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女配不好当》作者:落落瞳 文案: 女主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古代言情文,由于该文过于狗血,并且剧情夸张。莫北不停吐槽,最后被一道闪电劈到了书中,成为了恶毒女配温婉儿。其实这是宿命的轮回,让温婉儿回去改变历史。 正文 第1章 穿越到书中 又是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夜晚,一个穿着加大码驼色风衣带着厚重黑框眼睛扎个马尾辫的大龄女青年莫北拖着自己将近两百斤的沉重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去,今天好冷,这刮的是什么妖风啊?”莫北诧异的说到。 这与往日相比过于凌冽的风,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太不合时宜。那阵阵穿来的猫叫声更是凄厉的让人头皮发麻。心理发毛的莫北一路狂奔跑到了小区的门前。 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姑娘,别走那么快啊!”埋头前行的莫北被这犹如被火烧过的喉咙发出的刺耳却又带着蛊惑力的吸引住了。 转过头来却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正堆着笑意的看着自己,老奶奶虽然面容苍老,可是有一双如婴儿般清澈的眼睛。她那如干枯树皮的嘴一张一合,说到“今夜天有异象,宸星和紫星历经一千年再次相遇,到时天地变化,自得再续前缘。” 莫北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面对老奶奶的话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又不好对一个古稀老人发作。说到:“奶奶,今天这是要下雨了,这大晚上的您也别在这站着了,我也不信封建迷信的那套,这伞给你,我就先走了哈。” 老奶奶笑着收下了伞,用她那双枯槁的双手细细抚摸伞身,黑曜石般深邃清澈的眼睛望着莫北远去背影,说:“千年轮回,故事也将重新改写了。” 狂奔回家的莫北,并没有在乎刚刚那个小插曲。“啪”的一声就把自己扔上了床,透过自己因为近视只剩一条缝的眼镜,看着一部由小桃子写的最新穿越燃文《穿越贵女》。 但是这是什么破啊!情节不仅白痴还特别玛丽苏,听名字还以为是篇清纯系的穿越古言,结果妈蛋竟然全是肉啊!全是肉也就算了,至少得情节合理吧。 作为一个穿越女主,还是胎穿,你就不能有点智慧?呵呵,人家有智慧,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小就聪慧过人。 一个三四岁的黄毛小丫头,为家里的生意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解决了不少的困难。她祖父是一个古稀之年的睿智老人,竟然对她提的意见都表示赞同,还都实施了! 任性如我女主,看见自己的未婚夫与三妹在一张床上醒来,竟然不闻不问,一身不吭的倔强逃婚。然后被人设计,让山贼劫走了,被轮。 之后又被抓回来,未婚夫发现她被轮后,就各种羞辱女主,可是又坚持要娶。她也各种不解释,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就嫁了过去。 之后又是女主的金手指大开,吸引了各种男人,被各种上。自暴自弃的女主,觉着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就逆来顺受。 一句话只要你想啪,她就接受。然后男的各种食髓知味,不想离开,最后还他妈各种NP是什么鬼? 看到这里,遭受了一番心理轮奸的莫北气愤的合上了书。身为一个理科生的莫北完全不能理解作者这画风清奇的脑回路,只觉得这太不靠谱了,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啊。 而且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里,让一个大龄单身女屌丝看到这种令人血脉喷张的肉文真的好吗? 正在骂骂咧咧的莫北完全没有发现今天的夜色和平时相比格外的红,那似血的夜色,如野兽般吼叫的风声都注定这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突然一阵耀眼的闪电冲着莫北打了下来,莫北竟然没有感到一点疼痛,只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身体不断往下坠,仿佛在一个无止境的的深渊里。眼前一片黑暗,过了犹如一世纪那么长后,这种失重感终于结束了。 莫北强撑着张开双眼,看着满眼的轻纱帷帐,古色古香的房间一片茫然。 “三小姐,你终于醒了!”一个十三十四岁的少女,穿着粉色长裙,头上挽着两髻,惊喜的叫道。 三小姐,什么三小姐,这又是什么操作?莫北四处打量,又看了一下粉衣少女,更迷茫了,房间就和电视剧里古代小姐的一模一样,甚至还更为奢华,这个小姑娘也一身古装更是让莫北想不通。 她只记得自己被一道雷劈之后就什么也没有印象了,而且自己现在没有带眼睛视野还那么清晰,这时一个不得了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莫非,莫非自己穿越了?想到这里莫北不经虎躯一震,大声叫道“快,拿个镜子给我。”粉衣少女立即拿了个铜镜过来,当看到镜子里的脸的时候,莫北彻底呆了。 镜子中的这个眉如柳叶,杏目微瞪,悬胆丰鼻下朱唇微启,肤若白雪的人竟然是她?莫北迅速站起身来看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几乎有C的胸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是怎么了啊?”莫北茫然的问。 “三小姐,您放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您淋了雨,患了风寒。夫人方才来看过您了,也很伤心。”粉衣婢女倒了一杯水。凑到了莫北旁边,莫北这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就顺着喝了起来。 茶水还未完全咽下,伴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声殷切的呼唤“我那苦命的婉儿哟,让为娘的看看,可算醒了哎。” 莫北一口水吐了出来,旁边的婢女连忙拿着手绢擦拭。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宿主的娘亲,看到这满眼焦急的三十出头的妇人,那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间晃的莫北愣神,带着试探性的叫了声“娘?” 话才说完,妇人就一把抱住了还在发呆的莫北,带着哭腔的说“还好我的心肝婉儿醒了,不然娘非得扒了那小贱人温子衿的皮不可,也不知道那个宫淮是怎么想的,非得喜欢温子衿那个贱丫头……” 温子衿,宫淮,还特么叫我婉儿,这怎么和才看的那毁三观的肉文《穿越贵女》里的人物名字那么像呢,莫北已经听不到妇人接下来说的话。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娘,你刚刚说什么!温子衿?还有你叫我婉儿?” 妇人听完,哭声更甚,立即用手抚上我的额头,喃喃道:“婉儿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正文 第2章 原来我是女配 莫北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已经肯定自己已经穿越到《穿越贵女》这本中,而且好死不死,还是穿成了温婉儿这个大作货。 温婉儿的母亲王氏嫁给了大魏丞相温别鶴之三儿子温远清,温远清头上还有一个大哥温远山,一个二哥哥温远兆,不过在好多年前因为意外夫妻二人就都死了。 大房温远清有一双儿女,大哥温穆一、四小姐温穆儿。二房就只有一个独子二哥温穆久,三房有一个大小姐温婉儿,二小姐温子衿,三小姐温婉儿。 至于温子衿为何名字和别的几个小姐的名字不一样也是有原因的。温子衿的娘亲是温婉儿的娘王氏的陪嫁大丫头,叫做莲心。 莲心和王氏的夫君不知什么时候勾搭在了一起,在王氏怀了温婉儿一个月的时候,温三爷就逼着老太爷让他抬陪嫁大丫头莲心做妾。 老太爷勃然大怒,本想把莲心发配出府。无奈那时莲心已有了身孕,王氏听闻此事,气的差点小产,老太爷只得关了温三爷的静闭。 把莲心送到了城外的庄子,而八月之后却生出了足月的温子衿,不过莲心也因为大出血而命丧黄泉。 于是温子衿就被接回了温府,温三爷因为莲心的死对温子衿颇有愧疚,于是一直多加保护。加上温子衿自小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出了不少点子使得温家成为大魏首富。更是深得老太爷的青睐。相比之下,自小顽劣而又资质平平的温婉儿就不太受人待见了。 身为一个女配,完全没有一个女配的自觉,天天给女主穿小鞋,你说你个女配架得住人家的主角光环吗?每次的整蛊,就让大家更觉得温婉儿可恶,而温子衿就是需要大家保护的白莲花。 到后来还和女主抢男人,给男主宫淮喝下迷药与其上床且故意让温子衿看见,女主伤心离去。温婉儿又与自己的母亲王氏商量,让山贼撸了温子衿,将其轮奸,还弄得世人皆知。 之后宫淮还是娶了温子衿,温婉儿又见各那色男人为温子衿神魂颠倒,更是气急攻心。转而去勾引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 虽然每次献身都能让温子衿受点苦,但是只要任何男的一见到女主,就和那妖精见了唐僧肉全都扑了上去,都加入了争夺温子衿的行列中。 而作为恶毒女配的温婉儿,她做的那些破事都让女主的各色追随者给抖了出来,势必要让温婉儿加倍奉还。便找来一帮山匪先奸后杀…… 莫北细思极恐,在书中温婉儿是在十四岁那年才给男主吃迷药,所以如果现在只要是十四岁之前,就还有扭转局势的局面。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莫北抓住了在旁的王氏,“娘,我现在有点烧糊涂了,我今年几岁来着?”王氏听完之后,愣着说“你不是上个月才过的十二岁生辰,是不是落了水烧傻了啊?都怪温子衿那个小贱蹄子,和她娘一个德性,她娘俩生下来就是克我们的。” 眼看着这王氏吐槽起来就没完没了,莫北内心也是崩溃的,心想自己的这个便宜娘也是个护短的。 自己这次落水也纯属自讨苦吃,表哥宫淮来到温府拜访,温婉儿本来想使计把温子衿推入池塘。可是无奈女主金手指太强大,反而温婉儿不知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华丽丽的成了个落汤鸡,估计这温婉儿也是个旱鸭子。呛了几口水就嗝屁了,才让她穿了过来。 估计这王氏说了那么就也是口干舌燥了,加上平时都会搭腔的女儿也只是痴痴地发呆,自觉着没趣。便说“我看婉儿也累了,就好好歇下吧,娘就先走了。” 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急忙说到:“娘就先回去吧,我也要歇下了。” 眼看着王氏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走了,莫北抬眼看着还有四个婢女,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三小姐!”婢女们整齐的说到。看着四个婢女低眉顺眼的走出去,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重视的小透明莫北顿时还有点暗爽。 其实穿越前的莫北也是过得糟心,从小就特别胖,不爱护眼睛的她在小学就架起了厚厚的眼镜,加上青春期送来的满脸痘更是让恐龙妹这个称呼永远的挂在了她身上。 20岁那年父母也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一无所有的莫北来到这里虽然是个恶毒女配,但是看着自己温柔娇俏的脸庞,平时只要不那么刻薄,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也是挺好看的,比起原来更是天壤之别。 况且在父母过世的这五年内她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虽说他的便宜爹至今没有来看过她,其感情可见也不好,可是从王氏身上又让她感到了家的感觉。 而且现在她才十二岁,虽说这肉文里的人啊都不太正常,可是自己只要安分守己也不至于落到书中的那个下场。 仔细琢磨过后的莫北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温婉儿。然后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不仅不破坏男主宫淮和女主温子衿的感情,还得尽量撮合他们。从此他们幸幸福福的过上NP生活,而莫北就好好做她的混吃等死有钱三小姐。 想通后的莫北,哦!不,现在应该叫做温婉儿就开始为自己今后的事情细细打算。 温婉儿身边的四个婢女也不都是善茬。四个婢女只有春桃和冬梅对自己是没有二心的,另外两个夏荷和秋菊,一个是大房的人,还有一个是老夫人的人。今后在她两面前还得多加防范才是。 这温家众人各怀鬼胎,温婉儿上头的哥哥姐姐们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自己因为讨厌温子衿,从小就干了不少坏事。他们对她的印象当然也是不太好的。 加上温子衿又是个聪慧能干,美若天仙的主。对比之下,众人就更看不上她了。 “哎,革命的路还长着呢!”身心俱疲的温婉儿就着一声叹息也沉沉睡去。 正文 第3章 卖乖 第二天,还在病床上的温婉儿喝着春桃的递来的汤药。看着四下无人,便说:“春桃,你把冬梅叫进来。对了,记得避开夏荷和秋菊。”春桃虽然疑惑,但是因为知道自己主子性格古怪,也就按着吩咐去做。 不多会儿,冬梅就带着跟着春桃进门了。 “春桃,你上门好好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人。” “是!” 看春桃对她点了点头,温婉儿还是压低了声音;“你们两个是我身边最受重视的。现在我说的话,你们只需要知道,而且小心。但是,切记不要表现出来。” 温婉儿也顾不得两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接着说“这是我无意间知道的。本来不想告诉你们的,但是又担心发生什么事你们又说了出去。自然是先和你们通个气。” “夏荷还有秋菊可不是什么忠心的主” “三小姐,既然她们是有二心的,咱们就把她们撵出去。”春桃急忙追问。 “不,不仅不能撵走,还要和以前一样。” “为什么啊?冬梅不解。” “你们想,把她们撵走了,换来的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是谁的人。与其解决后来的她们,不如让她们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样还能防范这她们。也能迷惑她们背后的主子,不是两全其美么。” 两个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异口同声的说:“小姐英明。” “这还叫英明,你俩得把我气死,要是英明的话,就不会天天被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你们俩记住我说的话,快退下吧!” 两人听话的走了出去,在床上的温婉儿隐隐听到两人窃窃私语“你说着三小姐怎么发了个烧就感觉变了个人似得,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心思也细腻了”“对啊,而且不知怎么的,虽说这三小姐说话还是那么凶凶的,但总是感觉她内心里面是为我们想的。” “这两个傻丫头,说起悄悄话也不知道小声一点,非得让听见。” 温婉儿脸上流露出一丝窃笑,午后的阳光透过柳叶。斑驳的光影照射在温婉儿的笑颜里,深深的梨涡和弯弯的嘴角都刻在了远处溜达的温穆久眼中,他不知道这个总是一肚子坏水的三妹妹笑起来竟然也是那么可爱。。 那一刻的他看到笑面如花的温婉儿,竟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种想要一直保护这个微笑的冲动。 休养了几天,温婉儿在春桃的陪伴下,出去散个步。 “三姐姐”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这温家能叫她三姐姐有也就只有那声如其人的温穆儿。温婉儿回头,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书中娇滴滴,一个眼神就能激起任何雄性动物的保护欲的“小西施”长什么样。对这几个女孩,书中可是做了不少描述的。 她曾经照过镜子,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美女了。但是她在书中也才算是第四美人,怪不得,都是她去主动勾引别人,各种献身,都没有人来主动勾引她。 不像那几位,都是桃花不断。 温穆儿一身肉粉色的衣裙,衣摆随风摇曳,仿佛一副古代仕女的打扮。而容貌更是美丽。连温婉儿这样一个比电线杆直的直女,看了也是我见犹怜。这个“小西施”的名号更是名不虚传。 “穆穆” 这边温婉儿还没有怎么说呢,那边温穆儿就已经眼眶红红,楚楚可怜,娇怜欲泣。 “三姐姐,穆穆听说你病了,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三爷,三爷他不准别人去看你,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有多担心你。” 温穆儿说完后暗自咬唇,泫然欲泣。本来就一副娇俏模样,加上这泪水涟涟的样子不是更让人心生怜爱么。 温婉儿又把视线向下移。妈蛋这才十岁的小妹妹,这个胸发育的也太好了吧。而且,心眼一堆堆的,哪里像个十岁小姑娘了。 不过又转念一想,温婉儿也就释然了,自己这幅身子不也是这样的。大概是肉文的关系吧,只有这样大胸的才有写头,总不能写飞机场啊! 啧啧啧,这就完全是为了满足读者的意淫。 “其实你三爷不让你来看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感染了风寒,万一传染给了妹妹,那可怎么办。”温婉儿堆着一脸假笑,不急不慢的回答。 似乎没有想到一向说话不经大脑的温婉儿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温穆儿有一丝停顿,不过立刻又笑眯眯的说“三姐姐,以后啊,你就别和二姐姐作对了,唉!二姐姐……” 估计要是以前的温婉儿现在就得追问下去,不过换了芯的温婉儿可是不会这样的,问什么问啊!躲还躲不及的,而且,她现在看见温穆儿,就有一种感觉,以前温婉儿做了那么多坏事,估计也是有背后的人在扇风点火。 “穆穆放心,我这次大病了一场,也想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二姐姐不快乐,其实啊,我也发现有些事是我太执着了,二姐姐为了全家做了许多事情,如果没有了她我们温家也不会越变越好,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那些混账事来,现在我也算是看开了。” 听完温婉儿说出这般识大体的话,和以前那个胡搅蛮缠,泼辣任性的温婉儿简直是有天壤之别。这个变故竟然平时巧舌如簧的温穆儿一时失了言语。 正文 第4章 初遇老夫人 两人还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大姐温然儿扶着老夫人现身。 “这就对了,都是一家人,姐妹之间能好好相处。三丫头你能想通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次生病也是因祸得福了。”老夫人连连点头。 这位就是她的奶奶,温家的老夫人,不过,这温家的老夫人也不是个善茬。在四个孙女中她最看中的就是这个大姐温然儿,这大姐容貌在温家排行第一,性格又清高。在所有孙女中只有她鞍前马后的服侍老夫人,还每逢初一十五就上山求佛为老夫人求平安。所以才深得老夫人喜爱。 “孙女儿知道了。”温婉儿和温穆儿微微福了一下。 温婉儿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温然儿,这个大姐在书中可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虽说在这个温家大染缸里,但是出淤泥而不染。不与他人争抢。 但是刚才,显然她们已经听了一会儿,按理说,原著中温婉儿可是不会像她这么说的,你说要是温婉儿说了难听的话,老夫人又听见了,会怎么样呢?她可是完全没有给过她任何暗示。 虽说这温婉儿和温然儿是亲姐妹,不过感情也不怎么样嘛。 “来,今儿你们几个都陪我逛逛,乘着这春意盎然,我们也好好散散步。”温家的花园此时一片花红柳绿,亭台楼阁也是华丽无比的。 “你们四个啊,是咱们温家的四小花旦,有哪家的丫头长得这么水灵。你们该是互相团结,互相扶持,都应该全心全意的为温家着想才是啊。”老夫人开口。 “是,虽然孙女不像二姐姐那么厉害,能为温家赚钱。但是孙女谨记老夫人教诲,事事以温家为重。”温穆儿笑着说到。 与此同时,温婉儿正在打量着她的大姐,这温家大小姐温然儿可是温家排行第一的美女。 这大小姐十四岁年纪,一身淡绿霓裳,把她衬托的越发出尘脱俗。一颦一笑都淡淡然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和她这种小家碧玉的长相真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看着这些肉文的女配个个都那么美丽,也不知道第一女主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还有那些各色男主男配的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是帅到掉渣,让人只一眼就会心动? 温婉儿胡乱的想着。 几个人都看出了温婉儿走了神,老夫人不悦的哼了一声。 看着老夫人投了不善的眼光,温婉儿这个狗腿子马上伏低做小,也解释着:“孙女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不敢和老夫人靠的太近,生怕把病气过给您。” “恩”听她这么说,老夫人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温婉儿更是在心理不经吐槽,古代就是规矩多,自己的奶奶还得叫老夫人。也是有够生疏的。怪不得一家子都是亲情淡薄,互相算计。 “二丫头明天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吧?”老夫人面向众人发问道。 “恩,说是明天二姐姐就回来了,而且淮表哥明天也会陪着二姐姐回来。”温穆儿回答道。 温穆儿口中的表哥无疑就是宫淮了,他是温穆儿的嫡亲表哥,父亲是骁勇善战的开国大将军宫卓楷了。 这个宫淮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他特别有原则,并且爱憎分明,怎么个有原则 法呢,就是对待温婉儿这种阶级敌人呢,是从来不会给好脸子看的。 但是对待温子衿这样的真命天女更是言听计从,犹如春风般温暖,真是不公平。 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老夫人还是没有忍住“这二丫头怎么也不知道避讳着点,虽说他二人自小玩到大,两家也有了婚约,可是这终究还是未婚的男女。这男女三岁不同席的道理,她可是忘到脑后跟去了。” 温家也不仅仅是丞相那么简单,不仅仅老太爷是当朝丞相,加上女主温子衿的无敌金手指,短短三年间就成了京城第一富商,树大招风,所以温家更是注重名声。 温穆儿一脸天真的说“老夫人怎么忘了啊,二姐姐每次出门都是以男装示人啊。哪里会有人知道啊?” “哼,这外面谁不知道,这温家二小姐以男装示人出门做生意,这种事情做一两次可能别人不知道。呵,她成天都那个样子往外跑,瞎子都能知道这所谓的温家小少爷是个女儿身了,真是成何体统!” 在边上察言观色的温婉儿看到老夫人怒火攻心的样子,发现这老夫人真是一点都不喜欢温子衿。果然,诚不欺我。 聊了半天,好不容易摆脱了老夫人她们,回到院子里,温婉儿往石凳上一坐,刚松了口气,一转头便看见院子里还站着一个人。 “哇!”她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 “三小姐。”春桃见状,连忙上前扶她,“没事吧,三小姐。” “我没事。”温婉儿龇牙咧嘴的答道,指着院子中的那个人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这人看着好像站了一夜,全身都湿了。面色苍白的如同蜡纸,目光却依然清俊,脸部线条冷毅的吓人。 春桃闻言,脸上似乎有些尴尬的神色,压低声音在温婉儿耳边说道,“三小姐不记得了?三小姐昨日落了水,心情不好,回来又辱骂了表少爷,说是表少爷是丧家犬,不配和小姐住在一个地方。 ;表少爷?这个人就是王凌志?温婉儿不由多看了两眼,毕竟在后期这个人可是逆袭了,好像还在书中起了比较重要的作用,也不怪温婉儿记不住,实在是着墨不多。 他身体单薄,但虽然淋了一夜的雨,却丝毫不显狼狈,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不屑和鄙夷,冷的让人畏惧。 见温婉儿又发呆,春桃也习惯了,温婉儿似乎醒来后总会发呆,但脾气却了许多,这一整天居然都没有训斥她一句。她心里想着,若是表少爷运气好,说不定小姐会让他回去休息。 刚想到这里,耳边便传来温婉儿的声音,“扶他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里当门神了。” 春桃却惊呆了,她刚才只是侥幸有那种心理,平日里的温婉儿若是遇见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多辱骂表少爷几句,现在不但没那样,还会让表少爷先回房休息。 “快去呀。”温婉儿见她发呆,提醒了一声。 “是,小姐。”春桃闻声,连忙上前去扶秦述,却被王凌志一手打开,目无表情的看了温婉儿一眼,转头自己回房间去了。春桃被拒绝,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看了看王凌志,又看了看温婉儿,最后只得小步的跟在王凌志的身后,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后来温婉儿才知道王凌志因为家人被扣上了贪污的罪名,被满门抄家,辛亏一个忠心的仆人拼死保护,逃了出来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寄住在宰相府备受人欺凌。 正文 第5章 花园巧遇(一) 没有几天的功夫,温婉儿就把温家摸清楚了,本来她对这些人大致都是有印象的,一一接触后,她自然更是如鱼得水了。 不过她也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不太张扬。 “三小姐,三小姐,二小姐和宫少爷一起回来了!”夏荷一边急匆匆的小跑,一边大声说道。 “二小姐和淮表哥回来就回来呗,又关我们什么事呢?”温婉儿看她一脸期待落空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奸细,怎么,看着自己不去惹事生非,心里很难过啊!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气极的温婉儿决定好好敲打一下夏荷,让她和她背后的主子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她们都当枪使的人了。 温婉儿清了清嗓子,说“夏荷啊,你也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了,怎么还是那么不稳重啊!以后少拿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儿来烦我,特别是二姐姐那边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是,奴婢知道了。” “是,三小姐,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叫冬梅弄点甜点来。” 夏荷连忙应声退下,温婉儿想好了,这个温家也不是个可以长待的地方。现在温家有权有势的,毕竟树大招风,后来的皇室纷争可都是。 所以自己也该为自己以后着想,这肉文的男人是说嫁就嫁的么?都是些三观不正的人,而且加上女主的人见人爱的属性,指不定哪天一顶绿帽子就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而且自己现在又没有钱傍身,就算以后想弄个逃婚的戏码出来,那也是行不通的。所以现在找个法子攒钱也是必须的。 但是女主已经把能做的生意都给做了,她并不觉得作为另一个穿越者就会有赚钱的本事,更没有女主的金手指,而且。既然现在有现成的银子,不多划拉划拉也不是她的性格啊。 这温婉儿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虽说首饰不少,可是若是明目张胆的去典当,又不符合温婉儿的性格。她一定要在剩下的三年内好好筹划。 温婉儿感慨,作为一个生长在新社会的女孩来说,虽说不能上网有点烦,但是还是很爽的,早上太阳照到屁股才起床,发会儿小呆,和春桃还有冬梅聊一下天。 到了中午就吃个午饭,然后睡个午觉,下午散散步,磨磨牙的,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生活简直六到飞起来。 想到家里还有那个在过去天天被温婉儿欺负的王凌志,想着以后是个逆袭的主,不去讨好一下改善关系也不是她的性格啊。 想到这里温婉儿就一咕噜爬了起来约着春桃出了门。 这温家的四个姑娘穿衣服都有各自喜欢的颜色,大小姐温然儿喜欢穿淡绿色,二小姐温子衿喜欢红色,三小姐温婉儿喜欢紫色,四小姐温穆儿喜欢粉色。 这不,走在路上,不用看是谁,凭借衣服的感觉就知道了。前面那个和男人拉拉扯扯红衣女子。必须是文中的女主,二小姐温子衿啊。 在这温家还敢和我们纠缠的,也只能是我们的男主,宫淮表哥了。 温婉儿离他们也不算远了,虽然内心有无数好奇,但是又有种种顾虑。纠结着要不要厚着脸皮过去打打招呼。 不过还没有等他想好呢,两个人的目光倒是双双看了过来。这个宫淮从小习武多年,怕是习武之人都多耳聪目明吧!这下还不得硬着头皮上。 加快几步走了过去,堆着一脸讪笑“二姐姐,淮表哥。”乖巧的福了福。 抬眼一看女主真的是美到炸裂啊有没有,她的气质在温家最为独特,不愧是女主啊,长得贵如牡丹般大气,任何美女在她身边都会失了颜色。果然即使不是温家最美的,但是光凭着这股子英气,也能引起无数男人的征服欲。 又看这男主宫淮,面部棱角分明,眉宇间英气逼人,小麦肤色,阳光俊朗。不过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轻视,还有那挂在嘴角的嘲笑又是怎么回事。 温子衿看着温婉儿又看着自己未婚夫看得痴了,自然是不乐意的,却又不好发作“婉儿最近身子可有好些了?” 温婉儿顿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二姐姐“恩,多谢二姐姐关心,婉儿身子好多了,这就想着出来散散步。透透气。听说二姐姐要出门了,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听到温婉儿这番识大体的话,温子衿更是惊讶了,因为以前的温婉儿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过话。不过看看在自己旁边的宫淮又觉得情有可原。 家里这两个妹妹这两个小冤家怕都是对这个未婚夫有意思。 不过这也怨不得什么,自己这个未婚夫也是个招人的。自己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威远大将军的独子,这古代的嫡长子继承制就是好,以后这权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温子衿娇笑“我今天也才回来,本来还想去看看婉儿呢!可成想这半路被淮表哥拦了下来。这不,还是我们心有灵犀,在这里花园里也能遇见。” 温婉儿虽说不是什么伶俐人,虽说温子衿话语亲切,但是还是从温子衿的话中听出了她们之间的疏离。 “其实二姐姐错咯,婉儿倒是不敢说自己与姐姐心有灵犀,不过啊,这府里的人都知道,我自从伤风痊愈,每天都是要散散心的。” 温婉儿可不是要故意去惹温子衿的不快,作为一个穿越党,这种生病,然后一病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她肯定对这个套路熟悉得要死, 毕竟原来的她也是个不招人喜欢的性子,这一下子变化太大,肯定会被怀疑。 温子衿听他那么说,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微笑。 正文 第6章 花园巧遇(二) “见过二姐姐,见过三姐姐,见过淮表哥!” “穆穆。”这宫淮可是温穆儿正牌的表哥,自然对她要比对自己好多了。看见温穆儿闪着的星星眼,即便是宫淮刚刚因为见了温婉儿而板着的脸,现在也露出了温润如玉的笑。 “你们回来了啊,穆穆听说你们回来了,正打算去看你们呢,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们,真好!”温穆儿攥着手绢,一脸娇俏。 “呵呵,还真是巧啊,宫淮你和温家的女儿可真是极有缘分的,只要你来啊,总是能遇到两个妹妹。”温子衿调侃道。 宫淮不在意的笑笑,一把将温子衿揽入怀中“没头没脑的瞎说什么呢,两个表妹不都说了啊,她们与我们只是巧遇而已。” 看着两人当着大家的面做这些,弄得温婉儿和温穆儿都有些尴尬。虽说原著中的男主不止一个,可是这宫淮毕竟是第一男主。她可是第一恶毒女配,还是离人家远点吧。 “二姐姐,淮表哥,穆穆,我这伤风还没有痊愈,大夫交代散步也要注意时辰,婉儿出来也有一会儿就先走了。” “婉儿快些回房去休息吧,春桃快扶你家主子。”温子衿交代。 看着温婉儿离开的背影,温子衿还是察觉到了她似乎没有以前粘着宫淮了,不过她也还是不喜欢自己。 这边宫淮也眯着眼,以前的温婉儿在有自己在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借故提前走开的,刚才看他的眼神里似乎也少了以前的爱慕,莫非是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想到这里,宫淮心中对她越发厌恶起来…… 发觉没戏可看的温穆儿也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顿时偌大的花园又只剩温子衿和宫淮二人。 看着宫淮若有所思的样子,温子衿便有些动气,转身就要离开。宫淮哪里肯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离开自己,便伸出手来一把将温子衿拉入怀中。 “吃醋了?” “哼。三妹妹和四妹妹都挺漂亮的,怎么人都走了还在心里惦记着啊。” “她们再怎么好看也不及我的子衿妹妹的千分之一。而且我又岂是注重皮相之人。子衿带给我的感觉她们又如何能给我?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你那个三妹妹的性子倒是变了些,不似以往总是横冲直撞的挑衅你,不过也是牙尖嘴利的。” “那倒也是,不过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要是哪天不来找我的事,那我还就稀奇了。不过,你那个楚楚可人的表妹穆穆刚刚也是直勾勾的看着你,你就不会心动?” “哈哈,傻丫头,如果我要真有那方面的意思,那我当初干嘛又不顺应了姨娘的意思,和穆儿表妹定亲。也就不用惹得姨娘恼我了,你呀,可别吃我的这些飞醋。倒是你呀,这次出门虽说以男装示人,,可是我也看到不少人可是对你青睐有加,我的温小少爷。” 说完后的宫淮心有不甘,又看着怀里的温子衿娇媚的样子,不禁春心大动,直直就朝着那娇艳欲滴的樱春贴了上去。 “恩……”俩人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辗转吸吮。 宫淮此时的手更是不老实的抚摸着温子衿的胸。 此时的温子衿大脑已经无法思考,紧紧抱住宫淮的头,“恩……,别呀,不……不要。” 那一阵阵女人的娇喘和嘤咛声此时更是一剂催情猛药,让宫淮更加疯狂的低下头啃咬着温子衿那白皙的脖颈。 宫淮急不可耐的拉起了温子衿的衣服,两颗坚挺的胸便露了出来随着宫淮动作左右摇晃。 这边两人还在花园里耳鬓厮磨,那边躲在暗处的温穆儿却狠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面容扭曲,眼睛里满满的嫉妒与憎恨。 “温子衿你抢走了我的淮表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温穆儿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站的远,而宫淮有意乱情迷,否则温穆儿是一定会被发现的。 据说这次温子衿外出为温家谈成了大生意,能赚多少钱温婉儿是不知道。不过看到温家老爷倒是高兴的很。 温家有个家规,平时倒是没有什么事,但是这初一十五上的家宴可是万万不能缺席的。每当这个时候,各房都会精心打扮后聚在一起吃个饭,这是雷打不动的事情。 除非有极其特别的事情,得到了温老爷的首肯,否则是绝对不可以不参加的。 就是为了这件事儿,这王氏便拿了一堆新衣服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温婉儿的房间。 “婉儿,来,快看看,这是娘新给你做的衣服,快穿给娘看看,看看合不合适,这次咱们呀一定的好好惊艳一下。”王氏平时是最宠温婉儿这个女儿的,自从温婉儿出生以来就不受温三爷待见,又不是个儿子,加上温子衿又比温婉儿优秀太多,老爷和老夫人也不多加心思,她怎能不伤心。 要说王氏对温婉儿还是真的不错的,连穿过来没有多久的温婉儿都能感觉得到那种血浓于水的浓浓亲情。她知道王氏就是个没有主意而又护短的主,本心不坏但是却为了温婉儿做了许多糊涂事。 因为王氏处处针对温子衿,也搞得非常不受温家众人的喜欢,也被取消了当家的权利。如今温家的内宅,也是温二婶在主持的。 王氏,除了在府里有正常的银钱划拨,还有两家陪嫁的铺子,但是那也是极小的,赚的钱也不多。 这点消息也是温婉儿这些日子里侧面打听到的,对于自己的女儿王氏也没有什么隐瞒,一股脑的全说了。 温婉儿看着手上拿着的精致的紫色薄纱,又想到这王氏又是个没有什么银两的,温婉儿不仅心头一热。抱着王氏哭了出来“娘,这温家就只有娘对我最好了。” 王氏看着怀中的温婉儿心中更是感慨,不觉也湿了眼眶。“婉儿真是懂事了,知道娘的好了,也怪娘不争气没有本事,让温子衿那个臭丫头欺负我的婉儿了。” 看着自己的娘又让温子衿背锅,想着整温子衿,又要往歪路上走,便急忙想给自己的娘洗一下脑。 正文 第7章 家宴 “娘,其实是不是我们以前太过狭隘了呢,虽说二姐姐的娘亲做了坏事,破坏了你和爹爹的幸福,但是她已经死了啊,她有了报应了。二姐姐平时也没对我们做过什么的,二姐姐自幼聪慧过人,得到老爷的赏识,爹爹又爱屋及乌才对二姐姐疼爱有加啊。所以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别给二姐姐找不痛快了。各过各的不就相安无事了。” “好好好,娘都听你的,只要我的婉儿开心就好了。” 满脸慈爱的王氏听了温婉儿这般识大体的话内心更是对温子衿恨得牙痒痒,心想一定是温婉儿被欺负的太惨了,又怕把自己牵连进去,不得已才选择不在针对温子衿。 还以为自己初步洗脑已经成功的温婉儿有哪里知道,她反而是火上浇油了。 转眼家宴就到了。温婉儿并没有早到,不过也不是最后一个,乖乖给众位长辈请了安,就老实的坐了下来。 此时温子衿也到了,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红的带着牡丹的华服,称的她整个人娇艳异常。 往旁边一看,竟然是一身黑衣的宫淮,衣服的图案和温子衿身上的如出一辙。看着两人这男才女貌的样子,无数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两人也不管不顾,向长辈们请了个安就一前一后的缓缓入座。 如果是平常,大家也不是每次都要穿新衣的,只不过,这次恰逢初一,而上次的家宴,又因为温老爷和温大爷出门谈生意,所以没有举办,这次的家宴自然显得格外隆重。 男人们都在讨论着些生意上的事,看着宫淮和一个白衣少年在那谈天说地,想必那就是温家二少爷温穆久了。 温穆久一身白衣,身形颀长但是略显单薄,身上散发的浓浓书卷气息更是直接狙击到了温婉儿的少女心。 宫淮和温穆久都感到了一阵灼热的视线便同时像这视线的主人看去,一脸花痴的温婉儿就这么和两大男主尴尬的对视着,只得讪笑着低下头来装作吃饭的样子。 宫淮看了越发不喜,只觉得温婉儿是个不识趣的,自己都和她的姐姐订婚了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此时被温穆久迷得七荤八素的温婉儿要是知道宫淮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被气的吐出三口老血。 此时的大夫人,也就是宫淮的姨母,开口:“二姑娘这身大红色的衣服样子看起来真是明艳动人啊!三姑娘啊,你娘可是偏心啊,给二姑娘准备了这么件好衣服。”一副把她当成小女孩调笑的口气。 温子衿脸上波澜不惊,温婉儿更是尴尬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衣服定不是王氏准备给温子衿准备的,但是自己也不好直接开口说什么,只得支支吾吾的。 温子衿看着大家一副好奇的样子,温婉儿又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出声解围“这衣服是淮表哥外出时寻了大师傅做了送我的,娘亲估计也是忙于照顾生病的二妹妹,自然也顾不上我了,所以今日就穿了出来。” 听到这里温婉儿简直是热泪盈眶的,温子衿不愧是女主,简直就是真善美的化身啊。 不过大夫人听了这个解释便更气了,想想自己本来要让穆儿和宫淮结亲,偏偏宫淮死活不愿意,非得要娶那个温子衿。 看着温子衿身上的衣服还是宫淮求了别人特意送的,越发生气。便笑着说:“我这侄儿啊就是个偏心的主,也不给我们三姑娘置办一身呢?” 温婉儿在现代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加上父母去世以后更是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吃。现在莫名其妙的给她穿越到了天下第一首富家里,她还不好好享受一下那还不是失了智了。 正在大快朵颐却又被点名的温婉儿无奈的放下了碗筷,随口回到:“既然都说是特意找大师傅做的,那必然也是珍贵的,婉儿整天闯祸受罚,被罚跪淋雨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这样啊,就是再好的衣服也禁不住折腾啊。” 温婉儿这个没有眼色的这么说完,还是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不过有些人的脸色可是更黑了,温三爷看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更是恨不得过去骂死她个没脑子的。 温子衿本来觉得温婉儿有些变化,心里还有些孤疑,会不会,这温婉儿也是被人穿越的,可是看见温婉儿行事的样子,倒还和原来一个德行。 “远清啊,你看看二丫头和三丫头也这么大了,你还是膝下无子,这可不是个办法。”温老爷开口。 王氏听到温老爷的话。愣在那里,这是在催生,可是自己在生婉儿的时候落下不育的病根家里人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说这话又是何意。看见温婉儿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攅紧了手中的帕子,忍住没有插话。 “这么多年了三媳妇也没有生下个嫡子,但是也不能就此让你断了门户。我看就让你娘给你找个家室清白的女子,抬了做妾生个一儿半女的也好。虽说名分没有但是好歹也不会亏待她。三媳妇也和你成亲那么多年了,想必也是能看得开的。” 温老爷那边才说完,这边桌的温老夫人也对王氏进行开导。 “这你心里也别不舒服,都这么大年纪了,哪儿还在乎这些。再说了,这世道谁还不是三妻四妾的。如今你落了病根,也不能再给老三添个儿子。我们也不能让他断了香火。让他这么落寞下去,以后人没了,连个抗番子的人都没有,那得多凄凉啊。” 王氏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内心却又恨又委屈。不是她不想生,可是在生温婉儿的时候被莲心气得小产,保住命也是不错的了,现在不能生育了,连温夫人这个位子也坐不稳了么。 正文 第8章 纳妾 这边暗潮汹涌,那边男子桌倒是恢复了谈笑,众人竟然谈到了朝堂上的事情。 不过她也悄悄的竖起了耳朵,留心她们说的话,指不定以后会对她有用。而且啊,虽说自己是知道未来事态的走向,可是随着自己的到来有些情节也变了。她不能固步自封,要多多留意才是上策啊。 而且据说齐王亲自出征,并且大胜归来。说是燕国已经彻底归顺与大魏,没有了外敌,估计接下来几十年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争,也是安稳的。 不过温婉儿可没空注意这些,听到齐王这个封号让她心里打结。明明有些耳熟,却总是记不住到底在这书中是个什么角色。哎,都怪自己看书时光顾着吐槽,有些东西便记不清了。 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温婉儿感慨。 本以为这纳妾的事情还得缓缓,没有想到老夫人动作挺快,也就两天的功夫便相中了一个人。 这么快的时间就相中,怕是早就想好的。温婉儿暗暗想到,那天估计也就走了一个过场。 据说新看上的这个女人,年十八,因为守孝三年,结果错过了议亲的年龄。家里的母亲不在了,又有了个恶毒的后娘,自然是处处针对她的。 而她又颇有姿色,后母竟然想把她嫁给一个七十多岁,还仍然好赌的老光棍儿,就是为了贪那点彩礼钱。杨氏拼死反抗也没有办法。 不过好巧不巧的,她在去护国寺祈福的时候遇到了同去祈福的二夫人,二夫人一心向善,知晓她身世可怜,便心生怜悯,又见她婉约有几分颜色。 看到杨氏泫然欲泣,几欲轻生的样子。正巧思及温三爷要找通房丫头的事情,便决定将杨氏带入府中引荐给老夫人,给老夫人过过眼。 不成想老夫人对她倒是格外满意,温婉儿心里想,还不知道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王氏听到风声便来到温婉儿这里哭诉,“婉儿啊,今天我算是把这温家人看的透了,全部都欺负我,看我不能生养便去寻了个狐狸精来迷惑你爹爹。今天我啊叫李妈妈去偷偷看了一眼,呵呵,那水灵灵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和那以前的莲心可是有着几分相似,想必这人也是她们特意寻来的,否则天下哪里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不行我得去找你爹爹闹去。” 眼看王氏就要冲出去找温三爷评理,温婉儿便急忙拦下“娘,你往哪儿去啊!你现在就好好安生的静观其变吧,这老爷和老夫人都要往父亲房里塞人,哪里使我们控制得了的啊,你现在去闹,岂不是更惹人不待见吗?本来爹爹对你就有误会,现在去不更是让爹爹觉得你不知大体么。” 王氏听了她的安抚,总算收起了那些许的不忿。温婉儿心里自然是理解王氏内心的想法,她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有别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身在这个男权时代有许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杨氏还是进门了。杨氏那天进门并没有遮红盖头,也没有请宾客什么的。 温婉儿不太懂这个朝代的规矩,听春桃讲了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去正室或者是继室的时候自然是有大红盖头遮头的,而且会办非常大的喜宴。 但是妾室或者抬了做通房丫头的倒是不必。一般都是一顶小轿将人抬进了门,稍微有点身份的,做妾室的还能子啊堂下见众人,敬个茶什么的。 杨氏也就省了许多的仪式,草草就安置下了。 第一眼看见这杨氏,温婉儿就不禁望向了远处的温子衿,杨氏的眉眼之间与温子衿确实有几分相像,但是身上却没有温子衿的那股子张扬桀骜不驯的劲儿,反而是娇媚许多。 温婉儿听到下人嘀咕,说是这杨氏长得更像是温子衿的娘亲,曾经的妾室莲心。温婉儿现在懂了,怕是,这是专门为了温三爷的喜好而准备的!温大夫人碰巧碰见命苦的女子?怎么就这么碰巧呢?要是这么说,温婉儿倒是不信的。 果然,温三爷看见了柳氏,样子迷茫了好一会儿,似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不过也恢复了过来。 不过他们的这番做派,倒是让王氏将记恨挂在了脸上,愤怒异常。 杨氏按照旧礼是要给正室敬茶的,虽然温婉儿事先劝过了王氏,但是看来王氏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抑或者是刚才温三爷那番闪神让她受了刺激。她还是狠狠的刁难了杨氏一番,弄得温三爷很是侧目。 看得出来,温三爷对王氏的这番做派的厌恶也是显而易见的。而对那个杨氏倒是柔和了不少。 作为一个妾室,杨氏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于是又过来见过四个姑娘。只不过四人都没有太把杨氏当回事儿,也就没有多加为难。王氏看大家都一副平淡的样子,心里便更是愤恨难平。 第二天,杨氏便春风得意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过看见王氏的时候还是赔着许多小心的。 毕竟当人家妾室还是很不容易的,这个时代,只要妾室放了什么错正房是可以将妾室卖掉的。 “杨氏见过姐姐。”杨氏碰见了王氏,温柔小心的请安。 王氏却毫不领情。连看都不看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既然你有幸跟了老爷,就一定要恪守本分,好好伺候老爷。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早早为我们三房开枝散叶才是。还有我会吩咐厨房给你备些补品,毕竟现在你的身子可是金贵的。” “是,妹妹知道了。” 柳氏听到了王氏的话,柔弱的摇晃了几下。似是很怕。王氏再次冷哼。 “见不得世面的货色。”摇曳着臀摆离开 她走后,这杨氏到似并不怕了。恢复了常态,吩咐自己身边的小丫鬟:“绣红,咱们也别在外面瞎溜达了,回房吧,我也拾掇拾掇。” “姨奶奶……”绣红看杨氏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有些担心,但是杨氏也只是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正文 第9章 王氏真面目 得意洋洋远去的杨氏并不知道躲在暗处的温婉儿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到了。 温婉儿不禁摇头,这温家家,就没有简单的女人啊!不管是古家的闺女,还是外面嫁进来的,哪儿有一个省油的灯。 这个杨氏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有想到城府竟然也挺深的。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看王氏被她弄得团团转的样子,小三上位指日可待啊。 不过又看看自己,白瞎了一个穿越女的身份。反而像个小耗子似的猫在暗处,观察着别人,真是,真是更诡异。 看这个杨氏的样子,一定肚子里有不少坏水,她再怎么也不能让王氏吃亏啊。 再怎么说都是她这副身体的娘亲,而且,上次落水王氏也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是真的很关心她,对她好。 温婉儿是个人家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对人家好十分的人,王氏这么对她,对于刚刚穿越,忐忑不安的她来说,还是犹如雪中送炭。 再加上王氏的贴心照顾,虽说总是出些馊主意可是终归感觉王氏是对自己好的。 吩咐了身边的丫鬟回去,温婉儿说要自己在花园转转。 其实,她是打算直接去王氏那里的,倒也不是说不能带丫鬟过去。 只不过,她身边今天带的丫鬟,是夏荷,而夏荷,是大夫人那边的人,她信不过。 虽然温婉儿现在是去看望自己母亲,这理由也是正当的。 但是就怕找个理由支开她,她去而复返的偷听,而王氏那边,温婉儿是拿不准,有没有别房安插的人。还是小心为上吧,她决定在花园稍微转转,就去王氏那里。 温婉儿没有有马上离开去王氏那里,而是四处转了转。不知不觉就到了温家二少爷温穆久的院子里。 “婉儿,今天怎的有时间来看你二哥哥我啊。”一阵爽朗的男声从头上传来。 抬头只见一声白衣的温穆久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温婉儿看见自己的男神不由得羞红了脸。 也不知原主这么想的,有了这么温润如玉的二哥哥谁还想管那个天天只知道摆个臭脸的宫淮,简直眼瞎嘛! “二哥哥,婉儿只是在这花园随意走走。没成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二哥哥院子里,还望没有叨扰到二哥哥,打扰雅兴。” “呵呵,婉儿几日不见怎么感觉长大了不少,说起话来可总算是像个知书达理的小姐了。今儿你的淮表哥可没来,怕是要让妹妹失望了。” 听到这里,温婉儿更是无语,自己原来是爱宫淮爱得多明显,怎么人人都知道。 不过现在自己的男神可是宛如谪仙的穆久哥哥,宫淮就滚得远远的就好了啊!但是为了不让温穆久起疑只得笑笑说:“二哥哥又在取笑婉儿。” “穆久,这茶也该凉了。”听到这陌生又低沉的嗓音温婉儿就好奇的随着声音望去。 此时正巧风将那帷幔吹了起来,便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见那人下巴线条冷毅的吓人,嘴唇更是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温婉儿还没有看到正脸就被这个陌生男子震慑到不敢抬头。 见气氛有些尴尬。温穆久便出声“婉儿,见到齐王还不请安。” 温婉儿这一听便立马回过神来,“小女温婉儿,参见齐王。” “恩,起来吧。” “谢齐王。” 温婉儿没有想到刚才自己一直盯着看的竟然是齐王,况且齐王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温婉儿只想赶紧离开。 “二哥哥,我得去看我娘亲,就先行告退了。” “恩,去吧”温穆久一挥手。 听到这句,温婉儿如释重负,福了一下就一溜烟的跑了。 在凉亭里的两人并没有在乎这刚刚发生的小插曲,依旧喝酒下棋,商讨国家大事。 这边惊魂未定的温婉儿可不敢瞎逛了,直直的奔着王氏的院子去了。 王氏的内院并没有人在院子里,温婉儿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向王氏的卧房走去。 这时却听到了王氏房里传来了阵阵议论的声音。 “夫人,你刚刚看见了杨姨娘回来了。” “恩。” “还是夫人英明。” 穿越之后的温婉儿也养成了偷听墙角的习惯,便也不急着推门进去,就暗暗在门口猫着腰偷听。 “我早就从老家伙话里话外的意思里听出来了,不就是想给三爷纳妾吗?哼,这么多年了,我就如她们的愿,不过也幸好,我事先准备了杨氏这个人,哼,果然,三爷还对莲心那个贱蹄子念念不忘。看他看见杨氏时那副样子,哼!大夫人总以为比我聪明,她不是想找个人打入我们三房吗?我这非让她失望不可。哼,她做梦都想不到,她遇见,并重金许诺的杨氏,是我事先安排的。” 听了王氏的这番话,门口的温婉儿愣住了,杨氏,竟是这么回事?这王氏的心思真不可谓是不多啊!可为什么看起来她不是那么回事呢? “夫人这番做派怕是让他们更加坚信夫人和杨氏不对付了,这样才更易于咱们三房。”赵嬷嬷的声音。 “哼,婉儿那个蠢货,最近倒是伶俐了很多,也看开了许多,本来我想借着这次的事儿,让她和三爷闹一闹的,没想到她倒是没接这茬儿,没办法,我直说让她去,她还不肯了。更是发现了身边的夏荷和秋菊是别人安排的人。然儿那边叫她按兵不动好好服侍老夫人,这其他事情我会安排。” “夫人,这三姑娘好歹也是您亲生的,何必......” “亲生的又如何?如果不是怀了她,我何至于同意三爷又纳了莲心那个小贱人。 一切都是她的错。哼,这些年,我故意做戏,对她好,可不就是为了捧杀她,凡事让她给我出头,也好衬托出然儿的懂事乖巧。 没想到最近她倒是聪明了起来,气死我了,告诉冬梅,要多多鼓动她。” “知道了,夫人。您凡事也要小心,切记不要过犹不及……” 正文 第10章 做戏 两个人的话让温婉儿的心里一片寒凉。 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勇气了,温婉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她以为,王氏是真心对她好的,可是结果呢,竟然是这样,捧杀,呵呵,可笑的捧杀。 原来,王氏一直都在怨恨她,可是,父亲的移情别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呵呵,她以为穿过来唯一对她好的人,竟然是在利用她? 昏昏沉沉的往回走着,温婉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实,她又不是真的温婉儿,她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三妹妹,你怎么了......”竟然是温子衿。 抬头看了一眼,温婉儿也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温子衿似乎是不太放心她,跟着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了?” 温婉儿定定的站住,看向温子衿:“以前我一直很讨厌你,大家都告诉我要讨厌你,你是抢走了我父爱的人,是害的父亲对母亲不好的人,是抢走了我所有注意力的人。我一直很讨厌你。” 温婉儿的话让温子衿愣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那些话的人都是骗我的呢?我身边,全是别人安排进来摆布我的呢?”温婉儿蹲了下来,呜呜的捂着脸哭。 “三妹妹,别哭,你别哭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谁骗了你?”温子衿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呵呵,四个婢女现在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不是我的人,就连我娘,我娘,她也是怨恨我,要捧杀我,呵呵,就是不知道,春桃是谁的人了,你说,你说二姐姐。春桃是不是你的人,是不是?”温婉儿起来摇晃这温子衿,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听到温婉儿说那些,温子衿张大了嘴,她没有想到,温婉儿身边,竟然全是别房安排的奸细,王氏是要捧杀她,怨恨她?为什么? “别哭了,三妹妹,别管别人对你怎么样,你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过你自己,你何必想别人那么多呢,她们都利用你,看不见你的好,你更要过得好,过得快活,让那些想利用你的人失望。” 推开温子衿,温婉儿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仓皇的奔回了自己的院子。 见温婉儿已经进了房间,温子衿也没有再跟着,反而是对着几个看着她疑惑的丫头解释:“你们三小姐在花园看见了蛇,有点吓着了,你们可要小心照顾着,知道吗? 几人表面上都在连连称是,但是心里却各有想法。 “三小姐......” “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就是被蛇吓了一跳。有点怕,我躺会儿就好了,冬梅你去给我熬一碗汤压惊。” 自从知道夏荷和秋菊是别人安插进来的人。重要的事儿一般都是交给春桃和冬梅的。一般也是她们俩偏向内院比较多。 “小姐,怎么了?”春桃一脸关心。 温婉儿冷笑一声:“说吧,你是谁的人?” “不,我不是......”春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姐,我只是小姐的人,小姐......” “小姐,我真的不是,我只对小姐一个人忠心,如果不是小姐把我买回来,我怕是自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被卖到了哪里。小姐,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只对小姐你一个人忠心,我不是知道是谁胡说八道,奴婢愿意和他对峙。小姐,您要相信奴婢啊!” 温婉儿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春桃,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分辨别人说话的真假了:“好了,那先这样吧。她们三个对我都不是忠心的,各有各的主子。现在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反正不管你是谁的人,好自为之吧。 三小姐,奴婢是不会背叛三小姐的,奴婢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众人都出去后,温婉儿一个人倚在了床上,刚才确实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看见温子衿的时候故意说了那些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可是当时她觉得这事儿一定要让温子衿知道,她想的比较多,她性子有点变了,一定要有点原因,不然作为一个穿越者,温子衿一定会怀疑的。 而且,让她知道自己身边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人,就算他们打着自己的名义做了什么,温子衿也不会把这些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她也不是一点什么经验都没有的,最起码,在极度的伤心之下,她仍旧是想到了为自己着想,想到了和温子衿使心眼,不过她可以坦荡的说,她做这些,她没有想着害别人。 她不会害别人,也不会让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任何人都不行。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不想在死第二次,也不想活成一个恶毒可怜的女人。 留在温家一定是不可以的,温家太复杂,如果想要好好生活她就要攒钱,尽自己全力的好好生活。 在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春桃确实是忠心的,那么到时候就带着她一起离开,如果不是,那么她就一个人离开,不过前提是,她要捞点银子,对的,银子! 温家三小姐又病了,这次是被蛇吓得,不过别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这女子怕蛇,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王氏过来看了温婉儿几次,又给温婉儿送了些补品过来,虽说还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可是温婉儿真的有些东西确实是变了的。 不过温婉儿表面还是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她又没傻透,要表现出来。 只不过现在她知道王氏是靠不住的,便只有另谋它路了。温三爷自然是不行的,他太偏心温子衿,加上现在又有了个杨氏更是无暇顾及自己,思来想去也只有老夫人这个粗大腿了。 正文 第11章 讨好老夫人 温婉儿前世虽说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而且从小就因为长相和身材而感到自卑,于是她爸就带她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培训班让她静下心来。这心静没静下就不说了,掌握了一手好茶艺和书法倒是真的。 又根据原主的记忆的知这老夫人又是个好品茶的,这卖艺求荣的戏码怕是少不了了。 温婉儿等了被蛇吓到的风波散去后,就端了茶来给老夫人请安。 “婉丫头怎么不好好养身体反倒来看我来了啊?”老夫人看着温婉儿疑惑的问道。 ”温婉儿将自己刚刚泡好的茶恭敬地递给孙嬷嬷,让她转给温老夫人。 老夫人是个疑心病重的,所有吃穿用度都要经过孙嬷嬷之手,才能放心,孙嬷嬷笑着将茶水递给老太太,“老夫人,婉儿身体已经好多了。这不,我最近在学制茶,特意给您泡了来,您尝尝看如何!道:“这茶闻着就香气扑鼻,老太太您看,竟然还有花呢,三小姐好手艺啊!” 老太太轻轻嗅了一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抿了一口,那茶香混着花香在唇齿间蔓延,让人产生了莫名的留恋。 “果真好茶,不知婉丫头是如何泡的?”温老夫人问道。 “祖母谬赞,这水是清晨在花蕾上收集的露水,最是清新芬芳,茶叶不过是雨前龙井,倒也不算好,但配合一些薄荷叶和金银花炒制而成,便让花香和茶香相得益彰,加上薄荷清凉之味,用来泡茶在燥热的夏日引用,可以清凉降火,提神醒脑呢!”温婉儿将制茶的过程说出来,特意让老夫人觉着她费了心思。 “这茶叶是刚刚制成不久,我想着最近这日头可是越来越大了,老夫人日夜为孙儿们的事情操劳,就想着喝点茶提提神,消消暑也是极好的!”温婉儿解释道。 “难得婉丫头还记挂着我这把老骨头,这茶喝了确实神清气爽的。” 温婉儿谦虚道:“老夫人喜欢,婉儿就满足了,待会儿我回去包一份,给老夫人送去! 老夫人看着就像画里的观音娘娘,婉儿听说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这下温老夫人就开心了,当年她名动京城的时候,就连皇子王孙都对她青眼有加,若不是温老爷对她许下了只要诞下嫡子,就不纳妾的诺言,她绝不会放下更好的姻缘,只嫁给温老爷的。 “孙嬷嬷,您给我们讲讲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吧,婉儿很好奇呢!”温婉儿笑眯眯地说,眼里闪烁着对温老夫人的崇拜。 温老夫人似乎有些害羞了,抿了一口茶,佯作不悦地说:“你这丫头,那些陈年旧事再提作甚,没的让我臊得慌!” “老夫人,婉儿就是很好奇嘛,说说也让婉儿有个学习的目标,虽然婉儿不及老夫人的蕙质兰心,可毕竟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说不定也得了老夫人的灵慧,再经过老夫人的教导,也能挣个个小小才名,绝不会输给其他贵女的!” 温老夫人听了这话,哪有不同意的,她心里也想到了温婉儿已经十二岁,再过几年也该议亲,若是能在以后的百花宴上表现出色,定然会有好姻缘,将来能帮衬上温家。 于是笑着说:“你这鬼灵精的,不过婉儿若是有心要学,我没有不教的,只是我最近身体不好,不如就叫孙嬷嬷教导婉丫头吧,孙嬷嬷以前也是宫里出来的教导嬷嬷,这规矩就数她教的好了。我温家的小姐,自然要出色!” “老夫人这是折煞老奴了。”孙嬷嬷一边说,一边赞许地看了一眼温婉儿,这个三小姐果然开窍了,往日那个咋咋呼呼,不懂事儿的性子的确不讨喜,如今懂得讨好老夫人,往后定然有无尽的好处。 温婉儿收到孙嬷嬷的眼神,对她点点头,表示会意,然后高高兴兴滴应承了温老夫人的话,撒娇道:“谢祖母,我往后一定听孙嬷嬷的话,定要将孙嬷嬷身上的本事学个七七八八才罢休。“” “孙嬷嬷可是很严厉的,你别吃不了苦就好,呵呵……”老夫人笑着说,心里对这个孙女更加喜爱了,哪个老人不喜欢儿孙绕膝,不希望子孙有出息,肯上进? 温婉儿又和温老夫人聊了许久的天,直到天色渐暗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你看着三小姐怎的突然转了性子,知道来亲近您了?” “我看这小丫头内心里可打着一手好算盘呢,以前也是个没有脑子的,看来这几天生了病这脑袋也开了窍了。不管她作何打算,只要能对温家有好处,就由着她去。” “是,老奴一定悉心教导,不辜负老夫人的期望。” 转眼又到了初一,老夫人一直有上山祈福的习惯,决定带家里女眷去护国寺为温家祈福。 既然是带所有女眷。那温婉儿自然也是要跟去的。临去之前,王氏来好顿叮嘱温婉儿,温婉儿微笑应答。虽然如此,温婉儿还是心里有一丝隐隐的落寞的。想起曾经的温婉儿,虽然她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那许多无奈与悲哀呢! 这次出门队伍很是庞大,老夫人,温家两个儿媳妇,四位小姐,还有不少的丫鬟下人。 护国寺是京城第一大寺,常年香火鼎盛,不少人家都会到护国寺祈福祷告。 这京城,别的不多,就是显贵人家多,不过以温家天下第一富商和丞相的名头,护国寺还是给她了许多优待的。 温家众女眷在老夫人的带领下,整齐的跪在地上,虔心祷告。 祈福完毕,众人起身,老夫人还要听方丈大师讲禅,其他人就在寺庙里稍事休息,静静等待就好。温家的两位媳妇儿是一定要伴在老夫人身边的,也是突显孝道。 四位小姐倒是只要静静等待即可,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听讲禅的,地方有限。 正文 第12章 欺负小正太 温婉儿这出门了,又是来这京城第一大寺,虽然不能四下闲逛,不过这眼睛倒也没闲着。左看看啊右瞟瞟。 因为是穿女装出门,几人都是文静乖巧的等在一边儿。如果乱跑,对女子的闺誉也是不好的。 于是几个姐妹就坐在凉亭里聊天,温婉儿也没有插话,静静的猫在一边儿听着这几位寒暄。 不过坐了一会儿,温婉儿就不太舒服了,突然,她肚子不太舒服啊,隐隐有一种想要上茅房的感觉啊!不过,看着笑语晏晏的几人,她,她怎么开口啊? 温婉儿像毛毛虫一样拧来拧去,别人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三妹妹不舒服吗?”瞅瞅,还是温子衿有眼力见儿啊。 “那个,恩,恩,我肚子略有不适,想去茅房。” 几人讶然了一下温婉儿用词的直接,不过随即也自然过来,温然儿急忙说:“三妹妹快去吧。”温婉儿也顾不上和众人多说了,带着春桃就急冲冲的走了。 拉住一个小沙弥,问了茅房的位置,温婉儿飞速的就走了过去。 终于解决完了,温婉儿心情舒畅,估计老夫人她们也没有那么快听完讲禅吧。回去对着那几位更是心情不愉快,其实是人家讨论诗词歌赋,温婉儿是嘛嘛不懂的。她一半道儿穿过来的,对那些东西完全是不会又不懂。 “春桃,我怎么有点记不住咱们来时候的路了?”温婉儿不紧不慢的。 “啊,没有关系的小姐,奴婢认得。” 温婉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丫鬟真不会看脸色啊,她不是不认得啊,是不想回去啊!想磨蹭啊! “呵呵。”一阵笑声传来。 古净暖朝笑声望去,一个身着乳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儿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笑。小男孩儿看她看他。背着手就踱了过来,对着春桃道:“你是一个蠢丫头。我明明都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是不认得路,是不想回去,找借口呢!”他也常用这一招儿。 “你怎么可以骂人。再说了,小姐才不会骗人。”春桃鼓起了脸气呼呼的。 留下一脸尴尬的温婉儿,其实被他说中了啊。 “骂你怎么了,哼,不信你问她,她是不是认得路。”小男孩儿颇为颐指气使的说。 温婉儿想,自己果然不是做女一号的命啊,人家各种穿越里女一号见到这种长相可爱的小正太,即使是有些小任性,也觉得很可爱,很好玩儿,很想亲近的,而她,完全木有啊。 拿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和蔼可亲的笑容,温婉儿低下了头,拍了拍小男孩儿的肩膀:“小朋友乖哦。怎么可以一个人出来乱跑呢。姐姐是不会骗人的,姐姐真的不认识路了,不过既然姐姐的丫鬟认识路,那么姐姐就回去了哦。你也赶紧回到家人身边吧,不然家人也等的急了。” 说完温婉儿就拉着春桃离开,至于说会不会担心这个小男孩儿走丢,那温婉儿可是没有担心的,这个小男孩儿看起来五六岁,又机灵的很,都能看出她是假装不认识路了,你还指望他单纯到哪儿去?而且,他刚才的模样也不是会走丢的样子,分明是熟门熟路。 咧?她的衣角被扯住。 “你要去哪儿?”小男孩儿扬起脸蛋儿。 “你不准走。你告诉我是谁!你又冷淡笑的又假,我要告诉我舅舅,让他杀了你。”小男孩儿掐腰,一副小魔王的样子。 一个小屁孩还敢骑到我头上了,被熊孩子彻底惹炸毛的温婉儿决定整整他。 “呦,我还真是怕怕啊,我就不告诉你我是谁,怎么地怎么地。”温婉儿见四周无人,也孩子气起来,故意气着小男孩儿。 果然,小孩子从来没有碰见这么不讲理的大人。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你不准走。”小男孩儿果断的再次拉住温婉儿。 “呵呵。不准走?你一个小孩子,我还怕了你不成?你才是一个人,我们可有两个大人,呵呵,你说呀。”温婉儿蹲了下来,摸着男孩儿的小脸蛋儿。 “我要是一掌给你弄昏了。然后抱走,会不会有人知道呢?哈哈,再给你的小眼珠子挖出来,把你丢大街上要饭去,你说到时候你的那个舅舅还找得到你么,嗯?”温婉儿故意阴森森的说话。 果然,小朋友有些怕了,四处又没有其他人,当然了,谁会在茅房边儿转悠。 “你别摸我,我才不怕你。”小朋友虽然有些怕,但是还是虚张声势。 “哈哈,真的不怕吗?”温婉儿一脸阴森的将手放在他的腰上,作势要将他抱起来。 “你干嘛。”小男孩儿警觉的后退几步。 “你猜呢,你说,我要干嘛?你不是都知道么”温婉儿又伸出了手。 “你不准过来。”果然,小朋友已经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了了。 “你看啊,小朋友,你就是不乖哦,刚才你还说不准我走呢,这又说我不准靠近你。小孩子这么颐指气使可不好哦!来,乖乖的过来,姐姐给你糖吃哦~”温婉儿越玩儿越上瘾。妈呀,角色扮演什么的最好玩儿了,她好像是人贩子啊,哈哈哈。 “你是坏人。我一定叫舅舅给你找出来,然后杀了你。”小男孩儿攥紧了拳头。一溜烟的跑了。 温婉儿看着脚底生风的小正太不由得笑出了声来,一旁的春桃已经石化了,她们小姐这是,要拐小孩儿? 温婉儿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心情大好,便回去都哼着小曲。 小孩可就没有那么开心了,被温婉儿吓到之后就一直跑,“钧儿,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小男孩儿“哇”的一声儿像小火车头一样冲进了男子的怀里,哇哇大哭。 “舅舅,她欺负人~~她要给我卖掉。”小男孩儿哭着告状。 “她是谁。”萧锦杭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钧儿不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应该是哪家的小姐,对了,她的丫头都叫他三小姐三小姐的,笑起来阴森森的。” “哦,是吗,钧儿莫怕,舅舅是不会让他伤到你的,李山,快去查查看,我倒要看看将主意打到太子头上的人是谁。”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温婉儿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和太子萧钧结下了梁子,把齐王萧锦杭也顺带惹上了。 正文 第13章 学规矩(二) 温婉儿望着镜子里顶着一个高髻,高髻上还插着满当当的首饰的人,忍不住嘀咕,这还是自己吗?看着就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发髻太高,首饰太多,衣服也太繁琐,温婉儿自己自然是走不稳当,得需要身边的丫鬟扶着才成。温婉儿很想哭,这哪里是学规矩,这完全就是受罪呀! 孙嬷嬷看着重新梳洗过的温婉儿,脸上还是不大满意,不过这会又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要不然一个上午就没了。孙嬷嬷说道:“三姑娘,走段路给我看看。” 温婉儿这个时候只想让自己走得稳当别摔着了,哪里还会去注意什么仪态风姿的。 孙嬷嬷忍不住摇头,这也太差了。当下朝着站一边的红莲说道:“红莲,你走一段路给三姑娘看看。” 红莲提了裙边走得很慢,几近悠闲的步伐,优雅动人。看得温婉儿很郁闷,一个丫鬟都比自己走得好,这就是差距呀! 一个上午学下来,温婉儿不知道摔了多少回,至于走错多少回根本就不记得了。 练到了下午,温婉儿觉得这古人学规矩简直比以前加班通宵还累。终于捱到结束了,温婉儿想要将衣服换了,却被孙嬷嬷阻止了。 孙嬷嬷说道:“三小姐穿了这衣服回去吧!” 温婉儿张了张嘴巴,穿这么一身笨重的衣裳回去,不得热死她呀!不过温婉儿意识到这行为不妥当,赶紧闭了嘴巴,然后小心说道:“孙嬷嬷,现在外面很热,我要穿了这衣裳回去妆容肯定要花的,这样也影响仪态啊,是不是?” 孙嬷嬷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温婉儿的要求,说道:“三姑娘回去以后也得好好练练,不能松懈了。” 温婉儿虽然全身都不舒服,但还是很恭敬地应道:“嬷嬷放心,我回去定会好好练习。” 孙嬷嬷点了一下头,不过接着说道:“三姑娘现在还是一身的小家子气,看来得从头矫正才是。” 温婉儿连连称是。 回到房间里,温婉儿真个人都快虚脱了,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要天天这样温婉儿不知道自己身体能不能撑得住,真是太折腾了。 到了晚上绣佛经的时候,温婉儿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痛苦。只要一抬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这还是第一天,若天天这样估计得疯了。 温婉儿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全身都疼。温婉儿自言自语道:“真是受罪。”这古人就是命苦,日子真是这没法过了。 第二天时候,早早的孙嬷嬷就来给温婉儿教规矩。接二连三被人嫌弃这感觉真心糟糕。不过温婉儿很快按捺住心底的异样,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温婉儿的一样,全都落在了孙嬷嬷的眼里,倒是让孙嬷嬷对她高看了一眼了。 孙嬷嬷见温婉儿有心学习,便也更加认真教学了起来,当温婉儿做得不对的时候她就将做错的地方示范给温婉儿看,还叮嘱温婉儿如何避免再犯类似的错误。 这日,温婉儿学得比较轻松,学得东西也多。 孙嬷嬷发现温婉儿并不是朽木,也不似以前那么顽劣,那股子韧劲和年轻时候的老夫人竟然还有些相似。 只不过是身边缺少了教导,很多东西都不懂。但学得很认真,而且领悟能力也很强:“明日学跪拜礼。” 温婉儿觉得孙嬷嬷今日比较好说话,忍不住说道:“孙嬷嬷,明日是不是不用再穿这套衣裳了?”这衣服穿在身上真心不舒服。 孙嬷嬷摇头道:“必须穿。” 温婉儿想到要一直穿下去,她的脖子以后会不会直不起来。 孙嬷嬷说道:“三姑娘,只有穿着正服学规矩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你穿着盛装学规矩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孙嬷嬷看着是个很严肃的。可等接触下来温婉儿才觉得孙嬷嬷其实还是很好相处:“嬷嬷,我不是不想这样穿,而是首饰太重,我脖子到现在还痛着。” 孙嬷嬷让温婉儿坐在椅子上,她给温婉儿按摩了一刻钟。 温婉儿最开始觉得很疼,难受得额头都出了汗珠,可慢慢的她就觉得全身都舒服,脖子也不疼了。 温婉儿心里一阵狂喜,问道:“孙嬷嬷,你会医呀?”这样子,分明就是懂医术的呀! 孙嬷嬷没应这话,只道:“以后下课,我都给你按摩一刻钟。” 温婉儿欢喜地行了一个谢礼。还没等温婉儿说出道谢的话,孙嬷嬷说道:“谢礼不是这么行的。”这也不能算是温婉儿错,只是作为教养嬷嬷的要求自然是很高的。 温婉儿脸刷地红了。 正文 第14章 借医书 晚上,温老夫人寻了孙嬷嬷,问道:“三姑娘今日学的如何了?” 孙嬷嬷说道:“三小姐虽说学东西比较慢,但是毅力与心性却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一个下午没叫一声累也没一点抱怨,更没有一点不耐烦,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听她的教导,实在是孺子可教。 “自从这三丫头性格变了之后,连我都有些看不透她了。”温老夫人一边把玩着佛珠,一边沉吟道。 春桃花了一日的功夫,终于打探到了孙嬷嬷底细了。 春桃说道:“孙嬷嬷原来在御膳房当差,听说孙嬷嬷擅长做药膳。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出了宫,后来就去老夫人府上当差,后来做了陪嫁嬷嬷到了温府。” 温婉儿听到孙嬷嬷擅长做药膳眼睛一下亮了。擅长做药膳,也就表示孙嬷嬷懂药理。温婉儿知道以她的这个智商学医是妄想,但不能学医不表明不能学习药理呀! 学药理对自身有好处,若是孙嬷嬷愿意教她学药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古人推崇养身之道,学点药理药膳的,妈呀,以后那可就是一条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啊! 春桃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儿的目光这么热切:“三小姐,可有什么不对吗?三小姐这眼神看着真吓人。” 温婉儿心思一转,笑着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孙嬷嬷竟然以前宫里当差,难怪我觉得她不一样。” 温婉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如何能让孙嬷嬷答应教我药理。” 春桃觉得温婉儿今天很不对,一会欢喜一会忧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三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温婉儿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手有些酸,晚上还得绣一百个大字,想着就手疼。” 春桃见状忍不住劝道:“三小姐,天天绣,也不差这一日。一日不绣也没什么的。” 温婉儿摇头道:“不行,老夫人的寿礼我是一定要好好绣的,否则就没有心意在里面了。” 春桃真心觉的现在的温婉儿和以前相比确实不一样了,摇曳的烛火里温婉儿的眼里全是坚毅。 第二天温婉儿就叫上了春桃一起去找她的二哥温穆久。温穆久藏书丰富,加上之前接触过,也只觉得是个温柔又帅气的大哥哥。找他去借两本医书一定不会错的。 来到了温穆久的院子里,看他修剪花草,便出声打断了他:“二哥哥,婉儿来看你来了。” 闻言温穆久也就停下了动作,虽说有些好奇这个平时极少和他说话的妹妹今天居然找上了门来。“婉儿今个怎么有这闲情雅致来找我来了,不去守着你的淮表哥了?” 温婉儿知道这个温穆久就是一个外表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比较腹黑的,这不,又拿自己开涮。 “淮表哥现在指不定和二姐姐在哪逍遥快活呢,还是我的二哥哥好,孤家寡人的,也只有婉儿来看看你了。” 听着温婉儿这番逗趣的话儿,让温穆久更为开心。在这温府之中像温婉儿这般有趣的可不多了,加上自己父母早亡,在这温府之中会来找他的更是不多了。 世家之中本就亲情淡薄,但是不知怎么,在温婉儿身上他却感到了真心,也罢,搏一搏吧,再说了她对这个妹妹近些天来的改变也是好奇的很。 “哟,那二哥还得多谢婉儿妹妹了。”说完还装模做样的行了一个礼。 看着温穆久这般模样,温婉儿被逗得大笑不已。 “二哥哥真是会插科打诨,不过这次婉儿来确实有事请二哥哥帮忙,不知二哥哥可否借本医书给婉儿看看。” “婉儿怎么要看医书了呢,这医书可是博大精深,很难学会的。” “没事儿,不用给我找那么难的,我只想懂些基本的医理就可以了。” 看到温婉儿并不想解释要看医书的原因时温穆久也就识趣的没有多问,回了房间给温婉儿寻了一本医书来。 “三妹妹,这本《神农本草经》算是医书来历比较简单的了,二哥心善,就直接给你了,不过你的陪二哥去一个地方。” 看温穆久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上哪里去了,亏自己曾经还封他为男神。 “二哥哥你不会叫我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我可是个清白家的姑娘。”说着还夸张的抱住了双臂,一副温穆久要对她不利的样子。 “三妹妹想哪里去了,刚刚你不是说二哥孤家寡人一个么,我今天啊正想出去走走,正愁没人陪我,你就送上门了不是。” 听见温穆久要带自己出府,温婉儿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忙回到:“好啊,好啊。可是都没有出府的令牌,只怕……” 看到温婉儿一副想去不敢去的样子,温穆久就头疼:“二哥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又不是以前,现在民风开放,女子都可以在朝为官,去街上通通风又有何妨,实在不行,你就装扮做我的小厮不就行了。” “二哥果然诡计多端,哦,不,是足智多谋。婉儿这就回房换身衣服去。” 看着一路小跑的温婉儿,温穆久更是笑意满满,他记不得自懂事以来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自己自幼失去了亲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丞相府更是如履薄冰,要不是自己表现的对权势不太关心,加上老夫人的照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遭人毒手了呢。世家之间的亲情到底是过于淡薄。 此时的温婉儿给他一种久违的温暖和轻松,看着她开怀大笑,自己更有一种多了个妹妹的感觉。 “三小姐,你还是不要偷偷出府了,万一老夫人责罚可怎么好。” 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春桃温婉儿就想笑,连忙宽慰道:“没事,你看看二姐姐和四妹妹不也经常出门么。前几日没有人带我出去,我也闷得慌,反正万事有二哥哥在呢!对了去吧表少爷带上。” 看着三小姐去意已决,春桃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得一脸纠结。 正文 第15章 出府(一) 一行人到了府外,温婉儿有一种坐了几年牢被放出来的感觉。 温穆久看着她高兴的无以复加的模样,小声嘀咕道,“有那么高兴吗?” 温婉儿耳尖的听到,不由反驳道:“当然,你是经常可以出来,不然你也试试被关在一个地方这么久看看?” 温穆久嗤笑一声,质疑道,“你不是以前经常出来‘巧遇’你的淮表哥么?” “呃……那个,那我也好久没有干这种事了嘛,也就只有二哥老古板总是拿以前的事情来说话。” 温婉儿又端详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古代男装,拉着身边的同样穿着男装的春桃问道,“春桃,你看我英不英俊,潇不潇洒?” 春桃笑道:“公主本来就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穿男装也是奴婢见过最英俊的公子。” 温穆久看着高帽子戴的十分满意的温婉儿,在一旁笑了笑“既然三妹妹好久没有出府,那你想看看什么呢?” 听见温穆久这番话,温婉儿大概也知道这个二哥也是怕自己无聊了才要把自己弄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穿越以来总是对人多加防备的温婉儿对自己这个二哥哥却有着莫名的信任。 “先随便看看呗,我就想散散心,看看卖的小玩意。”她一脸开心的说道。 温婉儿第一次逛着古代的集市,自然什么都觉得稀奇,东看看西摸摸的。 “二哥哥,你看这泥人真好看,给我买一个吧!”“二哥哥,这个豆皮看起来真好吃,我也想尝尝!”“二哥哥……”“二哥哥……” 温穆久认命的上前一一付账,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将春桃拉了过来,问道,“你说说一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 春桃端详了一番,指着一个小女孩模样的小面人,“这个挺好。” “这个?”温穆久连忙对小贩说道,“这个我要了。” 那小人捏的惟妙惟肖,可爱极了,温穆久接过,对小贩道了声谢,一转头却发现刚才跟在身后的两人都没了影子。 温婉儿逛了半天,才发现温穆久和春桃没有跟上来,身后就只有王凌志,不由一愣,问王凌志道,“他们两人呢?” “不知道。”王凌志回答的倒也干脆。 “算了,不管她们。”反正就在这一片,没准一会就遇着了。王凌志虽然对她没什么善意,但至少现在又不会动手。她拿着一个糖葫芦,讨好似地递给王凌志,说道,“给。” 王凌志瞥了眼递到面前的糖葫芦,默默的转过头去。无声的拒绝让温婉儿不由腹诽了几句,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王凌志身边,笑道,“你不会是觉得一个大男人拿着这个丢人吧?” 王凌志冷眼瞥了她一眼,温婉儿连忙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王凌志刚转过头去,她又偷偷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温凌志这样极端消极分子也会有这么别扭可爱的时候呀。 温婉儿走到王凌志身边,貌似无意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嘛,我现在也是穿的男装啊,在别人眼里我也是男人呀,有什么呀。” “再说了,你现在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多没劲,你看路上这么多女孩子,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敢接近啊。” 王凌志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温婉儿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温婉儿连忙闭上嘴。 等王凌志走了,才悄悄扇了自己一耳光,怎么出了府就得意忘形了,居然调戏起王凌志来了。 不过吧,有机会调戏这个天天板个脸的王凌志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她一笑,乐颠颠的跟了上去,“王凌志,你带银子了吗?借我点呗,回去还你。” 温婉儿逛了大半天,也觉得饿了,正好看见前面不远有个酒楼,凤鸣居。这个她听春桃说过,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 一进去,酒保看见二人的穿着便知道绝非常人,立刻上前一路热情的介绍着把他们引到了二楼。 穿越过来之后,温婉儿已经领悟了什么叫冤家路窄,现在怕是理解的更加深刻了。前面桌子上坐的二人不正是宫淮和温子衿吗?温穆久不是说他们两人最近在闹别扭吗?看来任何外力都阻挡不了真正的爱情啊。 两个人怎么吃个饭都那么浓情蜜意的样子,宫淮眼里的宠溺简直都快泛滥成灾了。 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视线盯着,她一转头,便看见王凌志正看着自己。 见她看了过来,王凌志移开目光,难得开口,“换地方吧。”声音中却带了几分鄙夷。 “不用,干嘛要换。”一听他这么说,她立刻挺起胸脯,昂走阔步的走了进去。 酒保没察觉到不对,说道,“两位客官这边请。”把他们引到了靠窗的位置上。 酒保响亮的声音让那边的宫淮不由往这边看了一眼,初时没在意,转过头去又突然愣住,连忙又转了回来。 端详半天发现王凌志身边的人居然是女扮男装的温婉儿,不由呆住了。 温子衿发现宫淮的不对劲儿,也转了过来,探究半天认出温婉儿后也愣住了。 接收到两个人的目光,温婉儿并没有半分的不自在,正准备说话,只听到楼下传来了温穆久几乎抓狂的声音,“死丫头,你到底跑哪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温婉儿探出头来,笑道,“哟,小公子,大街上瞎嚷嚷什么呢?” 温穆久一抬头看见温婉儿,顿时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瞪了她一眼,接着登登登跑了上来,重重的推了下温婉儿的脑袋,温婉儿的头结结实实的磕到了桌子上。 “死丫头乱跑什么!好心好意带你出来散散心,要是今天找不到,回去我还不得被老夫人说死。” 温婉儿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喝口水消消气。”她把茶杯推动温穆久面前。 春桃这会也跟了上来,委委屈屈的拉着温婉儿道,“三小姐,你吓死我了。” 正文 第16章 出府(二) 温婉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说道,“大惊小怪的,来看看我刚才买了好多有趣的玩意。” 顺便还示意温穆久看看隔壁桌的人是谁,温穆久抬眼一看,就看见宫淮和温子衿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想到自己刚刚对温婉儿做的种种,和自己平时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也有些出入,便尴尬的理了理衣服,挂上了和善的笑容:“子衿妹妹,宫淮表弟,今天还真是巧,在这凤鸣居也能让我们遇上了。” 众人看见变脸如翻书的温穆久均都是懵了,还好温子衿反映了过来:“不如几位就和我们一起坐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五个人就尴尬的坐在了一起。 温婉儿也没有管四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自顾自的把刚刚买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兴致勃勃的跟春桃介绍她刚刚从街上淘来的宝贝。 这边温子衿发问“今天怎么二哥和三妹妹还有凌志一起出来了呢。” “还不是三妹妹苦苦哀求,早知道带她出去那么累我就不带了。” “二哥哥可真喜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明明是二哥哥叫我陪着来的,现在反而都赖在了我头上。” 温子衿又问:“婉儿妹妹身子好些了没有。” “我?我福大命大,那些与我都是小事罢了,三两天就好利索了。”温婉儿知道温子衿是在关心王氏的事情。 “我看你是鬼见愁,阎王爷都不敢收你吧?”温穆久说着,自己乐颠颠的笑了起来。 温婉儿拿起筷子砸他,“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 温穆久嘻嘻哈哈的躲了过去。 宫淮看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不由皱了皱眉头。但是也不好的说什么。温子衿也是对二人的关系一头雾水。两人都有默契的没有再追问什么。几人开始谈论一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温婉儿什么都不懂,也就没有插话。 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回府以后就看到王氏一脸不善的守在温婉儿房间里,“婉儿,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春桃你是怎么看着小姐的。” 春桃一哆嗦急忙跪下认错“夫人,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见王氏正要发作,温婉儿连忙伏低做小“娘,今天这事不怪春桃,是我非要逼着春桃和我出去的,我也是天天在府里憋坏了嘛,对了娘今天怎么过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三小姐说。” 下人们都出去后,王氏就拉着温婉儿的手开始哭诉“婉儿你是不知道你爹爹那个没有良心的,自从杨氏那个小贱人进了门你爹爹每夜都在杨氏那里歇下了,对我更是不管不顾。那个杨氏眼看就要骑到我头上了,你大姐又是个什么都不管的,娘只有找你来说说。” 要是换做以前的温婉儿肯定要去给王氏出头了,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往日,王氏的假面具早就被看穿了。 看着温婉儿闷声不出气的样子,王氏更是气的要紧了牙齿。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悲戚戚的样子。 “婉儿,我听说这几日你和老夫人还有你二哥哥走的极近啊。没事你招惹她们干什么,听说老夫人还让孙嬷嬷给你立规矩,我看她明摆着要故意欺负你的。还有你二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可得防着点啊。” 听到这里温婉儿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整个家里就属这王氏心最狠,连亲身女儿都算计,此时还打着关心的幌子来挑拨离间。温婉儿可不是会上钩的人了。 “娘亲可千万别那么说,女儿最近先是落水发了高烧,后来又被蛇吓到了。想必定是老天爷看我以前做的混账事太多了,特意来惩罚我了。 我也是想通了,我现在还小,重新改过也还来得及。 老夫人让我学规矩也是老夫人疼我,您看看大姐二姐四妹妹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就我小时候顽劣弄得现在没有一技傍身。孙嬷嬷来了,日日教我规矩也是让我长进啊。二哥哥看我这几天劳累,便带着我出去散散心也是二哥哥心疼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要防备他们呢! 再说杨姨娘,也是苦命人嫁进来也是个没有名分的,还事事得看娘的脸色想必即使是得宠也没有用的,毕竟娘亲可是这名正言顺的温三夫人啊!” 温婉儿说这些一方面是想提点王氏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和以前一样让她摆布了。另一方面自然是让那些背后有主人的人把她这番话转达出去,隔墙有耳这种东西她最知道了。 王氏在温婉儿这里吃了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客气一下就走了。 温婉儿也乐得清闲,好不容易绣完一百个字,温婉儿就拿出了那本《神农本草经》来看。这本医书晦涩难懂,好几次她看着都睡着了。要不是她毅力好,早就放弃了。 温婉儿看着医书,看着看着又在那打起了瞌睡。 春桃有些心疼地说道:“姑娘,累了就上床睡觉吧!也不差这么一会功夫呀!” 温婉儿摇头道:“去拿块冰来。”用冰块抹在脸上,睡意立即没了。 春桃觉得温婉儿太拼了:“三小姐,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三小姐,就算不学也没什么的。反正咱又不要当才女。” 温婉儿笑道:“我只是想多学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且,家里的其他姐妹们天资那般高还日日用功,我要再发懒就得被她们甩出百十里外去了。” 其实温婉儿时间也很紧凑,每日白天要上课跟学规矩,空闲的时间得钻研晦涩难懂的医书,还要刺绣,温婉儿有时候也觉得很累,也想些好好休息一下。可她一想到一想到他日自己要是没有自己的家产,就得成为温家的棋子,就不得不继续努力。 王氏回房后,气的不得了,“赵嬷嬷,现在婉儿已经不受我控制了,今天竟然还一直反驳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机灵了。我看啊婉儿这边我们就暂且放放。你去吩咐杨氏让她也该肚子里有些消息了。” “是。”赵嬷嬷应声退下了。 齐王府内,一个锦衣男子负手而立,突然不知道哪里出现一个黑衣人“王爷,您吩咐属下查的人属下查到了。” “哦,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连太子都敢耍着玩儿。” “启禀王爷,属下查遍了当日去护国寺的人,发现只有丞相府的温三小姐最为可疑。 “呵呵,这温家可是又越来越多的趣人了。” 正文 第17章 品蟹(一) 虽说温子衿是个胎穿的,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但是作为现代人爱玩的天性还是没有变的。适逢此时正是吃河蟹的好时节,温子衿提出要办一个品蟹宴。 当然,银子是不需要公中来出,她会拿自己的私房来补贴的,这各房都知道,要说私房,这温子衿怕是最多的。 温婉儿这次什么也没说,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别人的意见。人人都道三小姐是被蛇吓到了,转了性子。 这次温子衿选定的品蟹宴地点是在护城河边的凉亭,这也是京城一处比较有名的地方,特别是河蟹肥美的时候,各家都要上这边的几个凉亭办一场小型儿的品蟹宴的。 那附近有四五个凉亭,这个时候很是抢手,甚至要到府衙去报备才可以用,这也是因为早年有人因为争抢凉亭发生斗殴之后的新政。 不过温子衿身边有个宫淮啊,他倒是有办法预定到这凉亭的。 温然儿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既然品蟹宴定在了外面,虽然地方好,景色好,河蟹也格外的新鲜,可那里到底是外面,人多眼杂,而她们又都是女儿家,难免不方便。 温子衿倒是觉得无所谓,她提出让姐妹几人全都扮成男装,让宫淮和他的两个小厮跟着,一定会没事儿的,而且,不少大家女子都是这么做的,还有那胆大的,也是直接就女装参加,也是没什么的。 温子衿还禀报了老夫人,说是姐妹们好久没有一起出游,正巧这河蟹也正是肥美的时候,不如就去河边品蟹,她常出门,会好好看好姐妹的,而且,不仅是她,宫淮也在,定然是没人敢乱来。 也不知道老夫人最后是怎么想的,竟然是同意了温子衿的这个主意。 老夫人同意温子衿的主意不奇怪,奇怪的是三小姐温婉儿,竟然没有反驳。众人倒是觉得奇了。 因为亭子不大,温子衿的意思是大家就别带丫鬟什么的了,众人也没提什么异议。温婉儿选了一套深灰色的男装,到正厅与姐妹几个集合,倒是看见大家都穿的很是特别,虽然温子衿没有穿红色,但是一身宝蓝色的锦缎,也是显得英气逼人。 而温穆儿,则是一身翠绿锦缎。温然儿则是一身白色的锦缎,想比之下,温婉儿倒是像几人的小厮了,不过虽然她没有穿锦缎这样的好料子,但是也是珍贵的亚麻。这个材质也是不少风流名士喜欢的。 “三姐姐这身衣服倒是特别。”温穆儿虽然身着男装,不过却是捂嘴一笑,小女儿姿态尽显。 温婉儿当着她们转了一圈,“怎么?不好看?我这衣服可不像你们那么华而不实,光顾着好看了,我可是奔着河蟹去的,你们穿成那样,怎么还抢得过我,我这颜色和款式可是不怕脏的。” 剩下三姐妹都笑了。 “没想到,这最奔着吃去的,倒是三妹妹了!”温然儿也微笑打趣。 “我当然是奔着这河蟹去的,就是,不知道几位姐妹是奔着什么去了。”温婉儿调侃。 “我们也难得有出去的机会啊,如果不是这次二姐姐去和老夫人争取,怕是,我们都没有机会出门呢?听说啊,湖边的景色好的不得了。”温穆儿一副小女孩儿不懂事的样子。 温婉儿也觉得能出门很开心,“二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看来大家都急了,马上,我和淮表哥定了时辰,马上就到了,他是不会迟到的。” 果然,温子衿的话没说完多久,宫淮就来了,他还带了两个小厮,温婉儿想,这二位应该都是有功夫的吧,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俩跟着她们几位娇小姐。 温婉儿细细的打量他们来的这河边,碧草青青,湖水盈盈,微风拂过,青草缓动,河边不远的地方并排盖了四个凉亭,其中有三个已经都有人了,宫淮带他们去了唯一一个没有人的凉亭,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几个捕快,早就听说了,这凉亭是有人守卫的,果然如此。品河蟹,总是要喝些黄酒的。总有些人喝多了容易失态,他们在这里,也是维护秩序的。 没多一会儿,他们的河蟹已经煮好送了上来,温婉儿看的出来,这些都是有人经营的。 不经意间,她也问了出来,原来这是齐王家的私产,因为总有人借凉亭,王府的管家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本是希望大家少点来的,没想到大家倒是更加趋之若鹜了。 温穆儿摇头不解,觉得堂堂一个王爷,是不需要这么点小钱的,温子衿微笑不答,温婉儿猜,怕是,这亭子极赚钱吧。 众人还没等开吃,不远处就过来几个翩翩佳公子。 宫淮连忙起来打招呼。“马公子,楚公子,赵公子......” “淮公子......”几人互相见礼。温婉儿争取什么都和大家一样,绝不出彩,要知道,在这三观不正的世界里,出彩约等于找睡。 宫淮将两位公子介绍给了温家家姐妹几人,也将温家家姐妹几人介绍给了这几位豪门公子,几个人又不傻,就不说那明显的身体曲线,就是容貌,声音,也是让人很明显的能看出,这几位宫淮的好朋友,正是几个女子。 联想到宫淮的未婚妻,众人隐晦的笑了。这估计就是宫淮的未婚妻温家的几位小姐了吧?看着环肥燕瘦的几个姐妹,几人当即就不走了。 刚才温婉儿没有细看这几位。这众人一坐下,温婉儿倒是看出来了,这几位,可真都不是凡人啊。 那个稍嫌冷淡,是被其他几人强留下来的马公子,怕是就当朝第一美男子,礼部马尚书之子。 偷偷打量了下他。剑眉星目,倾国倾城,果然不愧天下第一美男子之名。 在原文中的温子衿和这个马公子可是有一腿的。而且两人都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是颇为般配的。 再看一眼宫淮,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宫淮已经是难得的美男子了,但是这么一看,还是落了下乘! 正文 第18章 品蟹(二) 细细听着宫淮的介绍,这边这位楚公子,应该就是刑部安尚书之子楚文了吧? 他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和善又讨喜。 可温婉儿是不会被他表面所欺骗的,他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毕竟要是单纯的话?也不会扮猪吃老虎把温子衿给吃了的。 别的那几个豪门公子,温婉儿倒是不知道了,毕竟也不是原中的主要人物。 几人也是有个亭子的,却也不知怎地,就过来打招呼了。而一看见这边全是美女,就走不动道儿了,坐了下来。 不过倒是还好,他们这一行人比她美的大有人在,温婉儿也不说话,静静的吃。 没事的时候也瞄了一下正在说话的众人,看的出来,几人都对这几位帅哥的加入感到开心,看来果然人还是看脸的。 温婉儿酒量一般,因此,即使吃了很多河蟹她也不肯喝黄酒,她宁愿寒凉一点,才不喝呢。 谁知道这边怎么个情况,这宫淮也不是个靠谱的,要是真是有事儿,肯定也是最先护着温子衿,她还是得清醒。再说了,又不是总吃,偶尔那么一次,不喝也没事啊。 几人都在侃,看那楚文不断的装乖卖萌,温婉儿很是不屑,她知道,他都是在装的而已,此时他已经看上温子衿了吧。 不过宫淮也是有心计的,故意做些亲密的动作,还是让众人明白了,这位气质不凡的姑娘,就是宫淮的未婚妻吧。 马晓晨无聊的用手点着桌子,听着大伙儿的谈话,温婉儿看出他这个小动作,应该是他不耐烦了。不过看那几位,倒是没有想走的意思啊。 温婉儿纳闷,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就看上温子衿呢,不是说他对她一见倾心吗? 不对不对,不能被误导,自己已经吃过太多信任的亏,王氏就是个例子。 果然,马晓晨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这亭子太小,人太多了,我先回亭子去了,你们慢慢吃。” 马晓晨这个样子,倒是让其他几个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了,本来就是他们邀马晓晨出来品蟹的,结果呢,看见美女倒是给这茬儿忘了。 不过马晓晨虽说顶着一张臭脸,但也还是倾国倾城!即使臭臭的,也依旧是绝世美男子一个啊!算了算了,该走还是走吧,反正也说的差不多了总待着也不好。 更何况有马晓晨在,这几个女子还能看见别人吗?他坐那儿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障碍了。 想清楚后,其他几人也没说什么,也是直接就告辞和马晓晨一起回去了,倒是那个楚文,下台阶的时候,还因为回手和他们打招呼,绊了一下,一个踉跄。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估计所有人中,只有温婉儿的笑容没有深达心底吧,她觉得,这是楚文故意的,故意吸引人眼球的一个方法,呵呵,把自己扮成一个无害单纯的人。他倒是个心思深的。 楚大人告老之后,可是这个单纯无害的楚文接掌了刑部,那是刑部,不是卖菜的市场。要说他是个没有手腕的,鬼才信。 “这楚公子真好玩儿啊!”温穆儿感慨。其他几人笑着点头,温婉儿也只有跟着附和。 “没想到我们出来一趟,倒是见识了天下第一美男子。”这马晓晨有点不同于原著,让温婉儿感到奇怪,于是她把话题引到了马晓晨的身上。 “是啊,这马公子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这一举手一投足,真是气宇非凡。”一向冷清的温然儿也开口了。 “恩,是啊,我看啊,连女子都没有这马公子这么美呢!真是个大美人。”温婉儿这话其实是开玩笑,果然众人都乐了。 “三妹妹可别胡说,这让外人听见了。哪儿有这么夸男子的。”温子衿浅笑着。 “这么夸怎么了,我就敢说,这马公子比我好看,是大美人,比这世上绝大部分女人都漂亮。”温婉儿笑眼莹莹的说。 温穆儿问抬起一张娇俏的脸,脆生生的问“这刚才品蟹的时候,我看三姐姐看了好几次马公子,三姐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呢?” “呵呵,是啊,我这不是也没什么机会出门没见过世面吗?再说了,天下第一美男子,我可不得好好看看。”温婉儿朝几位姐妹眨眼,一副你们都懂的样子。 见这温婉儿一如既往的不懂事儿,宫淮也习以为常,眼睛里藏不住的鄙夷。 总的来说,品蟹宴就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本来颜色就不如其他几个姐妹,又不善言辞,而且衣着普通,自然,当天品蟹宴的几位公子,都将这位三小姐忘记了。这段日子,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的帖子可都是不少的。 春桃对此有些气愤。 “三小姐,都是一起出门的,凭什么他们都觉得那几位比你强啊,我看啊,三小姐才是最好看的。” “人家确实比我好看,这有什么好挣的。我们老老实实的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见三小姐对这些并不相争了,春桃有点不适应,不过她也想了,三小姐,怕是真的被大家伤心了吧,每一个人对她都不是真心,她能不伤心吗?虽然她是小姐,锦衣玉食,但是并不比她一个奴婢快乐多少。 “三小姐。”冬梅进门,“三小姐,老夫人身边的紫玉姐姐过来了,说是老夫人邀您过去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紫玉姐姐并没有说。” “好,那你退下吧。”温婉儿收拾了下,喊上了春桃,一起往老夫人哪儿去了。 老夫人的院子离温婉儿的院子很远,温婉儿走的又有些急,竟是出了些汗。 “老夫人——”温婉儿进屋就赶紧规规矩矩的福了一下,在别人面前,温婉儿还继续保持着自己不着四六的习惯,不过在老夫人面前,她倒是有点礼貌了,毕竟啊,她也想了,这内院,还是老夫人说着算的,稍微规矩一点就能换来很多安稳,有何不可呢? 正文 第19章 学药理 “三丫头来了啊,起来吧。”温然儿也在。 老夫人,不晓得您遣紫玉姐姐叫孙女儿过来,是为了何事?”温婉儿想起了这一茬,主动提到,她是小辈儿嘛! “哦,对,你看我,我真是年纪大了啊,记性也不太好。这前些日子你们姐妹几个去河边品蟹,虽说没有外人,也没有对外宣称自己的身份,但是那在场的几位公子也都是极出色之人,怎么能不晓得你们是谁家的? 如今啊,这京城里,都说咱们家的四位姑娘,是顶尖的呢?想必你也知道了,近些日子,这邀请的帖子,也是不断的,看这今儿个啊,就又有了一个,是马尚书的侄女儿,马小姐发来的,我问过然儿了,他家那位哥哥,就是你们品蟹宴那天见过的那位马公子,怕是那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马公子才是实际的邀请人。这帖子上啊,将你们姐妹四人都邀请了。”说完,老夫人细细打量着温婉儿,弄得温婉儿很不解。这是让她说什么? 见温婉儿没有接话,老夫人也没有什么格外的表情,反而是继续说:“你二姐姐啊,说是近来身子不适,就不去了,你大姐姐和四妹妹倒是都要去的,三丫头你前一段时间被蛇吓到了,也不知道你身子怎么样?如果好了,就和你大姐姐她们一起过去吧。如果还没有爽利,那老夫人我也就做主,不准你去了。” 老夫人这番话可不是真的想让温婉儿去的,不过看她也是明白了温婉儿就不是个聪明的,所以话说的还是比较浅显直白的。她并不希望温婉儿去。 “老夫人,婉儿其实本来已经好了许多的,可是上次品蟹宴的时候,河蟹有些吃多了,那物又比较寒凉,这身子却是不太爽利,老夫人最疼我了,您看,能不能就让我在家休息了?” 对于温婉儿的识相,老夫人还是很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恩,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休息吧。 还有我听孙嬷嬷说你对药理还颇有兴趣,虽说丞相家的孙女也不缺大夫,但是难得你有兴趣,若能静下心来学到些什么也是极好的,我吩咐过孙嬷嬷了,她自会好好教导你的。” “是。”没想到顺着老夫人竟然还有意外之喜,温婉儿连忙道谢:“谢谢老夫人,孙女儿真是太高兴了。” “看出来你这丫头惦记这个呢!呵呵。你呀这身子也是弱了点,以前倒不是这个样子的。哎,这老三啊,上次惩罚也是重了点,你娘也是的,都知道你淋了雨,也不知道让你好好养养,原来活蹦乱跳的一个丫头,如今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真是,唉!”温婉儿并没有对着老夫人急头白脸的反驳。 刚穿越过来,只有王氏对她好,她以为,这就是母女天性,自然也对王氏亲近许多,可自从知道了王氏的心,她就不太愿意靠近她了。 对亲生女儿竟然如此憎恨,真正的温婉儿,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被所有人利用的可怜虫罢了。就算是穿越前,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生罢了,让她做到八面玲珑,要她装的太厉害,即使她想,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的。 孙嬷嬷对这话很是认同说道:“我既然答应教你,就会尽我能教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温婉儿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在一旁的温然儿看见温婉儿这般在老夫人面前装乖,心里也是好奇,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上进又讨老夫人的喜欢。看来自己母亲王氏也拿捏不住自己的这个三妹妹了。没有想到草包也有开窍的一天,不过草包就是草包,再怎么去讨老夫人的欢心也不可能让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的。 自第二天下午开始,温婉儿见孙嬷嬷不教规矩,开始教导药理,纳闷道:“孙嬷嬷,今天不用学规矩了么?” 孙嬷嬷看了温婉儿道:“礼仪学到最好的境地就是平常言行举动都是礼仪,你能做到吗?”温婉儿又不用嫁入皇室,规矩礼仪自然不用学那般精细。 加上温婉儿现在学得不差,一些缺点在日常更正就好。 温然儿是注定要嫁入皇室的,一家不可能有两个女儿嫁入皇室,所以她不是嫁入勋贵人家就是官宦人家。以她现在学的,应该足够了。 温婉儿想起温然儿,温然儿言行举动都是礼仪,都成模板了。要她将规矩学到跟温然儿样,想想就不寒而栗。 温婉儿赶紧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孙嬷嬷嘴角隐了抹笑意。 孙嬷嬷在屋子里放置了二十多种药材,在跟温婉儿解释这些药材的特性之前,孙嬷嬷说道:“学药膳必须先熟悉各类的药材,再熟悉各类药材的药性,这是点差错都不能犯的,知道吗?” 温婉儿点头说懂啊:“我知道,若是弄错了味药,到时候熬制出来的就不是补药,而是毒药了。” 孙嬷嬷很满意温婉儿的话:“你说得很对,所以要特别仔细。因为很多药材看着相似,但是药性却截然相反。若是弄错了,很可能就是条人命。” 温婉儿听了这话越认真了,还做起了笔记。 下课以后,孙嬷嬷看了温婉儿的笔记,说道:“这笔记你要记也不用记得这般详细,只要将最重要的部分记下来就可以了。”说完就跟温婉儿讲解如何将笔记做得又好又快。 温婉儿很受启发。 孙嬷嬷说完后道:“我教你的东西,不能告诉其他人。” 温婉儿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嬷嬷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孙嬷嬷药膳做这般好是很多年积累下来的,她只刚跟孙嬷嬷学,哪里敢随便跟别人说,万出问题怎么办?这个责任她可担不起。 孙嬷嬷微微点头:“记住你说的话。” 正文 第20章 调戏宫淮 没多久温婉儿就明白了孙嬷嬷的话。 药理并不如温婉儿所想的简单地做些药膳,药理涉及到很多东西,简单来说就是真正学好药理就必须懂医术。 当然,行医是需要经验与实践的,温婉儿学了医术也不可能去治病救人,但必须懂。 孙嬷嬷可以让人知道她在教温婉儿药理,却不能让丞相府的人知道她有教温婉儿医术。 “哎……”好不容易休息的温婉儿长长的叹了口气,倚在身边的树枝上,看着树下小河的波光粼粼,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就回归原位了,好想回家啊。 “你在上面干什么?”树底下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婉儿低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宫淮。 温婉儿坐在树丫上,悠闲的晃了晃脚,说道,“冬天快来了,树叶落光了,对着这满园的萧条,我伤春悲秋一下。” 宫淮嘴角抽了一下,对她已经习惯了,没有搭她的话,背着手站在河边,一声不吭的看着河面,看着她的背影,温婉儿突然生出想要逗弄一下宫淮的心思。 “淮表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她笑眯眯的走进宫淮,感觉自己现在像极了一个看见美少女的色狼。 “与你何干,你只管在树上伤春悲秋就是了。”宫淮斜着眼看她,说道。 “是你先打扰到我的啊,我原本想一个人静一下,是你非闯进我的视线的呀。”温婉儿笑眯眯的说道。 宫淮见她目光诡异,好像有些像……看着良家妇女的嫖客一般,顿时觉得有些恶寒,立刻说道,“那本将军把这里留给你好了。说着就想走,却被温婉儿一把抓住袖子,说道,“哎,你别走啊淮表哥。” 宫淮转过头来看她,“又做什么?不是嫌我打扰了你的清净吗?” 温婉儿对他笑了笑,扑上前抱住他,说道,“你干嘛总看见我就跑呀,我最近不是也没做让你讨厌的事嘛。”她可怜兮兮的说道。 宫淮想把她的手拿开,却意外的发现她抱得很紧,颇有些无奈的叹道,“你这到底又唱的哪一出啊?我现在心情烦的很,不想跟你纠缠不清的。” 被他毫不留情的这么一说,温婉儿下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显得分外惹人怜爱。 宫淮不知自己怎么了,以前不管她怎么卖乖装可怜都觉得无比厌恶,现在居然心下有些不忍。 “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与你无关。”他忍不住安慰道。 温婉儿抬起头看他,还是一脸落寞的样子,“我是不是特别招人烦啊?我都成了整个大魏的笑柄了。就算不嫁你,也没人愿意娶我了,我做了什么你要对我这么不留情面?” 明明是这个温婉儿对子衿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宫淮却突然觉得自己理亏,目光有些尴尬的躲闪开她灼灼的视线。 难得看到宫淮露出害羞的神情,温婉儿更是玩心大发,嘴角勾起一个笑,惦着脚慢慢的靠近他的唇。 宫淮察觉到她的靠近,猛地抬头,反而拉近了两人唇的距离。温婉儿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停滞不前。 宫淮迎上她的视线,不知自己怎么了,居然没有伸手推开她。温婉儿以前就是个单身狗,看见宫淮专注的神情,居然对这个吻有些期盼了,眼神中不经意的留露出几分温柔。 对着这样的温婉儿,宫淮觉得自己受了蛊惑一般,竟然慢慢低下头。 眼看着就要碰到对方的唇,温婉儿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空中落了下来,不由惊讶的“哇”的叫了一声。 宫淮反应快,一手揽住温婉儿的腰把她护到身后,另一只手一挥让那个黑影立刻改变了方向。温婉儿趁着这个时候才看见那个黑影是一只漂亮的鸟,那鸟被宫淮吓的变了个方向,直往不远处假山上飞去,落在一个一袭蓝衣的男人手腕上。 那人摸了摸停在自己手腕上的鸟,说道,“我无意惊扰两位,只是刚驯的鸟,还不服管教,实在抱歉。” 听着他的语气,温婉儿忍不住缩了缩头,王凌志怎么光盯着她看呀,刚才那事又不是她一个人做的! 宫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自己揽着温婉儿腰的手臂,连忙放开。刚才自己怎么了,居然想去亲吻那个他原本最厌恶的女子,他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耳边却又想起了王凌志不带感情的声音。 “两位可以继续,反正看客也已经走了。” 宫淮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王凌志,王凌志用眼睛微微的示意了一下,宫淮顺着看过去,居然看见提着裙摆已经跑了好一段距离的温子衿。 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想都不想连忙追了过去。 失去了作为挡箭牌的宫淮,温婉儿只能完全暴露在王凌志的目光中,见他目光不善,温婉儿也扬起下巴,恶狠狠的盯着他,心里想着,这个死王凌志,居然在关键时候坏她好事,实在是不可原谅,越想眼睛里的杀气就多了一分。 谁知王凌志只是瞥了她一眼,转头就走了。 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温婉儿连忙追了过去,气冲冲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小姐没说过我不能来这里。”他一边悠闲的走着一边说道,动作极其温柔的抚摸着停在自己手臂上的鸟。 温婉儿看了看那只鸟,撇了撇嘴,“你故意的吧?你就是看不得我开心,故意来坏我好事的。” “既然三小姐不高兴了,”他停下脚步,毫不犹豫的手一用力扭断了那只小鸟的脖子,温婉儿看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王凌志却把死掉的鸟放到她手里,“这样给三小姐赔罪可好?” 温婉儿呆呆的看着手里还有体温的小鸟,愣了好一会,才把它放到大树底下,连忙去追那个已经走了很远的王凌志,语气不善道,“王凌志,你太过分了!干嘛要弄死它!” 正文 第21章 试探 “你不是嫌它坏了你的好事吗?” “那我又没让你把它杀了!对自己的宠物都说杀就杀,你还没有没一点人性!”她越说越生气,眉毛都竖了起来。” “人性?”他停了下来,眼中带了几分自厌,“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温婉儿被他反问的一时语滞,愣了半晌。 的确,对从小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他来说,人性是最要不得的东西,背负的东西太多,无依无靠又寄人篱下,若要报仇更是只有心狠手辣。 温婉儿突然觉得王凌志的一辈子太可悲,以前也是,以后也会是。 见王凌志走远,她也没追上去。 那边宫淮好不容易追上了温子衿,“子衿,你听我解释啊!” “宫淮,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亲眼看见你和三妹妹抱在一起了,你们,你们还想……”气极的温子衿已经说不出话,呜呜的哭起来。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宫淮更是心疼,“子衿,这次都是我的错,你知道的,我只爱你,这辈子我也只会爱你!不信我发誓,我宫淮今天发誓,若负了你,我就天……” 温子衿用手堵住了宫淮接下来要说出的话,“你可别那么说,多不吉利。” 说完两人又难舍难分的缠绵了起来。 “三姐姐~”温穆儿娇俏的从远处踱来,毛绒绒的披风衬得温穆儿也是异常精致。 “四妹妹?四妹妹怎么会在这边?”王凌志住的地方比较偏,一般很少有人往这边走的,夏天还好,秋天,天冷了,大家不是都该猫在屋里吗? “妹妹见午后阳光暖和,就央了母亲出来四处转转,远远的就看见三姐姐了,三姐姐这是过去看表少爷?” “是啊,我刚才去看了凌志,这正往回走呢!四妹妹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会儿?”温婉儿邀约。 “好啊。”两姐妹都披着披风,并排而行。 温婉儿是一个人,而温穆儿则是带着身边的大丫鬟。 “三姐姐与表少爷感情真好。如果不是王家家道中落,姐姐说不定还能嫁到王家呢。可叹命运弄人。”温穆儿叹气着说,说完仔细观察着温婉儿的表情。 温婉儿听温穆儿的说辞就觉着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对王凌志好过,以前天天冷嘲热讽的,各种惩罚他的不都是在自己么。 “四妹妹说什么呢?不管王家有没有家道中落,凌志都是我的弟弟。我从来都是拿他当亲弟弟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经历了那么多,他一个小孩子,自小住在咱们温家,平心而论,我们家就连下人什么的,也没有把他当表少爷过。 可怜凌志单纯,不懂那些龌蹉的用心,还以为大家都对他好呢,哼。”她是温婉儿,是可以这么口无遮拦的。 温穆儿说这话本身就没安什么好心眼,也别怪她指桑骂槐了。虽说自己以前对王凌志没做过好事,可是好歹现在改了啊。所以自己也不算对王凌志别有用心的,恩,是的,自己就是一个为了拯救一个迷途少年的好姑娘。 温穆儿略带尴尬的笑了下:“三姐姐也别生气,要是有哪个下人不懂事儿的瞎说或者是怠慢了表少爷,让三姐姐生气,三姐姐尽管重罚就是了。” “哼。我这还没罚呢,不好听的名声儿都满天飞了,还以为我不知道呢。要是罚了,我都敢保证,马上这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温家的三小姐除了张扬跋扈,任性嚣张,还刻薄下人,说不定啊,哪个主子什么的处罚了一两个人,也是要栽在我身上了,这窦娥都没有我冤。” 温婉儿不是小可怜,虽然不会宫斗宅斗,但是她也不是很好欺负滴。她就是要大声的说。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其实还蛮冤的。 温穆儿让温婉儿说的没话。哼,她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冤吗? “三姐姐想多了。这老爷和老夫人治家有方,断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的。不过三姐姐,这温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有那么一两个受人挑唆的刁奴,也是有可能的。 三姐姐无须姑息,你不便体罚,就将人交给我娘,我娘既然主持着家里的事务,就该处理这些。这样谁也栽不到三姐姐身上。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三姐姐吃了亏。”她状似贴心的拉着温婉儿的手,如是说。 “那敢情儿好。我在这儿也谢过妹妹了。” “三姐姐可千万别和我客气。都是自家姐妹,这些都是无须的。” “那也要道谢啊!呵呵。 刚才我在我娘那里听说了什么夜枭,三姐姐听说过吗?”温穆儿问。 “这我倒是没有听人说过。”温婉儿疑惑不解的。 “怎么,三姐姐竟然没有听过么?三姐姐平常就闷在屋子里,竟然连这等事情都不知道。 这也就是十几日的功夫,这夜枭已经连续盗了三家了,听说在其中一家还伤了人。这可真是吓死人了。” 纵使温穆儿也不是什么单纯和善的好人,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怕的。她有些心悸的说。 “还有。刚才我娘还说呢,晚上让丫鬟住在内室,咱们又是大户人家,而且又是首富,难保这夜枭啊,不把主意打过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吧。” “恩,穆穆说的是。” 有时候吧,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天晚上,温婉儿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很。 “什么事儿啊?”温婉儿迷迷糊糊的问。今晚是夏荷住在内室。 “小姐~”是春桃的声音。温婉儿的四大丫鬟,一个住在内室,三个住在外室,这是方便温婉儿使唤。 夏荷出了内室,给春桃唤了进来,除了春桃,秋菊和冬梅也在。几个丫头都有些慌张。 温婉儿也清醒起来,坐起。 “出什么事儿了吗?” “三小姐,刚才外面很是嘈杂,奴婢出门问了一下,说是今晚周大人家里招了贼,就是那夜枭,不过那夜枭也没得到便宜。被木大人率领的巡防队堵到了,双方发生了冲突,那夜枭也受了伤,因为离咱家比较近,他窜进了咱们家。 木大人已经见过老爷了,老爷的意思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搜查。现在咱们家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小姐,您快把衣服穿好吧。刚才老爷已经派人过来通知了,要我们都穿好衣服,到大厅候着,木大人会一间房一间房搜查。”春桃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的出来,她也是很怕的。 正文 第22章 夜枭 看得出来几个丫头都挺怕。 “我们自己过去?” “不是的。外面现在有几个官兵,会保护我们过去的。因为夜枭窜进了咱们家,木大人调集了大批的官兵过来,这夜枭一定是逃不掉了。” 主仆几人收拾妥当,温婉儿几人就跟着官兵来到大厅。其实她是很怕的。 “婉儿见过老爷,老夫人,爹爹,大伯......”和众人打了招呼,温婉儿就老实的待在了一旁。王氏将她拉了过去。 “婉儿怎么样?”一脸关切。 “娘,我没事的。”温婉儿打量了一下大厅的人,差不多已经都在这里了,她算是过来的比较晚的。 大厅里人很多,温家的几位少爷和几位小姐也都在了,只是似乎只有王凌志不在,温婉儿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不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大家从刚开始的紧张忐忑,到最后的困倦疲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已经快亮了,可是这夜枭愣是没有找到。 木大人无奈只有撤了兵,温老爷虽然脸色不太好,可是也不能说些什么。 “既然人已经撤走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温老爷发话。这个晚上她睡的并不踏实,总是梦见穿越之前的事,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她以前的生活。 她皱着眉头,突然就醒了。额头上都是汗,她睁着眼睛发了会呆,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晃了下眼。 猛地反应过来是刀反射的光,顿时睡意全无,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 她小心翼翼的翻起身,把枕头塞在被子里,蹑手蹑脚的躲到墙边,紧紧的贴着墙,站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慢慢的往门口挪去。 突然被捂住了口鼻,吓得温婉儿不住的挣扎,不知是不是碰到了那人的伤口,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别叫,是我,王凌志。”说完缓缓放开了手。 温婉儿偷偷瞪了他一眼,发现王凌志手腕上不断在流血。仔细看了看伤口,说道,“伤口好像有些奇怪,都发黑了。 王凌志看来一眼,伤口已经开始有些腐烂,说道,“刀口上喂了毒。”说着收回手臂,拔出匕首,在蜡烛烤了烤。 温婉儿有些紧张的问道,“那,那怎么办,要不我去给你找大夫?” 王凌志没有搭理她,温婉儿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静静的烤着匕首,继而又拉起一缕头发咬在嘴里,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立刻道,“你干嘛?中毒了不是应该找解药吗?” 王凌志只看了她一眼,见她又是一脸怕怕的模样,顿时站起身,往别处走了两步,背对着她抬手就把伤口那些已经变腐烂的肉给割掉了。 温婉儿不敢想象那是一番怎样的景象,等王凌志回来坐下的时候,温婉儿一声不吭,又想起了这些天学习药理留了些药,便去拿了过来。 “我找到了一些外伤药,没有绷带什么的,就用手帕好了。”她低头看见王凌志血淋淋的胳膊,倒吸了一口冷气,王凌志见状,接过药就想自己弄。 温婉儿连忙挤了进来,坐在他身边,偷偷瞟了他一眼,说道,“我来帮你吧?你一个手也不方便,我学过这个的。” 王凌志的动作顿了顿,温婉儿见状,连忙抓住他受伤的手帮他继续处理伤口。 温婉儿不说话,房间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王凌志倚在墙上,偶尔温婉儿的动作弄疼了他,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不出声。 温婉儿处理伤口的间隙抬头看了看他,他的脸色白的如纸一般,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可硬是没有哼一声,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受伤。 看着温婉儿认真的神情,王凌志也是一阵迷茫,到底曾经那个对自己总是恶语相加的温婉儿,还是这个会替他包扎的温婉儿才是真的她呢。不过又与他何干呢,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 经历了昨夜的惊魂事件,温婉儿发誓再也不信了,为什么王凌志是夜枭,还有为什么这个夜枭出现在自己房间里这么重要的戏码竟然什么都没有,简直坑人。 温婉儿虽然一直在腹诽王凌志,但是又想到昨夜他那血淋淋的手臂,又不忍心。于是叫上了春桃一起往王凌志院子里走去。 咦?不过前头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谁?她确信,大白天是不会闹鬼的,可是,她看见了呀,一个身影闪到了假山里。 “春桃,你看见了吗?”温婉儿压低了声音。 “看,看见了。”春桃有点惊。 “你说,他是看见了我们躲了过去,还是,去会见什么人?”温婉儿纠结着,要不要过去。好奇害死猫,可是,她真的有点好奇。 “那个,看样子,是,是穆仁少爷......”春桃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 温穆仁?因为她穿越之后见温穆仁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并没有认出他来。既然是温穆仁,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好奇抵过理智,温婉儿和春桃示意了下,俩人偷偷猫了过去。 果然,温穆仁并不是躲了起来,而是来偷情的,假山里传来吭吭呲呲的声音。 “恩,呃......啊......”温穆仁出的声音。 温婉儿偷偷探头望了一眼,发现温穆仁倚在墙壁上,双眼紧闭,面色狰狞,他身下,一个女子正在吞吐着。而她是背对着温婉儿的,温婉儿只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赶忙缩回了身子。 “啊......”看来温穆仁挺兴奋的啊。 “大哥哥,大哥哥......”这女的不仅背影熟,怎么声儿也这么熟啊? “然儿,哦,然儿,看我不弄死你......让你高贵,让你贤淑,啊......”山洞里瞬间传来拍击的声音以及男子的吭呲声儿,女子的呜咽声儿。 正文 第23章 撞破奸情 啊,温然儿?温婉儿使劲咬住了自己的拳头,一旁的春桃也是呆愣住了。 没有想到,里面的,竟然是温然儿和温穆仁,这,他们是堂姐弟啊?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温婉儿轻轻的又探头看了一眼,那被压在墙壁上使劲折腾着的,可不就是大小姐温然儿吗?温婉儿被震住了,点了点春桃的肩,两人轻手轻脚的迅速离开。 妈呀。她们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啊? 两人也不去找王凌志了,直接去了花园,温婉儿特意坐在凉亭里,那里周围都是小花,四周躲不了人,说话什么的,最是方便防备别人了。 “春桃,你,这事儿,你怎么看?”温婉儿问。 “那个。”春桃也是懵了,天啊,她们看见了什么啊?“那个,三小姐,大小姐和大少爷......”春桃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却还是继续了下去。“咱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温婉儿顺着她的话说。 “恩。” 两主仆商量完。继续坐在凉亭里呆愣。 温婉儿觉得,真是,真是太刺激了啊。而一旁的春桃也是同样的想法啊,虽然她没有探头看,但是,听声音,娘咧!这这......她晓得的,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儿。这二位,胆子也太大了。 温婉儿感慨,幸好今天带出来的是春桃,不然,这事儿还没法收场了啊。 可是,这温婉儿和温穆仁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呢? 让人费解啊,而且,这也不是原来就有的剧情啊? 尼玛,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完全被看过的误导,这是才是真正的现实,现实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有的人会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的。别纠结啊!那个,只能参考,也只是参考啊! 当温婉儿第二天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看见端庄的坐在一旁的温然儿,心里恶寒有木有。真是,这每个人都是好演员啊!另一旁,则是温子衿和温穆儿。 “三丫头来啦。快坐吧。这家里四个丫头啊,就你体质弱。 这明天就是祖母的生日宴,各种王公贵族都会参加,往年你们年纪小,祖母也没有提点过你们,明天可要注意规矩知道不,特别是三丫头。 呵呵。还有我这做长辈的,也不能让你们就这么不体面的。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下午贵衣坊的掌柜就会来给你们一人做一身儿衣服。” “谢老夫人。” 说完几个人就都像洋娃娃一样的坐着,又是一副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 “三小姐,您发什么呆呀,快些换衣服吧。”春桃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提醒道。 “哦。”温婉儿虽然跟着红蔻走进房间,配合着她帮自己穿衣服,但还是一脸沉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隔了好半天,听到春桃说了句“好了”,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温婉儿一头黑线,“这尼玛是要去结婚啊?” 温婉儿原本长得就很好看,加上新置办的鹅黄霓裳,简直让人挪不开视线。但这太夸张了好不好,脸上的妆和头上的各种首饰也是,太过精致了吧。 春桃莫名其妙道,“这是三小姐最喜欢的装扮啊。” “呵呵……”温婉儿干笑两声,说道,“换了吧,人家今天的主角是老夫人,我弄得这么金光闪闪的,不明摆着是去抢风头吗?” “那怎么办啊?”春桃迟疑道。 “我看这头上七七八八的簪子都取了吧,就留个祖母绿的玉簪子就挺好,简直可爱一百分。” 春桃被她逗的一笑,可还是忍不住说道,“会不会太素净了?” “没关系,宴席又不是为我开的,”她照了照镜子,“春桃,我的妆也太浓了。”说着拿帕子轻轻擦了擦。 “三小姐别弄花了,奴婢等会帮你弄。”春桃看她的动作,连忙阻止道。 春桃一边帮她整理,一边说道,“三小姐以前不是说,这样才能让小将军注意到你吗?” “哦,”温婉儿随手拿起桌上的丹蔻把玩道,“那成功了没?”八卦是所有人的天性。 春桃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将军可能都忙着跟别的大人说话……” 温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忘了,在这本书里,除了女主温子衿,其他女人就算美的跟天仙似的那也都是浮云,男主角一眼都不带多看的。 老夫人的寿宴果然不同凡响,那长的离谱的席位,那传到耳朵里的浓厚的奏乐,那端着菜肴鱼贯而入的婢女…… 啧啧,难怪人人都削尖了脑袋的往上流社会挤。这奢华的日子,谁不想过啊。 温家老夫人终于出场了,笑脸盈盈坐着上座。看到寿星来了,小辈们也都上前一一恭喜,并且送了礼。 温子衿和宫淮两个都是有钱的,啧啧啧,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阔绰。送上了一对通体剔透的玉麒麟。 平时对温子衿不太待见的老夫人看到礼物也笑的眯着眼睛,想必这也是个稀罕物。 温穆儿也送了一对金步摇。 其他的具体是些什么温婉儿也记不得了,反正都是些稀罕物儿。 一旁的春桃可不像温婉儿一样淡定了,“三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其他的小姐少爷的寿礼都是些贵重的,我们的这份绣的佛经和他们一比,不就落了下乘了么。” 看着春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就不禁觉着好笑“春桃啊,别急嘛。老夫人一心向佛,送佛经定然是能讨到老夫人欢心的。加上我又绣了近一个月,还用了金线,你觉得老夫人会讨厌这份有情有财的礼物么?” “妙,我就知道三小姐自有妙计。” “你个小狗腿子。”温婉儿笑着点了一下春天的头。 正文 第24章 寿宴 好不容易就到了温婉儿献礼的时候了。温婉儿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款款向老夫人走去。 “婉儿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婉儿知道老夫人终日虔诚礼佛,所以特意绣了这卷佛经,希望佛祖能够庇佑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温婉儿说出这样一番识大体的话,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又细细看了这卷佛经,发现绣工繁杂,而且在灯光下闪着金光。精明的老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金线才有的光泽呢。 看着这份颇有心意的寿礼老夫人内心对温婉儿更是喜爱上了几分。老夫人连连点头,拉着温婉儿的手,不住的说“我们的三丫头真是长大了。” 看到一向不讨老夫人喜欢的温婉儿竟然成了这寿宴的最大赢家,温家众人可是神色各异。 “齐王驾到!”一阵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宴会的进行。 温家众人连忙跪下行礼,只听见一声低沉的声音,“丞相不必多礼,今天我也是来沾丞相夫人的光,来讨杯酒喝。” “谢王爷。” 温家众人又各自坐回了位子上,不过也看的出来,因为齐王的到来大家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温婉儿似乎感觉齐王别有深意的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席间觥筹交错,这样的场景最高兴的就属那个嗜酒成癖的温穆久,就看坐在对面的他花蝴蝶一样跟这个喝酒跟那个喝酒。 温婉儿坐在一堆小姐里面,各种各样香粉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钻,害的她连打了几个喷嚏。旁边一个温穆儿见状,问道,“三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染了风寒?” “没事没事……阿,阿嚏……我没事。”她揉着鼻子道,她还在想着刚刚那个冷酷帅哥齐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的。 明明是自己擅作主张到别人家里做客,虽说礼是到了,但是看看他板着这一张臭脸,简直是不讨人喜欢。 不过妈呀,怎么齐王长的那么帅,面部棱角分明,狭长的眼睛和英挺的鼻梁都是无可挑剔的。这种长相放在现代那绝壁得成个大明星。 对面和齐王正在把酒言欢的温穆久自然是看到了温婉儿这幅花痴相,无语的轻咳一下,希望能引起温婉儿的注意,让她收敛一点。 温婉儿收到了温穆久的提示,却不领情,偷偷做了个鬼脸。她以为大家都不会看见,其实在坐大多数的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又怎么会错过温婉儿做的小动作呢。 齐王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装作如无其事的说“穆久,宴席上人多眼杂,我看我们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叫上几个人来一起小酌几杯,你怎么看?” 温穆久此时喝的正高兴,听到萧锦杭的提议自然是拍手叫好的,毕竟大厅人多,喝酒什么的也得克制着,当然也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尽情喝一下。 温穆久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宫淮和温子衿还有温婉儿几个都是在自娱自乐的,便叫上了她们三个,向老夫人请示了一下便向花园走去。 几个人找了个凉亭便坐了下来。 温穆久闹腾了一会,说道,凤鸣居的竹叶青味道极好,你们也尝尝。温穆久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喝起酒来那叫一个豪爽,拿着酒壶直接就干了。 宫淮笑道,“温二哥,这般喝可就没意思了,烧刀子这么喝是够劲,可竹叶青是得慢慢品的。” “今天我喝的开心就行。”他看了看萧锦杭,给他斟满酒,“齐王也喝啊,今天咱们喝个痛快。” 温婉儿白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二哥哥一般嗜酒如命的。” “扫兴。”温穆久不满的看了温婉儿一眼,小声嘀咕一句。想着要捉弄温婉儿一番,又凑过去,说道,“哥哥教你划拳,敢不敢?” 这边的宫淮倒是先不满了,“二哥,眼下温府人多嘴杂,和一个小姑娘划拳恐怕不好吧。” “怕什么?”温穆久一把搂住温婉儿的肩膀,笑道,“我们这边没有什么人,况且还有下人把守,又怎么会被发现呢?平日里就这样规矩那样规矩的,听着都烦心,好不容易今天有兴致,玩就玩的痛快。” “怕你不成?”温婉儿看着温穆久一脸得意的样子也不甘示弱,就和他杠上了。 温穆久倒是真没想到温婉儿还真挺能喝的,几巡下来居然还没醉。温穆久不由叹道,“行啊丫头,深藏不露啊。” 但温婉儿酒量再好,也拼不过温穆久这个几乎把酒当水喝的人,最后还是醉了。看着温婉儿一脸娇憨的趴在桌上,温穆久这才知道暗叫不好,把她灌醉了,叫老夫人发现还不削平他? 春桃担心的扶着她,小声叫道,“三小姐,三小姐?” 宫淮瞪了温穆久一眼,责备道,“你也太没分寸了,这下要怎么和温老夫人交代才好?” “放心!”温婉儿举手,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才不会告状,谁说……谁就是小狗,小狗,汪汪……” 温婉儿的脸蛋红红的,现在喝醉了酒,眼睛水润润的,更显得明艳动人,在场的不由都有些看呆了。 许久,趴在桌上的温婉儿转头看见萧锦杭,端详了许久,突然一笑,抓住他的衣服趴到他身上,“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长的真好看。” 萧锦杭愣住了,半天没想到要推开她,其他人也愣住了,都没有动作。半天没有人阻拦,温婉儿得寸进尺的环住萧锦杭的脖子,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怎么不理我呀。” 温穆久嘴角翘了翘,有些想笑,又忍住,跑过去看着温婉儿道,“臭丫头,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温婉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半天才醒悟的指着他说,“你是大乌龟!” 温穆久顿时脸黑了,过了好半晌才又恢复过来,指了指萧锦杭说道,“我跟这个小哥哥比起来谁更好看?” 温婉儿看看他,又看看萧锦杭,似乎真的是在比较,最后说道,“他。” 正文 第25章 酒后失仪 温穆久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箭,不服气的又指着宫淮说道,“那他跟小哥哥谁好看?” 温婉儿看着宫淮,过了好一会,说道,“他是谁啊?” “宫淮啊~”温穆久的声音十分欠扁,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就是你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宫淮。” 温婉儿突然上前抓住温穆久的耳朵,笑得十分甜,“抓到一个猪耳朵,剁了给爸爸当下酒菜。” “哎哎哎,快松手,疼死我了~”温穆久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耳朵从她的魔爪里救了出来,再也不敢去招惹这个酒疯子了。 温婉儿又看着萧锦杭,问道,“小哥哥,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这话像个炸雷一样,把所有人都能劈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想去拉的时候,温婉儿已经‘啾’的一声在萧锦杭的唇上亲了一下,毫无肉欲的,单纯像小孩子之间玩闹一样。 她对萧锦杭笑了笑,终于头一歪,躺在萧锦杭肩膀上睡着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顿时没了任何交谈,安安静静的吃菜,一时间只听见筷子与碗相碰发出轻轻的声音。 萧锦杭素来是讨厌别的人靠近的,但是不知为何,尽管温婉儿刚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地事情,他都没有一丝生气。 甚至在温穆久要把她拖走的时候,他也只是示意自己抱着温婉儿回了房间。看到在怀里温婉儿微醺的样子,散发着浓郁的少女香气。那似水的眼眸,笑起来浅浅的梨涡和记忆中那个总在身后喊他杭哥哥的女孩竟然重叠在了一起。 这夜萧锦杭的沉寂已久的心已经无法平息了。 温婉儿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她觉得自己的头疼极了,口干的厉害。 “春桃~”她有气无力的叫到,春桃听见声音连忙进来。 “三小姐,怎么样了,还是很难受吗?”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扶着温婉儿。 温婉儿一脸虚弱的倚在春桃身上,“快给我一杯水,我要渴死了。” 春桃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温婉儿一口气喝完,把杯子递给春桃,感觉自己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问道,“我怎么了??” 春桃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三小姐不记得了?三小姐昨日喝醉了。” 温婉儿一愣,顿时清醒了很多,“我有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她知道自己酒品一直不太好,看着春桃的脸色就知道昨晚她一定不是安安分分回来的。 “那个,三小姐喝醉了,说了许多胡话,还……”她偷偷看了温婉儿一眼,有些犹豫。 温婉儿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还做了什么?” 春桃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还……亲了齐王……” 温婉儿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些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等把思绪掳清楚之后,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完全盖住。 “三小姐?” “别理我,我要找个时空隧道,这个地方我过不下去了。脸都丢光了,不活了我。”被子里传来温婉儿闷闷的声音。 春桃笑了笑,说道,“三小姐,大家都知道三小姐昨日是喝醉了,不会当真的,二少爷跟小将军也不会随便乱讲的。” 过了好半晌,温婉儿从被子里探出个头,“那个,齐王有没有生气?有没有说什么?” “齐王什么都没说。”春桃顿了顿,小声说道,“三小姐,奴婢昨天偷偷看到,齐王好像脸红了。” 温婉儿想象了半天,是在是无法想象萧锦杭那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冷酷家伙脸红是什么样子,干笑两声,说道,“春桃,我觉得是你眼睛看偏了。” “真的真的,奴婢很仔细的看见了。”春桃连忙说道。 “闭嘴!”温婉儿突然道,“我命令你,忘掉昨天的事,一点都不准记得,你要记得我就割了记得舌头,然后用醋腌了,做下酒菜。” “是,三小姐。”春桃眼睛中带着笑意应道,她现在已经知道温婉儿只会瞎咋呼的性子,原本对她的恐惧也消磨的差不多,强忍着笑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看着春桃虽然闭嘴,但眼睛中还带着揶揄,温婉儿绝望的哀嚎一声,又把自己蒙到被子里去了。 温婉儿此时此刻已经羞愧到无法自拔,温穆久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嘲笑温婉儿的机会,大清早的就哼着小曲的来到了温婉儿的院子里。 还没有到门口便遇到了从老夫人那边请安回来的温穆仁。 “怎么,二弟今天又要去三妹妹院子里?呵呵,怎么,不入流的人就只能在一起瞎混混。不过作为大哥在这里奉劝二弟,有时候啊,这个队伍还是得站对了。家里倒是也算了,毕竟是些小打小闹,在这朝堂之上要是站错了队伍那可是人头不保的大事。”温穆仁看似是对温穆久热心的提点,可是从他那阴测测的语气中也感觉到他的这番话中的警告意味颇浓。 温穆久也知道温穆仁现在是替瑞王来传话的,如今皇上沉迷于长生之术,对朝堂之事的关心更是少了不少。 于是朝堂中变有了两大派系,以太子萧钧和齐王萧锦杭为一派,另一派就是瑞王萧锦鸿一派。虽说丞相府和将军府的两位老爷还没有表态。但是一个贵为丞相,还掌握着军粮。另一个是开国大将军,手上有着兵权,要想得到天下,得到这两个人的支持是尤为重要的。 不过两个人也是见过许多大世面的,虽说齐王萧锦杭和瑞王萧锦鸿多次上门游说,但是两人都打着太极,不表态。 上面没有表态,可是不代表这些孙子辈的就不说话了。温穆仁早早中了进士,在朝堂混的风声水起,作为嫡长子也是要继承爵位的。而温穆久自小得不到父母的庇护,加上体弱多病就没有进入官场,和温子衿一起管着家里的生意。 两人打小就不对付,温穆仁从小就是势利眼,王凌志才来的时候,一无所有的,温穆仁自然是看不上的。 正文 第26章 各自为伍 大家本来都是一个学堂的,温穆仁总是拉着一群富家子弟去侮辱王凌志,说他是丧家犬什么的。又一次还把他关到了柴房不让王凌志吃午饭。 温穆久虽说不爱惹是生非可是终究看不惯别人这么欺负王凌志,就去和温穆仁等人理论,好说歹说才把王凌志放了出来,但是温穆久和温穆仁可是彻底的撕破脸了,从此两个人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温穆久听到温穆仁的警告,只是笑了笑:“大哥与我素来不是一个道儿上的人,大哥在朝中如鱼得水,我等一介草民自然是无法相比的。朝堂之上的事与我一个商人又有何干,大哥既然做出选择那也是大哥的自由。不过我与谁为伍也是我的自由,不劳大哥费心了。” 温穆久虽然恭恭敬敬的回答,但是话中也是字字珠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看到温穆久一副顽固不化的的样子,温穆仁就甩了甩袖子留下一句“那还希望二弟你好自为之”便愤愤的离开了。 看着温穆仁走远,温穆久对着空气说了一声“表弟何必躲躲藏藏呢,这里又没有外人还是快现身吧。” “呵呵,穆久兄果然好耳力。”王凌志拍着手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不知穆仁兄此番前来是何意,怎么瑞王那个老狐狸已经迫切的要来拉拢你了么。”王凌志故作沉思的发问。 “哎,我看他是觉得胜券在握来此炫耀的吧。朝中局势复杂,宫老将军又举棋不定,加上齐王又顾及着宫中那人,只怕局势现在对我们不利啊。” “昨天寿宴我看见婉儿对齐王有些越矩的举动,齐王没有怪罪么。”听到平时从不关心温婉儿的王凌志对昨天的事情那么上心,温穆久不禁有些疑虑的皱了皱眉头。 “昨天我也纳闷,依照以往齐王的性子温婉儿那个死丫头怕是的被活活扒一层皮不可,可是昨天齐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护着婉儿,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现在正要去看一下婉儿,要不你也来吧。嘲笑那死丫头肯定特别好玩儿。” “呵呵,不了,我去了只怕她又得嫌我碍眼了。”做了个辑王凌志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温穆久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留下一阵轻叹,“只怕你也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不知已经烧干了几只蜡烛,王凌志依然没有睡觉,挑灯夜读。一旁来添茶的小厮看着自家的主子废寝忘食的样子,不由出声劝阻:“小少爷,这天色已晚就算明年要秋试也不差这一会半会儿。我看您啊还没高中那状元呢就把自己身体给熬垮了。” 王凌志知道阿福也是关心自己,并没有对他的话多加责备,只是放下了书揉了揉眉心,“呵呵,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是”阿福应声退下。 被阿福打断思绪的王凌志也看不进去书了,满脑子就是温婉儿的样子,或笑面如花,或迷糊,或生气每一个神情都在他脑海中浮现。 又想起温穆久今天说的那番话,知道齐王必定是对温婉儿有意思了。自己有背负着血海深仇,更不能儿女情长,越想越烦闷的王凌志,吹熄了了蜡烛,翻身上了床…… 温婉儿自从知道自己那天的窘态后就闭门不出好多天,对外称感染了风寒,可是事实如何当天在场的人可都是心如明镜一般敞亮的。 加上温穆久隔三差五来膈应自己,温婉儿着实觉着心里不痛快,看着今个天气还不错便拉着春桃来散散心。 “怎么突然起风了?三小姐快些回去吧!”春桃跟在温婉儿身后,不知她为何停下,可这天怎地说变就变,天暗了起来,有风雨欲来的气势,那云彩如土黄颜色一般,沉沉的压了下来。 “好!”温婉儿看了看这突然变了的天气,缩了缩脖子,疾步走了回去。思绪却不停的翻动,自己当初穿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狂风大作的天气,呵呵,穿来快要一年,过去的现代生活也恍如隔世。温婉儿至今忘不了那天那个奇怪的老人她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神,是那么的刻苦铭心。 等温婉儿回屋里没多久,便刮起了大风,漫天的狂风刮了起了,重重的拍打在窗棱上,每一声都拍人心里发慌。 “三小姐,都说今日这天气怪异的很!”春桃在屋里呆着有些受不了这些沉闷之气,走到温婉儿身边,看着她拿着绣线一针针的绣着一个帕子。 “三小姐这帕子这般精致,谁还舍得拿来用。”春桃忍不住惊叹,小姐此刻就像是仙子,安静又脱俗,与平时咋咋呼呼的性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这丫头,倒是一会都闲不住,将来有了婆家,哪个男人能受的了你。”温婉儿微微一笑,索性便拿下了绣针,听外面的风势渐渐的小了些。 “小姐,就会取笑人家!”春桃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悦,那红嘟嘟的小脸,倒真是相及了桃子。 “明天,天气肯定极好!”温婉儿不知为何,心里便只想说这句话,就像压抑多年的话,终于有机会一吐为快。 果然,第二日大晴,万里无云,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用完早膳,温婉儿便准备着出门了,今日是大魏开国的纪念日,皇上邀请了各个高官家眷前去庆祝,温婉儿自然也的出门了。 温子衿今日还是延续着以前的风格,穿了一件大红的衣裳,画着精致的妆容,更是衬得她绝美异常。 “二姐姐,今日真美,婉儿都不敢挪开视线了!”温婉儿见着温子衿便快步走了过来,春桃和冬梅跟在身后,也疾步的走了过来。 “三妹妹谬赞了!”温子衿笑了笑。 温婉儿今日穿的是一身淡青色的罗裙,繁琐的袖口旁边绣了朵朵的幽兰,整个人看上去既有女儿家的柔媚,又有少女的调皮,只斜插了一个金子步摇,添了几分华贵。眉眼弯弯,轻风袭来,裙尾轻飘,仿佛要踏云远去。 正文 第27章 宫宴(一) “见过大姐姐,见过二姐姐,见过三姐姐!”温穆儿也准备妥当,身后只跟着一个丫头,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鹅黄色裙子,谈话间两个酒窝渐隐渐现,倒也不俗。 “穆儿也好了,我们便出发吧!”老夫人见的几个女儿都这般的出众,心里自然多的喜悦。众人将他们送了出去,今日恰逢初一,温然儿说是为了给老夫人祈福,便推脱了宴会。老夫人自然又是好好夸赞了一下温然儿的孝心。 “三姐姐是不喜欢穆儿了吗?最近都不曾见三姐姐来找我了!”轿内就只剩下姐妹三人,温穆儿微微的红着眼眶,小手不安的拉着温婉儿的衣袖。 “穆儿怎会这般想?三姐姐从来都未曾不喜你!”温婉儿看着她手上的小动作,笑的越发的甜美。 呵呵今天她这个妹妹可是要做出不少的幺蛾子,若是没有出错的话今天可是有一场恶战要打。 “三姐姐,真的么?穆儿真的好开心!”温穆儿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温婉儿的身上,仿佛他们姐妹特别的亲昵。 温子衿一脸看着温穆儿的动作知道这番姐妹情深的戏码是演给自己看的。也就附和“是啊,四妹妹可是温家的开心果,如此娇俏可爱的妙人你三姐姐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呢。” 到了皇宫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宴会设在了御花园,众官员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温老爷贵为丞相很快便被围在了一起。 “哟,这便是温家三个小姐吧,瞧着样子,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很快便也有妇人与老夫人攀谈,不怪乎就是相互吹捧,温婉儿和温穆儿也只是笑着应和,倒是一旁的温子衿被晾了半天。 虽说温子衿今日艳压群芳,可是能进这皇家宴会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都知道这温子衿不是丞相府正经的小姐,这嫡庶有别的道理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 “哟,这是谁家的小姐,长的这般的可爱!”远处一身杏黄色衣裙的女子,脸圆圆的,见着温婉儿一行人便疾步走了过来,伸手便要在温穆儿的脸上捏两下。 “三姐姐救我!”温穆儿一急,便躲在温婉儿的身后,眼里轻蔑的看着女子,这的这般肥头大耳,丑陋无比,若是自己定然羞的都不敢出门。 “你这丫头,竟然还敢躲,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肥胖的女孩,挪动着身子,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 “哪来的丑丫头,仔细让我姐姐们剥了你的皮,我们可是丞相府的小姐,你是哪个报上名来,若是现在求饶,兴许我姐姐们还会饶了你!”温穆儿眼睛直转,反正自己已经被这些人看不上了,何不将温子衿和温婉儿也拉下水,留个火爆的名声在外面也是好的。 “丞相府的小姐?我好怕怕啊!”听完温穆儿的话,果然把目光转移到温子衿和温婉儿身上,不住的打探,那刺耳的讽刺,莫不让人厌烦。 温子衿觉得这人极是无礼,刚要开口训斥却被温婉儿拉拉住了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众位小姐听到声响,都围了过来,能进的了宴会的都是达官贵人,能听到丞相府而不惧怕的京城里怕是没有几个,虽然胖女子大家的不曾认识,可看样子身份不低,众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温婉儿她们,倒不是她们有仇,而是宴会上都是达官贵人,还有不少皇族,自然是能倒霉一个是一个。 老夫人注意到这边,可被众夫人围着,难以脱身,只能干着急。 “这位姑娘,我四妹妹并无恶意,只是平日里显少出门,一时惊吓,婉儿替妹妹给姑娘道歉!”温婉儿浅浅一笑,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礼来,清脆的声音洋溢着丝丝的笑意,若是胖女子还不罢休,倒显得是她没有气度。 “三姐姐,明明是她先欺负的我,为什么你要帮一个外人,三姐姐不疼穆儿了么?”温穆儿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温婉儿,眼泪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让人好生的怜惜。 众人一想却也是这样,看向温子衿和温婉儿又略有些责难,虽说不是同胞姐妹,可到底是自己的家人,哪有妹妹受了欺负,姐姐还旁观的道理。 即使温婉儿再傻也看出些门道了,心里笑的愉悦,这温穆儿真是找死,这不惧怕丞相府定然与皇族有关联,再有女子虽然极胖,但那一双妙手,芊芊玉指没有一丝的肥胖之意,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这女子怕就是书中那个性请古怪的八公主萧锦香了,呵呵,在书中自己在宴会上可是惹怒了萧锦香,还落了个鲁莽的罪名,呵呵,这次事情可是不能如了温穆儿的意了。 看着温婉儿被众人责难的样子,温子衿也不能就放任不管,毕竟现在她们也是拴在一条绳的蚂蚱。 ”四妹妹!”温子衿不悦的皱眉,“今日宴会当以和为贵,当以息事宁人,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若再这般苦苦纠缠,岂不失了大家风范!”温子衿的口气极为严厉,这亦是给在场所有人的警钟,今日宴会是太后主办,若是被太后看见,自己在围在这里看笑话,与那市井中的长舌妇有何区别。众人赶紧整整衣服,故作镇定的散了开来。 “好,好一个海阔天空!”长亭边一位妇人头戴凤冠,体态万千的在众人簇拥下缓缓的走了过来,身后一黑一白挺拔的声音,更是迷煞了多少少女的心。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齐王,参见瑞王!”众人齐齐行礼。 “见过母后!”胖女子见到太后娘娘,一蹦一跳的走了过去,“见过二位太后。”女子本想甜甜一笑,可奈何脸上的妆容太过吓人,如今这一笑,真真的是能有吓退百万雄师的气势啊。 “这,你这丫头!简直是胡闹!”太后一愣,随即又怒斥,真是有些无奈,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美的,偏偏只有她把自己画的这般的丑陋。“八皇妹这是要唱戏么!”旁边穿着黑色缎子的男子,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睛半眯了起来,连身上的四爪蟒龙都带着慵懒的气息。(皇帝衣服上绣的是五爪的神龙,而王爷则是四爪。) 正文 第28章 宫宴(二) “要你管!”八公主不悦的瞪了男子一眼,她素来讨厌瑞王,明明就是一个庶子,还封了什么瑞王,他母妃便了是个狐媚子,死了便死了吧,还被封了贤德皇后,这父皇真是偏心的很。 “八皇妹不许无礼!”身边穿着白色缎子衣服的男子,温和的开口,眼里却暖暖的全是笑意,“皇兄,皇妹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男子可以笑起来的这般好看,顿时众小姐芳心暗许。 温穆儿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爱意,一双眼直直的盯着齐王看。 此时的温婉儿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先不说那天亲了齐王这件大逆不道地事情好了,呵呵,太后旁边那个人模狗样的小正太不就是这件以前在护国寺弄哭的小孩么,看他一脸愤恨的样子就知道他认出自己了。 太子萧钧一脸阴测测笑着,发现温婉儿也在看着自己,趁着别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拉了拉齐王的衣角,糯糯的嗓音里说着“舅舅,舅舅,记得我前次和你说的那个人贩子么,我认出她了,就是对面那个最丑的姐姐,舅舅快把她抓进大牢里处死。” 温婉儿听见太子萧钧犹如小恶魔的话差点没被气死,碍于人多也不好发作,气鼓鼓的将头撇向一边,却正好对上了齐王萧锦杭的眼睛,只见那黝黑的眼睛带着探究,微张的嘴唇犹如樱桃般待人品尝,温婉儿又不由得想起自己曾与那张唇曾亲密接触过,又不禁羞红了脸。 太后顺着萧锦杭的目光望去,果真是个清秀的丫头,她暗自点了点头,刚才那一番说辞似也是出自她口,竟是个知礼的。 瑞王萧锦鸿也注意到了温婉儿,心机颇深的又怎么会看不出萧锦杭与温婉儿的交流呢,内心里便又有了一番计较。 “你是哪家小姐?”太后娘娘走近,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回太后娘娘,臣女出自丞相府温远清之女。”温婉儿微微低着头,不去敢直视太后娘娘。 “哦?原来是相府小姐,是个不错的!”太后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心里有些惋惜,若是个品级低一点的官员的嫡女,倒可以直接指给萧锦杭做个侧妃,可这是相府小姐,将来是一定要做正室的,可这个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母后,这里还有两个相府小姐呢!”萧锦香坏坏一笑,用手抬起温子衿的下颚,指甲深深的陷入温子衿的肉里,可脸上却挂着甜甜的笑意,温子衿虽疼的厉害却也不敢说出口。 “快放手!”萧锦鸿微微有些不悦,拉开了萧锦香。“姑娘没事吧?”萧锦鸿挂着暖暖的笑意,微微的蹲下身子。 “多谢瑞王关心,臣女无碍!”温子衿头越来越低,脸上通红一片,心跳的厉害。 “皇兄,不过是个庶女!”萧锦香有些不悦,狠狠的瞪了温子衿一眼。“不许无礼。“萧锦杭压低了声音,暗暗的警告,萧锦香吐了下舌头扮个鬼脸,心里虽然不悦,但却也不再纠结此事。 “嗯,也是个知礼的!”太后看了一眼温子衿,还是一个美人,若是把她指给皇上做侧妃,也能拉拢丞相府,倒不是一个两全的办法。想到这里太后倒也释然了。 太后坐定,众人也都入席,太后坐在主位的右下方,而两位皇子均坐在皇后两侧,接着便是公主,下来便是文武百官按品级一一坐好,温老爷的品级教高,自然坐的较前。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起身行礼。 温婉儿微微的抬头,那一身明黄色的身影,高大挺拔,不见一丝的病意,皇后如今穿着一袭暗红色的宫服,太子伺候在侧。 “平身!”众人坐定,皇上做在主位心情似乎有些愉悦,“今日是太后要办这宫宴,朕与众卿一样都是应邀前来,大家不必拘礼。” “呵呵,都是我这老太婆喜个热闹。”太后轻轻一笑,眉眼弯弯,不难看出,当年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得了先帝一世的荣宠。 众人客套的应承,接着便是一如既往的歌舞表演,没过过久,便有千金按捺不住,为太后献艺。 “太后娘娘,早就听闻丞相府的二小姐舞资超群,晓婕一直想讨教一二,不知今日能否得以一睹。”马晓婕站直了身子,她的舞姿连教习的先生都说百年难遇,她就不信她还能比自己厉害。 “哦?果真?”太后的眼睛一亮,马晓婕的舞姿的确妙曼,太后从未见过如此优雅的舞姿,如今听她这般说,莫不是这丞相府的丫头更为出众? “回太后娘娘,臣女不才,舞姿平平,难登大雅,倒是马小姐舞姿独特,让人见而难忘。”温子衿低着头,声音清晰,倒也不曾失礼。 “二姐姐何必谦虚,平日里数二姐姐最善舞,穆儿也好久没有见到二姐姐的舞姿了。”温穆儿稚嫩的声音说了出来,竟然多了几分童言无忌。 “即是这样,温小姐何必推脱。”马晓婕看了一眼温穆儿,是不愿理她的,这个女孩看似单纯,其实却也是个城府颇深的,方才和八公主的那场闹剧又怎么看不出来她想拉自己的两个姐姐下水呢。 温家就没有一个善茬,自己一心爱着宫淮在他心里自己却不如一个庶女温子衿,她今天倒是要看看温子衿究竟有多厉害。 “臣女舞姿平平,既得太后娘娘不嫌弃,臣女便斗胆献舞,权当娱乐了。”温子衿微微一笑,太后只觉得眼前一亮,倒是个秀雅的孩子,太后点了点头,未再说追究其他。 老夫人冷冷的看着温穆儿“就你是个多嘴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温别鶴也只看了温穆儿一眼,眉头紧皱,也颇为不悦,马晓婕的舞姿有目共睹,寻常人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底是达不到那个程度的,可若是有几十年的功底怕也舞不动了。 正文 第29章 一舞倾城 温穆儿没有说话,心里对温子衿的怨恨更深了,跳吧,跳吧,看待会你怎么跳!她的眼里散发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温婉儿看着宴会上紧张得气氛,觉着温子衿真的有着女主特有的吸引事情的属性,一不小心还尬上舞了。 呵呵,说起来这个马晓婕也能算上自己的情敌了呢,据说也是对宫淮青睐有加的主,毕竟还是京城第一美男马晓晨的嫡亲妹妹这容貌必定是好的,又是个名动京城的才女,接下来倒是有了一出好戏了。 温子衿命宫人准备了一下,未带舞衣,所以只好穿自己现在身上的那一条了,“臣女失礼了!”温子衿福了福,拿掉了发簪,顿时三千青丝散落开来,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丝不谙世事的清雅。 咚,咚,咚,鼓声响起,舞女们皆换上了白底青竹的舞衣,四人抬着一块白色的幕布,舞台前面放着一个大的砚台,上面乘满了墨汁。 咚,咚,咚,鼓声起,温子衿猛的将衣袖甩开,单脚着地,咚,咚,咚,温子衿跟着鼓声舞起,旋转,弯腰,跳起,每一个姿态都舞的恰到好处,众人只见的一团青竹子夹着一点墨色,就像一幅幅未干的山水画,美得无与伦比。 伴着鼓声,温子衿唱起歌来“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温婉儿一口水就喷了出来,还好大家都被温子衿的表演吸引住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透明。 还以为温子衿多有才情,没有想到竟然剽窃了周董的歌,啧啧啧,看着四周传来的阵阵抽噎声,温婉儿更是翻了几百个大白眼。这不是神还原内地的一档歌手唱歌的节目么。妈呀观众可都是好演员啊。 萧锦杭本来就对这些歌舞什么的不感兴趣,正巧自己的位置可看到温婉儿,他便大张旗鼓的观察着她。呵呵,不出所料,她果然和其他贵女不一样,像个小老鼠似得,察言观色,嘴里从宴会开始就没有停过。 别家的小姑娘听着温子衿的歌,都在暗暗啜泣,只有温婉儿像个没事儿人似得,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被感动到。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快,霎时如百万兵马迎面扑来,刀光影影,白色的幕布飞向空中,温子衿突然弯腰,将衣袖放在墨中,身子跟着幕布不断的移动,衣袖的墨汁不断的喷在幕布上。突然一个旋转,温子衿静高高跳起,将幕布压在脚下,脚尖蘸上墨汁,脚快步的舞动在幕布上,又一个飞转,舞女们将幕布挂在架子上,温子衿将一个回眸,一滴血从指间飞出,正巧滴在幕布之上,宛如一轮徐徐升起的红日。 众人都陷入温子衿的舞姿中久久不能回神,马晓婕看见温子衿这般出色,也是暗下了眼眸。 妙啊,妙啊!”鼓声止,温子衿半跪在台上,直到高坐上的皇上出声赞叹,众人才回过神来。 一幅江山红日亦完成,百里江山,气势磅礴,一轮红日光芒万丈,论才情硬生生的将众人都比了下去! “皇上,温小姐这一支舞,足见其舞姿之妙曼,画工之精湛,歌词之感人,可未是三绝啊!”翰林院的大学士站起身了,不住的称赞,下面的人更是随声应和。 一时间大殿之上,唯有称赞之声,从此温子衿便扬名于贵族之间,老夫人满面笑容,看向温子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慈爱。 “母后,您觉得呢?”皇帝微笑着转头看向太后。 “的确不俗!”太后笑着点点头,甚是满意,心中更是有了打算。 “赏!”皇上大手一挥,众人便拿了赏赐进来。 温子衿得的是一件金丝缕空舞衣,雍容华贵,做工精湛。是漠北进贡之物,当年太后还为妃子的时候,曾穿此衣为先帝舞了一曲蝶恋花,先帝称为九天玄女,之后更被封为皇后。只有马晓婕只得了一双玉如意,虽也是皇家御赐,可到底是比温子衿差了很多。 温子衿似笑非笑的看了马晓婕一眼,若不是她自作聪明将自己给推出来,只怕现在得这份荣宠的会是她吧。 “皇祖母,这温家今日可是来了三位小姐呢,都是个妙人儿呢,我们只看了姐姐的舞姿,想来两个妹妹的也不怕,何不趁今日的机会,我们过足了瘾呢?”三公主已经换下了那套吓人的装扮,露出了本来的容颜,甜甜一笑,虽不是极美倒也显得清秀。 “是啊母后,臣妾今日也见着了,的确是个妙人儿。”皇后笑着点点头,有些赞许的看了萧锦香一眼。 温穆儿听见声音浑身颤抖,捂着脸的手不敢放下,浑身又痒的难受,心里暗叫不好,刚想偷偷的跑出去,却被萧锦香眼尖的发现了。 温婉儿暗暗冷笑,温穆儿的异样她自然看得出来,只想给她个教训,把她在马上上放在自己衣袖里的东西还给了她,而今她又得罪了萧锦香,当众出丑那也是咎由自取。 “太后娘娘,臣女不才,未曾有姐姐这般出色的舞姿。”温婉儿和温穆儿齐齐跪在地上。 温穆儿头垂的很低,生怕让人看到她的脸。 “你把头垂那么低干什么呀,莫不是我们会吃了你么?”萧锦香不依不饶,眼睛里闪着算计。 “回公主,皇家威仪震慑人心,臣女第一次进宫自然不敢直视。”温穆儿心里将萧锦香骂了一百多次了,可现实却无能为力,身上痒的难受,心里更像是被猫抓了一样难耐。 “哎呀,你就别推辞了!”萧锦香突然站了起来,笑的走了过去,猛的推了温穆儿一下。 “啊!”温穆儿吃痛,眼见着就要倒下,手下意识的便扶在地上顾不得其他。 “呀,这是个什么怪物!”萧锦香吃惊,赶忙跳开,一脸嫌弃的看着温穆儿。 正文 第30章 陷害 温穆儿这才记得脸,慌忙用手捂着脸,本来圆润的脸庞,如今都长满了红色的疙瘩,密密麻麻的好不吓人。 温穆儿颤抖着手,重新跪在地上,眼里噙满了泪水,低着头不敢去看两位王爷一眼,生怕看到他们眼里的嫌弃。 本来还以为只是小姐们之间的拌嘴,皇上与太后并未在意,如今看来脸都沉了沉。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女自幼对酒水过敏,定是这丫头贪杯,臣教导无方,惊了圣驾,臣罪该万死!”温别鶴看到她这摸样也是一惊,便见萧锦香处处紧逼,心里自然会认为是萧锦香做的,心里虽是恼怒,但皇家威仪不能侵犯,赶忙出来圆场。 温家众人也跟在温别鶴的身后跪下。 “罢了,罢了,不过是小丫头贪杯而已,爱卿不必在意!”皇上瞪了萧锦香一眼,他的皇妹自幼被宠惯了,肯定是这丫头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妹,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女儿吃亏,皇帝自然是先安抚为上,至于萧锦香迷迷糊糊的背了黑锅,心里还很高兴。 经过这么一闹,大殿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气氛,太后虽然不悦但也未说什么,过了一会便回了慈宁宫,众人也都散了。 “我回去再跟你算账!”出了宫门,温别鶴的脸马上就变了,看着温穆儿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一甩袖子便进了轿子。 与来时一样,还是三个姐妹坐在一个轿子里。 “痒死我了!”一上车温穆儿便不顾形象的挠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瞪着温婉儿,“是你对不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不会放过你的!”温穆儿没有了平日的虚伪,两个眼睛就像是会吃人一样狠狠的盯着温婉儿。 啪!“你敢打我!”温穆儿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温婉儿,一旁的温子衿看着两人狗咬狗倒是也觉得自己白捡了场好戏看,也不出声阻拦。 “打你怎么了?你再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还打你!”温婉儿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还好自己知道温穆儿要暗算自己,多亏了,不然以自己以往的性子肯定不会发现她在自己衣袖上留的东西,今天当众出丑的便是自己。 温穆儿恨恨的瞪着眼,可没过多久仅存的理智被那种痒意给冲的很轻,很淡,不过一切的挠了起来。 下马车的时候,温穆儿是被人抱出来的,身上已经挠的不成样子,衣服也被扯开了很多,脸上也有些脓水淌了出来。 温别鶴看见她这摸样心里生气,却没办法发作,“请大夫来给她看看,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温别鶴丢下一句话便气冲冲的进去了。 因为温别鶴心情不好,晚膳也只是草草用过,便去了杨姨娘院子。 次日清晨,温婉儿正在王氏院子里给她请安,孙嬷嬷却过来了。 “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见过三小姐。”孙嬷嬷福了福。 “嬷嬷快些免礼!”温然儿赶忙让她免礼,虽说孙嬷嬷是个下人,但到底是老夫人的心腹,平日里也极为知礼,院子里的人也是极为尊敬她的。 “老夫人一个人在院子里冷清的很,她平日里是个喜闹的,这不让老奴来请夫人们和小姐们过去坐坐!”孙嬷嬷说的委婉,可谁心里不跟个明镜似的,老夫人估计又是要发威了。 众人很快就到了老夫人院子里,“见过母亲,见过老夫人”王氏站的最为靠前,带头福了福。 “都坐吧。”老太太沉着脸,让下人们都在门口伺候,只留了孙嬷嬷在跟前。便不再多说什么。 “见过三婶,见过二位姐姐。”温穆儿从老太太的榻上站了起来,一一行礼,倒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今日穿的素雅,脸上也蒙了一块青丝,虽然没有了小红疙瘩,但额头上还是能看出有抓破的痕迹。 “免礼。”王氏微微额首,便带头一次坐下了。 “老夫人,求老夫人为穆儿做主!”温穆儿突然跪在了老夫人面前。“母亲,求母亲为我的穆丫头主持公道。”温穆儿的母亲大房李氏又转头对着老夫人叩了几个响头,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王氏她们,也只有大姐温然儿能讨到老夫人的欢心。温子衿和温婉儿是不怎么受老夫人待见的。 虽说通过温婉儿的努力老夫人已经不像以前那般讨厌温婉儿,但是比起自己的心头肉温穆儿自然不把温婉儿放在眼里,果然有些人的心总是捂不热的。 “穆丫头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老夫人为你做主!”老夫人一看问温婉儿没有反应,白了温婉儿一眼,顺手将温穆儿拉了起来。 “三姐姐,你为何害我?”温穆儿哭的凄惨,满脸泪痕的看着温婉儿。 “穆儿,话可不能乱说。”王氏重重的放下茶杯,心里就知道这温穆儿要出什么幺蛾子,果然如此。 “你着什么急?是做了什么歹事怕人知道么?”老夫人瞪了王氏一眼,早就觉得她们母女歹毒的很。 “老夫人莫恼,许是四妹妹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有什么误会呢。”温婉儿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丝的慌乱。 “三姐姐倒沉的住气,三姐姐可害苦了穆儿,穆儿脸上突然长出了疙瘩,想来三姐姐心里清楚的很。”温穆儿将身子往老太太身边靠了靠,仿佛想起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温婉儿轻轻一笑,说的理直气壮,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还敢说知道,温婉儿你好歹毒的心肠!”老夫人一听便更是恼了,用手一拍桌子,两眼恨恨的瞪着温婉儿。 “为何?婉儿何曾歹毒了?四妹妹饮酒过敏,老太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报的皇上,这与婉儿何干?老夫人为何屡屡辱骂婉儿?婉儿好生冤枉。”温婉儿无辜的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不让她掉下来,这摸样便更招人怜惜。 正文 第31章 反击(一) “胡说,穆丫头何曾饮酒过敏,这都是借口罢了!”老夫人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 “老夫人这话是何意?老太爷怎会欺君?老夫人好生糊涂啊。”温婉儿故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老夫人一时词穷,竟不知如何反驳,这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三姐姐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老太爷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都是家人,自然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莫让歹人逍遥法外。 再说这屋里,谁敢泄露出半个字,她也逃脱不了一死。”温穆儿的眼神冷冽的看了在场的每个人,那气势亦颇有威严,与平日里她大不相同。 温婉儿心里冷笑,果然她是想要整死自己啊。 “那依四妹妹之见该怎么办呢?”温婉儿轻哼一声,那不屑的表情,足以让温穆儿抓狂。 “昨日大夫已经给穆儿查过了,穆儿并非是什么过敏,而是有人给穆儿下了月光虫,此事,大夫已经回禀了老夫人与老太爷。” 温穆儿冷冷的看着温婉儿,可眼底似乎闪着志在必得的喜悦。 什么?月光虫。众人听了倒也惊讶,这月光虫可是极为珍贵的药材,若是晒干泡在水了,用这水洗脸可以使人红光焕发,皮肤细腻红润。平常是少见,只有大的药店里可能有几只活物。 一些官太太怕干的被参假,多是买一只活的自己晒干,虽说好东西,但若是活物便极易进入人的皮肤,会使人过一会瘙痒难耐,不过所幸的是这东西极为好治,一个姜片,或是一碗姜汤,马上可以见效的。这事倒也不是秘密,大多数人是知晓的。 “前日下午三姐姐可曾出门?温穆儿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婉儿。 “未曾!”温婉儿回答的干脆,不见一丝慌乱。眼里闪着冷意,若不是自己注意到她用衣袖包着的东西,想起里的情节。 这东西见肉便钻,在皇宫出丑的可是自己,这东西虽说好治,但在那种场合,若说有月光虫进身只会触犯皇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自己受着,在书中温婉儿可就是因为这件事触犯了皇威,让自己更不受人待见。 “禀老夫人,有人看见三姐姐出府。”温穆儿转头看向老夫人。 “去,把她俩传进来。”老夫人冷冷一笑,想来这些都安排好了。 “参见老太太,参见夫人,参见小姐。”不多是便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温婉儿是认得的,一个是温穆儿身边的大丫头柳红,一个是温婉儿院子里的粗使丫头翠银,两人此时颤颤抖抖的跪在地上。 “你们曾看见三小姐前日出府?”老夫人眯着眼睛,从踏上坐直了身子,仿佛真的是在审问犯人。 “回老夫人,前个奴婢去花房取花,正巧看到三小姐出门,奴婢本来未曾在意,但是小四姐遭此大罪,奴婢才恍然记得三小姐曾出过门。”柳红说的倒也清楚,这花房是离大门最近的地方,而温穆儿爱花,倒也不是秘密。 “那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温婉儿饶有兴趣的看着翠银,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奴婢,奴婢,三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良心不安。”这翠银不似柳红那般的冷静,身子不停的颤抖,眼里也不住的留。 “即是你看见什么便说什么,本小姐身子正不怕影子歪,还能惧你不成。”温婉儿脸色冷了又冷。 “快说,把你今早说给我的话说给大家听听!看我们温家出了一个多么歹毒的人。”老夫人不住的拍打自己的前胸,似乎很是生气。 “老夫人别生气,想来三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温穆儿赶忙去给老太太顺了顺气,话语间便是给温婉儿定了罪。 “你这贱婢!若敢乱说半个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王氏有些坐不住了,虽说自不喜这个愚钝的女儿,但是在别人眼里还是要把戏做足了。 “奴婢不敢胡说,前个起了大风,奴婢清扫院子看见三小姐出了门,奴婢当时未多想,可今早奴婢碰巧看见一个药房的伙计拿着小姐的令牌,说是要去账房领银子的,奴婢随口询问,他便告知奴婢前个小姐从他们药店拿了月光虫,留了牌子,让人来相取银子,前两日他们要房忙的很,今日才得了空过来,这本不是什么奇事,可突然响起昨日三小姐的摸样,心里又惊又惧,一时没了主意,便来禀报了老夫人 。” 翠银边说边哭,倒像是有几分真,府里的主子大多是不带很多银子在身上,出去买的贵重的物品大多是留了府里的牌子,这在京城也是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多都是这么做的。 “你胡说!”温婉儿突地站了起来,眼睛凶狠的瞪着翠银,像极了被人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的摸样。 “去把那药房的伙计带上来。”老夫人不愿再看温婉儿一眼,仿佛就认定了她就是那歹毒之人。 “小人见过各位夫人小姐。”进来了一个瘦弱的男人,他低着头,样子总给人感觉畏畏缩缩的。 “你说前个有位小姐去你们铺上买了月光虫,你可还记得,可是那位小姐?”温穆儿迫不及待的问,许是怕他认错了。 “是,就是这位小姐,小人认得,小姐你还欠我们铺子两千两银子呢,你快些给了小人,回的晚了掌柜的可是会要责罚小人的。”那伙计看着温婉儿连连点头。 “你胡说,我不认得你!”温婉儿有些着急了。 “你可要看清楚了。”温子衿一看这情形板着脸。 “这位小姐,小人可是认得清清楚楚,这里还有这位小姐的令牌,莫不是这偌大的丞相府要赖账不成?”那伙计索性便坐在地上,耍起泼来。 “不会少了你的!”老夫人说着便接过令牌,果然真是温婉儿用的令牌,老夫人冷哼一声,直接将令牌扔到了地上,正好掉到王氏脚下,王氏捡起来脸色也变了一变。 正文 第32章 反击(二) “三姐姐不愿承认也没有关系,把那天当值的侍卫叫过来问问三姐姐可曾出门,便清楚了。”温穆儿笑的得意,似乎料想温婉儿是被定了这和黑锅。 “去查查那天是谁当值,把他叫过来!”老夫人说的果断,势必要让温婉儿逃不过去。 “奴才见过夫人。”侍卫半跪在地上,四方着脸,看样子似乎是个正直的。 “前日可是你当差?”老夫人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回老太太,是奴才当差。”那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可记得那日三小姐可曾出去过?”老夫人似乎有些乏了,温穆儿便问了出口。 “回四小姐的话,那日三小姐却是出去过。”那人似乎想了一会,才说,看样子倒像是真话。 “平日里出出进进的人不少,你怎么会记得三小姐是否曾出门,何日出门,莫要瞎说!”王氏沉声问道。 “回夫人,那日刮了一阵邪风,三小姐出去的时候小人还提醒过三小姐早些回来,平日里的事情小人不敢说,但那日小人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人不急不缓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破绽。 ”温婉儿!你还有何话说!“老夫人一拍桌子,马上来了精神。 我没有,我没有!”那看温婉儿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神情有些慌乱,可那眼底的笑意是越来越浓了。 “这又是怎么呢?”老太爷温别鶴从外面进来,一身的朝服还没有换下来,就这么一点小事儿把温别鶴给请来了,看来老夫人时间算的很准啊。 温别鶴皱着眉,神情是有些不悦的。 “穆丫头,去告诉你的老太爷,看看着温家出了一个多么歹毒的人!”老夫人的声音陡然升高,有些尖细,听着便让人生厌。 “是!”温穆儿便点了点头,眼里微微的噙着点泪,将过程大致的说了一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这样反而显得真实了。 “老太爷,三姐姐许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求老太爷莫要责三姐姐。”说完便跪在地上,为温婉儿求情。 “蒙了心?我看她心里清楚的很,也歹毒的很!”老夫人生怕温别鶴会放过她,从旁挑唆。 “王氏,你教导的好女儿!”温别鶴紧紧的握着拳。 “老太爷莫急,只听片面之词怎能判定孙女儿便是这歹人。”温婉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这些人,都巴不得自己倒霉吧。 “三姐姐,证据确凿,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我真的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莫要再错下去了。”温穆儿用手擦了一下眼泪,似乎颇为惋惜。 “老夫人与老太爷都未曾说什么,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不过是几个奴才的片面之言,若是有人看见你说去了,可以理解是你自己施的苦肉计吧!况且我也没有动机要害你!”温婉儿冷冷的说。 “三姐姐你休要胡说,分明是你嫉妒我……”温穆儿刚想说话,便被温婉儿打断了。 “嫉妒?你真真是笑死我了,论样貌你我都差不多,论身份我们都是嫡女。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蛇蝎心肠么?”温婉儿话语如珠。 “你,你嫉妒老夫人疼我!”温穆儿虽然心思歹毒,但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自然经不起温婉儿的连番指责。 “哈哈,你这更是荒谬,老夫人怜惜晚辈,人尽皆知,是孙女老夫人哪个不疼,怎会偏袒你,或者就因为老夫人对你的包容,你才这般无法无天,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温婉儿声音很大,在气势上已经将温穆儿压了下去。 “我没有!”温穆儿刚想扮个柔弱,哭几声给老夫人看看,温婉儿确没有给她机会。 “你给我闭嘴,既然这件事情老夫人想调查清楚,婉儿便问她们几个问题,也好看看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别没事就让别人给婉儿泼脏水,还婉儿一个公道!”温婉儿最后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若是有人反驳便是故意陷害她。 “你们想赖账,你快些还我银两,掌柜还在等着我呢。”伙计一看情况不妙,他不过是为了银两,可不愿趟这个浑水。 “少不了你的,我只消问你几个问题,不管结果如何,都给你三千两银子,相爷都回来了,还能赖你不成。”温婉儿开出诱人的条件,唇边挂着冷冷的笑意。 “好吧,你便问吧,不过快些!”伙计一听还能多一些,等拿到银子自己偷偷藏起来一些,可以让自己娶个好媳妇了。 “你们都记得我那天曾出去,并且印象很深,对不对?”温婉儿走到她们面前,渡来渡去的。 “大小姐,奴婢……”那柳红刚想开口,便被温婉儿制止了。 “你们不必说话,你们只管点头摇头就好,谁要是敢再说话,就把谁打出去!”温婉儿威胁的扫视了一圈,见这四人都点了点头,才问下一个问题。 “很好,你们可识字?可会写字?” 四人又点了点头。做相府的下人都是要识字的,而那药房的伙计更是要识字的,不然怎么给人抓药。 “好,我再重复一遍,你们都看见我前日出门,并印象深刻,记得很清楚,也都会写字。我说的对不对!”温婉儿又清楚的复述了一遍。 四人又点了点头。 “很好,孙嬷嬷,你去取四块黑丝巾,拿笔墨宣纸过来。”温婉儿放柔了声音,“你们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只管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好。” 等孙嬷嬷拿来以后,温婉儿让她把四个人的眼睛蒙上,不让他们能看的见彼此,每人跟前都放了砚台,宣纸,蘸好了墨汁,将笔放入了她们手中。 “三姐姐,我劝你莫要再拖延时间,你便是主动一点认错,老太爷定不会重罚你的。”温穆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忍不住出声。 “孙女求老夫人,老太爷做个见证,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许发出声音,若是谁说了话,便家法处置。”温婉儿跪在地上,叩了个响头,便才站起来。 正文 第33章 反击(三)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老夫人不屑的说,而温别鶴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出声。 “好,开始了,在场的任何人都不许说哈,不然家法处置。”温婉儿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才又说,“你们四个听好了,你们都说前日见我出府,那你们便把看见我时的时辰写下来,当然,你们也许会说记得不那么清楚,没关系,只要相近的就可以了。”温婉儿说的轻松,听着条件似乎没有那么苛刻。 这个问题确也简单,四人很快便写好了,有写未时的,有些申时的,倒也还说的过去。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们都说印象深刻,既然如此你们便写下你们看见我的时候,我穿了件什么颜色的衣服,当然你们也可以说记得没有那么清楚,没关系,只要颜色相近就可以了。”温婉儿笑的纯良,看到温穆儿的脸色变了,越发的笑的深了。 四个人听完这个问题,都停顿了一下,尤其是那个翠银的手更是抖的厉害,终于写完了,温婉儿都想拍手叫绝了,有写白色的,有些青色的,有些紫色的,还也写黑色的,如今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穿粉色衣服,因为没有出门,一天也没有换衣服。 “好,不错,第三个问题,你们看见我的时候,我是带着几个人出门的,当然,还是相近的即可,你们也不能注意那么多啊,是不是。”听听,温婉儿多为她们着想,哪一个问题都允许她们记不清楚,可是若真记不清楚,一个个开始都说自己印象深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这时她们四个有些慌了,想出声,可出声便会被打,写也不对,终究每个人都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写了下来,有写四个人的,有些两个人的,有写自己的,还有写六个人的,真是可笑,难道自己是妖精还会变身不成。 “够了。”温别鶴猛的一拍桌子,将茶水洒了一地。 温穆儿脸一白,心知陷害温婉儿是不成的了。 那四人拿开眼上的黑巾,看了四人的答案都不一样,心里便也凉了半截。 啪!温婉儿狠狠的甩了温穆儿一巴掌,“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在宫里的时候便不安分,还得罪了八公主,害老太爷跟着你也落个脸上无光,你还不知悔改。 还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蒙蔽老夫人,利用老夫人的善心,险些害我与不仁不义之中,真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枉费老夫人平日里这么疼你! 我若是你,早就跪在祠堂里反省去了,哪还有脸站在这里,简直是不知羞耻!”温婉儿骂的极狠,丝毫不给她还嘴的余地。 “老夫人,老太爷,不是我!”温穆儿急急的解释,老夫人平日是护着她,可是今日她总不能说是自己老糊涂了,非要听信这些个下人的谗言。人都是自私的,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都会先顾着自己的。 “闭嘴,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来人去账房取了银子,打发他出去,至于剩下的这三人,都卖了出去丞相府不留只会搬弄主子是非的奴才!”温别鶴说完便有家丁进来,把他们都拉走。 “四小姐,你答应我的,要帮我爹还赌债,你可别忘记了```”那个翠银还想说什么被人堵上了嘴。 温婉儿冷冷的看着他们,这四个人估计温别鶴都不会让他们活着的,不过这件是想这么了了,没门。 “呵呵,这还有令牌,我的令牌好好的在我的身上,这是从哪里做冒出来的?啊?”温婉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令牌,“不错啊,做的的确是很像啊。”温婉儿冷冷一笑,狠狠的便朝温穆儿扔了过去。 温穆儿一躲,令牌碰到桌子腿,猛的又弹了回来,掉在地上,上面还掉了一块金黄色的皮,当真是讽刺。 “这就是你所谓的令牌?都下了这么大功夫做了,便做的像一点,何必心疼那些个银两,做了一个这么次的出来。” 温婉儿这话虽说是在骂温穆儿,可也是在打老夫人的脸,就这么一个次品,这敢拿来指责自己这个孙女,这相府的令牌都是金子做的,这个是什么烂东西。 温婉儿从地上捡起来,照着温婉儿的头又扔了过去。着着实实的打了她一下。 老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刚才理直气壮的逼问,如今看来还真像个笑话。 “不是我!”温穆儿咬着不松口,刚才温别鶴并未逼问那个贱婢,想来是不想追究自己,所以便在这里忍忍便好。 “够了,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我闭嘴!”温别鶴虽说是有些恼温穆儿的,可到底念她年幼,不忍心责罚她。 “好,真真是好!”大房李氏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欺负成这样气的忍不住打哆嗦,无奈温婉儿她们证据确凿,自己也不好的说什么,怪只怪这次没有把事情做干净了,一直以为温婉儿是个没有脑子的,看来也是扮猪吃老虎啊。 “温穆儿你给我过来。” “母亲,我真的没有!”温穆儿不住的流泪,缓缓过去,眼巴巴的看着老夫人。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让老爷与去接圣旨!”正当温别鶴与温婉儿对峙不下的时候,一个家丁进来通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氏子衿,姿容秀雅,天资聪慧,良淑贤德,朕心甚慰。仰皇太后懿旨,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钦此。”公公将圣旨赐予温子衿。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众人叩首,这才起来。 “恭喜相爷,恭喜温小姐。”公公一脸笑意的拱了拱手。 “公公客气了。”温别鶴伸手将一颗明珠放在了宣旨公公的手上,那人倒不客气,直接揣在怀里。 “温小姐,这是皇上赐予您的千两黄金,百匹锦缎。”公公用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两个箱子。 正文 第34章 赏赐 “臣女谢皇上。”说完温子衿便福了福,“公公辛苦了。”温子衿甜甜一笑,便拿了一枝珠钗递给了公公。 公公一看连连点头,若是猜的没错,这上面镶着的可是一颗龙眼明珠,比温别鶴的珠子还要贵上许多,再加上温子衿举止合宜,落落大方,心里更是对这位温家二小姐打了不少的分,回去复命定也少不了美言几句。 温子衿本来就有不少私房钱,加上公公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好消息出手必定是不凡的。 “二小姐客气了,温家三小姐温婉儿,上前领赏。” 温婉儿不知道自己一个小透明还能有什么赏赐,一脸疑惑的上前跪下领赏。“温婉儿知书达理,处变不惊,颇有大家风范。皇后娘娘赐予您一把百折扇,也命杂家一并带来了。”公公又呈上来一个锦盒,扇柄金光闪闪,扇面想来是用蚕丝织成,这上面画的是一副百花争艳图,色泽鲜亮,画笔浓厚,线条潇洒,看样子定是大家之作。 “臣女谢皇后娘娘赏赐!”温婉儿淡笑着接过,得了这么大的赏赐一直不见一丝的得意,到底是大家闺秀,公公心里暗暗赞叹。 ”相爷,不知哪位是四小姐,太后娘娘赐了一副画给四小姐。”那公公虽然眼里是认得温穆儿的,但嘴里还是询问温别鶴。 “穆丫头,还不快过来给公公请安!”温别鶴有一丝的错楞,竟然还给温穆儿赐了赏,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温穆儿见过公公。”温穆儿赶忙走过去,刚才看着温子衿和温婉儿一个封了郡主一个得了皇后的赏赐,心里气的发疯,如今有自己的赏赐心里才稍稍的些许平衡,接过赏赐,便福了福谢恩。 “二小姐可是要接好了啊。”公公的脸拉了下来。 “太后娘娘托杂家传个口谕,四小姐公正不阿,端庄知礼,不畏权贵,连天家公主都敢辱骂,真真是个正直的!”那公公阴阳怪调的说,谁不知道这太后娘娘有多疼爱这位八公主,如今平白的被人骂了去,幸好她生在相府,不然早就赐死了。 那公公宣完旨,也不逗留,说是急着回去复命,便离开的丞相府。 温穆儿本来是很高兴的,可听到后面的时候,连哭的都哭不出来了,这哪里是夸,分明就是暗讽自己不懂规矩,胆大包天。 她是齐王的生母,若她不喜欢自己,将来自己如何能进的了齐王府,想到这她更是恼怒了。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明知她是公主,故意让我们之间发生间隙,都是你搞的鬼!”温穆儿瞪着眼,用手指着温婉儿,若不是尚存一丝的理智,不然早就扑过去了。 温婉儿也不知道温穆儿怎么就只针对自己了,明明温子衿才是最大的赢家,关自己毛事。 温婉儿不知道的事,以前温穆儿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压温婉儿一头,但是自从温婉儿性子变了之后,自己便处处受她压制。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拉她下水了。 “放肆!你在宫里辱骂了公主还不知悔改,如今宣旨的公公还为走远你便又辱骂自己的姐姐,你这是要整个丞相府给你陪葬吗?”温婉儿说的极为严厉,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怔,暗骂温穆儿愚蠢。 “我这都是被你害的,都是你的诡计,你才是温家的罪人!”温穆儿有些急红了眼,仿佛看到齐王离的越来越远。 “给我闭嘴!你这个逆女!”温别鶴气的一巴掌打在了温穆儿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极狠,温穆儿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慢慢的溢出血来。 “穆儿”大房李氏惊呼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登登登跑到了温穆儿身边,心疼的扶起了温穆儿,并不断给她使眼色。 “老太爷!”温穆儿含着眼泪,用手捂住她的脸,这一巴掌打懵了她,也打清醒了她。 “你这个逆女!”温别鶴的手有些颤抖,看着被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孙女,说不心疼是假的。 “四妹妹当真是不懂事,你这般不是让老太爷和老夫人为难吗,你该让他们如何与太后娘娘交代!如何与八公主交代!”眼见着温别鶴就要消火,温婉儿在旁边赶忙说出了声。 “老太爷,是穆儿不对,穆儿甘愿受罚!”温穆儿强忍着心里的不甘,微微的抬头,咬着下唇,颤抖着嘴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温别鶴闭着眼,两边为难,太后那边自然是要给个交代的,可自己的亲孙女儿亦难舍,嘴几次要开口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了,穆丫头便也知错了,你打也便打了,念在穆丫头平日里也算乖巧,便饶了她这一次吧。”老夫人瞪了温婉儿一眼。 “老太爷,三妹妹既然知错了,你便就不要重罚她了,她年龄尚幼,想来太后娘娘也是不会计较的。”温婉儿笑了笑,众人都惊讶没想到她竟然会求情。 “老爷,三丫头说的极是,穆儿还小呢。”李氏一见温婉儿开口,便也慌忙的求情。 “罢了,既是你三姐姐与李氏求情,便饶了你这次,下次再犯必然重罚。”温别鶴本就没有打算重罚,如今又有人求情自然可以顺着说了下来,更何况还是温婉儿求情,他不禁多看了一眼温婉儿,这样的容人之量到底也是难得。 “老太爷说的极是,四妹妹,这次便不重罚你了,小小的责打五大板即可,下次便是全府的人为你求情老太爷怕也会不允,你还不快些谢过老太爷?”温婉儿说着便要拉温穆儿起来。 “不用你假惺惺!”温穆儿气不过吼了一句。 “来人将四小姐拉下去,责杖五大板!”等他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清明。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又传来杨氏怀孕的消息,老夫人知道这个喜讯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温婉儿自然也得去了,早早梳洗打扮好就朝着杨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娘!,大姐姐”到了杨姨娘院子门口,温婉儿好与王氏和温然儿碰上,看着两人明明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还一脸愤恨的表情,温婉儿不仅感叹果然是好演员。 正文 第35章 有孕 温婉儿也装作担忧的说:“娘,你还好吧。”“无碍!”王氏笑了笑,心里安慰自己,还以为这丫头聪明了不少,看来还是被自己骗了,呵呵,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 “见过母亲,见过老爷!”“见过老夫人,见过爹爹。”王氏与纳温婉儿和温然儿进来,众人都起身给她们行礼。 “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见过三小姐!”待众人都行礼完毕,杨姨娘躺在床上,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杨姨娘快些免礼,你如今是丞相府的宝贝,婉儿还瞅着姨娘给婉儿添个小弟弟呢!”眼见着杨姨娘要做作的起身行礼,温然儿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便让温婉儿抢了先。她说的欢愉,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婉儿说的极是!”温三爷脸色柔和,看向温婉儿的目光也多了一份赞许。 “三爷!”杨姨娘娇斥了一声,媚眼一瞪,更比以前多了几分柔媚。 “三姐姐,前些日子是穆儿不懂事,顶撞了三姐姐,幸得三姐姐求情,穆儿只罚了十板子,穆儿心里过意不去,一直想要谢谢三姐姐!”温穆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明明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了,看样子还不见好,是要博得大家的同情么。 “四妹妹说的什么话,自家姐妹还记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妹妹何曾顶撞过姐姐,姐姐怎不记得了?”温婉儿眨了眨眼,自动省略了那十板子的事,还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倒显得温穆儿斤斤计较了。 “好了,过去便过去了!”温三爷有些不悦的。 “是,三姐姐说的极是,是妹妹失礼了!”温穆儿说着便低着头,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 “好了,不过是个孩子,你这么凶干什么!”老夫人不悦的拉着温穆儿的手,嘴里虽然是在向温三爷抱怨,可是眼里明明是瞪着温婉儿的。 “你如今要放宽了心,好好养胎,过些日子让人在府里搭个戏台,给你热闹热闹。。”老夫人亲昵的对着杨氏说。 “多些老夫人垂爱。”说着便低下了头。 “你如今是温家家的功臣,谁敢怠慢了你就是和我老夫人过不去!”老夫人不悦的瞪了一眼。 功臣?她不过是怀了孕,自己为这个家操劳了十几年,怎不见的有人说自己是功臣,王氏眼底一片清冷。 “母亲说的极是,过去的便过去吧,如今好好养胎才是正事!”温三爷柔声的说,看着杨氏有些消瘦的脸颊,忍不住说出口,“让你辛苦了!” “老爷!”杨氏顿时热泪盈眶,含情脉脉的看着温三爷。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杨氏与温三爷手拉着手,老夫人怀里抱着温穆儿,王氏旁边乖乖站着的温然儿,真真是好柔和的一家人,倒显得别人是外人了。 “就是,今年三爷好福气,前些个日子二小姐和三小姐刚封了郡主,杨氏这边又有了身孕。”下人连忙说着。 “就是,姨娘也一定要生一个小弟弟,将来和哥哥们一样厉害!”温穆儿怯生生的开口,把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便希望他要么和穆仁一样是个状元,要么和穆久一般做个皇商!”温三爷想也不想便说出口,杨氏本来刚才的脸色还不好,可如今听来马上喜笑颜开,自己的孩子不过是个庶子,如今被温三爷与嫡子相提并论,可见日后自己的儿子定然会讨得温三爷的欢喜。 “瞧把父亲高兴的,说不定姨娘肚子里的是一对双生子,到时候婉儿就多了两个弟弟,看爹爹倒是更疼哪一个!”温婉儿在旁边笑着开口。 “是吗,若是姨娘能生个双生子,每个人都有赏!”温三爷一听更是高兴,直瞅着杨氏瞧,仿佛真能生个双生子,老夫人眼里也反光,“阿尼陀佛,愿佛祖保佑杨姨娘真能得个双生子。”老夫人赶忙双手合一,嘴里念念有词。 温婉儿看这些人真真是可笑,这双生子岂是想得便得的,杨氏如今笑的尴尬,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得个儿子便也不易了,更何况是对双生子。 夜里的时候,温三爷当然是留在王氏屋子里的,毕竟杨姨娘现在有孕在身,温三爷即使再疼爱杨姨娘这个时候也得注意分寸。 王氏看见好久不曾来自己院子过夜的温三爷在这院子里歇下了,自然是开心不已,吩咐了赵嬷嬷点了上好的漠北的熏香,自己花了个精致的妆容。 王氏毕竟风韵犹存,这漠北的熏香又有催情的作用,温三爷在这摇曳的灯光下,温三爷也有些情动了。 正欲与王氏行那鱼水之欢,却听见杨氏那边的大丫头红莲扯着嗓子叫“三爷,三爷,不好了,杨姨娘方才突然肚子疼,现在疼的在床上疼的打滚,奴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才来打扰三爷。” 温三爷一听见自己的爱妾现在出了事,哪还有心情和王氏行那鱼水之欢,一甩袖子“你怎么才来禀告,你家主子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的起吗!” 话音未落温三爷就和红莲去了杨氏院子里,留下王氏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赵嬷嬷也听见了刚才的动静,看见自家主子直愣愣的发呆不免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出声“三夫人要歇下了吗?” 啪的一声,王氏走到桌子前将茶壶什么的都推到了地下,歇斯底里的大喊“呵呵,我现在还怎么睡得着,温远清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曾经对他痴心一片。 本以为乘着今天天时地利人和的,让他与我缓和一下关系,谁知道杨氏一声肚子疼就把他叫走了。 呵呵杨氏现在是翅膀硬了么,我看倒是要去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王氏的面色显得更为狰狞,连在一旁赵嬷嬷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三夫人,妾身真的没有要和夫人争宠的意思啊,三夫人求求你放过奴婢吧。”远远的就看见杨氏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杨氏的声音极大,老远便听得清楚。 正文 第36章 小产 “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王氏有些着急了,眼见着人越聚越多,杨氏还在这里纠缠不清,若是碍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命人将她打到一边去了。 今早本来在老夫人那里请了安便回来。说知刚走到花园这边便碰到了她,自己不过是询问了她几句提点了一下,她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胡言乱语了起来。 眼看人越来越多,杨氏便瞅准了这个时机,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杨姨娘你怎么了?”几个丫头扶着杨姨娘,只见得杨姨娘微闭着眼,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嘴里一直喊着疼。 “大夫呢?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动了胎气,赶紧把你们杨姨娘扶进院子去!”一旁的管家赶忙过来指挥。 众人也不顾的其他,都跟着进去,待大夫来了给杨姨娘看诊,众人才坐在外屋里候着。 “怎么样了,我的宝贝孙子怎么样了?”老夫人闻风也赶了过来,一进院子便大呼小叫的,看到院子里发愣的王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氏你这个正房是怎么当的,若是我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必定家法伺候!”老夫人斥了句,赶忙有人扶了进去。 “见过母亲,见过老夫人。”众人行礼。把老夫人让进了屋。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冷着脸也不说话。 “大夫,我那杨姨娘怎么样了?孩子可有碍?”老太太意见者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赶忙开口询问。 “回老夫人,杨姨娘本来身子骨就弱,又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加上在地上跪的久了,这孩子就保……保不住了!虽说杨姨娘此次滑了胎但是好在没有伤及根基,若是好好调养假以时日也就能恢复了。”大夫说完便命人拿来了笔墨开了方子,众人的心七上八下的。 老夫人听道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气的身子摇了摇差点晕厥过去,还好温然儿站在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平复了一下心情,老夫人率先就进了杨氏的卧房。 “老夫人,妾身没用,孩子没有了!”杨氏虚弱的躺在床上,见到老夫人进来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作势便要起来磕头认错。 “哎呦,你可别动了,刚才大夫都说了你可是伤了身子的人。可别再乱动啊,仔细着莫要在伤着身子!”老夫人说着便坐在床沿,拉着杨氏的手。 温三爷原本和温子衿一起在巡视着铺子,听着杨氏小产的消息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赶回了府。 风风火火的回到了杨氏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温三爷眉头紧了紧,加快了步伐。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那得问问你的好媳妇王氏了!”老夫人清哼一声,不怒自威。 “王氏!你做了什么!”听到这里温三爷真的是发怒了,想到自己曾经的挚爱莲心就是因为王氏的原因才生下了子衿就早早去世,现在杨氏也因为王氏的原因小产,自己的挚爱难道都要一个一个葬送在王氏手中么。 王氏看着温三爷发怒的样子,哆哆嗦嗦的说:“我什么都没做,老爷,妾身冤枉啊!” “哼!王氏你还敢说自己冤枉,刚才府里有多少下人看见杨氏跪在地上,向你苦苦哀求,你竟然还敢说冤枉!”老夫人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王氏不知道这剧情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杨氏明明是自己的人,到头来却反咬自己一口,徒劳的长着嘴,嗫嚅着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氏的哭声不停的传到了温三爷的耳中,莲心和杨氏的脸庞不断在温三爷脑海中浮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此劫难,温三爷的怒火终究还是压不住了。 温三爷“啪”的一下就将王氏一巴掌打翻在地,嘴里大喊“王氏,你个毒妇!竟然连问价的子嗣都敢残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你作为妻子竟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呵呵,好啊!怕是也不将这丞相府放在眼里了。从今天起杨氏被提为平妻,你就好好去祠堂反省一个月吧!” 温三爷的话如同一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大家都被温三爷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大跳。 温婉儿和温然儿扶起在地上的王氏,王氏悲愤的喊出了一句“老爷!” 就被温然儿打断了后来的话:“是,爹爹,娘亲一定好好反省!” 老夫人也没有料到温三爷会如此冲动将杨氏提为平妻,就张口阻拦“远清,这怕是不太妥当,毕竟这突然提为平妻,只怕……” 温三爷看了看在床上无声流泪的杨氏,更是心揪着的疼“娘亲无需多加劝诫,孩儿心意已决!王氏为人狠辣善妒,实在不配做丞相府的夫人!” 老夫人看到温三爷那股子倔劲儿又上来了,也知道多说无益,就吩咐了孙嬷嬷赏赐了一些滋补的药材,带着大批的人走了。 顿时偌大的房间只剩杨氏和温三爷二人,温三爷轻轻拉起杨氏的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杨氏带着浓浓的哭腔“老爷这是什么话,反倒是妾身自己,冲撞了姐姐,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又何必让姐姐去遭罪呢?” “你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被王氏这个毒妇迫害到如此地步,这次也是让她长个记性,别以为有个三夫人的位子就可以在丞相府肆无忌惮!” “老爷就是不肯信我半分么,枉我这些年来对丞相府做了那么多,杨氏这个贱人,竟然敢设计害我!”王氏在院子里歇斯底里的大叫。 “娘亲,你这是做什么,如今我们本就在风口浪尖上,您还嫌事情不够多吗?隔墙有耳,这么大声是想把所有人都叫来么!还有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杨氏是自己的人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温然儿质问着王氏。 眼下王氏房里只有自己和温然儿两人,赵嬷嬷子啊外把守着,自然大家都没有带着平时的那些假面具,都打开天窗说亮话。 正文 第37章 密谋 “我怎么知道,没有想到杨氏竟然野心如此之大,怎么可能让她钱财两得呢,她未必把我看得太好欺负了!” “娘亲近日还是消停点吧!在这种要紧关头可是不能出什么岔子,就好好在祠堂里,好让爹爹和老夫人看到你的悔过之心!不过怎么婉儿最近都不怎么与您亲近了呢,还竟然在宫宴上得了赏,这可是不一般啊!面对穆儿那丫头的陷害竟然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是厉害了不少!” “我也纳闷,怕是穆久给她出了主意吧,不知道怎么的,那丫头是真真不如以前好拿捏了。这烦心事儿可真是一件接一件啊!” 两人密谋到了深夜才散去,第二天王氏听从了温然儿的建议,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去祠堂,说是要好好念诵佛经洗清罪孽! 等到这个风头过去,杨氏便差遣绣红偷偷出府,找到了那天的大夫。 “钱大夫,我们主子说那天滑胎之事做的干净漂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绣红拿了一张两千两得银票给钱大夫。 钱大夫见钱眼开,笑咪咪的接过“拿人钱财自当替人消灾,老夫嘴可严实着呢,你家主子假怀孕,故意设计小产这件事以后老夫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了。还请姑娘放心。” “呵呵,钱大夫最好说到做到,毕竟你一家老小十口人的生命可都握在你手里了!”绣红说完这句话就施施然的走了。 钱大夫拿着银票笑的合不拢嘴,富贵险中求,自己的大儿子不争气,嗜赌如命。前不久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差点被人剁去一双手。 还好杨氏带着绣红来,找到自己演了一出怀孕有小产的戏码才解了燃眉之急。虽说干这等阴损之事有损于他在京城的名声,不过毕竟杨氏也是丞相府的,嘴上毕竟还是有把门的。 “事情都办妥了没有?”杨氏看着回来复命的绣红着急的问道。 “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处置妥当了!” “恩。呵呵,这个王氏还想用那点钱财控制我,简直痴人说梦,自打我进府以来就深得老爷恩宠,呵呵区区一个小妾我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我要的是这丞相府三夫人的位子。” “夫人说的极是。”绣红小心附和到。 好些日子相安无事,温婉儿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出去逛逛这大得离谱的丞相府,别说,还真挺有逛头,要把这么大的地方给逛个遍恐怕还要好久的。 温婉儿很享受这种清净的日子,没人来打扰,只可惜这种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啊。刚才春桃告诉她,宫将军在边关大捷,凯旋而归,作为我们的男主宫淮怎么会放弃这种和温子衿相处的机会呢,这正好就着宫老将军的由头,邀请了温家几个姐妹去参加庆功宴。 这样的盛宴,先是各位达官贵人重重赞扬了宫将军的功劳,然后宫将军又表了一大通的雄心壮志,温婉儿听的都快睡着了,这才真正开始了宴席。 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特别嘉宾萧锦杭,没有想到萧锦杭突然抬起头,那冷酷的眼神让温婉儿打了个寒战,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来往的比较好。 她这边想着心思,那边女眷们已经开始争奇斗艳了,温婉儿坐在座位上一边吃,一边看得欢,看到精彩的地方还鼓鼓掌。 现在台上表演的是前次和温子衿尬舞的才女马晓婕,她弹奏的《清莲》风格淡雅,柔美动听,连温婉儿这般没有艺术细菌,呸,艺术细胞的人都听呆了。 一曲奏完,马晓婕起身行了个礼,说道,“晓婕献丑了,叫各位大人笑话了。”小女儿家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听着就叫人喜爱。说完回到席位上,害羞似的往马夫人怀里蹭了蹭。 小女孩的撒娇的模样引得席上一阵善意的笑。马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马晓婕身边的一个女子突然说道,“小女听说温家二小姐也是个难得的才女,不知跟妹妹的比起来,谁的更好。”说着,看了看温子衿,是谁都知道这个女的是在搞事情,前次在宫宴上两人比试过舞姿,马晓婕落得个惨败,这次明显就是看了马晓婕出了风头心有不甘。 果然马晓婕听了这话脸立马沉了下来。 哎,又有热闹看了。温婉儿顿时来了精神,拿个蜜饯塞进嘴里,看了看刚才说话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和马晓婕结了梁子的,她好像记得宴席上是有一个女子故意想让马晓婕出丑,好像是因为她妹妹喜欢宫淮。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宫淮,真是好福气呀,那小女孩子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席上半天没有声音,温子衿也不推脱,便站了起来,用异常清亮好听的声音说道,“既然周姑娘想听,子衿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子衿学艺不精,自然比不过马小姐,只怕污了各位大人的耳朵,各位大人不要笑话子衿便好了。” 温婉儿啧啧称叹,她就喜欢看这里。温子衿是个心性高傲的女子,那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坐下来弹的居然就是刚才的那曲《清莲》。 同样的曲子,马晓婕每个指法的弹的十分完美,可到底年龄小,弹不出其中的韵味。这曲子原本就特别符合温子衿的性子,生生便被她弹活了,琴音中听出她的骄傲和那股“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高劲儿。 那指法的熟练程度,丝毫不输给刚才表演的任何人。席间顿时鸦雀无声,皆静静欣赏那股从琴上流出来的优美曲调。 一曲奏完,温子衿行了个礼回到席位上,其他人还在回味那难得一闻的琴音。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叫了声‘好’,带头鼓了鼓掌,其他人才都醒悟过来跟着鼓掌。 看着女主温子衿金手指大开一鸣惊人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同是穿越女却是什么都不会,不由得有些尴尬。 正文 第38章 闺蜜 正当温婉儿忧郁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三个小姐,温婉儿转头一看这三个姑娘,顿时头大了。 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和温婉儿一起谋害温子衿的女配,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四个女人一台戏,处处都精彩,只是到最后,几个人除了那个刘岚突然悔悟投靠了温婉儿获得了救赎之外,其他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成为女配不说,还有这样一群姐妹,真是悲催了! 虽然心里一阵嚎啕大哭,但是看着“自己”生平引为知己好友的人几个女人凑过来,温婉儿还是决定打起精神来应对。 “婉儿,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你生病晕倒了好多天了,现在还好吧?” 三个女人中刘岚刘小姐是刘太傅之女和温婉儿很是合得来,消息也是最灵通的,此时走过来,拉着温婉儿的手嘘寒问暖。 中,这刘岚是个憨憨好姑娘,只是被温婉儿蛊惑了才会做出一些蠢事,不像其他两个,所以最后她的结局最好,而温婉儿看到她,心中也是很舒畅。 “被你二姐撞晕了?婉儿,你平日里就是好欺负了些,要是我被弄水里了,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听到刘岚的话,另外两个姑娘也凑了过来,说话的是御史台欧阳大人的孙女儿欧阳晴,十岁的小女娃娃,瞪着不远处的温子衿,一副为温婉儿抱不平的感觉,而旁边的则是李国舅的女儿李若。 “就是,婉儿,虽然宫淮和温子衿订了婚,但是怎么会喜欢她,她容貌只不过算是清秀,哪儿比得上婉儿你娇俏动人。 温婉儿了解的发展,心中可不敢低估了温子衿的主角光环,人家宫淮对她这个姐姐可是死心塌地的,所以这几个在家里被宠的厉害的小姐说的话,她也不应,只是一贯的露出娇俏的笑容,让欧阳晴很是憎恶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被人欺负了还不敢讨回公道,走出去可别人说你是我们的朋友。” 欧阳晴恨铁不成钢,配上那副稚嫩的笑脸,还真是让温婉儿不适应。 她居然被一个小毛孩儿教训了? 小姑娘,说句实在的,我真不想和你们成为朋友。 温婉儿欲哭无泪,但是一看那小姑娘的神色的确是为她抱不平,也不能说人家什么,一旁温子衿和她的闺蜜的笑声连连,这边温婉儿也不能干站着,和三个人进了小亭子,将军府的丫鬟们送来了茶水点心。 “哎,你们看见了么?今天瑞王萧锦鸿也来了将军府,我远远地瞧见了,当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几个人刚坐定,就听见旁边的几个小姐凑在一起讨论,温婉儿耳尖地听见瑞王萧锦鸿三个字,不由得就是一咯噔,看来瑞王萧锦鸿也开始为了大计拉拢将军府了。 温婉儿想想,好像中在将军府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不愉快的事,到底是什么呢温婉儿努力地回忆着中的情节,但是越想越记不得,满脑子都是最后温婉儿怎么死的,其他的都太模糊了,让温婉儿很是懊恼。 早知道她会穿越过来,就把那篇背熟了,虽然不至于万事掌握在手中,至少,知道一点点情节发展吧。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温婉儿在心中一叹,表面上不由的懊恼了起来,看在另外三个人的眼中,那就是温婉儿听到宫淮心情就低落了,三个人除了刘岚傻乎乎的,其他两个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对视一眼,欧阳晴就凑到李若边道:“小若,你说婉儿她,会不会喜欢·····” 欧阳晴人小鬼大,李若也不甘示弱,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温婉儿,就低声道:“或许是,你看她听到锦鸿哥哥的名字,就呆住了,脸上也透着懊恼,。以前,婉儿也这样过。”李若是萧锦鸿母妃的哥哥的嫡女,自然与萧锦鸿也算的上表兄妹了。 原本只是猜测,但是这一说出来,几人就觉的事情好像真的是这样,完全没想过温婉儿都没怎么见过萧锦鸿,怎么会喜欢呢。 李若拉着欧阳晴和刘岚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帮一帮婉儿如何?” “帮?” 刘岚和欧阳晴愕然,李若一看他们这样子就神秘一笑,拉着两个人过来在耳边低低嘀咕一阵子,欧阳晴和刘岚先是惊讶捂嘴,然后就郑重点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早就反应过来的温婉儿很是疑惑。 “你们在商量什么?” 经过刚才的回想,温婉儿已经想通了,管他发生什么,既然她来到了中,情节就因该发生改变,虽说不太可能撼动女主的地位,可保护自己总是可以的,所以管她温子衿和宫淮要做什么,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具体的来说,除了保护自己,这丞相府发生什么,都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此一想,温婉儿心气顺了,也没有那么战战兢兢,反正如果温子衿在中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想想到这儿,温婉儿笑了,可是一抬头就看见三个小姑娘凑在一起笑得诡异,她好奇地问了一句,却让几人面色一变,然后同时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这么心虚,当我真是你们一样的小姑娘啊。 温婉儿真相甩几个丫头一个白眼,但是想到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也就忍住了,也不想探寻别人秘密,就说起别的话来。 李若见温婉儿没有继续追问舒了口气,心中却笑道:婉儿,你会感谢我的。 接下来,几个人就凑在一起谈论首饰衣服和京城的八卦什么的,温婉儿初来乍到,听她们说着那家夫人,那家小姐的事,不免听的津津有味。 心道虽然书上说古代生活礼教严谨,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可不,几个人说着说着,一旁原本在谈论京城美男的小姑娘也加入了进来,一行人叽叽喳喳的,倒是好不热闹。就连温子衿那一团的人,也忍不住侧目。 没想到京城的大家闺秀也这么八卦,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特别是欧阳晴和李若,两个人是家中独女,身份尊贵,家里宠溺之极也管的不多,所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眉飞色舞,到时让温婉儿看到了两个人的娇俏和可爱。 正文 第39章 兰园 其实,这两个人,除了刁蛮一点,要不是有温婉儿这个绝版女配蛊惑,或许也不会是那个下场,如今她温婉儿重生了,或许,她们的命运也能改变。 想到这儿,温婉儿眼前一亮,她本来朋友不多,如果这几个人没了,她也就没什么指望了,孤家寡人的可不好,那么改造一下这几个小姐,对自己的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让自己的人生被安排,她才不干呢! 如此一想,温婉儿心中对于自己结局的恐惧总算是减轻了不少,她想只要她努力,蝴蝶翅膀大大的扇,或许,可以改变处境。 想到这儿,温婉儿看着欧阳晴和李若就笑了,她本身长的漂亮,这一笑两个小小的梨窝显出来,越发的可爱,让不远处的温子衿眼神冷了下来。 哼,倒是会装模作样!还不知道她那几个小姐妹是不是和温婉儿一般恶毒呢。看着温婉儿灿烂的笑脸觉的很是刺眼,连带着将欧阳晴和李若、刘岚这三个助纣为虐的人恨上了。 温子衿的心情温婉儿肯定是体会不到的,因为她此时已经被那些小姐们说的八卦给吸引了,正听的津津有味呢,却被刘岚拉了出来。 “啊岚,怎么了?” 温婉儿既然已经下了决定,自然不会畏首畏尾了,她对着刘岚和颜悦色,但是刘岚却看着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婉儿,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啊,说人话!” 温婉儿知道这丫头一直胆小的很,在中若不是关系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也不会被温婉儿利用了,不过这时候大家年纪都还小,所以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只是觉的可爱。 温婉儿这么一说,刘岚也不好支支吾吾,其实她觉的欧阳晴和李若的想法太大胆了,但是为了温婉儿,她豁出去了。 小晴和小若说,这是为了婉儿好呢? “婉儿,我想出恭,你能不能送我去。” 最后两个字说的极轻,若不是温婉儿听力好,怕是就听差了,看着刘岚说出这话来脸红耳赤的样子,温婉儿一脸无奈,拉着刘岚的手道:“走吧,免得你害怕。” 刘岚舒了口气,看了一眼人群,发现欧阳晴和李若已经不在了,心道两个人肯定过去了。温婉儿自然也发现欧阳晴和李若不在了,不过她没有多想,只道是两个人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领着刘岚在将军府行走,将军府分为三部分,前院,住院,和客院。前院是招待男客的地方,主院则是主人的地方,而客院呢,则是招待女客的地方。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茅厕旁,看着刘岚进了茅厕,温婉儿说她就在不远处的兰花园里等着她,刘岚应下,温婉儿这才走到兰花园里,看着满院子的春兰在夜色中迷离氤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兰花香气,清新的感觉驱走了热闹带来的热灼气息,也让温婉儿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从见到温子衿开始,温婉儿就开始紧张,认识到自己女配的地位和将来的悲惨处境,不由得害怕罢了,不过仔细一想,温子衿是穿越者,是老天对她的眷顾。但是她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总不至于自己什么都没做还害自己,所以温婉儿压抑了一整天,这时候轻松了不少,已经下定了决心,和温子衿慢慢地搞好关系,为自己的未来奋斗。 抱着这个想法,温婉儿就在这兰花园中耐心地等待起来,殊不知不远处的树荫后,欧阳晴和刘岚正躲着将兰园的一切尽收眼底,而另一边,瑞王萧锦鸿正和宫淮说话,突然就被李若的小丫鬟叫走了,萧锦鸿莫名,但是因为担心就跟了过去。 一见到表哥,李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往客院走,萧锦鸿如今也有十八九岁了,也不是笨的,当下就拉住李若,问她要做什么。 “锦鸿表哥,你哪儿那么多话,跟我来就是了!” 李若任性惯了,哪儿管萧锦鸿的想法,一见表哥不应自己,当场大小姐脾气发作,萧锦鸿只能讨饶,什么都不问跟着她去了。 但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让人去叫宫淮。 因为对将军不熟悉,加上要避着人,所以李若和萧锦鸿走得很慢,那边小榭中温穆儿早已经注意到温婉儿和另外三个人的离开,而且都朝着兰园去,也有些好奇。 所以她和小榭中的小姐们说着话,突然就提起说是要去兰园看一看,将军府的兰花此时开得正好,众人一听也觉的有意思,就簇拥着温婉儿,一伙儿朝着兰园走去。 另一边呢,温婉儿站在兰花园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刘岚出来,心想着这丫头不会是便秘吧,但是这么久不出来也不寻常,要是出什么事儿可不好。 若是以前的温婉儿怎么会管刘岚如何,可换了人,自然不同了。 所以温婉儿提着裙角就朝着茅厕赶去,让藏在树荫后的欧阳晴和刘岚瞬间瞪大了眼睛,两个人想出来阻止吧,却不敢,只能让刘岚快快的会茅厕,好糊弄糊弄温婉儿,可此时,远处却走来了一个窈窕的身影,两个人哪儿还敢出去,只能看着温婉儿朝着茅厕走去,而那个窈窕的身影走进了兰园。 月色灯光下,女子身姿如柳,气质如兰,在兰花丛中不停地翻着枝叶,似乎不停地在找什么东西。 “咦?除了丢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女子抬头,欧阳晴倒是不认识,只觉的这女人跟温婉儿长的挺像,不过是个大美人儿,透着一股子仙气儿。一旁的刘岚见到这女子,不由得捂住了嘴。 她是丞相府的常客,自然认识这位就是温家大小姐温然儿了。 “小晴,我们快阻止小若!” 刘岚急了,欧阳晴不明所以,等刘岚解释清楚之后,她也急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兰园门口传来了萧锦鸿的声音。 “表哥,你先进兰园等等我,我去茅厕一下,待会儿在跟你说事儿。” 说吧,李若不等萧锦鸿说什么就跑了,朝着刘岚和欧阳晴的方向跑来,黑夜中她也看不见两个人着急的表情,等走近了,萧锦鸿已经进了兰园。 正文 第40章 解围(一) 迈入兰园的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是兰花的幽香和清新的风,这让在前院一片酒气熏陶下有些晕乎乎的萧锦鸿觉的舒服了不少。 兰花盛开,幽幽的风扑进胸怀,银白色的月光给整个兰园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如梦如幻,梦幻中,似乎有一个女子宛如兰花中的仙子一般,立于兰花之中,青丝飞舞,衣袂翻飞。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花仙啊,不过也可能是我醉了,才会在兰花丛中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吧。 萧锦鸿这会儿看到兰花园中有人,并没有觉得不妥,只当是自己醉了。 因为在这种时候,哪个女人,会一个人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呢? 萧锦鸿抬脚,慢慢的朝着那花中的人走去,想看看这兰花仙子究竟长什么模样。脚踩在兰花上,碾碎了兰花的枝叶和花朵儿,发出细碎的响声,就算是客院远处传来梨花班唱戏的声音,也掩盖不住。 原本正在兰花丛中寻找东西的温然儿听到声响,警惕地回过头来,一回头,居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身后,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带着些许醉意和朦胧。 第一反应,呆愣,第二反应,温然儿脸色大变,想都不想,提着裙角就要离开这里。 “唉 ̄姑娘,你······” 萧锦鸿见女子惊慌,少年心性一时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拉住人,吓的温然儿加快脚步,却踩到一株兰花,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而萧锦鸿赶了上来,一个没注意,也跟着摔了一跤。 “哎哟--”一声,两个人摔在了一起,疼的龇牙咧嘴,这时候萧锦鸿也清醒过来,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萧锦鸿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已经来不急了。 远处的温穆儿带着一干女眷已经走近了兰园,笑着介绍着将军府的兰花的,但是一抬眼,却看见月色下一男一女从兰花从中爬起来,顿时,她惊讶的叫了一声。 夜色下,温穆儿根本看不清那兰园中的女人的脸,温子衿并不知那是大姐姐温然儿,即便是有月光远远地也瞧不清楚,跟在她身边的其他人自然也见到了这个情况,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群最大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远处,树荫后的李若这时候才知道兰园中的人不是温婉儿,吓的脸色发白,拽着刘岚和欧阳晴就准备逃跑,坚决不被人抓到,但是一转身,却发现温婉儿匆匆忙忙地走来。 “啊岚,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你不见了吓一跳,下次不要乱走了,要是迷路了可怎么办?咦,小晴和小若也在,你们,你们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温婉儿自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刚去了茅房没见到刘岚,被吓了一跳,这时候找见了舒了口气,但是一看到三个人苍白的脸色,温婉儿就莫名其妙,顺着几个人惊恐的眼神看过去,居然在兰园中看到了好些人的身影。 然后,就听见有人尖叫:“天啊,私相授受!” 这一声尖叫,将兰园中的人吓了一跳,花丛中的萧锦鸿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看到这个景象就楞了,不过瞬间也就冷静下来了。 而温然儿呢,原本就是清高的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要提着裙角离开,可是温穆儿怎么会给她机会。 “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将军府做下这等事!” 不巧,此时宫淮已经随着萧锦鸿的小厮来到了花园,顺着灯光。 温穆儿转头看向了一旁呆愣的女子,她以为,她会看到温婉儿伪装下的惊慌失措,但是抬起泪眼的那一瞬间,那张苍白的脸,那僵硬的身体,就猝不及防的闯进了眼中。 这是,大姐姐?! 温穆儿瞬间愣住了,她只是看着兰园中的温然儿,满眼的不可置信。而温然儿因为摔了一跤,此时发髻散乱妆容不整,性格孤傲的她咬着牙,不为自己辩解。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只是来兰园找东西的? 别人会信吗? 温然儿脸色灰白,自己就不应该来找那簪子,虽说那是老夫人在自己十岁的时候送的礼物,可是现在却弄成了这样。 宫淮看见这般场景也懵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嘱咐了下人守住兰园切不可放人进来。 而不远处的温婉儿在听了李若三人坦白后,不由得对三个人狠狠地甩了一个白眼。 果然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做什么事都不好好考虑一番。 “小若,要是今天站在院子里的是我,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温婉儿真的是被气得不轻,但是看三个小姑娘都哭起来了,也知道不能说狠话。李若一听温婉儿这么说,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哪儿知道那群小姐们会来啊,原本这个地方不是没什么人吗?” 一句话点醒了温婉儿,她看向了兰园中一脸着急的温穆儿,不由得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这些小姐们为什么回来,没有温穆儿的带领,谁会知道兰园在哪儿。 温婉儿远远地看着温穆儿儿,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也是自己运气好,不然那站在兰园中被指指点点的人不是温然儿,而是她温婉儿了。 不过,要不是这三个死丫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婉儿回头狠狠地瞪了李若一眼,也不管自己这模样跟平时的形象是否相符,李若登时被吓得哭了,看着兰园中被人指指点点的表哥,哭道:“婉儿,我们几个当中就是你最聪明了,你想个办法,救救我表哥啊,这样下去,表哥的名声可就毁了。我要是回家还不得被祖母打死!” 是的,名声,可是我说李大小姐,你表哥是个男人算什么,还是个王爷,谁敢传什么流言蜚语啊!温然儿的名声才是真正的没了好吧!你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帮,还是不帮,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往常,温婉儿是不会管这事儿的,但是李若接下来说:她以后不鲁莽行事,以后一定听温婉儿的话。 正文 第41章 解围(二) 旁边的欧阳晴和刘岚也这样保证说以后听温婉儿的话之后,温婉儿脑子一转,觉的这买卖不亏,她如果出去救了温然儿和萧锦鸿,就等于就卖了萧锦鸿和温然儿一个人情了。 有了李若三个人做朋友,再加上卖了温然儿一个人情,想必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如中那般凄惨了。 所以温婉儿并没有犹豫,只是让欧阳晴和刘岚两个人快点回小榭,免得被人发现。 两个人这时候已经被吓的不轻,一听这话哪儿有不乐意的,在温婉儿保证自己会解决这件事,并且留下李若之后,刘岚和欧阳晴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带三个人走了,温婉儿才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枚紫金翠玉的蝴蝶簪子,运动了一下让自己气喘吁吁之后,提着裙角就从兰园的另一个门不管不顾的跑了进去。 小姑娘嘛,莽撞一点又有什么呢。 “大姐姐,大姐姐,簪子找到了,找到了!” 温婉儿边跑边叫地冲进兰园,却一下子撞在了温穆儿的丫鬟阿朱身上,阿朱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吓了众人一跳,转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温婉儿脸带疑惑。 而这时候,温婉儿仿佛刚看到大家一样,张着小嘴儿惊讶道:“咦,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大姐姐,你的簪子我已经找到了,不用这么多人来帮忙吧。” 说完,温婉儿甜甜一笑,讨好地将自己的簪子放到温然儿的手中,那娇俏可人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她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温然儿愣愣地接过簪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是温穆儿看到温婉儿出来也是满脸戒备,根本没想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还好一旁和宫淮一起来的温子衿反应快,知道温婉儿是来救急的,就急忙道:“哎呀,三妹妹,你这火急火燎也为了给大姐姐找簪子啊?” 温子衿惊叫一声,让温然儿和温穆儿也反应过来了,温婉儿听到这话就道:“是啊,我送阿岚来如厕,在路上遇见了大姐姐,说是簪子丢了,就帮着找了。 大姐姐朝兰园这边来,我朝着小榭那边儿去了,没先到还真的找到了。” 哦,原来是来找簪子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但是一看到萧锦鸿,再度疑惑了。 温婉儿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宛如新月,这说辞也算是圆过去了。 不过宫淮和温子衿两个还是面有难色,毕竟温然儿的理由找到了,可是萧锦鸿呢? 这时候,温婉儿一转头,仿佛刚看到萧锦鸿一般,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道:“淮表哥,这个人是谁,怎么他可以进客院吗?不会是喝醉了吧。” 萧锦鸿此时酒醒了大半,自然知道自己着了道儿。但是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要如何应对! 而这时候,众人也看着萧锦鸿,一脸疑惑。温婉儿见大家的眼神都被萧锦鸿吸引,急忙在背后打了个手势,不远处的李若看到,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走了过来。 “婉儿,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就是给你大姐姐找到了簪子,我看她也不会感激你,不就是一根破簪子吗。” 李若不愧是李若,那种居高临下的鄙视和优越感根本不用演,“不过这是兰园啊,听说你们兰园的兰花开得不错呢,要不还请小将军送点给我,我表哥可喜欢兰花了······咦?怎么这么多人?”李若大摇大摆的进来,看到一群人之后愣了愣,然后就在人群中看到萧锦鸿,顿时睁大了眼睛:“表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下一刻,不等萧锦鸿说话,李若自顾自的尖叫了起来:“表哥,就算你喜欢兰花,也不能悄悄地跑过来吧,这里这么多女人,你要是被缠上了怎么办?” 李若的刁蛮任性说话不经大脑的习惯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她这么说话,没有人觉的不对。倒是萧锦鸿被冲过来的狠狠地一掐也反应过来了,急忙道:“啊若说的极是,是表哥我考虑不周了。 “哈哈,瑞王要是喜欢就尽管开口便是,何必劳驾,看来今天也是一场误会,想必温大小姐和瑞王也受惊了,倒是将军府考虑不周了。”宫淮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出来打圆场。 萧锦鸿听了这番话知道现在宫淮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小将军不必自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萧锦鸿也不管众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的出了兰园。 一旁的小姐们,见正主走了,也不好待下去,虽然心中对于今日的事有些疑惑,根本不信这些人说的话。 但是李若有句话说的对,瑞王是什么身份,想要女人多得是,自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不雅之事。 当然,不排除温然儿主动勾引的可能性,可是人家都拿出簪子来了。 众人如此想,觉的很是有道理,所以这场风波,也算是勉强掩盖了过去,等到大家都走了,温然儿坚持不住晕了过去,温子衿急忙让人将温然儿送走了。 温婉儿转头就离开了兰园,却不见兰园回廊拐角处的阴影中,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如同猎鹰,锃亮犀利。 “温婉儿吗?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小年纪这般心计,长大了定是个祸害。看来回去得好好和主子禀报才是!”受齐王萧锦杭命令来将军府视察的孙大宝默默感叹。 在将军府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后来被温婉儿和李若一搅合圆过来了,可那些小姐们地心中还是留下了疑惑。不过这跟她温婉儿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乐得和三个“狐朋狗友”说笑,笑声清脆,看起来刚才的事根本没对她们造成影响。 不过也就是她们四个自己知道,经过这件事,几个人渐渐地有了以温婉儿为尊的态度,虽然论身份地位李若最高,可几个人在家被娇惯被保护,心智还很单纯,所以这时候认定了温婉儿这个朋友,自然是不会动摇了。 而温婉儿了,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在中,原本这几个丫头如果没有温婉儿的刻意引导不会变的那么偏激,如今温婉儿底子已经换了人,那么好好引导一番,以后的帮助可不会小。 正文 第42章 告状 “四小姐,刚才的事老夫人知道了,说是让你和三小姐回去以后到她那里一趟;还有·····” 阿朱说着,却突然忍住了后面的话,温穆儿见她犹豫,就道:“有什么就说!。” 阿朱凑到温穆儿身边,低声道:“四小姐,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听说这瑞王出现在兰园,是三小姐她们拉着去的。” 温穆儿一听,气得牙痒痒,心想果然是温婉儿这个事精作出来的!现在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四小姐,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温穆儿眯了眯眼睛,摸着手中的镯子,冷声道:“既然她做得出,也就得承担后果,老夫人不是要问我们今日的事吗?等等我们一回府,我们就立刻过去找老夫人。” 温穆儿冷冷地看着温婉儿笑得欢快的样子,温婉儿远远地感觉到后背寒风阵阵,脊背发凉,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这种压力来自于谁。 除了温穆儿,就没有别人。 但是大姐,我刚才好歹也算帮了你好吧!温婉儿真是欲哭无泪。 宴会结束,本想回到自己的院子,但是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却来了,说是让三小姐去一趟院子。 这么快就知道,看来老夫人对这事儿还很重视。 温婉儿跟着孙嬷嬷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就见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老夫人和老太爷自是不用说了,就连温穆久和温穆仁都已经坐在那儿了,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看到坐在那儿的温穆儿,温婉儿心中一咯噔,心道一声糟糕! 这一下,被温穆儿抢了先,她怕是先告状了。 果然,不出所料,老夫人一见到她,连坐都不让,就立即发难:“三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宫淮说,瑞王是被李若硬拉到客院的!” 这不客气的语气,真是让温婉儿很是气愤。 既然是被李若拉过去的,你找李若去啊,找我算什么! 温婉儿没想到萧锦鸿出来的时候宫淮还知道,先是看了温穆儿一眼,见她神神气气的坐在那儿像是没她什么事儿一般,暗地里撇了撇嘴。 温婉儿急忙行礼,哀声道:“老夫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是陪着阿岚去出恭,可是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吵闹声了,当时一见大姐脸色不好,就急忙想办法,哪儿知道这些,只想着撒个谎让这事儿圆过去。老夫人,是不是我那个谎话编砸了,那些人都不信啊?老夫人,这下可怎么办啊!” 温婉儿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本来模样长的好,这一哭红了眼眶看的真是让人心疼死了。 不过温婉儿不是傻的,她没有辩解,也没有说多余的话,重点突出了今日是自己解了围的事实。这么一段话,倒是让老夫人想起来,今天若不是温婉儿,这事儿还指不定怎么收场呢。 如果温婉儿想害温然儿,何必站出来说话,在一旁看戏不是更好。 所以,老夫人原本的怀疑渐渐消了,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那你说说,李小姐为什么要把瑞王拉到客院去,你别说你不知道!” 老夫人发怒,谁也止不住,温婉儿心知不能再哭了,就止住了眼泪,道:“老夫人,我也不知道小若要做什么,老夫人若是想知道,我明天去问问?” 温婉儿想法很简单,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找李若来不就行了,就是看,你敢吗? “混账!这事儿怎么能闹到李家去。” 去李家问,老夫人当然不敢,但是看着温婉儿这哭哭啼啼的小模样,她也觉的有些心疼, 老夫人绝对不会承认,是害怕温婉儿真的去问李若。 “可是······” 温婉儿见老夫人恼怒,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怯怯的,老夫人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罢了,想必这件事就算三丫头有错,她也尽力弥补了,年纪小,责备她做什么。 很多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才好。 “好了,好了,这事儿也算是揭过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给我忘了。” 老夫人吩咐了,众人自然不敢马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之后,温穆儿自然是有些气愤,。温婉儿自然不知道这个四妹妹早已经将自己划到黑名单里去了,她只是在想,这个温穆儿怎么这么拎不清呢。她帮了她的忙,还吃力不讨好了! “二小姐,今日的事太便宜三小姐了,老夫人怎么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知秋是个急性子,本以为今日三小姐会吃瘪,可结果却让人不如意。 “知秋!不要胡说!要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你和我都讨不了好!” 温子衿厉喝一声,十二岁的知秋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说话,倒是一旁的小琪替温子衿弄着头发,脸上也不太好。 不过今日在老夫人那里听到温婉儿那段话,她算是见识了这小姑娘的本事,短短的一句话就让老夫人起了恻隐之心,看来以后要防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其实,温子衿只是不知道老夫人的想法,老人家最在乎的是什么,子孙满堂合家欢乐,这事儿要追究起来也没有证据,还平白得罪瑞王,还不如装糊涂呢。 温子衿不明白这点,但是她却知道温婉儿很难缠,虽说这些天温婉儿不向以前那么恶毒,但是谁又知道是不是温婉儿装出来的呢。 夜色浓如泼墨,极致的热闹背后,是静谧的安宁。温婉儿仰头,看见零星的几颗星星。 回到房内,听说了明日要陪着表妹的事。原本无所谓,却猛然想到,中,温婉儿似乎差点就被嫁给了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表哥,要不是温婉儿的表哥喜欢的是温子衿,温婉儿的一生就要陷入那古板严苛的家庭了。 我去! 嫁给那个中满口礼教仁义的男人,我才不要呢! 温婉儿着实有些担心,但是她念头一转就想到了办法怎么样摆脱这件事,不过,这个温子衿,不会出来捣乱吧? 不过,如今情节已经发生转变,虽然主角最大,但是也不能随意伤害配角不是。现在,抓住主动权才是正理。 正文 第43章 舅妈 宴会结束之后,温婉儿院子里,夏荷和秋菊两个人在门口和几个小丫鬟讨论今日见到的各位小姐夫人们,温婉儿在里面轻咳了一声,几个人急忙起身进屋,不敢耽搁片刻。 因为她们都知道,自家小姐从小就是个厉害的,其实连她们都不知道,自家小姐表面之下是个什么模样。 温婉儿坐在窗前,看着在远处忙碌的春桃,不由得笑了,这个丫鬟,温婉儿信得过。 今天一天,就像是过了十年那么长,想到自己今后的恶战,想到丞相府里还潜伏着那个位高权重的“齐王”。 哦,对了,不能让齐王把温别鶴贪污的证据找到,证据这种东西,她是没办法拿到了,但是“齐王萧锦杭”有办法啊,嘿嘿,等萧锦杭拿到证据之后,她顺手牵个羊就行了! 算了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齐王要拿到证据搬到丞相府,还得在和温子衿眉来眼去之后呢。现在担心这个,太早了!也太累了!温婉儿觉的,就是红军长征,也没这么劳心劳力。 温婉儿真的是累了,倒床就睡。 夜色渐深,一道黑影在丞相府温别鶴的书房外徘徊,却被守卫发现,黑影也不慌乱,直接冲到了温府后院,然后见四处没有藏身之地,就没入了温子衿院子里之中。 次日,温婉儿因为念着自己舅舅的事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看着镜中虽然年纪轻轻就眉目如画的小姑娘,在心底叹了口气。 原著中,温婉儿就是个美人儿,或嗔或笑间可以娇俏动人,可以妩媚风情,小巧的瓜子脸,一双灵动的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如同初开的睡莲一般,惹人喜爱。 温婉儿起身,穿上一粉色玲珑袖的春裙,外罩水红色的轻衣,粉色的腰带在腰间系上,如流苏般垂落,腰间一枚黄色羊脂玉环,整个人看起来漂亮清爽,让几个丫鬟都是眼前一亮。 “小姐,真漂亮!” 温婉儿也笑了,带着春桃和冬梅朝着王氏的院子走去。虽说王氏这几天被关了禁闭,但是娘家来人了,也不能继续罚,就先让王氏接待着。 一路上,温婉儿享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倒不着急,等到了王氏院子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坐在那儿,温婉儿的舅母王林氏正和王氏说话,见到温婉儿进来,机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温婉儿想,这个舅母一定在心中骂自己不懂规矩,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年纪小不需要在乎这些,更何况被这个舅母讨厌不是最好? “婉儿给母亲请安,给舅母请安。” 声音出口,清脆悦耳,却听的那王林氏一声冷哼,面色不善,道:“王夫人这个女儿倒是养的不错,只是比起然儿还差得多了,这般大了,也该学些规矩了。” 王家作为世家大儒,王林氏平常教训人习惯了,更何况她不喜欢王氏,自然也不喜欢温婉儿,所以这语气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舅母教训的是,婉儿也该跟着然儿学学。”王氏笑着,不愧是心机深沉之辈,脸上并无任何的不满。 那边,温婉儿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里面就已经开始交锋上了,心想着有王氏在,她管那么多做什么,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的圆凳上。 她这一坐下,就接收到了几束目光,温穆久的是淡淡的欣赏,王家表哥王宝运的是惊艳,表妹王宝依的则是嫌恶,但是温子衿,看了她一眼后,反而看着王宝运,一脸深思。 温婉儿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我说大姐,你算计别人的时候,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好不好。 这表情,这模样,要说你脑子里没有坑人的想法,我温婉儿就跟着你姓。 不过这死丫头不是真的打算让自己嫁进舅舅家吧! 温婉儿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京城贵族的小姐,满十岁就可以议亲,要是被订了亲,她哭都来不及。 不过幸好,虽然温婉儿的舅母王林氏面上和善,心底对于王氏并不喜欢,而王氏也不喜欢这个王林氏。其实要是温婉儿是王氏,也不会喜欢的舅舅一家,毕竟自打自己嫁入丞相府没有生下一子,还落下了病根之后,这娘家的人也没有给自己撑腰,搞得自己处境更加艰难。想到这里王氏不禁愤恨的咬紧了牙。 所以,这场会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王林氏就告辞了,而温子衿和温婉儿则陪着表妹王宝仪参观丞相府。 “二表姐,我们走吧。” 一出王氏的院子,王宝依就自动忽视了温婉儿的存在和温子衿走在了一起,虽说王宝依是温婉儿的正经表妹,但是她和王林氏一样是看不上王氏的。 加上温婉儿对温子衿的所作所为在王家也是传开了,至来丞相府之前,王林氏就警告过王宝依不要和温婉儿来往,王宝依谨遵母命所以她对温婉儿她表示一下礼貌,就和温子衿亲亲热热地走在一起。温婉儿则一路上介绍丞相府的格局。 “二表姐,辛苦你了。” 王宝依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言谈举止都像是固定好了的,温婉儿瞧着也没意思,脸上不免有些不耐,倒是温子衿因为是个胎穿的,和王宝依处的好,在王宝依的心中树立起了良好的形象。 至于温婉儿,王宝依看到今日温婉儿迟到现在又不耐的样子,让她觉的这女子真是不懂规矩,所以也不理会温婉儿,只和温子衿说着话。 温子衿自然感觉到了王宝依的异样,心道表妹讨厌了温婉儿那是最好了,毕竟自己又多了个友军。 所以,温子衿即便不喜欢和这个表妹说话,还是表现的比较热情对比起来,温婉儿一个人被冷落在身后,看起来也怪可怜。 哟,团结内部,一致对外啊!温婉儿不禁感慨。 温婉儿当然能感觉到这两姐妹对自己的疏离,若是常人,这时候应该识趣的离开,可温婉儿脸皮厚加上回去了也无所事事,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这更让王宝依觉的,这女子真是一点都不懂礼数。 正文 第44章 装哭 要是温婉儿听见了这话,肯定会忍不住回一句:十岁的小姑娘,懂个屁的礼数,多大点孩子,比我还小两三岁呢,装什么老气横秋! 因为都只是小姑娘,所以几个人不过是走了一段路就累得不行了,温子衿说要带着王宝依去她的院子里休息,转头就对着温婉儿道:“婉儿妹妹,表妹说要去我的院子里和我说说话,你若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其实,温子衿并不喜欢王宝依,但是却知道自己没有了娘亲,若是再没有几个朋友帮助,在丞相府将会寸步难行,所以她决定和王宝依建立交情,自然,这其中不能有温婉儿参与。 可是,偏偏温婉儿一听说要去温子衿院子里,登时来了兴致,要知道去了说不定能见到一些好玩好吃的东西,毕竟她这个姐姐可是温家私房最多的,指不定有什么自己没遇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所以,温婉儿甜甜一笑,梨涡浅印,道:“二姐,既然母亲让我们陪着表妹,我总不能半途离开不是,更何况我也好久没去过二姐姐的院子里了,今日趁此机会,去坐坐也不错,二姐姐,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要说温婉儿别的本事没有,厚脸皮和插科打诨耍无赖那是绝对不缺的,就算你温子衿不想让我去怎么样,你明说啊,你不明说我就要跟过去了,怎么的! 温子衿和王宝依俨然没想到温婉儿这么没眼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办法只能让温婉儿跟上,但是那疏离温婉儿的样子,做的越发明显了。 温子衿院子位于丞相府的西方,后面是一片青幽幽的竹林,每到夏季会十分凉爽。 温子衿虽然不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但是院子里的一切也安排的很是周到,小院儿中的名贵花草,阁楼中的各种设备,王氏虽然不喜欢温子衿,但是温三爷可不会让自己最得意的女儿受委屈,加上温子衿自己也是个不缺钱的,所以这个院子比温婉儿的那里精致的太多了。 温婉儿大摇大摆的打量着温子衿屋中的一切,原本兴趣缺缺,却在窗边的木架上,看到了一支白玉宝瓶。 一下子,温婉儿的目光,黏在了上面。 这个东西······ 对了!就是这个东西! 温婉儿眼睛一亮,突然觉的自己跟过来真是英明,不然怎么也不会想起这些。 她忍住心中的激动,装作对那个摆在木架上的白玉宝瓶很有兴趣就凑过去看了,一旁王宝依和温子衿见她这副模样,一个觉的没有教养,另一个却觉的这丫头装傻充愣的本事越发强大了,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却没有斥责温婉儿。 那么温婉儿真的对白玉宝瓶感兴趣吗? 当然不是!这种东西她屋子里也有,为什么要稀罕,她不过是看到白玉宝瓶,突然想起来,温子衿和本文中的大boss齐王萧锦杭认识似乎就是通过这个宝瓶。 因为这个宝瓶里,藏着齐王萧锦杭在丞相府搜集的证据,只是某一天被温子衿发现了不妥想拿过宝瓶来细看,萧锦杭过来抢夺,两个人才认识。 可是现在,嘿嘿,被我发现了,你还想收集证据威胁丞相府,没门儿!要扳倒还是威胁什么的也是自己来做,证据这种东西,萧锦杭拿着也不能用啊,因为那是温子衿的爹呢,所以,我就不客气的享用了! 想到这儿,温婉儿就伸手想去拿那个白玉宝瓶,但是身后却想起了一道没好气的声音:“三小姐,你做什么呢!” 温婉儿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温子衿的知秋走了过来,站在那木架前就道:“三小姐,二小姐屋里的东西你怎么能乱动!” 温子衿的屋里,知秋素来是个泼辣的丫头,温婉儿记得原著中这个丫头和温婉儿很是不对付。她这么一吼,那边儿温子衿和王宝依也看过来。 “知秋,谁允许你对三小姐大呼小叫的,没有规矩!三小姐要什么东西给她拿就是了,当姐姐有什么好东西自然要让着妹妹,又不是第一次教训你了,不长记性!” 温子衿大声呵斥知秋,语气中却没有多少责备,这一段话说的很是有技巧,听在王宝依的耳朵里,那就是温婉儿经常拿温子衿的东西,而温子衿却碍于王氏不敢多说什么,甚至还要骂自己的丫鬟。 温婉儿也是醉了,在原著中温子衿并不是这么善于心机的人,看来自己穿越了以后,什么都开始变了。 王宝依愤怒了,终究年纪小,就忍不住道:“二表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姐姐的照顾妹妹是应该的,但是该教育的时候不能松懈,不然有些人会得寸进尺!” 这话说的,若是一般人早就羞愤的离开了,但是温婉儿此时满心思都在那宝瓶上,谁管你的冷嘲热讽,温子衿这么一呵斥,正中温婉儿的下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那眼泪就掉出来了。 “你们·····” 话说,温婉儿还有一个特别的本事,那就是眼泪说掉就掉,根本不需要酝酿感情。 然后哭声响起,惊了一屋子的人。 温子衿正因为温婉儿的讽刺暗自发笑,却不料温婉儿突然间就哭了! 哭了! 温子衿完全不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一时间愣住了。而王宝依也没想到温婉儿会这么哭了,大家闺秀哪儿有当着外人的面哭过的,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温子衿想到了温婉儿的各种反应,就是没想到她会哭了,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温婉儿却不知道怎么办,温婉儿一见两个人着急了,越发哭得凶了,抽泣的声音将屋外的丫鬟都引了进来,春桃和冬梅见自家小姐哭得凄惨,急忙奔了过来。 “三小姐,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三小姐,你别哭了,我们去找老夫人,请老夫人做主,三小姐,你别哭了!” 可这么一哄,温婉儿哭的更凶了。她不说话只是哭,把其他人急的不行。 正文 第45章 偷证据 春桃和冬梅当然不相信自家小姐会哭了,但是着急的模样还是要装出来的,那边儿知秋一见三小姐哭了登时也慌了,再一听要找老夫人,那还得了,她一个丫鬟呵斥主子本就不对,要是被老夫人道了,她不被卖出府去也会被贬成粗使丫鬟。 所以知秋急忙站在温子衿的身后,求小姐拿主意,温子衿能有什么主意,温婉儿这么一哭不管有理没理她都讨不了好,正想主意呢。 一旁的王宝依也知道事情麻烦,要是被爹知道自己在丞相府惹哭了温婉儿,铁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就温子衿道:“二表姐,你看,要不把那瓶子给她,不然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王宝依这么一提醒,温子衿也想到了,温婉儿在自己院子里被弄哭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让知秋把那白玉宝瓶拿下来,就亲手送了过去,道:“三妹妹,别哭了,这个宝瓶给你就是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子衿想,想必温婉儿是不会接过去的,但是她的手刚伸出去,温婉儿就把白玉宝瓶抱在了怀里,动作之快,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而温婉儿这时候也不哭了,利用春桃和冬梅作掩护,飞快的将小手伸进宝瓶里,果然摸到了东西。 快速的将东西拿出来放进珑袖中,温婉儿抱着宝瓶看了好一会儿,一双眼睛含着泪光,然后将宝瓶又放到了温子衿的手上:“二姐姐,你这宝瓶也没我那个好,我不要!” 不要你哭什么! 还嫌弃上了! 短短的一句话,使温子衿和王宝依满眼愤怒,温婉儿可不管,拿到自己的东西之后心情舒畅了,看温子衿和王宝依也顺眼了。 既然是姐妹,不好好亲近亲近怎么成。 “二姐姐,我其实不是想要这个宝瓶,就是想看看你疼不疼我而已,刚才你和表妹都不理我,我不是伤心嘛,所以,二姐姐你可别生气哦。” 说完,温婉儿竟拉住了温子衿的手撒娇,原本还没从温婉儿哭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被温婉儿拉着撒娇,温子衿浑身鸡皮疙瘩一起,看着温婉儿亮闪闪的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温婉儿也发现了温子衿的异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拉着温子衿的手,整个人都靠在温子衿的身上,嘟起小嘴儿,声音越发甜美了:“二姐姐,我想喝茶。” 这个模样,可把温子衿吓了一大跳。 喝就喝啊,别拉拉扯扯的,难道还要我倒给你! 温子衿因为太震惊所以僵硬的厉害,偏偏温婉儿那副样子,她还不好推开她,也亏的一旁的知秋机灵倒了茶水来,温婉儿要喝茶,就不得不放开温子衿了。 “呵呵,三表姐和二表姐倒是关系不错。” 王宝依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就算是大家族内早熟,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当温婉儿见不惯被冷落委屈。温婉儿倒也不否认,只是笑着拿起知秋递过来的苹果,毫不忌讳的吃了下去。 “二姐姐,这苹果好吃!” 温婉儿赞叹一句,温子衿好不容易平稳了一下刚才被温婉儿弄的七上八下的心绪,笑道:“婉儿妹妹若是喜欢,就让知秋带些回去。” 温子衿只是客气客气,可温婉儿一点儿也不客气:“好啊,三姐姐这里的苹果好吃,能给我一些当然好了,多谢三姐姐!不过三姐姐和表妹有话说,我就不在这里留着了,我还有一幅字没有写完,得回去了。对了春桃,这个苹果好吃,我要多拿些,要是还有别的果子,我也拿些走。” 什么?还要多拿些? 这个丫头知不知道客气啊! 说完,温婉儿就领着春桃和冬梅离开了,走之前还顺走了温子衿从江南运来的水果,要知道这些水果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来的,看的温子衿一阵肉疼。 不过,这个温婉儿,行事诡异,比以前还要难缠,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温婉儿招摇过市的带着一篮子卖相不错的果子回到院子里,让人把果子拿下去之后,屏退左右的人,就从珑袖中拿出了从白玉宝瓶里摸出来的东西。 东西不大,是个玉佩,上面是凹凸不平如同迷宫一般横竖很不规则的花纹。原著中只写了萧锦杭拿到了丞相府的罪证,最终让温别鶴罢官,可罪证是什么并没有明说。 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 温婉儿拿着玉佩,完全不理解这有什么用,使劲儿地在桌上敲了几下,也没什么发现。想了想觉的放在屋子里不安全,说不定萧锦杭就找来了,可是随身带着也容易弄丢,仔细一想,温婉儿找来一些红色的丝线,由着玉佩的大小将玉佩包裹,打成一个鱼形的络子,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是旁人绝对看不出这络子里还藏着一块玉佩。 将络子挂在床头,温婉儿胜利般得笑了,一想到萧锦杭那个冷酷的找不到玉佩时候的表情,就忍不住想幸灾乐祸。 对了,明天继续去温子衿那里,看看还有什么收获。 至于这个玉佩有什么用,那就以后再说了。 有这个意外收获,温婉儿心情大好,晚饭吃得多,很快就睡了,睡梦中还带着笑容。 殊不知丞相府的书房内,温别鶴正为丢了东西而大发雷霆,连老夫人她们都惊动了,而温子衿那边,一道黑影跃入温子衿的院子里,伸手摸进了那白玉宝瓶,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满眼怒火。 是谁,拿了我的东西! 温家最近因为出了温然儿的事情,让老夫人勃然大怒,决定带着几个女眷到护国寺好好听听佛经,去去晦气。 丞相府出行,各个小姐的车驾旁都有一个保护小姐的小厮骑马跟着,温婉儿这边是王氏派来的人,而温子衿身边的那个,是家里安排的,但是却在出现的第一时间,抓住了温婉儿的眼球。 虽然他穿着普通的衣裳,平日里总是老实巴交的垂着头很是谦卑,但是一次不经意地抬头,却让温婉儿看清楚了他的正脸。 正文 第46章 后山 虽然化了妆变黑了,但是那双桃花眼,潋滟闪光,深藏着万千丘壑,又怎么回事一个小厮能拥有的,初看到的那一瞬间,温婉儿的确有些慌乱,但是发现那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时刻关注了温子衿的举动,她瞬间舒了口气。 这个人不就是萧锦杭么,恐怕他已经发现玉佩消失了,以为玉佩在温子衿手中,所以才会跟着温子衿,做保护她的小厮吧。 这算不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温婉儿嘿嘿一笑,心道温子衿我可是成全你了,你得感谢我,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萧锦杭知道玉佩在我这里,那该怎么办呢? 看来,得做好准备才是,最好是让他没机会对我发难! 温婉儿回过头来,仰靠在马车上,却不知那原本守在温子衿身边的小厮眼神陡然犀利,看向了温婉儿车驾的方向,而马车里的温子衿此时看着车外的“小厮”,眉头紧皱。 那天晚上,想潜入自己院子里还打伤了知秋的就是这个人吧,看他和温婉儿眉来眼去的模样,怕是温婉儿一伙儿的人,来保护我,哼,恐怕保护是假,陷害是真。 不过,居然和一个小厮有关系,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要是祖母和父亲知道了,怕是讨不了好! 温子衿不敢明目张胆地看萧锦杭,虽然是看见了他看向温婉儿的眼神,没有瞧见那眼神中的意味,只当是一个温婉儿的走狗,所以她脑中念头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敢伤害我院子里的人,自然不是这么容易善了的! 原谅温子衿并没有认出齐王来,毕竟每次齐王在的时候宫淮都会在旁边,自然也没有细看,加上此时萧锦杭化了妆就更加看不出来了。 此番萧锦杭意味不明,温子衿心中算计温婉儿自然是不知道,她正在马车里呼呼大睡不亦乐乎,丞相府的马车且走且停,行驶大半日,终于还是在午时之后到了护国寺。 因为科举在即,这一次来护国寺的人也不少,温婉儿就在护国寺的门口看见了一队人马,队伍并不大,并没有引起丞相府的人注意,但是温婉儿却因为关注了萧锦杭,看到萧锦杭朝那边打手势,注意到了那一队人。 那些人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军队出生,看那气势,不会是萧锦杭的手下吧。 可是,萧锦杭让手下来护国寺做什么? 情节变了,原著中没有的护国寺一行,如今有了,所以温婉儿不知道后来会有什么变化,反正不管如何,小心些就是了。 进了护国寺,温婉儿让春桃和冬梅收拾院子,夏荷和秋菊去打探护国寺的情况,而她则捧着茶水,坐在屋子里发呆。 “瑞王,到了。” 车马队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外,一个满脸谄笑的小厮正对着马车里的人说话。 “走,进寺!” 说完,车马队进了护国寺的后院,并没有引起什么混乱,倒是让前来进香的平民百姓好生羡慕了一番。 寺里来了谁温婉儿自然不感兴趣,她安定下来就和春桃寻找悄悄去后山的路了,结果在护国寺一片竹林处,找到了一个小门。 小门很是隐蔽,从这里走想必不会被发现才是。 第二日,祈福之后,依旧是艳阳高照,大地春回的时刻。 温婉儿自然很激动,准备了防蛇虫的药粉,拿了一把小匕首,火折子,食物,放进背包里。带着春桃就往后山走去。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昨日看到的那个小门,温婉儿高兴地过去,却发现小门上上了锁。 “三小姐,怎么会这样!” 温婉儿看了大失所望,看了看这个锁的结构,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从背包里拿出一铁丝来,轻轻地探了进去,不多会儿,只听的轻轻的“喀嚓”一声,铁锁开了。 收起铁丝,却见春桃长大了嘴巴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 温婉儿瞪过去,收起铁丝,春桃却一下子反应过来,奔过来,道:“三小姐,好厉害!” “哈哈,那是自然,快把门打开,走了!” 昨日考察的时候,温婉儿就知道这门是被锁上的,在现代因为爷爷退休后当起了锁匠,每次暑假的时候就会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所以她也学习了开锁。 虽然不想回忆那些,但是那些学会的东西,她不用,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段经历。如今穿越了,一切不过是,重头再来罢了! 如此,温婉儿倒是想开了,打开了门,拽着春桃就走了出去,然后将门合上。 小门之外,自然还是一片竹林,清风拂面,竹林沙沙,两个人闻到了自然的味道,相视一笑正准备前行,却发现,出现在温婉儿和春桃面前的,不是他们期盼的山林美景,而是一个坐在竹林中,幽然煮茶的光头和尚。 白色的袈裟在竹林中很是显眼,和尚感觉到了温婉儿的到来,抬头,似乎笑了。 两个人当场一愣,眼神交换分头就跑,可是那和尚却没有动,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任由他们离开。 两个人心下一喜,觉的这和尚应该不会管他们,跑得更快,可是下一秒,春桃的哭声传了过来,而温婉儿也是肝胆俱裂,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灰狼,不知道灰狼什么时候改习性了要待在竹林里。 你们是狼,好歹遵从一下造物主的安排行不? 见到狼的一瞬间,温婉儿折身回去,一把拉着春桃就奔到了那个光头和尚的身旁。 这种时候,明显在和尚身边比较安全。 为什么?因为和尚没有跑啊! “哇--三小姐,这里怎么会有狼!” 温婉儿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两头灰狼,被吓得不轻。拉着春桃,下意识地就跑到了这和尚的身边,抓住了和尚的衣服。 在抓住衣服的那一瞬间,温婉儿明显感觉到了那和尚身体一僵,身上散发着疏离的气息,温婉儿下意识地想松手,却听得耳边响起一醇厚好听的声音。 “大灰,把她撵走。” 正文 第47章 和尚 声音很平淡,但是杀伤力不小,眼睁睁地看着一头灰狼就张开大嘴扑过来,温婉儿只觉的腥风扑面,知道这两头灰狼可能是面前的和尚的宠物,想要求救,却感觉到和尚一个侧身想甩开她抓住他衣服的手,登时把她惹毛了。 我擦!作为一个和尚,有没有慈悲心啊! 温婉儿灵机一动,翻身一跳,跳入了盘坐在那儿的和尚的怀中,一把抱住了和尚的脖子。 “啪”的一声,是茶具落地碎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那大灰的一声惨叫,温婉儿看着那大灰狼扑人不成摔倒在地,登时笑了起来,一双手却毫不放松地抱着和尚的脖子。 两头狼俨然没想到这小丫头会窜到自己主子怀里去,登时不知该怎么办,见到这情况,温婉儿总算是舒了口气,心想自己押对宝了,然后一抬头,就和被她抱住的那个和尚,来了个照面。 然后,她愣住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在那么一瞬间,苏青瑶的面前阳光普照,仙乐飘飘,她仿佛立于密林高出,听鸟鸣山间,松涛阵阵,整颗心空明澄澈,宛如这世间万物便是她,而她,也是这世间万物。 但是为何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会让温婉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温婉儿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眼中倒影出一张让人看一眼,便能仰慕的脸:玉的容颜,温柔的眼,眉心一点朱砂,不知道该说他是妖还是仙。 “看够了吗?” 就在温婉儿沉醉在和尚的容貌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和尚说话了,霎时间,温婉儿七魄归位,暗中鄙视自己生死关头居然有时间犯花痴,但是下一刻,她却大喝一声:“春桃,抱紧他!” 是的,抱紧,她吼了也照做了,而春桃却还是有所顾虑,只有小心的躲在和尚后面。 虽然一盘的两头灰狼瞪圆了狼眼,而这一次,那个和尚的脸色,终于是变了。 “放开。” 和尚发话了,但是温婉儿却看着他英俊的脸,梗着脖子道:“不要!” “放开!” 和尚恼了,他生平最不喜欢有人近身,而他已经十年没有生气过了,今日,破戒了。 可是温婉儿却毫不犹豫,道:“不要!” 这一次,和尚不废话了,一把手抓住温婉儿,企图把温婉儿拉下来,但是温婉儿却急忙大叫道:“要我下来也可以,你不能让你的狼咬我们,不然我们就不下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和尚不喜欢有人近身,自己想要投怀送抱引诱和尚还俗的希望是落空了。 说完,温婉儿还瞪着和尚,看着那张脸,真是不忍心威胁他,但是转头一看旁边狼视眈眈的两头灰狼,她还是决定以自己的生命为重。 温婉儿这么一说,和尚似乎这才想起来旁边有两头灰狼,看了近在咫尺的温婉儿一眼,无奈道:“它们不会伤害你们。” 说完,他挥了挥手,两头灰狼没入了身后的竹林中,很快没了踪影,温婉儿这才放心了,从和尚身上下来,看着和尚好好的一件袈裟被自己弄的皱皱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脚步一移,拽着春桃就朝着那小门跑去,但是下一秒,却被那和尚抓住了。 跑不掉,温婉儿索性不跑了,回过头来看着刚才让她惊艳无比的和尚,发现居然是个年轻的和尚,登时,她有了气势,娇声道:“你想怎样,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抢民女!” 强抢······民女! 和尚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而说出这话的,居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和尚哭笑不得,突然间对这两个小娃娃的近身也没有多生气了,而一旁的春桃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福至心灵,一下子窜到春桃的面前,骄傲道:“我们三小姐绝对不会对一个和尚感兴趣!你抢错人了,是吧,三小姐!” 此话一出,和尚连苦笑都没有了,一张脸纠结着,真是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笑。 温婉儿使劲点点头,抬头看着那青年和尚,估计也就二十几岁左右,周身温润中带着不同俗世同流合污的仙气,颇有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 所以温婉儿也没有恶声恶气,而是拉着春桃,赔罪行礼:“这位大师,我和丫鬟本是为了去后山玩耍,见到这有门就进来了,绝对不是想打扰大师清修,还请大师见谅!大师,一看你的模样就是个得道高僧,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吧。” 这前后从娇蛮到有礼的转变只在一瞬间,倒是让那和尚惊异的看了她一眼,前面几句话倒是说的不错,只是这后面,怎么感觉像是在威胁他一般。 还有,这小门分明上了锁,什么时候寺里的人居然不问他的意思,将锁卸下了? 想到刚才对视的时候,小姑娘那双狡黠的眸子,和尚知道这丫头没说实话。不过,老友很快要来了,这煮的茶被打翻,他不好和两个小娃娃纠缠。 所以,年轻和尚好脾气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从这里过去便是。” 和尚指了指竹林中的一条青石小道,温婉儿和春桃脸上闪现兴奋之色,到了声谢,就朝着山后走去。 和尚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无奈一笑,走在前面的温婉儿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和尚的笑容,回过头来,也对着和尚一笑,道:“大师,我叫温婉儿,打翻了你的茶实在对不起,你要是来找我,我不会赖账的!” 温婉儿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林间的鸟,和尚的眼中,小姑娘眸子弯弯,梨涡浅印,不知为何,和尚只觉的那笑容,甜美纯粹的,让人向往。 大师,我叫温婉儿。 竹林沙沙,是春风拂过林梢的声音,吹散了小姑娘的声音,和尚看着温婉儿离开的方向,温柔一笑,薄唇轻启: “贫僧,圆一。” 轻轻地声音,宛如鸿羽般飘落,远处的温婉儿自是听不见了,圆一淡笑一声。 话说那边温婉儿和春桃遇到了那个英俊的青年和尚之后,就进入了山中。因为都是第一次出来,两个人在山中倒是玩的兴起,而另一边,丞相府一小厮正在整理马料,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正文 第48章 遇袭(一) “王爷,温家三小姐带着个小丫鬟去了后山。” 正在马厩收拾马料的萧锦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涂黑的脸上俊眉微蹙,道:“没有看错?” “是,没有看错!” 回答的这么肯定,他也不会怀疑,只是温婉儿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是个大家闺秀,去后山做什么。 “有没有派人跟上去?” 萧锦杭皱眉,下属们急忙低头,请罪道:“请王爷恕罪,她们是从圆一大师的小门进入的后山,我们,不敢跟过去。” 圆一? 萧锦杭手上的动作一僵,脸上复杂的神色闪过,随即却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吩咐道:“既然去了后山,我们的计划更好实施,跟我进入后山,找到温家三小姐立刻带过来,不得有误。” 说罢,萧锦杭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带着属下离开,属下们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要找温家三小姐,却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只是因为没有跟着人,一群人进入后山之后,就只能展开搜索,而他们的主子,萧锦杭,顺着小路,走向了林子深处。 温婉儿,拿了我的东西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哪儿那么容易。萧锦杭的眉头不住的皱起,想起在丞相府寿宴时温婉儿那轻轻的一吻,呵呵,真是可笑,自己当时竟然还不忍心吵醒她,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温婉儿就是个城府深的人,即便她们再相似,终究只是皮囊而已。 他目不转睛地寻找着温婉儿,却不知就在他从护国寺后门进入后山的时候,温子衿正在后山散步。本想出来透透气的温子衿,却看见那丞相府派来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进入了后山。 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样子,好像在找谁? 想到那小厮一路上看着温婉儿车驾时的眼神,温子衿略微垂眸,思考了片刻,留了个心眼跟了上去。 护国寺位于青山,在护国寺还未成名的时候,青山只是一座占地极广广袤山脉,人烟稀少,自从护国寺建立以来,因为山上有着皇家别院,自然更不能让平民百姓们上来冲撞了贵人,所以护国寺后的山脉人迹罕至,当温婉儿和春桃深入青山一里地之后,看着高过自己头顶的灌木丛完全霸占了道路,就发现他们不能再深入了。 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让温婉儿觉的很不舒服,直觉告诉她,应该快点离开这里。 “三小姐,怎么办?” 春桃皱着眉头,一副深思的模样,温婉儿戳了戳她的眉心,笑道:“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钻过去不成。” 温婉儿没好气,两个人将背包放下来,拿出皮囊水壶和干粮决定先填饱肚子。 所谓的乐极生悲就是如此,温婉儿抱着水囊喝着水,却猛然听到了林中传来的脚步声。 还不只一个,听声音是朝着她和春桃的方向来的。 怎么回事,这后山还有其他人? 温婉儿让春桃待着,她借着灌木的掩护悄悄地过去探了探,这一看不得了,居然看见了萧锦杭,还有那些在护国寺门口遇见的护卫。 该死的!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萧锦杭发现东西是我拿的? 温婉儿脸色大变,拉着春桃就准备躲进身后的灌木丛中,但仔细一看自己和春桃留下的痕迹,想消灭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温婉儿急忙给春桃撒了防蛇虫的药粉,让她钻进灌木丛中躲避。 “春桃,记得回去的路吗?” 春桃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温婉儿就告诉她:“那些人是冲我来的,待会儿我把他们引开,你等人走了快点回护国寺,明白吗?” 很明显,这行人是被两个人刚才的说话声引来的。 温婉儿很严肃,可春桃却不乐意了:“可是三小姐······” “听话!不然回去了我把你卖了!小心点不要遇见蛇,我先走了!” 春桃终于是点了点头,温婉儿虽然不太信她但是知道春桃机灵不会乱来,所以看着她爬进灌木丛之后这才舒了口气,然后背着背包,借着人小的便利潜到了另一边去。 林子里静悄悄的,温婉儿背着背包弓着腰潜行,还不住的侧耳倾听,只是走了没多会儿,林子里的脚步声消失了,温婉儿停下了仔细地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人跟上来舒了口气。 哼,想抓我,门儿都没有! 温婉儿冷哼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心中满满地都是对萧锦杭的不屑,只是,当她整理好仪容准备昂首挺胸回去找春桃的时候,一转身,却撞上了一堵墙。 “哎哟,我······” 温婉儿捂着鼻子骂骂咧咧,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一张刻意涂黑的脸,就那样猝不及防的闯进了她的视线中。 桃花眼,帅哥脸,这个人,不是萧锦杭又是谁? 危险,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 “呵呵,这位大哥,我看你的样子很眼熟啊,咦?你是我们丞相家的小厮啊,正好,我和丫鬟走散了,你快去找。对了,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待会儿在护国寺后门会合!” 温婉儿甜美一笑,话音刚落却转身就跑,结果一回头,却发现东南西北都被萧锦鸿的人占领了,一个个手持凶器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来着不善。 我去,早知道我没事儿出来玩什么,如今说不定被人干掉暴尸荒野都没人知道! 温婉儿知道自己完了,但是她还是面带笑容,道:“咦?没想到后山还有这么多人啊,你们要做什么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说完,温婉儿小手一扬,藏在袖中的防蛇虫粉末就直接对着萧锦杭撒去,但是粉末还未出手,她的脖子就被人从后面掐住了,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温三小姐,你还是老实点为好,你长得漂亮又聪明,如果折在我的手上,恐怕会后悔终生。” 这声音,比起竹林里那和尚来,真是差得远啊!尼玛,萧锦杭绝对是记着自己前次不小心亲了他,赶着今天老报仇来了,春桃还好意思说,说什么齐王脸都红了,我看是气得吧! 温婉儿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还能想起那个好看的一塌糊涂的和尚来,只是脖子被人掐着,想和尚有什么用,和尚又不能来救她。 所以,温婉儿很没骨气的妥协了。 正文 第49章 遇袭(二) “这位英雄,你轻点儿,掐死我了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不过英雄,你们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啊,劫财的话,可以去丞相府要赎金,呃,当然啦不能超过一万两,不然我爹是不会愿意救人的。 如果是劫色的话,各位英雄,你看我这个样子也挑不起你们的兴趣不是,不如这样,你们还是劫财吧,拿着钱找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能因为我这么一棵豆芽菜,放弃整片大森林不是。还有啊······” 温婉儿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让萧锦杭和他的手下都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居然这么婆妈,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说得兴起的温婉儿突然脸色一变,一个后踢一脚将萧锦杭踹开,飞快的朝着护国寺跑去,“萧锦杭爆喝一声,那些手下们也顾不得主子了,急忙朝着温婉儿追去。 “该死的,抓住她!” 温婉儿飞快的朝前跑,也顾不得那些树枝是否将脸上划花,因为就在刚才,她感觉到了一股很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她应该快点离开这里,这里距离护国寺,已经很远了。 但是,她终究还只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抵不过那些上过战场的护卫,所以温婉儿被抓住了,其中一个护卫提着她的脖子将她放到了萧锦杭的面前。 萧锦杭冷冷地看着温婉儿,一抬脚就准备还她一脚,可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啊--” 叫声凄厉而惨烈,所有人动作一顿,却见林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面容艳丽却带着浓重的恐惧,看的萧锦杭眼神一颤,而温婉儿,面色大变。 温子衿! 这女人居然也跟来了! 温婉儿眼睛瞪圆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也在这儿,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而是温子衿在狂奔,而她的身后,一群青狼,正慢慢地围过来。 我去! 这个场景,居然是这个场景! 林子里,萧锦杭和温子衿因为共同躲避了一群狼而有了感情,而那群狼是萧锦杭的仇家萧锦鸿通过和漠北人联系引来的。 目的是悄无声息的弄死萧锦杭,但是,那场戏不是在皇家猎场吗?为什么会在护国寺,还有,为什么她温婉儿会倒霉的被卷进来了! 你说萧锦杭和温子衿要通过同生死共患难培养感情,连带着她这个女配算怎么回事嘛。 就知道今天在那个臭和尚那儿见到的两头灰狼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好事儿不会从天降,坏事从来有预兆。 只要碰到男女主角”,对于坏女配来说,绝对没有好事。是谁曾说过作为配角应该远离主角来着,如今想来真是至理名言啊! 温婉儿欲哭无泪,但是她知道这时候跑是没用了,所以她眼睁睁地看着温子衿跑过来,体力不支地倒进萧锦杭的怀里,然后,她哭了。 不哭能怎么办!萧锦杭的属下将他和温子衿围在了中间,而温婉儿,被排挤出来了,还被一只脚莫名的揣离了保护圈,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泛着绿光的狼眼。 虽然,她温婉儿不久前还和两匹灰狼进行了面对面的眼神交流,可不代表她胆子就变大了,一看那萧锦杭正安抚着惊慌失措的温子衿,而萧锦杭的属下将两个人紧紧地围在中间,怎么看都比她孤身一人具有战斗力。 我说,你们没看见我一个小姑娘也在啊! 温婉儿觉的自己此时应该很有骨气的一展雄风,以大无畏的精神向众人展示她也是有本事的。但是一看那些明显饿了好几天的青狼,一咬牙,急忙闪到了那些人的旁边。 她这一动作,萧锦杭立刻投来冷冽的目光。那意思很明显,他不欢迎温婉儿。 “呵呵,英雄,危险来了,大家要团结一致共度难关才是,再说,我死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是不是?” 说完,温婉儿对着萧锦杭眨了眨眼睛,笑容甜的让温子衿都十分诧异。不可否认温婉儿笑起来真的的很美,让萧锦杭眼中都闪过一抹异色,但是随即想到温婉儿话里的意思,脸色大变。 的确,温婉儿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相反,损失不小。 “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死了!” 齐王下令,众随从自然听从,但是他们不知道萧锦杭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看着丞相府三小姐听到这话舒了口气,走进保护圈大摇大摆的坐在主子的身边,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水囊居然喝起水来,众人登时面色黑沉。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相信你们!区区狼群,不是你们的对手!” 温婉儿大言不馋,然后看着脸红耳赤地从萧锦杭怀里站起来的温子衿,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 “二姐姐,喝点水吧,不然待会儿要跑的话你也跑不动!” 温子衿愣住,看着温婉儿的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此时发髻散乱嘴唇发白,都是真的口渴了,但是她知道,温婉儿绝对不会好么好心。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温婉儿却没那么好的耐心,见她不喝,就将水囊递给了萧锦杭,笑道:“我二姐姐不敢喝,不知道英雄你敢不敢?英雄,喝点吧。” 温婉儿这笑容说实在的,有些狗腿了,但是她也是没办法,为了不让萧锦杭将她抛弃喂狼,她除了讨好还能怎么办,不过所幸的是,萧锦杭真的接过去喝了,比起温子衿犹豫不决的样子,爽快多了。 啧啧,不愧是以后要干大事的,有胆识有魄力,居然不怕我害你! 温婉儿眉眼弯弯,笑看着萧锦杭,一张脸美的让所有的男人又是一愣,而被一个小美人儿如此大咧咧地注视,让萧锦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这个情况看在温子衿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在刚才,这个“小厮”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她心跳漏了一拍,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她莫名的觉的心安,只是,看温婉儿的样子,居然有些喜欢这男子。 是了,这“小厮”不就是来找温婉儿的吗? 正文 第50章 遇袭(三) 温子衿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但是那男子就这么喝了温婉儿的水,让她多少有些面子受损,一时间温子衿沉默了,坐在一旁,面前却出现了温婉儿的水囊。 “喝吧,没毒。” 低沉又好听嗓音,让温子衿猛然抬头,就见那“小厮”对着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试过了,没毒。” 这样一句话,温子衿脸一红还能说什么,接过水囊喝了下去,而温婉儿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们有没有认清情况啊,在这里打情骂俏! 温婉儿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嫉妒了,嫉妒在这个时候温子衿还有人呵护,虽然她知道这是里是这么写的,萧锦杭也早就注意了温子衿,也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可是,也不能这么刺激她这个可怜的女配不是。 啧啧啧,呵呵,看来以后宫淮头上的绿帽子就是一顶接一顶了,谁让这是一本NP! 温婉儿撇开眼,决定对这两个患难见真情的人视而不见,但是一抬眼,却发现林子里的狼,越来越多了,而有些狼已经忍不住要发动进攻了。 萧锦杭显然也注意到了,一下子将温子衿护在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支匕首严阵以待,温子衿面对这个场景自然十分害怕,而温婉儿也急忙靠近萧锦杭,握紧了袖口中的匕首,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多狼在这里?” 狼群渐渐逼近,萧锦杭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温婉儿就差没说声谢天谢地你终于注意到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跟着倒霉。 可注意到了有什么用,狼群已经龇牙咧嘴了,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哨,伴随着尖哨声,狼群突然暴动,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一群人扑过来。 众人脸色大变,温婉儿只感觉到一阵腥风扑面,四面八方的青狼汹涌而来,温子衿这个大家闺秀已经被吓的瘫软在萧锦杭的怀里了。 萧锦杭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护着温子衿,还要护着温婉儿,分身乏术,护卫们虽然将所有人护得死死的,但是狼群一旦开始进攻,就不会停下,他们一行包括萧锦杭在内,只有五个战斗力,狼却有将近一百头,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怎么办? 温婉儿捏紧了袖口中的匕首,不停地想着办法,可是狼群不会给她想办法的时间。突然一声惨叫响起,温婉儿转头,却见一护卫被三头狼攻击,咬破了喉咙,鲜血涌出,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她作呕。 其他的护卫和萧锦杭见到同伴被杀,登时双目血红,大开杀戒,温婉儿只看到一片血红色在眼前晕染,她脑子一阵轰鸣,却咬着牙没有倒下去,抽出袖口中的匕首自卫,却瞥见一头青狼扑向了温子衿。 下意识地,温婉儿抓紧了匕首冲了过去,一匕首挥了过去,但是温子衿却看着她,满脸惊恐:“温婉儿,你要做什么!” 温子衿尖叫一声,以为温婉儿要趁乱对她动手,尖叫时温婉儿的匕首恰好割破了她的衣袖,而萧锦杭猛然回头,见到这情况,和温子衿一样以为温婉儿要对温子衿动手,登时满脸怒容,一下冲了过来一脚将温婉儿踹开。温婉儿闷哼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差点没晕过去,手上的匕首,却在千钧一发之极插入了面前一头青狼的脖子,救了温子衿。 而这头青狼,就是刚才从背后偷袭温子衿的,温婉儿为了救她下意识地冲了过去,可是温子衿和萧锦杭都没发现那头青狼,在温婉儿的匕首插入那青狼的脖子的时候,萧锦杭一脚,将温婉儿揣入了狼群之中。 而随着温婉儿落地的,还有那匹被他一匕首刺得奄奄一息地青狼。可是这个时候狼群看到同伴死去,已经包围了温婉儿。狼群们前赴后继,温子衿被吓的脸色发白,看着温婉儿满脸仇恨。 萧锦杭顺着温子衿的眼光看去,才发现温婉儿的身旁有一只死去的狼,才知道温婉儿刚才的行为是为了救温子衿,萧锦杭顿时有些愧疚,可是当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萧锦杭抱起温子衿在护卫的掩护下突出重围,护卫们此时哪儿管得了温婉儿,且战且退,而温婉儿被萧锦杭踢了一脚腰部疼的厉害,但是她知道再疼此时也不能倒下,她的脚已经被划破,鲜血直流,混杂着那头被她刺死的青狼的鲜血,浓烈的味道刺激了青狼,让它们前赴后继的朝着温婉儿扑过来。 艰难地爬起来,疼痛让温婉儿的意识越发清醒了。 眼看着一头狼要扑过来,可此时,温婉儿却看着萧锦杭和温子衿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一包药粉,对着狼群就撒了出去。药粉是她在丞相府时悄悄做的麻醉药,本来只是随身带着防身用的,如今却是救了她一命。 迷药药力不强,但是足以让狼群迷蒙一阵子,温婉儿知道狼群的目标是萧锦杭和温子衿,所以她抓着匕首就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后面的狼群大部分朝着萧锦杭一行人追过去了,但是也有一部分追着温婉儿而来,温婉儿腰部受到重创,脚钻心的疼,脸也被树枝划伤,但是她只能没命的跑,不能停下来。 只是,作为配角的她运气总是不好,跑了许久,没有找到出路,而是跑到了一山崖上。看着山崖下的竹林和不远处的护国寺,温婉儿眼眶发热,可是再看看脚底下十来丈高的山崖,她真的没有跳下去的勇气。 可是,狼嚎声在身后响起,她的匕首和力气已经不足以杀死那么多的狼,眼看着其中一头狼已经飞扑了过来,温婉儿来不及思考了,拼了! 一闭眼一咬牙,对准那竹林就跳了下去,然后张开双手,在触碰到竹叶的那一瞬间,抓住了一棵青竹的竹尖,借用青竹的缓冲力,落在了铺满竹叶的地上。 正文 第51章 获救 “碰”的一声,温婉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裂了。 还好,地面还算柔软。 还好,我没死! 温婉儿手被竹子划破,鲜血直流,腰部和脚上的疼痛让她意识开始涣散,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两头狼朝着她走来。 还是,逃不掉吗? 那么各位狼大哥,吃我的时候麻烦干脆一点,因为,我怕痛啊! 温婉儿觉的,自己应该活不了了,但是她还是活了,但是刚睁开了眼睛,却愕然的和两双泛着绿光的狼眼对上了。 这是······狼啊! 下意识地,温婉儿想抽出匕首朝着狼刺去,可伸手一摸匕首不见了,倒是一宽大温热的手毫无预兆地覆上了她的额头。 温婉儿一惊想跳起来,可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疼痛不能动弹,特别是腰和腿,温婉儿真的觉的这是不是断了。 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温婉儿咬着牙一声不吭,却听见耳边一声轻叹响起。温婉儿抬眼,却见一着一身白色袈裟的和尚坐在自己穿边,眉心一点朱砂痣,右手摸着她的额头,左手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热气腾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温婉儿也是学过医的,知道治疗扭伤摔伤的药。 纵然刚醒过来,但是她脑子转的不慢,看了一眼这明显是个竹屋的地方,再看了一眼一旁被自己当被子盖地两匹灰狼,温婉儿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跳下来的地方在竹林,竹林里,不是有这么一个宛若天人的和尚吗? “和尚,谢谢你救了我。这药,是给我的吧?” 温婉儿甜甜一笑,伸过手就要去接那碗药,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包的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端起那碗药汁。而透过那药汁表面,温婉儿发现自己脸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想必是在林中奔跑的时候划伤的,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呀!和尚没看见,和尚没看见! 温婉儿很想尖叫一声捂住脸,但是她忍住了,她虽然害怕毁容,可也知道凭和尚的水平脸上不会留疤,只是觉的在宛若天人的和尚面前这副样子,真的很丢脸啊! 抬头看着和尚,眼眶红红的,却是甜甜一笑:“和尚,这药,你可以喂我吗?” 此时,温婉儿的眼睛很明亮,眼睛里映出了圆一英俊的脸柔和的眼和眉心的一点朱砂,圆一一愣,手中的药汁轻轻地一荡,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勺子,舀了药汁,递到了温婉儿的嘴边。 看着那勺子,温婉儿笑了,心道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受了伤还派一个英俊温柔的人来照顾我,虽然这个人是个和尚,但是长的比萧锦杭还好,可以弥补那个光头的小缺陷了。 温婉儿很感恩,一口喝下了药汁,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圆一手中的动作不停,却看着温婉儿,想到她甜甜的笑容,想到不久前两头灰狼将她拖回来时的惨状,一张小脸不满伤痕,虽然他知道不会留疤,却足以让一个小姑娘精神失常,他以为这个小姑娘醒来了会哭会闹,可事实往往出乎意料,甚至,他都看不到小姑娘眼中的恨意。 不是没见过坚强的人,可圆一却忍不住对这个小姑娘,心生疼惜。 药很快喝完了,温婉儿嘴里苦涩,一只戴着佛珠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手指捏着一颗橙黄色的蜜饯梅子,温婉儿眼眶一热,张开嘴将蜜饯吃了下去。 “和尚,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药喝了,温婉儿就要开始考虑现实问题了,虽然有着一个英俊和尚呵护让她觉的倍感温馨,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里多待。 她还不知道,春桃怎么样了。 可和尚却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般,摸了摸她的小小的头,笑道:“你不用担心,你那个丫鬟聪明的很。你昏睡了三天,你的丫头和丞相府的人一起回京了,你因为受伤太重被留在这里,我给你疗伤,等你好了丞相府再派人来接。” 说着,和尚拿出许多瓶瓶罐罐来,要给温婉儿换药,温婉儿愣愣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昏睡了那么久,更没有想到老夫人会把她留在和尚这里。 受伤太重被留在这里,是觉的我活不了了是不是? 这叫什么,让我自生自灭? 一个在寺庙里住过的大家小姐,回去了会受到什么样的非议,老夫人会不知道?她恐怕是觉的她活不了,留在这里,能活就行,最好,是活不了。 温婉儿很气愤,但是咬着牙忍了。这时候她自然不知道和尚是闻名全国的神医,更不知道和尚素来不轻易让人近身,更别说睡着他的床了。看着和尚解开她的衣服给她换药,虽然她才十二岁还没怎么发育,老脸还是一红,可人家和尚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慈悲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忸怩。 “和尚,我这副样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好吧,她温婉儿还是在意自己在帅和尚眼中的形象的。 圆一一愣,看着温婉儿有些紧张的眼神,莫名的觉的好笑,道:“不会,你的伤我能治好。” 温柔,儒雅,如同一块美玉,让温婉儿忍不住想将和尚占为己有,眼巴巴地瞅着和尚,心里思考着色诱的可能性,腰上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闷哼一声,温婉儿此时没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 “你这腰伤,是人为的。” 和尚揉药,看着温婉儿腰上的淤青说得斩钉截铁,可温婉儿却无所谓的一笑,道:“你说得对,所以我得快点好,要回去报仇啊!” 温婉儿笑的没心没肺,和和尚讨论起为什么青山会有狼来,和尚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小小年纪不要背负仇恨。对了,忘了告诉你,上次被青狼袭击的人还有齐王萧锦杭,如今正住在寺里养伤,你没事儿,不要出去走动。” 和尚好心提醒,温婉儿却是好奇,萧锦杭不是带着温子衿跑了么,怎么会受伤呢? 温婉儿不知道的是,那天萧锦杭将温子衿带到安全地带后,又折回去找温婉儿,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没有找到,还被一只孤狼伤到了。 正文 第52章 相处 温婉儿就这样和和尚相处着。随着伤势的复原,她在和尚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了,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而过了这么久,温婉儿才知道,原来和尚,居然还是个神医,不仅仅是神医,还是个荤素不忌的。 当那天和尚拿着大灰小灰捉回来的野鸡交给她让她炖汤的时候,和尚得道高僧的形象轰然倒塌。 “和尚,你真的是和尚吗?” 温婉儿喝着鲜美的野鸡汤满嘴流油,心想你要是不是,就还俗娶我去吧。 可和尚点头了,并且拉着温婉儿还给她讲了佛经,讲完之后问温婉儿可曾明白其中的奥妙,结果温婉儿眼巴巴地瞅着他,可怜兮兮地问道:“和尚,你这是在念咒吗?” 于是,从来不黑脸的和尚两天没有理会温婉儿,可把温婉儿急坏了,于是她领着小灰和大灰去山上抓了两只野兔回来,做了一回麻辣兔肉,和尚才原谅了她。 话说拴住一个和尚的心,不仅仅要拴住他的胃,还要会念佛经。温婉儿跟着和尚在竹林中住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经念了不少,伤好了,还跟着他学了医理。因为在丞相府里学过一些,加上神医的帮助,温婉儿在这方面可谓是突飞猛进,只可惜,用和尚的话来说,温婉儿的心思,没有用在正途上。 因为温婉儿学了那么多,最后制出来的东西不是胭脂就是水粉,名其名曰护肤圣品,绝对无添加无污染的绿色产品,有一次趁和尚冥想的时候给和尚抹上了,惊艳了竹林中的一人两狼。 可和尚生气了,温婉儿忧郁了,带着大灰和小灰去后山狩猎决定用美食打动和尚。 护国寺发生的事,温婉儿不知情也没有兴趣,才出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人影扑住了,温婉儿定睛一看,居然是温穆久来了,还没带下人。 “你个死丫头,总是不让人省心!” 温穆久满脸的惊喜,当场不顾他人在场,边骂边拉着温婉儿的手,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吓死我了,我昨天才从江南回来,就听见府里的丫头说你满身的血,又说你在护国寺住下了!吓得我才回来就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还有齐王不是也在这里么。” 听到齐王的时候,温婉儿可是彻底炸毛了“你可是别和我提他了。”温婉儿气的要死,就把那天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和温穆久说了。 温穆久听了也是张大了嘴,怎么齐王突然就对温婉儿印象这么差了,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不过齐王确实性情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温穆久想起春桃说,那天后山的狼嚎吓坏护国寺的人,老夫人得知三小姐受了伤不仅没有心疼,说是家中最近时运不济,加上三小姐伤势太重不能颠簸,于是丞相府的人直接把三小姐扔下回了家,结果一呆就是两个月,期间老夫人也没有要来接三小姐的意思,王氏做为生母也没有来接温婉儿,这才让护主心切的春桃找到自己。 温婉儿拍着温穆久的肩膀,满眼感动,温穆久见状笑了,跟着温婉儿一起去见了和尚。和尚见到温穆久到没有多说什么,默许了温婉儿让温穆久偷师的行为。 结果,温穆久真的聪明,什么药材,穴位就是温婉儿也要学好几天的温穆久基本上一天搞定,惊的和尚拍了拍温穆久的肩膀,称他可以和他小时候比肩了。 温穆久自然也是乐意的,毕竟圆一大师的名号在京城可是响当当的,能够偷师学艺也是自己的福份。 这时候温婉儿才知道,原来和尚也是学什么会什么,从早到晚两个天才就在温婉儿的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完全没有看见躲在一旁画圈圈的温婉儿那怨天尤人的面孔。 你说,当穿越遇见了天才,尼玛,这穿越还有个毛用! 所幸,和尚和温穆久看懂了温婉儿的哀怨,两个人收敛了很多,而两人虽然其他方面不错,和做饭这方面还是没什么天赋的,所以当看着和尚将一锅粥煮成了黑糊糊,当温穆久将竹笋炒成竹炭之后,温婉儿仰天大笑出门去,大叫我辈岂是蓬蒿人。 佛祖啊,你老人家终究开了天眼了! 就这样,温婉儿和温穆久在护国寺里和和尚住在了一起,很快和尚都混熟了,就是护国寺的主持菩提大师见到温婉儿和温穆久,也能一眼认出来。 而温婉儿和温穆久的生辰是同一天,菩提大师给两人一人送了一窜在佛祖面前加持过的佛珠,价值连城,喜得温婉儿都差点祝菩提大师早生贵子了。 而最让温婉儿惊喜的是,她的那三个死党也来了,李若欧阳晴刘岚结伴而来,说是来向和尚求药,实际上却是来看望温婉儿的,欧阳晴恶狠狠地说要为温婉儿报仇,李若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药材,刘岚则嘘寒问暖像个老妈子似的,让温婉儿哭笑不得,却高兴无比。 如果就在护国寺住着,不回丞相府,她也不会介意。 只是,好日子终究是要到头的,温穆久在这里住了十几日后,毕竟转瞬间八月来了,中秋将至,老夫人就算心里再不喜欢温婉儿也得派人来接回去,再怎么说温穆久这个嫡子也在护国寺。 那天温婉儿刚好做了小野鸡儿炖蘑菇放在桌上,就见一个小和尚跑来,说丞相府的马车来了,接两个人回去。 登时,竹林总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情绪,和尚坐在竹林中冥想,也不知道听见小和尚的话没。 温婉儿知道她在这里住得太久了,不能再带待下去了,更何况害当初差点葬身狼腹,她可没忘记凶手是谁呢。 收拾了东西,温穆久已经坐上了马车,可温婉儿却跑回了竹林,看着站在竹林中对着她微笑的和尚,温婉儿甜甜一笑,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和尚。 “和尚,好好念经,好好吃肉,我和穆久哥哥会回来看你的!” 温婉儿忍住泪水,和和尚说再见,最终,她走出了竹林,还是没能完成引诱和尚还俗娶她的愿望,但是她还是满足了。 正文 第53章 回家 竹林中,和尚还是一身白色的袈裟,只是这袈裟不是曾经的那些,而是温婉儿亲自做的,衣摆一角绣着一枚翠竹,落款,温三。 和尚温柔的笑,看着温婉儿离去,眉心一点朱砂更加艳丽。竹林的竹屋中,温穆久画的翠竹还挂在那儿,上面是温婉儿多事儿写下的三个名字:温三,穆久,和尚。 和尚? 这丫头怕是记不得我的名字罢。 和尚淡然一笑,眼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大灰和小灰送走了温婉儿和温穆久回来,就听见主人在屋子里轻笑一声,随后低声自语: “丫头,你要记住了——” “贫僧,圆一。” 温子衿是女主,自然什么都围着她转。立场不同,看问题自然不同,如果温婉儿是温子衿,那么温婉儿再怎么倒霉她只会拍手叫好,可惜,她不是,所以任何伤害自己的人都应该受惩罚。 之前害怕温子衿的威力蔓延自己,如今命都快没了,怕什么,反正温婉儿不会恶毒到弄死温子衿,也不会阻挡她的和她的各种男人的因缘,只是萧锦杭居然不顾自己性命,那么暂时整整她和萧锦杭是绝对不会少的。 穿越了不起吗?谁还不是个穿越的呢! 马车驾驶的很平稳,温穆久也难得的消停了一会儿。 温婉儿看着自己离青山越来越远,也开始惆怅。 虽然她舍不得和尚,却不得不回到丞相府,就算她是个女配斗不过女主,那也不能将自己放到别人手中揉捏! 温婉儿的眼神陡然凌厉,她应该为自己谋求幸福,想办法让脱离丞相府才行。 脱离丞相府? 对了! 这不就是一个好想法吗! 不过,得找个时候和温穆久好好说说才行,毕竟他是这个家里唯一靠得住的人! 有了想法,温婉儿对自己的未来,无比坚定。 当马车驶入京城的那一瞬间,热闹的气氛蜂拥而来。 在护国寺那个地方听竹林沙沙,晨钟暮鼓的耳朵突然间迎接了大城繁华的声音,让温婉儿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平整宽阔的青石街道,鳞次栉比的酒肆商铺,忙忙碌碌的走卒贩夫,鲜衣怒马的富家公子,时而一阵马蹄声过,时而传来孩子的笑闹声。 温婉儿掀开车帘贪婪地看着这里面的一切,知道这一次回到温家后,要想再出来,可不那么容易了。 温穆久见到她这副模样嗤之以鼻,温婉儿也不和他多说,等马车驶入城中心之后,代表着京城繁华的喧嚣在身后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座座高门大院,和那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行人。 马车在丞相府的大门口停下,温穆久和温婉儿下了车,就见几个丫鬟在那里迎接,见到两人出现,所有人脸上,莫不是一脸的高兴和欢喜。 春桃也是经历了生死的,不禁偷偷抹了把眼泪。倒是让温婉儿也有些伤感起来,弄得眼泪汪汪的。 等一切弄好,温婉儿也累了,斜靠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看着的几株红枫,闻着菊花的香气,虽比不得护国寺竹林的清幽宁静,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窝,所以她回来了,见到熟悉的人,见到熟悉的景物,并没有时过境迁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萦绕心头。 如今正是午睡的时间,温婉儿回来没有惊动太多的人,马车是老夫人派去的,但是没有人会想到温婉儿近日就会回来,所以当大家醒来知道温婉儿和温穆久回府的时候,已经快到晚膳时间。 因着温婉儿回来,晚饭势必要在老夫人屋子里摆下,府里的人听说在和尚庙里住着的三小姐回来了,顿时炸开了锅,而温婉儿此时正坐在凉亭里用和尚教的手法煮茶,听着春桃打探来的消息。 “小姐,你让刘小姐带的话奴婢收到了,奴婢和冬梅安排了人盯着二小姐,果然发现了不妥当的地方。” “哦,说来听听。” 见温婉儿坐直了很感兴趣的样子,春桃急忙让冬梅在门口把风,看见安排妥当,春桃就道:“三小姐,如你所说,二小姐的确有古怪,这些天,就是带着知秋出门去找她的手帕交。可据奴婢所知,二小姐并不是去访友,反而是去了凤鸣居,不知道见了什么人。只是那酒楼暗地里是齐王的产业,奴婢不敢贸然进去。” 春桃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觉的没打探到消息不甘心,但是这些对于温婉儿来说已经足够了。 齐王! 那可不就是温子衿的后宫萧锦杭吗? 呵呵,凤鸣居是齐王的产业温婉儿自然知道,她更知道的,那扮作小厮潜入丞相府的人就是齐王萧锦杭。 不过,萧锦杭支持太子,可丞相府却是还没有做出选择的。 原著中萧锦杭拿了丞相府的罪证威胁温别鶴,让他让温别鶴改投太子,可现在,罪证在她温婉儿手中,她在想,萧锦杭不会善罢甘休吧。 可惜,踹了我一脚,那玉佩想拿走,那是门儿都没有。 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鱼形络子,温婉儿嗤笑一声,心情无限的好,她是不是应该去跟温子衿抢一抢男人,做一做女配该做的事? 啧啧,我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有恶劣女配的样子了,要不得啊要不得。 温婉儿摇头晃脑的,夏荷却进来了,看着温婉儿坐在那儿一脸贼笑,柔柔的脸上不由得闪过诧异之色,却还是道:“三小姐,时辰快到了,我们还是快些准备好去见老夫人吧,老夫人这会儿,怕是正等着你呢!” 夏荷这么一说,温婉儿才想起来她回来了应该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所以急急忙忙收拾妥当了,将脸色弄的苍白了些,就病歪歪的让春桃和冬梅扶着,朝着老夫人的屋里去了。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下人们的注目礼,不管什么眼光,温婉儿全当是她们看她美若天仙忍不住多看几眼罢了,有了这种阿Q精神,温婉儿一路走来心态可谓十分平和,只是还没到老夫人屋里,就在路上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正文 第54章 罚跪 此人穿着一团红紫金绣花的薄衫,下衬暗紫色的流金扶桑襦裙,头上斜插两枚玲珑钗憋一枚玛瑙镶嵌的华盛,一金色的牡丹花钿在鬓角后方熠熠闪光,脖子上一彩珠项链分外打眼,更不用说左手两只翡翠戒指,右手一枚金镶玉镯子,整个人看起来那就是一移动首饰盒,张扬着,呼唤着,巴不得别人去抢劫她。 话说,珠光是有了,就是太宝气了吧! 温婉儿真的想立即绕路而行,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移动首饰盒眼见得看见了她,在她准备转身躲开的时候,首饰盒开口了。 “哟,这不是我们温家的三小姐婉儿吗?倒是越长越标志了。婉儿,你这是从哪儿回来了呢?” 故作慈祥却尖酸刻薄的声音,不是宫淮的生母李氏还是谁,只是她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丞相府? 温婉儿不喜欢这个李氏,但是甜甜地笑容却挂在了脸上:“李夫人,没想到你也在,我今日刚回来,李夫人是知道我回来了,特意来看我的吗?” 据欧阳晴的说法,如今京城里到处流传着丞相府三小姐受了重伤放在护国寺里的情景,如果不是因为救她的人是和尚这个神医,恐怕她能不能回丞相府都是一件难事。 温婉儿笑容甜美,礼数周全,让原本打算挖苦温婉儿几句的李氏也觉的没意思,所以她闭上了嘴,但是一抬眼却看见了前面朝着老夫人屋里去的温穆儿,张开了一张笑脸,珠光宝气的移动了过去。 走之前,还朝着温婉儿比划了一下她手上的滴水翡翠镯子,温婉儿配合的露出羡慕的眼神,让李氏越发得意了。 这李氏是真真瞧不上王氏一家的,儿子宫淮又不管不顾的非要娶温子衿,这就让李氏更不痛快了。 此时,老太太屋里正欢声笑语,温然儿坐在老夫人的身边也不知说了什么大家就笑的开心,老夫人握着温然儿的手,笑的格外的慈祥:“然丫头啊就是招人疼,将来谁娶了你,可是大大的福气。” “老夫人,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要陪着夫人,不想嫁人。” 温然儿一笑,让老夫人越发疼爱了,只当她不好意思,说着说着老夫人就看向了一旁的王氏,脸色有些冷冽道:“王氏,这然儿也老大不小了,你可得好好注意一下有什么好的人家,别只顾着婉丫头,对然丫头也也得上心啊。” 老夫人话很严厉,王氏脸色不好,却笑着答应了。内心却想普通人家又怎么能入自己的眼呢,以然儿的姿色和才情是要入皇家才是。 这时来了个小丫鬟说三小姐求见。 屋子里欢快的气愤陡然一变,温然儿眼中闪过恼意,老夫人更是铁沉了脸,恶狠狠地看了王氏一眼,冷笑道:“她还有脸回来,女儿家的名声全都毁了!让她在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她做过什么,等她知错了再起来!” 温婉儿站在门外,正想着进去要怎么向老夫人请安解释自己那日在护国寺的事,毕竟她在护国寺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人问过她怎么遇上那些狼的,如今回家了,被盘问肯定少不了,这老夫人,必定是第一个。 老夫人可是家中的主要人物,不能得罪啊。 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将温子衿和萧锦杭扯进来,却听见屋里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吼,还让她跪下。 下跪?! 开玩笑,她从小到大除了在护国寺跪过佛祖,还从没有对人下过跪,如今她重伤痊愈归来,老夫人不问她伤势如何,回家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让她下跪。 还跪在这里! 老婆子你也不怕折寿! 原本老夫人将温婉儿留在护国寺那个和尚庙,没有派人伺候没有派人探望让温婉儿这个老人很不满,如今一回来居然就是这么个下马威! 反正自己对这个家也没有什么留念的,以后还是要脱离丞相府,再不济去找和尚也是好的。 此一想,温婉儿哪儿还能跪下去,倒是出来传话的紫玉见温婉儿笔直地站着,脸上闪过恼色,屋子里,此时也传来了温子衿的声音: “老夫人,三妹妹原本就受了伤,地上寒湿重,你看······” 温子衿以为温婉儿要害她,自然不想为温婉儿求情的,但是又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宫淮的母亲李氏还在一旁看着呢。 可温子衿话音刚落,一旁看热闹的大房李氏就掩嘴一笑,道:“子衿丫头就是心善,也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 “紫玉,告诉三小姐,既然她有胆子一个人去护国寺后山,就让她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再去祠堂跪着!” 老夫人发话,王氏登时黑了脸,虽说自己内心是不喜这个女儿的,但是面上功夫的做足啊!更何况,护国寺的事很明显古怪,丞相府的人居然都不问清楚情况就直接这么下了惩罚。 王氏真准备就要翻脸,却瞥见温然儿轻轻摇了摇头,正犹豫间紫玉却突然冲了进来,脸色苍白。 “老夫人,老夫人,不得了了,三小姐,三小姐她--” 紫玉花容失色,一脸惊恐,随即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冬梅的尖叫:“三小姐,三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姐!” “怎么回事?婉儿!” 一听这声音,王氏就知道不好,也不管老夫人是否在场急忙冲出去,而老夫人等人包括温子衿也是一脸惊恐,跟着出去,却见温婉儿已经晕倒在王氏怀里,嘴角溢血,而王氏更是一脸茫然。 “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老夫人见到这情况也被吓着了,虽然她不喜欢王氏,可温婉儿实打实的是她的孙女儿,这下见人倒下也急了,急忙让身边的孙嬷嬷去请大夫。 “快点把人送进屋来。” 老夫人着急,王氏也急得不行,急忙招呼着下人来帮忙,院子里乱成一团,可温子衿看着昏迷不醒的温婉儿,捏紧了手帕。 “小琪,过去帮忙!” 正文 第55章 挨打 温子衿吩咐一声,面上十分着急,一个眼色过去小琪意会,一下子窜过去扶起温婉儿,却不着痕迹的在她后背使劲儿一捏,原本以为温婉儿会尖叫最不济脸上也会有些痛楚的情绪,可接连掐了好几下,温婉儿没有丝毫反应。 这下,就是温子衿,也急了。 而春桃怎么会看不出小琪的动作,她们是温婉儿的心腹,自然知道温婉儿这晕倒是真的,自家三小姐在圆一大师那儿待了三个月,耳濡目染那么久,弄出些麻痹的药来,绝对不难。 三小姐说的,装晕,也需要技术。 不过,二小姐倒真是心狠。 春桃和冬梅对视一眼,很快将小琪挤开,将温婉儿扶进了屋。 王氏一副哭的很伤心的样子,老夫人老了也见不得就进了里屋,温然儿和李氏陪着,倒是温子衿留了下来,说是要照顾温婉儿。 此举换来了老夫人赞赏的眼神,却不见王氏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很快,大夫来了,把脉之后皱起了眉头,王氏见状着急询问,大夫却道:“夫人,恕下官直言,三小姐气息紊乱,身子虚弱,脉象迟缓,这样的身子可不能大喜大悲,必须好好调养,否则,这以后怕是会毁了根基。” 大夫说的很隐晦,倒是老夫人和王氏听出些门道来,什么叫毁了根基,一个女人的根基不就是生育吗? 当场,所有人脸色大变,但是除了王氏,其余的人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王氏当场就差点晕过去,倒是温子衿站在温穆儿的身后淡淡一笑,看着昏迷不醒的温婉儿,对着那大夫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一个在和尚庙住过的女人,一个被预言不能生儿育女的女人,谁也不敢娶吧。看着温婉儿躺在那儿虚弱的样子,温子衿心中闪过不忍,可想到那日在青山,若不是齐王,或许,她早就没命了。 “二小姐,大夫说,虽然三小姐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可三小姐也很虚弱,想必病根未除。” 知秋幸灾乐祸,温子衿同样如此,她低着头在知秋身边说了几句话,知秋就进去找那大夫去了。然后,她看着温婉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温婉儿,想必明日,你无法生养的事就会传出去了,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心肠太过歹毒。 温婉儿身子不好,或许会毁了根基的事给王氏很大的打击,她神色憔悴老夫人看不下急忙打发她走,至于温婉儿的惩罚老夫人自然不好再说,否则毁了孙女儿的根基,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温婉儿正准备休息了,却听一小丫鬟来报,说温三爷回来了,让温婉儿去见他。 温三爷回来了? 温婉儿神色一凛,就知道他在护国寺遇狼的事逃不过了,这狼是谁招来了温三爷想必心中有数,可狼群是对付萧锦杭的,可自家女儿却也受了伤,以温三爷多疑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想到哪些有的没的。 所以,温婉儿打起精神来,带着冬梅春桃去了。 丞相府很大,暮色降临华灯初上,下人们正站在廊下点灯,见到温婉儿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却还是毕恭毕敬,温婉儿自然不理会这些,跟着温三爷的人来到温三爷的书房。 “三爷,人到了。” 小厮禀报,屋子里却没有人说话,门却开了,温婉儿看到管家站在那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想好的说辞回忆一遍,缓步迈了进去,刚见到温三爷,一阵劲风闪过,“啪”的一声脆响,温婉儿脸上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随着这一耳光,温婉儿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怔然当场,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面前愤怒的双眼发红的温三爷。 话说丞相府的人还真是喜欢开先例,一个老婆子让从未下跪过的她下跪,一个老男人一进门就扇了她一耳光,这老男人凭什么! 我的脸,是你想打就打的? 温婉儿眼中陡然冒出恨意,愤怒地看向温三爷,温三爷见她居然如此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打算再一巴掌挥过来,可温婉儿不是傻子,一闪身就躲开了。 “孽女,你居然敢躲!” 温三爷满脸狠色,恨不得将温婉儿吃掉,但是温婉儿却在心底冷哼一声。 不躲,不躲等你继续打,我又不傻! 虽然气愤,但是温婉儿觉的这温三爷的怒火来的毫无理由,可今日一上门就是一巴掌,显然和温三爷平日标榜的儒雅形象不符。 温三爷是个计较得失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毁了自己的形象,今日这样,完全说不通。 很明显,温三爷得知了什么让他愤怒的事,而这件事,和温婉儿有关。 所以,即便是温婉儿很气愤,即便是她很想扑上去一耳光扇回来,她还是忍住了,看着温三爷通红的眼,温婉儿突然间落下泪来。 “爹,女儿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打女儿。爹你从来不打人的。女儿知道之前私自跑去护国寺后山不对,可是,可是,女儿也没有想到会遇见那些狼,爹,女儿知道女儿的清白几乎没了,可那也不是女儿想看到的。如果,如果爹觉的女儿连累了丞相府的名声,那么请爹将女儿赶出去吧,不论怎么说,女儿也不会连累丞相府!” 温婉儿潸然泪下,却时刻警惕着不让温三爷打到她,嘴里叫着爹,心中却希望温三爷最好因此折寿才好。 温婉儿哭的撕心裂肺的,很有渲染力,看起来可怜兮兮。这一番申诉说的可谓是声泪俱下,倒是让温三爷突然间冷静了不少,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温三爷还是有丝丝心疼的,可一想到今日早朝在萧锦杭身上看见的东西,温三爷的怒火根本没有降下去。 但是,他还是克制了怒气,冷声道:“我倒是想把你赶出去,恐怕赶出去了,你也有地方去吧。小小年纪心眼不少,还学会私相授受了!” 私相授受! 温婉儿突然不哭了,看着温三爷满脸惊愕,她除了在护国寺对和尚有过“非分之想”外,她哪儿和其他男人接触过,如果温穆久也算的话。 难道,温三爷发怒,就是因为这事儿。 正文 第56章 玉佩 一时间温婉儿反应过来,泪珠儿大颗大颗的落,她咬着小嘴儿看着温三爷,委屈的哭了起来:“爹,女儿虽然在护国寺住了一段时间,可那也是养伤,除了和圆一大师学习了点医术什么都没有做。爹,私相授受这件事女儿没做过绝不承认,如果爹不喜欢女儿可以直说,没的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女儿!” 温婉儿一脸倔强,说得斩钉截铁,那神情那模样绝对毫不心虚,温三爷看她这样子,心中对她的反抗很不满,突然道:“你是说我无事生非!好,很好,王氏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伶牙俐齿。那你说我冤枉你,那么好,你把我在你十二岁生辰时送你的玲珑玉拿出来,只要你能拿出你的玲珑玉,为父就饶过你!” 说罢,温三爷仿佛冷静下来了坐在一旁,温婉儿心中一凛,觉的事情并不简单,所以当即道:“既然如此,女儿这就回去找!” 说完,温婉儿转身离开书房,倔强坚毅的背影看不出一点心虚,倒是让温三爷的怀疑降低了一些,但是突然地,走到门口的温婉儿停了下来。 在走这几步路的时候,温婉儿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爹,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了我的玲珑玉,或者说,你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玲珑玉!” 温婉儿猛地回头,一双眼睛瞪得很大,满眼愤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把温三爷吓了一跳,面对女儿的如此直白的质问,他这个官场老油条一时半会儿居然忘记了该说什么。 等想到了温婉儿话里的意思,温三爷突然站起来,但是温婉儿却继续追问道:“爹,你说是不是!” 温婉儿这么一说,温三爷似乎明白了这事儿透着猫腻。为了一块玉莫名其妙地挨了打,温婉儿原本很愤怒,但是一转身就想明白了,她这是被陷害了。 所以温婉儿看着温三爷,满脸愤怒,而温三爷知道自己似乎是着了道,可一张老脸拉不下来,加上联系之前温婉儿在护国寺遇袭的事,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温婉儿私相授受,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所以温三爷冷声道:“既然做了,就要承认,但是看你年纪小,我不追究。可我要告诉你,我们丞相府的女儿,当下绝不和齐王或是瑞王有染。念你年纪小或许会被骗,这一次不罚你,护国寺的事就当这么过去了,好了,回去吧!” 当爹的这么一说,就是温婉儿想继续说什么也被赶出来了,温婉儿不忿,但是也知道温三爷这个死要面子,所以咬了咬牙,顶着脸上的红肿,退了出去。 看着温婉儿离开,温三爷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萧锦杭那个小贼忽悠了一趟,如果真的是私相授受,谁会大摇大摆的将定情信物挂在腰上,他就说早朝的时候萧锦杭那个小子为何要和他打招呼,原来,在这里等着。 可恨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要是因此发落了温婉儿,毁了丞相府的名节。 不过,府里的人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女儿家的东西,居然那么容易就流了出去,更不用说之前,温老爷还丢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温三爷恨然,温婉儿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在温三爷赶她出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她这是被人陷害了,很明显她的玲珑玉不见了,谁拿着不用说心知肚明,可她不理解的事,自己院子素来守护的像铁桶一般,萧锦杭是如何将她的玉拿去的? 幸好,他没有将那个鱼形络子拿走。 温婉儿不解,出来的时候半边红了的脸让冬梅春桃心头一惊,急忙上来:“小姐,这是·····” “行了,回去再说。” 温婉儿可不希望自己这副模样被府里的人看见,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女配”的人品爆发,上天认为不惩罚她对不起读者对不起温子衿,领着冬梅春桃沿着小路想要悄无声息地回院子,却在路上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温子衿和宫淮正亲亲热热地在荷花池边摆上一个小桌吃茶赏花,远远看去一个云鬓香腮,一个风流倜傥,身边的丫鬟也是一个个俏丽的很,站在荷花池边人比花娇,倒是一副美人儿惜花的美景。 可你们要赏花就赏花呗,摆在这儿是想怎么样呢。 躲,来不及了,因为温子衿已经发现了她,所以温婉儿破罐子破摔的上去,还没说话呢,那宫淮倒是说起话来。 “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温子衿看到温婉儿这副模样,却急忙过来,关切道:“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虽说是关心,但是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温婉儿这时候压根儿没心情和这他们玩笑,甩开温子衿的手就离开,她需要回去好好想想,这笔账怎么还回去。 温婉儿突然觉的自己的目标很是明确,搬离丞相府,打倒男主女主,一切为了革命的胜利为奋斗。 至于那块玲珑玉,萧锦杭想要,送给他好了,既然有胆子拿着她的东西,就要有本事拿得住。温三爷起了疑心,那可是萧锦杭在丞相府有线人顶顶重要的证据呢。 所以,温婉儿回去就大吃大喝好好地休息了一番,期间接受了王氏和温穆久的亲切慰问,甚至连王凌志都来看了温婉儿一眼。 温婉儿已经决定离开,就要开始做准备了,温穆久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友军。 温婉儿因着“身体不适”在府中休养了几天,不期然中秋前夜,宫里颁下圣旨,说是邀请三品以上大臣家眷入宫赴宴,府里忙碌地准备着,温婉儿的三个死党却鬼鬼祟祟的来了。 “婉儿,到底怎么回事,外面的人都在传你不能生育,你们丞相府居然也不出来澄清?” 欧阳晴快人快语,一语中的,抓着温婉儿的脖子恨铁不成钢。 “是啊,我为了这事儿都都抽了好几个人,可还是没止住谣言。”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的,京城里除了李若还真没有别人了,就是皇室公主也没这样的。 “小若,晴儿你们轻点,婉儿身子没好,你们可不能·····” 正文 第57章 同游(一) 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的,除了小白花刘岚还能有谁,看着她老妈子一样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温婉儿深刻地觉的刘岚这样的姑娘跟着她们三个喊打喊杀搞阴谋诡计,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咳咳····错了,是出淤泥而不染····呃···貌似自己也不是淤泥····· “婉儿!想什么呢,我们正在说你你不吭声,你不会脑子坏了吧。” 李若就是这种说话不计后果的人,温婉儿也习惯了,笑道:“脑子坏了才好呢,有些人巴不得呢。不过说起来如今我名声不好,你们也别和我走的太近,我不想害了你们,也不想让你们为难。” 温婉儿这倒是说的真话,也是为她们好,这一点三个姑娘当然知道,觉的温婉儿为她们着想很让人感动,但是对于名声这事儿她们也没什么办法。鬼鬼祟祟的来看温婉儿,已经是极限了。 三个人有些挫败,而作为四人帮的隐形老大温婉儿童鞋,自然不能让士气低下,所以拍了拍三人的肩膀,道:“放心,我哪儿会这么容易让人陷害了,该找的场子我们要找回来,我不想受委屈,也不会让你们受牵连的。” 温婉儿壮志豪情,欧阳晴李若刘岚马首是瞻,三人一听温婉儿不急,就真的放心了,毕竟从小到大,温婉儿还没让她们失望过。 “好好准备皇宫的中秋晚宴吧,到时候看上了那家的郎君趁早下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温婉儿拿着一小绢扇装B的掩嘴一笑,欧阳晴等人也是素来大咧咧惯了,温婉儿这么一说倒真的聚在一起讨论起如何套住看上的小郎君来。 当然,小白花刘岚童鞋绝对是红着脸没有加入的。 四人帮聚会很快就散了,温婉儿也开始准备进宫的事。 中秋如期而至,早在八月十四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圆的像个夜明珠了,温婉儿让温穆久悄悄地给和尚送了月饼过去,吃没吃她是不知道了,不过温穆久回来,倒是给她带来了一袋子好茶。 此茶名为竹叶青,初听名字还以为是条蛇呢。 温婉儿宝贝似的收起来,想到和尚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就一个劲儿的傻笑,惊的一旁给她送来进宫衣服试衣的春桃脸色发白,以为小姐魔怔了。 此时的王朝,风气很像唐朝,虽说也讲究男女大防,可只要未成婚的男女,在一起吟风弄月,击鼓而歌也是常见的。 所以,笈钗簪花细花钿,烟霞珑袖翠羽衫,无一不精致可爱,温婉儿穿上越发是衬得她玲珑俏丽,灵气无限。 温婉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想做首诗夸奖一下自己,无奈才学有限,只能无疾而终。此时下人过来请人了,温婉儿整了整衣衫,就来到了大门口。 门口,老夫人和其他三个姐妹已经到了,“小小年纪,磨磨蹭蹭像什么话!出来了就好,可不要耽误了进宫的时辰。不可出什么岔子!” 如今温婉儿在府中可谓是很不受待见,因为温三爷打她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老夫人当然也不会对温婉儿有什么好感,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一家人,浩浩荡荡地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暮色尚未降临,丞相府的马车在进了宫门后就停在了一重宫门之外,然后所有的人下车步行,在内侍的引导下来到了平日里供外命妇休息的地方,坐在了丞相府的位置上。 大殿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但是都是各自寻相熟的人说说话,丞相府的人进来的时候,大殿里的目光就停留在了众人身上,最多的,自然就是关注温婉儿,然后窃窃私语,说着近几天来关于温婉儿的传闻。 传闻她住在和尚庙和和尚同吃同睡。 传闻她不能生育,是因为冒犯了佛家圣地。 传闻······ 传闻不一而足,让温婉儿名声大噪,加上温婉儿虽说不是温家最漂亮的,但是在京城可也是排的上号的。所以女人啊,嫉妒心一起,那就管不住那张嘴了。 “看见了吗?丞相家的四个小姐,大小姐清丽脱俗,二小姐明艳动人,四小姐娇俏可爱。那三小姐就徒有其表了,明明是一个府上养出来的姑娘,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是啊,这温二小姐长的不错,我看啊,幸好已经订了亲,否则,铁定被温三小姐连累。” 众人说的兴起,其实根本就是心中嫉妒作祟,在女人眼中,对凡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有隐约的敌意,老夫人听到有人议论丞相府登时狠狠地瞪了一眼温婉儿,却发现这个被人谈论的人不但没有羞愧,反倒是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 老太太气煞,咳嗽一声准备收拾温婉儿,却听一小内侍来报,说八公主有请温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到御花园一游。 众人瞬间静默,但是随即而来的就是嫉妒,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只是远远地见过八公主一眼罢了,温家两个姐妹能进宫和八公主说话,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可温婉儿和温子衿就不怎么高兴了,毕竟八公主性情古怪,上次还不小心将她得罪了,也不知道这次见面是福是祸。 其实八公主自然听说了京中对温婉儿的传闻,但是她想的并不是温婉儿名声多臭,而是这个女人居然能得到圆一大师的青睐。在那里一住就是三个月,而她呢,以前从马上掉下来昏迷不醒,圆一大师也没想过给她治伤! 她以为圆一大师那种人,是不屑于她的,可她是公主,她都被嫌弃,那么温婉儿又凭什么! 脑子一转,八公主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趁着太后几人说话的空挡,她突然甜甜一笑,抓住太后的胳膊,撒娇道:“母后,你们说的这些话好没意思,锦香想出去走走,怎么样?” 八公主撒娇,太后自然不会留着,八公主就找了温子衿和温婉儿娇她们陪自己走走,毕竟一个人是受圆一大师青睐,而另一人又得萧锦杭的欢心。 正文 第58章 同游(二) 一到了御花园,八公主就抓住了温婉儿和温子衿的手,拉着她们笑眯眯地指着宫里说这里是哪儿那里是哪儿,若是温婉儿不知道原著中八公主不是个善茬,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位可爱的小姑娘。 心中警惕,温婉儿和温子衿就跟着八公主在皇宫里溜达了起来,八公主还只带了贴身的内侍跟着,温婉儿的这不像一出门就前呼后拥的八公主,所以也不多话,只是跟着萧锦香走,却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皇宫的大明湖旁。 此大明湖并非夏雨荷的大明湖,只是因为在大明宫旁才被称作大明湖。站在湖边,波光潋滟好山水,温婉儿闻着水韵气息也十分舒坦,可是略微一扫,就看见跟在身后的人中多出了一个小太监,而小太监看样子也是从不远处刚跑来的。 远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温婉儿仔细一听,居然是男人的声音,还不止一个,温婉儿一惊,登时想到了什么提着裙子就要跑,可小太监却突然冲过来,作势要将她撞进湖里,可温婉儿突然闪开,小太监按猛地撞在温子衿身上,“噗通”一声,温子衿落进水里,而那边的说话的男人已经走近了。 萧锦杭,温穆久,还有马晓晨! “救命啊,救命!” 那个小太监完全傻了,见温子衿落水尖叫一声朝着温婉儿冲过来,萧锦杭听到八公主的声音,登时冲过来,却撞到了温婉儿,温婉儿急中生智一下子拉住了萧锦杭,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湖里。 登时,全场一片寂静,除了岸上八公主的呼救声,水里温子衿的扑腾声,跟过来的两个男人以及周围的内侍宫女们傻傻地看着,完全不知所措。 这掉下去一个不算,这下又下去两个! 众人呆愣中,温穆久反应过来,突然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快救人啊!” 吓的一旁的马晓晨急忙拉住他,然后大喝一声,让内侍们赶快救人。 因为此时,已经听不见温子衿的呼救了。而萧锦杭和温婉儿掉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这两人怎么回事,死了也应该浮上来啊,不会是被什么缠住了吧! “晓晨,你快点去叫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原本撞人的小太监被温穆久一把抓住,萧锦香的人已经跳了下去抓住了温子衿,努力地登上岸来,然后就见水面冒出无数的水泡,原本以为沉下去的萧锦杭,“抱着”晕沉沉不住咳嗽的温婉儿浮了上来。 “皇兄,快放开那个女人!”萧锦香大喊,毕毕竟男女有别,萧锦香可不想自己的哥哥就因为救了个人就要被缠上! 萧锦杭也很无奈,她以为他不想放开这个女人,温婉儿心机颇深,还偏偏和自己的故人长得像,更是让他讨厌,他真是巴不得温婉儿淹死算了,可是他没想到温婉儿会把救人的他拉下水,到了水里居然水下功夫不错,将他缠的死死的。 老子也很想把这个女人甩开,否则就得娶她! 此时已经是秋季,水中冰寒异常,可温婉儿在现代的时候可是十足的潜水爱好者,这点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要的只是温子衿落水的责任不算到她头上而已,根本没想过一个古代女人湿身和一个男子抱在一起,是毁名节的事。 所以,她在浮出水面后,知道萧锦杭不敢明目张胆的将她推开,就直接呛了几口水,昏了过去,而萧锦杭完全没想到她有这招,看到马晓晨带着人来了,一时之间只能咬着牙,带着温婉儿上岸。 上了岸的萧锦杭本想把温婉儿丢给温穆久,可是温穆久的手还没伸出去,马晓晨就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拖了过去。 “齐王,温三小姐就交给你了,我们可不能碰她!” 马晓晨是个绝对正直的人,如今已经把温婉儿当做萧锦杭这个好兄弟的人,自然要给萧锦杭一个机会。 晓晨啊,你这是想做什么!而温穆久也是一副愣愣的样子,显然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萧锦杭有苦说不出,伸脚就想踹温婉儿,却发现自己脚被划伤了,而温婉儿头上的簪子上带着血迹,很明显,不是温婉儿干的还能有谁。 该死的女人!落个水也能搞这么多动作! 萧锦气的发抖,一旁的马晓晨以为他受不住急忙让人把他们带走,而另一边,太后和温家老夫人都的到了温子衿和温婉儿落水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落水的几个人被送到离大明湖最近的大明宫侧殿,太后一行人赶来的时候,太医已经到了,温子衿和温婉儿昏迷不醒,而萧锦杭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见太后等人过来,急忙行礼。 “锦香。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女儿不过是离开眼皮子一小会儿,居然就出事了,还好温家两个姑娘现在醒了,不然确实不好解释。 萧锦香只得吞吞吐吐的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太后自然知道其中有猫腻,但是又护犊子也就没有说什么。 不过此时太后突然福至心灵,自己这个儿子总是冷着一张脸,自从昱帆那个丫头嫁给皇上以后,萧锦杭越发没有笑容了,甚至都不要女子近身。 丞相府这个三小姐倒是个胆大伶俐的,虽然京城里有些不好的传闻,可是谁知是真是假,不如就让自己做个媒婆好了! 所以,太后一把推开了萧锦香,看向萧锦杭,问道:“锦杭,你给本宫好好说发生了什么,一字不漏。” 萧锦杭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母后,儿臣四人到那儿的时候,温二小姐已经落水,我急忙上去救人,却害的温三小姐和我一起掉进了湖里,儿臣没能保护好她们。” 萧锦杭也没有为自己开脱,向太后请罪。 可太后却抓住了这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 “锦杭,你是说,温三小姐是你撞下去,也是你救上来的?” 太后话中意思不明,可是了解太后的人心中都突然一颤。 正文 第59章 太后的意思 萧锦香大喊:“什么!八哥,肯定是那个女人想嫁给你才和你一起落进水里的,你不要帮她说话,她把我推下水,还害了你,八哥,你不能娶这个女人!” 大姐,你说话注意点分寸,谁要嫁给萧锦杭! 温婉儿这个现代人根本不知道被人碰了身子的后果,可其他人知道,而这时候,早等在一旁的温穆久听见萧锦香这番看不起人的话也有些生气,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闭嘴!” 萧锦香还想反驳,可太后却突然发怒了,??“混账!哀家想好好地过一个中秋节,你们都给哀家找麻烦,你们是不是觉的哀家老了,管不了你们了,你们可以为所为了! 锦鸿,去封锁消息,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至于你,锦杭,既然你和温三小姐有了接触,你如今也没有婚约,哀家今日就做主,让温三小姐和你定亲,等温三小姐及笄,就立刻娶回来!来人,今日温二小姐和三小姐受到惊吓,派人送他们去月食殿休息,另外拨下赏赐压惊。” “母后,儿臣……!”萧锦杭正准备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的婚姻大事,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落水事件就这么定了吧。 太后毕竟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知道他一定会说一些反驳的话,呵呵,好不容易物色了个合适的太后又怎么会放过呢。 于是佯装生气的说“哀家乏了,此事改日再议。” 说完,太后也就被几个嬷嬷扶着离开了,温婉儿更是没想到,自己进个宫,居然把自己坑进去了。 太后,我不要啊! 傍晚发生的事,因为太后的介入和强制镇压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月食殿内,温婉儿此时急得不行,萧锦杭这个蠢货,为什么要说是他把我救回来的,不是害我吗! 也是我自己太蠢,忘了自己十二岁在古代已经不是小丫头片了,轻微的身体接触当然没什么,可湿身相抱,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但是即便如此,谁想嫁给萧锦杭就嫁去吧,偏偏选上我是个什么意思。 温子衿看着温婉儿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更是生气。 自己这几日接触萧锦杭下来,发现萧锦杭也是个翩翩君子,但是对自己却总是若即若离的,虽说有了宫淮,但是任谁也不能抵御美男的魅力啊! 是夜,温婉儿回到丞相府,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温婉儿原本以为老夫人是要惩罚她,去了才知道,老夫人只是让她好好学规矩,将来嫁到皇家,好好地做她的皇子妃。 温婉儿知道有人一定合老夫人通过气了,不然老夫人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些的,但是尼玛萧锦杭是自己说嫁就嫁的吗?看他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想必也不会乖乖听太后的命令吧。 “婉儿,你的名声是硬伤,所以这几日好好在家将养,这一次,可不能马虎!” 老夫人真的很高兴,因为宴会上那些人总会因为温婉儿之前的名声诋毁丞相府,让她脸面无光,却没想到最后温婉儿成了准皇子妃,自己以后还不扬眉吐气一把。 老夫人心情不错,因为这次太后的口御,对温婉儿好了起来,倒是温三爷听到这话想起了那块玲珑玉,以为被骗了气冲冲地想发火。 可老夫人却找到他,告诉他,有条退路,才是好的。丞相府现在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丞相府一直举棋不定的,在朝中也是举步维艰,现在有了齐王相助也是极好的。况且一个女儿而已,即使出了什么岔子也不必管她。 温三爷想了想,觉的也是,也就不找温婉儿麻烦了。 温婉儿最近没有什么事儿就闲了下来,这人一闲,就闲得发慌,温婉儿就带着春桃冬梅出了府,却没想到刚出府进了一家酒楼想吃点饭,就在酒楼的走廊上,遇见了一个最不想遇见的人——萧锦杭。 转身就想走,无奈一回头,发现宫淮,马晓晨和楚文,正站在一边,看到温婉儿,也是一脸惊讶。 话说,你们四个应该没什么亲密关系才对吧,我这是要什么样的人品,才能都遇上啊! 如果大魏朝也卖福利彩票,温婉儿一定要趁着自己人品突然爆发的时候去买上一张来,看着面前的四个男人,以及男人们身后的那几个女人,此时的温婉儿深刻的觉的,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应该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温婉儿在看到萧锦杭的时候就开始肝疼,等看到宫淮在,温子衿在,甚至自己的三个死党,包括那个八公主也在的时候,温婉儿全身的内脏器官都揪在一起疼。 “婉儿,原来你也在这里!” 三个死党看到她,皆是满面红光的冲了过来,温婉儿的小心肝儿因为这一声呼唤颤动了几下,就被李若和欧阳晴一人抱着一胳膊给稳住了。刘岚也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一副小媳妇儿模样的挨在她身边,让温婉儿心下暗呼不妙。 这行人聚在一起绝对没好事,而三个死党一副找到组织的表情让温婉儿觉的诡异,正要挣脱说自己有事必须回家,温子衿却站出来,声音温婉的让人迷醉。 “三妹妹,没想打会在这里遇到你,正巧,可以和我们一起。” 温子衿笑的那叫一个圣母,温婉儿甚至能看见她的背后冒出了佛祖的金光,主角不愧是主角,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注意。 然后,宫淮脸黑了,根据主角定律,“男主”每见到一个对女主有一丁点意思的男人都会醋意大发,宫淮没有例外。 阴谋! 马晓晨发话:“温三小姐,你既然来了,不若就留下来一起,正好,我们的组织,缺一个人。” 说完,马晓晨高深莫测的笑了,温婉儿好奇道:“组织?” 是的,组织,坑爹的一群纨绔子弟在家里面锦衣玉食过的太过优越,所以决定一行人分批到乡下体验生活,说得好听点那叫体察民情,说不好听,那就是闲的蛋疼。 正文 第60章 被坑 而齐王和瑞王博弈,说是皇上说要他们体察民情然后写出一份自己的奏折来上报,结果,两个人觉的这是一件好玩的事,就将京城里名声赫赫的几个人聚集起来,说是大家一起来玩一玩。 规则很简单,每两个人一组,不带钱财,在乡村里度过三天。 马晓晨说的很简单,温婉儿觉的如果不是他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冒出一句“重走一遍青春的话”来。 话说你们放着好日子不过,放着富几代官几代的日子不要,要去做一回贫民玩玩,那不是惹人恨吗?不知道这世上很多人都还在温饱线上徘徊啊。你们这群人,懂什么叫民间疾苦吗? 温婉儿在心中冷冷地笑,却不得不加入他们,因为她的加入,整个阵营才算匹配。 男方:萧锦杭,萧锦鸿,宫淮,马晓晨,温穆仁,楚文。 女方:萧锦香,温子衿,温婉儿,欧阳晴,李若,刘岚。 六个男人,六个女人,抽签决定谁和谁一组,因为这里面有两对未婚夫妻,所以温婉儿自然是个萧锦杭一组,温子衿和宫淮一组。 结果,最后的阵容还都是男女配对。 话说,这是巧合吗?抽签还能每一组男女配对,你们这是相亲呢还是想搞点激情。 温婉儿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皇家赞助的相亲大会。 所以,事情定下来了,收缴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换了一身粗布衫,众人就浩浩荡荡的开始了自己的贫民之路,地点,在青山下的青镇。 温婉儿总觉的,说到青镇的时候,三个死党的眼神就有一点怪怪的感觉,似乎期待着什么。 青镇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温婉儿很熟悉,在护国寺那几个月可不是白待的。因为熟悉,所以她不明白那里有什么让两个人感兴趣的。一行人挤着一残破的牛车到了青龙镇,养尊处优的人不习惯这样的颠簸,几个男人都还好,而几个女人除了温婉儿,其他的都不怎么好。众人晒了一天的日光浴,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可身上没钱能怎么办。 因为分了组,所以必须分开行事,温婉儿和萧锦杭保持了五步远的距离在镇上走着,准备等一个适当的时候溜走,甩掉萧锦杭,到青寺和尚那里避一避。 “咕噜”一声,温婉儿的肚子叫了,她尴尬的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王·····” 萧锦杭听到声音,还给了她一个鄙视你的眼神。 “肚子饿了?你的钱呢?” 萧锦杭看着温婉儿,心道你不会都忘了自己会用钱这件事了吧。 “钱!”温婉儿这才想起自己的钱袋都放在春桃那里,自己走的又急,根本就是把这件事儿忘记了。 萧锦无语,他真的没想到温婉儿居然没带钱。萧锦杭敢保证,这群人每个人身上都有钱,说不定此时正在哪儿大吃大喝呢。 温婉儿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媚而忧伤,萧锦杭见她这个样子面上露出一抹怜悯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塞到了温婉儿的手中。 “拿着,走,先吃饭。” 温婉儿愣住了,不仅仅是因为萧锦杭给了她银子,而是今天萧锦杭也不像以前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加的,反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哪根筋搭错了,又抽风! 其实不止温婉儿觉得不对劲,连萧锦杭自己也觉着怪怪的。莫名的口干舌燥,而且看到温婉儿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些冲动! 趁着萧锦杭吃饭时候温婉儿说出去看看情况准备溜走,但是,当温婉儿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觉的事情不好了。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自己怎么昏昏沉沉的,而且为什么全身无力,温婉儿“啪”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萧锦杭看到温婉儿晕倒后有一丝的愣神,加上自己全身的燥火难耐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呢。加上今天李若一行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应该猜到点什么的,是自己疏忽了。 “温婉儿,这可是你自找的!”萧锦杭愤愤的说完这番话就带着温婉儿迅速离开了。 温婉儿是被疼醒的。 天杀的!哪个家伙在她下体捣鼓?! “啊!啊!啊!!!” 温婉儿还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下体处就传来的难以名状的刺痛,以及隐约间夹带着的酥麻的舒爽感,让她不自禁地尖哼出声,同时,私密处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该死!”一道抑制着情欲的男低音,在她耳畔低咒了一声。 继而,一股火辣的烫意,如潮般涌入她刺痛不减的下体深处,直达小腹上部...... “嗯......”温婉儿不由自主地哼唧一声,随即打了个激灵。 不对!男人的声音!!! 她房里怎会有男人?! 啊!!! 温婉儿猛地瞪大双眸。这下,她是彻底地清醒了! “萧……萧萧……萧锦杭!” 她瞪着距自己的脸仅巴掌远的俊脸,视线触及他隐怒的寒眸,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赶忙将视线移向别处,这一移,吓得她七魂六魄都差点飞没了:萧锦杭,此刻的姿势,竟是俯卧在她的身上方。而私密处之所以那般疼,是因为,他正演奏着抽插进行曲…… “啊!!!禽兽!你竟敢……竟敢......” “强抢民女”这四个字还没说完,萧锦杭就发出一声冷笑,竟然还一脸鄙夷! 温婉儿是彻底的被这个表情激怒了,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双腿一屈一伸,拼劲全身力气,猛力朝萧锦杭的下盘踢蹬起来,想把他从身上蹬下去。 然而这么一来,彼此间交叠的私密处就激荡得越发厉害了。 萧锦杭还未从她体内抽离的器官,因她的激烈动作而极速膨胀,再一次充斥了她疼痛未消的私密处。 萧锦杭隐着怒意的冰眸,顷刻间被欲望渲染,将温婉儿不安分的双腿往他腰上一带,又将她双手反压在她脑后,二话不说,便在她身上奋力驰骋起来。 “嗯……啊!!!你个混蛋!” 温婉儿被他迅猛的动作撞得泪眼扑朔。 正文 第61章 被吃(一) 手脚被他束缚,不能动弹,只得用唯一还自由的嘴巴,带着哭音愤愤骂道:“长得帅就能胡作非为吗?……恩……嗓音好听就能作奸犯科吗?……啊……你爸妈养大你容易吗?你个混蛋!混蛋!……呃啊……竟然还敢乱来……你是齐王了不起啊……啊……,快给老娘滚蛋!!嗯……啊!!!混蛋!你究竟听没听啊……呜……好歹轻一点啊……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啊你个混蛋!!!……呜……呜呜……呜呜呜……” 囫囵不清的哭骂声,由高至低,最终消弭于无音。 只因,她唯一自由的嘴,也被剥夺了权力。 温婉儿被萧锦杭,强悍地压在身下,做尽一切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在一阵强过一阵的酥麻感带着她冲上云霄的刹那,终于承受不住高潮的激荡而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陷入昏迷的刹那,温婉儿忍不住祈祷各路神仙,就让她一睡不醒吧。 这一定是做梦。 呼吸……闭眼……睁眼……不对!” “再试一次……呼吸……闭眼……睁眼……再来!” “呼吸……闭眼……睁眼……**!” “我就不信邪了……再来一次!” …… 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小丫鬟端着一海碗还在冒着热气的乌黑液体,百思不解地看着丞相府三小姐在雕花饰玳的拔步床上重复着一连串古里古怪的动作,耳朵竖了又竖,始终没听懂蹦出对方口里的奇怪词汇。 半晌,见床上的人儿不再重复此前那番古怪的举动,小丫鬟这才端着快转凉的药汁,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前:“温三小姐……” 温婉儿这才发现床边多了个人,这果然不是做梦,自己被萧锦杭那个死变态强奸了! “噢……”温婉儿越想越郁卒,哀叹一声,两手往脸上一覆,仰面躺在床上。 小丫鬟见床上的人儿半天没动静,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大海碗,风管事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只得又往床前挪了挪,蓦地,床上的人儿在这个时候动了。 温婉儿慢慢松开覆着眼的手指,透过手指缝,头顶上方依旧是一顶让她看到就七窍生烟、九窍出血的青烟色纱罗帐,帐内四角各悬着一串翠珠结成的吉祥坠饰以及锦缎刺绣的精美香囊,定定地看了半晌,再度闭上眼。 小丫鬟看着疑惑,正想上前轻唤,忽听: “啊——啊——啊——” 连着三声尖厉的吼叫,一声高过一声,陡然惊了小丫鬟,害她捧在手上的大海碗抖了抖,药汁也倾洒了一地。 “温三小姐……” 小丫鬟一回神,顾不得碗里的药汁,赶紧上前询问。 然而,还没靠近床沿,床上的人儿再度发起疯来:不仅闭着眼声嘶力竭地尖叫,还猛烈地捶着身体两侧的床板,吓得她手上的大海碗,“哐当”一声,寿终正寝,碗底仅余的一点药汁也彻底完毕。 “糟了……”这下,小丫鬟着实慌了神。 这药汁可是王爷身边的风管事亲自交代的,虽不知为何要端给温三小姐喝,可要是被风管事知道自己连送碗药汁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挨骂事小,从此往后,好差事什么的恐怕也再轮不到她了…… 这么想着,小丫鬟紧抿着双唇,又惊又怕地看着床上发飙的人儿,悄俏地往房门口退去。 蓦地,她肩头一痛,被人揪着衣领给提到了一旁。 “……王……王爷!!!” 小丫鬟转头看到提他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萧锦杭紧绷着脸,怒瞪着床上还在声嘶力竭捶床板的人,半晌,厉声喝道:“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听到略显耳熟的男音,温婉儿倏地顿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睁眼朝门口望过去。 这一看,没让她从床上惊跳起来,顾不得裹住身体的锦被滑至胸口下方,指着萧锦杭: “你!你!你!!!” 她颤抖着音色连骂了三个“你”字,却不知该骂什么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强奸犯?强暴犯?杀千刀的?该下十八层地狱?…… 温婉儿哀戚戚地在心里闪过一遍所有能配得上对方暴行的词汇,抿了抿唇,想豁出去开骂,却见对方眼底有一簇异样又熟悉的火焰一闪而过,同时,眼角扫到他身旁迅速避过眼去的陌生男子,再见一旁的小丫鬟小脸涨成了猪肝色,温婉儿的视线下意识地兜回自己胸前。 “啊!!!”她猛地拉高锦被,连头一并缩入被里。 “出去!出去!出去!统统给老娘滚出去……”闷声的怒吼从锦被里传来。 “出去吧!”萧锦杭抬抬手,示意身旁两人退下。 小丫鬟见王爷没追究她办事不利的责任,不由暗舒了口气,立刻低着头跟在风管事身后退出了房间,还好心地替王爷合上了房门。 温婉儿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恼羞了好一阵,听到萧锦杭发话,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远离,再屏息辩听了一会儿,确认不再有任何动静,才轻呼了口气,缓缓从锦被里探出头。 再憋下去,她还不得闷死过去啊。 “啊!”哪知,刚等她缓过气,就被人给狠狠压在了身下。 “你!”瞪着仅离她数寸的俊颜,温婉儿气得说不出话。 “怎么?现在后悔了?都做到这一步了,何必还装清纯?!不止齐王府,我想,今日过后,整个京城,怕是都会知道温三小姐为个男人,连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 萧锦杭冰寒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底除了一丝从方才起就未曾消退的火焰外,是满满的不屑和疏离。 冰火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眼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此刻,他低沉带磁的嗓音,落在温婉儿耳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什么叫她为个男人不要声誉? 明明是萧锦杭强暴她的好不好! 而且那天明明在饭馆,怎么会又到王爷府了呢?而且自己又怎么会晕倒,想起自己那三个死党鬼鬼祟祟的样子,温婉儿就知道自己这次绝对是被她们几个坑了。 怪不得李若非要给自己喝了个什么活血琼浆,还给自己塞了个香包,想起她那副挤眉弄眼的样子温婉儿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哭一场。 正文 第62章 被吃(二) 蓦地,身上一凉,锦被被人掀开,而后,一副滚烫的身体强势地覆了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先别动!” “你,没有权利。” 萧锦杭微微一顿,因情毒未彻解而泛红的脸色,与他极力压抑在欲潮下的淡漠疏离的眼神呈截然相反的对比。半晌,不轻不重地吐出这么一句,继续手上身下的动作。 “你……” 萧锦杭悬在温婉儿的身体上方,俊美的脸上,因欲望而染着些许红晕,滑落的汗珠,滴滴落上她白皙滑嫩的双峰,引得他一阵悸动,当即俯下头肆意啃啮起来…… 温婉儿自然承受不住萧锦杭如此猛烈的攻势,一闭眼又晕了过去。 老天! 但愿只是个梦,睁开眼,自己还在丞相府的院子里…… 温婉儿虽然醒了,却仍不愿睁开眼面对现实。 生怕,一睁眼看到的仍旧是烟青色的纱罗帐,四角垂着绣工精致的香囊和玉珠坠饰; 生怕,还要一再忍受萧锦杭的需索无度,以及板着棺材脸的冷嘲热讽…… 这会让她顿生逃意。 “温三小姐……小姐醒了吗?王爷要小姐醒了去趟书房……” 小丫鬟怯生生的糯音彻底浇灭了温婉儿心头的希冀。 “小姐……” “醒了醒了!”温婉儿幽幽长叹着应声。 温婉儿深呼吸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着小丫鬟一记倒吸气,她下意识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 这一看不得了,露在锦被外的双肩和胸口上方,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红痕,双峰顶的两颗红梅,甚至还被吮破了皮…… 该死的!萧锦杭那个杀千刀的!竟敢对她做得这么……这么…… 温婉儿欲哭无泪地在小丫鬟的帮助下,换上罩纱罗裙,梳好飞云仙子髻,深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后,跟着小丫鬟昂首挺胸地去萧锦杭书房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风管事,温三小姐来了。” 思绪纷飞间,温婉儿已跟着小丫鬟来到了前院书房。 萧锦杭的贴身管事风书易正守在书房外。 看了温婉儿一眼,风书易点点头:“王爷等候温三小姐多时了。里面请。” 温婉儿被他这一眼扫得耳根微赧,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没办法,早些时候,自己可是让这个家伙大饱了眼福的。 忙欠了欠身,越过风书易,站到了书房的门槛前。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拳,温婉儿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跨了进去。 萧锦杭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见温婉儿进来,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没再理她。 温婉儿自知理亏,只得乖乖站着。可没一会儿,她就站不住了,只觉得腰肢酸软、腿脚发麻。 温婉儿抬起眼角,飞快地朝书案后的某人扫了一眼,见他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文书,遂偷偷动了动脚,又捶了捶腿,心下止不住嘀咕:怎么这么慢啊…… “王爷,温家二少爷遣人来问,可否瞧见过丞相大人家的三姑娘……” 终于盼到了救星! 忙不迭抬头,急切地望着萧锦杭,眼神似是在说:快呀!快呀!赶紧骂我一顿!然后丢我出书房,永不再见…… 萧锦杭深不可测的眸子在她脸上停驻数秒,在温婉儿无比企盼的眼神中,淡淡地应了一句:“没见过。” 什……什么?! 温婉儿当即傻眼。 她人就在这里,居然说没见过?真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回过神,温婉儿吞了口唾液,鼓起勇气艰涩地开口道:“那个……我很抱歉……” 眼下的处境,由不得她不示弱。 就在温婉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酸软无力的腰肢,一头混乱的思绪满天飞时,书案后,萧锦杭结束了手上的公文,将毛笔搁回砚台,正抬眼打量她。 “没话说吗?” 萧锦杭举起杯盏,吹开了浮于杯面的茶叶,轻啜了一口碧螺春,不带情绪的问。 然而,唯有他自己清楚:受欢情散的影响,他对眼前这位娇蛮跋扈、曾经除了嫌恶还是嫌恶的主,仅只两眼扫下来,竟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在床上时的羞恼交织、梨花带雨…… 虽说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可他绝不承认这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是将这些异于平时的反应,归因于中了欢情散的后遗药效。 对!没错!肯定是欢情散的缘故! 萧锦杭借着喝茶,垂下眼睑,顺势敛去眼底的困惑。 而温婉儿,在听到萧锦杭的问话后,不禁茫然地抬头看向他。 “怎么?你不是在道歉吗?就一句‘抱歉’打发了?” 萧锦杭见她半天没反应,抬了抬眼皮,将她怔忡不解的表情如数收入眼底,冷着脸哼道。 “先交代‘欢情散’的来处吧。” 蓦地,萧锦杭冷冷的逼供打破她的遐思:“还是说,丞相家库房其实私下收录着这类宫廷禁药?” “不不不……” 温婉儿一听,忙不迭摆手。 开什么玩笑!这欢情散可是大魏律例明文规定的禁药之一耶,一旦被揭发,可是要判重刑的。 “那就老实交代!” 温婉儿被萧锦杭这一喝问不禁缩了缩肩,艰涩地吞了口唾液,想不出该如何自圆其说。 温婉儿已经知道那欢情散其实是李若弄来的,但是想到自己那几个死党对自己是绝对没有坏心的,想必是知道了自己和萧锦杭有了婚约,而看到自己又不受待见,才出此下策。 不过既然这欢情散是大魏禁药,那萧锦杭又是如何的知的呢? 想到这里,温婉儿忍不住眯眯眼,好你个萧锦杭,表面正人君子,实则道貌岸然。若是没上过青楼、狎过妓,如何认得这是欢情散? 要知道,欢情散之所以被大同列为禁药,正是因为它无药可解,必须通过女子的身体,反复行房,将体内的毒素彻底排解…… 温婉儿气哼哼地鼓着腮帮子,好不容易找到个漏洞,自然要反将对方一军了:“齐王怎知这是欢情散呢?莫非……齐王用过?” 答呀!看你怎么回答!温婉儿微扬着小脸,眼神略带挑衅。 正文 第63章 没有避孕 如果萧锦杭回答“没用过”,她就死磕到底,坚决不承认这是欢情散,看他怎么找证据。而若是他答“用过”,哼哼,相信没人愿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背吧? 萧锦杭寒眸一闪,还真被她问住了。可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把那个人抬出来吧。倘若传到宫里那位的耳里,怕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这么一想,萧锦杭着喝茶的动作盖住了泄露眼底的情绪,直到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盅茶,才抬头看向温婉儿:“念在你二哥的面上,姑且不计较你对本王的不敬,但是,一旦跨出这道门槛,若是再有任何风言风语传自你口……” “不会的不会的!” 不等萧锦杭撂下狠话,温婉儿就小鸡啄米似地连声应答:“婉儿拿脑袋发誓,决计不提此事。” “也不会拿此事要挟本王?“萧锦杭头一挑,冷眼睥着她。 “不会不会不会……”温婉儿继续点头如捣蒜:“婉儿知道错了,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对齐王有任何非分之想!”就差没举拳立誓了。 “如此,甚好!”萧锦杭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他却觉得心口一阵发闷。 温婉儿这番避他唯恐不及的说辞,竟让他莫名怀疑起自己的床上能力…… …… 当温婉儿拖着虚软无力的身躯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温穆久正在房里兜着步子急得团团转。 一听丫鬟说“三小姐回来了”,温穆久忙奔出房间,把刚进门的温婉儿吓了一跳,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你这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去参加组织去了么!怎么没有和子衿妹妹她们一起回来,你是跑哪里去了。” “哥哥啊……”温婉儿暗叹一声,“让你妹妹我补个眠可好?你也知道乡村生活不容易,齐王和我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大部队了,好不容易回家了,你就消停点吧……” 打死她都不承认其实自己在萧锦杭家过了两天,而且还被吃了…… 温婉儿不说,温穆久哪里能猜到她此前所经历的事,闻言,不禁好气又好笑:“得得得,就你最累?” 说归说,可一看温婉儿疲惫的神态,温穆久也觉着温婉儿可能真的是累着了,也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就离开了。 送走温穆久后,温婉儿在春桃、冬梅两个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在沐浴间泡起木桶澡。 舀了一勺加了桃花瓣的温热清水,从肩头轻轻淋下,温婉儿觉得,紧绷了一日夜的神经,此刻才终于得到舒缓。 “小姐,香浴膏就在浴桶旁……” 门外,传来春桃不甚放心的提醒。 冬梅更是一脸焦虑地猜测:“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不然,三小姐怎么会突然不让我俩伺候了呢?……会不会……三小姐在齐王府受了什么气?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呢……”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春桃一把捂住冬梅口不择言的小嘴,瞪了她一眼:“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还道是三小姐在咱们跟前说什么呢……” 春桃心下叹气:小姐在外的名声已经够乱的了,可不能因为她俩的无妄猜测,再给小姐惹来什么麻烦…… 两个丫鬟隔着门板的低声对话,并未传到浴室。 室内,温婉儿顺利找到春桃说的那盒香浴膏,好奇地勾了一点在掌心,而后兑了点水,将散发着桃花香的香浴膏一一涂遍身体各个部位。 直抹到大腿根时,私密处尚未愈合的裂伤,疼得她直龇牙,下体不自禁地缩了缩。 蓦地,一股暖意从她私密处汩汩涌出,瞬间,清澈的水面浑浊了几分。 温婉儿愣了愣,直至会过意,一张小脸陡然胀成猪肝色。 “萧-锦-杭!!!”她咬牙切齿地怒拍水面。 这个混蛋! 吃了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还把那玩意儿射在她里面……万一,万一她因此而怀上孩子了可怎么办? “三小姐?”门外的丫鬟一听到里头的动静,忙拍着门板问:“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别……”温婉儿连忙停下动作,出声阻止。 万一被两个丫鬟看出端倪,她还要不要活呀…… “我只是耍着水玩呢,你们忙去吧,等我泡好了,自会叫你们。”温婉儿佯装轻快地回道,免得那两个死忠的丫鬟,放心不下她而冲进来。 听她这么说,春桃和冬梅只得继续垂手守在沐浴间外。 “呼!”温婉儿轻呼了口气,你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爷究竟有多么憎恨她呀……未婚破处也就算了,要是再来个未婚生子……她真不敢想象…… 温婉儿眯眯眼,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卧槽,以萧锦杭对自己的厌恶程度怎么会不给自己喝避子汤呢? 啊!她记起来了! 那个丫鬟……那个怯生生唤自己去书房见萧锦杭的小丫鬟,第一次出现在她跟前时,手上不正捧着一碗乌漆墨黑的东西吗?好似因自己的歇斯底里,吓得她摔碎了碗…… 啊啊啊!温婉儿恨不得自己再回那一刻,将那碗黑汁般的汤药如数灌下…… 可是,回不去了……她欲哭无泪地捶了捶额,回不去了啊! “三小姐……水是不是冷了?让奴婢进来伺候您起身可好?万一受了寒……” 门外,春桃和冬梅见里头半天没声响,对视一眼后,由春桃开口劝道。 卫嫦这时才察觉到逐渐冷却的水温,让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激起了层层鸡皮疙瘩,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让春桃和冬梅进来服侍。 待擦干头发、换上清爽的常服,冬梅去收拾沐浴间,春桃下楼去接大厨房送来的晚膳,温婉儿垂头丧气地往床上一趴,继续揣度怀上孕的几率有几分…… 但愿没有受孕……没有受孕……她心里一个劲地默念。 可万一真的怀孕了呢?她该如何抉择?瞒着家人偷偷去药馆买堕胎药?还是鼓起勇气将孩子生下来? 前者有风险,毕竟是医术落后的古代,就算有堕胎药卖,也不保证能否清干净子宫。更甚者,一个不小心,还可能造成母体大出血…… 正文 第64章 罪魁祸首 温婉儿越想越可怕,赶紧摇头撇去这个想法。 可若是后者,假设她冲破了重重阻力,哪怕不惜和丞相府脱离关系,也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可万一,那个时候孩子的父亲跳出来和她争抢抚养权呢? 没了丞相府的仰靠,她温婉儿在这里,无疑就是个白目,如何争得过齐王?可要是让她把孩子交出来……在她做了这么大的努力和牺牲后,最终还是要失去孩子,自问,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温婉儿万分沮丧地翻了个身,长长叹出一口气,自嘲般地低喃:“老天爷啊!你是要把我玩死啊!”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直到王氏遣绣红带着一碟温婉儿爱吃的桂花红豆糕来看她的状况时,温婉儿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抽回神。 “刚刚……谁来了?” 温婉儿见收拾干净的膳桌上搁着一盘桂花香浓郁的红豆米糕,又见冬梅捧着一壶配红豆糕的香茶进来,随口问。 “是绣红姐姐,说是夫人担心小姐的身体,派她来看看,并带来了小姐喜欢吃的桂花红豆糕,还是夫人亲手做的呢。小姐快尝尝!”冬梅边答边利落地给温婉儿倒上香茶,并将银箸递到温婉儿手上。 “哦。”温婉儿还真被桂花红豆糕诱人的卖相勾得味蕾大绽,当即接过筷子夹起一块尝了起来。 “奴婢瞧着三小姐应该不是失了胃口,而是不喜欢今晚的菜色……” 在偏厅招待绣红小坐了片刻的冬梅,送绣红出门时,无意间瞅到自家小姐品味桂花红豆糕时满足的表情,不禁笑着道。 绣红也舒了口气:“八成是这样没错。那我先回去了,夫人那儿,还等着我回禀呢。你俩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冬梅忙点头称是,并送绣红出了院子。 返回膳厅时,冬梅见温婉儿一下就吃掉半盘红豆糕,忙上前劝阻:“我的好小姐,这红豆糕好吃归好吃,也不能贪多,要不然,晚上该睡不安稳了……”随即,扭头瞪了春桃一眼:“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劝着小姐……” 春桃一脸的委屈。小姐一个劲地说好吃,她也没辙啊。 温婉儿好笑地摆摆手:“不怪她,是我自己想吃。晚饭吃的不多,总不能半夜饿醒吧?那不是还得麻烦你俩给我做宵夜?”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俩收拾一下也各自睡去吧,我累了一天,估计躺下后半夜不会醒了……” 说完,她舒展着胳膊,慢悠悠地上楼去了。 今夜,竟然出奇的好眠,这让温婉儿暗讶不已。 原以为前一天被人给无数次的圈圈叉叉,哪怕身体疲累到了极点,也不见得能睡个安稳美觉。 没想到竟然一睡到天明,别说噩梦了,连个好梦都没做,直到窗外传来啾啾的鸟鸣声,才舒畅苏醒。 温婉儿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向阳的窗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呼……”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撇去种种令人郁卒的境遇不谈,这里的空气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三小姐,老夫人刚遣人来递话儿,要小姐今儿去前院用早膳。” 一早就已候在卧室外的春桃,听到室内传来声响,便知主子已经苏醒,忙回禀。接着,和冬梅一人端着温水、一人捧着漱口水、干燥面巾,进来伺候了。 整装完毕,温婉儿对着铜镜扮了个鬼脸,下巴一抬,带着俩丫鬟去前院用早膳了。 “咦?那不是三妹妹吗?今儿起得倒是比我们都早嘛!” 就在温婉儿主仆三人跨出院子,往前院膳厅的方向走去时,她们身后,远远跟来了另两支主仆队伍。 为首的是温穆儿。 她在温婉儿一跨出小楼院门时就看到了,眼底闪过一抹夹杂着怨怼的幽光,应道:“可不是嘛……难得见三姐姐这么早起……” 温婉儿陪老夫人回主院坐了会儿,直至门房来报:国公府的大小姐找她,这才带着春桃、冬梅出来。 回到院子的时候,李若已经在一楼的会客厅等着了。 一看到温婉儿回来,她茶盏一搁,快步冲到温婉儿跟前,绕着她前后左右打量了好几圈,正想开口询欢情散的使用效果,却听温婉儿轻咳两声,朝她眨了眨眼,接着道:“上楼说话吧。春桃你守在楼下。谁来都不许打扰我和小若聊天。” “是!”,春桃点点头,持了个绣棚坐在楼梯口做起女红来。 李若见状,也会过了意,吩咐了自个儿的丫鬟几句,也一本正经地跟着温婉儿上了楼。 刚进卧室,温婉儿还没来得及合上门,就听李若“嘿嘿”奸笑了两声,然后往她肩头猛地一拍,差点害她一个踉跄。 “快说快说!事成没成?哈哈哈,这次看齐王还又什么话说,毁了婉儿的名节还想全身而退,我李若第一个不答应!”李若边问边抬脚踢拢了门,她一向都是只管帮忙,才不管这门板是否经得起她粗暴的行径。 “成你个头啊!我不是说让你们几个别背着我搞事情么,你竟然还敢下欢情散,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温婉儿看着害自己被萧锦杭吃了的人还敢在自己面前邀功,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么说,那欢情散没效喽?可是没可能啊……我听表哥说那玩意儿很刺激的……” 李若见温婉儿俨然一副“好事未成、你别惹我”的怨妇样,不由纳闷,自言自语了几句后,不死心地抓过温婉儿的胳膊,又问一遍:“真没成?” 温婉儿迎上她关切的眼神,有些犹豫不决。 李若对温婉儿,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好。虽然说总是好心办坏事,可是出发点是好的。 这么一想,温婉儿万分无力地将自己摔在床上,伸手抹了把脸,闷声道:“我能不能不回答……” “干啥?成就成,没成就没成呗!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李若见她半天没反应,腾地往床沿一坐,顺势一倒,学温婉儿仰面躺在床上,扭头戳戳温婉儿的脸:“这模样怕是没成吧?” 正文 第65章 做客 温婉儿没好气地拍下她的手,沉痛地闭眼承认:“成了成了……” “真成了?”谁知,李若竟不怎么相信:“既然成了,你哭丧着脸做什么?啊!莫非那家伙吃了你却不认账?” 温婉儿无力地扶额呻吟:“拜托——李小姐!李姑娘!你好歹也是个女人!这种事……别说得那么露骨好伐?!” 听她那口气,就像是在讨论上馆子吃饭不认账似的…… 李若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滑稽啊……啊哈哈哈……” 温婉儿听得一阵黑线,当即抬手,“啪”地一记打上李若的头:“够了哦!真想让楼下都听到?” “是哦,哈哈哈,太高兴一时忘记了!”李若吐了吐舌头,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回到方才那个话题上,一脸兴味地连声追问:“说说!说说!他‘吃’起来味道怎样?外表那么俊,内里是不是也一样……” “李若!”真是够了!被说得耳根发烫的温婉儿,压着嗓音,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你要再多问我一句,我就和你绝交,还有这事儿你可别再说出去了,不然我就把你喜欢马晓晨的事儿说出去!” “你不是答应我不往外说的吗?”李若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那你也答应我这事的保密。”温婉儿顺势提条件。 “连阿岚和小晴也不能说么?”李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 温婉儿坚定的点了点头。 “成!”李若倒也爽快,一口就应允了,可见那个秘密,绝对是她的软肋。 温婉儿好笑地想着。哪知,很快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只因那丫头不死心地补问了句:“那你不打算嫁去齐王府了?” 温婉儿咳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缓过气:“那个……总之,这事咱以后不提了成不?” 温婉儿好不容易将李若送走,回院子时看见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好,想着在现代也是经常和菊花茶的,到了古代反而没有在没喝过了,一时兴致大发,就拉着春桃和冬梅到院子里采摘。 于是,主仆三人分工合作:温婉儿选枝条,春桃动剪子,冬梅提竹篮,挡住她们仨的假山石后,由远及近传来一对主仆的对话,辨声音,似是温子衿和小琪。 “你说齐王现下就在府里,可是真的?” “奴婢听前院的铜芬确是这么说的……”小琪顿了顿。 自从在护国寺齐王救下了二小姐后,二小姐就开始有点怪怪的。老是让自己留意着齐王的消息。 温子衿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权衡这利弊,随后下了决心,足下的步频有些加快:“算了!走!陪我去前园逛逛……” “二小姐!”小琪自然猜到了自家主子想做什么,不由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无奈地跺跺脚,快步追了上去:“二小姐——等等奴婢——” 透过假山石的缝隙,温婉儿主仆仨看全了这一幕。 冬梅忍不住碎嘴:“没想到二小姐这么……这么……”这么不要脸!后半句话自是吞回了肚里。 春桃趁温婉儿没注意,瞪了冬梅一眼:好端端的,提什么二小姐,没得让自家主子闹心! 闹没闹心温婉儿倒是不觉得,不过,既然那家伙在府里,她还是趁早撤了吧。 当下,抿抿唇,朝春桃、冬梅挥手道:“走!回房!” “三小姐?”春桃和冬梅甚是不解,“不是还要采几朵贡菊吗?”莫非真被三小姐搞坏心情了? 贡菊? 温婉儿瞥了眼竹篮里单一的德菊,没好气地腹诽:贡菊哪天不好采?干啥非得今天? 一想到隔着墙的前院厅堂里,很可能坐着此生最好别再相见的混蛋冤家,温婉儿二话不说,迅速掉头,片刻不停地回院子里去了。 温别鶴偷觑了眼端坐上首位正经喝茶的主,悄悄抹了把沁出额际的冷汗。 虽然是自己开的口,邀请对方来府里坐坐,可那不是客套嘛!且之前无数次的邀约,都是被打回票的,不想今日却…… 萧锦杭借着喝茶,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下首位的温别鶴,面上淡定自若,心里着实无力得很。 一想到昨儿晚上,曾被他派去伺候过温婉儿的小丫鬟,跪倒在他案前,哭着交待了那日的过失:没让温婉儿服下避子汤。 这个消息,让他彻夜难眠不说,连早朝也心不在焉。 原本,丞相府家的嫡女若是真怀了他的子嗣,他娶了也就娶了,多少合了宫里那位的意思。可问题在于:自己是受欢情散的影响才……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反过来还要请期亲迎、替人善后,这滋味……真让人郁卒无力。 思来想去,能将自己摘离这个遭乱漩涡的,似乎也就只有派人演一出戏,一出她与别个男子亲热的公众戏。如此一来,哪怕她日后真大了肚子,旁人也不会将孩子的父亲和他划上等号;再找个妥善的时机,让她来场意外小产,彻底将这个不安定因素,泯灭于腹中…… 可是,萧锦杭犹豫了。 一想到要了结的是自己亲生的骨肉,还没出娘胎,就要无辜殒命……他就辗转难眠,整整一晚上,都没合过眼。 直到下朝,与温别鶴并肩走在出宫的路上,因对方一句顺口相邀,他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再回神时,人已在丞相府的厅堂里坐着了。 唉……萧锦杭暗叹一声,头疼地拧了拧眉心。也不知犯了哪尊太岁,竟然霉到这个地步…… “咳……那个……齐王可是在为边关的局势忧心?” 温别鶴觉得再不打破室内的静寂,他就快要大小便失禁了,于是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萧锦杭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缓缓点了点头,索性顺着对方的台阶下了:“嗯,有劳温丞相关心了。对了,武考的事,温丞相筹备得怎么样了?” 竟然是为这事来的,可是为何不找尚书大人询问呢? 但不管怎样,温别鶴高悬的心总算放下了,忙起身拱手道:“齐王尽管放心,都已排布妥当。” 正文 第66章 有孕 “既如此,就不多叨扰温丞相了!”萧锦杭说着,将手上的茶盏往桌几上一搁,起身掸了掸朝服,大踏步出了厅堂。 “齐王若是不嫌弃寒舍招待不周,不如,用了午膳再走?”温别鶴弓着腰跟在后头,嗫嚅地客套道。既怕轻待了萧锦杭,又怕他真的答应留下用膳。 “多谢温丞相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不过今日还有点事,不能与温丞相小酌一杯,甚为遗憾……就送到这儿吧,温丞相请留步!” 两人彼此寒暄了一番,一前一后出了前院的园子。萧锦杭朝服一掀,举步跨出了前院院门。 “老太爷!” 早已候在院门口的温子衿,顺势上前,明着是给温别鶴请安,实则却是在偷觑萧锦杭。 “你怎么在这儿?温别鶴眉头一皱,对孙女的冒然出现,很是不悦。 “子衿刚在花园扑蝶,一不留神就到了这里……”温子衿绞着手中的绣帕,低着头柔柔地解释。 萧锦杭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本来以为自己收集的证据在她那里自己才接近的,现在也没有什么再接近的必要了,朝温别鶴拱拱手,说了句“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子衿见他离开,不自禁地抬起头,盯着那些天救了自己的萧锦杭此刻却背对着她大步离去,顿时心痛如绞。 “既然没事,就回后院去!怎么没规没矩的!” 温别鶴不悦地念了她几句,就转身回了书房。萧锦杭今日的举动,着实让他心有惴惴。 主仆三人在亭子间忙活到饭点时,好不容易将菊花收拾的七七八八。 “照这样的速度,到太阳下山前,就能搞定了吧?” “要是有几个把菊花分开的筛子就好了”温婉儿不由感叹。 “奴婢等三小姐用完膳就去找。”春桃伺候温婉儿洗净双手,开始收拾亭子间里的石桌,温婉儿见阳光明媚,又没什么风,打算在这儿用午膳。 将菊花都挪到亭子间的一角,再铺上干净厚实的桌巾,刚布置就绪,冬梅也端着午膳回来了。 “三小姐,今儿大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糖醋鱼,还淋了大厨特制的蜜汁酱,可香了!” 冬梅笑着,将午膳一一摆上石桌。 唔!是很香! 温婉儿深吸了口气,满足地眯眼一笑,糖醋鱼嘛,她最爱的荤食之一。 可刚要举筷开吃,温婉儿就觉心口一阵恶意翻涌,当即“呕……”的一声,糖醋鱼没下肚,反倒把胃里的余物吐了个干干净净。 “三小姐!” “三小姐!” 春桃、冬梅见状,不禁大惊,忙不迭上前扶住还在弯腰干呕的温婉儿。 “怎么了这是?” “什么东西吃坏了吗?” 两个丫鬟急得都快哭了。 倒是温婉儿,在呕吐的一刹那,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原因,不禁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厥:完蛋!真的“中奖”了吗? “奴婢这就找大夫去!” “别!”一听春桃要去找大夫,温婉儿急忙拉住她的手,“别忙……大中午的,不过就吐了一口,说不定只是早上吃多了,胃里反酸呢,等过阵子再看看吧……” 温婉儿脸上佯装淡定,心里却怕得很,万一丫鬟不听她的话,执意要去请大夫;万一大夫一把脉,真给把出了喜脉……种种万一一旦成真,她该如何解释? 还没考虑周全的事,突然间爆发,还真够让人头疼的…… “三小姐真没事?”春桃担忧地追问。 “是是是!真没事!”见春桃总算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温婉儿暗松了口气。 哪怕心口仍旧恶心得紧,也得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呕出来。 我忍我忍我忍忍!…… 尼玛原来当个孕妇这么痛苦!吃不到最爱的糖醋鱼也就罢了,还得避得远远的,连香味都不能闻…… “会不会是一大早在花园摘花,蹲久了造成胃腹不适啊?”春桃还在苦思冥想找原因。 温婉儿再度点头:“有这个可能……” 总之,只要她们别动不动就跑出去找大夫,万事都好商量! “也可能是吹到了什么邪风……我记得隔壁的隔壁的隔壁,这两天在办白丧……” 春桃还在挖空心思想原因,温婉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咧,怎么不把前世的前世的前世挖出来说呀……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小姐,那咱们还是回屋里用膳吧?”经春桃这么一提,冬梅也想到了附近的确有在办丧事的人家,忙劝道。 温婉儿点点头。既有了这茬事,继续晒菊花茶的心思也没有了。 回到膳厅,温婉儿避开糖醋鱼不闻不碰,只草草用了点米饭,就上了楼,合衣往床上一躺,想对策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婉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三小姐?”春桃正在房外担忧地叩着门板:“小姐睡了吗?奴婢进来伺候你起身可好?天色已经不早了,小姐用了晚膳再睡……” “哦!”温婉儿连忙应声:“我醒了,进来吧!” 没想到一觉就给睡到了入夜,那个问题却仍旧一筹莫展。 唉!温婉儿暗叹了口气,任命地从床上坐起了身。无意间指尖触到小腹,心头微微一动:不管怎样,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会为了温三小姐本就不怎么中听的名声,将无辜的孩子弃之不顾……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 她才想逃跑!她浑身细胞都叫嚣着要逃跑! 温婉儿沮丧地趴上木桶沿,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温热的洗澡水。无意间触碰到平坦滑腻的小腹,想到可能有个小生命,已在她体内萌根发芽,惶恐的同时,又有种未曾体验过的感动充斥整个心房。 低头俯视没于水下的腹部,很难想象如此平坦紧致的小腹内,竟然能孕育一颗生命的种子,经过八、九、十个月的生长,最终发育成一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小人儿,将从她体内剥落,从呱呱落地,到牙牙学语…… 正文 第67章 夜探 她温婉儿的生命里将增添一个充满活力的可爱宝贝,一个真正和她有着灵魂牵绊、血液交融的亲人,哪怕她永远都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也不再是一个人、啃着寂寞孤独终老…… 想到这里,她无力地靠上木桶的沿边,仰头瞪着悬梁发呆。 似乎,就算真怀上了,生或不生的问题,也已在她潜意识里自发地拿了主意,甚至还幻想起未来无数年的养包子之路…… 温婉儿深叹了声,低头抚上小腹。虽然内心深处也渴盼着有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可眼下这样的处境,她真不希望怀上…… “小姐?水温该凉了吧?要奴婢进来伺候小姐起身吗?” 冬梅不放心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 温婉儿回神接道:“进来吧!” “三小姐,下回……还是让奴婢进来伺候吧,不然……奴婢看不到小姐,生怕……” “怕什么?这么小个木桶,还能淹死我不成?”温婉儿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人随着冬梅的搀扶从浴桶里爬了出来。 冬梅被她话里的“死”字急得发跳:“小姐!!!奴婢只是担心小姐在泡澡时睡着了,水温一凉,容易受寒……” 温婉儿嘻嘻一笑,佯装轻佻地勾起沅玉的下巴尖,“冬梅可真体贴!感动死你家小姐我了!” 又是个“死”字……冬梅恨不得拿手中的擦澡巾堵住自家主子口无遮拦的嘴。 “春桃呢?”温婉儿张开双臂,乖乖让冬梅擦干全身,着上里衣、亵裤,再披上睡袍。 起初几次,她还会不习惯,不过次数一多,她也懒得和丫鬟们抢工作了,免得她们心生怀疑。 “春桃在楼下弄菊花茶呢,快完工了。”冬梅边说边扶着温婉儿回到卧室。 温婉儿在梳妆镜前坐下,透过依稀可见的铜镜,不解地问正用干布巾替她擦湿发的冬梅:“大晚上的,她弄菊花干嘛?没得搞坏了眼睛!又不急用,明儿等我一起弄不好吗?” “她怕小姐今天呕吐是采菊花累坏的,反正也没其他事,奴婢等小姐歇下后,收拾了浴室,春桃也能完工了。” 听冬梅这么说,温婉儿也无话可讲了。总不能直言坦白:我呕吐是因为我怀孕……那还不得把两个丫鬟吓出魂。 于是,温婉儿囫囵地扯开了这个话题。 待长及腰臀的秀发擦得七八分干,温婉儿叮嘱了沅玉几句,让她们也早点睡,就摸到了床上。 冬梅等她上床后,吹熄了桌几上的烛火,合上房门,去浴室轻手轻脚地拾掇了一番,就下楼关门落锁去了。 整个二楼归于宁静,温婉儿却了无睡意,为腹中究竟有没有怀上孩子而担忧…… 朦胧的月色映上窗棱,将窗外的榆树枝如剪影般呈上窗面。 夜的宁谧,倒是让温婉儿混乱的思绪得到了些许沉淀,就这么静静地曲腿侧躺在床上,边欣赏窗面上随夜风轻舞的榆树剪影,边梳理起扰乱了自己一整天的问题症结。 蓦地,一道阴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温婉儿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啊!” 见挡住她视线的竟是个一袭黑衣的男人,温婉儿当即吓得失声惊呼,可呼声还未出口,就被对方迅捷的点穴手法,如数堵回了咽喉。 萧……萧锦杭! 虽然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瞧清了他的脸,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得干瞪眼。 这家伙!大晚上的,居然摸进未婚女子的闺房,也不怕被人看到了当做采花大盗乱棍打死……啊呸!都这个时候了,还担心他做什么?眼下该担心的是自己吧?! 温婉儿暗自唾弃了一把,决定正视他的存在。深呼吸,抬眸迎上对方。 可惜,他逆着月光站在床头,周遭的黑暗,让她根本无法瞧清他的眼神,究竟隐含着怎样的企图。 蓦地,她想到一个可能,啊啊啊!该不会,他也得知她怀孕了,特地前来逼她堕胎的吧? 混蛋!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温婉儿狠狠剜了眼此刻正锁眉深睇她的男人。浑然忘了前一刻的她,也在思索堕胎的成功率有几分…… 可被萧锦杭这一打扰,她想都没想,就站到了腹中胎儿的立场。把一切想将它扼殒于摇篮……不不不,是母体的坏人,统统戒严防备起来。 就在温婉儿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的时候,萧锦杭的下一步动作却迷惑了她。 他跨前一步,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腕。 温婉儿着急地瞪向他,恶狠狠的眼神,似是在警告他:你要是敢对老娘怎样,老娘死都不会放过你! 萧锦杭挑眉看了她一眼,接着竟然闭上了眼。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列往她的左手腕一搭。 瞧这架势……温婉儿的眼皮跳了跳,该不会是在把脉吧? 苍天啊!这下她真要哭了! 若说之前再怎么犹豫不安,好歹还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对于腹中胎儿的留或弃,也能凭她自己定夺。可眼下……要真被他把出了喜脉,哪怕自己真愿意冒着重重风险生下来,日后也抢不过齐王府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确认是喜脉,萧锦杭反倒定了心。 睁眸对上温婉儿局促不安的眼神,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焦灼难安,心里不觉涌现一股莫名的愉悦。 “你知道了吧?” 他收回右手,淡淡地睥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透过宁谧的夜,异常清晰地传入她耳里:“所以才会呕吐,才会嗜睡,才害怕丫鬟找大夫?” 你丫的都知道了还问!温婉儿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身形被定住了,还真想狠踹他几脚以泄心头之愤。 萧锦杭见她这副一旦获得自由,就会冲上来与自己拼命的忿懑表情,素来淡漠的眼神,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浅显的笑意。 还不快放了老娘!温婉儿意图将心里的意思,透过眼神传递给他。 萧锦杭自是明了她的意思,却当没看懂,甚至还故意曲解,只见他好看的眉型微微一扬,居高临下地问:“怎么?温三小姐频送秋波给本王,有何用意?” 正文 第68章 想办法 ……尼玛啊…… 温婉儿在心里飚出一串极尽所能的咒骂,无奈除了眼神,无法用其他“有效”方式来表达她的怒意。 闷闷地吸了口气,她干脆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萧锦杭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微愣了愣,继而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给你解穴也无妨,只要你承诺不鬼吼鬼叫。” 萧锦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睁眼看自己,“愿意的话,就眨两下眼。” 管你咧!获得自由再说!温婉儿立刻眨了两下眼,不见他有动作,又眨了两下眼:啊喂!赶紧给老娘解穴啊! 萧锦杭淡淡地睇了她一眼,似能看穿她的心理活动,“别想敷衍我。那样的后果,只会让你自己颜面尽失。”说完,还附赠了个冷哼,才伸手往她肩上后颈一拍一拂。 “呼!” 终于获得了自由,温婉儿第一反应便是改卧为坐,并满脸防备地往床内侧挪了挪,见萧锦杭解穴的同时已经从床沿起身,此刻正双臂环胸冷眼睇视着她,倒也没有想对她怎样的意思,才暗舒了口气,伸手按揉起被他拍得酸疼的穴位。 不过有一点萧锦杭说的没错,一旦引来旁人,丢尽颜面的是她。他有出神入化的身手,既然敢偷摸上她的闺楼,必定做好了不被发现的撤离准备…… 萧锦杭等了半晌,见她只是咬牙切齿地按揉肩部,却不见她对自己提条件,心下不由怪异。 按理说,她此前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动用《大魏律例》明令禁止的欢情散,就为了想得到他,为了能怀上他萧家的子嗣、从而逼他娶她。 而今,真的达成所愿了,却反而不声不响,是害怕了所以放弃了?还是……又在盘算什么计谋? 萧锦杭这么一寻思,眯了眯眼,冷声问:“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说什么?” 温婉儿疑惑地抬头看他,手上的动作也不自禁地停了下来,见他冷凝的脸,在月光的倾洒下,显得越发阴鸷冰寒,不禁吞了口唾液,讷讷地辩解:“那个……我可没上门去招惹你……是你自己寻上来的,不关我的事……” “闭嘴!”萧锦杭闭了闭眼。“你打算怎么办?” 温婉儿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地长“哦”一声,总算明白了他今夜登门的真实意图,原来是在担心啊!是怕她一旦显怀,被旁人问及孩子的父亲时,将他拖下水吧? 想到这里,温婉儿心下“嘿嘿”笑两声,嗯哼!总算知道你齐王也有害怕的事了! 不过,知晓归知晓,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拍拍胸脯,向他保证:“你放心,不管选择生还是不生,都不会将你供出来的!” “你!你这女人!谁怕你供出我来啊?” 饶是此前的确怀有一丝半点这方面的忧虑,此刻的萧锦杭也委实被气得不轻,真想扣住她的喉咙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 “咦?那你在担心什么?” 温婉儿颇为无辜地眨眨眼,总不可能是单纯来询问她今后的打算的吧?还是说……“莫非你打算娶我?”那天太后要赐婚的时候他不是还死活不愿意么,现在这么有改变主意了,果然,男人心才是海底针。温婉儿不禁腹诽到。 “咳……咳咳咳……”萧锦杭被她大胆的说辞噎了个够呛,压抑地连咳几声,才恢复平静,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忍不住念道:“你……身为女子,竟然如此……你羞也不羞?” “羞能解决什么问题?”温婉儿不屑轻哼。 他越是气急败坏,她反倒冷静了心。 反正最坏的打算,无非是被驱逐离家,让她独自背负着怀孕产子的艰辛度过余生;又或是被秘密堕胎,然后佯若无事地寻户门槛低的人家安排她出嫁……可无论哪种结局,她都会想对策坚强应对。 “况且,是你自己跑来问我的,该羞的是你才对吧?”温婉儿回过神,忍不住撇嘴咕哝,就差没赠他一个大白眼,让你丫的乱闯老娘闺房! “你!” “我怎样?有种就打我呀!”她怕他呀!打死了她兴许还能穿回现代去…… “……”萧锦杭被气到一时语塞,还真想对着她的臀部狠揍上一顿! 萧锦杭脸色铁青地立在床前,暗自反省:以往的冷静都到哪儿去了?为何每次遇上她,都能被她的言行举止气到理智尽失? “算了……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温婉儿被他瞪得心头一阵发虚,生怕他真动怒揍人,被揍死了一了百了,可要是被揍得半死不活、残废余生可就太悲催了…… 这么一想,她忙端正坐姿,一副虚心受教的态度,低头垂睑地主动问:“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若是可行,就照你的做,这总行了吧?” 萧锦杭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站在这里和她废那么多话! “喂……”温婉儿见他半天没动静,小小挪了挪臀,同个姿势久了,还真是累耶! 待她换了个坐姿,并将薄锦被往身上拉了拉,这才弱弱地问:“你……没话说哦?”没话说来找她干嘛?就为了来确诊她怀没怀孕吗?还真是…… “接下来,直到我部署好之前,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咳,你……总之,就是那件事!” 话到后面,萧锦杭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要不是有夜色掩饰,他相信自己的窘意绝对会在她跟前暴露无疑。 温婉儿听后,不解地眨巴了几下眼,“容我多嘴问一句,你的部署,是针对我吗?” 萧锦杭真想扶额长叹。 容她多嘴?除了哑穴被封住时,她有口不能言,其他时候,哪次不多嘴了? 故而,他懒得再理会她,径自转身,丢下一句:“言尽于此,好自为之!”便借着夜色,跃窗离去了…… “什么嘛……”温婉儿从他瞬间消失于眼前的怔忡中回过神,不禁嘟哝:“好好的楼梯不走,学什么采花大盗爬窗跳楼……有病啊!” 正文 第69章 请求赐婚 “三小姐?”春桃不放心的问询响起在卧室门外,同时,摇曳的烛光透过门缝洒入室内,“小姐没事吧?需要奴婢进来看看吗?” “我没事。”温婉儿咕哝着躺下,应声道:“只是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没事了,你去睡吧!” 春桃不放心地在室外陪了一会儿,直至室内再没传出任何声响,才捧着烛火回到守夜室。 温婉儿缓缓呼出一口气,仰面躺着,望着头顶上方松绿色的软烟罗纱帐,无奈地暗叹了声。 萧锦杭回到齐王府,没惊动守夜的随从,悄无声息地回了书房。换下夜行服后,连烛火也不点,就这么坐在书案前发起呆。 为何去丞相府、为何探她的脉、为何让她等他的消息……这些,连他自己都想不通。 若真的只是想甩掉她这个大麻烦,以他目前的身份背景,有的是对策,大可不必如此。可偏偏,他打算采用的,竟是最不可思议、也最引人非议的那种法子…… 朦胧的月光,透过天青色的软烟罗糊的窗屉,轻盈地洒上书案。 他低头瞧向自己的双手,上头,似乎还隐约沾着发自她身上的幽幽体香…… “该死!”萧锦杭连忙闭上眼,不想再让自己的思绪,和那个不值得他用心的女人纠缠不清。可越是想抹去她的身影,那具柔媚无骨的娇躯就越是清晰。 不愿去深究为何会突然萌生想娶她的念头,只将这一切异常理所当然地归因于对她身体的迷恋。 不管怎么说,她发掘了他在男女情事上的欲望,还怀了自己的子嗣,而他,也正好缺个妻子人选,虽然她的风评在京城的确不怎么好听,可既然连母后都不介意,那他就更没什么好在乎的了,于是,他决定娶她。 他能拖,温婉儿肚子里的孩子也拖不起。即便能马上敲定婚约,到迎娶她过门,期间少说也得隔上一、两个月,到时能藏得住她显怀的肚子吗? 婚前怀孕,他是无所谓,可既然准备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没道理再让她成为流言蜚语的发源地…… 这个念头一出,所有理由似乎都显得顺理成章…… 萧锦杭也不耽搁,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匆匆往宫里去了。 “母后,儿臣请求母后赐婚。”萧锦杭来到太后的身边,语出惊人。 太后闻言,当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咳!我说,锦杭啊!这么突然又想通了呢,母后记得当日说要给你和温三小姐赐婚的时候你可是千百个不愿意!怎么是谁家的女儿入了你的眼,成为你的意中人了呢?” 意中人?她应该称不上吧?萧锦杭心里转过这么一个念头,不过,到目前为止,她确是他唯一的女人没错。 “那个人,母后前不久也才刚见过……咳,就是丞相府家的三姑娘……” “不行,舅舅,你怎么能娶那个可恶的女人呢!”太子萧钧本来开开心心的找皇祖母来玩,却没有想到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气的鼓着腮帮大叫。 “啊?”太后先是一怔,继而掩唇轻笑:“还真是她呀!哈哈哈,果然知子莫若母啊。哀家就知道你对那温家三小姐是有意思的,不然也不会不顾后果的去救她。” 萧锦杭听到太后这么说更是无语,那天落水纯属意外,要不是自己听见八妹的呼救声,才不会一时冲动的去救人,果然一步错步步错! “母后,那儿臣就先退下了。”萧锦杭说完也就退下了,因为他知道以自己母后这个爱管闲事的人是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好的。 萧钧看着太后和萧锦杭两人一唱一和的竟然就把亲事定了下来,委屈的眼泪都在打转,想起那个温三小姐欺负自己的样子,更是生气。 “皇祖母和舅舅都欺负钧儿,钧儿要找母后去!”带着哭腔的萧钧丢下一句话,就抹着眼泪的跑了出去。 太后身旁的桂嬷嬷正准备出手阻拦,可是却看见太后轻轻摇了摇头,也就没有作声。 “由着他去吧,小孩子心性,钧儿就是太黏这个舅舅了。”太后叹气,苍老的眼神里是浓浓的无奈,本来皇族就从不是自由的。 太和殿内,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的女子,打翻了茶杯。 “什么!齐王求太后赐婚了么?”面容精致的脸上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娘,小心您的手。”几个宫女被皇后突然的动作吓到了,看见茶水都洒在了皇后手上,更是吓得发抖。 “都下去吧,钧儿也是,让母后休息一下。”皇后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跌坐在美人榻上,一脸的失魂落魄。 萧钧没有想到自己本来只是来和母后抱怨一下,舅舅不疼自己,要娶那个要把自己卖了的丑八怪,没有想到却惹得母后如此难过。 萧钧也只有和众多宫女一样退下。 此时偌大一个太和殿就只剩下皇后一人,“锦杭哥哥,你终究也是要成家了啊,这样也好,这样啊帆就能放心了。” 才说完一行清泪就从昱帆那深蓝的眼眸中流出。 记不得是那一年了,只记得父皇一脸不舍的把自己从漠北送来大魏,说自己是来和亲的公主,边疆的将士们已经无力捍卫家园,如果不想让更多的人失去家园,就只有让自己做出牺牲。 那时的昱帆还太小,不知道父皇为何那么难过,直到来到大魏,昱帆才知道原来还有个国家,这里的女子不用骑马,不用射箭,这里的人和她不一样,没有蓝色的眼睛。 才九岁的昱帆却处处被皇家的人排挤,直到有一个少年出现,改变了她的生命。 “你的眼睛好像一汪深泉,真好看。” 一段青涩的感情就此展开,原本萧锦杭以为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子是会嫁给自己的,昱帆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皇家的事儿又怎么会如愿呢,萧景瑞登上皇位之后,作为和亲公主的昱帆成为了皇后,一切都是那么身不由己。 犹记得那天,应该是春天吧,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下,他一身白衣,坚韧又哀伤“阿帆,好好做你的皇后吧,我定会护你的……” 手上的烫伤换回了昱帆的回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喃喃道“如此甚好。” 正文 第70章 圣旨到 “三小姐——三小姐——” 春桃一路小跑着从院外回来,急吼吼地往膳厅冲。 “春桃!”守在膳厅门口的冬梅不悦地喝止她:“没见三小姐正在用膳吗?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儿!” “不是啦……”春桃喘着粗气,摆手解释:“是老太爷……老太爷让小姐马上去前院正厅,说……说是宫里来人,要小姐立刻去接圣旨……” “圣旨?“正舀着小米粥慢吞吞喝着的温婉儿,闻言,抬起头,看向同样不解的冬梅:“干嘛找我去接?” 一阵沉默后…… “快快快!小花,你赶紧去端盆温水来,我给三小姐更衣去……三小姐,早膳回来再用,圣旨可怠慢不得……” “好好好,端水、净手、梳妆……冬梅,还要做什么?我……我一时记不得了……” “还要做什么?还要……就先这样吧!其他的,等想到了再说……唉哟我的好小姐!赶紧随奴婢上楼更衣去呀!这事儿可千万迟到不得……” 温婉儿的院子里顿时陷入一派兵荒马乱。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温别鶴之三孙女温婉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今值齐王萧锦杭正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萧爱卿为齐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钦-此!!!” 前来传旨的宫人,见自己都念完了,底下跪听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扬高语调又重复了一遍。 温别鶴率先回过神,忙低喝了身旁的温婉儿一声:“还不叩首谢恩!” “啊?哦哦!”温婉儿早就傻眼了,脑袋哪里还能转得过弯?浑浑噩噩地依着温别鶴的暗示,先是叩首谢恩,再是直腰低头,跪接下了这道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 温别鶴送走传旨宫人回到正厅,见温婉儿还傻愣愣地跪在原地,其他妻妾子女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都被这则意想不到的喜讯冲得云里雾里。 他无奈地摇摇头,将孙儿手上的圣旨恭恭敬敬地奉上香案,而后让王氏将温婉儿扶到位上。不管怎么说,齐王妃的头衔,可是比他还要高上一等了。 “菩萨保佑!祖宗显灵!为咱们丞相府谋得了桩好姻缘……”老夫人回过神,双手合十的不断祷告。 忽的,温婉儿忆起前天晚上,那家伙夜探她的闺房,临走前,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等他部署、别轻举妄动之类的……难道,他所说的部署,就是请皇上赐婚,娶她为妻? 温婉儿顿觉好不是滋味。 虽然,照目前看来,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法子没错,但是萧锦杭是被逼的啊,加上他对女主温子衿又有好感,指不定娶了生个孩子就自己给踹了。 可是,能不要吗?能拒绝吗? 温婉儿抬眼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香案上的那道圣旨。 圣旨啊!一旦违旨,轻则掉脑袋,重则诛九族…… 唉!温婉儿在心底重重一叹,一大清早舒爽的心情,刹那被破坏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解和困惑。 一桩本不该发生在她头上的赐婚,震得她七荤八素。 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顽皮的剧情自说自话地转了个弯,让她先嫁去齐王府打个酱油,日后的正主儿仍是温子衿…… “咳……”这时,坐在上首位的温别鶴发话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婉丫头的福分,咱整个丞相府的福分。虽然吉日还没定,不过照这个情形,怕是迟不到哪儿去,所以,婉丫头,即日起,你务必好好待在府里,跟着你娘亲学点出嫁从夫之道,再被我听到你偷溜出府、出入茶楼、言行不端,别说皇上被你抹了颜面会恼怒,我也不会放过你!” “老太爷放心!儿媳绝对会管好婉儿的!婉儿院子那里,儿媳也会加派人手,吃穿住各方面都会照顾周到……” 王氏说到这里,抿唇笑了笑,继而推推温婉儿的胳膊,示意她也保证几句。 “咳……”温婉儿清了清嗓子,低着头接道:“是!女儿会谨记娘亲的话……” 温别鶴满意地捋捋胡子:“这就好!其他人,”他视线一扫在场众人:“近期也都给我紧紧防着点!婉丫头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别到时给我捅出些什么篓子来……” 温家几个姑娘听到这一个消息,无一不是既震惊,又嫉妒的。但是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在心里暗暗咒骂。 “三姐姐!三姐姐等等我!” 温婉儿一跨出前院院门,就见温穆儿提着罗裙追了上来,红扑扑的小脸蛋,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温婉儿不解地挑挑眉,半转身,站在原地等她。 “有事?”待温穆儿跑近,温婉儿懒洋洋地问。不知何故,近几日来,她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穆儿就是想恭喜三姐姐!能得皇上赐婚,那可是莫大的荣耀呢!”温穆儿微喘着气息的雀跃话语,打断了温婉儿的走神。 温婉儿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声:“多谢!” 虽不知驱使温穆儿前来贺喜的真实意图是什么,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都懒得去深究。可既然人家巴巴地跑来找她寒暄,她若不吭个声便扭头就走,是否太不客气了?说到底,她还是做不到温婉儿的刁蛮任性。 温婉儿一回到院子,就将自己摔上了床,仰天瞪着纱帐顶,叉着腰愤愤低骂:“谁让你自作主张娶我了?谁让你去求圣旨赐婚了?……” 温婉儿嫌恶地撇撇嘴,意犹未尽地又咕哝几句:“总之,你想娶,我还未必想嫁呢!别整的自己像救世主似的,稀罕!!!”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不管萧锦杭娶她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可至少,她能借此避过未婚先孕被拆穿时可能引发的丑闻,所以,于理,她是该谢谢他的。可一想到那个家伙,很可能会在她诞下子嗣后,就将她休离下堂,就不禁心头憋闷。 正文 第71章 下聘 冬梅混在帮忙的下人堆里,啧啧有声地欣赏了一遍齐王府抬来的一百零八抬聘礼,喜滋滋地跑回院子里向温婉儿汇报去了。 “小姐,奴婢数了好几遍,足有一百零八抬呢!府门口都围满了观礼的老百姓,个个都说小姐嫁了个好夫婿……” 温婉儿听得哭笑不得:“这不还没嫁吧?” “嘿嘿……聘礼都下了,又是当今圣上指的婚,还愁姑爷反悔嘛!”细雨俏皮地吐吐舌。 春桃也笑着说:“是啊!三小姐挑得个好夫婿,咱俩自然就跟了个好姑爷!” 温婉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俩行了啊!不说你们还一发不可收拾了……” “春桃姐姐——春桃姐姐——” 主仆几人说笑间,院门被叩响。 “小姐,是前院的铜娟,不知什么事,奴婢去看看。”细雨听出叩门的是前院的小丫鬟,和温婉儿说了声,便匆匆跑出去了。 一会儿工夫,又折了回来:“小姐,是李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李若戏谑的嗓音就从门外飘了进来:“是不是该说恭喜啊!禁足在家都有这等好事落到头上……听家里老头子说,还是皇上赐的婚……啧啧!这下可达成所愿了吧?我可是看到齐王府下聘的排场了,真是气派啊!” “咳咳!”温婉儿忙清了清嗓子,示意那丫头悠着点,别有的没的都一股脑儿往外说。 李若自然领会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而后挥挥手,示意贴身丫鬟留在外头,又对春桃几个丫鬟说:“借用你家三小姐一炷香时机,话几句家常,你们到外头候着,若是有旁人来,就吱个声。” 几个丫鬟见自家主子也点点头,就乖乖退到了门外。 待房里只剩两人,李若贼笑着绕着温婉儿兜了两圈,啧声道:“行啊温婉儿!这招怎么给你想到的?求皇上赐婚……好主意啊……” 温婉儿白了她一眼,“说话就说话,别用这种招人恨的口气……再说,这桩婚事真与我无关,我还纳闷着呢……”话虽如此,温婉儿心里明白:要不是此刻她肚里怀着萧家的子嗣,相信萧锦杭百分百不会娶她…… “咦?真与你无关?”李若听她这么说,不禁讶然地瞪大了眼,“没可能吧……萧锦杭脑壳坏掉了才跑去找皇上赐婚娶你……” “李-若!”温婉儿几乎咬牙切齿了:“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的扶不上台面?” “嘿嘿……那倒也不是……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喏,你也知道的了,这京城,要数最不受男人欢迎的恶女人,想必就是本姑娘我了,再往下数,咳,我以为你和我关系这么铁,该很荣幸地排老二才对……”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温婉儿愤愤瞪她一眼。 “嘿,别不高兴嘛!你也知道我说话一向口没遮拦的,连老爹都拿我没办法,你我相熟这么多年,这会儿倒与我置气了?喏,我可是专程来向你道贺的!” 李若在温婉儿院子里待了一炷香时间就回去了。 原因不外乎是:她还在禁足期间。原本连府门都不许出的。念在温家今日有喜、且喜事的主角之一还是她的闺中密友,好说歹说才说通李国舅,准许她出来溜个一炷香时间。不过,李国舅还留了但书:最迟不得耽误午膳,否则要加重责罚。如此,只得乖乖按时回去。 与此同时,王氏院子里的西厢房门口,翠萍心疼地掏出一粒银裸子递给前来传讯的铜芬,回到里屋,见自家主子正凭窗望着外头绽放的芍药走神,不由讷讷地唤了声:“大小姐……” 温然儿回过神,转头问:“铜芬怎么说?” 啊碧有些欲言又止,这些天,每每从前院传来有关三小姐婚事的消息,都会惹来主子一顿歇斯底里的咒骂,她都有些害怕了。 “我在问你话没听见吗?刚来的不是铜芬吗?她是不是又探听到什么消息了?你哑巴了?” “不……不是的……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前头敲锣打鼓的,可是又有什么好事来了?” 提到“好事”两字时,温然儿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啊碧只得鼓起勇气,将铜芬带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温然儿听。 “什么!齐王府来下聘了?婚期定在二月初八?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哪有这么快的……” 温然儿听得这个消息,当即煞白了脸色,身子晃了晃,跌坐在窗旁的软榻上,眼里的嫉妒与怨恨倾泻而出,嘴里一个劲地否定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从赐婚到迎娶,才三个月而已……这怎么可能……竟然是让婉儿那丫头嫁给了齐王么……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大小姐……”啊碧担忧地扶住她:“大小姐您没事吧?”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温然儿在啊碧的搀扶下,在软榻上躺了下来,一脸疲惫地说道。 啊碧只得依言退到门口,想想不放心,留了条门缝小心守着,生怕主子出事。 温然儿一脸的疲惫,想到自己从小就被当做是丞相府的骄傲,自从有了温子衿,自己的光芒就被压制住了,自己费心费力的讨好老夫人,和王氏处心积虑的捧杀温婉儿,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么?好不甘心,温婉儿她凭什么! 温然儿躺在软榻上,无神地盯着头顶的悬梁,双手握成的拳越攥越紧,直至指甲嵌入了手心肉都没感受到分毫疼痛。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温然儿越想越不甘心,抱着头在软榻上“嘤嘤”地哀泣了起来。 啊碧在门外听得惶恐又惊心。三小姐的大喜日子,大小姐竟然在房里哀泣哭嚎,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一状告到老爷夫人那里,岂不是…… “大小姐!”这么一想,啊碧站不住了,正想掀开门帘进屋去劝慰,被一股力量扯住了胳膊,“三夫人?”她回头一看,竟是王氏匆匆赶来了。 正文 第72章 婚期 “你去外头候着,大小姐这儿,我来劝。”王氏幽幽地吩咐了她一句,就进了里屋。 啊碧见主子在王氏的柔声劝慰下,倒是真止了哭泣,心下松了口气,退到了厢房门外。 “然儿啊……”王氏拉了条圆凳在软榻旁坐了下来,拍拍温然儿的胳膊,哀声道:“娘晓得你在难过什么……那都是命……娘原本还想替你争一争的……可惜……” “不!”温然儿经王氏这一说,总算拉回了理智,咬着唇瓣摇摇头:“娘不晓得女儿想要什么……” “知女莫若母,娘怎会不晓得?你是不甘心吧!顽劣不堪的婉儿都能捞得这么一桩好姻缘,而我乖巧听话的然儿,却还待字闺中……” 温然儿闻言,垂下眼睑无声冷笑。呵呵,自己以前为了嫁入皇家所做的努力,自己所忍受的苦,自己是绝对是不会让他付诸东流。 这么一想,温然儿佯装坚强地抹去眼角的泪痕,对王氏说:“娘,女儿没事了。正如娘说的,只是有些不甘。不过,女儿晓得,这都是命……娘还是回去吧,容女儿小憩一会儿……” “真没事了?”王氏不放心地问。得到温然儿肯定的回答后,王氏也不多留,毕竟今天还有好多事儿等着她去做。 萧锦杭在温别鶴的相陪下,坐在前院厅堂喝了两盏茶。顺便说了钦天监择选的婚期。 温别鶴一听婚期已经出来了,且就在二月初八可虽是个经年难得的大吉日。 两人别的话也没有多说,萧锦杭也不打算打破沉默,静静的品尝着上好的香茶。 直到主院的管事来报,说是回聘都备好了。萧锦杭起身,对温别鶴说:“时辰不早了,这就告辞。” 温别鶴忙起身相送,嘴里客套地挽留:“不如用了午膳再回去?”话出口,顿时觉得有些别扭,温别鶴不禁抽了抽嘴角。 萧锦杭淡笑着谢绝了未来岳父的好意:“不了,回头还有不少事。” 听他这么说,温婉儿就顺意地没再挽留,亲自送他到了府门口。 此刻的丞相府门口,依旧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只不过,陈列在府门口供众人观赏的礼担已经换过了。之前的是男方的聘礼,如今的则是女方的回聘。 “老太爷,这是回聘礼单。”主院管事将老夫人列好的回聘礼单搁在红漆木盘上,恭恭敬敬地呈给温别鶴。 温别鶴接过后,笑着转交给萧锦杭。在这方面的大局观上,他还是很信任自个儿妻子的,况且出嫁的又是嫡女,相信她绝不会给自己脸上抹黑。 萧锦杭点点头,接过后扫也没扫一眼,就交给了一旁的风管事,接着朝温别鶴拱手告辞,转身跃上了马背。 “回府!”风书易捧着红漆木盘上了另一匹马,扬手一挥,吩咐底下的人将丞相府的回聘如数抬上。 直到浩浩荡荡的下聘队伍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口,围观的人潮才“啧啧”羡叹着散开。 “爹!” 这时,温别鶴身后同样伸长着脖子看的温穆久,收回视线问温别鶴:“三妹妹的婚期下来吗?” “嗯。”温别鶴点了点头,“二月初八,倒是个数年难得的大吉日,就是筹备上,急了点……” “二月初八?这么快?”温穆久脸上有些意外。 “也好,横竖要嫁人,拖久倒不如趁早。”温别鶴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往主院走。 萧锦杭还没回到齐王府,途中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死党拦下,只得将马交给手下,被俩死党拉到了附近茶楼。 “你行啊你!”刚进包厢,楚文四季不离手的折扇往他肩头重重一捶,笑嘻嘻地道:“这么大的事居然连我和晓晨都瞒着!真不够义气!” “没错!”马晓晨推开窗,四下审视了一番,确定说话安全,这才接道:“前些天倒是听说皇上心血来潮给咱们齐王赐婚的事,不过想想没这个可能,想找你求证,又逮不着你人,只道是旁人噱传。哪知,今儿一早居然听下人说齐王府下聘的队伍都到丞相府了,这才叫上楚文来瞧瞧,不成想还真的是……怎么?上回在茶楼一见,对人家上心了?嘶……我就觉得奇了,温三小姐的风评,你也不可能没听过啊……” “噗嗤!”楚文摇着折扇忍不住笑着揶揄:“最难消受美人恩呗!温三小姐风评是不怎么好,可瞧她那活力充沛的俏丽样,日后给萧家生儿育女绝对不成问题……” “你俩够了!”萧锦杭没好气地瞪了眼一唱一和来得起劲的两人,心知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他走,索性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啜了口,无奈地解释:“我有我的苦衷……” 可刚启口,就听那俩家伙拍着大腿朗声大笑: “噗哈哈哈……” “我就说嘛!锦杭肯定是被逼的。” “不过既是皇上的旨意,再不甘心也只得娶……” “据说是太后因为那日在御花园落水的事儿,才让皇上下旨……” 萧锦杭见他们两个人八卦样,不禁有些汗颜。 若是被这俩家伙知道自己被人家下药从而搞大了对方的肚子,不仅没惩罚对方,还求旨要娶她,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若是隔墙有耳,传开了这则因欢情散引发的丑闻,那丫头受到流言蜚语更是会多成什么样。 “话说回来,要你娶个全城都不看好的丫头为妻,真没有半点怨言?”楚文见某人被自己逗得差不多了,再下去怕是要跳脚了,遂拉回了跑远的话题,转头问萧锦杭。 萧锦杭闻言,垂着眸子静静看着手上的杯盏,半晌,抬眸扫了正等他回答的两人一眼,摇摇头:“怨言倒是没有。只是有些担心,毕竟她一个小姑娘的要成为一个王妃,怕也是够呛……” 萧锦杭没发现的是,自己在说这番话时,嘴角轻扬着一抹宠溺的笑意,看得马晓晨和楚文一时有些傻眼,继而面面相觑:该不会,某人其实很满意皇上的这桩无厘头赐婚吧? 若说赐婚圣旨上门的时候,温婉儿还会心绪不宁、心神不安,总觉得自己抢了原女主该有的姻缘。可在聘礼和婚期同时抵达后,反倒镇定下来了。 哪怕萧锦杭娶她真的只是为了腹中未成形的小包子,在她看来,多少也算是个负责任的爹(至少比她这个娘亲负责多了,她那会儿甚至还想过偷偷堕掉——宝贝啊,原谅麻麻曾有的恶念。麻麻发誓,今后绝不再起弃你不顾的念头!) 至于嫁去齐王府、乃至生下包子后,那家伙会不会看她不顺眼踹她下堂,那就得看她自己了。 夫家想休离她,总归得有个名目吧? 只要她坚守不破“七出”之界,应该能和宝宝两不分离地在齐王府混吃等死到老吧? 这么一思定,温婉儿心里阴雨转晴,彻底抛开了往日的芥蒂,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安胎的惬意日子。 嫁妆什么的,丞相府上下有的是人操心。她只需好好照顾自己和腹中的包子即可。 正文 第73章 有刺客(一) 自从春桃、冬梅知道她怀孕后,害喜的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许是那家伙丢给她服用的安胎丸还真有些效果。再就是,春桃、冬梅严格把关着她的一日三餐外加两点心,但凡能引她反胃欲呕的荤腥,再没在小楼出现过。 膳食搭配基本以清淡为主,添了些她喜欢的佐饭酱菜。点心,也添了当季新鲜的果子。 撇开其他的不说,温婉儿对这里的吃食还是相当满意的。 虽然品种远没有现代多,可胜在绿色健康。 纯正无公害的健康食品,现代人想尝都未必有机会尝得到。 唯一让人不爽的是,卫生条件比较差。 幸而托怀孕的福,她的大姨妈短时间内不会来光顾。否则,每月五六天的姨妈到访日,也够她呛的。 “我小憩一会儿,午膳前不要来打扰我。” 用完水果,温婉儿擦了擦嘴,如是吩咐。 得到丫鬟婆子们的一致点头,她放心地伸了个懒腰,上楼去补眠了 丞相府因为赐婚事件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虽说皇上这圣旨是直接在丞相府下的,可是这世上就没有不漏风的墙,齐王萧锦杭向皇上求了圣旨这件事儿就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每年一到深秋,丞相府都会举办一场赏菊宴,今年因为温婉儿得到了皇上的赐婚,所以宴会的人就来的更多了。 说是赏菊大会,其实有是一场变相的卖弄才艺的事情罢了,此刻坐在座位上吃着瓜子的温婉儿深刻的感受到。 古人真的是没事儿可做,这种时候好好在房间里睡一觉会死么,偏偏在这里对着几盆菊花吟诗作对。 “哈哈,温家二小姐果然饱读诗书,才学过人。好一个“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妙哉,妙哉。”楚文摇着扇子不住的赞赏。 旁边的世家公子小姐们,无一不被温子衿的才学折服,都在变着法儿的夸她。 而温子衿则是一脸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自己那么牛逼,虽然我很牛逼,但是我很谦虚的样子。 温婉儿早已对于温子衿剽窃古诗词无感了,看着她被人称赞也不觉得羡慕,不过觉得温子衿脸皮厚倒是真的。 “嘿嘿”温婉儿干笑了两声。旁边的王凌志听见了,说道,“那女子抢了你的风头,你还笑的出来。” “你看不出我这是怒极反笑吗?”温婉儿半真半假的说道。 “一点都看不出来。”王凌志说道。 “那是因为你年龄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她随口瞎诌道。 王凌志听到温婉儿的话,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温婉儿就不敢在拿他打趣,只得小声嘀咕“得得得,就知道你最凶!小小年纪的就像个严肃的小老头。” “咳咳……”王凌志假意的清了清嗓子,这下温婉儿可就彻底的不敢说话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席上的看客自然不由自主的会看看温婉儿,温婉儿和温子衿争斗的事谁不知道,此番温子衿露了风头,他们自然想看看温婉儿是什么反应。 温婉儿倒是没料想到这个,看见四面八方有意无意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心里想着,还都国家的栋梁呢,要不要这么八卦?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抬起吃的油腻腻的手,很有范的挥了挥。 王凌志此时事彻底绷不住了‘噗嗤’笑了一声,又连忙忍住。 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感觉温婉儿对宫淮的心淡了许多,但看着又不像,毕竟前些日子她调戏宫淮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要不是自己出手阻止,恐怕两人都要有肌肤之亲了。 温婉儿中途感觉到尿意盎然,偷偷的溜了出去,直直往茅房奔去。走到小河边的假山旁,突然听见有人声,起初没在意,可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你明知是那些个小姐们是故意这么做的,还为了那个女人不理我,”这声音,分明就是宫淮,“又不是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又不是我的事,况且你才艺什么的不都赢过她了。”他的声音有些急躁。 另一个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温子衿道,“小将军,子衿知道您的身边莺莺燕燕多,以前是家中的两个妹妹,现在竟然还多了个马晓婕。” “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小将军小将军的,以前怎么不这么叫我?你就是故意想让我生气!”宫淮的声音抬高了一些,显然是来了脾气。 “你若执意不相信我,我宫淮今天就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温子衿一人,若是负了你,就让我天打……” 宫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子衿捂住了嘴,“谁要你发誓了,我信你就成了,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之后许久没有声音,温婉儿心中想道,此处应该是深情对视。 然后,温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收回手,却被宫淮抓住,声音柔和了下来,“子衿,别这么对我,你总不理我,我心里难受。” 男人这般委屈的说话,哪个女人还能经得住?下面就该是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温婉儿一笑,蹑手蹑脚的往茅房跑去。 等她从茅房一身轻松的走回来的时候,看见宫淮先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往灯火辉煌的前厅走去。 她顿了顿,看宫淮走出了些距离,才继续走,却没想到这时温子衿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两人正好撞了个正着。 温子衿看到她,一直以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些慌乱,“正巧三妹妹也在啊。” 温婉儿撞见人家私会,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呀,真巧啊,没想到上个茅房都能遇见二姐姐。” 想想又觉得不对,此时她不是应该表现出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的情绪吗?而且温子衿又刚刚露了个风头,应该更不待见她才是。 遂猛地拉下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姐姐不在大厅跑这来干什么,该不会再和别人私会吧。” 温子衿目光闪了闪,说道,“三妹妹误会了,我们出来的太久了,还是快回大厅吧,不然老夫人半天看不到我们的人影,还不得急死。” 温子衿说完就走开了,温婉儿也就快步跟上。温婉儿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一闪,她警觉的看了过去,朗声问道,“什么人!” 正文 第74章 有刺客(二) 温子衿听见转过身,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 温婉儿一回头就来得及看见温子衿被一个黑衣人挟持着飞檐走壁的消失在视线里。 我擦,这个剧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温子衿会被绑架,这不是应该在以后由自己亲手布置的么? 回过神来的温婉儿立马扯着嗓门大喊,“有刺客啊!!!” 还没来得及叫第二句,她突然也被人从身后拦腰抱起,这次她也体验到了飞檐走壁的感觉。心里腹诽道,连老子都绑,这特么剧情也跑得太偏了吧! 丞相府里的侍卫岂是吃干饭的,她的声音刚落,装备精良的侍卫已经从各个方向跑了过来,只可惜这刺客的轻功更高,把一干侍卫远远的甩在身后。 被人抱着在各个屋顶上飞来飞去,温婉儿耳边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不由赞叹,坐高铁都没那么拉风啊。她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看了一会风景,温婉儿不由出声道,“小哥哥,你的轻功怎么练的?” 黑衣人自然不会回答她,她又再接再厉道,“小哥哥,你绑错人了吧?真正该绑的都已经绑了,你们怎么还搞绑一赠一的?” 黑衣人看着脚下面紧追不舍在各个街道上疯狂追着他跑的侍卫,不耐的说道,“绑的就是你,放心,等会儿会给你个痛快的。” 诶?这话说的是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呀?想到这里,温婉儿立刻又扯着嗓子对后面紧跟着的侍卫喊道,“救命啊,你们跑快点呀!” 显然黑衣人一干人是早有准备的,他突然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早有马匹等在那里,他跳上马,绝尘而去。 看着侍卫被甩的越来越远,温婉儿绝望了,心里不断的念叨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她这次是死定了。 人家温子衿有主角光环在,肯定死不了,她身为反派死了一个不打紧,一个反派倒下了,毕竟还会有千万个反派站起来。 正想着,突然身后一人一马不是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温婉儿突然看见了希望一般,死死的看着身后的人,待他离的越来越近,她才看清,来人正是一脸焦急的宫淮。 黑衣人已经跑到了小林子里面,林子里树太多,马行起来不方便,黑衣人干脆弃马又继续用轻功前行。 身为一个酱油,黑衣人的轻功自然是不如男一号宫淮的,没多久便被宫淮追上,黑衣人只得放开温婉儿与宫淮打了起来。 这次的幕后主使看来是下了血本的,这黑衣人并没有像普通的小喽啰一般被男主角分分钟扑街,而是在宫淮手下硬生生扛了几十招,但最后还是逃不了炮灰的命运,被宫淮一剑刺死。 宫淮丝毫没耽搁,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温婉儿的手腕问道,“子衿呢?”温婉儿看着地上的死人半天没回过神来,宫淮焦急道,“我问你子衿呢!” 温婉儿从死人身上移开目光,呆呆的说道,“被另一个人带走了,刚才没有进林子,往前走了。” 宫淮闻言,立刻松开温婉儿,走到林子外面跳上马,对温婉儿道,“侍卫在后面,你去找他们送你回去。”说着一夹马肚子走了。 身为一个在法治社会长大,别说杀人,连鸡都没杀过的温婉儿看着地上的死人,手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她想站起来去找侍卫,可腿却有些软了。 好容易回过神来站起身准备往林子外走,突然眼角又扫到一个黑衣人迅速往这边略了过来,温婉儿撒腿就跑。待黑衣人快要追到她,她猛地转头把刚才从地上抓的一把沙土洒了过去。 黑衣人眼睛被迷住,动作滞了一下,她迅速转头继续跑。 林子里到处都一样,温婉儿原本认路的本事就不好,此时已经不知道出口在哪个方向,只知道拼了命的往前跑。 绑匪一定不止就那么几个,不知道哪个地方又会冒出一个黑衣人。温婉儿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也不是虚拟的,人也是会死的。 跑了许久怎么都跑不出这个林子,她终于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还好刚才那个黑衣人没有追上来,她可以先松口气。 还没等一口气喘匀,此时如惊弓之鸟的她,耳力出奇的好,听见轻微的脚踩着落叶的沙沙声。 她转头四处看,突然看见萧锦杭飞快的掠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几乎能用狰狞来形容,看着他全身笼罩着的杀气和把手里握着的那把长长的刀,温婉儿大叫一声蹲了下来。 完了完了,这个死齐王萧锦杭好不容易逮到报仇的机会了,他一定是气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要解决了自己! 温婉儿闭上眼睛等死,等了半天,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慢慢睁开眼睛,只见萧锦杭居高临下斜着眼睛,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她身后的位置,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被一刀致命。 温婉儿倚着树慢慢站了起来,今晚三番两次在鬼门关走,她呆了半天才把一口气缓过来,刚想说话,却看见背后原本已经倒地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不由吓得瞪大眼睛。 萧锦杭见她一脸惊悚,猛的转头,那黑衣人的刀已经落了下来,萧锦杭抬手一挡,手腕上中了一刀,他的脸色陡变,似乎是被惹怒了,抬手一刀便削了黑衣人的一只胳膊,黑衣人顿时倒在地上,痛的大喊起来。 温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萧锦杭了过去,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打滚,刀尖指着他的鼻子,语气淡漠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咬着牙,因为疼痛,声音颤抖的厉害,“身为杀手,绝不会供出自己的雇主。 萧锦杭似乎笑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手腕轻轻一动,黑衣人的一只耳朵掉了下来,黑衣人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脸叫了起来,看着黑衣人的痛苦,他的声音一如刚才一般波澜不惊,“谁,派你来的?” 刀尖悬在黑衣人眼睛的上方,只有毫厘的距离,稍微动动就会刺到他的眼睛。 正文 第75章 有刺客(三) 黑衣人突然抓住萧锦杭的刀,整个人向上,让自己的喉咙迎上刀口。喉咙顿时被刀刺穿。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萧锦杭后退两步,但衣服还是被黑衣人的血溅到。他看了看身上的血迹,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见人已经死了,萧锦杭转过头来,温婉儿看着身上沾了血,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萧锦杭向她走来,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萧锦杭见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稍稍惊讶了一下,似乎也明白了缘由,微微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戳了戳她的脸,温婉儿毫无反应。 他突然警觉的看了看身后,林子深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耳朵里传来的沙沙的声音和空气中的杀气,让他知道又有刺客向这边赶来,并且不止一人! 他单手抱起温婉儿,往林子更深处跑去。 篝火旁,萧锦杭站着随手往火里扔了一根枝条,转头看见抱着腿坐在篝火旁的温婉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往衣服上抹。 温婉儿察觉他看着自己哭鼻子,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看!看什么看,你第一次见到肢解活人不哭啊!” 温婉儿觉得自己没有被吓尿了简直就是奇迹了! 温婉儿抽抽噎噎哭了好半天感觉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了,抽了抽鼻子,看看萧锦杭,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萧锦杭看都不看她,说道,“往回走你会先碰上那群杀手。” “那我们怎么回去?”经过刺激后的温婉儿脑袋已经拒绝工作,什么事都问萧锦杭。 “等过两天风头过去悄悄回去。” 又沉默了一会,她又道,“那个,温子衿被救回去了吧?” 萧锦杭抬头看了看她,她连忙低下头,拒绝跟这个杀人狂魔进行眼神交流。 “你关心她?”耳边传来萧锦杭毫无感情的声音。 平日咋咋呼呼的温婉儿经过今晚的事吓得有些焉焉的,萧锦杭看着她半晌,才丢下一句话,“关心你自己就行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温婉儿有些愤怒的捏了捏拳头,最后敢怒不敢言的偷偷瞪了他一眼。 又是一片沉默,温婉儿壮了半天的胆子,才开口说道,“那个,萧锦杭……不对,齐王殿下,我能不能给你提个意见?” 萧锦杭转过头来看她,她眼神闪了闪,半天才敢跟他对视,“虽然刚才那个人是坏人,但你也没必要那样做,有点过了,也稍微手下留点情嘛。” “为什么?”萧锦杭问道。 “嗯?”温婉儿一脸茫然,“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手下留情?”萧锦杭挑了挑火堆里的枝条,“他想杀你。” “那,那你最多直接杀了他就好了嘛,那样……不太好……”她一边头看萧锦杭的脸色,一边注意措辞。 她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已经崩坏了,居然教别人杀人,但是对于萧锦杭,相较于杀不杀人,还是先教他优待战俘比较好。 萧锦杭又转过头去,显然是不赞成她的话的。萧锦杭是个典型的‘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偿还于人’的信奉者。 想着自己曾经对萧锦杭做的那些事,怕以后他对自己打击报复,毕竟是皇族,权大势大的,自己的身杀大权还掌握在他手里,所以还是先改善一下他的观点比较好。 她往萧锦杭身边挪了挪,说道,“你看,他是杀手对不对?杀人收钱替人卖命,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她心里叫嚣着,这尼玛一点都不正常,把杀人说的跟砍西瓜一样哪里正常了?但为了说服萧锦杭,她继续道,“他也没做错什么,你杀了他就好了,何必折磨他呢?” 萧锦杭见她一脸泪痕没干却还一副严肃的模样讲大道理,也不打断她,温婉儿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当然他也有不对,不过也罪不至此。他不就是绑架了我,砍伤了你……咦,你还受伤了吧?” 这时她才突然想起萧锦杭用胳膊生生接下的拿刀,便把说服萧锦杭的重业扔到脑后。 上前拉起萧锦杭的手,发现他居然还没有处理伤口。看着血肉绽裂的伤口,不由有些心疼。 “你疼不疼,我在说些什么,这么大的伤口肯定疼了,怎么办呜呜……”温婉儿看着萧锦杭的伤口是彻底慌了神。 看见温婉儿在哪儿自言自语,哭哭啼啼的萧锦杭觉得自己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怜惜的揉了揉温婉儿的头。 站了起来,用脚把火踩灭,说道,“走吧。”说着已经径直走在前面。 温婉儿立刻站起往前追了两步,“休息一会再走吧,你的伤口……” “那些人快追上来了。”他走到小河边,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一匹马,只见他一跨马镫翻身上马,转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一拉,把温婉儿带上马。 寂静的夜空下,只听见马蹄阵阵。 温婉儿没想到自己被刺客带着一路追赶,居然跑了这么远。这里好像已经出了京城,荒郊野外的,萧锦杭带着她骑马骑了很久才看见一个村庄,此时天边已经泛白了。 找了户农户暂住了下来,萧锦杭在临时的房间里看见自己手腕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渗透,便解开上衣,刚解了一半,便听见敲门声。 来的正是温婉儿,平时玲珑剔透的人因为忙于逃生脸上身上都弄得脏兮兮的,温婉儿见是她,拉了拉衣服,问道,“有事?” “我刚让这家的大伯从集市上买了一些外伤药和干净的绷带。” 她低头看见萧锦杭血淋淋的胳膊,倒吸了一口冷气,萧锦杭见状,接过药就想关门,温婉儿连忙挤了进来。 见她已经进来,萧锦杭也不去管她,坐到床边处理伤口,随口问道,“哪来的银子?” 温婉儿道,“我把头上的首饰给大伯,没想到还挺值钱的,大伯还剩了好多银子回来,我全给他,他不好意思,就把家里的鸡给杀了炖汤了。” “嗯。”萧锦杭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正文 第76章 借宿(一) 温婉儿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偷偷瞟了他一眼,说道,“我来帮你吧?你一个手也不方便,我学过这个的。” 说着温婉儿就自顾自的拉开了萧锦杭的衣服,萧锦杭看温婉儿脸红红的害羞着,轻叹一口气,“还是我来吧。” “不,我可以的。”温婉儿深知萧锦杭看出了自己的害羞,就装作镇定的细细处理伤口来。 温婉儿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身上游弋,加上那认真的神情不禁再次让他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想起温婉儿在床上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禁小腹一紧。 其实这次萧锦杭本不必冒险救温婉儿的,但是当他听说温婉儿被刺客劫走后,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温婉儿那狡黠的笑容。又想起自己和她的孩子,对!自己是为了救她腹中的孩子!和温婉儿没有关系。萧锦杭终于给自己的反常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处理完伤口,温婉儿见萧锦杭还是倚在墙上,闭着眼睛不动,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反应,看来是太累了,处理着伤口都能睡着。 看着萧锦杭额头上的汗珠,温婉儿拿起剩下的干净的绷带想给他擦擦,谁知刚碰到他的额头,他便突然睁开眼睛,猛的抓住她的手,一双眸子中满是警惕。 等目光清晰下来,看清眼前的人,他才慢慢放开手,温婉儿道,“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萧锦杭也不回答,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许。 温婉儿走到了门口,喃喃道“白瞎了这么帅的一张脸,又是个冷酷的,也不知道整天板着个脸给谁看!” “我从来都是板着个脸的,这里只有你一人,自然是做给你看的!”萧锦杭特有的冷清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温婉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小声道,“你听见了?” “习武之人,耳力强于常人。”他不疼不痒的说道,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温婉儿干笑了两声,“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小心眼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锦杭似乎轻轻哼了一声,温婉儿见他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立刻梗起脖子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小气鬼!” 萧锦杭猛地抬起眼睛,眼睛里似乎能射出刀子,温婉儿似乎听见了‘铛’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连忙跑了出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关上门。 这家农户住的一家四口,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和一个老大伯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小孙子。老大伯蹲在门口抽烟看着自己小孙子在外面玩闹,温婉儿朝他旁边一蹲,老大爷看见她,问道,“闺女,跟你男人吵架了?” 温婉儿嘴都气歪了,“我跟那个小气……”说道这里,她做贼心虚的看了看萧锦杭的门,继而小声的说道,“我跟那个变态小气鬼一点关系都没有。” 坐在里面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的萧锦杭叹了口气,都跟她说了习武之人耳力好了。 老大伯憨厚的嘿嘿笑了笑,说道,“小女娃吵架了都爱说这话,我那儿媳妇也总这样。”他把烟枪放在地上敲了敲,说道,“看你们这打扮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家里不同意偷偷逃出来了?男娃的伤一定是带着你逃的时候被你家人打伤的吧?” “大伯!”温婉儿突然激动的握住老大伯的手,说道,“你真是太厉害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这个负心汉刚才告诉我,他带错人了,他喜欢的是我那个双胞胎妹妹,出门的时候黑灯瞎火的随手牵了一个,没想到牵错了,可怜小女子了我啊……芳心错付……嘤嘤嘤……”说着便假假的哭了起来。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温婉儿听见动静回头,看见萧锦杭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似乎隐隐的看见萧锦杭额头上的青筋在跳,立刻转头看着门外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我出去转转。”说着屁股着火了一般弹了出去。 萧锦杭只稍稍休息了一会便恢复了精神,一出门便看见一身农妇装的温婉儿在院子里帮这户人家搓玉米,温婉儿那出众的容貌,和那异常娇嫩的皮肤,即使穿了村妇的衣服也能一眼看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穿着玩的。 可能是坐的时间长了,她起来托着腰扭了两下,正好一只公鸡走到她身边觊觎她簸箕里的玉米,温婉儿一看,立刻飞起一脚想把这只公鸡吓跑。 这公鸡被她吓了一跳,立刻张开翅膀,做出一副战斗状态,杀气腾腾的温婉儿冲了过去,温婉儿吓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哇哇直叫。 城市长大的温婉儿从来没想到公鸡的战斗力这么大,她顶多被狗追过,哪里想到鸡追起人来也这么恐怖。在院子里跑了几圈,那公鸡才被这家的媳妇用棍子撵开,可温婉儿的小腿还是被啄了一下,委屈的坐在院子里干嚎。 这家的男人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萧锦杭站在门口,笑道,“醒了兄弟?你媳妇说你受伤了没让我们叫醒你,给你留了饭,鸡汤还热着呢。” “我媳妇?”萧锦杭皱眉道。 “在那呢。”男人指着在院子里干嚎的温婉儿,说道,“兄弟好福气,取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反正双胞胎都长得一样,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兄弟也别太计较了。” 萧锦杭顿时黑了脸,男人见他生气,以为戳中了他的伤心事,不敢再说,讪讪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这时,被鸡攻击了的温婉儿抽抽噎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你醒了啊?” “我跟你私奔?”萧锦杭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温婉儿愣了一下,看了看萧锦杭有些发黑的脸色,装傻道,“你快去吃饭吧,人家大伯特意给你弄的鸡汤,别糟蹋了人家的心意。”说完又脚底抹油了,被鸡啄过的小腿这会也不疼了。 温婉儿又在院子里帮了会倒忙,半天没见到萧锦杭,不由奇怪,进去找了找,居然也不在房间。 正文 第77章 借宿(二) 这家男人看见温婉儿各个屋子探探头的样子,便问道,“妹子,是在找那位兄弟吧?他刚刚吃过饭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哦,那你看见他去哪了吗?” 男人手一指,说道,“去了后山那个方向。” 温婉儿绝对不认为自己是因为经过昨天的事一个人感觉到害怕才去找萧锦杭,她只是怕萧锦杭一个人在外面遇到那群杀手,担心他一个人死在荒郊野外没人知晓而已。 山里的小村庄树多路杂,她转悠了好半天,终于远远看见萧锦杭的身影,立刻乐颠颠的跑了过去,跑着跑着突然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一下,萧锦杭前面似乎有个人,但再想仔细看的时候那人影却一晃消失了。 萧锦杭似乎早已听见她的动静,慢慢转过身来,温婉儿跑了过来,指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我刚才好像看见个人……” “你眼花了。”萧锦杭淡淡的说道,与她擦肩而过,往回走。 温婉儿还在四处看,“奇怪,我真的看见了呀,怎么没有啦?”边说边走到树下往上看了看。 萧锦杭转过身,倚着树,耐心得等她四处都检查了一番,说道,“都看过了?找到人了吗?” “没有,你不会是撞鬼了吧?”她瞪大眼睛说道。 萧锦杭自动忽略她的话,说道,“既然没有就回去吧,我们该走了。”说着便再不等她,径直往回走。 温婉儿连忙跟了上去,“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啊?大伯家挺好的呀,他都跟我说我们可以多住些日子,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 “你要是不想拖累他们的话,越早走越好。” 听见他的话,温婉儿立刻警觉起来,三两步追上去问道,“怎么了?那些人追上来了吗?” 两人的声音随着他们走远也越来越小,树上,李山沉思片刻,说道,“大宝,齐王对那个女的说话可比对我们说话有耐心多了。” 不远处的孙大宝从树上跳了下来,说道,“王爷的事轮不到我们来评论,走吧。”说着,一闪身便不见了,李山对他的无趣深深叹了口气,很快也跟了上去。 温婉儿坐在马前,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着事情。刚才她明明没有看错,一定是有人再跟萧锦杭说话,虽然一闪就不见了,可他们这些人不是都会轻功吗?对,一定是一个轻功特别好的人! 这个时候跑过来跟萧锦杭说话的一定是萧锦杭的暗卫,一定是来给萧锦杭通风报信,告诉他篡位大业完成到了哪一步,顺便再听萧锦杭下达下一部分计划的指令的! 想到这里,温婉儿特别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萧锦杭的部分里虽然没有太多描写,但是她可以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子来推理,她依然是可以通透全局的人,捏哈哈。 萧锦杭瞥了眼坐在自己前面傻笑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不定期抽风,并没多问。倒是温婉儿自己忍不住道,“我们现在怎么走?” “绕个道,再原路返回。”萧锦杭道。 “哦。”温婉儿应了一声,知道萧锦杭这么做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刺客顺着这条路检查过没发现他们,之后便不会再来。 了解了行程后的她便不再去烦萧锦杭,安静下来。坐在马上因为有些闲,脑子终于从昨天的拒绝工作状态恢复了正常。 这会才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不是她的话,那么是谁策划了这场绑架?居然还想把她给灭口了!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不然给没到撑到最后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别人手里。 走了大半天,温婉儿一路都在安安静静的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听见萧锦杭的声音说,“下来休息会吧。” 温婉儿跳下马,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腰都快断了。刚骑马会觉得新奇,可马骑久了的话,这罪可不是人受的。 萧锦杭把缰绳捆在树上,走了过来,顺手把水袋扔给她,温婉儿手忙脚乱的接住。 走了那么久,她还真渴了,拔下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喝完擦了擦嘴,转头看了看萧锦杭,只见他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水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到底是皇子出身,那举手投足就是有一股优雅劲儿,跟她这种粗俗的样子那叫一个云泥之别。 萧锦杭刚把水袋递到嘴边,发现有人在偷偷的打量自己,把手放了下来,“又怎么了?” 温婉儿狗腿的笑了笑,说道,“齐王殿下,你脑子聪明,帮我想个问题呗?” 萧锦杭不置可否,温婉儿见他不讲话,便自动当他默认了,“你说,是谁想要绑架温子衿呢?她性子好像挺好,没得罪过什么人吧?”她很自觉的说道,“好像也就只有我有动机做这种事。” 还没等萧锦杭开口,她又说道,“不对啊,要是他们目标是温子衿,干嘛紧追着我不放?应该不是因为我正好在场顺便把我给绑架了吧?”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见萧锦杭还在自顾自的喝水,她往萧锦杭身边凑了凑,侧过身慢慢把头伸到萧锦杭面前,“齐王殿下,帮我想想呗~” 萧锦杭一抬眼睛便看见凑到他面前的一张笑脸,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的看着他。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他开口道,“一开始目标就是你,然后再把我引出来,好做个赶尽杀绝。” “啊?为什么呀!” 萧锦杭不经意的说道,“这宫中之事我不便与你多加透露。” 温婉儿还是不依不饶的“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呗,你现在告诉我也好让我防着点呗,还有为什么要用我引你出来啊?又为什么还要绑了温子衿呢?” 萧锦杭有些无奈的沉默片刻,嘴里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瑞王萧锦鸿。” “啊?”温婉儿愣了一下,“不可能,他绑架我做什么!我们两个无冤无仇的,连照面都没有打过几个!” “我都说了,人家的目标是我,你是个诱饵,而温子衿只是用来引开追兵的,真是猪脑子。”萧锦杭不紧不慢的回答。 正文 第78章 灭门(三) 温婉儿沉默了,满脑子都只有温子衿是用来引开追兵这件事。默默地觉得自己果然只能是个反派人物,被绑架了也不会有人先去救她,还小小难过了一把。 “啊!对了!”温婉儿突然两眼发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的表情变得特别欠扁,“是不是你在瑞王身边安插了奸细?我的天,你们皇家的人就是心眼子贼多,连自己的兄弟都要痛下杀手!” 萧锦杭特有的带刀子一般的眼神又出现了,他瞥了温婉儿一眼,继而拿起手中的匕首,用衣袖擦了擦,表情异常的平静,似乎还微微笑了笑。 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前的准备动作啊,温婉儿立刻收起笑,说道,“我我我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你你你知道当然那么多当然是因为你脑子聪明,刚才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我一定不会跟别人乱说,我发誓!我要是乱说一个字我就……” 温婉儿还在赌咒发誓,萧锦杭已经把擦好的匕首放回腰间,站了起来走到树旁解开缰绳,说道,“走吧。” 温婉儿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叫你嘴贱!说着立刻跑了过去,拉着萧锦杭的手跳上马,继续赶路。 说来也奇怪,萧锦杭按理应该是个城府极深,说话做事不会给人一点点可趁之机的人,但这两天对她说话好像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温婉儿想了半天,最后很有自知之明的得出结论,一定是觉得她那么脑残,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大碍,而且必要时候把她灭了口就行了。 他们骑着马,在郊外晃了一圈,又原路返回,原本想直接进京回宫,可温婉儿说想顺便回那个老大伯家道个谢。 到老伯家的时候,离的好远,萧锦杭突然放慢了马的速度,温婉儿觉得有些奇怪,转头看了看萧锦杭,却发现他眼神有些不对,眉头稍稍拧起。 她知道萧锦杭不会无缘无故这样,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也不敢问萧锦杭怎么回事,直到马踱着步子走到那个小院子前,看到眼前的景象,温婉儿突然觉得自己四肢发冷。 原本温馨热闹的小院子,现在却死气腾腾。温婉儿慢慢走下马,双脚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一顿的往前走。 院子里的那口井上溅了血,这家的媳妇就死在井边,仿佛正在打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人杀了。 而男人手里拿了把刀,似乎跟人搏斗了片刻,刀上还沾了血,就死在他媳妇的身边,那老大伯抱着小孙子,倒在屋子门口的不远处。 温婉儿觉得胸口好闷,喘不上气一样,整个人都被愧疚笼罩住了,若不是因为收留了她们,这家人会一直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不自觉的,眼眶就红了。 萧锦杭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腕,说道,“走吧。” 温婉儿被萧锦杭拉着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头却不由自主的转了过来,看着这个不久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小院子。 这次坐在马上,她却再也没了玩闹之心,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掉,也好,现实也好,的确有一家人真真实实的是因为她而死的,让她如何再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 一路晃晃悠悠的,到第二天天已经亮了才赶回到京城。 萧锦杭看着她身上那件村妇的衣服,说道,“换件衣服再回去吧。” 温婉儿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的吓人,说道,“萧锦杭,你得让人回来把他们好好安葬了。” 温婉儿被禁了足,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但总有些不走寻常路的家伙能躲过侍卫的眼目偷偷溜进来,就比如正站在她面前的温穆久。 温穆久一来就气势汹汹的冲上来推了推她的脑袋,“你有没有脑子?上个茅房都能让人劫走了!” 温婉儿摸了摸自己的头,之前听春桃说温穆久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带着家丁到处搜查她的下落,多少有些感动,顺手给他倒了杯茶,语气也好了许多,“你别生气嘛,我那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啊!” “哼!狗屁,什么人派来的刺客啊?”温穆久大刀阔斧的坐在凳子上,拿起茶牛饮了一口。 “我怎么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啊?”温婉儿反驳。 温穆久用鼻子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还有宫淮也真是的,只顾着救二妹妹,话说要不是齐王出手,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见温穆久怒气难消的样子,温婉儿笑了笑,心里突然有些感动。 “这也由不得他啊,心爱之人被抓走了,他难免会乱了分寸。要是你的话,设身处地一下,你能保证你不去追生死未卜的二姐姐而是先把我送回去吗?” 温穆久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权衡,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也不能……” “好了,”温婉儿打断他,“我能保着小命回来已经够幸运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用计较了,只是有人替我丢了性命,”她的眼神黯了黯,“这是令我最难过的。” 温穆久闻言,转头看她,说道,“那户人家我已经亲手葬了,你放心。” “哎?怎么是你葬的,这件事只有我和齐王知道。”温婉儿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说!你和齐王之间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温穆久一听不乐意了,抬手给了温婉儿头上一掌“什么叫交易啊!还肮脏的交易呢,我和齐王多少年的友情,你个小丫头片子少来玷污我们的感情。” 温穆久和温婉儿两人又在骂骂咧咧,打打闹闹的了。 温穆久不禁想起前些日子齐王来找自己的情境。 “啊久,夜枭那件事处理的妥当么。” “恩。虽说这次把丞相府搭进去了,不过凌志机警并没有被发现。”“呵呵,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萧锦杭笑道,“你替我带个话,要想大仇得报就要在秋试上好好表现才行,他可是一把利器。” “是。哎,对了,齐王啊,我方才来的时候遇见太子了,小家伙心情不咋地啊?说是你没帮他报仇,报什么仇啊?”温穆久想到了刚才看见太子的时候,那小家伙的样儿,哈哈。 萧锦杭笑了笑:“几个月前,钧儿在护国寺碰见了温婉儿。” 正文 第79章 内贼(一) “又是那个死丫头,婉儿怎么他了啊?太子这么气愤。” “你那个好妹妹说要将他卖了。” 噗!温穆久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哈哈大笑起来:“小霸王提到铁板了吧?卖了,哈哈,婉儿那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毕竟和萧锦杭在一起就了,温穆久自然也能看破萧锦杭的心思,所以也并不替温婉儿担心些什么。 胆子?小丫头的胆子,怕是很小吧。呵呵。萧锦杭嗤笑一声。 “你不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一位故人么?”萧锦杭把玩着茶杯,温穆久也不是傻子,自然真的萧锦杭说的是谁,顿时也严肃了起来! “齐王,你若是仅仅将婉儿当做一个替身,那这门婚事我是万万不同意的。” “哟,难得啊,什么都不在乎的阿久竟然为了个小丫头和我红了脸。呵呵,其实她和昱帆只是容貌相似罢了,那性情可是大相径庭!” “那齐王为何……” “为何要娶她么?”温穆久没有出声也算是默认了这个问题。 “她让我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听了这话温穆久也不好的多说什么,不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温婉儿其实还是一个比较好心肠的小丫头。 刚开始的时候,温家的每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一堆符号,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有的人对你好,有的人对你不好,有的人漠视你,但是当她看见好心的老伯一家惨死的样子就特别不能释怀。 而且,她身边的这些人,全是人家别人的人,本来她是觉得无所谓的,但是,如今她不这么想了,如果别人指使了他们做事儿,到时候在栽到她的头上,她可真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况且现在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温婉儿摸了摸肚子,眼里流露出慈爱,她还要保护小宝宝呢。 想了想,温婉儿就奔着温穆久过去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还是找他商量下吧。 看着温婉儿眨巴着大眼看着他,温穆久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一副傻兮兮的样子看着我,你二哥哥我啊,瘆得慌!”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还说有事要找你帮忙呢。”温婉儿就把自己院子里的情况大致的和温穆久说了一下。 “我觉着吧你还是应该把她们几个说出来,她们都是你的贴身丫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要是对你做点什么坏事儿,这也太容易了啊!你是不能不防的。”温穆久难得一本正经的说到。 “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证据啊!而且,我身边的四大丫头,夏荷,秋菊,冬梅都是别人的人啊。我怎么能让她们一下全部露馅呢?”抓一个人的小辫子容易,抓一堆人的难啊! “而且,如果我说了,这不是一下子给所有人都得罪了吗?” “你不说,她们也没对你真心啊!唉,我说你以前那股子蛮横劲儿上哪去了,干脆你什么理由也别找了,就大闹一场得了。”温穆久想了想,趴在桌子上,泄气的说。 什么理由也不找?温婉儿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乐了。看温婉儿笑了,温穆久抬起脑袋:“怎么,有主意了?” “哎,二哥啊,你说,我东西丢了,而且一定是几个大丫鬟拿的,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搜查她们了?” “那是自然啊!” “嘿嘿。我就不信了,她们既然是别人的人,哪还能一点把柄也没有。不拿钱拿东西,怎么收买人呢?呵呵。” 听到温婉儿这么说,温穆久也乐了,两兄妹就细节又讨论了一番。嘿嘿,算计别人的心情很不错啊!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当坏人呢! 商量好之后,温婉儿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等众人都休息后,温婉儿从首饰盒里拿出老夫人送的金镯子嘿嘿笑。 第二天,温婉儿请安的时候故意提起了首饰什么的。 大夫人笑:“三丫头喜欢这金饰,大婶可是记得,老夫人前些日子还送给三丫头一个金镯子呢。当时大婶看三丫头带着有些大,提了提,三丫头可是宝贝儿的塞进怀里呢!” 温婉儿小孩儿样儿的扬起嘴角:“我就是喜欢这金灿灿的东西呢!虽然我当时带着有些大,但是我会长肉的嘛!昨晚我还试了呢!” 大夫人继续打趣:“带着合适了可没见你带出来。” “我现在就回去带。你们等着,我带着真的不算大了,你们没看我这些日子都长了些肉吗?”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众人看她这副做派,都摇头笑。 不过没多一会儿,就听见温婉儿那边吵吵闹闹的。一个二等丫鬟慌张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老夫人皱眉,这三丫头又怎么了? “启禀老夫人,三小姐,三小姐说,自己的镯子丢了,还说,要请大夫人过去,说是一定要抓住这内贼。”小丫头看样子是跑过来的,还有些喘。 “什么?内贼?”自从出了夜枭这事儿,老夫人对这个词儿也是分外不喜的。对这样的事儿更是很敏感。 “老大媳妇儿,你扶着我,我们一起过去。我就不信了,这咱们温家竟然还能有内贼。哼。” “是。” 等几人一起来到温婉儿的院子时,就看见四大丫鬟全都跪在地下,温婉儿气愤的坐在一旁,见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起过去了,连忙迎了上来。 “老夫人......” “怎么回事?”大夫人忙问。 “大婶,你可一定要给婉儿做主。这老夫人送给婉儿的金镯子,我带着有些大,因此也就一直放在首饰盒里,但是也是因着喜欢,常常拿出来看,昨晚儿,我还看见好好的躺在首饰盒里呢!这刚才和你们说完,我打算过来拿,就发现不见了。”温婉儿眼泪含眼圈的,一副委屈样儿。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大夫人指着跪在地下的四大丫鬟。 正文 第80章 内贼(二) “二婶,这东西昨晚我还看见了,今天就不见了,而进过我屋子的,也就是她们几个。 她们都是自小跟着我的,我也不愿意诬了好人,只能求二夫人过来,咱们将她们四个的房间好好搜一搜,这前些日子咱们家才出了夜枭这事儿。我可是怕极了。 找出真正的内贼,咱们其他人也能放心不是?再说了,这今天是我的东西,也难保明天不是其他人丢了东西?” 温婉儿的话让别人也拧起了眉毛,毕竟,谁都不愿意有个家贼。 “查,给我好好查,老大媳妇,你吩咐人,给这几个丫头的房间都给我好好翻一翻,我就不信了,咱们家还能有家贼。” 因为这边闹的动静比较大,各房也都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四个大丫鬟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我也相信,你们其中有人是被冤枉的,但是,今天必须彻查,不然,别说是我不放心,家里的其他人不放心,就是你们自己心里也有隔阂。”温婉儿再赌,赌既然她们是其他人安排过来的,毕竟不会干净。 毕竟,这不是针对哪儿一个人,一群人,只要有一个能被网住,她就没白折腾这一场。 没多一会儿,大夫人就安排人开始检查起来。 最后的结果出乎温婉儿的意料之外。她本来是以为能找出一个蛀虫就算是成功,结果呢,竟然四大丫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春桃、秋菊、冬梅都有大笔的银钱,夏荷则是有昂贵的首饰。 温婉儿冷笑,本来她还以为春桃是忠心的,结果竟然也不是。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都是这高门大户里浸淫了多少年的人了,谁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啊?又不是傻了。 “说吧。没想到我的金镯子没找着,倒是找着别的了,呵呵。看来我这院子里,还真是不少的大佛都惦记着。” 温婉儿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老夫人身上。跪了下来。 “婉儿只请老夫人给婉儿做主,这等奴才,婉儿真的是怕了。” 老夫人见着这个情形,也是生气:“老大媳妇儿,这让你掌家,你就给我掌成这个样子?” 这大夫人被老夫人责备,自然是在心里给温婉儿骂了个够呛,不过大夫人能取代王氏掌家,自然也不是简单的。 她也顺势就跪了下来,这难保也就不是一个机会:“老夫人,儿媳治家不严,还请老夫人责罚,不过,儿媳想了,这四个丫头必须严惩,一定要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 大夫人自然是知道这夏荷是自己的人,但是,还有三个呢。 如果能用一个夏荷扯出其他三个人的背后主子,也是好的。 毕竟,能在三丫头房里安人,这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好,能牵扯出几条大鱼。这样,她这掌家的日子才安稳。 大夫人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让人拉了几个丫鬟出去先打三十大板。都是姑娘,而且几人都是大丫鬟,也没受过什么苦,干过什么重活,这要是三十大板打下去,估计人不死也得残。 几个人一听什么也不问,直接就先打三十大板,都吓着了。 大夫人一向是治家严谨的,老夫人更是一脸怒容,而三小姐眼眶红红的看着她们,似乎是被她们伤了心,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帮她们的。 春桃最先开口:“老夫人,大夫人,三小姐,奴婢可以解释这银钱的来历,但求能够放过奴婢,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春桃不断的磕头。 这二夫人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默默的看了春桃一会儿,朝二夫人:“老二媳妇,你看着办吧。” “是。” 大夫人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把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 出了这等事儿,老夫人,大夫人王氏,三夫人王氏,四位小姐,全都在。 “好了,说吧。”大夫人看向最先招的春桃。 春桃似乎是很怕,不过还是颤抖的抬了头,“奴婢没有对不起三小姐,没有背叛三小姐。这银子,这银子是大少爷给我的。” 噗!温婉儿喷了,温穆仁给的?这是哪出儿啊?大夫人没有想到这事儿牵扯到了自己儿子,恨的咬牙。 “胡说,大少爷给的?大少爷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春桃继续颤抖,“大夫人,大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找大少爷对质,其实,奴婢已经和大少爷说了,不要,奴婢说过的,呜呜......”春桃边说边哭。 大夫人还想说什么,老夫人倒是打断了她。 “对质?大少爷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还对质?说吧,他为什么给你银钱? 我倒想看看,你能编出一个什么理由?”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老夫人貌似还是想知道事情真相的。 “前几日,前几日奴婢路过花园,看见大少爷急冲冲的从假山哪儿出来。 当时看见奴婢,很是慌张,然后就说,不准说出去,奴婢什么还不知道呢?大少爷就这么说。 还非要给奴婢银钱,奴婢不肯要,也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大少爷说,大少爷说如果我不拿。他不放心。奴婢,奴婢只是一个下人......” 温婉儿看着春桃,想到了那日看见温穆仁与温然儿的偷情。估计这事儿是与那事儿有关。 “好,你先上一边儿待着。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 其他几个人也都在颤抖,这个年代,一两个死契的下人,被打杀,那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几人还是不肯说。 “好,好,你们不说,那么,我想,你们可以永远不用开口了。”大夫人命人进来将三人拖出去打,不过这次改成了四十大板。这是想要人命啊! “奴婢,奴婢有话要说。”冬梅倒是不哭了。 大夫人挑眉看着冬梅。 “奴婢的银钱,是三夫人给的。” 咦?三夫人?那不就是温婉儿的母亲王氏?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是疼爱温婉儿吗。这又是哪一出儿? “三夫人疼爱三丫头,这是咱们府里人尽皆知的事儿。又怎会给你银钱?要给,也是直接给三丫头。” 正文 第81章 内贼(三) 冬梅仰头:“其实,其实是三夫人和大小姐让奴婢看着三小姐的。她们说,三小姐常常闯祸。要奴婢多看着小姐,有什么事儿告诉她们。 可是没多久,奴婢就发现,三夫人,三夫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三小姐好,她经常教唆,经常教唆三小姐去找二小姐的事儿,奴婢也就不在将三小姐的事儿告诉她们了。 三夫人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重新发卖,还给了我银钱,奴婢不是贪钱,奴婢自小就跟着三小姐,奴婢是断不能害三小姐的。 而且,奴婢也担心,奴婢不这么做,夫人还会找别人,遇见那不长良心的,这样才是对三小姐真的不好。 奴婢发誓,虽然拿了这银子,但是都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而且,三小姐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值得说。三夫人只是希望我们挑拨三小姐与老爷对着干,找二小姐晦气。” “血口喷人,谁给你的胆子胡说的?”王氏气极,上来就给了冬梅一个大嘴巴。 “拉住她。”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得力的嬷嬷?过去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王氏。 “老夫人,老夫人,这死丫头是胡说的,儿媳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呢?是的,她们是想陷害我,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王氏哭。 一旁的温然儿也跟着哭:“老夫人,然儿儿没有,然儿也没有。” 温婉儿愣愣的看着冬梅,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老夫人,三小姐,奴婢不是怕挨打。 奴婢刚开始不说,是不想三小姐伤心,是不想三小姐知道,三夫人根本不是真心对她好。 如果奴婢挨了四十大板,定然是活不过去的,既然如此,奴婢不能让三小姐继续蒙在骨里,奴婢死不足惜,但是奴婢必须让三小姐知道,让三小姐小心。 三小姐,冬梅是不会对不起您的,冬梅不能继续伺候您了,请您一定要处处小心,处处谨慎。”说完,冬梅直接就撞向了不远处的柱子。 “天啊!”众人都闭上了眼睛。 “还有气,快救人。”如果不是温子衿眼疾手快,稍微的拦了一下冬梅,她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即使这样,冬梅也是血溅当场。 众人都乱了阵脚。 不多会儿,冬梅就被抬了出去。 在温子衿的安排下,也请了大夫,这一变故让许多人都变了脸色,包括温婉儿,她没有想过,冬梅会这样。 她也在想,她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冬梅真的有什么事儿,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夏荷和秋菊看到这一变故,早上还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就被气若游丝的抬了出去。更是吓得不断磕头。 但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怎么会给两个丫鬟供出自己的机会,找个理由就将两人拖了下去。 一时间这屋里哭成了一锅粥。 大小姐哭,说是自己被冤枉了。三小姐哭,自己房里的所有丫鬟都有问题,自己被人利用,包括亲身母亲。 “好了,家里好好地,哭丧呢啊!都给我闭嘴。” “三媳妇,你去回去闭门思过吧。大丫头以后少见你母亲,好好个丫头,都被带坏了。 回去罚写道德经一百遍。都是自家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都不懂。至于这几个丫鬟,我也是吃斋念佛的,夏荷和秋菊,发卖了吧。 冬梅是个忠心的,伤好了就让她过来继续伺候三丫头,春桃,先跟我回去。 大媳妇,再给三丫头拨几个人,提升三个大丫鬟吧。这次,我不想在看到什么不想看的了。” “媳妇儿晓得。” 一出大戏,就这么落幕了。 冬梅的伤并不重,这也要得益于温子衿那一拉,使她偏离了方向和力道。 大夫人让温婉儿自己挑选几个大丫鬟,这温婉儿对这些是一窍不通的,就和温穆久商量了起来。 温穆久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人选,那就是他的小厮的妹妹,她是四等丫鬟,在厨房工作的,叫小花。 因为在厨房工作又是四等丫鬟,也就没有改名字。 温婉儿知道,这是一个可以放心的人。她并不想选那么多不熟悉的丫鬟,其实也未必就好。想了想,又和老夫人提了提春桃。 温婉儿知道,老夫人回去后定然会单独审问春桃的。而且,春桃虽然收了温穆仁的钱,未必就是对她不忠心。 其实老夫人回去后确实是单独审问了春桃,不过春桃也确实是对温婉儿忠心的。 她并没有说温婉儿与她一同看见了温穆仁和温然儿偷情,这等破坏人伦的秘事,如果她说了,那么,她是必死的。 她只说听见大少爷和一个女子在花园偷情,并未看到是谁。老夫人询问了温穆仁。 当然,具体怎么样是没人知道的。可是温婉儿想,温穆仁是一定不会说自己与温然儿的事儿的。 其实也该着春桃倒霉,不小心又碰上了温穆仁一次。 这样的事儿在大户人家也是很多的。 恰逢温婉儿没一会儿就过来要人。老夫人想了想,还是让春桃回去了。 在老夫人的眼里,温婉儿就是一个又蠢,又不会来事儿,这还被人如此算计的傻瓜。 既然她执意要让春桃回去,那么老夫人也没有拂她的意,她瞎闹起来,更不好看。 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夫人就放了春桃回去。 其实敢放春桃回去,老夫人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让春桃盯着温婉儿。 这她刚消停了两天,竟又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安插的人被揪了出来,老夫人当然得再派人去盯着温婉儿。 春桃答应了,不过却并不是真心。 春桃是温婉儿救回来的。老夫人虽然是内院的主事人,但是该对谁忠心,春桃心里还是自有一杆秤的。 温婉儿如今的四个大丫鬟,除了春桃和冬梅,还有小花和另外一个从二等丫鬟提起来的细雨。 温婉儿没有给人家改名字的习惯,所以小花的名字没有变。 春桃也担心以后再有什么事儿说不清楚,回去后就和温婉儿坦白了老夫人的事儿,温婉儿颔首。 冬梅头部受了伤,不过也不严重,原来几大丫鬟就是住在外间,如今也就没有变。 经此一事,温婉儿倒是对身边的几个人放心起来。 细雨虽然是二等丫鬟提起来的,但是据温穆久和冬梅的两方面证实,这细雨也是被温婉儿从外面救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在温婉儿的房里做丫鬟,从四等丫鬟做到了二等丫鬟。 算起来,她应该也算是可信的。 正文 第82章 问话 温婉儿把阵仗整的这么大,虽然最后也没有找到金镯子,不过好像也没有人关心这个了。相比于这件事儿,在别人房里安插人这件事儿才是更重要的。 这事儿闹的这个份上,连温婉儿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效果,不过这件事这么轰轰烈烈的开始,却和风细雨般的结束,也是温婉儿料想之中的。 不过当天晚上,温婉儿那个所谓的爹,温三爷,就叫人过来喊温婉儿了。 几个丫鬟都有些担心,不过温婉儿倒是觉得无所谓,这温三爷又不能把她怎么地了。 而且啊,她这么针对温子衿还是因为别人挑拨。所以啊,她倒是觉得,温三爷不一定会为难她的。 “婉儿见过爹爹。” “起来吧。” “是。” 温三爷虽然三十几岁了,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厌恶的女儿,其实也谈不上厌恶,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喜欢,觉得这孩子不懂事。 在温三爷心里,更多的是温子衿,只有温子衿才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温婉儿见温三爷这么问,哭哭啼啼的就开始讲今天发生的事儿。 结果还没等她发挥好,说完呢,温三爷就打断了她。 “说实话。我不想听那些,这些都会有人告诉我,我只要知道实情。” 实情?实情也不能告诉你啊?温婉儿腹诽,一脸的呆愣状。 看温婉儿不说话,温三爷脸色更加不好:“别和我说今天这事儿是你的主意。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温婉儿更是蒙圈了,这温婉儿在温家人心里就草包成这样啊!不过既然大家都觉得她是草包,那她也不能担了草包的虚名儿啊! 好吧好吧!温婉儿略微琢磨,就决定把事儿推到大夫人身上,毕竟啊,今天这大夫人的一干做派,真真是让她开了眼界滴。 而且,她貌似得益也挺大,从她爹这儿担点不好的名声,应该也行吧,呜呜。 “爹,其实是大夫人教我的。” “是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是大夫人发现了我房里的事儿。然后她知道,直接说出来,就算有证据,别人也未必信她,毕竟有我娘还搀和在里面。 然后她就说,我们互惠互利,她帮我拔了这些钉子,我帮她把事情闹大,你看,如今娘不是很不得老夫人待见吗?这样她掌家的位子才更稳。” 温婉儿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说了一通。 “她?我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你想出来的。牵扯上穆仁是为了看起来和她无关?”温三爷脑补。 “恩。” “说你蠢,你还真蠢,他们大房怎么会是和我们一条心。 不过,唉,算了。你也是个没心眼的。 至于你娘,我看啊,老夫人有一句话真是说对了,你们都离她?远点,那个毒妇,我好好的女儿,都被她教成了什么样子。” 紧紧?咬着唇,温婉儿低头一脸忏悔的样子“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二姐姐不好,可是如今我才知道,大家都是在骗我,利用我。 其实,二姐姐才是真的没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错了。”显然,温三爷还是比较受用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好,以后你们要姐妹齐心。” “恩,婉儿晓得了。” 温三爷也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温婉儿就让她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温婉儿远远的就看见了温子衿朝她过来,她知道,温子衿八成是在等她。 “二姐姐好。” “三妹妹来见爹爹?这冬梅伤了额头,可得多加注意”温子衿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我就代冬梅谢谢二姐姐的关心了。二姐姐不光救了她的命,还如此想着她,真是冬梅的福气。” “姐姐也是看三妹妹有一个忠心的下人,不忍心见她血溅当场罢了。唉,三妹妹总之凡事小心。” 不管是温子衿说这话的心境如何,温婉儿倒是真心的:“二姐姐,也许你觉得我也是害你的人之一,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老夫人与爹爹说的对,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亲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打小闹是会有,但是害你,我是不会的。可我不害你,不代表别人不害你,或者说,别人不指使我身边的人害你。这个家里,你,其实更需要小心,凡事小心。” 说完,温婉儿也不等温子衿回答,带着新升上大丫鬟的小花就离开了。 温子衿是一个聪明人,她不用说的太多,这样已经是足够的示好了。 “谢谢。”温子衿看着她的背影,那句谢谢,声音很小,小的温婉儿并不能听到,只能让它消散在风里,可是,温子衿知道,这个三妹妹,真的是不一样了。 回了回神,温子衿示意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走吧,我们去父亲那里。”有些事,她得和父亲好好筹谋一下。 王氏被禁足的时间并不长,毕竟,这转眼间就到了新年,总不能新年了还被禁足吧。不过比较奇怪的是,王氏并没有来见温婉儿,当然,也没去见温然儿。 据说,当然是据说啦。温三爷狠狠的教训了王氏,并且让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要见三个女儿了。对于这个说法,温婉儿不置可否。 不过可就便宜了杨氏,王氏最近如此落魄,最近这个平妻在温家可是更加如鱼得水了。 这段日子大家对温婉儿还是比较不错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又闹出什么妖儿来。连温婉儿自己都知道,她是一颗定时炸弹呀亲,呜呜。 其实温婉儿也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能说谎把问题推到大夫人身上,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坏事呢!她其实很怕,很怕最后自己变得和原著一样恶毒。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温婉儿觉得这段时日的自己很嗜睡。 明明午后都有小憩,可用完晚膳没多久,换在现代绝壁连黄金时间都没到,脑袋昏昏沉沉地又想趴下了。 若非怕两个丫鬟看出端倪、并请劳什子大夫来把脉问诊,她真想连晚饭都省了,免得还在饭桌上就哈欠连天,像犯了毒瘾似的。 正文 第83章 夜访 特别是每当膳食有荤腥时,温婉儿就更加难熬了。虽然一再克制自己不要反胃、不要呕吐,尽量挑着清淡的菜蔬吃几口,哪怕自己不饿,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吸收营养,不然长成颗豆芽菜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可问题是,翻涌到喉口的呕意并不由她掌控啊!强忍着也会破功时,只得装腹痛胃酸胃不适、搁下碗筷,飞也似地逃上楼…… 可这样的伎俩,一次可行,两次无碍,三次四次若还这样,就引起丫鬟们的注意了。 譬如这次—— “唔……” 温婉儿对着一碟红烧肉又胃起反酸。 强忍着从胸口一路上爬到喉口的呕意,佯装漫不经心地拨了几筷饭粒,就将筷子一搁,对两个丫鬟说了声“饱了”,便想逃遁上楼。 哪知,这回可不如她愿了: 春桃端着一个大瓷钵从门外兴冲冲地进来:“三小姐,老夫人得知小姐这段时日胃口不佳,特地命厨房给小姐炖了盅乌鸡甲鱼汤,三小姐最爱吃了……” “呕!” 春桃话音未落,就见温婉儿背过身去大吐了一口,不由得傻眼:“三小姐……”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汤撤下去再说!” 冬梅眼明手快地将瓷钵盖上盖子,让春桃端到外间去。可汤是转移了阵地,满室飘溢的浓郁香味,依旧让温婉儿呕个不停,怎么也停不下来。哪怕胃里已经没有可供她吐的东西了,也还是反酸不止,干呕连连。 看到这一幕,再结合这些天来温婉儿的反常,饶是再后知后觉,冬梅也半猜半解地明白了些什么…… “三小姐……”她紧张地声音都发抖了:“三小姐该不会……” 温婉儿虚弱地扶了把椅子坐下,朝冬梅摆摆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 虽然,无论两个丫鬟是否知情,日后一旦论起罚,她们绝对逃不了失职之责,严重的话,兴许会被活活打死。 可还不是说的时候……温婉儿单手撑着额靠在桌上,另一手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嗓音因呕吐而显得有些沙哑:“这事,你俩心知肚明就好……旁的,就不要问了,也不要传出去……算我……求你们!” 话到这个份上,冬梅只得吞下满肚子的疑问,木讷地点点头。 温婉儿便没再多说什么,撑着疲乏的身子起身:“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俩把膳厅收拾收拾,然后关门落锁,也早点歇了吧……” “三小姐,我扶您上去!”春桃这才回神,忙不迭上前,扶住了温婉儿。 温婉儿也不推辞,由着春桃扶着她一步步上到二楼,再帮她漱口、擦脸、净身、换上干净睡袍,最后扶她到床上躺下。 整个过程,主仆二人谁都没吭声。 温婉儿是真累了。 这段时日以来,她既要压抑着本性、生怕被几个丫鬟瞧出端倪,又要强忍着呕意、以免害喜的症状招来旁人的怀疑,还因为圣旨的事,一静下来就不由得胡思乱想。而今这番隐晦的坦白,反倒让她懈了心神,加上孕早期的嗜睡,更是让她头一沾枕,就进入了梦乡…… “春桃姐姐……三小姐她……” 春桃回到楼下,见冬梅已经将膳厅收拾干净,此刻正束手无策地站在楼梯口等自己:“真的……那啥了吗?” “需要我重复一遍三小姐方才的话吗?”春桃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外面,把院门上闩,又关好窗户,回到厅堂时,见冬梅还愣在原地,不由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说:“既然三小姐这么说,我们就照她的做,其他的,都烂在肚子里……” “春桃姐姐……”冬梅欲言又止地打断春桃的叮咛。 “什么?” “我突然想到……那啥……齐王求圣上赐婚娶咱小姐……该不会……” 冬梅说到这里,见春桃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还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纳闷地问:“春桃姐姐,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 “哦……”春桃回过神,失笑地摇摇头:“没有,很干净。我只是在想,别看冬梅平时大大咧咧的,神经粗的要命,关键时刻,还挺机灵的呢!” “……”冬梅顿时小嘴圆睁,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损她呢还是两者兼有?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把烛火熄了,早点歇息吧。今儿还是我来守夜,明早你记得去厨房给小姐挑些清淡点的膳食。” “好。” 冬梅吹熄了楼下的烛火,与春桃道了晚安,就钻入自个儿房间睡下了。 春桃持着烛灯,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先是在主子房外聆听了一阵,见里头没任何声响,猜主子已经睡着了,这才回到守夜室,合衣躺上床,半眯半睡起来…… …… 这是他第二次不请自来进到她的闺房。 有别于第一次的月色朦胧,今晚的月光很明亮。 借着洒入室内的清朗月光,萧锦杭能清晰地看到闺房主人半卧半趴的香甜睡姿。 清醒时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此刻却抱着锦被睡得正酣。不施脂粉的滑腻脸蛋红扑扑的,衬得她露在锦被外的手臂肌肤越发白皙。 咦?这是什么? 萧锦杭眯了眯眼,好奇地往床头挪近了两步,直至辨出滑落她嘴角的银丝状物体究竟为何物时,不禁啼笑皆非。 口水!这么大个人了,居然睡觉还流口水…… 他无奈地摇摇头,随即跨前一步,伸手拉了拉锦被,盖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指尖不小心触到她的肌肤,除了滑腻,还有些微凉,让他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唔……” 这时,床上的人儿动了动,软侬细语般的梦呓吓了他一跳。还道是被自己吵醒了,忙要闪身避离,却见她只是翻了个身,再度抱着锦被沉沉睡去…… “呼……” 人生最惬意之事,莫过于渴睡的时候,能睡上一个香甜的饱觉。 温婉儿拥着锦被,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 咦?这是什么? 伸展的左臂,不小心碰到床头柜,顺势带倒了什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得她抬眼朝上望。 古色古香的床头柜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青玉色的小瓷瓶,晶莹的瓶体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剔透的光亮。 她确信昨晚睡前并没这个玩意儿,而几个丫头没她的吩咐,也不可能擅自进来…… 正文 第84章 敲打 温婉儿越想越觉得奇怪,盯着这个小瓷瓶,身子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直到视线越过床头柜的柜面,才发现瓷瓶下方还压着一张字条。 “安胎丸,空腹送服,每次一丸,每日两次……”温婉儿逐字逐句念出声,心里的疑云却越积越厚:“……甲鱼乃凉性膳食,孕妇不宜,切忌服用……” “这是……什么呀……”温婉儿瞪着手上的字条半晌,又抬眼看看瓷瓶,不由自主地伸手拔开瓷瓶的软塞,一股药丸的清香从瓶里溢出。好闻是好闻,可究竟是谁放的呀?春桃、冬梅?看字迹口吻都不像。 蓦地,她想到那个家伙。不!不可能!反驳的声音当即在心底响起。 那家伙恨不得扒掉她一层皮吧!哪怕去求了圣旨要娶她,也是出于无奈,怎会如此好心?又是送安胎丸,又是提醒的?再说了,就算是他,又是怎么得知她昨晚的晚膳还有甲鱼的? 可若不是他,那会是谁?给她送安胎丸、又嘱她不要服食孕妇禁用的甲鱼? 这么一思索,温婉儿顿觉后背袭来阵阵凉意,忙不迭交臂互搓。 一想到有人潜伏在暗处观察她,还趁她睡着时走到她床头边,哪怕真没什么恶意,也让她毛骨悚然。万一,万一对方临时起意,想害她也是分分钟的事…… 嘶——温婉儿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三小姐,您醒了吗?奴婢进来伺候您起身。” 这时,候在房外的春桃,听到里头的动静,叩门问道。 温婉儿无暇猜测更多,手一抹,将瓷瓶和字条如数扫入床头柜的柜屉,然后一把扯过锦被,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小姐……” 替温婉儿更衣梳妆时,春桃欲言又止地看了温婉儿好几眼,最后,想必是实在忍不住了,低喃地唤了她一声。 温婉儿叹了口气,透过铜镜看着春桃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她就不该忘了喝那碗避子汤…… “所以,你和冬梅知道就行了,别胡思乱想,整的像是你家主子我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还有细雨和小花那里也不要走漏的风声。” 好吧,她的确很委屈,为何老天爷要让她穿到书里,还是反派一号的角色…… “三小姐……”春桃听自家主子这么一说,再结合主子平素的性子,迅速脑补了一番主子之所以怀孕的前因后果,当下,不知该安慰主子,还是该同情……呃,那个让自家主子有了身孕的男人…… 想到这里,春桃梳头的手顿了顿:“三小姐,那赐婚的事……” 唉!她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温婉儿无力地垮下肩,“春桃啊……” “三小姐!”春桃倏地记起昨晚临睡前温婉儿的吩咐,忙正色道:“奴婢多嘴了,求三小姐莫怪!” …… 温婉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食不知味地用完早膳,趁着春桃、冬梅两人都在跟前晃,清了清嗓子,敲打起俩丫头:“那个……关于昨晚的事,我再申明几句:你俩跟了我不少年了,该说的该做的,想必不需要我三令五申、耳提面命吧?” 春桃、冬梅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那就好!”温婉儿喝了口茶,借以敛去紧张的情绪。 艾玛,她怎么就学不来大夫人训话时的那副淡定表情呢?就算没见过猪,也总吃过猪肉吧? 这么一自我暗示,温婉儿倒是镇定了几分繁乱的心绪,掸了掸衣摆,继续道:“所以,别给我机会听到些不中听的话……嗯哼!虽然本小姐并不在乎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可要是被我知道,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中,还有出自你俩口的,后果是什么你俩心里清楚……” “扑通!” “扑通” 温婉儿话没说完,就见春桃、冬梅齐齐跪在地上,嘴里异口同声:“奴婢谨记三小姐的吩咐!” “知道就行了!”温婉儿佯装淡定地摆摆手,心下暗呼:吓死个人了!这么大阵仗做什么!跪就跪嘛,跪出那么大声响做什么!不怕膝盖骨断掉嘛!害她小心肝都抖了…… “咳咳,总之……”温婉儿在一番言语威胁后,放缓了神色,安抚两人道:“这事儿,你俩也用不着紧张,该干嘛干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如今,圣旨也下了,等婚期一定,你俩就该忙我的嫁衣了,横竖这楼里就你几个,我绝不会丢下你们其中一个不管的……” “另外,这段时日,楼里进出的人,你俩务必警惕着些,提醒着小花和细雨,在我休息的时候,你们其中一人在我屋外守着,另一人务必在楼梯口看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楼,更别让人随便上楼……” 在一番“打一巴掌赏颗红枣”的敲打后,温婉儿放心地上楼补眠去了。 让俩贴身丫鬟知道了这事虽有风险,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她可着劲的蒙头大睡,不会再招来她俩的怀疑;三不五十的干呕反酸,也不会动不动就要跑去找大夫,甚至还会替她在人前遮掩一番。 譬如,当王氏遣了贴身丫鬟碟翠来问询温婉儿的近况,而温婉儿又每次都是抱着锦被呼呼酣睡,忠心耿耿的四个丫鬟几乎是绞尽了脑汁替她想借口,甚至到后期,连“小姐在书房看书”、“小姐在琴房”、“小姐在描摹”一类的借口都拿出来打发蝶翠了。 不止温婉儿知道了哭笑不得,连王氏也心起狐疑了:知女莫若母,即使自己在怎么不喜欢温婉儿,但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她会不知道?要说逛街喝酒整蛊人去了她还信,可看书、练琴、描摹书画?…… “不行,我得瞧瞧去!指不定又得出什么事儿” 王氏不放心地抿抿唇,茶盏一搁,起身就朝温婉儿院子走。要换做以往,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如今,皇上的赐婚旨意刚下,她又老调重弹,岂不是在抹皇上的面子?这要是传到皇上耳里,惹怒了君颜,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正文 第85章 再访闺搂(一) 王氏来到温婉儿院子的时候,温婉儿正好迷迷糊糊的睡醒。 正听得王氏在质问春桃、冬梅,责备她俩怎么也不轮流在房里伺候着,于是,忙应声道:“娘?是您么?” “是我。”王氏听到女儿在里头喊,这才放过叨念,推开门,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大白天的,睡这么熟?真没哪里不舒服?” “女儿能吃能睡,好得很!”温婉儿撑坐起身,讨好着笑问:“娘怎么来了?” 王氏在床沿坐下,见女儿的气色确实不错,只道她真的是在补眠,又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温婉儿院子里安插人的事儿,就想解释一下,可又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讪讪到:“蝶翠说你这几日都窝在院子看书练字、抚琴描画,都没出过门,娘听了有些不信,就过来瞧瞧,这一瞧,哟!还真是了!怎么?快嫁人了倒是改性了?娘对你的好你可是要知道,别听冬梅那丫头瞎说。现在你可是要嫁入王府的人了,你大姐姐是要进宫的,以后你们也好帮衬着些” “娘,婉儿知道了。”温婉儿也是受够了王氏的假面目,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能赶紧把她这个便宜娘打发走。 王氏见女儿竟然还有些害羞了:“哟!敢情要嫁人了就是不一样啊?以往说的再多,也没见你脸红过啊……” 温婉儿听了不由暗翻白眼,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脸红关嫁不嫁人什么事儿啊?!她只是心虚!心虚好吗?! “娘,拜托您别糗女儿了!您还不知道自个儿女儿几斤几两重吗?!那什么琴啊曲啊诗啊画啊的,真不是女儿的菜。如果嫁了人必须以那些玩意儿过活,女儿还宁可不嫁来得自在些……唔——” 温婉儿撒娇般的埋怨进行到一半,便被王氏捂住了嘴。 “说的这是什么浑话呀!”王氏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松开手,食指用力点了点温婉儿的脑门,怒其不争地道:“你呀!刚想赞你几句,又给自己抹脸了,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说到这里,见女儿低着头似是在反省,王氏暗叹了口气,缓下语气道:“娘虽不知皇上为何要赐这个婚,不过,皇命难违,既是皇上牵的线、保的媒,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嗯嗯,女儿知道了……” “女儿一定听娘的话!”温婉儿暗松了口气。像这几日一样,成天窝在院子里不出门,那不正和她心意? 于是,送走了王氏,温婉儿再度窝回卧室,开始米虫般的安胎日子。 当然,如果不会再对着色香味俱全的荤食佳肴恶心反胃、干呕不断,那就更美好了。 这一日晚膳后,温婉儿泡完木桶澡,浑身舒坦地回到床上,白日睡久了,临入夜反而没什么睡意了,于是等细雨替她擦干头发后,让她从书房拿了本白话本过来,就着床头柜上的烛火,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着,脑子里却时不时走神想其他的事。 穿来这里才不过半年,却发生了诸多让她措手不及的事。若是剧情在照着书里设定的方向走,还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眼下,无论是怀孕还是赐婚,都脱离了预期轨道。她该怎么办? “三小姐,烛下看书,容易伤眼睛。”细雨收拾干净洗浴室回来,见主子还靠在床头翻书页,忍不住提醒。 “嗯,马上就好,烛火我会吹熄,你且去睡吧。”温婉儿回过神,头也不抬地应道。 细雨只得依言退下,合上门时,想了想不放心,又叮咛了一句:“三小姐记得早点歇息。” “知道了!小姑娘家家的,活像个老太太!” “倒是没想到,温三小姐也会看书……” 紧接着她的笑骂的,竟是一道与细雨的声调截然不同的男低音,吓得温婉儿手一抖,差点烧掉了书页一角。 “你……你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等看清来人,温婉儿不禁气结,丫的还有完没完啊?拿她的闺房当花楼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由愤愤瞪了对方一眼,视线往门口瞟了瞟,气鼓鼓地道:“就不怕我喊人吗?” 萧锦杭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随即扬手一拂,熄灭了床头柜上的烛火。免得被丞相府巡夜的下人发现她房里有两条人影。 “你门外四个丫鬟都睡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若想等其他院子的人来救场,你以为我还会留在这里?” 要不是他说这番话时冷着个脸面无表情,她真要以为这家伙是在揶揄嘲笑她。 好吧,她的确忘了这家伙的身手有多强悍。 “那请问阁下半夜三更造访本姑娘的闺房,所为何事?”她抬抬下巴,意图让自己质问充满底气,可一对上萧锦杭那双哪怕隐在黑暗中也依旧黑亮慑人的眸子,高涨的气势陡然萎了半截。 “何事?我以为你该清楚才是。”萧锦杭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睥着她:“如果我没记错,三天前,皇上才派人来贵府宣过旨,两个月后,你我就要奉旨成婚。” “两个月?”温婉儿差点从床上栽下来:“这么快?” 原想着从婚期下来到出嫁,少说也得要三四个月时间准备吧。她都还没想好对策呢。 “快吗?我以为你会希望越快越好,毕竟,拖得越久,天气越热,越遮不住你的身子……” 她发誓,他绝对在笑! 哪怕他嘴角没上扬、眼底没笑意,可他的语气里绝对透着嘲弄的笑意 “可……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婚期不是还下来吗?” 温婉儿还是不怎么信他的话,还有,“真是你去求皇上下的旨?” “你说赐婚?” “废——”话!温婉儿在他的瞪视下,很没骨气地将后面那个字生生吞回了肚里,想想不甘心,忍不住又小声咕哝了一句:“就算你不娶我,我也没打算供你出来,别一副施舍我的样子……” “你——你这个女人!” 萧锦杭顿时气结,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正文 第86章 再访闺搂(二) 换做寻常女子,他肯娶她,且还是找皇上赐的婚,就算不叩首谢恩,好歹客气点吧!毕竟,他替她解决了未婚先孕这么个大难题。可她倒好,死鸭子嘴硬,好话听不到半句,竟然还这么揣度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不止!还应验了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至理名言! 温婉儿见他半晌没吭声,悄抬眼角偷觑了他一眼,当即被他的骇人目光吓得收回视线,不自禁地紧了紧胸前的锦被,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吞了口唾液,强自镇定地道:“那个……你若只是来告诉我两个月后……咳咳,成……成亲的事,我……我知道了,你……可以回了吧?” “哼!”闻言,萧锦杭没好气地轻哼了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跨前一步,轻车熟路地拉开床头柜的第一格抽屉,取出了里头那个被她静放了三天没碰过的青玉瓷瓶,往温婉儿怀里一抛:“这个,不是让你每日服用的吗,怎么不听?” 顺着抛物线,温婉儿怔忡地收回视线,瞪着怀里歪躺着的青玉瓷瓶半晌,涩涩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把它放在那里?” 就算这玩意儿是他留下的,也没道理知道她收在哪儿啊。连贴身服侍她的几个丫鬟都不知道…… 蓦地,她身子一僵,抬眼瞪向他,颤着音色问:“你……派人跟踪我?不!是派人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萧锦杭没好气地回瞪她一眼:“本王犯得着如此吗?” 真是太小看他了。他想调查她的一举一动,还用得着假他人之手?压根没什么防范心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专门调人来查。 “那你是怎么得知的?”温婉儿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气冲冲地质问。 若是听到他下一句接的是“偷窥”两字,大有一副不计后果扑上去撕咬他一顿的架势。 “你这房里能装物品的,统共也就没几件家具,我早你一步进房,随手看了下就知道了。” “随手看了一下?你这是在乱翻我的东西!” 温婉儿气得真想扑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怒吼。混蛋!乱翻人家的东西竟然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萧锦杭皱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解:“你在气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还剩下多少,能不能撑到成亲……说到这个,你怎么没吃?不是吐得很厉害吗?服了这个说是可以缓解妊娠早期的不适之状……” “……”温婉儿听他这么说,几欲出口的叫骂在舌尖打了个转,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谁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你说是安胎丸就一定是安胎丸吗?再说了,我当时又不知道是你留下的,还以为是哪个小人要暗害我,故意把毒药说成安胎药,我要真服了才傻咧!”温婉儿鼻息哼哼,没好气地随口诌道。 “也是……是我的疏忽,没在字条下方署名。”萧锦杭顺着拉开的抽屉,看到了那张和瓷瓶一起被“打入冷宫”的字条,顿了顿,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疏漏之处。 “耶?”温婉儿圆睁着嘴愣在当场,还道自己听错了,伸手掏掏耳朵,又往床沿挪了几寸,意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居然这么好说话…… “咳……”被她的反应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萧锦杭,伸手挡了挡就快挂到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总之,这药是……我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亲手研制的,照医嘱服食,不会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萧锦杭就是不想告诉温婉儿这药是圆一特意弄得,萧锦杭还记得自己和圆一说起温婉儿的事情的时候,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的错愕,萧锦杭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吃醋的。 “哦。”温婉儿下意识地点点头。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萧杭指指被她无意间压在床沿的衣摆,“不出意外,明日晌午前,婚期就会下到季府。” “咦?哦哦……”温婉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杰作,不禁耳根发烫,忙不迭挪开了身子。 什么时候靠他这么近了?还将他的衣摆压到了床上……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勾引他吧?毕竟,对他下迷药、霸王硬上弓等等恶劣事迹,好似才没多久之前的事…… 就在温婉儿走神间,萧锦杭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呼!” 送走这尊大神,温婉儿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索性掰着手指算起婚期。 今儿个是十二月初七,两个月的话……也就是二月初,唔,到那时,她妊娠也该快满三个月了吧? 十二月下初到二月初,刚好三个月,到那时,她早孕期的害喜症状应该也快消停了吧?如果衣衫穿得宽松些,略有些显怀的身子,也不至于被旁人看出些什么…… 唔,这么一琢磨,他求旨赐婚,并将婚期定在二月初的决定,似乎还真是为她好呢…… 可不怪她心有猜忌。毕竟,在里,虽然有自己主动献身的戏码,可是人家最后可是为了温子衿把自己丢给了山贼呢。 若是能想得开点,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嫁他。可一想到温子衿,一想到自己要嫁的男人,本不属于自己,这种滋味,还真有些不好受…… 胡思乱想间,温婉儿的眼皮逐渐发沉,总算进入了迟到的梦乡…… 小姐——小姐——” 大清早,温婉儿正在膳厅用早膳,冬梅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小跑着进了膳厅。 “你不是去大厨房嘱咐中午的菜式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春桃这么问,温婉儿也停下了喝粥的动作。 “不……不是啦!”冬梅手抚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才能说话:“来……来了……” “什么来了去了的,慢慢说!小花,给她倒杯水,我看她都喘得喉咙发渴了!”温婉儿笑着吩咐小花。 “哎哟!我的好小姐!奴婢这会儿哪喝得下水啦!”总算缓过气来的冬梅,娇嗔地跺跺脚,喜滋滋地汇报道:“是齐王府来下聘了!还是齐王亲自带队来的呢!” 正文 第87章 下聘礼 “真的?”问话的是春桃,得到冬梅肯定的点头,一脸惊喜地转向温婉儿:“恭喜三小姐!贺喜三小姐!” “行了行了!”温婉儿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地继续端起米粥喝了起来。心下嘀咕:那家伙既然今日要来下聘,昨晚居然半点口风都不透露。 “三小……小姐?”见温婉儿的脸色不仅没有半点喜悦,还沉郁着似是在生气,几个丫鬟不由对视了一眼,冬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要不要奴婢去前院打探打探?” “不必!”温婉儿抬头睇了她一眼:“你很闲?” “不……当然不是。只是,姑爷他……” 姑……姑爷? 温婉儿瞬间被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才在春桃的拍背下,缓过了气,没好气地道:“你们倒是接受得快啊……”这都还没过门呢,就一口一个姑爷的叫了。日后是不是还要倒戈相向,奉那人为主子了? “呃……”几个丫鬟一时摸不清自家主子的心思,齐齐低头做反省状。 “嗯哼……”温婉儿见她俩这副表情,不禁好气又好笑,摆摆手,无奈地道:“得,你想去看就去看吧,别让人瞧见就好。” “奴婢省得!”冬梅一听,立马来劲拉着小花,偷偷朝春桃眨了眨眼,迅速窜出了小楼,去前院打探齐王府来下聘的情况了。 春桃和细雨也忍不住相视一笑,小姐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也好奇得紧呢。 …… 十二月初八,宜嫁娶,适下聘。 且据钦天监测算,乃当年除十二月二十六外,第二个诸事皆宜皆顺的黄道吉日。 故而,齐王府筹备了十来日的聘礼,也在今日运至丞相府来下聘了。 萧锦杭是皇家的人,太后又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何况又是爱子娶亲,因此,给萧锦杭备下的聘礼,从城东到城西,足足排了长长一路,这边还没发完,那头就已到达丞相府了,装了满满当当一百零八抬。 “好家伙!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娶媳妇呀!这么气派的聘礼队伍……” 沿街,吸引了全城百姓驻足围观。有刚抵达逐鹿城的外地客商,一脸羡慕地叹问。 “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站他身旁观赏聘礼队伍的恰是“凤鸣居”的小二,人称“李子二”,闻言,一脸鄙夷地看了眼外地客商,接道:“这可是当今圣上赐的婚,齐王和温三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哈哈!小二哥!你搞错了吧?那温三小姐的风评可不怎么好哟!” 围观群众中,低笑着传出不敢苟同的反驳声。 从四周的窃窃私语中,可以听出,赞同反驳之人的还占多数。 李子二哼了哼,懒得和他们解释更多。 都是一群人云亦云、见风使舵的迷糊蛋! 下聘的队伍陆陆续续地抵达丞相府门口。温别鶴早就带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在门口恭迎了。开玩笑,高齐王亲自带队前来下聘,他怎好意思翘着二郎腿在屋里喝茶? “爹!来了!” 温别鶴思忖间,温三爷在身旁低声提醒道。遂抬眼望去,恰见萧锦杭一袭暗红色银线织纹的锦袍,长长的黑发用白玉束着,利落地从骏马背上一跃而下。 有别于平时上朝的严肃漠然,此刻的他,清俊的容颜带着一抹淡淡的松然,虽然依旧没什么笑意,可还是给温三爷吃了记定心丸。虽不知皇上为何赐这桩婚,也不奢望男方对自个儿女儿满意至极,可只要不是被迫的就好。 萧锦杭下马后,将缰绳交给下人,接过贴身管事风书易奉上的搁着下聘礼书的红漆木盘,交给了温别鶴。 温别鶴诚惶诚恐地接过,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邀萧锦杭入府:“齐王辛苦!齐王里面请!”同时,嘱咐两个儿子协助男方,将聘礼依次成列在府门口稍作展示,再一一抬入前院。 就在温别鶴他们分工合作、里外兼顾地招待男方前来下聘的人时,老夫人在主院也忙开了。 虽然在宫人宣读赐婚旨意后,就有所准备,可万没想到男方的聘礼来得这么早。原本还想着许是得等钦天监择选的婚期下来了才来下聘,毕竟是赐婚,不比普通程序。谁知才隔了三日,就来下聘了。 莫非,真是齐王去求的旨意要娶三丫头的?老夫人边准备回聘边在心底思忖个不停。 “老夫人,这是老太爷派人送过来的礼书,说是由老夫人看着定回聘。”一会儿工夫,镶金边的礼书辗转到了老夫人手上。 她打开一看,乖乖!一百零八抬!怕是在皇室里也算是多得了,还都是满满当当的份量。 这么一想,老夫人即刻改了主意,吩咐紫玉:“你帮我看着这里,等下齐王府的聘礼一抬进来,留出三分之一……”又扭头对红莲说:“你去找几个家丁,随我再去趟库房,添几件回聘……” 第二天,丞相府送妆的队伍,已浩浩荡荡地从丞相府出发,敲锣打鼓地往齐王府行去。 若是站在城墙上看,还真有“十里红妆”的架势,喜庆的队伍,一直从城西排至城东,绵延不绝。 齐王府内,等着迎妆的家丁下人,也都个个喜意地翘首张望。 随着丞相府的嫁妆送到,齐王府远近的族亲,也在婚礼的前一天陆续赶来祝贺了。 而女方家随送妆队伍前来铺房的“好命婆”,更是受到了齐王府无比热情的招待。 丞相府派来铺房的“好命婆”是老夫人千挑万选的福寿双全、家境富裕的好命婆子——魏氏。随魏氏前来看守婚房的,则是春桃。 春桃手提子孙桶,跟在魏婆子身后,向出来迎接的风管家等人恭敬地行了个见礼。 “免礼免礼!”风管家笑呵呵地请她们起身,“婚房设在西园,诸位辛苦一路,先请喝杯茶休息休息。” “多谢风管家!”春桃等人微笑致谢。 而后,丞相府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随齐王府的管事、婆子前往西园。 喝茶休息吃点心,无非是名头,实则是给女方家前来铺房的婆子、丫鬟的一份见礼酬劳。从中多少能看出男方家的家底、气度,或是对女方家的尊重。 将沉甸甸的见礼荷包塞入怀里,魏婆子和春桃相视一笑,开始铺房。 女方家的人进入喜房铺置,男方家的人则围在院子里欣赏嫁妆。 箱柜、被褥、首饰、衣服、绸缎、文房四宝、金银器皿,以及代表田产、房屋、铺面的嫁妆,均一字儿地排开在西园主院的院中央。 其间,魏婆子命季丞相府送妆的家丁时不时来院子开箱启柜,将被褥、帐幔等铺房所需的物品,依次送入喜房,箱笼柜屉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嫁妆更是一目了然地呈现在齐王府众亲友跟前,四周艳羡的窃窃私语声就越发多了。 “我的娘喂!这丞相府也真够大方的!嫁个女儿,该不会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那不还有两个儿子吗?娶媳妇总比嫁女儿要紧吧?嫁女儿都这般光景了,娶媳妇该得多大的排场啊?” “那你就不晓得了吧?丞相府可是天下第一首富,又是皇上赐的婚、嫁的咱大魏朝赫赫有名的齐王,能不可着劲地筹办嫁妆吗?” “我倒是觉得,丞相府是在拼命拿嫁妆堵众人的嘴吧?毕竟,温三小姐以前的风评可不怎么好……” “也是哦……” 正文 第88章 大年三十 下雪了,洁白无暇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宛如美丽的银色蝴蝶在翩翩起舞。雪,越下越大,雪花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仿若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茫茫大雪之中。 寒冬腊月,屋子里早就烧上了地龙。 转眼,就到了过年了。小孩子最希望过年,而大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过年,因为事太多了。 大夫人李氏从腊月就开始忙,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都不得歇一口气。 大年三十,老夫人身着朝服,坐着八人大轿进宫朝贺去了。回来就去了宗祠祭祖宗。 温婉儿是府邸里的姑娘,除了上族谱的时候会去宗祠,其他时候是不需去的。 除夕晚宴是在开在正厅,温家上上下下的人儿都聚的齐齐的,在一阵阵炮竹声,和欢笑声中吃起了年夜饭。 尽管大家都是喜笑颜颜的,可是温婉儿就是高兴不起来。 以前爸爸妈妈在的时候每到过年都会给自己做最爱吃的四喜丸子,还会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都不知道今年又有哪些明星上了…… 越想到这些温婉儿就越难受,鼻头一阵阵的发酸。 用完晚膳,一家子都坐在一起说话,也是长辈给晚辈发红包的时候。 大夫人看着温婉儿,笑着道:“三姑娘越长越漂亮了。”说完,递给了温婉儿一个厚厚的红包。 老夫人也夸赞了温婉儿两句,然后才将红包递给她。 温婉儿接过红包,没有感激,也没有嫌弃,接了荷包说道:“谢谢老夫人。”她得了的红包可没温然儿还有温穆儿那般厚。连个红包都要差别对待,真心不爽。 这一晚,温婉儿还是得了不少的红包。 温婉儿是姑娘,不需要守岁,等宴会散了就带着丫鬟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日路上挂满了灯,整个丞相府灯火通明,回去都不用提灯笼了。 回到院子,温婉儿将红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老夫人给的红包竟然是最丰厚的,六个如意金裸子,每一个都有一两重,这红包就让温婉儿赚大发了,加上其他人给的,这一晚上得的红包合起来有一百多两银子。 感觉自己也好久没有见过王凌志了,都怪自己事情太多了。还有前次他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想到这,温婉儿起身出门,走到王凌志门口才发现他的院子里相比起整个丞相府显得冷清不少。 外面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到了王凌志这里只有一盏孤灯亮着。 温婉儿轻轻的敲了敲门“进来。” 王凌志还以为是小厮进来了,但是怎么人进门后却半天没有声响,抬头一看,就看见温婉儿脸冻的红红的,一脸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 “你来做什么?” “额……刚刚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你,想着你估计也没有吃饭,这大过年的我怕你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就来看看你,诺,你看我带了好多吃的呢。” 说着温婉儿还晃了晃手中的篮子,生怕王凌志不相信自己。 王凌志本来还想冷嘲热讽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实在说不出口,无论温婉儿来抱有什么目的,他都不想再想了。 此时的他也只是一个需要关心的普通人。 “恩,放下吧!” 温婉儿蹑手蹑脚的走到王凌志身边,放下食盒。“以前是我不对,总是欺负你,可是我发誓以后我都不会了,你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可是我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从本质上看我们都一样。我虽然有父母但是也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以前你过的很不好,我现在理解你了,所以以后我希望你有事儿也可以找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王凌志倒是被温婉儿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搞得摸不着头脑了,但是他知道温婉儿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谢谢。”王凌志红着脸小声的说出这两个字。温婉儿大喜,甚至在回院子的时候都咧着一张嘴,弄得几个丫鬟都有些奇怪。 但是温婉儿才不管这些,因为被人接纳的感觉真的是很爽的。 新年过的很快,无非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是温婉儿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并不太习惯,而且,那么一大家子人,却并不是,她真正的亲人。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即使是初春,早晨总是还很凉的。 温婉儿看着园子里已经有些发芽的树枝,浅笑。 自己不是一直都是很适应的吗?莫名其妙的穿越,迅速的适应,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接触这些原本纸面上脸谱化的人,活生生现实的人,自己甚至会想主意刺探别人,还会说谎,为什么现在,在这繁华的日子里,自己突然心里很是荒凉呢?她其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很怕的,自己是迷茫又彷徨的。 可是对这里,她又没有办法心生怨恨,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是不是,现在她已经成了一抹孤魂?是的,她被雷劈了。 也许,她是死了吧。只有死了,她的灵魂才来了这里。 温婉儿这具身体让她重生。既然重生了,她就要认真的接受她现在能接受的一切,包括,貌合神离的家人,山雨欲来的倾覆,还有即将到来的喜宴。 “温婉儿,既然你是温婉儿,就要认真的过温婉儿的生活,这是上天赐给你的机会,不然,怕是你已经成了一抹孤魂了。你已经不是莫北了,你是温婉儿,你要加油!” 拉了拉自己披风,温婉儿转身回到暖和的屋内。 自过年以来,温婉儿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好,比较低落。细雨和小花以为她是因为之前内奸以及母亲王氏的事儿伤心失落。 而春桃和冬梅却知道自家主子是因为怀孕才会有些情绪低落。 “三小姐,该去老夫人那里请安了。”细雨体贴的道。 自从婚期将近,老夫人就让各位小姐每日过去请安,说是年纪也都不小了,也是该学些礼仪什么的了,毕竟,都离嫁人不远了。 “走吧。” “婉儿晓得了。” 正文 第89章 大家都是演员(一) 即使是入春了,老夫人的房里仍旧是烧的暖暖的,老人似乎更是怕凉。 温婉儿来的不算早,她每日都是最后一个来的。即使,有时候她起的很早。 温然儿、温子衿、温穆儿皆已到齐,王氏因为解禁了,也是每日过来请安。 “婉儿给老夫人请安。” “恩,三丫头来啦!你这丫头倒是懒惰,每日都是来的最晚。”老夫人笑说,不过这话里有没有深一层的含义,那就未可知了,不过温婉儿也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没有办法啊,天还没大亮,婉儿实在是起不来呢,只求不要耽误请安的时辰倒好。”小女儿家的撒娇。 温婉儿最近对她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和话里隐藏的暗示都充耳不闻,也不愿意多管了,凡事都是怏怏的。 看起来倒是真像被几个大丫鬟和王氏伤了心,其实实际情况倒是没人知道的。 “咱们温家这几个丫头啊,我看了,婉儿啊,是最会享受生活的。”大夫人自从上次丫鬟事件之后,更得老夫人的意了。 虽然温穆仁被指和丫鬟有私情,不过这都没有影响大夫人。毕竟,温穆久是温家的长孙,而且呢,又一向知书达理,与一两个丫鬟有私情,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的,红袖添香罢了。 “大婶才是说错了呢,婉儿也不过就是贪睡而已,要说会享受生活,那咱们温家,可是轮不到婉儿啦。”温婉儿乖乖的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 “三姐姐,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刚才我们还说这个事儿呢,老夫人说,我们可以去赏灯呢!”温穆儿坐在温婉儿的一边儿,一脸的高兴状。 要说这温穆儿,温婉儿真是不佩服都不行,这丫头真不是一般人啊,按理说,温婉儿揭穿了温穆儿陷害自己的的事儿,她应该理温婉儿远点。 不好意思啊,可是她可不是,在解禁的第一天就去看温婉儿了,还好顿忏悔自责,并再三的说,她并不是不喜欢三姐姐,不是想针对三姐姐,她只是不喜欢二姐姐和自己走的太近,一时糊涂。 她请求温婉儿原谅她,哭的那是梨花带雨。 温婉儿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安抚了她,并且对她说自己并没有不喜欢她,并没有怪她,她只是因为母亲王氏的事儿比较伤心,与其他的无关的。 这听温婉儿这么说,温穆儿又恢复了以往的做派,甚至比以往更频繁的自己的院子里。 温婉儿感慨啊,都是好演员,要是演技差点,真是不好意思登场。 “是吗?我们也可以去吗?可是,那么多人,安全吗?”其实温婉儿还是挺想出门的,不是说对花灯有兴趣啊,主要是她最近破事太多了,只要能不在温家,能出去透透气都是好的。况且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看花灯,难免有些好奇。 “看三丫头这个表情,呵呵,听到出去啊,眼睛都亮了。既然让你们出去,断是不会让你们有什么危险的。 你们几姐妹一起去吧。我让家丁护着你们,是断不会出问题的。”大夫人现在俨然是老夫人的代言人。 “那感情儿好,嘿嘿。” 本朝其实对于女子也并不是那么苛刻,很多时候都是可以出门的。不过大户人家还是比较注意的,毕竟出门也有很多问题,可小户人家对此倒是没那么多的限制。 温家毕竟是丞相府自然算是那大户人家,因此除了出门谈生意的温子衿,其他几个女子都是很少出门的,就连几位夫人都是如此。 “老夫人,婉儿有一事相求。”温婉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哦?”老妇人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是这样的,我表弟,就是王凌志,他也住在咱们温家,他一个小孩子,也很少出门,我想啊,这次出门赏花灯,可不可以让他和我们一起出门看看?您也知道的,小孩子好奇心都是很重的啦!” “王凌志?”老夫人似乎是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我倒是忘了这孩子了,记得那时看他,还是个小娃儿哪。他今年多大了啊?” “老夫人,凌志今年十二了。” “十二啊!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想当年,他刚进咱们温家,还是个小不点呢。 这转眼就十二了。行了,让他和你们一起去吧,不过,男女有别,在外面,你们还是要避讳些好,毕竟,这王凌志也不是三五岁的孩子。”在这大魏朝,一般男女都是十三四岁议亲,如此看来,这十二岁确实是不小了。 “婉儿知道了,出门会注意的,不过,在婉儿心里,凌志就和婉儿的弟弟一样,是一个小孩子呢。” “知道就好,你这么想,未必别人也这么想。” 温婉儿提出了要带王凌志,惹来了其他几人的目光,温婉儿也不多看她们,管她们想什么呢,就算是觉得她和王凌志有私情,也是无所谓的,吼吼。 从老夫人的房里出来,温婉儿带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小花往王凌志的院子去了。不过王氏还是拦住了她的路。 “婉儿。” “娘?有事?” 温婉儿已经走了一段,王氏才跟上来的,所以周围除了各自的丫鬟,并没有别人。 看温婉儿态度冷淡,王氏似乎是受了打击的模样儿。 “婉儿,你怎么对娘这么冷淡?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吗?你爹并不让我接近你,娘真的没有机会和你说的,从小到大,娘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就这么相信一个下人的话? 她不知道是被哪房收买了,你年纪还小,不懂咱们温家这些道道儿。”王氏痛心疾首状。 温婉儿看着她的表情,看样子是很伤心,因为温婉儿的不相信与疏远。 如果不是温婉儿事先曾经在她的房门外听见了她和温然儿的话,怕是如今看她这番做派,她是要相信自己这个娘亲了。 呵呵。真是都是好演员啊!温婉儿再次感慨。 正文 第90章 大家都是演员(二) “娘亲说什么呢,女儿是相信你的,只不过,爹爹不让女儿过多的和娘亲接触,娘也知道,这温家,从来都不是我们能够说的算的。 女儿以为娘亲明白女儿的心意呢,咱们面上小心些,还是注意点吧。”温婉儿发现自己这演技,也是有的啊。 王氏如释重负:“怪不得呢,可婉儿不说,娘又怎么能不担心呢,毕竟当日事情那么混乱。 唉,这冬梅,婉儿一定要小心,她可不是能信得过的,还有那春桃,这老夫人竟然只是罚了她月银就将她放了回来,也太不合理了,婉儿可是要千万小心,你是娘亲生的,又是从小护着大的。 娘对你当然是真心的,别人可就不好说了。” “娘放心,女儿晓得的,不过娘以后也小心点吧! 您对女儿太好了,难保别人不会想在背后做些什么。咱们就算是再小心也是防不胜防的,娘还是少点过来找女儿吧。” 其实相对于其他人,温婉儿更加不喜欢王氏,对王氏的怨怼也更深,别的人算计自己是正常的,她们都不是她的至亲,可是王氏不一样,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但是一样还是算计她,而且还是更让她伤心的“捧杀”。温婉儿想到这里苦笑。 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身体本能的心疼,也许,她占了温婉儿的身体,也要感受温婉儿本能的伤心吧。 “恩,好。你说还是有点道理的,行,那女儿也小心注意吧。知道你不相信那些话,娘就放心了。 你爹也是糊涂,就听那温子衿的,竟然不让娘见你们,太恶毒了。唉,行了行了,娘也不和你说这些了。免得啊,她们说的那些混账话再让你疑心。 好了,这你是要去见凌志?唉,我说你多少次了,你也不听,去吧去吧。 毕竟你的婚期也近了,自己注意分寸吧。” 一把话说完,王氏摆摆手离开,似乎对她要见王凌志的事儿很不以为然。她一直都是不赞成温婉儿对王凌志好的,看以前就知道了,原著对温婉儿也是够差的了,不过自己可没有虐待儿童的习惯。 告别了王氏,温婉儿看见了不远处的温子衿,她不知道温子衿站在那里多久了,也不知道温子衿听见了多少。 “三妹妹,你,是我的三妹妹吗?”温子衿迟疑状。 温婉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扬起脸蛋看温子衿,她的个头比温子衿矮一些。 “二姐姐说什么呢?” “你是温子衿吗,还是,你只是,一抹,游魂?”温子衿难免怀疑温婉儿是穿越的。毕竟,她变得挺明显的,她有一些反应太奇怪了,而且,她有一些行为太现代化了。 温婉儿故作淡定的冷笑一下:“游魂?我可不就是一抹游魂吗?我可不像二姐姐你,有爹爹疼爱,老太爷器重,还有宫淮的爱恋。我呢?我有什么?你以为我刚才说的是真话吗?你以为,我相信我娘吗?呵呵。几个月前,我是真的被蛇吓到吗?二姐姐,你说,有蛇吗?现如今一道圣旨下来,我就要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我连选则婚姻的机会都没有了。” 温婉儿样子很冷静,但是眼泪却在不停的流,她倔强的咬着唇:“如今,我也和你说句实话,这个家,我已经彻底失望了。” 温婉儿其实就是不想温子衿知道她也是穿越的事实。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温子衿会不会相信,但是,她只希望自己这番做派能让温子衿有所动摇,而且不管是温子衿信与不信,她都要坚持自己的说法,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不过温子衿到底是第一女主,性格比较圣母一些,看温婉儿倔强又伤心的样子,还是打消了自己的怀疑,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虽然温婉儿自小就和自己作对,但是到底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如今,她得知了自己母亲的卑劣,姐妹的算计,身边人的背叛,性情大变,其实真的是有可能的吧。 况且看她那个样子,想必即使嫁给了齐王也不会是幸福的,毕竟以齐王的天人之子又怎么是温婉儿这种平庸之资也驾驭不住,想到这里,温子衿就将得不到齐王的遗憾也一扫而光了。 温子衿过去将温婉儿揽进了怀里,“别哭,别哭了,乖~~~” 被拥在怀里的温婉儿一脸懵逼,这剧情跳跃的太快了吧。她不知道的是温子衿此刻在脑海中已经上演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温婉儿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推开了温子衿,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我们关系好像没有这么好吧?” “三妹妹,撇开那些挑拨与算计,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 温婉儿看了一会儿温子衿,咬了咬唇,面色纠结,似乎,终于是放下了,拥抱了一下温子衿。 “化干戈为玉帛。” 两人似乎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离开了温子衿,温婉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筋疲力尽,迎着风,她抹着脸上的眼泪,久久没有动。 原来,她自己和温家的人也没有什么分别,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的好演员。 也许是温婉儿的眼睛比较红,王凌志敏感的发现她哭过的事实。 “你怎么哭了?怎么回事啊?”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关心。 “没事,我刚才碰见温子衿了,又上演了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估计是演的太过了,倒把自己给弄哭了。怎么,关心我啊。”温婉儿看着王凌志。 这下倒是王凌志被弄得有些尴尬了,气鼓鼓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女孩子家家的!” “刚才我去请安的时候,老夫人说了,过几天正月十五,我们可以出门看花灯的。我和她说了,让你和我一起去,你也去吧?” 王凌志有些惊喜:“好啊。”不过随即他又有些疑惑的看向温婉儿。 看到他的疑惑,温婉儿解释:“你也知道啊,这温家啊个个都看我不顺眼,除了你和二哥哥我基本就没什么朋友了。” 正文 第91章 赏花灯(一) 王凌志听见温婉儿用了‘朋友’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感觉特别开心,但是为了保持自己平时的形象,硬生生的把笑意压了下去。 “谁和你是朋友啊,再说了这不能出门的只是你这个大小姐,我呢反正也没有人注意,随时都可以出去的!”说完还一副特别嫌弃温婉儿的样子。 温婉儿也不生气,“我不管,反正过年那天你吃了我的东西我就当你原谅我了,还有不管你平时出去什么的,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反正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和我一起去!” 王凌志对于温婉儿的厚脸皮程度也甘拜下风,“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就别在这叽叽喳喳啦!” “好。就这么决定了”温婉儿看着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也不多留,起身就走了。 温婉儿想,自己一定要改变王凌志的命运,她一定不会让她的表弟?不管是曾经的温婉儿还是王凌志,都是可怜的孩子,孤独的孩子。她想,她要竭尽所能,她要改变他们的命运。人生,不该只有伤心凄凉,与无奈。 因为赏花灯并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而各家的小姐都会在这个日子里出门,所以几人也没有做男装打扮。都是一副娇娇的貌美女子模样儿。除了温婉儿,另外三位算得上是盛装打扮了。 宫淮也来了,说是要和她们一起出门,这段日子宫淮很少上温家,最起码温婉儿基本没有看到他。倒是有点奇怪了。 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温婉儿就默默的撤到了一边, “今天的人特别多,老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就别去那人特别多的地方了,容易走散,不安全,宫淮在凤鸣居定了个很不错的位置,我们直接过去就行,既能看烟火,看花灯,也能吃吃喝喝喝,还安全。” 温子衿笑着说着老夫人的吩咐,想也是,这大街小巷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的,老夫人肯让她们出门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让她们乱走呢。 还好,温婉儿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爱凑热闹的人,没错啦,她对八卦啦什么的也是很有兴趣的,但是现在的状态不行啊! 毕竟穿越女主必备定律啊,出门一定会碰见各种事件,碰见各种达官贵人,虽然,她不是女主啊,但作为一名穿越人士,她还是小心为上吧。 “知道了,二姐姐。”温穆儿笑着回答。 宫淮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样子。对几个女孩儿也很体贴。温婉儿对他倒不是很热情,她还是和王凌志比较亲近。 宫淮订的位置也不错,不管是看烟火看是花灯,位置都是很不错的。 温婉儿在外人面前的话一直都是不算多的。他们的位置是凤鸣居的二楼,靠近街道。 只要抬眼望去,就能看见貌美如花的四姐妹。不得不说,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如今还经过精心打扮,自然更是脱俗。 众人吃吃喝喝倒也是快乐,没一会儿的功夫,温子衿就说想去方便。宫淮不放心,陪同过去了,在这个时代,未成婚的男女能这么亲密,还是会很让人诟病的,不过这二位似乎是一向都不在意。 不少文人雅士都在对花灯上的灯谜,温穆儿和温然儿感兴趣的探头望。温婉儿是真心没有对对字猜灯谜这种文采的,不过却她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 “咦?”温穆儿疑惑的口气,温婉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是温子衿和宫淮,这二位竟然下楼去了。看他们穿梭在人群里,温穆儿不乐意了,连温然儿都有些皱眉。 “二姐姐怎么和淮表哥出去了,真是的。还说老夫人说让我们在这儿比较安全呢,她倒好。哼,说一套做一套。” 温婉儿和温然儿都没有接茬,都只是笑了笑,也不发表什么意见。 “王凌志,这个桂花糕味道真好。”温婉儿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好吃就多吃点啊,和我说了干嘛!”王凌志一脸无解。 温婉儿把桂花糕往王凌志身边推了推。“ 你快尝尝啊。我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在叫点吧。嘿嘿,反正也不用我们自己花钱。” 温婉儿对温子衿离开的事儿并不插嘴。温穆儿见状,咬唇不乐意。 看着这表姐表弟吃的欢快,温然儿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温穆儿也开始作妖儿了。 “大姐姐,我也想去四处看看。” 温婉儿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想去转转。 温然儿纠结了一下“既然四妹妹想去,那就我们几个一起吧也相互有个照应,叫上几个家丁也就安全些。” “还是大姐姐和四妹妹去吧,我刚刚吃太多了,有些走不动路了。”????温婉儿捂着肚子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两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几个人走了,留下王凌志和几个家丁陪着温婉儿。 这眼看着人少了一半,温婉儿倒是更加开怀了,毕竟啊,他们都在,说实话,还是有些放不开啊。 如今温穆儿和温然儿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和几个家丁离开了,这样主子中,只剩下温婉儿了,她和王凌志在一起更加放松。 “温三小姐。”俩人正说得热火朝天呢,就见马家兄妹款款而来。 温婉儿连忙起身打了招呼,也顺带的介绍了王凌志给马家兄妹。 “三小姐真是好兴致,这位置确实不错。” “两位没有订位置吗?如果二位不嫌弃,可以和我一起,我家几位姐妹已经下去对灯谜了,婉儿不才,只能和表弟在这儿看个热闹,马小姐想必是很久没有见我家几位姐妹了吧? 正好,估计啊,她们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大家也借着这个机会聚聚。”温婉儿并不愿意他们坐下,所以她说话的时候绕了个小圈圈,你看,我们家几位姐妹有才,人家都出去对灯谜了,没有才的才在这儿坐着呢?你们都是有才华的,赶紧下去对灯谜吧。 “好啊。”马晓晨直接就坐了下来。马晓婕似乎并没有想坐下,看到马晓晨如此做派,有点吃惊的样子,不过随即她也恢复了镇定,坐了下来。 见这二位没有识趣儿,温婉儿在心里默默叹气。搞个毛啊! 正文 第92章 赏花灯(二) “三小姐真是一个有趣的人。”马晓晨笑着开口。 “哦?” “可不是吗?这各家的小姐,哪有这么乖巧的坐在楼上看的,谁人不想对一下灯谜,即使是并不会,也要体会一下现场的热闹气氛,可只有三小姐,与众不同。”也不知道马晓晨这话是褒还是贬。 温婉儿觉得马晓晨也不是看起来那么亲和的,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都是带着一股探寻的态度。 “我家祖母说过,正月十五虽然出门什么的倒是无碍,但是人山人海,我们几个又不常出门,总是有些不安全的,如今这样多好,既能感受这美好的气氛,又能安安全全的,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我又并非那多才之人。我家几位姐妹自是才华横溢,我呢,就老实的看看就好了。” 温婉儿这番话可是将马晓晨堵了个结结实实,马晓婕在一旁看着自己哥哥被弄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似要再说什么。不过从外面进来一个丫鬟,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温婉儿可没忽略她那一闪而过的微愣。 “哥哥,温三小姐,你们先坐着,是这样的,刚才身边的丫鬟过来说,和我要好的一位古小姐在楼下猜灯谜,有些苦恼,让我过去救场呢。这样我就先过去看看。”马晓婕起身。 马晓晨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两个护卫跟着马晓婕离开。不过马晓晨并没有走的意思。 “马公子不跟着过去看看?” “没事,有侍卫跟着。温三小姐这是要撵我走的意思咯?”马晓晨笑问。 温婉儿在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崩腾而过,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异样。 “哪有,我这不是不放心马小姐吗?马公子想太多了。” “呵呵。”马晓晨压低了声音。“我可是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多,怕是温三小姐的真面目,见过的人委实不多呢。”说完,马晓晨还看了王凌志一眼。 真面目?什么真面目?温婉儿看着马晓晨,微笑:“我倒是不知道了,自己有什么真面目,能让马公子这么说。 马公子,这出门在外,还是莫要胡说八道破坏女子名声儿吧。我可是看在马小姐的面子上才邀你们坐下的,我就不清楚了,马公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温婉儿不知道,自己前次在护国寺的种种早已经被去上山清修的马晓晨看到了,所以马晓晨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这些话。 看着温婉儿微笑着说着并不亲切的话,马晓晨也没有恼,只是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我只是小小开个玩笑,温三小姐莫要介怀。不过,我想,这外面的人还是以讹传讹的太厉害了,这温家的女孩儿,真是都不简单。” 温婉儿看着马晓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而马晓晨看着温婉儿一副疑惑的样子也不想多做解释,一时房间也变得安静起来。 一旁的王凌志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也并不怎么搭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就见马晓婕回来了,不过她脸色特别不好,而且,神情呆滞。她甚至没有顾上和温婉儿打招呼,就直接要和马晓晨离开。 发觉了自己妹妹的反常,马晓晨也没耽误,直接就和温婉儿告辞了。 “我看,他们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王凌志声音不大。下人们都在另外一桌,这边只要压低声音,倒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的。 “恩。” 马家兄妹离开不一会儿,就见宫淮一个人略带慌张的回来。温婉儿可是很少看到他这种状态。 “三妹妹,你二姐姐回来了吗?” “没有啊,淮表哥,二姐姐不是和你一起吗?”温婉儿也有些惊讶。 见温子衿没有回来,宫淮似乎更是担忧:“刚才人太多,我们走散了。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再去找找,说不定啊,她一会儿自己没找到我就回来了。” “恩,好的。” 宫淮又慌慌张张的离开。 王凌志吐槽:“他怎么不解释解释,怎么还上茅房上到大街上了?” 回想刚才宫淮平离开以及之前马晓晨的失魂落魄,温婉儿脑子里似乎一瞬间的闪过什么,不过还是太快了,她并没有抓住这个念头。摇了摇头不再想他。 “我们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吧。老老实实的多好,瞎跑什么。” 这厢温婉儿和宫淮等人都在为温子衿着急,而那厢呢,温子衿却正在和楚文在一起。 两人在暗巷里,温子衿在无声的哭泣,而楚文则在一旁劝慰。 “子衿,别哭好吗,这该死的宫淮,我非揍他不可......”说完,楚文似乎就要去找宫淮的架势。 “别,楚文,别......”温子衿拉住了楚文,看样子,两人很熟稔。 见温子衿拉住了他,楚文那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一个回身就抱住了温子衿,拍着她的肩,似是安慰,而温子衿大概是处在伤心中,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妥。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维持多久,温子衿到底还是觉得两人举动的不合适,想要推开楚文,不过楚文死死抱住不肯放手。 “子衿,子衿,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宫淮不是个东西,他脚踩两只船,朝三暮四,你离开他吧,只要你肯离开他,我会娶你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不......不要这样。楚文,你知道的,我一直是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行,不行的......”温子衿更加剧烈的推拒着楚文。 楚文一手搂住了温子衿的腰,另一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地固定在身体两侧。 “子衿,你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你爱到骨头里了,却要和我做好朋友,我想,好,既然不能和你在一起,能够做你最好的朋友也好,我也会一辈子守护你。 可是,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宫淮是什么人,他这种人哪配得到你全心的爱慕?你和我在一起吧,和我在一起吧。” 正文 第93章 赏花灯(三) “不,不,我不能对不起他......”温子衿还在扭动,却丝毫不知道,这让楚文更加的亢奋。 “你不能对不起他,他就对得起你吗?刚才和马晓婕在那儿接吻的人是谁,你说,是谁?” “不,不......”温子衿流泪,不知道是因为楚文的话,还是因为刚才看到的景象。 “子衿,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就算你不肯离开他,不肯嫁给我,那,给我一次好不好? 求你了,子衿,给我一次,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宫淮吗?凭什么他在和你山盟海誓的同时,还要有别人,凭什么你就要为他守身如玉? 子衿,我那么爱你,给我一次,我求你了......”说完,楚文就急色的吻上了温子衿的唇。 他的行为换来了温子衿更加激烈的反抗扭动。 她不停的捶打着他,可楚文坚决不肯放手。不仅不肯放过她,他还在她曲线玲珑的身体上下到处乱摸着。 “他和马晓婕在接吻,你忘了吗?你真的不想报复他们吗?”他像个魔鬼一样的引诱着温子衿。 慢慢的,温子衿反抗的动作弱了下来。 感觉到温子衿的示弱,楚文勾起一抹笑容,解开她的腰带,扯开她的衣襟,露出了白色的肚兜,他隔着肚兜在温子衿的丰满处大力揉搓,而另一只手,则在她裸露在外细嫩的肌肤上肆意的滑动。 “恩......”温子衿的双腿早已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倚在了楚文怀里。她的理智已然被楚文的那些话和他的动作给敲碎了。现在她迷茫的随着本能,跟着楚文的动作。 由于刺激太大,温子衿的头无力向后仰,露出白皙的脖子,楚文乘机狂吻着她娇嫩白皙的颈子及耳根,胡乱舔吻着她挺秀的鼻子,听着她本能的喘息,楚文得意的将她的裙子掀起。 就在温子衿的一个茫然间,楚文就狠狠的顶了进去。 “啊——” 进入后,楚文并没有给温子衿任何缓冲的时间,直接就开始动作起来,动作狠戾。其实,他也是很生气的。 因为,他感觉到了,温子衿并不是第一次了,想到她一定是与宫淮有过关系,楚文的动作更加毫不怜惜起来。 繁华的街道,喧闹的花灯会,幽暗的街边暗巷,一对年轻男女疯狂的亲热着,丝毫没有避讳。若是走近的人仔细听,定是能听见身体拍击的声音,那“啪啪”的拍打声! 看着街道上的人已经逐渐减少,温婉儿和王凌志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这到底人都哪儿去了,别说是宫淮和温子衿,就是那温然儿和温穆儿,竟然也没有回来。 “三妹妹......”温婉儿正担忧着呢,这温子衿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二姐姐。你可回来了,淮表哥说和你走散了,已经去找你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温婉儿拍了拍胸口。这几个人出来,可别出了什么事儿啊。 “我没事。大姐姐和四妹妹呢?”温子衿面色除了有些略微红润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们看见你们久久未归,也出去看灯谜了,不过我让几个家丁陪着她,应该没有问题的,不过,她怎么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呢?” “谁说我没回来啊?我这不回来了吗?”温穆儿也到了,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温然儿也施施然的跟在后面。 “都回来就好。”温婉儿放心的抚了一下胸口。 “二姐姐,要不要找家丁出去找找淮表哥呢,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温婉儿提议。 “恩......”温子衿想了一下。“别去找了,免得再走个两岔子。我和掌柜的说一声,和他交代一下,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太晚了,也是不好看的。到时候宫淮回来了,掌柜的会和他说的。” “恩,好。”既然温子衿和温然儿都回来了,自然是没有温婉儿什么事儿了。 温婉儿乖乖的做应声虫就好。至于王凌志呢,和她们一起出来,除了单独和温婉儿在一起的时候或说上几句话,其他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小透明的状态。 温婉儿也明白他的心思,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本身就是很尴尬的。说主子,哪儿是什么正经主子,可要说奴才呢,那也断然不是的。 “淮表哥四处找二姐姐,二姐姐竟是不肯等淮表哥。”温穆儿嘟嘴,似乎有些埋怨。 不过她这么埋怨也对啊,宫淮可是人家温婉儿的正经表哥。她们又哪儿是呢! “咱们若是回去晚了,老夫人定是要埋怨的,下次可就没什么机会出来了赶紧走吧。”温然儿反驳。 温婉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为什么她就觉得现在的温子衿有点不对劲呢,可要说是怎么一个不对劲法儿,她又说不出来,疑惑的看王凌志一眼。希望他回去能给自己点意见。 “刚才马公子和马小姐还过来了,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温婉儿交代。 “哦?”温子衿听到这个,面色并不太好,相反其他几人就正常些。 “他们本来是要等你们的,不过马小姐被一位古小姐叫了出去,然后没一会儿,他们也就离开了。” 三人人听完点头。 不仅温婉儿感觉到了,就连温然儿和温穆儿都感觉到了,这提起马小姐的时候,温子衿不太自然。 所以温婉儿故意又提了下,果然,温子衿一听到马小姐的时候,面色就有些僵硬。 众人有点疑惑。 回到温家就看见温穆久像尊大佛一样的在自己院子里,看他那个焦躁的样子就知道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个死丫头,怎么才回来啊,天色那么晚了还在外面,一个姑娘家的就不怕危险么。”温穆久气急败坏的喊了出来。 温婉儿知道温穆久虽说在自己身边很容易炸毛,但是也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没有仪态的时候,弱弱的问“怎么了啊,二哥哥今天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正文 第94章 误打误撞 看着温穆久想说什么又顾虑的样子,温婉儿便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你知不知道今天又多危险啊?” “危险?什么危险?我这么没有发现。” “我说的自然不是你了,今天我去城北的铺子里回来,就去和老夫人请安,知道你们几个竟然出门玩儿去了,虽说旁边有宫淮那个小将军在什么的,但是他也不靠谱啊,于是我就一个人出来找你们……” “说了半天你的重点在哪里啊”温婉儿不耐烦的打断了温穆久。 “急什么,给我好好听着”温穆久抬手给了温婉儿头上一下,又接着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以为不知道上哪里找你们去啊,就一个人在大街上兜兜转转的,突然远远地就看见宫淮了,就朝他走了过去,没成想一转眼就没了人影,然后你知道我听到什么了么。” 温穆久看着温婉儿一脸入迷的样子不由得卖起了关子,温婉儿哪里愿意啊“哎哟,好哥哥,你快说啊,听见什么了。” “我可告诉你啊,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啊,不然可就害了别人的名节了,我看见那个马家二小姐被一群地痞围住,眼看着就要做出不耻之事,我便急忙上去救下了她,还好我手快,不然那二小姐就要撞墙自尽了……” “二哥哥,你说的马二小姐,莫非是马晓婕?” “可不是么,不然是谁啊,方才看你们半天没有回来,我就生怕你们出什么事儿,可没有把我给急死。” 温婉儿听到温穆久的这番话可是真的震惊了,她突然想起自己脑海里错过的是什么。 书里可是明明白白写了这马晓婕被强奸的事情了,不过在文中她可是被强奸了,这也是她后来黑化的前提。 没有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了给个温穆久,还好还好,毕竟没有人想看到这么有才情又可爱的女子遭人玷污,不过仔细想想两人也是有缘分的。 况且温穆久在文中因为辅佐齐王,就一直没有议亲,后来也是扛不住老夫人的压力娶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得也是悲惨,不如让自己做个红娘,给他们牵牵线。 “哎,二哥哥那你觉得做个马小姐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不就那样呗,不过没有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也能性子那么刚烈,一个女子这么看重名节,这里我倒是挺欣赏的。” 温穆久又再三强调温婉儿一定的保守秘密后也告辞了,温婉儿听着温穆久刚刚那番话也知道他对马晓婕也是有感觉的,现在就只要试探一下马晓婕的口风就可以了。 说干就干温婉儿找了个和是的时间,就给马尚书家发了帖子。 马晓婕从没想到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温婉儿居然会差人到府中来邀请她去丞相府玩儿。 早就听说过这个温婉儿刁蛮霸道,心肠恶毒,但是几次相处下来却也觉得温婉儿似乎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不堪。 又想到正月十五的时候,自己一时冲动,去找了宫淮。 回想这十几年的时光,如果不是遇见宫淮,想来自己还是万分幸福的。 显赫的家世,出色的外貌,耀眼的才华,和睦的亲人,这些自己都有了。 可是,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自己还是认识了宫淮,并且爱上了他。他不要自己,他虔心爱慕的,只是他的温子衿。 那天,自己命丫鬟找宫淮,只是想做一个最后的告别,一个对过去,对曾经的心上人的一个告别,毕竟宫淮和温子衿婚期已近,而自己也确实无法走进宫淮的心里了。 当下也是一时冲动,自己吻了宫淮,可是马晓婕知道这个吻只是一个告别礼物。 没有想到,温子衿却误会了,她伤心的离去了,大骂不要脸什么的,马晓婕也承认,是自己不要脸,是自己不顾一切的亲吻了宫淮。 可是,自己真的从来没想拆散他们,自己只是,只是对自己过去人生的一个告别。 宫淮他扔下自己,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留下自己一人。 那天估计也是老天惩罚自己吧,一群坏人将自己团团围住,想要侮辱自己,还好温家二公子救下了自己。 不然当天真的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些什么,这些事情自己也和哥哥说了,但是要找到真凶是谁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过了这件事情后,马晓婕对宫淮的爱慕早已经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了,反倒对那天不顾自身安危就自己的温穆久有了好感。 一听说温婉儿邀她出去,母亲都变得十分紧张。非要让她带着府里一个功夫不错的丫头月儿也带在身边,深怕自己的女儿被丞相府的三小姐欺负了,马晓晨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觉得自己母亲就是想得太多了,不过就在几天前马晓婕才出了事,就要同意带个功夫好的丫鬟傍身也安全些。 进丞相府的时候,马晓婕心里也有几分惴惴不安,谁知道她突然叫她去想要做什么呢? 温婉儿坐在丞相府的小湖边等着马晓婕,这条河就是原著温婉儿落水的那条河,说起来,她能来这里,全都是这条河的功劳啊。 想到这里,她愤愤的抓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 “三小姐,马家小姐来了。”细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马晓婕做了个福,算是和温婉儿打了个招呼,但是目光却是有些疑惑。 “马小姐来过丞相府的后花园吗?”温婉儿露出了一个她认为无比和善的笑容,旁边的细雨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三小姐从来没笑的这么……猥琐过。 “我和跟父亲母亲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还未曾来得及仔细观看。”她的声音有些急促,一听便知道有些紧张了。 温婉儿摆弄了一下头发,笑道,“那正好,我带你到处走走吧。”说着,上前拉住马晓婕的小手,马晓婕被温婉儿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吓的僵了一下,但却没有挣脱她。 正文 第95章 做媒人(一) 接下来,温婉儿好像真的是想带马晓婕随意逛逛似的,只是看风景,并不说话。 马晓婕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小孩子没什么耐心,忍不住问道,“三小姐,今日找晓婕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闲来无事,又觉着马小姐与我有些相似就约着来丞相府走走,联络一下感情嘛”她随口说道。 马晓婕听到这句话更是彻底黑线了,自己怎么不觉得和温婉儿像啊。莫非自己名声在外面也很差? 温婉儿一转头就看见平时在外面总是一脸高冷的马晓婕因为自己的随口一句话就一脸纠结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马晓婕嘟着嘴小女子的姿态尽显。 “我逗你的,哈哈,看你急的,你可放心吧,你啊可比我强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人挺好的,想和你交个朋友,不是这都不行吧。” 知道温婉儿猜中自己的心思,马晓婕脸立刻就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人还是不错的。” 温婉儿看着急忙解释的马晓婕顿时对她的好感更强了,也觉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那可得把马晓婕逼死。 “马姑娘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可有心上人了?” 听到这话,马晓婕更是羞的满脸通红,“此事晓婕全凭父母做主。” “哦?”温婉儿一笑,“要是你爹娘让你嫁给一个满脸横肉的粗人你也愿意?” “爹娘是不会这么对晓婕的。”马晓婕弱弱的反驳。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温婉儿道,“你觉得温穆久怎么样?若让你嫁给他你可愿意啊?” 马晓婕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子,心里有不禁猜忌温婉儿是不是已经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儿了,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来,也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你只说你对他也没有好感便是。”温婉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跟古代的女孩子说话就是麻烦,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兜兜转转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说个话都要把人给累死了。 马晓婕低下头,两只手紧张的抓着衣摆,过了好一会,才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自然是喜欢的。” “要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吃点苦头,你愿不愿意?”温婉儿问道。 这回这马晓婕倒是没有迟疑,立即点了点头,说道,“愿意的!我不怕吃苦。” “这么说就对了!”温婉儿一拍掌,“早这么说不就成了!”她握了握拳头,得意的笑出声来,“啊哈哈哈哈……” 马晓婕有些莫名其妙的跟身边的丫头面面相觑,根本弄不明白,这个温婉儿,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转了一圈,温婉儿又带着马晓婕回到那条小河边,停住了脚步。马晓婕见她探头向远处看,似乎在等什么人,不由奇怪的问道,“温三小姐在等谁吗?” “你情郎。”她头都不回的答道,突然脸色一变,连忙缩回头来,问马晓婕道,“你会游泳吗?” 马晓婕摇摇头,“不会。” “不会最好。”温婉儿道,她拉着马晓婕快速走到河边,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飞起一脚把马晓婕踹下水,可怜马晓婕那个娇滴滴的小姐,在水里扑腾着,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马晓婕带来的丫头月儿见状,立刻上前,却被转身回来的温婉儿抓住,要说温婉儿腿脚功夫虽说没有月儿好,可是架不住人多势众啊。,三下两下就制服了月儿,用绳子把她手捆了起来,叫道,“冬梅,春桃,快来帮忙捂着她的嘴。” 弄不清状况的冬梅和脑袋一片空白,一听温婉儿的声音,连忙上前捂着月儿的嘴,听着温婉儿的指示把她拉到假山后面。 一切准备就绪,温婉儿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温穆久走来的方向叫道,“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温穆久刚从老夫人那里出来没多久便听见温婉儿分外凄惨的声音喊救命,半点没敢耽搁,立刻向声音的源头跑过去。 “怎么了!”他看见温婉儿满脸惊慌的站在河边,立刻上前扶住她。 温婉儿向小河一指,说道,“快点!快点快点救人,马家小姐掉河里去了,她不会游泳。” 温穆久闻言向河里看去,果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里挣扎,眼看着就要没力气了,不容他多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温婉儿看着温穆久飞鱼一般迅速游向马晓婕游去,不由得意一笑,也躲到假山后,看着被捂着嘴拼命挣扎的月儿,啧了声嘴,说道,“看你急的,你家小姐没事,为了她的终身幸福,呛两口水也是值得的,对吧?她刚才都说不怕吃苦了。” 月儿听了她的话,安静了一些,不再挣扎,转头向河边看去。温穆久此时已经抓住了马晓婕,一手抱着她往岸上游。 温婉儿转身解开捆住了月儿的手的绳子,说道,“待会别多嘴,听见没。”说着,便带着月儿与四大丫头赶到岸边,帮忙把他们俩拉了上来。 温穆久抱着马晓婕上岸,看着狼狈不堪的马家小姐,不由问道,“没事吧?” 马晓婕一连咳嗽了好几声,等缓过劲来,受到惊吓的她一把抱住温穆久哇哇大哭起来,温穆久无奈,只得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已经没事了,别哭了。” 等马小姐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温婉儿才道,“这里离我的院子近,你抱着她去我那里换身衣服吧?” 温穆久有些奇怪道,“你直接带她去不就成了?” “她受了惊吓,腿都吓软了,怎么自己走过去,”温婉儿振振有词道,“再说了,一个姑娘家穿着湿衣服到处乱走不好,你抱着去吧。” 温穆久无奈,只得抱着马晓婕跟着温婉儿一路走到院子,温婉儿让细雨给马晓婕拿了件干衣服,便让几个丫头都跟着她一起退了出来。 一出门,温婉儿就连忙溜到窗子旁,蹲下身子,轻轻打开一点小缝,几个丫头也耐不住,都跟着去偷看。 正文 第96章 做媒人(二) “三小姐,你刚才吓死我了,你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春桃小声的抱怨道。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嘛,原本我还决定让他们来个正常的相遇,在花园里邂逅,可是这样太慢了,我可等不了这么久。”温婉儿也压低声音说,“就是可惜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 她身边的月儿这个时候道,“能与二少爷有这样的际遇,小姐心里怕也是愿意的。” 温婉儿笑了一声,“那就好。”说着,便猫着腰努力往里面看。 春桃想偷看,又有些不好意思,做贼心虚的不时四处看看,突然发现王凌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后,一脸漠然的看着她们。 “表……表少爷……” 温婉儿看的正起劲,随口道,“什么表少爷,这个时候提他做什么?”说到这里又愣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来。背着身子阖上窗子,呵呵笑了两声,“你好啊,凌志表弟。” 王凌志扫了她们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回屋去了。 这时,温穆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死丫头,人我送过来了,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回去了啊。” “哎~”温婉儿连忙拉住温穆久的衣服,“你别走啊。” “干嘛?”温穆久扫了眼她的爪子。 温婉儿翻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说道,“请你吃晚饭啊,你帮我把人救上来了,我不得好好感激你?” 温穆久不由奇怪了,转过身来,“你什么时候跟她有交情的?我以前从来没见你跟她讲过话。” “我乐意啊,这可能也是缘分吧,让你三番两次的救下了她,嘿嘿嘿。” “会讲人话吗?”温婉儿‘啪’的拍了一下她的脑门,“本少爷我举手之劳,要真想请我吃饭就下次吧,今日是我铺子里还有事呢,就不和你下掺和了!”他说着,把自己的衣服从温婉儿紧紧攥着的手里好不容易抽了出来,一溜烟的跑不见踪影了。 温婉儿愤恨的举了举拳头,温穆久竟然有事,气死她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给错过了! 马晓婕换了件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些害羞的看着温婉儿道,“三小姐,你该事先跟晓婕说一声才是。” “这是我不对,今天突发奇想,吓着你了。”温婉儿尽量使自己声音温和的说道。 “对了,你今年也快十四了吧,别三小姐三小姐的,显得我们生分不少,我看啊,以后我就唤你一声晓婕姐姐,你就叫我婉儿吧,你看怎么样,晓婕姐姐。” “呵呵,行,就这么定了。” 马晓婕瞅了瞅外面的天气,说道,“那,天色不早了,我怕娘会担心,要先回去了。” “好的,小花,去送送晓婕姐姐。”她连忙对小花说道。 马晓婕跟着小花走了几步,突然又回来,拉着温婉儿的手,说道,“婉儿妹妹,你人真好,谢谢你。”说着,还抱了温婉儿一下。 温婉儿愣了一下,顿时狼血沸腾了,哦呵呵呵,好可爱的孩子,十几岁了还给人奶声奶气的感觉,想来是家人保护的极好。 太符合小白文单纯女主角的形象了!那叫一傻乎乎的啊,被人一脚踹河里去了还感谢人家。 最近温穆久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往温婉儿屋子里钻,美曰其名要多关心一下温婉儿,尽尽做哥哥的义务,其实啊就是闲着无聊了,找个人聊聊天罢了。 “我和你说啊,你别看现在京城啊风平浪静的,其实也是不简单的,哎,……。” 结合着加上温穆久这些天给她灌输的思想,温婉儿也大致对大魏当朝的政治了解的七七八八,也就和温穆久探讨起来。 “怎么你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真是饿的慌。” 温婉儿示意冬梅去端些点心上来,突然一笑,对温穆久道,“晓婕姐姐等会要过来,我们约着一起逛逛,要不我们一起带她到处走走呗。” 原本正想喝口水润润喉咙的温穆久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还没等温婉儿反应过来去拉他,他就已经站起转身走了出去,正巧遇上端着食盒走进来的冬梅,顺手拿了两块如意饼边往嘴里塞,边往外走,“死丫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还没出到院子外面,就看见迎面走上来的马晓婕,马晓婕一瞧见温穆久,眼睛一亮,一张灵秀的小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三步并这两步跑了过来,说道,穆久哥哥,你也来找婉儿妹妹玩啊?” 温穆久有些哀怨的转过头,看着懒懒的倚在门框上看热闹的温婉儿。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含糊的应了一声,说道,“我这正要走。” 温婉儿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婉儿妹妹说你同意今天带我和你一起去城北的铺子走走。” 他倒是的确要去城北的铺子,但是他什么时候同意带马晓婕去瞧了? 这个温婉儿消息道是挺准的,正想拒绝,那马晓婕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原本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来,“穆久哥哥是不是不愿意带晓婕去啊,晓婕一定不会惹麻烦的。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带我去……那就算了……”一张小脸上满是沮丧。 温穆久最不会对付这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了,对于温婉儿那种蛮横的,倒是也狠得下心去凶,但这种声音大一些都会吓哭的,他还真是没辙。只得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走吧。” 温婉儿看着一对璧人相携走远,心中顿时安慰了许多,要是成了,她也是功德无量了。原本以为这马晓婕也是个害羞的人,没有想到关于爱情倒是挺勇敢的,看她那个样子应该也把宫淮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温婉儿自己觉得做了件好事,偷偷拉着小花去了凤鸣居大吃一顿,决定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与此同时在这丞相府的另一处,豪华的亭台楼阁,一处布置的雅致的女子闺房内,一对男女也在恣意亲热,两人裸身纠缠在一起。 “大哥哥,啊.....”女子似是怕人,声音极小。 正文 第97章 春桃之死 “咣当。”一声开门声。 床上的男女惊慌的扯过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子,门口的老夫人气的面色通红,不停喘气,似是气极,半天缓不过来。 “混账,你们两个混账,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要毁我们丞相府啊!” ...... 温婉儿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自己才出门转转回来,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什么?你说什么?”她面色苍白的看着细雨。 细雨的脸色更加苍白。语带泣音:“三小姐,春桃姐姐,春桃姐姐不小心掉进荷花池,淹死了。” 温婉儿眼泪就这么没有预兆的落了下来,她来的这段日子,春桃一直忠心的照顾她,虽然自己曾经不断的怀疑过她,但是她还是很忠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 “三小姐,三小姐,你别哭啊......” 细雨虽然在劝温婉儿,但是她的泪水却掉的更加厉害。 据说,春桃没有出门,就在园内的池子边放花灯,结果也不晓得是石头滑,还是什么原因,她竟然失足落进了池子,溺水而死。 “我要去看她。”温婉儿缓了缓。 “不行啊,三小姐。你不能去看她的,你是金枝玉叶,况且现在身子也不方便......” “让开,不管我是什么,春桃跟了我这么久,难道我就不能去见她一面吗?”温婉儿推开细雨。 冬梅因为头受伤的缘故,还是休养多,其实这院子的事情,还是另外三个忙的多。 “不是的,小姐,奴婢知道您待春桃姐姐好,可是,可是老夫人说过,这死人不吉利,不准我们任何人去看。即使是您,也是不行的啊。” 老夫人? “那我们偷偷过去,我要见见她,好好一个人,早上还在对我笑,还在问我吃什么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我一定要见她最后一面。” “三小姐,偷偷的也是不行的,老夫人在柴房那里安排了两个人守着。没有老夫人的同意,没有人可以见她的。”小花从外间进来,也是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派人看着? “冬梅,到底是怎么回事?春桃是怎么死的?”温婉儿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小花,你上门口看着。”冬梅似乎是很怕人。小花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门口望风。 “三小姐,我怀疑。”冬梅眼神坚定。“春桃是被人害死的。今天晚上的时候,春桃还是好好的。 后来老夫人房里的紫玉姑娘过来了,说是要和春桃姐姐说几句话,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春桃就要?去池塘放许愿灯。结果就出了事儿。 出事之后,老夫人特别奇怪,直接就让人给她抬到柴房了,还命人看了起来。以前咱们府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但是这次老夫人的表现确实是太奇怪了。” 冬梅还是有所忌讳没有明说,可是温婉儿还是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冬梅的意思很明显,是老夫人设计,害死了春桃。 “咱们府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总会有什么原因导致老夫人要害死春桃吧?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要说是之前内奸的事儿,温婉儿是不信的,老夫人既然能让春桃过来监视她,就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府里也没什么事儿。傍晚的时候三位小姐出门时,其他的事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冬梅也特别不解。 “那紫玉呢?她找春桃是什么事儿?什么时辰过来的?”紫玉也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紫玉姐姐是从老夫人哪儿直接过来的,至于找春桃姐姐是什么事儿,我就不清楚了。我还听见春桃姐姐问紫玉姐姐怎么有空过来,老夫人去大小姐那边,她没跟着啊之类的话。”细雨想了想,尽量详细的讲当时的情况。她们也是怕了。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其实即使是冬梅不说,她也是要说的,这事儿确实是透漏着古怪,她们也做不到什么,不过但求让三小姐知道,能够凡事多考虑周全些。 “老夫人去大小姐哪儿了?” “恩。听说是的。” 温婉儿自己琢磨着,老夫人去了温然儿那里,然后回去后,紫玉就来找春桃,之后,春桃就死了。莫非是因为在温然儿那里发生了什么? 温婉儿突然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她有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三小姐......”冬梅和细雨都很担心的看着她。 “冬梅,你有没有听说,大少爷在干什么?” “呃?”冬梅对于温婉儿的这个问题有点疑惑,不过随即开口:“这个时辰,大少爷一向都是在房里温书的啊。老爷和老夫人常常夸奖大少爷的。说是即使是新年,他也没有误了学习。” 温穆仁很好学,这点在温家上下皆知,而且,他们还知道,除了贴身小厮,温穆仁是不愿意别人伺候他,也不愿意别人打扰他的。 温婉儿有一个不好的联想,会不会,老夫人不小心撞见了温然儿和温穆仁的奸情,进而想到了当初春桃看见的事儿。 虽然春桃说没看见什么,温穆仁也说是和丫鬟偷情,可是,如果老夫人看到了温穆仁和温然儿的话,那么她就一定会想到上一次,如果单单是因为和一个丫鬟偷情,温穆仁真的会给春桃大笔的银钱吗? 温家可是丞相府,出了这种大事,呵呵恐怕不仅温然儿以后不用嫁人了,怕是温别鶴和温穆仁以后再朝中都不用好过了。 所以,老夫人一定会把知情人都处理掉,包括,很有可能知情的春桃。 温婉儿浑身泛起一股冷汗。虽然当初春桃说并没有和老夫人说起温婉儿也知道这件事儿,但是,温婉儿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是啊,她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人害死了,而且,她还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她。 于是温婉儿的状态更差了。 正文 第98章 提点 看温婉儿似乎是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两个丫头也不多问什么,静静的站着,等着温婉儿下一步的指示。 春桃早已经没有家人了,她是小时候就被人贩子拐了,又被卖到温家的,无依无靠的。 温婉儿即使是想从别的地方补偿一下春桃的家人,也是没有渠道找不着人。温婉儿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老夫人,是啊,难道她不知道吗?老夫人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啊。 想了许久,温婉儿开口:“去把小花叫进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是。” 看着身边的三个大丫鬟,温婉儿缓缓开口:“春桃出事儿了,可不管她是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害了她,我们都做不到什么,包括,找凶手也是,我们做不到。 我不敢说自己就是猜到了她出事儿的具体原因,不过,我想,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以后要更加谨慎,更加小心,这是丞相府,你们都是从小在这里长大,自然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春桃,也许就是因为春桃看到了不该看的,才会出事。 你们都要小心,也要谨慎,如果真有什么事儿,你们知道的,我根本没有办法保护你们。你们也别以为投靠了别人就有保障,看看夏荷和秋菊的下场吧。所以,你们只能做到凡事谨慎,做好自己。” 温婉儿也没有细说,但是她刚才莫名其妙问的那一句大少爷,还有这话,冬梅与细雨也猜到了一些,小花单纯些,大概是没往这上面想,只是以为温婉儿在叮嘱她们。 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虽然温婉儿不敢说自己想的一定对,但是,这也就未必不是一个原因,她觉得累极了,也乏极了,更是怕极了。 当所有人都去休息了之后,温婉儿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双手抱膝,样子迷茫又无助。 想起春桃与自己这么接近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离开了人世,温婉儿觉得难过极了。 她也曾经面临死亡,也曾失去亲人,所以她能体会那种恐惧的感觉,也知道那种彷徨与无助。 起身穿上外套,披上披风,温婉儿出门。冬梅见温婉儿起身了,也连忙跟着起来。 “三小姐。” “恩,我想去春桃出事儿的地方看看,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冬梅边套衣服边说:“我陪三小姐一起过去,这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温婉儿看冬梅执意要跟着她,也没反驳。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不怕的,只是有冬梅跟着,也好。 两人来到冬梅出事的池边,温婉儿看着湖面默默的坐在了一旁。许是深夜的关系,温度更低,除了巡夜的,也没有其他人,微风拂过池水,也拂过她的裙摆,温婉儿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束了一下,此时长发飞扬,整个人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 一旁的冬梅也是一脸的哀伤,与小花和细雨不同,她们也是伤心,但是到底与春桃还是相处的时间短,可冬梅可是自小就和春桃一起跟在温婉儿身边,感情与别人总是不同的。 “春桃啊,这辈子你没投好胎,下辈子吧,下辈子,你一定要投生在一个好人家,再也别给人家做奴婢,你要幸福啊。”冬梅含泪低喃。 两人静静的站在湖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的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也静静的站在那里。 温婉儿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起腹中的孩子,也就和冬梅起身回了房。 “呀!奴婢差点忘了……这是夫人再三叮嘱让三小姐服用的。” 冬梅伺候温婉儿洗漱完毕、换上宽松的睡袍后,端着铜盆正要退出房间,忽而记起夫人的吩咐,忙搁下铜盆,从袖袋取出萧锦杭留下的那个瓷瓶,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到温婉儿手里,又从瓷瓶里倒了粒安神定气丸在温婉儿掌心,催道:“晚膳后的这粒还没服用,三小姐赶紧吞了。” 温婉儿盯着手心的药丸半晌,撇撇嘴,依言服下了。 她敢打包票,这绝对是安胎丸!无论外观还是味道,和那家伙此前让她服用的安胎丸一模一样。什么安神定气,纯粹是他胡诌的。 “小姐早点歇息,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冬梅见她服下药丸后,半躺半坐,就着昏暗的烛火,意兴阑珊地翻起手上的书册,就劝了一句,然后端起铜盆,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怎么还不睡?不累么?” 冬梅离开没多久,温婉儿的上下眼皮也渐渐打起了架。 正想合上书册吹熄烛火睡觉,忽闻静谧的夜里,传来一道本不该属于她房内的声音。 与此同时,声音的主人也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了她床前,一如上回那般拂手熄了烛火。 俗话说:一回路径生疏、二回轻车熟路、三回登堂入室、四回上门女婿……咳咳咳!这家伙还真应验了这句俗语的正确性。 温婉儿小吓了一跳后,除了睡意全消,对他的行径倒也见怪不怪。 兀自腹诽了一番,没好气地问:“阁下这么晚了还来造访本姑娘的闺房,所为何事呀?” 萧锦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在床沿坐下,二话没说。捞起她的左手,三指合并搭上她的腕部,闭眼探起脉来。 这家伙!温婉儿抽抽嘴角。还真是越来越自然熟了啊!忍不住问:“不是才把过?” 萧锦杭没理她,过了片刻。才放下她的手腕,睁开眼,曜曜黑眸在月华如水的夜里,竟吸引得她一看再看,直至与他眼神相望,忘了周遭的一切…… “咳……”萧锦杭被她盯得耳根赧然,伸手掩唇轻咳了声。才让温婉儿醒过神。 “咳咳!那啥,把出什么来了?”她忙低头,借着整理睡袍的动作,意图压下浮于面颊、耳根的火烫。心下不住暗骂自己:花痴啊!没见过男人啊!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啊…… 萧锦杭倒没那么多感慨,只觉得当下的温婉儿,较之第一次见面时可爱了许多。又或许,女人一旦做了母亲,无论此前有多么任性跋扈。无形间都会退却骄纵、滋生柔和。 正文 第99章 接吻 这么一想,他放柔了神色,低眼睥着她那明显很假的小动作,微扬着唇角答道:“还算稳定。” 稳定?稳定什么?什么稳定? 温婉儿哪里还记得自己的提问,经他这么一说。不由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他,差点又被他那双诱人的黑眸吸引去了心神,忙不迭暗啐一口,别开视线,撇嘴道:“既然没事,您能回去了吧?万一被人瞧见……是——我是不怕啦!温三小姐哪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可您不一样啊!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您是有多么的饥不择食,两个月都等不到了咧……啊喂——你……干嘛……呜呜呜……” 温婉儿虽然压低了嗓音,可萧锦杭什么耳力? 自然将她这番夹着讽意的咕哝如数收入了耳里,未等她念完,便低头倾身,双手扶住她的肩,示意她别动,接着,以唇封住了她念叨个没完的樱桃小嘴。这下,耳根清净多了…… 温婉儿傻眼了。 这是吻吧?啊?是吻没错吧?虽然直是唇贴唇,可是,他吻她?没搞错吧!!! “喂……放开我……呜呜呜……” 趁着他稍有松开的迹象,她忙缩了缩肩,想要逃离他的禁锢,可才刚启口,又被他抓到怀里、攫住了双唇。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单纯的以唇封缄她的聒噪,也不仅仅只是想确认她的存在——刚才看见她在河边那忧伤的样子,红红的眼睛,萧锦杭自己心中忍不住的心疼,甚至,现在就在他怀里…… 他承认,直到昨日之前,他对她、对这桩婚事,还存着难以名状的排斥感。虽然,这种排斥感,被另一种叫“渴望”的情绪压制着,既渴望又排斥,这就是他从主动求旨娶她到昨日之前的复杂情绪。 直到听说她的贴身丫鬟死了,看到她那伤心的样子,他才惊觉:自己一点儿都不希望她落泪!一点儿都不! 哪怕娶她的初衷是她怀上了萧家的子嗣;哪怕求旨赐婚时,心里至少有大半是被逼无奈的。可当她被绑架、当她很可能与腹中的孩子一起出事,当她难过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她早没了起初的嫌恶与排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慌与担忧。 “嗯……” 一声从鼻尖发出的轻哼,唤回了他的思绪。神色因之而放柔,紧了紧环拥她的双臂,喟叹一声,不再满足于先前的唇贴唇,而是探出了舌,先是顺着她的唇线,轻柔地描摹、吮吸,直到怀里的人儿因他的这串动作,不自禁地颤了颤身子,樱唇也下意识地微松开来,他灵活的舌顺势顶入她的口腔,贴着口腔壁一阵摩挲后,卷住了她的小舌,与她嬉戏起来…… 温婉儿红着双颊,被他强势地压在怀里索吻,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人女人的体力之差在这个时候尤为明显。 挣不开、躲不过,舌尖被他吮得逐渐发麻,唇齿间都是他的味道,呼出的气息也都被他如数吞入腹腔,让她都觉得就快窒息了,只得伸手攀住他的肩,似是被迫却又不全然反感地回应他…… 虽然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探索之旅,可出自本能的反应,他像是有着无数次经验积累一样驾轻就熟。 直到温婉儿双眼迷离、面若桃花、呼吸急促地软倒在他怀里,而他也不再满足于口舌交缠、而是希望能更深入地拥有她时,萧锦杭才猛然惊醒:天!他还未与她成亲,却在与她做着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之事,且起头之人,还是他…… 不由身子一僵,唇瓣快速地离开了她的唇,可拥着她腰身的手,却不知该放还是不该放…… 温婉儿又何尝不觉得惊讶。明明是想抵抗的,可不知何故,竟然化被动为主动,唇舌与他嬉戏交缠也就罢了,连手脚也一并环上了他的身: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人坐在他的怀里,裸露的脚丫蜷在他的腰间…… 噢!杀了她吧! 瞧瞧她此刻的姿势,哪里有半点被动的迹象?活脱脱的勾引加挑逗啊……啊啊啊! “你丫的要是敢在这个时候丢下我落跑,我和你没完!” 她索性厚着脸皮低头缩肩,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恼羞成怒地低喝。 萧锦杭一愣,继而耳根发烫。 虽然没想过丢下她转身落跑,可想要松开她退开一步倒是真的。可既然她都发话了,他只好一动不动地维持着眼下的姿势。只是…… “我……” 他喑哑地开口,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知该如何启口。 温婉儿深吸了口气,推开他环着自己、却已处于僵硬状态的双臂,“先放开我……” “哦哦,好!”他立刻依言松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回床上,然后起身,想要退开一步,又因一时腿脚发麻,踉跄了一步差点又跌回床沿,看得温婉儿忍俊不禁,“噗嗤”一声,就破了功。 萧锦杭的脸色顿时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见她低着个头抖着双肩,咬牙切齿地低喝:“笑够了没!” “够……够了……呃!” 惨了!都笑到打嗝了…… 温婉儿倒抽一口气,偷眼觑他,还好还好!背着如水的月光,他的脸色虽然难看,却不至于到要掐死他的地步,当即讨好一笑,好心地提醒:“那个……很晚了哦?……不如,你先回去?” 萧锦杭气结。刚刚是谁撂话不让他走的?这会儿倒是赶起人了? “哼。” 经她这一恶搞,浮于心头的羞赧之意荡然无存。 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萧锦杭转身推开她房里的窗户,踏着月色,悄无声息地跃离了丞相府…… 温婉儿在他走后,才发现自己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伸手压了压左胸处,隐感窒息的微疼,让她确信: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她她,竟然和那家伙接吻了…… “噢……”她捧着头无力地卧倒在床上,“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正文 第100章 八卦的太后 虽然是他起的头,可她心里清楚:方才结束的那场足可媲美“法式热吻”的交颈拥吻,她有刹那,绝对迷失了自我,并乐在其中…… 这说明什么?她其实很宵想他? 噢——温婉儿!你堕落了! 温婉儿抱着头,懊恼无比地蹬了蹬腿,再想到结束的那一刻、看出他束手无策似要逃离,她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撂话:不准他走…… 嗷嗷嗷——她真没脸见人了啦!…… 温婉儿出了丞相府,被迎面扑来的夜风一刺激,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 一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消退不久的热意,又陡升于耳脖处。 抬手抹了把脸,望了望渐升至半空的上玄月,身子一提,施展轻功往城东的齐王府掠去。 “王爷?” 萧锦杭换好常服从卧室出来,想着再去书房坐一会儿,却见自己的近身管事风书易候在房外。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候在书房外吗?”他一怔,有种隐私被人窥探了去的感觉,恼羞成怒地低喝。 风书易弓着腰低着头,心里那个纠结。他也不想啊,明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气,却不得不过来找骂。 “爷息怒!是太后,太后她……此刻就在书房等爷!”风书易眼一闭,索性一股脑儿把话都说了。 “母后?”萧锦杭听是自个儿娘亲,神色才缓了缓:“这么晚了,她来找我,可是有什急事?” “太后没事,不过……”风书易偷眼发现自家主子的脸色有绷紧的迹象,不由咽了口唾沫,低声说:“左等右等不见爷,本已打算回去了,不知怎的,半路掉头又回了书房,说是不等到爷就不走了。” 萧锦杭无力地扶了扶额。却不得不去书房面对自己母亲。 太后在儿子的书房直坐到月上枝头,正有些疲意地想打盹,听到门外响起贴身丫鬟的请安声:“奴婢见过齐王!”不由精神一振,总算回来了。 “母后?”萧锦杭推开书房门,摆手示意管事、丫鬟都退下,这才合上门,走到了书案前。微蹙着眉宇问:“这么晚了,您还没睡?有事找儿臣?” 太后挑亮了烛火,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儿子。“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可以,只是……都这么晚了……”萧锦杭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别开视线,假装收拾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故作镇定地说:“这几日母后忙着操持儿臣的婚事,儿臣怕母后累着。” “是啊!”太后往椅背上靠了靠,视线却依旧不离儿子的举动,语带调侃地问:“是太晚了,月亮都快西落了。可锦杭还在外头忙,母后岂能安睡得着?” 萧锦杭差点被自己的唾液噎到,无奈地迎上太后的目光:“母后!您想问什么就问,别这么转弯抹角的。儿臣还不知道您的脾性吗?” “真的什么都能问?” “嗯。” “那好,嗯哼,”太后一得儿子应允,高兴地清清嗓子,含笑问:“锦杭可是去探望丞相府那丫头了?” “咳……咳咳咳!”萧锦杭虽有些料到母亲的问话或许和他的婚事有关。却没料到会问得这么直接,不由呛了口水,连咳了好几声,才无力地唤道:“母后!” “怎么?不是你说的什么都能问吗?我问了你又这样!” 太后假装不悦地抱怨,其实心里头早笑翻天了。没想到儿子这么好骗。一句话就给套出来了。 果然!只要是风管事守着书房却连着几个时辰都没被唤进来添茶倒水的,儿子必定不在房内,而是在外逍遥。唔,倒也不能说逍遥,该说是努力在给自家把媳妇,算是桩再正没有的大事了。哦!不行了!快憋的得内伤了,再不笑出来,要岔气了。 “噗嗤……哈哈哈哈!”太后猛拍着大腿,大笑不止。 萧锦杭的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 太后见儿子这副表情,笑得越发畅怀了,直到连眼泪都笑出,这才慢慢止住。 “我说儿子,在这点上,你和你父皇还真像!”太后擦着眼角,唇畔笑意未消,感慨地道。 萧锦杭古怪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原来父皇以前也干过这种事?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是,以前每次提到父皇,母后哪次不泪眼汪汪、哀泣不止的? “你父皇那会儿,干得比你还离谱。”太后这会儿哪里还有疲意,兴致盎然地拉着儿子回想起当年——她还待字闺中时,与先皇之间的那点情俗韵事。 直到外头传来二更声,萧锦杭才不忍心地打断母亲的回忆:“母后,时辰不早了,身体要紧,这些,母后若喜欢说,儿臣日后每天都听娘说一些,直说到母后厌倦为止,可好,现在还是先回宫吧?” 太后佯嗔地啐了他一口,笑着道:“日后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听母后唠叨这些?还不忙着照顾新媳妇!” 萧锦杭被她如此直白的话语说得耳根一红,继而想到半个时辰前,在某人闺房抱着某人情不自禁索吻的场景,不止耳根,脸颊脖颈也都泛起了隐隐红晕。 太后了然一笑,从椅子上起身,拍拍儿子的肩,也就心满意足的起驾回宫了。 春桃就这么离开了,温婉儿的意思也是先不安排大丫鬟了,观察一段日子,老夫人默许了她的行为。 从那日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凉,还是因为思虑过多,总之,温婉儿是病了,这次不是装病,而是彻底的大病。整个人怏怏的。好几天都没有起来。 温家的众人都来看过她,温子衿看她总是不好,叫宫淮找来了御医给她看了看,御医说她是伤风,外加思虑过多。思虑过多? 温婉儿苦笑,春桃的死让她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生命是多么的脆弱,而她们,不管是主子还是奴婢,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温子衿曾经单独的问过她,知不知道春桃是怎么回事。温婉儿也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摇头。 看得出来,温子衿还是挺气愤的,其实这一点温婉儿也是能理解,同样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们都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随意践踏他人生命,是生命如草芥的行为的。 正文 第101章 退婚(一) 而且这次春桃的事儿,温婉儿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温子衿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即使不知道全部,也是知道部分的。看来,这温家真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婉儿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对的,因为,老夫人把身边得力的紫玉安排到了温然儿身边。说是帮她学习规矩,毕竟也是要出阁的年纪了。 温婉儿知道这事儿也怪不到温穆仁和温然儿,毕竟他们什么都没做,要怪,只能怪老夫人心狠手辣。 冬梅和细雨其实气色都不是很好,不过两人还是不断的宽慰温婉儿,毕竟,人生就是这样,特别是她们这些奴婢的命,更是半点也不由人的。 也许真的是时间能抚平所有的伤痛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显温婉儿的身体好了很多。 这段日子,老夫人也没有对温婉儿太过亲热,只是看了她一次,叮嘱她好好休息就没有再来过,她不来,温婉儿觉得更好,看见老夫人,温婉儿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要说温婉儿心情平复了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她想,既然,既然她能穿越过来,又能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那么的怕死,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呢?而且就算为了小宝宝也要振作起来才是。 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小萝莉,只要她自己想通了,身体机能好,她还是好的很快的。看着温婉儿似乎是终于想通了,冬梅和细雨也舒了口气。其实,现在的大户人家,哪家没有这样的事儿呢? 她们俩早就想通了,不过她们三小姐似乎心里的心结甚是严重,一直怏怏的。如今能彻底想通,倒是也好。毕竟,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照旧,她还是每日要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但是在看老夫人,温婉儿从心里就有了一股厌恶之情,其实这本,做坏事的人很多,温婉儿都知道的,但是,切实让她感觉到这种恶毒的,老夫人却是第一个人。 她相信,春桃是断然不会说看到温然儿与温穆仁的私情的,那么,老夫人也只是在怀疑的情况下就将人害死了,她受不了这种恶毒,又或许,这春桃是她身边的人,她亲近的人,所以,她更加没有办法收起对老夫人的厌恶。 老夫人待她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老夫人一向都是这样,只对温然儿和温穆儿青睐有加,对温然儿好,是因为她好控制,对温穆儿好,怕是因为李氏还有温穆仁的原因。 想到温然儿的所作所为,那称得上是禁忌之恋的行为,也间接害死了春桃,温婉儿有时候就在想,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了她最疼爱的孙子和孙女做出这样的事儿,她的第一反应是怎么样的。 这段日子温穆仁都没有出门,对外称病。连早朝都很少去了,毕竟他是瑞王手下的人,加上皇上只顾着那些长生之术,自然也是不会有人管的。切,估计是把他关起来了吧,和自己的堂姐做出这样的事儿,几位掌事者怕是要气死了。 “三小姐。”细雨神神秘秘的从外面进来,将门掩上。 “怎么了?” “奴婢刚才听说了一个震惊的消息。”细雨也没有卖关子的打算,直接就开始说:“奴婢听说,二小姐找了老太爷和咱们三爷,说是要退婚。” “退婚?”温婉儿懵了的看着细雨。怎么就不嫁了? “恩,听说大爷没说什么,已经去叫宫淮少爷过来了,具体什么个情况奴婢就不知道了。” 温婉儿不明白,没有她在里面搅合,而温穆儿又搅合的不明显,怎么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退婚?这倒是和原来书中的内容不太一样了,在书中,温子衿是在马上成亲的时候逃婚的。那个时候,温然儿也已经嫁了,算起来,怎么都应该是冬天或立春了,也不该是这个时候。温婉儿很迷惑。 大概是看温婉儿迷糊的表情似是对这件事很不解,细雨接着问:“三小姐,咱们用不用去打听一下这件事儿?” “不用。”温婉儿回过神来。“别人的事儿,咱们少搀和,省的别人以为咱们在里面起了什么不好的作用呢。” 细雨想了一想,回道:“是啊,小姐说的对,奴婢晓得了。反正此事又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奴婢听说,四小姐倒是很高兴。” 现在温家四小姐喜欢宫淮的消息在温家早就已经众人皆知了。其实就算温穆儿表现的稍微有一点点在意,这些人也会将谣言传的像滚雪球一般,诚然,大家自然是不敢在明面上说什么的,但是私下里的议论那可是不少了。 “四小姐也一样,不管是她们谁,咱们都别往里搀和,现在大夫人管着内宅的事务,稍微给你点钉子,就够你受的了。就连我们也一样,难道还能为了一点小事儿就去老夫人那里告状? 老夫人想必也是极其看重大夫人的。咱们老实的待着,只要不是事儿惹到了我们头上,我们也就别管那么多了,这个家里,还不是各扫门前雪罢了。” “奴婢晓得了。” 细雨与小花不一样,也与冬梅不一样,她们三个虽然都是奴婢,但是行走轨迹并不相同。 小花是直接从下等丫鬟升了上来,算是一步登天;而冬梅呢,自小就服侍着温婉儿,算是一步步走过来,但是也是在好的环境下,毕竟,温婉儿还是三小姐。 而细雨呢,则与她们都是不同的,她是从下等丫鬟,一步一步走来,四等,三等,二等,到如今的一等,所以,她也是她们之中最明白这大宅黑暗的。更是一点就透。 果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温婉儿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就看她面色不虞。不过很显然也不是针对她。 扫一眼众人。那个,她依旧没有改变自己原有的习惯,还是固定的时辰到,最后一个到。 正文 第102章 退婚(二) 温然儿像一尊瓷娃娃,离老夫人最近,不过脸上表情有些忧愁。而温子衿呢,则是面无表情。温穆儿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喜上眉梢,反而也是拧紧了眉毛。 “好了,几个丫头都到齐了。我也说几句,咱们家里这段时间啊,都没怎么管你们。 有些小事儿,小别扭,互相之间体谅一下就好了,凡事没有必要闹的那么严重,还影响了大家。 如今,你们是觉得没事儿了,可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脸面呢?你们也都快嫁人了,这外面不比自己家,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们是姐妹,都是咱们温家的姑娘,是要相互扶持的,不是让你们互相拆台的。 你们几个丫头啊,看着透精透灵的,但是有时候做起事儿来,真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这每日早上让你们过来请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多和咱们这些长辈多唠唠,多学学那些治家处事之道。你们倒好,天天就把来这儿当成应酬是吧?昨天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的火气。怪我没把你们教好,这我也没法子反驳。这我也是打年轻过,我处处体谅你们,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老婆子了。” “娘,您别生气,喝点茶。几个丫头都是聪明的,她们也明白,您可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大夫人体贴的给老夫人斟了一杯茶。 “唉,老大媳妇,这家里啊,我看就你是个明白人,这些个大大小小的,除了会给我惹麻烦,就是添堵,我这岁数也不小了,也是该享受儿孙福的人了,你说说你们几个,竟然还没有几个小子省心么?”这句话也包含了王氏,王氏面色不太好,紧紧的拧了一下手绢。 温婉儿见状,有点隐隐明白,昨天一定是还发生了什么事儿。温婉儿也不搭话,反正这事儿本就与她关系不大,她窝在那里做自己的透明人。偷偷的用眼光的余角瞄着几人,老夫人这番话真是让大家脸色都透漏着一股郁闷。 啧啧。这温家,真是一出大戏,就没有落幕的时候啊。连天儿的上演连场好戏。 天气已经日渐暖和了,温婉儿吃完了饭就在花园里溜达,消食儿。今晚的饭菜真给力啊,嘿嘿。摸着滚圆的肚子。温婉儿感慨,如果说这次穿越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这吃的比较好吧。 要是在现代,她哪儿有机会吃这些好吃的啊。即使温家每日的菜色并不特别多,温婉儿也觉得很不错了,自己家吃饭,这些足够了的。 蓦地,一抹黑影闪过。 温婉儿吓得差点摔倒。 “小,小姐,有人......”冬梅也看见了,有点怕。 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冬梅,我们回房。”敬而远之才是王道。 “是。”冬梅听了温婉儿话,连忙和她一起往回走。她们不掺合这趟浑水才是对的。 就在她们猜测这黑影是谁的时候,这枚黑影已经闪进了温子衿的院子里。 轻松的闪进了内室,温子衿正在看账本。察觉到有人进来,温子衿还未等呼叫,黑衣人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也拉下了面巾竟然是楚文。 拉下面巾后的楚文放开了捂住温子衿的手。 “你怎么来了?”温子衿似乎是并未奇怪来人是他。 楚文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你不肯理我,我只有找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宫淮和好了。”楚文样子很是委屈。 “楚文,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都和你说过了,我不会离开宫淮的。”温子衿凝视他。 “我不管,你都是我的人了,你怎么就不肯和我在一起?你忘了那天晚上,我们有多快活......”楚文过去拉住她,就要亲了上来。 温子衿推拒着:“不行,楚文,你明明知道,宫淮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那晚,那晚就是一个错误,我已经决定忘了,你也忘了吧,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成亲吧,别再想着我了。” 楚文委屈的嘟嘴:“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过,可是,我说了,我不介意,我一样可以娶你的。如果换了宫淮呢,如果换了他,他能做到吗?如果他知道你有过别人,他能做到对你一如既往吗?” “这不用你管。”温子衿咬唇继续推拒着。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子衿,我可以不在乎名分,求你,求你和我在一起吧。 只要能偶尔偷偷的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子衿。我知道,你对我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对吗? 求你,我只求你偶尔施舍一点时间给我。我冒着被别人当成夜枭的危险过来,就是想见见你,不要赶我走,不要不理我,我求求你了。”看着这张俊朗的面孔上透漏着无奈与委屈,温子衿的心终是软了下来。 “你,你这是何苦呢?”她叹气。 “爱情本就是没有什么道理的。” 楚文将嘴靠了过去,辗转吸吮起来。手更是不老实的上下游移,转眼间,两人的衣服就滑落了,屋里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恩......” “求你,别出声儿。” “好,听你的。恩......” 温子衿和楚文的两人激战正酣,而温婉儿呢,正在猜测看见的黑衣人到底是谁,看着黑衣人去的方向,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温子衿的院子,可是这也做不得准的,也有可能是去别的园子。 那个黑衣人会是谁吗?温婉儿想了半宿,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淡淡的两个黑眼圈。 细雨与小花并不知情,取笑着温婉儿,不过冬梅并未出声。 其实如果是往常的温婉儿,说不定就跟上去了,看看那个黑衣人到底去了哪儿,是怎么回事,可是如今,温婉儿知道自己该收起那些没有必要的好奇心。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再看温子衿,温婉儿总觉得她也蛮憔悴的。 正文 第103章 郊游(一) “婉儿妹妹。温穆仁迎面而来,正巧撞上了刚刚从老夫人那出来的温婉儿 “大哥哥出来透风?身体可还好些了”人人都知道,温穆仁有恙在身。 “恩,好些了,这天气暖和,我出来转转。”温穆仁眼睛都不眨的就撒了个谎,继续说:“怎么近日都不见你大姐姐呢,婉儿妹妹这是刚从那里回来?” “是啊。大哥哥不过去看看然儿姐姐么,近些天来老夫人都让紫玉看着然儿姐姐学规矩呢,自然都不太出来?” 温穆仁面容有一丝痛苦,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不了,我就不去看了,毕竟男女大防。” 温婉儿也晓得,温穆仁,怕是没有机会去看温然儿的。 温婉儿和温穆仁本来就话不多,温穆仁发现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便寒暄几句,就走开了。 “三小姐,二小姐过来了。”温婉儿坐在园子里呼吸新鲜空气,身边的冬梅提醒到。 不远处那个一身火红的少女,不是温子衿是谁? “三妹妹倒是清闲,懂得在这园子里享受清风拂面的感觉。”温子衿调笑,若是以往的温婉儿,定是要以为温子衿是恶意了。不过现在的她倒是知道,这温子衿只是开玩笑。 “穿暖花开,我又不像二姐姐,忙着家里的生意,自然是要多多享受了。”这人和人当然是不一样的,有人喜爱杀戮决断的爽快,也有人喜爱轻松肆意的简单。她虽然算不上这二者其中之一。不过能够在这阳光大好的日子里,晒晒太阳,赏赏风景,也是一桩美事。 “我看啊,这妹妹才是会生活的人。”温子衿坐了下来,一旁的细雨眼疾手快的给温子衿斟好了茶。 “什么会生活啊。我左右也是闲着无聊。来,二姐姐,喝点茶。” “恩,好。”喝了一口,温子衿微笑。不过也算是实话实说:“妹妹这茶可是一般,前些日子姐姐出门的时候,买了一些好茶,等我让丫头给你送过去些。对了,我记得,婉儿是喜欢龙井?” “是啊,二姐姐记性真好,我也只是在老夫人那里提过一次而已。” “一会儿啊,我让丫头给你带过去些。” “那我就谢谢二姐姐了。”温婉儿也并不推脱,她本来就挺喜欢的,而且啊,有人送她好的,她干嘛不要啊!嘿嘿。 见温婉儿也没有矫情的扭扭捏捏,温子衿也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家里的事情太多了,我看见大姐姐整日的闷闷不乐,想着,也是春暖花开了,不如,咱们姐妹出去春游一番?我知道郊外有一块好地方,况且你也要出嫁了,以后我们更是见不到了。”温子衿提议。 许是在屋里里闷久了,能够出门,温婉儿也是很高兴的。连声赞同。 “好啊。” 她并没有提老夫人那边会怎么样,她知道,只要是温子衿提出了这件事儿,就一定会自己和老夫人说。 虽说老夫人并不太喜温子衿,但是,架不住老爷器重她啊。而且,温家能有今天,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作为剧情党的她倒是知道的。 温家能有今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温子衿,她将现代的一些东西运用到了这里,而且,据说,在现代的温子衿就是学市场营销的。 “那等我和大姐姐还有四妹妹说一下。”接触久了,温婉儿倒是没有刚穿越的时候对温子衿那么多反感了,要说温子衿这个人,温婉儿觉得,她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委实不该经历那些不好的事儿。 温子衿很喜欢组织这些活动。她们的郊游之行很快就成行了。 照旧,宫淮还是做她们的保镖,对于宫淮,温婉儿其实是有一些不理解的。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一个外男,可他还是经常跟着她们,就算是他想处处保护温子衿,也不用这样啊。 温家又不会让她们几个女子随便出门,怪不得曾经的温婉儿和温穆儿都喜欢上了他,整天围着她们转,又处处体贴和蔼。她们怎么能不动心呢。 温婉儿并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似乎对每一个人都很好。这样的男子,看起来温柔体贴,实际呢,其实在这个男女大防的时代,他这样,其实还是委实不妥当的。也许她这么想,对宫淮并不公平,可是,如果再现代,她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是古代。 温婉儿对宫淮倒是很冷淡。不过也许真是因为她的冷淡,温子衿眉眼间都透漏着高兴,是啊,没有人喜欢别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献殷勤。 温子衿选的这块地方是极好的。青山绿水,含苞待放。 “这地方真美,二姐姐是怎么发现这么漂亮的地方的啊?”宫淮在的情况下,温穆儿更是可爱的不得了,小女儿姿态毕露。 温子衿挑眉看了一眼宫淮,“其实这地方也不是我发现的啊!怎么发现的这地儿,你得问你的好表哥。” 宫淮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这里,没事就带着子衿过来。子衿每日都忙着府里的生意,特别疲惫,偶尔过来透透气,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对她也是极好的。” 几人听了宫淮的话,都痴痴的笑。 “淮表哥对二妹妹可真好。看的我们这些姐妹啊,嫉妒的不得了。”温然儿说道。 “这子衿自小就是我定下的媳妇儿了,我不对她好对谁好。说不定然儿表妹将来的夫君,会更加疼爱然儿表妹呢。” 温然儿惆怅的向远方看了一眼。并没有继续搭话。 这温然儿近来总是这样,莫名的就不开心了。温婉儿也知道,是因为宫淮提到了夫君的事儿,毕竟温然儿被捉奸在床,以后可未必能嫁什么好人家了。 可是,宫淮倒也是没有什么恶意的,毕竟这件事儿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见温然儿这样惆怅,温婉儿忙着转移话题。 “淮表哥,我大姐姐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瘦了许多,你知道得多,倒是说说,怎样滋补才是最好啊?” 正文 第104章 郊游(二) 这个时代的女子可不要求女子瘦成麻杆,匀称的体态才是众人所追求的。那些过于苗条的,总是会被认为是不好生养的,而温然儿原来倒是体态匀称,这次疾病,人一下子瘦了许多。 温然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向宫淮。 “其实我以为不是太懂,不过我研读了不少医书。 这女子大病初愈,是不宜马上大补的。容易滋补过头。 还是宜温和的滋补,其实昨日我听子衿说了然儿表妹的滋补之方,就觉得弊端过多,还想着找你说一下呢。你身子因为大病,过于虚弱,实不宜马上用人参滋补,这人参虽是好物,但却过于凶猛,还是用些温和之物好些,虽然效果可能慢一些,但是,胜在安稳,也更妥当。” “是的,等我回去叫宫里的欧阳御医给你开一张方子,你照着来。然儿表妹莫要着急。这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恩,谢谢淮表哥了。” 欧阳御医在大魏可是算得上一等一的神医,因为宫老将军有恩与他,所以宫淮也才能帮着搭上条线,这种机会可是千金难求的。 几个丫鬟将茶点摆好,招呼散步的几位小姐过来休息。 “你们先过去吧,我再转转,这里真好。”温婉儿很喜欢这个景致。 见众人都要休息了,她还想四处转转。人家宫淮和温子衿常来,对景致不是十分的在意,而温然儿情绪不高,温穆儿更喜欢跟着宫淮。说起来,只有温婉儿想四处看看了。 这块地方四周树木繁茂,温子衿不太放心:“三妹妹一个人,怕是不太安全吧?” “没事,冬梅和细雨都跟着我。不会有事儿的。” 虽然是春天,已经暖和了,但是出门,几人还是披着披风,不是那种冬天厚重的披风,而是轻薄的款式,这个朝代的人对披风似乎是很热爱,用处也是极多的。 拉紧了身上土色的披风,温婉儿带着两个丫头离开。 她本也没想走多远。只不过,出门的机会并不是很多,而此处又是如此天然的美景,温婉儿自然是想多转转。 看着这里的景色,???温婉儿吸着鼻子,路面还是有些硬,不过感觉却很好。 她很喜欢这种青草的味道。 比起现代的工业化严重,大气污染,这个时候的空气都是格外的清新的。而这里,更是仿佛处处都是氧气的感觉。 温婉儿本来是想着并不远走的,但是可能是太舒适了,走着走着竟然远了去,而她也有些乏了。 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温婉儿也不客气,直接就过去坐了下来。抻了抻胳膊腿儿。抱怨道:“平日里活动少,这稍微走走,竟然就有些累了。” 细雨和冬梅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三小姐既然累了,咱们就再此歇一会儿,等您歇够了,咱们就往回走,我看着啊,咱们也是走了挺远的了。”细雨开口。 “恩。你们也坐下歇歇吧。”冬梅与细雨都是丫鬟,每日也有自己要忙的,体力自然是比平常不活动的小姐好上许多,也并不是十分累,不过见温婉儿如此说,也都谢过之后坐了下来,主仆几人也没管什么干不干净。都是捡着石头就坐下了。 坐了一会儿,众人打算起身离开。却听见远远传来马蹄声。 温婉儿并不是那迂腐之人,不过她现在凡事都怕麻烦,而且,她们三个都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想了下,开口:“我们躲到那边的林子里,等人走了再出来吧。” 两个丫头也都是知情识趣的,连忙答道:“是。” 也亏得树叶茂密,三人转到不远处的树后。 刚刚藏身好,就感觉马蹄声呼啸而过。温婉儿并没有探头看,既然有心要藏,自然是要多加小心。 等马蹄声渐行渐远,三人从树后转出。 “我们往回走吧。” “是,三小姐,不过三小姐,看那马蹄声所去方向,倒是很像我们刚才过来的路。”细雨提醒自家小姐。 “那我们也得往回走啊,难不成还不回去了?” 回程似乎是比往这边走的时辰快了许多,要知道,往这边走的时候,专注于风景,而且前路并不可知,自然走的慢,而往回走则是不同,因此也脚步也快上了许多。 温婉儿没有时辰的观念,不过据两个丫头说,她们出来已经至少一个时辰了。 等三人回去的时候,果然见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两匹马,想来,这就是刚才路过的人了,而那两人,也正坐在她们几个姐妹中间。 温子衿看她们回来,连忙起身:“三妹妹总算是回来了,我还想着,你们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去找一下呢!” “我们这走着走着就忘了时辰,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哪儿有什么关系。”温子衿笑。 “来,这两位想必三妹妹也是见过的,楚公子,马公子。”没错,刚才疾驰而过的,就是马晓晨和楚文。这二位的关系也很好,经常一起出门玩乐。 “见过马公子、楚公子。” “温三小姐好。”两人也回到。楚文笑着继续说:“不过奇怪啊,刚才我们也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竟然是没有见到温三小姐,这刚才温二小姐说你们出去赏景了,我们还讨论呢,按理说,往这边走,只有两条路,而同一方向的,可是只有这一条,我们竟然是没有见到温三小姐。” “这道路虽然只有一条,可我们既是赏景,自然是在左顾右盼的,想必是我们转到哪边赏景,才与二位公子错过了吧。” “那倒也是。” “想来,我们也算是与温家几位小姐有缘,再此人迹罕至之地,竟然也能碰上。”马晓晨笑着打开扇子,一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儿,本就是当世美男,如此做派,更是惹人眼球。连一向爱慕宫淮的温穆儿眼睛都有些直。 不过温婉儿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一路走来,她委实是有点饿了,既然回来了,也就是用起点心来。 正文 第105章 勾引 不过很显然,这马晓晨的心思也并不放在温婉儿身上。看的出来,马晓晨对温然儿和温子衿的态度更亲切些。 一旁的楚文倒是一副中央空调的样子,对每个人都很好。 马晓晨是什么人,当朝第一公子,虽然他的亲切并不特别明显,也只是相对而言,但是还是让人受宠若惊了,特别是最近急于得到肯定的温然儿,她看起来很是开心。 温婉儿不知道其他人作何感想,不过好好地一家人聚会,平白多了几个外人,温婉儿总是觉得不得劲儿的。而且,看着两人策马奔驰的样子,分明是奔着他们来的,既然真是赏风景,怎会如此做派,快马加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还有她的大姐姐温然儿,温婉儿倒是更加看不懂她这个大姐姐了,书里温然儿出场并不多,一般也是透着端庄。 可是实际呢,温婉儿穿了过来,感觉了她对自己妹妹的不友好,但是在她心里,这温然儿仍旧是一个端庄的丽人,可之后却发现她和自己的弟弟有一腿儿。 现在东窗事发,温然儿被老夫人严加看管了几日,心里郁结就病倒了。 现在虽然温然儿也好了起来,可是仍旧是每日一副林妹妹的做派。而且,也越发的不得体了。 她不知道马晓晨这算不算是勾引,但是就她看来,也只不过是略微亲近的几句恭维之话,这温然儿竟然一副心驰荡漾的模样儿。难道,她与温穆仁那件事真的让她变了那么多吗?还有如果马晓晨对温然儿有意的话,马晓婕没有理由不告诉自己啊。 往回走的途中,温婉儿见温然儿一副眉眼含情的娇滴滴模样儿。心里更是一阵唏嘘,这出门的时候怕是还为不能和温穆仁见面而伤心难过呢,这转眼就变了一副模样儿。 温婉儿在心里叹了口气,恍然抬头,看见温子衿看着她,咧嘴一笑。这时下人也在车边放好了脚踏,温婉儿率先下车。与众人福了福,转身离去。 楚公子与马公子是护送她们回来的,只不过在马上到丞相府的时候,为了避人闲话,先行离开。 每日没有了王氏那些虚情假意,温婉儿倒也自在,至于说温然儿,她是知道的,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至于心里的结,这也不是她温婉儿能够管得了的。 吃了晚饭,温婉儿洗了个澡,披头散发的摊在床上看着那些没用的话本,这是前几日温子衿给她的,如今,她虽说不见得和温子衿多亲近,不过也并不恶言相向。 看到有趣的地方,她眯着眼睛咯咯的笑着,看了一会儿乏了,长长的伸个懒腰。喝上冬梅刚才泡好的清茶,倒也是十分的惬意的。 许是听见了温婉儿倒茶的声音,冬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略微屈膝福了一下。就拉长了脸絮叨:“三小姐,您这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也不绞干了,别看这已经暖和了,可还是很容易着凉的。您也不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小花呢?”刚才是小花伺候温婉儿洗浴的。 “我觉得还可以啦,刚才老夫人说是从南方那边进了些新鲜的果子,不能久放,让我们各房都过去拿些,我就让小花过去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小花拎了一小篮果子气嘟嘟的进门。还不等温婉儿问,小花就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三小姐,这咱们夫人也太过分了。” “哦?怎么了?”温婉儿表情并不十分好奇。 “还不是这果子的事儿,这个季节虽然已经是许多果子成熟的时候了,可这种果子倒是咱们这边没有的,各房都过去领了,每人两篮子。 可咱们夫人倒好,看见咱们房里是我过去的,就非说咱们小姐吃不了那么许多,还说大小姐心情不好,硬生生的夺走了一篮子。”小花边说边比划,气愤得很。 不过温婉儿听完倒是表情淡淡的。 “行了,我知道了。” “可是,小姐......”小花还想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温婉儿直直的看着小花。一旁的知春连忙开口:“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只管好好当差,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用我们多说,也不用我们多管。” 大概是鲜少见温婉儿这样,小花老实的退出了房间。 冬梅重新拿起干毛巾帮温婉儿绞着头发。“小姐也莫要想太多,小花是直接从厨房升上来的,许多事情都不懂。” 温婉儿苦笑:“我知道她心地单纯,可是,心地单纯,也难免被别人利用。我想,母亲再向着大姐姐,再不给我好脸色,也不会以大姐姐的名义要果篮的,怕是,这还是有心人撺掇了小花。” 其实温婉儿当初弄走了其他几个丫鬟,倒是没有后悔的,要知道,要是自己身边的人使坏,那是防不胜防的。 就算是想马上安插人,或者是利诱别人,就冲着前一次闹得那么欢,她们也是要谨慎许多,筹划许久的。 虽然,她觉得小花和细雨都相对忠心,那也只是相对而已。至于冬梅,她倒是相对放心一些,也许,她隐藏的更好。 不过温婉儿始终是觉得,在原著里,她没有背叛她,而之后又以死明志,她真的是可以信任的。 “我会回去提醒一下小花的。” “恩。” 温婉儿即使是不懂那些大宅里的弯弯绕,可她到底穿越的时候也已经二十多岁了。而且,又是个知道剧情的,相对来说,有些事也是能猜测个一分半分的。 虽然她从来不曾和人说过,不过她一直都对温然儿的病,有着很深的怀疑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病了呢,而且病得极其凶险。,还有今日,她看到那马晓晨,浑身的不适感就更加严重了。还有今天,虽然马晓晨也并不特别热情,可是,她总觉得,他待温子衿和温然儿的不同和以前相见的时候,她可是没有这个感觉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厉害关系?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多疑,宫淮可是找了天下名闻的欧阳御医,他都给温然儿看过了,既然他都没说出个子丑寅卯,那她怀疑的还是毫无理由的啊! 正文 第106章 思春 “小姐,前几日在郊外,明明那楚公子和马公子就是特意过去寻着咱们的,却装成偶遇。是不是对哪位小姐有意思呢?”私下的时候,几个丫头与温婉儿说话还是比较放松的。 有意思也不是对她温婉儿,这点冬梅也看出来了,故此才问出了这话。 “那你看呢?你觉得楚公子与马公子看上了谁?”温婉儿笑问。 “楚公子不好说,对每个人都没什么差别,不过马公子倒是不一样了,奴婢觉得,他对大小姐和二小姐格外好,可是,又不见宫少爷有什么不悦,所以奴婢猜测,马公子莫不是瞧上了咱们家大小姐?” 温婉儿笑,这连冬梅都看出来了,可见,马晓晨这一出可并不高明。 “啧啧,说实话啊,三小姐,想到这马公子瞧上了大小姐,奴婢怎么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呢?嘿嘿。不过奴婢看啊,这大小姐倒是对马公子很有好感,奴婢可是很久都没看过大小姐那娇媚的笑容了。” “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 “嘿嘿,奴婢才没有胡说呢,要是真是胡说,那奴婢就说大小姐思春了。” “你个死丫头,也就是在我这里说说吧,要是让外人听见,可不撕烂了你的嘴。”温婉儿调笑,不过主仆二人都知道,这闲话,也就是两人在屋里说说。 出门了,冬梅也是知情识趣的。 也不怪冬梅说温然儿思春啊,这温然儿确实是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每日和人家唠嗑,就是拐着弯的提马晓晨。连王氏还和温三爷的提了一下,如果能让温然儿嫁入楚家,也是很体面的。 温三爷更是气极,连呼荒唐,这哪儿有女方上杆子提亲的。搞得现在就连温穆儿这么能装的人,都不愿意去看温然儿了。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温婉儿看着高高挂着的太阳,笑语盈盈的往回走。走到一半,温婉儿就觉得,这么好的天气,不多晒晒太阳,太可惜了。 吩咐身边的细雨:“你回去沏一壶茶拿到花园的凉亭,我要在那里品茶。” “奴婢晓得了。” 告别了细雨,温婉儿往花园的凉亭踱去。 路过假山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碰到温穆仁与温然儿的事儿,那么,春桃的命运会不会不同呢。 每次走到这里,她都会条件反射的放低脚步。 “宫淮,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把解药给然儿吃,为什么她现在这样?”质问的声音。 温婉儿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静静的猫在一边。并不动。她听得出,这是温穆仁的声音。 “吃了,你不相信我吗?她现在什么毛病也没有。”是宫淮的声音,温婉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胡说,那她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温穆仁看起来很激动。 “穆仁,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现在表现无非是露出本性罢了,你还指望她多么高贵端庄?” “你胡说,你胡说......” “我胡说?我真的是在胡说吗?”两人说话间,温婉儿看见温子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连忙更加隐蔽的躲了躲,却见温子衿在另一边听起了墙角。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给她下药?为什么?然儿做错了什么?”温穆仁声音痛苦。 宫淮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那马小姐又做错了什么。她们害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人家会报复吗?每个人做错事,都要受到惩罚。 她们为了谋害子衿却误打误撞差点害了马小姐,你知道吗,那天要不是穆久兄及时赶到,马小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吗?可是马家呢?他们下药害了然儿,她又怎样,我不是已经托人把她治好了?空有一副美貌的外貌,心里呢,是腐烂的。穆仁兄,这样的女人,你到底迷恋她什么?” 穆仁兄,本来这些,我是怎么都不该说出来的,可是,你是我的表哥,是我姨母最器重的儿子,我不忍你愈陷愈深,不懂么?温然儿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宫淮似乎也很疲惫。 而一旁偷听的温婉儿则是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哈哈,蛇蝎女子,蛇蝎女子......”失魂落魄的离开。温穆仁迷茫的走出了假山,步履蹒跚的离开。 “出来吧。”宫淮开口。温婉儿虎躯一震。几乎喘不上气,但是,却见温子衿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认得你身上的香味儿。”宫淮揽住了温婉儿。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推开他,正视。 “是。”宫淮并没有躲避她的眼神。 “宫淮,那是我大姐姐,再不好也是我的大姐姐,你怎么忍心?” “子衿,如果那天不是我们幸运,出事儿的有可能就是你了。” 温子衿听到这里也沉默了。 “子衿,你冰雪聪明,你不懂吗?如果我们不做什么?那么,马晓晨会更恨温家,你觉得马尚书会怎么做?最起码我这么做,会抵消一些他们的仇恨。你不懂吗?” 两人误会都解开了,便又是一出少儿不宜的戏码,温婉儿这个看客也悄悄的走开,当做给两人腾个地方了。 看着暗卫递上来的关于温家的报告,萧锦杭脸色寻常,并没有特别的惊讶,不过心里倒是觉得更加有意思了。 这丞相府破事儿可真多,先有温大小姐温然儿与大少爷温穆仁的通奸,呵呵。温子衿一边和宫淮有着婚约,一边却和宫淮的好朋友楚文暧昧不清。 经过前些日子的接吻萧锦杭已经好久都没有去看过温婉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过几日举办的百花宴,温三小姐可有同意出席?” “温三小姐称病,并不想参加,可是丞相夫人不同意,还是让她去了。”孙大宝禀报。 孙大宝是暗卫首领,所有的消息都是经过他传给萧锦杭。 “告诉八公主,将今年的百花宴百花仙子头衔,给温家的人。” “是。” 而温家的四位姐妹,都去所谓的百花宴了。 坐在马车上的温婉儿想百花宴很盛大,她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个什么样儿,反正又是一群女子各种争奇斗艳的,况且温子衿也在,就她那主角光环,估计也没有别人什么事儿了。 不过温子衿总是在各种宴会上出彩,更何况百花宴上皇上什么的都在,要是被皇上看中了,那可就是一出大戏啊。 看着富丽堂皇的八公主府,温家几姐妹还是很淡定的,虽然丞相府没有公主府豪华,但是也差不多了。 除了没有见过世面的温婉儿,总是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的。 正文 第107章 百花宴(一) “参见八公主。” “起来吧。”八公主今天倒是打扮的很是雍容华贵。 “谢八公主。”几人被八公主给牵了进来,自然受到的注目更多。 这今日被邀请的各家小姐,都是盛装出席。温家四位小姐颜色好,也是经过了精心打扮,自然是更胜一筹。 这百花宴可不光是女子的天下,当朝的名流雅士也都有参加。不少公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这温家女子,大小姐脱俗,二小姐艳丽,四小姐娇俏,各有各的美。 “温家几位小姐也来了,可还记得我啊?”楚文也是一袭白衣,他笑着走了过来。 “楚公子?我们当然记得。”温穆儿立马抢着回答。 楚文也不说话,眼睛一直看着温子衿,毕竟今天为了来参加宴会也是胜妆打扮了一番,更是美的让人窒息,楚文又是知道温子衿的滋味的,就更想要她了。 楚文今年十六,不过呢,他给大家的感觉还是很小,不像是他应有的年纪,这也和他整日的装嫩有关系,楚文最擅长的就是卖乖。任谁也想不到,心狠手辣的楚大人,竟会有如此小白兔一般的儿子。 “几位小姐快过来坐。”楚文笑着将温家四位小姐请到中间比较好的位置坐下。 不远处传来喧闹声。没多久,就见翩然如仙的男子,一身淡蓝裙装的少女走近,不少女子都起身打招呼。温家几个人也是识趣的,自然也是跟着众人打招呼。 “马公子,马小姐好。” 来人正是马家兄妹。如今的这天下,除了皇室众人,最显贵的无非也就是六部尚书。 而马家兄妹之所以更加受人热情相待,除了马尚书家公子小姐的身份,也是因为其本身。 马公子马晓晨文采风流,长相俊秀,堪称大魏第一公子。而马小姐马晓婕年方十二。除了秀美的长相,也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颇负盛名。 马晓晨依旧是冷淡,视线淡淡的扫过人群,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过去坐了下来,其实马晓婕早就想去找温婉儿聊天了,但是却被一群世家女子团团围住,只有温柔的和众人寒暄起来 这样的宴会,是没人会迟到的,也只有马公子马小姐这样的身份。才会按着时辰来。其他人早已到齐。 待众人坐定没多久,八公主就落座了。温婉儿第一次来百花宴,也不知道为什么马晓晨和八公主她们不和早就坐在一起,但是看大家都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温婉儿也就没有多问。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位和年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宣布百花宴开始。 要说这百花宴的由来,要从太后说起,当时的皇室举办了第一届的百花宴,请了家世相当的女子,然后按照才学,评选出了百花仙子,本是一件自娱自乐的玩乐之事。 但是,这世上的事儿总是如此,当年先皇就在这百花宴上看中被封为百花仙子的太后,谱写了一出佳话。 第二年,这众人竟趋之若鹜起来,明着暗着想参加的各家女子纷纷抛出了橄榄枝,时至今日,百花宴一点一点壮大,竟隐隐成为大魏一年一度的选美盛事了,这选美,不光是看长相,那家世,才学,都是其比拼的重点。 家世不显赫,甚至连被邀请的权利都没有。 而每年的百花仙子,最后都嫁的显贵异常。而且都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各位公子小姐好,咱们这一年一度的百花宴啊,承蒙八公主看得起,还是由在下主持。看今年又有不少生面孔,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小女子姓杨,从事女史之职,大家可以叫我杨女史。 今年的百花宴,按照咱们往常的习惯,我还是介绍一下,咱们一共十位当朝的名人雅士。每人有一份权利,最后呢,是不记名投票,谁的票数最多,谁就是本届的百花仙子。 这十位名人雅士啊,也是经过精心筛选的,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的举办者八公主,第一公子楚公子,吏部尚书安大人之子安公子,......还有最后两位,就是咱们的瑞王萧锦鸿和齐王萧锦杭。” 杨女史说完,两位王爷从外面大踏步而入,众人窃窃私语,竟是没有想到,今年这百花宴倒是厉害,连两位王爷也会参加。 萧锦杭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现,面色平常的坐在了一边儿,萧景鸿倒是挂着一脸和善的笑容,可是温婉儿却总觉的萧锦鸿的笑容不达眼底。 待两位王爷坐定,杨女史继续:“咱们这第一关啊,还是和往年一样,出对子,由咱们这些名流公子作答,如果对上了呢,就将此票送给其中一位小姐。不过呢,答出一个对子,也只占一成。凑齐十个人,才算是一票。当然,如果各位公子都无能为力,呵呵,咱们这些小姐们啊,也可以作答。如果小姐们自己答出,那这票数啊,则是算两成。” 温家几个女子都不是第一次参加,温婉儿从她们口中也就是听过个大概的规则,这一听杨女史这么说,就有些明白了。 不过温婉儿觉得其实这关,考的还是美貌吧,你有美貌,人家把票数送给你。 “那好,现在正式开始,第一联,上联是,凤落梧桐桐落凤。” 众位公子一番思索,张御史家的公子,折扇一摇,踏步上前:“在下不才,愿对下联。 “张公子请。” “珠联璧合璧联珠。” “好!”众人道。 杨女史看了一眼八公主,只见八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杨女史继续:“不知,张公子要将此票,送给哪家小姐?” “在下愿将此票送给温家二小姐。” “温家二小姐记一票。” “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杨女史又出一联。这对联一共是二十联,也就相当于一共两票。很少有各家小姐自己答的,一般都是各家名门公子作答。其实这百花宴,和变相的相亲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结果不太相同罢了。 “痴声痴色痴梦痴情,几辈痴情。” 正文 第108章 百花宴(二) “好!”八公主笑。 这杨女史是完全按照八公主的意思在往下继续的,当然,这八公主本就是这百花宴的承办人。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一时间,众人有些困扰,许久竟无一人应答。杨女史虽然面色带笑,却也有些不喜,毕竟,这才是第三题。当然,这题也并未以难易来分前后的。 八公主与其他几位评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继续等待。这个时候,温子衿示意,杨女史笑:“温二小姐可是要作答?” “子衿愿意一试。” “温二小姐请。” “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好对!”众人都鼓掌。这温二小姐不仅容貌出众,也确是有才之人。 “温二小姐果然有才,本宫也有一对,不知温二小姐是否愿意一试?不过本宫言明,这不包括在此二十对之内。”八公主笑意妍妍。 温子衿愣了一下,随即含笑答应:“子衿愿意一试,如若对不出,还请各位莫要见笑。”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略微想了一下,温子衿回道:“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鹦鹉洲洲上舟水推舟流洲不流。” “洛阳桥桥下荞风吹荞动桥不动。” 众人鼓掌声音更甚。 “二小姐真是当世才女。”八公主向后面的某个地方,原来那里的是微服私访的皇上,两人都颔首而笑。 这次的百花宴真的是盛大,不仅是两个王爷,就连皇上都来了。当然因为是微服私访,所以千金小姐们都没有发现,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骚乱呢。 这温子衿倒是在此百花宴上大出风头。连一贯能笑容可掬的温然儿都有些不自然了。虽说是自家姐妹,可是却也不希望别人抢在自己前面出风头。更何况还是如此大的风头。 这吃完午饭,就进行到第三个环节了 杨女史笑容满面:“第一轮与第二轮已然结束,咱们正式进入第三轮,不过这第三轮,可是要考验各家小姐的才学了。” 第一轮与第二轮下来,这温家二小姐一直排在头名的,而紧随其后的,则是温家大小姐,第三名是马尚书家的小姐。如今这第三轮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环视一下众家小姐,杨女史:“众所周知,既然是百花宴,咱们自然每年都是以花为题。”杨女史一拍手,几个下人竟抬上一株桃花,众人惊讶不已,要知道,这桃花是在三四月份才会盛开的,如今一月末,竟然有一株盛开的桃花,这可不是稀奇嘛!众人窃窃私语。 “八公主素来爱花,此株桃花乃是齐王为八公主所寻,如今适逢这百花盛宴,八公主希望各位小姐以这桃花为喻,做两首诗,分别表达友情与爱情。” 桃花作诗不难,难的是,竟要以此比喻友情爱情。 自然,这也是谁先做出来算谁赢。 温子衿本就是奔着这百花仙子来的,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对杨女史示意了一下。如今看古二小姐如此,杨女史已经不会意外了,毕竟,前两轮也算是看出了温二小姐的才华。 “看来我们的温二小姐已经有答案了,请。”杨女史微笑示意温子衿可以开始了。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温子衿一点也没有盗用了人家诗文的羞愧。表情坦然。“此乃友情。”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乃爱情。” 只要是个现代人,都会对这两首诗耳熟能详,可惜,这里是古代。还是一个架空的朝代,自然是没有人怀疑这位温二小姐了,温婉儿看见温子衿这种脸皮厚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讨厌她可能还是有原因的吧。 众人细细品味一番,连连称好。 如此一场百花宴,倒是真真的成全了这温子衿才貌双全的名声。 最后的结果没有意外,温子衿以高高的得票获得了百花仙子的称号。 连萧锦鸿都站起来拍手称好,众人更是对这家的姑娘赞不绝口。温家另外两位姑娘虽然并没有摘得称号,可众人也看出来了。这二位也是美丽又温婉的。 但是整个宴会上除了吃还是吃的温婉儿自然被众人遗忘了。 冬梅瞥了眼王凌志,说道,“三小姐,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后花园有一个华服男子下跟二小姐在一起。” “嗯,那又怎么样?”正吃着点心的温婉儿含糊不清的说道,话刚说完,突然顿了顿,眉头拧了起来。 “三小姐怎么了?”冬梅不由问道。 靠,她怎么给忘了,此处还有一出皇上和温子衿各种相见恨晚,后来皇上差点把温子衿上了的戏份呢。 “淮表哥今日有没有进宫?”她连忙问道。 “小将军?没有啊。” “哎呀,我去!”她起身便往的住处跑去,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让原来的未遂变成遂了,不然好好一个温馨小白文就变成走虐心的路线了。 要说这温子衿对百花仙子志在必得,无非还是为了宫淮。宫淮的母亲李氏并不太喜爱温子衿,虽说这温子衿会赚钱,样貌好,可是毕竟,这不是选择儿媳的重要标准,而且,她更中意自己的外甥女儿,温穆儿。 而宫淮也是知道自己母亲的心结,就鼓动温子衿参加这百花宴,她得到了百花仙子的名声,自然是声名大噪,才德兼备。两人又有婚约,皇上自然是不会将她指给别人,如果她能嫁给自己,又能得到皇上的赐婚,如此大的福气,母亲定然是不会在心存不愉的。 而宫淮也并没有这样完全的告诉温子衿,可温子衿到底是穿越女啊,也是明白的,而且宫淮又是个好的,自然,也就照做了。 可是没有想到温子衿这次不仅仅赢得了百花仙子的才名,也赢得了皇上的心。 正文 第109章 百花宴(三) 此时的皇上与温子衿正坐在桌边聊天,皇上说道,“在下爱慕小姐已久,今日能似这般坐在一起闲谈聊天,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皇上一身平常人家的打扮,乍一看就是普通公子哥一个,其实也是温子衿有些微醺了,不然就会发现皇上骨子里的贵气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温子衿垂下眼睛,说道,“多谢公子抬爱,只是子衿已经心有所属,此生怕是不能回应公子的爱慕之情了。” 皇上笑了笑,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美人已经心有所属,可叹我来的晚了些,在下虽不甘,但也只好成人之美了。”说着,把茶推到她的面前,说道,“不知二小姐肯不肯给面子尝尝。” 被这么一抢白,温子衿怎么也不好意思不喝这杯茶,她伸手端过茶盏,轻轻吹了两下,含着朱丹一般的娇唇慢慢的靠近白玉茶杯的杯口,微微倾起杯身,浅浅的尝了一口。 温子衿没有发现,在她喝下茶的时候,皇上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知趣的退下,给皇上守着,不让任何人进。 “没其他什么事我便走了。”温子衿说完就起身要走。 “哎,”皇上突然拉住她的手,笑道,“温二小姐何不再坐多一会?” “放开你的手!”温子衿目中带怒的看着他说道。 皇上没有放手,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温子衿渐渐感觉到不对,立刻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反而脚下一软,被皇上顺手接在怀里,身体里像是到处都有小火苗慢慢的燃起一般。 “这欢情散好是好,只不过是发作的太慢了。”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略带得意的声音,继而他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温子衿此刻早已经被欢情散控制,还剩下唯一的理智在提醒自己,所以不停的试图推开。 “啧啧,”皇上又摸了摸她的脸,因为春药的作用,温子衿的脸色不自然的发红,目中带着水光,看起来水润润的,生气起来反倒像是撒娇一般,十分招人怜爱,“你这个时候发脾气更美了。” 皇上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堪称温柔,“好了小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无聊的对话上了。” 说着,他抱起温子衿,走到那大大的软榻上,把温子衿放了上去,低头去吻她的唇,这时的温子衿根本没多大的力气,自然是拧不过他,唇被他含住的瞬间,他的手胡乱的扯着她的衣服,温子衿本来就敏感的身体,此刻欲火已经被完全点燃,双腿攀附上皇上的腰间,嘴里不停的喃呢着,似乎想要更多。 皇上的头慢慢向下,在她白皙的脖颈间肆意亲吻,那种难以启齿的麻酥感让温子衿的脑袋几乎爆炸开来。 看着温子衿的狐媚样,皇上彻底忍不住了,动作粗鲁的用一只手把温子衿的两手并起按在头顶上,另一只手毫不温柔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温婉儿还正在御花园里到处寻找温子衿,嘴里嘟嘟喃喃的“哎呀,温子衿,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嘛。”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温婉儿下意识的回头,却撞入一个人的怀中。 “我擦,好痛,呜呜……”温婉儿边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一边抬头看罪魁祸首。 萧锦杭望着温婉儿这幅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强忍着笑意:“你又跑这来做什么,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我萧家的子嗣多做考虑,你在找你二姐姐吧,我看你还是请回吧,她现在可不用你担心。” 温婉儿长大了嘴,不知道萧锦杭怎么找到自己的,更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找温子衿,莫非他在一直跟着自己。 想到这里温婉儿贱兮兮的抬头看着萧锦杭,萧锦杭看着温婉儿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也有些羞怯。 别开了脸,清咳一声:“走吧,别再这里瞎晃悠了。” 温婉儿“哦”了一声就低眉顺眼的跟着走了,萧锦杭看着温婉儿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二月初八的婚期。到二月初一的时候,嫁妆就都已基本到位了。 家具方面,大到千工床、架子床、五斗橱、房前桌、梳妆台、红木箱,小到子孙桶、子孙碗、妆奁盒、首饰盒、朱漆盘。但凡生活上可能用得到的,全给备齐了,且除了床,其他全都成双成对,有些还是两套、三套的。 软饰方面。大到被褥布匹、四季衣物,小到香囊荷包、绣帕针线,也都齐齐备足。 预备的箱笼装不下,就都塞在各个柜屉的角角落落。有心人数了数,光各色荷包。就有四百件,不禁都暗暗咂舌。 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摆件,有适合内房布置的屏风,也有适合外房布置的字画。屏风从双屏到六屏,根据上头的绣画,可安置在不同房间。 款式各异、造工精致的插花瓶,为数也不少。 另外,还有食盘果盘、茶具烛台、笔筒笔架、笔墨砚台等等。这其中,有部分是温穆久从漠北带来的,造型之独特、款式之新颖,吸引了不少看客的眼神,特别是家有女儿的,还在暗中打听丞相府这些新奇嫁妆的来路,想着回头也给自家女儿备上一份,撑撑场面、抬抬人气。 除却这些价值或有高低、数量许有多少、可大部分嫁女的人家,都会尽量凑齐的嫁妆外,余下这些,才是真正代表女方家底殷实与否的妆奁物品。 首先是首饰。 李氏也不是拎不清的,温婉儿是丞相府的嫡女,何况又是皇上赐的婚,在这方面,自然毫不吝啬。 二十副大小不一的首饰盒里,分门别类地收着材质不同、款式各异的花钿、簪子、手镯、耳坠、珠链、玉佩、戒指等等,除了这些单件,另外还有五件式、七件式、九件式首饰套装,材质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翡翠玛瑙。 除了首饰,还有纯金、纯银打造的九九女儿金、九九女儿银,是什么呢?就是由金子、银子打造的算盘、尺子、如意秤、都斗、剪子、压钱箱、梳子、镜子、绣花鞋。虽然比实物要小上不少,可都是实打实的纯金、纯银,价值自然不菲。 首饰之外还有古董。 除了上年份的花瓶、字画外,还有前朝的笔架、笔洗,甚至是再前朝的香炉、盖碗。 正文 第110章 十里红妆 古董的数量不多,毕竟,都是前朝古物,整个丞相府统共也拿不出几件。温别鶴已经给足了温婉儿面子。当然,那也是为了在齐王府、皇上跟前替自己挣颜面。 再就是田产、铺子。这个就多了。 老太爷与老夫人俩合计后,预备给温婉儿三十倾良田、六间地段上佳的铺子;再是东西两大街上的四合院两座,一座三进,一座五进;位于京城西郊的温泉别院一座;位于东郊、含山头的庄子一座。 见到这些嫁妆的看客,心里莫不大叹丞相府的阔绰。毕竟是天下第一富商好东西也不会少的。 除了一一备妥上述嫁妆外,李氏还额外备了不少药材。 玉石类的有丹砂、云母、玉泉、石钟乳、白石英、雄黄、长石、铅丹、冬灰等;草类的有人参、冬虫夏草、藏红花、灵芝、何首乌、川贝、干地黄、牛膝、当归、黄连、金银花等;木类的有松脂、枸杞、茯苓、槐实、榆皮、杜仲、女贞实等;兽类的有麝香、牛黄、熊脂、阿胶、白胶、鹿茸、犀角、虎骨、海狗肾、熊胆、雪蛤、羚羊角等;还有鱼虫类的石蜜、蜂子、蜜蜡、龟甲、海蛤、猬皮、石龙子等;另外,还有不少按配方搭配好、并捆扎成包的成药。都收在相应的药箱、药盒里,以免走味、窜效。 盘点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再无遗漏,李氏才舒了口气,到二月初四这一日晌午,将嫁妆依次抬出了库房,铺陈在前院的天井里,就待次日一早,安排好的送嫁队伍,将之吹锣打鼓地送入将军府。 大魏有个不成文的婚嫁习俗,亦即在女方送嫁的前一天、所有嫁妆铺陈于院中后,只要是添了妆的亲朋好友,都能上门围观。一则图个热闹,二则可做比对,特别是家有待嫁闺女的,更会挨个瞧个仔细。 这个习俗,打从前朝初期就有了。最初源于送嫁准备。女方家怕次日才从库房往外搬抬嫁妆,赶不上送嫁、误了吉时,就在前一日,纠集各路亲朋,帮忙将嫁妆从屋里抬出来,安置在方便送嫁的空地上。如遇天气不好,就陈列在厅堂、廊檐下,要是雨雪斜落,会淋到嫁妆,就在上头遮盖一层油毡布。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提前一天展示于院中供亲朋好友观赏的习俗。如此一来,无论平头百姓、还是官富人家,对嫁妆的筹备,就越发考究了。可像丞相府这么阔绰大手笔的,也在少数。 因此,当丞相府的嫁妆一并列开于院中,并经最早一批围观的亲友回去传论后,上门观看的亲友就越发多了。甚至有前院招待来客的丫鬟小厮,得空时在私底下侃言:这府门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啧啧!真是令人羡煞眼哪!” 在前院晃了一圈来到温婉儿院子的李若,斜睨着眼,似笑非笑地打趣起温婉儿:“这一抬出去,足足的十里红妆啊!还不羡煞人?” 身后紧跟着的刘岚和欧阳晴也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 “是啊,婉儿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全京城还未出嫁的女子的榜样了呢。”刘岚在一旁附和到。 “等你们哪天嫁人,家里人给你们准备的,何止十里,二十里、三十里怕是都不止!”温婉儿笑着打趣。 “啐!我才懒得去想那些边儿都没的事!在家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别提有多舒坦!干啥非得劳民伤财、劳心费神地被抬去一个连茅坑都不晓得在哪儿的人家?还得挖空心思地讨好婆母小姑、为不曾谋面的男人生儿育女?”李若撇撇嘴,对嫁人那档子事,始终存有排斥心理。 温婉儿和刘岚还有欧阳晴都相视一笑,活脱脱的现代女强人思维啊。 再想到肚子里已快三月的小包子,温婉儿低头看向微有些显怀的小腹,好在天暖起来,松腰的半宽袖罩纱罗裙穿在身上,能巧妙地掩住她微凸的小腹。 她担心的是,嫁去齐王府后,要如何遮掩?齐王府必定会拨几个丫鬟婆子到她房里,就算拨给她使唤的人,都被她安在外房没机会进入内室,可日渐大起来的肚子,无论怎么遮掩,迟早会被人看穿吧?到那时,她该做何解释?还是什么都不说,全部交由萧锦杭负责? “唉……”温婉儿长叹一声。 “大喜日子,叹什么气!多不好啊”欧阳晴朗声说到。 “是啊。”李若抬手敲敲死党的额:“明天送嫁、后日出嫁,这个时候竟然站在窗前发呆!还叹气……小小年纪,叹气做什么!没得叹掉了好运!该打!” 温婉儿忙笑着避开,嘴里伶俐地反驳道:“我只是想到要离开家了,心里舍不得,这才发呆啊!” “就你会说!不过我有点东西要给你。”李若说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还有东西给我啊?”温婉儿笑嘻嘻地说:“可别把库房给搬空了哟!你爹要知道了,会心疼地躲在被窝里偷哭的!” 李若听得“噗嗤”轻笑“我给你的可是难得的宝贝。” 李若接过刘岚怀里一个由大红绸缎包裹着的长方形盒子,并命随行的丫鬟守着房门,然后挂下了门帘。 见状,温婉儿不禁好奇地挑挑眉:“不是吧,那么神秘?莫非真要给我看李家的祖传宝贝?” 李若睨了她一眼,“不是祖传宝贝,是给你压箱底的宝贝。” 然后拉着她走到床边,俩身子挨着身子在床沿坐下。 刘岚和欧阳晴也止不住心里的好奇凑了过来。 李若解开红绸缎,打开了长方形的红木盒,里头装着的似是一本画册。 李若捧起这本画册,眼底略含羞意地将折叠成本的画册逐一拉开、展现于女儿眼前。 只一眼,温婉儿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这这这——竟然是——《春宫图》! 额滴神哪! 当即,温婉儿红了脸,直红到耳根、脖颈处,连身上都隐有发烫的迹象。 正文 第111章 出嫁 “哎呀,小若你怎么能给婉儿看这种东西呢!”刘岚尖叫,双手还捂着眼睛。 欧阳晴忙捂住了刘岚的嘴“啊岚,你可小点儿声吧,别让别人听见了,这是我和小若好不容易才搞来的,一般人我们还舍不得给的呢!” “就是,就是,阿岚你别大惊小怪的……” 温婉儿早就看呆了,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 她顺着书,表面含羞带怯地一眼一眼扫过去,暗中数着图上的不同姿势,直数到三十几,还没完……心里泪牛满面。 这是要让她去祸害人家吗?啊? “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啊!你可得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别浪费了我们的一番好意。” 见温婉儿神思飘忽,李若朝口里丢了两块蜜豆糕后,懒洋洋地起身告辞:“还没出嫁呢,就心思荡漾了……唉!可怜本姑娘还得乖乖回去禁足,否则,恐怕连某人的喜酒都喝不到一口。” 说完就拉着刘岚和欧阳晴走了。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刚刚三更天,温婉儿就被叫起,那热水被一桶一桶抬了进来,温婉儿还觉得迷糊呢,就被人按了进去,之后是繁忙的开脸,换嫁衣,梳妆,盘发髻。 院子里的几位夫人和几个小姐也都在温婉儿的房里,作为温家第三辈儿第一个成亲的人。温家这些小的还是很好奇的。 看那婆子的化妆技术,温婉儿感慨,是谁说,古代人不会梳妆,化完了俗艳而不可耐的。哪有啊哪有。温婉儿与温子衿长得有两分像,但是距离确实差了很多,也不如温然儿温穆儿明艳,可如今经这婆子这么一化,她的小脸娇娇的,整个人脱俗起来不说,还面若芙蓉,唇红齿白的。一点也不逊于其他几个姐妹。 “三姐姐真美。”看着温穆儿看着那婆子的热切眼神,温婉儿失笑。 虽说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但是喜服又多而厚重,温婉儿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泛起了一丝汗。 那化妆的婆子见了,稍微用帕子按压了下,又淡淡的补了点,交待到。 “新娘子可切记不可以用手或者袖子抹脸,这稍微出汗了呢,就忍忍,要是抹了,这妆可就花了。” “知道了。” 温婉儿透过铜镜看自己的妆容,确实精致的很,不得不说,这婆子的技术那是,嗷嗷好啊!将镜子稍微拿远些,看自己的头发,却从镜中意外的看到了温然儿那忿恨的眼神,惊了一下松了手,也亏得细雨眼疾手快,不然,这镜子怕是就要落了地。 “这新娘子可是要小心着点。要是将镜子摔碎了,那可是不吉利。” “恩。”温婉儿点头,她这不是被温然儿吓到了吗?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啊,温然儿干嘛要这么看她?这婚姻,从来都不是她抢来的啊! 将珠花和金步摇给温婉儿别上,那婆子左看右看,又拿了一个玉梳给温婉儿别上,这才满意的点头。“这老婆子我伺候了这么多新嫁娘,最是倾国倾城的,就数这三小姐了,我看啊,这温家的几个女子,可都是妙人儿。好了,把盖头盖上吧,这新郎官也要进门了。”夸奖温婉儿的同时,还捎带了其他几个温家姐妹,手艺好,嘴甜,还愁生意不来么。 温婉儿自己绣的大红盖头就这么被王氏给她盖上了。如今的温婉儿只能看到脚下,被冬梅和细雨扶着,到大厅给各位长辈跪拜。 而她不知道,在温家大门的一侧,王凌志眼眶红红,哀伤的站在那里,低低的说:“你一定要幸福才行。” 喇叭唢呐声声入耳,铜锣大鼓阵阵震耳。 随着拥入她房里的人越来越多,喜婆、喜娘催着分工有序的丫鬟准备这个、收拾那个,时不时还要她配合:挪个臀、抬个手、吃口“送嫁饭”…… 温婉儿深吸了口气,拉回了远飘的思绪,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现实也好、书里也罢,她总归是在生活。生而活着!不止她,还有肚里的小包子,这就够了! 这么一想,温婉儿定了定神,坐正了身姿。 耳畔传来细雨小声的提醒:“姑爷快到府门口了,三小姐可还有其他要吩咐的?” 不等温婉儿反应,老夫人领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女眷进来了。 “可都办妥了?迎亲队伍就快到了,千万不能误了吉时!”老夫人边问边走到温婉儿跟前。 听到一干喜婆、喜娘肯定的应答,老夫人面色一松,含着笑来到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已经准备就绪的温婉儿,继而让冬梅等人退下。 等人虽感不解,可既然老夫人这么说,她们只有照办的份。兴许,在出嫁前,老夫人还有些话想单独交代主子。 于是,一干丫鬟、婆子低眉顺眼地快速退出了房。冬梅、细雨守着房门,其他人都随小花下了楼。 见房里不相干的人都已陆续撤出,老夫人忙对温婉儿说:“三丫头,这会儿房里没其他人,你且先将盖头取下。”继而低头转向身后那位自始至终笑而不语的随她上楼进房的雍贵妇人:“方才委屈娘娘了!还请娘娘恕罪!” 娘娘? 盖头下的温婉儿蓦地一惊。 什么娘娘?宫里那位的女人? 这么一想。温婉儿不淡定了,可还是依从老夫人的话,掀起了红盖头,将它撂上凤冠,目不斜视地跟着老夫人欲要下跪行礼,被雍贵妇人身边的人给扶住了。 “无妨!既是本宫的意思,温老夫人何罪之有?两位不必行此大礼,且当本宫是远房族亲就好。” “那怎么敢当!” 老夫人心下忐忑。不知深得皇上宠爱的昱帆皇后怎会乔装出宫。还假扮温家远方的族亲前来府里探望今日就要出嫁的女儿,到底有何用意?可无论怎样,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怠慢不得。 “妾身给娘娘倒杯茶,娘娘有话尽管吩咐小女。”老夫人作势要去斟茶,又被人给拦下了。 “不麻烦温老夫人了。本宫就是好奇,来看看传闻里令齐王神魂颠倒的温三小姐。差不多了就回了,绝不误了贵府嫁女的吉时。” 正文 第112章 皇后驾到 皇后站在榻前,仔细打量了温婉儿一番,而后展颜笑道:“啧啧!果真是个标致的可人儿!难怪齐王会一见钟情了!” 温婉儿一听,额上骤然两条黑线。 什么一见钟情!那家伙在人前究竟是怎么在说呀!要不是为了她腹中的子嗣,他会娶她才怪咧! 可想归想,面上总不好流露。温婉儿索性低下头。垂眉顺眼地由皇后打趣。 皇后见她这般反应,脸上的笑意更浓。在圆凳上坐下后,抬起温婉儿的下巴,近距离地又是一番审视皇后和温婉儿都愣了一下,彼此眼中都有些震惊,毕竟两人长得有三分相像。 皇后先反应过来,爽朗地笑道:“齐王府有福了!难怪前几日在宫里见到太后,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有这么个容貌出众、乖巧懂事的儿媳妇,换我我也偷笑啊!” 温婉儿真想抽抽嘴角,可下巴被人抬着,脸又朝着对方,只得忍住。 而且为什么觉得自己和皇后长得有点像是怎么回事,这年头还兴着撞脸? 不过她总算领教了“说话不打草稿”的最高境界。活脱脱的睁眼说瞎话啊! 她不信温婉儿此前那些不好的风评没传入宫里,也不信眼前这位皇后娘娘是真的不知。却还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还是煞煞白的那种!白到没一丝污垢! 连一旁的老夫人听了,也脸色有些微妙,不知作何反应。 “你们祖孙二人也无需如此拘谨,不是说了远房族亲吗?这样子,没得让人怀疑。来,都坐下聊吧。赶上皇上心情好。本宫难得出宫一趟,没得让繁复规矩浪费了辰光。福嬷嬷,还不赶紧将本宫准备的贺礼呈上。” 在皇后娘娘的佯嗔之下,随伺她出宫的嬷嬷。赶紧将怀里的锦盒奉上。 “谢娘娘!”老夫人拉着温婉儿起身谢礼。 皇后在床前的圆凳下坐下,让老夫人和温婉儿也在床沿坐下来,相对着小聊了几句。在温婉儿听来,纯粹是聊到哪儿算哪儿,并没什么主题话题。 “老夫人!三小姐!迎亲队伍已经进府,正往三小姐院子里来了!” 没一会儿,小花略显焦急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皇后娘娘笑点着头,道:“这就放下盖头吧!本宫也该回了!” 老夫人见温婉儿依言放下盖头,心下微松了口气,低头躬身地领着皇后娘娘往门外走:“妾身送娘娘出去。真的……不留下喝杯薄酒再走?” “本宫倒是真想!”皇后娘娘起身,边往外走,边笑着答:“只可惜时辰有限,还是不打搅了。温老夫人留步吧!迎亲的队伍就到门口了,若是不见了你,少不得怀疑。本宫既有法子来,自有法子走。这就告辞!” 皇后娘娘倒也利落,说完,就带着几位嬷嬷,低调地下楼,准备打道回宫。 老夫人送她们出了温婉儿的院子,还想再送一程,却被前来迎亲、已到小楼门口的齐王府的队伍挡住了视线,不得不止住了脚步,免得被人瞧出端倪。 正如皇后娘娘所言:既有办法来,自有办法走。遂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身回到楼上,最后叮咛起温婉儿。 “皇后娘娘什么心思,咱们横竖猜不着,索性什么都甭猜。你且乖乖嫁人做媳妇,旁的,丞相府自会留意。一有什么消息,会遣人递话给你。” 隔着盖头,温婉儿点点头,“知道了,老夫人!” 不然又能怎样? 她是越来越搞不懂、摸不透自己所处的环境了。 …… 一身大红喜袍的萧锦杭,被死党、同僚嬉笑簇拥着进了院子。沿着楼梯往温婉儿闺房走。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通过楼梯上到她房里。 虽然离上次见面,才隔了两日。 可不知何故,他竟然有些紧张。手心里隐有汗渍,脑门处也冒着热意。 好在身后跟着马晓晨和楚文两个死党,早在婚期刚定下那会儿,就争先恐后地预约了要陪他来丞相府迎亲。 新郎倌是齐王。他身旁的伴郎不是大魏朝有头有脸的公子哥——看到这一阵仗,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刁难一番新姑爷的丞相府男丁,这会儿都偃旗息鼓,统一口径不敢多嘴了。只希望婚礼顺顺当当地举行、新娘子平平安安地抬入齐王府就万事大吉了。 温穆久早在门口等着萧锦杭等人的到来,本来还想嘱咐些什么的,可是真当萧锦杭来到自己面前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温穆久强忍主不舍,拍拍萧锦杭的肩膀“锦杭,以后婉儿那丫头就劳烦你了。” 萧锦杭点点头,给了温穆久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们都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锦杭也没令丞相府的家丁们失望。 从入丞相府大门开始,萧锦杭身后的风书易就一刻不停地派发喜庆荷包。里头装着寓意吉祥的铜钱。见到贺喜的就发,一路发到温婉儿院子门口才停下。 众人以为是不发了。 谁知,风书易竟然让人抬出了一个大红木箱子,箱盖一打开,围观的丞相府亲友一阵哗然。 竟然是满满一大箱子的喜庆荷包啊! “抬上楼!开撒!” 风书易见自家主子已经上楼接新娘子去了,忙扬臂一挥,让四个体格壮硕的小厮将大红木箱子抬上楼,来到书房窗户口,朝着下方开撒喜庆荷包。 “哇哦!” 众人见状,不由爆出阵阵喝彩!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且还是满满一大箱子,这得耗多少银子? 虽说里头装的只是铜钱,可都是要凑吉利数字的。比如三、五、九、三十三、五十五、九十九…… 看这荷包沉甸甸的,好奇心重的早就打开数过了,足有九十九枚。真当阔气啊! 以故,纷纷喝彩之后,大伙儿嬉笑着开抢起荷包来。喜庆荷包嘛。自然是抢到了就归谁,且谁抢到得多,意味着谁的福气多。没有人不蹲着腰满地捡的。 你问为何不抬头抢?抢啥呀!荷包像落雨似的,都砸到脚前身后了。只要眼明手快地低头抢就是了。 直到那一大箱子的喜庆荷包撒完,众人捶着发酸的腰直起身,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新郎倌咋的还没将新娘子接下楼?” 正文 第113章 出嫁(一) “是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可别误了吉时哦……” 个别精明的亲友,忽而想到什么,忙问守在小楼门口的丫鬟:“你们姑爷真的还没下楼来?” 丫鬟抿唇偷笑:“早走了!” “啥?”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该不会,他们顾着埋头抢荷包,把最最最紧要的事给错过了? 前后一想通,场上顿时沸腾了。 “咋有这样的事捏?” “摆明了不让我们瞧新娘子嘛!” “就说咯!这算哪门子事嘛!” “行了!也别怨别人了!谁让你们只顾着抢荷包的?” 不知谁,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又默了。也是!又不是被人给绑着身、蒙着眼不给看,是他们贪小便宜,净忙着抢荷包了。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齐王府来迎亲的人不抬出这么大一箱子喜庆荷包,他们会见钱眼开地埋头在地上捡吗? 说到底,还是齐王府的人太狡诈! 可究竟为啥,迎亲接新娘,也不让他们看? 与东西大街仅隔数条巷道的皇宫内,高墙挡去了大街上震耳响的锣鼓喜乐,巍峨的楼宇在湛蓝的天际下,显得越发静穆。 “哦?照皇后这么说,温丞相家的那个嫡女,倒是真不像传闻里描述得那般飞扬跋扈?” 御书房内,皇上身披黄袍,懒洋洋地立在书桌前,挥着手里的笔,意兴所至地画着什么。心里却盘算着某个计划。 下首,刚从宫外回来的皇后,毕恭毕敬地跪在蒲团上,刚向皇上回禀完此行出宫探到的点点滴滴。 如果说是在她的仁惠宫内,她兴许还会大着胆子对一朝天子撒娇邀宠,可在这御书房内,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稍有不慎,恐会被外头的御前侍卫押去天牢。 这种情况,在她入宫后的这十来年间,不是没发生过。 相反,正因为发生过,所以才极尽所能地谨言慎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皇后去了趟丞相府,可是瞧见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皇上被这抹浅笑勾得心神微荡,想起似乎还真有时日未与皇后欢好了,遂丢下手里的笔。走下了书案台。 皇后被他这一问,忙收敛了缥缈的神绪,心下一动,佯装羞涩地低头道:“臣妾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哦?什么事?何不说来听听,让朕也高兴高兴。” 在晌午阳光的折射下,皇后略显羞涩的笑颜,落在皇上眼里,更是出挑几分。 心下一动,皇上半蹲下身子,将皇后从蒲团上扶了起来,牵着她来到书房临窗的龙榻上,自己先坐上后。伸手一拉,将她搂入了怀里,轻笑着问:“钧儿都多大了,皇后还会害羞?这倒是奇了……莫非,是朕忽视皇后太久了,皇后心里怨极了朕?” “不……”皇后也实没想到皇上会在御书房里,对自己此般言语挑逗。 细细数来,据上次这般光景,有多少年了?好似在她还未诞下萧钧之前吧? 此后,她被传来御书房伺候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也越来越长。 最近那次,距今也有些年头了吧?连去她那里都屈指可数,况且是来这御书房。 若不是这回需要借她的低调出宫探视丞相府家的嫡女,想来是不会如此的吧? 于是,皇后含羞带怯地嫣然一笑,将脸埋入皇上的怀里,柔声细气地道:“臣妾由那温三小姐,想到了初进宫时的自己……” “哦?这么说,温丞相这个女儿,也有皇后这般花容月貌?居然能让皇后想到年少时的自己?”皇上低低笑着,头埋入皇后的颈子,吸着她身上诱人的体香,双手抚上了她的胸。 “皇上……”皇后心下一喜,面上仍露着几分羞涩,推拒道:“这里不妥……” “没什么妥不妥的。朕想要,皇后喜欢,哪里都妥。” “可是……” 皇后欲迎还拒地开口,被皇上拿嘴堵住了。 许久没一起,当然,指的是这两人。 皇上几乎是每晚都有不同的嫔妃侍寝,确实有好些时日未召她侍寝了,有些忘了她曾经的滋味,时下适逢白日,得以清晰地见到她羞臊的表情、泛红的嫩肤。加上她久未承恩露,稍一撩拨,就潮水泛滥,皇上一时兴起,竟也如初宠幸某个妃嫔时那般的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地在御书房里熊熊旺燃起来…… …… 皇墙里的御书房,正在上演某部活春宫。 门庭若市的齐王府,此刻也将新娘子迎入了家门。 “过火盆咯!祝新郎新娘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踢轿门咯!” 随着喜婆一声接着一声喜意洋洋的吆喝,温婉儿乘坐的花轿被“啪”地一声踢开了轿门。 混蛋!也不怕踢到我肚子!踢伤你孩子! 被萧锦杭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暗惊了一大跳,红盖头下的温婉儿,忙抚着胸口,连声暗骂。 随后,一条宽宽的红绸绳,一端塞到了她怀里,喜婆在一旁叮嘱:“新娘子可要牵好咯!千万别掉了!”继而扬声高喊:“新娘子下轿咯!” 顿时,“砰砰啪啪”的炮仗声、锣鼓笙箫的喜乐声,合奏似得齐齐上演。 温婉儿怕惊到腹中的小包子,忙从花轿上下来,想快步离开这里,不成想,脚步迈得大了些,不小心被轿杆绊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幸而被眼明手快的萧锦杭一把捞住,扶住她在原地站稳,低低的笑音响彻在她耳畔:“这么急做什么?” 温婉儿翻了个白眼,可惜被红盖头遮着,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没法被看到。 遂压低嗓音,在他胸前咕哝:“这么吵!也不怕吓着孩子……” 萧锦杭似有一怔,八成才想到这个事。 此前在丞相府。怕被众亲友看出她身子的异样,遂想了个吸引人眼球的法子:让管事带人大丢喜庆荷包,自己则抱着她偷偷上了迎亲的花轿。背后被人说小气也好、疼宠也罢,总之,只要不让她在这个时候出糗,什么都好。却忘了两家震耳欲聋的炮仗、铜锣,也会影响到她腹中的宝宝。 正文 第114章 出嫁(二) 这么一想。萧锦杭迅速做了个决定:不再与她共牵一条红绸绳,也不等喜婆、喜娘依次铺“传席”,而是拦腰抱起她,快步离开了热闹非凡的府门口,直抱入拜高堂的正厅,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 温婉儿羞得不能再羞了。 这家伙!能不能再大胆一点?! 事先在丞相府,抱着她上花轿也就算了。横竖没人瞧见。瞧见的也都是自己人。可眼下,在到处都是他亲友的齐王府里,竟也这么做!还让不让她出来见人啊! 正如温婉儿所猜,齐王府那干亲友,见到新娘子下轿后差点跌倒的那一幕,又见新郎倌竟然一把抱起了刚过门且还未拜堂的新媳妇,往前院厅堂快步走去,不禁跟在后头窃窃私语起来。 “哈哈!还真没瞧出来啊!齐王居然这么火辣!” “可见,咱们阿杭是个疼媳妇的!” “我也瞧着王妃有福了!阿杭如此疼惜她媳妇。还不得马上怀上孩子啊!” “说的也是!都说丞相府的嫡女性子活泼,该是能生养的吧?希望能早生贵子!给萧家开枝散叶!” “……” 萧锦杭身后,是一拨又一拨窃窃私语的宾客。有善意调侃的,也有嫌恶新娘的。 “瞧瞧瞧瞧!这还没拜堂吧?怎么就给抱着进屋了?也不嫌害臊!” “没听说嘛!丞相家这个嫡女,平时颐气指使惯了,骄傲蛮横的很!这不,才来齐王家,就骑到阿杭头上来了!” “阿杭也真是!居然由着她胡闹!” “……” 听了一路的窃窃私语,马晓晨和楚文也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那家伙是在演戏还是来真的?” “该是来真的吧,没见他脸上的焦急样嘛!像是怕摔了什么宝贝似的……” 两人相继说完。对视了一眼,也迈步追了上去。 开玩笑!新郎倌抱着新娘子去拜堂了,两个正儿八经的傧相却还在后头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喜婆宣读完拜堂的最后一道程序,扯开嗓子,愉快地喊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咯!” 霎时,屋外再度响起震天响的炮仗、鼓乐声。 碍于拜堂处离新房有些路,围观宾客中有人笑着调侃:“方才都抱了,这会儿还走吗?” “是呀!是呀!赶紧抱啊!直接抱入洞房!” “对对对!喝酒去!喝酒去!新娘子么,自然是交给了咱们新郎倌了!还愣着干啥!快抱起走啊!再不抱,你媳妇该偷骂了!哈哈哈!” 不需旁人打趣,盖头下的温婉儿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了。 幸好被红盖头遮着,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来的路上,她倒是想过许多种场景,唯独没料到这种状况。 萧锦杭瞥了眼身旁的小女人,虽隔着红盖头,但他就是能猜到她此刻的面部表情,绝对是一半羞赧,一半咒骂。 不由弯了弯嘴角,身子略微半蹲,一下就抱起了新鲜出炉的媳妇。 “啊!” 温婉儿不由得惊呼,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由面上一烫,往他怀里躲了躲。 “哈哈哈!” 众宾客见状,不由抚掌大笑。 萧锦杭倒也不羞不恼,嘴角噙着笑,抱着怀中的小女人,不紧不慢地朝西园的新房走去。 今日之后,他齐王宠妻的传闻,怕是要传遍整个京城了吧? 可是,这又何妨?坐实了他宠她又何妨? 萧锦杭一路走一路想,怀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他怀里,一如那日在她闺房,两人唇齿相依、舌尖嬉戏后的无措模样…… 思及此,萧锦杭不由柔和了神色,紧了紧双臂,足下的步伐略有加快 西园除了规模小些、客院少些,大致格局上与东园相仿。 除了主院,另外就两座隐于竹丛、桃林间的客院,彼此间曲径相通,倒也幽静。 而今,设为主子婚房的主院,随着昨日嫁妆的送入、一干丫鬟婆子的入住,人气旺盛起来。特别是今日,从入西园起,每隔一段路,就有下人垂手立于道旁,一方面为不熟道路的宾客引路,一方面恭迎主子的大驾。 萧锦杭抱着怀里的人,无视沿途丫鬟小厮们的侧目,径自来到卧室,才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下。 可饶是他动作轻缓,被抱了一路、下地时有些脚软的温婉儿,仍是不自禁地踉跄了一下。 “小心!”萧锦杭连忙扶住她,索性扶她坐到了床沿,“没哪里不适吧?” “都被你抱一路了,嫂子还能有什么不适?” 未等温婉儿开口,戏谑的调侃从门外传来。 马晓晨和楚文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踱进新房。 “啧啧!”马晓晨四下一打量,止不住地惊叹:“先前听你家宾客一直在念嫂子的嫁妆,说什么虽不能与公主出嫁相提并论,但绝对能胜任京城第二,我和阿文听了不信来着,现下亲眼得见,还真不得不信!瞧瞧这琳琅满目的摆件、饰物,都够得上古董级了吧?!” “那是当然!嫂子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丞相府又是天下首富,再说了,嫂子匹配的可是咱阿杭——堂堂齐王,出手不阔绰点怎么行!” 马晓晨和楚文像事先套好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品论起温婉儿的嫁妆。 表面听着是在赞丞相府的大方,可细细一咀嚼。何尝没有损的意味? 字里行间,无不在说:她,丞相府的嫡女。只能靠这些阔绰奢华的嫁妆,才得以匹配身居高衔的他。 对此。温婉儿不以为然地笑笑。 若此刻,坐在这里的是原来的温婉儿,兴许真会气得跳起来与他们争论吧? 可她早已不是温婉儿,言外有意的激将法,丝毫勾不起她回嘴的兴致。再者,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萧锦杭都没表态,她这个半道占身的现代游魂。更是乐得缩在红盖头下听壁角。 倒是马晓晨觉着无趣了,一把扯住萧锦杭的胳膊,将他往房外带。楚文也不多说,急匆匆跟了出去。 正文 第115章 出嫁(三) 榻上有东西,即使温婉儿只坐了一个边儿,也感觉并不舒服,那榻上的,不用猜也知道,必是花生,大枣,桂圆,莲子等物。本想稍微用手收拾一下的,可她知道,如今进了这齐王府,她可是要处处小心谨慎,新娘,就该乖巧的坐在这儿等着新郎官的到来。 而此时的齐王,还在外面敬酒呢。 进了新房后,仆妇们进进出出做最后的打点,期间有个听起来上了岁数的女人叮嘱了冬梅和细雨一番,但声音不大,温婉儿自是听不真切,又过了一会,听到关门声,终于安静了。喜娘和跟进来的丫鬟鱼贯般地走了出去。 温婉儿听着确实是没人了,舒了口气,悄悄地掀起红盖头的一角环视着屋里的事物,室内最显眼的是梅花图式的屏风,镂空镀金的鸟兽熏炉。依着墙壁的案几之上点着一对金银龙彩饰的大红色的蜡烛。将屁股底下的桂圆等物扒拉开,温婉儿坐定,目光又落在那屋内的圆桌之上。这一早上三更就起了,她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如今正是饿的很。既然房里没人了,她也不需坚持,桌子上摆了六盘东西,寓意六六大顺,而这些摆着的吃食,也全是那寓意吉祥的。 从桌子上拿了块枣糕,拿了块栗子糕。温婉儿又回到了榻上,端坐在哪里,笑眯眯的吃了起来。矮油,真好吃。 许是饿了,许是真的做的极好,没一会儿的功夫,温婉儿就吃了进去,感觉不是那么饿了,她又老实的端坐在那里,等待她的相公。 这怎么她就这么嫁人了呢?还是嫁给齐王萧锦杭,刚刚穿越的时候,嫁人,她是想都不敢想的,生怕嫁给了这书里的哪个种马。可是如今,她不仅嫁了,还是嫁给萧锦杭,想到他还会与温子衿偷情,温婉儿默默叹气,她,明哲保身吧。 这新房内安安静静的,可外院倒是热热闹闹,门庭若市。 张灯结彩的院子里,大小官员,名门商贾,各色人等,都在寒暄着,恭喜着,也暗自感慨着,这人不管怎么样,名声不好又怎么样,张扬跋扈又怎么样?架不住人家命好啊。命好,就能嫁个好人家。 萧锦杭没有长辈,唯一还算是长辈的,就属当今太后了。 而太后自然是不能出席这样的场合。 萧锦杭耀武扬威的喝着大家敬的酒,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边萧锦杭嬉笑喧闹,那边呢,王凌志端坐在丞相府的院子里,想着那个曾经有些好感的女孩儿,有时候,有些人,错过,也就错过了。嫁进齐王府,她,会好么? 仰头干了一杯酒。王凌志溢出一丝苦笑。 ...... 温婉儿挑挑眉,伸手扶了扶头上沉甸甸的凤冠,想着要不要先将它取下来。实在是太重了!戴得她都头重脚轻、快直不起腰了。 好在萧锦杭被死党拉出卧房的同时,唤进了她的随嫁丫鬟,让她们好生伺候她更衣、并吃点热食填填肚子。 知道实情的冬梅、细雨一进房,第一时间便是帮她取下凤冠,其次是肩上的子孙袋。子孙袋里装着枣子、花生、桂圆、荔枝、百合、莲子等一系列喜果,另外还有五颗染红了的鸡蛋,寓意多重,无外乎“早得贵子”、“长生不老”、“多子多福”、“百年好合”、“五子登科”等。 待这两样累赘逐一卸去,温婉儿有如重生,长舒了口气,随着伸展的手臂后仰,人往后一倒,仰面躺在了铺满花生、桂圆、莲子、枣子等吉祥喜果的床上,喜果压在背下,虽咯得她背脊生疼,可比起坐着时的腰酸背痛,这样可算是舒服多了。 冬梅、细雨见状,知她必定累坏了,心疼地说:“三小姐,奴婢先伺候您喝碗红枣莲子羹吧,不然,肚子该饿坏了!” “不要。”温婉儿有气无力地答道:“先让我歇会儿。” “那,要不要将天官锁和照妖镜取下来?这么压着重吗?” 重!当然重!没见她都扛不住了嘛! 温婉儿正想回答“好”,门口传来女方喜婆气喘吁吁的阻止声:“不成不成!那得由新郎倌来取!新郎倌呢?咦?新娘子怎么躺床上了?这可不行!快起快起!盖头是新郎倌取下的?” “是。”冬梅迅速接话:“凤冠和子孙袋也是姑爷叮嘱取下的。” 听是新郎倌让她们取下的,喜婆才松了神色,可还是将赖躺在床上的温婉儿拉了起来:“哎哟我的姑奶奶!待会儿有的是时间让您休息!这会儿再忍忍!主家的喜娘马上就送合卺酒来了。被她瞧见了可不好!” 温婉儿暗叹了声,不得不顺从地坐起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温婉儿一个激灵,倚靠着床柱懒洋洋的身子连忙坐正,举手把翻起的盖头放下来,然后双手交握地放置在膝盖上。许是很久了,她都睡了一小觉。 萧锦杭大步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掀盖头,还好那喜娘眼疾手快,连忙拦住。 一手挽起红色宽袖,一手则是从身边的丫鬟捧着的玉盘子里取了秤杆,揭开了盖头──俏人儿低眉垂眼的羞涩姿态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温婉儿勾起嘴角,对他浅浅一笑。萧锦杭倒是乐了。 “娘子果然容貌出众。”一把揽住了她,“这下子,我可以碰了吧?” 看着一身大红喜服,因饮酒过多面色微红的萧锦杭,温婉儿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片刻,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这些,是不是都能取下了?” 萧锦杭指指温婉儿身上戴着的累赘饰物。嘴里问着喜婆,两眼却一眨不眨地关注着温婉儿的神色。 喜婆见他这副表情,还道他是被花容月貌的新娘子给迷住了,心下偷笑不止,面上仍旧一本正经:“得先喝了合卺酒,再由姑爷取下即可。” 这该死的人。温婉儿心里暗骂,不过嘴上还是乖巧啊。 正文 第116章 洞房(一) 萧锦杭点点头,“合卺酒呢?” “这就来了!”门外应声而答。 齐王府这边的喜娘。端着红木茶盘满面喜意地进来了。 茶盘上,搁着一对剖成两半的葫芦瓢,瓢与瓢之间,用一根红丝线绑着。瓢里斟满了香气扑鼻的家酿米酒。甘甜的米酒倒在微苦的葫芦瓢里,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共饮这瓢合卺酒,夫妻同甘共苦难。” 随着喜婆的祝酒词,萧锦杭与温婉儿捧起茶盘上的葫芦瓢,一起饮下了甜中含苦、甘中透涩的合卺酒。 喝完合卺酒。夫妻二人又在双方喜婆的笑催下,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了一个以花生莲子仁为馅的半生不熟的大米饺,又吃了几筷子寓意吉祥的喜食。 结束这一系列的婚庆仪式,丫鬟婆子们才道着喜、脚步轻快地退出新房,去候在门外的风管事处领喜钱了。 新房里终于只剩下这对当事人。 萧锦杭也不忙着说话。先替温婉儿卸下颈上戴着的“项圈天官锁”,手臂上缠着的“定手银”,胸前挂着的“照妖镜”,最后,取下披在她嫁衣外的大红霞帔,只余布料还算轻巧的红娟衫,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身子可还好?”他轻声问了句,随即捞起她的左手,闭眼探起她的脉,见脉象还算稳定,才松了神色,睁开眼,打量了她片刻,才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傻了?” “你才傻了呢!”温婉儿小声驳道。伸手捏捏肩膀,转了转有些发硬的脖颈,又抬脚活动起发麻发胀的脚腕。 不知何故,在他面前,她还比较自在。 许是觉得,最糟糕的一面都已被他瞧了去,还有什么不能在他跟前展现的? 对此,萧锦杭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许是这段时日以来,见多了她私下时的慵懒模样,对她动不动就犯懒、时不时就撇嘴瞪眼的样子,也已习以为常。再加上体谅她身怀六甲,对这些本该归为不规不矩的举动,也就选择睁眼闭眼地随她去了。 反见她神色疲惫,两手交叉、费力地捏着肩膀,萧锦杭便不再多说,替她按捏起酸麻发硬的肩颈背部。 温婉儿起初还有些不自然,身子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僵硬了几分。 “放松!” 见状,萧锦杭眉头微皱:“你想明日浑身酸疼的话,就这样僵着随便你。” 听他这么说,温婉儿也不管那么多了。 横竖已经拜堂成亲,就算他借机要吃她豆腐,她也没话说。况且,这会儿舒服的的确是她,遂肩膀一松、两眼一闭,权当他是按摩师,在替她放松肌肉、缓解身体疲劳。 温婉儿在萧锦杭力道适中的按摩放松下,舒服得眯起眼,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上他的胸,没一会儿,就要迷糊睡去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风书易在门外提醒: “爷!前头的喜宴已进行到一半。该由爷去敬酒了!” 温婉儿倏然清醒,意识到眼下还不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外头还有数十桌的宾客等着身旁的新郎倌去敬酒呢。 不由两颊一红,忙从他怀里直起身。低声催道:“那还不快去!” 若是去迟了,没得让宾客以为是她在纠缠他。不让他离开新房呢!呜呜呜!丢脸害臊的不还是她?! 萧锦杭见她这副模样,唇角一弯,逸出一串愉悦的轻笑。 温婉儿被他笑得羞愤难当,作势要捶他,反被他握住了手腕,笑声虽消,可眼底笑意却分毫不减。对低着头不敢再与他视线交汇的温婉儿说:“你若累了,先歇下无妨。” 温婉儿古怪地抬眼看他,嘴里嗫嚅道:“那不是……等下不还要被人闹洞房吗?” 说完,却不见他回应。反倒被他笑意渐浓的眼神,睇得耳脖子隐隐发烫,忙别开视线,梗着脖子强作镇定地咕哝:“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哪里有说错嘛!” “嗯。夫人没说错!”萧锦杭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忍笑道:“那么,我这就去前头敬酒了。至于洞房的事,” 他话语一顿。瞥见温婉儿微缩肩头的小动作,不禁莞尔:“放心,本王会想办法阻止他们来闹。你大可更衣休息。除了院里伺候的人,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你。” 温婉儿下巴抵着前襟,重重点了点头,“谢谢!” “你我已是夫妻,无需如此见外。” 萧锦杭从床沿起身,低头觑了她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说,你打算永远低着头与我说话?想不到印象里飞扬跋扈的温三小姐,原来这么小媳妇……” “谁小媳妇了!”温婉儿嘟嘟嘴,不服气地抬头,不想,才抬眼,便被他满含笑意的眸子攫住了视线。 “这样顺眼多了!” 萧锦杭满意地低笑,继而转身,朝门外走去。负于背后的手,朝她摆了摆:“累了就休息,府里除了你我。其他人,既非府里的人,无需顾虑那么多。” 温婉儿竖着耳朵,隐约听到他在外间叮嘱冬梅她们,叮嘱的内容,不外乎是“照顾好她、别让她受累”之类的话,不由松神一笑,这家伙!先前瞧着古板又倔气,想不到近距离接触了,还挺融通的。 继而一想:不对!该不会是为了她腹中的包子吧?这才爱屋及乌,对她这个娘亲,也不得不这么小心照顾着? 这么一想,温婉儿闷闷地垮下了肩。 屋外候着的丫鬟婆子,在萧锦杭离开后,依着主子爷的吩咐,进到屋里,打水的打水、备桶的备桶,似是要伺候温婉儿沐浴净身,温婉儿不禁疑惑:“这是姑爷吩咐的?” “是。姑爷说,让小姐尽管放宽心休息,别累着了自己,其他的,他会处理的。” 这话中听!温婉儿抿唇偷笑。 于是,在冬梅的伺候下,她依次褪下了身上的红娟衫、红罗裙、红绸裤,脱掉红缎绣花鞋,爬入六七分满的温热水浴桶浸泡了会儿,觉得精神松乏了,不做留恋地起身,擦干身子后,穿上与嫁衣一色红的丝缎睡袍,坐在床上,由冬梅替她擦拭头发,擦到一半时,瞌睡虫造访,就这么倚着床头睡过去了。 正文 第117章 洞房(二) 冬梅知她今日确实累坏了,又有姑爷那句话在,就没唤醒她。擦干头发后,让细雨收掉了撒在床铺上的喜果喜糖,而后扶着熟睡的温婉儿躺正了身子,盖上大红喜被后,方才轻手轻脚地退到房外守着。 温婉儿甜甜睡了一觉,醒转时,天色已尽黄昏。扶着脑袋清醒了片刻,才支着身子靠坐在床头。 此刻的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止房里,外头也安静得可以。 仿佛这院子里,除了她,就再没其他人。可她心里清楚:房外肯定守着自己的丫鬟。只是,都近黄昏了,怎么还没见他回来?莫非这古代的喜宴,真要从午时喝到晚上?难怪他让她先休息,要是一直干坐着等到晚上才迎来大批宾客闹洞房,她真会累毙的! “王爷回来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冬梅、细雨略显惊讶的询问。 紧接着,是一阵震天响的碰撞声,温婉儿一惊,忙从床上坐起身。 “没事没事!王爷喝醉了而已!门板松了修修就好,先去准备热水,伺候王爷更衣!” 温婉儿辨出说话的是萧锦杭身边的贴身管事风书易。一听说那家伙醉了,忙掀开喜被,起身下床,就听风书易在外头问:“夫人可是歇下了?” “醒了!”温婉儿忙应声,边答边走到门口,见风书易已经半搀半扛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萧锦杭扶进来了。 “夫人既然醒了,王爷就交给夫人照顾了,前头还有不少宾客也喝醉了,王爷担心他们来西园闹事,之前嘱咐属下务必守好园子,属下得立即去看看。” 风书易一将主子扶上床,就低头躬身地退出了新房,在外头又叮嘱了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几句,并让她们在他离开后立刻关门落锁。 这样也行? 温婉儿好奇地挑挑秀眉。 不是说古时候闹洞房都很凶残的吗?居然还能当着宾客关门落锁? 再看被风书易扶到床上趴卧着的萧锦杭,不由额际淌汗,这家伙! “不是说交给你搞定的吗?结果倒好,自己睡成个死猪状……万一宾客中有懂武的,譬如你那俩死党,爬上屋顶来闹洞房,可咋整……” “噗嗤……” 突然,床上呈趴卧状的人居然噗笑出声,还调整了个睡姿,仰面躺定后,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哪里有半分醉意?! 迎上温婉儿错愕的眼神,萧锦杭眼含笑意,懒洋洋地道:“夫人考虑得很周全,所以,夫君我还醒着,没睡成死猪状。” “你……你你你……你是装的?” 温婉儿杏眼圆睁,问完后意识到什么,忙回头瞅了瞅房门,确认房门紧闭,遂往床沿挪了挪,双手无意识地叉上腰,满脸的困惑不解:“干嘛装醉啊?” 萧锦杭也不急着起身,双手枕到脑后,神情慵懒地笑望着立在床前的小女人。 连着好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一碰到床面,还真有几分懒怠之意。加上室内燃着红烛,虽启着后园朝向的窗,可还是比外头来得暖热,一热就更不想动了。 鼻息间又时不时地吸入传自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香膏味,萧锦杭感到有几分燥意,遂扯了扯衣襟,将大红喜袍的襟口给扯开了,露出里头同色系的绸缎中衣,才觉得清凉不少,抬眼扫向某人。嗓音略显喑哑地唤道:“过来。” 温婉儿一怔,继而想到什么,双颊陡然飞满红霞:“做……做什么!” 萧锦杭哑然失笑:“还能做什么?伺候本王更衣啊!你自己倒是洗净换了舒服的睡袍了。要让我这么穿到明早吗?” 温婉儿想想也是,这古时候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股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做妻子的伺候丈夫更衣洗漱天经地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法则,只得暗叹一声,小步挪到了床前。 可是,“你这样子我怎么脱嘛!” “那你拉我起来!”萧锦杭本想坐起身让她伺候的,可眼角扫到某人蹙眉嘟嘴的被动样,不禁起了逗弄之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伸出右手让温婉儿拉他。 温婉儿不由愣在原地。 温婉儿不晓得该怎么伺候他,迷茫的看着她,这个,还真没人教她啊?想了下,温婉儿直接就蹲下了,开始给萧锦杭脱靴子,萧锦杭看温婉儿如此,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看他笑得张扬,温婉儿有些恼怒,不过,她是俊杰,俊杰,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爷?可是又何不妥?” 终于笑够了,坐了起来,“没,没什么不妥,不过,本王觉得,你还是先帮我脱衣服比较好。” 你,你,温婉儿再次忍下,乖巧的就过去解他的衣服。 不是说她性子变得大,只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取悦萧锦杭,或者说,变得温顺懂事,这样才是她在齐王府立足的根本,想要过得好,过得顺畅,总是要付出些什么的。 这萧锦杭人虽然不怎么地,但是齐王府,却是连个妾室都没有的。既没长辈,又没妾室,她温婉儿在齐王府,只要给萧锦杭整明白了,其实还是很好过的。 温婉儿并不太会给男人脱衣服,不过总算是给脱下来了,看着裤子,温婉儿抬头:“王爷,婉儿会害羞,裤子你能自己脱吗?” “不能。”萧锦杭扬眉,样子很是欠揍,不过他心情似乎很好,嘴角都是向上翘的,温婉儿想,怎么不好呢,一个劲的捉弄她,又当大爷。 是的,萧锦杭心情很好,看着温婉儿面色通红,强装镇定的说自己会害羞,他就觉得,恩,这新娘子还不错,最起码,能让他高兴。 他的不能,让温婉儿必须能。狠了狠心,终于,一个使劲,温婉儿闭眼扒下了他的裤子。 “哈哈......”萧锦杭乐的倒下捶床。 有她这么脱衣服的吗?明明他只是让她脱外裤的啊,她这像采花贼一样,一把就将他的全部裤子扒下,哎呦喂,这,这,哈哈...... 正文 第118章 洞房(三) “怎,怎么了?”温婉儿将眼睛张开个缝,目不斜视。 “我就让你脱外裤啊,你怎么还全给脱了啊,那个,为夫不知晓娘子你这般着急。” 哄!温婉儿觉得,如果地下有个缝,她应该会钻进去吧,这个死不要脸的。 看着她爆红的脸蛋儿,萧锦杭终于不再调侃她,一把将她拽到床上。 “呀!”温婉儿吓了一跳,不禁低呼。 “你干嘛……”问询刚出口,就被他寻到了小嘴,以唇堵住了。 “唔……”温婉儿举拳抵着他的胸。推拒他的索吻,可被他深深吮住了唇瓣,一时半会儿哪里挣脱得开,只得拼命闭着唇,不让他有机会探舌进来与她纠缠。 萧锦杭吻着吻着,也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之意,皱了皱眉,松开了她,哑声问:“怎么了?” 上回在她闺房不还好好的吗?为何拜堂成亲了,反而抗拒了? “你……酒味好重……我受不了……” 温婉儿刚要解释,一阵恶意在喉口翻涌,来不及转移阵地,当即“哇”地一声,先前与他一道进食的米饺一类的喜食,冒着发酵后的酸味,如数吐到了他的怀里。 萧锦杭压根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一时躲避不及,硬生生被她的呕吐物淋了一身。想发作又发作不得,谁让她怀着身孕,又是他起的头,引她反胃的原因,也是他满嘴的酒味。 “对……对不起……”温婉儿也吓傻了。 古往今来,有哪个新婚丈夫,在洞房花烛夜被妻子吐一身的?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吧? 可想想又觉得委屈,既不是她喝的酒,也不是她索的吻,若他为此对她大发雷霆,她也绝不会原谅他就是了。 “唉……” 萧锦杭呆了片刻后,沉叹一声,先将她扶到一旁,摸了块帕子,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嘴,而后僵着身子,不敢幅度过大地从床上起身,生怕衣上的秽物沾到簇新的喜被,小心又小心地挪到床沿,才扬声吩咐房外:“给本王端盆水进来!” “是!” 冬梅、细雨等一干候在外头的丫鬟依言将早就备妥的温热净水提进了房,原以为是要伺候王爷沐浴净身,哪晓得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身脏秽的吐物。 “本王喝多了,吐了一身。” 萧锦杭清了清嗓子,解释了一句,回望了眼愣坐在床头的温婉儿,待身上脏污的喜袍脱去后,走到她跟前,问:“其他没不舒服吧?” 温婉儿抬头,迎上他含着担忧的视线,摇摇头:“没。” “那就先歇下,本王去净个身就回。”萧锦杭说着,回头吩咐冬梅:“替王妃端杯水来。” 冬梅依言端来一杯温水,他让温婉儿漱了口后,扶她上床,就在温婉儿躺下的同时,在她耳畔落下一语:“方才是我欠考量,让你难受了。” 原本正要闭眼的温婉儿,听他这么说,不由睁开了眼,可对方像是有意回避她的视线,说完就匆忙转过了身,走入与卧房相通的内室沐浴去了,只是在他转头时,泛红的耳根明显出卖了他…… 许是午后酣睡了一觉,这会儿躺在床上,温婉儿睡意全无。 耳里回荡着他方才那句似道歉又似解释的轻语,眼瞳里跳跃着南窗下桌案上的那对大红喜烛,温婉儿心头涌现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意。 若是,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永远在这里落地生根、做一世古人了,那么,能与他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打算…… 想到初来时,因受“欢情散”的影响,他不顾她的意愿、数度吃她入腹,后又板着棺材脸训斥她、恐吓她,那会儿的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自赐婚旨意下来后的几次会面,无论有没有旁人在场,他对她,并非如她一开始以为的嫌恶厌弃。反倒是极具君子风范地照顾她、关怀她。知她怀孕,送来保胎安神丸;而刚刚,被她吐了一身,不仅没有责备之意,还地向她致歉…… 桌案上,红烛摇曳。内室里,水声哗然。 温婉儿侧身躺着,凝视着窗上烛火的剪影,心里罗列起一桩又一桩打从穿到这里后、与他之间互动的点点滴滴。 半晌,她微微一笑,无论他对她,是为她腹中的包子、还是为萧家的颜面,总之,他娶了她,且对她还算不错,既没有恶言相向、也没有颐气指使,抛开根本缘由不说,从目前看,他待她,的确是丈夫待妻子的态度。那就行了! 抿抿唇,温婉儿心下定了主意:决定从此刻起,他待她几分,她就回敬他几分再加一。至于分值是正是负,就看他了…… “在想什么?” 走神间,温婉儿忽觉眼前一暗,继而喜被被掀起,身旁赫然多了个人。 “洗好了?”她还没从方才的思路中回神,下意识地问道。 “嗯。也都漱净口了。” 萧锦杭眼含深意地睇了她一眼,满意地看到后者两腮飞红。而后支着胳膊面朝她躺定,下意识地替她掖了掖颈窝处的喜被。 “热。” 温婉儿特地没将被子裹得很严。日子渐渐回暖,即便入了夜,也不觉冷,反倒有些燥热。故而,见他还替自己掖紧了被角,不禁好气又好笑地反问:“你很冷吗?” “不冷。” “那干嘛给我盖这么严。”想让她捂出痱子来吗? 佯嗔似娇的瞪他一眼,她把被子往下推了推。双手交叠搁于胸上。 萧锦杭轻笑一声,握上她的手。 细腻滑嫩的柔荑,被他裹入掌心,轻轻摩挲着,“午后睡过了吗?” “嗯。” 温婉儿被他握着双手,这么轻揉摩挲着,觉得浑身的燥热感越来越甚,白皙的脸颊、颈窝,随之染上绯红的霞晕。被子下的身子,也一动不动地呈僵直状。生怕自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惹来他强有力的夺取。 至于夺取什么,她脑海一闪,忽然想到李若在她出嫁前一晚、拿给她的那份压箱底嫁妆,身上的燥热感直接激发成了滚滚烫意。 “怎么了?” 萧锦杭察觉到她手心沁出汗渍,而隔着喜被的娇躯,似是也有些发烫,于是抽手探上她的额。 “没……没事啦。” 温婉儿被他这一举动羞得越发害臊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他摸了手,就浑身发烫酥软无力了吧?这样也太丢人、太不争气了! 萧锦杭原本是怕她累病了。毕竟怀着身子,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直至瞟到她双羞到几欲滴血的耳垂,才蓦地领悟:她这是在害羞哪! 遂收回覆在她额上的手,上扬的唇角,逸出一串愉悦的低笑。而随着她脸上、身上的羞意越来越浓,低笑随之转成爽朗大笑:“哈哈哈——” “吼!你够了哦!”温婉儿羞愤地朝他胸口招呼了一拳。 萧锦杭不闪不躲,笑着由她发泄,反正也没什么力道,就当是按摩了。 “啧啧!这俩人真是够了!光这点事就能磨蹭半天!” “就是嘛!还不宽衣解带直入主题,我都快趴得累死了……” 还真如温婉儿所猜,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伙,跃上了新房顶,揭开其中几片瓦片,趴着在偷看新房里的他们。光看不过瘾,还大胆地在上头窃窃私语起来。 以萧锦杭的耳力,岂会听不到上头的动静?早在楚文几人跃上房顶的刹那,他就知道了,遂也没急着做什么,心想着那几人耗不住了总会离去,哪晓得不仅不走,还坐在上头拿他们夫妻二人打起趣来,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拈了两颗床头柜上果盘里的喜果花生,透过被掀掉了瓦片的房顶。直直朝上弹去。 “哇哇哇!!!锦杭这招够狠啊!要不是我闪得快,绝对会瞎了眼啊!” “锦杭这招的确不够光明正大!” “就是嘛!锦杭,不如你出来。兄弟几个陪你过过招?这会儿手痒得紧,顺便替你败败火!光看不吃多上火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越说越不像话! 萧锦杭脸色一沉,倏地起身,正欲掀被下床,被温婉儿拉住了衣袖。 “你要出去了,才中了他们的计。” 被房顶上的人这么一打断。温婉儿脸上的羞意倒是减了几分。 想到此刻的时辰,再想到那些家伙的本意,不就是闹洞房吗?要是传出去,说新郎倌新婚夜和人在外头打架打了一整夜。这未免太搞笑了。可若是不让他出去,上面那些人会乖乖离开吗?肯定不会。可要她被人这么围观着,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个事儿啊! 正文 第119章 洞房(四) 经温婉儿这一提醒,萧锦杭显然也想到了。朝她微点了点头,却还是利落地下了床。 “来了来了!快快快!” 房顶上,传来三五串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归于平静。 温婉儿无力地扶扶额。 这恐怕就是身在古代的不利点了。若是搁在现代。十几二十层的高层公寓,大门一关,谁还闹得了洞房?纵使不怕死也爬不到那么高吧? 竖着耳朵,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听到外头传来什么异常动静,温婉儿不由疑惑:总不至于真去府外打架了吧? 想想不放心,正要从床上起来,却听房顶上传来几声轻微的瓦片碰撞声。温婉儿惊得裹紧了被子。 “莫慌,是我。” 听是萧锦杭的声音,继而想到他许是上去检查房顶瓦片的,这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门外响起守夜丫鬟的请安声,温婉儿知道是他回来了。 “他们……你……” 温婉儿看见他,心安的同时,又有些手足无措。 想到方才他那些死党们口无遮拦的对话,再想到之前,他只是握着她的手轻柔摩挲就让她浑身发烫,出口的话语无伦次起来。 萧锦杭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先去了趟内室,换了套睡袍出来后,走到桌前扫了眼现成的吃食,问:“饿吗?下午可有吃过?” 温婉儿正想摇头,却听“咕噜噜”一声,腹内传出一阵清晰可闻的叫饿声,不禁羞窘难当。 萧锦杭噗嗤轻笑,从桌上选了几道点心果子,又斟了两杯还有些温热的茶水,装在茶盘里,端到了床旁。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边吃边聊。” 他盘腿坐上床,把茶盘搁在腿上,先夹了块小巧的甜糯米糕递到她嘴边,让她一口咬到嘴里后,自己也夹了块米果子抛入嘴里,边嚼边解释:“方才那几人,是楚文和马晓晨他们。” 温婉儿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只是,她好奇的是:“他们不是邀你出去打架的吗?这就都解决了?” 她上下来回地打量了他好几眼,特别是脸上,不见任何大小伤痕,不禁讶然暗忖:总不可能是他一人撂倒了五个吧? 瞧见她的举动,萧锦杭好笑不已:“打架?这说法倒是新鲜。不过并没有。他们也就嘴里嚷嚷而已,叫我出去,无非是想问几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问个问题整的像要打群架? 萧锦杭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继而收回视线,不答反问:“还想吃点什么?鸡蛋要吗?” “好。不过我不要蛋黄。”温婉儿想也不想地说道,随后继续追着方才的话题:“你还没说呢!什么问题非要在你大喜之夜拉出去问啊!” 萧锦杭剥了个红鸡蛋,将蛋黄取出,夹了片蛋白喂到她嘴里,“也没什么……” “我才不信!”温婉儿撇撇嘴,“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前头的宾客都散了吗?呜……嗯……” 温婉儿拉拉杂杂的提问还没完,就被某人如数堵回了口里。 “砰——”不成想,茶盘落地,摔了两个青瓷果盘。惊了两人,也让温婉儿得以顺利呼吸。 “你……我……我吃了东西还没漱口……” “无碍!” 萧锦杭停顿了没一会儿,继续欺上她的唇。 “我有身孕在身……” “知道。” “我……” “女人。你话太多了!” 他不再给她张口的机会,倾身攫住她的唇。热烫的薄唇,印上她柔嫩的唇瓣,封缄了一切多余。 “嗯……”温婉儿嘤咛一声,在他半诱半迫的亲吮下,不自禁地微启了樱唇。见有机可乘,萧锦杭灵活的舌尖一下就顶入了她的口腔,如火的舌滑过整齐的雪白贝齿。勾缠住害羞的丁香小舌,霸道地不让她躲开。 “唔……” 温婉儿觉得此刻的自己,不止脑子昏昏沉沉,浑身上下都漂浮起来。似有若无的轻吟声。随着他时重时轻的吸吮、缠逗,不由自主地逸出唇瓣。 萧锦杭吻着她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一拉一扯,她身上的睡袍就悄无声息地滑落于床上,只余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以及下身丝薄的红绸亵裤。 肌肤粉嫩,衣裳艳红。 映照着摇曳的烛火,越发挑起他体内膨胀的欲火。喉口的干燥,也让他的舌,更狂猛地在她口腔里吮吸翻搅。 让一个身心再正常不过的成年男子。能克制两个来月已属不易。何况是现下,她正娇柔妩媚地靠在自己怀里,仰面承接着自己的索吻,哪里还能克制得住? 只是,仅是唇舌交缠哪里够?不够不够不够!根本无法缓解他的燥热干渴。 他一边吻,一边将热得发麻的手贴上她清凉无汗、如凝脂滑腻的背部,忍不住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满足而沙哑的轻吟。 身体的燥意,终于在触到她的雪背时得到舒缓。然而还是觉得不够,双手不自禁地加重力道,下意识地想要索取更多的清凉和滑腻。 直至大掌撩到肚兜的系带,解开的同时,肚兜飘落,而她胸前那双缀着一点樱红的雪团,跃入他的视线。 双掌毫不迟疑地覆上。 “嗯……” 怀里的人儿不由打了个冷颤,喘息声阵阵急促起来。 反倒是他,手上得到满足,唇舌稍作停歇。 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后,他暂时放过了已被自己吮得肿胀又通红的樱唇,转而往脖颈下方进攻。 “别……孩子……” 温婉儿忽觉腹中传来一阵鼓胀感,不由推了推某人肆意揉捏着自己双峰的手,紧张地提醒。 “嗯。我知道。”萧锦杭喑哑地应道:“三个月了,不要紧……”嘴里如是说,手上的力道却也轻了几分,可依旧捏着、揉着、撩拨着,激得她气喘吁吁不说,反让她体内充斥起一股等待填满的空虚感。 萧锦杭慢条斯理地享受着唇下的触感。湿热的唇依次啄过她的鼻尖、脸颊,经过粉红的耳垂时,啃啮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直来到她的胸前,张口吮住了峰顶那抹朱红,时而吞吐、时而撩拨,让温婉儿不自禁地舒逸长吟,身子也不由弓了起来,挺胸把茱萸往他口里送。 正文 第120章 一夜缠绵 下意识的动作,待温婉儿回过神时,羞得她不能自己。 萧锦杭不由逸出一声轻笑。 “你还笑!还不是因为你啦!”温婉儿羞涩地往他怀里躲了躲,嘴里却不依不饶地驳道。 “抱歉!是为夫的不是!”萧锦杭见她下意识地反应就是往自己怀里躲,不由得越发愉悦,唇角高扬,眉眼含笑。 “萧-锦-杭!”温婉儿抬手拧了他胳膊一把。 萧锦杭吃痛,轻“嘶”了声,嘴唇附于她耳畔,呼出的热气烫得她差点尖叫:“夫人是不满为夫的伺候,还是嫌为夫动作太慢?好!这就加快进程吧……” 说着,一手已从雪峰上下移,很快抵达了她的大腿根处。单薄透风的亵裤,两边的裤边早被晶莹的体露沾湿。腿根深处的粉嫩穴口,微颤却紧闭,不时淌出汩汩剔透的晶露。 萧锦杭不禁轻笑,在温婉儿羞愤地招呼来一拳前,快速地褪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袍,覆上了她娇小的身躯。 “放松!我保证不会伤到孩子。” 他举起她娇俏的臀部,轻拍了拍,示意她别那么紧绷,阳刚熨帖着她的腿根,不急不躁地摩挲着,“何况,当初是谁先开吃的,是夫人你吧?” “你——讨厌啦!” 居然在这个时候和她翻旧账!温婉儿咬牙切齿,羞恼地低吼:“要就快点!不然就滚开!我要睡觉了啦!” 看来,他是惹恼小娇妻了。 萧锦杭低笑着倾身,吻上她的唇,啄去她的嗔恼。 就在温婉儿以为他要重复先前的深吻浅啄时,一记毫无预警的猛然入侵,惊得她失声尖叫:“啊——” “小声些!夫人是想让外头的人都听见么?” 他还敢说!究竟是谁害得啦! 温婉儿气得张口咬住他的肩膀,拒绝再让自己丢死人的呻吟逸出唇瓣。 萧锦杭不以为意地笑笑,任她咬着肩膀肉,径自律动起来。 顾虑到她腹中的孩子,每一次抽送,都很缓慢,却很深入,似要触及她体内的每一寸柔软…… 如烟的帐幔撩下,掩住床里无限的风情; 摇曳的红烛轻响,和着帐内热辣的春景。 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娇软甜腻的吟哦相交织,是亘古吟唱的动人乐曲,透过微启的窗,飘出春潮翻涌的室内,织入月色撩人的初夏夜…… 温婉儿醒来时,天光还未开启。 倒是西沉的月亮,透过软烟罗糊的窗屉,将淡淡的光芒,轻盈地送入室内。 温婉儿侧身躺在床的外侧,失神望着南窗下桌案上的大红喜烛。 虽不知现下什么时辰了,可从红烛即将燃尽来看,该是离天明不远了。 喜烛的烛芯都结上了寓意吉祥的烛花,时而爆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身后的人,双手占有性地圈过她的腰,与她的双手交叠于她胸前; 沉稳的呼吸,吹拂于她的颈窝。 睡着时不觉得,如今醒了,只觉得阵阵热意袭满全身。 可饶是如此,她也不敢有半点动静。 经过昨夜,她总算清楚他有多么容易惊醒了。不过是翻个身、动个腿,他就醒了,确证她并非身体不适、而只是普通的转觉后,翻身覆上她的身,带她进入另一波激荡…… 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有三回吧?若不是怕她身体受不住,许是还会继续拉着她遨游情欲的海洋吧? 思及此,温婉儿两颊通红。 想到李若给她塞在红木箱底的三十六帧春宫图,心下嗤然:什么前入式、后进式,什么侧卧式、趴卧式,他不要太懂哦!哪里还用得着学习嘛! “醒了?” 就在她思绪乱飘时,身后的人收紧了圈着她身的双臂,嗓音嘶哑,却明显含着笑意。 温婉儿陡然胀红了脸,暗骂自己“没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了。再加上此刻的两人,裸诚相对,他一将她拥紧,腿根处的火烫就贴上了她的臀瓣。 “什么时辰了?”萧锦杭却像没事人似的一味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温婉儿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没听到更声。” 刚说完。就听街外远远传来更夫的敲梆声。 “四更天了。” “还早。”他搂紧她,将冒出胡髭的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间,鼻尖嗅着散自她身体的幽香。闭上眼道:“再睡会儿吧。昨晚不累么?” 温婉儿“唰”地红了脸颊,手肘抵住他圈紧的手臂,挣了两下:“我想起身。” “怎么了?”他睁开眼,探手抚了抚她微凸的小腹,“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温婉儿鼓鼓腮帮子,嗫嚅道:“那个,人有三急……” 此言一出。他虽没再多问,温婉儿却知道他在偷笑。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浑厚的胸膛富有节奏的振动,且从振动的频率来看:他偷笑得还很愉悦。 “放开我啦!”温婉儿气鼓鼓地挣开他的胳膊。掀开被子起身。 不想,他也跟着坐起了身,在她之后下了床。 温婉儿狐疑地回头看他:“你也要去内室?” “不,你去吧。回来我帮你处理下。” “处理?处理什么?”温婉儿愣了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萧锦杭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径自拉开床头柜底层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白玉质地的小瓷瓶。 萧锦杭拿着瓷瓶来回晃了晃,抬眼见温婉儿还愣在床前,不由失笑:“还不去?” “啊?哦!” 温婉儿也不管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匆匆披上被他剥落在床尾的睡袍,来到内室解手顺便洗漱。 脸上、唇上,被他用口水洗了好几遍,一晚上睡下来,干了之后有些怪怪的感觉。 下身就更需要清理了。从大腿根直到小腿肚,连着好几处都是黏液干了的痕迹。 虽在第一次之后,他下床端来温水给她清理过。可后面两次,都是睡到一半,迷迷糊糊转觉途中,被他拉着进行的,做完就昏昏睡过去了。也不知这些干涸了的黏液,是他的,还是自己的,还是混杂了两人的…… 正文 第121章 上药 “要唤人进来伺候吗?” 萧锦杭听到她在里头洗脸漱口,也走了过来,拿帐钩撩起内室的门帘,环臂抱在胸前,倚在门口问。 “不必。”温婉儿倏然回神,忙不迭摇头摆手,嘴里含着一口水,囫囵不清地拒绝。 开玩笑!她下身连亵裤都还没穿呢,还黏不拉几、一塌糊涂的。就算冬梅、细雨不会笑她,她也羞于被人撞见如此狼狈的自己。 萧锦杭见她这个反应,觉得好笑,就这么倚着内室门柱,看她漱口、净脸。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落在他眼里,竟觉得有趣。 “你……还有什么事么?”温婉儿心里头惦记着下体的清洁事宜,挂好洗脸巾后,见他还站在门口,只得硬着头皮问:“还是,你也想起身了?我给你倒水洗漱……” “不忙。先过来。” 萧锦杭朝她招招手,见她一时呆愣,轻笑了笑,跨前两步,牵起她的手走回卧室。 温婉儿反应过来,忙说:“等……等一下,我……我想先……先清理下……” 萧锦杭微微一顿,回头瞥了她一眼,“你打算怎么清理?” 温婉儿不解地眨眨眼,怎么清理?当然是用清水洗了,还想再说什么,已被他牵着走到床旁,并被他按坐在床沿。 “把睡袍解下。” “啊?”温婉儿愣了愣,继而想到什么,不仅没依他说的解下,反而双手抱胸,裹紧了睡袍,“你……你别再来了,我……我怕孩子……唔!好痛!你敲我做什么!” 萧锦杭没好气地弹了她额头一记,“你当我什么!醒来就想抱着你做那档子事吗?” 难道不是吗? 温婉儿撇撇嘴,心下腹诽。是谁大半夜的不让她好好睡、拉着她做那档子事的? 萧锦杭从她的表情,也想到了夜半转觉时,两人不止一次的缠绵悱恻,耳根微微泛红,掩唇咳了咳,借着拿药瓶。别开了视线。 “这是什么?”温婉儿早就想问了。见他拿着瓶子挨着自己在床沿坐下,不禁好奇地问:“这是白玉瓶吗?里头装着什么?” 萧锦杭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她抛出的一连串提问。而是动手帮她解开了睡袍系带:“把腿张开。” “什么?”温婉儿不由瞪大眼,等会过意。忙不迭摇头:“不不不……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清洗下就好……”说着,双腿并得更拢。 “你下面有点破皮,沾了水想必更疼,你确定清洗就好?”萧锦杭见她反对,皱着眉说。 下面破了?难怪!方才解手时,感觉下面刺疼刺疼的。就算忍着疼用清水洗了。也得好久才能愈合吧? 这么一想,温婉儿吞了口唾液,偷眼瞧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提议:“那——要不。我自己来吧?那个,您贵为齐王……” “这个时候,倒是记得本王的身份了?昨晚见你蹬我拧我咬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记起来?” 萧锦杭斜睨了她一眼,而后让她仰面躺好。撑开她雪白滑腻的双腿,将睡袍撩高到腹部,她腿根的隐私处就这么暴露于他的眼前。 温婉儿羞得不行,原本还想抗拒,可哪里抗得过他。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双手覆于脸上,蒙住了双眼,“那快点!” “嗯。”萧锦杭应声的同时,垂下眼睑,盖住了眼底浓浓的笑意。 她的腿被他扳开,粉嫩的花穴呈现于他眼前。 他倾身低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微红肿胀的嫩肉,并伸手触了触。微凉的指腹碰到火烫又敏感的嫩肉,让温婉儿不自禁地打了个轻颤,继而,从两瓣嫩肉中间的小缝,淌出了一股晶莹的液汁。 “不要这样……” 羞于自己出于本能的反应,温婉儿恼羞交织地想要并拢双腿,不让他再盯着自己下方细瞧。 “别动。”萧锦杭制止了她的动作:“这些都是昨晚的,流尽了,再上药,效果会好些。” 真的假的? 温婉儿蒙着眼,皱着脸,这样的动作真的好羞人。 虽然两人之间裸裎相对已不是一次两次,两个月前,还是“她”对他下药、霸王硬上弓。可对于温婉儿来说,昨晚才是她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对他某些自来熟的举动,还真是不习惯。 萧锦杭倒没想这么多,先用湿布巾,替她擦净了腿根四周的黏迹,又将刚刚滑出蜜谷的莹汁一一拭去,换了两次湿布巾,才开始上药。 白玉瓶一打开,清香溢满整个房间。 “好好闻哦……”温婉儿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咕哝道。 萧锦杭好笑地睇了她一眼,解释说:“这和你在服的安胎丸,出于同一人之手。”当然具体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不然又得想起自己在护国寺做的那些事儿。萧锦杭对于踹了温婉儿一脚这件事还是挺心虚的。 萧锦杭从白玉瓶里倒出了些绿色乳液在掌心,另一手的食指指腹沾了些乳液,轻柔地抹上温婉儿那两瓣红肿的嫩肉。 他的指腹所达之处,带来清凉一片,舒坦得温婉儿眯起眼,不自禁地逸出一串轻吟,待一会过意,立马羞窘地闭紧嘴,咬紧唇瓣。 萧锦杭低笑了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视线所及的景象,早让他下腹发紧、腿间肿胀。可她下面破了皮,短时间需要休养。 这个理由横亘于脑海,让他心无旁骛地上起药来,直至掌心的绿色乳液如数抹完,才替她拉下睡袍。 将药瓶放回抽屉后,回头见她背朝自己缩在床内侧不敢转身,不由好笑,长臂一伸,将她捞入自己怀里,低头攫住了她的樱唇…… 萧锦杭原意是不想让她咬着自己的唇瓣,可一旦起头,哪里能停得下来。 轻咬慢啃地叩开她的唇,舌尖顶入了腔内。 温婉儿只觉得浑身发热,除了刚上过药的部位,还有清凉之意,其他部位,全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浑身细胞都叫嚣着要凉爽要凉爽。 正文 第122章 疼惜 手臂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指腹无意间触到他肩头的某处异样,让她不由睁开了眼。 左肩处有圈清晰的牙齿印,可见她昨晚咬的并不轻。 “唔……”随着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萧锦杭总算放过了她。 温婉儿平复了好一会儿喘息,哑声问:“疼吗?” 萧锦杭挑眉不解,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望去,才发现了她所问的对象,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这不算什么。”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不是能说会道就行的。 “这些,都是以前上留下的?” 温婉儿知道他会这么说,浅浅一笑,伸手抚上他胸口,那里有道淡得快要与肌肤颜色融为一体的疤痕,想必已有些年份了吧?再往下,右侧腰腹间,也有道色泽深粉的长条疤痕。 “嗯,好些年了,最近几年不曾伤过,早忘了这里还有疤。” 萧锦杭低笑着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四处游走、往自己身上点火:“再这么摸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 温婉儿身子一僵,不敢再乱动,很没好气地赠他一记白眼:“刚刚谁说的?这两日不会碰我?” “是,我说的。”萧锦杭咧嘴笑笑。翻身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床的外侧,右手支着身子。半靠在床头,左手把玩着她的小手。居高临下地睥着她:“可前提得是,你不能挑逗我。” “谁挑逗你了?”温婉儿不服气地嘟嘟嘴:“刚谁起的头啊?” “要不是你咬着自己的唇,我会吻你吗?本来我就打算起身了。” “萧-锦-杭!”她咬牙切齿。 “什么?”他扬着唇角,心情很是愉悦。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哈哈哈哈——” 他不怒反笑,且还笑得很大声。 怪人! 温婉儿在心里做了个鬼脸,被人骂了还笑得这么开心,真是少有。 不过。心里如是想,嘴角也随着他畅怀的笑,高高扬起,便没再落下…… “笃笃笃——哐——” 当五更的更声被敲响时。京城里的雄鸡也开始“哦哦”啼了。 “进来伺候。” 瞧出温婉儿似要起身,萧锦杭扬声朝门外喊道。也不指名道姓,就这么高喊一声,门外的人象征性地叩了叩门,就依次进来了。 个个手上拿着物品。端水的、抱布巾、提茶壶的、端茶盘的……呼啦啦一下,就进来了五个。 看着温婉儿露在外面肩膀上的掐痕,冬梅内心埋怨到,王爷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大概是这一室的凌乱凌乱让温婉儿不好意思到极点,她猫在被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细雨拿着罩衣,无奈的说:“王妃,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奴婢伺候你给罩衣穿上,沐浴更衣吧。” 冬梅和小花招呼几个婆子将热水抬进内室,之后好说歹说,才让温婉儿起身。 “啊~”脚一落地,她的身子就滑了一下,一旁的萧锦杭连忙扶住。 看着温婉儿身上那纵横交错的痕迹。几个丫头对视一眼,帮她清洗起来。 萧锦杭想到昨日迎她过门之前,被太后单独叫入皇宫,拐弯抹角地劝他行房不要太肆意,说什么“虽然已满三个月,大夫也说行房无碍,可也怕伤到根本,既成了亲,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可到最后,他即便有心记得也无法完全做到。隐忍了两个月,一旦爆发,犹如燎原之火,必须靠她才能餍足。若不是顾虑她的身体,怕是今天会让她下不了床。 正因为顾及到孩子,才只在睡前小心翼翼地吃了她一回,可哪里能满足?顶多算是解馋。可看着她事后昏沉疲累的样子,不忍心再拉着她畅所欲为,怕她太累,也怕伤到孩子。直至半夜转觉,佳人就在怀里,体内的欲望即刻复苏,昂头挺身地叫嚣着要她要她要她,于是乎,又连着吃了两回,才算小有满足。 “我听伯母说了那事,你真是为这才娶她的?” “你没疯吧?你什么时候吃的人家?我和阿晨怎么不知情?还有,怀孕就怀孕,私下做掉就好了嘛,干嘛非得娶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风评,还去皇上那儿求,真是疯了!就算他是穆久的妹妹,你也不能为了穆久的面子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我也以为是皇上做主赐的婚,合着是你自己去求的,啧啧!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呸!你浑说什么呀!锦杭哪里是为那档子事?不是说了吗?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要是锦杭愿意,多少女人想为他生孩子?不缺这一个吧?” “……” 脑海里接二连三地回荡起昨晚死党们七嘴八舌的评论。 他就知道,一旦被母后得知她怀孕,阿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母后原本就藏不住心事,特别是喜事,更是希望亲近的人一起欢喜。可她显然误会了,以为是他吃了人家、害人家怀孕,如今既满三个月了,又已成亲,不如早透口风,免得生产时被人说三道四。 死党们的话也没错,他若肯娶,确实有不少女人愿嫁入他丞相府。可事实是,他从未对谁有过感觉,唯独对她。 起初是恼羞成怒,恼怒她的不知廉耻,竟敢对他下迷药;恼羞自己的食髓知味,哪怕迷药尽排,也依旧不忘那一夜的缠绵。 而今,继昨日的洞房之后,他更加确定:他对她的感觉已彻底变质。不再是为了遮羞、为了不让萧家的子嗣外流,而是…… 而是什么呢?那微妙的,参杂于心底的异样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喂!” 温婉儿见他立在床前发呆,在沅玉的伺候下,穿戴齐整后,走到他旁边,拿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腰,轻声问:“肚子好饿哦,要吃东西了么?” 甜糯中带着一丝羞怯的问话,拉回他远飘的思绪。 低头正要回答,被粉妆玉琢的人儿吸引,一时看傻了眼。 今日的她,既非昨日的一身喜庆,也非前几次会面时的寻常打扮。 正文 第123章 入宫 粉色的对振式松腰托底罗裙,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她微凸的小腹;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外头罩着一件象牙白底镶金丝的薄烟纱衣。三千青丝于脑后绾成发髻,发髻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的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樱桃红的玛瑙玉。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衬得她白皙粉颊艳若桃花。 除却头饰,细看她身上的饰物,除了腕上一对成色上佳的白玉镯外,也就颈上一串玛瑙晶石。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温婉儿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瞧,半晌都不发话,还以为是哪里不妥。 倒是一旁的丫鬟婆子瞧出些许端倪,都低着头在那里偷笑。 “咳……”萧锦杭回神,不自然地掩唇清了清嗓子,“没,这样挺好。” “那你去吗?”温婉儿听他如是说,抬头问他。 “去。”萧锦杭点点头,随即脱下睡袍,两臂一张,含笑看向她,显然是让她替他着衣。 温婉儿左右一扫,见原本还在房内的丫鬟,此刻早就跑没了影。哪里知道,其实是被某人的眼神勒令出房的。遂取了冬梅放置在床上的他的新衣,抖开来后,替他披上了肩,刚要垫起脚尖替他系带,被他制止了:“余下的我自己来。你都好了?” “嗯。”温婉儿点点头,伸手摸摸头上第一次梳的妇人髻,娇羞地睨了他一眼,问:“怎样?还算能过关的吧?” “过关?” 萧锦杭三两下穿好崭新的常服,正要去内室洗漱,听她这么问,足下一顿。都快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还只是过关? 不过,心里如是想,面上却故作严肃地道:“嗯,还行!” 还行?温婉儿当即垮了肩,苦着脸低头审视自己。煞费了她的苦心,只是还行啊? 两人都收拾妥当就进入饭厅,萧锦杭直接就坐在了她旁边的主位上,“赶紧吃吧,你不是饿了。” 是的,温婉儿饿了,本来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又从事了超强的体力活,这能不饿吗?看太阳的位置,怕是也快晌午了。 不过再饿,温婉儿还是先给萧锦杭盛了一碗粥。 接过温婉儿的粥,某人的嘴角又开始上扬,“恩,今早这粥做的不错。” 虽然极力保持自己的形象,但是奈何太饿,温婉儿的动作还是极其快的,看她筷子飞快的动着,萧锦杭又细细的打量了她几下。 “一会儿吃完饭,你和我进宫拜见皇上和太后。”他交代。 “噗!”一口粥喷了出来。 什么,进宫? 冬梅和细雨、小花的脸色都不太好,她们的主子,在饭桌上失态,这一旦王爷怪罪下来? “别怕。没事,你跟着我就行。都是一家人,没事的。”又打量了下温婉儿,“恩,你也不用怎么收拾了,这样就很好。” 当温婉儿上了马车,进了宫门的时候,神情还处于游离状态。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向皇上和太后请的安,就已经坐在御花园了。 如今是繁华似锦的夏日,正是适合赏花的。看着这御花园,温婉儿感慨,这温家的花园,其实比御花园也是不遑多让的,也难过啊,后来树大招风。 “舅舅,舅舅......我来找你玩儿啦!”一个清脆的男孩儿声音传来。 看着从远处过来的蹦蹦跳跳的身影,温婉儿想扶额,喵了个咪的,这不就是那个小霸王吗? 互相请了安。 萧锦杭开口:“婉儿,这就是太子萧钧。” “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坏女人。”萧钧的小手指向了她,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温婉儿一脸的尴尬啊,这,这个人,还真是不好惹啊。 “那,那个,太子哦,我上次真的是和你开玩笑啊,我怎么敢卖你呢?就是因为我不听话,总是吓唬小孩子,所以啊,我爹娘不要我了,就给我卖给齐王了。”看没有人要帮她解围的样子,她只有自救啦,不然一旦小鬼找她麻烦咋办啊!这么说,小鬼应该不会在记恨她了吧? “噗!”这次轮到萧锦杭喷了,他坐在温婉儿的对面,这一口茶,全都喷到了温婉儿的脸上。 大家都被这个变故弄懵了。还是太后最先反应了过来。 “快,快来人,带齐王妃过去梳洗下。” “是。” 当温婉儿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的时候,众人脸色都有些不正常。 可是萧钧这小霸王倒是没找茬了,反而同情的看她。“那个,我舅舅最好了,你被卖给舅舅也不要太伤心啦。” 噗!温婉儿看着小盆友同情的眼神,只能真诚的点头。 而一旁的太后和萧锦杭都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似乎对她糊弄孩子的事儿没听见。 萧钧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感慨状:“舅舅虽然总是发脾气骂人,但是只要你乖乖的,他不会欺负你的。你要听话。” “知道了。”低眉顺眼状。 “来,婉儿,坐这边。”不知道为什么,温婉儿总有种感觉,在皇宫里的萧锦杭和实际的萧锦杭不一样,他这对她也太体贴,太好了。 “难怪锦杭这么喜欢儿媳妇呢。”太后笑眯眯的说。 这个时候,温婉儿才回神,细细的打量太后来。看起来也就是六十多岁,雍容华贵,妆容精致,笑容和老夫人的不一样,感觉是透着温暖的。 因为太后的话,温婉儿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过萧锦杭那厮竟然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一副对她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 惊讶的看了萧锦杭一眼,温婉儿反手握住了萧锦杭的手,他又是一愣,随即笑逐颜开。 既然他想演戏,那她就配合吧。 “这小夫妻感情就是好。”太后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笑说。 总的来说,这是比较和谐的一天。 在回去的马车上,温婉儿伸了个懒腰。她今天见了谁,这大魏最显赫尊贵的人啊。可为毛她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呢?还有外面骑在马上那个家伙,她的相公,齐王是也,今天这厮明显很不正常,真是让人拿不准啊。 正文 第124章 回门(一) 就在温婉儿胡思乱想间,两人就回到了齐王府。 下人连忙将脚踏放在轿子边,冬梅搀扶着温婉儿下轿。 这萧锦杭啊,也是一个时时并不让人省心的主儿。这她刚下轿,他就三步并两步的过来将人扯到怀里,本就腰酸腿疼的,被他这么一扯,更是一个踉跄。赶忙伸手扶着他的胳膊。 “轻点......” “怎么了?”看她有些疲惫的小脸,某人大发慈悲:“一会儿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也好好休息下,没什么事儿了。” “好。” 今天是她成婚的第一天,虽然去皇宫有点累,而且有点摸不清楚状况,但是,总的来说,温婉儿竟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或者说是比较踏实的感觉,萧锦杭,不是那么难相处,相反,他还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看清楚的人。温婉儿觉得,只要自己乖乖的,温顺的。齐王府的日子,必然还是好过的,最起码,比温家好过,温家这排在她头上的人太多了,这下倒是好多了,在这王府,除了王爷,她最大。 洗漱完毕,就见萧锦杭攀了过来,温婉儿用胳膊抵住他的胸膛,“我好累。今天不要好不好?” 皱了皱眉头,萧锦杭似是有些不愿意。 “我是真的累了哦,你看你昨天弄的。”温婉儿伸出自己的胳膊,将袖子撸了上去,上面赫然可见青紫的掐痕。都是昨晚新婚之夜,他不知道轻重弄上去的。 看到那些痕迹,萧锦杭的表情怏怏的。 “疼吗?” “不疼,但是我浑身发酸啊。今天我要休息,我要休息啦!”温婉儿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对什么样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这招也许对别人不一定好用,但是,温婉儿觉得,对他应该还是可以的。 果然,“那好,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不准再拒绝我。”某人还有但是。 “恩。”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今天平安无事就好,嘿嘿。 “明天也没什么事儿了,早上你不用早起,我一般不在武场就在书房。出门会告诉你的。等你起来了,我带你认识一下府里的总管,以后我要是不在,有什么事儿你就找他。”萧锦杭的性格虽然并不温婉儿的喜欢,不过他做的这一系列事情,还是比较靠谱的。 即使是谈不上爱,但是,温婉儿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和温子衿有纠缠的,说不好心里的那个感觉。她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肉文世界了,但愿,但愿一切都会改变。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温婉儿胡思乱想着,却感觉到他手臂不客气的搭了过来,将她揽进怀里。 “热......”她轻声抱怨。 “要是这样你都觉得热,那我们做点更热的事儿。”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温婉儿撇了撇嘴,老实起来。 至于说挣扎扭动横么滴,温婉儿是不会做的,她也不是没看过那啥啥的好不好,在男银的怀里挣扎扭动,还穿的这么少,那不是就变成了勾引了么!切! 头上传来他的笑声。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姑娘。” 温婉儿没有接话,反而是稍微往他怀里靠了靠,强迫自己赶紧睡觉。不过大概是因为他的怀抱,虽然很累,她倒是睡不着了。 听着他平稳的喘息声,温婉儿叹气,知晓他是睡熟了。这虽然从出嫁到现在也只有两天的时间,但是她却感觉许久许久。仿佛那在温家的日子,已然十分的遥远了。 至于嫁过来好与不好,这个温婉儿也说不上,也许,这是她的另外一个起点吧。 又想到了出嫁那日温然儿愤恨的目光,温婉儿更是不解。 即使穿越了将近一年,可她仍是不明白这里的人。唉,慢慢习惯吧!好在,她不用在面对温家那些人了。 对于府里的事儿,萧锦杭也没想马上就让温婉儿接手,和风总管仔细交代了一番,风总管也是明白人,虽然现在内院这些事儿并未都交给王妃,但是看萧锦杭的态度,他也是明白的,对温婉儿十分的恭敬有礼。 准备好回门礼,温婉儿看着萧锦杭,“王爷,您和我一起去吗?” “难不成王妃想自己回门?”萧锦杭似笑非笑的问。 “当然不是。我是怕王爷有公务在身啊。”温婉儿扬起脸蛋儿,一副我是在体贴你的模样儿。 既然萧锦杭吃这一套,那么撒娇卖萌,温三小姐婉儿也是会做滴。 拧了下她的鼻子,萧锦杭开口:“走吧,我陪你一起回去。” “那个......”温婉儿又站住了。似是有什么比较犹豫。 “又怎么了?” 纠结的想了会儿,“那个,那个,你见过我的几个姐妹了,她们都很美,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看她们?” 萧锦杭失笑。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孩儿,柔软,又有着浅而易见的小性儿。表面有点张扬,可是实际呢,心地却很好,他犹记得那晚她伤心的模样儿。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看她们?” 再次扬起下巴:“我当然知道,因为她们都很美。你不看她们,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也许,这个男人并不会守着她一辈子,但是温婉儿真心不希望他和自己的姐妹纠缠在一起。有些事情,无关爱情。 作势想了想,萧锦杭问:“你怎么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那你是不是只喜欢我一个呢?如果你只喜欢我一个,不看任何人,那么,我就不看她们。” “你当然喜欢我,你对我很好,又非要娶我。当然是喜欢我的了。我才不会看别人,我很专一,而且我都有你的小宝宝了。”温婉儿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撒娇的对一个男人说话。 “哈哈,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哈哈......”他重复着她的话。捏起她的下巴:“我不看她们,但是,你要乖,知道吗?” 温婉儿?点头如捣蒜。 “走吧。” 正文 第125章 回门(二) 车厢里,就只他们夫妻俩,倒也不觉得狭隘局促。 伸手一勾,萧锦杭将兀自愣神的小妻子捞入怀里。 “还有段路,若是累的话,闭眼躺会儿。” 温婉儿暗翻了个眼皮,当她母猪啊! 昨晚熄灯睡下的时候,还不到戌时吧!不让她就着烛火翻书打发时间,说是孕期这么看书尤其伤眼睛;也没做其他费体力的活,只搂着她亲了会儿小嘴。然后就一觉睡到大天亮,哦,不。没到天亮,寅时就醒了。可饶是醒得早,也有睡够八个小时吧? “我不累。”她推了推圈着自己的坚固臂膀,却不料,反被他收得更紧。 “我累了!”他闭着眼,靠在车厢壁上,手臂依旧圈她在怀里。随着马车隆隆的行进,抱着她微微摇晃着。 温婉儿抬眼看他。见他眼圈下方,的确有些青,虽然小麦色的肤色,让黑眼圈不那么明显。可凑近了看,还是能瞧出来的。 “我脸上有花?”他蓦地睁开了眼,攫住了她偷偷打量的视线。 温婉儿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被他扳正了脸。 “丞相府的事,你别想太多。真有什么事。有我顶着。” 温婉儿一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萧锦杭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才继续道:“你这两日心绪不宁、早上不到寅时就苏醒,别告诉我纯粹是想岳母大人想的?” 被他说得脸颊有些隐隐发烫,温婉儿低下头。嗫嚅地解释: “我与二姐姐,打小就不睦。不止她,大姐姐、四妹妹、都一样……” 萧锦杭拥着她,静静地听她讲着。讲她如何逼得欺负温子衿、与温穆儿如何见不得、讲她如何没心没肺…… 她讲得很客观,好似是个远远观望的局外人,而非当事人温婉儿。 他听得很仔细,将她所说的任何事,无论大小,都一一记入了脑海。 若是搁在平时,若是其他人在罗列这些事,他兴许会对这些事的主人心存反感。可眼下,不仅没有,没有反感,没有嫌恶,反而心生怜惜。 拥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圈紧,搁在她肩上的下巴,也随着她的娓娓叙述逐渐紧绷。 温婉儿眼睑轻垂,没察觉到他的反应。 任谁听了这些事,都会心生厌恶的吧? 何况,他还是被害人之一。若不是温婉儿对他用欢情散,若不是她一次中奖、就此怀上萧家的子嗣,她与他,怎可能结成一对?那明显是泥与云的差距嘛…… 思及此,温婉儿哂然一笑,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快到了吧?让丫头们看到可不好……” 她是不是贤惠过头了?怕他不好意思嫌恶推开,还给他台阶下。 不料,他不仅没如她猜得那样快速放手,而是手臂一转,让她面对着他,随即低下头,微凉的唇瓣。重重印上她的唇。 “呀!唔——” 温婉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闭上眼。抬起胳膊,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仰面承接他炙热的深吻。 心头陡升的暖意,转化成湿热的晶莹,缓缓沁出她的眼角。 他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湿润,唇瓣离开她的唇,改而上移,逐一含去她极力忍着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晶莹珍珠…… “不哭……”他心疼地开口,嗓音嘶哑:“以后有我呢。没人能再欺负得了你……” “噗嗤……” 被他这句话给一下逗乐了,温婉儿睁开眼,泛红的眼眶里,盈满笑意。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娇嗔地道:“你刚刚,肯定没听明白……” “谁说的!我听得很明白!”萧锦杭见她笑了,也不由松了口气,胸口莫名的抽疼也渐渐消散。 “若是听明白了。怎的还说这种话?” 温婉儿嗔睨了他一眼,撇着嘴咕哝:“从小到大,本小姐何曾受过谁的欺负了?只有别人受本小姐的欺负……要不然,外头怎的会有那么多版本不一的传闻?且都是负面的……” “嗯。”萧锦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确定此刻的她。已经过了方才的脆弱期,一本正经地接道:“你嫁了我,就由我照顾,绝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他这是,在向她承诺吗? 温婉儿抬头,迎上他坚定而灼灼的视线,喉口有些哽咽,正想说什么,忽听外头传来风管事的吆喝: “爷,夫人,丞相府到了!” 只得咽回未出口的话,羞怯地别开视线,佯装镇定地道:“到了。” 萧锦杭暗叹了声“可惜”,看得出来,她想对自己说什么,却被该死的风书易给打断了。 可怜的风管事,不过是履行职责,却被自个儿主子给嫌弃了…… …… 丞相府一大早就张灯结彩的,盼着温婉儿的回门,连温别鶴都等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老夫人坐在他的右侧,气色一般。 “老爷子......”她欲言又止。 “收起你那些心思。”温别鶴似是知道了什么。 老夫人叹气,惆怅的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那是我最疼的孙女,咱们为何不提提?亦或者,然儿丫头口口声声说她与马公子两情相悦,许是真的呢?” “你糊涂!然儿丫头的事儿,不必多说,必须去清泉寺,然儿丫头说?她能说什么?你看你,教育了这么多年,就教育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差点害了咱们全家的贱胚子?”温别鶴面色不虞。 见温别鶴不虞,老夫人不在说什么。听到下人过来报告,说是齐王与齐王妃已经快到了,还算是扯出一抹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一会儿齐王他们到了,不知道说什么得体,就闭嘴,记住,婉儿丫头不是我们家的那个三小姐了,她是齐王妃。”温别鶴看了老伴儿一眼,叹气叮嘱。 齐王曾经说过一句话,娶妻当娶贤,现在他一把年纪了,才感触颇深。这一个短视的内宅妇人,会耽误多少大事。 “这王氏那边......”老夫人虽然被训斥了,不过也不以为意,反而是担心起王氏。 正文 第126章 回门(三) 要说这温家最不着调不懂事儿的,那可数王氏了。 “我已经和老三说过了,她今天如果闹了什么妖儿,那么,她的下场,就是被休弃,这三丫头回门,必须是和和气气的。” “恩,这点我晓得。” “这么些日子,我看了,那杨氏倒是个通晓事理的。这人你倒是选的不错。”老夫人听到这话,总算是露了点笑面儿。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有点微词。 “这纳了她,本就是想着给老三开枝散叶的,可她这身子,倒是不争气,都快一年了,也没个信儿。不过人倒是不错,温顺听话,知情识趣儿的。” 温别鶴也是皱了眉,不过倒是没那么严厉,“这老三年纪也不算是小了,怕是也不那么容易怀上,再等等吧,不过,你可要好好给我查清楚了,究竟是还没怀,还是有人不想她怀。” “恩。应该没问题的,她那起居,我都绕过了王氏。” “绕过了王氏,可未必没有别人。” 老夫人听了这话,一惊,“我会再查。” “恩。” 当温婉儿和萧锦杭进门的时候,众人已经侯在了大厅,连忙给几位长辈请了安,不过众人也是不敢受她的礼,毕竟。这身份已然不同。 萧锦杭不客气的坐到了上首。还将温婉儿拉到了身边。 “这一早上,王妃生怕我不肯和她一起回门,可是伏低做小的很。” 温婉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哥们,会不会唠嗑啊! 温别鶴陪着笑:“齐王公务繁忙,齐王妃自然有此担忧。呵呵。” 某人眉毛都不挑一下,把玩着桌上的茶壶:“果然是一家人么,齐王妃早上也是这么说的。” 见他一直不阴不阳的,温婉儿这个郁闷啊。这萧锦杭是学过四川变脸么,一会儿一个样,在王府一个样儿,宫里一个样儿,在温家又是这副样子。 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温婉儿开口:“王爷,婉儿想和老夫人、母亲,姐妹一起坐坐,说说体己话。” 似笑非笑的看了温婉儿一眼,萧锦杭拉长了音调:“哦~~~,去吧。”语气很慢。不过眼里倒是满是恶意的笑。 温婉儿知道他笑什么,怕不是,他以为,她还是不放心他,才将自家的几个姐妹拉走?kao,她哪有那么多心机啊,纯粹是不想看他不阴不阳有木有! 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总之,这厅里的女眷,倒是都在温婉儿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厅。 呼!看着温穆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温婉儿突然就觉得想笑,自己,算是解救了她们吧!果然,没人想看萧锦杭那个不阴不阳的样子。 众人回到老夫人寝室,那榻上的,椅子上的,倒是坐满了人。 老夫人眉开眼笑的拉着温婉儿的手:“三丫头啊,他,对你可好?” 其实众人看萧锦杭那个做派,也觉得,这三丫头在齐王府似乎是未必过得好。 “恩,挺好的。” 看众人目光怀疑,温婉儿也不多解释,还是笑。 “还没嫁人的时候啊,你这孩子性子就拧儿,这出了门,可不能像在家里,要凡事多考虑,别拂了齐王爷的意,知道吗?”老夫人说教。 “婉儿知道的。” 几个丫头中,只有温然儿不在,还在佛堂。温然儿怕是就要被送去清泉寺了吧。老夫人对温然儿还是有感情的,看着椅子上的三个丫头,她不禁又想到了温然儿,不过她见温婉儿没问,也就没提什么。 虽然王氏是温婉儿的亲生母亲,但是温婉儿对王氏似乎和其他人一样,并不十分的亲热。王氏有些怏怏,想单独找个借口把温婉儿叫走说教一番,自然也是没有那个机会的。 “这咱们丞相府啊,今年倒全是喜庆的事儿,这你成婚后,也该为你二姐姐和四妹妹操心了。”李氏也是一副热乎劲儿。 众人呵呵的乐着。 “娘,我才不嫁,我要多陪你几年啦。”温穆儿小女孩儿的跺了一下脚,一副不依的模样儿。 “我才不要你呢,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李氏点了温穆儿的额头一下,众人又是乐。 不过大家都是一副和气高兴的样儿,王氏可是有点坐不住了,这大家提来提去,竟都没人管温然儿么?她是大小姐,理应最先出嫁,如今却是如此。需要到清泉寺参佛。 怨恨的看了一眼李氏,哼,她儿子和自己女儿偷情,可凭什么受罚承担后果的,只有温然儿一个。 李氏敏感的察觉到了王氏的目光,故作不知,如今这温家,她王氏什么也不是,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是有一个身为齐王妃的女儿又如何,这女儿可跟她并不亲了。想到王氏的短视愚蠢,李氏勾起了嘴角。 “三妹妹,这武考的日子也快到了,不知道妹夫是不是在忙着这个啊?”温子衿突然问。 温婉儿愣了一下:“二姐姐,这我哪儿知道啊!别说是我刚刚嫁过去,就是老夫老妻,这做妻子的,也是断然不能干预丈夫的公务吧?” 温子衿拧了一下眉。 “那我一会儿可要好好向妹夫讨教一下。就不知,武考如何,今年,又有那些新政?” 温子衿的话让温婉儿彻底懵了。她,什么意思啊?她以为这是现代么?还向妹夫讨教一下,现在,温婉儿深深的觉得,自己很无语。 而这满屋的人,都没意识到这样是不妥的吗? 不过看向老夫人和李氏的目光,温婉儿又明白了过来,她们意识到了,但是,她们并不想提醒,也许,这些也是她们想知道的吧? 果然吃完了午膳,温子衿就就一副请教的模样儿过去搭话了。而她们的老爹温三爷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还一副自己女儿很能干,与有荣焉的样子。 甚至连温别鶴都没有阻拦温子衿的行为。 看温子衿问的那些问题,虽然是挺有技巧的,但是萧锦杭也不说什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久到温别鶴就要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算是秒杀了众人。 正文 第127章 被打屁股了 温子衿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萧锦杭会这么说,而温别鶴也连忙呵斥了温子衿,让她下去,不准胡说。 萧锦杭没有再看温子衿,反而看向了刚才就心不在焉的温婉儿。 有点奇怪,温婉儿倒是有点明白了萧锦杭的意思。 从座位上起身:“王爷,婉儿出门的时候,就有些受凉,身子有些不适,这待了一会儿,倒是觉得更重了,妾身去内室躺会儿。” “既然太舒服,就回府吧。” 似是犹豫了一下,温婉儿便立刻向几位长辈拜别。众人都是勉强扯了笑容,温别鶴又留了一会儿,不过,萧锦杭却并不同意。 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温别鶴重重的叹了一声。 回到大厅,看着众人,温子衿脸上并未有悔意,反而是一副坦荡模样。 老夫人不乐意的:“这三丫头定是故意的,这心胸,也太狭窄了吧?” “狭窄?我看,这事儿不是她心胸狭窄,换成是你,也难免不会这样,原本我还想着,二丫头问的这些,都是于我们温家有利的,也就没有拦着,没有想到,惹的齐王不快,三丫头不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说温子衿吃瘪,这丞相府总是有几个人幸灾乐祸的。 像是,最恨温子衿的王氏,看不惯温子衿受宠的李氏,还有同样喜欢宫淮的温穆儿。 温子衿很委屈,她不觉得自己去问齐王这个有什么问题,不了解为什么温婉儿的反应那么大。 而此时在马车上的温三小姐婉儿,则是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也许,曾经温子衿遭遇的那些事儿,也不单单是因为漂亮,还有她自身的很多原因吧。她把太多的现代的思想带了过来,还有就是她总是会不自然的把自己当成女主,凡事总觉得自己是对的。 摇了摇头,温婉儿无奈。 下马车的时候,温婉儿想,以后,没有什么事儿,她也不一定能总出府了吧!打量了一下自己大门及四周的环境,他们住的这个位置,基本上全都是高门大户。 “怎么了?”萧锦杭疑惑的看她。 “没事,我们进去吧。” 虽然是刚刚成亲,但是,萧锦杭这过了回门的日子,就开始忙碌起来,而是整日的不在家里待着,不过温婉儿对这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她是晓得的,再有几个来月就是今年的秋试了,虽然这事儿是礼部主管,但是其他人也是忙得很,就像是这京城的治安,都是隶属于兵部,而大批赶考的学子进京,京城势必是乱的很,虽说这些事儿也不用萧锦杭这个齐王兼兵部尚书,但是他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也天生就喜欢折腾,这不,他这还是新婚,就整日的不着家了。 “冬梅,我的嫁妆放在那儿?”第一日的时候,有一些是摆在屋里的,可是过了新婚之夜,就被萧锦杭给挪了出去。温婉儿这几日又忙又累,倒是忘了问萧锦杭给东西放那儿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她可是打听过了哦,这嫁妆是她的,就是她的。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以为王妃知道这件事儿呢。这您成婚的第一日,就被抬到西边的厢房了。钥匙还在王爷那里。”冬梅回道。 “在王爷那里?”温婉儿皱了下眉,“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萧锦杭那里,他干嘛不把钥匙给她啊!温婉儿小性儿的想着。这钱财的重要,她是一来,就深刻的感觉到了,如果有钱,她说不定早就离开温家跑了呢。也不用左右筹谋,倒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可是,这厮这么不上道儿,把她的嫁妆放了起来,还不把钥匙给她,她要不要和他要捏? 琢磨来,琢磨去的,温婉儿纠结的皱着眉。等萧锦杭进门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小妻子皱眉,不知道想着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萧锦杭一直都觉得,温婉儿给他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娘子莫不是在想我?”调笑道。 看向进门的萧锦杭,温婉儿想,是滴是滴。我是在想你,嫁妆啊! “恩,想你。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用手指头点着萧锦杭的胸膛,不过嘴里的话,却是惹人生气的。 本来听了她的话还挺美,结果看小丫头是故意调侃他。萧锦杭支楞个眼:“坏丫头,谁都敢调侃是吧?看我不收拾你。”一把将人抱起,一个翻转,温婉儿就姿态诡异的趴在了他的腿上。 “干嘛?你干嘛?”温婉儿慌了,这是干嘛啊?人家正宗的的肉文,这么说不都是要给扔到床上么,怎么她是被人放在腿上啊? 这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啪!”屁股上就轻轻的挨了一下。 “呜呜,呜呜......”虽然不疼,但是温婉儿还是马上哭了出来,呜呜,她被打屁股了,这种感觉真,真是太不好了。她都多少年没被打屁股了啊,这该死的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呢,怎么可以! 看她哭了出来,萧锦杭还懵了,很,很疼么?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她的屁股,其实,他只是在开玩笑啊。看她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的往下掉,萧锦杭有些无措。他自己没有孩子,但是萧钧调皮了,他就直接拉过来打几下屁股,这,那力道可比这个重多了啊! 有点手足无措的将她放下,抹掉粉嫩脸蛋儿上的泪水:“你,你别哭啊!我和你开玩笑的,很疼么?” “你被打下试试。”温婉儿抽泣着怒道,不过随即又有点小心的瞄了他一眼。 看她厉害完了又有点忐忑的小模样。萧锦杭失笑。 “好了,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儿吗?乖。” “呜呜......你打我......”温婉儿怯怯地说,语气中满是脆弱。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萧锦杭很少接触这种柔软又爱哭的女孩儿,看她这样,倒是新奇。 “可是,可是你要是很生气呢?” 正文 第128章 找嫁妆 看他回答,她本就如水的眸子又溢满了泪水。 看她晶莹透彻的大眼直直的盯着他,萧锦杭轻轻的吻上了温婉儿的额头,“我不会对你生气,也不打你,但是,你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温婉儿咬唇点头。 其实温婉儿心里是知道的,萧锦杭并不是爱她,你看,这虽然说不会对她生气不会打她,但是也是有但是的不是,还是要她乖乖的听话。 “那个……”温婉儿一副犹犹豫豫想开口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就是我的嫁妆……”两只手搅在一起,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萧锦杭会意,拿出钥匙,“你个迷糊的丫头,才想起来这事儿吧。来,钥匙给你。” 见他很痛快的将钥匙给了她,小丫头笑逐颜开。 “以后没事儿,也别总在家里窝着,进宫陪陪太后。虽说她们都比你大不少,但是,整日的闷在家里,又没个什么人说话,别憋坏了。” “知道了。” 其实温婉儿才不愿意去看她们呢,也不是说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啊。主要是身份的关系,她堵了嘟嘴。别说现在是十三岁的小萝莉,就是曾经,她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每天单纯的很。就喜欢在背后搞搞小动作。 特别是现在嫁进了齐王府,一般萧锦杭还不在家,她觉得爽歪歪有木有。原本的本性就更加的暴漏了。 “你不爱去?” “没有啊。”她又堆起了自的招牌笑容。如果说温婉儿的美有什么比较闪光的地方,就是浅笑时那一抹小小的梨涡儿了。 可以感觉到,萧锦杭其实是很喜欢她笑的,果然,他伸出手轻轻的触了一下她浅浅的梨涡儿。 “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我当然知道啊,我都说了,你喜欢我嘛!”一副娇憨的小女孩儿模样儿。 “呵呵,那好,温柔的小娘子,来,伺候为夫休息吧。”他动作不老实起来。温婉儿懵了。 当那双温热的大掌包住她的双乳,并揉弄握紧时,温婉儿不由得轻吟着挺起腰,想逃离他,却又被他使劲固定住,手抵上了他壁垒分明的胸膛。 看他发红的眼睛,温婉儿知道,他这人的性子,只要想要,是断然拒绝不了的。 抱住他宽阔的肩,“那,你想我怎么伺候你呢?”温婉儿张嘴,大胆的将舌伸出去,与他交缠摩挲。这是她难得的大胆。 他哼笑一声,将温婉儿的舌含住,慢慢的吸吮,再重重的撩拨。 萧锦杭的吻已经转移到了脖颈,温婉儿已经全身几近一丝不挂,她坐在他的怀里,明显的感受到身下顶着的勃发欲望。?看他似乎就要在椅子上乱来。温婉儿推拒。 “不,不要。” “宝贝儿,别怕,在这里和在床上是一样的,比在那儿更刺激,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他就低头咬住了一只胸前红梅,大力地吸吮、舔舐,另一只手也揉着无暇顾及的另一边,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胡来起来。 她抱着他的腰,不敢松手,身体也因他的抚摸而产生了反应,她羞愧不已。 萧锦杭看她湿的差不多了,就将她的臀部微微抬高,扯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他的分身。 温婉儿被吓坏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清楚地看到男人的东西,那么粗。前几次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过,更何况以前是在黑夜,现在是白天,两人又都是坐着,所以她看的无比清楚,同时也无比害怕,原来之前令自己那么痛苦的东西就是它,怪不得那么痛。 在她胡思乱想之间,萧锦杭已经扶着自己的“东西”冲了进去。 胀胀的感觉立刻传来,疼痛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她推拒着他:“别,别,不舒服,真的不舒服,求求你别进去了,真的。”后面的话已经带了哭音。 萧锦杭低头看看怀中的女孩,已是满脸泪痕,双手紧紧环绕着自己的脖颈,下唇已被她咬出血丝,额头布满冷汗,萧锦杭心中无限怜惜,大手抚摸着她的全身,俯身吻着她的脸颊、额头、嘴唇,不断安慰:“好了,婉儿,不哭,知道你不舒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好不好?” 温婉儿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哭了出来,看着每次做都要哭的梨花带雨的温婉儿,萧锦杭纳闷,他真的就那么粗鲁吗? 本想温柔待她的,但是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却是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疯狂的她身上动作着,她无奈的哼哼,大大的泪珠挂脸蛋儿上。 萧锦杭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的抽泣吸进口中,伴随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蝉鸣,他的分身仍旧耸动不停,突然,萧锦杭感到怀里的女孩儿开始抽搐起来,嫩嫩的脚趾都蜷缩着,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知道她这是高潮来临的前兆,于是更加拼命动作,终于,温婉儿感到了一阵眩晕,萧锦杭舒爽的一个哆嗦,终于她又一波高潮来临之时死死地抵着她娇嫩的深处射了出来。 最后的时候,温婉儿是被萧锦杭抱到床上的,两居然光天化日下白日宣淫,这让她情何以堪,最主要的是萧锦杭还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扯碎了,温婉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久久不肯出来。弄得萧锦杭哈哈大笑。 “别闷坏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总是这么害羞啊。”给自己的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喊了冬梅进来,命给温婉儿备水。 她捂被子里,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萧锦杭没听清,就着被子,拍了她一下:“快出来,一会儿洗个澡,小脏娃儿。” 靠之,说她脏,他好意思么,还不是因为他啊。不过她现是很不好意思的,虽然心里腹诽,但是还是继续猫着。等粗使婆子将水抬进了屋里,萧锦杭直接就将众打发出去,一把将温婉儿抱了起来扔进水里,惹来她的一阵尖叫。 正文 第129章 又见八公主 “啊!~~~” “这京城都多少年没有狼出没了,可别把狼招来。”萧锦杭吐槽。 “讨厌。”温婉儿气结。 他一把搂住她,开始呵痒,“说不说讨厌了,说不说了?看我不收拾你。” 温婉儿不管是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都是一个超级怕痒的,笑的四处闪躲,弄得澡盆里的水都溢了出来。 “家里老人都说,怕痒的女子疼男人。看来,我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儿了。”萧锦杭给自己的衣服也脱了,钻进水里。 ...... 自来了之后,温婉儿还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齐王府,刚来的时候事情多,总是忙里忙外的,累的不行了,自然没心思逛了。可这会缓过劲儿来又觉得闷得慌了,于是吃过饭她便拉着冬梅,细雨和小花到处走走。 哪里的花园都是大同小异,都一个特点——大。然后就是各种亭台楼阁,金碧辉煌的宫殿和精致的园林风景。与丞相府大同小异,温婉儿逛了没一会便觉得没意思了,在小河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冬梅见状,连忙道,“王妃,您这样不好。” 温婉儿仰头看她,“为什么?” 冬梅看了看周围,面露难色,“您这样做不合身份。” “不合身份?”温婉儿恍然大悟,“啊,对了,我是王妃来的,我要举止大方,行为端庄,这么坐在草地上不太好。” 冬梅点了点头,对她的觉悟表示欣慰,温婉儿紧接着的话却破了她一头冷水。 “我管他,这里又没有别人,反正我怎么开心怎么来!” 冬梅刚想说什么,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倨傲的声音,“丞相府教养出来的嫡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这样品性的女子,也配做王妃?若是让人瞧见,岂不是让齐王府贻笑大方?” 这个声音让人十分不爽,温婉儿一脸不悦的转头看了过去,呵,居然又是一个熟人。她瞥了对方一眼,说道,“好久不见啊,八公主。” 细雨立刻走到温婉儿身边,小声道,“王妃,这个人得罪不起。” “哦~”温婉儿应了一声,我当然也知道得罪不起啊。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和这个八公主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萧锦香一身红衣,如同灿烂的火焰一般,十分惹眼。她走到温婉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中带了一丝不忿,“皇兄看中你真是昏了头了。” “我也这么觉得。”温婉儿点点头,对她的意见表示认同,“齐王真是瞎了眼!” “你!”萧锦香气的眼睛里几乎都能喷出火来,“你竟然这般说我皇兄!你竟敢对他这么不敬!” 温婉儿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盛怒的萧锦香,她的反应,像是温婉儿刚才骂的是她祖宗一般。 “呵呵……”温婉儿干笑两声,说道,“我刚才说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我配不上他,我跟他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她抬头看着萧锦香,“八公主,你消消气。”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她这般讨好的模样,萧锦香也没理由几句跟他计较下去,冷哼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吧,皇兄已经在彻查丞相府了,我就说,皇兄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放弃他的宏图霸业。” 温婉儿一愣,萧锦杭还在查么,不过萧锦杭搜到的证据还在自己这里呢,而且萧锦杭最近也没有提过,不管怎样反正就算温家出事,自己也一定会知晓的。这么一想温婉儿倒是也平静下来了。 萧锦香见她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甚,“啧啧,真可怜。” 温婉儿听着萧锦香的冷嘲热讽也不生气,只是好好的看着她,想知道她一个人还能说多久。 萧锦香看见温婉儿这幅样子不由得更生气了“你算什么东西,什么都没做居然能坐上王妃的位置,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温婉儿又干笑了两声,也对,萧锦杭长得又好看,又有权势,又有能力,自然她这个妹妹也是看不惯温婉儿这幅样子的。 温婉儿叹气,说道,“你别担心,齐王也是一时糊涂,说不定过个几日就把我给休了。”温婉儿说着说着,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了。 萧锦香倒是没看出她的脸色渐渐变了,颇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 温婉儿嘴角轻轻一翘,说道,“可是我现在还是王妃,所以公主也不必再说我是没有教养之人,毕竟打的也是齐王的脸。” “你!”没料到一直好言好语的温婉儿突然转了话头,萧锦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气冲冲的瞪着她。温婉儿只是轻轻笑着,目光淡淡的与她对视。 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持续多久,便被一个声音打断,“八公主,别闹了,不得对王妃这般无礼。” 这声音十分熟悉,不用转头温婉儿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说道,“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八公主想必也常来齐王府,那就自便吧。” 马晓晨走了过来,对温婉儿道,“王妃”他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 温婉儿惊讶马晓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但是只要能把这个瘟神萧锦香给打发走,谁来都是好的,“马公子不必多礼。” 马晓晨起身,对身边一脸不甘的萧锦香道,“八公主,没想到今日竟在齐王府见着了,不过太后好像在宫中找公主呢……”声音中带了几分提醒。 萧锦香和马晓晨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做的马晓晨就是表面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其实内心腹黑的要死,自己从小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惧意,听他都这么说了,便不情不愿的转身便跑了。 马晓晨有些歉意的看着温婉儿,“在下奉齐王之命来带八公主回宫,还望没有来迟。” “齐王倒是想的周到,还挺了解自家妹妹的脾气的,对了晓婕还好吧。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劳烦王妃关心,晓婕挺好的。” 正文 第130章 挑食的齐王(一) 温婉儿看着马晓晨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就烦心,说道,“我要回去了。” 马晓晨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这性子,倒还如以往一般……”他话锋一转,说道,“齐王是个偏执的人,王妃还是尽量不要与齐王起冲突。” 温婉儿愣了一下,才知道马晓晨怕她因为萧锦杭要查丞相府的事与与萧锦杭争吵。她想了想,对马晓晨一笑,说道,“我尽量。” 萧锦杭总是白天不见人影,到了晚膳的时候自己来了,十分随意的吩咐冬梅给自己准备一副碗筷便要同温婉儿一同吃晚饭。 温婉儿咬着筷子盯着萧锦杭看了一会,萧锦杭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温婉儿知道萧锦杭做什么事都有点强迫症,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吃饭的时候不喜欢与人说话,立刻摇了摇头。看着萧锦杭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只挑清淡的菜吃,她不由皱眉。 难怪萧锦杭看着比原来清减了那么多,天天这么多事操心,还吃的这么少这么素,能胖的起来才怪。于是下筷子去抢萧锦杭喜欢吃的东西,萧锦杭见状,筷子不由顿了一下,抬头看她。 温婉儿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齐王要来,没准备您爱吃的菜,这些都是我要吃的,您吃别的吧。” 萧锦杭的目光有了些暖意,筷子改了方向,夹了些鱼肉。温婉儿皱了皱眉头,萧锦杭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叫她十分不爽,于是接下来她便一言不发,静静的吃晚饭。 晚饭后,萧锦杭便坐在书桌便看折子,温婉儿因为今天白天没有午睡现在早早的就有了困意,原本想早些休息的,可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强撑着拿着人物小传在旁边看了起来。她沉默片刻,看见萧锦杭还是批着公文,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要查丞相府?” “嗯。”他头也没抬的说道,隔了一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道,“你是王妃,丞相府已经与你无关。” “那我二哥……” 萧锦杭停下笔,抬起头看着她。一接触到她的视线,温婉儿连忙垂下眼睛,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敢继续说下去“穆久自然是知情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他有事儿。” 温婉儿也不知道萧锦杭怎么还不让自己退下去睡觉,于是她接下来的时候都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的胡思乱想着。可毕竟昨晚一夜未睡,萧锦杭批着折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她很快又开始打瞌睡,最后还是撑不住头歪在桌上睡着了。 萧锦杭不经意的一抬头,看见头靠在桌子上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温婉儿,不由一笑。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面前,看了片刻,用手重重一点她的额头,温婉儿顿时头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毫无知觉的继续呼呼大睡。 萧锦杭叹了口气,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步伐稳阔的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他低头端详她片刻,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半晌,他低声对身边服侍的冬梅说道,“房间太亮了,吹了几盏,只留书桌上的便好。” 冬梅迟疑片刻,也低声道,齐王,灯光太暗怕您看久了折子眼睛不舒服。” “无妨。”萧锦杭起身走回书桌旁,又伏案批折子。 冬梅这才去把别处的灯都给灭了,房间里一时暗了许多,萧锦杭像是一点都不觉得不适一般,头都没有抬一下。 第二日,温婉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冬梅与细雨听见房间里的响动,推门走了进来,说道,“王妃醒了?梳洗一下吧。”温婉儿脑袋混沌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昨日与萧锦杭的对话,立刻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身上只着一件里衣。 冬梅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掩嘴一笑,说道,“齐王批折子批到很晚,只是和衣在王妃身边躺了一会便去早朝了。” “哦。”温婉儿应道,“那我衣服谁脱的?” “齐王啊~”冬梅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 温婉儿嘴角抽了抽,“你看上去挺开心的模样。” 冬梅吐了吐舌头,说道,“王妃,奴婢觉着齐王挺喜欢您的。” 温婉儿起身,接过冬梅递过来的毛巾洗了洗脸,说道,“你忘了以前我说他娶我是为了孩子了?” “那是以前,”冬梅拿着衣服,一边帮温婉儿换上,一边道,“可是我觉得齐王对王妃的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温婉儿哼了一声,穿好衣服,她想起刚才的对话,于是转头问冬梅道,“他很晚才睡?” “是。”冬梅应道,“只躺了一会便去早朝了,只睡了一个时辰还不到。” “嗯。”温婉儿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想了一会,不由又问,“他……不会前段时间都是这样?” “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她笑了笑,“王妃若是关心,自己问一下呀,齐王肯定愿意说的。” “刚起来吗?”萧锦杭的声音传来,温婉儿一回头便看见他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侍卫,一个是李山,另一个她没见过,看上去比李山沉稳了不少,两人都在门口停了下来,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她打量了萧锦杭一眼,倒是没看出他脸上有倦容。萧锦杭见她打量自己也没说什么,只让细雨准备早膳,小花从另一边端来盆子,给萧锦杭浸了浸手。温婉儿走了过来,问他道,“齐王也没吃早饭呢?” “嗯。”萧锦杭应了一声,由着冬梅给他换下朝服。 温婉儿看着他道,“齐王昨晚没睡多久吧?要不等会再休息一会?” “不用,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忙。” 温婉儿不由皱眉,他若是一直这么忙下去,早晚要过劳死。想到这里,她的目光突然一顿,虽然她不知道萧锦杭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但是现在自己还靠着他呢,可不能让他身体垮了。 一想到没有萧锦杭,温婉儿就不由得心里绞痛。 正文 第131章 挑食的齐王(二) 萧锦杭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揽住她,“怎么了?脸白成这样。”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没碰到她,手就立刻被温婉儿紧紧抓住,只见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声音有些颤抖,“萧锦杭……”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还这样年轻,可千万不能死。 萧锦杭见她的模样,微微皱眉,抬头对冬梅道,“去叫御医来。” “不用。”她连忙道,对冬梅说道,“你去忙你的就好。” “我没事……”她轻声说道,低下头,声音有些飘忽,“只是早上没吃饭,饿的头晕了而已。”她见冬梅已经把菜都布好,便拉着萧锦杭坐了下来,笑道,“吃了饭就好了,吃吧吃吧,冬梅的手艺最好了。”只是觉得今天让她笑好像特别困难一样,嘴角的肌肉怎么都抬不上去的感觉。 萧锦杭的目光静静在她身上徘徊片刻,便把冬梅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什么。 一顿饭,温婉儿吃的心不在焉,不时的打量萧锦杭一眼,萧锦杭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温婉儿勉强一笑。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眼瞄见萧锦杭挑食的毛病又犯了,立刻把清淡的东西都挪到自己面前,把荤腥食物挪到他面前并指了指,“吃这个!” 萧锦杭没说话,只是半天没动筷子,分明就是在无声的抗议。温婉儿不由生气,死孩子还挺倔。于是她只得改变战略方针,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路线,把凳子往萧锦杭身边挪了挪,偏着头看他,“偶尔吃点荤食身体才会好对不对?挑食多不好,你看,以后你教育自己孩子不挑食的时候,自己不以身作则,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萧锦杭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是有些听进去了,温婉儿见有戏,立刻夹了一筷子送到他面前,说道:“来,吃一口。”萧锦杭转头看着她,眼睛里光华流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被他这么一看,温婉儿突然意识到这动作好像太过暧昧了点,而且这筷子是刚才自己用过的,顿时觉得尴尬,想收回来,可萧锦杭已经倾了倾身体,张口把筷子上的鸡肉含进嘴里。 他好看的唇略略碰到了筷子,这动作给她做起来完全就是个屌丝吃货,可给萧锦杭做起来却带着几分优雅,又有几分煽情,看的温婉儿不由脸一热。她放下筷子干笑了两声,说道,“也不是很难吃对不对?” 萧锦杭迟疑了许久都没有表示什么,显然是被逼着吃了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有些不高兴了,温婉儿不由觉得好笑,觉着萧锦杭吃饭上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她又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吃了好几口荤食。一顿饭,吃的她简直身心俱疲了。 吃好饭的萧锦杭站了起来,想往外走,温婉儿立刻拉住他,问道,“你去哪?”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萧锦杭说道。 温婉儿皱眉,“你休息一会再去!” 萧锦杭稍稍有些诧异,看着她毫不退让的样子,最后竟也妥协道,“好。” 温婉儿对他的顺从表示十分的欣慰,欢快的拉着他来到床边,还十分狗腿的在一旁接过齐王脱下的外衣,见他躺了下去,她顺手放下帐幔想退出去,萧锦杭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你陪我。” 温婉儿干笑,“我刚睡醒,一点都不困。” “坐在这就好。”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睡吧。” 萧锦杭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比平时冰块脸的样子可爱多了,至少看上去那么的不设防。她俯下身去趴在他身边,托着腮看了他一会,看着看着,嘴角不由翘了翘,可又立刻意识到这样不对。完了完了,她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个怀春的少女,她不会是对萧锦杭有些动心了吧?不行啊,萧锦杭虽然现在对她似乎挺温柔的模样,可满脑子想的根本就是骗取她的心,然后在狠狠蹂躏她的感情,然后再和温子衿搞上一腿。 她简直成了标准的圣母了,居然对一个一心一意想要折磨她的人动心,她忍不住做了一个抽自己一耳光的动作。 萧锦杭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趴在他身旁,托着腮愁眉苦脸脸的温婉儿,转了个身静静的看着她。温婉儿发现他醒了,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才睡了没多久。” 萧锦杭沉默了片刻,说道,“习惯了。” 他的话顿时让温婉儿心里不舒服,一定是之前动荡的生活让他每天都如同惊弓之鸟,即便是齐王,也要防止各方势力的人偷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杀他吧?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这个习惯不好,你得改改,要休息好了才能有精神忙正事啊。” 萧锦杭也许是因为刚睡醒,眼神没有了平时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凌厉,一副毫不介防的模样,似乎还透着一丝温和,声音带了些刚睡醒的慵懒劲儿,“嗯。” 温婉儿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哟,齐王真乖。” 萧锦杭把她的手拿开,微微偏过脸,温婉儿猜想他大概是被调戏了觉得没面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偷偷一笑,动作也收敛了下来。她沉默了一会,说道,“齐王,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萧锦杭看着她,“什么事?” “我们出去看看吧,天天闷在府里,我都要发霉了,去看看吧,好不好?” 萧锦杭的眼睛看着别处,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似乎浅浅的叹了口气,温婉儿见状连忙顺杆爬,“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萧锦杭看着她顿时变亮的眼睛,终究是没有出口反对,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孙大宝道,“去准备。” 温婉儿欢呼一声,高兴的跳了两下,上前扑进萧锦杭的怀里狠狠的抱了他一下,“你真好!”。萧锦杭一愣,还没回过神来,温婉儿已经拉着他小跑起来,说道,“我们快去换衣服。” 正文 第132章 约会 京城到底是一国之都,日落之时反而是另一番热闹的开端,路上依旧是人声鼎沸,到处的锦灯照的街道亮如白昼。 温婉儿不由得看着萧锦杭,觉得其实两个人这样静静地也挺好的。 萧锦杭察觉到她长久的看着自己,转过头道,“不是闹着要出来逛的吗?看我做什么?” 温婉儿摇了摇头,对他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偎在他身边,说道,“我是看你见天天只关心朝政,不知道休息才特意拉你出来散散心的,才不是我想出来逛的呢。” “哦?”萧锦杭低沉的嗓音响起,“那我还得感激你?” 温婉儿此时正低着头,看着两人的手,犹豫了好一会才做出十指相扣的模样交扣在一起,听见他的话,抬头对他灿然一笑,“那当然。” 萧锦杭却因为她的小动作蓦的走了神,这样牵手的方式太过煽情,像是两人的心都紧紧贴在一起一般。他的体温向来比常人凉上一些,两人的掌心紧紧贴着,她的温度不停的从掌心传了过来,竟让他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 “人总是要休息的呀,要是一直这么劳累,寿命都会变短的,齐王您才多大,您得长命百岁才对。”她微微仰头看着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温婉儿远远看见西域变戏法搭的台子。在这个时代看见蓝眼睛黄头发的人,温婉儿显得格外激动,拉着萧锦杭便往人群里钻。所经之处,不停的响起别人的抱怨声。 她挑了个极方便观看的位置站着,仰着头看着,萧锦杭站在她身后,把她跟拥挤的人群都隔了开来。温婉儿时不时回头对萧锦杭一笑,说道,“快看快看。”只不过是马戏团的表演,她以前不知道看过多少回,可现在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咋一看见这些反而跟古人一样显得异常开心了。 萧锦杭对这些倒是鲜少有兴趣,只瞥了两眼,神情没有丝毫的激动。温婉儿见状,腾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萧锦杭,你都快成小老头了,怎么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萧锦杭伸手帮她理了理额边乱掉的头发,说道,“你看的开心就好。” 难得萧锦杭会对她一句有些温度的话,平时总是冷着脸敷衍她一两句,温婉儿眼睛转了转,对他招了招手,萧锦杭见状微微矮下身子,温婉儿‘啾’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着萧锦杭愣了愣神,她得意的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年轻人要有些活力啊小哥哥。” 原本是想调戏萧锦杭一下,可话音刚落,她就得瑟不起来了,萧锦杭竟捏住她的下巴,飞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温婉儿竟有一瞬间的感觉到时间静止了下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萧锦杭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幕是她的幻觉一般。 觉得是幻觉的可不止她一人,虽然萧锦杭的动作太快,周围的人又注意这戏台子上的马戏班子,没人看见他们俩的小动作,可后面两个一直注视着他们行踪的两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我眼花了吗?”李山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惊的掉出来了。 孙大宝懒得搭理他,继续静静注视前面二人的行踪。李山震惊的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下结论道,“齐王为了太子可真的去血本。”一副自家王爷被占去了很大便宜的样子。 温婉儿觉得今天在外面玩的挺开心,至于萧锦杭开不开心她就不得而知了,她也懒得去关心那个对生活木有激情的小老头了…… 温婉儿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萧锦杭沉睡着的俊颜。 他长得挺俊的,人前笑的少,总有股清冷气质。私底下嘛,现在温婉儿知道了,还是挺爱笑的,特别是看她出糗时,不要笑得牙齿太白哦!哼哼! 一边腹诽一边磨牙,食指却不自禁地抬起来,虚空地描摹起他脸部的轮廓。顺着他的眉眼、鼻子,依次向下,来到唇畔,沿着略有些发干的唇边描绘起来。 “呀!” 她被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他,虽还闭着眼,却张口咬住了她的食指。虽说力道不大,却吓得她不轻。 被当场抓包,温婉儿不由得耳根发烫,讪讪地抽回手指,握拳他胸口捶了两下:“醒了也不说!” 萧锦杭低笑着睁开眼,深幽的眼底,已被浓浓的笑意填满。 这两日,许是萧锦杭也听进去温婉儿劝的的缘故,一入夜他就从书房出来了,吹了灯上了床,鼻息间充斥着她清馨幽芳的体香,食髓知味的他,怎能不情潮涌动? 可一来顾及她腹中的宝宝;二来,她下体的破损才刚愈合,只得强忍着体内翻腾的欲望,愣是没赖着她做夫妻之事。最多贝齿相依、唇舌交缠,再趁着她娇喘呼呼之际,耳鬓厮磨地总算纠正了她对自己的称呼。 “你也知道天色还早?”萧锦杭睨了她一眼,也跟着起身下床。 温婉儿正穿着绣花鞋,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见他也起身了。玄色的睡袍松松敞开着,露出胸腹处的肌肉,强健有力,看得温婉儿不禁耳根发烫,眼一垂,迅速转过了身。 “那个,既然你也起身了,不如我叫丫头进来……呀!萧锦杭!” 背后那家伙,突然反手扣住了她,将她往他怀里带。 温婉儿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慢条斯理地脱下睡袍换起衣裳来。耳颊处倏然浮现两抹红晕,下意识地别开视线。 萧锦杭沉沉低笑。 这就是他每日早晨都要抢在她去内室之前起身换装的缘由。 明明那么活泼的性子,却在这一刻。娇羞得不敢直视,真真让他百看不腻。 “好了没啦?” 被他一笑。温婉儿的脸颊越发烫了,索性抬手覆上了脸,羞恼交织地问。 谁知,笑音渐消后,其他动静也没了。还道他是去内室了,暗舒了口气,正要收手睁眼。忽觉唇上一热,她被某人偷袭了。 而偷袭她的人,在窃得一香后,神清气爽地进内室洗漱了。被偷袭的某人,娇羞无措地不知接下来该干嘛了。 直到冬梅在房外问:“小姐,快卯时了,要奴婢进来伺候小姐起身吗?” 正文 第133章 被咬 在冬梅的伺候下,穿戴好衣服。随后转移到梳妆镜前,坐着由细雨梳发髻。 小花开始整理床铺。 萧锦杭从内室出来的时候,温婉儿就透过铜镜看到了,没来由得耳根发热。 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她发现他很少假他人之手,更衣也好、洗漱也罢,在婚后的这几日,从不曾唤风管事进来伺候过。倒是有几次更衣时,双臂大张,让她帮他穿过衣衫,可也仅止于披衣上身,余下都是他自己搞定的。 她心里明白,他之所以不让她垫着脚尖替他整装,是怕伤到她,从而伤到腹中的宝宝。所以,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让她取来衣袍披上他身,就不让她再继续了。 怀孕期间,孕妇垫脚的姿势久了,容易造成小产。这个道理,她听冬梅念叨过,也听宋嬷嬷提醒过,自是知道的。可为何他,竟也对此一清二楚?真的没旁的女人为他怀过孩子吗?京城没有,那边关呢?他常年驻扎的城池,也没有吗? “想什么这么出神?” 不知何时,细雨已经替她梳好发髻、与收拾好床铺的小花和冬梅一起悄无声息地退下了。而萧锦杭,此刻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微倾下身子,透过明亮的镜面,与她四目相对。 “没……没什么……你都好了?” 温婉儿暗暗唾弃自己的没用,仅是这样被他盯着瞧,也羞得面红耳赤,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瞧瞧,又愉悦了他! 萧锦杭轻笑着扶起她,牵着她往内室走,“我洗完后就给你凉好水了,这会儿应该不烫了。” “……其实,这些事,让冬梅她们做就好,你大可不必…… 萧锦杭牵着她进了内室后,让她坐在洗漱架旁的红木椅上,自己挽起了袖袍,拿她的布巾,浸入确实已经放温的水盆里,绞了个湿帕巾,似要给她擦脸。 “我……我自己来……” “婉儿!”萧锦杭轻轻一喝,语气略有些重。 温婉儿推拒的手一顿,湿帕巾就盖上了她的脸。 他擦得很轻柔,也很仔细,直到脸上、耳脖的任何角落都擦到了,这才收回帕子,浸入温水里重新绞了个干的,再一次覆上她的脸,轻轻吸干了残留于她脸上的水渍,这才收回手,头也不回地将布巾准确无误地投入脸盆,蹲下身子,与她视线相平。 “你我已成亲,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何况,你还有孕在身,为夫的想亲手照顾你,这有哪里不妥吗?” 问完这一句,他认真得看着她,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温婉儿摇了摇头,心底因他的话,淌过一股暖流,想开口,却发现嗓音沙哑:“我只是……” 萧锦杭伸出手指,触上了她的唇,制止了她欲要出口的但词。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半晌,喑哑地接道:“日后,就算为夫有心想照顾你,恐怕也力不从心……” 此言一出,温婉儿心头一震。 温婉儿是知道的,武考过后边关吃紧,宫老将军又年迈,所以萧锦杭这个兵部的掌权人自然要出征的。 萧锦杭轻叹了一声,伸手覆上了她的柔荑,轻轻裹入掌心。 这一刻,两人都没再说话。彼此视线交缠、双手交握。就这么静静的,在狭窄的内室里四目相对地望着。 天色渐渐亮起来,内室北墙上的透气窗孔,不知几时起泄入微亮的天光,窗外,鸟鸣叽喳。 温婉儿动了动,想从他包裹的大掌里,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她越是想抽回,他裹得越紧。 “萧-锦-杭!”她忽然就恼了,抬眼瞪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啦!去边关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选择,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去的!放开我……” 萧锦杭就是不放。说不出什么缘由,就是不想放。不仅不放,还顺势一扯,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一个转身,变成他坐在红木椅上,而她,就在他的腿上,被他牢牢锢在怀里。 倾身低头,攫住了她的唇,将她未竟的抱怨之词,统统卷入喉里。 不想听她那么说,不想被她推拒,那让他倍感失落,也觉得没面子。 “唔……” 他吃痛得松开她的唇,舌尖尝到一丝咸腥味。 很好!她居然咬他,该死的居然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咬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面对他指控般的愤怒眼神时,温婉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不由分说就入侵她的口,她哪里有准备嘛!一紧张就…… “对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她还敢说?!萧锦杭狠瞪了她一眼,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恢复清明理智,压下体内燥意满满的冲动,缓缓将她扶起身,自己收拾妥当也就上早朝去了。 这昨天刚下了一场雨,今日仿佛是更加的热了。这一天温婉儿都是怏怏的,不爱动,到了傍晚,倒是好了许多,萧锦杭已经遣小厮过来通过话儿了,说是今晚要晚些回来,那边出了点事儿。 对于他的那些公事,温婉儿向来都是不多问的,别说是她管不着,就算是她能管怎么着,家让她管么?再说了,她也没那闲心,每日的吃吃喝喝,逍遥自多好啊!自打嫁了过来,她是连早起请安都不用了。 “王妃,您要的酸梅汤熬好了。”这天气热,温婉儿觉得暑气比较大,就想喝些爽利的。 喝着可口的酸梅汤,温婉儿也没忘了她的老板,喏,就是她的老公。“细雨,吩咐厨房,准备一壶,差给王爷送过去,这么热的天儿,这酸梅汤最是解暑气了,喝着胃口也能好许多。”她想说,这萧锦杭,简直比娘们还挑食啊,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 “是,奴婢晓得了。” 伸了个懒腰,看着已经落下去的太阳,温婉儿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腿儿。 “冬梅,叫上小花,咱们去院子里踢毽子吧。” “是。” 正文 第134章 表小姐(一) 一会儿的功夫,这温婉儿就带着冬梅,小花,以及从厨房回来的细雨一起院子里踢上了毽子。要说这踢毽子,第一次的时候,温婉儿还差点漏了馅儿,真正的温婉儿,其实是不会踢毽子的,还好,这位穿越小姐也是不太会踢的,刚开始温婉儿说踢毽子,冬梅迷茫的看着她,一副愣愣的样子,不过之后看温婉儿的水平,冬梅对细雨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虽然踢得一般,但是几个玩儿的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温婉儿技术很一般很一般,加上肚子里又有身孕,所以几个丫头都是将就着她来。 几个正玩儿的热火朝天呢,风总管匆匆而来。立一旁,欲言又止,细雨眼尖,停了下来。 “王妃。” “什么事儿?” “王妃,表小姐到了。”风总管回道。 “表小姐?”温婉儿迷茫的看着风总管,一脸的不解。 风总管看温婉儿这个样儿。心里叹气。解释道:“王爷昨天交代了,说是今天表小姐会到,现表小姐已经到大门口了。” 温婉儿回想了一下,大概,好像,可能,昨晚他好像是隐隐约约的说了什么表妹的字眼,不过,那个时候的温婉儿,早都困得睁不开眼了,压根没听他说的是什么。 “咱们出去接她吧。”至于这个表小姐,温婉儿是知道的,这就是穿越剧情党的好处啊,看的时候,温婉儿最打怵的,就是这位表小姐了,因为这位表小姐赵雪娇,是喜欢齐王的,不过温婉儿倒是对她印象不错,虽说她是喜欢齐王的,但是这诺大的肉文里,她并没有与萧锦杭发生什么,怎么形容这个呢,冷艳高傲,知道萧锦杭纠缠温家姐妹之间后,毫不留情的离开,也算是洒脱的一个。 虽然如今的已然崩坏,但是,赵雪娇的好坏并不影响温婉儿的生活。所以,温婉儿对她这个竟然还是有些期待的。 温婉儿一行来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子立大门口,桃红色的衣裙,一副高傲模样,长长的秀发一丝不苟的挽头顶,相比于她,头发略显凌乱的温婉儿倒是显得随意极了。 “表小姐,这位就是我们王妃。”风总管介绍。 赵雪娇略微福了福,神情清冷:“见过表嫂。” 温婉儿笑着点头:“表妹快起来吧。” 赵雪娇抬头,却撞进一双笑眼中,心里一怔,自认为从未见过这位表嫂,如今看她笑的眼儿弯弯,不觉心里却有些防备。又略微看了一下,并未见到朝思暮想的表哥,一时间心情也有些幽怨。咬了咬唇,再细打量一下温婉儿,虽然温婉儿比她美,但是,却委实并不庄重,连额上,也泛着微微的汗。难道,男人就是只重颜色么? 赵雪娇一时间又不甘心起来。 “风总管,房间都给表小姐收拾好了吧?表妹快回房歇着吧。这舟车劳顿的,表妹定是累得很。”温婉儿笑颜盈盈的。就算是表妹,那又如何呢!她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经过诰封的齐王妃。 一边儿的众人却都被她这一出弄得有点迷茫,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热情。 赵雪娇捏着帕子,不明白她对一个初次见面的这么亲热是为了什么。 不晓得她有何企图,心中防备更甚,赵雪娇没有见到心上,又见自己这表嫂奇奇怪怪的,定了定心神,再次福了下,“那雪娇就先回房梳洗一下了,雪娇先行告退。” 赵雪娇离开后,温婉儿一脸浅笑的带着自己的几个丫鬟也回房了。 “王妃,这表小姐看起来可并不是个善意好想与的。”细雨提醒。 “怎么?她会抢王爷?”温婉儿调笑。 看着温婉儿的笑容,冬梅叹气,自家这位小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这位表小姐,也就未必不是来抢的啊! “王妃还是谨慎些好。”千言万语啊,也只能化为这一句了。 “看啊,这赵表妹,也未必就是那不好相与之,有些看着和蔼的,倒是未必如所见。有些疾言厉色的,也就未必是那不好的。” “王妃总是把所有人都看成好人。”一旁的小花嘟囔。 “我算是什么好人。” “王妃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小花强辩。 扑哧,温婉儿笑了出来,也许对于小花而言,对她有提携之恩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是对于有些人呢,则不是的,像是那日怨毒盯着她的温然儿,现想想,温婉儿竟然还觉得一阵凉风,不寒而栗。 “好与不好,可不是看对谁而言么。好了,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酸梅汤,给表小姐送过去些。想必是她走了一天,也是极乏的。和风总管说一声,这大热天的,给表小姐的晚饭准备的清淡些,这暑气大,又太过油腻,是很容易生病的。” “奴婢知道了。” 虽然看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几个丫头还是乖巧的听着吩咐去办了。 而处在王府别院的表小姐赵雪娇倒是更加迷茫了,看着这清淡并不丰盛的小菜,本以为这是王妃的一个下马威,她不屑的冷哼,不过这样也好,她倒是不喜那些油腻的,如今正和她的胃口,可是听过来的丫鬟那么一说,才知道,这是王妃特意交代的,说是天气热,表小姐舟车劳顿,定是不喜欢那些油腻的,清清爽爽的才好。赵雪娇更加拿不准温婉儿这个人了。 这王府的人可是都知道的,她对王爷,是有情谊的。 等萧锦杭深夜回府的时候,他的娘子已经躺下了,虽然他没交代什么,可是她似乎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会差不多的时间躺下休息。刚开始萧锦杭有些不快,可是又一想,到底是年幼。年纪还小,慢慢教着吧,总是会如意的。当初他看中温婉儿,就是因为她的那一点点与众不同。 洗漱之后刚躺上床,就见她睁开了眼睛。 正文 第135章 表小姐(二) “我吵醒你了?” “没。”温婉儿走了起来,长长的发披散肩上。“今天表小姐来了,让风管家给她安排好了。昨晚我有点累极了,没听清楚你的交代,你能和我说说吗?” 萧锦杭已经从风管家那里知道了温婉儿的交代,觉得她做的,还是很靠谱的。 “你这不做的挺好吗?”萧锦杭想了一下,继续说到:“你好好待表妹。母亲姐妹三人,都命运多舛又早丧,表妹也是可怜之人。” “我知道的。我会好好招待表妹的。王爷放心。”看他似是没有什么交代的了,温婉儿又躺下。 “恩,我就知晓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姨母幼年之时,曾在清泉寺暂住过一段日子。每次表妹进京,都会去清泉寺参拜,你抽个空,陪她一起去吧。” “好。” 清泉寺,温婉儿是知道的,那里是温然儿现暂住的寺庙,也许,也是她一辈子要待的地方,有时候温婉儿就想,是不是,她和温然儿的生命,才是完全的对调了。 不晓得为什么,温婉儿就是感觉得到,萧锦杭是十分不喜温然儿这个人的,还有因为原来那些剧情的关系,所以温婉儿从来不他面前提自己那些姐妹。 如果要去清泉寺,要不要去看看温然儿呢?温婉儿想了下,决定还是到时候再说吧。 “如今这京城马上就临近武考,学子什么的也多了起来,难免有那浪荡之人,你们两个女流之辈出门,我会安排护卫们。凡事小心些总是好的。” “恩,好的。” 听了萧锦杭的话,温婉儿对赵雪娇照顾的周周到到,弄得赵雪娇更加迷茫,不晓得她这是为了什么。 “表妹,听王爷说,每次进京,都是去清泉寺上香的,表哥啊,不放心们两个女流之辈一起出门,已经给们安排了护卫,就等表妹一声令下了。”温婉儿开玩笑的说。 听了她的话,赵雪娇有一瞬间的僵硬,往年,她过来的时候,都是萧锦杭陪着她去的。 要说这赵雪娇,也是大家小姐,只不过,当初的党羽之争太过激烈,而赵雪娇的父亲又是个老实没主见的,最后竟然辞了官,离了京城,迁至南方。不然,如若赵家还是御史之家,就算不是,久居京城,可能,赵雪娇今日也不会这么遗憾。 看着她这位表嫂,除了门第很高,有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儿,她又有什么呢? 有时候,真的是算不如天算吧? “那就明天吧。” “好啊。吩咐去准备。” “谢谢表嫂。” 齐王妃带着表小姐出门,自然是大部队随行,温婉儿看着足足能有二十多的队伍,心里腹诽,需要这么多人啊知道的是去烧香拜佛,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出去抢劫呢。 丫鬟将脚踏放马车前,温婉儿打算上轿,却听见一阵醒目的马蹄声,循声望去,竟然是萧锦杭。 几个丫鬟连忙福了福:“王爷,您怎么回来了?”大家都有点惊讶。 已经上了马车的赵雪娇连忙将身子探出轿外。 “这表妹都到了三天了,我那边公务繁忙,也一直没和她好好聊聊。今日正好是公务不多,就想着,回来陪你们一起去上香吧。”萧锦杭自然的扶着温婉儿上了马车。又冲赵雪娇笑了下。虽说萧锦杭是说是许久没有看到赵雪娇,但是注意力却都儿温婉儿身上。 冬梅、细雨几个丫鬟都是眉眼含笑的。 这齐王府上下,谁不知道表小姐的心思,如今看王爷还是更加重视王妃,这温婉儿院子里伺候的,自然是欣喜的。 “小心点,婉儿。”温婉儿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除了在温家,其他的地方,包括皇宫或者外面,萧锦杭似乎都对她很好。甚至是,热情的有点假。 回给他一个笑容。赵雪娇看两人如此恩爱,心下一片凄凉。 回头看见赵雪娇惆怅的表情,温婉儿想,凡事,又岂是能只看表面的呢? 温婉儿并不认得清泉寺的路,不过赵雪娇也不愿意理她,她又无聊,就掀起帘子的一角,偷看外面的风光,由于只去过那护国寺,温婉儿说不好两个寺庙路程能差多少,不过大体来说,她觉得按照他们的脚程,这两个寺庙,应该也是离得不远吧。 相比于护国寺,这清泉寺所处的位置倒是更为陡峭一些,而清泉寺,则是得名于此处山涧间一处缓缓流淌的清泉。 今日虽然不是初一,但是即使并不是大寺,清泉寺依旧是人潮涌动,香客繁多。加上马上就要进行的武考,自然是有许多人都来烧香拜佛了。 小厮将温婉儿和赵雪娇扶下了车。 清泉寺全是女僧,几乎是没有男客,都是各家的女眷前来参拜,虽说萧锦杭等人进去也无所谓,但是,总归是并不太好的。 萧锦杭也算是个识趣儿之人,带领大部分人留在了门口,不过女子倒是都进了庙。因为本就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所以萧锦杭之前还是安排的很周到的,随行的护卫队中,有四名女子作为贴身护卫。 清泉寺委实不大,看着香客攒动的大堂,温婉儿与赵雪娇倒是都安安静静的排后面,等着参拜。 烧香拜佛之事,本就是不能催促的,也是不能急的。等轮到两人的时候,至少也过了一个时辰,大概是因为之前萧锦杭对她的关切,赵雪娇对她并不热忱,也不太说话,几乎是温婉儿说上几句,她才会答一句,见她如此,温婉儿也并不拿自己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虽然对她印象还可以,但是太傲娇了,她可是受不了滴。 两人都貌似虔诚的上前参拜。一套程序下来,也是过了一番时间。 “雪娇以为,表嫂会求签。”赵雪娇开口。 是的,不少人家都会参拜之后求一只签,不过温婉儿和赵雪娇到都是没有的。 “如果我说,我什么愿望都没有许,也不需要求什么签,你信吗?”温婉儿露出招牌笑容。 正文 第136章 遇刺(一) 赵雪娇一脸的不解,脱口而出:“为什么?” 温婉儿将视线放攒动的人群,“这么多许愿望,求平安,求富贵,求自己所想……我看还是不给佛祖增加负担了。再说了,这么多愿望,佛祖也未必忙的过来。” 大概是温婉儿说的话让赵雪娇有了太多的惊讶,赵雪娇就愣那里。 喃喃开口:“即使知道未必好用,不管是谁,都想有个寄托吧?” 赵雪娇看着温婉儿笑了笑,但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我从七岁开始就每年都来参拜,都许同一个愿望,如今十四了,可是,这愿望倒是永不能实现了。表嫂说的倒是对,可见,就是那就是被佛祖遗忘了。” “也许,佛祖知道你的愿望并不是最适合的,也并不是心底深处最想的呢。”温婉儿反问。 “呵呵,有的人即使什么也不求,却拥有了别人永远也求不来的东西。”赵雪娇冷笑。 “可你又怎么知道,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东西,就一定是她想要的呢?”大概是赵雪娇的冷笑让温婉儿不舒服了,她脱口而出。 两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温婉儿开口:“我大姐姐在清泉寺静养,我打算过去看看她,你要一起来吗?”虽然温婉儿等人并未公开身份,也没使什么特权,但是,毕竟萧锦杭也跟来了,不少人都是认得他的,既然自己都到了,却不去看自己正修行的大姐,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赵雪娇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看来,她也是知道,这温大小姐是在清泉寺静养的事儿。 赵雪娇摇了摇头,“我就不和表嫂一起过去了。”温婉儿也猜到了赵雪娇定然是不会和她一起去的,毕竟正好,自己走了,她还可以出去和萧锦杭独处。 温婉儿带着冬梅细雨,还有两个护卫,就奔着后院过去了。 之前她进门的时候已经和一位师太打听过了,知道温然儿住的是是后院南院的禅房。 “师太,我想求见一下温大小姐。”看着一位尼姑打扮的人,温婉儿拦住,这已经是南院了。 老尼姑打量了一下温婉儿,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随即开口:“温小姐虔心修行,并不见外人,不知施主是哪位?” 冬梅见状:“我家主子乃是温小姐的妹妹。这次前来参拜并看望大小姐。” 老尼姑点头:“原来是王妃,老尼失敬了。温大小姐今日并不南院,她去了后山赏樱花。王妃如若要寻,顺着这右边的小路就可上山。” “谢谢师太指点。”温婉儿一行人顺着老尼姑指的路上山,既然都来了,总是该见见温然儿的。 相比于寺庙内的繁荣,后院的静逸,后山似乎又更是不同了,人烟稀少,却又蝉鸣四起,现这个季节虽然已经入春,但是樱花却还未完全开放,委实也不是赏樱花的最好时节。 几人走了一会儿,却并未见温然儿,也未见其他人。 “夫人,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本来是有四个女护卫的,不过其中两个陪着赵雪娇,跟在温婉儿身边的,除了她的两个大丫鬟,就只有另外两个女护卫了。 其中一个女护卫开口。在外面她们都是称温婉儿为夫人。 温婉儿是信得过萧锦杭找的人的,就停了下来。仔细一想,是啊,是有点不对劲,怎么都走了这么一会儿了,也没看见人呢! “算了,我们回去吧。”先回去再说吧,温婉儿交代。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众人还没等回身呢,就唰唰蹦出来几个黑衣人。几人什么也不说,直接就提着剑朝这边刺了过来。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温婉儿,基本不和其他人多做纠缠,这两个女护卫自然也是看出来这一点的。 因为之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也防范着一些,所以几个黑衣人出现的一瞬间,两人也都做好了准备,其中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护卫直接就将袖子里的一样东西甩到了天上,只听“啪”的一声。 不管是温婉儿还是黑衣人都知道,那一定是她们召唤同伴的信号。现在温婉儿只期望萧锦杭能快些到。 而黑衣人看见女护卫召唤帮手,也动作凌厉起来,看样子是要速战速决。 众人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面前的黑影已经迎面杀上,招数毫不留情,眼里杀意分明,动作阴狠。 两名女护卫知道,援兵应该会很快就到,只要有限的时间内护卫住齐王妃,就没有问题。而如果齐王妃出了事儿,等待她们的,一样是死路一条。 她们这边五个,三个都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而黑衣人那边,虽然是四个人,但是全是功夫不错的杀手,温婉儿被两护卫护在身后,仓皇的躲着黑衣人的刀剑,要知道这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无论几人的武功质量如何,数量多了就是有优势,更何况还不是如此,不论从哪方面讲,自己这边,都是不占优势的一方。 细雨与冬梅虽然不是被黑衣人攻击的目标,但是刀剑无眼,两人还是受了些伤,而且两人也是忠心的,即使是受伤了,依旧还是挡着温婉儿的身子。 “啊~”黑衣人招式凌厉,虽然两个女护卫的功夫也很不错,但是终是有些敌不过黑衣人。放信号的女护卫被一剑刺中倒下。如此一来,她们这边更是艰难。 杀手也知道,这是断不能拖的,因此,速度更是快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温婉儿确是感觉时间漫长,彼时,她已然发髻凌乱,衣裙上,也有血迹,不晓得什么时候,她的胳膊也被划伤了。 温婉儿果断的捡起受伤倒下的女护卫的软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挥舞起来。 “嘭。”一名黑衣人一剑划了过来,震掉了她手中的剑。而那剑,则是直奔她的胸口而来,唯一的一名女护卫已经全身负伤,又被其他人缠住,已经不可能救她了。温婉儿一手护着肚子,一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137章 遇刺(二) “铛。”关键时刻,萧锦杭带人赶到。一剑刺中黑衣人,黑衣人应声倒地。 “保护王妃。” 萧锦杭到的太快了,虽然几人都受伤了,但是,他们还是过来的很迅速的,也因为他们的到来,情况出现了一面倒,这次,黑衣人慌乱了起来。 见到萧锦杭,温婉儿觉得似乎是一下子就安心了。萧锦杭带的人都不是善类,不过似乎是存了留活口的念头,所以并没有速战速决。不过即便如此,几人还是被擒住了。出去之前除了被萧锦杭刺中倒地的黑衣人,另外三个都被活捉。 “把他们都带回去。” “是。” “婉儿,伤哪儿了?”萧锦杭有点着急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没什么事儿。快带她们回去吧。她们都比我严重。”温婉儿放下扶着肚子的手,连忙对萧锦杭说到。 几人当中,温婉儿的伤确实是最轻的。毕竟,大伙儿都是最护着她的。 “恩。” 几人谁都没有注意,刚才已经倒下的黑衣人突然一个腾身,就刺了过来。而这次他的目标,则是直指萧锦杭,因为温婉儿是站在萧锦杭对面的,她自然是看到了黑衣人的动作,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容她多想了。 一把推开了萧锦杭,最起码,这样可以避开萧锦杭的要害。 “啊......” 虽然她推开了萧锦杭,但是那一剑却刺到了她身上。 “婉儿......”随即,黑衣人被斩杀。 “没事,没事......”她被刺中了肩膀,即使脸色苍白,依旧安慰着萧锦杭。 “快,快,快找大夫......” 温婉儿在清泉寺遇刺了,也因为萧锦杭受了伤。 之后发生的事情,温婉儿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是觉得一阵剧痛过后,就越来越昏沉,之后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王府了。 而她身边,除了小花,还有另外一名丫鬟,据小花说,这是王爷安排的,毕竟,冬梅和细雨都受了伤,这些日子是不能过来照顾她的。 “她们怎么样了?” “王妃放心,细雨和冬梅都没事了,只要安心休养就好,王妃别费心了,您刚醒,好好休养吧。” 温婉儿是上午醒来的,到现为止,还没有看到萧锦杭,据说他去了兵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她这件事儿,风总管见自家王妃醒了过来,已经派人去请萧锦杭了。 “那个,你知道,我身边那两个女护卫怎么样了吗?” 小花看到了温婉儿眼中的担忧,回答:“奴婢并没有见到她们,不过应该是还活着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晓得,等王爷回来,王妃还是亲自问王爷吧。好了,我的好王妃,好小姐,都伤的这么重了,还管别人。您,您怎么就这么大胆呢?明明自己都有身孕了,还救别人......”最后一句很小很小声。作为温婉儿身边的丫鬟,她是更担心自己的小姐的。 温婉儿也知道她的心思,其实那一刻,她只想着,她推开了萧锦杭,最起码会避开他的要害之处,也许她会受伤,但是总是不会要命的。 只是自己确实忽略了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想到这里温婉儿也有些愧疚,默默在心里和小宝宝说了句对不起。 不是她圣母,只是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是该这么做的。 “婉儿。”萧锦杭大踏步冲了进来。看他的样子,略显憔悴。 温婉儿伤得并不重,但是自小怎么说也是被娇养着的,自然是娇贵许多。 “醒了?”萧锦杭转头看小花,“圆一怎么说?” 大魏朝的大夫很多,但是要说医术,最厉害的就是圆一,之前清泉寺简单处理之后,萧锦杭就将在护国寺修行的圆一找来了齐王府。 一向不轻易出诊的圆一听说温婉儿说了伤就立马赶了过来,这点让萧锦杭还是很吃醋的,如果可以他是绝对不想让两人碰面的,但是温婉儿又有身孕,只得找圆一来看会比较放心。 不过圆一也是知情知趣的,赶来治好病后也就匆匆的走了,没有在齐王府多做停留。 温婉儿伤了肩膀,而且因为距离的关系,剑伤也并不重,处理的又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温婉儿年幼,又是女子,失血有些多,自然是需要多调养一段时间。 其实圆一不说,萧锦杭也知道,如果那一剑刺向了他,估计就是要命的一剑了,那一剑,完全是胸的位置。她能在那电光火石间推开他,救了他一命,虽然萧锦杭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震撼的,她推开了他,自己却受了伤。除了自己的亲人,从来都没有人保护过他,这种感觉......很奇怪。 “圆一大师看过王妃了,说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王妃流了不少血,最好是多休养滋补一段日子。” “恩。”萧锦杭轻抚温婉儿的小脸儿。 “疼吗?”他犹记得,她脸色苍白的说自己没事儿,来安慰他。 “恩,疼。”被人刺中了一剑,谁能不疼啊? 萧锦杭郑重的说着,“那你那时还和说不疼,傻丫头。这次,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我绝不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再受伤害了。” “恩,我相信你。” 小花见王爷陪着自家的小姐,也就默默的撤了出去。 温婉儿并没有问谁是刺客或者说刺客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萧锦杭想说,就算是她不问,他也会说,如果是不方便说,那么她问了,他也会搪塞她。 温婉儿正这么想着呢,萧锦杭倒是和她提到了遇刺的事儿。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我一定会找到幕后的指使人,断不会让你这伤白受。”他眼神狠戾。 见他提起,温婉儿也没掩饰自己的好奇,其实也算不上是好奇,毕竟,那些人是要杀她啊,其实她一直都没话找话的和小花闲聊,就是因为并不想休息,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气,能感觉到几个黑衣人挥向她的剑。能感觉到那一刹那的恐惧,她其实,还是很怕的。 “是谁要杀我啊?” 正文 第138章 找凶手 “黑衣人还没有招供,不过我想,无外乎,不是的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而且就算是与你有仇,也一定是因为你嫁给我的关系。所以,根源还是你。”即使最后那个黑衣人的剑是刺向自己,但是萧锦杭并不觉得那是要杀他,那只是他无路可退的必然反应,狗急跳墙罢了。相反,他还是觉得,从最开始几个人要刺杀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温婉儿。 仔细考虑着有可能的凶手,萧锦杭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其实,他还没有开始审问黑衣人,这不是普通的行军打仗,讲究个兵贵神速,那幕后的人,必然是跑不了,既然跑不了,他就不着急。 “还好那位姑娘机警,如果不是她一早发现不对劲,还第一时间就发出了讯号,估计啊,我们是等不到你们来救了。”温婉儿感慨。 萧锦杭已经详细的问过了当时在场的两个女护卫。知道了当时的具体情况,至于那个老尼姑,他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清泉寺,当时温婉儿在禅房包扎的时候,一名女护卫就提到了这件事儿,当时他们迅速的将人都看了起来开始排查,并没有那个老尼姑,可见,这人是故意那里等着他们的。 其实这件事儿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难查的。首先,那人要知道温婉儿会去上香,会去看温然儿,而温然儿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儿,萧锦杭倒是说不好了,不过想到那个女,萧锦杭就一阵厌恶。 “她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既然发现了不对劲,早点提醒我们,也许会更安全。” “不管是谁,都只是人,不是神,大家的判断都未必准,我很感激她们拼死保护。”看着温婉儿那张认真的小脸,萧锦杭失笑。他想说,这都是她们的本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她们也是必死无疑的,不过看着那张小脸,他并没有多说。 “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伤势比较严重,不过放心,都没有生命危险,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夙玉受伤严重,已经不能再习武了。 温婉儿将手伸出薄被,拉住他的手,一脸的真诚:“王爷,等过几天我好些了,带我去看她们好不好?好好奖励她们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这个时候,怕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是会给她摘下来的。 看着那张小脸儿,萧锦杭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有种怪怪的感觉。 萧锦杭俯身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你好好养伤,细雨和冬梅都受伤了,我给你又安排了几个丫鬟。她们会好好伺候你的。” “恩。小花说她们伤得不重,她们会没事的,对吗?” “会的。婉儿,你给我老实的待着,好好养伤,好好安胎,你别管别人了。”她对他的依赖让他很是受用,不过萧锦杭还是板起了脸,就知道管别人,这个死丫头。 “我知道了,和尚都说我伤得并不重的。” “他还说了,需要你好好养伤。你给我乖乖听话。”看着温婉儿嘟嘴的样子,萧锦杭突然又来了一句:“我不喜欢你提他。” 温婉儿愣那里,随即傲娇的仰头,脸上露出浅浅的小梨涡,“你吃醋啊?” 某人脸可疑的暗红了一下,粗声粗气的说:“胡说什么呢,你个小丫头。再说了,你是我明媒正娶娶进门的王妃,我当然可以要求你的。” “哦~~~”她拉长了音。 “你那是什么表情,臭丫头。哼,我告诉你,圆一是不可能还俗的,所以你就不要想了,在说了,堂堂的齐王府,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去,我可丢不起那个人,所以我得看好你。” 虽然萧锦杭一直这么说,但是温婉儿也不多说什么,就是挂着浅浅的笑,露着两个小梨涡。萧锦杭虽然声音很大,但是倒是越说越心虚的感觉。 “你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她终于将自己那笑容收起:“知道啦。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喜欢和尚了呢,我都嫁给你了,自然是喜欢你的了。” 他满意的点头:“恩,这样才对。那你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纳尼?什么时候?她瞪大了眼睛,她,她是开玩笑的啊?怎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卖乖吗?还这么理所当然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看他面含期待的看她,温婉儿只想扶额。 不过她还是面带娇羞的睨了他一眼,“讨厌......”随即期期艾艾的开口:“当你掀开喜帕那一瞬间,就觉得,就觉得......”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的表情代表了一切。 萧锦杭似乎因为她的话很高兴。 有人说,男人对待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时,不知不觉中就会待那个女人多份宽容和纵容,为了能更好的王府生存下去,温婉儿选择了让萧锦杭以为自己喜欢他。 欺骗别人的感情是不对的,但是温婉儿感觉得到,萧锦杭并不爱她,即使对她有些好感,也并不爱她,这个时代,如果没有男的庇护,没有自己男的庇护,一个女是很难过得好的。即使是为了宝宝和自己,就让他以为自己喜欢他吧。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我会对好的,你会是我们齐王府最尊贵的王妃。” 是啊,他能承诺的,也并不是爱情,不是吗?自己,不算是欺骗他的感情吧。温婉儿给自己找着原谅自己的理由。 “对了,你受了伤,温家的人应该会来看你。这次受伤的事儿,温家,温然儿,未必就没有问题。”他说完看她的表情。 温婉儿正色道:“王爷,你也许怀疑大姐姐,但是就杀人这件事儿上,我知道,一定不会是她。”不等萧锦杭说话,她继续说:“你相信我,我们丞相府彼此之间虽然并不同心,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觉得,他们会害已经身为齐王妃的我吗?害了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大姐姐也许会妒忌我嫁进齐王府,也许,她会因为什么人被利用,但是就杀人而言,那是绝对不会的。我和大姐姐、二姐姐、四妹妹都不是十分的和谐,可是你觉得她们会需要我死吗?” 正文 第139章 谎言 其实就萧锦杭而言,也并不相信杀温婉儿的人是温家的人,她一个小丫头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不会想不到。他之所以这么说,就只是想看看温婉儿会怎么说。没想到小丫头倒是头脑清晰。 这厢两人讨论着温家,而温家那边呢,也是正研究此事。彼时,温然儿已经被齐王府的人送到了温家,清泉寺不安全,也不能留她一人在那里,而且温别鶴也明白,三丫头因为看望大丫头出事,大丫头即使是并没有做什么,也是难辞其咎的。 萧家的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温然儿跪在书房,温别鶴带着两个儿子看着这个大孙女,直直叹气。 “然儿,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温家,究竟欠了你什么,你是要败了我们温家啊!” 看着众人厌弃的眼神,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父亲,温然儿默默的流泪。 “老夫人总说,你是咱们温家最懂事的姑娘,可是你看看,这一年多你都做了什么,啊?你是要败了咱们温家才高兴是不?你是时时都把咱们温家放火上烤啊!” “不关我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三妹妹会去看我,更不知道会有人要杀她。”温然儿继续哭,她怕极了,她不是不懂事儿,她犹记得当日清泉寺,王爷看她的眼神,让她通体生寒。 温老丞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辣的人,倒不是说年纪大了,就心存仁慈了,即使是对自己家人,他也就未必是那下不去手的,但是,如果现在温然儿有点什么事儿,对他们来说,也就未必是件好事儿,如今,这温家几个女儿,倒是京城出了名。 而且,如今涉及到了王爷与王妃被刺,如果现在然丫头出了事儿,那倒是显得他们心虚,所以,即使无奈,老太爷也只能承受。 他倒是希望,这三丫头是个明白的,能够在王爷面前为温家申辩,虽然之前三丫头不太懂事,但是这成婚前的这段时间就他观察,三丫头也不是那极其不懂事的人。 “老三,给齐王府递贴子,带着王氏,然丫头二丫头一起过去看望三丫头。我和你母亲过去不太合适,你们去,记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三丫头也不是傻的,她自会判断的。” “是,父亲。” “然丫头,你要记住,你是齐王妃嫡亲的姐姐。”多余的话,他不想再说了,如果她还是一直这么拖温家的后腿,那么,等风波平息之后,等没有人记得温家的大小姐之后,他,不介意让她消失。 温然儿瑟瑟发抖的应是,其实,她并不想去齐王府,对于萧锦杭这个人,她有着本能的害怕,那满身的杀气,那狠戾的眼神,她甚至有一瞬间想,幸好,嫁进齐王府的人不是她,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毕竟没有人不向往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果然不出萧锦杭的意料之外,温家递了帖子,说是听闻齐王妃受伤,她的母亲夜不能寐,要过来看看她,温婉儿听到这个说法,差点把自己嘴里的药喷出来,夜不能寐?王氏? “婉儿。”萧锦杭阴沉个脸进门。 “怎么了?” 他似乎是难以启口的样子。 见他这样,温婉儿并不开口,等着他。 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说是已经找到了凶手,凶手并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为了找萧锦杭报仇,她是他的王妃,也落了单,于是就筹谋杀了她。 原来是这样。 “王爷,那他们人呢?” “我已经处理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萧锦杭把脸贴了温婉儿的脖子上,紧紧的搂住她娇小的身子。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温婉儿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态度很奇怪,虽然温婉儿谈不上了解他,但是她就是感受得到,他不对劲,这不该是他正常的反应。也许,也许...... “王爷,那既然凶手抓到了,也就证明温家没有问题了?我就说嘛,就算是我们彼此之间并不亲热友好,但是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命。明日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姐姐过来看我,留他们用午膳吧?”她边说边打量他的神色。 “好,你说什么都好。”萧锦杭将脸贴在她的颈项,嘴角轻啄她的下巴。 “对了,王爷,表妹呢?她怎么样了?那日一定混乱极了,她定是很怕吧。这两天她都没过来看我,我都差点忘了她了。”他们的身子贴一起,有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他的身子一下僵硬,不过随即恢复正常。 “前天你受伤了,她也是有点惊吓,这府里都顾着你,哪儿还有心思管她。昨天我给她送到公主府休养了。” 听见他的这番话,温婉儿心里冷笑了一下,真相,还真是呼之欲出啊! “那表妹还回来住吗?” “她也受到点惊吓,在公主府养一段时间,就会启程回家了。应该是不会回来的。你个小丫头,怎么心思那么多啊!你好好休养就好,别想其他的事儿了。” 喵了个咪的,自己能不想啊,人家刀刀置于自己死地,她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萧锦杭又知道么?随便就拿出一个理由来糊弄自己,如果赵雪娇和这件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用得着把她给弄走吗? 还真以为自己相信他那套说辞啊!那他那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她觉得好疲惫,也就是靠他的身上,她才会有片刻安心。不过那不是爱情,只是因为他救了她,她对他身上的味道心安罢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好,你睡吧。”昨日他就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对这次的刺杀事件很有阴影,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她不敢睡觉,即使是看她困得两个眼皮打架,她也坚持着没话找话,就是不想睡。夜里的时候,她也睡的极不安稳,甚至一度慌张的喊着救命。 看她靠自己的身上,很是心安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样子。萧锦杭心里还是很悸动的。 不由想起曾经自己见过的场面,萧锦杭轻轻哼了起来。 正文 第140章 来访 纳尼?他哼唱的是......儿歌?这,这不是哄孩子的吗?他当自己哄孩子睡觉呢啊?温婉儿偷偷张开眼睛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认真,轻轻勾起了嘴角。 虽然,他没有说真话,不过,有时候,这个男人,还是挺孩子气,挺可爱的。 没过多久,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萧锦杭松了口气。 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两人就这么靠一起,年纪不大的女孩儿勾着嘴角,甜甜的睡着,而那成年的男子则是将她揽怀里,只要她稍有不适,他就像是哄孩子似的,哼着小曲,拍她几下。 当萧锦香带着太子萧钧过来的时候,听说王爷和王妃正睡觉,小盆友扯动了一下嘴角,这个时候,他默默的望了一下天,是睡觉的时候么?既不是午觉,也不是晚上。 风总管跟八公主萧锦香背后,一脸的无奈。 “八公主、太子殿下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过去禀报家主子。”这个时候,别人去也不行啊,还是的他出马啊! “恩。”萧锦香淡淡的回了声。 “小姨,舅舅怎么还不来。”小盆友嘟着嘴。 萧锦香横了小家伙一眼,小朋友立马老实起来。腿也不乱晃了。 “皇妹。”萧锦杭大踏步进门,过去就将自己的小侄子抱了起来,向天上扔了几下。 “啊......哈哈......哈,舅舅......”萧钧呼呼叫着。 “想舅舅没?” 小家伙扁嘴,“我都好几天没看见舅舅了。舅舅都不来带我玩儿。” “舅舅不是这几天忙吗?以后钧儿可以直接过来找舅舅。舅舅不在,还有舅母在呢。”萧锦杭抱着小太子,他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脸。 “皇兄,那日没事儿吧!”萧锦香急急发问。 “自然是没事儿了,多亏了王妃挡下那一剑,不然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没有想到,这温三小姐倒是个刚烈的,能够不顾自己性命之忧救下皇兄,这点到着实让我对她另眼相看了。那雪娇那里……” 萧锦杭比了禁声的动作,萧锦香也了然的没有再说赵雪娇的事儿。 “那王妃身体怎么样了?” “你们是过来看她的,让她出来嘛!她是骗子啦!还说自己不听话被卖了过来......”萧钧抱怨,这个女骗子。 萧锦杭扫过去一眼,小盆友的话音越来越低,最终闭上了嘴。 “舅母受伤了,她不能过来看你,我带你过去看她好不好?” “好。”虽然舅母是骗子,是坏蛋,但是,她对舅舅还挺好,还会救舅舅,萧钧决定自己不讨厌她了..... “皇妹,请。” “恩。” 简单收拾了一下的温婉儿等的都要长草了,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被吵醒,说是萧锦香过来探望她,呜呜,为什么作为一个病人,她还不能随便休息啊。 “嫂子好些了吗?”萧锦香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道。 温婉儿内心是还是很讶异萧锦香的突然示好,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 “谢谢公主关心,我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让你们费心了。”她倚榻上,脸色并不十分好。 “这没有什么费不费心,如果不是因为皇兄,你也不会受伤。谢谢你了。”萧锦香的神色难得的柔和下来。 “皇妹,你坐着说。再说了,她是我娘子,救我是应该的,你不用谢她。”温婉儿越来越发现,萧锦杭的性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啊。怎么说呢,其实,他有时候,竟然是很二很幼稚的。就像是这次,明明他很内疚,可是,在萧锦香面前偏偏要这样说,说完了吧,眼神还四处游移。 靠之,明明说这话都理不直气不壮的,可是还要为了大男子的面子,在自己妹妹面前装。这得多幼稚啊,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憋住自己的笑,温婉儿也是一本正经的,“公主真是折杀温婉儿了,王爷是婉儿的夫君,以夫为天,婉儿这么做,都是应该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我,王爷也不会陷入那危险境地,说到底,还是婉儿不好。”温婉儿默默的低下了头,一副有些自责的小模样儿。 “这件事儿根源是我,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某人吹胡子瞪眼。 看着两人的互动,萧锦香微微含笑,这一刻她觉得温婉儿和皇兄在一起可能也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不好。 “她好像想哭......”萧钧在萧锦杭耳边低喃。不过这话可是让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嫂子,你无须自责。本来此事就和你无关。你好好休养。至于伤你的那些人,放心吧,皇兄定然是会处理好的。” “恩,一切有王爷。公主,听王爷说,表妹也那日受了惊,现正住你府上,不晓得表妹身体如何了?”她眨巴着大眼问。 萧锦香没有想到她会问起赵雪娇,不过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雪娇还好,就是有点受惊,过几日她身子好了,自会差送她回江南。大嫂无须操心。” “婉儿的身子不妥当,不过我再怎么样都是她的嫂子,表妹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支会婉儿一声,婉儿过去送送表妹,这表妹来京城,本来是住咱们王府的,可是却出了这档子事儿,婉儿都觉得对不起表妹了。” “你没什么对不起的,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就别瞎操心了。”萧锦杭瓮声瓮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恩,婉儿知晓了。”温婉儿一副小媳妇模样。 “锦香,我们出去坐吧。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谈。” 萧锦香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哥哥,微笑着说:“好。” 几个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萧家兄妹起身离开。小包子挂萧锦杭的肩上,一脸笑嘻嘻的,其实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过来探病,找舅舅玩儿才是正解。 温婉儿是故意在萧锦香面前提起赵雪娇的,她也知道,这次的遇刺事件。他们说谁是凶手,那么,谁就该是凶手,轮不到她妄加揣测,可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当成了眼中钉,恨不得而处之而后快,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冰冷。 正文 第141章 养伤 第二天,温三爷就带着王氏及两个女儿来看望温婉儿了,这倒是出乎温婉儿的意料之外,萧锦杭竟然在家,而且,并没有让温婉儿和几个亲人独处,昨天傍晚的时候,关于温婉儿遇刺是大顺主战派一党所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说实话,温家是松了一口气的,温然儿更是松了一口气。 温婉儿真是说不好萧锦杭这个人了,做什么事儿都是奇奇怪怪的,宫里和外人面前,对她一副青睐有加的模样,可是在温家的人面前呢,却又不是了,就似乎是对她颇为严厉的样子,而且,把她管的特别严。弄得温家的每次见他都是战战兢兢的。 许久不见,温三爷和王氏还是和往常一样,而温然儿呢,则是消瘦的厉害,神情也略带憔悴。温子衿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不过呢,眉间也有着淡淡的愁绪。 自从上次萧锦杭的冷待之后,温子衿就不和萧锦杭说其他多余的话了,毕竟温子衿骨子里也是个傲气的,就老实的跟着父母身边。 “婉儿受了伤,是需要多静养的。几位去前厅坐坐?”萧锦杭冷淡的开口。 听见王爷这么说,几人也马上起身,其实,没话找话,也挺痛苦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像流水,像微风,稍纵即逝。 温婉儿经过七八天的休养,已经好了许多了,本来,她伤的就并不是十分严重。在这期间,赵雪娇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温婉儿,温婉儿有些气闷,不过她也不是完全就是百分之百肯定是赵雪娇做的这件事儿,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儿是肯定的。 同时还让她气闷的一件事儿就是,她怎么觉得,作为一个穿越女,自己的气场就那么弱呢,就那么不给力呢!战斗力指数完全是零颗星啊!泪奔~~~ 大概是因为她受伤的关系吧,王氏倒是带着温然儿又过来看过她两次,弄得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不过她也听他们说起了温家的一些事儿。王氏她们来的时候,温婉儿身边从来都是有丫鬟的,那人就是啊喜,也是萧锦杭安排的。 也就是说,他并不想让她和温家的人单独一起。 温婉儿愿意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她相信萧锦杭是不放心温家的,才安排了啊喜。 她是伤肩上,其实完全可以不用卧床的,就算是卧床,也不用七八天啊。不过萧锦杭连和尚的话都不听,坚持要她在房里好好休养,说是怕落下病根,伤了孩子,对于他的好意,她还是很受用的。 三日前王氏带着温然儿来过一次,寒暄间也提到了温然儿的婚事,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让温婉儿帮忙。她没有应,只是说会留意,这种事儿,哪儿是那么容易的呢?再说了,她又不认识谁,将这件事儿讲给了萧锦杭听,她说让他帮忙留意,萧锦杭不置可否的挑眉。 “王妃,您把斗篷披上吧。外面起风了。”小花拿出天蓝色的披风,刚穿越的时候,她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也没有格外添置,也就一直穿原来那些鹅潢色的衣服,后来偶尔几次家里添置衣服,她做了几身颜色略深的,不过却并不敢变化特别大。 如今嫁进了王府,她总算是可以随便了,想穿啥穿啥,哪儿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穿一个颜色的衣服啊!审美疲劳有木有? 院子里的树已经开了不少的花儿,现在正是春意正浓的时候。 “花都要开完了啊。” “是啊。” “日子过得真快,这几天没出门,外面就是这么个景象了。恩,对,清泉寺后山的樱花,一定是特别好看的。”她想到了上次经过那里的感慨。因为发生了遇刺事件,清泉寺被好顿排查,虽然证实没有问题,但是到底是烟稀少了起来,毕竟,没有谁是不惜命的,那不安全的地方,还是少去吧,以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如今倒是暴漏了出来,那里可不就是并不安全之处么?都是女子,又处深山,一旦有个事情,她们可没有王爷,也没有护卫。 听她提起清泉寺,小花脸上划过一抹伤痛。 “那不妥当的地方,咱们以后再也不去了。” “呵呵,和地方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想杀,哪里都是不安全的。放心吧,王爷既然都处理好了,我们也不用过多的担心。走吧,两位姑娘,陪去看看冬梅和细雨吧。” “是。”小花与啊喜应道。 冬梅与细雨的伤其实比温婉儿重,虽然温婉儿也被刺中了一剑,但是因为位置和力道的关系,她的伤其实还算轻。温婉儿被萧锦杭拘了这些日子,她也拘着冬梅和细雨,定然是要两人再多休养些时日,好个利索。 傍晚回来的萧锦杭知道白天的时候,温婉儿出去遛弯了,虎着个脸,不太高兴的数落到:“不是说让你多养养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这男人,越相处越发现他心智不成熟啊,还有就是一点点小事儿也能不高兴。 知道他喜欢看自己的笑脸,温婉儿堆起甜甜的笑容,拉住了萧锦杭的手。 “没事了啊,每日在房里闷着,也无聊的慌,看我,这不什么事儿也没有吗?我也要出去晒晒太阳啊,我不闷宝宝还闷着呢。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看你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你这样,我会心疼......”她娇滴滴的靠了过去。 果然,他很受用,面色缓和许多。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你年纪小,身子又弱,还有身孕,这不好好养好,可别落下病根。”他轻轻抚摸着温婉儿略微隆起的肚子,叹气。 “我保证,我会好好照自己的,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你对我最好了。”那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萧锦杭有点骄傲的仰头,不过随即:“谁说我最关心你了,对你最好了?只是因为你是我妻子又是为我而受伤,我才关心你的,你不要多想。” 正文 第142章 情动(一) 啧啧。什么啊。 温婉儿有些伤感的低头,也松开了他的手,将手放自己坐的椅子边儿,轻轻的画着圈,小声呢喃:“原来,你不喜欢我......” 不知怎地,他突然就觉得心情烦躁起来,那股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似乎,他就是见不得她这个落寞的样儿。 咳了两声,见她还是一副失落的样子。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瞎想什么。我没有不喜欢你。” “哦~~~那你喜欢我咯......”她又对他甜甜的笑了。 不过,他对她的智商很是无语,难道,除了喜欢,就是不喜欢么,就没有其他了?不过,他觉得,还是不要纠正这个笨丫头了,不然,她大概又要伤心了。 其实接触久了,两人都对彼此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和看法。 以前受肉文的影响太深,温婉儿觉得齐王人品也不咋地,结果实际呢,还真不是这样的,以前听说他冷血,视女人为衣服,可是,他还真没干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儿,男女关系上,他也没说很恶劣,看吧,他甚至连个妾都没有。性子呢,经常大男主义,不过呢,内心的小男孩儿经常跑出来作怪,经常口是心非,撒谎会眼神游移,又二又幼稚。 萧锦杭又是怎么看温婉儿的呢,一开始觉得她有趣,后来她偷了自己的证据,还威胁自己,只觉着她心机太深满满的厌恶,可是自己却糊里糊涂的把人家吃了,竟然还有了孩子…… 把她娶了回来,她既温柔又贤惠,却不会再像她,可她会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给他盛粥布菜,给他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会歪着头问他,穿哪件好呢?还会,还会偷偷的对他呲牙咧嘴。更会,替他挡剑。 她对他很好,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她给他的感觉,很新奇。 “婉儿。” “恩?”被闷某人怀里的姑娘出声儿。 “以后别叫我王爷,叫我相公好不好?” “好。” “恩,乖。” 这抱了一会儿,温婉儿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起来,为毛,因为他的手放在了什么地方呢,她的胸上啊。这个,...色狼。 “婉儿,我想要你了。”萧锦杭的手不老实的开始游移。 “我的伤没好,再说你别伤着孩子了,不行......”她开始推拒他了。 “你是伤的肩膀,没关系的,现在孩子也稳定了,真的,没关系,你信我......”他应该是想极了,这身子转眼就有了感觉。感觉到他抵着自己的某物,温婉儿咬唇。 “我怕,不......”本来他们的身子就差别大,他是二十二三岁的成年男子,又体格健壮,高大威武。而她呢,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本就娇小纤弱。他的那物更是大而粗,每次一起,她都要吃痛,偏他又极喜爱那事儿,每每折腾的她死去活来,嘤嘤哭泣。 这几日,她因为养伤,不用伺候他,她觉得畅快极了,偏偏今日又听到他提及此事,也就惊惶无措起来。 “真的没事儿,你不信。不然,你用嘴?”他不肯善罢甘休。 温婉儿瞪大了眼,那怎么行? 萧锦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喝!臀上被滚烫的一根轻敲着,他似乎许久没有释放的亢奋状态让温婉儿浑身酥麻的意识到:她的死期到了,他、已经彻底的失控了……她,怕是躲不过了。 “宝贝儿,别怕,别怕哈,呼!忘了相公是怎么疼你的了吗?你是不是都忘了?恩?”他挑逗着自己怀里的小娃儿。他的声音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不把她拆吃入肚绝不罢休的意味。温婉儿浑身的力气都被这股气息抽走了,背对着他瘫软他怀里。 “你就是个色鬼,天天欺负我。”她气息不稳,不过还是指控到。 “色鬼?我不色你色谁,我的好婉儿,我的好宝贝儿。”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温婉儿发现,萧锦杭在这些事上的习惯真奇怪,不愿意好好地按照正常的姿势的床上“沟通”,偏偏喜欢一些能折腾她的姿势,像是什么后入啦,她几乎觉得他会弄死她了。还有什么椅子,什么站着,而且,弄完了还不爱出来,总之,他怪异的很。 他也憋了有些日子了,要说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他完全可以去随便找一个,可是不知怎地,这次倒是不行了,总是觉得,他如果这么做了,小娃儿应该会很伤心吧?既然有娘子了,还是安安分分睡自己娘子吧!外面那些女人,还是算了吧。小娃儿这么脆弱,也不能让她太伤心。 猴急的拉开她的亵裤,又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那物就迫不及待的顶入。 “呃~”他发出舒服的哼哼。滚烫的掌心探进衣服内,在她身上绵软细致的揉捏。 许久没有这事儿,她似乎又回到了未经人事的时候,他这一下子,疼的她拧眉咬唇。 “啊,疼......” “没事,呼!真爽......”他掐着她的小蛮腰,呼呼的晃动起来,那样子,几乎是要把她折断。 “啪啪啪!” 激烈的声响让温婉儿的脸蛋儿爆红。太,太色情了。 “相公,相公,不要......”她娇娇软软的央求着。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他的继续掠夺,眼睛接触到她洁白无暇的肌肤时。他眼神一暗,“哗”的撕开了她的衣襟。 “啊,不......”她的央求很好的充当了催情药的角色,让他忍不住想将她狠狠的玩弄。 此时齐王府的卧室内,一对男女双双挤在宽大的椅子上,女孩儿坐男子的腿上,衣着凌乱,身体半裸,而男子的衣服只是稍有凌乱。 女孩儿的亵裤被拉了脚踝的位置,不但如此,她还尽量使自己的腿更大程度的分开,配合着男子的动作,以期望能够让自己好过一些,男子神情狂野,动作凶狠。 正文 第143章 情动(二) 抽动了一会儿,萧锦杭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惹得温婉儿又是一阵尖叫。 “呵呵,怕什么。来,我们去床上。”两人都窝椅子上,她又肩上有伤,他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她,床上可发展的余地就大了。 他历来都不是个喜欢正常姿势的,将她上身放床榻上,两条腿则是垂床边,而他站她的两腿之间,疯狂的动作,一下下激烈的拍打。 温婉儿美眸翻白,身体因萧锦杭的那物带来的灭顶感觉而激烈滴颤动着。 见她如此做派,萧锦杭只觉得一阵血液沸腾,更加激动,大手揉捏着春绯饱满的乳房,轻声低语“爽不爽?舒不舒服?好不好?”操干她的动作也更加的激烈,他只知道只有更接近她,要拥有更多的她。 “呜呜,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她已经浑身颤抖了,半启粉唇,美眸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快感而流出喜悦的泪水,娇声吟喃。 萧锦杭并不管那些,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臀,眼神猩红,前后大幅动作。就如同一只发情的豹子般,挺腰连续抽送。 他结实的胯间和她丰韵的美臀不断撞击着发出“啪啪”的声响。 狂抽猛送中温婉儿早已毫无招架之力,她只希望他能早点出来,放过她…… “……我不要了……停下……”她的心里是如此焦急的哀求。恍惚和飘渺的包围中,她似乎已经进入到一个虚幻的世界。 萧锦杭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儿,双眼微眯,浓密的睫毛将她的黑瞳半遮半掩,脸色绯红,像是味美多汁的粉嫩蜜桃一样等待着他咬上一口,他无法自持的双手把她的双腿锁臂弯中、强健有力的身体压她又娇又软的玉体上面加速抽插,那一阵阵强烈的吸力和收缩力,不断蠕动着紧紧吸住他,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冲撞的节奏了。每一下像凿井般的垂直的狠狠地直捣而入,毫不留情地连续撞击着子宫口。 “我要干死你,你个小妖精,让你天天勾引我......”他已经口无遮拦了。 “弄死你,弄死你......啊!......” 突地,温婉儿感到插入自己体内最深处的物事剧烈抖动着,一股暖流咆哮的喷射而出....... 那疯狂的一日之后,温婉儿又休养了好几天,看她如此娇弱,萧锦杭有些愧疚,不过温婉儿在心里偷偷翻白眼,即使知道她会这样,他怕是还会如此吧,他对她也算是纵容,不过这些纵容,从来都没有用在床上。哼哼。 不过还好,他没有碰到她的伤口,不然,怕是更需要休养了。 “啊喜,明天就是武考第一天了吧?”温婉儿问。 “回王妃,是的。” 武考分为三天,具体考什么温婉儿倒是不知道的,不过看着严阵以待的状态,她就想到了当年她的高考,那个时候,也是如现在这般,家里有考生的,焦急等待,烈日陪考,媒体大众什么的,也是铺天盖地的报道。 虽然朝代不同了,但是情景倒是相同的,这几日萧锦杭回来的都比较晚,她感慨,还不是这个武考闹的。 也许许多人都会因为这个武考而从此平步青云,改变人生。 “啊喜,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家生子么?” “恩,我是,我爹娘都在咱们府里。我娘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现在休息着,我爹负责咱们府里厨房的采买。”啊喜边收拾屋子,边回着温婉儿的话。 “那你多大了啊?” “我十五了。” “咦?你比我还大两岁呀。” “王妃,这可不敢,奴婢哪儿能和您比。到时辰了,王妃,来喝药吧。” 看着窗外的风景,温婉儿突然想到现在应该是温子衿和萧锦杭的勾搭期啊,但是看着萧锦杭的状态,完全不像有木有,如果他在外勾搭,哪儿会像现在这样,完全是欲求不满有木有,巴着她不放啊!真是夜夜笙歌有木有? 果然,知道剧情害死人啊!太坑爹了,这现实中的人物与,很多都不一样。果然,不能用老眼光看事情。 “你想什么呢?”萧锦杭这一进门,就看温婉儿面色红红的神游,萧锦杭疑惑的开口。 她脸更加红了,她能说么,自己正在满脑子黄色废料啊! 看她脸更红,他疑惑的打量她。 “没想什么。对了,相公,咱们后院有两颗樱桃树,上面的樱桃都红了耶,可以吃了,我们去摘好不好?”说到这个,她又露出了甜甜的梨涡,那个樱桃,看样子很好吃呀,这种东西,自己从树上摘下来吃才有意思嘛! 看着她甜美的笑容,萧锦杭想都不想的就同意了。 “好。” “嘻嘻。”她喜欢比较高的地方的樱桃耶,看着又大又红,下面的都被一些下人的小孩子给摘了,剩下的,看样子都不好。那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的才好吃啊!他个子又高,又会功夫,拉他过去最好了。 宁静的温家大院。 书房。 一对男女激烈的纠缠,男子已然有些白发,而女子则还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姿色动人。 这名女子,竟然是温家二小姐温子衿而那个男子,竟然是她的父亲,温三爷,他双眼猩红,一身酒气,显然,已经糊涂了。 他不管她的推拒,一手握住她的两个胳膊,按在头上,另外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他凌乱的摇晃着她,几乎要将她摇散。 “不,我们这么做是错的啊,不~~~”她凄厉的喊着,不过依旧是敌不过他的动作。 “子衿,子衿......” 许久,终于在一声嘶吼下,他瘫软在她身上。 而温子衿默默抱膝坐在书房的软榻上,两眼呆滞,头发凌乱,一副不知所措又伤心欲绝的模样儿。 又过了许久,她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温三爷,艰难的起身,将自己已经被撕裂的衣服套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的父亲,竟然酒后乱性。 温子衿眼眶含泪的扯着衣襟,她步履蹒跚的推开了房门,左右探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迅速出门,加紧步伐,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正文 第144章 温子衿失踪(一) 而她离开后,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鄙夷的望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迅速离开。她离开的方向,是书房后面不远处的小院。 “夫人。”刚才偷看的女子福了一下。 被称作夫人的,正是温三爷的二房——杨氏。她见丫鬟回来,吃惊的站了起来,脸色涨红。 “怎,怎么?”丫鬟这个时辰回来,莫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夫人,今夜奴婢过去监视,果然碰见了温三爷与二小姐的奸情。”丫鬟碟翠答道。 杨氏愤怒的将茶杯摔在地上,“混蛋,混蛋,果然是如此,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杨氏眼眶也红了,一副恨极了的模样。 “夫人,您莫要激动,这,这不是您本就猜到的吗?夫人保重身体啊。”另外一个丫鬟巧玉安慰。 碟翠巧玉乃是府里分配给杨氏的两个大丫鬟,这杨氏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嫁进来没过多久,就将两人收服,两人都是她的心腹。 杨氏恨恨的说:“哼,如果是别人,就算是王氏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女人,我都能忍,可是,不该是她,他们是父女啊!这个小贱人,该死的。如果没有她,三爷何至于如此待我,何至于如此。老太爷和老夫人对我怨言载道,还不是因为我不能生,可是我不能生吗?自从前次我假意小产后,如果不是为了那小贱人,三爷何至于给我下药。” 碟翠和巧玉都知道这件事儿,原来,杨氏之所以小产后迟迟没有怀孕,并不是因为她的身子怎么样,而是因为温三爷,他在杨氏的吃食里下了避孕的药。本来嫁入大户人家做妾,还是经过了这计中计的情况下嫁进来的,她也不是那不小心之人,心机更是非同寻常。可是,她千算万算,竟是没有想到,那不想让她生孩子的,竟然是温三爷,她本该万心期盼孩子的男人,温三爷。 她本就对此事恨极,但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她心里再多的怨,最后都化为了一声叹息。而且,温三爷虽说并不想让她生孩子,但是倒是常歇在她屋里,王氏那里,他是去都不去的,偶尔那么一次半次,还是因为过年过节。 可杨氏万万没有想到,与温三爷在一起云雨的时候,意乱情迷之时,他竟然喊出了“子衿”。一次也就算了,竟然有三次都是如此,杨氏愤恨极了,因为她觉得,这个子衿,是他的二女儿温子衿啊!不然她也不会做此感想,可是,她就是因为像温二小姐已过世的母亲,才被接进了府,而且,他每每看她,似乎都是在透过她看别人。第一次她没有想到,可接二连三,她又怎会想不到呢! 让两个丫鬟轮流盯着温三爷,终于,让她发现了真相。虽然之前就有所怀疑,可是,那内心深处,倒是对这样的事儿存着一丝不信的。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是事到如今,真是不由她不信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呢? “夫人,我们要不要告诉大夫人。”碟翠进言。 大夫人王氏可是对温子衿更加恨之入骨的一个人啊。以前杨氏觉得王氏蠢,针对一个女儿做什么,如今看来,她倒是有先见之明啊,这小贱人,是真真的可恨至极的。 “王氏?”杨氏冷哼一下,这王氏,做事情向来没有脑子。如果事情弄到她那里。说不定这事儿别人还会以为是她们胡说。 “不行,不能和她说,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我不能这么算了,绝不能。” 这边杨氏想着怎么算计温子衿,而那边温子衿将整个人埋在澡盆里,默默的无声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温子衿难受。她只不过是过去和父亲商量事情,却见到父亲醉的一塌糊涂,听他话里的意思,今天竟是母亲的生忌。她并不知道,她怨自己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也跟着父亲喝了几口酒,结果,结果父亲更是大醉,而且酒后失德,侵犯了她。 “啊啊啊!”狠狠的拍打了几下水面,她怒叫。 “二小姐~~~”知画在帘子外面问,语气焦急。 平复了一下心情,温子衿开口:“我,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你别管我。” 虽然她如是说,但是知画怎能不急,二小姐回来的时候,可是衣不蔽体啊。她不敢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使劲搓着自己,终于,温子衿披着衣服从内室出来。 知画赶紧应了上去,帮她绞着湿漉漉的头发。 “小姐~~~”她看到了温子衿脖子上殷红的吻痕。 温子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身子晃了一下,随即交代:“今天的事儿,你切不可说出去。” “可是小姐,这......”知画有着担忧。 “我说没事就没事。”她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语气严厉,狠狠的瞪着知画。 “是,奴婢晓得了。” 其实知画也算是温子衿的心腹了,但是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能开的了口呢? 想到倾心相恋但却又对温穆儿和马晓婕温柔有加的宫淮,情深意重的楚文,温子衿矛盾极了。过段日子,宫淮就要迅速准备成婚,而楚文那边又不肯善罢甘休,如今还多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温子衿心烦意乱的将润肤的手膏“啪”的扔到了梳妆台?。 知画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并没有多说什么。 “知画,去把小琪她们几个叫进来,我有话要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温子衿开口。 “是。” 清晨,温家大宅又不平静起来,是的,不平静起来。 温子衿,连同她的四大丫鬟,都失踪了。 她留书出走了,她说,她要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不想一辈子闷在京城,做一朵温室里的假花。 这一下子,温家可是炸了锅了。温老太爷气的胡子直翘。温三爷一言不发,他醒来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惊慌的奔过去,结果却知道温子衿离家出走了。他又惊又怒。但是内心,竟还有一丝丝的窃喜。一股他不敢承认的窃喜。 正文 第145章 温子衿失踪(二) 温子衿离家这样的事儿,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找的,不过温三爷还是马上安排了人。并训斥了王氏,怪她没有教好温子衿。王氏很不服气,刚想反驳,看到温三爷不善的目光,将自己的辩解之言吞了下去,王氏是真的十分喜爱温三爷的,她把温三爷当成了天,如果他肯对她好,怕是让她只活一日,她也是愿意的。 虽然被训斥了,但是回房之后,她还是很高兴的,温子衿不好,她就觉得浑身舒畅了。 温然儿虽然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眉眼,也是挺高兴的。 温子衿离家出走之后,家里的众人都被温老爷子给叫到了大厅,详细询问此事。虽然被再三叮嘱不能胡说此事,更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但是她们还是很高兴的,温子衿不争气,他们都隐隐的高兴。 “哼,真是,我就说嘛!她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儿,大伙儿还都把她当个宝,这次可是给咱们家丢人了,总是说我不好,说我的女儿不好,怎么,她就好?啊呸。”王氏一脸的喜气。 “娘,你也别这么说。她再怎么都是咱们三房的人,也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温然儿拿着杯盖抿着茶杯,看似劝着王氏,实则呢,也可见她语气里的快活。 其实温然儿是真的很高兴的,温家的四个女孩儿,这段日子,她一直都是温家最落寞的存在。这次,大家眼光的焦点总算是不在她身上了,而且,这温子衿好好的,离家出走,哼,最好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你呀,就是心肠软,你遭难的时候,她可没为你说什么好话。” “老太爷应该会派人马上找吧。” “但愿是一辈子也找不到,让她死在外面才好呢。”王氏噗嗤一笑。 王氏与温然儿在房里嘀咕,那边杨氏也在房里高兴,她还没想到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怎么对付温子衿,这温子衿竟然自己走了,杨氏想了一下,将两个丫头喊了进来,又是一番嘀咕,眼里充满了恶意。 而那边温家大房,大夫人李氏则是一脸的不快,她想的和王氏她们并不一样,温子衿离开温家,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么她们温家会被人怎么看,他们温家的女孩儿会被人怎么看?她的穆儿,她的穆儿怎么办?怎么嫁人,更有甚者,一旦给穆仁的婚事造成了什么影响,那该怎么办?” 看温穆儿还在一旁乐呵呵的暗自高兴,李氏直接就给了自己女儿一个白眼。 被母亲瞪了一眼,温穆儿仍旧是不能掩饰自己的兴奋,“娘,你干嘛瞪我啊!”她撒娇。 “我怎么能不瞪你,穆儿,你也不是小女孩儿了,可是总是这么短视。”大夫人叹气。 见自己女儿不服气的看着自己,大夫人给自己女儿解了惑,同时也给自己的女儿详细的讲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儿,她们做小辈儿的不懂,她不能不懂,也不能不教自己的女儿,虽说女儿喜欢宫淮,但是,毕竟宫淮已经与温子衿订了亲,既然温婉儿都能嫁入齐王府,那么,她的穆儿也未必不能嫁给比宫淮更好的。 李氏痛心疾首的和女儿讲了温子衿离府对她们不好的地方。二夫人忧心的低头。 听到了母亲的分析,温穆儿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真的是和自己想的不同啊!那,那该怎么办呢?虽然很喜欢表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与宫淮能在一起的可能性确实不大。订了亲,几乎就和成婚差不多了,宫淮与温子衿,才是牵扯在一起的人。而且,如果影响了温家,影响了自己,那么,她该怎么办? “娘,那这件事儿,是不是要赶紧给二姐姐找回来?”温穆儿问。 “恩,这是当然的。老太爷已经加派人手了,不过。”她停顿了一下,“我就是怕,你也知道,王氏是个蠢的,就怕她看温子衿出门了,再弄出点什么幺蛾子。她的女儿,一个已经嫁进王府了,一个估计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她倒是不用担心对咱们温家的女儿有什么影响。” “那三伯伯那边......”温穆儿想到了能让王氏害怕的人。 “恩,我也知道这一点,我已经让你父亲去和你三伯伯说了,希望事情能朝好的方向发展吧。” “母亲别担心,事情一定会被控制住的。”温穆儿其实也算是一点就透的。大夫人的话让她明白,温子衿离家出走,弊是大于利的。她也收起了喜悦,跟着忧心起来。 温家看似平和,实则一片混乱,而这一切,身处齐王府的温婉儿都是不知道的,最近,她正忙着哄孩子,哄什么孩子? 还不是小霸王萧钧,他可是记住了自己舅舅的话,没事可以找舅母玩儿。萧钧是太子一般除了在宫里,很少出去玩儿,他唯一能去的地儿,就是齐王府和公主府了,而且还得经过太后的同意。 不过萧钧也不是个不知道变通的小孩儿。虽然他爹让他好好学习,少出来玩儿,不过他还是趁着一点点的空闲时间,偷偷的爬过了两家交界处的围墙,跑到齐王府的偏院。找了两次温婉儿,他就熟门熟路了,每次动作可是利索的很。不仅利索,他还暗自得意,嘿嘿。 这不是很好嘛!他不知道,虽然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皇宫连门房都知道了,小太子是去了齐王府。 齐王府他多熟啊,翻墙过来就躲着群摸到了萧锦杭的房间,吓了温婉儿一大跳,结果呢,他就乐此不疲了。其实,温婉儿也没怎么和他玩儿的,一般都是她该干嘛干嘛,不过偶尔逗弄他两句而已,可是饶是如此,仍旧是牵制了她的大部分时间。 “王妃,小太子今天应该不会过来了吧?”冬梅看着外面的天气,问。 “不会的,昨天他不是说了吗?今天有太后守着他,他怎么敢。”她失笑。其实,她并不特别喜欢哄孩子的,不过这萧钧还是挺有意思的。 正文 第146章 温子衿失踪(三) 冬梅也是笑。近来小太子总是偷偷过来,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过,都假装不知道,毕竟是小孩子嘛! “冬梅,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是。”冬梅将大红的披风拿了出来,下雨了,天气已经有些凉。 风刮的很厉害。温婉儿四处转着,上午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小雨,虽然现雨已经停了,但是地上湿漉漉的,就连那树枝上也是挂了很多的水珠。两三走到萧钧爬墙的院子。 温婉儿感慨,“这墙也不算矮啊,那个小矮冬瓜怎么就能爬过来呢?” 听到矮冬瓜的称呼,冬梅失笑。“王妃,小太子是男孩子,自然是活泼许多,动作也麻利啊!” “呵呵。”温婉儿看着院子里的树,转身和冬梅说:“冬梅,我想吃樱桃了,去房里给拿几个过来。” “是。”小太子比较喜欢不被发现的偷溜进来,虽然是人尽皆知,但是这孩子有玩儿的性质啊!齐王爷就说了,为了能让小太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下人们很少在这座偏院附近溜达。好,这个偏院是和皇宫接壤,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见冬梅离开,温婉儿围着树转悠,其实,刚看到这个树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啊,嘿嘿,想来,是每一个孩子小时候大概都会做这样的事儿吧,虽然她现的年纪不小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儿啊。将冬梅支走,那个,她这具身体,还是十三岁的小萝莉呀,她,她应该可以吧。 左顾右盼了一下。她坏笑,走到不远处的位置,抻胳膊抻腿儿,甩了甩,活动了几下。一个助跑,冲向了树,完全没有看到,墙头上那刚刚爬上来的小身影,还有刚刚进门的萧锦杭和马晓晨。 萧锦杭不晓得她要干嘛,就见她娇小的身子冲向了大树,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此时阻止是已然来不及。 不过已经提起的心却被她的动作一下子弄懵了,瞬间哭笑不得起来,只见她用脚狠狠的踹了树一下,因为她的动作,树上的水珠倾泄而下。 “哗!”她跑开已经来不及,白白被落了一身水珠。 “咯咯~~~”她玩儿的很高兴,弯腰笑了起来。 再来一次。 笑颜盈盈的转身,定格,然后愣住。 看着她微愣中带着一点点羞愧的小模样儿,萧锦杭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而一旁的马晓晨也跟着笑起来。 萧锦杭不知道,他的小妻子,看起来温婉的小妻子,竟然还有如此一面。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相公,马公子......”她呢喃过后,略低的福了福。 看着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萧锦杭就想,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一面? “做什么这么调皮。”将她发上和身上的水珠掸了掸。 她羞得脸都红了,真是,真是一点也不能出差错啊。怎么自己就没看到有人呢? “让你们见笑了。”她低头。 “嫂子充满了童趣,活泼可爱。想必王爷是极喜爱的。”楚文看不出表情。 萧锦杭听了他死党的话,哈哈大笑。 “你下来吧,我们都看见你了,别藏了。”萧锦杭又对着墙头说了一声。 果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小太子萧钧,只见他麻利的刺溜了下来,嘿嘿傻笑。 “舅舅、舅母、马哥哥。” “好了,大家都回屋吧,这外面已经凉了起来,婉儿衣服又湿了,你回房换个衣服吧。”萧锦杭看着温婉儿略湿的衣服,不放心的让她回房。 “恩,好。”众人离开偏院,不过离开的时候,萧钧小朋友倒是回头看了一下那棵被温婉儿踹过的树。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呢?这样,也挺好玩儿的吧。不过,看了眼走在前边的萧锦杭,舅舅一定不许的。他一定会说,这样衣服都湿了,很容易感冒。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几圈。小盆友看样子是想到了什么,放心的笑。 ...... 温子衿失踪,第一时间温家就派了出去暗中寻找,不过很奇怪,她一个女子,还带了四个貌美的丫鬟,可却是仍旧仿佛石沉大海,怎么都找不到人,已经两天了,温别鶴在书房将茶杯直接就给摔了。 “混蛋,养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都两天了,她一个女流之辈,你们竟然找不到。” 被茶杯砸中的下人瞬间额上就流出了血,不过他并没有动作,惶恐的说:“老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可是,说也奇怪,二小姐出了门,本来还是有些踪迹可寻的,可是接着查下去,却又什么都查不到了。现咱们可以肯定的是,二小姐一定并未出城。出城需要路引,不管是二小姐还是四大丫鬟,她们都是没有的。” 京城对出城进城之盘查的十分严格,没有路引,是想都不要想的。因为多年前曾经发生过夺嫡事件,所以这京城,如今倒是固若金汤的。 “既然没有出城,那么们就更加该容易找到才是,到现都没有找到人,还是说明你们不行。你们说,要你们何用?”温别鶴吹胡子瞪眼。 “老太爷恕罪,老太爷恕罪......”几人磕头。 “父亲,如果子衿存心藏起来,又或者,是有人帮她藏,他们找不到,也是有有可能的。”温三爷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倒是想明白了。 他能想到,这温别鶴又怎会想不到? “远清,去让老大媳妇过来,这件事儿,绝不能拖了,而且,事情越拖,走漏风声的机会就越大。我们温家,丢不起这个人。” “是。” 王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而且让她去齐王府,事情定然不会如他们所愿,为今之计,只能让大夫人过去了。温别鶴再一次叹息,觉得自己不该给三儿子找这么一号人。 而得知事情经过的温婉儿,惊讶的长大了嘴,温子衿,失踪了? 她没有想到,即使她没有做什么,事情竟然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温子衿,依旧是离家出走了。 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夫人会过来看她,竟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如果没有一个契机,温子衿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吗?什么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绝对是不可能的。 正文 第147章 温子衿失踪(四) 观察着自己这个侄女儿,大夫人李氏继续劝说:“王妃,咱们家是确实没有办法了,才想着,王爷手握重兵,京城的防卫又全是他一手掌握,如果不把子衿找回来,她一个弱女子,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貌美的丫鬟,一旦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怎么办啊!而且,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儿,咱们温家可是会被耻笑的,你大姐姐和四妹妹还没有成家,你说,如果这事儿传出去了,让她们怎么嫁?”李氏坐小椅上抹着泪。 温婉儿没有注意她其他的话,单单是为了那句,如果出事了,怎么办?故事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了,温子衿,温子衿会不会再次出事儿? 她不喜欢温子衿,可是,她也不希望她出事儿,毕竟这件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大婶,也知道的,齐王府,我说的话,王爷未必会听的,但是,我会和他说说看,希望他肯帮忙找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大婶你放心。” 听她这么说,大夫人李氏也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既然王妃说她会尽力,她应该就会尽力的。 “谢谢,谢谢王妃。” “大婶,先别谢,还不知道事情能不能行呢!我也不敢肯定。”温婉儿拿不准萧锦杭会不会帮忙。 “那也要先谢谢王妃。” 温婉儿不知道大夫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茫然期。 她拿不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至于温子衿,不是她圣母,只不过,温子衿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而且,让她看着一个花季的少女,经历那么悲惨的事儿,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王爷呢?” “王妃,王爷正书房呢。” “恩,给我打扮一下。” 打扮的艳光照的温婉儿婀娜多姿的来到了书房。 “相公~~~”温婉儿嗲嗲的开口。 大概是不习惯她如此吧,听到她这样的声音,萧锦杭抬头,却见她明媚的脸庞,愣住了。不过随即眼神里划过一丝什么。 “婉儿来了?” “恩。相公,您忙吗?有事儿想和您说。”她没有拖沓,开门见山。 “怎么?你有事儿求?”他似笑非笑。 “相公,你好聪明呀!” 见她这个样子,萧锦杭原来想说的话倒是说不出了。 “你过来。”将她拉进怀里。他问:“你声音这么甜,又打扮的这么漂亮,要求我什么事儿啊?” 她想了想,开口:“相公,你也知道啊,今天大婶过来了,她是过来求我帮忙的。” 他并没有搭话,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二姐姐她离家出走了,说是要去外面体验一下生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可是这样,我们家里的人怎么可能放心啊!这都找了两天了,一点线索和消息也没有,家里的人都担心极了,就想到了我,您帮帮我好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发毛。有些不自起来,不过还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你不是不放心我吗?你不是怕我喜欢她吗?怎么还让我找她啊?” “是啊,我是挺怕你喜欢她的,她那么美,谁都会喜欢她啊,可是,大婶说得对,她那么美,又带着几个同样貌美的丫鬟,一旦出了点什么事儿,那该怎么办?相公,你帮忙找找她好不好?” “可是,我不太想搀和温家的事儿,再说了,我还怕你怀疑我呢。”萧锦杭拿乔。 “你别这样啦,我知道了,你对我最好的啦。亲爱滴,亲爱滴~~~帮帮忙啦!”她靠他的身上。 “呀,你就是求情的时候,才能拿出这副模样。” “我哪有。” 歌舞升平的花厅,几名貌美女子正随着琴音,翩翩起舞,那一踢一勾的动作,将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勾魂极了。 花厅内的雅座上,两个衣着华丽,器宇轩昂的男子浅酌对饮,恣意快活。 一曲完毕,娃娃脸男子一挥手,几名舞者抛了个媚眼,之后款款离开。 “自从王爷成婚之后,可是很少看见王爷来此处啊!”娃娃脸男子楚文笑着将萧锦杭的酒斟满,另一名男子,正是当今的齐王,萧锦杭。 “呵呵,什么事儿做的久了,难免会腻,再说了,这里,也委实没有什么稀罕人。”他倚宽大的座椅上,神情放松。 “那可不尽然,我倒是觉得,还是嫂子的功劳。不然,今日王爷又怎会出现这里?”楚文似乎是知道萧锦杭想说什么。 “哈哈!我为什么在这儿,你不知道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阿文,你知道的,我要温子衿回温家。”别以为他不知道人在哪儿,其实,温子衿离家出走,或者温家的人一动,他就知道了。也派人迅速的查了查。 所以,他是一开始就知道温子衿在哪里的,不过,没人和温婉儿提,他也不说,那日,她还没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哎呦喂,我的齐王啊,这是打赌输了该有的行为吗?可别忘了,当初没成婚的时候,咱们可是打过赌,看谁能先勾搭上温子衿,如今,弟弟我算是赢了吧?” “算。不过你也该知道,我并没有和她过多接触。”他浅笑。 楚文笑的更加厉害:“哈哈,说到这儿,我更是一直都想问,这温婉儿就这么好?好到让你可以放弃温子衿,她的美貌和才华,在咱们大魏朝的女子,还?真是少有人能及。”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似乎是很享受和温子衿一起的滋味。 不过萧锦杭倒是没有什么羡慕的。 楚文笑够了,终于收起自己的笑容,开口:“兄弟,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最近有点看不懂你了。” “怎么?我看不上温子衿你就看不懂我了?”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又不想要温子衿了。” 两人很熟,萧锦杭看着楚文疑惑的眼神,终于开始说:“你该知道,她虽然挺美,但是,却不是我喜欢的风格,本来人那么美,我也就不关注那些了,但是,看她那做作的样子,真下不去手。见过上来就勾搭自己妹夫,还一脸理直气壮的女子么?真没意思。那样的女子,还是自己留着吧,反正也没什么内涵,正好配你。”最后一句还是嘲讽楚文的品味。 正文 第148章 回家(一) “怎么,你有品味啊,你有品味还选了温婉儿?她温家几个女孩子中,可不是什么好样儿?”楚文还看不上萧锦杭的品味呢,可别说他了,他自己品味也不咋地。 萧锦杭也不说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怎么,这温三小姐就让你这么喜欢?”说到这儿,楚文乐了。“你这都找我要人了,看来这温三小姐还真有一手啊!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咱们齐王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好过。” “其实吧。婉儿还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她倒是很会讨我的欢心。而且,我想,很难有另外一个女人能够舍身相救吧?”他说的颇为实在。 这个时候,楚文倒没有说什么。是啊,她救萧锦杭这一手确实很让人吃惊,连楚文都想,如果他有事,他身边的女子,谁会舍身救他,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你就为这个事儿,就要一辈子守着她一个人了?” “那倒也没有,不过,现阶段,我对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兴趣,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可能为了别人说什么,而做什么,我干什么事儿,还是看自己的心情。” 楚文自然是深知他的性格的,点了点头。 “温子衿在哪儿?” “她啊,一出门没多久就碰上了坏人,如果不是我到的快。怕是她就要被侵犯了。”楚文正色道。 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萧锦杭问:“那人是见色起意还是有暗中安排的?” “我详细的调查了,是见色起意,不过,倒是有些意思,还真有人想杀她。就是她父亲那个平妻,杨氏。她也安排人找温子衿。 我安排人了试验了一下,他们竟是要她命的。啧啧,他们温家还真是有点意思,我倒是好奇了,这杨氏与温子衿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做出这样的事儿,这次温子衿离家出走,我找到她之后故意把她藏了起来,就是想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人对她有想法。 没想到,这温家几个姐妹虽然不和,但是倒是真没做什么。还有马晓晨,我故意给他露了消息,不过他也没有动作。倒是平常看不出的杨氏,她倒是蹦了出来,有点意思。” “你差不多就让她回温家吧。” “哈哈,我就说这温婉儿是把你拿住了,你还不承认。” “反正你也不能娶她,更不能当外室养着她,给她送回去吧。把她遇到的歹人直接栽到杨氏身上,告诉她,杨氏想要她的命。”萧锦杭交代。 “把人送过去,你给我什么好处?呵呵。” “那你想要什么?我想,温子衿应该能给你很多想要的吧?亦或者,你可以自己给她送回去,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 “哈哈,你还是这样,一点亏都不肯吃啊,那就这样吧,明天我将人送回去,就说是你让送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去吧。不过你就要对上宫淮了,你确定要这么做?”萧锦杭身居高位,可不需要怕什么事儿,只不过,他觉得没意思罢了。 “怎么,你觉得他哪儿能比得上我?对上他,对上他是给他面子。我就看不惯他,就连马晓晨这大魏第一公子都没他能装。不过说到马晓晨,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家的小王妃有那么一点意思啊?说也奇怪,就没看出她哪儿特别,倒是你们一个个的,都跟中了邪似的。” 听到这话,萧锦杭不悦的翻了翻眼睛,喜欢他家温婉儿?他是找死吗? 看了他的表情,楚文暗自嘀咕,还说没什么特别的,这是没什么特别的该有的表情吗?想当年,两人都是可以同时与一名女子欢好的,看如今,只是怀疑马晓晨有些喜爱温婉儿,他就一脸的不快。他的心思,都要司马昭之心路皆知了。 两人谈话完,萧锦杭就回府,将温子衿第二天会被送回家的消息告诉了温婉儿。 温婉儿自然是很欣喜的,人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应该会没事吧,差了府里的下人去温家报信。 接到信的温家老小总算是放下了心。 王氏是大夫人李氏从齐王府回来才知道,她去了齐王府找人帮忙,心中极其不快,不过她想,依着婉儿那个性子,一定是不能帮忙的,即使是答应了,也定是敷衍,可没想到,这也就是两日的功夫,齐王府就差人过来了,而且还是要求见温老爷子,说是齐王妃捎了口信。王氏得知第二日温子衿就要回来,气愤的使劲扯着帕子。 “生她的时候,我怎么就不给她掐死,她真是个小畜生,竟然给那个小贱人找了回来,她是想气死我吗?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刚进门的温三爷正好听见了她的话,直接一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将王氏打倒地。一旁的温然儿惊呼着扶了过去,“父亲......”她泪眼盈盈的抬头。 “再让我知道们母女俩算计子衿,我不介意让你们滚蛋。呸!”使劲的甩了一下衣袖,温三爷转身离开,徒留两母女嘤嘤哭泣。 “他,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一心就只有那个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王氏哭泣。 一旁的温然儿更是泪流满面。 曾经那个高傲贤淑的大小姐温然儿,早已经不复存了。 而此时的杨氏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她既恨又忐忑,恨温子衿没有死在外面又回来了,可又忐忑,忐忑的是人她派出去的,是的,她派出去的人失踪了,这是她最担心的。她不能想象事发之后的结果。不过她也不是愚笨之人,来回转了很久之后,她起身,带着心腹丫鬟来到王氏的房里,却见王氏眼眶红红。而此时,温然儿刚刚离去。 “有什么事。”王氏即使是伤心,仍旧是端着架子。 “夫人,妾身有话想和您单独说。”她从来王氏面前都是伏低做小的。 正文 第149章 回家(二) 王氏当然也不怕她搞什么鬼,挥了挥手,将丫鬟遣了出去,杨氏见状,也把自己的丫鬟遣了出去。 “说吧。” “扑通!”杨氏一下子跪了下来。 “怎么?”王氏吃惊。对于杨氏,早就不是刚把她弄来时那副样子了,虽然嘴上尊敬自己,可还是霸占着温三爷。这让王氏对她也越来越恨。 “夫人,夫人恕罪。”杨氏不断磕头。 “到底什么事儿?”王氏正色起来。 “妾身,妾身曾经在二小姐离家的时候,收买了几个人,过去追杀她。” “什么!”王氏震惊的站了起来。“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指向杨氏。 她也是极端愤恨温子衿的,可是却不知道杨氏为了什么。杨氏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凄苦又委婉的说了。 虽然温三爷歇在她的房里,但却与她是清白的,不然,她不可能这么久都没孕,他不准她说出去,她没有办法,只能配合。当然,这是假的,可王氏倒是信了一半,毕竟,杨氏没有再怀孕是真的,接着,杨氏讲出了温三爷与温子衿的惊天关系。 王氏听完,摇晃了许久,摊在椅子上。 “你,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夫人。”杨氏泪流满面:“如果温三爷与二小姐没有奸情,如果妾身撒谎,那么就将贱妾天打五雷轰。”如此毒誓,王氏怎能不信。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不久之前,妾身也是不想告诉其他人的,但是,但是,奴婢派去的人失败了......”杨氏哭泣。 “啊!”杨氏被一脚狠狠的踹翻在地。 “你失败了倒是想起我来了,怎么,想让我给你善后,还是想栽赃给我?”王氏这个时候竟然难得的清明。恶狠狠的质问杨氏。 瘫在地上的杨氏不断的摇头,“没有,我没有......夫人,我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和你说,我是知道的,自己这事儿,很有可能被人发现了,妾身不会牵连您,只是,只是希望您知道真相,即使,这真相是如此的龌蹉残忍。妾身不想最后不明不白的被害死。” 王氏沉默了。 ....... 本来,温子衿离家出走这件事儿就是见不得人的,她回来的时候,楚文陪同着,外人并不知道这层关系,但见温二小姐和楚公子一起,也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温别鶴这次是真的气极了,一番好声好气向楚文道了谢,送他离开,见楚文离开,马上就变了脸,狠狠的斥责了一番温子衿,甚至要动用家法,温三爷坚决不同意,他宁愿自己挡在温子衿前面。他这样,温别鶴更加生气,最后一番混乱之下,终于,温子衿被命在房中思过,不准出门。 如此一来,温三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一旁冷眼看着的王氏则是更加忿恨。 得知温子衿回来了,宫淮快马加鞭的就赶了过来,不过却碰了一鼻子的灰,温别鶴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去见温子衿,虽然温子衿没事儿,但是四大丫鬟全都被鞭打过了,温老爷子根本没给温子衿求情的机会,处理完她就将她关进了房里,还命人看守。几个丫鬟是之后发落的。 见不到温子衿,宫淮焦急万分,只得求助自己的姨母,大夫人李氏对这次的事儿可是气愤的不得了。也懒得管自己这个外甥了,要知道,本来,穆儿喜欢他,她就一心的想着,亲上加亲,可宫淮竟然死活非要和温子衿在一起,这让她很是气愤,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如今再看,这个侄子,还真是不靠谱啊,这一路走来,也真没干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儿。就像这次,温子衿不懂事儿,他还这么巴巴的赶来,非要见,而且,言语间对楚文送温子衿回来,颇有怨言,懒得理他,李氏自称不舒服,直接就给了他一个软钉子。 要说这宫淮对温子衿还真是极其有心的。求助自己的姨母无果,到底还是见了温老太爷,他也是个文雅又能说会道的,宫淮的意思是,再过两个月,他就迎娶温子衿,而且绝不会不让温子衿出门忙温家的生意。 当然,两人还交涉了很多,温别鶴是个老狐狸,他可能会对齐王这种孙女婿心存忐忑,可是却不会对宫淮也这样,在他心里这都是有数儿的,提了好些个条件,看宫淮对温子衿一往情深,温别鶴暗自得意。 谈妥一切,温别鶴终是同意让宫淮去见温子衿了。 “喀拉。”传来开门声,温子衿抬头。见到是宫淮,扁了一下嘴。 耷拉个脸,宫淮似乎有些不快。 见他这个表情,温子衿也傲娇起来,直接就不搭理他了。大概宫淮真的是比较欠虐吧,看温子衿不搭理他,宫淮倒是软了下来,本来,他还是希望温子衿和他道歉的呢。 “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他开口。 看了他一眼,温子衿一脸的委屈:“说什么?说你给我扔脸子?不想来看我就别看,来了又是这副表情,你是什么意思吗?” 宫淮?冲过去狠狠的将她搂紧怀里,“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爱你,我担心你,你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家出走,你想过我是什么心情吗?想过我有多么担心吗?”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她犹自挣扎。 “你知道你被楚文送回来,我有多嫉妒吗?我有多担心吗?他,他明明就对你有意思啊!”他低吼。 “那你呢?你对别人好,对别人笑的时候,我生气,你不是也不听吗?”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人啊。穆儿是我表妹,是我亲姨母的女儿,我不可能冷淡她的。马小姐更不可能了,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你不知道我担心什么,你不知道?你走,你走你走!”她不肯冷静下来。“呜~~~”她的唇被宫淮堵上,挣扎了几下,拍打着他,却在他热情的动作下慢慢软了下来,两人激烈的拥吻在一起...... 终于和好的两人依偎在一起。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当然,温子衿是不可能把真话告诉宫淮的,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些,还说了杨氏害她的事儿。 宫淮怒气冲冲的站起,要去找杨氏报仇,却被温子衿拦住,她说,家和万事兴。宫淮再次感慨她的善良。不过也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温子衿受到伤害,至于杨氏,他更是不会放过,温子衿心慈手软,是个不解世事的单纯姑娘,他不是,他绝不能饶了想害她的人。 得知了两人会在两个月后就成亲,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温子衿还是接受了。毕竟,她是爱着宫淮的,更何况,两人十来岁就订了亲,这一天,不是迟早都会到来吗?自己也是一直期盼嫁给他为妻的,说不好什么时候,自己怎么就有了一丝的犹豫呢? 正文 第150章 做糕点(一) 萧锦杭洗漱完摸上床的时候,温婉儿早就睡熟了。 绵长的呼吸音,有节奏地落入他耳里,让他没来由得心安神定。 小心翼翼地将她挪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两人都呈同一个姿势曲腿侧躺。原想摸摸她日渐显怀的小腹的,谁曾想,一不小心触到了她柔软的胸部,心神一荡,下腹处的肿胀陡然昂挺。搁在她胸上的手,力道也不自禁地重了几分。 “嗯……” 温婉儿被他这记用力的按捏给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侧过头问背后拥着她的人:“你回来啦?” “嗯。” 萧锦杭见她醒了,也不想委屈自己了,覆在双峰上的手,轻揉重捏,另一手勾过她的脸,头一低,寻到了她微启的樱红唇瓣。 温婉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贴住了唇瓣,两腿上下一架开,他就从后头进入了她…… “轻些……”她羞涩地嘤咛。 “我知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 他不禁低笑,却没再接话。 这个时候,做比说显然来得更重要。 很快,静谧的室内响起阵阵压抑的喘息。 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交织在一起,点燃了夜的美好…… 次日清早,温婉儿醒来时,身边的被褥早就没了热气。 那家伙!来得这么迟,起得这么早,铁打的身子么! “王爷他,不在书房吗?” 见冬梅、小花进来好一会儿了,温婉儿都没见到他的身影,不禁讷讷地问正给她梳头的冬梅。 以往有几日,他虽起得也很早,可都是在书房,等她醒后更衣洗漱时,又会回到房里,与她一起拾掇好自己,再一同去膳厅用膳。 可今日,她头上的发髻都梳好了,仍未见他现身,温婉儿不禁纳闷了。 温婉儿绝不承认自己是在想他,这才几天啊,就开始想他,打死她都不承认。只是奇怪、纳闷,仅此而已。 冬梅在身后回道:“王爷一早就走了,说是午膳会回来用,让王妃多睡会儿。奴婢以为王妃知道呢,这才没多嘴。” 温婉儿听后,暗暗撇了撇嘴。自己哪里知道!哪有机会知道嘛! 昨晚上才和他说了几句,就被他压在身下圈圈叉叉了。 虽然她能感觉到,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轻柔又轻柔地对待她,可她还是觉得累,一完事就沉沉入睡,醒来就不见他了。 要不是清早醒来时发现亵裤换了、胸衣的系带松散了,还真会以为昨晚的那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春梦,他根本彻夜未归。 萧府的库房钥匙和账本。前日午膳前,就由风管家送来了。 温婉儿略略翻了几页叠成厚厚一摞的账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萧府的人丁不多,产业倒不少。光看着账簿就头疼死了,哪还吃得消亲力亲为地打理啊。 她自己的陪嫁房产和田庄等产业,还都是丢给下面的主管负责的呢,只一年两次年中年底定期来向她做汇报就好了。其余时候,基本就是放羊吃草。产出多少、收入几何,她也只能依附帐面上的数据。实际是不是这样,目前的她,无暇管,也没那个精力管。 可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养活得了庄子里的人,自己每年能得多少进项。实无所谓。除非哪一天,她被萧锦杭给休了,不得不靠这些产业谋生…… 啊呸呸呸!自己真是个乌鸦嘴! 温婉儿暗骂了自己一句,拍了拍脸颊起身:“既如此,今儿就不出门了。” “小姐想做什么消遣?” 冬梅以为主子会答看书、绘画。谁知,温婉儿偏着头想了想,眼前一亮: “不如,动手做些有趣的糕点吧。好吃的话,给王爷也送一些去。” 有趣的糕点? 小花和冬梅面面相觑,继而齐齐看向温婉儿。 温婉儿莞尔一笑:“忘了我出嫁前让人打造的那套模具了?” “小姐是说……那套大小不一、形状不同、又雕刻着各种花草鱼虫的木盒子?” “嗯。” 温婉儿点点头,笑眯眯地说:“可别小瞧了它们哦!我保证,你们会爱上它们的!” 这可是甜点良器哪。 她琢磨了好久,才设计出的这么一套糕饼甜点趣味模具。 把和好的米面粉团,塞好馅儿后,填入模具里,一压,出来的就是各种形状、各种大小、上头还刻印着各种图案的糕饼果子了。 若是米面粉团和上颜色,譬如绿色的蔬菜汁、橘色的胡萝卜汁,抑或其他颜色的水果汁,就更好看了。 温婉儿想到就做。 至于账簿什么的,就放午觉后拿来打发时间吧。实在不想一大清早,就逼着一干脑细胞投入到无尽的数字海洋里去。 于是,她让小花去厨房通知梁嬷嬷,说待会儿要做各色米糕,让她先将所需的材料准备起来。自己则带着小花去库房拿模具了。 她嫁来后,还没正儿八经地参观过安置着她嫁妆的库房呢。 西园的库房钥匙,共有两把,温婉儿手里有一把,另一把由细雨保管。 自己手上的这把,她与一干银票、贵重首饰等一起收在随身妆奁盒里,放在拔步床内侧的隐屉里。除非贴身丫鬟起异心,一般人是没机会碰到的。 除了这个小金库,还有西园的主院库房,收纳着她的嫁妆,也算是她的金库之一。 细雨、乔溪两丫鬟前日开始接管库房,这两日一直在库房忙活,一则盘库,二则检查有无碰坏的或是缺漏的物品。 看到温婉儿出现在库房,俩丫鬟齐齐一愣,还道主子有什么紧要事,需要亲临库房。 “夫人?” 温婉儿摆摆手,示意她们无需多礼,“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来看看,顺道取件东西。” 听主子这么说,细雨取出登记造册好的库房账本,呈给温婉儿,继续和乔溪在内库检查。 温婉儿在库房外室的茶桌旁坐下,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着,嘴里赞道:“看不出来,细雨那丫头还真挺有本事的。” 正文 第151章 做糕点(二) “那是小姐教导的好!不然,奴婢们哪里知道用这个法子来登帐。” 冬梅替她斟了一杯茶,笑吟吟地接道。同时,拿出随身所带的团扇,轻轻慢慢地扇着风,免得库房里太过闷热。 温婉儿听冬梅这么说,唇角轻扬。 出入库并存于同一账簿里的记账方式,的确是她教给细雨的。教的时候,不止细雨、乔溪,其他得闲的丫鬟婆子也在场。都听得津津有味。 她知道,高门大户里的丫鬟、婆子,平时都分工有序。负责哪一块、精通哪一块,哪有机会触及旁的知识? 是以。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反正初来乍到的,也没那么多事,索性就让她们坐在下首一道听她讲解了。 这会儿看着自己辛苦半日教出来的成果,温婉儿不由得百感交集。 其他人她没把握,可手上这两本账簿的造册者——细雨,她敢打包票。假若搁在现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学霸人选。 清爽的账面、清秀的字迹,将库房里的所有物品,通过文字、数字。详细有序地罗列于她眼前。 两本账簿,一本登载着她的嫁妆,另一本,目前还空着,准备用来登记温婉儿经手的齐王府往来物件。 翻阅嫁妆账簿。每件入库嫁妆的后头,用小一号的数字标注着的,是放置该物件的陈列架或是箱笼柜屉的序列号。同样的,在陈列架和箱笼柜屉的显眼处,也能找到这个数字。 这一招。是参照现代图书馆的图书管理模式。既然图书能用这样的管理方式,没道理库房里的嫁妆不能。虽然因为形状、大小、贵贱等各方面的差异,难度要比图书大得多,可只要前期基础打好了,后期的管理也就方便快捷了。 于是,她将这一理念,融入了库房的记账方式,原本还想着细雨他她们未必能理解,哪晓得,不仅理解了,还登记得非常准确详尽。 “奴婢曾听人讲过,说是细雨的父亲原是个秀才,赶考途中不幸跌落山崖死了,家里穷得实在掀不开锅,就把细雨卖给了牙婆子……不过细雨性子内敛,鲜少与我们聊这些,也就没在意,如今想来,该是真的了。瞧她写的这些字儿,多秀气!比我和小花的好看不知多少倍。我俩写的那字,哪像字啊,活像毛虫乱爬似的……” 温婉儿听了冬梅这番说辞,感慨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王妃,物品全都规整过了,与账簿上罗列的序号一致,且无任何破损。”这时,细雨与乔溪满头大汗地从内库房出来了。 温婉儿笑着点点头:“好。我这就进去看看。瞧你俩热的,先喝口水歇歇,可别中暑了。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如今账簿都已核对准确,日后只需出入库时进来看看就行了,要不然,内库房里四面无窗的,天热起来,像个火炕,很容易中暑。” “王妃放心,奴婢两人都有数,真热得受不了了,会即刻出来的。”细雨、乔溪相视一笑。 温婉儿就让她们俩先在外室喝茶休息,等身子凉下来了,再进内库房取她所需的模具。自己带着冬梅先进内库房参观起来。 库房内,经过细雨、乔溪两人的规整,一应嫁妆放置得井然有序。 贴着东、北两面墙的,是一架架齐梁高的陈列柜。柜格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根据体积大小,里头一一放置着古董瓷器、珍贵摆件,以及温穆久从西域带来送嫁的新奇玩意儿。和抬来时一样,都被完好无损地收在相应的礼盒、木箱里。 贴着南墙,是一摞叠放齐整的箱笼柜屉。将外头标识的数字,与手里的账簿对照,得知里头收着的,是卷轴书画、笔墨砚台、香炉焚鼎等一应书房里的摆件物品。 沿着西墙安放的,是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大箱子里头,还套着分门别类的小箱子,小箱子里还有套件式的首饰盒。标识数字深入到最小单位的首饰盒,与账簿上登记的物品一一对应。 温婉儿随手抽了几个最小单位的首饰盒,打开后,与账簿上登记的首饰加以对照,两相核对,毫无差错,不禁对细雨暗赞有加。 库房居中,是一座四面均可罗列、查看的陈列架。 架旁放着一架梯子,高处的物品,可通过梯子上下取放。 细雨爬上去,挑了最高处的某个匣子,取下来给温婉儿看。 温婉儿与账簿做了比对,确认无差,满意地点点头。 “药材一类的可是存放在地窖?” 风管家将齐王府的库房钥匙和账簿交予她时,与她提过,说是齐王府东西两园的主院库房,各附一座小型地窖。一侧归于库房,用于存放珍贵药材;另一侧归厨房使用,平时用来存放昂贵的食材,冬季来临前,也用来屯库,免得风雪封道时,无法采办米粮菜蔬。 “是。奴婢这就领夫人下去。” 细雨与乔溪在外头休息了片刻,这会儿也已进来了。听温婉儿这么问,忙应道。 同时,开启了通往地窖的入口。 温婉儿这才惊讶地发现:地窖的入口,原来就是居中这座陈列架的底座。 陈列架东面向的下方柜门,就是地窖的入口门。 柜门打开后,一道石砌的台阶出现在众人跟前。 “王妃小心!下方有些暗,石阶又有些不平整。” 细雨走在前,举高了手里提着的烛灯。 冬梅紧随温婉儿走在其后,不时扶她几下,生怕她被凹凸不平的石阶表面绊倒。 乔溪走在最后,手里也高举着一盏烛灯。 可饶是如此,沿阶而下的这一路上,还是挺幽暗的。 温婉儿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走眼踏错了台阶。越是往下,越是凉快,整个人比在上头内库时舒坦多了。 “王妃,下头凉,奴婢带了披肩下来,还是罩上吧。免得受凉。” 身后的乔溪,一手提着烛灯,一手拿着件春秋薄披风。 正文 第152章 做糕点(三) 温婉儿赞了她一句“有心”,便让冬梅给她披上了。现下不觉得冷,甚至还觉得凉快舒坦,可待久了也怕真受凉。四五月的天气本就闷燥,又怀着孩子,若真患上了感冒,也够呛。 温婉儿数了数,石阶只有十六级,可见地窖并不深。 下到地窖后,细雨和乔溪将烛灯分别挂上相对两面墙上的烛灯架上。 温婉儿也能适应地窖里幽暗的光线了。 约莫五六十方大的地窖内,贴墙摆放着一圈共二十四只大木箱子,每只箱子盖上都贴着一张信笺,信笺上罗列着该箱里收着的药材名称和数量。 温婉儿抽看了其中两只箱子,并与账簿里的一一做了对应,核对无误。数量上也分毫不差。 “你俩做的很好!”温婉儿毫不吝啬地加以称赞。 “嗯,今日的参观就到这儿吧。” 算算时辰,温婉儿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将手中的账簿还给细雨:“你去帮我将这个礼盒取来。” 细雨顺着温婉儿手指的序号,辨出是上头陈列架上的物品,遂点点头,“奴婢先领小姐上去。” 主仆四人一前一后回到地面。 冬梅怕主子在库房待久了胸口发闷,遂扶她来到了外室,一面等细雨取制作米糕用的模具出来,一面适应外头的光线强度。 没一会儿,细雨就捧着一个长方体的木盒子出来了,交给温婉儿后,从账簿上翻找到了这件物品,让温婉儿在取用人一栏里签字。 温婉儿故意逗她:“主子我亲自来取也得签?” 细雨一怔,红着脸颊嗫嚅解释:“主子教的,无论谁来取,都必须要签字画押。若有物品取走,却没签字画押的,奴婢……奴婢得负全责……” 温婉儿“噗嗤”轻笑:“没错!我方才只是逗你,你做得很好!乔溪也是!希望你俩继续保持!” “奴婢一定不辜负王妃期望!” “奴婢也是!” …… 温婉儿主仆二人带着模具来到大厨房时,小花和梁嬷嬷已经将制作米糕的材料准备齐全了,分门别类地堆放在拾掇干净的大方桌上。 看到温婉儿,小花雀跃地问:“小姐,那模子可找着了?” “当然找着了。”冬梅扬了扬手里捧着的长方木盒,笑着道。 “那可太好了!我刚与梁嬷嬷说,她还不信呢!” 梁嬷嬷在一旁笑着接道:“老奴哪敢质疑主子的话,只是觉得小花说的米糕做法很是新奇而已。” 温婉儿笑笑:“是新奇。我也是从二哥哥那里听来的,说是西域的特产之一,味道美不说,样子也好看。说的我都动了心,这不,在家时差人做了这套模具。想着得闲时可以试试。孰料,心是动了好久。却是未曾动手做过,今儿是第一次,若是失败了可别怨我。” “哪能呢!小花说的步骤,老奴倒是有点儿谱了。等模子清洗好,咱们这就开始。这会儿要是开工,晌午前还能上锅蒸出来给王妃、王爷当点心。” 瞧见冬梅从木箱里取出来的精巧模具,梁嬷嬷也兴奋地跃跃欲试了。 “成!大伙儿分工合作。嬷嬷手艺好,负责和面掐馅儿,冬梅、小花负责压模子。我嘛,就给你们打下手了。” 温婉儿承认自己就是个吃货。要是让她做,铁定会浪费不少米面。还不如就在旁边看她们操作。 听她这么说,梁嬷嬷等人是巴不得。要是主子真要挽袖子上阵,她们还担心呢。 …… 萧锦杭回来时,没在主屋看到温婉儿。心觉奇怪。 “哟!嫂子这么快就让你四处找人了?” 楚文摇着折扇,晃晃悠悠地跟着他进了堂屋,见他这副表情。笑嘻嘻地打趣道。 萧锦杭正纳闷着妻子的行踪,闻言,没好气地回瞪楚文一眼:“你跟来做什么!” “呀!姑爷回来了?奴婢给姑爷请安!” “你们主子呢?”萧锦杭见小花这般匆忙,还道温婉儿出了啥事儿,脸色一青,沉声问。 “主子在厨房……呃,原是想给王爷做道新颖点心尝尝鲜的……” “原是?那么现在呢?你不在主子旁边伺候,独自跑来这里做什么?” 萧锦杭听得直皱眉,不过听丫鬟说她在厨房,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王妃她……这会儿睡着了,奴婢怕她着凉,想来取条薄毡子……” 小花一开口,才发现屋里除了我萧锦杭,还有楚文,不由得越说越小声。 然而,未等她解释完,萧锦杭就已跨出了堂屋,朝还未踏入过一次的厨房重地大踏步走去。 见状,楚文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即眉眼一弯,也跟着出了堂屋。 “王爷……楚公子……” 小花眨了好几下眼,才会过意:王爷怕是去厨房了。 转念想到王妃此刻那副尊荣,暗道一声“不好”,无力得跺跺脚,也跟着追了出去…… 厨房里,与丫鬟们玩累了的温婉儿此刻趴在大方桌上睡得正香,冬梅脱下身上的罩衫,蹑手蹑脚地覆上温婉儿的背,无意间瞅到主子那张花猫般的小脸,忙捂住嘴,忍住了笑。 梁嬷嬷手里搓着面团,不时朝门外张望:“小花怎的还不回来?取条毡子要这么久吗?可别让夫人受凉了才好……呀!王爷!” “奴婢给王爷请安!” “奴婢给王爷请安!” 见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萧锦杭,梁嬷嬷一阵惊讶,回神后忙将手里的面团一丢,和冬梅一起向他施礼。 萧锦杭轻“哼”了声,算是应答。同时几步跨到温婉儿身边,正要伸手探她的额,忽见她的脸,倏然一僵,半晌,才神色古怪地探了探她的额,见无异常,又捞起她左手腕把了把脉,确定只是熟睡,并无任何病状,这才蹲下身,将她揽到了怀里,然后起身,抱着她大步离去。 从进来到出去,不过就几个眨眼的工夫。 随后跟来的楚文摇着折扇看得津津有味。 梁嬷嬷与冬梅却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难得一次的主仆嬉闹,竟会王爷逮了个正着。 正文 第153章 做糕点(四) “嬷嬷……” 冬梅吞了口唾液,弱弱地问:“你说王爷他……会不会以为小姐脸上的粉……是……是我们……” “应该不会吧……”梁嬷嬷心里也没底,不过:“王妃醒了,总能解释得清的……” “可问题是……王妃还没醒啊……按小姐以往的睡劲,午膳前能醒来算是早的了……” “啊?”经冬梅这一说,梁嬷嬷也傻眼了。 哪有冬梅说得那么夸张。 事实上,当萧锦杭将她拦腰抱起时,她就醒了。 正想睁眼,蓦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厨房睡着的,瞌睡虫来袭前,她还和冬梅玩“点泥人”来着,也不知那俩丫头有没有帮自己擦干净脸,若是没有…… 温婉儿心底一阵哀嚎。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为毛总能被他逮到自己的糗样? “醒了?” 萧锦杭察觉到怀里人的有一下僵硬,知她已醒,却也没将她放下,径自抱回了主屋,抱上了床。 “嗨……” 温婉儿见瞒不过他,只得佯装刚刚苏醒,揉了揉眼睛,朝他讨好一笑:“那个……不是说回来用午膳的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哦?” “不回来就欣赏不到夫人此刻的尊荣了。”萧锦杭面无表情地睇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往内室走去。 “什……什么哦?”温婉儿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当指腹触到滑腻的粉末时,倏地僵了坐姿。 “噗嗤!” 跟着萧锦杭身后厨房、主屋两头跑的楚文,这会儿倚在房门口,四季不离身的折扇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嘴里戏谑道:“嫂子这是在做什么?玩面人吗?” 你才面人!你全家都面人! 温婉儿被他这一声喊拉回了神,见是楚文,脸颊不由一红,心里咒骂:混蛋萧锦杭!有外人在,居然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当即僵坐在床上,躺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怎么还在?” 萧锦杭从内室绞了块湿布巾出来,看到门口的楚文,不由一愣,继而蹙着眉问了一句。 楚文气得差没跳脚。手上的折扇“唰”地一收,指着萧锦杭一脸哀怨地道:“我说齐王!怎么说我也是齐王府的客人,你不拿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赶我走?枉我还想挑个良辰吉日做东给你践行,你倒好——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温婉儿傻眼。别不是。她无意中打飞了一对野鸳鸯吧? “你胡思乱想什么哪!”一记控制着力道的指头栗叩上温婉儿的头。 “唔!痛!”温婉儿哀怨地瞪他一眼,抬手揉揉脑门。 “少来!我知道自己施了几分力。” 萧锦杭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将手里的湿布巾覆上她的脸,看上去动作凶巴巴的,实则轻柔得很。 “没事去厨房做什么?”他微蹙着眉,仔细地擦去粘在她小脸上的粉末。 温婉儿被他这番举动腾地臊红了脸。原来他方才丢下她,是去内室绞湿巾了。她却还在心里怪他。 “我……想着库房里有套甜点模具,就心血来潮试试了……” “试到脸上去了?”他擦净她的脸,并替她将滑落耳际的秀发捋到耳后,眼底含着笑。打趣地问。 温婉儿再度不争气地红了脸,嘴里咕哝道:“只是不小心沾到了嘛!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早,本来……本来……” “原来为夫的回来太早,也会遭到夫人嫌弃哪。” 萧锦杭佯装叹了口气,欲要起身回内室。衣摆一紧,才发现被她给扯住了。 “对不起嘛……让你丢脸了……”她羞臊的脸快要埋到衣襟了,“而且,我也没浪费粮食,就沾了点台板上洒落的粉末。与冬梅玩了会儿罢了……” 萧锦杭见状,失笑不已:“我没生气。” 就她脸上沾着的这点粉,他还不至于想到浪费上去。 再说楚文,如若不是关系交好的人,他也不会放任对方进西园、进主屋。不过是觉得她害羞的模样挺有趣,故意逗她而已。 哪成想一贯霸名在外的温三小姐,竟然如此好骗。他越来越怀疑过去几年间,京城里有关她的流言蜚语,是不是真是有心人故意抹黑她导致的? “喂!你俩真是够了!”楚文粗着嗓子,没好气地打断深情款款、四目相对的小夫妻俩,“真当我是透明人吗?” “外头有的是桌椅板凳,没人让你看戏似地蹲在门口。” 萧锦杭也着恼了,回头瞪了楚文一眼。让他破坏自己小俩口的独处!别人不知道,他与温穆久是最知情的。要不了几日,自己就要离家北上,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与妻子多相与一会儿吗? 楚文心里早就笑翻了天,面上依旧装无辜:“没主人招待,我多不自在……” 萧锦杭一时语噎。 “楚公子说得也没错,夫君,不如移去花厅喝茶聊天可好?梁嬷嬷她们,应该也快蒸好第一笼了,一起尝尝模具做出来的米糕味道如何,好的话,下回再有客人来,也照这样的法子做,新颖又快捷,夫君意下如何?” 当着好友的面,左一句夫君、有一句夫君,让萧锦杭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温婉儿假装不解地眨眨眼,实则是希望自己的糗样快快揭过去。 “夫人的提议甚好。”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趁着男人们先行前往花厅时,温婉儿唤了冬梅进房,替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梳了个发髻,换了几件头饰,这才神清气爽地出了房,来到堂屋西侧的花厅。 花厅里,楚文正一脸戏谑地拉着萧锦杭聊着什么,看到她进来,忙扬声招呼:“嫂子来了?快快请坐。” 温婉儿刚落座,梁嬷嬷也端着茶盘进来了,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意,想来,用模具制作的花色糕点成功了。 “哟!这就是嫂子刚刚说的用模具做出来的米面糕点吗?不错啊!看上去有趣极了!” 茶盘里不同花色的糕点还没全部端上桌,被卖相诱得大咽口水的楚文,便已拈了一块往嘴里丢,虽烫得他龇牙咧嘴,却仍竖起大拇指,朝温婉儿连连称赞:“味道不错!卖相也不错!绝了!绝了!御膳房也整不出如此新颖的美食!” 正文 第154章 卖个面子 萧锦杭深看了温婉儿一眼,也夹了一块送到嘴里。细细品尝,味道确实不错,却也没楚文说得那么夸张。倒是这卖相。确实值得称赞。哪怕是宫中的御厨,也没想到用这样的法子做甜点吧?否则。各类宫宴上,早就呈上来给皇上及大臣们享用了。 本来就是图个开心。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何况,糕饼甜点的味道。再怎么好也不出左右,有了个逗趣的卖相,说不定能让人多尝几口。 “剩下的,你看着分分。争取让大伙儿都尝尝鲜。” “奴婢替大伙儿谢过夫人!”梁嬷嬷笑吟吟地福身致谢。 一旁的楚文,听温婉儿这么说,快速地与萧锦杭交换了个眼神。似是在说:想不到嫂子这么慷慨,倒是出人意料。 萧锦杭回了他一个“那是当然”的眼神。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该安心了。哪怕他不在府里,以这两日的观察,温婉儿也是能好好管好家的。 “嫂子,不如你将那个模具卖给我怎样?” 楚文就着香茗,一口气吃了三块平日里看都懒得看的米糕才停下来。眼眸里闪着商贾独有的精光,问温婉儿。 温婉儿一时没会过意,要模子找木匠打造就是了,干嘛问她买?转念想到楚家食铺,方才恍悟。 “其实,我这模子与普通的糕饼模子原理相似,无非就是小了点,一模子只能压一块糕饼,又多了几种形状,不是单一的方或者圆,模底又刻了些花花草草,卖相比较讨喜罢了。” 温婉儿笑着摇头婉拒,不觉得自己这个创意,真好到能拿去市面上估价。 “嫂子过谦了。不说模子形状独特,光这些趣味十足的花草鱼虫,也与市面上流通的画法截然不同。若只拿来搁嫂子家用,多可惜!” 楚文笑说着,从盘子里拈起一块鲜绿色、上头刻着兰花的豆沙馅儿米糕,左瞧右瞧。 温婉儿摇摇头,失笑道:“楚公子若真喜欢,回头我让人重新打造一套新的送去府上就是了。只是价钱……” “嫂子尽管开口。”楚文立刻接道。 温婉儿摇摇头:“我不要钱。这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有心人见过一次,回头也能做出来。” “这……”听温婉儿说是白送,楚文反倒纳闷了,侧头看了眼悠悠呷着香茗的萧锦杭,拿手肘捅捅他:“喂,嫂子说白送我,你有何话说?” 萧锦杭瞥了他一眼:“既是她送你的,你收着就是了。不过,楚家食铺日后有新菜时,记得往这儿送上一份。” “这当然没问题!可这模具……”楚文转头看向温婉儿,“真要送我?” “自然是真的。”温婉儿笑吟吟地点头:“不止这一套,我还有另外一个点子,上回没来得及打造,这会儿也一并送与你。正如夫君所言,日后食铺新上了佳肴,通知我,特地送来就不必了,我去铺子里尝尝鲜倒是真的。” 温婉儿心里是这么想的:既然楚文都开口了,倒不如爽快地卖个人情。撇开他是萧锦杭的好友不谈,能与楚文结个交情,也是利大于弊。 如今她既是齐王府面上的主母,自是要为齐王府多做打算。 午膳后,萧锦杭送楚文出府。 “你不觉得她和传闻里的差别很大吗?” 楚文摇着折扇,忍不住开口:“温三小姐以往的风评,绝无可能是噱传。可为何……” 说到这里,楚文朝身旁的死党瞥了一眼,直言道:“还有你成亲那日太后找我说的事,说实话,我还真不信,之所以爬上屋顶闹洞房……咳,虽然有违我一贯的风度,可主要也是想探探实情,不要告诉我那真是事实?你真在酒醉后吃了人家?” 萧锦杭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不敢迎上楚文怀疑的视线,装作欣赏沿途绽放的石榴花,佯装淡定地应了声:“嗯。” “嗯?这么说是真的了!”楚文惊奇地瞪大眼,????“就算,咳咳,那是真的,温婉儿也不对劲啊……你没见她和李家那个女魔头混一起时,有多么的嚣张跋扈,确实如传闻那样不假啊……” “你够了!”萧锦杭实在受不了死党一口一个魔女恶霸地隐喻自己的妻子,“无论她此前脾性如何,如今已是我的妻子,你若继续当我是兄弟,从此就发自内心地尊她一声嫂子,如若……”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拿你当兄弟,自然拿她当嫂子!绝对是真心的!” 楚文真怕了他了。不过就把心里的疑惑拿出来与他商讨,免得他上当受骗,居然拿兄弟情谊来威胁他。至于这么较真嘛!早知就拉马晓晨一道来齐王府蹭饭了,这会儿要真打起来,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嘛! 何况,经过之前那番接触,对于温婉儿,他也没了印象里那股反感。刚刚那些话,也真的只是一吐纳闷而已。 “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与晓晨有时间就帮我照应着府里几分,没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有时间!怎会没时间?我保证三天两头就来看望嫂子。就怕上门多了,嫂子的名誉不好听……” “谁让你三天两头上门了?”萧锦杭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有,西园不准进,也不准你再借着由头试探她,她离生产不到半年了,若是她因此而气出什么,我定不饶你!” 楚文听得直翻白眼:“你当我什么人啊!你不在我来西园做什么?先前也不过是觉得奇怪,这才问问你。话说回来,娶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犯得着和你争这些嘛!真是——” 萧锦杭闻言,抿抿唇,伸手拍上死党的肩,低哑地道了声谢:“谢了!” 谢谢他们的关心,也谢谢他们在他不在的时候,能照应着齐王府几分。 “好说!”楚文回赠了他一拳,两人相视一笑。 …… 四月行到尾端,五月姗姗来迟,大魏朝三年一届的武考也在京城拉开了帷幕。 武考这几日,萧锦杭忙得脚不沾地。往往是,她睡下了,他才回来;她还没醒,他又出府了。 正文 第155章 准备礼物(一) 温婉儿心里纳闷,武考又不止他一个考官,真有那么多事压他头上吗? 不是不知道他要走,只是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快。 从东园出来,温婉儿没急着乘坐软轿回西园,而是沿着遮阴小道,扶着腰慢慢走着,顺便整理紊乱的心绪。 道旁的石榴花相继绽放,盛开的有如火焰,含苞的就像灯笼,瑰丽似锦。石榴树下站久了,有种置身焰海的错觉。加上晌午的日光透过斑驳的枝丛,洒上她的头、她的肩,顿感暖意袭人,可又繁枝蔽日,倒也不觉得热。 “小姐,您要是喜欢,不如就在这儿小歇会儿,奴婢去采几支石榴花,回头插到书房的花瓶去。” 冬梅见她一眨不眨地望着石榴花丛发怔,还以为她是恋恋不舍眼前的美景,遂扶着她来到一棵建园时从别处移栽来的槐树下,那里有块可供休憩的大石。 冬梅拿罗帕轻轻掸去大石上的落叶草屑,又将罗帕垫在石头上,扶温婉儿坐下。 “奴婢去去就来。” 温婉儿点点头,反正离午膳还早,不如在这儿赏会儿景。 虽然百般不肯去正视,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该是喜欢上他了。 想不起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心动。许是初闻怀孕、受他安胎丸相赠的时候,又或许,是八抬大轿抬入他家门、被他一路抱到拜堂处,又抱回洞房的时候…… 她只知道,这些日子,见不到他,她心里空空落落;想起他时,心里又酸酸楚楚。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时常闪过一些片段,每一幕都有他的身影。 可该死的,就在她明白自己已然深陷的同时,他却不日就要启程远离。 “王妃,奴婢回来了。” 冬梅捧着一束绚丽的石榴花,回到大槐树下,“王妃想再坐会儿呢,还是这就回去?” “回去吧。”温婉儿回过神,黯然起身。 离别既成定局,倒不如做些什么来转移酸楚的心境。 “小姐……” 回西园的路上,冬梅见自家主子神色黯然,可又想不出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欲言又止了半天,弱弱地问:“王妃可是怪奴婢折了这些花?”想来想去,似乎也就这个原因了。 温婉儿悠悠地睇她一眼:“干嘛怪你?” “那王妃为何……” “我没事。”温婉儿心知她必定看出了什么,心下沉叹了一声,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淡淡地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家小姐真的是一无是处……” “王妃万万别这么说!”冬梅急忙打断温婉儿的自怨自艾,劝道:“这不有奴婢嘛!王妃想要什么,与奴婢说就好。何况,小姐现在还怀着身子,宋嬷嬷不是说了嘛,最好别在待产时拿针线,容易伤眼睛……” 温婉儿听丫鬟这么一唠叨,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好好好!我不拿针线,我就这么一说……那你倒是给我提个建议,你家姑爷不久后就要赴北关,我送他什么好?” “原来王妃是想送姑爷礼物呀……” 冬梅偏着头,认真思考了一番,忽而眼眸一亮,凑到温婉儿耳畔,神秘兮兮地咬起耳朵:“不如,王妃就……” …… 武考结束的当天,萧锦杭总算赶在晚膳前回了府。 进房换下麒麟补服,又用凉水抹了把脸,走出卧房,忍不住问正在布置晚膳的小花。 “王妃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在书房。” 书房?萧锦杭纳闷地皱皱眉,随即一甩袍摆,三两步来到温婉儿专用的书房门口。 虽说与他的书房仅一墙之隔,可却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在迎嫁前,一干嫁妆送入新房并铺排妥当后。成亲后,倒是还没来过这儿。 书房内,温婉儿描完最后一部分,搁下手中自制的炭笔,拿湿布巾擦着手,问一旁的冬梅:“怎样?还算过得去吗?” “奴婢瞧着像极了!姑爷一定会喜欢!” 温婉儿听了撇撇嘴:“那可不一定……” 萧锦杭在门外听得迷惑,遂象征性地叩叩房门,旋即推了进去。 “咦?你——你怎么来了?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你今儿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温婉儿见进来的竟是他,不由慌了手脚,想拿什么盖住画纸,可又一时没找到,慌乱中,竟把画纸弄飞了,正好飘落在他脚旁。 萧锦杭眉头一挑,朝她看了一眼。 “不许看——”温婉儿忍不住跳脚低吼。 可是来不及了! 他早已捡起弯腰就能够到的纸张,并将它翻到了正面…… “噢——” 温婉儿羞赧地抬手蒙住了脸,不敢去看他的反应 这是一幅画。 比普通画纸小一半的纸面上,用柳枝烧的炭笔描摹着他的肖像。 清俊的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黑眸,幽不可测;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就这样静静望着画外的人。 原来,在她的眼里,看到的是这样的他…… 萧锦杭从画上移开视线,抬眼望向她。 这一看,不禁哭笑不得。 书房里,哪里还有她的人,早在他怔怔看着自个儿的肖像时,她就已带着丫鬟脚底抹油——溜了。 萧锦杭失笑地摇摇头,将手中的画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收入怀里,贴身安放。继而打量起平时难得踏入、今后想必也很少会来的专属她的书房。 虽然只有他的书房的三分之一大,却布置得很温馨。 北面墙,贴墙放着两组博古架,架格上摆着各式陶瓷摆件、新奇装饰;博古架两侧的墙体上,各挂着一幅山景古画;东侧的古画下方,是一张式样简洁的桌几,只有一对装琐物用的抽屉,几上摆着一组笔架和一个玉石雕琢的假山盆景。 东面墙,倚墙立着一组书架,架上收着她从娘家带来的书籍画册,从这些书册上,倒是能看出她的爱好。 与北墙的转角口,是个青花的圆肚落地大花缸,缸里收着几幅书画卷轴。 正文 第156章 准备礼物(二) 靠西墙,是个结实的八腿花架,架上摆着一盆茉莉,此时正值茉莉花开的时节,整个房间萦绕着散不尽的幽香。 书房居中,是一张宽大的书桌,桌后一张圆弧椅背的扶手椅,桌上摆着笔筒、砚台,以及零散搁着几支她方才作画用的柳树炭条。 书桌左脚的圆肚青花瓶里,插着几支鲜嫩的石榴花。 再看南窗下,搁着一张软榻,榻旁是两张圆凳。榻前一张矮几,居中的细颈白玉瓶里,插着一朵朱红月季。旁边一组紫砂茶具,以及几碟成亲时留下的喜糖喜果。 若是光看这些,倒也不能说有多温馨。他的书房里,除了色泽不同、个体或有差别,装饰摆件一类的,倒也大同小异。 然而,一旦结合置于软榻、圆凳、以及扶手椅上的花色一致的锦缎棉垫,就明显衬托出了女子独有的气息。 一想到她挺着显怀的肚子。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偶尔拈块喜饼、品口香茗。他的心头,不由得浮升一股暖意。 收起嘴角上扬的弧度,转身出了书房。 此刻,温婉儿早已溜回房里。洗净双手后,换了身衣裳,坐在梳妆镜前拍了拍晕红不散的粉颊。 怎么办?怎么办? 真是糗大了! 那么拙劣的画工,被他看光光了!呜呜呜! 冬梅说,刺绣缝制的不行,那就来个贴身肖像画,到时装在荷包里,让他到了北关后用以睹物思人。 可毛笔画不要指望她,炭笔画嘛。她倒是在大学时跟着室友心血来潮学过几招。出嫁前,也曾无聊得练过几笔,可要她正儿八经地完整画一个人的肖像,却是第一次。对着镜子画了好几副自画像,都不行。于是脑门一热,画起了他…… “奴婢给王爷请安!” 乱飘的思绪,被门口传来的请安声打断,温婉儿连忙正襟危坐,假装在审视头上的发钗有没有松乱,盯着梳妆镜死活不敢回头。 直到冬梅也退出了房,她晓得,自己怕是要面临批判了。 “躲在房里做什么?还不饿吗?” 萧锦杭来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肩,望着镜子里的她,轻笑着问。 温婉儿只得硬着头皮起身:“哦……是有些饿了呢,这就去用膳吧。” 连着几日未曾对话,晌午时还百般想念他来着,这会儿却踌躇了。 许是被他瞧见到了自己偷画他的肖像,若是画工好些,被他瞧见就瞧见,可偏偏,画工拙劣,她又是拿他当练笔,若是被他晓得,不知会怎么想…… 倒是萧锦杭,只字不提书房里的事,牵着她的手,从房间来到膳厅,扶她坐下后,夹了好几筷她爱吃的菜到她碗里,又给她舀了一碗鲜鱼汤,说了句“吃吧”,这才慢条斯理地用起膳来。 温婉儿细嚼慢咽地吃着碗里的饭菜,不时抬眼偷瞧他几眼,纳闷他的反应,怎的一句话都不提呢?是嫌她丑化他了?还是觉得这事不值一哂,没啥意义?那她还要画自己的肖像吗?还要装在荷包里送他吗? “怎的光吃白饭?” 蓦地,他醇厚的嗓音落在她耳畔,面前的饭碗里,赫然又多了好几筷鱼肉虾菜,不由一怔。 “怎么了?”萧锦杭低头看她,眉头微蹙:“没胃口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温婉儿忙不迭摇头,继续埋头攻克碗里的饭菜。 她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晌午时兴致勃勃拟好的计划,不到一天工夫,就面临小产了。这种感觉让她好沮丧。 “婉儿……” 萧锦杭微叹了一声,搁下手里的碗筷,侧身拉过她,扶着她的胳膊,示意她抬头看自己。 温婉儿愣愣地照做,视线移到他脸上,迎上他无比认真的眼神,“怎……怎么了嘛……” “你有心事?”他一语中的。 她忽然有些慌乱,有种藏在暗处的心情,突然间暴露于阳光下,想摇头否认,却被他严肃的眼神攫住,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能说吗?”他继续柔情攻势。 “我……”她喑哑地开口。被他认真的样子,激起了倾诉的欲望:“我只是有些烦恼,不知该送你什么……” “什么?”他愣了愣,显然很意外这个答案。 温婉儿吸了吸鼻子,索性将积蓄于心底的话一鼓作气说了出来:“你很快就要走了,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可我左思右想不知送你什么好……” 萧锦杭从她吞吞吐吐的解释中,串起了前因后果,眼底闪过一抹笑。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把她自己画下来送他……啧!这主意不错啊,可既如此,她还在烦恼什么? 咦?不对,他方才收入怀里的,明明是他的肖像…… 温婉儿瞥见他陡然转疑的神色,耳根一赧,支吾着说:“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幅画……其实是我画不好自己,拿你当练笔的涂鸦啦……” 说完,她垂下脑袋。不敢看他的反应。 然而。半晌都不见他动静。以为他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了,正想再补充点什么,下巴被他抬起,额上落下了温热的一吻。 “无论你送我什么。我都会收妥藏好,别再为这种事烦恼。” 他将她拥在怀里,低哑得回道:“至于离京的事,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与你说……怕你怨我……娶你的初衷,我不否认,的确是为你腹中的孩子……嘘!你别急!先听我说完,起初,你也知道的,我有多反感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可随着接触增多,对你了解的深入,曾有的反感,不知何时已消散无踪……” 温婉儿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许是怀了孕的女人,更容易多愁善感。被他这席话,说得泪流不止。 萧锦杭生平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母后哭还知道原因,无非是思念故去的爹,可她哭,他完全无头绪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哭了?我不是要故意惹你哭,我,我只是想告诉你……” 正文 第157章 温穆仁的婚礼 温婉儿见膳厅里伺候的丫鬟们,不知何时都已退到了门外,索性两手一张,投入到了他的怀里,呜呜地哭出了声。为自己莫名其妙穿到这里的离奇境遇,也为他方才那番感动她心的话,明明该开心大笑的,可不知怎的,就是止不住眼泪。 她想,就放任自己哭一回吧!趁他还在,趁有人提供怀抱,完全彻底的将心里头的委屈、害怕、喜欢、高兴……统统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婉儿……婉儿……夫人……” 萧锦杭手忙脚乱地想要劝止她,“我,其实还有话没说完……” “还有什么啦……” 她缩了缩鼻子,从他怀里直起身,哭红的双眼,赫然小了一圈,像只小兔子似的,蓦地让他心房一柔,伸手抚上她的脸,抹去挂在两颊的泪痕。 “不是还有话吗?”温婉儿见他只一味摩挲着她的脸,并未开口说什么,红着耳脖子干巴巴地问。 萧锦杭失笑:“这不止住你的眼泪了吗?” 温婉儿一愣,继而羞恼地捶上他的胸:“好哇!合着是在骗我!” 萧锦杭轻而易举地裹住她握拳捶来的小手,笑吟吟地望着她:“没有骗你。为夫想说的是:饭菜凉了,先用膳可好?为夫肚子好饿,前几天在考场,都没吃饱,今日得以早归,夫人可要让我吃饱才行!” “唰”—— 温婉儿的脸陡然胀红。 这个家伙!这是双关语吗?啊?可看他清澈的眼底,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龌龊…… 经过此次,温婉儿觉得与他之间,似乎迈近了很大一步。 “那个……夫君可是也想午憩?这个天气,中午若不小憩一会儿,脑袋容易昏昏沉沉地发胀……”温婉儿明显是顾左右而言它。 萧锦杭心下好笑,却也没反驳她的好意。 午憩是吗?也好, 于是,可怜的温婉儿,被某人假借午觉名义,拆吃入腹、饱食了一回。且还是在大中午,即便扯下了帐幔,也能将彼此的身子瞧得异常分明。连她身上的小痣,也被他轻啄着找了出来…… 当然,她是闭紧了眼的,哪敢与他炙热的眼神四目相对啊。可饶是如此,还是觉得羞赧难当。大白天啊,屋外丫鬟成群、屋里光线明亮,他却拉着她做尽脸红心跳之事…… …… 这转眼间,温穆仁的婚事就到来了。温穆仁的婚礼来的也是突如其来,娶得是一个瑞王党羽礼部侍郎的嫡女玉函,看来萧锦鸿也是迫不及待的等着将温穆仁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了。 萧锦杭带着温婉儿来到了温家,冲着温婉儿,萧锦杭都理应参加这门婚事的。 听着那嘹亮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温然儿说不出的滋味儿。 温穆仁与玉函,终于结成了夫妻。 萧锦鸿也是座上客,这场他一手做成的婚事,自然也是要来露个脸的。 那一句句“恭喜”,每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温婉儿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的真心。温婉儿是齐王妃,虽然也是温家的姑娘,不过,倒是并没有和温家的很多人一桌,反而是坐在萧锦杭同僚的夫人那一桌。嫁了人,就是理应如此的。 温穆儿经过了自己母亲李氏的点拨,倒是对温婉儿好了许多,不像未出嫁时,即使是交好,也挂着一副面具,如今,好了许多。 她们都知道,温婉儿嫁入了齐王府,就如同飞上了枝头,如今,她们是要仰仗人家的。就像是这次温子衿离家出走,没有萧锦杭的帮忙,怕是温子衿还没有找回来呢。 温穆儿之所以变了一些,也是因为宫淮和温子衿的婚事,她一直都知道,就算是宫淮现在和温子衿解除了婚约,以温老太爷的性子,也断不可能让她顶替嫁过去。更何况,不管温子衿做了什么,就算是离家出走,就算是女扮男装出门,就算是和楚文有些风言风语,宫淮都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温子衿。 想到这些日子他的冷淡,这几日温子衿回来,他每日都过来,还谈妥了婚事,对自己也冷淡许多。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该放弃了,她应该找一个比宫淮好千倍万倍的人,既然温婉儿都能嫁入齐王府,她又为何不能嫁入王公贵族?她会找一个比宫淮好千倍万倍之人,她一定会的。 母亲说的对,温婉儿,其实,她是该和温婉儿搞好关系的。毕竟,她们并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而温子衿则是知道了,二夫人李氏去找了温婉儿,温婉儿求了齐王帮忙寻找自己。她没有想到,温婉儿会这么做。一时之间,温家几姐妹的关系,倒是融洽了许多。 感受到温子衿和温穆儿对她释放的善意,温婉儿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挺高兴的,不管怎么样,没有人喜欢别人憎恨自己,整天对自己板个脸,或者是虚情假意的。 见几姐妹说的话算是比较和谐,萧锦杭也露出了笑容,萧锦鸿见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温婉儿不知说到什么,笑的梨涡深深,样子甚是可爱。他眼神一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而这时的温然儿并没有和温家其他几个姐妹在一起闲聊,这一点上,她是与温穆儿不同的,即使是再讨厌温子衿,温穆儿也能做到表面上若无其事。而温然儿呢,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目光追随着那个翩翩佳公子,他们已经好几个月都没见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雅淡定,她不由得为他们的有缘无份而唏嘘。 将手里的小纸条攥在手里,她要找一个机会,一定要。 见马晓晨转身离开,她连忙跟了上去。 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的楚文看在眼里。 虽然温子衿和楚文是有些风言风语的,但是这温子衿的婚期也传了出来,过一个多月就成亲。外人都感慨,这温家的喜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啊,这一年来,竟看着人家办喜事儿了。 正文 第158章 萧锦熙 温子衿的婚事传了出来,不少人都观察着楚文的反应,可是他倒是没事人一样。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皇帝竟然下了一道圣旨。 江南赵氏贵女雪娇,貌美如花,贤良淑德,特赐予楚文为妻。 这道圣旨,犹如平地一声雷,众人都惊讶了,这京城谁人不知,赵雪娇,那可不就是齐王的表妹吗?虽然找家不算是豪门大户,但是,这座大山矗立在那里。人人都道,这楚尚书,真是老奸巨猾啊!虽然赵雪娇门第不高,但是好处也是很多,并且显而易见的。 楚文接了旨,要娶赵雪娇,这又引起了新一轮的议论,有人说,是因为楚温情牵温子衿,楚尚书不愿,因此求助了齐王,才有了如今这圣旨一说。 也有人说,是楚家为了更加显赫,才要娶赵雪娇的。总之,如今倒是热闹了。 要说楚文,也算是京城比较特别的一个人,他是每年参加秋试,每年落榜,这秋试的名次,也就是二十名之内能在京城留任,还有八十,则是外派。而楚文每年都是百名开外。从十几岁就开始如此了,不过对于吃喝玩乐,他倒是比较在行,如此算来,他也算是京城纨绔子弟的代表。 每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连他父亲楚尚书都管不了他。 得知萧锦杭结了婚,七公主萧锦熙也从外地赶回,当然,她还带着自己的小男宠。 这也是温婉儿第一次见萧锦熙,她有点紧张,这萧锦熙,也算是这大魏朝的奇女子啊,这个朝代不比历史上那些朝代,对女子的要求还是很多的,她能够做到这样,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做这些事儿,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相公,七公主要过来,我需要准备什么啊?”听说萧锦熙要过来,温婉儿还是有点忐忑的。 “准备什么?不用当回事儿。”萧锦杭不当一回事儿。 温婉儿翻白眼,她的战斗力指数都已经是零颗星了,如果在得罪了七公主,可怎么办啊?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焦虑,萧锦杭忍不住笑了。 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喜欢揉乱她的头发,也喜欢看她甜甜的小梨涡。 “好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应该是她担心才是,你是她的嫂子,是长辈。她呀,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在她面前,你也不用怎么样,做平常的你就好,好了,别伤心难过了,乖,笑一下。” 冲他咧了一下嘴。 “你哪里知道我的忧桑啊!” “噗!”她又把他逗乐了。这丫头,不管是做什么表情,都是很有趣的小开心果一枚啊!他自从上次的调皮踹树事件之后,就很喜欢观察她的一些小动作和小表情,然后就越来越发现,她有趣极了。 吃饭的时候,会一本正经的给他盛粥,遇见不喜欢吃的,就会吃的特别少,有时候他给她夹菜,她还会把不喜欢的偷偷扒拉到一边儿,然后趁他不注意埋在饭底下,然后最后借口吃不了,剩一点点饭。 碰到他让她做不喜欢做的事儿的时候,她会在他没看见的时候嘟嘴翻白眼。 求他的时候,声音会特别妩媚,人也会打扮的明艳照人,不过呢,却没什么心思拐弯抹角,喜欢直来直去。上来就开门见山。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呢,也会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和动作,还会调皮。 虽然有一些小性子和小脾气,不过呢,却是心地善良的。见不得别人过的特别惨。 会刻意讨好他,又有点怕他的家人,就像,现在。 似乎连萧锦杭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其实已经很了解温婉儿了。对她也投入了很多的心思与关注。 萧锦熙明艳亮丽,穿着一身大红的裙装,头上金光闪闪的珠钗闪耀。 “锦熙见过哥哥嫂嫂。”她低身福了福。 “你快起来吧,别整这套虚的。”萧锦杭对自己妹妹翻白眼,对这个妹妹,他是很无奈的。 萧锦熙笑嘻嘻的坐下,倒是也不客气。 “大嫂进门的时候,锦熙还身处塞北,实在是赶不回来,大嫂可是莫要怪锦熙。”萧锦熙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表情倒是没怎么当一回事儿。 “你嫂子哪会怪你,这次去塞北,玩儿的如何?”萧锦杭对自己的这些个妹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错,与京城的繁华相比,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的。我还搜刮了不少好东西,等我给你送过来点。”她灿烂的笑,似乎是很愉悦。 见这两兄妹你来我往的,温婉儿也插不上什么话。老实的站在一边儿,露齿微笑,小媳妇儿似的。 其实在温婉儿观察萧锦熙的时候,萧锦熙虽然在说话,可是也在暗自观察温婉儿。 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儿,适合自己的哥哥么? “大嫂,嫁给皇兄这种老男人,挺辛苦吧?”她把头转向温婉儿,问的话带着调侃,语带双关。 萧锦杭听出来了,也看向温婉儿,就想看她如何回答。不过他们都高估了温三小姐婉儿的思维,她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相公对我很好的。再说他也不老啊!” “哦~~~”她拉长了语音,朝萧锦杭眨了眨眼:“不老?” 萧锦杭笑骂了一声。 温婉儿迷茫的看着两人,两人看着她不解的眼神,更是乐。 “锦熙留下来用午膳吧?我问过相公了,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儿,我就和风总管说了,让他给品种弄得全一些。”她眨巴着大眼睛。 “多谢嫂子。嫂子这小梨涡可真漂亮。是戳的么?”萧锦熙开玩笑。 “啊!”温婉儿呆滞。戳,戳的?这大姐这玩笑开的? “哈哈~~~” “皇兄,这小嫂子,和传言可是不太一样啊!”传言她嚣张跋扈,那么她不是该给她这不来参加婚礼的一个白眼外加下马威吗?这样才有意思啊! “她年纪小,胆子也小,你别逗她。” “呦呦!这就护着了?”萧锦熙亲热状的拉住了温婉儿的胳膊,“走走,小嫂子,咱们一起唠唠,我说六哥啊,我拐不走你媳妇儿,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正文 第159章 两男争一女 温婉儿想,这个萧锦熙,和想象的差不多啊,不过唯一和她想的不同的,就是对她的态度了,她竟然对她挺友好,她真是,真是受宠若惊啊! 小心谨慎的回答她的问题,对于她穿越过来认识的这些女子,温婉儿看完最有压力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八公主萧锦香,一个就是眼前的七公主萧锦熙。 对于温家的人,大概是因为党的关系,虽然人物崩坏的厉害,但是她还是能够安心很多的,可是碰见这两个人就不同了,怕她们,不是因为她们是大魏朝最显赫的两个女人,而是因为她们本身的气场和性格。因此,萧锦熙问什么,温婉儿就乖乖的答什么,看的出来,萧锦熙还是挺高兴的。 ...... 楚文要娶赵雪娇,其实温子衿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宫淮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然后小心的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神情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 可他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略带恍惚了好几天,她终于收到了楚文的消息,他约她在一座茶楼见面。 温子衿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 她可以和温三爷说,那晚是个意外,大家都必须忘记,而忽视他受伤的眼神。可是,她没有办法忽视楚文,对他,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否认,是有着一丝特殊的感情的。 跟着掌柜来到他事先定好的房间,温子衿一进门就被他一把捞在怀里,嘴巴也心急的啄吻着。 她任他亲吻,两人就这么激烈交缠,楚文甚至扒开了她的衣服。嘴巴顺着她的锁骨,来到了她的胸。 “嘭。”门被大力的推开,而门口,则是已经眼红的宫淮。见两人衣着不整的纠缠在一起,宫淮直接就冲了上去,一把将两人分开,就向楚文挥舞了拳头,不过楚文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歪头,躲了过去,两人拳打脚踢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分开,快别打了啊......”她哭喊。 倒是宫淮的随从还有点眼力见,见有人上楼观望,连忙将门从外面关上,挡住了门,如果,如果这个事儿闹了出去,那么,事情不堪设想啊!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温子衿进了这个房间,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即使她身着男装也并不能淹没京城很多人认识她的事实。而她又这么大声儿的哭喊着别打。还有宫淮怒气冲冲的赶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众人好奇极了,莫不是这温二小姐在这里偷人,被宫淮捉奸当场? 楚文和宫淮在你来我往下都挂了些彩。 “好了,你们是要逼死我吗?是要逼死我吗?”温子衿无奈的冲到二楼的窗前,作势跳楼,终于让二人停手。 “贱人,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我?”宫淮怒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凭什么骂人,子衿,感情是没有错的,既然他要离开你,那我娶你,我去找皇上退婚,我娶你。”楚文倒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 宫淮见他如此,更是怒火中烧。 “楚文,你先走,你先走好不好?你别在说了......”温子衿的心到底还是偏向宫淮一些的。不过她没有想过,如果楚文直接从这个门出去,那就坐实了外面众人的猜测,也会毁了她自己的名誉。 这两男争一女的戏码,说出来,是并不好听的。 “你到底还要跟着他多久,你明明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人。”楚文痛心疾首。 “不,你走,你走......”她略显激动。 这个时候的宫淮没有说话,虽然他气愤难当,但是他竟然还是有一丝丝的怕的,怕温子衿选择了楚文,所以,这一刻,他懦弱的选择了不开口。 虽然极端愤怒,但是,他总算是在楚文的话里找到了一丝丝?理智,他,绝不能让楚文得逞。 “好,子衿,你别激动,我走,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这扇大门,始终是向你敞开的。”楚文落寞的看了温子衿一眼,转身离开。 而他的离开与脸上挂着的伤势,让看眼的人更加激动,大家几乎是明了了屋内发生的事儿。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楚文虽然受伤,但是仍像是一个没事儿的人般离开。 可屋内的两人就不是如此了,两人一个悔恨,一个愤恨。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他倚在墙上,痛苦的闭上了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个坏女人,我不好......” “不,不是你,是他,是他勾引你......”宫淮霍的睁开了眼。他近来因为杨氏的事儿不放心温子衿,一直派人跟着她,知道她独身一人来到了这个酒楼,他不放心,也有些怀疑,就赶过来了,却没想到,碰见如此一幕。如此让他心碎的一幕。 “宫淮,宫淮,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我爱你,我爱你啊……” “你爱我,爱我,你却能和别人做这件事儿,你真是爱我啊!……” 两人在纠缠间,温家终于来人了,原来,是已经离开的楚文通知了温家,来人是温家的温三爷。他没有想到,温子衿竟然陷入了与宫淮、楚文两人的暧昧中。听到这个消息,他是既急又气的。 急头白脸的冲了进来,只见温子衿哭的梨花带雨,怨恨的瞪了一旁的宫淮一眼,温三爷开口:“子衿,走,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不,我不……”温子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温三爷一个手刀,将她打晕。 “你……”宫淮急了一下,看着外面围观的人,蓦地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样,是对温子衿最好的。即使是她伤透了他的心,他,依旧没有办法看她受伤害。 只求,把影响减到最小吧。 温老太爷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了,温子衿竟然会这么大胆,大胆到与两个男人有染,而且闹得人尽皆知,他气的几乎背过气去,人人都看到了温家今年的喜气洋洋,却不知道,今年的温家,竟是多事之秋,这闺女一个一个的出事儿,这温子衿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别人会怎么看待温家的女孩儿,莫不说已经嫁为齐王妃的温婉儿脸上不好看,这温穆儿可是还没出嫁呢! 正文 第160章 别有用心(一) “来人,去请宫少爷过来。” “是。” 温老太爷详细的和温三爷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又安排人去找了宫淮,这个事儿,必须马上有个结果,不然,事情会愈演愈烈的,温老太爷就不明白了,这温子衿不是最懂事的么,怎么如今碰上了感情,也让人不放心起来。 宫淮极其憔悴,这一老一小关在温家书房谈了好久,终于,宫淮出来了,甚至是定好了婚期,他,仍旧是要娶温子衿。 这一下子,真是不管是谁,都吃惊极了,这宫淮,就这么喜欢温子衿? 温子衿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而温老太爷还是很不放心的,她再次被关了起来。甚至派人许多人看守。 即使是温子衿不守妇道,仍旧能够嫁入宫家,王氏与温然儿都十分的嫉妒。 本来温然儿的心情就不太好,谁想到,又出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儿。那日,她趁机给了马晓晨一封情书,她想为自己最后搏一把,可是没有想到,这封情信竟然被传了出去,虽然她写的并不十分直白,但是,还是可见那显而易见的情谊。 她以为自己与马晓晨是有情谊的,是有默契的,却不想,事情竟然如斯发展。 温老爷子大怒,这温家一共就四个女孩儿,如今两个都出了问题,这让外人怎么想?是的,虽然那封情信写的不直白,落款也只是一个然字,可温然儿的然,比较特别,一般人很少用这个字,而且,这既是谣言,自然是不用管什么后果的,也不用什么证据,一时间,沸沸扬扬,众人感慨,温家几个女孩儿的不守妇道。虽然谣言并没有波及到温婉儿身上,但是,那也只是众人惧怕齐王的为人罢了。 温老爷子命人鞭打了温然儿,王氏凄厉的大哭。她被关进了祠堂。温然儿这个时候已经木木的了,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马晓晨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明白老爷为什么对她如此的不公。 温家的风风雨雨,温婉儿到底是知道了。 “王妃,这大小姐,二小姐也太过分了,她们究竟想怎么样啊?”小花抱怨,这外面的人传的沸沸扬扬,把温家的姑娘说的多难听啊!连带的,府里有人看王妃的眼神都不对了。 温婉儿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她只能微微叹息,想到那些穿越女,改变自己命运,改变别人命运,扭转乾坤,温婉儿觉得自己废柴极了。 照这么折腾下去,这温家,是非出事儿不可,她可是没有自信到,温家有事儿,她不会被牵扯到。 虽然她很想抱有一丝幻想,说是也可能不会发生,可是,温子衿这事儿再次让她觉得,虽然过程并不相同,但是结果,却是相同的。 握紧了拳头,温婉儿觉得极其无奈,也有点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虽然她看不上人家温子衿,可是,人家最起码还有赚钱的能力不是? 近来七公主常常约温婉儿过去玩儿,不过温婉儿并不每次都去,而且要事先问过萧锦杭。毕竟,七公主府里,是有不少的男子的,就连八公主萧锦香都对那个地方退避三舍,何况自己呢。 见她不太去,萧锦熙自然是想到了原因,也就不再邀请她了,不过呢,倒是经常来齐王府,温婉儿很奇怪,萧锦熙对她态度不错,她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已经被别人冷待习惯了,突然的友好,让她还有点不习惯。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啊! “王妃,今天晚上七公主那边设宴,您穿哪件好呢?”冬梅不像小花,会被温家那些事儿气到。 今天晚上萧锦熙设宴款待萧锦香,萧锦杭以及她,看着冬梅拿出的衣服,温婉儿指了指那件鹅黄的,“就它吧。”一般她见七公主,都不会穿的特别艳丽,她也是女人嘛,也知道女人的想法,一般都是不喜欢别人和自己类似的,特别是七公主这种身份显赫的,肯定更是这种想法。 她对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要求倒是不大,不过她喜欢把自己往俏丽上打扮,毕竟,这副小萝莉的身子,配合俏丽的衣着,才更可爱啊。而且,等一年年的年纪大了,再往这上打扮,也不好看了啊。御姐什么的,有的是机会啦! 换好衣服,将头发挽成一个髻,温婉儿百无聊赖的等着萧锦杭。 她发现了,他的性子还真是奇怪,表面是个大男人,实际幼稚的不得了。 在外面一本正经,自己处处以他为中心,在家呢,则是喜欢看自己穿的萝莉又妩媚。 “王,王妃......”啊喜从外面回来,脸色苍白。 “怎么了?”她如此反常,温婉儿不会看不见。 却只见啊喜唰的一下跪在了地下,开始磕头,“王妃,王妃,求你,求你救救于婆子吧。” 温婉儿被啊喜这一番做派给弄懵了,一副不解的样子。 “啊喜,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王爷,王爷在前院要乱棒打死于婆子他们,王妃,求您,求您救救她吧。她经历了这次,一定知错了,再也不敢胡说,再也不敢了。王妃......”啊喜额头都泛出了血丝。 温婉儿见她这样,命冬梅和小花拉起她,但是她却怎么也不肯。 “王妃,我与于泉自小青梅竹马,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王妃,求您救救他娘吧,求您了......”原来这于婆子,正是于泉的娘亲,而于泉是府里的小厮。 “起来吧,冬梅,我们去前院看看。” 昨晚下了一场雨,地上湿滑的厉害,温婉儿带着几个丫鬟到了前院,就见那里跪了一群丫鬟婆子,甚至连风总管都跪在那里。 见温婉儿来了,萧锦杭直直的看向了她身后的啊喜,眼里泛过一丝寒意。 “见过王爷。”温婉儿福了福身。 “你来干什么,给我回房。”萧锦杭态度并不好,语气恶劣。 正文 第161章 别有用心(二) 咬了咬唇,温婉儿仰起头,微笑:“王爷,这下雨的天儿,我听说您在前院动怒了,就过来看看您,这气大伤身,什么事儿值得您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怎么,你是过来求情的?”他不为所动。 摇了摇头:“婉儿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如何求情。只不过是忧心王爷,才过来劝慰的。王爷何必和这些下人一般见识呢?” “哼,那个贱婢说了什么好话给你哄过来求情,怕是她没有和你说明事情的全部吧?” 事情的全部?那是,什么?啊喜是没有说原因,不过,她看向他的眼睛:“我本就不关心他们为何受过,我只不过是知道王爷生气,过来劝慰王爷罢了。王爷莫要在动怒了,婉儿,婉儿是会心疼的。”温婉儿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只有靠近他们的几个人能够听得到而已。 见她我见犹怜的看着自己,萧锦杭似乎觉得气还顺了许多,“过来。” 她已经离他很近了,可她仍旧向前,“啊!”他不顾外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抬起她的下巴:“我告诉你,他们在背后说你们温家女子不守妇道,说你这个王妃,还指不定怎么当上的。”他的语气平稳,不过仍可见怒气。他的人,谁敢欺负? 她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她大动干戈。一时间,有些微愣。 他本就是那不好相与的,冷哼一声,抬起手,“于婆子周婆子给我打死,其他人,打三十大板,风总管,如果你当不好这个总管,我不介意换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一时间,哭喊声四起,要知道,这打三十大板,也是半条命进去了。这厢众人还在哭喊,没想到萧锦杭又开口了:“啊喜惊扰王妃,打四十大板,发卖出去。” 蓦地抬头,温婉儿没有想到,萧锦杭这么狠。 “王妃,王妃......”啊喜哭喊。 “把她毒哑,不是爱说话吗?那就让你永远闭嘴。” 看到这个阵仗,温婉儿怕极了,这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打杀一两个下人,那是常有的事儿。可是,温婉儿摇头,她见不得,她真的见不得,即使她怕,怕这么狠辣的萧锦杭,可她依旧是开口了:“王爷,王爷......”她不敢太大声,可那小声儿的呢喃依旧是让他听到了。 “王爷,啊喜伺候的我很好,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卖了她,不要毒哑她?王爷?他们犯了错,我们惩罚,惩罚他们一下,让他们能够记住就好了,我们不要把人打死,别这样好吗?这样,我会怕......” “不刻骨铭心的让他们知道。我齐王府的王妃是不可置喙的。他们怕是还不知道,这个王府的女主人是谁。”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王妃求情,王爷不为所动,有些心眼活的,开始喊着王妃饶命。 温婉儿听见有人喊她,顺了顺气,将脸转向跪着的人:“你们作为下人,背后议论王妃,本就是大过,难不成,你们还想因为我的求情,就当成这事儿没有发生?王爷依,我都不依,如今我求情,不是因为你们不该罚,而是我不希望王爷因为你们这些人,气坏了身子。”她严厉的说完,又转向萧锦杭:“王爷......”冲他明媚的笑。又小小声儿的嘀咕了一下:“我怕,你别这样还不好?”扯扯他的衣袖。 终于,冰山被她这一番做派融化。 “看在王妃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本王这次就网开一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于婆子周婆子打四十大板。其他人打二十大板。”看了看风总管:“风总管和啊喜各打十大板。” 萧锦杭可是鲜少有这么仁慈的时候,众人虽然还是要被打,但是到底是比原来强了。 连忙磕头谢恩。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哼,这次我完全是看在王妃的份上,本王把话撂在这里,这是第一次,我可以从轻发落,如果有下一次,直接拔了舌头,全家送到北边做苦役,不管是你们还是外面的谁,但凡是让我知道了有人编排本王的王妃,那就是和我萧锦杭过不去。我不痛快了,那让我不痛快的,我让他比死还难。” 温婉儿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些人,就算说的难听,也是罪不至死的,不过,小惩大诫,他们有了记性,不管是对谁,都是好的。 回房伺候他换了衣服,不过他却并不老实,直接就给她扔到了床上,感觉到他的亢奋,温婉儿推拒不得,一番云雨之后,他们还要去七公主府,她累的几乎起不来。 “整天看你活动,怎么体力还这么不好?”他皱眉。 纳尼?这个家伙还嫌弃她体力不好,也不看看,他都用的是常规的姿势吗?恨!咬手绢恨! 察觉到她有些冒火的眼神,他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 “起来,走人,还得出门呢,别磨蹭哈。” 至于她原来穿的那套鹅黄的衣裳,已经完全被他撕碎了,喊冬梅进屋。虽然经过了一番梳洗,不过她还是略显憔悴,谁临出门被人好一通折腾,都不能精神抖擞吧? 这七公主府也并不远,等他们夫妻二人到达的时候,人家已经都到了。她下马车的时候晃了一下,被他扶住,这时的他已经“吃饱喝足”,倒是没了那股子的戾气,反而在她耳边低声说:“啧啧,真弱。” 她头一次明目张胆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却换来他的哈哈大笑。 “八妹啊,我看着这嫂子啊,可是找对了,你看皇兄,这明显是开怀许多啊!”萧锦熙打趣。 “是啊,毕竟咱们家,也不能所有人都失意吧?” “呦?八妹,这话让你给说的,所有人都失意?你可算了喂,我可是滋润的很。” “你们这是干嘛呢?七妹,你又怎么惹八妹了?”萧锦杭嗓门还挺大,看着自己妹妹那副做派,哈哈大笑的问。 正文 第162章 别有用心(三) “呦!这不惹不起吗?我可得赶紧道歉。” “入座吧。”萧锦香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几个亲人。 “小家伙呢?”萧锦杭到处找萧钧。 “小家伙刚才和南笙一块玩儿,累睡了。”南笙就是萧锦熙养的男宠。 “我去叫他。”萧锦杭也是个喜爱孩子的。 “皇兄你别闹他,让他睡会儿吧。”萧锦香阻止。 见他这么说,萧锦杭耸耸肩坐下。让他一通吓,又一通折腾,温婉儿确实有些饿了,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在公主府,不是自个儿家,所以呢,吃的很文雅,倒是萧锦杭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惹来两个妹妹的调笑。 他也不恼,只虎声虎气的说:“你那么瘦,风一刮就吹跑了,你多给我吃点。” 温婉儿知道他是好意,只不过他的表达方式与别人不同罢了。 在他的家人面前,她就是一尊又听话又好看又没脾气的瓷娃娃。 “对了,皇兄,刚才你在府里喊打喊杀的,闹什么呢?” “你知道?”他斜睨。 “呦?您闹这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别说我,你等明儿早,我估计啊,全京城都知道,冷酷无情的齐王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挑起事端的可不是我。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揉了揉她的发:“除了我,别人谁也别想欺负她。” 噗!在场的几个女的心里都喷了。萧锦熙和萧锦香都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默默继续吃的嫂子,看来,她已经习惯了啊。 不过,萧锦熙看着自己的皇兄,是什么时候,是多久了,他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从那个女人离开了他,他就变了,变了一个人,花天酒地,暴躁狠戾。多久没有看到皇兄这么快活的笑容了?多久没见他露出本性了? 这个嫂子,先前她满是担心,因为她的名声,不学无术又嚣张跋扈,所以,她甚至没有往回赶。 却没想到,真是,不能听信流言蜚语啊!真正的温婉儿,虽然谈不上如何好,但却是适合皇兄的,看着他越来越多的表情,加上八妹和自己说的清泉寺救人事件,萧锦熙就知道,这次,皇兄找对了人。 对于温婉儿来说,虽然萧锦杭严惩了几个说她是非的下,她觉得有一种被关心的感觉,可仍是有些忧愁的,她不怕别的,就怕抄家。这温家是她的娘家,如果温家出了事儿,她不晓得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王府的生活会如何,她是一个自私又胆小的人,能够保障自己的情况下,她愿意帮助别人,可是,如果不能,她首先关心的,还是自己。 也许温家不好,但是,就她而言,温家还是给她提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也没人敢欺负她,所以,她是不希望温家出事儿的。 “你在想什么?”他看着她坐那里呆呆的绞着湿漉漉的头发。 “担心温家,相公,如果有一天,温家做了错事,或者是温家惹你了不高兴,会不会看我的份上原谅温家?”她忧愁的看他。 他定睛看她,许久,问她:“那你觉得,温家会做什么错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温家那么有钱,难免会招人忌恨。我这不是说万一吗?” 他呵呵的冷笑几声。看着温婉儿:“婉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知道,你已经嫁进了齐王府,是王妃,齐王府的女主,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是齐王妃。温家,那里,已经不是的家了,就算是温家怎么样了,也是与你无关的。你的身份,即使你娘家的人都死光了,你也是齐王府的王妃,没人敢小看你。你是有诰命的。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我的婉儿。” 他的话让她更是心惊,她从他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不好的意思,莫非当初就不是因为温子衿的关系才造成了抄家,而是另有原因? “可是,我会怕,而且,即使我嫁了出来,温家那些人,都是我所熟悉的啊!” “我才是你最熟悉,也是最亲近的。”他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拭湿湿的发。 她抬头看他的脸,发现他眼神坚定,心里一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靠他的身上。 萧锦杭,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刻,她是真心的觉得,他,也挺好的吧。 也许,是老天爷一直都优待她,厚待她的。被雷劈了,却能够侥幸穿越;温家虽然不好,却能锦衣玉食;身边的没有真心的人,但是温穆久,王凌志,细雨与小花却能危急关头挡她的前面;甚至,她能很偶然就发现一些秘辛,得知一些人的真面目;就算是在这肉文里嫁人,也能嫁给萧锦杭这样的男人。他,并不像她想过的那样。虽然也有一些小缺点,但是,谁没有缺点呢!她自己也有许多啊,这一刻,她觉得,其实,她是一个幸运的女子。 可能谈不上爱情,但是不可否认的,萧锦杭已经她心里划下了一抹痕迹。 两人就这么抱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一刻。 ...... 虽然温婉儿当时说的话并不像是求情,可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她是求情的,而且,算是求情求的很合王爷的胃口,齐王府的下人都见识了王妃对于王爷的影响力,也听到了王爷的话,自然是再也没人敢瞎说了,就算是说,别说其他人,就是受过王妃恩惠的人就不答应,特别是周婆子和于婆子,王妃相当于救了她们的命,还有啊喜,她被打了十大板,并不十分严重,当着所有丫鬟的面,她跪在了温婉儿暖的面前,发誓一辈子会实心实意的伺候王妃,感谢王妃的大恩大德。 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温婉儿和萧锦杭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感慨万分萧锦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直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听到他的话,温婉儿愣住,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萧锦杭,对她真的很好。 见她微愣的样子,他觉得很可爱,又捏了捏她的脸。 正文 第163章 酒后吐真言 “你都给我的脸捏下垂了。”她抱怨。 他乐呵呵的。 “婉儿,我想过了,你要是实不放心温家,你就回去看看他们吧。我让陪人着过去,尽可放心。” 咦?咦咦?昨晚他还不是这样的啊?变得好快,狐疑的看他。直到给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的微微将头别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她问。 “没有,我看你担心,让你回家看看,你还瞎想,那既然这样,你就别回了,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作势离开,温婉儿知道这要是不拉住他,保准他会闹脾气的。 “别介啊,你看,我不就是问问嘛!你别生气啦。” 自己这么多疑干嘛,也许他就是想讨好一下自己呢,温婉儿用脸蛋儿磨蹭着他,果然,他很受用。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娃儿。” 这,这,她哪里奇怪了啊,他要不要这样啊!她奇怪,他才是奇怪咧! “我今晚有事,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恩,我晓得了。” 其实一个人吃饭,更加的自在随性啊!温婉儿吃完饭窝榻上绣着花,她要绣个香囊。 “王妃,夜深了。王爷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您先休息?”冬梅问。 打了个哈切,温婉儿点头,冬梅连忙伺候她梳洗。 梳洗完毕,温婉儿爬进被窝,呼! “砰。”门被人踹开。 一个醉鬼被扶了进来,“婉,婉儿,我的小婉儿......” 萧锦杭的随从李山搀着萧锦杭。 听着外室的声音,温婉儿坐了起来,接着传来冬梅的声音,还有李山告辞的声音。 萧锦杭没用其他人扶,跌跌撞撞的进屋:“婉儿,婉儿,你过来伺候我,我要你伺候我。”他一副无赖样儿,交代丫鬟们下去,温婉儿认命的给他脱衣。 不过很显然,醉鬼并不老实。 “婉儿,婉儿......” “怎么了,哎呦,你老实点,别动,我给你脱衣服......”他是一点都不配合。 “你和婉儿长的有点像。”他扳过她的小脸,仔细的看。 这个醉鬼。“我就是婉儿。” “嘿嘿,你长的像婉儿,我告诉你哈。”他打了一个酒嗝。“我骗了婉儿,嘘!你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婉儿,我骗了婉儿。” 骗她?温婉儿看他:“那你骗了婉儿什么?”她也神神秘秘的靠近萧锦杭。 “我骗了婉儿,表妹,表妹没有离开京城,她,她在清泉寺,在清泉寺静养呢。”他呢喃完,躺床上静静睡去...... 什么?赵雪娇没有离开?她看向他,眼神复杂。没有离开,那为什么要说离开了?还在清泉寺休养,那里不是不安全吗?还是说,她根本不怕有什么刺客? 她停住了动作。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有很多东西乱七八糟的闪过,那狠狠的一剑,满身是血的几个人,冬梅,细雨,还有那个夙玉,甚至,还有自己...... “萧锦杭,你说,赵雪娇是不是凶手?她是不是清泉寺刺杀我的主谋?”她靠近他,低下头轻轻的问。但是他却依旧是睡的无知无识。甚至还微微打起了呼噜。 许久得不到答案,温婉儿又呆滞起来,本来,她是怀疑赵雪娇的,但是当所有若有似无的线索都指向赵雪娇时,她反而不确定起来,她总觉得,不会是她。 可是,既然不是她,又为什么要做的像是她做的呢,为什么呢?而且,赵雪娇怎么会愿意?细细的想着,什么东西仿佛从她脑中一闪而过,不过太快了,快的她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她拉过被子,将他盖住,仍旧在想。 醉鬼一个翻身,呢喃:“婉儿,婉儿......” 她看了他一眼,决定不想了,还是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过去熄了蜡烛,正准备睡,她突然一个激灵。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艰难的问:“凶手不是什么大顺的人,更不是赵雪娇,对不对?凶手是一个显贵的,比赵雪娇显贵的,对不对?赵雪娇没有办法,大顺是挡最外层的挡箭牌,之后那个挡箭牌就是赵雪娇,对不对?” 他依旧是安静的睡着,给不了她任何答案。 叹息了一声。温婉儿翻身也给自己的被子盖好,睡吧。他已经睡死了,想要答案,已经是不可能了。 要杀她的,究竟是谁?那一次她躲过了,会不会有第二次呢? 就这种纠结的心情下,温婉儿终于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睡过去之后,那个她以为已经睡死的人,睁开了眼睛,而他的眼中,其实并无半点醉意的。 温婉儿,他的婉儿,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没有心机的小女娃儿,是的,她猜对了,一切都猜对了,可是,那又怎样呢?总之,不会有下一次了,这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第二天温婉儿主动地提出了赵雪娇的事儿,萧锦杭承认了赵雪娇没有离开,而是清泉寺,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温萧锦杭赵雪娇不回江南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点头。又问起她这些天在哪里住。 萧锦杭说,她会住八公主府。然后静静待嫁,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是,是啊,赵雪娇被指婚给那个表里不一的楚文了。 对于楚文,温婉儿表示自己是没有好感的,她不喜欢这种男人,一肚子的心眼,还装的天真无邪,而且,老男人装无辜装可怜是可耻滴。 而且,原著里温子衿的那些男人,现在还是对她死缠烂打的,也只有这个楚文了,明明都知道温子衿有婚约了啊,还这样。真是典型的肉文男主角啊。 她的表情变幻莫测,萧锦杭打量着他的小妻子,不禁深深感慨,她的表情,还真多啊!怎么就能那么有意思呢? 正文 第164章 萧锦熙的过去 此时七公主府内。 “七表姐,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羡慕她。”赵雪娇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羡慕你呢?雪娇,表姐希望你能走出来,你能幸福,你在清泉寺住了那么久。难道你还没有想开吗?” “七表姐,你信吗?我没有害过她。” “我信,我知道,害她那个人不会是你。”是谁,其实她心中有数。 “七表姐,我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恩,我信你。我认识的赵雪娇,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我从来都不想害温婉儿,我也不怨她,不恨她。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是无辜的。我恨的,是那个曾经伤了表哥的心,如今,还要破坏他幸福的人。”她攥紧了拳头。 “我也恨她伤害了皇兄的心,但是,她又何尝好过,人生,总是有许多的无奈的。” “是啊,人都有无奈的,每个人都有。”两人不再讲话,看向窗外,起风了,外面的树枝被刮的摇摆不停。 许久之后,赵雪娇静静的开口:“曾经我想过,表哥不喜欢她,那么,我一定要抢回他,我会让他幸福。可是,来到京城之后我才发现,这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样,表哥喜欢她,既然表哥喜欢她,既然她能让表哥幸福,那么,我只会默默的站在他们的身后,做一个最尽责的好表妹。” 其实,萧锦熙与南笙,也是有故事的。 想当年,萧锦熙才十三岁,就被先皇,她的父亲,许配给了她不爱的人,那个时候,她已经有深爱的人了,但是,那个人却身份不高,而且,见不得人,在这大魏朝皇室,所谓见不得人,定然是暗卫之一。 连萧锦杭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好上的,萧锦熙接到圣旨后,痛哭流涕,却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她约那个男人私奔。不过,这件事被当时的身为太子的萧锦白发现了,于是,在约定好的日子,萧锦熙没有等到该等的人。 不仅如此,为了心上人的安全,她被自己的哥哥逼迫,答应嫁过去做内应,因为,那个人是三皇子党。 后来,萧锦熙杀了自己的丈夫,却再也不能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了,那个他,已经成了暗卫的首领,并且,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了。 那个人就是沈迷。暗卫首领,沈迷。 后来,萧锦熙就变了,养男宠,重玩乐,从此死心。 就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萧锦杭与大顺交战归来,带来了大顺的四皇子,也是大顺皇帝最小的儿子——南笙。他是作为质子被带回来的。 萧锦熙一眼就看中了南笙,其实每一个人都知道,只要他们大魏一直强盛,那么,南笙就没有回漠北的希望了。所以萧锦熙直接就把南笙抓回了七公主府,后来,再后来,两个人经历了许多的事儿,虽然南笙的身份与萧锦熙的身份使他们不能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但是,两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在一起了。 萧锦熙想每个人都不可能尽是如意吧。 …… 温婉儿怀孕也有五个月了,肚子也是遮掩不住的,于是怀孕的消息自然也就不胫而走。 要说因为温婉儿的怀孕而高兴的,就要当属温家了,温别鶴没有想到,温婉儿这么争气,也再次感慨,自己当初被表象糊弄住了眼睛,没有好好培养她。 这三儿子,如果不是他对温婉儿的不喜及嫌弃,今日也不会是这样子的。叹了口气,对于温远清,温别鶴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的。 没有嫡子,痴恋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又对女儿疏于管教,昨日因,今日果,这出事儿的,从来都是三房。这真是眼看着,他的两个不成器的女儿,就要拖累了温家的全家啊。 温子衿还好说,最起码,还能功过相抵,能给温家带来最大的利益,可是那温然儿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甚至勾引他最疼爱的温穆仁,唾了一口,温别鶴的眼睛暗了暗,等事情稍稍平复,就让温然儿重疾而亡吧。 即使是要出嫁了,温子衿依旧是被关着,只不过她的待遇比温然儿强了许多,温然儿被关在祠堂,每日也只有人送一顿食物,而温子衿则是在自己的房间。 此时的她,正在悲春伤秋,她知道,她和宫淮的婚事会如期的举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又莫名的空虚起来,也难过起来,想到楚文,她说不出的担心。 那个,那个傻瓜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怨恨她?想到他可能会怨恨她,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突然,她感觉到屋内陌生人的气息。 “谁?” 她连忙来到外室,看到的竟然是她的父亲,温三爷。 “你来干什么?”她板起小脸。 “子,子衿……”他一身的酒气。显然,又是喝多了,想到上次两人的纠缠,温子衿冷下了脸。 “我不想见你,这温家,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你给我滚。” “子衿,子衿,我错了,对不起,上次,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子衿,别这么对爹爹,求你,子衿……”他竟从身后抱住了温子衿。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她虽然如是说,但是声音还是很小的。 “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错了一次,难道就要抹杀我对你的那些好吗?”他激动的说。 “好?你对我好?”她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就因为你对我的好,我被迫离家,就因为你对我的好,你的爱妾,派人对我狠下杀手,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楚文及时赶到,我就要被人侮辱了,她还想杀我,还想杀我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她的话让他愣住,随即眼神暗了下来:“杨氏要杀你?” “没错,她要杀我,如果不是你疼爱我,杨氏何至于要杀我,王氏何至于从小虐待我?”她流泪。 正文 第165章 温家秘辛 “对不起。对不起……子衿,我不会饶了她,我一定不会饶了她的。”看她流泪的样子,他心疼极了,竟然开始啄吻她。 反应过来的温子衿连忙推拒,结果却越来越弱…… 当温子衿一觉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然只剩她一人。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温子衿咬唇,披上外衣,上门口查看,却发现守卫还在,就是不晓得,昨晚问温三爷是如何进来的了。对于两人超出亲情的关系,她无奈极了。不过内心深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排斥的。 自己昨天说了什么,对,杨氏,自己说了杨氏的事儿,父亲会不会去责骂她?家和万事兴啊,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呢! 不过,她又为自己的父亲觉得悲哀,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遇见一个好女人呢? 王氏愚蠢,杨氏歹毒,而自己,自己是注定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啊! 温子衿被关在房里,又被严加看管,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就在温三爷知道杨氏真面目那个日子的第二天。 温三爷的平妻杨氏,因为“意外”失足落入府里的池塘,溺水而死。 据说是她一个人出来散心,就在水池边溜达,谁想到路面湿滑。这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得知杨氏“意外”死亡的消息,王氏惊得摔了茶杯,本来,她以为这事儿完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她知道,杨氏说的,一定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知道,能在温家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意外死亡,那个人一定是,温三爷。 她的额头不断的渗出虚汗,不敢想象,如果,如果温三爷知道她也知道了那个消息,那么,她会是怎样的下场。 如今,她是真的怕了。 杨氏意外去世的第二日,温三爷就将杨氏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发卖了出去。王氏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杨氏的心腹,怕是,她们也是凶多吉少了。 其实王氏没有猜错,温三爷并没有将她们发卖,而是将两人杀掉了。他不能允许,有人能够威胁到温子衿。 “三爷,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来到温三爷的书房。 “恩。把咱们的人都给处理干净,不能让老太爷瞧出端倪。” “是。” 其实在许多年以前,温三爷就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实力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嫡子,最后温家,一定不会交给他,他不屑那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行为,还有,这温家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他聪明能干的温子衿,其他的人,哼,不配得到温子衿积攒下来的财富。 即使是温穆仁能够攀上瑞王那棵大树,也要看,人家是不是肯全心帮他,毕竟,瑞王的党羽众多,也不缺他一个人。 …… 自从玉函嫁给了温穆仁,两人倒是琴瑟和鸣,毕竟,玉函与温然儿比起来,容貌上也是不遑多让的,她又比温然儿多了份高贵和谦和。这让温穆仁很是受用,也对她特别的好。 见她柔情似水的对他,又能在学识上与他提出不同的见解,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温穆仁心情愉悦。 如果说,一定有什么让他不高兴,那么大概就是老夫人对她的成见了吧!不过温穆仁将这一切都怨在了老夫人安排过来的通房紫玉的身上,紫玉的母亲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而紫玉本身又是老夫人房里的,见自己与娘子如此和睦,一定是嫉妒了,在老夫人那里搬弄了是非,不然,老夫人怎么会隔三差五的就要训斥一番玉函。 温穆仁是个没有主见的,容易被人影响。即使是心里对老夫人和紫玉有些意见,但是见到紫玉默默流泪,他也是会心疼。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玉函的心里越是恨。即使是把温穆仁当成一个工具,她也是希望,那个工具是听话的。对于老夫人的刁难,玉函握拳,哼,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忿恨。 “少夫人,咱们怎么办?”玉函的四个大丫鬟都是当初的陪嫁,也是她的心腹。 今天玉函过去请安的时候,老夫人又没事找事,几个丫鬟都对这个老夫人极其厌恶。 “怎么办?呵!”玉函笑,在丫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懂了吗?” “奴婢明白。” 紫玉,你不是愿意争风吃醋吗?不是愿意告状吗?不是愿意盯着我吗?那么,我就让你彻底消失,死老太婆,你让我不痛快,我就先断了你的一双眼。 当天晚上,温穆仁就看到他贤惠的娘子在暗自饮泣。他知道,一定又是老夫人,叹了口气。 玉函一个劲的让他去紫玉那里,温穆仁知道,定是紫玉在老夫人身边上了眼药,所以玉函才会让他过去。 温穆仁是文人,其实对那些红袖添香之事向来都是热衷的,虽然玉函伤心,但是见她一个劲的让他过去,温穆仁略微的埋怨了几句之后,就去了紫玉那里,他不知道,哭泣的面容下,是玉函冷笑的心。 而温穆仁更没有想到,让他面对的,是如此难堪的画面,紫玉,那个貌似贤良的女子,竟然也是个有外心的,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紫玉与一名陌生男子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而他的到来,竟然没有惊扰二人。倒是跟在他身后,紫玉的丫鬟一声尖叫。 之后的事情,混乱的无以复加,这事儿直接就被张扬了开了,那名与紫玉有关系的男子,是温家的二等家丁。虽然紫玉与那名家丁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但是,事实胜于雄辩。 就不说他们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熟睡,就是紫玉身上的那些痕迹,也是不可遮掩的,只要是经过人事的,谁看不出来,而且,还有那满屋的气味儿。事实哪容他们狡辩。 大户人家,哪里容得下这种败德之事。事情已经闹了出来,老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子,紫玉竟是如此的不争气。 这紫玉早期是一直跟在温老夫人身边的,也难保会知道些什么。老夫人见事情如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将紫玉和那名家丁,堵了嘴,乱棒打死。也置了紫玉娘一个教养不当之罪,一起收拾了。 正文 第166章 温子衿成婚 这么多年了,老夫人虽是为人歹毒,但是也是有些不舍的,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也是断不能留着这紫玉娘了,否则,她女儿被害死了,难保她不会心生怨恨,而报复自己。 温穆仁见老夫人妥当的处理了这一切,心里微凉,虽然,他那一刻恨透了紫玉的背叛,但是,眼见着三人被打的血肉横飞,最后直直断气,温穆仁还是被吓的脸色刷白。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刚才还恨得咬牙,现在见她被打死了,心里反而有些埋怨起老夫人来,觉得她过于心狠手辣。玉函一脸的关心,扶着温穆仁回房。下人们也被下令,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否则也是一样的下场,众人胆战心惊的离开。也收起了那看眼儿的心思。 几人回房后,玉函连忙给温穆仁倒了一杯热茶。 “太可怕了,她真的太可怕了。”温穆仁呢喃。 而一旁的玉函则是紧紧的搂着他。安慰着他。内心却是冷笑温穆仁府的愚蠢。 其实紫玉被打死,也是让老夫人很难受的。且不说感情如何,就是紫玉在温穆仁那里,她也是能够多左右一些温穆仁的,倒是没有想到,她那个没出息的,竟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虽然紫玉因为偷人被打死了,但是玉函倒是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这也让温穆仁更加喜欢她,甚至是有些依赖她。要说大夫人李氏,玉函的正牌婆婆,对这个大家闺秀般的儿媳还是很满意的。 身份高,长得美,知书达理,人也听话。 这温子衿要和宫淮成亲,她也是跟着忙里忙外的,这二夫人因为温家这接二连三的喜事,已经累得不得了了,如今能有玉函帮忙,也是让她觉得轻松许多,看这个儿媳妇更是顺眼了。 温子衿马上就要成婚了,温家最难受的,当属温三爷,对于他来说,温子衿不只是他最疼爱的女儿那么简单,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好,他究竟是因为温子衿像她的母亲莲心而爱上了她,还是这么多年被她的聪明所折服。 这些日子,他每日的醺酒。他不想,真的不想将温子衿嫁给宫淮,却又知道,自己是不能阻拦他们的。 将最后一滴酒喝光,他摇晃着站了起来,这些日子,每日他都会喝的微醺,然后去见温子衿,然后成其好事,勾起一抹笑容,温三爷想,温子衿,也不是对自己无动于衷的吧?他发誓,等他的能力够了,他一定会抢回温子衿,一定会。 而此时京城有名的妓坊的暗室内,楚文一身劲装。 “主子。” “温家那边怎么样?” “禀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件大事。” 楚文挑眉,示意他说。 “属下发现,温家三爷温远清与他的二女儿温子衿关系暧昧,有不妥当的关系。”这名属下说的还算是厚道,他是知道的,主子和温二小姐也是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楚文呆住了,不过到底也是经过事儿的。 “竟是如此么?呵呵,温子衿,原来,你还真的就是这么贱。”楚文觉得一阵反胃。 温家闺房。 一番云雨过后,温三爷与温子衿抱在一起。 “我想见一见楚文。” “什么?”温三爷激动。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在成婚前,和他做个彻底的了断,真的,我不骗你。”温子衿保证。 盯着温子衿看了许久,终于,温三爷点了点头,不管她真正地心意是如何,总之,有自己看着,这就只能是了断。 接到温三爷消息的楚文觉得鄙夷极了,不过却仍是答应会去看温子衿。 当两人再见的时候,温子衿感觉恍如隔世:“楚,楚文。” “子衿。”虽然两个人是在单独的说话,不过楚文感觉得到,门外有人在听墙根,他心里一阵冷笑。 鼓足勇气:“楚文,我找你来,是和你做最后的告别的,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要嫁给宫淮了,你,好好保重。”她没有时间多说的。 他状似难过的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将头抬起:“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既然你选择了他,你选择了他。”他嘴唇颤抖的继续说:“那么,我们,此生永不相见。”他说完,一转身,大步的离开,一副伤心欲绝又落寞的样子。 而温三爷在门口听到他如此说,倒是勾起了嘴角。 屋内传出温子衿撕心裂肺的哭声。 转眼就到了温子衿与宫淮成亲的日子,温婉儿也收到了请帖,不过,萧锦杭并不同意她出席。她现在的肚子已经大了,实在不宜再去参加那些场合了,萧锦杭对她那是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让她去那人多的地方,他是生怕她有点什么事儿。 “可是,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二姐姐啊,我不去不好吧?”她其实对这个很好奇啊。 “不行,人那么多,乌烟瘴气的,对你的身子不好,你乖乖的听话,我在家陪你,咱们那儿也不去,连大夫都说了,没事要安心休养,你要是有个什么事儿,我怎么办?乖,你乖一点。” 虽然温婉儿想了很多说辞,不过萧锦杭就是三个字,不准去。 看他端着那黑乎乎的补药出现,温婉儿厌恶的皱了皱眉,鼻子吸了几下,仿佛是闻到了那难闻的气味儿,嘟嘴将脑袋转开:“我又没病,我才不要喝这个。” “你不是有了身子吗?这是补药,你年纪小,得好好养着。”他好言好语的安慰着,温婉儿扁了扁嘴。 “我不需要补,补多了对身子也不好吧?” “怎么会不好,大夫都说了,需要补补。”他摸着她的脸蛋儿,眼里也是有着一丝的担忧的。 不过温婉儿并没有发现,她对着苦苦的补药真的是不感冒,而且,她怎么着也是现代穿过来滴好不好?是药三分毒,补药也一样,她其实身体状态还好啊,做什么需要这样补呢? 正文 第167章 救温然儿(一)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真的不需要这样啊。你怎么这么烦啊!”每个人怀孕的状态不同,她则是除了焦虑,脾气也越来越大。 见她烦躁的推拒他,他也来了火气,“啪。”把药放在桌子上。他本来就脾气暴躁,生性易怒,而且这些年作威作福的,从未有人敢这么无视自己,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本就对这个孩子极端的关心,见她不肯乖乖听话,他也来了火气。最最主要的是,她的话,她说,烦他。 “我惯着你了是不是?烦我?你烦我什么?恩?”他一脸的寒霜。 “我都说了,我不要喝药,我的孩子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喝药?你别整天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不好?”不过说完,温婉儿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知道他不高兴了。人都是有本能的,虽然身体不舒服脾气不好,但是她还是知道的,要乖乖的听他的话。 没有最大限度的接近过死亡,是不会对美好生活有那么深的渴求的。 她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有点脾气大了。虽然,那是他的宝宝,但是,这臭男人哪会儿想那么多。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呢?真是老虎长时间不发威,她这小白兔还雄起了。 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我也知道你关心我啊,可是孩子一点都不乖的,自从有了他,我的脾气就开始变大,我这样很讨厌对不对?” 她那副娇滴滴又可怜兮兮的样子瞬间就平复了他的怒气,是啊。这不是因为有了身子吗?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自己还是多体谅些吧。做什么和她这么凶? 将她揽进怀里:“婉儿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知道你担心,你怕,我又何尝不担心呢?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啊!我不放心你,也不放心孩子,才会一个劲让你喝药的,虽然苦了点,但是你看,我不是也给你准备蜜饯了吗?” 将手环在他的腰上,她呢喃:“相公,我不是故意脾气不好的,我就是觉得好烦,也好怕。我怕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好宝宝。”她说的是真话,对他,她就要适时的示弱。 果然,他马上变了个调调,不是刚开始那个横眉冷对了。 “不怕不怕。你发脾气又有什么关系,心情不好就骂我打我,没关系的。不要胡乱担心,凡事有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对咱们的孩子好的。” “那你刚才都和我生气了,还大声的凶我。”她食指在他胸口画圈。语气娇气的很。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那我们不吃药了好不好?” “恩......恩?不行。”他悬崖勒马。 最终,小夫妻俩和好,不过温婉儿还是被逼着,喝了难喝的药。其实真不是她矫情啊!在现代的时候,她是一个小时候打针吃药都不怕的乖孩子,可是,这个实在是太难喝了,而且,浓浓的一大碗,和墨汁一模一样,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温子衿的婚礼她没有去,不过呢,外人也是知道的,这王妃和她二姐一向都是不和的,可是温婉儿在心里默默流泪啊,她没有和温子衿不和啊,她没有不想去啊,其实,她是很想去见识一下古代的婚礼的,虽然她自己成过婚,可是,当时又忙又紧张,哪儿还记得住具体流程,之后温穆仁成婚,她去的时候,婚礼已经开始了。这温子衿成婚,她又没有机会看,呜呜~~~ “王妃,您母亲温夫人过来了......”夙玉掀帘子进门禀告。 “母亲?”王氏来了? 几日不见,王氏憔悴的厉害,饶是温婉儿,也是吃了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儿? 将几人支了出去。夙玉默默的站在门口。温婉儿知道,这也是为了保护她,不再说什么。 如今萧锦杭是防着所有人,倒不是说担心别人故意怎么着她,就怕是一个不小心,伤着了她和孩子。 “母亲快坐。”温婉儿招呼着。 王氏面上的表情变了变,终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唰”的一声,跪了下来。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您快起来啊......”温婉儿惊讶的连忙要扶她起来。 王氏知道温婉儿有着身孕,也是知道这齐王府有多么珍贵这个孩子的,终于不再坚持,站起了身。 “婉儿。”她未语泪先流。 “婉儿,娘知道,你现在对娘有成见,也和我不亲了。但是,娘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如果娘不来找你,你大姐姐,你大姐姐就要被人害死了。” “什么!”温婉儿惊讶的愣住。 王氏泪流满面:“然儿,然儿她虽然与你不亲,但是,你们到底都是亲姐妹啊,她从来也没有害过你啊!你帮帮她吧,如果你也不肯帮她,那她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温家没人会救她,没有了......” “到底什么事儿?出了什么事儿了?” 王氏抽泣,不过到底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了。原来,温然儿已经被关在温家祠堂有一段日子了,任何人都不准见她。王氏偷偷买通了人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骨瘦如柴,而且全身脏兮兮的,哪儿还是曾经那个温大小姐。 大夫人恼恨她败坏家里的名誉,累及自己的女儿,又记恨她曾经与温穆仁有染,见温家掌事人没人愿意理她又厌恶她,也就不客气起来。 饭菜什么都是馊的,至于换洗衣服什么的,那更是没有的。甚至连水,她都得仔细着喝,有了这顿,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下顿了,她也以为,自己只会被关几天,可是却不想,这日子,仿佛没有了边际。 她被鞭打的时候身上伤痕累累,结果也只是给了她一点药就任她自生自灭了。 原本白嫩的身子上已经落下了疤痕。 王氏怨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找到机会来看望温然儿,她可怜的女儿,甚至让自己去找温穆仁,找他救她。王氏冷笑,温穆仁,温穆仁那个自私毒辣的人说了什么?他说不敢违抗老爷的意思,他还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文 第168章 救温然儿(二) 当然,最后关于温穆仁那一段,王氏是没有说的,她泪流满面:“婉儿,你帮帮你姐姐吧?如今你贵为齐王妃,只要你肯,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温婉儿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儿,也许,王氏对她不好,可是对温然儿,她是有着真心的。 “婉儿,娘说句不敬的话,咱们家的老太爷,他本就不是个和善的人啊,如果,如果你也不肯救你姐姐,怕是,你姐姐就要被害死了啊......” 说完,她又要跪下,王氏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是绝不会来找温婉儿帮忙的。 “母亲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会帮忙。” 王氏见温婉儿答应了,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婉儿,谢谢你,谢谢你肯帮忙,不过,一定要快,一定要快啊。我怕,怕然儿等不了那么久了......” “恩,我知道的。” 王氏走了之后,温婉儿缓缓的靠在了椅子上,能让王氏如此,就说明温然儿的状况一定是很糟糕。萧锦杭知道王氏过来看望温婉儿之后有些担心,连忙过来看她。就见这妞儿一副沉思的状态。 “你怎么了?”将脑袋靠在婉儿的肩上。 “我在想怎么帮帮我大姐姐。” “婉儿,你觉不觉得,觉不觉得,你有点矫情?”他艰难的问。 纳尼?矫情?她怎么了? 看她瞪大了眼睛看自己,萧锦杭将脑袋抬起:“你明明知道,温家的人对你没有真心,你也不喜欢他们,可是,你还是会救人,还有咱们府里的人,你也是会救人。婉儿,你还说你不矫情?” 听他这么说,温婉儿颔首,好像是有一点耶! “其实我也挺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让我看着好好的人,就那么被害死,我还是很于心不忍的,她就算再不喜欢我,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害过我。而且,她是我的姐姐啊,她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如果她害死了人,或者是一肚子坏水,陷害别人,伤害别人,我也不会帮她。可她都不是,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爱错了人,性子不好,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要说性子好,我们温家这几个女孩儿,又有几个是没有缺点的呢?” 看她能这么理智的分析,萧锦杭抵着她笑:“我的婉儿当然没有缺点,婉儿是个善良又可爱的小仙子。” 她笑着推了他一下:“你好讨厌......” 看她含羞带俏的模样儿,萧锦杭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痒痒。不过现在她的身子哪是能随便折腾的。 叹了口气,他呢喃:“婉儿,我想你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胸膛:“宝宝还小......” “婉儿啊,这孩子还没生下来,你就给他起小名儿啊?” 呃?宝宝么?对耶!现在都是叫小宝宝娃儿的。 “也不是啦!我比较喜欢这么叫他,我的娃儿才不要和别人一样啦。”她只能这么说了。 “小矫情。不过,我们的孩子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他虽然如是说她,但是自己却傲娇的扬起了头。 温婉儿见状笑的眉毛弯弯。 “好啊,你敢笑话我。”萧锦杭作势要呵她的痒。 “我服了我服了啦!”她咯咯笑着闪躲。 “你说,我该怎么做呢?”笑够之后,她认真的问。要是把人接过来或者其他的,也不是很方便啊。关键是她并不放心温然儿。虽然有心帮忙,但是她也不会给自己添堵。孕妇是要保持好心情的。 “是啊,你怎么办呢?”他扬着头,样子更加傲娇,仿佛是再和温婉儿说,求求我,你求我了,我就帮你。 想了想,温婉儿莞尔一笑:“你不知道我怎么办啊?我自己倒是知道了。” “哦?”他没想到的看着她。 “我是齐王妃耶,我哪儿需要具体说什么做什么,我只要用行动表明我的态度,那就是对大姐姐最好的护身符。”她也学他,傲娇的扬头。 “你个小丫头,还学聪明了。”他俯身亲了她一下。“没错,你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那好,我给温家下帖子,邀请大姐姐三日后过府一叙。” “恩。” 日子过得很快,三天几乎是一晃而过。 看着身形消瘦的温然儿,温婉儿突然就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她一身白色,端庄秀丽,而如今,她竟是这番田地么? 身形单薄,神情倦乏,消瘦的脸凸显出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完全不复曾经的珠圆玉润。 “见过齐王妃。”她欠身福了福。 “大姐姐起来吧。” 两人相视无言。 “大姐姐过得可好?”温婉儿开口。 “好?”温然儿苦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她曾经喜欢的人都已经失去了,仰仗的人,也没有了。如今,她甚至要靠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妹妹来庇佑自己。 “如果不是王妃见我,想必,我还在温家暗无天日的祠堂里聊以度日。曾经,我以为清泉寺不好,怨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如今,我倒是想着,能去清泉寺,能待在那里,也是好的。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吧。拥有的时候,觉得无所谓,亦或者是不高兴的挥霍。等失去了,才觉得难受。” 温婉儿倒是没有想到,温然儿变了,似乎是,不太像她了。 “如果大姐姐想,我可以让你回清泉寺的。也许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都做不到,但是这一点,我倒是能做的到的。”回清泉寺,对温然儿来说,其实真的算是不错的选择,如今,她因为马晓晨的事儿,想嫁人已经很难了,说不好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可是温婉儿想,温然儿自己未必就没有责任,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 “可以吗?”温然儿抬头,样子倒是有些高兴的。 “恩。” “那我要去。”她眼神坚定。 温婉儿真的没有想到,她的大姐姐温然儿,变了一个人,能看的开了。 大概是察觉到温婉儿的疑惑了吧?温然儿苦笑:“你觉得我变了?” “恩,是啊!我认识的大姐姐,其实是一个很喜欢荣华富贵。甚至会为此放弃许多东西的人。” 正文 第169章 冰释前嫌 看向窗外,温然儿眼神放空,“我是曾经极其追求那些,可是最后,我全都没有得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和我开的一个玩笑。我曾经觉得你嚣张跋扈爱打架,倔强任性,很不喜欢你。 可是,你却是咱们家过得最好的一个。就连公认聪明伶俐的温子衿也没有你过得好。其实,你虽然任性不懂事儿,但是,却是聪明的,特别是你出嫁前的一年,你知道吗?那段日子,在我看来,你放弃了很多的机会,如今看,却是明智的,要那些名利有什么用呢?我争,温子衿涵争,我们都以为,得到别人的认可,才是好的,其实不是,不是那么回事。最后,我们都输了。” “大姐姐,他们都说,我嫁得好是因为我的命好。”温婉儿实话实说。 温然儿摇了摇头:“不是。原来,我也以为是。但是被关在祠堂饥寒交迫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想着那些事儿。我突然就明白了,不是的,其实真的不是的。” “大姐姐,是与不是又怎么样呢,我们也不是说现在就要了此一生了。我们还有许多许多的日子要走,谁又能说,我们的人生就定格在了这一时呢!就像是两年前,你相信,我们今天会发生的一切吗?” “是啊。我想不到,你知道吗?婉儿,我曾经很不喜欢你。母亲怀了你,父亲以此为借口纳了妾室。后来,你泼辣跋扈,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我不喜欢你极了。” “大姐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曾经很想靠近你,很喜欢你,你是我的亲姐姐,我一直很想靠近你的,但是,你却不理我。后来,我就怨上了你。”她说的,是曾经书中温婉儿说过的话。她希望,温然儿能知道自己妹妹真正的想法。 温然儿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温婉儿是这么想的,记忆的闸门,就像洪水一般打开。小时候,那个刚刚会走路的小不点颤颤的挪到她的眼前,脆生生的喊着:“大姐姐!” 刚刚会跑的她哭着来找她:“大姐姐,爹爹说我不乖......” “大姐姐,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吧,花园里的花可好看了......” “大姐姐......” “大姐姐......” 之后,之后,许久之后,她年纪大了,却不再对她友善,只会刻薄的说:“哎呦?大姐姐怎么没去老夫人身边装乖巧啊!啧啧。真是奇怪了呢!” ...... 是啊,曾经,她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妹妹,是自己,是自己一次次的推拒,使她变了个样儿。 愣愣的看着温婉儿,许久许久:“婉儿,以前,对不起。”千言万语,却只化为了这一句话。 温婉儿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也是呆呆的。两姐妹就这么呆呆的互相对视着。 又过了许久,温婉儿小小声:“姐妹之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那过去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大姐姐谢谢婉儿为姐姐做的这一切,如今,姐姐落魄了,不仅帮不上婉儿,还需要你处处照料,不过大姐姐永远都记得,记得这个下午,婉儿说的话。” 温婉儿没有想过,她今天做的这一切,会化解了自己与温然儿多年来的心结。也许,没有人是坏人,只不过因为无数的误会,无数的无奈,才使得每个人都走上了与自己最初设想的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其实她以为温然儿是一朝想通,但是并不是的。温然儿在祠堂里被关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她从最初的满是期待,到最后的伤心,失望,绝望。 她知道,老夫人已经放弃了她,母亲王氏又没有能力救她。她以为,最后救她的,会是温穆仁,那个曾经爱慕她的男人,那个夺去了她清白之身的男人,可是,他不肯,他的不肯,几乎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曾经的曾经,明明,明明就是他诱奸她的。 他明明说,他爱她。可是,他没有救她。他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其实并没有勾引温穆仁,并没有!大夫人李氏恨她,觉得是她不知廉耻,勾引温穆仁。 其实,她冷笑。温穆仁才是一个伪君子好不好,他甚至不敢说出真相。明明是他喜欢她,是他强迫了她,她虽是大小姐,可是却并不受宠,到头来,全是她的错。他把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他怨恨她喜欢马晓晨。 至于马晓晨,温然儿苦笑,原来,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原来,这个世间的男子,并不值得期待。马晓晨,温穆仁。那些曾经爱她的人,她爱的人,都是不值得期待的。原来,亲情才是可贵的。最后帮她的也只是有王氏和温婉儿而已。 温然儿走后,温婉儿心情觉得放松许多,她救温然儿,是不想看着一朵鲜花就此凋零,她相信,温家,是能够做出来害死温然儿这种事的。 今天看温然儿的气色就知道了,苍白,瘦弱,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感觉,这还是她已经给了温家三天时间,如果不是,那么现在的温然儿,真的说不好是什么样。 她知道,原本的温婉儿,就是从来都没有怨过自己这个大姐姐,所以,在这件事上,她顺从了自己的心。做她认为应该做的事儿。 “宝宝,娘亲这么做是对的,对不对?”她抚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光芒。 “你做什么是对的?”萧锦熙不请自来,她身后跟着的,则是赵雪娇。 “没什么。就是刚才我大姐姐过来了。” 对于温然儿这个女人,萧锦熙是认识的,毕竟还萧锦香宴请了好几次,与自己通过气。而赵雪娇呢,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是早有耳闻的。 “她找你?” “没有,是我给她下了帖子,很久都没见大姐姐了,有些想念她了。” 萧锦熙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温婉儿:“恩,我发觉你心情变好了。如果早知道她来就有用,我就早给她下帖子,邀请她过来看你了,你可不知道啊,前些日子,你这小脸都是白的,每日惶惶不安的。看的我这个着急,不过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拖着雪娇一起过来看你,陪你说个话。” 正文 第170章 宠爱 “大姐姐来了,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事儿,说开了,也就好了。遭遇了不同的事儿,人也会变吧。” “那是。”萧锦熙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可不是吗?她不是也变了吗?还是变的最多的一个。 人生总是这样,等你走下去之后,等你走了很远之后才发现,原来,这本不是你要走的路,而此时,你也只能继续走下去,然后,改变自己。 也许,温婉儿自己不知道,这大魏朝,有多少人在羡慕她,并非因为她嫁给了身份显赫的齐王爷。而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珍惜。 ...... 温别鶴没有想过,温婉儿会给他们温家下帖子邀请温然儿,联想到王氏过去看过温婉儿的关系,温老太爷瞬间就明白了。 之后的一切,似乎就是顺利成章的,温然儿说,要去清泉寺为妹妹祈福。 温别鶴微笑颔首,看来,三丫头对家里的人还是有感情的,今日她能与温然儿化干戈为玉帛,他日,就能成为他们温家的一张护身符。 既然温婉儿要帮温然儿,那他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命人收拾了东西,既然想去清泉寺,那就去吧。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然是王氏,她竟然也要跟着,说是想陪伴温然儿一段时日。 温别鶴冷哼,不过也是答应了,她不在家更好,这个蠢妇。温别鶴早就不喜王氏的愚蠢,对于这个三儿媳也是横眉冷对,见她要走,就支会了老三过来,温三爷听说了她的打算,很是吃惊,不过也很高兴,他最是不耐烦看这个泼妇。 当年,父亲强迫他娶她,他满心不愿,后来这些年,这些事充分说明了,她就是愚蠢之人。但是她是他的嫡妻,虽然她不是说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但是,他倒是高兴的。他对她,是恨不得远远逐之的。 就这样,王氏跟着温然儿离开了,一起搬进了清泉寺,她是真的没想一辈子待在这寺庙里的,她有着自己的为难,杨氏死了,她究竟是为何而死,王氏心如明镜。这个时候,又见他们对温然儿如此,她是真的怕了,她只希望,来清泉寺这段时间,既能照顾温然儿,又能平复一下自己受到的冲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温三爷,她竟有一丝恐惧,那张英俊的面孔让她浑身冰冷。 温然儿以为王氏不放心自己,见她要跟来,就劝阻,母亲那么喜欢父亲,还是留在父亲身边吧。 王氏并未多说,坚持跟着,温然儿也不再多说,直到两人到了清泉寺,王氏放松下来,才与温然儿说起杨氏,说起她的发现,她的动作,她的死亡。 温然儿被关了很久,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竟是不知道杨氏“失足落水”之事。 听到王氏详述事情经过,也忍不住一身寒凉,原来,这就是她的父亲。 怪不得不喜欢她和三妹妹,如果他的喜欢,就是与女儿有不正当的关系的话,那么,她宁愿没有。 温然儿开解王氏,其实三妹妹也是无辜的,即使没有三妹妹,怕是父亲也是要与那莲心有一腿的。看那温子衿出生的日子就知道了,什么早产,明明是足月。呵,真是可笑至极。 王氏多少年来都不肯面对现实,可是如今,面对自己最爱的丈夫的真面目,龌蹉的真面目,王氏虽不说心灰意冷,也是极其伤感的。她默认了温然儿的话,是啊,即使没有三丫头,温三爷,怕是还是会那么做的吧? 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争抢,王氏苦笑,原来,有些事,是早有定数的。 温婉儿,虽然自己不喜欢温婉儿,但是不管是温然儿,温婉儿,不管是哪个孩子,如果被他疼爱和喜欢就要付出那样的代价,王氏想,她是死都不愿意的。 想到那些,就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得知王氏与温然儿一起搬去了清泉寺,温婉儿还是有些惊讶的。其实王氏也是有母爱的,只不过,那母爱,并不针对她罢了。 “王爷,七公主府的小吴过来了,送过来一篮子梅子,说是七公主交代的,咱们王妃喜酸,这京城龙宝斋的压箱底酸梅,做的极是地道。”风管家拎着篮子求见后如是说。 “快拿过来。”温婉儿嘴馋的不得了。 看着暗红的梅子,温婉儿乐的眉毛弯弯,她喜欢她真喜欢啊。 看她高兴,萧锦杭也笑,不过他的笑容却并未直达眼底。 “你喜欢也不能吃多了,知道吗?我瞧着了,这些日子啊,你喝粥的时候吐的并不厉害,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让他们变着法儿的给你做。” “哦。”她略微嘟嘴。什么都不让多吃。哼。 看着抱着梅子傻笑的小丫头,萧锦杭叹气,自己要对她好,对她特别特别好,这样,她的心,才不会放在别人身上。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觉得这个小丫头很重要了。 “婉儿。”他动情的将她环在怀里。 不晓得他又想干嘛,温婉儿就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玩儿。掐了一下他的脸,结果看他表情狰狞。 “真好玩儿。” 他本来是脉脉温情的,结果被她这么一整,笑了起来。 不过笑了一会儿,他抱着她抱怨:“我哪天非得找个由头给龙宝斋砸了不可。我上次和楚文在哪儿吃饭,有道菜特别酸,我就说你喜欢吃酸的,那个大掌柜就在边儿上,竟然没出声儿。他家有这么酸的梅子都不说,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温婉儿听到他的话,不禁失笑。 我说大哥啊?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别说人家不一定听见了你的话,就算是听见了,你也没问人家啊!还有还有,刚才风总管不是都说了吗?压箱底的,既然是压箱底的,自然是不会轻易就给别人啊?为这就要砸人家的店啊? “你好暴力。你又没提,他怎么知道嘛!” “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就应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吗?”他理直气壮。 正文 第171章 温子衿怀孕 这个时候,温婉儿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有两个字:二货。 “行行,随你的便吧。这个店家好可怜。” “不准同情别人。”他瞪眼。 温婉儿觉得自己的头上如同樱桃小丸子一样,瞬间三条黑线...... “相公~你小的时候,一定和小太子一样。”一样是一个小霸王。 “嗯?”他不解。不过随即想到萧钧平常的作风,笑了出来:“你是说我小时候和他一样调皮?” “才不是呢。”看他满意的点头,温婉儿笑着补充:“是和他一样小霸王。” “好啊你~”他捏她...... “对了。”萧锦杭突然想起个事儿。觉得这个事儿还是该和温婉儿说一下。 “怎么了?”她问,他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一下。 温婉儿更是好奇,“什么事儿吗?” “恩,那个,你二姐也怀孕了。”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温子衿怀孕了,她才成亲多久啊。有一个月么?没有吧? 看她大眼睛呆滞的看他。 他继续说:“也是从宫家内部得到的消息,现他们估计是怕觉得不好意思,还没有公布,你二姐姐,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啊!” “二姐姐这成亲还没有一个月,怀孕四个月,这宫家怎么丢得起那个人,不过宫淮承认了,说是他们曾经成亲前有过关系。”他再次庆幸,自己没有勾搭温子衿,真是,太脏了,据楚文给他的消息,这温子衿与温远清竟然也有一腿,太恶心了。不过这个消息,他是不打算告诉温婉儿的,他的婉儿那么单纯清澈,怎么能让她接触那些龌蹉的东西。 温婉儿听到了这个消息,觉得懵了。原来的中,温子衿是与宫淮,楚文,温远清,萧锦杭,皇上全都有了关系之后有的孩子,最后不知道孩子是和谁有的。 那么现她就怀孕三个月了,是不是说明,没与她有什么关系的,就不会与她有关系了? 不过随即她也想到了温子衿的遭遇,温子衿被发现怀孕之后,宫家觉得丢人,对她很差的,虽然有宫淮的庇佑,可是就连宫淮自己,都不敢肯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宫淮的母亲李氏更是因为温子衿做的这一系列事儿对她万分的不满,宫淮对别人可以横眉立目,但是对自己的母亲却不能。 “那温家知道这个消息吗?” “虽然宫家还没有去温家报喜,不过想温家应该有些人都是知道的。” 她懒懒的靠近他的怀里:“相公,说二姐姐怎么就那么傻啊,她到底天天都想什么。”也许,温婉儿会同情温穆儿,会同情温然儿,但是,对于温子衿,她是真的同情不起来,不是因为她觉得温子衿比较美,她嫉妒,主要是,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太傻了。 本来,她是占尽所有一切的优势的,而且硬生生的把温家扶植成了天下第一首富,可是她真心觉得,温子衿情商太低了,或者说是,她太多情了。她对每一个与她有染的男都有情谊,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么做,是不对的啊!现在怀了孩子,温婉儿摇头,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哪位吗? “你二姐大概是被宠坏了。这么多年温家太把她当回事儿了。而她又自持容貌出色。所以荒唐起来。其实,这女人,哪儿能和男人一样。”如今的萧锦杭眼里,温子衿就是一个外表脱俗,但是行为放荡的荒唐女子。完全忘了自己和温婉儿也是带球跑的主。 温婉儿虽然听着萧锦杭的这番话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没有傻到和萧锦杭纠缠男女平等的问题。 “唉,你说这怀孕又不是像怀才,只要自己藏着点,总是不会被注意到的,她这肚子,可见几天儿就大了啊!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二姐姐的孩子大些,还是我的孩子大些。” 看她拧着眉毛,说出这么一段话,萧锦杭只想笑,怀孕怎么能和怀才比? “你个小丫头,竟瞎想,人家自己会想办法,我这会儿告诉你,也是提前和你支会一声,免得到时候你吓到,我已经派去南方采那新鲜的杨梅了,估摸着,下午不到明日也该到了,冬梅,去和风总管说一声,给七公主和八公主各送过去一份,剩下的给王妃送来。” “是。” 听到马上就有杨梅吃了,温婉儿吧嗒嘴,她发觉自己变的好馋。?竟然穿越到了这里,连吃个杨梅都要八百里加急。 说到这八百里加急,她怎么就想到了杨贵妃吃荔枝呢!呜!不过这南方过来,即使是日夜兼程,也要个五六日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温婉儿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萧锦杭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小媳妇儿怀孕了,还就喜欢吃酸的,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梅子,他妹妹都能帮着找酸梅子了,他更该对她好才是。 看着小媳妇儿支着脑袋看他,萧锦杭拍了拍她的头,“你想啥呢?” “相公,我发现,你怎么看谁都笑啊,太不矜持了。”她觉得他只要不板着脸,基本上只要稍微温和点说话,就嘴角上扬,笑眯眯的。这男人,怎么跟谁都放电啊? 啥,啥啥?他不矜持?他看谁都笑?他可真是冤枉啊! “不矜持?你仔细看,这嘴角是天生的上扬啊。我哪有看谁都笑啊?我可真是冤枉。平常我都是故意板着脸的好不?好,不然哪还有什么威严。” “恩?是吗?”她狐疑的看着他。 “那我看看。”她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好像是有点啊!” “什么有点,明明就是,你呀,就给我来气吧。臭丫头。”他无语问苍天。 她一把扑到他的身上:“不准说我坏话,不准说我是臭丫头,这样宝宝会听见的。对胎教不好。” 他被她的动作惊得一身冷汗:“我的个乖乖的,你说怎你么就没有老实的时候?什么是胎教?” 正文 第172章 王氏之死(一) 其实温婉儿是有分寸的,不过看他这么担心,她笑嘻嘻的没有说。萧锦杭现这个状态,是她喝一口凉水,他都怕凉着了的。她也没必要多加解释。 “胎教,胎教是一种优生优育的方法之一,为了使宝宝出生后有一个良好的基础。胎儿期内,利用一定的方法,通过母体给胎儿以各种良性刺激,从而促使胎儿生理和心理上的健康成长。”她一本正经的解释。 萧锦杭听完也认真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我不说脏话。但是,你也要听话啊,总是这样毛毛躁躁,让我怎么放心?” 抚平他的紧皱的眉毛,“我会小心,我真的会小心,他不光是你的孩子啊,也是我的。我会是一个好娘亲的。” “恩,婉儿乖。” 而此时的清泉寺,温然儿果然就如同她的三妹妹所以为的那样,每日念念佛经,看看日出日落,甚至偶尔还会和寺庙里的尼姑一起做点什么,要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也算是熟悉,而对于庙里的出家人来说,温大小姐,真的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两次来,精神面貌完全不同。偶尔也会听到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不过,看她如此,出家人总是多出几分谅解,如果没有那些是是非非,她,还是会如同如今一样吗? “然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吗?”清泉寺的别院,王氏已经有点厌倦这样清淡而又单一的日子了。 “娘,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真的要在这里,其实,在这里待一辈子,总比在温家待一辈子好许多吧?”温然儿果然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三丫头是不是傻了,给你支到这里干嘛?以她齐王妃的身份,给你找个好的婆家难道还不容易吗?”王氏碎碎念。 “娘,以我现在的风评,你觉得能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好的人家是不会要我的。不好的那些,为了攀龙附凤娶了我。可是,又怎会真心待我?不仅没有真心相待,怕是还有那许多的看不起吧。娘你该知道,我已经不是个姑娘了,我能嫁到什么样的家庭? 早前的时候,老夫人教我用计,可是,如今我这风评,人家怕是就会将我防死吧?娘,什么荣华富贵,青年才俊,没有真心的,然儿即使嫁了,也注定不幸福。倒不如,就在这清泉寺了此残生,最起码,我快活,豁达。” 温然儿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王氏虽然是个蠢笨之人,但是到底也是知道的。有些道理,说开了,谁都明白。 “唉。”那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娘,其实有件事儿,我昨日就想和你说了,但是怕你不舒服。” “什么?”王氏问。 温然儿想了一下,这事儿也就未必能瞒的过去:“是这样的,我听锦师太说,明日宫家几个女眷会来这里祈福,我想,母亲怎么着也是二妹妹名义上的母亲,怕是她们知道我们母女在此,必然会过来。” 王氏一听,就炸了毛,“她们过来?那么多寺庙,如今这清泉寺的人也不是十分多,她们不去护国寺,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里,莫不是来看我们母女俩的笑话?” “娘,你也别想太多,如果你不想见她们,咱们就去后山散步,反正她们又没有提前告诉我们要拜访我们。” “哼,我干嘛要躲开她们,是我们先在这里的。” “娘,看了她们,咱们难免不快,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正好这天气不错。” 王氏还想说什么,不过看温然儿的目光,还是默默点头同意了,自己母女俩住在这里,妇人难免嘴碎,要是再对温然儿说些什么,她也难免伤心,唉,还是算了吧。 宫家来清泉寺祈福,一行十来人,老夫人,也就是宫淮的祖母带着两房媳妇,两房孙媳妇,而温子衿,则是长房长媳。 大概是因为怀孕,也是因为众人的闲言碎语和嫌弃,温子衿看起来苍白许多,也单薄许多。倒是不像温婉儿,几天的就丰润起来。 “子衿,过去好好拜一下。”温子衿的婆婆顶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儿媳,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喜欢的不得了。 “是,母亲。”温子衿是特别不相信这些的,拜的也并不诚恳的样子,婆婆李氏再次皱眉,连宫家的老夫人都是一副不喜的样子,宫淮算是他们宫家的骄傲,可是如今,这骄傲竟是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染上了污点。 几人又是参拜,又是求签,之前她们已经和寺里提过了,要打坐一天,诵经祈福。 “大嫂,听说您家母亲和温大小姐也在这寺里休养,不晓得你要不要过去见见?”二房的孙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总说她相公处处不如大哥宫淮,哼哼,是啊,为人能干又怎么样?还不是眼光不行,找了这么一个女人,自己虽然没有她貌美,可是却是书香门第,也是体体面面嫁过来的,这大嫂,呵呵,可是和那个有名的纨绔子弟楚文关系暧昧过的。 温子衿咬唇看她,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老夫人见两人这番做派也是不太高兴,就她看来,自己年纪大,理应是这温家夫人和大小姐过来拜见她的,如今倒好,两人不仅没过来,她们还需要过去。 “大孙媳妇,我这祈福诵经,就不过去了,你过去看望一下你母亲和大姐吧。”对于这两人,宫老夫人也是不喜欢的。特别是那个温家的大小姐,竟是那么一个不知廉耻之辈,就不知道,温家究竟是如何教养闺女的,一个一个的,都是不知检点。 “子衿知道了。” 温子衿很不喜欢这样,她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痛快的过。自从嫁进了宫家,宫淮对她冷淡了许多,婆婆妯娌之间又对她过多的刁难,她已经觉得身心俱疲了。 正文 第173章 王氏之死(二) 恰逢此时,她又怀了孕,这在宫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宫家虽然觉得丢人又愤恨,但是,没有办法,宫淮说了,孩子是他的,两人有过那事儿。 温子衿知道,虽然宫淮这么说了,但是,他还是很不高兴的,而且,他自己是有着几分的不确定的,想到宫淮,温子衿也心情沉重起来,虽然他貌似原谅了她,对她好,但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还是处处语带讥讽,而且,明知道她如今有了身孕,他还强迫她欢爱。温子衿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和她原来设想的不一样,她觉得难过。 她并不愿意去见王氏,不过既然宫老夫人他们都说了,她也只得过去。 “温夫人和温大小姐去后山散步了。”小师太如是说。 温子衿松了一口气。 知道她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温子衿实在是不愿意回去,就坐在偏院的亭子里,她本就羸弱,如今更是脸色刷白。 宫淮曾经问过她,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她对他哭,说他不该怀疑自己。其实,她说了谎,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这个时候,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她与宫淮,楚文,温三爷,都有过关系。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她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其实这个时候,她是很羡慕温婉儿的,虽然她也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三妹妹,但是看她如今的生活,温子衿又联想到了自己,凭什么她怀了身孕,连她的婚礼都不能参加,惹得自己被人笑话。可自己怀孕了,却要遭受这些。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晴朗的男声响起:“子衿......” 温子衿霍的回头,竟然见到了她的父亲,温三爷。 “爹爹......“想到在家的日子,温三爷是对她很好的,温子衿竟然觉得委屈起来。眼泪也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掉。 她的哭泣让温三爷心疼极了:“子衿,子衿,别哭,出什么事儿了?”温三爷四下看了一下,连忙将温子衿拉到了就近的一个内室,而这个屋子,正是王氏用的。 早上王氏和温然儿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她们不会很快回来。 之前他安排的人告诉他,温子衿怀孕了,他心里激动极了,那个时间......他不知道,与自己是否有关。 所以听闻她们今日会来清泉寺,他一早就偷偷潜了进来,打算见温子衿一面,不过他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来,而是偷偷潜了进来。大张旗鼓,本身这清泉寺就是女子多,而今日温子衿还要过来,难免会惹人非议,他是断不能再让温子衿出任何的事儿了。 “子衿,你瘦了。”他心疼极了。 她听到温三爷关心的话语,温子衿眼泪掉的更凶。 “爹,我好难过......” 温三爷见他如此,连忙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别哭,别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要碎了。子衿,宫淮,宫淮对你不好吗?” 温子衿不说话,不过也相当于是默认的态度了,温三爷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宫淮对温子衿不好,他竟然也有一丝窃喜,是的,温子衿是最喜欢宫淮的,只要,只要她对宫淮失望了,是不是,她就会看到别人对她的好了? 两人抱在一起,缠绵悱恻,你侬我侬。完全罔顾了彼此的身份,此时的温子衿是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以抚平她的委屈的男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似乎是并不重要了。而温三爷又是个情感畸形的人。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子衿,你,你有了身子,对吗?”他终是问了出来,语气也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恩。”她没有问他如何知道,只是窝在他的怀里。 “那,那......那,是我,是我的吗?”他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让温子衿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的。每每想起这件事儿,她都会觉得很难过,究竟,她的孩子,是与谁有的??她对着宫淮的时候,说了假话,如今对着温三爷,她咬唇,再次选择了欺骗,或者,压根就不是欺骗。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不是吗? “是。” 短短一个字,却可以让温三爷欣喜若狂。他的温子衿有了他的孩子?有了孩子? 兴奋的低头掳住她的唇,两人激烈的亲吻,没多一会儿,这本该寂静的室内,就想起了男女欢好的激烈声音。不绝于耳的“啪啪”声,响彻室内。 此时的温三爷与温子衿,忘记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忘记了这是寺庙,忘记了外面还有宫家的家眷,忘记了一切...... 许久,温三爷协助温子衿穿衣,温子衿则是一脸的娇羞,犹如被雨露滋润过的花朵。 两人将里衣穿妥。 “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她们一旦过来找我们,那可怎么办?” “恩。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养着自己,如今你不是一个人,知道吗?” “我知道啦!”她总算是有了孕妇的感觉。 “嘎吱——”一声开门声。 两人没有想到会有人进来,都惊讶的呆住了。 而进门的王氏更是呆住了,她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更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在她的屋子里偷情,她本来是在后山散步的,但是又觉得有些冷,加上肚子有些凉,就回来上厕所,拿披风。 她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罔顾伦常,大胆到如此地步。 “你,你,你们......” 温三爷是最先恢复镇定的。 “你不准说出去。” “你们怎么能?你们怎么能如此?”她哭泣,亲眼所见,远比知道要震撼许多,特别是温子衿那一脸的被滋润的样子。王氏想,她有多少年没有与温三爷在一起云雨过了?都是这个小妖精,都是她。 “你个狐狸精,你个小妖精,你竟然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你太下贱了。你......”王氏边说边上去想厮打温子衿,却被温三爷一把推开,跌倒在地。 “你够了。看看你如此泼妇做派,像是个什么样儿?”这个时候,温三爷还怨王氏。 正文 第174章 王氏之死(三) “我像个什么样子?你说我像个什么样儿?温远清,你是人吗?那个是你女儿啊?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跑到这寺庙里,在我的房间里偷情,你们不是人,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杨氏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对这个小贱人痛下杀手?她还不是知道了你们的龌蹉,你们的无耻。 你害死了她,你为了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害死了她。如今呢?如今我也知道了,你是不是还要害死我?是不是?”王氏被气的怒火中烧,口不择言,整个人几乎疯癫。 温三爷听了她的话,眼神暗了暗,门还是开着的,而王氏声音又不小,温三爷连忙过去将门关上。见到他的动作,王氏歇斯底里:“你还怕人,你还知道丢人么?啊!” “你够了。”他已经感觉到有脚步声了。一个手刀,王氏缓缓的滑落在地。 “爹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一直在默默哭泣的温子衿这个时候抬起朦胧的眼。 “子衿,这件事儿你不要管了,你赶紧穿上衣服离开,别在这个院子里逗留,恩?对,你去后山,去找温然儿,就说过来上香,过来拜见她们,结果听说她们在后山,你就来找了。”温三爷冷静的交代。 “那,那她......”温子衿看着躺在地下的王氏。 “这个不用你管,你快走,别等别人过来了让人撞见,记住,要装作若无其事。这里交给我,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里都不需要你管,知道吗?记住,你是有身子的人,不管是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这里我会处理的。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恩。”温子衿急忙穿好衣服,左右环顾了一下,离开。 身在后山的温然儿倒是没有想到,温子衿竟然能来后山找她,不过,母亲怎么还没回来? “二妹妹,你没有见到母亲吗?” 温子衿摇了摇头,“小师太说你们都来后山了,我就直接过来了,怎么,母亲没来?” “母亲回去拿披风了。”即使是有些疑惑,温然儿也并未多想,既然温子衿都找来了,她也没有留在这里吹风的必要了。两人一起往回走,当两人回去的时候,果然,宫家的小丫鬟已经过来找温子衿了。得知温子衿是去后山见自己的大姐姐了。小丫鬟一撇嘴。 事情既然已经不可避免,温然儿只能去和宫家的长辈请安,可是,她倒是奇怪,王氏到底去哪儿了? 找了半天,温然儿也没有找到王氏,不禁有些焦急起来。而温子衿呢,已经先回宫家女眷那边了。 没有办法,温然儿先去和宫家的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请了安,可以看得出来,王氏没有过去,让她们的面色很不好,温然儿更是有口难言。 等到傍晚,王氏还是不知所踪,温然儿已经慌乱了起来。清泉寺的各位师太也开始帮着找了起来。一直找到深更半夜,仍旧是一无所获,这个时候,温然儿怕极了,连忙让人捎信回温家。温家也是连忙派人过来,寺庙已经找了好几遍了,众人都觉得,王氏在寺庙里的可能性不大,便将重点放在了后山。 温家来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王氏。 温三爷埋怨温然儿带王氏乱走,此时的温然儿已经没了主意,只会哭泣。 温家的众人找了两天,王氏终于被找到了。不过现场的情形却让温然儿肝肠寸断,这两日,她不眠不休,跟着大家四处寻找,本来就是极端的不安,但是见到王氏的那一刻,她终于抵挡不了这残酷的现实,直直的昏了过去。 是的,王氏死了。“跌落”悬崖而死。 他们是在崖底找到王氏的。 王氏死了,被她曾经最爱慕的丈夫,推落了崖底。 得到王氏失足落崖的消息后,温婉儿愣愣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王氏,她,她死了?王氏死了?怎么会?即使后来温家倒塌,王氏也没有死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失足落崖? “婉儿,婉儿......”萧锦杭担忧极了。 “相公,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没了?”王氏虽然对她一般,但是到底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世事无常,婉儿,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他怕她影响孩子。将她揽进怀中安抚她。 当温婉儿和萧锦杭赶回来的时候,温家已经设好了灵堂,温婉儿有了身孕,按照大魏朝的规矩,她是不能在场的。 萧锦杭亲自去给王氏上了三炷香,他很感激王氏,不管怎么样,王氏都是婉儿的母亲,如果没有婉氏,哪儿会有他的小婉儿?其实萧锦杭并没有在温婉儿面前说,对于王氏的死,他总是有着一丝的怀疑的,王氏好端端的回房拿披风,怎么就能去了山顶,还失足落崖呢? 最关键的是,那天还有宫家的人在场,温子衿,她难道就和这件事儿没有关系么? 温然儿呆呆的跪在那里不言不语,看见萧锦杭到来,倒是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随即低下了头。 温子衿也并没有到场,她将自己怀孕的消息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她怀的都是宫家的孩子,都说孕妇会和白事冲撞,宫家不敢冒这个险。 其实就温子衿来说,不来才是最好的,她怕极了。她知道,王氏不会是失足,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她,父亲怎么会把多年的发妻推下悬崖? 她怕,她不敢来,正好,宫家因为她怀孕的关系,不准她来,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时她的心,已经是偏着温三爷多一些了,楚文决绝的不再理她。宫淮虽然想要她,但是又不能原谅自己,倒是温三爷这样的,才是正中她的下怀。 时间过得很快,从找到王氏到下葬,温然儿都没有多说一句,只会默默流泪。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温然儿安静的说,自己要去齐王府看看三妹妹,去宫家看二妹妹,之后就会回清泉寺。 正文 第175章 凶手是谁 其实温别鶴对清泉寺的印象是很不好的,在他心里,这清泉寺似乎就是和他们温家犯邪。温婉儿在清泉寺遇刺,王氏在清泉寺失足。他并不想温然儿回去,不过又一转念,略带阴暗的想,如果温然儿能死在清泉寺,应该也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吧。 其实说温然儿沉默,那么,温婉儿也是一样的。这个时候萧锦杭倒是想,原来看着,她们二人一点都不像是姐妹,但在这一点上,倒是一致的。她们的母亲死了,谁也没有哭的撕心裂肺。两人都是默默的流泪,然后呆滞。 萧锦杭担心温婉儿,想着法子逗她。 “相公,你不用担心我了。我知道自己还有宝宝,我不会怎么样的。”她想,真正的温婉儿,她的灵魂一定早就不在了,不然,为什么对于王氏的死,自己没有那么极端的伤心呢?自己虽然也是难过,不过更多的却是怀疑。 对这件事儿,她有着本能的怀疑。 温然儿来看她,两人相顾无言。 “三妹妹,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温然儿这次变得更多。 “大姐,你告诉我,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认真的问,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温然儿对她的问话有些吃惊,不过随即泪就落了下来。 “婉儿,你知道了什么?” “什么?大姐姐,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温婉儿认真的说。 “不对劲,不对劲,是啊。”温然儿抹了一把泪水。“我也觉得不对劲,娘明明是回了寺院的,我远远的已经看见她进了寺庙的后门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跌落崖底?你知道吗?那天,温子衿也在,而且,她还来后山找我了,我真的不敢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事儿?” “大姐......” “婉儿。”萧锦杭进门。他看了一眼温然儿。 “婉儿,这件事,你交给我,我来处理。你现在有了身子,别想这些,行吗?”说完,他又看了温然儿一眼,眼神冰冷。 温然儿看了一眼温婉儿的肚子,明白过来。 “三妹妹,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看我,和你说这些干嘛!王爷都说了,会帮我们查清楚,你好好养着,然后健健康康的生一个小娃娃,真快啊,我就要做姨母了。” 温婉儿看她生硬的转换了话题,又看着面露担心的萧锦杭,顺从的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等宝宝出生的时候,你来陪着我好不好?”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温然儿再也不是从前的温然儿了,她是值得她信赖的。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温然儿听了她的话,诧异的看她,不过随即眼泪又掉了下来,“好,好好好!”她一连说了很多个好。 两姐妹又在一起说了一些体己话。 当温然儿告辞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见到了已经在门口等她的李山。 两人来到了萧锦杭的书房。 “见过王爷。” “起来吧。” “扑通!”她直接跪下。 萧锦杭皱眉看她。 “王爷,我不求您帮我报仇,我只希望,您能帮我找到凶手。我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坠崖的。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她虽然对婉儿不好,可是,也是您的岳母啊?也是婉儿的亲生母亲。”她哭着磕头。 “你起来吧,我刚才说出了口,就会做到。” “谢王爷,谢谢王爷。”萧锦杭也没有想到,温然儿现在是这个样子,温家,是不是比皇宫还吃人呢? 其实当初有所怀疑的时候,萧锦杭就马上开始动手探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 温然儿看着萧锦杭,沉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条。 “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清泉寺后院的树枝上找到的,这个料子,断不会是寺里的人穿的,我看着,特别像二妹妹当日穿的披风。”接下去的话她没有说,是的,她怀疑温子衿。 “她本来就是去找你,这也做不得什么数。” “我知道,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匆忙,如果不是匆忙,衣服怎么会被挂了下来。当然,我是相信,二妹妹是不会害我母亲的,她手无缚鸡之力,那个人一定不是她,但是,难保就不是与她有关的其他人。”她的思路很清晰,这几日,她每日都想着这件事儿。她不能,不能让她的母亲白死。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调查方向的,会尽快给你一个结果。” “谢谢王爷。” 萧锦杭动作很快,加之他之前已经有一些眉目了,也就是两日的功夫,他就有了结果,看着李山抽动的嘴角,他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么龌蹉的一个真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啊,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偷偷潜进温家,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然儿。另外告诉她,本王不想让婉儿知道这龌蹉的真相。” “是。” 看着那一页页的调查报告,温然儿哭成了泪人,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最残酷的一种,她的父亲,害死了她的母亲。 原来,那个她怀疑的温子衿的奸夫,竟然是她们的父亲,是啊,如果不是父亲,用得着杀人灭口吗?想到母亲之前说过的杨氏的事儿,温然儿知道,这份调查,不会有问题。 这温家,如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再次给齐王府递了帖子,温婉儿看到她大姐姐的帖子,有些奇怪。见了温然儿之后,更觉得奇怪,是啊,怎么能不奇怪呢? 温然儿交代了她许多,也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小时候的事儿。最后,温然儿说,婉儿,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老实的听王爷的话,与他好好的生活。他,还是不错的,也是真心对你好的。 温婉儿应是。 接下来温然儿又求见了温子衿,她说,这次,她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离开清泉寺了,她想在那里出家。王氏不在了,温家已经没有人在乎她了。 正文 第176章 玉石俱焚 温子衿没有想到,温然儿会来看她,这么多年了,两姐妹难得的坐在了一起。 “子衿,你能让她们退下去吗?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温然儿开口。 温子衿扫了一眼,身边的四大丫鬟都退开。屋内只留下了姐妹二人。 “温子衿,你说,你是不是与父亲有一腿,就因为你们在清泉寺偷情,父亲才杀了母亲的,是不是?”她恶狠狠的瞪着温子衿,给人判刑之前,她一定要亲口问她。 温子衿被人道出了真相,慌乱的打翻了茶杯,温然儿见她如此,缓缓闭上了眼睛,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的慌乱出卖了一切。 “没,没有......” “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没有吗?你敢说你们没有私情,你敢说你们没有偷情,你敢说不是父亲害死母亲的吗?你敢吗?”她步步紧逼。 “我,我......我......”温子衿说不出反驳的话。 温然儿满眼杀意。 “我不能对父亲怎么样,他杀了母亲,他害死了母亲。可是,我不能对他怎么样,因为,他是我的父亲。但是,温子衿,作为罪魁祸首的你,作为罪魁祸首的你凭什么一脸无辜的站在这里?既然都是因为你,既然母亲那么恨你,那么,就让我替她报仇吧。”温然儿说完,掏出刀,狠狠的扎了过去。 “啊~~~”外面的丫鬟听见叫声,冲了进来,就见温然儿骑在温子衿的身上,将刀拔了出来,又狠狠的刺中。 温子衿已经倒在血泊里...... “啊,来人啊,来人啊......” ...... 谁也没有想到,温然儿会这样,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会选择了直接杀温子衿。 萧锦杭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安排人。 “李山,带人赶去宫家,我要保证温然儿没事。将她带到大牢收监。” “属下知道。” 而宫家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宫淮第一时间赶了回去,他的首要任务,是要救温子衿,看着气如游丝的温子衿,他恨极了温然儿,不过却也第一时间就开始了救治,没有管温然儿。 温然儿被宫家关了起来。 就连温三爷都很迅速的赶来了。他肝胆欲裂。不过他只能等待,等待温子衿的救治。想到温子衿在里面遭受的痛苦,温三爷提剑就奔着柴房而来。他要杀了那个孽障,他要杀了她。 宫家的人暂时没有处置温然儿,但是见温三爷这样,也没有阻拦。 看他提着剑要杀自己,温然儿哈哈大笑:“杀我?杀吧。我早就活够了,就在知道一切的那一天,我就没打算活下去......” “你,你......我要杀了你。”他一剑刺了过去。 “铛”他的剑被人挡开。李山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在这千军一发之际赶了过来。 “将人带走。温三爷爷,这件事,我会交给刑部。” 温三爷虽然恨极了,但是也知道,事情不是能强争的。 温子衿被救活了,不过她的孩子,却没有了,不仅没有了,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资格,从此以后,她怕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看着苍白躺在那里没有醒来的温子衿,宫淮觉得心神俱疲。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仇恨,能让温然儿这样做,难道,真的是因为温子衿害了王氏吗?是啊,王氏失踪那天,温子衿真的是在清泉寺的。 他心里不想怀疑温子衿,不想,但是,许多事情联想在一起,他又劝不了自己。更让他伤心的是,他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 “少爷,夫人让您去她房里一趟。”小厮过来传话。 宫淮疲惫的站了起来。 “小琪,看着子衿,她醒了差人过来叫我。” “是。” 温然儿被刑部收监了。萧锦杭去看她:“你是婉儿的姐姐,我不会让你有事。”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了,我只想知道,温子衿有没有死。” “没有。不过她的孩子没了。” 温然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没有?没有。我的事,顺其自然吧,不用王爷费心了。至于婉儿,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我不会让她知道。” “那是最好不过得了。” 宫淮从母亲那里回来,心情郁结不安。他母亲里氏已经对温家,对温子衿彻底失望了。 没了孩子,风评又不好,他与温子衿,如何再继续走下去? 如今温家发生的一切的一切,温子衿都不知道,她专心在家养胎,而萧锦杭也不会让这些事传到她那里。 “相公,我穿这件可以不?”如今她已经将近六个月了,肚子很明显,今日是太后的寿宴。她不能不参加的。 “行。婉儿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 太后的寿宴办的不算是隆重,看着温婉儿的肚子,太后笑:“孩子就这么大了啊。” “恩,是啊。”温婉儿一提到孩子,脸上就荡着温柔的笑意。 那笑容在皇后看来,竟是有些刺眼的。 在温婉儿看来,这古代聚会有三宝,吃喝,看戏或舞蹈。果然,这还没咋地,戏又开演了。 自从怀了孕,温婉儿这去厕所的次数倒是频繁了许多,她问过老大夫了,说这是正常现象。这不,没看一会儿,她就想上厕所了。 萧锦杭不放心她,叮嘱夙玉和冬梅好好扶着她。惹来她一个娇俏的小白眼。 他觉得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 今天这出戏并不新,温婉儿并不是一个喜欢反复看一样东西的人,第一次看有个期待有个新鲜感,第二次看就觉得一般了。 方便完温婉儿也不急着回去,反而是慢慢溜达。 “锦杭哥哥,难道当年,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一个女声。 温婉儿停下脚步。 “你叫我出来,就是说这个?” “我就不明白,她究竟有哪一点好,你看看她家,多混乱,温然儿被押在刑部,温子衿被刺伤,一家子乱七八糟......” 正文 第177章 晕倒 什么?听到那个女声的话,温婉儿呆住了。 “够了,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她们怎么样和婉儿没有关系。” “那你说她哪一点好,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吗?你不是说你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吗?” 夙玉从前就是萧锦杭的人,现在跟在温婉儿身边,虽然对温婉儿也是忠心,可她觉得,不能让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了。别说会不会有什么别的话说出来,就是王妃,本身也是有孩子的人啊。可是受不得这些的。 于是轻轻滑动了一下脚下的草屑,出了一点小声。 萧锦杭警觉的望了过来。温婉儿就那么站在那里,没有躲,没有藏,只是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消化着这一切,萧锦杭,他竟然与皇后有过私情?温家出事了,温然儿被押在刑部,温子衿被刺伤? “婉儿......”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也许也不是单一的原因,不过所有的事情都纠结在一起,温婉儿觉得喘不上来气,她的意识越来越远,原来越远,看着他焦急的奔了过来,温婉儿霍的就倒了下去...... “天啊!王妃......”夙玉眼疾手快,扶住了温婉儿,没有让她跌落在地。 “婉儿......”萧锦杭见到温婉儿跌倒,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从夙玉那里接过温婉儿,他焦急大喊:“快找太医,快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了屋内,赵雪娇眼尖的发现温婉儿见红了。她惊讶的喊了出来,此时的萧锦杭更是担心难过。看着太医进进出出,他伤心极了,恨恨的一拳一拳的捶在桌子上,他除了自责,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好了,皇兄。”萧锦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怎么样?”太医总算是施完了针。那边药也熬好了。 赶紧给温婉儿喂上。 “她怎么样了?”萧锦杭担忧的问。 “启禀王爷,王妃暂时是并无大碍了。这孕妇,最忌讳情绪起伏过大。”后面的话,太医没有说。 “婉儿。”他急忙奔到了床边,摸着她的小脸,只见她眉头紧锁,显然是很不愉快。 是他的错。 霍的起身,不顾太子也在场,他一把推了皇后一下:“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故意找我出去那些话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不喜欢婉儿,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破坏我的幸福?为什么?”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皇后身上,而她也知道,她敢这么做,是因为她嫉妒,也因为她觉得,萧锦杭对自己余情未了,是不能忘怀自己的。 其实这个世上,总有一种女人,即使不爱那个男人,也是见不得他爱别人。而皇后,恰好就是这一种人,她已经不爱萧锦杭了,却会因为萧锦杭对温婉儿的体贴,对她的维护,对她的爱而妒忌,进而心生怨恨,希望能够拆散他们,看他们不幸福。 可她没有想到,萧锦杭会当着这么多人,会直直的质问她。 “锦杭哥哥,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好了锦杭,事情到如今这样,你也该检讨一下你自己,而不是一味的怪别人。”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说,萧锦杭和皇后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安排人照顾齐王妃回府吧。”他与身边的人交代。 等温婉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在齐王府了。看着有些憔悴的趴在床边的萧锦杭,她觉得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知道萧锦杭与皇后的私情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不爱萧锦杭的,可是在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有一种深深的被背叛的感觉,竟然觉得,有一丝的钝痛。 一定是因为孩子,一定是因为孩子的关系。 将头转到另外一边。她不想见他。 见她醒了,萧锦杭连忙握住她的手,她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婉儿,婉儿,你别生气,好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你没有错。”她冷淡的飘来一句。 见她如此,萧锦杭失落。不管不顾的将鞋脱了,和她挤在一起躺到床上。 她缠着被子,蜷缩在一角,依旧是不肯看他。 他也不管她肯不肯听,缓缓的开口:“我小的时候,母后很受宠,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后来,我就认识了漠北的公主---昱帆,也就是当今的皇后,我很喜欢她,她活泼娇俏,整个人朝气蓬勃的,和京里那些女子完全不同。我们经常在一起。后来,我就慢慢的喜欢上了她。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皇兄也喜欢上了她,一道圣旨下来,昱帆就成了皇后。” 看她一动不动,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是萧锦杭知道,她是在认真的听的。 他缓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过了一段时间乱七八糟的生活,再后来,我娶妻了。娶妻之后,我带着她出征,结果她因为小产,落下了病根,没多久就过世了。从那以后,我更是放浪形骸,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再再后来,我阴差阳错的娶了你,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傻气,很笨拙,可是却又仿佛很伶俐,什么都看得透,这两种感觉让我矛盾极了,就忍不住想看你。越看你,我就发现,自己越喜欢你,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我已经能够完完全全的将昱帆放下了。 因为温婉儿,因为你是一个处处需要我关心照顾,处处让我牵挂的女孩儿。我不是故意隐瞒温家的事儿的,你怀着身孕,我怕呀,我怕你着急上火,怕你有什么意外。” 见她继续不为所动,他突然就将头靠在了她的颈窝:“我那么那么的喜欢你,我不知道她叫我出去是说那些的。婉儿,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心都要裂开了。我发誓,自从有了你,我从来都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的。我以前很混蛋,很不好,我喜欢过别人,可是,那些都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婉儿,你别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我好爱你。可是你却没有,就算是有点喜欢,也没到爱的程度,你知道我有多焦急么?” 正文 第178章 谈心 温婉儿因为他的话愣住。 她真的给他这种感觉吗? “以前是我不懂爱,自私,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可是,我现在好喜欢你,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我不要你伤心,也不要你不喜欢我。”他将头在她的颈窝继续磨蹭,声音也变得低低的,那一瞬间,温婉儿就觉得,这个男人,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曾经的曾经,她读这本书的时候,对于楚文的卖萌装乖,觉得很反感,等穿越过来。碰到了他的本人,也是喜欢不起来,不仅如此,还觉得他虚伪的很。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那是因为她没有感觉。 萧锦杭是日久生情,她又何尝不是?她没有爱上他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也是很喜欢很喜欢他了啊,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伤心难过?楚文卖萌,她觉得恶心,可是萧锦杭这样,她反而觉得他戳中了她的心。 大概是感受到她身体的一丝软化,他继续说着好话:“婉儿,今天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绝不会再让你有一点的伤心,你不是说了吗?要注意胎教,不可以不开心,婉儿,别不开心好不好?” 温婉儿还是不怎么搭理萧锦杭,不过倒是也一点点的软化了。是啊,她仔细的想了两人的话,萧锦杭确实并没有说什么,一直都是昱帆在说。她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曾经有过感情,还有过一个孩子。这让她有些不舒服,所以,她使着小性儿。就不怎么搭理他。 他刚开始两天还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但是随即似乎是明白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不过倒是没了那份忐忑不安。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不管是怎么着,温婉儿也不可能离了他。但是他就是不想这样,他希望她对他也是真心,她心甘情愿的爱他。 萧锦杭放了心,才想起昱帆这茬儿,他就纳闷了,那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倒是没有想到,萧锦熙和赵雪娇已经来了。 温婉儿还没睡醒,两人也不吵她,在花厅里喝茶等待。 “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过来了,小嫂子怎么样了?”萧锦熙习惯叫温婉儿小嫂子。 “她已经没事了。放心吧。”萧锦杭也坐下喝茶。 “哎我说皇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漠北那个妖女,害你害的还不够吗?如今她是看你对小嫂子好了,就故意开始找事儿,真是个变态,我看啊,她就是缺男人,她亏的,就想着害别人。”萧锦熙是顶看不上昱帆的。 一旁的赵雪娇还是个大姑娘,可萧锦熙可没管那些,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看着自己的皇兄,萧锦熙点头,本来她还准备了许多的话,不过看皇兄这么说,她就放心了,不在说什么。 看萧锦熙和赵雪娇来看她,温婉儿倒是对萧锦杭好了起来,丝毫没有一点的冷淡。萧锦杭有些吃惊,也有些不解。 其实他不知道啊,温婉儿是谁,她知道赵雪娇对萧锦杭的情谊啊,而且,赵雪娇又不是那个皇后,身上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虽然两个人有些小别扭,但是,温婉儿是不会让别人趁乱捡着啥便宜的,自己家的东西,要看好。特别是现在,她发觉,其实自己对他也不是无动于衷,最起码也是很喜欢的时候。 萧锦熙和赵雪娇不明所以,以为温婉儿已经原谅了萧锦杭,也算是放心了许多。 其实对于温婉儿来说,她还真是有点想多了,赵雪娇也是没少跟着萧锦熙来看温婉儿,虽然两个人交谈的并不多,但是她们也算是互相了解的。接触下来,她发觉,温婉儿其实很好。而且,表哥又是那么的喜欢温婉儿。各种原因综合在一起,她是断然做不出那横刀夺爱之事的。 而且,近来楚文狂追赵雪娇,也牵扯了赵雪娇的大部分精力。 赵雪娇对于指婚这种事儿,对于楚文这个人,是不抱什么想法的。既然表哥和两个表姐都觉得这个人行,那她就嫁,他们怎么都不会害她。 可楚文约了她一次,她没出去,这厮就被燃起了斗志,对她各种围追堵截。他自以为自己风流才俊,却不晓得对于赵雪娇来说,就是困扰。 萧锦熙将此事当成一个乐呵讲给温婉儿听,她有些吃惊,看向赵雪娇,却发现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反感,倒是萧锦杭听见了,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一下。 “相公,我一直都没有问,温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当天晚上,温婉儿终于主动开始和萧锦杭讲话。 萧锦杭知道,不告诉她也不行了,反正她都知道了,他只能将事情尽量的轻描淡写。 “其实这事儿怨我。” “怨你?”她吸了吸鼻子。 “其实是因为,你大姐姐怀疑你母亲的死,我当时不是说这件事儿交给我吗?我们商量这件事不告诉你,怕影响你。我查到了凶手,就给她传了消息,凶手与温子衿有关。我也没有想到,她直接就去找温子衿报仇了。她刺?了温子衿两刀,温子衿重伤,孩子没有了。温然儿也被关在刑部。” “与她有关,凶手就不是她,大姐姐不找凶手为什么要直接杀温子衿?”她敏锐的提出了个问题。 他的小媳妇儿果然平常都是扮猪吃老虎,看她,敏锐的很啊! “那个凶手,她不能杀。”他只能这么解释了。 “不能杀?”温婉儿想,是不能杀,不是不敢杀,温然儿当初会来与她说那番话,那番如同交代遗言的话,当时她以为她要出家,现在想来,就说明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是她不敢杀的人,不能杀,是什么人不能杀? 她一下子将头抬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语气颤抖:“是,温家的人,对不对?”她的意思是,温三爷。只有他,才是大姐姐是怎么都不能杀的,亲生父亲,怎么杀? 正文 第179章 温穆儿的拜见 他没有想到她会猜到。 看她了然的眼神。 “你,知道了?” “是温三爷?” “婉儿,你怎么会知道的?”他都是听楚文说的。 “不管是什么事儿,都是有迹可循的。他对二姐姐的好,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相公,我想见见大姐姐。”现在的她,对温然儿除了同情,就是同情。 萧锦杭苦笑:“婉儿,不是我不让你见,是你真的不能见,你大姐姐,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她疯了,她已经疯了,被温家,被温远清,被温子衿,被一切人给逼疯了。” “疯,疯了?”温婉儿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恩,她知道了温子衿没死,之后就疯了。不过婉儿你放心,虽然刑部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她绝不会受任何委屈,我会找人医治她的,只要她好了,我就会给她弄出来,现在刑部对她判的是终身监禁。” 终身监禁? “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她迟疑,不去看一下,她始终是不放心。 “没有。我不想你看她,你会伤心难过的。”他摸着她的小脸,轻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儿。 温婉儿最终没有去看温然儿,因为她相信了萧锦杭,而且,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她不能再影响她的宝宝了。萧锦杭说的对,她的孩子,要健康的成长。她也知道,萧锦杭会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虽然皇后的这次事件让两人闹了别扭,可是却也是让两人的感情进了一大步。 温婉儿好了起来,竟然收到了帖子,温穆儿要来拜访她。 萧锦杭的意思是不想见就不见,她的身份可不同,堂堂的齐王妃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可是温婉儿还是要见见温穆儿。 温婉儿这几日因为流血昏迷的,瘦了许多,可是再见这温穆儿,好好一个二八年华的大姑娘,竟然比她还瘦。人单薄的很。 “穆儿见过王妃。” “起来吧,穆儿,叫我三姐姐就好,以前咱们不都这么叫么?” “恩。” 温穆儿坐好,打量着许久许久都不见的温婉儿,发觉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肚子,已经显怀了。 “没想到这一转眼,我都要做姨母了。”温穆儿看着温婉儿的肚子感慨。 温婉儿笑呵呵的。 “三姐姐,你说,人长大了,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温穆儿突然问。 温婉儿看她。 她其实也没想温婉儿回答。 “以前小时候,我做了许多的错事,三姐姐,你能原谅我吗?” 温婉儿看着温穆儿:“其实谈不上原不原谅,谁又能说,自己就是对或者错呢?” “也是。”温穆儿颔首:“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越来越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姐妹四个,为什么会走到了今日。其实,有时候我经常怀念小时候,即使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互相使着小手段,耍着小性儿,那时候的我们,也是开心的,就算是有愁,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可是如今,姐妹犹在,物是人非。” 温婉儿倒是没有想到,温穆儿会说出这番话,是啊,她变了,温然儿变了,温子衿也变了,温穆儿为什么就不能变呢? “是啊,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每个人的心态都会随着经历的事情而发生变化。” “不说了。”温穆儿笑了一下,“其实今天,我就是想来看看三姐姐,三姐姐很久没有见二哥哥和凌志表弟了吧。” 温穆久和王凌志?是啊,他们多久没见了,从她出嫁,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温婉儿微笑颔首。 “二哥哥最近天天忙的不行,据说二哥哥和马家小姐怕是要定亲了。还有我前些日子见了凌志表弟,他比以前高多了,也瘦了黑了。” 温婉儿看温穆儿提王凌志,疑惑的看了她一下,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温穆儿见温婉儿也不多说什么,也收住了这个这个话题,开始闲话别的。不过温穆儿倒是也不傻,知道温婉儿对他们温家已经没有太多感情了,对温子衿更是如此,因此也就不提温家的事儿,尽是提些京里比较有意思的事儿。 如此一来,两人倒是相谈甚欢的。 等温穆儿走的时候,萧锦杭回来。 “她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闲唠了一会儿。我觉得她也有点变了,你看也不过一年的功夫,我们温家的女孩儿,全都变了。谁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在想,今年仙儿也不过是十三,比我小一岁,可是看她,却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这温家这一年的事儿也太多了。” 萧锦杭沉默了一下,他没有说,接下来,温家的事儿会更多,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都在顾忌他的身子。 萧锦杭最近比较忙,温婉儿明显感觉到了。可能是里去北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倒是经常早出晚归了。 不过温婉儿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自然也就没在乎这些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初夏了。她每日都在院子里散步,萧钧对她的肚子似乎是很感兴趣,每日都过来陪她,然后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小娃娃是从肚子里出来的?”他疑惑的打量她。 “是啊。” “可是,八姑姑说,小孩子是从山上挖出来的。”他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就说不对嘛! 噗!萧锦香这理由,好土啊!看吧,人家小孩儿都心存怀疑了。 “那你可以再去问问她哦,也许,她的理由又变了呢?” “呼!那她一定是骗了我。这个骗子,你们女的都是骗子。”他可没有忘记她也骗过他。 她呼呼的捂嘴笑。 “小皮猴子,又来干嘛!”萧锦杭直接就把萧钧扛到了肩上。 “?我来陪小婶婶。皇祖母说了,小婶婶会生一个小弟弟。我要每天都过来,以免她什么时候偷偷生了,我不知道。” 几人进屋。 刚一坐下,他就说:“乍暖还寒,你除了正午阳光足的时候,别往外面去。” 温婉儿笑答:“好。” “今天饮食怎么样?”她已经不像当初,从怀孕初期的慌乱紧张,到后来的难受反胃。但是也是偶尔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他每日可是关心极了。 正文 第180章 和好 他揉揉眉心,最近睡眠不足,头疼,精神哪能好得起来。上次宫里的事儿,他是被她吓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心跳加快,生怕再出点什么事,那可真要了他的老命了。 半夜里她哼一声他都能惊醒,醒来就瞅着她看半天,看没什么动静才浅浅睡过去,时间长了身体还真受不了。有时甚至后悔不该让她那么早有孩子,看把人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还好。你很累?”她见他揉着眉心。 萧钧见两人不搭理自己,连忙开口检举:“小婶婶今天吐了。” “吐了?”他连忙紧张起来。 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你受苦了,婉儿,你受苦了,宝贝,宝贝......”大手不断抚着她的背。 萧钧看两人如此,刮了刮自己的小脸蛋儿,“羞羞脸。” 可爱的样子让两人都笑了起来。 虽然他是一个小霸王,很多时候都不讲理,但是却也是一个单纯的好孩子。 “那吐过之后有没有吃东西?别吐过了就不愿意吃东西。不吃你的身子哪儿能吃得消?看你这小脸,人家怀孕都胖了,但是你就不是。眼见着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却越来越瘦,真让我担心。” “你呀。就爱瞎操心,我不是好好的吗?”她其实能感觉到他的忧心,原来的齐王妃也是因为小产最后丢了命,所以他才会这样,紧张过度。 有时候她也在想,会不会是只因为孩子,因为他特别喜欢孩子,才对她好,才说喜欢她。毕竟,没有孩子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没多久她就释然了,为什么要这么纠结呢! 就算他喜欢孩子,可是对她的那些好,也并不是假的。她何必妄自菲薄,就觉得他一定是只为了孩子呢?其实,她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聪慧的好妻子,但是一个像样的妻子该做的,她都做到了。 他将头在她的脖颈间蹭,“你还嫌弃我爱操心,我对你好,爱护你,你不感动还嫌弃我。我伤心了。”他近来发现她特别吃他这一套,他就可着劲来。 她被他弄得不好意思,推他:“瞎说什么,孩子在呢!” 果然,萧钧小朋友直直的盯着他们二人。 “你走开走开。”她推拒萧锦杭,这让孩子看见了,多不好啊。 他笑呵呵的放开了自己的小媳妇儿。 看着她红红的耳朵,他知道,这是害羞了。 这萧锦杭没安什么好心,就等着赶紧天黑,想收拾收拾自己的小媳妇儿。好不容易给萧钧糊弄走。 他连忙拉着温婉儿回内室。 “干嘛啊?”她看他眼光发蓝,突然就有了不好的联想。 她连忙躲的远点,眼睛也警戒的盯着他。 萧锦杭一个转身,温婉儿就落入魔掌。 萧锦杭坏笑着抱起她,虽然有些急切,但是却也是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 “臭流氓,你又想干嘛?”?她心慌慌地颤抖着问道。 “嘿嘿,不干嘛,小小地收拾你一下而已!”?温婉儿红着脸在萧锦杭身下挣扎着。却感觉到他的魔爪一只伸进了自己的衣内。而另一只竟然从裙下抚了上去。隔着棉质的亵裤在那敏感地地方来回爱抚着。温婉儿的挣扎声音一下子变了调。与其说是挣扎,不如说是引诱更恰当。 萧锦杭得意地看着身下扭着身子对自己魔爪似拒还迎的温婉儿调笑道。然后凑到耳边,伸出舌尖轻轻舔着她柔软地耳垂。又吹了口气。“小乖乖。我们有多久没有做那事儿了?” 带着热气喷到敏感地耳朵里。萧锦杭地声音带着无限地诱惑和挑逗。温婉儿的身子一颤。禁不住发出一声叹息般地娇喘。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脖子。 “不行,不行的,宝宝会疼......” “我问了大夫,我们早就能做了,只是顾着你身子,我才……” 她仍然摇头,“不行,宝宝会疼。” “你放心……我轻一点。” “不行。” “行的。乖乖,你在上面!你在上面就没有关系了,真的。”他的样子真诚的不得了,不过温婉儿却并不肯听话,那天自己才落了红,哪儿能这么胡来,难道他就不能忍忍吗?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不行了......” “乖嘛,你要听话!”萧锦杭没理她的拒绝,搂着温婉儿让她跨坐好,自己捧着她的脑袋就开始深吻,一只魔爪轻轻解开了外衣的扣子,接着是白色的亵衣。温婉儿只觉得胸前一凉,接着弹跳着地赤裸玉峰就被萧锦杭的魔爪掌握了。 “啊……”两人的小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而两人这样的位置也让温婉儿分外强烈地感受了他的威力,吓得死死搂住他,不敢再让他动弹。 “你好坏......” ...... 一番云雨过后,温婉儿连捶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她不高兴了,他嬉皮笑脸的贴了上来。 “这做男人真不容易啊,费尽心力的给媳妇儿伺候好了,人家还生气不搭理人了。” 见他又说这不三不四的话,温婉儿白了他一眼,照着他不规矩的手狠狠的打了一下。 “哎呦!”他夸张的喊疼。 温婉儿对他的幼稚无语。 “我要洗澡。” “啊?哦,好。”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温婉儿拿出自己因为怀孕特制的白色睡袍,将自己的身子一裹就爬到上床休息去。 他随后也爬上了床铺,将她揽进怀中:“婉儿,等咱们的孩子满月了,正好也天凉了,我带你去南方吧,咱们在那边游玩一番,正好把这寒冷的季节避过去,等新年的时候再回来,好不好?” “去南方?好。”她自从穿越过来,还没有出过京城,能出去转转,她觉得还是挺开心的。“你没骗我?” “怎么会?等孩子一满月咱们就走。让咱们的宝贝儿一生下来就四处周游一番。” “可是孩子还小,这样舟车劳顿,没有关系吗?” “放心吧,一切有我,你和咱们的儿子只要享受就好。” “你又知道是儿子了。” 正文 第181章 入宫 “酸儿辣女,这胎一定是儿子。不过是女儿我也高兴啊。反正都是我的孩子,可是我想,还是先生个儿子比较好,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小妹妹啊!” 温婉儿锤了他一下,笑。 “睡吧。” “恩。” 再说温然儿,被萧锦杭派人医治后身体已经好了,但是想到温子衿却依然好好的活着,奸情还未败露,仍然好好坐着自己将军夫人的位子。温三爷也一样,在丞相府里依旧当着他的老爷,还有温穆仁…… 为什么这些坏人都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呢,想了想自己那枉死的娘亲,温然儿心里只剩下愤恨。 温婉儿犹记得那日百花宴上自己不小心看到的情境,那个和温子衿欢好的人想必就是当今圣上了吧。 不得不说温子衿真的是个厉害的主,可是自己又怎么能让她事事顺心呢。 入宫为妃,伴君左右。这个诱惑,对大部分女人而言,应该是极大的吧? 可她不想。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更何况,还得与三千佳丽共享一个男人。那样无望的生活,才不是她要的。 宫里低等的妃嫔,被高份位的妃嫔踩死的要多要少。就拿近期的例子来说,秦家那个入宫没多久的女儿,不也因为得罪了贵妃,差点被皇上赐死吗?可是现在要想报仇还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最后还是辜负了温婉儿的一片好心,但是她怕万一以后温子衿爬到了更高的位子上,自己的报仇不就更加举步维艰。 “你考虑好了吗?” 约好的子时一到,那萧锦杭如期出现在了刑部牢房。 到这一刻,温然儿反倒不怎么害怕了,倚着窗望着升上中天的弯月,淡淡地背对着出现在房里的两个人说:“我考虑好了,三妹妹那边劳烦王爷了。” 温子衿喉口苦涩,这个决定一旦做下,她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 是温子衿逼她的!还有自己的父亲! 是他们造就了这一刻的她——陷她于两难之境。 若日后真有那么一天,她能站在他们之上,俯视他们,她绝不、绝不轻饶他们! 温然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恨意。 “王妃……”冬梅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温婉儿透过铜镜睇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就问,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冬梅这才一鼓作气的说:“小姐,奴婢听说,大小姐入宫了,还被皇上封为妃子了……” “这事儿你知道了也不稀奇。”温婉儿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件事萧锦杭已经和自己说过了,温婉儿也不是不理解温然儿的心情,可是为了报仇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又合适么。 这深宫六院的,可不好待,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踩到地雷。哪怕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也未必能得皇上一辈子眷宠。从来只有新人笑,何曾闻过旧人哭? 想到这里,温婉儿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皇宫如此,大宅里又何尝不是?倘若有一天,萧锦杭要纳妾……嘶!她背脊一凉,忙交臂互摩。 “王妃冷了?”冬梅注意到她的动作,忙拿了件绣着大红牡丹的夹层坎肩,披上了温婉儿的背。 头发还未全干,现在就躺下的话,难免沾湿枕头,于是,她胳膊支上梳妆台,托着下巴望着镜子里略显模糊的自己,兀自走起了神…… …… 永乐宫,甘露殿。 熏香缭绕的室内,充斥着一股霏靡的味道,与檀香交织,久久不散。 “来人!” 听殿内响起威严的低喝,恭候在殿外的宫人宫女,才低着头小步快走着进了殿内。 撩成堆的床幔,再度被层层挂起。 皇上在宫人的伺候下,穿好黄袍,抬起手臂整了整袖口,朝床上的人说了句:“封妃的事,就在这两日。朕既允了你,就绝不会食言。” “妾身谢皇上。” 温然儿软着腿,在两个小宫女的搀扶下,似要起身行礼,被皇上制止了: “你肩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必起身,朕得空再来看你。” “谢皇上。”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步出了甘露殿。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倚着床柱温然儿身子一软,卧回了嫣红的锦被上。 “小主……” 两个小宫女忙上前,扶她调整了睡姿。 “呀!肩头渗血了!” “奴婢这就去找太医,来给小主重新包扎。” 其中一个小宫女立刻冲出了殿门,生怕迟一步,她会流血致死似的。 温然儿闭闭眼,挥手让另一个宫女退下: “让我躺会儿,太医来了再说。” 宫女没办法,只得先退到室外。 温然儿低头看看肩头渗血的伤处,掀唇冷笑,这就是她入宫的代价啊! 以身挡剑,救了皇上一命,由此被他带入宫,并将册封为“然妃”。 “然妃?” 想到方才皇上承诺的话,温然儿鼻息一嗤:“还不够……要斗败你,还远远不够……” 这不过是第一步。 她拖萧锦杭让她进宫,只是开始。 今日借着救驾有功,她有望被册封为妃。可从三品的普通妃子,还不能与她平起平坐相抗衡,必须努力往上爬,至少得是贵妃一级,才能得偿所愿。 温子衿!我会让你后悔的! 温然儿这般想着,两手攥紧了身体两侧的锦被,死死地将锦被攥在掌心,就像,这锦被就是温子衿,恨不得将她生生掐死方能泄恨…… 即使已经午觉醒来了,温婉儿仍是埋在锦被里,不肯转身面对他。 萧锦杭知她已醒,搂着她往自己怀里挪了挪,轻声道:“明日,你随我入宫一趟,太后她老人家想见你” “入宫?”温婉儿这下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转过身,困惑地问:“太后要见我?” 横竖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不过自己可以乘机去看一下温然儿倒是真的。 “你若还疲乏,再躺会儿。”萧锦杭搂着她懒了会儿,想到书房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在她唇角轻啄一记,起身了。 温婉儿倒不觉得累,不过也没有事儿做,索性赖在床上补眠。 翌日,不到寅时,小夫妻俩就起身了。 温婉儿在穿着上费了点心思,既不会让人觉着自己臃肿,又不会抹了齐王府的颜面。 正文 第182章 萧锦鸿(一) 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后就乘上马车入宫去了。 两人到了皇宫,萧锦杭一直牵着温婉儿的手,他可是忘不了前次温婉儿在皇宫落红的事儿。温婉儿自然也是真的萧锦杭心中所想的,不由回握了握牵着她小手的大掌,仰头回以灿烂一笑。对他不日就要启程北上的事,也因此释然不少。 与京城里那些安逸的富家子弟一比,她倒是宁可他征战沙场。一来保卫边疆。于安邦有益,于百姓有益;二来嘛,边关的诱惑相比城里肯定少,诱惑少了,忠诚度自然也就高了。 咳咳。原谅她的小心思。当然了,上述推论,基于一个立场:人别受伤,无论大伤小伤,都不许有。 就在温婉儿天马行空七想八想的同时,萧锦杭纳闷地睇了她好几眼,看她面上的表情,不像是紧张或是害怕,倒像是想通了什么之后的释然。心里头痒痒的很想问,不过,眼见着就快到大殿了,只得收了收心神,牵紧了裹在大掌里的柔荑,低声道:“快到了。” 温婉儿乱飞的思绪经他这一提醒,也一一落回了原位,抬眼望去,可不是嘛!金碧璀璨的大殿,就在前方,沿着大理石般铮亮、洁净的台阶,拾级而上,终于到了门口。 “累吗?”萧锦杭微蹙着眉,担心地望着她。 “不累。”温婉儿笑笑,捶了捶略有些发酸的腰侧:“谁让我许久不运动了呢!换做以往,一口气跑个数趟来回都不在话下!” “别逞强!”萧锦杭不放心地瞪了她一眼:“今时不比往日。” “知道啦!所以我走得很慢很小心,你别担心,我真的不累。” 许是每日都有服用安胎丸的缘故,爬个几十级平坦的台阶,双腿一点都不酸,至于腰部,与他三不五时赖着她做的夫妻运动相比,也轻松多了。 萧锦杭听她这么说,才松开了微蹙的眉宇。 太后眯眼靠坐在锦榻上,由贴身大宫女玉竹轻捏着肩膀。 榻前,前来请安并被太后留下的皇后昱帆,七公主萧锦香,八公主萧锦熙和然飞温然儿几人,其他妃子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下首位,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四处乱瞟。 “太后,齐王及其夫人已在殿外候着了。” 殿外值守的宫女进来禀报。 太后睁开了半眯的眼,懒洋洋地应道:“哦?来了吗?这就迎进来吧。”说着,人从榻上坐了起来。 萧锦杭陪着温婉儿进入殿内时,在场没有见过两人得妃子皆觉得眼前一亮:好一对登对的璧人! 特别是费神打扮过的温婉儿,里头一袭嫩鹅黄的松腰宽袖罗裙,袖口裙摆处绣着盛放的垂丝海棠,金银两色丝线缀挑,既低调又别致。外罩着雪白的半透纱衣,衬得她白皙的肤色越发晶莹剔透。 女人嘛,特别是有了男人的女人,打量起别个女人时,无非围绕着两点:一是容颜,二是首饰。 温婉儿今日,打扮得自然不会让齐王府落了面子。无论头饰、衣饰,无论脖子上的、还是手腕上的,该戴的、该挂的,无一落下,且都是挑着嫁妆里最好、最美、最符合她这身装置的饰品。 可这些,都不是吸引众人目光的缘由,大部分人都被她完美无瑕的肌肤吸引,暗暗猜着她不知用的什么胭脂水粉,竟有这等出奇效果;个别几个,则是关注着她的言行举止。 反倒是夫妻俩,一个无视殿内目光,一个低着头,压根没注意,径自向太后行了标准的见礼。 “给齐王妃赐座。” 太后雍容地笑着,伸出手朝一旁的宫女指指,示意宫女将椅子安在榻前,两位公主的一侧。 “怎么?锦杭这是不放心母后了?” 太后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径自笑着,打趣起神色肃然的萧锦杭:“母后唤儿媳来聊会儿家常,你是要作陪到底了?” 此言一出,萧锦杭只得躬身告退。 “来!丫头,坐过来,让哀家好生瞧瞧。” 听太后再三催促她坐下,温婉儿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行了个谢礼,而后低着头迈着小步来到了太后所赐的扶手椅前,盈盈大方地落了座。 “瞧这孩子!谁说她娇蛮跋扈、视规矩为无物了?哀家倒是觉得她乖巧懂事、落落大方!身子还好些吧” 温婉儿点了点头:“回太后的话,婉儿好些了。” 坐在温婉儿斜对面的皇后,冷眼斜睨着对面低头垂眉、正襟危坐的小女人,心下更是百转千回。 虽说,女人最擅长的是伪装,可容颜可改、态度可装,下意识的小动作却不见得能时时把握到位、半点不出错。以故,她从方才起,就一直在注意,可无论哪一步骤,对方都完成得无懈可击。 越是打量,心里的妒意越盛。皇后攥在手里的帕子,越绞越紧。 而在一旁的温然儿看着自己的妹妹身体健健康康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了地了,看来齐王真真是将三妹妹照顾的极好的。 姐妹两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太后,瑞王在殿外求见。” “哦?锦鸿来了?快快请进!” 正和温婉儿一问一答的太后,听殿外的宫女如是禀报,脸上的笑意更甚,二话没说,就让宫女出去请了 温婉儿见状,低垂的脸上,浮现一抹狐疑。瑞王?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难道不晓得太后殿里此刻都是女眷,不知道要避个嫌吗?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哟!难怪殿外的小丫头非得通禀一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陪母后您哪!” 人未到,声先至。 瑞王魅惑人的嗓音一现,殿内的莺莺燕燕们,就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有微蹙眉宇的,有面l露羞意的,也有与太后她老人家一样展颜欢喜的。至于那些个眉眼低垂、却眼底含春的低等妃子,则多多少少,曾被瑞王变着法子调戏过。 正文 第183章 萧锦鸿(二) 可见,这深宫六院里,人际关系不是普通的复杂。温婉儿扯了扯嘴角,心下暗嘲道。 “你这孩子,平常不见你现身,这会儿你几位嫂子都在哀家这里话家常,倒是也赶来凑热闹了?” 太后嘴里笑骂着,眼底、脸上却扬着满满的笑。 萧锦鸿的容貌又是众兄弟中长得最好的,俊美绝伦的脸,细长多情的桃花眼,外表看着放荡不羁,举手投足皆透着慵懒散漫,偶尔睇来一瞥漫不经心的邪笑,很容易就让女人沦陷进去了。 难怪那么多人一听到他来,就流露出既歆慕又羞怯的表情了。合着不少人,身是皇上的,心却在瑞王啊。 温婉儿循着众人的目光,朝大步跨入殿内的萧锦鸿扫了一眼,心下不由腹诽。 萧锦鸿走到太后跟前,行了个见礼,然后便笑嘻嘻地在太后的另一侧——温婉儿的正对面坐下了,瞟向她身上的视线,带着令人不解的玩味和探究。 萧锦鸿起初只是轻瞟斜睨,渐渐的,看她的眼神灼热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这让坐在他正对面的温婉儿浑身不适起来。 丫的有完没完啊!老娘不是猴子啊!麻烦你把视线移开成不成啊!老娘想表达个嫌恶的表情也没机会了啊!摔! “时辰不早了,今儿聊得欢,哀家都有些乏了。” 听太后这么说,底下的莺莺燕燕们自是乖顺离去了。 萧锦香起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温婉儿一眼。 萧锦熙经过她身边时,也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温婉儿恨不得揪着她们的衣襟质问:有什么话能不能爽快点说啊!这么看一眼、瞥一记的,算毛意思啊? 可想归想,哪敢付诸实践。 轮到她向太后告了辞后,跟着众妃子缓步出了宫。刚要抬头找温然儿的身影,身后传来瑞王慵懒的嗓音:“齐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婉儿一讶,不知该不该回头。 “夫人!” 就在她左右为难间,萧锦杭醇厚的嗓音,适时在前方响起。 温婉儿心下一喜,快速循声望去。 萧锦杭的步子似有些急,无风的初夏晌午,衣袍却鼓鼓摆动,缭乱了上头的图案。 “见过皇兄!” 眨眼间,他已来到太后宫殿的门口,站定后,暗缓了呼吸,低头拱手,朝萧锦鸿见了个礼。 也没有管萧锦鸿的反应,径直走至温婉儿跟前,柔声问:“可是好了?” 温婉儿回以微笑,点头道:“嗯,太后身子疲乏,这会儿歇下了。夫君,我们也回家吧。” 萧锦杭点点头,继而转头看向瑞王:“皇兄若无其他事,我先走一步。” 萧锦鸿似笑非笑地睥了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么懒洋洋地倚在宫门口,答非所问地叹了句:“这五月的天啊,一向都是说变就变的。别看这会儿,满园的丹若争芳夺艳,只消一阵雷雨,就凋零枝头、满身污泥,甚至连芳影都无处可觅了……” 说到这里,他言语一顿,意味深长地睇了温婉儿一眼,慵懒地直起身,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温婉儿纳闷地直蹙眉,那人,是话里有话吗?且还用那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她,究竟知道她什么事?可思来想去,她身上唯一称得上隐瞒的,就只一桩,可那人怎会知道?怎可能知道? “回吧!” 萧锦杭揽上她的肩头,带着她往宫门口走,也没问她太后宫里的情况。 他没问,温婉儿也不好意思叽叽喳喳地与他聊八卦。 夫妻俩沉默地走了一路,直到坐上齐王府的马车,温婉儿才忍不住开口:“刚刚,你没在外头等我吗?” 萧锦杭一顿,随即坦言:“我看你们半天没有出来,就去找萧钧了,就走开了一会儿。” 温婉儿听是这个原因,也就没多问,径自说起太后宫里的事,聊到瑞王萧锦鸿时,温婉儿皱着小脸,有些嫌恶地一语带过:“那个瑞王,油头粉面的,实在看不出哪里好,一看就知道一肚子的坏心眼……” 萧锦杭听她如是评价自己的皇兄,不禁发出一记低低的笑,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一记:“我的跟前,随你怎么说都无关紧要,旁人跟前,切莫如此评价。” 温婉儿一愣,继而想到这里是皇权至上的封建古代,暗暗撇了撇嘴,立即收了口。 “不是说了吗?我跟前想怎么说都成。” 见她噤口不语了,萧锦杭低下头,视线在她脸上来回逡巡数遍,确定没有生气迹象,才松了口气,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她头上。 “萧锦杭……” 温婉儿把玩着他的大掌,喃喃开口。 “嗯?”他回神,反手一握,将她的小手裹入了掌心,手指摩挲着她滑腻的手背,怎么也停不下来。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你会如何?” 她低着头,以极轻的声音,问出了纠结心头多时的疑问。原本只是纠结,可方才听到萧锦鸿古怪的言论后,突然感到莫名害怕,害怕自己的秘密,有一天突然大曝于天下,真若那样,他会如何看待她?一抹夺人魂舍的幽灵?还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她的声音虽轻,轻如蚊子叫,可他却听得一清二楚,眉头微拢,抬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同时,定定地望了她半晌,哑声问:“那件事,和你我成亲有关?” 温婉儿眨了眨眼,仔细想后,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末了,讪讪地答:“可以说是一半一半……那个,如果没那件事,你十有八九不会娶温……我……” “也就是说,因为你瞒着的那件事,你我才得以成亲?” 这么一说,好似也对。温婉儿吞了口唾液,点了点头。 萧锦杭却像是松了口气,语气赫然轻松:“既如此,你想瞒就瞒,想说便说。” 嘎?就这么简单? 温婉儿不由瞪大了眼。 “你……你真不介意哦?哪怕日后经由外人的嘴传到你耳里,你也不会生气?” 正文 第184章 萧锦鸿(三) “我干嘛生气?”萧锦杭随口接道,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震,古怪地看向温婉儿:“还是说,你怀着的,不是我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温婉儿一听,抬手往他肩头一捶:“当然是你的!你当我什么人呀!” “那不就结了!你怀着我的孩子,又嫁了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会让我生气?……哦,不会是你对我下药那件事吧?那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 听他越扯越远,温婉儿不禁好气又好笑,索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再说风管事该听到了……” 萧锦杭顺势吻了吻了她的掌心,拉下她的手,笑望着她:“真不用罗列你对我所做的劣举了?” “讨厌!你明明知道我……唔……” 余下的娇嗔,被他如数吞入口里,趁着到家还有段路,他拉着她唇舌勾缠起来。 不管她瞒了什么,他不会逼问,也不会去查,他想要她自个儿与他说,夫妻贵在坦诚,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她和他之间,不再有任何隐瞒…… …… 与此同时,御花园一角,足以被过往宫人宫女忽略的幽静角落。 温然儿被一具强健的体魄压上了暗处一块巨石,左躲右躲,也无法推开他后,恼羞成怒地喝道:“你放开我!” “为何要放?本王向来如此,皇上有什么好的女人,本王都想尝尝……” “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女人……” 温然儿趁他略有松开,立即从他胳膊下方,逃了出来,站稳后,拉了拉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宫装,戒备地看了神情邪佞的瑞王一眼,咬着唇警告:“不管如何,妾身已是皇上的人,恳请王爷不要如此……” “嗤……”萧锦鸿忽而嗤笑,起身退开了一步,背倚着参天古松,斜睨着看她整理妆容。 温然儿低着头理着衣衫和头饰,不是没察觉到瑞王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知何故,心头“砰”跳得厉害。 事实上,经过这几日的宫廷生活,她不仅没了初进宫时的斗志,反而心起绝望。皇上他,从一开始的每日必探,到如今的三日一次,这恐怕还是念在她“舍命相救”的份上,再往后,等她肩上的伤彻底好透,怕是十天半个月都难候到了…… 就这么边走边想、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发现来到了御花园。就在她对着一株凋零的海棠走神时,肩头突然一痛,她被人捂住唇扯到了这里,并压上了大石。万分惊恐之际,对上了对方的脸——赫然是瑞王萧锦鸿,被他魅惑人心的笑颜所吸引,一时间忘了挣扎,被他抱着揉着强吻起来,直到回过神,才手脚并用地奋力抗拒。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皇宫,若是被人发现:皇上的妃子,竟然与皇上的哥哥在御花园行苟且之事,萧锦鸿会被施以什么惩罚她不知道,但她的小命必定不保。以故,一番推拒后,总算没铸成大错。 “然妃娘娘心情不好?”萧锦鸿倚着树干,双臂闲闲地交抱胸前,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可是在为温子衿的事情懊恼?” “什么?”温然儿见深锁的心事被他如此轻佻地道破,不由惊讶:“还请王爷别横加妄断。” “呵!” 萧锦鸿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直起身,跨近一步,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尖,在两人视线交汇之际,忽然扬起一抹邪肆的笑,:“难道让然妃不顾生死之忧的进入皇宫,不是为了报仇么,你别忘了,你的老相好温穆仁可是我的人,你们温家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逃出我的手掌心。” 温然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身形一震。 “我知道你是靠着齐王弄进来的,呵呵,但是你以为你进了宫就会大仇的报了么,呵呵,你未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些。如今皇上荒废朝政,痴迷炼丹与美色之中,这朝堂早已四分五裂,我看然妃也不是不识趣儿的,不瞒你说,玉函与温穆仁成婚也是我一手促成,日后要是然妃肯与我何作,我是定会让你打大仇的报的。” 萧锦鸿一边状似无意的把玩着温然儿的头发,一边开出诱人的条件。 “还有温子衿在百花宴上可是将皇上的心都勾去了,说不定假以时日温子衿可就和然妃平起平坐了!” 温然儿的心被他的话所撼动了“可是我不想背叛婉儿。” “呵呵,何来背叛之说呢,然妃只要听我的指示,好好做好你的然妃就成了。” 温然儿木然的点点头,是啊,只要能杀了温子衿,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看着萧锦鸿成竹在胸的离开,温然儿内心一阵酸楚。 “哈哈哈……” 怎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好笑了……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呜……” 温然儿笑着笑着,身子一软,倚着宫墙滑坐在地,嘤嘤地哭了起来。 “娘娘!” 被她支使开的宫女,回到甘露殿后,左等右等没等到她回来,遂不放心地出来找,这一找可不得了!然妃娘娘竟然哭倒在永乐宫门口。不禁慌张无措地搀扶她起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扶您进去吧!” “娘娘?” 温然儿泪眼迷离地盯着宫女,定定地看了半晌,才稍有清醒。 “娘娘?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奴婢先送您回寝殿,再去找太医……” “不必了……” 温然儿幽幽地收回神。即便要医,也是心病!而她的心,早已被今日之事,击得千疮百孔,无一处完好…… “然妃娘娘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尽早获取皇上的信任。本王排布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要动一动了……” 萧锦鸿最后那句话此刻跃上温然儿的脑海,她,究竟该抉择,今生的路…… …… 温婉儿夫妻俩回到府里后,?萧锦鸿让温婉儿也回房睡个午觉,自己有事去了书房。 温婉儿自从怀胎满六个月后,早孕期的嗜睡已经得到了改善,中午不睡也丝毫不觉得累。 故而,她从书房挑了本册子,打算靠在床头培养睡意。 回到房里,见对面正在整理她的换洗衣衫,视线扫到衣橱旁几口层层累叠的红木衣箱,蓦地想起皇后在出嫁前送她的那份添妆礼。 不由心头一动,让冬梅、小花替她将最底下的那口大红木箱给挪出来。 “王妃?您要找什么?不如奴婢帮您找吧。” 正文 第185章 睹物思人 箱子挪出来并打开盖后,温婉儿蹲下来开始在里头翻找,冬梅、小花见状,不由对视一眼,皆担心她的身子。 “找到了!”埋在箱底的温婉儿发出一声欣喜地低呼。随着她起身,冬梅、小花赶紧扶她坐到了桌旁,生怕她蹲久了身子不适。 “你俩别这么担心,我好得很!”温婉儿失笑着安抚,同时,将手里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搁到了桌上。 毕竟是皇后娘娘送的礼,轻怠不得。且与其他嫁妆放在一起,怕被有心人瞧出是宫中物品,从而惹来麻烦,就叮嘱她放到了这口红木箱里。 温婉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锦盒。 “好漂亮!”站在她身旁的两个丫鬟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叹。 “是很漂亮!”温婉儿也赞不绝口。 同时,双手已经捧出躺在锦盒里的这尊七彩玉观音,小心地摆到了桌子中央。 市面上流通的观音玉雕,往往不是白玉就是翡翠,譬如白玉观音像,她嫁妆里就有一尊,如今就供在堂屋的佛龛里,可从未见过此类彩玉雕琢的,且还如此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蓦地,温婉儿心里闪过一个突兀的念头:这会不会并非皇后的手笔?而是,宫里最高那位的? 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真是皇上,为何要让皇后来探望她?莫非是想看看传闻里娇蛮跋扈的温三小姐,究竟是如何一副尊荣? 唉!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人啊!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还真是有够无聊无趣的! 温婉儿托着下巴,对着彩玉观音走了会儿神,就让冬梅、小花依原样收回了锦盒。如此引人瞩目的贵礼,还是压回箱底的好。 站在箱子边,看着冬梅、小花将它放回木箱底部,正要盖上箱盖时,温婉儿无意间扫到同样压在箱底的那份拉开来足有数尺长的三十六幅春宫图,不由两颊一红,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它取出来时,忽闻萧锦杭低沉的嗓音,响彻在耳畔:“看什么这么专注?” “呀?啊——!不许看!” “又是我的画像吗?” 见她与前几天如出一辙的反应,他不禁低笑不止。 “不是不是不是!” 那可比偷画他的肖像被抓包还要严重啦。 温婉儿倏地推他转身,往床上走去:“我突然有些累……” “让你睡会儿你不听!” 萧锦杭瞥了眼被俩丫鬟盖上盖子的大红木箱,眼底若有所思,不过,听到她说累,无暇顾及更多,身子一矮,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快速走到床边:“我陪你,好好睡上一觉。今儿起得早,中午不睡可不成!” 萧钧对自己母亲做的事儿一概不知,每日得空照样溜出皇宫来找萧锦杭,把在午睡的温婉儿叫醒,陪着自己做游戏。 “你今天又带来什么东西玩儿?” 听温婉儿问起,他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来:“这是九连环。除了我自己,都没有人能解开哦。舅舅也不行。” “真的假的啊,来来,我看看,要是我能给解开呢?” 萧钧嗤之以鼻:“我才不信呢!你要是能给解开,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那怎么可能。连先生都说他是奇才。 萧锦熙和温婉儿自然是知道这九连环基本是解不开的。也看着温婉儿,看她想怎么做。 “好啊。就让你姑姑和表姑姑做个见证,我要是给解开了,那萧钧就要听我的话。如果我解不开,以后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让和你玩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萧锦杭从外面回来,听见个尾儿。 萧钧抢先叽叽喳喳的讲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萧锦杭惊讶的看着温婉儿。 “你个傻丫头,这不是坐等着输吗。” 温婉儿也不说什么,笑着伸出手:“你给我吧。” 萧钧得意洋洋的将九连环递了过去。 众人就看着她来回摆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笑嘻嘻的将解开的九连环递了过去。 不仅是萧钧目瞪口呆,其他人也惊讶的看着她。 温婉儿笑着看她们,也不说什么。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解开?”他也只是误打误撞的解开过一次。 “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啊?” “恩。”他点头,不过:“你究竟是怎么解开的嘛?”他好奇的不得了。 看着其他几人也挺好奇,她不终于不再卖关子。 “其实不管是九连环还是五子棋、魔方什么的,都是有口诀的。只要按照口诀来,当然很容易就能解开啊。”曾经她是很喜欢玩这些东西的,背熟了口诀,知道了里面的窍门,和别人一起玩,很容易被崇拜啊。 “口诀?”他们都没听过。 温婉儿将九连环重新弄在一起,然后边玩儿边说口诀。 萧钧惊讶的不得了。 “小婶婶好厉害。连父王都不知道什么口诀。” 萧锦杭看着认真解说的小妻子,眯了眯眼,他的小妻子,真是越来越让他喜欢了。 “对了,我刚才听你说五子棋,还有魔方,那是什么啊?”他怎么没听过? “你不知道?那也是玩儿的,等你下次来我教你玩儿。” “那今天就教我嘛!”小孩子通常是没什么耐性的。 “不行哦,今天我没有东西啊,我要先做好,才能教你呀。” “恩恩。” “他最喜欢玩儿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你教他,他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萧锦杭笑着对自己的小妻子说。 “其实多玩儿点这些也没什么不好啊!这种都算是益智类的游戏的,对开动智力是很有好处的。” “对啊对啊,小婶婶最好了。”萧钧附和,玩儿什么的,才是最重要的,听到小婶婶说玩也是好事,他高兴的蹦起来。 几人看他这番做派,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他怎么就愿意往齐王府跑呢?以前舅舅天天带着他瞎胡闹,如今小嫂子你更是个陪玩的高手,啧啧,我们是自叹不如啊!” 虽然温婉儿基本不问世事,但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正文 第186章 与虎谋皮(一) 原来,这两个月,朝里的不少皇后的人都被齐王收拾了。宫里的事儿,也不是一点风声就没传出来,虽然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有一个说法,齐王妃是因为皇后后动了胎气,最起码在京中的富贵人家,是不少人都相信这个说法的。 看着王爷对皇后连根拔起的劲,分明是拿人泄愤。 人人都道,这温婉儿,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当初谁也不看好的草包女,不仅嫁进了齐王府,还得到了齐王爷的宠爱,任谁都不敢招惹,她就是齐王爷的逆鳞,只要是惹了齐王妃,别说齐王妃自己,就是齐王爷,怕是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不过这齐王妃倒是对温家并没有过多的照拂,人人都在背后嗤笑温家,最不受宠的孙女嫁的最好。 有时候有些事儿,真是不能看表面啊。 温家是蠢,已经抓不住这个机会了,可是其他的人家,却是不这么想了,已经开始有所动作,这女孩儿,真是没法看。可不能厚此薄彼,弄成温家这个样子。 怕也是天下的笑柄吧。 温别鶴坐在书房,看着老大媳妇的拜帖被送了回来,他授意大儿媳李氏去见温婉儿,结果却被齐王驳了回来。齐王妃已经七个月了,齐王说,不会让无关人等见她,以免,动了胎气。 他冷笑。 在温别鶴的心里,是没有爱情的,他认为,一切都是因为三丫头怀了孩子,不然,齐王爷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他感叹,自己这次要抓不住这个机会了。 他年纪大了,现在已经心力交瘁了,而老夫人又瘫痪在床,只剩一口气,老三,老三那个孽畜竟然与温子衿关系暧昧,混蛋,这一切都让他心力交瘁。 李氏没有能够去齐王府,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温穆儿等在那里,略带激动的站了起来,看李氏缓缓摇了摇头,她一屁股坐下。 “齐王府拒绝了。” “娘,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上次三姐姐见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说......”她哭。 “别哭了,我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娘是越来越信命了,不信,不信不行啊!”她为自己的女儿难过。 “娘,我是真的挺喜欢凌志表弟的。凌志表弟最听三姐姐的话,只要,只要三姐姐肯帮我,只要三姐姐肯帮我......” 温穆儿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会喜欢上王凌志,喜欢上那个曾经爱哭鼻子的小男孩,比她小的王凌志。她从小就爱慕表哥,结果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年少无知,后来她终于死心。 然后她遇到了已经离开了温家的王凌志,离开了温家的王凌志变得厉害,他睿智,聪敏。那个时候是她的人生低谷,她见到这样的王凌志,忍不住就开始关注起他来,却发现,等看到最后,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自拔了,自己喜欢上了他,她喜欢上了他。 她曾经大胆的写情书给他,却被他退了回来。 他只有五个字:“我们不合适。” 温穆儿哭,她知道,她知道,王凌志一定是喜欢三姐姐,一定是的,他自小就跟着三姐姐。后来,三姐姐嫁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变了。 她想,他们温家的女孩儿是不是都受到了诅咒,每一个人都不快乐,都不幸福,都不能守着最爱的人。 哦,不。三姐姐很好,她嫁进了齐王府。可是,那是她最初想要的吗? 看着女儿无助的哭,李氏倚在了椅背上。 “穆儿,娘帮不了你,本来,娘想趁着这次你祖父让我去见齐王妃的时候和她提一下你的事儿,结果这事儿却被齐王挡了回来。我们没有办法了。” 温穆儿见萧锦杭的次数不多,不过她却是很怕他的。他给人的感觉,是冷酷的,她不知道,三姐姐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她怕萧锦杭,就连听到萧锦杭的名字,都有些不安。 曾几何时,那个任性的温四小姐也变成了小可怜。 是的,她怕,原来,他们温家,一点都不强大。 她听说了,连皇后的党羽都被齐王一个个撵回家了,可见,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做的。 金碧辉煌的皇宫,皇后寝室。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老老实实的站在皇后身边。 “公主,这王爷是对咱们下手了,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咱们漠北的人可是为数不多了,如今也就剩我还在你身边了。如果你不赶快阻止齐王,那么,咱们多年来的部署可都是白费了的,公主,你也知道,这样对你也是不利的啊。” “东溪,你觉得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会不帮吗?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我这寝殿,守卫都换成了新面孔。”皇后将茶杯“碰”的放下,神情很是不悦。 可东溪倒是不像她那样:“换了也好,你这整日的和那侍卫胡来,也难免出事儿。” 见东溪不开窍,皇后冷哼了一声。 “你用用脑子,他为什么换人,你不懂吗?那是为了圈禁我。萧锦杭如今是恨透了我。”她就不明白了,曾经那么喜欢她的男人,怎么就能翻脸无情。 东溪被她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还说他,事儿还不是她惹的。 “公主,不是我说你,你没事的去招惹齐王妃干什么,现在外面的王公贵族都在暗暗传,咱们出事儿,就是因为前些日子齐王妃在宫里动了胎气,不少人都暗示,那与你有关系。公主,我真是不明白,你每日都在想什么。老老实实的在宫里,等着太子萧钧长大,独掌朝政,不好吗?” 皇后突然就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有什么好的?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每日独守空闺,每日见着心爱的男人,却要忍受他的眼神落在别人身上,我就是看不上温婉儿,我为什么要喜欢她?还有你莫非真的以为皇上会留我到萧钧长大么,我一个外族的皇后,你以为我还能在大魏立足多久?” 正文 第187章 与虎谋皮(二) 东溪听了她的话,火气也上来了:“公主,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不过都是你的捕风捉影罢了,你真是妇人之见,我们漠北难道要因为你而凋零吗?你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咱们国家?你明明知道,萧锦杭为人冲动且做事不计后果。你为什么还要贸然的惹他?如今兵权掌握在他手里,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如今之计,如今之计,你求求萧锦杭吧,如今只要你以皇上和他论兄弟之情,说不定,这事儿也就平息了。” 皇后看着自己这个东溪:“平息?怎么平息?我去求萧锦杭?你有没有想过,我如今连出入都不自由,是因为什么?” 东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可是漠北的公主,是当今太子的母后,凭什么这么对你,萧家的人,欺人太甚。” 两人陷入了沉默,都好像在想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抬头,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东溪,我给你一个信物,修书一封,你却见一个人。” “什么?”东溪以为有了生机。 “你去找那个人,找他,告诉他,我会和他合作。如果不这么做,这萧钧的天下,迟早会落在他们的手里,一个傀儡皇帝,不是我的儿子该得到的。” 东溪听了皇后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此时事关大局,我们还是禀报一下皇上,再做定夺......” “呵呵,父皇年迈,对这些早已力不从心,几个哥哥不不仅不一致抗敌,只顾着争夺皇位,不停内斗,我找他们有什么用。这些都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了。”皇后握紧手中的帕子,决定孤注一掷。 “可是,公主,一旦被发现,我们是必死无疑的啊。“这个时候的东溪是真的怕了,他看到了那封信上的名字。这是,这是......她疯了,这是与虎谋皮啊! “东溪,难道你就想我们漠北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他是皇子又怎么样,别忘了,我还是太子的生母,可是你看,我们有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博一下,也许,这天下,就是我们漠北的,难道,难道东溪你就不想像萧锦杭和萧锦鸿那样权倾朝野吗?” 东溪虽然胆小,但是听皇后描绘的美好前景,狠了狠心,终于点头同意。 “可是公主,他的身份特殊,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被人盯上?” “没事,我自有办法,你且过来。” 听了皇后的交代,东溪暗暗点头。 郊外的小树林里。 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的东溪与一名黑衣男子见面。 黑衣人看了信物和昱帆皇后的信,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告诉皇后,我会拿出自己合作的诚意的。” “那就好。” “其实,我和皇后也算是想到了一起,她要我害温婉儿以表诚意,皇后还是高见。温婉儿对萧锦杭来说至关重要,而如今她又有了孩子,那更是萧锦杭不能触碰的逆鳞,呵。只要温婉儿的孩子没了,萧锦杭必然心态大乱,这样更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对,是这个理儿。不知你可有好的计划?毕竟,现在萧锦杭将温婉儿看顾的很好,想下手也未必容易。” 黑衣人再次诡异的笑了笑:“我早就有部署了。放心吧。” 东溪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萧锦杭近来和温婉儿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似乎是像糖罐里的蜜糖。在兵部忙完,他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怎么了?”风总管差了人在门口等待。 “是,是姨小姐过来了。” “姨小姐?”萧锦杭不解的看向小厮,有点反应不过来,是温穆儿么?不该啊?他是不准婉儿见任何温家的人的。 “是先王妃的妹妹。”小厮见王爷不解,连忙解释。 周雪的妹妹? 她来干什么?她叫什么来着? “她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的时候,现在正在厅里等着。小的们没有通知王妃,王爷您说过任何事儿都不能惊扰王妃。” “恩。” 等萧锦杭踏进花厅,就看见一个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眉眼间颇为娇俏。 “情儿见过姐夫。”少女盈盈一福。 “周……周情?”他终于想了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听说圆一大师回京,差了情儿过来求卦,情儿行程匆忙,未先修书,还请姐夫见谅。”少女温情笑颜盈盈,语气温柔,让人怪罪不下来。 “既然来了,就住些日子吧。不过,圆一大师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但是情儿,住归住,有件事儿本王要和你说一下,本王的王妃身怀有孕,身子比较弱,本王不想任何人叨扰她。” 周情错愕了一下,随即点头。 “情儿晓得了。” 家里住了个大活人,温婉儿就算是再怎么样都不会不知道的,萧锦杭也没想瞒她,直接就告诉了她。 不过他也告诉她,不用管她,原本的时候,他与周家就没什么情谊,他这个人一向分的很清,周雪是周雪,周家是周家,周情是周情。 周雪与他虽然没有爱情,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但是,她总是因为他而死,这点也是让萧锦杭有些愧疚的。 “我真的不用见见她吗?”她倚在他的身上。 “不用。你没有必要去应酬她。” “那好。”温婉儿见他这么说,也不多余说什么了,她也是不爱应酬别人的。 不过虽然萧锦杭说不用应酬,但是温婉儿还是见到了这位周二小姐。这周情也在齐王府住了三五日了,那日她在花园散步,这周情也来了,主动过来打了招呼,并且主动的跟着她,闲话家常。 当然,在言谈间,也提到萧锦杭曾经和她姐姐的感情如何好,甚至还借丫鬟的口说了她与周雪长得是如何如何的像。 温婉儿在心里暗暗嗤笑,有没有搞错啊。真是,你这也太明显了。演技不能好点么,姑娘。 她没多余的功夫搭理这位温二小姐,直接就回房了。 正文 第188章 紫香草 这是齐王府,任何事都逃不开萧锦杭的眼睛,当天晚上,他就知道了这一切,眼神暗了暗,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这蠢女人是打哪儿来的? 正想过去给她直接撵走呢,就见有人通报。 “姨小姐求见。” 果然,周情袅袅的一袭白纱,端着一盅补品。 “姐夫,情儿今日下厨给您炖了一盅补品,您每日为了公务操劳,该是好好补补的。”?她眉眼间都是春情。 萧锦杭什么也不说,倚到了太师椅的后背上。就这么看着她。 “姐夫,姐夫你看什么?”她娇嗔。 “我看你啊,看你带没带脑子来。” 他的话让她愣住,随即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姐夫,姐夫说什么呢?” “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 “指使?没有。姐夫你误会了。是情儿,是情儿一见姐夫,就一见钟情,姐夫......”她面露勾引,酥胸半露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姐夫,情儿喜欢你,情儿断不敢和王妃相争,只求,只求能得到姐夫的怜惜......”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小手在他的胸上画着圈。 “王爷是要给我找个妹妹吗?”一声清冷的女声儿。 门口站着的,赫然竟是温婉儿。 不过萧锦杭倒是没有吃惊温婉儿站在门口,反而捏起了周情的脸蛋儿。 “你说,王妃为什么会过来呢?” 三人就这么对峙着。 转身,离开。 虽然知道萧锦杭没有背叛她,知道这是那位周二小姐设的一个局,但是,她还是觉得挺不舒服的。冬梅和夙玉连忙跟了上去。 萧锦杭并没有着急追温婉儿,反而是一个巴掌将温情打翻在地。 “啊!”她惊呼。 “李山。” “属下在。”李山一直都在门外的阴暗处。 “找人假扮周情,明日离开齐王府启程回家,至于她,关起来,严加拷问。”萧锦杭是行军打仗出来的人,对于这样的事儿,如果起了怀疑,就一定要彻底弄清楚的。 他是确实不信,这莫名其妙的,周情就突然来了,而且还勾引他。 处理完一切,他连忙回寝室。 本来他是相信,温婉儿定然没事的,这么浅显拙劣的计谋,他不信他的小婉儿看不出来。 不过刚走到寝室的门口,就见冬梅慌张的出门,“怎么了?”他不安起来。 “王妃动了胎气。” “什么?”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屋里,就见温婉儿脸色苍白的窝在那里。 “婉儿怎么样了?”他急忙奔过去,都怨他。 “相,相公,我不舒服......” “别怕,宝贝儿别怕,冬梅,连忙去请大夫,叫御医,快去叫御医......” 大夫到了也不耽误,连忙给温婉儿把脉,过了好一会儿,又开了点汤药。 “没事的,王爷请放心,王妃只是略微有些不妥,怕是受了惊,只要安心调养,不会有问题的。” “她有些见红了,也没事吗?” “没关系,王妃身子骨其实不错。王爷也莫要太惊慌失措。” “那就好,那就好。大宝,送欧阳大夫离开。” “是。” 等欧阳御医离开后,萧锦杭面带愧疚。 “婉儿,对不起。”都是他的错,让婉儿动了胎气。 其实温婉儿对自己也是有点疑惑的,她这身子是真的没问题吗?怎么她只是有点生气就见红,动了胎气? “我只是有点不高兴,没有很生气。”她解释,不过她的解释倒是给萧锦杭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好,婉儿不生气,放心,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恩。” 当天深夜,寂静的齐王府后门,孙大宝站在那里,没多久一个一身僧袍的人走近,孙大宝连忙迎了上去。 “大师。” “恩。走吧。” 孙大宝也不说什么,直接将这位僧人带到了齐王爷的寝室,而这位僧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闻名天下的圆一大师。 “圆一......” “和尚……” 萧锦杭和温婉儿都没有睡,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萧锦杭刚送走欧阳御医不一会儿就见护国寺那边的天空放起了烟花,他知道这烟花的意思,就连忙派孙大宝等在后门。 “圆一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齐王妃可好?” “圆一,婉儿今天动了胎气。”萧锦杭焦急的告诉他。想到他此次到来,怕是因为婉儿,连忙说。 “贫僧夜观天象,发现属于王妃那一颗星命格变的特别弱,料想齐王妃该是有事发生。王妃把胳膊伸出来,容贫僧为你把脉。” “恩。”温婉儿乖乖的伸出了胳膊。 圆一大师仔细的为她把了脉,半响,将手放开。神情严肃。 “果然如此。” “怎么了?”萧锦杭追问,在他的心里,圆一大师不是得道高僧,而是一位信得过的朋友。他在他面前也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像个无助的孩子。 “王妃状况并不太好,我想,王妃一定是因为一点小刺激就动了胎气,对吗?” “恩,其实我只是有点不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动了胎气。上次也是这样。”温婉儿知道萧锦杭不相信自己没生气,可是她还是要和圆一大师说一下。 圆一大师点头:“其实,王妃之所以这么容易动胎气,是因为有人经常在王妃面前用紫香草的关系。” “紫香草?”萧锦杭与温婉儿都不解。 “紫香草虽然是一种香草,但是对孕妇却最是不妥的,常闻其味,很容易造成滑胎。” “什么!”萧锦杭听了这话忽的一声站了起来。 圆一大师继续说:“紫香草不是一般的香草,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很多人会将其作为配料放在香囊里,我查看过王妃的脉象了,她虽然中毒,但是并不十分严重,我想,这一定是因为,紫香草并不在王妃身上,而是在一个和王妃时有接触的人身上。” “混蛋。”萧锦杭“嘭”的一声将桌子砸成了两半。 不过屋外的人并没有询问,李山和孙大宝在门外,他自然是有数儿的。 “这下毒的人心思极重,知道放在王妃身上,会滑胎的特别快,不妥当,所以才选择了这种循序渐进的方法。”圆一大师摇了摇头。 “该死的,究竟是谁?是谁要害婉儿,我就说婉儿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动胎气,原来竟是如此。这人的心思也太歹毒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萧锦杭连忙问:“刚才的时候我让欧阳御医过来给婉儿看过,他说婉儿是受惊动了胎气,并无大碍,您觉得,他的医术,能不能查出来紫香草的事儿?” 对于他的话,圆一大师皱眉。 “欧阳御医的医术在我大魏朝也算是数一数二,至于这紫香草,别人也许会没有耳闻,但是他却不会不知。欧阳御医师承游医刘静,而刘静对这些奇花异草最是有研究。想来,是有什么原因致使他并不想说。” 正文 第189章 既来之则安之 医者却无救人的仁心,圆一不喜的摇头。 “混蛋,我看他是活够了,我非杀了他......” “你冷静点。凡事要从长计议。”温婉儿拉住了他。 “锦杭,王妃说得对。你太冲动了。”两人终于是劝住了萧锦杭。 “锦杭,你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和王妃讲。”圆一开口。 萧锦杭狐疑的看了圆一一眼:“有什么事儿我不能听?” 圆一笑了笑:“佛家云,不可说。” 萧锦杭看了看两人,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门。 萧锦杭出去了,屋内只有温婉儿和圆一二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圆一大师开口:“丫头,其实你对紫香草已经有了一些的吸入,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保持好的心态,是不会有问题的。可是,我见你心神恍惚。你要知道,你不光是一个人。你还有自己要维护的孩子。恕我直言,你与这个孩子,息息相关,生死相依。如果他......” 圆一没有说下去,但是温婉儿懂了,和尚的意思是,她与这个孩子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如果孩子不在了,那么自己......也会死? 她颤抖。 “和尚,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怕,虽然我表面上好好的,也很乐观,但是我其实是害怕的,我对这一切都不安极了,我心慌,我怕,可这一切,都没人知道,我好想念以前我和二哥在护国寺养伤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多好,我什么都担心,可是自从嫁人了,我每天都好担心,都好怕......”她没有办法说,没有办法说自己的来历,没有说自己的担忧。 圆一看着温婉儿那惴惴不安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但是他又能如何呢,这一切都是定数不是么。 “既来之则安之。”圆一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 温婉儿忽的将头抬了起来,呆愣愣的看着圆一。 “和尚,你,你,你......”她惊讶。 “丫头你只需心安就好,慌张,不安那一切不安定的感觉都会过去的。你与锦杭三世情缘,牵绊至深。,一切放宽心态,随缘便好。” “放宽心态,随缘就好?”她重复着圆一的话,呢喃。 “其实,你何必隐藏自己呢,也许,做个最真的自己,你会觉得,那些不安与慌乱都会过去。”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 “你有疼爱你的丈夫,即将出世的孩子,显贵的生活,在这世上,你已经得到了很多了......在这世上,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温婉儿不是么。”圆一是很看好温婉儿的,觉得她有慧根,一点就透,果然,她自己想了一会儿,眼神坚定起来。 “谢谢和尚指点。” 圆一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想明白就好。” 等萧锦杭进屋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温婉儿的状态似乎是好了一下,刚才从动了胎气到圆一大说出紫香草,她看着没事,其实眼神飘忽,神情不安极了。 虽然有些心理不平衡,但是萧锦杭仍然感激的看了圆一一眼,只见他朝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既然圆一安抚了婉儿,那么下一步,就是彻查下毒之人了。想到此人心思如此缜密歹毒,萧锦杭一阵郁结,不过没有关系,既然敢对婉儿出手,那么,他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即使是挖地三尺,这人也必须被找出来。 首先,要切断温婉儿接触紫香草的可能性。 “这个香包王妃随身挂着,虽不能救人,却可以避毒。在此时,是对王妃很有用的。”圆一拿出一个香包。 “谢谢。” 圆一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过多的客气。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下毒之事,那么贫僧也该功成身退了,稍后,贫僧会四方云游,王爷王妃还要处处小心为上。告辞。”圆一没有说多余的话,转身离开。 “谢谢和尚。”温婉儿在他身后平静的说。 “上天有好生之德,王妃何足挂齿。”圆一淡淡的回答,是啊,不是自己的,若是强求又有什么意思,丫头,以后我可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护着你了,你要保重。圆一在心里默默做着最后的告别。 圆一走后,萧锦杭就开始行动了,所有王府的人都必须彻查。 首先就是温婉儿身边的几大丫鬟,冬梅,细雨,小花,夙玉,啊喜,每一个人都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其实温婉儿这个人对味道很敏感,并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所以她身边的丫鬟也都是知道这一点的,从来身上都不用香包什么的。 这次前来协助萧锦杭查紫香草的,是宫中有名的两位太医,王太医和何太医,而这两人,也是萧锦杭可以信任的。王太医与何太医都是只听过紫香草,对如何辨认其香草倒是并不知晓,不过还好,圆一留下了一些关于紫香草的资料。两人都是自小学医,对此也是很有慧根,很快熟悉起来。 所有丫鬟都被仔细的彻查过了,并没有问题,萧锦杭这个人特别警觉,甚至将自己的衣物都让两位太医检查了一番。也是一无所获。 “照圆一所言,我这是长时间比较慢性的接触其香草,并不是每日接触,所以我想,随身携带其香草的这个人,我一定不是每日都见的。”温婉儿分析。收起了那些迷茫,温婉儿开始恢复本性。 “恩,你说的有道理。”萧锦杭想了想继续说:“为了防范万一,我就对外说你动了胎气,需要安心静养,任何人都不能来看你。” “好。” 温婉儿怀孕七个多月了,肚子大大的,自从她知道了紫香草的事儿,自己就多加小心了,也因为大师给她的香囊,她才没有草木皆兵。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孩儿他爹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整日的不放心,总觉得找不到那个源头,就不是个事儿。他总觉得凶手近在眼前,能经常出现在温婉儿眼前的,一定是自己府里的人。可他却并未找到一丝的端倪。 正文 第190章 南笙 温婉儿也纳闷,看他纠结,附和:“我们也许是一叶障目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锦杭突然就站了起来。 他想到一个人,一个各方面都附和的人。 “李山。” “属下在。” “去公主府请七公主过来,就说王妃和我闹矛盾了,让她过来调和一下。” 李山惊讶的挑了一下眉,不过随即领命离开。 温婉儿也被他的话弄得愣住了,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怀疑七公主?” “不,我不怀疑她,但是,她身边也不是安全的。她总是接触你,说不定,有人将毒放在了她身上,而她并不自知。” 他知道,那个想害温婉儿的人一定不是萧锦熙。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联想到这儿,一叶障目,是啊,许是他们一叶障目了。也许真正想害温婉儿的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而他们并不会怀疑萧锦熙,所以,萧锦熙是最适合带紫香草的人。 想到萧锦熙见温婉儿的频率,可不是就是并不天天见,但是见的还算频么? 而接到消息赶来的萧锦熙看着好好坐着的两个人,倒是有点吃惊了。 “怎么回事儿?”这样的两人可不像是闹别扭了。 “锦熙,你身上有香囊吗?” “有啊,怎么了?” 萧锦杭也不拖拉,直接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萧锦熙了解的点头,“就是现在,你怀疑我身上可能有紫香草?” “恩。” “你连我都不信?”她有些受伤。 “我不是不信你,我不是不信别人,你为人大意,难保不会被别人有机可趁,而且,我连自己都信不过了。” “王爷已经彻底检查过他自己的衣物了。”听到何太医这么说,萧锦熙脸色好看些。 “那你查吧。” 这次,萧锦熙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找对了方向,紫香草,还真的就是在萧锦熙身上。不过,那却并不是在她的香囊里。而是她帕子上的味道。 “这帕子,这帕子我记得是雪娇送你的?”温婉儿想起。那段时间几人见面颇多。不过,“不对啊,我记得这个帕子是没有味道的。” 萧锦杭听到赵雪娇的名字,还没等他动作,又听到小媳妇儿说起没有味道。 “锦熙,到底怎么回事?这帕子,这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香味儿?” 七公主萧锦熙一副不能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她喃喃自语:“那,那日雪娇送了我这个帕子。后来,后来南笙看见了,南,南笙说他会变戏法,然后,然后帕子就这么香了。南笙,南笙......” “我去找他......”她失魂落魄之后又燃起熊熊火焰,就要冲出去。 “快,快拦住七公主......”几人给萧锦熙拦住。 “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混蛋,这个混蛋究竟要干什么?” 萧锦杭一把拽住她:“你在干什么,要回去打草惊蛇吗?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吗?你现在给我回去,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听见没?” 他的话彻底点燃了萧锦熙已然崩溃的情绪:“忍耐?忍耐?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哥?你只会让我忍耐?你是冷血的吗?当年你就让我忍耐,父皇逼我嫁给我不爱的人,还把我爱的人训练成了冷血的暗卫首领。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以为我喜欢这么放荡形骸?如今你在说什么?南笙他这样,你又要我忍,要我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李山一个手刀将萧锦熙打昏。 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和妹妹互相伤害了。 而萧锦熙的话让萧锦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真的这么怨恨他们当年做的吗? 整个花厅里弥漫着一种哀伤的感觉。 不过萧锦杭终究是萧锦杭,只痛苦了一下,他就恢复了正常。 “锦熙回去会打草惊蛇,马上纠结人马,包围七公主府。活捉南笙。”他永远都是一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 “好。” 虽然萧锦杭动作很快,但是南笙还是跑了。 他自问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可是南笙还是跑了。这是为什么? 有帮手,南笙是有帮手的,而那个帮手,在他们的周围。 “还有一件事,上次温情不是过来勾引我么?你知道吗?她竟然也是受人指使。而那个人,正是南笙。” 温婉儿因为他的话惊讶的看向萧锦杭,不太懂。 他冷笑一下:“南笙怕是利用男色迷惑了不止一家的小姐,然后让她们帮他做事。” “什么?”温婉儿想到这位的所作所为,有些恶心。 “那,那锦熙知道吗?”她该是怎么样的伤心。 “知道了,哪儿会不知道?本来是想瞒着她的,不过你也知道,自从上次你们遇刺,锦熙受了很大的刺激,她发誓要亲自杀了南笙。只要她留了心,我们又如何长久瞒的下去。” 想到知道这一点的时候萧锦熙的痛苦,萧锦杭叹气。 情字果然最是伤人么。 此时的萧锦熙已经醒了,温婉儿在她身边安慰她。 “小嫂子,你说,爱情是什么?” “锦熙,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爱情最是伤人的。你知道吗?我用了七年去爱一个男人,结果失败了。后来,你知道吗?我的相公对我挺好的。但是我那时好傻,就觉得,杀了他,我就解脱了。所以,我杀了他。后来,我遇到了南笙,我们经历了许多事儿。我以为我们能白头到老。原来还是一个笑话。结局全是空?呵呵,结局全是空?” 门口的萧锦杭憎恨的锤了一下柱子,温婉儿听到声音,开门。 “其实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南笙来京城,是我不好......”他很自责。 正文 第191章 阿喜死了 “萧锦杭,萧锦熙,不管是你们谁,都没有不好。相公,你不用自责,我们打败了大顺,大顺将他们最得宠的四皇子作为质子,本身就是双方的选择。就算是换了其他皇子做质子,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与锦熙发生感情?这件事你本身就没错。锦熙,你也要知道。南笙他不是我们大魏人,他是大顺的四皇子,难道他甘愿一辈子在这里做一个无权无势依附女人的质子?说不定他对你好,爱你,与你经历的那些,本身就是有着别的图谋的。” 也许,是她小人之心了,但是看着这纠结的两兄妹,她不得不这么说。这只能算是她还算理性的分析。 温婉儿的话像一盆冷水一般浇了过去,但是,萧锦熙却觉得清醒了许多。 ...... “幸好我得到消息及时,不然现在你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了。”女人言语温柔。 “我走了,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来也只是怀疑,可现在倒是坐实了。可惜了我这么多年的潜心部署。”男子正是南笙。 “那也比落到他们手里强。你不能有事儿。” 南笙看着女子满是关心的眼,叹了口气:“落在他们手里,其实也未必没有出路,唉,算了。你不懂,我一直都说,你大局观不好。” 女子被他训斥也不恼。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了,既然是他们能抓人,就说明他们还是知道了,紫香草是在萧锦熙身上。我们改变一下策略。”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一直都觉得,对付温婉儿一个可怜的女子,太残忍了。” “残忍?下一步我会联络皇后的人,直接刺杀温婉儿。”南笙躺倒暗室的床上。 “直接刺杀?你疯了?别说齐王府戒备森严,我们怎么可能会成功?再说了,我就不明白,她做了什么了,让你们一个个的非要杀她?”她对温婉儿还是有些好感的。 “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试一下,如果成功更好,一能打击萧锦杭,二能向皇后表示诚意。就算是不成功,我们也要把水搅浑,更何况,别忘了,温婉儿闻了这么久的紫香草,即使是含量不重,她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南笙心狠手辣的厉害。 女子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什么。 近来几日,温婉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她也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有些不安。自从上次和圆一谈过之后,她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可是这几天自从南笙失踪,她就开始觉得不安。 萧锦熙的心情还是很不好的。她陪着她在花园散步。 “我没事的。”萧锦熙即使是心情不好,也要顾着温婉儿,她一个孕妇,更招别人担心。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翻墙而入。 其中一人直接就刺了过来。 “啊!”温婉儿因为怀着孕,动作笨拙,躲无可躲,倒是啊喜灵巧些,一把挡在了她的面前。 “啊......”啊喜满身是血的倒下。 “啊喜......” 萧锦熙也是有些功夫的。 黑衣人与上次温婉儿遇袭那些黑衣人可是完全不同,招招致命,对别人也并未手下留情。萧锦熙挡在温婉儿前边,黑衣人也是一样的痛下杀手。 “锦熙......”萧锦杭也在王府,见剑朝自己妹妹刺过去,直接就冲了过去,那一剑硬生生的划在他的胳膊上。 其实南笙估计的没有错误,齐王府确实是戒备森严。而且,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人就赶到了。 萧锦杭护住温婉儿。 “留活口。” “是。” “啊喜,啊喜,快叫大夫啊......” “王妃,王妃,别,别难过。如,如果啊喜不在,不在了......求你,求你照拂我,我的,家,家人......” 而被萧锦杭救了的萧锦熙呆滞了一会儿,提剑就冲了上去。 齐王府的人都不是草包,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黑衣人就死的死,被擒的被擒。萧锦杭胳膊受伤,但是却并不重。而啊喜是被一剑刺中了胸口,等大夫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 温婉儿惊吓过度,竟是晕了过去…… 屋内的温婉儿睡的极不安稳,她恍然回到了现代,仿佛见到了她的朋友小东。 小东指着一个男人臭骂:“我朋友只是昏迷,你还新闻工作者,新闻工作者就不尊重事实?怎么就能马虎大意,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男子唯唯诺诺的道歉...... 小东说:“莫莫,快起来,快点醒来,不然老子就要把医院拆了......” 还有,还有她,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躺在那里,浑身插了许多的管子......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觉得周围有什么困住了她。 她拼命往那里走,往小东那里走,她的朋友......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有一种缺了一块的感觉,是什么,她忘记了什么? “婉儿,婉儿......”是谁是谁在叫她,是谁在叫她......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一边是小东的召唤,一边是不知名却又紧紧攥住她的声音,她两难极了...... “啊......”她忽的坐了起来。 “婉儿,婉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很怕.....”萧锦杭一把将温婉儿搂紧怀里,紧紧的抱住。 婉儿昏睡了两天,这两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下来的。 “相公?” “你个坏丫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吓我,你知道我多怕你永远不醒过来?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你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你连孩子都不管了吗?”他是真的怕了。 她被他搂的喘不上来气,用拳头狠狠的锤了他两下:“放开我,放开我......” 他如她所愿的放开了她,不过却也狠狠的掠夺了她的唇,两人放肆的亲吻,过了许久,两个人都喘不过来气了才放开彼此。 “孩子没事吧?” “恩。御医说了这次胎儿没事。婉儿,你受苦了......” “啊喜,她已经不在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家人。啊喜有个未婚夫,叫余泉,我让他跟着李山了,他说过,将来一定要替啊喜报仇。” 她哀伤的看他:“相公,啊喜,啊喜她还那么年轻,呜......”她哭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为了救她而死。啊喜,可怜的女孩儿。 “别哭,你别哭。我不会让七喜白死,不会的,我会找到凶手,所有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眼神坚定。 “相公,我们一起努力。我就不信了,坏人还能永远不暴露。” “恩,一起努力。原来,我的小媳妇儿真是和表面一点都不一样。” 正文 第192章 对峙(一) “锦熙,雪娇?” “听说表嫂醒了,我和锦熙过来看看。表嫂身体怎么样?”赵雪娇关切的开口。 “我没事的,谢谢表妹关心。”她回完看向萧锦熙,“锦熙,你怎么样?” “我好的很,既然他南笙无情,也别怪我无义。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任谁都不行。”她目光凛然。 温婉儿点头,她其实害怕萧锦熙对南笙有感情,对于那个南笙,她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三番四次的害她,虽然这次的事儿不能肯定就是他做的。但是,他对她下毒总是事实,利用一个爱你的女人去伤害别人,这样的男人让她不齿。 “这次的事儿是他做的吗?”温婉儿问到。 萧锦熙点点头。 “人是我看着楚文审问的。我不会放过他。” 萧锦杭解释:“楚文父子是绝对信得过的。” 萧锦熙笑了,萧锦杭总觉得他的小媳妇儿是什么都不懂,需要他保护的小可怜,可是,自己看到的温婉儿却不是这个样子。 萧锦熙眼中的温婉儿,遇事果断,特别是大事,从处理温家的事儿就能看的出来,她大气,果断,会权衡得失。 就像现在,自己提到了楚文,她根本是没有一点的吃惊,仿佛早就知道。 但是萧锦熙不知道,其实温婉儿对这件事不吃惊,对温家的事不吃惊,果断,权衡得失,完全是因为她其实是置身事外的。温家的人对她而言。并不是真正的亲人,救人,是因为不想看着别人无辜被害而已。 楚文,作为知道剧情的她来说,更是早就知道他们那些猫腻了。 “那他们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招供了?”电视里那些死士,不是上来就自杀或者是宁死不屈吗? “你不知道,刑部有一万种可能让一个人说真话,他可以不说,但是他却会生不如死。”萧锦杭解释。 温婉儿一副了然的姿态点了点头。 “公主府或者是齐王府府里,一定有内奸。”她很肯定。 其实她的肯定也是大家的肯定。之前抓南笙消息走漏,后来又有刺客事件,一定是有人在通风报信加暗中帮忙。 “不只是我们府里,其实,我还怀疑一个人与这件事有关。”萧锦杭想了一下开口。 “什么人?” “皇后,我觉得皇后与这事儿有关系。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萧锦杭说完偷偷看了温婉儿一眼,生怕她不高兴。 不过还好,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倒是笑了一下:“因爱生恨?” “才不是。”萧锦杭大声反驳。 “我开玩笑呢?”其实她真不是开玩笑,但是他反应这么大,她没有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行了皇兄,这件事儿我们能处理好,小嫂子刚生产完,又是刚醒,身子虚,还是得多休息,这事儿你少在她面前说。”萧锦熙开口。 两人看温婉儿似乎是有些疲态了,也就不叨扰了,直接离开。 “表姐,表哥他会幸福吧?” 离开的路上,两姐妹闲聊。 “恩,一定会的。” 昱帆皇后被控制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被管束的更加严格了,而且,这里的禁军全是她不熟悉的,甚至连宫女都是很多陌生面孔。 她气的面容扭曲。 “嘭”将茶杯摔到门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昱帆身边的大宫女连忙进内室,“主子......”她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滚出去。” “是,是......”宫女迅速的爬了出去。 “母后......”太子萧钧赶来。 “母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五六岁的孩子,其实还是玩儿的时候,可是他已经要承受许多了。 “你的好叔叔,他是想把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啊。你看看,他们把我欺负成什么样儿了,他们倒是能啊,连我身边的宫女都给处理了,还有门外那些侍卫,你看看,哪儿个不是生面孔,哪儿个不是?早晚有一天,我会他们害死。钧儿,你知道吗?他们一定是觊觎你的皇位,一定是的。” “母后,母后,不,不会的,叔叔都不会的。”萧钧摇头。 “不会?怎么不会。皇上又是相信齐王的,连齐王做出如此大的动作他对我都不闻不问的,想必你父皇也是默许的,母后在皇宫本就举步维艰,你非得他们把你母后害死了,你才会相信吗?你个傻孩子,你怎么那么傻,啊?” “母,母后......” “我可怜的儿啊,如果,如果母后被他们那帮人害死了,你可一定要为母后报仇啊,你答应母后,你答应母后......”昱帆摇晃着自己弱小的儿子。 “母后......叔叔不会的......”他被这样的母后吓到了。 “不会?怎么不会?人心隔肚皮,你必须答应母后,必须答应我。”她神情慌乱而可怕。 “好,好,我答应母后,我答应母后......” 任谁都没有看到,默默监视他们的沈迷。 等沈迷到了楚文的府上,一旁等候多时的萧锦杭直接就将楚文珍藏的茶杯给摔了。 楚文瞄了一眼那个茶杯,无语。不过从那以后,萧锦杭还真没在他楚文哪儿用过高档货。 对于这种来气了摔茶杯的人,楚文暗暗打定主意,给他普通的杯子就好,茶什么的,也是不用讲究了,这么多年了。他习惯了。 萧锦杭颓然的坐在楚文的书房,“曾经,我以为自己是钧儿最好的五叔,是他最喜欢的五叔......” 楚文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办法也没有的。” “恩?”他打起精神。 “你还会是他最好的五叔,而且,同样是他最信赖的五叔。” 听了楚文的想法,萧锦杭惊讶的皱眉。 当天傍晚,萧锦杭进宫求见皇后。 虽然这么做对萧钧来说很残忍,但是,却会让他看见事实的真相。而且皇上那边也是应允的,想起皇上对自己的那番话萧锦杭也是感慨颇多。 在大殿之上,皇上肃然的说:“锦杭,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皇后近些年来野心太大了,她毕竟是外族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希望以后钧儿能够好好长大……” 他们不希望萧钧被皇后蛊惑,而且,她这样的人,本就不配做孩子的母亲。 正文 第193章 对峙(二) “微臣参见皇后。” “起来吧。”两个人都客气有加。 “不知道齐王有什么事儿呢?”她语气嘲讽。 “臣进宫,只是有一件事不解,想请皇后解惑。” “哦?哀家倒是不知道了,自己还能为名满天下的齐王解惑。” “皇后无所不能,当然可以为臣解惑。前几日臣府里抓到几个刺客,他们交代,是皇后娘娘的亲信东溪派人过来刺杀臣及王妃。当时微臣为了救锦熙也身受重伤。臣已经抓了东溪,很有意思,他交代,是皇后让他这么做的。” “胡说八道。哀家怎么会指挥别人去刺杀王爷王妃。”不过听到萧锦杭身受重伤,她还是有一些的慌乱。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丝慌乱,从而没有注意到门口的那抹小小的身影。 可她没注意,不代表萧锦杭没有注意。 “胡说八道?皇后,你扪心自问,自从皇上将后宫交于你,你做了多少的事情,你猜忌太后和我,还勾搭侍卫。你让钧儿长大了,怎么看待他的母亲?我们千辛万苦帮二哥守着这份江山,守着萧家的这份江山,可是你在做什么?你勾引大顺人,你想灭了你自己的儿子,你的丈夫。你想把江山变成你漠北的。”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昱帆瞪视她。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任何证据,而且,我告诉你,你的亲信,你的亲信东溪就是证据。” 听到他的话,昱帆来了气:“是,你不需要证据。你都软禁我了还需要什么证据。没错,我承认,我恨透了你们,至于说我勾结大顺人。呵呵。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告诉你萧锦杭,我是皇后,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齐王,我的丈夫才是皇帝。我就是想把天下变成我的,怎么样?” “你......”饶是有心里准备,萧锦杭还是气的眼睛发红。 “怎么?你很生气?你气什么?凭什么我就要做个什么都不管的皇后,钧儿还小,虽说是太子,但是谁知道你们这些叔叔都打着什么主意。”她也是豁出去了,左右她料准了,萧锦杭不能杀了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又没有外人,她只图痛快,而且在她心里,萧锦杭是爱慕她的,即使现在有了温婉儿,但是未必就是对她没有感情,女人对于爱慕自己的男人,总是会肆无忌惮一些。 可在不知情的耳朵里,这话就耐人寻味了。 特别是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已经被自己的母亲伤害的体无完肤。 “昱帆,你的野心太大了。不要说下去了,我不想在听见你伤害他。”他不忍继续说下去。门口那个心灵受到伤害的,是他的小侄子。 “野心大?我当初嫁给皇上是为了什么?没有权势我又怎么会嫁给他?我会为他生下钧儿?我根本不爱他,那么一个软弱只会风花雪月,又没有心机的男人,如何让我喜欢?好好的江山兵权全都交于你们之手,钧儿就和他父皇一样软弱,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孩子。” “你也不配做我的母后......”萧钧霍的冲了进来,对着昱帆喊了一句,转身跑了出去。 “钧儿......”昱帆想说什么,却被萧锦杭拦住。 “好好照顾皇后。”他连忙追了出去。 他们这剂药,实在是太重了。 “太子......” 他在出了太后寝宫不远追上了呜呜跑的小家伙。一把捞起了他。 他哭的眼睛红红的,可怜至极。 “你走开,走开。别管我......” “不哭了,好孩子,不哭了......” “你干嘛要管我,干嘛要管我。我软弱,连母后都是不喜欢我的,我才不要你们管,你们都走开,我......” “好了。”突然萧锦杭声音变大的喝止住了他。萧钧愣住,甚至忘了抽泣。 “太子,你是太子,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你都是大魏的天。皇后她不喜欢你,她自己本身也有原因,但是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责任,你也要坚强,不是说别人批评了你,不喜欢你,你就要妄自菲薄。即使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萧钧,你要知道,你以后是大魏朝的皇帝,是你父皇唯一的儿子,你母后认为你父皇软弱,不会是一个好皇帝。她说,你们的性子很像,既然这样,钧儿,那么,你就更要好好做,让所有人都看见,你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样。你不仅代表了你自己,也代表了你的父皇。” “代,代表了我的父皇?” “是,代表了你的父皇。皇上为什么生下你就再没有子嗣了,因为他不想再看见兄弟之间为了皇位自相残杀,是的,不止你父皇怕了,我也怕了。 你是你父皇的儿子。你不能轻易被打倒。不管是我还是你的两个婶婶,我们都有老的一天,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帮你了,什么都靠你自己,所以,你要坚强。” 萧锦杭的话萧钧听了进去,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五叔,他一直都是相信五叔的,父皇对自己不冷不热,只有五叔会天天来陪自己,他待自己那么好。 “每个人都要得到和失去什么,而你得到了会走向权利的巅峰,那么你就要付出比别人多一万倍的努力,你要心怀百姓。” 萧锦杭看着萧钧,似乎是等待着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看他从最初的彷徨,迷茫到最后的坚定。 萧锦杭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五叔,我懂了。” 萧锦杭含笑点头。 事情按照他们原先预计的走的,虽然,成长的代价很大。为了大魏朝,为了萧钧,他们一定要这么做。 皇后突发重疾,为免疫清扩散,搬至静心苑。 温婉啊而听说了这个消息,默默唏嘘,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不过,她总觉得有些事儿,真的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 是的,萧锦杭并不确定皇后就一定和南笙有关系。可她却并不担心,反而是肆无忌惮的说。也许,女人真的是很容易被情感左右的吧。 正文 第194章 坦白 不过她并不同情皇后,为了权势能够出卖一切。 将府里这一切处理妥当,萧锦杭来到凤鸣居,温穆久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萧锦杭是需要和他温穆久商量一下的。 那晚齐王府的动作,温穆久已经知道了,他没有过问,只是等着萧锦杭自己过来。虽说温婉儿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毕竟这是萧锦杭的家事,只不过,温穆久有些奇怪,为什么圆一会过来?难道真的是很严重吗? 他眼神暗了暗。 萧锦杭见了温穆久,详细的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儿,坦言有人要害温婉儿,还提到了欧阳御医。欧阳御医没安好心,可是究竟是因为受人指使,还是其他原因就未可知了。 温穆久攥着拳头听完所有的一切,最近他都在忙着张罗皇粮的事儿,都不在温家,虽说这几日温家出的事儿多,可是温穆久根本不在意。 温穆久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当初父母暗中支持太子萧锦白,但是温别鶴支持的是大皇子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假借外派为由,暗中杀掉了父母。呵呵,在温家这些年他可是真的感受到了这家人的心有多冰冷,在他们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谁要阻挡了温家的路,谁就得死,在温别鶴眼里亲情本就一文不值。 自己这些年来假意好好经营生意,实则是为萧锦杭招兵买马,毕竟这个皇位可是有不少人等着坐呢。 至于温家温穆久是不会在乎她们的死活的,只是可惜温婉儿,却要白白遭这些罪。 温穆久收回心思,仔细的考虑起来,随即开口:“这次的事儿,我总觉得处处透着不简单,如果单纯只是想害三妹妹,需要用这种办法吗?花费这个时间与心机。古语有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的意见是,将三妹妹送走。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静观其变,而且你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一个人在府里怕是不安全” “不行。”萧锦杭想都不想的就立马反驳。温穆久看他如此,皱眉。 “婉儿现在七个月了,根本不适合舟车劳顿,再说了送到别的地方我也是不放心的。我要亲自守着她”萧锦杭不肯。略带倔强的说到。 温穆久就这么看着他,最后终于无奈的摇头:“既然你不肯,那就算了。不过,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这事儿,绝不简单。” “这我知道。欧阳御医怎么办?我真想直接弄死他。” “我倒是奇了怪了,以你的性格,没有在那晚直接过去杀人,倒是奇怪了。”温穆久调侃了一句。 萧锦杭脸色可疑的红了一下,随即有些小声的开口:“婉儿不让我去,她说我也不能太莽撞了,放长线钓大鱼。静观其变。” “哈哈......果然是这样,看来三妹妹还真是御夫有数啊。”温穆久听完他的话,一颗心也落了地的,现在只要温婉儿能好好的,他也就开心了。 “穆久,有一件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萧锦杭正色道。 “什么?” “就是温家,我打算把对温家的打算告诉婉儿。”他昨晚想了很久,不想让这件事横在两人之间,现在温婉儿身子比较弱,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件事儿一旦从别的途径传到了温婉儿的耳朵里。那么,就温婉儿现在的身子,他怕极了,深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决定了?” “恩。” “那你就没有想过,你现在告诉她,她的身体能受得了吗?三妹妹不像我,我对温家的人可以做到毫无感情,可是三妹妹却是比较感情用事的”他比较客观的说。 “我相信婉儿是坚强的,再说,现在只是讨论,并不是就要对温家下手了,这样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虽然可能不好,但是,我就是觉得这样做才不会将来被她埋怨。” 看来齐王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三妹妹吧,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在乎她? “行,你看着办吧,不过小心着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可是轻率不得。” “我知道。” 从凤鸣居回来,萧锦杭就在想着怎么和温婉儿说这件事儿,怎么说才能让她受到的冲击最小,本来他是不想将这件说出来的。等已经尘埃落定再让她知道,但是既然那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温婉儿中毒,难保在对她说出这样的事儿。如果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事儿,萧锦杭有一种感觉,他怕,他怕她不肯原谅他,而被她厌恶,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看他无数次将目光投向她,又欲言又止。温婉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他见她过来,连忙问。 “没有,是你,你究竟怎么了?你,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他抬头看她,表情纠结。 “是什么事儿?没关系,你说吧。你这个表情,更是让我着急啊?” 他想了想,将她拉进怀里。 “我说了,你别激动,记住,你身体里还有紫香草,万不能情绪激动,你还有孩子......”他碎碎念。 “我保证,你可别婆婆妈妈了,说吧......” 萧锦杭想了想,将打算对温家下手的事儿说了出来,也提到了原因。 温婉儿没有想到,温家的倾覆,竟然是因为温别鶴曾经是和三皇子的人又勾结,不管有没有温子衿,温家都是要出事的。她完全没有想到,不过还好,因为她一直都是知道剧情的,所以并不见特别吃惊。 见温婉儿状态还好,萧锦杭放了心。 “没有什么折中的方法吗?”温婉儿不知道萧锦杭想怎么做,虽然曾经温家出事,很多人都没事,只有掌权的几位被赐死,但是她却不敢肯定现在也是这样,毕竟,在温家,也许有些人是有错的,但是,大部分还是不是的,她们都是无辜的。温婉儿想尽自己的力量帮帮人。 “折中的方法?” “恩。” “如?果有折中的方法,你觉得我会冒险告诉你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正文 第195章 倾覆(一) “担心我还告诉我。”她嘟嘴。 “我不敢不告诉你啊,我从这次的事儿里面知道,咱们齐王府不是铁桶一块,我怕,怕有别人告诉了你,然后煽风点火,我怕你怨我,怕你怪我,不理我。我受不了那样。”他委屈的说。 温婉儿一个反身,抱住了他,将他都头放在她的胸前。 “我不会,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温家会有这种下场了,你信吗?”她平静的说,却感觉到了他的一丝疑问。 “我猜到了温家的下场,却没猜对原因。我以为,温家是丞相府,又是天下首富,树大招风却又不懂收敛,这才是他加速灭亡的原因。却没想到,这不是。温家,温家兴起的太快了,空有赚钱的能力,却没有合适的掌舵人,也不懂得藏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预见的罢了。不过二哥哥知道么?你们是好朋友。他能接受么”她的话很理智。 于是萧锦杭又给温婉儿细细解释了温穆久的父母怎么死的,温穆久是怎么对温家一点点失去感情…… 温婉儿听后也是一脸的唏嘘不已,不由感叹温家果然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萧锦杭在她怀里闷闷的说:“媳妇儿,我好高兴你没有因为这件事儿怪我。” “傻瓜。” “相公,我想见一见温家的人。”她开口要求。 他不解的抬头:“你知道的,温别鶴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相公,不光是我,还有你,我们给温家下帖子,把温家的几个掌事人都叫来。大家一起谈一谈。我想,温别鶴既然曾经和大皇子的人勾结,就一定有一些东西是你们不知道的。等价交换。温别鶴杰用他知道的,用他的权势和温家的家产,来换取温家其他人的性命。不管是以什么罪名灭了温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好听的。何不各退一步呢?” 其实她这也算是折中之计了。说到名声,这两方,可都没什么好名声。 萧锦杭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发觉她真的和他原来初识她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遇事不慌张,还能头头是道的分析。这样的小媳妇儿......更加招他的心。 “好,我马上过去找温穆久和楚文,看看他们的意思,如果可行,我会给温家下帖子。” “恩。” 萧锦杭去而复返,听完他的话,楚文和温穆久都没有想到,温婉儿竟然会这么想。这个女孩儿,一开始就与众不同的女孩儿,果然是让人意外。 爽快的答应了温婉儿的要求,其实他们几人都是同意这样的,他们就想看看,这次能谈出什么结果,也想知道,温婉儿能怎么做,怎么调和这次的事端。他们,很期待。 温家接到齐王府的请帖的时候,不管是温别鶴还是温家的两兄弟,都愣了。齐王府邀请他们过去一叙? 温别鶴其实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的,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这样请柬,这什么事儿也没有,就邀请他们过府一叙,温别鶴隐隐有着一丝的不安。 不过不管是再怎么不安,他们还是按照邀约过去了。 毕竟三丫头现在是齐王妃,他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 温别鶴没有想到,不仅是三丫头,就连齐王都在。父子几人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几人坐下,除了站在温婉儿身后的夙玉,屋里就是温家父子三人,温婉儿,萧锦杭。 温婉儿先开口:“咱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了,我也希望,双方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看她如此说,萧锦杭笑了一下,这小丫头认真起来还一本正经的。 温别鶴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也知道,定然不是好事。 “老太爷,温家当年,是与大皇子的人勾结过的,对么?”她虽然是疑问句,不过却是肯定的语气。 温别鶴的内心却因为她这淡淡的一句话而起了惊涛骇浪。 事情,果然是瞒不住么? 温别鶴脸色惨白,刷的跪下了。 温家的两个儿子也连忙跪了下来。他们其实都是知情的,虽然此时是炎炎夏日,但是他们的心却已经步入了寒冬,一下子那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三,三丫头,不,不,齐王妃,老夫错了,老夫真的错了啊!您也是咱们温家的女孩儿,你帮帮温家吧?”既然温婉儿能坐在这里,能说出这些。温别鶴明白,温婉儿还是不希望温家出事儿的。他也只能向她求救。 温婉儿看着萧锦杭,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他。 “老夫愿意献出自己全部的家产,老夫愿意将所有的家产充缴国库......” 萧锦杭品着茶,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如果你结党营私,温家大厦倾覆,你还要辞官,并且温家的家产一样要充缴国库。” 温婉儿皱眉。之后转身再看温别鶴。她是温家的姑娘,也是齐王妃,这个时候,她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温别鶴见萧锦杭的表现,突然就明白了,他跌坐在地上。突然,落下了一滴泪。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罢了,罢了,三丫头,你的情,咱们温家所有人的人都承了,是老夫要的太多了。老夫知道,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否则,我们怕是都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温别鶴终于明白。 “齐王,这件事儿,都是老夫一人的错,与温家众人是并没有关系的,他们也并不知情。老夫愿意一死,也愿意将当年的勾结大皇子的人全都交代出来,只求,只求我温家众人,能够平安。” “你所熟知的勾结大皇子的人?是于振河还是林凌?”在温穆久的帮助下,其实他们已经拿到了名单。 听到萧锦杭的话,温别鶴知道,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怕是如果没有三丫头从中斡旋,他们只会直接灭亡吧?虽然温婉儿什么也没说,但是她本身促成了这件事,就是对温家最大的帮助,只有这样,温家还有一线生机,而齐王能坐在这里,也说明,温家,也许不用全部覆灭。 正文 第196章 倾覆(二) “王爷,我还知道您一定不知道的一件事。”温别鶴决定破釜沉舟。 “哦?”这句话让萧锦杭也感了兴趣,本来,他什么也不说,就是打量着自己这个看起来不同的小媳妇儿。 “此事,为了保护他们,我想,还是单独和两位王爷谈。”这是他仅能做的了。 温家虽然不太和睦,但是父子几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知道老父亲是在为他们做最后的努力,几人都红了眼眶。 “夙玉,扶王妃回房,请温家几位爷到偏厅休息。” “是。”温婉儿看在这种情况下,萧锦杭都没有避讳夙玉,那就说明,她一定是最忠心的,也是萧锦杭信得过的。 等温别鶴和和萧锦杭谈好的时候,温别鶴再次见了温婉儿,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以为自己算是一个比较睿智的人,其实,原来不是。我看走眼了许多人,其中之最,就是我的三孙女。婉丫头,祖父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祖父知道,你父亲,你大叔也知道。等我不在了,等我不在了,温家,还望你能够念着一点旧情,多多看顾。”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他当着温婉儿的面说:“咱们温家有个好姑娘,不然,薛家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能保住命,能保住命就好,你们以后只要简单生活,远离那些朝堂纷争,我相信,你们会安全的。你们几个也都不是草包,银钱什么没有了,再努力就是了。父亲相信你们。记住,婉丫头是咱们温家的姑娘,可也是齐王妃。你们,你们定要好自为之,不要学父亲,因为野心,徒徒害了家人。” 后来,温家的人离开,温婉儿并没有问温别鶴与萧锦杭谈了什么。 其实,温别鶴将他们支开,本身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回到温家的温家父子三人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他们谈了许久许久,最终,一个个面如死灰。 温三爷回房,他不知道,没有了那万贯家财,他会过什么样的生活,要怎么从宫淮手中夺回温子衿…… 温三爷从来都没有这么挫败过,温家的倾覆,再也得不到的女人,曾经杀人的噩梦,这一切的一切,温三爷觉得喘不上来气,越来越喘不上来气。 最终,他缓缓的倒下,七窍开始流血...... 当温三爷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了。 他僵硬的躺在那里,瞪着双眼,面容扭曲。 温别鶴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他曾经最赖以信任的大儿子,他,他就这么走了? 温别鶴将这件事通知了齐王府,温三爷,他是齐王妃的亲生父亲啊,不到一年的功夫,母亲走了,姐姐入了宫,如今,父亲也走了...... 何太医是跟着萧锦杭一起过来的,他断定,温三爷是中毒而死。 温别鶴听后,疯狂大笑,直呼孽缘。 就在温三爷出殡那日,温别鶴当着所有人的面声称,他要告老还乡,将会将所有财产都捐献出去,充缴国库。 众人哗然,他的这个决定,除了温家的几个核心人物,其他人都惊讶极了。 这也就是一溜烟的功夫,京城就传遍了,没人知道,温别鶴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人人都说,他疯了。是啊,天下首富,诺大的家产,说捐就捐。 人人都说,温三爷的突然暴毙,刺激到了温别鶴。 温婉儿没有想到,温三爷会被人害死,虽然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可是却几乎和她没有接触,又心肠歹毒,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害死? 不管是王氏还是温三爷,他们都是这具身体的亲人,他们是温婉儿的亲生父母,如今,如今,剧情真的要走向她不知道的方向了吗? 温家,要覆灭了。 温婉儿有些难过,不过却强打精神。 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 果然,没有几日,温老夫人因病去世,温老爷子为了爱妻殉情自尽。 其实,温家的人都明白,温老夫人,也是被温老爷子毒死的。她如今已经瘫痪,温别鶴明白,是不能将她留给孩子们当负担的。 如此一来,即使他去了,温家,也有一个好的名声。 老爷子死的时候,把温家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叫到了书房,他只说了一段话。 “齐王妃终究是齐王妃,就算是她的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她也是姓温的。她,未必肯再管你们了。但是你们记住,只要你们安守本分,她断不会让你们饿死。” 不会让他们饿死,现在,他也只能保证这一点了。 众人沉默,气氛压抑。 因为温婉儿是孕妇,所以这一切的白事,她都没有参加。她只能静静的坐在齐王府里。如今已经步入秋天了。看着有些掉落的树叶,温婉儿感到了一股萧瑟。 温家,真的完了吗? 不过,也许这样对温家也好吧,最起码,温家除了被人毒死的温三爷还有自杀的温别鶴、温老夫人。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好好的。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表示看不懂,不过也有那怀疑这件事与萧锦杭有关系的。 暗地里也有人传言,萧家容不下任何的外戚。 可纵使如此,又有谁敢多说什么呢? 温家众人搬出了大宅,而此时的他们,只算是一般人家,萧锦杭还是给他们留了一点的,最起码,可以维持他们的生活。 温家如今只剩下两房,而这两房也是小心谨慎的生活。他们知道,这条命,是他们捡回来的。 温穆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分家产没有要,当天就搬了出去。此刻温穆久的心情莫名的轻松,这么多年的仇终于报了,可是看到温家萧瑟的样子,他又不由得有些感伤。 期间马晓婕透过马晓晨来找过他几次,可是每每都被温穆久回绝了,温穆久知道马晓婕喜欢她,可是他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无关乎钱财和地位,只是温穆久觉得自己的心早已变冷了。 正文 第197章 临别(一) 温穆仁习惯了温家有财有势的日子,觉得有落差,他在心里已经恨死温穆久和齐王,若不是他们自己又如何落到这份田地, 老太爷暴毙,自己在朝中顿时就变得举步维艰起来,不过还好,瑞王还没有放弃自己,只是叫自己静观其变。据说温然儿进宫后也被瑞王收到旗下,就不知她的然儿妹妹能在朝中掀起什么风浪。 而宫家,温子衿听到温家的遭遇不由得晃了一下身子,差点晕倒在地,自己在宫家本就如履薄冰,而自己最后的依仗丞相府竟然在这顷刻之间就覆灭了,自己今后的路又要何去何从呢…… 萧锦杭赴北关的日子敲定了。 六月初九。 还有……三天。 温婉儿掰着指头数来有数去,也数不出更多的日子来。 换洗衣裳和傍身药材,不止她风管事也亲自清点过了,确定没疏漏,这才放心收妥。 厨房这几日忙着准备耐放吃食,生怕王爷在途中有个什么事,错过了打尖,不至于挨饿。能放几天而不变质的吃食,除了糕饼干粮,一般也就肉干之类的。 倒计时仅有三天的这日早上,吃过早膳,萧锦杭照例入宫去了,温婉儿在后园慢步了一圈,回到屋里喝了杯水,小憩了片刻,便来到了书房。 这几天,总算抽空用炭笔描绘出了一幅还算过得去的袖珍自画像。还在两日前的午觉后,翻看府里的账簿时,发现了一件非常好的可装袖珍画的介质——一个酷似怀表外形的铜质佩扣。造型有点像现代的随身梳妆镜,打开是镜子,两面一合,又方便携带。这铜佩扣,虽然没有镜面,原本估计也就用来装装傍身银票之用,大小轻重都很合适。 如此一来,她改变了将自画像塞入荷包的主意,而是重新画了一副缩小版的。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完成了,将画像嵌入打开的其中一面扣板,另一面嘛,想了想,塞上了一张银票。 好吧,她也想学人家写首情诗什么的,比如“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再比如“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可她总觉得怪怪的,还是给银两来得实在。 “吧嗒”,她将铜佩扣合上,伸了个懒腰。 这时,冬梅端着茶水果子进来,看到温婉儿毫无淑女风范的样子。抿唇一笑。将茶盘搁到了软榻前的小几上。回头来扶温婉儿:“王妃累了吧?歇会儿,吃点点心果子。” “嗯。”温婉儿点点头,还真是有些饿了。 早膳后绕着园子散步一圈,又在书房里墨迹了这么久。闻到葱香扑鼻的酥麻饼,又看到新鲜可口的梨子、桃子,胃口也上来了。 靠在软榻上,慢悠悠地喝了盏茶、用完点心,拍拍手,抬头问冬梅:“梁嬷嬷可是在做牛肉干了?” 牛肉干的点子是她出的。还有各类卤味干,有浸过肉汤的豆干,有蜜汁酱过的牛肉、牛筋。就算行程顺利,一路上都没错过打尖。可再怎么说,齐王府的厨房做出来的膳食,比沿途那些小门小户的客栈、茶馆做出来的美味吧? 虽说出门在外,能简则简,可毕竟是出远门。但是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当然要尽心准备了。 反正有李山,孙大宝和铁鹰骑在,他嫌行礼太多,不肯带,有的是人带。特别是昨儿晚间,孙大宝尝过梁嬷嬷依着温婉儿建议的法子,试做出来的酱牛肉后,更是乐意得不得了。 “是。前阵子大厨房不是一次进了六条新鲜牛腿吗?府里想吃,再去买。于是,大厨房让梁嬷嬷挑了一些好肉,做酱牛肉,余下的都腌了,趁着天好没两下就晒干了,这几天都在捆扎,打算让李山大宝他们带路上吃。” 冬梅事无巨细地将所知的消息汇报给温婉儿听。 温婉儿点点头,看了眼天色,起身道:“走吧,我们也去厨房看看。王爷差不多快回来了,今儿午膳吃什么?” “午膳已经开始做了。奴婢刚去洗果子时,梁嬷嬷正照着小姐的方子,做凉拌牛板筋,看上去就很勾人食欲。” “那是当然!”温婉儿得意地抬抬下巴。 香菜、干丝、牛板筋,再撒上点盐巴、椒盐,正适合闷燥的六月天下酒吃。 早上就听萧锦杭说,午膳回来,下午不出门了。她就想好了,趁他临行前这几天,好好犒赏他几顿。中午天热,陪他酌会儿小酒,再尝尝几个他未必吃过的家常菜。 想到没一会儿就到膳点了,温婉儿带着冬梅往厨房走去。 这时候可没冰箱,夏日降暑的冰块,都是冬季里收起来储在深窖里的,因深窖不大,储存的冰块有限,用一点就少一点。虽说这会儿也是六月天了,可毕竟还未到真正的酷暑,老被她拿来冰镇菜肴,等真到了需要降暑的盛夏天,那些冰块恐怕都被她败完了。 萧锦杭进门时,温婉儿以经在膳厅里了,正看梁嬷嬷领着丫鬟们摆膳。 “王妃,梅子酒还是桃花酿?” 将佐酒佳肴一一摆上桌,梁嬷嬷询问温婉儿的意见。 “梅子酒吧!”温婉儿偏着头想了想,她对酒不精通,也不懂这两种酒有什么区别,不过,看着外头耀煞人的炎炎烈日,该是梅子酒更适合这个季节吧?她印象里,桃花酿更适合大雪纷飞的寒冬饮用才对。 萧锦杭静静地倚在门口看她皱着小脸做决定,心下好笑。在他看来,什么梅子酒、桃花酿的,都算不上酒。北关待久了就知道,真正称得上酒的,唯有那烧刀子。一口下喉,火辣辣的。 “呀?你回来了?”温婉儿报出酒名,梁嬷嬷遣人去地窖取酒,这才发现正主儿已经回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站门口干嘛?”温婉儿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视线随口问了一句。 萧锦杭这才轻笑着跨进膳厅,摆摆手,屏退了厅内伺候的几个丫鬟,拉着温婉儿在膳桌旁坐下。 “刚来。就听到你说酒,怎么?打算这么小就让孩子学会喝酒吗?” 正文 第198章 临别(二) 他笑睨了她一眼,而后扫向桌上的菜肴。三菜一汤,量也不多不少,嘴角不由弯了弯。成亲不以后,她就已接受并配合他“用膳不浪费”的原则了。 温婉儿瞪他一眼,双手搁在日渐显怀的小腹上:“才不是我要喝。” “哦?那是给为我准备的吗?”萧锦杭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笑吟吟地望着她。 “是啦是啦!”温婉儿嘟嘟嘴,低下头,咕哝了一句:“当是给你饯行嘛!” 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他没接话,而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饯行两字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知这个话题,自启程日择定后,就成了一大家子心知肚明却又刻意回避的话题,干嘛还扯到明面上来嘛! “王爷!王妃!梅子酒取来了!” 梁嬷嬷含笑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接着,她身后的小丫鬟捧着一坛五斤装的酒坛子进来了。 “嗯。”萧锦杭总算出声了,“就搁桌上吧,你们都退下,本王与王妃安静用顿饭。” 这话说的!温婉儿不禁想翻白眼。 好似往常没给他俩提供安静的环境用餐似的。 梁嬷嬷应了一声,就催着小丫鬟出去了,顺手放下了膳厅的门帘,留了冬梅和风管事守在门口,生怕主子们有个什么需要,唤不到人。其他人,则都退出了主屋,各忙各的去了。 萧锦杭垂着眼睑,替温婉儿夹了满满一碟菜,递到她跟前:“吃吧。不饿吗?” “哦。” 温婉儿依言接过,想了想,也举起筷子替他夹了几筷梁嬷嬷第一次尝试做的凉拌牛筋,边轻声答道:“我在书房时,用过不少点心,倒是你,早上那么早,中间又不会想到要吃什么,快点吃吧。” 说完,抬眼看向桌上的梅子酒坛,思忖着要不要给他斟酒,被萧锦杭给制止了。 “我自己来,你坐着吃就好。” 萧锦杭面色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动手将刚启封的酒坛子去掉了封口,单手举着,轻轻松松地往酒盅里倒了一杯。 唔!好香啊! 温婉儿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连一向不饮酒的她,光是闻着,就觉得想流口水了。 看到她这副馋样,萧锦杭不由失笑,斜觑了她一眼,悠哉悠哉地举杯呷了一口,都能听到她“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了,便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这小妮子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 温婉儿瞬间红了脸,梗着脖子别开视线,嘴里嘟哝道:“喂!喝酒就喝酒,笑这么大声做什么!” 这回萧锦杭倒是听话啊,她话音刚落,他就止住了笑。哪像以往,嘴里是不笑了,可紧接着回嘴的话语里,总透着那么几分未消的笑意,更容易让人面红耳赤。 哪知,她的心理活动还没完,脸颊一热,被他的大掌给捧住了,正纳闷,他头一低,倾身吻了上来。 微凉的薄唇印上她粉嫩的嘴唇,轻柔辗转,却未深入,呼吸交换间,她听到他夹杂着轻喘的喟叹:“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温婉儿蓦地就红了眼眶。 这说明,他还是在乎的,在乎别离,在乎她,在乎她方才“饯别”的那句话。之所以迟迟未做回复,怕是也不知该如何启口吧? 透析了这一层,温婉儿眨巴了两下眼,愣是将快要沁出眼眶的湿润,生生逼了回去,反手搂上他的背,不再矜持被动,朱唇微启,似是在邀他入内。 萧锦杭先是一怔,继而收紧了两臂的力道,越拥越紧,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贴身安放似的。与此同时,唇也未歇着,应邀进入她香甜的檀口,两人像是第一次接吻,极尽所能地释放自己的热情,想让对方知道:我在乎你…… 良久,室内急促的喘息声才渐渐平缓。 萧锦杭克制着下腹的蠢蠢欲动,扶她坐正了身子,喑哑地低笑:“饭菜都凉了。” “你还好意思说!” 温婉儿往他胸口捶了一记,脸快埋到胸口的衣襟了。 温婉儿身上脸上无一处不烫,特别是耳朵,一则被他啃咬吮吸的缘故,一则是因为害羞,此刻,红得都快滴血了。 完蛋了!一世英名都毁了!哪里还敢出去见人啊!大白天的,且还是在膳厅,只隔着一道门帘子,居然……居然就…… 虽然只是亲吻,可他的手也没闲着,甚至还探入她的衣襟搓揉按捏…… 温婉儿真觉得快羞死了。 这辈子,哦,不,应该要说上下两辈子加起来了,都没这么羞过,也没这么大胆过,虽是他起的头,可她也没反对,甚至还主动邀约他,在卧室以外的地方,且还没有门遮掩,只一道透风的布帘子,候在外头的丫鬟、管事哪怕没见到也都猜到了。 萧锦杭的脸上,也浮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红晕,轻咳了一声,另一手握住温婉儿招呼上他胸口的小手,劝道:“先吃吧,有什么,吃完再说。” 还能有什么呀!还嫌她不够羞人呀!温婉儿心下腹诽着,蓦地想起本打算在饭桌上和他商量的事,差点就被他这一打岔,忘了个精光。 “嗯哼。”温婉儿清了清嗓子,抽回了自己的手,极力恢复着内心的平静,想让脸上的红晕快速退散。 萧锦杭垂眼看她,确认她不像是在恼他,这才暗松了口气。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会被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诱得他失去理智、如此孟浪。可回过头来细想,他竟觉得这样的滋味好得不得了。若非顾及她的身子,又怕她羞得死活不愿配合,他恐怕真会冲动地在这里要了她吧…… …… 一顿午饭,足足吃到未时才结束。唤了丫鬟进来收拾,温婉儿低着头,快步逃回了卧房。 萧锦杭失笑不已,跟着她回到房里,大热天的,见她竟然将自己裹在薄被里,背对着他,怎么也不肯面对他。 “乖,松开点,你裹这么紧,容易中暑。”萧锦杭柔声安抚着,想替她拉松被子。 “那你保证绝对不会碰我。”躲在被子里的温婉儿,闷着声音开口。 正文 第199章 送行 她怕他才刚结束亲吻,又要拉着她在床上做那项体力运动。 若是没有旁人,整座屋里只他们夫妻俩,她也不会如此介意。可屋外有她的丫鬟、他的管事,一道薄薄的门板,能挡住什么?上回有过一次经历,这回打死她都不肯配合了。 “好。” 萧锦杭虽是跟着她进来的,可压根没想过这茬事。方才激吻时当然有,可一顿饭下来,早将欲望硬生生地压下去了。此刻的他,纯粹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听她如是说,才会过意,心下好笑,嘴里爽快地应道。 温婉儿这才任他松开了被子、脱去外面的纱衣、缎袍,只着轻薄的中衣,靠在他的怀里,眯眼睡起午觉。 萧锦杭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她的手,了无睡意地望着她未施脂粉的俏颜走神。 “你不睡吗?”温婉儿睁开眼,迎上他的视线。 “你还没睡?”他微讶地问,握着她的手,顺便探起了脉。 “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能睡着嘛!” 温婉儿睨了他一眼,身子往里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你也躺下吧,睡会儿,醒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说了你醒来再说嘛!” 温婉儿翻了个身,不再背对着他,而是面向他,两手揽住他的右胳膊,像抱娃娃似的抱在怀里,合上了眼,唇角挂着一抹恬静的浅笑。 萧锦杭见状,弯了弯嘴角,凑过去,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这才闭上眼,与她一同进入了梦乡…… …… 萧锦杭没想到自己也会睡过头的时候,许是怀里搂着她,让他没来由得心安,又或许,这几天皇上放他大假,没再给他布置任何公务,只让他准备准备,按时启程回北关坐镇。 故而,沉沉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室内已经有些昏暗了。 “几时了?”他嗓音嘶哑,问笑盈盈望着他的温婉儿。 “差不多酉时了。日头遮阴了,好像要下雨。” 温婉儿从床上坐起,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她醒来有一会儿了,可赖在他怀里的感觉,温馨得她不想动,索性继续躺着,边欣赏他的睡颜边想心事。 “哦?” 一听她说似要下雨,萧锦杭侧身望了眼窗外,“六月天的雨,多半伴随雷闪。我去趟书房,叮嘱大宝几句。” 说着,他一跃而起,三两下就穿戴齐整了衣袍。 温婉儿趁他还在床边,扯住他的衣摆,仰头说:“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萧锦杭低头看她,想到午觉前,她也说有事和他说,不由挑了挑眉,似在等她开口。 温婉儿抿了抿唇,不知自己接下来的提议,会否让他觉得突兀。可她也是出于好意。 如是一想,她鼓起勇气,一股脑儿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走了,我一人住在这么大个园子里,感觉挺冷清的,梁嬷嬷她们,那么多人照顾我一个,也挺浪费资源的……倒不如,让雪娇搬过来和我住可好?我和雪娇提过,她说只要你同意了,她就来陪陪我,那样一来,有什么事,我们彼此照应起来也方便……唔……嗯……萧锦杭!你干嘛又亲我!我还没说完!” 被某人成功偷了个香,一得自由,温婉儿忙不迭捂住自己的唇,红着脸瞪眼警告:“不许再在大白天亲我了!不是说要去东园吗?还不快去!” 萧锦杭但笑不语,眼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刚刚说的那些,他岂会不明白?说什么寂寞冷清无非是借口,身边有那么多丫鬟婆子照顾,岂会差雪娇一个?多半是想就近照顾雪娇吧。他这个小妻子啊,幸好没听信外头那些传闻,而是遵循心底的渴望,将她娶回了家… 翌日,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虽然换了屋、换了床,竟也没觉得任何不适。 许是昨日又是爬山、又是搬家的,累极了管它是在哪儿,倒头就睡熟了。 六月初九,宜出行。 不到寅时,温婉儿的生物钟就醒了。 “醒了?” 萧锦杭喑哑的嗓音,从她的头上方传来,刚要睁眼,额上一热,他印下了一吻。 “昨晚……” 他语气里含着笑,只因刚出口的这两字,瞬间就染红了小妻子的耳颊,“累到你了,身子不要紧吧?要不,再多睡会儿,反正天色也还早。” 这时候才来关心她的身子,他好意思哦! 温婉儿睁开黑亮的杏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惹来他越发愉悦的低笑。 “这里……” 他的大掌,起初还覆在她凸显的小腹上,随着说话的当口,已经一路向下,直来到让她羞窘难当的大腿根,嘴里低哑地说道:“已经清理过了,也抹了药,不适感有没有少些?” “嗯。”温婉儿轻应了声,却不敢与他眼神对视,别开的视线,无意间触到帐幔顶以作装饰用的八宝香囊,蓦地想起准备良久的送别礼,“呀”地一声,从床上坐起了身。 差点就忘了! 这两日事情太多,在府里的时候,也多是与他一起,想争取最后几日的天伦之乐,连带着那个打算让他带去北关睹物思人的小物件,也被她遗忘在了西园书房的书桌抽屉里。 “怎么了?” 见她突然坐起,萧锦杭还道她哪里不舒服呢,眉头一拢,探手抚上了她的额。 “我没事。” 温婉儿哭笑不得,拉下他的胳膊,与他手掌交握,“我只是忘了一件事,幸好这会儿想起来了,要不然……” “什么事?很要紧?” “嗯。很要紧。” 攸关日后他会不会想她,你说要不要紧?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好意思说得这么露骨,只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便打发了他,随即唤来冬梅,让她速跑一趟西园书房,替她将那个重要物件取来。另外,又唤进了细雨,替她着装起身。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其实早就起来了,身上的衣袍已经是出行服了。不过。此行北上。并非领兵出征。而是回他驻扎北关的营地,因此,他穿的并非将袍,而是一袭绛紫的缎面常服。配以一双玄色的缎面锦靴。乌亮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低调却不失贵气的墨玉发冠之中。 正文 第200章 (一) 见温婉儿愣愣地盯着自己出神,萧锦杭不解地挑了挑眉。 趁着细雨进内室替她打点洗漱用具时,他上前一步,在她唇角轻啄了一记,这才扶着她坐到梳妆镜前。 “主子,铁鹰骑已在府外静候,随时可以启程。”孙大宝清冽的嗓音,在房外响起。 温婉儿察觉到他身子一僵。知是离别的时刻到了,不由心头一颤,眼眶浮上了一层水雾。 他是她来到这里所遇到的第一人。虽然两人初次会面的回忆算不上好,甚至可说是糟糕透顶,可也因此才有她腹中的宝贝。才能有今日的执手之约。 不知不觉间,她已将他视作了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允许自己深陷的同时,也怕得不到他的回应。特别是,才新婚,就要分别,且一隔就是数千里,甚至还没有明确的归期。 若是他……她不敢深想,只能拼命地眨眼,眨眼,欲将夺眶而出的晶莹,一一吞回眼底去。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虽未别离,却已开始思念他的心绪;更不想让他带着牵挂和不舍远行、甚至上阵,那无疑是在害他,害他分心、害他无法集中心神去做他该做的事。 当然,这一切也许都只是她的臆想。男儿志在四方,男人的心素来比女人大。何况,他从未与她说过任何爱语,哪怕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没有。可从两人平日的相处来看,他又对她极好。所以,她一面揣度他的心里,一面难以断定,断定他对她,究竟持着怎样的态度。或许,喜欢是有的,但也仅止于喜欢,根本没到她所想要的那个度,因此,一旦分开,他也未必会如她以为的时时刻刻无一不想她了…… “唉……” 看到她微颤着睫毛,想哭又极力忍住的倔样,萧锦杭逸出一声喟叹,扶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扬声朝门外说了句:“稍安勿躁,等我指示。” “是。”孙大宝应声退下了,想必是去对铁鹰骑的十二员大将传达主子的指令了。 细雨在内室,自然也听到了孙大宝的启禀,知道王爷马上就要启程,想必还有不少话要与主子说,便轻手轻脚地搁下手里的铜盆,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替里头的两个人掩上了房门。 温婉儿透过铜镜,看到了细雨弓着腰、蹑手蹑脚生怕打扰到他俩的举动,一时觉得好笑,嘴角不由上扬,倒是成功地将游离于眼眶边的泪珠逼回了眶内。 萧锦杭拉她转过了身,让她面朝自己坐着,然后蹲下身子,视线几乎与她齐平,握着她的手,哑声道:“母后年纪大了,素来醒得早,我已去看过她了,她说不送我了,我岂会不知她的心情,这些年来,除了我第一次领兵出征,她一直送我到城门口,其余几次,都是……”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喉口有些哽咽。 温婉儿不忍地伸手捂住他的唇,佯作平静地安抚他:“别说了,我知道。你放心,这里,有我呢,你只管放心去吧。” “嗯。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雪娇在你身边我多少能放心些,本以为我可以等到你生产之后再走的,可是边关告急,我得出面鼓舞士气,我吩咐了楚文和穆久,你放心他们会护你周全的……”萧锦杭捧起她的手,贴上他的两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对她解释:“北关地理险要,一旦失守,京城难逃金兵入侵。宫老将军在那里五年,除了防范金兵来袭、对敌上阵外,其他时候,一直在带领众将士筑一道万里城墙。等到城墙筑就,就不需要再时时刻刻驻守北关了,我们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城墙?还是万里城墙? 温婉儿无风凌乱了,要不是以前试探过他,还真以为他也是穿越人士呢。将后世的万里长城,拿到这里来抵抗金国的进犯……额滴娘喂! 不过,从他的口吻里听出,这只是他无意间突发的一个奇想,与穿不穿越无关。 倒是经他这一说,她也算是有了个他大致的归期,心情较之早先好了不少。 不过还是有些不舍此刻的依偎,遂在他胸前画着圈圈,颤着睫毛说道:“不管你还要在北关待多久,身为你的妻子,我有三点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你说。”他往她靠了靠,让两人额头相抵,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直传她耳垂,烫得她差点就忘了之前想了良久的措辞。 “那个……”她清了清嗓子,强做镇定地说道:“第一,不许你受伤,哪怕是小伤我也不允许。” 说完这一条,她抬眼看他:“怎样?” 他静默了片刻,哑声应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不许!别又回头当它不存在。我可是认真的!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出点啥事,我就……我就带着宝宝改嫁!对!改嫁!” “我不许!”他头一低,攫住了她的唇,咬着她樱红的唇瓣,粗噶又囫囵地道:“我保证不受伤,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夫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从你这颗小脑袋里全部剔除!” “好啦!我就那么一说,你若做得到,我自然是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咯!”听到他的霸道宣言,她既想笑,又想哭,轻轻推推他的胳膊,娇羞地道:“这才是第一点,还有两点你听是不听啦?” “当然听。你说。” 他改而抱着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而他,自是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双手恰好覆在她凸起的小腹上,下巴抵着她的肩,眼底含着笑,听她说余下的两点。 “第二,不许食宿不正,务必保质保量地进行每日三餐。” 看到萧锦杭正想开口,温婉儿抢先一步,偏过头瞥他一眼:“不许再答什么‘我尽量’,我不接受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他忍不住轻笑,趁势在她唇角轻啄一记。 既然他的小妻子如此关心他,他怎好辜负她的心意?至于能否做到,老实说,还真的只能是“尽量”。 正文 第201章 (二) 北关不比这里,特别是一到冬天,几乎没什么可吃的。全靠兵部提供的粮草。他们知道,金国自然也知道,千方百计地对他们的粮草打主意,去年年关,其中一座粮仓就被潜入营地的金国细作烧掉了。支援的粮草未能抵达营地时,除了挖掘大雪覆盖下的树皮草根,就只能挨饿度日。但是这些,他不会说与她听,就算说了又如何?不仅帮不了,还平添她的担心。 “还有一点呢?”回过神,他的视线移到她姣好的脸上,柔声问。 “第三嘛……”温婉儿嗫嚅着,有些难以启齿。 若是搁在现代,她的第三点要求绝对不算过分,可在这里,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一旦提出,会否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不管了! 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 反正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温婉儿心思一定,挺了挺胸了,开口道:“第三,除我之外,不许有其他女人,只是暖床也不行。” “我……我有洁癖……别人用过了,我宁可不要……” 说完第三点还嫌不够直白,她支支吾吾不怕死地又补充了一句。 他听后,半晌没反应。 她的头都快低到了衣襟口。 心下沉叹:果然!她还是想得太好了。自作多情地以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哪怕他口里说不出情啊爱啊什么的,心里多少和她一样:既已嫁娶,彼此便是此生唯一。 也许,她真不该在这个时空,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头低得这么低?是在向我认错吗?” 蓦地,他开口了。声音就在她耳畔,一贯的低沉,却含着笑意:“说自己有洁癖,是在间接骂我很脏吗?你真该打!” 温婉儿猛地回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小心些。”他眉一拧,环着她腰的双臂略有收紧。 “你……” 温婉儿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隐隐的希冀,可又怕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叫相公!”萧锦杭一本正经地纠正她:“不提醒你,就不会这么叫吗?” 温婉儿脸一红,她只是觉得这个称谓有些别扭,故而,不在人前的时候,她就你啊我啊的能略就略、能省就省了。哪知,此刻的他竟如此坚持,板着脸非要她改口,只得娇羞地唤了声:“相……相公……” “嗯。”萧锦杭这才满意,见怀里的人复又低下头去,不禁莞尔:“除了这三点,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啊?” 这下,换温婉儿傻眼了,不解地侧过头望他,眨巴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对哦,她已提完三点要求,正等着他的答复呢。 遂咽了口唾沫,佯作镇定地问:“这么说,你……你都能做到了?包括第三点哦,那个,第三点你听清了吧?” 萧锦杭见她这副故作镇定又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环紧她的身,低低地笑答:“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我是认真的!”温婉儿双颊一鼓,别过头,对他这样的答案有些生气:“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对这种事,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算了,你若做不到我也不勉强,本来就是一桩勉为其难的婚姻,我不该强求的……” “唉……”萧锦杭沉叹了一声,强硬地转过她固执背对着他的身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我有说做不到吗?你就不能听我多说几句再来下定论?” “还有什么好说的啦!大宝在外头催了,赶紧启程吧!”温婉儿愣是不肯正眼看他,若非身子被他紧搂着怎么挣也挣不开,她才不要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咧。 “真不想听?”萧锦杭坚持要她看着自己,眼神再认真不过:“我承认,刚听到你说的第三点时确实有些愣到,但那不代表我做不到,只是看你羞恼的样子很有趣,所以才想逗逗你,没料到你会生气……婉儿,或许我不善言辞,有些话,心里虽然转过,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想你总能体会到的,一如你对我的关心,我都能感受到……” “无端端的说这些干嘛……”温婉儿脸颊一红,想捂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 “听我说完,我怕不说清楚,你的小脑袋里又要胡思乱想了。我这一走算不准归期,总不能让你一直胡思乱想到我回来吧……” “谁胡思乱想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温婉儿赧着耳根梗着脖子死活不承认。 萧锦杭嘴角轻扬:“没有吗?我只不过没立即应下你提的第三点,你就生气不理我了……” “我才没有……”某人死鸭子嘴硬。 “好,你没有。是我,是我的问题!对于夫人所提的任何事,我应该毫不迟疑地在第一时间就给予积极响应。” 萧锦杭眼底含笑,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不过,未等她开口,很快又接道: “不过,这会儿补充也还来得及吧?对于夫人所提的第三点要求,为夫必定不遗余力地做到!另外,我再申明一点:除了夫人,我没其他女人,什么暖床的提鞋的,统统都没有。夫人可还满意?” “讨厌!”温婉儿嘴里笑骂着,举手往他胸口捶了一记,心里却甜蜜地不得了。 “夫人满意了,为夫却还有一事尚未解惑。” 见他脸上的神色陡然转为严肃认真,温婉儿也不由得随之敛下笑意,“什……什么事?” “夫人刚刚说,‘这本来就是一桩勉为其难的婚姻’,究竟是什么意思?”萧锦杭深幽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仔细听辨,语气里透着几丝莫名的怨艾。 温婉儿心里喊苦,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吗?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当风吹过不记得了不好吗? “那个哦……其实……我……我也就那么一说嘛!”她嗫嚅地开口,半晌,又脑门发热地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啊,别说你去求皇上赐婚时,就已经喜欢上我、还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鬼才信你咧……” 他明明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才不得不娶她的好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又说错话了。从他古怪的眼神就能猜出,自己又落什么把柄到他手上了。 温婉儿双掌覆面,死活不肯再看他。 萧锦杭定定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低低一笑,也没拨开她的手,直接以唇入侵,吻得她自动挪开了手掌、不得不仰起小脸承接他的离别吻。 正文 第202章 家书(一) 半晌,两人气息急促地停下了动作。 “这会儿,我真该走了。” 他低哑地开口,替她捋了捋滑落耳际的秀发,“我想叮嘱夫人的,刚好和夫人所提的那三点要求一样,所以,就不重复了。” 这家伙!温婉儿心里直翻白眼,居然拿她的说辞反过来要求她,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萧锦杭见她磨牙霍霍的表情,再度忍俊不禁,在她颊上来回轻啄了好几下,才忍着心头的不舍,放她站到了地上,整了整衣袍。 “等等,我还有东西要送你。” 温婉儿想起让冬梅去西园书房取的物件,忙扬声问外面:“冬梅可是回来了?” “奴婢回来了!”早就取来了温婉儿交代的东西、正候在外间的冬梅,闻声立刻叩门进来了。 “王妃,奴婢取来了,可是这个?”说着,冬梅将手里精致的荷包呈给了温婉儿。 温婉儿点点头,接过后,转身将它塞入了萧锦杭的怀里,并按住他欲取出来打开的手,脸带羞意地说:“别!等出了城再看!” “好。”萧锦杭笑睨了她一眼,就依她的意思,只是将荷包收妥了,免得半途遗落。 …… 齐王府门口,作为萧锦杭近身侍卫的铁鹰骑十二人,都一脸肃然地坐在马背上,整装待发。 看到萧锦杭带着孙大宝和李山出来,全都跃下了马背,齐声行礼:“齐王!” “嗯,启程吧。” 萧锦杭袍摆一甩,跃上了自己的专骑——“绝影”的背,马缰一拉,回头望向送他出府的人儿。 温婉儿站在台阶上,与他四目相对,眼里的深意,任谁都瞧得出来。 “保重!”良久,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声音很轻,但萧锦杭轻易就从她的口型里辨出了,朝她微一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马鞭一扬,“走!”率先往城门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孙大宝,李山和十二铁鹰骑的将士,带上了齐王府上下为他们准备的各色吃食,紧随其上,一行人风驰电掣地驰往北关…… “王妃,日头出来了,外头热,还是进去了吧。” 冬梅见自家主子盯着王爷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良久都没回神,暗叹了一声,出声劝道。 温婉儿这才缓缓地转过身,跨入了府门:“走吧,去看看表小姐。” 他的离开,表妹的心情,不见得比她好多少。 于是,主仆二人边说边往走回了客院。 那厢,萧锦杭一行人顺利出了京城,片刻不停地一路北上,直至正午时分,才在沿途的茶寮停下来稍作休整。 孙大宝问茶寮伙计要了几壶热茶水,并取出包袱里的酱牛肉,让茶寮伙计拿去切了装盘,给众将士就着馒头点心当午饭。 萧锦杭拿帕子擦脸的同时,摸到了怀里的那个小物件,想起临别前她含羞带怯的叮咛,神色一柔,取了出来。 荷包里装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铜佩扣,他挑起了眉,貌似曾在哪里见过。心里忖着,手上打开了铜佩扣。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帧她的自画像,柳眉杏眸、俏鼻粉颊,正巧笑倩兮地看着他。嘴角微弯,视线移向铜佩扣的另一面,当即一怔,继而失笑。 上头夹着的,不是书信、也非画片,而是——一张面额五千两的银票! 这丫头! 萧锦杭实在忍不住,仰头望天,爽朗地笑出了声。 坐他旁边的孙大宝和李山,以及围坐其他茶桌的十二铁鹰骑,见状,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主子,这是怎么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京城城的齐月,酷热的盛夏还未褪去。 温婉儿的肚子已有七个半月了。 许是除了偶尔来人探望外,平常就她与雪娇两人独处,几乎没外人上门打扰,也没人来破坏她安胎的心情,吃好睡好,一过五个月,肚子开始吹气似地长,如今还没七个月呢,却已有寻常妇人生产时那么大了。 对此,赵雪娇也不无担心,怕她在三不五时前去看望她的路上出个什么好歹,遂让温婉儿别再往她住处跑了,偶尔去园子散散步可以,其他时候,就在后进院里休憩。并承诺自己每日都会来看她,陪她解解闷。 自萧锦杭走后,温婉儿进入了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午觉后半个时辰的看账节目也无法打发她穷极无聊的养胎生活。 遂在某日,见冬梅、宋嬷嬷等人开始给她腹中的宝贝准备小衣,一时心血来潮,也想做了试试,倒是让她接下来的养胎生活多了项充实的闲暇节目。不过仍就只是单纯的裁裁剪剪,刺绣什么的,就别指望她了。 这一日晌午,萧锦熙也来了,姐妹三人照例坐在后进院回廊尽头的亭子间聊家常。 “王妃!王妃!” 这时,细雨一路高喊着朝这里跑来。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要是冲撞了王妃怎么办?”萧锦熙眉宇一皱,不悦地低喝。 “是奴婢失礼了!”细雨忙止住步伐致歉。 “究竟何事?让你这般火急火燎地跑来?”温婉儿纳闷地问。细雨素来行事稳重,鲜少会有如此莽撞的时候。 “禀公主、王妃,表小姐,是齐王!齐王来信了!派人递来书信了!”细雨气喘未消,扬着笑回道。 “真的?” 姐妹几人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欣喜的笑容。 “还不快递过来!”萧锦熙忙朝细雨吩咐。 “是!”细雨赶紧将攥在手心的这封来自北关的家书,递到了萧锦熙的手里。 “来,小嫂子眼力好,给我们念念。” 萧锦熙接过后,直接塞到了温婉儿怀里,示意她打开来念。 “好。”温婉儿嘴里爽快地应着,双手却有些发颤。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在他离家之后,得到的有关他的第一个消息。 使劲将沁出眼眶的潮润逼回眼里,温婉儿一鼓作气地拆开了信封,抖开薄薄一页宣纸,照着上头如他一般清冷俊逸的小篆,逐字逐句地念给萧锦熙和赵雪娇听…… “皇兄也真是的!难得让人稍封家书回来,就这么只字片语,也不多给我们说说北关的情况、他自个儿的情形……” 听温婉儿念完这封再简短不过的家书,萧锦熙拿起手中的罗帕抹了抹眼角,笑骂道。不过心里压了半个月大石也落了一半。 赵雪娇也一脸放心的样子,说了句“阿弥陀佛。” 萧锦杭走后第二日,她又上了趟清泉寺,给萧锦杭求了平安,现在收到家书,悬着的一颗心也是放回肚子里了。 温婉儿也觉意犹未尽。 相隔数千里,一别半月余,让人捎来的家书,却只短短几行字,除了不要让她们牵挂担心,除了让她好生照顾自己,旁的,什么都没说。 “不过,比起往年倒是好多了。以往啊,自打出门,不到年关就没他的消息。如今成了亲、有了家室,心里惦记的怕是多了,瞧才半个月吧?这就来信儿了……如此说来,我们倒还是托了小嫂子你的福,能这么快得到皇兄的消息……” 萧锦熙抹掉牵挂又欣慰的泪,开始打趣起眼含羞意的温婉儿。 “锦熙——”温婉儿拖着长音,不依地轻唤。 “好好好!不笑你!不笑你!来,再念一遍,我刚刚没听仔细……” “好。” 温婉儿点点头,再度展开了不知何时已贴于胸前的信纸。 姐妹三人坐在亭子间里,重温起来自北关的家书…… …… 正文 第203章 家书(二) 是夜,温婉儿洗漱完,换上睡袍后,一身松爽地靠坐在床头,就着烛灯,再一次展开了被她折叠齐整、收在袖袋里的家书。 “回信的任务,就交给小嫂子你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过两日,让皇兄派来的人捎回去……” 晌午,在亭子间读完信后,萧锦熙让她将信收起来,并让她抽空给他回封家书。 萧锦熙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说什么好呢?她很想他?不不不!那太直接了,看看他写的家书里,字里行间哪有这方面的意思?无非是问府里好不好?她和宝宝好不好?另外,就是一笔带过的关于他自己的近况,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很好”两字。 可是,让她也学他三言两语就成一封家书的风格、回他同样一封家书,她又做不到。 一来,她觉得让他派来传信的人,千里迢迢只捎带这么三两句话,委实太浪费了;二来嘛,虽然才分别半个月,可她还真的挺想他的。特别是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静思的时候,越发想念他温暖厚实的怀抱,想念他故意逗她时一本正经、笑她时又眉目清朗的清俊容颜…… 这般想着,她披衣起身。 “王妃?” 守在外间的冬梅,听到屋内的动静,举着烛火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疑惑地问:“王妃这是……” “我睡不着,索性去书房给他回封信。”温婉儿边套绣花鞋,边说。 冬梅心有担心:“大晚上的,王妃又怀着身子,坐灯下写字对眼睛不好……” “就一晚,没事的。” 见温婉儿执意如此,做丫鬟的也只好照做。唤进小花,让她提着烛灯,自己则扶着温婉儿,生怕黑灯瞎火的,撞上什么可就遭了。 来到隔壁书房,坐在桌案前,冬梅正替她磨墨,温婉儿托着下巴,望着跳跃的烛火发呆。 直至冬梅磨好墨,她才回过神,深吸了口气,展开案上干净的宣纸,提笔落下了对方的称谓:夫君…… 这两字一出,脑海里想说与他听的林林总总,竟像不需要思考似的蜂拥而至。 仅一炷香工夫,她就已将府里乃至整座京城里近半个月来发生的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地转换成文字,一一落于纸面。 写完后一数,乖乖!足足写满了九页。 “呼!” 待闺名于页末落了款,温婉儿搁下毛笔,长吁了一口气,甩着发酸的手腕,自言自语地轻笑:“许久不写,一写还真有些停不下来了呢。” 好在冬梅收起了毛笔,正仔细地搁笔洗里清洗,一时没怎么听清她的话,只抬头提醒了一句:“王妃,时辰不早了,该回房歇息了。” “好。” 既已完成萧锦熙交予她的“任务”,温婉儿顿觉得身心皆轻松不少。伸了个懒腰,见信纸墨迹也差不多都干了,遂小心地折叠起来,装入信封,并拿较粗的狼毫笔,在信封上提写了“萧锦杭亲启”五个字,揣入怀里,回房睡觉去了。 …… 此番奉萧锦杭之令,回京城办事顺带给将军府稍来家书的,是铁鹰骑十二将之首的赤。 待他办完萧锦杭交代的事务、回将齐王询问可有要他带往北关的物件时,被门房的小厮领入了主院正堂。 “您就是替王爷送信之人?” 温婉儿带着冬梅、细雨在堂屋接见了赤。 “禀王妃,小的正是!”赤见是主母召见,连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温婉儿摆了摆手,朝冬梅使了个眼色。 冬梅心领神会,跨前一步,将事先备好的包袱递给了赤。 “这里头装着的,是我给齐王回的家书,还有一套新做的换洗衣裳,麻烦您带回北关,交给齐王。” “王妃见外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小的定会原封不动地将它交给齐王!请王妃放心!” 赤头一低,抱拳回道,接着从冬梅手里接过了包袱,郑重起誓。 温婉儿笑着点点头,又让冬梅奉上另一个体积稍小一些的包袱,对赤说:“这是厨房做的一些路上吃食,还请不要嫌弃。” “王妃言重了!小的多谢王妃!”赤顿时受宠若惊。 身为铁鹰骑首领,他平素以保护萧锦杭安危为重,偶尔外派执行任务,遇到的也多是鼻孔朝天的主,何曾受过如此礼待?连带着,对温婉儿这个主母,他心里也激发了不少好感。想着回到北关后,一定要给底下那群兄弟彻头彻尾地洗洗脑:让他们别再听信京城里谣传的那些不靠谱的言论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可是真真正正见过主母的人了! 七月的北关。 有别于京城的夏末,经过数场秋雨的造访,已提前进入了秋冬交替的乍寒时节。 寅时过半,萧锦杭就自然苏醒了,毫不留恋地钻出温暖的被窝,跃身下榻,利落地披上将袍。 “李山!” “属下在!” 摸透了萧锦杭的规律,已候在营帐外的李山,即刻应声。 “赤走了多久了?” “禀将军,算上今天,满十日了。”李山掀开营帐门帘,进入了帐内,着手伺候萧锦杭洗漱。 “唔。”萧锦杭轻应了声,随即接过李山递上的湿布巾,覆于脸上,好一会儿,才取下,准确无误地丢入数步外的铜盆。 “刹北情况如何?” “目前一切安好,各段城墙正要开始衔合,不出意外,到年关,刹北那段就能联通了。” 李山撤回洗漱用具后,端上一壶热茶,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末腌菜大冬饺。 北关的饮食,就这么简单,上到将领,下到兵士,全都一视同仁。 当然,这也是他们主子自己定的规矩,既怕浪费米粮,也怕浪费劳力,照萧锦杭的话说:与其将过多的心思投放在他的膳食上,倒不如抽出足够的时间,替他喂养好战马。 萧锦杭先倒了一杯茶,饮完后,才开始吃饺子,丝毫不见任何嫌弃,哪怕已经连着吃了数天的腌菜冬饺了。 李山和孙大宝看得一阵心酸,侧过头拿袖口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今儿应该回来了,这都去了三四天了。” 李山说的是去镇上拉蔬菜的马车,前些阵子秋雨下得山地泥泞,马车陷在泥坑里出不来,车夫使力一拉,把老旧的车辕给拉断了,没办法,只得停下来修葺,这一修。直到三日前才修好,比计划迟了足足三天,也害得主子多吃了几天腌菜饺。 萧锦杭却面色微怔。他心下惦记的是去京城的赤,听李山起了个头,还道他是在说赤,一听今儿就回来了,心下莫名高兴,哪知,后半句话一出,才会过意。 没好气地丢了个眼刀子给李山。萧锦杭端起汤碗。大口地朵颐起来。好似吃到嘴里的并非一连数日没变花样的腌菜饺子,而是经年难尝的山珍海味。 “报——” 这时,帐外传来守营小兵高扬的启奏。 “说!”孙大宝一掀帐帘,来到外面。 “赤大哥回来了!” 闻言。萧锦杭腾地从板凳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帐外,张口就问:“人呢?” “赤兔力竭,赤大哥也被雨水淋得一身狼狈,被方大娘拉去换衣裳了,怕过了寒气给齐王……” 萧锦杭未等小兵说完,就袍摆一甩,大步地往赤所居的营帐走去。 身后,小兵愣愣地与孙大宝对望一眼。结巴地问:“齐……齐王这是怎么了?” 孙大宝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回以一笑:“许是想家了吧!” 当然,还有孩子还未诞生面临别离的王妃! 说完,孙大宝回身将帐帘扣上,快步朝萧锦杭追去。 小兵似懂非懂地挠挠头皮。“想家啊?俺也想啊!可和赤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 正文 第204章 家书(三) “齐王!” 赤被营地最热心肠的厨娘方大娘半劝半拉着推入营帐换衣裳,刚脱下被雨淋得湿哒哒的常服,就见帐帘一掀,萧锦杭大踏步地进来了,忙拿衣裳往胸前一遮,尴尬地解释:“属下正想换了湿衣裳就去找齐王。” “嗯。”萧锦杭不以为意地应了声,沉吟了片刻,直奔主题:“府里可都安好?” “都好。哦!对,这是王妃让属下带来给齐王的!” 赤想到了王妃交代的事,当即衣袍一披,弯腰捡起搁在榻旁的一个同样被雨淋湿的包袱,抖开包袱,才发现里头还有个小包袱,用油毡布裹着,丁点没湿。赤憨憨一笑,将之递给了萧锦杭。 “幸好拿油毡布包着了,不然,怕是也要淋成落汤鸡了!听王妃说,里头是家书和给齐王新做的换洗衣衫。” “你做得很好!”萧锦杭头一点,毫不吝啬地赞了他一句,随即接过赤手里的包袱,转身就出了营帐。 “咦?” 赤愣愣地看着帐帘被掀起又落下,半晌,纳闷地转过头看向跟来瞧热闹的孙大宝:“齐王他,怎么不问我京城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你可是完成了?”孙大宝笑着问。 “自是完成了。这么小一桩事,若是都办不好,我还有脸回来吗?”赤没好气地朝孙大宝丢了个白眼,低头系起衣袍的腰带。 孙大宝不以为然地笑笑:“那不就成了!知道你必定能顺利完成,齐王还问你那么多干嘛?岂不是在变相怀疑你的能力吗?” “那倒也是。” 经孙大宝这么一提点,赤也不再纠结了,径自收拾起散落在地的湿衣裳,刚蹲下身子,蓦地想起某桩事,唤住了正要抬脚离开的孙大宝,脱口问道:“大宝对王妃了解多少?” “王妃?”孙大宝转回身,不解地挑挑眉:“赤将何出此言?” “那个……” 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逾矩了,搔搔头皮,有些难为情地道:“那不是,此前在京城,听过不少有关王妃的传闻……相信大宝你也听过那些……可这次近距离见过王妃后,总觉得,王妃和传闻里的不一样……” “哦?”孙大宝听了,一脸的兴味,索性拉开了:“怎么个不一样法?” 赤也说不上来,但他就是觉得王妃的真实脾性,绝非京城内外风传的那样,遂对孙大宝说了王妃赠他吃食的事,还在临别时,祝他一路顺风。 “原来如此……” 孙大宝了悟地点点头,又见一向憨实寡言的铁鹰骑首领赤,竟然也有如此拉拉杂杂、神神叨叨的一面。不由失笑:“由此可见,流言的可信度之低,而关于这一点,你们早该在皇上下旨为齐王赐婚的时候,就该明白了,齐王是不会做糊涂事的。”最多是陷在王妃写来的家书里一时半会回不过神罢了。 还真是被孙大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此刻的萧锦杭,正在自己的营帐里,对着摊开在桌案上的厚厚一叠家书发怔。一旁的李山看着萧锦杭这般发愣的样子,也是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看来大宝还真是说对了,自家王爷是真的喜欢王妃的。 九页…… 她居然给他写了足足九页家书,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感动之余,是说不出的怪异。 从头到尾。她只字不提对他的思念。而是将他离开之后的这半个月。发生于京城的大事小事、太后的身子,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以一种局外人的口吻,给他详细又可观地阐述了一遍。末了,还在落款前写了这么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让他顿时哭笑不得。 坏丫头! 他在心里笑骂了一句。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明明不是这些闲杂琐事,除了她和母后的身体状况之外,最关心的,就是她对他的想念。偏偏,她什么都不说,连叮嘱他要吃饱穿暖不要受伤一类的贴心话也没有…… 萧锦杭双手环胸,背靠着椅背,瞪着桌案上这叠家书。莫名生起了闷气。 “王爷?” 这时,孙大宝走入帐内,正想询问主子今日的操练可还进行否?毕竟,雨势越来越大了。可一进帐,就明显感受到了一股低压。心下纳闷不已,看着李山,一脸疑惑,而李山也只是摇摇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莫非王妃的家书里,捎来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事?”萧锦杭被他一唤,即刻收敛了无意间外放的情绪,恢复一贯的淡漠,收起桌上的家书,塞入了怀里。 “副将来问,这会儿雨这么大,是否需要暂停操练?” “为何暂停?” 萧锦杭眉头一横,严肃地喝问:“若是大敌当前,也是大雨滂沱,莫非要中止抵抗吗?” “这……”哪里一样嘛!孙大宝腹诽了一句,可察觉到萧锦杭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哪敢在这个时候去捋老虎胡子?遂讷讷地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去传达他的指令,可要出营帐,视线不经意地扫到摊开在榻上的那件玄色衣袍,多嘴地问了句:“王妃给齐王做新衣了?” 萧锦杭神色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后者摸摸鼻子,不再吭声地拉着李山退出了营帐。 待两人离开,萧锦杭才坐回榻上,伸手抚上这件针脚的确不如以前几套衣袍来得细密的中衣,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捧起衣衫,细细察看起来。 有没有可能?这套新衣,真是她给他缝的?看到衣角留的温三两个字,萧锦杭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感,正想抖开衣袍,换上试试,忽见一个精巧的荷包从衣袍的内袋里掉了出来。 他眉眼一扬,迅速捡起,抽开了束紧荷包口的丝带,里头除了一枚碧玉平安扣外,就只一张被叠得极小的纸片,拉开来,上头一行蝇头小楷,差点湿润了他的眼眶: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婉儿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隔三五日,萧锦熙就会来看看她,而据说,赵雪娇要在一个月后嫁进楚家了。 温婉儿想,让楚文配赵雪娇,会不会有点亏待赵雪娇了,不过这样的话她倒是没有说出口。可赵雪娇不是傻子,从她的表情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状似无意的说:“在一段存续的婚姻里,如果没有相互的爱,那么,付出少的那个,一定是不会受伤害的那一个。”楚文与温子衿的事儿,她略有耳闻,不过,她相信,自己不爱楚文,所以做不到妒忌。也不会付出什么。 温婉儿没有多说什么,赵雪娇真心爱慕过的,是萧锦杭。如果她说了什么,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免得让她以为自己炫耀。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时间过得飞快,也就是一个月的功夫,赵雪娇真的就是轰轰烈烈的嫁给了京城有名的二世祖,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的楚文。 看着一身大红,意气风发、喜气洋洋的楚文,沿途酒楼里的一名白衣女子泪流满面。 正文 第205章 想见识古代婚礼 温婉儿虽然怀有身孕,却抵挡不住她想要去婚礼现场的心,作为一个穿越到古代的人,怎么能不见识古代的婚礼? 只见温婉儿悠闲地躺在自家院子里,怀孕的她总是很嗜睡,眼眸微闭着但是嘴唇却不停的一闭一合,吧啦吧啦的说的不停。 “没有想到这楚文竟然能追到她!” 她心里本想着,像赵雪娇这样的女子怎会答应楚文那个顽劣小子?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一来,赵雪娇也算是有了归宿,又是一阵欣慰,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冬梅在一旁见温婉儿笑,想必心情也是极好的,这样王爷就不用担心了! 冬梅笑了笑,接着温婉儿的话闲聊着,“那可不是,听说楚文追赵小姐追的可辛苦了,看起来倒也是真心诚意,怕是赵小姐也心动摇了!” 听着冬梅的说辞,温婉儿闭口不言,有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这怕也是旁人的想法吧! 阳光微微照耀在温婉儿的脸上,一时间,让温婉儿有些失神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们的吉时是什么时候?” 听见温婉儿的问题,冬梅心底出现了一抹异样,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见冬梅有些愣住,温婉儿皱了皱眉。 冬梅缓过神了,稍作思索了一番,回答着,“现在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 “嗯……” 温婉儿眼睛轱辘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莞尔一笑。 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轻声细语的说道,“宝宝,我带你去看喜事好不好,我们去凑个热闹,毕竟那是你父亲的妹妹的婚礼!” 温婉儿本身并不喜欢凑热闹,但是想着,作为萧锦杭的妻子,去参加表妹的婚礼,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冬梅看着自家小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吐槽,哎!想去看还要找借口! 不过这才是她家小姐! 温婉儿不由得就想到了远征在外的萧锦杭,脸上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走,我们走!” 温婉儿一声霸气的说着,却让冬梅有些慌张。 要是温婉儿出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见冬梅止步不前,温婉儿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冬梅才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王妃,你这样去,要是出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别担心了,你这叫什么?杞人忧天!” 说着,温婉儿还拍了拍冬梅的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是某人好像是在王爷的宠溺下,忘了之前自己发生过的危险。 见王妃一脸无所谓,还想长者一样来拍她的肩膀,冬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深知,温婉儿只要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能看着温婉儿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要多看着点。 而那人却无忧无虑的往门外走,只留给冬梅一个潇洒的背影…… 冬梅望着这事心里不禁摇了摇头,一路小跑跟在了温婉儿的身旁,她可不敢确定王妃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是出什么事,那个王爷还不杀了自己,想起上次王爷为了王妃教训丫鬟的事,心里还有些胆寒。 只觉得背后一凉,后果她都不敢想! “王妃,等等我!” 看着眼前的人儿,温婉儿心情大好,本来嘛!孕妇就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想着就扶着身子往门口去,嘴角都扬着笑意。 冬梅这才跟上,小心翼翼的扶着温婉儿,只希望她别受伤。 只见她想踏出门去的时刻,一旁肃穆的侍卫就将她拦下了,“王妃这是要干嘛去?” 侍卫回想起在王爷出征前的一脸认真,和他的语气,背后都有些发凉,可见这个王妃有多重要? 温婉儿见这人竟然拦着自己,心里有些不悦,原本的好心情都瞬间被熄灭了。 她眉头微微皱起,柔声说着,“这位小哥,我就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她一脸殷勤的看着侍卫,眼睛都弯成了月亮的形状,满是讨好。 侍卫见了,也有些为难,毕竟这眼前的人是王妃,他们不好得罪,不过突然王爷那张冰块脸又出现在了脑海里,一时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王妃,这……” 侍卫脸上一脸的为难状,眉头都皱在一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婉儿为难侍卫了呢! 温婉儿看着侍卫,自然知道这下子定是没戏了,突然一转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些。 她插着腰,“知道我是谁吗?” 正文 第206章 想见识古代的婚礼(二) 侍卫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片刻就将心里的疑惑隐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王妃!” 温婉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勾起一抹有计谋的笑意,“那你们应不应该听王妃的?” 侍卫彻底就懵了,这是自然,王爷走了这府里王妃自然是最大的,而他们这些作为下人的就要听王妃的。 他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回答了,“那是自然,我们自然是听王妃的。” 温婉儿的笑意盈盈的看着侍卫,却让侍卫觉得自己好像掉在了一个圈套里。 温婉儿唤了唤身旁的冬梅,“过来,冬梅,刚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冬梅被突然这么一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温婉儿的话。 “听见了。” 温婉儿双手环保在胸前,一种计谋得逞的感觉,她轻声细语的说道,“那就好。” “那,现在,我要出去,你们不许拦我!” 语气里没有一点威胁,有些任性,但是却不觉得刁蛮。 看着眼前这个王妃,小小的脸上是细嫩的肌肤,让人没有办法忽视的是她眼眸里的坚毅。 侍卫愣了愣,本来拦着温婉儿的手也在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缓缓落下。 温婉儿点了点头,嘴唇一闭一合,缓缓的说,“很好。” 见侍卫还在愣神中,她就趁机出了府,还一边对侍卫做了鬼脸。 冬梅只觉得都还没有缓过来王妃就出了府,好像自己也被绕进去了,竟然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只是跟着温婉儿出了府。 反倒是那些个侍卫,发现温婉儿对自己做鬼脸,才缓过神来,却发现王妃已经出了府,一时惊了。 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在心里叹息,这个王妃真是和传闻之中的不一般呐! 不由得想着,这王妃哪里有传闻中那么刁蛮?只有有些鬼精灵罢了,不过却谈不上刁蛮。 而这边刚出来的温婉儿还一脸得意的给冬梅炫耀着,笑容收都收不住,好像这是一件特别搞笑的事情一样。 “王妃,这个怕有些不太好吧!” 想着之前侍卫的脸,冬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虽然侍卫没什么,但是他们定然是王爷命令的,怕是几日后就会传到王爷哪里了! 温婉儿正在兴头上,听见冬梅在这里扫兴还有些不乐意了,就说道:“有什么不好,我就出来看看婚礼就回去了!” “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他们让我来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温婉儿大言不惭的说着,仿佛真的是侍卫放她出来的,但是要知道在千几秒前可是某人套路侍卫的。 冬梅已经习惯王妃这般,心里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来形容,就闭嘴不言了,王妃高兴就好… 这时的温婉儿却在心里暗想着,这古人真是傻,这么明显的套路却看不出来! 突然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聪明的人,之前都没发现,哎,又自恋了! 冬梅本有些担忧,但是又看见了温婉儿在一旁暗自傻傻的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从侧面看着温婉儿的笑,她的脸上好久没有这样的笑容了? 冬梅不禁想着,从王爷出征后,好像就没有了! 她笑了笑,只要王妃高兴,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冬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 “王妃,你慢点!” 看着温婉儿这般急切,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声。 只看见温婉儿急切的说着,“再不走快点就迟到了!” 冬梅却小心翼翼的来到温婉儿的身边,一脸有猫腻的给温婉儿说,“我知道一个小道,定可以快速到达!” 说着,冬梅就像是要温婉儿的夸赞一般,一眼充满光亮的看着温婉儿。 “好冬梅,你带我去嘛!” …… 过了片刻,冬梅领着温婉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一道门前,只见门是圆拱形的石门。 冬梅在前面看着路,温婉儿却是在一旁四处张望,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冬梅,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好看!” 看着比自己住处还要好的地方,心里有些疑惑,还有些羡慕,会是谁住在这里? 冬梅答着,“这里就是楚府,不过呀,这里是新娘子要住的婚房!” 冬梅一脸得意的介绍着,她就知道这一次王妃想来,为了让王妃少走点路才特意找到这个小道。 温婉儿听见冬梅的话,不由得笑了笑,拍了拍冬梅的肩膀,像是上级慰问下级一般的说,“干的不错!” 听见王妃的称赞,不由得冬梅的脸上也洋溢着笑意,得到了王妃的称赞了!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颊两旁泛起红晕,“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温婉儿皱了皱眉,“都说了,你不是奴婢!” 冬梅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大意说错了话,在王妃身前,从不许让她们唤自己为奴婢。 温婉儿见冬梅知错,才开始打量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可是极好的,不管是装饰还是什么都那么让人觉得清新脱俗。 一旁有一个圆形的小碧池,上面有些青苔,还有些莲,只是季节没到,没有盛开,却是盛开了,定然是娇艳美丽的。 除此之外,在池壁左侧还有一个凉亭,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地! 还有…… 温婉儿正欣赏这院子,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让温婉儿停止了欣赏。 “咦,小嫂子,你怎么也来了?怎么不在府中好好休息?” 看着眼前萧锦熙脸上的担忧,温婉儿心里觉得暖心,面上也笑了笑。 萧锦熙见温婉儿的样子,自然知道这个温婉儿是自己出来,看样子是想参加婚礼! 温婉儿莞尔一笑,解释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看看这婚礼。顺带沾点喜气!” 萧锦熙怕她累着,将她扶到一旁的凉亭里,当她坐下时,萧锦熙这才安心。 要是这个小嫂子出什么事,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萧锦杭的样子,不由得联想到萧锦杭失魂落魄的模样。 转而看着温婉儿,一脸关切,“嫂子这时候还是安心养胎的好,凑热闹还是有些危险!” 看着萧锦熙皱着的眉头,温婉儿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正文 第207章 想见识古代婚礼(三) 温婉儿转而心里暗想:“好不容易从整天困住自己的院子跑出来看看热闹,怎会轻易就让他们把我给打发了回去,不行,我要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法子即看的了热闹还要让她觉得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现实版的古代婚礼哎,不看可惜了。” 定了定神,便抬头望向萧锦熙,笑颜如花,“你别着急呀,我没事的,只是我想着你家哥哥出征在外,不能来给雪娇表妹道喜,我若再不来,可就失了礼数了,何况楚文也是你家哥哥的朋友。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一遭的。” 萧锦熙听了,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无奈道:“既然这样,小嫂子,你们跟了我来。” 说着转身向着院子深处走过去,温婉儿转头冲着冬梅努了下嘴儿,冬梅会意,赶紧搀扶着她起来,跟在萧瑾熙的后边。 走过亭台楼榭,萧瑾熙带着主仆二人来到一幢二层小楼之上临窗座下,指着楼下的街道:“小嫂子,迎亲的队伍,就从这个方向过来,那边就是刑部侍郎府的大门,在这里看的最真切,这里阁楼上人不多你在这里看也不怕别人挤着,我也安心些。” 温婉儿坐在窗户边,欣喜不已,这真是好地方“那我就不陪嫂子您了,我还有些的事要去办”。 萧瑾熙道了声别下楼本着刑部侍郎府去了。 过不多时,街上围观的人突然骚动起来,唢呐声,鸣锣声想成了一片,温婉儿急忙站起身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外,冬梅着急了,“王妃,你这样危险,站回来些。” “没事,”温婉儿毫不在乎,“快看,迎亲的队伍过来啦”.果然,不多时浩浩荡荡,旌旗蔽日整个街道被塞的严严实实,好大的排场,也是,也不看看是谁家办喜事,可是刑部侍郎的公子哥。 走在迎亲队伍前面的是礼乐,唢呐呜哩哇啦的可劲的吹,锣声震天家响,后边是穿着红衣的卫兵,扛着各色的旗子,唰啦啦随风飘起,好不威风 楚文身着大红喜袍,披着大红花春风满面的骑在马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不管是软磨硬泡,低声下气还是用点什么小伎俩,现在终于是抱得美人归,天下第一快事,吼吼,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楚文的小春心不禁荡漾了起来,回头看看大红的新娘花轿,眼色随之迷离,喉咙有点发紧,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咂了咂嘴,有点意乱情迷。 坐在花轿里德赵雪娇,红衣似火,衬着雪白的皮肤,精致的脸上抹了些许胭脂腮红,显得更加端庄俏丽。只是被沉重的凤冠压的脖子很不舒服,不时的扭动几下。 轿子外人声鼎沸,叽叽喳喳,弄的她心里烦乱不堪,定了定神,偷偷的撩开轿帘的一角,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楚文的背影,今生就要和他纠缠在一起了吗? 小心脏不由得咚咚的跳快了,是有点期盼,有点幻想憧憬,这个男人看上去还是那么陌生,可以说一无所知,要不是他一直一直的缠着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套近乎,她现在可能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和锦杭哥哥的温柔梦中呢,想到这里赵雪娇的眉头皱了皱。心里有些失落。 话说迎亲队伍转眼来到府门前,门前张灯结彩,看热闹的人山人海,贺喜的亲朋好友夜陆续上门。大家都在议论,新娘子到底什么样子,模样周不周正,性情如何,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楚老爷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捋着颌下胡须一个劲的点头微笑,腮帮子都笑疼了,“各位大人,各位亲朋,请往府里走。请请请。” “恭喜楚老爷”恭喜呀楚大人!” “好好好,里边请,里边请啊!” 转眼间府里便挤满了来贺喜的人。 “新娘子下轿喽!” “快看快看,新娘子要出来了,呀呀呀,身段好看,一定很漂亮吧!” “当然了,赵家小姐,可是有名的美女呢,要不然刑部尚书的公子会娶她?” “恩,恩,有道理,有道理!” “新娘迈过火盆,日子红红火火!”礼仪官大声的喊着,两旁的喜婆子搀着新娘子慢慢的走过火盆,顺着铺着门前的红毡,走进府里,顷刻间府门外鞭炮齐鸣,震天动地。 温婉儿一开始兴致还蛮高的,不时指指点点的让冬梅看这个看那个,可是随着到喜堂看到了一对新人拜过了天地,双双走入洞房的时刻,心里不由得一动,一对璧人成双成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我的他呢,还远在边关,生死未卜。 想到这里温婉儿再也提不起兴趣看任何东西,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冬梅看的正起劲,看到主子突然要回去,忙问“王妃,你不参加喜宴了呀”“我有点累了,扶着我回去吧”“是,王妃”。冬梅实在不明白,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主子,现在怎么突然神情落寞,闷声不说话,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冬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主子,想问什么确没敢开口,扶着她赶回家里,温婉儿一句话,也不说,进屋便斜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思绪万千。萧锦杭,你现在那儿,你现在还好吗,在做什么。有没有象我牵挂你一样的牵挂我,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马晓婕也去了婚礼的现场,远远看到温婉儿在哪里看热闹,无奈离得有点远,不得上前说话,过一会子,刚要去找她的时候,却见她匆匆的带着冬梅走了,心里不免有些纳闷,这整天唯恐天下无事的主,今天怎么了,不看热闹,回府躲清静了? 一定有什么事,想罢,便径直来到齐王府,探探究竟。刚刚进到内室,便看到冬梅从温婉儿的卧房出来,“冬梅,你家主子呢,我来找她说说话。” 冬梅蹑手蹑脚的刚从王妃的屋子退出来,被马晓婕的声音吓了一跳,“嗨,马姑娘你来啦?”冬梅抚了抚胸口:“您吓了我一跳!” “大白天你害怕什么?你和你主子搞什么鬼了,不想让我知道?” “哪有,只是我家主子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从刑部侍郎府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这不,什么话都不讲,水果点心一概不用,躺在床上径自睡着了。” “奥,也许是累了吧”马晓婕看了看卧房紧关着的门,“那算了,我改天再来找她”。 正文 第208章 洞房(一) 黄昏已过,华灯初上。洞房里大红的喜蜡兀自发着的光,温暖,安详,整个房间装饰的华丽异常,被烛光映衬的房间里却有些暧昧,老妈子,丫鬟们站了一屋子,忙这忙那。 赵雪娇坐在床沿边,心里忐忑不安,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嫁人了,后半生就要在这个家里度过,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方式,和自己不是很了解的人共同度过的岁月,这些都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患得患失。 前厅渐渐的静了下来,来的客人在酒足饭饱后,渐渐离开了,仅剩下温幕久,马晓晨等人和楚文兀自纠缠着斗酒,马晓晨以喝的足够多仍然端着酒杯晃晃的走到楚文身前,重手拍着肩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洞房花烛啊,咱们都该一醉方休,尽情欢饮,留下最最珍贵的回忆,才不负此生。温幕久,你说对不对?” “哎,非也!”温幕久酒香四溢,口吐莲花:“你可知春宵一刻值千金,文老弟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对对对,楚文,不能再喝了,误了正事,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什么呀?”楚文故作不在乎:“本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什么样花没有采过,阅人无数矣,还在乎这么朵小花小草”。“吹,继续吹,不是你三番五次纠缠人家赵家小姐,人家怎么会跟了你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不是,得不到的是最好,得到了嘛,也就那么回事。”楚文有些不屑的说:“大丈夫志在四方,立业为重,就像人家齐王,驰骋天下,胸怀远大。心系国家那才是我等效仿的榜样。” 温幕久端起酒杯顿了顿说:“是啊,今天这样的日子,齐王应该和我们一起把酒言欢的,可惜身在边外。风餐露宿,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北关一年有大半年冰雪覆盖,严寒异常,官兵们可能要吃些苦头了”。 马晓晨接话说:“不过我倒是听宫里传出的消息,一切正常还没什么事发生。” “愿天佑我国,保佑齐王平安凯旋。”众人等一众附和:“是是是,老天保佑,边塞危机早日解除,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众人只顾着说话,谈论着国家大事,楚文这时候悄悄的退出了前厅,转生身脚步匆匆的向着后院的新房走来,妈的,今天被这帮小子灌了不少酒,还好我留了些心眼,让仆人在酒里掺了水,要不然这魂牵梦绕的日思夜想的头等情事,真要被这等人给我搅黄了。 想到这里,楚文春心更加泛滥,恨不能一步走到屋里,把赵雪娇给办了,以前总是一副不情愿跟我的样子,让小爷费了这许多周折,看今天小爷怎么收拾你,不告饶是坚决不行的,楚文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痛快啊,我的目的终于实现了,我的小娇娇,为夫来了。你今天就是我的了。 温幕久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转头,发现楚文不见了。 “新郎官呢?”众人都不再说话,前前后后的看了看,没有找到人。哈哈哈,大伙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看来新郎官实在等不及我等告辞,急吼吼的办自己正事去了。” “这个楚文,刚才还嘴硬来着,什么不在乎这个小花小草,原来都只是说说。终究还是憋不住了,漏出狐狸尾巴了。” “那我们这些个人怎么办,是散了吗?” “哎不行,这么好的春光我们不去听一听欣赏一下,岂不是会很遗憾对不对”众人听罢拍手大笑,“对,我们一块儿凑凑热闹去。” 楚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新房,丫鬟婆子躬身施礼:“公子” “嗯。”楚文嘴里应了一声继而道:今天你们都辛苦了,前边领赏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是”仆人们一应的躬身退了出来,往前厅处去了。 赵雪娇听到楚文的声音传来,心里一阵阵紧张,接着老妈子丫鬟们也被支走了,她更是忐忑,她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家里的奶妈子上轿前有交代过,这是所有结婚的女人都要经历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从女孩蜕变成女人了。手心里出汗了。她纂起拳头,用力的攥着。不肯松开。 楚文看着丫鬟走出们,把门带上,屋里就只剩下他和赵雪娇了,顿时暧昧的气氛似火燃了起来,心里的火更胜一筹。他喜不自禁的更是得意洋洋的走到坐在床沿边的赵雪娇的跟前,一回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喜杖:“宝贝,我给你把喜帕挑了,愿我们恩恩爱爱,鱼水同欢奥。” 说着一下挑起了戴在新娘头上的喜帕放在旁边,赵雪娇这时候桃花满面,粉白的脸透着羞涩,俏生生的座在哪里,一动不敢动,心里像有个小鹿在乱撞。 楚文看了,不由得心旌荡漾,魂先丢了一半去了。猛的揽过赵雪娇猛的亲了上去,新娘的嘴唇温润红艳的。发出淡淡的清香,只是紧闭着不知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楚文用舌慢慢撬开她的朱唇,深入了进去,滑动着,游弋着索取着,赵雪娇顿时迷离了,有些恍惚,兀自被他的舌头拨弄着,拨弄着这舌忽而小心翼翼,忽而霸道十足,贪婪而又温柔。 她长这么大何尝尝过这个滋味,香汗犹自浸出来,原来男人可以是这样的,可以是这样的可爱。时间过去了一会儿,赵雪娇被楚文弄的有些喘不上气了,趁着空隙,娇喘吁吁道:“相公,你你先别急嘛,我们,我们是不是还要喝喝交杯酒啊。” 楚文把手放松了些,交杯酒,助兴酒啊一定要喝,想到这儿忙说:“对对娘子说的对,当然要喝,我们要好好的喝,啊,喝完了才更有情趣,是吧宝贝娘子。” 说吧用手刮了一下赵雪娇的鼻子。 新娘子羞红了脸,转过头去假装不再理他,楚文端起了放在桌上的酒壶,倒满了两大杯酒,端在了已经被弄的衣衫不整的新娘面前:“来宝贝,喝了这个交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了,要乖乖的听为夫的话,为夫会让你舒服的不要不要的,我的小乖乖,哈哈哈。” 说罢两人一起干掉杯中酒,赵雪娇不禁咳嗽了一下,好烈的酒啊。从没有喝过这么辣的酒,在家时,偶尔父亲母亲让自己喝的也不过是家里酿制的米酒,味道清香,甜腻,没有这种酒的力道,更没有这样的火辣。 “来,娘子第二杯,好事是要成双的。就如我们马上也要成双了。”楚文邪魅的笑着,眼里透出了迫不及待的贪婪的光,直直的盯着他的这颗小花草。恨不能一口吞下去。 正文 第209章 洞房(二) 两杯烈酒下肚,赵雪娇有点不胜酒力了,脸色绯红,神色迷离,恍惚比起平时却更有一番风韵在哪里,楚文再也忍不了了,一把抱起她,平放在床上,胡乱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嘴里还一直宝贝,心肝的乱叫着。 不一会女人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白花花的胴体,一览无余,赤裸裸的显现在面前。山峰突起,丛林浓密,凹凸的,玲珑有致的,绝佳的风景,一副绝世的美人图啊。 楚文霎时像触电了一般,手上有些抖了,慌乱三下五除二的撕去身上的衣服,呼吸局促了,下身也犹如铁棒似的直直的向前矗立着,在等待着一声令下,随时冲锋陷阵,攻克前面的浓密小丛林。直捣黄龙。 赵雪娇半睁杏眼,半梦半醒,慵懒无力的裸身躺着,忽见楚文脱光了衣服,露出了健壮,小麦色的肌肤,不由得呻吟了一下,自己怎么了,竟然有点渴望,渴望这个男人来征服自己?来疼惜自己? 楚文是经历过人事的,他并不急于去获取,掠夺领地,那太浪费资源了。 这种尤物,就是要细细观赏,慢慢的品味。正在景色琁旎间,屋外出来了嘿嘿的偷笑声,渐渐地,众人实在憋不住,顿时众人笑声在新房的外边想起来。 “楚文,悠着点,彩虹自在风雨之后。” “楚大哥,你磨蹭什么呀,嫂子都等着急了。” 偷窥的众人肆无忌惮的打诨,取笑着。 这下可把屋里的两个人给羞臊坏了,赵雪娇急忙拽过旁边的被子,整个人埋了进去。再也不敢露头。正欲仙欲死的楚文不禁恼羞成怒,妈的,竟坏本公子的大事? 楚文顺手抄起了床上的枕头,砸向了窗户的方向:“你们给我滚,快滚!” “哈哈哈哈,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在门前打闹着,楚文无奈,只好找到衣服披上,向门口走来:“靠,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坏我的好事!” “快快出来了,跑啊。”众人听了纷纷笑着向前厅跑去,逐渐散去了。 温幕久,马晓晨从刑部尚书府出来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顺着街道,两人信步走在回府的路上,几名随从在不远处的地方紧跟着,随时听候着吩咐。 转过弯,看到马晓婕迎面走了过来:“咦,妹妹,刚才在婚礼上怎么走了,你做什么去了?现在才要回家?” 温幕久淡淡的笑着望着她“是不是又去哪里贪玩了。|”“我才没有呢,只不过刚刚去了趟齐王府,想找婉儿姐姐说话来着。” “说什么了?”马晓晨文问,他也想知道最近萧锦杭最近有没有给温婉儿来信,好知道北关的消息。 “没有,婉儿姐姐没见到,她睡着了。” “恩,那我们明天一块去看她。走,回家。” “好吧。” 马晓婕乖乖的跟在马晓晨后边,向家走去,平时的马晓婕爽朗,大方有话就说,今天不知什么缘故,小脸上竟然有一丝忧郁,温幕久看着马晓婕这幅样子,笑了笑,小丫头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多愁善感了,也会有心事了,她在想什么呢? “丫头,低头想什么呀?” “没想什么,你管我呢?” “哈,小小的孩子,知道顶嘴,跟谁学的,你哥?” “你这个人无聊不无聊啊,难道我想什么,做什么都要入了你的眼不成。” 温幕久被冷不丁的揶揄了一句,嘴张了张竟然没说出什么来。 是啊,小丫头片子一个,你管她呢,你理她作甚。 “马晓婕,你怎么跟温大哥讲话呢,知不知道礼数为何?” “你们就爱多管闲事,不理你们了。” 说完,马晓婕甩开两个大男人,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无奈的摇摇头。 马晓婕不高兴是因为温婉儿,她们是好朋友,经常腻在一块儿,自从萧锦杭去了边关,温婉儿就有些变的阴晴不定了,也不怎么和马晓婕说话打闹了。 在一块的时候,有时会发呆叹气,有时候心不在焉。看到好朋友这个状况,她的心理也不好受,向今天婚礼这么热闹的事,在以前,温婉儿铁定会一直一直在场,并且还说不定会闹出什么花样找开心呢。可今天温婉儿竟不去看,而是躲在房里睡觉,心里肯定是牵挂相公了。 难道女孩变成女人之后都要这个样子吗,为相公而活,为他快乐而快乐,为他悲伤而悲伤,那我们女人自己呢,就只是附着在相公们的身上一颗藤条,喜怒哀乐,生生死死就尽在他的一念之间了吗?做女人好没意思。 我如果是哥男儿身多好,就像齐王一样,向我哥一样,保家卫国,驰骋纵横在天地间,青史留名,天大地大,有怎么样的空间要我们去发挥,去征服,可惜呀。马晓婕边走变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到家了。 正文 第210章 情初露端倪(一) 马晓晨,马晓婕兄妹两个回到府里,见到了老爷,夫人:“爹,娘我们回来了。” “哥哥他总无理取闹,嫌我这个嫌我那个。”马晓婕来了个恶人先告状,马晓晨一脸的蒙圈:“不要依仗着爹娘疼你,就这样黑白颠倒,为所欲为。我哪里嫌弃你了,是教你些做人的道理。” “什么道理呀,你有什么道理可讲啊。不就是那个温幕久说什么你就附和什么,快成人家的跟屁虫了。” ”温大哥那是关心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才不要他关心呢,一副天下导师的摸样,给谁上课呢,本姑娘可不听他的说教。”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你不讲道理”。马晓婕毫不示弱。 老夫人看到女儿一副不屑的样子,心理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婕儿啊,温公子是个很好的人,世间像他这样的温润君子,还真的不多,你涉世未深,一些事情还要仰仗你哥哥,和你温大哥给你明辨是非,趋利避害。” 马晓婕嘟起嘴儿,百般的不情愿。 “我自己可以,虽然现在,我还年纪小,可我总有长大的时候呀,我会自己分辨的。” 老爷子这时候插话说:“这世道不会给你时间你慢慢的去领会的,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打击,打击的你体无完肤。这样的成长,太痛苦,你哥哥他们是要帮你避开些你要经历的坎坷,走一条相对平坦的捷径,你别不知道好歹” 马晓婕似听见又似没听进去,低垂了头,不做声了。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用晚饭吧”。老夫人说 翌日,两兄妹并温幕久前往了齐王府,温婉儿已经从昨天的状况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还是你关心我。”温婉儿依着马晓婕的肩膀,弱弱的说;“人都说,人生有一二知己足矣,看来真的是这样啊,看到你能经常来安慰我,我真的很开心。” 她冲着那两个男人说:“一样的,对于齐王来说,你们也是这样,有你们在真的很好”。马晓婕听了,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其实温婉儿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她心里是有愧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在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不能说出来,他就是温婉儿的丈夫,齐王萧锦杭,这也难怪,英雄那个不爱呢,对于这个马晓晨是看出了些端倪的 “婕儿,世间英雄多的是,你何必执拗在一个人身上” “你懂什么呀,不要你管”。 “可你这样是不对的呀,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马晓晨低声说“况且,你也知道,们根本不可能再一起。” “你烦不烦,谁要多嘴,你就算是我哥,也不要你管我。” “温婉儿会看出来的,多尴尬。” “我不管,既然现在我得不到他,那我就亲近他身边的人,这样会在他身边看看他也好。”马晓婕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如果哪天温婉儿觉察出来什么,就算跟我决裂,我也不会后悔,他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这一个男人。”是啊,涵盖了青春岁月纯净的初恋啊。 温幕久在不远处交代着冬梅什么,不时转头看看这兄妹俩,神神秘秘的聊什么呢。马晓婕这小丫头,几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最近和她说话聊天,竟有些小大人的问道,毕竟岁月如梭,时光飞快。 “你们聊完了没有,没有的话可不可以回家去说。”温幕久缓步向这么走过来。 “我这个妹妹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一意孤行,后悔在后边呢”, “做了什么了,为什么要后悔“? 温幕久颇有些不解,马晓婕单纯,爽朗坦坦荡荡没见有什么不靠谱的事发生啊 “这个,一言难尽”马晓晨脸露难色 “既然不便说,就不要说了。”温幕久制止住他“我相信婕妹,她会自己分辨的,也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不会过分。” “哈,难得你还这样信任她”。 马晓婕在一旁撇了撇嘴, “我是值得信任的人,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这话说出口,两个大男人都笑了“你才多大,说话竟然如此老成,不简单。” 冬梅这个时候跑过来,“各位公子小姐,王妃准备了些水果,点心请大家去品尝一下”。 “奥,正好,有点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进去是进去,你不准胡思乱想啊。”马晓晨冲着马晓婕说 “克制自己,别打扰到别人听到没有”。 马晓婕,一个扭脸,头也不回,温幕久茫然的看着,不明就里。 温幕久真是对这个小女子越来也感兴趣了,以前看到她年纪小,并不放在心上,如今邻家有女初长成,心里不免有些淡淡的牵挂,这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并不知道,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这小小的情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他的心理扎根,而且发芽了。 三人在齐王府吃过晚饭盘旋了多时才起身回府,赶回家已经掌灯时分,近身伺候的丫鬟春雨瞧瞧的对马晓婕说“小姐,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我们府给你提亲来了。” “什么?”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马晓婕,是谁这么不长眼,本姑娘才不要嫁,都是乌合之众。 “你知道是谁家来提亲的吗?|” “好像是温家,温老爷子差人来为他的公子提亲。” “温幕久?” 好像是大公子,“什么是温幕仁” “我去,那家伙狡诈,奸猾心存不善,为虎作伥,让我嫁他。” 马晓婕极度厌恶的摇摇头“我还不如去死呢,再说爹不知道他是娶过妻的,虽然已经莫名其妙的过世了,但是也毕竟有过婚约的啊。” “不行,我去找老爷子去”。 “小姐,这时候老爷该休息了,这么晚还要去打扰他吗。”春雨有些犹疑的问 是啊,时候不早了,这事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好吧,明天明天我再去。 哎,这最近的烦心事还真是多。 正文 第211章 情初露端倪(二) 早晨的天气有些雾蒙蒙的,春雨早早的起来伺候小姐梳洗“小姐,你今天打算穿哪套衣服呀?”马晓婕的心情随着天气的阴郁,变得更加烦乱,谁说天气不会影响心情,“随便哪套,你看我什么时候挑剔过这些,多嘴!”今天的情况可不怎么妙啊,春雨紧闭起小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的马晓婕烦闷的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圈,不行,找父亲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天大的笑话闹到我的头顶上来了,想到这里她快步走向前厅,马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和老妇人说着什么,看见女儿急匆匆的过来了 “婕儿,为父正要找你,和你说件大喜事。” “爹,你直说是谁来咱家提亲了,你答应了没有?” “奥,你也知道有人来咱家提过亲,昨天你在外边疯玩,晚上回来的晚,以为你不知道呢”,马老爷子说 “告诉你啊,是名门望族,温家,温老爷子亲自差媒人来提亲。”哈哈哈,马老爷脸上满是笑容 “我问是给谁提亲?” “温幕仁啊,温家的大公子。”“你同意了?” “这么好的亲事为父当然满意。” “什么?”马晓婕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爹,你明知道温幕仁曾经娶过亲而且是哥阴险狡诈的小人,你怎么忍心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温大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并且足智多谋,什么奸诈小人,都是别人道听途说,乱讲的。更重要的是,他是温家的长子,将来是要接管温家上上下下的产业的。”说到这里马老爷子有些兴奋“女儿啊,咱们两家要是联姻,那才是锦上添花,互有提携。” “爹,你这哪是要嫁女儿啊,你是拿女儿做筹码”。 “放肆”马老爷听了有些生气“古训上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为父就为你做这个主了,同意这门婚事,百利无一害,就这么说定了。” “我同意,我死都不会同意的,要嫁你去嫁。”马晓婕气急攻心,大声反抗。 “胡说,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利害,将来你会明白为父的苦心。”马老爷非常固执的说 “我宁死也不嫁。”马晓婕见父亲主意一定,顿时急得眼里流了出来,撂下一句狠话,边哭边跑出前厅,与刚要进门的马晓晨碰了个正着。 “大清早的,谁惹你了?”马晓晨不解的问道 马晓婕也不理他,边哭边往自己的闺阁走去。老夫人见自己的宝贝闺女哭哭啼啼的去了,心疼的不得了“老爷啊,婕儿不乐意,你好好的和她说说。” “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整天像个什么样子。” “我的女儿,我不惯着谁惯着,老爷,婕儿她性格倔强,别真的闹出什么事,要不这亲事就算了。”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可是我不能让你为难我的女儿。” 马晓晨走了进来,听到父母在争执,“爹,娘婕儿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问你爹,非要同意温家的亲事,可是你妹妹不愿意啊。” “啊,温幕久来提亲了,这小子,整天在一块也不透露点什么,看我不找他算账。” “是温幕仁”“什么?温幕仁?他不行。”马晓晨当时反对“这个人心机重,心狠手辣,我怕妹妹将来会吃亏。” 马老爷子站起身叹了口气,指着夫人,儿子“你们啊就是不明白老夫的苦心,晨儿你坐下,听我慢慢的给你讲讲。” 马老爷子也转生做在了太师椅上,“温,马两家都是名门望族,可是相比较而言温家的势力要大些,更重要的是温家人丁兴旺,人脉更广,资源更是比我们马家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和齐王,瑞王,甚至宫里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根基可谓深厚,而我马家这代就你一个男丁,势单力孤,少有依靠,为父不得不为你多考虑些。现在,齐王,瑞王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可如果我们结了这门亲事,不论将来谁能入主大位,谁都不可小觑我马家,我们也可借风使力啊。”马老爷子捋着胡须沉吟着。“可是爹,温幕久也可以啊,把我妹妹嫁给温幕久,也会有同样的效果,对温幕久我是很了解的,比他那个哥哥强不知多少倍。” “你糊涂,”马老爷子反驳道“温老爷子差媒人是给他大儿子提的亲,长子将来时要继承家业,这才是主要的。” “我想妹妹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这事由不得她”。 萧锦杭被派驻守北关,深的瑞王萧锦鸿的意,近来更是疯狂的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瑞王府日夜人流如潮,你来我往更多的是投机之徒,看齐王远在边关,势力减少,一些人想抱住瑞王这棵大树,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一旦发达,则平步青云。 温幕仁听命于瑞王麾下,出谋划策,忙里忙外深的瑞王赏识,不禁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忙了一天刚刚回到府,看到温幕久背着手站在庭院了,兀自沉思着什么:“二弟,今天怎么如此清闲?”“大哥。”温幕久拱了拱手,温幕久对这个大哥心里其实是一百个不待见。“找我有事?”听说你求父亲差人去马府提亲了?” “啊,是这事,是,我看上了马家那个小丫头了,觉得还比较符合我的口味。” “符合你的口味?大哥你在家里也好,外边也好无论怎么乱来,我都不管,可是打马晓婕的主意就太不地道了。” “什么,我要娶马晓婕二弟你紧张什么?” “我,我只是替她哥关心一下。” “我还是你哥呢。为什么不替我说话?” “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晓婕她单纯善良,嫉恶如仇,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很牵强。” “不劳二弟费心,我自由主意。”说完转身进屋。 温幕久在风中一阵凌乱,来回踱着步走了几圈,心神不定的回去了。 温幕仁丧妻有三年之久,今日突然去马家提亲,其实是瑞王的主意。马家在齐王萧锦杭和瑞王萧锦鸿鹬蚌相争这件事上,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马老爷子这个老狐狸,总是深不可测,不偏不倚,两家都不得罪,好啊,你不是大行中庸之道吗,那我就让你中庸到底。 不日。萧锦鸿把温幕仁叫道跟前,“幕仁,你对马家有什么看法?” “殿下,这个老狐狸出了名的老谋深算,对我们总是不卑不亢,不近不远的。” “我们要想个法子,拉拢一下,不能任其这样,我们还是要主动出击牵制一下他,不能让他在某一天的时候,站错了队倒向萧锦杭那边,这事可就麻烦了。” “说起这个我还是有些担心,马晓晨和萧锦杭臭味相投,走的很近,这万一有一天,这事还真的不好说。” 萧锦鸿点了点头“我也在考虑这个因素。马家是不是有个女儿?” “是啊,王爷”温幕仁沉思了一下“王爷是想从他女儿身上做点文章。” “呵呵,幕仁你单身有三年之久了吧?是不是考虑考虑续弦这个事,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长久之计。“ 温幕仁顿时明白了瑞王的意思“王爷,我这就找人去马家提亲。” “好,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正文 第212章 相识 温幕仁的妻子玉函生长在一个殷实的小康之家,父疼母爱,就如一颗珍珠被捧在手里,性格有些娇滴滴的,什么都听父母的安排,什么都不用操心打理。终日绣花,养花过的好不惬意。 一日,在家觉得闷了便想带着小丫鬟秋菊到街上散散心,“小姐,我们上街上去买什么东西吗?”“家里的丝线不多了,看着买点吧。” “是小姐,”“秋菊,我那块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呢?” “为什么非要找那一块啊?” “傻丫头,上边绣的青山绿水的线是颜色特别纯正的,拿着做做比较。” “是,小姐遵命。”秋菊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主仆二人来在集市上,这里人流不息,各式各样的小贩都在紧张的张罗着,吆喝声此起彼伏“大包子来,皮薄馅多的大包子,一文钱二个。” “馒头,雪白的大馒头,大家都来买啊”“豆腐脑,热热乎乎的豆腐脑” “小姐,快看,那边有卖艺。唱书的,好多人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赶紧买点东西回家吧,要不爹娘该担心了。” “小姐,好不容易有热闹看,我们看看去吧。”秋菊摇着玉函的胳膊央求道。 “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贪玩,好吧就看一会儿。” “小姐,你真好。”秋菊欢快的跳了起来,幸亏我们家小姐脾气好。” 说着主仆二人一块儿来到卖艺的跟前,四周已经围了很多人,“小姐,快看这里,这里能看到。”秋菊把玉函拉到人群的另一边,这时候杂技已经开始了。 “胸口碎大石”“走钢丝”还算精彩的杂技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的演着,后边又有人围了上来。 “下一个节目,口吐毒蛇” “毒蛇?”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得一阵骚动,前边胆小的人一个劲的向后退过来,一挤一动间,玉函被人群挤的站立不稳。急忙喊秋菊 “秋菊,秋菊咱们不看了,回家吧。” “好吧”挤在前面的秋菊转过身来准备往外走, “坏了,我的手帕呢,我的手帕掉哪儿了?” “小姐,刚才还不是在你手上呢吗?”“是啊,刚才一挤不知道掉哪儿了?” “这位小姐,这方手帕是不是你的呀?”温幕仁站在玉函身后,看她找东西,便问道。 玉函转回头看时“可不是吗,真的是自己的“这位公子,是小女子刚才掉的手帕,劳烦您费心给捡着了。” “鸳鸯”温幕仁看了看手帕“恩,很精致,也很漂亮。”说着眼睛斜着看了玉函一眼。玉函顿时觉得脸上发红,“是小女子绣的拙物,希望公子还给小女。” “当然要还,可是我觉得小姐很面善,想问问您家是哪里?” “城南玉家”秋菊抢着答道。 “奥,城南玉员外,小人不才和玉员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点缘分的奥。“边说身子边倾斜着向玉函。 玉函把头低的更低了些,脸上却更加多了些许喜意。 “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姓名,将来好有个回报。” “不就是一方帕子吗”秋菊甚是不解,嘴里咕哝着。 “哈哈哈,”温幕仁大笑起来“温家,大公子温幕仁” “什么”秋菊有些吃惊了“就是人们常说的出了名的大户那个温家么?” “是” “哇”秋菊吸了口气,玉函心里也顿时对这个名门望族的翩翩公子,刮目相看。 “今日幸会公子,玉函这里重新见过礼了”说完飘飘下拜。 “哎,小姐温柔娴静,遇见小姐才是温某之幸。”说完眼睛紧紧的盯着玉函看,微微的笑意洋溢在脸上,有玩味,有欣赏。 已是成年的温幕仁,也到了要娶亲的时候,自从在街市上遇到了玉函后,便去玉家提了亲,玉员外喜出望外,自己的女儿能攀上这样的好人间,真是祖上积了德。 玉函听说温幕仁差人来提亲更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回想起那日初见,少女心爆棚,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有了庄称心如意的婚事。” “秋菊,幸亏你那天拉我上街,才能成就这段姻缘,我才要好好的谢谢你。” “小姐,您还跟我客气什么呀.”秋菊急忙说 玉函加到温家转眼半年的时间了,虽说夫妻两个一开始恩恩爱爱,你侬我侬。但是玉函发现自己的相公,却不像原来的样子。经常行事不留情面,一点不顺人意,便大发脾气。有时候阴冷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唉,人生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玉函有了些许的忧虑。 初秋的一天,玉函正百无聊赖的在后花园散心,满眼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海棠树的叶子蔫蔫的挂在树上,毫无生气。抬起头,看到温然儿扭着纤细的腰肢,婷婷袅袅的冲她走来,“大嫂子,仁哥哥没有陪你么?” “然妹妹,你大哥出门办事去了。” 温然儿眨了眨俏生生的眼睛:“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然妹妹有什么事?”温然儿扭了扭细腰,向着旁边的湖水看了一眼“没什么,好久没见着他了,问问”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玉函一眼,一扭身走了。 玉函顿时觉得不对劲,不知道哪里不舒服。这个温然儿时常找相公有什么事,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温幕仁从瑞王府回来已是傍晚时分,丫鬟们急忙把饭菜端上桌,玉函也忙起身“相公,今天可好”“还好,王爷交办了几件事,应付了许久。” “夫人,府中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不过然妹妹来过了,我问有什么事,她没有说。” “知道了”温幕仁面色平静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默默的吃晚饭,玉函见温幕仁一直闷坐着,便也没再做声,相公最近话越来越少了,在府内待得时间也没有以前多,到底是怎么了。 这天,温幕仁吃罢早饭,正要出府门看见温然儿走了进来,“要上哪里去?”温然儿斜着眼问他 “怎么有空来这里?”温幕仁看到她来很高兴地样子,温然儿靠近了些 “找个地方,我有话要问你。”说着用手点了一下他的胸口。 眼睛妖娆的眨了眨。温幕仁朝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小厮注意,便低声对着温然儿说?“今天有几件大事,王爷要交办,等我回来找你。” “不必了,既然你这个大忙人没有时间,我也不会自讨没趣”温然儿嘟气粉嘟嘟的小嘴气哼哼的说。 “我真的有要紧事,妹妹不妨耐心些”温幕仁赔笑道:“那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好吧,这才乖。”温然儿妖娆的抛个媚眼走了。 这个狐媚子,八成着阵子闲了,来这里撩骚包来了。 温幕仁咋了咂嘴,好久没有吃狐狸肉了,那股子骚劲还真有点惦记。 正文 第213章 撞破奸情 温幕仁的府邸与温府离得并不远,温老爷子并不想让大儿子离得太远,毕竟府里一些事还要找他商量,因此在温幕仁成家后便在府邸的旁边着了一处好地,买了下来,院子清新别致,假山,湖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太阳就要落山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间,别有一番韵味。徐徐的晚风一吹,树木叶子沙沙作响。 温幕仁从外边赶回来,到府门口吩咐小厮:“不要告诉夫人我已经回来了。“是,大公子。”“你去把温大小姐请到别院,不要让人知道,听到没有”“是,知道了,大公子。” 不一会儿小厮便带着温然儿来到府里,悄悄的穿过假山,走过湖边的小石路来到别院“大公子,大小姐到了” “你们退下吧,其他人谁也不许说”“我和大小姐有事要谈” “是,大公子。” 温然儿见下人都退走了,便来到温幕仁的身边,在他腿上坐了下来,“你这么久不见我,也不说想我么你真没有良心,亏着我日夜还想着你,好几回我来找你为什么都不见我呢”?边说边把食指放在温牧仁的嘴唇上来回轻抚,摸索。 “你不想说,我替你回答,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温然儿的口气变的酸酸的,“哎,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温幕仁一只手搂着温然儿的腰,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你想多了,我可是个念旧的人,忘不了你对我的好,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时间长了也腻,放心。” 温幕仁边说话边在心里坐着比较,一个温柔娴静,却总唯唯诺诺,一个热情似火,却作风大胆,心机深沉。一个似水,一个似火,各有千秋,难以取舍,男人嘛,有齐人之福,为何不享呢? 温然儿听了温幕仁的话笑了“幸亏你有良心,要不然我可要你尝尝我的厉害呢。” 边说手却不老实的摸向他的下半身,温幕仁嗤笑道“想它了?告诉你,它也想你了,小妖精。” “那还等什么呀,抱我上床,我要好好的摸摸它。” “行,今天让你尽兴,不准停。” “不达到目的,不许停。”“小妖精,看我怎么吃你。” “来呀,小妹妹想你想的都湿了呢。”“嗯嗯”温牧仁一阵晕眩下身被这样摸着已经胀的非常难受了,加上这言语的挑逗的威力, 靠,这妖精论起功力,比那个只知道躺着不动的老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温幕仁顺势把温然而抱上床,还没等有什么动作,温然儿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儿,在嘴上啄了一口,“乖,快脱衣服,今天让我好好的伺候你,啊” 听到这里一股热血涌上了温牧仁的脑袋,这个小蹄子,这是要把我榨干的节奏啊。“好,太好了,让我看看你怎么伺候我?”一阵手脚忙乱,温幕仁的衣服一件一件被仍在地上。温然儿也脱的只剩一件纱衣,酮体若隐若现更加的性感,诱人,紧接着温然儿猛的把温幕仁推倒,举起玉棒,用嘴含了进去,温幕仁大声的呻吟了一声,暖暖的湿湿的感觉象电流般充满全身,温然儿一吞一吐恣意玩弄起来,温幕仁大声的呻吟着,欲仙欲死。”妈的,你这个小骚货,你这个小妖精。”“啊啊我快受不了了。” 温然儿停下动作,撑起身子娇媚的看着他,紧接着把粉粉的奶头塞在了温幕仁的嘴边,“我的小乖乖,让你叫”温幕仁急切的张开嘴,用力的吸吮着。 屋子里景色琁旎,门却被猛的推开了,一个女人脸色煞白的站在哪里,直愣愣的看着床上的男女“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畜生,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吗” 温幕仁赶紧做起来披上衣服“谁让你上这里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温然儿则慢吞吞的走下床啦依旧穿着那件纱衣走到了玉函身边“既然被你看到了,不妨明说,我们在你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你情我愿的,如果你聪明的话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多事,对嫂子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奥。” “你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们这是乱伦,要造天谴的。” “闭嘴”温幕仁大声的呵斥道“若再多管闲事,就给我滚回你的娘家,永远不许回来。” 玉函瞪大着双眼,愣楞的向后退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闭紧你的嘴巴,听见没有,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边乱说什么-------”温幕仁阴冷的眼神里透出了一股杀气。 玉函啊的大叫了一声,抱头跑了出去。 “真扫兴,好好的约会被你这个夫人给搅黄了,温然儿边穿衣服,便抱怨, 温幕仁脸上挂着一层寒冰,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温家的大少奶奶突然病倒了,一病不起,身体日渐消瘦,原有的花容月貌被病态掩盖了,玉老员外和老夫人来到女儿的病榻前,看到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儿,才几天不见竟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得老泪纵横。秋菊见状更是泣不成声“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呀?”玉函听到哭泣慢慢的睁开眼睛吗,望着年迈的父母,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秋菊,百感交集。哽咽着似乎欲言又止。 这时候突然两个小厮推门进来“大公子有话,大夫人有怪病在身,任何人一概不得靠近” “老爷,夫人请回吧。” “这是什么道理,我女儿好好的,怎么就生了怪病了?” “父亲。母亲”玉函泣不成声。“你们先回去吧,女儿不孝,等女儿慢慢养好了身体,再来孝敬双亲。” “女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玉函只是哭着,想说什么却哽在喉里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小姐”秋菊挣开了小厮的手,跪倒在玉函窗前 “小姐,不论怎样你也要想想你的父母双亲,你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小姐多T恤下他们的心。” 玉函握住秋菊的手点了点头,眼泪横流。 日子一天天过去,玉函的病总是不见好,整个人越来越瘦弱,精神也逐渐模糊了起来,近来,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温幕仁的担心在一天一天消除,不出几日,这个碍眼的女人就会从眼前消失了。别怪我心狠,是你知道的太多。 果然不出几日,玉函香消玉殒,可怜一颗小小的生命,消失在微尘里, 三年以后,温幕仁总是被噩梦缠身的毛病,才稍稍有些好转。 马晓婕在得知父亲坚持不改变主意以后,在闺阁里哭的黑天昏地,老夫人来过好多次,安慰这个宝贝女人,却总也不听,丫头春雨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姐,你别哭了,也许可以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父亲是铁了心,要我做筹码,去跟温家结亲了。” “也许,少爷可以帮你想办法呢”“ 他就知道听别人的,能有什么好主意” 突然,马晓婕停下了哭泣,对啊,去找温婉儿,平时就数他的鬼主意多,去找她想想法子。 想到这里,马晓婕猛的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洗了把脸,就跑出了府门。不一会儿,来到了齐王府,温婉儿正和丫鬟在花园里嬉闹,见到马晓婕走了进来,眼睛红肿着,精神也萎靡不振的样子 “今天马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呢。?“你还不知道。”马晓婕“我父亲要把我嫁给温幕仁” “恩?”温婉儿吃了一惊,“那个温家大公子,阴险的很的家伙?”“是”“我去,你父亲是被什么给俯身了吧,脑子不清楚到这个地步。” 马晓婕听到这话,略微有点不舒服,“你别这样说我父亲,他就是一时的糊涂。”“什么一时糊涂,明明是想拿你套取点什么。”马晓婕低下头不再做声,温婉儿看她这个摸样,挥了下手,算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嫁”? “我才不要,我就是要死也不会嫁给他的”“那你想嫁给谁啊?” “我----” “奥,原来已经有心上人了,是谁?”“我不想说” “不想说是吧,那就别让我给你出主意奥”“婉儿你太坏了----”“好好好,不逗你了,说真的,如果我要是有喜欢的人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找到他,告诉他,我喜欢他,” “那他如果不喜欢你呢?”“那是他的事啊,不过你这么可爱,不会有人不喜欢的,何况我这个做女人的都这么喜欢你了。”说着温婉儿,扭了扭马晓婕的腮。“我告诉你,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你先找地方躲一阵子,避避风头,然后呢再去表白你的情郎,然后呢皆大欢喜喽。”出去,找------他?马晓婕顿时有个大胆的想法呈现在脑海了。“谢谢你婉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哎哎你就这么走了。”“我一段时间再来看你和你的宝宝奥。”“啊”? 正文 第214章 晓婕告白(一) 马晓婕听了温婉儿的话,坐在自己的闺房,想了很久,她知道她如果向萧锦杭表明心迹,她和婉儿可能再也不是朋友了,但是万一锦杭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想法,我不介意做个二房,我也可以和婉儿在一起,婉儿说不定会原谅我的。看了一眼窗外,眼神飘向远方。 到了晚上,马晓婕收拾好包袱,带了一些贴身物品和一些男装,准备去北关找萧锦杭。“我去给爹和娘告个别吧”晓婕微红这眼眶,坚定了要走的心。走到爹娘的门前小声的说“爹爹,恕女儿不孝,女儿真的不想嫁给温慕仁,我不喜欢他,娘你照顾好自己,女儿走了” 马晓婕刚出大门,看见门口自己的婢女,舞儿,有些吃惊。 舞儿眼眶湿润,微颤这嘴对马晓婕说“小姐,我知道你喜欢萧锦杭,可是萧锦杭在北关,路途遥远,你万一遇到危险,我真的放心不下。” 马晓婕听到舞儿的话,委屈的对她说“舞儿,不需要你管,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如果我真的不去,我便要嫁给温慕仁,那个奸诈狡猾的坏人,你觉得我会幸福吗?,舞儿你不要担心,我宁愿死在北关,也不愿意去嫁给他。” 舞儿看着小姐坚定的眼神,她想随小姐去吧,“小姐,舞儿陪你一起去,你平时没出过远门,身边有个人照应也好” “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马晓婕和舞儿,消失在这伤心的月夜之中。 第二天,马府的人知道小姐消失了,整个马府都吓得不轻。 “都怪你,非要让女儿嫁给什么温慕仁,女儿不想嫁,现在女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马夫人嘤嘤的哭着,一边哭这,一边数落马老爷,“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也不看好女儿,也不好好开导他,过几天温慕仁,就过来娶亲了,提亲礼我都收下了,现在女儿逃跑了,真会给我马家找事。”马老爷一边来来回回走,一边唉声叹气的数落马夫人。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非要女儿嫁给温慕仁,女儿会逃跑吗?”马夫人生气的说到 “你你你。我不与你这夫人争辩。”马老爷生气的拂袖走出大厅 马夫人看见这一幕,终于怒火攻心的晕了过去。 此时的温婉儿还在翘着二郎腿躺在软榻长吃着葡萄,不知她在为她的情敌出了一个馊主意,还为马家的人仰马翻大笑着。 马晓晨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有这鬼灵精怪,这个注意肯定是温婉儿出的,说不定,温婉儿还知道妹妹在哪里想到这马晓晨笑了笑去了齐王府。 “王妃,马家少爷来了”侍卫道 “请进来吧” “哎呀,王妃很清闲啊,我们马家被你那鬼灵精怪的主意,弄的鸡飞狗跳,你在这里悠闲的吃着水果,好不惬意”马晓晨打笑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点化了晓婕,让她去找她喜欢的人。”温婉儿笑着回道 “你,你,你说什么”马晓晨吓了一跳,他可知道他这妹妹喜欢谁,要真的去找他喜欢的人,那就真的大事不妙,脸一下子青了 “我说她去找她喜欢的人”温婉儿不解他为什么脸色突然差了很多。 正文 第215章 晓婕告白(二) “王妃,可知道我那妹妹喜欢的人是谁”马晓晨黑着脸,受惊的问道。 “我不知道,晓婕,没有和我说”说到这温婉儿更不解了。 “王妃,我妹妹喜欢的人是,齐王,是你的丈夫”马晓晨像一只化了糖人泄了气。 温婉儿,听到这,吓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晓婕去了北关,那我岂不是害了她,北关路途遥远,这一路上万一遇到土匪,我真的不敢想象” “小姐,小姐,别担心,别动了胎气”冬梅,担心的扶住了温婉儿“小姐,放心去了北关,王爷不会让她受伤的” “王妃,谢谢你,想的不是我妹妹去与王爷表达心迹,而是担心她的安危,王妃你别动了胎气,孩子最重要”马晓晨听了温婉儿的话他没有想到温婉儿是那样的大气,他决定以后绝不会背叛萧锦杭。 “晓晨,我以为晓婕喜欢的是我的二哥哥,我才出主意给她,这件事,怪我,我知道我那二哥哥对晓婕有意,你和他一起去把晓婕找回来吧”温婉儿失落的说到。 “那王妃,我这就去找温穆久,与他即可启程。”马晓晨说完便匆忙的走了。 马晓晨刚到温府,便看见,温慕仁从府中出来。温慕仁看见马晓晨,假笑道“这不是大哥嘛,来我温府是来看你未来妹夫我的吗?” “慕仁兄说笑了,你一舍妹还未成亲,这哥哥叫的有些早”马晓晨不吃这套近乎,圆滑的回了过去 “这叫的不早,再过半个月,温马两家,将会成为亲家,这哥哥还是早些叫的好。” “我来找穆久,有些事与他商量,就不与慕仁兄闲聊了”马晓晨又看了看他嫌弃的走了。 “那快去吧”温慕仁笑着回道,看见他进了温府,脸才沉下来,这是说他温慕仁是闲人吗?咂嘴的说了句“你的妹妹,早晚是我的。” “不能在这里停留了,还要去找瑞王爷商量事情。”温慕仁,皱紧眉头的坐上马车向瑞王府始去。 马晓晨找到温穆久,告知他,马晓婕去北关找萧锦杭表明心迹的事,温穆久听到这里,狠狠对的痛了一下只能苍白的笑道“她明知道,萧锦杭已经有了婉儿,还要去试一试,她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别的人” 马晓晨不知道怎么安慰温穆久“穆久,晓婕心里只有你的,只是因为她被萧锦杭困住了心,相信我,她会忘了萧锦杭的” “但愿吧,希望她在路上不会遇到危险。”温穆久意味深长的看向远方,他心爱的姑娘,他想让她幸福。 这是前往九乡镇的马晓婕两人已经很累了,真想休息。 “小姐,休息一下吧,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前面有间茶馆,咱们休息一下吧”舞儿说到。 “舞儿,叫我公子,那舞儿,就停在那里吃个饭,休息一晚。”马晓婕有些疲倦的说到。 “是是是,公子,换上男装的公子也是很俊秀的。”舞儿调戏道。 “客官,里面请,看客官这身行头是外地人吧,来这九乡镇干什么。”小儿谄媚的笑着。 “先把马车送到马房,给马喂些草,这是小费”马晓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公子我先把行李放到客房,你在下面等我。”舞儿去放行李。 在等舞儿的时候马晓婕已经饿的不行了,就先点起了菜“小二,来一个清拌鸭丝麻酥油卷,炒金丝烩银丝。” “好嘞客官,客官不要些我们九乡镇最香的,女儿红吗?” “不用了,一些茶水就好,就要这些”马晓婕不会喝酒所以拒绝了小二。 正文 第216章 晓婕被掳走 夜色降临,几个黑衣人,站在马晓婕的房间门口,打开一点点窗户,吹进去迷烟。 “老大,这两个人又是有钱的主,出手很大方,穿着也不俗气,咱们又有活干了”其中一位黑衣人说道。 “迷烟放好了吗?”黑衣人老大说。 “当然放好了,老大,你还不相信小弟我,从来没有失手过。”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进去,找找那两个人的包袱,看看有多少银两。”老大不耐烦的说。 “老大,我有一个计谋,看他们穿着又不俗气,家里一定是个大富豪,咱们可以将他们掳走,再向她们家里勒索,不比咱们,小偷小摸,赚的多”黑衣人奸笑道。 “跟了我这么久,终于脑袋开窍了,就按你说的办吧!”老大老大,奸笑满意的点头。 黑衣人扛上马晓婕二人来到一个山洞之中。 “公子公子,快醒醒,这里是哪里啊?”舞儿颤抖的说到“我们不是在客栈睡着的吗?公子,我们好像遇到土匪啦!” “土匪,怎么办?我还没有见到萧锦杭,怎么可以被土匪掳走”马晓婕惊恐的看着舞儿。 “小姐,别害怕舞儿会保护你的”舞儿,大胆的说到。 “嘿嘿,嘿,你们醒了啊!我听见他叫你小姐,难不成你是个女的”黑衣人,猥琐的看着马晓婕。 马晓婕听到这句话,慌了,要是让土匪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自己可能清白不保,现在想想有什么办法让土匪转移注意力,她猛地想起,这声音好像是昨天的店小二,难不成那是间黑店,马晓婕,只是觉得后背发凉。又想到说不定可用这个转移他注意力。 “你就是昨天的店小二吧!把你的黑面罩摘下来装神弄鬼”马晓婕撞着胆子说到。 “哈哈哈,这都被你猜到了,我就是昨天的店小二,本想在酒里面,下蒙汗药让你们喝,可以睡个几个时辰,那想的你们不喝酒,浪费了我们上好的迷香。”店小二惋惜又奸诈的说。 “瞧瞧你这小脸,就算是个男的尝起来也应该不错”又摸像舞儿的脸“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虽然没有你家公子看起来俊俏不过也不那么。”店小二舔舔嘴唇说到。 “你不许对我家公子做什么,我是个女的,要做什么冲着我来,离我家公子远点”舞儿挡在马晓婕的前面说到。 “哎呦,还是个痴情种,你不会是你家少爷的小妾吧”黑衣人老大说到。 “我呸,你滚开”舞儿向黑衣人老大咂了口唾沫说到 “老大,你来了,这个妞太不听话了,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对黑衣人老大说。 老大挥一挥手说“不用,还是个小辣妹我喜欢” 正文 第217章 舞儿被强暴 “我要亲自征服她”老大把舞儿拽到另一个洞,所有的小弟都在那个洞里,等着老大对舞儿进行这强暴。 “不,不不,不是只要钱吗?我给,只要不动舞儿我都给”马晓婕拽着店小二的腿说。 “钱,我们不缺,我们只缺美人,你在这待着吧,等着老大来宠幸你,老大也是上过男的的,不用担心老大很有经验。哈哈哈。”店小二笑道,跑向那个春色的洞中。 “只要你不动我家公子,你要怎样都可以”舞儿跪在石头床上恳求着黑老大。 “那你舔我的脚啊,哈哈哈,取悦我,取悦我的弟兄们,三天钱到,我会放了你的公子的”老大淫笑到 “好,我答应你”舞儿满含着泪水说到。 舞儿跪着去舔黑老大的臭脚,把自己的衣衫解开,露出双峰和美腿,刚十三岁的舞儿发育的很好,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在场男性的眼球。舞儿满含泪水,委屈的样子,让男人更想狠狠的蹂躏她。小弟们把裤子脱掉,露出兄弟,开始自己解决,心里想着老大快点解决。 黑老大更是被迷住了眼睛,享受着舞儿,露出自己的大兄弟,一把拽过舞儿的头,让她为他用嘴解决,舞儿未经人事,当然受不了这样,小弟们看到这一幕,鼻血都要流出来,分分发射。黑老大一手摸着双峰,一手摁住舞儿的头“用力给老子舔,舔舒服了,就没你家公子的事了,小骚货”一手又向舞儿的玉体私处摸去“小骚货,看看这都让你你湿了,你家公子草了你多少次啊” 舞儿羞愧的眼泪滑下,老大忍不住了一股浓浓的牛奶射出 “给我咽下去老大怒吼一声,转过舞儿的身体,把大兄弟穿入舞儿的私处 “啊啊啊!好,痛啊,你清一点”鲜血流出。 “这浪蹄子,还他妈是个处,真紧啊”老大发泄了很长时间。 “行了,兄弟们,这浪蹄子,滋味不错,你们悠着点,别弄死了,三天呢”老大满足地穿上裤子,走之前对小弟说。 “是是是老大”小弟们早已按耐不住,分分扑向舞儿。舞儿早已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任由他们来对自己强暴。 “这女的,确实不错,这双峰,这么大,平时肯定很风骚”其中一位小弟说。 “是啊是啊,真他妈的紧,我快被她吸死了”一位小弟一边做着动作一边打着舞儿的玉体说到。 “嘿嘿,你快点,这么多弟兄们等着呢,” “知道了,少不了你们的” 马晓婕,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哭了,舞儿为了自己,被一群土匪强暴了,一定要给她报仇。 等那些土匪解决完已经很晚很晚了,舞儿早已经承受不住晕倒过去,马晓婕,也哭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土匪们又拿舞儿发泄,舞儿已经被他们弄的浑身是伤,无力招架 正文 第218章 解救马晓婕 那些土匪把书信,托付给一个小孩儿,让一个小孩儿去给,马晓晨,马晓晨知道这件事情,赶紧联系温穆久,温穆久听到这个消息,吓得瘫软在了板凳上,他心爱的女子,被土匪掳走,这比她向萧锦杭表明心迹更受打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温穆久,马上就回复了以往的镇定,和马晓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穆久,我们给他们钱,然后跟踪同伙,找到老巢,一举歼灭”马晓晨忿忿的说到 “我看谁敢动我的女人,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是嫌活的太久了。”温穆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去给钱,假装被他们抓到,让他们放下戒备,你就趁机跟踪。”温穆久冷冷的说到。 转眼到了交赎金的日子,温穆久穿着白色的素衣到约定的九乡镇枫叶林去做交易,书上,都是他秘密组织的部下,他的部下都是伪装成商人,分散大魏各处,因为他的召回,全都回来了,拯救未来的温夫人 “这是你们要的赎金” “嘿嘿,挺听话吗,真的一个人来的,那对不起了,我能还需要很多钱”一下子打晕了温穆久。 温穆久假装晕倒在地下洒下只有他和他部下知道一种无名暗号,饶了许多路,终于到了马晓婕的地方。马晓婕看见他眼泪就出来了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温穆久和舞儿就不会受伤害。温穆久看见她的衣服还是完整,知道她没受到伤害。安慰她说“婕儿,不要担心,我没事,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可是舞儿,舞儿被强暴了,连续强暴了三天”马晓婕,颤抖的说,边说边流着泪。 温穆久知道马晓婕受了打击轻生安慰她,相信我。 “你们两个大男人,要叙旧这么长时间吗?快再写一封信,接着让你们家送钱来。”黑衣人不耐烦的说到。 “我有钱给,就怕你们没命用,做人还是不要太坏的好”温穆久给了黑衣人警告 “哈哈哈,你还是管好你的小命吧,我会没命用,大爷的命还长着,不用你来提醒我。”黑衣人笑道。 “今天的风有点大啊。”温穆久说到 马晓婕和黑衣人都不解,风哪里来的风,正在他们纳闷的速度,迅速的解决掉了黑衣人。 “晓婕别害怕,这些都是来救我们的”温穆久边解开绳子别说到。 本以为三两下就解决完了,没想到遇到了以为高手。 正文 第219章 舞儿救主而亡 黑老大的武功让影风招架不住,连温穆久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土匪头子,会金钟罩铁布衫,还会大力金刚掌,这让影风的许多人都招架不住了,突然躺在床上,衣冠不整的舞儿,在黑老大准备大力金刚掌的时候,一把抱住了黑老大,咬住了他的耳朵,黑老大用大力金刚掌一下子把舞儿震飞出去。 影风分分拿出暗器向黑老大射去,黑老大被影风活捉了。 “呸臭娘们,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黑老大愤恨的说到。 马晓婕看见舞儿被震飞出去,眼泪瞬间就落下。冲过去抱住了舞儿。 “小,小姐,对不起,舞儿不能伺候你了,舞儿跟你这么久这几天最开心了,小姐喜欢齐王,总会为他忧心,这几天小姐笑得很开心,小姐,不要喜欢齐王了,你”一句话还未说完变吐出了很多鲜红的血。吓坏了马晓婕。 “不不不,不要,别说了,舞儿,等我带你去看大夫,看御医,你会好的会好的”马晓婕抚摸着舞儿的脸,泪如雨下。 “小姐,你听我说完,现在不说完以后就没机会了,小姐,你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天提的最多的不是齐王是温二少爷,你说他呆呆地,笑起来还蛮好看的,舞儿都记着呢,小姐,还记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那时我破破,破烂,烂的,小姐你把,你的糖,葫芦,给我吃,然后对姥爷,说,你想,要了我这个,丫鬟,后来,老爷,看我可怜,就就,把我买了下来。”舞儿紧抓这马晓婕,怕她不说完就死掉。 “小姐,小姐,我要死了,不能伺候你了” “不不,你不会死的,舞儿,小姐还要教你读书,认字,我们一起赏花,你陪我踢毽子,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马晓婕崩溃的大喊道,抱住了她的身体,温穆久看见她这样,心疼的抱住了马晓婕。 “小姐,小姐你还记得,小姐,我来世,在照顾你,舞儿,舞儿,还要做小姐的奴婢,小姐你要幸福。”舞儿说完,手从马晓婕的手中滑下。 “不,不,不会的,舞儿不能死,你死了,谁来照顾我,谁来照顾我。”马晓婕泣不成声的躺在温穆久的怀里。 “婕儿,别伤心了,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在舞儿死之前所受的罪,你要,替她讨回来。”温穆久安慰的抱了抱她,把落在地上的剑,递给了马晓婕。 马晓婕,接过剑,一下插入了他的大腿,又拔了出来黑老大痛苦的叫了起来“臭小子,别怂,一刀砍死老子,老子不怕”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坦的,你不是叫唤嘛?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就不会叫唤了”马晓婕双眼无神的说到。 温穆久纵容了马晓婕,他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如果不发泄,会憋坏的,他带着杀意看着黑老大,让她的女人受这种痛苦,让他尝尝挫骨之痛吧。 正文 第220章 温穆久表达心意(一) 马晓婕,割下了黑老大的舌头,又砍下黑老大的耳朵,发疯似的对这黑老大乱砍。 “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让婕儿报仇”温穆久冷冷的说到。 影风感到一阵恶寒,果然是老大,只要触及夫人的事情就这么鬼畜。影风乖乖的照着他的话做。 “影风三,你最近研制的新死法挫骨,给他用上。”温穆久对冷风黑着脸说到。 影风三看着老大这样,就知道老大真的真的生气了,挫骨司法就是从脖子砍一刀到骨头,立即止血然后从脖子到脚的肉立即剥下在骨头上,撒消失散在给他的肉身与脖子缝上。然后用火烧。 黑老大就这样被挫骨扬灰。 半个月后,马晓婕,也已经回复了精神,在温穆久的细心照顾下和陪伴下,知道了,自己对温穆久的心意,原来温穆久早已经藏在了自己心里。但是最近这几天温穆久,老是躲着自己么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想到这马晓婕有一点慌,“苑苑,最近温穆久在忙什么,都不来看我。”苑苑是温穆久影风部队的精英来保护马晓婕的。 苑苑当然不能告诉女主人,主上在忙着和她表白的事情。“属下不知道,我只知道主在忙很重要的事。” 听到这马晓婕有一阵失落,忙什么事不能跟自己说。不要理他了 温穆久在他制造的秘密基地,制造告白的场景,坐在月色中,想着那位可人,是不是在埋怨自己这几天冷落了她。 终于到了温穆久精挑细选的告白的日子。那天温穆久,手捧着一只玫瑰花,这是温婉儿给他出的主意,说这个代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思。骑着马来到马府,这天苑苑给马晓婕,打扮的很漂亮。 “女主人,今天主子非常重要的事告诉你,你一定要认真的听呀。”苑苑和马晓婕打趣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穿的这么飘了”马晓婕愣愣的问她。 “今天主人,待你去看他的心上人”苑苑故意的这么说。 “他的心上人,原来这几天是在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那他当初,对我这么好干什么。”马晓婕心痛的嘟囔到。 “傻女主人,我都叫你女主人了,你还不知道主人的心上人是你啊”苑苑心里偷偷想到。又假装惋惜的说到“小姐你去看看吧,什么人把主人迷的这么神魂颠倒” 马晓婕听她这么说,也好奇了,什么样的女人比自己还吸引温穆久,她不信有这样的人。 温穆久看见马晓婕出来,身穿流沙裙,青步摇的样子一下子吸引到他的心,马晓婕大不咧咧的走到他面前,生气的说到“你心上人呢,不是要我看你心上人嘛?” 温穆久笑道“你不就是我心上人吗?” 正文 第221章 温穆久表明心意(二) 马晓婕听到这句话愣愣,没反应过来。 “小傻瓜,我说,你就是我的心上人,怎么傻掉了呢”温穆久笑了笑摸了摸马晓婕的头。 “我,我,我才没有傻,可是苑苑说你带我去见你的心上人。”马晓婕嘟囔着嘴委屈的说到。 “哈哈哈,你现在不是看见了嘛,我的心上人,就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着话”温穆久笑着抱住了她,看着他怀中这么可人,是那么可爱,想吻住她的唇,想到这温穆久的脸有一些红。 “温穆久,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马晓婕摸了摸他的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温穆久看到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马晓婕慌了,心跳越来越快,她有点错乱了,她慢慢的回应温穆久,温穆久感受到她的变化,吻的愈加强烈,直到怀中的人,喘不上来气。 “婕儿,和我多练练接吻吧,接吻不会换气,怎么好”温穆久打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脸刷的一下通红拽着手绢,反驳他。 “你你你,我又没有和其他男人接过吻,你太坏了,你这么熟练,是不是和很多女人,接过吻啊。”马晓婕用手锤这他的胸口,吃醋的说到。 温穆久抓住怀中可人的手,对视这她的眼睛,严肃的说“婕儿,我只和你接过吻,不要乱吃飞醋,我除了你,不会爱上任何人。”“婕儿,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我带你去个地方。”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马晓婕。 说完,温穆久把马晓婕拉上马,驶向远方,他弄好的惊喜的地方。月色朦胧,感情悄然升温。 温穆久带马晓婕来到他这几天来一直待在的地方,桃花园。马晓婕看见眼前的景色呆住了。眼前桃花纷落,萤火虫飞舞,红色的纱帘,写着温穆久对她说的情话,桃花路中间的红布,正在牵引这她走进他的世界。 温穆久牵着她的手走在红色的纱幔上,进入桃花园的深处。路的两旁,都有各种各样的鲜花,迷的马晓婕,眼神迷离,尤其是牵着自己的人,更是让她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可又那么逼真。 温穆久一边走一边和马晓婕说 “婕儿,你知道吗,我有多少次,都想告诉你,别一直看一个地方,偶尔也看看别的地方,你会发现我一直在那里,可是你的眼神一直追逐,萧锦杭那个臭小子,抢了我的妹妹也就算了,还要抢我心上人。” 马晓婕听到他的话,心里暖暖的,原来在他心里,我早已占据这么大份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停下了脚步,走入一间凉亭,温穆久说出这句话。 马晓婕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她真的遇到了会对自己好一辈子的人。“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温穆久深情的看着她对她许下了誓言。“婕儿,知道为什么给你一只玫瑰花吗,因为那代表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只娶你一人。” “穆久,此生寻得一良人,已是足矣。”马晓婕抱住了他对他说。马晓婕想到了一些事情,推开了温穆久“明日你的哥哥便来我家正事提亲了,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私奔吧,你愿意和我私奔吗?,以后只过着,我耕田你织布的生活。”温穆久看着她不禁想要逗逗她。 “真的要私奔吗?可我舍不得婉儿和爹娘”马晓婕皱着没,嘟着小嘴,有点担忧的说到。 “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织布呢,不用私奔,我有办法让你的父亲接受我。”温穆久揉揉她的头宠溺的说。 正文 第222章 争夺风波 马晓婕回到家,告诉马晓晨温穆久表达心意的过程马晓晨欣慰的笑了他这一个妹妹,一个兄弟,终于开窍了,看见他们在一起,他很开心,他终于可以让温穆久叫自己哥了,想当年,他们在争论谁是大哥谁是小弟,终于他兄弟和他妹在一起了,一把老泪纵横啊。 马晓婕要是知道她哥哥是因为这个原因撮合她和穆久的肯定打他了,不过现在让她最担心的是一会温穆久到底能不能让自己嫁给他。她已经决定了如果不同意,拼死也要为他守着名节。 此时的温穆久,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影风三,交给你的任务做好了吗?” “回主上,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原来温穆久让他去找王函之死的证据,现在王俊熙考上了状元,王文浅又是皇上的贵妃,王家势力早已不是当年的员外了,能与马家匹敌,把王函的死透露给王家,相信温慕仁和温家都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的。还可以为齐王增加势力,一举两得。 这是温慕仁和温大爷来到温穆久房里,温穆久给影风三一个眼神,影风三消失无踪。 “哈哈,二弟,听说你也向马家小姐提亲,你和马家小姐不合适,还是让大哥娶吧。”温慕仁大言不惭的说到。 “是啊,穆久,相信马家小姐,也是不愿意嫁的。”温大爷冷着脸说道。 “哈哈哈,大伯父,我要娶谁,是我的自由,我只是恰好和大哥喜欢上了一个人,至于马家同意的是大哥和我,就任由他们了。”温穆久不甘示弱的回答。 “那二弟一会的彩礼,别太寒酸就好。”温慕仁嫌弃的看了他后面的彩礼盒。 “哈哈哈,这就不劳大哥担心了。”温穆久自信的笑了。 温大爷和温慕仁生气的拂袖而去。温穆久冷哼声,“这点气都忍不了,还是什么笑面虎,上不了台面,影风三下来” 说完影风三就出现在视线中。 “我们真正的彩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各大财庄都把最好的来做主上的彩礼,还有五万两黄金。” “很好,让影风们办上小厮,我们去马家提亲吧。” 温穆久拿着真正的彩礼的去到马家的时候,让温慕仁,惊到了,他不知道温穆久的势力已经这么厉害了。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明显了。 温大爷看见温穆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后悔没一起害死他,养虎为患,如果当时杀死了他,温二家的财产都是他的,当初温二爷已经立完遗嘱,说所以财产都是他的儿子的,才没下手,一直给他喝慢性毒药,应该早就死了,难道他早就知道了,想到这温大爷后背露冷汗,不行,一定要解决他。 温穆久看见父子俩眼中的杀意,心中默默下了决定,当年的仇恨一定要报,脸色还是一丝笑意的说到:“大哥一会的大礼一定会惊到马家夫妇的。” “哈哈,二弟,一会逊色也没关系,大哥不会笑你的”温慕仁洋洋得意的说。 殊不知他的大礼正坐在大厅里。 温慕仁进入大厅看见大厅里坐着王家人,心想坏了。 “这不是我王家的女婿吗?我女儿死还没一年呢,就开始娶新欢了,马兄,你可要着么一个人,来做你的女婿”王老爷冷冷的说着。 “王兄,说笑了,这女婿还未定,还有温家二少爷” 温慕仁听到这句话觉得大事不妙“岳父,你知道…”温慕仁连忙解释。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没为我女儿守孝,到时候我在皇上面前说两句,我想你也不想让大家这么不愉快吧”王老爷拍了一下桌子说到。 “岳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慕仁冷冷的说到。 “呵,态度这么强硬,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为我女儿守孝了”王老爷威胁说到。 “王伯父,我大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陪我送聘礼的,你也知道我从小无父无母,他们来陪我向马家提亲的。”温穆久把话锋又指向温慕仁王老爷更生气了 “这不是,这是我要为晓婕提亲的”温慕仁连忙解释道。 “仁儿,不要胡说,快把聘礼给你二弟”温大爷制止温慕仁说下去。 “穆久,你不要替这个畜牲开脱,今天不给我王家一个交代,我王家定要告到皇上那里。”王老爷生气的说到。 “亲家不要生气,仁儿,是来陪穆久提亲的,有什么去温家商量,不要挡了马家的喜事不是。”温大爷赔笑到。 “王兄,我们先告辞了,不用送了,我们打扰了。” 温大爷一边赔笑,一边和王家走了。 “马伯父,我是真心喜欢晓婕的,请你允许我的提亲,这里面是我给晓婕的聘礼。大哥的聘礼给马家,”温穆久看他们走了,就弓身向马老爷提亲。 马老爷很生气,尽管他很贪财很贪势,也不想女儿嫁给一个畜牲,而且温穆久给马家一份,给晓婕一份,出手很大方,嫁给他也不错。况且温穆久和齐王关系还不错,正好巴结齐王。 “穆久啊,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啊”马老爷拉着穆久的手说到。 马晓婕现在后庭,看到整个过程,她觉得温穆久有好多好多她不知道的事,她有些慌了,她摸不透温穆久,她想问,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怀着忐忑的心走出大厅,对上温穆久的视线,瞬间所以的疑惑都消失了,因为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嫁的是她爱的他,他总会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出所有的事。 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转身对她的父亲一个欠身,“谢谢爹爹,让女儿终成眷属。” 马老爷看着自己的女儿,想想自己也是太势力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开心就好。也欣慰的抱了抱他的女儿。 正文 第223章 洞房花烛(一) 温穆久和马晓婕的婚礼定在下月初三,婉儿知道这个消息开心的不得了,自从晓婕回来一次也没找过自己,知道她不敢对自己坦白,现在好了她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她很开心,终于修成了正果。 “王妃,休息一下,不要站着了,对小少爷不好。”冬梅拿来披风,给温婉儿披上。 “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少爷啊,我还想要个小小姐呢,小少爷要是和萧锦杭似的,不得让我头疼死啊。”温婉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冬梅说着。 “唉,萧锦杭,你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两个月了,你的宝贝已经八个月了,你再不回来,就看不到宝宝出生了,还等着你给宝宝取名字呢。”温婉儿叹气的对着自己的肚子说。 “王妃,前些日子,王爷不是给回信了嘛,说再过两个月就会回来的。”冬梅边捶腿边回婉儿。 在北关的萧锦杭也在想着婉儿,看着她的画像入迷,只想赶快回去,已经两个月没看见过他的婉儿了,温穆久来信说他下个月成亲,还说了马晓婕的事,他知道成亲婉儿一定会去的她最爱凑热闹了,也不知道婉儿有没有想他。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 当然在这大喜日子,有人欢喜有人忧。 温慕仁在房间里摔东西,下人们都不敢进去。 “温穆久,早晚要让你付出代价,这次你让我吃瘪,我会让你加倍奉还给你的。风水轮流转,咱们看看以后是你顺还是我顺。”温穆久咬牙切齿的说。 因为王家明确的和温家约定,在三年内他必须为王函吃斋念佛,不许行房事,不许娶亲。温家还要笑脸相迎。 温穆久去马府接他的新娘的路过大街小巷所有都在喊,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是温穆久给马晓婕的惊喜,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温穆久这一辈子只爱马晓婕一个人,马晓婕坐在后面的轿子里,听见路人们在喊这句话,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是说给她听的,这是他给她的誓言。她也相信,温穆久做的到。 “温穆久,如果哪天你负了我,我想我此生再也不会爱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马晓婕在轿子里默默的说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马晓婕在洞房里等着他的新郎官,温穆久在外面对付宾客,温穆久快被楚文灌多了,要不是事先让管家兑了水,想必早就倒下了,这小子原来在报复当初啊,婉儿吵着弄洞房。大家也跟着起哄,大家来到新房。 马晓婕特别紧张,她已经等两个时辰了,听见外面的声音,她知道温穆久来了,可是怎么那么嘈杂? 楚文说“新郎官快掀盖头啊,我们等着看新娘呢。”大家把温穆久推到前面,温穆久拿去喜秤,挑开新娘的红盖头,大家都被惊到了,尤其是温穆久,视线一下子呆住了,他知道马晓婕好看,没想到穿起新娘服是那么大气,有气质。她艳红锦衣罩体,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温穆久,温穆久,我,不好看吗?”马晓婕,看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有点吃惊,因为新娘子化妆时是不允许自己看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 “不,很好看。”温穆久还是有点愣愣的回答。 大家又开始起哄,温穆久喂新娘吃饺子啊。温穆久拿去桌子上的饺子,喂给马晓婕,马晓婕早就饿坏了,那么多人在还要注意形象,看见他把饺子夹到嘴边感觉咬了下去。 “呸,呸呸,怎么是生的。温穆久是生的。”马晓婕皱褶小脸说到。 “生不生。”大家问。 “生”马晓婕肯定的说。温穆久抱去他的新娘“温夫人,你可答应给我生孩子咯,不许反悔啊。”温穆久看着马晓婕的眼睛温柔的说到。 马晓婕红着脸点了点头。婉儿他们闹洞房,闹了很久,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已是深夜,温穆看着他的新娘,红扑扑的小脸,坐在床上,不敢看他,他坐到床上握住了她的手。 马晓婕看着牵着自己手的男人,脸红红,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脱去身上的衣服,和她赤裸交缠……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迟钝得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感觉他慢慢进入了她,一股疼痛逼出她的眼泪,她的脑袋化作一片空白……她的夜晚沉浸在一片温柔乡里。 月光照在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晓婕看着他脸上那幸福的微笑,她知道,这便是要与她过一生的男人,他现在是开心的。满意的笑了,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马晓婕感觉浑身酸痛,温穆久温柔的对她说,你晚点起,我的父母都不在,不需要敬茶,而且从明天开始我不在是这个温家的一员。 第二百二十四章-温家分裂。 正文 第224章 温家分裂 “温大伯,我们温二家想自立门户,与温家再无瓜葛。”温穆久冷冷的说到,他知道如果不与温家分离,恐怕自己和婕儿都会惨死。 “你自立门户,怎么对得起温家怎么怎么样的祖训,更何况温家如今需要你,你走了,温家还有何立足之地,温家百年基业难道就这样毁了!”温老爷怒拍一下桌子,指着温穆久说到。 “需要我,还是需要我的财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温穆久眼神鄙夷的看着温老爷。 “你,你,什么态度,敢这样和我说话,真是反了。”温老爷大喊道。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这吵吵,再吵写什么,这温家颜面是不要了吗?”老夫人被丫鬟扶进大厅,坐在主母的位置,面带怒色的说。 “这温家早就没有颜面可以讲了吧,当初我爹爹和我娘亲死的时候,温家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只说是死于恶疾,如果不是因为财产,我恐怕早就死了吧。”温穆久冷冷的看着老夫人了脸吐露出这句话。 老夫人听到这里,吓了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当初大儿子在朝为官已是丞相,二儿子为商,家财万贯,大儿子心生嫉妒,才动了杀机,可不是这老二早就立好遗嘱,说将所有财产,都留给自己的儿子,温家连最后的血脉也保不住,怕是老二早就知道老大动了杀意的事,所以她从来不亲今温穆久,一看见他,就觉得是老二来夺命来了。 老夫人不言语,温老爷前去抓住了她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老夫人一下就懂了,撇过头,默许了温老爷的决定。 温穆久看见这一幕,心生寒意,他本不想伤害温家的人,可是他们动了杀意,不得不让他先下手为强了。 “影风,听令,包围温家。”温穆久冷冷的下命令,寒心的看着温老爷。 温老爷着实吓了一跳,这些年来他是放过了怎样的一个人,让他连自己的秘密组织都有了,那么这些年监视他的人都是白痴吗?估计慢性毒药早就没用了。 “成王败寇,我温老大,随你要杀要剐。”温老爷好歹还硬气了一回。 “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想脱离温家,从此再无瓜葛,我不会忘记你对我下得毒药,也不会忘记,老夫人狠心的推开我,如果不是我隐藏的够好,我想我早就死了”温穆久割下了衣袍的一角,扔在地上,转身而走。 大厅里只剩老夫人和温老爷,叹息,心里各自想着事情。 温老爷知道他这么有势力,只能赶快去与他的儿子商量一下。 “什么,温穆久,竟然有秘密组织,这是要禀告皇上。”温慕仁吃惊的说到。 “不行,仁儿,会连累,咱们温家的事到如今,你要告诉瑞王。让他想对策,这下齐王的势力又增加了。” 夜很寂静,月色朦胧,可是就是这么美的夜晚,温二家确实很沉重。 温穆久站在他父母的牌位面前,一句话也没说,马晓婕听苑苑说了事情经过,她在帘子后面心疼这他,这些年他一定很孤独,他是怎么过来的,顶着仇恨,可是,他还是善良的,他没有对温老爷下杀手。 马晓婕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跪在了垫子上“爹娘,我替你们把你们缺席的时光,换回来,放心的把他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马晓婕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庄严的说到。 温穆久看着她的妻子,这么严肃的对着他的爹娘发誓,他好想抱抱她,想把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哭出来。他抱住了马晓婕,抱回房间“婕儿,我忍不住了,我真的挺想杀了他们的可是我下不去手,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虽然他们对我不够好,也很冷淡,对我下毒药,可我从未想要动手。” “我知道,你天性是善良的,我能理解,不过要是他们再来欺负你,我就揍他们了”马晓婕抱住了他,替他出头的握住了拳头。 温穆久看见这么可爱的妻子附身压住了她,吻住她的唇,手在游划她的玉体,褪去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身体,抓住她的双峰,今晚的他褪去了以往的温柔,剩下的只有粗暴粗暴。 “慢一点,慢一点。”这让马晓婕有些招架不住,但也尽量在回应他。 第二天温穆久和马晓婕就去了齐王府,告诉了这件事情。温婉儿大吃一惊,她不知道温家的人竟然对二哥下了杀心,自己早已不想再回那个冰冷的地方了。让她吃惊的还有,马晓婕也来了一直躲着她的人。二哥离开后,晓婕站在原地。 “晓婕,做软榻上,别站着”婉儿拉过她的手坐在软塌上。 马晓婕看见她这个反应眼泪夺眶而出。她以为温婉儿在也不会理她了,她以为她讨厌自己了。 “晓婕,别哭,我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完美的你暗恋他很正常,失败也很正常,来吃颗葡萄,压压惊”温婉儿逗趣的对她说到。 马晓婕听见她这么说眼泪瞬间止住给了她一个白眼,她的丈夫才是最完美的好不,萧锦杭那个臭脾气,哪有温穆久温文尔雅,想到这晓婕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哎呀,晓婕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淫,是不是在想我二哥每晚的怎么怎么缠绵”温婉儿八卦似的问马晓婕。 马晓婕听到这句话脸刷一下就红了,想到了昨天晚上温穆久的粗暴,让她招架不住,脸红的都能滴得出水了。 “还说我,你家萧锦杭是不是更厉害啊”马晓婕不甘示弱的回回去。 “哎哎哎,我在问你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今天下午我想去溜溜弯,你陪我去吧,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温婉儿赶紧转移话题。 “我知道有一个桃花园,咱们去那转转吧” “是不是我二哥给你弄的秘密基地啊,那个主意还是我出的呢,”温婉儿眼睛放光的看着马晓婕 马晓婕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出发。”温婉儿言罢拉着她便去了她的秘密基地。 正文 第225章 撞破奸情 今晚月夜迷人,朦胧的惹人情迷意乱。在这美丽的月夜下,一对缠在一起的肉体也被这月夜迷了情,在这月夜下汗如雨下。温慕仁粗鲁的冲撞这身下身体泛红,用欲求不满的眼神勾引这自己的妹妹温然儿。 “然儿,你这个小妖精,最近找我找的越来越勤了,是不是发春了啊”温慕仁用露骨的话调戏这他的妹妹。 “哥哥,你好讨厌,明明每次人家找你,你都弄的人家下不来床,还说人家欲求不满,别说了,快点”温然儿,抱着温慕仁,气喘吁吁的说着,努力的回应他的动作,继续缠绵在这月夜中。 “冬梅,陪我回去看看二哥哥吧,这几天该带宝宝看看外面的世界了,看看温家现在成什么样了。”温婉儿懒懒的躺在软榻上,一个根手指卷着秀发,无聊的让冬梅喂着她葡萄。 “是小姐,我为你梳妆打扮。” 温婉儿刚到温家大门口,看到温然儿和温慕仁挽着手出去,看到这一幕温婉儿冷笑道“大哥哥,这是去哪里啊,还挽着然儿姐姐的手。”讽刺的看了他们一眼。 “你回来干嘛,妹妹可要小心了,肚子里的宝宝,可别掉了,怪到我们温家”温然儿鄙夷的看了婉儿一眼。 温婉儿杀意的颜色扫到了温然儿,温然儿觉得后背发冷,拉着温慕仁,快快走了。 走到温家大院,不知温家什么时候突出一块空地,正在盖新的院子。墙砌的特别高,带着疑问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发现老夫人在诵经。站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嬷嬷出来,看见婉儿问道“齐王妃,怎么不进来。” “祖母在诵经不能打扰她。嬷嬷,为什么温家旁边在盖新房子。”温婉儿把内心的疑问,问出来。 嬷嬷先欣慰的笑了一下,听到这句话表情瞬间冷掉,嬷嬷知道温婉儿和温穆久关系好,嬷嬷的眼神中不禁越来越冷。 温婉儿知道她问到不该问的了,她也猜到十之八九,八成是因为二哥哥。温婉儿笑了笑,原来在这个大丞相府,真的一点温情都没有。 “齐王妃去看看你的母亲吧,老夫人还要颂一天的经,你的母亲怪想你的。”嬷嬷没有让温婉儿进去见老夫人,她知道温婉儿进去就会让老夫人生气,如果婉儿没点手段,怎么会让齐王,只娶她一个,还在这么短的情况下怀上齐王的孩子。 “好的嬷嬷,冬梅,把东西拿出来,这个是皇上赏赐的吉祥如意,我想着祖母最爱玉制品,所以就拿来,给祖母了”温婉儿让冬梅把礼物给嬷嬷,嬷嬷收下后,温婉儿就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路过假山翠玉林,听见嗯嗯,的声音,以为是小猫受伤了,走过一看,活色生香的一幕上演在眼前,温慕仁和温然儿,衣冠不整缠在一起,温婉儿和冬梅看到这一幕,差点要吐了,这么欲求不满,在野外,不怕被人发现吗,为了寻求刺激,温家的形象都不要了。 温婉儿和冬梅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保守了秘密,可是他们没看见,竹林的另一个人温穆儿,看到这一幕一个阴冷的微笑,预备一个大阴谋。 温婉儿和冬梅准备去看二哥哥,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刚走到大门口,就被管家叫了回去,说温老爷有事和她商量。温婉儿到门口,就听见温然儿再哭,温慕仁跪在第上,衣冠不整。 才知道就她走到门口的功夫,她的爹爹就看见他们在乱伦,就急忙叫自己,怕她乱说毁坏温府声望。 “温婉儿,你滚,离开我们温家”温慕仁大声的对温婉儿喊着。 “慕仁,你去找大哥吧,我等下会去找大哥商量。”温三爷面无表情的说着。温慕仁起身,狠狠的看了温婉儿一眼,转身离去。 “温府还有声望嘛,温二家独立门户,传遍大街小巷”温婉儿在心里想着。她也疑惑,她和冬梅都没说,谁说的,怎么知道我也看见了,难道当时还有别人在场。 温然儿突然向她撞来,温婉儿没反应过来,被冬梅一个转身护了,温婉儿吓了一跳,“冬梅你没事吧,温然儿你疯了嘛,你想干什么。”温婉儿推开温然儿,检查这冬梅的身体,看见冬梅的后腰上出了血,用利器割的。 啪,啪,啪三巴掌打在了温然儿的脸上。“贱人,竟敢伤我婢女,我温婉儿的人你也敢动。”温婉儿大发脾气,把冬梅护在身后,用手娟帮她擦拭了伤口,看见没有发黑知道没有中毒,终于悬着的心放下了,帮她简单包扎一下伤口。 “你敢打我,我杀了你。”温然儿发疯了第二次冲向温婉儿。冬梅刚想上前。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王妃前面,挡住了温然儿,把温然儿推到了地上。冬梅看见齐王的人来了,她终于放心了,他不会让王妃受到伤害。 “王妃属下来晚了,请王妃治罪。”赤跪下低着头,担心的看着婉儿。 “赤,我没事,你来的正是时候。你先起来,扶着冬梅,冬梅,等我们回齐王府,找大夫给你医治,这温府的人咱们一个都不要信。你忍耐一下。”温婉儿看见冬梅又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真的感动了,冬梅是真的用心对自己的,自从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时刻刻防备着,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冬梅对自己这么尽心,眼眶湿润了。 “王妃,别担心,我没事。”冬梅笑了笑,告诉婉儿没事。 “咳咳,咳咳,婉儿啊,今天的情况,你就当没看见,然儿也是一时激动”温三爷为温然儿开脱的对温婉儿说。 “爹爹,我是不是您的女儿。”温婉儿冷冷的问到。 “当然了,你不是爹的女儿,还是谁等我女儿。” “呵,我看只有温然儿是您的女儿吧,若我是您女儿,我刚刚被她袭击的时候,你没有阻拦,也没有训斥,反而帮着她说话,我哪里是您的女儿,温然儿和自己的哥哥乱伦您都护着她,我算什么您的女儿。”温婉儿大声喊到。 “你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爹,说话,我是为了温家名誉,你太过分了。”温三爷,拂袖,指着温婉儿大拍了一下桌子。 “温三爷,从今日起,你不是我的爹爹,我与温家再无瓜葛,我不会维护温家声誉,你们温家蓄意伤害齐王妃,和腹中的胎儿,至于什么罪,等齐王回来定你们吧,好好享受你们的好日子。”温婉儿不想在多说一句,转身离去。 “婉儿,婉儿,你回来。”温三爷想去拉住婉儿。温老爷请止步,我们王妃要回王府了,如若在向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温三爷被赤挡在门内。坐在了地上,大喊道“天要亡我温家啊。哈哈哈。” 正文 第226章 温然儿嫁给瑞王(一) 温然儿看见温三爷这个样子,并没有扶他,起身离去,她知道她和慕仁的这件事不会让人知道。她也不傻,她知道不是温婉儿说的,当时明明留着雪妍堂的最经典的胭脂水粉,是温穆儿经常擦的,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温穆儿起疑心。比起心机来温穆儿在她眼里还不算什么。 温三爷看见自己女儿,一个个都离开了他,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生活得真失败。起身走起杨氏的房间,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杨氏的肚子上,和赌温婉儿还有一存善良。 温慕仁,找到自己的父亲说了这件事温大爷哈哈大笑道“那温然儿怎么样上着,好的话,我也来试试。” “父亲,你不知道温然儿那骚货,就需要您来解决她,今晚你就悄悄流进她的房间,尝尝她的滋味。”温慕仁淫笑摸着下巴和他的父亲讨论。果然是一种人。 “你不知道,你大妹的滋味才好呢,长的国色天香,等哪天咱们试试你大姐的味道。”温大爷和他儿子就这样准备毁掉两个女人。 月色降临,温大爷蹑手蹑脚的走进温然儿的房里,伴着月色看见床上的美人,被子半掩着玉体,粉色的锦衣让肉体若隐若现,温大爷猛吞一下口水脱了鞋子附身压住身下那位美人。吻住她红唇。温然儿背着激烈的吻,吻的迷情。 “是谁,是大哥哥吗?”温然儿半推半就的回应这温大爷,魅惑的问道。 “哈哈哈,我的好侄儿,是我,你大伯,我的儿子说你滋味不错,我来尝尝,这让人入迷的身体。”温大伯允吸着一只峰,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摸入那片丛林。含糊的回答着。 温然儿早就被着娴熟的技巧弄的淫乱不堪,也不管是谁,就努力的回应着。直到温大爷狠狠插入,才觉得满足。 “哈哈,小妖精,是我的大,还是我儿子更厉害”温大爷问道。 “当,当然是您了,好大,然儿快招架不住了,快点,啊啊”温然儿招架不住温大伯的攻势,昏睡过去。 第二天温慕仁和温大伯都在温然儿的闺房里,威胁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听我们的话我们就把昨晚的事说出去,我们可以随便买通一个男人说你和他有私情。” 温然儿迫不得已只能听从温大家父子的话,她也想了一下利害,嫁给瑞王,可以帮助她杀死温婉儿的念头实现。 温慕仁让她去勾引瑞王,在百花宴会上让瑞王,上了她然儿的床。然后让她做了瑞王的侧妃,温然儿爱慕萧锦杭那么久,无缘无故就被温婉儿抢走了,这个仇她忍不了,为什么,温婉儿就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嫁过去还要是侧妃。既然她不能做萧锦杭的妻子,做和他同级的来对付他,不让他们好过。 到了百花宴会这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因为温婉儿最近胎动的厉害,不能去百花宴会凑热闹,这让温婉儿很不开心,躺在软榻上,看着前些日子,萧锦杭来的信,她给这半个月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告诉给她,但她没有告诉他前些日子在温家的过程。也让赤闭紧嘴巴。赤本想告诉将军,可是他知道,王妃是不想让王爷多心,赤把这件事咽了下去。 赤从此遇见萧锦杭的精英都对他们说萧锦杭的妃子识大体,气质,完全不像留言那样。萧锦杭对赤还进行了封赏。不过当萧锦杭知道赤瞒着他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折磨了一下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百花宴会上因为少了,赵家,马家,和温婉儿,这场宴会无聊极了,总是温然儿,和温穆儿,温子衿夺冠,大家对此也感觉不到新鲜了。百花宴本是各路人马平等机会夺冠,可是温家只有有一个选手超过了温家,就会被人设计没有形象,傻子都看的出来这是温家在搞鬼。 百花宴的最终礼品是瑞王一日陪,在温然儿用尽心机的来的第一名瑞王的一日陪之后,温然儿就开始设计让瑞王喝多,来和自己发生关系。 温慕仁给了温然儿一个西域的奇香,让她在和瑞王游山玩水的时候多闻到了晚上这个奇乡就会发挥功效,变成催情剂。 今天温然儿身穿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瑞王看见温然儿她这么美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猛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没想到还有这等美人。“然儿姑娘,本王扶着你,不要摔倒。”瑞王闻见一阵清香让他心情瞬间开心了很多。他不知道这种女人竟然给他这样的一种感觉。 温然儿抬起脸与瑞王对视。淡红红双眸如水一样纯净,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纯真的气息带着引人犯罪的诱惑、粉色的唇,微微开启、迷茫而又魅惑人心、“好的,王爷,那你可扶好人家哟。” 瑞王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她勾走了。 “然儿姑娘,我们,接下去哪里呢?” “听说城外的枫叶林很是漂亮我们去哪里看看吧”温然儿大方的回答道。 到枫叶林已是黄昏,枫叶被落日照的更加红艳动人,瑞王看见站在枫叶林中,为他翩翩起舞的女子,引来了很多的蝴蝶,景色甚是迷人。 “这几日安排一下,我要向温家提亲,娶温然儿为我的侧妃。让温慕仁来找我等我和然儿姑娘游玩之后。” 瑞王走过去,拉住在跳舞的她,吻住了她的唇。怀中的人,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推搡这自己。不久便不动弹了,任由他肆意的动手动脚。 不久,放开她,只见怀中的人红红的小脸,害羞的躲进她的怀里。 “然儿天色已晚我已经让属下把枫叶林园给买下来了,我们今晚在哪里住下吧。” 温然儿害羞的点点头,随着他去了。 晚饭过后,温然儿说在为他舞一曲,瑞王听了很是开心,拿起玉萧,配合他。片刻,温然儿换了一身衣服,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温然儿舞到一半,就被瑞王抱入房内,吻住红唇,手在玉体上游离。 正文 第227章 温然儿嫁给瑞王(二) “王爷,不,不要”温然儿轻轻打着瑞王的胸口,瑞王抓住了她的手,郑重的对她说。“我会对你负责的。”瑞王只觉得身下一阵阵的烈火,想要快点解决。“王爷,让奴家宽衣,你先沐浴,给我点心里准备,不然奴家可不从你”温然儿还是婉拒的说到。 “小妖精真会折磨人,来人沐浴更衣。” 一段时间过后瑞王来到床前,透过帘子,看见侧躺在床上的美人儿。丝绸般的黑发散在胸前,柔美中带着一丝诱惑的柳叶眉下那双温和的杏眸分外好看,精致的鼻子下红润的唇笑的十分温柔,光洁的鹅蛋脸上始终挂着害羞的迷人的微笑,红色的衣裙勾勒出她发育姣好的身姿和不盈一握的纤腰,长长的裙摆下两条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整个人就像在等着被人蹂躏。 瑞王看见这冒火的一幕终于等不住要吃掉这个小妖精“我来了,然儿美人”瑞王扑向床,拉入帘子,一夜的春香。 “王爷,王爷,你慢一点,慢一点”温然儿招架不住还在努力的回应。瑞王并没有回应她,只是一个劲的用力,好像力气永远也用不完。 早晨醒来,瑞王看见床上的一抹红色,露出了微笑,身旁的美人,身上的印记都在告诉这他昨夜是多么威风的征服这身下的美人。身旁的美人,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瑞王在看着她,立刻躲进被子里面,瑞王看到这么可爱的一幕把她拽出来,抱在怀里“然儿,我会对你负责的,三日后变向温家提亲,等我的好消息。”温然儿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得意的上扬,不过立刻就回复了,甜美害羞的样子,瑞王丝毫没有感觉到怀中人的表情变化。 “嗯嗯,我等你。”瑞王听见美人的回答,身体不禁又起了反应,俯身压住温然儿,又开始了活色生香的一幕。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温然儿与温家的计划,温然儿的演技征服了瑞王,回到家中,找到温慕仁他们,告诉他们已经完成计划,切等三日。 回到瑞王府。 “去把王妃给我叫出来,有事与她商量。” “王爷叫臣妾,有什么事。”舒凤很开心,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王爷说过几句话了,因为王爷很忙,也不理她。 “本王最近要迎娶以为侧妃,你准备一下把王府不知好,我要张灯结彩,把王府都布满红色。” 舒凤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椅子上,她不知道,原来是这么件事,迎娶侧妃,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一个妾,张灯结彩,王府布满大红色,这让她王妃的脸往哪里放。 “我不同意。”舒凤的话还没说完,被瑞王捏住了下巴“这婚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王妃,要是你不愿意做,我不介意摘了你这王妃的帽子。”瑞王狠狠的甩开了舒凤。 “再说了,你来我王府三年,一男半女都没给我生,这已经犯了七出。你不想让我休了你吧,本王看着往日的情份上,上你做好你的王妃,若是不想,别怪本王不客气。哼!”瑞王说完就拂袖而去。“今晚,本王在书房睡,不许打扰本王,王妃做好你分内的事。” “去把温慕仁给我叫来。” 片刻温慕仁来到书房。“属下参见王爷。”“起来吧,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对付萧锦杭的计划吗?” “王爷真是英明,属下正有一计,趁现在萧锦杭在北关,我们可以派人装成敌人,去攻击他的阵营,然后王爷在带兵去救他,在趁机弄残他,看他怎么与王爷您争王位。王爷是怎么的事臣有一计谋的,小臣不解。” “哈哈哈,你正与我想到一起去了,温慕仁深知我心啊,你都愿意将舍妹送与给我,我怎么不知你的心啊。三日后我要迎娶那尤物,你们温家,做好准备吧。” “那臣告退。” 温慕仁心想这温然儿还真是有手段,能让瑞王明媒正娶。 到了娶亲这日温婉儿知道这件事当然要去凑一热闹,想要设计萧锦杭,也得问问我才行,温婉儿早已在萧锦鸿哪里安插了高级眼线。知道了他们设计陷害之事,大亲之日,当然不会让他们好过。 温婉儿来到瑞王府,看见正在拜天地,突然笑出了声“瑞王何时这么没有品味了,一个无人要二手货,也要带回家。” 听到婉儿说这句话,在场人安静了。瑞王听到这句话略带杀意的看着温然儿,他的新娘。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是说桌子上的玉罗,这不是前些日子我拍卖出去的嘛。”听到婉儿这么大喘气的说话,在做的所以宾客都笑了,这齐王妃是故意来气瑞王的,不让他好好结婚啊。 “齐王妃这么说,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吃醋了吗?”瑞王略带杀意的玩笑。 “瑞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不怕我家锦杭,来揍你嘛?”温婉儿不惧他的回答他。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这亲还继不继续,瑞王脸色大变,才知道这么丢人。 温婉儿小闹一场之后离去。瑞王再无心思结婚,草率的解决了婚礼。温然儿坐在喜房里,用力的攥着手绢,恶狠狠的说到“温婉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害我的婚礼这么丢人,害我的王爷,今晚在书房,对我起了戒心,温婉儿迟早我要杀了你。啊!” 温婉儿开心的抚摸着肚子对孩子说“宝宝啊,你要学妈妈,有仇必报,要是有谁欺负爹爹,就要,欺负回去,看见瑞王吃瘪的样子真开心”外面的暗卫听到温婉儿这么开心的大笑,心里一阵冒冷汗。“绝对不能得罪王妃。” “夙玉,把这个信送去北关。告诉他我想他了。”夙玉还在想不得罪她的时候莫名的就被提了名拿着任务乖乖去了北关。 过几天夙玉拿着信封和口传到了北关,萧锦杭才知道他的妻子这么聪明,还让瑞王,吃瘪,这让他很开心。这是他这几天最开心的事了。看着夙玉还没退出军营“夙玉你还有什么事。” “主人,王妃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她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萧锦杭,突然很想看看她,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可是此刻他不能离开军营。心里一阵落寞 夙玉又交给他一个东西。“主上,因为平时我们都太崇拜王妃了,所以这些都是王妃的画。” 月夜这么美,希望带给彼此的思念。 温婉儿躺在软榻上,突然念叨了一句话“阑珊灯火守候了长夜未央,经年岁月相思了始终难忘,你义无反顾的前行不往,我千万里外的等你回望。谁灵魂冥想百次上妆,谁情深不寿世事炎凉,后茶饭不思心死身僵,我留了你一息坚强。”这句话不适合萧锦杭和我呢。 看着月夜,温婉儿默默的唱起了歌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正文 第228章 夙玉与赤(一) 转眼两个月已经过去,萧锦杭在北关的战役也要到了最后的尾声,萧锦杭通过温婉儿告知的萧锦鸿的阴谋,在萧锦鸿的为敌军到来的时候,抓住时机消灭了伪敌军让萧锦鸿的精英损失惨重。 知道这件事的萧锦鸿大发雷霆,本以为能一举歼灭萧锦杭的大军,就算不能全部歼灭,也可让他损失惨重,没想到,这件事没让萧锦杭损失惨重,反倒让自己的五千精英全部损失,萧锦鸿不知道那里出了错误,这个计划是温慕仁出的,要是哪里出了错误,就是温慕仁出了错误。 萧锦鸿想到这里难道是温慕仁假意来给自己出主意,其实是为萧锦杭。萧锦鸿眼里闪过杀意,那么温然儿,可能也是萧锦杭安排来害自己的。怒火攻心,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 萧锦鸿愤怒的来到碧玉园,可是不知道一走进院子里,那种愤怒的心情化为虚有,看着园中的人儿,采下一朵牡丹蕊放在头上,牡丹蕊好像瞬间开放了,萧锦鸿看到这一幕,心里对她的疑虑满满消之殆尽。 “王爷,你今日不忙吗?要不要和菊花茶,这是臣妾自己酿的”温然儿笑颜如花的稍带魅惑的眼神看着萧锦鸿,萧锦鸿拉过温然儿到他的怀里。 “然儿,让我抱抱,我很累,你一定不要离开我。”萧锦鸿略带疲惫对的说到。 “王爷,然儿不会离开你的。”温然儿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说到。温然儿嘴上这么说,从一开始,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温慕仁,这奇香能安人心魂,知道萧锦鸿失败了,一定会怀疑自己,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点着奇香,果不其然萧锦鸿来了,得想办法让王爷重新信任温慕仁。 “王爷,今晚留在碧玉园吧,王爷已经很久没和臣妾一起睡了”温然儿害羞这脸,别过头说过。 “好好好,最近太忙了,我也想你了,那然儿今晚可别说不要啊,哈哈,那你等我忙完,晚上就来找你。”萧锦鸿捏这温然儿对的鼻子宠溺的说到。 “好,晚上,然儿等着王爷”萧锦鸿走了之后,温然儿露出本来面貌,嫌我的擦了擦萧锦鸿碰过的地方,捏的那么痛,真是的温慕仁就会给我找麻烦。 在北关的萧锦杭想尽快解决战争,因为温婉儿最近快要生了,他答应了温婉儿,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定要他在场,不然她害怕,还等着他给孩子取名字。 萧锦杭开始安排一举歼灭。北关地区有一雪谷,必须找到雪谷,雪谷神秘,不知道在那里,找到雪谷,在那里只需要一天就能歼灭敌军。赤看见将军慌了 “主上,你在这里坚守阵地,我去找雪谷”赤对萧锦杭说。 “赤,你知道我不想你去冒险,这个雪谷可以不要,我们也能打赢”萧锦杭拉住赤 “但我们都想让你在王妃生产那日去陪她,王妃配我这样做,主上不要担心,我的轻功是暗卫里最好的,如果五天我没回来,那么主上,你就不要在找雪谷这个地方了,也不要找我。” 赤向萧锦杭抱了一拳。转身离去。赤知道这次去可能回不来了,因为王爷安排了很多暗卫去找,都没有回来。他跟着主上的时间最长他必须去替主上分忧,他只希望他能找到,因为暗卫里还有他想要保护的人。 赤走的第二天,萧锦杭派暗卫去告诉婉儿在等等他,赤去寻找雪谷了,他相信他会找到的。 夙玉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慌了没有比她更了解雪谷,除非是在雪谷中长大的她,别的人在找到雪谷之前都会被龙卷风或者雪崩弄的死伤无数,其实雪谷就在离北关不远处,她从小就在雪谷生存和她的师傅,可是她的师傅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十年了一直是她在雪谷中生存。 她的师傅告诉她,闯入雪谷的人,就是她的命中注定的人。她以为这个雪谷谁都不知道,没想到主上知道的这么多,赤也去了,主上动用了赤,她知道主上肯定派了很多暗卫去寻找,不然赤是不会出动的。 她心神不宁的在王妃的身边带了一天,温婉儿叫她好几声,她都没应答。温婉儿知道她有心事,在婉儿的温柔的攻势下,夙玉向婉儿告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温婉儿有意撮合他们,知道他们彼此心中可能有对方,作为他们的王妃,她觉得有义务让他的属下都得到爱情。 她让夙玉去帮赤,一是因为雪谷对萧锦航的帮助,二是因为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夙玉想了想,她也不想让一个从她跟从主上以来就一直照顾她的人,掩埋在大雪下 第二天夙玉出发了,她必须快一点,因为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他她如果不快点去救赤,可能吃就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夙玉一身冷汗。从他们相识到现在每一次都是赤在帮她,关心她,照顾她。如果不是赤和主上说救救她早已饿死在了街头。 夙玉和赤相遇是在她出雪谷的第十天,那年是她十岁,她不知道外面的时间需要钱,她也没见过钱,雪谷中只有一些珍珠,师傅说很值钱,她拿了一些,可是在这人生第地不熟的地方,她不知道东西怎么卖,也不知道多少钱,很快珍珠就被骗光了。 那时候她刚刚投了一个馒头,被人追着打,满身是伤,当时只见一位少年挡在了她的面前,打退了那些人。他当时身穿黑色衣服,旁边还有一位身穿帛金衣服的少年。她只是觉得这个少年很英勇,她昏倒在他的面前,隐约听见。 “主上,我想救她,她的武功我来教”听到这里她便很沉很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她睁开眼,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赤,她觉得他很好看,比那天在他旁边站着的还好看。 她用手戳了戳赤的脸,突然赤睁开眼睛问她“你戳够了吗?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哥哥,你可以叫我赤哥哥。”可是她从来不叫他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叫他哥哥,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回忆到这里她快马加鞭的赶往被冤枉,一定要到天黑之前到。 赤在雪地里已经走了两天,还是没找到雪谷,他已经感觉到他快失去方向了,他来的时候在营帐上系了根红绳,他一直拽着红绳,他就算死,也不想尸骨无存,他要是找到雪谷之前就死了,他会剪断红绳,若是没回来,红绳没断,他就可以指引主上找到雪谷。 赤不敢大声说话,喘气,他怕,雪崩,如果遇到雪崩他就会被掩埋,来不及剪断红绳。只是他此时,好想好想夙玉,他回忆起当初遇见她的时候,她真的很可爱,不愿与人亲近,也怪他自己太冷了,他应该多多与她说话的,这样她就不会不与自己亲近。 赤想到这自嘲了一声,果然是快死了才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吗。赤继续走着。 夙玉到了北关萧锦杭的军营,得知赤往西南方走去,悬着的心终于下来,西南方就是雪谷所在之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见雪谷。她留给主上一封信,和一副地图,记录她的身世和雪谷,然后启程去找赤。 正文 第229章 夙玉与赤(二) 夙玉已经用轻功跟着那根红绳半天,她知道赤可能一直在雪谷周围转圈,雪谷的入口就在无冰湖的里面,只要把无冰湖用积雪掩埋,雪谷就会露出来。无冰湖就像是温泉,上面是热的,下面是冷的,想要用兵盖住湖很简单,只需要发生雪崩的同时他们进入到无冰湖,从湖里面游到雪谷,每次雪谷只会开放两天。所以主上只能有两天的时间消灭敌军。她知道雪谷就在不远处,给了一个近路,她弄好入口会发信号弹,给主上 又走了三个小时,看见在一根红绳在一个雪堆里,觉得大事不妙,她很怕,那个雪堆之中是赤,这两天一直在下大雪,今天刚不下,夙玉看见赤禁闭的双眼,蜷缩着的身体,眼泪就留了下来,她颤抖这手去试探他的脉搏,发现很微弱,她激动的抱住了他。 他就停在无冰湖前面,大概也是猜到无冰湖的秘密了,她背起了他,大喊了一声,跳入无冰湖,游到雪谷之中,雪谷半山腰上有山洞的入口,各个山洞都有碎石,和一些武器,是她出生前,雪谷中的人建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雪谷中的人只剩下她和师傅了。 来到她以前的山洞,衣服都湿透了,她看着赤,不能在让他寒气侵入身体里了,她简单的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她发了一枚信号弹给主上,蒙住眼睛给赤换衣服。换完衣服,给赤吃了驱寒的丹药,还给赤熬了热汤,赤的体温一点点的回升。 等到傍晚赤就醒了,他看见夙玉趴在床边,睡着的样子,他知道是她救了他,他看见自己等我衣服换了,脸瞬间红的发烫,他想起来小时候,她用手戳自己的脸蛋,今天他也戳戳她的小脸。 夙玉被他戳醒了之后,和赤打闹了起来。 “好你啊赤,你学当年的我,真坏,还戳我的脸蛋,看我不揍你”夙玉用拳头打着夙玉的身体。 “咳咳,咳咳” “啊啊,你没事吧”夙玉看见赤咳嗽了,瞬间慌了。 “你要谋杀亲夫啊”赤打趣的说到。 夙玉听到这句话脸刷的就红了,看见她脸红了,赤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问题连忙改了说“不,不是,亲夫,是亲哥,对亲哥” 夙玉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点了点头,坐在床边,赤觉得自己现在不抱住他就不是个男人,他一个冲动就抱住了夙玉。 夙玉被他这个动作吓坏了,连忙把他推开“赤,哥哥,你干什么。”听到他叫自己哥哥,她从小到大,醒来没叫过,忽然觉得自己是自多多情了。她既然无意,我又何必和她说呢。叹了口气,躺下看着她。 夙玉看见赤不开心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知道自己推开他不对,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跳的那样厉害。慌乱了逃开了夙玉的视线。 萧锦杭看见夙玉发的信号弹,带领五万军马去了雪谷,按照夙玉给的地图,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雪谷,夙玉给他画了山洞的位置,他带着弟兄们安置在了山洞,和几个贴身暗卫商量着明天的战役。 “明日边与那匈奴一决高下了,葛那林儿,也在找雪谷,明日偷偷放出消息给他们让他们来自投罗网。” “是主上,大宝明白,大宝一定尽力完成任务。大宝有一事不明,夙玉与赤在哪里?” “他们在寻找爱情”萧锦杭笑着回答到。孙大宝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眼睛吓了,萧锦杭觉得自己有些表情控制不住,瞬间收住,又想到和温婉儿在一起待的都不像他了又笑了起来。 孙大宝使劲等我揉了揉眼睛,“没眼花啊,主上怎么说不正常就不正常了呢”嘟囔了一句快逃了。 风书易和几个将军笑了起来。 “是不想要军饷了是吧”萧锦杭威胁到。 “嘿嘿,主上发的军饷很多,这个月没有就没有吧,让我们笑会。”萧锦杭听到也和他们笑了起来。 暗卫们心里都知道萧锦杭最近变了很多,都是因为王妃改变了他,王妃是一个好人,他们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生死效忠于主上和王妃。 此时的温婉儿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躺在软榻上,让冬梅掐腿,舒然不知她现在有了很多的小粉丝和护卫队,更不知道有的暗卫把她偷画下来,给萧锦杭看。只是在想着萧锦杭快回来了,而且一定是凯旋而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孩子,你晚点出生,在等你爹爹几天,你的名字要你爹爹起呢。” 第二天大宝又在无冰湖的位置大喊了一声发生了雪崩他立刻撤退,小心谨慎的混到了搜索雪谷军队的里面,故意让他们找到雪谷,匈奴军队,就这样被孙大宝骗入了雪谷之中,在进去之前,老天爷也帮了萧锦杭一把,在敌军来到雪谷的时候,发生了龙卷风,匈奴军队损失惨重。他们只好快点进入雪谷之中,躲避龙卷风。 等匈奴进到雪谷之中,看见成千上万的巨石滚落,匈奴想逃出去,却发现逃不出这深山巨谷之中。就这样在夙玉的帮助下,萧锦杭取得胜利,凯旋而归。 萧锦杭大战匈奴胜利的消息,传到城都,全城举欢同庆,萧锦杭很得民心,萧锦鸿听到他凯旋而归的消息,大发雷霆。 萧锦杭带着军队进城,看见百姓笑口常开,心里也暖暖的。什么时候萧锦杭也这么有感情了,从前的他没有感情,像一个杀人恶魔。 温婉儿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太过激动,一不小心羊水破了,急坏了齐王府的上下,萧锦杭刚到王府门口,就看见侍卫匆匆忙忙对的跑过来。“王爷,王妃要生了。” 萧锦杭跑进产房,被产妇留在门口 “王爷,您不能进去,你进去见血对产妇不好。” “萧锦杭,我不管,你进来,我好痛”本想着不进去的萧锦杭,听到温婉儿的大喊,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握住了她的手。 “婉儿,辛苦你了,我在,我在这陪着你。”萧锦杭给温婉儿擦拭着汗,鼓励这她。 “萧锦杭,啊啊啊”温婉儿一使劲孩子出生了。 “恭喜王爷,恭喜王爷是一个小少爷。” 萧锦杭接过产婆中的孩子,看着怀中皱巴巴的小子,轻轻的弹了一下这个小家伙,这个小家伙,让他的婉儿这么辛苦。 大家被王爷这个动作给惊到了,他们家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温婉儿看着萧锦杭,这么萌的动作,笑出了声,萧锦杭立刻把他的孩子递给产婆,去哄温婉儿他还是喜欢他的婉儿,不喜欢他的小孩,只希望这个小娃娃不会跟他抢婉儿。他不知道的事自从这个小鬼头出现后,婉儿还真的被他抢走了。 萧锦杭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个小娃娃,这个小鬼头只要他抱着就不哭也不笑,他的属下全都抱了这个小王爷谁抱着都笑得很开心,就到她萧锦杭的手里不笑,所以他一直没有给小鬼头起名字,一直小鬼头小鬼头的叫着。 正文 第230章 冬梅之死 最近萧锦杭又多了新的烦恼,婉儿给小鬼头起了个名字,叫萧炎轩,乳名叫轩轩,大家都对这小王爷极其的喜欢。也不知道这傻小子有什么招人得意的。尤其是婉儿,这小鬼头粘着婉儿不让他抱。 他真的嫉妒了。温婉儿看见萧锦杭嘟着嘴巴,坐在圆椅子上数着叶子,觉得他真的很可爱,想想最近也是忽略了他,从他打仗到现在,她坐月子萧锦杭也一直在照顾她,她的心思全在小宝宝身上,着实忽略了他。 温婉儿把熟睡的轩轩给奶娘,她坐在了他的旁边,萧锦杭竟没有反应,温婉儿戳着下巴看着他发现她的男人是真的很帅。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萧锦杭早就发现了温婉儿坐到了他的旁边,可是他想让她抱抱自己,哄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婉儿没有理他,转过头,看见温婉儿眼里充满着温柔,看着自己,他觉得所有的坏心情都没有了。 他看着婉儿,生产后的她,以前的青涩全都褪去,取之而来是慵懒的女人气息,萧锦杭被温婉儿的女人气息吸引到了,他到底娶怎样的一个尤物。 萧锦杭和温然儿对视了一会,萧锦杭扛起温婉儿。霸道的说到“今晚不许和轩轩那个小鬼睡,我要和你睡。就咱两个。” “哪有叫自己儿子,小鬼头的,也就你一个。” 今夜萧锦杭和温婉儿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温然儿知道温婉儿生下来小王爷之后,嫉妒的不行,她和萧锦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恨,也怨,萧锦鸿在她这住了半个月,肚子就是不争气。 转眼到了萧锦杭的孩子满月的时候,萧锦杭在轩宝楼举行他的满月,萧锦杭这一个月被他的宝宝粘住了,最近也不知道轩轩怎么了,只让萧锦杭抱,不让温婉儿抱,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让温婉儿抱,晚上也不想和温婉儿一起睡。萧锦杭今穿了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婉儿今天穿的和萧锦杭很配。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萧锦杭和温婉儿出现的时候,让在场的宾客都惊呆了双眼,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紧接着萧锦鸿和温然儿也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温然儿披散青丝在发根用一根红丝系起,一身红衣松松垮垮微微俯身便可看见赤色鸳鸯肚兜。大红裙摆侧面开了一条口子,一步一步都可看见白皙修长玉腿。纤纤玉足踏在白色大理石地上,脚掌中一抹红色胭脂图成红莲。每一步都在大理石上留下一朵红莲,步步生莲,让人发觉不像一位王妃,没有端庄大气,只有魅惑骚气,更像是青楼女子。 大家看见温然儿和温婉儿,一个魅惑骚气,一个端庄大气,都是温家的女儿,怎么差距这么大。 萧锦鸿,身穿大红色的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和萧锦杭比起来他真的逊色很多,大家开始小声嘀咕了起来。 “瑞王,和齐王比起来真的差很多,瑞王边关打仗,保护我们的安全,瑞王最近又娶亲,听说他还派暗卫去伤害齐王,真的是人心难测。” 萧锦杭最近很得意,在满月的时候个个宾客都来为他祝贺,所以他没有管萧锦鸿和温然儿,看见了温慕仁也默许了,他要是知道会发生以后的事,绝对不会让他们来。温慕仁看见了冬梅,想到了一件事,那日看他和温然儿的笑话还有她的婢女,他收拾不了温然儿,收拾她的婢女还能让他难受一阵。 温慕仁在心里悄悄的形成了一个阴谋,他就是要在今天杀死冬梅,萧锦杭儿子满月这一天,成为冬梅的忌日,想到这,温慕仁在内心狂笑。 温慕仁看见冬梅出去了,他借着酒意跟踪了她,看见她进了如厕,跟他进了去,冬梅想大喊,被他一掌打晕,他觉得冬梅长的还不错,摸摸了她的胸感觉身材也不错,就借着酒意,对她进行了先奸后杀。 温婉儿没有察觉冬梅不见了,因为当时,小王爷找不到了,萧锦杭大发雷霆,“快给我找。”谁都不知道谁把小王爷抱走了。温婉儿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温然儿看穿了温慕仁的计划,再暗中帮助他,悄悄抱走了轩轩,她想下杀手,但一想她现在下了杀手,萧锦杭查出来一点不会放过她,她把孩子丢在后院的桌子上就离去了。 温慕仁强奸完冬梅之后他知道孩子满月要放河灯,他把冬梅放在河灯的船上。拍拍身上,整理一下衣着,转身离去。 小王爷在后花园被找到,大家的心才放下,婉儿再次看见轩轩的时候,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这可是她的命啊。萧锦杭悬着的心也落下。 “王爷去放河灯吧,把刚刚的事情放掉”大宝提议。 萧锦杭和温婉儿点头,拿起河灯向这鸳鸯桥走去,萧管家刚想推走荷花穿,吓得他坐在了地上,冬梅换了一身白衣,双眼挣得老大,一刀插在冬梅的心脏上。 萧管家反应过来跳上船,用手试探她的鼻吸,发现冬梅已经死了之后,他本吓得想大叫,可是他知道如果夫人知道这件事之后恐怕,会很难受。 他上岸,很多人不解,威慑么管家不踢出荷花船。萧管家报备了一声,小声的附身小声对着萧锦杭说,荷花船上有冬梅的尸体。萧锦杭看了一眼温婉儿,寒气逼人的说着“给我查。” 正文 第231章 温幕仁被阉 温婉儿挽着萧锦杭的手柔声问道:这么生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萧锦杭揉了揉眉心,努力让阴沉的眼神柔和,回过头摸着温婉儿的手柔声说到:没事,婉儿勿要挂念,这里天凉,身子要紧,随我回房休息去吧。 说罢拉着温婉儿回到府中,萧锦杭等温婉儿熟睡后静悄悄起床并未吵醒温婉儿,走到府外冷声喊到:孙大宝,出来!只见阴影处窜出一道黑影单膝跪在萧锦杭面前,一动不敢动,虽天已转凉但此刻孙大宝背后已被冷汗浸透,孙大宝能感受到此刻萧锦杭内心无边的怒火! 月已悬空,月光下萧锦杭犹如一位冷酷的死神,双眸中散发出慎人的光芒,整个人如同一柄嗜血无数的血剑!孙大宝单膝跪地浑身忍不住颤抖,他觉得那个杀人无数的萧锦杭又回来了! “给我查,冬梅是怎么死的,这件事瞒不了婉儿多久,我希望在她知道之前你给我查到怎么死的,我不能救活她,我要让婉儿亲手为她报仇。” “我不希望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大宝,这件事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萧锦杭声音如同万丈寒冰,虽然孙大宝知道萧锦杭此刻并不是针对他,但此刻孙大宝只能用敬畏的声音坚定的回答:“请主上放心,此事交给大宝处理,大宝必然尽全力查清此事,为冬梅姑娘报仇”说完大宝化为一道黑影消失而去。 萧锦杭整理好面容回到寝室,却不想此刻温婉儿已经醒了,见萧锦杭从外面回来问道“锦杭,怎么了,这么晚又出去了,是因为今天晚上什么事扰的你心神不安吗?” 萧锦杭走到温婉儿面前为温婉儿散乱的头发整理齐,撩起前面的一缕秀发,俯下身去轻吻住温婉儿的额头,吻罢起身故作轻松的捏了捏温婉儿柔软的脸蛋笑道“婉儿无须担心,没有你家夫君完不成的事,夜色已晚赶快入睡吧”。 温婉儿看着面前的男人,鼻头有些发酸,这个男人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也都一个人扛着,不让自己担心挂念,她是多想为他分担一点压力,或多或少都可以,只要别让他太累她就满足了,此刻的温婉儿只能让自己尽量不给萧锦杭添麻烦,不让他担心,仅此而已。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云升日出,稀疏的阳光散落在齐王府,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此刻的温婉儿却怎么也止不住右眼皮的跳动,她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洗漱完后开始呼唤冬梅:“冬梅,冬梅?”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冬梅也没像往常一样过来为她盘起她喜爱的发型,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认为冬梅今天有事所以耽搁了,于是自己把头发盘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温婉儿不禁微微一笑,很是满意,看来这么久没有自己盘头发技术并没有下降。 温婉儿带着一种小小的喜悦走出房间,看见家仆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怜悯,温婉儿走到家仆们的近前家仆们就立刻散开闭口不言,只是带着一种奇怪怜悯的眼神看了温婉儿一眼就立刻低头做自己的工作,温婉儿心中更是迷糊了,小小的喜悦也被家仆们奇怪的举动消磨的差不多了,她带着疑问且有些不安的心走向平时早上晨练的花园。 走到花园入口遇到了关系不错的花园园丁赵妈,赵妈看到温婉儿欲言又止,眼中流露出怜悯的神色被有些疑问且不安的温婉儿察觉。 温婉儿看到赵妈这种神色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于是赶紧上前打声招呼道:“赵妈,今天早晨我发现大家都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我只要过去他们都避开我闭口不谈刚刚谈论的事情,并且脸上都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妈看了看温婉儿叹了口气道:“唉,看来王妃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冬梅姑娘昨天去世了,好像是被什么人杀害的,冬梅姑娘是王妃你的贴身婢女,大家自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王妃你,王妃你节哀顺变,这是冬梅姑娘命中的劫难啊,王妃我还有活没干完,我要去做了,还请告退。” 说罢赵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远了。温婉儿此刻呆呆的立在原地,当她听到冬梅死去的消息时感觉五雷轰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萧锦杭会夜半出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早上右眼皮一直跳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家仆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温婉儿立在原地,口中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冬梅,冬梅……” 终于忍受不住,温婉儿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心中划过了平日里与冬梅相处的点点滴滴,冬梅虽然是温婉儿的婢女,但其实早已情同姐妹,两人早晨一起漫步在齐王府,莺声笑语,夜晚一起细数天空中划过的流星,默默祈福。 可是如今,如今这个陪伴她的人已经不在了,永别了。温婉儿擦了擦眼泪脚步踉跄的走向萧锦杭的书房。 “吱呀”书房的门被温婉儿打开,萧锦杭抬头看到玄关处的温婉儿有些奇怪,平日间温婉儿是不会来到书房打扰到他工作的,今日如此反常难不成婉儿这么快就知道冬梅的死了? 温婉儿站在玄关处看到萧锦杭眼中立刻泛起水光,张了张口话语未出眼泪却已流落,终于努力张口:“锦杭,冬梅,冬梅她在哪,我想见她”。 说罢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大哭,萧锦杭见婉儿如此模样心都要碎掉了,一个箭步走到温婉儿面前用力抱住,喃喃道:“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好吗,杀害冬梅的凶手我一定会找出来的,我们一定会为冬梅报仇的,相信我好吗,婉儿。” 温婉儿缩在萧锦杭怀里颤声说道:“再让我看看冬梅最后一眼。” 萧锦杭与温婉儿走到白色的房间,冬梅一袭白衣躺在棺中,胸口的血迹与睁大的双眼无一不刺痛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萧锦杭捏紧了双拳,温婉儿泪如雨下。这时孙大宝疾步走进来附在萧锦杭耳边说了几句,萧锦杭怒发冲冠,带着温婉儿走出去,说道:“大宝已查到凶手,是温幕仁这个王八蛋! 大宝明查暗访终于在一个青楼女子嘴里知晓是温幕仁所为,温幕仁去青楼喝酒喝多了酒后所言被青楼女子听到了被大宝打听到,并且大宝已经将温幕仁抓住了,我想冬梅也能安心闭眼了,婉儿,我们去为冬梅报仇。”说罢,萧锦杭带着温婉儿走到关押温幕仁的房间。 “不过是个婢女而已,你们这么较真干嘛,还不赶快把我松开……”房间里充满了温幕仁的咒骂声,萧锦杭让温婉儿在门外等着,因为等会会有血腥的事情等着温幕仁,不适合婉儿。 萧锦杭走到房间看到披头散发满嘴血沫的温幕仁眼眸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浑身散发出可怖的气息,一步步走向温幕仁,温幕仁看着萧锦杭,色厉内荏的喊到:“站住,你别过来,站住,别过来,别过来……” 萧锦杭抽出别在腰间的剑剑面贴着温幕仁的脸上缓缓的抽动,血在流,滴答嘀嗒,在地上拍打出清脆的声音,温幕仁此刻吓得亡魂皆冒,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原来温幕仁被吓到失禁,眼睛大睁惊恐的看着前方的萧锦杭。 萧锦杭把剑拿开,温幕仁又猖狂叫到:“你杀我啊,杀我啊,你敢吗,你敢于一个人与我温家作对吗,来啊。” 萧锦杭冷眸扫了温幕仁一眼冷声说道:“先留着你一条狗命,我迟早回去取的,今天就先收你一点利息。” 说罢温幕仁裆间一抹寒光扫过,随后温幕仁犹如杀猪般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温婉儿在门外捂着嘴哭道:“冬梅,你听到了吗,为你报仇了,你听到了吗?”风儿在空中盘旋,树叶随风起舞,呜呜的声音似哭似笑。 正文 第232章 温子衿被父强奸 温幕仁带着一身病痛,回到了丞相府,并且是带着终身“残疾”,他此时躺在床上一点也不能动,内心很绝望,充满了对萧锦杭的恨,他握紧双拳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萧锦杭和温婉儿这对夫妻整死,萧锦杭一定要千刀万剐,用残酷的刑法折磨他,温婉儿这个贱女人也要折磨,不过这么好的身段一定要好好玩弄玩弄。 想到这里他才想起他已经不行了,这辈子不能玩弄女人了,他就内心充满了恨!吱的一声,温大爷来到了温幕仁的病床前,看着温幕仁被打的鼻青脸肿,并且最重要的命根子更是被人割了,这是要绝温家的后啊。 知晓是萧锦杭干的后温大爷气的胡子抖动,内心暗恨,准备找机会将萧锦杭整死,同时温家也知晓了温幕仁被阉的事,全族上下震动,好战分子与别有心机的人在暗中作梗欲让温家与齐王之间发生动乱,一些安稳派则主张从长计议,说齐王现在风头正旺,深得百姓的爱戴,深受皇帝的信任,并且刚打了大胜仗,再此节骨眼上不易与红火的齐王萧锦杭对抗,应该从长计议,于是两派开始争论不休,将温家闹得人心惶惶,温家开始乱了。 阴谋分子在温家四处游说,挑拨,更是将温然儿与温幕仁之间的奸情挑出,暴露在世人的眼中,这无疑是个温家的丑闻,温家更乱了。 瑞王府,温然儿知道自己与温幕仁的奸情暴露后惶惶不可终日,这一日她早起后在房间中踱步,想着开脱之计。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温然儿如同受惊的兔子再也没有平日间的狐媚样儿,因为心神不安,面色憔悴,泛黄,再也没有平日的光鲜亮丽。 她蹑手蹑脚的开门后果然是萧锦鸿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萧锦鸿看到房间里的温然儿就想到外面的流言,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温然儿的脸上,大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这个贱女人,我如今都被人戏称绿王了!都是拜你所赐,我如今已沦为笑柄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往哪搁!” 萧锦鸿歇斯底里的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显露,面色青白交加,双拳颤抖,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想不到温然儿居然会温幕仁有奸情,他恨,他恨温然儿,更恨温幕仁! 温然儿被一巴掌拍到地上,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巴掌印在脸上,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萧锦鸿,看着这个发怒的男人,与平日间温柔的他完全不同。 自嘲一笑,也是,自己都做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能温柔对她。 温然儿内心暗恨,这不是她的错,她本就不喜欢萧锦鸿,她来此地不过是勾引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温幕仁而已,错不再她,在于温幕仁,要怪,就怪他吧。萧锦鸿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散乱,面色憔悴,脸上有个大红巴掌的女人内心一阵抽搐,这一巴掌就像打在自己身上,这一巴掌仿佛就在提醒他,提醒他温然儿与温幕仁的奸情,他内心很烦,很乱。 萧锦鸿“哐”的一声抽出别在腰间的宝剑,想要一剑劈下去,让这个女人永远的从他面前消失。“啊”的一声怒吼萧锦鸿将桌角劈段一块,冷声道:“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你,我是我!,来人,给我将温然儿押下去,关入阁楼,不经我允许不能放她离开!”护卫们进来将瘫坐在地的温然儿关押下午,萧锦鸿扔掉宝剑,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门。 与此同时,温子衿早早在家洗漱完毕,开始盘头发,这时“哐哐哐”的敲门声响起,温父进来了,温子衿别过头去疑惑的问道:“父亲你这大清早的来到我这房间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父一脸“慈祥”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许久不见子衿你我有些想念了,记得你小时候的辫子都是我帮你盘的,今天心血来潮想为子衿你盘头发了” 说罢温父挥了挥手让房中的婢女都尽数退下了。 温子衿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反常便拒绝道:“父亲大人,不劳您费心了,这种盘头发的小事哪能劳烦父亲大人你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吧,父亲你若想我了,坐在床上与我说说话就好。” 温父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装作怒意说到:“哪有什么劳烦之说,做为父亲我这些年一直没好好疼爱你是我的不对,如今我想为你做些事情你也要拒绝吗?再拒绝我可就生气了。” 温子衿想想也是,虽然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奇怪,总觉得眼神里带着些什么,但是想想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便没有多想,只能应道:“既然父亲大人不嫌劳烦,子衿自当听从。” 说罢温父听后笑着说道:“子衿你乖乖坐好,为父这就为你盘头。”温父走到温子衿身后开始为她盘头,铜镜中的温子衿有着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温父看到这一幕不觉呼吸有些粗重,嘴中喃喃道:“子衿你真的是越长越美了啊,与你娘真像啊。” 温子衿觉得脖子处有粗重的呼吸打在上面不觉有些不安,轻声道:“父亲大人你没事吧?” 温父听闻一把抱住温子衿,说道:“有事!为父现在很难受,看着子衿你越长越美丽,我就忍不住来玷污你,你真的是与你娘太像了,想当年你娘就是被我强了才归与我的,如今子衿你也从了我吧,我现在憋得难受,子衿你要为为父解决!” 温子衿在温父怀着挣扎大声喊到:“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这样会遭天谴的,求求你不要这样。” 温父一脸淫荡嘿嘿笑到:“干什么?当然是强奸你了,我想看到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淫荡样子,遭天谴我可不怕,二十年前你娘就被我强了我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并且正要强上你吗?哈哈哈!” 正文 第233章 温家败落 说罢,温父将温子衿抱到床上欲要解开扣子,温子衿不断挣扎,终于温父不耐烦了,一把扯开温子衿的衣服,两只雪白的乳鸽在肚兜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看的温父口干舌燥,温父低吼着将肚兜撕开,双手抓着温子衿的乳鸽大力揉捏,温子衿痛苦的呻吟一声,更是加大了温父的兽性,温父猴急的脱掉裤子,扯着温子衿的头发将头按在其孽根处,恶狠狠的说:“你要是给老子舔的不舒服,你今天的事别人可就都知道了。” 温子衿留下屈辱的泪水,吞吐着温父的孽根,终于温父不再满足温子衿的小嘴,邪笑着扒光温子衿的衣服,温子衿惊恐的呼叫着不要,却更加激发着温父的兽性,温父挥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温子衿的屁股上。 “啪”屈辱的声音在房间回荡,终于伴随着温子衿屈辱的泪水温父身下用力一挺,温子衿被玷污了。窗外树上有野猫在嘶叫,似是喊出温子衿的屈辱。 这几日温家是乌云盖顶,从月初到月末,整个月温家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温慕仁被齐王阉了,温老大家再无子孙,温老大不想让温子衿嫁人,和她发生了关系,让温子衿温家再无留恋,只想赶快嫁给宫淮,远离这个像恶魔的温家。温老大家落败了。 谁曾想到,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温然儿和温慕仁的事穿到了瑞王的耳朵里,瑞王大发雷霆,把温然儿关了起来。温三爷家就只剩杨氏和王氏,指望着她们能在生一个小少爷。 温二家就更不用说了,与温家分离出去,市场垄断好几个地方,家大业大,温穆久和马晓婕也有了爱的结晶。此时正在你侬我侬的过着夫妻二人的小日子。 老夫人日日以泪洗面,她怨啊,恨啊,恨他这些不争气的孩子,把温家的家业都挥霍完了,她现在天天吃斋念佛,希望自己死后场面大一些,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温家的生意也日渐萧条,皇上也让温慕仁回家养伤,说的好听一点是养伤,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让他告老还乡,他现在正是豆冠年华,却要告老还乡他怎能不怨,他发誓他要加倍的奉还给温婉儿的身上,都是因为温婉儿,他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谁也不敢接温家的生意了,接的人,赚的不多也就算了,最近更是落寞,开始赔钱的了,谁也不敢接,温家只能靠着自己的积蓄混日子好在,皇上给的颐养天年的钱还很多,这几年赞下的也不少,够两家的花费。 又过了半个月,温三爷家杨氏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高兴坏了温三爷,盼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个孩子。温家就靠他翻盘了。 杨氏每天心里都美滋滋的,现在家里只有她怀孕了,老爷每天都要来我这好几次,哼,王氏现在每天都在盼望老爷去她的那里,可老爷就在我的这里,不过现在我得弄掉王氏,我不想在受她的掌控,有了孩子还怕她王氏在我头上兴风作浪。 王氏想到以前的莲心,摸着自己的脸,想到一个计谋,她可以扮鬼吓她,让她怀疑到自己,假装小产让老爷给她关起来。 杨氏从那天开始,开始了扮鬼计划。在一个雨夜的夜晚,杨氏终于找到了机会先到了莲心也是死于一个雨夜,她来到王氏的门前,被雨淋这敲这王氏的窗,王氏被敲窗生惊醒问道“谁,是谁在敲我的窗。”王氏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看见满脸是血的杨氏。 杨氏蹲下站了起来摸了胭脂被雨淋花血淋淋的对王氏说到“你还我命来,你个贱人。” 王氏被杨氏彻底吓晕了,杨氏看见她被吓晕了,把她抱到床上,故意留下了一些证据,赶紧回到了她的房间,等着明日王氏来找茬。 王氏第二天醒来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以为昨天是一场梦,可是当她下床的时候发现鞋子不再床边,她惊恐的光着脚跑到窗前,看见窗前的一对脚印,她就觉得昨天那张脸看起来像杨氏,今日这么一看果然是她,她想吓死自己,然后做正妻,她做梦,看着窗前的脚印,她一定是因为觉得昨晚的那场雨会把她的脚印冲刷,可是她没想到这场雨没有把证据冲洗掉,王氏想到这里。便起身去杨氏的房里走去。 王氏,越想越生气,那个贱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歪了,别以为你怀了孕就可以骑在她的头上。 杨氏算算时间差不多,王氏该来了,老爷也快来了,把堕胎药放在桌子上,准备演戏了,狠狠的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看见王氏来了,她故意装作因为淋雨感冒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很难受的样子。 王氏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更加确定那天吓唬她的人是她,进房门,挥手便是一嘴巴,骂道“贱人,也不看看当初是谁给你弄进府来上你过上富人生活,你敢在我的头上动土,你找死吗?” 杨氏看见了老爷的身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拽着她的大腿泪如雨下的胡说八道。“姐姐,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我求求你,别让我打掉孩子好不好,这堕胎药,我不能喝啊。” 王氏听到她胡说八道一气之下便用水推了杨氏一把,杨氏顺力倒在地上,双手抱住肚子,整张脸皱在一起,装着痛苦的样子发出呻吟:“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我要小产了,好痛”,老爷看到这一幕气的一巴掌打在发愣的王氏脸上,怒声道:“你这个贱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毒,看到你杨妹妹怀了我的骨肉便怀恨在心,想要除掉她,贱人!”王氏捂着脸哭着摇头喊道:“老爷,我是冤枉的,我不想这样的。”老爷怒声喊到:“还敢狡辩,你推杨氏是我亲眼所见,你这妇人真是蛇蝎心肠,来人,给我把王氏关到柴房,三日不许吃饭!”身边护卫将王氏拉入柴房,三日没吃没喝,王氏经过三日的折磨,形如枯槁。 日后不久,老爷以王氏陷害杨氏的罪名休掉王氏,立杨氏为正妻。 正文 第234章 温子衿堕落 云升日起,早上温子衿一身狼狈的躺在床上,浑身酸疼并且身上有一些淤青与巴掌印,她有些复杂的看向身边的男人——温父,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带着些仇恨,带着些屈辱,眼眸深处居然还有些满足。 “啊~”温子衿裸露着上身斜坐在床上,有些慵懒且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此刻的她脸颊上带着微微的潮红,双眸似一汪桃花泉,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似要把男人的灵魂吸引进去,因为昨夜的狂乱,此刻的温子衿长发一片散乱,凌乱的前发微微遮挡住温子衿魅惑的面容,不觉凌乱反倒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后面的长发散乱在后背上,遮掩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背后美丽诱惑的曲线,白皙的皮肤如嫩玉般滑嫩 白嫩硕大的双峰上有着温父昨晚疯狂鞭挞的印记,昨晚的温父在这对双峰上肆意揉捏,温子衿并不讨厌,甚至每次温父大力揉捏的时候虽然很痛,但是她还是在痛的时候从中感受到一丝丝快感,但就是这一丝丝快感,让温子衿沉迷其中,尤其是昨晚温父的粗暴,她觉得她并不是特别讨厌,甚至有些新奇感,平时她遇到的男人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从没遇到过这种粗暴的行为,她有种被征服的感觉,她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期待,期待这下一次…… 温子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是她刚动下面的“桃花源”就有些疼痛,温父昨天过于狂野导致她如今还没恢复,只能继续躺在床上。温子衿躺在床上,想着以后该怎么面对父亲,如果父亲还要继续这样她又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明明应该是断然拒绝的,但是她内心深处有些犹豫,她有些不想拒绝,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她进行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温父醒了。 温父伸出双手抱住温子衿淫荡的说道:“子衿醒来这么早,看来为父昨晚那么卖力还是没有满足你这个小狐狸精啊,看来为父还要继续努力满足你啊,做为你的父亲,我有责任满足你这个小狐狸精,以后你就是为父的玩物了,为父很高兴当初你娘能生个女儿来,长大了果然还是女儿有用,能为父亲排解压力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看着话不对,女儿不仅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也要是父亲这辈子的情人,子衿你这身子为父很喜欢,昨晚伺候的我很舒服,嘿嘿嘿。”温父边说边淫笑着将双手覆盖在温子衿白嫩硕大的双峰上揉捏,并用手指拨弄着双峰顶处的两粒小花生米。 此刻的温子衿双峰被温父的双手抓住揉捏一颗心也似被温父双手揉捏,变得乱糟糟的,她此刻面容潮红,眼波柔化似水,从双峰处传来的快感使她呼吸有些急促的说到:“不要,父亲大人不要继续了,这样不要~,我,我们是父女啊,被别人知道了不好,会有辱温家的名声的,被人知道我们都会没有好下场的。” 温父此刻已经感觉到双手中温子衿双峰顶处的小花生米开始渐渐变硬,感觉到温子衿呼吸渐渐粗重,于是他又加大了力度,随着温父手中力度的加大,温子衿的身子也跟着不断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温父恶狠狠道:“小狐狸精,老实听我的话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敢拒绝小心我把你和我通奸的事告诉别人,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日子过,并且你不同意也要同意我能强奸你一次就能强奸你两次,三次,四次!” 说罢温父狠狠的捏了一把温子衿的双峰,随着温子衿的颤抖温父又靠近温子衿暧昧的说到:“子衿,你就做我的情人吧,父亲把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为父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子衿你太有诱惑力了嘛。” “为父也不想把这件事捅出去,为父一个半老头子倒是没什么,别人说闲话也就让他们说了,可子衿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再说了,你可是刚和宫家宫淮那小子定了婚,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好过吗,子衿你自己选择吧,要不要做为父的情人?” 说罢温父竟把手从温子衿的双峰上拿开,不过也并未起身,似在等待温子衿的选择。 温子衿听了内心暗道:“父亲大人说的没错,我要是因为不做他的情人导致他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并且我确实和宫淮定好了婚约宫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拒绝这段婚约,那我温家与宫家的联系就断了” “我不仅名声要臭,温家如今大乱,温幕仁被齐王萧锦杭阉割,温大爷此刻火气正旺,温家主站派与求和派又争论不休,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毁了温家与宫家的联姻,温家的人肯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并且,并且父亲大人弄得我虽然有些疼但是感觉还不讨厌,有些舒服,就听从身体的感觉吧。这样做他的情人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坏处,反倒是拒绝了我才要身败名裂,不如从了他吧。” 想到此处,温子衿的内心已经不在迷茫,决定从了温父,做温父的情人。 温父一直在温子衿身边躺着双手并未揉捏温子衿的双峰,不过从温父眼中流露出淫邪的目光可以看出温父的内心想法,温父并不怕温子衿拒绝,因为他知道温子衿是个聪明的女人,拒绝他,对温子衿没有好处,反倒会下场很悲惨。 温父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个淫邪且自信的微笑,看着温子衿就像看着砧板上的肉,一点也不怕温子衿跑掉。 温子衿下定决心后拿起温父的双手盖在自己的双峰上眼角带满春意的对温父说道:“本来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可以做情人的,这对你我都不好,不过为了温家以后的安危我就同意了,并且父亲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是要告密,又是要锲而不舍的强奸人家,人家再不同意不就是不知好歹了嘛~。” “人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我就做个特殊的女儿,做父亲这辈子的情人好了,其实昨晚父亲大人你弄的我又痛又舒服的,唉,你可真是抓住我了,我也不跑也不躲,任由父亲大人你玩弄我吧。” “嘿嘿嘿”温父听了温子衿这番话不由笑的更为猥琐,他就知道温子衿不敢反驳他,温父越来越为昨天做的事情感到正确。 想到这里他不由揉捏起了温子衿的双峰,温子衿也不在抗拒而是顺从的挺起双峰任由温父揉捏,温父嘿嘿一笑,大嘴盖在了温子衿樱桃小嘴上,肆意搜刮,舌头与温子衿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仿佛就像他俩一样,慢慢的,两个人都呼吸粗重起来,温父抱着温子衿身下用力一刺,将孽根顶入温子衿早已湿润的“桃花源”处,温父嘿嘿笑道:“都这么湿润了,你这个小狐狸精,今天为父就好好治治你这个小狐狸精”说完身下孽根便更加卖力在温子衿“桃花源”处进进出出,温子衿也跟着温父的节奏或轻或重的呻吟…… 窗外的乌鸦仍然在呱呱叫个不停……温子衿堕落了。 正文 第235章 宫淮知晓温子衿奸情 “吱呀”,温子衿的房门被推开,温父在门外左右看看发现四下无人便一抽身钻了进去。 温父看到温子衿躺在床上睡觉,但是睫毛微微颤动便知道温子衿没睡着,温父猴急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了温子衿的被窝一把搂住温子衿嘿嘿奸笑道:“子衿你这白天没见到我是不是特别想我啊?” 温子衿此刻并没睡着她也在等着温父的到来,她今天一天没和温父交欢,总觉得身体难受,此刻见到温父来了心里便有些开心听闻温父这问话便有些开心的说到:“一天不见父亲大人,子衿甚是想念,这个时候能刚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父亲大人,子衿很是开心,不知父亲这么晚来子衿床上是所为何事?” 温父听了温子衿这明知故问的话便有些乐了,嘿嘿淫笑道:“一天不见为父,甚是想念?不知你是想念为父?还是想念为父的尘根啊?为父这个时候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念我的女儿子衿了就是抱抱而已,其他的不会做什么”说罢,温父果然只抱着温子衿不过眼中露出的淫邪却是一点不少的展现出来,如狼一般盯着温子衿。 温子衿本来以为温父肯定会过来直接和自己交欢来满足自己,可是想不到温父竟然和自己玩起来“踢皮球”她见温父没对她动手动脚便有些着急了,连忙道:“今天白天没见到父亲大人,子衿即想念父亲大人也格外想念父亲大人身下的尘根,子衿今天很寂寞,想让父亲大人来满足人家。”说罢子衿主动低下头含住了温父的孽根…… 清晨起床,温子衿躺在温父怀中有些担心的问道:“父亲大人,我们每晚都在一起做,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怀孕?”温子衿如今和宫家宫淮有婚约要是怀孕了,被外人知道肯定会被取消婚约的,所以温子衿才会如此担心的问道。 温父摇了摇头安慰道:“子衿不要担心,应该不会怀孕的,为父每次有尽量射在外面,怀孕的机会不大的,子衿你安心就是了。” 温子衿听闻后才略微安心,不久后温父悄悄溜走,温子衿也收拾好房间走到餐饮处吃早餐,可是吃着吃着,温子衿便觉得肚子难受阵阵的恶心,没忍住便吐了出来。 温子衿身边的婢女吓了一跳,赶紧为温子衿打来了热水,拍着温子衿的后背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温子衿内心不安,总觉得自己这是怀孕了,如今呕吐婢女又在身边,于是赶紧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昨夜睡觉着凉了,肚子不舒服而已,今天早上吃了热粥烫了一下,没忍住便不小心吐了出来,没什么大事。”说罢温子衿便拿出手帕赶紧擦了擦嘴走了出去。 “砰砰砰”温父书房的门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温父打开房门看见了温子衿站在外面,便赶紧让温子衿进到书房问道:“子衿你这么大早就来到为父这里,可是又想为父了?别急,小狐狸精,晚上为父再好好满足你”往常的温子衿听到肯定会笑嘻嘻的说些荤话,可是今天温子衿难得的没有说荤话而是一脸严肃急促的表情。 温父见温子衿这样严肃,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变开始认真问道:“子衿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温子衿面带忧愁的说到:“父亲大人,我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吐了,我可能怀孕了。”说罢,温子衿用带着求助的眼光看向温父,温父听到这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子衿怀孕了,这可麻烦了,这事要是被温家,宫家知道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自己怕是小命都要交待出去,这个孩子不能留,一定要打掉。 想到这里,温父打定主意,上前对温子衿说道:“这件事除了我们谁也不能知道,知道吗,子衿你先不要急,如今你吐了他们要问起你就说你生病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怀孕的事情,这个孩子不能留着,为父这就去为你寻找堕胎药回来,你吃完后孩子打掉就没事了,我们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温子衿本来也是六神无主,如今听到温父说的话便当做救命稻草,主要温父说什么她都听,于是赶忙点头道:“一切都听父亲大人的,还请父亲大人赶快寻来着堕胎药。”说罢温子衿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温父,温父也是眉头皱在一起,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出门为你寻来堕胎药”说罢温父便出门了。 温子衿稍微有点精神的出了温父的书房可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吐了,家仆们看到后都知道温子衿生了病,温子衿有苦说不住,只能默默期望温父赶紧带着堕胎药回来。 第二天,终于在温子衿的千呼万唤中温父带着堕胎药回来了,同时跟他来的还有温子衿的未婚夫宫淮,原来是宫淮听闻温子衿病了便赶来探望,宫淮看到准岳父温父便赶紧上前打了声招呼,温父一心想让温子衿喝了堕胎药便匆匆打了声招呼,让宫淮在客厅坐着等一会,便去找温子衿了,宫淮在客厅坐着也不便四处走动,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温父急匆匆的赶到温子衿的房间说道:“子衿,为父为你找到这堕胎药了,赶紧喝了吧。”温子衿终于等到了便急匆匆的喝了下去,温父在旁边看着,看到温子衿喝药时嘴角留下的一行药剂,和温子衿雪白的天鹅颈昨晚又忙了一天,不觉间一股邪火出来了,一把抱住温子衿就扔到了床上,自己也火急火燎的脱掉衣服压在了温子衿身上…… 宫淮在客厅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温子衿的身影,便有些担心,也不管是否妥当,便在温家找起了温子衿,终于在一个家丁的指引下宫淮找到了温子衿的房间宫淮正要敲门时,听到了温子衿的呻吟声,宫淮有些奇怪,便从门缝处往里看。只见这时的温子衿正跪在床上赤裸着身体,身后是温父在卖力抽动,宫淮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幕怒气冲天,一脚踹在门上,门被宫淮一脚踹开,这是温父正到最后冲刺一刻,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看到房门外的宫淮瞬间脸色大变,也在此刻终于射了,温父身下的温子衿也是一脸震惊。 “啊啊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这对狗男女”宫淮怒气冲天,对着温父与温子衿大吼道,温子衿赶紧用被子裹住了身体,宫淮此刻双拳紧握,双眼怒睁,整张脸气的通红,他看到温父与温子衿的模样宫淮就气不打一处来,亏他今天来这里担心温子衿的病情,亏他在客厅等了温子衿这么久,结果是这么个结果!“啊啊啊!狗男人给我,拿命来”温子衿握着双拳冲上去一拳打在温父脸上,有是一脚踹在温父肚子上,冲上去骑着温父一阵爆打,温父就像一只生病的焉狗,躲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任由宫淮的拳头落在身上,终于宫淮打累了,喘着气红着眼睛对温子衿吼着:“贱女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说罢便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温子衿赶紧穿了衣服追了上去…… 温子衿想要和他解释,却被宫淮狠心的甩开,说再也不想见到她了,温子衿听到这句话一狠心,跪了下去,温子衿突然的下跪,吓了宫淮一跳,听了她的解释,宫淮扶起她,却也没理她转身离去,只剩在原地哭泣的温子衿。 正文 第236章 温子衿大婚(一) 宫淮自从发现温子衿和温大爷的丑事之后他对温子衿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他一看见温子衿就好像看见她在温大爷的身下淫荡的样子,他这几天一直躲着温子衿,尽管温子衿和他解释,他还是忘不了那天。 那天他知道这个消息,他还带着怀疑,直到他亲眼看见温父和温子衿浑身赤裸的纠缠在一起,温子衿喊着让温大爷快一点,他就知道温子衿已经不是以前的温子衿了,以前的温子衿,他虽然摸过她,可是她始终留着第一次,说大婚那夜给他。 想到这宫淮狠狠的锤向墙壁,鲜血喷出,他丝毫不觉得疼,因为心更疼,他的心快被温子衿伤透了,他想起和温子衿的点点滴滴,悔恨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怎么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好恨温父,为什么夺走了温子衿,曾经那个纯情大气的温子衿变成了淫妇,荡妇,这让他怎么接受。 可是就算温子衿这样他还是爱着温子衿,好像比以前更爱她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他还真是贱,如果他早些对温子衿提亲,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件事,所以这些都怪温父,他要杀了他。 可是他现在不能杀,他怕温子衿恨他,他已经向温子衿提亲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成亲了,他现在好想温子衿。 宫淮跑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看见温子衿坐在池边哭泣,他想温子衿还是爱他的,他走到他的身旁,坐了下来,转身抱住了她。 “淮,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我是被我父亲强暴的,我不想和他做的,你不要生我气,我知道我脏,我洗干净好不好,你别嫌弃我。”温子衿说完跳入了池塘,她知道她现在脏了,只要她洗干净宫淮就不会嫌弃她了吧。 宫淮看见怀中的人跳进了池中,他才感觉失去了她,就算她不是第一次又能怎么样,只要她还爱他就什么都不重要。 他跳入池中去把温子衿救了上来,温子衿抱着宫淮大声哭了起来,她好怕宫淮在不要她,估计没有好人家愿意要她了。 “衿儿,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我会手刃你的父亲,让他欺负你。”宫淮看见坏了的美人哭成那个样子下定决心的说到。 “不,不要,我温家已经落败了,如果我的父亲再死了,我温家何以立足,我不能这么做。”温子衿拒绝了宫淮为她报仇一是因为她不想让温家落败,二是因为她的身体里的欲望不让他死。 宫淮听到她这么说也只好作罢,只能等以后温家彻底落败,他手刃他的岳父。 宫淮给温子衿送到温府,温子衿浑身湿透,玉体若隐若现,弄的宫淮欲火难耐,他现在又不想碰她,只能去了青楼。 温子衿浑身湿透走进温府,温府的男家丁,都用淫秽的眼睛看着她玉体外露,温子衿觉得被他们看的欲火焚身,竟然出现了感觉,她难道真的是一个淫秽的女人吗? 温子衿快步走入她的房间,趴在了桌子上哭泣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换,知画想给她换衣服,被她赶了出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知画看见小姐这个样子很是担忧,温父听到家丁在谈论温子衿玉体的事,淫虫又出来了,他想反正女儿都要嫁出去他就尝不到了,何不趁她还没走,多享受几天就来了温子衿这里。 知画看见老爷在这里只好退下,温父推开房门看见浑身湿透的温子衿,下体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了,温子衿哭的太过入迷,以至于父亲来了她都没有发现。 温子衿哭了一会,开始脱衣服,温老大,看见被水淋过得她,猛吞了几口口水,今晚非要温子衿下不了床不可。 温子衿叫来知秋给她准备洗澡水,温老大赶快躲进了披风的衣橱里面,开了一个小口准备偷看温子衿洗澡。 温子衿躺在木桶里又想起今天下午家丁讨论她的身体,下体一阵难耐,手抚摸着双峰,温老大看的这一幕,鼻血都快要流了下来,在衣橱里脱光衣服,露出他已经精神的兄弟偷偷走到她的身后。 “知秋,给我按按摩,今天累了一天。”温子衿以为脚步声是知秋,便开口让她给自己按摩。可是她不知道是她的父亲。 温父的大手,按上温子衿的后背,温子衿觉得这个手不是知秋的,比知秋的大很多,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后面,看到的不是知秋,看到的是父亲赤裸的身体和那雄赳赳的下体,温子衿看的她的父亲下意识的去躲。 可是看见那个雄赳赳的东西,让她的眼睛看不了别的地方,温父看见温子衿呆住的看着他的兄弟,他猥琐一笑,进入木桶中,双手狠狠的蹂躏这温子衿的双峰。 温子衿不自觉的叫出了声。“女儿,你就承认吧,你就是个淫荡的女人,你现在不是在享受着,我的抚慰吗,你好好的享受吧。”温父淫荡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用力的蹂躏她。 温子衿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只能尽力的去享受,她只好尽力的去配合他又是一夜春情。 第二天醒来看着温父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又和温父在一起了,她拒绝不了温父对她的强暴,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哭哭哭,哭什么,哭,都是因为你哭,温家都被你哭丧了,不就是又做了一遍吗?有什么,昨晚你不是也很享受吗?在我身下叫的那么欢的不是你吗。哭什么”温父被她的哭弄的不耐烦了,起床穿了衣服准备离开。 “你别再来,宫淮已经不开心了,我还怎么嫁人”温子衿冲着温父大喊,她已经受够了这样。 温父听到这句话,转身给了温子衿一个嘴巴“老子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你要是嫁不出去,就让老子干一辈子,今晚我还来,你准备好。” 温子衿听到这句话彻底崩溃了,她的一声快毁了,瘫软在床上。 转眼离温子衿大婚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几天温子衿很开心,因为她终于逃离苦海了,她就要通往幸福的大门了。这几天知画知秋,看见小姐眉头也不在皱褶了,也渐渐的露出了笑颜。 这几天温府忙里忙外,张罗这温子衿的喜事,老夫人也很开心,穿上了锦绣玉罗红衣,温家傍上了大靠山,全家都给最好的给温子衿。 到了大婚这日,温子衿在她的闺房里,幻想着幸福生活,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事灾难,无尽的灾难。 温子衿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让人看了就如天上的仙子一样,可谁曾想这么美的女子竟然躺在她父亲的身下淫叫,夜夜被她的父亲宠爱。 正文 第237章 温子衿大婚(二) 温子衿大婚如今美颜不可方物,好比那空中明月,月下牡丹。温子衿身边婢女看到温子衿如今这么个样子莺莺燕燕笑声道:“小姐,你现在这这个模样好生俊俏啊。整个人就像花儿一样,我想宫淮公子看到了小姐您这样肯定会更加疼爱您的。” 温子衿听到身边婢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又看了看铜镜中云鬓乱堆无掠,玉容未洗尘淄。一片兰心依旧,十分柔态倾颓。樱唇血气全无,腰肢屈屈偎偎。愁蹙蹙,蛾眉淡;瘦怯怯,语声低。哼哼啧啧,无病而呻,也罢: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见那晓风残月杨柳凄清,自怜软玉温香,冶夜倡条。 不觉间摸了摸脸,内心暗叹道:“宫淮看到我与父亲大人的奸情,如今的我再怎么美艳,我想他也不愿意碰我一下,这次婚礼也是他为了面子办下来的,我如今就这样嫁了过去,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并且我还有和父亲大人通奸的把柄在他手上,如果不和他交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温子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心,轻声叹了口气。 身边正在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婢女们听到温子衿轻声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在婚礼这种大喜的日子为何再次默默叹气?还是说小姐您的病还没好吗?要不要给您叫个大夫过来看看。” 正在头疼皱眉的温子衿听到婢女的话连忙解释道:“不碍事不碍事,并不是身体生病的原因,之前的病经过大夫的处理已经完全治愈了,刚刚叹气并不是因为这个,之所以叹气是因为我要离开这个养育我二十多年的家了,要离开与我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了,要离开生我养我的父母了,要离开一直照顾我的你们了,想的要离开这温家,我就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舍不得这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我才会在刚才默默叹了口气,让你们担心了。 说罢温子衿似一脸不舍的扫了眼周围的景色看了看身边的婢女,看着样子还真像有很多舍不得的地方。 温子衿身边的婢女听到温子衿这片“肺腑之言”都停止了莺莺燕燕的嬉笑,有几个感性的婢女更是“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也有婢女对温子衿安慰道:“小姐您莫要不舍了,今天您嫁到了宫家但您还是温家的人啊,不用不舍的,想念温家了,想念兄弟姐妹了,想念养育你的父母了,想念我们了小姐您可以回来看看的,您嫁过去是好事,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开心点。” 温子衿听到婢女这些话嘴上答到:“说的也是,我会经常回来看看你们的”心中却暗叹:“好事?那可不见得,如今我与父亲大人这事暴露了,嫁到宫家无疑是进入到龙潭虎穴了,处理不好就是生离死别啊。” 说罢,温子衿坐在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待这婚礼的开始,心中也在思考着如何与宫淮和好。 终于,房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响起,婚礼开始了。 大街小巷之人早就得知今日是魏国大将军嫡子——宫淮成亲的大日子,若是错过了这场热闹,作为魏国内的百姓,也着实说不过去。 据说宫淮少爷娶得那是当今国内大家族丞相府之女,虽不曾见过,但对其倾城姿色,在江湖上也早有耳闻。只可惜未能亲眼见识那究竟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早早的,市井便开出一条无人通行的大道,静静等待远处的迎亲队伍。有的外乡人路过见识热闹便也凑了上来,来不及吃饭便在包子铺门口买了两个包子一面吃,一面张望着。 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手里拿着风车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奔跑着,口中还不时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母亲在后面追赶着,还不断嘱咐着“慢一些,别摔着” 话音刚落,那孩子便被路人的脚给绊了一跤,趴在了地上,风车摔了出去,吓得母亲噔噔噔几步,上前扶了起来。那孩子不记得哭反而伸手要去捡地上的风车。 正要拾起的时候却见人群涌动,开始聒噪不安。只听远处,不知何人传来一声“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街上的人快闪开些!” 那母亲立即将孩童抱在怀中,颠了颠,企图让即将到来的热烈场面取代捡风车的念想。 远远地,一整队火红的人影渐渐清晰,像是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晕开,不断扩大,再靠近,照的人脸上眼睛里都是一派喜庆之色。 队伍里的乐队,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 一曲《龙凤呈祥》让周边的少女面浮桃花,多多少少幻想着自己成亲的日子,让相扶相持的金年白发夫妻回忆起某年某月某日,与身边之人共结连理的情形。 百姓翘首踮足,簇拥观望着这场仅次于皇家的盛大婚礼。 更让万千女子欣喜若狂的是队伍前方正中,那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的英俊男子。 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金钗端端正正的将男子乌发束在里面,整整齐齐。 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朗星寒光眼一面叫人不敢直视一面叫人忍不住窥视。 只是大喜之日,却不见新郎脸上该有的笑意。 随着队伍徐徐前行,便见到由八人齐抬、四角缀着雪白珍珠的火红凤锦流苏轿。两侧各跟随浓妆艳抹的喜娘,后面紧跟着本府闺中的贴身丫鬟。 百姓见了瞠目结舌,这顶轿子是要花多少钱啊,恐怕在上面扯块布角就足够自己吃几个月了,更不用说那四角珍珠和轿顶那半透明的红宝石了。 紧跟着轿子后面的还有护送嫁妆的家丁和保护队伍的士兵。 有恰巧碰见这场面的外乡人忍不住咋舌“啧啧,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娶亲啊。”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外来的吧?这哪里只是大户人家那么简单啊”旁边的人见他不明所以,激动的解释道“这可是将军和丞相之间联姻!” “哦?那可真是门当户对啊,这年轻的新郎官长得倒是极为刚毅俊俏,就不知道那么华丽的轿子里坐的新娘子怎么样。”外乡人咬着手里的包子,不窜眼珠的盯着迎亲队伍里,刚刚走近的凤娇。 “这女子长得可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喏,看见没”说话的人指着不远处一长排的嫁妆队伍道“那嫁妆,可都是皇上钦赐的,珍贵着呢。” “哇____”外乡人吃惊额张开嘴巴,露出满口残碎的包子馅,接着又恢复正常,白了身边人一眼,不屑道“说那么多,你亲眼见过啊” “我倒是没那福气......”方才的气焰灭了不少。“不过,若说能配得上魏国第一少将的女子,也就非她莫属了。” 一阵风吹来,轿窗方帘微微卷起,方才的话飘进轿中女子的耳朵里,女子明媚的俏唇弯起笑靥,嘴角边的脸上荡出一层涟漪。 过了半天,这才从熙熙攘攘的大街脱离,到了披红挂彩的府前。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起来,清晰的传到丞相府。 正文 第238章 选秀温穆儿进宫 “新人入堂~”随着司仪的高喊温子衿与宫淮携手抓着绣球的红丝带走入大堂。 只见温子衿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身着淡粉色宫衣,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遥看仙子下凡尘,广袖宽松,粉玉要带,蛮腰纤细,楚楚动人。着一袭红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百合,斜插一支金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清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中海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身上散发这淡淡的花香...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周围宾客看到如此温子衿无一不惊叹此女的容貌皆向宫家道贺,纷纷夸赞宫家取了个好媳妇,宫老爷子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只有本次婚礼的主角宫淮看不到有什么特别开心的表情,反倒如一个过客般,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而已。 “一拜天地。” 宫淮转过身来,温子衿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君亲。” 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次之为君,在为亲,后为师,如今满堂官员在座,也算代表半个朝廷,才把皇上也算了进去。 宫淮与温子衿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宫淮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来到这里,宫淮心中对温子衿已经很是厌恶但是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宫淮也要随行,他独自向后一转身,向在场的官员、富商、名流道了谢,牵着温子衿手中的同心结出了大厅,走向了后院。 宫淮与温子衿走入后院,温子衿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刚要开口说话走在前面的宫淮像是心有感应,提前开口说道:“温子衿,你要是想对你与你父亲的事做辩解那还是算了,我已经看到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你我早已在那一刻恩断义绝了,如今,我看到你就感觉脏!” 温子衿听罢只能将到口的话又塞回了肚子里,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在这安静的夜里,脚步声踏踏作响,两人一前一后明明是刚结为夫妻,可是却一言不发。 温子衿表面很安静但内心很焦急,她很想快些与宫淮和好来保护自己,此时的她只能挤出眼泪来挽回宫淮的心,于是安静的环境下踏踏的脚步声中夹杂了一些女子轻微的抽泣与泪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嘀嗒声,走在前面的宫淮听到声音,不觉间身子停了下来颤动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这一幕被温子衿看在眼里,她心中生起了希望。 终于,洞房到了。 “吱呀”,洞房的门被宫淮打开,先一步走了进去,温子衿在后面跟着,夜间月明星稀,柔弱的月光随着房中的烛光晃动,不偏不倚,散落在温子衿的脸上,温子衿此刻梨花带雨,双眸水盈盈说不出的美艳动人,尤其是此刻轻微抽泣着,让站在门口的宫淮有种有些恍惚,心似乎抽动了一下,他不知是心痛,还是心动。 温子衿将发钗拿下黑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双肩如玉般嫩滑,微微抽泣着平添了几分娇柔尤其是和着散落的月光,此刻的温子衿别有一番韵味,宫淮看在眼里,觉得嘴里有些发干,不觉间吞了两口口水,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如此凸凹,他有些尴尬,皱着眉头道:“今天你先在这睡了,我去书房。”说罢匆匆拉起门走了出去。 温子衿见宫淮走了,拿起手帕擦干了眼角的眼泪,心中暗想:“哼,你能骗过我?前面的停顿与刚刚的咽口水我可是都知道,你有反应才行,我才有希望,就怕你面对我无动于衷我才是没点希望了,今夜你不来这里睡也没关系,你迟早会来的!” 宫淮此刻在书房睡的并不踏实,他的内心乱糟糟的,他明知道温子衿和她父亲通奸,明知道温子衿不是个好女人,但还是有些心动的感觉,就像飞蛾明知道火光处是它们的葬地,但仍然毫不畏死的扑上去,此刻的宫淮心情有点像飞蛾,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吱呀”宫淮书房房门被推开,温子衿端了盆热水走到宫淮面前,宫淮此刻正是刚醒的时刻,看到温子衿端了热水上来,便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说道:“不劳你动手,这些事情下人会做的,你老老实实待着就是。”说完宫淮穿好衣服看也不看热水就出了房门。 温子衿看到这一幕暗暗咬牙,但还是赶紧跟了上去道:“夫君,食物已在用膳房准备好了,如今就可以去吃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宫淮听罢回头面带复杂的看了一眼,说到:“你装什么装,这种事情做了也没有用,我自有吃饭的地方,不劳你费心了”说罢抬腿便走,可刚走没几步,便听到后面温子衿在轻轻抽泣,他顿了一下,抬腿走了,只是打定了主要,今天好好问问温子衿,她与温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此刻的宫淮已经渐渐原谅温子衿了。 夜幕渐渐降临,温子衿坐在床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满意,今夜她特意细心装扮了一番,本来就很美丽的她此刻更是美艳动人,她知道,今天宫淮会来这里。 果然,不久只会宫淮来到房间,问道:“你和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温子衿抽泣道:“是父亲大人在夜里强奸与我,之后更是以此事向逼,我一个女儿家,除了任他摆布也没办法”说罢,温子衿扑到宫淮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宫淮也像放下了所有般,抱住了温子衿。 最近皇都张灯结彩,原来是皇帝要选秀了,温家女儿温穆儿带着贴身婢女梦儿踏上了选秀的道路。 终于在温穆儿动人的外貌与出身于大家族的气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优势下温幕儿过五关斩六将一步步走向了皇宫。 温穆儿和一些秀女跪在大厅中等待着,她最后的判定,她是否能留在皇宫就看皇上了。 只见皇上懒懒的坐在龙椅上,“你们都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然后随手指了几个人刚好有温穆儿。她们谢恩之后被人领着来到她们住的地方。 正文 第239章 温穆儿封为才人 温穆儿回想着看见皇上的那一眼,皇上与她对视的那一眼,就算懒懒的样子,也真的的很帅,她们来到秀女住的地方,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梦儿帮她收拾好地方,她便想着皇上入睡了。 温穆儿自从进了宫,除了在大殿上看过皇上,就再也没见过皇上,她心急如焚,想起温婉儿和温子衿,明明都没自己漂亮,却嫁的那么好,她嫉妒,她恨,她必须比她们位分都高,才能在温家有一席地位。 明明她和大姐二姐比差不了多少,凭什么她们都能被专宠,她却要在这个深宫大院过一辈子,家里面都指望她让温家回到以前的风光,她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那她进宫还有什么意义。 温穆儿想到这暗下决心,她必须要更高的位分才行,这才能让曾经看不起她的人被她折服。 她开始了调查皇上的一举一动,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银子,怕不时之需,果然还是要动用这些钱,她一咬牙把钱给在皇上身边小太监,让他报备皇上什么时候出现。 终于有一天,让温穆儿等到了这个机会,她知道今天皇上会在御花园经过,她细心装扮自己,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她知道皇上喜好柔弱的女子所以在服饰上悄悄的下了一下心思。 她身着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看见皇上过来,便躲进布满丝纱帘幕的凉亭,弹起潇湘水云,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 皇上听到琴音便上前去看,印入眼帘的是一个低头弹琴,表情随着曲子变化的女子,他竟觉得眼前这位女子有些可爱,想靠近她,想占有她。 温穆儿听见脚步声,余光看见一抹明黄色,心里暗喜,皇上来了,听她弹曲子,她更尽心的去弹奏,一曲终了,她还没抬头,便听见一阵掌声,她更开心了,皇上喜欢她的曲子。 便装作不知所措的看着前面的皇上,愣了一秒,连忙跪下“皇上吉祥,穆儿,不知道是皇上驾到,请皇上责罚。” 皇上扶起她,询问她“你,为何在此弹琴,听你叫你自己穆儿,你叫什么穆儿。” “回皇上,穆儿,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刚进宫什么都不懂,在宫外的时候,常听说书的人说,皇宫很大,很美,尤其是御花园什么颜色的花都有,奴家在家的时候喜好花草,所以就来此看看。 “不曾想,穆儿赏完花,想回去,可是却迷路了,走到这个凉亭看到了这里有个琴,就弹奏起来。”温穆儿准备好这副说辞再加上她天生长的就可爱,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刚好适合这个说辞。 皇上看着她这般迷糊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你是今年选秀进来的秀女吧,朕想起来,曾在大殿上看过你。今年这届秀女,就你最好玩了,你在弹一首曲子给朕听。” 温穆儿一个欠身,坐到古琴那里,弹了一首相思曲,皇上看着面前弹琴的人儿,痴迷的闭上眼睛想象这古琴带给他的画面,曲终,皇上抬头,对上温穆儿的眼睛。他好像陷入了那对动人的眼睛中。 那双眼眸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 皇上不禁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皇上被他这个动作惊到了,他不知道他为何对这个女子一件钟情。温穆儿眼睛瞪的老大,她从来都没有过宠溺的感觉,皇上这个举动,让她感到一些温暖,她想用心对待皇上。 皇上看着她那变化的眼睛,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他摸着一双柔荑纤长白皙,看着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微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摸着她的头发对她说到。 “回,回皇上,奴家叫温穆儿。” “吩咐下去,温穆儿从今日起,是穆才人,封翠绿园给她住。”皇上看着温穆儿对她宠溺的说到。 温穆儿被吓了一跳,她以为她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得到封号,还以为会在宠幸她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她很快的坦然结束。 “穆儿,是被吓傻了吗,还是听到做我的才人高兴的说不出话了。”皇上打趣的说到。 皇上身边的太监看不过眼了,“穆才人,还不跪谢隆恩。” “穆儿,谢皇上恩赐。”“爱妃快快请起,今晚朕去你那里,你还会什么。” “回皇上,穆儿还会下棋,只是略懂一二,还会舞蹈。”“哈哈哈,那好,晚上就陪朕下棋,朕还有事情,晚点去看你。”皇上说完,转身离去。温穆儿在原地目送这他离去。 皇上猛然回头,只见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这个小女人,让他兴趣大增,看着她那么美的样子,笑着离开。温穆儿呆呆的回到她和秀女住的地方,呆呆地坐在床上一个下午,回想着和皇上在御花园的事,满脸的幸福。 良久,梦儿莽撞的推开房门,跪在地上,“恭喜,小主,被晋升为才人了。”梦儿开心的看着温穆儿。 “是啊,我被晋升为才人了,皇上真的好帅啊,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很特别,我只在宫淮表哥看温子衿的眼神中,看见过。”温穆儿晃这腿开心的说到。 “小主,你还呆在这里干嘛,下午敬事房,已经把行李搬到翠绿园了,我们赶快过去吧,我要给小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主还要和皇上下棋呢。”梦儿兴奋的推着温穆儿向前走。 “哎,你们怎么知道皇上要和我下棋的。”温穆儿不解的问道。“小主,你还说呢,你都不和奴婢说,奴婢还是听小太监说的呢,你在房里一下午,也不和奴婢说说小主和皇上的经过。”梦儿和温穆儿从小长大,经常这样没大没小的闹着。 皇上刚好看见温穆儿和梦儿打闹,轻声诉说着“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呢,还和自己奴婢没大没小的闹着,让人盯上可不好,万一喜欢上她怎么办。” 他现在就像一个刚恋爱的小伙,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 正文 第240章 皇上用大婚礼娶温穆儿(一) 他悄悄的跟在温穆儿的身后,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还有她那小嘴里面夸他的话语,他很开心也很满足,温穆儿喜欢他。 温穆儿不知道皇上在后面悄悄的看着她,她和梦儿说这她看到皇上,和皇上封她为才人的过程,当然她没有告诉梦儿这是她精心准备的,因为她知道隔墙有耳,正是因为她这个顾虑,让皇上更喜欢她了。 皇上看着到了翠绿园,里面的清秀,很适合她,她的灵动正适合这个清秀的院子,这里离御花园也很近,她可以尽情的赏花了,可以在她的翠绿园放一个秋千,她还没长大,应该很喜欢玩吧。 奴才们看着皇上一会笑颜,一会皱眉的样子,实在琢磨不透皇上在想什么,想出主意,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看着皇上纠结的样子。然后面面相觑了一眼,张开了嘴,又闭上了嘴。 梦儿出去给温穆儿打热水,她刚走出房门,就看见皇上站在圆门口,可是却不进来,奴才也没通报,虽然有疑问却也没多嘴,看了一眼就准备走了。 小福子看见了梦儿,轻生对皇上说。“皇上,穆才人的贴身婢女出来了,要不要进去,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要是皇上有什么,不解去问梦儿就好了。” 皇上听到小福子这么说,也觉得他说的对,他要是想知道穆儿喜欢什么问她贴身婢女就知道了,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小福子咱们进去园子里面,你把那个婢女带到朕这里来。” 受到皇上的吩咐,小福子快步的走到刚才梦儿进的房间。梦儿看见了皇上身边的红人连忙起身,向他一个欠身询问到“公公有什么吩咐吗?” “嗯,你在干什么。”“回公公,小主准备沐浴,换一身衣服等皇上来与她下棋,所以我在烧水。” “先把手边事放一放吧,皇上有事要询问你,随我来。”梦儿把水安顿好,紧随着小福子走向皇上。她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不愧贵为天子,长的真的好看,冷冽的脸色,有一丝温暖,她虽然只是一个婢女,不能对皇上有非分之想,可是她真的仰慕皇上,咬了咬嘴唇,她不能有这种想法。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平身吧,你的主子在干什么,她喜欢什么东西,你一一报备给朕。” “是,小主正准备沐浴,小主平时喜欢练练书法,闲暇时间她还会跳舞,小姐的歌唱的也很好听,可是小主在家里不是最受宠的,尽管小主有很好的天分,也得不到舒展。”梦儿把温穆儿喜好全都告诉给了皇上,皇上听到她在家里面不是很受宠,心里面一阵阵酸痛,他会好好的宠溺她。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梦儿退下后,进去帮温穆儿洗澡了。“你们退下吧,很晚了,朕今晚在翠绿园休息了。”皇上让奴才们都退下,进入了温穆儿在的房间,推开房门。看见梦儿,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退下,然后悄悄的站在屏风后面。 “梦儿,弄热水怎么这么慢啊,皇上来了的话,我这样衣冠不整的,他会怪罪下来的,你过来帮我按按摩,今天累死我了。”温穆儿毫不知情的用水轻轻泼着自己,轻轻的揉着头发。 皇上听到她的话,脱掉外衣,进入屏风内,只见她诱人的背脊,和那撩人的动作,皇上猛吞了一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想过占有女人了,看着她伸手把秀发撩到耳后,用花瓣洗着腿。活色生香的画面,让他的龙根瞬间立起,嚣张的叫器这。 “梦儿怎么还不动,给我按按肩膀。”温穆儿看着梦儿迟迟不动,只好开口催了催。皇上听到她的招呼,走上前去,去给她按摩。轻轻的放在她的肩膀上,用手时深时浅的按摩这。只听温穆儿嗯~了一声,发出了小猫的叫声,让他欲火焚身。 “穆儿,你这样勾引朕,小心朕吃了你。”皇上终于忍不住了轻生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说着。温穆儿器械的回着头,看见皇上那张妖孽的脸,和那魅惑的嘴唇,脸一下就红了。 温穆儿转过身用手护住胸前的一抹春意,羞涩而吃惊的对萧锦白说到。“皇上,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来了,请皇上降罪,穆儿现在不方便请安,烦请等臣妾穿完衣服,给皇上请安。” “不必了,正好朕今日也没有洗澡,就和爱妃一起洗吧。”皇上褪去衣服,进入池中。温穆儿看见皇上一丝不挂的样子,用手捂住了双眼,她只看见过一点点大哥哥的裸体,其他男人的裸体她从未看见过,瞬间她的笑了边羞的想熟了红苹果一样。 皇上进入到池中,拿开了挡住脸手,只看见,被热水蒸汽熏红的脸或者羞红的脸,惊慌的小可爱,如同一头受惊的小鹿,眨着能滴出水双眸,害羞的看着他。 他的龙根很不厚道的动了动,这一动更是惊坏了温穆儿,温穆儿吓得钻进了他的怀里,不安分的乱动这。想躲开那根让她羞涩的要死的东西。 可是萧锦白被他这样乱动的欲火焚身,本就坚硬的龙根,更是若铁棒一般坚硬,他的喘气变得越来越重。“穆儿,你在乱动,小心我控制不住。”他靠在温穆儿的肩膀上舔着她的耳垂,吻住她的脖子,轻轻允吸着。 温穆儿从来没受过这种刺激,轻哼了一句,啊~萧锦白被他这一句啊彻底的丧失了理智,抱起她随便拽过一条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身体,把她抱入了床内,用力的吻住美人的唇,索取这那一抹方甜。用手大力的揉着那对熬人的双峰。 她那里受过这种刺激,还没听管事的嬷嬷教她,只能随着萧锦白的动作迎合他,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萧锦白的唇,他知道身下的小人儿,同意了他的动作,分开她的双腿,用力的把龙根挺了进去,一夜春宵。 第二天,温穆儿看着身上浅浅的红印,看着身边睡的熟的皇上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她觉得所有心机都不管用了,她不想在用心机去让这个男人爱上她,她只想用心去对待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的男人。 她想动,可是身体还痛,虽然昨天她已经尽力的去释放自己,让自己放松,可是还是很痛,轻轻的抬了一下腿都痛。她做起来,腰痛的让她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萧锦白被温穆儿的动作惊醒,翻了一个身,装睡,看看她的反应。温穆儿被皇上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不能给他吵醒,她轻轻的盖好被子,躺入他的怀中,轻轻的戳着他的脸嘟囔到“皇上怎么这么帅啊,昨晚折腾的我快死掉了,皇上怎么那么厉害呢。” 他听着她的嘟囔,还有她的动作,无一不让萧锦白,心生喜欢。他睁开了双眼,握住了那只正在戳他脸的小手,亲了上去。温穆儿看见皇上醒了,连忙躲进了他的怀里。 这位可人是有多害羞,最喜欢往他怀里躲,“皇上,你坏,你昨晚太坏了。”温穆儿在他的怀里对他轻生娇嗔这。“哈哈哈,那昨晚是谁要朕大力一点,我记得她可是很欲求不满的。” 正文 第241章 用大婚礼娶温穆儿(二) 温穆儿听到这句话羞红的在他的怀里乱打这,萧锦白把被子中的可人拽了出来,抱住她对她说“穆儿,等我娶你,我想让你光明正大的嫁给我。”温穆儿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流下来。 她也遇到了一个男人想保护自己一生的男人,那她在温父耍的心机,耍的手段算什么,她以为她一生中都需要用计谋才能获得一个人的宠爱,可是不曾想,她除了让皇上遇见她,再也没做过何事,就让皇上对她光明正大的去娶亲,她有些明白温婉儿为什么受到了齐王的宠爱。 她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她想她是遇到了会爱她一辈子的人可是谁曾想过这爱情与宠爱来的这么短暂。她现在受的宠爱会被她的亲姐姐抢走。 转眼之间,皇上临幸穆才人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进宫的秀女都对她狠的牙痒痒,可是却只能看着她一步步高升。 皇上走后,温穆儿拖着酸痛的身体,起床打扮尽管很痛可是很开心,梦儿为她打扮,说选明亮颜色的衣服适合她。可是就算温穆儿再不懂规矩也知道不能太过妖艳,虽然她喜欢明亮,却也只能穿浅色,树大招风。 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 虽说稚嫩之气还未全消,但是身上的媚态若隐若现,穿着淡紫色的衣服,更显她的媚态十足。 温穆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尤人自怜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中暗喜着笑道:“嘻嘻嘻,皇上能宠幸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谁让我这么可人呢。”梦儿像是知道温穆儿的心里似的在一旁娇笑着:“小姐如此娇美动人,皇上这么宠爱小姐您也是不无道理的啊,小姐您如此下去抓住皇上的心,说不定,说不定日后小姐您就是以后的皇后娘娘了呢。” 温穆儿听着也是内心很是开心但嘴里还是训斥着:“梦儿这样可说不得,皇上宠爱我一时,不见得宠爱我一世,皇后娘娘德高望重,定会与皇上百年好合的,日后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梦儿听后也是嘻嘻笑道:“小姐您教训的是,梦儿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小姐您怕是隔墙有耳吧,放心,以后梦儿是会注意的。” 温穆儿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梦儿,此时是在宫里,不比我们在温家了,这里的人勾心斗角我们如今正是受皇上宠爱,受后宫各人的关注,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如今我们刚入宫,还没有什么底气,先收敛一点,你要是犯了什么错,我可救不了你,知道了吗?” 梦儿听到温穆儿的话才认真的点了点头答到:“小姐教训的是,梦儿记住了,梦儿定不会教人抓住把柄,要是梦儿犯错了,绝对不会连累小姐的,还请小姐您放心。” 温穆儿听到了这些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娘娘驾到”只听小太监尖着嗓子在宫外大声喊道。温穆儿心中一惊,想到坏了,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好过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皇后娘娘缓缓迈入宫中。 只见皇后娘娘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温穆儿心中暗叹皇后娘娘果然好相貌。 没容温穆儿细想便听皇后娘娘开口道:这位便是最近皇上很是宠爱的穆才人吧,本宫就是想看看你这位穆才人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皇上的,如今这一看果然不一般,穆儿妹妹你这般娇嫩动人,皇上如此宠爱你也是不无道理的啊。 温穆儿听了赶紧回道:“不敢当不敢当,说起宠爱,娘娘你贵为后宫之主,皇上对你才是宠爱有加,我不过是稍微沾点雨露,比不上娘娘您。” 皇后听后缓缓走到温穆儿身边,轻声说到:“穆儿妹妹你这才刚入宫,想必还有许多道理不会吧,没事,我们诸位姐妹会一一教会妹妹的,想必你学会这些规矩,就会老实一点了吧。”说罢皇后娘娘坐在了凤椅上便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身后的慧妃,静妃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笑道:“既然穆儿妹妹你不懂规矩便由我们姐妹二人教教你吧。小喜子,把龙青花底白玉瓶拿过来,为这位穆儿妹妹戴上。穆儿妹妹你先学会下跪,在这里跪一会。” 说罢,便走到皇后的身后,太监小喜子拿着龙青花底白玉瓶走到了跪着的温穆儿身边,说了声对不住了,便将瓶子放在了温穆儿头上,皇后娘娘就坐在凤椅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过了一个时辰皇后似是坐累了,便起身带着众人离去了,只留下委屈的温穆儿。 夜幕降临,皇上带着温柔来到了温穆儿的身边,温穆儿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皇上,皇上抱住了温穆儿,柔声安慰道:“穆儿,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朕来为你弹琴一曲,你来伴舞,缓解缓解心情。”说罢皇上便走到琴边抬起手缓缓拨弄起了琴弦。 温穆儿合着琴声偏偏起舞,犹如一只夜间的蝴蝶,此情此景赏心悦目,动人心弦,皇上不知不觉看呆了,手上也再弹琴了,上前抱住了温穆儿,走向床边…… 今夜想必又是一夜春景。 正文 第242章 温子衿宫淮和好 “赵妈,你知道宫淮现在在哪吗?”温子衿清早起床便起床四处找寻宫淮,如今宫淮虽然心软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声冷气的了,但还是不愿意和温子衿睡在一起,不愿意碰温子衿的身子,温子衿见宫淮久久不愿碰她,她就有些心急,只要她怀上了宫淮的孩子,那么温子衿在宫家就能够站住脚跟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于是温子衿想要尽快与宫淮和好,尽快怀上宫淮的孩子。 这不,一大早就开始四处找寻宫淮,想要使关系更进一步,但是怎么也没找到只能向下仆赵妈打听了。 赵妈看是少奶奶问话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低头答到:“回少奶奶,宫少爷早上一般会在武场练习早功,这个时间您去武场就可以看到宫少爷。” 温子衿听后答了声谢立马往武场走去,果不其然到了武场后看到了练习早功的宫淮,只见此时的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双英气逼人的双眸,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温子衿看到这一幕不觉有些目眩,宫淮此时此刻男人的气场让温子衿不觉有些双腿发软,她咬了咬唇喊到:“夫君,早饭已经做好了,就在用膳处,我们一起去吃吧。” 宫淮看到不远处的温子衿纵身一跃来到温子衿身边笑笑说:“难得你来次武场,就随你一起去吧。”说罢宫淮带着温子衿来到了用膳房。 吃饭的时候温子衿一言不发但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宫淮觉得奇怪便问道:“子衿,怎么了,看你有什么话想要说,不妨说出来听听。”说罢,却见温子衿眼泪嘀嗒嘀嗒的留下来了,宫淮连忙拿起手帕问道“是怎么了,说出来听听。” 温子衿接过手帕带着点抽泣声说:“宫淮你是不是嫌我脏,自从我们大婚后你还没与我一同睡过,就算别人不说闲话,我,我也觉得委屈啊。” 宫淮听后沉默了一阵,终于眼神坚定的说到:“今夜你等我,我去你那里睡。”说罢便一言不发吃起了饭,温子衿听后心中暗道:“我这眼泪可不是随便就流的,就怕你不来,夜里一起睡不怕你不动我。” 终于,夜幕悄悄降临,夕阳西下,但这对温子衿来说却是个开始,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就等着宫淮的到来。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只见宫淮迈步进来,映入宫淮眼帘的温子衿格外妩媚动人,只见此时的温子衿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宫淮心中不知觉的荡了一下,只听温子衿娇声问道:“夫君进来了只站这而不坐下是何意?坐在妾身旁边吧。” 宫淮听后呐呐的点点头,走到了温子衿的身边,闻着发香心中愈发荡了,温子衿在宫淮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说到:“夜深了,夫君,该休息了。” 宫淮再也忍不住翻身将温子衿按倒在床上吻了上去两人的唇只是轻轻的一触,却没有分开,宫淮以微微的小动作,用唇边轻轻的摩擦着她柔软的红唇,象是一种抚慰又像是一种挑逗。温子衿半闭上眼睛,身体在瑟瑟战。微张开嘴唇,吐出一点带着湿润气息的舌尖,回应着。 宫淮用齿尖轻轻的捉住她的舌尖,舌尖被捉住却又逃了回去,宫淮揽住她后肩的手与印着她唇吻的嘴同时用力,两人的唇舌终于彻底纠缠在一起,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温子衿喉中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听上去就似濒临窒息。 宫淮的另一手抓在了温子衿的胸前,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里面没有再穿什么,宫淮甚至能感觉到那近乎完美地巅峰。微微有些硬的凸起那是温子衿地渴望。温子衿的一只手放在了宫淮地手背上,却不是阻止而是纵容。因为她也微微用力将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并在引导着揉握的弧形路线。 宫淮的手离开了她柔嫩的腰肢,向上抚过,雪白丰满的双乳弹跳着落入了掌握中。离开宫淮的扶持,温子衿有些站不住,双腿一软身体前倾半跪在床上,宫淮的双手一直扶握在她的胸前没有松开。 他屏住呼吸,两手捧起了那丰满的一对,仔细的感受着那饱满的份量,用心的去体会那美妙绝伦的手感,彷佛所有的触觉神经都集中到了指掌间。温子衿的酥胸堪称完美,瓷器般的肌肤光泽,晶莹如玉骄傲的向前耸立着,还充满了惊人的弹性。 宫淮有些不能自持,开始用力的揉捏,十根指头陷了进去,把它们塑造成各种形状,又低下头亲吻,舌尖来回的游弋在敏感的尖端。温子衿的喘息声一下子变大了,张开双臂向上楼住宫淮的脖子。她娇嫩的蓓蕾在扩散的晕纹中俏立,无论是颜色还是轮廓都无比诱人,那是一种成熟女子才有的艳美。 温子衿闭着眼睛,仰起头不断的喘息着,嘴里出了动情地呢喃声。过了好一会儿。宫淮的吻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胸前,温子衿似呻吟般吁了口气,毫无遮掩胸房随着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还残留著些许口水的痕迹,闪着星点的光泽……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既然已经决定如此,宫淮今夜是彻底放开了,既然做了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正文 第243章 皇上用大婚之礼娶温穆儿三 皇上连续在翠绿园过夜的事情,让各个宫里面的妃子都对温穆儿心生不满,可是碍于皇上的宠爱又不好发作,只等皇上对她失了兴趣,可是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皇上还是独宠温穆儿,这让很多人,都嫉妒的不行。 这日,皇上又和温才人在御花园游玩,温穆儿坐在秋千上,皇上在后面推她,这个场面让躲在御花园花丛的静妃和慧妃看见,用力的攥了攥手中的娟帕,咬了一下嘴唇,眼神一个交流,心生一计,虽然皇太后不管后宫之事,可是皇上一连几个月都在一位妃子那里过夜,传到她的耳朵里估计也是不满意的,想到这里,她们露出了奸诈的微笑,笑眯眯的走了。 “哈哈哈,皇上你慢些,穆儿害怕,慢一些,太刺激了。”皇上推着她力气越来越大,让她有些害怕,可是,真的很好玩,这个月,皇上一直都在她这里面,尽管她很开心,也有很多妃子来巴结她可是,她还是怕树大招风,上次皇后娘娘已经给了她教训,这次呢,她不敢想,今夜还是向皇上提议去别的妃子那里一夜吧。 夜晚,秋意渐浓,月亮大的让人思念的更深。她向皇上提议,皇上答应了她,可是这明明是她心之所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难受呢,这几个月一来,皇上的宠爱,让他忘了她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唉,皇上,真的去了皇后那里,梦儿,咱们休息吧。” 温穆儿趴在窗前,叹了口气,关上窗,对梦儿说道。皇上听见那位可人思念他,心里一阵温暖,那个傻女人,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还以为她真的下得去心呢,原来,还是又想到自己啊。 皇上进入到房间,梦儿看到,刚想跪下请安,皇上一个眼神让她下去。“咳咳,温才人,这么早就睡下了吗?”皇上打趣的说到。温穆儿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是自己错觉。 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失落的说到“梦儿我想皇上都想到出现幻觉了吗?我怎么听到皇上的声音了,可是现在皇上不是在皇后娘娘那温柔乡里吗?” “可是朕,没有去皇后娘娘那温柔乡里,而是来了穆才人,这醋坛子乡里了”萧锦白拉开板凳坐在温穆儿的对面。温穆儿抬起头看到皇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喝着茶。 她看到这一幕眼眶里进满了泪水,摸着皇上的脸哽咽的说“皇上,你真的没去皇后那里嘛,对不起,皇上,我不应该给你推向其他人。”他看着面前委屈的小人,起身抱住了她温柔的说,“谁让我今天特别想我的穆儿呢,只好推开风华绝代的皇后,来找我的穆儿,我超喜欢的穆儿。” 温穆儿听到这句话,环抱住皇上的腰,靠在她的身上说到“皇上,臣妾办不到让你去别的姐姐那里,臣妾会吃醋。”他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一阵暖暖的其他的妃子不是想着争宠,就是算计,他的穆儿是那样单纯善良,他们要是普通人家该多好,突然的他冒出一个念头,想娶她,想让她做他的妻子,不是妃子。 “穆儿,下月十五,我让小福子看了那天的黄历,那天是个大喜日子,我们在哪天结婚吧。”皇上拖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到。“朕会向母后说一下,让他安排一下,你不用管别的,任何事朕来摆平,你只需做我的新娘。” 温穆儿听到这句话,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虽然之前皇上说过用大婚之礼娶她,可是当时只是觉得这是皇上的冲动,如今皇上一个月又一个月的和她在一起,皇上想必是认真的。她捂住嘴巴,含泪点头。 皇上把温穆儿抱起来,走到床边,“在朕娶你之前,先给我怀个小阿哥。”他邪魅的看着怀中害羞的人儿,霸道的说到。紧接着,撕开那层薄纱,露出那傲人的曲线。 他吻这她的耳垂,让她情态迷离,吻住了他的唇,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第二天皇上去了太晨宫,坐在软榻上和皇太后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想用大婚之礼娶温穆儿的事。“哀家,已经不管后宫之事了,不过皇帝哀家劝诫你,不要这么做,后宫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重的,皇帝要这么专宠一个人,会出大祸。” 皇上听到这句话,也深思熟虑很久,他不知道宠爱会造成什么样子的伤害,他还是决定一意孤行,他不知道他这个举动,会让一个女人从单纯善良,变成一个有心机,害人的人。 下个月十五,转眼就到了,虽然皇上没有给她封号,可是用大婚之礼,娶她这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温家知道这件事,都很开心,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皇上娶亲,各位王爷,当然也要去祝福。 尽管萧锦杭正在家里享受着阖家团圆,可是还是要去,萧锦杭和温婉儿说了这件事,温婉儿兴致高涨, 一心想要去,到了皇上娶亲那日,温婉儿身着浅蓝色印花齐胸襦裙,宽袖胸口皆用银线绣有精美繁琐的花纹,腰间坠着一串藏银铃铛时不时发出叮咚脆响,裙角处月白色芍药栩栩如生。 三支雕花白玉簪子将及腰的墨发挽作飞仙髻,只用一只蝴蝶流苏钗和些许银饰稍加点缀,一只玉手轻轻将一朵浅粉色芍药别致发上。一张粉妆玉砌的鹅蛋脸尽显端庄秀丽,一双清澈胜水的凤眸摄人心魂,光洁的额上点着淡雅清新的梨花妆添了几分俏皮,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女子虽不妩媚妖娆但却如同这梨花白色的曼陀罗,美得肆意绚烂,让人沉迷。 她的怀抱着一个可爱的小人,虽然只有一两岁,却已经长的很可爱了,怀中的孩子,见人就笑,手里拿着糖,咿呀呀的吃着。 萧锦杭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虽然冷冽,却也不失大将风范。 不亚于皇上的面容,让人从远处看去,这才是才子佳人,女子端庄大气,男子气质凌然,出了府门,让大街上的人眼睛离不开,坐上马车,向着皇宫驶去。 皇宫内红色的布幔布满了整个墙壁,比迎娶皇后的场面还要大,皇宫内一片喜气洋洋,可是各个宫内的妃子在摔东西,温穆儿凭什么,凭什么得到皇上的宠爱,她们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如她,想到这里,气的各宫妃子直跳墙。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 正文 第244章 皇上大婚之礼娶温穆儿(四) 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温穆儿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华贵之至。 而萧锦白身着明黄大红龙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殿门口发出光芒,他背手而立,等待着唯一能与他并肩而站睥睨这天下的人。 她雍容前行,如登九霄,缓转眼,到了大婚之日。如登九霄,缓缓迈向萧锦白,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走到他身边,就足够了。 日色微移,宫阙之巅,是他和她。 接过金册金印,礼成。韶乐之声不绝于耳,百官朝拜。 “恭贺皇上大婚!” 回声阵阵,气势磅礴,在这浩大天地间绵延不绝。 他与她,新的历程,才刚刚开始。 可是这一切都被皇后看在眼里,皇后看着满是大红色的皇宫,不解冷笑,她才是皇后,她的婚礼都没一个才人大,这传出去,她这皇后,还有何脸面做皇后,可是她还要端庄大气的把这凤冠上少的夜明珠,给她带上。 温婉儿坐在台上,看见温穆儿笑魇如花的样子,她也让人调查过她为什么这么受宠,可是她查出来的东西,竟然是温穆儿什么都没做只是让皇上遇见了她,就此就让皇上这么宠爱她,或许温穆儿变好了,她笑笑,低头喂着轩轩吃着糕点。 可是皇后为温穆儿带夜明珠的时候,她还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可是她却看见,皇后和她长的很像,有些惊奇,皇后感觉到一抹审视的眼光,她还不知道有谁敢审视她呢。她有些吃惊,等她带好夜明珠,弄好一切事物,向后看去,对上的是温婉儿的眼神,她回已一个微笑。 温婉儿被她这一个微笑弄的有些不解,她看着萧锦杭,看着他低头逗轩轩的样子,心里悬了一个大石头,她怕,她也不敢想。她知道她要相信萧锦杭,可是她还是让夙玉去调查了这件事。 夜幕降临,皇上酒意渐浓,想起今天比皇后还母仪天下的温穆儿,心里欲火一股股的在想上冒出,他竟等不及的想要占有他,可是他已经占有她好几个月了这种想法还是没有褪去。 皇上来到翠绿园看见灯火阑珊,红色朦胧,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可是到门那边,看见满屋子的红色的布幔,若隐若现的人儿穿梭在这布幔中,只见那个人儿向他走来。 披散青丝在发根用一根红丝系起,一身红衣松松垮垮微微俯身便可看见赤色鸳鸯肚兜。大红裙摆侧面开了一条口子,一步一步都可看见白皙修长玉腿。纤纤玉足踏在白色大理石地上,脚掌中一抹红色胭脂图成红莲。每一步都在大理石上留下一朵红莲,步步生莲。 皇上看到这一幕,龙根蠢蠢欲动,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见芊芊玉手抚摸上他的肩膀,躺着他的怀里,只剩粗喘,他环抱住她的腰部,让她更贴近他的龙根,吻住那雪白色的肌肤,留下一颗颗的红点。 只听美人闷哼一声,皇上抱着她穿过布幔,走到床边亲吻,撕扯着衣服,拉下帘子,一夜春宵。只剩粗喘和娇叹。 第二天皇宫照样热闹,皇上结婚履历举天同庆,这几天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温然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她现在被关在柴房,身上的奇香,只剩一盒,如果萧锦鸿不来见自己一面,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这牢笼。 这几天瑞王府也很热闹,瑞王妃怀孕了,整个王府都在开心之中,连给温然儿的饭也不是馊的了,她无论如何也想让,萧锦鸿见她一面,她只好去勾引家丁,送出一封信,带有奇香的信。 今晚夜色迷人,送饭的小厮又睡过头了,打开柴房,把饭扔在地上,直接被月光照耀下的温然儿赤裸着身体,好在柴房有水缸,她每天都用烧开的热水擦擦身,衣服已经被她用一半了,她今夜好好的洗了一个澡。 等待着勾引小厮,小厮看见被月光照耀的温然儿,一下子动了色心,扑向那个裸体,狠狠的亲着,摸着,边摸边骂着“贱人,欠干了吧,取悦老子,老子以后说不定还给你安慰。” 温然儿和小厮做了一夜,用奇香让他把这封信给萧锦鸿送去,萧锦鸿拿到这封信,闻到这奇香,一下子被迷的乱了心智,给温然儿放了出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原了她侧妃的称号。 宫淮最近也掉入了温子衿的温柔乡里面,整夜整夜的和温子衿做着那种事,每夜变着花样的做着,宫淮的身体最近特别虚弱,可是温子衿还是欲求不满,她好想她的父亲,至少他的父亲能满足她。 她刚好提起要回趟娘家,宫淮要出去东关几天,去平定一下战事,所以她趁着这几天宫淮不在家回到了家,小住了几天,温大爷知道温子衿回来住很开心,他又可以尝尝这个小妖精了。 温子衿在夜里,躺在她以前的床上,想着她的父亲粗鲁的对待她,竟有些期待今夜父亲来强暴她,蹂躏她,占有她,果然不出所料,温大爷果然来了,悄悄的走进床边,掀开被子,看见赤裸的温子衿。 “小骚货,睡觉不穿衣服,是要为父来干你吗,这么饥渴啊,叫父亲,我给你好东西吃”温父猥琐的脱掉衣服,站着赤裸这身体对温子衿说到。 “父亲,女儿好想你。”温子衿抚摸着他,亲吻着他对他说到。 “让我来好好的想想你,你不在这几天,那些小妾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我和温婉儿的母亲王氏做了做,她在柴房也是寂寞,她跟你一样也是小骚货,等着我来安慰她。” “我已经将王氏弄出来了,关在别的地方,以解我欲火,正好控制温然儿。” 夜光照耀着床,只看两个肉体纠缠在一起,坐着活塞运动。 温婉儿,躺在床上,想着她让夙玉调查的事,她怕结果,是她想的那样,睡不着的翻来覆去,萧锦杭被她的动作吵醒了,转身搂住她,给她一个吻,这一个吻让她,心中的疑虑都消失了。第二天她便让夙玉停止了调查,她想好好过日子。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百花宴又要开始了,各府小姐,都精心准备这,皇宫里面也传来了好的消息,穆才人,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皇上高兴的不得了,她的妃子那么多,都曾为他剩下一男半女,这下皇宫里要填男丁了,整个皇宫都喜气洋洋的。 百花宴开始了,各个王妃,将军夫人,都去参与了,皇上和温穆儿也来看百花宴,当然是微服出巡,隐藏着,可是还是被温子衿发现了,她看见皇上那么帅气,比宫淮还要帅气,动了情。 温子衿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可是看见皇上对穆儿妹妹那么好,宫淮对自己那么不好,让她心里好不平衡心里,为什么穆儿遇到了好的人,婉儿遇到了好的人,她遇不到。 想到这使出浑身解数,想赢的皇上注意,温穆儿还和皇上沉浸在温柔乡里面,不知道大姐姐的想法,还和皇上讨论着以后孩子叫什么的事情。 正文 第245章 温子衿勾引皇上 百花宴结束,温子衿得到了第一,第一名是皇上的折扇,皇上牵着温穆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坐在了台上。温穆儿宛如皇后娘娘一样端庄大气,让许多女生,都羡慕和感叹,她真的母仪天下了。 皇上牵着温穆儿笑着走到台前,温子衿看着皇上的视线越发的猥琐,皇上看着这种眼神,就要长鸡眼了,把手中的折扇扔给她,宫淮看见自己的妻子这么没有形象的献媚,很生气。 温穆儿看见皇上的动作,在心里笑得很开心,可是在表面上表现的是一种端庄大气,笑着说到“姐姐,领完东西就快点,下边,还有其他人等着呢。” 温婉儿在下面看的笑得可开心了,这温子衿脑子没病吧,当着这么多人面勾引皇上,皇上就算心里面喜欢她,也会表现的厌恶她的更何况,他真的厌恶她。 底下的人们笑得更是开心,这将军夫人,可是没皮拉脸。 可是当着这么多他也不好发作,等他和温子衿到了将军府,关上了房门,宫淮给了她一个嘴巴。“贱人,丢人,丢了我宫家的脸,当着那么多人面,你勾引皇上,恶心嘛?” “啊,好痛,你发什么风,我哪里勾引皇上了,你别污蔑我。”温子衿,慌乱的推开他的手,苍白的解释道。 “你还知道痛,从今天以后你就在这地方待到死吧,我不会让你出去,我也不会再去看你,你这个贱女人,我们宫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温子衿,你最好保住你宫家正妻的位置,我不介意在娶一个。”宫淮冷冷的说着。 “宫淮,我们家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让我会温家,别把我关在这里。”温子衿,拽住他的袖子,跪在地上说到。 “想回温家,做梦吧,让你回家和你那贱人父亲乱伦去吗,取悦我啊,我不会把你关在这里。要是取悦不好,你就给滚去风花楼,去伺候那些野男人吧。”宫淮踹了她一脚,给了他一个嘴巴冷冷的说着。 温子衿落泪,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贱样子,趴在地上,抽泣着,然后默默的脱下他的裤子,取悦他。 皇上和温穆儿,回到宫中温穆儿坐在床上,想起大姐姐的眼神,那么看皇上,她心里就堵的慌,她的大姐姐看上了她的男人,她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皇上看着床上的人儿嘟着嘴,不开心的看着床头,背着一幕萌到,他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她,靠着他的胸口,一言不发,温穆儿被他动作暖到了心,他能感觉到我的不开心。 “皇上,今天大姐姐看你的眼神,我好不开心啊,我不管皇上就是我一个人的,我知道我不该无理取闹可是我真好喜欢皇上。”温穆儿泪眼婆娑的看着萧锦白。 他听到这句话,一言不发俯身吻住她的唇,摸着他的身体,两个人都因为这个全身都发热了起来,皇上褪去她的衣衫。“皇上要小心一点,肚子里还有宝宝。”“爱妃,我想给你升位分,明日我和母后商量商量。” 温穆儿点了点头,继续起了他们的欲火。又是一夜纯情。 宫淮在酒馆喝着烈酒,他曾经爱的女人,现在变成了贱女人,这让他很难受,也很后悔,当初为了什么娶她,为她的成熟,大气,可是现在的她风骚露骨,这些都是因为她的父亲。 他想到这眼神里透露出杀意,都是因为温远山,他要杀掉他,以解她心头之恨,都是因为他强奸了温子衿,所以才会让她变成这样。而以前喜欢他的女人一个是齐王妃,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女人,都是那样端庄大气,她的妻子,风骚露骨,他接受不了。 正文 第246章 温老爷之死 宫淮,摇摇晃晃的走着,走着,走到了青楼,青楼的女子和温子衿一样风骚露骨,他好难受,他走了进去,坐在角落看着那些女人表演其中一个女子让他眼前一亮。 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 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原来青楼女子也可以这么美丽 又一个女子着一身浅蓝色印花齐胸襦裙,宽袖胸口皆用银线绣有精美繁琐的花纹,腰间坠着一串藏银铃铛时不时发出叮咚脆响,裙角处月白色芍药栩栩如生,香妃淡紫色披帛无风自舞。三支雕花白玉簪子将及腰的墨发挽作飞仙髻,只用一只蝴蝶流苏钗和些许银饰稍加点缀,一只玉手轻轻将一朵浅粉色芍药别致发上。一张粉妆玉砌的鹅蛋脸尽显端庄秀丽,一双清澈胜水的凤眸摄人心魂,光洁的额上点着淡雅清新的梨花妆添了几分俏皮,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女子虽不妩媚妖娆但却如同这梨花白色的曼陀罗,美得肆意绚烂,让人沉迷。 还有在纱幔里半遮半掩的弹琵琶的一个女子坐于铜镜前,忽闪着美眸,注视着镜中的佳人。闻身旁侍女道,朱唇轻启,轻轻应了一声,抬了抬一只玉手,示意侍女退下。移莲步走出房门,藕臂交叉环胸,抬起凤眸,观望着大厅内的各位人儿。如往常一般,命人拿来玉琵琶。随后缓缓坐在紫檀木椅上,抱着琵琶半掩花容,微垂凤眸,芊芊玉指拨弄着琴弦。婉转清亮的一曲《清平乐》如同涓涓细流,从女子的指尖缓缓流出,一曲扣人心弦。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下面的人被琴迷离了心。 这些女子让他迷乱了双眼,他随便点了一个女子,找了一个上房,享受着清净,只见那个女子一挑秀眉,唇角上扬出完美的弧度,微微一笑中带着几分俏皮的味道。两只如玉的素手展开两把红绸舞扇,移莲步踏入舞池,随着一曲《凤求凰》翩翩起舞。曲如高山,舞却如流水般柔和。浅蓝色衣袂同香妃淡紫色披帛无风自舞,墨发上精致的银饰叮咚作响。 “这些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要是那位客官让他们卖身了,妈妈啊,也就服你们了。” 伴着曲子的高潮,女子舞步愈发的快,急速的旋转,浅蓝色的衣裙轻轻舞动,宛如一朵娇艳的芍药悄然绽放。两把舞扇在女子手中不断的变幻,闻曲子渐慢,一玉手将一把舞扇合拢高高掷起,娇柔可人地跪坐在舞池上,一手稳稳地接住舞扇,忽闪着一双清澈胜水的凤眸,芊芊玉指轻轻拨开折扇,半遮绝美的花容。一曲终,一舞毕。缓缓起身,将舞扇别致腰间,双手叠置腰右侧,屈膝俯身,微微低头,笑而不语,移莲步走下舞池。 “公子,我们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吧。”那个女子坐在他的怀里,吻这他的耳垂风骚的说到。 “好啊,你想做什么啊”宫淮握住她的双峰,蹂躏到。 宫淮在青楼享受了一夜的激情,回到了家中,他忽然好想温子衿,来到温子衿的房门口,偷偷看她换衣服化妆,他不能给她希望,也只能这样偷偷看着她了。 只见她今天心情很好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他见她快要出门了,快步飞到房上,看见她出了们,他有些疑惑,她这么开心的出门干什么,他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 温子衿开心的走出了宫府,走到了一个小巷只见她抱住了一个男人,仔细一看那个是温老大,宫淮狠狠的咬住了嘴唇,那个贱女人,背着他找男人也就算了还是她的父亲,这对狗男女。 温子衿挽着她的父亲,走过那条小巷,他的父亲握住那个双峰,在那危险的小巷走到底,宫淮看着这一幕,他心想她一定要杀掉她的父亲。 宫淮回到了宫府,坐在书房里,想着怎么惩罚一下这个男人,他的岳父霸占了他的女人他怎么可以接受。他必须杀掉他,他有了这个念头,就开始开始行动了。 他观察了一个月,终于磨清了温老大的路线,他每月三号要去喝酒,他准备下月三号动手杀掉他,他这一个月对温子衿爱搭不理,这让温子衿有足够的时间和温父在一起。 “你就多喝那个男人在一起吧,过几天就是他的死期”宫淮在心里想着,冷冷看着今天出去的温子衿,她今天又打扮的很漂亮的出去了,这让他很不爽,每天见他都是好看,见我就蓬头垢面。凭什么。 今天温子衿身着一身浅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美的不可思议。 宫淮今日也穿着窄袖骑装,没有戴皮帽,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瞧着比平日多,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本是十分相配的两个人可是,现在心确相隔两地。 到了初三,宫淮看着在酒馆喝酒温远山,他的在等他出来,等着他自己出来送死,温远山喝的有些多,摇摇晃晃的就走出了酒馆,被他手刀劈晕,穿上温远山的鞋子,背着他走到了城中的河边,扔了进去。 把鞋子扔在河里面,就这样巧妙的制造杀人的技巧。 第二天,尸体被人发现,温家彻底打乱,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温丞相死了,官府开始调查,温子衿知道这个消息,哭的浑天黑地,官府调查了很多天,温大爷的尸体开始发臭,温家人,只好下葬。 官服说是因酗酒过多,失足落入河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温子衿哭晕在自己的房间,上天是来惩罚她的,被父亲强暴,爱上了父亲,可是父亲又死掉了,宫淮也不爱她,她该怎么办她。 她想她还是去勾引皇上吧,至少,皇上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开始了她的这个计划。 正文 第247章 二百四十七温子衿勾引皇上 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了,由鱼肚白色转为桔黄色,又由桔黄色变成淡红色;一会儿红通通,一会儿金灿灿,还有半紫半红的颜色,还有些说也说不出,见也没见过的色彩,真是五彩缤纷,朝霞的形态也变化无穷,有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来了一匹奔腾的骏马……真是千姿百态,变化万千。 萧锦白慵懒的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看了看身边怀孕的温穆儿微笑着摸了摸温穆儿柔顺的黑丝。 “唔”,温穆儿微微张开了眼睛发出来一声像猫儿一样的喃呢声,转过身来,侧着抱住了萧锦白。 萧锦白是坐在床上的,而温穆儿还是在床上躺着,因此温穆儿侧着抱萧锦白的时候正巧如藕般嫩的双臂压在了萧锦白的“小兄弟”上,因为温穆儿正在怀孕期间,所以萧锦白昨天夜里并没有“折腾”温穆儿,又正是大清早,因此萧锦白的“小兄弟”正“怒气冲冲”的向上“抗议”呢。 温穆儿感觉到萧锦白的“小兄弟”一阵阵的顶在了手臂上俏脸微红的说道:“皇上,奴家如今身子不方便,让皇上受委屈了,等奴家将我们的骨肉生下来,皇上想怎么折腾奴家都行。” 萧锦白一脸宠溺的抱着温穆儿,双手轻抚着温穆儿如瀑布般的黑丝柔声道:“穆儿不要往心里去,如今还是穆儿的身体要紧,朕忍忍就好了,等穆儿你身体方便了,朕可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说罢萧锦白捏了捏温穆儿鸡蛋般柔滑的脸颊。 “皇上该起床了,耽误了早朝可不好,奴家回等你归来的。”温穆儿享受着萧锦白的爱抚柔声说着,说罢微微抬起了头向上看向了萧锦白,双眸忽闪忽闪的,如一汪清泉,其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似要把萧锦白化近眼睛里,永远的留在心里。 萧锦白看着温穆儿充满爱意的眼睛,心中暖暖的,痒痒的,似乎在被一只顽皮的小猫拿肉肉的小爪子一下一下按在心头上似的。 萧锦白附下身来撩起温穆儿额前的长发轻轻一吻,柔声说道:“穆儿,这么快就想撵朕走啊。” 温穆儿知道萧锦白是在开玩笑便撅着小嘴故作生气说道:“皇上怎么可以这样说,奴家时时刻刻待在皇上身边都闲不够,怎么会撵皇上你。我这是担心皇上你因为我耽误了早朝,会使外人有口舌的,奴家忍者与皇上分别的感受去让皇上上早朝,皇上还如此笑话我,皇上你再这样说话我可就生气了,哼!” 萧锦白看着温穆儿撅起了小嘴便捏了捏小嘴笑道:“再撅可就能挂一个油瓶了,好了好了,朕不笑你了,穆儿你能为我着想朕很开心,朕再也不那样说了,好不好。穆儿,来为朕穿衣。” 说罢便翻身起床伸开双臂等待着,温穆儿拿起龙袍仔细的为萧锦白穿上了衣服,褶子用手压了压,拍了拍萧锦白的后背柔声说道:“好了,去上朝吧,穆儿等你回来。” 萧锦白揉了揉温穆儿的柔发便出门上朝了。 温子衿今日早早便起床仔细的打扮自己,今日温子衿要入宫去见她的妹妹——温穆儿。 温子衿听说最近温穆儿怀上了皇上的孩子,便动了心思。 看着铜镜中美丽的容颜温子衿心中暗道:“如今穆儿怀上了龙胎,皇上一定会禁欲很长一段时间,这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哪怕是皇上也不行。我要是搭上了皇上,在温家,在宫家,就没人敢动我了。” 说罢,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冷冷一笑,眼眸中散发着饥饿的光芒,像是一只饿极了的母狼。 终于,等到暮色时分,温子衿才出门走向了宫中。她迈步走到皇上下朝的必经之路上,找了处景色优美之处缓缓坐了下来,便静静的等着皇上的到来。 不久,处理了一天事物的皇上走在了这条路上,远远望去似是有位佳人在路边坐着,像似在叹息,背影看着有些娇柔,皇上便迈步上前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温子衿听到萧锦白的声音便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夕阳下的余晖挥洒在温子衿的侧脸上,一阵微风轻轻吹起,温子衿衣袂飘飘,犹如一位仙女堕入尘埃,风儿吹起了温子衿的衣裙,也吹起了萧锦白微微热切的心。 温子衿此刻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绝美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身着淡粉色纱衣,腰间用一条集萃山白色软烟罗轻轻挽住,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兰花,在一片淡粉中显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的样子。 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的长绸带环绕在臂间,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三千青丝用水晶蔷薇花簪子微微别住,流露出一种淡然的清香。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萧锦白有些看呆了,温子衿轻移莲步走到了萧锦白身前微微欠身说道:“奴家给皇上请安了,奴家是温穆儿的姐姐,温子衿,听说穆儿坏了龙胎今日来宫中探望穆儿的,可是想不到后宫竟如此之大,奴家一届妇人,竟在后宫迷了路,只能在此等待了,想不到在这遇到了皇上。” 说罢便在一旁欠身等候皇上,萧锦白看到如此佳人心情大好,柔声说到:“原来是宫家宫淮的妻子,今日天色不早了,探望穆儿之事明日在做吧,今日先为你找寻住处。今夜就先在宫中好好休息一番。你觉得如何?” 说罢,萧锦白侧脸笑着看了看温子衿,眼中带有询问之意,询问之意中,隐隐约约带了写别的意味。 温子衿算计了一天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不会拒绝,便微微欠身说道:“既然皇上如此吩咐了,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夜里全凭皇上安排。” 说罢,温子衿双眼眨了眨,柔媚的看了看萧锦白。 温子衿说这番话的时候耍了小聪明,自称小女子是为了让萧锦白侧重与她是个正值风华艳丽的女人,而不是宫家宫淮的妇人。 今夜全凭皇上安排更是增添了其中暧昧的成分,萧锦白为当世皇上,温子衿这些小聪明自然是一清二楚,但萧锦白像是不知道般笑着说道:“子衿你来到宫中不容易,我为皇上当然不能失了礼节,我亲自带你过去,你随我来。” 说罢,萧锦白已抬腿向前走去,温子衿在后跟着,时间不长,终于走到了房中。 这时已经弯月悬空,四周静悄悄的,能听到蟋蟀在草丛中“吱吱”的叫着。 萧锦白已把温子衿送到便转身欲要离去,却被温子衿喊住,只听温子衿说道:“时辰还早,皇上不妨进来坐坐,我想听听关于穆儿的事。” 说罢温子衿坐在床上,似乎是真的想听关于温穆儿的事,但是她已经渐渐将衣服脱了下来,装着一副很热的样子。 萧锦白哪里不知道温子衿的意思,他也因为温穆儿怀孕禁欲很多天了。今日看到如此佳人,也不禁心中热切起来,走到温子衿身边坐下,慢慢摸这温子衿手说道:“那我与你好好说说。”翻身便把温子衿压在了身下…… 正文 第248章 二百四十八温子衿被休 温子衿被萧锦白压在床上柔声说道:“既然皇上愿意讲,奴家听着便是,讲多久都没有关系哦。” 萧锦白听着这种娇媚的声音,体内欲火更是熊熊燃烧,萧锦白的眸光一闪,头猛地低了下来,不分轻重地在她脸上亲了一通,萧锦白伸手一拦将她拢入怀中,舌尖抵开她的唇游入其中,温热地捕捉着,一只手趁机解开她的衣裳,裙袍滑落到地上。 萧锦白的手从她内衫中钻入,掌下熟悉细微的触感让萧锦白心满意足,双唇绕开她的脸,一点点落到颈上。 沁人心骨的凉贴着皮肤让她双眸似春水,面颊如桃花,眼中噙着情欲气息的萧锦白让她欣喜,温子衿双手抱住萧锦白的胸膛上,两个人越搂越禁,敌不住紧贴在脖颈上的温软双唇,温子衿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萧锦白的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边,手指暧昧地慢慢解开她的内衫,一路勾火燎原,温子衿的身体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萧锦白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她口中细碎的吟哦声。 温子衿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羞人的声音。萧锦白沉下身体的时候,温子衿轻声哼哼着,像是那么的舒服,萧锦白的唇舌随之而上,撬开她的唇纠缠不止,泛滥春色的粗喘从两人口中传出…… 良久,萧锦白从床上坐起,披上一件内衫光脚走出内室,不一会儿端进来一个脸盆,绞着湿帕清洗两人,看着瘫软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温子衿。 萧锦白感到一阵满足,他已经禁欲很久了,今夜有了温子衿,萧锦白一阵的放松。 温子衿慵懒的躺在床上娇声对萧锦白说道:“皇上,今夜奴家伺候的还舒服吗?如今穆儿妹妹正是怀着龙胎的时候,皇上禁欲想必很是难受,子衿愿意满足皇上的需求。” 萧锦白听后柔声道:“如此甚好,你暂且先等等,我日后会将你接入宫中的,我是皇上,可保你一世无恙。” 温子衿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娇声说到:“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我等着皇上将我接入宫中。皇上,如今天色还早,我们继续嘛。” 说罢,温子衿用如玉般的双腿缠上了萧锦白的腰间,萧锦白也红着眼睛开始了夜间大战…… 渐渐升起的太阳,阳光点点洒落在房间中,此刻温子衿躺在萧锦白的怀中,萧锦白抱着温子衿经过一夜的大战愈发觉得温子衿是个动人的尤物。 于是对温子衿柔声说道:“子衿你可以多进宫,我一会给你个令牌,如此你便可以随意出入宫门了。我要起床上早朝了,便不送你了。” 说罢,萧锦白拍了拍趴在他怀中的温子衿,温子衿听话的坐了起来,为萧锦白穿好了衣服,娇声说道:“皇上可不要忘了奴家啊,奴家如今这身与心都是皇上你的了。” 萧锦白柔声笑道:“当然不会忘记,好了,我去上早朝了。” 说罢,萧锦白便出门上早朝了,温子衿也收拾收拾便出门回到了宫家。 温子衿自从有了萧锦白给的令牌便经常入宫伺候皇上,但温子衿对宫家说是去探望温穆儿妹妹的,宫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许了。 宫淮最近心情很坏,他禁欲了很久了,不是不想和温子衿欢爱,而是经常温子衿入宫看望温穆儿便长长夜不归宿。 刚开始也没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宫淮便渐渐心中起疑了,他开始认真的观察温子衿,终于,有次吃饭的时候宫淮看到温子衿脖子下方有块浅浅的红印,宫淮一看就知道这是别人吻的,宫淮看到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吃饭,但是心中早就乱了。 宫淮心中暗道:“我说怎么最近一直夜不归宿,白天回来的时候还有点萎靡不振,原来是出去偷汉子了,我倒要看看她去和谁偷!” 果不其然,温子衿吃完饭后说道:“夫君,我今天要去宫里探望穆儿妹妹,穆儿妹妹现在肚子一天天大了,行动不方便,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多去帮帮忙。” 宫淮听后心中冷冷一笑,但嘴上确实微笑着说道:“好啊,穆儿妹妹如今行动不便,子衿你要好好照顾她,顺便帮我向穆儿妹妹问声好。” 温子衿见宫淮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便回复道:“夫君说的是,我会好好照顾穆儿妹妹的。” 宫淮今天什么也没做,而是等待温子衿进宫,他准备跟在后面去捉奸! 终于,等到温子衿动身入宫了,宫淮便远远的跟在后面,入宫的时候也让门卫收声,以免被温子衿发现,宫淮一直跟在温子衿后面,之间温子衿入宫后并没有去温穆儿的寝宫而是在一坐景色优美的亭子中坐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宫淮心中想着:“这个贱人,果然是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当初和她父亲干的那些事还没教训,如今竟然又犯了,我如今要抓个正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不就宫淮果然看到一个人进了亭子,宫淮躲在草丛里偷偷看着,那人渐渐走近,宫淮定睛一看,心中咯噔了一下!原来这个男人是萧锦白,也就是皇上! 宫淮万万没想到,温子衿会和皇上通奸!只见萧锦白和温子衿抱在一起两个人互相亲吻,双手都不安分的在两人身上游走…… 宫淮从未如此,从未如此羞耻过,他从没想过,从未想过他会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觉得他是如此的无力,他没有阻止这一切,他不敢阻止,他恨,他恨温子衿,他恨温三爷,他很萧锦白! 奈何萧锦白是当世皇上,他对萧锦白无能为力…… 宫淮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宫家,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到房中一头倒下,想要睡过去,想要睡着,想要逃避,但是他越是想要睡着就越是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温子衿和萧锦白亲热的场景。 终于宫淮抵不过精神上的困难再加上夜已深,宫淮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宫淮头稍微有些疼,他摇了摇头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痛了,只得一个人慢慢的穿衣起床。 宫淮一路走到温子衿房间,他看到温子衿正在铜镜前细细的打扮自己,他看到铜镜前的温子衿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 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看到如此美丽的温子衿便是阵阵心疼与愤怒,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为了他而打扮,他知道他没有办法管这件事。他为他的无能感到一阵阵的悲哀,他渐渐的感觉不到了愤怒,只是心中多了一些哀,悲哀他自己。没有办法抗争。毕竟,他是皇上啊。 宫淮默默转身,不久过来后手中拿这一纸休书。 温子衿被休了。 正文 第249章 温子衿入宫 温子衿看着宫淮一路失魂落魄的走近房间,略微有些不安的说到:“宫淮,你脸色不好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大夫看看,你在这休息休息。” 说罢温子衿看向了宫淮,突然间双眸紧缩,原来,映入温子衿眼帘的正是一纸休书。 果不其然,宫淮听到温子衿的话语立刻剑眉立了起来怒目圆睁低声吼道:“贱女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当我不知道你夜不归宿是干嘛去了吗?你可说我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宫淮可是对你有一点不好?” 说罢,宫淮怒眼圆睁,死死的盯着温子衿,一只手指着温子衿不断颤抖着,另一种手抓着心脏,似要把心脏都抓出来,抓出来血淋淋的抛向温子衿。 此刻夜间,月光已悄然升起。宫淮站在门外,一只手指着温子衿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 一纸休书早已飘落在地,啪嗒,啪嗒,啪嗒,宫淮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拍打在休书上,他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拿着休书亲手休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忘不掉那天他站在温家,站在温子衿闺房前,看着温子衿在温三爷身下呻吟,淫叫。 他知道,温子衿虽然说是温三爷逼迫她做的,是温三爷以温子衿的名声威胁的,但如果温子衿自己不愿意,谁又能逼迫了她呢? 他永远也忘不掉,在昨天的夜晚,他像做贼似的跟在后面,他只是想知道温子衿为何夜不归宿,奈何,看到了温子衿与萧锦白通奸的一幕,宫淮他只是大将军之子,然后与一国之君萧锦白争夺? 他争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温子衿,温子衿的心永远不在他的身上,他不愿意承认,他想不到温子衿为何会变成这样了,他怀念多年前那个纯真善良的温子衿,但是事实一件一件的摆在了眼前,他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无能的握紧双手,毕竟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温子衿自愿的。 如今,终于要说分别了,毕竟他宫淮满足不了温子衿这个女人。 宫淮有些累了,他斜靠着门边,长发掺和着泪水一根一根的黏在半边脸面,另半边被刚好露头的月光照耀着,他靠在门边,渐渐回忆起小时一起玩耍的快乐,想起少年时一起骑马观花时的烂漫,想起成年后的陌生。 如今终是要分离,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与他与她都是最好的。 宫淮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女人在说着什么,可是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完全放弃了,他突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这就是放下的感觉吗? 温子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知道了,她没有别的路了,宫家也好,温家也好,她都回不去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又能怪的了谁呢?嘴角自嘲一笑。解释什么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有了决定后温子衿眼神暗暗坚定了下来,她慢慢走上前去,走到宫淮身前,宫淮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温子衿却没有再看宫淮一眼,而是附下身,捡起了沾满泪水的休书,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了指印,算是同意了,做完着一切,温子衿头也不回了出门走了。 宫淮像是抽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跌坐在地上。果然,爱的人最痛苦。 温子衿离开宫家后竟有种天下之大无我一人存身之地的孤独感,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抬头一看,竟然又走到了皇宫前。 如果这是错,就让我错的更彻底吧。 温子衿拿出令牌走到了皇宫里,正巧,遇到了刚刚下朝的萧锦白,萧锦白看到此时的温子衿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踏入问月台,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在这月间,无论萧锦白看了多少次,温子衿总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艳。萧锦白内心暗道:“这才是我最需要的尤物,此种尤物自当独属于我。” 说罢,萧锦白大步上前抱住了温子衿说道:“子衿今夜可是又来探望穆儿的?”说罢,双手不老实的攀上了温子衿的双峰,温子衿今夜似乎格外动情,娇声说道:“不,今夜我只为见你而来。” 萧锦白带着温子衿进入房间后便是一阵狂乱,喘息声,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声,在这个房间中回荡,回荡。 终于,萧锦白随着一阵身体的抽搐,低吼一声,便不动了,有些疲惫的他渐渐睡去。 温子衿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缓缓穿上衣服走到了门边,就这样坐着靠在了门边,看着天上悬挂的月亮,一阵出神不觉间口中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 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萧锦白此刻早已醒了,他看到斜坐在门边的温子衿在月光的照耀下念出如此忧伤的诗词不觉内心恻隐,他悄悄的下了床抱住了温子衿说道:“宫家你就别回了,明天朕下旨召你入宫。” 温子衿听了这番话泪水默默流了下来,这样,或许就是她所追求的吧。 天色渐白,太阳渐渐露出了头温子衿躺在萧锦白的怀里,她知道,今天以后的她,不一样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温子衿入宫为妃钦此”太监拿着圣旨尖着嗓子对跪在地上的温子衿喊道,温子衿连忙双手承接圣旨柔声说道:“小女子感激不尽,接旨”。 温子衿感到手里的圣旨沉甸甸的,这是她放弃了所有才得到的东西啊。 可就在她开心不久,就有人一路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听后大惊失色,再也没有了接旨时的愉悦,原来,温三爷被宫淮杀了。 温子衿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到宫中,她知道宫淮为什么杀温三爷,皇上宫淮他动不了,但温家的温三爷宫淮还是敢动的,虽然他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温子衿想到了以前温三爷对她的关怀,想到了温三爷兽性狂发后的疯狂,想到了温三爷是她父亲,她不禁凤眉微立,眼中寒光闪过,她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她要整垮宫家!!! 正文 第250章 王凌志中状元(一) 秋意渐浓,秋试也开始了,各路人马都在积极的准备。王凌志坐在圆木椅子上,享受着阳光的照耀,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笔,在纸上写着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婉儿从齐王府出来,她知道萧锦杭又和二哥哥在一起谈论事情了,她抱着轩轩准备让他们两个大男人住一起,她去陪马晓婕。 婉儿今天身着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 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坐在轿子里面,在街上向集市上的人们挥着双手,大家都开心的回应这,他们的齐王妃才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轩轩坐在轿子里面,轿子摇晃的他开心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叫着婉儿娘,温婉儿被她这个儿子逗的笑靥如花。 到了温二家,走进庭院之中,看着马晓婕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晒着阳光,躺在摇椅上,好不惬意。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 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这件衣服盖住了她臃肿的身体让她美的不可方物。 “晓婕,你这么惬意啊,不想我的二哥哥嘛?”温婉儿打趣的说到。 “哎呀,婉儿来了,还抱着轩轩,快坐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好久没和你在一起聊聊天了。”晓婕开心的说到。拉起她的手,坐在椅子上面。聊起了家常。 “最近二哥哥和萧锦杭,总是呆在一起,唉要不咱俩住一起,惩罚一下这两个事忙的男人。”马晓婕有些担忧“这不太好吧他们应该在忙重要的事。” “谁让他们不告诉我,就要捣乱,他若是真的爱你不会生你气的。”温婉儿的得意的说到,她知道萧锦杭不会放在心里面的。所以她放心的去闹。 “那好吧,我们就这么决定,我今夜不让他住在府里面了。”马晓婕点了点头她也想惩罚一下他,知道我怀孕了快要生产不陪着我,还去忙公事,她最近也对他有些不满。“那我今夜就不回齐王府了。让萧锦杭给我接回去。” 萧锦杭看着已经快傍晚了,她已经在外面呆了一天,还不回来,不禁有些担心,他怕出一些意外,起身走出房门,最近的公事忙的有些忽略婉儿,好像这几天见她都是在晚上,如果晚上再见不到她,恐怕会疯掉吧。 眼看着已经到了晚上,还不见婉儿的身影,她会去哪里呢,她说她今天去马晓婕那里,怎么此时还不回来,萧锦杭眼神开始变得嗜血,若是婉儿出现什么事情,他便杀尽天下人。 只见门口出现了无奈的温穆久他不解,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二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晓婕说这几天不让我回家了,让我告诉你一声,婉儿这几天不回去,这些暗卫也都听了她们的话,不让我进。”温穆久有些无奈的说着。 他可真冤啊,齐王与他商量事情,又不是他真的不理晓婕,让他禁欲也就算了,现在都不让他看见她了,真的好苦啊。眼前的齐王憋着笑看着自己。 看着他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萧锦杭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主意八成是婉儿想出来的,让他有家不能回,让他难受。 “二哥没,没事,我们今夜悄悄的去见她们,我今夜会把我的妻子儿子抱回来,估计是嫌咱们最近冷落了她们。这两个终于也小气了一回,以前都那样大度,小性子也很少的耍,尤其是婉儿很少古灵精怪了。” 萧锦杭看着月光回想着他们刚遇到的时候婉儿张牙舞爪的样子,他不后悔认识婉儿,也不后悔去爱她,比较他爱的样子她都有。 听到他说到这,温穆久也想起了,婉儿和他开始亲近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可爱他和她去酒馆,打打闹闹的样子婉儿穿男装陪他去记账。 如果没有婉儿的古灵精怪他和晓婕的感情也的不到终了,他也可能听从温家的安排,随便去一个人,结束了这一生,这些都是婉儿的功劳。 这两个大男人在回忆以前的时候,这两个小女人躺在软榻上,吃着水果,想着未来的事。 温婉儿拉着轩轩的手,指着晓婕的肚子说“儿子看好,这个就是你未来的媳妇,,你以后可以一定要看好她,别被人抢走了。” 轩轩像是听懂了似的爬到小姐的肚子那里把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咿咿呀呀的说着“妇,妇”把手中的糖放在了肚子上。 “儿子,这么小就撩妹,可不好”温婉儿笑着说。“撩妹,是什么意思?”马晓婕不懂温婉儿嘴里怎么说一些她不懂的话。 “晓婕,你听不懂没关系,我以后慢慢教你,撩妹就是,男生对女生许下诺言的意思。”温婉儿故意没有解释真的意思,她已这种解释,让她心里别多想。 夜已半深,轩轩有些困了,温婉儿只好带着他去休息了,天大地大儿子最大啊,虽说她还想再与晓婕多聊聊。 这两个小女人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趴在房顶上听她们说话,也交谈了起来。“婉儿这么早就给轩轩找了对象,没想过轩轩的感受吧。”萧锦杭满脸冷汗的说着。 “不行,轩轩想都别想,我的女儿我得看好,不会这么早就把她交给出去的。”温穆久嫉妒的说到,心里想着“轩轩那个臭小子,敢抢我的女儿,想都别想。” 正文 第251章 王凌志中状元(二) 夜已经很深了他们看着,就跳进府里,他们悄悄的走到她们住的地方,开门走了进去。 萧锦杭看着熟睡的母子,扛起温婉儿,抱着儿子,准备离开,谁料温婉儿醒了,狠狠的掐了萧锦杭的一把,大声喊道“萧锦杭你在哪,有流氓,你不是在房上看我半天,怎么还不来救我。” “婉儿,色狼在哪里?话说;;你知道我在怎么,不把我叫下来,还那么开心的聊着”萧锦杭打了温婉儿一下屁股说到。 “我当然知道你会来了,你要是不会来,我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睡着的,我早就看见你的眼睛了,你身上什么时候换了味道,我都知道是你,我才发慌的。”温婉儿委屈的说着。 “今天你不在,熏香用完了,这件夜行衣还是以前穿的,一直放在盒子里,当然味道不一样啦。笨蛋,那时我们第五次见面,那夜我闯进你房里你给我的熏香。”萧锦杭又打了她一下屁股说到。 她想起来了,没想到他遗嘱记他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她给他的熏香还留着,心中一阵暖流流过。“还不快带我回家。”温婉儿嘴硬的说着。 “好,我这就带你回家。” 萧锦杭和温婉儿留下一句话就回到了齐王府。 第二天,温婉儿想起来最近快秋试了,她有一阵没看见过王凌志了,她想去给他加油打气,顺便让王凌志做轩轩的老师。 走到萧锦杭给王凌志准备的院子,看着他,坐在圆木椅子上面,一手拿着书,一手喝着茶好不惬意。看到温婉儿来给她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轩轩看着王凌志,不要她抱着了,小惦这歪歪扭扭的走到王凌志哪里,抱住了他,王凌志被他这一抱,弄的很开心。 温婉儿看着她的儿子走的这么顺溜也很开心,坐到了圆木椅子上,陪他一起看书,今天婉儿身着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 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王凌志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阳光照耀着他们,竟然有些般配,只可惜男生有意女生无情啊。 聊了很长时间,温婉儿便带着轩轩回去了,路过,青楼看着宫淮,在里面喝酒,她知道皇上最近把温子衿接进了宫,她要防着温子衿,如若伤害她身边人便不要怪她无情了。 宫淮怀中抱着一个飘渺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 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那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 又是一个被命运逼迫的人儿啊。温婉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走了。 回到家中竟然想做一些菜给萧锦杭吃,这些天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她还是想犒劳一下萧锦杭,想到这个想法就开始,行动了。又想到快到萧锦杭的生辰了,她要准备个惊喜给他。先拿今天练练手。 她把轩轩交给奶娘照顾,到了厨房想亲自动手。“王妃,这种粗活怎么能您来做呢”仆人们看见她亲自动手,都来阻止,她想在现代都是自己做饭,也不知道现在手生了没。 她让仆人们都退下,然后开始了行动,她在厨房忙上忙下,轩轩不让奶娘照顾,非要找婉儿,奶娘看见轩轩快哭了,也没了法子。 只好带他去找她,轩轩不让奶娘抱他,酿酿跄跄的走到厨房找了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看着他的娘亲做饭。 温婉儿全然不知,轩轩看着她做饭,她想做个个蛋糕,也不知道这个锅好不好用,也只好凑合着用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好在模型还是不错的,她很满意。 轩轩坐在小板凳上闻到了饭香咿咿呀呀的拍着手,温婉儿向后看去,轩轩拍手鼓掌,她也没询问由来,她拿着蛋糕的模型,让轩轩尝一下。 “好,吃,好吃,娘,娘,脸花”轩轩指着温婉儿的脸说到,奶娘抬头看见,王妃被烟熏等我脸都黑了,起身,去烧了一些热水,给王妃洗了洗脸。 萧锦杭忙了一天回来。走到大厅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都是他爱吃的一下子好了很多,听到下人们讲,这是王妃亲自做的,他抱了抱温婉儿。 吃了一顿最好吃的晚饭。休息。 第二天,秋试开始 考试当天,王凌志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带着这种轻盈的心情去考试。 进入考场,每一位参加考试的人紧张的脸神,紧张的氛围,只有王凌志心情放的开,就像平常自己提笔写字那样轻松,不急不缓,笔笔有力眼睛特别有神。就像自己之前写过一样。 慢慢的自己觉得快写完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特别认真写的还有几个,或许是因为这次考题太难或者因为其他人读书不到位吧。与他一起写的还有好几个,好多人已经提前出场。 写到还有差不多半柱香的时候自己已经写完了,自己起身做了一个懒腰。交了考卷大步的走出了考场。出考场后看了一样头上的太阳,火红火红的,突然自己笑了,心里想太阳都为他高兴,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当快到出成绩的时候,自己的朋友拉着他去钓鱼,结果在半路一群小孩在路边玩耍,然后王凌志不小心被绳子绑上了。自己摔了一跤,然后他发现事情不妙,就去路边算卦的哪里算了一卦。算卦的说这是好事啊,被绳子绑上了,就是榜上了啊!你这几天会有好运的。 当过几天出来名单时发现自己真的金榜题名了。心里大喜果然是好算命的大师啊! 当他再去找算命的大师的时候,发现大师已经不来这里了,问了一下周围的人,旁人说就那一天他在哪里。然后就没来过了! 正文 第252章 温穆儿生了 后宫中,一声婴啼响彻天际。一处宫殿中几乎围满了人。 “娘娘生了,娘娘生了!”宫女出来叫道,“是个小皇子!” 殿中顿时欢呼起来,“娘娘生了小皇子,那我们可跟着沾光了。”有人这样说。 穿着金黄龙袍的萧锦白走进殿,便有人过来报,“皇上,娘娘生了个小皇子。” “甚好。”萧锦白的面上不禁浮起了一丝微笑,掩不住的欣喜。 后面萧锦白几乎每夜都去温穆儿殿中歇息,将温子矜冷落在了一旁。 “娘娘,皇上已经半月未来您这儿了。”贴身宫女有些担忧的说。 “啪”地一声,宫女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要你多说!”温子矜咬牙切齿的说。 “奴婢知错了,娘娘恕罪…”那宫女立即跪在地上,怕温子矜责罚她。 温子矜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冷笑,跪在地上的宫女忽然瑟缩了一下。 她坐在那儿想了想,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支人参。人参成人形,有些金黄颜色。这是她进宫就带来的压箱底之物,用堕胎药泡过的人参。分量极大,一片都足以让孕妇滑胎。就算没有怀孕,也能让一个没有怀孕的女人失去生育能力。现在温穆儿生了孩子才半月,恐怕还有好一段时间得休息。可如果她这时身体因为绝育药出了状况,那不死也得残。 可惜只有这么一支了,谁让现在情况特殊呢。 “这几天皇上给温穆儿的赏赐,其中肯定有大补之物。你便将这下了毒的人参送去,跟皇上赏赐的放在一起。” “娘娘…这不妥…”那个宫女胆子小,不敢去。 “你记住,我是你的主子。你别忘了你还有在宫外的爹娘。我可是温家的女儿,可不会连你一个宫女的父母都动不得。”温子矜冷然的将盒子放到一边。 见宫女还是不动,她轻笑一声,将宫女扶了起来。“翠儿,你且放心,你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人参是千年份的,珍贵得很。放在那些礼物中,也没人会察觉它有没有毒。” 原来那宫女叫翠儿。 “娘娘…”翠儿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伸手拿起了那盒子。 “这就对了,去吧。”温子矜冷笑。想到温穆儿会死,她几乎血液回流,浑身细胞都在盼望着温穆儿早点死。 让她失宠的,都是敌人!都该死! 翠儿换了身装束,假装是温穆儿宫中的人,一路埋着头,快速的走到了放置礼物的偏殿。 才将盒子放在那礼物堆中,就有人走了进来。 翠儿认出是御膳房的人。这几日温穆儿的吃食都是御膳房做的,她这是来拿皇上赏赐的补药的。 “你在干什么?”来人见翠儿站在那里不动,不禁好奇道。 “娘娘说想吃人参鸡汤,让我找人参给御膳房送去。没想到你就来了。”翠儿埋头假装在那些礼物中找着,“也不知道哪个盒子才是人参,我记得皇上差人送过一支人参来,是千年份的。” “那就麻烦你了。”那人见盒子这么多,懒得找,便在一旁看着翠儿找。 翠儿随便找了两个盒子,都是鹿茸。这才拿起自己拿过来的盒子,叫了一声,“人参在这儿呢。” “那我去做人参鸡汤了。”那人见她找到了,没有多想便拿走了。 翠儿觉得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她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要是被查出了该怎么办?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娘娘,这是人参鸡汤,用千年人参炖的,来尝尝吧。”布菜的宫女舀了一小碗鸡汤,递到了温穆儿面前。 温穆儿听说是千年人参,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便接过来尝了一下。 鸡汤味道鲜美,带着些苦味,但那苦味并没有让温穆儿觉得难吃,反而还别有一番风味。正打算再吃一些,却不料小皇子哭了起来。 温穆儿慌忙放下汤碗,走进了寝殿。 小皇子不知为何哭了起来,奶娘怎么哄他都不行。“皇儿乖,这是怎么了?”温穆儿轻轻的摇着小皇子,问着奶娘。 “回娘娘,奴婢不知。”奶娘也不知为何,小皇子忽然就哭了。 一股尿骚味传来,温穆儿感到手上湿湿的,不由得有些愣神。 “娘娘,小皇子尿了,哎呦,娘娘恕罪!”奶娘赶紧将小皇子接过来,此时温穆儿裙子上已经湿了一块儿了。 “你怎么服侍小皇子的!他要小解都不知道!”温穆儿有些气恼,赶紧让人打热水沐浴。 换了身衣服出来,温穆儿看着那锅半冷的人参鸡汤,觉得有些不想吃了。 “那鸡汤你们便自己拿去吃了吧,本宫不想吃了。”温穆儿有些烦心地说。 “谢娘娘!”布菜的宫女欣喜的端了鸡汤下去,这可是好东西,没理由不吃的。 这些天来小皇子经常哭闹,可碍于皇上在,她又不好说些什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皇子带给她的恩宠非常好,可照顾皇子也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宫中的人都纷纷跪了下去。 温穆儿这才发现萧锦白来了。 “皇上。”她站起来,浅笑盈盈地一拜。 “不必多礼。”萧锦白扫了桌上的东西一眼,“还没用晚膳吗?” “正吃着。皇上若没用过晚膳,便一起用可好?”温穆儿笑道。 “也好。”萧锦白点头,坐了下来。 刚才那布菜的宫女端着鸡汤下去了,又来了一个人顶替了她的位置。 半夜,温穆儿宫中忽然有人大叫起来。 殿外吵吵嚷嚷,温穆儿夜里因为小皇子也睡不熟,这就被吵醒了。 “外面怎么了?”温穆儿不耐烦地问道。“回娘娘,是今日布菜的宫女,不知为何…大出血了。”一个宫女回道。 “大出血?”温穆儿皱眉,“这大出血是孕妇才有的症状,你别搞错了。” “回娘娘,奴婢不敢信口开河。那宫女是半夜痛醒,发现自己下体一直在流血,所以惊动了房中的其他人。据说已经去了半条命了。”那宫女跪下保证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穆儿想着自己宫中出这么奇怪的事,感到疑惑,说不定还会惊动皇上,便决定亲自去看一下。 萧锦白因为有奏折要批,所以回了御书房。 太医给那宫女诊断后,温穆儿才发觉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娘娘,这宫女并不是怀孕滑胎所致的大出血,是误服了什么绝育的药才会如此。”太医额头上冷汗直冒,如今受宠的温穆儿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穆儿,怎么了?”皇上发觉这里的动静,赶来时,那宫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她今天只吃了娘娘赏赐的人参鸡汤…”一宫女小声道。 萧锦白皱眉,叫人去查那鸡汤的出处。 “回皇上,那人参是矜妃找人偷偷送过来的,里面放了很大剂量的堕胎药。未怀孕的女子吃了,便会从此绝育。”太监来报。 绝育?温穆儿吓得脸色发白,“皇上…皇上…姐姐她为何要害我?” “来人,将温子矜打入冷宫。”皇上深知手底下人办事的能力,立即下令将温子矜打入了冷宫。 温穆儿面上小声啜泣着,心底却笑开了花。没害到她,还将自己搭了进去。温子矜,冷宫的滋味你可要好好感受一下。 正文 第253章 温婉儿调查皇后 “姐姐,明天我们进宫去看看妹妹吧”温婉儿对温家大小姐说到。 “进宫干什么,要进你自己进,我可不去!”温然儿没好气的说到。 “妹妹一个人在皇宫中会寂寞的,我们应该去陪陪她!”温婉儿说道。 “你少在这装什么好人,我告诉你,你不会还这样的一下去的。”温然儿生气地说道。 温婉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然儿这么生气,温婉儿也不想在继续和温然儿继续争吵,就在心中自己暗暗的想到,明天自己去看妹妹温穆儿。 隔日温婉儿独自一人来到皇宫看顾温穆儿,他来到温穆儿的宫殿中看望温穆儿。温穆儿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不料被人叫住了。 “前面那个姑娘?请等一下,等一下!” “我吗?你是在叫我吗?”温婉儿指着自己说到。 “对就是你,你跟本宫来一下!”那个女人说到。 温婉儿开始很疑惑,最后她以为是温穆儿派人来接自己的呢就跟着一块过去了,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她是奴隶吗,为什么穿的这么豪华?温婉儿带着这个疑问走着路。 但是温婉儿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去找温穆儿宫殿的路,怀着疑惑的温婉儿来到了另一个宫殿中。 “想必你就是温家的三小姐了吧!”那个女人面向温婉儿问到。 此时的温婉儿在心中想到“他怎么知道我是温家三小姐,还有她为什么和我想的如此相像?” 怀着这个疑问的温婉儿回答道“是的,我就是温家三小姐,还有你是谁?” “层您是当今的皇后,本宫找你有话要对你说”,皇后说到。 “啊……皇后,请皇后见谅,小女子刚才多有不便,请皇后见谅”温婉儿听到她说她是皇后后,立即行跪拜之礼,并且请求她的原谅。 “平身,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约束自己,这就你和本宫两个人,本宫找你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你就不要这么约束自己了!”皇后说到。 温婉儿看着说话的皇后娘娘,发现她真的和自己长得非常的相像,不自觉的就起到了疑心。 “那个皇后娘娘你怎么认识我的?” “其实本宫不认识你本宫只知道萧锦杭的妻子是温家的三小姐!开始本宫也不太确定,但是看到你的容颜本宫就很肯定你就是温家的三小姐!”皇后说到。 温婉儿在心中想到“也是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凭什么认识我,也就是看在萧锦杭的面子上吧,还有他为什么说看到我的容颜就知道我是温家三小姐,他知道我是温家三小姐和我的容颜有什么关系?” 温婉儿不能吧心中的问题说出来,他只能憋在心中。 “嗯,是的,我的丈夫就是萧锦杭”温婉儿说道。 “本宫说着些也没别的,就是想了解一下萧锦杭的现状,好了本宫累了,就不送了”皇后说到。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温婉儿行完礼节就走出来皇后娘娘的宫殿。 走在路上的温婉儿一边走一边想她再也不能隐藏自己的疑心,她很想知道这个皇后娘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温婉儿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府中,坐立不安的他叫来了夙玉。 “夫人,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夙玉问到温婉儿。 “小玉,你去调查一下看看皇后娘娘和萧锦杭有什么交际,”温婉儿附在夙玉耳旁悄悄地说到。 “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萧锦杭,听见没有,还有我想尽早知道这件事,你现在快点去查明白了。”温婉儿说道。 温婉儿在夙玉去调查的中途中思来索取的,还是想不出来让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 这时夙玉回来了。 “少奶奶,少奶奶,我,我,”夙玉飞奔的跑到温婉儿的房间里。 “你慢点,慢点,来来坐下缓一缓,”温婉儿看见夙玉这么急冲冲的冲进来,担心的说到。 “少奶奶,特大新闻,真的是惊天大秘密呀!”夙玉说到。 “怎么了,你快点说,别卖关子!”温婉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萧锦杭和皇后娘娘以前的事。 “少奶奶你不知道吧,其实萧锦杭和皇后娘娘以前相爱过,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皇后娘娘就嫁给了当今的皇帝,成为了现在的皇后娘娘。还有就是皇后娘娘还是你丈夫萧锦杭的初恋。”夙玉说到。 (因为夙玉是温婉儿的贴身丫鬟,从温婉儿很小的时候跟到现在,而且温婉儿也很照顾夙玉,所以只要温婉儿想知道的事她夙玉都会毫不保留的告诉温婉儿,也不会欺骗温婉儿。) 温婉儿知道夙玉是不会骗自己的,他就在心里觉得难过,认为自己就是她丈夫萧锦杭的备胎,认为她丈夫萧锦杭只是把她当成了皇后娘娘而已,温婉儿的心冰凉冰凉的。 温婉儿在家中等着萧锦杭回来,他想问个究竟。 ………… 萧锦杭回来了,门口的夙玉说到“老爷你回来了,夫人在房间等你很长时间了。”在一旁的夙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婉儿在等我?她怎么了?”萧锦杭问到 “我也不知道为啥夫人从皇宫回来就这样了。”夙玉说到。 “皇宫?她去皇宫干什么?”萧锦杭问到。 这时房间没传来了温婉儿的声音“夙玉,让老爷进来吧!” “老爷,夫人让你进入里。”夙玉说到。 萧锦杭来到温婉儿的房间中,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了,就问到 “你今天去皇宫干什么了?看妹妹了?” “我今天在皇宫里碰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得和我挺像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照镜子呢!”温婉儿直奔话题的说到。 “嗯!”萧锦杭没不做声,说嗯了一声。 “萧锦杭,你就没有什么就我说的吗?不和我说说皇后娘娘的事?”温婉儿生气的问到。 “我应该像你说点什么呢?皇后娘娘的事你去问皇后娘娘呗,问我干什么!”萧锦杭说到。 “萧锦杭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爱没爱过我!你到底爱过我吗,我说的是我,不是和皇后娘娘长得很像的这张脸!”温婉儿问到。 “你在胡说八道点什么。”萧锦杭说到。 “你还要继续的向我隐瞒下去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你的初恋,你不知道我和她长得很像,你不知道你不认识她!”温婉儿问到。 “温婉儿你别在这无理取闹。”萧锦杭生气地说道。 “我无理取闹,生气了,说明了什么,我真是看透你了,原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爱的永远是我的这张脸,萧锦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啊!”温婉儿哭泣的说到。 “你简直不可理喻”萧锦杭生气地说道。 “我知道我没法和她比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但是我请求你如果不爱我就别这样对我好吗?我很累的!”温婉儿伤心欲绝的说到。 “你……一直都是你在自言自语。”萧锦杭说到。 “我自言自语,你从来也没告诉我你曾经爱过一个和我长得很想的一个女人,还是很爱很爱的那种!你从来没有想要告诉过我这个秘密吧!”温婉儿说到。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萧锦杭说到。 就这他们感情出现了裂痕 正文 第254章 温子衿重拾宠爱 温子衿已经忘记自己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这里又冷又暗又潮湿,房梁是成片的蜘蛛网,半夜还经常听到乌鸦的叫声,睡觉都能隐约感觉到有老鼠在地上爬。她当初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儿啊,若不是温穆儿那个贱人的存在,说不定现在她还在宫中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那些婢女伺候的好好的。 她以前哪里吃过这种苦,这不仅要怪温穆儿,还要怪她生下的那个野种,看着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后那股子得意劲儿她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如果,当初生下孩子的人是她该有多好。她甚至在梦中又梦到了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宫殿中,皇上还是和以往一样,常常过来翻她的牌子,两人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引来一众妃子的羡慕嫉妒。 不过她完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因为有皇上护着她,只要有皇上护着她,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半分寒毛。 可是画面一转,温穆儿在皇上的耳边吹枕边风,于是皇上就听信了她的谗言,将自己毫不留情的打入了这冷宫之中。 她从梦中惊醒,以为那就一个噩梦,可事实上却是她就身处在冷宫之中,比那慎刑司的天牢还要渗人。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连给她送饭的下人也没一个好脸色的。她发誓等她出去要让他们好看,也许是她这种落魄的样子得到了上苍的可怜,在某一天早上,冷宫的门开了。 她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向门口跑去,正好撞上一位公公,这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个老狐狸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让人看了就恶心,只不过他带来的消息却让温子衿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娘娘,您的禁足时限已到,该回宫了。” 瑟瑟秋风中,温子衿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看来皇上并没有忘了她,并没有忘记他们之前的情分。有几个有眼力见的太监上前将她扶起来,也许是太久没有吃饱的缘故,她的身形还是晃了晃,随即就被抬到了自己的宫中去,由婢女们细心照料着。这个时候太医院的那几个见她再次得势,也不失时机的过来为她诊脉,并附送了鹿茸人参和灵芝。面对这些趋炎附势的老东西,她只是笑了笑,见好就收罢了。 当天晚上,她又如愿以偿的再次见到了皇上,顿时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鸟儿般只往皇上的怀里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谁见了都心下一软。萧锦白虽然当初下令将温子衿关到冷宫中,但其实心里还是有诸多放不下的。那些做奴才的见皇上这些天来气色不是很好,便日夜揣摩着圣意,这才将源头放在了温子衿身上。于是就找了个空档对皇上进言说:“皇上,温子衿娘娘被关冷宫已多日,该受的惩戒已经受过了,如若这个时候皇上将其赦免,后宫之中必定会称颂皇上的宽容大量。” 这番话也是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果然这些话在萧锦白听来极其悦耳,温子衿这才得以走出冷宫。 “皇上,你这些天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真是让人家伤心呢。”温子衿将自己这些天在冷宫所受的委屈向萧锦白一一道来,萧锦白一边安慰她一边答应她以后再也不会这般对她了。 两人一夜缠绵,搞得三宫六院都知道了,第二天温子衿去后花园散步的时候可谓是满面红光,看来是被皇上滋润的不错,丝毫不在意那些妃子们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只当她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当然也少不了顺风顺势去讨好她的。 这些都被温穆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凭什么她温子衿被关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皇上的做法未免有失公正,甚至有些可恶。在她看来,温子衿实在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最好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些天当她再去讨好皇上的时候,皇上反而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倒是日日都往温子衿那个狐狸精的宫里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宠的是她似的。其它妃子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不敢再去从背后算计温子衿,只好跑到她这里来诉苦,这一天天的……搞得她这里都快成菜市场了。叽叽喳喳的让她不得安宁。 温穆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恰巧这个时候她听说皇上过几天要带温子衿微服出巡,于是便计上心头,宫里人多眼杂不好下手,难道宫外还不能吗? 便让贴身侍女出宫买通了几个壮汉去装作土匪拦路对其发难,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且说翌日皇上就和温子衿身着便服出发了,在出发前,各宫的妃子都出来送行,温穆儿当然不会缺席。她缓步走到温子衿跟前,柔声细语道:“此次前去,可要照顾好皇上,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温子衿只是觉得温穆儿笑里藏刀,没好气的说:“这种事情自然不用您指教,您若是有本事,怎么不也跟着来呢。” 面对这样的挑衅,温穆儿也只是笑笑,小不忍则乱大谋。随即柔情似水的看向皇上,道:“皇上,此次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一日不见兮,真教臣妾思之如狂呢。” “哎呀,人家也盼望着皇上能早日回来呢。” “我们也是呢。” 后宫的妃子们一同起哄,不过都被皇上给给一一安抚下来。 面对这堆难缠的女人,温子衿的眉头皱了皱,便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两人这才出发,途径一条偏僻的小路,一伙黑衣人就抄着家伙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二话不说就抢走了温子衿。尽管萧锦白有武功在身,但是敌众我寡,几个回合后一时间也落了下风。奇怪的是那些人并未对他痛下杀手,只是当着他的面奸污了温子衿。 这让萧锦白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乃当朝天子,岂能看到其它人如此欺负自己的女人。恰巧这个时候一群官兵赶来,将那群亡命之徒抓了个正着。 “皇上娘娘请恕罪,微臣救驾来迟!”为首的官兵给皇上行了个大礼,萧锦白却都不屑看他一眼。 温子衿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料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种寒意席卷上来,今天的事情绝对是她毕生的噩梦,她的身子已经脏了,皇上是不会再要她的了。她跪在皇上脚边紧紧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着说:“皇上恕罪,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为皇上保住颜面。”说着竟开始在众人面前掌掴自己的脸。 萧锦白冷哼一声,让她穿好自己的衣服,速速回宫,以后都不必再出来了。 这句话对于萧子衿来说恍若晴天霹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刚出来没多久,恐怕又要再回到那个阴冷的地方去了。 她……失宠了…… 正文 第255章 重获圣心 温子衿静静的半躺在床榻上,姿势极为妖娆诱人,闭上了那双大的精致的眼睛,小憩一会儿,反正皇上也是不会来的。 旁边的宫女们站在一旁轻轻的扇着风,不敢用力过大,怕主子不舒服。 “娘娘,奴婢回来了,看奴婢给您拿回来什么了?”一绿衣宫女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呼唤着。 “谁啊,这么没教养,大呼小叫的,没瞧见娘娘正在闭目养神吗?”温子衿的贴身宫女教训到。 “是是是,是奴婢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大人有大量,饶奴婢一回吧!”小宫女吓得紧忙跪在地上认错。 “罢了罢了!和她一个不懂事的奴婢叫什么真啊。说吧,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啊?”温子衿这才慵懒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小宫女。 “娘娘,今天御膳房从西边弄来了一些稀罕的水果,奴婢一看见就想起了娘娘您,这不就给您送过来了嘛!”小宫女解释着。 “是吗?那还多谢你的好意了。说起来,这段时间也确实见到的稀罕物都少了,快拿上来我瞧瞧。”温子衿有点迫不及待了,毕竟皇上不来了之后,自己好长时间没有稀奇东西了。 “是,娘娘,给您。”小宫女向前踱步,把经营剔透的水晶葡萄递了上去,做了个揖就退下了。 温子衿看见面前晶莹剔透的葡萄,眼睛都直发光,自己也好久没有吃到西域的水果了,这葡萄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水果啊! 旁边服侍着的贴身宫女看见自家主子这稀罕劲,紧忙拿起葡萄去清洗了,眼力见倒是不错。 过了一会儿,就洗好拿回来了。 “娘娘,您尝尝味道怎么样?”婢女把葡萄呈到温子衿的面前,稳稳的端着盘子。 温子衿看见那诱人的颜色,就伸出手来拿了一个,姿势极为优雅,不愧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温子衿慢慢的咬了一口,然后又吃了一口,看来是味道正合口味,一直吃个不停。 “娘娘,先喝一口水吧!”婢女提示到,也不能一直就吃啊。 温子衿拿起装水的龙凤杯呡了一小口。 瞬间感觉心满意足了。 可是,温子衿就感觉有点不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诶呀,诶呀,疼死本宫了,疼死本宫了!”温子衿开始喊叫起来,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看来真的是疼得厉害。 “娘娘,您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贴身宫女也有点不知所措了,急得跑来跑去的。 “快,快,快叫人去!”这关键时刻还得温子衿自己,光指着他们怎么能行。 “哦哦哦,娘娘,您等着,我这就去叫太医,等着。”话音刚落,宫女就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过了片刻,都快要午时了,小婢女终于跑回来了。 还好温子衿旁边还有一个宫女伺候着,不然可是得把她疼死了。 “太医,您快请进,娘娘就在那里,您快去看看,娘娘疼得不行了!”小婢女直拽着太医的袖子,都忘了长幼尊卑。 “不要着急,我这就为娘娘把脉,瞧一瞧。”太医紧忙随着宫女步入温子衿的寝宫。 温子衿床榻前的幕帘已经放下,然后并伸出了一只手等着太医把脉。 太医拿出了医箱里的帕子,放在了温子衿的手腕上,然后自己把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号了半天脉,太医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娘娘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贴身宫女问道太医。 “微臣恭喜娘娘,您这是喜脉啊!”太医都乐开了花,皇室又多了一位子孙。 “真的吗?真的是喜脉?”温子衿激动的问了太医好几遍,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了,毕竟皇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是,老臣恭喜娘娘,老臣这就去禀告皇上。”太医说完就退下了,直朝朝阳殿而且。 “娘娘,娘娘,这回皇上就会经常来您这了,再也不用怕外面那些小贱人了。”婢女也高兴的合不拢嘴,自己家主子要是好了,自己也就差不到哪去。 “太好了,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不,是我和皇上的孩子!”温子衿自太医告诉她有喜之后,就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始终不肯放下手,摸来摸去。 真是母凭子贵啊,过了半晌,皇上就来了。 只听见门前太监尖声尖气的喊着。 “皇上驾到。” 随后,温子衿就行着礼等着皇上进来,宫女太监们纷纷都跪下迎接圣驾。 这时皇上就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温子衿低头恭敬着。 “平身吧!”皇上吩咐到。 “谢皇上。”所有人便直立起身来,奴婢们便退到一旁去了。 “朕听太医说爱妃怀有身孕了,确有此事?”皇上还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毕竟自己真的有段时日没有来温子衿的宫里了。 “皇上,臣妾怎么敢骗你呢,这可是太医说的。”温子衿抓住机会撒了个娇,往皇上身上蹭。 “好了,好了,这是一件大喜事,你就在宫里好好养胎,为朕诞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吃穿用度缺什么少什么就说,我让他们给你送来。”皇上看来真是很喜欢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感觉自己有了继承。 “臣妾就在这先谢过皇上了。”温子衿又做了个揖,表面平静无奇的她,内心已经要开心炸了,还好没有给自己娘家丢面子。 “没什么事朕就先走了,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朕批批呢,朕晚上再来看你。”皇上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上。”温子衿也起身送走皇上,嘴角还含着笑。 “娘娘,您终于要翻身了,这回再也不怕她们了。” “不行,还是不行。”温子衿又想到了什么。 温子衿想起,温穆儿也有孩子,万一以后她的孩子害自己孩子可怎么办?温子衿越想越害怕,必须先下手为强。 申时到了,温子衿找了一个小太监,给了他二十两白银,让他潜入温穆儿的宫中,给小皇子制造患了天花的假象。 在那是,天花可是人见人怕的,如果被发现了,可不是什么小事的。 而且,就算是没有人发现,温子衿也会想个法子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事不过三天,皇上就知道了温穆儿的孩子得了天花这个消息。 皇上立刻下旨,把温穆儿的寝宫封了,要把她的孩子扔出去。 话说皇帝也真是狠心,就算他得了天花,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啊,也不想点办法拯救,直接就判了他死刑。 温穆儿看着自己可怜的孩子要被带走了,自己怎么能忍心呢?没办法,就跟着孩子离开了,在皇宫周围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住了下来。 温穆儿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编造谎言来陷害他们,但是皇宫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到处都是阴谋,就算躲得过今天,明天也不一定会好过, 因为自己诞下了皇上的亲骨肉,她们怕受到威胁罢了。 正文 第256章 萧锦杭救温婉儿 阳光正好,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晴天里有阳光,阳光总是充满温馨,晴天会永远阳光灿烂. 天放晴了,从窗口望出去,一块透明的蓝天,像一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纱巾上的花朵.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一场飘洒的雨后,阳光带着清醒的空气飞来,试问是哪位仙子的生日,阳光如此美丽. 齐王萧锦杭看到窗外如此美景不然间心情大好,今日的王府格外热闹,原因无他,今天是温婉儿的生日。 尽管现在还早,太阳还是刚刚露头,但现在齐王府已经是热热闹闹了,各种想要亲近齐王的牛鬼蛇神都如约而至,齐王妃温婉儿过生日正是个可以接近齐王的好机会。 因此,萧锦杭也不能睡懒觉了,早早起床便出门迎接客人了。 “齐王,今日王妃过生日是大喜事,老夫来此道个喜。”“齐王爷,属下给王妃祝贺了”“齐王爷,王妃今天生日,妹妹来此为王妃祝贺诞辰了。” 萧锦杭笑着对来来往往祝贺的人回礼,心中也感叹着若他不是王爷,今日何来这么多人来为婉儿祝贺,来此的人怕也不是只为婉儿祝贺而来,而是为了他齐王的身份来的,想着这些萧锦杭不觉间叹了口气,感叹这世间炎凉。 终于,午时来临,萧锦杭站在庭前对来贺的人说道:“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到寒舍为我家内人婉儿祝贺生诞,我在此代婉儿感谢各位。一直以来多谢诸位对我的支持,希望我们日后能更加进一步的交流!婉儿还不出来感谢大家。” 说罢场下掌声雷动。 温婉儿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众宾客看到温婉儿都不禁发出感叹,赞美此女的美貌与感叹齐王萧锦杭娶了个好女人。如此人间绝色,也只有齐王才能相配了。 就在人们赞叹温婉儿美丽的时候,突然间异变突起! 温婉儿身边的一位侍从突然与手间拿了颗弹丸状的黑球,他往地上一仍只听噗的一声,黑球爆炸,索性并没有杀伤力,而是突然迸发出黑色烟雾,浓浓一大片,各位宾客遇到这种突发事件都惊吓的乱糟糟的一团。 那位侍从就借宾客混乱的机会一把捂住温婉儿的口鼻,不一会温婉儿就晕过去了,侍从便偷偷的将温婉儿带出了齐王府。 不一会烟雾散去,众为宾客才慢慢平息下来,萧锦杭赶紧对众宾客抱歉,不一会一位侍从神色慌乱的跑过来,附在萧锦杭耳边说道:“王爷,王妃她不见了!” 萧锦杭听到后剑眉一竖,他就知道,刚刚那阵烟雾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过不久便查到了,原来那个侍从是假的,是瑞王的人混进来了,本来是想刺杀萧锦杭的,不过他发现萧锦杭太难刺杀边将温婉儿抓走了。 萧锦杭握紧双拳,他早就怀疑是瑞王了,不然谁敢在齐王府形刺! 萧锦杭决定了,他要一个人去瑞王府救人,他要救出温婉儿! 大宝得知萧锦杭要独自一人救温婉儿便道:“主人,救助王妃的事还是交给属下去办吧,瑞王府危机重重,主人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大宝愿意代主人前往瑞王府,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王妃!” 萧锦杭此刻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杀神,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知道,这次救温婉儿一定要是他亲自去,正如大宝所说,瑞王府危机重重不是一般人能进去救人的,他自己去是凶多吉少,而要让大宝去肯定是有去无回!他不仅不想让多年的好兄弟大宝去送死,也想救回温婉儿,大宝去了不仅救不会,更是会打草惊蛇! 萧锦杭给大宝说清楚后便细细交代了后事!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求摸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萧锦杭穿着一袭黑衣悄悄潜入了瑞王府,瑞王知道肯定会有人开救温婉儿,因此今日的瑞王府搜查的特别严格! “什么人!给我追!”…… “婉儿,终于把你给救出来了”萧锦杭一身黑衣已变成一身血衣,他摸着温婉儿的脸说着。说着说着手垂了下来,昏了过去。 温婉儿一步步将萧锦杭背到了齐王府,日夜照顾,这个男人对她付出了太多,她愿意照顾他到天荒地老! 一个月后,昏迷的萧锦杭缓缓睁开了眼睛,温婉儿趴在身边睡着…… 正文 第257章 设计 端王萧锦鸿自从知道了温子矜怀孕的事,就一直部署着方案,想利用温子矜的得宠给皇帝下药,可是他制定了几个计划,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这是弑帝啊,倘若失败,那简直就是碎尸万段啊,想想就头疼,萧锦鸿一下子把桌上的东西拂下去,吓得书房的婢女连忙跪下,不敢出声,而萧锦鸿则摸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温穆仁这两天看到端王心情不好,他就一直站在端王书房门外,随时听候端王的命令,他知道端王近日为何事烦恼,可是苦于没有点子,所以不敢劝说端王。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正要去禀告,却听见房间里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他知道,端王又发火了。 温穆仁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便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了。看着两边跪着的婢女,温穆仁一阵沉默,然后说“你们收拾一下就下去吧”“是,大人”婢女赶紧打扫完毕,然后躬身出去了,顺便还关上了门。 “穆仁,你进来了,来,坐这里吧”端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温穆仁坐下。温穆仁坐下之后又站了起来,“王爷,穆仁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仁啊,你跟着我也有好几年了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没事的”端王没有看温穆仁,一直按着额头。 “王爷,我有办法让温子衿帮王爷做事,不过”虽说端王说的很和蔼,但温穆仁知道,端王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若论心狠手辣,没人敢比得过端王。 “哦!你说来听听”果然,一听到温穆仁有办法,端王马上来了兴趣。 温穆仁上前,贴着端王的耳朵,“王爷,我们可以这样......” “好,哈哈,穆仁不愧是本王的心腹,这个主意不错,哈哈,有赏,重重有赏”端王拍了一下桌子,大笑着说道。 “来人,去请然儿来我书房”端王嘴角微微勾起,命令外面的侍卫去请温然儿。 ........................... 此时的温子衿还不知道一场关于她的阴谋马上来临,只是待在坐在夫君专门为她找人定做的躺椅上面,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宝宝出生的样子,那样子跟她设计温穆儿孩子的时候判若两人。 “子衿妹妹,姐姐来看你了,你怎么坐在外面,外面风这么大,小心着凉”正在温子衿想事情的时候,一声轻语打断了温子衿的遐想。温子衿转头一看,是自己姐姐来了,忙要下来,可温然儿快走两步,扶住了温子衿。 “你看你,都怀孕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姐姐,安呐安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说我”温子衿撒娇的摇着温然儿的胳膊,嘟着小嘴。 “好好好,姐姐知道了,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你,顺便邀请我的好妹妹去我那儿做客,都多少天没见妹妹了,甚是想念,所以妹妹去我那里,咱们多聊聊天,也让姐姐近点做姐姐的义务”温然儿一直没忘记端王所说的,她不敢反驳端王,毕竟她只是个侧妃,而且端王又许诺了许多好处,所以三句话没过去便开始了今天来的目的。 “好的姐姐,我这就去准备一下,然后就跟姐姐过去”温子衿一点也没觉察到温然儿的阴谋,反而赶紧进了她的房间。只是她走的快,没看到温然儿的那种眼神,否则她也许会犹豫一下。 不多久,温子衿便回来了,她换了一套衣服,穿的很可爱。本来温子衿就是一个大美人,再这样一穿,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看着那张脸,温然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拉着温子衿的手走了出去。 端王府前,温穆仁早就接到了消息,站在门前,等着温子衿的到来。而端王则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花洒,在院落中浇花,偶尔也修剪一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那么美妙。可知道,端王为了这一天,不知私下里练习了多少次,他不允许失败,否则,等待他的将是... 不多时,温子衿便来到了端王府,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花海,不由得暗叹一声,想不到端王也是一个爱花之人。视线慢慢远去,温子衿看到花海中有一个人温柔的浇花,修剪。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仿佛那花就是他的儿女一样。温子衿不由得看痴了。旁边的温然儿、温穆仁一直盯着温子衿,看到温子衿此时的表情,温然儿抱之一冷笑,随即恢复常态,而温穆仁则是阴谋得逞的表情。 此时的端王,自然能感觉到后背那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转过身,抬起头看了过来,那一眼,仿佛就像带着电一样,令温子衿浑身酥麻;那一眼,仿佛跨越了距离,直击温子衿心房。 “哈哈,这便是然儿的妹妹吧,本王有礼了,外面风大,请进房里吧”又转身把花洒交给下人,然后对温穆仁说道:“穆仁,命后厨准备上好的点心,上好的茶水,送到房间,请然儿妹妹品尝” “是,王爷”温穆仁躬身下去了。 “王爷,王爷?他是端王,是的,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就听姐姐说端王是一位高尚雅士,酷爱作诗种花,我早该想到的,刚才太丢人了”温子衿心中暗暗的想着,脚底下却跟着姐姐温然儿走了进去。等看不到人了,端王看着温子衿她们离开的方向,阴冷一笑,跟了进去。 “来,妹妹,坐下休息一下,刚才走累了吧”到了房间,温然儿的婢女伶俐的搬过来一把椅子,然后温子衿坐了上去,虽然才怀孕没几个月,但是走几步就感觉很累,而且刚才,想到这,温子衿羞红了脸,偷偷看了看姐姐,发现姐姐没注意到她,才舒了一口气。 “哈哈,然儿的妹妹过来,简直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正在这时,端王也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看到端王的动作,温子衿更加倾心了,作为一个王爷,却亲自端着点心,这样没有一点架子的王爷真是不多,不,准确来说就一个,还在眼前,可惜,自己... “来,子衿,因为你是然儿的妹妹,我就不客套了,这样亲近点,你看怎样”端王一脸温和的笑容,使得温子衿的心快要融化了,那还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哦,对了,我突然有点事,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出去一下”温然儿见到端王进来了,为了创造机会,开口离去了,并且带走了婢女,还关上了门。 房间就剩下端王和温子衿,气温不由得升高。 “子衿,其实,刚才一看到你,我便知道你就是我一直要等的王妃,我,我爱你”端王弄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温柔的看着温子衿。 此时温子衿的心里乱成一团乱麻,他没想到,端王会这么直接,是的,她对端王有感觉,可是她,她现在是别人的妃子,怎么可以。 “子衿,你别怪我唐突,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就是我的唯一,别被那些世俗规则所牵制,好么”端王为了趁热打铁,继续深情款款的说着,而温子衿这时也慢慢把心靠向了端王,端王眼睛一亮,嗯!有戏,马上加大火候,继续对温子衿说着那些动听的话。 “你放心,子衿,若我得到天下,便许你皇后之位,从此我便废除后宫佳丽,只陪你一人可好” “子衿,我对你是真心的,若是你不想我做皇帝,咱们也可以私奔,只是我怕被皇上捉到,我不怕死,但我怕失去你” 端王再说的过程中,还把后果说出来了,这就是让温子衿帮他得到天下 ........................ 终于,在端王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温子衿倾心了。“王爷,你放心吧,妾身虽不才,但也知道男儿志当凌驾巅峰,王爷,我也喜欢你,我会帮你登上皇位的,请王爷放心”说完,头依偎在王爷的怀里。 正文 第258章 萧归去 民间早有人士匆匆,意欲寻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引人注意的行径,也就像是漂浮于水中的浮萍层层叠叠,叫人漫不经心。 不过,今日却是有件事情成为了百姓早晚的谈资。 最是人言厉,在宫中沉浸已久的传闻也传到了民间。人言汹汹,皆言当今皇上沉迷丹药,贪恋美色,又不理朝政。顿时民心四起,怨言冲冲。虽是其中没有明显的厉害的关系,但随着流言对于皇帝的不满可是甚嚣尘上。 这件事情早已是浸润已久,朝中众位大臣心中也是早有芥蒂。现在才在百姓之中飘扬,也已经是酝酿多时的了。 皇帝沉迷丹药,众位大臣心中早有了数,只是皇上多少还是抱有节制,除了派人到处寻找珍稀药材之外还是没有做出过多令人不满的举动。所以这样看来,皇帝对于丹药的迷信,多多少少还是算不上什么的,各位心中倒还是没有多大不满。历代帝王总是会有求长生不老者,只要仍是心系百姓,便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真正将皇帝推到了风口浪尖的还是那件事情。 那日,晴天朗日,众位大臣早早在大殿上恭候多时,帝却久久未达。各位大臣心中便生疑虑,领事的公公见状也是无奈的垂下了眸,视而不见朝上的骚动。 这样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像是渐渐升腾而起等待着爆发的烟花,众位心中渐渐堆攒不满,却又很是惶恐,莫不是帝真出了什么事情? 在大殿上站着,心中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丝丝躁动,面上却还是个个无异,端端正正的侯着。 各位大臣恭谨了身子,如一只只栩栩如生的泥人一般站立,时间仿若静止下来一般。 就在这时,帝的近身太监迈着移步生莲的小碎步,匆匆赶来,带着丝丝汗渍,像是尖嘴的老鼠一般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尖利而又柔和的宣布着帝感不适,今日退朝的消息。 众位大臣开始议论纷纷,谈论声起,对于帝的身体很是担忧者有,好奇询问缘由者有。却也只是散去就是,本来这件事情就该算完。只是偏生就是这样不凑巧。 许并非是帝感身体不适,只是对于日复一日规矩上朝感到疲倦不是。便是无人知晓内情也就算是完结。确是叫人碰着了个满怀。 帝称病,不上朝。各位大臣虽有议论,也还是往着殿外走出。偏偏就是有一位大臣,膝下女儿在宫中侍奉,原是想着多日不见女儿,此番便过去瞧瞧。 父女两人走在花园之中,漫步信言,多日不见,略显生分。大臣多是问问女儿在宫中近来可好。 女儿也是柔声问问家中事,也就作罢!偏生父女二人在花中闻人声嘻哈,娇媚如黄莺一般的笑声婉转轻啼,沉稳熟悉的声音也生出了几分不端正的散漫。这男声委实耳熟,不由得猜测了几分。 虽是心有疑虑,不过大臣与女儿本无意探究,却都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宫中怎么会有如此放肆之人?却也不打算做理,转身欲走。那声音传处的两人却只顾着嬉闹,竟是自己跑到了大臣面前。 这样一窥见,如何是好?这沉稳熟悉的声音的主人不正是当今圣上,帝称病,却与一美游于园中。这样一来,无异于敲起了锣鼓,敲打着自己人。大臣和女儿面面相觑,神色之间很是奇异。 见到了皇帝,也只能是俯身行礼,连连陪着不是扰了君上雅兴。心中却是怪异缓缓滋生。 之后这件事情就不胫而走。帝本就迷信丹药,现下沉迷美色,不理朝政之事旋即发酵开去。当日,在大殿等候着的臣子们又有哪个脸上挂得住?等候多时,后有言病的帝君,不理朝政却和佳人相会于花园之中嬉戏。这样看来皇帝又视他们为何物,视天下为何物? 这样一来皇帝的威严渐渐在流言之中散去,诸位皆是颇为感慨的息息叹气,无可奈何叹初帝去,心中却开始了计算排量。 分析眼前局势,帝的威严散去,此时招惹的怨声连连,迷信丹药,沉迷美色正正扣在了脑袋上。这样一番看来,皇帝这一线似乎不值得战队。不管皇帝手中大权,光是今日来的帝君的种种做法,都是叫人灰心失意。 再观大局,眼下正是太子齐王为一派,大势之中名正言顺,况太子有齐王足智多谋护佑,委实不错。再观瑞王一派,瑞王亦是不可小觑。 这样旁观下来,众位也是纷纷战队。到此,朝中分为太子齐王一派,瑞王一派。这样下来,中立的丞相府和将军府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正在府中细品佳茗,于庭前与温婉儿赏花的齐王摇摇手中的青竹折扇,很是惬意。却听见下人来报。 来人恭恭敬敬行礼想要向齐王禀明,却略带警惕的瞧着齐王身边的温婉儿,似有所不能言语,又将脑袋埋下。 温婉儿明白来人有所顾忌,乖巧温顺起身,想要离开,娇嫩的手却被齐王一把牵住,微微施加力道,将其带回自己身边。 齐王朝着温婉儿微微一笑,又看下来人,“无妨,你且说吧!” 来人见齐王这般动作,当下在心里也将温婉儿归为自家人,便不再顾忌,将近日来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明,等着齐王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齐王听着来人讲完,若有所思,略微沉头,面色倒是波澜不惊,“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温婉儿颇为不解的凝视着齐王,到底还是不知道齐王意欲何为。 齐王见着温婉儿转溜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清清浅浅一笑:“婉儿,这件事情你如何看待?” 温婉儿略微沉思一番,凝神片刻,外面的事情她终归不了解,又看不透彻,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一切就跟随着齐王的步伐前进的想法萌生。温婉儿眼波流转,柔柔一盼,娇俏声起:“婉儿,不知。” “这件事情我一时间也没有主意。”齐王轻叹一声,“皇帝这般举动,朝中的分为两派,连中立的丞相府和将军府也得做出选择,那依婉儿看,他们有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齐王不知温婉儿有没有放在心上,有听进去了几分,但是现在这种情势,忧心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他就是想要说与温婉儿听,仿佛只要有温婉儿在身边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温婉儿深知对于朝中的事情,自己是绝对没有齐王看得透彻的,只是又想起一月前齐王受了伤,不禁眉头紧锁,轻言:“这件事情王爷会有主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齐王瞧着温婉儿的脸上忽然变为忧愁不已,心忽地就像被紧紧揪在一起,“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说的?” 温婉儿略微沉吟,“答应我,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齐王悦心蔓延,如饮蜜一般欢欣,像是立下重大的承诺一般,“我答应你。” 正文 第259章 潮声涌 夜色渐浓,齐王仍在书房之中忙碌,摇摇晃晃的烛火泛起依依柔光,现在局势愈加严峻,容不得掉以轻心,齐王剑眉冷蹙,忧思重重。 风声起,推开了本就没有合拢的房门,一人长身走入,走动之间带着寥落的寒意,干涩发白的嘴唇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齐王坐在椅上,扶着太阳穴,微微抬眉,凝视着来人。来人许久未言,看着齐王静静思考片刻,又在心中将要说的话仔细斟酌了几分确认无误之后,朗声:“王爷,我要去端王府中做卧底。” 齐王久久未答,墨色的眼睛看着王凌志似要穿透他一般。齐王心底里边明白来人意欲何为,却没有说破,由着来人自行往下说明。 王凌志沉了沉声,“当下时局并不明朗,朝中分为两派。就连一向中立的丞相府和将军府都会在出选择。至于端王这边,我们仍旧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王凌志打算“以理服人”,从当前局势跟齐王分析起来,至于自己的私事…… “所以?”齐王悠声开口,脸上的愁色并没有缓解。 “王爷大可以派我过去端王那边做卧底,假装投诚,便能知道一切。此事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我认为让我过去做卧底是最稳妥的做法。” 风声连连凌厉了几分,王凌志眼底的寒意渐渐加深,竟有些咬牙切齿,“只要的话,我就可以……” “可以怎么样?可以报仇了吗?”齐王冷声打断了王凌志的话,“不要让仇恨冲昏了你的头脑。”齐王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生怕王凌志急于报仇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也是为了王爷的大业着想,让我过去没有坏处。”王凌志咬着牙,眼底里闪着晶莹的水珠,死死撑着没有往下掉。 “假装投诚?”齐王声声斥责,“你可知道若是被端王知道了你是我的卧底,你会怎么样吗?” 王凌志豪言壮阔,“大不了一死。王爷,我只求可以报仇。” 齐王在心中思量计较,的确是要找人出端王府做内应,只是王凌志……他自然是信得过王凌志,可是王凌志眼底的恨意,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凌志去送死! 王凌志重重下跪,沉声像是极力压抑有些嘶哑,“王爷,我会以大局为重,请王爷成全。” 齐王终于是重重点头,王凌之心意已决,他又能如何阻拦,“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王凌志临走的时候转身回头,“谢王爷多年来的恩情。” 稀疏的风却无法惊动半分凉意,心中的寒冷却是深深凝结。此去凶险,万事小心。 第二日,端王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忽被袭击,王凌志拼死解救,就这样进入了端王府。 高楼上目睹着一切的齐王微微叹气,终于是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命也是你自己的,希望你可以平安归来。 这边夙玉和赤回雪谷,两人之间倒是不多话,似有点冷冷清清的平淡。这样看来两人之间似是熟悉又似陌生一般,极为不自然。但是赤一直观测着夙玉的一举一动,只是夙玉皆避而不见,极力躲藏。 天色渐深,愈发的寒意四起,忽地卷起了压抑已久的飓风。天就这样黑压压的沉了下来,紧紧的扣住了在雪地中的两人。瞧着天色,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赤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忽然之间便是地动山摇,剧烈的晃着,在大地之中极为渺小的两人渐渐晃动着弱小的声音。赤感觉情况不对,大声的呼喊着:“夙玉快到我这里来,快牵住我的手!” 夙玉略微有些发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时间有些呆愣。就在这时天重重沉下,脚下的地面重重的摇晃着,夙玉一个身形不温,脚下一滑,就往雪地里边载落。 赤猛地扑上前去,将夙玉护在怀里,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嗯嗯。”夙玉眼神微动,连连点头,“这是怎么了?” “怕是要雪崩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说着,赤快速起身并将夙玉拉起,拉着夙玉快速的奔跑。 赤牵着夙玉的手在风雪之中狂奔,冰冷的手竟在相触之时升起了一股暖意,夙玉的心里晃晃有些子满足,似乎两人会这样天长地久的跑下去。 这边两人跑动着,转身回望,身后铺天盖地的雪海一般的卷起,朝着两人袭来,像是要将两人吞食在腹中一般。夙玉一回望,很是害怕,全身不禁微微颤栗,赤坚定的看着夙玉,牵着夙玉的手又紧了紧几分,“没事的,我会在你身边,不用怕,没事的。” 听着赤的话,夙玉的心不禁安稳了几分,心中愈发坚定的跟随者赤的脚步。 两个小小的人影在雪地之中狂奔,身后还有巨浪在追逐着他们,饶是看见了这样的场景,都会叫人很是害怕失措,但是这两个人却像是一点惧意都没有。 赤拼尽全力的拉着夙玉,快速的奔跑在雪地之中。苍茫白雪之中,两人就像是细微粒尘,似乎不久就要被铺卷入雪中。 夙玉终于是体力不支,重重栽倒,赤猛地回头,“夙玉,你怎么样了?还可以走吗?”赤问着话,用力要将夙玉拉起。急速的奔跑已经抽空了夙玉的所有力气,此时就像是软软的棉花一般瘫倒在雪地之中。 身后雪崩引起的浪潮还在铺卷过来。“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夙玉叫嚷着,推开了赤的手。但是身后的雪浪还是叫夙玉心生害怕,不禁哭喊起来,只是一直是那句话,“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夙玉很是害怕,害怕卷入雪地之中,更是还害怕赤和她一同送死。 “不会的,要走一起走。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赤大吼着,用尽力气将夙玉拉起,而身后的雪浪也已经袭来,将两人卷入其中。 赤猛地转身将夙玉护在身下,极力的保护着夙玉,两个小小漂移的人影就这样在雪浪之中浮潜。剧烈的冲击之下,夙玉并没有重大伤重,皆被赤用自己的身子挡过,将伤害减到最低。 在厚重的雪层之中,两人之间紧紧相依,夙玉盈盈秀目闪动,带着哭腔,“你怎么不走?为什么要留下来?” 赤看着身下的人儿,顿了顿,面色无波,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永远不可能丢下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傻啊?”夙玉心中似有股暖意渐渐蔓延开去,身处险境竟有丝丝甜蜜之感,说着话,泪便流出来,心中充斥着感动。 在这寒寒雪地之中两人之间的感情渐渐升温。莹莹视线相交,说不出的情深义重。皆是重重的沉浸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而后睡着时间的离散,寒意的加深,两人终于沉沉昏睡于雪中。 正文 第260章 成婚 “雪崩?”温婉儿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问,“这么多天了你们才告诉我?” 下面的人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快去找他们两个啊!用尽所有能用的人力,一定要把他们两个找到!”温婉儿急道。 “是。”暗卫领命退下,将温婉儿的命令散发下去。 雪谷到处是崩塌的雪块,上面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们举步维艰。又要在这尺把深的积雪中找人,又要时刻注意会不会发生雪崩,实在是艰难不已。 “夙玉!赤!”雪谷中回荡着夙玉和赤的名字。暗卫们竭尽全力的寻找着他们两人。 一处山洞中,互相依偎取暖的夙玉和赤都醒了过来。 他们在这山谷里待了好久,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找不到方向,也没有体力支撑他们去找出去的方向。 本来以为他们会在这冰天雪地里被冻死的,睡梦中却隐隐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叫我们,我还以为是有人来找我们了。”夙玉对赤笑了笑。 赤看着这几天,夙玉越发苍白的唇,他心疼的抱着她,“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他们还想出去,想出去成亲,想生属于他们的孩子。还有这么多事没做,他们怎么能有人先死。 所以现在,他只能一直鼓励夙玉,不去想现下的处境。 因为…有没有人知道他们被埋在雪谷中都不清楚。如果不知道…那自然是没人会来救他们的了。 “怎么办,还没找到,天要黑了。”一个暗卫有些着急了,看着渐沉的夜幕,他心中忐忑。 在这大雪之中埋了几天,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出现的话,恐怕夙玉和赤早就已经… 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敢说出来,他们都想救夙玉跟赤。 “我去远点的地方找找,你们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他们的痕迹。”从暗卫首领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一点也看不出慌乱。 说完,他没等手下回应,便自己走去了远处。 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吧。 “夙玉!赤!”暗卫首领扯开嗓门叫着。这声音没有内力作为传播,很快便被雪吸收了。可是如果加上了内力,内力扩散又怕引发雪崩。还没找到夙玉和赤,暗卫首领怕加重他们此时面对的困难。 雪中冷,冷起来就犯困是人类隐藏的共性。夙玉和赤紧紧的抱在一起,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过去。也许,他们这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夙玉!赤!”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夙玉笑着说,“赤,我又听到幻觉了。”赤怜惜的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胸口。 “夙玉!赤!”那声音还没停。赤的心燃起了希望,“夙玉,是他们来找我们了!” 快睡过去的夙玉也被惊醒,看着赤,眼中同样闪着希望的光芒。 他们终于要得救了! 赤搀扶着夙玉,走出山洞,“叫了一声,我们在这儿!” 暗卫首领听到了,惊喜的叫了几个人一起过去,果然看到了互相搀扶着的两人。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夙玉虽然很虚弱,但依旧开心的笑了。下一刻,她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跟赤都回到了齐王府。 “夙玉,你怎么样了?”温婉儿担忧的问。 “王妃,我好多了。赤呢?”夙玉想到了赤,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他早就醒了。”温婉儿笑道,“一醒来就想着他,你也不想想,你们失踪我可都急死了。” “王妃恕罪。”夙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好了,说着玩的。”温婉儿笑道,“赤,进来吧,夙玉醒了。” 夙玉一惊,赤在外面? 果然,温婉儿话音一落,赤就走了进来。他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可比起在雪洞中,他这样已经很有生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王妃,属下有一不情之请,望王妃成全。”赤忽然跪下。 “你说说看。”温婉儿看到赤看夙玉的眼神,料到了赤想说什么。 “属下想娶夙玉,求王妃赐婚。”果然,赤这么说了。 夙玉看着温婉儿调侃的眼神,羞红了脸,只低头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 “夙玉答应了吗?”温婉儿问。夙玉听后,羞怯的点了点头。 “那等你们修养好了,我就给你们主持婚礼。”温婉儿拍拍手,“所以你们这几天要好好休养噢,争取早点成婚。” “谢王妃。”两人一同感激的谢道。 七天后,两人也好转了许多。夙玉和赤执意要早日成婚,为此温婉儿还老调笑夙玉恨嫁。 虽然这么说着,这些天温婉儿却把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婚礼举办的地点就在齐王府。 这天,齐王府张灯结彩,赤穿着与平时自己形象不符的鲜红衣袍,站在夙玉的门前等她出来。 夙玉戴着盖头,也是一身喜庆的红。赤伸手牵起她的手,夙玉在盖头底下的脸透着一股欣喜的模样。 今夜过后,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因他们两人双亲皆不在,萧锦杭与温婉儿就坐在大堂之上占着主位。 暗卫首领一脸古怪,拿着手中被温婉儿硬塞过来的纸仔细的看着。 当夙玉跟赤牵着绣球两端走进来时,暗卫首领狠下决心,扯开嗓子吼,“一拜天地——” 顿时哄堂大笑。暗卫首领难得一见的老脸一红,真是的,王妃为什么要让他来念这个,这不是存心让人笑话他么。 接下来是……“夫妻对拜——” 堂下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那个“二拜高堂”哪儿去了,纷纷狐疑的看着暗卫首领,怀疑他念错了。 暗卫首领耸耸肩,纸上就是这么写的,王妃说,他们不是夙玉和赤的父母,经不起这一拜,所以就免了。这才是他刚才还没念就一脸古怪的原因。 两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见暗卫首领没有改口的意思,便顺从的对着对方的方向一拜。 “送入洞房——”暗卫首领拉开嗓子扯了最后一声,等下人领了夙玉去新房,他才深吸一口气,出了大堂。 手下皆说他那嗓子扯得不错,暗卫首领冰着一张脸,还是有些绷不住的笑了。 “这是地契,在京城,离齐王府不远,算是我跟婉儿一起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了。”齐王将地契递给赤说。 “多谢齐王,多谢王妃。”赤感激地说。这是新婚礼物,不可以拒收的东西,他只好接下。 “等日后平静了,我就让你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任你们天高海阔,平静的过完这一生。”齐王许诺道。 正文 第261章 温婉儿再度怀孕 温婉儿依靠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四肢绵软无力,她只觉胃里的饭菜翻江倒海般的翻滚着,令她作呕。吐了几次在也支撑不住,只得靠在床榻上抱着手炉喝热茶。 侍女去请太医也不见回来,她的贴身侍女着急的在殿里渡來渡去,看得温婉儿心烦意乱,更是呕吐不止。 \"来了,来了,李太医,快看看我们王妃怎么了,从今儿早上开始便呕吐不止,饭菜全都吐出来了。\"侍女看见李太医慌张的将他请进来。 太医走到床榻前俯身道,\"微臣参加齐王妃。不知娘娘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吃了些寻常饭菜,早在昨夜便有些反胃却每当回事儿,哪知今早吃了些饭菜便开始作呕。\"温婉儿吐的有些虚脱,勉强支撑着身子半坐在榻上。 \"老臣来为娘娘把一脉。\"李太医放下药箱,走到榻前,坐在侍女拿来的椅子上。 温婉儿在侍女的搀扶下躺了下去,把手伸出帘子,那双手纤细白嫩,你看便知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李太医拿了张帕子轻放在女子手腕上,片刻便报喜到\"恭喜娘娘。\" 侍女听见此话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忙欢喜的跳起来,\"娘娘,娘娘,你听见了吗,你有喜了,有喜了。\" 温婉儿脸色苍白不见血色,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终于还是怀了他的孩子吗?我能守护住这个孩子吗?婉儿放下心中的疑虑,开口道:\"多谢李太医,送太医出去吧。我累了。\" 送走了太医,温婉儿支撑着身体做起来,依靠在床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肚子,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吩咐道:\"本妃饿了,快去弄些清淡的饭菜吧,不能饿着孩子。\" 即使胃里不舒服还是要吃些东西,温婉儿唯恐饿着肚里的孩子,再度听到怀孕的消息,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侍女听见她的话,急忙备好饭菜,温婉儿吃了些饭菜,喝了一碗汤便觉得乏力,便睡下了。 与此同时,承德殿內,温子矜坐在皇帝身旁一颗一颗喂他吃着葡萄,殿下云雾缭绕,一群衣衫单薄的女子在高台下跳舞,舞姿翩然如蝴蝶般。 皇帝看着台下的舞蹈连连称赞,\"好,都是美人儿,赏!\" 温子矜在他身侧为他斟酒,更是顺势依在她怀里,虽同是温家小姐,温子矜却丝毫没有妹妹的温婉,她性子向来争强好胜。此次更是胆大,竟给皇上的酒菜里下了慢性毒药,致使皇帝整日在这承德殿笙歌曼舞,不理朝政。 皇帝已经这般许久了,朝政已经日见荒废,大臣们也早有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殿外,兰儿在门口左右张望,看见张公公便上前行礼:\"张公公,我加娘娘请皇上过去用晚膳。\" 张公公神色微宁,\"皇上在殿內处理事物,可能一时分不开身,你回禀皇后娘娘不必等了。\" 张公公哪里敢闯进去打搅皇帝雅兴,只得推辞一番。可兰儿分明听见…… 椒房殿內,皇后端坐在梨花雕凤木椅上,满面愁容,桌上的饭菜也不曾动。她揉了揉疲倦的额角,淡淡道:\"皇上呢?怎么还没来用膳?\" 兰儿小心翼翼站在一旁,支支吾吾道,\"回禀娘娘,皇上他…\" \"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皇后起身道。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亦能从中听出关切之意。她一袭金色凤袍,发髻高束鎏金步摇的坠子随着身上的动作在发间摇摆。 \"皇上他不来用膳了,他中殿內处理事物抽不开身,请皇后不必等了。\"兰儿有些心虚的道。 \"退下吧。\"皇后对于这些日子里皇帝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又怎会信兰儿的话。她深知不是兰儿的过错便没有苛责她,毕竟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岂敢闯进承德殿,定是张公公的推辞之词。 皇后简单夹了几筷子饭菜便没了胃口,如同嚼蜡般,便兴致厌厌的放下碗筷。这几日皇帝夜夜笙歌,不曾来椒房殿看过她,也不曾上早朝,长此以往太后必然怪罪与她,皇后思及此处便坐立不安。 皇后命侍女为她梳洗打扮一番,看着铜镜中自己日见衰老的面容,不由得感叹时光匆匆,回想当年皇上也曾日日留恋椒房殿。谁曾想曾经荣宠不衰的皇后如今日日独守空房,却得不到皇帝一点垂帘,果真是天家无情。 王府中,温婉儿睡了整整一日昏昏沉沉的,肚子咕咕叫了半天才缓缓起身,侍女端来了安胎药喂她喝下,药虽苦但心里又暖又甜。喝下药又吃了几颗蜜枣,躺了一整日,腰有些酸,温婉儿翻身下床想活动活动。 侍女瞧见了急忙扶了上来,\"娘娘,小心着些,可别摔了。\" 温婉儿莞尔一笑,调侃道,\"哪儿有那么娇弱。瞧你这个紧张。\" 俩人一左一右缓慢的走在九曲回廊上,晚上微凉带着清新的花香吹过,侍女唯恐婉儿着了凉,命人取来披风给她披上,婉儿再度怀孕她便仔细万分。 承德殿內,丝竹管弦之声悠悠然然,绕梁盘旋,高台下笙歌曼舞,歌姬舞姬不知疲倦的唱着跳着,高台之上,金龙宝座上的皇帝早已喝的伶仃大醉面色潮红,左右又抱,场面甚是奢靡无度。 他摇摇晃晃的走下高台与舞姬共舞,在汉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转来转去,扑向她们,阵阵欢笑尖叫的声音,远在殿外也听得见。 伫立在鎏金楠木的匾额下,一名身着黄金凤袍的女子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心中气愤不已,陛下身份是何等尊贵,岂能与一群衣衫不整的舞姬共舞,承德殿乃是大臣议政的地方,怎能这般奢靡不堪。 皇后满眼通红的望向殿內,那双锐利的眸子好似能穿过宫墙看见里面的情景一般。守在两边的侍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是皇后又如何,一国之母又如何,母仪天下就是一个笑话,承德殿內的皇帝沉迷酒色,夜夜笙歌,荒废朝政,她不过空有皇后之位,没有皇帝的召见,她连着承德殿都进不去,那些歌姬却仗着皇帝的宠爱不将她放在眼里。 皇后不顾侍卫的阻拦欲闯入承德殿,\"娘娘,不要,请娘娘不要为难在下。\"侍卫将刀剑横在门口,誓是不肯放她进去。 \"大胆,连皇后娘娘你也敢拦,滚开。\"身边的侍女看不下去便呵斥道。 这次他们没有阻拦,皇后步履从容的走进承德殿,推开殿门,闯了进去,皇上听见有人推门闯入,连眼都没抬便呵斥道,\"大胆。\" 皇后神色冷清的跪在殿前,劝诫道,\"皇上,夜已深还请陛下回宫休息,明日还有早朝要上,不可在饮酒作乐,保重龙体。\" 被搅了雅兴,皇帝也无心作乐,遣退舞姬,冷声道,\"不得朕命谁允许你进来了,来人送娘娘回椒房殿,不得朕命不得外出。\" \"陛下。\"被侍卫架起的皇后挣扎着抓住他的袍角,不料却被狠狠甩开。 皇后眼眸中的泪水缓缓留下,任由侍卫将她架起带回椒房殿,她此刻早已心如死灰,回到殿內,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 正文 第262章 动乱 “怎得今日就这么清闲,来的这般早?”温婉儿正抱着王婆做的栗子糕吃的不亦乐乎,从侧面便伸过来一只骨指分明的手。 “不给?”萧锦杭见温婉儿抱着栗子糕一脸防备的模样,剑眉上挑,低声问道。 温婉儿瞥了他一眼,抱着栗子糕转身说道:“这是王婆亲手做的栗子糕,她可没说,要拿给你吃。”言罢,那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狐狸。 萧锦杭上前一步,侧着身子在温婉儿的耳边说道:“整个齐王府都是我的,你真的打算独吞?” 温婉儿耳边是萧锦杭呼出的热气,她强稳身形,心里暗道:“不成,不能被这个男人给吓到了,必须得坚定立场。” 察觉到眼前的玉人儿不说话,但是身体微微颤抖。萧锦杭又恶作剧般的起身,嘴角上扬,与温婉儿四目相对,缓缓贴近。温婉儿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越来越放大的俊脸。突然,萧锦杭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伸出手。轻轻拨掉了温婉儿嘴角的碎屑。 感受到萧锦杭指尖的温度,温婉儿脸颊更红了,她以为,萧锦杭要…… 看着温婉儿一脸懊恼的模样,萧锦杭笑道:“你嘴角有碎屑我帮你拂去而已,怎么,怎么让婉儿失望了?如果婉儿想再来一次的话,我是很乐意相陪的。” 看到了萧锦杭眼中的戏谑,温婉儿灵机一动,素手取了一块栗子糕。双目深情的看着萧锦杭,缓缓将栗子糕递与他的唇边。萧锦杭看出了她的意图,也是十分的配合的薄唇轻启。毫无疑问,就在栗子糕快要贴近萧锦杭的唇时,温婉儿将栗子糕放在自己的嘴里。 “我帮你尝尝熟了没。”温婉儿笑的一脸奸诈如此说道。 看到温婉儿如此模样,萧锦杭也不恼。毕竟这丫头是有仇必报的主,若是自己此次没有出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使了个绊子。 “嗯,好,你尝。”言罢,萧锦杭也不再逗她,径直坐在了亭中的石桌旁。 见萧锦杭坐了过去,温婉儿也抱着栗子糕坐在了萧锦杭的旁边。 “你还没回答我呢,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温婉儿问道。 萧锦杭倒了一杯茶递在了温婉儿的面前,又倒了一杯给自己这才缓缓说道:“今日朝中的琐事都有特定的官员去处理,我这个齐王都快成了摆设了。” “皇上依旧没有上朝?”温婉儿喝了一口水问道。 萧锦杭点了点头:“想必是后宫又出了幺蛾子,这不,后宫失火,前朝又怎么会不受到影响呢?” “朝中大臣,对此事,难道就没有说什么?这京城里面的流言,都快满天飞了。难道他们就这么任由百姓去说?皇上不理朝事,怕是已近一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大事不妙啊。”温婉儿边吃边说道。 “没错。”萧锦杭闻言不由得多看了温婉儿一眼,“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谋略,以前真的是小看你了。” 温婉儿笑眯眯的说道:“难道你以为和我那些女人一般无脑?” 萧锦杭闻言,眼中的笑意却是再也掩不住了。 “怕是有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萧锦杭飞快的从温婉儿的面前取了一块栗子糕,放在了嘴里又道:“王婆这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啊。” 温婉儿看了一眼萧锦杭的小动作,不满的撇了撇嘴。 萧锦杭起身负手说道:“这几日却是的了空,今日阳光不错,不如出去走走?” 温婉儿抬眸看了一眼晒在身上暖暖的阳光说道:“好啊,正好,有几日没出去了,不知道望江楼中的小曲儿还在不在。” 萧锦杭不言语,只是上前将温婉儿衣襟上的栗子糕碎屑伸手拂去。 两人相携来了街头,温婉儿端着淑女的架势,眼睛却忍不住的东瞥西看。萧锦杭看了一眼温婉儿狐狸模样,心情便觉大好,果然,这个丫头有给人带来乐子的本事。 “怎么今日如此安静?”萧锦杭调笑道。 然而,温婉儿却并没有听到他说话,注意力被街角的一伙鬼鬼祟祟的人吸引了过去。萧锦杭见她没有理会自己,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街上的行人。 “想不想过去看看?”温婉儿来了兴趣,便问道。 萧锦杭摇了摇头:“那种闲事还是不要多管,不过是一些平民的处理方式罢了。” 见他不愿去,温婉儿瞥了他一眼说道:“就这样逛着能有什么乐子,说不定他们是在寻什么宝。若是跟了去得了奖励那也是有可能的。” 萧锦杭凝神看了一阵,突然面色凝重,率先领步又道:“那便跟过去看看,不过,去之前还是先乔装一番比较好。”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既然萧锦杭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好在温婉儿不是那种真真的大家闺秀,所以对于泥巴什么涂抹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二人扮成了平民的模样,向着巷子口走了过去。果然,巷子口那人见二人浑身脏兮兮的便以为他们也是贫民,所以放他们进去了。 进去之后,里面是一个破旧的屋子,穿着破烂,浑身泥土蓬头垢面的人,聚在一起,而屋子中间站着一个穿着大褂同是浑身脏兮兮的模样。 “现在天下之事,咱们的圣上已经不管了,他一点也不关心咱们这些百姓的死活。那些拿着国家俸禄的人,如今也是人人自危,哪里有人会在乎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地主官僚盛行,咱们这些百姓已经没有活路了。所以我们必须推翻他,只有重新推举一个圣明的人,咱们才能有活的希望……” 台上的人正慷慨激昂的鼓舞着大众,台下的百姓颇有一种一呼百应的势头,他们所想要的不过是温饱,而谁能给他们温饱自然会跟着谁。 “推到昏君,拥立新王。”百姓们喊着相同的口号。 “好!”台上的人又道,“现在东南方的起义军已经在行动了,他们需要咱们,所以大家一起随我去东南方投靠新军,好不好!!!” “好,好,好。”又是一波一呼百应。 萧锦杭看了这里一圈,果然这些人是有目的的。不过眼前的那个呼吁着,有意思。 “走吧。”萧锦杭牵着温婉儿的手说道。 “嗯?”温婉儿不解的看着萧锦杭,“不和他们说清楚吗,跟着那个人的话,可是会成为叛军的。” 正文 第263章 阴谋 “你觉得你和他们说这些话,会有人听?他们会做的,只是拿你当出气筒,别忘了,你也算是有钱人。他们现在最仇视的就是有钱人了。既然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图,能做的只有尽快查清楚这伙煽动的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保护。” 温婉儿略微思索了一下,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二人顺着人流,偷偷溜了回府。 翌日,皇上破天荒的上了朝,萧锦杭默默站在旁边听着萧锦鸿上书主动去平定东南方的叛乱。 “启禀圣上,臣以为那些叛乱不过是一些聚在一起的流民而已,他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必定是有人指使,所以恳请圣上派臣去平定这次叛乱,臣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萧锦鸿一副恭谦的模样说道。 一身明黄的人显然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他摆了摆手说道:“准奏。” 萧锦鸿心下一喜随即说道:“吾皇圣明。” 萧锦杭见状冷笑一声,却并没有说话。瑞王的心思本就是司马昭之心,他此次虽是打着为皇上除忧的幌子,实则也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得一把民心,只不过以瑞王的处事方法怕是有不少人要有苦头吃了。 退朝后,看着那些朝中大臣不停地在歌颂萧锦鸿的各种功德,萧锦杭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这天下怕是该换一换了,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萧锦杭看着远去的萧锦杭得意心下道:“看你再用什么和我争若是此次,我真的能将东南方的民心收复,那么对我所要成就的大事,必定有不小的帮助。等到那时,我要你萧锦杭跪在我面前,给我提鞋。” 萧锦鸿得意的回了瑞王府,而此时正挺着大肚子的王妃缓缓像萧锦鸿走来,经过萧锦鸿的身边时,她手扶着肚子,艰难的行了个礼。萧锦鸿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掠过,又回头对自己的暗卫说着什么。 王妃身旁的小丫鬟,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安慰到:“王妃小心身体,王爷只是近来公务繁忙,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来看您和小公子的。您的产期也快到了,还是应该注意身体啊。” 王妃看着萧锦鸿远去的背影,更用力的揪着衣角,指甲陷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 “回吧。”她理了理心绪,缓缓说道。 瑞王出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多人却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出征那日,皇上自然没有送行,不过文武百官却都是给足了他面子。瑞王眉梢带笑又很是威风的整理了军队,便又浩浩荡荡的像东南方行去。 一路行军,过了多日,终于到达了叛军的地方,只是这里确实有些天高皇帝远的感觉。众人都很是疲惫,萧锦鸿为了显示出一副自己很是亲民的表现,在军帐中装模作样的看着军事分布图。 “报——”外面传来了一个士兵的声音。“启禀王爷,王妃有家书送到。” 瑞王不悦的揉了揉眉间,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我这才刚来军营,她就不能安分点?如此想着,但依旧是装作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让士兵把家书呈上来。看了几眼萧锦鸿便一下子从凳子上坐起来。她生了,生了一个儿子,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天。 虽然萧锦鸿不是十分待见那个王妃,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萧锦鸿还是十分喜悦的,毕竟是初为人父,所以,他便立刻给她回了一封信,叮嘱她好生照顾自己的儿子。一系列叮咛说完后,他又觉不妥,故而在后面说了句“辛苦你了。” 写完后,这才心满意足的交给了侍卫。终于有了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萧锦鸿在帐中走来走去,终于抬眸看起了部署图。 这几日的皇宫,更是不太平。皇上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有长生不老的房子,所以一直说着要找到得道仙人。有不少人都想借着此次机会得到高官厚禄,所以宫中时不时的就有来历不明的人。 萧锦杭让官员上书过一次,但是结果是那个官员直接被贬,好在没有掉脑袋。经此一事,萧锦杭对皇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于是他便开始了自己的事情,对于那些流民也以温婉儿的名义,开始了救济。 “来人”萧锦鸿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把军师给本王找来。” 不一会儿从外面便进来了一个长相秀气的人。 “王爷,您找我。” “本王听说你认识一个仙人,是蓬莱所来的,可有此事?”萧锦鸿漫不经意的说道。 军师抬头看了萧锦鸿一眼,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眼前人的想法,于是了然笑道:“正是,李天师是得到高人,此时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我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萧锦鸿赞许的看着他,又道:“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安排了。” 军师点头称是,应声后,便下去准备了。 御花园内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坐在园中美眸微眯看着这满园的风光。又慵懒的听着下人的回报,而此人正是温子衿。 “什么?你说有一个人自称是天师,能让皇上长命百岁,皇上居然还给他封了国师?”温子衿拔高了声音问道。 前来禀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是。” 温子衿回眸微微一笑,说道:“那么咱们还是得要去会会这个国师了。” “主子,得到消息,那个国师是瑞王的人。”温子衿身旁的小丫鬟说道。 “瑞王?”温子衿又重复了一次,“那么咱们还真得去会会国师了,不过现在本宫有些乏了,得空了再去就是了。” 小丫鬟不清楚温子衿的心思,只好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温子衿与小丫鬟一同来了国师的住处,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有没有人。小丫鬟守在屋外,而屋内的烛火跳动,却是遮盖了一地春色。 正文 第264章 瑞王战败 匈奴的攻势一次比一次快,这让他有些吃不消,萧锦鸿被困在祁连关中,出不得,只能防守,他急得大摔东西,他不信,他打不赢匈奴,凭什么,萧锦杭北关战役赢得那么漂亮,他的祁连战役输的这么惨,让他民心尽失。 就在他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城门失手,他的兵已经不足五千,还有一千暗卫,他以前算计萧锦杭的时候暗卫已经损失惨重,他这次不想出动暗卫,他只能选择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祁连关失手的事很快就传到皇宫之中,皇上坐在龙椅上听着这些百官推脱责任,“皇上,这都是武官的事。”一位鼠头鼠目的文官低着头,看着武将军。 “胡说,老夫说我出兵讨伐,是齐王说他一定能赢,他又不是瑞王,那样英勇善战,是他自己逞能,关老夫何时。”宫将军说到。 “你们都给朕闭嘴,当着里是菜市场吗。”皇上,大拍了一下龙椅,他也恨,当初为什么拍齐王去,萧锦杭,不是更好的人选吗?可是他没想到那时,萧锦杭已经躺在床上,生命垂危。 百姓都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就打到皇都,他们都小命不保,皇帝更是害怕的不得了,连忙召萧锦杭进宫,与他商量怎么夺回祁连关。 “阿杭,如今祁连关失守,萧锦鸿已经投降,被当做俘虏留在了祁连关,敌军让我们交出十万黄金,还有百吨粮食,我们要怎么办。阿杭,你去灭了匈奴吧”皇上坐在龙椅上高高再上的说着。 萧锦杭听到他这么说,还有那居高临下的态度,心里一阵厌恶,叫他阿杭,叫他萧锦鸿,果真是用到谁,就叫的亲热,他冷哼一声回答道。 “皇上,束臣没有办法帮您去出兵讨伐,臣前些日子大病初愈,还没好的完全,臣不能再让皇都陷入绝境,皇上还另找他人吧。” “萧锦杭,叫你去,是看的起你,你别不知好歹。”皇上听到他这么说到,瞬间怒火冲昏头脑。 他听到他这么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阵杀意“皇上,注意言辞,好像你还没能力对我这么说,皇上臣告退。” 皇上瘫软在龙椅上,他刚才有一瞬间好像被人杀了一样,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他和萧锦鸿自幼不如萧锦杭,只是萧锦杭对皇位不感兴趣,他才是皇上,现在看来,要是当初他想要皇位,他们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想到这又一阵阵冷汗,赶紧喝了一口龙井,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只见这时闻到一阵清香,抬头一看,嘴角便露出了微笑。 眼前的温子衿身穿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 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浓密的青丝柔顺的放下来,垂落在桶外。脸上泛着惬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移步乾清宫。 仔细一看手里托这一瓶散着香味的茶,她轻轻放在桌子上,坐到了皇上的怀里面,微笑的看着他,皇上拿起桌子上的茶,仔细的品了一口,笑着对她说“爱妃,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有你这个妃子,是朕的福气。” 温子衿听到这里,心里闪过一阵不忍心,皇上对她很好,她却给她下毒,她真的是太坏了,可是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被她吞入了皇上的唇。 而祁连关这边,萧锦鸿坐在军营里面,他没有被人关到牢房,而是好好的坐在军营里面这让他很不解,却也尽快适应了当前的形式。 过了一会,只见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 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 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萧锦鸿被着样的美人迷了双眼,他不知道军营里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可是那个女子说的话,让他不想在与她说话了。 “阿鸿,你好,我是匈奴将军,娜亚金安,打败你们魏军的将军。”金安眯着一双丹凤眼侧躺在了软榻上,对上他的视线,玩弄这自己的秀发,轻佻的对他说“我穿成这样,像不像你们中原女子。” “滚开,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就算长成花一样,还是恶心的匈奴之人。”萧锦鸿别过脸,厌恶的说到,尽管他嘴上恶狠狠的说到,可是却也抵挡不住,那颗为她跳动的心,他还是偷偷看了她一眼。 他的这个动作,被金安捕捉到,笑眯眯的走到他的面前,坐到了他的怀里,搂在他的脖子,对准他的薄唇,轻轻的吻了下去。可是本应该令他厌恶的唇,他却为此深深的迷恋,他被她吻这,也不反抗,也不拒绝。 金安见他没有反抗,便与他亲吻到了软榻上,褪去了衣物,萧锦杭看见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再也忍受不了欲望,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了起来。 正文 第265章 成婚大喜 过了两天,金安便与他成婚,金安虽说是个将军,可是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她只知道她从与他打仗的第一天便爱上了这个男人,让她着迷,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打赢他完全是为了认识他,所以她才没有,让他去做打牢,这几天萧锦鸿对她真的非常好。 她想让他与他会匈奴,成家立业,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公主,她怎么会委身去到中原去嫁给他,想到这她好怕,他不愿意,她是那么喜欢他。 萧锦杭这几天对她的虚情假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前天听暗卫提起这件事情,他本想与她回匈奴的地方狠狠的搜刮一笔,乱了匈奴的地方,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后天便与她成婚,他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是那么喜欢自己。 对他也很好,这让他,有些不忍心,可是男人怎么能被感情弄昏头脑,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金安必须死。 “金安明日我们成婚吧,我想娶你,让你做我的新娘。”萧锦鸿抱住金安,温柔的对她说着,可是心里面却不知道怎么对她。 “好啊”金安答应了他。 就这样他们潦草的订了婚。 军营里面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欢声笑语,可是殊不知这背后是一场阴谋,大家喝着酒,唱着歌,匈奴之人爱好跳舞,他们把酒言欢。 新娘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罢了。 新郎身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只因军营简陋,婚礼自然也没用大红色,就这样草率的接了婚,可是他们没想到,匈奴人喝的酒里面下了毒,第二天金安醒来,匈奴人全死了,满山遍野的尸体,让她跪在地上,萧锦鸿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拿起剑赐死了她,凯旋而归。 温婉儿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发愣,皇帝无故召见所为何事她不得而知,心里慌慌张张,只得命侍女梳洗打扮一番,宫中规矩甚多,若在殿前失仪是小,因此毁坏瑞王府名声事大。 侍女娴熟的梳理着她的长发,为她换上宫装,温婉儿看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有些恍惚,这张脸出落得越发灵动娇嫩了。 \"王妃,弄好了,我们走吧,张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呢。\"侍女的话打断了温婉儿的自我迷恋。 \"走吧\",温婉儿整理衣衫,莲步轻移走出房间,外面的空气清新干净,如雨后春笋一般。 王府门前停着一辆华丽无比的轿子,四角上挂着风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侍女为她打着轿帘,扶着她坐进轿子。 马车平稳的缓缓朝皇宫驶去,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眼见是瑞王府的轿子便纷纷退让两侧,街道两旁商贩的摊子上有这各种个样精巧绝伦的物件,婉儿透过帘子四处张望着,外面热热闹闹的气氛感染着她,心里的紧张不安也慢慢散去。 这里是都城,自是繁华似锦,商户往来密切,轿子缓缓驶入皇宫。 高高的宫墙阻挡着外面的喧闹气息,这雄伟壮丽的宫殿久经岁月的沉淀,肃穆古朴,威严壮观,温婉儿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这皇宫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却不知里面的凶险万分,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便人头落地,婉儿有些不安的走进去。 承德殿內,温婉儿清甜如黄鹂般的声音在殿內响起,打断了殿內的笙歌曼舞,\"臣妇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遣退舞姬,面色微红的道,\"平身。\"一张嘴便是铺面而来的酒气,可见皇帝喝了不少酒。\"上前来,坐这儿。\"他指了指身侧的椅子道,声音包含威严,不怒自威。令温婉儿浑身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幽然而生。但她不敢违抗皇命,只得硬着头皮前往。 皇帝看着她扭捏的模样,心中一痒,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令人作呕。 皇帝一把拉过她,温婉儿吓得挣扎起来,\"啊,不要,啊……陛下\" 她愈是挣扎,他抱的愈紧,勒得婉儿喘不过气来,她力气那里能打的过如此高大的男子,自是无法挣脱。 温婉儿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清甜可口,他紧贴着婉儿嗅着她身上的芳香想要尝一尝。承德殿内此时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一众侍女惶恐不安的站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额头上蓄满了细密的汗珠,连气都不敢重喘,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恼了皇上。 \"美人儿。\"他含着笑附在她耳边低语,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似有若无的温热气息,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吹进她的脖颈,温婉儿闪躲不开拼命挣扎,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激发了男人的欲望。皇帝好似忘记了来人的身份,以为是自己的舞姬,也许是借着醉意故意忘却吧,他不顾此刻正在承德殿,便撕扯女子的外袍,欲在这里要了他。 温婉儿拼命挣扎着,奈何力气太小,打在男子身上仿佛在挠痒痒一般。 椒房殿內,呕吐不止,身体不适的皇后请来了太医,经过太医的把脉,诊断出是喜脉,终日不见笑脸的皇后面色苍白的扯出一丝微笑。 太医眼见皇后处境艰难,唯恐她心情不好伤了龙胎便前往承德殿告知陛下皇后怀孕一事。 皇后死了的心,渐渐苏醒,喃喃道:\"孩子,我有了孩子。\"可惜他的父亲还不知道,母亲也被禁了足,困在这椒房殿內,不见天日。 此时,太医来到椒房殿,温婉儿看准时机狠狠挣开皇帝,落荒而逃。 \"启禀皇上,皇后怀孕了。\"太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平静道。 \"什么?怀孕了。\"皇帝惊讶道。 \"确是喜脉无疑。请皇帝去看看娘娘,娘娘面色苍白,精神不好,臣唯恐对胎儿不利。\"太医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说道。 来人解除皇后的禁闭,备轿,摆驾椒房殿。 殿內女子依靠在床榻上喝着太医开的安胎药,虽苦,却没有心里苦。皇帝对温婉儿的事情被打断虽心情不佳,但得了孩子也是很高兴的,对皇后大加封赏,金银珠宝,布匹绸缎一箱一箱搬进屋子,皇后面色依旧冷淡,没有什么表情,她早就看淡了,没有什么荣宠能经久不衰,她现在只想保护住这个孩子,这是她唯一的依靠。至于宠爱,她早已不在乎了。 未央殿內,听闻这个消息的温子矜将修长的指甲生生折断,皇后被释放怀上孩子,她自然嫉恨万分。 她想要毁掉这个孩子,便命人买通椒房殿的侍女欲小药物,致使她流产,奈何皇后小心万分,膳食都亲自打理,她的人并无可乘之机,还无端被发现而赶出椒房殿。皇后无心争宠,只想抱住这个孩子,饮食起居都仔细万分,生怕有人见不得她的孩子而害死他,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她禁止一切妃子靠近椒房殿,也不外出,安胎药也让贴身侍女亲自煎煮,皇帝也看在眼里,也命人看护好这个孩子,虽然他不爱皇后,却是及其喜欢孩子的,自是尽心尽力,更何况是嫡子呢。 正文 第266章 龙胎落下 萧锦鸿回到了皇都,皇上很开心的中用了他,赏了他十万两黄金,这都是温子衿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吹来了。 温子衿怀孕后,皇上也会节制的来看她,很多时候都是在静妃慧妃,偶尔也会去看一眼穆贵妃,可是穆儿对他很冷淡,也就再也没去过。 这日萧锦鸿来到皇城复命,悄悄的来到了温子衿的宫里面,温子衿看的瑞王的出现浑身都发骚起来,和瑞王一阵缠绵。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晴天里有阳光,阳光总是充满温馨,相信有这么多朋友的厚爱和鼓励,晴天会永远阳光灿烂。 天放晴了,从窗口望出去,一块透明的蓝天,像一张丝手帕,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纱巾上的花朵。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一场飘洒的雨后,阳光带着清醒的空气飞来,试问是哪位仙子的生日,阳光如此美丽。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 这样美好的天气,预示着接下来的幸或不幸。 “啊~”温子衿慵懒的伸着懒腰,缓缓的在床上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也慵懒的散落在光洁如玉的后背上。 温子衿拢了拢乌黑光亮的秀发,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眼神中带有温柔。肚子中的小家伙也大早上不安分的在温子衿肚子里动了动,也似伸了个懒腰一般。 温子衿眼带温柔的摸着隆起的肚子,心中暗道:“希望你是个男孩,你要是个男孩娘亲就能在这诺大的后宫里站稳脚跟了,皇上本来就对我宠爱有加,若你是个男孩,我想皇上未偿不会把你设为太子,若是如此,我们娘俩在这后宫也就无人敢欺负了。” 温子衿的肚子也微微动了,似乎能听到温子衿心中的话语,回应着温子衿,温子衿默默抚摸着大肚子,似在叹息。 她,在叹息着什么。 时间似那大海中的一滴水,落入历史的大海中静悄悄的,两个月落入历史的大海中也是悄然即逝。 这一日温子衿像往常一般在房中梳洗打扮,因为温子衿快生产了,萧锦白最近一直与温子衿在一起,温子衿梳洗打扮后美艳动人,萧锦白不禁有些呆了,他缓缓抱住了温子衿……“啊”温子衿正和萧锦白亲密,只觉得一阵腹痛,不禁叫出声来。 “怎么了?子衿?”萧锦白问。“臣妾,臣妾好像生了!”温子衿摸着那巨大的肚子,不禁阵阵呻吟,汗水布满了额头。“啊,那快传林麽麽来接生!”萧锦白右手抱住温子衿,左手抚摸温子衿的肚子,大得可以,轮廓明显得很。绞痛在身体里转着,下体一阵又一阵刺痛,温子衿难受不已,一波过去,还未待她喘气,一阵剧痛使她差点晕倒。 林麽麽带着群人接走了温子衿,萧锦白也不自觉地跟了过去。“皇上,您可不能进去……”林麽麽阻拦“为什么?子衿可是朕的妃子,有何不可?”萧锦白严词正色。“这……”林麽麽“罢了,我在这里等是了。”萧锦白退让。“谢皇上!”林麽麽进了产房。产房里是一阵又一阵温子衿的叫喊声……萧锦白额头也不觉全是汗。 产房里一阵阵温子衿的尖叫声,连绵不断,接生的人也满头大汗。萧锦白在外面听得直发秫,女人生孩子这么恐怖!! 产房里,温子衿满头大汗,痛感充斥着整个身体,下体一阵疼痛,震得她痛苦不已,使劲地抓住红绸缎,以减轻痛苦,可毫无办法。林麽麽也紧张不已,见过那么多人生孩子,还没见过这么难受的呢,大概是胎儿太大了吧,温子衿的尖叫一阵一阵,没有哪个人不担心的。 “啊啊啊啊……”温子衿拽着绸缎,身体也弓了起来,“好痛好痛啊……好……啊!啊啊啊……”“娘娘,用力啊,用力啊!!”林麽麽使劲喊着。“啊啊啊……恩恩恩……”温子衿想用力,可疼痛使她的力气埋没,只有疼痛袭击着她,她感到眼冒金星,只有剧烈的疼痛,想摆脱,却更疼了,饱受折磨。 “还没生出来吗?萧锦白迎上出来的林麽麽劈头便问。“哎哟,皇上,还差得多呢,羊水都还没破呢!”林麽麽转身又进了产房,又是阵喊叫,用尽了全力的喊叫。 “娘娘!使劲啊!使劲啊!”宫女和林麽麽指挥着,叫着,岔开的大腿里没有一点痕迹,只有巨大的鼓鼓的肚子伸缩着……“啊啊啊啊……恩恩……”温子衿再次用力,可任怎么用力,总是埋没于疼痛之间,毫无用处。“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不行了……”温子衿叫起来,“啊!!啊!!啊……”“娘娘,加油啊!!”林麽麽叫。 可温子衿无力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快喂水啊!!”林麽麽吩咐。“是!”宫女给温子衿灌水。温子衿呼一下醒了,继尔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虽然没起先那么疼了,可是那种忍受不住的绞痛依旧笼罩着她。“用力啊,用力啊,就出来了!羊水破了!”林麽麽说。“嗯嗯嗯嗯……”温子衿用力,果真孩子被挤了一点出来,到了产道,可没探头,依旧在温子衿体内悠闲,温子衿痛得眼前发黑,努力努力努力……“啊啊啊!!!”又是一阵剧痛,温子衿生不如死……“用力,使劲!!”林麽麽还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子衿使劲,用力……终于,孩子到了产道口,探出了一点头,温子衿刚想松气,以为减轻负担,谁知镇痛更加剧烈了……“啊啊啊啊啊啊……” 温子衿突然大叫起来,孩子竟然出其不意地四肢挥舞起来,活动得大,温子衿只觉得无比难忍的绞痛让她神志不清了。 “不会怎么样吧?”萧锦白忍不住冲进了产房。“哎哎!!皇上!您怎么……”林麽麽大吃一惊。“生了没?”萧锦白没顾林麽麽。“还没有,只露出一个头皮……”“没用的东西!”温子衿愤怒地喊着,“都给出去!!林麽麽留下!”“这……”大家愣了。“出去!!!!”“是!”大家都出去了。 “啊啊啊啊啊!!!恩恩恩恩…………”温子衿痛苦地叫起来,她看到了萧锦白。“子衿,怎么样啊,辛苦你了……”“臣妾臣妾……”温子衿想说什么,一阵剧痛袭击了她,她疼得抖动起身体来。“啊啊啊,皇上……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她简直没了力气。“子衿子衿!”疼痛不断地袭击温子衿,温子衿使劲地扯着被子,床沿,被子已经是伤痕累累了,无边无尽的痛苦让温子衿的理智差点要断掉。“子衿,振作点,如果生出来,你就是朕的皇后了!!”“恩恩恩……”温子衿用力起来……“啊啊啊……”用力起了作用,孩子探出了头,很快肩膀也几要出来了。“啊啊啊啊……”温子衿感觉到了,她刚想松口气,就觉得更加剧烈的疼痛席卷,疼痛升级了!她身体的抖动起来,想摆脱疼痛,可是没用。“子衿,加油啊,皇后就是你了呀……”“啊啊啊啊啊!!!!”温子衿使劲地扯着被子。“子衿……”“啊!!!!!!!痛啊!!!”温子衿疼得叫出来,足有200分贝,撕心裂肺……声音起伏特别大,就像音波,一阵一阵的,疼得不得了……温子衿的眼睛处有晶莹的反光。温子衿差点要晕过去,但疼痛缓解了,“哇哇哇哇……”因为孩子出生了,全身是绯红的,温子衿欣慰的笑了一下。“是个皇女啊,恭喜皇上,娘娘! 是个皇女,是个皇女。 若是个皇子,萧锦白已经准备将他立为太子,可却是个皇女,此事只得作罢。 温子衿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她有些恨,就是这个婴儿害的她痛不欲生,就是这个婴儿让她的大梦破灭。 她缓缓走到婴儿身边,鬼迷心窍般的把手伸到婴儿面前,温子衿想要杀了她,她缓缓的把手掐住了婴儿的脖子,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两行清泪流下,滴落在孩子的脸上。 孩子醒了,看到温子衿,痴痴的笑了。 温子衿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眼泪留了下来。 正文 第268章 诉苦 来到后宫之中,温婉儿蹦蹦跳跳的来到坤宁宫,像只撒欢的小兔子!“皇后娘娘!我们来看你了!” 昱帆皇后见是温婉儿,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婉儿的善良,纯真,是现在多少人都没有了的!在她眼中,一直把婉儿当女儿一样看待!“婉儿啊!快来!到我身边来!” 温婉儿也不见外,弄得萧景杭好尴尬!毕竟是皇后娘娘,身份摆在这里,他是不敢有任何逾越的!“听说皇后娘娘身怀龙种,婉儿特意叫人带来了这盆锦香白兰,放在娘娘房里,对娘娘身体有好处的!” 昱帆一眼就看出这盆兰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怕是婉儿也花了很多心思呢!脸上笑开了花:“是吗?婉儿有心了!来人,奉茶!” “是!”下人道。 “娘娘,我先帮您把花放好啊!”温婉儿抱着这盆锦香白兰四处瞅,就是想放个好看的地方。看着她左顾右盼的可爱模样,昱帆和萧景杭的脸上都露出了宠爱! “这事让下人做就好了,婉儿过来,好久没看到你了!”皇后忍不住走过来,拉着温婉儿的小手。 温婉儿看到皇后隆起的肚子,比起以前略微显胖的身材,打趣到:“皇后娘娘,您怀了龙种之后更丰满,更动人了呢!” 昱帆皇后也不介意,“呵呵!你呀!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就会拿我开玩笑!” 温婉儿知道皇后对她好,更赖在皇后身边撒娇,拉着皇后的手不停的摇晃。“真的呢!婉儿不会骗人的!” 皇后微微一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婉儿,现在也只有你还能保持着善良的本心了!” “怎么会呢?娘娘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百姓们都叫您活菩萨呢!”温婉儿继续她的无赖式撒娇。 皇后见婉儿这般天真,叹了一口气:“唉!婉儿,你就是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的情况,早就不容乐观了!” 见皇后娘娘这般认真的表情,温婉儿也收起了那撒娇的性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后无奈,可平时又没有人可以跟她谈心,现在婉儿来了,早就想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皇后,想和婉儿分享一下自己的无奈,于是说道:“现在温子衿已经生下了龙女,而我的孩子尚未出世,她生的女儿注定与太子之位无缘了,而我却还有一丝希望!但是...” 温婉儿闻言,立即站了起来:“这都是已经注定了啊!她还能怎么样?” 皇后踱步,慢慢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见婉儿如此真心关心自己,深感欣慰:“你有所不知!在此之前,她三番四次的想谋害与我,买通我身边的宫女太监,在我食物里下药,想害我流产!幸好我怀孕之后一直小心翼翼,才没让她得逞!现在,她已经没有希望,我怕她....” “怕她什么?”温婉儿义愤填膺,气不打一处来! “同归于尽!”皇后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四个字! “温子衿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一直有用旁门左道的诱惑皇上!我几次进言都被皇上斥责了!皇上不相信我了,已经彻底被温子衿迷惑住了!要不是温子衿怀孕,皇上估计连我这里一次都不会来!也不会有这个孩子了!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希望!” 温婉儿气不过,都想拍桌子了,但她也知道分寸,毕竟这是坤宁宫,长幼有序,不能没大没小的,还是忍住了,可语气还是那么气愤:“娘娘,您不用担心,她现在不敢对您怎么样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不能拿孩子作为赌注!孩子是无辜的!”皇后娘娘心有顾虑,焦灼之心已经无可奈何了。 “在这皇宫之中,还有谁能够无辜吗?他既然生在帝王之家!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萧景杭听闻也感到无可奈何! 世间人情冷暖,满朝文武勾心斗角!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温婉儿不希望皇后娘娘受委屈,昱帆对她真的很好,在她心里,早就把昱帆当作自己的家人,“娘娘,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您的!” “不用了,你们有那份心意就足够了,我不想把你们都参合进来!婉儿,你聪明伶俐,心地也好,在这世道中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你的纯与真!”昱帆见婉儿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娘娘...” 墙外,屋檐下,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角落!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他穿得太普通了,跟一个普通的小太监一样,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他慢慢的走近了温婉儿送来的锦香白兰旁边,将从南疆蛊师那里请来的一个蛊包,放在了一个不显眼的小柜子里.... 盏茶过后... “娘娘,我们先走了!”温婉儿和萧景杭起身告辞。 “不多留一会儿啊,一起用膳吧?”皇后昱帆好久没有和婉儿谈心,怎舍得让她那么快就走。 “不了,进宫了,都还没有去面圣呢!万一被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萧景杭拒绝昱帆的挽留,心里还有其他想法... “好吧,那就不留你们了,以后要经常来陪陪我啊!”昱帆皇后见萧景杭此言,依依不舍的拉着婉儿的手,慢慢送到门口。 “是,娘娘!”婉儿也舍不得,但萧景杭说的有道理。 萧景杭和温婉儿走在宫墙之内,温婉儿突然觉得一阵伤感,看着这高高的红墙绿瓦,深宫大院,这里到底埋藏了多少女人的故事?又有多少的勾心斗角?以前在电视上,书里看到过,现在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看着身边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温婉儿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皇后娘娘已经怀孕,但皇上也不常来看望,却一直陪在温子衿那边,不免为皇后娘娘抱不平!等会一定要劝皇上过来!毕竟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 “皇上在哪里?”走到坤宁宫外,温婉儿拉住一个小太监,问道。 “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小太监见是齐王和温婉儿,不敢怠慢,急忙回答。 温婉儿丢下小太监,急匆匆的往御书房赶去! “去通报一声,萧景杭携妻子温婉儿求见皇上!”站在御书房外,萧景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收起了平时对温婉儿的温柔神情。 正文 第269章 谏言 皇上萧景白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听闻小太监通报齐王与王妃求见,放下奏折,揉了揉太阳穴,“喧。” “喧齐王萧景杭与王妃温婉儿觐见!”传话太监尖锐的声音,拖着长音穿了出来... “微臣萧景杭携内子温婉儿叩见皇上!”萧景杭看到皇上,快步向前行礼! “免礼!”萧景白大手一挥,用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他。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后,温婉儿站到了萧景杭身后,她知道,在这种场合,女人说话不管用,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他可以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萧景杭,今天过来有何事?”萧景白看到这个弟弟,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禀皇上,并无大事,只是内人听闻子衿娘娘喜得公主,特意进宫来看望娘娘的,特来请安!恭喜皇上!”萧景杭知道如果自己贸然提到皇后娘娘,肯定事倍功半!于是只能从温子衿入手了! “哦?婉儿有心了!来人,赐座!”见到萧景杭说温婉儿是专程来看温子衿和小公主的,萧景白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谢皇上!”见萧景白听到自己提到温子衿,态度好了很多,知道皇后娘娘的地位确实岌岌可危,必须要想办法让皇上回心转意!“皇上忧国忧民,批阅奏折,实在乃百姓之福啊!不过...” “不过什么?”萧景白听萧景杭如此说,心有疑虑。 “请恕微臣无礼!”萧景杭立马从凳子上起来,这些话可大可小,稍有不慎,以自己这个哥哥现在的心性,后果可不一定... “直说无妨!”萧景白不想拐弯抹角。 “皇上,民间有传言,皇上厚此薄彼!”萧景杭向前一步,双手抱拳行了臣子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萧景白见他如此模样,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萧景杭直言不讳道:“温娘娘怀有龙女,皇上天天陪伴在身边,对于其他后宫贵人弃之在旁,这说明陛下用情专一。但皇后娘娘同样身怀龙种,陛下却一直未曾去过坤宁宫看望!此乃于理不合吧?” “竟有这种传言?”萧景白一怒,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确有其事,又坐了下来:“不过也确实是朕疏忽了!冷落了皇后!难为她了啊!” 萧景杭见萧景白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心里一喜,“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对陛下心存敬意,知陛下忧国忧民,不敢前来打扰,今日内子看望皇后才得知,与民间传闻不谋而合,如此下去有失陛下威名啊!望陛下体恤!” “嗯,朕知道了,爱卿有心了!”萧景白的语气明显冷静了下来,知道萧景杭并无过错。 “谢皇上恕微臣失言!”萧景杭见状,放下心来,给萧景白认了个错。 “诶,爱卿关心朕,何罪之有?婉儿,改日进宫,多去皇后那里走动走动!”萧景白并不怪罪与他,神情也缓和了好多。 温婉儿听闻,上前一步,柔声到;“谢陛下恩准!”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萧景杭见状,心知话以传到,后事就听天命吧! “嗯,下去吧。”萧景白也无心再听他们讲话,听萧景杭告退,也就准了。 齐王他们走后,萧景白已经无心批阅奏折,突闻传话太监来报:“温娘娘有请陛下去后花园赏花,特意做了江南著名小吃,想与陛下一同吟诗助兴。” 萧景白本来就无心朝政,听闻此言,心早就飘到后花园去了,想到温子衿那柔软的身材,如水的蜜语,早已按捺不住了! “摆架后花园!” “喳!” 当皇上急急走出御书房,登上龙撵之后,在前呼后拥之中,往后花园前去。 一不小心,有一个宫女摔倒在了路中间,刚好挡住了皇上的座驾! “大胆何人!”带刀侍卫马上上前,挡在那人与皇上中间,右手按住刀柄,严声呵斥! 小宫女看到皇上,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受到惊吓,立刻面色惨白!吓的话都说不清楚:“参...参见皇上!” 萧景白见只是个宫女,让带刀侍卫退到一旁,缓声问道:“你是何人?” “奴婢是坤宁宫的小丫鬟,最近娘娘身体有点虚弱,奴婢去帮皇后娘娘抓点补身子的药!”小宫女胆战心惊,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景白听到是昱帆的侍女,想到刚才萧景杭说的话,也就无心怪罪了:“哦?你起来吧!” “奴婢不敢!”小宫女知道自己冲撞龙颜,哪里敢起来,头越发的低了。 萧景白也不多说,看她如此急匆匆的模样,随口问道:“皇后最近怎么样?”小宫女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皇上,娘娘最近喜得龙种,小心翼翼,门都不出,但是昨夜转凉,还是有点风寒,太医叫娘娘多休息,我出来抓药回去的!” 萧景白恍然大悟,想到今天萧景杭跟自己说的话,也想到了之前与皇后的感情,心生愧疚,想到皇后那张清秀的脸庞,知书达理的气质,于心不忍!何况现在她也怀了自己的骨肉,血浓于水啊!左思右想,做出了决定:“摆架坤宁宫!” “这...喳!摆架坤宁宫!”传话太监听闻皇上突然改架,但他只是个小小的太监,只能听从吩咐! 但是替温子衿传话的小太监听闻皇上如此说,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往后花园跑去,此事必定要马上通知温娘娘,不然自己小命不保! “娘娘,大事不好啦!”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到御花园,急忙拜倒在温子衿面前。 “冒冒失失的,何事如此惊慌?”温子衿站在湖边凉亭里,手握一支白色牡丹,正在欣赏,见小太监如此模样,微怒,斥到! 小太监神色慌张,不知从何开口... “陛下..陛下他去了坤宁宫了,没有过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温子衿听闻脸色一变,觉得不对劲! 小太监如实禀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边。 温子衿听完,把话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齿!“哼!哪有这么巧!定是皇后那贱人知道皇上要过来找我,使的绊子!” “那娘娘,我们要怎么做?”小太监看到温子衿这样,生怕自己又出了什么过错,马上献殷勤。 “你先退下吧,我自有办法!”温子衿知道,不能让萧景白与昱帆相处,万一相处久了,他们旧情复燃,那就糟糕了!必须要下点狠招了! 正文 第270章 计划 温子衿思前想后,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动用影子计划?但现在会不会太早了?刚刚才把蛊包放过去,会不会有人发现是嫁祸的?温子衿也怕!她也在担心!但现在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站在湖畔的凉亭,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窘境!她呆呆的望着湖面,将一切可能的情况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万无一失!怎样才能完美的嫁祸给皇后,让皇上再也不会相信她!如果事情败露,怎样能全身而退?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 “知秋知画,扶本宫回宫!” 知秋知画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恭恭敬敬的搀扶着他们共同的主子。 回到寝宫,温子衿马上斥退左右,关上所有门窗,神神秘秘的进了密室。 温子衿呼唤一声:“影子!” “在!主人!”一个黑影马上出现在角落,跪下行礼。 温子衿见到来人,问道:“上次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主人请放心,小的已经办得妥妥当当,保证万无一失!”黑影赶紧回答,从不拖泥带水! 温子衿闻言,心想,如今就是你昱帆的死期!冷笑一声:“是么?现在就是要实施的时候了!” “现在么?会不会快了点?”黑影听闻,微惊! 温子衿见黑影敢质疑她的决定,心生不悦,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但现在是突发事件!皇上已经过去坤宁宫了,皇后现在怀有身孕,那个贱人一定会以此为由,在皇上面前装温柔,装柔弱!让皇上多去看她!就凭她这点手段,就想跟我争宠?想得美!我是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黑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低头,不敢再反驳:“是,主人!您需要我怎么做?” 温子衿见黑影不敢继续多说,也懒得追究,说道:“去,找个脸生的,信得过的小太监,让他去办!这次,我要让那个贱人永不翻身!” “是!小的这就去办!” 影子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温子衿一个人在密室里,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坤宁宫 昱帆侧坐在桌案旁,姿态雍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微微隆起的小腹,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桌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她,是在作画!画中之人面如刀削,星目剑眉,一身银色盔甲显示出他不凡的身份,手持一把银色长枪,身骑骏马,威风凛凛!感觉就算前方有百万大军,也无法阻拦他势如破竹的气势!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举!这,是他心中的那个男人!而现在...只能幻想了! 萧景白来到坤宁宫,宫女太监见到他,刚要行礼,就被他阻止了。他手放在唇上,做了静音的姿势。他想看看皇后此时在干什么?并不只是人前一般模样!他轻轻的推开房门,轻轻踱步到屏风后,隔着屏风,朦朦胧胧的看到皇后慵懒的姿态,美不胜收!看到她在作画,他并没有打扰,沿着轻纱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看到这英姿飒爽的骑士,自己的面庞落在骑士的脸上,萧景白笑了! 听到身后有笑声,皇后惊呼一声,马上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朕以前有那么英俊吗?”萧景白面带笑容,看到皇后对自己情意绵绵,朝思暮想,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谁不想自己在女人心里有一个伟岸的形象!哪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也一样!如今这一幕,恰好满足萧景白的欲望! “臣妾参见陛下,给陛下请安!”昱帆本来刚要呵斥,看到是萧景白,赶忙起身行礼。 萧景白往前一步,托住了昱帆的双手,拉她起来:“皇后免礼,免礼!快快起来,你怀有身孕,要多保重身子,以后就不必行此大礼了。朕以后免你行礼!” 见萧景白如此关心自己,昱帆觉得眼里的所有实物都变得美好,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差点笑出声了:“谢陛下!” 看到皇后对自己的态度,看着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萧景白呵呵一笑,忍不住把手放在了昱帆的肚子上。昱帆看到萧景白的暮光,双手抱住他摸着自己肚子的手,一脸幸福的模样! “昱帆,这些年辛苦你了!”萧景白摸着她的肚子,感受到了一丝温热,自己的孩子就在这小肚子里面孕育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爹,但高兴之情颜满于表! “陛下这是什么话,为陛下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哪来的幸苦一说?况且陛下整日操劳国事,臣妾不敢打扰陛下!”昱帆听到萧景白如此关心的话语,温柔的挽住萧景白的手,拉他到茶案旁坐下。 “皇后此言差矣,皇后母仪天下,六宫之主,替朕分忧,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只是朕这段时间冷落了你,昱帆你不要放在心上啊!”闻昱帆此番话语,萧景白有些感动了! “皇上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臣妾不敢独得皇上恩宠,只要陛下偶尔能想起臣妾就够了!”看到萧景白来看自己,其他的昱帆已经抛下了。 见昱帆如此明事理,想到最近对昱帆的冷落,萧景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昱帆,你真是善解人意,之前是朕的疏忽,以后朕会经常来看你的!” 昱帆惊喜,娇呼一声抱着萧景白的手攥得更紧了,酥胸不经意地在萧景白的手臂上摩擦:“真的吗?谢谢陛下!陛下今夜会在此过夜吗?臣妾好安排侍寝!”昱帆难得碰到萧景白过来,虽自己有孕在身,不能行房事,享受鱼水之欢,但也想多留他在身边一会! “咦,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萧景白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若有若无,清新淡雅,不禁深吸了几口,感觉人都放松了许多! “这是婉儿送来的锦香白兰,说是安心定神的。”昱帆立刻拉着他到一旁的花盆前,快看这美丽的一抹白色。 “呵呵,婉儿有心了,赏!”萧景白心情大好! 正文 第271章 争风吃醋 “陛下,温娘娘来看皇后娘娘了!”门外传来一阵太监通报的声音,昱帆闻言大失所望,既然是温子衿过来,估计没什么好事,就是来争宠的!自己想留萧景白在此就寝的心愿恐怕要落空了! “哦?她也会来这边?喧。”萧景白本来就是要去御花园见温子衿的,却中途改道过来了,听闻到温子衿过来了,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他倒是自然的很。 “臣妾参加陛下,给皇后姐姐请安。”温子衿轻声请安,娇媚的声音,妖娆的步伐,听的萧景白骨子都快酥了,萧景白平日里就很宠爱温子衿,虽然生的不是龙子,但也并不失去对她的恩宠!赶忙说道:“免礼,爱妃刚诞下小公主,身体虚弱,来,过来坐。” 温子衿软软的坐在了萧景白的旁边,柔柔的半倚不倚的贴着萧景白,一脸媚相浑然天成。对着昱帆说道:“听闻姐姐有了身孕,想必和妹妹之前一样,平时也没什么胃口,所以妹妹我特意亲手做了一些开胃的特色点心,望姐姐不要嫌弃!” “妹妹哪里的话。”昱帆看到这一幕,怎么会有好脸色,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在自己寝宫,都这样了,要是不在这里,那还得了啊! 萧景白听到是温子衿自己亲手做的,握住温子衿的小手,心疼啊:“爱妃身体虚弱,怎能亲自下厨,以后这些事就吩咐下人去做,再不可操劳!”萧景白对着温子衿的芊芊玉指温柔的抚摸,生怕她有一点瑕疵! 萧景白对温子衿的宠爱已经很深,昱帆看到了之后,虽有不甘,虽有醋意,但也没有说出来。 温子衿看到萧景白在皇后面前对自己依旧宠爱之极,越发的得意,叫下人把做好的点心都拿过来,摆在了桌面上。 萧景白觉得齐人之福就是如此,左拥右抱,虽然皇后不能翻云覆雨,但这不是还有温子衿在身旁吗?温子衿的月子已经坐完,身体也已经在太医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好,而且温子衿在房中的媚术非一般人所能及,萧景白实在是爱不释手啊!忍了快一年了,虽有其他的妃子伺候,但都不及温子衿的柔媚!当让还有他不知道的,就是温子衿在他房事之前给他喝的补药!说是补药,其实... 萧景白侧躺在椅子上,搂着温子衿,时不时的揉揉温子衿的屁股,温温软软,手感真好!温子衿也不介意,甜蜜的喂着萧景白吃东西。 “姐姐,这是乌邦进贡的雪蜜子,你尝尝!很好吃呢!皇上之前赏给我的,特意带来给姐姐的!”温子衿也没忘记在一旁的昱帆萧景白见温子衿过来了,平日里就很宠爱她,虽然生的不是龙子,但也并不失去对她的恩宠!客套了一番。 “谢谢妹妹了。”昱帆嘴里虽然没有拒绝,但现在就算给她天下最好的美食,相信她也是食之无味! 温子衿坐久了,也闻到那一股清香,清新脱俗,沁人心脾,便问道:“咦?这是什么味道?很香诶!姐姐是什么啊?” 萧景白听到温子衿这样问,和刚才的自己不谋而合,心里大是爽快,什么就跟温子衿解释道:“爱妃你也闻到啦?呵呵!这是温婉儿送给皇后的,叫...叫锦香白兰!” 温子衿听到是温婉儿送给皇后的,立即脸色就变了,温子衿和温婉儿从来都不对路,怎么会有好脸色!便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吗?看来婉儿跟皇后娘娘的关系真好啊!” 昱帆看到温子衿如此模样,看到她不爽,自己就爽了!笑嘻嘻的回答:“是啊,婉儿跟我是挺亲的,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温子衿心想,我早就知道是温婉儿送的,我不过是找个借口,哼,贱人,等着瞧吧!对外面说了一声:“来人啊!将我给姐姐送的花也搬进来吧!” 萧景白听到温子衿会给昱帆送花,心中疑惑,便问道:“哦?爱妃也有准备给昱帆送花?” 温子衿在湖边凉亭的时候早就编好了说辞,哪里会让萧景白去怀疑自己,马上解释到:“是啊!本来今天就是叫皇上去赏花,为的就是选最好的花来送给姐姐当贺礼啊!” 萧景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今天温子衿叫自己去御花园是这个原因,欣慰的笑了一下,道:“哈哈,是朕疏忽了,真是辛苦爱妃了,让你一个人去选花!” 温子衿当然要把表面功夫做足,不然可是会有大事的,连忙走到萧景白的身边,用手抚摸着萧景白的衣袖,娇娇弱弱的说:“没事的,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责任啊!谁知道皇上自己跑来姐姐这边,也不叫上臣妾!你好坏哦!” 萧景白看到温子衿如此会体贴人,又如此爱撒娇,对她的宠爱又更进了一分:“哈哈,是朕不对,爱妃想要什么补偿?” 这个时候,温子衿怎么会真的要什么,当然是先把萧景白哄好,萧景白最吃哪一套?要面子!大男人的自尊心!温子衿清清楚楚,要不然萧景白怎么能对温子衿欲罢不能呢!这时候就是温子衿更给萧景白面子的时候了:“臣妾什么都不需要了!因为我要的皇上都已经给我了!” 萧景白看到温子衿送的花,看了看四周,打量了一下:“来把这几盆花放这边吧!” “喳!”几个小太监互相帮忙将几盆花搬了进来。 温子衿也挽着萧景白的手,在一旁和萧景白一起做指挥:“这边放一盆,姐姐,还要放在哪里呢?” 昱帆看到温子衿如此作威作福,根本都没有把自己反正眼里,在自己的坤宁宫内指指点点,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但皇上就在身旁,她也不好发作,只能赔笑到:“就放那边就好!” 温子衿给其中一个太监使了个眼神,那个小太监心领神会,暗暗点了一下头表示收到!在将花摆到锦香白兰旁边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绊了一下,小太监的屁股撞倒了一个小柜子,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正文 第272章 栽赃嫁祸 “咦?这是什么?”看到有一个小布包掉了出来,但从上面的花纹和做工看来,怎么看都不像中土的东西,引起了萧景白的好奇! 萧景白走到柜子前,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小布包。昱帆也觉得奇怪,这个东西自己从没有见过,怎么会在这里? 温子衿看到自己的布置已经成功,接下来只需要引导就好了,上前装作好奇的问道:“皇上,这是什么啊?咦?这里好像可以打开的?” 萧景白把小布包拿在手上,慢慢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扎满针头的小人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萧景白看到这个东西居然是这个样子,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怒道! 昱帆被萧景白吓到了,但自己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手足无措的回答:“臣妾也不知道啊!臣妾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这背后还有东西哦?好像有写着字诶!”旁边一个伺候的小宫女眼睛尖,看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萧景白将小人翻过来,看到后面写的字,有年月日,和时辰,但萧景白并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小公主和温娘娘的生辰八字啊!这是有人下蛊!想谋害温娘娘与小公主啊!”知秋知画将小人捡起来,马上在旁边说了出来! 萧景白听闻,大惊!立马将小人往地上一摔!转过来质问到:“什么?皇后,这是在你这里找出来的!你有什么解释?” 昱帆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皇上,与我无关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温子衿看到萧景白对昱帆发怒了,知道成功了!赶快上去继续煽风点火啊!立刻阴阳怪气的说:“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脱了吗?那是不是以后杀人犯也可以说一句我不知道就无罪了啊?” “你...”昱帆听到温子衿如此尖锐的言辞,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花来! 温子衿见昱帆吃瘪的样子高兴极了,见昱帆已经搭不上话,但毕竟萧景白才是能够决定迷惑萧景白,赶忙拉着萧景白的手晃呀晃的,撒娇似的,感觉好像她受了极大的委屈:“皇上,定是有人羡慕臣妾能够得到您的恩宠,蛇蝎心肠就表露无遗了!臣妾死了没关系,但后宫家里三千,难道她想把我们全部都诅咒死吗?!皇上!您英明神武,定不会让这种奸恶之人得逞的!对吗?”温子衿说完,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萧景白,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 “先让我好好调查一下,再做决定!来人,将坤宁宫所有太监宫女全部找来,我要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萧景白见温子衿如此模样,忍不住想疼爱她!但毕竟昱帆是皇后不能随意处置了!萧景白还是很严肃的处理! “你们有谁知道这是什么?知道的就说出来,陛下重重有赏,如若是知情不报,被查出来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萧景白在这下人面前威严神武,霸气肆漏! 其中一个小太监看到这个蛊包,神色闪闪烁烁,阴晴不定,有点想往后缩的感觉,这一幕落入了萧景白的眼里!当然是萧景白!不可能是温子衿去发现他!温子衿要的就是让萧景白以为,这都是他自己找到的答案!那就与温子衿无关了! “你!出来!”萧景白指着那个小太监,一把就让他站了出来:“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你知道!说!说出来朕赦你无罪,反而有功,不说!你就等死吧!”萧景白还是有一定手段的,恩威并施,给小太监活下去的欲望,并不是让他毫无希望!这样,才可能知道内情! “我...我之前有见过一次!”那个小太监吓得马上跪了下来!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什么时候?是有人在用这个东西吗?”温子衿马上在一旁推波助澜。 “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给皇后娘娘送午膳的时候看到的,当时我在门外,看到皇后娘娘坐在梳妆台前,拿着针在扎这个小人,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太监吞吞吐吐,其实早就背好了之前安排的故事! “什么?皇后!你还有什么解释?”萧景白闻言,大惊,怒得大拍桌子! “不!皇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太监!是有人想陷害于我!”皇后听到小太监居然如此说,恍然大悟,知道不好了!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想欺瞒皇上,哪有那么容易!皇上英明,那是你等蛇蝎心肠的奸诈之人可以逃出法网的!”温子衿当然不会让皇后那么轻易的脱身,继续给皇后身上泼脏水! “皇上!你要相信我啊!皇上!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哪里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昱帆欲哭无泪,自己每天都在坤宁宫,只等着自己心爱的人,哪里会有如此心计。 萧景白看到皇后如此模样,毕竟那么多年的夫妻,也并不忍心赶尽杀绝!而且皇后有孕在身,过多的处罚也不好,毕竟还是一国之母!总不可能赐其死罪吧! 萧景白也很为难,但温子衿又在旁边煽风点火!不处罚皇后,对温子衿不公平!自己以后也难以服众! “来人啊!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我的赦令,不得出冷宫半步!本因无人在旁伺候,但由于皇后有孕在身!怀的是朕的龙种!不得有任何差池!令,还是有太监宫女各五名,照顾皇后饮食起居,直至皇后平安诞下龙子后,再做定夺!” “皇上!皇上!”昱帆听到皇上如此的决定,瞬间心如死灰,瘫倒在地!她心里万念俱灰,可没办法挽救这一切! 正文 第273章 对峙 皇后被打入冷宫,后宫的局势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昱帆今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了!她该如何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温子衿看到萧景白将昱帆打入冷宫,开心得不得了,没有了皇后在身边的威胁,她的地位必定又会更上一层楼!以如今萧景白对她的言听计从,在后宫之内更是如鱼得水! 她是那种安于现状的女人吗?当然答案是否定的!现在皇后被打入冷宫,她必定会有下一步的计划! “婉儿,出事了!”萧景杭本来要出城办事,但中途听到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的事情,火速往回赶,生怕过了太久又生变故! 温婉儿在家学习论语,品茶,上好得的碧螺春透着一股清香,几根茶叶还漂浮在水面上,明显是刚泡不久!见到萧景杭如此失态的模样,打趣到:“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一点也不想平时高高在上的齐王啊!” 萧景杭现在哪里有心情陪她打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之后谁都不敢保证还会发生什么!萧景杭一字一顿的说道:“皇后,皇后她被打入冷宫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温婉儿听到这个消息,吃惊得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听到萧景杭的话,温婉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萧景杭会如此失态,换做自己,估计也不会更好啊! 萧景杭握着温婉儿的肩膀,非常严肃的看着温婉儿,说:“刚才听宫内传出的消息,说是皇后下蛊想谋害温子衿和她的孩子!被皇上不经意中发现了,证据确凿,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温婉儿挣脱萧景杭的手,在房里走来走去,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转过来跟萧景杭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不可能,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不相信!” 萧景杭看到温婉儿这个样子,知道她已经手足无措了,于是先安慰道:“现在不是相不相信的时候,而是我们要怎么去改变现在的问题!” 温婉儿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皇后娘娘平时对她那么好,就像自己的亲姐姐一样,现在她出事了,自己却不能帮到她,她的内心十分自责:“景杭,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皇后娘娘!” 萧景杭无奈,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皇上又在气头上,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把皇后救出来的,于是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温婉儿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心急火燎地问到:“什么办法?” 萧景杭也只能将最后的办法告诉她:“如果皇后娘娘诞下的是龙子,以我们在朝廷的人脉,上书进言,奉皇后娘娘的孩子为太子,那以后自然就会登基大宝,皇后娘娘为太子生母,呆在冷宫必然不妥,那时,才能将皇后娘娘救出来!” “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温婉儿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身孕,皇上不会那么绝情的不顾骨肉亲情,那就事情还有转机,心情放松了好多! “我会马上去联络各司官员,等皇后娘娘诞下龙子,就会一起进言,让皇上决定,立皇后娘娘的孩子为太子!”萧景杭说道。 ”那你快去啊!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 “这些事都要从长计议,马虎不得!稍有差池,前功尽弃!”萧景杭无奈,这些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弄好,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啊,但看着温婉儿伤心的样子,又不好再打击她,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几日之后,温子衿来到冷宫,如今昱帆与阶下囚并没有什么威胁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是个未知数!如果是女儿还好!万一是儿子,这可就危险了!于是温子衿特意过来嘲讽她一番,想试探一次:“皇后娘娘,如今的滋味可是好受?看你的样子也过得不错嘛!” 皇后娘娘如今一身素衣,盘做在蒲团之上,手持一串佛珠,闭眼念经。皇后娘娘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雍容华贵,但清素的衣着依然掩盖不了她那美丽的脸庞,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听见有人说话,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看到是温子衿,眼睛又慢慢闭上了:“本宫如今在这清宫之内,安心修佛,每日念念经文,修身养性,也是极好!不用担心外面的尔虞我诈,现在本宫什么都不想,只想安心养胎,将圣上的骨肉生下来,好好照料而已!” 温子衿看到昱帆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起不打一出来:“哦,是么?你是想靠这个孩子翻身吧!那么容易!” 昱帆皇后心平气和,并不与她多做争执:“我并不是你这种人!不要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来诬陷我,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那次的事情其实就是你做的吧?” 温子衿见她已经猜到了真相,也不必再掩饰,得意的冷笑了一声:“哦?看来你也不傻!但是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皇上还会相信你吗?而且就算他相信你了,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信吗?” 昱帆皇后听到这话,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温子衿欺负自己也就算了,对自己心爱的人也这样,即使她脾气再好也快忍受不了了!质问到:“你...你对皇上施了什么妖术?” “妖术?我可不会那种东西!只是一些小东西而已!你可没有办法从我这里抢走皇上,谁,都不可以!”温子衿得意洋洋,反正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皇上也不会再相信她,因为是她昱帆要谋害自己与小公主的,要是她去跟皇上说,皇上也只会觉得是诬陷! “你给皇上下了毒?”昱帆疑问,又不敢确定,试探性的质问到! “我可没说哦!是你自己说的!可是,是又怎么样呢?呵呵呵!你有证据么?”温子衿见昱帆皇后如此聪明,也不否认! 皇后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会有报应的!” 温子衿也不恼怒,本来就是来嘲讽昱帆皇后的,看到她这样子,温子衿更开心了!“是么?有劳姐姐费心了!哈哈哈!” 昱帆皇后暗自咬牙,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温子衿有恃无恐,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正文 第274章 魅惑的阴谋 温子衿得意之极,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彻底失宠,现在皇上最宠爱的人是自己,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是将自己推上另一个高峰! 这几天,温子衿与萧景白天天酒池肉林,赏舞享乐,好不快活! 温子衿为了她以后的大业,给萧景白已经加大了药量,最近这几天,萧景白精神逐渐萎靡不振,加上酒色掏空了身体,已经不问朝政了! “皇上,臣妾今天特意让人从江南挑选了一批舞姬,各有千秋,请皇上欣赏!” “好!好!好!” “来人,上酒!” 温子衿偷偷命人在香炉里加了一些给男性催情的药物,今晚,就是她想行动得逞的时候!萧景白现在对昱帆有了偏见,她必须趁热打铁,一举把这绊脚石拔掉,,再无后顾之忧! “爱妃,来!好久没有欣赏你的舞姿了!”萧景白色迷迷的看着温子衿!确实,自从知道了温子衿有了身孕以后,处处小心,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温子衿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萧景白对她的欲火又被勾了起来! “皇上,不要那么心急嘛!”温子衿柔媚地摸着萧景白的胸膛,用手指在轻轻的滑动他胸口的皮肤,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到萧景白的身体,瞬间精神一震! 温子衿妩媚的走到床边,在萧景白的注视下扭动自己的身体,看着那芊芊一握的腰肢,挺立的双峰,挥舞的手臂有如杨柳枝一般!温子衿穿着透明的纱衣,看上去若隐若现的身躯是如此的勾人心魄!萧景白忍不住一把将温子衿拉到床上,将她按在身下!这样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诱惑! 萧景白的手从她的衫下伸入,掌中传来了熟悉的温度,他从来都不喜欢隔着衣衫抚摸她!嘴唇绕过她的耳朵,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香颈之上。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边,手指暧昧地慢慢解开她的内衫,一路勾火燎原,温子衿的身体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萧景白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她口中细碎的吟哦声。 萧景白翻身压住她,边胡乱地吻着,温子衿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软软地任他摆布,等到意识回转过来,身上凉凉的,触到的只有他滚烫的肌肤,才知道两人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掩阻碍。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萧景白从温子衿的身体上滑了下来! 温子衿搂着萧景白的身躯,将头靠在萧景白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皇上,臣妾最近心里有些不开心哦!” 萧景白的手穿过温子衿的脖子,搭在温子衿的肩膀上,慢慢的拍着,温柔的道:“哦?爱妃怎么了?在这宫里,谁敢让朕的爱妃受委屈?”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想再给皇上添麻烦了,算了,臣妾只要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够了!”温子衿娇声欲滴,柔柔弱弱,马上装得跟真的受了多大委屈似地,转过头去,好像要把一切都闷在心里,不愿让萧景白为她担心一样! 萧景白看到温子衿那么不开心的样子,心疼啊!连忙过去安抚,萧景白对温子衿的宠爱真的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急急忙忙的对温子衿说:“爱妃!不要委屈,说出来,自有朕给你撑腰!” “呜呜~!”温子衿的演技也真的是没话说,两行热泪立马夺眶而出!也不哭出声,就在一旁嘤嘤而泣! 萧景白看到温子衿哭了,立刻手足无措,理智什么的全都抛之脑后了!摸着温子衿的头,义正言辞的说:“爱妃不哭,有朕在呢!有什么事你就跟朕说,朕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温子衿见目的已经达到,成功的勾起了萧景白的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继续虚与委蛇:“谢谢皇上,其实在臣妾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害的臣妾最近一直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好!” 萧景白听到温子衿这样说,心里不经疑惑起来,好奇的问道:“爱妃直说,有什么事?” “自从经过上次皇后娘娘的事情,臣妾现在日夜担心,生怕还会有人继续报复于我!现在公主还小,臣妾在宫里不像皇后一样有亲信,孤家寡人一个,而满朝文武,却又只认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肯定会有风言风语的说臣妾的!”温子衿说完,马上装作害怕的样子,身体都开始发抖了!就要往萧景白的怀里钻!萧景白感受到了温子衿的颤抖,连忙抱住她!义愤填膺的说道:“我看谁敢!是皇后不知所谓,想加害于你!证据确凿!谁敢多说!朕一定不会放过他!给爱妃一个公道!” 温子衿心里一喜,萧景白果然不会再相信皇后,那自己离成功又进了一步!但她不会直接说出来的,于是继续给萧景白一些暗示,要让萧景白自己做出决定!“臣妾知道皇上宠爱臣妾,但我就怕还有别的人居心叵测!臣妾真的是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啊!” 萧景白也觉得温子衿确实是受了委屈了,但看她如此的柔弱之样,心怀愧疚,于是说道:“爱妃不用担心,朕一定会给你补偿的!放心好了!” “皇上,臣妾并不是需要什么补偿,只要皇上经常陪在臣妾身边就好了,臣妾就有安全感了!有皇上在,我相信那些有居心的人也不敢怎么样了!”温子衿看到萧景白这样说,虽然嘴上推脱,心里知道已经差不多了!萧景白这个男人,就是要宠,要哄,要给面子!只要勾起了他的大男子主义,他就会什么都听你的了! “爱妃放心,一切都有朕在,以后不会有人再说什么了!”萧景白当然不会拒绝温子衿这个迷得他神魂颠倒的女人! 其实,萧景白不知道,自己已经对温子衿越来越迷恋了,而这个,并不是正常的!是温子衿经常给他吃的,喝的里面都下了药,让他越来越有依赖感!经常吃发现不了,但中途停下的话就会心烦意乱,自然的就会想到温子衿,而萧景白早就神魂颠倒,无法自拔了!自然没有想到了! 正文 第275章 废除皇后 两日之后,金銮殿内 “皇上还没到啊?”殿内议论纷纷,皇上一早就喧文武百官进宫,可却迟迟没有见到皇上!大家的心里难免好奇!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讨论! “是啊!好奇怪啊!皇上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上朝了,今天突然招我们进宫面圣,必有蹊跷啊!你们得到什么消息了吗?”其中一些关系比较好的官员,压低了声音在互通消息! “没有啊!最近宫里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啊,除了之前皇后的事情之外,都是风平浪静的啊!”其他的官员们也不敢大声说话,毕竟谁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讨论后宫之事! “那就奇怪了!”所有的官员都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驾到!” 金銮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以齐王瑞王各自站为首,文官武官各自分两边站好!大有分庭抗礼之势! 萧景白慢慢悠悠的走到龙椅之上,看他的样子,精神萎靡不振,估计又是刚刚从温子衿那里缠绵过来的吧!萧景白根本也无心朝政,也懒得跟他们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今日招各位卿家进宫,只有一事!皇后心怀叵测,已经被打入冷宫,可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叫各位卿家过来,就是商量另立皇后之位!” 听萧景白如此之言!殿内一片哗然!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肃静!”殿前太监那尖锐的嗓音,不管何时听到都是那么刺耳! 萧景杭听到萧景白要废掉皇后,大吃一惊!本来觉得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已经情况不容乐观了,现在萧景白居然要另立新后!而温婉儿与皇后娘娘的关系非浅,自己也对皇后娘娘颇有好感,自然不想让这种事发生!于是走到大殿中央,对萧景白行臣子礼,道:“皇上,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虽可能一时糊涂,但也不至于如此就直接废了皇后之位吧!还请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请三思啊!”以齐王为首的官僚纷纷下跪,请求皇上收回此意! “皇后娘娘心有城府,当一国之母自当心系天下,为百姓做榜样,哪能只为一己私欲,就如此蛇蝎心肠!皇上,微臣提议,另立皇后!”瑞王萧锦鸿当然乐意废除皇后,他知道,只要废除了皇后,以现在萧景白对温子衿的宠爱,自然结果呼之欲出了!他要的不就是这样吗?马上也上前帮萧景白推波助澜! “皇上!臣等附议!”以瑞王萧锦鸿为首的官员们立马跟着进言! “尔等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皇后并不适合再坐此位!我要另立皇后!由温子衿继承皇后之位!”萧景白根本就不管满朝文武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就宣布了结果! 瑞王萧锦鸿会心一笑!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而齐王萧景杭那边,全部惊慌失措,脸色难看!萧景杭还是不死心,这样下去,形势势必更加严峻,万一超出了自己能力范围,后果不堪设想!萧景杭想继续求情,往前一步道:“皇上...”结果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景白大手一挥的打断了:“不必多言!朕意已决!”说完,也不看文武百官的脸色,直接就走了! “退朝!” 太监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现在萧景杭根本就听不见,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六神无主了! 萧景杭回过神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已经走完了,就剩他一个人还在那里站着!萧景杭心想,不行!我不能就放弃,我要救皇后娘娘,我答应了婉儿的,我必须尽我所能及的一切办法!怎么办呢?对了!!去面见太后! 太后娘娘以前对昱帆宠爱有加,她一定会为皇后你主持公道的!对!就去找太后!想到这里,萧景杭立马风风火火的就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慈宁宫内 太后坐在凤椅之上,雍容华贵!身着一件米黄色抹胸,领口上一条红边格外艳丽。外批一件艳红色拖地长袍,领口和袖前都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布着优雅的兰花,显得庄重端雅。肌肤依旧是那么的红润,成熟与稳重,一对镶着红宝石的耳垂优雅地垂下,增添了几分贵气,即使已成太后,也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只是一丝丝的白发,宣示这这主人的年纪并不是妙龄少女了!头配雕刻牡丹的金钗,垂下的流苏镶嵌着闪耀的红宝石、像一支傲放的红梅,正如太后的骄傲,正如她那身份的尊贵! 三三两两的宫女在身边伺候着,茶叶的香气扑面而来,如此悠哉的生活,估计皇宫之内也只有这慈宁宫了吧! “禀太后,齐王萧景杭前来求见太后!”一个传话太监恭恭敬敬的进来通报,看得出,谁都对这位太后娘娘非常的尊敬! “萧景杭啊,好久没见这孩子了!快让他进来吧!”太后悠哉悠哉的放下茶杯,喧了萧景杭进来。 “萧景杭参加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身体健康,百岁无忧!”萧景杭进来看到太后,急急忙忙的下跪行礼,五体投地! 太后见萧景杭如此恭恭敬敬,对他摆摆手,笑道:“呵呵!景杭啊!不必行此大礼!来来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萧景杭因为事关重大,当然不敢起来,跪着回话:“臣不敢逾越!臣今日来,是有要事要禀明太后!” 太后见萧景杭如此执着,想必是真的有急事了,便问道:“先起来!何事让你如此心急?说来听听,哀家替你做主!” 萧景杭也是真的急了,立刻站起来,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就在挥舞着。“禀太后!是皇上!皇上他...他要废除皇后啊!” “什么?!”太后闻言大惊!此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今日皇上已经下旨,要废除皇后娘娘的皇后之位,另立温子衿为皇后!臣等无能为力,只能过来求见太后娘娘了!”萧景杭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太后,没有一点添油加醋的意思!但也已经够了!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太后定然不会忽视! 正文 第276章 太后驾崩 “不可能!昱帆本就是漠北公主,贤良淑德,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坐这个皇后之位!温子衿那个小狐狸精,就会勾引男人,在后宫老老实实的也就算了,哀家也懒得管,现在居然惦记皇后之位,不可能!”果然,太后闻言大怒!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次太后是真的生气了!太后对萧景杭说到:“你放心,这事哀家管定了!” 萧景杭看到太后的态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皇上再宠爱温子衿,总不能去违逆自己母亲吧?于是不再纠结,行礼告退! 太后也知道事情刻不容缓,在萧景杭走后唤来门外的宫女,问道:“皇上现在在哪里?” 宫女赶忙回答道:“皇上现在应该在温娘娘的碧翠苑那里呢!” 太后听到萧景白又在温子衿那里,大怒:“混账!身为皇上,不关心国事,却天天泡在温柔乡里面寻欢作乐,成何体统!去,将皇上叫来!哀家要见他!” “是!”宫女急急忙忙的往慈宁宫外跑去! 小宫女到了温子衿碧翠苑的寝宫,这里面乌烟瘴气,五米之外都看不清人了,一群歌姬穿梭在烟雾里朦朦胧胧,确实是莺歌燕舞啊! 小宫女只好就在门外通报了一声:“皇上,太后有请!”虽然太后发火了,但是小宫女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表现出来,也只能唯唯诺诺的禀报。 萧景白听到是太后找他,让乐师停下来,也遣散了那群歌姬,走了过来,好奇的问:“哦?太后找朕何事?” 小宫女看到萧景白衣衫不整,不敢抬头,只能低声道:“奴婢不知!” “好吧,你先退下,朕马上就去。”萧景白也不敢违抗,这毕竟是太后的旨意,也起身要走,走之前还不忘在温子衿性感的小嘴上亲一口!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叫儿臣过来有何事?”萧景白在自己母亲面前还是恭恭敬敬的。 太后看到萧景白过来,想到之前萧景杭跟她说的那些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斥道:“不要叫我母后,我没你这种混账儿子!” 萧景白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一过来就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还说得如此严重,愈发的疑惑:“母后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吗?” 太后见萧景白居然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怒道:“你还有脸问?你是不是将昱帆打入冷宫了?还要废了她皇后之位?还要让温子衿那个小狐狸精做皇后?你是要断送我们的大好河山吗?” 萧景白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为了这事,便慢慢道:“母后息怒,听我给您解释!是昱帆心有妒忌再先,用蛊术想加害于温子衿,被我发现了,却不知悔改,我才将她打入冷宫的!而温子衿,您是对她不了解,她性格温柔,举止大度,温文尔雅!您要接触了就知道,她会是一个好皇后的!” 皇后见萧景白还在袒护温子衿,而温子衿的传闻是大家都知道的,一身媚术,还不知道跟多少人有过暧昧!气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哀家对这个小狐狸精早有耳闻,你与她寻欢作乐我不管,但你不能荒废朝政啊!而且我知道昱帆的为人,她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母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我也没发现昱帆会是这样的人!但事实如此,谁也不想的!而且,我意已决,母后您就不要再反对我了!”萧景白见太后如此咄咄逼人,语气也强硬起来,不顾太后的反对要一意孤行了! 太后的被气得声音都变了,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对着萧景白吼道:“你...你...不可能!我绝不会将我们家的大好河山交到这种狐狸精的手里!你不要妄想了!” “母后,这已经是决定好了的事情,您反对也没用了!圣旨已经诏告天下了,君无戏言!您也不想让我背负一个出尔反尔,欺骗天下的骂名吧?”萧景白说出了早就做好的事情,让太后无法在与自己纠缠! “你...你...”太后被气得一口气没有上来,晕倒在地! “母后!母后!来人,快传太医!”萧景白大惊!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惊慌失措的将太后扶起来! 萧景白着急的在门外等候,走来走去太医已经进去了三个时辰了,还没有结果出来!萧景白心急如焚,却只能干着急! 良久,太医出来了,可脸色苍白,估计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样?太医!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虽然太后平时修身养性,可毕竟年事已高,怒气攻心,血脉郁结,以至昏迷,恕微臣医术不精,无能为力!”说完,太医马上跪下了,这是自己的失职,要是萧景白怪罪下来,自己肯定小命难保了! “不会的!不会的!母后没事的!”萧景白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估计突然的打击太大,吓到他了,他迷迷糊糊的说了这些话,呆呆的就往外走了!嘴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边走边念! 三日之后,从太医院传来噩耗! 太后仙逝了! 由军机处颁发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尊荣驾崩,回归仙里,宫中一切事物停止三天,全国举丧!所有人穿戴白色服饰!不得出现红色等喜庆之物!钦此!” 这段时间,萧景白也没有天天莺歌燕舞了,但还是在温子衿的碧翠苑里,终日不出门,醉生梦死!再也无心打理朝政,现在的朝政都由齐王和瑞王各自打理!各种官僚勾结,拉帮结派,贪赃枉法,屡见不鲜! 宫外各路官员已经分为两派,闹得不可开交!但大家都心照不宣,都不会闹到宫里,让萧景白知道,他们巴不得萧景白不管国事,这样他们就更能无法无天了! 正文 第277章 萧黎出世 几月之后,冷宫之中。 皇后昱帆,哦,不对,是前皇后昱帆!昱帆坐在佛经面前,轻声朗诵,檀香的味道是如此的让人心旷神怡,在经书旁边的角落,有一盆白色的花朵在绽放着她的光彩!是的,就是好久以前温婉儿送给她的锦香白兰!她和温婉儿的关系很好!舍不得就这样把这锦香白兰扔掉,所以这锦香白兰就被她也带来了这冷宫之中! 昱帆安安心心的在念着佛经,突然感觉肚子疼了起来,感觉不对劲!好像要生了! “来人哪!快来人哪!” “娘娘,您怎么样了?” “我好像要生了!快去!快去请位女太医!” “是!我马上就去!你们将娘娘扶到床上去,不要乱动!” 太医听闻是娘娘要生了,急急忙忙的赶来,不敢有片刻耽搁!虽然昱帆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但毕竟怀的是陛下的龙种啊!哪里还敢拖延!马上就和宫女来到了冷宫之中! “快去!准备热水和毛巾!” “是!” 房里一阵阵昱帆的尖叫声,连绵不断,接生的人也满头大汗。房里,昱帆满头大汗,痛感充斥着整个身体,下体一阵疼痛,震得她痛苦不已,使劲地抓住床边的绸缎,以减轻痛苦,可毫无办法。太医也紧张不已,昱帆的尖叫一阵一阵,没有哪个人不担心的! “啊啊啊啊...”昱帆拽着绸缎,身体也弓了起来,“好痛!好痛啊...啊!” “娘娘,用力啊,用力啊!!”太医使劲喊着。昱帆想用力,可疼痛使她的力气埋没,只有疼痛袭击着她,她感到眼冒金星,只有剧烈的疼痛,想摆脱,却更疼了,饱受折磨。 “娘娘!使劲啊!使劲啊!”宫女和太医指挥着,叫着,岔开的大腿里没有一点痕迹,只有巨大的鼓鼓的肚子伸缩着... “啊啊啊...恩恩...”昱帆再次用力,可任怎么用力,总是埋没于疼痛之间,毫无用处。“啊!我受不了了,我不行了...”昱帆叫起来! “娘娘,加油啊!!”太医叫到。 可昱帆无力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快喂水啊!!”太医吩咐,在方面的时候,要是昱帆晕了过去,那就用不了力气,那孩子就会出不来,到时候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是!”宫女立马给昱帆嘴里灌水,昱帆呼一下醒了,又继续尖叫起来。“啊啊啊...”虽然没起先那么疼了,可是那种忍受不住的绞痛依旧笼罩着她。 “用力啊,用力啊,就出来了!羊水破了!”太医高兴的说到! “嗯嗯嗯!”昱帆用力,果真孩子被挤了一点出来,露出了一丝皮肤,可没探头,依旧在昱帆体内停留,昱帆痛得眼前发黑! “努力!努力!”太医继续给昱帆加油,这时候是不能停的,孩子是越快生出来越好啊!“啊!!”又是一阵剧痛,昱帆生不如死...“用力,使劲!!”太医还在喊。 “啊啊啊...”昱帆使劲,用力!终于,孩子到了产道口,探出了一点头,昱帆刚想松气,以为减轻负担,谁知镇痛更加剧烈了!疼痛不断地袭击昱帆,昱帆使劲地扯着被子,床沿,被子已经是伤痕累累了,无边无尽的痛苦让昱帆的理智差点要断掉。“哇哇哇哇……”因为孩子出生了,全身是绯红的,昱帆欣慰的笑了一下,彻底晕了过去! 过了良久,昱帆醒了过来,身体一阵虚弱,想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但试了几次都不行!她弱弱的问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太医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母子平安!是一位皇子啊!” “真的么?!太好了!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太医将孩子放到昱帆的身旁,昱帆看着自己的孩子,目光温柔,眼里洋溢着母爱! “娘娘,请给小皇子取个名字吧!” 昱帆思考了一会,她想到了萧景白,虽然萧景白将她打入冷宫...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家乡漠北,虽然已经不再回去了... “他...就叫萧黎吧!” 其实她的原意是离开的离,表示着对家乡的离开,萧景白对她的离开,她也想离开这个地方,但离开的离确实不太好,她也不想逃直接,所以就换了萧黎这个名字! 昱帆看着萧黎,萧黎还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昱帆的身边,已经被奶妈喂过奶的萧黎,不哭不闹,昱帆眼里满是慈爱!但她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在这满是尔虞我诈的后宫内院,自己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对的吗?而如今,自己已经在冷宫之中,不能保护好他,今后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昱帆想到这里,心里又充满了无尽的担心! “太医,忙麻烦你帮我办一件事吗?”昱帆十分低声下气的恳求太医! “娘娘不要这样!折煞微臣了!何事?娘娘直说,我已经尽心尽力为您办好!”太医见昱帆娘娘如此之态度,十分认真的答应! 昱帆见太医没有推脱,深感欣慰:“麻烦太医跑一趟齐王府,拜托齐王萧景杭与温婉儿以后多多辅佐一下萧黎,我在这个冷宫之中不能出去,只能拜托太医您了,以后如果有什么能报答的时候,昱帆一定尽万死不辞!”说完,就想从床上下来给太医跪下! “娘娘,使不得啊!娘娘严重了,这只是小事一桩,微臣定然完成娘娘的嘱托!如今娘娘诞下龙子,想必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小皇子自然不会受尽委屈,放心吧!” 昱帆对自己能不能出去一点也不关心,她知道,有温子衿在,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出去的,而且自己知道温子衿那么多秘密,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 正文 第278章 摊牌 才过了几天,昱帆都还没有好好享受到做母亲的快乐,皇上已经知道昱帆生了个男孩,就已经命人过来接小皇子萧黎进宫了! “娘娘,不要伤心!小皇子出去以后会比在我们这里过得好的多!”进了冷宫之后,皇后身边的人全部被换走了!这个新来的小宫女名叫小九,人很单纯善良,见昱帆娘娘平时只是诵经念佛,却落入这般田地,于心不忍,于是对昱帆照顾得无微不至,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昱帆现在身边最亲近的贴身丫鬟。 昱帆站在窗边,看着那当空的一轮明月,墙外因长得太高又无人修剪的桃花,心生感慨:“小九,你不知道,在这皇宫高墙之内,埋藏了多少尸骨,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小九心思单纯,哪里听得懂昱帆娘娘的言下之意,自然道:“娘娘,小九只需要好好照顾娘娘就好了,别的小九不在乎!” “你啊!就是太单纯了!”经过那么久的相处,小九对自己的照顾,昱帆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昱帆早已将她当妹妹看待,看到少不更事的小九,昱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娘娘,外面风大,加一件风衣,进屋休息吧!”小九感觉到有一丝丝凉意,而昱帆又站在窗边,赶忙拿来了一件披风。 昱帆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这窗外的风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温子衿了,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但用了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她必须去!她没有退路!为了她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做了! “听说你想见我?”有人告诉温子衿,昱帆娘娘想单独见她,她也想知道昱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命人在冷宫外等候,自己走了进去,她并不怕昱帆敢耍什么花样,现在公里宫外都是她的人,自然有恃无恐! “是,我想和你谈谈!”昱帆看到温子衿来了,早已做好了准备,现在就是谈判的时候! “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吗?你是什么身份?跟我谈?你配么?”温子衿不屑一顾!对昱帆,她只有深深的厌恶! “我知道你高高在上,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跟你谈的!你也身为人母,应该可以体谅我的心情!”昱帆见温子衿盛气凌人的态度,也不恼怒,不卑不亢的说! “哦?你想谈什么?看再同为人母的份上,我给你这次机会!”温子衿听昱帆说是为人母的身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好奇的想知道昱帆想说什么! “我想你...放过我的孩子!不要为难他,让他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了!”昱帆说道自己的孩子,气势上就发生了转变,现在是在求温子衿,气势自然就弱了许多! “哼!”温子衿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昱帆见温子衿没有接她的话,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我不希望他卷入皇城的争斗之中,哪怕他只是个纨绔子弟都好,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温子衿听完,阴气沉沉的说道。 昱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将温子衿最害怕的事情说了出来:“因为我知道你给皇上下药的事情,这只要我把消息让外面的人放出去,自然会有人去证实的!如果你答应了,这个秘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温子衿听她说完,脸色一变,顿起杀心,说:“哦?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已经知道了!万一你以后又要要挟我呢?” “你放心,我昱帆虽然软弱,但我为了我的孩子,什么都可以做!包括死!!”昱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是鹤顶红,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今后你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你居然会这样做!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决心了!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温子衿吃惊!昱帆居然会为了一个莫须有承诺而去死!而且还是自己这个处处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的承诺! 昱帆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也就不再害怕!她很自然地说道:“我既然豁出去了,自然会有我的自信!我现在死了,与你并没有关系,但齐王他们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孩子!到时候你要是动我的孩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求你,是因为不想你去骚扰我的孩子,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保证而已!” 温子衿思前想后,这个买卖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损失,而萧黎才那么小,不足为惧!想到这里,温子衿答应了:“既然如此,我答应你,只要你的孩子不会阻碍我的事情,我可以放过他,不去找他麻烦!不过如果他要自己找上门来,就怪不得我了!” 见温子衿答应,昱帆把最后的话说完了:“他还小,我会让人好好教育他的,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只要你答应我就好了!” “好!一言为定!我等着看你的诚意!”说完,温子衿转身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想要得到了温子衿的承诺,自然也就要复出一些代价!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是昱帆的生命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昱帆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这就是伟大的母爱! 温子衿走后,昱帆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看着桌子上那瓶鹤顶红!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真的马上要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那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啊!昱帆叹了一口气,拿起那个小瓶子,走了出去! 三日之后,皇宫震惊!前皇后死于冷宫湖畔!服毒自杀! 太后才走不久,而现在,前皇后也死于自杀!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气氛当中! “好你个昱帆!我真的小看你的决心了!竟然真的为了你的孩子自杀!既然这样!我也会遵守我的约定的!”温子衿听到昱帆的死讯,心里也不免对昱帆佩服了一番! 正文 第279章 部署 昱帆死后,温子衿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天天与萧景白在碧翠苑寻欢作乐,酒肉歌舞!朝堂之事已经再也无心过问,弄得狼烟四起,民不聊生! 昱帆的老家漠北,听闻昱帆公主客死异乡!漠北王大怒,昱帆本就是他宠爱的女儿,嫁过去当皇后也不算吃亏,漠北王也就没有说什么了!而如今却死在冷宫之中!让他怒火中烧!扬言势必要血洗皇宫,为自己女儿报仇! 萧景杭与温婉儿 温婉儿知道昱帆死讯,也是伤心至极!而萧景白荒淫无道,沉迷于美色!萧景杭这段时间一直在分忧处理国事!渐渐获得民心!好多百姓支持他,在他管理的地方,是现在最后的乐土了吧! 而另一边,瑞王府内,却也是夜夜笙歌!各色官员推杯换盏,人际交际,都在这里有了相当的写照!瑞王管理的地方,苛捐杂税,暴力执法!弄得百姓叫苦不迭!而所有官员中饱私囊,个个富得流油!各路诸侯各自为政! 放眼整个天下,哀怨四起,民声甾遭! 而萧景白为了博温子衿一笑,大兴土木,要在皇宫之内建造一座最高的观星台!要站在里星星最近的地方观赏美景! 于是四处抓壮丁,说势必要在三个月以人力建造出一座高达两百米的观星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萧景白的这一举动而累死在这观星台下面! 而边境之外,漠北王已经集结二十万大军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当时的男人又都被抓去当了壮丁!一时间人人自危,很多人都流离失所,离开了家乡,往齐王管理的地方和别的远离边境的地方逃窜! 齐王萧景杭现在四处奔波,都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温婉儿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过的好吗?是胖是瘦?有没有照顾好自己?还有小皇子萧黎,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淘气? 瑞王府内 在齐王萧景杭四处奔波的时候,瑞王萧锦鸿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四处拉帮结派,就是为了他下一步的计划! 在一个偏厅里坐着一群身穿盔甲的人!这并不是正常的现象!一定是在谋划些什么! “参见王爷!”众位将领见到萧锦鸿过来,纷纷起立行礼! “坐!”萧锦鸿大手一挥,不怒自威! “王爷,我们筹划了这么久,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带头的以为将领说道! 立马就有人附和道:“是啊!王爷!现在是天赐良机啊!他萧景白大兴土木的造观星台!早就民不聊生了!现在朝廷上下都是我们的人!咱们就在他去观星台那天动手!让他亲手造的观星台成为他最后的墓地!” 瑞王曾经也是久经沙场,直言不讳:“废话不多说!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有什么好的计划吗?” “我们现在在城内的兵力有东阳军五千,瑞王府的死士五百,城防军五千,在城外,也安排了两万军队!以我们现在的的兵力现在已经差不多能与萧景白的御林军抗衡!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所以我们在动手的地点上一定要选好位置!”坐在右手的带头将领直言献计到。 坐在末尾的将士立马从身后的箭筒里拿出一份地图,对着萧锦鸿说道:“这是观星台开封大典的路线图!正午十分,萧景白会从碧翠苑出发!一路沿着正阳门走,进过富安门,上安府,桑叶池直达观星台!根据仪式他要一步步的走上观星台!礼毕之后要跟随礼官敬天!之后经过朱雀街,再等礼官前来引路!” “谋反毕竟是大罪!所以我们能用的人手只有这么多!而且要想办法控制宗人府和刑部的人!而且不能让禁卫军出来!所以我们只能在观星台动手!”之前的那位带头将领手指在地图上指出一个点,正是观星台! “在我们动手之前,城防军就会先一步控制宗人府,而禁卫军的李亮是昱帆的亲信,在昱帆死后,他早已不想继续守卫这皇宫!所以,禁卫军应该是不会出动了!就算出动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旁侧的将领马上告诉消息! 萧锦鸿对他们的计划并不满意,有好几处都没有一定的把握!但他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们不会忘了城内还有兵力吧?” 众将士不解的问道:“还有?哪里?” 萧锦鸿将面前的茶拿到嘴边喝了一口,才慢慢说到:“围绕皇城的东西军机大营!虽然他们是在皇城外,但每一处都有直通皇宫的通道,而且他们只属于皇室,别人根本调动不了!他们加起来,城内屯兵已经五万!加上之前的他们的兵力,一共已经接近十万人!我们城内一万不到,城外的又不能马上支援!你们好好想想吧!” 众人恍然大悟:“我们已经安排了!在我们行动的时候已经分出两只队伍随机待命!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扰乱军机大营的视线,而且在通往拘谨大营的路上派人堵截,不让消息传过去!还可以派人潜入营内,干掉主事的将领!让他们无法即使出兵!而且,只要城内一乱,我们在各处的部署都会立即启动,我们已经在城内各处布满了火种,到时候大火通天,吸引个注意力,他们只会疲于奔命!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必然会将萧景白斩与马下!到时候文武百官会一起拥立您为新皇!” “接下来是城外的军队,我们已经在东门布置好人手!只要行动一开始!我们的人就会杀人夺门!城外的军队就会由东门直至皇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商量行动计划! “虽然我们处处设计,但城内行动的人只有万人!要以此对抗十万大军!还是有点冒险!”萧锦鸿虽然同意行动!但也有顾虑! “王爷,欲成大事,不能妇人之仁啊!现在是天赐良机,我们要把握机会啊!”将领们全部跪下说道:“请王爷出兵!” 萧锦鸿看到他们如此坚决,也就不再犹豫!抽出随身的匕首往地图上一钉!目标正是观星台! 正文 第280章 拜访 在瑞王与众将士商议之时,宫淮这边也也并不好过! 宫淮对温子衿是有感情的,但因为萧景白对他处处施压,逼迫他将温子衿忍痛割爱,本来他就是中立派,并没有偏向任何一边,一向爱恨分明,嫉恶如仇的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家里的长辈们都看不过去了! 大将军宫卓凯将宫淮叫到内院,想跟他好好谈谈! “宫淮,你怎么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宫卓凯对儿子是十分关心的,在外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在家里,他只是一个父亲! “没事,父亲!”宫淮听到父亲的关心,却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是我儿子,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有心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现在的局势太乱,我也一直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聊聊!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宫卓凯对宫淮的固执是相当的了解,也不介意他的无礼。 “真的没什么,父亲,抱歉!让您为我担心了!”宫淮还是我行我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宫卓凯看到宫淮这个样子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你是为了温子衿吧?” “...”宫淮被父亲说中心思,低头不语! “我就知道!但是她现在已经成为了皇后,你不能再想了!”宫卓凯看到宫淮并不反驳,知道自己说对了,心中一片惆怅! 宫淮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随口回答到:“孩儿明白,而且孩儿早已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只是内心有点伤感!” “你永远不要忘记!温子衿已经能不属于你了!他已经是皇上萧景白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宫卓凯看到儿子宫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没有说实话!知子莫若父啊!他又怎会不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情呢,但自己必须让他死心:“怎么?不甘心吗?你把一只雏鸟养大,让它学会飞翔,到最后,它却跟别人飞走了,是不是觉得很吃亏?我希望你明白!任何人都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任何人!你做再多也没有意义!你是我们宫家子孙!你的心思不应该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你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见父亲这样说,宫淮觉得更对不起父亲,头低了下去,都快埋到胸口了!一脸愧疚的说道:“孩儿明白!齐王已经回来了,孩儿正想过去看看他,跟他一起商量一下这次漠北的边境的情况!” 宫卓凯听到宫淮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耐烦的解释道:“你并没有明白,我是不想你去参合朝局,现在动荡会很大,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宫卓凯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了宫淮,告诉他:“这次的战事,是他萧景白自作孽的结果,我已经跟萧景白故意称病,让前线将士按兵不动!” 宫淮听到父亲居然称病不去前线,十分不解,问道:“孩儿不明白!我们家身为朝廷重臣,国家危难之时,应义不容辞!理应有所作为,为何却这般?” “哼”宫卓凯冷笑一声,说道:“国家重臣又如何?我眼里的国家是百姓!而不是他萧景白!过了这个危机,另立新主,改变这个局势,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正道!” 宫淮听完,恍然大悟:“是孩儿眼光短浅了!” 宫卓凯语重心长的拍着宫淮的肩膀,语气惆怅的告诉宫淮:“也许我现在的决定当时会有人骂我,但我的决定绝不是为了个人荣辱!而是为了国家的子民!” 宫淮若有所思,大义凛然的告诉父亲:“孩儿明白了,以后孩儿会尽心尽力的为百姓谋福利的!” “明天漠北王的信使就要过来了,萧景白整夜无心国事,流连在碧翠苑,估计不会理会!萧景杭到是个不错的家伙,可惜不在这里!而瑞王那个家伙,心机颇深,估计会去拉拢来使,肯定会宴请来使,你去探探究竟!”宫卓凯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贸然前去不妥,便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宫淮! 宫淮立马抱拳:“孩儿领命!定不负父亲所托!” “此行可能会有危险!定要部署好了之后才能前往!我也会暗中派人保护你,还是自己要小心啊!”宫卓凯还是千叮万嘱的,怕宫淮有什么闪失! “是!”宫淮听完,告退! 瑞王府内! 萧锦鸿在大厅门口迎接今天的主要客人,就是漠北王的亲信--李恒! 萧锦鸿见客人到了,赶忙上前迎接,客客气气地说道:“李大人,路途遥远,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辛苦了!” “瑞王哪里的话,大家各位其主!哪里敢说劳累的话啊!”李恒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客套话当然是张嘴就来! “快请进!快请进!”萧锦鸿给足了李恒面子,亲自招呼! “宫淮少爷到!”门外又有一声通传声! “哦?今日王爷还有其他客人?”李恒见自己不是唯一的客人,心有不满!自己可是漠北王的亲使,犹如漠北王亲临,萧锦鸿竟敢不重视! “他怎么来了?”萧锦鸿也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请宫淮啊! “呵呵,瑞王爷!好久不见啊!贸然来访!真是打扰了!”宫淮龙行虎步,大大咧咧的就走进来了! 萧锦鸿心有不满,但有贵客在也不好发作:“你怎么来了?” “在下听闻漠北王的亲使李大人到了!一直久闻大名!早就想一见了!今日难得有幸李大人来访!却不料被王爷先请了!但我又想一睹李大人的风采,没办法就只能过来啦!不打扰吧!”宫淮虽然性情直爽,可是心里也是清明得很!场面话还是说的很好听的! “呵呵,没事!没事!那就一起进来吧!”李恒听到宫淮的马屁拍得那么好,大为受用!直接就请宫淮一起往里进去了!留得萧锦鸿在一旁好尴尬!萧锦鸿身边的亲信都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想挑衅,但被萧锦鸿拦了下来! 正文 第282章 不速之客 “温少爷?你此是何意啊?如此冲进来,不懂礼数!难道温家堡没有好好教育你吗?” “我没有冲进来啊?”温慕久装作无辜的样子:“我是知道李大人今天在王府做客,备了薄礼,特来拜会!顺便过来讨好一下王爷!在门口遇见这位南宫兄弟!好奇才一同进门的啊!”温慕久立马将今天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本王府中不欢迎你等不速之客!请尽快离去!否则的话,别怪本王不客气!”萧锦鸿知道必有蹊跷,赶紧下了逐客令! “当面挑战是江湖规矩!为此我特意苦练了三年!夏兄要是推脱!好歹也自己说句软话!一直由着别人出面庇护,实在不是我所认识的夏兄!难道你进了王府做了教头,就不把自己当作江湖人了吗?”南宫咄咄逼人! 夏冬听到南宫这番话,安奈不住!就想上前!被瑞王拉住!在夏冬耳边说道:“今日宫淮已经试探了,定是有所怀疑,今后的计划不容有失!小不忍则乱大谋!” 宫淮见到有如此机会,心想:刚才跟我交手时他肯定有所隐瞒,而现在是夙愿对手的挑战,高手之间,只争毫厘!他定然无所遁形!而且萧锦鸿的处处隐藏,看来里面一点大有文章!想到这里,宫淮马上上去打圆场,说道:“南宫只是进来得不太礼貌而已,但江湖挑战的规矩并没有错!切磋一场并无凶险!但避而不战,才真的有损王爷的名声啊!王爷,刚才你也不阻拦我,现在怎么又非拦着不让别人比试呢?” “南宫兄,今日是王爷接待贵客的日子,可否择日再约?”夏冬也不想让萧锦鸿为难,毕竟萧锦鸿是自己现在的主子! “不可!”南宫可不管这些!他今天就是来挑战夏冬的! “为何?就明日再约不行?你不会这么赶时间吧?”夏冬被夹在两人中间,十分懊恼! “夜长梦多,谁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谁知道还有没有明日!既然已经见面,为何不做个垄断!比试又不是凶事,难道还会冲了你们的宴会不成?”南宫再三相逼! 萧锦鸿在一旁不悦的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就是要在此时此刻进行了结?” “不错!”南宫斩钉截铁! “放肆!今日是本王宴请贵客!岂容你在此撒野!”萧锦鸿早就不耐烦了! “王爷!既然只是比试而已,我不介意,还可以观战一下,助助兴嘛!李大哥您觉得呢?”宫淮绝对是不会介意的! 李恒也是个不嫌事大的主,反正是看热闹,无所谓地说:“我也期待有此眼福啊!呵呵!” “你们当然不介意,但今日有女眷在,亮兵器似乎有些不合适吧?来人!”随着萧锦鸿一声令下!在各处的明哨暗哨出来了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夏兄,我到底是来挑战还是来闹场,你最清楚!是否迎战?请你给我一个答复!”南宫见到这么多人冲出来,他也不惧怕!继续问南宫! 萧锦鸿忍无可忍了,这个南宫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在自己的府内竟然把自己当不存在的!大声道:“轰出去!” “是!”众人领命,齐齐上前一步! “夏兄!你我比试与他人何干?”南宫的手已经握在剑上!就算有再多人,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住手!”夏冬将士兵阻止了,转过来对萧锦鸿说道:“王爷见谅!我毕竟是江湖中人,南宫与我早有三年之约!他的挑战我不能推辞!” “只是今日...”萧锦鸿给了夏冬一个眼神,他不想让宫淮看出任何东西! “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置的!”夏冬却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夏冬是萧锦鸿之后重要的棋子!自然对他还是相信的!于是说:“好,夏冬,你可千万要小心!”而这个小心,却是一语双关! 夏冬点点头,来到大厅之外!高手过招,气势先散开出来,各自的衣角无风自动!一派大侠风范!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拳打脚踢,一时拔剑相向,双方也是不分上下的!可是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夏冬却突然退了一步!收了招!他知道继续下去一定会被宫淮看出什么了!没办法只能付出点代价了!而南宫却因为夏冬的收招迟疑了一下,导致收招慢了一步,一剑刺中了肩膀! “夏兄,你这是为何?” “不关你的事!刚才最后一招,是我自己走神了!” 萧锦鸿看到夏冬为了帮助自己,宁愿受伤,也不辜负自己所托!深感欣慰啊!连忙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不用叫大夫了,我只是皮外伤,南宫兄及时收招,并无大碍!我自己拿些金创药就好了!”夏冬摆摆手,示意真的无所谓。 “夏兄,今日是我败了,今后,我还会继续挑战你的!”说完转身就走,真的当作没有看见萧锦鸿一样! 夏冬知道南宫是不会跟萧锦鸿解释的,而闹成这样,又是因自己而起!只能自己去和萧锦鸿解释了:“我确实和南宫兄说过,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接受他的挑战,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一幕!造成最您的打扰!王爷,对不起!请勿怪罪于他!” “夏教头哪里的话,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个我懂!你现在身上有伤,快点到后面歇息吧!”萧锦鸿自然不会怪罪于他!找个理由让他快点离开了! 宫淮在一旁大失所望,马上就知道夏冬的路数了,可他却及时收了招!在最关键的时候受了伤,宫淮也不好再逼,只好作罢,另找机会! 为什么说南宫败了?因为高手过招,应该收发自如,夏冬做到了!而南宫,却迟疑了一下,收招没有完成!所以,他会觉得是自己败了!这!就是高手的骄傲! 正文 第283章 身世 “慢着!”温慕久上前一步阻止夏冬离开! “温少爷,你又想做什么?”看到温慕久的阻拦,萧锦鸿非常不爽!不想拖的太久,横生枝节! 另一边,温家堡内! 宫卓凯担心宫淮鲁莽,将萧锦鸿惹怒,陷于危险之中,于是暗中调动人手,在关键时候去救宫淮! 宫卓凯对手下的带头侍卫问道:“那边有动静了吗?” 侍卫马上回答到:“暂时还没有!” “温慕久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瑞王府?”原来,温慕久也是宫卓凯安排的! 侍卫大概的估算了时间,说道;“大约半个时辰前!” “应该没那么快!先等等吧!让我们的人手隐蔽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不要让人发现了!等时辰一到,不管里面有没有动静,都按时出发!”宫卓凯还是不急于一时。 “是!”侍卫应声退下准备! 瑞王府内! “对不住,惊扰各位了!”温慕久向各位盗了个歉,转身对南宫说道:“南宫兄,我已经按照你的心愿,让你完成了挑战!现在,该我出场了吧!” 萧锦鸿对温慕久的阻拦本就不爽,出声讥讽到:“怎么?夏冬兄弟刚刚受伤!难不成温少爷想趁人之危么?” “误会误会!我说的出场可不是比武!就我这个身体,在座的各位我打得过谁啊?我说的接下来这一幕,夏冬兄弟还是留下来看看比较好!”温慕久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大家不可能动手。 萧锦鸿听到温慕久的话,暗道不好!知道定有蹊跷,于是急忙说:“真是荒唐!夏冬兄弟,不用理他!快到后面休息!” 宫淮看到萧锦鸿着急了,知道机会又回来了,他当然要好好把握!出声应到:“不急不急!李大哥,先借用一颗护心丹给夏冬兄弟服下可好?接下来可能会有更有趣的事情了!” “当然可以!”护心丹本就是宫淮送的,他开口了,李恒自然不会推辞!从怀里掏出小瓶子,拿出一颗护心丹,递给了夏冬。 “夏冬兄弟,武功高强,有护心丹相助定无大碍,以后希望夏冬兄弟多加保重啊!”宫淮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 宫淮一番话,让萧锦鸿咬牙切齿!他知道,夏冬估计真的走不了了!而且,温慕久肯定还有什么计划!不然不会如此的淡定! 温慕久对着身后招招手,到:“念念,过来!你今天过来不久是为了他吗?不要怕,有我在这里!” 从温慕久身后的婢女中走出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莺莺燕燕,婀娜多姿!虽然带着面纱,但看一眼就知道定是个美人胚子! 只见那少女慢步走到夏冬面前!轻轻摘下面纱,一张美丽的脸庞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只听她轻声的说:“哥哥!” 众人听到这一声哥哥,都困惑不解!夏冬的妹妹怎么会和温慕久在一起进来? “你是?为什么叫我哥哥?”夏冬也好奇,一个美女突然叫自己哥哥!而自己并没有妹妹啊!夏冬也是头脑发懵了! “哥哥,我是念念啊!你看看我的脸啊!你看看啊!”那名为念念的少女抓住夏冬的衣袖,激动的说道:“父亲很想你!你跟我一起回温家堡吧!” 萧锦鸿听闻大惊!夏冬可是自己手里最厉害的高手!在以后政变的时候,刺杀皇上的重要成员!如果被温慕久带走!自己以后的行动怎么办!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想到这里,立马站出来说道:“胡说!夏冬兄弟以前一直父母健在!直到后来他父母年事已高,双双过世,才出来在闯荡江湖,那是你说的这般!” 宫淮不嫌事大,也不避讳自己的声音,直接就说道:“嘿,李大哥!你还别说!看他们两的脸,还真的有积分相似啊!” “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李恒也出声附和! “念念,外面冷!我们都进去说吧!”温慕久将众人都引进大厅!才对着萧锦鸿说道: “诸位,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妹温念念,乃是我温家旁系叔父之女!当年叔父因为是旁系子弟,不能掌权,于是整日在外游玩,在江东遇见了夏冬兄弟的母亲,与她相爱,不久,便有了身孕!后来叔父被召回,叔父拒绝,便被捉了回去!过了几年,叔父回来寻找他们母子,但早已人去楼空!这些年,叔父一直没有忘记过他们母子!后来知道爱人已经疯了,而孩子被姓夏的夫妇收养,找到他们夫妇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夏冬兄弟也不知去向!近日听闻王爷府里有一位名为夏冬的教头!便前来验证一番!念念,来,向各位请安!” “念念向各位大人请安!”然后又转身对萧锦鸿说道“王爷,您府里高手云集,也不差我哥哥一个!而我就只有一个哥哥!能不能将哥哥还给我,让我带他回温家堡去?” “这...”其实这些事萧锦鸿早就知道,就是因为夏冬的身世,萧锦鸿才会让他参与行动!万一计划失败,也可以让温家堡做替死鬼!萧锦鸿的这一步棋,不可谓不毒啊! 温慕久怕夏冬不愿走,直接说到:“瑞王爷,之前我叔父也跟您提过这事,邀您帮忙寻找,您不是也答应过吗?难道您忘记了吗?” 夏冬听到温慕久说萧锦鸿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不告诉他,质疑到:“王爷,温少爷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养父养母就是被他给害死的!”温慕久厉声道! “那时候我还不小,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父母死得突然,之后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确实有太多矛盾之处!”夏冬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好像真的有太多事情解释不了了! 温慕久见夏冬开始相信了,继续说道:“瑞王早就知道你与我们温家堡的关系!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定是心里有所图谋!到时候可以把我们温家堡陷于绝路之中!” 正文 第284章 真相大白 夏冬听到这里,再想想瑞王之前的计划!夏冬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怪不得瑞王那么重用自己!原来是想利用自己拖住温家堡!立即大怒:“你说什么?!” 萧锦鸿见事情暴露,从身边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剑,就往温念念这边刺来!他恨死温慕久了!先是带南宫过来!之后又拆穿自己的计划!他恨不得将温慕久一剑杀了!但现在温慕久身边人太多,退而求其次,将温念念杀了,一样死无对证! “好功夫!”宫淮他们都不知道,原来瑞王的功夫也不在他们之下! 见萧锦鸿动手,夏冬立马过来将萧锦鸿手里的剑夺下:“让他们说完,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王爷!如果他是胡言乱语,故意诋毁王爷,我也饶不了他们!”虽然他有点相信了温慕久的话,但还是希望他们当面对峙! 温念念见萧锦鸿已经动手,便不再隐瞒真相!说道:“当时你的养父养母死得时候并没有任何伤痕,只有眉心一点红!我说的没错吧?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不如问问瑞王爷手下的侍卫吧!” “真是一派胡言!来人!”萧锦鸿恼羞成怒!大手一挥,喝到:“飞鹰队围住,调强弩手来援!此妖女大逆不道!试图谋害本王!将她就地诛杀!” 夏冬看到萧锦鸿不想让溫念念把话说完,出来挡在了溫念念前面:“王爷,你要干什么?” “她妖言惑众!试图污蔑本王!以下犯上,按律当斩!夏冬,你也想护着她吗?”萧锦鸿很自然的给自己找理由! “王爷,你知道我的本意是让她说出事情,查明真相,并非袒护于她,你这样做,是不是已经起了狠毒之心啊?”夏冬见状,知道估计是萧锦鸿心虚了! “夏冬!你可不要逼我!”夏冬是他的重要棋子,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将他舍弃! “王爷!您是当我和李大哥都不在么?”宫淮见萧锦鸿快要撕破脸了,出来护住了溫念念与夏冬! 李恒也看懂了这事,于是也阴阳怪气的说:“宫淮老弟,你要替王爷着想!他当然知道当这我们的面杀人不明智!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为什么?”宫淮明知顾问! “既然今夜已经注定要与温家堡翻脸!如果此时不动手,恐怕王爷日后再难有机会杀人灭口了吧!”李恒见宫淮这样,索性将话说了出来! “王爷!你是想杀这女子?还是想杀我温家堡啊?”温慕久也站出来说话了! 萧锦鸿已经撕破脸,但也不想树敌太多!于是说到:“本朝律法!涉妖者!立即诛杀!此妖女在我的府中妖言惑众,迷惑了你的心智!这是我的府邸,我当然有责任处置!宫少爷,李大人!今夜你们二位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在府外,宫卓凯看到一队弓弩手进入王爷府!笑道:“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动静了!想必里面已经翻脸了,父母之仇啊!怎会不翻脸?就算当时忍了下来,在心里也会成为疙瘩!以后都不会再有信任了!” 一大波卫兵进来后,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宫淮自然不会让萧锦鸿得逞,继续说道:“王爷,有话可以好好说!今日,你一定要见血吗?我和温慕久一起长大,既然我在场,就绝不会袖手旁观!还请王爷三思而后行!” “宫少爷,李大人,我不可能伤害你们二位!就算以后闹到御前,你们有你们的说辞,我自然也有我的说法,到时候就赌一下,就看皇上相信谁了!这个妖女妖言惑众,只怕你们是救不下来了!”萧锦鸿也再不理会宫淮,叫下人准备了! 宫淮走到温慕久身边,偷偷的说:“王府内护院就有五百,如果等到强弩手一起放箭,我们最多能自保,想救下你表妹,怕是有心无力了!” “呵呵,不用急,他们强弩手已经废了!我早就知道这次没那么容易出去!在来的时候我就派人偷偷的进府,将弓弩的弓弦割断了!他们现在一把弓都没有咯!”温慕久虽然身体弱,但心机也非常人所及,早就有了计划! 只听见一个下人来报:“王爷,不好啦!王爷!强弩队的所有弓弦,都被人弄断了!” “什么?”萧锦鸿闻言大怒:“废物!”转过身,一脸阴气的对着温慕久说:“哼!你们以为没有了强弩手,本王就留不住我想要留下的人了吗?对于瑞王府!你们温家堡也未免太低估了吧!” “呵呵!或许吧!不过世间万物都有因果,不管如何,今晚发生的事情都是你咎由自取,这最终的果,只能你自己吞下!”温慕久见萧锦鸿气急败坏,他也不着急! 萧锦鸿收起急性子,说到:“本王从不信天!我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就凭今天这点场面你就想吓住我?” 温慕久当然还有准备,直接告诉萧锦鸿:“是啊!我知道王爷是一个不信天,不将仁义的人!我今天既然敢来这里,自然是做了一些准备的!来时我已经跟宫卓凯大将军打过招呼了,而且宫淮也在这里!如果没有看到我们出去,而府内又乱了起来,相信大将军会忍不住的冲进来吧!” 萧锦鸿听了,疑问道:“呵呵,为了宫淮我相信!可你说为了你,大将军会攻打我的王爷府?” 温慕久不急不慢的说道:“为了我当然不值得,但如果可以将瑞王踩下去,他身后的齐王会不会做呢?” “来人!”萧锦鸿半信半疑的说;“你到外面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后面的话声音太小,谁都没有听到,估计是他萧锦鸿又耍什么花招了! 那人领命,出门就骑上快马,往外赶去,而宫卓凯不想打草惊蛇,再他眼里,就一个人能翻出什么花样,也没有阻拦,在一旁继续等待时机! 正文 第285章 王府大战 宫淮见萧锦鸿有了戒心,出来打了个哈哈:“看来暂时是打不起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继续说吧,要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也能化干戈为玉帛啊!” 温慕久求之不得,继续说道:“好,那我就继续说了!我叔父之后去找过夏冬的养父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但村里面的人都大呼可惜,夏冬的养父母是村里的老好人,对街坊邻居都是有求必应的!身体也一直挺好,突然就暴毙了,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叔父觉得奇怪,就查看了尸体!只有眉心一点红!正是瑞王手下的鬼影的绝招--一剑无血!之后叔父就开始往瑞王的方向查,终于查到了夏冬,一直没有相认就是想看瑞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知道了,他就是想利用夏冬的身世,来陷害我们温家堡!而对于一个孤儿来说,瑞王的知遇之恩让他赴汤蹈火,想要好好的报答瑞王,而瑞王你却一直是在利用他,到最后需要利用他的身世的时候,就是你一脚把他踹开的时候!瑞王爷,您说,我说的可有遗漏?有什么要补充么?” 夏冬听完,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自己就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如何真心回报他萧锦鸿,到头来,他还是在利用自己!一阵无力感有心而起,无力的感觉传入夏冬的身体,让他一时间站不稳!溫念念立刻过来扶住他! “放心,夏冬兄没事的,他刚服了护心丹!”宫淮在一旁说道,他对自己送出的东西还是还有自信的! 果然,夏冬深呼吸了两口气以后说道:“我没事!” 宫淮也略有责怪的对南宫说到:“南宫兄,要是你之前肯听夏冬的话改日再约,他现在也不会为了萧锦鸿上了心脉!” “我不想让他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影响了与我对决时的心境,谁知道他这么傻!后面还有这么一大堆的牵扯!”南宫作为一名武者!而且以他的角度看,他没错!宫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南宫兄,这不怪你!实在是我有眼无珠跟错了人!”夏冬转过来,看着萧锦鸿激动的说:“萧锦鸿,现在想起当初你对我说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话语,实在是令人齿寒!” “我对你说的话并不全是在骗你!现在的皇帝昏庸无道,自然要想办法改变现状!而且我答应你的也不会赖掉!如果温家堡不阻止我,不到最后一步,我也舍不得去牺牲你!”萧锦鸿大义凛然的说到,好像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一样! 宫淮马上讥讽道:“可他只要对你有一点点的疑虑和不满,你马上就会选择抛弃他,杀了他灭口!这和那些狼心狗肺之辈有什么区别呢?” 萧锦鸿不以为是的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日后百姓自会知道我的用意!会理解我的!” “王爷,你去外面查看的人回来了吗?”温慕久终于说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呵呵!到底是温少爷最先反应过来啊!本王既然在这听你们闲聊耗时间,自然有本王的用意!”萧锦鸿看到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晚了! 温慕久猜测到:“你把城防营的人调来了?” “城防营本来就是管辖城内治安的,我派他们过来管管我这府衙外面,有何不可?呵呵呵!”萧锦鸿大笑,不过他对温慕久能猜出他的用意还是有点惊讶!不过已经够了! “王爷,城防营虽然是管辖城内治安的,但并不是你的护卫!你竟然敢私自调动!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宫淮义正言辞的骂道! “哼!你也说了城防营是负责维护治安的,只要不进我的府里来,你凭什么说是调为私用!”萧锦鸿立刻严声反驳! 一时间,气氛十分压抑,暗流涌动!萧锦鸿刚要举手下令,宫淮就打断了他:“王爷,您已经想好了?你就不怕天下人议论你吗?” “天下人知道什么!人只有活着,才有权利说话!只有活着的才是胜利的!”萧锦鸿听到下人来报,城防营的人已经到了,就在门口护卫,便无后顾之忧!立刻下令:“来人,将李大人送入后院休息,不得随意走动!妖女与其同党,格杀勿论!” “是!”众护卫齐声领命! 门外宫卓凯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萧锦鸿竟然如此大胆,将城防营调为私用,后悔没有将刚才出来的人拦下,多少现在后悔已经晚!他必须马上想出对策,不然宫淮他们就危险了! “大将军,这城防营好像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啊?”宫卓凯身边的护卫道。 “哼,他萧锦鸿果然心思缜密,只要城防营不进去,就不能说他调为私用,而我们要进去,城防营就能直接在府外拦截,我看,里面应该已经动手了!”宫卓凯心知不好!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进去接应?”那人又问。 “怎么进去?要是没有城防营挡着,我们悄无声息的就可以进去!但现在放了一对人马在门外,要进去就必须跟他们动手!里面又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你让我有什么理由攻打瑞王府!”宫卓凯也着急啊!但现在突然来的城防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现在也是心急如焚啊! 王府内现在乱成一片,宫淮身手不错,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顾着自己,温慕久身体太差,只能靠身边的护卫保护了,夏冬与南宫倒是与萧锦鸿的侍卫们打得不可开交!虽然夏冬受了点伤,但毕竟武功高啊,又吃了护心丹,一时也没什么事!南宫就更不用说了!之前比试没受伤,等于一个满战力的坦克在虐杀侍卫,只是侍卫实在太多,他们人也太少了! 不多时,所有人的身上都受了点小伤,倒是温慕久这个底子弱了还一点事都没有! 正文 第286章 争斗 在一声声的喊杀声中,温慕久拉响了一声示警烟花!刺耳的爆竹声划破天际,砰的一声照亮了夜空! “哈哈!好啊!”宫淮大笑一声,道“温少爷,你猜猜看,你这一声示警,先进来的是城防营,还是我父亲的禁卫军!” 在门外已经购后多时的宫卓凯看到这烟花,笑了一声,道:“呵呵,这烟花真是及时啊!我们刚好就顺势到瑞王府一游吧!”说完,翻身上马!整队人齐步向瑞王府进发! 温慕久叫骂到:“宫淮!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有这个心情,献给大家找个出路吧!” 眼看夏冬和迷宫他们就要抵挡不住了!被慢慢的逼进了大厅里面!情况越发的危急了! “慕久!念念!跟我来!夏冬!你们再撑一下!”宫淮说完转身就走!他相信夏冬他们会给自己争取时间的! 宫淮带着温慕久和溫念念来到屏风后的一堵墙!说道:“这是一道暗门,咱们一起发力,将他打开!” 说完,率先推了那堵墙!温慕久和溫念念见状,在这个情况之下,只有选择相信宫淮!于是也一起帮忙!慢慢的!门被推开了! “这有出路!往这走!快!”温慕久走的时候也不忘招呼一声! “快!不要恋战!走!”夏冬也连忙招呼了一声南宫,不愿他出什么事! 南宫听闻撤退,从侍卫的手里抢过来一面盾牌!用暗劲推了出去,打到侍卫的脚上,一片应声倒地!众人且战且退,慢慢的退入的密道之中!众人齐齐发力,将密道之门关上,不然侍卫们追进来! 宫淮虽然知道这里有密道!那是听他父亲宫卓凯提过的!但不知道如何出去!于是只能呼道:“夏冬兄弟!” 这里夏冬来过,现在已经与萧锦鸿翻脸,当然也就无所畏惧了!立马说:“都跟我走!”众人听言,都跟着夏冬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萧锦鸿也按动机关,打开了密室的门,一群侍卫追赶着他们进入了密道! 夏冬他们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这边的防御比较薄弱,主要的人手都在大厅之中!以夏冬与南宫为首,众人过关斩将,杀出了一条血路! “杀~~!”侍卫们已经反应过来!从各个路口围攻过来!一步步的逼近他们,将他们往湖心亭靠过去!想把他们逼死在湖心亭,再无退路! “上!”随着萧锦鸿一声令下,侍卫们齐齐往湖心亭逼近! “杀!”侍卫们人多势众,声音也响破夜空!但众人虽然被困湖心亭,但湖心亭的走廊只有那么一条,宽度也只容的了两三个人,夏冬和南宫死守在过道之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虽然侍卫们人多,但夏冬和南宫同事应对的其实也就只有两三个人,一时间也不担心侍卫可以冲过来! “再上!”随着萧锦鸿的一声声令下!侍卫们悍不畏死的一波波进攻! 萧锦鸿见半天也攻不下这两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来人!给我将城防营的弓箭给我调过来!我要让他们都死在这湖心亭!” “是”旁边离开有人应声领命! 温慕久缓步走出了湖心亭,夏冬看到温慕久出来,心里担心!温慕久也算夏冬半个亲人了,立即对南宫说:“你先顶一下!”随后马上快步来到温慕久身边,担心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温慕久知道夏冬担心他,也不急,慢慢的说道:“夏冬大哥,你和南宫兄弟可以守多久?” 夏冬看了一眼南宫,估计了一下地势,自信地说道:“只要弓箭手不到,我们应该没有问题!”这不是夏冬吹牛!他是王府的武术教头,王府内的侍卫武功有几斤几两他一清二楚!而且现在又有地理优势,他一点也不夸张的说! “哼!今日不管他萧锦鸿如何挣扎!败局已定!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事情定有转机!”温慕久知道宫卓凯已经在门外,刚才的烟花已经算是给了理由让他们进来,作揖,他一点也不着急了! 夏冬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日之非,今日之失!只是苦了我刚相认的妹妹了!” 而门外!宫卓凯的侍卫正与城防营的士兵对峙着! “欧阳迟!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朝廷命官,还是他萧锦鸿的属下?”宫卓凯给城防营给堵在大门口,极为不爽!而他口里的欧阳迟,正是城防营的大队长! “大将军息怒!正因为属下受朝廷圣命,才为城防营的将领,才不能私自让您进去!”欧阳迟不卑不亢,一点也不给宫卓凯面子! “你再说一次!”宫卓凯也不想啰嗦!直接就给了欧阳迟压力!欧阳迟只好低头不看他!但思前想后,还是说道:“此处乃是瑞王爷的私宅,未得皇上圣命,未经主人许可任何人不得强行入内!我城防营有负有京城治安的责任!擅自让他人入内,发生侵袭朝廷重臣府邸的事件发生!才是我的失职!望大将军见谅!” 宫卓凯真的是无语了,但是别人以责任说事,他也不好硬闯,只能解释道:“你瞎了?我儿子就在里面!而且是温家堡的温慕久放出的示警烟花!显然是出了事!本将军进去查看理所应当!” “大将军请放心,末将已经派人进去问过了,瑞王爷说这是府里的私事,可以自行处理,无需他人插手!将军就不必担心了!”欧阳迟继续阻拦到。 “是不是私事,他说了可不算!如果我现在一定要进去呢?”宫卓凯已经十分等不及了,宫淮还在里面!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出事! “大将军身份尊贵!末将不敢冒犯!如果将军一定要进去!那就进去吧!”欧阳迟见宫卓凯态度坚定,也没办法了!毕竟宫卓凯官阶比他大!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只能推开一步!但他也有他的指责所在,继续说道:“但是,将军所带来的手下和将士,恕末将一个也不能放进去!” “你大胆!”宫卓凯被气得七窍生烟!碰到这个油盐不进的奇葩,他也是无可奈何了! 正文 第287章 生死 府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了! 一个下人过来给萧锦鸿禀报:“王爷,城防营的弓箭已经到了!按您的吩咐,全都是强弓!” “好!沿湖心亭给我全部围住!一个都不准放走!今天晚上!温家堡的人!一个都不准活着离开这里!”萧锦鸿阴气沉沉的说到。 “是!”那个吓人领命去安排了! 府外!只听一声怒喝;“要是我想进去呢?” “温堡主!”欧阳迟见来人是温家堡主,低头回答!之前,在欧阳迟还是一个小卒子的时候,温堡主就提拔过他,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欧阳迟也对他十分的恭敬! “我之前在一旁站了许久,还以为你不认的老夫了呢!”温远水没个好脸色地说道! 欧阳迟立马低头认错,他可不想得罪之前的恩人,立马说道:“温堡主说的哪里话!末将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哪!” 旁边一个小兵见情况不对,马上去给瑞王通报:“王爷不好了!城防营的欧阳将军有些顶不住了!” “胡说!三百城防营的精锐会抵不住宫卓凯的府兵?”萧锦鸿疑惑道。 “门外倒是没有打起来!只是不止是宫卓凯大将军,温家堡堡主也来了!”那个小兵不敢多言,只能如实相告。 “哦?温远水?他也来了!去看看!”说完萧锦鸿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他知道,今天估计事情不会好过了! 趁着萧锦鸿出去打探情况的时候,宫淮他们终于能歇了口气,温慕久将备在身上的金创药给大伙分了一下,众人纷纷致谢,相互之间的信任又多了一些! 府外!“欧阳迟,你派人进去通报也有一阵子了,相信他萧锦鸿也应该到了,我也不为难你,我直接跟他说!”随着温远水的话音刚落,瑞王付的大门也打开了!萧锦鸿在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大将军,温堡主!这么晚了,你们到本王府里来找本王,是有什么事情吗?”萧锦鸿出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反问道。 “犬子到王爷府上赴宴,那么晚了都还没有回去,作为父亲的,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温远水见萧锦鸿没有说破,他也没有说破!毕竟他还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地步,好不好撕破脸皮! “温堡主,不必担心!入夜了,温少爷自然会住在府中,像李恒大人今夜也在府上,难道漠北王会从漠北过来看看么?”萧锦鸿直接扯了莫须有的话题,让温远水接不下去! 而宫卓凯是不行再拖拖拉拉了!直接说道:“萧锦鸿,你不必拖延了!今天你这府门,你让我们进是要进,你不然我们进我们也要闯进去!” 萧锦鸿有恃无恐的说道:“大将军,您是说,您要带兵硬闯我的瑞王府?” 宫卓凯斥道:“硬闯又如何?来人!” 岁这宫卓凯的命令,将士整齐的将手放在刀把上,应声道:“在!在!在!”整齐的声音似乎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萧锦鸿并不在乎宫卓凯的咄咄逼人:“欧阳迟!” “末将在!”听到萧锦鸿的呼唤,欧阳迟只能上前领命! 萧锦鸿不相信宫卓凯他们敢如此大胆,跟城防营动手!所以有恃无恐的说:“此乃本王私宅,此乃陛下钦赐,妄不可让他人随意闯入!冒犯皇室威严!” “是!”欧阳迟十分不情愿的搅入这趟浑水,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从! 一时间,瑞王府外剑拔弩张!气氛异常危险! 温家堡堡主温远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他一步一步的逼近了萧锦鸿,眼神一动不动的定着萧锦鸿,感觉就像一只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得人心里发毛! 欧阳迟在一旁看着大感无奈,一边是自己的恩人,一边是责任,没办法!只好出来圆场:“堡主,请放心!您的公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温远水并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着,宫卓凯见他如此,嘴角也扬了起来!也举手示意自己手下的侍卫,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 “城防营!”欧阳迟见宫卓凯就要动手,也下令让自己的手下准备! 萧锦鸿见他们有些不顾后果了,一字一顿的威胁到:“温堡主,如果你今日一定要硬闯,不要怪物不念往日旧情,不给你面子!” 温远水继续向前一步,宫卓凯在他身边也向前一步!身后的所有将士也齐齐上前一步!一步步的逼近,给人的压力更大! “住手!”就在此时!门开了!走出来的人让萧锦鸿大吃一惊!此人正是李恒! 萧锦鸿怎么也想不通,李恒为什么会插手这件事! “大将军!宫少爷和温少爷在里面被人围困,你们快进去看看吧!”李恒假装嘿害怕的样子,但眼里却透着一股狡黠的味道! “萧锦鸿!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宫卓凯虽然早就知道会有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怒道:“城防营,你们现在还要说是王府的私事吗?” 欧阳迟见状只好下令:“城防营听令,退到一旁,不得插手!” “哼!”宫卓凯立马带人就往里面冲去! 李恒也退到了一边,心想:“唉!宫淮,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谁叫你送的东西我喜欢呢!拿人的手短!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而在湖心亭内,宫淮也问了夏冬以后想怎么样,夏冬回答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以后辅佐齐王,才会有今天的事情,但我真的以后不想再如朝局之中了!” “夏冬兄弟以为自己还可以脱身吗?你知道了萧锦鸿那么多的秘密,他会放过你吗?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能保护你的只有齐王萧景杭!他是个明主,跟着他才是正确的!” 正文 第288章 心知肚明 “宫少爷,夏冬一生别无所求,之前是孤身一人,现在有了妹妹!只愿宫少爷能保住我妹妹的性命!我自当回报!纵有天大的罪孽,我夏冬愿意一肩承担!”夏冬摸着妹妹的头,柔声说道! “哥哥!”念念听到夏冬这样说,在旁边一直在哭! “妹妹,我们虽是旁系,但我们自家的血脉还是要延续下去!你不要说了!一切就留给我吧!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你们!”夏冬说完,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嗖!嗖!嗖!”一根根弓箭从窗户射了进来,钉在了桌子上,墙上! “大家快找掩护!小心!”宫淮反应最快!立马将桌子推到,挡在众人身前! 随着在一只只飞来的弓箭,众人感到一阵无力,箭实在太多了,大家都有点顶不住了! “想不到他萧锦鸿既然如此不顾旧情!下此毒手!”夏冬义愤填膺! “停止射箭!”还好就在这时,宫卓凯他们已经赶到了,立马阻止了萧锦鸿手下的继续进攻! “箭停了!”听到宫卓凯的声音,进攻终于停止了!知道救兵来了,众人都喘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安全了! “王府侍卫听令!放下武器!接受调配!”宫卓凯的士兵进入王府,将萧锦鸿的侍卫全部反合围起来! “今夜总算过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温慕久知道,既然宫卓凯他们来了,自己这群人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他本来就身体弱,虽有心计,但并不适合这种场面!这次是真的是为难他了! “爹!”温慕久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也为了他过来了,心里一阵委屈。 温远水见到温慕久,关心的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温慕久一阵感动,语气都快带着哽咽了! “爹,您怎么来了?”温慕久在想,自己好像没有通知父亲过来啊? “你在这里,我能不来吗?走!跟我回去!”温远水见到温慕久并没有什么大碍,转身就要带他离开! 温慕久不明白父亲何意,问道:“可是!今夜之事就这么算了?” 温远水也不做解释,就两个字“回家!” “宫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竟然闹成这般危险?”宫卓凯也担心到!本来只是要宫淮过来试探一下萧锦鸿,想看看他有什么图谋,谁知道闹得这么大!要是自己再晚来一步,估计都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宫淮看了一下周围,有太多的人,低声对宫卓凯说道:“此地不宜多说,父亲,咱们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吧!” “大将军,今日之事为何让我有一种被人当棋子的感觉呢?有人竟然说将军棋下得不好,只是一介武夫!今日一见,那还真是笑话了!”萧锦鸿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再动手了,机会不给给他第二次,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宫某确实棋下得不好,改天瑞王爷试试就知道了!真是瑞王爷向来都只在意自己的棋子,不会在乎别人的棋局吧!”宫卓凯与萧锦鸿都是心知肚明,但两人都没有说破,一言一语的在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朋友在吹捧呢! “说的没错,我是只关心自己的棋子,其他的事我一向是装聋作哑!宫将军应该也是一样吧!”萧锦鸿见也宫卓凯没有点破,暗示他今晚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不要让大家都不好过! 听到萧锦鸿的暗示,宫卓凯也打个哈哈:“闲事我从来不管,有劳王爷费心了!” “瑞王爷,那夏冬兄弟我可以带走了吧?”宫淮怕萧锦鸿在他们走后,不会放过夏冬!现在夏冬已经和温念念相认了,等于是温家堡的人了!而夏冬又知道那么多萧锦鸿的事情,以萧锦鸿的为人,自然不会放过他!宫淮今日与夏冬同生共死,惺惺相惜!自然不会忘了他! “夏冬兄弟是本王府的教头,自然不会有人敢为难他!何去何从当然由他自己决定,不会有人干涉的!不过...”萧锦鸿知道已经放走了那么多人,事情必定已经败露,有没有夏冬一个无所谓! “不过什么?”宫淮急忙到! “不过夏冬兄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萧锦鸿虽然同意放走夏冬,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警告一下的! “瑞王爷请放心,夏冬定不会多说一句话!”夏冬知道自己能活着出来已经不易,也不想再卷进来了,毕竟现在他还有一个妹妹,一个没有见过的父亲! 萧锦鸿知道自己不能过分,自己现在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了,只能让他们走了! “李大哥,今日王府定不能安心休息了,不如到我府上做客吧!今日本来就是来邀请李大哥过府的,只是怕大哥嫌弃!” “呵呵!无碍无碍!你我既然兄弟相称了,自然要去你那里做客了!”李恒见宫淮相邀,当然巴不得,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就知道,瑞王府是呆不下去了的,萧锦鸿不会放过他!于是也对萧锦鸿哈哈一笑,道:“瑞王爷,承蒙款待,那今日我就不再打扰了!” 说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了瑞王府!留下了萧锦鸿在那里一张死气沉沉的脸! “王爷,就这样算了?”一边萧锦鸿的心腹问道! 萧锦鸿一字一顿的说到:“哼!宫卓凯!宫淮!温家堡!总有一天!我会出了今天的气!你们都给我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宫淮他们一定是被凌迟处死的! 回到将军府,宫卓凯对宫淮吩咐到:“好生招待李大人!决不可怠慢了!”说完就离开了,他知道,李恒是给宫淮面子,让宫淮给他拉好关系就够了,自己在一旁意思会变了!宫卓凯知道这一点,直接离开了! “李大哥,想来今天煞是凶险,将李大哥卷进来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宫淮命下人准备了好茶,亲自给李恒倒了一杯! 正文 第289章 意见 “宫老弟这话就见外了,今日见到你,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你我兄弟相称,怎能不帮你呢!”李恒见宫淮如此客气,假怒道。 “呵呵,是小弟错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是小弟做得到的,大哥尽管吩咐!”宫淮也赔笑到! 李恒见差不多了,也就明说了:“还真的有一事要兄弟帮忙!” 宫淮好奇的问:“何事?大哥直说!” 李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昱帆是我们漠北的公主,之前和亲,有利于两国交好,现在为何会死在冷宫之中!我们漠北王大怒,现在边境已经与你们开战了!” 宫淮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们的皇上,昏庸无道,整天就知道饮酒作乐,根本就不管国事了,昱帆娘娘就是被后宫的狐狸精害死的!” “现在我们漠北王要你们皇上一个交代,说要血洗皇宫!你说怎么办?”李恒也不想难做,不过漠北王交给他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我们也早就不满这个皇上了,打仗的话,吃苦的还是老百姓啊!”宫淮也无能为力了! “唉,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事实了!现在我们漠北王已经夺了几个城池了!”李恒也不想继续说了!一夜无话,各自休息! “我想到了!李大哥!我想到了!”宫淮一大清早的就来敲李恒的房门! “大清早的你不睡觉啊?想到什么了?”李恒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我想到找谁去和漠北王交涉了”宫淮开心的说道! “谁?”李恒感觉自己还没有缓过来,心不在焉的问道! “齐王萧景杭!”宫淮边说就边往李恒房里走,坐下来后继续说道:“齐王萧景杭德才兼备,文武双全,而且对治理国事有非常好的经验,他一定可以说服你们漠北王的!” “真的?”李恒又没有见过萧景杭,怀疑的问道! “放心,相信我和我父亲的眼光!”宫淮自信的说道:“我现在就去找齐王!” 说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 “唉!这个宫淮啊!还真是个急性子!我好歹也是客啊!把我吵醒了不说,也要准备个早餐什么的吧!唉!”李恒见宫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的是无奈了!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宫淮来到齐王府,他与萧景杭本就交好,宫卓凯也非常看的起萧景杭,他倒是真的不见外了! 萧景杭见来的是宫淮,也不介意的说道:“什么事?” 宫淮跟萧景杭从不客气,直接说道:“你知道前方与漠北开战了吗?” “当然知道,他瑞王只知道拉帮结派,皇上又不关系朝政,我当然义不容辞了!我最近在点兵马,就要上前线去支援呢!”萧景杭也直接告诉了宫淮他的意思。 宫淮听到萧景杭要上前线,乐道:“太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想办法,在见到漠北王的时候说服他不要继续开战了,结成同盟不是更好吗?” 萧景杭听到宫淮要他说服漠北王,奇怪的问道;“哦?他还有结盟的心?” “漠北王只是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又不是真的想与我们国家为敌,至于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宫淮将李恒的话说了一遍。 萧景杭听完,若有所思的说道;“好!我会想法试试的!” 听闻萧景杭要去前线,温婉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萧景杭听温婉儿也想去,大惊道:“我是去打仗啊!有不是去玩!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去!不准去!” 温婉儿软磨硬泡了半天,萧景杭就是不同意,温婉儿发了小脾气就跑了!“哼!不理你了!”其实她哪是发脾气跑了啊!她是决定自己偷偷的跑去!到时候就算被萧景杭发现,他也没办法咯! 温婉儿收拾好东西,偷偷的溜出了王府,顾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路都对温婉儿很好。 在路上,车夫慈祥的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去漠北啊?就不怕人地生疏吗?” “这有什么怕的,我去那边是去前线的,到了那边再在办法咯!”温婉儿刚出来,就像一直出了笼子的小鸟,哪里管那么多! 车夫见他是一人,奇怪的问道:“既然姑娘是去前线的,应该会骑马啊!怎么不买匹快马自己骑啊?” ”温婉儿说:“一直没机会学,所以至今不会骑马! 车夫笑笑:“以姑娘的聪明,只要有心,肯定就会骑好的!” 温婉儿看了看路,问道:“大伯,咱们去敦煌城怎么走啊?” 车夫指了指前面的小路,告诉她:“哦,往这边走!我们先到南山,再经过丘图,再到小鹿支,然后就到了!而且最近听说齐王也要赶往前线去与漠北王开战,就这两天也会经过南山的!” 温婉儿想心想,不能和萧景杭走一条路哦,不然太早被发现就不好了!于是又问道:“有没有不经过南山的路?” “要是不经过南山啊!就要先到都野山,然后再绕道青山才能到了!不过这样,就要夺走两三天的路了!”车夫耐心的解释到。 温婉儿见有别的路走,大为开心:“好!那我们就走这条路了!” “这...”车夫大为奇怪,这人有近路不走,偏要走远路,十分为难! 温婉儿见他为难,也不吝啬:“您放心!我会多加钱给您的!” 既然她要求了,车夫也没办法:“那好吧!我们就走这条路吧!” 另一边,萧景杭在前往前线的路上! “不好啦,夫人不见了!”只听下人追过来禀报! “怎么回事?”萧景杭听到温婉儿不见了,大惊! 下人唯唯诺诺的回答:“夫人只留了一封信,说是在前线等您了!” “胡闹,前线是她去的吗?一路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她不会骑马,肯定是做马车!马上派人去查,看看有没有人雇车去前线的!”萧景杭心急,这温婉儿老是那么的出其不意! “是!” 正文 第290章 抓入军营 而温婉儿一路走走停停,就是像是在游玩一般!见天色不早了,前方有一个驿站,决定今天就住下来了! 温婉儿走进驿站,问到:“小二,还有客房吗?” 小二见有客,热情的说:“有啊,姑娘要住几天?” “一晚!”温婉儿回答。 小二又问道:“可要替您准备饭菜?” “简单的就好,帮我送到房里来吧!还有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温婉儿将要求一次说完。 “好的!姑娘请跟我来!”说完,小二就带着温婉儿进了后院住宿。 温婉儿在房里美美的吃上一顿后,小丫头给她送来了两桶热水,作为沐浴之用! 就在温婉儿洗澡的时候,听到门开了,她以为是小丫头来给她加热水了,见还有一桶,于是说道:“小丫头,不用再送热水进来了,我这里还有一桶呢,够用了!” 而来人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帐后!看到温婉儿伸手要拿那一桶热水,立刻用脚踩住木桶,不然温婉儿拿走!温婉儿见拉不动木桶,以为是卡住了,于是用力一拉,那人也刚好松开脚,温婉儿用力过猛,直接溅了自己一头的水!温婉儿刚刚想发怒,萧景杭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温婉儿看到进来的居然是萧景杭,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洗澡!马上将身体埋在了水里! 温婉儿感到十分尴尬!想偷偷的伸手拿放在一旁的衣服,却被萧景杭一把将衣服拿走! 温婉儿见状,欲哭无泪!心想:糟了,他一定是生气了!气自己偷跑出来!冷静!冷静!他越是生气,我就越要冷静!特别是现在他处于绝对有理的情况!千万不可以再激怒他!否则真的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萧景杭见她不动了,自顾自的在床边坐下,也不看她,也不说话! 温婉儿见他一脸严肃,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于是调笑道;“喂,你要不要这要打击我的自尊啊?此情此景,你好歹也要有点正常男人的反应吧?” “你想让我有正常男人的反应,那你不是也没有正常女人在洗澡时被正常男人看到的反应呢?”萧景杭握着温婉儿的衣服,回答道。 “你确定要我有正常女人的反应吗?”温婉儿狡黠一笑,突然大喊到;“救命啊!” 被温婉儿这一叫,萧景杭也是被吓到了!要是外面的人进来了,真的不好啊!立马把手里的衣服衣角一把塞到温婉儿的嘴里,不让她出声!再扯过被子将她卷成一个粽子似地,裹得严严实实!扛上肩膀就往外走去!外面早有手下准备好了快马!直接就去了南山军营! 温婉儿不服气那么快就被萧景杭抓到了!问道:“你消息怎么那么快啊?” “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去前线,往前线只有这两条路!而且这里附近都是我的驻军! 想要查你的行踪,根本就不会用太多的功夫!只是你这样偷跑出来,你要我怎么罚你啊?”萧景杭自信的笑了! “可恶,不过我才不会回去呢!我要和你一起去前线!”温婉儿不甘心的说到。 萧景杭也舍不得真的责罚她,只好在嘴上恐吓到:“没办法了,现在都已经到了这里,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你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来到军营,萧景杭直接将温婉儿扛到营帐之中,直接往床上一扔!温婉儿吃痛到:“萧景杭!你想摔死我啊!”但萧景杭并不说话! “你还在生气啊?”萧景杭还是不说话,转身出去拿了一套衣服放在了床边,要知道,现在的温婉儿还是赤身露体的,只是被被子裹着! 温婉儿将衣服换好,赫然是一件男装!而且萧景杭还为她特意准备了束胸的白绫!让她将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胸部勒得紧紧地,看上去就和男儿身一样! 在温婉儿将衣服换好之后,萧景杭也进来了,看到温婉儿男儿装的样子眼前一亮!不过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左右打量了一番,看到温婉儿那胡乱捆起来的头发,恍然大悟到:“把头梳好才更帅!”说完拿来了镜子和梳子放在温婉儿面前! 温婉儿可不客气,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可是左比划右比划,才发现她不会梳男头! “来,我帮你!”萧景杭看到她如此可爱的样子,眼里充满了爱怜!温柔的接过梳子,过去帮温婉儿梳头!弄完之后,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儿出现在了萧景杭的面前!萧景杭惊叹到:“完了完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要被你迷倒了!” 将一切打理好之后,萧景杭带着温婉儿走出营帐,也并没有人认出温婉儿是一个女子!萧景杭心情大好:“走,今天天气好,带你去南山街头逛逛,吃点好吃的!” “随军的厨师手艺不好吗?”温婉儿见他像是出来旅游一样,都不急于赶路的!好奇的问道。 “给我做饭的厨师是数一数二的,但这里的关外小吃他们并不擅长,带你去试试你没有吃过的不好吗?”听到萧景杭原来是为了自己才去的,温婉儿心里甜蜜死了! 温婉儿撒娇道:“那你等会可要对我的胃负责哦!” 萧景杭想到温婉儿的偷跑,又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对你负责是责无旁贷!哪像你,一个字条就跑了!” 到了集市,温婉儿从未见过南山这边的集市,四处好奇的看着,萧景杭就默默地跟在他身边! “公子!这花给您!”一个捧着花篮的小姑娘把一束花送到了温婉儿的手里! 萧景杭见到很自觉的去付钱了!“不用,我不要您的钱!这花是我送给这位帅气的公子的!”萧景杭这才反应过来,温婉儿现在是男儿身! 温婉儿也反应过来,对那姑娘施了一礼,故意沉声到:“多谢!”说完还特意看了一下萧景杭! 正文 第291章 骑马 在这一路上,温婉儿不知道收了多少媚眼,连吃小吃被被女老板请客了!他萧景杭长得也是英俊,但与温婉儿这一身比起来就逊色了一些,风头都被温婉儿抢了!温婉儿难得见萧景杭吃瘪,在一边得意的笑了! “真是没想到啊!你还有吃白食的本事!”萧景杭醋溜溜的说道。 “你嫉妒了?”温婉儿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又调戏他! 萧景杭也不生气,继续说:“你穿男儿装也没有女子之气,我可以考虑让你继续留在军中,做我的贴身护卫!” “那你就要小心了!那天把我惹恼了,直接变成刺客!”说完,温婉儿还将手里的筷子挥舞了一下,好像她拿的不是筷子而是锋利的匕首! 萧景杭哈哈一笑:“你舍得么?” “看你表现咯!”温婉儿呵呵一笑! 回到军营,萧景杭唤来一个小士兵:“李诚!去!准备一套盔甲过来!” “是!将军”那个名为李诚的小士兵领命道。 萧景杭转过来对温婉儿说:“李诚虽然年纪小,但马术不错!从今天起,他就负责教你骑马了!” 温婉儿奇怪,以前不都是和萧景杭同骑一匹马的,现在居然要自己学,问到:“为什么我要学骑马?” “你现在在军营了,到时候要是跟不上我们的速度,可就不好了!”萧景杭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学!”温婉儿还是不理解! 但就在这时,一阵鼓声传来,萧景杭听到鼓声,急忙往营外走去! 温婉儿见萧景杭没有回答她的话,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忙惊呼道:“你什么去啊!” “你连战鼓都听不懂吗?齐王要点兵了!大约再过三四日,大军就要去攻打漠北了!”李诚看着萧景杭潇洒的背影,羡慕到。 “都站好了!”萧景杭走到台上,大呼一声! 萧景杭站在台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个个带头将领齐声道:“报告将军!人已到齐!” 温婉儿自顾自的往营帐方向走去!“诶!温大哥!王爷命我教你骑马啊!你去哪里啊?”李诚急忙跟上。 “我不学!”温婉儿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李诚急道:“你不能不学啊!你要是不学,我就完不成王爷交给我的任务了!” “你完不成任务关我何事?”温婉儿才不理他。 “要是完不成任务,到时候王爷会对我印象不好的!我就不能尽早的去战场了!”李诚声音都低了下来,好像真的着急了得快哭了! “哼!”温婉儿气到! “你不会骑马!你要是遇到危险的话就不好了!你会拖累大家的!”李诚还是关心的说道! 温婉儿看到他那么小,还那么执着的想去战场,于是问道:“你年纪那么小!不在家里侍奉双亲,跑到军营干什么?” “我早已没有了双亲!去年秋天,漠北的土匪进雁门关挑衅生事!所有人都跑不掉!爹娘和姐姐,都已经被漠北的人杀死了!”被温婉儿问道自己的伤心事,李诚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温婉儿听到这里,心想:如果真的出了事,被我拖累的第一个绝对是萧景杭! 想到这里,温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去学骑马!不过记住!不许不耐烦!不许嘲笑我!更不许骂我笨!否则,拳头伺候!”说完还挥舞了一下她的小拳头! “好好好!”李诚见温婉儿愿意学了,立马将准备好的盔甲递给她!温婉儿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还是接了过来! 随着温婉儿的一次次的翻身上马,又一次次摔了下来!不多久,就满身泥巴了! 李诚看不下去了,着急的在一旁喊:“温大哥!你这样不行的啊!虽然你身子烈!但也不能这样啊!” “哼!我就不信了!连萧景杭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一匹马!”说完,温婉儿又向那匹马冲了过去! 那匹马也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眨一下眼睛!似乎像是在嘲笑温婉儿! 温婉儿一次次上去!又一次次摔下来!好不容易有一次上去了!她直接就策马飞奔!看得李诚在一旁惊呼:“温大哥!你还是慢慢来啊!你要和马有了节奏才能合拍啊!” 结果,李诚话都还没有说完!温婉儿又被甩了下来!李诚连忙扶住他:“温大哥!你没事吧?” “别管我!我就不信了!”温婉儿一把将李诚推开又冲了上去!不得不说!温婉儿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是好的!李诚只能继续在温婉儿的身后追赶!到后来看到温婉儿又被甩了下来,李诚看不下去了,只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过了好久,夜了!温婉儿一身乱七八糟的回到营帐内,看到萧景杭居然悠闲的在看书!不想理他,自己坐到一边去喝茶!李诚跟在她后面也进来了! 萧景杭见温婉儿不说话,于是问李诚:“怎么了?” 李诚赶紧回答到:“温大哥本来是很用心学骑马的!三番五次的从马背上摔下来,又继续坚持!爬起来又骑上了马背!锲而不舍,毅力不凡!真是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不过...” 萧景杭见李诚欲言又止,追问道:“不过什么?说!” 李诚只好如实的说:“不过温大哥后来急于策马飞奔!就越来越疯了!与马较上劲了!叫不住也劝不听!结果,就弄成这样了!” 萧景杭听完,笑了一下:“原来是有人急功近利啊!”看了一眼温婉儿,对李诚继续说道:“李诚,去!马上叫人准备几桶热水洗澡!” “是,将军!”李诚说完,就退了出去! 萧景杭走到温婉儿身边,看着温婉儿全身是伤,摸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忍不住的关心到:“疼吗?” 温婉儿吃痛躲开,道:“你摔个几十跤试试!看看你疼不疼!” 正文 第292章 关心 萧景杭温柔的扶着温婉儿的双肩,说道:“转过去!” 温婉儿好奇的问:“你干嘛?” 萧景杭耐心的解释到: “刚开始学骑马,腰和背会特别酸的!我帮你揉揉!” 温婉儿闻言,慢慢转过身:“那你轻一点啊!我左边摔得有点痛!” 萧景杭见她娇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刚学骑马要慢慢来!心急不得!看你的架势!今天第一天学骑马,就想策马飞奔了?” “是谁说要我尽快学会的?”温婉儿不满的说道! “我是怕你不尽心,我才这么说的!明天一早大军就要出发了!”萧景杭说。 温婉儿听到萧景杭明天就走,惊讶一声:“明天就走?” “嗯!”萧景杭默默地回答! 温婉儿立马站起来:“可我才刚学会快跑,还不知道怎么把马拉停和转弯!而且一不小心会被摔下来!”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勉强也能骑!改明儿我把自己和马绑在一起!看它怎么把我摔下来!” “你发什么疯啊!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学骑马的!第一天学骑马就告诉我可以策马快跑!你估计是仗着之前学过一点功夫,反正摔不死,骑着马豁出去地乱跑而已嘛!假如让你跟着我的大军前进,非把我的大军冲散了不可!算了,你不用跟我去了!你就留在营地里慢慢的学骑马吧!”萧景杭笑道。 温婉儿见萧景杭居然不让她跟着,急忙到:“你不让我去,就不怕我又自己跑了?” 萧景杭知道她是怕自己有危险,说道:“等你学会了骑马,我下次一定带你去!” “将军,水打好了!”刚好李诚也回来了。 萧景杭对李诚说:“送进去!” “是!”李诚马上提着水桶就进去了。 有外人在,萧景杭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说道:“军营里可没有女婢伺候你,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鄙人到是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哼!”温婉儿不想理他,也往里面走去。 萧景杭见她好像生气了,故意逗她,说:“你嘴巴怎么了?” 温婉儿果然好奇的问:“什么怎么了?” 萧景杭笑道:“我看你最近都不用嘴巴说话!都是用鼻子哼哼!好像一只小猪崽!哈哈!” “你...哼!”温婉儿又气哼一声! “哈哈!你看!又来了!真是的太像了!哈哈!”萧景杭忍不住了,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婉儿,你就在军营里面等我回来!这次我会速战速决的!所以快则几日,慢则十几日就回来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看着温婉儿的背影,萧景杭柔声的说。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何必假惺惺的问我意见!”虽然嘴上硬,但心里温婉儿还是十分关心萧景杭的,又说道:“昨晚一夜没睡,明天又要早起,你不睡觉啊?” “是啊,我是需要好好睡一觉了!否则,要等到这一仗打完了以后才能好好睡觉了!” 温婉儿走了过来,帮萧景杭把被子铺开,温柔的像一个贤妻良母!看得萧景杭忍不住的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用鼻子贴在了她的耳后,闻着她的发香:“晚上让我抱你睡吧!” “不行的!这里是军营啊!那么多人出出入入的!被发现我是女儿身你就完蛋了!今晚你睡床!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就在打个地铺将就一夜了!”温婉儿一把就推开了他! “我的婉儿真体贴啊!”看着温婉儿的体贴照顾,萧景杭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有亮!而萧景杭都已经洗漱完毕,整整齐齐的穿好了盔甲了!看到温婉儿还在睡,蹲在她床头温柔的说:“婉儿,我要出发了!” “什么时辰啊?就要走了吗?天还没亮呢!”温婉儿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事情,尽量吩咐李诚去办!学骑马的时候不要着急,慢慢来!而且尽量呆在军营里,不要乱跑!如果真的烦了,就去集市上找小姑娘玩!记得穿男装哦!”萧景杭轻声道。 听到萧景杭一声声温柔的叮嘱,温婉儿心里满是幸福:“嗯!” “我走了!”萧景杭摸了摸温婉儿的头,起身就走!他怕自己再不走,又舍不得走了! “萧景杭!”温婉儿忍不住喊住他,叮嘱道:“一切小心!” 萧景杭肯定的回答道:“一定会!” 过了一会,温婉儿也起来了,走出营帐后,看见李诚坐在远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走近一听,是在发牢骚呢! 李诚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军队说走就走?我一觉醒来营地居然就空了。” “小师傅!”温婉儿跟他打招呼,李诚好像也没有听到! 温婉儿看他实在无心教她骑马,遂自己一个人琢磨着练习,这次不那么心急,慢慢和马儿磨合着来,慢慢跑着,倒是一跤未摔。遛了一上午,李诚仍然一脸难过地坐在地上发呆。 温婉儿跳下马,走到他身旁逗他说话,可他却一直郁郁寡欢,问十句他才心不在焉地答一句。 “小师傅,你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啊!怎么了?”温婉儿问道。但李诚还是没有反应!温婉儿见他不说话,想转移话题,继续说道:“哎!小师傅!你虽说马术了得!但战场不一样啊!走!我们一起去练习一下吧!” 李诚还是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好没用,萧景杭连去战场都没有带上他,把他留在了这里温婉儿见他心不在焉,直接说出了他最在意的话!“你非报仇不可吗?” 李诚重重点了下头:“如果不亲手杀几个漠北人告慰爹,娘,姐姐的在天之灵,我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干!”他的眼中又浮上泪意:“一定要报仇!” 温婉儿看着李诚坚定的眼神,默默出了会儿神,又是一个有杀父之仇的人:“小师傅,如果你和我对打,一百招内不落败,我就帮你求情,让王爷下次出战带上你。” 李诚抬头看向温婉儿:“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正文 第293章 教武功 “一言为定!”温婉儿说完就直接一拳挥了过去,打在了李诚的脸上!李诚应声倒地! “你...你!”李诚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温婉儿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动手!李诚一次又一次的被温婉儿摔倒,但不服输的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来!直到最后,李诚都被打出鼻血了才停下来!“你就这样教我啊?” 温婉儿义正言辞的说:“要打就是生死相搏!难道你的敌人会等你准备好了才出手吗?要是我出手再用点力,你现在已经残废了!你以为你的敌人会舍不得这点力气吗?” 李诚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挥拳而来。温婉儿笑起来,孺子可教也!只有生死,没有礼让! 六天的时间,温婉儿除了练习骑马就是和李诚相搏。李诚非常倔犟,都不管自己受了什么伤,定定地大睁着双眼,对着温婉儿连砍了七刀,最后一刀把温婉儿的整片袖子削去。不过,可惜的是李诚只支撑了八十七招,又毫不留情地被温婉儿给了他鼻子一拳后,他晃了两晃,翻倒在地。 六天的时间,萧景杭率领一万铁骑,一出陇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推进,采取远距离、机动迂回的战术包抄敌人的侧翼和后方,连续地快速奔杀。靠着就地补充粮草、取食于敌的策略,孤军穿插于敌境,纵横几千里如入无人之境。 短短六天,萧景杭率领的军队如沙漠中最狂暴的风,席卷了漠北所有的边境,将之前被漠北占领的地方,大部分的又夺了回来!此次战役拼斗惨烈,伤亡惨重,去时一万人,活着回来的只有三千人! 温婉儿坐在屋中,听着营地中遥遥传来的欢呼声,这次战功颇丰,萧景杭肯定对全军上下都有大赏,但凡活着归来的肯定都喜笑颜开。 推门声刚响起,萧景杭已经站在温婉儿面前。一身烟尘,满脸倦色,眉目间却全是飞扬的喜悦。温婉儿笑着站起:“还以为你会先喝庆功酒呢!” 萧景杭一言未发,只是暖意融融地笑看着温婉儿。温婉儿也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只怕七天都没怎么下过马背,先洗个澡吧!” 温婉儿话音刚落,萧景杭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榻上,温婉儿吓得赶紧去扶住萧景杭,萧景杭握着温婉儿的手,含含糊糊地说:“不行了,天塌下来我也要先睡一觉。”话说着,鼾声已经响起。温婉儿抽了下手,没有抽脱,反倒被萧景杭下意识地握得更紧。 温婉儿轻叹口气,坐在了他身旁:“真的是辛苦你了!” 温婉儿看着萧景杭盔甲的下端满是暗红色印记,袖口处也不少,四周浮动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凑到萧景杭身上闻了下,马汗味夹杂着血腥气直冲脑门,立即掩着鼻子躲开。但还是温柔扯过毯子给萧景杭盖好! 从太阳正当头到天色全黑,萧景杭睡得和一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后来温婉儿实在熬不住,看了看地上,铺的恰是厚厚的羊毛地毯,索性挨着榻边躺到地上,身上随意搭了点儿毯子边角,合目而睡。 难闻的味道一直绕在鼻端,温婉儿头疼地想了会儿,摸索着拿了条香熏过的帕子盖在脸上,方觉得心静下来,安然睡去。 到了第二天上午,萧景杭终于醒了,看到温婉儿趴在一旁,轻轻的拿下温婉儿脸上的帕子。一屋灿烂的阳光,和旁边心爱人的脸,萧景杭一时有些恍惚,定定看着温婉儿。 “好久没有见我,是不是有些想念?”萧景杭一手仍旧握着温婉儿的手,一手拎着帕子,用帕子角抚着脸问。 温婉儿挥手打开帕子:“你一回来我就要睡地,我有病才会想你!” “这么大个榻,你干吗不睡上来?”萧景杭说着就要拉温婉儿上榻。 温婉儿一面推开他,一面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两人推搡间,温婉儿的头蹭到了萧景杭的肩膀上,忙掩着鼻子嚷道:“求求你了,大功臣,别再玩了。臭死了,赶紧去洗澡,昨天晚上熏了我一晚上。” 萧景杭举起胳膊闻了闻:“臭吗?我怎么没有闻到?你再仔细闻闻,肯定弄错了。”说着强把胳膊凑到温婉儿鼻子前面! 温婉儿一面躲一面骂:“你故意使坏!” 拉拉扯扯中,萧景杭大笑着从榻上翻了下来,温婉儿闪避不及,恰被萧景杭压在身下,气氛立变,两人瞬间沉默下来。萧景杭盯着她,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温婉儿也不移开目光,默默看着他,心越跳越快。 萧景杭的脸慢慢俯下来,温婉儿的身子越绷越紧,就在萧景杭的唇刚要碰到另一张小嘴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进来! “温大哥,你今日不学骑马了吗?啊...”李诚惨叫一声,刚冲进大帐就又立即跳了出去,手忙脚乱地一面放下帐布一面声音颤抖着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门被李诚推开的刹那,温婉儿先反应过来,猛然把头扭开,脸颊似乎拂过萧景杭的唇,又似乎没有。 萧景杭狠狠地砸了一拳地,略有懊恼,却又突然笑起来:“婉儿,你躲不掉的。” 萧景杭笑道:“我去洗澡了,回头检查你的马学得如何,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萧景杭走了半晌,温婉儿才仿若游魂般地起身洗漱。冷水浇在脸上后,人才清醒了几分。 “温大哥。”李诚在身后极其小心地叫道。 温婉儿回身看向他,有些没精打采地说:“用过早饭,我们就去练习骑马。” 李诚一面吃饭,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温婉儿,说道:“温大哥,你若有心事,我们今日就不要练习了。” 温婉儿抬头看向他,看到他如此神情,忽地反应过来他脑子里琢磨些什么,口中的饼子差点儿喷出来,连连咳嗽了几声!一巴掌甩在他脑袋上:“年纪小小,不想着如何把功夫练好,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李诚委屈地揉着脑袋。 正文 第294章 小别 温婉儿看到他如此无辜的样子,搁下手中的饼子先专心笑个够。 温婉儿知道自己现在是男儿身,琢磨着不能在李诚年纪小小时就给他心上投下阴影,解释道:“刚才纯属误会,我和王爷正在对打,王爷可不像你武功那么差,我们自然是势均力敌,近身搏斗时不小心就扭打着摔倒在地上,你恰好撞进来,所以就误会了。” 李诚年纪不大像个孩子一样好哄,李诚听完,好胜心被温婉儿逗了起来,几口吃完手中的饼子,大叫大嚷着今天要再和温婉儿好好打一架。 萧景杭洗簌完后,走了出来,正好看见温婉儿和李诚刚把马牵出。 萧景杭看了看神清气爽的温婉儿,再看看脸肿如猪头的李诚,忍俊不禁地问:“命他教你骑马,你有不满,也不用把他打成这样吧?” 李诚赶着回道:“温大哥是在教我功夫,不是打我。” 萧景杭微有些诧异看了我一眼:“教功夫?如果师傅都是这么教徒弟,还有谁敢学武功?” 温婉儿拍了拍马背,翻身上马:“我只会这种教法,让他自己在生死之间学会变通,没有什么招式!” 萧景杭笑了笑,也翻身上马,对李诚吩咐:“今日不用你教她骑马,回去休息吧!” 李诚低低应了声:“是”耷拉着脑袋,慢腾腾地往回走。 温婉儿扬声对李诚说:“回去找刚下战场的大哥们打几架,他们现在骨子里的血腥气还未散尽,只要你有本事逼出他们心中的狠厉,打完后,你肯定所获颇丰。” 李诚回过头,高兴地大叫了声:“好”一溜烟地跑开了! 上清醒时,榻旁已空,不知道是萧景杭动作轻盈,还是温婉儿睡得沉。何时走的,竟然毫无察觉。温婉儿的手轻摸了下萧景杭躺过的地方,怔怔发着呆。 几日之后! “一百!”满手是血的李诚大叫一声后,再无力气,刀掉到了地上,人也直接扑倒在地上。 温婉儿皱眉看着李诚:“你不想在未上战场前就流血而死,就先去把伤口收拾干净。” 李诚龇牙咧嘴地笑着,强撑着站起,眼中泪花隐隐:“一百招了,温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 温婉儿笑点了下头:“知道了,找大夫包扎好伤口,今天晚上我请你到集市上吃顿好的,给你补补身体。” 温婉儿给他点了一份红枣枸杞炖鸡,李诚的脸有些苦:“就吃这个?” 温婉儿诧异地说:“这难道不比军营中的伙食好很多?军营中的伙食可是连油水都少见。” “当然没法比,可这好虽好,却太清淡了,像是人家女的坐月子吃的。”李诚盯着白色的鸡肉,郁郁地说。 温婉儿笑着递给他一个木勺:“你最近没少流血,特意给你点来补血的,少废话,赶紧喝吧!” 两个男子用过饭后骑马离去,马从窗外奔过时,我无意扫了一眼,马后臀上背着特制的镰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李诚看我紧着眉头发呆,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温大哥,你在想什么?” 温婉儿忙笑摇摇头。小二来上茶时,我随口问:“刚才出去的两个大汉可是本地人?” 小二一面斟茶,一面道:“不是,看上去反正不是好人!四处打听什么。唉!如今兵祸连连,人活不下去,只好做强盗,商旅都要雇好手才敢走河西和西域,你们人少,要多加小心啊!” 小二似乎还想说什么,微张了下嘴,却又闭上了嘴巴,赔着笑斟好茶,人退了下去。 军营中的生活极其简单平静,将近一个月,每天除了和李诚打架练马术,就是四处转悠着打发时间。 正觉得无趣时,萧景杭的信到了。 这次是从北面进攻,接信后,请随送信人一同走,北地郡见。 送信来的陈安康等了半晌,见我仍然坐着发呆,轻咳一声:“王爷命我接你前往北地郡。” 温婉儿叹口气:“我要带李诚走,你可能办到?” 陈安康作了一揖:“此事在下还有资格说话,命此地统领放人即可,到了王爷那边,自然一切可便宜行事。” 温婉儿站起道:“那就出发吧!” “哦,对了,家父也向您问好!”陈安康又说道。 温婉儿诧异地看着他:“你父亲?” 陈安康笑道:“家父就是将军的管家。” 温婉儿“啊”了一声,指着自己:“那你知道我是女子?”他含笑点了下头,温婉儿心里对他生了几分亲切,抱怨道:“看看你家王爷把我折磨的,这辈子只有我磨别人,几曾被别人磨过?” 陈安康低头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温婉儿瞪着他,忙又补了句:“不是我说的,是家父说的。” 温婉儿也懒得多说了,直接扔了个包裹给他:“拿着。”左右环顾一圈后,快步出了营帐。 温婉儿躺在马车里假寐,李诚兴奋地跳进跳出,又时不时地凑到陈安康身旁絮絮问着战场上的一切。 习惯了马上的颠簸,此时坐马车觉得分外轻松,还未觉得累,已经到了北地郡。 温婉儿刚跳下马车,眼前一花,萧景杭已经把她揽在了怀里,低声道:“一个月不见,整整担心了一个月,想死我了!” 一旁陈安康低头专心研究着北地郡的泥土色泽,李诚满面惊恐,大睁双眼地看着我们。 温婉儿长叹口气,这回该编造什么谎言?有什么功夫是需要抱着练的? 正文 第295章 深入腹地 大军休息两日后准备出发,萧景杭与众将士商议好从左右两侧进攻漠北,相互呼应,李广将军所率的一万骑兵随后策应西征大军,确保万无一失。 青黑的天空,无一颗星星,只有一钩残月挂在天角。清冷的大地上,只有马蹄踩踏声。无数铠甲发着寒光。向前看是烟尘滚滚,向后看依旧是烟尘滚滚,温婉儿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萧景杭看了温婉儿一眼,伸手握住温婉儿的手:“没事的,我不会让人伤着你。” 温婉儿咬了下嘴唇:“我有些担心李诚,我是否做错了?我并不真的明白战争的残酷,当他跨上马背时,生与死就是一线之间,很多时候并不是身手好就可以活着。” 萧景杭手握缰绳,眼睛坚定地凝视着苍茫夜色中的尽头,神色清冷一如天边的冷月:“如果报仇是他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即使死亡,只要做了想做的事情,就没有遗憾,难道他会愿意平平安安地活着?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在战场上活下去。” 温婉儿撇了撇嘴:“自相矛盾,刚才还保证不会让我有事。” 萧景杭侧头看向温婉儿,含了一丝笑:“因为我是萧景杭,所以你是例外。” 温婉儿不屑地皱了皱鼻子,摇头笑起来,刚才的紧张和压抑不知不觉间已经消散。 大军疾行一日一夜后,就地简单扎营休息。温婉儿虽然作好了会很辛苦的准备,可第一次在马上如此久的时间,觉得腿和腰都已经快要不是自己的。听到萧景杭下令休息,身子立即直接扑向地面,平平躺在地上。 萧景杭坐在温婉儿身旁,笑问道:“现在知道我的钱也赚得不容易了吧?以后也该省着点儿花。” 温婉儿刚欲说话,陈安康匆匆上前行礼,脸色凝重,萧景杭沉声问:“还没有其他部队的消息?” 陈安康抱拳回禀道:“派出的探子都说未寻到其余部队,到现在他们未按照约定到达预定地点,也没有派人和我们联络。李广将军率领的军队也失去了消息,未按照计划跟上。” 萧景杭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再派人尽力打探,消息不许外传,下令今夜大军好好休息。” 温婉儿凝神想了会儿,虽然跟萧景杭学了一些兵法,可还真是书面学问,做不得准,想出的唯一解决方法是:我们应该立即撤退,绝对不适合进攻。配合的军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失踪,而随后策应的军队现在更不知道困在什么地方,这仗刚开始,我们已经全局皆乱,完全居于弱势。 萧景杭踱了几圈后,回身对温婉儿说:“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你呢?”温婉儿也问道。 “我也睡觉。”他说完后,竟然真就扯出毯子,裹着一躺,立即睡着。 情况转变太快,温婉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发了会儿呆,难道他不该想想对策吗?转念一想:他都不急,我操的什么心?天塌下来先砸的自然是他,裹好毯子也呼呼大睡起来。 东边刚露了鱼肚白,大军已经整军待发,李广他们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萧景杭笑对温婉儿道:“以前是李广将军迷路,今次怕李广将军又迷路,特意求陛下让熟悉西域地形的张骞和他在一起,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是迷路了。” 温婉儿道:“那我们怎么办?” 萧景杭看着东边正在缓缓升起的红日,伸手一指祁连山的方向:“我们去那里。” 温婉儿立即倒吸了口冷气,遥遥望着祁连山,心又慢慢平复,孤军深入,萧景杭又不是第一次干!第一次上战场就是领着八百骥绕到南荒腹地,上一次更是领着一万骑兵转战六日,纵横了整个漠北边境,虽然这次原本的计划并非要孤军作战,可结果却是又要孤军打这一仗了。 祁连山水草丰美,是游牧民族放养牲畜的主要地段,也是漠北引以为傲的山脉。这一仗肯定不好打,可如果打胜,萧景杭一定很高兴! 萧景杭看温婉儿望着祁连山只是出神,有些歉然地说:“本以为这次战役会打得轻松一些,没想到又要急行军。” 温婉儿忙收回心神,不想他分神,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可不会让你这个人把我比下去。” 萧景杭笑点了下头,一扬马鞭冲向了队伍最前面,升起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背影上,铠甲飞溅着万道银光,仿若一个正在疾驰的太阳,雄姿伟岸,光芒灿烂。 萧景杭手下本就是虎狼之师,被萧景杭一激,彪悍气势立起,几万铁骑毫无畏惧地随在萧景杭身后,驰骋在西北大地。 全速奔跑了半日后,温婉儿纳闷地侧头问陈安康:“我们怎么在跑回头路?” 陈安康挠着脑袋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又仰起头辨别了下太阳,不好意思地说:“看方向似乎是,不过这西北大地,前后都是一览无余,我看哪里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也许王爷是在迂回前进。” 温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去问一下王爷,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绕回头路,别刚嘲笑完打了半辈子仗的李广将军迷路,他自己又迷失在这里。” 陈安康神色立变,点了一下头,加速向前追去。不大会儿工夫,萧景杭就策马到温婉儿身旁,与温婉儿并骥而行:“根据探子回禀,漠北的探子似乎已经探知我们的位置,我不能让他们猜测出我们去往何地,一定要甩开他们。否则漠北预先设置埋伏,以逸待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温婉儿看着天上飞旋徘徊着的鹰,沉思着没有说话。 萧景杭又道:“我从小就看漠北地图,有目的地绕一两个圈子还不至于迷路。索性把漠北的人兜晕了,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从清晨全速奔跑到夜幕低垂,萧景杭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大军在戈壁中兜了一两个圈子,敌人在完全没有可能追踪到大军行迹的情况下,却似乎依旧很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大军身在何方,依旧有探子远远地跟在大军后面。 正文 第296章 探子 萧景杭下令就地吃饭休息,他却握着饼子半天没有咬一口,温婉儿抿嘴笑问:“琢磨什么呢?” “以我们的速度,又是没有章法地乱跑,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举动?以前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原本是我们去打他们,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在后面追击我们。”霍去病紧锁着眉头,满面困惑不解。 温婉儿指了指天上,萧景杭仰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两个微不可辨的黑影若隐若现,他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惊诧地看向温婉儿:“你的意思是这两只扁毛畜生是漠北的探子?” 温婉儿笑点点头:“白日里我就觉得这两只茶隼不正常,不去四处寻觅食物,竟然时不时地飞过我们头顶。” 萧景杭苦笑着摇头:“以前只是传闻说有鹞子能做主人耳目,没有想到传说竟然成真,我运气偏偏这么好,居然撞上了,不知道漠北养了多少只。” 温婉儿道:“这些家伙的巢穴都建造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人很难捕捉到幼鸟。它们性格倨傲,又爱自由,如果不是从极小时驯养,只怕个个都是宁死也不会听从人的命令,所以漠北能有两只已经很是难得。真要很容易养,怎么会只在传闻中有这样的事情?上次也不会毫不提防地让你八百人就冲进了漠北腹地。” 萧景杭笑拍了下膝盖,仰头看着天:“就两只?那好办。明天一只给它们一箭,晚上我们吃烤隼。” 弯弓射隼,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可对经过人特地训练过的茶隼,却的确不容易。从清晨起,萧景杭和另一个弓箭好手就一直尝试射落两只隼,可是两只隼高高盘旋在天上,几乎一直在箭力之外。 等了大半日,竟然连射箭的机会都没有,温婉儿早已心浮气躁,气闷地专心策马,再不去看他们是否能射下茶隼。 萧景杭却和他以往的样子很是不同,表露的是超凡的冷静和坚忍,此时的萧景杭像一只经验丰富的狼,为了猎物可以潜伏整日,甚至几日,不急不躁,沉静地观察着猎物,等待着对方的一个疏忽,给予致命一击。 突然,一阵欢呼声响起,温婉儿立即喜悦地抬头,一个黑点正在急速掉落,另外一只在天空哀鸣着追着黑点下冲,白羽箭堪堪擦过它的身体,它又立即腾起,在高空一圈圈盘旋,哀叫声不绝,却再没有降落。 和萧景杭一起射隼的弓箭手满面羞愧地跪着向萧景杭告罪:“卑职无能,求王爷军法处置。”有兵士双手捧着茶隼尸体,呈给萧景杭,萧景杭却只是面色沉重地望着空中的那只孤隼,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温婉儿发愁地看着萧景杭,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隼本就是警惕性很高的飞禽,这两只隼经过特殊训练,警觉性比野生隼更高,没有野生隼的贪玩好奇,这只隼受此惊吓,绝对再不会给我们机会去射它。而且如此好的探子万金难换,敌人肯定会被激怒,只怕他们短时间内就有一场大仗要打,而且是在敌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的劣势下。 萧景杭忽地侧头看向温婉儿,笑容灿烂,自信满满,一如此时戈壁上夏日的骄阳,照得大地没有半丝阴暗。 温婉儿被萧景杭神情感染,满腹愁绪中也不禁绽出一丝笑。 温婉儿都因为萧景杭而自信忽增,愁绪略去,何况这些跟着萧景杭征战过的英勇儿郎?两次征战,萧景杭巨大的胜利,让这些英勇的儿郎对他十分信赖,似乎只要跟着萧景杭,前方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挥刀砍下,萧景杭有这个信心,而且成功地把这个信心传递给了每一个士兵。 因为人马用水耗费巨大,大军急需补充水。萧景杭问了向导附近的水源后,决定去居延海。居延是漠北语,弱水流沙的意思,地处敌人腹地。 那只隼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着他们,萧景杭除了偶尔抬头看它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担心忧虑。 快近居延海时,陈安康和另一个青年男子结伴而来,脸上的表情告诉萧景杭,有事! 萧景杭淡淡道:“有事就说。 陈安康道:“敌人此时肯定已经猜测到我们要去居延海,这一仗无可避免,打就打,我们不怕打这一仗,可是如果一直被他们抢得先机,却对我们极其不利!末将知道怎样干掉头上的畜生了!” “哦?快说!”萧景杭大喜! “这...”那青年看了一眼温婉儿,欲言又止! 温婉儿心里也知道他们谈事情自己不好在一旁,于是说道: “李诚在哪里?我有些不放心他,待会儿到湖边时,可以让他跟着我吗?”温婉儿问。 陈安康忙应到,叫兵士过来,吩咐带温婉儿去找李诚。 他们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了! 绿草萋萋,湖面清阔,天光云色尽在其中。风过处,芦苇宛如轻纱,白白渺渺,起起伏伏。间或几只野鸭从芦苇丛中飞出,落入湖中。浅水处还有一群仙鹤,白羽红嘴,轻舞漫嬉。 李诚目不转睛地盯着居延海,低低赞叹:“好美啊!原来漠北人也有美丽的地方。” 温婉儿声音沉沉地道:“湖里还有很多鱼,哪里都有好地方啊!”忽地轻叹口气,把没有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只是看着湖面发呆。 当几千只水鸟惊叫着,突然从水上奋力振翅冲向高空时,萧景杭第一个钩起了弓弦。 一时间,人喊马嘶,刀光剑影,湖光山色被一道道划过的寒光撕裂成一片片,支离破碎地重叠在一起。殷红的鲜血溅起,宛若鲜花怒放,花开却只一瞬,迅速凋零落下,恰像消逝的生命。一朵朵殷红的生命之花,缤纷不绝,凄迷艳丽地荡漾在碎裂的寒光中。 温婉儿看不清前面究竟发生着什么,只觉满眼都是血红色的残破光影,陈安康摇了温婉儿一下,笑着说:“我第一次上战场吓得差点儿尿裤子,我看你比我强,只是脸煞白。” 温婉儿知道他是想转移自己的惊惧,看着他,却无法挤出一个字。 正文 第297章 李诚身亡 “李诚呢?”温婉儿惊叫道。 陈安康四处打量了一圈,无奈地说:“这小子只怕跟着前锋冲进漠北人的队伍中了。” 温婉儿恼恨地差点儿给自己一耳光,一夹马就要走,陈安康死死拽住缰绳:“你不能到前方去,这是将军的命令,而且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李诚!你没有和大军操练过,不懂配合,只会给周围士兵添乱,还是好好待在这里等战争结束。” 温婉儿紧紧握着缰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的激战。 陈安康轻声说:“一上战场生死由天,昨日一起饮酒的伙伴,第二日就倒在你面前也是常事。” 温婉儿的心立即绷成了一条线,身子一动不敢动,平着声音问:“那王爷可一定安全?” 陈安康沉默了一瞬道:“战场上没有一定的安全,不过王爷从小就在军营中练习打仗,又是宫卓凯大将军言传身教,经验丰富,不会有事。” 漠北人的血,汉人的血,温婉儿分不清自己的心究竟为什么在颤,神情木然地抬头看向蓝天,幸亏蓝天和白云依旧。 漠北兵败而走,居延海恢复了宁静,芦苇依旧曼妙地在风中起舞,可弥漫的血腥气和一地的尸身却让仙鹤野鸭再不敢回来,反倒秃鹫渐渐聚集在天上,一圈圈盘旋着,盯着满地美食。 温婉儿举目四望,萧景杭策马急速奔来:“还好吗?” 温婉儿强笑着点点头,目光依旧在人群中搜索着。 陈安康笑指着右前方说:“那不是李诚吗?” 李诚拖着刀,隔着老远向温婉儿挥手! 温婉儿心中一松,也向他招了招手。 李诚面上虽有血有泪,神情却很激昂,冲温婉儿大叫着:“我为爹娘姐姐报仇了,我报仇了,我打跑了漠北人!” 一个躺在地上的漠北士兵突然强撑起身子,向李诚扔出一把匕首。 “小心!”温婉儿惊叫着飞奔而去,一面抛出自己的佩刀想击落匕首,可是距离太远,温婉儿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飞进李诚胸口! 一支箭从温婉儿身后飞出,将那个半死的漠北士兵钉在地上! 李诚低头看向插入胸口的匕首,又抬头茫然地看向温婉儿,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温婉儿伸手接住他坠落的身子,手用力捂着他的心口,可鲜血仍旧不停地冒出! 陈安康大叫着:“军医!军医!” 萧景杭蹲下查看了下伤口,看着温婉儿,默默地摇摇头:“正中心脏!” 李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我要死了吗?” 温婉儿想摇头,却无法摇头,只是紧紧地盯着军医! 李诚笑握住温婉儿的手,温婉儿反手紧紧拽着他,似乎这样就可以拽住正在流逝的生命! “温大哥,你别难过,我很高兴,我杀了漠北人,现在又可以去见爹娘和姐姐,我好想他们,好想!” 血仍在往外涌,手却渐渐冰冷,温婉儿抱着李诚一动不动,鲜血从她手上漫过! 温婉儿的心也浸在冰冷的红色中,这全是她的错! 陈安康轻声叫道:“温兄弟!” 萧景杭摆手让他噤声:“你先去整队,一会儿准备出发。”陈安康行礼后快速退下。 萧景杭一言不发地安静站在温婉儿的身侧,望着居延海。 温婉儿轻柔地放下李诚,走到湖边开始洗手,萧景杭默默看了温婉儿一会儿,回身吩咐兵士将李诚的尸身火化。 萧景杭默默地走到温婉儿身侧,蹲在她身边也洗着手:“等仗打完,我派人将他的骨灰安葬在父母家人身侧,他不会孤单的!” 温婉儿抬头看了眼盘旋着的秃鹫,只是那只隼混在群鹰中已不可辨。 马蹄声急急,一路疾驰,温婉儿一直沉默不语,萧景杭也一直静静地陪在身侧,温婉儿时而抬头看一眼高高飞在上方的小黑点,再专注地策马。 当温婉儿又一次抬头看向天空时,萧景杭说道:“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责怪自己,战争中本就充满死亡,李诚决定参军的那一天就应该心中有准备!” 温婉儿盯着碧蓝的天空:“可如果不是我承诺让他上战场,也许他现在还活着。” 萧景杭无奈地说:“太钻牛角了,没有你李诚也会想方设法尽快上战场。何况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报仇和苟安之间,即使明知道是死亡,你让李诚再选择一次,他仍旧会选择报仇。” 温婉儿侧头看向萧景杭,说道:“如果不射落天上那只贼鸟,我们只怕不能顺利抵达祁连山。” 萧景杭抬头看了眼天空:“慢慢等时机,它总不能一直警惕性这么高。” 温婉儿看着他:“原本兵分两路,互相策应,可如今李广将军不知道究竟如何,我们又在漠北腹地,靠的就是行踪不定的突袭,如果再等下去,也许我们都会死在祁连山脚下。”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向漠北人讨回这一切。”萧景杭一面柔声说着,一面将军医递给他的一块湿帕强放在温婉儿鼻端! 温婉儿只闻到一阵甜甜的花香,脑袋一沉,靠在他肩头,昏睡过去! 当温婉儿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萧景杭怀中。 漆黑夜色,茫茫大漠,只听得马蹄隆隆。望着天空中稀疏暗淡的两三点星子,心中一片空落落。 “醒了吗?”萧景杭低头看着温婉儿。 温婉儿沉默了良久后问:“到哪里了?小月氏吗?” 萧景杭抬头望着远处:“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小月氏已过,现在快到祁连山了,你知道祁连山吗?” 温婉儿轻轻“嗯”了一声,身子还有些软,撑着马背坐起:“我想自己骑马。” 萧景杭柔声说:“当时看你情绪激烈,所以下的迷药分量很重,人虽然清醒了,只怕还使不上力气,我再带你一程。” 温婉儿沉默了一会儿,轻点下头。 正文 第298章 尸横遍野 黑暗中伫立的山影看着越来越近,遥遥地传来几声狼啸,在马蹄声中隐隐可闻,温婉儿心中一惊,紧握着萧景杭的胳膊,扭头道:“快一点儿好吗?我听到狼叫了!”温婉儿咬了下唇,转回头看向祁连山。 萧景杭知道她有点害怕了,策马加速,一路越过众人,直向前奔,渐渐地把众人都甩在后面。 “你在这里呆着,漠北人已经来了!探子回报,他们就要进攻了!”萧景杭说完,将温婉儿放在一个小山坡上!策马急急地赶了回去! 激战一日一夜,战争已近尾声,尸横遍野,草木都已变为血红色,兵器碰撞声回响在清晨的阳光中,这一切让本该温暖的太阳都变得寒意森森。 温婉儿也被萧景杭接了回来,穿行在一具具尸体间!温婉儿心里一阵激动!心想到:这里面有多少个汉朝的李诚,多少个漠北的李诚?这一具具尸体又会造就多少个李诚?他们会为了父兄的仇恨拿起武器披上铠甲冲入下一场征战中吗? 这里究竟有多少具尸身?四五万个生命就这么无声地躺在这里了吗? 温婉儿虽然在来之前早就作了进入人间地狱的准备,可心仍旧不受控制地发寒,她走了这么久,却还是走不完的尸体,袍子的下摆早已被鲜血浸红,举目望处,却仍旧是尸体和鲜血。 看衣服应该是漠北惨败,匈奴尸体的数目远远大于汉人。几个溃散的漠北士兵看到萧景杭,立即惊慌地举起残破的兵刃!萧景杭用捡起的石子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兵刃,从他们身边直直走过,一个少年掏出贴身的匕首,还欲扑上来,萧景杭冷冷地盯着他,用匈奴语道:“赶紧离开,已经打完了有多快跑多快,你们的娘亲还在家等着你。”他们愣了一瞬,虽有犹疑,最后却选择了互相搀扶着急速离去。 夏日的太阳正照在祁连山麓,映得树碧绿亮眼。烂漫缤纷的山花中,萧景杭黑袍银甲,手握长刀,巍然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战场。 银色铠甲和长刀反射的点点银光让人不能直视,夹杂着血腥气的风吹着他的衣袍猎猎舞动,失去发冠束缚的乌发激烈地飞扬在风中。 低处是尸体鲜血的狰狞丑陋,高处是绿树红花的温暖明艳,对比鲜明,两种绝不相融的画面,却因为他的身姿气势,在他脚下奇妙地汇合统一,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慑人之美。 传说中的战神之姿,也不过如此吧! 温婉儿默默地打量着萧景杭,问道:“你的头发怎么了?” 萧景杭满不在乎地一笑,回答道:“不小心中了一箭,发冠被射掉了。” 温婉儿看向正在清理战场的兵士:“漠北大败了吗?” 萧景杭笑点点头:“不是大败,是惨败,活捉了漠北的酋涂王和五个小王,我们以少对多,他们几乎全军覆没,我军的损失却不过十之二三。” 陈安康上前行礼,恭声道:“回禀王爷,已清点过漠北死亡人数,毙敌共三万零二百人。” 萧景杭点了下头,陈安康笑着说:“漠北肯定再无余力在祁连山周围汇集大军,今夜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王爷可以欣赏一下匈奴人引以为傲的祁连山风光。” 萧景杭侧头看着温婉儿,挥手示意陈安康下去,陈安康瞟了温婉儿一眼后低头退下。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开心?”萧景杭凝视着温婉儿的眼睛问。 “这场战争是为了无数的百姓而打!也许顺带着报了李诚的仇,可这样的仇恨根本就报不清。” 萧景杭微挑了下眉头。 温婉儿挥去心上别的思绪,指了指萧景杭的头发:“先梳洗一下吧!我也要换一身衣服。” 萧景杭笑着来握温婉儿的手,被温婉儿躲开了,边走边说:“你现在的状态可不见得打得过我,还是乖一点儿。” 萧景杭随在温婉儿身后笑道:“我们比这更亲密的动作都有,如今握一下手还要介意?” 温婉儿气瞪向他!萧景杭忙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不愿意就算了,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刚才有生气得多。” 温婉儿微怔一下,反应过来,又中了他这好心坏行的计。 温婉儿扭转头默默走着,萧景杭静静在一旁相陪,离战场渐远,风中的花草香渐重,温婉儿的心情和缓许多。 斑驳的林木阴影间,温婉儿和萧景杭的影子也影绰相叠,山中篝火熊熊燃烧,众人笑语高扬,酒肉香弥漫在四周! 温婉儿和萧景杭的篝火旁只有他们两人,偶尔几个将士过来敬一碗酒后又迅速退下。 萧景杭递给温婉儿酒囊,温婉儿刚要摇头,闻到气味,又立即问:“这是马奶酒吗?” 萧景杭点了下头:“今日的战利品,味道和我们的酒没有办法比。” 我伸手接过,凑到嘴边小小含了一口,慢慢咽下,很新鲜的滋味。 萧景杭灌了几口,又递给温婉儿,温婉儿摇摇头。萧景杭一笑,收回酒囊,自顾而饮。 陈安康端着两碗酒向他们走来,萧景杭笑骂:“你是想把我灌醉吗?刚敬过酒怎么又来了?” 陈安康笑着把酒碗递向温婉儿,关心的说道:“这酒可不是敬王爷的,是敬温兄弟的,先前的事情我对兄弟多有失礼处。” 温婉儿却半晌仍没有接碗,他的笑容有些僵:“兄台不肯原谅,我也明白。”说完把自己的一碗酒一口气灌下,向温婉儿微屈半膝行了个礼欲走,温婉儿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碗,一扬头闭着眼睛全数喝下,侧着身子咳嗽起来。 萧景杭对陈安康笑笑说:“很给你面子了!她酒量很差,酒品又不好,一喝醉就失控,所以一般都不愿意喝酒。” 陈安康此时的笑才真正到了眼睛中,向温婉儿抱拳作礼:“多谢!”又向萧景杭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温婉儿坐了会儿,觉得脑袋有些沉,忙站起身:“趁酒劲儿还未上头我先回去了。” 萧景杭立即站起,握着酒囊说:“一块儿走吧!” 正文 第299章 春色 萧景杭的帐篷搭在背阴处,因为顾及温婉儿的身份,特意命他人的帐篷离开一段距离。 温婉儿人未到帐篷,步子已经开始发软,萧景杭欲扶她,温婉儿却推开他的手,自己却是踉跄欲倒,萧景杭也不顾温婉儿挣扎,强抱起温婉儿入了帐篷。 黑暗中,温婉儿的脑子似乎一派清明,过往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地慢慢浮现,可又似乎很是糊涂,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越不想想起的事情,反倒越发清晰,心里难受无比。 萧景杭摸索着点亮灯,凑到温婉儿身边看我,重重叹口气,拿帕子替她擦泪:“还在为李诚难受吗?”一手拿起酒囊大喝了几口,一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没事的!我会陪着你! 温婉儿不语,探着手去拿酒囊,萧景杭一把夺过:“不许再喝。”说着自己却喝了好几口。 萧景杭看着温婉儿,长叹口气:“今天有没有担心过我?” 温婉儿拼命点头:“我到现在还在怕!我害怕你被漠北人伤着,一夜都在担心!” 萧景杭听完,心里开心急了!又灌了几口酒! 温婉儿笑指着萧景杭的脸说:“你要醉了,你的脸好红,像猴子屁股。” 萧景杭笑着摇头:“你才是真醉了,不醉哪里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温婉儿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没有醉,我的心里很清醒。” 温婉儿望着他手中的酒囊:“我想喝,我好久好久没有喝马奶酒了,以前去旅游的时候偷喝过一次,觉得真难喝。” 萧景杭问道:“现在不觉得难喝了?” 温婉儿哭丧着脸说:“现在也难喝,可那里面有故乡的味道。”温婉儿说的故乡,并不在这个世界! 萧景杭将酒囊递给温婉儿。温婉儿扶着他的手大喝了一口,萧景杭缩回手把余下的一饮而尽,随手一扬将酒囊扔掉。 温婉儿望着萧景杭,眼泪又涌出,萧景杭替温婉儿擦泪,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搁在我的唇上!萧景杭的手指立即变得滚烫,身子也僵硬起来。温婉儿愣愣看着萧景杭,他忽地长吁口气,猛然吻下来! 温婉儿身子变得又轻又软,像要飞起来,又像要坠下去,唯有萧景杭的唇,他的手,他的身体,火一般烧着,温婉儿的也心好热,想要这份滚烫! 温婉儿在隐约的狼啸声中清醒过来,只觉头重身软,痛苦中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和萧景杭的缠绵姿态,又害羞地又立即闭上。 昨夜一幕幕时清晰时模糊地从心中滑过。温婉儿一动不敢动地躺着,脑子木木,又一声狼啸隐隐传来。 温婉儿闭着眼睛从萧景杭怀中轻轻滑出,背着身子快速穿好衣服。 蜡烛还剩小半截,温婉儿不好意思,吹熄蜡烛,在黑暗中默默立着,身后的萧景杭翻了个身,温婉儿一惊下竟然几步蹿出了帐篷。 温婉儿走到远处,默默地看着潭水,千头万绪竟然无从想起。 半晌后,才听到身后一个轻柔到带着担心的声音:“婉儿!”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两人一前一后,一坐一站,都一动不动。萧景杭忍不住,一把将温婉儿拉起来,抱在怀里!一时间,山涧中飘来荡去的都是幸福。 温婉儿头看向萧景杭,正对上他盈满快乐的双眼,温婉儿心中几分牵动,抿嘴一笑,伸手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 温婉儿甜蜜的说:“我爱你! 萧景杭大声笑着:“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你再说一遍。” 温婉儿敲了他肩膀一下:“不说了。” 萧景杭用额头抵着温婉儿的额头,嘴边满是笑,灿若星子的眼睛盯着温婉儿,轻声央求:“再说一遍,就一遍。” 温婉儿嗔了他一眼,嘴里却顺着他的意思轻声说:“我爱你!” 萧景杭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娘子。” 温婉儿的脸渐渐烧起来,嘴角慢慢上扬,萧景杭想来已经明白温婉儿在想什么,满眼俱是温柔地凝视着温婉儿,一言不发,只是把温婉儿紧紧地搂在怀中。 东边的天色已经露白,山林中早起的鸟儿开始婉转鸣唱。 夜色将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恰如新的生活! 虽然漠北大军吃了败仗,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却要继续!萧景杭带温婉儿去换了漠北装扮,来到了祁连山下一个小村庄!别说,温婉儿的漠北女装别有一番风味! 牛羊依旧奔跑在蓝天下,集市也依旧热闹着。汉人、漠北人和西域各国的人会聚在此,也依旧为生计而奔波。 一个漠北盲者,坐在街角,拉着马头琴唱歌,歌声苍凉悲郁,围听的众人有面露凄伤的,也有听完脸带笑意的,还有的轻叹一声,给盲者扔下一两枚钱就匆匆离去。 温婉儿丢了半片金叶子,出手豪阔,引得众人都看向他们!萧景杭忙拉着温婉儿离去,温婉儿低声问:“那个人在唱什么?” 萧景杭瞟了她一眼:“在唱我。” 温婉儿笑道:“唱你?蒙我听不懂漠北话。” 萧景杭合着曲子,低声翻唱: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曲词简单,却情从心发,让整首歌弥漫着哀伤。 渐渐走远,盲者的歌声渐渐消失。一旁的酒铺中却有人一面饮酒,一面低低哼着盲者的曲子。 他们进了一家汉人开的店铺,小二笑问:“要酒吗?” 萧景杭征询地看向温婉儿,温婉儿想到那晚喝酒,她脸上滚烫,撇过头道:“随你,我不喝。” 萧景杭马上知道她想了什么!也面色尴尬起来,向小二摆了下手:“就上些吃的吧!” “我们逛完这里,你还想去别处吗?”萧景杭吃了几片牛肉后问。 “我不去了!”温婉儿心里尴尬! 萧景杭笑道:“那我们用完饭就绕道赶回军中。” 正文 第300章 挑战 一个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漠北男子趴在案上,断断续续地哼唱:“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唱到悲伤处,语声哽咽,泪水混着酒水落在桌上。 萧景杭轻叹口气:“怎么走到哪里都听到这首歌?” 温婉儿故作了个惊讶的表情,低声取笑:“呀!比那些文人的笔墨文章更生动,看来萧王爷的威名要随着歌声传遍漠北漠南了,不知道这首歌能否流传千年。千年后的人一听到此歌,就应该能遥想到萧王爷的风采,肯定让人无限神往,不知是何等的英姿呢!”说着向他眨眨眼睛。 萧景杭嘴角带了抹笑,凑到温婉儿耳旁:“我只要你神往就行。” 温婉儿取笑未成,反被取笑。被他口鼻间的气息一拂,耳朵火辣辣地烫着,忙借着低头吃菜,避开了他。 一旁的人耳朵倒是好,听到温婉儿说萧景杭,笑向我点点头,和同案而坐的人一碰酒杯,笑着说:“今年真是我们汉人大长威风!萧王爷大败匈奴几万人的大军,夺了祁连山。” 与他对饮的人瞅了眼趴在案上的漠北人,讥笑道:“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这边做生意,这帮蛮人时常趾高气扬,讥讽我们汉人怯懦,要么靠着给他们进献公主苟安,要么就守着城池,不敢和他们在马背上真打,现在不知道谁不敢和谁打了。” 没想到案上趴着的漠北汉子长得虽然粗豪,却听得懂汉语,闻言撑着站起,指着说话的两人,用漠北话怒叫道:“是男人的,不要光说不练,我们这就到外面比试一场,你们赢了,我把脑袋割给你,让你带回去炫耀。” 漠北人的这番话,虽只说自己输了如何,但漠北人轻生死、重豪勇,这样的话出口,对方也肯定不会示弱,其实已经立下了生死相搏的誓言! 那两人看着昂然立于他们面前的大汉,都有犹豫之色,头先向萧景杭点头而笑的人忽一咬牙,站起道:“比就比。” 温婉儿正看得津津有味,萧景杭忽地握住温婉儿的手,目光看着窗外! 温婉儿怔了一瞬,立即搁下筷子,戴好面纱。 醉酒的漠北人四处打量一圈,走出店门,拦住一行穿着漠北服饰,恰好经过店门的人:“爷,我叫黑石头,要和两个出言侮辱我们漠北的人比斗,汉人都狡猾不守信用,您可愿给作个见证?” 那个被拉住的人叫伊稚斜,被几个人护卫着,一看就知道是有地位的人!伊稚斜就是漠北这次大战的漠北大将军! 伊稚斜冷哼一声:“当然可以,一定要割了他们的脑袋。” 消息不胫而走,街上的漠北人越聚越多,那两个汉人都露了惧色,求助地看向店老板! 老板摇摇头,低叹道:“我们虽打了一个胜仗,可这里自古以来一直是漠北的地域,漠北人的势力岂能一个胜仗就轻易清除?你们居然在人家的地头公然叫骂人家是蛮子,再散漫的漠北人也被你们激得受不了,何况他们刚吃了败仗,早就窝了一肚子气。我们在此地做生意的汉人,平日都对漠北忍让惯了,实在帮不上忙。” 温婉儿低声问:“他们刚才说什么?” 萧景杭道:“他们恐怕是活不了了,真讨厌,要打就赶紧打,堵在这里惹人厌。” 温婉儿笑起来:“如果不是你怕暴露身份,你恐怕比谁都高兴看热闹。” 萧景杭嗔了她一眼:“只不过是懒得惹上麻烦,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 街上又一个漠北汉子叫道:“你们有两个人,我们也再出一个人,不欺负你,你在我们中间随便挑。”街上的漠北人都齐齐慷慨应诺,毫不畏惧生死。 温婉儿撑着下巴看着那两个人,已经和黑石头约战的人倒是慢慢平静下来,可他的同伴却望着街上,身子不停地抖! 他怒对同伴叫道:“事已至此,大不了一死,不要丢汉人的脸。” 他的同伴却仍然只是颤抖,迟迟都一步未动,惹得街上众人大笑! 萧景杭冷眼看着他们,温婉儿好笑地撇了下嘴。 “在下于顺,这位姓陈名礼,我们都是陇西成纪人,如果头颅此次真被漠北人拿了去,还盼这位小哥念在同是汉人的情分上能给我们家中报个信。”于顺向萧景杭深作一揖。 萧景杭看向陈礼,淡淡道:“传闻陇西成纪出名将勇士,战国时,秦国有名将李信,赵国有名将李牧,汉初有名将广武君李左车,今有飞将军李广。成纪子弟在军中名声甚佳,今日倒是看到一个别样的成纪子弟。” 于顺满面愧色地看了眼陈礼,陈礼蓦然指着温婉儿,对着街上的众人大叫道:“她,她刚才也骂了漠北,是她先说的,她夸赞萧景杭,我不过随口跟了几句。” 虽然背对着众人,可也能感觉到数百道视线凝在温婉儿身上,大概看温婉儿是女子,一时不好泄愤,又都怒盯向萧景杭。 温婉儿“啊”的一声轻叫,忽地说道:“我们走吧!这里人太杂,不好久留。” 她话音未落,伊稚斜却走进店中,含笑对萧景杭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之前在路口伊稚斜就见过萧景杭他们,温婉儿的装扮十分吸引眼球,而且身边还有萧景杭这个帅气公子!不管是谁,应该都会过目不忘吧! 萧景杭坐着未动,没有回应伊稚斜的问候。 萧景杭仍旧端坐未动,对他们毫不理会,只看着温婉儿。 “哈哈!汉人就这样子,光是嘴上功夫。”外面的哄笑声越发大起来,有人讥笑道,“刚才说他人时,倒很像个勇士,原来也是烂泥。” 温婉儿暗叹一声,如果真躲不开,那就只能面对,笑对萧景杭道:“不用顾忌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随你心意做吧!” 萧景杭点点头,站起身对着铁牛木朗声道:“和你比,胜之不武!让你们漠北骑术和箭术最高的人来比,我若输了就把这项上人头给你们,你们若输了,从此后,这个集市再不许漠北人对汉人有任何不敬。听闻漠北人最重承诺,我肯定不用担心有诺不应的事情。” 正文 第301章 比试 铁牛木既然能做伊稚斜的贴身侍卫,肯定是漠北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 可萧景杭仍然认为他不够资格,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刚想说话,伊稚斜盯了他一眼,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愤怒地瞪着萧景杭,却只能强抑着怒气。 几百人拥挤在街道上,原本七嘴八舌,纷纷扰扰,此时被萧景杭气势所震,骤然一片安静。 过了一瞬,围聚在外的汉人轰然叫好,一改刚才缩肩弯背,恨不得躲到地缝中的样子,此时个个都挺直了腰杆,意气飞扬地看向漠北人,真正有了大汉民族的样子。 一些听不懂汉语的漠北人、西域人赶着问周围的人究竟怎么回事情。 待各自搞明白事情缘由,漠北人都收起轻慢之色,带着几分敬佩看向萧景杭。一改刚开始时抢着比试的景象,彼此迟疑地对视着,不知道究竟谁才能有资格应下这场比试。 黑石头叫道:“这个姑娘虽赞了汉人的萧王爷,可并没有辱及漠北,你们的萧王爷也的确厉害,和我们马背上真打。他虽是我们的敌人,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条好汉。你们谁想和这位勇士比就比,可我依旧要和他们二人比试,让他们收回自己的话。” 萧景杭向黑石头抱拳为礼:“我若输了,他们二人自该给你赔罪道歉。” 陈礼急急道:“他若输了,我们一定道歉。” 于顺看了眼萧景杭,又打量了一眼温婉儿,向黑石头道:“他若输了,我的人头就是我的赔罪礼。” 众人低呼一声,黑石头一收先前的狂傲之色,跷了跷大拇指,赞道:“好汉子,我收回先头说的话,你们汉人并不都是光会说不会练的。” 漠北人越聚越多,却再无一人对汉人轻视,都小声议论着该何人出战。 铁牛木又怒又急,手上的青筋直跳,看了伊稚斜的神色,又只得静静站好。 萧景杭在众人的各种眼光下恍若不觉,气定神闲地坐下,啜了口茶,低笑着问温婉儿:“若我真的把脑袋输了怎么办?” 温婉儿笑道:“那也没办法,只能追着你到地下去了。” 萧景杭呆了一下,毫不避讳众人,伸手紧紧地握住温婉儿的手,温婉儿回握住他,两人相视而笑。 外面众人仍在争执究竟该让谁比试,伊稚斜忽地不紧不慢地说:“足下可愿意与在下比试?” 他的声音不高,却偏偏令所有的争执声都安静下来,上千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原本各自拥护自己推崇者的人,虽面有犹疑之色,看着他的气势,却都难出反驳之语。 伊稚斜身边的侍卫立即全都跪了下来,纷纷劝诫,铁牛木恳求道:“他还不配您亲自出手,我们任何一人就够了,您若觉得我不行,就让真沓去比试,我不和他争。” 伊稚斜的箭术和骑术都是漠北中数一数二的,但毕竟他现在身份摆在那里,最多也就是派身边身手最好的侍卫比试,没料到他竟然和萧景杭一样,都是不按棋理走棋的人,此番真正要生死难料了。 但面对了的人是萧景杭,即使生死难料,他又岂会退却? 温婉儿握着萧景杭的手,粲然一笑。 萧景杭神情释然,也笑起来,牵着温婉儿的手站起,对伊稚斜说:“我没有马匹和弓箭,要烦劳你帮一下这个忙。” 伊稚斜浅笑着颔了下首:“不过如果你输了,我不想要你的人头,我只想请你帮我做事,与我并无主客之分,我以兄弟之礼待你,也仍旧会劝此地的漠北人尊重汉人。” 伊稚斜身旁的侍卫和目达朵都齐齐惊呼了一声,街上的漠北人更是个个不解地看看伊稚斜,再看看萧景杭。 萧景杭哈哈大笑起来:“承蒙你看得起在下,不过对不住,我是汉人,这天下我只做汉人想做的事。若输了,还是把脑袋给你吧!” 伊稚斜沉默了一瞬,转身就走! 温婉儿和萧景杭牵着彼此的手,尾随在后。围聚在街上的人都自发地让开道路。 几个侍卫偶尔回头看他们一眼,看过来时都带有同情悲悯之色! 温婉儿低声问:“他的箭术很高超吗?这几个家伙怎么看我们的目光和看死鱼一样?” 萧景杭笑着点点头:“从他走路的姿态,手掌的茧来看!应该很高超,非常高超。” 温婉儿轻轻“哦”了一声,淡然地走着。 铁牛木牵了匹马过来,马上挂着弓箭,萧景杭拿起弓箭试用了一番,牵着缰绳看向温婉儿! 温婉儿笑着说:“我在这里等着你。” 萧景杭翻身上马,灿如朝阳地一笑:“好婉儿,多谢你!得妻若此,心满意足。” 话一说完,背着长弓,策马而去,再未回头。 天空中,一群大雁远远飞来,伊稚斜让正在设置靶子的人停下,笑指了指天上:“不如我们就以天上的这群大雁定输赢,半炷香的时间,多者得胜。” 萧景杭笑抱抱拳,点头同意。 香刚点燃,两人都策马追逐大雁而去,也近乎同时羽箭飞出,天空中几声哀鸣,两只大雁同时坠落,其余大雁受惊,霎时队伍大乱,各自拼命振翅,逃窜开去。 天上飞,地上追,伊稚斜和萧景杭都是一箭快过一箭,两人一面要驾驭马儿快如闪电地奔跑,来回追击逃向四面八方的大雁,一面要快速发箭,赶在大雁逃出射程外之前尽量多射落。 如此生动新鲜的比试方式的确比对着箭靶比试刺激有趣,上千个围观的人竟然一丝声音未发,都屏息静气地盯着远处策马驰骋的两人,偌大的草原只闻马蹄“嘚嘚”的声音和大雁的哀鸣。 温婉儿本来还一直着急地看看伊稚斜,又看看萧景杭,心里默念着,快点儿,再快点儿。此时忽地放松下来,既然心意已定,又何必仓皇? 遂再不看伊稚斜一眼,只盯着霍去病,不去管是他跑得快,还是大雁飞得快,只静心欣赏他马上的身姿,挽弓的姿态,一点一滴仔细地刻进心中。 半炷香燃尽,守香的人大叫了一声:“时间到!” 正文 第302章 气度 还在挽弓的二人立即停下,策马跑回,伊稚斜的侍卫已去四处捡大雁,围观的众人都神色紧张地盯着四处捡雁的人,反倒萧景杭和伊稚斜浑不在意。 两人一面并骥骑马,一面笑谈,不知说到什么,二人同时放声大笑,说不尽地豪气洒脱,畅快淋漓。 跳下马后,伊稚斜笑对萧景杭赞道:“真是好箭法,好骑术!” 谦虚的萧景杭抱了抱拳,笑道:“彼此,彼此。” 捡雁子的人低着头上前回禀:“白羽箭射死二十二只,黑羽箭射死二十三只!” 众人蓦然大叫,只是有人喜,有人却是伤。 温婉儿的心咯噔一下,迅即又恢复平稳,只眼光柔柔地看向萧景杭。 萧景杭听到报数,嘴边仍然不在意地含着丝笑,侧头望向温婉儿,满是歉然! 温婉儿微笑着摇下头,他笑点下头。 伊稚斜郑重地向萧景杭行了一个漠北的弯身礼,极其诚恳地说:“请再考虑一下我先前的提议。” 他以将军的身份向萧景杭行礼,跟随着他的众人都是满面惊讶与震撼。 萧景杭笑道:“我早已说过,我是汉人,只会做汉人想做的事情,愿赌服输,你不必再说。” 说完,再不理会众人,只向温婉儿大步走来,当着众人的面把温婉儿揽入怀中!半撩起温婉儿的面纱,低头吻向她! 原本的喧闹声霎时沉寂!寂静的草原上,连风都似乎停驻,温婉儿只听到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一切都在温婉儿心中远去,苍茫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短短一瞬,却又像绵长的一生。从与萧景杭初次相逢时的眼神相对到现在的一幕幕快速在温婉儿的脑海中滑过。 在这一刻,温婉儿知道,在点点滴滴中,在无数个不经意中,萧景杭固执地将自己刻到了她心上。 可缠绵总有尽头,萧景杭缓缓离开了温婉儿的唇,温柔地替温婉儿把面纱理好:“婉儿,拜托你一件事情,护送我的灵柩回长安,我不想栖身异乡!” 萧景杭眼中几分伤痛,思绪复杂,暖暖笑着,一字字道:“答应我,一定要回长安。” 最终,萧景杭在温婉儿额头又印了一个吻,缓缓放开,转身看向伊稚斜的侍卫,大笑道:“借把快刀一用。” 漠北人虽豪放,可众目睽睽下,他和温婉儿惊世骇俗的举动让众人都看直了眼。 伊稚斜的侍卫呆呆站了好一会儿,铁牛木才迟疑着解刀,萧景杭接过刀,反手挥向自己的脖子! 温婉儿知道自己该闭上眼睛,可她又绝对不能放弃这最后看他的时光!眼睛瞪得老大,一口气憋在胸口,那把刀挥向了萧景杭的脖子,也好像挥向了她的脖子,死亡的窒息没顶而来。 “等一下!”伊稚斜忽地叫道,他的视线在拾取大雁的两人面上扫过,俯身去细看堆在一旁的大雁,两人立即跪倒在地。 所有白羽箭射中的大雁都是从双眼贯穿而过,黑羽箭是当胸而入,直刺心脏。唯独一只大雁被双眼贯穿,却是黑羽。萧景杭心中有疑惑,可是这根本不可能查清楚,除非伊稚斜自己说出来! 伊稚斜神情淡然平静,唇边似乎还带着丝笑,接过下人递过的手帕,仔细地擦干净手,笑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一道寒光划过,快若闪电,其中一人的人头已经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好几圈滚,围观的人群才“啊”的一声惊呼,立即又陷入死一般的宁静,都惊惧地看着伊稚斜。 杀人对这些往来各国间的江湖汉子并不新鲜,可杀人前嘴角噙笑,姿态翩然,杀完人后也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姿态高贵出尘的却世间少有,仿佛他刚才只是挥手拈了一朵花而已。 一旁跪着的侍卫被溅得满头满脸的鲜血,却依旧直挺挺地跪着,纹丝不敢动。 伊稚斜淡淡目视着自己的佩刀,直到刀上的血落尽后,才缓缓地把刀插回腰间,不急不躁,语气温和平缓,好像好友聊天一般:“如实道来。” 侍卫磕了个头,颤着声音回道:“我们捡大雁时,因为一时狗胆包天,趁着离众人都远,就偷偷将一只白羽箭拔下换成了黑羽箭。” 伊稚斜抿唇笑道:“你跟在我身旁也有些年头了,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所有的侍卫都跪下,想要求情,却不敢开口! 伊稚斜再不看跪着的侍卫一眼,转身对萧景杭行了一礼,歉然道:“没想到我的属下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 萧景杭肃容回了一礼:“兄台好气度!” 满面是血的侍卫对着伊稚斜的背影连磕了三个头,蓦然抽出长刀,用力插入胸口,长刀从后背直透而过,侍卫立即仆倒在地,围观的众人齐齐惊呼,伊稚斜目光淡淡一扫,众人又都立即闭上嘴巴,全都回避着伊稚斜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伊稚斜回头淡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厚待他们的家人!” 一场比试,竟然弄到如此地步,汉人虽面有喜色,却畏惧于伊稚斜,静悄悄地一句话不敢多说,甚至有人已偷偷溜掉。漠北人都面色沮丧,沉默地拖着步子离开。 西域各国的人见热闹已经看完,也都静静离去。 于顺拖着陈礼来给萧景杭行礼道谢,萧景杭冷着脸微点了下头,于顺本还想再说几句,但陈礼很怕伊稚斜,一刻不敢逗留,强拖着于顺急急离去。 事情大起大落,温婉儿呆呆望着他,只是出神。 萧景杭也是只看着温婉儿,两人忽地相视而笑,同时举步,向对方行去,伸手握住彼此的手,一言不发,却心意相通,一转身,携手离去。 正文 第303章 逃 伊稚斜在身后叫道:“请留步,敢问两位姓名?” 萧景杭朗声而笑:“萍水相逢,有缘再见,姓名不足挂齿。” 伊稚斜笑道:“我是真心想与你们结交,只说朋友之谊,不谈其他!很久没有见到你这般的人物,也很久没有如此尽兴过,想请你们喝碗酒,共醉一场。” 萧景杭不想继续纠缠,胡说道:“我也很佩服兄台的胸襟气度,只是我们有事在身,要赶去迎接家中的镖队,实在不能久留。” 伊稚斜轻叹一声:“那只能希望有缘再相逢。” 伊稚斜命侍卫牵来两匹马,一匹马上还挂着刚才用过的弓箭,殷勤之意尽表:“两位既然赶路,这两匹马还望不要推辞。” 马虽然是千金不易的好马,可萧景杭也不是心系外物的人,洒脱一笑,随手接过:“却之不恭,多谢。” 他们策马离去,跑出好一段距离后,萧景杭回头望了眼伊稚斜,叹道:“此人真是个人物!看他的举动,结果刚出来时,他应该就对手下人动了疑心,却为了逼我就范,假装不知,一直到最后一刻才揭破。此人心机深沉,疑心很重,手段狠辣无情,偏偏行事间又透着光明磊落,看不透!” 温婉儿心中震惊,脱口而出道:“可看你后来的举止,对他很是赞赏,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活脱脱一副江湖豪杰的样子!” 话没有说完,他们已经明白,萧景杭和伊稚斜在那一刻后,才真是一番生死较量,之前两人不过是斗勇,之后却是比谋,如果萧景杭行差一步,让伊稚斜生了忌惮,只怕伊稚斜送的就不是马了。 一人策马与我们快速擦肩而过,他的视线从萧景杭脸上扫过,神色蓦然大变。 萧景杭立即扬鞭狠抽了温婉儿的马一鞭子,再抽了自己的马,笑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婉儿,我们要逃命了。刚才的人是以前汉朝的将军赵信,如今投靠了漠北。他既然认出了我,总不能让我生离了此地,只希望此处没有漠北的军队!” 回身望去,赵信跳下马向伊稚斜行礼后,伊稚斜一行人立即全都翻身上了马,萧景杭笑道:“果然如我所料,此人必定在漠北中位居高位。” 身后的追兵越聚越多。马蹄隆隆,踏得整个草原都在轻颤。 萧景杭咬了咬唇,说道:“对了!好像他的名字叫伊稚斜。漠北的大将军好像也是这个名字!我怎么忘了!” 温婉儿“啊”了一声:“漠北的将军?” 萧景杭点点头,猛然大笑起来:“今日真是痛快,竟然赢了漠北的大将军,不过现在却只能落荒而逃了。” 萧景杭一面观察着四周的地形,一面策马疾驰:“此处都是一览无余的草原,不好躲避,只要我们进入祁连山脉,我就有办法甩脱他们!” 温婉儿着应好。 伊稚斜送他们的马的确是万中难选一的好马,几个时辰的疾驰,虽已经有了疲态,可仍旧尽力在全速奔跑。 可后面的追兵因为有马匹可以替换,与他们的距离已经渐近。 如果追兵不放箭,他们还有希望!可如果他们放箭!萧景杭心里琢磨,忽地伸手要将温婉儿拽到他的马上,想让温婉儿坐到他的身前,与他共乘一骥。 温婉儿挥手挡开他,怒道:“两人两匹马跑得快,还是两人一匹马跑得快?你以为我是谁?我要我们都活着。” 萧景杭愣了一瞬,猛一点头:“好!不过你不能让他们伤着你。” 祁连山已经遥遥在望,萧景杭精神一振,身后开始有箭飞过,射的却是他们的马! 看来伊稚斜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杀死萧景杭,而是想活捉他。 萧景杭一手策马,一手挥鞭挡开羽箭,笑道:“婉儿,帮我拉一下马!” 他拿起挂在鞍旁的弓,一手握三箭,去如流星,奔在最前面的三个人的马几声惨嘶,瘫倒在地! 萧景杭怒吼道:“你们要射冲我这里来!” 目达朵对身旁的人吩咐了几声,他身旁的人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听命,不再只射温婉儿的马,而是开始射温婉儿。 伊稚斜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目达朵!你在干什么?” 目达朵手一颤,不敢回头看伊稚斜,只叫道:“将军,我们活捉萧景杭,可以威慑汉朝军队,激励漠北士气,可这个女人没有用,这样做可以扰乱萧景杭的心神,增加我们活捉他的机会。” 伊稚斜没有说话,赵信叫道:“将军珍惜人才,想劝降萧景杭,可萧景杭的性格绝对不会归顺我们,如果将军想活捉萧景杭,目达朵的话很有道理。” 伊稚斜看着萧景杭,思量了一瞬,颔首同意。 生死一线,再无时间多说,萧景杭和温婉儿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齐齐翻身贴在马腹,箭密集如雨一般地飞向他们。 萧景杭已经尽全力将箭挡开一些,可转瞬间他的马已经被射得如刺猬一般,凄声哀鸣着软倒向地。 马儿倒地的刹那,萧景杭抓着的温婉儿的鞭子,借温婉儿的马力又向前冲了一段,一入山谷,他立即飞纵入树丛间,挽弓搭箭,又是三箭连发,三匹马滚倒在地。此时山势向上,路径渐窄,骤然跌倒的马立即让身后的队伍混乱。 温婉儿又打了一下马,让它加速,迅速掩入林中。 温婉儿回头看了一眼,眼睛瞟到伊稚斜挽弓搭箭,惊惧地转头看向萧景杭,浓密的树荫中,伊稚斜完全看不见萧景杭,却竟然只根据萧景杭羽箭飞出的方向,就锁定了萧景杭的位置,连珠三箭,各取三处要害,萧景杭已经尽力闪避,却仍旧中了一箭。 正文 第304章 躲藏 温婉儿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敢发出,只快速上前挽住萧景杭,他笑摇摇头,示意自己能走。 温婉儿点下头,借树藤带在林间飞纵,萧景杭紧随在温婉儿的身后。 先找了了山洞躲了起来!温婉儿细看向萧景杭,他的衣袍上已经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色。 温婉儿想替他把箭拔出,萧景杭却阻止了道:“等一下。”说着趟过溪水,直到对岸,快速地跑了一段,造了一个他们逃向那边的假象!又捂着伤口小心地沿着原路返回,跳进溪水中:“现在可以拔箭了。” 温婉儿先用绢布紧紧地系住他的胳膊,一咬牙,飞快地拔出箭。 萧景杭谈笑如常,指点温婉儿如何包扎伤口,尽量止血又不影响行动。 温婉儿哪里是见鲜血的人,看到他的血如此飞落,却觉得脑子发晕,手发软。 不愿让他在这种状况下还安慰自己,只能力求面色淡然,手势稳定,一句话不说地替他包扎好伤口。 因为伊稚斜劲力很大,伤口较深,包扎后,血虽然流得慢了,却仍旧没有止住,萧景杭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可脸色越来越白。 温婉儿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天已快黑,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萧景杭点了下头。 虽然洞里很潮湿,可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一般人绝难想到瀑布后还有个如此隐秘的洞,水又隔断了气味,即使有猎狗也不怕。 温婉儿拣了块高处的地方,让萧景杭坐下,仔细看了会儿他的胳膊,转身想走:“这附近应该有止血的药草,我去寻一下。” 萧景杭立即拉住温婉儿,说道:“这点儿伤势我还撑得住,伊稚斜对我志在必得,你斗不过训练有素的军人,我们现在还没有甩脱他们!” 温婉儿捂住了他的嘴:“正因为我们还没有甩掉他们,所以才更要替你止血,再这么流下去,难道你想让我背着你逃命?你难道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 萧景杭盯着温婉儿一句话不说! 温婉儿笑道:“不会有事的。” 萧景杭把弓箭递给温婉儿,问道:“你会射箭吗?” 温婉儿本想拒绝,可为了让他放心一些,伸手接过:“会用。” 清风明月,溪水潺潺,虫鸣阵阵。一个美丽祥和的夏日夜晚,似乎没有任何危险。 温婉儿在山间蹦来跳去,随手摘着能吃的果子,最后发现了长在崖壁间的疗伤草。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草究竟叫什么名字,只是以前在电视上见过老中医用过这个止血!所以就随口给它起名字叫疗伤草。 一边咬着果子,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跑,人还未到瀑布前,就被伊稚斜发现了! 伊稚斜和目达朵一前一后从树丛中缓缓走出。凝视着彼此!温婉儿的眼睛刻意地先望望后面,再望望四周,似乎是想确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其实只是确定他们有没有留意到瀑布。 伊稚斜望着我一声不吭,目达朵问道:“萧景杭呢?” 温婉儿把手中吃完的果子丢进树丛:“为了扰乱你们的注意,我们分开走了。” 目达朵看向伊稚斜,伊稚斜盯着我的眼睛,说:“是吗?” 明显眼里有着怀疑! 伊稚斜身边的猎狗对着温婉儿吼了几声! “完了!”温婉儿心想:萧景杭肯定已经听见了! 温婉儿故意大声说:“伊稚斜你是漠北的大将军!应该也不会为难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吧!这样会有损你们漠北豪爽汉子的威名啊!” 温婉儿故意说得大声就是想让萧景杭能明白,他正在设法脱身,不要轻举妄动。 伊稚斜问:“萧景杭就这么丢下你走了吗?你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算了,这不重要,漠北人不在乎这些。” 温婉儿假装带着气,怒道:“他是丢下我了,他中了你一箭,行动已经不便利,他不想牵累我,骗我说他走不动,要我去寻东西给他吃,结果我回转时,他已经不见了。” 温婉儿咬着唇,眼中含着泪,面上却强笑着说:“不要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再刺他一箭。” 这番话半真半假,伊稚斜显然有些相信相信,他沉默了会儿 ,“好!我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女人!不过,我会继续找他的!我们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月凄风下,只有温婉儿怔怔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 萧景杭从身后揽住温婉儿,一股血腥味又来了! 流血? 温婉儿立即清醒,四处望了一眼,急急拽着他躲回洞中,把怀中的果子递给他,然后帮他上药。 萧景杭道:“把你的衣服撕一片下来,绑在一只动物身上,让它跑!我们在这里再躲两三日,等他们把这一片全部搜查完后再走。” 温婉儿忙依照他的话去做。 疗伤草不负所望,看到萧景杭不再流血,温婉儿心中稍安! 温婉儿沉默了半晌后,往他怀里靠了靠:“对不起,我不该一时性起,动了贪玩的心思,惹来这么多麻烦。” 萧景杭轻抚着她的脸颊,笑道:“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夫人要玩,我没有护好驾,反倒让夫人受惊。等我把漠北人赶出去!你以后爱怎么玩,都不会有人惊扰!” 温婉儿猛地抓住他的手,用力咬下去,他龇牙咧嘴地呼痛,我悻悻地道:“不许你再叫我夫人。” 萧景杭想了想道:“那就叫娘子?” 见温婉儿作势要再咬,他忙道:“婉儿!叫婉儿!” 温婉儿瞪了他一眼,脸靠在他的手上笑起来,笑声未断,眼泪却哗啦啦地流下来。 萧景杭一言未发,只轻柔地顺着温婉儿的头发。 两人安静下来,只听见外面的流水声和一些夜间动物的啼叫!可是他们是受了伤,躲在在洞里,不然也是一副良辰美景! 正文 第305章 萧景杭和温婉儿在山洞躲了两日,就靠一些野果和山水果腹。两日之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军营! 大军等他们回来以后,又出发了,毕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萧景杭握住温婉儿的手道:“这次能从祁连山中活着出来,对亏你了!” 温婉儿眉头蹙着没有说话。 萧景杭沉默了好半晌,方道:“我错了!不该说见外的话!” 温婉儿思索了一会儿,才醒觉他话中的意思,半欣悦半心酸,笑着说:“只有你才把我当宝,又没人和你抢。” 萧景杭若有所思地淡淡笑着,未发一言,只是伸手把温婉儿揽进了他的怀中。 温婉儿头俯在他膝盖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萧景杭微微挪动了下身子,让温婉儿躺得更舒服些:“累了就睡一会儿。” 温婉儿道:“坐马车肯定有些闷,你觉得无聊就骑马去吧!不用特意陪我。” 萧景杭手指在温婉儿眉目间温柔地轻抚:“对着你哪里还会闷?安心睡觉。” 温婉儿嘴边含着丝笑,沉入睡乡。 正睡得迷糊,车外赵破奴低声叫道:“将军。” 萧景杭随手挑起帘子问:“有消息了吗?” 温婉儿嗔了萧景杭一眼,忙撑着身子起来,萧景杭促狭一笑,手轻拍了下温婉儿的背,看向赵破奴和陈安康。 赵破奴和陈安康在车外并骥而行,看到车内刚刚分开的他们,陈安康嘴边含着丝笑移开目光,赵破奴却是一惊,低下头,强自若无其事地恭声回道:“已经有李广将军的消息。从右北平出发后,李将军率军四千先行!李将军出发未久,就遇到漠北左贤王的四万大军,四千人陷入重围中。” 萧景杭轻吸口气,看着赵破奴!漠北以左为尊,左贤王的军队是除漠北王的军队外,漠北最精锐所在! “当时全军皆乱,甚至有人叫嚷着该投降,李将军出战,李将军只率了十几骥,策马奔突于漠北大军中,斩杀两百多漠北人后安然而还,把漠北人的头颅丢到惊惧气泄者面前,慨然大笑着问众人“胡虏有何难杀?我们虽已陷入重围,但只要坚持到博望侯大军赶至,与博望侯内外合击,弃刀而降的应该是漠北。”众人面露愧色,军心立稳,齐齐拔刀大叫‘愿与漠北死战!” 萧景杭轻拍了下掌,点头赞道:“好个李大哥!” 赵破奴和陈安康也是神色激昂,赵破奴道:“当时漠北激怒,箭如雨下,从天明直打到日落,我军死亡过半,箭矢都已用完,却在李将军率领下依然坚持,第二日又打了一日,又死伤一半,直到日暮时分,博望侯的军队赶至,漠北士兵方匆匆退去。” 萧景杭冷哼一声:“博望侯的这个行军速度可真是让人叹服。”赵破奴虽没有说话,可脸上也微有不屑之色,陈安康神色温和,倒是未有任何情绪。 萧景杭道:“李广是因为遭遇重围未能按预定接应我,公孙敖呢?” 陈安康躬身回道:“公孙将军确如将军所料,是因为迷路在大漠中,所以未能与我军按计划配合。” 萧景杭轻无所谓地笑着说:“笑话大了!” 赵破奴笑说:“此次攻打漠北的主要意图就是想控制河西地区,把漠北的势力驱逐出河西,开通去往西域各国的道路。公孙敖和李广将军虽未真正参战,可我们已经顺利实现预定目标,以少胜多,不但把漠北打了个落花流水,连漠北人引以为傲的祁连山都归于版图,龙颜肯定大悦,应该不会重责公孙将军。” 萧景杭嘴角轻抿了丝笑意,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萧景杭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都一动未动。 温婉儿摇了下他的胳膊:“在想什么呢?这次立下大功!你想要什么奖励?” 萧景杭笑着猛一翻身把温婉儿压在他身下:“我只想要你!” 温婉儿又羞又急,握住他欲探向自己衣服内的手:“还在军队里呢!“他笑着又在温婉儿唇上吻了一下! 温婉儿推着他道:“车外有人呢!你别发疯。” 萧景杭长叹口气,侧身躺在温婉儿胳膊上,朝外面大吼道:“命大军快速前进,早点儿扎营休息。” 温婉儿笑骂:“以权谋私!” 萧景杭侧头直往温婉儿耳朵里轻轻呵气,温婉儿知道,自己一笑他肯定更来劲,所以强忍着不笑,板着脸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萧景杭没有回答温婉儿的话,手指轻捻着她的耳垂:“听人讲耳垂大的人有福气,你的福气看来很多,嫁给我肯定是大福气。” 温婉儿哼道:“胡扯!人家还说唇薄的薄情呢!你看看你!” 萧景杭笑吟吟地睨着温婉儿,狡黠的说道:“现在还敢和我讲这种话?” 说着轻含住温婉儿的耳垂,一点点地啃噬,舌头轻拢慢捻。 只觉半边身子酥麻,半边身子轻颤,他的呼吸渐重,有些情不自禁,温婉儿忙颤着声音说:“停!停!停!我错了!” 萧景杭停下动作,笑着在温婉儿脸上轻拧了下:“知道错了?” 温婉儿缓了半晌,急速跳着的心才平稳下来:“好了!好了!不要闹了!” 他轻叹口气,望着马车顶,撑着双手伸了个懒腰:“可惜了!” 夜晚的营帐篝火点点,时有放浪形骸者哭哭笑笑地在营帐间穿行,也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者。 温婉儿看得惊讶万分,萧景杭却是司空见惯,淡淡对温婉儿解释:“一场战争后,活下来的人都不无侥幸,在我的军队中,只要活着就是荣华富贵,从生死之间刚出来,大起大落,意志不是十分坚强的人总是需要发泄一下。” 温婉儿纳闷地说:“可是我看兵法上讲,治军一定要军纪严明、军容整齐,打仗时方能气势如虹,这样子可有些大违书上的道理呢!我看过周亚夫将军的故事,他率领的军队可是纪律严明,韩信大将军也是治军严谨。” 正文 第306章 不妙 萧景杭轻咳两声,拳抵着下巴只是笑,温婉儿被他笑得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急急而走,萧景杭快步来握她的手,笑着说:“好夫人,休要气恼,为夫这就给你细细道来。” 温婉儿甩开他的手,气道:“谁是你的夫人?你若再欺负嘲弄我,我就不要做你的夫人。” 萧景杭强搂着温婉儿,笑俯在她耳边正要说话,温婉儿看到陈安康从远处匆匆而来,忙推开萧景杭。 陈安康行礼后,奏道:“将军,李广将军前来禀报军务。” 萧景杭看向眉头已经皱成一团的温婉儿,含笑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温婉儿松口气:“你去忙你的正事,我自己再四处走走。” 避开篝火明亮的光线,温婉儿随意而走,一路行去,帐篷渐密,人越发多,粗言秽语的声浪不绝于耳。前面的帐篷虽也有酩酊大醉和骂天咒地的人,可和此处一比,却实在是文雅之处了。看来温婉儿已经闯入下等兵士的营地。 一堆篝火上正烤着一只兔子,十几道视线,饿虎一般地盯着兔子,突然一人按捺不住地伸手去拿,其余几人立即开始抢,温婉儿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兔子已四分五裂。 各人急急往嘴里送,一个人大骂道:“你们这帮孙子,还没熟就抢。” 另一人截道:“有肉吃,你就笑吧!还计较这么多干吗?一个月没有闻见肉味了,现在就是块生肉我也能吃下去。”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人一面仔细地舔着骨头,一面道:“你去做校尉大人的狗吧!我看校尉大人的狗每天都有一块肉吃。” 众人又高声而笑,一人“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骨头,摸了摸肚子笑着说:“忍一忍,回去了想吃什么都行,娘的!老子还要去青楼叫个娘们儿好好唱一曲,老子也当一回豪客大爷。” 众人笑着点头,说起哪家娼妓坊的姑娘模样标致,摸着如何,话语不堪,不能再听,温婉儿忙悄悄离开! 突然温婉儿感觉好像身后有人在看她,回头一看!公孙敖一行人正随在萧景杭身后而行。 公孙敖看萧景杭停了步子,也看向温婉儿,仔细看了几眼后,方约略认出来,脸带不信之色看向萧景杭,看到萧景杭的神情,不信立即化为惊讶。 温婉儿转过脸,匆匆转入帐篷后,身份被发现了,唉!希望不会有麻烦! “睡下了吗?”萧景杭摸黑进了帐篷,轻声问。 温婉儿回道:“没有。” 萧景杭从背后搂住温婉儿,柔声道:“怎么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发呆?” 温婉儿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公孙敖将军看到我,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霍去病道:“他这次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按律当斩,回朝后,有众人求情,虽然不会死,但贬为平民肯定是无法避免的。就算不高兴,关我们何事?我们自己高兴就行。” 他轻叹口气:“其实古往今来,真正聪明的臣子只有一个范蠡,于国家危难时出世,收复残破的山河,尽展大丈夫的志气,心中的理想实现后,又逍遥于江河湖海间,创造了另一番传奇的人生,他的一生竟比别人两辈子都精彩。” 温婉儿将头靠在他奸商,说:“那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我带在身边哦!” 萧景杭笑着低头在温婉儿脸颊上亲了下:“你这是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温婉儿笑哼道:“你若愿意把自己比作鸡狗的,随你!不过别拿我比,我可要好端端地做我冰雪姿花月貌的美人。” 萧景杭大声笑起来,温婉儿忙去捂他的嘴:“公孙敖和李广将军他们的帐篷可就在附近。” 萧景杭却仍旧毫不在意地笑着! 温婉儿瞪了他一眼,转身点了灯,开始铺被褥。 萧景杭笑看着我忙:“虽说各睡各的,可我有些想你,我们不做那个,就亲热一下。” 温婉儿红着脸啐道:“整日都不知道想些什么?” 萧景杭嘻嘻笑着凑到温婉儿身旁,凑在脖间轻嗅,一手恰捂在我胸上,低声喃喃道:“食,色,性也,不想才不正常。若不是怕你现在就有孕,我实在...嗯!” 温婉儿身子软在萧景杭怀中,铺了一半的被褥被他们扯得凌乱不堪。 萧景杭忽地停住,头埋在温婉儿胸间,僵着身子,只听到急促的喘气声,好一会儿后,粗重的呼吸才慢慢平稳!笑道:“好了!再不停就停不下来了!”温婉儿依偎在他怀中。 萧景杭握住温婉儿的手指,凑到唇边轻吻了下,迅速放开站起,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凝视着她道:“婉儿,你有时候真是魅惑人心,看到你这般的姿态,我真正明白为什么萧景白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温婉儿无意之举,却被萧景杭说得好像是刻意挑逗他一样,温婉儿啐了他一声,立即起身整理被褥,板着脸,再不理会他。 萧景杭默默看了会儿温婉儿,笑问道:“我看你晚上吃得少,今夜又睡得有些晚,半夜大概会饿,命厨子烤一些羊小腿肉送来?” 温婉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摇摇头:“不用,倒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我今夜听到普通军士说吃不饱呢!言辞间好似校尉高不识养的狗都比他们吃得好,陛下前几日不是刚送了十几车食物来犒劳你吗?如果军粮不足,反正已经快回长安,那些食物肯定吃不完,不如...” 萧景杭笑着俯身帮温婉儿把褥子捋平:“起先我们说话时,你提到高祖皇帝手下的韩信、文帝景帝手下的周亚夫,夸他们军纪严明,这些都不错。韩信手下的士兵被韩信训练得只知韩信,不知皇帝,周亚夫手下的兵士也是如此,陛下的命令不肯执行,回文帝说军中只能以将军马首是瞻,把皇帝堵在兵营外。他们都是名贯一时的名将,可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正文 第307章 萧景杭 萧景杭停下手中动作,摇摇头未再多语。 温婉儿默默坐了会儿,叹道:“明白了,孙子讲得都对,却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点,没有教那些将军打完胜仗后,功劳越来越高时,如何保住自己的脑袋。古往今来,打胜仗的将军不少,能安身而退的却没有几个。” 萧景杭坐到我身旁,笑点点头:“所谓民心这种东西,天下只能皇帝有,特别对我们这种手中握有重兵的人更是大忌。 我如果拿了皇帝的赏赐去做人情,日后害的是自己。李广敢和兵丁共享陛下赏赐,也许是出于本性仁厚,可也因为他根本没打过几个胜仗,年纪老大还没有封侯,职位是我们当中最低的,陛下根本不会忌惮他。你不妨想想,陛下如果知道军中的兵丁对我交口称赞,我还能有机会再领兵吗?”他轻叹口气:“所以呀!那十几车食物就是吃不完烂掉,也只能我自己吃。” 温婉儿转身拿玉石枕:“一路行来,你要求古怪,一会儿命军士给你建大帐,一会儿又要大家陪着你去打猎玩乐,我心中还有些纳闷呢!不过想着几场生死大战,只要你开心,就是想摘星星也无所谓,不料内里却这么多东西。现在想来,就我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心思,横冲直撞,一半竟然都是运气。” 萧景杭接过玉石枕摆好,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直说:“你后来行事还算稳妥,但刚开始时,却过于奇怪了。” 温婉儿正背对着萧景杭寻熏球,闻言手不自禁地紧握成拳,忙又赶紧松开,笑着回身将熏球挂好,神态轻松地说:“原来这样,我当年还真以为是自己的聪明呢!” 萧景杭默默看着温婉儿,温婉儿心下忐忑,试探地看向他,萧景杭却忽一摇头,笑着说:“歇息吧!” 黑暗中,温婉儿睁着双眼静静看着帐篷顶,熏球中的青烟在头顶丝丝缕缕地氤氲开。 睡在帐篷另一头的萧景杭低声问:“睡着了吗?” 温婉儿忙闭上眼睛,仓皇间竟然没有回答,等觉得自己反应奇怪,想回答时,却又觉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更是古怪,遂只能沉默地躺着。 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萧景杭翻了个身,帐篷内又恢复了宁静。 第二天身后的荒草窸窣作响,回头一望,陈安康快步而来,笑向温婉儿拱手一礼,温婉儿也抱拳回了一礼,有些诧异地问:“王爷召集了众人在玩蹴鞠,你没有玩吗?” 陈安康走到温婉儿身边站定,笑道:“怎么没有玩?被王爷踢得灰头土脸,再踢下去,我今年下半年该喝西北风了,随意找了个借口溜出来。王爷那一队的人嘴都要笑歪了,赢得我们其他人快要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 赵破奴的贴身随从匆匆跑来,一面行礼一面道:“陈大人,王爷,高大人和我家大人都找您呢!王爷说了:‘你若怕输,就跟他一队,他保你把输的钱都赢回来。’” 陈安康哼了两声,玩的时候就没有了大小!笑骂道:“让他几局,他倒真当我怕了他,走!当年我蹴鞠的名气可比他的名气大。” 兵士嘻嘻笑着领路先行,陈安康回头笑问:“你不去看看他蹴鞠吗?长安城出了名的身姿俊俏风流,和他平时沉默冷淡的模样截然不同。” 温婉儿犹豫了一瞬,摇摇头:“他们等着你呢!你先去吧!” 回帐篷时,经过蹴鞠场。虽然萧景杭下过命令一般士兵不能离队观看,可依旧围了不少人,隔着老远就听见下注的声音、吵架的声音,一个个揎拳捋袖,全无半点儿仪态。 温婉儿笑起来,让孙子看到这样的带兵将军,搞得军营像赌场,不知道是否会气得从地下爬出来。 本想径直离去,可想着陈安康所说的“长安城出了名的身姿俊俏风流”,又实在好奇,忍不住还是静静穿梭在人群中,想拣块僻静地方看一看,究竟怎么个“俊俏风流”法。 萧景杭金冠束发,身着束身白衣,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出水四爪游龙。身形修长挺拔,气度俊逸轩昂,宛如天将,令人一望竟生出尘之感,只是面上的神情却让人一见又立即跌回尘世。 一个球飞过来,踢到了在温婉儿一旁的公孙敖身上!公孙敖飞起一脚,接了下来! 萧景杭嘴边挂着一丝坏笑,吊儿郎当地看着公孙敖,叫道:“公孙将军,一时脚误,见谅!见谅!身法不错,下场来玩几局。”公孙敖连连摆手,却早有好事者来拽公孙敖下场。 萧景杭跑到温婉儿身旁,等着公孙敖换衣服,低声笑说:“这局我和陈安康合踢,保证让公孙敖输得去喝西北风,以后好好琢磨着怎么筹钱还账!” 陈安康跑来与萧景杭一拍掌,握着拳摇了下。两人都笑得不怀好意,望着公孙敖的目光像狼看见一只肥美的兔子。 温婉儿开始明白为何两个看着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竟然要好,看他们这么默契的样子,这样的勾当只怕干了不少次。 陈安康笑说:“弟媳妇,幸亏你来,否则萧景杭这小子还不忍心让公孙将军下场。” 温婉儿脸腾地滚烫,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安康摊着双手,一脸无辜地看着萧景杭问:“我说错了吗?” 萧景杭笑吟吟地摇头:“没错,说得很对。” 温婉儿一甩袖子就要走,萧景杭忙拉她,看台上的官兵眼光都瞟向他们,温婉儿立即站住,抽回衣袖,板着脸说:“玩你的蹴鞠去!别在这里拉拉扯扯。” 萧景杭忙退回去站好,陈安康指着萧景杭哈哈大笑,萧景杭冷着脸瞪向他,陈安康举双手认错,却依旧忍不住地笑,萧景杭蓦然飞起一脚,踢向他,陈安康好似早有防备,闪身避开,快跑着离开,笑声却依旧传来。 公孙敖换好衣服,比赛正式开始,萧景杭回头向我笑了笑,神色一整,跑向场中。 正文 第308章 比赛 第一次看蹴鞠,规则全不懂,何为好,何为坏,温婉儿也辨别不出来,输赢更不关心,只盯着萧景杭。 萧景杭尤若风之子,身法轻盈灵动,变幻莫测,时而充满力量,矫健若游龙,时而以柔克刚,翩翩若惊鸿。如雪白衣过处,轻快敏捷如脱兔,洒脱飘逸如处子。宛若一柄绝世利剑,出时雷霆收震怒,罢时江海凝清光,吞吐间无人能挡。他姿态闲适,潇洒随意,白衣未染寸尘,对手却已血溅四方。 金色阳光下,他的身姿美得触目惊心。四周雷鸣般的喝彩声、助威声,一切都在温婉儿耳中消失,她的世界一片沉静。 万籁俱寂中只有他风中飞翔的身姿。在这一瞬,温婉儿知道,终她一生,永远不会忘记今日所见,即使发丝尽白、眼睛昏花,她依旧能细致描绘出他的每一个动作。 温婉儿正在看着小黄瓜发呆,有人匆匆来报,萧景杭走了过来,对温婉儿,有些歉意地说:“我过会儿就要离开了!你在这里等我!” 温婉儿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刚回来过三天,怎么又要走?” 萧景杭道:“此次事关重大,又事出意外,只好匆匆起程。 漠北的浑邪王和休屠王想投降我朝,因为两王的兵力加起来将近十万,怕他们是诈降,但万一是真的,此次若接受了两王投降,漠北王在漠南的势力就会遭受重创,所以萧景白举棋不定,派我去受降,看他们究竟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你说什么?为什么?”温婉儿满心疑惑地问。 萧景杭道:“据浑邪王和休屠王的说辞,是因为他们治辖的地区连吃败仗,漠北王想治他们的罪,所以两人商量后决定索性归顺我朝。” 萧景杭看温婉儿默默思索,握住温婉儿的手道:“我速去速回!我已经打听过了!休屠王为人怯懦,耳根子很软,此次投降汉朝如果是真的,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没有这个胆子,就怕他左右摇摆。浑邪王没太多心眼,性子很豪爽,但脾气比较暴躁,看着凶恶,实际却是个下不了狠手的人,若当面商谈,只要细察他的言谈举止,确定真假。放心没事!”说完萧景杭举起温婉儿的手亲了下! 这一幕恰被进屋的赵破奴撞见,他立即低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沉声道:“王爷,我们都已经准备好。” 温婉儿欲抽手,萧景杭却握着不放,牵着温婉儿向外行去。 门外一众兵丁看了都急急避开目光。 温婉儿的脸慢慢烫起来,萧景杭却毫不在意,只顾低声叮嘱他别后事宜。 温婉儿在军中一直着男装,赵破奴此时显然还未认出已经换了女装的温婉儿,等行到军营口,萧景杭检查马匹时,他匆匆瞟了温婉儿一眼,一脸震惊地失声叫道:“温贤弟?” 温婉儿敛衽一礼,笑道:“赵大哥!” 萧景杭侧身笑道:“以后改口叫弟妹吧!” 赵破奴怔了好一会儿,低下头,讪讪道:“末将不敢。” 温婉儿冷脸盯着萧景杭,萧景杭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我就要出征了,你也不给我个好脸色看吗?” 温婉儿望着他,一瞬后,才轻声说道:“一切小心。” 萧景杭看出温婉儿眼中的担心,敛了嬉笑之色,郑重地点点头,上前大力抱了她一下后,策马离去。 身后一众护卫刚才一直不敢看他们,听到马蹄声,方反应过来,忙急急打马,随在萧景杭身后呼啸而去。 伊稚斜得到浑邪王和休屠王欲投降汉朝的消息,立即派人去游说浑邪王和休屠王。 休屠王禁不得使者劝说,决定放弃投降汉朝,与浑邪王起了争执,两王反目。浑邪王在混乱中杀死了休屠王,引起休屠王部众哗变,再加上伊稚斜的使者有意煽动,引得浑邪王的兵士也纷纷临时倒戈,主降派和主战派的漠北兵士彼此对峙,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消息传到仍在路上的汉朝军队,赵破奴等人建议应该隔着黄河,等漠北自相残杀后再伺机歼灭对方,既不费己方兵力,又一举攻破漠北二王的势力。 萧景杭却拒绝了这个最安全的提议,言道:“厚待归降的漠北人,广施恩泽,恩威并用,才能臣服各国。此次浑邪王真心归顺我朝,若我们见死不救,未免让日后有心归顺者齿冷。” 言毕不理会众将苦劝,毅然带着一万士兵直渡黄河,冲入四万多人的漠北阵营中。 萧景杭以万夫难当之勇,在四万多人的漠北军队中冲杀。 又一次以少胜多!又一次几近不可能的胜利! 萧景杭在漠北人心中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失败的战神,很多漠北人被杀得胆寒,后来甚至一听见“萧景杭”三字就转身而逃。 萧景杭救出浑邪王后,又以铁血手段命浑邪王立即下令斩杀最初主战的八千多士兵,飞溅的鲜血、掉落的人头,再加上浑邪王的命令,漠北人终于全部放下了手中兵器。 萧景杭派兵护送浑邪王及休屠王的家眷提前去挥朝,自己则妥善安置好四万多投降的漠北兵士后才起程返回营。 萧景杭替萧景白厚封了浑邪王和他的将领,让他们在长安城享有最好的一切。 把归附的漠北部众安置在陇西等五郡关塞附近,又沿祁连山至盐泽筑边防城寨,在原休屠王、浑邪王的驻地分设武威、张掖两郡,与酒泉、敦煌总称河西四郡。至此,漠北人在黄河区域,漠南的势力全部被肃清,既进一步孤立了漠北,又打开了通往西域的道路。 回到京城,萧景白听到萧景杭大胜的消息也是十分高兴,一反常态的出城迎接,而且犒赏三军,大摆酒席! 正文 第309章 要赏赐 “景杭,这次大获全胜都是你的功劳啊!你想要什么赏赐,直接说出来!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萧景白拍了拍萧景杭的肩膀,说道。 萧景杭抱拳到:“为国效力,本来就是我的本分,不需要什么赏赐!” 在萧景白后面的温子衿妖娆的走到萧景白的身边,说道:“皇上,素问齐王爱打猎!不如就借此机会,我们一起去吧!臣妾也从来没有和皇上一起围猎过呢!” “好!子衿说的没错!朕也好久没有去围猎了!这次就沾沾景杭的光,一起去猎场围猎吧!”萧景杭对温子衿现在是百依百顺!既然温子衿都说话了,当然要去!立马对身后的人说:“三日之后!皇家猎场!为齐王摆宴!二品以上官员全部出席!” “皇上!可是如果您和皇后娘娘都去了围猎,那这时间内,皇宫里就没有人可以主事了啊!”萧锦鸿却是一边进言,不让温子衿和他一起去!萧锦鸿自然有他的计划! “这...”萧景白听闻,面露难色,虽然已经不怎么管国事,但毕竟是自己家的!但他已经答应了,又不能反悔! 温子衿也在一旁说:“既然这样,那让其他的姐妹们服侍皇上几天,臣妾就不去了!” “爱妃真是体贴人意啊,委屈你了!”萧景白疼爱的道。 “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应该做的!”温子衿说完,还给萧景白抛了个媚眼! 皇族围猎实际上是一种猎祭其意为谢天命神赐之勇悍故而年年必办逢国丧亦不禁。 围猎的场所一向是九安山此处距京城五百里有密林有草场还有猎宫一座十分齐备。 不过按例围猎前三天连皇帝也不能入住猎宫必须在野外扎营敬天。 天子旌旗摇摇出城皇后率留守众臣于城门拜送。 宫淮将温慕久也叫了一起去!宫淮的父亲宫卓凯是这次围猎负责守卫的主要负责人!位置必须是同行在梁帝龙辇旁侧以便随时候命!宫淮带两个人进去还是可以的!到时候他们慢慢悠悠的一起走在后面的队列中就好了。 由于出的吉时测定在中午时间还早,所以他们还没有进宫,都在大将军府里休息! 一杯茶还没喝完,温慕久突然听到厅外传来一阵呜呜的叫声。在一瞬间的怔忡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是什么声音。 宫淮这时已跑到了厅口大叫道:“你们这么早拴它干什么?快放开!等会出发时再上车好了!” 温慕久的脸色略有些白,忙举杯遮掩心情。 片刻后宫淮重新回到座位上。他便用随意的口气问道:“知道外面是什么在叫么?是佛牙!我父亲养的一只狼!” 温慕久吃惊道:“大将军养狼?” “你不常到我们府里来所以不知道。佛牙一般也不到前头来。它是我父亲从吃奶时就捡回来的小狼崽,不过现在也有十五岁了。谁也不知道它还能活多久!佛牙很高傲,地除了我父亲,谁它都不亲近!在我们府里,我是老大。它就是老二!”宫淮因为说得夸张,所以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 “哦!”温慕久随他笑了一下,又问道:“这次要带着它吗?” “佛牙喜欢在外头玩,它现在日子也不多了,父亲当然是能带它出去就带着。”宫淮说道。 温慕久还是好奇的说:“可它虽是家养的,总也是只狼!你刚才怎么叫人放开了?” “你别怕!佛牙虽然不爱理人。但只要父亲没有下令它是不会咬人的!”宫淮无所谓的说。 温慕久转动了一下眼珠笑道:“我倒不是怕它咬我。是怕他咬别人。跟你说吧!我有一项异能。无论再狂暴地动物。都乐意跟我亲近绝不会咬我的!” “世上还有这种异能?”宫淮大奇:“我从没听说过呢!” 他正说着,一个浅灰色毛茸茸地影子已无声地出现在厅口!那昂高傲的样子仿若一个王者正在耐心地巡视它的领地。 “佛牙长的可真漂亮!”温慕久夸道。 看着宫淮得意的样子,倒象这狼是他养地! “它的体型壮毛皮又厚又密前几年还要更漂亮的现在老了些不过毛色仍然很好的。”温慕久叹到。 佛牙将头转了过来深褐色的眼珠仿佛有灵气似的晶亮莹润。它在厅口只停留了片刻,突然仰一声长嚎,后背一弓疾如离弦之箭般直扑温慕久而来!那气势仿佛是准备将他整个儿吞下去! 宫淮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跳起身来阻拦。温慕久现在可是自己要紧的客人!要是自己守在旁边还让他被佛牙给弄伤,那还不如先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可是尽管宫淮的反应已是极快,但狼的动作总是要压倒人类一筹,何况从厅口到温慕久身边并不是一段很长地距离。当他刚刚跃起想要抓住佛牙时,灰狼已掠过他的身边一头扑进了温慕久的怀里,几乎没把他连人带座椅一起撞倒。 “呃?”接下来地一幕让宫淮半张着嘴很失风度地呆呆站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只见佛牙的两只前爪搭在温慕久肩上,湿湿地尖鼻子亲密地在他脖颈间嗅着,时不时还蹭上一下!那撒娇地样子跟它巴在宫卓凯身上时一模一样。 “怎么样?宫淮。”温慕久好不容易躲开佛牙的口水,笑道:“我这个异能没骗你吧!” “居...居然真地是这样!”宫淮怔怔地道:“这也太神了!” “以前还曾经有一匹谁也无法降伏的烈马,只肯在我手上吃草呢!”温慕久拍拍佛牙的肩,让它伏在自己膝上“佛牙大约是太寂寞了,大将军那么忙很少时间陪它吧!” “是啊!尤其这半年,父亲忙得那是脚不沾地!”宫淮最初的震惊还没有过去,说话结结巴巴的。 温慕久也不着急,挑了几个他感兴趣的话题,徐徐地引他多说话。 宫淮毕竟不是心思复杂之人,谈兴渐起后,注意力终于离开佛牙身上。开始顺着温慕久的引导走!聊到后来,他越说越高兴,大部分的话都变成是他在说了!温慕久只是微笑着倾听时不时插上半句以示鼓励! 正文 第310章 三天过后。 出了营地,萧锦白与萧锦杭所骑的骏马并排而走,然后是马晓晨宫淮等人,如此浩大的队伍之中,若不是每个人的肩膀上几乎都背着一捆箭,倒像是皇家的游玩。 “是野兔!” 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的温婉儿突然说道。 不过还没有到猎宫,按理说,应是出营去往猎宫之后再开始围猎活动的。 “婉儿可是喜欢?”温婉儿看见小动物这一瞬没头脑的话,却让萧锦杭剑眉之间温柔了许多。 “嗯嗯。”温婉儿看着匆匆跳走的灰色野兔,梨窝浅笑。 而这一幕,都被那个翩翩若惊鸿的男子看在眼中。 出了猎宫。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林间,那些青绿的叶子上泛着金黄。飒飒的风声在其中穿荡,伴着几许箭声与马蹄声,围猎正式开始了。 当其他人兵分几路,各自游走去寻找猎物之时,只有一个男子,淡然地陪在那个女子身边,清风自来。 “婉儿,看,那里也有一只野兔。”萧锦杭不紧不慢地说着,顺势拿起手中的弓箭。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舍得杀死它?” 温婉儿向不远处看去,野兔那亮晶晶的眼睛四处观望,长长的耳朵似乎也在探寻周遭的情况。 萌萌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嗖——” 未等萧锦杭回答,他敏锐的察觉力就感受到了箭带风的声音。 “低头!”萧锦杭反应之快,一把将什么都不知道的温婉儿摁在怀中,低了头罢。 而那一只长箭就在此时两人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直直地射在了野兔的腿上。 “谁啊!”温婉儿明白过来,向身后看去。 虽说这里地界宽阔,但都是由将军宫卓凯一手负责的,危险人物什么的都不会有。 可这是怎么回事? 温婉儿心想着,若不是萧锦杭反应快,自已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马蹄声将近,宫淮一脸歉意地看着萧锦杭二人。 而在他的测旁,贴身侍卫的手中牵着那只深褐色瞳仁的佛牙狼。 “不知二人在此,还恐伤萧夫人,实在抱歉!” 宫淮微微低下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诚恳,毕竟这是围猎,他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如赏景一般! “无妨。”萧锦杭同样回礼,并淡淡地笑着,眉宇只间的大气都掩饰不了他俊美的容颜。 温婉儿看着这位“曾经的心上人”一脸的无奈,而萧锦杭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都是朋友,而且又是无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不过,可惜了那只兔子。 “好了好了,你走吧!”温婉儿语气幽怨,却又带着娇俏,看得萧锦杭十分欢喜。 宫淮看到这里,垂下眼帘,长长的眸子下瞳仁之中似乎有一丝伤感一扫而过。 温子衿带给他不堪的回忆和痛楚,似乎要永远埋在他的心里,不与外人提起,却有时感时伤神。 宫淮走后,萧锦杭握住了温婉儿的手,一身素衣长袍,眉宇间尽显绝代风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弹指一挥间,坐在了温婉儿的马背上,在她的身后温柔地抱住了她。 “锦杭——” 温婉儿虽说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后来知书达礼了许多,但在这个时候,几分红晕挂上脸颊,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上霎时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气息。 此刻的萧锦杭埋头在她的颈间,淡淡的体香与发香柔和的掺在一起,似乎是配合着此刻的情意之浓。 “好啦,我们快去找猎物吧,不然又要被当成靶子了!”温婉儿轻轻地咬了咬唇。 “都依你。”萧锦杭在她额头上宠溺的一吻,拉住缰绳,马蹄踏踏。 另一边。 宫淮将那只腿伤了的兔子放进侍卫的袋中,随即去寻找新的目标,眼中却回荡着方才温婉儿的声音,似乎久久不能平静。 曾几何时,那样嚣张跋扈的温婉儿也曾像小姑娘一样缠在他的身边,虽然为了和他在一起而不择手段,但她却是个专一的人啊。 只因那个时候执意要和温子衿在一起...... “淮公子?”侍卫看出了宫淮的走神,不禁试探地问道。 “哦,没什么。”宫淮回过神,看着林子中静谧的阳光,只觉得心中一片阴冷,微微叹息一声,罢了。 青绿的叶子伴着风声响动,箭从弦间射出,穿风过际,也将那飘摇的叶子一同射下,它们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便悄然落地。 “皇上真不愧是箭无虚发!”萧锦白身边的侍卫见他将一只鹿射倒,着急的赞美。 而萧锦白冷哼了一声,似乎此等尔尔不在话下一般,跳下了马便朝那野味走去。 而当大家似乎都打伤了动物并马上要装满袋子时,在一块宽阔的草场上,那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席淡粉罗衣,半蹲在地上手中怀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小兔子。 这样的猎场之中,各种野生动物似乎是应有尽有,就像是野兔,也有几种颜色。 温婉儿就在这里,似乎重拾了她的少女心。 而身旁的萧锦杭,打到了几只猎物之后,便与温婉儿一同在这草场之上,喂马,观美人,赏美景。 如此闲情雅致之人,似乎不像是皇家子弟,而更像那闲云野鹤的公子吧。 此刻两人的模样,就像是平凡的夫妻。 人世间,最温暖的场景除了亲人的相伴,遇事的欣喜,便就是找一个对的人,相守了。 “锦杭,你这样陪我,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温婉儿甜甜地笑着,像吃了一颗蜜糖一般。 “怎么会呢?皇家围猎又不是行军打仗,比的不过是多打几只野味罢了,不过能有时间陪夫人,为夫,倒是乐意的很。” 萧锦杭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墨色瞳仁中带着挑逗的味道,如此俊美又幽默之人,真是不可多得呢。 风吹过温婉儿的脚边,草儿细细的叶子拂着土地,轻柔而温和。 “天色不早了,婉儿,我们回去吧。” 眼看太阳落山,林间的光芒也渐渐被淡淡的雾霭笼罩,萧锦杭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披在了温婉儿的身上。 “好。” 温婉儿手中依旧怀抱着那只可爱的小可怜,鼻子一动一动的。 正文 第311章 踏踏的马蹄声止了。萧锦杭从马上一跃而下,站在猎宫前,伸出手将从马上下来的温婉儿揽在了怀中。 猎宫内,众人已在桌旁等候。欢声笑语,谈笑风生之中,似乎是安乐哉哉,殊不知,多少人的心中有着其他的想法。 “萧将军收获甚少啊!”萧锦白坐在主位之上,帝王气息逼人,但还是让旁人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臣自是不如皇上。” 萧锦杭一句话,不仅夸赞了皇上,还表现了自己的性格谦虚。 这样直白的话语,萧锦白好似很爱听,便开始与众人议论着各种动物。 侍卫和猎宫中的婢女将那些野味拿下去,待火烤之后,洒上御膳房中经常使用的调味料,再端上桌供人品尝一翻。 而在这之前,温婉儿已经去了这:猎宫之中她和萧锦杭二人居住的地方,将那只小野兔安放在里面。 温婉儿的座位左边是萧锦杭,右边是温穆久,直对面是宫淮。这样尴尬的座位,温婉儿略显无奈,只能等着野味上桌,然后埋头吃。 不过,这野味果真甚是美味呢。 烤羊腿、野兔、还有这个季节不常见的野猪,甚至还有鼠类...... 咦,谁连鼠类都不放过。温婉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盘中的羊腿。 记得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很宅还有些胖的莫北几乎是见到烧烤就迈不开腿,而今是古代,有着不会给动物打瘦肉针又不是圈养的食材,然后进行烧烤,将温婉儿身体中的那个吃货精神勾了出来。 “嗯,好好吃啊!”温婉儿将一口羊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忍不住夸赞一声,露出了灿灿的小白牙。 身边的温穆久被表妹这没头脑的举动逗笑了,俊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其他人也随之笑了,弄得温婉儿有些尴尬,但她这样随意的性格,自然也就没有人在意更多了。 只不过,她偏是想如大家闺秀一般。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樱桃小口动的很慢,握筷子的方式也柔和了许多。 而接下来这一口,不知是谁在肉上洒下了辣椒。一口吃下去,火辣辣的感觉顿时四溢,辣味压住了肉的香气,在温婉儿的口中似乎有一团火一般。 “水、水!”桌下,温婉儿强忍住嘴中的不适,不停的拽萧锦杭的衣角。 萧锦杭却被拽得摸不着头脑,再加上众人谈笑的声音比较大,对于温婉儿的声音好像听得不是太清,浓眉不由得皱了皱,端起手边的杯子就递了过去。 温婉儿似乎是看到了救命良药一般,内心一阵狂喜,奈何死要面子,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想喝口水了样子,将杯子轻轻放到嘴边...... “酒啊,这么辣!” 温婉儿暗骂一句,此刻是瞪圆了眼睛,心里已经掐死了萧锦杭无数次。 对面的宫淮似乎是察觉到了对面美人的异样,投来奇怪的目光:“萧夫人,可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宫淮竟想回到从前。 这是的萧锦杭突然想起,那杯中的是酒啊!温婉儿正有孕在身,怎么能沾酒呢! “婉儿,是为夫错了。”萧锦杭宠溺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无辜,让温婉儿更是气愤。 “来人,给萧夫人拿水来!”萧锦白一声令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温婉儿。 噗,别看我...... 温婉儿的笑明显的僵硬,加上嘴中的辣意还未散去,这一刻,微微涨红的小脸...... “萧!锦!杭!”房屋内,温婉儿似乎将那只小野兔抛在脑后,撅着小嘴看着一脸无辜的萧锦杭。 “怎么了?” 萧锦杭将窗子半开,幽幽的月光照进屋中,地上好像洒下了一片银白。 那翩若惊鸿的男子就着着一席白衣,在皎白的月色下,与那身材窈窕的女子共处一室,好似天上落下凡尘的两位仙子一般。又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千百年前似曾相识,而今相爱,便是再续前缘...... “你还问我怎么了?!”温婉儿的语气十分幽怨,完全不顾自己身怀有孕,也似乎是打破了这静谧的美好。 “好啦好啦,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还不行吗?婉儿,让我听听我们的孩子有没有在动呢?”萧锦杭说罢,便凑上前去要贴近温婉儿的肚子。 温婉儿也不忍将他推开,但却难平心里的不快。 却想着这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好像没有必要再生气下去。这样,也对宝宝好,不是吗? 想着想着,温婉儿的手顺势摸了摸自己日渐变大的肚皮,一抹暖意涌上心头,带着浅浅的困倦。 当萧锦杭意识到温婉儿已经不再生气的时候,静静关上的窗子,与她洗漱更衣。 一头长发如绸缎一般披散在温婉儿的肩上,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着,嫩粉色的肚兜为房中添了几许情迷。 萧锦杭的自控力很强,总是能克制住自己,在情到深处之时,只是在温婉儿的锁骨间留下一两个深深浅浅的吻痕。 “婉儿是因为什么生气呢,让我想想?” 见温婉儿的困意十足,萧锦杭便借机耍起了小聪明。 “因为辣椒啦!”温婉儿大眼瞪小眼,粉黛已褪去的脸上,却依旧有着貌美如花的如玉气质。 “原来如此啊。”萧锦杭是何等的聪明,当温婉儿说了之后,经过几秒的思考,萧锦杭便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看着身边因为怀孕而时常发困的女人,眉眼如初,他不禁笑了笑。 灭了烛光,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另一房中,马晓婕与温穆久在房中。 烛火莹莹,映着两人的脸颊。一个是大魏第一公子的妹妹,貌美之间带着几许英气;一个是温家少爷,俊俏眉眼。 “夫君,我们就寝吧。” 自成婚以来,若是不在外面,马晓婕便称温穆久为夫君。显得格外亲密。 “好。”温穆久的丹凤眼似乎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魅力,好像要将马晓婕的心思尽收眼底。 走在爱情的路上可能会兜兜转转,徘徊枉然,不过,每个人到最后都可以找到那个适合自己的人。 当猎宫里的烛火都已熄灭,那阑珊之中,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屋子里,有着微弱的光—— 宫淮。 因为温子衿一事扰乱心神与他的生活之后,许久他才重新振作,而又投靠了齐王萧锦杭。 宫淮本是一个心肠不坏的人,不会刻意与人耍什么心眼儿,若得一人聊天也会倾诉而出的那种。 而今,又如何会如此呢? 各有心事吧。 正文 第312章 晨曦的微光搁浅,草叶上晶莹的露珠里倒映着周遭的一切事物,猎宫中的人用过早膳,便随着这踏踏的马蹄声,在林间穿行。 第二日的围猎,拉开了帷幕。 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因为皇上萧锦白在九安山附近,几日来不曾上朝,大臣们虽然知道,但难免会有幽怨之声。 毕竟前皇后昱帆是漠北的公主,她死的时候,漠北之人心存疑惑,大魏内忧外患,而温子衿现在仍然受宠...... 这几日,大臣们承上来的奏折越来越多。 “采荷,翻开看看。”一身锦绣长袍,乌黑的长发间金质发簪似乎很是耀眼,浓妆淡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散发着与她美貌不相匹的气质。 此刻的她走进了萧锦白的御书房,看着那些大臣们承上来的奏折,命令着她身边的婢女。 婢女像是新进宫的,眉宇只见还散发着几许稚嫩。 “娘娘,奴婢、奴婢不敢......”采荷怯怯懦懦的说着,虽说她服侍的是最受宠的娘娘,可是私自翻阅奏折可是大罪,再说,她还只是个婢女。 “让你翻你就翻啊!”那看似温柔的一张脸,樱桃一般的小嘴巴里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采荷的手颤颤巍巍,时间在这一分一秒之间溜走。 “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用!”说罢,温子衿突然上前,便将那一摞奏折碰倒,散落了几本。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呀?”太监从不远处目睹了此番情景,作为皇上的贴身宫人,奉旨在御书房看守,出了什么差错也是担待不起了。 不过这温子衿,实在是不好惹。 “看奏折。”温子衿瞬时又柳眉弯弯,浅笑安然,看着手拿浮尘的宫人。 不过,那一双瞳剪水下,似乎带着一丝警告,一丝不快在她的眼中一扫而过,却是故意要将这翻模样做给那宫人看。 “娘娘请。” 宫人不敢轻易惹到这个女人,便还是装作识相的样子,在一旁站着如门神一般。 “温子衿乃红颜祸水——” “皇上独宠此女——” “温家二小姐子衿扰乱后宫——” ...... 温子衿翻开奏折,大部分都是说她的。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还有那些不怕死的人敢指责本娘娘!温子衿柳眉凝重,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婉儿,看为夫的箭术!” 这世间,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猎场的林间,萧锦杭与温婉儿这一对璧人,恩恩爱爱,让人好生羡慕。 “好!不愧是我温婉儿的夫君!”温婉儿此刻又显现出了她豪迈的一面,在林子的穿堂风中似乎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不过,有萧锦杭,她的形象怎么样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这一日的温婉儿与萧锦杭是一人一马,因为萧锦杭需要追捕猎物,而温婉儿有孕在身,怎受得了颠簸的马背。 “夫君?你再叫一声?”萧锦杭拎起那只射中的羊,看着温婉儿的眼睛,说道。 “才不要。”温婉儿如卖萌一般撅起小嘴,惹的萧锦杭心生怜爱。 “萧将军在这里与夫人打情骂俏,好不恩爱,朕,甚是羡慕啊。” 不知何时萧锦白来到了此处,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禁地说道。 “皇上。”萧锦杭与温婉儿此刻异口同声地下马礼貌着,不过婉儿对萧锦白是没什么好印象的,为了一个温子衿不顾黎民百姓,甚至将昱帆逼的服毒自杀...... “免礼免礼。”萧锦白的窄袖长衣上,用金丝刻画着龙纹,在几缕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金黄。 温婉儿见此,便又骑于马背之上,白色的骏马衬托着淡粉衣服的人儿,窈窕的身材更是让人留恋不舍,这一情景,似乎连萧锦白都愣了一秒。 “皇上,您?”萧锦杭问了萧锦白一句,使他马上回过神来。 “咳,没什么,朕去那边,你们继续。” 若不是对待女人,萧锦白似乎没有那么柔和的态度。再怎么说他也是当今大魏的皇上,什么能耐都没有的话,先皇也不会传位于他。 而就在萧锦白走后,似乎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嘶——”温婉儿胯下,那一匹白色的骏马,似乎突然如受惊了一般,一下子冲了出去! 这不是战场,萧锦杭的防备之心自然就低了一些他也不会想到,马儿会突然受惊! “婉儿!——”萧锦杭追了上去,用力拉扯着缰绳,似乎比战场上还要用力几分! 那马儿似乎在狂奔,褪去了露珠的花草叶被马蹄踏下的土地又撩拨了尘土,飞扬不已。 “锦杭,我们的孩子——”温婉儿遇到此情景也比较惊慌害怕,而正在这时又感受到了小腹中微微的疼痛,她想叫却叫不出声,唯一一点微弱的声音还被马蹄声盖过。 “婉儿!”萧锦杭在她的身后追逐着那淡粉色的影子,一身白衣如剑出鞘一般似乎带着锋利! 那狂奔在草场之上的,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人,还有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啊! “婉儿表妹?!”这时,刚刚收获了一只野味的温穆久看见了这一幕。 只见他从身后取出一支箭,放在弦上—— “不可!”萧锦杭在马背上,连忙制止了温穆久的行为。 正文 第313章 萧锦杭说这话时语气似有颤抖,可若是温穆久将那一箭射出,马儿便会失足,到时候温婉儿从上面跌落下来,自然不会伤的太轻! 他的胯下虽不是战场上的千里马,但也是随他在府中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宠儿,就凭这一点,萧锦杭对这匹马的实力还是相信的。 越来越近。 当萧锦杭的骏马离温婉儿不远,只见白色身影宛若游龙一般,惊鸿一瞥间跳于马背之上,踩过马儿的头顶,直直的向那一边跨去。 “穆久!”萧锦杭一声道。 温穆久似乎也在他的动作之中明白了什么,就在这一言后将箭射出! 危急关头,萧锦杭抓住了温婉儿的手臂将她揽在怀中,而那一支利箭也在这时射中了马儿。马儿一声嘶鸣倒下,温婉儿被萧锦杭紧紧地抱住并落地。 “婉儿!”受惊了温婉儿面色有些不好,而一路的疾风颠簸也使得她小腹疼痛不已,萧锦杭着急地叫着她的名字。 “锦...锦杭...孩子......”温婉儿从未想过,此刻的她竟然这样的柔弱,连抬起手想告诉眼前的人儿不要担心的力气都没有。 “表妹!”温穆久随之赶来,看情况不对,便与萧锦杭一起将她放到了马背上。 “婉儿,你坚持住,我们这就回猎宫!”萧锦杭紧紧地握着温婉儿的手,那一刻,似乎想让天下所有的好运气都聚集到他婉儿的身上,来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殊不知这个时候,淡粉色的裙上已有了丝丝血迹。在丝绸与绣花之上,那殷红的东西显得格外刺眼。 温穆久和萧锦杭这两个大男人当然不懂这些东西,只觉得温婉儿面色苍白,担心她是否会流产,身体又是否难受...... “宣太医!快!”猎宫门口,萧锦杭抱着温婉儿,待她下马之时,才发现衣上流淌的血痕。 这个时辰,前去围猎的人还没有回来,只有那在猎宫旁防守的仆人。 “萧将军,你要稳住,我这就去找医生!”温穆久说着,因为在他心里,作为表妹的温婉儿也的确重要。 轻纱罗帐,却是没有了那一番情味,萧锦杭紧紧握住温婉儿的手,在心中责怪着自己。方才下马之时,他才发现婉儿的身上在流血,这时落红,岂能让他不更担心! 那一阵疼痛之后,温婉儿却似乎缓过神来,毕竟曾经的自己莫北的身体还是比较硬朗的,不像着古代的贵小姐一般弱不禁风。 “去拿茯苓粉...还有...”温婉儿一字一句地说着,忍着痛楚,看着萧锦杭焦急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他的确期待,期待眼前的女子无事。 因为在温府的时候温婉儿随孙嬷嬷学了一些宫廷医理,在这种突发的事情上自己也算是半个医生。 听到了温婉儿话语的萧锦杭欣喜不已,看他却又能看出她的难受,连忙慌忙的亲自去猎宫中寻找她所说的那些东西。 莫大的猎宫,虽不知在建造时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但其中的管理确是井井有条。毕竟是给围猎之人准备的,而在这些人中除了皇亲国戚也是达官显宦,医生自然是有的。不过,这种方面的医生,却不会这么巧巧的出现在这里。 温穆久一阵寻找,找来了一名太医,诉说情况之后,那人略显苍老的脸上皱纹似乎又紧了紧。 “医生,您救救我表妹吧,拜托了!”温穆久向那人行礼,虽然太医是男人,但把脉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的! “艾叶,黄连,茯苓......” 这一处的草药繁多,但大部分都是给因为打猎而受伤的人止血用的。萧锦杭在这其中,一样样的翻找着。 当那几样草药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急匆匆地便出了门口。 “萧将军,这是顾太医!”温穆久说着,脸色同样着急。 进了屋子,只见顾太医将温婉儿的手臂拿一方手帕盖住,隔着它去把脉。 “萧将军,温公子。萧夫人这是大出血的前兆,小人,实在不敢轻易用药啊。” 他鬓角与额头边似乎已经渗出了丝丝密汗,几经沧桑却还是略显紧张。 “婉儿妹妹!” 这一声,打破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马晓婕匆匆走进屋子,自她在猎场上找不到温穆久,询问了几名侍卫,得知他是回了这猎宫。 看着旁边抓好的草药,还有床边手足无措的三人,马晓婕说道:“你们出去吧,让我来!” 温婉儿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昏睡过去,萧温顾三人只得出门了去。 再怎么说,马晓婕是个女人,在这种事儿上,总比三个大男人强。 “婉儿妹妹?”丹凤眼,柳叶眉,马晓婕低头轻唤着她。 但温婉儿此时却不能听到她的呼唤了,紧闭着双眼,微微皱着眉头。 “艾叶三两,茯苓......不对不对,这药的重量都不对啊!”马晓婕说着,一边观察着温婉儿的情况,也拿来一盆清水,将她腿上的血迹擦干。 九安山的地界,猎宫的不远处也有着几个村落,在萧锦杭从屋中出来之后,便快马加鞭地冲出了这里的区域,直奔小村。 马晓婕出身贵族,也自然对医术有些接触,随着门外太医的说法,还有温婉儿昏迷之前说过的话语,她便拿出几片草药叶,给温婉儿服下。 或许是腹中胎儿还未长的很大,在这时不容易小产,而温婉儿的身体素质也算好,服下药叶之后,血似乎是止住了。 “夫人,大夫来了!”温穆久在门外,对着马晓婕说道。 匆匆赶来的大夫与萧锦杭这才刚落脚,便直直冲进屋子。 这是一个女医,在那片村落之中负责接生、保胎抓药等等的事情。 待情况清楚之后,那大夫便将屋中人都赶了出去,打了一盆清水在房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锦杭站在门外徘徊许久,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松懈,紧张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啊!——”一阵女声传出。 萧锦杭大步流星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婉儿如何了!” “回您的话,夫人安好,腹中胎儿也是无恙。不过需要多加休息,虽然有些小产的前兆,但如果多加以保护,便可母子平安。” 话音刚落,萧锦杭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当真?!” 说罢,快步上前握住了温婉儿的手。那原本殷红如朱砂的薄唇轻点在笑脸上,现在却带着苍白无力,有一丝病态的美。 “锦杭...我们的孩子...还在吗...”温婉儿虚弱地说着,眼中充满了焦急。而这样的她,却是想让萧锦杭放在手心里都怕伤害到她。 “在的,你别担心,好好休息,我也一起在。”萧锦杭安慰着她,似乎是抹平了温婉儿心上悬着的一条线,两人细语很久,他便走出了房门,让温婉儿好生休息。 “大夫,多谢您了。”萧锦杭的眉宇间似有激动,眼中喜悦万分。 “行医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在受惊的马上颠簸落红之后还能保住孩子的人。” 大夫笑笑,收了银子便被萧锦杭派人送了回去。 正文 第314章 莫大的魏国皇宫,明明金碧辉煌,朱瓦匠心。可偏偏又像一个牢笼一般,禁锢着什么。 但人心中的想法往往事与愿违,不要自由,而是有着野心。 一身青色长裙,外带透明肩纱,白皙的肌理若近若现在其中,绣着凤纹裙边好似轻轻舞动,将此刻这个美人刻画的翩翩起舞。 陌上人如玉,很适合温子衿。 不过,如此芳心美人,却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 “这是第几日了?”温子衿从屏障之后出来,对着采荷说道。 “回娘娘,这是第四日。”采荷胆怯,细声细语。 温子衿指的是皇城围猎,这些天她日日在宫中,没有萧锦白的“陪伴”,似乎心情都变差了。 “走,我们去沐清阁。”温子衿说罢,便拂袖走过。 所谓的沐清阁,便是萧黎所居住的地方。 前皇后昱帆死后,他便被萧锦白安排到了这个住处。不过说来也好,萧黎自幼喜欢读书,这样远离喧嚣的安静之地,也很适合他。 正午的阳光十分耀眼,透过窗子,光芒洒在了萧黎手握的那本竹简上。 “皇后驾到——”宫人一声道。 萧黎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却被长长的眸子遮住了罢。 他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孩童,但却天资聪颖,与世无争。 “参见皇后娘娘。” 萧黎恭敬有礼,见到温子衿之后行跪拜大礼。 “平身。”温子衿的眼中扫过一瞬异样的神情,她明明对昱帆的孩子没什么好感的,可是偏偏却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她自己。 如果不是曾经发生过那些事,让她小产,她的孩子顺利出生的话,现在也应该有四岁了吧。 “谢皇后娘娘。”萧黎退后,只说这一句。 “萧黎啊,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别紧张。”温子衿担心他对自己心有排斥,万一因他与萧锦白闹不快,便可能危机到自己的地位。 不管怎么说,他也都是昱帆的儿子。 身为皇子,还是昱帆的儿子,萧黎本身就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再加上他继承可母亲的浓眉大眼,若是生得是个女孩儿,或许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吧。 温子衿看得心生欢喜,而且萧黎对于陌生的她竟毫不躲闪,一丝嫉妒却悄悄的爬上她的心头。 “黎儿生的,和你母亲真是很像呢。”温子衿抚摸着他的脸蛋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你见过我母亲?”萧黎还是个孩童,虽然知道母亲已经去世,在曾经昱帆的侍女手中看到过她的画像,可是一个小孩子对母爱的向往还是不可磨灭的。 “嗯,见过。”说这话时温子衿稍稍停顿了一下,不过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 “那想必母亲的容颜自是不如皇后娘娘了。” 可是温子衿没有想到,萧黎竟会回她这样一句。 本来打算接此机会给萧黎安上一个冒犯皇后的罪名,虽然曾经答应过昱帆不动她的孩子,但温子衿却依然难平心中那份阴影...... “本宫改日再来看你。”温子衿说罢,随着一句“恭送皇后娘娘”,便走出了沐清阁。 睫毛浓密,翘起来的弧度好似一个弯弯的月儿,幼小而稚嫩的脸庞上,似乎有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东西。 萧黎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温子衿的身影逐渐远去,然后走回屋子,继续翻开那本竹简...... 猎宫内,当所有人知道了温婉儿的状况之后,便有人提议让萧锦杭与温婉儿先回去。 而温婉儿却十分礼貌,被萧锦杭搀扶着给萧锦白等人行礼,说不想耽误大家的兴致。 为了让萧锦杭不被人说闲话,温婉儿执意让他与别人一样去打猎,毕竟她知道,这围猎不仅是娱乐,更是皇权贵族之间的较量。 萧锦杭对于温婉儿的深明大义之态感动不已,虽说前去打猎,却在中午时分与晚间早早归来,为温婉儿熬药按摩。明明是下人的事情,萧锦杭却依旧安排的井井有条,似乎不亲自照顾就不会放心。 这样恩爱的人儿,还有足够休息的时间与萧锦杭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围猎活动结束之后,温婉儿的身子也逐渐恢复了。 “我们要回去了?”温婉儿的气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像从前那样白里透红,粉黛浅施。 “是的。”萧锦杭一边将汤药端到温婉儿身边,一边回答着。 这一日的早晨,宫卓凯已经将侍卫聚集在猎宫之外,时刻准备着萧锦白的出行。 “来,把药喝了。”萧锦白端起碗。 “不要。”温婉儿一声病娇。 “为夫喂你。”萧锦白拿起勺,舀了汤药,放在嘴下吹风片刻:“不烫了。” 温婉儿嘟嘴:“不要不要,太苦了。” “这样,就不苦了。”喝药不是第一次,可是偏偏这一次温婉儿嫌弃药苦,看着这样的她,萧锦杭淡淡地说道。 “嗯?唔——” 温婉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萧锦杭便将那汤药含在了口中,对着温婉儿的唇吻上去。 “你干嘛!”温婉儿咽下汤药,嘴中虽然是苦,可是心里确是甜甜的味道。她的脸颊微微涨红,装作责怪他的模样。 “不苦了吧?”萧锦杭说罢,便要将第二口含在口中。 “别!我自己喝!” “舍不得为夫嘴里苦?” “才没有,就是不想麻烦你!” “哈哈。” ...... 正文 第315章 “恭迎陛下回宫!——”魏国皇宫,从九安山附近回来的萧锦白等人队伍浩大,浩浩荡荡出现在皇城门口。而迎接者也是跪拜成排,包括那在自己宫中匆匆赶来的温子衿。 “皇上,您可回来了,臣妾都想死你了!” 温子衿不仅人美,连声音似乎都可以勾魂一般,一下扑进萧锦白的怀中,娇媚不已。 “美人儿,朕也想你了!”萧锦白将温子衿一把搂住,身体似乎有了不自然的反应。 “皇上,臣有话要讲——”一位大臣张口道。 “皇上,我们先进屋去吧,这几天你这么累,该好好休息了。”温子衿一字一句,尽显楚楚可怜之姿,将萧锦白迷的神魂颠倒。 “咳,朕也累了,尔等先行退下吧。”萧锦白在温子衿的小脸上宠爱的一捏,对身旁众人说道。 此刻,大将军宫卓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不远处的宫淮,一身便装,俊美的容颜之下却散发着淡淡的凄凉。眉宇间暗藏的忧伤和愤恨,谁又懂得。 萧锦杭与温婉儿此刻并没有说什么,也同样看着此情此景,待众人散去,他们也回了齐王府。 “皇上不在的这几日,臣妾真是夜不能寐啊!” 皇上寝室,温子衿话语浪荡,意味明显。 瑞王萧锦鸿给她的迷情香本是还有一些,但自从萧锦白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她身上时,温子衿似乎也就用不着那么多了。 美人俏娇指,游走在萧锦白的身上,拨动着几日未有的欲望之火。 金黄色龙纹袍带被温子衿勾起,轻轻的落在地上,而萧锦白的手捏着温子衿胸膛上的那两只雪白,温子衿就这样欲擒故纵,慢慢往后退,直到不小心碰到了花瓶,然后向后仰去,直直倒在了床上。 衣衫不整,更加衬托着她窈窕诱人的身姿。 “啊...嗯...皇上轻点...”萧锦白撕扯着温子衿的衣服,在雕花大床之上,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羞耻的声音在萧锦白的耳边环绕,使他更加情迷意乱。 从床上到地上,两人似乎想要将这些天都为做过的事情全都补上,这时的温子衿跪在地上,身后是萧锦白一下又一下的碰撞,在她的身体里,翻江倒海...... “这——”方才有话未说的两位大臣,本想到皇上的寝宫前跪着,等待着萧锦白休息之后再呈上事情。 可是谁知,莫大的寝宫中,传来的是温子衿阵阵的羞耻之声。两位大臣连连叹息,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堂堂魏国,真的要毁在这个女人与萧锦白的手中吗? 一习屏障之后,那一姣小的身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温婉儿回到府中之后,便开始了沐浴,想要一洗这身上的气息。 “夫人,我去给你拿水来。”侍女翠儿拎了水桶出去。 “这个萧锦杭,让我喝那么苦的药!——” “唉,我的小宝宝呀,你什么时候出生呢?——” “禁欲了这么久——” 水中飘着玫瑰花瓣儿,芬芳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可是温婉儿还是忍不住地絮絮叨叨,话唠一般。 门轻轻开了,萧锦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温婉儿的身后,将这些话语听得轻轻楚楚。山峰一般的鼻子下,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着温婉儿幼稚的样子,忍不住的疼爱与宠溺。 正在这时,翠儿打了一桶温水进来。 “嘘。”萧锦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接过水桶,翠儿似懂非懂地出去了。 “翠儿?给我加水啊。”温婉儿说着,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臂膀,看着那还未下去的锁骨间深深浅浅的吻痕,心里不禁暗骂萧锦杭几句。 “禁欲的女人,原来是这样的啊~”萧锦杭为温婉儿舀了一勺温水,便笑着说道。 “啊——!”温婉儿突然意识到,在身后的一直都是这个“心机很重”的男人,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并喊了出来。 “叫什么?不好意思啊?”萧锦杭忍不住挑逗。 不好意思?说的好像我有多好意思似的!温婉儿联想到方才自己的话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大夫说,等胎儿稳定了,偶尔还是可以的!”萧锦杭似乎一本正经,大言不惭地说着这种闺房密事。 “萧锦杭,你给我出去!”温婉儿抓起了水上的花瓣,朝萧锦杭扔了过去。 而萧锦杭的反应是如何的快,宽大的袖子扬起一阵衣风,那些花瓣就到了温婉儿的身上。 他渐渐地靠近,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又轻轻地揽住她的身子,轻咬着那白皙的耳朵,低声呢喃道:“等宝宝在里面待稳了,我们试试如何。” 温婉儿的身上似乎又酥又痒,为了缓解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便装作很镇定的推开了他:“我知道了。我要洗澡了,你走吧。” 温婉儿的样子让萧锦杭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便走出了这里。 而另一府中,宫淮手中抚摸着佛牙光亮的毛发,想着什么事情出了神。 “淮儿。”宫卓凯走到他的身旁,身为大将军多年的他眼中总是藏着心事。 “父亲。”宫淮缓过神来,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你要知道,你是大魏将来的大将军,要为我大魏宫廷守护安宁!”宫卓凯义愤填膺,他看得出宫淮的心事,在心里也在默默鼓励他。 “儿子明白。”每每这时,宫淮仿佛都立下决心,可当又一次的碰面亦或是安静之时,那个他曾经执意要选择的女子总是会出现在脑海之中。 是梦靥还是爱的太深,以至于一个本该威风凛凛的大魏护国将军继承人沉浸在伤痛的其中无法释怀。 “明白就好,从明日开始,你就随我操练。”宫卓凯说罢,便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佛牙的灿白牙齿时不时的露出。 正文 第316章 漠北。 平原与山丘交壤,漠北王的宫殿就建立在交界处。 由于是长期生长在平原,赛马、牛羊群遍地也是常有,而习性也与中原人不同。 “锦鸿兄。”漠北宫殿中,一个身穿宽大衣襟、领口是羊羔毛长袍的男子,手中端起一杯马奶酒,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叫邬樾,是漠北将军,是漠北王昱易手下的得力干将。 在昱帆死后,昱易大怒,企图向中原发兵,但身为漠北王,他还是将理智放在了前面。 但身边的邬樾却野心膨胀,三番五次与瑞王萧锦鸿串通,看似是称兄道弟,实则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邬樾将军,请。”萧锦鸿的长相与萧锦白有几分相似,但眉宇只见却又多了几分戾气。 这个时候,萧锦鸿与邬樾将手中的杯盏放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草原上的男人有着与中原人不一样的豪迈性格,但他们的心思也不是动动脑子就能猜到的。 “大魏宫廷如今的情况如何?”邬樾开门见山。 “萧锦白依旧因为那个女人荒废朝政,如今人心散散,和前些日子的情况差不多。” 萧锦鸿一边吃着酒菜,一边说道。 “那萧锦白身边可有什么对我们不利之人?”邬樾放下筷子,试探地问道。身为漠北将军,大魏宫廷之事,他自然知道几分。 一丝轻笑划过萧锦鸿的嘴角,他也将杯盏放于桌上:“齐王萧锦杭的实力不容小觑,在他背后支持着的,可是宫卓凯。” 世人皆知,宫卓凯是大魏第一护国将军,号令千军的兵符就握在他的手中。 而宫淮偏向齐王,这两方加起来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萧锦鸿与邬樾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主要是因为两人有着一个相同点。 萧锦鸿为了权利和自己的虚荣心不惜大义灭亲,在魏国的敌人面前示好,算计着亲兄弟,而邬樾就如漠北的狼一般,想要成为群中领头的那个,或许虎视眈眈漠北王的位置已久了。 两人就在邬樾的住处,秉烛夜谈良久。 而在对话中,萧锦鸿不难听出邬樾在大魏皇宫安插了奸细。 漠北不同于中原有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它们只有夏和冬,其中冬天最长。 瑟瑟的风似有刺骨之意,在清晨的微光还未苏醒之时,广阔的平原上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太阳被云朵盖住,不一会儿灰蒙蒙的失去了颜色,飘落的雪花落在山丘之上,就犹如上天为人间赠送的雪山,象征干净与纯洁。 本该是民风淳朴的地方,却偏偏又有几分凄凉之意。曾多年以前,还是个小姑娘的昱帆就在这里,如同下凡的精灵一般,在雪花之中偏偏起舞,这貌美的异域美人,灵魂似乎又回到了这个曾经的故乡,守望着远方。 此时的中原,却是一片晴朗。 明媚的阳光散落在院中,给花花草草增添了一份金黄的色彩。随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那坐在摇椅上的人儿拂动着轻罗小扇。 “这扇子的工艺真是独具匠心。”温婉儿晒着阳光,时不时看着手中的小扇。 还记得曾经,穿越而来的莫北对于刺绣这种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工艺一窍不通,后来因为要知书达礼一些,琴棋书画便都学了个遍。不过,现在手中的这扇面的鸳鸯刺绣,别出心裁。 阳光照在温婉儿的侧脸上,勾勒出她柔美而动人的线条,毫无瑕疵的皮肤,那朱唇恍若天成,点缀在一片白皙之上。 “翠儿,我们去集市上走走吧。”摇椅幅度大的动了动,温婉儿站起身。 “夫人不可,公子临走之时交代过,您要在府中好好歇息。”翠儿一字一句,将萧锦杭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他不会知道,没事的!”温婉儿撇撇嘴,她知道萧锦杭一早就进宫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时间交待翠儿。 翠儿灵动的模样却添了几分无奈,她知道温婉儿爱玩,但是......左右为难。 “走吧走吧!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诶,夫人——” 温婉儿挽起了翠儿的手臂,便向府外走去。 热闹的集市中,有平民百姓的砍价声,贵族小姐公子的谈笑声,还有街上小贩的叫卖声...... 温婉儿本就是喜欢这热闹之地,在府中闷了好些天,看到此情此景甚是开心。 “翠儿你看这个好看吗?” “那个怎么样?” “我要吃糖葫芦!” “那个好玩!” ...... 集市上的糖人、胭脂水粉以及油伞画卷等,让温婉儿像个孩子一样在其中穿行。 明明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样顽皮,翠儿却也只能随着温婉儿的身影疾步紧跟,生怕主子走丢了。 “夫人夫人,您别走丢了!”眼看温婉儿走的越来越快,翠儿有些着急了。 “你家萧将军忙着呢!哪有空理我!”温婉儿欢笑着,又看向了一小贩手中的泥人。 在她观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小工艺品时,殊不知方才说的那句话已经被旁人听了去。 喧嚣的人群里,一名带刀的侍卫与身旁的便衣男子好似在闲逛,实则却瞄着身旁各人。 温婉儿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也就暴露了她是萧锦杭妻子的事实。因为如今的魏国,萧锦白为皇帝,萧锦鸿已逃往漠北,剩下的便是这位萧将军了。 “跟上她。”便衣男子小声对拿刀侍卫说着,随即来到了卖贴画小贩的跟前。 “您好,来张贴画吗?”小贩对男子说着,而男子的眼睛看往的方向却是另一边。 正文 第317章 观察许久,温婉儿总算再那泥人铺子前走开。 “老板,我明天来取!”梨涡浅笑着,似乎这明媚的光芒都要为温婉儿的笑容再灿烂几分。 温婉儿的脸上终是挂着笑容,她让那人雕刻两个泥人,分别是她与萧锦杭,说完了长相之后,便离开了摊位。 那便衣男子眼见如此,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对贴画小贩的话置之不理,匆匆地跟上前去。 “将军,我们不回府?”萧锦杭身旁,贴身侍卫李煜说道。 在宫中出来的萧锦杭眉宇间似乎凝重了几分,李煜明白,之前将军见过萧锦白之后绝对不是这样的反应,但又不能妄加揣测他的心思。 “去集市看看吧。”萧锦杭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宇似乎舒缓了许多,此刻的他是想到了那个每天吵吵嚷嚷要出府去玩的“小丫头”。 “是。”李煜回答道。 一身素衣,尽显风华。萧锦杭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剑眉星目,长长的眸子下生着一双墨色的瞳仁,却如潭水一般深邃,好似让人看不透,却又会不小心跌落了下去。 这样一个俊逸不凡的人儿,走在集市中央,难免会让一些姑娘们多看几眼,有的认出他为齐王的,也是恭敬有礼几分。 “李煜,我们去那边看看。”萧锦杭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看着小贩手中木捆上又圆又红的糖葫芦,似乎那些压在心中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李煜看到萧锦杭这番表现,不禁松了一口气。 集市上的人群川流不息,却总是能将该遇见的人挤到一方。 “婉儿?”萧锦杭手中还握着两根糖葫芦,却不经意的撇到了那个身穿淡黄色纱裙的女子。 温婉儿的身影他那么熟悉,虽然是在人多繁杂的地区,可是他相信不管多远,他都能认得清清楚楚。 “将军,你看。”李煜作为萧锦杭的贴身侍卫,也不比曾经王凌志的察觉能力差,在众多百姓只间,他一眼就发现了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漠北人?”萧锦杭朝李煜说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两穿着的是漠北的靴子,中原人的服饰。 漠北人突然来此地而不是皇宫,偷偷摸摸不像是漠北皇室之作为,最大的可能便是萧锦鸿,而两人行色匆匆,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人。 萧锦杭一阵思索,在额前的垂发随风飘动之时,他似乎与李煜都察觉到了什么! 温婉儿! 到此,萧锦杭快步走上前去,李煜紧跟其后。因为那便衣男子与拿刀侍卫是跟踪,比较小心翼翼,就自然不如萧锦杭二人的速度。 穿越人群,萧锦杭来到了温婉儿的身边,为了避免在集市上出什么乱子,他便装作与温婉儿偶遇一般:“婉儿!” 身后,萧锦杭故意大声。 “啊!——”温婉儿被吓了一跳,这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真是让她防不胜防。 “将军?!是奴婢的错,不该带夫人出来!”翠儿看着萧锦杭似乎不敢抬头。 “没事的!翠儿你别担心!”温婉儿此刻,竟然“大义凛然”地说着这样的话。 “喏。”萧锦杭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上前去,看着温婉儿从生气到开心的模样,一个被两串糖葫芦就哄开心的温婉儿,有些好笑。 “嗯,好甜哦!”温婉儿咀嚼着,然后还时不时的赞美一下。 而萧锦杭装作东看西看要买东西的样子,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着身后不远处的两个漠北人。 便衣男子看到了温婉儿的身边有人之后,看穿着与行为,便知道了那便是齐王萧锦杭。 “要不要继续追下去。”拿刀侍卫说着,对上便衣男子的眼。 “不必。”男子说道,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两人一眼,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在萧锦杭与李煜观察到已无危险之时,萧锦杭的眉头似乎又凝重了些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又肯定了几分他刚才的决定。 齐王府中。 “锦杭,你怎么了?皇上说什么了?”温婉儿本是嬉笑着对萧锦杭说话,毕竟这一次出门他竟未责怪于她。但看到他脸上的几分凝重,想到他去宫中的事情,心中便多了疑问。 “婉儿,我要去边境了。”萧锦杭看起来非常镇定,还用手捧着温婉儿的脸颊。 “边境?萧锦白让你去的?”温婉儿心里一阵乱,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会有些不情愿。 舍不得这个让她日久安心的丈夫吗?还是会担心他的安危,毕竟边境是大魏与漠北的交界处,虽然萧锦白在上一次的战争中立下功劳,可这一次......温婉儿的柳眉之间尽显担忧。 “皇上有此意,但也是我几经思考过的决定。”萧锦杭说着,脑海中也不断的思索,萧锦白与萧锦鸿不可能正面交锋,而让他去捍卫国土,身为齐王、将军,也是应该的。而且,保护了大魏,才能保住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更重要的是,这样也同时保护了自己的女人,温婉儿。 第二天,萧锦杭早早踏上了去往边境的路。而在这之前,皇上萧锦白却告诉他,三天时间,让他找到瑞王! 边境本是战事诸多,守卫又不行,偏偏要让他抓那逃走的萧锦鸿! 但又不能抗旨不遵,因而在安顿好温婉儿之后,便与李煜和一众士兵出发了。 越往北走,越觉得风越来越大,似乎这一路从夏到秋,然后转瞬到了冬日一般。 快马加鞭,这一日还未到深夜,萧锦杭的人马便赶到了去往漠北必经之路的山林之中。 “今日我们就在此休息。”萧锦杭观察了地形之后,便从马上下来,将这里交给了李煜,自己带领一个士兵前去探路。 一到深夜,山林之中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也不会被风的声音掩盖住。萧锦杭拨开长得长长的枯草,凭着敏感的嗅觉与听觉来探寻。 “这里有脚印。”萧锦白观察的仔细,在被黑暗笼罩着的山林之中,地上有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随后跟过来的李煜等其他士兵到了萧锦杭的身边,观察片刻之后,萧锦杭似乎看出了端倪。 正文 第318章 脚印一直伸向远方,萧景杭捏了捏眉心,转身冲着副将吩咐道:“你们原地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着,萧景杭就随着脚印走,直到到了一片树林,脚印一直延伸到树林的深处。 树林静谧,没有一点生气,好像一进去便会被吞没。 萧景杭蹙了蹙眉,心说若是那人就在这树林里面,岂不是要错过了? 想着就准备进去,刚迈出一个脚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叫声:“将军!” “怎么了?”萧景杭转身面色凝重的说道,确实刚刚被他呼叫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着实吓了一跳。 他以为是那个人。 士兵气喘吁吁的跑到萧景杭的面前,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道:“将军,请你快快回去,歇息的地方刮起了大风。” “什么?”萧景杭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副将呢?不是让他安排你们的吗?” “将军,不是副将不带我们走,我们担心你啊!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少了你,只怕情况会更加的不妙啊!”士兵的语气极为恳切,说着还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见状,萧景杭凝神思忖了片刻,说:“先回去!”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萧景杭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那片幽深的树林。 士兵见状,也跟着他的视线望去,急切道:“将军,快走吧,来不及了!” “今日就当做是天要放过你了!”萧景杭喃喃了一声,随之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跑去。 士兵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雪极厚,稍不注意就会摔倒。可是这并没有让萧景杭减慢速度,当跑他到那里的时候,看见那些士兵已经紧紧的缩在一起了。这让萧景杭有点心疼,自己走了一会儿就刮风了。萧景杭用尽了全部力气跑了过去。 那些士兵看着萧景杭来了,连忙行礼道:“将军!” 萧景杭看了看他们,摆了摆手,说:“不用行礼!” 他们站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刮风而蹲下去。萧景杭连忙走了过去,说道:“修整行李,准备出发。” 将士们早就将行李收好了,就等着萧景杭回来发话。 那些士兵并没有半点怨言,各自蹲下去。这让萧景杭有点担心他们现在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哪个士兵终于到了。 连忙跑到萧景杭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将军,在下来迟了。” 萧景杭连忙扶他起来,淡淡道:“入伍。” 然后就骑着马走到前面,大喝一声:“出发!” 闻言,那些士兵都站了起来,萧景杭看着那些没有马的士兵,还有那已经生病的士兵,蹙眉说道:“没受伤的下马,让那些受伤和生病的人骑马。” 萧景杭一看旁边虚弱的少将,抿了抿嘴,一下子从马上跃了下来,“你上马!” 见状,少将浑身都是一颤,将军怎么可以将马让给自己?想着,赶紧出声:“将军,我没有事。” 萧景杭自然是知道他完全是装的,脸色一沉,闷声道:“我是将军。” 言语之中尽是不容拒绝。 “将军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少将说着就低下头去作了一个揖,意思很明显,自己不会骑这匹马的。 萧景杭看着他执意不上马,眉头一紧,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是将军,叫你上马,你还有什么不解?” 那少将听见他这样说,也不敢违抗萧景杭的命令,道了句听将军的就一跃上了马,奈何身子虚弱,差点又落下马来,还好萧景杭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小心!” 萧景杭走在路上,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看着他们脸上或是手上的冻伤,手不由得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猛然一种无奈的感觉从心头蔓延了上来。 这,何时才是尽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景杭和士兵们不知道在这荒野中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走到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这里能遮风挡雨,是现在躲避风雪的好地方。 “大家先在这里修整。”萧景杭挥了挥手,吩咐大家找地方调理休息。 到如此,危险才慢慢的远了去,大家疲惫的身体也得以休息。 时间渐渐流逝,三日的期限已到,萧锦杭回京面圣的次数也不多,没有抓到瑞王,萧锦白明显对自己的信任度降低了。回到营帐之后他细细思索着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今日那个自称从边疆逃出来的男人。 当时他牵着马走后,萧锦杭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据说皇上萧锦白纳了一个漠北女子为妃,边疆虽有战乱,可不至于长久的让两方大动干戈。 因而有何来从边疆逃出来一说呢? “将军,我在山林里发现了这个。”李煜掀开帘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短刀。 “哦?”萧锦杭接过,那本应该是银白刀刃的短刀,却显得陈旧不已,触摸上面的纹路,似乎隐藏着什么字体。 在李煜的注视下,萧锦杭将短刀放到了烛光之下,盈盈火光偶尔被人的气息弄得乱窜,可是却依然能将刀刃上的东西照的清楚。 那是一个像极了狼纹的雕印,似乎每一刀都刻画的很用力。 “山林中发现的,而这里是大魏与漠北的交界处,一定不乏山贼土匪等,又是狼纹,而漠北男子才会将自己比做狼或是雄鹰。”萧锦杭墨色的眸子中似乎散发着光芒一般,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山林里,一定还有这另外一伙人!” 魏国的城都,已褪去了夏日的燥热,慢慢转为入秋的清凉。 温婉儿并不知道萧锦杭与萧锦白说的三日去抓捕瑞王一说,而一直以为他是去了边疆防守,不知道何日才能归来。 自那一天萧锦杭在她还睡着的时候走出了帝都,醒来之时便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说是盼着他不在家自己便可以出去玩,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温婉儿确是不想再出门了,只想为萧锦杭守住这个齐王府。 “翠儿,去买些金丝线吧。”温婉儿在院子里,将一朵花抚摸在手中。 “是,夫人。”翠儿应声。 那些炎炎夏日里盛开的娇艳的花儿已不复存在,只有一些秋季里生长的植物才在这里,发挥着它们独有的芬芳。 温婉儿像往常一样,坐在那一把摇椅上,感受着时光在指缝中流走。 魏国皇宫。 一件金色的直襟长袍,垂感极好,腰束龙纹宽腰带,半月玉佩挂在其上,墨色的纹理尽显帝王之气。萧锦白就坐在帝王椅上,注视着台下的众大臣。 本是该睥睨天下的九五至尊,却随着时光与年华,除了皇家本身自带的气息之外,便越来越失去威严。 “朕让萧锦杭将军去抓捕瑞王,而今第四日,他还是没有完成任务,众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啊?”萧锦白说着,眼里并没有那该有的焦虑。 “微臣觉得——” “臣觉得萧将军有些办事不利。” 那一年长的老臣本要谏言,而话语生被一尖嘴猴腮的大臣抢了去。 如今的朝堂,先皇之时的老臣只剩下一两个,而萧锦白“培养”出来的大臣仗着自己的有权有势,便在朝堂上为所欲为。 毕竟皇上爱听的,就是他们要说的。 “也罢。”萧锦白听这大臣话刚落音,嘴角便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 “不过朕想派人协助萧将军,有谁愿意胜任呢?”萧锦白试探地说着,玉冠上的金色珠帘下,是他眸子的左右瞟看。 “回皇上,臣愿意协助萧将军。”宫卓凯跪拜之后站起,话语的声音似乎隐藏着什么力量一般。 作为护国大将军的宫卓凯一发话,其他人自当鸦雀无声。而那一两个老臣看到此,紧皱的眉头似乎舒缓了一翻。在正义之人、真正为国着想的人的眼中,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大魏一方净土。 见宫卓凯发话,萧锦白也没有说什么。虽然自认为萧锦杭办事不利,可抓捕瑞王终究是大事,也关乎他能不能将这个帝王之位坐的更加稳一些。 但是什么内忧外患,或许他每天都在万花丛中过,哦不,只是一个女人身边,他也不会思考那些忧国忧民的东西吧。 “如此,甚好。”萧锦白站起身,注视着宫卓凯说道:“那宫将军就即日出发,协助萧将军抓到瑞王!” 夜半的山林,总是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萧锦杭与李煜让士兵们休息,而他们两人便探索与山间。 “飒飒——”这里的季节算是初冬,但却比中原的初冬更加寒冷。凛冽的风与他们擦肩而过,在这寂静无声却又蕴藏着一丝可怕,在这其中,萧锦杭似乎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脚下的落叶铺满了地面,随意的一脚踩下去便是硬脆的声响。林子里的树木排列也不整齐,黑色的雾霭笼罩在这里,如恐怖森林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窜出人影。 “等等。——”萧锦杭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按武艺或是敏捷能力来说,李煜的功夫的确比萧锦杭要差几分。可是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李煜屏息凝神,便随萧锦杭的动作而动。 这个地方,越往里走,越偏向漠北的方向,与魏国边境越来越远。如果没有好的意志力,被这山林的景象所迷惘,或许只有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能走的出去。而这里,或许会有漠北士兵,或是山贼横行,也会有谁培养的杀手等危险之客。 “嗖!——”利箭穿过风的声音。 萧锦杭的耳朵动了动,一个后空翻躲过了暗器。 李煜与他并排而走,却并不是前后行,不然也会有危险。 “来者何人!”萧锦杭对着四周喊到。 “哈哈哈哈——”一阵似有凄凉的声音在茫茫雾霭之中显现。 在那一边,萧锦杭与李煜似乎清楚的看到,有一群拿着短刀的人像他们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长而卷曲的男子,长相粗犷,似乎有着天生的蛮力。所有人都穿着漠北的服饰,是漠北人无疑。 难道漠北王昱易安排这些人在这里等候鱼儿上钩? 萧锦杭一抹疑惑一扫而过,不过看这些人的模样,也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反而向野蛮人一般。 “做了就敢承认,才是我们草原男人的性格!”为首那人说着,萧锦杭听出了刚才的笑声便是出自这个人。 “将军——”李煜见事情不对,便小声提醒萧锦杭。 “无妨。”萧锦杭回答,站在原地没有动。 “看你衣着打扮不凡,你是谁!”为首的男子对着萧锦杭说道。 凝重的剑眉微皱,萧锦杭的脸上一丝异样的神情一扫而过。本以为这些人是漠北人安排在这里的,等的不就是他齐王吗?怎么现在看来,他们似乎不认识自己呢! “我们是中原来的,想找人罢了。”萧锦杭不紧不慢的回答,谈吐中却不失一丝一毫的戒备心。 “哦?想找谁,说来听听!”为首的男子说着,一个眼神却让一众人将萧锦杭李煜两人包围了起来。 “大魏瑞王萧锦鸿。”萧锦杭回答。 正文 第319章 “萧锦鸿?!”听到这里,那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好啊!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周围的漠北人竟渐渐逼近他们。 “莫非你认识他?我们是来抓他的!”萧锦杭依旧不慌不乱,那方寸的气势好似能威逼旁人一般。 “抓他?”到此,那男子却让众人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和他一起的?莫非你是萧锦杭?”男子接着说道。 “真是好眼力。在下正是齐王萧锦杭。”墨色的瞳仁深邃的很,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萧锦杭的眼里似乎有着能看透人心底的东西。 “你怎么证明!”那男子反应了一会儿,粗犷的声音便从嘴中吐出。 “就凭我等在此连等四日来抓捕瑞王的决心!”萧锦杭终于不再淡然,可是眼神却好似依然波澜不惊。 “即是如此——”男子顿了顿,在幽幽的林影下,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清晰,在右眼下,有一个似乎很深的刀疤:“我叫木提林琨。” 魏国的天色逐渐昏暗,似乎要应该这夏日过后的最后一场大雨。 宫卓凯从下了早朝便带领御林军开始出发,到现在将近傍晚,因为队伍浩大,以至于还没有到达边境,找到萧锦杭的营帐。 达达的马蹄在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的耳边不断地响着,时不时风吹到他们的身上,一些轻微的铠甲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告别。 每当这个时候,一些士兵便会想到家中的亲人,而每次的战争,都希望不会带来最坏的消息,而是带给亲人们喜悦。 “父亲!——”一个声音打破了谁人的沉思。 一匹红色的骏马从后方赶来,应该是狂奔了许久,那公子的额头上已经在凉风之中出现了细细的密汗。 “宫淮?”走在最前面马上的宫卓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带着期冀。 “父亲,我要随您一同前去!”宫淮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衣,上面的刺绣与纹路是用金丝线绣织,看起来格外衬托他此时的模样。 眸子中有了平时少有的坚定,而且也开朗了一些。宫卓凯看儿子这几日的变化如此之大,心中也不禁觉得宽慰了几分。 前方的四个士兵走着,然后就是宫卓凯与宫淮的并肩而行,之后便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凉风吹着队伍里那两面写有魏字的大旗,在越来越黑的天里,那大大的红字似乎更加明显。 这一边,萧锦杭与木提林琨一阵谈话之后,虽然没有放下戒备心,但从他口中得知,他木提林琨曾是漠北将军邬樾的部下,本忠心耿耿对待漠北王,但后来因为昱帆的死导致昱易大怒,正在这个时候邬樾野心重重,想要陷昱易而不义,木提林琨等部下不愿,邬樾没有了支持,而在这个时候萧锦鸿出现在了漠北,以汇报情况为名面见昱易,并和他说了昱帆是因为萧锦白“妃子太多”而服毒而死,并结交邬樾,两人的野心在一起,逼的木提林琨等人走投无路,不得已在这里做了土匪。 “我们绝对不背叛漠北!”木提林琨说着,眼中愤恨不已。 不过邬樾损失这一员猛将,他也是失策了。 萧锦杭明白,木提林琨虽为漠北猛将,本不该与自己面对面谈话,但由于自己是有任务在身,前来抓捕瑞王,所以两人这就算是做交易吧。 但是,两人若不是立场不同,萧锦杭倒是很乐意与他交朋友呢。 “叫我木提便可。”山林中似乎渐渐有了月色,这样的天气真是不常见此光芒。木提对着萧锦杭说着,手中把玩着短刀。 借着月光,萧锦杭往那短刀上看去。只见那狼纹图案刻画的栩栩如生,在这银白的刀刃上似乎绽放着草原的旷野一般。 想到昨晚李煜交给他的那把短刀,似乎与这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萧锦杭对着那把短刀,似乎很有兴趣。 “奔狼纹。”木提回答着,一边用手触摸着纹路,眼中的红血丝似乎与一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在幽幽月光之下像是诉说着别样的情愫。 “你们的兵器上都有这个标志?”萧锦杭接着问下去,而一旁的李煜则如雕像一般站在他的身后。 “曾经邬樾在漠北四处征兵,我们就是第一批士兵,从五年前到现在。这个图案,是为我们专门雕刻的。除了我们,邬樾手中还有一把。”木提说道。 一个铁血丹心的士兵,随首领五年,到最后竟然被首领的野心逼走。呵,有意思。 萧锦杭抚摸着自己下颌冒出来的胡茬,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每当他思考时都会做的。 几日的忙碌,不停歇的追捕,导致他英俊的脸上都生出了胡茬,而今日总算有了眉目,从木提林琨这里为切入点,循着线索到邬樾那里,不仅能得到漠北王室的消息,还能将抓捕瑞王的成功率达到最高。 毕竟萧锦杭的几队士兵的所在处,是进入漠北,也是漠北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 现在的局势是,除了人手不够,其他似乎都妥了。 飒飒的风声在林中扫荡,和木提谈话之后,他带着一众人回到了山中的住处,而萧锦杭与李煜也回了营帐。 “将军,这会不会太顺利了。”李煜的话语显得有些老成,不过的确是担心萧锦杭。 正文 第320章 烛火之下,素色长衣显得格外干净。萧锦杭动了动,说不清点头与否,确是没有回答李煜的话。 营帐外的篝火燃烧,木灰随风飘逝,萧锦杭走到跟前,火光映在了他的眼中,也将他俊朗的容颜照的格外清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冷酷着脸的齐王也如阳光男孩儿一般时常带着笑颜,而后来,没有她在身边,便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笑的开心。 其实有时候想想,也真是。 萧锦杭望着远处朦胧的雾霭,时间似乎已到凌晨,却依旧不想合眼。 “将军,那一边似乎有我们的人!”在十几米外守夜的士兵前来汇报。 “哦?”萧锦杭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难道萧锦白还派了别人来,这是何意? 放下心绪,披上了披风,萧锦杭便随那士兵走去。 “萧将军!”宫卓凯看到了萧锦杭。 浩大的队伍直到这时才找到了萧锦杭等人简易的营帐,因为这两天天气阴翳,没有太阳指路,树木交错生长,纵使是在这里走过千百遍的人也会因此迷路。 “宫将军!”萧锦杭回应道。 这是他不曾想到的,萧锦白竟然会派宫卓凯前来。而朝堂上人尽皆知,宫家尽忠为国,从不偏向依靠谁。 他以为,萧锦白会派人监督他。 到了营帐中,萧锦杭将这里的详细情况说给了宫卓凯听,按照几日来的勘察,这里的地势已经摸清,下一步,就是要与木提林琨合作,将瑞王困在漠北,待他再次出逃之时,守在这必经之路上抓住他。 入夜。 齐王府的下人们都去休息了,包括翠儿。 温婉儿依靠在门边,独自欣赏着月儿。 “锦杭,你在的漠北有这么圆的月儿吗?”光滑的丝绸细腻的贴在她的身上,略施粉黛的眉眼上似乎闪着动情的光芒,不知道萧锦杭何日回来,温婉儿看着皎白的月夜,默默想念。 许久,温婉儿走进屋子。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上照耀着四方,从屋中似乎比门口还亮几分,银白色的光芒洒在桌上,把上面的金丝线照的盈盈发光。 纤细的手指犹如细柳,轻抚过额前的长发,将那长长像极了锦绣绸缎一般的乌黑撩拨到背后,再将桌上的金丝线拿起,接着,绣花针,干花瓣...... 静谧的夜里,温婉儿趴在桌上便睡去了,在这里没有现代的时间,她也好像依旧不会观天气看时间,只想着是否能为心中那男子做些什么事情。 梦里,温婉儿又变回了莫北。 在现代的街市,人群川流不息,有着各种各样美食的铺子,还有这情侣们牵手逛街的模样,还有成群结队的小孩子...... 曾经的莫北的确喜欢这些的,从小都没有父母的她渴望着繁华与嬉闹,以至于穿越之后也没有改变这样的性格。 可是在这里,为何她觉得自己如此难过,如此迷茫。 “不要、我不要回来,锦杭你在哪!” 莫北捂住自己的脸,然后在人群中嘶喊着,但那些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无视的走过去。 她飞快的跑回家,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本《穿越贵女》再次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多想,多想再穿越一次,离开这个只有繁华没有感情的地方!她要她的萧锦杭,还有那个齐王府!哪怕,再让她将那些走过的荆棘再走一遍,为了他就好。 “呼——”一阵风声,将温婉儿房中的烛火熄灭。而这个时候,她也刚好在梦中惊醒—— “不要!”温婉儿定睛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还是古朴的房间,窗外被洒下一片银白的花花草草,还有凉风吹来真实的感受。 温婉儿悬着的心突然放下,她将蜡烛重新点火,顿时温暖照亮了整个房间。转过头去,一眼便看到了翠儿在休息之前为她铺好的被子,不由得嘴角上扬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温婉儿触碰到了自己的眼角,有着冰冰凉凉的水痕。想起刚才的梦,温婉儿内心一阵唏嘘。 或许她才明白,萧锦杭在她的心里是有多么重要。他是她在梦里都不愿放下的人,也是那个为了和他在一起可以放弃一切的人。 萧锦杭,你呢? 温婉儿熄灭了灯,静静躺在床上。 “都这么久了,齐王还抓不住瑞王?皇上,恕老奴直言,这齐王的办事速度——” 宫殿内,公公在与萧锦白对话。 从萧锦杭出发的那一日算起,已有七八天了。 “宫卓凯都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萧锦白端起一只镶嵌着鎏金边的白玉杯盏,放在口中细细品味,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对了,这些日子怎么不见小福子?”翠绿色玉扳指戴在萧锦白的大拇指上,另一只手轻轻转了转。 公公闻言停顿了一下:“老奴见那日小福子引得皇上不悦,便叫他去御膳房打杂了。” “朕封他为总管,你竟敢私自将他安排去御膳房!”萧锦白听到此,龙袍甩袖,比之前多了几分气势。 “是是是,皇上息怒,都是老奴的错!”公公连忙下跪,埋头碰触到地板,长跪不起。 “罢了罢了,让他来陪朕说话。”萧锦白微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再想听过多的话语。 “是,谢皇上。”那公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在地上爬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走出了这里,向御膳房跑去。 几日来,萧锦白似乎听腻了周边大臣们质疑萧锦杭的声音,这便突然想到了那个有趣的太监小福子,闲来无事和他聊天解解闷也不错。 “小福子!”公公刚落脚在御膳房的门口,便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公公有何贵干?”小福子放下手中的掃把。 “皇上叫你去御书房。”公公撇了他一眼,似乎如后宫女人争宠一般。可是,这眼神中好像更有深意。 当小福子离开片刻,公公绕开了御膳房,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正文 第321章 日月交替,星辰流转。 自从那晚宫卓凯找到了萧锦杭之后,第二天便去山中找到了木提林琨等人,接着是根据木提对邬樾的熟悉度,然后在山林之中埋伏好,等待时机。 那是第五日的时候,萧锦杭与宫淮换上了木提他们的服装,与木提一起进入了漠北地界。 过了小镇中的集市便是一片草原,其中的漠北百姓听到他们是本地人便热情待客,奈何他们不能久留,走到山丘之旁,也就是漠北地界最中心的地方,就是昱易所在的地方。 三日来萧锦杭与宫淮、木提游走咋这周围,偶尔扮成商贩,偶尔又装作前来探亲,漠北民风淳朴,在宫殿的周围小村落里,除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大部分百姓都不会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 这一日,三人依旧在这里。几日来依旧不见萧锦鸿的身影,而邬樾却是进进出出数次,邬樾老谋深算,跟踪他自是会打草惊蛇;若是贸然冲动去和昱易交涉,弄不好又会带来两方交战。 邬樾是漠北重将,昱易不会那么轻易的听信旁人的语言,而且这个地方,想要进去又谈何容易。 “木提,这里巡逻的士兵天天都有?”宫淮问道。 就算是人多地广的中原,也不会这样吧?几乎每一条小路上都有士兵。 “以前不是的。”木提说着,眼中的神情似乎是提防着周遭的一切:“这些都是邬樾的部下,他为人狡诈,在魏国安排奸细,也觉得魏国会安排奸细在这里!” “魏国有漠北奸细?!”萧锦杭反应之快,木提的话还未落音,他便问了出来。 木提对于这样的细节是忽略不说的,萧锦杭虽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心,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嘴中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当萧锦杭与宫淮从营帐那边出来的时候,宫卓凯与他二人便说过,木提林琨若是一个危险的人,是漠北王与萧锦鸿派来故意设计他二人的话,那将会防不胜防! 可是,当时的萧锦杭毅然决然,毕竟要抓捕瑞王,他就一定需要摸清楚漠北的状况,而且这对行军打仗也有帮助! 其实那些萧锦杭都明白,作为一个百经沙场的将军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呢?只不过情况危急他愿意一试! 几日以来他看到了木提对漠北的忠心,也曾想过他为何要帮助自己这个中原人,还是一个萧家的齐王!但木提的每一句话语都让萧锦杭与宫淮的假设不成立了!可是今时今日,木提的口中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故意说出,还是不经意? “在我与邬樾的关系一刀两段之后,我还希望他只是受了萧锦鸿的蛊惑和利用!后来我偷听到他们说话,才愤然离去。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他在魏国皇宫安插奸细的事实!”木提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萧锦杭的心中却又增加了一副屏障与顾虑。 这样的以身试险,若是木提真为萧锦鸿所派之人,他们还能活着走出漠北么? 幸好宫卓凯早有准备,让他二人拿着信号弹,若有危险,便发出信号,然后宫卓凯便会带领千军万马破城而入,拿下城池是小,只要让萧锦杭与宫淮安全撤出便是最好! “你可知那奸细是何人?”宫淮接过木提的话问道,而这也是萧锦杭想知道的。 皇上在帝都过着安生的生活,可曾想过他身边竟有漠北的人? “不曾知道。”木提说着,眼神并没有躲闪。 这时候,萧锦杭却突然想到了那日进宫时突然抱住自己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容颜姣好,还是漠北之人,突然抱住自己故意让皇上和小福子看见...... 不过,萧锦杭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女人看起来就柔弱不已,在接住她的一瞬间,作为常年习武之人的萧锦杭怎会不知道她的身手如何?那是一个什么功夫都没有的人啊! 邬樾用美人计来设计萧锦白? 那艳绝后宫的温子衿岂不是要让那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是瑞王!”宫淮小声说道。 萧锦杭额前的发丝在风中飘摇几下,将他此时的眉宇轻轻遮住:“他终于出现了。” 萧锦鸿一身黑色衣装,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甚是显眼。他将那一头长发半披半束,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是这副好看的皮囊之下,又有着怎样的一颗心呢? 此刻,木提与萧锦杭和宫淮都相互对视了一秒,木提便朝着萧锦鸿走去了。 “参见瑞王殿下!”木提见到了萧锦鸿,便开始行礼。 丹凤眼中黝黑的眸子中,似乎有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般,他知道在这个地方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瑞王的身份,除了昱易,便是邬樾。 而萧锦鸿的走向,便是从邬樾的住处走向皇宫,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计谋要去对昱易谏言。 “你是谁?”萧锦鸿的眼中没有一丝惊讶,而全是不屑。 “瑞王之妻温然儿想要见殿下!”这一切都是被萧锦杭与宫卓凯商量好的计策,告诉木提之后,现在他竟真的说了出来,先不说他到底是敌是友,但他如此直白而决断之语,不得不让人说他临危不惧! 说明来意之后,木提这才回应萧锦鸿的话:“在下是邬樾将军的手下木提林琨!替将军掌握着外界的消息,不过今日事情危机,在下才贸然来找将军!” 萧锦鸿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有一抹怀疑一扫而过。 “殿下若不信我,可以看这个!”木提说着,将靴子中藏在的那一把刻着奔狼纹的短刀拿出。 萧锦鸿定睛一看,眸子中的神情竟有了一丝变化。 这个图案他是看见过的,就在邬樾的住处。那日邬樾将兵器放置一房中,带萧锦鸿前去观看,而他恰好在这把同样的短刀上停留了几眼,后来又看到其他士兵的短刀上都没有这个标志,任谁再次看到这个一模一样标志的短刀时,都会联想到此,真实性也大大提高。 “温然儿在哪?”萧锦鸿似乎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长剑,似乎依旧在思索着自己该不该和他走。 正文 第322章 “在边境之处。中原之人不可随意进入漠北,我等奉邬樾将军之命在此看守,今听得女子自称温然儿,乃瑞王殿下之妻,却又不敢轻易放此女进入,因而——” “带我去见她。” 萧锦鸿打断木提的话,示意要他带路。 “是!”木提说着,走在前面,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关于温然儿的话语都是萧锦杭教给他的,因此作为交换,两方开战之时不得大魏动他兄弟姓名,也就是那些每一个手拿刻有奔狼纹短刀的人,是他五年来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萧锦鸿在这个时候,似乎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不远处跟着两个人。 虽说后面的萧锦杭宫淮二人如做贼一般,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大魏之中想要谋权篡位,而皇上和他的得力助手还都是,自己的亲兄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瑞王的武艺似是与齐王不相上下。 这样危险的人,岂能让萧锦杭不有所防备呢? 一步一步地走着,木提脚下的靴子踏起飞扬的尘土,看起来稳稳当当。而他也不会时不时地往后方看去,这样使萧锦鸿的戒备心又放下了一小个程度。 当几人出了漠北的中心城池,萧锦鸿的脚步似乎放慢了些许。 萧锦杭时不时观察着四周的人群,看是否有危险的人。 当两个漠北士兵与萧锦杭擦肩而过之时,他们的嘴里说着与萧锦鸿有关的话语。 萧锦杭与宫淮闻声,便加快了脚步。 “你看,那不就是萧锦鸿吗?”一名士兵指着不远处的人说道。 毕竟萧锦鸿是唯一一个能在漠北大街上行走而不被抓走的人,再加上他一身大魏贵族的打扮,当然好认。 “他出城了?前面好像是以前的副将木提林琨!” “那副将不是早已背叛了将军么!” “我们去报告邬樾将军!” “嗯,也好!”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知道身后还有两个人。 两个士兵一回头,差点和萧锦杭和宫淮撞上。 “两位军爷,要买短刀吗?”萧锦杭装作一副平民百姓仰视将军的模样,对两人说道。 接着,从口袋里,萧锦杭拿出了几日前与木提手下借的一把刻着奔狼纹的短刀。 那时候想着有用处,没想到除了邬樾本人,还真的其他有人认识木提。 “奔狼纹!”一个士兵说道。 “说!你们是从哪弄来的!”另一士兵急了,显然他们二人知道这纹的来历。 “回军爷的话,我们——”萧锦杭好似眼神躲闪的模样,余光递给宫淮一个眼神。 “跑!”宫淮与萧锦杭异口同声,一齐向偏僻的地方跑去。 后面的两个士兵怎肯善罢甘休,随着他们的脚步,也追了过去。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也略显繁华,因为萧锦鸿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百姓们只当士兵遇到了奸商而已,没有人会去凑这种热闹。 “跑啊!”两个士兵喘着粗气,将萧宫二人堵在了死角。 但这个时候,萧锦杭与宫淮摘下帽子,两个俊美无双的脸颊好似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一般。 两个士兵一看,这两人一定不是商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士兵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那,是好人!”宫淮说着,一个转身将腰间的利器拿出,直直刺入士兵的脖颈,而另一边,萧锦杭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人解决了。 “走!”萧锦杭说道。 或许曾经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也能这样并肩作战,心中也不再有那些隔阂。 两人跟上了萧锦鸿之后,眼看就要到边境了。 “等等。”萧锦鸿突然停住:“温然儿除了这些,没有什么别的话了?” 时间好似戛然而止,而他,似乎如察觉到了什么一般。 “没说什么。不过......”木提虽然方才能应付自如,可是突然又犹豫了。 “不过什么!”萧锦鸿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木提的脖子上。 “不过她说很想瑞王殿下你!”声音带着慌乱,木提这戏做的还算真实。 “呵。”萧锦鸿冷笑一声,将剑放回剑鞘中。 若不是木提,而换作旁人,遇到了这么一位似乎有着疑心重病的人,恐怕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吧。 眼看到了那片山林,木提的手好似不自然的动了动,而这一幕刚好被萧锦鸿看在眼中。 后面的两人警惕的看着四周,任谁都不会注意到,身穿黑色衣袍的那个男子,看着前方一身漠北服装的男子,一抹阴鹜在他的眼中一扫而过...... “混账!”练兵场上,邬樾得知了两名士兵在死角中死掉的消息,便勃然大怒。 那时,当萧锦杭与宫淮解决了那两个士兵离开之后,没过多久,街道中巡逻的士兵便发现了这两具尸体。 “将军,是不是漠北已经混入了魏国人?” 一个聪明的士兵站在邬樾的旁边。 伴着其他士兵哼哼哈嘿的练兵声音,邬樾心思深重的模样使他的额头皱纹越来越细,卷翘的胡须被他的手指拿捏,许久,才回那士兵的话:“不无可能。” 而后,邬樾又低声说道:“萧锦鸿呢?” “应该还在宫中,在下去看看。” “嗯。” 此刻,邬樾的心头出现一丝不安。倒不是因为萧锦鸿这个人有多么重要,而是这个与他一样同样有着野心的人,对于他了解魏国的情况至关重要,而且利用起来,也是有一定关键的余地...... 山林里幽暗的光芒让人觉得危机四伏,虽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想法,而最重要的,也是最直白的问题,就是当听到温然儿这个名字时,萧锦鸿竟然除了对木提的怀疑,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他,明明不是这种能为了家人让自己身陷险境的人。 正文 第323章 “还没到么?”萧锦鸿说着,只听身后出现了飒飒的声音。 “还没有。”木提回答。 除了风声,便是树叶晃动的声响,比起喧闹的街市,徒增了一丝异样。 “谁!”萧锦鸿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瑞王殿下,怎么会有人呢?您还是快快随我见人去罢。”木提是漠北人,说起话来自是少了一些魏国语句的通顺。 “站住!”萧锦鸿一个侧身到了木提的旁边,伸手便掐住他的脖颈:“你不是邬樾的人!” 练兵场上,匆匆跑回来的士兵找到邬樾,眼神有些慌忙之色:“将军,萧锦鸿不见了!” “什么!”邬樾本是愤怒,可有好像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便将那份脾气压了下去“来人!”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邬樾召集了四五小队的士兵,随他走出了中心城池。 这边邬樾的人往边境赶,另一边木提萧锦杭等人还未到与宫卓凯约定好的地点。 林间满天弥漫着的雾霭似乎为这看起来杳无人烟的地方增添了一丝危险。 当那一刻萧锦鸿掐住木提的脖子之时,木提脸露狠色,一掌打上他的胸膛,虽然萧锦鸿看似没什么反应,却还是将手放下了。 “我就知道,邬樾那个老家伙怎么会有这样恭敬的士兵!”萧锦鸿摸了摸嘴角:“说,你是谁派来的!” 要说这瑞王也不傻,单看木提就知道他不是魏国人,其实心里早就对他有所怀疑,毕竟他的话语行为太过恭敬,而且他已经把自己带到了这里,却迟迟没有见到温然儿。 试问哪国守着边境的士兵,有女子前来此国寻人,知道对方要寻之人是谁,还不将那女子带来?就算是提防,可终究是弱女子! “我就是漠北人!”木提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奔狼纹短刀,在微弱的光芒下,刀刃泛着银白的光芒,这个时候,萧锦杭与宫淮似乎得到了信号一般,一齐上前去。 “瑞王,好久不见啊!”宫淮此刻难平心中愤恨,想到那些温子衿和萧锦鸿做过的事,气不打一出来。 萧锦杭则冷眼相对,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如九天玄冰一般,看着就觉得让人难以靠近。薄薄的唇,似乎如雕刻上去的一般,纹丝不动。 这一瞬间,风声也似乎停歇了,树叶的晃动渐渐止住,四个人站在一起好像连呼吸都听得见。 “果真是你!”萧锦鸿对着萧锦杭说道。从他逃出大魏皇宫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萧锦杭一直在调查他的行踪,并企图抓住他。 从魏国那几座城到边境,再到漠北,萧锦杭的追捕,从未间断过! 可是,萧锦杭以为,凭一个温然儿的名字,就能抓到他么?就算她在漂亮,终究是个侧妃! 萧锦鸿这样想着,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这样城府深的人,早在与木提出发之时,便有了想法,而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便好...... 魏国,帝都。 天空似乎被一团乌气笼罩着,让这个城都陷入了雾霭之中。 桌上的金丝线似乎用完了一半,温婉儿看着手中绣完的半个香包,想着他俊俏的脸上出现笑容的样子,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 “夫人,今天想吃什么?奴婢好让厨房去准备!”翠儿走进屋子。 有这样的主子,翠儿便不像是个下人了,看见温婉儿的时候,如姐妹一般。 “今天......我自己去!”温婉儿不假思索着,柳眉之下那一双眸子里似乎有一汪澄澈的清水一般,波澜荡漾。 “啊?夫人这怎么能行啊!” “这有什么!” ...... 当邬樾的人出现在了山林的一边,宫卓凯看时间不对也带兵向里走去。中间却还是那四人。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我漠北地界肆意妄为!” 邬樾的人先到达这里。 “萧锦杭,你就这么着急想要抓到本王么?”邬樾与一众士兵的来到,无疑让萧锦鸿有了靠山,用得意的模样看着萧锦杭。 “瑞王,你犯上作乱,又勾结敌人,不将你抓回我大魏有失律法!”萧锦杭说道,他完全不畏惧现在的形式。 飘零的树叶悄然落地,是谁的脚步在运筹帷幄。 宫淮一个翻身,夺过木提的短刀,从背后挟持住了萧锦鸿! “你就是漠北第一将军?”宫淮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那么这个大魏的瑞王,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吧。” 萧锦鸿纵使武功在宫淮之上,却也不敢轻易妄动,毕竟那短刀的锋利他是见过的,此刻它离自己的脖子仅咫尺之遥! “若本将军放你们走,把他交给我如何!”邬樾眼见事情不对,似乎要主动示好。而一身铠甲下,另一只没有拿剑的手,好像动了动。 “呵。当我们是三岁的孩子么?我们只有三个人,若放了他之后反悔,我们如何能逃出生天!” 往日的宫淮一定不会这样与人谈话甚多,哪怕如临大敌。可是此时他明白,父亲就在来的路上,也许就差这几秒钟。 漠北人的兵器不像中原人的箭,而是驽。邬樾带来的人不算太多,远远少于宫卓凯带来的人,萧锦杭就在一旁观察着,不过这些也都是良兵强将,实力却不容小觑。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且不说萧锦鸿对于邬樾来说有什么用处,但不可否认的来说他们是合作的关系,萧锦鸿突然死掉不仅萧锦白会责怪,而且弄不好还会增加更多的繁事。 “嗖——”突然,邬樾的身后,突然有一个士兵将箭从驽中射出! “小心!”萧锦杭反应之快,脑海中也不断细细思考,方才邬樾一个被认为无意间抖手的动作,其实是在按时手底下的士兵! 人速度再快都比不上如风的箭。 “啊!”宫淮的手被那突如其来的箭射过,鲜红的血液从空中飘下,随着那只箭落地的声音,宫淮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因为,那只手是握着短刀,挟持着萧锦鸿的那只! 萧锦鸿当然得了空子,反手将宫淮按在地上,那受伤的手流血虽然不多,可是却使他们损失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好机会! 若是宫卓凯还不到,那么萧锦杭他们就将会沦为漠北的阶下囚! 正文 第324章 “嗖!——”又一箭射出,但确是从相反的方向来的! 这一箭正好射中了邬樾身旁那个士兵的帽盔! “不好,有埋伏!”邬樾喊道。眉间似乎拧成了疙瘩,如同计划周密然后待实施者突然得到了最坏的消息一般,失策了! 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刚才紧张的气氛,已经让宫卓凯有机会埋伏在了此刻,他早就到了!虽然目睹了宫淮的受伤,但宫卓凯依旧沉得住气,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要为战争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长长的箭上羽毛似乎都带着锋利,萧锦杭清楚的看到,那是他大魏御林军独有的长箭! 宫卓凯,不愧是魏国第一护国大将军! “杀!”一阵呐喊,狼烟四起。 没有战马,没有烈日。 只有阴沉的雾气,繁密的树木。 宫卓凯手举长剑,带领身后士兵蜂拥而上。 沼沼雾气之中,战盔银甲之下,燃烧的是大魏将士之魂,每一人的手中都拿着长剑,似乎要划破长空,有着让这敌人消失在丛林之势! “宫将军!”萧锦杭看到此,心中既有慷慨激昂的感动,也有着对大魏将士的敬佩。 无边落木萧萧下,魏国将士与漠北将士战在一起。邬樾等人拿着的兵器是驽,这非常不利于近战,于是他们将靴中的短刀拔出,相比力量,短刀自是不如长剑。 “淮儿!”混乱之中,宫卓凯将宫淮扶起,交给他最信任的士兵离开的战地。 相比那硝烟弥漫的战争,这样的撕打不过是为了抓捕一个瑞王。 邬樾手中拿着的是砍刀,锋利的刃似乎能刺破铠甲一般。 萧锦杭接过宫卓凯扔向他的剑,随之刺向邬樾。卷翘的胡须表现着不屑,历经沧桑的脸上愤怒不已,当那砍刀与长剑交锋,萧锦杭却发现了刚才一直在邬樾身边的那个士兵不见了踪影! 这里的区域里漠北更近,若是那士兵去寻求支援,他们当然寡不敌众,而大魏若是失去了宫卓凯,比失去一座城池还要危险! “宫将军,我们走!”萧锦杭这一声,无疑是让邬樾听出,他已经发现了那名士兵的离开。 横刀而去,企图拦住萧锦杭! “走!”宫卓凯的地位与邬樾的地位一样,分别所属自己国度的第一将军,此刻他将邬樾的砍刀劈过,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使萧锦杭得到了机会。 毕竟相比蛮力,邬樾在萧锦杭之上。可偏偏这地方拼的不是武力。情况危急,需要马上离开! “萧锦鸿在那里!”临走之时,全身而退本就不容易,萧锦杭却还是想着抓捕瑞王的任务! “弓箭手!”宫卓凯喊到。 远处那人立刻明白,穿过凛风,长箭射入萧锦鸿的肩膀。 无论漠北援军何时来到,此刻邬樾等人自是寡不敌众,御林军将其团团包围,其中五个人将萧锦鸿扣压住,宫卓凯等人全身而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几番拼杀之后,剩下的御林军如数回到了营地。 “木提,这次多谢你了。”萧锦杭将那些借来的奔狼纹短刀交给了木提林琨,然后道谢。 “我说过,做什么都是为了漠北!”木提说道。 在刚才的战中,木提和他的兄弟几乎是没有动手的,毕竟那是漠北的将士,他们只是不想让外来人破坏漠北的安宁。 “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不过,我不会成为卖国贼!”木提的意思很明显。 几番谈话之后,木提等人回了山林。 雾霭依旧,山丘依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日前的宁静。萧锦杭看着木提远去的背影,心想着,若是可以让他为大魏所用,该是一个多么充满了热血的勇士。 “怎么,有想法?”宫卓凯同样看向前方,似乎和萧锦杭想到了一起。 如此,一腔爱国情,这样的将士,大魏又有多少呢? 萧锦杭笑了笑,没做回答。 “事不宜迟,齐王殿下,我们走吧!”宫卓凯将话语转移到更重要的事上,万一漠北将士进行搜山,他们便不好走开了! 如今瑞王被俘,其他的,就先放放吧! “好——”一个好字才刚落音,萧锦杭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 “齐王殿下,您怎么了?”宫卓凯担心道。 而此刻的大魏皇城,某一府中突然传出了声音—— “啊!” 齐王府,膳房内。一向养尊处优的“萧夫人”竟然将下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在里面切菜煮饭。 这不,刚拿起刀,板上的菜还没切几下,便切到了手。 “夫人,您怎么了?”翠儿连忙问道,只见那雪白的萝卜块上被殷红的血所染色。 “没事。”温婉儿将手放到清水旁洗了洗。 不知为何,此刻她觉得内心好像有一丝不安,方才切到手指,似乎也是因为走了神。 “夫人,您没事吧,我来切——”翠儿见此,担心的说。 “不用了。”温婉儿重新拿起了刀:“翠儿,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边境军情呢?” “没有。您是想齐王殿下了?这都小半月了,也该回来了。” 翠儿推开窗子,见天空中仍旧雾气蒙蒙,即使不是夏天,这样没有一丝雨滴的日子,也让人觉得闷的很。 宫卓凯的队伍依旧大旗升起,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而萧锦杭确是虚弱的很,毕竟就在刚才,身体不适的同时,他发现了他的左肩膀上竟有了伤痕,是刀伤,并且有毒! 按时间算的话,也就是在温婉儿切到手的时间吧。 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心有灵犀? “萧将军,你坚持住!”宫卓凯骑在战马之上,战盔下是他略有着急的神情。比起宫淮手上的伤,萧锦杭的伤势当然更加危急! 天色正值傍晚,御林军队已经过了大魏最边上的城池。作为被抓捕的对象,萧锦鸿被关在笼子里,任他再怎么使用计谋,这次也是逃不出去了。 正文 第325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第二日早晨,萧锦白这一日竟早早的来到了朝堂,众臣行礼。 “平身。”依旧是那一身龙袍,萧锦白刚刚落座,当大臣们以为这皇上似乎突然转性之时,朝堂门口竟出现了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 “皇上,您等等臣妾啊!”温子衿从朝堂门口闯进来,侍卫也没敢将其拦下。 “这这这——” “这像什么样子!” 众大臣哗然。自古朝堂上怎会有女子进入,那可是大罪!而若女子摄政,按大魏律法,当斩! “爱妃,来,坐到朕的边上。”萧锦白明明看到了大臣的意见,却还将温子衿揽在了怀中,一同坐在帝王椅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因为她,前皇后昱帆服毒自尽,皇上又整日荒废朝政,众人对于她十分唾弃,可是皇上还竟然,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皇上,老臣以为,女子进入朝堂乃是大罪!”还是那一位前朝重臣,已年过六旬,纵有威严。 “你的意思,是说朕的话不管用咯?”萧锦白说着,手指还不断的游走在身旁女子的脖颈旁。 “臣不是这个意思!”那大臣说道:“如今漠北势力日渐强大,皇上应为我大魏做出安抚百姓之事!” 此话一出,萧锦白的脸上明显蕴怒,登上皇位以来,还没有谁敢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这分明是指责他这个皇上办事不利!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皇上的心思岂是你能猜测的?”温子衿的话语带着妩媚,使她的容颜更加楚楚动人。 “你!——”大臣气结。 “来人,将他拉出去,关起来!”萧锦白甩袖,惊得一众人失色。 这老臣,可是当年辅佐先皇的重臣,就算不是因为女人,而是为了恭敬,也要让他三分吧! “皇上糊涂啊皇上!”那大臣被侍卫拖着,出了朝堂。 台下众人不再有声,正当萧锦白准备要说退朝之时,外面突然传来御林军急忙通报的声音。 “让他进来!”萧锦白即使再无心于朝堂之事,可对于边疆的战况,他也需要了解,毕竟这与他的皇位有关! 只有边疆安稳,他的位置才能稳! “报告皇上,宫将军与萧将军已经将瑞王抓住!此刻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这是宫卓凯的副将,前来汇报情况。 “果真如此!”萧锦白闻声,脸上出现了笑容,龙纹长袍下衬托的是他如玉的容颜。 “夫人夫人,皇宫中传来消息,说齐王殿下在今天晌午便能到达皇宫呢!”翠儿从集市上回来,脸上洋溢着激动。要知道,温婉儿念着萧锦杭的事,翠儿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呢! “真的?!”温婉儿长发如墨,披散在肩头如春日中的垂柳。 “走,我们去看看!”洗梳完成,温婉儿换上了一条锦绣流仙裙,水蓝色的丝绸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临走之时,还不忘坐在铜镜前,将萧锦杭曾送给他的桃木簪戴在了发间。 天空依旧不是很晴朗,但风似乎不是那样的凉了。温婉儿与翠儿走在集市上,眼睛望着前方,似乎生怕错过了那一个熟悉的人。 穿过集市,便离皇宫很近了,可是依然不见萧锦杭的影子。 “翠儿,要不我们去那里等吧。”温婉儿指着城门口,看那来来往往的人,眼中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温婉儿丝毫不觉得无聊,当那一方人马赶到,她们二人便迎了上去。 “是宫卓凯大将军!”翠儿崇拜的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卟灵卟灵的,又看见了宫卓凯身旁的宫淮:“宫淮将军也去了呢!” “咦。”温婉儿一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到了那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温子衿。 不过,我的小杭杭怎么没在呢?不是说好回来就在最明显的地方让我看见吗!温婉儿心想着,不禁又往前站了几步。 “恭迎宫将军凯旋归来!”城门口的侍卫应该是萧锦白派来迎接着的大内侍卫,等候已久。 “将军,我家,哦不,齐王殿下呢?”温婉儿见宫卓凯下马,便迎了上去。 “齐王......他受伤了。”宫卓凯本有犹豫之意,可是这事又怎么瞒的了呢? “他受伤了?!”温婉儿闻声,心跳的节奏都是慢了一拍,再向宫卓凯身后望去,那笼子里,不正是瑞王么!莫非为了抓捕瑞王,萧锦杭...... “皇上等候已久,宫将军随我进宫吧。”那守在城门口的将士说着,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宫卓凯闻言,便对温婉儿抱拳道:“齐王妃告辞。” 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又开始出现了踏踏的马蹄声,温婉儿这才看到,萧锦杭就半倚靠在笼子的旁边,左肩头似乎有着明显的血迹! 边境遥远,一路颠簸,萧锦杭又受了伤,还要进宫面见皇上,误了看大夫的最好时机,伤口感染可怎么办! 温婉儿内心焦急,却只得看着御林军队往皇宫中走去。 “夫人,我们去宫里等吧!”翠儿看出了温婉儿的担心,企图安慰她。 深宫院墙,奇花异草。 浓密的翠绿依旧在城墙两侧,旁边跪着的一众大臣与侍卫。 “恭迎宫卓凯大将军——”公公站在正殿之旁,将声音拉长。 宫卓凯,宫淮搀扶着萧锦杭进了大殿。 “齐王这是怎么了?” 萧锦白问道。 “回皇上,在抓捕瑞王时,齐王中了毒箭。”宫卓凯直言不讳,单膝跪地。 “快宣太医为齐王诊治!”萧锦白命令道。 萧锦杭被搀扶下去之后,萧锦白便与宫家父子进行谈话。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萧锦白下令将瑞王打入地牢,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私自见他。 许久,萧锦白与宫家父子出了正殿:“待齐王伤势痊愈之后,朕要举办宴会,庆祝御林军成功抓到瑞王,并凯旋归来!” 因为这一次除了将瑞王绳之以法之外,也让邬樾损失了不少精兵强将。 正文 第326章 “齐王中毒已深,在下只能先开几副药喝喝看了。”屋中,御医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紧皱眉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宫卓凯一直在旁边等候。 “恕在下才疏学浅,这来自漠北的毒药,实在让在下为难。”那御医回答,又摇了摇头。 “锦杭,锦杭!”温婉儿闻声进来,方才那几分钟的等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齐王妃,齐王他——”宫卓凯想要向温婉儿说明情况,却不料被打断。 “他中毒了!”温婉儿说着,眼圈红红的。但却依旧有着理智:“宫将军你去忙吧,我看着锦杭便好。”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退下了。”宫卓凯说着,随即看了一样躺在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萧锦杭,后退两步,走出了屋子。 温婉儿也没有为难御医,他留了方子退下之后,翠儿也出去了。 “锦杭,疼吗?”温婉儿如水的袖子抚在萧锦杭的身上,只见他的素色长袍有一只袖子未穿进,上面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却还是难免渗出黑色的血迹。 随着天气越来越闷,乌云渐渐浓密,花花草草都已有了动静,屋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嘀嗒,嘀嗒——”天空落下了丝丝密密的雨。 温婉儿已守在萧锦杭的身边许久,她多么希望他能起来看看自己,也看看自己逐渐长大的肚子。胎儿在腹中已经有五个月了,她已经不能穿着那些紧身衣裙了。 眼眶依旧是红的,里面似乎有着些许晶莹的东西。带温婉儿听到窗外的雨声,便用那冰凉的小手去触摸萧锦杭的脸。 “锦杭,记不记得你说过,你要带我看雨,我们在雨中漫步......”温婉儿说着,不知不觉好像有冰冰凉凉的东西从自己的脸上滑过,从眼角到嘴边,勾勒出了悲伤的弧度。 可是现在的萧锦杭,又怎会突然起来呢? 如玉的脸上,萧锦杭的嘴唇尽显苍白无力,长长的眸子紧闭着,上面的眉峰好似上天雕刻的工艺品一般,微皱的眉头,也露出痛苦之色。 “漠北......”温婉儿端详着萧锦杭的脸,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 “即是毒药,便一定会有解药!”温婉儿说罢,擦了眼泪,为萧锦杭抚平了眉间的凝重,便转身出了屋子。 “翠儿,你留在这里照顾锦杭。我去去便回。”温婉儿的脸上有着翠儿几乎从未见过的镇定。 “那夫人您去哪?您还有孕在身!”翠儿担心的说着,此刻外面的天空已瞬时划过一道闪电,似乎要将这无边的天空划开,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我没事,你守在这里就好。”温婉儿浅笑着,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 出了宫门,温婉儿便再也忍不住她此时的情绪,从自己穿越到这个身体上以致现在,除了在温家的那段日子,其余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为了这个曾经冷面无双的男人。 雨点如豆大,打在温婉儿浓密的秀发之间,丝丝缕缕融成绸缎,又打湿了她的长衣...... 朦朦胧胧的眼前,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模糊,温婉儿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寺庙中,她第一次遇见萧锦杭时的模样。 “锦杭,我一定要为你找到解药。”温婉儿说着,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到她的嘴边,然后是下巴。 深棕色的眸子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而此时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她就这样独自一人在路的中央,在深秋冰凉的雨里,丝毫不觉得清醒。 身影越来越模糊,不清晰渐渐...... “温婉儿!” 一个声音从温婉儿的身后传了过来。 雨拍打地面的声音很大,但这好像并不能掩盖什么其他的东西。 温穆久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似乎就是为她而来。 当时温婉儿出宫之后,翠儿实在不放心,便想去找宫淮,虽然宫淮现在与萧锦杭的关系很好,可是碍于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翠儿几经思量,便还是觉得温家公子更加可靠。 这才使温穆久恰好出现,拦住了温婉儿的去路。 “你去干什么!”温穆久拿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温婉儿的身前,大声说着,似乎想要喊醒她。 “让开!”温婉儿说道,顺势将温穆久递来的雨伞打到地上,长长的眸子似乎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雨滴:“他是我的丈夫,我要为他去找解药!” “就凭你一个人么!还要搭上你腹中的胎儿!”温穆久此时的身上也被大雨淋湿,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在雨中。 “萧锦杭中毒了我们都希望他醒,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担心他!还有他,他是萧锦杭的孩子!”见温婉儿不说话,温穆久便接着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指着温婉儿的肚子。 “轰隆——”突然,一道雷声划破长空,身为较弱女子的温婉儿自然被惊了一下,她的脑海中却木然地想到了某一日萧锦杭与她在院中看雨的过往,眼角不禁更加湿润了些许。 还记得那一日,也是下着倾盆大雨,萧锦杭站在院子中,和温婉儿共打一把油纸伞,望着天空中落下的水滴,萧锦杭说,以后的大雨日子里,他一定会在她的身边,因为他知道,她最怕打雷。 有他在身边,她才会心安,才不至于害怕。 “婉儿!”温穆久打断了温婉儿的思绪。 毕竟在这冰凉的雨中,对于身怀有孕的温婉儿来说无疑是很大的伤害! 上次骑在那受惊的马上,就险些小产,这一次再不好好注意,一个弱女子的身子如何能行! “婉儿,听话,跟我回去吧,要找解药我们一起想办法。”见温婉儿没有说话,温穆久便放低了声音,继续劝她。 温婉儿抬起头,看着漫天的灰暗,轻轻的闭上了眼,终究没有回答。 温婉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锦杭,锦杭!”惊叫着站起身,似乎梦见了什么事情。 温婉儿向窗外看去,上一日的雨水满地已被洋洋洒洒的光芒代替,一院的花草好似在渴望着阳光的普照。 虽然天气很好,但她的心里却是一片阴暗。 正文 第327章 当她努力回忆着昨日所发生的一切,那好像不被自己控制一般的情境,却都是因为她心爱之人受了伤害,她怕他就此不会再醒来,她明明希望他能醒,可是还忍不住往坏处想...... “婉儿,你醒了!”温穆久从门外进来,看见此刻温婉儿长发披散的模样。 这两日,温婉儿似乎比之前清瘦了许多。 “表哥。”温婉儿回答,弯月一般的眸子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更加完美的修饰着那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 “你好好休息——” “我和你去漠北!” 温婉儿将温穆久的话打断。 温穆久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深宫墙院,御花园中。 一层层锦绣绸缎上,一针一线将凤纹绣上去,栩栩如生的凤凰,似乎山河未央,印刻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此刻的温子衿,就身穿着金色凤服,在一片光芒下,凤纹更加夺目。 踩在御花园的青色石板上,脚旁是常绿的草儿,风儿将她的裙角微微吹动,也拂起她的秀发,那温润如玉的脸颊,生的犹如新生儿一般的肌理,还有大魏城中上等的胭脂,平民百姓难得一见的金银珠宝首饰,佩戴在她的身上,绝美的容貌使那装饰品都失了光泽,微微一下,惊鸿一瞥。 “美人,原来你在这里。”萧锦白走过池塘的大理石桥,将在御花园中赏花的温子衿横抱起来。 “皇上,讨厌!”温子衿娇俏的一声叫,使萧锦白的手臂更加收紧了一些。 “朕送与你的这些东西,可还喜欢?”萧锦白拖着温子衿的下巴,看着她凤服中内裙下若隐若现的酥胸,上面佩戴着一串白玉项圈首饰。 “皇上送的东西,臣妾当然喜欢。”温子衿的手在萧锦白的胸膛上轻轻推搡了一下。 两人在后花园中腻歪许久,温子衿脸上的梨窝一刻也未曾平过,当潺潺的流水声为整个环境徒增了一丝凉意,萧锦白才对身边的美人说:“与朕回宫去吧,天凉了。” “都听皇上的。”温子衿说着,手臂又不老实的挽上了萧锦白的胳膊。 从她想法设法进宫的那一刻起,要的不就是如此吗?常伴皇帝左右,使自己成为整个后宫最受宠的人,没有之一。 可是如今听说宫卓凯将萧锦鸿带了回来,这无疑又是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 在萧锦白盛宠温穆儿之时,温子衿便和萧锦鸿发生过了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如今他被擒,万一暴露了什么,让所有人看笑话是小,丢了皇后的位置是大! 伴君如伴虎,平日里大臣们有心让萧锦白再选妃时都被她设计拦下,而这富丽堂皇的坤宁宫,她温子衿皇后的位置还没最做够,怎会拱手让人,让萧锦白这个最好的靠山不复存在!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温子衿一定会做些什么。 “皇上,可否告诉臣妾,那瑞王现在被关在何处呢?”御书房中,温子衿坐在萧锦白的位置上,而萧锦白枕着温子衿的腿半躺在龙床上。 “问这个干什么?”萧锦白终是一国之君,那日他虽然当着温子衿的面让那小卒报告消息,但关押萧锦鸿的地方,知道的人却很少。 “臣妾当然是为皇上考虑,那瑞王太过狡猾,还得好好看管才是!”温子衿用手抚摸着萧锦白的脸:“臣妾只是个女子,朝中大臣有对臣妾有偏见,臣妾又怎么敢有其它想法呢!” 这一席话,温子衿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楚楚动人的模样就算是女人看了似乎也会动心一般。 而萧锦白却身手抓住了温子衿胸前的那两只柔软,伴着温子衿一声娇喘,萧锦白似乎觉得告诉她也无妨,而或许还可讨得佳人芳心。 “在地牢里关押着呢,放心。”萧锦白又握住了她的手,细细抚摸。 闭目养神的萧锦白怎会知道,此刻身边的这个女子,清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经意的笑。 夜半三更。 一个本是容貌倾城的女子,换上了宫女的服饰,鬼鬼祟祟的向地牢的方向走去。 “咔——”监牢门口的侍卫将长矛磕在一起,挡住了此人的去路。 “让我进去看看吧。”那女子用极其尖细的声音说着,借着月光的朦胧,可以看到她动人的脸颊,还有脖子上佩戴着的那条白玉项圈。 “皇上有令,没有御赐令牌不得入内!”侍卫厉声说道。 那女子也不好停留过久,便离开了这里。 身影在花园之中穿荡而过,在一棵长着浓密茂盛的叶子的树木旁,一个男人躲藏在这里看着方才那女人的种种行迹。 左顾右看,那女子几经观察之后,坤宁宫的门渐渐打开,黑暗无声的屋子顿时烛火莹莹。 许久,萧锦白批阅完奏折,从御书房向此地走来,随着两个阑珊的身影交缠在了一起,夜夜笙歌的坤宁宫又出现了熟悉的女子娇叫声。 屋内,温子衿一丝不挂的躺在床榻之上,身边是萧锦白穿着丝绸内服。温暖的居室里,精致的红木桌上,一个被摘下来的白玉项圈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似乎在目睹着屋内。 当白日拉开帷幕,晨光熹微,暖意洒满人间,温婉儿与温穆久便出现在了漠北的集市上。 根据那日太医的分析,萧锦杭身上所中之毒是由五味药研制而成,但破解的方法,依旧是漠北独有。 太医不知道其中两种药的名字,只将另外三种写在了纸上。温婉儿就在这里,经过每一个医舍,都会进去问一番。 半日下来,终于得到了三味药。 “表哥,不如我们再问问吧。”温婉儿有些犹豫的说着,毕竟如果问的话只能告诉漠北大夫说有人受了毒箭的伤,不知道如何解。 可是这样一来,对方便知道了她是何人,这样她们可就危险了。 “不可。”温穆久说着,他们是装作商人来的,并打着寻医问药的旗号。为了不被旁人所怀疑,他的身边,只跟着三个温家堡的侍卫。 正文 第328章 自从上次萧锦杭等人将萧锦鸿抓住之后,邬樾就派了更多的兵力来巡逻。 当看到这几个中原人之后,他们便注意着他们的行为。 “不好,已经被盯上了。”温穆久的眼光独聚,余光看到了那些在注视着他们的士兵还有一些士兵扮作的平民百姓。 “啊?”温婉儿小声的惊讶着,她是温室中漂亮的花儿,虽然知道敌人狡猾不已,却没料到他们的防范意识竟然这么强! “你去的那些医舍已经被他们检查过了!”温穆久说着,眼神示意让温婉儿赶紧离开这里。 邬樾的士兵见中原人进了那么多的医舍,他们便前去询问方才温穆久等人来寻什么药,因为这是邬樾算计好的,让萧锦杭中毒,中原人重感情,便一定会来漠北找解药,在这个时候若能抓住一两个魏国人,不仅能借此机会抓住萧锦杭身边的人以此作为威胁,更可以给温穆久等人安上魏国奸细的罪名,让漠北王昱易发兵攻城,与魏国一战。 这样,他的目的,就实现了。 “可是我们找的这些还不能救锦杭啊!”温婉儿着急的说道,她总是担心自己和温穆久被抓住,可是她更加担心的是萧锦杭的性命啊! “来不及了!”温穆久亲眼看到一个士兵在医舍中出来,然后看着他们对其他士兵说着悄悄话,之后,那听到话的士兵便走开了,他一定会去报告邬樾,到时候封城,他们便走不出这里了! 话刚落音,趁那些士兵不注意,温穆久拉上温婉儿便向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的侍卫还未收到通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依旧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商人,没什么破绽。 刚才医舍之旁的士兵不知道温穆久会带多少人来这里,在他们心里,狡猾的中原人或许会带军队埋伏在一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上钩。 因而在此时他们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温穆久与温婉儿已经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出了城。 “站住!”不远处,一队人马赶来,路上的行人见此,躲避到两边。 “不好,快走!”温穆久闻声,连忙拉住了温婉儿。 他所带来的温家堡人大约一百多个,此时就躲在林子里。 “等他们赶过来之前我们要到林子中去!”温穆久说道。 此时的温婉儿手里紧紧握着那几袋草药,随温穆久四处躲藏。 马蹄踏在地上,四周惊起尘土飞扬。伴着腰间佩刀碰撞铠甲的声音,那一队漠北人马似乎在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领头的是邬樾的副将,他下马之后,拿着刀在草丛中拨动。温穆久温婉儿等那三人的位置离前面的林子还有一段距离,这里野草杂乱,树木无章,因此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可是,邬樾副将的这种方式,使他们又能在这里躲藏多久呢? “走!”草丛深处,温穆久小声说道。 这半人高的茂盛的草,无疑可以当做他们的藏的最佳屏障,五人小步挪动,企图在那士兵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之前逃出这里。 不过这里属于漠北地界,邬樾可以随时派兵增援。危险在一点点靠近,可是这个时候,温婉儿的小腹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 阳光普照下的大魏皇宫,一片辉煌气派。据说皇上早晨去那一宫中探望了齐王,之后便与皇后坐上轿子外出赏景去了。下了早朝之后,大臣们也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府中,所以此时的深宫庭院,安静的很。 话说自从温子衿被立为皇后之后,传言她母仪天下,待后宫姐妹如同姐妹一般。可是,这其中的事情,只有那些作为当事人的妃子才知道。 池塘边潺潺流水,凉风过境,那依旧青绿的花花草草随之舞动,一个身穿淡红色衣裙的妃子踏上短桥,裙尾拖在无暇的地面上,只被连带了几片落叶。 桃红色的妆容使她的脸蛋增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娇嫩,她弯下身子看着水中可人的自己,轻轻皱了皱眉。 “温穆儿啊温穆儿,你也曾被皇上盛宠,可是如今,都被那温子衿抢了去。”那女子好似哀叹一般,明眸似水的眼睛中却出现了浓浓的嫉妒之意。 她曾爱慕表哥宫淮,可是宫淮喜欢温子衿;后来又嫁给皇上,可是皇上依然盛宠温子衿。 “都是那个女人!”温穆儿一阵愤恨,想起那些萧锦白在她房中流连忘返的日子,眼中的仇恨似乎更多了一些。 此时的阳光虽然明媚,看似将温暖笼罩了人间,可是却偏偏也将一些人的影踪照的清清楚楚。 池塘的另一边,一个女人低着头走着。 她的容颜惹人怜爱,却和帝都的美人有着不一样的动人。若是近看,便又觉得她与那死去的皇后昱帆有几分相似的气质。 她就是那个漠北的女子,进到了大魏皇宫。也是唯一一个身在后宫,萧锦白没有碰过的女人。 那一日萧锦白让她装作被宠幸过的样子,却因为窗外的那一个黑色人影打断,最后不得不命令她用鸡血来代替处子血弄到床单上。 “站住!”温穆儿看到那个女子,就好似深宫怨妇看到新晋的妃子一般,心中的妒火不停燃烧。 “贵妃娘娘!”那女子吓了一跳,没有料到这里会站着温穆儿。 她已经许久未出宫,已经算是一个皇上许久未宠幸的弃妃了,如今她挡在这里干什么? 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鹜,随即说道:“臣妾是皇上新选的妃子,不得皇上宠幸,想在此刻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并送去一盏茶。” 女子恭恭敬敬地说着,似乎也庆幸着在来的时候沏了一杯茶端在手中。 “原来如此。”温穆儿听说此女不受宠幸,心中似乎有了一丝得意。不过她说去给皇后请安,这不是摆明巴结她么?不过,这茶...... “姑娘啊,皇后的嘴可挑了,你还不知道吧?”温穆儿的嘴角上扬,若她二人都不是身在后宫之人,恐怕觉得此刻的温穆儿只是一个依旧带着灵气与稚嫩的女子吧。 那女子听温穆儿说着,摇了摇头。 见状,温穆儿纤细的手指立马就到了茶杯的边缘,轻轻滑动的手指似乎都在说着那种天助我也的得意,随后,她翘起了兰花指就将那杯茶握在了自己手中。 “那本娘娘替你试试味道吧,我和皇后是姐妹,自然熟悉她的口味。”温穆儿说着,便转过身去,宽大的衣袖遮挡上一侧的脸。 正文 第329章 呵。看着温穆儿的背影,那女子在心中冷笑。 温穆儿小拇指上的长指甲上镶着一块花芯大小的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才会显现出光泽。 可是就是这样美丽的东西,却带着剧毒。 从温子衿登上后位的那一刻开始,温穆儿便将这东西镶在了指甲上,本身无碍,但若是沾了酒水,便成了如罂粟一般的毒药,被人喝下不足一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搅拌片刻,温穆儿装作在鼻下细细闻思的模样。 “这茶很香浓,想必姐姐一定会喜欢的。”温穆儿装过身,将杯盏放入托盘上。 “多谢贵妃娘娘指点。”那女子虚心受教的模样,引得温穆儿的眼中出现了一抹藏不住的得意。 “好了,茶都要凉了,你快送去吧。”温穆儿说着,便走开了。淡红色长裙包裹着她窈窕的身姿,这副好看的皮囊也将那颗逐渐黑色的心包藏着,深宫之中,蛇蝎美人无数,谁不是从一个善良单纯的傻子,慢慢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女人走后,温穆儿转头看去,那愈来愈模糊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她只当那女子是个无名小卒,替罪羊一只罢了。 受过礼教的女子走步似乎没有声音,轻盈地似乎踏在棉花上一般。额前的垂发丝丝缕缕的飘在耳畔旁边,那女子温柔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许的凌冽,她并没有进入坤宁宫,而是绕过了它去,走向了齐王所休息的位置。 温子衿与萧锦白一同出游的消息,或许,只有她温穆儿还不知道吧。这女子早就在早朝之时,便已知晓了。 “什么人!”门口的侍卫将那女子拦下。 不知什么时候,那女子已经换上了下人的衣服,侍卫怎知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都是呵模样,凭衣服看识罢了。 “奴婢是皇上派来看护齐王殿下的。”那女子柔柔弱弱的说着。 她已经料好了时间,齐王妃派来的那个翠儿美美在这个时间都会回一次齐王府! “哦这是令牌。”女子将腰间的令牌取出,翻转两次。 如今的皇宫守卫森严,也就是在宫卓凯等人将瑞王抓捕回宫的时候!他们在木提的口中得到了皇宫中有奸细的消息,因而报告了皇上! 从那时候,萧锦白便立下规矩,除了皇亲国戚,任何下人妃子若是探望病人亦或是打开监牢,都要有皇上的特许令牌!尤其是看管萧锦鸿的地牢,谁若想进入,便一定要有萧锦白身上佩戴的那块令牌!整个大魏只有一块! 女子虽然拿着的是普通令牌,却也是皇上特许,因而侍卫也没有阻拦,毕竟随意怀疑谁也不是他们的职责。 女子进去之后,便关上了房门。 眼前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眉宇英俊依旧,面色比几日前红润了许多,不知是御医的药有了用处,还是另有原因。 只是,这端茶的女子知道,萧锦杭身上的毒,即使用大魏上好的良药缓解,他也不会醒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齐王死在床榻上!然后速速回到御书房,将这令牌交给那个人让他放回原处! 杯中的茶,本就有毒。想到这里,那女子的嘴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虽然路过池塘之时不知道会遇见温穆儿,不过既然遇到了她,她一定会用小聪明放毒然后嫁祸在自己身上! 女人心海底针,果真是。 无论是齐王还是皇后,她今日做的事,都会与温穆儿有着无法解释的关系! 想到此,她一步步逼近了萧锦杭,端起茶杯,好似与他有深仇大恨...... 不,她是要他死,这样的大魏,便会失了一位猛将!到时朝堂变动,漠北,才有机可乘...... 她是漠北被邬樾选中的女子,也是他经过千挑万选出来气质与美貌都最合适去迷惑萧锦白的女人!也是邬樾安插在大魏皇宫的奸细! 一点点的靠近,可是双眼紧闭、平时反应如疾风的他,现在却躺在床上,似乎丝毫没有反抗之力。难道,堂堂齐王,就要被一盏茶毒死么? “为了漠北的安宁,你,去死吧!”那女子说着,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似乎平日里那温柔似水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的皮囊。 当茶杯在萧锦杭的嘴边,因为女子的手颤抖使茶水有些不老实的晃动,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成功之时,床上那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那女子惊道!随着萧锦杭的起身,女子瞬间花容失色,茶杯在她的手里滑落,剧毒的茶水洒到了地上,发出燃烧的声响! 就在刚刚,女子清楚的看到,萧锦杭素色长衣有一只袖没有穿在身上,那包扎的伤口上还有这暗色的血迹!一看就是中毒已深的模样!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漠北独有的毒药,岂会让中毒之人三天日内醒来!难不成,萧锦杭从未受过伤吗! “我?”萧锦杭不知何时已将衣服穿整齐,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 “好一个城府深的人!”女子说着,眉宇间英气逼人。任她等人千算万算,纵使是拿来了萧锦白的令牌,都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刻出现问题! “本王么?还是你们漠北人?”萧锦杭淡然地说着,面部表情异常的平静。 这样的他,让对面的女子觉得危险万分。 “齐王殿下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你那怀胎五月的王妃,现在已经死在了我们将军的手上么!”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在萧锦杭慌神的那一刹那,钻了空子企图溜出这里! “拦住她!”萧锦杭命令门口的侍卫。 两个侍卫也惊讶了一下,并随之将那女子摁住。 “再说一遍,她在哪!” “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你若是不说,我就划花你的脸,让你无颜面对世人!” 萧锦杭本就是天生冷酷的模样,更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意,除了,温婉儿。 “说!”萧锦杭拔起侍卫的佩剑。 他的忍耐,是有限的! “边境,在边境!”那女子慌乱的说出口,毕竟古代的女人最重视的除了名节便就是容颜。 她告诉温婉儿在边境,可是还那么远,任他有心去相助,不也无力不是么! “把他关起来,报告皇上!” “是!” 正文 第330章 黑色的骏马,阳光照在它的皮毛之上,让毛色显得更加油亮。 骏马额前的那绿松石串,还是温婉儿曾为它佩戴上去。 她曾说过,戴上了这个,便可以让马儿将萧锦杭从战场上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可是此时,马儿跑的飞快,额前的装饰物好似受不了疾风的速度,而左右摇晃。 骏马之上,是萧锦杭一身素衣携带佩剑的模样。 “婉儿,你一定要等着我!”萧锦杭在心中默念。 右手拉着缰绳,而左肩头在这一路颠簸之中又出现了明显的血迹,透过衣衫,红的明显。 虽然在那女子说出温婉儿有危险的话语时,萧锦杭也考虑过是否是敌人设下的陷阱,可是他却不想迟疑,哪怕是圈套,他也为婉儿闯一闯! 毕竟以温婉儿的性子,他受伤之时怎么可能会不在他的身旁,她又不会在家里干等! 恍惚的记忆中,萧锦杭想到当他昏迷之时有的那一丝意识,好似看到过温婉儿为他流泪的模样,那时的她该有多么伤心,而他又多么心疼,可奈何他醒不过来,不能亲手为她拭去眼泪。 胯下狂奔着的是萧锦杭的战马,也难得一遇的千里马,他相信,不用多久就一定能赶到边境,让温婉儿脱离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婉儿的腹痛好像越来越严重。 “表哥,你们先走!”温婉儿对温穆久说着,此刻的难受使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温穆久蕴怒的说道,一个男人,怎么能她一个女人去送死! 温婉儿无声,继续看着不远处的士兵扫荡于草中。 这样的等待才是最难熬的,士兵的每一刀下去似乎都将人心底的那一番脆弱一点点打断。 “这边!”温穆久说道。 温婉儿拖着疼痛的肚子,与旁边的温穆久等人一点点右移。 “谁!”邬樾的副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此时的林子里草木茂盛,风力也不小,可就是这样司空见惯的风吹草动,引起了他的怀疑! 温家兄妹蹲在草中屏息凝神。 “副将军,您听错了吧。”一士兵说道。 “你说什么?!”副将一脸愤怒的看着那士兵,眼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那些小兵是完全不知道的,自从上次萧锦杭宫卓凯等人将萧锦鸿抓回了魏国,邬樾不仅战败,损失了一众精兵强将,还打乱了那些一系列计划好的事情!所以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副将! “给我继续搜!”若是这次再办事不利,让那中原人携药逃跑,那么他这个副将的头衔,怕是保不住了! 太阳好像渐渐被浓密的树叶遮盖, “婉儿,你怎么样了?”温穆久担忧的问。 “好多了。”温婉儿回答,不过蹲的时间久了,脚似乎有些不舒服。 两人的话语声很小,在这样的环境下的确是被人听不到的,可若是...... 五人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其中一个温穆久带来的人踩到了光滑的石块! “那里有人!” 副将指着一颗粗壮的树木旁边,离他将近十多米的地方。 “不好,快走!”温穆久说着,身手拉起了温婉儿! “快追!”当士兵集合在一起,训练有素的向温婉儿等人追去! “你快走!”温婉儿喊到。此刻她的身子怎么能说快跑就快跑呢! “你往那边走,我引开他们!让这三个兄弟保护你!”危险的境地中,温穆久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这一条,草木依旧茂盛,那一条,虽有树木,但却少了一些可以躲藏的屏障,不过这条路上,有着温家堡的兄弟们! 温穆久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要温婉儿先找地方躲藏好,待他引来漠北士兵,和温家堡兄弟一起与漠北士兵一战!这样避免了误伤温婉儿,还可以在最后将完好无损的她带出这里! 说罢,温婉儿走向那条小路,而温穆久向另一边走去。 “将军,我们走哪一条!”一个士兵说道。 本来两方的距离其实不远,可是因为这副将带的人比较多,速度自然是比不上那零散的五个人。 “我走这条小的,你带着其他人走这条!”副将的眸子里闪过一摸阴鹜,那狡猾的模样似乎在诉说着今日抓捕魏国人志在必得。 副将这样的选择也是温穆久完全没有料到的,此时的他已经与温家堡众人汇合,说明情况之后,便等着漠北士兵的上钩。 未过两分钟,那士兵就带着一群人赶来,随着温穆久一个挥手的动作,温家堡众人一时间冲了出去。 若说大魏的士兵,除了宫卓凯的御林军,萧锦杭的暗卫,便就是温家堡的人了吧。平日里不会显山露水,而在真正的事情上,才会一显其身手。 当两方人战在一起,刀枪的碰撞声似乎摩擦出了火花,在浓密的树木林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这时候的温穆久边打边看着漠北的这一众士兵,一抹异样勾勒在他的眼中。 他想看的,是这些人还是不是以前的数目!可是不仅数目少了,连那副将都不见了踪影! 他也知道,漠北人不是孬种,方才他们只有五个人,所以那副将绝对不会去请救兵的!因而他一定是去往了那条小路! “速战速决!齐王妃还在那边!”温穆久闷声说道,内心焦急不已! 正文 第331章 疾驰的马儿穿过了小路,萧锦杭坐在马背之上,似乎已经看见了那片属于漠北的丛林。 “齐王妃,有人来了!”温婉儿身旁那人说道。 “嘘。”温婉儿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三人依旧往里走着。 佩剑碰撞铠甲的声音越来越近,温婉儿似乎已经听到了来的那人拔剑的声音,而此时,温婉儿脸上的青纱被风吹拂着,她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的路似乎被阻断了! 而这里再无岔路口,她只能往前走! 一步又一步,当温婉儿觉得好像走到了尽头的时候,眼前却只有白云雾缭绕的空明! 这是断崖,何来逃走一说! “齐王妃...快走......”颤抖的声音突然传来,伴着一种温婉儿听过几次的那种剑穿过肉体的声音! 温婉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便看到了那三个温家堡的人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旁边是方才那一众漠北士兵的领头人! 那三个人才说好,要她在前面走,然后他们三个将所来之人拦住,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来的是那个副将!而且,前面是万丈深渊...... “齐王妃?”副将的话语虽然带着疑问,可是当温婉儿的面纱被吹落在地,那副将表现的模样,完全就是见过温婉儿! 刚才在漠北的医舍旁,温婉儿戴着面纱,他自然不会认出! 还好温婉儿想到了这一点,万一那个时候被人认出,就危险了! “你见过我?!”温婉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是女子,此刻她的心里已近乎绝望,她知道,温穆久一定不会料到,来这条小路上的不是普通的士兵。前面是万丈悬崖,后面是敌人,这一次自己一定逃不掉了!所以,要死也死明白一些吧! “当然。”副将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日的大魏帝都,人潮川流不息的集市上,两个男人跟踪一个女人时的场景! 这副将,就是那次温婉儿和翠儿在集市之中,就是他带着一个侍卫去跟踪温婉儿的! 那一日他奉邬樾之命前来魏国打听情况,正好听到了翠儿叫夫人的声音,因而便心生一计!可是没想到的是,萧锦杭当时突然出现在了那里! 当时只觉得她是哪个王爷的妃子,抓回去领赏,可是今日才知,她是萧锦杭的妻子! 这样一来,事情好像更加顺利了几分呢。 “婉儿你在哪里!”突然,在不远处,温穆久的声音传来。 “把她绑起来!”副将闻声,便命令手下将温婉儿捆绑起来。 “温穆久你不要过来!”温婉儿喊道。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毕竟温穆久不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她自己去死,总比一群人去死要好! 温穆久好像能听清温婉儿的声音一般,带着人快步的冲上前去。 与此同时,那副将的手下已经逼近了温婉儿,那有力的手臂张扬着,这就是在这一刹那的时间,温婉儿突然对着那副将一笑,便一步跨到了悬崖的边上。 危险的边缘,一个不小心便会跌落下去,万劫不复啊! 副将顿时慌了神,可是转念一想,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他本想的是将温婉儿带回去领赏,而且借着这个女人来引起战争,顺了邬樾将军的意,不是更好吗? 不过要是温婉儿死了......好像也可以这样做。毕竟邬樾的计谋,怎么算都是万无一失的,而且,说不定萧锦杭现在,已经死了呢? 副将心里想着,作为邬樾最相信的人,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所以此刻,要这个女人有何用呢? “跳啊!怎么不跳!说不定现在,萧锦杭已经在阴间等着你了!”副将一边说着,温婉儿的脚步便又向外蹭了蹭。 萧锦杭?对啊,还有锦杭。可是现在,我又能如何呢。从一开始,温婉儿的命就不是我的。萧锦杭,这一世的情,算是我欠你的吧,如果有来世,希望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温婉儿突然想到了这个男人,让她哭过笑过又深深爱着的男人,心中一阵凄凉。 原来人要死的时候,是这样的啊。 温婉儿看着周遭的一切,然后又轻轻闭上眼睛。长长的眸子如弯月,突然淌下一滴清澈的眼泪。滑过薄薄的唇边,无暇如白玉的脸上被勾勒出一幅画卷一般,当她将脚伸到悬崖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绽放了一瞬间的绝美,好似时光都停留在了这一刻。 今日的阳,很暖。 魏国,其实很美。 锦杭,我们来生再见。 身体觉得轻飘飘的那一霎那,温婉儿似乎已经听不见温穆久匆匆赶来的喊叫声,还有刀剑的碰撞声,这让人心寒的战乱,何日又会有结局。 此时的这一秒钟,时间过的好像很慢一般,温婉儿觉得她掉落了下去,但似乎依旧站在那里。脑海中如被抹去了记忆一般的空荡,而时隔多年,恍如隔世的回忆一般,那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似乎又出现在了温婉儿的脑海:宸星和紫星经历一千年再次相遇,到时天地变化,自得再续前缘...... 温婉儿想到这里,那个还在上一世时的老奶奶说过这样的话,其实冥冥中早已注定好,哪怕这是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穿越,可是她却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生活的动力,但现在...... 温婉儿只觉得无能为力,但是否自己的死去真的会使温穆久逃离这里呢?自己的灵魂,又将归去何方呢,会不会,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莫北依旧是莫北,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那又如何呢?让自己在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吗?除了萧锦杭,自己似乎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心动...... “婉儿!”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萦绕在了温婉儿的耳边! 呵。原来人死了,会有这样的幻觉。温婉儿忍不住笑话自己,都到了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妄想着听到萧锦杭的声音。 “婉儿!”又一声呼唤,这一次,似乎离温婉儿很近。 慢慢的睁开眼睛,温婉儿觉得此刻有些不真实,真的是死了吗? “你不可以掉下去!”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她! 正文 第332章 温婉儿定神,泪眼朦胧之时,她竟看到了那个那几日来心心念念的人! “锦杭....”温婉儿的唇齿微动,这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的身体已经无从着落,若不是萧锦杭突然出现将她拉住,恐怕她早已跌入万丈深渊。 命悬一线,最爱的人突然出现,这一刻温婉儿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抓住我的手,不要放开!”萧锦杭说着,右手用着极大的力气,素色的长衣被风吹起边边角角,也吹着温婉儿心中的涟漪。 此刻的她是不想让他抓着自己的,她宁愿自己跌落下去。因为她清楚的看到,萧锦杭的左肩上,红色越来越重,似乎都要把他的衣服染色一般。 “萧锦杭,你别犯傻了!”温婉儿说道,虽然此刻想担心的问他是否解了毒,伤口又是否还那么疼。可是,她不能再让他对自己有牵挂!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你让我走!”温婉儿继续喊到。冷风吹着她单薄的身体,可是她好像丝毫不觉得寒冷,因为萧锦杭的掌心很暖,若不是手臂因为用力而出现疼痛,她或许就以为这是梦。 萧锦杭的三千墨发本是被紫金玉冠束起,可是此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了漠北士兵的声音! 萧锦杭自然是背对着他们,手中紧紧地攥着温婉儿,因此他毫无防备和战斗的能力。 “不要管我!”温婉儿想要挣脱,她不想再看他收到伤害!可是,此时她进退两难,若是挣脱了,因为惯性,萧锦杭也可能跌落下去!可若是不挣脱,他就会被漠北士兵当作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婉儿!”当那士兵想要刺入萧锦杭背后的一刹那,温穆久突然冲上前来将那士兵的长矛打落在地,嘴中还不忘叫着温婉儿的名字。 与此同时,随着长矛的落地,划破了空气,碰撞地的声响,萧锦杭头上的紫金玉冠被锋利的坚韧划开,三千墨发犹如黑色的绸缎,在半空中肆意飞扬,将萧锦杭有棱有角的脸颊修饰的绝美不已,他就是人间的精灵,在温婉儿命悬一线时出现,成为这一时间最美好的刻印。 而当那副将步步逼近,温婉儿的手臂似乎也没了力气,她好像再慢慢往下沉。 “锦杭......”一句话未说完,温婉儿便跌落了下去!而此时,萧锦杭却依旧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那凸起的石头,让萧锦杭将腰间的锦带挂在了上面!他一手抓着锦带,一手抓住温婉儿的手,两人就这样悬在半空中,萧锦杭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就连一介女子的温婉儿,此时虽然内心焦急不已,可是她,自始至终没说过怕这个字。 “你为什么你放开我!” “因为你是温婉儿,我是萧锦杭!” “你为什么那么傻。” “你说的对,你不属于这里,因为你只属于我!” 什么山盟海誓,一诺千金,纵使是沧海桑田,也抵不过一个男人心有真情的模样! 萧锦杭怎么会知道,温婉儿说的她不属于这里,是另外一个意思,这深情的告白,他只是想让她知道,温婉儿无论是生是死,生生世世都是他萧锦杭的人! 话刚落音,温婉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石块已经承受不住了两个人的重量,两人就这样突然跌落了下去,在一片云雾缭绕的朦胧之中,温婉儿和萧锦杭互相对望着,强大的气压使得他们张不开嘴,只得两只手握在一起。 悬崖顶上传来温穆久阵阵喊声,接近嘶哑,接近绝望的声音慢慢变得空灵而悠远,但他们似乎都听不到了,或许生命的长度终是有限,谁都不能奈何上天早已注定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温穆久从另一侧带着人来悬崖下寻找。 潺潺的流水声萦绕在耳边,茂盛的花草在河边生长,油绿而新生。这样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如果不是在此时出现,或许还可以当做美景欣赏一番吧。 “这里是条河,所以哪怕是下河去找也要给我找出来!”温穆久眼眶中的血丝很明显,用嘶哑的声音的喊着,不过眼角中存着一丝希望的气息,毕竟谁都没有料到,悬崖底下,是一条广阔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河。 事情很快传到了宫中,无论是宫家马家亦或是皇上都为之一振。 而当萧锦白知道了那个从漠北来的女人是奸细之后,更加大怒。 审问许久之后,那女子为了让大魏皇宫起内讧,便说出了御花园偶遇贵妃温穆儿之事。 萧锦白因为萧锦杭失踪的事本就心烦意乱,而今又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龙颜大怒。 “将温穆儿打入冷宫!”一声令下,温穆儿被强行褪去了金银首饰,换上了简易的衣裙,被关在了椒房殿。 “皇上,臣妾冤枉啊!我不是有心要害齐王殿下的!——”被下人摁进冷宫的那一刻,温穆儿似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是害齐王,那就是害温子衿了? 谋害皇后,应当处死! 温穆儿不能那么傻,便忍气吞声,进去了罢! 这椒房殿是前皇后昱帆所在的地方,似乎每一个与温子衿作对的女人,都会被禁足于冷宫之中。 “皇上消消火,臣妾还在这里呢。”萧锦白的身旁,温子衿担心地说着。 不知为何,得知齐王和温婉儿掉下悬崖失踪的消息,温子衿竟然很开心。不过这样的情绪当然不会让萧锦白看出来,便借温穆儿被打入冷宫一事诉说担忧,还可以让萧锦白觉得她气度不凡,有执掌后宫的能力。 “还是皇后懂朕的心。”萧锦白说着,将手搭在了温子衿的肩膀上。 浓密的眉毛在萧锦白的脸上勾勒着他俊俏的容颜,却依旧掩饰不了他心中的那份焦急。 再怎么说,萧锦杭是他的哥哥,就像萧锦鸿即使有了谋反之罪,他作为一国之君还是留他一条性命,将他关在地牢之中。而萧锦杭在这样的局势中,他的能力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他若是死了,萧锦白会因为兄弟情而伤心,不过,更多的是惋惜! 正文 第333章 “齐王与王妃伉俪情深,一定会打动上天的,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温子衿将绣花手帕附在自己的脸庞上,兰花指轻翘,故作悲伤的模样,嘴中还不断的说着祈祷的话语,不过脂粉浓妆的眼间,闪过一丝虚伪。 “皇后人美心善,真是我大魏之福。”萧锦白说着,眼里的凝重好像舒缓了些许,想到萧锦杭,嘴角勾起一抹无奈:“但愿如美人所说,齐王与王妃,能够相安无事吧。” 话说那漠北女子奸细的身份被公布于众后,她的结局当然没有温穆儿被打入冷宫那样的简单。 其实萧锦白的心里知道,即使温穆儿真的有心加害齐王,她也没那个胆子。而且她与齐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是因为后宫女子的勾心斗角罢了。可是当时失态非常,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作为皇上,怎能说收回就收回呢? 罢了罢了,在椒房殿也好,不至于像那些受宠的妃子,总会受到什么突如其来的伤害。 难得萧锦白能想到这里,像这样的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荒废朝政的皇上,若是没有那温子衿,事情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那漠北女子最后结果便是沦为军妓,在军营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据说她想逃走,又被人抓了回来,又染了病,身心都痛苦不已。可是自己选择的路已不能回头,作为皇上的萧锦白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警醒后宫中所有女子罢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漠北,但当时宫卓凯为萧锦白出主意说为了不让百姓有骚动,便封锁了这个宫中有漠北奸细的事情,可是事情怎么会传的这么快呢? 难道,因为大魏皇宫中不仅只有那女子一个奸细? “玲儿,本将军对不起你。”营帐内,邬樾的眼中出现了凝重的悲伤之意。 玲儿就是那潜在大魏皇宫中的妃子奸细,当年幼小的她因为长相美貌而又气质绝佳而被邬樾选中,从小培养她琴棋书画,但因出身贫寒,便以玲儿的父母和弟弟的荣华富贵生活作为筹码,让玲儿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玲儿的父母依然健在,而邬樾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他觉得玲儿是为漠北而受辱,虽然可怜但更能激起漠北将士们的情怀。 “传令下去,就说玲儿姑娘是为漠北而死,本将军会好生对待她的家人。”邬樾对旁边的将士说道。 这些日子中,漠北的失败接踵而来。一是玲儿的暴露,二是那天在悬崖边上,萧锦杭认出了邬樾副将是之前出现在大魏集市上的男人之后,心中愤恨不已,最后是死在了温穆久的手里,被一箭穿心。 不过邬樾运筹帷幄,心中虽然有对痛失爱将的不甘,但却又不能将他的野心浇灭,毕竟要掌握大魏皇宫的消息,还得靠那个人。 时间静悄悄的流淌着,就犹如河中的水,源源不断。 阳光穿过茂盛树叶的间隙,照在一个女人的脸上。 她湿漉漉的头发似乎淌着水,紧闭的双眼依旧是昏迷不醒。身旁的男人许久过后,终于睁开的眼睛。 “啊——”那男人的左肩上还有伤,不过经过了河水的浸泡时候,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只有那从百米高的悬崖上坠下来的酸疼,挣扎着坐起身,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再看看旁边的女人,柳眉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涟漪,微微隆起的小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就是青纱下的腿上有些擦伤。 阳光照着她的脸庞,让人心动不已。 “婉儿,醒醒,你怎么样了?”萧锦杭用轻柔的声音唤着她,使在朦胧之中睁开了双眼。 “锦杭?咳咳——”温婉儿问着,嘴中似乎被呛了水。 “好些了没?”萧锦杭将温婉儿扶起,轻捶着她的后背。 “我们还活着?”感受到腿上些许的疼痛,温婉儿有些不敢相信,眼神中又惊又喜。 “嗯。”萧锦杭没有其他的话语,看着此刻两人如获新生的场景,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太好了,我们还活着!”温婉儿叫道,却一不小心碰到了腿伤,吃痛不已。 大难不死,萧锦杭和温婉儿就这样从鬼门关走了一次,两个人都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了,相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使两人轻易分开。 萧锦杭为温婉儿将湿漉漉的头发别到了耳后,温柔的模样,在阳光之下就好似平常夫妻一般。 “这里景色真美,不如我们别回去了,在这里做一对神仙眷侣吧!”萧锦白说道,用手捧着温婉儿的脸,无比宠溺。 “那怎么可以。”温婉儿说道,虽然自己也喜欢这里,可是不能让萧锦杭为了自己,放弃他的地位,和他那颗誓死守护大魏的心。 想到那在悬崖上的深情告白,温婉儿的脸颊上似乎有了淡淡的红晕,便往萧锦杭的怀里缩了缩。 “疼——”萧锦杭吃痛。 “你怎么了?”温婉儿快速反应过来,看着萧锦杭依旧有着血迹的左臂,便想到了前几日他受伤的事情。 “对了,我去漠北给你拿草药——”温婉儿突然慌了神:“我的草药呢!锦杭我的草药不见了!” 那声音焦急不已,说出话时整个人都哽咽了。 温婉儿的举动让萧锦杭想笑却又想哭,他一把将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温婉儿揽在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头:“傻瓜。” “你忘了我手下有暗卫了吗?若不是他们找解药,我也不会这么早就醒来啊?”萧锦杭解释着,当时他的确身负重伤,可是就在与宫卓凯率领御林军还未出边境时,他就已经派暗卫进入漠北城中去了。 以他们的实力,不到一日半的时间,就将解药找到。再而漠北还有木提,也算是朋友,他懂漠北毒药的原理,以毒攻毒,因为萧锦杭在那天下大雨之后,便醒来了。 也就是温婉儿绝望而走的那一刹那,被大雨淋尽了回忆,后被温穆久拦下的时间,好像也就差那一瞬。 当时是翠儿在照顾着他,但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醒了,一是因为还未痊愈,要彻底将毒排出还需要一定的时日。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萧锦杭想借此事抓住木提口中邬樾安排在大魏皇宫的奸细。 没想到,还真是那个女人。 因为当时瑞王被抓,他这个齐王又身受重伤奄奄一息,邬樾一定会趁萧锦白不备,不是找机会杀他就是找人去救萧锦鸿,又或者两件事同时进行。 虽说萧锦杭这样的做法有些狡猾,不过邬樾这个对手不是什么弱小之人,所以一定要将计划建于他的计谋之上,不让邬樾轻易得逞! 正文 第334章 “坏人。”温婉儿听着萧锦杭的话,心中的小小不满似乎在渐渐萌芽。 “我怎么能是坏人呢?”萧锦杭挑逗的说着,虽然他看的出来温婉儿此时更担心的是他的伤还疼不疼。 “我也没多疼,再说都快好了。我们去找出路吧,估计这几天失踪,皇上他们很着急。”萧锦杭依旧以大事为重,与温婉儿站起身,并肩前行。 他们这几天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因此究竟是过了几天几夜他们也不清楚。 而河的另一边,温穆久依旧派人搜寻着,无数将士都下水寻找过,却依旧未果。 自从得到消息之后,马家兄妹和宫淮也来到了此处一起带人搜寻。本以为人多力量大,可是从萧锦杭温婉儿掉下悬崖的那一天算起,已经四天三夜了。 “婉儿!” “齐王殿下!” “齐王妃!” 因为身份地位都不同,将士们与温穆久宫淮等人的叫法都不一样。 “萧锦杭,你在哪里!”马晓晨比温穆久在这里寻找的日子少了一天,不过他内心的着急确是不比在这里的众人少一分。毕竟萧锦杭是他的好朋友,着急的时候,什么身份地位,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天的搜寻,将士们的嗓子都喊哑了,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似乎若是找不到萧锦杭,大魏的将士都要将时间奉献在这里。 但是河道如此广阔,这一头的声音无论如何也是传不到对岸去的。 “温公子,我们不应该在这里坐以待毙!”宫淮提出意见。 这河这么大,人怎么可能就在一个地方呢?水随波逐流,人若是死了,尸体也会水的流淌而漂走,守在一个地方,是万万不可取的! “是啊,不如我们分开去寻找!”马晓婕随声说道。看着温穆久心急的几天未合眼,她也便心疼了。 不管是悬崖,还是这里的一番景色,大魏的人是没有来过的。这就是属于一个未至地界,现在来寻找两个人,的确很难。 温穆久听了他人的意见,觉得也有道理,与此同时,萧锦白又调了些御林军来到这里,并说一定要见到萧锦杭,哪怕是尸体,也要带回来! 萧锦杭生死未卜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邬樾的耳朵里,作为漠北第一将军,这样的消息无疑来说对他的计谋还是很有利的。若是这个时候趁机攻打大魏边城,萧锦白是否会防不胜防呢? 萧锦杭与温婉儿走了很久的路,才找到了一个山洞。不过四周依旧是茫茫的草木,还有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峭壁。 萧锦杭找了一些树枝,经过摩擦起火之后,将自己和温婉儿的衣服烤干了。时间逐渐进入傍晚,虽有些温暖之意,可是他二人不熟悉此处,不能走出山洞太远去找食物。毕竟这上方的悬崖上,是漠北的领地,若是邬樾的疑心太重的话,说不定会亲自下来找他两人的尸体。 “婉儿,委屈你了。”萧锦杭说着,用手揉了揉温婉儿的头。 “跟着你,怎么会委屈呢。”温婉儿回应着,用手臂环抱住了他的腰。 身为一个孕妇,怎么说都有些饿,再而掉下悬崖之后被河接住,几乎是灌了一肚子的水。 不过还好宝宝还在,苦了你了,孩子。 温婉儿的思绪很乱,一会儿想到这儿一会儿又想到那儿,窝在萧锦杭的怀里,灵动的大眼睛如同玻璃珠一般晶莹。 “想什么呢?”即使不看着她的眼,他似乎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你那么聪明,不知道呀?”温婉儿无奈道,每次都被他猜的这么准,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了解自己。 “我猜呢,是婉儿太久未见到我,便想我了。”萧锦杭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容,就好像只有在温婉儿旁边的时候,他才能收起那样冷峻的面容。 “别贫了,快睡觉,明天还要找出路。”温婉儿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萧锦杭用干草铺到地上,温婉儿躺在上面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萧锦杭将外套脱下,轻轻盖住了她姣小的身子。或许是担心他又会不在身边吧,就算是睡着了还要抓着萧锦杭的手,梦中的呢喃似乎也是这个重复了一千遍一万遍的名字...... 伤势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萧锦杭却迟迟没有合眼。他知道,他的失踪无疑是对大魏的一个打击,而且他当然也会想到萧锦白一定会派人来找他们,不过这里如此旷阔,中间又有着一条大河,即使他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日,但时间流逝的感受还是让萧锦杭在心中深深的感慨了一番。 现在身在囹圄,暗卫也不是说唤便能唤来的,若想找到萧锦白所派之人,便一定还要靠自己! 看着身旁的女人睡熟的样子,他忍不住在心里叫她一声傻丫头。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弱小的女子,还要想着什么为了别人、为了大魏自己去死。难道不知道你还有家人吗?虽然不是血缘关系,但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若是伤了,我怎么办? 想着想着,萧锦杭倚靠在了石壁上,清凉的感觉顿时袭来,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温婉儿的小脸,轻柔的触碰,完全不想打扰她睡着时的安宁。 正文 第335章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照进洞中,萧锦杭早早就起了身,虽然不知道昨晚他思考到何时,不过身旁有他最亲近的人,那么想必整晚都是心安的。 “锦杭。”温婉儿起身,完全没有了府中那故作娇惯的模样。之前是因为想让萧锦杭多陪她一会儿,可是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帮助萧锦杭离开这里。 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们! 山洞中一片静谧,几根藤蔓相互缠绕,蜘蛛网在阳光底下似乎格外明显。 “诶?”温婉儿站起身,疑惑的看着里面。 “怎么了?”萧锦杭在洞口,观察着方向,为了不在这里来来回回的兜圈子,他一定要将这里作上标记。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温婉儿向山洞深处看着,也引萧锦杭走了过来。 昨日两人到达这里时是傍晚,山洞里也会更黑,所以里面有什么都不会让人看清楚。而萧锦杭以为这里是普通的山洞,并没有注意什么,知道现在温婉儿突然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萧锦杭才看出问题。 他攥着温婉儿的手渐渐向里走去,拨开如帘帐一般的诸多藤蔓,萧锦杭似乎看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通道。在这里,若是夏日便很清凉,若是冬日,虽说避风,但石壁上一定会投着寒意。 “这里不会有条路吧?”温婉儿试探的问道,因为从山洞口到这里似乎已经走了几十米,也没有看到尽头。 “也许吧。”萧锦杭也只是猜测,毕竟这算是洞的深处了,却不觉得黑暗无比,而在白天,阳光的照耀下,洞里的一切还是清楚的。 “啊!——”温婉儿走到了萧锦杭的身后,她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瞥,竟然看到了一个瘫坐在那里的人骨! “别怕,别怕。”萧锦杭安慰着她,毕竟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历经了无数次。 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大魏人不知道,漠北人更加不会清楚啊!因为这宽阔的草场上,若是没有植物成为了平地,那么是练兵的好地方啊!漠北人若是清楚,邬樾便一定会将这里的一切占为已有的。 那这平白出现的人骨,又是什么情况呢?难道这里住着不属于漠北也不属于大魏的人?还是另有隐情呢? “锦杭,别...别...”见萧锦杭要上前一探究竟,温婉儿试图拉住他的衣角。 在温婉儿看来,这里好像突然变得黑暗,就如同鬼屋一般,平白出现的恐怖东西,这里难道有人杀人抛尸了? 小脑袋飞速思考,温婉儿似乎脑补了许多现代惊悚里的情节,还有那些悬疑的案件......禁不住背后发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想什么呢!”萧锦杭突然说道,吓得温婉儿差点没腿软摔在地上! “以骨架来看,这是个男人。骨头很脆,似乎已经放置了几十年的样子,都已经逐渐发黑。”萧锦杭一点点分析者,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会的学者一般,讲起话来滔滔不绝。 温婉儿在一旁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暗暗佩服萧锦杭这一点。就像女孩子们学习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一般,男子若是能文能武,也是一种骄傲,更何况是萧锦杭这样身份的人。 “那有碎片。”温婉儿蹲下身子,有萧锦杭在她似乎不再脑补骨架突然站起身的场景。想想也是幼稚,刚才不知道犯了什么病。 “这是我们的盔甲!”萧锦杭惊讶道。 因为时间久了,身上的衣服都已脱落。或许这个人死之前只是受了什么剑伤刀伤之类的,然后就独自在这里,渐渐死去,身上的血肉化为尘土,衣服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化成碎片,在骨架的旁边,尘土的下面。 虽然碎片还能开清楚,不过萧锦杭的心中却难免有着疑惑,且不想这个人是谁,那么几十年以前,在这里,又都发生过什么呢? 既然是大魏的盔甲,那么就说明还会有大魏的人在这里出现过! “婉儿,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萧锦杭将几片盔甲碎片放入腰间,虽然这一动作使得温婉儿恶心不已,可正事就是正事,什么都别说! 再往里走,似乎又过了和刚才走过一样的距离,萧锦杭觉得这里的气息没有那么凝重了,而且前方好像有了一丝阳光般明亮。 “真的...还往前走吗?”温婉儿小声说着,脚下偶尔的小虫亦或是蜘蛛又爬过了几只。 “你若是害怕,便握紧我的手。”萧锦杭说着,大手将温婉儿的小手紧紧包住。 “嗯嗯。”温婉儿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而更多的,是勇气和心安。 安静的洞里,除了偶尔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发出的声音之外,便能清楚的听到萧锦杭与温婉儿的呼吸声,还有脚下踏着尘土的声音。 没过多久,两人便看到了一片明亮,不过到了这里,两边的石壁上又和刚才略有不同。之前的石壁上光滑不已,上面长满的青苔,还有因为昨晚的火堆使山洞里暖和石壁上渗出的水珠。而到了这里,两侧坑坑洼洼,就好像是有人来刻意挖出来的山洞一般。 萧锦杭越想越觉得奇怪,便身手去触摸那地方。 本就不光滑的石壁,因为常年累月的无人经过,而长满了青苔,萧锦杭只觉得手指间凉凉的,透着一股寒意。 “这是什么?”因为里边上比较近,萧锦杭还细细端详,于是在青苔的下面,好像被他摸到了什么。 在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石头时候,萧锦杭便将那里的一方青苔刮去,带着些许泥泞而又颜色混浊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两排小字般的画。 “人刻上去的?”温婉儿问的话虽然有些白痴,但同时也戳中的要点。 正文 第336章 那画突兀在石壁上,怪不得可以被萧锦杭在触摸时发现。 细细端详,只见那画中的小人栩栩如生,似乎赋予了他们鲜活的生命一般。小人儿上穿的是大魏的服饰,不过偏有年代感。 “也许是先皇的年代,或者太上皇的年代,有人来过这里呢?”温婉儿说着,毕竟她来自现代,知道会有现代的一些盗墓者啊什么的,所以便联想到了这里。 萧锦杭虽然听在而中,却并没有回答她,依旧细细端详着,凝重的眉宇之间,一丝疑问一扫而过。不过再往下看去,他的眉头好像逐渐舒展开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齐王殿下!” “齐王妃!” 声音突然又传来,似乎是离萧锦杭不远的地方。 “御林军!”萧锦杭与温婉儿异口同声。 这个时候,他们刚准备走出,便听到了前方议论的声音。 “这好像是个山洞,不过好像进不去啊!” “齐王他们会在这里吗?” “我们在这里!”温婉儿闻声突然回答道,不过外面的士兵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 一个士兵说道。 萧锦杭放下了抚摸着石壁的手,指尖冰凉凉的感受似乎让他清醒了许多:“婉儿,我们走!” 前方一定是出口,虽然不理解那两个士兵在担心着什么,但此时的洞中阳光很好,几乎没有什么黑暗的感觉啊! 蜿蜒的路不一会儿就走完了,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丝丝缕缕缠绕着洞口的藤蔓,不像之前的植物那样自然,这里的反而更像是人为种上去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锦杭,这藤蔓好硬啊!”温婉儿说着,用手扶着藤蔓想拨开他。 现在两人的手中都没有兵器,手无寸铁怎么能将这盘丝洞一般的山洞口弄开一个出路呢? “有人吗!” “有人在吗!” 温婉儿喊叫着,明明刚才的士兵还在这儿。 可是在这连连喊叫下,温婉儿似乎听见了从四壁传来的空灵的声响。 “婉儿,别叫了。”萧锦杭淡定不已,听着这里面的回声,萧锦杭好像知道了刚才他们在里面回应外面的人听不到的原因。 以他看来,这里构造严密,也就是从他们发现了人骨的后半段开始,几乎都是人为的将山洞建造起来。而且那个年代是一个充满了战争的年代,就在那些壁画上便可以看到,当时的大魏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在大魏的历史当中,太上皇与先皇时代分别与漠北为敌过,不过因为后来的化解,没有再一直那样下去。 这个地方,或许就是在那几次有名的战争中,大魏的皇帝用来隐藏御林军的地方! 而当漠北士兵出发赶往大魏,大魏城中去寥寥几人,而这里的御林军从后包抄,将漠北将士困在城中,到时他们腹背受敌,这样的良策,当然更是因为地利!又或者,在漠北士兵还没有到达大魏之时,躲在这里的御林军已经出发直往漠北都城了。 这里非常的隔音,并且借助藤蔓来掩护着洞口,若不是仔细寻找,便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而且,一定会有一条隐秘的道路通往这里! “这里的地理位置不同寻常,我们等等看吧!”萧锦杭的内心依旧镇定,不过此时,他还不能将他发现的一切告诉温婉儿。 他要回到大魏,并去寻找萧锦白,打开御书房找到以前太上皇亦或者先皇所写的书籍! 御林军乃是宫卓凯一手培养,掌握着大魏的半边天。因此以他们的作战经验来看,若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一定要去汇报的! 果不其然。 “齐王殿下?你们是否在这里呢!”首先传来的是宫淮的声音。 “婉儿!萧将军!”之后是温穆久的喊叫声。 温婉儿此时听到了温穆久的声音,眉间却突然凝重了几分。想到她跌落悬崖之前所目睹的温穆久为了她而奋力拼杀的模样,血溅草木,尘土飞扬,再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她突然想原来有好多人,都在背后默默的为她付出。 所以,还好因为上天的眷顾让自己活了下来,不然无论是表哥温穆久,亦或是身边的萧锦杭,都会难受吧。 “我们在这里!”萧锦杭打断了温婉儿的思路,突然反应过来的温婉儿便也随声附和着。 两人的声音很大,而温穆久与宫淮二人凭着敏捷的听觉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这里。 当四人面对面,中间只隔着如屏障缠绕着的藤蔓。 微小的空隙让四人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也让温婉儿将温穆久心中的那份担忧看得一清二楚。 “看什么呢?”萧锦杭故作生气的说着,听着外面的人拿刀砍断藤蔓的声音。 “没看什么。”温婉儿的话语不再那么娇俏,似乎一瞬间成熟了许多。 太阳从空隙照进来,洋洋洒洒的在温婉儿的身上,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粉黛,但却如青春少女般洋溢着不一样的风采。 当两人被救出来之后,萧锦杭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并提出速速回宫,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而已守在这里四天四夜的温穆久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也再也没有了撑下去的力气,眼中的红血丝比之前又多了许多,俊俏的脸上充满着疲倦已困意,也就是在温婉儿与萧锦杭出了山洞的一刹那,温穆久差点倒在了身后御林军的身上。 “表哥,你回去休息吧。”温婉儿说着,并随那将士一起将温穆久扶了起来。 “也好。婉儿没事,我也就安心了。”他轻轻的说着,眼里尽是兄妹之情,似乎已将多年前那份真挚的感情看透,他们只间,只有着表亲的缘份。 马蹄声音凌乱,萧锦杭在骏马之上,奔驰在御林军队的最前方。 而不远处的身后,便是宫淮与温婉儿、温穆久与马家兄妹。 当他们得知了萧锦杭与温婉儿都还活着的时候,心情都激动不已,人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百丈悬崖从底下往上看几乎高耸入云不见山顶,可是两人即使在那样的地方掉下来,却还是安然无恙。而且,萧锦杭身上的毒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大碍。 正文 第337章 时间不知道已经在马儿的疾驰中过了多久,御林军队才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城。 这样声势浩大的队伍,看起来更像是行军打仗,但这却是萧锦白为了寻找他的皇兄才调动的人力。 说起来兄弟情深,可是真实呢? 星辰如眼,湛蓝的苍穹似乎都为萧锦杭的回归感到欣慰,早早的就将月儿高高挂起,皎白的月色似乎要照亮每一个黑暗的地方。 “宣,齐王进殿——”那公公在御书房的门口喊道。 刚打了一个盹儿的萧锦白闻声突然清醒,桌上的茶都没来得及抿上一口,便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王兄!”萧锦白见到了萧锦杭,激动不已。 “臣参见皇上,几日来让皇上担心了!”萧锦杭却单膝跪拜,行君臣之礼。 “快快请起!”萧锦白说道,将萧锦杭扶起:“朕自从听闻皇兄遇难,便寝食难安,派御林军前去寻找,如今终于有了结果!” “让皇上担心了。不过臣此次回来带回了重要的线索!”萧锦杭说道。 “哦?莫非皇兄潜入了漠北都城?” 当萧锦白的话语刚落音,萧锦杭便注视到了在门口站立着的公公。 “下去吧。”萧锦白看出了萧锦杭的担心,对那人说道。 “是,奴婢告退。”那公公说着,随即将御书房的门带上,而此时的萧锦杭依旧没有开口,直到那公公离开御书房很远的距离,连最后一丝影子都消失之后,萧锦杭这才说道:“并非如此,而是在临近漠北之地的悬崖之下,有一方极其安静而又隐蔽的地方,臣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大魏的痕迹,以此猜测在先皇或者太上皇时期,那里曾是一个极佳的埋伏之地!”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样的发现无疑有利于现在大魏与漠北的局势,毕竟王朝动荡,漠北却有邬樾的势力并逐渐强大起来,成为大魏与漠北无论是交好还是矛盾的绊脚石! “那王兄以为如何?”萧锦白不假思索着。 “尽快找到先皇与太上皇的笔记!” 烛火阑珊,萧锦白与萧锦杭就这样在御书房中翻找了两个时辰。 “在这里!”萧锦杭语惊。 掺杂着古老气息的书卷上,几十年的光阴如梭已经让上面的墨痕越来越不清晰,不过萧锦杭依然在上面找到了最重要的消息。 先皇在位之时七年,大魏突然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并且持续了两年之久。而那时的漠北王也不是昱易,得知了大魏干旱的消息之后,便动了开战的念头。 粮食没有水无法生长,百姓饥肠辘辘,而漠北又下了战术,当皇家要征兵,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军。只有那不足两万人的御林军队,愿意为了大魏,奋力反抗。 先皇心中怨恨自己,祖先留给他的江山与地位就要这样葬送在他的手里了吗?而就在这样的境地中,先皇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举国迁徙,在这个连年干旱的魏国,百姓也已经受够了生活,便随皇宫的子嗣大臣们一起进行了长途跋涉。 而就在此时,漠北王突然发兵,而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时,一个探路的小兵突然发现了这个地方。据说他本是猜测这里是否有道路,但走到那里时他突然脚下一滑,而就摔在了那个山洞的入口处,那地方安静无比,先皇便也去查看。从杂草丛生的小路绕进去,只见那里有着长河和山洞,若不是大魏百姓人口众多,而又临近漠北,那这里必将是一个世外桃源,百姓在这里可以安居乐业。 先皇看这里漠北士兵似乎不知道,而且往上看去,两边显然就是悬崖峭壁。观察了山洞中的形式之后,先皇觉得在这里若是隐藏士兵是个极好的地方,于是将那两万御林军都调到了这里。 而百姓却似乎看到了希望,年轻力壮的男子便纷纷征兵,而妇女老妪以及孩童便又回了大魏。 征兵的人越来越多,而先皇也发现了这个山洞的优越之处,非常隔音而又躲避了夏日的炎热。 这样一来,在当时御林军首领的带领下,大魏用远远不及漠北的几万将士战胜了他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战争之中当然有人会受伤,因而这就可以解释那个萧锦杭在洞里看到的人骨了。在那里的尘土埋藏之下,或许有着无数的战魂。 后来,漠北王去世,继位于长子昱易,不过当时昱易已有女儿,便想与大魏和亲,平息恩怨。而先皇却记住了这个让大魏胜利的地方,便动用大量的人力将山洞继续向前挖了一定的长度,这样以来,便可以藏匿更多的人,而石壁上的画,就是当时先皇刻印上去的。洞口的藤蔓,也是人为种下,作为掩体的。 后来大魏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都是先皇的功劳。 光阴流转,时间变换。转眼间先皇去世,传位与太子萧锦白,随着几十年前那一众御林军的离世,这一战成功的秘密,便永远的埋藏在已故人的心中了。 而萧锦杭此时翻阅的书,便时当年先皇作下的笔记,待后人来寻找。 故事已经结束,当年因为昱帆与萧锦白的联姻而让大魏与漠北交好,现在两方交战,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一天。 不过,如今的皇上,和如今的御林军首领,又是否会做到当年先皇的成功呢? 天色已晚,萧锦杭从皇宫中走出来,牵着马儿向齐王府的方向走去。 他的内心感慨很多,一个突然被发现的地方,却也是先皇的朝代中最重要的地方。若是没有温婉儿的一时冲动,那么这个地方是否就永远不会被世人所发现呢? 那境地之中的长河之水,已经经历了将近百年的洗礼,川流不息,源源不断,就好像历史的不管变化,改朝换代,万千星辉。 正文 第338章 流萤的光芒,似乎照亮了整个院子。 萧锦杭回到了齐王府中,便直直的走入了房中。虽然还未来得及梳洗,但他却想赶快看到温婉儿。 翠儿站在门口,应该是刚准备去休息。 “王爷?您来啦!”翠儿和温婉儿待久了,两人的性格便有些相似了:“夫人为了等您饭菜都凉了呢。” “我进去看看。” “那奴婢先告退了。” 房中的温暖扑面而来,但首先映入了萧锦杭眼帘的确是温婉儿趴在桌上熟睡的模样,淡粉色睡袍下,笼罩着她曼妙的身姿,虽说小腹隆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但是这好像丝毫不能将她脸上的那一份纯真掩盖。 桌上是饭菜,似乎一点都没有动过,不过细看的话,桌上便只有一小块骨头。 看到这里,萧锦杭忍不住笑了,却憋住没有出声,因为他怕自己吵到她,看着她嘴角上有着吃过东西的痕迹,想必是等他等的太饿了,才会偷偷的吃了一点点。 “傻丫头,抱你上床睡觉了。”萧锦杭小声说道,然后伸手将温婉儿揽在了怀中,并轻轻地走到床边,将她放在了被子中。 这个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温婉儿的手臂滑落了,掉在地上的声音好像很轻。 当萧锦杭将温婉儿安顿好,准备去沐浴时,便看到了地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两个连在一起的香包。 那一日,温婉儿拜托翠儿去集市上买了金丝线以后,便开始绣着香包,干花瓣在里面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儿,最主要的,经过几日的努力,这两个香包上面,分别被温婉儿绣了婉字和杭字。 婉儿,有心了。萧锦杭在心里默默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温婉儿,她那样的安静,似乎要将几日来没有休息好的时间全都补回来。 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她说,就在那日的悬崖边上。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好像将那些想说的忘记了,只要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就好了。 将香包中间的那一小丝线剪开之后,萧锦杭便将那一个绣着“杭”字的香包握在了手里,走出屋子。 经历了这么多,还能相守在一起一辈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换上了睡袍的萧锦杭回到屋中,刚想要打开房门,却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轻笑了笑,便走向了另一间屋子,因为,他不想打扰她。 第二天依旧晴朗,就如同最爱人的眼睛,每一日每一次的对视,都是眉眼如初的模样,在这岁月如故的时光中,纵使是天天年年不断的静数着年轮,这天就像那个人,总会有白天,总会待你依旧。 萧锦杭早早就起了身,亲自去膳房拿了粥,准备代替翠儿端到温婉儿的房中。 “啊!我的东西哪去了!”萧锦杭的脚步还未踏进温婉儿的房门,便听里面传来一阵喊声。 “翠——”温婉儿以为脚步声是翠儿,刚打开门喊叫便看到了萧锦杭,硬生生的将口中的话语憋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萧锦杭问道,放下了托盘,端起了青花瓷小碗:“没事就先吃饭吧。” 温婉儿好像没听到一般,趴在地上看起了床底。黑暗暗的一片,正在温婉儿在心中抱怨这古代没有手电真不方便的时候,却突然闻到了粥的香味。 昨晚因为等待着萧锦杭没有吃好,今早的饭…… “给我拿来的吗?”温婉儿嬉皮笑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萧锦杭手中的粥,眼神略显渴望。 萧锦杭看到此,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却还是憋住了,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找什么呢?” “香——”好像没头没脑一样,温婉儿说出一个字之后又立马停住了,从萧锦杭的手中将碗拿过,便急匆匆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又没有人和你抢。”萧锦杭安慰着她,但又将腰间的东西往外套里挪了挪。 此时,翠儿也进了屋子。 “王爷,王妃。”规规矩矩的行完礼时候,翠儿的目光停在了温婉儿的身上:“夫人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多尘土啊?” “对了翠儿,你打扫屋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金黄色的小东西?”温婉儿将婉放下,急忙的对翠儿说道。 “没有啊夫人,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不过昨天,只有我和王爷来到过这个房间啊。”翠儿回答,不经意间暼到萧锦杭,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翠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夫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你干嘛去!喂……”温婉儿无奈,看向了萧锦杭,只见他将鎏金边的杯盏从瓷盘中拿出,刚在桌上,然后将茶一点点倒入,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熟练千百遍一般。 不过他一直没有说话,这让温婉儿觉得有些奇怪。 “萧锦杭,你偷着乐什么呢?”温婉儿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发丝。 “某人给我绣的香包找不到了?”萧锦杭所答非所问,放下了茶杯,又将温婉儿梳妆的铜镜拿了起来,摆在了跟前,不回头地从镜中看着身后温婉儿接下来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温婉儿本是有些生气,可突然又反应过来一般:“好啊!萧锦杭,你是不是动我东西了!” “哈哈,想不到如此精明的温婉儿,也能犯如此小错误啊!”萧锦杭笑道,并将腰间的香包取出,在温婉儿面前晃动了几下。 平日里翠儿总是将温婉儿的眉毛画的弯弯的,而温婉儿自己却是喜欢平平的眉毛。今天就是如此,不过这似乎更加衬托了她的情绪。 淡蓝色如水波纹一般的裙边被温婉儿弄得沾了些许灰尘,而在听到萧锦杭说的话之后,她便哭笑不得。自己在房中找了那么久,而他却到这个时候才说在他手里? “不许欺负我!”温婉儿的声音娇俏的很,只见她一手抓着萧锦杭的耳朵,却不是很用力,就像孩童时代与同伴打闹时的情景。 正文 第339章 而穿着深蓝色衣装的萧锦杭终于不再将笑意隐藏,像个天真的大男孩一般随温婉儿闹着,笑着。 而当温婉儿因为桌角而险些跌倒的时候,萧锦杭一个健步上前将她的腰枝揽住,不过两步的距离温婉儿就半躺在床上,萧锦杭在她的身前,慢慢靠拢,鼻尖几乎都贴在了一起。此刻,温婉儿突然止住了笑容,脸上被浅浅的红晕所掩盖,犹如脂粉的凝重,但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世俗之味。 眼看萧锦杭就要亲上来,温婉儿无处躲藏,她只有盯着他的眼睛,像深秋的潭水,深不可测,似乎永远望不到底。那些总是说着要望穿秋水的人,若是看到了萧锦杭的眼睛,是否会知难而退了呢? “看什么呢?”萧锦杭突然说话,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温婉儿的耳朵进入了她的大脑,刺激着她每一个身体细胞。 “没什么。”温婉儿小声地说,如同善良可爱的小白兔看到了大灰狼,想要挣脱却又被大灰狼的外表迷住了一般。 这样的童话故事,听起来很是“悲哀”。 可是温婉儿怎么会轻易被迷惑呢? “我在怀孕中,不可以有其它想法!”温婉儿说着,挑起一个白眼,眼底却全是眼前这个男人。 “是你想多了吧!”身上如释重负一般,温婉儿刚想到了下一句要说的话,萧锦杭便突然地站起身了。 这样一来,还是她想多了? “你!”温婉儿气结。 “我?难道你想……” “才没有!” 萧锦杭的行为实在与他平时正人君子的形象不符,一边说这话手一边不老实地抚上了温婉儿的脖颈,并靠近她的衣扣。不过这种行为当然会被温婉儿无情的打断,此时,腹中的小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每每想到这个小东西,就会联想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魏国又会有一个小生命的出生,马上就要做母亲的温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锦杭已经出门了去,玩归玩闹归闹,陪完了温婉儿,他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李煜作为萧锦杭的贴身侍卫,他当然要时刻陪在这个皇上对外宣称“久病刚愈”的齐王殿下。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天空褪去了早晨的曙光,宫中的早朝也已经结束了。萧锦杭就是赶在这个时间进宫的,毕竟不想让各路大臣议论纷纷,说什么皇上没有了齐王就不行之类的荒唐话语。 虽然萧锦杭只是将这些话当做了无心之语,可若是站在萧锦白的角度想,似乎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若不是之前萧锦白听信了那些谣言,又怎会派他用三天的时间去边境抓捕瑞王呢? 马儿停下了脚步,萧锦杭和李煜站在了皇宫门口。 “李煜,你和我一起进去吧。”萧锦杭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对李煜的信任。而他这个人似乎从未向其他王爷一样称自己为“本王”,这样不会用地位去压别人,又显得与人更加亲近。 两人手拿佩剑,进了皇宫,恰巧碰到了一队士兵走过,萧锦杭觉得不足为奇,但李煜确是盯了那队的人很久。 “有怀疑?”毕竟特殊时期,因此更应该多注意,李煜似乎就做到了这一点。两人在一起配合不止一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着李煜的模样,萧锦杭不禁也多看了几眼。 “王爷,您看那后数第三个士兵像不像那天在集市上——”李煜停顿了,他再等萧锦杭的想法。 “这么一看,果然是像!”萧锦杭眯了眯眼睛,那逐渐走开的一小队士兵之中,的确有一个很像那日在集市上偶遇了温婉儿之后,看到的那两个跟踪她的人其中的一个,就是那个拿着佩剑打扮如士兵的那个人! 当时那两个人中,第一个已经找出,便是那副将;而今日所见的这个人,会是大魏皇宫中的第二个奸细吗? “王爷,此事,需要报告皇上吗。”李煜这话本是疑问,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其实他也是在替萧锦杭思考。毕竟若是怀疑错了人,到了萧锦白那里便就被说是小题大做,但如果要是他们两个进行暗中调查,不是奸细最好,但若是是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需要。你心中所想便是我意。”萧锦杭握着佩剑的那只手似乎紧了紧,淡然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与李煜一前一后进了宫殿之中。 看见了萧锦白,一阵行礼之后,萧锦杭便就说明了来意。毕竟此时漠北的实力比较雄厚,大魏需要征更多的兵来稳固国力,驻守边疆。这样一来,即使战争不断,大魏也不至于丢掉城池,百姓成为亡国之奴。 “这件事,就交由齐王去办就好了。”萧锦白坐在龙椅之上,端着鎏金杯玉盏在手中,清香的茶味弥漫了整个宫殿,不知又是谁进贡来的上好茶叶。 萧锦杭领命,不过心中难免憋住了些什么。 当萧锦杭意图要走的时候,萧锦白突然又叫住了他。 “皇上,有何事?”萧锦杭问道,以为是忧国忧民之事,他当然乐意洗耳恭听。 可是不到一秒,萧锦白便将话语脱口而出:“朕想要再选侧妃,皇兄那里可有什么美人作为秀女来选秀呢?” “臣身边没有美人,只有看不完的书籍!”萧锦杭丢下这一句,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便走出了皇宫。 他这样闷闷不乐的样子,李煜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皇上作为齐王的弟弟,似乎还没有齐王为国为百姓的担忧之心,不会去想那些有用的事情,而总是不停的纳妾、玩乐,作为皇上心真的就这么大吗? 想到此,李煜看了看萧锦杭的表情,本就看起来冷漠的脸颊上更如冰霜一般,似乎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冷了。想必,此时的他在考虑着萧锦白的不成气候,又或是脑中想的一些事情的思路吧。 正文 第340章 不过这几日尽是想了漠北派来的奸细之事,还有征兵的事情,似乎忽略了还在地牢之中的萧锦鸿。 时间在每一个人的身旁与他们擦肩而过,那就好像走在街上碰见的陌生人一般,不曾微笑,不曾挥手挽留,便匆匆的走过。 自从萧锦鸿被抓以来,似乎已经一个月有余。监牢门口的守卫每天都在轮流看管着这里,看样子,是没有人去打扰那里。 不过深宫后院,总有人心中蠢蠢欲动。 那一日温子衿穿着婢女的衣服前去看情况,但侍卫说此事严重。需要的东西温子衿没有,自然便回去了。而后多日过去,她才回想起来当日脖颈上带着白玉项圈。 而后,她便将那东西赐给了坤宁宫中的一个婢女,那婢女还觉得是自己讨主子喜欢而被赏得了贵重之物,内心欣喜不已。 时间一长,温子衿几乎都觉得此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如果当萧锦白的怀疑一步步逼近之时,她作为艳绝后宫最受宠的皇后,又应该怎样做呢? 深夜之中的皇宫,除了那些正常生活着的妃子或者下人,也会有其他的一些人,在暗中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白色的鸽子在夜空中很是明显,虽然此时此景有些不符合逻辑,但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黑夜,无疑是最好的屏障。 莫大的御花园中,一侍卫站在了林子中。那动作好像是在赏月,又想在思考着什么。可是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借着黑夜掩饰,只见那侍卫将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没过一会儿,半空中便出现了一只信鸽。 白色的身体和翅膀看起来都很干净,但鸽子明明不是夜间行动之物,突然此时出现难免会让人心生疑惑。只见那侍卫将手中的一张细小纸条卷好,将那信鸽拿在手中,从它的腿间取出小信筒,将里面的东西看了几眼又将刚才卷好的那个放回去。 侍卫的身后,李煜在树后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就是上午两人进宫时看见的那个侍卫,也是在集市上跟踪温婉儿的人!他就是个奸细! 李煜狠狠地攥了拳头,刚想冲上去抓出他,但萧锦杭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压低了声音:“不可!” 这个时候怎么能冲动呢?一定要放长线钓大鱼! 还记得萧锦杭被那漠北女子刺杀时的情景吗,那房子没有萧锦白的令牌是不能进去的!可是她却就是凭着令牌进去的,不是吗?平时的妃子怎么能进的去萧锦白的御书房并将他的令牌偷出来呢?所以一定有同伙! 而且,同伙却一定不是这个侍卫!说白了,在这样的深宫墙院中,这个侍卫说好听了是将士,说不好听了那就是看门的啊! 大魏皇宫,不可能只有这两个奸细! 李煜与萧锦杭今晚是偷偷进宫并暗中调查的,所以现在要尽快的出去! 匆匆移步,为了不被那侍卫所发现,他二人要将声音压到最低。此刻,他们要做的便是去这个大魏最高的忘川楼上去,明天天一亮就要拦住这个鸽子! 之所以信鸽可以在晚上来到皇宫之中,是因为在那侍卫将密信放在其身上之后,它便要去某一处休息,待天一亮,他就会赶往漠北! 因此,萧锦杭一定要那样做! 月色已深,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过,似乎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萧锦杭与李煜还未到皇宫外,便就看到了时常守在御书房门前的公公。 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但是就是让人觉得不对,这个时间皇上都应该去休息了,那么公公还在这里干什么? 而那公公似乎在不远处用余光看到了什么一般,步伐稳重地离开了,不像是有什么急事。 由于两人还有更重要的事,便不再观察那么多了。出了皇宫,似乎已经快到凌晨了吧。 不过就在刚刚,还点着蜡烛的御书房中,随着萧锦白的倦倦困意,一男一女走到了他的旁边。 那女子绝美的笑颜似乎已经让萧锦白醉倒在了她的温柔乡中,而当两人缠绵之时,烛光突然熄灭,龙袍与长裙都纷纷落在了地上,随着底衣的显现,一声清脆的重物落地声突然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萧锦白想要身手去拿,可是身边女子却将他拦住,为得美人芳心,萧锦白便随它去了。而就在半个时辰之后,皇宫之中出了一件大事。 凌晨的忘川楼上,登高望远,似乎能把这大魏美景都放在眼中。而这里的由来,却是当年一位痴情的男子,为了让心爱的女人看遍全天下的美景,才铸成了这忘川楼。每一层,似乎都是爱。 萧锦杭还没有带温婉儿来过此处,这唯一一次来,还是因为有要事在身,随李煜站在最高处。 无论何时这里都不会打烊,哪怕夜半三更,与静廖的凌晨。 天空渐渐变亮了,有一些真相也该浮出水面,萧锦杭俊俏的眉宇间一抹冷峻一扫而过,在秋意浓浓的此时,他正手拿弓箭盯着半空中。 “王爷,出现了。”李煜说着,转而眼神聚往一处。 那信鸽在半空中安静的飞着,突然,萧锦杭手指动了弓箭,随着箭尖划破空气的声音,那信鸽也自然就落了地。 萧锦杭和李煜赶到下面,将信鸽腿上绑着的密信拿起—— 今晚事成。 一共四个字? 萧锦杭端详着这几个字,不到几秒的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李煜说道:“不好!” 漠北的奸细若是在大魏皇宫中有什么任务的话,基本上都是来回传递消息,可是这上面写的事成,会是什么意思呢?齐王还好好的,那么上面的意思不是与皇上有关就是与瑞王有关! 两人火速回了皇宫,不过看街上御林军勘察严重,而且城门紧闭,萧锦杭便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参见皇上。”萧锦杭秉住性子,沉稳行礼。 “瑞王被人放走了!”大殿的门口,萧锦白急地走来走去。 正文 第341章 “不是只有皇上的特许令牌才可以进监牢的吗!”萧锦杭试探的问道。 听这一路上的消息,众人纷纭,萧锦杭得知了时间,而那恰巧就是他和李煜刚到达忘川楼的时辰,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幕,除了那个确定是奸细的侍卫,那公公也逃脱不了嫌疑! “来人!将所有看守监牢的侍卫都给朕抓过来!”萧锦白气愤不已。 的确,为了抓捕萧锦鸿,他动用了多少人力,虽然这一切都归功于萧锦杭,但瑞王逃跑这一事件,萧锦杭到现在都没说什么。 作为齐王,只需要帮皇上调查即可,其他的,问多了,便不是本身职责了。 看守的士兵每一天有四个人,在监牢的大门口。每天都不一样,隔三天一换,因此一共十二人。 当这些人全都跪在了萧锦白的面前,萧锦白蕴怒的眼神停留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想要降罪,可是却不知道该怎样惩罚! “说,这些日子,你们都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萧锦白甩袖,站在众人之前。 “昨天有一个侍卫拿着皇上的特许令牌进入了监牢,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就出来了!”一士兵回答。 他是在努力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其他那三个和他一起守着的士兵都可以为他证明。 “还有呢!” “还有就是……” “说!” “前段日子一个宫女去过监牢,不过被在下拦住了。” 另一个士兵回答道。毕竟连续这么多天,也就这两次会让人起疑心。 虽然昨晚的消息尤为重要,但是之前发生的有关线索,也不能被忽略掉。 “哦?”萧锦白疑惑,莫非除了那漠北来的女子,在他的后宫中,还藏着美人奸细? “对,那婢女脖子上有个白玉项圈!” 士兵突然反应过来,此时无论是皇上还是萧锦杭,乃至在这里的所有人,脑海中都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温子衿。 除了长相美貌,温子衿的身上几乎全是优点。可是,她有一个不讨喜的缺点,那就是喜欢炫耀。 自从萧锦白送给她了那个上好的白玉项圈之后,温子衿便成天带着她招摇过市,似乎想要整个大魏的人都知道她受宠得了个好东西。此时,温子衿正拖着凤尾长袍来到了大殿,但是她的脖颈上并没有那个如同白色碧石一般的宝物。 “皇后,朕赐你的白玉项圈哪去了!”萧锦白看着下方一脸媚笑的温子衿,不禁大怒。再怎么说他也是皇上,再受宠的女人若是成了奸细,那他恐怕要忍痛割爱了。 到了这个时候,温子衿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呢? 柳眉间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怪不得今日的皇宫之中守卫如此森严,难道瑞王自己跑了?这萧锦白是要怀疑自己吗? 看着形式,温子衿当然明白了。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萧锦鸿不在了,就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了。可是紧张之意也随之而来,毕竟那日马虎,白玉项圈没有摘下来。 不过蛇蝎美人的温子衿又是如何的聪明,他知道萧锦白舍不得她,再说她又不是真正的奸细,所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都想得清楚。 “皇上,发生什么了?”温子衿没有回答萧锦白的问题,却换成一脸焦急的模样,似乎再为萧锦白考虑一样。 “朕问你,你的白玉项圈去哪了!”萧锦白又问一声。 这样的气势温子衿竟被吓到了,可是温子衿却依然有着面不改色的模样:“皇上恕罪!皇上赐给臣妾的白玉项圈,在一个多月前就被奴婢赏给婢女了。” 温子衿说着,将长长的拖尾放到一旁,跪在了大殿上。 “是哪个婢女,给朕带来!”萧锦白冷声。 那宫女名叫荷香,胆胆怯怯地走了进来,看着众人审视的目光,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心虚不已。 “你是否去过监牢!”萧锦白对她喊道。 “没有!奴婢,奴婢从未去过!”荷香虽然胆小,可是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怎么能承认呢? 而此时萧锦白已经让那看见过那婢女的守卫士兵来辨认是否是此女。那侍卫虽然说衣服没错,可是模样却不知道! 毕竟那日温子衿是带着面纱去的! 就在这时,荷香突然对上了温子衿的眼。平日里的温子衿一副美人如水的模样,一双大眼镶嵌在她白皙干净而又美貌如花的脸上,让人看起来楚楚动人,双瞳剪水的模样,可是现在,墨色的瞳仁中带着凌冽和恐怖,甚至还有浓浓的威胁之意。 荷香下意识的缩回了眼,心中便已知道皇上为何要让自己来到这里。想到她曾是因何来到这宫中,成了坤宁宫的婢女,荷香的心里一阵唏嘘。 有的人,天生就能有好的家世,好的前景。可有的人,一辈子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连自己是生是死都决定不了。 眼里的悲哀似乎已经要冲出她的眸子,荷香想起了还被温子衿“照顾”着的父母,心中更是慌乱。 她不想死,有谁会想死呢?只是后悔自己这时候才看清了温子衿的真面目,那时候她还以为温子衿是一番好意为她的父母安排好的住处,其实是为了此时的一切! 如此心机深的人,皇后娘娘,你活着不累吗? 不过这样的荷香让萧锦杭看在眼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这个探监的婢女一定不是荷香。 那么这个人,会是温子衿吗? “皇上,依臣的意见来看,认为昨晚皇上在何处过夜是一个关键的线索。”这样的情景之下,萧锦杭当然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心中有了想法一定要说出来。 萧锦白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不过他也早就想过了昨晚的事,一直想说却又不能开口,毕竟…… 昨晚那进入了御书房的女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何人! 正文 第342章 “昨晚,朕不曾去谁的宫中。”萧锦白回答道,眼中的一丝躲藏一闪而过。 萧锦杭是如何的精明,此时谁的脸上有着什么样的变化都会让他看到。 不过看萧锦白的样子,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了。 “皇上,臣昨晚有新发现。”萧锦杭转移了话题,这似乎让萧锦白松了一口气。 晚上进入御书房的女子,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若说瑞王逃跑之事与她有关,那么她是怎么走出宫去的呢?而昨晚监牢中只进去过一个侍卫…… “昨晚臣在忘川楼上与李煜兄饮酒,不料在早晨时发现了一只信鸽。” “信鸽?!”萧锦白惊言,自己昨晚真的误了事! “嗯。密信是由大魏皇宫传出去的,信的内容是‘今晚事成’!臣刚才到皇宫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情境中任谁都明了了,宫中的奸细依然还存在! 人们面面相觑,都怀疑此刻身边的人是漠北的人,荷香的事情虽然先晾在了一旁,可是,嫌疑还是未解除,谁都不能离开半步! “齐王可知这奸细——”萧锦白试探。 “臣,觉得有一个人嫌疑很大。”萧锦杭话刚落音,一个眼神递了过去,李煜便出了大殿,没有两分钟带来了昨晚在后花园的那名士兵。 且不说他曾与邬樾副将跟踪温婉儿的事让萧锦杭气恼,单单是这一个罪名,便可以把他千刀万剐了。 “齐王,你来。”萧锦白将审问的权利交给了萧锦杭,毕竟这密信是他发现的。 方才萧锦杭将手中的密信交给了公公,公公又传给了萧锦白,只是这个过程当中,那公公好像表现的不太自然。尤其是,在那侍卫被李煜带进来之后。 “昨晚,你在哪里?”萧锦杭没有像萧锦白那样勃然大怒。 “睡觉。”那侍卫说着,眼中似有躲闪。 “那飞向漠北的鸽子——”到此,没再说下去。 “你……”那侍卫看向了萧锦杭,只见他冷峻的脸上散发出的气质足以可以让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却又冷的像铁面无私的判官一样,不说,就是死路一条。 “还有什么解释的?” “没有!都是我做的!” “不。”听到侍卫承认了,萧锦杭却又来了一个大反转。 “都是我做的!”侍卫又重复一遍。 “在这皇宫里,你还有什么同伙!”冷若冰霜的模样,他终于不再淡然。 行为举止犹如秋风荡漾,让人丝毫不觉得刚才的话语是出自他的口中。 这充满磁性的声音能让爱慕他的女人神魂颠倒,却也能让那些做错了使的人将眼底仅剩的那一丝隐瞒无处可藏。 “我说,我全说!”那士兵一头磕在地上,果真这皇宫还有奸细?! 而后,那侍卫突然说道:“此事,我只能和大魏皇上说!” 没想到的是,萧锦白真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皇上!”萧锦杭知道这可能是别人的缓兵之计。 “无妨。”萧锦白说着,一步步走向那侍卫。 而当侍卫的嘴角渐渐贴在了萧锦白的耳畔,虽然身为皇上但也会有所防范,但那侍卫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出的时候,萧锦白的愤怒再也忍不住!—— “总有一天,大魏的江山,会毁在你的手中!” 离他们很近的萧锦杭也听到了,他下意识的看向萧锦白,这样有血性的士兵,若不是漠北派来的奸细,便可以成为国之栋梁! “我邬图,替父亲在大魏皇宫中已久,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侍卫叫邬图,竟然是邬樾的儿子! 他愤恨地说着,便直直冲向柱子,企图自杀! “快拦住他!”萧锦杭与萧锦白异口同声。 可是,一切都晚了。 邬图的额上血不停的流着,哪怕现在太医就在身边,也来不及了。 邬樾那样的小人,竟会有这样的儿子。 此时萧锦杭的心里一阵唏嘘,虽然解决了一件事,但同时邬樾对大魏的野心便会建立在恨的基础上,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无论是以血缘还是战争来看,怎么说,邬图都是死在了大魏皇宫。 不过萧锦杭回想起邬图临死前的场景时,他却不明白在他提到父亲邬樾时心底的那份悲伤和眼中抹不去的绝望,似乎一切都不是他自愿,无可奈何的模样让他深深的刻印在了萧锦杭的心中,而在许久之后,这个疑惑,才会被解开。 不过,他到死的时候都没有说瑞王被救走一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因而,在大殿中无论站着还是跪着的人,都还不能离开。 “荷香,做了什么你快说吧,不然连累了主子,还得连累父母!”温子衿自知受宠,但在这个时候却不能和萧锦白说话,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见人死了,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荷香的身上,那么她应该先发制人才对!那句话可以说是很明显了,在别人看来是害怕被处罚的表现,可是被荷香听到了耳中,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温子衿在用她的父母威胁她!倘若她今日不认罪,那么来日,死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全家! 其实温子衿本可以自己认罪的,因为她一不是奸细,二没有将瑞王放走。只不过凑巧而已,与那奸细不谋而合了。可是现在朝中大臣都对她这个皇后不满,之前与萧锦白在一起的时候又出现了各种事情,万一此事承认时候萧锦白也不再护她,那么她这不是往火坑里跳么! 倒不如找一个替罪羊,让她替自己去死,反正是个奴婢! “皇上…那天是奴婢去的…不过奴婢不是奸细…听闻瑞王殿下容貌俊美,奴婢,奴婢想去看看……”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亏荷香也想的出来? 此时的温子衿眼中闪过一抹阴鹜,一面等待着萧锦白的回声,一面看着荷香此时胆怯的模样。 美丽动人的外表之下,不过是一颗想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心。 正文 第343章 “皇上,依臣看,这事就算了。”内心复杂的情绪使萧锦杭觉得,关于婢女去监牢门口一事,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因为这样,会有无辜的人牺牲。 “也罢。”萧锦白也明白,瑞王已经被救走,凭着一个女子是绝对不能装成侍卫进入监牢的,因此,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是徒劳。 不过真正让萧锦白担心的,便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若是那令牌真的因那女子而丢,他便成了大魏的罪人。以他的性格,对于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透露半分呢? 大殿上的人都纷纷走出去了,只有萧锦杭在脑海中不断做着假设。他最怀疑的,其实不是邬图,而是萧锦白身边的那个公公。 不论是时间地点,还是与萧锦白的距离来看,他不仅是那个可以拿到特许令牌的人,还是有足够时间去监牢将瑞王放走的人。 若是一个人换上了侍卫的衣服,进去了监牢,到了地牢中让萧锦鸿换上同样的地方,从门口出去,然后监牢中的侍卫当然来来往往,没有人会怀疑。而恰巧那奸细就混在这些人当中,在某一时刻走出来…… 夜半无声,天色无月,星河天悬。 两天之后,萧锦杭总算是回了家。 城内的御林军守在城门口不动半分,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条街道都有士兵在巡逻,他们相信,瑞王一定还未逃出魏国。 经过这一天的疲惫之后,萧锦杭真的想扑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可是想到温婉儿,他似乎又提起了精神。 本想直接进入家中,可是萧锦杭想了想,又绕过一条街道走向了集市旁的酒楼。 以前,萧锦杭与各路朋友在那里饮酒吃饭,知道那里有许多口味独特的小吃,今日天色还不晚,抛开那些国事来说,还要以家人为重。 当他提着一包桂花酥,还拎着一只荷叶鸡进了齐王府的大门,便远远地听到屋中温婉儿自言自语。 萧锦杭靠近,看到屋中烛火明亮,而温婉儿叉腰在里面走来走去—— “萧锦杭这个时间不回来,难道外面有小姑娘了?” “据说帝都有许多人都爱慕着他,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危机感了!” “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宝贝了?可怜的宝宝,娘亲都要饿死了…” 每一句的语气都十分幽怨,明明桌上摆着饭菜,想要等着萧锦杭回来吃却还不承认。 萧锦杭被这一幕逗乐了,只见他慢慢的移步于门口,手中的荷叶鸡散发的香味儿也向屋飞去,不一会儿,温婉儿的小鼻子就探索到了食物的味道。 以前的莫北对各种小吃情有独钟,到了这里依然如此。循着香味儿的来源,温婉儿似乎找到了源头。 “难道膳房又加餐了?”温婉儿不假思索着,便推开了门。 刚迈开步子,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跘住了她。 “啊!”温婉儿惊叫出声,向前扑去,她似乎看清楚了脚旁是什么障碍—— 一个人的腿啊! 当温婉儿挡住了自己的脸,企图不将脸朝地的倒下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了她。 “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嗯?”声音轻柔的很,使温婉儿有点缓不过神来。 转头一看,萧锦杭手中拿着糕点和荷叶鸡,就站在门口,一只腿还在那里斜着。 温婉儿可就不乐意了!都到了门口了,不仅不进去,还拿着吃的诱惑自己!更可气的是,还要让她摔倒! 这是料到了她吃货的本性,有香味儿就一定会出来看看吗? “是你跘我的好不好,哪有不小心。”温婉儿的脸气鼓鼓的,若是不知道她已经怀了孩子,还会以为是个未经世事的活泼而灵动的小丫头。 两个人的腰间都佩戴着温婉儿亲手绣的香包,挂在身上,让衣服都有了花儿的香味,还有着浓浓的爱意。两个人这般站在一起,好似金童玉女,好不般配。 虽然萧锦杭总是喜欢捉弄她一番,不过也是想看她笑的模样。每当她以为他会因为忙于政事不能回家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带出惊喜。这样的日子,谁会不羡慕呢? “如果那么容易摔倒的话,就一直呆在本王的身边,不要乱跑。”萧锦杭轻轻地刮了刮温婉儿的鼻头,一脸的宠溺之意,让温婉儿羞红了脸颊,虽然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不过总会脸红的模样,似乎是改不了了。 不过,如果温婉儿永远都有着少女般的娇羞,会让萧锦杭想要一辈子都陪在她的身边,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宠她呢。 “走,进去吃饭了。”萧锦杭挽起了身边女子的手,幸福荡漾在他们的周围,与空气融合在了一起,似乎让整个秋天不再清冷。 天空中的星辰好像被什么隐藏了一般,无月也无光。院中的花花草草似乎也不想看见这秋意浓的模样,偷偷缩回了脑袋,有的成了枯萎的花骨朵儿,有了草叶随风摆动,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此时的宫殿中,也是一片静谧。 几日来,萧锦白都没有去过温子衿的坤宁宫。 温子衿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后宫的那些妃子们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呢,还说她只是什么一时受宠而已。还有温穆儿,萧锦白已经下令将她从冷宫释放,说不定这一会儿,正去皇上那儿献殷勤呢! 温子衿越想越生气,换上了一件粉色的流仙裙之后,妆点了一些粉黛,便去了御书房。 而此时,坐在御书房龙椅上的萧锦白只觉得心情烦躁,每每拿起一本书的时候,都会想起昨天晚上与那女子的缠绵。 她究竟会是谁呢?问过了门口的公公,可是他昨晚早早地就去休息了,御书房的事情,他怎会知道呢? 正文 第344章 不过萧锦白对那个女子还是有一些印象的,长相温婉,没有着后宫女子眉宇间的那一分戾气,虽然比温子衿差了几分,但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是让人忘不了的,深深的印在了萧锦白的心里。 “皇上,您睡了吗?”御书房外,温子衿的声音传来。 “皇上,皇后娘娘在外面。”公公传话给萧锦白。 “让她进来吧。” 粉色的长裙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微光,温子衿脸上娇羞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萧锦白与她初遇时的样子。那日阳光正好,萧锦白从温穆儿的房间中出来,便迎上了温子衿,如此美妙绝伦的女子,若不好好珍惜,那便是暴殄天物了。 “皇上,几日来都未去坤宁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温子衿其实是明知故问,因为瑞王的事情皇上已经烦躁不已了,又加上宫中奸细频频出现,作为一国之君,他怎能不忧愁呢? “的确有事。”不过对着此刻的温子衿,萧锦白似乎发不起脾气。 “皇上可要保重龙体啊,臣妾也可以帮皇上呢。”温子衿轻笑着,这个时候,公公已经出去了,她想说什么,想有什么样的表现,都肆无忌惮了。 “皇后不必太担忧朕。”萧锦白回头,与温子衿灼灼的目光对视,似乎又突然被她吸引,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温子衿也顺势慢慢低下头,纤长的手指本是为他捏肩,而此时她的手捧着他的脸,两人的嘴唇渐渐贴近,安静的御书房内,两人的鼻息似乎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慢慢的,嘴唇吻在了一起,在阑珊的烛火下,一个是拥有着美妙身姿的绝美女子,另一个是大魏最年轻的帝王,容貌同样俊美,但此时,却被情爱之事所缠绕。 心中其实想要抑制住这种举动,可是萧锦白好像又不受控制一般,若说感情好像真的没有那样的轰轰烈烈,可是每当他和这个女子呆在一起,肉体上便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是因为依赖吗?还是因为什么? 不管是之前的宫淮,还是之后的萧锦鸿温三爷等人吧,似乎都满足不了温子衿一样,此时的她将手游走在了萧锦白的脖子旁边,缠绕着,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香味好像弥漫了整个屋子,也让萧锦白为之吸引。 他也配合着温子衿这样忘情的动作,不过心中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之前他的确和温子衿一夜都不想停下,但是…… 或许是昨晚那个女子把他迷住了吧,又或者是这两日的繁忙,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夜越来越深,御书房中两人的影子也越拉越长,莫大的宫中,却不止这两人没有在休息,总有人想要在夜深人静之时,做一些为自己的事情。 “今日,皇上没去坤宁宫?”温穆儿在自己的宫中,对着旁边的婢女说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今日没去皇后那里,不过皇后主动去御书房找了皇上。”婢女将她看到的都如实汇报了,温穆儿震怒了。 看到了温穆儿的面部表情变化,那婢女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她想到了今日皇后的婢女被无缘无故的抓进了大殿,心中便开始埋怨自己不应该说那样的实话,万一自己也……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温穆儿和温子衿还是不一样,她只是冷冷地回应了一声:“起来吧,不怪你。”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温穆儿披上了一件白色披风,带着婢女走出了门。 既然不再受宠,那么便让她做一个讨喜的人吧! 秋风扬起她的裙角,也将她披散着的长发飘飞在了半空中,就犹如天上下凡来的仙子,静如处子,看着万物一切。 经过在冷宫住的这段时间,温穆儿思量了许多,而身体也清瘦不少,如今她淡妆浅抹,眼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虽然容貌不比温子衿,但是皇上总看一个人也会审美疲劳,所以,温穆儿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 飒飒的声音从温穆儿的耳边响过,她身后的婢女拿着灯笼的手似乎颤了颤。 “拿好,别掉了。” “…是。” 那婢女或许没有想到,温穆儿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竟然如此轻柔,似乎褪去了满身对温子衿的怨恨,而转换为不问世事的纯净女子。 脚步停在了御书房的门前,以前她还受宠的时候,萧锦白虽然喜欢在这里过夜,但更多的,还是去贵妃的宫中找她。 可是现在,呵。 温穆儿不禁冷笑一声,萧锦白上次去她宫中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日子了。而下一次去,更是遥遥无期。 “皇上,臣妾温穆儿参见皇上。”温穆儿在门外说着,借着里面透出来的光芒,她似乎看见了温子衿此时抱着萧锦白在他怀里依偎的样子,不过,她也是很能沉得住气的。 此时的御书房内,温子衿顿时充满敌意地看着门口。以“姐妹”在温府相称多年,这声音是谁的温子衿当然清楚。 “皇上——”温子衿刚想说什么,却被萧锦白打断了。 “进来。”那声音足以让门外的人听见。 温穆儿笑了笑,让婢女在门外等候,脱了靴子便进去了。 若说这温穆儿与温子衿的关联也是巧妙,曾经温穆儿称宫淮为表哥,并爱慕他多年,但宫淮却说此生非温子衿不娶;而后来温穆儿嫁给了皇上,终于与宫淮没有了联系,而温子衿又放下宫淮攀上了皇上! 抢来抢去,真的好吗? “哟,妹妹来了啊。”温子衿轻眺,还隔着一段距离,温穆儿似乎就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温穆儿虽然比温子衿进宫早,可是温子衿成为了皇后,自然称她为妹妹。 每当这个称呼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温穆儿都会气愤不已。但今天是怎么了?转性了?温穆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正文 第345章 似乎?不,是一点没有变化。 连萧锦白都看出了温穆儿的这个变化。她竟然可以这么沉得住气? “这么晚了,贵妃有什么事找朕吗?”不过安静的女子,让男人觉得有些神秘。 温穆儿听着,浅浅笑道:“皇上放臣妾出了椒房殿,臣妾内心感恩不尽,但过于想念皇上,便来看望皇上。” 刚才萧锦白用了“贵妃”一称呼,便显得两人的关系有些生疏了,可是,温穆儿并没有因为一个称呼而乱了方寸,在她的话语说完之后,又抬起头看了看萧锦白身边的温子衿:“臣妾不知姐姐在陪着皇上,不知是否打扰了皇上与皇后娘娘。” 梨窝在温穆儿的脸上生的恰到好处,她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的语气都与原来的温穆儿截然不同,似乎被关在椒房殿内久了,转了性子,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离朕近点。”萧锦白说着,抬手向温穆儿示意了一下。 温子衿的柳眉似乎都变了模样,此时她恼怒不已,本以为可以在这个时候与萧锦白共读一番春宵美景,却被温穆儿从中插一脚! 此时温穆儿坐在萧锦白的身边,有说有笑的,似乎没有她这个皇后什么事儿了。 “皇上,臣妾想去休息了。”温子衿其实每一个字都说的很重,完全是给温穆儿听得,可是现在的两人哪有心情去管那么多呢? 萧锦白回应了一句,温子衿便拂袖出了屋子。 在温穆儿温婉的脸上,樱桃般的小口似乎在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在温子衿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不过她也没得选,要不就看温穆儿和萧锦白恩爱,要么,就有志气! 独步庭院,眉宇间尽显冷漠,这样的温子衿似乎还是有点皇后气质的,不过,她这个皇后,眼中完全容纳不了一丝杂质。 第二天,也就是皇上选妃的日子。 听闻昨晚温贵妃在御书房停留了一夜,这后宫中便传着一些风言风语了。说什么皇后失宠,贵妃上位之类的话语,因为温子衿和温穆儿都是温家的女子,很多人都将她们两个进行比较。 萧锦白本来邀请了众多宾客来为他参谋这一批的后宫佳丽,但是萧锦杭却直接拒绝了。 与其在皇宫中看着那些人莺歌燕舞的,倒不如来陪爱妻温婉儿。更何况,大魏要征兵之事,还未实施。 “婉儿,陪我去坊间吧。”萧锦杭将衣领摆正,温柔地说道。 而温婉儿今日也是早早起了床,用过早膳之后进屋:“我可以去吗?”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可以。” 说罢,两人就出发了。在阳光的洗礼之下,两人一起去了征兵的地方。 萧锦杭当然是一身盔甲。除了帽盔之外,一身的银色显得他格外英武,俊逸的脸有棱有角,如同上天雕刻的工艺品,每一个五官都俊的不真实。 简易的搭筑台上,是一把民间的椅子,桌子当然也是普通木制的,这些都是萧锦杭一手安排的。如今战事紧张,不铺张浪费,能省则省便好。 他已经完全不去理会瑞王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萧锦白是什么样的人,这样荒废朝政下去,大魏以后逃走的,不单单是瑞王一个人。 萧锦杭在百姓眼中虽然面相冷漠,但十分被人所爱戴。坐在这里不久,许多的年轻男子便来征兵。 其中不乏与未婚妻分离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又或者十几岁年纪还像个孩子的,都想为大魏献上一份微薄之力。 温婉儿也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了萧锦杭的旁边,看他一个个记着名字,又看着前来登记的男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虽然一介女子,但心中却有着别样的心思,她也想替萧锦杭来完成一些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女子不能学武,亦不能像男人一样上阵杀敌。 这虽然听起来像是对女人的特殊照顾,可是只有那些看着自己男人远去的女人才知道,战争,带来的永远都是诀别,如果那人可以好好的回来,便在家中开心几日,到头来,还是被带去边疆罢了。 倒不如,让自己与爱的人时刻在一起,是生是死,都不在乎的话,她们的心里可能会好受吧。 “王文,王家镇人。” “好,下一个。” “李三。” “嗯。” …… 一个又一个的年轻人来到了这里,领了一套盔甲便转身离开,这样的动作一直在温婉儿的眼前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已经过了一上午。 但她并不觉得烦,反倒这样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刻印着他们的家庭,在这样纷扰的乱世之中,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乐,却也有着无法言说的苦。 后面的队伍长长的排着,似乎这一天到晚都登记不完这些人的名字一般。 “锦杭,你饿吗?不如我去买些吃的拿给你吧。”温婉儿低声,担心他饿却又担心自己炒到他。 “不饿。饿的话你先吃吧。”萧锦杭回答,手中的笔却依然没有停顿。 “我也不饿。”温婉儿草草的说完,便又回到了刚才那样的坐姿,看着前来登记的人们。 “下一位,——”萧锦杭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可当他这一次抬眼的时候,口中的话便被自己生生的憋了回去。 “萧钧,大魏萧家人。请将军记好。”萧钧乃是当朝太子,就是几年之前在庙旁温婉儿开玩笑说要将他卖掉的那个小男孩。 萧锦杭是萧钧的叔叔,几乎从幼时开始他便随萧锦杭学武,到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他说自己是大魏人,萧家人,却唯独没有说自己是萧锦白的儿子。这个男子虽然看起来像是个孩童,可是他的眼中,隐藏着和他这个年龄不相匹的东西。 深蓝色的锦袍裹身,萧钧额头两旁斜着的头发修饰着他的容貌,若不是因为萧锦杭的关系,温婉儿便看不出来这就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 正文 第346章 萧钧这两年没有在萧锦杭的身边,不过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生疏,一见如故,明明是叔侄的关系,却有着如忘年交一样的感情。 他的父亲萧锦白作为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子嗣也众多,不过有的在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他与昱帆的小儿子萧黎其实都是很受宠的,但是,他却不喜欢。 有的人天生就有好的背景,有些荣誉不需要得到,因为那是生下来便有的。 就像帝王的子嗣,萧钧,萧黎一般。 “钧儿,你是太子。”萧锦杭放下了手中的笔,周围也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是魏国人。”萧钧早就褪去了儿时的稚嫩脸庞,取而代之的英气模样。 “叔叔,我要一点点开始,像皇爷爷一样。”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让萧锦杭忍不住想起了先皇。也就是萧钧的爷爷,当时,太上皇本想即位于另一皇子,可在先皇年幼时就随御林军征战四方,到后来,已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像是皇上也像一位勇士,承受着其他皇亲国戚所没有承受过的东西。 而先皇也就是因此,得到了太上皇的欣赏。 虽然萧锦白不同于先皇,可是他的儿子却不差。皇家子嗣,都是享受着父业的荣华富贵,萧钧这样的选择,不是很多人能做到的。 或许萧锦杭也经过了几分钟的深思熟虑吧,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上了这个名字。 他没有问是否询问了萧锦白的意见,因为他明白,萧钧想做的事情,即使是萧锦白要阻止,也是不可能的。 “你去取一件衣服吧。”萧锦杭说着,萧钧年纪和体型都比较小,所以,他穿的盔甲还要量做一件。 “好,多谢将军。” “嗯,下一位。” 简短的语言,就让这叔侄两人分开了。登记好之后,等着萧钧的,便是军营了。 这边萧锦杭忙的紧,而在皇宫之中,琴音袅袅,笛声与歌舞声缭乱,环绕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中,舞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大殿的周围,随着琴师的手拨动起琴弦,她们便踮着步子开始了柔美的舞蹈。 萧锦白就在大殿中央,饮酒作乐,与舞姬一起跳了起来,时不时注意一下哪个女子长相美貌,还可以纳她为妃。 看温穆儿的模样似乎是完全不气恼,而温子衿便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她虽然艳绝后宫,可以称为大魏第一美人,明明美貌无双,若是嫁个良人便可以过上极其幸福的日子。但她偏偏想要倚仗着皇家的势力,在大魏皇帝的身边。又偏偏想要萧锦白独宠她一人,这莫大的深宫后院,又有几位皇帝可以拒绝三千佳丽的诱惑,做到她想象的那样呢? 因为习俗不同,每朝为皇上选妃的制度也不一样。舞姬退下去之后,秀女才进入大殿,施展自己的才艺。 萧锦白又坐到了龙椅上,离他最近的当然是温子衿,然后便是温穆儿以及其他地位高的妃子们。 秀女们都穿着淡粉色的裹胸衣裙,外套青纱披风,每一个的面容似乎都楚楚动人,之前几天经过了嬷嬷们教习礼仪之后,有的已经被筛选下去,有的因为顶撞嬷嬷被当场处死。 这古代本就是封建的,有的人生与死都不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过温子衿就比较不一样了,她不需要选秀,更没有嬷嬷教习礼仪,就成了皇后,成为了萧锦白身边的红人。 随着琴声渐渐平息,琴师抚琴戛然而止。 “宣布秀女名单——”公公奸细的声音传遍了大殿。 “清灵,雾秀,颐和——” 嬷嬷念的三个名字,分别都在三个姑娘的旁边,为萧锦白介绍着。 却不料,在念到“颐和”这个名字的时候,萧锦白打断了她。 这个女子和其他秀女穿着同样的服饰,甚至连发型都毫无区别。可是,她在人群中央,却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让萧锦白觉得似曾相识,尤其是她的脸庞,柳眉微黛,凤眼如聚,白玉无暇的肌理一只樱桃小口如同红色的朱砂镶嵌在了她的脸上,在他那个微醺的夜晚,似乎与他在朦朦胧胧之中看到的容颜如出一辙。 “你,过来。”萧锦白对那女子说着,示意让她走过来。 “是。”颐和踱着小小的步子走上前来,眼眸之中好像有一汪清水,胆怯也在其中,让萧锦白看的心生欢喜。 “你叫颐和?”萧锦白起身,看着眼前清眸如水的女子,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那丝毫没有瑕疵的脸上,眉间的画艺不像是宫中嬷嬷所画,更像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一种眉形。 与众不同的妆容使她在秀女的选拔中脱颖而出,虽然在她们接受选拔时总有人暗中作祟,但是她却依然完好的出现在了萧锦白的面前,这让温子衿气愤不已。 那还是刚得知皇上要选妃的消息,温子衿便让荷香去为她办事,本来因为瑞王一事就让荷香对温子衿发怵,因此她交待的事情她又怎敢不从。 这就是那些容貌艳丽的秀女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的原因。温子衿极其看不惯那些女子狐媚的样子,总觉得她们会用尽手段来勾引她的萧锦白。 可是,颐和在当时并没有被温子衿所注意到,因为她真的不够美。她的那种美,是发自身心的,而不是外形。这样的美,温子衿是看不到的。 不过颐和单看真的只有楚楚动人的模样,看着极好欺负。但是不知道萧锦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换了口味,对这些看着与世无争的女子有独特的审美。这也是前一天晚上温穆儿可以在温子衿手底下就抢走萧锦白的原因。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叫颐和。”一字一句,温柔如水,嗓音也极其轻柔,似乎能将人心底的那份怜爱轻轻勾起,然后放到她的身上。 正文 第347章 不仅能让男人产生怜爱之心,就连女人也逃避不了。 那些妃子们的眼神都一瞬间到了颐和的身上,就连那些秀女嬷嬷们也是惊讶了一番。 平时不显山露水,这一面见皇上,她竟有了如此魅力。 不过这声音,似乎也和那一晚与萧锦白缠绵的女子声音一样。 面对美人,萧锦白还是沉得住气的:“你是哪里人?” “城南柳家湾。” 城南是水乡,风景宜人,美人养目。 “那你父姓为柳?”萧锦白继续问道。 “奴婢,没有父亲。只有奶娘,从小奴婢只叫颐和。”颐和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也有着微微颤抖。给人的感觉就是看到了皇上,心中的惊喜与害怕同时显现出来。 “原来如此。”这样的消息让萧锦白听起来很是为她疼惜。 萧锦白俊美的容貌,让颐和胆怯的不敢抬头。许久,才怯弱的抬眼。却不想,正好对上了萧锦白墨色的瞳仁。 灼灼的目光似乎紧逼,让颐和脸上最后一丝娇羞无处躲藏。 她的脸上已有一片绯红,抛开温子衿眼间嫉妒的神情来看,颐和此时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准备送入洞房的新娘,看着自己爱慕已久的丈夫。 “怎么,看朕脸上瘾了?”萧锦白挑眉问道,不过他萧家就是有这样的资本。 无论是萧锦白还是萧锦杭,亦或是眼眸中含着戾气的萧锦鸿,每一个容貌都不差,不,应该说是完美无缺,无论哪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将目光多停留在他们身上一会儿。 “奴婢,奴婢不敢。”颐和回答,又低下了头。 “带颐和娘娘下去休息吧。”萧锦白的声音不重,但语气也带着威严。 同时也让大殿上的人都惊讶了一番。自古选妃都是先侍寝再封号,有的不合格的便没了机会,可是颐和,就与皇上说了几句话,就在大殿之上被封娘娘了? 温子衿的手攥着衣角又紧了紧。虽然同是美人,可是她比那颐和要美上多少,想必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刚才萧锦白看颐和的眼神,似乎她都没有享受过这样深情的凝视!莫非,萧锦白真动了情了? 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就许了她这般待遇,不是一见钟情还是什么! 温子衿越想越生气,不知道那女人用了怎样的手段巧妙的迷惑住了皇上,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在萧锦白未曾去坤宁宫的那几日,有一个女子曾让他记忆深刻…… 除了颐和,新晋的妃子还有什么白巧巧,雾秀之类的女子。 但在深宫,她们的存在,无非是因为才艺罢了,若说宠爱,第一夜过后,还能有哪些呢? 想爬上龙床的女子多了去了,不过不想有这样宠爱的人确是很少。 安静的夜晚,星辰又在天边显现出来,一眨一眨的,如同美人的眼睛一般,明亮而动人。 萧锦杭和温婉儿在下午过后,便去整理了征兵者的资料。对于萧钧的选择,温婉儿也没有问什么,因为这一天她的感慨还是很多的,有些人有些事,是选择也是身不由已。 洗去一天的疲劳,两人用过了晚膳,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便躺在了床上。 温婉儿枕着萧锦杭的肩膀,不过却是怎样都不舒服。因为小腹越来越大,睡觉时担心压住宝宝。 萧锦杭也明白温婉儿的苦衷,于是便时刻在她身边守着,看她入睡自己在合眼,她若是半夜醒来,那么他也自然不会安睡。 “婉儿,今天你的话很少。”两人趁着还未入睡,想要聊些什么。 温婉儿今天很是沉默,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除了让翠儿盛饭说了一句话之外,便找不到话题了。 “没有啊,觉得你太累。”温婉儿的意思是说,看着萧锦杭因为这一天的事情忙不过来,觉得他没有时间与自己闲聊。可是,萧锦杭当然能看得出来温婉儿的本意并非如此。 “不对,你一定在想事情。”萧锦杭认真的看着温婉儿,嘴角一抹笑容。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温婉儿将额前的长发放到了身后,然后靠着床边坐了起来。 萧锦杭也贴心的将枕头垫在了她的背后,笑道:“说吧。” “战事不断,若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是不是也要去参军,然后——” “还有那么久。”萧锦杭打断了温婉儿的话,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不会往长远考虑的人,只不过对于温婉儿,他不像让她担心太多。 看如今天下局势,真的有可能连年战乱。不过,且不说温婉儿腹中的孩子有多久才会出生,就说参军的年龄,最小也要满八岁啊。 这么说还有八九年的时间,温婉儿怎么突然想那么多呢? “婉儿,还有那么多年呢,别想太多了。”萧锦杭说着,手不老实地抚上了温婉儿的肚子:“谁知道里面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又或许是龙凤胎呢!” “想的美!”听了萧锦杭的话,温婉儿心中的那一份莫名其妙的担忧似乎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好呢,还是像我好呢?”萧锦杭在脑海中想象着孩子出生时的样子,他一定是最开心的。 “当然是像我啦,不过,像你也可以!”温婉儿的心思似乎很矛盾,因为自己的模样固然很美,但是萧锦杭的容颜也算是极品了! “那最好一半像我一半像你咯。”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萧锦杭揉着温婉儿的头发,明亮的眼睛装进了星辰,而那星辰里,映着的,都是温婉儿的模样。 院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只有花花草草依然望月,皎白的月光照在地面上的水痕上,犹如银河流淌在人间。不论是风儿还是月光,它们都守在齐王府中,听着萧锦杭与温婉儿说说笑笑的声音,一种由心而生的暖意环绕在屋的周围。 正文 第348章 时间不停歇的走着,从来都不会为谁而停留。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 萧锦杭登记的册子已经有厚厚的一摞,每一个参军人的名字都记在上面,之后呈给皇上,再录备份。 一旦有了逃兵,便很快就会被发现,从而满城上下人尽皆知。 萧锦白那日封了颐和为禧嫔娘娘,也就是当晚,他入了她的房中。因为瑞王逃走一事,萧锦白也有一丝对那晚在御书房发生一切的怀疑,于是在看到了颐和之后他也并不是单单因为看上了她的美貌。 当晚青丝雪帐,烛火通明,萧锦白亲手为颐和披上了喜袍。不过,就在那饮酒共舞的一瞬间,萧锦白扯过她的胳膊,撩开衣袖,顿时雪白的肌理露出,吓得颐和花容失色。 不过,让萧锦白欣慰的是,颐和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因此,萧锦白便排除了这个女子的嫌疑。不过他也有着淡淡的失落。既然不是她,那为何如此相像呢?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由于皇宫整日歌舞升平,一个月来御林军得不到指示便放松了警惕,瑞王的消息迟迟没有,或许,在某个不为人所注意的时间里,他随着隐藏着大魏帝都的漠北人已经偷偷的溜走了。 尘土缭绕,笼罩了草原。 在广阔而无边际的草场上,射箭赛马的活动开始了。 这一日,是漠北王设立擂台选勇士的日子。 台下,是昱易,邬樾,各个重臣,还有,萧锦鸿。 萧锦鸿当然与邬樾坐在一起。半个月前他就到达了漠北,不过至于邬图被处死的事情,他却没有对邬樾坦白。 包括大魏皇宫中的那个奸细,也没有在密信上说过这件事情。 但是这几日,邬樾时不时的就说一些关于大魏的事情,难免让萧锦鸿想到那些不快的事情。毕竟他的野心是萧锦白的位置和大魏的江山,其他的,似乎与他没什么关系。 漠北的风俗习惯便是在这初冬的日子里,品尝着马奶酒和酥油茶,而今日又是打擂比赛,似乎多添了一丝趣味。 首先上场的是第一批人,有体型庞大的彪形大汉,有体型瘦弱的矮小男丁,可是,当他们站在擂台上,气势直压旁人。 “萧兄,你看那人如何。”比赛开始没一会儿,邬樾便看中了台上的一个人。 那人的体型不胖不瘦,不过看起来却像是一个痞子,身上没有一点英雄气概。 说实在的,昱易设立这个比赛本是为漠北的战力而想选出出类拔萃的人的,可这两年中,邬樾成了第一将军,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地位,邬樾动用手下的势力将这后台的规则变换了一番,当然也是在昱易不知道的情况下。 因此,从两年之前开始,昱易选出来的勇士都未能成为强者,而漠北将士几乎都成了邬樾手下的人。 这一点,作为爱戴百姓的昱易是万万不会想到的,他最引以为傲的将士,还有他最信任的将军,如果有一天都背叛了他,简直比大魏的入侵还要危险。 那人在台上拿着一对铁锤,胳膊上的肌肉随之显现,和刚才站着的模样相比,的确有了一丝“勇士”气息。不过打仗,光靠蛮力是不行的。 刚才邬樾的话萧锦鸿并没有做出回答,只是无声的看着,以他对邬樾的了解,他看上了哪个,哪个就会胜出,并且被昱易所看中,成为下一个邬樾的“副将”,而且,永远都是副将。 看来一个国家,辅佐一国之君的人若不是一个忠义之士的话,那么这个国家,便迟早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萧锦鸿端起了碗中的马奶酒,一口饮下,墨色的眸子中好像被一层阴翳所笼罩,盯着台上的一切,什么都没有说。 这同样的一幕在此时的皇宫中也发生着,不过,是另一个人的身上—— 温子衿。 后宫的环境是极好的,每一日除了能听到袅袅琴音,还有上等的佳肴,以及丝绸服饰……不过呢,最重要的,确是皇上的宠爱,以及,稳固的地位。 话说前皇后昱帆就是因为温子衿而服毒自尽的,那么同样的原因,有一天温子衿也会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被打入冷宫,服毒自杀呢? 呵,她才不会。 哪怕成为一个恶人,让整个后宫都不复存在,她也要得到她想要的,并且眼都不一定会眨一下。 现在齐王萧锦杭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能借他之手…… 温子衿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拿上令牌带上荷香出宫去了。 在这之前,每一个晚上,温子衿都会听到禧嫔娘娘宫中传来弹琴的声音,从一方面来说,这颐和琴艺很好,可以和宫中的乐师相比,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温子衿不恨她的理由! 渐红的叶子从树枝上飘下来,孤单的几片,好似在诉说深秋之凉。 雪白的衣裙在凉风中吹起一个弧度,让绸缎的质地显得格外高贵,温子衿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精致的耳饰随之跳动了两下,就如同温子衿此时的心境。 她走下了轿子,荷香端住了她的手臂。 “王爷,王妃,皇后娘娘来了!”翠儿跑进屋,急忙地说道。 这一日萧锦杭本想在家中陪着温婉儿,毕竟军营里的事情有宫卓凯代为勘查,但谁知一日的休息时间还没有清闲,温子衿这一大早就到了这里。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子衿来到齐王府,恐怕就是因为萧锦白的事情而来吧? 萧锦白重新纳妃的事情萧锦杭也已经听说了,并且现在大魏的大街小巷都传着颐和娘娘受到独宠的消息,而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温子衿岂能成全了别人的美意? 萧锦杭是猜到了温子衿的心思,虽然他觉得温子衿来找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用。而温婉儿就不同了,之前在温府的时候她便处处与她过不去,抢了宫淮,后来倚仗了皇上,本以为温子衿终于消停了,可是,现在呢? 正文 第349章 “参见皇后娘娘。”萧锦杭和温婉儿出了屋子,正好迎上了温子衿。 明明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却偏偏把自己弄得像一个深宫怨妇的模样。虽然现在温子衿表面的一切都是靠脸来支撑起来的,可是多年以后呢?随着萧锦白妃子的日渐增加,温子衿还要嫉妒到老吗? “免礼,齐王,妹妹。”温子衿的声音依旧像以前那样好听。 “多谢皇后娘娘。”他们二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之意,尤其是温婉儿,似乎越不喜欢,越表现的热情。 “皇后姐姐,喝茶!”温婉儿连翠儿都没吩咐,直接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壶。 萧锦杭看到温婉儿此举,眼间有些小小的尴尬,不过还是尽快进入了正题:“皇后娘娘来到齐王府,是有要事吗?” 以萧锦杭的性格,这已经算是恭敬有礼了,毕竟现在满朝上下都在说着温子衿的错处,是她让萧锦白荒废了朝政,每天都在坤宁宫与她度日。 “本宫这次来,除了看望婉儿妹妹,还想与齐王殿下,商量一些事情。”温子衿当然也不会唯唯诺诺,毕竟现在萧锦白对颐和的宠爱日渐加深,她担心自己很快就会地位不保。 不过温子衿的话刚落音,温婉儿就将一杯倒的满满的茶水递了过来,就是那种轻轻一碰便可以洒一地的那种。而且,这还不算,温婉儿还将一旁的木椅徒手搬了过来,示意两人坐下。 温子衿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同时长长的眸子覆盖在了她的眼上,就如同弯弯的月儿一般,成了她脸上的一处修饰。 当温子衿和萧锦杭同时坐在了椅子上,温婉儿还不忘将茶杯端给温子衿,此举就像一个什么都明白的孩童一般,透过眼里的天真无邪,让温子衿看到的,便只有傻字。 虽然这个时候温婉儿不小心将杯中的茶水洒到了温子衿的身上,但温子衿却是大方的回应没事,毕竟她是来谈事情的。 “婉儿,你坐在那里呆会儿。”萧锦杭淡然的说着,眉宇之间的神情只有温婉儿看得懂。 经过了一上午的谈话后,萧锦杭已经明白了温子衿的意思。 就是说,温子衿知道现在朝野上下都对她有着不满,但那都不是她的错,毕竟是萧锦白沉迷美色。就像现在,宫中又来了一个美人之后,盛宠的就不止是她一人了。而萧锦杭也和那些想让萧锦白重新振作的人站在同一战线上,都希望大魏能向前朝那样兴盛,所以,她便想与萧锦杭合作,一方面让萧锦杭拉拢朝臣向皇上谏言,另一方面自己也会治理后宫,要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皇后。 不过具体的计划,温子衿也没有说的太详细。 面对着这样一个说出了这样大言不惭话语的女人,任谁能相信她的诚意呢? 但萧锦杭还是应承下来,毕竟温子衿有一点说的对,他不想让萧锦白再继续将朝政荒废下去,毕竟这大魏江山,不仅仅是他萧锦白一个人的! 温子衿走后,萧锦杭看着温婉儿在一旁玩手指的动作,实在憋不住笑了。 “干嘛?看皇后娘娘长得比我美嘛?”虽然刚才的事情温婉儿也都听到了,却还是忍不住要逗萧锦杭一番。 “谁都没有我的婉儿美!”萧锦杭拉住了温婉儿的手,与她的额头贴在了一起:“你是怎么想的呢?” 虽然刚才的温婉儿看上去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可是他的心里却知道,这丫头,精明着呢!刚才温子衿所说的一切,她必定会有所想法! “我觉得吧,”温婉儿不假思索地转了转眼睛:“应该先调查一下那个叫颐和的禧嫔。” 城南的女子,被世人冠以温柔如水的标签,毕竟那里景美,人更美。不过,那里只有一个大村子,便是刘家湾。 从刘家祖先到那里去之后,世世代代都喝着那里的长河之水长大,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刘家湾是禁止外人到那里居住亦或者观望风景的。 想必这个事情萧锦白比别人都熟悉啊,可是那日,萧锦杭安排在宫中的人告诉他,颐和自称无父无母,家中只有奶娘一人,而且,颐和不姓刘。 到底是她假称为刘家湾的人,还是另有隐情呢?若她姓柳,便还说的过去,不然那里的人又怎会容得下她呢? 难不成还会有人姓颐? “婉儿真是聪明了呢。”萧锦杭含笑,眼中却扫过一抹算计…… 回宫后的温子衿便换上了另一件衣服,方才的茶水已经干在了她雪白的衣裙上,但是,对于什么事物都要做到接近完美的她,今日却毫不在乎这个事情。 一个月前,颐和进宫,还有白巧巧,雾秀,她们都是普通的妃子,被萧锦白宠幸了一夜之后,便也就是在深宫后院孤独一生了。 借着这两人之手……想到此,温子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 经过又一次的梳妆之后,温子衿分别去了白巧巧和雾秀的宫中。并且听说白巧巧已经怀孕,温子衿便正巧借这个机会,去扶持那些从未受宠的人。 白云飘在蓝色的天空上,显得格外的纯净,就如同两个命中注定要相爱的人的初遇一般,那种干净的美好,是谁人也无法代替的。 曾经的温子衿就以为宫淮是她命中注定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便可以厮守终生。可是后来,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思想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高度了。随着欲望的不断增加,她也早就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从此越来越远,没有了回头路。 但是,温子衿自己或许不会有所感觉,只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心走罢了。 “她以前是女一啊,当然有主角光环啦,虽然变坏了也是要有光环的。”屋内,温婉儿小声嘀咕。 “你在说什么?”萧锦杭很是疑惑,温婉儿竟然说了一堆他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正文 第350章 “没什么啊!”温婉儿语塞,不过没过几秒钟就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话说这样的情况在那次温婉儿被邬樾副将追捕,将要掉下悬崖之时便出现过。萧锦杭将温婉儿的那句“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听的很清楚,当时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后来的某一天,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对。有时候也会听到她“胡言乱语”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难道…… “婉儿,你不会病了吧!”萧锦杭担忧的问道。 “啊?”温婉儿不解,萧锦杭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你总是时不时的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听到了这句话的温婉儿噗嗤的笑了,看着他担忧的模样,自己的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什么事情都没有隐瞒了,不过这个秘密,到底要不要说呢? “你想什么呢?”见温婉儿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萧锦杭又问了问。 “想你啊!”温婉儿丢下一句话,便突然跑到了院子里。 看着这大好的天气,明朗的阳光,她忍不住举起手说道:“今天天气好好啊!” “既然天气好,我带你出去玩吧!”萧锦杭在温婉儿的身后握住了她扬起的手,并轻柔的抱住她。 温婉儿的身子在萧锦杭的怀中显得越发的姣小,她侧身,右耳与侧脸吻着他的胸膛,透过层层衣袍,她似乎听到了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每每这个时候,温婉儿都会想到她是穿越过来的事情。因为这样的心安,是她不想失去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萧锦杭,就像曾经的他那样义无反顾,而又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种感受,但在爱情中这是无法控制的,她也曾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穿越回去,从此温婉儿在大魏不复存在,萧锦杭又该如何呢?他会想自己吗?还是,令娶她人呢? 天边的云彩将阳光轻轻的遮住,不一会儿却又溜走,让阳光继续洒满人间。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繁华与喧闹声连续不断,这样的情景几乎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每家小姐与丫鬟逛街市,就像对的人互相看上眼,无论如何都不腻。 萧锦杭带着温婉儿来到了忘川楼,层层叠叠的楼宇让人看起来古色古香的感觉,里面的每一根木头都似乎散发着檀香的味道。 萧锦杭定了一个小房间,温婉儿在里面等候着,活泼灵动的本性使她打开房间的窗子,看着外面的人川流不息的模样。 “对了,我好像忘了什么!”看着下面那些一个又一个的小商贩,温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这时候,萧锦杭应该在小二那里点菜,趁着这个时间,倒不如出去走走! 温婉儿顿时来了兴致,于是开了房门,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见萧锦杭还未上来,便溜走了。 “小姐,来个头花吗?”小商贩的叫卖声在温婉儿的耳边扫过,可是她这一次却完全没有好奇心去看! “让一让,让一让,不好意思,让我过一下——”人们来来往往,而温婉儿却是如风一样在其中穿梭着。 她逛集市从不是这样走马观花的,不过这一次是有什么原因呢?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那还是在萧锦杭中毒以前,温婉儿和翠儿在集市的时候看到了捏泥人的,模样生动形象,温婉儿一眼便看上了那人的手艺。 定下了两个小泥人之后,便想几日后来取,可是当时事情波折许多,这件事情就被忘记了。 与此同时,忘川楼中的萧锦杭点了一桌温婉儿爱吃的饭菜和糕点,随店小二一起送到了楼上。 打开房门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窗子大开。店小二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萧锦杭一眼,想必如果他不是齐王的话,那么店小二便会以为他企图囚禁良家妇女,然后那女子趁机逃跑了…… 萧锦杭的心中很是焦急,因为现在的大魏很乱,总有一些漠北人混进人群之中,温婉儿身份特殊,而且她还怀着孕,孤身一人该有多危险! 他急忙地跑到楼下,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顿时乱了方寸。 “大哥,请问您见到过一个长这么高、怀着孕的女子吗?”萧锦杭忍不住对忘川楼下的小商贩问道。 那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而且似乎不认识齐王,但是长得面善,只听那人如实说道:“是有一个女人,往那边走了。” “谢谢!”说着,萧锦杭握着佩剑的手又紧了紧。 当他看向集市深处,忍不住凝了凝眉。 淡黄色的衣裙随风摆动,就如同少女的小裙摆一般。当萧锦杭刚走了几步,便就看到了温婉儿一手拿着一个泥人,朝他走了过来。 “锦杭!”看到了萧锦杭,温婉儿的脸上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笑容,天真的小脸好像比这阳光还要温暖,一直融化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婉儿!”萧锦杭走过去,他不忍看到温婉儿朝他跑过来,虽然怀了孕,但是她的性格还是过于“活泼”。 “你去哪里了!”萧锦杭此刻真的很想生气,可是当真正看到温婉儿的时候,他心中的气恼似乎全都烟消云散了。 语气有些重,温婉儿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你怎么了?” 深蓝色的窄袖衣装让萧锦杭身上独特的气质更加明显,这一刻似乎旁边的人们都停止了脚步,也停在了这一刻的时光中。 “没怎么。”萧锦杭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声音。 在温婉儿的记忆里,萧锦杭从未像方才那样对她大声说过话。 这一次,是因为自己偷偷跑掉惹他生气了吗?可是,她只是想把这两个像他们的泥人拿过来啊……温婉儿心中想着,眼眸中的灵动渐渐弱了下来,轻轻咬着嘴唇,将拿两个泥人用一只手抱在了怀中,然后另一只手捏住了萧锦杭的衣角,轻轻的摇晃着:“对不起,是我的错啦,不应该乱跑……” 话音刚落,萧锦杭就低下头,侧身吻住了温婉儿的唇。 正文 第351章 “唔——”温婉儿想要挣脱,但却推不开萧锦杭的臂膀。 他渐渐的加大了力气,本是单纯的一吻,可是手臂也不再老实,抚上了温婉儿的肩头。 在这个时代,“封建”的思想是每一个人都有的,两人在集市上卿卿我我,无疑让人觉得有损门面。 可是,萧锦杭似乎完全不在乎。不是因为他齐王的势力和身份,而是因为他对温婉儿的爱到了极致,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他不允许她收到一丝的伤害,更不允许她走开! 温婉儿的唇角似乎都被吻得更红了,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温婉儿无力挣脱,只得顺从,或许,这时的她才明白,刚才因为自己偷偷跑掉,萧锦杭该有多么担心! 想着,她轻轻的闭上的眼,长长的眸子隐藏了她的心思,在阳光明媚的照耀之下,为她的脸庞添上一层新的光泽。 此时两人抛开了外界的纷扰,沉浸在了他们的世界当中,被浓浓的爱意包围着,似乎完全没有了对这个纷争的乱世的担忧,两个人的心,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紧紧连在一起。 后世流传的传说,是否记得你和我。 忘川楼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想到忘川河。就是传说人死之后不愿放下这一世的记忆,不去喝孟婆汤,所以要经历生生世世的轮回,将那些经历过的痛苦经历千万遍,然后在苦海中等待所爱之人,跳进忘川河。 曾经的店主或许是将所爱之人放到骨子里来疼惜,因为只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才会让一个男人如此,为女子建造楼宇吧。 此时,满桌的佳肴摆在了桌上,温婉儿就坐在萧锦杭的身边。 “以后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萧锦杭为温婉儿夹了青菜,放到了她的碗中。 三千墨发如绸缎一般披散在了萧锦杭的肩头,深蓝色的衣袍将他高大的体型包裹住,但却丝毫没有臃肿的样子,腰间佩戴的白玉腰带,为他的衣袍装点了一抹安静的颜色。 “嗯嗯。”温婉儿回应着,将碗中的菜放在口中细细品味,这忘川楼的菜,别有风味。 “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 “这都是你爱吃的菜。” “……嗯嗯!” 和宠你的人在一起生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表白,可这世间,又有几人,遇不到自己的良人呢?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北方已经进入了初冬时节,所以当傍晚入夜之时,风儿阵阵吹着,凉意也深入人心。 下午从忘川楼吃完了饭,萧锦杭便陪着温婉儿逛集市,身上还带着那匠人雕刻的两个泥人。而当月色朦胧,万家烛火通明之时,他又与温婉儿一起去赶庙会。 行人来来往往,尤其是在河岸边上。许多人都在水中放了莲花灯,将思念与心意放在一起,被花瓣所包围,然后放置在了水面上,让它渐渐往对岸漂去。 “锦杭,放莲花灯是为了什么呢?”温婉儿不解,明明庙会是让人欢乐的活动,可是为什么这些放置莲花灯的人,脸上会有着淡淡的忧伤呢? “他们是在祭祀先人,或者怀念已经过世的人。”萧锦杭回答,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是这样啊。”温婉儿小声说着,看着那些花灯寄托着人们的情义渐渐漂远,她却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那个现代的世界,她没有父亲母亲,有时看到别人和家人一起走在街上,她便羡慕不已,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不会得到爱的人,每当有这种活动,她都不知道应该祭奠谁。 虽然现在有了萧锦杭,有了她曾一直渴望得到的爱,可是,她却不属于这里…… 在温婉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着一些事情的时候,萧锦杭的脸上却有了淡淡的忧伤。 时光好像一瞬间到了十年前,在记忆的漩涡中,有一个面容俊俏的小男孩拉着母亲的手,一起走在街市上。 同样的情景,小男孩摇晃着母亲的手,像温婉儿那样问着,母妃,人们放莲花灯是什么意思呢? 小男孩的母亲说,那是祭祀先人用的,或者来表达对去世人的思念。 那时候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不想在意那么多,只知道有母亲的地方,就有爱。 可是后来,小男孩的母亲因为保护小男孩,被人所害,死在了宫中。 小男孩从此变得为人冷漠,见人时便总是一张冰山脸。他以为,这个事情会一直埋在他的心里无法抹去,他也会为此慢慢变得强大,那时候的他,暗暗发誓,以后自己有了亲人,一定要保护好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一丝伤害。 时隔多年,小男孩终于长大了。他成为了大魏最英俊也是最英勇的齐王,镇守一方,手下暗卫无数,想保护谁,能力都是绰绰有余。 这个小男孩便是萧锦杭,后来,他遇见了温婉儿,从此脸上也总是会浮现笑容,就如同孩童时的他,没有压力,没有权利,可是,却也无忧无虑。 还好,此时萧锦杭的身边,有温婉儿。 “锦杭,你——”温婉儿看向萧锦杭的脸,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今天似乎发生了很多第一次,他第一次当众吻她,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也是第一次,有着这样忧伤的表情。 “想起了小时候。”萧锦杭实话实说,没想到在他看向温婉儿的一瞬间,嘴角还含着笑意。 哪怕是心中有着隐隐的痛,为了不让温婉儿多想,他还是笑着说话。 “不要想太多,心中有事了和我说啊。”温婉儿安慰他,虽然不知道此时他在想写什么,不过担忧都是真的。 话刚落音,萧锦杭便紧紧地将温婉儿揽在了怀中,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温婉儿,我萧锦杭把此生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的心,千万别辜负它。 正文 第352章 再强大的人,心中都有着一片脆弱。以前,萧锦杭心中最脆弱的就是他的母亲,当时先皇的后宫妃子同样争宠,于是他不谙世事的母亲就成了这样无声的战争中的牺牲品,所以当所有人都为了皇位而挤破了头的时候,萧锦杭从来都不想要那样的地位。 有了地位和权利,便不会拥有爱。爱和那些物质的东西永远都不能并存,如果有,爱终将会阻碍地位。 他宁愿是齐王,心中同样有着江山,可即使不是帝王也可以为大魏镇守方,他要守的,不是萧锦白,而是大魏的江山!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母妃,陪着先皇打下来的! 而现在,他心中的脆弱便是温婉儿了。 此时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就是他早就认定的人,他的冷漠从来不会对她表现,不管何时,不论何地。 萧锦杭放开怀中的温婉儿,拉住她的手,走到了河岸边。看着荷花灯的光芒将睡眠照的闪闪发光,萧锦杭也从商贩那里买过来一个荷花灯,亲自将它点亮,然后把它放在了水中,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 许久,萧锦杭才说出了压抑在心中多年的话语。而温婉儿就默默的听着,不会打扰他,也不会忽略他说的每一句话。 当一个长长的故事完结,温婉儿似乎才明白,萧锦杭也是一个需要人去保护的人,他的心里同样脆弱,只不过为了所爱的人,将自己伪装的过于坚强。 “婉儿,你不想你的母亲吗?”萧锦杭柔和的目光看过来,可是温婉儿的心底确是一阵慌乱。 “我从小是个孤儿……”温婉儿不知为什么会将这样的话说出来,这明明是莫北的心思,难道自己太过于悲伤了吗? 和有过又失去相比,母爱这种东西,在她内心深处的记忆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这听起来更让人觉得难过,毕竟莫北穿越过来之后,温婉儿的母亲王氏,竟然为了她自己而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 算了,不提也罢。 “你说什么?”萧锦杭突然问道,刚才温婉儿说,她从小是个孤儿? 她不是温家三小姐吗?她的父亲是温老爷,母亲是正室夫人王氏啊! 温婉儿听此,长长叹息了一声,便对萧锦杭说出了那些曾经在温府发生的事情,姐姐妹妹们的厌弃,母亲的不喜…… 就像电视剧中复杂又狗血的剧情一样,温婉儿把她在温府中经历的种种事情都说了出来,虽然与萧锦杭的经历不同,但或许两人的心境有些相同之处,而就是这样的缘份,一点点拉进了他们的距离,然后相遇,相知,相爱,最后成为那个命中注定要找的人,再也不想分开。 民间的庙会,宫中的歌舞升平。 萧锦白身穿龙袍站在大殿门口,头上的龙冠上珠帘,如同秋季中的雨珠一般相连。 他的身旁,是那个水乡的女子颐和。 “爱妃,来。”萧锦白伸出手,让颐和将手放在自己的腕臂上,走向最高的位置。 颐和腼腆地笑了笑,此刻大殿上没有温子衿,没有那些妃子,所有的时光,都好像是留给他们二人的。 而就在这之前,当太阳还未落山,那短暂的光芒依旧普照于大地之上,萧锦白看见了宫中站在阳光下的女子,然后渐渐向她走去。 那时候,金灿灿的阳光变成了橙黄色,开始变得柔和,妩媚动人。 颐和站在那晚霞之中,让太阳微暖的余晖包围着她,那时,仿佛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这样的她就如同待嫁的少女,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含情脉脉,笑靥如花。 萧锦白在身后突然抱住了她,身上绣着龙纹的绸缎在金黄的阳光下闪着高贵的光芒,而颐和的回眸一笑,更是百媚众生。 殿上的琴音如同秋风中的潭水,波澜荡漾,撩拨起人的心弦。 “爱妃,喜欢吗?”萧锦白看着颐和的脸,轻柔地说着。 若说曾经宠爱昱帆是因为漠北与大魏的和谐,那么宠爱温子衿便一定是因为身体上的依赖了。可是萧锦白,真的会动真情? 可是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前有温子衿,后有颐和,那么以后又会有谁呢?还是所有的滥情,萧锦白都会因为有了颐和而止住吗? “当然喜欢。”颐和回答着,明眸皓齿,深得萧锦白之心。 长长的眸子低垂,遮住了她的目光,可是眼间的明亮之中,却扫过了一抹异样的神情。 萧锦白当然是没有注意的,他只顾享受这美人在怀,江山在侧的生活。几日来,对朝堂之事置之不理,后宫的佳丽也从未碰过第二次,就像以前盛宠温子衿一样,留在颐和的房中日日夜夜。 不过这一次,似乎比温子衿那还要严重。 可皇上的心思,谁又敢去猜呢? 温子衿虽然三两天都没有出现在萧锦白的视线中了,不过后宫的一切却得到了改善,而与萧锦杭的合计,也在进行之中。 那日温子衿拜访了白巧巧,却不是以皇后的身份,而是以皇上不受宠的妃子为由,让后宫的女人们向她这一边靠拢。 不过巧的是,就在皇上留宿白巧巧宫中的那一夜后,白巧巧竟然怀孕了。这个消息现在除了那名太医、还有温子衿知道以外,便算是个秘密了。 白巧巧当然是愿意站在温子衿这边,且不说她是皇后,就说她在后宫中的地位,也是最有权利与皇上说话的了。即使现在最受宠的人是颐和,可是皇后却不能说换就换,萧锦白就算再无心,也不至于去做这等傻事。 另一个与颐和同时进宫的秀女雾秀,虽然和白巧巧的地位相同,可是她却没能怀上萧锦白的孩子。 温子衿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叹息着最是无情帝王家,侍寝一次时候,若是不怀孕,在这后宫便永无翻身之地了。 温子衿当时和她谈了许久,才平复了她的心思。 当她将一些妃子拉拢过来之后,细数这些人的名字,才发现她忽略了一个重点——温穆儿。 正文 第353章 自从温穆儿从冷宫里出来之后,性情大变,但是,温子衿觉得,即使她表面看起来再柔弱不已,她的心里也是想要得到萧锦白的宠爱的。 她对自己的嫉妒和恨,更不是那么轻易就放下的。 再怎么说,温子衿和温穆儿两人之间,除了因为宫淮的选择,萧锦白的宠爱,还有,一个孩子的生命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难解之仇。月儿好像越来越亮,温婉儿和萧锦杭很晚回了府中,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好梦相伴。 有些心事在心中压了那么久,然后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心中都觉得好受了许多。 第二天,温婉儿打开了窗子,院子中的花花草草被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被子一般,白茫茫的一片。 近看一眼,却是深秋的飞霜。淡淡的雾霭笼罩着一切,让浅白色世界多了一份意境之美。 “锦杭,今天你去宫里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温婉儿拿着萧锦杭的锦带,并从身后环住了他。 “我会的,放心。”萧锦杭回答,手握住了温婉儿的胳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只是一天的分开,温婉儿却觉得非常的不舍。 飒飒的冷风吹过,将树枝上的白霜吹到半空中,前后悄然落地。也吹起了萧锦杭的衣角,他走在白色的地面上,锦绣长袍披身,尽显风华绝代。 萧锦杭下了马车,走进了宫中。一路遥望着风景,只觉得阵阵寒凉。 脚步声停止在了大殿之前,与大臣们一起来等候萧锦白上早朝,共同议事。虽然,萧锦杭似乎很久都没有以谏言大臣的身份站在这里了。 当所有人排列整齐,在冷风中等待了许久之后,萧锦白才慢步前来,没有丝毫着急之意。 金黄色的龙袍没有了阳光的照耀却也没有失去靓丽的光泽,可是在萧锦杭看来,萧锦白除了这件龙袍,和他坐下的龙椅,以及后宫之中成千上万的心机美人,他又有什么呢? 权利?地位?江山? 那都不是属于他的。 “今日,各位有什么启奏之言么?”萧锦白一手抚在桌上,一手在侧脸旁,无论是神情还是话语,都显露着心中的不耐。 “禀报皇上。臣以为,后宫独宠会引发内乱——”一位大臣自以为是地将话说出了口。 萧锦白独宠一人是整个皇宫中的人都知道的,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来,谁又不知道,皇上会突然因为哪个妃子发脾气。 “这是朕的家事!”萧锦白拍案而起。 “皇上息怒。”萧锦杭站了出来。 锦绣长袍的毛领下是萧锦杭有棱有角的脸颊,无论是刀削般的鼻峰,还是剑眉下的星目,似乎都能让萧锦白变换神情,仿佛他们二人之间,有着极大的秘密。 先皇在位时,的确喜欢萧锦杭这个儿子。因为萧锦鸿从那时便野心重重,小小年纪就知道利用。但是,萧锦杭的母妃死后,他在宫中的地位非常不稳,而先皇又不是只能宠他一个人。萧锦白是那时皇后的儿子,自幼也是聪明过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先皇的皇后有着实权。 那个时候,对于萧锦白来说,最大的对手便是萧锦杭。 后来知道了他不会与自己抢这个位置,但心里却依然有着一丝怀疑。不过皇上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萧锦杭所做的事也处处为了大魏好,或许某一天,萧锦白就会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萧锦杭,改变想法吧。 “齐王今日是有大事要奏啊?”萧锦白说着,浓眉挑了挑。 “大事倒谈不上,小事不少。” “哦?说来听听。” 萧锦杭此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皇上说后宫专宠是家事,但臣却不这么认为。” 随后,萧锦杭停顿了一下,他这样的语气,萧锦白是万万不会打断的。 “皇上后宫妃嫔众多,每一个都来自哪里,想必皇上也不会一一都记得清楚吧?如果皇上只独宠一人,而不雨露均沾,皇家血脉得不到繁衍是小事,后宫妃子躁动扰乱后宫安宁是大事。到时敌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后宫混进了奸细,那么就不是家事,而是国事了。皇上觉得呢?” “齐王言之有理,可是朕若是连后宫妃嫔都管不好,又何谈江山呢?” 萧锦白前半句看似是虚心听教,可是这后半句便能看出来,他毫无悔改之意啊。 这意思就是说,萧锦杭虽然说话在理但是管这么多,是不是对于他的江山以及皇位,还要妄加评论呢? “后宫妃子众多,皇上,怕是不能一个一个管过来。”萧锦杭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直直地看着萧锦白。 旁边的有的面露惊恐之色,有的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更多人应该都在心里默默地佩服着萧锦杭的勇气。 放眼大周,能对萧锦白这样说话的人,又有谁呢? 非萧锦杭莫属吧。 后来的朝堂上,萧锦白与萧锦杭的对话便无可厚非了,来来去去都是那样客套的话语,毕竟萧锦杭所谏言之意,都是萧锦白不爱听的。 不知早朝到了几时才结束的,只知道,回到了御书房的萧锦白关上了门,让侍卫在外把守,谁来都不见,包括颐和。 此时萧锦白的旁边,便只有那公公一人。 “冯公公,你过来。”萧锦白说道。 那公公原来姓冯,他在宫中似乎已经两三年了,算是萧锦白身边的红人了。 “是,皇上。”尖细的声音传来,萧锦白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而是这样的繁文缛节,他记得之前小福子在的时候,虽然说话大胆了些,却不像他们那样三跪九叩,很是麻烦。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就连他这个皇上,都不能动大魏的律法。 “你说,齐王每天都想什么呢?”萧锦白翻开手中的竹简,与冯公公的对话明显就是刻意,却还要装作无意识一般。 公公脸上的皱纹似乎紧了紧:“奴婢不敢猜测。” “让你说你就说。” 萧锦白其实也将萧锦杭的话在回来的时候左思右想了一番,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虽然他的意识里,那种美人在怀的日子怎么都过不够,可是他若不是帝王,没有江山,谁又会许他三千佳丽呢? 这一点,萧锦白还是看得很透彻的。 正文 第354章 “奴婢觉得,齐王殿下的话语太过严重,他不应该妄加猜测皇上的心思。”公公顿了顿,又接着说:“也或许,齐王就是不希望您与颐和娘娘走的太近。” 不知道一个宫人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是口无遮拦还是性格使然?想必都不是。一个能在皇宫之中这么待这么久的人,什么花言巧语的谎言学不会,怎么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说出这些话呢? 他就不怕,萧锦白此刻对他只是试探? 嗯,他当然不怕。 “你继续说。”萧锦白非但没有责怪,还像与他聊天那样一句接着一句。 “老奴认为,皇上可以做出假象,去其他妃子娘娘的宫中走一走,这样既可以安抚了大臣们的心思,也合了齐王的意。再而,这样对于皇上,也不会缺少什么。” 随着冯公公的话语渐渐落音,萧锦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算计的笑。 但他却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既然萧锦杭决心帮助温子衿,就一定不单单是为了帮助她,更何况,在这个事情的背后,萧锦杭还有着更大的算计。 黄昏之时,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太阳,所以月儿弯弯的影子就早早地挂在了天空上。虽然没有亮光,但是,却有着不同的静谧之感。 御花园中,一个男子披上了黑色的衣袍,几个转身,就消失在了越来越黑的天色中。 而行走在后宫之中的萧锦白,没有以翻牌子这种方式来决定要去谁的房间,因为以他现在的心境,只想要一些不吵不闹的。 包括温子衿在内的一些妃子萧锦白都清楚的,虽然她们的容貌都百里挑一,但是却非常喜欢缠在他左右。 那些恃宠而骄,有恃无恐的女人萧锦白似乎是看够了,所以对颐和这个知道拒绝、懂的进退的女子当然会情有独钟,或许这也是他专宠一人的原因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白巧巧的宫中,正当准备休息的白巧巧猜测外面的身影会是何人的时候,萧锦白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白巧巧惊讶,就连身旁的丫鬟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参见皇上。”白巧巧的脸上笑意浓浓。温子衿来过找她相商议事才不到一天,皇上就来到了她的宫中,可看似是温子衿起到了作用的事情,实则是赶巧了。 “爱妃快快请起。”萧锦白说着,将白巧巧扶了起来。 虽说这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此时她准备休息而不施粉黛的脸颊,实在让人难以分辨出她美丽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 “谢皇上。”白巧巧回应道,一身素衣虽然薄薄地裹在了身上,脚下也没有什么障碍物,但她却偏偏不巧地腿痛了一下,倒在了萧锦白的怀中。 “皇上恕罪,是臣妾不小心!”白巧巧慌乱的解释着,根本就不像使用了欲擒故纵的计谋。 或许此时的萧锦白也没有想那么多,只当她是不小心而已,就在他碰触白巧巧脖颈的一瞬间,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这是他未曾想到的。本以为此举只是想让某些人将话传出去,到了萧锦杭和各路大臣的耳朵里今天朝堂之事便过去了,所以他便以做戏的本质来到这里,可是现在...... 颐和能让萧锦白日日夜夜在她的宫中,这样看来,也不是萧锦白真的动了情了,倒想是颐和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 此时的萧锦白完全不想去想其他的,当他解开白巧巧的衣扣,白皙的皮肤露出来,而当那素色的绸缎一点点往下拉,一颗鲜明的朱砂痣映入了萧锦白的眼。 它长在白巧巧的胸口往上一点,而下面便是那两团雪白,光洁的皮肤衬托着这颗朱砂显得格外的红,就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也耀眼。 就这样一颗小小的痣,却让萧锦白晃了神,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昱帆。 她和白巧巧的容貌截然不同,可是昱帆的身上,也是这个位置,有着一颗相同的朱砂痣。 那个来自草原、本是无拘无束的公主,成为了大魏的皇后,而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其实萧锦白也曾为她有过一丝心疼,可是身为帝王他知道不该有儿女私情。再说那时对温子衿的宠爱胜过一切,有些旧的,该没就没了吧。 可是今晚白巧巧的身体好像将萧锦白又拉回到了那样的记忆中去,于是他觉得有些厌倦,又带着一丝愧疚。 他决定不去想那么多,粗暴地将白巧巧扔在了床上,随着帘帐的散开,龙袍和内服的一件件脱下,朦胧的白色青纱下,两个人的身子似乎缠绕在了一起,暧昧的气息传遍了整个屋子。 “那个白巧巧,看我家主子善良,就以为好欺负,哼!” 颐和宫中,传来了丫鬟的不满声。 这丫鬟是曾在宫中洗衣房打杂的宫女云烟,自从颐和入宫以后,便将她挑选为宫中的贴身婢女,因而云烟感恩不尽,处处维护主子。 话说颐和被纳为禧嫔娘娘之后,什么都没有带进宫中,哪怕是一个小奴,几件首饰,都没有。 萧锦白也曾问她要不要回城南去看看家中的奶娘,而颐和每每都做出摇头的姿势而拒绝了。 她似乎每天都不愿意出去走走,尤其是萧锦白赐予她“颐和宫”之后,似乎一天到晚都待在里面,不愿与外人接触。 “没什么的。”颐和轻柔的声音回答着云烟,却掩饰不住她眼底的那一丝忧心。 “娘娘,您不能纵容着皇上!”萧锦白只是一夜没有来到颐和宫,而恰巧被云烟发现了行踪而已,但奴婢的反应,确是比主子的反应还大。 “没什么事情,云烟,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颐和将手指放在头上摁捏了几下,似乎要将眉头暗藏的心事抚平。 正文 第355章 “是,娘娘。” 云烟刚想说什么,却被颐和浅浅淡淡的眼神拒绝了回去,于是便回应着退下了。 夜已深,黝黑的天空就如同从未见过阳光的原始森林一般,压抑的气息让人由心而生了一种忧郁之感,莫大的天际,没有一颗星辰。 凉风吹打着门窗,女子独自一人守在一宫中,即使躺在床上盖上杯子,都会有着丝丝寒凉之意。同时也会有一种恐惧之感,随着烛火偶尔毫无征兆的左右乱窜,这样的感觉便会急剧上升。 颐和就应该是这样的女子,弱不禁风,让人有一种保护欲,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也会产生一种害怕心理吧。 因为烛火总是左右乱窜,颐和便直接将它熄灭了。慢慢走上床榻,似乎是马上就要休息的样子。 可是,她走到床边,在被子以及枕头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手帕。然后静悄悄地,向门口走去。 黑压压的夜里,她难道不应该畏惧身边的黑暗吗?而且手帕应是贴身之物,怎么会放在了床榻之上,那么隐秘的地方呢? 颐和的身上,好像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东西。 时节还没有到寒冬腊月,池塘里的水也像往常那样潺潺地流着,即使是在深夜,声音也依旧清楚。 颐和身上穿着暗色的衣服,好像故意不想在黑夜中让别人发现一般。只见她边走边望,总是看着树后或者茂盛的草边,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咕咕咕——”一阵鸟声传来。 颐和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此时她还没有洗去白天的妆容,那到了晚上依旧精致的粉黛下的五官,明眸似水,简直就是后宫清流。可是,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似乎连大气都不曾出一下的她,竟然警觉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步子也稳的很。整个身体的气质都与白天的她判若两人。 当颐和走过去,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茂盛的草间显现出来—— 那声音根本就不是鸟儿发出来的,而是一个男人。 就是那个一段时间以前,在御花园中披上黑袍的男子! 没有一丝光线的夜里,那男子脸上的棱角却依然分明,长长的眸子挡住了他的目光,却挡不住他俊美的脸庞! 而最清楚的,便是他额上那一块明显的疤痕......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颐和的面目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声音也如春日里的暖风一般,暖化了整个秋天。 “等我杀了萧锦白,我就带你走!”男子说着,提到了萧锦白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一些。 无论是话语还是什么,都能表现出来这个男人是漠北人!而他与颐和的关系,似乎不浅。 可是,这来自城南的女子颐和,到底是不是皇宫中的另一个奸细呢? “你别冲动,我只希望你安好。”颐和的声音充满了忧愁,手抚上了男子的脸。 “别担心我。”男子虽然话语简短,可是其中也透着浓浓的爱意。 “可是我的身体脏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爱的人。” 那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谁在那里!”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黑袍男子听见以后,便借着这没有光线的黑夜当做背景,躲在了树后。 “公公,是我。”颐和走过去,脸上毫无波澜,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声音,颐和便早就反应过来是冯公公了。 “颐和娘娘,您——”冯公公话说一半,提着灯笼的手紧了紧,眼中扫过一抹疑惑。 “皇上不在,我没有什么事情,出来转转。” 静谧的宫中,除了冷风和水声,便是他们二人的交谈声了。 颐和是一个不愿多说话的人,但是这次是想为身后那男子逃脱而拖延时间,因此才想着多说几句吧。 可是,随着谈话时间的增加,那公公的脸色随即变了样子,本是祥和的面容,一时间的神情添了很多的危险之意,只见他突然到了颐和的身边,然后低下头从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柳眉的凝重使得颐和想说什么却又不能说什么,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再停留于这里了,几句寒暄之后,颐和便迈开了步子。 而站在原地的冯公公,就这样看着颐和渐行渐远的背影,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回到宫中的颐和随即将门锁的紧紧的,可是,当她转过头,准备上床休息之时,突然被一人捂住了口鼻! 但是那人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极其熟悉,她轻轻地拨开了那人的手,环抱住了他的身子,让头埋在他的胸口,紧紧的,似乎永远都不想再分开。 这个人依旧是那个黑袍男子,刚才他还是没有舍得离开,或许就在等这个时机,与颐和好好的相拥在一起。 “如果我们可以不分开,多好。” “会的。总有一天。”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藏着一个深爱着的人,他可能就在身边,也可能咫尺天涯,可无论何时何地,对他的爱永远都不会变。 谁人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说他们不是奸细也有人会怀疑。可唯一能让人相信的是,颐和和那个男子一定是相爱的,而且他们的分开,也一定是因为这乱世的纷争...... 今夜,或许他们能相拥而眠,可是明日,以及以后,在这个未来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的时代,他们又该如何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呢。 正文 第356章 金色的阳光照在了枫叶上,叶上每一个纹路都清清楚楚的,温婉儿的手中就拿着这片落叶,就像有些人被别人握在手中的命运一般,从它落下来被她接住的那一刻开始,到它再次飘落到地上而结束。 “婉儿,想什么呢?”萧锦杭在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腰。 不知何时开始,温婉儿的心绪有了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模样,而多了一份忧愁。 有时候她就会想,是不是,自己离回去的日子,不远了。 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会永远都被自己所拥有的。就像爱,就像萧锦杭。 “没什么啊,我们出发吧。”温婉儿眯眼笑着,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她的侧脸上,美貌而又灵动。 萧锦杭与温婉儿在这一天准备去城南调查颐和的身世,不过因为那里不接纳外人,因而除了他们两人,随同的就只有李煜。 马车走过平缓的道路,又开始颠簸。而帘帐里,萧锦杭握着温婉儿的手,玩弄她的发丝。 这一日,天气极好。昨日的飞霜遮盖了所有的污秽,所以今日的每一寸空气,都入新生一般,纯净而又明朗。 暖阳照过林间,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似乎想一直照耀着萧锦杭与温婉儿所在的位置。不过这样回暖的天气,也像是这一秋季给人间留下的最后一次温暖。 粉色的衣裙外是橘色的青纱,披在温婉儿的身上,增添了几分少女之感。而萧锦杭又是深蓝色的衣装,窄袖的设计使他高大的身形显得更加完美,白色衣领上是他俊俏的脸庞,与温婉儿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模样,让人羡慕不已。 可能,这就对上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言语吧。 城南是一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山高水清,民风淳朴,虽然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是河流,但是邻里只间却不会出现出行上的矛盾。 温婉儿和萧锦杭下了马,便要上船欣赏一番路过的美景。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船夫说道。 “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萧锦杭笑着,恭敬有礼地回答。 “哦?那你们要找哪家人?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你说要找的人我立马可以带你去!”那船夫也是毫不犹豫,干脆地对萧锦杭说着。 “我们要找一位叫颐和姑娘的家。”白玉冠将萧锦杭的墨发束的整整齐齐,脸上的线条当然也随之露出了好看的弧度,虽然他的态度很是柔和,但是,因为天生的冰山脸,使得人看他久了,便就有了一种畏惧的感觉。 “颐和?!我不知道!你们找别人吧!”不知是提到了这个名字让那船夫变了脸色,还是因为萧锦杭的气势吓到了人家,他竟然慌乱的想要离开! “老伯,您怎么了?我们不是坏人!”温婉儿连忙辩解。 可那船夫依然划起了船桨,在河流之上,一只小船慢慢的漂去了。 刘家湾这个地方,应该是城南之中最暖的地方吧。 与大魏帝都不一样,这里几乎是四季如春的,虽然两方隔不了十万八千里,但气候却非常的不同。 本想在路途中欣赏几分美景,可是那船夫突然的离开让温婉儿的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因为她觉得萧锦杭已经开始注重这件事情了。 颐和现在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萧锦杭要是从她身上找出入点,以此让萧锦白有心朝政的话,的确是有些道理的,可是万一颐和不是什么“良家女子”,那么会不会牵扯太多了? “别担心。”萧锦杭安慰着温婉儿。似乎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且不说现在河道上的小船还有很多,而就算是走着,两天之内他与温婉儿还不能绕过整个刘家湾,哪怕每家每户的询问,他就不相信,颐和说的故乡会是假的,他们一定不会找不出的! “王爷,不如我前去看看。”李煜双手报团,看着萧锦杭的眼。毕竟此时他的身边还带着温婉儿,他们只看出了这里民风淳朴,但真正每一个人的心里是不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就另说了。 所以,现在由他自己前去查看,消息会得到的更快。 李煜走后,原地只剩下萧锦杭和温婉儿二人。 潺潺流水声在他们的耳边环绕着,不过这样的声音完全不同于皇宫御花园池塘中水。 或许因为那里的池塘添了太多的杂质,不像这里的干净而淳朴吧。 “喜欢这里吗?”萧锦杭为温婉儿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轻柔地问着。 “喜欢。”温婉儿点了点头。 “那我们以后来这里生活吧。”温柔的风儿吹过萧锦杭的脸庞,他的眸子上那一丝丝浓密眨了眨。 “如果可以的话——”温婉儿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因为她觉得,自己或许不能在这里,陪伴着他终老。 “只要是你想的,就都可以。”萧锦杭将温婉儿的手拉住,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一下一下的心跳随着温婉儿的呼吸渐渐躁动了起来,就如同萧锦杭每次喜欢看着温婉儿的时候,都想与她说一些美好的话语。 这里的柳树还矗立在河道的两边,似乎像皇城侍卫一样镇守着这里,偶尔传来游走小贩的叫卖声,小孩子们跑闹声,便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时耳边的轻轻呢喃。 时间没过太久,当几片柳叶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了水面上,像寄托相思的小船一般,渐飘渐远之时,李煜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王爷,查到了!”李煜带回来一个让他们都欣喜的消息。 三个人便一起走上了河道旁的小路,虽然人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也毫不在乎。因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麻烦别人了。 为了照顾身怀六甲的温婉儿,三个人的速度慢了一些。几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李煜所查到的颐和的家中。 棕红色的瓦片在房沿上摆放的整整齐齐,门前铺满的树叶让人看起来似乎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一样。风儿吹来伴着叶子抚地的声响,浮起一片尘埃。 正文 第357章 站在清冷的门前,萧锦杭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身处在这水乡之中。 李煜走上前去,刚想叩开门扉。 只听吱吱呀呀的响声传出,一个妇人提着水桶走了出来。 那妇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丝丝皱纹爬上了她的脸,但是她垂发下的五官,使人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容颜也是姣好。或许是多年沧桑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老了太多,衣着打扮也并没有他人那样鲜亮。 她出来的时候看见萧锦杭以及旁边的两人站在这个门口,不仅露出惊讶之色。 看样子,她应该是去挑水的。虽然这里每家门前都是河流,但却不是供人饮食之水,若想找到清泉,还需再找一番。 可是当她对上萧锦杭的眼睛,神色不由得慌张了起来,突然又一步跨进了大门里面,试图关门。 “您好!我们是来找人的!”李煜见此,用手挡住了将要关上的门。 “你们要找的人我不认识!”那妇人看起来样貌瘦弱,可是声音却丝毫没有柔和之意! “请问您是颐和的奶娘吗?她已经被皇上纳为禧嫔娘娘,我们来只是想——” 萧锦杭用手示意李煜不要那样冲动,而自己以平静的话语对那妇人说着。 “嘭!——”可是话未说完,那妇人便趁李煜不注意,将门死死的关上了。 还好李煜反应快,不然手就会被夹到! 萧锦杭皱了皱眉,事情越想越不对。 看样子,那妇人的确是与颐和有关系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呢? 大门是普通的木制成的,因此中间会有缝隙,萧锦杭和李煜便透过间隙,观察着一小块范围。 “你们是谁?”正当两人在门口观察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一年轻男子。 本来温婉儿想要叫萧锦杭的,可是那人确先开了口。 萧锦杭转头看去,墨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目光:“是你?!” 以他的记忆力,有些人看一眼便不会忘记的。 记得他曾在边境追捕瑞王的时候,在那里看见一个牵着马的男子,当时男子说他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后来萧锦杭对他这个理由心有怀疑,可是这个人却也不见了。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你不是那个……”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心中有着胆怯了。虽然不知道萧锦杭是什么身份,但当时在边境他时无论看服饰还是什么,都不像是普通人。 “你是这家的人?”萧锦杭没有留给那男子思考的余地,便将话问出了口。 那男子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不过犹豫了几秒:“是。” 站在门口,温婉儿在一边等候,他们三个人便聊了一会儿。 那个男子叫武家明,是这家那妇人的表弟,而颐和是十四年前妇人捡来的孩子! 妇人姓刘,是土生土长的刘家湾人。 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萧锦杭便对武家明出现了感激之情,不过在问到他们是因何而找到这里来的时候,武家明的脸上又突然充满了警惕之色。 萧锦杭本来还觉得遇见此人很是凑巧,可是过了没有多久,他的心中又有了疑惑。 初遇武家明的时候是在边境,而这里却是城南,明显的一南一北,而刚才他又说那妇人是刘家湾的人,那么他应该随他姐姐在这里住了很久才是啊! 那日出现在边境,说明他不是去了漠北,也是与漠北有染,不然,一个普通百姓,是万万不会冒着战乱的危险,而骑马跑去边境!或者,他刚才的身份造了假,他也许根本就不是那妇人的弟弟! 武家明又怎么会知道,萧锦杭是大魏的齐王呢?当然也不会料到萧锦杭有多聪明。 正在他准备继续将话说下去并企图让萧锦杭等人不要再来打扰他姐姐的时候,萧锦杭递给了李煜一个眼神,然后两人就速度非常的拿出佩剑,架在了武家明的脖颈上。 “你们要干什么!”武家明没办法动弹,但却比一般人要镇定的多! “说,你到底是谁!”李煜怒声,萧锦杭的眼神之中,包含了太多。但凭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李煜还是能看懂大半。 “我就是武家明!”他一声喊到,比刚才谈话的声音高上好几倍。 吱吱呀呀的响声突然又传出来,萧锦杭回头看去,那妇人像是闻声赶出来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了他!”妇人脸色焦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对准萧锦杭的手臂就开始推搡。 刚才发生的一切温婉儿都是站在旁边的,因为萧锦杭就让她躲在树下。可是在看到那妇人急躁地走出来之后,温婉儿按耐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随着胎儿的逐渐生长使得温婉儿的心思越来越缜密起来,当她做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同时也总是担心着萧锦杭。 就像现在,看着那纠缠的妇人,温婉儿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而一旁控制着武家明的李煜看温婉儿冲了过来神色便有些紧张,他知道,若是温婉儿受了伤害,那么萧锦杭做出什么就很难想象了。 “你这个泼妇,给我让开!”就在温婉儿的双腿突然定在了地上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好像突然爆发出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并使她将这充满了气势的声音发了出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讶万分! 只见温婉儿挺着肚子,童颜般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愤怒之色,双手紧抓着那背对着她的妇人的衣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拉住,然后重重地将她推搡在了地上! 那妇人不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虽然瘦弱了一些,但在这里居住每天都会干一些粗活,论力气温婉儿当然不是对手,可是当时温婉儿怎么就会有那样的力气了呢?也许连她自己都惊讶了。 不过,那种能激发人身体中的力量的东西,可能是爱吧。 额前的垂发让温婉儿的脸上填了几分英气的美,在这清冷的门前,她盯着那摔在地上的妇人,这个时候,旁边没有一个人出声。 正文 第358章 “婉儿,你——”良久,萧锦杭才出了声,其实那妇人没有对自己怎么样的,也就是想让他放了武家明吧! 可是他半句话都未说说完,就被温婉儿打断了。 随着那妇人摔到地上吃痛的喊叫了一声,温婉儿似乎已经忘了身边还有萧锦杭等人在的事实,就这样一步步逼近那人,最后指着她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说了!我们大老远来找你,就想问问颐和的情况,难么?!你将姑娘送到了皇宫就没事了,别人呢?!皇上对颐和的专宠,荒废朝政满朝文武都反对!你们倒是在这里多清闲了!到时候漠北的兵打过来了,你们连家都没有的时候看你们怎么躲!就等着当炮灰吧!” 满腔愤恨的话语在温婉儿的口中说出,这似乎是萧锦杭未曾想到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了,有的时候她在想什么他都会猜到。可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即使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姑娘,心中也有一种对国家的忧心之情。 想到这里,萧锦杭的心头莫名的涌上了一种感动。 虽然刚才温婉儿说的那句“炮灰”众人都不知道何意,可是李煜却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起了这个齐王妃。 正在这时,或许武家明才想开口说话,温婉儿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武家明又是一顿骂:“还有你!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话中漏洞百出吗?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儿女私情,今日你们要是不将颐和的身世说出个一二来,我们就没完!” 不是小女子撒娇闹气的声音,而是义正言辞的讨伐之声,每一字每一句都冲破人的耳膜然后扎在心上,即使他们都是与战争无关的百姓,或许也会因此而引发一腔情怀吧。 温婉儿并不傻,她知道这家人一定有问题。 这也和萧锦杭想到一块去了。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决定来这里找颐和的“奶娘”的时候,是因为想看看这里是否有这个人。 而就在见到那妇人准备询问的时候,她听到了“颐和”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就慌张地把门关上了。这让人觉得很不正常,让温婉儿同萧锦杭开始起疑了。 之后,武家明突然出现了。他说他是那妇人的表弟,刚才看两人的焦急状态,可以确定这层关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温婉儿却在萧锦杭与武家明的对话中,听出了二人以前见过的消息。 萧锦杭的眼中有几分奇怪的神色,这不得不让温婉儿擦亮了眼睛,在树下观察着武家明与他二人对话时的一举一动。 武家明也和刚才的妇人一样,听到萧锦杭说“颐和”二字的时候就突然出现了神色上的变化,这就说明在接下来的话语中,武家明一定会因为一些不愿意说出口的话而说谎! 而如果更加仔细的来思考的话,从他们姐弟二人的生活细节来看,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 颐和是刘妇人捡来的孩子,养了十四年,然后她去进宫选秀去了,之后成了妃子,且不说地位,就说凭着妃子这一称号,皇上又得赏赐她多少?可现在刘妇人以及武家明过着的生活却可以用的上寒酸两字来形容! 难道那看着楚楚动人,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颐和娘娘,会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温婉儿将她心中的想法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顿时武家明的眼中便出现了一抹躲避之意。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还不如一个女人! 就在温婉儿以一种质问地神情看着武家明并慢慢向他走近的时候,她身后的刘妇人突然爬起身,然后对温婉儿说道:“我说,我都说!你们放了我弟弟!” 萧锦杭闻声,与李煜一起放下了手中的剑。 此刻微风荡漾,萧锦杭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邪魅却也阳光。余光落在温婉儿的脸上,似乎久久都不肯回过神来。 婉儿,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我的幸运。 刘妇人让温婉儿等人进了屋子,随后便是武家明,在门口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将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院里的环境很冷清,但却不杂乱,刘妇人让众人进了屋子,坐在木椅上。想要拿碗端茶倒水,萧锦杭却说别让她忙了。 他们姐弟两人的转变都很快,不知是不是被逼出来的,不过又像是真的听进去了温婉儿的肺腑之言,才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化。 城南是个好地方,哪怕是在屋里,流动的空气中依然混杂着清流的味道。 五人围坐在一起,刘妇人确定不会再有外人来打扰之后,才缓缓开了口。 十四年前,刘妇人还是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姑娘。为了照顾表弟武家明,一直未嫁。 一个大学纷飞的下午,她家的大门口竟然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每一下的抽泣,都牵动着刘妇人的心弦。她出门抱起了这个婴儿,并不顾家人的反对,准备扶养她长大成人。 当时刘妇人的父母尚在,看女儿还未嫁人,就觉得如果这个孩子在的话难免会让人留下话柄,到时候嫁人可就难了。 不过,刘父和刘母最终没有拗过女儿,便也妥协了。 婴儿的身上,除了一条坠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当时的刘妇人为她起了一个名字,并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而后来,当她长到四五岁的时候,因为一次摔倒而将她脖子上的坠子摔破,里面竟有一张纸条! 刘妇人急忙的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此女颐和,十岁入宫。 就这八个字,看的刘妇人的手不禁抖了抖。当时她觉得,这或许是她的亲生父母的心思吧。可是后来,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一场计划好的阴谋。 从看见那张纸条之后,刘妇人便告诉小女孩,她叫颐和,小名才是她取的那名字。而身世的事情,她也从未对孩子说过。 正文 第359章 虽然家里面不富裕,但刘妇人还是坚持让颐和学习琴棋书画,而颐和也是聪明灵动,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村子里的孩子们总在一起玩耍,有时候看见了颐和便嘲笑她是野孩子。颐和不解,跑去问刘妇人,刘妇人第一次责怪了她。 只是颐和很懂事,以后便再也没有问过。 就这样,颐和在这个家里,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十年。 她长得很漂亮,前来提亲的人也很多。不过颐和都一一拒绝了,她说,在远方,有一个心上人。 本来刘妇人没有在意,她以为那都是孩子间开玩笑的话语,也没追问那个人是谁。 而就在某一天的晚上,颐和迟迟都没有归家。刘妇人想提着灯笼去找她的时候,记载着颐和身份的纸条突然飘了出来。 十岁进宫,今年不就是十岁吗? 刘妇人捏着那张纸条心酸不已,而就在这个时候武家明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不幸的消息。 颐和溺水危在旦夕,两个男人将她救起,放下话不见到刘妇人就不会放人。外面下着大雨,没有月光,漆黑一片。 刘妇人急忙跑到了那里,那两个男人却告诉她,他们是从漠北而来。 经过一番相谈,刘妇人知道了颐和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十年前将她放到门前就是为了今时今日让她进宫,并为他们传递宫中消息。 但他们却始终都不肯说颐和到底是谁家的女儿,而刘家又为何会被他们选中,做这个一定会将颐和扶养长大的人家,虽然刘妇人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是作为大魏的百姓怎能屈服于漠北人的手下。 她不同意,因为她不想成为国家的罪人,最重要的是因为她舍不得颐和。这么多年她对她已视如己出,又怎忍心一个姑娘独自一人进入深宫成为牺牲品! 但那两个漠北人以颐和的性命作为要挟,使刘妇人最终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中以后,她想着,还是将颐和保护好,只要她没有什么危险,就先这样吧。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此时的这个决定,便是刘家所有厄运的开始。 先是她的父母,本来没有病症,却突然双双而亡。刘妇人痛苦不已,可灵堂之上,又出现了那两个漠北人。 他们装作是刘家湾的人,并进入刘妇人的家中控制着她,还将她的弟弟武家明带走,从此杳无音讯。 刘妇人与颐和相依为命,但她此时已经知道父母的死和她家中的败落都与漠北人以及这个孩子有关。 可是她依然舍不得,不忍心。再而事已至此,她就算固执己见,死的也只能有她自己了。 表面上刘妇人和颐和不再被控制,可是暗地里这场阴谋却还被幕后主使策划着。 又过了两年,武家明突然出现在了刘妇人家门前。 姐弟俩相拥而泣,同时她也知道了弟弟的遭遇。 武家明被一个叫邬樾的人控制住,每天受的刑罚不比犯人少,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混入军营,成为宫卓凯的部下,然后窥探大魏军情。 受了两年的训练,武家明的身上伤口无数。他们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十多年前抱起了颐和而起,可是看着还在房中熟睡的姑娘,姐弟两人只能感叹,命运如此吧。 听到这里,萧锦杭的的眉宇间不禁加重了几分凝重。 这明明真实的话语,却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每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不是那么合理。 温婉儿听得很认真,只是却忽略了细节。她看向萧锦杭越发冷峻的神情,柳眉不经意地皱了皱。 刘妇人叙述的故事中,涉及到了很多人,其中邬樾是很重要的。 可是,十四年前,皇上还不是萧锦白,而是先皇! 大魏一三六年,先皇登基,一三九年,诞下太子萧锦白,一五六年,萧锦白继位。 现在萧锦白已在位两年,因而十四年前,是大魏的一四四年!那时萧锦白只有五岁,而且在史书上记载,那时的大魏与漠北还在和平年间啊!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从小就培养一个将来安插在皇上身边的间谍呢?莫非那时的邬樾就已经知道了如今大魏与漠北的战争吗?还是他在漠北王的背后早就计划着更大的阴谋呢! 不管后来登上皇位的是谁,他都要颐和以秀女的身份进宫,然后成为他漠北的奸细吗! 一种莫名的愤恨涌上萧锦杭的心头,这本来只是无意的调查,竟让他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看着此时眉宇暗淡的刘妇人和武家明,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有的人,利用了别人的善良,来成全自己的野心! 无论他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他都可以肯定的是,邬樾让刘家家破人亡,而全都是为了一个颐和,那么这个颐和,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不然,以邬樾的性格,又怎么会利用这样一个姑娘,来策划一场十几年乃至更长久的阴谋! 想到此,萧锦杭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边境遇到武家明。因为如果他不去的话,遭殃的还会是他和姐姐。 至于武家明为漠北传递消息的事,萧锦杭也不想再多考虑下去。一是因为他身处城南,自然对于皇宫的绝密情报不了解,而且他到现在还没有参军,没有完成邬樾交给他的任务。而就算今时今日这个人不是武家明,捡回颐和的也不是刘妇人,那么也会是另一可怜的无辜百姓家! “两位好汉,姑娘,我把能说的全说了,至于结局……”刘妇人停顿了,想必后来发生的让她更为伤心。 在这个漫长的故事中,温婉儿萧锦杭都能听出颐和并非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她的本心的确善良。 风儿吹着水面,水波粼粼,泛起一层白光,一条流了数年的河流,看似安静,实则不知道记载了多少城南往事。刘家湾,这个让人误以为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其实战争早已危急到了这里。 萧锦白,你身为大魏帝王,何时可以让每一个百姓都过上安逸的日子! 正文 第360章 刘妇人的声音渐渐伤感起来,伴着似有沙哑的声音,她将结局说了出来…… 当时出于迫不得已,刘妇人将纸条的事情告诉了颐和。颐和不仅没有伤心,还告诉她说,纸条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刘妇人感动不已,但却只能偷偷的抹泪。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陪这个女儿多久,或许连看着她嫁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漠北人步步紧逼,时不时地将颐和抓走,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颐和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姑娘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刘妇人看得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这些事情相邻们自然都不知道,只觉得是颐和的亲生父母来找到了这里而已,再说刘妇人也不想将与漠北人有联系的事情让别人知道,因此所有的苦楚她都一个人受着。 后来,颐和带回来了一个男子,刘妇人说他长得很俊,是个漠北人。而他也是颐和前两年所说的那个心上人。可是,这事发生不到三天,漠北就来人将那男子带走,颐和便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刘家湾的邻里才知道颐和不明的来历,作为普通百姓,他们自然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而这,也是因为村口的船夫听见了颐和这个名字之后要走的原因了…… 后来漠北人派来医生来给颐和治病,并带来口信,说几个月之后,她的心上人便会去往大魏皇宫! 事已至此,颐和在病痛之中,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心上人,还有刘妇人的性命! 十岁开始,刘家就开始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拖了四年,她若是再不从,那么还会有更多爱她的人因她而死! 几个月前,颐和去帝都参选秀女,然后如愿以偿地进了皇宫,并且以出尘的气质得到了萧锦白的青睐,自那以后,萧锦白与颐和缠缠绵绵,日夜纠缠在一起。 至于颐和不愿回到刘家湾的原因,便是漠北人以刘妇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如若再次回来,后果便不堪设想。 本以为她会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却没想到,事情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黑幕! 温婉儿的手紧紧攥住,眼中充满了难过,同是女子,颐和却要背负着国家的仇恨,不仅连自己的生死都控制不了,而且,她的心上人尚在皇宫,两人相爱,但那男子却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人恩恩爱爱的模样! 这一切,难道都是邬樾做的吗! 刘妇人的故事结束了,她的眼泪也早就顺着脸一滴滴地落下了,一个善良的女子,因为一个被人扔掉的婴儿而终身不嫁,并奉献了自己的大好年华,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了,守着一个空荡荡地家,过着清冷而悲伤的日子。 这时,萧锦杭轻轻地握住了温婉儿的手。 “您别哭了,之前,都是我的不对。”温婉儿给刘妇人递过去一个手帕,那时眼中凌冽的神情都褪去,只剩下安慰。 那妇人抽泣不已,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萧锦杭的心中如同五味杂瓶被打翻一般,很不是滋味。他身为王爷,从小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普通百姓家没办法比的,其中的苦也不是他们所能感受得到的。虽然自己不能给她家足够的银子来过后半生,但时常的帮助还是可以的。 毕竟萍水相逢。温婉儿也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哪怕大魏和漠北永远都不能再和好,大魏的铁骑,也要将邬樾所设计的一切踏平! 即使是刘妇人这样的平民百姓,失去了父母都还想着不能背叛大魏,那他们这些在温暖的居室中生活着的皇亲国戚呢!又有什么权利,可以享受着荣华富贵! 还记得在边境之时,萧锦杭第一次遇见武家明,他牵着一匹马,和萧锦杭说,你这身衣服,已经够平民百姓吃上半年的粮食了。 现在才懂,其中的心酸,怎样才能细细的道来啊! 河道旁的柳条随风吹拂着,萧锦杭与温婉儿、李煜走出了刘妇人家的大门。虽然不知道他们还要怎样度过剩下的几十年,但是这一次,真的让他们懂了太多太多。 临行前,萧锦杭让李煜在刘妇人和武家明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身上带着的所有银子都放在了桌上,就当是他一点点的心意吧。 因为对于刘家的这份善良,他做的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车又行走在的颠簸的小路上,萧锦杭将温婉儿揽在怀中,轻轻为她梳理着额前的发丝。 “锦杭,我是不是应该进宫去看看颐和姑娘?”温婉儿抬起头,看着萧锦杭的脸。 “嗯,这两天就去吧。”听着这个名字,萧锦杭的心中也出现了淡淡的心疼。 越往北走,天气越发的清冷,少了城南水乡那种独有的气息,白昼的阳光照在马背上泛着光亮,若不是萧锦杭在身边,或许温婉儿真的感觉自己身处寒冬,太过炎凉。 马车走过颠簸,踏上平坦,萧锦杭才觉得心中的那份心绪被抚平了一点点,长长的眸子将心事遮盖,有些话语是无法说出却又无法释怀的,就让那些事在心中慢慢淡化,成为人生旅途上一处值得观看的风景。 一个经历,奠定一个成长。 与此同时,阳光之下的宫殿,朱红色的瓦片灼灼生辉,而殿中,便是那容颜如玉的人儿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感时伤情。 “娘娘,您别伤心了。”云烟小心翼翼地说着,为颐和将玉簪戴在发间。 “谢谢你,云烟。”颐和浅浅地笑了,一如一个娇羞的花瓣,彼时盛开。 “娘娘您别这样说,该说谢谢的云烟才对!”云烟看着铜镜中颐和的笑脸,眼中生出了藏不住的欢喜。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也难得颐和能在这深宫墙院中找到一个可以与自己说的上话的人,宫中的气氛似乎不再那样寂寥。 许久,颐和宫外便传来萧锦白与公公对话的声音。 正文 第361章 颐和的心似乎在颤抖着,她想要紧紧关上房门想,亦或是逃出这个地方,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的手中掌握着好多人的性命。 善良的人,怎么忍心让他人为自己死去。更何况,是她在意的人。 这又是一个黄昏,颐和不知道已在这宫中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了,不过每一天似乎都度日如年。她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但哪怕萧锦白真的有情,又有着俊美无双的容颜,是大魏最年轻的皇上,可是她,心里终究只容得下那一个人。 秋日的余晖洒满了大地,守在着宫中的人儿或许很喜欢看这样的景色。毕竟这又代表了一天的过去,日复一日,她的心中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是走不出去了。 但若能见到那个心上人,她的心中便还有那一丝希望。 “皇上驾到——”公公从外面喊道,尖细的声音冲创着她的耳膜。 萧锦白穿着蓝白条纹的长袍,拖尾在身后,祥和的锦绣纹路在上面刻画的无比动人,更显得他凝眉下有神的眼睛里目光灼灼其华,他走进颐和宫,看着空旷的地方,忍不住问道:“颐和,你在吗?” 那声音很轻柔,似乎就像是对爱的人所言。 颐和和云烟都在最里面的地方,云烟本想去外面跪拜,可是颐和拦住了她。 “竟然如此大胆,皇上来到这里还不出来!”公公在萧锦白的身边,冲着里面喊到。 “冯公公。”萧锦白示意一声。 “是。”公公看皇上眼神微怒,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颐和才拉着云烟出来,青纱丝帐后,是她若隐若现的容颜。 “皇上恕罪,奴婢刚才在休息。”颐和低着头,长长的眸子如同弯月,眨一眨都好像带着星光。 不是那些矫情的女子出现的声音,而就是出自她本身,虽然总是因此遭到温子衿等人的妒忌,可是颐和自己却也无能为力,不知上天为何会让她生得如此。 “无妨,爱妃请起。”萧锦白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抬手扶起了颐和。 云烟自知自觉地退下了,还不放心的回头看看,直到颐和和萧锦白坐在床榻之上,她才放心离去。 萧锦白就这样握着颐和的手,轻轻地,就好像担心碰疼了她一般。 “昨晚朕没有来陪你,爱妃可会怨朕啊?”萧锦白的话明明是疑问,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这一刻,他好像放下了尊贵的身躯,只想与身旁的女子聊聊心事,但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又不知道所有的话该从何说起。 “臣妾不会怪皇上。皇上后宫佳丽众多,理应都顾及到才是。臣妾不能独享皇上的宠爱,姐姐们也同样思念着皇上。”颐和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梨窝在她的脸上做了装饰。 “爱妃真是为朕考虑。”萧锦白揉着颐和的头发,将她揽在怀中。 放眼后宫,有谁会有这样的大度?那日温子衿虽然也说过,但却是不走心只想说来听听的。萧锦白当时也觉得她很善良,可是现在,听着颐和的话,才知道她的温子衿的区别在哪里。 可是颐和,却也有着自己的心思。她不是大度,而是希望萧锦白不要常来她宫中。这虽然是漠北人想让她做到的,但若是皇上不宠她,谁都没有办法替她勾引皇上不是么? 白色的玉冠将萧锦白的头发半束,身后的发丝犹如绸缎披散在他的背后,宫中的窗子开着半边,发丝被风儿吹动,不经意间与颐和的发丝飘在一起,两人就这样,靠着,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萧锦白从颐和的身边站起,颐和也随之低头,他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眼,为她撩拨起了长发,慢慢张开了嘴:“如果朕为你休了后宫所有妃呢?” 颐和猛地抬头,她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回应什么,她不想,不想听! “皇上,我——”颐和终是张开了嘴。 萧锦白用手指挡住了她的唇,摇摇头示意她别回答。 薄薄的唇角上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萧锦白轻轻地抚摸着她无暇的脸:“朕都知道。” 这一声,真的是触碰了颐和心中的那一方柔软,心中的那一方净土,永远都是为自己留着的。可是,为何听到萧锦白刚才的话语,会有着自己都不受控制的感觉呢? 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她的心上人的模样,虽不能与萧锦白比清秀,但俊俏有佳,更何况,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即使是将干净的第一次给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但是她的心里始终都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包括来到这里,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为了他! 所有的回忆似乎都交融着在颐和的脑海中翻江倒海,那一句句滚烫的话语燃烧着她的心弦,飘渺的身影,说不出的心事,为何会一瞬间变得这么乱! “爱妃,你怎么了?”萧锦白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宁静,也冲撞了颐和的心事。 “皇上,臣妾没怎么。”颐和望着萧锦白的脸,似乎在他身上她看到了那个深爱的人一样,就这样盯着他,许久许久。 萧锦白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颐和的,从她进宫以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直视他。 他慢慢地低下头,将唇覆在了颐和的唇上,温热的感觉随之而来,颐和想要抗拒,却被萧锦白紧紧地搂在怀中,不得动弹。 其实什么都不怪她。即使她心中有爱人,只是因为命运迫不得已,可是生在了这个贞洁都比命还重要的时代,女子都对那个夺了自己第一次的人有着别样的情愫。 即使,自己不爱他。 “皇上,臣妾身体不舒服。”他马上要将她扑倒,似乎也是控制不住了身体的欲望,还好颐和及时的说出了话,或许拒绝不了,不过也要一试。 “哪里不舒服?请太医看看吗?”萧锦白突然放开了她,然后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皇上,臣妾想要休息一会儿。”颐和忽的又垂下眸子,虽然脸上看着平静不已,内心却已缠乱万分。 “既然如此,爱妃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是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吗?整理好衣襟,他关切的看她一眼,便出去了。 似乎发生的很突然,平日里的萧锦白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什么而放下的,今日,是怎么了呢? 空旷的宫中只剩下颐和一人,她淡蓝色的衣裙有些凌乱,却只能独自整理好,然后躺在床上。 雕花古床的花纹极其精致,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颐和枕着枕头,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一个眼中滑到另一个眼里,然后融进发丝,再滴落到枕上。这样的动作似乎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日落西山,太阳的余晖消失在了人间的大地上,月亮在还有一丝微亮的天边守着,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正文 第362章 她不知道是应该放下心还是更加紧张,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夜里萧锦白一定不会再来。 颐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肯定,只是她的心里现在什么期盼都没有,每天望着孤独的月光,总会让眼中的心事更添一层忧郁。 用过晚膳之后,萧锦白果然去了其他宫中。不过在这之前,他曾站到颐和宫的门前,想要敲开门却又止住了手。 犹豫许久,他才不舍的离开。 这一情景颐和是完全都没有看到的,毕竟她只喜欢在里面的室内,不想闻听门外之事。 月色朦胧,萧锦白在坤宁宫的门前又停住了。 同样的动作,心境却是不一样。对于颐和是舍不得让她难过,对于温子衿却是…… 他推开了门,只见里面烛火莹莹却空无一人。 “皇后,你在哪里?”萧锦白的声音有些敷衍,可是这也的确是他所不情愿的选择。 “奴婢拜见皇上!”身后,传来荷香惊慌失措的声音。 “皇后呢!”萧锦白转头,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皇后娘娘…她…” “说!” “娘娘去了颐和宫,说要去看望她。” 荷香的话刚落音,萧锦白的脸上便有了怒色,随之龙袍甩袖,一步走过。 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整个皇宫似乎都被这样的月色所笼罩着,看起来每一个角落都明亮了。 但它不会穿透窗子,更不会直照人心。 颐和宫中,温子衿独自一人,并没有敲门,她慢慢地走进屋中,垂落的长发犹如一丝丝铁绳,禁锢着,阻挡着她心中仅有的善良。似乎那个夕阳落日下的美貌如花的少女已经不复存在。 “皇后娘娘——”宫中的烛火还燃烧着,安静的地方有着细微的声响,颐和以为是云烟,便从屋中走了出来。 她虽面不改色,但眼神却掩饰不了那一抹惊讶。 她是个善良的人。哪怕知道皇宫之中人心叵测,却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可是温子衿这样毫无礼节,连门都不敲,还一副诡异的面孔,是什么意思?“是我,怎样?”温子衿看样子应该是喝醉了,身上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就连发间也是陈酿的味道。颐和走过去掺住了她,想让她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放开我!——”温子衿震怒,一下子将颐和推倒在地上!颐和吃痛,她的额头正好磕在了桌角,鲜红色的血液瞬着侧脸慢慢流下来,马上要滴落之时,被她用袖子抹去,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两三次,血终于不流了,可是脸上和衣服上的血迹,真的是让人浮想联翩也心疼一番。“去告诉你的皇上吧!就说我欺负你了啊!”温子衿依然用这种奇怪的语气,将颐和逼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只想让萧锦白快点出现,但同时又不想,她的心中矛盾不已,似乎一时间慌了神。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并伴着一些头晕的感觉。“皇后娘娘,我颐和何时惹到了你?”颐和张开口,不解地问道。“哟,这楚楚可怜的声音,还真是惹人疼惜呢!”温子衿不禁嘲讽道,如水的眸子中那一抹非常明显的嫉妒似乎都将她心中的不甘都掩盖了。看样子,真的是醉了。“你!的确没惹到我!是我来惹你的啊哈哈哈……”浓密的发丝在温子衿的肩头上披散着,就连其间那一支名贵的白玉簪也掉落在的地上。清脆的声音划破了耳膜,一时间温子衿头上所有的长发都纷纷披散开来,一如九天瀑布,倾泻而下。中间的一个缝隙,在莹莹烛火之下,还能使颐和看得清温子衿的面容。她长得很美,不愧为大魏第一美人。可是,既然都拥有了这样的面容,还是大魏的皇后,执掌后宫的权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娘娘,您身为皇后,容貌如此可人,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颐和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无论是样貌还是权利她都胜她几筹,所以她有什么理由来找自己呢?“你说呢?萧锦白他日日留恋你的宫中!”敢直呼皇上大名,想必这后宫,也只有她了吧。“自古君王从不会独宠一人,难道您不知道吗!”颐和即使放开了声音,语气加重,却也是江南女子的温婉之气。“呵。独宠一人?想当初他也会独宠我!”温子衿不甘啊!虽然一切都不是因为她真的爱萧锦白,但她觉得有了地位便一定也要拥有宠爱,不然每夜里便会孤枕难眠!她一直想要的,都是倚靠着萧锦白的权利。这一点,不止她心里清楚。就连曾经的宫淮,也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可就在她什么都拥有了的时候,突然出现了颐和这一个女子!她没有好的身世,不像她出身温家一样有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她更没有好的家庭,城南刘家湾,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所以她颐和拿什么与我温子衿相提并论!又有什么权利,可以独享萧锦白的宠爱!是这张脸吗?大魏第一美人的容颜比她差吗!还是她真的有什么招数,可以让萧锦白对她情有独钟! 正文 第363章 “你说,你倒是说啊!”温子衿把自己想说的话在心里说了个遍,嘴里道出的只有这句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颐和忍住头上的疼痛,一字一句说得似乎很有耐心。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颐和的脸上。白皙的皮肤顿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红掌印,颐和的头晕似乎又加重了些许。 “我颐和何时得罪了你!”她捧着脸,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可瞬间又不复存在。 即使如此,颐和依旧没有流泪。因为这些既不是她自找的,也不是别人所故意的。 深宫后院,本就人心凉薄。皇上的宠爱,本就不可能许你一生一世。你又怎能强求呢? “温子衿,身在宫中,皇上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历代妃子都逃不过这个命运。既然你选择进宫,就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你又怎么可以怨得了别人呢!”一字一句的话语不仅仅触动着温子衿的心弦,也让门外还没有走进来的那个人心中一颤。 温子衿撩拨起长发,将三千青丝置于身后,露出的是她绝美的脸庞。柳眉之下,一双如黑曜石般的大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迟迟没有落下。樱桃小口像是红色宝石镶嵌在了白玉之上,似乎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动人。 可是,她将要落下的泪滴里闪烁的不是可怜,不是忧伤,更不是爱而不得的难过,而是嫉妒,是愤恨,是想得到宠爱的不甘! 纤细的手再扬起的那一瞬间,颐和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她的内心根本就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也并不是爱皇上才夺得别人的宠爱,一切都是那萧锦白自愿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她来承担呢! 颐和抓住了温子衿的手臂,虽然力量不及她,但最起码让自己的脸不再加一掌的痛。 温子衿拉扯着自己的身子,将手臂从颐和的手中挣脱,宽大的袖子与颐和的侧脸擦肩而过之时,眼看那手掌已经离她咫尺之遥! “嘭!——”宫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温子衿和颐和都愣住了。只见萧锦白一身龙袍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上的龙纹似乎比平日里的每一天都要耀眼万分! 这样的萧锦白,才像是大魏的帝王! 虽然此刻他的心思无论是谁都猜不到的,但温子衿和颐和两个人中间,必定有一个是他要选择的! 几步之间,萧锦白就到了温子衿的跟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没有一丝轻柔,没有一丝宠溺,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皇上,你弄疼臣妾了!”其实温子衿根本就没有醉,她只不过是想借酒发疯而已!直到现在,颐和才看出来了! 颐和的衣衫上明显的血迹斑斑,脸上的鲜红也没有完全抹去,这样的颐和被萧锦白看到眼里,手中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温子衿想要挣脱,可是萧锦白却偏偏不放,动人的脸上眼神中划过一丝可怜的神情,温子衿转头看着萧锦白蕴怒的脸,才知道他此刻对自己有多不满! 他的心里,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颐和! 许久,萧锦白才放开了温子衿的手,转而抱起了颐和。不管她如何的挣脱,他都将她横抱着放到了床上。 而温子衿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被晾在一旁。 “颐和,怎么样,还痛不痛?嗯?”萧锦白紧张地左看右看,生怕颐和的脸上手臂上还有什么其他的伤口。 “皇上…我没事…”颐和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来皇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心中的难过所以每一日吃不下多少饭,这一次还被温子衿这样对待,她的身体上难免难受。 “太医,来人啊!叫太医!”萧锦白对着门外大喊,眼神中的愤怒涌出,似乎要将温子衿撕碎! “温子衿,今日颐和要是有什么事,朕绝对饶不了你!”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温子衿突然慌忙的解释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然后朝着他一点点爬过来,抱着他的腿懦弱地说着。 她不知道皇上会突然的闯进来,她以为,这一夜萧锦白还是会去白巧巧的宫中! 万事都准备好了,可是这东风怎么刮错了地方! “够了!”萧锦白甩袖,温子衿也被甩到一边。 门外传来了声音,太医行色匆匆地走进来,看见萧锦白立刻就跪倒在地上:“皇上——” “免礼!快去看看朕的爱妃!”他宁愿连礼节都忽略,也不想让颐和再疼痛下去。 血迹让颐和白皙的脸显得苍白无力,朱唇的颜色似乎也浅了许多。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的晕倒过去,太医看着床上的颐和和震怒的皇上有些不知所措,颤抖地打开医药箱,拿出药棉。 萧锦白担心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微皱的眉头似乎在担心太医会碰疼了颐和一样。 月色撩人,晚风过境,凉风透过门窗的缝隙,轻吹着烛火,左右摇摆,像极了此时萧锦白紧张跳动的心。 温子衿一直都跪在那里,目睹着屋中的一切。 “皇上,禧嫔娘娘身体孱弱,营养不良,方才又失血,微臣开几方汤药,调养几日以后多加注意就好。” 太医站起身,总算松了一口气。 “下去吧。”萧锦白挥手示意。 转而看向颐和,秋瞳剪水,她的眼睛终于缓慢地睁开,眼前好像有一层朦胧的雾一般,直到萧锦白的脸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 “皇上……” “别动,好好躺着。” 听闻娘娘受伤的消息,云烟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便从自己的寝室跑了过来,正好萧锦白起身,看到了她。 “云烟,你来照看颐和,朕还有事。”萧锦白轻声说道,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愤怒。 “是,皇上。”云烟回答着,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颐和。 正文 第364章 漆黑的夜晚,颐和宫中除了她本人,便只有云烟了。 一室的寂静,颐和也一夜未曾合眼。 当清晨的微光照在大地上,光芒万丈引起一片生机。草木和花朵似乎早就渴望地等待着这一刻,它们随之甩掉了身上晶莹的露珠,绽放属于自己的颜色。 “小懒猪,起床啦!”轻柔的声音在温婉儿的耳畔响起。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翻了翻身,看见朦胧的眼前有一个放大版的脸。 “啊啊!”温婉儿猛地坐起身:“萧锦杭,你想吓死宝宝我啊!” “啊?你说什么?宝宝?”萧锦杭疑惑,这又是什么新名词? “对啊,我就是‘宝宝’!”说着,温婉儿大步走下了床,看着门外洒进来的阳光,不禁伸了一个懒腰。 萧锦杭便顺势在身后抱住了她,一夜的美梦,让温婉儿的身体到现在还软绵绵的。 “别闹,今天还要进宫去看颐和呢。”温婉儿想快些去梳洗,她的心里一直都藏着这件事情呢。 “嗯,也好。”萧锦杭在温婉儿的侧脸上宠溺地亲了一下,全是满满的甜。 接着,翠儿从门外进来,端着一盆清水。 “夫人,梳洗了!” 不一会儿,高高的发髻就在翠儿的手下摆弄出的很是精致,温婉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夫人,我们是戴这个呢,还是那个呢?”翠儿拿起桌上放着的两个发簪,一个是银色雕花簪,上面挂着一颗青色的宝石珠帘,另一个是白玉簪,似乎和温子衿戴的那只有些像。不过温婉儿的是萧锦杭亲自为她打造而成的,没有过多的装饰品,戴起来显得格外大方。 “戴这个吧。”温婉儿示意翠儿,她选择那个银色的。 “诶,夫人,您不是一直喜欢王爷亲自给您打造的那支吗?”翠儿不解。 “当然是了,可是越是这样,越应该收藏着啊。”铜镜中的温婉儿梨涡浅笑。 “我的婉儿,可真会说话。”萧锦杭端着早膳从门口进来,正好听见了温婉儿刚才的话语。 “你又偷听。”温婉儿的语气十分幽怨。 端早膳的事儿,本就应该下人们来弄,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萧锦杭似乎爱上了这个习惯,每天就在温婉儿梳妆的时候,他都能巧巧地将早膳放到屋中。 “王爷,王爷!”正当萧锦杭吹着碗中的食物,门外突然传来了李煜的声音。 “怎么了?”放下碗,走出屋子,萧锦杭觉得李煜本不应该这样着急的。 “昨天夜里,皇宫……” 李煜今早得来的消息,便将颐和宫中发生的事情和萧锦杭说了一遍。 许久,萧锦杭微皱的眉头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淡然地说道:“没什么,婉儿依旧要去的。” 这件事情已经被萧锦杭记在心中了,虽然只是后宫女子的争斗,温子衿自是不知其中的利弊,可是到头来颐和若是真的被她赶出宫去,或许不仅皇上会废了这个皇后,而且漠北的人,也会将刘妇人和武家明全部杀了灭口吧。 翠儿离开了房间,去了集市,温婉儿从屋中出来,迎上了萧锦杭冷峻的脸。 “怎么了?刚才李煜说了什么吗?”温婉儿有些疑问,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说。”萧锦杭拉住了温婉儿的手,向屋中走去。 秋风吹卷着轿子上的帘帐,温婉儿接着缝隙看着外面的风景,除了喧喧嚷嚷的繁华大道,还有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她的心,本是一直都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自从有了萧锦杭之后,那些东西好像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的心中,只有他。 轿子稳当的停在了宫门口,萧锦杭挽着温婉儿的手走到宫中,每一寸土地上都有着独有的风景,可是在温婉儿看来,这里,也只不过是锁藏着人心的地方。 萧锦杭一身青墨色衣装,走在万花丛中,回眸一笑,翩若惊鸿。 金色的瓦片被太阳映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御书房可以说是整个大魏皇宫除了大殿以外最奢侈的地方了,萧锦杭此刻就站在这里,一如一个天上神下凡来的俊美男子。 “齐王,老奴这就去通报皇上。”冯公公说着,眼里却出现了一丝不经意的狡猾。 等待片刻,萧锦白便让萧锦杭进入了御书房中。 才放下竹简的萧锦白拿出了棋盘,靠在龙椅上微笑地看着他。 “皇上,深知微臣心意。”萧锦杭三步并作两步,单膝跪地恭敬有礼。 “皇兄免礼。”萧锦白说着,龙袍上宽大的袖子拂在了桌上,棋盘边上的棋子黯然失色,直到两人将它们放在手指中央。 两人好久都没有了这样的闲情,每每相见无非都是讨论朝堂之事,今日也算是得了空闲。 不过昨夜的事情萧锦杭只当做不知就是了,不然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看现在萧锦白的表现,似是将事情处理了明了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棋子落下,谁都觉得自己可能步步为营。 与此同时的颐和宫中,温婉儿已经得到了同意便进来了。颐和还以为又是来找她麻烦的妃子,不过还好云烟告知了她,这是齐王的王妃,温婉儿。 “云烟,你先下去吧。”看温婉儿面善,颐和便吩咐道。 “是,娘娘。”云烟觉得温婉儿也不像是坏人,虽然依旧有些许担忧,可是当温婉儿转头朝她一笑,云烟心中的一小块石头似乎是落下去了。 萧锦白特意为颐和宫中点了龙延香,所以这里弥漫的除了清茶的香味,便是萧锦白身上独有的气息。 温婉儿觉得这样很不自然,毕竟每个女子都有自己喜欢的熏香,为何要如此控制呢?真是不明白萧锦白是怎么想的。 正文 第365章 “齐王妃姐姐,您——”颐和将茶水倒入杯盏之中,递给了温婉儿。 不是有一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么?颐和与温婉儿没有什么联系,她又为何突然来到这里呢?颐和不解。 温婉儿自从坐到了桌边,便开始左右观察,似乎是在打量,让颐和觉得很不自然。 直到茶杯快被颐和递到温婉儿的嘴边,温婉儿才反应过来:“啊,哈,谢谢!” 真的尴尬…… 转过头来看着颐和,柳眉微黛,浓睫大眼,瞳似秋水,清澈之中却又让人感觉不出她在想什么。 温婉儿品了一口清茶,浓香的味道顿时分散在了嘴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有着神清气爽的功效。 “你叫我温婉儿就可以了,跟我没什么礼节可言的!”温婉儿这豪迈的气派似乎将颐和吓到了,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这样…不好吧。”颐和的声音很是轻柔,与温婉儿好像正相反,一动一静。 “没什么不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把我当姐姐就行了!”温婉儿将口中的茶一饮而下,好像还有点烫。 颐和没有说话,似乎从未见过这样性格的女子。 自古女子都是以温婉言说,以美貌让人记在心中。可是她,虽然叫温婉儿,也有着美丽的脸,只是这…… “对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的。”温婉儿打断了颐和的思路,同时也看着她额头上被包扎好的伤痕心中有些不忍。 “我…没什么事…你说就好…”颐和不禁触摸了自己的额头,她觉得在温婉儿看来,自己很懦弱吧,被人欺负。 “刘妇人,还有武家明,他们过的很好,你安心在这里,别担心他们!”温婉儿犹豫再三,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 若是不说,或许颐和的心里就总有着一个过不去的坎儿,会时刻担心远在城南的那个家。 颐和听到这句话,突然抬眼,不可置信还有些怀疑地看着温婉儿的脸。 温婉儿的眸子很清澈,哪怕她已经是一个有着七个多月胎儿的母亲了,但好像还是没有被尘世的纷乱所干扰一般,心中拥有着一方净土。 就像颐和一样,一入皇宫深似海,却并没有忘记了本身的善良。 “你别担心,我和萧锦杭已经去看望过了。”温婉儿看着颐和的表现,不禁皱了皱眉。 也许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这个姑娘的心吧,温婉儿只得轻轻地将手覆在她的手上,那冰凉凉的感觉甚至让温婉儿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是在摸着一块儿冰。 天气明明还未到冬日,风儿带着寒凉却依旧有丝丝暖意,可是她的手这么凉,难道是因为心已经凉了吗? “你,都知道了?”颐和试探地问着,楚楚动人的眼里含着让人看了都会心疼的东西。 那一刻,温婉儿真的好想成为她的姐姐,在她身边好好地照顾着她。 她不管她是什么漠北奸细,她只知道,在这个姑娘的心中,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值得用善良去对待的,哪怕命运辜负了她,哪怕生活带给她绝望。 “嗯。”温婉儿一个字,彻底将颐和心中那一根弦斩断。 泪珠一滴滴落下来,打在桌上,温婉儿似乎都能听见那声音。她咬着唇似乎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她控制不住,难过地很。 “不哭不哭,颐和不哭,我在呢,乖,别哭了。”温婉儿坐到颐和的旁边,用纤瘦的臂膀将她揽在怀里。 颐和也好像没有了什么顾虑,紧紧地抱住身旁的这个女人,眼泪打湿了温婉儿的衣襟,可是她却丝毫不想把她推开。 颐和,哭吧,哭够了就好了,傻完了,就长大了。 风儿将树枝上的叶子吹落,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本想安然落下,可是却又被吹起,飒飒地声音伴着这几个来回,才能躺在地上,完成它的使命,逃不过一年四季终是掉落的结局。 许久之后,萧锦杭与萧锦白下完了一盘棋,白子落盘,黑子掉落,终是分不清胜负。 另一边的颐和宫中,颐和总算是停止了哭泣,却抽泣不已。可温婉儿却不会着急,放低了声音,将那日城南的事情轻轻说给颐和听。 就像给要睡着的小孩子讲故事一般,安抚着她受伤的心灵。 颐和听完之后,眼中出现了感激之情:“婉儿姐姐,谢谢你和齐王。” 温婉儿不知道该怎样诉说她心中的感动,只想劝她好好生活:“深宫之中,人都是无情又自私的,你别和那些妃子去争抢,有什么难处,找我就是。” “嗯嗯,我记住了。只是皇上……”说到这儿,颐和犹豫了。 温婉儿虽然对萧锦白没什么好的印象,尤其是从他盛宠温子衿的那时候开始,横刀夺爱,这种事情他好像越做越顺手了。 不会她却还是能看得出,风流成性的萧锦白对颐和是有心的。但这究竟该说还是不该说,又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温婉儿担心她若是和颐和说了,可能会让她徒增烦恼,但若是不说,她茫然无度在这里生活,不清楚人心,也没有什么盼头。 “皇上对你还是有心的。”温婉儿轻笑,想抚平她的担忧。 “我好像知道,可是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别人。”颐和的眼中有一抹带着绝望的伤感。 “你的心上人是?”温婉儿的话其实出于两种心思,一种是对颐和的关心,另一种便是出于对萧锦杭的考虑,因为刘妇人说过,颐和的心上人也在大魏皇宫中,可意思不就是,他也是个奸细么? “他叫林枫——你们别伤害他,他来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颐和恳求地看着温婉儿。 “放心,我不会。”温婉儿为颐和将发丝别到耳后,看着她眉眼带笑。 “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颐和的声音有点小,温婉儿听得模糊。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一句一句地说着,温婉儿和颐和就这样度过了一上午的时间。待晌午的阳光照进屋子,暖意浓浓,颐和的手才有了温度。 正文 第366章 云烟敲了敲门,走进了屋子。 “娘娘,皇上说,今天中午要在您这里共进午膳。” 她的脸上充满了灵气,笑的时候还露出白白的小虎牙。 “好。”颐和回答,不免为难的看向温婉儿。 “没事儿的。这里,只有皇上不会害你。”温婉儿说的的确很对,因为现在的情景就是,朝堂上大臣哗然,谏言颐和为红颜祸水;后宫之中,所有妃子娘娘都在嫉妒着她,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像昨晚温子衿;而还有另一拨隐藏在皇宫中的漠北势力,自然也会盯着颐和的一举一动,因此除了萧锦白的身边,哪里都不安全。 “婉儿姐姐,颐和在宫中身不由己,但只做过一件对大魏不忠的事情…”颐和坦白。 “什么?”在问的时候,温婉儿的心中似乎已有了答案。 “放走瑞王……”颐和顿了顿,低声要在温婉儿的耳边说话:“皇上的身边有一个危险的人,是他——” “皇上驾到——”话说一半,门外传来公公的声音。 最重要的东西来不及说出口,温婉儿和颐和都皱了皱眉。两人跪在地上,颐和刚想张口把话说完,却只见门被推开,萧锦白一席白色长衣缓缓走来。 他的身旁,还有萧锦杭。 “臣妾参见皇上,齐王。” “参见皇上。” 两人说着,纷纷被萧锦白和萧锦杭扶起来。 “齐王妃也在啊,真是巧了。”萧锦白笑着,似乎没有多想。 只是门口的冯公公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嘴角勾起了不自然的弧度。 身后的宫女们将手中的菜一盘盘放在了桌上,还有两酌酒。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青墨色衣装显得萧锦杭更加俊朗,而此时的萧锦白却像一个翩翩公子一般。 “爱妃,伤好些了吗?还疼吗?”萧锦白夹了青菜放到了颐和的碗中,关心地问着。 “回皇上,臣妾已无大碍。” “那就多吃点菜,太医说你营养不良。” 如此恩爱的模样,让萧锦杭看在眼中,心中也难免多想。 “皇上,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莫要再提。” 突然引出了这个话题,让萧锦白的脸上挂起了一丝无奈。难道颐和不应该因此而讨厌温子衿吗?怎么还会问到她呢? 其实,在昨晚萧锦白就已经罚温子衿去椒房殿面壁一月了。 宫中就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一般,萧锦白与温子衿那些相爱的片段似乎也随风消逝了。宫中有人传言说,以后恐怕皇上的身边只有颐和娘娘了,什么北温子衿,南刘颐和等等,听起来好像还挺押韵。 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最重要的是颐和在听完了温婉儿去往刘家湾的话语时,心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事情会发生。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宫中住的久了,虽然也能偶尔看到她那个心上人,但她的身边时刻都在的,对她照顾周全的,确是当今皇上。 也许,时间久了,感情也就会有了吧。不过,一个姑娘的心思,谁又能猜的到呢。 从皇宫里回来之后,萧锦杭与温婉儿一起去了忘川楼。 这里依旧是景美物美,但同时在今天也有个重要的消息:有漠北人会来这里与人传递信息。 这个消息,是在温婉儿临走时颐和交到她手中的,是一个不出自她手的纸条。本是那宫中奸细与颐和要一起传递的消息,却不想被颐和告知了他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奸细为何人,更不能直接去问颐和,所以现在萧锦杭与温婉儿手中的这张纸条,极为重要。 首先现在,可以借此机会找到那个今天会来到这里的那个人,第二,凭借纸上的字迹,然后暗中寻找,看哪个人的笔记作为合适,再锁定目标。 桂花糕与甜酒纷纷端上桌来,温婉儿边吃边左右看着。经过与萧锦杭这段时间的锻炼,自己似乎也能“闻其声,看其人,知其然”了。 没过多久,门口便进来了一个身穿窄袖骑装的男人,看样子是镖客的打扮,但看脸却并非如此。 那男子长相如玉,就好像是谁家的公子一般,没有世俗之气,更没有镖客身上的模样。 “会是这个人吗?”温婉儿小声说道,然后咬下一口桂花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学聪明了。再看看。”萧锦杭随之回答。 忘川楼是大魏帝都有名的酒楼,无论是皇亲国戚亦或是贵族子弟,都喜欢来这里一醉方休,甚至还有外来的远客以及城中的百姓,有喜事或是会朋友也喜欢来到此处。 因此人多杂乱,要在这其中找到一个可疑的人并不简单。不过萧锦杭的心中早有定数,既然是与宫中的奸细来汇合的,那么看这个人是谁就会更加万无一失了。除非,那奸细不会亲自来。 再怎么说萧锦杭也是大魏的齐王,虽然不时常在皇宫之中,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认识并且面熟的,这也是对此次行动最有利的一方面。 桌上的甜酒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儿,即使不喝,就算是闻着,也能让心都随着醉了。 刚才那个打扮与面容不相匹配的男子的确是让萧锦杭有些怀疑的。此刻那人就坐在一张两人坐的空桌上,背对着他和温婉儿。 萧锦杭仔细地观察着,发现他的手上有明显的伤痕,就像久经战场,拿剑握剑已有数年的老茧。 可是他的面容怎么会如此细腻呢?太不符合常理。 正在萧锦杭思考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大魏皇宫除了萧锦白的龙袍之外独有一位的衣服,也只有他一个人穿—— 冯公公。 黑棕色的长袍,覆盖着他的身躯,皱纹爬上他布满沧桑的脸,有几分老成,又显得格外精明。 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凑巧吗? “冯公公?巧了!”温婉儿见此,毫不犹豫地迎上去。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凑巧! 可是萧锦杭却不是这样的思想,他本以为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和温婉儿可以在某处注视这冯公公,等到他真的做出了什么对大魏不利的事情时再出来抓住他。 但温婉儿,连说都没说,就这样丢下他突然过去了? 正文 第367章 “老奴参见齐王妃。”冯公公的眼中除了一秒的惊讶一扫而过,便只剩下和颜悦色了。 似乎,一点破绽都没有。 萧锦杭无奈,只得也上前去:“冯公公。” 两人都恭敬有礼,但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若冯公公真的不是奸细,那么真正的奸细要是在这个时候溜走了可不好。 “不知冯公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忘川楼啊?”萧锦杭面带微笑,一如与熟人见面,然后开始聊天的普通人。 “皇上让老奴买些桂花糕回去,听说禧嫔娘娘喜欢吃此物。”冯公公慢慢回答着萧锦杭,一字一句。 “哦,那既然这样,公公请。”萧锦杭做出了让步,拉上了温婉儿的手。 “多次齐王殿下。老奴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的时间了。”公公说着,然后向忘川楼的内阁走去。 温婉儿没表示什么,其实她也能将萧锦杭的心思猜出个一二,但她偏不愿坐以待毙地等待着,只想立刻弄清楚就是了。 看似一切都那么简单,冯公公的说法又天衣无缝,可是,温婉儿的心里隐隐觉得,冯公公只是将买桂花糕这个事情当做借口来作为出宫的理由。因为若是旁人问起的话,她大可以说是颐和想让他买的,当着所有人的面,颐和不可能不会帮他圆了这个谎,因为刘妇人,乃至她心上人的性命或许都被这个危险的人握在手中。 这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因此她的真实性,还需要去验证。 公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他们看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毕竟只是作为跑腿的人。不一会儿,他们从内阁中拎了两三盒桂花糕出来了。 毕竟位置特殊,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一定会经过刚才那个男子的桌边。 萧锦杭与温婉儿明是相互对望,谈笑风生,其实余光都注视着那一边,关键的时间关键的地点还有关键的人,让人怎么能不怀疑。 可是,就在冯公公从桌旁过的那一瞬间,那个男人除了将手中的酒饮下之外,什么动作都没有。尤其是冯公公,连眼神的方向,都没有变化。 温婉儿有些泄气,感觉有一种毫无收获的感觉。将手中的那块桂花糕吃下之后,温婉儿便喊道:“小二,结账!” 鱼龙混杂,纷纷嚷嚷。温婉儿的声音即使再大,也不如一个男人的声音。 “站住!——”尤其是这一声,将温婉儿的声音完完全全的盖住。 而说这话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男子。 冯公公前脚还没有走出忘川楼的大门,后脚就被那男子拦住。 “穿个太监的衣服了不起了?”男子有些嘲讽。 这又是什么桥段?温婉儿不解,刚才怎么了? 不过一直淡然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动静的萧锦杭终于有了反应,却也不过是端起了甜酒,好像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 你是干什么来的?!看着萧锦杭这一副闲散的模样,就好像今天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她想将这句话喊出去,心里也翻了无数个白眼。 可是,没办法啊!靠自己吧。 温婉儿在脑海中脑补了无数个场景,都是冯公公怎么和那男子传递信息的模样,但公公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温婉儿对他的怀疑减少了许多。 “你也想当太监么?给你穿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温婉儿愣了一下,但也有几分想笑。 一把年纪的冯公公,竟然有这样的心态?从宫中他从不得罪人,到了外面,丝毫不给别人面子! 一副“我就是皇宫的公公我怕谁”的模样,引得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 “你碰到我了!道歉!”那男子冷生,听起来很是生硬,与他的手还有脸比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拼接人一般! “不知公公怎么碰到了你。”萧锦杭突然站起身,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门口。 温婉儿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道光芒。我的萧锦杭,就知道你不会什么都不管的。 “你是谁?”那男子态度恶劣的严重。 “你管。”每一句话的带着冷冷的寒意,让身边围着的看客似乎都觉得战栗。 本是疑问,但说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是肯定的语气。 身旁传来店小二调解的声音,他们不得不左右为难,都帮衬着。都是客人,哪个听了不乐意就不好了。 那男子本是明眸皓齿的模样,听了萧锦杭的话之后,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地说道:“多管闲事!” “管的就是你!”萧锦杭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就如同海上的蛟王在力挽狂狂一般,冷峻之中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那男子动了动手腕,想要一拳砸上来,却突然被萧锦杭的手攥到。 他是大魏的齐王,更是一个将军!他手下带出的兵都那么优秀,更何况是他本人呢! 冯公公与温婉儿的表现很一致,都不想让他们打起来的。毕竟都不清楚那男子的实力,若是萧锦杭真的受伤了,他们有该当如何呢! “两位客官,你们别打了!”小二在一旁愁眉苦脸,其他的下人也围成了一团,似乎怕他们碰到这忘川楼中的桌椅茶盏,然后倒霉的,就是这些下人了。 “冯公公,您快让小太监们去找御林军吧!这可是闹事之人啊!”温婉儿摇晃着冯公公的胳膊,眉宇之间的焦急很是明显。 “这…齐王妃,这恐怕不行啊,老奴的能力,只能调动太监,不能让御林军听命于我啊。”冯公公解释道。 之后,温婉儿就再也没说过话。冯公公也什么都没提。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议论着,直到看着萧锦杭将那男子打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温婉儿总是时不时地看着冯公公的表现,毕竟这一下午,忘川楼中除了冯公公这个宫里常见的熟人之外,便没有其他认识的人进来过了。 就这样,什么都被证实了么? 正文 第368章 萧锦杭面不改色,打趴下了那男子之后眼睛似乎一下都没眨,直接看向了冯公公。 公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被萧锦杭冷峻的眼神吓到了吧,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慌张,正好被面前玉树临风的男人看在了眼中。 “锦杭,你没事吧?”温婉儿撅着小嘴,担忧地问道。可是长长的眸子下,眼中却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本王没事,只是公公无碍就好。”两人一齐看向冯公公,只见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写的尴尬。 “今日多谢齐王与王妃了,老奴就先退下了。”说罢,冯公公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忘川楼,而躺在地上的男子,对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做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便扶着墙灰溜溜地离开了。 萧锦杭和温婉儿结了账,还拿上了一份桂花糕,也在众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诶,我说萧锦杭,你真是条老狐狸!”温婉儿拍着萧锦杭的肩膀,就好像好兄弟一样,眉宇间淡淡地豪迈气息。 “我可不喜欢你这么说我。”萧锦杭轻笑着,转而看向温婉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她的样子是想一蹦一跳地跑走吧,但因为身体的状态不允许,便只得挽着萧锦杭的手臂。偶尔捏捏他的脸,又拽拽他的耳朵,怎样都不老实。 其实萧锦杭这个“老狐狸”的称呼温婉儿早就想说了。就像他上次被毒箭伤到,然后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解了毒,又借那个机会捉住了作为奸细的漠北女人。而这一次,刚才在忘川楼上萧锦杭早就看出了他有问题,毕竟一个翩翩公子不可能打扮的像一个镖客一样。 这首先是怀疑了。之后呢,就是冯公公突然进来,当时的所有都是试探,在他以为冯公公真的是碰巧才来到忘川楼的时候,那男子突然叫住了他。 那理由想想,无非也是碰到他衣服等什么的事,但那男子偏偏抓住不放,这便很有问题了。然后,萧锦杭以替公公出头为由,打了那男子一顿。 后来萧锦杭告诉温婉儿,他的确不知道那男子的实力,如果他的武功真的在萧锦杭之上,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可是,不巧。萧锦杭抓住他手臂的时候,便试探到了他的力道。每个善于习武的人都会这样试探的,即使你想隐藏实力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脉搏是无法隐藏的。 于是他就顺势与那男子打斗,温婉儿则作为那个担心自己丈夫的人,用来试探冯公公的内心。公公按正常来说,一定不会放过找自己麻烦的人,而且萧锦杭还是齐王,他如果找来人将萧锦杭与那人平息了打斗,也许还可以向皇上领赏钱。 但是这些冯公公都没有做到,哪怕是他不能调动御林军,小太监也是可以的吧? 他都没有。 这只能证明,他还是有问题的。 可是萧锦杭没有证据,不能进宫面圣去检举冯公公,不然就是扰乱朝堂,欺君之罪了。 回到了齐王府,温婉儿半躺在床上,总是松了一口气。 萧锦杭饮下了半杯茶之后,便又去找李煜了。 “又干嘛去?”温婉儿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坐起身,抬眼就看到了窗边摆放的那两个小泥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两个小泥人栩栩如生的,站在一起,真是相配呢。 温婉儿忍不住笑了,拿起了手帕轻轻擦拭着,萧锦杭不在的时候,她不能出府,也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便只能向现在这样,偶尔擦拭一些东西,小小的玩乐一番,陶冶情操。 冷宫,椒房殿。 这里的陈设很简陋,窗子和门却很严实,似乎连阳光都不能照射进来。 温子衿呆在这个地方不足两日,便觉得闷的慌,想破门而出却发现门已经被死死地关住。 “贱人!想抢我温子衿的男人,我早晚让你生不如死!”温子衿喊出声,不过在莫大的空荡地殿内,没有一个人听得到。 她完全不知道温穆儿是怎么能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个月还转了性子的,反正她是做不到。 每天除了下人送饭菜时能见到人,萧锦白已经隔绝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像坤宁宫的婢女荷香,也是别调往了别的地方。 椒房殿中最多的东西,除了女红便是笔墨纸砚,甚至连古琴都没有。而作为温家三小姐的温子衿来说,什么女红,这些下人做的东西她连碰都没碰过,更别说让她拿着这些东西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了。 萧锦白说是让她来这里面壁思过的,但她觉得,他不过是担心颐和再受伤害罢了。 想到这里,温子衿冷冷地笑了。眼中满是算计。 萧锦白难道以为没了她后宫就会安宁了吗?呵,真是想多了。 众多妃子中嫉妒颐和的何止一个人呢?什么已经怀孕了的白巧巧啊,和颐和一起入宫的雾秀啊,还有贵妃温穆儿啊,包括三房六院,各种名号的妃子禧嫔啊,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也罢,在这里躲个清闲。”温子衿突然安静下来,将砚台摆放在了桌上,然后开始研磨,在纸上涂涂画画。 她也是穿越过来的人,脑海里自然是有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凭着这一与众不同,一晚上下来,也写写画画了一小摞。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首五言绝句,再配上美人的画像,温子衿忍不住将她这幅画中诗读了出来。 “叫什么好呢?”温子衿想了想,既然引用了这首诗,那名字还是别引用了吧。 “叫《美人吟》好了。”温子衿笑着,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弧度。 烛火下,她的脸庞似乎还是那样的美,一如初遇里那个还爱慕着宫淮的姑娘,楚楚动人,倾国倾城。 正文 第369章 其实按世人的眼光来看,温子衿才算真正的画中美人,就像另一个世界走出来的翩翩仙子一样,有一种出尘的美。 只是,她的心被尘世所污浊,便少了一种澄澈的动人,却又徒增了世俗之美,依旧能让人动彻心弦。 此刻,温子衿张开芊芊玉手,将手中的《美人吟》画卷卷上,并用小丝绳绑了起来。 也许她觉得,在几日之后,萧锦白觉得她已经考虑地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就将这幅画卷让送饭的宫女带给萧锦白和颐和,就说是悔悟了并送给颐和妹妹的礼物,到时候,两人修好,萧锦白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别的意思…… 只要皇后的位置坐稳了,就没有其他值得考虑的事情了。 朦胧的雾霭笼罩着月光,昏黄的灯火在屋中乱窜。温子衿熄灭了蜡烛,躺上了床。 虽然这可能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但是,为了长远考虑的她,又怎么会急于一时呢? 颐和宫中,萧锦白刚脱下了外套放在一边,颐和便不小心将茶盏打翻。 伴着清脆的声响,玉制的杯盏在地上稀碎稀碎的,颐和不禁皱眉,刚想伸手去捡起,就看到萧锦白突然地走上前来。 “颐和,你别碰!”萧锦白说着,一把将她拉起来。 “皇上,没什么的,云烟已经去休息了,这些事我自己可以的。”颐和说道。她自认为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所以来到这宫中也不想有丫鬟的。 只是看云烟在洗衣房中受苦,倒不如来到她身边,还可以过的好些。 “那也不可。”萧锦白拒绝了颐和要自己收拾的决定,作为一个柔弱的美人,萧锦白又怎么舍得呢? “明早再说吧。”萧锦白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碎玉,他作为整个大魏的帝王,这样的杯盏,岂不是想要一百个一千个只要挥手示意一下就可以了么? 何必在意。 烛火乱窜,就像此刻萧锦白不平稳的气息一样,压在颐和的身上,心跳加速。 “皇上,不要——”颐和低声拒绝,萧锦白却还在一件件拨弄着她的衣襟。 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动作,谁不想只和自己深爱的人来尝试。可是她却身不由已,哪怕枕边人是皇上,她却也是心痛。 萧锦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咬着颐和的耳朵。 敏感的地方让颐和的身体难受不已,身上似乎在有着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想要突然抱住眼前的人,可他的眉他的眼,不会是她心中最想念的人的模样。 “颐和,颐和——”萧锦白低吟,充满了磁性与缠绵的声音在颐和的耳边响起,使她难受不已又情不自禁。 虽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颐和的心中还是过不去一条防线,胆怯又羞涩。就像每一夜都是一个刚被送入洞房的新娘,与温子衿那种风韵百出的女子截然不同。 她终于忍不住,试着去拥抱他。可这样的反应让萧锦白的动作更加亲近了,他已经完整地脱下了颐和身上最外面的那层衣襟,还有两三层,但此刻颐和的肩与锁骨已经完完整整地露出,柔美的线条在她身上刻画的堪称完美,除了胸前那颗明显的朱砂痣之外,每一寸肌肤也都很吸引人。 萧锦白在这样的身体上流连忘返,似乎给他多少夜都不够。 也许就是这一种感觉,让他在迫不得已选择去其他宫的时候,做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的敷衍。哪怕后宫妃子哀怨不已,他也不想去理会。 眼看颐和的身上只剩下了粉红色的肚兜,两人相互抱着,一如一对缠缠绵绵的爱人,在深夜之时辗转反侧,你侬我侬。 脱下了所有的衣衫,只剩下一条帝裙,颐和也感觉不到身上有一丝凉意。因为萧锦白将她的身体紧紧包住,似乎要将她柔进身体里。 当最后一条防线要被萧锦白触碰的时候,颐和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爱妃,没有兴趣?”萧锦白停下了上半身的动作,手停留在了颐和身下的裙上。 “臣妾不敢……”颐和唯唯诺诺,有没有兴趣不说,就是出于迫不得已,她也得同意啊! 萧锦白只当她是欲擒故纵,便又突然的铺上来,让颐和措手不及。 从唇上开始,脖颈,锁骨,胸前,直到脚跟,萧锦白似乎将颐和的身子吻了个遍。虽然颐和的身体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白皙的脸上双眼紧闭,好像在遭受什么刑罚一般。 可是,慢慢的,颐和的身体软了下来,不受控制的搂住萧锦白的腰。不一会儿,烛火莹莹的宫中,便传来情意绵绵的声音,传遍了宫中的每一个角落。 月儿在雾霭中探出了头,似乎在争抢着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带出了一些小星星,一眨一眨地挂在天空上,如同金黄色的小灯笼一般,为人们照亮夜行的路。 温婉儿倚靠在窗边,迟迟没有睡意。 “怎么了?还在想颐和吗?”萧锦杭似乎用手指头想想,都能知道温婉儿在想什么。 “你知道吗,颐和说,她的心上人叫林枫。还说,所有人都以为林枫死了。”温婉儿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其实她只是在感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无奈,颐和这样一个善良而又柔弱的女子,本就应该找到一个对的人,然后照顾她一辈子。 “林枫?”可是萧锦杭关心的,只有大局,没有什么儿女私情。 “怎么,你认识?”温婉儿依旧望着月光,无意识的问着。 “不认识。她还说什么了?”萧锦杭的大脑不断地思考着。 “那个奸细,是皇上身边的。” “今天你觉得冯公公奇怪吗?” “我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温婉儿也将今天在颐和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说给萧锦杭听了。 他的眉宇从淡然变得有一丝冷峻,直到温婉儿伸出手来替他慢慢抚平了那一点微皱。 “又调皮。”萧锦杭突然一个翻身将温婉儿压在了身下,不过是拿手撑着床,担心碰到她的小腹。 “好啊,竟然骗我!”温婉儿本以为萧锦杭是在考虑她刚才说的话有些严峻了而已,却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等她。 “我可没有。”萧锦杭翻身又躺下,将温婉儿搂在怀中。 她的头枕在萧锦杭的胳膊上,柔软的发丝也如丝绸一般披散在身旁,不一会儿,便困意十足。 正文 第370章 时间的转盘让人总会产生错觉,比如在你以为才度过半月的时候,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 这一日,是温子衿出冷宫的日子。她经过了为期一个月的“面壁时间”,也冷静思考了一番。 萧锦白的确是为了颐和大怒,下令将她关在冷宫。可是并没有让她永远不得出来,直到病死或者老死。这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因此她也不想强求什么了。而且皇后的位置尚在,而且经过了这一次折腾,温子衿也觉得萧锦白即使再宠爱颐和,他都不会再次废后,立新后。 而半月之前,温子衿已经托人将那幅画送了出去,听说萧锦白看到了那《美人吟》之后还夸奖了一番,将它挂在了颐和宫的某一处用来欣赏。 随着温子衿从冷宫出来的时间,温婉儿腹中的胎儿也在母体中待了八个多月了。 她每天都挺着一个大肚子闲逛,总是会引来萧锦杭的不满。他总觉得,这个时候温婉儿就应该好好休息,甚至是像一只小猪一样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都不为过。 每每看到温婉儿不老实地左右摇晃,他都想找一个麻绳来将她绑住,以免收到什么危险。 从一个冷面王爷,到温婉儿的欢喜冤家,陪她笑陪她闹。这中间,似乎只隔着爱情两个字。 “听说今天温子衿出冷宫了,你不去看看?”萧锦杭挑眉说道。 温婉儿揉了揉肚皮:“我倒是想呢,可我要是去了,你还不真得把我绑上。” “哈哈,知道便好。”萧锦杭忍俊不禁,宠溺地揉了揉温婉儿的头。 萧锦杭一会儿便要进宫去了,因为这一天不仅仅是温子衿出冷宫的日子,还是萧锦白与各位大臣和将军约定好的商议战事的日子。 安顿好了温婉儿之后,萧锦杭便骑上了骏马驰骋而去了。 疾风烈马,不一会儿,皇宫之中,就出现了萧锦杭的影子。 御花园中的小亭子里,传来了幽幽的琴音,一听便知道是出自颐和之手。她的身边,也一定会有皇上。 萧锦杭走了过去,萧锦白正好与颐和站起身。 “参见皇上,禧嫔娘娘。”自然是由萧锦杭先开口。 “皇兄免礼了。”萧锦白笑道。在他身边,只要跟着的是颐和,那么旁边所有的一切就都是美景了。 这个时节是秋天的尾巴,北方的初冬。天空偶尔飘下来继续雪花,浅浅的铺在路上,也将大地妆点的很美,一如披上了白色的衣装。 就像现在一样,朦胧的天空中飘着几片冰凉,落在地上却消失不见了,就像花开绽放一刻的美丽,一时过后,便凋谢成了落红,碾在了尘土之中,只有一瞬的美。 可它的纯洁,无可比拟。 就像颐和现在还有着的那颗干净的心,里面的一方净土中应该已经长出了果实。 这段日子,萧锦白似乎每一顿饭都在颐和宫中用,因为他听信太医的话,让颐和多吃一些东西。 一个月下来,颐和的脸上总算有了红润之色,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身体也应该不再那么孱弱了,站在冷风之中,手心也还是有温度的。 不知道这段日子她有没有见到过她的心上人林枫了,毕竟他们彼此相爱,也不能忍受太久的离别。 萧锦杭随萧锦白将颐和送回了宫中,然后一起去了大殿。 萧锦白穿着龙袍站在台上,眼中似乎有一种越来越坚定的东西。 是颐和改变了他吗?还是萧锦白自己觉得他本是帝王就应该有着普度百姓的责任呢? 这种改变,让萧锦杭的内心有了一丝小小的感动。 “今日是朕约定好商量战事的日子,特请诸位前来。”萧锦白玉冠上的珠帘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一字一字咬的异常清晰。 “皇上,微臣认为,此时应该挥兵北上,让漠北措手不及!”宫卓凯第一个谏言。似乎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他本不是一个只会用武力来征服敌人的将军,只是这段日子以来,两国交战倒是没有,但漠北时常的挑衅让宫卓凯愤怒不已。 他是一个护国大将军,怎能受那等野蛮小兵的侮辱? 萧锦杭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各路大臣们的神态各异,眼神轻描淡写地扫过他们。 “老臣认为宫将军说的不妥。”那大臣拂袖,跪拜于地。 “有何不妥?”萧锦白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斟酌。 “一月以来,漠北士兵挑衅于御林军,就是为了等待我们上钩。这样,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计谋!”大臣义正言辞,一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大殿中鸦雀无声。 “那您觉得应该怎样做?”宫卓凯的眉宇之间有些激动,但却依然被自己压了下来,恭敬有礼地反问着大臣。 “老臣没有什么计策,只是提意见而已。宫将军乃大魏第一将军,老臣不敢妄加参谋。”言之有理啊,他不是将军,不懂用兵之道,因此当然不会谏言。 不过刚才否决了宫卓凯的计划却是对的,毕竟冲动是万万不能的。 萧锦杭听到此,似乎不用抬头,便也能猜到了萧锦白下一句要说的话。 “朕以为,齐王的带兵之道需要尔等学习一番。即是如此,那就让齐王为宫将军出谋划策吧!”萧锦白说的轻松。 似乎每次到了尴尬的时候,萧锦白都会将萧锦杭“送出去”,担任什么参谋啊,副将啊,反正只要是与战争有关系的事情,少不了宫卓凯,更是少不了他这个齐王。 萧锦杭与宫卓凯相视一笑,还好两人关系好,不然怎么能每次都配合。 “谢皇上。”两人异口同声。 正文 第371章 按理说,萧锦杭既然接了圣旨,就要与宫卓凯来一起去练兵场境内。 可是早朝结束之后,萧锦杭便匆匆地赶回了家中。 “婉儿,我要去鞍水那边带兵了。”萧锦杭刚下马,看见了院子中温婉儿的身影就立刻说道。 “别担心我,放心去吧。”温婉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示意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萧锦杭跑过来,抱住了她好一会儿,在他的额头上深深的吻过之后,连屋子都没有进去,就骑在马上,飞驰而去了。 他回来,或许就是因为想听温婉儿这句让他放心的话,他也好安心的离开。 温婉儿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不由得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战事可以渐渐平息,这样,萧锦杭和万千将士,都能早些归家。 练兵场内,传来士兵们操练的声音。这里离之前狩猎活动的九安山很近,地名叫鞍水。离京都还有一定的距离。 营寨的大门敞开,两边守卫的士兵都看着萧锦杭恭敬的行礼。 他走进去看见成排成对的士兵,不禁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萧锦杭身为皇族人,本就应该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地位。可是母妃死后,他便觉得那些东西似乎没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让自己变强,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就这样,他日复一日的锻炼着自己,武功从一成到了八九成,身上的伤疤不止一处,基本上都是在练习和战场上留下的。 眼前的场景将他拉回现实,毕竟那些回忆里的东西只不过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达到心中的那个标准。一步步走上前去,看着士兵们结实的臂膀,心中似乎又增添了力量。 莫大的练兵场内,一名士兵刺稻草人刺的非常用力。 每一下,似乎都要将那模具穿破。 “喂,你这么用力干什么?”旁边的士兵问道。 “锻炼。”这士兵冷冷地回答,面无表情。 “不就是为了受到奖赏么。” “我不需要。” “开什么玩笑!” 两个人似乎是相反的状态,一个冷漠脸一个上赶着去问,声音显得格外突出。 “王爷,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宫卓凯说道。 “也好。”刚才的声音的确吸引了萧锦杭,在这噪杂的人群中,他好像找出了萧钧的声音。 两人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 “参见太子殿下。”宫卓凯面对着个头较挨的那个士兵说道。 “你,你是太子?!”旁边的那人傻眼了。 “我不是什么太子,我只是魏国人。”萧钧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身边的人听得,更是说给全天下的人听的。 我萧钧,只是一个想为国杀敌的魏国人。 太子之位,徒有其名罢了。 “怪不得你不需要什么奖赏的荣耀,因为你本来就有!”那士兵说这话的时候用着一种奇怪的语气。 “既然是魏国人,那就一定要承认太子的身份。”萧锦杭总算开口。 “你——”萧钧无言,连那声“叔叔”都没有叫出声来。 他的眼中有一丝无奈一扫而过,随后便从萧锦杭和宫卓凯的身旁走过去了。 “大家都好好练!”一众士兵都向这边看过来,宫卓凯命令一声,转头看向走进营帐的萧钧。 不知道为什么,大魏帝都上空的太阳似乎总是那么耀眼,偶尔有不晴朗的时候,也会很快被第二天的暖阳遮盖。而在这里,天空中好像总是朦胧着淡淡的雾霭一般,没有暖阳,似乎也没有强劲的风。 宫卓凯已经将这些御林军安排在这里操练已久了,而安营扎寨,便是为了某天漠北士兵来犯的时候,大魏有足够的力量去攻打,去战斗。 夜幕降临,士兵轮番守夜,察觉旁边树林中的风吹草动。 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只有萧钧站在山头,似乎夜半无眠。 萧锦杭遥望天空,似乎能看到明日一早的光芒万丈一般。然后慢慢走过去。 “谁!——”萧钧的耳朵动了动,只听觉身后一丝异样。 他飞快地拔剑,试图将身后那人抵在剑下。萧锦杭没有回答,无声地躲过他的剑,时不时飞快地到萧钧的身后,让萧钧不仅看不到他是谁更伤不到他。 毕竟和萧锦杭这个老手相比,萧钧才接触武功两三年的时间,无论是力道还是手法,都比不上他叔叔一只手臂的。 这个时候,萧锦杭突然在他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臂膀,没有武器,亦没有用力。 萧钧猛地反应过来,拿剑挥过,似乎将这空气划成两半,锋利的剑芒在夜幕之中独具光芒。似乎让两旁的野草都感受到了风刃的威力,抖了抖身子。 萧锦杭躲过,一把抓住了萧钧的手握住的剑柄之处,两人相识一秒,萧钧的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叔叔!——”萧钧低头,眸子下的心事被黑暗藏住。 “多日不见,钧儿的武艺长进不少。”萧锦杭转过头去,依旧看着远处,似乎能看到天边。 “钧儿不敢,钧儿不知是叔叔,有所冒犯——”身为太子,卑躬屈膝,双手抱拳向萧锦杭行礼。 在他还没有跪下去的一瞬间,萧锦杭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不可。” 萧钧站起来,将剑收起至剑鞘之中,迎上萧锦杭的目光。 “钧儿,你要知道,你身为皇子,有些事情会身不由己。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信任,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萧锦杭看着萧钧的眼睛,就好像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天真活泼的小钧儿,被温婉儿欺负后去找萧锦杭告状的那个孩子。 “那叔叔你呢?一定是我应该信任的人吧。”萧钧低下了头,看着脚下浓密生长的草儿。 “我?我也不是。”萧锦杭的脸色虽然冷峻,可是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笑了笑。 这中表现难免会让萧钧皱眉,他很想问萧锦杭为什么,他不是从小就看护他的叔叔吗?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呢。 可是萧钧同时也了解他的性子,说道这里之后便没有了下文,就算是问,萧锦杭也会说让他慢慢去体会罢了。 “嗯,叔叔,我知道了,我会懂的。” “嗯。” 冷风吹过那些一直成长的草,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似乎被大雪覆盖也不会死掉一般。 就犹如一个国家的士兵,生生不息的战斗力,哪怕国家经历多次兴衰,也不要轻易否定这个国度里士兵的力量。 叔侄两人就这样一起坐在山头,彻夜长谈,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营帐之中。 漆黑笼罩着这里每一个地方,只有守夜士兵的盔甲和兵刃上泛出的银光,是这其中唯一的一抹光亮。 正文 第372章 晨光搁浅,微阳意暖。 温婉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随便走动已经是不允许的事情了。 这一日天刚刚亮,草叶上的冰霜还未褪去,温婉儿便下了床想要自己梳洗。 她有些吃力的将水盆搬到了屋中,然后洗脸,漱口,之后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长发,乌黑而干净,似乎像锦绣绸缎披在了身上一般。 待翠儿进入温婉儿的房间,发现她已经将一切都弄好了。 “夫人,都怪翠儿起床晚了。”翠儿一脸自责的说。 “没关系,自己活动活动,对宝宝也好。”温婉儿笑道。 一上午,翠儿除了照顾好温婉儿的早膳,便是与她在莫大的庭院中散步了。 “夫人,翠儿猜您腹中一定是个小公子呢!”翠儿一边掺着温婉儿,一边开着玩笑。 温婉儿触摸着自己的小腹,圆鼓鼓的就好像里面是一个胖胖的小皮球一样,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是什么都无所谓啦,反正是萧锦杭的孩子。” “真是羡慕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呢。”翠儿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以后也会嫁人啊!”温婉儿一脸坏笑,对于这个跟着她很久了的小丫头,似乎早就有想把她嫁出去的打算。 “不要,我要一辈子跟着夫人,照顾小王爷或者小小姐。”翠儿的眼睛很大,里面的清澈任谁都可以一眼看到底。 “那怎么能行啊,我看那,李煜就不错。”日光慢慢变得明亮,不知道温婉儿有没有将话说道重点上。 “怎么不行,我一定要照顾夫人一辈子的。李煜,我和他不怎么熟的!” 翠儿的声音略显娇俏,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有些小心事当然是肯定的了。 其实李煜和翠儿也挺相配的,李煜模样很清秀,性格上虽然对其他的人冷了一点,也许是因为和萧锦杭呆久了吧!而翠儿长的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看的美人,但是面容可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但心里还是比较成熟的。 两人都在齐王府生活了这么久,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应该有了一些火花吧。 “咦,忘了上次是谁把桂花糕给你买回来了哦。”温婉儿笑道,平日里对这个丫头她还是挺上心的。 有一次,翠儿突然跑到齐王府的门口,都没来得及向她请示。温婉儿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便跟去看了。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李煜拿着一袋桂花糕朝着翠儿走了过来。 “夫人,你跟踪我?!”翠儿的脸有些红。 “才没有,不小心看到了而已。”温婉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努力憋笑。 话说现在没有了皇宫的消息,温婉儿觉得还挺不自在。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持着她到处乱跑了,即使想去看看颐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过自从温子衿被放出来之后,温婉儿便总是会担心颐和应付不过来。 在温府的时候温婉儿就能看得出来,温子衿总是凭着美貌的容颜到处寻找靠山,真是可怜了一往情深地宫淮了。 然后温子衿好不容易成了萧锦白的皇后,又来了颐和,她若是鼓动后宫妃子都去欺负颐和怎么办啊! 现在的齐王府里除了几名萧锦杭留下保护温婉儿的暗卫以外,就剩下一大堆仆人了,几乎没什么战斗力的。 温婉儿想了想,似乎心生一计。 中午,她叫来了两名暗卫,命令他们去皇宫中打探一下颐和娘娘现在过的如何了,并提醒他们注意温子衿,还说别让萧锦白发现等等。 两个暗卫离开之后,温婉儿靠在床边上似乎松了一口气。 御花园中的池塘中,鱼儿不再争前恐后地踊跃跳出,只是在水中安静的游着,似乎想找到一个比较温暖的地方。 温穆儿坐在草地上,手中拿着一只青色的玉笛。 婉转的声音围绕过她的身旁,传到了后宫,大殿,以及整个后花园。 萧锦白从自己的寝宫走了出来,听着飘渺的笛声犹如隔世。 “是否是颐和在吹笛呢?”萧锦白忍不住问道。 飘在半空的声音很清澈,没有任何尘世的噪杂之意,而且多了一丝忧伤,一抹惆怅。 撩拨人的心弦,让耳朵感受一场盛宴。 这样的笛声,除了颐和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吹的出,又会有谁人呢? “回皇上,是贵妃娘娘。”一旁的小太监说道,他刚刚查看了去。 “哦?”萧锦白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温穆儿这个名字,似乎很久都没有听过了。 “走,随朕去瞧瞧。”萧锦白说着,顺手将竹简扔到了太监的手中。 凉风习习,吹过温穆儿额前的垂发,发间的清香又被风儿带过,拂到了萧锦白的脸上。 不知从何时开始,温穆儿不再梳高高的发髻,而是将每一缕青丝都梳的直直的,然后用簪子拢住,散发出温婉美人的气息。 她是北城的女子,和南城颐和的那种温婉自是不同,可是现在的气质和曾经又完全是两样,吸引着旁人的眼球。 “臣妾参见皇上。”温穆儿看到萧锦白走近,站起身,将玉笛收起,微微抬眼,又忽的垂下眸子。 “贵妃请起。”萧锦白将她扶起,注视到她脸上的妆容似乎也和颐和的很像。 本来萧锦白对她有了一些好感,但当他看到温穆儿的妆容时,一抹嫌弃在他脸上表露的很明显。 温穆儿长的很美,虽然不及温子衿,但在后宫也是排的上前几名的。明明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还要模仿别人,难免让萧锦白觉得是“东施效颦”了。 这似乎很是打扰萧锦白的兴致,将温穆儿扶起来之后,马上就没了下文。 正文 第373章 “皇上,今日如何有空来看望臣妾。”温穆儿抬眼,看着萧锦白,完全不顾他的心中是何感受,楚楚目光中散发着勾人的光芒。 “贵妃的笛音很好听。”萧锦白说着,走向了旁边的亭子。 温穆儿也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而刚刚出宫准备观望一番的颐和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任何一个妃子看到这样的情景时都会愤恨吧,但颐和却只是莞尔一笑,忽略过去了。 萧锦白与温穆儿在亭子里品茶聊天,而颐和正好落得清闲,在不远处看着水中游走的鱼儿,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许久,萧锦白才看到了蹲在那里的颐和,便不再理会温穆儿,走了过去。 “皇上——”一句皇上未落音,萧锦白便直直地走近了颐和。 伴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温穆儿的发簪从发间掉落在了地上,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垂下,她弯腰去拾,长而浓密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暗藏的心事。 白皙的手指触碰着发簪,温穆儿将它捡起放入手中。至始至终萧锦白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不过她也没有挽留。 在所有人都以为温穆儿这个贵妃已经没了当初了风采,只能靠笛声来吸引皇上的时候,只有温穆儿自己知道,这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 她的孩子被温子衿害死,自己怎么可能在这深宫之中销声匿迹,让皇上忘了她的名字。 “颐和,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朕和贵妃——”萧锦白似乎想要解释。 “贵妃娘娘心思善良,皇上应该多与她相处才是。莫要忘了她们都曾是皇上的妻子。”颐和抬起头,看着萧锦白的眼。 或许敢和他对视的,在众多妃子之中,也只有她了吧。 “你不会生气吗?”萧锦白问道。 “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颐和浅笑。 “爱妃,当心着凉。”萧锦白忽略了刚才的话题,突然蹲下将颐和的手指在冰凉的池塘里捞出。 “没事的,皇上。”颐和不想多说。 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和萧锦白相处已久也了解了他些许的习性,因而无需太多礼。 身旁的云烟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脸上挂起了甜甜的笑意。不过她觉得自己的主子似乎太过单纯了,连方才皇上的本意都没有听出来。 萧锦白送颐和回宫,温穆儿便也离开了这个地方。不过她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宫中,只是叫了丫鬟随她去一个地方。 萧锦白此时正挽着颐和的手,就像一对自在的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很是相配。 “爱妃,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萧锦白推开房门,让颐和走进去。 “臣妾,都听皇上安排。”颐和回答,同时端起了茶杯。 “也好。”萧锦白轻笑。 温婉儿派来的那两名暗卫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又去了哪里。这一天,似乎都没有靠近颐和的机会,毕竟萧锦白无论去哪都要带上她。 或许是在暗中观察了许久吧,觉得颐和没有什么和以前不对的地方,两名暗卫便回到了齐王府中。 他们二人把今天所见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温婉儿犹豫了一下:“好,谢谢你们了。”示意他们退下。 月色入夜,湛蓝的苍穹上挂满了星辰,如同银河一般的夜色,让人陶醉。 温婉儿走到院子中,虽然景色一如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一种思绪涌上心头。抬头遥望夜空,明亮的星辰好似都要被温婉儿装进眼底,待萧锦杭归来,诉说其中的想念。 “不知道你过得还好?每天能不能吃上饭菜呢,晚上又能不能睡好呢?”温婉儿自言自语。 其实这份担心就有些多余了,虽然军营比不上帝都,但是御林军的待遇也不差。有时可能不是整点吃饭,但是也不会缺粮少粮什么的。 “夫人,夜宵来了。”翠儿从膳房出来,手中拿着一碗桃花羹。 “嗯嗯。”甜甜的香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温婉儿与翠儿一起,进了屋子。 这个时辰所有人都该安睡了。可是那些作为守卫者的士兵们,却迟迟没有合眼。 在不远处勘察的士兵在这个时候突然地赶往营中,眼神露出警惕之色。 萧锦杭与宫卓凯纷纷出了营帐,他们知道,抢前方一定是有了什么情况。不然士兵定然不会突然赶回来。 漠北士兵已经安静了些许时日了,自萧锦杭来到军中,还未看发生过漠北挑衅的情况。 “报告两位将军,边境之处有一小队漠北士兵,看样子是勘察地势!”那士兵说道。 “嗯,下去继续盯着!”宫卓凯闻言命令道。 鞍水离帝都不近,但离边境也不近。训练的军队在这里,可以防止漠北士兵的偷袭。就在边境之处,宫淮带领着一波将士在那里安营扎寨,所以有了什么情报都是他们先知道,然后才向后方报告。 宫卓凯与他手下的御林军作为大魏最坚实的铁臂,无疑是最重要的一方。所以萧锦白安排萧锦杭与宫卓凯互相帮衬,以解战事之忧。 刚才那个消息,便也是宫淮和那勘探的小兵一起发现的。想必那股漠北兵还不知道宫淮已经带人勘察好了地势吧。 深山的林子中,似乎每一天都是昏暗的。随着地势的不断变化,如果想要尽快取得胜利,就必须在几日之内策划好一切程序,以免地形不利而造成严重的后果。 正文 第374章 除了守夜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但主帐里却是灯火通明。 这里挂着边境的山路图,还有御林军部防图,宫卓凯在与萧锦杭研究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一致认为,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坐以待毙,无疑是在给邬樾一个可乘之机。 如果在这些时间中,邬樾大肆调动兵力,然后一举破城,纵使是御林军以命相博,打胜仗的几率都会很小。 上次萧锦杭与温婉儿掉下悬崖去的那个地方,躲藏士兵固然是好,但是现在绕到那里去还需要一定的路程,若是被漠北士兵发现,失了地方是小事,若是暴露了他们的所在之处,便是大事。 “宫将军,我认为应该派一小队士兵与宫淮将军汇合。”萧锦杭将地图上的某一处作上标记。 他的想法,莫过于自己与宫淮汇合,并引诱着那些漠北士兵上钩。而这个时候宫卓凯便可以带领着大部队慢慢移动,无论是到山野林中埋伏,亦或是去往悬崖下那个地方,都不失为最安全的地方。 若是邬樾真的亲自前来,那便是一场恶战的开始了。 “嗯,可行。”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宫卓凯的眼中划过一抹狡黠,表示赞同萧锦杭的说法。 明日,便可一试。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让大魏损失一城一池。 “谁在外面!”萧锦杭的耳朵很是敏感,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得见。 “是我,舅舅。”萧钧的声音传来。 “参见太子。”两人异口同声。 “两位将军,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后包抄。”萧钧完全没有理会称他为太子的话,直接进入主题。 “这太危险了。”萧锦杭看着萧钧的眼睛,镇定而决绝。 萧锦杭其实不是故意要否决他的,只不过萧钧第一次来到营帐,与他们商讨战事,完全没有经验而且他策划出的作战方案也不成熟。 现在漠北与大魏的关系这样紧张,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尝试啊。说起来事小,可是边境之地,若是通过小路从后包抄,便是进入了漠北的境地,如果邬樾派人埋伏在那里,进行前后夹击,腹背受敌,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到时候,即使有宫卓凯在前方的接应,也不能踏进那危险之地啊! 萧锦杭将这些话与萧钧解释了一番之后,才告诉他自己刚才与宫将军的想法。 “萧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萧锦杭说着,这样既可以在战场上保护他又不会使他乱跑。 “我不同意。”萧钧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哪怕是对他这个舅舅,都没什么两样。 “我要去前方,你不跟着我,就在后面躲着。”萧锦杭终于使出杀手锏。 “那好吧,我同意。”萧钧回答着,听到要去前方几个字,眼中似乎都出现了亮光。 “嗯,这才是我的钧儿嘛。”萧锦杭拍了拍萧钧的肩膀,满意的言道。 与宫卓凯交谈良久时候,萧锦杭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此刻的晚风吹拂着帘帐,也吹着桌上的烛火。 萧锦杭伏在桌上,拿出了纸和笔,沾了些许墨汁,然后慢慢地动手:婉儿,为夫明日去往边境,安好,勿念。 最后轻轻折起,待明日一早让传递消息的士兵亲自带到温婉儿的手中。 远在他乡,自是只能拿笔墨寄托相思之念。 萧锦杭躺在床榻之上,脑中抛开战事而言,便全都是温婉儿的音容笑貌了。婉儿,为夫不在的日子,你是否能照顾好自己呢? 今夜的星辰在营帐的上空也亮了起来,哪怕依旧有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或许上天觉得让两个相爱的人分隔两地心中并不好受,于是就让他们在同一片苍穹之下看一样的星辰吧。 月色撩人,随风如梦。 萧锦杭闭上眼睛,休憩以解一天的疲惫。 明日,便是真正的战争开始的日子。备战已久,希望不会让战士们失望。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出升,萧锦杭与一对御林军便策马扬鞭,疾驰往边境而去。 在这之前,那个传递消息的士兵在萧锦杭的手中接过纸条,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当太阳的第一缕微光洒在大地上,温婉儿就已经起了身。 数数日子,腹中的孩儿已经八个多月,还有十来天,就满九个月了。 不知道萧锦杭回来的时候能不能赶上孩子出生呢。还是,在孩子未出生之前他就回来? 每天都会有消息传入宫中,上报萧锦白的耳朵里。那个时候温婉儿多想变成一只小飞虫,然后去听一听战报到底是怎样,萧锦杭如何了。战事有没有真正的开始,是赢还是输等等。 “夫人,夫人!——”翠儿的声音急促促地,从大门口传来。 “怎么了?锦杭有消息了是吗?”温婉儿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激动神情,她已经让翠儿在皇城边上打听几日了,这一天终于有了消息了吗?! “是,是一个士兵,王爷让他带给您的纸条!”翠儿喘着粗气,将那纸条小心翼翼地在袖子里面取出。 从“婉儿”直到“安好,勿念”,这一句剪短的话语,完完整整十四个字,看到了落款“夫君,锦杭”之时,温婉儿便将这一张薄薄的纸贴在了心口,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思恋。 锦杭,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也是,要安好,勿念我。 温婉儿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她还是莫北的时候,就向往那种“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爱情。 那时是羡慕,这时,是她真正拥有。 将这份爱藏在心中,亦或是放在手心里,然后再他不在的时候慢慢回想,感受其中的喜怒哀乐,还有那种浓浓的爱意,都不失为一种享受。 初冬的阳光照在了温婉儿的侧脸上,将她乌黑的发丝照的金黄,她微笑着将它别过耳朵,然后满怀心意的将那张纸按原来的痕迹折好,走到屋中放在了首饰盒里。 正文 第375章 士兵不仅将纸条带了回来,还代替李煜给翠儿捎了口信,同样是安好勿念之类的话语,却让温婉儿和翠儿整整高兴了一整天。 皇宫之中,萧锦白也得知了前方的战况,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此刻的他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拿着一盏茶,细细品尝。 “皇上,听说齐王殿下改变了计策,敢问是什么计策?”冯公公在一旁将竹简摆放整齐,还不忘打听一些事情。 “怎么,公公也想知道?”萧锦白抬眼看了他一眼。 “不不,老奴哪敢,只是随便问问。”冯公公面露尴尬之色。 萧锦白也没再说什么,他似乎并没有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上午,萧锦白刚打算从御书房去往颐和宫,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冯公公出了门去看,结果得知是温子衿硬要闯进来而被侍卫拦住了。 “让她进来。”萧锦白说道。 “是。”当冯公公已经出了门去,温子衿一席白色长裙,轻点着脚步走了进来。 她的发髻别出心裁,几日不见似乎又增添了几分美感。 纯白色的绸缎,还有白纱,穿在她的身上一如一个不染一尘的仙子,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萧锦白的眼前。 “臣妾,参见皇上。”只是她的眸间似有微红,像是刚刚哭过的一样。 虽然萧锦白一直盛宠颐和,可是对温子衿却有着别样的情愫。毕竟在曾经,他处处维护着她,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萧锦白只罚她在椒房殿中面壁一个月吧。 自古哪个男子,不爱美人呢?尤其是温子衿这种风情万种的美人。 “皇后免礼。”萧锦白挥手示意,也随之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自打温子衿从椒房殿中出来之后,她还没有来见过他。 长长的发丝垂落,其中带着一股诱人的香。记得萧锦白那时与温子衿日日夜夜缠绵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身上,便是这样的香味。 “臣妾自知有愧于颐和妹妹,那日花了一幅《美人吟》以表愧疚,今日来是想与皇上当面说清楚的。”温子衿的眼中有了几颗晶莹,看得萧锦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她似乎也没做什么啊,只不过是颐和太受宠才那样的,换作别人也会如此啊…… 这样的心理突然在萧锦白的思想里生出,让他觉得有些微微头痛。 “皇上您怎么了?不舒服吗?”萧锦白一瞬间的心思被温子衿看在了眼中,她抬起脸庞,看着萧锦白紧张不已,似乎在担心一般。 眼中的悔过之泪还没有落下,温子衿突然走上前去,触摸到了萧锦白的胳膊。 他想要抗拒,可是突然又闻到了那种让自己情不自已的香气,越来越浓,潜意识中的自己只想进行那些污秽之事,尤其是在看到温子衿慢慢地拨弄着她越来越底的衣领,里面似乎除了底衣,连肚兜都没有! “皇上您怎么了啊——”一声声叫着,温子衿的声音越来越娇媚,而那香气似乎也完全地灌入萧锦白的大脑—— “皇上,您这是干什么~”当萧锦白一把扯住她的衣襟,便看到那些白色绸缎裙都一件件的滑落了! 萧锦白的眼中有些迷糊,时而抱着温子衿,时而又抱住自己的头,看样子很是挣扎。 而旁边的温子衿丝毫没有叫太医的意思,只是享受着萧锦白的拥抱,鬼魅的笑意在她的眼角和嘴边浮现,方才出尘的仙子,在这一刻突然就变成了风尘女子一般,缠住萧锦白的腰,脖颈,不断地挑逗。 两人从龙椅之上,一直纠缠地到了床上,萧锦白身为男人自是控制不住这样的诱惑,而温子衿身上所有的衣襟也已经脱落在了房中各处,看起来浪荡不已。 “颐和,颐和——”似乎不管做什么事,萧锦白都要叫上颐和这个名字? 难道他把温子衿看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了吗? “叫子衿,啊~皇上~我是子衿啊。”温子衿不仅不生气,还要慢慢地替他纠正,伴着那种不堪一听的声音,温子衿总算把这一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子衿,子衿。”萧锦白改了过来,就好像被人摆弄的木偶一般。 就这样,萧锦白又一次上了温子衿的床。这种事情应该是有瘾的吧,不然怎么能沾染上一点之后,便想着以后也想让这个女人来侍寝呢。 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萧锦白在专宠颐和之后,无论是心里还是表面上都发生了变化。小至后宫,大到朝堂,都有着一种责任了。 要不然说和谁在一起,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萧锦白也不算是个坏人,只是之前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再荒废朝政的吧。 但这一次,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帝王之气,有被一个女人掌握去了。 温子衿在这几日出了宫,并找到了迷情药。不然这会萧锦白怎么会突然宠幸温子衿,又怎么会头晕眼花,以至于在温子衿的床上叫着颐和的名字。 那一次是瑞王给温子衿的迷香,用完之后,她总是觉得那药效还不够大,后来想变本加厉的时候瑞王突然逃跑了,之后又有了颐和。直到现在,这一计划才得以实施,并有了用处。 不过当时卖给温子衿药的那人说,这东西药效太大了,如果用量过大或者长期使用,说不定会伤及性命,损害健康。 可是温子衿却完全不在乎,这一次来找萧锦白,并且她还多添了剂量涂在身上,虽然自己都觉得味道太浓了。可是为了受宠,为了地位,她不在乎。 两人就这样在御书房中缠绵不休,似乎没有困意不想停歇。 而在这之前,萧锦白早早的就安排小太监去通知颐和,中午要与她共进午膳。 颐和作为听话的妃子,当然是一等再等。 当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之后,颐和觉得萧锦白应该是有什么事来不了了,于是叫了他身边一个小太监询问。 “娘娘,小奴不敢骗您,是皇后,皇后娘娘在皇上那里……”小太监唯唯诺诺,不敢撒谎。 “无妨,你下去吧。”颐和温柔地说着,目送着小太监的离开。 正文 第376章 “娘娘,这皇后娘娘是不是故意的啊?”云烟愤愤不平。 “皇上想宠谁不想宠谁,我们都做不了主。”颐和浅笑,眼中丝毫没有嫉妒之意。 “唉,娘娘啊,您就是太大方了。”云烟挽着颐和的胳膊又回到了房中。 打来窗子,一股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颐和坐在桌前,端起了碗。 “云烟,过来一起吃饭。”在颐和的眼里,似乎没有主子和奴婢之分,尤其是面对着云烟。 那边萧锦白与温子衿还未停歇,就像是躲在温柔乡里享乐的昏庸君主,而如今说温子衿为祸国妖孽也是不为过了。 直到黄昏落日,萧锦白才躺在了床上歇息。温子衿依附在他的身边,脸上有着滚烫的温度。 而边境的士兵,还因为皇上的变化而感觉军中充满了力量,却怎么能想到,温子衿又将皇上迷住了。 天色变暗,林子也渐渐变得幽邃。就如萧锦杭的眼睛,深邃如无底洞一般,一眼看不到边。 差不多快中午的时候吧,萧锦杭已经和宫淮汇合了。毕竟出发的早,时间也快。 “今日没什么动静。”宫淮看这一天马上要过去了,不禁言道。 “没关系,我们是要利用好这段时间,让宫将军尽快到达这里。”萧锦杭回答着。 这边是宫淮的一小方营帐之处,不管是谈话还是如何,都要把声音降调最低。 两人在营帐中面对着火堆,你一言我一语的,而外面是守着的士兵和李煜等人。 其实每一个将军亦或是士兵都知道,白天的安全不代表真正的安全,所有的一切全都凭晚上看。 对于那些喜欢偷袭的狡猾之人,他们最爱做的,便就是在深夜之时的活动。 朦胧而又漆黑的夜幕降临,营帐外一片安静,除了偶尔的山里的野狼的凄凉望月,便只剩下了冷风飒飒吹着植物的声音。 记得那一次在边境时,萧锦杭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木提。 那个充满了热血的士兵,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这个林子中生活,还是又去参军了。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与邬樾再有关系了。 “叔叔,你说,我们真的能打赢吗?”萧钧突然走过来,靠在了萧锦杭的身边。 “只要心中有信念,便没有完不成的事。”萧锦杭转过来,两只手搭在他两个肩膀上,看着他瘦弱却又有力的身体,坚定地说着。 “可是……”萧钧犹豫了。 “可是什么?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有可能会失败了,你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它。”萧锦杭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如人生哲理一般,冲撞着萧钧的耳膜。 他没有再说下去,长长的眸子遮住了他的心思。 萧锦杭却也没有问,毕竟他知道,萧钧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需要历练,需要变强,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有了足够强大的能力,才可以保护自己的亲人,才可以在夜深人静之时,感觉自己并不空虚。 离开帝都已经好些天了,每当他们有空之时,叔侄两人就会坐在一起,无论是长谈或是沉默,他们的心思都在一条线上。 萧钧,也会走上萧锦杭的路吗? “叔叔,我想我母后了。”萧钧将心事说出,借着淡淡的光芒,萧锦杭能看出他心底的那一份悲伤。 这样看来,和萧锦杭简直就是一样的啊。 以前的萧钧也像个孩子,后来被逼的成熟,不得不比别人更努力,体会着不一样的苦,然后慢慢的,冷峻爬满他的脸,让他成为一个看起来不得亲近的人。 萧锦杭也想到了那个女子,在大殿之上,她会跳霓裳羽衣舞;在萧锦白的身旁,她是那个能辅佐他政务的坚强的妻子……并不是出于别的想法之类的,他只是在替萧钧感伤罢了。 那种儿女情长于萧锦杭来说已经太久远了,因为他的身边只有温婉儿,其他所有女子都不能引起他的怜心。 “钧儿长大了,就什么都好了。”萧锦杭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淡淡地说着平凡的话语。 萧钧往萧锦杭的身边靠了靠,他或许,只想要一丝温暖吧。 天下哪一个人不会引起别人的心疼呢?哪怕是皇上,是太子,是平庸的百姓,所有人的心中,总会有一块柔软而又脆弱的地方,禁不得触碰,也不允许提到。 当萧钧倚靠着萧锦杭睡着,萧锦杭便轻微地将身体动了一下,想要起身将这个孩子抱回营帐。 可是在他看到萧钧眼角旁的泪痕时,一抹心酸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个坚强的孩子,宁愿在梦中流泪,也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脆弱。 这该是怎样一个男孩啊!隐忍,无助,坚强……这些词语,在他身上似乎都能解释! 萧锦杭将萧钧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而后,他便迎合着夜晚的冷风,独自出去了。 “太子睡着了?”李煜在外面等他。 “嗯。”萧锦杭回应着,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真的没发现什么?”李煜刚想要多问,萧锦杭却突然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这才是正事。 “没有。”李煜回答,握着佩剑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萧锦杭当然能看得出来李煜的动作。 “属下觉得营中已经混入了奸细。” 冷风吹过萧锦杭的发梢,他的脸庞似乎又冷峻了一些,一如一座屹立在风中的雕像。 这一点是在萧锦杭的猜测范围之内的。毕竟他昨日还在宫卓凯的队伍中,前方便有了那些漠北士兵的消息。而到了这边,漠北士兵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王爷,不如我们和宫将军商议。”李煜指的是宫淮。这方圆几里之内,除了萧锦杭自己的人、太子,便就只有宫淮了。 其他的士兵,只能一概而论。 “先看看再说。”萧锦杭回答。有些事情需要多方面考虑,宫淮固然可信,但他现在作为御林军的主心骨,作战经验还是不及萧锦杭的。 怀疑有奸细这种事情,还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准备,才是最佳的方案。 正文 第377章 天空中飘下了雪花,覆盖在大地上犹如雪毯一般。 皇宫庭院里的每一处都洒满了白色的雪花,连御花园中的池塘,都在冻结的水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花。 从那日温穆儿与萧锦白亭内谈话之后,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视线中了。 不过雪天是皇妃们最喜欢的天气,大殿之前,似乎所有人都来这里踏雪了。 “娘娘,所有人都去了,我们也去吧。”云烟和颐和说着,满是恳求之意。 “嗯,那好吧。”颐和拗不过她,只得去了。 雪花从银灰的天空悠悠地飘下,像满天白色的蝴蝶在迎风飘舞。 草坪上也铺满了雪花,远远望去,宛如一片银白色的海洋。 可是最美的,却是站在草地上的人了。当所有人都觉得穿鲜艳的衣服才能显现出她们的美丽时,唯独颐和穿了一件白色长裙,上身毛绒衣领披风,将她的脸衬托的更加白皙。 萧锦白一身龙袍从大殿里走出来,身旁的温子衿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走在人堆里。 “皇上,这雪可真美啊。”温子衿说着,淡红色的凤纹服耀眼的很。 身处白色的地域之中,每个女子都散发着独特的美。这样的场景无非是一种视觉盛宴。但萧锦白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颐和的身上。 “皇上在看什么啊?”见萧锦白没有说话,温子衿便又开始了如此话语。 “没看什么。”萧锦白用手将温子衿的手拿下,眼神中一抹无奈掠过,他似乎在示意温子衿注意场合。 但她丝毫不在意这些,在萧锦白的身旁像猫一样蹭了蹭,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恩爱有加,但其中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娘娘您有没有觉得,皇上在看您呢?”云烟低声说着,她可是很在意主子受不受宠。 “没有。”颐和都没有抬头,一直踩着脚下的白雪,将它们踩的平平的。 自从温子衿用了迷情药之后,萧锦白就很久没有来到颐和的宫里了。当然颐和也不在意,受宠与不受宠她都必须是这宫里的人。 但那个漠北奸细自然是不乐意,几天之内也找过颐和,愤怒并质问,还带着威胁。 可是,她不受宠是她的事情吗?温子衿长得那么美,就连女人看了也会动心,更别说萧锦白了。 温子衿的迷情药并不是天天都用,因此在白天的时候萧锦白还是清醒的。他完全可以让温子衿离开他身边。 但是这几日来每夜的折腾让他心生了几分疑问,毕竟有时候身体真的很不受控制,就好像迷恋上了温子衿的身体一般,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心底里他并不爱她。 “皇后,请你自重。”萧锦白的眉宇间增添了几分凝重。 “是,皇上。”当着所有人面,温子衿自是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不然惹怒了萧锦白,到了晚上也不好下手了。 刚从温子衿身边走开,萧锦白便去找了颐和。 她背对着他,和云烟玩起了雪。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萧锦白的突然出现,纷纷在地上捧起雪花在空中凌乱地飞舞,颐和笑的很开心,从进宫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牙齿的笑,高兴的像个孩子。 “云烟,快躲开!”颐和捧起一手的雪花,朝云烟扔了过去。 好像不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在茫茫雪海之中,不复他人的身影,此刻在萧锦白的眼中,只有颐和一人。 “颐——”身边的小太监刚想开口叫她,却被萧锦白一把拦住,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小太监识相的下去了,毕竟颐和和云烟选的这个地方比较靠边,大部分人还在另一边。 “娘娘,不要被我砸到哦!” “别叫我娘娘,叫颐和!” “是!颐和娘娘!” 两人欢声笑语,引得身后的萧锦白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笑容。 雪下是冰,有些许的滑。当云烟朝着颐和将雪花扔过来的时候,颐和在躲开的一瞬间,脚下踩到了底下的冰,几乎是瞬间滑倒。 “啊——”她忍不住叫,因为就在这一刻,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 “皇,皇上。”云烟有些惊愕,手中剩余的雪花都忘了扔掉,让手指冻的通红。 “这么凉,爱妃的身体受得了吗?”萧锦白轻眨长眸,看着颐和的惊慌失措的眼睛,关心的说道。 “臣妾——”颐和想起身跪拜,却发现她此刻正半躺在萧锦白的怀中,动弹不得。 “无需行礼,在朕怀中就好。”萧锦白轻语,一把将她扶起又揽在怀中,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凉而纤细的手指,宠爱之情涌上心头。 这样的感觉,才是发自内心的。和颐和在一起的时候,若非夜晚,便不会想到一些污秽之事,只想就这样守在她的身边,好好陪她。 颐和眼中有一丝羞涩,却又带着一抹迷茫。她不懂,为什么萧锦白那么喜欢皇后,还要来找自己呢? 皇后不会难过的吗? 正当她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萧锦白突然把她的手放开了,忽的又捂上了她的耳朵。 她下意识地去触摸,于是两个人的双手就这样握在一起,她的背靠着萧锦白的胸膛,似乎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血液与心跳声。 “颐和喜欢玩雪?”前几句颐和都没有回答,可萧锦白依旧问着。 “喜欢。”耳朵上的暖意似乎让颐和觉得,这个冬天也不是那么冷了。她轻柔地说着,毕竟在她的眼中,全天下所有的景物,都不及冬日里的白雪。 它纯净,不受世俗的污浊;它干净,就好像上天赐予人间的礼物。可萧锦白觉得,颐和喜欢雪,她也像这雪。 放眼后宫,哪个女子有她这样的心境与纯净,又有哪个女子,可以让萧锦白真真正正的动心呢。 温子衿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的身上也好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与她身上红色的衣裙相配合,好似故意点缀上去的饰物。 白皙的脸上一抹樱桃红点缀的恰到好处,温子衿的唇角勾起了一丝不自然的弧度,看着萧锦白和颐和的背影,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正文 第378章 美人都聚集在这里,有的像颐和一样将雪花放在手中,有的只用脚踩踏,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像是在给初雪一个代表性的问候。 “颐和,朕来陪你玩。”萧锦白轻笑,竟然蹲下了九五之尊,在地上捧起了一手心的雪。 龙袍金黄纹,在地上散开,随着飘雪而显得更加夺目。他头上的珠帘微微挡住他的视线,他便将那珠帘顶摘下,头顶只剩下金色的发冠。 站起身,他依然高大,垂眼看着身旁的颐和,宠溺的笑容爬上了俊俏的脸庞,让旁边的众人为之倾心。 天下之大,最有权利和地位的人便是皇上了。似乎大部分女子都觉得,如果有幸进宫,便可以享受富贵的生活,还有娘娘的地位,唯一没有的,便是平凡人的爱情。 可是如今的萧锦白,面对大魏的江山,面对温子衿这个美人,他想选的,却是一个并不惊艳的女子。 灰色的天空上雪花不断,缠绕在空气中,一片片地晶莹与纯净。它们好像很喜欢颐和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飘向那里。 看着萧锦白来了兴致,颐和也不得不从。刚才与云烟玩的欢乐,现在自然是有些拘束的。 不过玩着玩着,这样的思绪似乎就被她抛之脑后了。她偶尔对上萧锦白的目光,也不再觉得尴尬。好像与他相处久了,对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齐王府中,温婉儿同样在庭院之中赏雪。她没有向宫中的皇妃们一样踩踏亦或是去玩耍,她只想这样默默的站在雪中,让白色的冰点飘落在她的发间,在她的衣裙上,看着它们肆意绽放的美丽,充满了冬的旋律。 “夫人,您怎么了?”温婉儿的眸间有一丝淡淡的伤感,被翠儿看在眼中。 “没什么啊。”温婉儿将手臂展开,雪花飞舞轻盈,一如萧锦杭的拥抱,覆盖在她纤弱的身上。 翠儿没再说话,她不想多问,万一说到了萧锦杭,恐怕温婉儿又会感时伤神了。那样,翠儿要多心疼。 每一片雪的形状都不同,整个也世间找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因为它们就像萧锦杭与温婉儿的专属回忆,每一件事情,别人都不会有同样的感受,每一份想念,都是独一无二的。 白色的世界白色的长发,当温婉儿的青丝被雪覆盖的变成了另外一个颜色,就好像站在奈何桥前等待千年的痴心人,苦苦守候心爱的人,直到鬓如雪,发苍白。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似乎在眼前的朦胧中看到了萧锦杭的身影。她想张开手去触摸,却发现什么都不存在。是自己太过忧郁,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温婉儿不知道。只是,这一日她的心跳很乱,与这样静美的天气没有一丝匹配之意。 可是她担心的那个男人,却没有时间看雪。与一众士兵在边境守卫着,以保大魏的安宁。 昨晚与李煜的一番对话之后,他便回了营帐,看着旁边熟睡的萧钧,萧锦杭左思右想,将这御林军中他熟悉名字的人都考虑了一遍。 这里离漠北太近了,所以军中奸细若是想传递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整个城都沐浴在了雪景之中。萧锦杭与宫淮等人埋伏在一起,他们的头上都被披上了白色的帽子,在远处看,根本不觉得有人。 雪花无疑掩护着他们,进行一点点的前进。 “萧将军,这里太安全了。”宫淮忍不住说道。 这里的确太过安静了,不过越是这样,越不符合逻辑。 若是一个大将军明知道敌国会派兵来战,那么大将军还会坐以待毙的等死吗?不派一兵一卒的在边境,任由敌国士兵前行又勘探? “嗯。”萧锦杭点点头,这样的局势,他在昨晚就已经猜到了。 “大家都来说说,现在没有漠北士兵埋伏,我们是应该前行呢还是后退?”虽然不排除林子之中的埋伏,但萧锦杭确定近处是没有危险的。他放下了佩剑,转过头对身后的一众将士说道。 “萧将军你——”宫淮一时语塞,他不会想到,萧锦杭竟然能将这样的话问出口。 作为一个将军,又是齐王,这样岂不是显得很没有主见?而现在的军中,将士们都已萧锦杭为榜样,可是他这样的反应,让宫淮觉得有失大体。 可萧锦杭却完全不在乎,他并不想与宫淮解释什么,毕竟只有这样的谋划,才能将那个所谓的奸细引出。 结果当然是回答什么的都有。 萧锦杭在意的可不是这些。 在那几句“要前行”或者“要后退”的声音中,萧锦杭却找到了一个说要“明早再前行”的人。 萧锦杭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然后那士兵回答说,今日观察准备,明日再冲上前去夺漠北最边境的城池才是最好的安排之策。 “哦?是吗?”萧锦杭听到此,将佩剑又握在了手中,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将军不要在意。”那士兵解释道。 “那就听你一言吧!”萧锦杭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多谢将军赏识。”士兵单膝跪地,帽盔上的红穗儿遮住了他半边脸庞,也遮住了他眼角一闪而过的目光。 宫淮对萧锦杭做出的决定感到非常的不解,可是按地位来说,宫淮自是在他之下,因而心中就算有诸多不满,也没有说出来。 萧锦杭也出奇的一天没有来到宫淮的营帐中,按理说,明日开战,今日应该商量计策才对,就算不如此,也要看看地形图的对吧?可是他偏偏躲在营帐之中一天都没走出来。 正文 第379章 “萧将军可还在营帐之中?”宫淮掀开帘帐,对外面站着的李煜说道。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他竟然一点也不急! “回将军,王爷的确在营帐中,不曾出去。”李煜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抬眼。 宫淮听此,闷哼一声,重重地甩上了帐帘,无奈地走了进去。 齐王啊齐王,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明天一战是必输无疑了! 宫淮坐在桌旁,看着上面铺平了的地形图,只觉得心烦意乱,硬生生地折断了一只笔。 剑眉星目,宫淮生着一张柔美的脸,线条也很柔和。怪不得温婉儿穿越来之后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副身体的原主因何而喜欢他。 他此时心事重重,不过皱眉的样子也甚是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抚平眉宇间的忧愁。 虽然明日御林军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大魏不会损失城池或者伤亡惨重,因为宫卓凯的大部队还没有出现,宫淮和萧锦杭的小队伍即使是遭受了伏击也比较好逃跑,但这是宫淮第一次带兵打仗,总不能开始就输了吧? 夜半,宫淮辗转反侧,实在气不过,便去往萧锦杭的营帐。 冷风吹着每个人的帐帘散发着诡异的声响,就在这漆黑的夜晚中,那个矫健的身影早已在营帐中走了出去,瞒着所有人。 因而在宫淮去找萧锦杭的时候,他看到的,已经是空荡荡的营帐了。 “太子殿下,请问您刚才有没有见到齐王!”宫淮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出了萧锦杭的营帐,一眼便看到了火堆旁边坐着的萧钧。 “舅舅?没有啊。”萧钧非常不满意宫淮对他的称呼,可是又无可奈何。但至于舅舅在哪里,他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宫淮回答之后,恭敬有礼地后退两步,然后急匆匆地走开了。 这样的荒野之内,四处环山都是幽森的丛林,里面不乏一些野狼之类的猛兽,萧锦杭不在营帐等我范围之内,他会去哪里呢?当宫淮问过几个士兵之后,他们的回答一致都是“不知道”。 情况紧急,宫淮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便将这里的所有士兵都聚集在一起,一个个的叫名字。 每个士兵似乎都不解,他们的宫将军为何这么在意齐王的去向,毕竟这里漠北士兵还未大批出现,以萧锦杭的身手,怎么会有危险呢?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宫淮得知,其中一共少了三个人,除了萧锦杭以外,就是李煜,还有白天那个与萧锦杭谈话的士兵。 宫淮的眉毛似乎拧成了一个疙瘩,但那清秀的容貌让人看了心疼。 他的心中总是不能容纳太多的事情,似乎是因为被人伤害过,才会有这样的心境吧。 士兵们各自回到了营帐之后,宫淮迟迟没有离开原地,他看着不远处的漆黑,眸子下暗藏的心事久久不能释怀,亦不能说出。 萧锦杭与李煜其实是跟踪那士兵去了,毕竟白天的时候他们就看出了端倪。一个普通的士兵,怎么会有完整的计划呢? 就算是因为他足够聪明,但他的眼神确是藏不住的。萧锦杭那一刻的余光扫过他的眼间,只觉得蹊跷。 不然,也不会深夜跟踪那士兵来此。 一个心中没有鬼的人,为何要大半夜鬼鬼祟祟地来到这里呢? 就像上次在御花园中跟踪邬图一样,萧锦杭与李煜每走一步便到一棵树后,悄无声息。 那士兵压低了帽盔,左顾右盼,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月光,却被一点光线拉长了影子的士兵,将手中紧握的一张纸条压在了一块石头的下面,又慌忙地看过四周,刚准备离开—— “站住。”萧锦杭突然出现在了士兵的面前。 “齐,齐王?”士兵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萧锦杭有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是正巧出现,还是…… “你刚才在干什么?”萧锦杭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不改色地问道。 那士兵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突然又警惕起来:“没干什么。” “哦?那纸条呢?”萧锦杭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眼中的光芒独聚。 “你!”士兵无言以对,不过看萧锦杭的周围没有其他人,手缓慢地动着,似乎要在某处拔出一把匕首。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身手远远低于萧锦杭,所以,除了自身防卫,那么最重要的就是逃跑了! 身后就是漠北地域,他若是在萧锦杭没有将他抓回去之前跑掉,那便还有一线生机! “怎么,承认了?”萧锦杭一边说着,一边将佩剑拔出,银白色的刀刃似乎扇到了那士兵的眼睛,他想要逃走,向后方跑去。 但他的身后,却有李煜在等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夹着的是这个奸细。 邬樾还真是有心,无论是皇宫还是军营,都安排了他们的人。萧锦杭忍不住感叹,而又慢慢逼近那人,一剑将旁边的石头挑起,伴着它落地的声音,萧锦杭的剑下的风刃力道之大,也将那随风飞起的纸条打了出去,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那上面的消息萧锦杭都不用刻意的去看,就知道他要将什么报告给邬樾。 也不过是说明日的战事。 但真是不巧。萧锦杭并没有要准备明日战事的意思,这也就解释了萧锦杭为何一天都没有去宫淮的营帐里与他商讨对策的原因。 想到这儿,萧锦杭不禁冷笑。任他邬樾千算万算,也不会料到他能将这个奸细这么快的揪出来吧。 现在,只需要模仿出这奸细的笔体,再拟一份假的消息就是了。而人则需要被萧锦杭带回营中,交给宫淮处理便可。 士兵眼看自己逃不了,却也想着碰碰运气。他扬起手中的匕首,几步之下冲向了萧锦杭,企图刺进他的身体。 随着铁器的摩擦之声划破寂静的黑夜,士兵手中的匕首已经被萧锦杭等我佩剑打到了地上。 此时的萧锦杭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无可比拟的力量,银色的盔甲在黑色的境地之内显得格外耀眼,看得那士兵心生寒意。 正文 第380章 “如果你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萧锦杭身上散发着的寒意如同玉面罗刹一般,气势逼人。 “走……不走!”士兵的腿明显抖了抖。 萧锦杭没有说话,抬眼看他的那一霎那,举起了手中的剑—— 风刃划过,强大的力量将那士兵的帽盔打到了地上,盖住了方圆几里冷风飒飒的声音。 军营内,一直不停踱步的宫淮急上眉梢,一身银甲泛着不同的光,在莹莹烛火之下,双拳紧攥。 “将军,齐王殿下回来了!”没过多久,一士兵来报。 “在哪里!”宫淮说着,正想走出营帐,却只听外面传来质问的声音。 “说!是不是邬樾派你来的!”是李煜的声音。 展现在宫淮面前的,是李煜和萧锦杭拿剑抵着那奸细脖子的模样。 “将军恕罪!我等前去跟踪奸细——”待萧锦杭完整地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宫淮听,他那柔美线条上的急躁不安总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唉!萧将军,都怪我太急躁了!”宫淮低头,自愧不如。 一个武功高深又身为齐王的萧锦杭,也是皇上的得力助手,怎么会突然听信一个小兵的建议呢?现在想想,宫淮真是太过忧虑了。这一切都是萧锦杭的计谋啊,为军中除害,抓住了这个奸细,不然,指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样的乱子! “萧将军是如何知道这军中有奸细的呢?”宫淮不明白,这些都是他父亲宫卓凯一手带出来的兵啊,怎么会有叛徒混在里面? “在我从宫将军的营帐时便得知淮公子这边有漠北士兵巡逻的消息,当我来到了这里之后,什么消息都没有了。这说明军中会有奸细,不然漠北士兵怎么会将时间算得那么好。”这也就解释了那一日萧锦杭为什么突然问士兵们该如何进退的问题,因为漠北士兵已有好几日按兵不动,若是在不将仗打起来,等宫卓凯到了,他们便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赢。 又没有何时的机会,毕竟宫淮将这里守卫的很是森严。所以军中的奸细一定会将何时开战的信息打听好,然后传递出去,这样的话,漠北士兵便有了可乘之机,还可以说这战事都是大魏挑起来的。 如此计谋,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实践的话,就需要一早就开始。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那奸细怕死的本性便暴露出来了。 萧锦杭同时也是拿出了刑具,不过只是吓吓他而已。毕竟当时在他传递消息的时候,萧锦杭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他是想逃跑的。如果是热血不怕死之人,那么纵使对方的力量再强大,也要比试一番。 奸细是从萧锦杭征兵开始便混入军营的,他是一个漠北人。 只因杀了大魏城都中一普通百姓,然后冒名顶替,即使御林军真的查起来,他也有所谓的家人来证实身份。 毕竟那一家老小的命都在邬樾的手里,谁若是敢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等待他们的,便是死去。 同时也有其它士兵会问,那左朋右邻就不会发现吗? 当然会。但那奸细已经完全控制了家里,无论是妻儿还是老人,都要用谎话来让人深信…… “是漠北人手段卑劣,还是我们御林军的防卫还是不够!”听到此,宫淮一股愤恨之意涌上心头,右手紧紧握拳砸在了桌面上。 跪在地上的奸细也随之一颤,他的神情慌张不已,胆怯的模样一览无余。 “来人,拉下去!”宫淮挥袖,毫不留情。 “将军且慢!——”萧锦杭拦住了宫淮。 “萧将军还有何事?”经过此事,宫淮对萧锦杭多了几分敬佩之意,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比以前恭敬了许多。 “他不能死。”萧锦杭面不改色,转而走到了宫淮的身边,侧下身子从他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原来如此!”宫淮做出双手抱拳的模样,无论事情着急到了哪一步,他考虑的都没有萧锦杭周全。 剑眉下眸眼深邃,萧锦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与此同时,宫淮也下了命令,在主帐之中,便只剩下了萧锦杭和李煜、宫淮、奸细。 李煜将桌上的笔墨端好,看着宫淮逼那人坐在椅子上,在纸上一字一字写下明日依旧按兵不动的信息。 “你们可以不杀我么?”奸细不敢直视萧锦杭,只有对着宫淮恳求。 “当然可以。”宫淮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了。 毕竟他们在这边境,若是想一直传递假消息给漠北人,那么还要靠着这个奸细。岂能将他杀了呢? 那人也是惜命,听到了宫淮有了这样的决定便感恩戴德地在地上不停的跪拜着,哪怕后来萧锦杭将他关在了囚牢中,也没有太大的悲伤。 若是邬樾的士兵,那么这也太差劲了吧。 冷风扫过萧锦杭的衣角,连盔甲的角边都动弹着。这一日,总算迈出了战争重要的一步,而明天,他便要随着宫淮和御林军偷袭漠北的营帐去了。 奸细写下的虚假信息被李煜放在了石头下,丝毫没有破绽。 深夜,萧锦杭看着昏暗的夜空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那块石头却依然悬在心上。 躲在暗处的危险才最危险,看不见的可怕才最可怕,虽然从抓住了奸细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站在明处了,可是漠北现在的兵力还是个未知数,而且他们的将军是邬樾,萧锦杭这次的对手,实力不可小觑。 另一边的温婉儿似乎也是刚刚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空荡荡地屋子。她不觉得冷,但总认为少了些什么。 是因为萧锦杭不在身边吗?还是因为,她真的将他放在心尖上去想念,去爱了呢? 烛火熄灭,整个城似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白天的雪似乎已经落满了整个大地,在黄昏时刻风才将半空中的它们吹向了别处,可是地上的这些纯白的晶莹,不知要多少时日才可以融化成水,再次升到天上,然后经历属于它的轮回,永远存在于天地之间。 等到地上所有的雪都融化,萧锦杭,你会不会战胜归来? 正文 第381章 这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 街上所有走着的人都缩着手臂,将脖颈埋在衣领中,被冷风吹着的发丝依然肆意的飞舞着。 昨日的大雪覆盖了尘土,所以今日的天空哪怕灰暗,也是干净的。 话说在大殿之前,萧锦白抛弃了温子衿去和颐和玩乐之后,两人的感情便迅速的升温,虽然颐和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萧锦白确是一天都在颐和宫中度日,对于温子衿的求见,一概不理。 早上萧锦白去上了早朝,颐和为他穿上了龙袍,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拿捏细致不已,微微的关照在她的眼神中一览无余,而萧锦白也是对她恋恋不舍,出了她宫的门口回头看了好多次。 颐和与云烟用了早膳之后,却在碗底摸到了字条。 云烟出去以后,颐和回到最里面的屋子,柳眉凝重地打开了这个字条,毕竟有些东西是躲不过去的。 宫中的这个奸细,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 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要她与温子衿对立,不然她在后宫的地位便不保了。 颐和知道,温子衿为皇后,美貌倾城,又爱慕着皇上,自己夺了萧锦白的宠爱,她当然对几次三番地与自己过不去。这段日子,温子衿又与萧锦白缠缠绵绵,可是在昨日,萧锦白有一次来到了她的宫中,所以,随着温子衿的气焰与嫉妒心越来越强大,颐和的处境也就危险了。 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子,不会像那些后宫怨妇一样去拿心机害人,所以有些措不及防的危险便会让她没有能力去反击,宫中隐藏的那人知道颐和的重要性,也自是不想让她死在温子衿的手中。 她呆望着这张字条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门口出现了脚步声,颐和才慌乱的将它塞在了腰带中,转身过去,却又撞在了一个女人的怀中。 “皇后娘娘——”颐和语塞,差点反身仰到地上。 “是本宫,妹妹可别摔了,不然本宫又该去那冷宫里‘面壁’一月了。”温子衿的话语中带着嘲讽的语气,不过对于刚才颐和慌乱的动作似乎毫不知情,没有一丝怀疑的意思。 颐和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温子衿进来她宫中似乎总是不敲门,有些没有礼貌,但是还好她没有发现重点。不过这一次,她是为什么而来呢? 不会,只是因为萧锦白昨晚又来到了颐和宫了吧。 “不知皇后娘娘来到臣妾这里,所谓何事呢?”颐和不解,慢步离温子衿远了几步,问道。 “是你叫本宫来的,有什么事说吧。”温子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颐和是为了寻仇才将她叫到了这里来质问。 我叫她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他……这么着急让我和皇后娘娘发生正面冲突吗? 颐和的心中的确是这个想法,难免有些乱。刚收到那人的纸条不久温子衿就来了,放在任何人身上也觉得动作有些快吧。 “臣妾叫皇后娘娘来这里,是想表达感激之情的。”颐和怎么会其他女子的那种阴狠,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眼含温柔的。 “哦?是吗!本宫还以为,你要还回那两巴掌。”温子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萧锦白不在的时候,她似乎才会暴露出她的本性。 她即使在冷宫中呆了一月,也纵是没有改变的了心性,所谓的姐妹之间互相爱护,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皇后说的哪里话,您送了臣妾那幅《美人吟》,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是记仇之人。”颐和说着,目光向宫中的那面墙上看去。 温子衿的才学不浅,毕竟是大家闺秀。每一个字与每一笔画都描绘的恰到好处,栩栩如生。 可是温子衿却不以为然,这不过是为了当萧锦白看到她的改变而已:“那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心眼小了?!” 她总是注重这不起眼的地方,但却也是鸡蛋里挑骨头,颐和说的“怎么会是记仇之人”,若是误解的话,便有了“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感觉。 “皇后娘娘息怒,都是颐和的错。”颐和的声音更小了,垂下眼帘将眸中的水灵折藏,看得温子衿投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脸蛋上的美她是不需要嫉妒颐和的,毕竟四海八荒几乎没有人能和她相提并论,但是眼中的那一份楚楚动人之态,她似乎怎样装都装不了了。 在她那日装作看望妹妹温穆儿的时候,就是因为那种模样而吸引了萧锦白。可是在这深宫之中久了,那份神态便也褪去了,即使妆容画的再淡,也看不出其中让人爱怜的神情。 “罢了!”温子衿冷哼,她好不容易拿迷情药将萧锦白骗上床,可不希望因为颐和再一次去到冷宫里。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让人心生嫌弃。作为曾经的温家小姐,一家人的掌上明珠,温子衿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禧嫔娘娘你要是没什么事,本宫就先走了。”温子衿敷衍的说着,一眼扫过她宫中的陈设,虽然材质都是上好的,但桌上木架上没有一件繁华的饰品,只有一两个青花瓷瓶,和坤宁宫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好,臣妾恭送皇后娘娘。”颐和到这个时候,脸上的温和转化为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冷冬的日子里某一天突然出现的暖阳,融化了冰雪,温暖了人心。 温子衿也没回答什么,反正在这里就她们两个人。她知道颐和一看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人,也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怕萧锦白宠着颐和,毕竟颐和眼中的这份单纯与楚楚可怜,早晚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埋没在这深宫之中,再也找不回来。 到时候,她颐和就是一个与其他女人无异的深宫怨妇,容颜也会一天天变老。 而自己,温子衿,永远都是大魏最美的女人。 正文 第382章 萧锦杭与宫淮在队伍的前面,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着。 半空中的小雪花依然飘着,不过和前一日的相比却脆弱了许多,当它们还未稳稳地躺在地上,就融化为水了。 想必漠北士兵已经收到那消息了,今日自然守在军中,相反萧锦杭等人前去偷袭,让邬樾的士兵措手不及。 紫色的披风披在萧锦杭盔甲两肩上,在冷风肆意飞扬的冬天,他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在边境这边好些天了,宫卓凯的大部队也应该已经埋伏在他们这儿的周边,时刻等待着战争的开始。 茂盛而又枯黄的杂草和雪间,是萧锦杭冷峻的刚刚探出头的脸庞。 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正在这里注视着不远处漠北士兵的军营。 长长短短削的如利箭一般的木棍围成的栅栏,圈在了一个空旷的荒野之上,每一个营帐外都有四个以上的士兵把守,而在军营周围,有两三个小队的侍卫也在观察着周边的变化。 邬樾不愧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竟然可以将军营管理的这么森严,几乎是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些什么装作送菜啊送酒的人的计谋就别说了,也不可能混的进去的。就算是成功了,估计还没行动,就被邬樾困在里面了。 凝重的神情爬上了萧锦杭的眉头,从大魏与漠北开战之后,他从未遇到过邬樾这样谨慎的漠北人,无论是策划还是心思,似乎与他都不相上下了。 “舅舅,让我去吧!”萧钧在萧锦杭的身后,突然出了声。 “不可。”萧锦杭立刻就拒绝了。这样的环境之下,连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而萧钧不过是个孩子,又怎么能去冒险呢! 放眼军中,只有萧钧个头小而又灵活,但无论他有多好的优势,萧锦杭都不可能同意他的说法! 他是齐王,萧钧是太子,但他却也是他的舅舅啊! 萧钧的眸子沉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反驳,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雪花轻盈的飘着,落在了萧锦杭的脸上,如同水滴落在了无暇的美玉上,带着一股凉气,却也能让人更加清醒。 正在所有人都不再前行之时,一个小兵突然穿过人群,来到了萧锦杭的身边。碍于这里情况危险,那人只能将声音放到最低,在萧锦杭和宫淮的耳边分别说着军中情报。 宫卓凯与两万御林军就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只要他们冲上去与漠北士兵打起来,就不用管其他的了! “好!”萧锦杭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他总算得到了宫卓凯的消息了! 两个人虽然是忘年之交,但在军中却还是只能靠小兵来传递消息,若突然断了联系,那自会让人心中产生危机之感。 “萧将军!——”宫淮肯定地看着萧锦杭,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一时间,所有人都两手握剑,其中一手握着剑鞘,另一只手将剑拔出,银白色的刀刃虽然只露出了一小截,但上面闪着的不仅仅是刃光芒,还有大魏将士心中的光亮! 当萧锦杭拔剑冲出草丛的屏障,身后所有御林军都昂起了头,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前方冲去。 哪怕是才十几岁的萧钧,同样斗志昂扬,浓密的眉毛下,他眼中充满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坚定,手中的长剑划破半空,风刃将生生不息的野草砍断,他冲上前去,跑到了萧锦杭的前面! 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是一种将军的气势,这才是皇家子弟,才称的上是太子,未来大魏皇帝的继承人! 小小年纪,气宇不凡,他一身银色铠甲,在冰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耀眼,挥舞着长剑,与那些比他高半头的漠北士兵相比,他的脸上,散发着独特的气势! 萧锦杭没有叫住他,因为他明白,所有的成长,所有的经历,都需要自己慢慢去体会。萧钧小小年纪便可以上阵杀敌,若有朝一日他成了大魏的君主,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利,萧锦杭相信他能做好这个位置—— 至少,比萧锦白强万分。 漠北士兵看到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向这边冲来,才发现他们中计了! 不巧的是,邬樾不在这里,他还在漠北王的皇宫里,讨论着几日后的战争大事! 这里只有着邬樾新的副将,就是那日昱易设立的擂台之上,萧锦鸿看到的邬樾说可以的那人。 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蛮力,但其实真正的实力并不如曾经的木提林琨等人! 虽然漠北士兵依旧团结在一起迎难而上,守着每一个营帐的士兵们也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长剑利刀,铁器摩擦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萧锦杭的脸上没过多久就沾上不少的血迹,虽然那血不出自他的身上,但每一滴红色都是属于他的荣耀! 他手上的长剑,不知道已经杀死了多少个敌人,身后的紫色战袍飞扬在半空中,一如一个战神一般睥睨着万物一切,似乎他才是这个草原的王! 白玉冠束起他的三千墨发,发尖在空中随着战袍肆意的舞动,与晶莹的冰花雪片夹杂在一起,似乎在与冷风比着速度,他冷峻的脸庞之上,好像戴着一个嗜血又狰狞的面具一般,让看到他面容的人畏惧三分。 所有人几乎都高估了这边漠北士兵的实力,到现在才知道,这里守着的人很少,也不需要宫卓凯的大部队接应,他们便可以杀出重围,将这一众漠北敌人一网打尽! 宫淮的红色战袍虽然不像萧锦杭的那样带着冷酷的感觉,但他也奋力厮杀着,这一瞬间,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记得国仇,脑海中没有一丝儿女情长! 萧钧已和几名士兵跑进了他们的军营,将那些燃烧着的火灯全部撂倒,大火燃起,在冷风与雪地上却迟迟没有熄灭。 白色的营帐中间,火红色的一团越燃越高,似乎更增添了战争的凄凉之感…… 正文 第383章 战火硝烟在这片土地上翻滚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弥漫着,每个将士身上银白色的干净盔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血迹斑斑的模样,又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就连地上凝固着的前一日的白雪,也被滚烫的血液滴落下去融化了一片又一片,如同冰天雪地里迎寒绽放的红色妖姬,凄凉而绝美。 随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利器刺穿了身体,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本是空旷的场野,一时间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那副将已经慌忙逃窜,或许这一会儿,已经到了漠北城中了吧。 这个曾经芳草碧连天的广阔草原,野花遍地,牛羊欢乐的成长,蓝天白云,空气纯净,在远处看去,天与地似乎在同一个平面上,只用一条线来衔接。 可是后来,草原的天不再那样的蓝,草原的地,也不再那样的青绿。 副将慌张地跑进了邬樾所在的地方,失了身份又失了仪态。 “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邬樾一脸阴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副将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打、打起来了!我们中计了、将军!” “什么!”邬樾恼怒,手中的碗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 他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就连身边安排着的副将、参谋等等的人,也保证他们不会威胁到自己大将军的位置才会用。 这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邬樾似乎是完全弄反了。 他一把抓住了副将的衣领,恶狠狠地看着他,眸子中似乎有一头饿狼,张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来看着他。 副将被吓得不轻,但却连咽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做,只待邬樾将他推个个踉跄之后,再跟他一同去前方。 邬樾来不及调动所有的士兵,只能将一些守着皇城的侍卫调走,他拔出右手后的佩刀,举过头顶,胯下骑着战马,向军营的地方飞奔过去。 浓眉上含着让人畏惧之色,他凶狠的脸颊上微微的皱纹似乎要将中原的士兵都挤在其中。 战马奔跑的颠簸,使他握着拳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量。明明是自己安排好的,奸细也早早就混入了军营中去,只待战争打响之时,那奸细便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可是消息没传递两三次,就出现了这么大的错误! 邬樾也有一丝怀疑,觉得那奸细已经被萧锦杭或者宫淮所发现。但是他几经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先观察看看才好,毕竟战争之事还长久,一时的失败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谁赢在最后! 虽然邬樾深知大魏齐王的智慧,但他不觉得萧锦杭能这么快的就将那个奸细查出! 这一边策马扬鞭,那一边,萧锦杭与宫淮的队伍已经杀出了重围,地方剩下的残兵败将纷纷逃窜了去,随着宫淮一声令下,手下的将士便也撤了回去。 待邬樾带着漠北士兵来到此处之时,他们已经全身而退了! 雪花伴着冷风落到了地上,似乎不再突然融化,空气中凝聚着一种阴冷之气,将那些洒下的炙热的鲜血都凝固在了大地上,一如被冰封的血河一般。 萧锦杭与宫淮带领着剩余的将士回到了军营,受伤的士兵独自包扎止血,只有萧锦杭注意到了这其中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萧钧! 他去哪里了! 记忆还停留在他弱小的身影冲向漠北士兵的军营之时,是他带领着几名将士踢翻了他们的火盆,让熊熊大火在每一个白色的营帐之旁燃烧——可是他!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萧锦杭的眼中抹过一抹焦急,他望着茫茫无际的雪海,突然慌了神。 就这样,他独自一人,跨上了战马,一席紫色长袍在半空中肆意飞扬,与酒红色的战马颜色相互匹配,成为这其中最鲜亮的光芒。 “萧将军,你去哪里!”宫淮急忙道。萧锦杭若是有危险,那么他这一方军中,便没有了主心骨! “萧钧还在那里!”萧锦杭说着,一脸的决绝,让人不敢再问下去。 可是宫淮偏偏倔强:“你不可以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残兵败将带回来的,将会是邬樾与漠北的大部队,不说是他,就算是刚才所有人都因为恋战而不肯回来的话,一旦宫卓凯赶不过去,那么他们就将成为漠北的俘虏!以邬樾的性格,自然会让他们受尽侮辱,而成为大魏的罪人! 可是现在,萧锦杭却偏偏要孤身前往,一人一马一剑,不受任何人的阻拦! “放开!”萧锦杭看到宫淮抓住了他的盔甲,不由得大声喊到。 萧钧是未来的帝王,怎么可以被他们丢弃在那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萧锦白,甚至是九泉之下萧钧的母后,都不会安生! 而萧锦杭,他是看着萧钧长大的,几乎比与他的父王还要亲近,他又怎么忍心不去找他! 最终,宫淮还是没有拦住他。 萧锦杭想做的事,谁都没有办法反对。 单枪匹马,萧锦杭的战马在冰封的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马蹄印记,他又一次向方才的战场奔去,剑眉下深邃的眼神遥望着远方,似乎要将这冷风看破,与这寒冬相比谁的气息更严寒。 “舅舅!”一个熟悉的声音让萧锦杭的心揪了一下,同时那身体中的那块石头也落下了。 萧钧,安然无恙。 他有棱有角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之感,他看向萧钧发出声音的那一方向,只见他们几个人躲在草丛之中,身后没有任何漠北士兵的追逐! 萧锦杭下了马,走过去看着萧钧,那一刻,眼中满是镇定。 这才是他的好侄儿! “走,我们回去!”萧锦杭一手牵着马,一手拍在萧钧的肩膀上。 “嗯!”萧钧有力的声音回答着,他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刚才他没有和萧锦杭、宫淮等人一起回去,为的就是后来那一刻,放一场大火,让他们那里所有的尸体和物件都化为灰烬! 待邬樾与一众人赶来之时,看到的已经是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的情景了! 正文 第384章 雪影之中,萧锦杭和萧钧以及几名将士的身影越走越远,给身后漠北士兵留下的,就只有了火堆中留下的碎物。 邬樾到了那里之后,眼中的愤怒也随着火焰一并燃烧着,但他并没有追过去,只是朝着那副将扔了一把剑过去! “将军,我——”那副将言语慌张,脸上的络腮胡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邬樾没有追过去,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了尊严,这一仗千算万算都是必赢的,但就因为那副将的疏忽,让军营之中的所有都毁于一旦! 他扔过去的那把剑,目的是让那副将自刎谢罪。 愤怒的目光灼灼,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那副将成为邬樾的手下已久,他也是比较了解这个大将军的心性的。就算他此时不自刎,那么若是轮到邬樾来亲自动手的话,便会更加痛苦。 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是没有能力的人,可是到最后,事实让他看清了自己的本事。 两个人相互对视,都没有说话,直到那副将将剑拿起,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等等!”邬樾抬眼,看着他身上漠北盔甲,似乎在诉说着一种不甘。 这个时候,他明白他不能随便杀人的。尤其是这副将,即使他犯了打错,但若是将他草率的处死,那么漠北士兵的军心就会动摇,更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再给你一次机会,将功赎罪!”邬樾冷声,调转马头,按原来的方向返回。 “是!多谢将军不杀之恩!”那副将跪下磕头,满头的白色雪花,冰冷的风将他的鼻尖冻的通红。 他若是不将剑拿起,邬樾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他若是拿起了剑,那么就让告诉他将功赎罪也罢。 远处的山野上又重新出现了野狼的声音,悠长而有带着凄凉,在朦胧的茫茫雪海之中,漠北的将士似乎看到了一只只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就像草原上的雪狼一样,从不畏惧严寒与冰川。 萧锦杭与萧钧出现在军营之边的那一刹那,宫淮激动不已,让士兵温酒,倒入大碗中摆满了桌子。 “钧儿,来,舅舅敬你!”萧锦杭不苟言笑的脸上出于出现了爽朗之容,端起了手中的酒示意着萧钧。 大魏的男人,一定要能喝酒。 “嗯!”因为今日的这一场战役,让萧钧打的痛快不已,尤其是他们在最后放的那一场大火,简直让人感到无比舒心,邬樾的第一步就败了,他会怎么想呢! “这一战才刚刚开始,以后等着我们的还多着呢。”宫淮只是端起了碗慢慢地喝了一口,在他眼中,藏着更大的担忧。 其实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现在的漠北,不仅仅是漠北王昱易来统领着士兵们了,而是邬樾。 他手握大权,而且心机深重,狡猾不已。无论是十几年前安排颐和进入寻常百姓家一事,还是让萧锦杭中毒然后派女奸细刺杀他,都能看出来邬樾之野心勃勃。 昱易若是再任由他肆意妄为,那么以后漠北的江山,可能就要易主了! 毕竟他的野心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而是十几年前! 他就是漠北草原上喂不饱的野狼! “宫将军说的没错,一次的胜利代表不了什么,我们要的是最后的成功!”萧锦杭的言辞犀利,手中的碗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过这一天过后,相信御林军中军心会更加稳定,对与大魏来说这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点,人心团结了,成功才容易。 已有小兵快马加鞭赶往京城报备,前线第一次突袭大获全胜,漠北守城士兵只剩聊聊几个仓皇逃窜,粮草与营帐全部被大火焚尽! “好!”夜半,当萧锦白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龙颜大悦。 他一身白色衣袍,在自己的寝宫之中,雕花龙床精致不已,其上的帘帐无不刻画着奢华与名贵。 “皇上,可是前方齐王与宫将军打了胜仗了?”颐和在一旁,温柔的笑着。 这一晚,为了防止温子衿来找他,萧锦白便早早的让颐和来到了自己这里,然后与她共进晚膳并且品茶聊天。 看到萧锦白瞧见那纸条时的高兴模样,颐和也是猜到了前方传来的好消息,便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爱妃怎么这样开心?莫不是觉得齐王或是宫淮将军安全了?”萧锦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让人觉得话里有话。 “臣妾只是为皇上高兴罢了。”颐和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因为她的确有着觉得萧锦杭安全了的心思,毕竟她与温婉儿交好,温婉儿的夫君她也一样担心。 “当然了,朕的颐和。”萧锦白挑起了颐和的下巴,看着她烛火下的花容月貌。 两人四目相对,终是颐和先低下了头。 萧锦白想要脱下她的衣衫,她轻轻皱眉,而这个时候,宫外的庭院中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抓刺客!——” “保护皇上寝宫!——” 宫卓凯留下了一批精英皇城守卫军,果然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 可是,刺客? 难道说漠北人趁着众将都不在宫中,然后半夜潜入来偷袭不成?还是来偷取财物的盗贼? 萧锦白闻声,整理好了长袍外套,便准备出去。 颐和也想和他一同前去,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担心,就那样直直的注视着萧锦白的眼。 “爱妃,你在这里安全,外面太危险——”萧锦白想拦住她,虽然看她的眼睛时又那么一些不忍。 “不,皇上,我也可以帮皇上找刺客。”颐和说着,脸上虽然有着和平时一样的柔和,可她的心里却慌乱的很。 萧锦白还是同意了,他说让她和自己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这样才安全。 颐和虽然嘴上回答着,但其中的担心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不是担心萧锦白,而是担心那外面的刺客! 深宫墙院,宫卓凯留下的御林军是那么的谨慎,怎么会有人进的来呢!所谓的刺客一定就是皇城之中的人,而隐藏在颐和身边的那个奸细又不会去装刺客冒险,所以他一定是那个曾经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和被暴露的危险穿着一身黑袍来见她的男子,林枫。 也只有他,为了能见到颐和,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文 第385章 萧锦白与颐和走出了卧室,御书房门口有站着的冯公公还有几名士兵。 昏暗的夜空之下,多数御林军还举着手中的火把四处寻找,极少数人在萧锦白的身边,来保护他的安全。 根据侍卫们所看到的刺客的体态特征,颐和便可以确定那人就是林枫。趁着这里人多,颐和提起裙子从萧锦白的身边走过,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溜走了。 淡淡的雾霭笼罩着周边的一切,几乎每一处都能看到御林军小心翼翼地搜寻。 “颐和!”一个声音躲在池塘上的桥下。 “林枫!”颐和的眼中满含期待,却又有着不可隐藏的焦虑:“你在哪!” “我在这!”由于他们都是小声说话,所以这声音的源头也不是那么好找。 不过幸亏御花园中的花花草草以及物体比较多,适合做掩体,颐和凭着自己的智慧,很快就知道了林枫的躲藏之处。 因为是冬天,池塘的水已经结了冰,所以在并和凸起的桥的空隙之中,正好可以藏进一个人去。 这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但是他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御林军跟随宫卓凯多年,难道这一些小伎俩还看不到吗?而且这冰极为寒凉,颐和也担心林枫的身体承受受不住这样的冷,还需快快出宫才是! “你快走,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颐和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桥下那男子的心跳慢了一拍。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爱上了大魏皇帝吗?”林枫言语错乱,毕竟这是他一直都担心的! 他不在意她将贞洁献给了萧锦白,也不在意她是萧锦白最爱的宠妃,哪怕她在这深宫之中多年,他也要有朝一日带她走,去过两个人的生活! 可他担心的,在意的,便是颐和会与萧锦白日久生情,她若是爱上了他,林枫要怎么办! “我——”颐和语塞,其实她依然还是她,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她想心狠,却又怕伤了他;可她若是不心狠,那便是害了他! 身为一个女子,进了皇宫,可以成为妃子。那么一个男人,进了皇宫,要怎么才能自保,难道要一直躲躲藏藏,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吗! 颐和有多爱林枫,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有些东西终究是身不由己,就带她决定步入皇宫城门的那一刻起,在她留下眼泪为萧锦白侍寝的那一夜起,她所有的心思,就注定要埋葬在这里—— 因为她的心,她的爱,都要以最干净的状态,送给林枫。 如果没有如果,一切都是泡影。什么海誓山盟,沧海桑田,那只不过是一片空虚! “颐和,我知道你不会变的,对不对?”那男子的话语带着感伤,颐和迟迟都没有说话,就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还很重要。 “那边,去那边搜!”不远处传来了御林军的声音。 在半空中燃烧着的火把,上面的火苗似乎灼烧了颐和的心。她豆大的泪珠如同秋日的大雨一样一颗颗落下,打在她的衣襟上,每一滴都是心疼。可奈何现在还没有出来的林枫,他屈膝在冰面上,眼前漆黑一片他完全看不到颐和的悲伤,以及她几近绝望的脸庞! 记得那一次,在御花园,两个人的私会被冯公公打扰的时候,颐和的口中还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在林枫的记忆中,多年以来颐和总是一副天真而又温婉的面孔,她是他看到过的这天下最美的女子! “你快走!”颐和的心沉重了一下,她看到御林军与火把步步逼近,他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林枫!”颐和又一次喊道,这一次她生生的拽着林枫的衣角,他的身上全是寒凉之意,很快颐和的手就像冰块一样冷。 “颐和,你!”林枫气结,他本就不在乎什么性命的安危了,只要能带她走,就算是死,也不想让她困在这里!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林枫这才看到颐和的脸上已经淌湿了一片。 他的心突然好疼,似乎久久都不能缓多神来,一个一遍又一遍恳求着他快走,而许久林枫才冒出来一句:“颐和,你愿意和我走吗?”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为时已晚,毕竟现在想走都走不出去了。但是,林枫却依然想要一个答案,一定要是颐和亲口说出! 颐和明白,她若是说不愿意,那个林枫一定会放弃心中的希望,并让御林军发现;但她若说愿意,那么遥遥无期的等待,便要陪着他与她,在每一个慢慢长夜里不断折磨着彼此! “我愿意,但不是现在。”颐和拭去了眼角的泪滴,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看着同样难过的林枫。 他的脸庞比萧锦白还要俊美,就好像一个经历了静心雕琢的艺术品,摆在她的眼前,看着,就让人难以忘记,想要付出自己的所有来得到他。 在颐和的心中,林枫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 听到了颐和的回答,林枫心中的那一块不安似乎是落下了,可随之眉间的紧张也挂在了脸上,他从桥下跳出来,抱住了颐和。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走不了了。 颐和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即使她曾一次又一次地梦见这个熟悉的肩膀和依靠,是她一直都想拥有的。但现在她不能,最重要的是让他赶快走! 御林军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动静,所以现在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救林枫! 颐和纤细的手指拂过林枫的耳朵,身上的白色长裙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伴着冷风,她薄的像一张青纱,又如一片白云,触碰到林枫的脸。 弹指一挥间,她来到了林枫的身前,将他手中的刀拔出鞘,然后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让锋利的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干什么!”林枫厉声。 “来不及了!”御林军已经赶到,马上就要看到这两个人!颐和冰冷的手指触碰着他的手,他的心似乎都为她充满了冷意。 正文 第386章 “快,跟上来!在那里!”跑在最前面的侍卫说道。 十几个士兵整齐的跑上前来,围住了林枫和颐和。 “禧嫔娘娘——”所有侍卫握着剑的手似乎都抖了抖,他们知道,这颐和,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啊! 她若是受了伤,以皇上的性格…… “别管我,抓住他!”颐和嘴上虽然如此,但攥着的手心却又紧了一些。 她让林枫拿她当挡箭牌,拿刀抵着她的脖子作为威胁,用他的全身而退作为交换,这样他才可以安全的离开! 这个时候,萧锦白与冯公公突然走过来,穿过人群,萧锦白直直的望着性命堪忧的颐和! 刚才他突然在身边找不到颐和,便慌了神,经过一番寻找之后,她竟然在刺客的手中!他怎能不担忧,怎能不着急! 林枫是非常怨恨萧锦白的,毕竟是他困住了颐和。可是,当林枫抬眼,看到了萧锦白身旁的冯公公时,脸突然转向了另一边! 在漆黑的夜晚中,每个人似乎都看不见对方的模样,更何况林枫身穿黑色袍子,宽松的帽子也遮挡了他的侧脸,因此,所有的动作,只有颐和一人能感觉的到。 “你放了她!要什么朕都答应你!”萧锦白以为他是普通的盗贼,便想着只要他不伤害颐和,他什么都能给他。 “皇上,你给他钱让他走,臣妾就没事了!”颐和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也是过于害怕身后这个危险的人。 不过颐和这样说的意思是想让林枫得到了足够的盘缠之后,在宫外可以好好的生活,别在这里躲躲藏藏了。她知道,他也不是想来这里成为奸细,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被其他人所逼迫! 此时的萧锦白因为看着心爱的女人收到了威胁而没有了其他心思,只想着能将她救下:“好!朕都答应你!” 但旁边的冯公公却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似乎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颐和娘娘,您不怕么?”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冯公公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昏黄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庞,上面的皱纹显得更加幽深而又老成,那些诡异的心思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但此时就算是任凭萧锦白思考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我当然怕!”颐和用哽咽的声音来掩盖心中的慌乱,此刻她只想让林枫赶紧离开,谁知突然冯公公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对她有所怀疑吗?不应该的,他们…… 有些事情在颐和的脑海中久了,记忆也就慢慢的模糊了。其实谁都一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谁还会记得好多好多年呢?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而颐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就是她十岁以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从林枫,到漠北人,再到刘妇人,那些徘徊在她的脑海中似乎永远都不会让她忘掉的事实总是会一遍遍的重播着,每翻一次,就疼一次! 所以那些事情还是捋得清楚的!但这时冯公公为什么会突然说一句这样的话…… 林枫,林枫你怎么不开口! 颐和内心焦急不已,她和萧锦白都说清楚了,但林枫迟迟不做出回应,这又是干什么! “皇上,皇上我——”她担心再拖下去林枫就会有更大的危险,毕竟御林军在一点点的逼近,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枫被抓走! 于是,她的身体突然往前一倾,银白色的刀刃似乎马上就要割破了她的脖子! 林枫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进去一般,隐隐的疼痛着,这个女人,竟然傻到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他! 而在其他所有人的眼里,看到的却是刺客又将手中的刀往颐和的脖颈上抵近了一些,于是随着萧锦白担忧万分的样子,所有御林军都不敢再一点点靠近他们了。 “你想要什么,你倒是说啊!”萧锦白大怒,颐和在他手中他一定不肯放下,他究竟想要什么!难道还能是皇位不成! “我要她。”林枫冷冷地说着,身体里的力量终于散发了出来,但手中的刀刃却离颐和远了一些。 “别伤害他!”萧锦白到现在还以为,他是为了逃走才想要带走颐和。 “不要,皇上我不要!”颐和哭喊着看着萧锦白,但眼中所有的不舍与心疼却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身后的男子。 但萧锦白以为,颐和是真的爱自己,才会有这般模样。 林枫自然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却不能多说话,毕竟他还有好多事瞒着颐和,现在一旦说话,自己就会暴露,而不仅仅暴露给萧锦白,还有另外的人。 颐和的手胡乱地抓,碰触到了林枫的衣襟,就在御林军和萧锦白都一点点靠近的时候,颐和突然转过头,薄薄的嘴唇擦过林枫的耳朵:“你快走。” 她的白色长裙宛如一朵黑暗之中盛开的白莲,一点点散发着自己独有的美丽和芬芳,就在林枫脑海里产生错觉的一刹那,白色的宽袖之中凉凉的手指握住了他拿刀的手,随着长发的披散,裙角的飞扬,颐和将那刀径直的扎入了自己的胸口,然后不断地推搡着林枫。 直到这一刻,林枫若是还不走,那么颐和就算是死,心中也不会安宁了吧! 夜里所有人都看不清林枫的脸,只以为这此刻是为了逃走而动了杀心,举起刀伤害了禧嫔娘娘。 萧锦白慌了神,一众御林军每个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若是一个普通的盗贼,又怎么会杀人呢! 颐和推开他的那一下,林枫的心好像被挖空了。 漫漫长夜,他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随之一跃跳上城墙,临走的那一刹那,他终于看到了颐和的脸上露出了浅笑,是那样的美。 嘴角的血液流出,伴着胸口上浓浓的铁锈味,颐和似乎觉得这一刻非常不清晰。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过,也好。 林枫逃走了,自己在这深宫之中,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颐和在倒下的一瞬间,看到了翻跃于墙头上的他,心中的柔软似乎再也按耐不住,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若有来生,我们就做平凡的夫妻,可好。 正文 第387章 “颐和,颐和!”御林军已去追逐此刻,但萧锦白却不在乎那些,他冲上前去,将倒在地上的颐和揽在怀中。 “皇、皇上…”颐和的声音虚弱,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 鲜红色的血液流淌在她白色的长裙上,好似要被染成一件红色的嫁衣,颐和好想穿着它,去嫁给心爱的男人。 她多想,眼前的人是林枫,而不是萧锦白。 “你别怕,朕去找太医!”萧锦白将她横抱起,奈何那把刀早已被拔出,所以血几乎是止不住的。 无论是颐和的脸上身上,还是萧锦白的手上衣服上,全被染上了血迹,看起看触目惊醒。 “不……”颐和不想去看太医,她不想这样痛苦的活着,没有林枫,没有刘妇人的那个普通的家,任凭皇宫之中荣华富贵,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匆匆赶去。萧锦白就这样抱着颐和,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寝宫,任凭血流淌到他的身上,流淌到地上,一路的触目惊醒。 “太医,你一定要救活她!”萧锦白大吼着,对着旁边每一个人:“把大魏最好的大夫给朕请来!” 他的眼中泛着红血丝,似乎在太后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难过,抱着头嘶吼,就好像要冲破铁笼的猛兽一般,浓眉凝聚,盯着躺在床上的颐和发呆。 “皇上,颐和娘娘失血过多,恐怕——”太医为难的很,但毕竟这是事实,他也不能隐瞒啊!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救活她!不然朕就要你陪葬!”那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怒吼,他是在掩饰他即将失去颐和的害怕!他畏惧,比别人要抢他这皇上的位置还要畏惧! 他心爱的女人,一生只爱一次的女人! 萧锦白的双手紧紧掐住了太医的脖子,狠狠地瞪着! 如今的宫中,没有萧锦杭,没有宫卓凯,亦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为,没有人告诉他,再这样下去,颐和就会更加危险! “皇——”那太医憋红的脸上出现了惊慌不已的神色,萧锦白真的是疯了! “你要说什么!”萧锦白还是有理智的,他放开了太医并质问着他,随即又走向了颐和,看着她身上鲜红的血液在白色的衣裙上盛开一片妖艳的血莲,触摸到她冰冷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颐和,你快醒醒!让朕看看你!颐和!” “皇上,颐和娘娘要尽快止血,不然错过了最佳时间,她恐怕就醒不过来了!”太医还是为了他考虑,颤颤巍巍地把话说了出来。 颐和被刺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宫中,即使是深更半夜,这里的上千人都知道了皇上为危在旦夕的颐和大发雷霆的事情。 当然也会传到了暗卫的耳朵里,然后被传到了齐王府中。 “什么?颐和被刺杀了?!”温婉儿听闻此,拍案而起。 这一晚她没有早睡,一直坐在桌旁为萧锦杭写信。他总是说,她的字写的不好看,因此趁他不在,温婉儿便想着好好练习。 也就是这样一事,才让温婉儿在月过一半之时得到了这个重大的消息。 “走!去皇宫!”温婉儿拿起长袍便披在了身上,直接走了出去。 “夫人!——”翠儿担心。温婉儿此时已经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了,这些日子为了腹中的胎儿便一直没有出门,这要是万一有了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可温婉儿的性子上来是谁都拦不住的,更何况萧锦杭也不在,所以翠儿只能快步跟在她的身后,以免她出现危险。 颐和是温婉儿的好朋友,而她的存在也与萧锦杭查奸细一事有着重要的联系,所以无论是有关情还是义,温婉儿都不能见死不救! 那样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的命运怎能如此悲惨!她此刻若是不在了,那么刘妇人,以及武家明,对于漠北人来说都不会再有利用价值,而且他们又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一定会被灭口的! 颐和,你一定要坚持住! 来不起找轿子和马车,温婉儿干凭走路就到了宫中。夜里的风大,将她额前的垂发吹的凌乱,可是她完全都不在乎,一门心思地朝着萧锦白的寝宫走去。 虽然温婉儿不知道,这是否又是温子衿的计谋,亦或者其他妃子请来的杀手,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宫中的那个奸细觉得颐和没有价值才要杀她的,不然邬樾这么多年辛苦的晶莹便白费了!而且,现在的战事还在继续,漠北人不可能这个时候对颐和下手! “皇上,齐王妃来了。”一小太监说道。 这个时候,不知道一直跟随着萧锦白的冯公公去了哪里,当然也没有人关注这些,只要皇上的寝宫外有守门的太监就可以。 “让她进来!”萧锦白回应道。他知道,温婉儿此人对颐和并没有恶意,况且她身怀有孕还要半夜前来,也许她有办法可以救颐和! “参见皇上。”温婉儿跪不下去,只能鞠躬行礼。 “免礼!齐王妃可有办法救颐和!”萧锦白着急的模样被温婉儿看在眼中,她不由得心中一怔。 风流成性的萧锦白,对颐和竟然这么关心?似乎都要跨越了这个帝王之位,眼神里有着一种想要和颐和白头到老的坚定。 “我,有办法,只能试试看。”温婉儿盯着萧锦白的眼睛,即使是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也要试一试! 再怎么说,她的原身是莫北,在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一些东西还是懂的! “请皇上将宫里的人都集合在一起,颐和娘娘需要输血!”温婉儿厉声,萧锦白马上叫太监去办,哪怕是深更半夜,也要人从宫中出来! 正文 第388章 不过至于“输血”是个什么词,其他人就一概不知了。 寝宫内除了温婉儿和萧锦白,还有颐和以及太医,便就是被请来的那些所谓的“赤脚医生”,以及坊间的大夫,数数也就五六个。 来的时候都说没有办法,直到后来听到了温婉儿的话,却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有的甚至还觉得她在说大话。 温婉儿其实也是用了现代的那种方式,寻找同样的血型为颐和加血。不过这里没有那些材料,所以说只能用最古朴的办法。 自古便有着“滴血认亲”,首先端一盆清水,将两个人的血滴在其中,如果融合便是相同的血型,如果不能融合,便不相同。 虽然温婉儿也觉得这种方法很不科学吧,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当所有人都被聚集到大殿之中,似乎容不下这些人了。 但因为取血不能从一个人身上汲取,所以为了颐和,还是牺牲一下大家的时间和精力吧! 一众人中,当然是女子最多。从皇后温子衿到贵妃温穆儿,以及妃子娘娘白巧巧等等,几乎所有人都冷眼相对。 卷卷困意不说,这些人自从听说了颐和被刺伤以后,还纷纷露出了讽刺亦或是窃喜的表情。 萧锦白也是一直都皱着眉头,他纳了这后宫佳丽三千,平时都不停地献殷勤,可是到了危机时刻,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大家也都知道了,颐和娘娘刚才被刺客伤害。现在失血过多,才迫不得已想到了这个办法,希望大家可以帮帮她。”温婉儿的语气很镇定,也怕现在突然又生出什么乱子来。 “齐王妃,你怎么还管皇宫里的事儿啊!”这些人当中,总有那些爱挑事儿的。 温婉儿此时才展现出了大度的风采,几乎完全不作理会。 “皇上,臣妾是很想帮助颐和娘娘的。只是臣妾这几日得知自己竟然怀上了龙种,若是今日流多了血……” 这个声音是白巧巧发出来的,怀孕一事她早就发现了,除了她便只有温子衿知道,如今这个事情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她的心思,难道是要萧锦白放弃颐和来宠爱她?还是说她只是不想流血而已! 萧锦白本是没什么反应的,可是他突然听到白巧巧说怀孕的消息,不免一抹惊讶挂在了他的脸上。 众妃子突然之间议论纷纷,而白巧巧就被夹在其中,眼眸之中蕴含着一丝得意的神情。 “你怀孕了?”萧锦白的眼中虽然全是颐和,但此时却还是抬眼看着那个女人。 他不过当白巧巧是个侍寝的女子罢了,怀孕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生下来是若是男孩便母凭子贵,若是女孩她便没有地位可言了。 这个道理相信白巧巧也懂,可她偏偏还要往自己脸上贴花,看着萧锦白露出娇媚的模样。 倒是温子衿,一直都没有说话。作为后宫之主的她,一改之前的常态,站在那里安静的很。她穿着淡粉色睡裙装,脸上带着微微的倦意,时不时用手触碰一下头顶,在烛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 “皇上从未关心过臣妾,自是不知。”也不知道白巧巧哪来的胆子,突然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注意分寸。”萧锦白冷冷地说着,目光注视之处不再有她。 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怀了孕而突然飞上枝头,不过白巧巧这算是想多了。且不说萧锦白心中已有了颐和,就说昱帆和之前的妃子为他生下的皇子,又有多少。怎么会在乎她腹中的这一个孩子呢? 白巧巧的眼中抹过一丝嫉妒,虽然她是与颐和同一批选秀出来的,但是她从未让萧锦白如此,似乎他早就将她忘记了。 这笔账,白巧巧是一定要记在颐和头上的。 别说是救她,害她还绰绰有余呢! “皇上,让臣妾先来吧。”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锦白眼中的担忧也蒙上了另一种焦急,这个时候,温穆儿突然开口了。 “贵妃当真?”萧锦白的眼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在一旁默默看着一切的温婉儿一丝差异闪过了眼角,而那些一直都没有做声的女人们,也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温穆儿。 这段日子,温穆儿总是这样一副善良和善的模样,虽然温子衿总觉得她是装的,毕竟使用的是自己用过了无数遍的伎俩了。可这个时候,她似乎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温穆儿好像真的变了。 就在众人一片差异的目光中,小太监已经将那盆清水放在了温穆儿的面前。 “贵妃心善,若能救的了颐和,朕自会奖赏无数!”萧锦白从前面走了过来,握住了温婉儿的手腕。 “不劳皇上费心,臣妾自己动手。”说着,温穆儿拿过太监手中的匕首,悬在半空之中,锋利的刀刃一下划过,鲜红的血液瞬间滴在了水盆之中,旁边是颐和的血,两滴渐渐相融,但却又突然分开,徘徊了两秒之后,还是未融合。 手上的伤痕很浅,绷带轻轻缠绕了几圈之后便止了血了。 “皇上,用我的血试试吧,再怎么样,穆儿也希望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血挽回颐和妹妹的性命,臣妾知道,颐和妹妹在皇上的心里,是最重要的……”温穆儿一字一句地说着,白皙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白,似乎也突然失血了一般。 萧锦白看着水盆中的两滴血,无奈地摇了摇头:“为难穆儿了。” 他这一句,也算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谁都能听出来,温穆儿的话不仅仅是说给皇上听的,但皇上此时没有心思去思考那些,所有的心绪都在颐和的身上。 “皇上——”温穆儿还想说什么,似乎在祈求着萧锦白拿她的血来救颐和。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的血完全不融合,萧锦白也很失望,但她依旧不想放弃,哪怕她自己的身体此时也很虚弱。 正文 第389章 “你怎么了?”萧锦白忍不住问道。 “臣妾没事…”温穆儿的脸越发的苍白,甚至连唇上都没有了血色。 温婉儿也似乎看出了端倪,怎么她只流了几滴血就这个样子了? “皇上,是贵妃娘娘来了月轼,小腹疼痛的很。”一旁搀着温穆儿的丫鬟突然跪在了地上。 温穆儿此时有些责怪的看着丫鬟,眉间越发显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快带贵妃回寝宫去!”萧锦白皱了皱眉,眼中抹过一丝担忧。 “皇上,臣妾——” “你回去休息!” 看到这儿,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妃子们都嘲讽的冷笑了几声。 “没有人愿意帮助颐和娘娘么?”温婉儿突然怒声说道,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皇上,齐王妃,让我来试试吧。”看着温穆儿远走的身影,温子衿突然站了出来。 “好。”完全不用萧锦白说话,温婉儿在小太监的手中拿过水盆,直接放在了温子衿的面前。 依旧是拿过那匕首,温子衿满目愁容地将手指划破了,血液瞬间滴落,转眼间便与颐和那滴血凝聚在了一起。 过了几秒,两滴血迟迟没有分开,依旧交融在一起。 众人便又发出了议论之声,就连温子衿自己也很惊讶! 刚才看到了温穆儿的做法之后,她便也想着早完事早走,毕竟温穆儿是温家的人,她若是与颐和的血不融合,那么自己也就不会融合。 想不到竟然这么巧?温穆儿和温子衿虽然都是温家的闺女,但是他们的母亲不一样啊! “皇后!”萧锦白死死盯着盆中的血液,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我……”温子衿的紧皱眉头,一时语塞。 “时间来不及了!”温婉儿说着,此刻颐和是一个急需血液的病人,其实如果这里所有的人的血都不与颐和匹配,那么纵使是不融合,她自己也愿意一试! “你们都走吧!”刚才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温婉儿突然喊出这样一声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齐王妃,你——”萧锦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明明看到了希望,可瞬间又跌落谷底! 但温子衿,她不不回应,这么拖着不是办法啊!萧锦白纵使是皇上,也不能强迫别人去救颐和啊,万一那人出现了什么症状,那便是挽救不回来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他知道! “皇上,放心,我来救她。”温婉儿坚定地看着萧锦白的眼,也扫过整个大殿上的女人。 萧锦白,你白白娶了这个多了妃子,到头来,没有一人愿意帮你! 这一瞬间,温婉儿想不出她们没什么会这样的狠心,见死不救不说,还嘲笑挖苦,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世俗!怪不得都说一如皇宫深似海,原来这样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真的可以让人心变得越来越硬。 不过,自打这一次之后,想必萧锦白也看出了这群女人都有着什么样的心肠吧,自作孽不可活,她们以后别说是受宠了,就是想面见皇上,怕是也难了。 温婉儿甩袖离开,与一种女子擦肩而过。 萧锦白压制住心中的怒气,随着温婉儿一起回了自己的寝宫。 后来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时候走的,可能也就是一哄而散了吧,毕竟都是冷血之人,又何必凑在一起浪费时间呢。 龙床上的颐和端庄秀丽,安静的睡着,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让人看了就心痛万分。 “皇上,请您回避。”温婉儿淡然地说着,眼神的方向却是颐和的容颜。 “好,齐王妃,有事一定叫朕!”萧锦白担忧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挚爱,一个是齐王的夫人,两个人都很重要啊! 他走出去之后,在空荡荡地大殿中来回踱步。 因为房门被死死的关上了,任凭翠儿再怎么敲门都打不开。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希望温婉儿救颐和娘娘的同时,不要伤害到自己。 王爷,您快回来吧,翠儿好担心夫人! 边境的深夜,因为饮了酒,所有士兵几乎都入睡了。 但萧锦杭却辗转反侧不能合眼,他总觉得心里很不安。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些慌乱,还有些空虚,就好像在一时间突然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他看了看腰带上挂着的金丝线香包,上面还散发着干花瓣的香气,这东西也许是他来战场上最重要的了吧,毕竟是温婉儿缝制的。 它没有丢掉,那还有什么呢? 难道会是温婉儿吗,那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丫头,会因为自己来了边疆而思劳成疾吗? 想到这里,萧锦杭笑了笑。她怎么会得相思病呢,天天脸上都挂着笑,好像总有喜事一般。 他漫无目的地走出营帐,看着远方的天空上似乎已经有了一丝亮光,不知这个时候温婉儿会不会正梦着自己,有没有踢被子,亦或是从床榻上掉下去…… 萧锦白的寝宫里放了三盆清水,经过几个时辰的忙碌,盆中已都是血水,而颐和的脸色终于不再苍白如死人,反而是温婉儿的脸,显得越来越疲惫,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那时萧锦白走后,她将房门死死关住,为颐和擦拭了伤口上的血液之后,还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但却拿起了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个深深的口子。血液一滴一滴的流下去,滴到颐和身上的伤口之处,亦或是她的嘴中。 哪怕自己身怀有孕,她依旧是想着尽快的让颐和好起来,她心疼她,不想看她就这样的死去。 “颐和…刘妇人,还有…林枫…他们都等着你…你不…不能…死…” “你知道吗…第一次知道你的事…我就…心疼…心疼你…”温婉儿已经浑身发软,本是殷红的唇瓣血色全无,看着床上依旧躺的安详的颐和,颤抖地说着。 温婉儿的衣襟上已沾满了自己的血迹,摸摸自己的小腹,她只能对她还未出世的孩儿说一句对不起,因为她已经有好几次不顾生命危险了,还好,那孩儿直到现在还在。 若是你能挺过这一次,那娘亲一定会在你出生后好好待你。 正文 第390章 青丝垂发,温婉儿抚摸着自己的头,只觉得一阵眩晕。 颐和现在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所以她也可以出去了,于是扶着床案,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夫人,您还好吗!”翠儿见温婉儿开了门,自是有些激动,她一直都在这里守着。 萧锦白似乎也听见了动静,急忙从大殿中跑走而来,看着温婉儿第一反应就是:“颐和怎么样了?!” “颐和,没事了——”话刚落音,温婉儿便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软下去立刻倒在了翠儿的身上。 “夫人,夫人你别吓我!” “齐王妃!——” 萧锦白还未来的及去看颐和,温婉儿便晕倒了,他不由得着急地叫来太医,为温婉儿诊治。 那时让妃子们都来大殿,温婉儿是想让大家都出一份力,而不是只选某一个人。可是之后,温婉儿见到那样的场景,确是毅然决然的拿自己身体中的血来为颐和挽回生命。 本是一群人做的事情,却都让她做了。她的身体怎能不虚弱! 颐和还未醒来,但不知道她是因为梦见了什么,还是有意识听到了温婉儿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仰躺着时的两个眼角,分别流出了清泪。 滑过发丝,滴落在了枕上。 温婉儿却如刚才的颐和一般,几个时辰都不曾醒来。 边境的天空已经完全的亮了,这里似乎离天更近一些。 萧锦杭一夜未眠,而且在几个时辰之前,他的心猛地痛了一下。那不是心理作用,而是一种真实的感受,好像有什么人拿东西扎进了自己的心一样,余痛还留在身体里。 “萧将军,你怎么了?”第一个醒来的是宫淮,他出了营帐,一眼就看到了望着远方的萧锦杭。 “没什么。”他回头看着宫淮,将心事藏下。 昨日想必邬樾看到了营帐被烧一栋会勃然大怒,不过既然他们已经挑起了战事,就一定要做好邬樾随时都有可能反击的准备了。 也许今日,便会迎来一场恶战。 将心中所有的事情都先放下,毕竟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将边境守好。 当士兵们一个个都充满了精神站在了萧锦杭与宫淮的面前,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迎着将军满意的神情。 天边突然升出一道阳光,这是他们从来到了边境之后第一次遇到的这样明亮的天。 几乎所有御林军的脸上都被洒上了阳光的颜色,就在这密布的丛林里,好像凝聚了一方希望的气息。 天高云淡,冷风穿过林子,将御林军头顶的帽盔上那一小红穗吹得左右摇摆。 杂草之中,树木之旁,一个个埋伏躲藏着的士兵在萧锦杭的带领下几乎是屏气凝神,小心翼翼。 就在刚刚,他们发现了不远处一个身穿便衣的漠北人,但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静静地躲藏在这里。他们觉得,邬樾与大批漠北士兵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等待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候,不远处的杂草丛中便出现了多个身影。 “萧将军——”宫淮看了一眼萧锦杭,想要冲出去。 “再等等。”浓密的眉毛下,萧锦杭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按照他的猜测,今日来的应该是漠北的大批士兵以及邬樾,可是现在,为何只是寥寥几人?还是说真正的部队在那几人的身后,他们只不过是来试探? 几人越走越近,脚步声都充满了试探之意。 萧锦杭直到这时才挥手示意,寥寥几名将士便跟随他一起冲了出去。 刚才萧锦杭与宫淮说了计划,这几人可能是出于试探,而他们也用试探的方式先上去几个人,不暴露御林军人数。 长剑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银白,闪在那敌人的脸庞上,还有他们的短刀上。 “奔狼纹?”萧锦杭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认得我们?!”其中一人惊讶,其他几名漠北人和御林军撕打在一起。 “你们是不是木提林琨的人!”在这漠北草原之上,只有邬樾曾经的旧部才有这奔狼纹短刀。 上次来到边境抓捕瑞王,木提给了萧锦杭很大的帮助,直到现在,萧锦杭也记得他那句“如若再见,也不会为敌”的话。 “都别打了!”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萧锦杭命令御林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这些人中,好像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萧锦杭的,或许是木提之前带来的那群人不是这一批吧。 “他在哪?”萧锦杭问道,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个朋友了。 那漠北人依旧警惕的看着他,素闻大魏齐王的厉害,但想不到今日一见却并不是以敌人的身份。 “木提说了,谁若是在这边境之处埋伏,我们就第一个冲上来!”其中一个人喊道。 木提依旧是如此,只护漠北,哪怕做散人,也不再参军。 虽然以他的能力,成为一个将军绰绰有余。但只要邬樾尚在一天,他便不会进入漠北的王宫,也不会参与那些无谓的功名之争。 这些人明显就不认识萧锦杭,只知道在最前线包围着漠北的疆土,谁来便杀谁。哪怕萧锦杭刚刚提到了木提,他们依然怀着不信任的心思,不断打量着御林军。 “萧锦杭!”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与一人的喊声。 那声音很熟悉,有一丝粗犷,还带着一种嘶哑。 “木提!”萧锦杭也同样回话,看着木提来到他的面前。 “驭——”木提拉住马儿的缰绳,爽朗的笑容刻印在他的脸上。 从马儿上下来,便与萧锦杭相拥,以示友好。想不到两人再见之时,不是战场之上,而是以这种方式。 两人相视一笑,木提右眼下那明显的伤疤也随着他的笑容而变成了另一种模样想,但却更显得这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浅。 宫淮也在那一瞬间认出了木提,他们都是在一起并肩战斗过的,他也觉得木提是一个可信的人,还是一个热血为国之人。 正文 第391章 漠北军营。 一身灰色盔甲的邬樾站在大本营的前面,统领三军。 他的身边,正是是漠北王,昱易。 昨日昱易知道边境之处大败,粮草以及营帐被烧之后,的确是大发雷霆。不过,作为仁爱子民的领导者,他更愿意让邬樾再去试一试。 他们觉得,大魏的御林军没有那么强大,萧锦杭与宫卓凯也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屡战屡胜的。 作为漠北头号将军,邬樾当然不会刚过这个机会,更何况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都是在昱易背后偷偷设计的,怎么轻言失败呢?再加上邬樾在昱易左右不停地说着大魏将士恶劣的所作所为,因而即使昱易不相信大魏做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得已作为正当防备来调军抵抗了。 昱易也是很相信邬樾,无论有了什么想法都要说给他停,在他眼里,似乎这漠北没有了邬樾就不行。 “大王,这次我一定要赢!”邬樾将右手放置于胸口,这是漠北行礼的动作,就好像中原礼仪中的跪拜一样。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看着昱易的目光充满了犀利。 “好,有你这样的将军,真是我漠北之福啊!”昱易是笑着说的,其实他没有那么在乎战争的成败,只希望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只要大魏不挑起事端,便也没什么可战的。 “大王过奖了!既然大魏侵我土地,伤我士兵,我邬樾便一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邬樾振振有词,他带领出来的士兵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下下抬起又落下,似乎全都斗志昂扬。 待昱易点头,所有人一齐立正,向边境的方向走去。 整整两万大军,需要一日便可到达边境,明日便是恶战的开始。 蓝色的天空中似乎有几只飞鸟,在上面自由的翱翔着,它们看起来没有束缚,是那样的快乐。 多少人羡慕着飞鸟的生活,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可这终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你没有足够的羽翼,即使能飞上天空,也会被上面的强者所打败,最终摔落于地,郁郁而终结束生命。 就像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雄鹰,它们的声音凄厉,对着一旁的飞鸟嘶鸣。转眼,飞鸟自知受到了威胁,有的仓皇飞走,有的冲上去与雄鹰理论。 雄鹰却只是在茫茫无边的天际中盘旋了几周,便让所有的鸟儿为它让了路,还有一只很惨,被雄鹰咬住了身体,最终从高空落下,惨死在了草原上。 何谓强者? 这就是强者。 雄鹰和飞鸟其实就好比这片大陆上的大魏和漠北两个地方的斗争,也不过是为了野心亦或是地盘而开战。而人恰恰比动物更加残忍,大魏与漠北的冰裂说句最简单的实话也不过是因为昱帆死在了冷宫之中,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早就有人要预谋着让这片大陆陷入混乱之中,哪怕没有昱帆一事,也会有千人或万人来牺牲,只因一个野心,或者一句错误的话。 可是,萧锦杭与邬樾,到底谁才是最后留在天空上的雄鹰呢? 想必所有人,都在各自期盼着吧。 风吹的方向,总会让人想起故乡。 当木提等人来到了宫淮的营帐中,众人言论一番,萧锦杭三言两句便知道了木提依然还在这里的目的所在。 他想要在这边境之地,大量招兵,并为每一个选拔出来的兵配一把奔狼纹短刀,然后住在山林之中守卫着漠北的土地。 木提说,这里是他的故乡,生他养他的地方,永远都不能忘记。而他能做的感恩这片土地的事情,便是阻止那些充满了野心的人弄脏了这里,他们的血、他们的心性,会污染了这干净的大草原! “据我所知,今晚邬樾一定会来。”萧锦杭说话的时候很镇定,那种临危不惧的模样被人深深的看在眼中。 眉宇间的浩然正气,让木提觉得,萧锦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虽然某些方面两个人很像,而且还有同样的志趣,但却苦于各为其主,不能成为最交心的朋友。 “放心,我帮你。”木提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将此事揽了下来。好像只要关于邬樾的事情,他都要参与,并一定要与邬樾是处于对立的状态。 作为邬樾以前的副将,他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觑,不然也不能和那种人一起统领三军,木提当时的实权也邬樾也是差不多的,而且无论是朝臣亦或者是大王,都很器重他。 木提走了之后,那些副将虽然有名但却实虚,没有真正的权利和地位,只是摆设而已。 听到木提的话,萧锦杭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似乎对这一战有了更大的把握。 天边的太阳照射出了一个温暖的弧度,将几日前被堆在街角的冰雪融化成水,大魏的帝都又忽的被映的金光闪闪,像是被笼罩上了阳光的被子。 从凌晨温婉儿开门晕倒了之后,她便被安置在了皇宫中的一处寝宫内,翠儿一直守在旁边,太医也不断为她抓药。 要说温婉儿的身体还是比较好的,一般的小碰撞也很容易恢复,但这一次毕竟是失血,而且腹中的孩子也很大了,汲取母体的营养量也渐渐多了,如若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导致一两天不进食,想必她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另一边的颐和虽说尚在昏迷之中,但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常人的温度,在太医的调理之下,她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恶化下去,而是在逐渐愈合之中。 说来也巧,萧锦白看那晚刺客离开的时候虽然伤害了颐和,但幸好没伤及到内脏要害之处,不然她恐怕真的性命难保了。 那天御林军冲了出去,不过空手而归,影子都没抓着。他们觉得当晚的夜色太过于黑暗,看不清刺客的面容,因而当他混在人群之中,要找他便是海里捞针了。 萧锦白也没有强求,一直都安然地守在颐和的身边,任何人来求都一概不见,甚至连早朝之时他都没有出自己的寝宫。 正文 第392章 满朝文武都纷纷递上了奏折,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大殿的桌上。 只不过那个龙椅上空荡荡的,旁边只站着冯公公。 “公公,去叫叫皇上吧——” “大魏之主,怎么能为了女人连早朝都不顾了呢!” 大臣们议论纷纷,当时他们看到萧锦白与温子衿每天都卿卿我我,一致将她说成是红颜祸水,让皇上荒废了朝政。所以他们便不知受了谁的蛊惑,让萧锦白选秀女再立新妃。 本以为局面会有所改善,却没想到来了一个颐和,比温子衿还要变本加厉,这次来早朝都没出现。 “皇上心心念念着颐和娘娘,咋家,也没有办法啊。”冯公公一贯娘娘腔,对着台下那些焦头烂额愁容满面的人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一老臣喊道。 “颐和娘娘温婉大方,自是深得皇上宠爱。”不知道冯公公此时为什么要往枪口上撞,只说些大臣们都不爱听的话。 “哼,都是祸国妖孽!”又有人言论。 不过冯公公一听这话好像就不乐意了,这一切和颐和有什么关系呢?不是一直都是皇上在宠爱着她吗? “娘娘受伤,皇上去守望,乃是人之常情。各位大人,又何必据理力争呢?” 冯公公一转之前腔调,竟耐心地说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是颐和娘娘让皇上不来上早朝的,再说了,那天有刺客她怎么就在刺客手里了?!”那大臣为其他人打抱不平,不过却也说中了重点。 那一晚冯公公一直跟着萧锦白,自然是目睹了事情发生的过程。刚刚那说话的大臣虽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但道听途说还是能听出积分破绽的。毕竟冯公公也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可疑。 当时颐和是和萧锦白在寝宫里的,御林军喊出了抓刺客的声音,基本上侍卫们都来了,而萧锦白和颐和也纷纷走了出来,当时她就在他的身旁,一个女子听见了这样危险的消息本就应该躲起来,可是她不仅出来了还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去了御花园,她难道能是故意去给那刺客当威胁物的不成?还是另有隐情呢。 现在想想,冯公公觉得当晚那刺客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有些熟悉,但却想不出这声音到底是谁的,毕竟天太黑,环境太模糊…… “刺客阴险狡诈,想要伤害皇上,还是多亏了颐和娘娘!”冯公公说着,好像在这一刹那突然想到了什么,并朝大殿门口走去。 “怎么了,我们说的不对?——” “干嘛走了啊公公——” 朝堂上的声音接二连三,吵的人耳根都不清净了。 萧锦白的寝宫门在这时突然被敲了几下,门外传来了冯公公的声音。 “皇上,大臣们都嚷着叫您出去呢。” 他的声音比较轻,因为他知道,里面的颐和在休息,萧锦白也不希望出现什么打扰她的人。 萧锦白皱了皱眉,虽然自己知道不上朝是大事,可是冯公公都顶不住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出去看看呢? 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看着外面的冯公公:“顶不住了?” 冯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朕去看看,任何人不得打扰颐和。”萧锦白说着,徒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龙冠,便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了。 寝宫的门似乎是虚掩着,冯公公没有跟着萧锦白去大殿,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亦或是回到了自己管事的地方看管小太监去了吧。 许久,躺在床上的颐和睫毛似乎有了一丝动静,但她不知道,此时的身边却站着一个危险的人,盯着她好一会儿了。 “颐和,你也该醒了。”站着的是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衣装,宽大的帽子将他的脸牢牢盖住,就连声音也是早有准备的,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颐和现在应该还没有清楚的意识,却能感觉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而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个人,便是这宫中最大的奸细。 “如果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了温婉儿,那么她,一定会死。”那男子说的很明白,也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出来,这似乎比让颐和去死更可怕,因为在善良的人心中,她身边的、亲近的人受伤或是死去了,比她自己受尽折磨还要难受。 或许那奸细以及漠北人就是牢牢抓住了颐和的这一弱点吧。毕竟她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摆在平面上,任谁来都能看清楚。 男子好像也不管颐和能不能听得见,只是这样一直说下去,也不担心萧锦白会突然进来,仿佛他将自己当做一个隐身人一般,好似什么时候都有把握的全身而退。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颐和多想站起身反驳他,抗拒他,叫他别想伤害温婉儿。但她没有力气,亦不能活动手臂,似乎连最基本的睁眼都无能为力。 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天真活泼的姑娘,她不仅仅是齐王的王妃啊,还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她把她当做好姐妹来看待,她不想让温婉儿有什么危险! 若是自己的存在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那么她宁愿自己去死! “接下来你的任务,便是要接近温婉儿,并与萧锦杭处好关系。”男子不停地说着,每一句的意思同样直白。 他作为奸细,除了在皇宫之中得到重要的消息,而还有一个对于大魏来说很重要的人,便是萧锦杭。 有他在,大魏的半边天都不会倒下。无论是在战争中还是在朝堂上,他都有着重要的地位,而且还是萧锦白的哥哥,所以若是能在他的身上找出突破口,那么对于邬樾攻打大魏的计策,便有着巨大的好处。 而且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颐和与温婉儿交好。而且温婉儿昨晚为了救颐和,放出了自己身体里一般的血液,只为留住她的生命。 这样的两个人,可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了,那奸细就是想利用这个价值,来让颐和再一次发挥自己的作用。 正文 第393章 “我不要,我不要…”一声声抗拒的话语在颐和的心中不断地呐喊着,她不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且不说温婉儿对她那么好,就算她是个陌生人,颐和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地方啊! 风儿从虚掩着的门旁吹过,让整个屋子不再充满温暖,而是有了几丝寒冷之意。 微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那男子的耳朵似乎是动了动。 就在眨眼之间,男子突然间打开窗子,翻身一跃跳出了屋子。 之后便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轻轻地走到了颐和的身边。 一身龙袍,萧锦白的眉宇间有一丝暗淡,刚才朝堂上的讨伐声阵阵,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颐和,放心,朕不会抛弃你的。”说着,萧锦白握上了颐和的手,想着那些他们的回忆,一如窗外的落叶一般,凋落成殇。 正在这时,颐和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时辰了,按照太医说的,颐和应该两三天之内醒了才对。 “颐和,颐和你醒了对吗?”萧锦白盯着颐和的脸,希望她的眼睛能忽然睁开,然后对他说上几句话。 她昏迷的时光,对萧锦白来说,真的太过难熬。 可是颐和终究又是没有了动静,她似乎沉睡着,好像夏日里绽放的花儿,美丽而无言。 萧锦白有些失落,但却还是忍不住呼唤她。几声下来,除了窗外的风声,便是他自己的呼吸声了。 他不想再打扰她休息,因为这样不仅自己会难受,她也不会睡的安心。只希望她可以快一些醒来,哪怕依旧拒绝着自己的一起。 另一寝宫,翠儿为温婉儿将太医调理好的药喝了下去,却洒在了床榻上。 翠儿哽咽着:“夫人,您什么时候醒来啊,翠儿连喂您喝药都喂不进去了。” 素色的裙子在温婉儿的身上,上面明显的血痕还有,可是翠儿不舍得去触碰她的身体,她担心她回疼。 还有温婉儿腹中的胎儿,翠儿是多么的期盼着他的出生啊。这样就可以和夫人一起照顾小宝宝了,想想都温馨。可是如今却出了这样一件事,万一有什么疏忽,后果不堪设想啊。 齐王尚在边境,不仅不能及时赶来,而且还不能将夫人出事的事情告诉他,不然误了战事,御林军都会陷入困境之中。 但在这其中,却还有着一个重要的人发挥着作用。 现在的大魏,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皇上亦或者齐王府的暗卫,都不会因为温婉儿的事情去找萧锦杭报信,因为他们都知道战事更为严重。 可是,在大魏皇宫中潜伏的那个奸细,一定会找到时机将此事报给萧锦杭。 那人从颐和那里的窗子跳出来之后,便急忙跑到了杂物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随即拟写一份草书,拿上令牌出了宫。 忘川楼上。一席黑衣斗篷的男子与宫里的冯公公擦肩而过,两人都用余光对视了一刹那,伴着黑衣男子面无表情表情的脸庞,冯公公却露出了惊讶甚至是惊悚的目光! 凉风吹过黑衣男子的面纱,露出他的侧脸,在阳光之下,俊俏的面颊被勾勒出,眼中的锋利也是一闪而过,他是林枫! 竟与冯公公擦肩而过! 可是公公似乎没有认出他是那晚的刺客,惊讶一番之后,眼神中的波澜渐渐平静,或许是身在皇宫多年已经对世事有了更淡然的看法,有些东西先深藏于心! 林枫出去没多久,忘川楼的门口便又进来一个熟客。 正是那日萧锦杭和温婉儿在这里时遇见的那个容貌与身形不相符的男人! 他依旧是一身黑棕色的衣服,头上渔夫帽被压的很低,似乎是很怕被人认出来。 目光扫过了众宾客之后,便匆匆上了楼去,就好像与人定好的一般,径直去了单间烟雨阁。 珠帘碧翠,琴音婉转。烟雨阁内,楠木桌旁一人尚在,手拿玉制鎏金边镶嵌的杯盏,身后窗子打开,被帘帐遮掩着,一种独有的意境。 男子开门之后便走到了那人的旁边,同样端起了茶杯。 待品茶过后,原本桌边的人将那纸条拿出,推给了男子。 “莫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他边拿边说着,声音很是熟悉。 那男子名叫莫军,也是混在帝都的漠北人吧。 “我这就去找武家明!”莫军说的简单,只见他饮下了茶之后刚刚站起身,身旁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莫军问道,但那人却迟迟不肯说话。 “我好像看见邬图了。” “什么?!” 就在瑞王逃走的前一天晚上,李煜和萧锦杭抓到了宫中的一个身为士兵的奸细,经过审问他叫邬图,是邬樾的儿子,当时已经撞柱自杀,可是现在,却又被这人提出了! 莫非是诈死?但萧锦杭是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啊! 所以宫中所有人乃至外面的奸细也清楚,邬图死在了大魏皇宫,他们也迟迟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邬樾,以免他大发雷霆伤及无辜。 莫军惊讶,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事不宜迟,我应当先去找武家明才是!”其实邬图的存在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莫军想的是与武家明一起去边境,将温婉儿昏迷不醒的事情传出去,并去找邬樾报明一些情况。 经过萧锦杭在皇宫时的一番排查之后,御林军自此守卫森严,任何白鸽过境都需要检查,因此,没有一只白鸽幸免,它们的身上被奸细安上了空白的纸条来试探,每每都被射下来。 用人去报告当然是最危险的方法,却也是最安全的。 快马加鞭到城南刘家湾,莫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闯进了刘妇人的家门之后,便将武家明带了出来。 “待我与家姐告别!”武家明的眼中含着无奈和愤恨,四年来他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有时候被漠北人带走,刘妇人都不会知道。 “没时间了!”莫军恶狠狠地说着,和刚才在忘川楼烟雨阁中对那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家姐,家姐!”武家明被拉扯着上了马背,还不忘朝家中喊着。 可是刘妇人应该是听不见了,她本是在屋中缝补衣服,武家明在院子中,本是没出什么声音的。 正文 第394章 萧锦杭的心中没有故乡,只有帝都,还有帝都中的温婉儿。 他与宫淮带领着御林军,一天都处于警惕的状态,一旁的木提和他的兄弟们也都守在丛林之中,待邬樾来临时一举杀出。 可是萧锦杭不会想到,邬樾这个大麻烦过不了多长时间是会从他前方而来,可是后方的消息,在他心中会更加焦急。 莫军带武家明来的原因无非就是一个。 那日萧锦杭和李煜还有温婉儿都去了刘妇人家中,漠北人自然会知道,所以这次拿武家明来做挡箭牌,相信萧锦杭不会把他们怎样的。 两人的马蹄声乘风而来,未到傍晚就临近了边境。 这里有宫卓凯和他的御林军守着,军营在缭绕着的雾气中模模糊糊的,犹如海市蜃楼一般。 “他们的军营驻扎在这里,难道是要打将军一个措手不及?”远远的就看到了这样的大部队,莫军拉住了缰绳。 武家明心里看得高兴,却没有出声。他多么希望有萧锦杭啊,这样就可以杀掉他身边的这个漠北人了! 两人下了马,往前走去。 “站住!”一名士兵警惕地问道:“什么人!” 这里是军营重地,谁若是近来此,一定会被怀疑。 宫卓凯应该还在大帐之中,前方若是有战事他们便会冲上前去,但此时一切风平浪静,即使是从帝都里出来什么人也没有必要太在意。 “我们是去找齐王的,齐王妃出事了。”莫军说着,手做抱拳姿势,眼角抹过一丝算计。 “齐王妃出事,我们怎么不知道?”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小兵,应该是宫卓凯带来的那个副将吧。 “这件事皇上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毕竟有关颐和娘娘。”这些理由当然让人听得很明了,毕竟放眼皇宫,颐和的名字没有一人不知,更何况,她被他们漠北人控制着,当然是怎么说她都无妨。 那士兵的眼中扫过一丝忧虑,而又看向了莫军:“等等,我去报告将军。” 天边的云朵渐渐变得紫红,一如上天打翻了墨盘,将颜色洒满了天空。这样的黄昏时刻,竟让萧锦杭觉得有些难过。 他本应该驻守在这里,不想那些突如其来的心事的。可不知为何,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情感涌上自己的心头,有些心烦意乱,不能专注。 不知道莫军和武家明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过了宫卓凯那一关的,但从那里过来之后,他们便一路走大道,来到了萧锦杭这边。 “萧将军,宫将军,有两个人说是从皇宫来的,要报告齐王妃的消息!”一士兵赶来。 这个事情就很蹊跷了,毕竟来自皇城的消息都应该是有萧锦白提前通知的,可是这次是突如其来,不免让人怀疑。 可是他提到了齐王妃,难道温婉儿在宫里? “婉儿出了什么事!”萧锦杭突然想到他这一日夜里的复杂情绪,本来他觉得温婉儿在齐王府生活的很好,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又是什么意思! 不管真与假,萧锦杭都想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宫淮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紧张,他悬现在其实比萧锦杭要冷静许多,毕竟是一个局外人。 “武家明?”萧锦杭有些惊讶。 旁边的莫军听到此神情有了极大的变化,漠北人只知道齐王去过刘家湾刘妇人家中,但不知道武家明和刘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和齐王说清楚了名字!那么这样来看,其中的一些事情,武家明也让萧锦杭知道了?! 他恶狠狠地朝着武家明看过来,但眼底却还有着一丝希望,毕竟他现在身在大魏军营之中,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走不出去,这样的情景太危险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多加考虑的后果,他以为控制了武家明四年,他没有胆量去和别人说出实情的! “来人,将这个漠北奸细带下去!”萧锦杭一声令下,莫军便被带走了。 这一次,漠北人又失策了。是他们低估了大魏人不屈服的决心,也忘记了萧锦杭的心思并不是谁都能揣摩得到的。 “武家明,你等着!”莫军咆哮,他想不到在这阴沟里翻船。 “齐王。”武家明跪地,眼中情绪复杂。 他在和莫军说话的时候知道了温婉儿的事情,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事情需要漠北人来传递给萧锦杭,给不是皇上派人去送达,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而就在莫军被带走之后,他又徒增了更大的担心,那便是漠北人知道莫军消失以后,他们的人会不会让刘妇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婉儿出什么事了?”武家明还未来的急深深思量,便听到了萧锦杭不安的声音。 “昨晚颐和被刺客所伤,失血严重,宫中没有一人相助,都是齐王妃…用自己的血为她换回了性命。”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武家明也很震惊。他以为温婉儿那个弱小纤瘦的女子不会有这样的精神,可是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舍己为人救下了那个与她不想干的姑娘。 想必若是刘妇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会对温婉儿感激涕零的吧。 “你说什么!”萧锦杭有些不知所措,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他将双手放置于武家明的肩膀上,满眼的担忧。 “我——”武家明一时语塞,似乎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上到皇上下到士兵,为什么没有一个敢来向萧锦杭报告温婉儿的情况,因为他作为一名战将,他的心动摇了就意味着将士们的变化,有可能直接导致战事失利! “她在哪现在在哪!”萧锦杭说着,脸上的焦急似乎用多少文字都无法形容。 “萧将军你冷静点!”宫淮握住了萧锦杭的手臂,他知道,此时的漠北人想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场景。 “我要怎么冷静!”说实话,萧锦杭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情绪时长,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从来都是一个冷血王爷啊! 正文 第395章 “你知不知道,邬樾想看见的就是你现在的模样!”宫淮的眼中出现了一抹镇定,现在邬樾大军压境,无论怎样萧锦杭都不能出现动摇军心的他转头情况! “本王要回帝都!”萧锦杭也许是在情况危急亦或是异常焦虑的情况下才会自称本王的吧,如今看来,温婉儿出事的消息的确是让他慌乱了。 他从不是一个因为小家而不顾国家的人,可是现在有事的不仅是温婉儿,该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萧锦杭依然望着武家明的眼睛,他多希望,武家明说的不是真的,也多希望,温婉儿现在无忧无虑地在齐王府中玩耍着。 他身后的宫淮却给武家明使了一个眼色,虽然不清楚他们与颐和之间的事情,但在谈话中来看武家明并非是个奸细那么简单,他与萧锦杭一定有着一些秘密。现在情况紧急,若控制不好萧锦杭,那么就有可能让他孤身一人跑向帝都,造成的后果会不可估量,因而宫淮能做的,便是与武家明一起让萧锦杭的情绪安定下去,哪怕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 武家明似乎也看懂了宫淮的意思,他的目光不再躲闪,也同样看着萧锦杭,哪怕萧锦杭的眼神让他觉得身体发冷。 “齐王,你别这样,不然王妃知道了也不会开心。”武家明劝说着,眼神里有一丝对宫淮的着急。 或许只有这个时候的萧锦杭的戒备能力才是最低的吧,身后的宫淮想要做什么他都不会注意得到。 宫淮一个健步上前,右手如一把木棒一般,重重地打在了萧锦杭的后颈上。 “你——”萧锦杭未来得及说话,伴着一阵眩晕,他倒在了地上。 “萧将军,我也是迫不得已。”宫淮弯腰行礼,然后随武家明一起将萧锦杭抬到了他的大帐之中。 “你们就在这里看着齐王,千万不要让他离开!”宫淮交待着,一旁的李煜一直默不作声。 宫淮一身银甲,额前的垂发随风舞动,在他的星目之旁荡漾着,好似暖暖春日里池塘边的垂柳,轻柔而温和,修饰着他柔美的脸颊,似乎也与平日里萧锦杭冷若冰霜的面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帝都最柔美的男子,一个是冷峻无双绝代风华的战神王爷。 他从萧锦杭那里走出来之后,看着一个个还在为战事训练着的士兵们,眼中有着坚定亦有着一抹紧张。 宫淮担心的是萧锦杭是否会在邬樾来到之时醒来,又担心着他醒来之后会不会还想要去帝都看温婉儿。妻儿固是重要,不过他此时应该明白漠北大军压境更是重要啊! 身后的武家明似乎一直在跟着他,也不说话,将所有的心事藏在心里,宫淮想问他什么,似乎都找不到话题。 “你是邬樾派来的?还是萧将军安排在邬樾身边的?”这话问的着实让人听着不好受,尤其是对于武家明这种被迫叛国的人来说。 但宫淮的意思也很明了,他想着武家明可能是萧锦杭为了探取敌方情报而安插在漠北奸细中的奸细。 可这确是想多了。 “回将军的话,我是被迫叛国的。”武家明实话实说,却也长话短说,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宫淮停顿了一会儿,却也没有再多问。因为如果武家明是真正的漠北奸细的话,萧锦杭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有些事情,不问也罢,如果真的要知道,还是听萧锦杭去说好了。 自他不再倚仗着瑞王而是投靠齐王的那一刻开始,宫淮便知道萧锦杭这个常青树在朝堂中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而是能力。连萧锦白都需要着的能力。 后来的事实证明,宫淮的选择是对的。宫卓凯告诉他的那些道理也是极其有力的,现在自己作为先锋守在边境,所需要的便就是这些了。 不知何时,李煜走了过来。 “宫将军,末将想去前方看看。”李煜说道,他想去林子前看看邬樾等人的动向,毕竟这样等着不是办法,若是漠北人采用迂回战术,那么他们可能防不胜防。 即使他们的身后有宫卓凯和大批御林军,但若是能尽可量的减少人员伤亡,才是最好的。 “李煜,我那么做也是不得已。”宫淮转过身,看着李煜。 “宫将军的做法没错,不然王爷情绪失控,将会对战事不利。”李煜回答着,似乎跟着萧锦杭呆在一起久了,有些时候说话方式就与他很像。 “你能理解我就好。”宫淮说着,他方才是有些担心李煜不理解自己的做法。 “你去吧,一切注意。”宫淮拍了拍李煜的肩膀,示意他小心。 “我随你去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家明突然说道。 他平时总会因为漠北人而在这边来回走动,有些御林军不注意的小地方他也会知道。 “也好。”李煜和宫淮几乎异口同声。 “嗯,请将军放心。”说着,李煜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与武家明向丛林的方向走去。 天边的火烧云越来越红,似乎想要整个天空被淹没在这一片艳丽颜色之中,可是偏偏天色又越来越暗淡,帘帐被放下,里面没有燃起蜡烛又显得很昏暗。而萧锦杭就在里面安静的睡着,眉宇间的忧虑和担心似乎还在,即使是入梦了都没有舒展开那皱着的眉头。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除了他的心。或许在此时的梦中,会有百姓安康的帝都皇城,会有温婉儿与他欢笑的模样,还有萧钧没有长大时天真的容颜,或许,还会有着萧锦白渐渐成为一个好皇帝的佳话。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虚幻!夜幕降临,外面火炭燃烧的声音似乎让萧锦杭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清晰,冷风追逐着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将人一把拉回现实。 正文 第396章 “婉儿,婉儿!——”萧锦杭几乎是从噩梦中醒来的。 他突然站起身,眼神有些慌乱,后颈部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痛,一时想不起刚才究竟梦见了什么让他觉得温婉儿处在极度危险之中,只觉得自己有些缓不过来。 萧锦杭身处于黑暗的营帐之中,他完全不知道此时已是什么时辰,邬樾的大军有没有来,而他们身后的宫卓凯是否依然按兵不动,他只知道,温婉儿出事了,在皇宫之中等着他,但他却不能那样不受控制的萌生去找她的念头了,毕竟现在的战事太过危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几万御林军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他穿好盔甲和靴子,走出了大帐,却只看到几名守卫在那里,其他人都不在了。 “宫将军去哪了?”萧锦杭问着,他不知道,在宫淮将他打昏迷的这段时间,他都错过了什么。 “刚才李煜去勘察前方情况,发现大股漠北士兵正向这边赶来,宫将军已经带人去了。”那守卫如实说着,似乎守在这里只是为了看管萧锦杭的情况。 可是宫淮只留下了这几人,若是萧锦杭想要回京,他们又如何拦得住。 不过也许宫淮知道萧锦杭一定会几加思量而想清楚的,所以他才这样安排的吧。 顿时,萧锦杭冷峻的脸上又出现了平日里的镇定和自然,他披上了紫袍披风,跨上了马背,在朦胧的月光之中,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使者一般,好似生来就是为了平息战争。 紫袍飞扬,身后的守卫一阵唏嘘。这才是他们的齐王殿下!大魏之中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萧将军! 为了战争,萧锦杭必须方才温婉儿的事,毕竟他去了也不过是看望,不能让她突然醒来。到那时,心里不仅会担心着她还会担心着边境,倒不如只让心中只有一种焦虑! 婉儿,这一次我不能先选择你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国不平何以为家。想必温婉儿若是知道萧锦杭此时的想法,也会鼓励他的吧。 寒风凛凛,紫衣银甲闪烁辉煌,萧锦杭单枪匹马,向前方飞奔而去,他要告诉邬樾,你的任何小动作,都不会成为本王的绊脚石! 你们的齐王,又回来了! 前方,宫淮和李煜带领着前锋所有的御林军将士一齐杀了出去,包括武家明,心中有着刘妇人还有那个家,这一次,一定要杀个痛快! 心中所有的愤恨,即使杀光邬樾所有的人都不足为过,但这一次,他武家明绝不会再像个懦夫!毕竟在此处,谁都威胁不了他! 刀光剑影,铁器银甲,火光摩擦。 在这一片平凡的大路上,展开了一场恶战,邬樾带着两万将士,从潜伏着的地方冲了上来,所有人短刀向着宫淮等人杀来,御林军发挥了从未有过的能力。 萧钧也同时做出了小前锋的榜样,带领着那些比他还高半头的人前去厮杀,哪怕血溅银甲,刀刃下尽是敌魂。 邬樾长刀所向,黑色披风显得天色格外诡异,天地此时都好似连在一起一般,分不清都是何颜色。 他充满戾气的眼神扫过大魏众将士,眼中散发着不可描述的神情,一如地狱厉鬼,凶神恶煞。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刀刃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他似乎是在寻找萧锦杭的身影,也在怀疑着御林军的人数太少。 突然,一个小而充满了力量的身影出现在了邬樾的马蹄之下,冷刃剪影,一瞬间长剑扫过他身下的马。 是萧钧!他拿着长剑去偷袭邬樾! 随着马儿的失控,一声声凄厉嘶鸣吼叫几乎要划破身旁一众人的耳膜。 这样漆黑的天空之下,两方都不占据优势,而同时也好在地上伏击。不过萧钧这样的做法,是一定会将邬樾惹恼的。 “你们大魏人就是这样的苟且之徒吗!”邬樾的喊声几乎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 但听到这句话最想反驳的却是武家明,他是亲眼见证邬樾因为一个计谋而策划了十几年的,若是萧钧刚才的做法是苟且,那么邬樾这种行为又是什么呢? 邬樾说着,跳下马背与宫淮撕打了起来。作为一个外族人,他也知道中原有一句话叫“擒贼先擒王”,所以,一定要在将军那里下手。 宫淮的武功是不如邬樾的。更何况,他现在的思想与战术设计都在邬樾之下,与他正面交锋的确是吃亏的。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拼杀着四周漠北士兵,几乎没有一人可以杀出重围去帮助宫淮的。 一席红的战袍,宫淮威风凛凛,长剑从邬樾的耳边划过,一如一场生死大戏。 邬樾脸上每一根胡子似乎都散发着卑鄙,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宫淮急于划伤自己,然后在宫淮措不及防的时候扳倒他。 锋利的刀刃忽地从他的肩膀处划过,顿时鲜血流出,在银甲之上,似乎与他的红袍染在了一起,好似撕破了一般。宫淮根本就不会料到如此,他一直天真的以为邬樾的心思不是在此,他的力道也不会这样的大! 邬樾见此眼神中一抹骄傲和算计一扫而过,他突然又抽出了长刀,准备向宫淮的胸口刺去! 那锋利的泛着光芒的刀刃,一瞬间逼近了宫淮的身体,眼看他就要遭此毒手,邬樾眼中的得意之色也越来越强!而就在这时,一个冷刃突然出现,挑起了邬樾的长刀,使它重重的砸落在地。 “萧将军!”宫淮见此,看向了剑的主人,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完全不顾左边肩膀上的血液和疼痛。 “是我!”萧锦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让人放心的弧度,他要告诉所有人,他又回到了这个战场上! 邬樾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刚刚马上要结束了宫淮的性命,就这样被萧锦杭打断了,他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不过他的武器被打落,只能从其他士兵的书中抽出短刀。眼前是他最想看到的对手,却也是最想亲手杀掉的敌人! 正文 第397章 “大魏将士若是苟且之人,那你又算什么?”萧锦杭突然说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激荡着将士们心中的信念。 邬樾没有回应,只见他双手握刀柄,两只眼睛死死盯住萧锦杭,防备着他接下里的动作。 萧锦杭俊逸不凡的脸庞,总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哪怕是在邬樾的眼中,他依旧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身旁一众御林军看到了他的来到,眼中似乎有了星光,这是他们无比期待的时刻啊!萧锦杭一身银甲,紫袍咋空中飞扬着,似乎他才应该是那个九州大陆上睥睨万众的尊神,长剑划破长空,激起凌冽的寒风,动荡着心底的那份执着与勇气,风刃弹出,好似可与寒冬比试一般。 他的眸子长长垂落,却是在余光之中观察着对面的邬樾。 两人一齐冲上前去,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的武器划过,当他们都稳住了脚步,已是背对着彼此换了一个方向。 “王爷,你——”李煜杀出重围,他的脸上满是血痕,看着不动声色的萧锦杭,眼中担心不已。 御林军人数尚少,还没有迟迟放出信号弹,宫卓凯的部队便不会赶来。这不仅仅是李煜所担心的,还有更多的士兵也都想到了这一点,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大魏士兵将溃不成军! 可是此时,萧锦杭和邬樾一经比试后,两人竟然都坚持着不动! 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光点,闪烁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如同一只明灯指引方向。 这让所有御林军都激动不已,因为这蓝色光点是作为信号弹出现的!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人寻空发出了信号,相信过不了几分钟,宫卓凯的大部队就会赶到! 而设计好这一切时间的人,便是萧锦杭。 当时,萧锦杭从营帐中出来,便已经意识到了邬樾会带来几万大军来一雪前耻。但这里他们的御林军太少,一定会寡不敌众,所以一定要找机会通知宫卓凯,放出信号弹来增援。但是,如果贸然发出信号,邬樾一定会怀疑,可能突然撤兵并观察御林军的实力,所以,萧锦杭一定要做到让他们防不胜防!就这样,他在赶到了战场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拖住邬樾,与他单独对战,让他没有机会去通知漠北士兵,并在方才通知某一士兵发出信号。 因而,就在邬樾觉得御林军似乎已经没有大部队的时候,信号突然发出,他没有机会逃离! 刚才一对一决斗,萧锦杭明着用的是剑,其实在针锋对决的一瞬间,他用的掌!多年来对武功的历练使他有了一定的内力,即使知道邬樾也是如此,但他终究是勇气站了上乘。 “你这个对手,本将军不服!”邬樾突然转过身,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模样,他看似身体上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似乎萧锦杭刚刚没有伤害到他半分一样。 但是,他嘴角渗出了微微鲜血,还是被萧锦杭看在了眼中! 输了就是输了,邬樾,你有什么需要隐藏的? “不服,继续啊。”萧锦杭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为了更加激怒着邬樾,这也算是挑衅了。 虽然萧锦杭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赢过邬樾,但他却并不担心,因为他作为前锋的责任已是如此了,宫卓凯的御林军,马上就到了! 宫淮带领的这些将士,已经倒下了不少了。但无论是萧钧、武家明,还是木提、李煜等人一直都在战斗着,血迹在他们的脸上被抹的触目惊心,却丝毫不影响那一刻灼灼的爱国之心。 尤其是木提,打着打着突然就蹿到了萧锦杭的身边,看着邬樾的身影,心中似乎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他与萧锦杭背靠背的并肩战斗着,同时对他说道:“有些恩怨,我自己解决!” “好。”萧锦杭没说什么,毕竟这是属于邬樾和木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漠北第一将军,因为野心,伤害了多少人,又践踏了多少土地。 朦胧的雾霭依旧,在木提的身边缭绕,眼神所向之处,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空有一腔热血和铮铮铁骨的年月,为了邬樾奉献着自己的时光,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漠北。 可是邬樾,却便便不将百姓安康放在眼中,心里眼里都是所有的权利和地位,木提知道,邬樾早就窥觎漠北王的位子已久,远在数年之前,他还不是邬樾副将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一丝。后来,他以为邬樾会改变,会有一个干净的爱国的心,可是他却没有!四年来,木提都是在为这个野兽来卖命,若是他当时不一气之下逃离,或许他与那些有着奔狼纹短刀的所有人,都会成为这场无休止硝烟中的牺牲品。 “木提林琨。”当邬樾看到他这个四年前的第一个副将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或许以为木提会死了吧,没想到竟然成了他自己的对手,敌人的朋友。呵,正是讽刺。 “邬樾,别来无恙。”木提也回应道。暗淡无光的黑夜里,他右眼下那一道伤疤却还是能让人清楚的看在眼里,尤其是邬樾,他知道,木提的这道伤疤,还是为他!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却一齐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相向而来。 尘土飞扬,剑指长空,萧锦杭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赢得了这场战斗,然后赶往京城去找温婉儿! 那个女子,还在皇宫之中等待着自己凯旋归来! “杀——”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宫卓凯的声音。也一众御林军一起,给了所有大魏士兵猛烈的鼓舞。 “王爷,宫将军来了!”李煜不由得高兴起来,终于要见到胜利的曙光了! 而现在邬樾与木提战在一起,根本就不能分出身来撤兵,他整整两万将士现在已经劳累,但宫卓凯的御林军却是经过了几天的休息而英气挥发,战斗力不断增强! 正文 第398章 “收手吧,邬樾将军。”曾经的木提,就是用此时的这个语气来对他说话。可是现在,语气一样,可是却变了味道。 都说什么都是最开始的好,爱情如此,君臣也一样,将军和属下更是如此。 木提,一个漠北的热血士兵,在邬樾身边助他成为第一将军,这样的交情,两人都没齿难忘。可是现在,确是针锋相对,毫不留情。 “想让我收手,除非我死了!”邬樾大言不惭,纵使对着曾经最信任的兄弟,也是这般态度。 没过多久,宫卓凯便来到了萧锦杭的身边,与他相视一笑,握着手中长剑,杀出重围,冲向了邬樾所在的地方。 或许到了这个时刻,所有人都能想到邬樾的结局,他若是还不撤兵,那么等待着他的,就是大魏的监牢,还有万人唾骂! 木提似乎是看出了端倪,他的眉头紧皱,好像内心在做着一番挣扎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邬樾!”他重重的喊一声,眼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无奈!他在邬樾身边多年,也从未像现在一样! 心情复杂,使木提无法投入到这场战斗中去。 就在这时,萧锦杭和宫卓凯赶到,眼看邬樾就要被擒,而木提突然冲上前去阻断了他二人的剑刃! “木提,你这是干什么!”萧锦杭说着,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忍,他要的是抓住邬樾,可有不想伤了木提! “这一次,放过他吧。”终究,木提将短刀放下,嘴中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邬樾的脸上似乎被印刻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他黑色的战袍似乎被冷风吹起了又落下,就如同他此时难以平复的心情,有些跌宕起伏如乱音一般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不停歇地游走着。 木提还是那个木提,可是邬樾,你呢? “不,你为什么要帮我!”邬樾喊着,脸上压制住的愤怒。 “这不是帮你,这是救赎!”木提回头,一样吼着。 若说木提会拦住别人去抓邬樾的举动,萧锦杭猜到了这开头。可是方才木提的话,着实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哪怕是萧锦杭都不会想到,这结局,竟是如此。木提,不仅仅是个热血为国的士兵,他还是个有血有肉有着正义灵魂的人! 宫卓凯作为护国将军,大魏的一名老将,见此,竟然没有高举手中的武器,而是真的停下了脚步。 “这样不公平。”木提转而看向萧锦杭,摇摇头。 战场上,无论是兵器还是什么,都是冷的,没有心,又何谈公平可言。但木提偏偏就用这样的话语触动着邬樾,他多么想让他明白,纵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那拥有的也不过是孤独! 不然为什么有些人,只是一心想要平凡的天下。而不是去拼去杀,去挑起战争和祸端。 现在漠北所有的黎民百姓,都在为邬樾的一个野心逐渐沦为战争的牺牲品。 “木提,这是战场!”萧锦杭直视木提的眼睛,或许此刻,他已经不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了。 其实想想,如果漠北没有邬樾,那还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吗?是否没有了他就没有第二个有野心的人呢? 还是说,这一切的重点都是这个漠北王最信任的将军呢? 萧锦杭不想知道,宫卓凯也不想去思考,因为他们现在想要的,就是让邬樾受到最根本的制裁,并让漠北王昱易看清他的嘴脸! “我知道,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木提的声音弱了下来,但早萧锦杭的心里,他的每一句话与他的身形一样的高大。 这样的肩膀,能撑起一片天,才能说出“救赎”这个词语。它不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它还是木提发自内心的东西! 而邬樾并不是什么一说就改之人,在萧锦杭与木提的对视间,他便得了空子,慌忙逃窜到漠北士兵中央去了! “站住!”宫卓凯追去。 但萧锦杭却迟迟没有动脚。 “对不起,萧将军。”木提看着邬樾的背影,不知道该怎样对萧锦杭说,但他确实也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此生决不再与邬樾有瓜葛。 但这一次,就当是为自己了断了与邬樾四年里的上下级关系吧。 “没关系。”萧锦杭终究没有追上去,他看着木提的脸,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自打这一次过后,以木提的性格,他便不会出现在萧锦杭的眼前了吧。 前方一大片漠北士兵突然逃离,宫卓凯想要追赶却被萧锦杭拦下,那没有必要做的事情便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罢,毕竟邬樾会带着那些残兵败将快速地赶往漠北营地,宫卓凯和御林军根本就进不了城。 这一战,算是萧锦杭赢了。 半个时辰之后,没有走的漠北士兵被御林军杀光,而此时将近凌晨,天边出现了第一缕微光。就在此时空旷的场野上,满地的尸体和血迹不得不让人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开始到结束,士兵一个一个地倒下,可是终究,赢的一方又赢得了什么呢?输的一方,又作何想法呢。 御林军清理场地之后,将那些缴获的兵器都带回了营帐之中,宫淮的伤也被包扎好,剩下的萧锦杭与萧钧和宫卓凯并肩走在一起,身后是李煜和木提。 此时,天逐渐的全亮了,就好像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场景,本应该有着“经历了风雨便看到了彩虹”的喜悦,可是萧锦杭的感受并非如此。 不是他没有亲手抓住邬樾,而是他知道不一会儿的一会儿,将会与一人告别。 想必这一战之后,木提也不会在与众兄弟住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因为有更大的场野等着他们。 木提不会再见邬樾,亦不会再见萧锦杭,他们会是在两方交战中独树一帜的人群,不会再帮衬谁。 都到达了军营之后,木提将手中的奔狼纹短刀放在了萧锦杭的手中。 “我要走了。”他的心里有愧疚,毕竟如果没有他邬樾就不会逃跑,但他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哪怕留有一生遗憾。 本来,他与萧锦杭是可以做朋友的,可是这一事过后,他是一定要走了。 或许能再见,却不知是何时;或许无再见,那便是再不相见。 正文 第399章 “我会留着它。”萧锦杭低头看着手中的短刀,那是对于木提来说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啊。 阳光透过云层,洒满人间,木提等人一起走向了林子深处,那里朦胧的雾霭依旧笼罩着,似是一个迷幻的境地。 “走了!”木提回头长笑,脸上却满是无奈。 萧锦杭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渐远的背影,顿时很多复杂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无言的,在心中说再见吧。 御林军整顿队伍,宫卓凯来到了萧锦杭的身边。 “萧将军——”他没了下文,其实是在宫淮口中听到了关于温婉儿的事情,所以他自己是有一部分责任的,毕竟莫军和武家明两人在过他的营帐之时,他太过于松懈便没有拦住。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萧锦杭最宠爱他的王妃温婉儿。当然宫卓凯也是把这个事情记在心中,所以当听到有关温婉儿的事情的时候,便就想着让他们赶快去找萧锦杭了。 “上报皇上说,这一次我们与漠北打了个平手。”但萧锦杭却完完整整的将宫卓凯的意思忽略掉了,他思考着的,是国家兴亡。 “嗯。”宫卓凯虽然不解为什么不说我方大胜,却也没有多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是除了那段昏倒的时间萧锦杭已有两夜都没合眼了,他明朗的眼睛上有着些缠绕的红血丝,笼罩着其中的那些深邃。 皇宫中,萧锦白除了上早朝之外,一直陪在颐和身边。那晚过后,他便派人将赏赐的东西送到温穆儿宫中,毕竟那天只有她愿意一试是否会与颐和的血滴融合。 而其他的妃子,无论是身怀有孕的白巧巧,还是温子衿,都没有得到萧锦白的问候,她们甚至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日,温穆儿早早起了床,婢女为她换上了七彩长裙。用过早膳,从宫里出来,便走向了御书房。 萧锦白的寝室就在御书房后面,整个通道都是连在一起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萧锦白每每都在御书房中,因为他休息的时候会立刻进入寝室。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冯公公在寝室门口,对着里面的萧锦白说道。 一双眼睛从颐和的脸上移开,萧锦白站起了身子:“好,让她稍等。” 那晚温婉儿将众妃集结在大殿之上,说白了是为了救颐和性命,但在萧锦白眼中,那一件事就能看出谁都是什么人了。 因此,温穆儿现在在萧锦白心中的地位,并不低。 “臣妾参见皇上。”温婉儿屈下身子,明眸似水,楚楚动人。 “爱妃免礼。”萧锦白说着,眼间的困倦之意明显。 “皇上,不知颐和妹妹身体怎么样了,那晚都怪臣妾突然来了月轼,不然——”她故作愧疚的模样,好似自己没有能帮助颐和便是犯了大错误一般。 “没关系,不怪你。”萧锦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安抚温婉儿的心,毕竟她们的血液没有融合在一起,纵是温穆儿想帮助颐和也是没有办法的。 “皇上不怪臣妾就好,不过每天看皇上这样的疲惫,臣妾甚是担忧。不如由臣妾来照顾颐和妹妹吧。”温穆儿一字一句,真是扣人心弦。 窗外的落叶好似掉不完一般,时刻都能从树枝上飘下来,落到地上与风发出飒飒的声响,在安静的时刻中,就好似冬日送来的梵音一般。 萧锦白听到了温穆儿的话停顿了一刻,转而看向她:“好,朕答应你便是。” 也许自古以来,历代帝王都是不会去思索那么多后宫琐事的吧,每天都有大批的奏折来等着他,更何况那么多妃子的心思都怎么揣摩。 没有情,只有欲,看得到的心善,也被皇上误解为善良了。 “是,多谢皇上。”温婉儿低头浅笑,殊不知嘴角上扬时勾起的那一抹得意,已经完完整整地被冯公公看在了眼中。 风席卷起长安的风沙,皇宫似乎被飞起的尘土所笼罩,缭绕着的是不清楚的人心,还是看不尽的风景。 另一宫中的温婉儿本应沉睡,但确是在梦中想醒来而无能为力,好像有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纵使怎样的喊叫都无法将她从黑暗里拉出来。 “不要,不要——”她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而不小心抚在温婉儿床榻上不小心睡着的翠儿也随之被惊醒。 她看着温婉儿颤抖着的唇瓣,脸上又惊又喜:“夫人你醒了?” 温婉儿突然紧皱眉头,脸上与唇上的苍白还在,似乎久久都不能恢复平日里的白里透红。 “夫人您等着,翠儿去叫太医!——”翠儿边说边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温婉儿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离开我,不要。”脸上的焦虑,温婉儿即使在昏迷状态下都能被翠儿看在心里,疼在心上。 她是不是因为怀孕而才有了这样的焦虑,去想着萧锦杭呢? “翠儿不走,翠儿陪着夫人。”翠儿停下脚步,回到床边,握着温婉儿的手。 有些冰凉的小手本是紧紧地攥着翠儿,可是当翠儿不再想走的时候温婉儿的力度也渐渐柔和了下来,似乎不是刚才那样的忧虑了。 “妈妈——”温婉儿又出了声。 妈妈?是什么?是娘亲的意思吗?翠儿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温婉儿的口中会说出这个称呼,之前的温夫人王氏不是待她很不好吗。 可是翠儿又怎么知道,温婉儿的意识中有着莫北,那个没有亲人的姑娘,似乎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或许她对他们的想念,是一种未知的感情,比拥有过又失去还可怕,因为这种感觉会辗转反侧,时不时受到刺激而激起它,便是会有一种特殊的焦虑。 梦境中,温婉儿好像来到了一个布满了幽森火花的诡异丛林,意识里,这丛林里有她的父亲母亲,还有萧锦杭,甚至是她后来的母亲王氏,好像还有老夫人,孙嬷嬷…… 强大的力量控制着她的思想,使她不断地向前走去,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的记忆打乱,那些与萧锦杭发生过的美好瞬间如同气泡一样被打碎,她好想停下,可是自己的腿却依然指使着自己,慢慢的,走到尽头,空旷而恐惧。 正文 第400章 丛林如同地狱一般,毫无生机。 眼前是万丈深渊,一颗石头掉下去瞬间没有了声息。 “萧锦杭,你在哪里啊!”温婉儿呐喊着,她不要跳下去,这世间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东西。 可是,任凭她怎样喊叫,也都无济于事,就在她想控制着自己的腿向后走了的时候,那股冲击力又突然出现,将她推下了悬崖。 这样的梦境,好像比真实的掉下去还要可怕,因为此时身边没有萧锦杭,亦没有一个熟知的人。 “不要!——”温婉儿惊醒,慌乱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夫人,您做噩梦了是吗?”翠儿握着温婉儿的手,担心的问着。 安静的宫中,草药味弥漫,虽然空旷,却不觉得冷。温婉儿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转而看向翠儿:“颐和醒了没有?” 她对刚才的噩梦的确是心有余悸,但这并不能成为影响她做事的理由,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但她知道,有些事情还等着她去做。 “回夫人,翠儿还未听说颐和娘娘醒来。”翠儿如实回答,从桌上端了一杯茶过来:“夫人,您先喝口茶。” “不了,我要去看看颐和。”温婉儿说着,便做出了下床的动作,不过可能是因为昏迷而沉睡的太久,亦或是失血过多太虚弱,只觉头昏眼花,差点摔倒在地。 “夫人!您不能这样,颐和娘娘会没事的!”翠儿不知道,为什么温婉儿会对颐和这样的好,哪怕是伤了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说着,翠儿扶着温婉儿又让她躺在了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您就好好休息,我去熬药。” 看到温婉儿醒来,翠儿本是很欣喜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以温婉儿脾气,只要能下床,便一定会去找颐和的。 翠儿也想过,就在颐和被刺伤的那一晚,她让皇上集聚了后宫所有的娘娘和妃子,自打萧锦白看出了她们的心肠之后,便再也没去宠幸过谁。以那些女人们的心思,这笔账是一定会算在温婉儿头上了。 在宫中一下子树了这么多公敌,翠儿不得不为主子发愁。温婉儿这若是贸然前去,不知道又会得罪了谁。不过这却还是小事,如果被谁诬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么麻烦的可不止是温婉儿,还有萧锦杭! 翠儿站在药炉旁,手中拿着一把小扇子,来回来去的扇着。殊不知,炉中的汤药已经溢了出来,流到火苗上发出了声响。 而另一边,当萧锦白不再时刻看望着颐和,换做了温穆儿来照顾时,似乎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你出去吧。”温穆儿笑着,对旁边的侍女说着话,转而走进了颐和的宫中。 安静的美人,颐和躺在床榻之上,似乎有着沉鱼落雁之姿,脸上些许的苍白覆盖了本应该有的灵动,让女人看了都不由得为了她而感到心疼。 温穆儿的面色本是温柔如水,但到了颐和的身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却悄然落下,眼神也换作冰冷,死死地盯住颐和的脸。 颐和那晚受伤真是一个好机会,就在温穆儿取得了皇上信任的时候,她便前来照顾颐和,而若是说颐和在这两天内突然伤口崩裂而重新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也听起来也不为过吧? 的确,温穆儿就是这样想的。从她因为漠北女奸细给萧锦杭下毒之后自己被关进冷宫的那一刻开始,她每天无不在精心策划着这一切,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些与她抢地位,抢皇上的宠爱的女人都杀死! 哪怕自己万劫不复,只要在萧锦白心中她是善良的,便好。 那个时候,温穆儿以为她的劲敌只有温子衿一个,毕竟这大魏帝,除了温子衿长的倾国倾城之外,其他妃子的容貌就不如她了。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后来的宫中出现了新一批秀女,除了白巧巧和雾秀,竟然还隐藏着一个这么会勾人的丫头! 颐和,这都是你的错,你怪不得本娘娘! 温穆儿的心中呐喊着,她已经埋藏的太深,这样的伪装让她太累! 她以为,只要颐和死了,萧锦白的专宠便会是自己!因为在最近发生的事情中,后宫所有女人都露出了本性,个个都心狠手辣,心机深重。 哪怕是怀了孕的白巧巧,自打她那晚从大殿之中说出怀孕的事实,并将滴血之事推脱了过去,萧锦白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 而自己,一个白莲花的存在,不仅有着容貌,还有着善良的内在,更何况,曾经萧锦白也同样将宠爱给予她。因此,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失败! 温穆儿一点点走向颐和,眼中诡异的神情似乎里面住着一个猛兽一般,恨不得将颐和生吞活剥了一样,扯开她的皮肉,骨血淌在地上,慢慢消失不见…… 当她将颐和的外衣掀开,还有一层内衬,便是伤口了。 正当温穆儿沉浸在这将要到成功的边缘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将她一切的思想化为乌有。 “皇上驾到!”是冯公公的声音。 萧锦白回来了! 这才没过多久,他怎么会回来?温穆儿慌忙地将颐和的衣服整理好,回归原处并做出恭敬有礼的样子,脸上再摆出那一抹装出来的笑容,等待着萧锦白进屋。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怎么没有休息?”温穆儿垂下眼帘,长长的眸子掩盖了她歹毒心肠过后的紧张之色。 “哦,朕担心你在这里应付不过来,便一起来看看。”萧锦白说着,走到了颐和的身边,看着她似乎是被整理过的衣服,眼眸中有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怎么了?颐和妹妹要醒了吗?”温穆儿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在担心着,不过是担心她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在下手! 而且,萧锦白突然上前去检查颐和的衣服很不正常!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正文 第401章 话还是要从温穆儿来到御书房求见萧锦白的那一刻说起。 当她与萧锦白对话之时,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冯公公就心有怀疑之意,因为他知道那些女人们一贯都有的想法,不觉得普天之下真的会有这样善良的妃子,于是,他慢慢往下听,直到温穆儿说明了她要照顾颐和的心思,也就是在萧锦白答应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情绪刚好被冯公公记在心中。 所以什么事情,若做不到明察秋毫,那便细细端详一个人的眼神就是了。 温穆儿去了颐和那里之后,冯公公当然也开始自己的计划。他不能明说怀疑温穆儿,只能说担心温穆儿给颐和喂水万一呛到了会伤口裂开,那么是很危险的,以这个理由让萧锦白去自己的寝宫看看,不是更好么? 果然,在萧锦白来了之后,冯公公就清楚的看到温穆儿的头上渗出了丝丝密汗。 “贵妃,你怎么流汗了?”其实刚才萧锦白检查的根本就不是衣服,而是看看颐和的伤口有没有裂开而已,温穆儿是做贼心虚,才有了那样的慌乱。 “我…臣妾有些热了。”温穆儿依旧低着头,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萧锦白皱皱眉,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可能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作祟吧。 而他看到颐和安然无恙时,想要走出宫去,于是刚开口:“冯——” “皇上,老奴觉得,贵妃娘娘在这宫中闷热的很,应该与皇上出去走走,正好皇上也有这心意。”冯公公好似不知道萧锦白的话一般,打断了他。 温穆儿轻咬这嘴唇,若说平时她绝对是想要的,但现在,让颐和去死才是最主要的! “嗯,也好。”萧锦白点点头,看着窗外:“顺便让颐和好好休息一会儿。” 他说着,与冯公公一起出了门去。 温穆儿迟迟没有迈开脚步,她看着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颐和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去掐死她! 可是她不能!这么久的运筹帷幄,等待的是万无一失的结果!这次不能成功,那就再等一次! 温穆儿一席七彩长裙,衬托的脸上的妆容格外的精致。而就在她出了屋子之后,袭来的冷风忽的就将她额头上的密汗吹没,光洁的脸上便只有些许垂发。 “爱妃,你有多久都没和朕一起走走了。”萧锦白看着宫中一片风景,疲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惬意之感。 “皇上平日里一直都陪着颐和妹妹,臣妾哪有福气与皇上一同散步啊。”宽长的衣袖被温穆儿拂到了唇边,那樱桃小口宛如是白雪上的一颗樱桃,殷红而唯美。 两人漫步于后花园中,冰封的池塘和随风摆动着的草儿,还有那一片片增加了意境美的落叶都是值得一看的风景。 冯公公早就从萧锦白的身边走开了,绕过宫殿去了御书房的门口守候着。 温家堡。 温穆久作为温家继承人,也时常带领着兄弟们一起训练,就像萧锦杭身后的众多暗卫一样,已保大魏不时之需。 他上一次见萧锦杭和温婉儿,还是他们一齐掉下悬崖的那一次,为了找到表妹,他可是连这好听的嗓音都不要了,回来之后连续休息了好多天才缓过来。 后来他与萧锦杭把酒相谈过,毕竟那一天的倾盆大雨与温婉儿无助又悲伤的模样让他看得很是心疼,温穆久将这些都告诉了萧锦杭,两人都感叹温婉儿是个好姑娘。 但是这几日,他听说了温婉儿为了救颐和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他更是深受感动,一直想着去皇宫之中看看她,毕竟温婉儿没有什么亲人了,连唯一的萧锦杭也去了边境。 所以,作为表哥,这一天总算抽出了时间去宫里看她。 “温穆久,你干什么去啊!”刚走出温家,温穆久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用说他也知道,一定是马晓婕又来找他了。 “我去宫里看看婉儿表妹。”温穆久实话实说,迎上马晓婕那天真烂漫的笑容。 这个姑娘其实是没什么心机的,说起来唯一一次的心狠还是在与温婉儿抢萧锦杭的时候了,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成了温穆久的未婚妻,自是心中只有他一人。 马晓婕的脸上好像天生就有着几分英气,所以笑起来和那些每天都是温柔模样的女子不同,温穆久就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那本小姐就随你一同去看家妹吧!”马晓婕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挽上了温穆久的胳膊。 她是大魏第一公子马晓晨的妹妹,自然是家中的金银财宝无数,而她这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也是天生的贵人模样,自称为小姐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她却完全没有贵族小姐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性格,可能是因为命中注定要和温穆久在一起才有着他所喜欢的心性吧。 两人去了忘川楼,买了一份桂花糕,便走向了去往皇宫的路。 “你说,你这么关心婉儿妹妹,何时也关心关心我啊?”马晓婕十分幽怨的说着,走几步看他一眼,似乎他的脸庞是全天下最耐看的一样。 “一直都很关心你啊。”温穆久不是浪漫的人,一切感情都愿意藏在心中。 小时候的他就不爱说话,成天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安静的空间之中,后来总算因为温婉儿时常与他聊天才有了些许的变化。现在的模样,已经是很好了呢。 他一身墨蓝色的衣装,与马晓婕一同走在人群之中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温穆久长相温润如玉,书生气息浓郁,好似一个进宫赶考的翩翩公子,让人见了都心生欢喜。 皇宫的大门打开,里面的守卫整齐的排列,似乎在守护着每一个宫宇。马晓婕毫不犹豫地拉住了温穆久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正文 第402章 风吹拂着马晓婕高高束起的长发,再吹过温穆久的面颊,他面含暖阳般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不过同时也有一些紧张和担忧,毕竟温婉儿伸出皇宫之中,做什么事情都有着诸多不便。 温婉儿所在的宫殿,并不是那样的好找。温穆久和马晓婕二人询问了两三名侍卫才得以找到。 此时的温婉儿已经喝下了汤药,倚靠在床榻旁,不施粉黛的脸上略显疲惫和虚弱。 “夫人,温公子和马小姐来了。”翠儿说着,将外套披在了温婉儿的身上。 她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却依然力不从心。 “婉儿妹妹,别动了。”温穆久正好迈进了屋子,旁边的马晓婕也是一脸的担忧。 翠儿退下去之后,三人一同坐在屋子里聊天,尤其是温穆久,几乎是将这段日子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让温婉儿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还时不时的笑着。 与没有其他心思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因为这样不用太累的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也不会担心说错话,就好像平日里与萧锦杭在府中开玩笑一般。 马晓婕也是一个女子,看到身怀有孕八个月还这样的舍己为人的温婉儿深受感动,因而也对她多加照顾了些,端茶倒水,让温婉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精致的翠玉雕花瓶摆在萧锦白的御书房中,就像沉静的雕塑一般,天天年年没动过分毫。 而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将大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后退着走了进来。 这人身材瘦弱,从身形来看是一个女人。长裙的裙角还有着淡淡的熏香味儿,外披黑色长袍,脸上还覆着黑纱。 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后退着,走着,警惕地看着紧闭的门。而就在向后迈步的一刹那,她碰到了桌角,一个不小心就将上面的翠玉雕花瓶碰倒在地,一个精致的工艺品就这样被摔的稀碎。 这个女人完全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以外,还好外面没有没有守卫,不然自己就危险了! 长长的垂发遮盖住了她的眼角,因而余光所到之处尽是黑暗,她隐隐觉得身后好像有脚步声一般,于是猛地回头一看,安静的御书房中本就是空无一人。 看着碎在地上的玉瓶,她紧皱眉头,随之向身后走去,完全不管这里。 谁都明白,从御书房走进去之后,萧锦白的龙椅旁边有一个帘帐,之后便是他的寝宫,一般妃子是进不去的。 但这个女人却一步步逼近那里,一定也是为了颐和而来! 她的左袖中放着一个匕首,右手摸索着,待到了勤工门口之时,突然将那匕首拔了出来! “嘭!”她还未走到颐和的床榻边上,就被身后的人拿着木棒重重的砸落在地! 随着一抹眩晕,那女子倒在了地上,身后那人的眼中一片阴翳,老成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将女子脸上的黑纱掀起,果然不出所料—— 白巧巧。 如果她能认真的想一想也不会到如此下场吧,就别说里面的皇上寝宫了,就说御书房,门口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怎么可能呢!这摆明了就是有人在等着她上钩呢! 刚才拿木棒打晕白巧巧的是冯公公,他身为地位最高的大监,怎么会不在这里守着呢? 白巧巧作为一个不讨喜的妃子,在颐和出事的时候已经遭到了萧锦白的白眼了,而现在又想趁他不在来伤害颐和,这一次,皇上一定不会饶过她。 御花园中,除了四季常青的那种草儿,其他的,就被寒冷所逼迫的变得枯黄了。萧锦白与温穆儿走上上面,似乎还有些柔软的感觉。 说来,他们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 “皇上,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温穆儿温柔浅笑,看着萧锦白,含情脉脉。 “好,都依你。”萧锦白回应,却看见朝这边匆匆赶来的小太监。 “何是如此慌张?”每次看到宫里有人这样的乱跑,萧锦白都会担心是不是颐和出了什么事,但每次都与颐和无关,所以这一次,他也就没再怀疑。 “颐和,颐和娘娘——”小太监喘着粗气,太过着急,颐和若是出了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谁都不能好过。 “颐和怎么了?!”看小太监的样子,消息一定不是颐和醒了! “她怎样了!”萧锦白完全不顾身边的温穆儿,大声喊着。 “白巧巧企图行刺颐和娘娘,被冯公公——”小太监好不容易将那口气憋住,完整地将话说了出来,但话还未落音,萧锦白便匆匆忙忙地跑向御书房的方向。 “皇——”温穆儿也未来的几叫住他,看着他奔走的身影,眼中一阵无奈,还有一汪浮在瞳仁上的嫉妒之色。 话说萧锦白几乎是提着龙袍赶来了,身为一个皇上什么礼仪都不顾了,一脚踢开了御书房的宫门,看见了冯公公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颐和怎么样了!” “回皇上,颐和娘娘无碍,老奴早已将白娘娘控制住。”冯公公说着,脸上毫无波澜。 似乎除了萧锦白之外的所有人都能想到,后宫之中没有是善茬,所以无论如何为了颐和的安危这里都是要有人守着的,那些侍卫什么的根本就不管用,因为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怎么敢拦皇妃呢? 冯公公说着,萧锦白已经快步地走向了寝宫,待看到颐和无恙之时才缓缓地来到了白巧巧的旁边,看着她如刺客一般的打扮,就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了。 萧锦白看着白巧巧依旧昏迷着被绑在椅子上的面容感到十分愤怒,这一次还好有惊无险,若是颐和因她醒不过来了,那么他纵是将白巧巧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温穆儿和那小太监也随之进了御书房,伴着白巧巧慢慢地睁开眼睛,温穆儿似乎骤然就变了脸色。 正文 第403章 她明白,白巧巧企图行刺颐和这一件事,一定会永远挂在萧锦白的心头提醒着他,所以以后自己想要再对颐和做什么,可就难了。 白巧巧啊白巧巧,你怎么能这样坏了本娘娘的好事! “贵妃娘娘,您怎么了?”这个关键时刻,冯公公自然会站出来说话。 不过温穆儿的反应也是很奇怪,明明是别的妃子做错了事,她却显得更加紧张。 “没什么,我只是想,白娘娘竟然这样大胆......”温穆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被事情吓到了一般,其实是她在掩饰着眼中和心里的慌乱。 “贵妃,这里没有你的事,先回宫去。”萧锦白对温穆儿说着,他可没有什么怀疑。 “是,皇上。”温穆儿很是听话,不过在她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皇上,臣妾觉得以白娘娘的性子,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或许是受人指使。” 这几句话听起来是为了白巧巧开脱,但她的本意确是想让萧锦白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因为这背后,一定还有人! 白巧巧的性子温穆儿是知道的,她敢想却不敢做,除非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亦或是被谁所迷惑住了。 其实今日发生的这一件事对温穆儿来说,只是让她失去了伤害颐和的机会,但同时也让她得到了扳倒另一人的契机。 毕竟在这宫中,所有受宠的妃子和比她地位高的娘娘,对她来说,都是威胁。 而可以借此机会扳倒的那个人,就是地位比她高的皇后!温子衿。 温子衿以为,自己打着母仪天下的旗号冠绝后宫,萧锦白对她的宠爱足以荒废朝政?可她错了!出颐和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只能靠迷情药来留住萧锦白! “这样卑劣而猥琐的手段,或许只有你这种女人才做的出来。”温穆儿走出了御书房,在路上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温子衿去买迷情药的时候,温穆儿早就派人跟踪了。 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温穆儿觉得此次一定是胜券在握,只要白巧巧松口将她背后的温子衿说出来,自己便找来当日跟踪温子衿的丫鬟作为认证,到那个时候,温子衿便会成为众矢之的,祸国殃民的名头一定会久伴着她,直到萧锦白废后,将她处死或是打入冷宫,直到终老。 这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天衣无缝,那么的毫无瑕疵,可是她却忘了,温子衿可不只是凭着美貌和身体才坐在了皇后这个位置上的。 白巧巧的事情,的确是温子衿指示的。不过温子衿却丝毫没有担心之意,此时她坐在坤宁宫的床上,将薄薄的青纱盖在自己的身上,光洁而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似乎假想着身边有着萧锦白的存在,正在向她靠近...... 她和白巧巧说过的,若想置颐和于死地,只有刚才那个时候。 坤宁宫的宫女看到了萧锦白与温穆儿在御花园散步,便来禀告她与白巧巧,这无疑也是推动了事情发展的情节,让白巧巧在温子衿的怂恿之下去做一些傻事。 利用她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温子衿想借刀杀人;第二,温子衿想要除掉白巧巧。 但同时温子衿知道,白巧巧若是被抓住,她一定会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她的笑话,落井下石,直到这个皇后的位置不再是她。 可是,温子衿又怎么会傻到如此地步呢?她不可能让萧锦白怀疑自己的!哪怕,哪怕是骨肉之伤...... 温子衿舒展开光洁的手臂,伸出纤细的手指,从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 银白的刀刃在微光的映照下泛出寒冷的光芒,此刻它干净的一尘不染,可是就在下一秒,鲜血就会吞噬它的干净。 “我进去半个时辰若是还不出来,就说明我被发现了。” “那巧巧,你千万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啊。” 这些对话在温子衿的脑海中浮现,她不由得冷笑一声,该是怎样没有大脑的女子才会相信自己这样的话语呢? 想着,温子衿将那把匕首刺进了肩膀! 她料想,不出一刻,萧锦白便会进来这坤宁宫中,找她兴师问罪。 而刺进肩膀,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不仅她不会有性命之忧,还会流好多的血,淌到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还有青纱,白帐,地面...... 温子衿的下手还是很重的,没过一会儿,鲜血便将她身上轻轻覆盖着的青纱染的半殷红,而那把匕首,也被她扔在了地上,若从门口看进来,真是一室的触目惊醒。 果然,不出所料。 当温子衿的脸色逐渐苍白下来的时候,还未到一刻的时间。坤宁宫的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嘭!——”门一下子被踹开了,先进来的一定是萧锦白。 只见他满脸怒气的走进来,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血痕和一把殷红的匕首! 这又是何情况!萧锦白骤然便得神色紧张,他突然走近了那个还滴着血的床榻,上面的温子衿一丝不挂,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苍白的唇瓣还无力的颤抖着:“皇上救我,皇上——” “皇后你怎么了!”萧锦白一把捞起温子衿,将她揽在怀中,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这样看来也真是可惜! “宣太医!”萧锦白大喊,虽然对温子衿没有对颐和那样的感情,可你毕竟是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她的性命也很重要。 接着,萧锦白胡乱的含着她宫里侍女的名字,那些人却都从外面赶来,慌乱地朝着萧锦白跪下,面露紧张之色。 “你,给皇后穿上衣服!”萧锦白指着其中的一个,抓转而看向其他人:“你们,说,都发生了什么!” 萧锦白的衣服上染上了温子衿的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他得感官,让他欲加愤怒。 事情已经足够让他添堵,可在这个危急关头,温子衿却出事了! 正文 第404章 天边的云彩慢慢褪去,就是天空留一丝暖阳在这漫漫冬日,却也无从流连了。 温穆久和马晓婕刚想告别温婉儿,便见到翠儿匆匆地跑进了屋子:“夫人,白巧巧企图刺杀颐和娘娘,然后皇后又出事了!” 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不该让温婉儿听到这些事情的。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翠儿想要解释,但看到了温穆久和马晓婕注视的目光时,自己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关系,无妨。”温婉儿浅浅笑着,因为她知道,无论宫中怎么有人用层出不穷的花招来伤害颐和,那个漠北奸细也一定会想办法阻止她们的。 毕竟颐和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只是那一晚的行刺是个意外而已。 “是谁发现了白巧巧?”马晓婕问道,也是温婉儿想知道的。 “是冯公公。”翠儿如实回答,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感叹颐和有惊无险罢了,可是温婉儿却是眼神骤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但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恢复,脚刚落地她就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耳后,一股腥甜从她的喉咙中袭来。 “婉儿!——”随着马晓婕和温穆久异口同声的担忧声,温婉儿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头晕目眩的感觉随之而来,让她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就在前一秒,她还想着要赶紧将这个事情告诉暗卫,冯公公极有可能就是宫中隐藏最深的奸细! 但身体上的力不从心,使这个秘密还没有被说出来的时候她就倒下了! 心中再怎样的挣扎,都无济于事了。 翠儿急忙地将太医叫来,把脉过后,说温婉儿是因为急火攻心,可是身边的温马两人却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着急什么。 “温公子,马小姐,你们先回吧,这里有翠儿照看就好。”翠儿很是懂的体谅别人,她知道,温穆久每天都与温家堡的众人一起练习武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时间的。 但马晓婕看到温婉儿如此模样是不想走开的,可温穆久却反常地答应了翠儿,拉着马晓婕的手走出了宫去。 良久,两人走在路上,马晓婕思索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明白温穆久是何想法:“你...刚才为什么不留下啊?” 她没有使小性子,因为现在并不是时候。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边境吗?”温穆久看着前方的一片繁华,眼中却只有沉寂。 “边境——”马晓婕不假思索着:“难道你是想——” “没错,我去边境,让齐王回来!”温穆久很是决绝,似乎在他去看望温婉儿的那一时起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不仅温婉儿需要萧锦杭,就连皇上,也需要他! 坤宁宫中。 温子衿的丫鬟都一致的说是白巧巧一大早便来到这里,逼迫皇后刺杀颐和娘娘,皇后不肯,白巧巧便施以要挟。当皇上来到这里的不久之前,白巧巧宫中的那个婢女前来将熟睡着的温子衿刺杀,不过被皇后发现,只伤了肩膀。 这个理由似乎也说的过去,萧锦白看着紧闭双眼的温子衿,眼中有了一抹柔和。 毕竟这个女人跟他了那么久,从毫无名分到现在皇后的地位,也是同他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了。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想要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此时太医已经讪讪的走了出去。血是止住了,可是心中的痕迹呢? “将白巧巧打入冷宫!”萧锦白厉声,出现在坤宁宫门口。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她嘶喊着,她以为无论她做了什么样的错事都可凭着怀孕的身体来扳回一局! 可是,这次不一样。在萧锦白眼中,白巧巧这次伤害的,可是两个对于他来说很宠的女子啊! “你乃蛇蝎毒妇,孩子,不留也罢!”萧锦白甩袖,一丝情面都不留。 此时的白巧巧已经被褪去了光鲜华丽的长裙,一身白色的褂披显得她身子格外单薄,跪在冷风之中,被侍卫控制住肩膀,长发披散开来,一些未摘下的头饰在其间,显得浮躁而混乱。 “皇上,皇上!”她不停地喊叫想为自己开脱,可是身旁的侍卫已经毫不留情地将她拖走,朝着冷宫的方向。 最终,还是温子衿赢了。她不仅让一个怀着龙胎的妃子进入了冷宫,还成功夺得了皇上的同情。当萧锦白最后看了一眼白巧巧然后扬长而去之后,他便径直地走入了坤宁宫中,照看着温子衿。 颐和被伤害的那一晚,温子衿虽然不愿奉献自己的血,可是却没有像其他妃子一样寻找诸多理由。萧锦白并没有怪她,因为他回头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不愿去帮助吧。 不过幸好,温婉儿救了颐和。这才让她不再有性命之忧了。 “皇上,皇上...”温子衿在昏迷中虚弱地叫着,她柳眉下的眼紧闭着,眼角竟渗出几滴泪来,晶莹而滚烫,不由得让萧锦白都皱了皱眉。 “你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萧锦白回应着,好似眼前的女子才是自己最宠爱的人一般,虽然眼神有些迷离...... 温子衿的伤其实一点都不重。她故意没有刺中要害,只不过想达到目的效果而已罢了,而所谓的“昏迷”其实也不过是她在演戏而已,心中本就没有感情的人,想怎样流泪,其实都是可以控制的。 而且,这宫中依旧烧着迷情香,只是与普通的熏香混杂在一起了而已,这样才不会明显的被萧锦白所怀疑。 所以此刻,萧锦白只觉得是自己太过劳累和疲惫来导致的眼神迷离而已。 他为温子衿拭去眼角的泪滴,紧握着她的双手,看着那肩膀上被包扎过后还渗出了血的痕迹,脸上一抹自责一扫而过。 而当坤宁宫中的侍女都一齐出去了之后,躲在暗处的一个丫鬟才匆忙地跑回了自己主子的身边。 “坤宁宫发生什么了?”温穆儿转头看向刚才的丫鬟,是她派此人去监视坤宁宫动静的。 正文 第405章 “皇后娘娘被白巧巧刺伤了肩膀,皇上已将白巧巧打入冷宫!”那丫鬟面露胆怯之色,她知道温穆儿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果然,温穆儿听闻此勃然大怒,拂袖将桌上所有的茶壶杯盏一扫而下,稀里哗啦的摔在地上一片。 “娘娘息怒,您还是有机会的!”那丫鬟如受惊一般突然跪到了地上,但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计策。 温穆儿为了等这一刻,她苦心经营,将自己伪装成这般模样,每天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收着自己的束缚,等待的就是这一天,可以让颐和去死,温子衿被打入冷宫! 可是隐藏了这么久,当她终于把这些事都等到的时候,却不想出了差错! 温子衿,其实远远比温穆儿的心机更深。 “还有什么机会,难道你替我杀了她们么!”温穆儿的双眼赤红,咬牙切齿。 “娘娘,我们可以——”说着,丫鬟缓缓站了起来,贴近了温穆儿的耳朵。耳边的细语,微弱的悄悄话似乎让温穆儿的目光不再那样愤怒,而是渐渐平静了下来,一抹算计划过她的眼角,其中还带着一丝奸诈。 回到了温家堡之后,温穆久便召集了众人:“如今大战在即,你们是否愿意随我去边境!” 英气逼人的气势与他温润如玉的容颜有些不相符,但这完全不影响那些跟了他许久的兄弟们。 “我们愿意追随温公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昂着头,脸上充满了勇气。 “好!”马晓婕看着,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高兴了起来,相信有温家堡的一份势力在,也会为驻守边境的宫卓凯父子、御林军还有齐王,增添一份力量吧! 现在的状况来不及犹豫,也是说走就走,温穆久与众人草草地准备好之后,便准备出城。 “晓婕,你不和你哥说一声吗?”温穆久有些担心身旁的姑娘,毕竟她从小到大都和哥哥马晓晨在一起,若是突然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这个大魏第一公子会派多少人来找妹妹。 “诶呀,不用了,我都和我哥说了,你就放心吧!”来之前,马晓婕就已经告诉马晓晨说要与温穆久在一起了,即使去了边境,也就不用再汇报了吧。 毕竟身边的人,是温穆久啊。 一人一马,踏着飞扬的尘土,一路往北。其实这队伍不大,也就三四十人。但却都是每天与温穆久在一起练武的精英,论行兵打仗,并不比御林军差。 帝都皇宫之中,除了因为颐和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外,似乎也算是安静的了。毕竟战争远在边境,一时不会殃及到此处。 因而百姓安康,也是每个人所目睹的。 冬日的暖阳穿过云层,洋洋洒洒的散开在大地上,庭院中并无几人,因为这家的男主人已经有数日不见踪影了—— 帝都,瑞王府。 温然儿从屋中走出来,珠翠步摇,锦衣长裙,柳眉微黛。她身为瑞王的侧妃,自是因她有着正室夫人所没有的华容月貌。 此时她一席窄袖流仙裙,将她纤细的身材包裹的若隐若现,显得她更加清新脱俗,双瞳剪水,一脸的清心寡欲。 “夫人,这里风大。”身边的丫鬟说着,自打瑞王殿下离开了帝都,温然儿似乎很久都没出来走走了。可是今天的风儿太过寒凉,若是一不小心伤了身子,便是不好。 “无妨。”温然儿回答着,嘴中冒出了冷气,看得出的严寒。 用过午膳,时间已到了下午。温然儿莫名其妙的换了一件衣服,淡红色的花瓣点缀在雪白的长裙上,比上午的窄袖流仙裙多了几分艳媚。 在瑞王府所有丫鬟的眼中,温然儿是一直心心念念着瑞王的好妻子,每天在家中足不出户,无时不刻不在佛像的面前念叨着萧锦鸿的名字。 偶尔她也会去忘川楼坐一坐,不过那只是去买一些糕点来给瑞王的正妻罢了。 今日,温然儿换了衣服便走出了府,身后的丫鬟低着头跟着,没有任何话语。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好。”温然儿转头说着,眼里全都是温和。 “二夫人,这恐怕不好吧?”丫鬟有些不解,每次温然儿去的时候都是她给夫人拎东西啊。 “没什么不好的,你早些回去,也好让大夫人放心。”其实温然儿嫁给萧锦鸿做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无疑是看上了这个位置罢了,萧锦鸿在的时候虽然很喜欢她,但她们只间没有纯洁的爱情。 就像萧锦白有那些三宫六院一样,每一个妃子谁看谁都不顺眼。温然儿和那个大夫人也是一样的道理,表面上看着关系处的很好,其实暗地里谁没有算计谁呢。 尤其是温然儿,温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点心思,不然早就被那些姐姐啊妹妹的害惨了。 “是。”丫鬟咬咬唇,停下了脚步。 看着温然儿去的方向,丫鬟的眼底还是有一丝担心。在她们的眼中,温然儿太过于单纯,大夫人在她背后鼓捣的那些事情,温然儿自己不知道,但丫鬟们可是清楚的很。 所以,这一会儿,她还是很担心大夫人会暗中下手! 脚步轻点,温然儿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忘川楼下,她左顾右看装作找人的模样,却是在看后面有没有人在跟踪。 她的心思,可不比深宫里的娘娘单纯多少。 果不其然。在一卖花伞的小贩的摊位后面,温然儿看到了瑞王府中的一个丫鬟。 说一句不好听的,大夫人在这瑞王府住了多少年了,里面的丫鬟下人什么的几乎都受她控制,而温然儿呢,自从成了妾,身边的侍女几乎都是大夫人派来的,除了身边总跟着的那个小丫鬟。 而在摊位后面看着她的,便是大夫人派来的人。 “想跟踪我?你还嫩了点!”温然儿自言自语一句,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提着裙子走进了忘川楼。 每一天这里都人满为患,把酒言欢,品尝着这里最有名的桂花糕。 她缓缓走上了楼,故意放慢脚步,余光所在之处,便是那丫鬟匆匆忙忙跟进来的样子。 正文 第406章 温婉如玉的脸上,温然儿那朱红色的小嘴勾起一抹算计的微笑,她表现出开心的模样,直奔一房间走去。 她来的目的的确是找人,一个男人。 ——温穆仁。 那人一席暗灰色长衣,此刻正站在那间客房之中,手里端玉盏,甘醇的酒香四溢在房中每一处。 打开房门,正好迎上了温然儿带有一丝紧张的脸庞。 “怎么了?”温穆仁自然是不担心,毕竟萧锦鸿已是大魏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他名义上是温然儿的表哥,两个人在一起吃个饭,也不算什么吧。 更何况,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有什么名节可言呢? “先进去再说!”温然儿说着,一把将温穆仁推进了房中,和他一起靠在门后。 “有人跟踪我。”温然儿说的小心翼翼,随即在桌上看到了温穆仁的折扇。 “拿过来!”她说着,待温穆仁将那折扇拿来,一把夺过。 “你——”温穆仁看她这般模样,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却被温然儿噤声的动作所打断。 他便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美人在怀,有些事早完早好,自己也可以和温然儿…… 脚步声慢慢逼近,想不到那丫鬟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间屋子。 此刻她在门外试探地将门推开,手指微微颤抖着,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从缝隙看到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人,莫非温然儿与别人躺在床上?丫鬟想着,大夫人派她来的时候,就曾告诉过她,温然儿身边一定有着一个男人。 “若是此刻能将温然儿和那男人捉奸在床,大夫人一定会赏赐我的!”这样的念头在丫鬟的心里萌生,随即她鼓起了勇气,将门一下子推开。 这里的房间不是宫廷,也不是府里的大屋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客间罢了,所以丫鬟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打开着的明亮的窗子,还有它旁边的床榻。 可是除了这些,一个人都没有啊!丫鬟明明记得,温然儿就是在这里出现的。 桌上有酒杯,应该是有人的!所以—— 正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刚想回头,便被一只男人的大手化作掌的形式将她打晕了。 “就这么个丫头,还至于那么紧张?”温穆仁看着眼中仍有些紧张的温然儿,她手中的折扇还没有被用上,温穆仁便提前下了手。 “别说了,快将她藏起来吧。”温然儿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想起来大夫人那张虚伪的嘴脸,胃里不仅一阵恶心。 两人共同将丫鬟的手脚绑上,大团的布条塞在她的嘴中,虽然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但温穆仁却是着急啊。 “我的好妹妹,你可来了。”温穆仁说着,将温然儿的腰枝一把揽住,低下头做出要亲吻她的模样。 “干嘛那么急啊。”温然儿此时的动作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出水芙蓉与娇柔做作,都是她。 其实温然儿是心中有事,她总觉得大夫人的手段不只如此,而被她和温穆仁藏到了床底下的那个丫鬟,万一她突然醒来...... 在这个时候,温然儿突然觉得,温穆仁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乎自己,而更像是身体和利用。 “你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温穆仁已将外披脱下,剩下的便是里面素色的衣襟了。 不得不说,温然儿此刻是有些抗拒的,毕竟她看出了温穆仁的心不在焉。记得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最开始觉得,宫淮长成了她梦中情人的模样,但后来,她却喜欢上了皇上萧锦白,而后,这两个男人都是被自己的两个妹妹抢了去,自己心有不甘,于是嫁给了萧锦鸿为小妾,想着能借助他的势力让自己过上有权势的生活,以此来报复那些对她不屑的人。 可是后来,萧锦鸿成了叛国的罪人,满朝文武都讨伐他,萧锦杭也不惜千里去漠北抓捕他。那日萧锦杭将他抓来之后,温然儿的心中一直存在着的那一根弦也就崩坏了。 毕竟,想依附与萧锦鸿,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不可能将她也带去漠北,而自己,也不要过那种躲躲藏藏也又人人喊打的生活。 即使现在的瑞王府很是冷清,但自从她与温穆仁有了关系,似乎一切就变得不是那样的寂寞。 在每一个无聊的夜晚,身体和心中的欲望便开始泛滥,怎么说,温然儿都是一个被萧锦鸿抛弃的女人,每天独自在屋中守着,自己都要变成尼姑了。 当丫鬟们都以为温然儿是为了想念瑞王而足不出户的时候,她却瞒着所有人在府中夜晚偷偷与温穆仁私会。 无论是微凉的秋夜,还是冬日的夜晚,他都披星戴月,身穿斗篷匆匆赶来。 哪怕是从高墙上翻下来,他也不顾后果的来见她。 每一次,温然儿都以为,温穆仁除了是个哥哥,还是一个能给予她爱的男人。 所以,心中也就渐渐有了依靠,不再深处府中足不出户,有时也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与温穆仁来忘川楼私会。 可是,似乎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温穆仁,并非善类。 未等温然儿将话语说出来,就被温穆仁一瞬间地扑倒在了床上:“温然儿啊温然儿,你既然选择跟了本少爷,那便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句话说的轻巧,但其中却蕴含着好多。想必他已经看出了温然儿的心思,如果她此时拒绝了他,那么便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首先,温穆仁这个人,自己想做的事若是受到了谁的阻拦,他便会一直报复那人到底;其次,温然儿现在没别的选择。 虽然是哥哥,但若温穆仁真的做出了什么宣扬,到时候温然儿的名节保不住是小,她与人通奸,而又打伤大夫人的丫鬟这一事便是大事! 如果真的那样,温然儿一直想要的有权势的日子,便完全不复存在了。 正文 第407章 “表哥说的这是什么话,然儿可是一直都想着表哥呢。”说着,温然儿将纤细的手指抚在了温穆仁的脸上,声音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 “这样说就对了。”他和温穆久虽然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但两人的长相却完全不同。一个温润如玉如书生,一个痞帅的脸上带有着一些戾气。 温穆仁当然是后者,此刻他的手指正一点点往下滑,将温然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不断地游走...... 温然儿没再说话,她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在看身上男人的脸庞,只有任由他的放肆。 忘川楼中歌舞升平,众人把酒言欢,而里面的每一个客间之内的动静,所有人都听不到。 淡淡的桂花糕和甜酒的香气似乎环绕在每一个人的身边,他们互相言笑,在这个冬日的下午,成为大魏帝都一处风景。 从帝都出来之后,温穆久与马晓婕带着温家堡的兄弟们已经走出了好几座城池。他们从时快时慢,却也想要在半夜之前赶到边境。 “喂,你饿不饿?”马晓婕在马上有些不老实地问着,毕竟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程了。这时候,天色已接近傍晚了。 “不饿。”温穆久回答着,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前方。 “那我饿行不行啊。”马晓婕撇嘴,看着温穆久的模样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呆子,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关心他啊!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温穆久却在怀中拿出了几块包好的桂花糕。 “就知道你最好了!”马晓婕声音娇俏,英气十足的脸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这样的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温婉之气。 她也不问温穆久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不过她知道,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温穆久看到马晓婕这般满足的模样,也是在不经意中笑了笑。回想起当初从府中与温婉儿聊天时的场景,眼角不禁添了一抹柔和的神情。 此时的边境,萧锦杭虽然联合宫卓凯将邬樾的两万士兵打退了,但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喜悦。 毕竟,他见不到温婉儿,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是怎样,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久久不会醒来。 “报——”一士兵突然进入萧锦杭的营帐。 “什么事?”萧锦杭回过神,立马想到了邬樾带漠北士兵撤退时的场景,难道他此刻又回来了? “漠北士兵连营帐后退八百里!”那士兵说着,眼中莫名的激动。 “果真如此!”萧锦杭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喜悦,似乎这一刻他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有时间回去看看温婉儿了! 不过,这士兵为何先来到他的营帐呢?这里的先锋是宫淮才对啊! “宫将军呢?”萧锦杭不解的问着,士兵当然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宫将军。 “宫将军不在营中,想必是进了林子。”士兵不假思索,其实在他们的眼中,萧锦杭才是最适合当先锋的人。毕竟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宫淮。 “好,那你下去吧。” “是。” 士兵走后,萧锦杭也走出了营帐,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将士擦拭着手中银白的长剑,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 放下心来想一想,这里所有的御林军,随便挑出哪一个不是有亲人有家室的?当他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又会怎样为他们祈祷呢? 而当家中的亲人得了病的时候,瞒来瞒去不想让他们知道,就是担心他们会因此而在战场上失误! 可是自己呢?萧锦杭忍不住反思,当他听到了温婉儿出事的消息时,便不顾一切的要弃战事而不顾并想要见到她。但放眼望去,这么多的士兵,他们若是知道了亲人出了事,也会有着这样焦虑的心思。 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去说要回家看看,因为驻守边疆,是他们的责任! 将士况且如此,那么他呢?作为齐王,作为所有暗卫的领导者,是否也该放下儿女私情,而同样守在这里,为了大魏,为了黎民百姓,而奉献一方呢! 远方灰色的云渐渐的飘了过来,夜幕马上就要降临,营帐里的烛火也要点燃了,在阑珊的影子之中,萧锦杭好似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温婉儿的音容笑貌,好像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如初见。 “婉儿,你还好吗?”萧锦杭抬头望月,虽然,天上并没有月。 安静的地方,就好像每每在齐王府中温婉儿睡着了一样,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再充满噪音。 那个时候,萧锦杭总会轻轻地刮着温婉儿的鼻头,似有嫌弃地对她说着。而她也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时刻都要枕着萧锦杭的胳膊,在他的耳边唠叨个不停。 这一晃,过了好些日子了。两人也一直没有见过面,除了一开始的书信往来,便......没有后来了。 “驭——”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温穆久?”马蹄声打断了萧锦杭的思绪,他快速的走出军营。 “萧锦杭!”的确是温穆久,他总算在半夜之前赶到了这里。 两个情义无价的人相见,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礼节,任何束缚都没有了。 “你怎么来了?”萧锦杭以为,是萧锦白派温穆久来到了这里,还想着,难道他就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我想代替你啊。”温穆久说着,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马晓婕。 “是啊,你有宠爱着的王妃,我们可没有啊!”这一番打情骂俏让人看了觉得有许多欢乐,可是萧锦杭却立马理解了两人的意思,眼中出现了一抹挣扎。 “怎么,不愿意回去啊?”温穆久收起他那温润如玉的脸庞,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其实,他不是无心,而是故意的。他不想让这样和谐的气氛中添加悲伤之感,毕竟他们都知道,温婉儿是萧锦杭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子,她若是有了什么事,萧锦杭纵使在天涯海角也会第一个赶来! 这一次,萧锦杭忍了这么久,都是为了战事,想必,他心中一定不好受吧。 正文 第408章 “我——”萧锦杭语塞,能让他有如此场景的事情还真不多。 “别想那么多了,难道齐王殿下不相信我温家堡的实力?”温穆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想着都是温婉儿的笑颜。 “是啊,连夜赶回去吧,王妃......”马晓婕本是想说温婉儿还在等着他,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今天中午的时候又昏迷了! “她怎么了?”神情有些紧张,萧锦杭似乎慌了神。 “她醒来过,今天又晕倒了。”温穆久低下头,如实说着。 只见萧锦杭的眉头皱了皱,看着远处天边的一片漆黑。他,不得不回去了! 待三人与宫卓凯宫淮父子说明了情况之后,两人都义不容辞的同意了,没有一丝的犹豫。 虽然这边境的营帐中,还关着那个军营里的奸细还有莫军,但在如今的局势看来,似乎皇宫里的事情也很重要。 若是温婉儿和萧锦白都为了颐和出了什么事,那么让满朝的大臣如何是好。 萧锦杭连夜赶往帝都,身后追随着的是武家明。 他说,他再也不想过着被人逼迫成为奸细的生活。如今,颐和被皇上宠爱,萧锦白时时护着她,刘家湾的家虽然倍受控制,但刘妇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只要不去打扰颐和,他们便还不会下手! 所以他现在只想在宫中,当个侍卫便好。 萧锦杭也是同意他做的决定的,毕竟莫军已经被捕,实在不行就将刘妇人也接进皇宫,作为御膳房的厨娘也可。 马蹄踏踏,冷风阵阵。 萧锦杭就这样披星戴月地一路飞奔去往京城的方向,如同绸缎一般长发被他用玉冠束起,在夜里北风的吹扬下,发丝左右摇晃,勾勒出他脸上柔美的线条。剑眉星目,格外俊朗。 夜晚的大魏帝都,不是灯会庙会的时节,人便少了。 除了那些有名的酒楼里烛火通明,便只有提着灯笼闲逛的那些人作为一处亮光了。 下午温然儿和温穆仁缠绵许久之后,便一齐走出了忘川楼。 话说温然儿的身份京城里大部分人都能将她认出来,当看到她身边的温穆仁的时候,眼中还有些许的不自然。但是也没想太多,毕竟两人是表兄妹的关系。 可是,这其中当然也有些聪明的,看两人的面貌便猜测得到,他们在上面的客间中都干了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温穆仁也不避讳,一直走在温然儿的身边,直到看着她进入了瑞王府,才讪讪离开。 月过半夜,温然儿刚将烛火熄灭准备如睡,便听见房门外的争吵声。 “大夫人您若是有事,等明天吧。”是自己丫鬟的声音。 这个丫鬟,是温然儿从温府带过来的,算是娘家人,所以在这瑞王府中,处处维护着温然儿。 “啪!——”一声清脆的响音,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竟然掌掴自己的丫鬟? “大夫人找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夫人的丫鬟如此的嚣张跋扈。 温然儿在房中都听不下去了,以为自己是好惹的?!再怎么说,她都是温家小姐啊! “哟,大夫人这是什么事儿啊?”温然儿披上了外套,走出门去,一边撩拨着头发一边说着。 平日里两人心中水火不容,但表面上还说的过去,可今天,这大夫人是装不下去了? “颖然,快起来。” 待大夫人没说话,温然儿便将她的丫鬟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儿,眼中一抹算计一扫而过。 大夫人身旁的丫头翻着白眼,在这样漆黑的夜里,白色的东西最显眼。 “温然儿,今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大夫人今年才二十六岁,虽然称呼老了一些,但容颜确是保养的很好,眉眼之间还有几分独特的美,身材也很窈窕。不过,和温然儿相比,还是逊色了几分。 之前在萧锦鸿娶温然儿进门的时候,大夫人就百般阻挠,但却拗不过他,于是便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将心事都放在了以后的事儿上,尤其是在萧锦鸿走了以后,她暗地里做了许多迫害温然儿的事儿。 可是偏偏温然儿好像被什么护体一样,看着明明没有一丝反抗能力,还能处处将她那些设计出来的险境化险为夷。 今天她突然亲自前来,就是想看看这个温然儿,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干了什么,大夫人不知道,大夫人的丫鬟还不知道么?”温然儿细声细语,听起来的确是受气的模样,可是她温柔的皮囊之下,却藏着一颗危险的心。 “你这是什么话!”下午跟踪温然儿的那丫头还没回来,大夫人心中也没底。但她不知道,温然儿已经发现那个丫鬟并把她绑在了床底下。 这会儿,她早就该醒来了在挣扎呢吧! “我说的什么话,难道你不知道么!”温然儿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大夫人也太能装了! “吃了豹子胆了但跟大夫人这么说话!”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沉不住气了,上来就和冲着温然儿喊。 从小就被温家夫妇宠上天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那丫鬟的话刚落音,温然儿上去就是一巴掌! “夫人——”一旁的颖然惊讶着,这一巴掌可比刚才自己挨的那下重太多了。 “好你个温然儿!我——” “啪!” 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温然儿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前面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的脸上。 这一下太重了,大夫人发间的簪子都被打落在地,翠色的雕花簪子一下子被摔成了两半,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大夫人白皙的脸上也落下了一个红色的手印,隐隐的疼痛。 “识相的就滚!本姑娘没时间理你们!”纤细的手指力度很大,一边说一边揪着大夫人那丫鬟的头发,看着她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温然儿就越开心。 “颖然,我们走!”温然儿说着,将那丫鬟的头发一把松开,任由她重重跌落了下去。 随即拉着颖然头都没回地走进了自己的房中。 正文 第409章 “夫人,您这样对待大夫人——”颖然胆怯地说着,她以为温然儿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是因为太生气了而已。但她不知道,温然儿本就是如此。 “没什么不好的,敢跟我作对,真是活腻了!”温然儿说着,将床榻上的被子铺好:“今天你在这里睡,别回房间了。” 府中的丫鬟侍女都在同一个院子里,虽然房间不一样,但地位高的侍女有着打开所有下人房门的权利,温然儿刚刚惹怒了大夫人,若是还让颖然回去,那便是把她推进了火坑了。 “那我睡地上吧。”颖然说着,她知道温然儿是为了她好,所以抱着温然儿拿给她的被子就铺在了地上。 无论怎样,温然儿都不会离开瑞王府的。纵使大夫人怎样闹腾,她都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因为她越是这样大夫人就越生气,温然儿倒想看看,最后走的是她还是自己。 经过这个一折腾,天色已将要到凌晨。想着今天下午在忘川楼与温穆仁发生的那一切,身上还有些酸痛。 温然儿解开了衣衫,若隐若现下,还能看到深深浅浅的红印。为了不让颖然看到而多心,她便穿着丝绸长衣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皇城守卫军早就将城门打开,在那里看护着。 依旧在皇宫中的温婉儿还昏迷不醒,似乎有什么梦靥在折磨着她一样,眼睛紧紧地闭着,时不时的皱眉。 翠儿从外面走进来,叹了叹气。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过不了一会儿就要阳光普照,不过,就是风大了些,翠儿都已经穿的很厚了,依然感觉有些冷。 她为温婉儿又加了一层被子,毕竟这里不向是妃子们的宫中,有人气不会太冷。 另一边是颐和。 萧锦白昨晚又从御书房中倚靠着龙椅睡着了,直到早上醒来,才迈开有些麻木的腿走进了寝室。 温暖扑面而来,隔着缕缕青纱,萧锦白似乎看到了颐和的面容一般,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林枫,林枫——”突然出现了颐和的声音。 “颐和你醒了?”这一声打破了萧锦白的思路,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掀开帘帐,看着床上已经躺了三天三夜的女子,眼中尽是心疼。 可是,她刚才叫的是谁的名字? “林枫......”声音很轻,但却让萧锦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颐和是所有人眼中不染尘世的女子,在城南生的极其水灵,心灵也很澄澈,直到进宫选秀女才破了身子。 但林枫这名字听起来是男人的啊,难道颐和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想着想着,萧锦白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忧郁之色,他完全想不明白颐和为什么会在梦中想着别人。 而在萧锦白没来之前,颐和早就有了意识,只不过是身体苏醒不过来罢了,每一次的睡梦之中,她都一遍遍的叫着同样的名字,千声万声,也抵挡不过思念。 颐和手指微动,轻轻的碰触到了一旁的萧锦白。 “颐和...”萧锦白呼唤着她,想着那长长的眸子下干净而又澄澈的瞳仁,心中似有喜悦。 她缓缓睁开眼睛,几日的沉睡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记忆还停留在那天,为了让林枫逃走便将那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就昏迷过去...后来,好像还在模糊中听到了温婉儿的声音。 “皇、皇上。”颐和看到了身边的萧锦白,声音有些颤抖。 “爱妃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吗?”一个帝王,屈下身子轻柔的说着,声音既有喜悦又有心疼,还有一丝难过。 “好多了,皇上,是不是婉儿姐姐来过......”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颐和的语调还很虚弱。 “对!是齐王妃,用身体里一半的血换回了你——”萧锦白说着,说道一半却因为担心颐和自责,而便停下了话语。 颐和心中一怔,怪不得在她昏迷不醒之时,身上的疼痛难忍,感觉身体中的血液不停的往外涌动之时,她听到了温婉儿的声音,那样的气息让她依赖,而后,滴滴浓稠的东西流进了自己的嘴里和身体里,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那时的颐和还以为是自己的血,可是却没想到,都是温婉儿啊! “齐王妃也要醒了,爱妃你别担心。”萧锦白温柔的劝着颐和,并揽着她的身子让她倚靠于床边,这样会好受一些。 “等臣妾休息好,便去看看齐王妃。”颐和对萧锦白始终保持着这种礼仪为重的态度,显得很是拘束。 “也好。”凝重的眉宇将他淡淡的心事遮住,他现在还不想问林枫是谁,毕竟颐和,是他所爱之人,看到她还未恢复的身体,难免心头会有一种舍不得刨根问底的感受。 “朕去将云烟叫来,你好好休息。”萧锦白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皇上——”颐和叫住了他。 俊美的脸上刻画着有棱有角的线条,萧锦白的嘴角有一丝期盼的弧度。听到颐和叫住他,心里的一方境地都融化了。 “怎么了?”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似乎外面的冷风和追逐的凉气都悄然无息了。 “那一晚的刺客,不知皇上有没有抓到?”颐和的眼中浮现起淡淡的悲伤,望着萧锦白,双瞳剪水。 “没有。不过你放心,朕——” “皇上别再抓他了,万一受伤就不好了。臣妾也已经没事了。”颐和将萧锦白的话打断,她在怕萧锦白会抓到林枫,更担心他会拽着这件事情不放。 感情中最大的误会,恐怕就是现在这样吧。萧锦白以为颐和眼中所有的焦虑和担心都是为了自己,他也同样与颐和对视着,为她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轻轻地回答:“好,朕都听你的。” 窗外的落叶被北风卷起,在天空中不停地打旋儿,然后被吹到另一个方向,在安然地躺地。可它不知道,冷风是一直都有的,一时的安定不代表一世的安定。 正文 第410章 颐和就像是这落叶,被宿命牵绊,如同被风卷起,无助而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上一世究竟犯了什么错,这一生,似乎永远都得不到安宁。 萧锦白走后,云烟进来陪她,端茶倒水,送饭喂药,两人的感情就如姐妹一样牢固,颐和想做什么似乎都不用多说,因为心照不宣,云烟马上就懂了。 随着时间的变化阳光越来越明媚,云烟打开了这寝宫的窗子,然后坐在颐和的窗前,与她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 颐和醒来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后宫众人的耳朵里。那些平日嫉妒心极强的女人们自然是不开心的很。 谁都想去拉拢别人,而在后宫最有地位的,便是温子衿了。 但是从那日以后,温子衿因为手臂受伤便一直没有走出过坤宁宫。在庭院里偶遇的,温子衿身边的那些侍女们都少了。 现在最愤怒的,应该还是温穆儿吧。 她所设计的一切都泡汤了,尤其是对于温子衿下的手。这次听说颐和醒来,在屋中素手就打翻了一个青花瓷瓶。 “娘娘您息怒。”身边的丫鬟又重新端来一杯茶。 若说不善的妃子身边,也一定会有一个心机高深的丫鬟。温穆儿就是如此。 那日当丫鬟偷听到了温子衿宫里的事情,说是白巧巧伤的,那是她便心生一计,回来从温穆儿的耳边说了悄悄话给她听。 而这一次,温穆儿又大怒。虽然颐和会醒来这件事是所有人都会料到的,但那个计策,也需要在这个时候落实吧。 她又一次在温穆儿的耳边说了一番话,随即便哄的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稍作修整发饰之后,温穆儿便同丫鬟一齐出去了。 这个丫鬟名叫小青,是以前一个妃子的贴身侍女,但那个妃子却在某一天投井自尽,小青也就被安排在洗衣房,后来新晋的妃子来选丫鬟的时候,小青才被挑了去。 她看着就很机灵,眼里能看出事儿的那种。 皇宫中的侍女大部分都是淡黄色的长裙,盘起的发髻也都是出自同一嬷嬷之手,所以小青和颐和的侍女云烟从背后看着,是很相像的。 她们或许就是想利用这一点,引颐和上钩。 温穆儿身穿粉色裙装,上身的外披是萧锦白打猎来的动物皮毛制成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油亮的光泽。 发间的珠翠步摇随着她的步子摇晃着,就像两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显得温穆儿温婉的性格中还有一丝活泼可爱。 两人走去的方向,便是御书房,萧锦白的寝宫。 “皇上,贵妃娘娘来了。”冯公公说着,垂下眼睑。 “让她进来吧。”萧锦白放下手中的书本,站起身。 眼见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姗姗而来,身旁的小丫鬟也别有一番滋味。 “臣妾参见皇上。”温穆儿笑着,漫步上前。 “贵妃平身吧。”手臂一抬,萧锦白的意思谁都明了。 “听闻颐和妹妹醒来,臣妾便想着来看看。”温穆儿在萧锦白面前,依旧是那张温柔似水的脸,一双眼睛中让人看不出杂质,如镜面一般干净。 也就是这样的她,让萧锦白觉得,整个后宫除了颐和,便只有温穆儿和温子衿可以入他的眼了。 “颐和在休息,你若是想见她,那就跟朕来吧。”萧锦白从高处下来,转而走向了龙椅旁的那个出口。 房门轻开,里面便有一种芳香扑面而来。 那似乎是颐和身上独有的芬芳,让人闻上一闻,就沁人心脾。 萧锦白和温穆儿走了进去,便迎上云烟准备出门的模样。她不久前为颐和熬过了莲子羹,现在应该是去膳房熬药吧。 不过她好像有什么事情一般,慌慌忙忙地,差点不小心撞到萧锦白。 “皇上。”云烟的脸上有一抹惊讶,进来的竟然是皇上! “嗯。”萧锦白并没有生气,反而在想是不是颐和又出了什么事情。 而云烟就在低着头走出门的那一刹那,被小青用肩膀撞了一下。 她抬眼,就想问一句干什么,可当她直视小青的眼神时,突然发现竟然这么凶! 里面充满了戾气,恶狠狠地望着云烟,就好像云烟做了什么对不起小青的事情一般。 “不好意思,云烟姑娘。”小青几乎是昂着头说的,气焰嚣张。 身前的温穆儿并没有理会这些,依旧一脸温柔的和萧锦白往里走去看望颐和。 “没关系。”云烟咬咬唇,她知道,在皇宫里,不仅是自己,连颐和娘娘都不希望她与其他宫女发生矛盾,什么不太重要的事情,往肚子里咽就可以了。 现在云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是来自于颐和,她要云烟去找温婉儿并告诉她真正的奸细是谁! 其实当时漠北人将刘妇人一家都控制住的时候,颐和根本就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那样。只是想着命运如此罢了,而其实,她从一出生便让邬樾有了坏主意,步步为营地算计着,其中的一些事情,刘妇人不知道,武家明不知道,颐和更不知道。 不过这宫中最大的奸细,颐和还是知道的。毕竟两人若是没有联系,萧锦白和大魏皇宫的消息怎样传的出去呢? 但回头想想,有一件事似乎是解释不通的。 那就是颐和的身世。刘妇人说过,颐和是在小的时候被别人扔在了她家门口,襁褓中并附带一张纸条。 除了这样的线索之外,明白的人便能得到的线索就是:颐和的父母绝对不是普通人。 首先,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百姓的孩子,何必让邬樾在十四年前就有了这样一番计划,并苦苦等待这么多年呢?其次,颐和既不会武功又没有多少心机,随便的把她扔在皇宫里,还不如让漠北人拉拢温子衿温穆儿这一类人,至少可以套住萧锦白啊。 所以,这件细思极恐的事情,是一个在颐和身上还未解开的谜团。 正文 第411章 云烟从御书房出来,刚准备去温婉儿的房间,便看到远远走来一个人。 他的脸庞是那样的诡异,他就是颐和娘娘说的奸细本人! 云烟眼露惊恐之色,她想要回到御书房,可是皇上还在里面,她一个下人没有权利自作主张的呀!而前面,她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她期待着这里能有其它人的出现,可是现在毕竟是中午,所有人都去用午膳了,谁又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无奈,她便告诉自己,这个奸细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呢?放平心态,缓缓的走过。 只不过,当那人走近之时,他却故意站到了云烟的面前! “你——” “你确定要说下去么?”男人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不——奴婢要去——膳房——”云烟的感觉告诉她,这人已经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了。 难道颐和娘娘被安排在萧锦白的寝宫不是巧合?而颐和与所有人说过的话,这个男人都知道?! 他莫非是一直躲在某处偷听? 卑鄙!无耻!此乃小人之举! “只有你死了,颐和才会安全啊。”男子看着远处的风景,用余光撇着云烟,把死说的这么轻巧,一看就是邬樾培养出来的视生命如草芥的卑鄙小人! 云烟的眼中有着愤怒和悲伤,她知道,这奸细一定是听到了她和颐和的对话,才会这样说的! 意思就是,云烟如果不死,这件事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那么颐和就危险了!毕竟她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其实男子的想法并非这么简单。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因为有人想要利用云烟,控制颐和并企图杀掉她—— 温穆儿和小青。 她们的主意,一定是如此! 为保颐和一时,他决定先让这个叫云烟的丫头去死! 就这样,男子拿出了衣袖中的匕首,银白的光泽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而他脸上的沧桑似乎也被冷风吹得越来越诡异...... “不要!”一声下去还未落音,云烟就被那个男子一刀刺进了小腹,随着血液慢慢的流出,男子一秒都不等就将她扛在了肩膀上,准备扔到井中。 可是,当他慢慢将尸体放到井口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没时间了!他将云烟放下,想把她直接丢弃在这里,反正也没人会怀疑是他做的,但是,他看着云烟似乎还有气息,便将她腹中的匕首拔出,又扎了几刀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殷红的鲜血将地上青绿的草儿染了色,云烟从痛苦的挣扎到没了声息也是能让人心一疼。 可是这个奸细丝毫对这些熟视无睹,看着一个活灵活现的生命就这样结束脸上还露出了抽搐的笑,他将那匕首往草丛里一扔,便匆匆地离开了。 皇上寝宫中,萧锦白抚摸着颐和的手,与她和温穆儿一起聊天。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了,颐和见云烟还没有回来,心中便有了几分担忧。 她的确是让云烟去将消息告诉温婉儿的,并以为她去膳房拿午饭为由,去看望一下温婉儿。 可是,这一时半刻的没有音讯,让颐和隐隐的觉得事情好像不对。 虽然这个消息本应该自己去和温婉儿说。毕竟她现在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度日了,平日里萧锦白对她固然是照顾和宠爱有佳,但颐和知道,萧锦白不是良人。 而林枫活在这个世上,让她还有些盼头。但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嫁给他了,不然名节这个东西将会成为她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永远都会觉得愧对林枫。 颐和想了想,觉得自己如果死了,林枫就不会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皇宫里了。而且,刘妇人和武家明没了她,可能就不会再受漠北人的控制,毕竟如果颐和死了漠北人拿谁都威胁不到一个死人。 所以,与其在宫中每天浑噩的度日,倒不如一死了之,但在死之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温婉儿,她除了云烟,便只有这个婉儿姐姐了。 “爱妃,你怎么了?”萧锦白似乎看出了颐和眼中的忧虑,以为她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云烟还没有回来,臣妾有些饿了。”颐和找理由搪塞,心跳速度加快。 “或许是云烟姑娘走路慢吧,颐和妹妹你别着急。”温穆儿浅笑言说,似乎在替萧锦白说这些安抚人心的话。 也是,颐和身体刚刚恢复,但还没有痊愈,所以尽量让她不要着急吧,不然情绪有变也会牵动伤口。 “冯公公——”萧锦白这才想起,自己没有说可以让云烟随意进入,怕不是那小丫头害怕,担心被骂就端着饭没敢进来。 “冯公公——”萧锦白在寝宫门口,连续叫了两声都没人答应。 “冯——” “老奴在这!”冯公公终于回应了。他的手中端着托盘,上面的饭和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刚从御膳房出来。 “你这是?”萧锦白不解,送饭的应该是云烟啊。 “啊,刚才老奴路过御膳房,小福子正好说饭菜熟了,这便端来了。”冯公公进门,衣服的颜色格外鲜亮。 “御膳房?你看到过云烟吗?”萧锦白问道。 “没有。怎么,云烟姑娘去膳房了?”冯公公同样疑问。 “她可能去别处了吧。”萧锦白说着,刚要转过头进屋,便意识到了冯公公的长袍好像有些异样。 他又转回来,看着冯公公说道:“怎么换衣服了?” 虽然萧锦白平时不注意大臣们的奏折吧,但对于身边人的服饰还有些挑剔的。就比如冯公公上午穿的那件大监长衣,就显得他的身材比较高挑,而现在这个,有些花哨了。 “回皇上,刚才老奴去端饭的时候不小心将衣服弄脏了,知道皇上对服饰有看法,便换了这件。”冯公公解释着,声音很是平和。 “那行,你随朕进来吧。”萧锦白将双手垂到身下,走进了寝宫。 正文 第412章 下午,北风似乎不再那样呼啸的吹着了,虽然依旧有着透骨的寒意。柳树光秃秃的纸条在被冻结的河面旁左右摇晃着,让人很难想象春和日丽的日子里柳条垂下绿丝绦的场景。 马蹄声落,两匹骏马停在了城门口。 一直站立着的御林军守卫兵立刻就看到了马上的人儿,不由得眼前一亮:“齐王殿下!” 萧锦杭回来了。 他一身深蓝色长袍,高挑的身形一览无余,腰间佩戴着的素色腰带,其上还有一个绣着“杭”字的香包,俊美的脸庞俊逸不凡,他和武家明径直地走入了皇宫,满城的落叶在他们的脚下,飒飒清风。 萧锦杭的内心其实是很着急的,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他一定要沉得住气。纵使内心翻江倒海,脸上也淡然的很。 “齐王殿下,我在这里等你。”武家明先开了口,他觉得,他还是在这里等待比较好。 “我去找婉儿。”萧锦杭说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神情,示意她有危险就独自离开便是。 萧锦杭并没有先和萧锦白汇报,只是一路询问着宫女侍卫,来寻找温婉儿的房间。 “王爷!”刚端着水盆从宫里出来的翠儿正好和萧锦杭打个照面。 “翠儿!婉儿可在!”萧锦杭的眼中有些欣喜,他终于要见到温婉儿了。 青纱罗帐,笼罩在床榻之上,将温婉儿的容颜遮的若隐若现。此刻她正安静的睡着,如同夏日里静开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身穿淡粉色的衣裙,却将脸衬得更加苍白,让人看了,便心生几分爱怜。 翠儿没有跟进来,只是回头浅浅笑着。这么多天,她终于等到了王爷和王妃的相见。 “婉儿。”萧锦杭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掀开青纱罗帐,想去触摸她那张柔弱的脸,可是他刚从外面进来,手心微凉,担心弄醒了她,便又将手缩回。 温婉儿长长的眸子如弯月一般带着星点,轻轻地动了动。 萧锦杭看到了,内心竟然有一丝小小的紧张。一如他将温婉儿娶进王府的那一天,脸上充满了宠爱和欣喜。 这个时候,她打开了眼睑,清澈如水的瞳仁看向了萧锦杭。惺忪而朦胧,一切似乎是在梦中。她以为,自己或许是因为太过想念他了,才会让自己在梦中都时刻看着这个男人。 温婉儿不觉得这是真实的,便又闭上了双眼。 “婉儿,你是还难受吗?”萧锦杭有些担心,看到温婉儿睁眼又忽然闭上,以为是她身体难受的无力。 他坐到床边上,随着手心渐渐温暖,他轻抚上了温婉儿的脸颊。 多日不见,她好像瘦了许多。 “我不在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吃饭呢?” “是不是要本王时刻把你带在身边,你才能听话?” 萧锦杭一句句说着,好像哄小孩子一般,没有脾气,没有大声。 不知过了多久,温婉儿又一次在睡梦中醒来,她的手腕依旧被包扎着,当她用手揉眼睛,伤口还会隐隐作痛,使她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 “锦杭?”她张开口,似乎在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是我,我回来了。”萧锦杭说着,他被束起的墨发垂落下来,碰触到了温婉儿的脸,痒痒的感觉。 “我可能是太想你了,都出现幻觉了。”温婉儿自嘲了一下,侧了身子,想要再次闭上眼睛。 “本王在这里等你,你还睡上瘾了?”萧锦杭十分幽怨。 “你说什么?”温婉儿再次看向了他,眼神迷离。 萧锦杭笑了笑,用手轻轻地捏了捏温婉儿的脸,软软的。他说道:“这下,还觉得是幻觉吗?” “锦杭。”温婉儿睁大眼睛,虽然略显疲惫,却还是尽全力的支撑着,在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她如突然惊醒一般,坐起来一把抱住了萧锦杭。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萧锦杭好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可是碍于她的身孕,他只得轻轻的,将她揽着。 眼中的晶莹都要落了下来,温婉儿脸上有着喜悦却还有着委屈,她的声音哽咽地说着:“你知道吗,我都以为我醒不过来了。”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一滴泪水打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又偷偷的擦掉,怕他担心。 许久,萧锦杭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看着她脸庞上湿漉漉的模样,心中那种强烈的感情似乎又增添了几分。 “伤口还疼吗?”他触碰着她伤口旁边那方白皙光滑的皮肤,担忧的说着。 “好多了——你怎么知道?”温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怎么从边境回来了?” 这些问题,对于温婉儿来说,都是重点。 毕竟萧锦杭在守卫着边境,若是突然来到皇宫萧锦白一定会责怪他擅离职守,其次现在漠北士兵屡屡犯大魏疆土,这个时候,作为先锋的他怎么能突然离开呢! “因为我想念我的婉儿,日日夜夜的思念,突然天降一个神仙,就将我送回了宫中啊。”萧锦杭开玩笑的说着,其实他知道,温婉儿此刻有多么担心。 “别想那么多了,先和我说说,这段日子都发生什么了?”萧锦杭见温婉儿没有说话,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淡淡说着。 “好吧。”看着萧锦杭一脸期待的模样,温婉儿便以为他是得到了萧锦白的同意才回来的,也就没有在问下去。 可是,萧锦杭是将心事藏下了,他不想温婉儿为他担心。而且,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和她说说话才是最好的。 窗外的景色一如平常,每个宫里都发生着不一样的事情,可是在这个白昼明光的下午,谁又会看得到,在离御书房不远的空旷草地上,有一个身上淌满了血的姑娘,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正文 第413章 温穆儿和小青与萧锦白在颐和的身边待了好久了,待颐和用完午膳之后,她们两人便走出了寝宫和御书房。 “那死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出了门口,温穆儿便一声斥责。 “奴婢也不知道啊。”小青弱弱地说着,明明都盘算好了一切,借好了“东风”,可是这“东风”却吹错了地方! “哼!”温穆儿冷哼,想起刚才萧锦白连午膳都要喂给颐和吃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温子衿勾引男人的模样,这两个女人,注定是她的宿敌! 两人走着走着,径直地去往贵妃宫邸的方向。 温穆儿一直昂着头,好似她是这宫中最美的女人一样。而小青恰恰相反,她左顾右盼,一副思考事情的模样。 而路过一片草地之时,小青不偏不倚的看到了一片青绿上的那口井,旁边是一个蜷缩着的人!还有一滩血迹! “娘娘,你看,那是什么......”小青的语气有点颤抖,毕竟都是姑娘,看到这样的情景当然会害怕,虽然是白天。 “死、死人!”温穆儿本来是不耐烦的,可当她也看过去的时候,眼睛突然间就瞪大了。 “啊!——”两人一阵惊叫声。 这里的地面,种着四季常青的草儿,但人们走过这里时基本上不会注意这口井,毕竟它比较低,而曾经的那个妃子还在这里自尽,所有人都觉得这里很诡异,便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它便成了枯井,所以,云烟之所以现在才被发现,也是由于被那男子扔在了这个不显眼的地方罢了。 不过温穆儿和小青的声音却是引来了一众人,而且这里离温婉儿的房间比较近,先听到声音的,自然是有着敏捷察觉力的萧锦杭。 他听完温婉儿叙述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刚想去找萧锦白说清楚自己已经从边境赶回来,便听到了那一声凄厉的喊声。 “婉儿我去看看。”萧锦杭说着,示意她不用担心。 “好。”温婉儿回以浅笑,不施粉黛的脸庞上音容笑貌格外纯真。 不知北风何时又大肆的飞扬了起来,它不顾一切的吹着,似乎想让那些依旧青绿的草儿连根拔起,让它们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左右摇晃。 事情很快传到了萧锦白的耳朵里,不过是小太监贴在他的耳边说的。因为旁边就是重伤未愈的颐和娘娘,若是谁不小心让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估计萧锦白是不会放过那人的! “颐和,朕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先休息。”萧锦白看着颐和重新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 一时间,很多人都围在了一起,萧锦杭、萧锦白、冯公公和温穆儿、小青...... 当萧锦白看到了站在眼前的萧锦杭,眼中掠过一抹惊讶之色,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因为那口枯井旁边,躺着的是颐和的贴身婢女啊! 正所谓爱屋及乌,萧锦白如此宠爱颐和,对于她的婢女,也是不想看她受什么伤害的。 “贵妃,你先说说情况吧。”萧锦白皱眉,一边走进云烟一边说着。 “臣妾...刚刚走到这里...”温穆儿都要吓哭了,喉咙里好像卡住了东西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上,让奴婢替娘娘说吧。”小青始终都是比温穆儿胆子大的,毕竟已经在这深宫之中做了很多年的丫鬟了,看到过的情景比温穆儿还多。 萧锦白点点头,示意她说。 小青一边说着,萧锦白便逐渐地靠近了云烟,他刚准备蹲下身子,便听到了萧锦杭的声音。 “皇上,云烟的死绝非偶然!”他说着,转而走到了萧锦白的旁边:“这件事情,由臣来做吧。” 萧锦杭一是觉得萧锦白作为皇上不需要做这种碰触尸体的事情,二是他想检查一下云烟身上的伤口! 云烟本是清秀的脸庞,此时已是苍白而铁青,毕竟血液在她身体里不断的流出,凛凛的寒风还刺激着她的身子,这么弱小的体质,如何能扛得住这样的伤害! 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连一个单纯的小丫头都不放过,还要赶尽杀绝! 萧锦杭在与温婉儿说话的时候,便听她提到了关于颐和身边那个奸细的事情。而且也说了她和翠儿都怀疑的那个人是谁,但现在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由于那人的身份地位比较高,所以不能妄下定论,更不能妄言抓捕。 所以很多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并一点点将线索集结起来,等待着那人再次露出马脚。 而这一次云烟的事情,让萧锦杭觉得,一定绝非仇杀,而是那奸细的蓄谋! 这样的思路在萧锦杭脑海中排列的清清楚楚,他伸手,本是想观察云烟身上的伤口,可是当他碰触到了这姑娘脖颈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气息! 低下头仔细地观看,云烟脖颈的那一处微微动着,她还活着! “齐王殿下,不如老奴来帮您看吧。”萧锦白身旁的冯公公突然开了口,语气让人听起来很不自然。 他说着,还未等萧锦杭说什么,便低下身子,准备触碰云烟的身体。 “不劳烦公公了。”萧锦杭拦住了冯公公的手,话说的很干脆。 有棱有角的脸上本是一直冷峻着的,但这会儿,萧锦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的弧度。这个模样远远比冷峻更加瘆人,冯公公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忽的又缩回了手,站了起来。 “齐王,可有什么发现?”萧锦白并没有看出冯公公异常的变化,他只是关心云烟是已怎样的方式死掉的。 萧锦杭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毕竟云烟还没有彻底的死去,但如果这个时候把这个结果公布于众,那么就无疑是给了那个奸细一个隐藏的机会,到时候不仅云烟一定会死,就连温婉儿也可能有危险。 但若是不说,萧锦白便一定会担心,而且这个事情若是传到了颐和的耳朵里,一定又会惹出什么事端。 “被人用刀杀死的,凶器在那里。”萧锦杭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与其让奸细有了逃跑的机会,倒不如先让颐和痛苦一番。 正文 第414章 萧锦杭说着,手指向了离云烟不远的地方。 当时那个男人残忍的杀害了云烟之后,便顺手将匕首扔到了草丛中去。 皇宫里这么多人,谁都不能无凭无据的怀疑谁,所以那奸细就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作为理论,将凶器一扔。 被风干了的血,牢牢的沾在匕首之上,看着那么的令人唏嘘又心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忍心对云烟下死手。 不过,在萧锦杭的心里,似乎已经有答案了。 “处理尸体吧。”还未等众人说什么,萧锦杭便先开了口。 他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云烟已经死了,死透了。 “可凶手会是谁呢!”萧锦白有些烦躁。颐和被刺客所伤,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好不容易醒来,这次云烟又出事了,这让萧锦白怎么能不担心! 颐和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就交给微臣吧。而且云烟姑娘的尸体,还需微臣带回去检查一番。”刚刚宣布了云烟已死,现在就说这样的话,也是不足为奇的。 萧锦杭一边说着,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锦白。 “那既然这样,就交给齐王去办吧。”萧锦白虽然没有看懂眼神的意思,但两人毕竟是兄弟,有些东西还是心照不宣的。不过皇上都开口了,自然是没有人敢提意见了。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都缓缓离去,包括被吓得不轻的温穆儿,也被小青搀扶着回了宫里。 萧锦杭将云烟放到了温婉儿所在的宫中,他进来的那一刻,温婉儿嘴里的茶水一下子都吐了出来,差点吐在翠儿的身上。 “云烟怎么了?”温婉儿看到血淋淋的身体,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不止是担心云烟啊,还有颐和!她们之间似乎已经超越了主子与下人的关系,如姐妹一般! 云烟变得如此,颐和在宫里连一个说心事的人都没有了,她该有多难过。 “她还没死,我们需要赶紧救她!”萧锦杭低声说着,眼里的警惕之色一览无余。 他是一定要将云烟救的,虽然她的心跳很微弱,已经渐渐没有了生命迹象,可是现在时刻危机,如果她不能醒来作为证据,那么那奸细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有危险! 不过,也有一些是温婉儿和萧锦杭没有想清楚的。 漠北奸细应该处处保护颐和,因为她身份特殊,还深受皇上宠爱,所以当那些妃子娘娘们想要害她的时候,每每都被那奸细暗中作梗拦了下来。 可是云烟,在颐和的身边,本就不能给漠北人带来任何威胁,而且心性善良,不可能伤害到颐和。 所以,那人会出于什么原因来杀害她呢? 翠儿趁着太医来给温婉儿配药的空,将他拦了下来,并以齐王的名义,让他救治云烟。 伤口包扎好以后,云烟的气息即使微弱,却也均匀了,但她仍然还处在性命危在旦夕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云烟还没有死的事情,一定是要保密的,所以在太医为云烟诊治之后,萧锦杭便在暗中互动了那太医安全的走出了皇宫,这才回来。 “婉儿,我去找皇上,你千万不要让人进来。”萧锦杭再三叮嘱温婉儿。 “放心,我都知道。”温婉儿回应着,示意他不要担心。 太阳逐渐落山,天边的云彩越来越鲜艳,好像穿上了凤冠霞帔一般,美丽的很。 黄昏时刻,萧锦白终于等到了萧锦杭来到了御书房中,解释这其中一系列事情。 其实萧锦杭突然从边境回来一事,萧锦白本来也没想责怪于他。毕竟温婉儿因为颐和受伤,昏迷不醒,纵使他再想瞒,也总会有人说出去的。萧锦白只是没有想到,萧锦杭会这么快的知道而已。 他宠爱颐和,像萧锦杭宠爱温婉儿一样,都是由心而生的。 “皇上,臣从边境回来,未经同意——”萧锦杭首先要说这件事。 “没关系,朕准你随意回宫。”萧锦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给予特权。 他身上的金色龙袍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分光泽,上面绣上去的龙纹越来越栩栩如生。 这样的皇上,让萧锦杭觉得,萧锦白并应该是是一个昏庸的帝王。他一眼扫过了殿堂之上,目光从萧锦白的身上移到了冯公公的身上,一直看着他。 “公公,你先下去。”萧锦白看出了萧锦杭眼中的担心。 “是,皇上。”冯公公说着,从萧锦白的身边走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异样的面容,所有皱纹似乎都跟着动了动。 待冯公公走出了御书房,身影都已不见,萧锦杭才放下心中的戒备,走到了萧锦白身边,侧下身子从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萧锦白的脸上情绪变化很明显,似乎萧锦杭说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使他来不及思考的措手不及。 “请皇上原谅臣欺君之罪。”萧锦杭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的手指放在一起,做出行礼的模样。 “没关系,你继续说。”萧锦白的眉宇越来越凝重,仿佛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为担心。 萧锦杭已经将云烟没有死的事情告诉了萧锦白,并说想以此为线索来揪出皇宫之中的一个奸细。不过他隐藏了关于颐和的那部分真相,说的只是自己在怀疑漠北人在宫里安排了他们的人而已。 但萧锦白没有问他怀疑的人是谁,毕竟现在一切都还没有眉目,什么事情都要等着云烟醒之后才说。同时萧锦白为温婉儿所在的宫宇之处多安排了些许人手,除了自己和萧锦杭、温婉儿与翠儿、太医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后来,萧锦杭又说了关于边境的战事,比如说与漠北大军对决时的情景,还有温穆久和马晓婕突然去了边境的事情。似乎好久两人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交谈了。 虽然之前发生过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他始终觉得,萧锦白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的。 正文 第415章 月色朦胧,萧锦杭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回到了温婉儿那里。 本是应该回齐王府的,但温婉儿身体尚在虚弱的阶段,而且因为云烟和奸细的事情,让萧锦杭不得不提起精神。 先在皇宫中度过几日,也是无妨的。 萧锦白给温婉儿安排的这宫中,正好是两个床榻。温婉儿和萧锦杭可以躺在一起,而云烟便在另一张床上,翠儿时不时的看她的身体状况。 当晚,萧锦杭在温婉儿的身边,安静的相互倚靠着。 “你说,我们猜的会是对的吗?”温婉儿抚弄着自己的发丝,对身边的萧锦杭说着。 她说的“他”指的是奸细,当日温穆久和马晓婕来看她的时候,因为说了一些话她便确定了自己怀疑的对象。 但萧锦杭的心里可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于是便想着等他回来之后,两人再做讨论。 “应该是。”其实萧锦杭也不能特别的肯定,因为这有关于那些无辜的性命。 比如说,萧锦杭他们抓错了人,让真的奸细逃之夭夭,那么他一定会杀人灭口,刘妇人也好,现在受重伤的云烟也罢,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但如果抓对了,那么便什么事情都能捋清了。所以说这件事比较棘手,连萧锦杭都没有万分把握。 与此同时,萧锦白从御书房去了寝宫,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导致他连吃晚膳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看看颐和。似乎看到了这女子,他所有的烦恼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皇上,不知云烟为何从中午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颐和的身体还未恢复的好,因而自己还不能下床出宫,而在萧锦白的寝宫之中,外面任何的风言风语都传不进来,一点云烟的消息都没有。 当时她让云烟去将奸细的事情告知温婉儿,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可是现在,云烟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可能有事吧。”萧锦白想说一句就糊弄过去,殊不知云烟对于颐和来说极其重要。 “对了,齐王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齐王妃了。”未等颐和说话,萧锦白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一是想转移话题,二是她以后便不用想着温婉儿到底有没有事了。 “那云烟可是去了齐王妃那里?”颐和皱眉,她的眼中既有担忧又有期冀。 “也许是吧。”萧锦白眨了眨眼,其实是明显的搪塞。 颐和突然沉默,她觉得,云烟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便一定会回来的。 此时,萧锦白已经将龙袍脱下,里面贴着身子的淡黄色衣襟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丝绸的光芒。他看着颐和笑了笑:“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只要把身体养好了,其他的想做什么朕都陪着你。” 他的眼里有情,有爱,可是却偏偏不能许给她天下。因为他是君王,能选择的,就只有江山社稷,美人在怀,没有一心一人。 所以说,有权利和地位的人,往往都是孤单的。 颐和楚楚动人的眼眸看向他,她想,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林枫,该有多好。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你要爱和心朕都给你,就算要皇后的位置,朕也可以马上废后,策立你为我大魏母仪天下的皇后。”萧锦白的声音一直都是柔和的,其中带着几分铿锵有力,或许这样的诺言,只有对颐和他才能说的出来。 之前,在太后还在世的时候,萧锦白的身边一直都是昱帆。但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是因为皇命难违还是真的有感情。后来,便是温穆儿了,那个时候萧锦白总是去她的宫中,尤其是在她怀了孩子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温穆儿照顾有佳,再后来,就是被满朝文武都讨伐的温子衿,她逼死了昱帆,让萧锦白从那时候开始荒废朝政,每天酒池肉林,独宠温子衿一人。 最后,有了颐和,萧锦白这次却没有将温子衿的位置给她,不是因为对颐和的感情不如温子衿深,而是萧锦白真的有了那种想一直保护颐和的感觉,他明白,颐和不想要地位,而皇后的位置,若是送给她,反倒成就了别人,让那些妃子更变本加厉的来伤害她。 “皇上,臣妾都不要。”颐和从刚开始的不得已而为之,到现在对萧锦白有了些许的感激之情,毕竟他从未伤害过她,在宫里这么久,所有的温暖都是这个皇上所给予的。 “那朕的心呢,你要不要?”俊美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萧锦白望着颐和的眼睛,其实他想问林枫是谁,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喊的都是这个人。 “皇上莫要开玩笑了。”颐和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眸子好似扫开了两人对视的目光,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朕没有开玩笑。”萧锦白终究是不想把问题憋在心里。 “皇上累了一天了,休息吧。”哪怕所有心事都放在心里自己委屈,颐和也不想说出来。 “不。”萧锦白顿了顿,握住了颐和的手,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你的心里,不止是朕,对么?” 他问了出来,果然问了出来! 这样忧伤的问题,在萧锦白的眼中林枫只是一个男人,可在颐和的眼里,他却还代表着一个不堪回首的曾经过往,还有迷茫的以后。 “不,臣妾的心里,从未有过皇上。”不知何时,颐和的眼中落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烛光中,它犹如透明的水晶一般,让颐和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惹人爱怜了一些。 萧锦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颐和,心中竟然一直都没有自己,他不相信! 这样的回答,或许颐和已经几经思量做出的决定。她多么想将一切告诉萧锦白,即使他不是她爱的人,却也在这样的深宫墙院里一直陪伴着她。 可是若说她的心中一刻都没有他,是不可能的。在秋季里每一个凉风过境的午后,在冬夜里每一个温暖的夜晚,萧锦白一直都在颐和的身边,从未走远过。 正文 第416章 还有那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他悄悄的来到了颐和的身后,接住了即将摔倒的她。 身为君王,亲自捧起了雪花,与颐和在大殿之前打打闹闹,放下了地位和权利。那天的颐和,是后宫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可是后来的现在,颐和又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她不想在这里生活下去,而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是她要明明白白的告诉萧锦白,自己并不值得他去爱! 因为她的心中,始终都有林枫。 “不,朕不相信,朕不相信!”萧锦白的表情接近疯狂,他后宫佳丽无数,三宫六院的女人,何时受过他这样的恩宠! 可是这个女人,使他每天只想看着她,哪怕不上朝也要护她周全,可是,她竟然如此伤害自己! 萧锦白一把抓住了颐和的衣领,看着她柔弱的脸上那一丝虚弱和坚定,还有委屈和难过,他不舍得伤害她! “你就是心中没有朕,你也要在这宫里,朕的寝宫里,陪朕到老!”一字一句,都是愤怒和不甘,还有印刻到骨子里的感情。 颐和没有温子衿那样的美貌,也没有昱帆的知书达礼,更没有温穆儿那样知人善变的心,她唯有柔柔弱弱,心地善良。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让萧锦白爱不释手,哪怕违背自己的原则将一个敢亲口说不爱她的女人关在宫里,让她做笼中的金丝雀,都不愿放她走。 颐和任由他摇晃着自己,除了眼泪如珠帘碎落一般的流下,没有任何声音。 “朕在问你一遍,你的心里,是不是除了朕还有别人!”萧锦白只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谎话,是演戏,都好。只要她能说她的心里有自己。 “臣妾的心里,从未有过皇上。”颐和的唇齿微动,依旧是同样的话语。 “不!不会的!”萧锦白的眼中几乎充满了红色,他在嫉妒那个男人可以拥有颐和的心,而自己,只有她的身体! 他一件件撕扯着颐和的衣服,哪怕她身上的伤口时刻都能被扯痛。一件一件,剥落的不是锦缎和丝绸,还有她心中那份对美好的向往。 而颐和,没有任何的反应,由着萧锦白任意妄为,她觉得,自己欠他的,甚至都不应该来这宫里。 “都怨我自己——”颐和想要将话说出来,却被哽咽和委屈的感觉憋在了喉咙中,耳后,萧锦白突然将她扑倒在床上,身子重重的压着,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心上和伤口的疼痛,萧锦白渐渐的在颐和的身上留下了块块淤青和紫红,而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似乎也都拿捏在他的手中,一点点,想被蚀骨的恶魔所吞噬着。 夜半之时,当所有的宫中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只有萧锦白的声音不断喘息着,看着颐和疼痛的模样,他其实也和难过。但始终都不愿放开她,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温婉儿早已靠着萧锦杭的肩膀睡着,她发间的香气是萧锦杭最喜欢的味道。 长长的眸子盖着温婉儿水灵灵的双眸,此刻的模样就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轻轻的趴在主人的身上,睡的很安稳。 “傻丫头,还说不困。”萧锦杭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着。 离他们刚才的闲聊还不到半个时辰,温婉儿就睡着了。那个时候还说,要和萧锦杭一起入睡。 “萧锦杭!”温婉儿突然喊道。 萧锦杭听此,不由得盯了她一会儿:“还没睡呢?” 可是,温婉儿却又不出声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时不时嘴中突然喊出一句萧锦杭,让旁边的他哭笑不得。 月儿弯弯,将金黄色的光芒洒向人间,夜晚的苍穹便是做了背景,偶尔几颗明星在闪烁着,像是萤火虫的小灯笼一般,点亮夜行的道路。 宫宇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温暖,除了建在背光之处的椒房殿—— 冷宫。 夏天的时候还好吧,到了秋天和冬天,那里便非常的冷清,从屋里待着,说句话都能呼出冷气。 白巧巧被关在这里三四天了。 从第一天的反抗哭闹,到现在的心有不甘而无力争吵,似乎熬过了一个心里过程。 她的确是没有温穆儿和温子衿那样的心机,但却还妄想着算计别人,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似乎从这花季般的似水年华开始,直到终老,都没有会来带她走。 有时候,白巧巧也幻想过,自己也能像温穆儿和温子衿那样,被皇上关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被放出去了,毕竟自己还怀着萧锦白的孩子。 可是她都想错了。且不说她想伤害的人都是谁。一个颐和一个温子衿,哪一个对萧锦白来说不重要?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萧锦白已经不缺子嗣了。 除了太子萧钧,还有一个萧黎啊,虽然年纪尚小,但能力却是不可估量的,有些东西的确要看天资,但还要后天的努力,最重要的,便是母亲的德行。 白巧巧的行为举止已经让萧锦白觉得她根本就配不上来这宫里,而若是生下了孩子,心性指不定也会随了她。勾心斗角,笑里藏刀。 她若是想母凭子贵,简直就是空谈。 “皇上,你就一点都不在乎臣妾吗?”夜已深,白巧巧却一丝睡意都没有。在这寒冷的椒房殿中度过了四夜了,却好像度过了一年一般的难熬。 没有皇上,没有朋友,没有锦衣玉食,外面的风景也看不见。就好像被关进了笼子,对外面的世界再无所知。 “臣妾的腹中,可是有你的孩子啊!”白巧巧的话语里有明显的悔恨之意,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不应该企图伤害颐和,还是后悔听信了温子衿的话语,亦或是本不该有那样害人的心思。 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即使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她漫长的后半生,将会一直在这里度过。 天天年年,时光岁月。 正文 第417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从天际的边缘折射到人的眼中,不是照在了长安,而是大魏的边境。 萧锦杭走之前,邬樾已经和漠北将士一齐后退了八百里,看似要休战,但实则这只是战斗刚开始的一步。 温穆儿代替了萧锦杭先锋的位置,虽然温家堡的人数量不多,但在与精。几天下来,各个小路上的路口出都安排上了温家堡的人,一刻都不松懈。 漠北营帐。 上次与大魏将士开战之后,漠北士兵的军心便有些不稳了,邬樾便想要改变战术,以此来发出更大的攻击。 话说萧锦鸿从监牢里逃出去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他不仅不去看望帝都里瑞王府的两位妻妾,就连再次逃往漠北之后,都没闹出什么动静。 这一日,邬樾在营帐中看着地图,打算再次埋伏士兵,继续开战。 当他左思右想之时,帐里突然进来了一个男人。 身高八尺,形貌俊俏,眼里随有几分戾气,但与萧锦白的眉宇还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没错,这人正是萧锦鸿。 他穿着的仍然是大魏的长衣袍,或许是穿不习惯漠北的服饰吧。不过,他的这个身份,走在城中,也没有人去理会。 “萧锦鸿?”邬樾放下了手中的地图,眼中一丝疑惑一扫而过。 “正是在下。”萧锦鸿回应道,他的右手覆于胸前,以示对邬樾的恭敬。 犹如绸缎一般的长发被他用墨色的发冠束起,萧锦鸿走近了邬樾,与他一起观察地图,就好像自己从未是大魏之人。 “对方先锋是萧锦杭吧。”萧锦鸿的手指从地图的某一处划了一个圈,似乎在不经意间问着。 “上次是。”对于大魏的战况,邬樾现在是不清楚的。毕竟经过了上一次的失利,他还没有派去小兵前去勘探。所以至于此时的先锋是谁,邬樾实是不清。 邬樾的目光留在了萧锦鸿画圈的位置上,那是大魏军营前的山林位置,两侧环山,其中还有着一块荒芜之地。 “此次我为先锋,带领一万士兵从大路先行。”萧锦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邬樾表情的变化。 邬樾每每的战术就是在大路上猛攻,然后再不停的加大兵力。而萧锦鸿却是要用一小部分将敌人勾引过来,然后自己人装作撤退的模样,将敌人引到他们大批兵力埋伏的地点。 这种调虎离山之计,邬樾不是没有想到过的,却只因他觉得别人不可能会上当。他的缺点也是如此,总是以自己的思想看待别人,把敌人想的同样聪明。 有的时候,不把敌人看得太厉害,也不失为一种勇气,一种作战方式。 萧锦鸿的话语一句句触动着邬樾,他如一个参谋一般,在将军的耳边说了很多的计策,从清晨到上午,一个基本上没有任何瑕疵的战略部署就这样计划好了。 邬樾在桌上端起了一杯茶递到了萧锦鸿的身边:“萧兄,此次若是我漠北赢,以后本将军所有的,萧兄也一定会有!” “哈哈,但愿将军他日不要忘了本王便好。” 两人的话语看似平静,其实各有心思。 邬樾的野心不止是在战场上得到胜利,还有整个漠北的疆土,甚至是漠北王昱易的位置! 这一点,萧锦鸿怎会知道。他只想在漠北过的安生,攀附于大将军邬樾的麾下,待他打赢了萧锦杭,踏进大魏皇宫之时,他一定要亲手毁了萧锦白的一切,将属于他的帝王之位夺回来。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可是邬樾岂是那样愿意成全他人的人,且不说邬樾不会赢,就算是真的能赢,到时候他还会让萧锦鸿这个同样有着野心的人留在这世上么? 一山不容二虎,相比这个事情,萧锦鸿不会不知道吧。 寒风凛冽,成为这个冷冬最明显的标志。 边境永远比城中更冷,这个道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当萧锦杭回了皇宫之后,他便让暗卫将更多的过冬衣物送往边境宫卓凯那里。 因为不知道御林军还要在那里驻守多久,所以面对这样的冷冬,还要多添一些准备才好。 想必此刻暗卫已经到达了边境了吧,昨日便出发了,以他们的速度,也该完成任务了。 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但他们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如萧锦杭所料,这一日还未到中午时刻,暗卫便与御林军汇合。 萧锦杭和武家明离开的时候,李煜并没有走,但当暗卫送来了一些抗寒衣物之后,他便想着和他们一同回去。 “李煜,你是应该回去找齐王。”宫卓凯说话总是中肯的,毕竟李煜是萧锦杭的贴身侍卫,没有理由留在这里的。再说,温穆久和马晓婕也已经在这里了。 “多谢宫将军。”李煜双手抱拳。 “是本将军应该代替所有御林军谢谢齐王才是。”作为将军,他们只想着如何改变战术,如何战胜敌人,却忘了此时是寒冬,边境的温度比帝都低太多,若是战士们不小心生病了,互相传染便会耽误了战争。 时间还未到中午,李煜便跨上了马背,去往了帝都的方向。 萧锦杭的暗卫自然是不会一人一马的奔跑,毕竟是“暗卫”,贵在一个“暗”字,基本上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那日萧锦杭和武家明一同回到皇宫,一个去找温婉儿,一个在城门口等候。而当萧锦杭发现了云烟出事之后,他便让小太监去找武家明让他先回刘家湾。 毕竟云烟有关颐和,这样的事情萧锦杭不想让武家明知道太多,不然他万一秉不住性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就得不偿失了。 那日若不是因为萧锦杭知道武家明的事情,那么御林军早就将他二人一起关了起来,成为人人谴责的漠北奸细。所以说,武家明这来之不易的解脱,还是要好好珍惜才是。 正文 第418章 此时萧锦杭正在温婉儿的房间之中,与她一齐等候着云烟的醒来。 “锦杭,我想去看看颐和。”颐和已经醒了快两日了,温婉儿却还没有看望过她。 “再等等吧。”萧锦杭说着,看向了门外。 “怎么?有人?”温婉儿疑问道。 而萧锦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将云烟床榻上的帘帐拉下来,走向了门口。 这里有四名守卫,都是萧锦白派来的。 但是除了他们四个,萧锦杭竟然看到了一位稀客。 “冯公公。”萧锦杭看到冯公公来此,似乎并不惊讶。 “齐王殿下。老奴奉颐和娘娘之命,特请齐王妃前去皇上寝宫一叙。”冯公公细声细语的说着。 在场的人都知道,颐和自从受伤之后,便一直住在萧锦白的寝宫。但那里并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除了萧锦白以外,便只有太后和受宠的妃子们去过。若说让温婉儿这个齐王妃前去,真的是不妥。 再而,冯公公说的这番话,一定是没有经过萧锦白同意的。 “这恐怕不妥吧。”萧锦杭淡然的说着,面容冷峻。 见惯了齐王的模样,冯公公知道萧锦杭基本上都不会笑的。因而他也没做过多怀疑,继续说道:“是颐和娘娘让老奴前来,老奴也觉得不妥。” 萧锦杭有棱有角的脸上表现出了一丝不自然,不过冯公公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他只看见温婉儿从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齐王不好说动,齐王妃还不可以吗? “那既然公公也觉得不妥,就和皇上说一声吧,我还有些不舒服,就不去找颐和娘娘了。咳咳。”温婉儿的脸上不带一丝妆容,加上她那日流出的血液过多,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所以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虚弱。 未等冯公公说话,萧锦杭便转过头去用手臂揽着温婉儿的身子:“婉儿,你身体还未恢复,这里风大,先回去吧。” 这明显就是在回绝着冯公公啊! “那既然齐王府身体还抱恙,那老奴就改日再来。”冯公公说着,冲着萧锦杭笑了笑,眼中抹过一丝算计。 “嗯,也好。”萧锦杭回应着,目光却一直没有在他身上。 “但是不知云烟姑娘的尸体在哪里?若是在齐王妃的房间里,恐怕太瘆人。”虽然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但他的脸上却满是担忧,好像温婉儿的长辈一般在为她考虑。 “无妨。有劳公公关心,不过王爷在通过云烟姑娘的尸体来寻找凶手,为了皇宫的安宁,我忍忍便是。”温婉儿说的不紧不慢,似如贤妻良母一般。 不过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假。毕竟这世间不会有一对夫妻,会让一具陌生的尸体与自己同住。而温婉儿说的那么自然,就好像她身为一个女子,从来不怕这些东西一样。 冯公公当然怀疑,不过他没有那个身份可以继续追问下去,再说,这个事情再有出入,也与他无关,除非他就是凶手。 “老奴告退。”他说着,向后退了几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冯公公渐行渐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萧锦杭的眼中犹如有一潭深水一般,波澜微动,却然而一眼望不到底,深邃而幽暗。 “婉儿,我们进屋吧。”萧锦杭看向温婉儿,她清澈的眼眸不染一丝尘埃。 “好。”温婉儿笑笑,没有多问什么。 皇上寝宫。 经过一夜的折腾,颐和一夜没睡三两个时辰。因为早上萧锦白要去上早朝,所以听到动静她也醒了,待他离开,颐和才睁开眼睛。 她想要坐起身,却不想被满身的酸痛折磨的用手撑着都起不来床,只得轻轻的蹭着,到床边之后靠着枕头坐起。 深深浅浅的印记几乎遍布全身,颐和穿上了衣服,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因为昨晚的哭泣,还有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导致她今天眼睛有些不自然。她捧着自己的脸颊,长长的一声叹息。 不过从早晨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和冯公公说上话,毕竟萧锦白不在,他怎么能随意去找妃子呢?所以冯公公去找萧锦杭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颐和自己打开窗子,忍着全身的疼痛,站在边上看着眼前的那一方风景。 被禁锢心灵能看到的,本应该是无边无际的美丽旷野,可是颐和却不再想那么多,自觉的,能从窗子看到外面的世界已经算好的了。 话说回来,从昨晚的翻云覆雨之后,颐和觉得萧锦白再也不会来到她这里了。哪怕这里是他自己的寝宫。 但颐和在心里确是一直都惦记着云烟的。她的心中早有预感,云烟可能已经被发现了。所以她想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制造和奸细碰面的机会,来问清楚云烟到底怎么样了! 冷风从窗外戳进来,将颐和额前的长发吹到了背后,就如同曾经林枫为她抚着头发一般。 那时候的林枫说过,颐和,你把头发都梳到身后去,露出整张脸真的很好看。 “是啊,好看,可惜你看不到了。”颐和自言自语着,她绝望地冷哼了一声。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心中的那一片纯净的地方竟然慢慢的缩小了,似乎真的被渐渐埋没在宫中了。 想着想着,颐和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始胡乱的翻着铜镜下的一个个方盒子,珠翠步摇、耳坠、项圈、玉佩、头花......所有的饰物萧锦白都已准备好,可是一件锋利的东西都没有! 剪刀没有就算了,连绣花针也被萧锦白收了起来。或许他也是担心颐和会自寻短见,便把所有能制造出危险的东西都藏起来了吧! “来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颐和忍不住喊道。她不管萧锦白是否在外面,她现在要找一样东西,一样让她解脱的东西! “来人呐!我要吃饭!”她不顾大声说话就会扯痛的伤口,也不顾身上那些耻辱的印记,她只要,只要一样东西就足够! “颐和娘娘。”一个丫鬟从门外进来。她应该是之前萧锦白寝宫门口的小宫女吧。 正文 第419章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离颐和起床开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从指缝中溜走,一如溪中流水。 “帮我去端午饭吧。”颐和的长发全都披散在身上,犹如墨色绸缎,散发着光泽和独有的芬芳。 “是,娘娘。”那丫鬟几乎是连头都没抬起,一直都恭恭敬敬。 丫鬟出去的一瞬间,颐和透过缝隙,似乎看到了御书房中空无一人,萧锦白一定这边。 颐和转而又回到了镜前,想要给萧锦白留书信一封。她想着,自己若是死了,也不能将那些奸细的秘密藏在肚子里。毕竟,她是魏国人。 可那沾了墨的笔拿起来又放下,一直都犹豫不决。又是善良的心在作祟。因为颐和担心,那奸细若是在萧锦白之前发现了这封书信,可能会让萧锦白陷入危险的境地,他是一国之君,怎能有意外发生。 就在颐和想要落笔之时,那丫鬟已经端了饭打开了寝室的门。 颐和不得不将笔墨纸砚藏起来,看着镜中倒映出来的丫鬟本人。 “娘娘,午膳端来了,奴婢告退。”丫鬟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颐和回过头:“帮我梳妆吧。” 的确,给娘娘梳妆都是丫鬟们的事,可是这里除了她,便没有其他来伺候颐和的人了。 “是,娘娘。”丫鬟点头答应,随之拿起了桌上的木梳,一缕缕的梳着。 “娘娘,您喜欢哪一个步摇呢?”丫鬟将一个方木盒打开,里面的头饰闪着自然的光辉,可颐和却觉得,它们的艳丽刺痛了自己的双眼。 “我喜欢你头上那个。”这样的颐和与平时大不一样,虽然这丫鬟不是颐和的贴身侍女云烟,但也能看出来一些不对劲。 她的头发梳法是嬷嬷教的,一个如花朵形状的发髻,其间有一个雕花木簪,极其简单的饰物,上面连吊坠都没有。和主子们的那些玉簪、金银簪的价值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丫鬟也是初来乍到地照顾颐和,萧锦白虽然也嘱咐她许多,但有的时候,还需要随机应变不是。 而且她只知道皇上不让她给颐和娘娘剪刀,也不让她出去。但这些娘娘都没有要求,只是想吃饭和梳妆而已,所以一个做下人的,就别管太多了。 “那好吧。”主子的话不能不从。这是丫鬟必须遵守的话。因为这小丫头就将自己发间的木簪摘了下来,待将颐和的头发梳好之后,放在她的发间。 “你来这宫里多久了?”颐和的声音很轻,就好像轻浮于天空上的云,让人听起来感觉舒服的很。 “还不到一年。”丫鬟回应着,她从进宫以来见过许多娘娘,却没有一个像颐和这样,连说话都是温柔的。 “你叫什么名字?”颐和难得和云烟以外的丫鬟说话。 “奴婢叫云净。”丫鬟笑着,浅浅的酒窝在脸上,竟和云烟有些相似。 “云净。多好听的名字。”颐和一瞬间便想到了云烟,两人名字不仅笑起来很像,就连名字都很相像。 云净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红,被颐和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颐和长长的头发已经被心灵手巧的云净盘起了发髻,看起来干净又不失婉约。随后,那根雕花木簪也插在了发髻之中,犹如神来之笔。 “颐和娘娘真是好眼光,若是带上了金簪或银簪,便是锦上添花了呢!”云净笑着,和这样温柔的主子说话,一点都不觉得心累。 颐和终于笑了,只不过是抿着嘴,就好像当初在选秀女之时,她看萧锦白的那一眼一般。 “娘娘,那您先吃饭,奴婢下去了!”云净虽然心有不舍,可是皇上早早就告诉了她,不能和颐和娘娘待太久,否则会打扰她休息。 哪儿是打扰休息啊,萧锦白是想将颐和这里封闭起来,让她自己反思该怎么对待自己这个“夫君”吧! “好。”颐和回答,眼底却是一片凄凉,也许云净,就是她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了。 随着门被关上,寝宫之内又是一片安静,即使是白天,也静的可怕。 颐和慢慢地将发髻中的木簪拿了出来。她刚开始叫云净,便就是为了要她头上的簪子,可是直接的说便会引起怀疑,到时候被萧锦白发现她可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便已用午膳为借口,待云净进屋时候又让她帮自己梳妆,这一系列的事情可以算做是利用了,可颐和与云净的聊天,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宫里这样纯净的姑娘,真的不多了。 她看着此时镜中的自己,不适粉黛的容颜,真的好像小时候在城南刘家湾,缠着刘妇人让她给自己梳头发时的情景。 这一转眼,光阴如梭,这么多年了。那无忧无虑的幼时时光,早已被埋葬在了回忆里。 “娘亲,舅舅。”她看着手里的木簪,想起了一直被她称为娘亲的刘妇人,还有舅舅武家明,她真的好想念他们。 “等我死了,你们就不会寄人篱下,受漠北人的控制了。”她明明是说这话,可声音小的似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还有林枫——”说到此,颐和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想笑也好想哭,却又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感情。 从小时候开始,刘妇人就对颐和说,你虽然是个姑娘,但你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 所以此时的颐和,便默默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滴,干净的脸上只有她精致的五官。 “如果有来生,希望不再是这样的结局。”颐和垂下眼帘,不知为何脑海中除了刘妇人和林枫,竟然有着好多萧锦白的影子。 自己明明不爱他,但在这个时候,半颗心都要被这个男人占据了。 她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愧疚,辜负了他的感情辜负了他的心意,最后,还要死在他的寝宫里。 正文 第420章 “萧锦白,对,不,起。”她绝望的说了最后一句话,便将手中的雕花木簪拿起,尖锐的一方对着自己的身体。 她想要重重的刺下,可就在生死攸关的一瞬间,萧锦白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把将颐和手中的木簪打到地上! 这么紧急的时刻,萧锦白若是慢了一分,他再次见到进到这里之时,就是阴阳相隔了。 “你干什么!”萧锦白大发雷霆,眼睛瞪圆,盯着颐和久久移不开眼。 就在云净从寝宫出去之后,萧锦白便问她颐和都要求了什么。云净说着说着,萧锦白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毕竟颐和从不会接受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根簪子。 而木簪,虽然没有玉簪那样的锋芒,却也能给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于是,萧锦白一刻都没有停留,直接就从御书房门口冲了过来,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让我死让我去死!”颐和的声音依然柔弱,可是更多了几分绝望。 “朕不会让你死!”萧锦白说着,又怒吼一声:“来人,将云净拖出去!” 萧锦白这种做法就是想让颐和知道,她若是想死,就一定会牵连其他人!哪怕是一个小婢女,他都不会放过。 因为他笃定,颐和心性善良,哪怕自己受苦,也不想看别人因自己受到伤害。 “不要,皇上不要!”颐和慌了,真的慌了! 从她十岁那年知道自己的命运开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她而死,其他没有死的还过的那样痛苦!所以她不想看着有人再受牵连了! 可萧锦白怎会知道颐和有着这样的经历,这如梦靥一般的回忆,使得颐和在座椅上跌落了下来,双手抱着头几近疯狂的摇晃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要,不要,云净,云烟,你们不能......” “颐和,颐和!”看到颐和反应不正常,萧锦白也慌了神,他将颐和从地上扶了起来,企图安抚她,毕竟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好好的活着啊! “难道你真的,就算是死也不想和朕在一起吗?”此刻,萧锦白的眼里竟然浮起了一汪晶莹,在那墨色的瞳仁之中闪烁着,好像夏日清晨里草叶上的露珠,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来。 “没有,没有...”颐和果真被刺激到了。 “你告诉朕,你怎么了颐和,你怎么了!”萧锦白完全不顾自己的状态,他只想知道,他心中温柔善良的颐和,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一切都是他做错了吗! “对、齐王妃!你等着朕,这就去找她!”萧锦白终于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人,也许此刻只有温婉儿才可以让颐和清醒吧! 萧锦白慌乱地将寝宫的门甩开,身上的龙袍外套都要掉到身下去了也不在乎,跑出了御书房之后便冲向了温婉儿的宫中。 冷风刺骨,它冲击着萧锦白的脸和眼睛,让他企图忍住的那汪晶莹被风吹落下啦打在了脸上,龙袍宽大的袖子直接就拂在了脸上,把痕迹擦的干干净净。 “皇兄!”萧锦白到了温婉儿的房间门口,一边叫着一边敲门。 “皇上?”萧锦杭从屋内出来,看着他脸上的慌乱露出惊讶的神情。 “快!找齐王妃!”萧锦白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温婉儿:“齐王妃!快随我去看颐和!” “颐和怎么了?”温婉儿说着,便也走到了门口,刚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萧锦白拽上了手臂。 “皇兄,先让王妃随朕走一趟!颐和她现在——”萧锦白语塞,眼中满是焦急。 “我跟你走!”温婉儿看了一眼萧锦杭之后,便匆匆的去了。 萧锦杭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毕竟云烟还在这里,若是让那奸细得了空子,不仅云烟会死,连重要的线索都会断掉。 外面的风很大,温婉儿这几日一直都在宫里不曾出门,穿的衣服也比较单薄,因此她出来的时候,便觉得从头冷到了脚。 萧锦白走在她的前面,走的着急,没有几分钟就到了寝宫。 云净一直跪在地上哽咽,也不敢出声,谁来了都不敢动。 “颐和!”萧锦白前脚刚走进寝宫,就看见颐和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战战兢兢。 她看着萧锦白来到,似乎又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一般,身子缩的越来越小。 “皇上,交给我吧。”温婉儿看到那个小丫鬟跪在那里,便能猜出些眉目了。 萧锦白浓眉紧皱,重重的点了点头。 “颐和,别怕,是我啊,温婉儿。”温婉儿身穿素色长裙,同样未施粉黛,和颐和一样看起来瘦弱。 颐和看到她,没有再露出害怕的神情,只是脸上的忧伤越来越浓,当温婉儿走上前去抱住了她,她便反手紧紧的抱住温婉儿。 “婉儿姐姐……”她哭了出来,梨花带雨,让人看着都替她难过。 “颐和乖,颐和不哭。”温婉儿摸摸她的头,用轻柔的声音安慰着她。 门外的萧锦白一直都听着里面的动静,从提心吊胆到现在的放松下来,他总算找到了温婉儿这样一个救星。 冷风不断地从窗口吹进来,温婉儿企图把它关上,而颐和却紧紧抱着她不愿放手。等了许久,温婉儿安顿好了颐和,让她安静的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关上了窗子,便与她共同坐在床上。 颐和不断的抽泣着,眼圈红红的,就好像故意画上去的妆容,衬托的她更加楚楚动人。 当颐和渐渐平息了哭声,她轻靠在温婉儿的怀里。她说,她想死。 听到这一句,温婉儿抚摸着颐和头发的手突然就停顿了。 “为什么?” “我要是死了,娘亲和舅舅,还有林枫他们就可以好好的活在世上。” “你错了。” “不,我没有错!” “你的命是我给的,你若是死了,我的血就白流了!” …… 正文 第421章 重点就是在这儿。 温婉儿为了让颐和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的将自己身体里一半的血放出,可是现在,颐和竟然轻言放弃。 这个本来坚强隐忍的姑娘,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婉儿姐姐,你知道云烟在哪里吗!”颐和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她…受伤了。”温婉儿说着,随即去了寝宫门口,看御书房中现在已空无一人,就连萧锦白都离开了,她才放心的到颐和的耳边将实话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事情,真的不能瞒着。 在颐和听完以后,她除了眼底无尽的悲伤,便同样在温婉儿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冯公公! 他就是奸细,这宫里最大的奸细! 也是萧锦杭和温婉儿两人共同怀疑的那个人。 从那日邬图通过信鸽为漠北传递消息开始,然后萧锦杭到忘川楼去等漠北奸细的汇合,到现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怀疑的这个人果然正确! 这个消息,总算在颐和的口中亲自说出! 而就在这时,一根断箭从窗外射进来,那方向,就是颐和所在的地方! “小心!”温婉儿意识到了危险,立刻将颐和推倒在了床上。 而那一根断箭,便射中了床边的墙上! 如此危险的时刻会有这样的暗器,一定是那奸细所为。 “这里不安全,快跟我走!”温婉儿拽住了颐和的胳膊,哪怕自己的手腕也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可是寝宫的门被死死的关住,两人再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本来跪在那里的云净,也是一时间没有了声息,怎样叫都没有声音! “他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颐和说着,不由得在心中痛恨着那些让自己没有了亲情又失去了爱情的漠北人。 屋中浓浓的烟味传来,就好像什么东西被烧着了一样。温婉儿左右都找不到逃离的地方,与此同时她又看到了燃烧起来的窗子! 冯公公这是要赶尽杀绝!因为他已经料到温婉儿和颐和已经知道了他是奸细的消息,为了永远守住这个秘密,他是一定要杀人灭口的! 就在刚刚,萧锦白还在寝宫门口听着两人的动静之时,冯公公便从门外进来,与他说着外面发生了一些下人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萧锦白迫于无奈,便去了冯公公所指的地方,虽然他一直舍不得离开颐和那里,也不知道冯公公完全只是骗他而已,就这样遭到了蒙骗,也让温婉儿和颐和同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境地! 温婉儿的房屋之内,萧锦杭左右踱步,心中忐忑不安,剑眉紧紧凝结在一起。 “嘭!”门突然被打开。 “王爷,属下回来了!”是李煜!在这个危急时刻,来的真是时候! “你在这里看着这姑娘,我先走了!”还未等李煜说什么,萧锦杭便匆匆忙忙地冲了出去,眼中全是温婉儿。 “着火了!——” “救火啊!” “有没有人啊!” 不止宫中的两个女子在喊叫,就连宫外的下人也开始拎水桶。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寝宫啊!里面住这的,是皇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颐和娘娘! “婉儿,婉儿!”萧锦杭赶来,看此刻的形势,便瞬间知道了一切! 但他现在不想去找冯公公究竟在何处,只想着让温婉儿脱离危险。可奈何火势太大,没有任何的突破口! 而里面,若不是因为寝宫面积很大,那么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早就伤及到了她们! “颐和,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都不会死的。”温婉儿的声音明显的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的腹中,还有着一个小生命,那是和萧锦杭的孩子啊! 两个人在四周寻找着出口,可门窗都被锁死亦或是燃烧着大火,将她们紧紧包围着,偶尔从火堆之中窜出的细小火苗,也会随着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而逐渐燃起一道火墙。 “婉儿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颐和苍白无力的脸上无限忧伤,她没有想到,自己直到死,都连累了别人。 寝宫外的情景更是一片混乱,宫女侍卫们一同拎水,萧锦杭则不停的朝里面喊着温婉儿的名字。 那一边,萧锦白来到了冯公公所说的皇宫城门口,却发现这里安然无恙,连守卫的士兵都没有一丝异样。 萧锦白突然觉得很奇怪,明明冯公公在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极其焦虑,难不成在骗他? “皇上,皇上!”宫女匆匆地赶来,朝着萧锦白心虚地喊着。 “怎么了?这么毛毛躁躁的。”萧锦白还被蒙在鼓里。 “皇上的寝宫着火了!颐和娘娘的齐王府都在里面!”宫女说着,眼里的委屈似乎都要涌出来了,这要是真的出了事,她们这些下人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样的消息,萧锦白的眉心突然拧成了疙瘩,他连回答都没有回答,直接按照原路跑了回去! 李煜本是刚来找萧锦杭,便被安排在这里看守着云烟,可当着火的消息传来之时,他突然走出了屋子,而脑海中又冒出了萧锦杭的声音—— 你要在这里看着云烟姑娘! 正在这时,一个蒙着面纱,身穿黑色窄袖衣装的男人突然冲了进来,门口的四名侍卫也遭了他的毒手。 “你是谁!”李煜见来者不善,可见他定是为了云烟而来! “萧锦杭在哪!”那人说着,声音极其熟悉。 “冯公公?!”李煜反应过来,之前就听萧锦杭提起过这个被怀疑的对象,如今看来,还真是他! 就在这时,冯公公垂下的手忽然用力的动了一下,随之三根金针凭空出现,朝李煜飞过来! 作为萧锦杭的贴身侍卫,武功虽然在他之下,但李煜还有着一定的功底,即使对手实力不可小觑,但他还是有把握的! 只见他忽的后空翻转,躲过了暗器,然后将佩剑拔出,朝黑衣人刺去。 不管他是冲着云烟来的,还是冲着萧锦杭来的,李煜都不会让他过了自己这一关! 正文 第422章 果然,经过了三四回合的打斗之后,李煜占了上风。 而冯公公由于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便想着早些脱身! 本来,他是想着已让萧锦白寝宫燃烧的计策来将温婉儿和颐和杀掉灭口,还有生死未卜的云烟,若是她们都死了就没有会知道他是奸细了! 但由于有萧锦杭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注定会是他的阻碍,所以,萧锦杭也不能留! 可奈何李煜突然回到了宫中,萧锦杭有了去救温婉儿的机会,便没有在这里,如若不然,和冯公公一起打斗的,便是萧锦杭了。 其实冯公公根本就没有杀了萧锦杭,却抱着侥幸的心理,来试探一番,可是现在,可他所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看来这宫里,是不能再留了! 冯公公想着,转而将手中的武器冲着李煜扔了过来,这一下措不及防,李煜未来得及躲开,那利刃当即就削去了他一寸的发梢。 就钻了这一个空子,使得冯公公突然给了李煜重重的一击,打在了他的胸口上!而自己一时间冲破了窗子,跑到了宫墙之旁,分分钟跳了上去。 这一下对李煜来说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让冯公公逃跑了而已,他跑出去看着高高的城墙上早已没有了人影,不由得想起冯公公在皇宫中潜伏了这么多年武功藏的竟有这么深。 而后,当他觉得云烟这里不需要再看着的时候,也急匆匆地走向了御书房。 火势太大,用水来压制都无济于事,当李煜和萧锦白都已来到此处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萧锦杭在这凛凛冬日将几桶冷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跳入了火海之中。 “王爷!” “皇兄!”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来。 一个是从未有过爱人的李煜,一个是后宫佳丽成群的萧锦白,当他们见到了萧锦杭如此的行为,心中不免一颤。 就在这时,寝宫内顶上的横梁被火灼烧着突然落下,好似火棍一般,就在温婉儿的头顶上! “婉儿小心!”颐和最先看到,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将温婉儿推开了。 “不!——”温婉儿被推开,心跳却慢了一拍。 她伸手想去抓住颐和,可颐和一定被那房梁打中了身体,虚弱的声音在这样大的火势里完全被淹没! 温婉儿有些不知所措:“颐和,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种傻的善良,其实是一种选择罢了。 “婉儿姐姐...你...救我一命...我还给你...给你好了...我要死了...拜托...拜托你给我娘亲......”话为说完,颐和便晕了过去。 她们白皙的脸上都被烟熏的黑一块白一块的,就连呼吸也慢慢开始开始不顺畅。真有那么一个瞬间,温婉儿看着她无能为力救起的颐和,和自己越来越难受的身体,觉得自己今日便会死在这里。 这样的感觉比那日在悬崖之上内心痛苦的挣扎着还要难过,毕竟那是可以为了温穆久能带着温家堡的人离开漠北边境,可是这次呢,不仅救不了颐和,自己也要死在这里了。 “萧锦杭,这辈子也许命该如此,我不能与你终老了,对不起。咳咳......”说着,温婉儿便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烧焦味很浓,似乎连自己都燃烧其中。 当她的眼眸还未完全合上之时,她好似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那个在无数个想念的夜里,在每一个刚醒来的清晨,那俊朗无双翩若惊鸿的男人—— 萧锦杭! 他从全身浸湿,冲进寝宫开始,便一直在寻找她们二人!他俊逸无双的脸庞也同样被熏的有些黑,不过这完全遮盖不住他有棱有角的容颜。 “婉儿,你别睡!”萧锦杭大步流星跨过来,完全不管身旁乱窜的火苗和即将烧到他衣服的危险,看着温婉儿,满含担忧。 “锦,锦杭...”温婉儿将要晕厥过去,却还是在这关键的一刻看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话音未落,温婉儿却没有坚持的住,轻轻的闭上了眼。 她和身边的颐和倒在地上,宛如两朵在茫茫火海之中盛开的两朵白莲,不骄不躁,美艳绝伦。 萧锦杭一下子走到温婉儿的身边,轻拍着她的小脸,想让她快一点醒来,可是一直都没有反应。 情况危急,萧锦杭只得先将温婉儿横抱起。不得不说,他是有些自私的,毕竟颐和一直都在晕厥之中,情况更是危机,但温婉儿是她的妻子,无论如何,都要先考虑她。 一些包括在李煜在内的侍卫都在御书房中,毕竟火势已经蔓延到了那里,有的忙着抢救书籍逐渐,有的在那边呼喊着温婉儿和颐和的称呼。 天空的颜色似乎一直都是那样的蓝,白云也依旧平静,像极了身穿白色衣裙的天使,在遥远的天际望着下面种种。 冷风吹过,似乎将火吹得越来越高,在每一个人的紧张呼喊与抢救之下,萧锦杭却迟迟没有出来。坐立不安的萧锦白一直处于慌神状态,毕竟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放下身段去冲进火海救一个妃子,这使得他的内心愧疚不已,若是之前不听信冯公公的话将颐和关在他的寝宫里,也许着火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但是,话说回来,萧锦白一直都想不出,为什么寝宫会突然着火呢? “冯公公!冯公公去哪了!”冯公公作为大监跟在萧锦白的身边,就好像李煜和萧锦杭一般,不说时时刻刻,也算得上是有事就能叫到吧。 “回皇上,冯公公不见了。”一侍卫说道。 “不见了?!”萧锦白冷声,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冯公公先是谎称皇宫大门处有要紧的事等待皇上处理,然后将萧锦白支走,紧接着自己的寝宫就出了事,颐和和温婉儿还在里面,待他知道之时,火势已经到了连水都浇不灭的地步。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怪不得当日,萧锦杭回来之时就去了御书房和他说怀疑冯公公,他当时还不信,毕竟冯公公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三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信任了! 可是这样看来,这个奸细,必是冯公公无疑!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颐和呢? 正文 第423章 若说杀温婉儿还有道理,毕竟萧锦杭是大魏的战将,杀了他的妻子便可以间接影响他的心神。但是颐和,一个怎么说都与他不想干的女子,怎么会让他下手呢? 正在这个时候,在茫茫火海之中,萧锦杭竟径直地走了出来! 他的背上背着的是瘦弱的颐和,身前横抱着的是姣小的温婉儿!她们两个好像轻盈的羽毛一般,环绕在萧锦杭的周围,一阵冷风吹来,她们的身子似乎动了动,就好像轻的要落下来一般。 “是齐王!”满头灰尘的云净突然说道。 寝宫着火之前,她是一直都跪在地上的。可是后来,冯公公将她支了出去,毕竟身份地位不同,皇上不在,她只能遵守冯公公的话。 所以后来,当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办法赶进去。 因而在刚才的救火之中,她一个宫女承担了一个侍卫的力量,一手拎一个木桶,来来回回多次,将水泼到火上。 “皇兄!”萧锦白跑了过去,接过了颐和,然后匆匆地与萧锦杭一齐去了其他寝宫。一路上,看着两个女子紧闭的双眼,萧锦白与萧锦杭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心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渐渐熄灭,随着精致奢华的寝宫化作断壁残垣,御书房的一半也被损毁。不过还好,一些重要的书籍被抢救了出来,安安静静的放在干净的地方。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往日的平静,除了呼啸着的冷风和飘零落叶。 颐和的寝宫之中,萧锦杭坐在床榻旁边,看着温婉儿长长的睫毛妆点着白皙的脸颊,犹如画里走出了女子一般,美轮美奂。 另一边,是更加安静的颐和。她的眉宇之间依旧有着淡淡的忧伤,似乎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里凄凉的女主角,久久都走不出来。 不过纵使她们两个女子经历的浩劫再大,也不如边境那一边的动荡。 时间很快,尤其是在战场上。 前不久萧锦鸿还和邬樾讨论战事、研究计策,这一会儿便鞍马之上,带领千军万马开始了征程。 其实也不算征程。八百里对于这些手握兵器,跨下战马的士兵们来说不值一提,他们的身上是漠北的盔甲,除了萧锦鸿身上那一身瑞王独有的暗灰色长袍之外,其他的,看起来非常的整齐了。 大魏这一边,宫卓凯和温穆久也商量好了计策,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也是人尽皆知的,就算计策说的再好,最重要的也是随机应变,所以这一场恶战,还是需要动脑的。 没有萧锦杭在的军队,不知道会是什么一种力量。 这样一个随时能飘雪的季节,从碗中放久了的水放不了一会儿就冻的像石头一般。可是树枝上那一两片树叶,在冷风的呼啸下还顽强的抓着树枝不愿放手,倔强犹如大魏的御林军一般,不畏严寒,迎难而上。 “温公子,我们出发吧。”宫卓凯将帽盔戴好。 所有将士戎装待发,手中的武器散发着比天气还要冷的凉气,等待着将军下令,一齐出发。 在上次的战争中,宫淮的肩膀受了伤,虽然是左臂,但在这样寒冷的情况下,没有太医得不到及时救治,只是草草的包扎一番,所以几日来伤口还在疼痛着。 但这并不影响他为先锋带领着第一波御林军冲上前去,所以他右手握剑,左手能不动便不动了。 “现在就出发!”温穆久说着,他虽然从未这样正式的上过战场,却也连连战胜过那些零散着的漠北士兵,他和温家堡的兄弟们,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出发!——”宫卓凯举起手中的长剑,在战马之上,气势恢宏,顷刻之间,与温穆久和宫淮一起带领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营地。 马蹄每一声落下,都会惊起四周的一圈尘土,一步两步,似乎在诉说着行军的艰辛,也让人感受到了将士们满腔的爱国情怀。 一时间,晴朗的天空似乎被昏暗所遮盖,一干人等从山林中穿过,朦胧的雾霭如同故意遮盖人视线的障碍物一般,让前方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良久,温穆久和宫淮带领着一半的将士来到了真正的战场,对面漠北士兵也在邬樾和萧锦鸿的身后缓缓而来,气势汹汹。 边境的战场,不像是兵临城下,不会有守城的士兵在城墙上放出冷箭,所以说,这样的对抗,还是比较公平的。 “想不到,是你啊。”两方将士到达了目的地,每一个人都停下了脚步。萧锦鸿看着对面的温穆久,不禁冷笑道。 他狂妄自大,他看不起温穆久这种温家的少爷,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与萧锦白是兄弟的关系,便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也是他让人比较厌恶的一点吧。 “是我,又怎样?”温穆久说道。因为他的长相偏柔美,所以说这样温润如玉的面貌让人觉得他没有那种英朗,看起来如翩翩公子一般,有些凌弱。 其实现实并非如此,常言道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相信温穆久的实力和体魄和他温顺的长相相反。 “本王的对手,只能是萧锦杭。”其实这么说也对,萧锦杭是齐王,他是瑞王,两人的身份地位一样,论聪明才智,也是有可比性的。 正文 第424章 不过萧锦杭有的是智谋,而萧锦鸿呢,却是奸诈。 话虽然可以这么说,可是萧锦鸿脸上的不屑就是他的错了。不管对手是谁,也要保持尊重才是最重要。 “是不是对手,比试比试才知道!”温穆久声落,甩过缰绳,马儿便缓缓向前走去。 每一方的前锋首先出来比试,这也算是这一战开始的一步了。刚才温穆久那话已经明显的表明自己不会示弱,那么萧锦鸿便也不能说什么了。 “驾!”萧锦鸿拉着手中的缰绳,朝前方走去,浩浩荡荡气势恢宏的两方将士,在顷刻之间鸦雀无声,随时等待着将军的发号施令。 每个人的心里此时都是动荡不安的,他们在担心着自己这一方的将军会不会吃亏,而当温穆久与萧锦鸿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之时,包括宫卓凯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儿。 没过多久,两人便战在了一起,全称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都是眼神交流。一个英朗俊俏,高挺的鼻梁带着好看的弧度,但眼眸幽深极有心计;一个温顺优雅,乌黑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但他们的脸上,却都带着一种不肯认输的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剑刃乱舞只间,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也分不出一个高低上下。 这边的宫卓凯屏气凝神观战,而另一边邬樾好像已经按耐不住。 他的手微微动着,似乎在暗示着身边的士兵,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前去。在这风雨来临的前夕之际,邬樾浓密的胡须时不时颤动着。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铁器的摩擦音划过所有人的耳膜,萧锦鸿和温穆久手中的剑从半空中僵持着。 “杀!——”邬樾和宫卓凯几乎一同将命令喊出。 顷刻之间,这广阔无边的大陆上,千军万马一齐涌动,犹如海上的波涛一般翻滚着、汹涌澎湃。 阴风凛凛,弓箭和短刀,长矛与利剑,黄沙卷起烧焦的旗帜,除了那印刻着“魏”字的大旗依旧在漫漫的沙石之中屹立不倒,那冒烟的木头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 士兵一个个倒下,重复着每一场战争中都会经历的场景,忠肝义胆就这样埋骨他乡,随着时光的流逝血肉化为尘土随风飘散,一如灰烬一般逝去,多少年后,谁又会想起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那些为国捐躯的英勇将士们,在这朗朗乾坤之下的滚滚浓烟的战场之上,曾奋勇杀敌,不畏艰险。 漠北的天空,除了不愿去南方栖息的飞鸟和雄鹰之外,还有秃鹫。它们在空盘旋着,似乎早就盯上了那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土掩埋的尸体。 也许是因为阵亡者的冰冷的身体上布满了伤口,触目惊心的同时也血迹斑斑,这才吸引来了那些秃鹫的注意。可是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好像并没有勇气来下方夺取食物。 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温穆久的战袍上沾满了漠北士兵的鲜血,身上也有了许多被刀剑穿过的伤口,但他不会轻言放弃,因为他知道,一人不勇敢,明天早上又将多上许多具尸体! 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宫淮的俊美的容颜本没有任何的瑕疵,可这个时候,平日里白皙如玉的脸庞上竟有了几道划痕,看着就觉得心痛可可惜。 从前,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宫淮一定会忧心忡忡,而如今,任冷风吹着他脸上的伤口,却丝毫不觉得疼痛,毕竟这里是战场,更是让他忘记痛苦的地方! 曾几何时,他为了心中的那份感情,那个放不下的美人,宁愿背弃父亲,也不要来当这个将军。可是现在,身边没有了她,便要了却了杂念,一心为国,一心为战,在刀光剑影之下,他似乎看到了那些美好的片段,记忆里的温府,记忆里的河边,还有每一个亲吻的瞬间,宫淮好像将这些记忆的泡沫砍断,哪怕碎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也好。 他疯狂的杀着敌方士兵,好像一个冲破了铁链束缚的杀人狂魔一般,看得宫卓凯都为之一颤。 “说好的非本公子不嫁,那些誓言,都是儿戏么!”宫淮在心中呐喊着,那眼中泛出了一片红色,身边刀枪剑戟,他似乎都看不到。将剑紧紧地握在双手之中,直直地朝前刺去!一个、两个、三个!三个漠北士兵被宫淮的长剑穿破了身体,如同糖葫芦一般连串,失了声息,死不瞑目,惨不忍睹。 “宫淮,醒醒!”温穆久本是和萧锦鸿相战,可当他看到了一边的宫淮有如此表现之时,便决定来找他! 这样的状态,在战场上,是不能够出现的! 虽然可以发挥超常的水平和战斗力,但是,这样被自己的潜意志所控制的心神,可能会让他走火入魔,最终伤害自己人! “我没疯!”宫淮冲温穆久喊道。 的确,他是没疯。他每天的内心都是如此挣扎,并不像他表面那样翩翩公子,宛若惊鸿。 “那你就不要去想那些没用的!”温穆久挑起了一个准备偷袭他的漠北士兵的盔甲,将他拎起再扔下,重重的跌落在地。 宫淮没有说话,却注意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父亲宫卓凯,但他此时正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期待和期冀,他要的是宫淮振作起来,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让感情影响到他! 难不成因为那样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让宫淮的心中留下一辈子抹不去的阴影吗? 宫卓凯想多了,却也想少了。温子衿给宫淮留下的,不止是一辈子的阴影,还有,她带走了他的心,乃至一生的感情。 血溅与茫茫大地之上,阴暗的天空已是没有一丝的明朗,将所有人都困在这个压抑的地方。 萧锦鸿本是和邬樾一同商讨了调虎离山之计,就准备在这场战役之中实施。可奈何温穆久按兵不动,一个时辰里依旧还在原地作战,漠北士兵试探性的后退了几步,对方依旧打着,却迟迟不肯离近。就好像他们的前方有一个分界线,使得他们不得靠近一般。 或许这也是因为宫卓凯提前就做了准备的原因吧。他是大魏的护国将军,作战经验丰富,有些小伎俩敌人百试不爽,可到了他这里就无济于事了。 在来到战场之前,宫卓凯就曾嘱咐过温穆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追逐敌人。 正文 第425章 “萧锦鸿,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邬樾看此状况,隐隐觉得他们又不占上了。 “将军别急!”萧锦鸿话虽如此,可是他的内心也有着焦急之意,若是在他的带领下让大批漠北士兵葬送在此处,那么邬樾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而且,自己以后能不能继续在漠北躲藏着,就是另外一会事了。 邬樾和萧锦鸿都在马背之上,他们的距离很近。就在这说话的空子中,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竟射在了萧锦鸿的马蹄上。 马儿前腿跃起,发出疼痛的嘶鸣,背上的萧锦鸿就这样被摔落在地,来不及抓住缰绳。不过还好重心比较稳。 萧锦鸿恶狠狠地向箭飞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温穆久跨于马背之上,手中的弓箭箭无虚发,他的眼神,也是朝这边看来。 “你找死!”萧锦鸿举起长剑,飞奔过去。 作为大魏之人,无论在漠北生活多久,似乎也改不了早已习惯的东西,就比如说衣服,还有武器。 漠北士兵长刀相向,在一片阴暗之中将那些烈魂斩灭,大魏将士虽然用蛮力拼不过他们,但是功力的底子也是很好的。 此时,不仅是边境中战火纷飞,皇宫也是暗藏玄机。 萧锦杭将萧锦白将颐和和温婉儿安置好之后,便派兵去城中寻找冯公公的下落。他们已经可以完全肯定,邬樾派来的奸细,就是这个人。 但是关于颐和的事情,萧锦杭没有对萧锦白讲过。因为事关女子心事,若颐和不想让他知道,萧锦杭也不想去伤害她。 冷风追逐着落叶,刺骨的寒意冲击着他二人的身体,在大殿之外,萧锦杭与萧锦白并肩而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颐和宫中,翠儿和云净守在两人的旁边,一直等候着她们的醒来。 “水,水......”可能温婉儿的求生欲望比较强烈吧,渐渐有了意识。 “水!”翠儿看到温婉儿有了动静,心情激动不已,做事的时候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她将桌上的杯盏拿了过来,轻轻的拿着小勺子往温婉儿的樱唇上沾着。一勺两勺,慢慢的,温婉儿的嘴似乎能自己动了。 可是那边的颐和却还是没有动静,云净都要急坏了。 “云净,你也喂颐和娘娘一些水吧,这样可能会好一点。”翠儿说着,她对这方面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记得温婉儿以前和她说过,被困在大火之中,谁都是有求生欲望的,只不过浓烟滚滚,可能会阻碍人的呼吸,如果用沾湿了的手帕捂住口鼻,这样对身体的伤害就少了。 温婉儿当然知道这些的啊,毕竟她从现代穿越而来,思想还是比较先进的,有时候教翠儿一些小常识,还是有用处的。 “真的吗?那我试试。”云净说着,也同样拿来了一个装满了水的杯盏,一点点在颐和的嘴上涂抹着。 虽然偶尔的水珠会顺着她的唇角落在了枕头上,但过了几分钟之后,颐和的眼眸似乎动了动。 “翠儿,是真的!娘娘真的有反应了!”云净喜出望外。 “是吧,这些都是夫人教我的呢。”翠儿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傲娇。看着温婉儿在床上躺着,痛苦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强大。 萧锦白和萧锦杭在大殿之前没有等多久,便叫来了那些时常跟着冯公公的小太监,还有宫女侍卫等人。 在数十人中,萧锦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长的就机灵的、确是早就被冯公公调往了御膳房的那个小太监——小福子。 话说还是在萧锦杭没有抓到瑞王之前,萧锦白还是比较为难他这个齐王哥哥的,在那几日的边境排查之中,他还一度的怀疑萧锦杭对他不忠。那个时候的萧锦白,还故意叫来了小福子与他一起在背后研究萧锦杭。 小福子不像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吧,什么事什么话都敢说,也是凭着这个敢说敢做的劲儿讨得萧锦白欢心。不过至于后来冯公公为什么要突然将小福子从萧锦白的身边调走,便只有当事人知道实情了。 “小福子。”萧锦白眯眼说着。 “小奴在。”小福子几乎是连头都没敢抬,就讪讪地走了过来,站到了离萧锦白不到一米的距离。 “说说,平日里冯公公都喜欢做什么?”萧锦白这么说不是开玩笑,而是试探。毕竟冯公公他是发现了,可不代表在这些人中还有同伙呢? 这些侍卫和宫女虽然有的知道了刚才皇上寝宫发生的着火事情,但却不知道实情,就比如冯公公突然不见了啊,一切都是他在背后鼓捣的啊这些。 所以对于萧锦白的话,他们都一脸的不解。包括小福子。 “小奴不清楚,只知道冯公公脾气不好,也不希望小奴在皇上身边。”小福子说的可是实话,因为平日里冯公公非常讨厌哪个机灵鬼突然来到了萧锦白的身边跟他说话聊天亦或是谈事情,这样显得冯公公自己很没有存在感,又或是他担心有人给萧锦白出主意什么的。 这也是他作为奸细的一种心理吧,哪一个潜伏在敌人身边的人不希望这个人信任自己呢?哪怕用一年两年或是更长的时间,来博取信任。 “其他人呢,有觉得冯公公这段日子比较反常的么?”萧锦白继续问着。 他身旁的萧锦杭可是一直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不过脸上的冷峻似乎已经足够让这些下人们害怕的了,他要是一开口,可能比萧锦白还让人畏惧三分吧。 “回皇上,奴婢看到过冯公公——”说道这儿,这宫女身旁的一个侍卫似乎怼了一下她的胳膊。 “嗯?说。”萧锦白盯住了旁边的侍卫。 即使是冬天,被皇上这样的一眼看去,那侍卫的额头上似乎冒出了丝丝密汗。 他可能是替宫女考虑。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就是萧锦白的问话而已,万一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让冯公公知道了,他们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正文 第426章 萧锦白当然是看不出来这些的,心中还有渐渐怀疑起了那侍卫是冯公公的同伙。 “这么说吧,本王怀疑冯公公是漠北派来的人,谁看到了可疑的事,及时说出来。”一直都没有动静的萧锦杭总算开了口,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着冷峻的线条,如刀削一般的鼻子散发着一种威严,让人觉得他不怒自威。 所有人震惊了一番。虽然没有出声,但他们的表情有的害怕,有的惊恐,有的......像是早就猜到。 而没有一个,脸上会露出异样的神情,也没有一个悄悄溜走。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这里面没有冯公公的同伙呢? 萧锦杭说出这样的话,萧锦白其实也不是很以外,毕竟他现在虽然摸不清他做事的套路,但其中的道理总是正确的,也就随他吧。 刚才回应过萧锦白的那宫女似乎松了一口气,毕竟知道了冯公公已经不再收皇上的信任,自然就是没有权利再掌管下人了。 “那一日冯公公突然出现在御膳房,叫走了小福子之后,奴婢亲眼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去了城墙边上,好像......”宫女一字一句的说着,看样子,她是在御膳房做事的。 这样一说,萧锦白立刻就想起了那一日他觉得无聊,让冯公公去叫小福子,一听说冯公公私自将小福子调走,萧锦白还痛批了他一顿。现在想想,真是细思极恐。 “好像什么?”萧锦白继续问道。 “奴婢出去好奇,就跟了过去,发现冯公公正在拨弄石块。”宫女抿了抿嘴,还是将她所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此刻萧锦杭与萧锦白对视了一眼之后,他便与李煜一齐离开了这里,只剩下萧锦白继续排查。 萧锦杭一身墨色的衣装还有着烧焦的痕迹,没有一刻钟的时间来给他整理衣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当人们看着他的脸庞的时候,就会自动忽略身上的一切。 他和李煜来到了宫女所说的城墙边上,两个人纷纷用手试探触碰着城墙。一分一秒过去,果不其然,在墙面上的某一处,发现了玄机。 “在这里!”萧锦杭首先发现。 墙面本应该光滑,偶尔有一些细小的坑洼之处也属自然。可是,就在那坑洼与光滑墙面的交界处,竟然有一个石块是松动的! “这就是传递密信之处?!”李煜反应过来。 萧锦杭将石块拿在手中,另一只手触摸着墙洞中留下了细小的泥土和沙石颗粒。 石块拿开之后的墙洞,是可以通往城墙里外两边的,虽然只有一只手能伸出去,但若是传递纸条上的消息,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当然,冯公公也可以在谁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将纸条压在石块底下,待城中的奸细从这里经过之时,在城墙之外把石块拿出,取走消息。 虽然站在这里有个空洞比较显眼,可是这诺大的皇宫,比三四个小村落连起来的面积还要大,所以每天总是人来人往,谁又能注意到这一小小的地方呢? 同时萧锦杭也觉得有些无奈,平日里他被别人冠以足智多谋的美称,包括跟踪奸细,等到信鸽这些,可是这都是大体上的,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一小小细节呢? 不知道因为这一个空子,可以让大魏多少重要的消息泄露出去。 在那碎碎的沙石颗粒之中,可以见到很明显的摩擦痕迹。似乎这个通风口,已经被冯公公利用了很久。 这其中的确线索重重,冯公公也是奸细无疑。可是,有一点却又说不通。毕竟冯公公是宫中的老人,早就在两三年之前就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监,难不成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奸细了? “王爷,我们回去告诉皇上吧。”李煜说道。 “嗯,走。”萧锦杭放下了石块,虽然有些这些疑问来不及思考,但结局已是明了的了。 自从那场大火熄灭了之后,秩序井然的宫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一般,让人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萧锦杭李煜二人回到了大殿的前方,他侧身在萧锦白耳边说出了刚才的实情。 萧锦白眉头一紧,应该是没有料到漠北奸细会有此手段来传递消息。 这里的侍卫宫女们除了这个消息之外,其他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现在事实俱在,或许也不用再追问下去了。 “小福子,待她下去领赏吧。”萧锦白说的是刚才的宫女。 这话挺敷衍的,说完了之后大家就去各忙各的了。萧锦白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皇兄,你去整理一下衣服吧。”萧锦白看着萧锦杭衣襟上的痕迹,想起他为了救温婉儿和颐和奋不顾身的样子,淡淡地说着。 “嗯。那臣就先退下了。”萧锦杭看着一眼他的眉宇,有些东西一目了然。 其实换作是谁都一样,最信任的人突然变成了奸细,最闲反应一定会是惊讶或者不相信,然后在接下来一步步的印证和发生的事情中,开始接受事实,最后,没有了一开始愤怒,而是无奈。 萧锦白当然也是如此啊,尽管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个不合格的皇上,但他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所信任的人,从皇子到皇上在到坐稳这个位置,他看清了多少人,可是现在看来,纵使是在自己身边两三年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 随着几片树叶的飘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萧锦白刚要走进大殿,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云净。 “奴婢参见皇上。”云净弱弱的说着。 “怎么,颐和醒了?”看到颐和现在的侍女,萧锦白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欣慰,而不是阴翳一片。 “娘娘还没有醒,不过她一直都叫着皇上。”其实云净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就是在担心着萧锦白身为一个皇上的威严之气。 “走,随你去看看。”萧锦白说的平静,可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起起伏伏。 正文 第427章 床上闭目的颐和,不施粉黛的脸上如软玉温香,般般入画。 萧锦白轻声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莲花仙子一般不染尘世的容颜,眼中却不由得有了淡淡的忧伤。 这也只能是颐和。虽然萧锦白曾经喜欢上了有夫之妇温子衿,但作为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是绝对不允许在和他在一起之后和任何男人有染的。 自古以来女子便注重贞洁,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嫁给了谁便就是谁的所属了。如果当初昏迷不醒之时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的人不是颐和,那么萧锦白或许早就大发雷霆将她赶出宫去了吧,亦或是更惨的施以刑罚,让她痛不欲生吧。 可是直到现在,颐和在萧锦白的心中,地位还是那样的高。有些人有些爱,或许就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一物降一物罢了。 “皇上,皇上...”颐和果真是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子,心中想着什么,便会在昏迷之时就在潜意识中说出来。 她的唇没有血色,却还在颤抖着。 萧锦白拉住她的手,想要听下去,可是却又好像没有勇气听下去,心跳不由得慢了一个节拍。 “皇上,对不起......”断断续续的,颐和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萧锦白的心突然好痛,忍不住掩面。 而就在他刚来到颐和宫的时候,云净已经懂事的去门口等候了。 “朕那么喜欢你,你却为何如此伤害朕,难道朕做的还不够吗?”萧锦白放下抚住脸庞的双手,长长的眸子垂下企图将心事遮掩,他从未问过颐和林枫是谁,也从不知道她曾经都经历过什么,但若是某一天他能知道,便一定会体会着她所受的痛苦,并以此来好好的照顾她,直到永远。 但是或许,没有永远吧。 也许最终,颐和会为这个整日陪伴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的君王打开自己的心门吧。 不过,这都是后话。 “咳、咳...”那边的温婉儿一直都没有动静,可是颐和的反应似乎越来越大,直到她开始剧烈的咳着,震的胸腔上的坠子都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太医,太医!”萧锦白跑到门口,大声喊道。 那一刻,他甚至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大夫,为什么不能在颐和最虚弱的时候亲自救他! 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已经达到了萧锦杭对温婉儿的感情呢! 没过多久,太医便匆匆的赶来的。他知道,这段时间,每次皇上大发雷霆都是为了颐和,所以每次他都要尽心竭力,因为他不想死...... 云净和翠儿都在门外守着,毕竟萧锦白在里面。温婉儿其实不用翠儿太过担心,因为她在之前身体恢复的比颐和要好,本身的自愈能力似乎也比凌弱的颐和强上一些。 薄薄的丝巾遮住了颐和的手腕,纤长的手指微动,喉咙间止不住的咳嗽。 太医隔着丝巾为她把脉,眉间除了担忧还有几分无奈,渐渐的,似乎又添了一丝欣喜。 “颐和怎样了?”看着太医一直都存在着表情变化却不说话,萧锦白有些急了。 太医站起身,走到了萧锦白的身边,恭敬有礼地小声说着:“颐和娘娘的身体比较虚弱,恢复较慢,腹中的胎儿已经快一个月了。” “颐和有身孕了?!”萧锦白的脸上带着小小的激动。 最喜欢的女子怀上自己孩子,不管哪个男人都会开心的吧。明眸皓齿的他,萧锦白似乎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那胎儿的模样。 “这件事,只有朕和你知道。”萧锦白收起嘴角的笑意,对太医说道。 “是,皇上。”太医回答。 萧锦白这种做法也是不无道理的。因为颐和本就是善良之人,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妃子们若是得知她怀孕,一定会加害于她,所以什么都不说出去,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吧。 而颐和自己,她本身就动了自杀的念头,若是知道自己怀上了不是所爱之人的孩子,估计也会心中难过而绝望吧。 萧锦白都是为了颐和考虑的,只不过是苦了自己。他想着,若是颐和的心情能平复下来,他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 正在这时,温婉儿微微睁开了眼睛。其实她的身体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刚开始从大火中被萧锦杭救出来的时候,脸上有斑斑驳驳的烟熏痕迹,衣服也有被烧焦的地方,可能呼吸进去了大量的浓烟,便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了。 不过这些,也多亏了颐和为她挡的那一下。那被烧焦的房梁落下来的时候,若不是颐和推开了她,或许...... 当时颐和被房梁打中的那一刻及时躲过了,不然情况就会过更加危险。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温婉儿的心中还有些不好受。 她用手撑着床榻坐起身,看着萧锦白和太医正站在颐和身边。 “皇上。”虽然体力不支,不能行礼,但温婉儿还是注意礼节的。 “你就不要起来了。”萧锦白见温婉儿也醒了,心里便有了几分安慰,毕竟她曾舍命救过颐和。 没过多久,太医和萧锦白一同出去了,外面的云净的翠儿便一起进来看望主子。 “夫人您醒了!可担心死翠儿了!”翠儿的性格和云净截然不同,似乎都随了自己的主子。 “我没事啊,颐和呢?”温婉儿还是比较担心那个孱弱的女子。 “颐和娘娘还没醒,不过有云净和皇上,也会没事的!”翠儿说着,转而看向了云净,相视一笑。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难不成是皇上?”云净离门口比较近。 “不知道,我去看看吧。”翠儿说着,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面容优雅,剑眉星目,眼内有如潭水一般似清似浊,仿佛一阵风儿吹过,里面便会有波澜荡漾—— 萧锦杭。 他换了一身素色长衣,腰间的深色锦带为他修长的身形所装点,俊俏的脸庞亦美亦邪。 正文 第428章 “王、王爷!”翠儿好像有些看呆了。平日里的王爷都是冷峻的让人不敢逼近的,今天怎么像个公子一般温润呢...... “参见齐王。”云净恭恭敬敬,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翠儿,叫她快出去。 “那个,夫人醒了!”翠儿的脸上可算露出了一抹笑意,恢复正常了。 说完之后,她便立刻拉着云净跑出了屋子。 “这小丫头。”萧锦杭无奈的摇摇头,眼神都在诉说着温婉儿的丫鬟都被她教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小丫头比我好看啦?”温婉儿翻了个白眼,娇俏地说着。 萧锦杭不假思索的看了一眼温婉儿,走上前来坐在她的身旁。用手轻抚着她干净白皙的脸庞,久久都没有说话。 婉儿,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为了掩盖悲伤,就转移话题,以为那么轻巧就可以瞒过我吗? 他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看着她手腕上还有着的伤口,眼底不禁涌出疼惜来。 “看什么呢,也不理我。”温婉儿继续说着,纤细的手指伸到桌上刚要拿起杯盏,就被萧锦杭率先拿了去。 他知道温婉儿想要做什么。而后,他将杯中的水印下了一小口含在嘴中,然后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让水一点点流到她的嘴里。 这一下来的措不及防,温婉儿没想过会这么突然。她垂下眼帘看着萧锦杭闭上的双眼,安静的容颜让她想到了自己火海之中的绝望。 她一下子抱住了他,同样紧紧闭上了双眼,似乎直到现在,她才肯承认,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故意将话说的那么自然就是怕萧锦杭会担心她,所以将心事都藏了起来。 一番深吻之后,萧锦杭捧住了温婉儿的脸:“我在,我一直都在。” 温婉儿已经记不清萧锦杭这是第几次对她说过这句话了,不过每次这句话出现的时候都是在她劫后余生之后,而每次,也都是萧锦杭突然出现将她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还有宝宝!”温婉儿紧紧抓着萧锦杭的衣角,就像走丢了的孩子,有些抱怨还很难过,又似乎在深深谴责着幕后的黑手。 “不哭不哭——”萧锦杭并没有为难,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只得将温婉儿紧紧的揽在怀中,任由她哭泣。 温婉儿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很强硬,其实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小孩子,偶尔跑出来闹闹,说说心事,也就好了。 “还好有你,万一——”温婉儿说着,小嘴委屈着,眼泪巴拉巴拉的。 “没有万一,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出现。”萧锦杭的话语看似自然,可是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爱。 “这一次,是颐和救了我。”温婉儿放开紧抱着的萧锦杭,看着他的眼睛,将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 未等萧锦杭开口,温婉儿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还有,那个人是冯公公,你们抓到他了没有?” “什么都别管了,好好休息就是。”看着这个不安分的丫头,他只觉得好心疼,还有她已经怀胎九月的肚子,里面孕育的小生命,会不会想他的娘亲一样坚强呢? 冬风敲打着门窗,萧锦杭和温婉儿相拥在一起,似乎这一刻隔了好久好久。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可温婉儿就觉得,只要有萧锦杭在,什么山川,什么河流,哪怕满布荆棘纵使长途跋涉,山海亦可平。 “哈哈,贱人,这火来的真是天助我也!”这一丧心病狂的声音从冷宫里传出。 现在,皇上寝宫着火这件事情,宫里的每个人都已经知晓,包括椒房殿中的白巧巧。 当这个传到她耳朵里的那一刻,她便忍不住开始嘲笑、挖苦着颐和,那个她羡慕又嫉妒的女人,不过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赢了她。 “吃饭!”一侍女突然走进来,端着饭菜。 此时早就过了吃午膳的时间,而这侍女的模样,也是极其敷衍而又恶劣,若不是怕将碗摔碎了自己会受罚,估计便会把这饭菜扔给白巧巧吧。 “哟,今天换人了?这么大脾气啊!”这侍女并不是平时给她送饭的人,白巧巧看出了那她的不屑,讽刺的说道。 “不——”侍女刚想回怼,身后好像有一个人拦住了她。 白巧巧顿时有些纳闷,因为椒房殿本就清冷,平日里除了门口的侍卫,也就有那么一两个送饭的侍女,从门口递进来没有其他动作,可是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白娘娘在这冷宫过的,可好啊?”果然,侍女的身后,另有其人。她的声音对于白巧巧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在白巧巧面前她也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听着,都觉得牙根痒痒。 也是,她的地位的确白巧巧之上,而且艳绝后宫,有着倾国倾城之貌。 “皇后娘娘,有何贵干啊?”不知道对方所为何来,但白巧巧始终都不可能放下芥蒂,毕竟她被关进冷宫,跟温子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干什么,本宫就是来看看你,不行么?”温子衿一席水袖蓝衣,从门口走了进来,身旁是刚才送饭的侍女。 那侍女是温子衿的人,自然嚣张气焰,把白巧巧不放在眼中。 “温子衿,你别欺人太甚!”见温子衿的话语里充满了挖苦,毫无歉意,白巧巧忍不住怒吼道。 浅蓝色的衣裙犹如春日里清澈的溪水,淅淅沥沥的流淌在温子衿的身上,随不是“头上三爵钗,腰佩翠琅玕”,却也“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她仿佛一个不食人间五谷的镜中美人。 只可惜她的内心,和容颜完全相反。 “本宫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温子衿装作什么都不明了的样子,明眸之中泛起淡淡波澜。 正文 第429章 “你,你——”白巧巧刚想揭露她的丑恶,可是却被温子衿一把抓住了手指! 她的手指很温暖,紧紧地抓着白巧巧有些冰凉的手,那明眸似水一般的双眼一瞬间便的可怕起来,白巧巧就那样看着,嘴里的声音慢慢变弱。 只见温子衿侧身过来,樱唇覆于她的耳畔,伴着那痒痒的感觉,一股寒冷的气息也随之而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说了,下场也会明了。” 那一字一句,犹如恐怖森林之中传来一阵阵惹人畏惧的声音,从温子衿的喉咙里发出。 在白巧巧来到皇宫之后,便听过后宫之中妃子们议论纷纷的前皇后昱帆之事。萧锦白不知道,但那些三宫六院中的女人们还不清楚么?若不是温子衿抓住了皇上的心,赢得了专宠,那么昱帆怎么会被关进冷宫,最后服毒自尽呢? 温子衿如此狠毒,白巧巧也知道,她若是选择和温子衿作对,自己非但不能走出椒房殿,弄不好还会和昱帆是同一个下场! 她还那么年轻,腹中还有着萧锦白的孩子,她怎么甘心情愿的去死呢? “那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让我怎么做呢?”白巧巧躲开了温子衿,两人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还是懂得识时务的,因而脸上的愤怒便突然换成了不屑,对她说着。 “不需要你怎么做,只要安安静静当哑巴便是。”温子衿果然不留情。 听到这句话,白巧巧嘴角那一抹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哑巴?” 温子衿的意思,是要她吞下药丸,然后一辈子不能再将实话说出来么? 就为了这一件事,真的至于如此吗? 在萧锦白盛宠颐和的时候,温子衿虽然拉拢后宫妃子,一起出主意,但她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对颐和不利的事情啊!除了平时在小事情上给颐和做了绊脚石,其他时候,她们根本没有动过杀心! 颐和被刺客刺伤之后,她们不愿用自己的血救她也是人之常理,毕竟她是所有妃子的情敌啊。 就连白巧巧被关进冷宫那天,上午只不过与温子衿谈论了背后下手的事情,可那只是想要乘人之危。温子衿的确想借刀杀人,然后再趁机将白巧巧扳倒,她可容不下一个怀了皇上孩子的妃子在后宫。 “你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你要这样赶尽杀绝!”白巧巧忍不住问她,事到如今,她除了在冷宫中浑噩的度日,便只有死。 “你要怪,就怪贵妃温穆儿吧。”温子衿徘徊了几步,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像说的自己也无能为力一样,是对手太过强大,而不是非要她死。因为,白巧巧若是还能说话,以温穆儿对温子衿的恨,完全可以逼迫白巧巧让她成为最有力的证人,将一切实情说出来,而温穆儿便可以在最后得到皇上的信任。 其实回头想想,温子衿说的话不无道理,看似安静的温穆儿,因为一个月的冷宫紧闭,出来突然就变得“善良”,然后获得了萧锦白的信任,接着,一步步的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善良而又大方的女子的时候,给别人最致命的一击,这套运筹帷幄、反败为胜的计策,被谋划的真是忍不住让人鼓掌叫好。 而且,就在云烟出事的时候,温穆儿和她身边的侍女已经有了新的陷害颐和的计划,首先利用的便是云烟。可是这事被冯公公发现,为了让颐和这个“小奸细”不处于危险的状态,冯公公只好对云烟下手了。 温穆儿的计谋便没有得逞,可是这不代表她的恶毒心理就因此而消失。不过她身边那个叫小青的侍女也是奇怪的很,种种思想和计谋完全不像是一个小丫鬟该有的头脑,更像是在宫里呆了许多年的妃子才拥有的高深心机。 当白巧巧听到了温子衿的话,突然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好像突然得到了什么不幸的消息一般,内心挣扎不已,可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次,是本宫考虑的少了,还连累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温子衿为何一定要挑起白巧巧的伤心事。 “别说了,别再说了!”白巧巧抱着头,想哭却又没有泪水。这一切的一切,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曾想靠着腹中的孩子母凭子贵,得到皇上百般宠爱,可是她错了,她以为的这些都是萧锦白不在乎的,而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颐和! 若是那个夜半之中,她能大义的放下姿态,接过温婉儿手中的匕首划那么一下,只需要一滴血,就足以让萧锦白对她刮目相看,可是她没有,硬生生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温穆儿,那个看似弱小其实强大的对手...... 可是当时,哪怕连她自己知道血不会融合,她却还是固执己见,并将怀孕的事情说出,而萧锦白,却是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从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萧锦白的心永远都不会属于她,而她所有的关于萧锦白的,只有那两晚的宠幸和一座空荡荡宫宇,还有干巴的荣华富贵。 “为什么,为什么......”白巧巧哽咽,她不甘心,为什么有的人有好的背景,好的容颜,还可以得到皇上的青睐和宠爱,可是有的人,只能凭勾心斗角心计百出才能将皇上留住一晚,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在她哀怨上天的不公时有没有想过,生来就有着荣华的那些人,享受着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而白巧巧所看到的被皇上百般宠爱的颐和,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大家闺秀,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小姐,可是谁又能知道,在光鲜亮丽的背后,都隐藏着什么样的不可告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秘密! 所以,可以说上天不是公平的,但它一定是公正的。你受过的苦流过的泪,总会换来安定和一个愿意照顾你的人。而在安逸之中度日的人,没有自己所坚持的信仰没有努力的方向不能保持善良,那么你离你所想要的生活,会越来越远,最终连本来所有的都会失去,因为,你从未体会过凄凉,所以不配拥有安定。 正文 第430章 “这都是你的命啊。”温子衿盯着白巧巧的眼睛,看似唏嘘感叹着,可她长长的眸子时而的眨动,让人根本看不到她真正的内心。 白巧巧没有做声,不过她悔恨的表情就已经摆明了一切。 寒风将帘帐吹得肆意纷飞,为本就寂冷的椒房殿徒增了几丝凄凉,温子衿来回走动不久,也静静的站在原地了。 “你自己再想想吧,估计这几日她会来的。”温子衿长叹一声,话里的“她”指的便是温穆儿。 “我们走。”水蓝色的衣裙忽的又多了几层波澜,在白巧巧的面前,就好像海水涨了潮又褪去,落日黄昏之后,恢复了许久未有的平静。 那侍女回头瞪了一眼白巧巧,冷笑一声便走了。 她依旧半边身子覆在地上,另一边身子撑着桌子,虽然没有颐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也看着凄凉不已。白巧巧在那如薄冰一般的地面之上,似乎是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温子衿的离开对于白巧巧只是警告,是为了让她早日想清楚。可是,一些纠结的东西还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无论是温子衿还是温穆儿,她们互相想要扳倒其中的一方,都是抓住了白巧巧这个把柄。 所以,白巧巧现在还算是安全的,至少在今天,不会突然的死掉。 风渐渐将纯白的云朵推开,只剩下越来越阴暗的天空。 也是,好像很久都没有下过雪了。 颐和宫中,萧锦杭喂温婉儿喝下去了一些汤药和水,这使她感觉喉咙那处舒服多了,两人从宫里走出来,本想要看看风景,却不想天色开始变得很暗。 深邃的眸子之中,是萧锦杭心中无法言说的心事。虽然身边有温婉儿,但是此时无论是边境还是皇宫,有些事情别人不去想,可是压力都在他的心里。 不过只要看着温婉儿安然无恙,他的心里便能得到一些安慰。 两人对望了一眼,温婉儿的长发被风吹起,触摸着她的脸庞,也抚摸着萧锦杭的肩膀。他为她将毛绒绒的外套披在温婉儿的身上,一只手将她揽在怀里。 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宫,乃至大魏之中,都是动荡不安的,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像以前那样平静了。温婉儿知道,或许不久的以后,大魏与漠北便要陷入不可挽救的战争之中,而那一刻,越来越近了。 “萧锦杭。”温婉儿特别镇定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萧锦杭甚至有些惊讶,这声音这语气根本就不像温婉儿,好像一瞬间她突然就长大了一样,而且,她之前从来不会叫他的全名。 “怎么了?”萧锦杭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不会——”温婉儿话说一半,突然无言。 “婉儿怎么会离开我呢,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萧锦杭回答着,眉宇间突然有了一丝忧伤。 “我是说,如果。”一字一句,动人心弦,温婉儿好似拨弄着琴弦,一声一调尽是伤感之音。 “没有如果。本王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他放开揽着温婉儿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 将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温婉儿真的是瘦弱了许多。她刚刚说的话,其实在心中已经思虑了千遍万遍,因为她知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怕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如过眼云烟一般。 萧锦杭捧住了她的脸,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上那些纷杂的心事,真的好像问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你不会离开就好。”温婉儿突然笑了,可她快乐天真的面具之下又隐藏了什么秘密呢,萧锦杭舍不得问,是因为担心自己伤害了她。 就好像萧锦白对待颐和一样,他知道她心中另有其人,当一次冒失的问过之后,就没有再提过。 那个不染尘世心地纯良的女子,险些葬送在火中的女子,眉梢边已有伤疤,不知何时能痊愈。颐和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着,或许在等待一个能真正保护她对她好的人,将她唤醒吧。 萧锦杭轻轻地抱住温婉儿,每次的欲言又止,他好像都会以这种方式来让自己释怀。 “我知道,你的心中还有很多事。”温婉儿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颐和。”她未曾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她也能将许多的压抑埋藏在心中,并且为萧锦杭还有大魏考虑着。 萧锦杭的眉宇中突然多了些凝重,他本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却不想被温婉儿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都在互相隐藏着心中不快的事情,但又在互相鼓励着,也许度过了接下来的种种难关,他们才真的可以举案齐眉,长相厮守吧。 “婉儿,你长大了。”他温柔的说着,将一贯的冷峻收起来。 “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有你在。”落叶卷起如花般入画的回忆,其中的人儿的笑容摇摇晃晃,成为温婉儿心中最美的风景。 的确,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他在。 对的人相伴相知,无论遇到多难的事情,再苦都不会说累。 如何判断一个女人真的获得了幸福?嫁给权贵享受荣华富贵吗? 当然并非如此。 虽然不得不承认对以后要面对一生的人每个女子心中都有一把秤,就像抛弃了宫淮又与萧锦鸿有染的温子衿,或许她现在为了攀附萧锦白当上了皇后,可这就代表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谁都知道,在高贵的权利也比不上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一如萧锦杭对温婉儿,他们不需要什么权利,因为有爱和心意,和那些媒妁之言完全不同。 温婉儿就这样目送着萧锦杭离开了,她知道,他心中的事情远远比她重要,不过他刚才却是先选择了陪伴着自己,这一点,或许很多人都做不到。 萧锦杭三步五步一回头的向后看着,恋恋不舍的情感是不会轻易被冷风吹去其他方向的。 正文 第431章 那一瞬间,仿佛空气都静止不动了。 即使没有相隔太远,温婉儿的却觉得是咫尺之遥不得靠近,更如天涯海角般的距离。 那俊逸不凡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转眼间萧锦杭脸上又被冷峻的气息所布满,他来到了御书房前,因为他笃定,萧锦白一定会在这里。 “来了。”萧锦白看着剩下了一半的御书房,似乎知道萧锦杭会来。 “皇上,臣想来和皇上告别。想即日启程回到边境。”方才温婉儿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作为大魏的齐王,理应回到战场之上。 “朕不同意。”萧锦白似乎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他。 “皇上——”萧锦杭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朕不会让你去的。”萧锦白打断了萧锦杭的话,转过身来看着他。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长相还是比较相像的,尤其是嘴角那里,有时候连上扬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什么都别说了,温穆久已经在边境了,你先将那边的事放放,别那么不相信人。”不知道萧锦白是怎么想的,每一次战争打响的时候,他都会派萧锦杭前去,可是这一次明明比平素更加危机,他竟然不再同意了。 “皇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的时候。”萧锦白宽大的衣袖拂在胸前,另一只手在身后,眼神慢慢掠过周围的风景,臆想当年。 “臣,不知道皇上说的哪一件事。” “小时候,父皇总说你样样都比朕优秀。直到后来,这句话还一直都在耳边想起。”他的嘴角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有一丝遗憾,还有一丝忧伤,更多的,却是怀念。 小时候的确好。虽然没有权利,但却无忧无虑的,根本就没有那些皇权争乱,勾心斗角。 “皇上说笑了,臣自然是不如皇上的。”也许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吧,萧锦杭总保持着一种恭敬的状态,毕竟他不把萧锦白当弟弟,因为君臣有别。 萧锦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再往下说。两人就这样看着这一边残破的风景,那些被晾在外面的书在冷风的席卷之下不停的翻着书页,为本是安静的环境增添了凌乱而噪杂的声音。 “朕去看看颐和。”两人已经站立很久,各有各的心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件是两人一起想到的。 萧锦白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思路,不过同时也结束了这略有尴尬的气氛。 “恭送皇上。”素色的长衣穿在萧锦杭的身上,将他的面容衬托的格外俊朗,这不凡的气质,也是他独有的标志吧。 他从没有想过,来到这里萧锦白竟会谈起了往事,虽然幼时的记忆还在他的脑海之中,但他真的不能和萧锦白一句句说下去。时过境迁,他们都不在是曾经贪玩的孩童。 冯公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漠北的邬樾还没有被打败,萧锦杭清楚,留给他留给大魏百姓的时间,不多了。 他隐隐的觉得,颐和的存在并不会只是一个邬樾对大魏的谋划,而是一个隐藏的更深的阴谋,可是关于她的线索只有刘妇人说的那些,想要找其他的突破口,或许更难。 颐和宫中,温婉儿已为颐和将药吹凉,放在她的身边。 颐和刚醒了没多久。她略带疲倦的身子慢慢的撑了起来,和身边的温婉儿一齐坐在床上。 “疼吗?”接过云净拿来的伤药,温婉儿轻轻地涂抹在颐和的眉梢边上。 “不疼。”颐和总是那么倔强,也那么口是心非。 “都流血了还不疼。”温婉儿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着。 颐和抬眼,长长的眸子好像夜晚升起的弯月一般,成为她美貌的脸上的点睛之笔。 两人离的太近了,似乎都要到了亲吻的距离。温婉儿从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颐和,毕竟两人不曾日日夜夜都在一起,而且颐和的为人,每次与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垂着眼帘。 白皙而又虚弱的脸上,柳眉微黛,眉宇间淡淡的惆怅和伤感一览无余。而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本应该是如黑葡萄一般明亮的墨色瞳仁,可此时里面竟有了一丝其他的颜色。 “你的眼睛不舒服吗?”温婉儿不解的问道。 “没有啊。”颐和说着,想要拿起铜镜。 “——不要!”温婉儿拦住了她,其实是在担心颐和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会难过。 颐和一刻便懂了。她抚住温婉儿为她涂抹伤药的手:“婉儿姐姐,我不会在意这些的。” 听此,温婉儿将信将疑的也没再阻拦,其实颐和脸上也没有什么太重的伤痕,就是眉梢边上有两条伤痕,颧骨上离眼角很近的位置被伤了一个小点,红红的,很像天生就有的朱砂泪痣。 颐和将铜镜刚在自己的面前,看到那些伤痕的时候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仔细观察着眼睛,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婉儿姐姐,你说的是这些蓝色的纹路吗?”不一会儿,颐和就发现了什么。 这宫中,论容颜温子衿若称第二,那么每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可是眼睛的美丽,最好看的当属前皇后昱帆了吧。 她的那双空灵澄澈的大眼睛,如同人间的仙境一般,而瞳仁,犹如仙境之中的水,是蓝色的。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萧锦白过目不忘,哪怕后来他的心思再也没有在昱帆的身上,可是当他想到那两个如蓝色夜明珠一般的瞳仁时,心中就有一丝暗流涌动。 而在颐和的眼中,温婉儿似乎就看到了昱帆。 不过之前,她真的不曾见过。 “是...好像又不是......”看到这儿,温婉儿的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昱帆。 难道她和昱帆有关系?!为了将这一奇怪的事情增加真实性,她还站起身远离了颐和几步。 之后发现,若不是与她离的很近的观察着,就很难将蓝色的纹路看出来。 “这个事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漠北人从不让我说,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种病。”颐和说着。 正文 第432章 这么多年来,颐和都被蒙在鼓里,漠北人利用她的善良,故意说这是病,她当然也会为了不让别人被传染,就从未说过。 温婉儿的思路有些乱,若说颐和和昱帆有关系,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从漠北王室来看,昱易作为漠北王,丢失了女儿一定会大肆寻找,从昱帆服毒自尽他便与大魏的和平冰裂这一事就可以看出来,但这么多年以来在各种消息记载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再说眼睛的颜色,昱帆的整个瞳仁都是蓝色的,好像在冰雪之中走出来的仙子,她曾生活在草原,也是秀外慧中,而颐和的瞳仁虽然有些许蓝色的纹路,但并不和昱帆相同。 所以,温婉儿便将这个设想打破了。 “好啦,婉儿姐姐,你别担心啦,我的眼睛没有任何不舒服。”颐和忽的又垂下眼帘,似乎不习惯别人愣愣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萧锦白推开门走了进来。 “皇上——”温婉儿和颐和异口同声。 “嗯。齐王妃,皇兄他——” “我都知道了皇上,锦杭他要去边境。” “朕没有让他去。” 尽管温婉儿打断了萧锦白的话,但她却也得到了一个让她惊讶的消息。 “嗯?”温婉儿有些不敢相信。 “嗯。”萧锦白本是想多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一个“嗯”字。 温婉儿也没有再问下去,萧锦白这么做当然也有他的想法,只说了一句告退,便走出了颐和宫。 在宫里住了好些日子了,萧锦杭也回来了,他们两人,也应该回齐王府了。 “疼吗?”萧锦白心疼地看着颐和脸上的伤,还有丝绸素衣领口下深深浅浅的紫红印记,是他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 “不疼。”颐和说着,不过是在重复着和温婉儿刚才一模一样的话语,不过萧锦白担忧的眼神,不亚于温婉儿对她的关心。 “这一次,是朕的疏忽了。”萧锦白感到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他太轻信冯公公,那么颐和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没关系。”颐和的身体明显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以后朕会好好的保护你,护你周全——”萧锦白想将她揽入怀中,可是看着她瘦弱的模样,却觉得自己会碰疼了她。 “皇上,我...不,臣妾——”颐和总算抬起了脸,看着萧锦白。 “这里没有皇上和妃子,只有你我。”他打断了颐和的话,却将意思表达的很明了,在他的心中,颐和已是妻子,并不是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宠妃。 “是,皇上,我,您不怨我吗?”颐和以为,萧锦白既然知道了冯公公的事情,也会知道自己的事情了,一个受他独宠的妃子,竟然是一个敌国奸细,可笑吧。 “怨你什么?”萧锦白不解。 颐和突然不出声了,看来他还是不知道。可是自己,是否应该说出实情呢?还是一直瞒下去去。 在她的眼中,萧锦白似乎看到了她和以前不一样的眼神,虽然只是一丝丝,但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温暖,毕竟现在的颐和,心中总算给他留了一点位置。 “快喝药吧,都该凉了。”见颐和没有回答,萧锦白也不会追问,转而将桌上的汤药拿在手中,舀起一小勺,递到颐和的嘴边。 一勺一勺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萧锦白和颐和所有独处的时间里,都没有这么安静过。 但她的心里却是动荡不安的,毕竟那些难以启齿的秘密还在她的心中紧紧压着。虽然冯公公已经暴露,对她来说宫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威胁,所以对于她是奸细这一件事,她还是不说,是在担心萧锦白会因此不再陪伴她了吗? 到底,还是有依赖的。 傍晚,宫廷墙院之中,一片安静。 温婉儿和萧锦杭已经回了齐王府,李煜和翠儿也紧跟其后。坤宁宫和椒房殿以及各个宫中的娘娘,似乎都各做各的事情,互不相扰。 萧锦白一直都在颐和的房间里,似乎无论她想做什么,他就要替她做什么一样。 这好像也是一个心路的历程。最开始的萧锦白,当然是地位高心气高,无论谁说了什么谏言他都不一定会理睬,后来有了温子衿,更是酒肉临池,夜夜笙歌,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放下高贵的姿态。可是现在,竟如脱胎换骨了一般,面对一个女子表现殷勤。 可越是这样,颐和就觉得越是对不起他,且不说她为何而来,就说她这般辜负,哪怕身在皇宫,她依旧是对林枫念念不忘。 不过这样一说,林枫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颐和眼前了。 “想什么呢?”用过完善之后,萧锦白就一直觉得颐和心不在焉的,就是垂下眼帘想事情的时候,也和平时不一样。 “嗯。”颐和竟出奇的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喜欢的人一直都在骗你,你会不会——” “不,朕不会。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哪怕是一直的欺骗,朕都会原谅他。”萧锦白和知道,颐和说的是她自己。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误会重重。 先是萧锦白觉得颐和眼中的迷惘和心疼都是为了自己,后来却发现她的心中另有其人,后来的现在,他以为颐和是明白了他的好所以被感动了一些,殊不知,在颐和这个名字的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 颐和听了萧锦白的话,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她的心里却种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自己一定要说出实情。 想不到自己来到字这宫里,竟会遇到一个如此深情的皇上,她不舍得再欺骗他,更不想再伤害他。哪怕到最后,痛的是自己。 这一夜,天空没有弯月,没有星辰,只有一片被迷雾笼罩着的朦胧的苍穹,它在所有人的头顶上,有的人觉得它好远好远,而有的人,总在担心它会突然落下。 天是不会塌下来的。 嗯。可惜我是杞人。 正文 第433章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冯公公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萧锦白也派人封锁了消息,在大魏之中,不可将这样的信息传出去,不然漠北人知道计划败露,万一狗急跳墙,对谁都不好。 萧锦杭虽然不是皇上,却也有着忧国忧民的情怀,他考虑的,不比萧锦白少。 此刻,看着孤独的天际,他庆幸有美人在怀。可是,当那一件又一件值得思虑的事情突然在他脑海中涌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不自在了。 不过还好,有温婉儿为他分担。 “锦杭,你说冯公公就这么逃了,那颐和他不管了?”温婉儿突然问道。 这句话当然有道理了,毕竟颐和和她的故事是邬樾十几年前就策划好的啊,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呢。除非那冯公公是真的只顾自己逃命了。 可是以他的性格,怎么会...... “不好,他一定会去刘家湾!”提到这里,萧锦杭突然想到了刘妇人! 那可怜的一家人,为了颐和一个个死在了漠北人的手里,剩下的刘妇人和武家明,现在对于冯公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和利用的价值了,而且毕竟是颐和出卖了他,作为报复,他一定会做出对刘妇人不利的事情! 温婉儿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怎么办?现在去城南吗?”她也着急,她也担心颐和会再失去一个爱她的人。 “明天一早必须出发!他现在一定还在想着怎么躲藏!”萧锦杭一语重地,不过明早能不能赶在冯公公之前达到城南刘家湾,就说不好了。 “嗯!”温婉儿也愤然的回应道。那种视生命为草芥的人,当然不会放过刘家人! 夜已经深了,萧锦杭和温婉儿谈话不久,就躺在床上歇息了,毕竟明天早上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 窗外的冷风呼啸着,不止何时会静止。而天空中似乎已经落下了小雪星,为了更加衬托寒冬的凉。 宫中,颐和和萧锦白也躺下了,同一个床榻上,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或许其中一人开口说话,便就不会再是这样的气氛,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得以将心事平复,但也许,他们不会梦到同一个地方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锦杭就起了身。 “婉儿,你在府中,我去去就回。”见温婉儿也睁开了眼,萧锦杭才开口说话。 惺忪而又朦胧的睡眼,温婉儿似乎并没有很强的意识,不过她知道,即使自己醒的很早,萧锦杭也不会带自己去城南的。 “一切注意。”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担忧地说道。 “嗯,我会的。”这时,萧锦杭已经穿好了衣衫,草草的梳洗之后,就要出门去了。 和他一同去的当然是李煜,隔着房屋和院子,温婉儿就好似听到了他们跨上马背时的声音,马蹄踏踏。 两人走了,府中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温婉儿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但却依旧继续闭上了眼睛。 果然,怀了孕了女人就是贪睡。 等温婉儿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她站起身来准备叫翠儿,想想之后又将嘴中的话语咽了回去。 因为自己在皇宫里的这段日子,翠儿为她做的太多了,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这些小事,温婉儿便想着自己来就好。 她将窗子打开,发现窗的边沿落满了学。放眼望去,庭院之中,无论是地面还是树枝,亦或是植物的叶片上,还有房屋的瓦片,都满是白色,好像上天为大地盖上的薄薄的被子一般。 她走出房门,看到地面上还有几个脚印,那是萧锦杭一早留下的痕迹。不过此时那印记也将要被雪花填满,天空中的晶莹依旧飘着,落在了温婉儿的发间,忽的又消失不见。 今年的第二场雪了。萧锦杭这一次没有在遥远的边境。温婉儿的心中有了些许慰藉,她抚摸着肚子似乎要和还未出生的孩子说话。 “别急,娘亲下个月就能见到你了。” 人常说怀胎十月的母亲有多不容易,温婉儿现在也能体会得到了吧。还有一个月不到,她就可以分娩了,那是一个属于她和萧锦杭的孩子。 梳洗之后,温婉儿还将屋子收拾了一番,学着翠儿的模样,不留任何一个能落下灰尘的空隙。 若是昨晚不太累的话,估计她那个时候便开始收拾了。毕竟将近半月没有回府,哪儿要被尘封了。 “夫人,都怪我,睡太久了...”翠儿一脸的自责,当她醒来之时,突然发现温婉儿除了发髻没有弄好之外,其他的自己都做完了。 “这有什么,以后你就多睡会儿好了。”温婉儿是笑着说的,她觉得,在这个不平等的时代,下人们过的都很压抑。 不过她这种趋于现代化的想法呢就有些不合适了,毕竟自己身在其中嘛,再说了,奴隶制这种历史课本上的东西,让她想起来都觉得头疼......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翠儿这种唯命是从的思想。 “夫人您就别嘲笑我了,我怎么能——” “就说了让你不要醒的太早啦!”温婉儿打断了翠儿的话,不过眼神示意她过来。 “喏,帮我梳头吧。”温婉儿将那支她鼓捣了一早都没有带进去的发饰放在了翠儿的手中。 其实很多事情她都能独自做到,但是关于头发的,就不行了。 毕竟自古就流传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句话,所有人的头发不能剪断,因而都是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对于梳发髻这一件事情,温婉儿真的是无能为力。 “是,夫人!”听到了这样的命令,翠儿好像特别开心。 外面的雪花不断地飞舞着,好像一个个踩着旋律而来的小精灵一般,在风中绽放着它们的舞步。 虽然温婉儿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在她的心思,似乎早在清晨,就跟着萧锦杭跑到了城南去了。 正文 第434章 萧锦杭和李煜进了城南,刘家湾。 果真靠南,天气的越暖和。这边像初秋,那边是深冬。踏踏的马蹄声止住,萧锦杭拉住了缰绳,停在了门口。 虚掩着的门似乎让他察觉到了异动,就在这安静的地方,隐隐觉得心中很是不安。 果然,两人刚跨进了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了重物掉落的声音。 “不好!”萧锦杭快步走上前去,用脚踹开了屋门。 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只见刘妇人躺在血泊之中,一旁的匕首孤零零的躺在她的边上,她趁着身上的最后一口气,努力的爬走着,想要触碰到不远处的一个包裹,而刚才的声音,也就就是这个包裹从桌上掉落下来的声音。 她只听门突然被踹开,却没有想到是萧锦杭。 “刘妇人!”萧锦杭喊道。任凭他来的再早,也终是赶在了冯公公后面。 “齐...”刘妇人虚弱的不行,恐怕这个时候纵使请来了太医,都无力回天了。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萧锦杭低下头,赶到深深的自责。 “我不能...看到颐和了...齐王...别告诉她...”刘妇人是想说,自己死去之后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颐和,不然她会伤心难过,作为一个母亲,怎样舍得孩子因此而痛不欲生呢。 皱纹似乎爬满了刘妇人的脸,可是在她的眸子里,五官上,却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姣好的容颜,只不过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时光的风霜,一步步艰难的走了下来,只是在诠释着那一份善良。 此刻的她让萧锦杭看在眼中,疼在心上,她如此绝望的模样,临死之前还在为颐和考虑,可是那些没有人性的漠北人,却一定要治这些无辜的人于死地。想到这儿,萧锦杭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想,不管冯公公跟在萧锦白身边多少年,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奸细的,就凭这些天他所做的一切,都罪无可恕!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保护...保护颐和...她的父母是漠北...漠北...”声音越来越不清楚,但这一事实,却也是在刘妇人临死时才知道的。 大约是凌晨的时刻,冯公公来到了此处,本就是怀着杀心而来,当然是办正事。 “是你?!——”刘妇人之前见过冯公公,当然知道他是漠北人,。但不知道他为宫里的公公。 “颐和已经背叛了我,你活在这个世上也就没有用处了!”冯公公愤怒的说着,一刀刺进了刘妇人的身体,当时她痛的晕了过去,却只听到了冯公公蹲下身来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关于颐和的事情。 无论是冯公公还是邬樾,他们当然都知道颐和的身世! 刘妇人的脑海中回忆着这些画面,却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而在萧锦杭面前,刚想要说出实情的时候,便没有了意识。 “刘妇人!刘妇人!”萧锦杭急得倒不是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而是她的性命啊! “王爷,已经没有气息了。”李煜蹲下身触碰刘妇人的脖颈,发现她已经死去。 萧锦杭没有说话,但那一重重砸落到地上的拳头已经代表了一切的愤怒。 他和李煜处理好了这里的一切,将刘妇人放进了棺材,想着既然生前得不到解脱,那么死后也好好安葬她吧。 放眼大魏,有多少无辜的妇女,她们可能是孩子的母亲,也可能是有母亲的孩子,在这战火纷乱之中,她们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刘妇人在棺中,相邻已经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李煜在一块荒芜的空地上挖了洞,没有太多的程序,待萧锦杭将刘妇人的眼睛抚平了闭上之后,盖上了棺椁,放入了土中。 而这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武家明迟迟没有出现,或许他不知道他的姐姐在家里已经遭遇了毒手,但又或许,他再次被冯公公所控制了。 刘妇人的家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萧锦杭甚至还能看到那个朴素的妇人在屋中做女红的情景。 “王爷,那个包裹是否需要检查?”李煜突然想到的什么。 他们刚进屋的时候,便看到刘妇人在血泊之中想要碰触到那个包裹,里面似乎都什么她非常需要的东西一样。 “嗯。”萧锦杭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棕色的麻布,上面被系了一个紧紧的结子。李煜将它打开之时,上面的尘土似乎一下子飞了起来,来看,已经尘封了许久了。 接着,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的木盒,普通木制,上面的小锁头是挂着的,并没有锁。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一张张的信封,看样子,应该是刘妇人的笔记。 可是,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刘妇人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多的字呢?再而她的家境也是很一般,将积蓄都用来给颐和学习琴棋书画,那么这些东西...... 萧锦杭却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将里面的纸张拿看了看。 那一排排的小字,歪歪扭扭的。“今天,弟弟走了——”萧锦杭一字一字的看着,这些,应该都是在颐和进宫以后,刘妇人每日记下的事情,最后的一张纸,也就是昨天晚上。 萧锦杭没有时间一张张看过来,虽然他知道,在这些纸张之中,可能会隐藏着什么线索,他只得将纸全部拿出来。而就在木盒子等我最下面,还有一本书和一个碎了的吊坠。 “这本书应该是刘妇人为了学习认字才看的。”李煜翻开了书,看到上面所标注的一些符号,便想象出了刘妇人深夜之时独自一人对着昏暗的烛火,挑灯夜读的模样。 “但是这坠子,会不会就是颐和——”第一次来到刘家湾的时候,李煜也是一同前来的,所以那时刘妇人的话他也记得清楚。 刘妇人说过,颐和小的时候,是她给她起的名字。襁褓中的吊坠就戴在了颐和的脖子上,有一天颐和摔倒,吊坠也碎了,里面调出了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此女颐和。 正文 第435章 所以这坠子,就是当年的那条。 应该是颐和的亲生父母为她留下的吧,所以说这一条重要的线索,也许就可以为萧锦杭的思路指明方向呢。 “嗯,拿上这个盒子,我们回府。”萧锦杭将那些东西又完完整整的放了回去,拿着它,不仅仅是因为里面有线索,还是因为,刘妇人已经死去,留给颐和唯一的念想,便就是这些东西了吧。 两人又同时跨上了骏马,萧锦杭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刘家紧闭的大门,对李煜说着:“派人在这里等候,若是看到了武家明,便和我说。” 一路向北,冷风似乎又吹起来了。城南的暖意渐渐褪去,不知从哪里开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骏马飞驰,或许在傍晚之前,就可以赶到长安。 宫里,萧锦白又在重复着他一直都在循环的生活。早上,早朝之后,去了颐和宫,大殿有事,便离开了。 昨日御书房一半被烧,萧锦白正是应该兴土木用人力的时候,可他好像比平日还要闲散一样。 直到下午,大殿的事情刚刚完成,他又想着去颐和那里。 只不过,在他还没有走出御花园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身水波纹衣裙的温子衿。 两个人隔的不远。淡粉色的裙子却映入了萧锦白的眼帘,那伊人如花,娇嫩的盛开在了他的身前,温子衿就是从天上来到人间的仙子。 若说萧锦白对她只是身体上的欲望,恩,的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的了美人的容颜,哪怕他的心里有自己所爱之人,也清楚自己对温子衿的感情不是自内心,可是有的东西,它就是不让人控制。 说到温子衿,是先于颐和嫁给萧锦白的,要是没有颐和的出现,估计萧锦白还是对她不错的,毕竟她成功的登上了昱帆该有的位置,而又让萧锦白不屑一顾满朝文武的讨伐之声。纵然没有爱,也不需要相敬如宾,但错就错在了萧锦白遇见了颐和,对她一见倾心,自此眼中就只有一个颐和了。 这事儿搁谁都受不了,尤其是心高气傲的温子衿!她怎么能容忍一个不如自己漂亮,不如自己聪明的女人霸占着萧锦白呢! “臣妾参见皇上。”这个时候,温子衿已经从那边走过来了,裙摆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故意牵扯着萧锦白的心。 她的身边是荷香,自从那一次瑞王逃跑她被诬陷,就一直不得已的跟在温子衿身边,为她做事。 “免礼。”萧锦白说着,刚想要伸手扶她起来,却不想温子衿躲过了自己的手。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温子衿总是能玩转。 “不知皇后的伤口如何了啊?”萧锦白想到了温子衿肩头上的伤,当日的血流的那么多,让人看起来也甚是心疼。 “多谢皇上担心,臣妾已无大碍了。”温子衿浅笑嫣然,看着对面的男人,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 萧锦白看得有些愣了,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去找颐和的,而这一瞬间的晃神便被温子衿看在了眼中,她拂起水袖挽住了萧锦白的手臂,贴着他的脸颊轻柔的说着:“皇上,这里风大,我们回宫说吧。” 这也就不算什么心机了,偶然而已。萧锦白仿佛喝下了温子衿亲手熬制的迷魂汤药一般,两个人就这样拉扯着回了坤宁宫。 云净关上了颐和宫的窗子,她明白,现在颐和的身体,禁不住冬风。 话说这一天的颐和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很胸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连太医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病症,可是她仅仅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当这个时候,颐和宫外突然出现了敲门声。 云净出去一探究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叠了好几层的字条。她说,侍卫刚才在宫门口守卫,一个小男孩说有事找颐和娘娘,如果不能见到娘娘的话就让侍卫将字条交给她。 颐和有些疑惑,心中确是忐忑不安的,在听说这字条来历一刹那,她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林枫。 这么多个日子了,两人都没有相见,忘了彼此的感情倒是不会,可时间久了,难免会想念。 再说,上次林枫逃走都是因为颐和从中作梗,自己将短刀扎入了身体,轮番才得以逃脱,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深情啊! 想到这儿,颐和将字条打开,只见上面的字体是那么的熟悉:明日辰时,烟雨阁。 “娘娘,上面写的什么?”看颐和神色有变,云净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颐和不想让她看到,便搪塞了过去。而云净也是一个懂道理的姑娘,有些东西,便不会再多问了。 即使字条上面没有名字,颐和也知道是林枫。可是他不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且不说自己的身体尚未痊愈,萧锦白不会让她出宫,就说她现在不知道冯公公去往了何处,是还在宫中或是在宫外!未知的危险才最可怕,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林枫! 是她将秘密泄露出去的,万一牵扯到了林枫,她该有多自责。 就在她以为这个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殊不知,侍卫在接过那字条的时候温穆儿和小青正巧在那里走过,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明日将会发生的一切,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一点点筹划着。 雪是上午停的。差不多就是在萧锦杭和李煜到了城南的时候吧。不过宫廷太大了,总有那些没有被人踩过的地方,所以一眼望去,还是很美的。比上一次的雪薄了很多,有了一种让人看了就流连忘返的感觉。 温穆儿和小青从宫门口回了贵妃的宫邸,一个水波粼粼的眼中暗流涌动,一个是戾气和不屑都表现在脸上,果然,这样的主子和丫鬟搭配在一起才合适。 温穆儿当然是前者,即使她做了这么多,萧锦白估计也还拿她当做一个善良的姑娘呢吧。 “这一趟真是没白去。”小青给温穆儿倒了杯茶,话语显得格外刻薄。 正文 第436章 “那是自然。”温穆儿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她接过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流淌进她的樱桃小口之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温穆儿看着其中淡黄色的水:“这茶啊,就是香,有些人呐是不配喝的。” 柳眉点缀在她的脸上,眉宇之间有一丝明显的嫉妒之意,温穆儿这样说着,不知道心里又打起了什么样的算盘。 天色暗淡了下来,颐和在宫中半日都没有见到萧锦白了,心里似乎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想念。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解释,有时候让人抗拒有时候又会期盼,或许身在宫中的颐和依旧喜欢着林枫,但是对于萧锦白长久以来的陪伴,也并不是打动不了她的。毕竟她的心里,她的身边,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陪她并爱她的人。 “娘娘,皇上今天不会不来了吧。”连云净都有些抱怨了,她本以为皇上下午就会来的。 “不来不是更好吗?”颐和有些口是心非了。 一边是林枫,一边是萧锦白,两个人都想着,不过也不能怪她。命运的纠葛而已吧。 “对了,云净,你知道云烟她到底怎么样了吗?”眉宇间淡淡的愁容,颐和这两天一直想要得到云烟的消息,可是她每次想问的时候,萧锦白都会转移话题。 “云烟她——”云净刚开口,便想起了萧锦白的话语,皇上说过,颐和娘娘若是知道了云烟的消息,一定会很难过的! “云净,说吧。我不会难过的。”颐和都这么说了,说明她一定知道云烟出了事啊,但是至于伤到了什么份儿上,才是她想要知道的吧。 “那天云烟从皇上的寝宫出来之后,就不见了,下午贵妃娘娘看到她在井边...被人刺伤了,后来是齐王带走了云烟,但她是生是死,奴婢不知......”云净也是唯唯诺诺的,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当时萧锦杭为了抓住他所怀疑的奸细冯公公,对外宣称云烟已经死去了,而此时的云净这样说,却是为了安抚颐和。 白色的丝绸衣袖被颐和拂到了脸上,其实这样的结果她明明早就猜到了,可是在听到实情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颐和娘娘对不起,奴婢不应该说的。”云净抿着嘴,低下头没有勇气看颐和。 “没事的。”颐和抬眼,温柔的看着她。 萧锦杭那日与温婉儿回府之后,便将云烟交给了萧锦白,毕竟奸细自己已经暴露了,就不需要什么证据来指认他,所以云烟也就没有了危险,只要她能命大的醒过来,就好。 颐和当然不知道这些,哪怕她的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也不过是希望着自己可以在最后看一眼那个单纯的姑娘。每一次自己难过亦或是哭泣的时候,都是云烟陪伴着自己,有些心事她都懂。 “云净,谢谢你。”颐和憋住心中的难过,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泪点很低容易哭泣的人,她在想,云烟没有了,可空中还有云净这一个同样清澈的姑娘,也是让她很欣慰的。 “娘娘您别这么说,是奴婢该谢谢您才对。”云净有些不解,颐和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终是不能接受颐和这么说的,因为在她心中,颐和就是主子,心离的再近,地位也不同。 颐和也可能是看出了云净所想吧,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与自己坐在一起。颐和对么希望,此时也能有云烟在场啊,若是明日可以见到萧锦白,便把这心愿和他提一下吧,哪怕是云烟冰凉的尸体,她也想见见。 再怎么说,云烟都是为她而死,可是她,享受着一切云烟为她换来的安逸。 还有温婉儿,颐和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不过有齐王在,她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这一夜,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唯有每个宫中的烛火莹莹,映照着每一个美人的侧脸,阑珊的影子,越拉越长。 萧锦白下午就去了坤宁宫,与温子衿在宫中,也没有做什么。是他一直在克制,却不是温子衿改邪归正了。 此时天已经漆黑,萧锦白本想着早些去颐和的宫中,可是时间拖久了,他便不能再去了。毕竟他觉得颐和睡的早,万一惊扰了她的美梦,舍不得。 “皇上,您想什么呢?”温子衿将外披脱下,放在了床上。她窈窕的身姿在里面半透明的衣襟下若隐若现,尤其是被宫中左右摇晃的烛火映照着的时候,真的像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什么都没想。”萧锦白对这种美色是完全控制不住的,这是他的本性。说完了这句话,便一点点靠近了温子衿,两人离的越来越近。 “皇上,这是干什么。”温子衿依旧欲擒故纵,而且脸上的脂粉似乎被她故意擦去了一些,现在看起来是略施粉黛了吧。 “你说朕要干什么?”萧锦白心里痒痒,想要上前去扑倒她,可是却又被自己想念着颐和的心所控制着,有些迷茫。 “皇上,臣妾陪您喝酒吧~”温子衿自己钻到了萧锦白的怀中,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向桌子的方向走去。 果然,是早就有预谋的。 檀香木桌上摆放着两酌酒,还有两只白玉杯盏,鎏金边镶嵌在上面,每一个细节都称得上是上等的工艺品。 在宫中,这样的东西太常见了。大魏之中所有的好东西都是萧锦白的,包括这国色天香的第一美人,温子衿。 “皇上,您看这雕花白玉杯,还是您送我的呢。”温子衿将萧锦白扶到了桌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下巴,十分幽怨的说着,明显的挑逗和暗示。 这是有两个方面的。一个,是想要让萧锦白燃起他心中的欲火;第二个,便是埋怨他每日都陪伴着颐和,早就忽略了自己。 “美人这么说,是何意?”萧锦白还未饮酒,所以还是清醒着的。 “臣妾是什么意思,当然都在酒里。”温子衿轻笑,上扬的嘴角勾勒出绝美的弧度。 正文 第437章 说着,温子衿将酒倒入了杯中,她一边将杯盏递出去,一边装作娇俏的模样。 “皇上亲臣妾一下~”温子衿眨眨眼,皓齿明眸,其中好像有着繁星点点,让萧锦白不由得深陷其中。 金黄色的龙袍还未褪去,萧锦白英朗的线条似乎突然变得柔和,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停在了温子衿的樱唇是半秒,随即将她揽在怀中,让那杯中的酒落入了口中。 “皇上可真厉害。”连续几句了,都是温子衿在说话,萧锦白除了那些肢体语言,便只剩饮酒了。 他幽深的眸子里不知道装着的什么,就好像山间被迷雾缭绕着的林子,其中的神秘不可多言,里面的危险也不得而知。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温子衿也自然知道这一点,但她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似乎她有完全的把握将这个君王守的牢牢的,纵使她知道他已经对颐和动了情。 两人坐在桌边,萧锦白好像越来越醉,而温子衿似乎清醒的很,他们偶尔能说出几句话来,偶尔,宫里又静谧的可怕。 自然是温子衿主动的,她站起身,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眯眼之间,双眸扫过萧锦白的侧脸,一抹算计划过嘴角之后,脸上又徒增了一抹悲情。 明明没有喝醉,却还是要装作喝醉的模样,她身上的衣裙已经全是酒味儿,就在这站起身的一瞬间,裙角又落下了一些。 “皇上,您压到臣妾的衣服了。”她的声音也不那么清晰了,不过有一点能确定:她是故意的。 “没有啊。”萧锦白放下酒杯,看向了温子衿,只见她极好的身材本就只剩下一件衣裙所包裹着,这一会儿,却好像被萧锦白压住了裙角一般,她站起身来时候肩头都露了出来。 光洁白皙的肩上,本应该是极其诱人的,可是因为之前她为了让所有人觉得她并没有指使白巧巧去害颐和,便在自己的肩上狠心扎进了匕首,就这样,她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萧锦白的眼中除了迷离还有一丝清冷,似乎在那条疤痕上,他又一次看到了颐和的模样,清秀而蕙质兰心。 他放下了酒杯,忽的站起身来抱住了温子衿,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就好像抱着颐和一般,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似乎很大,成为此刻坤宁宫中两人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颐和...”萧锦白是真的醉了,他都将温子衿当成颐和了。 不过温子衿却丝毫没有生气,反正他现在在自己的宫里,她对这样的事情是想的开的。毕竟她也是现代人,虽然对不如温婉儿那样单纯,但古代这种封建制度她也不是不理解,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温子衿没有说话,想要放开萧锦白,而当她的手动了一下的时候,他突然就吻在了她的唇上,一点点往下落,从唇上到肩头,再到胸前,就好像寝宫被烧的前一晚对待颐和那样。 萧锦白此时的心境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那种爱而不得的苦,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体会,可是当颐和出现他才知道,他不仅仅是君王,也是一个普通的需要爱的男人。 细数宫中,来来回回又有几人可以让他这样的醉过。 绣着龙纹的长衣一件件的脱下,当然其中也包括温子衿那件半透明的衣衫,萧锦白的心里眼里全部都是另外一个女人,一切都被温子衿看在眼中,但她却依旧配合着萧锦白,似乎自己想要的除了地位便就是欲望,根本用不着爱。 两人爱到缠绵,就在萧锦白觉得头晕目眩想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温子衿却还是意犹未尽。 “皇上,您别睡啊。”温子衿覆在他的身上,一点也没有去睡觉的意思。 “那好,你告诉朕,林枫是谁!”萧锦白闭着眼睛,思绪明显的混乱,脸上没有一丝愤怒,他只不过是很想知道而已。 在他的意识中,身边的人是颐和,她也会这样缠着他,在深夜里买醉。 “林枫?”听到这个名字,聪明的温子衿自然是明白了些什么。 说完了那句话,不等温子衿回答,萧锦白便睡了过去,留下温子衿一个人。她坐起身,丝绸长被裹住了她锁骨下所有的春光,披散下来的三千墨发遮盖着她的红唇角,将她的脸颊修饰的更加完美。 许久,温子衿的嘴角再次上扬,她看着沉睡着的萧锦白冷冷的说道:“想不到受皇上专宠的颐和娘娘,身边竟然还有其他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坤宁宫的烛火才熄灭。而里面的人儿,也是各做各的美梦去了。 萧锦杭和李煜是快到傍晚的时候回来的。温婉儿也估计着他快到府中了,便等待着他一起吃的晚饭。 回头,萧锦杭将那个木盒子拿出,让温婉儿看一些,是否能捕风捉影的看出什么端倪来。 待夜已过半,温婉儿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怀抱着萧锦杭甜甜的睡去。而他,也如照顾小孩子一般的抚摸着温婉儿的头发,许久才闭上了眼。 这一整日,过的还算安静。毕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虽然刘妇人不幸的死去了,但同时萧锦杭也感慨了好多,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大魏有这样一个比皇上还忧国忧民的齐王在,也算是百姓之福了。 冷风在夜里肆意妄为的呼啸着,它想要拍打门窗,想要让人感觉到它的寒冷,也想要那些顽强的草木从此再无生气。 可是,它忘记了,草木皆有生命,它们不会因此放弃自己来年的生长,而房中的人儿,因为有了温暖有了依靠,便再也不会在夜半之时无眠的看着门窗,看着寒风逼近。 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黑暗中,温婉儿在梦里依旧握着萧锦杭的手,似乎这样自己无论身处何地都觉得安心。萧锦杭的气息又好像一种无形的东西,让温婉儿开始变的强大。 正文 第438章 雪花轻盈的飞舞着,好像在重复着昨日的场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颐和便起了身子。林枫给她的纸条她一直都带在身上,直到现在,她趁着身边没有人,便将它烧为灰烬了。 云净进来了,为颐和梳洗过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 颐和想着,尽量早一点,在萧锦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出宫。 “云净,你知道昨晚皇上去了哪里吗?”颐和问道。 萧锦白的寝宫被烧了,现在正在修建之中,所以他若是到了晚上,只得去某一个妃子的宫中。 “听昨晚的宫女说,皇上应该是去了坤宁宫。”云净说着,将一个青色的玉坠戴在了颐和的耳垂上。 “这样啊。”颐和回答着,手不由自主的拨弄着首饰盒。 就在那盒子的最底层,有一对很简单的淡粉色耳饰,它们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似乎就在等着颐和将它们拿起来呢。 “娘娘您别伤心,皇上也是担心打扰您休息,所以才去了皇后娘娘那儿的。”云净解释着,却是不明白颐和为什么去找盒子底下的耳饰,之前的她可是什么妆容都不在乎的。 “没关系。”颐和又是这句。其实关于萧锦白去别的宫里过夜的事,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或许是因为她没有那么爱他吧。 只见她将耳朵上的坠子摘下来,用手中的那对替换了,看着镜中的自己,颐和竟然笑了,还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云净看到,那耳饰并不是宫里的东西,看起来比较朴素,没有那高贵的珠光宝气的模样,可颐和却因此多看了几眼镜中的自己,好像对这个物件有着独特的感情。 三年前的夏天,颐和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姑娘。她和林枫走过城南的大街小巷,穿着淡粉色的裙子,好像是从莲花里生出来的仙子一般,有一种不染尘世的美。她拉着林枫的手,快乐的笑着。 现在想想,这时的所有的不开心,或许都是因为他们曾经将那些幸福和笑声都消耗掉了吧。 那一次,颐和和林枫走到了集市上,什么花伞啊,泥人啊,胭脂这些,都是姑娘们喜欢的东西。而林枫也是懂风情的人,他带着颐和去了首饰铺子,为她挑选了一对耳坠。 没错,就是此时颐和戴的这个。 它是淡粉色的,林枫就是觉得这个颜色和她很相配,才买下来送给她的。 平日里颐和不是不戴,而是舍不得。毕竟三年以来,这对耳坠就好像定情信物一般,颐和将她所有的心意就放在这个东西的上面,它就好像当日颐和淡粉色衣裙上的一颗珠帘一般,点缀着一切,包括颐和难过时的心情。 “娘娘,这对耳坠——”云净说道一半,却又止住了。 “好看吗?”颐和破天荒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当然好看了,娘娘戴什么都好看。”说实在的,这对耳坠真的配不上颐和的气质,云净当然也是能看出来的,不过她还是附和着她。 雪花像是谁故意洒下的晶莹的花瓣,在为颐和所铺路。 当颐和听到萧锦白在坤宁宫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窃喜的。因为她相信,温子衿是足以可以让萧锦白不上早朝去的,所以,颐和便可以趁着他不在,辰时之前就可以溜出宫去。 温穆儿已经恭候多时了。她和小青一直在窗边守着,看颐和到底什么时候走出宫去。毕竟从颐和宫到宫城门口,一定会经过这个地方。 一阵冷风吹来,飘落的雪花改变了方向,一转眼就飞到了树枝上去,似乎在和小伙伴玩着捉迷藏一般。 “娘娘,您要出宫?”云净听到了颐和的想法,惊讶不已。 平日里连屋子都不愿出了颐和娘娘,怎么会突然想要出宫啊! “如果皇上知道了,你就说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你的事。”颐和说着,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裙,便走出了门口。 云净被留在原地,凌乱不已,她本来想着可以和颐和一同出去,可没想到她连说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啊。 这还不是重点,现在最担心的问题就是颐和的安危啊,除了萧锦杭和温婉儿知道颐和的事情,其他人都还以为颐和是被哪个嫉妒她的人盯上了,想要置她于死地才放了一把火! 云净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毕竟真相还没有查出来。她已经从宫里做过将近一年的宫女了,有些事情她还是明了的。 谁都明白,颐和太过善良,对于旁人的防备也是少之又少。所以,云净觉得,颐和这样独自一人出宫一定又很大的危险性! 就算温子衿不动手,还会有其他妃子…… 想着想着,云净便忍不住了,穿上了便衣就跑出了颐和宫,她想着,一定要跟在娘娘的身后,千万不要让她有什么危险。 雪花纷飞,不一会儿便大了一些,抬头仰望天空,看着这白色的小点点不停的往下飘落着,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碍它们的脚步,这样的风景,也不知何时停住。 颐和想着,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多好,她就可以一直看着林枫。她的步子迈的很小,速度却很快,从宫中走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皇宫大门。 “娘娘,她过去了。”小青在窗前看到了颐和匆匆的走过,便告诉了一旁的温穆儿。 “嗯,那走吧。”温穆儿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 冷风呼啸着,将她们的裙摆吹得摇晃,好像异域舞娘的衣裳,不停的晃动。宫皇宫侍卫是没有资格拦住娘娘们的,除非是皇上早定下了规矩。这一次,不仅仅是颐和,云净,还有温穆儿和小青,都能顺利的走出皇宫。 坤宁宫内,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萧锦白似乎还在昏昏欲睡之中,早朝的时间都到了,想必此刻,众大臣也都在大殿之前守候着他吧。 “皇上,您醒醒啊。”温子衿的语气颇为无奈,可偏偏还带着一点娇媚的感觉。 “嗯。”萧锦白浑浑噩噩的回答着,似乎酒气还未散去,他还未在昨晚的朦胧中醒来。 正文 第439章 “颐……”萧锦白缓缓的睁开睡眼,本想喊着颐和的名字,可看到眼前的女人之时,他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昨晚的场景。 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昨晚那个和他缠绵许久的女人竟然不是颐和?! “皇上,您在说什么呢?”温子衿明知故问,她现在想的是让萧锦白在自己的宫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关于颐和出宫一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也就比温穆儿的动作还快,这样的把柄她一定不会落下。 “没说什么,皇后啊,朕昨晚喝多了。”萧锦白拂住自己的额头,垂发落在肩上,轻轻地盖住他的眼角。 “是啊,皇上喝醉了,一直都喊着臣妾的名字。”温子衿的语气十分幽怨,似乎在和他暗示着什么。 昨晚萧锦白的口中一直都喊着的颐和的名字,温子衿这样欺骗自己也欺骗萧锦白,她想要的,似乎不仅仅是欲望的追求,或许还有更多的。 “…该上早朝了,朕要出去了。”萧锦白听到这里有些无奈,可碍于时间关系,他也不想在这里逗留下去。 “皇上,再陪臣妾呆一会儿嘛。”温子衿撒娇。记得以前,她总是凭着这样的技能让萧锦白不去上早朝的,宫里大臣们怨声载道的声音,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不过现在的萧锦白,自从有了颐和之后,他似乎就有了一种责任心,无论是对皇宫还是对大臣们,表现的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若说那是正能量,那么温子衿的,估计就是负能量了吧。 萧锦白抬眼,看着那不施粉黛却也美艳绝伦的女人,心中还是有一丝恻隐的两人此刻都是一丝不挂的,只有轻盈的被子遮盖住身体,青纱罗帐下还有暖意的温存,久久不愿消散,这中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萧锦白恐怕是抑制不住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温子衿在他身边不停的粘腻萧锦白自然就放弃了去大殿上早朝的念头。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让她跑了的道理,但他明知自己还没有去看颐和,所以心思有些杂乱。 “皇上,您怎么心不在焉的啊。”温子衿直言,似乎萧锦白眼中的一切,她都能看得清楚。 “没有。”萧锦白说着,一把扯过了温子衿放在身前的被子,光洁的身体一览无余。 “皇上这是干什么…” “你说呢?” …… 大殿之前,大臣们议论纷纷。现在皇上身边没有了大监,甚至连一个小太监萧锦白也不给派过来,他们得不到任何的通知,就只能在冷风中等着,没有一个人敢突然离开。 “皇上这又是去哪了,唉。”一老臣叹气。 “估计有什么事吧。”另一大臣回答。 正巧,昨晚在御书房门口值夜的小福子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就被大臣逮了个正着。 “小福子,你知道昨晚皇上去哪了吗?”皇上寝宫被烧,若想休息,萧锦白只能去某个妃子的宫里。 “应该是皇后娘娘那里吧。”小福子说道,因为他不知道书籍要摆放在何处,此刻正要去找皇上呢,毕竟看到颐和宫里和贵妃娘娘的宫里都没有人,便准备去坤宁宫。 “恩。”大臣回应着,看着小福子远去的身影,那布满沧桑的老脸上皱纹密布,深沉的摇了摇头。 这大臣问完便离开了,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突然转头,停留片刻之后,看着大殿外那块牌匾说道:“我大魏,难道真的要葬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他是朝堂上最有资历的老臣,他说的话很有带动能力,可是这一次,没有人与他一同离开。毕竟这句是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皇上听见,那么他们的项上人头便可能不保。所有人都觉得,萧锦白会为了温子衿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之声。 而那名大臣,从宫中出来之后,不是像以前一样拟写奏折再次传递给皇上,而是直接去了齐王府,他觉得,能守大魏一方净土的人不是皇上,而是齐王。 他踏着薄雪,步履蹒跚,留下深深的脚印。一步一步,似乎走的那么艰难,就好像大魏的历史,一路走来,无论是先皇还是太上皇还是更遥远的先祖,都付出了自己的一番心血,为了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而到头来,却换来了连年战乱。 温婉儿和萧锦杭很早就醒来了。也是一早就开始看那个从刘妇人家里带来的方盒子里面的纸张。 萧锦杭表现的还算自然,可是温婉儿却是看着看着就热泪盈眶。 “婉儿,你别哭啊。”萧锦杭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平日里那么开朗无忧无虑的女子竟然这样伤感。 只见温婉儿用手抹去了眼中的晶莹,随即说道:“不是生身父母感情都这么深厚,可是我不是没有娘亲就是娘亲处处算计我。” 声音带着委屈,让萧锦杭听了很是心疼,只不过那个“没有娘亲”的含义他就不知道了,也迟迟没有问。 无论是莫北还是温婉儿,她们不仅是同一个人,性格也是很像的。每天都可以没心没肺的活着,除了爱上了萧锦杭之后的日子里有时会忧伤之外,只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那便是没有体会过母爱。 那种遥不可及的东西,虚无缥缈,但好像又在眼前,看着别人的亲情,而她却只有自己,这种感觉,若是不身临其境,谁都无法感受。 不一会儿,温婉儿的感情不再那么浓厚了,似乎是看到了纸上一些重要的东西。 “颐和的眼睛里有些蓝色的东西,那并不是病,从她还在襁褓的时候开始就是这饭模样——”这张纸,上面的日子都已经模糊了,看不清是什么时候写的,不过内容却很清楚,也就是凭着这个,温婉儿想起来了那一日在颐和宫里看到的她的眼睛上的蓝色纹路。 正文 第440章 “怎么?发现什么了?”萧锦杭看到温婉儿有些走神。 “那天我亲眼看到,颐和的眼睛里有蓝色的纹路——”温婉儿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了萧锦杭。 白纸黑字,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在上面刻印着,萧锦杭看在眼里,吃惊不已。 像温婉儿一样,他也想到了昱帆。 那个如精灵一般拥有着蓝色瞳仁一般的女子,似乎就在眼前,翩翩起舞。 “锦杭你说颐和会不会是…”温婉儿想说颐和可能是昱帆的妹妹,那么就是昱易的女儿,漠北的另外一个公主啊! “也许。”萧锦杭不敢确定,保持中立。 可是按照种种线索看来,颐和是漠北公主的身份是极有可能的。 首先,她是从刚出生没多久开始就被邬樾放到了刘妇人家门前的,那时候就开始筹划的话,邬樾不可能无聊到去算计一个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刘妇人家,就算是要算计大魏皇帝,他怎么能保证后来皇位的继承人是萧锦白呢?而且当时先皇还未去世,在先皇的领导之下大魏和漠北趋于和平的状态,所以说,邬樾想要利用颐和来牵制的就是漠北王,以这样思路想下去的话,便也是不无可能的。 其次,邬樾野心膨胀,但漠北王却一概不知。这说明他是要昱易极度信任自己,到最后再给他来个措不及防。到时候,无论是被颐和祸害的大魏皇帝,还是被他牵制住的漠北王昱易,都是被邬樾所控制的。 所以说,颐和极有可能就是昱易的女儿! 可惜呀,颐和根本就不是邬樾所想象的那样,她太过善良。 萧锦杭与温婉儿将那些纸张甚至那本书都翻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刘妇人还是很有毅力的,很多字上面都有注释。 两人刚把东西都收起来,便听见了门口管家的声音。 “王爷——”萧锦杭出去之后,便听到管家说外面的大臣来了。如此寒冷的时刻,他不坐轿子,孤身一人从皇宫来到了这里。 萧锦杭不禁眉头一皱,转而亲自去将大臣接了殿堂。 温婉儿在屋中,透过窗子看到了这一场景,但她并没有去到厅堂之中,毕竟在这个时代,她乃一介妇人,无论萧锦杭有多么宠她,也不能参与朝堂之事,这是规矩。 “王大人。”那大臣姓王,在萧锦杭小的时候,他可是先皇最器重的大臣。 萧锦杭恭敬有礼,将下人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 厅堂里暖洋洋的,从外面走进来,就好像步入了春天一样。 “齐王殿下!”可并不如萧锦杭所想的一样,大臣突然就屈膝了,若不是萧锦杭扶的及时,恐怕他就已经跪在地上了。 “王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萧锦杭眉头紧锁,他是小辈,怎么能让一个老臣行如此大礼。 “齐王殿下,我大魏,是不是要葬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大臣说着,他不仅是看着萧锦白长大的,就连萧锦白登上皇位,他也有一份功劳,可现在他该有多么后悔啊,无论是颐和没有出现的时候,还是现在,他都觉得,温子衿这个美人关,皇上是过不去了! 其实他的思想也是有些偏激的。萧锦白的确因为温子衿经常不去上早朝,可他并没有阻止大臣们递上奏折啊。也许是王大人忧国忧民的心态太严重吧,使得他总是保持着一颗排斥萧锦白身边皇妃的心。 “王大人,话不能这样说。”萧锦杭是在提醒他,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萧锦白听见,那么整个王家可能都会被抄斩的。 杯中的茶水散发着香醇的气息,可是其中的茶叶却是有着淡淡的苦涩,就像有的人总是能让别人感觉到温暖,而留给自己的却不是甘甜。 “齐王啊,大魏,还是需要你来守护啊!”王大人嘴边的胡须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他的心一般,有一腔爱国情怀,便不再畏惧死亡。 “我明白,王大人,您放心,大魏的江山,不会到漠北人的手中。”这不仅仅是大臣的愿望,也是萧锦杭心中的信仰,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一定会助萧锦白将父皇留给他们的江山守住,不会让外敌侵犯。 再说,除了他们,还有太子萧钧,还有尚是孩童的萧黎,他们的思想和精神,真的不亚于萧锦杭! 一老一少就这样在厅堂之中聊着让人肃然起敬的话语,萧锦杭觉得,他的身边,不止是有他自己在战斗,除了温婉儿还有许多大臣,正在默默的支持着他。 无论怎样,邬樾的野心即使再度膨胀,萧锦杭都不会让他得逞! 还有颐和的身世,他也一定要查清楚,也算是给死去的昱帆一个交代!还有因为漠北人滥杀无辜而死去的刘妇人以及她的父母,甚至是无数的冤魂,战场上死去的将士的魂魄,他们都在天上看着人间的一切,所以只要萧锦杭在一天,他就一定保大魏百姓安宁一天。 雪花吹拂到脸上,一时间变成了水滴,就好像人故意落下的泪水,来感叹世事无常。 颐和顺利的出了皇宫之后,戴上了面纱,朝着忘川楼走着。一路上也是比较警惕的,不过却是因为担心会有漠北人发现她。殊不知,在不远处的身后,有两个心机颇深的女子正跟踪着她。 忘川楼上的烟雨阁,是整个楼中最让人赏心悦目的房间了,里面有着连接的花木,还有着雕花的窗子,打开窗子便能看到半个大魏的风景。 还记得冯公公还未被发现的时候,他就是那个与莫军相见的漠北奸细,之前种种带着蛛丝马迹的事情,都是他所为。就连温婉儿出事,也是冯公公让莫军来到这烟雨阁让他去找武家明去边境找萧锦杭的。 这个地方,留下了太多。 颐和走上了台阶,一层一层的,她突然想到了很多。 从她出生起,似乎都不被老天偏爱,在刘妇人的照顾下度过了很多年,或许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就是上天的一丝垂怜。 正文 第441章 因此,她有一个善良的心,做事如履薄冰,生怕那一点好运气会被突然收回。 可是,她始终都是被好运遗忘的那个,在她十岁那年开始,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的颐和身穿淡紫色的衣裙,就好像七仙女其中的一个,翩翩飞舞着下凡来找她最爱的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厌倦世俗的模样,将心中的苦涩掩饰的很好,不过也但愿后来的颐和能收获更多的好运,寻找到真正属于她的人。 她上了楼,提着裙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除了云净,身后的温穆儿和小青,都还是穿着宫里的衣裳,让人见了都觉得贵气逼人,一看就是地位很高的皇妃。 其中,也当然有人将温穆儿认了出来,隔着老远就巴结上了:“哟,这是什么风,把贵妃娘娘给吹来了。” 说这话的当然是个男人,温穆儿在进宫之前当然也有着各路朋友,想必这一声,就是故意的。 “小青,让他们闭嘴!”温穆儿说着,看着颐和的背影便跟了过去。 “是,娘娘。”小青说着,转而摆出了一副让人不可逼近的模样,朝着刚才那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这时候的云净已经跟着颐和上了楼,不过却是在楼梯边上守着,躲在角落里,上楼的人看不到她,可是她却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忘川楼中的人总是这么多,不知道其中掺杂着多少贵族公子,但云净在这些人当中,还是巧妙的看到了小青和温穆儿。 她的心里一阵紧张,同时也庆幸着自己跟来了。这样想着的时候,便看到了温穆儿从台阶走上来,似乎在观望着颐和的身影。 说来也巧,就在刚才那个喊住温穆儿的人说话的时候,温穆儿停留了半分钟,那个空子里颐和就已经进入了烟雨阁。云净知道自己是下人,没理由知道主子的行踪,因而就算看见也如没有知道一般。 可温穆儿当然不会这么想,她巴不得将颐和找出来抓住她的把柄,没准还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而用来当做扳倒颐和的证据呢! 此时的颐和已经进入了烟雨阁,她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似乎都没有看到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而就在这时,身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房梁上落下来,颐和突然心跳加速,刚想回头便被一人的手蒙住了眼睛。 男人的手拂住颐和的脸,很轻。似乎是怕碰疼了她。不过,在他看到颐和的耳坠的时候,身体突然僵住了一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该是多么注重感情的女子啊,三年前一个不起眼的礼物,现在还保存的完好无损,可见送给他耳坠的这个人,在颐和的心中该是多么重要。 “那天的事,都怨我。”这个男人当然是林枫。其实他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颐和说,可是就在他看到她的时候,看到她耳朵上的淡粉色吊坠的时候,似乎所有的话语都忘记了。 “林枫哥哥,不怨你。”颐和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再轻轻的放下,睁开眼睛,清澈的瞳仁中没有一丝杂质此刻的她就像是怀春的少女,痴痴的看着意中人。 从她看到林枫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爱上了他,那个时候她不懂什么是爱,且唤他,林枫哥哥。 长长的眸子掩饰住了她藏在心底的苦涩和忧伤,她不想让林枫知道她的难过,因为,她舍不得让他为自己担心。 浓浓的眉毛,有棱有角的脸颊,狭长的丹凤眼,还有着刀削一般的鼻峰。林枫的面貌的确是漠北俊男的模样,他有着草原上独有的那种自由的气息,也同时感染着身边的人,就像颐和,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似乎都笑的很开心。 他抱住了颐和,就像曾经她被邬樾带去过草原的时候,林枫带着她四处张望一样,虽然后来他被骂被打,但过程,还是非常开心的。 林枫与邬樾个漠北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颐和却不清楚他到底是谁家的儿子,只知道,在她被邬樾带去学习大魏皇宫礼仪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林枫,那时,她还觉得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很快乐的事情。 而直到现在颐和也不明白,为什么有邬樾在的地方,就会有林枫在,后来在皇宫里,林枫也是奸细。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有着同样命运的人吗? 当然不是。 “颐和,你愿意跟我走吗?”林枫动情的说道。他知道,冯公公已经被发现了,所以颐和在宫中也就不受他的控制了,想要离开,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可以选择的。 听到这句话,颐和本是带着浅浅的梨窝的笑脸竟然有了一丝忧伤。 “怎么了?难道你爱上了大魏皇帝吗?”林枫见颐和没有说话,便开始胡思乱想的担心。 “我…没有。”颐和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林枫紧张得很,他捧住了颐和的脸。 “林枫哥哥,我不干净——”被带到漠北去的时候,很多漠北士兵都想占有这个姑娘,可是邬樾作为他们的将军,谁若是靠近了颐和他便杀了谁,所以留下来的贞洁,就是为了奉献给萧锦白,并留在他的身边为漠北人做事。 所以无论是第一次,还是后来的多少次,她都是被萧锦白所染指的。也就是因为这个,颐和觉得愧对林枫。 “我不在乎!”林枫看着颐和的眼睛,似乎想要看进她的心里。 颐和除了善良,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尤其是她会担心林枫的想法。 “可是你的父母——”颐和一直都不知道林枫的父母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漠北人。她担心,他就算不在乎,他的家人也会在乎自己的贞洁。 “他们?”林枫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寒光。好似不屑一顾,让人感觉他并不想提起家人。 正文 第442章 “这些都不是问题!”林枫放开了颐和,背对着她,忍不住大声的说道。 “林枫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是现在物是人非,我们还能再回到从前吗?”颐和走过去,侧脸贴着林枫的胸膛,听着他心脏的跳动。 其实想的最多的就是颐和,她想着刘妇人还在家中,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萧锦白,纵使心中没有爱,却也懂得陪伴后的感恩,还有云烟和云净…… 连林枫都不知道,颐和有多想跟他走。可是,她现在却不能放下一切。 “明天,林枫哥哥,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便跟你走!”颐和的眼中泛出了泪水,有些东西,总归是要割舍的。 可是除了对刘妇人的不舍,她也不清楚自己心中那份难以忘记的东西是什么。是萧锦白吗?还是萧锦白赠予她的陪伴和感情? 忘川楼中,温穆儿还没有离开,只不过这么多的楼层,这么多的房间,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总不能将这些房间一个个的都打开吧! 额前的发丝不停的摆动,就好像她的心思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变化,当小青从台阶上上来的那一刻,温穆儿好像突然就开辟了新的手段一般,她走到小青的身边,侧下身子从她的耳畔说了一番话。 随后,在所有男子垂涎和所有女子羡慕的目光之中,温穆儿和小青走出了忘川楼。 云净也觉得奇怪,贵妃娘娘为什么会突然走了呢?既然她已经跟来,明显是冲着颐和来的,可是人还没有找到,她便匆匆的离开了。 平日里的温穆儿总是一副善良的模样,包括颐和被刺伤的那晚她也是大义凛然的要求皇上用她的血来救颐和,后来原形毕露的时候,萧锦白依然不知道,可是现在,除了她宫里的丫鬟,知道温穆儿依旧不是个好心肠的娘娘的人,便就是云净了吧。 现在颐和还在烟雨阁中,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就在云净猜测着里面有谁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纸条。 昨日是一个小男孩让侍卫递进来的,说明要与颐和私会的人不是这个小男孩就是其他的人,而看温穆儿刚才那么紧张的寻找,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娘娘在和男人私会?”云净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在心中惊讶了一番。可是她知道颐和并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守在这里,千万不要让什么危险的人进去! 话说温穆儿和小青走出了忘川楼之后,便匆匆忙忙地往宫里赶。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不一会儿两人就风风火火的地赶进了宫中,温穆儿连忙抓了抓额前的垂发,似乎想要让发丝更凌乱一些,好表现出她的焦急之意。 她早就知道,萧锦白在坤宁宫,现在便也不顾身份的与小青一同敲上了坤宁宫的门。 “谁呀?”里面传来温子衿娇媚的声音。 她身边躺着的萧锦白也不由得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是我啊皇后娘娘!皇上在里面吗?臣妾又重要的事,关于颐和娘娘的!”温穆儿一口气把话都说了出来,她不能透过窗子看屋内的情景,只能随机应变了。 这段日子中说话都没有大声的贵妃娘娘突然这么焦急的喊,还是关于颐和的事情,萧锦白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快速的将所有衣服都穿在了身上之后,看了一眼温子衿,便走到了门口。 “皇上,您去吧,颐和妹妹的事情才重要。”温子衿说的非常大方,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打扰的人若是为了抢皇上的宠爱而来,她必定会用手段将萧锦白留住的。 而温穆儿却说为了颐和,那么就是她抓住了什么把柄了?既然如此,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在宫里坐等看好戏就是。 想到这儿,温子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看着萧锦白急匆匆离开的身影,将身上薄薄的衣衫又脱下放在了身边,转而叫喊着荷香,让她给自己拿来一件新衣裙。 萧锦白一边和温穆儿走着,一边问清楚情况。 “皇上,是这样的,昨天下午臣妾路过宫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小男孩——”事情的开头的确是这样,不过温穆儿的语气开始和方才不同,而是带着一股楚楚动人的劲儿。 “皇上,臣妾刚才斗胆跟着颐和娘娘去了忘川楼,没想到上去就不见了影子,也许这一会儿,颐和娘娘正合某个男——” “够了!”萧锦白俊俏的脸上突然怒意十足,他愤然地打断了温穆儿的话,拂袖甩过:“来人,给朕备轿!朕要去忘川楼!” 温穆儿想要的,就是萧锦白愤怒的模样。 颐和呀颐和,这一次,你还能逃过我温穆儿的手掌心么? 宫中的人办事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就好像这一时间,萧锦白刚走到宫城门口,就有轿子停在了那里。 “你随朕一同去!”萧锦白对着温穆儿说道,要还原事情的经过,还是需要温穆儿的。 萧锦白本来早就知道了有林枫这个人的存在,虽然很压抑,也歇斯底里过,但他基本上没有刨根问底过,可是这一次,颐和竟然为了见他跑出宫去!且不说外面危机四伏,就说他一晚不在颐和宫,就出了这样的事,让他怎么能不生气!再加上温穆儿的添油加醋,萧锦白真的是怒了。 想必哪个男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做法都会一样吧。更何况萧锦白还是皇上,一个后宫的娘娘跑出去与人私会,这要是说出去,让他这一国之君的脸往哪搁! 轿子外面跟着的是小青还有四五名侍卫,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要亲自去忘川楼。不过,小青的脸上表现的倒是很自然,似乎一切她都已然料到一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时间不长,轿子就停在了忘川楼下。 “皇上,贵妃娘娘,忘川楼到了。”小青说着,一边将轿子的帘帐掀开。 正文 第443章 门口上方的灯笼上被披散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它们被风吹着,一不小心飘落的下来,就好像庙会时刻的烟花雨一般,美的让人回味连连。 可是萧锦白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些风景,他的龙袍都未来得及换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这里。 随着一句“皇上驾到”众人哗然一片,紧接那些杂乱的声音全部戛然而止,所有人纷纷跪倒在地上,有的人微微的抬起头,想要一睹皇上尊荣。 剑眉星目,萧锦白的身上自带王者气息,他的容颜与那些民间美男相比绰绰有余,而在温穆儿的身边,更是郎才女貌,举世无双了。 楼上的房间估计也能听到楼下的声音,不过就算是听到了皇上来他们或许也不敢突然开门吧。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莫过于云净了。 当看到萧锦白走进来时,身边还带着温穆儿和小青,便想到了她们刚才为什么匆匆忙忙地走了。 一瞬间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云净慌乱不已,这若是让皇上看到了颐和的所作所为,那么该如何是好啊!而看烟雨阁毫无动静,云净明白,颐和现在还不知道萧锦白已经来到了这里。 此时,忘川楼从刚才的谈笑声音一片到现在的鸦雀无声,云净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她却必须一点点移步到烟雨阁中,这样才能让颐和安全一些! “来人!”萧锦白一声令下。 云净趁着这个空子,一点点靠近烟雨阁的房门。 “皇…皇上…小人不知您大驾光临……”说话的应该是这里管事儿的,一副胆怯的模样,看皇上来势汹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这时候,云净已经走到了烟雨阁门口,这惊险万分的时刻,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谁!——”林枫毕竟是习武之人,刚才忘川楼中突然没了声音他就觉得很奇怪了,现在突然门口又出现了人。 云净的心乱跳个不停,她一下子进了烟雨阁,冲桌旁的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说着:“皇上来了!” 颐和看到云净的时候本是惊讶,可听到了她的话便了愣住了。 难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吗?云净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萧锦白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是自己太不小心还是另有隐情? “林枫哥哥,你快走!”颐和突然紧张起来,上一次萧锦白见到林枫的时候,他是“刺客”的身份,虽然没有看得清楚脸,但是身形就可以看出来了,若是被萧锦白发现了,这一次真的难逃了。 “颐和,你——”林枫纵是想走,却也放心不下颐和啊! “林枫哥哥,你放心,我会找到你的!” 他们刚刚说好的,明日的这个时候她将自己的事情整理好便随他走,天涯海角,只要有林枫,颐和就会安心。 可是,萧锦白竟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他已经发现了!那么可极有可能导致明天的私会失败,但若是明天不走,以后再想走真的不会再容易。 颐和想到之前她只是叫了林枫的名字,萧锦白就将她禁足于他自己的寝宫之中,这一次,知道她与林枫私会的话,那么…… “快走!”颐和肯定的看了一眼林枫,她不希望,这是最后一眼。 就当两个人情难舍爱难留的时候,隔壁的门被打开了—— “你们是——”里面是两三个男人在吃饭喝酒,看到了侍卫的进入不由得大惊失色。 侍卫没有看到颐和,便关上了门,下一间屋子,就是烟雨阁啊! “快走!——”颐和推搡着林枫,眼角都有了泪水,林枫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跳出了窗子,随着窗子重重的打落下去,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云——”颐和的话还未说出口,烟雨阁的门便被侍卫踹了开来。 “颐和娘娘?”带头的侍卫犀利的眼神扫过整个屋子,见没有什么异动,不,准确的说是没有男人,就飞速的跑下去禀告了皇上。 未过一分,萧锦白和温穆儿便一齐走上来了。 烟雨阁中确是美,里面还有着花花草草,如同温室中的花坊一样。里面除了颐和之外,大家都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云净。 温穆儿的脸上又一股焦急之态:“不可能的!” 转而又指向了颐和:“那个男人呢!”说着,不分场合地走上前去,看着窗子有被动过的痕迹:“你说,是不是从窗子跑了!” 颐和没有说话,云净也没有那个解释的身份。 “够了!”萧锦白厉声呵斥。 这一声音,不仅把温穆儿吓到了,就连颐和,似乎都被萧锦白的语调震掉了眼角的那滴泪。 “你出去!”萧锦白是对着温穆儿说的。 她明明就是想让萧锦白来看颐和的真面目,可奈何怎么没有人啊!云净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温穆儿想不明白。不过,她刚才的确是太失态了,似乎都露出了本来的嘴脸了,当听到萧锦白的大声呵斥,自己才清醒了一些。 她看了一眼萧锦白,便讪讪的走了出去。 现在的烟雨阁中,便只剩下了萧锦白、颐和、还有云净三个人。 “爱妃这是干什么来了?”他压住心中的不快,秉着脾气问颐和。 “臣,臣妾…”颐和眼神明显的慌张,不过她是在担心逃走的林枫有没有被摔着,有没有被人发现。 萧锦白一步步逼近颐和,诺大的屋子被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越是靠近颐和,速度越慢,一点点的,死死的盯着她的眼,都要把颐和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前的那一道防线看破了。 “皇上,您别怪颐和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将云烟的事情告诉了娘娘,娘娘想要散心才来到了这里!”云净跪倒在地上,声音哽咽,一下下的磕头,发髻不停的颤动着。 “说云烟的事,需要接过纸条吗?”萧锦白根本就不屑看云净一眼,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也不想想,自己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亲自来到这忘川楼! 正文 第444章 云净皱眉,似乎一瞬间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 “你,出去。”萧锦白真的是太爱颐和了,不然绝对不会在这种情景下对她的侍女也好着脾气说话的。 “皇——”云净刚想开口,却一时语塞,她在担心,若是自己不出去,皇上万一再迁怒于娘娘该怎么办。 “想要朕说第二遍?”萧锦白余光暼住云净,那彻彻底底的寒眸顿时让云净觉得双腿发软,站起身头都不敢抬的走了出去,不过她对颐和的担心,却是怎样都说不出来的。 屋子里顿时静的可怕。颐和无声的流着泪,清澈的眸子被泪水覆盖,好似决了堤的清河。 “你哭什么?”萧锦白面色冷峻,看着颐和的脸不肯移目。 颐和没有说话,亦没有看他。她就是倔强,纵使她知道萧锦白真的生气了,从来都没有这样愤怒过。 “朕又没有怨你,别再哭了。”不仅仅是颐和,连萧锦白自己都没有想到,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看到颐和之后,却没有了那么大的愤怒。 他捧起了颐和的脸,似乎和刚才林枫的动作一模一样。手指触碰着她的眼角,她的侧脸,为她拭去泪水。 可颐和哭的更厉害了。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耷拉着头垂下眼帘不去抬头看他。 “你就…那么喜欢林枫?”萧锦白看着颐和,哪怕她自始至终都会回答:“朕哪里做的不好,你非要与他私会?”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朕是一国之君,你想要什么朕便给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朕!”萧锦白终于还是怒了,他用力捶打了窗边的花木,那脆弱的可怜的花瓣儿,好似六月淅淅沥沥的雨一般落了下来,绽放了属于它的绝美。 而窗子上,还有被萧锦白的拳头捻上的红色印记的花瓣儿,看起来那么凄凉,却又那么的美。 “你到底想要什么!”萧锦白说着,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将颐和推到了墙上,身子的每一处都抵着她。 颐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碰到了手臂,磕到墙上的时候真的好疼好疼,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发泄吧,发泄完了,你也就不难过了。 颐和的心太软了。她觉得,承受了这一时的难过,她便可以算是对得起萧锦白而去寻找她所爱的人了,可是她想错了。 萧锦白不会就此放过她的,她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去和林枫过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因为,颐和和萧锦白的感情纠葛,还未到尽头。 有些东西,上天是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永远都改不了。 两个人离的太近了,颐和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萧锦白突然发疯了一样的吻上来,不由得颐和拒绝。 湿漉漉的薄唇,覆在颐和软软的凉唇之上,让她寒凉的心顿时感觉到了丝丝的暖意,萧锦白闭上眼睛,她一幕幕的花容笑貌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想要抓紧这一刻的美好,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颐和不分时宜的推开了他,却并不是因为拒绝,而是她都要窒息了。 萧锦白皱眉,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墨色的瞳仁中有着的不再是寒冷,而是一种忧伤,让颐和看了都觉得心疼的忧伤。 窗外的雪花纷纷落下,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好像此时的萧锦白一样,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也不想放开他紧抓着的手。 淡紫色的衣裙衬托着颐和雪白的肌肤,她耳朵上的坠子摇摇晃晃,就像她动荡不安的心一样,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萧锦白。 “这个坠子,也是为了他才戴上的吧?”萧锦白自嘲的笑了,他好像突然醉了一般,身体都有些摇晃了。 后来,他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只能放开了抓着颐和手臂的手,慢慢的垂落到自己的身下,每一个动作尽是无奈。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两人已经静默了许久,颐和终止了哭泣,但却也没有掩饰住她的忧伤,樱唇已是淡淡的粉色,让人看了都于心不忍。萧锦白毕竟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即使是对待颐和。 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虽然连萧锦白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让颐和说什么。平静下来不久,温穆儿的声音又突然在他的耳边回荡,他终究忍无可忍,将颐和一把抱起扔到了床上。 “既然你不说,那么朕替你说!”他一边说着,一边剥着颐和的衣衫,那薄薄的淡紫色流仙裙,哪里禁得住萧锦白那么大的力道,肩部的流苏一下子被扯开了,颐和无暇的皮肤露了出来,她的眉宇之间有有了起伏的悲伤,努力地挣扎起身,想要推开他。 萧锦白怎么会成全了她,依旧按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对待颐和,他就不信,自己堂堂大魏皇帝难道还不能奈何一个女人? “你想让我说什么!”这是今日颐和看到萧锦白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终于说话了?”萧锦白止住了手中的动作,似乎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颐和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又开口:“难道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开口么?” 萧锦白看着她身上被他撕碎的衣衫,脱下了金黄色的龙袍披在了颐和的身上。 “不管你在这儿都干了些什么,现在跟朕回宫!”他的声音依然有着气势,让颐和的长眸跟着颤了颤。 门外的温穆儿和小青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她们两个似乎都挑着眉看云净,似乎想要把她逼到地缝里去。 可是云净却是低着头,眼眸中有着藏不住的担忧,她刚刚是看到了林枫的,那男人长的竟然和死去的…… “哗啦!——”烟雨阁内,一个花瓶碎落在地上,这清脆的一响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宁静,云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温穆儿笑的更开心了,她估计着萧锦白肯定不会再留颐和在宫里了。 正文 第445章 可是她们怎么知道,两个人现在好的很。 只要是萧锦白吧,他没有怎么责怪颐和,刚才那花瓶,只不过是因为颐和路过那里的时候碰碎了而已。 “伤到你了?”萧锦白依旧关心的问着。 “不,没有。我不想回去。”颐和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她还是说了出来。 “不回宫,难道朕和你住在这里么?还是你想要在这里等谁?”萧锦白好像突然就聪明了许多,句句都说在点上。 其实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怪颐和,她也只是情非得已罢了,可是萧锦白,他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对她好,而忽略的最该有的东西:试着去读懂他的心。 “我不是个对的人。”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颐和不再用“臣妾”这个词,而是直接为“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此时的她,再三犹豫,觉得还是要把实情告诉萧锦白,这样她就算是被他关在宫中也值得。因为她不想让一个爱她的人在难过中生活。 虽然现在说这些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但时间不等人,她没有办法了。 “你不是对的人,那谁是?朕可以为了你,休了那些三宫六院,够吗?!”想不到萧锦白是这样的回答,他是皇上可以有这个权利,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荒唐做事的理由! 颐和承认,如果她爱萧锦白的话也不能太过接受他,毕竟她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爱的人,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啊,不然温穆儿也不会各种隐藏,各种手段。 “够,可是我,不想要。”颐和装作态度生冷,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我是漠——” “好!说得好!”萧锦白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一瞬间被激怒,一边点头一边自嘲,还突然的将颐和横抱起,身高八尺的他足以让颐和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就在温穆儿幸灾乐祸的时候,烟雨阁的门突然被萧锦白一脚踹开了,他抱着怀中的颐和,明显身上少了的外套披在了颐和的身上,怀中的女子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窝在他的怀中,因为手腕被他紧紧的扣着,怎么动都无济于事。 众目睽睽之下,颐和被人人敬仰的皇上抱着,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不过很快就被萧锦白脸上冷峻的气场吓了回去。 待到轿子中,萧锦白首先将颐和放了进去,自己随后才进去。忘川楼中留下的,便只有温穆儿和小青还有云净了。 云净一定是开心的,毕竟颐和没有事情,她也就安心的。但是温穆儿的脸上就别有一番风景了,好像和之前都不一个颜色了。 她瞪着消失在眼前的轿子,她不明白,为什么颐和纵使做错了事,甚至是和男人私会,萧锦白都不休了她,还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 天空上的飘雪不知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或许,就在萧锦白决心做那件事的时候,它们才平息了的吧。 轿子缓缓回到了宫中,萧锦白同样将颐和抱起,亲自送回了她的房间。这过程中两人没说上一句话,而就在颐和宫的门口,他们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姑娘—— 云烟。 齐王府。雪还未停的时候,王大人就回去了,萧锦杭将这个长辈送出府之后,回到了温婉儿的身边。 两人吃过午饭,雪花才不再飞舞。 “锦杭,下次你去边境的时候,带上我吧。”温婉儿挽着萧锦杭的手臂,一脸的笑意。 “那可不行啊,你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萧锦杭揉揉温婉儿的头,宠溺的说道。 “那等我生下了宝宝,你再带我去好不好?”她踩着庭院里的雪,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嗯…那就等你生下来再说咯。”其实他们都知道,现在形式紧张,冯公公还没有被抓到,边境之处更是动荡不安,不知道邬樾在这段日子里又会打什么算盘,所以说想要在家里躲清闲,是不可能的。 “夫人夫人!”不远处传来翠儿的声音,这小丫头知道天气冷,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像小粽子一样,她的手中拎着菜篮,应该是从及时上回来的。 “怎么了?”看她的样子,温婉儿知道,又是有事发生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翠儿就没有回来。 “王爷!”翠儿走上前来,对着萧锦杭礼貌的说道。 “今天上午我在忘川楼旁边,看见了颐和娘娘独自上去不久,皇上就气势汹汹的冲进去了!”翠儿好似在描绘着一个故事一般,绘声绘色的。 温婉儿听了之后只觉得翠儿太八卦了,这萧锦白是很宠爱颐和的,她独自出来玩他一定会生气,这好像没有什么吧。 “可是看样子,好像是贵妃娘娘发现了什么,趾高气昂的就进去了,皇上还一间间屋子的搜。”说到这里,谁都能听出点什么来。 “难道颐和真的能背着萧锦白去见林枫?”温婉儿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上次听说了林枫的事情以后她只觉得颐和的命太苦了,不仅没有亲情,还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守。 “林枫,是谁?”这个事情,萧锦杭是不知道的。 “额…那个…回头说吧。”温婉儿现在不能说,毕竟有翠儿在她身边,有些东西要是说了出去,就代表不遵守与颐和的承诺了。 一会儿之后,翠儿离开了,温婉儿用脚尖在干净的雪上画着图案,那些都是萧锦杭看不懂的东西,比如说心形什么的,萧锦杭感觉很懵。 “现在可以说,林枫是谁了吧?”萧锦杭脸上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可是心里对这个人是有多重想法的。 冷风又继续呼啸着,甚至都将那被冻僵了的树枝折断了,萧锦杭一手揽着温婉儿,与她一同走进了屋子。 温婉儿将那些关于颐和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毕竟这是为她着想,只能通过这一点点的线索,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昱帆的妹妹,漠北的另一个公主。 正文 第446章 “颐和也不清楚这个林枫到底是什么人?”听了温婉儿的话,萧锦杭觉得有些意外。 “嗯,他们的相识是个偶然,而颐和也恰好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在女人的眼里,就觉得很浪漫,可是男人却是另一种想法。 额前的垂发将萧锦杭的心事遮盖住,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里面,又会找出什么线索呢?颐和,林枫,还有邬樾,他们只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集市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身形高大面相俊俏的男人,他如黑影一般穿过街道,穿越于人群之中,行色匆忙,不知道寻找着什么。 出了帝都,便是一个叫涞水的城池,临近那里,有一座破庙,那男子走进了去,用手中的短刀搜刮着地上的稻草和蜘蛛网。随后,他揭开了面纱,俊俏的脸庞露出,那狭长的眼中似乎还有着颐和的模样。 林枫,他现在没有地方藏身,虽然并不是奸细,但在帝都中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的真名根本就不叫林枫。 颐和宫门口,云净在外面等候着。萧锦白和颐和回来的时候,看到云烟站在门口,这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尤其是颐和,看到云烟好好的站在门口,她激动不已,都要喜极而泣了。 云烟是昨日醒的,她身上的伤口虽然很深,也不止一处,但是恢复的还算不错的吧,至少没有一动就流血。 今天看到皇上匆匆茫茫的出了宫,还有人说颐和不在宫里,云烟便觉得很奇怪,想要在这里等着娘娘。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她当然都不知道,所以还保持着之前的回忆,看着萧锦白也在这里,她便说不要再信任冯公公。 萧锦白本是在气头上的,带颐和回来之后想要做些什么,却被云烟打乱,只能将一些事情说给她听。萧锦白也知道,颐和对待云烟就像对待自己的姐妹一样,颐和的所有心事她都知道。 随后,云烟也出了屋子,只不过因为刚才的跪拜和说话让她的伤口微微作痛,而喉咙里也冒出一股腥甜。 云净上前去扶住了她,刚想问她怎么样了,她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云净不要出声。 于是,云净便把云烟扶到了她休息的地方。 “云烟,你怎么样了?”云净有些担心,看着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 “我没什么事,你去忙吧。”云烟回答着,手捂住胸口,似乎难受的很。 “我不忙,我帮你叫太医吧!”云净有些着急了。 “不用了。”云烟说着,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而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毕竟伤口太严重,恐怕…… 良久,云烟说服了云净让她去照顾颐和,自己休息一下便好了。她出去之后,云烟便脱下了衣裳,只见里面白色的衣裤上已被伤口透出的鲜血染红,每一条印记,都触目惊心。 她知道,自己性命危在旦夕的时候,是齐王萧锦杭救了她,但同时,她也用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因为她要站起来,说出真相,告诉齐王妃冯公公是奸细。 就这样,她努力着,终于清醒了,但身体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云烟瞒着所有人说她恢复好了,为的就是再见颐和一次。 “您让我走出了洗衣房,成为了一个快乐的人,娘娘,云烟要走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云净也会替我照顾好您……”云烟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她开始为自己在伤口上抹药。 白色的粉末似乎能有效的止血,但是,随着血液越来越浓稠,云烟也感受到了那种灼骨的痛。 这个时候,颐和宫里,萧锦白还在颐和的身边。 青纱罗帐,所有的轻盈都被他掀了起来,而又独自饮茶,目光所在之处,是窗外的那一片片雪。 记得上一次的雪天,颐和和云烟在离大殿不远处玩雪,萧锦白看到之后,便与她一起玩了起来,那天的颐和,笑的真的很开心。 “皇上,现在御书房正在筹建之中。”颐和突然开口,她觉得,萧锦白一直呆在这里不是办法。 “赶朕走了?”萧锦白手中的茶杯被他拿捏着,在半空中轻轻旋了几圈,他知道,就这样僵持下去,先开口的一定会是她。 “臣妾没有。” “改口了?” “……” 天空出现一丝阳光。冷风将迷雾吹散,天便越来越晴朗,两个人在宫中就这样说着话,颐和的脸上毫无波澜,而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另一边,被萧锦白的所作所为弄得摸不清头脑的温穆儿还在气头上,当时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烟雨阁中一定是有男人的,而且那人也一定是在窗子那里逃走的,可是皇上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娘娘,您别再想了,她回来就回来吧,估计皇上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宠她了。”小青很会说话。 “呵。”温穆儿冷笑,从她那次被萧锦白关进冷宫开始,到后来,无论是想要陷害还是温子衿还是颐和,都从未成功过。 而温子衿想要害她的时候,每每都不会失败。 她死去的孩子,还那么小,却…… 其实对于颐和,她只不过是夺走了萧锦白的宠爱,但是温子衿呢?她不仅抢走了萧锦白还亲手杀了温穆儿的孩子,可是温穆儿欺负颐和,却是因为后宫里的定律,恃强凌弱罢了。 “娘娘,不如我们——”小青眼珠一转,似乎有想到了什么新的招数,她又一次侧下身子从温穆儿的耳边说着,这一次,温穆儿似乎心领神会,纤细的手渐渐握上了拳头。 小青这丫鬟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了,锻炼出来的心计和手腕连温穆儿都比不了。 “这是赏给你的。”听了小青的话温穆儿好像很开心,在首饰盒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簪子,上面的珠子在白天都闪亮的很,一看就是难得的宝贝。 “多谢娘娘。”小青回答着,接过了物件。就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眼底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神情,似乎对着温穆儿都有算计。 正文 第447章 战火连天,四面边声连角起。 边境的营帐中,宫卓凯又开始整顿军队。 上一次与萧锦鸿相战,两方算是打了个平手,不过由于温穆久比较恋战,大魏的将士还是有些吃亏的。 萧钧在这其中也差不多算是个小将军了,不过他却不想承认这个名头,毕竟一切的荣耀和地位他都想靠着自己得来。尤其是萧锦杭还在他身边的时候,给萧钧的启发很大,他就像是一个导师一般。 “不知道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傍晚,萧钧与宫淮一起坐在火堆旁,宫淮对这个什么都不想靠着父皇的小男孩很感兴趣。 “萧将军啊,估计齐王妃诞下了孩子之后,他才会回来吧。”宫淮说道。 他想着那日温穆久来到边境时萧锦杭那欣喜而又刻意的掩盖的神情,就知道在他心里温婉儿有多么重要,而现在温婉儿又临盆在即,萧锦杭是万万不能回来的。 火堆上搭了个架子,上面烤的是今天新打的野兔,对于他们这些镇守一方的人,这绝对算是美味了。 “太子殿下。”宫淮拿起了一块肉,递到了萧钧的眼前。 “叫我萧钧就好。”萧钧听到那样的称呼,显得有些不快了,他觉得,有这层身份真的很麻烦。 “好,好。萧钧殿下,你是怎么想来到这儿的呢?”宫淮说着,只当是闲聊而已。萧锦杭在的时候,有他也不觉得无聊,可是现在,没有几人与他说话,也觉得有些闷了。 昨日的时候,边境也下了雪。但是今日,这边却是很晴朗的,所以说直到现在,天色虽然已晚,但在云层之中,却有着弯弯的月亮,若隐若现着,让人看了,心头便涌上了一股思乡的情感,浓浓的,直到冒上心头。 每每这个时候,将士们都想写一封家书,千里传音寄托给家中的亲人,因为黑夜的降临,便是人情感最浓厚的开始。他们不知道在边境打仗,何时能回家看一眼父老乡亲,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回家看看。 而像宫淮、温穆久、萧钧这样的人就比较幸运了,因为身份地位都和将士们不同,所以上阵杀敌的时候将士们率先保护他们,而不是自己。 对他们来说,军中不可以没有将军。 无论是哪个朝代,只要一有战争,遭殃的就总是百姓,还有这些将士们。即使是用最普通的话来说,他们也是父母的孩子,一家人的希望啊。 所以一个营帐之中,有心人就有了很多的感情,想要让将士们受伤的、战死沙场的少一点,就只能做好完全的准备,奋勇杀敌,争取一切希望。 宫卓凯更是这样想的。作为御林军总督,他必须将一切战事都安排好,这样,无论是对大魏还是对任何一个普通的百姓家,都是好的。 夜已深了,宫淮和萧钧聊了没一会儿,便各自回到了营帐之中。而迟迟没有睡意的,除了宫卓凯,便是温穆久了。 这次马晓婕是跟着他来了,可他的担心也多了。心中有了一个人儿的位置,便要处处为她考虑着,哪怕是在这危险的境地,也要挤出时间来。 想着想着,温穆久便躺不住了,他起了身准备去马晓婕的营帐找她,可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那个喜欢穿窄袖衣装的女子。 “晓婕,你怎么在这里?”黑夜很模糊,可是温穆久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在等你啊!”马晓婕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走过来,揽住了温穆久的脖子。 两人还未成婚,温穆久当然考虑着人家女孩子的名节:“男女授受不亲。” 他说的很自然,让别人听了难免会多想。 可是马晓婕却不以为然,似乎搂的更紧了。温穆久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得说道:“陪我走走吧。” “好啊。”这时候,马晓婕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臂,转而拉住了温穆久的手。 这面相温润的男子,似乎突然愣了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马晓婕能清楚的看到温穆久完美的侧脸,线条是那样的柔和,好像艺术家一笔勾勒出的一样。 “看什么呢?”温穆久转而看向她。 “你怎么这么好看呢?”马晓婕反问,傲娇的大小姐似乎突然变成了他的小跟班一样,就连转过头之后也用余光一直盯着看他。 温穆久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但他们互相心照不宣,心中都有彼此。 “晓婕——”温穆久停步。 这还没有走到山林里,月光下浪漫的散步还未正式开始,温穆久便抑制不住那些想说的话了。 他刚开始遇见马晓婕的时候,似乎没什么感觉,而且那个时候的她还喜欢着萧锦杭,这一切似乎像个故事一样狗血,但这并不表示两个看似不可能的人就不能在一起。 慢慢的,温穆久被马晓婕的性格所吸引,本以为她有些像温婉儿,但是她身上也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或许也是因为点点滴滴的相处,让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开始对她有了极大的兴趣。 记得温婉儿和萧锦杭成亲之后吧,马晓婕便开始对温婉儿暗中做手脚,有些时候温穆久是知道的,但他不会去说。毕竟温婉儿有萧锦杭在她不会受到伤害,而自己,也因为渐渐喜欢上了她而不想多说。 那一次,马晓婕身受重伤,温穆久便没日没夜的去照顾她,这样的感情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时间终于让两个人磨掉了一些棱角,然后走到了一起。 “嗯?”马晓婕看到温穆久的眼神有些愣,刚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便看到了他从身后的草丛中拔出了几根草,三下两下编成了一个像小兔子一样的东西,递给了马晓婕。 “晓婕,嫁我我吧。”淡淡的月光衬托着他的容颜,也同时将他满含深情的眼照的如水一般清澈,回想着一路走来这些坎坷,两个人能在一起真的是不容易。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让我爱上了你。 正文 第448章 皎白的月色倾泻而下,照在那融化了又结成冰的雪水上,泛起点点银光。 马晓婕的眉宇间英气好似化作了柔和,弥漫了她整个脸颊。听到温穆久的话,她的心跳好像突然骤停了一秒,在这个冷风交加的边境山林间,此时此刻,她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她想要伸出手,然后去触碰温穆久的脸,他的容颜好似粉雕玉琢的白玉,一双眸子含情脉脉,是她想念了多少日都梦寐以求的模样。 “你,是否愿意?”温穆久有些紧张,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我——”她明明是一个比较直爽的女子,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显得犹犹豫豫。 看着手中温穆久用草叶编成的小东西,真是让人忍不住笑呢。 “我当然愿意啊。”马晓婕说着,脸上泛起了红色的涟漪,就好像夏天盛开的娇艳的花儿,迎合着清风和雨露,美的刚刚好。 温穆久听了,将她抱起,在半空中旋了几个圈。 “快放我下来,都要晕了!”马晓婕娇俏地说着。 “你同意了!同意了!”温穆久一直没有放手,从一个翩翩公子似乎突然变成了一个贪玩的小男孩一般,看着手中心爱的人不肯放手。 许久,他才停下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随之将她抱住,紧紧揽在怀中。 边境战乱,能有这样的喜事发生,也不失为一种快乐,应该在一起的人总会在一起的,曾经是缘分未到,现在便是圆满了。 马晓婕和温穆久在这里遥望星光好久好久,似乎想要将这晚的风景都放在眼中,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两个人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应该都会觉得开心吧。 帝都,皇宫。 这个不寻常的夜晚,萧锦白没有像往常一样安睡在颐和宫中,也没有去找温子衿,而是独自在后庭院中买醉。 与温穆久的幸福时刻完全相反,萧锦白的心境确是凄凉,在冷风凛凛的夜里,他将那三千墨发披散着,如同彼岸盛开的妖姬,只为等爱的人。 那如绸缎又如瀑布一般的青丝,披在他的肩头,触摸着他有棱有角的脸颊,也轻抚着他因自嘲而上扬的嘴角。 “颐和,呵。”萧锦白的嘴里吐出不清楚的字眼,回想起与颐和发生的一幕幕,便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这一转眼,就快两个月了。 明明不长的时间,可他却觉得,像过了半年一样,毕竟在颐和的身边,萧锦白总是格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他本以为在一起很简单,因为只要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想要谁便要谁。 “颐和,你知不知道,朕有江山,可是也只有江山。”的确是这样,无论哪一代帝王,手中握着的除了权利便是地位,还有江山社稷,而爱情,便是一个奢侈的东西,简单的能一声令下便可以纳妃,难到用整个江山都换不回一人的心。 一罐罐的酒就这样被萧锦白倒到嘴中,那种让人沉醉的东西不是浓纯的味道,而是爱情的模样。 与此同时,颐和宫中,颐和从下午萧锦白离开开始就坐立不安,不是因为担心明天上午见不到林枫,而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太愧对萧锦白。 “云净!”颐和想着想着,突然就叫住了身旁的姑娘。 “怎么了娘娘?”云净一直都陪着她。 “我要见齐王妃!”颐和肯定的说着,哪怕天色已晚,今日也必须见到温婉儿! 茫茫无际的苍穹上,有着些许的星点,它们好像在眨着眼睛,看着地面上的一切。 让颐和没有想到的是,颐和宫外被萧锦白派了四名侍卫,却都没有拦住她,她想着温婉儿因为怀有身孕夜晚一定行动不便,因此便自己出宫了去。 可不管颐和宫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侍卫都会去告诉萧锦白的,这一点颐和知道,但这些,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娘娘,我们真的现在去齐王府吗?”云净看着颐和的举动,在看看这冷冷的天空,不由得皱了皱眉。 “嗯,我自己去吧。”颐和说着,用手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向宫门口走去。 这样随意的进进出出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毕竟今日在颐和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萧锦白就算禁足她也是不为过的,可是现在,无论是守卫的士兵,还是值夜的宫女,没有一人要揽她的意思。 “娘娘,奴婢和您去吧,这晚上太黑了。”云净说的也有些心虚,不过她们在颐和宫里出去以后,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锦白的耳朵里。 “皇上,您看要不要——”那名侍卫说着,看着萧锦白独自坐在亭子中饮酒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暗中跟着就是。”萧锦白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的他,已经不想用那种极端的手段来禁锢着颐和,她想去哪里,就去吧。 只要不离开他所能保护她的范围,就好。 萧锦白没有醉。这一夜,他或许喝的再多都不会醉。因为,她还要等着颐和回来,他知道,或许用不了几日,她就要走了。 深夜的风吹过树梢,将光秃秃的枝丫也吹的飒飒作响,让人听了心里便有一种凄凉之意,在漆黑的庭院里,看着不远处后宫中的各个宫中烛火莹莹,萧锦白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孤单。 若是他以前从没有爱上颐和,会不会所有的事情都有所改变?而结局,也不是这样的让人难过。 颐和和云净上了轿子,走在夜路中,的确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颐和的身上似乎还有着萧锦白的味道,就好像他还在她的身边,从未走远一样。 云净看着颐和的脸上有一丝慌乱,便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虽然身份不同,但和颐和相处,便觉得两个人更像是朋友,也像是姐妹,一如云烟还在的时候。 “我没事。”颐和看着云净,嘴角强挤出一抹微笑,她到现在还没明白,今天在忘川楼的时候云净是怎么突然冲进来的。但如果不是她,林枫就被萧锦白看见了。 正文 第449章 “娘娘您要走了吗?”云净突然问道。 “我…”颐和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的场景下,除了她自己,便只有云净和车夫,所以此时突然安静下来,有一种略带尴尬的气氛,一杯又像是在酝酿着情绪,不知道该怎样对云净说。 “娘娘,皇上对您那么好…再说,奴婢和云烟,都舍不得您。”再怎么样云净都不是云烟,有些事情她不懂,关于颐和事情,她也完全不明白。不过能有这一份关心,就够了。 颐和听到这儿,有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了鼻尖,她以为来到宫中只是冷冷清清的度日,可是不仅被萧锦白宠的任人都嫉妒,而且诺大的皇宫里这些善良又暖心的丫头都对自己这么好,其实没有理由离开的,再而,她也舍不得刘妇人。 可是,林枫是她爱了三四年的人,从幼时的懵懂到现在知晓人情世故,她的心中始终都是林枫。 不得不承认,颐和一直都是一个孤单的人。哪怕小时候有着刘妇人和刘妇人父母的照顾,但人本身的性格是改不了的。十岁初遇林枫之后,渐渐的,两个人一起玩耍,颐和的性子便开朗了许多,每天笑的很开心。 后来的事情也就不必再多说了,回想那么多到头来也是徒增伤感,就在颐和想着这些过往如云烟一般的往事的时候,轿子似乎绊到了什么石块一般,突然向前倾去。 轿子里没有什么能抓着的地方,她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云净了。 “娘娘,您怎么样了?”云净担心的说着。就在刚刚,轿子晃动的那一下,颐和的头撞到了边缘。 “我没事。”颐和虽然有些受惊,但毕竟不是矫情的女子,只要还没流血,也不觉得眩晕,就相当于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轿子停了。 “这么快就到了?”云净有些疑惑。从皇宫到齐王府的距离,根本就没有这么短。 而这个时候,颐和掀开了轿子上的帘帐,便清楚的看到两名本该守卫着皇城的御林军在她们轿子的旁边,和车夫说话。 颐和这才考虑到,虽然萧锦白不在,但是他依旧派人来跟着她。 “让颐和娘娘受惊了。”其中一名侍卫恭敬有礼的说道。 “你们怎么——”颐和却还是想问。 “是皇上让属下暗中保护您。毕竟夜路,娘娘还是小心为妙。”设想刚刚,若是轿子真的碰到了什么石块,如果没有御林军的话,又要拖延一部分时间了。 听了御林军提到萧锦白,颐和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有一点点的欣慰。 “多谢侍卫大哥了。”颐和说着,便将帘帐放下了。 依旧是黑压压的轿子中,这次云净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也许是觉得颐和会自己慢慢懂的吧,毕竟皇上的心意,连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心知肚明。 不一会儿,轿子停在了齐王府前。 恰巧,房中的温婉儿和萧锦杭都还没有入睡,两人刚刚谈论了一些身边发生的一些小事,现在准备一同躺在床上,来算算孩子出生的日子。 “锦杭,你说我要是生下了宝宝,你会不会急着去边境啊?”温婉儿总是这样的担心,她觉得萧锦杭虽然身在帝都之中,可是心早就随着御林军一起去边境打仗了。 “我当然要先陪你和‘宝宝’啊。”萧锦杭按照温婉儿的说法来说的,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称孩子为“宝宝”,后来听她解释,说这样说显得孩子可爱而已。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依旧去自己房中休息的翠儿这时候突然又来敲门了。 齐王府的庭院也是很大的,若是有人在外敲门,即使在最靠边的房间里,也是听不到的。所以外面若是有人,还是需要门口的侍卫来通报。 可是这次翠儿却很凑巧的走过那里,便代替侍卫来到了房中。 “翠儿?怎么了?”听敲门的的声音,温婉儿便知道是她。 “颐和娘娘来了。”翠儿说着,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 平日里翠儿对府上的李煜蛮上心的,不过当她看到了萧锦杭和温婉儿恩爱的模样就特别的羡慕,她总觉得李煜虽然武功很好长相也不错,就是“呆呆傻傻”的,对喜欢一个人这种事一窍不通。 “颐和?”温婉儿有些惊讶,今天刚刚听翠儿说的关于萧锦白和她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跑过来呢?毕竟都这么晚了。 “去吧。”萧锦杭示意着温婉儿,让她不要太过担忧,也许此次来是小事。 温婉儿便穿好了衣裙在厅堂内等待着,不一会儿翠儿就带着颐和和云净进来了。 “颐和娘娘。”温婉儿是站着的,看见了颐和,便准备行礼。 “婉儿姐姐,不要在折煞颐和了,今夜这么晚前来府中,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姐姐。”颐和温柔的说着,略施粉黛的脸却依然掩盖不住她下午哭过的痕迹。 “颐和你有什么事?——”刚刚问完,温婉儿便递给了翠儿和云净一个眼神,让她们去别的房中等候。 厅堂之中烛火通明,偶尔的风喜欢钻了空子吹到屋中来,使得烛火左右摇晃了几下,但这似乎并不影响颐和的心思,她在这一晚要将所有的心事都说出来,毕竟林枫,明天是一定会等着她的,哪怕她不去。 “你要走?”听了颐和将今天忘川楼中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温婉儿惊讶到了。 在她的眼中,颐和明明就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哪怕温婉儿知道颐和心中有个深爱的人,可是来到了宫中这么久,看着萧锦白爱她的模样自己都有些感动了,所以颐和,怎么可能不被感动? “我想走,可是……”说道这里,颐和又犹豫了。 她想走却又不想走,这样纠结的心思,使得她现在有些迷惘:心中到底是林枫重要还是萧锦白更重要? 正文 第450章 “缘份天注定,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落天注定。”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温婉儿的口中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她并不算是一个过来人。 就算最一开始温婉儿的身体是原主的,她喜欢的人也是宫淮,她不择手段的得到他,可是莫北的出现改变了这些,后来的温婉儿根本就对宫淮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觉得他面相好看而已,对于萧锦杭才是真爱,可是现在,有着一个爱情的经历一样却又不一样的姑娘,温婉儿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在心里却是想让颐和去和爱她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她爱的人。 毕竟每一个女子都是脆弱的,哪怕她们曾披荆斩棘,但是在心中的最深处,她们是渴望被保护的。尤其是像颐和这样脆弱的姑娘,从小就命运坎坷,到了后来,还免不了经历这样两难的爱情。 在温婉儿的心里,分析的主要有两个层面。 第一个,便是林枫,他十二岁那年与十岁的颐和相遇,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不可多言,颐和也说过,她被带去漠北的时候,林枫总是跟在邬樾的身边,有时候还会求邬樾让颐和少受些苦。这种年少时美好而又懵懂的爱情,归根到底是让人在回忆起的时候有一种甜甜的感觉,但却不是能在一起生活直到过完余生最好的保证。 也就是说,关于林枫的一切,就比较偏于幻想了。 再而,颐和其实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浪荡的公子哥的,还是从小便追随着邬樾的小侍卫,也没准是邬樾的亲戚,这样一来的话,即使颐和和林枫在一起,邬樾也是早晚要对颐和不利的,毕竟冯公公是因为颐和才暴露的,而且她从小到刘妇人家开始就是邬樾一手策划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颐和若是选择林枫,就意味着她会随他浪迹天涯,过着并不安生的日子。 而第二个选择就是萧锦白,他是大魏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坐拥天下,而颐和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即使还没有成为皇后,但是萧锦白已经能倾尽所有,每一个闲暇时光都在她的身边度过。 温婉儿眼中的萧锦白,本来是一个极其好色之人,她曾认为他根本就不配成为皇上,坐上当前这个位子。 无论是宴会上萧锦白荒唐的举动,还是他盛宠温子衿以至于逼死昱帆、荒废朝政这些事情来看,都更加印证了温婉儿的这个想法,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是当颐和出现以后,温婉儿竟觉得萧锦白发生了变化,看出了他也是一个有心的人,从一个微小的细节中便可以看出,萧锦白对颐和的心思是真的,与温子衿还不同,是喜欢、是爱的表现。 就按照这样的思路想着,虽然萧锦白可能不定性,但颐和的确是第一个让萧锦白如此动心的人,即使某一天他真的又有新欢,颐和也不会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最差也不过是享受着荣华富贵,身边没有人陪伴罢了。 在这些思路里,温婉儿挑出了一些最有理论依据的话,来说给颐和听。 她也希望颐和不要辜负了自己,但同时也希望她能过的好。这不仅是刘妇人的愿望,还是她和萧锦杭所想。 “可是婉儿姐姐,我、已经对不起林枫了。”颐和眼中满是伤感,她垂下眼帘,似乎不想再去回忆过往之事,毕竟她觉得很是愧疚。 就因为她和萧锦白睡过了?觉得再次和爱的人在一起就对不起林枫?颐和的思想,在这样的时代的确是每个女子都有的,虽然温婉儿也有些赞同,但是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吧? 想想温子衿,那是和多少人都……可是人家依然过的好啊。 无论是宫淮还是萧锦白,甚至是山贼乃至于那些流氓地痞,或者是萧锦鸿,还有温老爷,这些若是放在颐和的身上,还不早就没有脸面面对世人了? 不过,越是有着这样贞洁的思想,便越是善良,越是怕伤害了别人。 “抛开这些事,你觉得你爱谁?”温婉儿知道颐和是怎么想的,她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其实,颐和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萧锦白。 她和林枫,从那晚她受伤便很久都没出现,这一次递纸条的事情也太过于仓促,她还没有准备好。本来想和萧锦白说清楚的,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况,似乎没有时间再解释了。所以对于颐和来说,她的心中是万分焦急的。 “这…婉儿姐姐,其实…我有一件事,瞒了所有人。”颐和刚开始说的唯唯诺诺,后来眼中却有了一丝肯定。 那是秋天的时候。 萧锦白还未开始选妃,她和白巧巧、雾秀这些新来的妃子也还未开始进宫。 那个时候,萧锦杭和宫淮从边境回来,竟然押回了瑞王萧锦鸿。当时颐和在漠北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所有的计划都要推前一些了。 就这样,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她便潜入了皇宫的御书房。 当时冯公公还是奸细的身份在宫中,颐和若是想进去,简直易如反掌,萧锦白和其他人也不会发现。 就这样,在那一个危险的晚上,在萧锦白眼神迷离之时,他看到了御书房中缓缓走进来一个女子,身穿锦绣长裙,长得出尘脱俗,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她面容傅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似秋日里潭中的清水一般,一不小心就激起阵阵涟漪。 她的身上有一种独有的香气,却偏偏用了其他的熏香所掩盖,而萧锦白却正是被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所吸引,将她放在怀中,哪怕他独有的那块令牌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都没有让他从这美人美色中回过神来,也从来不会想到,这个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女人,就是协助冯公公放走萧锦鸿的人,更不会想到,她就是后来被她宠冠六宫的颐和妃!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颐和。 正文 第451章 “什么事?”即使颐和的心理活动很大,但是对面的温婉儿却还不知情。 她对于颐和的这种表现,想到的无非是一些关于冯公公传递消息的事情,不过这些,也就算是无心之过了,毕竟都是被人所逼迫。 烛火阑珊,此刻两个的影子在厅堂之中,宛若两个翩翩仙子,窈窕的身姿在光芒下静静的,像一幅美人画卷一般。 屋中的萧锦杭一直都没有说话,不过正屋离厅堂很近,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中,里面的声音还是能听得见的。萧锦杭此刻就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个杯盏,茶淡淡的香味弥漫到嘴中,他细细品味着,也细细的思考着。 对于颐和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萧锦杭的心中已经稍作定数了,但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萧锦白从未提起过,所以,萧锦杭也从未得知。如若不然,关于皇宫中奸细一事,在找他时少走了许多弯路。 “瑞王…是我和冯公公放走的。” 果不其然,颐和说的是这件事。与此同时,萧锦杭将茶杯放置在了桌上,里面的茶叶漂了几下便突然沉底,没有了动静。 “什么?!”温婉儿微惊,她没有想到,当时还没有进宫成为选秀的宫女的颐和,怎么就有那样的手段可以将关在地牢中的萧锦鸿放走。 且不说地牢是监牢里最隐蔽的一个地方,就说那晚皇宫动荡不安,发生事情之后所有侍卫几乎都出去寻找了萧锦鸿的下落,都无果而终,这一切,却都是这个心地善良,长相出尘的女子所为!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 这些都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那你是怎么和冯公公将他放走的呢?”这才是重点。毕竟事情早已发生,该有的结局也已经出现了,重要的,便只剩下过程了。 温婉儿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只能问颐和。 外面的天色似乎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就好像天上的神灵突然发怒了一般,阴沉着连,浓浓的阴翳也将月儿挡住了,还把星辰都吓跑了。 “那晚,冯公公将我带入了御书房,当时皇上可能喝醉了,然后我就——”颐和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听得温婉儿的心中那些对于皇宫里还没有答案的事情有了清楚的理解。 “是我拿走了特许令牌,然后交给了冯公公,后来冯公公穿着侍卫的衣服进了监牢,他的手里还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然后给了瑞王,后来他们两个是一起出来的,我也被他带回了漠北。”颐和一字一字的说着,将那一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出来。 这样的事实,也能解释了当晚为什么守着监牢大门的侍卫所说的那些话,一名侍卫进去两名侍卫出来等等,而漠北人也算是聪明,尤其冯公公,他看得出来温子衿对萧锦鸿被关进监牢一事会有做法,便暗中观察着她,在助萧锦鸿逃跑之后,将萧锦白和众人怀疑的目光引到了温子衿和她身边侍女荷香的身上。 而也是那一天,邬樾的儿子邬图在传递消息的时候被发现,这个事情也将萧锦杭从宫里引到了忘川楼上去,这样的套路和计策,不惜牺牲自己人也要将瑞王救出来的精神,也是让萧锦杭觉得冯公公和邬樾的思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聪明的很”,也真是不择手段! “是你……”温婉儿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而只有颐和自己知道,当晚她是如何将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了萧锦白,也同时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直到她再次以秀女的身份进到了宫中,让萧锦白一眼就看到。 看着萧锦白的模样,她就知道,萧锦白一定是认出了她是当晚的女人,不过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模样不会特别清楚,所以,她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因为这样会更加安全,从此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大魏皇帝宠爱自己,然后微微用一些心机,将他牢牢的守住。 但至于萧锦白怀疑的目光下看到的颐和手臂上的守宫砂,那只不过是冯公公用计谋画上去的而已。 那时的颐和的确是有着潜入宫中的想法,但是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让颐和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从此想要过上清冷的生活,可谁知道,越是这样不想要,便越是得到,若是刻意,便离自己越来越远。 可颐和的本性终究是好的,所以,她不想做太多伤害别人的事情。作为一个女子,心中不可能装下一个国度的大事,只要能让家里的刘妇人相安无事便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这么久了,我一直怀着愧疚。”颐和说了之后,眼中明显的不安,似乎害怕温婉儿知道以后会对她有其它看法,不过不说,在良心上又过不去。 毕竟这一件事,导致了萧锦鸿相安无事的重新回到漠北,然后与邬樾联合在一起,攻打大魏边境,他是大魏的人,又是皇亲国戚,萧锦白和萧锦杭的哥哥,对于这边的了解,自然是超过邬樾的,还可以给他一些有利的帮助,而这些,恰恰是他们所有人都担心的。 不过还好,之前萧锦鸿还未野心膨胀的时候,一些作战计划和宫卓凯等人惯有的作风没有让他知道,不然,大魏就亏大了。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温婉儿笑了笑,压住了心事,然后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婉儿姐姐,我想将这些事情都告诉皇上。”她也真的是实话实说了,毕竟明天可能就是最后一天了,关于萧锦白的情义,恐怕,她是还不完了。 “心中怎么想的,就去怎么做,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一定要选择的,看缘份的指向吧。”温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好像在一瞬间整个人都释然了。她的手从颐和的身上放下来,垂落到自己的身下,看着那摇摇晃晃的烛光,眼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正文 第452章 的确,有些事情,有些人,不仅仅是需要心中所想,还需要命运的安排。 就像温婉儿,她的命运本该是一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与萧锦杭相遇,但是她的身体住进了另外一个人,穿梭千年,只为来到这个时空和他在一起。 “缘份的指向——”颐和似乎还是迷茫不解。也是,这么短的阶段,怎么能说她到底看得清楚自己的心呢? “对啊,因为我知道,你要得不仅仅是爱。”温婉儿说着,透过烛光看她,颐和眼中清澈的一切,却被一层薄薄的雾霭所笼罩,她的决定,也许会就此改变她的命运,但是,此时天色已晚,她会选择谁,就只能看她在最脆弱的时候心里想到谁了吧。 “婉儿姐姐,我决定和皇上说清楚。”颐和的目光看过来,迎合上了温婉儿眼中的那份鼓励。 “嗯!”温婉儿笑笑,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或许不仅让颐和做出了一些决定,也让温婉儿的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 漆黑的天空中,不知冷风何时又将那层昏暗的雾吹散了,好似守得云开见月明一般,月光又一次的洒下来,除了那些还未睡去的人,别人就只能在梦中看到这样的情景了吧。 颐和终于笑了,不是假装,更不是硬挤,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感情,她走上前去抱了抱温婉儿,同时脸上也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或许现在,她依旧有了好的想法。 对,就是现在,趁着那个爱你的人还在,你就要去找他!不要等物是人非再来后悔。 颐和和云净走出了齐王府,那一刻,温婉儿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上的星光好似打着灯笼的萤火虫,在苍穹上闪着属于自己的光亮,温婉儿转头刚想回到屋中,却一头装进了萧锦杭的怀里。 “这么不小心?”先开口的是萧锦杭,他一路跟到王府门口来,可是温婉儿却一直都没发现他,还时不时的笑着,这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没有啊。”温婉儿在他怀里偷偷的笑着,然后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我们去睡觉吧!” 她知道,刚才与颐和的谈话萧锦杭已经都听见了,所以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睡去吧。 只是温婉儿却忘了,在颐和的心中,还有一个事情没有忘记,那就是现在还在刘家湾独自一人生活着的刘妇人。 ——可是颐和不知道,刘妇人已经死去了。 可是就在两人还没有回屋的时候,翠儿关了门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她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没觉得太不好意思,而且神情有些紧张。 “王爷,夫人,云净说,那个林枫,长得特别像…特别像瑞王逃跑当晚被王爷抓住的那个漠北奸细…!” 翠儿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了,看样子,她是把云净的原话说了出来。 今日上午,当云净看到了萧锦白的到来,便冲进了烟雨阁中,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林枫的模样,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丝惊讶,便是他的长相! “瑞王逃跑?奸细?”别说温婉儿,萧锦杭都有些惊讶了:“那岂不是邬图!” 萧锦杭这样说着,脑海中回忆起那日的一幕幕,邬图是邬樾的儿子,潜伏在大魏皇宫当个小兵,这本来就不合理,而若是按照云净的说法,林枫是漠北人,从小跟在邬樾身边与颐和相遇,然后发生的种种…… 这样的思路还是能说的很通的,但是,邬图早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了啊!而且当时的萧锦杭还有所感叹,这是一名义士。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萧锦杭面目从容,眉宇间却有一种不一样的神情。 翠儿走后,温婉儿虽然有所惊讶,但却还是搞不懂来龙去脉:“锦杭,林枫怎么了?” “他可能不叫林枫。”萧锦杭拉起了温婉儿的手,向屋中走去。 “啊?那他叫什么?颐和要是今天选了他,岂不是很危险?”温婉儿不淡定了。 “别想这么多,也许他对颐和很好,又或者,颐和不会选他。”这种事情对于萧锦杭来说就无可厚非了,真正让他担忧的是,漠北人,邬樾,以及还未抓到的冯公公。 庭院里的纸条虽然已经光秃秃的了,但却没有被雪压的全部折断,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好似为它们添置了一层新衣一般,棕黑色的表皮上有了一抹银白的光。而它们也好似知道来年的春天自己会继续发新芽,长大一般,心中有着一种坚定,任凭再大的再冷的寒风,也吹不倒这些树木。 温婉儿和萧锦杭边说话边回了屋子,两人都要入睡了,可是,温婉儿的心中还是隐隐担心着颐和,不知道明天一早,她会得到怎样的消息。 这一夜,好似过的特别漫长。 皇宫后庭院,白天琴音袅袅的亭子,现在只有那一个身穿金黄色龙袍的男子独自在那里饮酒独醉,他只觉得双眼朦胧,却想冲破了这样的障碍,去拥抱那个他得不到的人。 颐和和云净进了宫,月光笼罩之下,总会有角落里是漆黑一片。 “云净,你先回吧。”颐和看着身边的姑娘,天色已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解决的。 颐和并不知道萧锦白在后庭院中饮酒,只是觉得他去了谁的宫中罢了,但关于她刚才的决定,却不是决定了选谁,而是看着温婉儿的笑颜,她也有些释然了。 来了宫中这么久,似乎没有一次能观赏一下宫中的景色,无论是大殿之前,还是御花园庭院、以及后宫等等。 “娘娘,云净陪您吧。”云净总是在担心,颐和万一突然就走了,自己又不知道成为了哪个娘娘身边的丫鬟。 “不必了,我自己走走就好。”颐和说着,转身走向了后庭院的方向。 云净的眉宇间有些担心,可是颐和从齐王府出来之后神情就好了很多。她看着她的背影,想着这是皇宫,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没有再跟着她。 正文 第453章 已经不知道多少被酒下肚,可萧锦白似乎还是没有醉一样,看着此时的苍穹上,除了月亮和星星之外,有的就是冷风和一些看不清楚的东西,他的嘴里不再喊着颐和,可是,那深邃的眸子间好似有逆流的江水,滔滔不绝。 一切都像是故事里的情节,都那么的凑巧。颐和也是独自一人来到了这边,看着后庭院中空无一人,飒飒冷风吹过她的发梢,想象中的凄凉之意的确是有,可是却没有那么浓烈。 看着不远处的小亭子中,里面似乎是有一个人。夜晚的天色太黑,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衣衫,可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又有谁会一个人在那里呢? 可是颐和看了,便以为是宫里的哪个侍卫或者那个妃子,因为心中的苦涩睡不着觉而同样来到这里,像自己一样。 但颐和是不想去管这些的,她现在只想在这里过去,在皇宫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看一看,毕竟明天—— 她还是想走的。 白色的靴子踩在略有干枯的草上,任凭风声再大,她走路的时候依旧会有响声。 风吹起她长长的头发,好似春日里纷飞的柳条,肆意飞扬。而另一边,萧锦白的三千墨发本就披散,冷风从颐和的发间穿过,带着她的发香,吹到萧锦白的身边。 颐和自是不注意的。可那边的萧锦白,且不说他身怀武艺,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能听到的,就说他现在的心境,那渴望着能见到颐和却不能见到的心,恐怕是换了谁都会多看几眼旁边走过的人吧,哪怕,她,很有可能不是心中的人儿。 可是这一次,她就是颐和。 “颐和!”萧锦白放下了酒杯,长发垂落,将他俊美的容颜修饰的恰到好处,有棱有角的脸庞上似乎有了些柔和的神情,而在他的眼中,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颐和愣住了。她没有回头,便能确定是萧锦白的声音,可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冷风吹来的不是温暖,而是阵阵的酒气,颐和闻得到,在空气中夹杂弥漫着的都像是苦涩,她也曾想过,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能酩酊大醉,忘记脑海中所有的辛酸苦楚,可是这一切都还未发生,那个爱她的人就先替她醉了吗? 萧锦白从亭中出来,身上的龙袍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丝丝金光,他本是朝堂上雄姿的一国之君,一个拥有万顷江山的帝王,可是如今,他为了一个女人卑微到连自己都想不到了,瞧这满身的酒气,走出皇宫,谁还认得出他是萧锦白。 颐和有些麻木的回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她特别的想要逃离又很想看到他的脸。 隔的不远了。这一刻,颐和仿佛看得清楚了,萧锦白的眸间,怎么会如此悲伤,怎么又如此担忧。 萧锦白是知道颐和出去的,毕竟那些侍卫都和他说了。他以为,颐和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你,回来了?”萧锦白没有什么动作,站在原地。 “我,回来了——”颐和回答,这一次,没有语塞。 她不懂他是何意,虽然她知道,萧锦白是会放她走的,可是,为何现在自己会如此的不舍,就像曾经邬樾逼迫她进宫,她对刘妇人的那种亲情般的不舍。 “既然回来了,那这一次,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明明是反问,可是萧锦白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我——”颐和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出口,萧锦白便走了近来,而颐和想要迈开步子却不知道被什么所拉着,腿都动不了。 萧锦白长长的袍子好似一个巨大的羽翼,犹如能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东西,他上前去抱住了颐和,她冰凉的衣衫就好似她的心,明明是热的偏被冷风吹得结成了冰,而萧锦白,便想着要捂化了这块冰,哪怕伤害了他自己。 “别这样。”颐和说着,面无表情。 “颐和,你真的要离开我吗?”萧锦白的声音很脆弱了,连“朕”都改成了“我”,似乎心也在颤抖着。 “萧锦白。”颐和叫出了他的名字,其实不需要那些身份的隔阂的,如果萧锦白不是皇上,如果她不是被漠北人指定的奸细,如果她没有爱上过林枫,或许,她真的会选择与他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是,如果没有如果。 萧锦白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噎在了他的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他在等着颐和说出她想要做的决定,是离开,还是留下。 虽然面对这样两难的抉择,萧锦白也觉得他不应该这样逼她,但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他若是不问,颐和某一天真的走了的话,他面对着空荡荡的皇宫,守着这江山,又有什么意义。 “我是个坏人,一直以来潜伏在你身边的漠北奸细。”颐和知道,她将实情说了出来,也许萧锦白对自己也就不会再抱有幻想,毕竟她,是一个有目的才来到皇宫的人。 “是我偷走了你的特许令牌,是我帮助冯公公放走了瑞王,也是我在那一晚闯进御书房,更是我,把你从温子衿的手里抢了过来,让你爱上一个人变得越来越难过,是我,都是我!”不知什么时候,颐和的眼中又泛起了泪花,那些夹杂着过去回忆和痛苦和心酸东西,似乎是她生命里最难抹去的东西,让她每每想起都觉得难受,可是她必须要说,必须让眼前的男人全都知道,她不想让他永远活在痛苦里,哪怕他以后还会有新的宠妃,只要他,忘记了她颐和就好,从此再也不要想起,更不要再回忆! 她哭着,可萧锦白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就好像越是知道,越难以放手一样。她同样也挣脱着,这样以爱之名的束缚,和绑架又有什么区别! 正文 第454章 “朕都知道。——”萧锦白听到这些,并没有像温婉儿一样吃惊,而是突然变得平静,他的手拂住颐和的发丝,脸颊埋在她的肩上,淡然地说道。 颐和皱眉。这些,都是冯公公一手策划好的,他怎么会知道? “别离开朕了。”萧锦白压制住眼眸中的忧伤,他试探性的说着,似乎好像很担心颐和会离开他,又或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自己一定会走。 其实萧锦白只知道,她是那晚将特许令牌拿走的那个女人,至于后来的冯公公是奸细,还有一系列他们的策划,他根本就不明白。 那个晚上,是他最难忘了,甚至都忘了为什么微醉,又为什么眼神迷离,只知道当他看到御书房的门口走进来了这个出尘脱俗的姑娘,然后一瞬间就有了美好的感情。 当时他知道,身上的令牌掉落了下去,但他并不想身手去捡,因为有这样一个美人在他的怀中。 所以在萧锦鸿逃走之后,萧锦杭调查线索和监牢侍卫在提供消息的时候,萧锦白也纠结过要不要说出晚上发生的事情,但到后来,他还是没有说。 之后有大批女子进宫选秀,看到颐和,萧锦白也在怀疑她是不是那个女人,可颐和将心事都藏起来,她以为萧锦白是不会看出来的。 可是就在前几夜过后,萧锦白的心中也早已清楚了。一个人纵使眼上脸上都有了不同的变化,可是心和身体,是不会改变的,尤其是对他这种“一见颐和误终身”的人。 “朕知道,你家中还有一个母亲,朕派人去看过,你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你,虽然你的心中有另外一个男人,但是朕还是希望,你可以留下来,哪怕你的心中没有朕,只要你在这里过的好……”萧锦白的声音接近哽咽,不得不说他真的很难过。 不是任何一个花心的人都没有心,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个真正喜欢的人。可是萧锦白却找到了,哪怕是错的时间错的地点,还有,错的相遇。 颐和,既然你回来了,这一次,就不要再走了。 萧锦白所说的那些,都是能触动颐和的心的话语,毕竟即使是互相喜欢了三四年的林枫,都没有如此在这方面关心过她,不然也不会这么仓促的说要带她走。 本是他抱着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颐和也将双手环绕上去了,两人相拥着,时间就好像突然变快了一样,天上好似有了一丝光芒一般。 可是,又怎么会这么快的到了凌晨呢?或许是他们心中的一丝光芒吧。 萧锦白没有再逼问,亦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颐和抱住,感受她的心跳,也让她在自己的肩上哽咽着,哭泣着。 哭吧,都哭出来就好了。 这一晚,宫里巡逻的侍卫好像早就得到了指示一般,在后庭院中从未出现过,后宫的每一个宫宇之中,烛火已早就熄灭,在所有人沉睡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好像就只有萧锦白和颐和,在这冷风白月光之下。 温子衿也早就睡下了,只不过在那之前,她让荷香去打听了一下颐和的消息,就是荷香去了颐和宫边上之后,亲眼目睹了颐和和小青出宫的场景。 后来荷香将事情告诉了温子衿,联合这一日上午忘川楼的事情,温子衿是越听越开心,那倾国倾城的笑脸变得欲加狰狞。 她以为,颐和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回来,萧锦白也不会再宠着她了。 可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当温子衿睡去之后,颐和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宫中,不过至于她还走不走,这些都应该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今日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可是明天,或许还会发生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第二天,天蒙蒙亮,从远处的天边便出现了一丝晨曦,晨光搁浅。 颐和是在萧锦白的怀中醒来的,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此时已经是什么时辰了,有些头晕又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昨晚睡的太晚了罢。 萧锦白是先于颐和醒来的,只不过颐和枕着他的胳膊,想动却怕碰醒了她,于是就这样不动,所以直到现在,他的胳膊都已经麻了。 这样的情景归结于昨晚,在颐和和萧锦白相拥过后,他们一起又重新走进了小亭子,并一同饮酒,对于萧锦白来说这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颐和听了她说的话,便不再那么抗拒了。但颐和却是另一种表现,她是从未喝过酒的。这一次,手中拿着酒杯,想知道“一醉解千愁”的感受,殊不知,在她两三杯酒下肚之后,便说出了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 直到现在,她也同样不知道。 但是这些,一定会被萧锦白深藏于心,哪怕颐和突然改变主意要去和林枫在一起,他也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因为在颐和酒后说出的真话,就是她根本舍不得萧锦白。这或许,也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吧。 颐和揉揉眼睛,起了身子,看着萧锦白被压着的手臂,脸上似乎有几丝羞红。 “醒了,我们去吃饭吧。”萧锦白坐起身,右手摆弄着左手,似乎还在麻着。 现在天还不是很晚,也就是和平时萧锦白要上早朝去的时间差不多,两个人起了身,在云净伺候完颐和梳洗之后,便看着她和皇上一起吃了饭,直到皇上去了大殿,云净都一直没有出声。 看样子,颐和是不打算走了?云净这样想着,心中还有着小小的开心。 明媚的阳光照在了宫殿的瓦片上,有的朱红有的金光闪闪,气宇轩昂的建筑物下,是萧锦白一身金色龙袍拂袖而去的模样,他头上玉冠的珠帘犹如晶莹的雨滴一般,连成了串儿在他的眼前。 这一日,他的气色好像不错,比往日还多了几分英气,走在大殿中间,萧锦白好久都没有这么早来上早朝了。 文武百官自然是有些惊讶,伴着他们微小的议论声,萧锦白坐在了龙椅之上,而旁边冯公公的位置上站的再也不是那个满脸沧桑而又老成的大监,而是小福子。 正文 第455章 后庭院。 这个在夏日里充满了花香地方,现在的冬日却很是萧条。但是在颐和和萧锦白的心中却是不同,这个地方,就像是他们分别了再重逢的奈何桥一样,很有回忆的价值。 可是今日,在这里,温穆儿和温子衿碰面了。 这种毫无预兆的“打了个照面”,让她们身边的两个丫鬟很是尴尬,可主子却不这样想,什么冤家路窄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些话,用在这里都不为过吧。 一阵凉风习习,吹过两个人的长发,也拂过她们的双颊,温家的女儿,就是这样容貌天成,翩若惊鸿的,两个如玉一般无暇的脸颊,同时暴露早风中,虽然温穆儿长相动人,却不及温子衿的倾国倾城。 这样一来,使得温穆儿看到了这样看一眼就让人难忘的脸,就想冲上去撕破了她。 “参见皇后娘娘。”但无论心里是怎么样的想法,表面上都不可能有任何变化的。 “平身。”这个时候,温子衿当然要表现出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皇后嘛,母仪天下,倾国倾城,这些词语对于温子衿来说都听腻了,她最想听的,就是在萧锦白身边的那些妃子给她跪地求饶的声音。 就好像她们在床上勾引皇上一样,装的那么楚楚可怜,可是有谁知道,她们的真面目呢! “不知皇上昨日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啊?”温穆儿微微抬起脸,看着温子衿,明明是柔和的面容,可她的眼里却扫过一抹不寻常的算计。 昨日的事情都是由温穆儿告诉萧锦白的,所以说这样的话也当传进温子衿的耳朵里。即使她平时装的再善良,可是温子衿始终都知道,她并非善类。 所以在这个“皇后娘娘”面前,温穆儿是不需要怎么装的,除非有皇上在。 “皇上昨晚不在本宫这里,但是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这些做妻妾的,也管不着不是。”温子衿说的特别大义,就好像她真的对萧锦白放心一样。其实她是担心隔墙有耳,又觉得不能让温穆儿抓到把柄,才这样说的。 一身红色的绸缎凤服,上面的每一个图案,甚至是其中一小片花瓣,都是那么等我栩栩如生,这样的衣装,还是在温子衿刚被封为大魏皇后的时候温穆儿才正眼看过,当时满京城的红的,刺痛了她的双眼,而想不到这一次,竟是这么普通的相见。 她也没有想过,在温府之时,两个同样地位的小姐,虽然没有温子衿受宠,但至少,她也是掌上明珠,虽然没有了宫淮,能嫁给皇上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改变不了注定要和温子衿争夺一切的事实。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温穆儿不仅失去了皇上的宠爱,也失去了亲生孩子。 看着温子衿的衣装,温穆儿似乎也能想到她今日为什么穿的这么正式。还不是心里高兴颐和要被赶走了,以后萧锦白的宠爱,又都是这个貌比夏花的皇后娘娘了。 “哦,皇后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臣妾也就不再问了,只不过今天皇上从颐和宫中出来的时候,身边好像还有颐和娘娘呢。”温穆儿好似没心没肺一样,重复着她看到的情景,再等到温子衿还未说话的时候,便又开了口:“皇后娘娘,没有什么事情臣妾就先走了,娘娘可要注意身子,冬季不易怀上孩子。” 这话说的可真是把温子衿气到了,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也任由着温穆儿和小青从她身边走过去了,但心中这火儿,可是蹭蹭的往上涨。因为那最后一句话,便值得是那次和萧锦白出去,在山中被山贼...... 那时候也是冬天,据说和太多男人做那些事,便可能会...... 虽然当时萧锦白没有说嫌弃她,但在她的心里,这个事情是过不去的。不是在意自己,而是在意的这个事情的谋划者。 不过温子衿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骂出口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白巧巧,她还没有死,万一真的抓住了什么把柄,萧锦白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她了,毕竟今非昔比,她已经不是能让萧锦白荒废朝政的那个女人了,而第二个,便是温子衿能看出温穆儿旁边的小青不是什么善茬,看样子比温穆儿的手段还要厉害,连温子衿都觉得自己可能与她不相上下了。 但是至于温穆儿刚刚说的“皇上今日早晨从颐和宫中出来”?她明明出了那样的事情,萧锦白竟然还和她共度良宵,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许多许多的关键点,一切都不如温子衿想象的那样,可是现在,温子衿穿着这一身凤服,听到了这些之后,到底是上大殿上去和萧锦白问清楚,还是装作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样子呢? “荷香,去查查那个小青是什么身份。”温子衿都没有回头,便和那丫鬟说着。 而荷香也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温子衿摆弄,听她的使唤。 话说,白巧巧这两日也没有了动静,不知道她将那个事情想的怎么样了,或许这个时候,还在哀叹命运的不公? 想着想着,温子衿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忙了,毕竟除了小青的背景,她还要知道白巧巧现在的想法,还有萧锦白和颐和是否又重归于好,需不需要在这中间,她为他们加点料。 那一抹红色如血,像是被泼洒上了亮光的红莲,温子衿甩袖而过,行走在后庭院之中,银簪将她三千青丝全部束起,那浓妆淡抹的小脸上,一抹樱唇锦上添花。若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她还是可以成为一位很好的皇后的,不过如果她不是她,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这些种种呢。 每个人的出现,都有着她们的意义。 阳光倾泻,却没有一丝暖意,就如同此时温穆儿的脸上,那不是一层被风吹冷的白皙,而是从心底就透出的寒凉之气。 正文 第456章 温子衿还是去了大殿旁边,她觉得,即使颐和真的和萧锦白去上早朝,他也不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她一起坐上去,毕竟从魏国开朝以来,破例一同与皇上上朝来的妃子,就只有温子衿了。 她在殿外等候着,不知为什么,没有看到颐和的身影。 而颐和,在刚刚,便和云净出了宫。 青色的长裙在颐和的身上穿着,好似春日里发出新芽的草叶,明明是生机盎然的活泼之意,却被她穿的温婉无比。 宫里的小福子和萧锦白说了这件事,可萧锦白却放心的回答说,没关系,让她去就是。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颐和走了便不再回来,也或许,他就是有着这样的把握吧。 大臣们说了自己的事情之后,眼看早朝就要结束,温子衿总算能等到萧锦白出来了。 可是,在太监还未宣布退朝的时候,萧锦白突然说有事要说,所有人不能离开。 “念后宫颐和妃,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颐和夫人,钦此。”念诏书的是小福子,可是颐和并不在这里啊,就连她宫中的婢女也不在,可是萧锦白却偏偏此时宣布,这意思是不是要给所有人看? 听到这里,温子衿心中当然有了些着急,昨日忘川楼上的事都快成为流言了,可是萧锦白竟然毫不在乎的封她为夫人? 夫人这个地位,可是仅次于皇后的呀!这样步步逼近,会不会有朝一日碾压她这个现任皇后? 但温子衿还是沉的住气的。她整理好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梢,虽然这样也不失为一种美,但是她还是喜欢那种精致的感觉。 不一会儿,萧锦白走出了大殿。 “臣妾参见皇上。”温子衿快步迎了上去,似乎担心他再去什么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皇后?”萧锦白看了看她,精致的妆容衬托着她精致的五官,似乎每一处都毫无瑕疵,可即使是这样的她,在他的心里也不如颐和珍贵。 “是啊,皇上,臣妾等您许久了。”温子衿十分幽怨的说着,身子往萧锦白的旁边靠了靠。 “等朕做什么?”萧锦白看着的是温子衿,可心中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他知道,颐和还是要去忘川楼的,但是至于她能不能解决好一些事情,萧锦白还是有些担心的。 “皇上,您那么担心颐和妹妹,哪有时间来陪臣妾啊。”温子衿说着,她身上穿着的红色绸缎凤服在风中颤了颤,告诉艳红的花瓣,散发着迷人的馨香。 萧锦白没说话,温子衿却眨了眨眼睛,她转而挽住萧锦白的胳膊:“皇上,人家都怀孕了,您也不来看看。” 那声音如同百灵鸟的歌声一般好听,但也不过是她故意而为之,但这句话,着实让萧锦白有些惊讶了。 温子衿不仅怀孕过一次了,可是都没有保住。萧锦白虽然子嗣众多,但其中优秀的也不过是萧钧,而萧黎年纪尚小,他之所以不想留下白巧巧的孩子却也是因为白巧巧不讨喜。 不过温子衿就不同了啊,她是皇后,就深得萧锦白的心,集宠爱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子,怀了皇家子嗣本就应该被器重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子衿本该眉眼温柔有一丝欣喜才对,可是旁人只见她眉眼如画却不见欣喜和温婉,而且明眸似水的眼中划过了一抹诡异。 “爱妃,怀孕了?”萧锦白惊讶。 “是啊,昨日太医来给臣妾把脉,之后才得知了。”温子衿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都能将他身上刺绣着的龙纹触摸出某一个纹路。 “那爱妃理应快些休息才是,这里风大,朕送你回宫吧。”萧锦白说着,手回挽住了她,然后向坤宁宫走去。 荷香现在不在她的身边,太医也不在,所以她想怎么说就怎么了。见到了萧锦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了这样的举动,温子衿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算计的弧度。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即使萧锦白的心中全是颐和,她就不信,如果自己有了孩子萧锦白还会置之不理么? 当然不会。 冷风将裙角吹起,露出温子衿筒靴上的鞋尖,就好像过用玉雕刻出的这样的形状一般,踩在那些还未干枯的草儿上,软绵绵的。 萧锦白的身边就有一个小福子,三个人一齐到了坤宁宫门口,然后待温子衿与萧锦白两三句谈话过后,便没有了下文。 回到寝宫的温子衿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要去找太医,这时候荷香也是一路小跑回了宫里,主子又交给她了新的事情,就是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太医找来。 “娘娘,太医到了。”荷香说着,她不会做什么假象,只得带着太医从不起眼的路上匆匆的跑走过来,带到温子衿的面前。 “参见皇后娘娘。”看着温子衿的模样,太医是有些发怵的,但由于他给皇上做事多年,也不至于怕什么。 “太医,本宫近日总有呕吐的迹象,有时小腹微痛,又想吃酸,不知是什么原因。”温子衿说着,手覆在了胸口之处,摆出一副较弱美人的模样。 “皇后娘娘,可能是有喜了吧。”就算不是这个太医,换作其他的大夫,听到了病人描述的症状便能推断出是什么病症,尤其是怀孕的迹象说的这么明显,那很可能就是有喜了啊。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那本宫要尽快告诉皇上去——”温子衿说着,想要起身。 “有不有喜,还要等微臣为娘娘把脉才是。”太医说着,抬手在随身带着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个长长的棉块。 把脉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对待宫中的妃子或者是女子,在她们的手腕下方放上这个棉块,然后在手上放在一块丝巾,再由太医进行号脉。 可是温子衿听到了这些却躲开了:“那太医把出来的脉若不是喜脉,是不是就算欺瞒了本宫啊。这样说的话,按照律法,就应该——” 她的眼中似乎有着一种示意,牢牢的盯住了太医的眼,还带着一丝威胁。 正文 第457章 记得之前萧锦白盛宠温子衿的时候,曾经说过任何人不得欺骗皇后,若是欺骗了她,就等同于欺君之罪,理应当斩。 这是什么破理论?那若是不欺骗皇后去欺骗皇上呢?这样又算什么?太医的内心惊恐万分,他不知道,原来平日里温婉如画的皇后娘娘竟然有如此心机,她一定是想要靠着怀孕的事情获得萧锦白的关注! 可他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皇后和皇上是一起的,而自己,虽然是御用的太医,但也只是个太医!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本宫真的是有此症状,不如......您还是把脉试试吧。”温子衿又一次的欲擒故纵,却不是使在了萧锦白的身上。 这太医,说句实话也就和温子衿的父亲一个年纪吧,脸上差不多都爬满了褶皱,除了医术比较高明,长相也实在不怎么样。 “不必不必,娘娘是有喜了,微臣不能——” “知道就好。”温子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而看向了荷香:“给太医赏,黄金。” 虽然皇宫里的确是奢华,但这黄金可是珍贵而又重要的东西,就连皇后的寝宫也不知道有多少,而温子衿就这样大方的赏赐给了太医一部分,说明她是一定要扳回局面的,并且下了决心。 可是她不知道,颐和同样也有喜了。萧锦白的心在谁那里,她又怎么会想的明白。 “谢、谢皇后娘娘。”太医的话明显的结巴了,他头也没有抬的跟上了荷香,领完了黄金就赶紧走人吧。 忘川楼中,烟雨阁。 又是这个地方,人美景美,就连窗边的花儿都和昨日依旧。 那只不小心被颐和打碎的花瓶,又被换上了新的,可是虽然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却不如最初。 云净依然在门口等着,她亲眼看着林枫一身黑衣的出现在了她面前,停顿了一秒之后便进了烟雨阁中。 “颐和,你都收拾好了吧,和我一起走吧!”林枫剑眉星目,和萧锦白俊俏的容貌不分上下,只不过他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身上就有一种中原人没有的气质。 “我不能跟你走。”颐和要实话实说,毕竟她不能在一错再错下去,虽然多少有一点萧锦白的原因,但更重要的,便是她不能再让林枫过着无处安身的生活。 但不得不否认的是,颐和还爱着他,只不过再也不是年轻时朦胧的爱,她开始变得成熟。 一个爱了好多年的人,不可能轻易的决绝,也不会突然的离开,只是在某个时候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希望他能懂,这样的选择并非不爱。 “为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对于林枫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在京都和涞水之间的破庙里住宿着,没有家人,亦没有朋友,为的就是等待着颐和啊。 “你回漠北吧,去和你的家人一起生活。我,配不上你。”这话绝对发自内心,首先颐和对他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不忍。 “是不是萧锦白逼你的,我去找他!”凌峰的眉宇之间有着他自己控制不住的怒气,这种情绪就这样指引着他去做傻事! 直直的往外冲,颐和都拦不住! “不是他!是我!”颐和的声音很大,似乎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过。 她喊着,便又有了一些哽咽。 颐和明白,她此时此刻对林枫说的话很伤她的心,但是她同样也很难过,这种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就好像你不小心将最爱的东西打碎了一般,不可能再让它回到原本的面貌,就算可以,也不再是它。 “那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林枫本就如侠客,又如山野少年,穿荡于山林,于人群之中,他不苟言笑,更不如翩翩公子,几乎从未和陌生人说过话,可是今天,他以为可以柔声对待一辈子的姑娘,竟然看着她的脸喊了出来。 当那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颐和的伪装似乎也不复存在,可是她控制住了自己,不要再犯傻。哪怕以后萧锦白不再爱自己,她也宁愿去独守后半生的孤独,但她不能选择林枫,因为选择他才是负了他。 “没有为什么,幼时的爱情,就让它过去吧。”颐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就像是天上的白云,飘飘然于空中,轻于鸿毛。 她纤细的手指在身下动了动,似乎很想抬起来,然后触碰一下她那张可望不可及的林枫的脸,然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明明相爱,可偏偏要相忘于江湖,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结局。毕竟缘分天注定,就像温婉儿所说,缘分的指向,便是一个人的命运吧。 她现在放不下萧锦白,也放不下林枫,两个人她都觉得对不起,所以只能伤一个。 “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为了你,在这大魏不得安生,颠沛流离,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回的去了!”林枫的眼中泛起了红的,那如秋水一般不见底的眼眸突然变得很清澈,里面好像只剩下了愤怒和悲伤。 颐和听了也很触动,可是她真的不能再心软! 可是颐和还未来得及说话,林枫便发了疯一样的扑上来,紧紧的抱住了颐和,和昨晚萧锦白的那种怀抱不同,这个除了温暖还多了很多的杂质,就连力道都和以前不同了。 “林——”颐和想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不由得她拒绝。 就算换作是别人,也可能情绪会比较激动吧。不过像林枫这样,确实是有些偏激了。 长长的青色裙子,一时间变得褶皱,就好像水面上荡起的涟漪,久久都不曾平静下来,正在这个时候,林枫突然就吻了下去,那么突然,然让颐和猝不及防。 “你!”那是一种窒息的吻,让颐和觉得喘不上来气,这和她记忆中的林枫完全不同,他本应该是温柔的,如沐春风的,可是现在,却好似充满了愤怒。 林枫,你就不能静下来思考一番么? 正文 第458章 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让颐和觉得羞愧难当,虽然他是她爱的人,但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使她觉得有失大体,更触碰了心中的底线。 毕竟刚才已经说了选择,林枫这样不依不饶的,真的不像是他的作风。难道自己,太过于伤害他了? “你听我说!”颐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推开他,当他一个踉跄退步之后,又一次未等颐和说话,便把她摁倒在了床榻上。 刚才的动作就已经让颐和难受,现在又变得如此,林枫这不是在爱,而是在将颐和心中的那点柔软捏碎! “放开我!放开我!”林枫一句话都不说,而颐和却是在反抗,她看着自己的外套从身上被林枫剥落,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可奈何云净守在门口什么都听不到,即使是听到了也无能为力! 随着“次拉”的声音,颐和的衣裙被扯碎了一块,她不明白林枫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挽留她,如果是说话了说散就散各走一边的话,还会让她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并留有一些遗憾,使得以后在回忆起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过。 “既然你觉得你自己是因为不干净才不和我在一起,那么我这样做,你也就不会再和萧锦白在一起!”林枫总算说话了。可他是那么的荒唐,事到如今还想着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他在这一刻,让颐和很失望。 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让颐和心中的羞愧和愤怒还有难过化成一滴滴眼泪,好似秋季的凉雨一般落个不停,在林枫的手中,她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可但凡他还念着曾经四年的情义,便不会做的这么决绝,他们之间,也就不会连回忆都落不下。 这一天吹得是北风。它穿荡与集市之中,与很多人擦肩而过,随后又来到了忘川楼边,将楼上挂着的灯笼挑起来吹落到了地上。 楼中的小二看见了,便方才手中的茶壶来到了门口,蹲下身子准备捡起那喂点蜡烛也火红的灯笼,却看到了手边有一只白色的脚。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小二正想着又来了一个有钱的客人,便顺着他的脚尖向上看去,只见银白色的长袍之中挂着一个白玉佩,雕花精致,鬼斧神工,而上身,除了修长的身形,便就是那一张俊俏的脸。有棱有角,其上带着冷峻还有一丝担忧,而眉宇间,那几分帝王之气浩荡存在! “皇、皇上!”小二立马将手缩了回去,跪倒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平身。”萧锦白只丢下了一句话,然后大步走进了楼中,今日没有龙袍加身,只是身旁跟了小福子这太监,还有其他五名侍卫罢了。 因为颐和许久都没有回来,萧锦白便有些担心了,这一次,他同样是不得不亲自前来,一来朝中无大事,而来,对他来说颐和就是最大的事情。 烟雨阁中,颐和的衣服被撕的只剩下薄薄的两层,还是将近透明的那一种。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而她也由于反抗太久而失去了力量,整个人看起来柔弱不堪。 而林枫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正当他以为一切都该有个结果的时候,正当他再一次扑上了颐和的身子的时候,自己的唇又一次的覆盖在那樱唇之上,他便以为以后她的所有都将属于自己,可是—— “嘭!——”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时间。 昨日的这个时候,那些侍卫闯了进来,而今日,是萧锦白自己。 看到了现在这个场景,萧锦白忍不住大怒,而林枫也随之起身,接着便是颐和凌乱的头发、衣衫不整的身体,她的脸上满是泪痕,萧锦白也不必误会,一看就是林枫强迫的颐和,不过还好,一切还不晚,他还没有得逞。 “林枫,你欺人太甚!”萧锦白说着,拔起了手中的帝王之剑,那是先皇传给他的,上面只沾过敌人的鲜血,从未伤害过谁。 “我欺人太甚?还是你!堂堂大魏皇帝,你不知廉耻横刀夺爱,后宫佳丽三千,却还要霸占颐和!”林枫额前的长发有些散落,不偏不倚的遮住他一部分的脸颊,因此萧锦白看不清楚他真正的模样,太过模糊。 “想不到颐和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萧锦白说的虽然有些严重,却也是事实,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连颐和都没有想到。 萧锦白身后的侍卫一齐都包围了过来,一副“保护皇上”的模样,作为驻守在皇宫之中的御林军,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不然也不会被宫卓凯留下来。 “你们退后。”萧锦白示意着,这种情敌相见的事情,他想要自己解决。 不过他的心早已跟随着颐和去了吧,颐和在林枫起身的时候总算能披上了床上一个薄薄的被子,没有其他的东西,总不能衣不蔽体。 她不想让萧锦白和林枫发生冲突,毕竟他们其中哪一个受伤她都不会开心的,可是此时的情景,已让她无力说什么。 阳光总是想要冲破那层寒冷的屏障,然后将将温暖洒下来,可又总是没有机会,似乎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实现这个希望,只能等一个温暖的季节,再释放它的光。 帝都中,依旧是民生百态,大街小巷,熙熙攘攘,似有繁华。忘川楼中客人依旧来来往往,殊不知,在这其中,藏着多少好人、或者是坏人,但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在楼上的烟雨阁中,都发生着些什么。 两个人的脚步一点点逼近,在颐和想要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让人揪心的场面时,一些不想听到的声音却又灌进了耳朵里,这样一来,看到的听到的也就由不得她了。 萧锦白和林枫一个手握长剑,一个手拿短刀,当那同样雪白的刀刃一瞬之间被拔出鞘的时候,萧锦白感觉的很惊讶。 正文 第459章 “你是漠北人?!”昨天晚上,颐和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说出她曾经经历的那些东西,但是也足以让萧锦白惊讶了,可是林枫手中的武器是漠北人独有的铁器,难道颐和爱上的竟然是自己的敌人? 无论是情场还是战场,林枫都与他不共戴天。 “废话不多说!”林枫说着,马上就要冲上来。 虽然萧锦白也有一身的武艺,但是因为经常在宫中没有时常练习,而且林枫独自行走于江湖之中也会遇上一些地痞小贼来练手,那么两个人的谁占上风,也就能知晓了。 “不要!——”正当林枫上前来,颐和突然就冲上前来,拦住了林枫的去路。 “颐和,你干什么!难道不是他在束缚着你吗?!”林枫不解,明明昨日还说忘不掉他的女子,今天怎么就死活不愿意和他走! “你们别在为了我互相伤害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颐和忍不住掩面而泣,这样的结局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颐和,你别管我们。”萧锦白的态度没有那么暴躁,只是揽着颐和的身子并让她躲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云净也在那里,她抱住了颐和。 没有皇上的命令,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静观其变,神情紧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一个矫健的翩若惊鸿一般的男子正快马加鞭地向这边赶来,他孤身一人,一席素衣黑靴,婉若游龙。 青色的碎布,不,是被撕碎的丝绸,好像凌乱的青纱罗帐,散落一地。颐和的心,似乎就像这裙子一样,被林枫,撕碎了。 那明明是美好的爱情,转眼间因为现实而变得遥不可及,而现在,却因为林枫的一念之差让颐和所想的一切都成为了幻想、泡影。她现在是体会着那种一直到心底的难过,就好像一种希望,本是在云端,而又突然的坠落,直到海底,但却没有消失不见,而是激起了千层浪花。 颐和站在萧锦白的身后,看他一席银白衣衫,九五至尊果然有着不一样的风采,可入了她的眼的不是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而是他对她的那颗心。 他终于将颐和心中的戒备融化掉,随着时间的推移,让颐和越来越心动。一种比较成熟的爱情才会如此吧,先陪伴后有心,这也是颐和没有想到的,但这一切,都是缘份的指向吧。 林枫目光如炬,他直勾勾地盯着萧锦白的脸,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一如他曾经在皇宫的大殿上一般,根本不会怕什么。 他的刀直指萧锦白的心脏,一切都是出去他的不甘心,但或许还有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比如说,他来到大魏,去过皇宫,想要做的除了护着颐和,便就是找机会行刺了这大魏皇帝。 因为这样,他便不用再遭受亲人的白眼,也不用被骂毫无用处,也就可以在家中有了一丝地位...... 这一瞬间,让萧锦白产生了一些错觉,不偏不倚的目光,让他觉得,似乎在那里见过林枫,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那个眼神。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在脑海中不断的搜索也无济于事。 而五名御林军侍卫都冲了上去,挡住了林枫的短刀。这个时候,林枫翻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速的来到了颐和的身后,一把将云净推的摔倒在地,他的短刀架在了颐和的脖子上! “我不想伤害她!”拿着刀的是他,说不想伤害她的也是他,没有人知道林枫到底想要做什么。 “朕命令你放下手中的刀!你若敢伤颐和一分,朕就将你碎尸万段!”萧锦白怒声,那泛着银光的落刃还未触碰到林枫一分,便让他得了空子来挟持颐和。 不过刚才这话,也算是赤裸裸的表白了吧,不仅是颐和,连侍卫听了都有几分吃惊,她该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啊,让一个皇上如此动情。 侍卫不再往前走了,毕竟他们在担心着这个叫林枫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萧锦白的长剑直指林枫而来,他是在赌,赌林枫会不会伤害颐和!毕竟这机会,只有这一次。 果然,林枫将手中的短刀放下,又冲萧锦白刺来,但那只手却还是没有送来颐和,她姣小而又瘦弱的身子就这样被他控制着,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萧锦白想的本是趁着这一会儿,将颐和抢过来,以免她被误伤。可他却是低估了林枫的能力,不仅武功不差,而且应变能力也是极好的,想必若是出现在战场之上,也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一边担心着颐和,一边想着林枫下一步的招式,萧锦白当然处于劣势,因而在林枫一个健步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回手了! 那短刀划过,似乎想要将颐和心中所有的美好都砍碎一样,正在她出于万分紧张恨不得自己替他们其中一个受伤的时候,烟雨阁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嗖!——”一声响,一个暗器将那把马上要刺进萧锦白身体中的短刀打落在地。 几乎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只见那一身素衣如华的男子,三千墨发一朝束起,有棱有角的俊美脸颊暴露无疑,那是萧锦杭啊!刚刚快马加鞭赶来的男人! 他料定,今天在忘川楼中,一定会出事! 记得还是萧锦鸿从地牢中逃走的那天,夜晚,萧锦杭和李煜在御花园中,亲眼看着那个身为士兵的奸细在那儿用信鸽传递消息。后来抓到了他,他说他是邬樾的儿子,邬图。 当时他一腔孤勇,撞柱而死,尸体被萧锦杭派人安葬。 可是此时,在这里的人,在萧锦白对面的林枫,他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还口口声声说要带走颐和,大言不惭骂萧锦白横刀夺爱。 “邬图,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吗?”萧锦杭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冷峻不已,好似身边的一切凝结成冰,也冻住了林枫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 正文 第460章 林枫的眼神突然变得紧张,他先是没有料到萧锦杭会突然出现,又不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 邬图?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就在昨晚云净和颐和走出了齐王府之后,萧锦杭和温婉儿听云净说了林枫和邬图相似的事情,于是在今天一早,萧锦杭便去了他曾经埋葬邬图的地方,果然,泥土被挖,棺材里不见尸体。 这样诡异的事情,再凑巧来了个和死去的人长的一样的林枫,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如果说当时萧锦杭不觉得邬图是一个有着一腔孤勇的男子,那么便将他扔去了乱葬岗吧。 听到了萧锦杭的话,萧锦白和颐和都很吃惊,前者是因为邬图的“死而复生”,后者,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受了欺骗。 可是,曾在漠北的时候,没有人叫他的名字啊,他只是说,他叫林枫,四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又怎么存在虚名一说呢。 “邬图——”萧锦白将问句说成了肯定的语气,他盯着林枫的眼眸,怪不得刚才自己会觉得那一丝目光和神情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来竟是这样。 “呵。不愧是齐王。”林枫出奇的冷静,不过这话似乎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关于邬图,颐和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那天晚上她虽然参与了放走萧锦鸿一事,但当时她还没有正式进宫,只做了那一件,另外一件萧锦杭抓奸细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当时邬樾逼迫她进宫,一是已刘妇人的性命作为要挟,二便是林枫。他说,林枫也在宫中,你若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只能这样选择。 但她进了宫以后,冯公公却再也没有提起过林枫,而且他每每偷偷的去见颐和的时候,也都是在冯公公发现不了的情况下,所以每当那个时候颐和总是觉得很奇怪,但又问不出什么,所以在自己的心里也就慢慢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可是今天,颐和心中的疑问怕是都要解开了,一些所有人都觉得荒唐的事情,就像书中的故事一样,有了结局。 “你承认就好。”萧锦杭说着,慢慢走到前面,和萧锦白站在一起,两个男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可是眉宇间的气质却有所不同,就这样并肩而站,似乎萧锦杭的气势更强了一些。 后面的颐和眼眶湿润,却是有泪流不出,此时她的心境变了,就好像被人放出去的纸鸢,在半空中突然断了线,她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可事实却是如此的狼狈。 这个时候,林枫将他的垂发别到耳后,露出他那一张俊美的脸,有棱有角的边缘好似变得模糊,没错,他就是邬图,在颐和的眼中,他再也不是他。 如何爱到没有结果,她猜中了开头,也猜过结尾,却不知道,最后来收场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颐和,虽然我骗了你,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如此情景下,林枫,哦不,是邬图,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为难了他。 在一句句话语下,颐和捋清了思路,她明白了,林枫是邬樾的儿子邬图,他一直用着假的名字就是担心她接受不了他,毕竟在颐和的心中,邬樾就是一个魔鬼般的存在,他不仅伤害了她的亲人,还亲手制造出了这一切。 “你知道的,我爱了你四年,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 “不要再说了!”刚才受到的惊吓一幕幕在她的眼前闪现着,颐和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甚至想突然失忆,忘了这一切! “束手就擒吧!”说话的是萧锦杭,只见他拿起手中的长剑,直指邬图。 邬图知道,以他的力量是不可能打的过萧锦杭的,再说这里还有萧锦白和御林军,所以他现在若是不逃跑,便只能被押回皇宫。 可是,他怎会甘心呢。 在那泛着亮光的刀刃上,似乎有着一个镜子一般,照着颐和的心,那本应该柔情似水的眼眸之中,除了悲伤又徒增了一抹紧张,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林枫受伤。哪怕他从这里逃出去,再也不要相见也好。 怎么说都是曾经爱过的人,就算再狠心也舍不得让他受伤。 对他如此,对萧锦白也是如此。 就在萧锦杭与林枫同时相向之时,萧锦白的一句话突然打破了这局面。 “皇兄,让颐和来定夺吧。”这毕竟是属于他们三个之间的事,而萧锦杭来,也不过是让大家都明白一个真相而已。 不过邬图既然是邬樾的儿子,那么如果抓起来留在皇宫之中,还是有些用处的,就像邬樾拿刘妇人威胁颐和一样,他们也可以拿邬图来威胁他的父亲。 虽然这中做法有些卑鄙,可是萧锦杭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计策,毕竟邬樾野心膨胀,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亦或是软肋,就先在这里下手吧。 如果萧锦白和颐和硬是要将他放走也没什么,毕竟萧锦杭的暗卫遍布大魏帝都,林枫若是想逃走谈何容易,只要萧锦杭想拦,便一定拦得住。 而且这样的结果对于林枫来说就何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呢,看他的样子萧锦杭就明白,现在邬樾并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又“活了”,不然他早就让冯公公暗中作手脚了。而如果萧锦杭抓到林枫,总比萧锦白抓到要好,因为他被关在宫里谁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除了萧锦杭。 “林枫,我且问你,邬樾杀我娘亲的父母,带走我舅舅,这些事情你是不是都看在眼里?”一字一句充满了哽咽,颐和说着,可是林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将军他——!”他不会用父亲这个词,而是用“将军”,说明他和邬樾的父子关系并不好,而且好像还有着什么很大的隔阂。 “那我的亲生父母呢?是不是你也知道是谁!这四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颐和情绪激动,想着那些她本不该承受的痛苦,看着她爱了四年的人,内心慌乱不已。 正文 第461章 这些话对于他们两个和萧锦杭是没有什么的,可是萧锦白便不这样想了,他从不知道颐和以前都经历过什么,这样看来,这个外表柔弱的姑娘似乎承受着一个女子不应该承受着的痛苦,现在她的每一个眼神,都使萧锦白觉得不安。 “那年我才三岁,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林枫放下手中的短刀,看着颐和的神情,于心不忍。 的确,在邬樾将幼小的颐和放在刘妇人家门口的时候,邬图那年才三岁,那么小,也不是记事的年纪,他当然不知道这些。 穿堂风吹过,拂起他的垂发,将他额头上的那块短短的伤疤展露出来,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注视下,林枫似乎也要卸下了伪装,但他并没有输,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 至于他是怎么能够“死而复生”的,还要从萧锦鸿逃跑的那一天说起。 那天晚上,他本是想要给邬樾传递消息的,可是没有想到身后有人,还是李煜和萧锦杭。他们二人连夜赶往忘川楼等待着信鸽,第二天早上就截获了消息,抓到了邬图,等到他在大殿上撞柱而死的时候,萧锦杭还觉得他是一个勇敢的人,至少比邬樾强,而后,便让手下去安葬了他。 说来也巧,当时李煜明明触摸到了邬图的脖颈确定他已经死了,可邬图在棺材中却又有了知觉,并将棺椁打开,随之逃走,从那以后,便过上了躲躲藏藏的生活,在江湖之中,大街小巷,颠沛流离,他不想回到漠北面对自己的父亲,在这里,是有着难言之隐的。也不能频频在皇宫之中,毕竟有人发现他便是死路一条,只能在破庙中度日,筹划着自己的事情。 他再是一个充满了热血的人,也到底都是一个漠北人,血统的存在,让他成为了一个想要守护国家的儿郎,虽然不想听从父亲的指挥,却也想着可以亲手刺杀大魏皇上。 平日里偶尔的出现在皇宫之中,其实他不仅仅是为了与颐和相见,更多的,就是来与萧锦白决一死战,首先是为了自己,其次才是为了颐和能与他在一起。 但是在这其中,有两次他都错了。一次,就是被当做“刺客”,让颐和为了帮助他逃走,不惜以性命作为代价,失血过多险些死去。第二次,就是在忘川楼中,与还未被发现的冯公公擦肩而过,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心里都是紧张的。 “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就不再来打扰你们!”林枫将所有的心思隐藏,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颐和皱眉,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在这个危机的关头,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连萧锦白都没有想到。 “哦?是吗!”萧锦白一声冷哼,他一瞬间将剑架在了林枫的脖子上,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就一把剑那么远。 他并不想杀了他。因为萧锦白知道,这个时候动手是最不合适的,毕竟颐和还在,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来杀死她曾经最深爱的男人。 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怎么才能让颐和看清楚,自己才是值得她选择的人。而且,这也可以成为一种试探。 萧锦白并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对颐和宠爱是宠爱,但其中也有着自己的思想在里面,他若没有那些聪明,也不会登上皇上的位置,更不会让颐和现在还在自己的身边。 是啊,横刀夺爱又怎样呢。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皇上,不要!——”颐和突然跑到萧锦白的身旁,想挽住他的臂膀来恳求他。 “不要什么?你觉得朕还能留他么?”萧锦白的声音里除了愤怒还有着一丝嫉妒,颐和看得出来,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护着林枫让他不开心了。 她见过萧锦白生气的模样,但她不知道,萧锦白真正的愤怒不只是吼两句就没事了。 萧锦白拂袖,柔弱的颐和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萧锦白进来的时候她披上了薄被,后来云净为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而现在,那本就宽大的衣衫裹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一瞬间瘦弱了许多。 “你别碰她!”林枫怒了,萧锦白竟然这样对待她! 可是颐和,现在无论萧锦白做什么,她都必须要顺应,不然那锋利的刀尖便会划上林枫的脖子,她不要看着他们相残!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皇上,你放过他吧。”颐和站了起来,再一次走到萧锦白的身边,满眼浸满了泪水,却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不可能。”一抹锋利在他的眼底扫过,也同时刺痛了颐和的心。 听到了这句平和而又决绝的话,颐和无奈的放开了萧锦白胳膊,弱弱的,退后了几步,那一刻泪如雨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心痛。 梨花带雨,痛到心中。可痛的不仅仅是颐和一个人,还有这场戏中的另外两个男人。 就在萧锦白一霎那走神的时刻,林枫终于等到了机会,他一下子反转了手中的短刀,并仅仅握住,而又躲开了萧锦白的剑刃,眨眼之间将这帝王之剑重重的打落在地! 颐和来不及反应,她看到的一切已经是事情最大的反转,她希望这个时候林枫能趁乱逃走,可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想刚才萧锦白的做法一样伤害萧锦白。 果不其然,林枫的目的就是如此。他一手短刀,一手勒住萧锦白的胳膊,眼看那刀尖马上要碰到萧锦白的身体。 反应最快的当然是萧锦杭,他一个健步上前用手中的剑挑起了那帝王之剑,萧锦白也配合的握住了剑柄,于是他顺利的逃脱了林枫之手,身后的御林军一齐上前,将林枫控制住。 颐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幕幕甚至让她的每一根毛孔都在颤抖,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 正文 第462章 萧锦白和萧锦杭配合的很好,此时的林枫在御林军的手中完全动弹不得。 “今日,朕就杀了你!”萧锦白说着,一步步逼近林枫,但手中的剑却没有举起,而是垂落于身下。 “皇上!”颐和再也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她是跪着一步步来到萧锦白面前的,她摇晃着他的衣角,不管对面的林枫怎么挣扎怎么劝她都无济于事,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流下,薄薄的樱唇一张一合:“若是皇上能够放了林枫,臣妾便会一生守在皇上身边,再也不踏出皇宫半步——” “颐和,不要求他!”林枫打断她。 “继续说,这些还不够!”萧锦白厉声。 “你不要欺人太甚!”林枫的声音都要嘶哑了,一个女人愿意用她一生的自由和幸福来做赌注,换他的安全,可是他刚刚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我答应,此生绝不再见林枫!”这句话,才是萧锦白最想听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他只能逼着颐和来将这样的话说出来。而他本来也不想杀了这个男人。 留着他,还有用,就如萧锦杭所想。 “好,朕答应你,不会杀了他。”萧锦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扶起颐和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便是要激起林枫心中的怒火,也以此来压制他! 颐和发髻凌乱,在那些发丝的遮掩下,是她动人的双眸,只是里面多了一些绝望的美,她忍不住去看林枫的那张脸,俊美的毫无瑕疵,此时充满了愤怒和嫉妒,那模样好像是恨不得马上冲上来将萧锦白杀死一样。 可萧锦白不在乎这些。他要得到的,不过是颐和的人,还有她的心。这样的做法虽然不好,但又没有其他可行之路。 在颐和看着林枫不肯移目的时候,萧锦白宽大的袖子扬起,挡在了她的面前:“爱妃,这是看谁呢?” 前一秒的龙颜大怒,后一刻的温润如玉,这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变化,到了颐和这里,却不觉得有什么,似乎这样的萧锦白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罢,只要林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她也就放心了。以后的路上,就只有萧锦白一个人了,也好。 其实颐和今日本来是和林枫谈话的,她想告诉他让他与家人在一起,因为自己身处皇宫,作为萧锦白的妃子,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更不能和林枫像从前一样在一起了。可是没有想到林枫会那样的冲动,以至于让颐和失去了心中对美好的向往。 之后萧锦白出现,颐和虽然得救了,但同时在他们的对话之中也回想起了曾经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件件可悲的事情,让她难过和忧心,而那种选择的戏码又开始上演,就如同昨晚一样,揪心而难以抉择,不知道林枫为什么要打乱她本来想好的一切,可是她知道,从开始到现在,她和林枫已经不可能了。 对于萧锦白的话,颐和没有回答,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颐和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林枫的脸。萧锦白自然也是明知故问,他那腹黑的表情让萧锦杭都觉得他是一个很能掌控女人的心的人,尤其是颐和这种心地善良不愿多想的女子。 “林枫就交给齐王吧,朕要与爱妃回宫去了。”萧锦白说着,放下的手转而揽住了颐和的腰枝,那轻盈的力道不禁让颐和突然皱眉,而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去看林枫最后一眼。 可一个不注意,萧锦白便将她横抱起来,如昨日一样在众目睽睽下抱出了烟雨阁。身后的男人脸庞的轮廓越来越不清晰,她的眼也越来越模糊,泪如雨下,妆化最美的年华,这场生命中最美的相遇,煽动了她一生所有的悲伤。命里有时终须有,颐和终于回过了头,看着萧锦白那俊美的侧脸,她的难过又在心中不停的碰撞着。 以后无论风雨,她都要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守一辈子了,而林枫,也将是她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它慢慢变淡。也可能不会,在每每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痛。 傍晚,月儿弯弯,挂上枝头。犹如颐和的长眸,弯弯翘翘,轻遮着她清澈的瞳仁。 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两个人回宫之后,对于林枫的事,谁都没有再提,萧锦白回来之后也从大殿一直忙到了晚上,一刻之前才到了颐和宫。 云净好似得到了指令一般,在萧锦白来到这里之前就离开了,所以莫大的宫中,只有颐和一个人。她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弯月,旁边星辰灿烂也如不了她的眼,她没有在想那个男人,想的只是曾经过往,那些美好和痛苦的一幕幕。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萧锦白走进了宫中,一眼就看到了感时伤神的颐和。她看起来似乎越来越瘦弱,他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了她。 颐和没有说话,亦没有抬眼,只是看着清冷的月光,眼中无尽波澜。 许久,萧锦白将头埋进她的长发里:“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他现在的确是心安了许多,毕竟再也不用担心颐和会偷偷的跑出去见谁,因为林枫被萧锦杭控制着,不可能逃走,这样颐和不仅可以在他身边,也安全了许多。 但至于她之前的事情,萧锦白现在还不想过问,想着等颐和的情绪平复了之后,再说吧。 “是,皇上。”颐和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温柔,但也没有怒声,而是异常的平静,就像一个木偶一般,呆呆傻傻的说着。 “不开心吗?”萧锦白为她别过额前的碎发,看着她不施粉黛依旧美丽的容颜,心跳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就好像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看着就觉得舒心。 “臣妾,不敢不开心。”颐和说着,她回来的时候听宫里人说,萧锦白早上当着满朝文武将她封为了夫人,所以说萧锦白早就料到,她不会走。 正文 第463章 可是,因为她心软,就这样把控着她吗? 颐和的话刚落音,萧锦白就眉头微皱,他轻柔的将颐和的头发揽到她的身后,刚准备抱住她。 可是颐和却自顾自的站起身,开始自行脱下身上的衣裙。从身上一直滑落下去,直到脚跟,再到地上,颐和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就在底衣被颐和解开了扣子的时候,萧锦白突然就止住了她的动作:“你知道,朕要的不是这些。” “心?”颐和明知故问,她不想再往下说。 萧锦白的心开始不安,他以为今天的事情可以使颐和更加记得自己的好并愿意心甘情愿的伴他左右,可是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一切并非所愿。 于是,他便又为她穿上了衣服,那素色的长衣,如同白云一样轻,颐和穿着,有一种仙子戏凡尘一般的感觉。 两个人这样无声无语的站了好一会儿,萧锦白才抱起她放在了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之后,便走出了颐和宫。 踏着月光和星辰,他又一次来到了后庭院。此时此景在昨日都出现过,可这一次,却是另外一种心境。 他以为,他爱而不得是最难过的时候,可是又怎会想到此刻,爱而得到,又好像再也得不到。他想着,若是再给颐和一些时间,会不会好起来,就像曾经他以为她爱着自己一样,每一个微笑每一的眼神,都是为了他。 月儿明亮,但却孤独,无边无际的瀚海苍穹上,除了它便只有渺小的星辰了。 “月儿,你孤单吗?”萧锦白的心里说着,可他不知道,与此同时颐和宫里的女子,心中藏着的便也是这句话。 虽然今生种种牵绊他们到最后也可能不在一起,可是或许前世,有着不为人知的纠葛。就好像他们都没有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和心中所求之人在一起。首先是萧锦白因为颐和放弃了温子衿,再而是颐和终于被他的陪伴所感动决定让林枫去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些过后,却偏偏又是这个结果。 萧锦杭从忘川楼离开之后,便将林枫押回了暗卫所在的地方,但他并没有一同去审问什么,只是回到了府中。 现在,对于他来说什么事情都不如温婉儿重要。马上就要到了分娩的日子,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夜色温柔,温婉儿躺在床榻上,似乎以什么姿势睡觉都不舒服,毕竟小腹隆起的弧度过于大,所以趴着不是,平躺久了呼吸也不顺畅。 直到萧锦杭转过身,将她搂在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才得以安睡。 床头摆放着的是两人的发冠,一个白玉无暇,另一个是步摇珠花,放在一起就好像将大魏城中两个最精致的发饰一般合适,就如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相配的。 外面冷风飒飒,屋内温暖如春,就这样,两人很快就入睡了,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没有可能在一个梦中相见,但至少,每天早上醒来之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场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 时间在指缝中溜走,一分一秒看似不起眼,在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走了着这么久。 虽然冯公公还未抓到,但是萧锦杭和萧锦白在大魏帝都中部下了天罗地网,任他插翅也难逃。自从封锁之后,萧锦杭便很少发现城中有漠北人的踪迹了,估计着混进来的奸细也少了。尤其是皇宫里,几乎是清扫了一切的障碍,至少萧锦白这个皇上,位置是日渐稳固了。 他现在心心念念着颐和,不想去找别的妃子,因而时常就在大殿中坐着,毕竟御书房和他的寝宫正在建造之中,萧锦白只能在殿中读书。 皇上这样明显的变化也使得大臣们感到很欣慰,因为他已经从之前的酒肉临池荒废朝政到现在可以半天不离书本。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萧锦白的眼神在书上,心酸却是不在这里。 小半个月过去了,后宫的温子衿也早就按耐不住了,她那日和萧锦白说的自己已经怀孕,可萧锦白除了那几天来看过她,便要消失在后宫一样,而自己为了圆上这个谎,也不惜去和宫里的一个侍卫通奸,以至于用腹中的胎儿来博得地位稳固,这种事情对于温子衿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就好像是一个平常的小事一般,所以她的心中不会有任何的良心不安。 温穆儿和小青同样是看着颐和还在宫中而寝食难安,每天“散步”在御花园中,这两双眼睛总是盯着颐和宫的动静,就好像不为自己而活一样,把别人的生活当做了必修课。 还有边境之处吧,温穆久和宫淮作为先锋攻破了漠北的一个要塞,算是功不可没了,宫卓凯自知自己年纪已大,便想着将手中能号令千军的令牌交给唯一的儿子宫淮,宫淮听了以后没有收下,他觉得自己还是再锻炼锻炼比较好。 不过在这次战役中,温穆久失败了,他中了萧锦鸿和邬樾的圈套,如果不是马晓婕和萧钧冲进了敌人埋伏的地方,他就真的危险了。 萧钧也在这为期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成长了许多,武艺也渐渐强大了许多,平日里在军营中,便可以与年长的将士比试一番,每每这个时候,宫卓凯都会觉得后生可畏,大魏的江山以后若是由萧钧来继承,定是要比萧锦白强上许多。 这段日子中,萧锦杭也去审问过了邬图,知道了他自称为林枫只是为了和颐和在一起,毕竟他父亲欠颐和的太多,从刚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似乎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邬樾。 但邬图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和她一样,从小就被邬樾压迫着,那都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待儿子,更像是将军对待最底层的小兵,不,比那还要残忍。 在那样的环境下,邬图走到现在这一步,甚至连自己的死活都不会告诉邬樾,也算是隔阂许多了。 正文 第464章 过了小半月的安生日子,也该有些起伏了。 临近年关,除了城中百姓忙忙碌碌采购需要的用品,皇宫中的下人们更是忙不过来。 家家户户包括宫里的每一个殿宇,都将红红的灯笼挂在了门前,在一片白雪皑皑之中,是一抹艳丽的颜色。 这一天,说晴也晴,但还飘着小雪花,纷纷扬扬的,就好像是桃花林中的散落的花瓣一般,轻盈而又美妙。 一大早,萧锦杭便急急忙忙的从府中出了来,总是不见他这副模样,看来这一日的齐王府中,是有大事了。 “王爷,接生婆找来了,这是京城里最好的接生婆!”李煜说着,他本是他的贴身侍卫,如今这样的事情做来也还顺手。 温婉儿,要生了。 从昨晚便就开始出现身体反应,折腾了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萧锦杭将饭递到了温婉儿的身旁之后,她突然觉得小腹坠痛,里面好像有小脚丫在不停地踢着。直到那个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孩子要出生了。 温婉儿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萧锦杭心里着急却不知所措,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而且对于女人的事情他也不懂。 只有翠儿牢牢的选择攥着她的手,让她在床上不要动弹。 接生婆来了之后,将萧锦杭和李煜荡在了门外,她同时也带来了两个婆婆,因而屋中除了温婉儿和翠儿,便只有这些了。 若是莫北的身体应该是还可以的,但是这身体原主温婉儿比较脆弱,对这种疼痛感到撕心裂肺,就好像有棍棒捶打着她的小腹一般,难忍的难受。 “王妃,你一定要用力啊!”接生婆从温婉儿的口中塞了一个短木棒,示意她太疼了就咬着。 温婉儿虚弱的已经将额前的垂发都被汗水浸湿,她点了点头,接生婆便开始将她的下裙脱下。 外面萧锦杭一直踱步,不停的走来走去,此刻的他完全可以用“热锅上的蚂蚁”这几个字来形容,里面的女人,可是他最爱的人啊!怎么不着急,怎能不担心。 随着一股热腾腾的东西从下身流出,温婉儿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哪怕是从山崖上摔下来都没有这么疼吧,好像所有的内脏都被伤害到了一样,整个身体都要疼的麻木了! “什么时代才会有麻药......”温婉儿的心中念叨着,难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要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吗?不比现代,用麻药,再来个手术就完成了,除了身体上的紧张和术后留下的刀口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可是在这里,自己若是不用劲儿,那么可怜的孩子就会憋死在母体之中,到时候不孩子有事,大人也可能会出现诸多症状。 想着想着,她便觉得好像有一只手到了她的身体里去拉扯着什么,她不由得心跳加速,牙齿不自觉的狠狠的咬着木棒,慢慢的,眼前好像开始便的模糊。 “是太疼了吗?还是什么...”温婉儿松开了嘴,那木棒便掉落了下去,一下两下的声音,也没有让她变得清醒,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的从自己的身体里飘出来一样,然后看着满床的鲜血,心里一阵颤抖。 “我是不是死了...不!这一定是幻觉!”温婉儿的内心在挣扎,可是朦胧的眼前看到的就是这些啊!可身体上的疼痛还在,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真的好难受! “王妃难产!”接生婆差点瘫坐在地上,还好身边的婆婆掺住了她,她定了定神,便冲出了屋子。 “怎么样了!”萧锦杭看到了她,就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一个健步走上前去,眼中充满了希望。 可当他看到她的表情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一瞬间,他只希望接生婆的口中说出来的不是最坏的消息! “王妃、王妃难产...我...” 听到这儿,萧锦杭从面色冷峻开始变的焦急不已,他想要冲进屋子,却被接生婆拦住:“王爷莫急,我再想想办法!” 她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这样的场面见的多了,自然是有办法的。不过刚才让她害怕的原因就是,温婉儿像没有了知觉一样昏迷过去了,没有她的力量孩子怎么能生出来呢! 就算是保大人不保孩子,她也得有意识才行啊! “王爷你镇定些!婆婆会有办法的!王妃不会有事的!”李煜及时拉住了萧锦杭,他好似看见了这个一世英名的齐王最脆弱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的痛苦和担忧,是他这个贴身侍卫都不曾看到的。 那一瞬间,萧锦杭的脑海中浮现过很多的场景,无论是从初遇温婉儿,还是后来的相知相爱,以及经历过的风风雨雨,那些记忆都一下子冲涌而来,让他措不及防,一时间好像有了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那种生死离别的痛苦,还是在当初漠北边境的悬崖上经历过的,痛彻心扉的伤怀,他不想有第二次。 “会好的,都会好的......”萧锦杭说着,慢慢抬起头,明明眼中充满了担忧,却还是要故作镇定的,盯着那房门不肯移目。整个人如同一座木桩一样站在那儿,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陪他走完这一生!”温婉儿的潜意识里,有着强烈的想让自己活下来的渴望。 她仿佛听到了萧锦杭的声音一般,就如同他每次轻唤她的时候,温柔似水,温暖了一切。 轻飘飘却依然痛着的自己,让温婉儿想到了那个仙女婆婆,无论是她穿越而来的时刻,还是在悬崖边上,她好像都出现过,可是这一次,她为什么还是不出现呢? 心灵好像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般,温婉儿想要打开门出去看看萧锦杭,可是她想移步,却又动不了,这样的感觉使她想要冲破了这一层屏障,并去拥抱那个为她心痛的人。 “血止住了!只要孩子能出来就行!”屋中又传来接生婆的声音。 正文 第465章 温婉儿在空中,好似能看到自己身体里的胎儿一样,小腹上好像有一道光线一般,越来越明亮,却也越来越刺眼,犹如白昼的冷光扎进了她清澈如水的双眸一般,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摸索着,只能看到光的白色,接着,她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了一个没有边缘的地方,任她怎样的喊叫都无济于事,圆圆的小腹已经变得坦平,就好似从未怀过孩子一般。 无助和难过接踵而来,温婉儿清楚的觉得自己已经回不到和萧锦杭在一起的那个时代了,她想要反抗,想要那个灵婆赶快出现,她要好好的问问她,为什么给了她爱情甚至是一切,现在却还要统统消失,还有孩子,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产,就是再疼也想要见见他啊!他有没有活下来,萧锦杭怎么样了...... “你出来!你出来啊!”温婉儿哭喊着,她不能淡定,没有了平静,脑海中一片混乱,想着的只有萧锦杭。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和萧锦杭在一起的时候拥有的不止是爱,还有陪伴,最重要的是依赖。依赖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它会让自己在突然失去的时候痛不欲生,日日夜夜缠绕她左右,就好似在萧锦杭去往边境之时她的寝食难安一般,相思是病。 她想要离开这里,站起了身便要冲着最亮的地方跑去,可是这东西没有尽头,任她怎样的逃离都无济于事。 “萧锦杭,如果我回不去了,你要好好的生活,我们的孩子如果他活着,你也要替我照顾好他......” “此生有幸,既然不能方得始终,那就让这段回忆,成为我们心中无法抹去的美好吧——” 不知过了过久,温婉儿平静了下来,她的樱唇一张一合的说着。曾经,穿越时光的隧道为你而来,之后,便也要孤独半生来回忆过往。 “前世的情缘,今生的——”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好似飘渺虚无而又熟悉还有些清晰的声音。 “灵婆?是你吗?你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回去——”温婉儿反应到,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这个声音了! 可是,她得不到回应,这声音落下之后,便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静的可怕。 她失望,看着眼前一片茫茫,而自己一身青色的衣装,在这里格外突兀,她想着灵婆出现时的情景,似乎每次都是那么紧急,而这次,自己真的就回不去了吗? 想着想着,那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着。 “前世的情缘,今生的——”温婉儿不由得将刚才的那句话念了出来,她的唇齿微动,待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身旁的白光竟然都不见了! 而后,她突然来到了一个战场之上,四面楚歌,一个身披黄金甲的将军出现在了她眼前。 将军的面色冷峻,长相却是俊逸不凡翩若惊鸿。他的瞳仁是墨色的,里面似乎只有战争。 对面战火纷飞,敌人更是汹涌而来,刀枪无眼的碰撞着,一支带着火的箭冲温婉儿这边飞来,她来不及躲藏,却发现那箭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射在了另一个士兵的身上! 自己只是来到了这个场景中,以第三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那么就说明别人也一样看不到她,这些一定是灵婆做的! 可是灵婆,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些呢?莫非...... 温婉儿定睛,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了那个将军。她拂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张楚楚动人的脸颊被青衣衬托的格外白皙,可是那将军看不到! “萧锦杭!”温婉儿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将军,就是萧锦杭啊! “难道,这就是前世的萧锦杭——不对,灵婆说过,我们是千年前的姻缘,所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几百次的轮回之前......”温婉儿心中想着,一抹忧伤划过她的眼角,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跑过来一个女子,她长得温婉如玉,就好像春日里娇羞的小菊,同样的一身素衣,不顾战火的危险,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是我吗?”温婉儿不明白,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这个姑娘就是自己。 那一世的她好执着。 将军的眼中没有她,可是她却还是从长安跑到了这里,素衣上的伤痕和泥土却还是没有掩盖她的容颜,眉眼如画,温婉如初。 “将军,你小心!”她远远的喊着,声音充满了担忧。 可温婉儿觉得,这样的场景,真的甚是凄凉。 将军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在战马之上,统领千军。 他的眉宇间散发着一种威严,看得出来,他半生戎马,早就将情爱抛向一边,心中只有国家,虽然现在的萧锦杭也是如此,但他比这一世有心,将爱也放在心中。 温婉儿看着,这除了是千年前的自己和他之外,也不失为一场好的战争。敌方的士兵并不像现在的漠北士兵一样充满了奸诈,他们只是利用了合理的战术,虽然人数上敌不过千军万马,但是至少胜在了能力上。 就在战场上的所有人以为这边的将军要取得胜利了的时候,从敌方的军心中,突然射出来一支锋利的箭,不是普通的箭,而是驽钝射出来的! “锦杭!”温婉儿忍不住想要提醒他,纵使是个旁观者,看到他有危险时却还是忍不住如此,莫名其妙的担心。 可是那将军一直在奋力的拼杀,怎能看到这一处的危险,就在温婉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而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那边温婉儿的前世,那个从京城匆匆赶来的女子冲到了将军的身边,她一身素衣裹身,此时好像是一只飞鸟,轻盈而如羽翼一般。 “将军,小心!——”这个“心”字刚刚落音,她便挡在了将军的面前,那箭正好射中了她的胸口,一抹鲜血喷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樱唇,也染红了她的衣襟。 将军看到这一刻,眼里除了惊讶也多了一丝担忧。 正文 第466章 直到她慢慢的倒下,将军手中的长剑突然就落到了地上,他扶住了女子,看着她浸满了泪水的眼:“将军,我不疼,只是好冷......” 这样的场景,让温婉儿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当初的她爱上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他,可是直到她将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将军没有说话,眼中突然充满了悔恨,就像温婉儿所想,他真的后悔莫及,直到现在才懂爱究竟是何意,这满身殷红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莲的女子的心有多么的可贵。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那柳眉微黛,脸色苍白的女子,手轻轻地触碰着将军的脸庞,纤细的手指一直在往下落,是那么的冰凉,一点点的,似乎不会再有温度。 “你不能死,你说好的,要伴我到老!”将军的眼中出现了一滴泪,那是一生都没有心之后最后一刻的动情,似乎积攒了那么多年。 “如...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上你......”女子说着,清澈的眸子渐渐的合上,在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她同时将将军的悔恨放在了心中,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婉儿!婉儿你醒醒!”将军喊叫着,可是她,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那一世她也叫婉儿,可能不是温家的女儿,但也应是书香门第,才让她生的知书达礼,可是偏偏,她为情所困,竟落得如此下场。 温婉儿无奈中带着心疼,心疼自己也心疼他,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因为身处乱世,那么将军也会选择归田卸甲,与她共话桑麻。 将军一瞬间将她抱了起来,对着混浊的天空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似乎想震彻九州,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不起怀中的女子。 女子很安静,对于周遭了一切已经完全都看不到了。与此同时,这边的将士占了上风,敌方士兵逃跑,正当所有人想要庆祝胜利的时候,将军突然单枪匹马地冲了过去,身后背着的已经死去的姑娘。 “将军!”身后的将士们喊着。 可将军没有说话,一门心思的往前冲着,他的眼中布满了微红,脸上的愤怒暴露无疑,可是此时,眼中不单单是这些了,还有一份可望而不可及,再也得不到的情了。 别人都不明白,可是温婉儿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她眼眶湿润,一滴清泪流下,为何人总是得到了轻易得到的东西而不珍惜,失去了,却又想着来偿还,那一世的萧锦杭和温婉儿有着这样半生的纠葛,因为,他们没有了后半生。 后来,将军取了地方军心之中的那个前锋的首级,将满脸是血的人头挂在了马上,他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杀死了他心中的女子,便要用他的性命来祭奠! 可是,敌方士兵又怎么可能让这将军活着回去。哪怕他视死如归,哪怕是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冷峻和威严,哪怕他让人觉得畏惧三分,那些士兵,也不会饶过他! 温婉儿觉得有些可惜,但却没有想刚才那样叫出他的名字。就算他不是前世萧锦杭,也应该有如此结果吧,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说的就是这种互相相欠的事情吧。 那些士兵将将军包围了,一步步逼近他,眼中的血腥似乎想要迫不及待地让他去死。 他下了马,抱起了那女子,拔出了佩剑,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腹中。 温婉儿微惊,本以为他想要杀出重围哪怕战死沙场,可是他没有,他竟然用这把沾满了敌人鲜血的剑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婉儿,我来陪你了...”他说着,一身金黄色盔甲,在此刻昏暗的天空中显得格外的耀眼,这不平凡的一生就因此结束了。 虽然这一边大获全胜,可这座城,却是失去了一个忠肝义胆的良将。 没关系,将军不在战魂犹在,他的铮铮铁骨埋没于黄土沙石之下,可是他的心,除了奉献给了国家,便就是怀中的女子了。 这一世,温婉儿的单恋太过于凄凉,却到最后获得了真心,可是一些都为之晚矣,但是这些,就是灵婆所说的千年前的姻缘吗? 不,这些还不够。这些老故事里的泛黄桥段,温婉儿从不知道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在这一幕幕中的她和萧锦杭,究竟经历了几世的感情纠葛,才修的今生再续前缘呢? 温婉儿想着,没有出声,她还未在这一世的悲伤中走出来,便好似跌落到时光的隧道中一般,眼前的战火纷飞场景突然就消失不见,而成了春风十里,桃花朵朵开的时节。 这一世,她是异国公主,他是堂堂君主。 两人因为前世的纠葛,一见如故。皇上的身边还没有妃子,而她的心里,却有了其他的心上人。 他说,你若是不嫁朕,朕便踏平你的国度,并杀了你的心上人,以及他全家。 她说,纵是死,也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我最爱的人,不是你。死有何惧。 于是,他带着铁骑踏入了她的国度,将她父皇和母后统统抓紧了他的皇宫,而她的心上人,因为害怕而当场逃离。 她心灰意冷,为了家人坐上了他的花轿。 只是在新婚当晚,在她的家人被他放回了国家,她便死在了凤冠霞帔之上,心中想念的,终究不是他。 温婉儿将这一幕幕看在眼中,那种心痛,真的是从未想到过的。 那一世的将军让婉儿的情义付之东流,这一世,她身为异国公主,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他爱她。 这时,温婉儿想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婉儿临死之前说过的,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真的,果然是,再也不想爱上他。 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命里有时终须有,上一世,这一世,下一世,千年后的轮回之后,还是在一起。 正文 第467章 青衣墨发,温婉儿拂去眼角的悲伤,想不到他与自己之间,竟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轮回,才拥有良辰美景。 可是举案齐眉又谈何容易。 她的身边又换了场景。此时烟花刹那,耳边谈笑风生,那熟悉的背影身边,有着一个身材窈窕却不是她的女子。 “这是?”温婉儿不解,难道萧锦杭的其他轮回里,没有了自己而还要看下去吗? “这是他现在的模样。”灵婆的声音传来,如同水波粼粼的荡漾,却回荡在耳边,撩拨起了温婉儿的心弦,让她本渐渐平静的内心一下就吊了起来。 他现在的模样?那岂不就是今生,温婉儿来到了这个地方,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活下来,然后他换了王妃? 温婉儿不明白,她在这里还不到半天的时间,那么“人间”是过了多少年? “如果他真的另有所爱,我愿意放手。”在温婉儿的口中说出了这句话,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可能是因为身处绝经而请不自己,但是她没有办法,若是只能困在此处,不能陪伴着萧锦杭,那么有另外的女子陪他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结果。 温婉儿想着,又是伤神的模样,可是偏偏锁骨之处出现了灼烧的痛感,她忍不住低下头看去,只见那原本肤如凝脂的地方渐渐有了一朵梅花印记,它那么小,却那么红。 她皱眉,看着这五瓣梅花,心中的情绪翻江倒海,似乎似曾相识,觉得这印记在哪里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灼痛穿心的痛,温婉儿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晕倒在了这个另外的空间之中。 像梦一般,很多很多的画面接踵而来,让她紧闭的眉宇之间增添了几分抑郁,在那美好又遗憾的梦中,她看到了那五瓣梅花,每一瓣都代表着一次轮回,百年一次,经历了四次。而最后一瓣,便是今生,千年一瞬。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了。回想这那些生生世世的轮回,温婉儿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见如故,有的人纵使是擦肩而过还会回头,而又有的人可以纠葛一生,忘川河,奈何桥,都阻碍不了又一次的相遇。 她特别记得,在一次的轮回之中,她看到了一块玉佩,是那一世萧锦杭送给她的,上面刻着两人的名字,但那一世她不叫温婉儿,他也不叫萧锦杭,可却是心灵相同,相知相爱,虽然结局是一齐跳进了茫茫火海,但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被焚烧,永远都不会化为灰烬。 这一次醒来,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是她真的好想回去,因为所谓的再续前缘,她还并没有完成。那个男人,只属于她。她要回去告诉他这一切,更要亲口对他说,我等了你千年,纠葛了千年,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不负此生。 可她不知道,在她心心念念这些的时候,另一边的萧锦杭同样梦着这些。 那灵婆既然选择让她倒转时光穿越而来,必定会让他们不再遗憾。 温婉儿醒来的时候,手指轻轻动了动,立刻就碰到了手边萧锦杭的脸。 他趴在她的床边,应该是太过于忧心,才会在这里守着,累的都睡着了。温婉儿舍不得触碰,担心他突然醒了。 之前看到的那些还在脑海之中,身处四处白光的情境里的感觉也存在,她低头看了看锁骨上的梅花印,它那么的清晰,就好像在她的身上刚刚盛开一样,灼烧的痛感已经不在,这一刻,她舒心的很。 “王爷!”门外,传来了翠儿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萧锦杭抬起头,看到温婉儿正在看着他。 “婉儿,婉儿你醒了!”那神情,那声音,很难想象出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王爷说出来的,充满了担心和欣喜,里面却还有着一丝忧伤。 “我醒了。”温婉儿说着,心里完全忽略了在那个时空中她看到的萧锦杭和另外一个女人,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能回来,他便一定属于她。 “我们的孩子……”温婉儿想要问这个,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而自从她分娩之时发生的种种,也都是因为这个小生命啊。 “他们在!他们很好!”萧锦杭的话语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似笑非笑,看着温婉儿虚弱的小脸还略有心疼。 “他们?”温婉儿轻声,只见门外的翠儿突然开了门进来,可能是因为有急事,所以才这么着急。 一边快步走着,还未见人,便听到了她的声音:“王爷!小公子和小小姐都在哭闹!” 她的声音很是着急,毕竟自己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温婉儿微惊,看到她的时候,她一手抱着一个,小小的,萌萌的,看了就让人心生欢喜。 “夫、夫人?!”翠儿惊讶,眼中却出现了无限的委屈:“夫人您终于醒了!” 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也完全不在乎一边的萧锦杭,什么礼节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毕竟温婉儿醒了。 看着两个小宝宝精致的小脸,温婉儿想笑,可是又想哭,这不容易的小结晶,长的真的是一个想萧锦杭一个想她呢。说来也巧,这小家伙一看到温婉儿便停止了哭闹,小手抓着她的头发笑开了花。 此时,翠儿识趣的走了出去,抿嘴笑着。 “我睡了多久?”温婉儿还是想知道。 “六天五夜了。”萧锦杭说着,站起身来为她别过额前的长发,看着她等我侧脸动情万分。而当他看到了温婉儿锁骨上的梅花印记,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但是他将长长的眸子垂落了下去,掩盖住了心事。这一刻,他只想抱着眼前的女子,许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窗外的冷风似乎突然变得柔和,它拂过那些光秃秃的枝条,吹过院中的积雪,也带来了年的气氛。 温婉儿听说了这几天她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她和两个孩子都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因而以后的时光里,她也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正文 第468章 皇宫,御花园。 这段日子很安静。萧锦白像往常一样按时上早朝,对于边境的战事和文武百官的谏言都知晓,但是颐和却没有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不爱笑。 温子衿在皇宫里找到的那个侍卫总是频频来到坤宁宫中,某一次小青看到了便心生怀疑,在好几次的暗中观察时,一点点发现了什么。她对温穆儿说,这完全可以成为扳倒皇后的把柄,但是温穆儿却不以为然,毕竟温子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将这条线索露出来给别人看。 颐和本是听说了温婉儿分娩之时突然昏迷不醒,但奈何自己出不了宫,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看着萧锦白每天陪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她的心中也是渐渐有了温暖的,虽然偶尔还会想起林枫,但碍于相信天命,也就不再幻想着什么。 这一天,萧锦白下了早朝之后,便来到了颐和宫中,想要陪她出去走走。 半个月前,颐和得到了云烟已死的消息,心中难过不已,毕竟那个姑娘陪了自己那么久,到最后却还是身受重伤,而又不想让她担心便掩饰了自己的伤势,最后不治而亡,怎么说,颐和的心中都是有愧疚的。 “臣妾参见皇上。”颐和当然每次见到萧锦白都是这句话,面无表情,淡然如水。 “爱妃平身,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两人每天的对话都很简单,但旁人却很是羡慕,殊不知这两人的感情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的好。 明媚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那素色的长裙让她宛若惊鸿,白皙的脸庞之上似乎还有着刚入宫时的清澈,颐和走在萧锦白的身边,两人都换上了便衣。 萧锦白知道,颐和向往的就是简单的生活,所以今日才这样不声势浩大的游行,而是像寻常百姓一般的出来走走。 集市上,依旧是叫卖声不停,可无论是胭脂水粉,还是花伞虫鸟,都入不了颐和的眼,她的眼神所在之处,便是京城中最高点的忘川楼。 那个地方,她遗留了太多太多。 “颐和,想吃桂花糕吗?”这点心思,都被萧锦白看在了眼中,他挽起她的手,轻声问道。 “不了。”颐和没有抬头,眼神转向另一边,看着一个买簪子的小摊。 “也好。”萧锦白没有笑,更没有多说,他似乎什么都了然于心。 谁让自己非要选择这个女子,最有心的人也最无心,这话说的真没错。 但萧锦白这样一个权利和地位集于一身的男人,又怎么会甘心让颐和如此对待自己呢?再说了,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一定不会再对他如此冷漠。 两个人的身后只有三四个身穿普通百姓衣服的御林军,他们在后面跟着,前面的萧锦白和颐和便走向了集市的其他地方。 不知哪里传来的袅袅琴音,让颐和觉得这曲中带着的忧伤之意与自己志趣相投,便前去观看,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棕色衣服的男人穿过人群突然来到了这边,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冲着萧锦白而来。 这样的机会,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了。从半个多月前,从他还在皇宫时开始,就已经在一步步策划了。 边疆战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万一邬樾真的败了,那么他们这种被大魏所痛恨的人自然也是逃不了的,因为还是早早刺杀了这个皇上比较好。 从他脱下那身大监服开始,他就注定,要和萧锦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冯公公来到这边,压低了他宽大的帽子,窄袖衣装裹着身体,别人很难看出来他是谁。或许也就是用着这样的方式来伪装的,让自己在这么长时间里还没有被御林军抓住,也是很不容易了。 “颐和,这只簪子你可喜欢?”还未找到弹琴的人,萧锦白便看到了一个银色的雕花簪子,翠色的吊坠在上面,简单中带着华贵。 “嗯。”颐和点点头,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以前的林枫,也是这样问过她。 时光如同飞逝,就这样悄然溜走,有些来不及回忆的回忆,早就被岁月冲刷,被时间洗礼,那些事情是想想都美好的,却也带着淡淡的痛。只不过,颐和不知道,也没有想过,会不会将来的某一天,也会如此怀念着萧锦白。 这个时候,她突然就往萧锦白的身边靠了靠,可能是因为人太多太挤,又有可能是她的心中又突然少了那一份心安吧。 萧锦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每当颐和愿意靠近他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平稳非常。 此刻,冯公公在人群中伸出了五指,每一根手指中间都有着三四根银针,他用这种方式和李煜交手过,若不是李煜反应及时、动作快的躲开了,就一定会被射中。 可是现在,萧锦白和颐和出去人群之中,且不说声音纷乱听不清脚步,就说那冯公公,身形不高,混杂在人群里一点都不突兀,所以他有机可乘! 那三四个御林军的确是看着,但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靠近了,就在他们的身后,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人多眼杂,的确是很好的屏障。若是这个时候不得手,也是不可能的。 手指中的银针闪闪发光,就好像他眼中的锋芒一般,直指前面那个他跟在他身边四年的皇帝。 正巧,萧锦白为颐和将那簪子插在了发髻只间,随着他眉眼带笑,颐和却觉得余光中有一丝不对。 冯公公,她自然是熟悉的。毕竟在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经常受他的指示,对那种恶狠狠的目光,她也是司空见惯的了。 “皇上小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颐和转身就抱住了萧锦白,而那十几根银针,都扎在了颐和的背上,转眼间她的嘴角渗出了血迹,脸色苍白不已,这针上,一定有毒! 她都明白,一定是冯公公。 正文 第469章 她没有那么爱萧锦白,可是就是不希望他有事。也不知道刚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他挡住。 “颐和!” 随着身旁一群人的惊愕、纷纷跑开,几名御林军警惕,萧锦白抱住了颐和的身子,看着她一点点往下沉,心中的难过一时间涌上心头。 “你怎么那么傻!”萧锦白都要哭出来了。 他无数次想着颐和要为他考虑时的情景,却不想,他等到的时候,竟然是这番模样。 “皇、皇上——刘家湾——我母亲——”在刚刚她看到冯公公的那一刹那,她也想到了刘妇人,毕竟冯公公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依然逍遥法外为了报复极有可能伤害了刘妇人,颐和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虽然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疼痛万分,那银针上的毒足以深入骨髓,让她痛不欲生。 这属于漠北的毒药,或许在现在的大魏城中,就只有冯公公知晓它的解药了。 萧锦白在她痛苦又担心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立即叫了御林军带人去了刘家湾,而颐和在这时已经昏了过去,他便只能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回了皇宫! 她身上的血,染红了衣襟,却依旧那么美。 每一次,萧锦白也都那么心疼。 他知道,一定是冯公公,一定是他为了报复,才再一次的伤害了颐和!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愁眉不展,今夜是除夕夜,明日就是新年,本想着今天带她出去走走让她摆脱忧伤,可是没想到竟然发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后悔。 门外传来了小福子的声音。无论萧锦白怎样的忧伤,他都是要去看看的。而当小福子说出了刘妇人已死的消息,萧锦白的心里又是凉了一大截。 颐和身世坎坷,后来遇见了自己,他便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她和她的家人,可是…… “下去吧。”萧锦白拂袖,眉宇间尽是无奈。 御书房和他的寝宫已经修剪完毕,看着这完好无损的皇宫内阁,他却只想陪在颐和的身边,哪怕没有那些风景。 萧锦白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找解药,但颐和的嘴唇颜色越来越紫,派去的人也没有速速回来。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梦境,萧锦白甚至在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自己终于有了心爱的女子之后却爱而不得。 是啊,他曾盛宠温子衿,也曾横刀夺爱将昱帆抢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每一件事,都算是一个业障吧。 冷风吹向了边境之处,温穆久和宫卓凯这边这些天没什么动静,那一次险败之后,邬樾便再也没有带领着漠北士兵前来,也可能是萧锦鸿在等着萧锦杭吧,要与这个是兄弟也是对手的人比试一番。 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就是新年了,边境的将士们也想着能回家陪陪自己的亲人,这些宫卓凯都看在了眼中,看着这边没什么紧张的战事,便飞鸽传书传到了萧锦白那边,说想在明天晚上之前赶过来,让将士们和家人团圆。 萧锦白自然是答应的,于是宫卓凯和宫淮等人便在傍晚之时就出发了,他们率领着千军,浩浩荡荡的往帝都的方向走来。 月挂高空,每一丝星光都好似一种温柔。它淡淡的洒下光芒,洒到那个充满了柔情的庭院之中。 是温婉儿啊,她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了,只想陪在萧锦杭的身边,静静的。 “婉儿,明晚的灯会一起去吧。”上一次的庙会,萧锦杭还历历在目,可是与这一次间隔太久,好多东西都不是从前的那样。 正巧温婉儿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的,听着萧锦杭的话也是开心的很,便点点头答应了。 夜风吹过温婉儿的脸庞,也抚着她如花的容颜,带到萧锦杭的眼中,就像是一种美好的画儿,又像是一曲相思…… “婉儿,你知道吗——”萧锦杭的眼中顿时有了万般情愫,潭水一样的眸子里阵阵波澜。 “嗯?”温婉儿看向他,轻轻笑着。脸上的梨窝甚是好看。 “我梦到我们的从前了。”萧锦杭的声音很轻柔,就如同六月的雨,触摸着草叶。 “从前?”温婉儿没有想到萧锦杭看到的会是他们的前世,只不过对于她身上这个突然出现的梅花印记,萧锦杭倒是没有问过。 “第一世,我是将军,辜负了你所有的深情,第二世,你是异国公主,我是别国皇帝,第三世——” 温婉儿听着,从刚开始那句话开始便惊讶,她不知道,他怎么能知道这些。难道灵婆,在将自己放到了那个空间的同时,也将萧锦杭放到了那里吗? 萧锦杭说道了第三世的时候,突然就停顿了,他觉得,这些温婉儿已经知道了吧,这千年之后的再续前缘,便就是这样的长相厮守。 青衣墨发,绝代风华。 “这些,都是我梦到的,在梦中好像有个老婆婆,她一边和我说着,一边告诉我,互相相欠,便是我们今生能在一起的原因。”萧锦杭将温婉儿揽在怀中,仰望星空,苍穹之上的光芒,是否像他们一样,在那遥远的地方,轮回千年还是要再次相见。 “那你都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温婉儿了?”温婉儿瞳仁清澈,好似能将世间所有的纯净都装进眼中,只为送给一人。 “嗯?”这次是萧锦杭不解了。 “我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而来的,虽然说起来可能不信,但是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也是灵婆的意愿,所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婉儿也在这漫漫夜空下和萧锦杭彻夜长谈着,在一起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将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许久,她回到了萧锦杭的怀抱之中,体会着他的心跳和怀抱中的温暖,心安的感觉遍布全身。 正文 第470章 这种久违又习惯的温暖,让温婉儿的心中有了另一种甜蜜。 这一晚,她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那不是压抑了许久的,却是最真实的。 萧锦杭虽然有些惊讶,但毕竟她是她,他爱的也是现在的她,所以就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中,慢慢体会。 晴朗的天空中,一抹阳光洒在了大地上,这一天,是新年。 齐王府可谓是双喜临门,一是在前些天迎来了温婉儿和萧锦杭的两个孩子,二是因为今天的这个节日,充满了喜庆和欢笑。 萧锦杭早早的就起了身,将府中亲自布置的红红火火,李煜似乎也放下了他那张冷峻的面容,和翠儿忙着在每个窗子上贴着窗花。 “婉儿,你可是又长了一岁。”萧锦杭宠溺的揉着温婉儿的头发,一脸笑意。 “你也是哦。”温婉儿回应着,转而看向床榻上躺着的两个小宝宝,一脸的幸福。 不一会儿,她的目光又跑到了庭院中的布置上去了,这古代的春节果然比现代更加有新一年的气息和韵味,温婉儿在屋中踮着脚。 “看什么呢?”萧锦杭将一件叠好的长裙拿在手中。 “好漂亮啊!”温婉儿依旧看着窗外,似乎没有注意到萧锦杭手中的东西。 “那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更漂亮呢?”萧锦杭将长裙展开,只见那湖蓝色的长裙犹如他将海面上的浪花拿起,每一个纹路都精致的很,一看就是出自京城中最有名的裁缝之手。 “是!”温婉儿看过去,点着头,这裙子真是比温子衿的凤服还漂亮啊! “那穿上试试?”萧锦杭递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嗯嗯!”她接过长裙,绸缎如同夏日里的冰丝一般,摸起来柔柔的,还有一种轻盈的触感。 于是,温婉儿便让萧锦杭先出了屋子,自己在没有打扰到两个孩子的情况下换上了裙子。 她的容颜真的很美,柳眉微黛,双瞳剪水,淡红樱唇,再穿上这件长到脚跟的蓝色水波裙,真到绝美。 萧锦杭看到了,似乎都愣了神。素色长衣翩翩然若惊鸿,他和温婉儿站在一起,天生的一对。 宫中的颐和依然还在昏迷之中,萧锦白得到了密信,说颐和若是还在宫中便命不久矣。这时候,温子衿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暗中观察着他们,正巧她出宫去的时候遇见了冯公公,冯公公便开始利用她。 温子衿想要的,无非是让颐和死亦或是永远的离开皇宫,而冯公公要的,就是遵从邬樾的意思将颐和送回漠北,这样一来,想法达到了一致,温子衿暗暗做了打算,这一次,皇后的位置,一定要坐稳了。 因而回到了宫中,她先是在白巧巧的饭中下了毒,让她出现了严重的呕吐,然后教唆送饭的宫女将这件事咽到肚子里,让她不治而亡。 但她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温穆儿的贴身婢女小青看在了眼中。 中午时分,宫卓凯带着边境的将士们回到了帝都。 这一天本是所以人因为团圆而开心的日子,当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所有人都等待着夜幕的降临,能和归来的亲人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萧锦白却不开心。 他一直都在颐和宫中,看着颐和,时不时的听太医的话来给她喂药,但都是维持生命的药,而且她昏迷不醒也喝不下去,就这样,萧锦白在浑浑噩噩的时候度过了一日。 下午,萧锦白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门口的御林军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敲起了门,他不得不出去看看,结果得到了在集市中发现了冯公公的消息。 这样的事情,萧锦白当然是看的重的,毕竟颐和就是被冯公公所伤,如果找到他,不仅算是将奸细抓捕归案了,还能得到治疗颐和的解药吧。 “走,去看看!”萧锦白说着,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颐和。 其实他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需要太担心的,毕竟这是在皇宫之中,侍卫也好,宫女也罢,都能替他守着颐和宫。 而当那龙袍加身的萧锦白走后,转眼间颐和宫的门口就来了另外一个人,温子衿。 “皇后娘娘,皇上刚刚离开,您——” “怎么,本宫还不能去看看颐和夫人了?” 她对侍卫从来都是这样的不礼貌,也是,毕竟有那个身份。 “这——属下不敢。”那侍卫不再阻拦,看着温子衿手上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也不敢怎么盯着这位皇后娘娘看,于是便也没多想什么。 萧锦白其实忽略了一个点,那便是颐和宫的窗子,这窗子打开便足够大了,甚至可以让一个人出去。就好像之前林枫来过,然后便是从窗子里走了出去了。 温子衿恰恰也利用了这一点,但她的计谋却并不简单。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能将颐和横抱了起来,就这样,她将窗子打开,并把颐和从窗子那里放了出去,外面正好有荷香接应着,将这昏迷不醒的女子放到了大袋子之中。 荷香本是善良的,到现在这样,也是迫不得已罢了。做完了这些,她便看着温子衿若无其事的从颐和宫的门口走了出来,而那些侍卫也没有怀疑,毕竟时间不长,而且她的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可是,温子衿难道不会想到,颐和突然失踪,还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萧锦白看到了一定是会怀疑她的,不是吗? 但,她早就将这些事情安排好了。从她决定与冯公公联手的那一刻开始。 淡黄色的长裙好似春季里盛开的雏菊,温子衿今日的妆容画的很淡,加上衣服的衬托,让人看了觉的她越发的出尘,这样的气质,是谁都无法比拟的。 “皇后娘娘,我、我们——”荷香胆怯的很,她不知道,温子衿会将颐和带去哪里,是生是死,或许会生不如死。 “不该问的话别问!”温子衿低声呵斥,她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毕竟她和一个侍卫有奸情,走的那么近,进出宫门都不是问题。 正文 第471章 “是……”荷香的声音很委屈。 温子衿的计策,便是将这身上裹了麻袋的颐和放进盛水车,通过那侍卫让荷香将它运出去。 而萧锦白那边,自然是会有温穆儿来解决的。 她,一定会是那个被萧锦白所发现的“嫌疑人”。 温子衿心狠手辣,这样的事情坐起来也很顺手,所以在她出宫门的时候,就好像去集市上玩乐一般,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欣喜。 可是荷香就不同了,她总觉得自己的良心会受到谴责,于是在侍卫的面前,显得紧张不已。可是,那些侍卫们都碍于皇后娘娘的面子,也没有怀疑什么。再说,水车里都是水,又不可能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 她们走后,便就是温穆儿开始活动的时间了,早上的时候温子衿便让荷香替她写了一封书信,虽然只是几个字而已,但若是她亲自写,也是一定会让温穆儿看出端倪的。 上面的意思就是颐和身受重伤,现在下手便是最好的打算,而且上面写了一个时间。就是在温子衿将颐和运出宫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内。 同样的书信温子衿也给了雾秀一封,这样便可以让温穆儿惊愕雾秀觉得两人达成了共识,因而两人在同时去颐和宫之后,便可以被萧锦白抓个正着。 温穆儿纵使再聪明,一直都想着能为自己的孩子报仇而将温子衿置于死地,亦或是扳倒颐和然后夺得萧锦白的宠爱,间接的打压温子衿,可是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就算是多想,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幕后的黑手是皇后吧。 算好了时间,温穆儿便带着小青出了门去,心中还想着一会儿要怎样做才不会让人生疑。她的袖口之中藏着一把匕首,那是为了杀掉颐和而做的万全的准备。 她这样想着,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颐和宫门口。 门口的侍卫觉得很奇怪,一会儿皇后来,一会儿贵妃来,那么再过一会儿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要来呢。 几句话之后,温穆儿走进了颐和宫中,脸上那份楚楚动人似乎突然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便是得意的凶残。 温子衿走的时候,将颐和床上可以利用的东西都放到了被子里,制造出颐和蒙头在被子里睡着的假象,这样的情景无疑是让温穆儿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害了颐和,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便只有温子衿了! 当她拿出了匕首,冲着“颐和”刺了下去,身旁的小青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在颐和宫门口的时候,看着温穆儿进来了,小青说在外面等着,其实现在已经离开了。 她是要找萧锦白来,让他好好看看这个“善良”的贵妃娘娘,她的主子,就是一个伪面的女人,不仅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还妄图杀掉颐和娘娘,进而取代她的位置! 小青做的这一切,也是她早就想做的了。 说起来,她才是这宫里,心机最深的女人。 其实萧锦白听说找到了冯公公之后出去了,这都是温子衿的计谋,她和冯公公越好,这个时间,让他去找一个和自己身形相似打扮一样的人出现在御林军的眼中,吸引萧锦白注意力并让他离开颐和的身边,然后自己才有机会下手。 这些事情一步步的,果然安排的很好,但能看出这其中的端倪的,也只有小青。 她现在已经去通知了萧锦白,并说贵妃娘娘疯了,一定要杀了颐和娘娘,自己拦都拦不住。那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不仅让别人觉得她心疼主子,还能看出来她为别的娘娘的担心。 听完这些话萧锦白大怒,想不到在颐和命悬一线说要用自己的血来就她的妃子温穆儿竟然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心机女。 这样一来,放下这边侍卫审问着的冯公公的替身,便随着小青匆匆地赶到了颐和宫中。 温穆儿的匕首扎在那软绵绵的被子里,没有一丝血肉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很奇怪,不由得将那匕首又往下刺了刺,想听到那血液流淌的声音,想想都是一种快感。 可就在这个时候,萧锦白一脚踹开了颐和宫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了这一幕。 “皇上、我——”温穆儿来不及解释,她手中的匕首也因为紧张而不小心的掉在了地上,那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响,她竟然看到了泛着银光的白刃上没有一丝的血迹! “你在干什么!”萧锦白龙颜大怒,包括身上长袍的龙纹,每一条似乎都散发着威严。 温穆儿不解,难道以书信的说法,那上面来的不应该是雾秀吗?为什么会是萧锦白呢?在这样的关头突然出现,不像是巧合,更像是计划好的!难道—— 正当这个时候,温穆儿突然就看到了萧锦白身后的小青,此刻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阴森森的,很是可怕。 “小青,是你!”温穆儿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为小青就是这一切的策划者。可是她忘记了,书信正到的时候,小青还在她的身边啊。 “闭嘴!” 萧锦白一边说着,一边紧张,毕竟躺在床上的颐和啊!她现在身受毒箭,而且还被温穆儿刺了一刀,不知道她…… “颐和在哪!”萧锦白掀开了被子,里面的样子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臣妾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皇上,皇上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温穆儿是真的歇斯底里的哭着,她不明白小青为什么会如此害自己,平日里带她不薄,但却为何! “来人,将温穆儿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永生永世的都能出去!”萧锦白可谓是下了决心,就凭她温穆儿不仅欺骗了自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后宫里除了颐和之外最善良的人,这种女人,真的是,唉! 正文 第472章 “皇上,臣妾对你可是一片真心,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皇上你就饶了我吧!”温穆儿哭喊着,她从未想过,自己如此的用心良苦,怎么就会是怎样的结局! “不可能!”萧锦白此刻是焦急不已,毕竟颐和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她生死未卜,他的心中岂能安生! 门口的侍卫进来,将温穆儿拉了出去,在她的挣扎和嚎啕大哭之中,萧锦白的脸色越来越冷峻,而小青脸上的笑,却也是越来越灿烂。 温子衿和荷香将颐和交到了冯公公的手中,回宫之后,便听说了温穆儿一事,她没有想到的是,温穆儿身边的婢女小青竟然也不是一个善类,这一次,也算是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不过雾秀倒是一直都没有出现,难道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温穆儿做的?温子衿不解,但是她也不会担心,毕竟以雾秀的心思,还想不到自己的身上。 直到侍卫将温穆儿放到了冷宫之中,所有人才知道,白巧巧已经惨死在了椒房殿之中,看到这惊恐的一幕,着实把温穆儿吓到了,想着从此以后要没日没夜的在这里生活,伴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的孤魂,这样真的很是可怕。 可她再怎么哭闹,都无济于事。 侍卫很快回到了萧锦白身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但萧锦白尚在气头上,并没有说什么,便让那些人下去了。 好好的一个新年,却过成了这个样子,放到谁身上,可能都不会开心。 于是一整天,皇宫之中,不,应该是大殿之上,寂静不已,没有一点新年的气氛。萧锦白在其中来回的踱步,派出去寻找颐和的人数不胜数,却都没有带回来消息。 傍晚,灯会开始了,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萧锦杭和温婉儿就走在其中,他拉着她的手,似乎生怕她突然就走丢了。 “婉儿,我们去河边吧。”萧锦杭说着,眼中浮现了浓浓的笑意。 上次来到这边的时候,他看着满河面上的莲花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而这一次,河水结成了冰,上面除了泛着的月光和灯光,便只有了一层的冰冷。 “嗯嗯,好啊。”温婉儿回应,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心里甜甜的感觉。 正在这时,两人还未走到最美的地方,却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有了一丝其他的亮光。 “那是什么?”温婉儿不解,难道这遥远的苍穹上,还会有别样的星光吗? “那是——你曾说过的,要看最美的烟花——”他一边说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只见那只有月光和星光的天空上突然变得湛蓝,一片片烟花突然从天上绽放了起来,温婉儿刚才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当这一刻烟花刹那,充满了她的双眼,那仿如隔世的记忆突然汹涌而来,让温婉儿竟有一丝伤神。 那一世,她看着静静的湖水,挽着身边的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若是你和美丽的烟花都在,多好。 他记住了,在萧锦杭看到这些经历的时候便也记住了,在这一天,要将那生生世世的轮回之中所有答应她的东西都还回来。 温婉儿,我们互相辜负了那么久,这一次,就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吧。 她轻轻靠在他的怀中,那一幕幕的经历从心中掠过,眼前的烟花真的是很美,都美到了心里去了。 其实温穆久和马晓婕也在这人群之中,和旁人一样,看到美丽的烟花,便也停下了脚步,静静欣赏着。 “等平复了边境战乱,我们就成亲吧。”温穆久说着,那深蓝色白纹理长衣配合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让这翩翩公子宛若惊鸿。 “好。”马晓婕看向他,嘴角吟起一抹微笑。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这一个“好”字便就成全了他们以后的幸福。 月色朦胧,萧锦白走在御花园中,他回想起那一晚颐和亲口承认舍不得他的时候,心里真是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一日出去的御林军无一有颐和的消息,但萧锦白也没有处罚他们,毕竟一切都不是他们所谓。 温子衿也是要有了动静,所以趁着萧锦白难过的时候,便将脸上的妆容改成了和颐和相似的模样,来到了他的身边,衣服上的香味,别样的吸引着人。 “你来了,坐吧。”依旧是那个小亭子,可是,人却不同了。萧锦白说着,眼中毫无波澜。 “是,皇上。”这声音,温子衿可真是模仿了颐和,毕竟时时听到她的话,心中嫉妒不已,却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皇上,您别太难过了,臣妾陪你走走吧。”温子衿说着,脸上的楚楚可怜之易也是一览无余,哪怕在月光下,淡淡的月色之中,也是清楚的很。 “好。”萧锦白什么都不想做,不过有人陪伴,心中还是多了一丝温暖的。 其实谁都一样,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便有着这样的心思,不管是谁在身边,都不会厌弃,只要陪伴,尤其是陪伴这段难熬的时光,便是有了些许的安心。 不得不说,萧锦白对这个曾经他盛宠的女人还是有一丝情义的,虽然更多的是身体上的欲望,但是这一刻,他突然就想到了初遇温子衿时的样子,她那么出尘,一副不受世俗污染的模样,虽然后来他爱上了颐和,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纯真的女子,可难以否认的是温子衿的容颜和身材,真的是最美最让人向往的。 两人走在池塘边上,看那冰封的池塘上没有一丝的波澜,犹如萧锦白此时的脸上,只有安静。 “等找到颐和妹妹,皇上就立她为皇后吧。”温子衿说着,转而看向了萧锦白,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五官,犹如精雕玉琢的工艺品一般,精致的很。 正文 第473章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萧锦白不会说还不知道颐和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听到了温子衿这样的想法,着实是惊讶了一番。 “对啊,皇上,你这么喜欢颐和妹妹,臣妾也理应让出皇后这个位置啊。”温子衿将宽大的衣袖拂到了嘴边,她说着,也笑着。 长长的眸子好似可以让星河流淌在上面一样,她的目光变得温柔如水,看着萧锦白,眨了眨眼。 “后宫,就剩你了。”萧锦白说着,将手臂放在了温子衿的肩膀上,将她轻轻的揽了过来。 抛开那些在后宫之中没有名号、让萧锦白没有记住的妃子来说之外,便只有温穆儿、颐和、温子衿这几人了,可是现在,颐和不在了,温穆儿也让萧锦白对她心灰意冷了,所以说现在他的身边,就只有温子衿了。 “那今天,臣妾就会一直陪着皇上。”温子衿挑眉,眼中出现了别样的风情。 冷风静静的吹着,将忧伤慢慢吹散。萧锦白挽着温子衿的手,回了坤宁宫中。 有些爱,依旧是敌不过诱惑的。 萧锦杭和温婉儿逛完了灯会,便回到了府中,安心的躺在床上褪去了一天的疲惫。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萧锦白都会设宴来邀请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的,按理说今年也应该不例外但是这一天皇宫里出奇的安静。 至于颐和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不然温婉儿一定会很担心她的。 温婉儿很久都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觉了,毕竟过去的十个月中她都怀着孕,隆起的小腹让她怎样躺着都难受。现在好了,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第二天,宫卓凯得到了边境的消息,毕竟宫淮想回来的时候想想又觉得算了,驻守边疆还是不要回去过年,所以说,他昨晚勘察了敌情,发现漠北已然撤兵,邬樾萧锦鸿等人全都不在了。 这个消息虽然让人觉得很奇怪,不知道邬樾是否有了其他的计谋,可是现在军情固然是这样,宫卓凯思虑许久,便也通知他回到帝都。 宫淮回来之后,一连几天,京都之中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周以后,萧锦杭将现在大魏的情况已经了然于心了,只不过现在邬樾没有动静,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他便想着还是趁着清闲的日子里多陪陪温婉儿吧。 那一天,温穆儿被关进了椒房殿中,随后小青便去看过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也同时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了出来。 她可能是因为看着温穆儿再也走不出去了才这样说的吧,不然纵使野心再大,也不想让别人抓到这样的把柄。 小青是以前一个死去的妃子的侍女,一年两年过去之后,才成了温穆儿身边的“得力助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她的心中,却藏着不比温子衿小的野心。 包括那之前的妃子的死,也是她所为。小青想要的,就是想成为萧锦白的妃子,她和温穆儿说,从她两年半以前进宫成为宫女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他的枕边人。 所以她运筹帷幄,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主子,那妃子并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小青的手。 而换了温穆儿这个主子,便也是用着自己的计谋,来一步步让她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凭你,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温穆儿听着,怒火中烧。 “呵。你不是也一样?到头来,还是败在了温子衿的手里!”作为一个正在沾沾自喜的人,温穆儿的话自然是激怒了她。 “你算什么东西!”温穆儿说着,逼近了小青,看着她得意的模样,便有了一种冲上去掐死她的感觉。 小青觉得温穆儿现在即使在愤怒也不敢碰自己,于是挑起了高傲的眉,可是她不知道,在下一刻,温穆儿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到在地,肩膀磕到了桌角,瞬间就流出了那殷红的血液。 在身后,小青虽然看不到,但至少她能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疼痛,愤怒的看着温穆儿,忍不住的诋毁她,然后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等你当上了萧锦白的妃子,再说吧。”温穆儿冷笑,她知道,纵使自己永远都不能走出冷宫,萧锦白也不会和小青这样的人在一起。 时光飞逝。 一个月后。 萧锦白渐渐从失望的苦海中走了出来,每天温子衿常伴他左右,两人腻在一起看起来甜的不得了,而小青终究是没有成为皇妃,在各个妃子娘娘只间做着丫鬟。 颐和还是没有消息,而对于冯公公的行踪,也是突然就消失的了。 在某一天,边境突然就传来了消息,说漠北王昱易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女儿,一个叫颐和的公主,此次御驾亲征,指名道姓一定要战大魏皇帝萧锦白。 举国上下都在等着萧锦白的消息,而他自己在听到了颐和公主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觉得惊讶不已,便与萧锦杭和宫卓凯一同去了边境安营扎寨。 虽然不知道这一去,大魏会发生什么样的动荡,而温子衿和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颐和出现了,一切又变得不同寻常了。 宫卓凯带领了一部分御林军去了悬崖底下的那一块场地埋伏,萧锦杭则和温穆久宫淮、萧锦白等人来到真正了真正的战场之上。 温婉儿和其他女眷们都在帝都中等待着,等着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定会战胜归来,然后好好的生活。 尘土飞扬,战火迷乱。 在这一场战争之中,大魏将士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们却都惊讶不已,毕竟对方的先锋,除了萧锦鸿和昱易,竟然还有颐和! 那不染纤尘的女子啊,心地纯良,可就在消失了一个月之后,便成了漠北王昱易的女儿,而且还上了战场! 她的长发高高束起,就好像是泼墨而下的瀑布一般,顺流而下。她温婉的无关,似乎突然变得多了几分英气,身披银甲,骑在战马之上,脸上,竟然有了几分昱帆的影子。 正文 第474章 大结局世家女配也不错 其实萧锦杭和温婉儿早就想到了,颐和会是昱易的女儿,不仅仅是因为她眼中蓝色的纹路,而收因为她若没有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值得让邬樾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来苦心经营,步步为营! 就像此刻,发生的种种,不都是邬樾一首策划的吗? 可是昱易,却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军,竟然用自己的女儿来牵制住自己,并想要在他大败了大魏的将士之后,邬樾前来杀了自己! 这一切,所有人都不知道,可是萧锦杭却是想到了。 这一刻,战火纷飞,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战在了一起。而当萧锦白与萧锦鸿的战马擦肩而过的时候,除了互为敌人之外,便没有了一丝兄弟轻义。 但萧锦白的眼中,更多的,还是颐和吧。她明明很柔弱,但现在,却如同一个女将军一样,她这段日子究竟是受了怎样的苦? 萧锦白想不明白,却想亲口问她。 之前林枫被萧锦杭带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说现在林枫迟迟都没有出现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是要作为技高一筹,萧锦杭还要用林枫来牵制邬樾! 萧锦杭的计谋写在他的眼中,因而他告知了将士们后退十里的消息,虽然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何意,但出于萧锦杭的威望比较高,将士们也都听之任之。 果然。当他们后退之后,邬樾便突然带领着大军从后方冲过来,正在昱易以为他可以宣布胜利的时候,邬樾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到现在,昱易还是愿意相信他。 “你还不知道吧,本将军要的,不知是统领千军,还有这天下的江山!” 口气倒是很大,邬樾猖狂不已。 昱易所有的士兵已经被邬樾的人控制住了,所以说现在不止是他,还有其他的人,都面临着危险。 “放过我的女儿。” 昱易终于懂了,但他没有说心中太过于信任他的悔恨,只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是——” 邬樾是嘲笑着说的,殊不知在这一刻,宫卓凯的飞箭突然就射到了他的马背之上,让他猝不及防。 那次温婉儿和萧锦杭掉下悬崖的地方,真是一个行军打仗隐藏士兵最好的地方。也许现在的场景,是萧锦杭早就想好的了,所以在此刻邬樾以及漠北的士兵们,正腹背受敌。 萧锦杭也和宫淮萧锦白等人来到了这边,他们只是假装后退罢了。 邬樾看到自己的计策这样被拆穿,内心焦虑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一瞬间走了神。也就是在这一刻,萧锦杭突然跳上了马背,手中的剑直指邬樾,血溅到了颐和的盔甲之上,可是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皱眉。 邬樾受伤了,这一下连萧锦杭都不知道,他竟然没有躲过去。这一代枭雄,其实也不至于啊,这苦苦等待了半生的荣耀,马上就灰飞烟灭了。 萧锦杭的身后迎来了林枫,当他出现的一刹那,剑眉星目,林枫望着颐和的脸,依旧动情。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他不会再受邬樾这个父亲的压制,毕竟他清楚了,明白了,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首先,就是要改变自己。 这些东西,都是他在萧锦杭的身边学到的。虽然这一刻,他的眼中全是颐。 “林枫——萧锦白——”不知为什么,看到了这个男人,她就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也是这一瞬间,她的眼中似乎依然就有了感情。 “头好痛——”颐和手中的剑突然掉落,她双手抚住了自己的头,看起来很是痛苦。 是邬樾,和冯公公,在颐和的饭中做了手脚,让她失忆!可是没想到,她的内心如此执着,有些东西就算是失忆了也会突然回想起! “颐和——”萧锦白看到了,同样心疼。 可就在这时,将士们纷纷相向,和敌人又开始了猛烈的战斗。 后来,颐和想起了一切,看着林枫和萧锦白,心中无限忧伤。 而当邬樾的箭冲着颐和射过来时,两个男人一起要替她挡箭,可是没想到,颐和不想再让他们受伤,便自己冲了过去,身受重伤。 萧锦白愧疚不已,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都觉得颐和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便每天过着莺歌燕舞的生活,心里一度将她放下了。 而林枫也是皱眉,他身为漠北人不能和大魏将士站在一边,只能是个中立的人,因而他很是为难。看到了颐和这个样子,同样心疼。 无论是宫卓凯还是萧锦杭,亦或是宫淮和温穆久,都做了最大的努力,然后将邬樾的人团团围住了,恐怕,现在这千军万马,就是漠北所以的兵力了吧。 这一次,邬樾真的输了。 因为,不仅有着大魏的精兵强将在,还有着木提林琨等人的出现,他们消失了许久之后,便在战场上突然的出现了,和萧锦杭并肩作战。 最后,萧锦白身受重伤,温穆久的胳膊也有了伤痕,但是大魏大获全胜,昱易被萧锦杭救了下来。他得知了邬樾的一切事情以后,恼怒不已,将他关进了监牢之中,只许林枫一人去看他。 这也是最大的宽容了吧,昱易,总归还是宅心仁厚的。 但至于颐和,这个漠北的唯一公主,昱易还是将她许给了林枫,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经历了这么多分分合合之后,两个人磨平了棱角还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同时漠北也答应大魏,以后两国交好,不再有战争,不会再兵刃相向。 在回长安的道路上,萧锦白不幸驾崩,在得到了战胜的好消息时也得到了坏的消息。 最后,便是萧锦鸿被流放边境,温穆儿出家为尼,太子萧钧即位,萧锦杭被封为了摄政王。 至于温子衿,便流落他乡,与各色男人纠缠。 天下太平,乾坤盛世,萧锦杭总算可以和温婉儿过上心安的日子了。 天天年年,就这样陪伴着你,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