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乞媚药(花街十二少系列)》作者:凌豹姿 文案: 啊﹏﹏那个和他指腹为婚的阿真竟然是个「乌漆抹黑」的男人!? 甫见面,他就死命抱住他的脚,跟着忽然扒去他的鞋凑近鼻尖闻,惹得他频频作呕,这会儿,这恶心的家伙更害他误喝特制媚药! 他一气之下强灌他一瓶黑浊的水,谁知惩罚他不成反倒让他升格为他的「解药」…… 爹没诓他! 他的「娘子」果然冶艳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不过,卿卿娘子颇凶悍,老是对他拳打脚踢…… 不要紧! 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药效退之前他俩可以乘机培养感情。 瞧,这会儿娘子还说要带他回去拜见岳父大人呢…… 哼!他都还没下令让这个碍眼的讨厌鬼滚离他的视线,他居然抢先把玉佩还给他企图退婚!? 他是存心报复还是想让别人笑话他被一个活像乞丐的人给甩了? 他想走,他就偏要缠住他……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 第一章 明明是大热天,但是灯火通明、宽敞的大厅宛若结冻般,充满了冰雪的冷意,就连主人楼焦康也忍不住的冷汗涔涔,不时拉着袖子往自己的头上抹去,只不过冷汗是越抹越多,多得已经沾湿了袖子,他就快像是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一般湿了。 「你胡说什么?爹?」 楼心月冷眼厉视父亲,口气可说是由冰寒极地发出来一般的冷冽。 但是对于他对自己亲生爹亲大逆不道的态度,在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人敢挺身为楼焦康说一句公道话;因为楼心月身上那股凛冽且不悦至极的寒气,让碰到他的人只怕会被冻成冰人,然后碎裂满地。 就连楼焦康也差点低下头,想要承认自己是错的;若不是当初已对天发誓,他绝对会干脆说是自己一时的异想天开,求儿子不要在乎他刚才说的话,当他没说过。但,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怎么能不说?所以他吞吞吐吐的说了。 「心月……其实是这样的……当初我……跟怀大哥有协议……」 看到儿子冰冷不悦的脸,楼焦康快要说不下去,他知道儿子不悦时是非常难以讨好的,他大着胆子又说一遍,只是口气听起来完全不具说服力,「怀大哥真的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连嫂夫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你当时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她也在嫂夫人的肚子里,因为你们差不多时间生,所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完全不敢看儿子的面孔才说下去:「所以两人就指腹为婚,但是你放心,以怀大哥跟嫂夫人的容貌,那女孩儿绝对是姿色妍丽,你肯定会喜欢的。」 楼心月对于爹亲的说辞,完全冷漠以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无瑕绝俗的美貌在冰寒之气下反而显出冰冽的剔透感,更教人更难将眼光移开。 他的美简直是超乎世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冰冷感,而这冰冷感不但不觉得不相衬,反而更让人觉得他这样超俗的美丽散发出一种冶人的冰冷妖艳。 这样的人原本就不该与常人同处,因为世俗之人在身边只会玷污他的无瑕冰艳。 「我后来到京城发展,大大的发了财,但是流散到南方的怀大哥,我一直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不过……当初许下的承诺不能不实现,纵然怀大哥再怎么落魄,我也不能忘记怀大哥当初对我的好,所以……也就是说……」 楼心月根本懒得听完,他冰冷的语气足以割金断石,更是锐利得足以杀人,「所以你要我找她回来成亲?」 楼焦康用力的点头,急着开口道:「你娘原本就讨厌这桩亲事,说对方一定没钱没势,才不敢来攀亲,因此迟迟没告诉你。今日趁着你娘回娘家,我才赶紧告诉你;所以你赶快南下,去找你的未婚妻吧!」他终于说完了,只想赶紧回房喝水压压惊,否则真会被自己儿子身上的气势给吓死。 楼心月冰冷不悦的开口:「若是她完全配不上我呢?」 楼焦康看到儿子冰冷的眼神,他猛吞了一口口水,说:「她不会配不上你的,我说过她爹娘可是俊男美女啊!心月,你信老爹这一回,爹不会骗你的,真的,绝对是真的,爹绝对不敢骗你的。」 虽然是保证,但是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几乎快听不清楚。这也说明了楼焦康心虚不已,毕竟他从未见过女方,怎么知道她长得好不好看。 楼心月将头一歪,忽然浅浅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浅,几乎表现不出他一丝的美艳,但已足以教人神魂颠倒;那笑靥恁地灿烂绚丽,任谁也抵挡不住这浅浅的一笑,就连为人父的楼焦康也完全看呆了。 楼心月虽然笑得如此美艳,可他的声音却带着欲致人于死的寒冽与不可违抗的威势,他冷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爹,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我是在告诉你,若是那个女人配不上我,那该怎么办?我还要带回来给你看吗?」 「这个……」楼焦康着急的说不出话来。 楼心月弹指,低声道:「将老爷送进房里,去请夫人回家,等我娘回来,再好好的对爹说教一顿。」 楼夫人的说教绝不只是动动嘴而已,楼焦康向来惧内,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楼心月这么一说,楼焦康瞬即脸色惨白,他亟欲挽回颓势,以免遭受酷刑,他抖着声音说:「如果你不想娶,当然就不要娶,可是怀大哥对我的恩情不能忘;若不是他当年分了我一斗米,只怕我早已饿死,也没今天的我。所以,心月你若是不想娶,可以把她带回来,我们再找个好人家把她给嫁了吧!」 他越说声音越小,唯恐自己的儿子不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他胆战心惊的询问:「这样行吗?儿子?」 楼心月冷淡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转头对着身旁的侍从说:「我要出远门,将包袱全都弄好,明日早上就走。」 闻言,楼焦康呼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总算解决了,他也可以安心了。 然而楼心月突然转向他,问:「爹,你说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楼焦康急忙把一封陈年信打开来,「这是十年前怀大哥写给我的,你看看。」 楼心月接过信来看,那信不过是短短的几句,看完后他依然是面无表情;而后他冷酷的将纸揉成一团,内心不悦至极,表情渐渐显露冷酷寒厉,而无瑕的美貌更呈现出一股慑人的异样美艳。 只因为他本来就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跑这么一趟,但是这个女人却让他得亲自出马,她最好见到他时是乖乖听话,否则他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他冷声不屑地道:「专出名妓的扬州?希望她不是卖淫的名妓之一。」 楼焦康什么话也不敢说,生了这个儿子,虽然长相无瑕美艳、商业手段冷酷无情,楼家的财富可说九成以上都是儿子赚来的;但是这个儿子难讨好的程度可比十个老子还难伺候,他甚至比他这个父亲更加的有威严,连家里的仆役都只听他的话,怎不教他这个做爹的面子扫地! 别说是他,就连他向来得理不饶人的妻子,若是看到这个儿子,也不敢太过胡乱指责;只因为这个儿子的脾气不好惹的程度是众人皆知,若是惹到他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 市集上车水马龙的,两旁的小铺子一间间开门做生意,叫卖热闹之声响彻云霄,而有些早起的姑娘已在路上行走,只不过她们越走越慢,而且眼睛显然都往同一个地方瞟了过去,目光的焦点全都集中在一个身穿白衣锦缎的男人身上。 男人面貌如雪,光洁无瑕,有着一股无人能比拟的寒气,他衣冠楚楚,仪表非凡,而且全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令人称臣的威势,可见非大富即大贵之人;纵然有这么多的姑娘在偷瞧着他,他也完全的不加理会,反正像这些庸脂俗粉,没有一个配得上他,更别说值得他施舍看她们一眼。 「少爷,我们往这边走。」 侍从福来忍住嘴角的笑意,挺直了身子,连脸上都出现得意之色,只因为他家少爷如此的英俊,惹得姑娘们芳心悸动,他这个侍从也有面子;而且他家少爷是京城第一富少,身分说有多尊贵就有多尊贵,这些小家碧玉别想沾惹他家少爷,他家少爷除了天仙美女之外,是没有人配得上的。 走到一间上等的客栈,福来先用白帕擦了擦桌子跟椅子,才请楼心月上座;只因为楼心月怕脏,他当然更要小心侍奉。 等楼心月坐稳后,福来即大吼大叫道:「小二,给我家少爷最贵、最上等的茶,还有……」 说着,他将一锭银子毫不吝惜的丢了出去,让掌柜眼都快花了的急忙冲出来。 福来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还有,掌柜,我家少爷怕脏,你去厨房好生给我看着煮茶,若是让我家少爷喝得肚子不舒服,你就小心你这家店明日被人给砸了。」 一听他的口气,掌柜就知道那少爷是身分非同小可之人,急忙靠近楼心月巴结道:「这位少爷,想喝什么茶?」 楼心月掩住鼻子,对掌柜一身汗味难以接受的冷声说:「给我滚开。」 掌柜的呆愣了一下。 福来斥喝:「你身上臭味敢熏到我家少爷白净的衣服上,快滚开!什么茶都好,记着,最上等的茶,我家少爷是很挑的,你的茶若不好,我们就摔了你的茶。」 掌柜有点尴尬,但是对方有钱,他只好一脸巴结的再行个礼才走开。不久后,他急忙送茶来。 福来用白帕擦拭过杯子,才敢让楼心月使用;他对楼心月的态度完全与刚才的霸道蛮横不同,极为有礼的说:「少爷,请用茶。」 楼心月接过了茶,冷淡的喝上一口就随即放下。 福来低声问道:「是茶不合意吗?少爷?我叫他换。」 「免了,这种地方哪会有我爱喝的茶,倒是来扬州已半个月,找不到那个女人令人火大。」 听楼心月说得愤恨,福来也为他抱不平的说:「是啊,少爷,她家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寄完给老爷的信后才烧个精光,人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根本就毫无线索。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去吧,老爷的话就算了。」 「让人笑话我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吗?」楼心月将挂在身上的玉佩扯下,锐利的眼眸射出一道冷光,「这什么鬼玉佩,偏还是一对,一个在我这里,一个在她那里,看我摔了它;反正找也找不着,就砸了这玉,没有了相认的玉,让我爹无法可想,再也休想叫我娶她,况且她配得起我吗?哼!」 楼心月不悦的将玉往下砸,玉跌下了雅座,跳过了楼梯,落到店小二的脚边。 店小二方面大耳,看起来十分憨厚,他拾了起来,疑惑的瞧了瞧楼心月,才上来雅座。「喂,客倌,你穿着这么豪贵,可这是阿真不离身的破烂东西,你怎么偷了他的东西?这样不太好喔!」 「我家少爷会偷东西,你瞎了你的狗眼啦,看我打烂你这张只会说臭话的臭嘴……」福来在京城向来靠着楼心月仗势欺人,说着就抡起拳头欲打人。 楼心月开口,声音非常非常的冷,「你看过这块玉佩?」 福来拳头停在半空,他张大了嘴巴,忽然了解了事实。 店小二憨声说:「这扬州城里,谁人不知阿真有块玉佩,我上次求过他事,我看过他就把这玉佩挂在身上的,连花样都一模一样,这不是阿真的玉佩是谁的?」 「这是一对的,你拿的是反面,你翻过来看,是不是刚好跟你口中的阿真戴的那个位置是相反的?」 店小二一愣,翻了过来,果然是位置相反;他张着嘴,露出一副痴呆样。 楼心月不容置疑的冷声道:「那个阿真住在哪里?我要立刻知道。」 *** 「少爷,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这里怪怪的啊。」 说怪,其实一点也不怪,只不过不是很正常倒是真的,因为这一排的房子全都是什么丽春院、怡红院、八仙女,总之就是妓院;而且显然是扬州城最出名的妓女街,衣衫不整的女人多,连好色贪花的男人都多。 走在街上还能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淫声秽语,声声荡人心魄,教人销魂蚀骨,连福来都忍不住心痒难耐的看了一个朝他媚笑的姑娘。 「去问阿真住哪里?店小二说这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福来吞了吞口水,靠近一个一低头就能把她的胸脯看光的姑娘,「请问,阿真住在哪里?」 那姑娘忽然咯咯乱笑,朝福来努了努嘴,「怎么这么年轻就找阿真啊?还是那边那个要找的啊?」 她朝着楼心月笑,显然是嘲笑他。而楼心月这时冷冰冰的转头看她一眼,就这么寒厉的一眼,那个见多识广的姑娘忽然笑容冻结的老实说:「阿真住在这条巷子尾,那里只有一户住家,一看就知道。」 楼心月一挥衣衫,显然是要走了。 那姑娘却走了过来,抱住楼心月,「公子,你好俊啊,阿真能治的,我也能治,不如我们试试看吧!」 楼心月冷笑,「妳这么下流的货色,八百年后也不可能。」说着,他极不屑的出手拉开她。 那姑娘在楼心月身后臭骂了起来,而且连他祖先八代都招呼到了。 楼心月脸色冰冷的回头寒声道:「妳要我找人怎么来款待妳才好?让我想想看……」 他说的每一字一句都很小声,但可以感觉得到不是在开玩笑的,因那冷厉的话语如刀一般,割心断肠,那姑娘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心月十分满意她害怕的脸色,才继续的往巷底走去。 *** 那巷底有个破旧的小屋子,门扉半合着,里面传来大吼大叫的声音── 「喔,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阿真,你实在太厉害了,我好想上……好想……喔呼呼……」男人到达高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简直是刺耳至极。 福来没想过阿真这么淫荡,而楼心月冰冷的脸色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他冷冷的鄙夷道:「淫贱的女人。」他用脚踢开了门,显然怕用手开门会弄脏他的手,里面有个肚子肥大的男人坐在椅上,正抱着一个容貌看来不错的女人。 楼心月没有让那个女人有说话的机会,不屑的开口:「阿真,我是从京城来的,我爹与你爹义结金兰,妳跟我是指腹为婚,我奉我爹之命带妳回京城去,但妳与我的亲事往后再议,绝不容得妳对我撒泼吵闹。」 「哎呀,我的妈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内室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吵闹声,而在外室那个肚子肥大的男人抱着女人对内室笑着说:「阿真,你有客人,我走啦,谢了。」 女人朝楼心月呵呵一笑,由上往下打量他一番,接着又爆笑出声,「你跟阿真有婚约啊?」 楼心月这才知这女人不是阿真,真正的阿真在内室。 但那女人嘲笑道:「阿真?哈哈,你长得这么好看,配阿真啊?哈哈哈……」 那爆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就连那肚子肥大的男人也瞪着楼心月看,忍不住发出笑声,「真可怜。」他拍拍楼心月的肩膀,很同情的说:「你真可怜,不过还好可以退婚,对不对?就算爹娘作主退不了婚,没关系的,阿真至少……」 那男人又低头对女人说:「喂,小桃啊,阿真至少哪里不错?说来给他听听?也许脚或手指不错也不一定。」 那女人笑得更大声。「手跟脚?哈哈,别笑死我了,至少他的桌子不错,可以抬回去卖啦,虽然卖不到三分钱;不过靠阿真的这个本事,保管你吃不完。」 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楼心月一头雾水的看他们走出去,而内室在他一进来时有人发出声音后,又静寂无声。 福来看情况有些怪异,轻声道:「少爷,要不要进去看看那个女的?」 楼心月点了个头,走了进去,里面全部都是书,而且全倒在地上成堆,书上都是灰尘,灰尘在空气中扬起,里面是又臭又脏的;而且还有两只猪在狭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那猪身上散发的臭味更加令人作呕,以楼心月爱干净的程度,他立即掉头就要走出去。 但就在他要掉头而去之时,一个黑黑的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而且朝他的鞋面磨蹭,还吐出了黄黄的水在他白衣的下襬,令人觉得又恶心又难闻又恐怖至极。 那黑黑的东西像虫一样的在他脚边不断的蠕动,楼心月爱干净,从不曾遇过这么恶心得教人想吐的东西;当场他做了他这一生从未做过的事,他失声尖叫,而且叫得又凄厉又高亢,只因为他非常的爱干净,而这东西太过恶心了。 他一边叫,一边用脚狂乱的去踩那个黑黑恶心的东西;那黑黑恶心的东西大叫,却发出一种奇怪的喔喔声。 楼心月踩得更用力,尖叫得更大声;那黑黑恶心的东西抱住他的脚,叫得同样的惨烈:「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楼心月踩得太用力而披头散发,那黑黑恶心的东西又猛抓住他的脚;他站不住脚,往那堆又脏又旧的旧书倒了下去。 霎时,楼心月又尖叫了起来,因为那两只又臭又脏的猪往他脸上挤近,那味道岂止是恐怖可以形容,两只臭猪竟然朝他的脸又亲又舔。 恶……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吐了自己一身,连眼泪都在呕吐中流了出来。 而福来是完全的目瞪口呆,由于事发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解救少爷。 第二章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啊……叫猪走开,恶……」 「哇,我的惊世绝品,哇啊……」 同一个时间,发出三种不同的声音,福来的声音惊慌,急忙遵从命令赶猪;楼心月似乎已经快要晕倒,而另一道又出的声音更是有史以来最为凄惨的惨叫声。 那黑黑蠕动的东西从成堆的书里钻出来,抓起楼心月的脚,在激动之下不停的大哭。 「哇,我的惊世绝品,我花了一年做的东西,我这个扬州人称『天才媚药发明家』的惊世绝品,哇……」 那人的哭声惊天动地,一张只露出眼睛的脸悲伤至极的正流着眼泪。说他只露出一双眼睛,是因为他的脸乌漆抹黑的,只有眼睛看得见,其余的部分不是脏到看不见,就是被他一头充满污垢尘灰又好像从不梳理的黑色长发给遮住。 忽然,哭声止住,那人喜道:「不对,他才刚踩下去,应该还会留一点汁液,我只要记着那感觉跟香味就好了,这样就算要再重做,也不会太困难。」 他主意一定,迅速又抓住楼心月的脚,开始脱起他的鞋子。 楼心月冷心冷面,怎堪得此人如此的放肆无礼,他怒言:「放开我的脚!」 「死也不能放开。」那人还挺执着的。 「那就去死吧!」楼心月的脚跟嘴巴一样的狠辣,毫不留情的往那人脸上踢去。 那人绝对是反应很迟钝,因为他每次都被踢中,连鼻血都溅了出来,他痛得哇哇大叫;而楼心月也跟着放声惨叫,只因为那人的血溅到他的手臂上,那恶心的黏腻感让他差点又要吐了。 楼心月激烈反抗,那人脱不下他的鞋子,只好将他的脚抬高,拼命的用鼻子去闻他的鞋底,而且一边闻,一边发出奇怪的变态声音。 楼心月从来也没遇过如此变态、恶心、低级、下流的人,在京城里,是有不少男人爱他绝色罕见的美貌,但是从来没有哪个人对他做出如此下流的举动。光是想到这个变态男人离他这么近的嗅闻着他的鞋子,他就又要一阵反胃。 他气喘吁吁的尖叫怒骂,早已完全失去他一派的冷静风度,只因为这人如此的恶心的靠近他,教他如何冷静。 「不放开我就赐死你……」楼心月脚脚踢中对方。 只见那人已经被踹得要死不活,却还是拼命的抱住他的脚,只差没变态的伸出舌头舔他的鞋子;好不容易那人剥下了他的鞋子,紧紧的靠在嘴边闻着,还一边喃喃地道:「对,对,就是这个味道。」 福来赶完了猪急忙过来扶楼心月,急道:「少爷,你没事吧?」 楼心月这一辈子从未生气到抑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他身子颤抖着怒吼:「没看到我的鞋子被他拿在手里吗?」 福来正要去拿,却看到那一团不知是什么脏脏黑黑的东西,抱着他家少爷的鞋子,看起来好像连鞋皮都要咬下去的亲在嘴边;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黑黑脏脏的东西好诡异啊!他家少爷虽美,但是美到亲他的鞋子,未免也太怪了。 「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我终于知道不足的是什么了,哈哈哈……原来真正的香味是这样的。」 那人拿着楼心月的鞋子狂猛的大笑,同时被楼心月踢到的鼻子还一直流下血来,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头发沾满沉积已久的污垢,衣服已不知有多久没洗,早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因为整件已是黑色的了。 而他的脸也是污黑,看起来就像一百年来从未洗过脸,就连露出的手臂跟指甲也是黑色的,表示他可能也很久没洗过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根黑色的棒子,怪异得不得了。 他的鼻血一滴滴的滴到地上,他却恍若未觉,一个劲儿的抱着楼心月的鞋子,一脸欢欣鼓舞的陶醉,只差没有手舞足蹈起来。 忽然,他转头看向楼心月。 楼心月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袭上,不祥的预感冲上了脑中,他还来不及掉头就走,那人忽然冲了过来;他没得让楼心月有反抗的机会的抱住了,紧紧的抱住,几乎教人喘不过气来。 那人喜形于色的欢呼,真心喜悦的道:「谢谢你,谢谢你,我实在太感谢你了,小哥!你让我完成我这一生最棒的发明,若是没有你脚上鞋子的泥土,我的旷世绝作绝对还会少了一些东西……」 「走开,滚,滚……」 他一靠过来,楼心月就闻到一股骇人的恶臭味,他全身鸡皮疙瘩不断的冒出来,那恶臭简直要熏死他;而且他的鼻血沾到他的上衣,怎不教爱干净的楼心月尖叫出声,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阿真被踢打得更惨,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似的,看来耐打、耐痛度是别人的很多倍。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什么惊奇之事,迅速拉住楼心月的衣服,往他的脖子闻去。 他忍不住赞叹道:「哇,好香啊,你用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香味好俸,是你本身的味道吗?可不可以给我一点你的口水、汗水,还有体液?」 阿真越说越兴奋,说得更是口沫横飞,「我可以用来作研究,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你刚才吐的胃液也可以,不过求你千万要给我体液;我那里有个房间,你可以一个人稍微的做一下,流出来的时候盛在我的小碗里……」 这人讲话如此的肮脏、下流、无耻,还不住摩挲着他的脖子,令楼心月全身恶寒到发颤,又被他用力搂抱住,怎么踢也踢不开。 他失去冷静的大吼道:「福来,给我打量他,快……」 福来看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竟死缠着他家高贵无比的少爷,他拿起木棒用力的打量他。 可他好像很耐打,普通人被这么一打,只怕早晕了;他却还回头看了福来一眼,然后再掉回头看着楼心月,尽力的说服。 「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要不然你要找女人的时候,你找我去观摩;等你做完的时候,我再盛一点点,只要一滴就好了……真的只要一滴,我只是要尝尝味道、闻闻它的香味。」 「再给我打,打死他为止。」 他讲得下流至极,楼心月从未当面听过如此淫贱的言词,他尖叫的命令,再也听不下这种肮脏的污言秽语。 福来用力的揍了几棍,那人才晕了过去。 楼心月披散了头发,全身白衣都沾染上那人身上的脏污跟灰尘,他气到全身发颤、脸色发青,哪里有以前的冷若冰霜的寒厉。 福来从来没看过楼心月这么的狼狈,急忙拿出白帕递到他身前。 楼心月用力的擦着自己刚才被碰到的脖子,那恶心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让他又要作呕起来。 他朝躺在地上乌漆抹黑的男人使命的狠踢几脚,那人发出呻吟声,却没有醒来,看来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福来扶着楼心月到前面的椅子坐着,他拿起白帕用力的擦了擦黑得发亮的杯子,然后从茶壶里倒了杯茶给他,「少爷,喝杯茶,压压惊。」 楼心月没碰茶,怒叫道:「去帮我买衣服跟鞋子,被他碰过的我不要了,快!快买来给我换,我全身痒得受不了,被这么脏臭的人一碰,简直令人受不了。」 看楼心月的神色不对,福来就知道他是怒火中烧了,急忙讨好:「是,少爷,你等着,我马上就去买。」 说完,他马上飞奔出去买衣买鞋。 *** 楼心月气呼呼的喘着气,他看着桌上的茶,他气怒之下,一口喝了下去,才吞到喉咙,便觉味道十分怪异,但他已吞下去吐不出来。他气得摔坏杯子,怒吼:「这是给猪喝的吗?这样难喝……」 刚从内室爬出来的乌漆抹黑的男人,耐打力果然好,被打成那样还马上就醒来。他站了起来,看着被摔坏的茶杯,他冲到福来刚才倒茶的茶壶一看,忽然又发出惨叫声:「哇,我特地配来给秀秀喝的,怎么会这样?」 他马上冲到楼心月的面前,指着他的喉咙,颤抖的问:「你喝了林阿伯家秀秀的东西?」 「滚开,再看到你,我就毁了你。」 「哇,那对人不知道有没有作用,怎么办?秀秀是只母猪,配给牠喝的东西被男人喝了,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不听还好,一听之下楼心月差点又呕吐出来,他把嘴巴捂住,全身发抖,他竟喝了……原来要给一只母猪喝的东西。 「我刚才喝的……喝的……」 「是秀秀的发春剂啊,你偷喝了秀秀的东西,在里面的秀秀一定会生气的。」 原来是里面那两只猪的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低下母猪的动情发春剂,以楼心月如此高贵的身分。怎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他脸色发红的抓狂了,什么冷静冰骇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他拳脚并用的狂揍了他一顿。 阿真被打得在地上爬,差点连血都吐了出来。 「你这王八、下流之人,竟敢拿母猪的发春剂给我喝,我要毁了你,毁了你的亲人,连你家的狗都不放过;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让狗也不敢闻你的骨灰。」 楼心月没想过他的指责完全没有道理,因为发春剂是他自己喝的,又不是阿真拿给他喝的;但是火上心头的他,仍不住的恶言相向、怒骂搥打。 阿真被打得无处可躲,第一次遇到这么凶的人,他逃命的大叫:「杀人喔,救救我,救命啊……」 他摀着头在屋里东奔西窜,而楼心月仍不放过的拿起桌上的东西朝他猛丢;桌上的瓶瓶罐罐丢完了,他就开始去柜子上的瓶瓶罐罐。 阿真任他丢,一边闪,一边哭喊:「哇……我研究两年的,哇……我的忘魂散,哇……我的爱情水……」 阿真一边哭喊着,但见楼心月一副凶悍要杀人的模样,他哪敢阻止;直到楼心月拿着一瓶黑色的液体作势要去,他失声哭叫:「不要丢,求求你不要丢,那是我最佳的发明之一,不要丢,去了我会撞墙的。」 楼心月也去得没有力气了,他怒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楼心月如这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喝问:「这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阿真垂下脸来,「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吃了可能会死,不过求求你不要丢,那是我最好的发明。」 楼心月忽然向前,擒住阿真的下巴,打开他的嘴巴,突然将这瓶黑色的水全灌入他口中。 阿真猛力挣扎扭动不喝,奈何楼心月暴跳如雷,力气是平常的十倍以上,他就被他硬生生的灌下这黑色的水;直到最后一滴也落进他的嘴里,楼心月才放开他。 「我要你死,还要你被自己所发明的东西给害死,你敢如此的对待我,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我要你死得很难看。」楼心月冷声怒道。 阿真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喝完后他尖叫了起来,在地上努力的爬,拼命的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看能不能将那黑水给吐出来;但是除了吐出口水外,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抱着头哭得如丧考妣似的,「哇,怎么办?我喝下阿东的东西了,阿东,我对不起你,我、我再也做不出这种东西了……林阿伯,我对不起你。」 说着,他又跑进去内室,然后是一阵哭喊:「阿东,对不起,我吐出来给你,恶……」 他呕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吐得脸色发白。 楼心月见他说话越来越怪,还跑进内室,他隐约可以猜出那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他疾步的走进内室,果然那从头臭黑到脚的男人正对着一只猪在说话,还不停在呕吐,却吐不出什么。 楼心月气得全身发抖,「你刚才喝的……」 阿真拍了拍那只公猪,「为林阿伯的公猪阿东做的发春剂,被我喝下去了怎么办?怎么也吐不出来,哇啊……」他哭叫了起来。 「我喝的是……」 「是林阿伯的母猪秀秀的发春剂,因为林阿伯很喜欢这两只猪,非得要这两只猪配种。但是两只猪已经有点年纪了,所以才来求我这个扬州有名的媚药发明家,这东西我做过一次,就再也做不出来……这药是一对的,一对一,对其他人无效,只对对方有效。」 他还没讲完,楼心月已经拼命的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铁青着脸,抓着阿真,劈哩?啦就给了他一连串的巴掌,再加上狠踹。 阿真被他打得缩在地上,流着眼泪哭叫:「别打了,别再打了……好痛喔……痛死我了……」 「你骗我喝了会死,你这个混蛋,我非杀了你不可!让我喝母猪喝的东西,你自己喝公猪喝的东西,我要杀了你、毁了你;就算你死了,我还要把你拖出坟墓鞭尸数千下。」 看他一副刚才咧嘴、凶狠要杀人的样子,阿真叫冤道:「哇!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喝的,而且又不是我自己要喝的,是你拼命的灌我喝……」 楼心月又抬起腿来,拼命的踢着阿真,怒吼:「你还狡辩,我要先杀了你这个下流的废物,否则让人知道我跟你喝过这种东西,我就没脸活了……」 「你不能杀我啦,你要是发情的时候,没有我的解药,你会全身脱光光在冲上跑来跑去,求人家上你的;因为是要给猪喝的,我下的药比人的还猛,这都是林阿伯想要让牠们赶快生小猪啦,真的不关我的事。」 光是想到这个黑臭男人说的景象里的人是自己,楼心月就不寒而栗,他就像误上贼船一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全身发抖的抓起这个黑臭男人,期待有挽回余地的问:「给我老实说,这个东西发作起来会怎样?」 阿真搔了搔头,一脸的迷糊。「我不知道,因为是做给猪吃的,没有人吃过,我不晓得会怎样;但是还好啦,这个东西要月圆那一天才开始发作,应该还有时间,我可以……」 楼心月突然怒吼:「今天就是十五了。」 阿真每天在研究媚药,不知早不知晚,更别说今天是初几了,他急忙道:「也要等到晚上……」 楼心月吼得快失声,他气得又是几个巴掌赏了过去。「现在就是晚上……」 阿真被他打得哭叫:「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打我了,等月亮出来再说啦!」 楼心月打开窗户,月亮刚好不偏不倚的照在他的脸上,圆圆的月亮充满喜气的笑着;而他被月光一照,心儿忽然怦咚乱跳,还越跳越快,他急忙关上窗户不敢看月光。但是整个心绪早已说不出的怪异,他脸色红润,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 福来急忙的推开门,拿着新衣新鞋跑进来,喘着气,「少爷,我买到了,布料虽差了点,但是……」 福来忽然住嘴了,因为楼心月此时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又带着一点古怪的神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只见他面颊有些桃红,看起来妩媚极了。 楼心月低沉道:「把衣服跟鞋子留下,你今晚出去玩,我要跟这个人吧话谈清楚,明日你回客栈等我。」 福来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楼心月的语气跟以前一样的冷,他点点头,「是,少爷,那少爷你要小心。」而后他靠在楼心月的耳边说:「这个人怪怪的,少爷你可别吃亏。」 楼心月点点头,待福来一出去,他再也撑不住,脚软的生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阿真吃了一惊的冲过去,完全忘记刚才自己被这个白衣公子给痛揍一顿的惨事,关心的道:「喂,你还好吧,晕倒了吗?」 「滚开,给我滚,你不准靠近我三尺之内,要不然我就……」楼心月拿起地上一个锐利碎片,「要不然我就用这个插进你心口。」 听他说得这么恶狠,阿真跳开三尺,连关心的话也不敢多说了,缩在墙角边看着他。 楼心月将头埋进双腿间,不停的喘着气,起初是极小极细微;但好像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体内发作,很快的,他越喘越急,斗室里都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气声。 听到他的喘气声,阿真忽然也觉得一阵颤抖,那颤抖从脚底一下冲到头顶,一波波的酥麻感窜过全身,他斜眼看着这个着白衣的美艳男人,虽然这会儿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的侧腰身;但是他细瘦的腰身,看起来比女人还不盛一握,充满了柔软香艳的刺激。 阿真情不自禁的将目光再慢慢的往下移,那美艳男人的脚从衣衫底下露出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闪着十分香泽的白光,彷佛闻得到他身上的香气似的;他猛吞着口水,但口水却怎么都咽不完,这个男人的侧身看起来好美,美得教人心跳加快,只想做那一件羞耻又放浪的事。 温柔和婉的月光从天窗照射进来,照着两个人。 楼心月坐着,将头越垂越低,紧紧用脚夹住自己的头,喘气声充满了挑逗;阿真则将身子越来越往墙角缩,他热汗一直冒出,热得简直要晕倒,整件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一半。 夜越来越深,月亮越来越亮,两个人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第三章 「你……你还好吧?」阿真看楼心月喘得这么厉害,轻声的问道。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住口,再说话我就毁了你。」 阿真又噤口不言,但见对方将脸越垂越低,而且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把衣服都抓出皱折来了,而他的领口因为太过用力而露出光洁的锁骨。 阿真吞了口口水,那锁骨好白好美,闪着艳丽的微光,还沁着香汗,看起来益加的香艳动人。他又猛吞了一大口口水,下身冲动了起来,连忙别过头不敢看他,转而注视着无趣至极的墙壁。 「给我水,给我倒水来。」 楼心月因口渴而干哑的声音变得更是性感,声调还微微的颤抖着,听起来诱惑至极,比那在床上娇声的低喘还要更妩媚。 阿真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全身汗湿的站起来,然而一滴滴的热汗不停的往下掉,连鞋子都不寻常的湿了,他倒了杯水欲走近他。 楼心月急忙怒道:「别过来,放在那边的地上,我自己去拿。」 阿真听命的将杯子放在地上。 楼心月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一口气就灌下一杯,连茶的滋味都不管了,他厉声开口:「再给我水……」 他斜倚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的瘫软在地。 阿真又端着茶杯走近他,而楼心月一闻到阿真的气息,立刻喘气得更厉害,但他似乎连拿茶杯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助的看着他。 若他那个样子,阿真于心不忍,拿起茶杯要喂他,不过离得越近,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越多,他也跟着他一起颤抖,而后扶住他,喂他喝下,低喘地道:「忍一忍,很快的这一夜就过去了。」 「不要你喂,都是你害的,你这低级下流的人,连碰我一根寒毛都不配。」 楼心月甩开茶杯,茶杯立即碎了一地,他愤而抓起他,一想起现在教人羞窘的情况,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然而阿真早已没力气反抗,楼心月也没什么力气痛打,他们两个倒成一团,不停的喘息着。 楼心月抓着阿真的衣衫,张嘴呼出火热的气息,脸上布满了汗水,白皙的俊容浮现出火艳至极的绯红,他眼里泛着水北,连睫毛部闪烁着晶莹的亮光,看起来岂止是美艳而已。 阿真先前只注意到自己的药被他给踩到,没注意到他长什么样子,现在他鬓发凌乱、呼吸急促,展露出一股常人所没有的治艳,让阿真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此艳丽绝色的男人。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就连下身也不停的发热,几乎快遏抑不了的冲动起来;又见他看自己的目光充满火热,燥热得教人浑身也跟着燃烧。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在下一刻,两个人就吻得如火如荼,唇舌紧紧的交缠,不断的深吻,一次次的接触,彷佛要融入对方体内似的。 阿真忍不住发出呻吟声,而楼心月早已气喘吁吁的动手脱着阿真的衣服。 阿真虽在这条妓女街混了这么久,但是他的志向是做出各种媚药,不是玩女人;更何况他有心爱的人,所以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 而楼心月向来眼高于顶,没有女人是他看得上眼,所以他也从没跟人发生过关系。 两人一直狂吻着,却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进行下一步;所幸阿真在这里混得还算久,总会看到一些激情的画面,那些个画面此时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阿真依着本能,他的手穿入楼心月的衣服内,抚摸着他白皙的胸膛。 在他的抚触下,楼心月不能自主的呻吟叫喊,无力的瘫软在肮脏的地上,双脚紧夹住阿真,不让他走。 阿真脸上的热汗掉到楼心月的身上,楼心月身上的火热气息早已炽烫着阿真的周身,而这样的火热感觉让双方都快忍受不了。 楼心月抓住他的头又是一阵狂吻,一边吻一边哭一边蛮横的命令:「碰我,快一点!我受不了了,我好热,热得好难受,快一点……」 他哭骂之余,又是一阵没头没脑的痛打。 阿真被他打得疼痛不已,但是楼心月身上的每一处都香得让他情欲高张,受不了的搂抱住他激越的亲吻着。 楼心月的衣服早不知在何时已被阿真剥开,连裤子都被褪至膝盖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哭了出来,泪流满腮,连睫毛都湿了。 阿真抬起他雪白得像玉般的腿,不断的往上吻,就算是吻到尘土,他还是持续的吻着;让搂心月羞耻又有感觉的扭动着,他羞窘又火热不已,顿觉体内的火焰逼得他快哭出来了。 阿真更是热情的吻着,而楼心月则紧抓住地上,哭泣得更厉害,也喘息得厉害,四肢颤抖个不停。 体内有股奇怪的热流急速的涌升,让楼心月连捂住自己嘴巴不呻吟出声的力量都没了,他眼眶含着泪水,任由那又脏又臭的男人紧压着他,但原本异样的臭味,现在闻起来,反而充满一种无以言喻的性感魅力,嘴巴里还有着那男人的味道,令他的身体更觉得火热,几乎到难以接受的程度。 楼心月感受着他笨拙的爱抚,那拙到极点的爱抚在此时却是令人感到骨酥肉麻,他每摸到一处,他就无力的颤抖,一直到他顺着他的身体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楼心月陡地弹跳一下,怒吼:「不要……不要……」 阿真早已激情难耐的紧压着他,一听到他的拒绝,他只好大大的喘着气,藉以控制浑身的火热。 他尊重楼心月,慢慢的坐起身,眉头因强忍住欲望而高高的皱起,他将自己又脏又臭的外衣披在楼心月身上,没什么力气的爬到墙角,面对着墙,而后将头抵在墙上深深的喘息着,显然在自制之中。 楼心月瘫软在地上,连坐也坐不起来,抱住了那件衣服放浪的厮磨着;但是那衣服只有阿真的味道,并不是真的阿真。 他爬到阿真的背后,未着寸缕的身体紧贴在阿真的身后感觉到他全身颤抖着;他吻着他的头发,他的脖子、他的背脊,狂热的吻着他所有的地方。 阿真却硬是不转身的强忍着欲望,但浑身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渴望。 楼心月干脆伸手去抱住阿真,热呼呼的喘息充满难以抵挡的热情,在阿真热得通红的耳朵旁轻响起,他难受的颤抖哭道:「抱我,抱紧我,快一点……呜……快一点……我……我要你……」 他这么的耳鬓厮磨,说的话这么的甜娇脆弱,一再的说要他,彷佛是在求人怜爱一样;阿真再也受不了了,他压住了楼心月。 楼心月立即与他火热的接吻,感觉自己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的发出暧昧的呻吟声。 阿真把自己紧抵住楼心月,缓缓的探入他体内。 「你这混蛋,我绝不会饶过你的,你敢这么对我,我要把你五马分尸、要一块块剁下你的肉,啊……嗯……再深一点……快一点,啊……我要杀了你、要毁了你、要让你变成一文不值的乞丐……啊……呜……不要停……我还要……啊……」 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相迭着,不断的扭动。 楼心月是第一次,他紧抓住刚才铺在地上的衣服,痛得直哭泣,他根本就难以承受阿真的热情。 但是体内的火热随着阿真的进入越来越炽烈,简直快令他尖叫晕倒,可他仍按捺不住情欲的摆动着腰,让阿真完完全全的占有他,令他在一波波的激情冲击下哭喊出声,并不住的怒骂着。 随着每一声的怒骂,楼心月就发出更高亢的爱娇声,抓得阿真背后全是一道道的指痕;而且每到无法忍受的高潮时,他就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住阿真的肩头。 阿真并没有推开他,反而看他又是泪又是汗的难受不已,还怜惜的用唇抚慰的吻他,让自己更温柔的拥有他,使得楼心月高声的尖叫出愉快至极的欢愉声…… 直到夜快尽了,两人体内的火消退了,喘息呻吟才渐渐的细声下来。 *** 阿真不过昊晚了一点才醒来,但楼心月早已把他赤裸的五花大绑在桌脚,让他连动也动不了。 阿真大吃一惊,一时还搞不清楚情况,只能盯着楼心月看。 楼心月拿着灯油,在他附近一圈圈的浇着,像要烧稻草一样的先浇着油。 阿真不解的想搔头,只不过手被绑起来,所以他轻声的问:「唔……请问你现在是要干什么?」 楼心月冷厉的看他一眼,他身上已穿着福来买来的新衣新鞋。 阿真以为他没听到,于是又再问一次:「请问,你是要干什么?」 「我要烧了所有的证据,这样就没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冷冷的声音自楼心月的嘴里吐出,几乎冷得不像是从人发出的。 可纵然他说出这么冷寒的话,但是在他治艳的容颜衬托下,似乎听起来不太恐怖,感觉不出他要做的是烧死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是说昨晚我们做到快天亮的事,就是你后来一直咬我……」 闻言,楼心月迅速反手打了他一巴掌,而那一巴掌显然是用尽他的全力,他全身都在颤抖,愤怒的道:「你给我闭嘴,我昨天才没跟你做什么,你这恶心、下流的废物,送我做仆役我都不要!我这么个身分高贵的人会跟你这极低贱的人做什么事,天大的笑话。」 「但是我们昨夜……明明……」 阿真较老实,事实上他的第一次是跟这样一个美艳的男人在一起,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昨夜占有这美艳至极的人儿时,两人相爱所留下的证据。 他还很单纯,想到昨夜的事就脸红,他吶吶地说:「对不起,昨晚我太过激动了,我实在不应该那么做,因为我已经是个有娘子的人了,而且我很爱我娘子,是真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很爱她;但是我还是会对你负责的,我愿意尽我的一切力量……」 楼心月根本不屑听他说些什么,而且他顺着阿真的目光也看到了他那个地方,他不但像昨夜一样的绯红了脸,还狠踹了阿真一脚。 一想到他曾经碰过自己,楼心月就嫌恶的颤抖,又踹了他的肩膀一下。 阿真吃痛的低叫,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给我听着,把玉佩拿出来,我会回家对我爹说,你家十年前被火烧了,而我刚找到你,你就被火烧死了;至于你的丧礼,我会哀荣备至,而且我绝对会参加的。我会让你知道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想报仇,你连变鬼都不可能。」楼心月极为严肃又冷酷的说着。 阿真听得一愣一愣的。「玉佩,我哪有什么玉佩?」 楼心月把自己胸前的那一块玉佩取出。「就是这一块,你跟我的是相反的一对。」 阿真霎时就像中邪一样的瞪大了眼看着楼心月胸前的那一块玉佩,昨夜他没看到,一定是楼心月脱光衣服偎在他身后时,放在衣服堆里。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楼心月的脸,从他的下巴看到他的头顶,惊喜的叫:「原来你就是我娘子?爹说你一定长得很漂亮的,果然好美啊!」 楼心月现在心情正坏,又听到他叫着娘子,怒火一下子就冲往脑子里,他几个巴掌赏了过去,而后抓住他,生气得脸色都变铁青了。 「谁是你娘子,你给我住口,你再敢给我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试试看,我剁了你的头当下酒菜。」 阿真被打得唇破血流,仍憨直的说:「可是我死去的爹说有这块玉佩的就是我娘子啊,而他说你会来扬州找我,而你有这块玉佩,明明就是我娘子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楼心月嗤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他点起火来,就要朝阿真身上丢去,在丢之前他冷肃地道:「现在我不要玉佩了,我只要你死,而且死得极惨,才能消我心头大恨。」 「这是违反王法的,你会犯下杀人重罪的,不要啊!」阿真力图劝服他。 不过,楼心月只是发出一阵阵的冷笑,「你没听过官官相护、利益输送吗?我在京城那么大的名声,多少王爷、大官看我赏饭吃,你这条贱命他们哪里敢办,你安心的去死吧!」 自信满满的说着,不过表情却是布满杀气,恐怖得佷;而他恶毒的话语娓娓道来,声音冷沉至极,教人不寒而栗。 「还有,我是你娘子?笑话!媒灼之言尚可退亲,何况是二十多年前的誓言又算什么。不过若是这火连油都烧不死你,我就承认自己是你娘子;否则你再等个一千年,看我会不会赏你一脚踢死你这肮脏下流的人。」 阿真看他似乎打算来真的,惨叫道:「不要,千万不要啊,这火连油烧起来很快的,你不能谋害亲夫啊!」 听他惨叫连连,楼心月的心如秤铊般冷硬,他将火丢了出去,看着火势漫烧起来,他满意的冷笑。若是这个比废物更不如的男人活着,让人知道他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做了昨夜那样可怕无耻的丑事,他情愿死。 既然他不想死,那当然得让这个男人死才行。只要这个男人死了,昨夜发生的事就没有人证物证,更没有人知道他竟喝了一杯母猪的催惰剂,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这样一个又臭又脏的烂男人。一想起昨夜他的身体被这样的男人碰过,他可以感觉胃里急速翻滚,那种嫌恶感令人想呕吐。 火已经快烧到他的脚了,阿真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这种死法,更何况夫妻床头打床尾和,他娘子不会真的要他死吧? 于是,他又哭喊:「娘子,娘子,有话好说啊!真的,真的啦,啊!火快烧到我了,好热啊,你喝到母猪的催情剂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啊!而且那药很奇怪的,从月圆之夜开始,每五天就会发作一次的,你不能烧了我;你烧了我,你发作的时候没有我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敢说。」 楼心月听到他说到最后,原本冷静的神色又变了,他急忙拿水泼熄了火,但是他整张俏脸如冰雪般的冷冻,他厉喝:「你说什么?每五天发作一次?」 「一个月内会每五天发作一次,因为林阿伯说想在一个月内就让牠们有小猪,所以我……我做的时效长达一个月。」 一个月内,他一个月内都不能没有这个男人,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万一他真的裸着身子跑出街巷…… 一想起这个景象,他全身血液瞬间冻结,昨夜发作时的热流烧尽了他的理智,若是真的没有这个男的,只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丑事。 他脸色苍白,几乎是全身发颤,他立刻当机立断,不再犹疑的扯掉阿真身上的绳索。 ** 且到绳索完全扯掉的这一刻,阿真重重的吁了口气,伸手擦着满头的冷汗,「娘子,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刚才真的以为你要烧死我!」 楼心月重重的一个巴掌赏过去,他眼里流露出深沉的杀意。「你给我听着,再让我听见你叫我一声娘子,我不只放火烧死你,还要放火烧死你家的猪狗,把你的尸灰撒到猪食里,再把剩下的骨灰丢到人来人往的大路,让你被千人踩、万人踏,你听清楚了没?」 他说得这么恶毒,再笨的人都听得懂,但阿真好像脑筋转不太过来似的,还不太了解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很难接受他的话。 楼心月冷声道:「把你的玉佩拿出来,我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阿真去内室穿上一件衣服,拿了自己的玉佩,然后把玉佩挂在脖子上。 楼心月一看就知道他的玉佩与他的果然是一对的,再看这个男人穿那不知是什么衣服,有换跟没换一样,浑身仍是又脏又臭,真要把他带回家吗? 况且一个月是三十天,五天发作一次,共要发作六次,昨夜才发生过第一次,那就是还有五次,五次他都要跟这样脏臭下流的男人肌肤相亲;一想起来,他就要吐了,他怎能让这样的男人碰他第二次,绝对不可能。 但若是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万一发作时,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丑事,那他岂不悔不当初? 他再看一眼这个男人,浑身脏乱,头发散乱纠结,衣服污垢积存,一张脸除了二只眼睛看得出来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是黑成一片,不知已多久没有好好的将自己打理过。 楼心月忽然嘴角上扬,而且是由心而发的扬起嘴角,他笑了起来。 他当着阿真的面笑了开来,他长得原不就是艳若桃李,回眸一笑足可倾倒城国;更何况是当面这样的微笑,那美艳的程度足以动人心魄,让人七魂六魄全都飞向云霄。 阿真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看着他的眼神就只有着魔二字可形容;只怕楼七月现在要他学狗叫,他也会真的学狗叫。 是的,这个男人的确连碰他一根寒毛都不配,他楼心月高贵尊荣天下皆知,他跟这样又臭又烂又贫又贱的男人发生关系,有谁肯相信;就算是这个男人自己出外宣传,只怕人家也会笑他的癞虾蟆痴想吃天鹅肉,想疯了。 他既可在发作时利用这个男人,又不会败坏自己的名声;等这一个月过后,看他要煮要杀要炖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他笑了,非常冷狠的开心笑了。 只要忍耐一个月,只要忍耐六晚,一个月后,他一定要让这个碰过牠的臭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四章 「你叫什么名字?」 一打定主意,楼心月心头的一块大石重重的落了下来,连说出来的话郡带着一贯的冷寒,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阿真被他的笑容迷得魂飞九天外,立刻就把自己的身世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毕竟对方是他娘子,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身世清白,也不需要隐瞒。 「我叫怀真,大家都叫我阿真,我家十年前遭火烧了之后,爹娘就过世了。我被一个老先生救来这里,开始跟他一起研究东西,他养我没多久也过世了,就把他的研究跟屋子的钱财全都留给我。」 说到这儿,怀真的脸上有点得意的神色,他有些炫耀的道:「现在我是这里非常有名的人,大家都叫我媚药发明家,许慎的『说文解字』有云:『发者,矢发也。』也就是弓弩发于身而中于远也,代表我发明的东西又准又快又好,你想爱的人,再远也能射中他的心。『明者,照也。』代表我所发明的东西使人脱离黑暗进入光明。 『家者,居也。』也就是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做这种东西就像我在我老家走来走去一样的简单。不过我不只会做媚药而已,我还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的兴趣就是发明对人有用的东西来帮助世间的人。」 楼心月冷哼一声,这个家破烂成这样,说怀真多有名,他可不信,况且他不是来这里听他说这么一段废话的,他讲得神采飞扬,他听得兴致缺缺,忍不住冷声道:「你还想跟我做昨夜的事吗?」 怀真脸一红,昨夜初尝云雨,就是跟他从小就心悬意爱的娘子,而这心悬意爱的娘子又长得这么天姿国色,是他始料未及。 且昨夜在地上翻滚相爱的激情是那么美好又热烈,而他还这么年轻,说他不想做第二次,那绝对是骗人的;于是他用力、且毫不害羞的对楼心月重重点了点头。 楼心月冷声说:「这一个月内。每五天的那个夜里,我都可以让你抱;但是你给我听清楚,我是有条件的。」 见怀真点头,楼心月开始说出他的条件: 「第一你跟我北上,我爹想见你;第二,北上这段路程,我没问你话,你绝不能跟我说话,就算跟着我们,也要离我三尺之远,因为你太臭了;第三,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跟你之间的关系,要不然我马上就把你杀了,毁尸灭迹;第四,我说的话,你一句话都不能顶嘴,听见了吗?」 这简直比卖身的仆役还要苛刻,怀真不太了解的皱起眉头,他搔了搔头道:「我觉得这样我好像不像你丈夫,倒像是你家养的狗啊!」 你比我家的狗还不如。楼心月心忖,懒得与他废话,他转头就走,「随便你,看你要不要?」 怀真再搔了搔头,头皮屑成堆的往下掉,他想了一下,才缓缓的开口:「这样啊,那我不去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楼心月看着这个恶心肮脏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这个烂人抱过尊贵无比的他,竟还说这样的话。他怒目而视,毫不留情的狠刮了怀真几十个大巴掌。 「为什么?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竟敢对我说不要,你以为你这个废物我看得上眼吗?你给我说,我哪里不好?我这样的人对你投怀送抱,你还有什么怨言?」 怀真被打得双颊通红,又要流出鼻血,他急忙按住鼻子,心急道:「不要误会,我当然是想要抱你,因为你毕竟是我娘……娘子啦,但是我手边暂且没有银两,跟你北上回家,一路上没有盘缠,见到你爹娘又没有礼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不如我在这里赚足了旅费再跟你北上。」 「要银子我多得是,犯不着花上你一两银子,你只要跟我北上回家就好了,一个月后……哼。」一个月后,他绝对要整死这个把手放到他身上的贫贱废物。楼心月没有说完他心底想说的话。 怀真想了想,又偷偷看了看楼心月那细瘦标致的身影,昨夜的事一下就涌入他的脑海中;能再跟心爱的娘子在床上亲热,抱着他美妙至极的胴体,感受着他红唇的火热,让他一想到就热血沸腾。 他点了点头,「好吧,我们一起走。」 *** 福来在客栈等到了快中午,正奇怪为什么他家少爷还没回来时,楼心月已经带着距离他三尺的怀真来到了客栈。 楼心月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立刻北上回家。」 福来朝怀真看了一会儿,见他污垢满身,带着这样的人岂不是削了少爷的面子。他吞吞吐吐的道:「少爷,这个、这个人……」 「这个人便是阿真……」 福来大吃了一惊,想起昨天这个人的确就是在阿真的屋子里,但是想不到他竟然就是阿真,那他不就是少爷的……未婚妻?他脱口而出的说:「少爷,那他就是你的……」 「住口,他配得上吗?况且他还是个男人,少说闲话,将衣服、银两收收,立刻回家去。」 福来将怀真从头打量到脚,他本来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奴仆,他家少爷都没把这个男人看在眼里了,要他对他好,比登天还难;所以他越看嘴角益加的往下垂,越看就越瞧不起他,他不屑的喝了一声:「喂,走了,你还东张西望什么?」 怀真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他挺优闲自在的笑了,笑容真如以往,充满了稚气跟纯真。「喔,好,走了。」 *** 整整走了四天,楼心月不曾看怀真一眼,而怀真是个单纯的人,他真的照着楼心月开出的条件而走,连吃饭都跟他们不同一桌。 看出楼心月憎恶怀真的态度十分明显,福来更是把他当成吃闲饭的家伙,别说好话会说上一句,就连恶言恶语也懒得施舍,更别提付他的饭菜钱。 怀真原本就没带什么钱财,要他开口向楼心月要,他身为相公没银子给娘子吃饭已够丢脸,怎么肯说。 只好楼心月、福来坐在雅座,他跟着一大群的贩夫走卒一桌,混在里头说话吃饭,他没有银两,只好吃得极差,才四天而已就面黄肌瘦了。 这日已经是第五日,楼心月忐忑不安,不知会不会真的发作,而真要当福来的面叫怀真到他房里睡,就算福来不会起疑,他也拉不下这个面子。所以越到夜晚,他的脾气就越暴躁;福来服侍他也服侍得满脸都是冷汗,他不晓得少爷究竟在烦些什么? 「不要你服侍了,去睡觉吧!」 楼心月这么一说,福来看他神色挺怪的,不敢多言,立刻就退了出去。 楼心月也不知怀真睡在哪里,他就在房间里等。等了好一会儿,怀真并没有过来,他顿时怒气冲上脑际;这个混蛋竟敢抓住他非要他不可的弱点拿乔,他越想越气。若是怀真这时真的进来,准被他打得断齿流血;可是等不到怀真的他站了起来,干脆自己去找人。 而他今晚要做的事是件丑事,当然不能让福来知道,于是他就自己去问掌柜怀真住在哪个房间。 掌柜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说谁,他轻声说:「那个客倌没有银子,我看他是外地来的,人很纯朴,就让他夜里去帮我清清牛粪,就让他睡在牛棚里。」 楼心月怒道:「怎么可能没有银子,他明明是跟我一起的。」 掌柜看他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 楼心月问出了牛棚的地点,距离这里还有些远,他急忙走向牛棚。月光轻轻柔柔的照若大地,他越走,身体越是发热,热得他额上汗水频流。 这个情况与五天前有些相似,他知道大概快要发作,也就越走越迅速。 终于走到野外,怀真正在清理牛粪,满身的臭味更是难闻;楼心月看他全身如此肮脏,再看他披头散发,恍若乞子,他真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啊,今天是第五天,我差点就忘了。」 怀真看楼心月走过来,才记了起来,急着整理衣衫。 楼心月掩住鼻子,怒吼:「去给我洗身,否则你别想碰我。」 *** 屋后有条水泉,怀真脱光了衣服,跳进去用手从头搓洗到脚。 楼心月忍着羞耻跟愤怒,走到泉边,只是看到怀真浸在水泉里的赤裸胸膛,他就全身发热,热得他脸部一片火红。 他浑身轻轻的颤抖,热流熏得他全身暖烘烘的,宛若烈火纹身,今晚来就是要和怀真做那档事;于是他忍着热流的煎熬,开始含着愤怒与羞耻的脱下身上的白色衣裳。 月光清亮柔和,照在楼心月雪白如玉的身体,那美丽的肌肤闪现银色的光亮,美艳的娇态比出水芙蓉还要美上几分。 他敛眉垂目,不想看到怀真这个烂到极点的男人,当最后一件衣服落地声响起时,他的双颊已通红。 而怀真早已喘不过气的凝视着他美艳至极的身子,他几乎是敬畏的道:「你好美啊,娘子。」 他的冶艳无双,不必怀真说,楼心月自知甚详,他厌恶的开口:「少说废话,你洗干净了吗?」 怀真用力的点头,像小孩子欲取悦爹娘般的说:「我洗好了。」 楼心月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他忍着强烈的羞耻跟愤怒,「你靠过来,我要检查,否则等一会儿……」 他没有说下去,但怀真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体内的热流也在蛮横的窜动着,他缓慢的靠了过去。 楼心月终于抬起头来看怀真,可才瞧一眼,随即怒吼:「你这叫有洗,你是在开我玩笑吗?头发这么肮脏,这边还有污垢,还有脚,还有这里……」 他红着脸比着怀真的男性部位,羞怒道:「还有这个地方,绝对要洗十次以上,否则我死都不会让你靠近我的。」 于是,怀真又将脸沉入水里,用力的刷洗头发,偏他的洗法不得要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爱干净的楼心月再也看不下去,他被气得用力抓住怀真的头发,不顾怀真发出疼痛的哀号,他用力的搓洗起来。只要一遇到这个烂男人,他就时时刻刻都在怒吼:「要这样洗,你这笨瓜,懂不懂啊?」 怀真被他抓痛,不停的扭动,「好痛啊!」 「再动我就揍你,给我乖乖的,否则等一下你别想抱我。」 这一句话起了作用,怀真不再挣扎。 楼心月将怀真的头按在腿上清洗,怀真闻着他腿间的芳香动情气息,他的下身早已有反应。 楼心月感觉到他浑身颤抖,手势渐渐放经。 怀真顺势抱住楼心月的腰,抬起眼,充满了感情与赏识的将他从脸看到脚,而后沉声赞美道:「你好美好香啊,娘子。我又觉得自己此昨天更爱你了。」 只是这样赞美的工句话,楼心月全身窜过热流,虽然怀真爱不爱他,他根本就不在乎,但是他却被这话刺激得莫名的喘息起来,他的情欲被勾挑起,直想与怀真热烈的亲吻。 虽然怀真的脸还是很脏,根本就没洗干净,而那个应该洗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洗,但是此刻映入他眼帘的怀真,帅到让他心负荷不了。 他喘息得更厉害,他自动的张开嘴索吻,紧抓住怀真的后背;而怀真将脸靠近,听着他的心跳声简直就要让他晕倒。在怀真的唇贴到他的肩上时,他不可遏抑的发出了渴求的声音,他的舌自动的探了出去,狂热的吻着怀真,享受他口中的芳香。 他这么的热情,怀真也用力的将他抱紧,更放肆的吻他,然后拿起自己的破旧衣服铺在地上,让楼心月躺在上面,以免地上的泥沙刮伤他细致的肌肤。 楼心月吻着他的唇、他的脸,他原本让他讨厌的地方,现在全晋恋不已,他吻到自己吻不过气来,吻到好像喝了极美味的好酒,醉得再也爬不起身;只觉得全身都飘飘然,躺倒在怀真的怀里,任他吻遍自己的全身,任他欣赏着他…… 而怀真从他的嘴唇,吻到脖子,再吻到胸前,一直的往下吻,连他的脚趾都再三的亲吻;楼心月柔滑细腻的肌肤,诱人湿润的红唇都被怀真不断的掠夺着。 楼心月双腿颤抖着,因为过度的扭动而积结汗水,怀真慢慢的占有他时,他早已忍耐不住的叫喊出声,那快感好强烈,强到令他不断的拱起身体,怀真的汗水滴落与他的一起纠结,似火般燃烧着他,而那快感一波波的来到,他承受不了,干脆就咬在怀真的肩头,每每咬到见血。 怀真被他皎得发痛,但是也没有阻止他,反而更激动的抬起他的身子,吻着他的红唇,内心的感情脱口而出:「娘子,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啊,我这一辈子就只爱你一个。」 楼心月在他的爱语中,尖叫着到达高潮;怀真也狂吼一声,紧抱住他,跟他同享鱼水之欢。 *** 楼心月累得没有力气,而怀真拿起自己的衣服不太爱惜的撕起一小块,放到水里揉一揉,揉干净后,再沾着泉水轻擦拭着楼心月脸上的汗水。 楼心月在体内的欲火消退之后,一看到怀真便感到厌恶,他将脸别过另一边;怀真没注意到,仍径自将碎布再往下擦,温柔拭净他身上做爱后的污痕。 「不要碰我,我自己来。」 楼心月抢过碎布,别过身去,自己擦拭着腿边的污痕,一想到是这个贫贱至极的肮脏烂男人所留下的,他就感到想吐;擦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想到这块碎布是怀真原本的衣服,不知已沾染了多少的脏东西,他连忙甩开丢到一边。 他站了起来,虽然脚有点虚软,但似乎没有第一次那么难受,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冷声道:「我要回去了,你等会儿自己回去,你跟我错开时间,别人才不会起疑。」 怀真似乎还被刚才的激情所震撼着,更被他的美给迷惑,他结巴道:「回去要小心,别、别着凉了……」 楼心月根本不屑听完,他立即转身就回到客栈。他要了一盆清水,洗过身体后,才躺在客栈最昂贵的房间里舒服的睡着。 *** 楼心月睡到了中午,福来还不敢来吵他,只不过他见情况越来越怪异,才来床边唤他:「少爷,醒醒啊,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楼心月夜晚做完了爱,又睡到了中午,全身正舒适,他起床时脸色挺好看的说:「怎么这么吵?」 「是客栈楼下一堆人吵着要……」 「哼,要见我吗?告诉他们,我顺道来此,不见客的。」 福来口吃道!「不……不是啊,少爷,是他们……见到了怀真,正吵得厉害呢。」 「是怀真吃了人家的东西没给银子吗?」依楼心月的想法,怀真这种人必定是只会做这种事的人,所以他毫不客气就说了出来。 福来大大的摇个头,「少爷,不是啊!是好多美艳又好看的姑娘,全都挤在他身边,跟他撒娇讨好;看那个样子,好像她们全都愿意倒贴几百两银子给怀真,以求怀真看她们一眼,看了真教人嫉妒……」顿了下,他急忙改口道:「啊,不是,我是说看了真教人不齿啊!」 楼心月哪肯相信他的话,他披上外衣,穿好后才下去客栈。 果然客栈的楼下被二、三十位的美艳少妇、妖娇少女给团团占住,她们有的捧着酒,有的端着水果,还有的正在剥着果皮,甚至有人在唱着小曲;而被围在最中央的,就是满脸脏兮兮的怀真。 「阿真哥,到我那里去吧!你来我那里,我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要啦,阿真哥,到我那里去,我鸨母一定会开心见到你的。」 「阿真哥,你说你不离开扬州,好不容易你现在来这里,怎么不开口对我们姊妹说一声,你说一句话,我们会成群结队都来招待你的,那时在扬州受了你好多的照顾……」 一波波的轻柔娇语,吵得整家客栈都快翻了,掌柜可能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状况,他吓呆了似的坐在柜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人群突然被一群仆役给推开,接着一个艳冠群力的艳丽女子穿着素服走进来;所有的女人可能都认得她,也可能是被她的风采给压下,竟然没有人敢吵闹。 怀真吃惊的看着她,那艳丽女子微微一笑,「阿真,许久不见了。」 「容姊,原来妳搬来这里。真的好久不见了啊!」怀真脸上露出真诚欣喜的笑容,似乎很开心见到倪悦容;而两人的表情那么开心,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 倪悦容嫣然一笑,慢慢的走近怀真,所有的女人全都退了一步,她亲热的握住怀真的手,一脸真诚的娇笑,「阿真,你怎么吃得而黄肌瘦?」她往后命令道:「来人,捧衣汲水,叫掌柜上最好的饭菜来。」 她带来的人立刻动作迅速的去办了。很快的,清水跟新衣全捧来,而饭菜早已上了满满的一桌。 第五章 「阿真,让我帮你抹手好不好?」倪悦容说话千娇百媚,一靠近过来,就是香风四溢,普通人只怕早已熏软在这股香风里。 怀真有点尴尬的急忙推却,「不用了,容姊,我自己来吧!」 倪悦容掩嘴一笑,「我们关系非比寻常,有什么要紧,我帮你抹手擦身吧!」 她拿起身上一块昂贵的丝巾,放入清水之中,温柔的为怀真擦拭着手上的灰尘;奇怪的是,她再怎么擦,就是不擦怀真那脏 。 四肢被擦净后,怀真急忙说!「行了,别擦了!」 「我为你换衣吧!」 「不必了,我这身衣服挺好的,不、不用了。」 「哪里好,这么脏,别人还以为你是讨饭吃的呢!」 倪悦容说的话深得楼心月的心,只不过他在顶楼往下看这幅香艳的美人服侍图时,双唇不由得抿紧,脸上表情变得更冷。 福来没注意到他家少爷的脸色,小声的说:「少爷,你看怪不怪?这一群女人不知是不是有病,都想服侍这个废人;你看连这么美的女人,都像小婢一样的在擦着他的手脚。少爷,你说这世间是不是反了?」 倪悦容不顾怀真的反对,帮他褪下衣物,见他肩膀上血痕历历,背后更是充满了抓痕,像被人给用力的抓过。 在怀真身后的一堆女人也都看见了,她们入青楼已久,当然知道这是云雨之欢时留下的痕迹,而且还是很激烈的欢爱后才会留下的。她们发出吃吃的一笑,全摸着怀真的肩道:「阿真哥,这个骚货好够劲。把你的背都给抓破了,你昨夜做什么事去了?你还说你只爱你娘子一人?」 怀真脸上一红,而楼心月在楼上听了,脸色瞬间刷白。 怀真急忙为楼心月辩解:「千万不要说他的坏话,他很冰清玉洁的,他也很矜持的,他是不会让人随便碰的,是我自己控制不住,跟他没有关系,他不是激动,而是……」顿了下,他才又说:「是我要他抓的,跟他没关系,你们千万不能笑他。」 他这不清不楚的解释,越解释就越糟,后面传来的嘻笑也就越大声。 倪悦容为他披上了衣服,因为她跟怀真已认识很久,她孰知怀真坚定执着的个性,一想就知道他已经找到他的娘子,这后面的伤铁定是他娘子抓的。 她温柔的替他绑好了衣结才说话,但她不像旁边的姑娘说得那么粗俗,反而还落落大方,更显出她的端庄雅丽,「你遇到你娘子了,才从扬州出来的,是不是?」 怀真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因为楼心月没有告诉他能不能告诉别人他就是他的娘子。 楼心月见他张口,怕他把这一件丑事全盘托出,还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他就没脸活了。于是,他立刻走下木梯,冷冷的道:「做什么这样的吵吵闹闹?怀真,这群妓女是你的朋友?」 他这副倔傲睥睨的态度,让怀真身后的女人个个的脸色微微愀变。 倪悦容看了这冷艳无双的男人一眼,吃惊于他的冰艳世上少儿,就连女人也极少见到这么美艳的;况且他的气质又极为不同凡俗,更教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将目光移向怀真,想叫怀真介绍,但见怀真自这个冰艳无双的男人一出现后,他的一双眼晴就像黏在他身上的痴迷样子。 怀真在妓院那样的地方待了很久,见过很多美丽婀娜的姑娘,但他从未用这种目光看过别的姑娘,他那痴迷得几乎是心神迷醉的样子她从未见过,令她吃了一惊。冰雪聪明的她,渐渐的明白,原来这人就是怀真心目中的人。 她看这人的人品、容貌皆上等,她安心的笑了,若是怀真的娘子是下流之人,她就是死也要让怀真与他娘子分手,绝不能让怀真受人糟蹋;只因为她受过怀真的人情太多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要他快乐幸福。 倪悦容朝楼心月有礼的作揖道:「公子,此番见礼了,我姓倪,名字悦容,是这里县官的娘子,之前我落难扬州,受怀真公子的救济,后来结成义姊弟,我可说是怀真的姊姊了。」 楼心月不在乎倪悦容的自我介绍,他声音更冷的说:「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还有事要北上,没事就出去,少在这里吵得我耳朵痛。」 怀真身后的女人个个张大了眼。 怀真低声的说:「心月,这些是我在扬州的一些朋友,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这么说话……」 楼心月将头一转,看向怀真,他冷笑的鄙夷道:「看你这副德行,就知道你有什么样的朋友,快点将她们打发,我今日就要北上,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倪悦容看楼心月的穿著高雅不俗,他的气质又睥睨一切,就知道他的身分必定高贵,而她唯恐后面的女人惹祸,她先踏出了一步挡住,将怀真拉了起来,推到楼心月的身前。 她温和有礼的甜笑,「那怀真就仰仗你照顾了,他心地善良、一表人才、又温柔多情,你与他相处久了,就知他的好处是任何人也比不上;当初扬州多家花楼的花魁都欲以身相许,他也完全不为所动,心中只思念着他心爱之人。公子,你要懂得他这一份难得的心,千万要惜情啊!」 楼心月冷眼旁观,怀真要倒贴几万两银子送给他,只怕他还要把他给扫地出门。他看不出怀真有什么好的,所以倪悦容说的话他都只当作是马耳东风。 倪悦容见楼心月脸色一沉,便知道他心中的念头;但是怀真的优点不是一时半刻看得出来,她心里又是一阵暗笑,跟怀真处久了,不爱上他的人恐怕很少。 这年少公子难道一点也没动摇吗?若没动摇,又何必在阿真背上留下那些抓痕,毕竟这年少公子看来不像是会随便与人同榻而眠的人。 「公子,我不知道你要带他北上哪里,但是你若不信我的话,只要你那地方的名妓听过阿真的名声,只怕全都愿意带着千两金银下嫁给阿真。阿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以后只怕是你离不开他,怕他抛弃了你,你要懂得珍惜啊!」 楼心月儿她越说越不象话,他冷冷的睨视着倪悦容。 倪悦容不畏惧他的冷然,嫣然一笑,「你不信我的话是不是?公子,易得无价金银宝,难得真心有情郎,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 她将嘴靠近楼心月的耳朵,以只让他听得到的声音低笑道:「阿真那方面真的那么行吗?你这个做娘子的,把他的背都给抓破。」 闻言,楼心月霎时满脸羞惭的涨红,他恨恨的看了怀真一眼,以为是怀真说的。 怀真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倪悦容又是轻盈一笑,将怀真轻轻一推,他退了几步,撞到满脸通红的楼心月。 楼心月心情正坏,而导致他心情壤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又烂又臭的男人,他竟然还敢碰他!他用力的推开怀真,生气得拿脚直踢他。「你这肮脏的烂人,碰着我的身体,只怕我洗三天三夜都洗不干净,给我滚,滚远一点。」 怀真被他突如其来的痛踢了一顿,一群女人很少看到如此凶残的人,她们吃了一惊;福来更是吓得全身发抖,因为他从没见过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 怀真被打得脸上红肿,因为楼心月不只踢他,还当众甩了他好几个巴掌;他离楼心月三尺远的跟着他,他虽然对痛的感觉很迟钝,但被这么莫名其妙的痛打,还是会痛的,所以他一路上都在揉着脸颊。 而客栈的事就因楼心月一句冷冷的「我们走」的话而落幕,怀真就赶紧追出了门口,跟各家姊妹道再见;可倪悦容却是当场笑个不停,笑到楼心月脸色越涨越红,红到几乎要杀人。 所以楼心月的脸色从出客栈后一路上都非常的难看,并没有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快半天而将怒气稍减,而且他这一辈子的脸色可能从来都没有这么难看过。 福来跟在楼心月身边,也提心吊胆的。他低声的提醒道:「少爷,这条山路是条小径,旁边有些悬空不太好走,你要注意些。」 「我知道,用不着你多语。」 福来伸了伸舌头,怕被骂的低头回应:「是,少爷。」 才刚说完,天空就下起一阵阵的细雨,那雨如牛毛一般,若在诗情画意的地方落下,的确是让人感觉如诗如画,但在赶路的途中,又是山中的泥路,那更是天雨路滑。 楼心月心情已经够坏了,想不到竟下起雨,让他白色的鞋子都黏上了黄土,他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能忍受!他忿忿的用脚踩土,哪知那士竟是松软的,他还来不及抽腿,尖叫一声就滑了下去。 福来眼捷手快的急忙抓住楼心月的手,试着要拉他起来;但是楼心月的手沾满了湿土,十分滑溜,福来根本就抓不住。 楼心月整个人顺着黄土掉了下去,那小径旁的空洞看来挺深的,掉下去可能非死即伤,福来惨叫道:「少爷,少爷……」 他还没叫完,攀着小径旁的黄土的怀真竟不要命的松手,也跟着楼心月一起跌下去。 福来吃惊大叫:「这家伙疯了吗?怎么自己跳下去?」 福来又惊又怕,只怕要出两条人命,怀真的命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家少爷的命可是关系重大,他回京城还不知道要怎么对楼家交代。他热泪如雨的哭逍:「少爷,我马上去叫人来救你,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福来立刻就走回头去搬救兵。 *** 楼心月摔了下来,摔得头昏脑胀,摔到下面的地方是个大大的山岩积成的大洼地,前方还有个小湖,他连着厚土一起摔落下来,所以没受什么伤。只有全身都是脏污至极的黄土。 不一会儿,只听见耳边一声哎哟,怀真也摔到他身旁,差点撞到他。 他怒上心头,怎么连到这种鬼地方,怀真这个烂男人,还阴魂不敬的死跟着他!他推开他差点迭到他身上的身体,站了起来,站稳之后,不忘给他一脚,狠端这个他看了就讨厌的烂男人。 而怀真也跟他一样,全身都是黄泥,但是看到楼心月活着,他高兴的飞扑过去,抱住了他,开心的大叫:「你没死,太好了,娘子,你没死。」 楼心月怎堪得他身上叉臭又熏人的味道,更别说他满身的黄土贴黏着他,他用力的推开他,将他毫不留情的推到黄土上,冷笑道:「我的命又不像你一样贱,哪会说死就死。」 被他狠狠的骂上一顿,怀真不只没有生气,还傻笑了起来。 楼心月看他傻笑,更是满肚子的人,他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笑什么?」 怀真抚着脸颊开心笑着,「你没事就好,娘子,我们看看怎么出去吧!」 看他这种笑法,一定是很高兴他还活着,才会露出这种讨人厌的傻笑。可是楼心月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被人打成这样,也不会还手,不晓得他是不是天生就是欠打的命格。 楼心月冷哼一声,根本就不理会他,直接走出洼地,来到前面的小湖;而他这样一走,才发觉脚有些怪怪的,刚才还不觉得疼,现在却觉得很痛。 见楼心月低下头揉脚,怀真马上就到他身边,紧张的问:「怎么了吗?娘子,你脚痛吗?刚才跌下来时弄伤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滚开。」 以前楼心月叫他滚开,怀真就不敢管,但是怀真看楼心月紧紧蹙起眉,好像痛得很厉害,这次他不但没滚开,反而还拉起他的裤管,要审视他的脚。 楼心月又重打他的头一顿,「你这贱人,还敢……」 怀真倒抽了口气,因为他刚拉起楼心用的裤管,就发觉牠的左脚下半部已呈一片黑色,那黑色还在扩散之中;楼心月也看到了,他话没骂完,就被惊得跌坐在地上。 怀真见这黑血扩散得这么快,必定是被狠毒的东西给咬到。 他心急的赶紧撕下自己的衣服,用手紧按住楼心用的膝盖,不让黑血继续扩散,他用衣服的破布把楼心用的膝盖紧紧的绑起来,这样黑血就不会很快的爬满楼心月的全身,他动作利落,很快就绑好了。 他低下头审视楼心用的脚,拉着他的脚,俯首吸吮他的伤口。 楼心月除了媚药发作外,是绝不肯让怀真靠近他的,更何况他现在满身的黄土,真让他恶心,他举起手来,就朝他头上打去。「你这恶心的人,干什么……」 怀真忍住他的痛打,将黑血吮出来,一口一口的吐在地上;而他吮了第一口后,楼心月才知道他在救他,他便停手没再打他。 但是他的左脚渐渐的感觉到酸麻,那种酸麻很难忍,他咬住嘴唇硬忍住叫声,痛苦的开始深呼吸,他不知被什么不知名的毒物给咬到,伤口既痛且麻,麻痛到他的脚像是抽筋了。 怀真不知道吸吮了多久,那吐出来的血一直是黑的,而酸麻已经消失了,楼心月捏着自己的左脚,完全没有什么感觉,那代表他的脚有可能会废掉。 他心里又害怕又惊惧,而怀真又近在眼前,他立刻毫不客气的用手狂揍了他一拳又一拳,气愤的把错全推到他身上。 因为要不是他搞得他心神不定,他怎么会跌下来?这一切当然都是他的错,所以他的伤也是他害的;因为要不是他滑到他身边,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被毒物咬到。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掉下来,也不会被什么鬼东西给咬到!你给我负责,我要是死了,或是脚废了,我就把你给杀了、毁了;就算到了阎罗王那里,我也要拉着你当垫背。」 楼心月每一句狂吼就是一阵蛮力的痛打,而且他是深恶痛绝般的痛殴怀真;怀真要是不耐打,只怕早被他给打死。 怀真抱紧他,让他的手在他胸前痛打,见他打得没力气了,他才紧紧的抱住他。 而一被怀真抱入他的胸膛,一股温暖传了过来,让楼心月失去自制的哭了出来,因为那生死关头的恐惧、无助全都涌了出来,令他倍感恐怖。 怀真见楼心月全身恐惧到颤抖,立刻更是紧紧的搂抱住他,他就挨在他的怀里痛哭。而后怀真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抹着他哭得红肿的脸,知道他心情难受,他低声安慰:「娘子,我会救你出去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让楼心月一抬头就看到怀真那张脏兮兮的脸,一阵不明的怒火顿时上扬,他又蛮不讲理的怒吼:「怎么了?现在我连哭也不行吗?我哭干你什么事,需要你这么废话?连你也敢管我,你我死啊!」 怀真让他连打了好几个巴掌,反而劝他道:「别再激动了,否则毒性会越窜越快!这样吧,我背你爬上去。」说着,他将衣服脱了下来。 楼心月正在气头上,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怒吼:「你脱衣服干什么?」 怀真抹着脸上的热汗,他有问必答的道:「没干什么,我把它撕成一长条,套住上面的石头,我若爬不上去,你可以抓住衣服爬上去。」 「你爬不上去?」 楼心月抓住他的语病,抓起旁边的泥土就朝他去过去,怒吼得更大声。「你竟敢对我说你爬不上去,你就是死也要把我送上去,听见了没?你的这条贱命哪能跟我相比?你绝对要把我送上去,否则我做鬼也不会饶你。」 怀真看他泪流满面,就连怒吼眼泪也不停的掉,就知道他其实是六神无主,畏惧死亡到了极点。但是他这个样子,不但不丑,反而还楚楚可怜的教他心都碎了。 怀真心头一口热血直往喉咙冲,恨不得自己能让楼心月破涕为笑,一辈子不哭;只因为他是这么的爱楼心月,怎么舍得他哭泣流泪。 「我会救你上去的。」怀真坚定的道,像在发誓一样。 他将楼心月背在背上,再将上衣的衣服撕成长条状,套在上方的大石上;可他身材细瘦,体力本就不怎么样,更何况还背着一个人,靠的是一股想救楼心月的硬气强撑着,才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泥土又滑又溜,他好几次差点摔了下来,却又用手肘强撑住石头,他的手肘也全都破皮流出血了,血都和在泥石上,他还是奋力的往上爬。 只因为他心爱的娘子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牠的命还重要一千万倍,他就是死,也不能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跟委屈。 第六章 楼小月紧抓住怀真的肩膀,他的脚完全没了感觉,在这个时候,他什么大少爷的架子再也端不出来了;而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竟是他打从心底瞧不起的怀真。只要怀真救他上去,他什么事都愿意顺着怀真。 他极脆弱的哭着发誓,「快把我救上去,我的脚麻得没感觉了,只要你把我救上去,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也不骂你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的。」 他的眼泪落在怀真的脸颊上,那滴滴热泪都让怀真非常的怜惜,他将腰更弯了下来,让楼小月的体重完全的被他细瘦的身子所驮负,他心疼的宣誓道:「别哭了,娘子,我一定会救他上去的,就算是我死,也一定会救你上去的,我发誓!你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就要碎了。」 楼小月向来瞧不起怀真,一直把他当成全世间最烂最贱最讨厌的人,但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候有人说这样贴心感性的话,而且听来还是情真意切的实话,那动心的感觉比平常更强烈,害他热泪一直流,从脸颊流到脖子还无法停止,因为怀真竟让他感动莫名。他紧抱住怀真的脖子,哭得乱七八糟,眼睛哭肿了起来。 怀真一直爬,直到摸到上面的路,他更是用力的往上爬,鞋子早已在攀爬的时候,掉落在泥土里,他赤着脚、裸着上身,裤子都是污土秽泥,全身脏得吓死人。 楼小月终于看到路了,代表他们已经远离刚才的洼洞,他抹着眼泪开心地说:「快上去,就快到原本的泥路了。」 怀真撑着手,先把背挺起,让楼小月先爬上泥路,之后他才爬了上去。 爬上去后,不顾自己还是气喘吁吁的猛喘大气,怀真又迅速抱起楼小月,「快,我送你下山去看大夫,要不然你的脚就要废了。」 怀真赤着脚,开始在泥路里奔跑,泥路湿滑,再加上他实在是体力不继,连摔了二次;只不过他摔出去时都用肩背保护着楼小月,不让他受到伤害。 所以他肩背擦伤,而楼小月除了身上被泥土给弄脏外,倒是没受到任何伤害。 这样一跑一跌之下,楼小月觉得不只脚没感觉,他的腰也开始麻了起来,代表毒性越来越往上蔓延,他哭道:「你还不快一点,我要死了啊!」 「不会,你不会死的。」怀真抱着他快速奔跑,他的体力本就不好,这么奋力的跑着,他快承受不住的喘不过气来,却还是硬撑着说话,安慰楼小月。 楼小月身体不舒服,毒性发作时又麻痛难耐,他刚才才说自已再也不打骂怀真,但是他大少爷的脾气一来,就又举起手、张开口对他乱打乱骂一顿。 他是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不住的骂:「我死了你才开心对不对?就不会有人每天打你骂你了?你恨不得我早一点死对不对?」他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 怀真哪舍得他这么的哭,直想把整颗心都挖出来给他,求他不要哭。 他爱怜不已的亲吻楼小月满是泥土的嘴,此时在他眼里的楼小月虽然满身泥泞,但看起来依然与一身锦衣时的他一样美艳,他根本就不忌讳亲吻到泥巴。 况且看楼小月身体这么难受的又哭又骂,他泪都快掉了下来的拼命安慰着,只不过安慰的词句实在是可笑之至,但也代表着他对楼小月痴迷万分的爱慕之心。 「我喜欢你打我,喜欢你骂我,娘子,我还要你打我骂我一辈子,你不会死的。我们很快就会碰到大夫的,我就算是磕头磕到死,也会帮你求一个大夫的。」 说着,他脚下一滑就把楼小月给摔了出去,只不过恰好摔在土厚的地方,楼小月才没受到伤害。 然而,楼小月被摔得吓到了,完全失去他一贯的冷静。他怒哭的失声大叫:「你故意把我摔出去,你明明就是想我死,你这个坏人,你说什么话我再也不信,你这个又烂又差劲的废物,你是故意要把我摔死,想让我不再叫你废物。你给我等着瞧,我就是要叫你一辈子的废物。」 怀真急忙连滚带爬的冲上前把楼小月抱起,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娘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伤?不要哭了,我跑快一点,山下很快就到了,你喜欢叫我废物,就叫我废物,我不会在意的。」 怀真赤着脚,黄土下有不少扎人的石头跟刺人的草,他脚底早已流血,可他还是卖力的奔跑着,那黄土渗进他脚底的伤口里麻痒着,但是他恍若未觉,只顾着拼命跑,要将楼小月送到山下去求医。 楼小月的腿已经没了感觉,他现在唯一的倚靠就只有这个看起来不太可靠的怀真,他搂紧了怀真的脖子。在生死当头,又痛又难受之下,他又哭了,同时突如其来的乱打了怀真一顿发泄。 他还没发泄完,福来到山下城里找来了人,刚好在这里与他们碰面。福来惊喜的说:「少爷,你……你没事,太好了,我正好叫人要去救你。」 怀真急着道:「我娘……」 楼小月一见那么多人来,代表他有获救的机会,再也不必倚靠这个又贱又烂的男人,他马上回复镇定,而且福来在场,他又怎能让怀真把娘子这句话唤出来,于是他立刻用力的打了怀真一巴掌,冷声道:「放我下来。」 怀真无缘无故地被痛打了一巴掌,他呆了一会儿,像是满脑子的痴迷都被震醒了一样,他不解的低下头凝视着楼小月,好像他头上突然多生出两个角一样。 但楼小月头上并没有多生出两个角,他还是原来的楼心月,他的脸沾满了泥巴,而且他的眼睛哭肿了,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变得跟往常一样的带着冷意。 「还不赶快把我放下来,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楼小月别过脸不看怀真。 怀真的手松了,把楼小月慢慢放了下来。 楼小月没有看他,看着福来带来的人,拉起自己的裤子,比着左脚,「我这里不知被什么咬伤了,已经麻到腰都没感觉。」 随行的人有个大夫,急忙帮他做了紧急的处理。 怀真站在一边,一直瞪着楼心月看,手肘上的血流到了手腕,再从手腕流到了手指,而后掉到地上,渗进了黄土里面。 福来在楼小月身边着急的问他的脚痛不痛,又问他有没有哪个地方摔伤;可怀真站在一旁流着血也没人理他,况且他刚才背楼小月爬坡时,全身都是沾满泥土,又赤脚裸身的,看起来就像个泥人一样,污秽不堪,更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了。 大夫处理好了楼小月,就走到怀真的身边,看他全身都是泥土,身上也都是伤痕累累,急问:「小兄弟,有没有哪里特别痛?」 福来狗仗人势的道:「大夫,我家少爷是京城的重要人物,当然比较重要,你问这个像乞丐的人干什么?他跟我家少爷天差地别,况且他壮得跟狗一样,不会有事的,流一点血又怎么样,不会死的。天底下也没听过有人流这样一点点的血就死掉的,而且他的贱命跟我家少爷哪能相比,你还是注意我家少爷较重要。」 闻言,楼小月眼睛微微的溜转,似乎想开口,又碍着福来在这里,他就不作声,也不看直看着他的怀真。 他不屑看他的态度甚是明显,怀真忽然神色一点,转移了视线,急忙掩饰的擦着身上的泥土,只不过泥土似乎是越擦越多,他结巴的说:「没……没事,我……没事,我到山下跟容姊借件衣服、鞋子,心月比较重要,先医治他吧!我慢慢走下山去就好,你们先走吧。」 他搔了搔头,头发上都是黄色泥土,他低了下头,用脏得要命的袖子擦着自己的脸,但是越擦越脏,他还一直喃着要救楼小月:「我真的没事的,先把心月送下山去休息吧,我在后面慢慢走。」 大夫看他身子肮脏,穿着跟这个贵家公子有着云泥之别,料想是他家的仆役,又见他双脚赤裸,有些地方还撞出血来,代表他一路上紧急的抱着他来求医,忍不住对楼小月竖起大拇指赞美道:「公子,你有个忠仆护主,真正了不起。」 福来是楼小月的仆役,他听了这话倍觉刺耳,怪声怪气的说:「那人不是我们楼家的仆役,凭他也配?他跟我们没关系。」 见楼小月不作声,怀真把脸低垂下去,大夫顿觉气氛挺尴尬的,却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好闲聊几句,就把他们送下山去好好的休息。 *** 大夫先把楼小月给医治好之后,才好好的帮怀真治疗。所幸怀真受的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洗净伤口,涂抹药后,大夫就走了。 怀真到了山下,不跟楼心月住同个各栈,反而全身泥泞的走到县衙叫门。衙役以为他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是来告状的,想不到他却说他想找倪悦容。 衙役进去禀报后,不一会儿倪悦容立刻和她的相公出来迎接。 怀真不好意思的说:「容姊,我身上没有银子,没钱买衣服,想跟妳借套衣服、鞋子。」 倪悦容跟她的相公立刻就把怀真迎进官衙,拿了件上好的衣服给他,连鞋子都是最好的。 怀真洗了澡后,换了衣服跟裤子,他道了声调。 倪悦容看他心情不是很开朗,话也说不上几句,问他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他也只是虚应一下,就套不出其它的话来。她以为他是今日掉下山,受惊过度,神智恍惚,便关上房门,让他休息。 然而怀真根本就无法休息,一想到在山上时楼小月对待他的态度,他整颗心又冷又冰,连话都伤心得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快被这失落的悲哀扯得支离破碎了般。 他爱楼心月,而且是很爱很爱,他在山上对楼小月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但反观楼小月对他的态度就冷若冰霜,好像只有在媚药发作的时候,他才会对他好一点。 怀真坐在椅上发呆许久,而后从怀里掏出了玉佩,那玉佩雕的图案与楼小月的恰好是相反,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块,代表着他们的婚约。他痴痴的看了半天,彷佛楼小月美艳的脸就在上面,只不过他越看越低垂下头,他一直闷在扬州研究媚药,极少外出过;但是一个人对他好或不好,他不是个白痴,感觉得出来。 楼小月对他说的十句话中总有九句是又骂又打,他不是那么在意那些事的人,所以从未在意过;再加上他对痛的感觉较迟钝,被他打上几下,也不会痛,自然更不在意。 而且一想到楼小月激情时的美丽模样,就让他感到神魂颠倒,所以楼小月再怎么骂他、再怎么凶他、再怎么没有理由的打他,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在两人拥抱的时候,楼小月似乎挺爱他的,虽然有时还是会骂他,但是他可以感觉楼小月只会跟他做这种事,那代表自己在他的心中是特别的。 但是今日在一群人面前的情况,楼小月很显然的就不想别人将他们说在一块儿,更别说当面坦诚他们的关系。他的心忽然就泠了下来,也许楼小月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只是因为媚药发作,他才迫不得已跟他在一起。 他看着玉佩想了半天,才把玉佩紧握在手里,去客栈找楼小月。 *** 楼小月躺了半天,脚肿的地方早已放出了毒血,而大夫也称赞怀真及时为他吸出毒血,否则他可能早已禁不住毒气的蔓延而死去。 怀真迟疑的敲了敲,而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好多了吗?」 看楼小月躺在床上,人不是很有精神,怀真就很轻声的问,怕打扰了他。 楼小月因为今日的事,有些心虚的点头,两个人又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怀真首先打破沉默,把玉佩放在桌上。他既已下定决心,就不该再拖延,因为再看一眼美艳至极的楼心月,也许他就会后悔,不想离开了。 「这个你拿回去,我不要了。」 楼小月吃了一惊,马上抬头看他,看他一身的伤口,那些伤都是为了他而受的,又见他一脸的颓丧,知道他一定是不满自己在山上的态度。 忽然,楼小月内心感到极度的心慌,这感觉有点奇怪,逼使他僵若声首、寒着语调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坏的意思,而是……」怀真不会解释自己的感觉,但还是努力的说着,只是他并不愿意把错全都怪到楼小月身上,「就是这个还给你,你回家后就说我死了好了,你爹就不会说什么。我还是回扬州去吧,我在扬州过得挺快乐的;一离开扬州,我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所以我还是回去好了。」 楼小月脸色铁青,只觉得心头忽然烧起熊熊烈火,火烧得他理智、思想全都没了。他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射出致人于死地的目光,他冷言冷语的讽刺道:「在扬州过得快乐,怎么?你的意思是跟在我身边很痛苦啰?」 怀真急忙摇手,他虽不会看脸色,但是跟在楼小月的身边是非常幸福的一段日子,他可能一辈子都志不了这段日子,所以他急忙澄清,「不是这样子的,心月,我在你身边很快乐的,可是我觉得……」 「谁问你觉得了?你这又烂又贱的男人,你的觉得值不了一分钱,还敢对我拿乔?」楼心月不顾脚痛,起身,抓起桌上的玉佩蛮横的砸到怀真的脚边。 怀真吃惊的说不出话,可楼小月早就下床冲向前,又是一阵拳打脚踹,打得怀真根本无处可躲。他不知道他虚弱成这个样子,打他竟然还这么有力气。 楼小月原本看到他是心虚,但现在看到他是心情极度恶劣,他怒吼一声,还赏了怀真几十个耳刮子。 「你这个混帐,竟敢摆脸色给我看,你这个肮脏的废人,你心情不好就想退婚,我有什么不好?你说啊?混帐,只不过今天救了我,你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吗?竟敢装个臭脸给我看,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怎么,看我身体虚弱就想欺负我,我打死你这个又烂又贱的男人……」他骂不停歇的,一点也看不出他很虚弱。 怀真被楼心月打得跌在地上。 而楼心月一个不小心跟怀真摔在一起,什么恶言恶语都说了出来:「我长得这么美,你配得上吗?我是第一次,你知道吗?还有我的皮肤这么嫩,身体这么美,你跟我欢爱的时候,不是也把我从头亲到脚吗?我哪里不好,你说啊?」 怀真根本没有任何的不满意,但是他们现在谈的事跟美貌没有关系啊! 楼小月怒吼得更大声,整张脸气得涨红,「我跟你在一起是便宜你,你竟敢想给我退婚,让我没面子,让我被千千万万的世人笑话我这京城有名的人!凭你这么烂的人也能给我退婚,让人家背地里笑话我,你是故意报复我的对不对?我只不过是在山上打了你一巴掌,你就想出这种烂计想让我被人笑死。你给我听着,只能我不要你、甩掉你,你不能先退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毁了你,还要把你千刀万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骂得激烈不已,怀真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搔着头的低声说:「那就由你退婚不就成了。」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楼小月火上心头,他力气更大的狂打着怀真的脸,怀真的脸几乎都要肿起来了。他一边猛打,一边狂骂,骂得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似的嘶吼着,完全失去他一贯的优雅风范。 「你这混帐,你以为我不敢退吗?竟敢指使我怎么做,你是什么东西,我楼小月还要别人教我怎么做吗?你以为你多英俊潇洒,竟敢说这种话嫌我,像你这么丑的人,我长眼睛都没看过。你自以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一定要报答你对不对?你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怀真目瞪口呆,因为他从来没有说任何一句要楼心月报答他的话,楼小月不知从哪里来的这种荒谬的结论,让他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第七章 「没……我什么也没说……」 怀真很诚真的说道,因为他真的没有要楼小月的报答。 但他还没说完 又被楼小月赏了很重的一巴掌。楼小月怒吼得更大声、更有力,而且更无理取闹,「你明明有说……」 「我真的没……」怀真感到无辜至极。 「你还敢骗我,你这混蛋,你想说是我杜撰的吗?你这无耻下流的小人,我这么高贵的人格会是杜撰这种话的人,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我打死你。」 楼小月已经是坐在他的身上,现在更是边骂边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前提,与自己的碰撞在一起。 怀真以为他真要打死自己,想不到他拳头没有过来,却是脸忽然趋近。 那么冶艳无双的脸凑近在眼前,纵然之前在欢爱时近距离看过好几次,但是他每次看,仍是会制止不了心跳,他急忙转头,因为他不想占楼心月的便宜了。 楼小月贝他转头,气到猛抓他的头发怒吼:「你敢给我转头,怎样?我长得很丑吗?你不敢看吗?」 「不、不是……」 「还在骗我,你这混帐,给我转过头来。」楼心硬是把他的头扯过来。 怀真不停的喘息,因楼小月身上的香味传来,让他想起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而楼小月抱住他的头,就是一阵狂欲交织的狂吻,拼命的吻着他脏兮兮的嘴、脏兮兮的脸颊,完全不顾怀真错愕的反应。 但是这样的轻吻根本就不能满足他,于是楼小月更火热的探出舌头,一面吻一面骂:「回吻我啊,你这混蛋。」这次,他不只狂吻而已,还紧抱住怀真。 怀真被他抱得这么紧,感受到他身体的娇柔曲线,更多不该有的绮想冲上脑袋,他忍不住气喘得更急;而楼小月捧着他的脸,用唇、用舌、用齿狂吻、狂囓着怀真的嘴唇,可怀真一时被他惊吓到而没有办法响应他。 楼小月红着眼的怒叫,边吻又是边甩了他好几个巴掌。 「你气我对不对?气我今天没有帮你说话?所以才故意说要退婚来削我面子对不对?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心急的想把你留下来,做妳的千秋大梦吧!我绝不会把你留下来的,你这烂人一点也配不上我,我恨不得你早一点退婚!」 「不是……是因为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不能勉强……唔……」 怀真的话根本就说不下去,因为楼小月又用力将嘴贴着他的,让他根本没机会说完话,而楼小月已经扯开他的衣服。 在楼小月过于激动的动作之下,怀真衣服上的衣结飞到很远的角落里,他火热的吻着怀真敞开的衣衫的颈子,从颈项吻到了锁骨,他吻得如火烧身。 怀真怎堪得了他这么的主动热情,早已受不住的发出呻吟。他再也顾不得前一刻才决定不占楼小月的便宜,只因为楼小月现在美到让他只想把他压在地上,好好的与他欢爱一回。他紧抱住楼小月,热源也无法控制的炙热起来,显示出他对楼小月难以克制的欲情勃发。 楼小月湿着眼紧抓住怀真,将他抵在地上,用身体紧紧的压制住他,不让他爬起离开,同时吻着他的胸前,脸上净是红潮,喘息的大声怒斥:「好,我这样报答你总可以了吧!这样你就满意了,你就不会怪我了吧?」 怀真还不太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时,楼小月已经自动的扯开自己的衣服,解开衣带,迅速的褪下价值不菲的外衣及内衣,露出自得像玉般的雪肤。 怀真知道那摸起来的感觉是如何的动人心魄,于是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楼小月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来,怀真轻轻的一碰,他就不由自主的发出娇媚的声音。 怀真再也难以忍受,熊熊欲火几乎烧毁了他,他抓住楼小月,将他紧接在自己的身上,发疯似的回吻着,吻到两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才分开。 见楼小月舔着红唇,那模样撩人心乱,怀真看得早已控制不住情欲;而楼小月先耐不住的往下吻,再度吻在怀真的樱红乳尖,放浪的舔吻着。 怀真抓住楼小月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早已喘不过气来的大力呼吸着,心简直快要跳出胸口。 楼小月颤抖着手,将手主动放进他的裤子里,做出他以前绝不会做的事。 他脸上布满了火热的红潮,但他怒吼的声调不小反大,「你要是敢说你不喜欢,我就打死你。」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楼小月所做的一切他都喜欢,更何况是这么放浪的服侍着他,这是他以前绝不会做的事。怀真呼吸加快,一滴滴的热汗往下流。 而楼小月尽情的爱抚着,动作虽笨拙,但对于两人而言,都是致命的激情。 怀真眼睛一闭,全身在热情的火海里颤抖,他快要按捺不住。 楼小月不顾他的反应,在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时,把他的裤子褪下。 楼小月也是全身颤抖,他裸露的白皙肌肤泛起一层的红晕,看着自己以前绝不碰坏真的那个地方,而且他还曾嫌那地方很脏,但是…… 「吻你这里你就会高兴,你就不会说你想离开我吧?」 怀真不敢置信的看着楼小月令人心神狂乱的眼,眼里的神色绝对是认真的。 而楼小月两手扶着他那颤动不已的火热,而后颤抖的低下头,几乎要流下泪来,用他嫣红的两片唇瓣轻触着。 那一瞬间的接触,让怀真发出极为嘶哑的叫声,将头往后仰去。 楼小月见他反应如此强烈,他更加卖力的吮吻蠕动,用心的品尝着。 怀真急促的喘息,热汗不断的往下滑落,全身一阵扭动,几乎要宣泄出体内火热烫人的热情;楼小月也在他腰腹间喘着气,湿着那双亮丽的眼,忘情的看着怀真因自己的服侍而激情难耐的模样。 他最心爱的娘子已经做到这样,让怀真炽热的感情完全融化在牠的热情中,不要说要他离开楼小月,就算楼心月现在要打死他,要他马上离开,他宁可被打死,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怀真完全无法控制理智的拉起楼小月,狂吻着他的红唇;楼小月激情的响应着,他的身子早就火热不已,祈求着怀真的占领。 怀真紧抱住楼心月白皙瘦削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的翻身,猛地突袭楼小月;而楼小月因快感突来而尖叫出声,热情的拥住他。 他抓住怀真的背,不住的撩拨低叫,企图引起怀真更大的反应,让怀真在激荡的热情中完全释放自己。 楼小月的紧窒令怀真不住的呻吟出声,他的身上不知被咬出了几个血痕,背也不知被抓伤了多大的一片;但是这么火热的热情从未曾有过,他被热情烧尽了一切,连离去的念头都被烧去了,只剩下要永远与心爱的他在一起的坚定执念。 *** 隔日一早,怀真醒过来的时候,楼小月静静的睡在他的怀里,两人身上都是地上的尘沙。他们昨夜竟然没有上床,在地上就相亲相爱了起来;而且昨夜的热情实在是人不可思议,让他们根本也没力气再回到床上。 怀真将心爱的楼小月抱了起来,虽然他力气不大,但总算是把心爱的人儿送到了床上。他小心的擦拭着他身上的尘沙,只因为他知道楼小月喜欢干净,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很难接受身上有灰尘。他抹完后,才走到桌边。 楼小月被他这么一搬动,其实早就醒过来,他冷声道:「过来。」 怀真知道他起床后就会变脸,小心的走了过去。 楼小月坐了起来,拿起被子盖在自己赤裸的身上,然后拾起怀真昨夜丢在床用的衣衫,披在他的身上,叮咛道:「出去时要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若是让人看见你早上从我屋里走出丢,我就毁了你。」 闻言,怀真轻笑了起来。 楼心月见他傻笑,心里不悦,打了他一巴掌。「有什么好笑的,你那给母猪的药根本就不是五天发作,害我昨夜又莫名的发作了。还亏你说自己是天才媚药家,这么栏的东西,连给猪喝,猪还不屑喝呢,你那什么烂药。」 自己做的药虽被批评,但怀真在昨夜热情的缱绻下,却是非常心满意足;他低下头,吻了下他的脸颊。「我出去时会小心的,你睡一会儿吧,别太累了。」 他才刚吻完,楼小月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谁准你吻我的,下次没有我的许可,别说是吻我的嘴,就连吻我的脸颊都不可以。还有,你给我注意的听着,以后只有没有任何人在一旁的时候,我心情高兴时,你才可以叫我娘子;若是我的心情不高兴,你还乱叫,我就拿针缝了你的嘴。」 怀真听话的点头,但是楼小月还没有说完。 他再度的冷声道:「还有,在人前你不准盯着我看,我这么美,你又胡乱看,万一被别人看出我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就把你的头扭下来当鼓打,你听懂了吗?」 怀真又是乖顺的点了下头。 楼小月见他挺受教的,冷厉的声音才和缓下来,「你听懂是最好,只要你乖乖的做好这两件事,五天一次的那个夜里我只要心情不太糟,都可以让你搂抱,让你做昨夜做的事情;但是,你要抱我可以,就半夜偷偷摸摸的来,不准让任何人发现,若是让人发现了,我不会承认我跟你的关系的,你听清楚了吗?」 见怀真迟疑不语,楼小月脸色霎时难看起来,他冷笑,「怎么?你嫌我太苛刻了吗?你这么栏的男人,能抱我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没有不满,我爱你,娘子,妳叫我做什么事都行,只要你开心就好。」 怀真莫名其妙的冒出这段话,话语中对他痴心到了极点。 楼小月本就看不起怀真,纵使他救了他一命,但是要他短时间改变自己的想法是绝不可能;对他而言,让怀真抱他,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 至于昨夜激情下的失态跟心慌,绝对是因为他是个受人点滴,当泉涌以报的好人;而且若是让人知道怀真这么烂的人都想退他的婚,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摆,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留下怀真。「你会留在我身边吧?」 怀真痴情的看着他,用力的点头,「除非你不要我,叫我走,我才会走。」 楼心月眉眼往上一扬,脸上表情好看了些,带着微微的笑意。 怀真都看呆了,因为楼小月很少笑,他说道:「娘子,你笑起来好美好美!」 楼小月横睇他一眼,见他一脸口水都快掉了下来的瞪着自己看,他不悦又顿生,这么烂的男人,如何能与他匹配?只是见到自己的美色而已,就被迷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嫌恶地开口:「没事了,你出去吧!记得要小心点,别让别人看见你从我的房间出去,要不然你就给我小心点。」 怀真转身要出去,楼小月见他衣衫不整,一出门撞见他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事吗?他立刻喝令:「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怀真立刻听话的穿好衣服才出去,昨夜搂抱楼小月的满满幸福感,让他对楼小月今早不论说再恶劣的话,也都甘之如饴。 怀真带着傻笑的走出门口,福来刚好端水来到房门口,看他在门前鬼鬼祟祟的,分明不知想对他家少爷做什么不利的事,他毫不客气的当他是贼一样的大声喝问:「喂,你在我家少爷房门口干什么?做贼吗?」 「没……没有,我马上就走了。」 怀真想到楼小月刚才说的话,不能让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急忙掉头就走。但是昨夜嘴上的甜吻,跟身上发热的抓痕使他心里喜孜孜的,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昨夜楼小月爱抚他的时候,让他可以永远品味那美好的动情时刻。 而福来什么都不知道,就急着端水进房告状:「少爷,那又烂又臭的阿真,在你门前不知做什么的鬼鬼祟崇、探头缩脑的,会不会他进来偷银两,还是偷什么贵重的东西?少爷,你得赶快看看你睡着时,有没有被他偷走什么?」 楼心月摸着昨夜被吻过几百次的嘴唇,当然不会说怀真是来偷香的,他镇定的冷言冷语道:「没看他进来,料想这个烂人也不敢偷我的东西,否则我就把他送官严办。你把热水放着先出去,我昨天受了惊,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福来不疑有他的出去,根本就不知道楼小月是因为昨夜与怀真欢爱太久,今天才没力气早起。 楼小月拿起布巾,先擦了擦脸,再擦着自己身上有好几处热情留下的吻痕;在一一擦干净后,他才又躺下睡觉。 *** 楼小月休息不到二天,就说要赶回家去,福来急忙挑了些行李就走;怀真则是和倪悦容道别后,一路紧随在楼小月的身后。 在经过曾经出事的那条泥路时,他们更加小心,走了快一天,才到下个城镇。 到了镇上,楼小月要了三间雅房,其中一间特别的僻静,说是怀真爱静,不爱人吵,其实是因为今日正好是媚药发作的第五天。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走那么长的路,在荒郊野外与怀真欢爱,那是禽兽做的事,不是他这么身分高贵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掌柜见他出手大方,就给了他一间最靠山边的房间。 怀真任由楼小月安排房间,也不多猜疑。一直到了晚膳时分,他要出外去吃饭时,楼小月打开他的房门,手里拿了一个竹篮走进来。 楼小月晚上穿了一件新衣服,滚着黄色边的白衣裳,再绣上好看的花纹,剪裁合宜的贴在他的身上,让本就长得好看的楼小月,更是教人心魂俱醉。 怀真痴迷的看着他,大气也没敢喘一口,就怕漏看他的美。他的头发有些湿,料想是洗过身子才过来,身上传来一阵香味,他一靠近,那香味诱得他情欲大发。 楼小月斜看他一眼,见他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看,他有些不悦,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今晚本就是要让怀真抱他的。 他将竹篮打开,里面是一盘又一盘他要店里特地做的佳肴,一道道皆色香味俱全,一看就知所费不赀。 「你吃饭了没?」 「还没……」 楼小月倨傲地坐下,「反正没人陪我一起吃,才找你吃的,坐下来吃吧!」 怀真微微一笑,急忙坐下。 楼小月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还赚菜的味道不好,他很快就放下了筷子。而怀真一下就扒了一大口的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嚼过就吞下;因为他一双眼完全只盯视着如花娇艳的楼小月,觉得这么近看,他是越看越美,比他所有看过的人都还要美艳万分。 楼小月知道怀真在看他,而且由他的表情可以知道他对自己痴迷的程度;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他,但是他看他的表情充满了赞赏与痴恋,让他心情也变好了。 破天荒的,他夹了一筷子的菜给怀真,声音还算得上温柔的说:「这个我不爱吃,给你吃。」 第八章 这是楼心月第一次夹菜给他吃,怀真显然很感动,这也是第一次楼心月对他说话没打打骂骂的,令他更是欣喜若狂,急着一口就吃了下去,不管那味道如何。 对怀真而言,那一口菜简直是天上佳肴的美味,只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娘子夹给他吃的,就算里面含着砒霜、含着泥巴,他也毫不迟疑的吃下。 「好吃,好吃,真好吃。」 楼心月见他说得这么好吃,他又动起筷子来,慢慢的吃了几口,虽然味道仍然没改变,但是在心情愉悦下,他还是多吃了几口。 而窗外的月光轻轻柔柔的照射进来,更照在怀真跟楼心月的身上。 搂心月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他慢慢的坐近怀真,料想媚药要发作,他又不自禁的替怀真夹了几筷子的菜,只因为等一会儿要做的事很耗费精力。 「这个我也不喜欢吃,多吃一点。」 他坐得越近,身上的幽香就越浓,不时刺激着怀真的鼻子,他又扒了大大的一口饭吞下,只是他心神已不在吃饭上,他的一双眼睛死盯着搂心月看。 搂心月被看得全身不自在,「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身上没洗干净吗?」 怀真怕他生气,又要打人,急着解释:「不是,不是的,娘子,你……你今天看起来更漂亮,月光照着你,你看起来好像……比前几天还要好看,也让我……很想咬一口。」他越说越小声,很怕得罪楼心月。 楼心月脸上一红,怀真说得老实,他听得羞赧,而他现在正欲火上升,不只是想让怀真咬一口而已,还想要他咬遍他全身上下,跟他一起做那羞耻的事。因此,他脸上一片潮红,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娇媚。 然而,他又难以启齿,为遮掩自己的情绪,他怒吼得更大声:「我好看犯得着你说吗?我自己知道,况且我好看,是你能看的吗?还不快点吃饭!」 被他这么一骂,怀真不敢再看他的低头吃饭。 楼小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怀真,缓缓的开口:「我有多好看,有比你看过的女人好看吗?有比那个倪悦容好看吗?」 「容姊当年是扬州的第一名妓,她独占花魁好几年,我的银子都几乎是花在她的身上……」 不等怀真说完,楼小月倏地变脸,马上甩了他两巴掌,又把怀真的饭碗使劲的抢过来,怒骂:「谁叫你吃的,我的饭你也敢吃,你欠打!你这只要饭狗,不会去路边要饭,竟敢吃我的饭!我的饭宁愿给猪吃,也不给你这只要饭狗吃……」 怀真呆愣了一下,又被打得莫名其妙。 楼小月仍是怒吼道:「我在京城的时候,你也敢去嫖妓!你这身穷酸竟去嫖第一名妓,谁会看你人眼,我看只有那个不长眼的倪悦容才会让你靠她的身……」 听他越说越不对,怀真急着解释:「我那时不太穷,还是扬州的大富人之一,因为养我的老人很怪,他存了很多银子,所以他死后就全都给了我……」 越听越不顺耳,楼小月双眼赤红的人起来骂,越骂越像娘子在质问她家寻花问柳的相公般,「那好得很,原来你就是把银子全花在她身上,以致现在身上有一股穷酸气。你……你跟她相好过几遍,你说……你说啊!」 「没有,娘子,我那时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跟任何女人在一起过。」 「你还敢骗我,没跟她在一起,那你花掉的银子到哪里去了?你竟敢用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来骗我,我打死你这满嘴谎言的混蛋。」 他说打便打,而且气愤之下力气很大,把怀真的脸差点给打歪了。 怀真一边躲一边叫,躲不过就藏到桌子底下;但是楼心月用手打不到他,反而用脚伸入桌底踢他。 怀真赶紧用手护住脸跟身子,以免又被打得浑身是伤,他急着解释:「娘子,我没有骗你,因为容姊的身世很可怜,她的末婚夫被他的世伯陷害,身陷牢笼;她则被她家的世伯硬逼娶来当小妾,她坚持不肯,那人就把她卖到妓院,还要破她的身。她那时被打得又惨又鼻青脸肿,只差没丢自杀而已,幸好遇见了我。」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我那时花掉我一半的家财去救他的末婚夫不死,又每天花银子去看她,只是那一家的鸨母太坏,不肯放人,当她是棵摇钱树;我没办法救她,只好每天去看她,把她捧成名妓。这样她在青楼就有了地位,就可以选择客人,不会被人给糟蹋。所以她一直很感谢我,而她相公平了冤案后,想赎她;但她那时正是有名的花魁,没有上万的银两根本就赎不了她。我看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就卖掉我所有的家财赎了她,让她跟她相公在一起。」 他顿了下,又说:「她跟她相公含泪拜别我时,要先还我一部分的银子,可我看她相公是清官,也没有什么银子,我没收他们的银子就让他们走了。反正我研究媚药赚了很多银子,也不需要银子。前些年他们还在京城当官,想不到今年到了上一个城镇,刚好被他们给遇上了。」 楼小月第一次听到这种散尽全部家财,却做这种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他难以置信的摇头,「那么说,你是没跟她在一起过了?」 躲在桌子底下的怀真急忙摇手,「没有,娘子,我那时心里只有你一人。我老爹从小就告诉我,不能在外花天酒地,否则会败家;所以我没跟任何人在一起过,只有跟你在一起,是真的,我可以发誓。在扬州很多姑娘说要嫁给我、服侍我,甚至是当我的小婢照顾我,我都说不行。是真的,我一直在等你来扬州找我。」 楼小月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他再度的喝问:「那你说你赚了很多银子?那些银子呢?你拿到哪里花了?」 怀真怕被他打,小声的道:「有些妓院的姑娘很可怜,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做这一行,我要是帮得上忙的,就拿银子赎她们,让她们回家去做点小生意;像怡春院的小桃红、缘嫣、平心、若尔,还有红花院的珠儿、丘儿、锦儿……」 听他一连说了几十个名字,楼小月不敢相信的挑高眉,这人可说是世上的善人了,他救了无数身陷苦海的女子,而且完全不求回报,世上竟有这样的蠢人! 怀真越说越小声,「她们有些回了家,恐怕还会再被卖出丢,我又不敢让她们回家,还得帮她们找对象;所幸她们成亲后都过得不错,可我怕他们小夫妻有些没银子,所以又送了些银子给他们。」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还好我很会赚银子,很多大官来跟我求药,给的银子都是好几万两,所以我一直都没饿着。」 他偷偷的探出头,看看楼小月的脸色,他的脸色好像没有那么难看了,他才放松的吁了口气。 楼小月终于知道他是好心助人才把银子花光,而不是去寻花问柳花掉的,这时他的怒气才平缓下来,但是说话仍然带刺,「还不出来,蹲在桌子底下做什么?真当自己是条狗吗?」 怀真急忙钻出来,强调的说道:「真的,她们有的只是要陪我过活,或是想跟我在一起,并不在乎名分;但我都对她们说我只爱我娘子,所以一一的拒绝了她们。娘子,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楼小月听他碎碎念了一大段,说的都是他多爱他,他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虽然被这个烂人爱上他并不在意,但是听他说这么一段爱他的话,让他的心情又变好了些。 他又将碗摆在他前面,夹了好几道菜给他,没好气地说:「还不快吃!」 「娘子,你不气我啦?」怀真小心的看着楼小月的脸色,怕他随时一个巴掌尝过来,他躲都来不及。 楼心月不回答,反而捧起碗来吃饭,一看到怀真都不吃,他喝问:「你干什么不吃,嫌我带来的饭菜吗?」 「没有,因为你刚才很凶,骂我是讨饭狗,说你不给我吃的。」 楼心月知道是自己刚才乱吼的话,他脸上潮红的强词夺理道:「你竟敢指责我?你欠揍是不是?」说着,他一手抡起了拳头。 「没、没……我赶快吃。」怀真又赶紧端起碗来吃饭了。 *** 篮里的最后一道菜是汤,而且是人参鸡汤,那汤的气味极为香浓。 这是楼心月看怀真面色青黄,不知已多久没补过身子,特地要厨房做的。 他盛了一碗,放在嘴里吹凉,才喂到怀真的嘴前;他的举止亲密,说话却很不客气,「快吃,我不喜欢吃这东西,你快点把它吃掉。」 在月光的照耀、药效发作之下,怀真看起来竟没有往常那么的讨人厌,而且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让楼心月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着;甚至有股想脱了衣服与怀真搂在一起的冲动,让怀真对他轻怜蜜爱。 一想起怀真前几次与他欢爱的记忆,他忍不住打了个轻颤,脸上似着火般的燥热起来。 怀真看着他绯红的脸,乖乖的喝了一口又一口。 搂心月拿出巾帕擦拭他的嘴,轻声问道:「好不好吃?这是最贵的长白人参,吃起来特别补身。」 怀真看他动作轻柔,一颗心早被迷得七荤六素,他用力的点头,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甜蜜醉人;而楼心月今夜又特别的温柔美艳,令他内心激起一阵阵的激荡。 他心不在焉的边喝着汤,目光全盯在楼心用的脸上,那媚药发作的热流在他体内恣肆的奔流着。虽然他知道今天是第五天,只不过楼心用的心情难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抱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手若是靠过去,会不会又被他打个半死。 楼小月红着脸的料看他一眼,那一眼净是浓浓的春意。 怀真突然低下头来,不再喝汤。 楼心月看他莫名的低下头,斥道:「干什么?我喂你吃东西,你就把头低下来,我喂的东西不好吃吗?」 怀真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彷佛有着难忍的痛楚,「对不起,娘子,我……我现在忽然好想抱你,所以我在忍耐,你说你要心情高兴才让我抱的,但是你刚才有点生气,所以我……我忍耐一下。」 听他这么诚实的说出自己难忍的感觉,比那些虚假的甜言蜜语还要诱人,楼小月脸颊上飞上二朵绮艳的云霞,他背转过身子,语气有些发颤的说:「忍耐什么?你是白痴吗?又没说不让你抱?」他浑身早已燥热不已,正等着怀真的拥抱。 怀真瞪大一双眼,还以为自己听错。 楼小月对怀真说了这么羞耻的话,想不到怀真还听不懂,他恼羞成怒的乱打他一遍。「你干什么瞪大眼晴?你在笑话我是不是?」 「不是的,娘子,我是觉得你今夜好像更美了。」怀真也红着脸,因为今夜的楼心月美到让他心跳剧烈不已,「我的心跳得好快,快得好像要蹦出胸口一样。」 楼小月的心跳也一样的剧烈,但他掩饰的骂道:「没出息,这样就要跳出来,那这样时,不就跳得要跳不动了。」说着,他将脸欺近怀真。 怀真立刻捧住他的脸亲吻着,楼小月脸红的任他狂吻,同时激烈的回吻他。 可是,当怀真要脱他的衣服时,楼小月忽然推开了他,给艳的脸上满是红晕,他突然说:「你洗身过了没?洗过了才能抱我。」 怀真二话不说马上就冲了出去,但他不到一刻钟便马上又飞奔回来。 楼小月见他脸上洗也没洗干净,就知道他定是直想回来与他欢爱,洗澡必定是草草了事;他脸一变色,就要开口骂人,但见怀真想摸他又不敢摸的畏缩样子,他忍住骂人的冲动。 他那样子既好笑又滑稽,但更可以证明怀真没有说谎,自己确实是怀真心里跟身体的第一个人,那大大的满足感让他觉得非常的快乐。 因为快乐,所以他没有骂怀真,反而脸红的则过头,投入他的怀里,虽说像在骂人,但语气充满娇嗔:「下次再这么随便洗,就不让你抱我了。」 「娘子,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好好的沈的,只是今天我好激动喔,怎么都忍耐不了。」怀真不断的变换双腿的姿势,因为他的下身早已蓄势待发了。 楼心月斜眼觑着怀真的下半身,他整张脸彷佛快烧起来似的臊红,搥着他的背再骂道:「笨瓜,还不抱我到床上去。」 怀真立刻拦腰抱起他,将他放到床上,正不知该怎么摸他的时候,楼小月拉下了他;他一跌,恰好将楼小月压个正着。 楼小月紧抱住他的脖子。就不让他起身了…… *** 那一夜过后,楼小月在人前仍是对怀真冷冰冰,但是当没有别人在时,他就会对他特别的不一样。以前他动不动打人时,怀真就被他迷得连魂都要掉了,现今他私底下有时任他搂抱,他更是舍不得离开他。 他虽偶尔还会动手打他,但怀真对痛的感觉迟钝,被打上一顿也没什么感觉;倒是楼小月打了他之后,有时还会更加娇媚地与他欢爱,他就更不在乎他打他了。 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这个月以来,怀真可以感觉得出福来对他的不客气,但是因为他对楼小月益加的痴迷眷恋,连福来私底下把他骂得一文不值,说他是吃白饭的,他也只是脸色讪讪的任他骂。 为了能跟在楼小月身边,他宁愿一再地被人骂是吃白饭的。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五天的那个夜里,骄傲又美艳动人的楼小月脱下衣服依偎在他的怀里,月光照射在他雪白的身体时,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而且楼小月在那些个夜里,任他吻抱了一次又一次,那是他这一生最美的回忆。高傲美艳的楼小月脱下衣服的美丽样子,只有他能看见也只有他能够碰触。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楼小月似乎不讨厌他,偶尔到了激情难耐时,还会主动的亲他;而光是一个主动的亲吻,就让他乐得一连好几天都在傻笑了。 他觉得这一个月过得好甜蜜、好快乐,他觉得这一定就是人家说新婚夫妻最快乐的那段甜蜜的日子,只是要去见楼小月的爹娘,让他有点紧张;只因为他是这么的爱楼小月,若楼小月的爹娘不喜欢他,不知道会不会不肯将楼小月许给他?所以越是近京城,他越是紧张。 这一天,三人已经到了京城的近郊。 回到京城的楼小月神色飞扬,一向在人前的冷意也少了三分。 怀真虽一身的破烂,但是站在楼小月的身边,看他这么兴高烈的,他真有要拥住他的冲动;只不过楼小月已经交代过不准人前搂他、看他,否则他恐怕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福来。」 「是,少爷,什么事?」回到了京城,福来难掩兴奋的回答着。 「你先行回家,说我带怀真回来了,叫我爹娘先作准备。」 福来瞧不起的看了怀真一眼,这家伙穿着如此破烂,又一身的脏污,叫楼家款待他,简直是笑死人!不如施舍些银两给他,叫他快滚回扬州算了。 只是少爷这么说,他也只好应声道:「是,少爷。」 「还不赶快去!」 福来不敢多嘴,马上就动身赶紧回楼家。 第九章 楼心月面向着怀真,他冷眼看着怀真,从头看到脚,表情好像当他是只恶心的虫一样,然后他比着一块大石,冷声道:「坐下来,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怀真看他表情认真,以为是大事,他在那块大石上坐了下来,看着一脸冷然的楼小月。他不知道楼小月要对他说什么,他就一直坐在大石上等着他开口。 楼小月没有看他,反而四处走动,查探附近是不是确实没有任何人在这里。 在确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他跟这个烂人说话,这样以后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他跟这个又臭又烂又贱又贫的男人曾经在一起过,他才掉头走回来。 怀真并不知道楼小月走来走去是在干什么,他还以为他是掉了东西,急忙站了起来,帮娘子找东西他是义不容辞。 「娘子,你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要不要我帮你找?」 楼小月支开了福来,又检查过这周围绝对没有人,就算他此时要害死怀真,也一定可以成功,这样他就不怕消息走漏。 纵然天底下没有人会相信他这么高贵身分的人,会与这么低贱的怀真在一起;但是若让他说溜了嘴,时日一久,仍是会有谣言中伤他。他若这时不靳草除根,日后岂不是会害了自己? 况且,一个月时间已经过了,他再也不需要怀真来抱他,那他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他就把他从这里推下,他若摔死了,官府哪个有胆敢来查他京城第一富少楼小月是否犯案。 笑话!他的身分与怀真天差地别,一般人根本不会相信他有被他的动机;而且他在众人的面前向来瞧不起他,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杀一个比乞丐还要低贱的人。 他立定了身子,心中已有决定,之前对怀真的好,只不过是怕他抱他时拿乔的手段,现在他已无利用价值,当然不能让他活着。 只要他活着的一天,他就会想到自己是如何放浪羞耻的被怀真脱下衣服搂抱着,那是他一生的耻辱,也是他一生不可磨灭的污点;但是很快的,这份耻辱与污点就快要随着怀真的死而消失了。 他如灿星般的美眸迸射出冷冽至极的寒光,那寒光还带着三分的得意、四分的快意,加上三分的不怀好意。 他对怀真不悦许久了,要报复就趁现在,要不然怀真死了,鞭尸恐怕也难消他心头大恨。 见怀真走到他身边,楼小月毫不客气的就赏了怀真一个重重的巴掌;若不是怀真站得稳,恐怕早被这巴掌打得跌倒在地。 楼小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子……」 怀真想到楼小月之前曾对他说过,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要在他心情好时,才能让他唤娘子;但是同行的这些天,每五天的夜里,他任他搂抱,他则声声唤他娘子,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想不到今天他心情不好,他急忙道歉:「对不起,娘子……不,心月,我忘了,我下次会记得了。」 楼小月在心里冷笑着。你已经没有下次了,你下次就是个孤魂野鬼,但是看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会把你的丧礼办得隆重一点,也会帮你还上等的棺木,绝对不会将你用草蔗捆绑后丢到乱葬岗里。 怀真没发现楼小月眼里的杀意,他急着拼命的道歉:「对不起,小月,我下次会记得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求饶,楼小月慢慢的微笑了起来,一想到等会儿这个男人摔下土丘,变成一团烂泥,就让他心情变得很好。 他破天荒的接受他的道歉,而且口气挺愉悦的说:「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怀真,你过来。」 怀真惊喜的踏前一步,只因为在没有欢爱的夜里,楼小月对他不是不说话,就是根本说不上好话,他从来没听过楼小月对他说话这么客气温和过;他心中一阵大喜,内心的每一处彷佛都沾着如糖酿般的甜蜜,那被心爱的人甜蜜呼唤的感觉,让他全身酥麻起来。 楼小月见他站得不够近,等一下推他,只怕滚不下去害不死他,所以他又轻柔的道:「再过来一点。」 怀真不敢站得太近他的身,只因为之前楼小月要他站离他三尺之外,他搔头说:「小月,你上次嫌我太臭太脏,要我不能站离你三尺之内的。」 「傻瓜,那是那个时候说的话,现在我要你站近一点,靠过来,快一点!」楼小月说话像撒娇一样的动听,完全听不出那其中包含着杀意。 怀真听话的靠过去一点,楼小月可以想象等会儿他摔下土丘的死样,他心情很好,所以不常笑的脸微扬了起来。 他的笑容足可倾城倾国,怀真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只想抱住他,好好的吻他;但因为要碰楼小月,还要他开心时,所以他不知道此时能不能碰,只好低下头极力忍耐。 「你干什么把头低下?」 怀真喘气的看了楼心月一眼,在他眼里的楼心月不论是什么模样,都是美到让他的心跳加速。 他脸红的吶吶开口:「我觉得你好美,小月,我……我觉得……」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楼小月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正他已经快死了,他心情又好,于是就逗他道:「你想亲我?想跟我做那一件事是不是?」 怀真脸红到脖子,他搓着手,很不好意思的更低垂着头,露出羞涩的拙态。「没、没……是、是。」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楼小月看他那副笨拙的样子,打从心底瞧不起他,自然问得更不客气。 怀真头已经低到快碰胸膛,却还是限用力的点头。 楼小月看他对自己痴迷的蠢态,心里嗤哼一声,脚却往前移,双手拉起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不能让你做那件事,但是你可以吻我,你想吻吧!」 怀真当然想吻,更何况是楼小月愿意让他吻,他很不好意思的轻抱着楼小月,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我亲了,小月。」 楼小月微微的点头,怀真的唇就靠了过来。他忍着怀真脏兮兮的头发碰到自己额发的作呕感,他将手慢慢的移到怀真胸前,轻轻的抓紧他胸前的衣物,等着他吻到浑然忘我时,就一把狠力的将他推下土丘,让他连自己是怎么死去的都不知道。 怀真的吻很轻柔,彷佛害怕亵渎了楼小月娇美的红唇,他轻轻的、崇拜似的柔吻着。 楼小月已经有点不耐烦,他一直等怀真吻到忘我之际,想不到他不再吻他的唇,反而吻一下他的面颊就离开,怀真满脸通红的道:「我、我……吻好了。」 楼小月真有一拳打死他的冲动,他不吻得浑然忘我,他如何有机会将他推下土丘;所以楼小月的口气变得很不好,低沉的声音合着风雨欲来的怒气:「你干什么不好好的吻,以前夜里不是这样吻的?」 怀真拉了一下自己破旧的衣服,傻傻一笑,他不好意思的说:「因为以前我会洗澡,今天我没有洗澡,我知道……」 顿了下,他又将头低下来。「心月你不喜欢没洗澡的我,所以我轻轻吻一下就可以。」他脸抬起,充满了喜悦,似乎对楼小月肯让他吻,其实是一件令他非常兴旧的事。「我很开心,真的,心月,我今天好开心,因为你今天肯正眼看我,让我觉得好开心。」 因为楼小月除了在媚药发作的夜里会正眼看他外,其余的时候是从没正眼看过他的,所以他特别高兴他的另眼相看。 然而楼小月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害死他,看他对自己说得深情,也毫无感觉;但是他顾虑他的喜恶,令他有点感动,只不过那感动很快就消逝无踪了。 只是他不靠过来,自己怎么推下他?于是,楼小月反被动为主动,他已在这里耗掉太多的时间,福来随时会带着搂家的人来,他没有时间耽搁了。他走近了怀真,侧歪着头,用尽全身的热情去吻怀真的唇。 *** 怀真大概没想过楼心月会这么做,他大吃了一惊,身子弹跳了一下。 楼小月抓住他胸前的衣衫,将娇甜的心舌探出吻着怀真,他的声音低柔,诱引着他的反应。「吻我,快一点,你不想吻我吗?」 怀真在楼小月的热力攻击下,他捧住了他的脸,深深的一吻再吻,每一个吻就带着一次怜惜的吮动。 楼小月只不过是嘴唇被爱怜的吻着,他的心却忽然紧缩,身躯也跟着紧绷,他的吻教人如痴如醉。 他本来要推怀真的手,在下意识里揪紧他胸前的衣服,慢慢的往上滑,抚摸上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几乎是紧贴着他。 直到两人吻得快泄气时,他才放开怀真,气喘不已。自己的反应如此激动,连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的投入,但是他想害死怀真的决心一点也没变,绝不会因为一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吻而改变主意。 怀真显然也在喘气,他脏兮兮的脸若不是被污尘所覆,铁定是满脸绯红。 楼小月的手准备从怀真的脖子滑下,滑到他的胸前;怀真看他的表情还是充满了痴迷,连气也喘得很急,他可以从手心感觉到他小的急速跳动。 但是怀真的感觉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楼小月手往里一缩,正要用力的推下怀真时,怀真突然伸手怜惜的摸着他潮红的脸,担心的问:「小月,你的脸好红,是又发作了吗?我也感觉我不太对劲,可是现在明明不是晚上啊!」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让楼小月吓得将手紧急的缩了回来,他抓住怀真的衣袖,急得连声音都变了,「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感觉好像怪怪的。」 楼小月又急又气,动手就给了他两个巴掌,他气得声音都变了,「你不是说那药效只有一个月,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不是吗?」 「没有啊,还没过一个月,今天是最后一次,因为那日期的算法是第一次发作后的一个月,也就是说……」 楼小月恶狠狠的瞪着他,「也就是说发作期是一个月又零五天,是不是?」 怀真伸出手指去掐算,他算了半天,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的好。 楼小月生气的又给了他好几个巴掌。 知道了这个坏消息,楼小月恨不得能立刻杀死怀真,但是今夜要是没有怀真,他恐怕又要做出什么丑事来而不自知,而且还是在人人都识得他的京城,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做出丑事,沦为京城人的笑柄,他的自尊绝不允许。 怀真被他打得脸快肿了,急忙抱住脸,以免他再继续打下去;但是楼小月没打他,反而拉住他的衣服,直往山丘下扯。 怀真的衣服都被他给扯破了,他连声的惨叫,因为他只有这一件衣服,而这衣服还是他跟倪悦容要的,他没银子再买另一件了。「别拉,我的衣服破了……」 他这一叫,楼小月又是接连着给了他好几个巴掌,怒吼:「你这件烂衣服你以为有人要吗?破了就破了,你叫什么叫!」 「我只有这一件……」 怀真的哀号,只是让楼心月的怒火更旺,他又骂道:「没出息,一件衣服叫得天都要塌下来,你给我走,不准给我待在这里,若是……」 楼家仆役婢女上百个,若是此时他们被迎接回家,那他夜里在家里发作,跟这个又烂又贱的男人在床上纠缠成一团,做出那件羞耻的事,被家里的仆人发现时。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唯今之计,当然是先在外头过一夜后,再想想用什么方法害死这个又烂又贱、根本没资格碰他的男人。 怀真哪里知道楼小月的心思,当楼小月用力拉他,他怕反抗会伤了他,也就顺着他的脚步走。 楼小月走下土丘,不敢去客栈住,怕的是他在京城这么有名,万一有人认出他跟怀真在同一个房间里尽惜欢爱,他的面子往哪里挂? 不能去住客栈,又不能回家去,自然只能找荒郊野外的地方,然后像只野兽一样的与这个烂到极点的男人交合。一想起这个情况,他不禁又恨又怒,自己如此高贵的身分与地位,却好几次与这个男人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结合。 做出这么羞耻下贱的事的他,根本就不像原来自己的个性所为,都是这个烂男人害的;若不是他出现,他依然是全世间最高贵的人,都是他害得他变得跟只野兽一样,在地上就跟他纠缠了起来,还任由这个又臭又栏的男人压在他的身上,然后一次次的占有他。 更可恨的是,每次自己总会叫出可耻的声音,同时还不断的扭动身体享受;莫名的觉得一次比一次的快感要来得强烈,甚至还会有期待的心理。都是这个烂男人害的,害他变得如此下流无耻,他恨不得能够用酷刑来杀死他。 怀真被他硬拖着走,只见楼小月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想说话,但是瞥见楼心月恨恨的看他一眼,所以他识相的噤声不语。 楼心月拖着他走,走到一处很隐密的小泉。天色还有点亮,应该还不会发作,于是他甩开了怀真,怒吼:「给我跳进去洗澡,全身都洗干净。」 「但是现在还没到晚上……」 「你还敢顶嘴!」楼心月又给了怀真一巴掌。 怀真看他心情不悦,跟在小土丘上的心情完全不同,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忽然这么不高兴,但是他不敢再说话,乖乖的脱下衣服,跳进泉水里洗澡。 楼心月越看越生气,吼道:「你给我把脸洗干净,听见了没?你是三岁小孩吗?从来没有一次脸洗得干净的。」 怀真结巴的说:「不、不能……不能洗干净,因为我的脸长得很怪……会吓到人家的……」 他的意思就是他长得很丑。楼心月尖叫的站起来,「你这个又烂又贱的烂人,原来你连脸也长得丑,怪不得不敢露出真面目,也怪不得那个倪悦容帮你擦手擦脚,就是不擦你的脸,我竟然跟你这种丑、丑八怪……」 跟这种丑八怪欢爱那么多回,楼心月气到几乎要暴毙。 怀真怕他真气坏了身子,他退到水的另一边,听出楼心用的意思,他安慰的说:「我不会碰你的,心月,你不要我碰,我就不碰;我到另外一边去坐着,我会忍耐,不会碰你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听他畏畏缩缩的说话,楼心月越听越气,拿起水边的石头朝怀真用力的去过去,口无遮拦的诅骂:「你去死吧,只要你去死,我才会开心,我才会快活,所以你快一点去死吧!」 「好,你别难受了,我去死,我去死好了。」怀真猛点着头,果然把头沉入水里,再也没有冒出来。 第十章 一开始楼小月根本就不管怀真,他不相信自己随口说个几句,怀真就真的会去死;但是怀真沉入水底,就真的没有再浮起来过。楼小月手脚颤抖的站起来。不会吧,他随口说气话,他不会真蠢到去做吧? 他什么时候死都没关系,但就是现在不行死,要不然等会儿发作的时候,自己要去找谁来解决饥渴的需要。他立即冲入水里,顾不得衣服全湿,拉起果然坐在水里的怀真,用力的打了他好几个巴掌。「你这混蛋,你做什么去死,我叫你死你就死,那我叫你去杀人放火,你要不要杀人放火?」 怀真被拉起时,已经奄奄一息,楼小月赶紧把他拖到岸边,让他吐出水来。 怀真在吐了几次水后,就睁开了眼睛。 楼小月热泪盈眶,他从没看过这么、这么爱他的人,害他好生感动,险些哭了出来,他又猛打了怀真好几下。 怀真看他红了眼眶,不自觉地伸手温柔的抚摸他湿透的头发。「别……别哭,娘子,我好爱你喔,你能不能爱我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 「爱你?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全世间的男人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你,你敢给我这样随便去死,还要命令我爱你,你是什么东西,够格命令我爱你吗?」 楼心月怒火中烧地拉起怀真的头发,完全不给他回话的机会,俯首就用力的堵住他的嘴,边吻漫骂:「这一夜我要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抱得我尖叫哭喊,抱得我忘了你有多臭多烂;要不然我就用水淹死你,放火烧死你,用绳子勒死你,还要踹你的尸体几十下。」 楼心月骂得既凶狠又恐怖,但是吻着怀真的每一个吻都是既热情又激烈。他扯开怀真的衣襟,低头又是一阵热情的狂吻。 怀真紧抱住他,也狂吻着他脸上每一处细如凝脂的嫩肤。对他而言,楼小月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发丝的每一根香味,都是世上最完美的极品。 两个人在水泉边的石头上紧紧的拥抱着,不停的互相以嘴唇厮磨着,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双双躺在地上了。 怀真知道楼小月怕脏,急忙把自己破烂的衣服铺在地上,让楼小月躺在上面。 楼小月看着他赤裸的身体,赧红不已,连气息都紊乱了。每次到了媚药发作的时候,他就觉得脸脏兮兮的怀真又英俊又好看。 他的心怦怦直跳着,两人已经欢爱过了那么多次,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已有默契的明白,拉开自己的衣带,放到干净的石头上。而后握住怀真的手,他带着他扯下自己的衣服,他雪白如玉的身体立即展现在怀真热情如火的眼前。 怀真不由得发出惊叹的声音,不管看过多少遍、彻底的亲过多少回,对他而言,楼小月依然是美到教他心荡神旌。 明月初上云头,月光朦胧,照映在楼小月白皙泛红的身体,令怀真惊艳不已,他喘气喘得更急。 楼小月猛抓住怀真的臂膀,拉他压在他的身上,而怀真的体热一传递过来,他全身彷佛着火般的火热,连嘴唇都红艳了几分,他媚眼如丝,身体微扭,紧贴住怀真不算健壮的身体,挑逗着他的激变反应。 怀真早已承受不住的挺立,摩擦着楼小月。 楼小月发出喘息的娇喘,将头靠在怀真的肩上不断的喘气,吐出热呼呼的气息,全身的热情就像要爆发出来一样。 怀真虽激动,却很受他,不敢贸然与他欢爱,怕伤了他,他指尖沽着泉水,轻轻的刺探,但充满了饥渴的热度与需求,楼心月对此几乎要到达顶点的低叫出声,用力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得有点痛,但是看楼心月香汗淋漓、激动不已,他抹着他的汗,心痒难耐的道:「娘子,你想叫就叫,要把剩下药性全都发泄出来,所以比较冲动;我会尽量让你把药性发泄出来,你若受不了就咬我。」 怀真才刚说完,他的手又轻微的转一下,那销魂的滋味彷佛蚀骨般,充满酥麻感楼心月全身舒服的颤抖、扭动着,享受更大的快感,喊出了更激动的颤音。 怀真低头覆住他的嘴,一方面不断用手刺激着他,让楼小月身子不断的悸颤,每一次热潮涌上,他就狠力的咬了怀真一口,已不知在怀真的肩上咬了多少次;直到他感觉到楼小月已濡湿,怀真才将火热轻探…… 楼小月很激动,实际上,怀真的药性与楼小月同时发作,他也很激动,却还要顾虑着别伤了楼小月。 他完全将自己的热情往楼小月倾泻释放。 楼小月瞬间被完全占有,虽然有些疼痛,但那急遽而来的快感根本是言语难以形容,他尖叫得几乎要晕过去;紧抱住怀真的脖子,再也顾不得眼前的男人有多烂多臭多讨厌,他只顾着狂吻着怀真的脸,从他身上不断的需索,满足自己的欲望,享受着云雨之欢的极致…… *** 所有的激动、爱欲、狂潮跟感动,都在体内的欲火熄灭了之后,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楼小月动了动身体,刚才怀真很努力的让他发泄出体内残存的药性,所以此时他全身舒畅极了。 怀真似乎比较累,他还趴在楼小月的身上喘着气。 楼心月近看怀真的脏脸,越看越是讨厌,他怒吼道:「起来,还死压着我干什么?」 他一喝,怀真急忙的起身,这引起两人一阵动情的经麻悸颤。 随着怀真的离开,他的私密地带感到湿润,那是怀真爱过他的证明,楼小月嫌恶的拿起衣物,要下泉里洗去怀真留在他身上的痕迹,眼睛一抬,却看到怀真正死命的瞪着自己美丽白皙的身体看。 他心生不悦,横眉竖目地说:「给我转过头,不准看我。」 怀真急忙转过头,跳入水泉用力的洗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他背着他,但仍可清晰听到他清洗的水声。他的脸都红了,能这么近距离的听他心爱的娘子洗澡的声音,他觉得这样的关系非常的亲密,让人觉得好温馨。 他的头越垂越低,忍不住轻声的问:「娘子,不知道你爹娘喜欢什么东西?我想买个东西去见岳父岳母。」 楼小月听他喊娘子,心里极为不快,只不过两人离得远,让他没办法一巴掌打过去;况且他现在在洗澡,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烂人身上,更不想听他唤自己的爹娘为岳父岳母。 哼,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他是活得太久嫌腻了吗?他冷笑道:「怎么?你想买东西去送我爹娘?你不是没银两吗?连吃饭都看我赏饭吃,你能买什么东西给我爹娘?」他不客气的说出他现实生活的窘状。 怀真一怔,听不出楼小月话里的嘲弄之意,还正经的回答:「我可以赚银子的,所以应该是没关系。」 凭他,赚得了几两银子;况且以楼家的财势,他若要在京城逼死一个人,其实是挺容易的。一想到这里,楼心月眉峰一扬的笑了起来,他笑得娇媚如花;只可惜怀真背对着没看到,否则绝对会被勾去魂魄,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嗓音好听的道:「给不给我爹娘礼物倒是无所谓,怀真,你爱我吗?」 怀真虽已告白过许多次,但他仍真心的点头,「我……我很爱你,娘子,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再过二个月就是我的寿辰,因为我在京城很有名声,所以很多人都会送礼给我;你说你爱我,你若没送得比别人贵重,我怎么知道你爱我呢?」 怀真一愣,他现在手上是真的没有银子,但是他可以赚,而且一想到可以看到楼小月开心收到礼物的表情,他就全身热血沸腾,他点了点头,「没有问题的,娘子,我一定会送你喜欢的礼物的。」 楼心月娇声道:「若是你送的礼物很糟,那代表你一点也不爱我,我要是一生气,就不许你再住在我家里,甚至也不会再理你的,这可是你咎由自取的,怪不了我,更别说我对你无情无义。」 怀真又是一愣。 楼心月再问:「怀真,你说你是扬州有名的媚药发明家,除了会用媚药发财之外,你还做过什么工作?」 怀真摇了摇头,他没做过其它的工作,却对自己的专才有点自豪。「其它的我不会,因为我光是靠这个,就能赚很多的银两了。」 「是吗?」 楼小月的脸上出现了算计的神情,只要他让怀真的专才赚不了任何银两,纵使他老爹把怀真接回家,以他娘势利的个性看来,怀真见面礼没几千两银子,他娘一定会把他当成是想来他家吃闲饭的废物。 再加上怀真住在他家,他若不准仆役去服侍他,连饭都不送给他吃,任由福来带领仆役们使脸色给他看;那怀真在楼家的日子,只怕过得都比路边的狗还惨呢! 这样一来,他既可省事,又可三不五时看怀真凄惨至极的惨状,再加上怀真如此的爱他,他可任意践踏他的爱;这样令他生不如死的报复可比把他推下土丘,让他死得一乾二净有趣多了,更可发泄他被怀真抱了这么多次的怨恨。 只要他不让怀真出楼家,他就没机会到外面说他们的关系,他在楼家不小心说了嘴,楼家的仆役婢女,把自己当天神一样的看待,谁会相信这个又贱又栏的男人说的话,恐怕还会把他踩在地上毒打一顿,自己根本就不必怕名声被破坏。 想到这里,楼小月笑得非常高兴,他在水里洗干净自己后,便起身穿上衣物。等两个月后,他欣赏够了怀真的惨状,就把他赶出楼家。到时怀真也无话可说,谁教他送不起贵重的寿礼。 而且赶他走也不用付银子给他,他若穷困潦倒死在京城,那也是他自死的,不关他的事,他更不用为了害死怀真而被官府责问。 怀真看楼小月脸上又有微笑,不知在开心什么,他也跟着一阵傻笑。 楼小月见状,连打也懒得打他了,反正他一入楼家门,他就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是他轻笑道:「我们回楼家吧,怀真。」 怀真早穿好了衣服,等着跟楼小月一起回楼家,丝毫不晓得他的命运才要大大的转变呢! *** 这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他们从郊外走到街上,街上已没有几个人,再从街上走进一条闹街,两旁摊子也都收得差不多,只有一个挂着大大的布帘写着算命的摊子的招牌还在随风招摇,而摊子上的老头子正无聊的打着呵欠,怪异的是他的摊子前竟然还排了好多人,每个人似乎都等得不耐烦,却没有人敢叫这老头子赶紧看相。 老头子自顾自的睡觉,根本就不理他的顾客,而顾客们是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喧哗叫嚣,唯恐老人心情一不悦,就翻了摊子说他不看相了。 怀真第一次到京城,自然是左顾右盼,他也看到这样的奇景,奇怪的张望着。可他才一靠近,老头子忽然把罩在脸上的帽子拿开,他虽老,但精力还很好。 只见老头子一下跳了起来,冲到怀真的面前,喷啧有声的道:「你的面相挺奇特的耶,我快十多年没看过这么奇怪的面相,上次看的那个听说已经做皇帝了,你看起来比他还奇怪,真是有趣,我决定不要银子也要帮你算命。」 怀真满脸脏兮兮的,他竟然还说要看他面相,楼小月冷笑道:「他的脸这么脏,你还看得懂面相,你在骗谁啊?滚开。」 老头子瞪着楼小月看,「喔,你的面相也是挺不错的,你是极富极贵的命,天生是贵气临门,不少官场、商场上的人要看你赏饭吃吧!」 楼小月根本就不听这种废话,他冷冷的一笑,「让开。」 「不过你身骨虽贵,但命格倒是挺执拗的,这个、这个……唔!原来是这样啊,你挺没女人缘的对不对?因为没女人敢靠近你,你的气太寒了。」 接着,他比着怀真,「但是他可不一样,他很有女人缘的,姻缘好一点,还能娶到公主呢,算来能娶好几个娘子,只是他不肯,这小伙子挺纯情的。老实说,小子,是不是有很多女人跳到你的床上去,只是你不肯要,对不对?」 怀真的脸当场红了起来,在扬州是真的有发生过这种事,但他急着摇手说:「没……没有,是她们感恩我,跟喜欢我没关系。」 老头子又继续说:「你女人缘这么好,幸好还黑着脸,要是白着脸,那些女人就算你关着门,她们还是会从窗户里跳进来的。你女人缘太好了,这也是挺麻烦的。不过你是五福临门,要什么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爹娘早死,就是没这个福气跟你享福,虽然你现在手上没银两,但是放心吧,你的钱财一辈子也吃不完的;若是没银子的时候,找到空地往下挖,就会有一句银子等着你用。说你的命有多玄就有多玄,对了,你……你得小心一点。」 怀真纳闷的搔了搔头,低声的问:「请问要小心什么?」 「小心你未来的娘子,他吃人不眨眼,一心只想把你害死,还要把你害得很凄惨,连骨头都吞下去还不吐出来。你们是对欢喜冤家,不知道结了几辈子的爱爱恨恨了。但是你德业造得多,我看你救了不少人,保证会没事的,倒是你娘子会有事,因为他越害你,就越爱你;后来,爱得受不了,他想的计谋越毒辣,骂的词越难听,打得越用力,喔喔……」 老人突然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他是越来越爱你,爱到骨子里去,只怕有一天你要离开他,他还要跟你拼命呢!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烂招也使得出来,这种撒泼的娘子可没几个受得起。你要小心,若是不想跟这种心狠手辣的娘子在一起,趁现在可以离开,赶紧离开,还能娶个乖巧可爱的公主;要不然他一辈子都会霸着你,不让他跑掉,到时你连甩也甩不掉,比糖还黏人呢!」 楼心月在一边越听越不受用,他拉了怀真一把,憎恶道:「走啊,还听这种无聊至极的废话。」 「你这个富家公子不听没关系,不过你可别毒计使得太多,以免害到了无计可施,爱到了没他就不行的地步!可别说我没说,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害他,留点后路给自己走;否则一旦爱上了,他爱你一百分,你是爱他千万分,到时你就烦恼至极,白天晚上、时时刻刻都要他在身边。我说得可是很准的,连皇帝都来找我算命呢!」 他说的话,楼心月都只当成废话,他会爱怀真?笑话,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跟女人都死光了;就算死光了,他也不可能去爱上这个又烂又贱的怀真。更何况凭怀真这副德行,会有女人自愿上他的床,那女人铁定是瞎了眼。再说他能娶到公主,这更是天大的一个笑话,哪个公主会下嫁给怀真这样的男人,又不是自眨身分? 他拖着怀真,一路的往前走,根本连听也不想听。 那老头子还在后面说:「喂,小子,你娘子很凶的,你要是不喜欢他,赶快甩了他;否则以后连甩也甩不开他,你会累一辈子的。」 怀真摸了摸头,对他而言,什么公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跟楼小月在一起,他小心的问:「我娘子真的会爱我吗?」 老头子连连点头,「他跟你几世的姻缘了,每一辈子都爱你爱得要死,这一辈子看到你,一定也会死缠着你,你可要小心,他的醋劲很大的,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他会把你管得死死的。 举个例子,连你去妓院逛逛,他还会带一大堆人到妓院里去打你呢;而且他精明能干,你别说跟别的女人说个话,就连看一眼,他都会威胁着要挖掉你的眼睛。这么可怕的娘子,你还是赶快甩掉他吧,不过只怕甩也甩不掉。」 他说的描述的确挺像楼小月。怀真微微偷觑了楼小月一眼,却被他用力的狠踩一脚,怀真发出惨痛的哀叫声。 楼小月脸色骤变,说道:「你还跟他说东说西的,你不把我看在眼里吗?明明就叫你不要再跟他废话的。」 怀真急忙的摸着脚,话也不敢说了,急忙跟在楼小月后面走。 那老头子在他们后面哀声叹气着,「真是惨啊!还没娶进门,就被管成这个样子,又要打又要骂的,那娶进门后,不知道这小子会过得多悲惨啊!明明教你趁早甩掉他的,偏偏还爱个半死,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娘子可是全世间第一凶的。」 不一会儿,老人笑了起来,「不过他越对你凶,越是踩你,就越是爱你,背地里会把你服侍得服服帖帖的;你这几辈子都这样过来了,这一辈子大概再怎样逃也跑不了。」 老人自言自语间,楼小月与怀真早已走远了,连背影都看不见,代表着他们离楼家越来越近,也代表楼小月的毒计随着接近楼家的脚步,很快的就会实现。 《本书完》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