉一句话怼的蒋研无话可说，只得低头不看他。 但是一低头蒋研脸更红了，被子下面的两人都是未着寸缕，此刻两人的距离微乎其微，蒋研都能感受到李若愉皮肤散发着的热气，蒋研想不动神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一把被李若愉搂在怀里，挣脱不得。 李若愉：“现在知道害羞了，嗯？”李若愉在蒋研耳边轻轻的说着话，嘴唇几乎挨着蒋研的耳垂，蒋研痒的鸡皮疙瘩又开始往外冒了。 蒋研：“哎呀，你离我远点，好好说话。”蒋研为掩饰自己的害羞，佯装恼羞成怒。 但现在已经基本了解到蒋研的性子的李若愉才不为所动，“现在让我离远点可晚了，要知道，昨晚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是负距离哦。不知娘子对为夫昨晚的表现可否满意？” 蒋研要被李若愉可以放慢语调说的话给羞到不行，耳垂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她这次是真的打算要起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因此挣扎着想要起来。 李若愉：“研研，听话，别动。你再动两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真保证不了……你昨晚太累了，我不忍心。”李若愉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话中明显已经带着火。 蒋研纵使再傻，也知道李若愉要表达的意思，她现在腿还软着呢，才不敢再去惹火这个男人，只得老老实实不动，任凭李若愉搂着自己。 约莫过了几分钟，李若愉心中的燥热终于平静下来，他伸手搂过蒋研，两人静静地躺着。 过了好一会，就在蒋研怀疑李若愉是不是已经都要睡着了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却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要命的性感，“研研，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啊？”蒋研这个声控还沉浸在李若愉的声音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若愉说的内容。 李若愉：“那个……何清溪要回国了，可能房子要提前收回来，所以你来我家住吧？”李若愉这次没有了方才的陈述语言，而是带上了征求的意味。 蒋研：“你说什么？房东不租了？”蒋研这次听清楚了李若愉的内容，一个激动竟坐了起来，结果被子一滑，露出了香艳的一幕，又赶紧捂着被子躺下。虽然蒋研的反应很激动，但是却好像没抓住李若愉话中的重点。 李若愉重新搂过蒋研，脑门冒出三根黑线，真不知道蒋研这个点是怎么踩的，“你这个重点没抓对吧，你当初是怎么考过司法考试的呢？阅卷的老师眼瞎么。” 蒋研：“你才眼瞎。”蒋研本来的反驳，但是再回想李若愉的话，“等等，你上上句还说了什么？让我来你家住呀？” 对于这才抓住重点的蒋研，李若愉真是无话可说，“嗯，这周末我帮你搬家。” 蒋研：“这也太快了，你让我考虑一下。”虽然现在跟李若愉已经交往快半年，现在两人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蒋研对于就这样搬来与李若愉同住的事情还是有点抗拒。 说实话，蒋研的内心有点恐惧，她不知道能不能跟李若愉有好的结果，这段感情的主导地位一直都是李若愉，确定关系的是他，让两人更亲近的也是他，蒋研一直像是被推着走的那个人。 李若愉：“好，那你先考虑两天，今天周五，刚好离我们周日搬家两天时间。”李若愉知道蒋研内心的犹豫，他知道自己不主动去走这些步，蒋研永远都只会在原地踏步。 “……”对于李若愉的强盗逻辑，蒋研无言以对。 蒋研这一天都因为早上李若愉说的话提不起劲来，整个人心烦意乱的，再加上昨晚上的折腾，身上感觉全身无力。在身心都不是很舒服的情况下，蒋研在给几个案子的法官打完电话之后，就趴在桌上子，无精打采的怠着工。 林凌：“啧啧……现在是老板娘了，都敢明目张胆的怠工了喔。” 林凌觉得蒋研不对劲一早上了，等着好不容易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忙完了，才得空过来慰问一下这个无精打采的人。 “唉……”蒋研破天荒的没有反驳林凌的取笑，叹了一口气继续趴在桌子上眉头紧锁。 林凌：“你怎么了？”林凌也意识到蒋研的反常，便收起说笑的神情，认真询问着蒋研。 蒋研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林凌，然后摇了摇头，还是没说什么。蒋研觉得真的很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又不知道怎样向林凌开口。 “哎呀，你倒是说嘛，你这样看的人真心焦急得很。”林凌本就是个急性子，看到蒋研要说不说的样子，真是急死了。 蒋研抬手看了看时间，也快要到饭点了，“走吧，我们去吃饭，等会跟你说。”说着起身，拿着手机钱包准备下楼。 她现在心里纠结着呢，也就不去李若愉办公室叫他吃饭了，只是给他发了个讯息，问他吃什么，自己等会给他带上来。虽说现在她恼李若愉给自己带来的困扰，但是好歹他也是自己家的人了，总不能让他饿肚子吧。 第53章 第 53 章 蒋研和林凌下了楼，随便找了一家人少的餐厅坐了下来，趁着等菜上桌的间隙，林凌再次问起蒋研在烦恼什么。 蒋研有些赧然，犹豫了很久终于小声开口，“我……我昨晚上跟李若愉睡了……” 林凌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愣是没有忍住哇了叫了一声，惹得周围仅有的几个人侧目，蒋研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林凌任凭蒋研捂着嘴，自我在心里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之后，指了指蒋研的手，示意她可以拿下来了，“所以你睡了李大律师，今天没有一副初经人事的甜蜜样，反而一脸惆怅，我也是不懂了。” 林凌说完这句话之后沉思了一小会，突然恍然大悟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啧啧啧，难道是李大律师外强中干，不行？” 看到林凌一副发现重大八卦的模样，蒋研时又好气又好笑，“不行你个头哦，行的不得了。” 林凌：“那你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林凌奇怪既然不是李若愉不行，实在是想象不出有什么原因会使蒋研这样苦恼。 蒋研又再次沉默了，这时刚好服务员也开始布菜了，菜上齐之后，林凌正要拿筷子开动，心想着八卦要听，五脏庙也要祭来着，却被蒋研一把夹住筷子。 蒋研：“等一下，我先给阿若夹了再吃。”说完，让服务员拿来两个外卖盒子，开始给李若愉带午饭。 林凌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收回筷子夹了一口白饭吃着，“得！果真是一张床上的人了，时时都还惦记着。” 蒋研才不理会林凌这个充满了酸味的话，慢条斯理的盖好盒子，这才允许林凌开动。 蒋研：“今早上李若愉让我搬到他家住，我现在在纠结这个，你帮我出出主意吧。”蒋研的筷子没有动，在自己碗里戳了几下，终于说出了苦恼的重点。 林凌：“嘁，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个啊。”林凌吞下口中的水煮肉片，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说道，“你喜欢你们家李若愉么？” 蒋研：“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喜欢他我会跟他交往，会上他床！”蒋研白了一眼林凌。 林凌：“这不就结了，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现在你们关系还更近了这么一大步，那为啥不趁机再近一步呢。”林凌分析完了之后，继续拿起筷子捞着肉片。 蒋研：“唉，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觉得我和他之间差距太大了，我担心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的未来。”蒋研满满的说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来。 的确，一直以来跟李若愉的相处，蒋研都有点畏手畏脚，一方面是出于担心两人的开始过于轻率，会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另一方面，自己知道李若愉的家庭条件好，跟自己完全不是一路人，根本就不门当户对。当然，也还有一些一些乱七八糟的因素，但这两个是蒋研最大的担心。 林凌：“你是觉得跟他不门当户对？”林凌再次搁下筷子，看得出来是认真在替蒋研考虑她面临的苦恼。 蒋研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凌偏着头想了一会，“这好像是个问题，可是你现在不是还没有见过李若愉的家人么？这到底是不是个阻碍你们发展的问题都是个未知数，你难道要因为这个还没有产生的困扰就止步？” “啊！好烦啊！”蒋研狂躁的甩了甩头，心里面有点郁闷，要不是何清溪提前回国，自己暂时也不用这么苦恼。而且现在搬回家住的话，跟吕珍那里也不好说，但是如果直接搬去跟李若愉住，这要是被吕珍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阵风雨，毕竟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正儿八经介绍李若愉给她认识。 林凌：“你呀，就是太纠结了，你要不就跟着自己内心的感受走，凡事顺其自然咯。”林凌虽然有在劝蒋研，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怎样劝都没有用，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把问题想开才行。 蒋研：“也只有这样了。”蒋研也没心事吃饭了，看到林凌吃的差不多了，就叫来服务员结了账。 第54章 第 54 章 蒋研兴致缺缺的将留的饭菜给李若愉拿进去，搁在他的面前，就打算出去。 李若愉：“等等。”李若愉再是迟钝也能看出蒋研的不对劲，更何况他还是那么观察入微的人。他站起来几步走到蒋研的面前，伸手搂住蒋研的腰将其代入自己的怀中，“怎么了？还疼？” 蒋研：“没有。”蒋研瘪了瘪嘴，心想着现在才问我疼不疼会不会晚了点，是谁昨晚上愣是不让她睡觉，生生折腾到半夜的。 李若愉：“那因为房子的事情？”既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那么想必就是今早上自己跟她说的这件事情了。 蒋研因为被李若愉一语道破困恼的事情而显得有些不自在，语调也因此变得异样，“也不是，你别猜了。”说着要推开李若愉准备出去。 蒋研的这个反应落在李若愉的眼中明显就是被猜中心思后的恼羞成怒，这个时候他才不会放任蒋研出去，留下矛盾不解决。他快蒋研一步扣住蒋研的手，不让其离开，“研研，如果你不想搬过来跟我住，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们可以在周围另外找一个房子暂时住着。所以你要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蒋研听到李若愉的话之后，鼻头一酸，既感动也为自己刚才的别扭感到脸红，心里也开始觉得后悔。蒋研伸手抱住李若愉精瘦的腰，“嗯，谢谢你，阿若。那我今天下午下班就去找房子。” 李若愉：“不用这么急，何清溪下个月底才回来，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再说了，这一个月，你要是想通了决定搬到我家，不是就不用找房子了么。”李若愉还是像方才那样温柔的语气说道。 但是听在蒋研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推开李若愉，看着面前好看的男人的脸，“什么？下个月底才回来，那你今早上干嘛让我周末就搬家？！” 李若愉：“额……这不是迟早的事么？”李若愉难得词穷。 蒋研：“可恶！无赖！”说完蒋研推开李若愉，气鼓鼓的出去了。直到坐到自己座位上都还不解气，太可恶了，害得自己为这个事情苦恼一上午，结果离事情发生都还早得很。 李若愉摸了摸鼻子，想着方才蒋研气红了的脸，看来这次的果子有得自己吃了，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哄这个大小姐，自己好像从来还没有这个经验，要不去靳意那里寻求一下经验，也不怕他笑话了，反正不知道的事情就要不耻下问嘛。 靳意：“阿若，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怎么了？”靳意接到李若愉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参加一个宴会，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只是这个宴会的主角刚好就是最新的猎物而已。 李若愉：“你在忙？”李若愉听的电话那头略显嘈杂的背景音。 靳意：“不是很忙，有什么事你说。”靳意看了看还在台上说着致辞的主角，想着一时半会估计也完不了，跟阿若说会儿话应该不会误事。 李若愉：“就是，惹女朋友生气了，怎么解决？”李若愉直奔主题。 “噗……”靳意听到李若愉问的话之后，刚抿在口中的香槟没忍住喷了出来，惹的周围的人一阵嫌弃的表情。靳意用眼神示意着抱歉，然后起身里的远些，再说道，“阿若，真没想到你也会问我这个问题。” 李若愉：“说重点。”李若愉才不理会靳意的调侃，言简意赅的阻止靳意继续说下去。 靳意：“你说的女朋友是蒋研吧？依我对她的了解，若是她生气了的话，你首先得态度端正的去道歉，态度很重要知道吧。然后得到原谅之后再送上一份礼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啦。”靳意停止取笑，认真的帮着不太聪明的李大智分析解决办法。 李若愉：“好的，就这样，谢啦。另外，我的女朋友，你以后还是少了解点好。”说完李若愉也不理会电话那头靳意气急败坏的声音挂掉了电话，算是报了方才靳意取笑自己的仇。 既然在靳意那里了解到了答案，李若愉就开始琢磨着该怎样跟蒋研道歉才会显的诚意满满了，约着晚上一起吃饭？估计会被拒绝？直接买了礼物送到家？估计会被拒收。 看来哄女孩子还真是一门技术活，不过于李若愉而言，哄蒋研倒也甘之如饴。 下午下班的时候，蒋研果真没有等自己就先走，虽然料到如此，但是李若愉心中说不失落还是假的，不过转身又自我安慰，路漫漫其修远兮，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这点小挫折算什么。李若愉打 算先回到自己办公司将手上累积的工作做完，然后再起蒋研家里装可怜博同情。 结果等将手上事情做完的时候一看表都已经八点了，李若愉赶紧收拾东西去了就近的商场。 转了一圈，不晓得买什么的时候，回过头发现身后是一家旗袍店，李若愉走了进去。 “先生，要定做还是看成品？”身着红色长旗袍的服务员带着笑脸迎了上来，她们店里面的旗袍全是手工定制，价格都不低，平时客人本就不多，而且面前这位，自己一眼也能看出来气势逼人，想必也是一个王老五。 李若愉：“先给我看看成品。”李若愉的注意力并不在笑颜如花的服务员身上，而是继续打量着这家店里陈列的衣服，心想着自己从未看蒋研穿过旗袍，她穿上肯定好看。 “请问你是给母亲还是爱人挑选呢？”服务员再没有眼力见也能看出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便收回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专心问他的需求，打算有针对性的给他介绍。 李若愉：“爱人。”李若愉言简意赅，虽然现在还不是，但早晚都会名正言顺的，他有这个自信。 “好的，这边的这两排针对的就是年轻女性，款式经过改良，而且大多是中长款和短款的，颜色也比较素雅清新，比较适合您爱人。” 李若愉：“好的，我自己看看。”李若愉伸手一件件的看着，心里设想着蒋研穿上的样子。 隔了一会，他的手停留在一件木兰花色的旗袍上道，“请帮我取一下这件，我想看看。” “先生你真有眼光，这件旗袍是我们店唯一的一件新款，这上面绣的一朵朵合欢花是设计师一针一线手工缝制，而且款式的话，经过设计师的精心设计，衣领在保留了盘扣元素，也加入了现代因素，十分有特点。”服务员边取衣服，便赞叹着李若愉的眼光。 李若愉听着一哂，他知道他只是这服务员口中“有眼光“的顾客之一，并不当真。但是当这件衣服完全展示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知道就是这件了，而且他目测了一下衣服的大小，再想象了一下那日不可描述的时候蒋研的身材，应该是尺寸合适的。 李若愉：“就这件，帮我包起来。” “啊？”服务员因为李若愉的话有些懵，这跟以往的顾客都不太一样，平时的顾客都会问价格，问尺码什么的，而面前这位顾客就看了一眼就让包起来，便有些迟疑的问道，“先生，你不确定一下尺码吗？” “不用。”李若愉干脆道。 “好的，请这边付款。请问是刷卡还是支付现金？”反应过来自己本职工作是什么的服务员，赶紧走回到收银台收款，生怕这位“上帝”反悔走掉，但显然最后证明是自己想多了。 李若愉付完款拎上袋子，往蒋研家的方向走去，好在路程不远，应该能在十点之前到，那时候蒋研应该还没休息。 第55章 第 55 章 李若愉敲门之后在蒋研家门口等了好几分钟，也不知蒋研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仍在跟自己置气。就在犹豫着把礼物放门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开了。 蒋研：“怎么就走了？”蒋研一副口气不善的样子，然而其实心中的气早就消了大半，毕竟是件小事情，没有必要这么作，心里面这样想着，可是嘴巴上还不能那么快就松口。 李若愉：“我以为你睡了。研研，送你的。”李若愉深知此刻不能正面迎敌，应当迂回前进的道理，咧开嘴给了蒋研一个平时甚少见着的灿烂笑脸。 蒋研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谁教你买礼物可以哄女朋友的。”嘴巴上仍不妥协，但行动上虽没接过礼物，却一把拉过拎着礼物的手让李若愉进屋。 李若愉：“不是哄你，就是看着觉得适合你就买了。”李若愉知道蒋研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顺势就换上了上次跟蒋研去超市自己买的拖鞋，跟着蒋研进了屋。 蒋研：“够了啊，再说都不像你了。还是那个高冷的主任形象比较符合你。”蒋研作势抖了抖鸡皮疙瘩，然后坐在了李若愉身边。 “你拆开看看。”李若愉坚持道。 蒋研拗不过面前的男人，听话的打开包装袋，是一条做工精美的刺绣旗袍。蒋研一直觉得穿旗袍能显现出女子温婉和柔美的气息，但鉴于价格的因素，蒋研从未尝试过。所以看到是这样的礼物的时候，心里面真心觉得喜欢。 李若愉看到蒋研因为惊喜而有些发亮的眸子，知道这个礼物算是买对了。“你试试看尺码合适不，不合适好去换。不过就我目测而言，应该是合身的。” 蒋研拿着衣服就要进卧室，手却被李若愉拉住，“就在这换吧。”不过换来的是蒋研一记白眼。 李若愉看着蒋研因为羞愤轻甩卧室门而哑然失笑，虽然两人已经关系亲密了一大步，但蒋研面对自己的亲近和接触好像还是很害羞，看来自己还得再勤加练习、让她早点习惯才行。 就在李若愉心里面各种YY的时候，蒋研打开卧室门出来了，李若愉看着款款向自己走来的蒋研，当真觉得美的像是画一般，这个衣服买的值。 蒋研：“好看吗？”蒋研看李若愉迟迟没做出评价，心里有些忐忑，感觉浑身也开始不自在了起来，手老是想去扯裙子，来遮住开叉过高而露出的大腿肌肤。 李若愉随着蒋研的动作也看到了这个小细节，眼前的风景使得李若愉呼吸一窒，身体开始觉醒。他慢慢的走近蒋研，将她带入怀中，“好看得紧，不过我只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穿。” 被搂在怀里的蒋研耳旁是李若愉灼热的呼吸……这一切也使蒋研乱了心绪，脸上不自觉的开始出现红晕，衬的是愈发娇艳。 这一切李若愉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攫住红唇，一亲芳泽，还是如记忆中那般甜美，让人不自觉的想去加深这个吻，想获取更多。 蒋研几乎就要站不住，整个人攀附在李若愉身上，软绵绵的使不起一点力气。 李若愉好不容易控制着自己撕烂这件衣服的冲动，一把打横抱起蒋研。 李若愉将蒋研轻轻放到床上，欺身上前，继续加深方前的吻，蒋研不禁嘤咛出声。 李若愉手顺着向下，想要解开旗袍的扣子，可是做工繁复的盘扣却不像平时的扣子那么易解，李若愉懊恼不已，心里恨恨的想着自己咋就选了这件衣服，真是作茧自缚。 看到李若愉吃瘪的模样，蒋研没忍住笑出了声，瞬间一室缱绻暧昧的气氛有所消散，李若愉惩罚似的咬了咬蒋研的嘴唇，“你还笑？！” 蒋研一脸无辜，“这衣服挺好的，我挺喜欢的。谢谢你啊，阿若。”说完还吧唧在李若愉脸上亲了两口，满眼促狭。 李若愉：“回头再收拾你，现在我饿了。”李若愉说道。从下班到现在，李若愉颗米未进，现在蒋研也哄好了，两人芥蒂消除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饿意，需要填填自己的五脏庙了。 蒋研本就已经产生自己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略作的念头，现在再看到李若愉又是低声讨好，又是变着法送礼物，还饿着肚子的情况，蒋研内心深处的愧疚小因子在不断的翻涌，加之方才的温存， 使得声音不自觉的放到很柔：“我家没怎么准备菜，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 “喔，你又要下面给我吃？”李若愉撑起半只手撑在脑袋边上，一脸促狭的表情，尾音上扬。 蒋研才不搭理他，“流氓！”说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向厨房走去。突然想起这么贵重的衣服好像又不适合下厨，于是又去卧室拿了家居服换上，小心翼翼的将裙子收进衣柜。 隔了好一会，蒋研才姗姗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热起腾腾的面条，上面还铺着一个颜色金黄的煎蛋---熟悉的煎蛋面。李若愉回想自己在蒋研手里吃到的东西，也就是面条了，看来以后掌勺的大任只有交给自己了。 蒋研有些尴尬，找了一个借口：“家里没什么食材了，你将就吃吧。”说着把筷子递给李若愉。 李若愉完全没有嫌弃，接过筷子大口吃起来，如想象中的好吃，“嗯，不错，还是熟悉的味道。” 蒋研已经开始慢慢习惯李若愉这种说话方式，倒也不以为意，全当他啥都没说。 或是真的饿了，李若愉没几口就吃完了一整碗面，看的蒋研心里的过意不去又重了一些，“要不，我再来给你盛一碗？” 李若愉：“不了，够了。”说着收拾好碗向厨房走去。 蒋研：“哎，你放着吧，等会我来洗。”蒋研看着李若愉挽起衣袖准备亲自动手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李若愉现在于她而言身份还是客人。 李若愉当然知道蒋研这点心思，睨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没停。 蒋研知道自己在说服李若愉这条路上是完全走不通的，索性也就放弃，继续窝在沙发上看李若愉来之前还没看完的美剧。 剧倒是一部好剧，就是跟其他美剧一样大尺度的镜头不少，新的一季刚出来不久，蒋研不容易追剧，但一旦开始看上了，势必得连续看完。 李若愉从厨房擦着手出来的时候，电视画面赫然是一副赤身*体互相缠绕的场面，香艳的很。 李若愉不着痕迹的压着身上突然冒出来的火，眼含深意的看着蒋研，“你……这是在给我暗示？” 蒋研大囧，“你不要想多了，刚好放到这里而已。” 李若愉：“要不我们也饭后消化消化？”说着一步一步向蒋研走进。 蒋研看着李若愉的动作，一个弹跳就从沙发上起来，绕到沙发另一头，“你……你干嘛？”说完指了指李若愉桌上的东西，“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可以拿着你的东西回你家了。” 李若愉哑然失笑，虽然自己是想在蒋研家留宿，更想把蒋研快点拐回自己家每晚都搂着，但俗话说得好，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就慢慢来吧，反正来日方长。 心里面这么想着，于是也就释然的拿起手机钱包，准备先行撤退。 走到门口，李若愉侧着身子对还愣在沙发边保持戒备的蒋研说道，“研研，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包括你是否想搬到我家里来，是否想继续在所里上班，是否……让我留宿。”就在蒋研气结之际，李若愉继续说道，“何清溪这个事情，是我处理欠佳，新的住处我会尽快给你留意好的，你不用担心。” 蒋研刚想开口说不用麻烦你了，可是那个男人都已经带上门离开，把蒋研拒绝的话语阻隔在门内。 蒋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阿若啊阿若，你这样是以退为进吧，反而让我更难抉择了。” 摇摇头，把这个一个月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先甩开，蒋研准备捂头睡觉，不去想这些纠结的事情了。 第56章 第 56 章 第二天一早，蒋研自睁眼起床，就觉得眼皮跳的厉害，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结果整理完毕一打开门出门上班，就印证了自己的预感。 就在蒋研转头反锁门的时候，脖子被后面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勒住，蒋研手中的包包应声落地，可是蒋研现在无暇顾及其它。 脖子上这双大力的手勒的蒋研就快要呼吸不过来，脸上开始浮现不正常的潮红，更可怕的是身后这个男人正试图要把蒋研拉进楼梯间，蒋研挣扎的更厉害了，因为知道若是真的被拖进楼梯间，在那个几乎每人会到的地方，蒋研安全脱逃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 脖子上大力的手使得蒋研的呼喊只能变成不可闻的呜呜声，蒋研开始变得绝望，从来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在快要窒息的时刻，蒋研脑里开始像过电影一样，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自己脑里闪过，小时候幸福的一家人，再到后面与吕珍的二人相处，再是胡砾与自己的告别，最后跳出来的是李若愉的脸，蒋研眼角溢出泪来，她好不容易才慢慢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遇见那个等了那么久的人，都还没能够与他多相处一些时间，蒋研心有不甘，又觉得无可奈何。 就在蒋研要放弃挣扎，就这么认命的时候，隔壁邻居或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打开了房门来查看，蒋研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她使出自己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脚上的鞋子踢了出去。 好在邻居是个男士，看到蒋研踢出来的鞋子和地上掉落的包包，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回屋拿了一根棍子就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背后的男人听到邻居的叫喊声知道自己暴露了，嘴里低叱了一句“该死！”然后凑近蒋研的耳边继续低声恶狠狠的说道，“蒋律师，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代价，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说完，从身后狠狠的推了蒋研一把，蒋研措不及防的从楼梯间滚下，失去意识之前，只感觉到肇事的男人从自己身边跑过时，还狠狠踢了自己一脚，然后蒋研的意识就陷入了无边黑暗。 等蒋研再有意识慢慢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正在一滴一滴掉落的着输液瓶，周围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躺着医院的病床上，只是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了。 蒋研挣扎着想要动一下，可才尝试抬起手臂，就一阵钻心的疼，使得蒋研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蒋研的动作，使得本就趴在病床旁边本就睡的不沉的吕珍睁开了眼，她看见蒋研醒过来了，原本憔悴不已的眼睛透出一股惊喜， “研研，你醒了！先别动，我去叫医生。”说着跑到门边喊医生，或许是太着急，竟都忘了有呼叫器这个东西。 隔了一会，吕珍又急冲冲的回到蒋研的床边，轻握着蒋研的手，这时后面跟着的医生才到。蒋研从来没看到这样失去理智的吕珍，看来自己这次受伤着实是让她担心了，蒋研轻轻拍了拍握着自己的手，以示安慰。 主治医生在看了看蒋研的情况之后，点了点头，对吕珍说道，“病人能醒过来就代表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因为碰撞造成的颅内出血需要慢慢的疏通和恢复，手臂几处的骨折需要慢慢调养，家属可以不用太担心了。”说着拿着报告回了办公室，吕珍连着倒了好几声谢谢。 坐回蒋研的床边，吕珍轻声开口道，“研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蒋研因为内疚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因为许久未开口说话而不能成声。蒋研这个反应让吕珍以为蒋研疼的厉害，说着又要站起来找医生，蒋研挣扎着喊了一声“妈……”才使得吕珍又做回椅子上。 蒋研：“没那么疼了，妈你别急。”使出好大的力气，蒋研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 “你呀！”吕珍深深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事情也怨不得蒋研，只是心里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她出去租房的想法。 蒋研：“我没事，很快就好了。”喉咙逐渐适应过来，蒋研能够正常的与吕珍断断续续的交流着。 吕珍：“少说点话，我给你用温水沾沾嘴，你看嘴唇都干的起裂了。”吕珍端着旁边一直准备着的温开水，动作轻柔的沾着棉棒给蒋研擦拭。 蒋研闭着眼，觉得说了几句话，脑袋有些疼，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蒋研是被身边吕珍刻意放低与人交谈的声音吵醒的，她勉强的睁开眼睛，是李若愉，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跟吕珍一样满脸憔悴，眼睛里面已经有明显可见的红血丝。 李若愉看到蒋研醒了，走上前来，也不避讳吕珍在病房里，就紧紧握着蒋研的手，蒋研想着自己都没有跟吕珍说过在交往男朋友，有些心虚瞄了一眼吕珍，想着把手挣脱出来。 李若愉：“别动，骨折的地方才包扎没多久。”李若愉开口阻止着蒋研的动作，她的心思早就被李若愉看穿。 吕珍觉得这时候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人，想必自己在这里，他们好多话都不方便说，于是道，“刚好阿若你来了，你帮我照顾着研研，我下去超市买点东西。” 李若愉：“好的，阿姨。”李若愉应答着站起来，送吕珍到门口。 蒋研心里纳闷，自己也就晕了一下，怎么醒来感觉进程发展的有点神速，吕珍连阿若都叫上了，这个男人也还会送人出门了。 蒋研满脸费解的样子被回来的李若愉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睡了多久是吧？” 蒋研：“很久了？” 李若愉：“十几天，你说久不久！”李若愉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不难看出着急，“不过还好你醒过来了……研研，你不知道我和阿姨有多害怕。”李若愉握着蒋研没受伤的那只手，拉到自己的嘴边用唇轻吻着。 蒋研心里好像被谁揪着似的钝疼，难怪这两人已经熟悉到这个程度，也难怪两人的脸色那么憔悴，“辛苦你和妈妈了，阿若。”蒋研握着李若愉的手使了点力，所有的感动和不舍都包含在这一握里面。 隔了一会儿，待两人的情绪稍有恢复，能够正常沟通，蒋研有些明知顾问的开口，“你跟我妈妈说了我们的关系啦？” 李若愉：“你觉得呢？”李若愉白了蒋研一眼，本想吐槽一下蒋研的问题，但又想着人还是病着的呢，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蒋研倒是体会到李若愉的意思了，可是她选择忽视，“我妈没说什么吧？”蒋研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瞒着吕珍的事情会让吕珍生气，有些忐忑的侧面打探。 李若愉：“你妈可生气了，还说要不是看你躺在这，非要打断你的腿。”李若愉看着蒋研紧张的神情，忍不住逗逗她。 吕珍：“你别吓我！”蒋研心里一塞，心想这还真是吕珍能说出来的话。 李若愉：“不信就算了。”李若愉怂了怂肩，表示不可置否。 看到李若愉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也突然就豁然开朗了，一是自己还病着呢，吕珍暂时也不会追究自己瞒报的过错；二是李若愉都已经替自己打了前阵了，她还虚什么。这么想着，脸上也不再皱着一团，安心享受着李若愉削好的水果，好不自在。 吃着吃着，蒋研又想起自己被袭击那个场景，虽然窒息难受的感觉抗拒着自己去回忆，但是她还是很想搞清楚到底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个……袭击我的人找到了吗？” 李若愉：“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个？”李若愉从手上的苹果上抬眼起来，正视蒋研道，“前两天Y市的刑侦大队队长跟我联系的时候，说的是犯罪嫌疑人已经归案了。” “是谁？”蒋研听着已经找到袭击自己的人，略微激动的直起了身倾听。 李若愉：“一名叫陈虎的男性，四十余岁，才刑满释放不久。”李若愉示意蒋研躺好后，埋头继续跟手中的苹果作斗争，嘴里平淡的叙述着。 蒋研：“陈虎？”蒋研绞尽脑汁使劲回忆，记性中压根没有这个人的记忆，“我不认识他啊！” 李若愉：“你认识就奇怪了。”李若愉说道，“这个人之前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十年，十年前你还是学生呢。” 李若愉不等蒋研说话，继续说道，“值得让人深究的是，十年前与陈虎一起进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罪名也是故意伤害罪，但他倒是没动手，只是出了一大笔钱而已。” 蒋研：“出钱……买凶……Y市……”蒋研脑子快速的思索着，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之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胡之舟！胡伟！是他们！”这一拍蒋研因为激动，忽视了身上因为跌下楼磕出的外伤，疼的她倒抽几口凉气。 李若愉：“你激动什么，这些会有警察调查的，你给我安分一些。”李若愉怎么会想不到这些，蒋研的性格本就不容易得罪人，生活中是绝对不会树敌的，剩下的就只剩工作引起的冲突。 而最近与她有冲突，除了杨余两口子，就是Y市胡之舟的案子了，杨余他们两个人虽然胡搅蛮缠，倒也是老实人，做不出来这种事。幕后指使的人会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李若愉：“最近Y市的警察和当时报案地的警察可能会来做笔录，你好好回答。”李若愉把削好的苹果继续填鸭似的往蒋研嘴里送，蒋研眼神抗议无效后，口里包满了食物，活像一只存粮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蒋研边嚼着嘴里的食物，心里面恨的牙痒痒，心想最近自己咋这么倒霉，光是医院都是二进宫了，还别说做了多少次笔录，被询问了多少次了，看来回头出院了得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了。 第57章 第 57 章 李若愉：“另外还有一个事情，因为你昏迷了，在这段时间里，何清溪已经从美国回来了。”李若愉想着趁蒋研现在精神算是不错，索性就把要说的全都讲了。 蒋研：“啊！那我还没搬出来呢，她住哪？”蒋研听到正主房东已经回国的消息，而自己这段时间自顾不暇，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更别说去找房子了。 李若愉：“你应该担心的是你住哪，她还用不着你去操心。”李若愉也是服了这个女人的逻辑，思考问题好像都不按常理出牌。 蒋研：“对哦……”经李若愉提醒，蒋研一顿，心想李若愉好像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这个问题现在还真是个问题，自己又躺在这里，找房子倒是可以网上看，就是看房子成问题；若是搬回家住的话，以后想再出来就难了…… 蒋研脑中百转千回，万般纠结，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又不想了，反正现在还有病床躺。 李若愉看蒋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把被子往脸上捂的动作，就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开始逃避问题了，“我已经跟阿姨说好了，你就搬到我家住，东西我也已经搬过去了。” 李若愉的这磅重型炸弹一下就把蒋研从被窝里面炸出来了，“阿若！你……你……你说什……么……”蒋研因为惊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李若愉：“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上次就是听你的走了，要不然你会在这里躺着。”李若愉口气没有放松，坚定的语气显示着他这次的决心。 蒋研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把吕珍和李若愉都吓着了，要不然李若愉跟吕珍提出这个请求，非得挨一顿臭骂不可，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笑脸相对。 而自己呢，应该也被吓着了，脖子上的瘀痕，手上打着的石膏，身上的各处擦伤，以及伤口不时传来的疼感，都在提醒蒋研遇上的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蒋研：“可是……会不会不太好啊？”虽然心里依旧松动，但是总觉得还是有点顾虑。 李若愉：“没什么不好的，你妈妈的工作我给你做通了，我妈的工作在前天她来看你的时候，我也做通了，你还有什么顾虑？”李若愉继续跑出重磅炸弹。 蒋研：“你……你……你……说啥？！”蒋研感觉自己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对自己的冲击简直太大了，她怀疑脑壳被撞了的不是自己，莫不是面前这个疯狂的男人。 李若愉：“你难不成耳朵也受伤了？”李若愉颇有些戏虐的口吻，想要减轻一些蒋研的焦虑。 蒋研：“哎呀，我没跟你开玩笑。”蒋研觉得自己神经有点紧绷，没办法理解李若愉此刻的意图。 李若愉：“好啦，看你紧张的。就我妈电话里面听到我问她怎么煲汤，然后就一直追问，我就告诉她了，没想到第二天都到医院楼下了才给我打电话，这种时候了我总不能让她回去吧。”李若愉揉了揉蒋研的头发，耐心的解释着。 李若愉：“你放心，那时候阿姨还在家，所以两方家长尚未进行会晤。”李若愉看蒋研急切开口询问的神态，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于是跟着将蒋研关心的话说了出来。 蒋研听了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展了一些，也不怪蒋研多想，自己现在才跟李若愉交往大半年，在蒋研看来，他们俩的感情还处在不稳定的阶段，谁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发展，若是将步伐走的太快，蒋研担心以后难得善后。 李若愉知道蒋研心里的想法，也不戳破她，免得尴尬，于是打了个哈哈转移了话题，“不过你当时缠着纱布，脸上还有擦伤，不怎么好看。” 蒋研听到李若愉这句话，差点没被苹果噎死，好一阵才顺过气来。 李若愉嘴角带着浅笑，轻轻拍着蒋研的后背好让她呼吸通畅一些，“没事，不要在意，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让我妈看见你乖巧可人一面的。”这话惹得蒋研又是一阵白眼。 蒋研出院后直接被李若愉接到了他住的地方，时隔近三个月后，蒋研再次来到李若愉的家，但这次的身份变得有一丝丝不一样。之前也许应该算作是作为客人的身份，而这次变成了一位暂住者，心态好像也有一点异样，对将要开始的生活既期待，又有点忐忑。 李若愉看蒋研愣在门口半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愣在哪干嘛？快点进来。” 这一声唤将蒋研从自己的心思中拉出来，赶紧换了鞋进屋，心想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就开始浪浪试试。 而且也如吕珍在蒋研就要出院，提前过来帮她收拾东西时，二人聊到的那样，不能总因为担心某件事情可能会出现不好的结果，就刻意的去规避它。末了，吕珍还在蒋研耳边意味深长的说道，“再说了，不在一起住着试试，谁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 蒋研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平常也知道吕珍并不迂腐顽固，但也没想着能这么开化，蒋研简直哭笑不得。 李若愉：“又在发神，想什么呢，自己去把你的东西归置好，我担心我给你放的话你回头找不着。”李若愉拿着蒋研的一些洗漱用品用胳膊撞了一下又在发神的蒋研，不知道她又在想啥，为了不让她老是思绪放空，李若愉决定给她找点事情做。 蒋研：“我……我住哪呢？”蒋研有些迟疑的发问。 李若愉：“你觉得呢？”李若愉心里有些好笑，反问道。这小妮子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能够做到心爱的女人在怀能够不乱方寸。 蒋研：“哎呀，你好好说话。”蒋研经不起逗，差点就要恼羞成怒。 李若愉：“好啦，你的衣服我帮你收拾在我卧室的衣柜，其他的一些洗漱用品在卫生间，你等会看看还差什么，我们一起去超市买。”李若愉知道蒋研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这时候就需要走过去，环住她，声音放低哄哄她就好了。当然，李若愉现在也是这样做的。 这一招效果立现，蒋研立马也软下来，脸上因为害羞有一点泛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李若愉的胸膛，闷声喔了一声算是应答了李若愉前面的所有话语。 二人好一会儿才收拾妥当，肚子也差不多饿了，蒋研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去叫李若愉，“不是说要出去买点东西么？我饿了，走吧。” 李若愉听到蒋研的声音，是觉得有些饿了，拿起钱包和钥匙就准备出门。 蒋研：“哎，你等等，我把包背上。”蒋研说着又要转身进卧室去拿包。 李若愉看出蒋研的意图，伸手搂住某人回去的步伐，“拿包干嘛，难得背。” 蒋研：“可是我手机和钱包都没带着……而且等会有包好装东西嘛。”蒋研抗议道。 李若愉：“手机我帮你拿上了，钱包就不用了，我在你旁边还用带钱？”李若愉赶紧拉着还在嘟啷的蒋研出门，免得她又要拿这拿那的。 蒋研的手被李若愉紧紧的握着，蒋研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颗好甜的糖一样甜的很，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呀，嘴角也因为心里想着李若愉的各种好不自觉的扬起幅度。 李若愉：“傻笑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后遗症。”李若愉刚一低头，正好看见蒋研一副傻笑的样子，忍不住想调侃她两句。 蒋研：“你少来！”蒋研佯作怒目而瞠，，表示抗议。 李若愉宠溺的笑笑，不跟她争，蒋研自己也觉的无趣，便又脸上温柔起来。“不过讲真，刚刚你那句话帅爆了。” 李若愉：“哪句？说你后遗症喔……”李若愉明知故问，想当然的得到蒋研又一记白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嘴之间，感觉很快就到超市的地方，蒋研要踏进去的步伐又被拖住，“不是说饿了？” 蒋研：“对喔，我们吃啥？”蒋研因为跟李若愉闹着闹着，连填饱肚子这么大的事情差点都忘了。 李若愉：“你想吃啥？”李若愉问着蒋研的意见。 蒋研：“我啊……想吃火锅！”蒋研突发奇想。 “走吧。”李若愉倒是一口应允下来。 蒋研：“你平时不是不喜欢重口味吗？”这下倒换蒋研有顾虑了。 李若愉：“没事，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李若愉一把搂着蒋研的肩，向火锅店走进去。 许久没有吃火锅，两人最后吃的还算尽兴，尤其是蒋研，明明吃不得太辣，还一个劲往碗里加辣子，最后又下不了口，还倔强的不肯换一碗，就眼巴巴的望着李若愉吃。李若愉当然乖乖把自己的碗换给面前这个女人，自己忍着辣吃完这顿饭，他觉得自己胃都要着火了，还要强忍着淡定。 这幅模样被蒋研看在眼里，想笑又不敢笑，一直忍着保持这状态直到进了超市。 李若愉：“你再笑，信不信我亲你！”李若愉趁现在逛到监控和人群的死角，伸手将蒋研圈在怀中，作势威胁着。 蒋研也不答话，就笑吟吟的看着李若愉，眼睛亮的像星星。 “妖精！”李若愉嘴里吐出这句话之后，低头攫住自己早想一亲芳泽的红唇，嘴里残留的辣椒气味在俩人唇间蔓延，要不是李若愉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才恋恋不舍离开蒋研的唇。 蒋研：“果真好辣。”良久，蒋研才说出一句话。嘴唇不知道是因为辛辣所致，还是某人力道太足，总之，蒋研的嘴唇有点红肿起来，眼睛里面也因为□□而有些潋滟，看的李若愉又是下腹一紧，赶紧带着蒋研将要买的东西丢进购物车，匆匆结账准备回家。 回去的路上，李若愉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牵着蒋研。蒋研想帮忙分担一些，都被李若愉制止了，让她管好自己就是替他省心了。 蒋研心中就突然生出一种现世安稳的美好感觉，喜欢的人在身边，两个人一起逛超市，一起手牵着手回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自己好像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蒋研心中竟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一些惊讶，但她却毫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期待继续就这样下去，想到这里，蒋研更加握紧了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第58章 第 58 章 时间有时候不知不觉就那么过去了，c市慢慢也开始进入深冬，c市的冬天是那种湿冷，浸人心骨。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下班之后本该在家吹着空调睡着觉的蒋研现在却坐到了一个将近百人的教室里面，听着一个中年大叔枯燥的讲着考研政治。 “这个社会主义法治理念啊……肯定是要考的，对于你们马上要考司法考试的应届毕业生来说，我是不担心的。倒是那些已经离开理论知识好几年的前辈些，该认真重视一下！”胖大叔刻意在前辈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节，完了还敲了敲黑板，希望能够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蒋研当初在知道李若愉帮自己报了这个考研培训班的时候，还是有些喜忧参半的。喜的是报了培训班，应该能够提高一点自律性，不至于把考研这件事推到明年复明年；忧的事就是没那么多的自由时间了，比如说现在，推了林凌的约饭，反而在这里接受胖大叔的政治洗礼。 “哎，你是哪个学校的呢？前两周怎么没见过你。”就在蒋研昏昏欲睡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捅了捅自己，让瞌睡跑了一大半。 蒋研：“我就是刚刚那位大叔口中的前辈！”蒋研没好气的回答道，瞌睡突然被打断，还是那么粗暴的方式，也难怪蒋研态度不好。 “喔，原来是姐姐呀！”这个男生还不死心，还想继续以这种拙劣的方式继续搭讪。 蒋研：“谁是你姐姐……”蒋研白了这人一眼，顺带也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怎么说呢，长得很着急！也难怪会认为蒋研是同龄人，更何况蒋研因为是上课，穿的也很休闲，看起来是一个大学生的装扮。 杨路：“不要这么辣嘛，我叫杨路，认识一下咯。”杨路还不死心，面前这个女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使得他更想靠近。 蒋研：“我认识你了，至于我，还是算了吧。我家风严，男朋友不允许我在外接受陌生男人的搭讪。”蒋研不想与这个难缠的人继续说话，于是打出了自己有对象这个牌，希望对方能识趣一点。 然而对方的厚脸皮功力也是达到一定程度了，对蒋研拒绝的态度视而不见，反而伸手过来翻蒋研的讲义，看蒋研的名字。“蒋研……这个名字不错……” 蒋研被杨路这个突然冒犯的举动惊倒，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脸上因为生气而涨红，“你有病啊！” 台上正慷慨激昂讲着法治理念的胖大叔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拿着讲义的手都僵了以下，“谁在捣乱？！你！不想上课就出去。”胖大叔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是蒋研这处发出的声音，于是指着蒋研和杨路二人道。 蒋研觉得尴尬又委屈，看来这个课是上不下去了，于是收拾东西就大步离开教室，结果阴魂不散的杨路也跟着出来了，气的讲台上胖大叔吐出了好几个“你……你……你们……” 蒋研心里默默的给胖大叔祈祷，希望后面剩下的课他还能有心情继续讲下去。 杨路：“喂，蒋研，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我请你去吃饭。”杨路跟在蒋研后面，还不死心继续向蒋研发出邀约。 眼看都要出校门了，蒋研不想这个人继续跟着自己，她转过身，“你很闲吗！我都说我不去了！” 杨路：“走嘛……反正现在也还早。“杨路装着没有听到蒋研的拒绝。 交涉失败，蒋研决定不跟他多说废话了，转身就走，可是手臂被突然被杨路捉住。 蒋研：“你干嘛，放开！“蒋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趣，又不懂礼貌的人。 杨路当然不会轻易妥协，就在蒋研是在考虑大喊有流氓还是直接武力解决的时候，杨路的手自己却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若愉来到二人身边的，现在杨路的手腕被李若愉扣住，杨路因为太疼握着蒋研手臂的手自然就放开了，嘴里叫着“疼疼疼……放开。“ 李若愉：“现在知道让人放开了，那刚才她叫你放开你怎么不放开？“说到这，李若愉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杨路：“你谁啊你……小心我告你。“杨路听到面前这个男人是因为蒋研才找自己茬的，强忍着疼痛反击。 李若愉：“我是他男朋友，欢迎你随时告我。“李若愉说完，松开杨路的手，揽上蒋研的肩，转身离开。 “喂，不许走！“杨路看着二人离开，嘴里叫嚣着，但因为手上的痛感而忌惮这个男人，又不敢上前阻拦。 这时候李若愉却停了下来，转身说道，“以后别让我见着你骚扰我女朋友，否则，我见你打你一次。“ 回到车上，李若愉没有开口说话，场面一度有一点尴尬，蒋研觉着这样沉默着也不好，主动开口，“刚刚那个人，我跟他说了我有男朋友的，是他……太难缠了……“ 李若愉沉默了一会，深深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蒋研的头发，“知道了。“说着发动车子，一路无话。 回到家之后，虽然两人有正常沟通，但是蒋研就觉得气氛不对。李若愉洗漱完了之后，说了声去书房看看卷宗材料，然后还把门带上了，蒋研觉得自己被他隔离在外了。 蒋研洗漱完了之后出来，看到书房门还是关着的，蒋研心里一横，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开门后，蒋研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烟草味道，其次在是昏暗的书房灯光映衬着的李若愉，周围围绕着的烟，让蒋研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因为蒋研对烟草味道敏感，因此没忍住咳了几声，这个声音使得李若愉也觉察到蒋研的靠近，他用手摁灭了烟，问道，“你怎么进来了？洗漱完了？” 蒋研望着李若愉，点了点头，“怎么抽起烟来了？今天的事情……你在生气？” 李若愉：“没有，就是累了醒醒神。你不习惯闻香烟的味道，就出去等我吧，我再半小时就好了。”李若愉戒烟多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虽然嘴上不承认，其实自己内心深处清楚的很，就是在为晚上的事情生气，但更多是生自己的气。 在他看到蒋研被其他男人牵着的时候，他觉得脑子里面像是突然生出一股不可控制的怒火，还有……嫉妒和担心。 就像以前，他嫉妒胡砾一样，嫉妒蒋研那么的爱他，嫉妒蒋研为他奋不顾身，嫉妒蒋研在他面前笑的开心……虽然现在蒋研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可是李若愉却担心蒋研是因为在受到伤害时因为自己的照拂产生出的感激之情，他不敢确定蒋研的心意，他也没有安全感，他怕蒋研随时都会离开。 蒋研跟李若愉相处了有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这样反常的表现还说没事蒋研要是信了也就怪了，但是蒋研没有试过怎样去尝试与李若愉沟通，因此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有些迟疑。 李若愉：“怎么，还有事吗？”李若愉见蒋研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出去，转过头来询问时，被蒋研一把连着椅子转到蒋研这方，使得李若愉不得不以正面面对蒋研。 李若愉被蒋研这个行为惊讶到，半晌没回过神，“你……”刚想开口的时候，更让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又出现了。 蒋研竟坐在了他身上，然后俯身吻了下来，纵使现在李若愉心里还是惊讶的，但不妨碍他现在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报，而且很适当的掌握主动权。 他的手扣住蒋研的背，双手一触到蒋研肌肤，皮肤瞬间战栗，一颗颗的小疙瘩都冒了出来，可是李若愉却并未停止…… 这样的场景使得李若愉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狼化，却被蒋研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的话止住，“阿若，我好像比想象中爱你。” 李若愉心中大动，他没想到蒋研会对自己这么直白的表露心意，还用的是“爱”这个字，他抱着蒋研的手更紧了，想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我也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研研，一直好好待在我身边好吗？” “嗯。”蒋研低声却很坚定的回应了一声。 这一声肯定使得克制已久的李若愉彻底放开了自己。 第59章 第 59 章 纵然家里开足了空调，但刚经过大汗淋漓的二人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突然歇了汗，还是有点冷，蒋研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李若愉将蒋研的反应收入眼中，伸手捞过一边的蒋研搂在怀中，蒋研觉得是暖和了一些，舒服的“唔”了一声贴的更近。 李若愉：“研研，胡之舟的案子这周五开庭。”李若愉想起这件事还没给蒋研说，但又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哦。”蒋研虽然头口上应答着，但是身体却因为想起酒店的事情和在家门口遇袭的事情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而后感觉到李若愉的手臂似乎抱得更紧了一些。 李若愉：“陈虎的伤害事件公安那边查到的最后主使者也是胡之舟，两个罪名到时候会合并审理，两个案子中你都是受害人，你要出庭参加庭审。”李若愉继续说道。 蒋研望着窗帘隐约掩盖着的暮色，心里面也如这夜色一样忽明忽暗，想要逃避，可是好像却又没办法，还是得去面对，“好。”蒋研回答的时候，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李若愉：“别怕，我会一直在现场。另外，这个案子因为涉嫌个人隐私，我会帮你申请不公开审理。”李若愉觉察到蒋研的不适，用手一根一根指头的掰开蒋研握紧的双手后，使二人的手十指紧扣，希望能够缓解到蒋研的紧张。 但真临到开庭前一刻，蒋研坐在候审室的时候，虽然李若愉就在自己的旁边，但一想着马上会再见到那个让自己发憷的人，还是忍不住手脚发凉，想要逃跑。 “下面请法警带被害人上庭。”听到审判长让蒋研上庭的话，蒋研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虽然自己作为律师上过无数的庭，开过无数的当事人，可这次作为不一样的角色，心境全然变得不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看到胡之舟，不想自己再去回忆、述说那些让自己痛苦的瞬间。 李若愉：“研研，别害怕。只有你把你所遭遇的事情如实的说出来，才能将胡之舟绳之以法，也才能最终过得去你心里的坎。”李若愉看到蒋研的脸色有些发白，于是在法警过来之前，给了蒋研一个拥抱，在耳边说着。 “嗯。”听到李若愉的话，蒋研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然后对李若愉笑了笑，就出门去了法庭。 虽然最后不如给其他当事人做代理人那样条理清楚，丝丝入扣，但也算完整的将事情叙述清楚，至于之后定罪判刑的事情，蒋研也不想考虑太多，她相信法律会给出一个公平的判决。 出了法庭，就看见门口坐在等候椅上的李若愉，旁边还有一个蒋研也不太愿意看到的人---胡伟，二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气氛有些不善。 蒋研出来的瞬间，李若愉就一眼看到了，也不顾正在与胡伟的谈话，立马站起来走向蒋研，搂着她的肩，“怎么样？” 蒋研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问题。二人打算离开，这是胡伟站了起来，“李若愉，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和你爸爸多年的交情……” 李若愉：“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我爸那边，孰轻孰重，他自会决断。”说完也不再等胡伟说话，拉着蒋研的手径直走了。 蒋研在律师这行这么些年，自然也会察言观色，她不用问李若愉胡伟跟他说了什么，自然都已经猜到大半，无非就是想让李若愉说服自己出具被害人谅解书，这样胡之舟的刑期会减少，无非这个目的而已。 不过蒋研有些感动又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询问，“阿若，你就这么直接回绝了他，你爸那边……” 李若愉：“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爸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和胡伟之间，孰轻孰重老头子还是能够分的清的。”对于自家父亲的性格，李若愉还是了解的，想必自己这样的处理也不会受到斥责。再不济，家里还有一个能降的住他的，而且还是站在自己和蒋研这边的人呢，所以李若愉完全不担心。 李若愉：“对了，在开庭之前，我就跟我老师，就是刚刚那个审判长讨论了一下，胡之舟刑期大概在十五年上下。”李若愉说着让蒋研有些惊讶的内容。 按理说，每一件案子在最终判决没有出来之前，除了审委会的人，是不会有其他人提前知道判决结果的，看来这次李若愉为了坐实胡之舟的事情，在蒋研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 果真一个月后，判决结果出来，胡之舟因成立诈骗罪、故意伤害罪、□□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六个月，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听说在判决后不久，胡伟也因为涉嫌违纪被Y市纪委带走调查，至于之后怎样的结果，蒋研疲于考研上课的事情，倒也不怎么关心了。 第60章 第 60 章 在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过的尤为快，要不是接到吕珍的电话，蒋研还不知道已经快到2月11日，农历春节已经过去，蒋研的26岁生日刚好赶上了元宵节一起。 对蒋研来说，其实生日本来也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吕珍好像觉得应该庆祝一下，执意要喊蒋研回家吃饭，“你要是再不回来，莫不是快要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蒋研：“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好嘛好嘛，我明天就回来吃饭，你可要准备大餐哦。”蒋研妥协了，也刚好明天元宵，培训班也不上课。 “好。”吕珍得到蒋研肯定的答复后，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心里琢磨着明天的菜单，也不管蒋研这边蒋研还有没说完的话。 蒋研：“李若愉明天也……”蒋研剩下的“来”字就被嘟嘟的电话挂断声哽在了喉咙，蒋研又不想特地打电话过去再说明，看来明天阿若只有自己在家了。 下班的时候，蒋研一直都是和林凌一起去赶公交的，没有跟李若愉一起回家，一是因为李若愉下班后经常有应酬，带着蒋研也总归不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因为恋爱了就疏远了朋友，加之林凌家大方向与李若愉家是一个方向，于是两人就经常结伴一起。 “给你！”走到路上，林凌突然从包里面掏出一个礼品袋递给蒋研。 “什么？”蒋研接过来，好奇的问道。 林凌：“生日礼物呗。明天不是你生日么，提前拿给你，生日快乐也提前给你说，免得明天你侬我侬的，我给你说了你也不关心。”林凌打趣着蒋研。 蒋研：“谢啦，姐们儿。我决定了，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祝你也早些享受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多年的友谊，蒋研早已习惯林凌的玩笑模式，也回敬她道。 林凌：“哎！你别说出来啊，说出来就不灵了！”林凌佯装着急。 蒋研笑道：“好好好……” 和林凌的打趣使得蒋研心情愉悦，脸上的笑意一直持续到家门口，结果李若愉已经先蒋研到家了，先蒋研拿钥匙开门之前替蒋研开了门。 “你都回来啦。”蒋研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拿着钥匙开门的姿势，尴尬之中明知故问着。 李若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李若愉倒也不去挑蒋研的语病，他更好奇什么事情使蒋研心情大好。 蒋研：“嗯，就是刚刚跟林凌说笑话来着。”蒋研一语带过，想着这些闺蜜之间打趣的玩笑话也没必要全都给李若愉说来着。 李若愉：“明天有什么打算？”好在李若愉也不打算深究，转而问蒋研明天的安排。 “啊？”蒋研愣了一会儿明白李若愉的问题，有些抱歉的开口，“那个……阿若啊，我妈妈明天让我回家吃饭，我已经答应她了……” 蒋研说完之后，有些忐忑的看着李若愉。 李若愉：“然后呢？”李若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继续听到蒋研说让自己跟着一起回去吃饭的话，不死心的开口。 蒋研：“所以……明天可能你要自己安排了……”都已经说到这了，蒋研索性横下心都说了。 “喔。”李若愉简单的回了一句话，然后进了书房，恍惚间，蒋研看着他的背影，竟有生出一种被抛弃了的萧瑟感，顿时让蒋研心中生出一丝丝自责，蒋研赶紧摇了摇头，肯定是错觉，阿若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萧瑟感。 直到第二天上午，蒋研出门的时候，李若愉也没有等到叫自己一起回家的邀请，因而在蒋研在自己耳边说走了的时候，气的差点背过身去，然而某个迟钝的女人却丝毫没觉察出自己的不悦，竟然也就没再管自己径直回家了。 李若愉一边心里呕着气，一面想着自己今晚上的惊喜还要不要继续做了，他在迟疑着。转念又想着，如果今晚蒋研不回来，那自己计划的惊喜不是更不用做了，想到这立马摸到床头的手机，给蒋研发讯息，“晚上早点回来！” 讯息刚发出去不一会，就听到回信的声音，李若愉拿起手机，“好。”的回复赫然在屏幕，李若愉这才放心的放下手机，打算继续睡一觉，这样晚上到来的更快。 第61章 第 61 章 蒋研因为一直惦记着家里的某位“留守儿童”，所以这次在妈妈家呆着觉得时间过的尤为漫长，虽然吃着吕珍精心为自己准备的好吃的家常菜，但心里一直想着李若愉有没有好好吃饭。 终于在洗完碗后坐不住了，找了个理由就说要回去，蒋研的这点小心思哪能瞒过吕珍。 吕珍嘴上一边念叨着蒋研有了对象忘了娘，是个白眼狼；一面又将炒菜时特意给李若愉留下的饭菜打包好让蒋研装起来，“虽说味道比不上餐馆里面，但也让未来女婿尝尝手艺。” 蒋研因为心思被看穿，小脸难得一红，刚想反驳，又觉得会欲盖弥彰，索性默认的态度。 “下次你回来带着阿若一起。”吕珍继续发话，之所以今天让蒋研一个人回来吃饭，没有让蒋研带李若愉一起回家，就是想看看李若愉会不会自己来，结果没想到两个娃娃都太实诚，还真就蒋研自己回来了，不过人虽然是回来了，可是心却没回来，连饭都吃的心不在焉。 蒋研：“好，谢谢妈妈，我走啦。”说完蒋研跟吕珍挥了挥手，带上门。 每次离开妈妈家的时候总会有点心酸，感觉她一个人有些孤孤单单的，现在自己有阿若，妈妈却更寂寞了。压下心中的涩意，蒋研掏出手机给李若愉发了个自己要回去了的信息，但直到上公交车，都还没听到回信的提示。 蒋研心想李若愉应该也不至于因为没邀请她回家就生气，所以也没想太多，结果下了公交车后，一眼就看到站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到了？还特地出来接我呀？” 李若愉接过蒋研手里的东西，觉得蒋研的开场白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回答的价值，于是没搭话，腾出一只手牵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蒋研：“唉呀，阿若，看在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回来的份上，你就别生气啦。”蒋研有些讨好的摇了摇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李若愉：“没生气，没回你信息是因为手机出门的时候就没电了，就没带出来。”李若愉解释道。 蒋研：“那你不怕你跟我错过了没接到我？”蒋研听到李若愉电话都没带，心里面有点惊讶。现在的人，几乎都是手机、充电宝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很少有人因为手机没电而不带的。 李若愉：“不会，我会一直等。”李若愉淡淡的回答道，但莫名带了一股肯定的意味，这句话让蒋研心里有一些感动。原来，灯火阑珊的夜晚，有一个人在坚定的等候自己是这种感觉。 二人谈话之间，已经走进小区。到了门前，李若愉没有开门，蒋研看着他。 “别看我，我没带钥匙。”李若愉摊了摊手。 蒋研哑然失笑，心想，这也是你坚定的在公交站台一直等我的原因吧。 蒋研拿出包里面的钥匙，摸索着打开灯，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放着的蛋糕和一束玫瑰，转过头看着已经放好东西的李若愉，“你买的呀？” 李若愉：“嗯，蒋研，生辰快乐！”虽然李若愉觉得蒋研问的话又很多余，但还是认认真真地送上自己的祝福。“过来许愿吧……”说完牵着蒋研的手走向桌子边，将已经插好的蜡烛一根根点亮。 蒋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李若愉面前提过生日对蛋糕的执念，以前吕珍和蒋毅还未分开的时候，总会在蒋研生日的时候给蒋研买生日蛋糕，三个人一起点蜡烛吹蜡烛和许愿，在他们分开之后，蒋研也就不过生日了，吕珍提到要买蛋糕的时候，蒋研也会以长大了不喜欢吃甜食等理由推脱掉，这些天蒋研也就再没在生日的时候好好的许愿吹蜡烛了，或许她心里也知道，生日许愿都不一定会实现的。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几年之后的今天，蒋研再次对着蜡烛许愿的时候，还是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愿望能够实现，希望能和身边人平安喜乐，长长久久。 吹灭蜡烛，蒋研切了一块蛋糕递给李若愉，“阿若，谢谢你啊。我蛮久没吃蛋糕了，正想吃来着。” 李若愉：“嗯，那你多吃点。”李若愉接过蒋研手里的蛋糕，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口喂给蒋研。 蒋研：“你也吃嘛。对了，你吃饭了吗？”蒋研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叫醒李若愉，冰箱里面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那他这两顿吃的什么。 “不饿。”李若愉答道。 蒋研：“怎么可能不饿，你先吃着蛋糕填填肚子，我去给你弄饭。”蒋研有些心疼，说着走进厨房开始捣鼓，好在吕珍带的菜还蛮丰富，也不需要蒋研再炒菜，于是简单熬了个清粥，再微波炉加热一下菜就好了。 蒋研将热好的饭菜端出去，李若愉乖巧的坐在餐桌边，面前的蛋糕只动了几口，看来还是不喜欢吃甜食，蒋研将碗筷递与他，“快吃吧，饿坏了吧，尝尝我妈的手艺，可好吃了。” 也不怪蒋研王婆卖瓜，是因为蒋研自己确实不是做饭的料，每次下厨，色香味均不全，勉强做熟算凑活，之前蒋研一个人住的时候，下厨的时间不多，倒也还好，最近这段时间跟李若愉一起后，两人也不可能每天外食，于是某天在蒋研的自告奋勇下，李若愉吃上了蒋研亲手做的饭，也亏的李若愉的心理预期不那么高，口味也不那么挑，所以在蒋研满怀期待额眼神下给了蒋研一个面子，“好在，还能吃！” 因此在李若愉吃了几筷子吕珍烧的菜后，给出评价，“确实……比你做的好吃。” 虽然是损自己的话，但蒋研也不恼。 李若愉筷子没停，继续道，“估计才做出来的时候更不错。” 傻子都能听出李若愉话中的内在含义，蒋研马上应承道，“下次……一起回去吧，我妈妈刚好也想见见你。” 李若愉放进口中的筷子顿了顿，“不藏了？我这个丑“媳妇”可以见公婆了？” 蒋研：“得了吧，别贫了。李大律师你都要是丑媳妇了，那我还不得羞愧死么，你就少噎我了。” 在两人一人一句的打趣中，吃完饭，耐不住李若愉的主动，将洗碗的重任交给了他，自己就倚在厨房门边陪着他，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场景是之前的自己万万料想不到的，感觉两个人在过小日子似的，这种感觉也挺好的，而且蒋研就突然想起上一年的元宵节，好像也是李若愉在身边陪着自己看烟花，那时候每天浑浑噩噩的，失去了胡砾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得，这也才一年，原来变化可以这么大，原来谁也不可能是不能替代的，但虽这样想，蒋研还是希望能跟身边人久一点，再久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惊喜呢 李律师有点怂 没敢拿出来…… 第62章 第 62 章 转瞬迎来了五一，蒋研跟李若愉请了几天假，打算连着给自己放个小长假。请假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在家说，蒋研在某天上班的时候厚着脸皮敲开李若愉的办公室，李若愉给了蒋研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后，还是同意了，虽然中间肯定有点假公济私的意味，但蒋研自觉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所以倒也觉得心里面坦然。 出了李若愉办公室，蒋研心里叹了一口气，之所以想请这么久的假，蒋研心里还有个自己的打算，之间李若愉就告诉蒋研接到了温霖霏和胡砾的请帖，定的时间刚好就在五月二日，虽然蒋研自己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如果跟李若愉去参加婚宴的话，难免觉得心里面膈应，而且说实话，她也不怎么想见到胡砾，于是她没跟李若愉商量，已经和林凌报了一个去泰国的旅游团，蒋研心里又得琢磨该怎么跟李若愉说了，想到这蒋研揉了揉眉心，有些头大。 晚上两人在书房的时候，蒋研手里的教辅资料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但她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琢磨着怎么开口比较不突兀，在电脑边的李若愉终还是看不下去了，停下手里打字的手，看了看眉头都快皱到一处的蒋研，“你要说什么？” “啊？”李若愉这一问倒是让蒋研心里一激灵，果真人心里面有鬼的时候是心虚的，“那个我想跟你说的是……我……” 李若愉：“在我这要了那么久的假，是有什么安排？”李若愉看蒋研在那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索性自己问了起来。 蒋研：“啊！……好吧，嗯，我和林凌约好国庆出去玩。”蒋研说完这句后，趁着勇气还在，继续说道，“林凌已经报了旅游团了，30号晚上的飞机。” 李若愉：“嗯？所以？”李若愉听了之后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把问题继续抛给蒋研。 蒋研不知道李若愉是否已经看透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些小九九，她合上书，走到李若愉的面前，转动李若愉的椅子让他面对自己，然后坐到了李若愉的腿上。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蒋研想起上次自己这样后的情形，脸已经红到脖子，“所以我没有事先和你说，挺抱歉的，你不要生气喔。就是我和林凌都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旅行了，所以她提出的时候我一高兴就先答应了……” 虽然两人现在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可是在那方面，主动地一直都是李若愉，所以蒋研少见的投怀送抱的举动让李若愉很是受用，他眉头一挑，“林凌提出来的？好的，我知道了。”看来这段时间给林凌安排的事情还是少了一点…… 蒋研心里面默默的跟林凌说了句抱歉，让你背锅了，回头出去玩的时候我一定多帮你提箱子，拿水杯，好好“孝敬”你。 正事说完了，蒋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算落地，准备撤回沙发边继续摸鱼看书，腿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被李若愉发现蒋研的意图，双手扣住了腰，低沉的嗓音开口道，“怎么就要走？不多坐一会儿，嗯？” 蒋研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李若愉现在是怎样一个亲密的姿势，李若愉的一直手慢慢上移至蒋研的后脑，轻轻的施力后，使两人的距离近到咫尺，蒋研都能感觉到李若愉的气息轻抚在自己脸上，痒痒的，“你……你……唔”蒋研剩下的话尽数淹没在二人唇齿间。蒋研的唇瓣被李若愉轻轻柔柔吸吮着，让蒋研情不自禁的生涩回应着他，蒋研不动还好，这一回应，让李若愉呼吸一窒，加深了这个吻。 蒋研双手攀附着李若愉的肩膀，感受到李若愉身体的某些变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李若愉撩起，果真历史又要重演。 蒋研：“别在这，去……床上……”觉察到李若愉的想法，蒋研艰难的开口，她脸皮还是薄，觉得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情还是在床上比较正常。 李若愉了解她的想法，一把打横将蒋研抱起，走向卧室，一想着将近小半月见不到蒋研，他打定主意今晚上要把某人吃干抹净。 第二天蒋研睡得蛮晚才起床，全身酸乏的很，洗漱的时候看到脖颈处的红印，想到二人昨晚的疯狂，脸颊发烫。套了一件中领的打底，这才堪堪遮住。 之前因为说好带李若愉回家，刚好趁着今天两人都不加班，蒋研跟吕珍打了电话之后，决定择日不如撞日，让李若愉和吕珍见了面。 见面之前，蒋研都看出了李若愉和吕珍都有些紧张，虽说当时蒋研住院的时候两人也有过接触，还记得当时在医院李若愉对吕珍作出的会好好照顾蒋研承诺时，吕珍从李若愉的眼中看出了认真和郑重，这也是为什么吕珍会同意把女儿交给李若愉的原因。但时隔这么长时间了，这也是李若愉作为准家属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见，所以有点紧张倒也正常，索性因为认识，当真见面的时候倒也还不算尴尬，加之李若愉也是见过许许多多心思各异的当事人的，沟通起来倒也不与吕珍生份和尴尬，吕珍好像也很满意的样子，这使得蒋研回家之前的忐忑平复不少。 饭后，吕珍送二人出门，也算是对准女婿的一种认可。蒋研挽着妈妈的手一起至停车场，听着她的出行嘱咐，虽说只是出门去玩些时日，但对于父母来说，子女无论在不在身边，担心的都是他们是否温饱、是否冷暖，是否平安，所以蒋研静静的享受这温情的时光。 李若愉在发动车后，也没有急着走，静静的等待二人道别，好在吕珍也不是话多的人，放开蒋研让他们早些回家，“阿若，周末有时间和研研经常回来吃饭啊。” “嗯，好的，阿姨。你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李若愉回应着吕珍。 开了好一会，蒋研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电台的播放的慢歌，望着窗外的车流，李若愉看出来她 情绪有些不高，伸手握紧蒋研的手，蒋研知道他的意思，侧头对他笑了笑，伸开手指，使得两人的手五指相扣。 第63章 第 63 章 这次蒋研和林凌选择的地点是普吉，两人因为都没做什么功课，所以跟着半自助的旅行团走很合适的选择，就是早上稍微起的有点早，所以第一天两人都兴致缺缺。 五月二日的时候，蒋研因为想着今天是胡砾结婚的日子，更是看什么都没有兴趣，打开手机翻着朋友圈，不出所料，依温家的风格，疼爱的女儿出嫁，定然办的风光无线，朋友圈的好几个老总都受邀参加了，顾月也去了，还发了新郎新娘的照片，蒋研点开进去看了看，果真还真是……郎才女貌，合适的紧，蒋研顺手给发了圈的都点了一个赞。 虽然胡砾是自己心里那个很特别的人，但现在也都只是曾经了，那个小心翼翼送自己茉莉花的男人终究还是离开了，祝好是当前心里剩下的真实的想法，虽然还是兴致缺缺。 晚上的时候，林凌看蒋研一直郁闷兮兮的模样，以为是蒋研觉得跟着旅行团走没有意思，于是提出去海滩边的小酒吧去逛逛，去近距离的感受一下当地的风情，蒋研也觉得有些憋闷，索性二人一拍即合就出发了。 夜晚的普吉岛很热闹，赶上小长假，很多国人都来这边旅游放松，当地人也多多少少都会中文，所以倒也不太觉得陌生。二人找了一个看起来挺有特色的清酒吧，点了酒水就坐下了，酒吧里面有歌手在驻唱，歌是泰文歌曲，蒋研也听不懂，调子倒还不错。 蒋研抿了一口杯子的酒，没提防还有点呛人，估计酒精度数还是有的，不过老是听人说酒能解愁，那么多喝几口应该无妨吧，醉了就不去想过去那些糟心的事情了，这么想着蒋研又多喝了几口。 等林凌发现的时候，蒋研面前的两杯都已经下肚，脸上已经呈现不正常的红晕，“喂，蒋研，你喝这么多干嘛？你别喝醉啊!我可不想扶醉鬼回去……” 林凌话还没说完，就只见蒋研慢慢靠着背后的沙发，不出声了，林凌内心说了好几句“卧槽”，但还得结完账后把蒋研这个醉鬼弄回去，好在两人选择的酒吧离酒店不远，所以扶蒋研回去之后林凌倒还没有筋疲力尽，只是摊在沙发上十多分钟不想动而已。 蒋研喝醉后酒品不差，就只是睡觉，二人出门前都做了简单的洗漱，所以林凌把蒋研鞋子脱了后给她擦了擦脸，就任她睡去，就在林凌也准备再洗漱一下的时候，听到旁边床头柜上蒋研的电话响个不停。 林凌想着对方可能打一次蒋研没接就算了，大不了明天告诉蒋研回个电话就好了，可谁知道对面一直锲而不舍，没办法拿起手机帮她接一下，显示屏幕上闪烁的“李若愉”让林凌有些紧张，好歹是自己的老板啊。 林凌：“喂……蒋……”林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一阵急切的声音打断。 李若愉：“蒋研，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说完这句话后李若愉也发现对面的声音好像不对，“林凌？” 林凌：“嗯，老板好。” 李若愉：“蒋研呢？让她听电话。”李若愉有些疑惑。 林凌：“她喝了些酒，睡得很沉，要不明天我给她说给你回电话吧，老板。”林凌看了看床上蒋研的状态后，分析蒋研接电话的可行性几乎为零后建议道。 李若愉：“她喝酒了？还喝醉了？”李若愉听到蒋研喝醉后有几秒的停顿。 林凌：“额……晚上我们去小酒吧逛逛的时候，就喝了一点……蒋研的酒量可能真不大好，真的就喝了一点点就醉了。”林凌有些心虚，生怕老板误会是自己带坏了他的女朋友来兴师问罪，立马又说道，“不过她没事，就只是睡过去了，我就立马把她扶回来了，现在她睡得可香了。” 李若愉：“好的，那你们休息。”李若愉说完之后就切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第二条一早蒋研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摸索着手机一看，都已经十点了，早过了跟导游约好的出发时间，她惊得坐了起来，“林凌，你怎么不叫醒我？！” 林凌：“醒啦？喏，给你带了早餐回来，先吃点？”林凌指了指桌上的早点后，把太阳帽遮着脸继续躺回阳台长椅上。“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今天出海行程有点累，就跟导游说我们不去了，就在酒店休息休息。” 蒋研：“也好，我也不怎么想出海，估计还会晕船。”说话间，蒋研已经简单洗漱了坐到餐桌边，经过一晚上，还真有点饿了。喝了一口鲜榨橙汁，拿起一片三明治。 蒋研：“咦，我手机怎么有好些未接来电？”因为是在国外，蒋研办了当地一周的手机卡，这个电话卡本来也不是用来通话的，所以电话号码蒋研就只跟林凌和李若愉说了，很显然这个未接来电的主人是谁了。 林凌：“主任昨晚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响，所以我帮你接了一下，你记得给他回一个。”林凌听到蒋研的自言自语后，声音从阳台传过来。 “咳……”蒋研差点没被嘴里的果汁呛到，一阵心虚，里面跑到阳台，扒拉着门，急切的问道，“他说啥了？你说啥了？” 林凌：“没说什么啊，就说你喝了酒睡了，让他今天再打过来。”林凌有些惊讶蒋研的反应这么大，“有问题？” 蒋研一阵扶额，心想这下问题大了，本来上次找借口不去胡砾婚礼的时候，说辞就有些牵强，现在刚好人家结婚那天，自己就喝醉了，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舍不得、放不下过去，借酒浇愁的模样，再加上自己又到处给朋友圈发了婚礼现场的人点赞，李若愉心思那么细腻，怎么会不联想到蒋研的醉酒是和胡砾有关。 不管要怎么说，总得还是要给李若愉回一个信息的，“阿若，昨晚我睡着了，没听见电话。”信息中，蒋研省去了醉酒的事情。 隔了好久好久，蒋研都没有听到手机回信息的声音，都快到晚饭的时候，才收到李若愉简单的几个字，“嗯，知道了。注意安全，早些回来。”看不出任何的纰漏和情绪，蒋研只得默默的回了一个“好”字结束对话。 第64章 第 64 章 虽说两人貌似没有产生什么嫌隙，但蒋研就是觉得她和李若愉出问题了，后来的几天，李若愉和蒋研之间的交流几乎屈指可数，明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些注意安全，按时吃饭的字眼，但就是感觉不对，以至于整场旅游下来，蒋研觉着自己根本未感受到散心的快乐，倒是林凌一个人看什么都新奇的紧。 好不容易熬到回国，蒋研的回程时间李若愉也知道，早早的也跟蒋研说了来接她，下了飞机，蒋研一哆嗦，习惯了热带的炎热，下飞机的时候忘记了温差这一回事，以至于蒋研和林凌就穿着一条单长裙就出来了。 出了机场，蒋研就看到李若愉的那辆黑色的车子，李若愉正好也看到了她俩，打开车门朝蒋研走了过去，顺手提过蒋研的背包和箱子，“怎么不加个外套，赶紧上车。”说完看向林凌，“你也一起，我们先送你回去。” 林凌也不推迟，拖着行李跟了过去，心里面突然有些戚戚然，想着这时候还是有个男朋友好呀，又体贴还能帮着提箱子。 李若愉把二人行李都放进后备箱后，坐回驾驶位却看到蒋研跟林凌坐到后座去了，李若愉没有说话，随手点开一个电台，默默的发动车子朝林凌家驶去。 纵始林凌脑子再迟钝，也看出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有些尴尬，小声的开口，“喂，你不坐前面去，跑后面跟我挤一块干嘛。” 蒋研看了看李若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后面暖和一点。” 挨了半小时，终于到林凌家了，下了车的林凌终于从紧张和尴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不禁长吁一口气，虽然蒋研是自己的姐妹，但是这种家务事呢，还是得由她俩自己解决才行，不过貌似这次老板的脸色好像不大好，蒋研你自求多福吧，林凌在心里为蒋研打了打气，然后拉着行李跟二人道别后，给他们留出了二人空间。 李若愉并未发动车子回家，二人又沉默了一下，李若愉语气不佳开了口，“坐前面来，我不是你的司机。” “喔。”蒋研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劲，自知也理亏，打开副驾驶门坐了下去，又去外面感受了一下温度，温差使得蒋研手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李若愉看见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穿上。”然后又继续关闭了沟通渠道，蒋研张了张嘴，觉得还是沉默更好。 跟着李若愉回到家，蒋研借着洗澡逃避到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怎样打破两人目前这尴尬的状态，结果一直到结束，还是没能想出来怎样处理，结果她发现新的问题又来了，她刚刚急于逃避，什么换洗的衣服都没带进来，换下来的脏衣服也已经顺手丢进了洗衣机里面。 这情形就尴尬了，蒋研这时候也不好意思请李若愉给自己送衣服来，更何况还有贴身衣服，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自己出去了，手边能够遮挡的就只有一根浴巾，蒋研往身上围了两圈，看了看镜子，好像勉强能用。 蒋研轻轻的打开浴室门，还好，李若愉没在客厅了，难不成在书房，那可就真是太好了，蒋研轻手轻脚的跑向卧室，打开门，结果床边坐着一个人，“我去，这不是李若愉是谁，这也太霉了吧”蒋研心里一阵哀嚎,脸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害羞几乎红到了脖子下面。 李若愉慢慢走向愣住了的熟虾般的蒋研，不大的浴巾虽然遮住了美好身体的一部分，但蒋研或许不知道这种半遮半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更会让男人血脉膨胀，李若愉的手搂着蒋研不盈一握的腰，低头在蒋研耳边轻轻说道，“研研，你这是理亏还是心虚，想要□□吗？” 蒋研：“我……都没……”一如既往的，蒋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封在口中，身上的浴巾也很争气的掉了，蒋研脚下一空，转眼就又在床上了，蒋研有些认命的想着，好吧，这也算打破冷场的方法了，虽然这个并不是自己想到的办法，但总比冷战好吧。 一个小时后，蒋研躺在李若愉的臂弯里，全身几乎没有力气，乏得很，但李若愉好似还精神好得很，一只手仍搂在自己腰间，手指一弹一弹的，像是在弹琴又像是在打字一般，貌似心情好了许多，蒋研心里不禁感叹“床头吵架床尾和，古人诚不欺我！” “研研？”李若愉见蒋研一副就要睡过去的样子，尝试着叫了叫蒋研的名字。 “唔……”蒋研已经在似睡非睡之间，听到李若愉在叫自己，也只能勉强嘤咛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唉”李若愉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两人这次和好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搁在李若愉的心里，他不知道蒋研的真实想法，不知道自己在蒋研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本想着今晚与蒋研好好沟通一下的，结果被方才蒋研这一出一闹，沟通的事情估计又搁置了，“睡吧……研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后面这半句李若愉留在了心里，这样也好，因为李若愉自己也没有想好，若是得到蒋研还忘不了过去的肯定回答后，自己该怎么处理？放手？放不下！ 第65章 第 65 章 五一小长假过去后，离蒋研考研的时间就只剩半年了，上月末的时候和李若愉商量了一下，决定报他的母校C市政法大学的民商法研究生，一是想着就在本城市，方便一些；二是这个学校的这个专业也比较有优势，但同样的竞争也大，所以蒋研的压力还是挺大的，这也被蒋研拿来应对林凌质疑蒋研心不在焉的原因。 因此在这段时间后，蒋研的重心全都放在了考研上面，再加上自己本身手上的工作也没放下，因此倒也是一直过得充实，时间就流逝的更快了。 等蒋研觉察到酷夏已过的时候，已经到了统考报名的时间，蒋研因为今天有案子开庭，于是出发去法院前，把报名需要的证件照电子版和底片拿着去了李若愉办公室，“老板，你等会忙完了，帮我网上报一下名，我等会要去法院开个庭。”蒋研念着李若愉毕竟是过来人，比林凌要靠谱一些，还是交给他办心里放心一些。 李若愉：“好，你手上案子还多吗？”李若愉结果蒋研的资料后问道。 蒋研：“就这目前一个了，开完庭等判决就好。”蒋研回答，因为早在之前蒋研跟李若愉说了有考研意向后，李若愉就不再把很复杂和需要经常出差的案件交给蒋研了，就希望她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备考，想到这里，蒋研心里面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李若愉：“恩，那就好，去吧。报名的事情我会给你办好的。”李若愉回答后，继续看自己面前的卷宗了，毕竟蒋研的工作好多都被他揽下了。 蒋研：“好，谢谢主任。” 李若愉：“回去再慢慢……好好的谢我。”李若愉头都没抬，说了这么一句，但蒋研像是想起了什么，脸红了一片，赶紧飞快的开门出去，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等蒋研开完庭回到单位的时候，李若愉将报完名之后剩的照片还给蒋研，“网上报名已经弄好了，下个月中旬左右还得去政法大学一趟做现场确认，你别忘了。” 蒋研：“嗯，知道啦。”蒋研收好照片，也没打开看看是不是少了就塞进抽屉里。 蒋研见自己下午也没什么工作，想着要不要请个假去看看书听听课什么的，毕竟快要考试了，自己除了周末跟着培训班上了几次课外，还没有开始抱佛脚，心里面难免有些慌。 李若愉：“下午没事的话就去培训室看书吧。还有……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的话，也暂时可以不用来单位了，好好看书。”李若愉看出了蒋研的想法，替她说道。 蒋研点点头，收拾自己下午要带的东西，考虑到自己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工作安排，这样长期占坑不拉屎貌似有一点点不好，心里想着要不要干脆先辞职，虽然目前怎么看都是李若愉在养着自己，但辞了职的话应该不会落人口舌。 蒋研有时候就是个行动派，这么想了之后就打开电脑开始写辞职信，等她写好辞职信再去李若愉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估计是出去办事了吧，蒋研把装好的辞职信放在了他办公桌上，等他看了之后晚上回家再慢慢细说。 下午临近下班时间，蒋研算着该回家的时候，手机响起，是李若愉，“喂，阿若？” “蒋研，你什么意思？”电话那边是李若愉气急的声音。 “啊？”蒋研还在马克思哲学等政治习题中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李若愉是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说辞职信呀，我还说晚上给你说呢。” 李若愉：“你现在就给我下来解释！”说完就挂了电话。 蒋研：“现在？下来？”蒋研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继续懵的状态，难不成李若愉看到辞职信太生气了就跑过来了，想着蒋研往教学楼下看了看，还真是李若愉那辆熟悉的黑车。 蒋研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装进帆布袋里，急忙下楼，照刚刚那火气，得赶紧灭才行。 蒋研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李若愉面色不善，盯了一眼蒋研，眼神里面写着你赶紧解释。 蒋研心虚的舔了舔嘴唇，开口，“阿若，你先别气了，你看你眉毛都气歪了。”蒋研想先缓和缓和车里的气氛，还作势去抹了一下李若愉紧紧皱着的眉头。 李若愉手一把抓紧蒋研的手腕，制止她的举动，“你解释！” 蒋研：“好吧。你先放开我我再说，捏的我手痛！” 李若愉因为生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大了一些，自己都没发觉，经蒋研这么一说，才松开手，看着蒋研手腕上的红痕，又有点恼怒自己的沉不住气,闷头转向窗外。 蒋研看着李若愉的赌气行为有些好笑，她双手捧过李若愉的脸，使得两人相对，“阿若，我只是想着辞职之后自己能更全身心的去复习，而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我也怕分心，到时候两边都没有做好……” “我可以不给你安排工作……”李若愉气闷闷的开口。 蒋研：“那这样我更应该辞职呀，我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还白白占着岗位拿工资吧？”蒋研顺着李若愉的话说道，慢慢的把自己的考虑讲给李若愉听。 “我是老板，我乐意。”李若愉继续说道。 蒋研：“嗯嗯，你是老板，你想给谁发工资，想发多少工资都可以，我其实也乐得被你养着。但是呢，作为老板的女朋友，是不是也该帮老板考虑一下这样的话，其他员工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心里面有不舒服呢？会不会在自己工作很多的时候心生怨怼呢？”蒋研继续给某位因为生闷气而情商下降的老板解释原因。 李若愉：“……”虽然不否认蒋研考虑的是有道理，可是李若愉还是不太舒服。 下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蒋研的辞职信，还以为蒋研要离开，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两人上次胡砾结婚的隔阂还未消，又来这一出，也无怪乎李若愉平时的冷静都丢掉了。 蒋研：“好啦……别生气了，你这么强烈的要给我发工资，你以后每个月到点了还是给我发呗，我不会拒绝的，感觉这种被人养着的感觉还挺不赖的。”蒋研笑眯眯的看着李若愉。 李若愉：“美得你！”李若愉心里面终于不那么郁闷了，拿掉蒋研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回答道，然后发动车子带蒋研回家。“那你以后都不去所上了？” 蒋研：“不会啊。林凌还在所上呢，我有时间了还会来找她嘛……顺便也来看看你。而且呀，虽然我吧，不在所上上班了，但我证也要挂在所上的呀，更何况你要是太忙了，我也可以过来帮你减减负嘛，你说是不是一举很多得，嗯？”蒋研还在将她的长远打算给李若愉说道。 “哼！”李若愉冷生生的回应着蒋研的长篇说辞。 之后蒋研就常驻在x大培训班里了，一堂课也没缺，使得那个讲政治的大叔看蒋研的眼神也和善多了。每天跟各种英语单词、英语长短句、马克思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合同法、公司法等打交道，时间倒也过得充实和迅速。加之周围的同学是在校大学生居多，蒋研有时候感觉自己回到了大三考司法考试的时候。 第66章 第 66 章 转眼又是一个月，到了去学校现场确认报名的时间，李若愉今天刚好也没什么工作，便陪着蒋研一道去政法大学。 学校很大，车子可以直接开到教学楼底下，李若愉让蒋研先过去，自己去停车。等李若愉停完车过去的时候，蒋研正好录完指纹和照片采集，看见李若愉过来后，朝他走去。 蒋研：“我这边弄完了，我们要不逛逛学校吧？你等会有工作安排吗？”蒋研看着银杏堆砌出充满秋色的校园，还有骑着单车往返的、抱着书急冲冲上课的大学生，脸上充满了朝气，这是在社会上已经打磨好几年的蒋研许久不曾看到的场景。 李若愉：“没事，走吧，等会也顺道去看看我导师。”离李若愉从这毕业也好几年了，虽说有时候跟自己的导师见面，但偶尔都选择是在外面的餐厅或者茶楼，回学校的机会倒并不是很多，故而蒋研提出逛一逛的时候，李若愉心里面是很乐意的。 走在通往法学院的路上，李若愉给蒋研充当这简单的导游，但因为李若愉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细逛，加上这些年学校扩建和新修的地方也多，所以在李若愉看到这些的时候，也不禁会跟身边的蒋研感叹一下变化很大。 李若愉：“那个新图书馆，我离开的时候才修好，都还没进去过。”李若愉指着一幢新建的大楼跟蒋研说道。 蒋研：“额……我努点力，回头考到这里了，带你去感受感受。”蒋研看到李若愉遗憾的样子，拍了拍他手，嘴角含笑道。 李若愉：“……”李若愉不理会蒋研的调侃，指了指接着的宿舍楼，“这是我之前的宿舍，现在好像都变成了女生宿舍了。” 蒋研：“咦，还真是。”蒋研看着窗台上晾着的女生衣服，“你当时也住校么？我还以为你都回家的呢。”毕竟李若愉就是c市人，好像离学校还不远。 李若愉：“嗯，周末才回家。大学的时候……还是有点叛逆期……研究生的时候就出来自己住了。” “噗……”听到老板说自己大学还有叛逆期，蒋研硬是没忍住，看不出来如今克制冷静的李若愉还有青春年少的时候，蒋研不禁好奇，“那你那时候有女朋友吗？” “没有。”李若愉简单的开口。 蒋研：“怎么会没有呢？你那时候应该在学校也算很出色的人物吧，都没女生追你？”蒋研内心的八卦之火烧到了自家老板身上。 李若愉看着双手扒拉着自己胳膊，双眼因为好奇而亮晶晶的蒋研，内心叹了一口气，把蒋研的手拉下来牵在自己手掌中，“给我写信和要电话的女生有，但我都没搭理，感觉都不对。”因为那时候还没遇上你。 蒋研：“啧啧啧……那你们学校的女生真是可惜了……”蒋研因为没有八卦到什么猛料，略带遗憾。 李若愉：“你呢？你……大学那时候……”李若愉低头询问道，眼神中竟然带着很认真的意味。 我吗？蒋研才上大一的时候与胡砾还算恋爱中，但后来很快两人就失联了，蒋研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有对象，所以面对李若愉的灼灼眼神，蒋研被盯的有些不自然，不敢与之对视，偏过头，“我那时候挺惨的，不想谈恋爱，而且我那时候吧，不好看也没人喜欢。” 李若愉看到蒋研的反应，也明白了几分，眸子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走吧，前面就到法学院了，带你去见见我导师。” 两人走到学院教室的时候，李若愉的导师钟明教授还没下课，虽说是博导，但偶尔也给本科上一些选修课，这节课上的是犯罪心理学，蒋研在教室旁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想起之前在图书馆的时候还专门借阅了关于犯罪心理的一些书籍来看，若不是自己觉得民商法更实用一些，蒋研可能就选择这专业的研究生了，但是爱好总得让步给生活。 钟明：“好，同学们，今天就上到这里，下课。”钟明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即便是正在讲的内容还有一小部分，他也会选择下节课再继续，但这让正听到案件分析关键处的学生们一直心里面悬着疑问，因此好多男同学都在哀嚎。 李若愉：“老师，你讲课的风格还是没变。”看到钟明出了教室，李若愉带着蒋研迎了上去。 钟明：“李若愉？！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真是稀客，你说我是有多久没在学校看见你了？”钟明很喜欢自己这个学生，虽然平时不言苟笑的冷淡模样，但做事细致认真，逻辑性又强，指出问题也一针见血，不拖泥带水，很对钟明的胃口，因此在李若愉毕业了好一段时间，钟明再看自己带的研究生，都觉得怎么看不顺眼。 李若愉：“您以后还会经常看见我的.”李若愉难得收起自己的淡漠模样，露出一丝笑意，说完将蒋研牵过来，“老师，这是我女朋友蒋研，她准备今年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 蒋研：“钟老师您好。”蒋研乖巧的跟这个讲课挺有趣的老师打招呼。 钟明对蒋研点了点头，以示招呼过了。然后眉头一挑，继续对李若愉说道，“哦哟，难怪会经常回来。怎么打算让我收她？让她做你小师妹？” 李若愉：“不是，她打算报考民商法专业。”李若愉摇了摇头。 钟明恍然大悟：“喔，明白了。”钟明知道这个学生找自己肯定不会是闲来没事干的，这不就是变着法让自己跟自家那口子通气么，真是鸡贼。“呐，我还有课，不留你们吃饭了，走吧走吧。”说完挥了挥手。 李若愉：“老师再见。”李若愉见目的达到了，也不多说，跟钟明道别。 蒋研不知道二人之间的题外含义，觉得也没寒暄什么，怎么就走了，但见二人都不是啰嗦的人，也就跟着道了别。 蒋研：“阿若，你的目的应该不是带我见一下你老师吧？”蒋研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到。 李若愉：“嗯，钟老师的夫人是你要考专业的导师。”李若愉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心情貌似不错的样子。 蒋研：“啊!那你现在是在带我……”走后门么，后半截的话蒋研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李若愉：“你想啥呢，只是告知一下，到时候还得你自己分数够了才能上。”李若愉看透了蒋研心中所想，拍了拍蒋研的脑袋。 “知道啦。”蒋研答道。 第67章 第 67 章 转眼就到了笔试的时间，两天考完，踏出考场，蒋研深呼一口气，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至于考试结果，她已经尽力的，剩下的三分运气就看天了。 走出考点学校，李若愉一如既往的在远处靠着车边等着蒋研，备考这些日子，李若愉一直是蒋研的坚实后盾，司机、后勤、辅导等工作都干完了，看到蒋研，李若愉朝她挥了挥手。 冬日暖阳照在李若愉的身上，修长的身形因为穿着的灰色大衣更显挺拔，本就显眼的人因为挥手这个动作，使得周围的好些出考场的女学生频频侧目，悄声议论着，蒋研看着李若愉有些自豪，心里想着，“这男人真tm好看，是我的！”并加快了步伐向他跑去。 李若愉：“跑什么！冷吧，先上车。”李若愉摸了摸蒋研因为室内外温差太大而冻得有些红的手，让她上车。 蒋研：“不冷。”蒋研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赶紧开门去感受车里的温暖。 李若愉：“感觉怎么样？题都做完了嘛？”李若愉开口问蒋研的考完感觉。 蒋研：“还行吧，英语政治应该没问题，专业课的话，有几道开放性的大题有点拿不准，看运气吧。”最后两个月的培训班蒋研上的很认真，加上一直有坚持每天背单词和政治真题，所以这两科蒋研觉得问题不大，专业的话确实就看阅卷老师的心情了。 “嗯。”李若愉听了点点头，不再多问。 好在考研成绩在春节后十多天才出来，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蒋研也没什么事情，偶尔帮李若愉改改合同、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日子倒也不无聊，就迎来了春节。 这个春节，对蒋研来说还是有些紧张，因为李若愉说要带蒋研回去见见他爸妈，虽然蒋研生病那一次李若愉妈妈来了，但那时候蒋研也还没醒，不能算正式见面。而今二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之前李若愉工作也忙，自己周末也要上课，所以没时间去，现在考试也结束了，又正值春节，还是应当正式去拜见一下。 因为紧张，蒋研还挺担心的向吕珍打了个电话，询问怎么样才能表现的好一些让李若愉的父母喜欢，吕珍倒是没给什么建议，就让蒋研像平时那样，不要太拘束，但也不能失了礼数，挂电话的时候，蒋研一阵腹诽，这说跟没说有什么差别么。 去李若愉家里面的时间定在了大年三十，是个团圆的好日子。为了能够表现出礼数周到，蒋研还特地去商场给李母买了一条大牌真丝丝巾，并且付款的时候坚持刷自己的卡，就是在听到扣款短信声音的时候蒋研有些心疼。 蒋研知道李若愉家庭条件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个不错的程度好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车子开到城里有名的别墅区的时候蒋研有些惊讶，早之前就听说过这小区，据说房价好几万一平来着，李若愉原来还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蒋研现在觉得自己这个丝巾可能都有点拿不出手了。 像是看出了蒋研的顾虑，李若愉淡淡的开口，“我父母挺通情达理的，也会尊重我的意见，所以你不用担心。” “嗯。”蒋研知道李若愉说这个的意思，但仍是有些惴惴，之前对李若愉的家世有过略微的了解，据说李若愉的爸是当官的，具体什么职位蒋研没记清楚，但已经退休了。母亲家里面好像是做生意的，蒋研以前以为只是类似开超市、买东西的小生意，但从他们住的地方来看，自己也真的是有点天真了。 在蒋研神游时，车已经到了家门口，泊好车后，李若愉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李若愉的妈妈林婉，“你们回来啦，快进来，外面冷。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老李，阿若他们回来了”，她边打开门让二人进来，一边跟客厅的李若愉爸爸说道。 李若愉爸爸闻声出来，蒋研立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李若愉爸爸对着蒋研点了点头，说道，“快进来坐，欢迎来做客。” 蒋研有些局促，不知道是该先换鞋还是该先把东西送给林婉，一时有些尴尬。 林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蒋研的窘境，连忙上前拉着蒋研的手，对着儿子嗔道，“阿若，你也真不懂事，都不给我和爸爸介绍一下，嗯？” 李若愉：“你一开门就在说话，我哪里来得及。”李若愉边说着话边递了一双毛茸茸的新拖鞋给 蒋研，随便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礼品袋，“喏，这是研研送给你和爸爸的礼物，丝巾和茶叶。” “希望你们喜欢。”蒋研嗫嚅着开口。 林婉：“喜欢喜欢，快进来吧。”林婉接过李若愉手里的袋子，“人来了就好了，还买东西干什么，蒋研你下次别破费了。” 蒋研看到李若愉父母的态度，貌似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尴尬，紧张的心情稍微得到放松。吃饭期间，林婉也一直热情的帮蒋研布菜，蒋研不好推辞，感觉肚子要撑破了，实在忍不住朝李若愉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李若愉：“好啦，妈你别夹了，人知道自己吃。”李若愉接到求救信号，朝林婉开口。 林婉：“那研研你自己随意，当成自己家里一样，别拘束。”林婉这才停下给蒋研夹菜的动作。 “嗯，谢谢阿姨。”蒋研如释重负。 一顿饭的时间，大多数都是林婉在询问蒋研和李若愉的一些情况，李清明偶尔问问李若愉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整顿饭下来倒还愉快。快结束的时候，林婉说到接下来几天让李若愉去一些亲戚家拜年的安排，蒋研看出李若愉有些不乐意，林婉口气有些重了，“其他人都可以不去，你叶伯伯家里必须跟我去一趟，听到没？” “嗯。”李若愉见母亲坚持，松了口。 饭后，李若愉坚持要回自己住的地方，林婉拗不过只得送二人出门，蒋研因为手机落在沙发上转身去娶，出来的时候听见林婉和李若愉在车边说话，二人好像没发现蒋研过来。 林婉：“阿若，你和蒋研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叶姿那边我们得去给人家说清楚。” 看见李若愉点头同意后，林婉继续说道“蒋研这个女娃娃感觉挺懂事的，我和你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听说她的家庭情况……” “妈，我自有分寸。”李若愉打断林婉的话。 林婉：“好吧，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干涉你的选择。你只要知道，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过得好就行了。”说着林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后，转身准备进屋，回头看到蒋研在身后，也不担心蒋研是否听到自己和李若愉的谈话，走了过去，然后牵过蒋研的手，从自己手上取下一个镯子，“研研，你第一次来，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是李若愉奶奶留给我的，现在我就转送给你了。” 蒋研：“阿姨，我不能收……这太贵重……”蒋研想推辞，看着李若愉希望他能帮忙解救一下自己。 李若愉看着林婉取下手镯时有点惊讶，记忆中这只镯子是林婉一直带在手上的，以前小时候李若愉吵着要玩的时候，林婉还取笑他说，这可不是给你的，这是留给你媳妇的。 那现在见母亲这举动，李若愉心里知道林婉不论担心的再多，也是认可蒋研的，于是朝蒋研点点头，示意她拿着。 蒋研：“好吧，谢谢阿姨。那阿姨再见。” 林婉：“嗯，有时间常来玩。” 道别后，蒋研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方才出来时，李若愉和林婉的谈话蒋研都听见了，纵然蒋研心里面有些难堪，但她不否认林婉担心的很对，自己单亲家庭，情况复杂，条件和李若愉也如云泥一般，这些都是事实，这也是蒋研越和李若愉相处越长，越来越明显但也越来越不敢跟人提及的自卑的地方。 李若愉：“在想什么？”李若愉猜测蒋研也可能听到刚才两人的谈话，看到蒋研闷在自己副驾驶上有些沉默。 蒋研：“叶姿是上次过年的时候我见着的那个女孩吗？”蒋研也不否认自己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家庭的这个问题蒋研不想面对，于是以叶姿这个岔开话题。 李若愉：“嗯，之前我妈跟她妈非常希望能撮合我跟叶姿，但我俩都对对方没感觉，所以这事也没成，但两个长辈之前一直没放弃。”李若愉一手扶着方向盘，伸出一只手来牵着蒋研，使得二人的手十指紧握，“现在我妈知道希望是彻底落空了，所以得借着拜年的机会去说清楚。” “其实，你俩挺合适的。”蒋研说出心中所想。 李若愉：“合适？跟我合适的结婚对象多了去了，那我得都娶了？”听到蒋研的回答，李若愉气极反笑。“蒋研，你该不会不理解我今晚带你回家的含义吧？” “我……”蒋研陷入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怪圈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借着要玩手机，抽回李若愉握着的手，两人一度又开始沉默，直至停车。 终于，李若愉没忍住，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巨大的响声吓了蒋研一大跳，眼眶立即就红了，李若愉单手抬起蒋研的下巴，“蒋研你听好了，我最讨厌你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样子，我已经把自己心里所想摊开在你面前，但你始终对我有所保留，我不知道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始终比不上你的旧爱是吗？” 下巴被捏着的疼痛比不上心里传来的揪心的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我……不是的……我……”语不成句。蒋研心想，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克制不住，李若愉你越好，我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李若愉：“算了，回家吧。”看到蒋研的眼泪，李若愉冷静了许多，饶是之前，真没想过在庭上能把对手辩的哑口无言的自己竟会在蒋研的面前丢盔弃甲。 回到家，李若愉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去质问蒋研，主动选择到客房睡觉，蒋研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内心一片凄凉，越想越委屈，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后半夜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味道，李若愉还是没忍住，轻轻的将蒋研拥入怀中，指腹从蒋研的下巴抚摸到脸颊，后悔昨晚没忍住弄痛了她，也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沉住气，“蒋研，我真是……比想象中的还爱你……你呢？” 第68章 第 68 章 翌日，蒋研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过来的，昨晚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感受到的温暖，原来是真实的。一大早，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回抱着身边的男人。 李若愉觉浅，蒋研这么一动作他也醒了，蒋研本来还想去摸摸睡着了的李若愉的眼睛和挺拔的鼻梁，这下也因为李若愉的醒来而僵在了半空中，尴尬的卷了卷手，“早安。” “嗯。”李若愉低头吻了吻蒋研额头，“新年快乐。” 这句新年快乐使得蒋研想起了前年这个时候，自己也是狼狈的一塌糊涂，窝在李若愉家里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转眼两年过去了，胡砾也彻底离开了自己的生活圈，心里面的人也从胡砾变成了李若愉，“新年快乐，谢谢你阿若。”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李若愉道。 两人吃了简单早饭之后，蒋研提出要回家和吕珍过年，李若愉念及今天是大年初一，也和蒋研一道回去了，见着两人一起回家，吕珍自然是高兴的，三个人倒是过了一个开开心心的新年，蒋研看着眼前笑着的两人，心里想着一直这样多好。 后几天的假期，蒋研和李若愉商量之后决定留在家里继续陪陪吕珍，李若愉也因为要去叶姿和其他亲戚家拜年，所以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了，蒋研想送李若愉到小区门口，吕珍看着处于热恋期的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示意她去吧。 李若愉：“研研，等几天我再来接你。外面冷，回去吧。”李若愉抚了抚蒋研被风吹乱的头发。 蒋研：“阿若，昨天我有话没说出来，我今天想跟你说。”蒋研自己把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的性格是不太好，以前总是忽略了李若愉的感受，以为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没想到他会认为自己还挂念着胡砾。 李若愉：“昨天……是我不好，话说重了，还弄痛了你。你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说。”李若愉率先开口，罕见的有些犯怂不敢听。 蒋研：“没有没有，不痛的。阿若，你听我说，我没有还念着过去的感情，我现在心里的人……是你，也只有你。”蒋研有些急切的把这话说出来，不等李若愉作出回应，她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性格不好，别扭还不爱表达自己的感受，这些会让你有误会，我不好的地方我会慢慢变好……另外，我的家庭情况我没办法改变，我知道与你相比，差距很大，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想每天睡觉时都能拥抱着你，早上起来时睁开眼就能看到你，想和你长长久久的。” 李若愉看着面前红着眼眶有些艰难表露着自己心意的蒋研，心里面变得又疼又软，忍不住伸手把蒋研紧紧拥在自己的怀里，俯身在蒋研耳边轻轻道，“研研，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余生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难舍难分半天，蒋研后知后觉的担心周围人的异样眼光，这才和李若愉分开，回到家的时候，眉眼中都是止不住的笑意，惹得吕珍好一阵调笑。 春节过去不久，蒋研的考研成绩出来了，索性政治和英语都超了国家线十多分，专业课成绩也不赖，进c大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得好好准备一下复试，因此蒋研也并未放松。 最终在复试阶段，蒋研见到了钟明教授的妻子，也就是自己报考的导师何敏教授，与钟老师截然不同的性格，不言苟笑，问的专业问题犀利又尖锐，蒋研回答完之后，脸上也看不出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退场后的蒋研，略微忐忑的跟李若愉通电话报告情况。 第69章 第 69 章 六月份最终成绩出来，蒋研报告的专业招三个人，蒋研幸运的排在第三，也不知道这中间是否有李若愉的帮忙，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是让蒋研开心了好久，忍不住拍了照连着发给了吕珍、魏西西、林凌炫耀去。 发完信息后，蒋研拿着手机，发了一会楞。现在考研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律所的工作也没回去，自己虽然也帮李若愉做些事情，但一直这样当个闲人也不是办法，毕竟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林凌她们也要上班，感觉还挺无聊的。 忽然眼睛一亮，思索着要不趁这个机会，再出去玩几天再回来，行动派的蒋研立马开始琢磨去哪了，念及大学心心念念的毕业旅行就想去西藏来着，那时候忙着找工作给耽搁了，那就这次补上吧。 打开电脑，整理了一些攻略，蒋研打算从成都出发，然后再去经过川西的一些景区，想去吃吃火锅，看看熊猫，看看草原，逛逛九寨沟…… 想象的挺美好，结果晚上吃饭时跟李若愉说了自己的打算，遭到了拒绝，“我这段时间很忙，没办法陪你去。”李若愉有些无奈。 蒋研：“我可以自己去的，你忙你的，我也想体验一下一个人旅行的感觉。”蒋研有些不甘心，今天白天因为一想到这个伟大的计划，心情一直激动来着，不想因为李若愉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打算。 李若愉：“但我放心不下。要不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再陪你去好吗？”李若愉也不想看蒋研失望，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蒋研：“可是你手上的事情那么多，所上也需要你，你哪里走得掉。”蒋研憋了憋嘴，还是相劝服李若愉。 李若愉：“那……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李若愉妥协，想听听蒋研的安排再来决定。 蒋研：“我就从成都出发，一路向西，先去看看若尔盖大草原，听说现在是花季，好多好多花，很美，还有很多的牛和羊，然后再去九寨沟黄龙，虽然不是九寨沟的最美时节，但据说也是很美的………然后我再去……叫啥名字来着，记不得了”川西那边的名字都带有藏族特色，蒋研挠了挠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反正最终目的是西藏，去了西藏我想去看大昭寺，还想去布达拉宫，还有纳木错……” “停！”李若愉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这就是你的计划？简直一团乱。”李若愉有点被蒋研的计划气到，继续给面前这个天真的人泼水，“你知道川西一路上的治安情况吗？还一路向西？！还要一个人去？！你真的是心大！” “……”听到李若愉的回应，蒋研知道自己的熊猫、火锅、草原等都可能没戏了。 李若愉：“算了，你先直接坐飞机去拉萨，到那里后报个正规旅行团玩几天。”李若愉替蒋研做了主。 蒋研：“好……吧……”虽然行程被李若愉压缩了，但好歹没有被腰斩，所以蒋研还是认命的答应了。 见到蒋研同意，李若愉这才打开手机给蒋研订票，好在直飞的航班还是挺多的，所以机票定在了后天，蒋研乐得屁颠颠去找箱子收拾衣服。 李若愉双手环胸倚在门边，看着蒋研一会将这件衣服放进箱子，思索了一会觉得不合适又拿出来，乱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指了指蒋研手里的衣服，“那边紫外线强，你这裙子太短了，会晒黑，换条长裤子。” “喔。”听李若愉分析的好像有道理，蒋研把这个短裙子收进衣柜，找了两条长裤放进去。 李若愉：“你那个背心太短了，那边昼夜温差大，你穿这个晚上会冷。”李若愉继续伸出一只手指挥着。 “好。”蒋研又把背心放进衣柜，拿了长袖的卫衣，短袖的T恤、再加几件外套，李若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转身回书房之前，又想起什么，“把帽子、墨镜和防晒都带上。” “嗯。”蒋研乖巧的应答着，手上继续收拾，当然也没听到李若愉开门出去的声音。 等她大致收拾完出来的时候，也没见着李若愉的身影，去书房看了也不在，“奇怪了，去哪了？”疑惑的时候 ，只见李若愉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个袋子。 蒋研：“你去哪了呀？我找你半天。”蒋研上去搂着李若愉的胳膊问道。 “给。”李若愉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蒋研，“红景天胶囊，还有小的氧气瓶，防高反的。红景天你等会先吃一次，药房的人说要提前三天吃来着，你这都晚了，明天也别忘了吃。” “嗯。”蒋研心里暖暖的，以前在李若愉手下工作的时候吧，就只觉得这个人能力很强，但有时候对人冷淡的很。后来越来越熟悉了之后，发现李若愉心细，温柔，除了有时候说话有点欠外，真的是算是十分优秀了, “阿若，你真好。”蒋研放下手里的袋子，转身像无尾熊一样抱着李若愉，不肯撒手。 第70章 第 70 章 七月的西藏比蒋研在手机上看到的照片还要好看许多，下飞机后看到的是一片之前城市罕见的蓝天，还有棉花糖一般的朵朵白云，远处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雪山，就是光线太强使得蒋研睁眼有些困难，赶忙把随身携带的防晒装备拿出来带上。 来之前，李若愉已经提前在网上给蒋研定了酒店，蒋研出了机场打个的士就可以直接过去，领蒋研没有想到的是酒店超出了她的预料，在之前她做的功课都是客栈和民宿，想着比较接地气一些，然而李若愉定的是个五星酒店，有好几层，据说某些房间还能直接看见布达拉宫。 蒋研心里一面感叹着太奢侈了，一边倒是喜不自禁的办理了入住，进了房间打开窗户看了看，布达拉宫倒是没有看见，估计是太热门了，李若愉没定上吧。 西藏的天气很干燥，蒋研整理好东西后，觉得口干舌燥，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大口，想起应该给李若愉报个平安，于是拿起手机在窗边一张蓝天白云的照片发了过去，“阿若，我到酒店了。谢谢你给我定的酒店，很漂亮，房间也很舒适，窗边的景色也很美。” 隔了好一会蒋研才收到李若愉的信息，“平安到达就好，刚刚在见当事人，有没有高反？要休息一下吗？” 蒋研在心里说了句难怪，说到休息，蒋研是有些累了，回道，“还真有些困了，那我先睡一会。明天才有精力玩。” 李若愉：“好，导游我也帮你找好了，晚点她会联系你，你先睡吧，记得睡一会起来吃饭。”李若愉的信息过来的很快。 “好。”蒋研放下手机，心想这阿若是越来越体贴了，要是他也在就好了，可惜这么大的床，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躺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蒋研被客房服务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蒋研去开门，是送餐的，“我好像没叫餐？” 客房人员也有些疑惑，看了看房间号，没错啊，“是这个房间叫的餐，一位男士打的电话，让现在送上来的。”说着将餐盘给蒋研放在了屋里桌上，然后带上门离开。 “……？”虽然蒋研是有点饿了，但这个天上掉馅饼的饭蒋研还是有点犹豫该不该吃，内心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阿若？” 李若愉：“醒了？我给你点了吃的，你先吃点东西，飞机上也没吃饭，应该饿了。”李若愉听见蒋研的声音还有点带睡意，看来才醒不久。 蒋研：“喔，原来是你点的呀，我还以为客房送错了来着，我内心还在吃与不吃之间挣扎呢。”蒋研拿起筷子朝那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牛肉下手，看中它好一会了，嘴里咀嚼着食物，导致蒋研说话有些不清晰，“纳尼词了咩？” 李若愉：“嗯。快吃吧，别说话，免得呛到。”这边李若愉其实还在办公室加班，手边就一杯咖啡，但不想蒋研担心，于是撒谎道已经吃过了，挂了电话，揉了揉有些疲劳过度的眼睛，为了能把接下来一周的时间给空出来，李若愉估摸着还得加两天班才行。 晚饭后不久，蒋研收到了导游的短信，两人约好了明天来接的时间和地点，晚上蒋研一个人还是有点担心，所以也没有走远，就在酒店附近转了转，略微感受了一下拉萨的夜生活，看见有一些本地人在广场上跳着传统的锅庄，蒋研上去围观了一下，期间有当地姐姐热情的邀她一起，蒋研想想自己不太协调的四肢，然后婉拒了。 第二天一大早，蒋研被闹钟吵醒，挣扎着起来洗漱好，去酒店吃了简单的早餐，西藏因为海拔和气候的缘故，蔬菜和水果比较稀缺，但这就酒店的早餐旁边还有火龙果、香蕉等好几种水果，而且也有特色的藏式小食和酥油茶，蒋研担心自己吃不习惯，就看了看，只吃了一些常规的早餐和水果。 李若愉在网上找的导游是个很好看的藏族姑娘，名字就叫做卓玛，蒋研感觉好像好多藏族姑娘都叫这个名字，心里面又开始发散琢磨在学校的时候有好多卓玛该怎么区分，卓玛倒不知道蒋研的心里活动，依旧热情的给蒋研大致讲述着今天的行程安排，上午先去布达拉宫参观，下午的时候去大昭寺周边看看，感觉安排的行程也很有规划，还贴心的问蒋研身体状况能不能适应。 蒋研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但心里还是在嘀咕，今天会不会走的太多了，好在两个地方离酒店都不远，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再回酒店躺着。 就这样跟着卓玛逛了三天，蒋研把网红景点都一一看过了，还去了很著名的那个玛吉阿米藏餐厅。玛吉阿米这个名字蒋研第一次听到是在仓央嘉措的情诗里面，好像他爱着的那个姑娘就是这个名字，当然因为最后仓央嘉措有自己的使命，没能跟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情诗的全文蒋研是记不太清楚了，就记得两句传唱度比较高的，“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好在玛吉阿米的藏餐做的很不错，蒋研也没留太多的时间去感怀活佛和他恋人的爱情故事，菜上齐之后，蒋研看大家都在拍照，自己也拍了好几张，然后又给李若愉发了过去，没发一张后来还跟了一长段的食后感，最末都还加一句“太好吃了，可惜你不在。”也不管电话那头全身心惨兮兮加班的某人是什么脸色。 又过了两天，蒋研就近的景点也差不多都去拍了好多照片，典型的拍照式游客，网站上的高分店铺也去吃过了，蒋研心里就想回C市了，好多天没有看到李若愉，有些想他，这也是他俩交往以来分开的最长的一次了，以往李若愉有时候也会出差，但时间都不长，能够当天办好的基本当天再晚都会赶回家，实在不行也就留一两天就回去了。 一有想他这个念头，就觉得越来越想，竟然开始觉得拉萨也不是这么好玩了，蓝天白云也不那么好看了，蒋研烦躁的在床上打了两圈滚，拿枕头盖住自己脑袋还是觉得有些烦躁，恍惚间好像听到有敲门声，蒋研以为自己耳朵被枕头压住产生了幻听，拿开脑袋上的枕头，凝神在听，是有一个敲门的声音，蒋研心想该不会又是送餐的吧？ 疑惑的走到门边，蒋研问了句是谁，没有人回答，但是敲门声仍在，蒋研将防盗锁链挂上，打开了一条门缝，门前站着的竟然是李若愉！蒋研有些懵，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李若愉这时应该在C市的办公室吧，怎么会到拉萨来了？ 蒋研：“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来了。”好一会蒋研反应过来，开心的忍不住叫了出来，连忙给李若愉开门，狗腿似得结果李若愉手里的箱子。 李若愉：“没有一敲门就随便打开，看来你的警觉性还不错，值得表扬。”李若愉伸手摸摸了蒋研的头发，将刚刚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炸毛的头发整理好，满眼宠溺。 蒋研顺势抱住李若愉的腰，“阿若，我刚刚才在想你来着，你就在我面前出现了，真好。” “傻。”李若愉对于送上来的福利当然不会拒绝，给予蒋研一个紧紧的回抱，“我也很想你，所以就来了。”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蒋研见李若愉满脸倦色，想必是过来的很急，也没怎么休息好，想让他休息一会儿，但内心有疑惑，忍不住问道，“阿若，你是来接我回去的么？” 李若愉：“暂时不回C市，带你玩几天再回去。”李若愉躺在蒋研方才躺过的位置，闭着眼睛假寐，在蒋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慢慢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蒋研：“啊？好，虽然我都在这待了好些天了，但是跟你再去一次也好，我可以给你当导游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唔……”蒋研为了能就近跟李若愉说话，躺在了李若愉的旁边，准备把这些天的见闻都说给他听，可是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李若愉温热的唇封住，蒋研身体一僵，但李若愉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进一步动作，好似目的就只是为了阻止蒋研的叽叽喳喳。 李若愉：“困，别动，陪我睡一会。”李若愉在蒋研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后，撤回一寸距离，轻声说道，声音充满倦意，不一会，蒋研耳边就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是累极了，蒋研有些心疼，把自己动作都放得很轻，小心翼翼的拉过身边的薄毯给两人盖上。 趁着李若愉睡着了，蒋研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李若愉的脸来，整张脸因为陷入睡梦中而显得没有平日那么冷淡和凌厉，多了几分柔和。细密的睫毛也因为闭着眼睛看起来更长了一些，眼睛下面有些明显的黑眼圈，也不知道是熬了好久的夜。接下来是小山丘似得高高的鼻子，然后就是好看的嘴唇，一想着刚刚这唇吻过自己，蒋研的脸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些。 蒋研盯着李若愉看了好久，想伸手去摸摸这张好看的脸，但又怕吵醒了他，反复了几次，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轻轻将自己的手搭在李若愉的腰间，闭着眼也慢慢睡了过去。 待蒋研再醒过来的时候，李若愉已经起床有一会了，还下去给蒋研带了一些吃食回来，脸上哪还有早上见着时的疲倦，蒋研感叹这人的恢复能力也太厉害了吧，但又忆起往日在床上时，那次不是自己都腿软了，某些人仍精神十足，蒋研猛地意识到自己想远想多了，赶忙摇了摇头让自己回神。 李若愉就看蒋研在床上脸一会疑惑一会绯红的，也不打断，见蒋研停止变化了，才问道，“还不饿？” “咕咕……”蒋研的肚子早就在叫了，这一个回笼觉直接让蒋研早饭和中饭一顿吃了，她起来到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坐到了李若愉旁边的位置，大口朵颐起来。 李若愉吃饭很快，几下就吃好了，一只手肘撑着餐桌慢慢等蒋研吃着，一边说着自己的安排，“我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明天就先带你去九寨沟。” 蒋研：“哇！真的假的？”蒋研听到李若愉说话内容后，真是大大的惊喜，要跟喜欢的人去美好的地方，原来这么开心的呀。 第71章 第 71 章 李若愉平时生活做事都有些一板一眼，按照规划来，他喜欢所有事情都在掌控计划中，但这次应允蒋研去九寨沟玩的计划却是临时起意的，想起之前蒋研收拾出行东西时说到川西的向往表情，李若愉就头脑一热想说随便就这次一起去吧，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喜欢一个人，总是想把她想要的，我觉得好的，通通都给你。 但现实中打脸总是很快的，两人到达九黄机场后，才在当地人口中的知九寨沟整个景区因为上一年的地震影响一直在关闭维护，开放时间还未定，李若愉懊恼的表情只一瞬，便在蒋研遗憾和询问的眼神中回复常态，“这属于不可抗力，你别看我。”但见到蒋研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失望，李若愉道，“九寨沟不能看，那就去“小九寨沟”，应该也差不多，你不是还要去看草原、看熊猫吗？就顺道全看了。” 说完给靳意打了个电话，让这个小灵通想办法去弄个在高原上比较好开的车，交代完需求后李若愉也不顾电话那边蒋研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的控诉，挂了电话。“走吧，先去找个酒店住下，回头你的川西环线游咱就给你安排上。” 靳意最后当然没有砸掉自家调查公司的招牌，好不容易才给李若愉联系到一家当地的租车公司弄到一辆牧马人。这公司效率倒高，下午就给开到酒店门口，蒋研坐上这个比她还高几乎一个头的车里时，还有些恍惚。 蒋研：“阿若，你当真要自己开车自驾呀？虽说是挺刺激的，但你开那么久能行吗？”蒋研之前在新闻上看过一些在川西自驾出事故的新闻，难免有些担心。 李若愉：“谁说我一个人开，等路况好的时候，你来！”李若愉在熟悉了车里的各项功能键后，启动了车辆。 蒋研：“我开？”蒋研不由地想起之前帮李若愉代驾时跟人擦挂了的情形，还有李若愉那时维护自己的情形，虽然现在想起来，仍像当时那样觉得有些心口发热，但是如果蒋研没有记错的话，在哪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李若愉都不让蒋研再碰方向盘。“我那技术你不是知道吗？” 李若愉：“知道所以才让你在路况好的地方练习，而且刚好这给你练手的，还不是我的车，机会难得。” 蒋研：“你！”蒋研气结，心想还真是感动不过三秒，又回到平日老板的模样了。 就这样，蒋研坐在副驾驶旁，也很少时间坐在驾驶位置上开启了她的川西环线游，一路上蒋研不用想去哪、吃哪，住哪，反正这些都在李若愉在酒店时已经都规划好了，李律师在吃了没有计划没有规划的亏后，痛定思痛，一改前夕，为这次出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当然，在这趟旅行中，蒋研不光去感受到了佛教的信仰，藏民的热情，也去看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踩到了草原上隐藏其中的牛羊粪便，那味道与记忆中小时候身上的味道有些重合，去碧峰峡看了软软糯糯熊猫宝宝，去了号称小九寨沟的毕棚沟，在满是星空下的晚上泡了暖嘟嘟的温泉，如果山里的蚊子稍微温柔一点蒋研可能觉得更美好，最后脸上带着两坨可疑的高原红坐在了成都当地排名前面的火锅店里。 蒋研：“好饱啊。”蒋研满足的将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窗外还有好多排号等待的客人，对面因为氤氲火锅雾气有些模糊的李若愉，蒋研突然就有了一种岁月静好，人生值得的满足感。 蒋研：“咦，阿若你今天吃的有点慢。”蒋研见李若愉还在吃，有些奇怪，以往蒋研每次放下筷子时都能看见已经吃好盯着自己的李若愉。 李若愉：“手酸。”李若愉透过火锅雾气，给了蒋研一个十分明确的白眼，这一路上算下来也有上千公里，上一次开这么久的车还是在高中毕业后考到驾驶证跟靳意、温霖翮他们约着自驾青海新疆的时候，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蒋研：“额，辛苦你了，不过我也帮你开了一小段嘛……”蒋研自觉心虚，后半句更是微不可闻。 从塔公草原到新都桥那段路平坦、开阔，路况也很好，蒋研看着方向盘有些心痒痒，李若愉连着开了几小时也想休息一会，于是在坐上副驾后，还指导蒋研在路边认识和熟悉了车辆情况半小时后，才让蒋研慢慢发动，但在经过了好几个急刹、急加速之后，李若愉右手不自觉的拉了拉安全带确认是系好状态，内心怀疑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李若愉：“前面有羊，慢点慢点！”李若愉看到前面道路上慢悠悠走着的羊群，但却没感受到蒋研有刹车的迹象，忍不出提高声线。 蒋研：“我知道我知道，不要紧张。”说完又在临近羊群时来了个急刹，好在还有离羊还有一米时车辆依靠其强大的制动功能停住了，受惊了的羊儿们隔了一会确认安全后，又慢悠悠的离开了大路，只剩下满脸幸好表情的蒋研和皱眉捂着眉心的李若愉。 李若愉：“你继续。”李若愉稳了稳心神，让蒋研继续发动。 蒋研：“哦哦……好。”本以为要被赶下驾驶位的蒋研没被批评，黑白分明的眼睛都乐得眯了起来，继续开始她的飞驰人生。 蒋研：“我说阿若你要相信我，虽然我这么久没开车，但我学车的时候超级认真，凭实力拿得证。你放心，你冷静。不用把安全带拉的那么紧，你这是对组织的不信任。”蒋研一得意起来就话多，朝着李若愉絮絮叨叨没完。 李若愉：“你再看我不看路，我就冷静不下来。”李若愉磨牙吐出这几个字。 后来……没有后来了，十分钟后，蒋研还是被赶到属于她的位置上去了，李若愉坐回驾驶座心里面一直默默念着“敬畏生命……敬畏生命……”，并想着以后为了自身和路人的安全，还是让蒋研少碰车倒好。 李若愉的筷子因为想到上面那段坐车经历而在嘴中停顿了好一会，在听到蒋研说“帮”自己开了一段路的时候，纵然平时告诫自己不要太喜形于色，但这时候也忍不住对着蒋研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决定继续吃自己的。 嫌弃是真的嫌弃，但李若愉不否认，在以后的岁月里，再回忆起西藏和川西两人相处的日子里，真是阳光很好，天空很蓝，蒋研很美。 第72章 第 72 章 回到c市后一个多月，蒋研晒出来的独特高原红才逐渐消失下去，蒋研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略显黑红黑红的肤色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同样都是人，李若愉的肤色就没受任何影响，还是白白的，自己怎么就晒成当地人了呢，不公平啊不公平。 吕珍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蒋研刚把面膜敷上，因此说话的时候嘴巴不敢长的太开，嘴巴包着牙齿，口齿不清，“唔，妈妈。？” 吕珍：“你在吃糖吗？说话大舌头似得。”吕珍说完电话却断线了，吕珍一愣，最近这移动信号差成这样了？ 蒋研索性挂了电话，给吕珍发了一个视频过去。吕珍犹豫着点了接受之后，就被电话那头一张大白脸吓了一跳，手机差点都扔了，“啊哟，你在做什么？！吓死我了。” 蒋研：“敷面膜嘛，做做后天的努力。”蒋研含糊回答着，但觉得刚刚隐约间好像听到吕珍在惊呼后身边传来了男人声音，难道自己听错了？？ 蒋研：“妈妈，家里还有人吗？”因为好奇，蒋研说话都清楚了一些，也不怕面膜皱在一起了。 吕珍：“没有，对了，你周末和阿若回家来吃个饭吧，我给你们说个事情。”吕珍朝身侧的人轻微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蒋研：“好，不过你旁边真没人？我刚刚好像听到人声音了……你把镜头……”蒋研还是觉得有些反常，想要吕珍把镜头转一圈给她看看，但这个要求还没从口中说完，就听见吕珍略显慌张的说完“没事没事，挂了，你们周末回家再说。”后，嘟的断线的声音。 吕珍挂了电话后，这才深呼出一口气，“还好，差点露陷。”方才一直在身边的男人看她这反应开了口，“你把我藏着干嘛，我见不得光么。” 吕珍：“郭勇，你别这么想，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周末的时候再正式的把你介绍给研研和阿若，现在如果在视频一头被发现，才让我有种被抓奸的感觉，反正说不清了。”吕珍拍了拍郭勇的手以示安抚。 郭勇是吕珍通过朋友介绍相亲认识的，本来这么大岁数了，吕珍也不打算再找了，但是架不住朋友的热情，就说象征性的去露个面，然后再以性格不合适什么的来回复朋友就好。 结果相亲时遇到的郭勇，却被吕珍所吸引，后来便一直追求吕珍，断断续续大半年，没事就上门给吕珍做做饭，带吕珍周边到处走走，使得吕珍觉得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陪伴的感觉也不差，加上半年相处，吕珍觉得郭勇这个人品性不错，懂得尊重人，也懂得疼人，于是前一周两人才确定关系。 一旦关系明了了，吕珍觉得她们这个年龄段了，就还是应当介绍给女儿和准女婿认识，不然下次像今天这样被发现了，反而还不好解释。 吕珍：“你先回去吧，周末见面前我会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吕珍看了看时间也挺晚的了，跟郭勇说道。 郭勇：“好。那我先回去了，周末见。”郭勇把身上的围裙和袖套摘下来，亲了亲吕珍的额头，“别送我了，你早点休息。” 周末的时候，蒋研和李若愉回到家本以为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俩，结果进门后，桌上就一盘水果，“妈，你自己吃了呀？” 吕珍伸手给了蒋研一个爆栗，但雷声大雨点小，落到蒋研头上的时候反而像是摸了一下，“说什么呢，我在楼下中餐馆定了位置，我们今天在外面吃。” 蒋研：“咦，今天是啥好日子，还可以蹭到老妈的大餐。不对啊，今天也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你生日，更不是阿若生日，干嘛要在外面吃饭？”蒋研好奇的很。 吕珍：“走吧，等会你就知道了。”吕珍拉过蒋研，免得她还在原地纠结，并对旁边的李若愉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跟上。 走进吕珍定好的包间，之间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人，见了吕珍带蒋研李若愉进来，蓦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他们迎了过来。这期间蒋研已经将该人打量的差不多，这人年龄大概五十上下，但不出老，五官不出彩，但也算令人舒心的长相，脸上带着亲和的笑，眼睛在跟蒋研李若愉对视后，便一直落在吕珍的身上。 吕珍：“研研，阿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郭勇叔叔，我的……男朋友……”吕珍好不容易才把男朋友这几个字吐出来，脸上难得出现几丝红晕，这个岁数了，还要给成人好久的女儿做这种介绍，吕珍罕见的有些难为情。 郭勇：“研研，阿若，你们好。听你妈妈经常说起你们，很高兴认识你们。”郭勇看出了吕珍的难为情，走上前去，搂着吕珍的肩膀，与吕珍站在一起。 蒋研：“郭叔叔好，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蒋研对郭勇的第一印象不差，反而还可以说是很好，所以蒋研也不吝于对其报以友善的微笑。身侧的李若愉也上前跟郭勇握了握手，以示招呼。 这顿饭吃下来倒也其乐融融，蒋研心里还蛮有感触，但欣慰居多。现在吕珍身边有了能陪伴她的人，蒋研觉得心里面都安心很多，以前吕珍一个人的时候，蒋研都觉得很不忍心，每次想着吕珍自己一个人在家孤单单吃饭睡觉的样子，蒋研都能立马红了眼眶，现在好了，有人代替自己陪伴在吕珍的身边，知她冷暖，懂她喜乐，眼里装满了她，蒋研由衷的觉得开心和感激，忍不住敬了郭勇一杯酒。 蒋研一口气把整杯啤酒都喝了，李若愉因为开了车并未喝酒，看见蒋研因为喝的太急差点呛到，伸手给她拍了拍后背顺顺气，轻声道，“少喝点。” 蒋研：“恩，我高兴。今天我高兴，和叔叔、妈妈多喝两杯，没事的。”蒋研眼睛有些红，脸和脖子也有逐渐变红的趋势，蒋研的酒量一直不好，还容易上脸，连着跟郭勇和吕珍又碰了几杯后，蒋研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身边的李若愉都好像变成了两个。 饭罢，李若愉半搂着已经走不了直线的蒋研和吕珍、郭勇道别，李若愉拜托郭勇送吕珍回去，自己则搂着蒋研上了车，坐进宽大的座椅中，蒋研觉得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总算好了一些，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嘴巴里面不知道咕哝了几句什么，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若愉轻悄悄的替蒋研把安全带系好，看着蒋研沉睡的脸，忍不住凑上前吻了吻蒋研满是酒味的嘴唇，感觉自己也像是要醉了。蒋研，我也会知你冷暖，懂你喜乐，陪你许久，你……可愿与我共白首？ 第73章 第 73 章 c市的炎夏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金秋九月，蒋研这时也作为政法大学民商法专业的新生来到了学校，研一的课程还是比较多，蒋研索性也在学校宿舍要了一个床位，虽然不是每天都在学校留宿，但偶尔有时上课太晚或有学业上安排的时候，倒也可以不用回家。 李若愉虽然从面色上有些不虞，但也没反对，反而在蒋研办入住的时候还抽空一起来帮忙，毕竟有些提重物的事情他也不忍心蒋研去做。 寝室是四人间，但因为今年的招生人数少，因此并未住满，蒋研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发现也就只有她和另外一名同学王楠，这位室友应该跟蒋研是差不多的情况，年龄相仿，好像也有自己的工作 ，因此住在寝室的时间也不多，导致两人在入住月余，见面的次数却寥寥可数。 蒋研时隔五年重新回到学校感受学生的生活和作息一月多，这才从不大习惯到慢慢适应，好不容易盼到国庆假期，又恨不得七天都窝在家里睡懒觉，但这种时光保持了两天，就被顾月打来的电话给中止了。 虽说蒋研从今朝离开已经很久了，但跟顾月的联系倒未中断，之前因为备考两人虽不常见面，但微信、电话联系倒是一直保持着。顾月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蒋研正窝在沙发看一部无聊的电视剧，为什么无聊也看，可能是因为蒋研本身更无聊吧。 顾月：“研研，你在干嘛呢？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逛逛吧。”顾月一听到电话被接通，就噼里啪啦把通话的目的给抛出来。 蒋研想了有一会，念及到友情也是需要维系的，再加上明天李若愉仍然需要加班，也不会在家陪着自己，出去逛逛也好，“好嘛，那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顾月：“ok，那明天见。到时候给你讲一个大八卦。”还未等蒋研仔细询问是什么八卦，顾月已经故作神秘的先一步挂掉电话。 以至于蒋研第二天见到顾月的时候，满脑子都还在揣测顾月的八卦内容，神游之际，脸却被顾月伸过来的魔爪捏了好几下，“啧啧啧，有爱情滋润的人儿是不一样，看看这皮肤……吹弹可破呀，看看这身体，还是这么苗条……实名羡慕！” 蒋研拿掉在自己脸上施虐的手，“你够了呀，就挤兑我嘛。你要是真羡慕，就赶紧去找一个呗，反正你周边对你献殷勤的青年才俊也不少，挑一个你看的上的，赶紧了的。” 顾月：“算了吧，我看的上的人，没看上我。”提到这个，顾月心里有一丝苦涩，但很快又被她以其他话题给带过，“你有想逛的地方吗？” 蒋研：“没有，不过我倒是想顺便去书店买点专业书，所以你选地方吧。”顾月不再提，蒋研也不去深究别人的感情问题，由的话题被岔开。 顾月：“好吧，那今天的行程就姐姐来安排了啊。” 二人最终去市中心逛了一下商场，顾问在一楼彩妆区买了好些香水、口红，结完账之后却把其中的某个袋子递给了蒋研，“呐，送你的迟到的开学礼物，祝你学业有成喔。” 蒋研一笑，欣然收下，“谢谢月月姐！月月姐以后我跟你混！”虽然蒋研平日里不怎么化妆，尤其是现在读研之后，更是屈指可数，但女人在面对香水、口红这些小礼物的时候，还是会很喜欢的。 逛了大上午，午餐地点是蒋研选的一家西餐厅，蒋研先顾月一步，“月月姐送了小的礼物，可否赏脸给个机会请美人吃个便饭哇？” 顾月：“准了！”两人互相调笑间，将餐点好。趁着菜品还未上来，顾月先开口提起了昨日电话里面要说的八卦，“昨天我不是要给你说八卦么，其实是关于我们老板的家事的，放假以来，我都在琢磨这事，总想找人说说，又不敢找现在的同事倾诉，思来想去还是研研你最合适了。” 蒋研喝了一口柠檬水，有些犹豫，还是抬眼以询问的目光示意顾月说。 顾月看到蒋研喝水，喉咙也不自觉感受到口干舌燥，端着杯子喝了好大一口，才开口说道，“确切的说这也不是关于我们老板的，应该是温总妹妹温霖霏和胡经…喔不，和胡副总的。”顾月因为沉浸在叙述所见中，并未见着蒋研因为听到胡砾的名字时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顾月：“就放假前一天的下午，都要下班了，温小姐当时一副眼睛红红像是哭过的样子冲进了温总的办公室，她动作太快我都没来得及通报正在里面和胡副总开会的温总，我跟着进去之后，就看到她们三人之间好像在对峙一些什么，这时候温总看到我进来，整理了一下神色让我先离开，并让我带上门。我挺好奇的，但是职业道德让我没继续在办公室停留，我在关上门之前，就听到温小姐在问温总，‘哥，胡砾说的是真的吗？是你和李若愉逼迫胡砾娶的我？你回答我啊！你快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听到顾月口中的内容，蒋研心里面一阵巨震，手有些发抖，几乎端不住手中的玻璃杯，她想过胡砾和温霖霏结婚的种种原因，却没有想到如今会从顾月口中听到这个版本，蒋研好不容易将水杯放回桌上，然后开口问道“然后呢？”，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发觉的干涩。 顾月：“后来，我就带上门出去了，隐约听到里面的谈话挺激烈的，还带有温小姐的哭声，再后来就到下班时间了，温总出来让我先下班，我就找不到留着的理由了。所以我现在真的是很好奇，你说温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胡副总娶她是温总逼的，可是温总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不过我也在私下也听到有员工悄悄在传胡副总好像跟温小姐感情不和睦，每天都刻意加班到很晚，不加班的时候也去酒吧喝酒到很晚。胡副总也真是的，温小姐那么漂亮的人，家里条件也好，你看他现在都升副总了，还图个什么呢……有钱人家的世界真是复杂……哎，研研？蒋研！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顾月本来还在继续揣摩豪门世家的扭曲心态，结果看对面坐着的蒋研脸色变得苍白，魂不守舍的模样，叫她好几声都没回答，就差自己没上手戳她了。 蒋研：“啊！没事。就是低血糖犯了，头晕。”蒋研不用顾月提醒就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有多吓人，方才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顾月应该说的是“温霖翮和李若愉一起逼胡砾娶的温霖霏……”，蒋研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不能思考，为什么会是李若愉和温霖翮逼胡砾结婚？他们有胡砾什么把柄？胡砾……胡砾当时真的是迫于无奈还是顺水推舟了？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蒋研在后半天的行程中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到最后顾月放心不下，连书店都没让蒋研再去，径直把蒋研送回了学校。 蒋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浑浑噩噩回到寝室的，鞋子一脱躺在寝室的床上，脑子一团混乱，她知道不能就凭顾月听到的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就去和李若愉对峙，但要她就当做没听到过继续回家跟李若愉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她也做不到，所以在顾月问她回哪里的时候，她犹豫一会还是选择了学校。 手机传来震动声，不用看来电显示蒋研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蒋研由着电话彻底没声音之后，才拿过来解锁到短信编辑页面，“何教授让我协助完成一个论文议题，我现在在学校图书馆找资料，不方便接电话，今晚就不回来了。” 李若愉不疑有他：“好，按时吃饭。” 回信很快就收到，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蒋研心里一阵自嘲，发信息的作用就是这点好，不论当前的心情是怎样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但如果不想电话那头的人识破，就只用简单的几个字就能伪装的天衣无缝。 脑子里面被各种思绪搅成一团浆糊的时候，蒋研也想起了跟胡砾重逢后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很短暂，每天虽然会因为看到胡砾或者因为收到胡砾的短信而嘴角带笑，但更多的时候是内心深处发出的惶恐，因为失去过一次，再次得到的时候就想抓的更牢，但在收紧手指的时候，又生怕会从指缝中再次溜走。那一段时间，蒋研的心情就是如此反复，以至于最后在听到胡砾和温霖霏订婚的消息的时候，心痛的同时还有一份选在头上的剑终于落下来的实地感，心里面的情绪太多，所以到最后蒋研也不敢再去质问胡砾究竟是因为什么。 回忆使得蒋研就这么睡去，一直到第二天被电话吵醒，这次打过来的倒不再是李若愉，而是自己的导师何敏教授。蒋研坐起身，啊啊了两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这才按下接听键，“喂，何老师，您好。” “蒋研啊，假期还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是这样的，我这边在准备一个论文开题，想带你一起做，你要是方便的话今天我们在学校碰个面吧。”何敏说出来电的目的。 蒋研知道研究生不像本科时候那样对假期和工作日有明确的泾渭分明，毕竟有些研究生导师工作日还有自己的另外的身份，比如有些教授也是律师，也在公司担任法律顾问什么的，但是作为研究生导师的他们每一学期也要完成相应的学术论文，所以很多时候节假日也成了学生和老师做作业的时候，“嗯，知道了。我刚好在学校，我现在就去办公室找您。” 等蒋研到何敏办公室的时候，何敏已经到了有一会了，两人也不多说客套话，直接就进入正题，何敏将拟定的几个开题的资料拿给蒋研，让她先熟悉熟悉，再选择一个感兴趣的，再进行深入的探讨。 蒋研来的冲忙，也没顾得上吃饭，看了几页纸后就觉得眼前发白，心跳有些加快，额头上冷汗冒了一层，惊觉应该是低血糖，连忙伸手将自己的头撑住。 蒋研苍白的脸色引起了何敏的注意，看到蒋研的状态有些被吓到，她连忙扶着蒋研坐到边上的沙发上，让她能够有依靠的地方，“蒋研，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需要我送你去校医院吗？” 听到何敏要叫救护车，蒋研咬了一下舌尖，刺痛让蒋研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没事，老师，我就是低血糖，早上走得急没吃东西。” 听到蒋研这么说，何敏这才稍微放心一些，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块巧克力，然后掰成小块，喂到蒋研的口中，“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是一样的坏习惯，年纪轻轻不顾忌身体，等岁数大一些就知道后悔了。” 嘴里的甜味使得蒋研头昏的症状慢慢开始缓解，心里想着这都快一天未进食了，低血糖也不足为奇，而且现在感觉好像胃也开始隐隐发作的迹象，“老师，对不起，耽搁进程了。” “没事，论文可以稍后再说，身体最重要。你真不去看看医生？”何敏迟疑道。 “没关系，我们继续吧。”说着蒋研重新走向何敏办公桌，但就在这时候，蒋研在何敏的桌上注意到一样刚才自己忽视了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一家三口，一位是何敏另一位是钟明，但中间站着的那个小姑娘蒋研也并不陌生，是自己的前房东何清溪，她难道是钟明和何敏的女儿？何清溪……何敏……蒋研恍然大悟，原来何清溪是跟何敏姓，这也难怪年龄差距好几岁但还会跟李若愉关系不错。 何敏：“这是我女儿，你认识她？”何敏看蒋研对着照片里面的何清溪看了许久，有些疑惑。 “嗯，之前我租过她的房子，她挺好的。”蒋研回答。 何敏:“她的房子？她没房子啊。蒋研你没认错人吧？”何敏更加疑惑了。 蒋研：“不会啊，您女儿是叫何清溪吧？房子在丽水小区，说是因为她要出国一段时间，所以空置房屋，然后我再租的呀。”蒋研也有些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怀疑自己是不是血糖还没回复导致脑袋更糊涂了。 何敏：“我女儿是何清溪没错，但是她在丽水小区没房子，平日里都跟我和老钟住我们家那个小套三的，她也没出过国，一直都在国内，看来蒋研你认错了。”何敏回答。 蒋研：“那李若愉……”蒋研突然意识到，转述这些情况给自己的都是李若愉，何清溪好像也只是出了一次面并未多说什么，难道这也是李若愉为了接近自己而设下的一步一步的谎言？到底李若愉还背着自己做了多少这样的事情？胡之舟的事情是他刻意的吗？自己被陈虎袭击也是他放任的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 蒋研觉得自己要被这一个一个的疑问给压死，胸口传来一阵刺痛，连带着旁边的胃也开始痉挛，脑袋里面出现才经历过的白茫茫一片，双腿再也支持不住向地面到处，意识在消散之前，隐约听到何敏担忧的惊呼声，然后缓缓沉入黑暗中。 第74章 第 74 章 睡梦中，蒋研一直在一片灰蒙蒙的旷野中行走，她见到周边有幕布一样的东西在自己身边飞快的流过，但是ppt自动放映一般，她不由自主的走进想要看的更清楚，但等走进了看清楚内容的时候又逃离般的退后了半步。 幕布上面最开始是她自己小时候和蒋毅在一起的画面，有蒋毅在夏日偷偷给自己买冰淇淋的画面，有蒋毅把蒋研举在自己肩上骑大马的画面，还有蒋研因为做不出数学题被严厉的吕珍吓哭时蒋毅偷偷递纸巾安慰的画面……一幕一幕都是蒋研小心翼翼放在心底再也不敢翻出来再回忆的情节，一直到最后，蒋毅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脚步坚决离开家的背影；再然后蒋研看到了胡砾，先是少年时候对自己笑着说“没事”的胡砾，约好和自己报一所学校的胡砾，再是重逢时亲吻着自己送自己茉莉说着“莫离”的胡砾……最后在舞台上接受众人具备祝福百年好合的胡砾，只是身边的人并不是她蒋研。 如电影重复播放的画帧让蒋研深藏心中的旧痛被翻出来，那些一次次被欺骗、被放弃的画面经由对比变得更让人更痛彻心扉，就在蒋研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画面出现了李若愉清俊的脸，在西藏的蓝天下看着蒋研流出微笑的李若愉，在吕珍面前认真说出承诺的李若愉，与自己十指紧握的李若愉……到最后那个一直跟自己说谎的李若愉。跌坐在地的蒋研满脸是泪，原来到最后，自己全心信任的，喜欢着的人都会离开，蒋毅是这样，胡砾是这样，现在的李若愉也将是这样。 在和胡砾分手后，蒋研就告诫自己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任何的期待，这样子就不会感觉到失望，就不会因为失望而伤心。也曾告诫自己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因为那些让自己以为会一直在身边陪伴着的人，一个又一个抛弃自己的那些回忆，无论什么时候再想起，都会让人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但李若愉的出现，让蒋研重蹈覆辙，再次充满期待，再次相信会有人愿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如今一看，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蒋研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失望，她不想面对自己的一无是处，她心里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被欺骗被丢开的结局……所以即便是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她还是不愿睁开眼回到现实。 最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蒋研意识慢慢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医院里面了，接着映入眼帘的点滴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蒋研动了动自己脑袋，想要坐起来，了解一下现在的状态，但是左手好像被谁握住，侧过头，是李若愉，不知道来了多久，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蒋研。 蒋研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两人间的宁静，最后还是李若愉先开了口，“医生说你轻度贫血，再加上有一段时间没进食，从而引起的急性肠胃炎，药输完了，暂时还不能吃东西，所以在输一些葡萄糖。蒋研……”李若愉说道最后，叫了蒋研的名字，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蒋研在心里自己想着后面的内容，是“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亦或是责备的说“不是让你记得吃饭吗？”不论是什么，既然李若愉把话咽回嘴里，那么终究是迷了吧。 蒋研自己在神游之际，李若愉已经叫来了医生，蒋研这才看清楚自己所待的地方是政法大学的校医院，心想也是，自己晕倒在何敏的办公室，最方便的就医地点也就是校医院了，只是不知道李若愉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同学，你的情况不严重，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回去在家休息了。但是你要注意你的饮食习惯，三餐都要按时吃，少吃甜食、辛辣等刺激食物，胃病需要慢慢养。”带着口罩的校医简单跟蒋研和李若愉交代了几句，便去了下个病床前，只剩下蒋研和李若愉，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隔了好一会，李若愉再次开口，“你看见我进来后，就没正眼看我，你现在这幅样子，是做给我看吗？”李若愉见了那么多心思各异的当事人，怎么会看不出蒋研脸上显而易见的抗拒，他也不是爱逃避的人，如果存在问题，那么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把话说清楚反而更好，更何况自己也想摊开来说很久了。 蒋研睡了很久，开口时声音有些哑，“顾月听见温霖霏说是你和温霖翮设计让胡砾娶的她，这是真的吗？” 李若愉：“就为这个？”虽然猜到蒋研反常的原因大概是为了什么，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开口的第一句还是在问过去旧恋人的时候，李若愉脸色难免的难看了很多，手指不由自主的握成拳，指节间泛着用力产生的白，简单几个字，感觉却都快要耗光自己的气力。 蒋研：“这很重要，我想知道真相。”蒋研一字一字说道。 李若愉：“呵……是，不过那又怎样，他胡砾还不值得我费力去设计他，只是让他自己做了一个选择题罢了。”李若愉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原来这在李若愉心中就是做一个选择题的事情，那么对自己和对胡砾，甚至温霖霏的人生来说，这又算什么呢，蒋研压下心里面的钝痛，“那何清溪要回国的事情呢？那个房子真是何清溪租给我的？” 李若愉：“没有，她没有要回国，也没有要出国，那房子是我的，这事也需要你对我口诛笔伐？”李若愉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不是事一般。 “……”蒋研反而被这么坦诚的李若愉给噎住，隔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那胡之舟闯进我房间……还有陈虎打伤我的事情，是你放任的吗？”蒋研知道这两件事再怎样都不会是李若愉自己主导的，但是蒋研想知道的是，他会不会因为太想在自己的面前塑造一个不一样的形象，而放任这事情的发生或者说有没有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却顺水推舟。 李若愉：“蒋研！我他妈在你心目中是这种人？！”李若愉听到蒋研的问题后最后一丝的冷静和自持都没了，眼睛因为不敢置信而睁大，突然提高的声音也使得走廊经过路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李若愉握成拳的双手不易发觉的用力，就在蒋研想着这双拳会不会砸向自己的时候，听到声响的护士来提醒让保持安静。 蒋研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是望着李若愉，她自己现在脑子里也乱的很，想的多了甚至觉得头痛欲裂。 李若愉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我算是知道了，那个他妈的的胡砾就是白月光，他订婚的时候，你要死要活，后来他结婚了，你还异国买醉，在你心里，他什么都好！我呢，在你眼中，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做什么都是在用心计，我他妈就是个笑话！”说到最后，李若愉的眼睛都已见明显的红。 蒋研：“阿若……”蒋研看到李若愉这样，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浸入到枕头里。 李若愉：“别这样叫我，蒋研，我算是彻底弄明白了，也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们就这样吧，你的老情人刚好也要离婚了，你去找他，你们好好过，我祝福你们。”说完，李若愉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再未回过头。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蒋研觉得自己的世界也被关上了，又想起在睡梦中看到的那些景象，眼泪像是关不住的闸门，蒋研拉上棉被把自己盖住，慢慢蜷缩成一团，咬着手指，把呜咽的声音都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内。 第75章 第 75 章 而后的几天，蒋研自己按时去校医院打点滴，再一日三餐按时去学校的食堂吃饭，她不记得自己点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每天浑浑噩噩。国庆收假后，何敏看蒋研魂不守舍的状态，以为是生病使身体负荷太重，于是也把论文开题缓了一个月，嘱咐她好好回寝室休息。 蒋研觉得一直消沉也不是办法，都快奔三的人了，不能因为失恋就一直蜷缩在床上哭哭啼啼，也不能因为感情上的事就去跟家人朋友哭诉，得自己学会面对，学会成长。 想到这些，蒋研强打起精神起来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准备再去一趟李若愉家，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再把钥匙还给他，毕竟李若愉都说“就这样吧”，又想到那天李若愉的那些话了，蒋研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泛起，憋得她眼睛发红。 出发之前，先跟林凌确认了李若愉在办公室并且一时半会不会回家之后，蒋研才出发，她不想回去搬家的时候两人再碰面，蒋研不想再面对两人都撕破脸互相指责的怨怼模样。 好在蒋研东西不多，也没花太多的时间打包，更多的反而是自己情绪的整理，看到随处可见往日两人相处的痕迹，牙刷杯中两只情侣牙刷靠在一起，被李若愉嫌弃了很久的淡粉色洗脸毛巾，两双颜色各异的猪猪拖鞋……蒋研一样一样的将他们分开，忍了好久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入地毯中。 蒋研将手里的钥匙和上次林婉送给自己的手镯放在餐桌显眼的位置，关门的声音，像是与李若愉的世界道别，“也祝你幸福。” 蒋研没有回吕珍那里，她想等一段时间再告诉吕珍和李若愉分开的事情，毕竟自己的情绪都还没有整理好，她还需要时间，她也不想在吕珍面前哭，更何况现在吕珍也有了郭勇，自己也不想去当电灯泡。 这边李若愉应酬完客户回到家一打开门就觉得有些不一样，打开灯后确认一看，果真有人回来的痕迹，不用想李若愉也知道是谁，这些天他心里期望着蒋研会联系自己，明知道几乎不可能，但他也没想到蒋研会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来搬离，看着桌上放着的钥匙和手镯，眼睛想被灼烧一杯疼痛，李若愉好不容易被酒精淡化的心疼又被翻到嘴里细细咀嚼，如老牛反刍一样让人难以忍受，他拿出电话，找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听到被接起，“靳意，出来喝酒吧，老地方，我等你。” 靳意拿着手机内心无语凝噎，他想问苍天，这些天他的朋友们都怎么了，轮着一个一个的约酒，纵使自己铁打的胃也遭不住这流水的酒啊，更何况喝的还不是开心的酒，他不光得陪酒还得充当知心小姐姐的角色，内心简直哔了狗了。 吐槽虽然吐槽，但这种情况人肯定还是要去的，不过靳意在出门前也给温霖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反正他这几天也吵着要喝喝喝，今天凑一起让他俩喝个够。 到了三人经常去的酒吧，李若愉已经在常坐的位置上，面前开了好些酒，一边已经有两三个空瓶了。“啧，我说阿若你这借酒浇愁浇的很明显啊。” 李若愉白了他一眼，“话多。”说完递给靳意一瓶，等靳意接过后他把手里的瓶子碰了碰拿过去那瓶，也不管靳意是不是要喝，仰头几口又下去一半。 等温霖翮到的时候，桌上的酒已经被消灭的七七八八，靳意整个人趴在李若愉的肩上，嘴里直说着“不行了不行了……” 李若愉身上还是白天上班的穿着，西装外套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身上仅剩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已经解掉，整个衬衣有些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完全不似白天斯文的精英形象，但这样的装束搭上李若愉清俊的脸，却又是另一幅赏心悦目的颓废美景。 温霖翮：“男人不能说不行，继续。”温霖翮伸手拿了一瓶未开的酒，就着牙齿咬开，把酒塞进靳意的手中，自己又咬开一瓶，仰头干完，然后坐到了他俩对面。 靳意：“我说你俩真不愧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来的第一件事都是往我手里塞酒。”靳意喝了几口，忿忿不平。另外八卦之心上来，狗腿兮兮的坐到温霖翮身边去，换了一个人的膀子搂，“你这朋友咋回事呢，来了什么话都不说，就只顾着跟我碰杯然后一口闷。” 温霖翮：“他估计跟蒋研分手了……” 靳意：“我去，这消息重磅啊。咋回事呢？说说。”这回靳意是真好奇了，包打探的职业习惯又出来了。 温霖翮：“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个混蛋，我妹也是因为他，现在离家出走不知道去哪了，蒋研也因为他跟阿若分手了，我操他大爷。”难得看到偏偏公子口吐芬芳，靳意今天算是把人生难得几景都看到了。 靳意：“唉……真惨，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还好我没有，哈哈哈哈。”某些人的幸灾乐祸差点没惹的两位黑脸帅哥借着手里的酒瓶砸过来。 靳意：“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觉得那姓胡的好在哪里，你妹和蒋研两个人的审美不行啊！” 李若愉：“再多说一句，打死你。”李若愉冷冷开口，身边突然冒出的气息让靳意感觉到李若愉不是说说而已。 靳意从来奉行的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因此不再说那个让人敏感的名字，“之前你们说胡砾的职务侵占的时候，我就劝你们这个事情不能姑息，该怎样就怎样，你俩倒好，把证据交给他，还让他自己选，问题是是个人都会选择娶千金小姐啊，你俩的脑回路难道还会以为他会选择坐牢然后再出来找蒋研……”说到最后，又提到了不该提的人，靳意心想完了完了，我今天这条命要隔这了。 谁知道那两人竟然沉默了半响，不约而同说了一句，“对，我俩是傻逼。”然后，他们俩就开始对饮了，靳意在旁边劝都劝不住，索性任他俩喝个痛快，默默期望这一场酒能够稳住这两人的情绪久一点。 第76章 第 76 章 十一月，c市慢慢进入初冬，蒋研历来怕冷，今年不知道是因为近来瘦了一大圈的缘故还是什么，尤其觉得冷，手脚都已经开始到冻僵的感觉，所以蒋研早早的就将自己裹成了小粽子似的。 之前一个月因为不敢回家面对吕珍，所以每次吕珍打电话过来蒋研总是以学校事多给推辞了，这周末吕珍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说再不回去的，下次回去就喝西北风了。 蒋研也想着自己该补补了，最近觉得自己穿以前的衣服都有些空荡荡的了，果然到了家的时候，吕珍看到蒋研，眼睛一下就红了，“你这个月没吃饭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蒋研含糊的笑笑想糊弄过去，“没事啦，最近老是泡图书馆，各种找资料，估计是熬了夜，就瘦了一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研生怕吕珍担心，还刻意多吃了半碗饭，但吕珍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让蒋研留在自己的卧室不让走，“今晚你睡我这床，我们谈谈。” 蒋研知道拗不过吕珍，换好睡衣老老实实的躺在吕珍身边，蒋研嗅了一口，还是小时候闻习惯的妈妈的味道，瞬间眼睛热热的。果真不论年龄多大，在妈妈面前，都是孩子，都想把自己的伤心说给妈妈听。 吕珍：“跟妈说说，你怎么了？是不是跟阿若吵架了？” 蒋研喉咙堵得有些说不出话，一个嗯字还没出口，眼泪先已决堤，再后来忍不住，差点就嚎啕大哭。 吕珍看着蒋研哭，自己眼睛也红了，伸手轻轻抚摸着蒋研的背，“研研乖，不难过了哈，妈妈在身边，不哭了。” 隔了好一会，蒋研才勉强抑制自己，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隔一会一个抽泣，“我……和阿若分手了……妈妈，我好难受，我心里好疼，我想去找他，可是我不敢……”话还没说完，眼泪又重新开始止不住。 吕珍：“嗯，不哭不哭。你能给妈妈说说为什么分手吗？”吕珍伸手给蒋研掖了掖棉被，继续问道。 蒋研伸手抱住吕珍，好一会才慢慢开口把两人从头到尾的经过讲出来，“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 吕珍：“研研，你生阿若的气是因为他让你和你的初恋分开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呢？” 蒋研的重心一直都在李若愉欺骗自己这个行为上，但是她自己好像并未认真细究过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因为胡砾，因为从他订婚、结婚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把他从我心里放下了。即便是没有阿若阻挡，胡砾再回来我也不可能再和他一起了。” 吕珍：“那这样看来，你生气是因为阿若的原因居多，我这么说你看对不对，你在你初恋之后，你全心信任和喜欢的人变成了阿若，所以当阿若对你说了一些谎言的时候，你觉得你难以接受，所以你生气？” 蒋研：“好像是这样的，我更多的应该是生气他不跟我说真话，然后我也害怕，怕他是那种会逼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会为了达到一些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吕珍：“研研，你跟阿若相处那么久了，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 蒋研没有迟疑，摇了摇头，她从毕业就跟着李若愉，从律所最开始根本无人问津到现在的小有名气，她看见过很多面的李若愉，上进努力的，认真尽责的，自己亏钱也要保证员工福利的，为了能够替当事人争取到应得权利而各种查阅资料的，面对一些势力但是仍不亢不卑的，还有对自己温柔体贴的，一直保护和鼓励自己的…… 吕珍：“你看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阿若这个孩子，我很喜欢，我也看得出他有没有真心对我的女儿。” 看蒋研还有些怔忪，吕珍也不催她要做什么决定，摸了摸都已经是大姑娘的女儿的脸，“看看，这么大姑娘了，还哭鼻子，羞羞羞。研研，从小你的人生选择，比如去哪所学校上学，选什么专业，甚至我跟你爸……离婚时你选择跟谁，我都是交给你自己决定的，你一直做的很好，这次我也相信你会好好解决的。” 蒋研点点头，在吕珍身边慢慢睡着，或许醒来之后，还有一些需要勇气去做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翌日，蒋研还没来得及找李若愉的时候，倒是另外一位意料之外的人找到了自己。再见温霖翮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站在蒋研的宿舍楼下，驼色的风衣因为有风吹过而衣摆纷飞，引得周边的女同学频频侧目，蒋研赶紧下楼，想着再不下去估计再等几分钟可能大胆的学妹就要上去交换联系方式了。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许久时间未见，两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蒋研清瘦了许多，原本就挺大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更大更黑了，像是带了一圈美瞳似的。蒋研看温霖翮模样虽未有较大的变化，但眼中多了些疲惫，神色也有些憔悴，估计为了自己亲妹妹的事情操心不少。 蒋研：“温总你……找我什么事呢？”蒋研先开口打破二人间的沉默。 温霖翮：“你每次叫我温总的时候，总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不可越过的鸿沟。”温霖翮叹了一口气。“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你有空吗？去我车上坐坐？” 蒋研也不想自己一直被当围观对象，点了点头，跟着温霖翮上了车。 温霖翮：“我妹妹不见了，我找了她好些日子，都没找到。”温霖翮开口说道，内容却让蒋研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仅是见过温霖霏几次，但蒋研对她的印象挺好的，“她没事吧？” 温霖翮：“说没事那是骗人的，从小到大，我从没看到她那么伤心。她签了离婚协议后走的，给我留了信，说去散心了，让我不要找她，也不用担心，她说整理好心情就回来。小时候我觉得我很了解我妹妹，但现在我反而不确定了……” “……”蒋研想安慰，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温霖翮：“好了，不说他们了。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阿若的，你知道我跟阿若从小就认识，你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人，应该是特别重要的人，这次舍妹的事情可能引起了你们的误会，我希望我能来给你解释解释。” 还未能蒋研开口，温霖翮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顾月听到了多少，了解多少，但真实的情况我最清楚不过，接下来你听到的可能会让你对你的初恋印象产生颠覆。胡砾娶我妹妹，不是因为我拿了什么威胁他，我只是把他……职务侵占的资料摆到他的面前，然后剩下的是他自己选择。” 蒋研确实震惊，她不敢相信自己喜欢多年的少年，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的，会不会是有人陷害他？” 温霖翮：“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什么，公司哪有那么多的假想敌，是他自己作为销售经理看到有利可图，虚报了产品成本，但收到款项后并未将款回到公司账上，这种事情只要跟客户一对帐就明确了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犯的错都如此低级。”温霖翮听到蒋研的话一晒，表情中不知道带有一丝丝嘲讽。 蒋研再次沉默，突然想起读书的时候，明明和胡砾约好一起报同一所大学，可是最后他却出了国，当时给自己的理由，好像也是冠冕堂皇说了一大堆，实际上总结出来就是他只是选了一条更有利于自己的路，或许胡砾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是自己没有认清罢了。 温霖翮：“阿若就更是无妄了，他啥都没做，就是那次看到你和胡砾一起看电影后，他羡慕嫉妒上了头，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做点什么而已，其实后来我想了想，我后来做不做什么，胡砾都会作出一样的选择，因为他本质就是那样的人。”温霖翮终于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他能为李若愉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像阿若爱她那样爱着他了。 温霖翮继续道：“对了，阿若最近隔一两天就叫我和靳意陪他喝酒，每次都要喝的不省人事再回家，隔天然后还得被闹钟硬叫醒去开庭，简直对自己下狠手。我希望你同情同情我和靳意，让我们早日脱离苦海，我俩年纪大了，整不动了。”下车之前，温霖翮说了最终目的，看到蒋研脸上闪过的心疼神色，希望他这次没有白跑这一遭才是。 第77章 第 77 章 蒋研想通一些事情后，再决定去见李若愉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之所以选择今天，因为恰巧今天也是李若愉的生日，还记得上一年这个时候，因为从来没给李若愉庆过生，所以都不知道，都到晚上的时候听到林婉给李若愉打电话时透过话筒，才隐隐约约知道是李若愉生日，但因为没来的及准备什么礼物，最后被李若愉抱进卧室好好的送了一番“礼”。 蒋研就站在李若愉门口，回忆过去回忆的老脸通红，另外，真的好想他啊。蒋研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再试了试，还是没反应，看来不在家，或许出去聚生了。 蒋研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后，犹豫着要不要给李若愉打电话问问是否回家的时候，电梯响了，是李若愉回来了。 一个多月没见，李若愉头发长了一点，有几丝发尖挡住了眼睛，使得蒋研现在对视过去，眼神晦涩不明，蒋研一寸一寸看着李若愉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随意搭在肩上的外套，李若愉出电梯在身上胡乱掏了几下才把钥匙逃出来，他一手拿着钥匙，却因为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有些发怔。 李若愉摇了摇头，最近酒喝多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但面前的人并未因为自己摇头而消失，看来是真人，瞬间李若愉喉咙有些发堵，“你来干什么？” 蒋研：“我……想你，想来看看你。”感受到李若愉刻意的疏离，蒋研心里像被刀绞似的，但还是把自己在门口做了两小时心理建设的话给说了出来，她打定主意李若愉说什么自己都要坚持住，都要把自己要说的话说给他听。 李若愉：“看我，是想看我过得多么凄惨吗？抱歉，没能如你所料，我过得潇洒的很……你走吧。”李若愉绕过蒋研，打开家门，一步跨进去后准备关门。 蒋研：“别关。啊！”蒋研伸手想阻止关上的门，刚伸手就被夹了个正着，一时间钻心的痛从指尖传来，眼角泪水都痛出来了，但好歹面前的门打开了。 李若愉：“你没事吧？我看看！”听到蒋研的惊呼，李若愉酒醒一大半，立马转过身来拉着蒋研的手看有没有夹到，好在李若愉刚才关门的决心不是很大，因此没有出血，只是指甲慢慢青了一块，但看起来也足够痛了。 李若愉现在是又气又窝火，一把将肩膀上的外套往地上摔去，“蒋研，你故意的是吧？跑我门前装什么可怜，我都说放你自由了，你还来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蒋研就伸手紧紧抱住李若愉的腰，语带哭腔，“不，我不去，我只要你。我不走，你……别赶我……” 李若愉震楞了半分钟，挣开蒋研的手，走进屋，地上的无辜外套又被他踢开了几米，就在蒋研以为李若愉会再次把她关在门外的时候，屋里传来李若愉的吼声，“还不滚进来，杵门口当门神啊！” 蒋研破涕为笑，进屋将房门关好，上前去把无辜遭受迫害的西装外套给挂起来，捡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掉落出一个东西，摊开成两半掉落在地面，蒋研捡起来一看，是李若愉的钱包，钱包照片夹里有一张照片，蒋研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换了衣服回来的李若愉抢走。 李若愉：“你乱翻我什么？”李若愉看到自己的钱包在蒋研手上，警钟大鸣，一把抢了过来，也不知道被看到没有。 蒋研：“那里面是我的照片？”蒋研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刚刚捡起来时晃了一眼，只看了个大概，但蒋研对自己的样子还是很熟悉的，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自己的照片，好像……好像是考研报名时候拍的证件照，李若愉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对了，蒋研想起当时网上报名的时候是请李若愉帮忙的，难怪当时李若愉还照片给自己的时候神色有些小紧张，这就说的通了。 蒋研：“你干嘛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夹里，嗯？阿若？”蒋研体会到什么叫做恃宠而骄了。 李若愉：“什么你的照片，你看花眼了。”李若愉决定死不认账。 蒋研：“那你给我再看看。”说着蒋研要去抢李若愉手上的钱夹，蒋研两只手都往李若愉举高的手上攀，李若愉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刻意保持距离了，一只手把蒋研两手桎梏住，摁在了墙上。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两人的姿势也有些尴尬，李若愉像是被烫住一般，松开了手，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我洗漱了去睡觉了，你自便吧，东西在哪你都知道的。” 等蒋研从客房浴室洗漱出来，李若愉已经进了卧室躺下好一会了，蒋研的衣服早被自己搬到寝室了，只好在客卧里面找了一套李若愉的睡衣临时救急。 蒋研在主卧门口转了好几圈，心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今天来李若愉家之前，蒋研就做好了要跟李若愉睡一觉来解决两人间矛盾的想法，也抱着要是一觉解决不了问题，大不了就多睡几次的心态。但蒋研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混上床？ 等蒋研终于下定决心进去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同样心怀鬼胎的李若愉在床上等了老半天，感觉过了够洗好几个人的时间，蒋研都还没进来，晚上聚会时喝的酒却开始慢慢上头了，连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蒋研走到床前的时候李若愉已经呼吸均匀，看的出来睡得很沉，蒋研心里的石头终于暂时得以落地，她蹲在李若愉的面前，借着透过窗帘缝隙露进来的光线，堪堪能把李若愉的模样看清。 他最近也瘦了，清俊的脸上本就没多少肉，现在看起来更显得五官刀刻一样，线条凌厉，感觉在开庭的时候更能在声势上吓到对方了。眼睫毛还是那么长，鼻梁也还那么高挺，嘴巴看起来软软的，让人想亲一口，蒋研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好在李若愉晚上喝的酒蛮多，没醒。 蒋研看了李若愉俊俏的脸，心想自己之前真的是瞎，这么好的李若愉自己怎么就被猪油懵了心，眼里就只有胡砾呢，现在真的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蠢，还好还好，我醒悟的够快。 看了好一会，蒋研才爬到另一边，轻轻的躺在李若愉的身边，伸手去牵着李若愉挨着自己的那只手，闭上了眼睛，入睡之前，心里在想，这算不算碰瓷？ 最近这一个多月蒋研的睡眠不是很好，所以早上蒋研醒来的时候李若愉还在熟睡中，脸刚好与蒋研面对面，这样倒是方便许多，不用再像昨晚蹲在地上面费力观赏。 突然李若愉的闹钟响起，吓了蒋研一跳，她伸手拿过手机，将闹钟关掉，虽然今天是周末，但蒋研又担心李若愉是不是约了重要客人见面，因此尝试着叫醒睡梦中的人，她用手指戳了戳李若愉的脸，轻声唤道，“醒醒，阿若。你醒醒......闹钟响了。” 陷入熟睡的李若愉就一直听见耳边回响着一个声音，不断在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个声音很熟悉，很窝心。可是他现在因为宿醉头还有些疼，因此李若愉“唔”了一身继续睡，顺便还把被子往上拉高几寸遮住外来的噪音，完了还腾出一只手捂住露在外侧的耳朵。 以往两人同睡的时候，几乎都是李若愉早醒，蒋研每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精神着的李若愉，或者就是已经衣冠整洁准备出门的李若愉，这还是蒋研看到赖床的李若愉，觉得自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稀奇。 蒋研见李若愉不醒，索性继续骚扰李若愉那张目前看来无害的脸，手指从额头慢慢到嘴唇，想起以前这唇多少次在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为自己送上良策，在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替自己做出赞同无比的决定，也多少次让自己在他的亲吻下变得面红心跳。想到这里，蒋研面上一红。大清早思想就跑偏好像有些不大好…… 李若愉耳边好不容易得了清净，本以为可以继续好好睡觉，可是没隔上一会儿，脸上又被什么东西骚扰，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痒的让他不得不睁眼看看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本以为是讨人厌的靳意在扰自己好梦，可是睁眼看到的人竟是蒋研，还是穿着自己睡衣的蒋研。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李若愉还以为是在梦中，但隔了一会大脑跟上了节奏，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来不是梦，还好不是梦，伸手将蒋研搂进怀中，圈的严严实实。 蒋研被突然睁开眼睛的李若愉吓到，正要打算收走在他脸上游离的手，不想却被抓住，一个用力，竟被李若愉搂在怀中，李若愉因为才睡醒，嗓音竟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大清早的，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引诱我，嗯？” 被猜中小心思的蒋研把脸埋进了李若愉的肩窝，隔了一会才闷闷的传出一声，“嗯。” 话音刚落，蒋研觉得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李若愉抱到了他的身上，整个人伏在李若愉胸膛上，身上宽大的睡衣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而散开，面前的春光大现，惹得李若愉眼睛深邃了几分，“蒋研，你自己招我的，可别后悔。” 李若愉话音刚落，蒋研的软软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蒋研没怎么主动亲过人，不知道该怎样操作，只能红着脸，慢慢的以唇描绘着李若愉的唇形，心想着“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你这么好。” 良久，蒋研有些不能呼吸，这才将唇离开李若愉的，李若愉看着蒋研的眼睛，“对不起研研，因为太喜欢你，所以做了一些傻逼事情。” 蒋研摇了摇头，“没事，你傻我瞎，我俩差不多的。” 李若愉等蒋研说完，一个翻身找回自己的主动权，吻了上去，跟蒋研方才的吻完全不同，激烈的仿佛在攻城略地，让蒋研心跳都漏掉好几拍，亲吻间，原本不合身的睡衣套装也被褪下，被李若愉丢在床尾，见证着接下来的满室旖旎。 等蒋研再醒来的时候都快到中午，李若愉已经起床，蒋研伸手的时候看到一个月前那个被自己留在这里的镯子又回到了手上，蒋研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会，“这次再不扔下你了。” 第78章 第 78 章 两人复合后，整天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得，蒋研没课的时候还会跑到律所去看李若愉工作，每次看到李若愉都会觉得自己中大奖的感觉，顺便再吐槽一下过去眼瞎的自己。守着男朋友的同时，蒋研也会跟林凌叙叙旧，聊聊天，林凌这只单身汪整天面给自己撒狗粮的两人，直呼没眼看，然后也会问蒋研是不是该准备红色炸弹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蒋研开始琢磨两人的关系了，现在是睡也睡了，家长也见得差不多了，是该往更远的方向发展了，但是李若愉却迟迟却没有下一步，反倒让蒋研有些心急起来。“嗯，得想个办法暗示暗示。” 在晚上两人吃饭的时候，机会来了，蒋研状若无意的提起去见一下蒋毅，虽然蒋研心里不太愿意过去，但礼数上还是得顾忌，这对李若愉来说也是一种尊重。 李若愉：“嗯？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爸，我都以为……”李若愉听到蒋研说的话时候有些惊讶，不过李若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即便是蒋研父亲仍然健在，两人的关系也不像平常父女那样亲密，因此也不多问。 两人最后也是找了一个周末的时间过去的，开门的贺嘉，知道蒋研不待见她，她也早已收起以前讨好的态度，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蒋研倒是无所谓，但怕李若愉多想，趁贺嘉关门转身后悄悄的用口型事宜李若愉，“她就这样，你别多想。” 带李若愉进了屋，蒋毅坐在沙发上，看见蒋研和李若愉进了屋，也没有起身迎接，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来了啊，自己找地方坐吧，饭还有一会就好。” 蒋研领着李若愉走到蒋毅的面前，郑重的跟蒋毅开口，“爸……”太久没叫这个称呼，蒋研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了千斤重的石头，“这是李若愉，我的结婚对象，我带过来和你见见面。” 蒋研这话全是陈述语气，表达的含义也很明确：这是我的结婚对象，所以你喜欢不喜欢，以及的态度是怎样都没有关系，我带过来只是完成这个过程，你的意见都不重要。 蒋毅显然也听出来女儿的话中之意，放下手中的杯子，对着李若愉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示意旁边的沙发让他坐，“喝茶吗？” 李若愉点了点头，坐了过去，两人就着茶说起话来，蒋研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这么重要的场合被破坏，即便是装样子她都喜欢能和平的度过这一晚上，好在后来的发展都算顺人心意，饭桌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李若愉带过来的酒被蒋毅拆开来，两人一杯碰一杯，话没怎么说，酒却很快见了底。 饭后，蒋研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帮着贺嘉清洗，在蒋毅这边蒋研没有像在吕珍那边那么自在，全身细胞都在告诫自己要注意各种礼数，免得落人口舌，让人背后说教。 等蒋研清洗完出来，蒋毅和李若愉各坐在沙发一头，两人脸都有些红，明显是醉了，蒋研借此机会和蒋毅、贺嘉道了别，逃一样的带李若愉离开蒋毅家里。 出了门觉得空气都自由了许多，李若愉的酒量不错，出来走了一会倒是清醒不少，因为来之前预料到可能会喝酒，所以李若愉并未开车过来，“现在回家？” 蒋研转身站在李若愉的面前，将他的外套扣子一个个扣好，以免着凉，然后牵过李若愉的手，说道，“我们逛一会吧。” 蒋研和李若愉在路上没有目的的慢慢走着，隔了好一会，蒋研轻轻开口说起过去，“我爸妈是在我大一那年离婚的，具体点的话应该是刚上大一的国庆后不久，他们俩就商量着去民政局办了离婚，办完回到家之后我爸就提着他早已收拾好的东西离开了家，我记得我当时站在窗户上看了好久，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我妈好强，把自己关在卧室了一天，我没敢去吵她，就自己把我爸用过的牙刷、杯子、毛巾等一样一样收起来，生怕我妈出来看到不开心……” 回忆起那段艰难时光，蒋研从未跟任何人倾诉过，蒋研还记得自己整理东西时一直在哭，但又不允许自己哭出声，压抑的咬着自己的手，直到全部蒋毅的东西被整理完。蒋研那时候已经知事了，更何况自己还去蒋毅的办公室大闹了一场，更是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分开。后来大一下半年，蒋毅和贺嘉就结婚了，蒋研和蒋毅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了。 蒋研继续说道，“我那时候不理解为什么我爸会离开我和我妈，后来知道原因的时候觉得挺受伤的。这可能也多多少少影响了我的性格，我敏感，没有安全感，接受不了被骗，也不容易相信人……所以上次那个事情，也算是我懦弱想逃避的表现，不是因为你隐瞒我什么，也不是因为胡砾，是我自己自卑心作祟，怕你也会像他们一样离开我，我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说到最后，蒋研声音已带哽咽。 李若愉拉过蒋研，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研研，你信我，我和他们不一样，你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说完松开了蒋研，缓缓的单膝跪地，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一枚戒指静静的躺在盒中，“研研，嫁给我？” 蒋研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若愉会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下求婚，但反应过来之后又很没出息的哭了，“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蒋研只能通过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看着李若愉将那枚戒指慢慢的带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蒋研觉得好像过去受过的一切委屈和困难都无所谓了，只要身边有你就好。 李若愉这枚戒指买了都记不清好久了，最初的打算是在上次蒋研生日的时候求婚，玫瑰花都买了，戒指就放在蛋糕里面，最后为什么没成呢，可能还是要问那个一直闹着想吃蛋糕的人为什么最后只吃了几口吧；再后来去西藏旅游的时候，本来打算求婚的李律师在连续加班一周，还连夜赶到目的地之后，发现戒指落在出发前换下的衣服口袋里了，再去拿也不现实，只得又延后；再后来两人回到C市，李律师还没来得及重振旗鼓，后院失火了，还求什么婚，好不容易到现在，也别管什么氛围了，有机会就赶紧了。 第79章 第 79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 这是我从大学开始写的小说 难以相信断断续续快十年才写完 十年前的想法和语言这些跟现在有很大出入 请谅解 因为是全文存稿 所以一次性发了出来 有一点私心 想看看能不能蹭上新晋榜 另外新开了一篇古耽 有喜欢这类型的小可爱可以去看看 欢迎提意见 最后的最后 李律师和他的蒋律师在平行世界很幸福的生活 偶尔不定时掉落甜甜的番外 希望看文的你们也有甜甜的生活 祝好！吕珍和李清明夫妇正式见面的时候临近春节，蒋研已经在家度过她的寒假好些日子了，李若愉也才终于得空找了这个时间让两家人见上面。 在见面之前，蒋研和李若愉都已经向各自的领导表达了见面的目的，既然婚也求了，蒋研也答应了，那么已经过了而立之年都好长一段时间的李律师自然而然想让两人的关系再升华一下，至少得合法化，这是他的打算。 于是，当吕珍和林婉坐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还不用等年轻人介绍完，就已经开始聊上了，还默契的拿出手机来互相加了微信。郭勇和李清明两人也不闲着，因为都喜欢喝两口，所以也不管各自夫人最终会讨论出什么结果，也喝着小酒聊上了。蒋研看了看李若愉，默契的一笑，看来都不用担心会冷场了。 两位母亲都是行动派，两人已经在各自的朋友圈里找到了所谓的大师，并把二人的生辰八字都发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红包发的有诚意，大师也给力，一顿饭还没有下桌，已经将春节后适合结婚的日子发了三个过来。这不，两位母亲大人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开始琢磨在几个日子里面三选一了。 有时候选择困难也会在老年人身上体现，比如在最后，两位母亲也没有商定好最终答案，索性她俩也是比较民主和尊重孩子选择的人，干脆将难题抛给了当事人自己，索性得了个清闲。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蒋研看着群里面发出的日子也陷入了纠结，等李若愉洗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蒋研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样子，“有这么难选，拿给我看看。” 蒋研递过去，李若愉看了看指了一个时间，“就第一个日子去领证。” 不到一分钟就选好了，蒋研惊讶的坐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你怎么做到的。 李若愉：“三个时间，只有第一个是工作日，你难道以为民政局周末会上班？” 蒋研恍然大悟，对哦，还选半天，给的这个日子根本没得选好吧，于是在群里把领证时间回复给两位母亲，然后枕在床头上，越看约觉得李若愉选的这个时间有些眼熟，到底是什么日子却半天想不起来。 直到两人去领证那天，浑浑噩噩根据工作人员的指令签完好些文件后，领到了属于两人的红本本，看着结婚证上面两人的合照，蒋研笑的甜甜的，李若愉也有难得见到的笑意。 蒋研脑子一下醒悟过来，这一天好像是自己当年去参加招聘会，然后被律所面试的时间。因为和某年的大地震是同一天，所以蒋研记得很清楚，“阿若阿若，我想起了，六年前的今天我去你的律所面试来着！” 李若愉将属于两人的证都好好收起来放进口袋里，这才轻轻摸了摸身边人的脑袋，“也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间。李太太，本人第一回 做老公，以后请你多指教。”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