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娶了個假妻子》作者:畢世 文案 作為男性的楊夕雪,卻被父親強迫假扮妹妹嫁給丞相。 丞相說:「我只對男的有興趣,所有女的都給我走開!」 楊夕雪表示:「父親!這不就送羊入虎口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楊夕雪,柳凌言 ┃ 配角:楊夕鈴,楊父,海晴 ┃ 其它:男扮女裝 第1章 第 1 章 杨父道:「儿子啊,你不嫁不行啊,你不嫁,我们家就要满门抄斩了,来人,帮少爷更衣。」 杨夕雪被侍女抓着换上裙褂,他拼命挣扎道:「父亲,就算我们这次能瞒过,但我嫁过去,迟早也会被发现的,这也是欺君,也是要满门抄斩的。」 杨父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找回你妹妹,就不会有事。」 杨夕雪仍在挣扎道:「我嫁过去就马上被人发现了,还那有什么权宜之计,是罪加一等啊。」 杨父道:「你放心,丞相是出了名喜男不喜女的,你假扮妹妹的样子,他就不会碰你了。」 杨夕雪道:「父亲!要是被他发现,这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杨父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想保住自己的贞操,就努力隐瞒,我会让你妹妹的侍女陪你嫁过去,有她照顾你,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被换好裙褂,在上妆的杨夕雪道:「这不可行的!」 杨父继续游说:「那里不行,你和你妹妹是龙凤胎,长得一模一模,连身形也差不多,你现在打扮成这样,连的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认不出,何况是没见过面的丞相,好了,这是皇上赐婚,不能抗旨,只是等到你妹妹回来,又不是要你做丞相一辈子的夫人,你怕什么,为了我们杨家,你现在委屈一下,到将来,你妹妹真的成为丞相夫人,对你的将来也有好处,你就将就一下。」 杨父连皇上都出了,杨夕雪无奈之下,便接受了这不人道的任务,他含恨地想:「杨夕铃!你这个陷害哥哥的妹妹,你回来,我一定找你算帐! 」 杨夕雪被侍女装扮得漂漂亮亮,戴上喜帕,由喜婆出尽九牛二虎之力慢慢把杨夕雪背上花轿,喜婆心想:「这姑娘明明看上去瘦瘦的,连胸部都平平的,为什么背起来那么重啊,哎哟,我的老腰骨啊。」然后跟着花轿浩浩荡荡地把新娘送到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新郎在亲朋戚友祝福下踢了轿门,带着新娘到拜堂成亲,喜婆在一旁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亲对拜。」新郎和新娘面对面对拜。 喜婆又道:「请新郎揭喜帕。」新郎伸手揭开喜帕,众亲友都看着新娘,想看看新娘长怎么样,这一看,每个人都看得两眼痴迷,新郎和新娘是在场唯二清醒的人,新郎看着喜婆问:「然后呢?」 喜婆和亲友才惊醒,分分装作没事,喜婆尴尬地指示下人递上酒杯道:「饮了合巹酒,永远不分离。」新郎新娘合巹交杯,然后再向众位长辈敬茶。 拜堂仪式完结后,新郎招待亲友入席道:「谢谢各位亲友来到柳某的婚宴,请大家今天有尽情而归。」 亲友们都纷纷过来到贺,表示新娘真美,和新郎天生一对,郎才女貌,祝他们早生贵子等。杨夕雪在旁边心想:「没可能的,我们都是男的怎么早生贵子,怎么郎才女貌,还说天生一对,你们没长眼睛吗?我是男的,男的。」 到了晚席,晚席还没完结,新娘就被请到新房等候新郎。杨夕雪坐在新房自言自语道:「我还没有吃饱呢,带我进来做什么,刚刚要装成姑娘模样吃东西,真难受,为什么姑娘们要小口小口地吃饭,害得我不够时间吃,诶,不说这个,我现在要想办法阻止之后发生的事,刚刚我观察到他在宴上不怎么理我,全程都只招待亲友,都不多看我一眼,但为什么反而是他的亲戚老是看着我,真是莫名奇妙,看来父亲说得对,他不喜欢女的,所以他不一定会和我洞房,但以防万一,还是想个办法蒙混过关。」他看看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到,他想:「用棍敲晕他?不行,我会被人抓,而且这里也没有棍。」他垂头丧气看到着桌子,他看到桌子上的酒壶,想起自己身上有一包蒙汗药,他把药粉倒进酒壶想:「等他真的想对自己什么样,我就引他喝酒,迷晕他。」 他想到办法后,就开始胡思乱想:「刚刚那人揭开喜帕时,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我,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幸好没事,这里的人都有毛病吗?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害我心都要跳出来了,现在都这样了,之后不是更惨,一定要父亲快点找到妹妹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英年早逝了。」 他在房间里等了很久,就要睡觉时,房门被人打开了,他看是新郎立即紧张起来,坐正,看着他。 新郎关了门,走到他面前对他道:「从今天起,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老实告诉你,我对女人没兴趣,要不是父亲请求皇上赐婚,我才不会娶你,所以你不要妄图和我成为实名夫妻,如果让我知道你有这企图,我不会让你好受,但只要你安分守己,做个有名无实的妻子,帮我打理家里事务,我是不会亏待你,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事情,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好受,知道没有?」 杨夕雪听道他这样说当然很乐意答应了,但他想到自己答应了,妹妹的幸福不就毁了吗?可是解决眼下困境更需要解决,他暗想:「妹妹,对不起了,等你回来,哥哥会想办法帮你的。」就回答他道:「好。」 新郎柳凌言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杨夕雪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女的,立刻用手帕遮住脸装咳嗽,咳了两下,把声音转换为较为娇柔的声音道:「妾身,知道。」杨夕雪的声音本来清脆好听,在他刻意扮声下,有八七成像女声。 柳凌言以为他在房间太久没出声,才会这样,听他之后声音没事,就没多想,对他道:「我让人在我就寝到卯时这段时间都不准进这院落,所以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照顾你,你记住了,我去隔壁的房间睡,我每天卯时会过来,你早早准备好等我,明天开始。」就去了隔壁房间。 杨夕雪小声抱怨:「做丞相都是这样吗?自顾自说的,诶,之后要每天卯时起来,想杀了我吗?」 第2章 第 2 章 柳凌言背对床道:「起来了,杨夕铃,起来了,已经是卯时,侍女要来了,该起床了。」 杨夕雪张开眼睛,用手揉着眼睛坐起来问:「什么事?」 柳凌言道:「现在已是卯时,该起来了,快梳洗,我们要向父亲和母亲敬早安,他们在等了。」 杨夕雪想:「啊~又忘了,我的睡姿算正常吗?没被发现吧?」 柳凌言听他没反应问他:「怎么了?」 杨夕雪紧张地回答:「没、没事,只是你在这里,我不方便起床。」心想:「你不离开,我怎样起来。」 柳凌言醒觉道:「抱歉,我在外间等你。」 杨夕雪道:「好。」 杨夕雪马上穿好衣服,这时陪杨夕雪嫁进来的侍女捧着一盆水进来,看见杨夕雪起来了,快步走到他面前小声道:「少爷,我看见老爷在外间了。」 杨夕雪也小声责怪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了?」 陪嫁侍女惊慌了,没有控制好声音道:「被发现了!」 杨夕雪立即捂着她嘴巴道:「你小声点,我没被发现。」他放开捂着她嘴的手道:「我醒来时,他是背对着我的,应该没发现,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陪嫁侍女小声道:「我刚刚来时看见少爷还在睡,奴婢知道少爷每天要到辰时才醒来,所以想让你睡久一点。」 杨夕雪放软语气道:「我们现在这情况要十分谨慎,不能出差错,不然,你、我和杨家都会有危险,知道吗?下次你要记得叫醒我,才去拿梳洗用的水。」 陪嫁侍女点头道:「奴婢知道。」 杨夕雪道:「快帮我梳洗上妆。」 当杨夕雪做完一切后,柳凌言已经整理好自己,在外间等他,杨夕雪尴尬地笑着道:「抱歉,让你久等了,妾身下次会准时起床的。」 柳凌言道:「不要紧,不过,为了不再发生这种事,我早上过来,只在外间梳洗好了,不进内间了。」 杨夕雪依然尴尬地笑着道:「是,妾身知道。」 杨夕雪跟着柳凌言一路无言地走到内厅,在沿路他想:「啊,刚才真的很尴尬,做女人真麻烦,要涂这样那样的,他应该等了我很久吧?幸好他没生气。」 到了内厅,柳父和柳母已经坐在主座,杨夕雪稍稍躲在柳凌言身后想:「哇~他们也应该等了很久吧,怎么办,这是我害的,我一定会被骂了。」 柳凌言对父母道:「父亲,母亲,早安,儿子今早起来有点晚,来晚了跟你们敬早安了。」 柳母看柳父不说话,便笑着圆场道:「是了,一定是新婚第一天,不愿起床了,来,快向你父亲敬茶。」 柳凌言道:「是,母亲。」他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杯,向柳父敬茶:「父亲,请喝茶。」 柳父看了柳母一眼,接过茶,喝了道:「嗯,新婚第一天是很高兴,但也不要忘了父母还在等你,知道吗?」 柳凌言道:「是,父亲。」 柳父道:「不过你终于肯娶个妻子回来,父亲也很高兴。」 杨夕雪也接过茶杯敬茶:「公公,请喝茶。」心想:「想不到柳凌言还挺风度的,明明是我害的,还维护我,或许是我误会他,他可能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惜喜欢男的。」 柳父接过茶杯喝了道:「好,以后你是柳家媳妇了,要好好服侍凌言了。」 杨夕雪乖巧地道:「是,公公。」心想:「谁要服侍他了。」 柳凌言向母亲敬茶:「母亲,请喝茶。」 柳母接过喝了道:「要好好对待夕铃,不要辜负人家,知道吗?」 柳凌言道:「是,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杨夕雪心想:「会好好对待她?呸,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经辜负了我妹妹了。」他接过茶杯向柳母敬茶:「婆婆,请喝茶。」 柳母接过茶喝了,笑着道:「乖,夕铃真乖,以后柳家就交给你打理了,要好好做,知道吗?」 杨夕雪道:「是,妾身会尽心打理好柳家的。」心想:「不是吧?我才不想打理你们的事。」 柳母道:「夕铃,等用完早点后,你跟我来,我带你到府里走走。 杨夕雪道:「是,婆婆。」心想:「那么快,你让我过两天才学啊!」 用过早点后,柳母就抓着杨夕雪在府里四处游走,简略地交代府里事务,柳母道:「府里的事宜大概就这样,这几天你跟着我,我慢慢教你,如果将来有不懂的,可以问崔管家,他会帮到你的。」 杨夕雪:「是,妾身知道了。」 柳母道:「我越看你越喜欢你,你长得那么漂亮,将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的,真想快点看到,不过,你别怪婆婆直言,你太瘦了,连胸部都平平的,将来有了孩子,可能要请乳娘,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多母亲都奶水不足,也是请乳娘,不用担心。」 杨夕雪想:「谁要为你们柳家生孩子!而且我胸部本来就平平的,有什么不对,不对,我是男的,我又不会生孩子,我在这里生什么气?」稍稍深呼吸,对柳母说:「是吗?那妾身就放心些了。」 柳母安慰他道:「对,这不是大问题,由我在你可以安心,对了,我和你公公迟些日子会回老家祖屋养老,性但要等你公公交代完公务,我们才起行,所以你要快点适应这里生活,早点成为柳家的女主人。」 杨夕雪想:「太好了,你们走了,我被揭穿身份的机会就变小了。」他可惜地道:「我才嫁进来不久,婆婆和公公那么快要离开了。」 柳母看他可惜道:「要不,我们再迟些日子才走吧?」 杨夕雪听后,立即道:「不用,婆婆和公公回老家住是享福,留在这里会让你们操心,所以你们还是回老家养老好些,我会早点学会打理柳家的,让你们在老家安心享福,我和老爷也会时常探望你们的。」心想:「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你千万不要延迟啊!」 柳母拿起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夕铃果然是乖孩子,凌言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好吧,就照回原定行程吧。」 杨夕雪笑着道:「婆婆夸赞​​夕铃了。」 柳母道:「没有,你是,我才这样说,婆婆不谎的,来,现在没事做,去我房间吧。」她带着杨夕雪向自己房间走去。 杨夕雪想:「去她房间做什么?难道有什么全家之宝要给我。」 到了柳母房间,柳母让他坐在桌前,自己去拿东西,杨夕雪看着她在找东西想:「难道真的有全家之宝给我。」 柳母拿出一个篮子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打开道:「我没事做的时候,我都喜欢在房间刺绣,我想现在没事做,可以和你一起刺绣,多增进我们婆媳的感情。 」 杨夕雪烦恼地想:「不用增进了,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媳妇,加上,我一点都会刺绣啊!」他笑着和柳母说:「婆婆,我的绣功不好,看到婆婆的刺绣那么漂亮,我想跟你学,你可以我教我吗?」 柳母慈笑着道:「当然可以,来,我教你。」 在柳母的教道下杨夕雪终于学会了刺绣,但出来的结果却是不太好,柳母看他绣好,要看,他硬着头皮不好意思地把绣好的凤凰给柳母看,柳母看了,勉强地笑着道:「你的绣功还真的不太好。」她看见一只近乎一条线的火柴鸡道:「不过,不紧要,只要你好好练习,绣功迟早会变得好的,不如你每天过来我这里练习刺绣,也让我可以好好教你。」 杨夕雪立刻道:「不用了。」柳母看他,他址起笑容解释道:「我是说不用每天,会打扰你休息,加上,妾身之后要打理柳府,需要尽快熟悉柳府的一切,所以这段时间,我可能不能每天来学刺绣,等将来熟悉了,我才多些来跟婆婆学。」他心想:「天天要来刺绣,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已经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还要闷在这里刺绣,绝对不行。」 柳母道:「也对,打理柳府要紧,刺绣可以慢慢学,好吧,那你每周找时间来我这里两次学刺绣,今天我们继续吧。」 杨夕雪心里叫苦:「不要啊~我求你放过我吧!」 第3章 第 3 章 杨夕雪累得趴在桌上道:「海晴,帮我倒杯水。」 海晴倒了杯水,递给杨夕雪道:「少爷,辛苦了。」 杨夕雪接过杯子喝了道:「这些天,我每天跟着婆婆在府里到处逛,看着她打理府里事务不要紧,要紧的是,每个下人大小事都会问她,我跟着转,都觉得累了,难得她还有时间刺绣,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摆脱她。」 海晴疑问:「可是只要少爷在柳府住,一定会被大夫人抓住,要怎么摆脱大夫人呢?」 杨夕雪道:「只要让她安心把柳府交给我打理就行。」 海晴问:「为什么?如果大夫人把柳府交给你打理,也可以找少爷你呀?」 杨夕雪道:「是可以,但这些天你也要跟着我和婆婆,都知道当柳府的女主人有多忙,如果她将柳府完全交给我打理,她就知道我有多忙,平常没事,就不会来找我了。」 海晴道:「可是大夫人把柳府完全交给少爷,那少爷不是会变得比现在还要忙吗?」 杨夕雪道:「这是重点,只要整个柳府都由我打理,那就是我说了算,我会重整一下府里,把那些杂事交由管家管理和决定,我只需管理重要和必须的事,间中检查他们做的事,那我就做少很多事,不就轻松很多吗?但这要逐少逐少地改变,等婆婆回老家后,才能大整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到她信任。」 海晴道「少爷要什么做呢?」 杨夕雪道:「在她面前有好表现就行,好了,不说了,我想休息。」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点,杨夕雪依旧跟着柳母在府里逛,他对柳母道:「婆婆,妾身跟你学了数天,我想试一天打理柳府,也请婆婆在一旁指导一下妾身,可以吗?」 柳母想了想道:「好,早点让你有打理府里的经验,我也可以早点安心把柳府交给你打理。」然后跟身边的侍女道:「你去跟管家说,要他和全部下人说,今天府里由少奶打理,有什么事问少奶就可以了。」侍女听后,就去了,不久很快回来,说管家已经派人通传下去了。 柳母就走到一旁观察杨夕雪的表现,她看着杨夕雪做得有板有眼,下人问什么,他回答的都是她心里想的,甚至更好的,满意地微笑着点头,直到厨娘找杨夕雪,柳母停止了满意的微笑快步走过来,当她听到杨夕雪的回答,又满意地笑着走到一旁。 一直在杨夕雪身边的海晴不明所以,趁没其他人的时候问杨夕雪:「少爷,刚才厨娘来找你,我看见大夫人紧张地走了过来,却什么都没说,就笑着走开了,那是为什么呢?」 杨夕雪道:「婆婆这些天都没有跟我说要准备几度菜,什么菜式,我猜她是知道自己忘了跟我说,才会紧张地走过来,想帮我和教我,可是我的回答让她满意了,所以她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海晴问:「少爷怎么知道大夫人想说那几度菜式了?」 杨夕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根据婆婆平常准备的菜式推断出来的,她平常都会准备三菜一汤,三菜分别是清菜类、瓜类和肉类,无论用膳的人数多少,她都会都会准备三菜一汤,只是把分量改多少,她还会在这基础上根据柳家人的身体状况和天气等改变菜式,前几公公不是小病吗?婆婆特意准备了些清淡的菜,所以我就根据这些说了几道菜和汤,恰巧说中她心意。」 海晴道:「少爷,你真厉害,这些天我也一直跟着你和大夫人都没发现。」 杨夕雪道:「不是我厉害,是你不够细心而已,好了有人来了,不说了。」 午膳后,杨夕雪继续打理柳府,柳母也在一旁协助,突然杨夕雪叫下人在半时辰后,把所有衣服、被褥等晾晒物收回室内,雨过了再拿出来晾晒,柳母不明他的所以,问他:「为什么突然要下人两个半小时辰后,把所有晾晒的物品放回室内呢?今天天气很好啊,你看,现在太阳那么猛。 」 杨夕雪指着东边远处的一大片云道:「婆婆,那是积雨云,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会下雨,今天又是吹东风,以这风力,那片云被吹到了这里时,也差不多是三个时辰左右,但这只是过云雨,大概半个时辰就会停。」 柳母看着那云问:「真的吗?」 杨夕雪道:「不是百分百肯定,但以防万一,就算没下雨,也只是多做一些工夫,如果下雨了,就可以避免衣服弄脏,屋内被雨打湿,下人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了。」 柳母半信半疑,但还觉得杨夕雪说得有道理,也没有阻止,过了一个时辰,真的下起雨了,过了半个时辰后,也真的停雨了,柳母惊喜地问:「真的下雨了,也真的只下了半个时辰雨,你怎么知道的?」 杨夕雪微笑着道:「我是从一本讲天气的书上学来的,只略懂皮毛,没想到,能用上。」 柳母道:「原来如始,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早上你跟厨娘说的那三菜一汤也是我想吩咐厨娘做的,你怎么知道?」 杨夕雪装作惊讶道:「是吗?我看这几天都比较闷热,老爷喉咙也有点不舒服,我想可能暑气入体,吃点清热气的菜汤会好点。」 柳母笑着赞赏道:「夕铃,你不单人漂亮,而且还那么聪明细心,真是我的好儿媳妇。」 杨夕雪谦虚道:「没有,婆婆又夸赞我了。」心想:「我不这样做,那能让你放心。」 柳母高兴道:「从明天起,就由你打理柳家,我在旁边辅助你吧。」 杨夕雪想:「不用辅助了,我自己就行了。」表面道:「我可以吗?」 柳母道:「可以,今天你的表现已经大出我所料,所以你可以的。」 杨夕雪高兴地道:「是,谢谢婆婆对妾身的信任。」 柳母在杨夕雪身边辅助了几天,也觉得他表现很好,很满意,就跟所有下人说以后柳府的事务都交由杨夕雪打理,没什么特别的事,都不用找她,由杨夕雪一个人打理了。 第4章 第 4 章 在房里,杨夕雪桌前刺绣问:「海晴,之前我吩咐你做的事,做了没有?」 海晴道:「是,少爷,奴婢已经回过杨府,问了外老爷小姐的事和拿了一套少爷的衣服。」 杨夕雪继续问:「嗯,父亲怎么说?」 海晴道:「外老爷说还没找到小姐,让少爷再忍耐一下,他会派更多人去找。」 杨夕雪生气地停下手上活道:「什么!那么久还找不到,杨夕铃,你到底在那里了?快给我回来!我可不想再留在这里了,闷死我了!」 海晴小心道:「少爷别生气,外老爷一定很快找到小姐的。」 杨夕雪平复心情道:「算了,我急都没用,那我的衣服呢?」 海晴从衣柜深处拿出衣服给杨夕雪问:「少爷,为什么要我拿你的衣服呢?」 杨夕雪看见衣服高兴道:「因为我要出去啊,等会儿,我会换回男装偷偷出府,你在房间帮我看着,有人来,就说我有事,不准打扰我,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海晴担心地问:「可是大夫人来了怎么办?」 杨夕雪道:「婆婆和公公这几天会出去游玩,不会在府里的,你放心,我会等他们下午出府了,才出发。」 海晴还是有些担心道:「那少爷要快点回来。」 杨夕雪道:「嗯,我会的。」 海晴道:「少爷,奴婢有一个问题想问。」 杨夕雪道:「什么问题?」 海晴问:「为什么不用小姐的身份出府呢?那不是方便很多吗?」 杨夕雪道:「用夕铃的身份出府是方便了,但出了府,就不方便了。」 海晴一头雾水地问:「怎么出了府,就不方便了?」 杨夕铃道:「我是出去玩的,平常未婚的姑娘都不能抛头露面,更何况夕铃是嫁了人的姑娘,更不能抛头露面,而且她嫁的是丞相,那是更绝对不能抛头露面,这会有损丞相府名誉,会害了夕铃的,但如果我用的是自己身份,那这些都不再是问题,而且我也比较自在一些。」 海晴道:「哦,原来是这样。」 杨夕雪送别了两老离开后,立即回房更衣,再一次吩咐好海晴后,就想出房门,却被海晴叫住:「少爷,你不能这样出门。」 杨夕雪问:「为什么?」 海晴用手指在自己的脸前画了一圈道:「你的妆还没卸。」 杨夕雪道:「对啊!我都忘了,海晴帮我卸妆。」他坐到梳妆桌前,让海晴卸妆,卸妆后,他看准没人,偷偷用轻功出了府,他四处闲逛,看看风景,又看看市集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忽然,他听到旁边有两个男人小声谈话,有一个道:「你有没有看见?刚刚经过后巷时,我看到好像有个姑娘被几个人捂着嘴拉进去了。」 另一个说:「对!我也看见了,真是世风日下,那么明目张胆。」 那人又道:「嘘,别那么大声。」他看看身边的人,确定没人看他们就道:「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免得惹事,还是快走吧。」两人就快步离开了。 杨夕雪一边用轻功赶过去,一边心想:「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下,有姑娘被拐了,不但不帮忙,还怕受连累,真是良知泯灭的人。」 杨夕雪赶到后,看见有几个大汉围着一个人,立即跳下去,把那些人打晕了,然后转身问那姑娘有没有事,他转身,呆住了,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个男人坐在地上,而且是他很熟悉的,每天都会看见的人,那人也呆了下,然后笑着道:「谢谢公子相救,公子是杨夕雪,杨公子吗? 」 杨夕雪这时已恢复了,扶起他,也笑着道:「是的,你怎么知道的?」心想:「怎么会是他,不是一个姑娘吗?」 被救的人没力地靠在杨夕雪身上道:「令妹是本相的夫人,你和令妹长得很像,所以我一眼就认得你了。」 杨夕雪醒觉道:「喔,原来你是柳丞相,失敬了。」 柳凌言道:「那里,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杨夕雪问:「丞相为什么会被抓了?你的侍卫呢?」 柳凌言道:「我进宫时,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我暑气入体,得了暑病,让我好好回家休息,我觉得很不舒服,想早点回府休息,让侍卫等大夫开药,自己先回府,经过这里时,突然有几个人捂着我的嘴巴,我闻了下后,觉得晕晕的,身体开始没力,然后被拉进这里,幸好,这时你来了。」 杨夕雪道:「原来如此,不过,你这样,不能自己回家,我扶你回去吧。」 柳凌言道:「等等,麻烦你先带我去找我的侍卫,才送我回府。」 杨夕雪道:「好。」 柳凌言道:「麻烦你了。」 杨夕雪道:「不用客气。」 杨夕雪扶着柳凌言,根据的指示找到他的侍卫,柳凌言吩咐侍卫处理后巷的人,然后拿过药,请杨夕雪送他回府。 杨夕雪扶着柳凌言回柳府途中,柳凌言问他:「大舅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了?前些日子我去贵府拜访,丈人说你在外游历了,不会那么快回来。」 杨夕雪道:「是的,昨天刚回来,有些事,刚刚我就是为这事经过市集时,听到有人被抓进那里,我赶忙过来救人,却没想到是丞相你。」 柳凌言道:「原来是这样,大舅子见义勇为,真是难得的人。」 杨夕雪道:「那里,丞相夸赞了。」 柳凌言道:「没有,对了,大舅子那么久没见令妹,你要来府里看看她吗?」 杨夕雪心想:「我就是她啊,怎么自己看自己了?」表面婉拒道:「不了,你病了,我不好打扰,迟些日子我再来拜访,看看她,舍妹在柳府没任性吧?她有些被我们宠坏了。」 柳凌言道:「没有,令妹知书识礼,管理柳府头头是道,父亲和母亲也总是称赞她,是个好妻子。」 杨夕雪心想:「当然了,那是我,我说的是我妹妹,如果真的是她,早就闹反了。」对他道:「是这样,那就好,她嫁人了,也长大了,作为哥哥也为她感到高兴了。」他说完这句刚好到柳府了,门卫看见自家老爷被扶着走回来,立即走过去扶着,杨夕雪把他交给门卫。 柳凌言被门卫扶着道:「大舅子,真的不进来喝杯茶,再走?」 杨夕雪道:「不了,丞相身体不适,还是早点休息为好,在下不好打扰了,告辞了。」 柳凌言道:「那本相也不勉留你了,下次我会再拜访令府的,再见。」 杨夕雪与柳凌言再见后,立即走到后巷处,用轻功跳回房间,进房间后,对海晴道:「海晴,快,快帮我更衣。」 海晴一边帮杨夕雪更衣,一边紧张地问:「少爷,怎么了?」 杨夕雪道:「柳凌言回来了,就快到这里。」 海晴道:「啊!那怎么办?」 杨夕雪换好衣服,走到梳妆桌前坐下,对把衣服收好的海晴道:「快,把我的头发放下来。」 海晴把杨夕雪头发放下来,一把柔顺光泽的长发顺着簪子离开而滑落,海晴用梳子梳理了几下,这时,敲门声响起,海晴去应门,她打开门看见下人扶着老爷,立即让开身,让下人扶老爷上床,杨夕雪走过来担心地问柳凌言:「老爷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样了?」 柳凌言看见他呆了呆,很快恢复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我看了大夫,也吩咐了下人煎药,我休息下,就好了。」 杨夕雪道:「那你先喝杯水,再休息一下,等药煎好了,妾身再叫醒你。」吩咐海晴倒了杯水,然后对下人道:「药煎好了,马上拿进来。」 下人听了吩咐,就出去了,海晴把茶杯递给杨夕雪,杨夕雪扶起柳凌言接过茶杯道:「来,喝口水。」把茶杯送到他嘴边喂他喝水。 柳凌言喝了杯水道了声谢谢。 杨夕雪扶着他躺下道:「老爷好好休息,妾身会留在房里,你有什么需要叫妾身就可以了。」杨夕雪帮他腋好被子后,去拿了本书,走到桌前坐下看起来。 第5章 第 5 章 杨夕雪看著书,忽然想起什么,放下书,对海晴道:「海晴,你去跟厨娘说,今晚不用做我和老爷的晚膳,吩咐她现在煮些有营养的粥,要三人份量,粥煮好了,和药一起送来。」 海晴道:「是,夫人。」然后就去了。 杨夕雪继续看书,不久海晴就回来了,杨夕雪把书放回原位,让海晴拿出刺绣用品,他走回桌前坐下,也让海晴坐下休息,自己开始刺绣,海晴看着他道:「夫人的刺绣真是越来越好了,短短一个月,就从一点都不懂,变成现在的有模有样,夫人你真厉害。」 杨夕雪看着她道:「你是在取笑我吗?」 海晴立即紧张地道:「没有,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杨夕雪看她那么紧张,笑着道:「开玩笑的,你服侍我那么久,还不知道我脾性吗?」 海晴抱怨道:「夫人开我玩笑。」 杨夕雪道:「不开,又怎么笑?」 海晴又抱怨道:「夫人又开我玩笑。」 忽然一把笑声从床的方向传来,杨夕雪对海晴道:「你去看看药好了没,好了就连粥和蜜饯一起拿过来。」海晴听吩咐后,去了,杨夕雪走到床边,看着柳凌言道:「醒来了,不多睡一下?」 柳凌言想坐起来,杨夕雪看见,扶他坐好,柳凌言道:「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不太想睡,你陪我聊聊吧。」 杨夕雪坐在床边道:「好。」 柳凌言道:「你今天怎么没上妆了?头发也下来了?」 杨夕雪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太匆忙,忘了上妆,紧张地想:「难道被他发现什么了?」表面装作不知道疑问:「没上妆?」用手模了下面部,再装作想起什么道:「哦,是的,今早妾身想让海晴帮妾身换一个新造型,刚卸了妆,老爷就被送进来了,之后就忘了,怎么了?妾身没上妆的模样很吓人吗?」 柳凌言道:「不是,只是觉得你和你兄长长得还真像,刚刚看你素颜时,我还以为是他呢。」 杨夕雪安心想:「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笑着对他道:「对啊,妾身和兄长是龙凤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我们一个是女,一个是男,家里人也分不出我们来,小时候,我们会互换打扮,戏弄他们呢,不过,最后会被父亲骂。」 柳凌言笑着道:「你们还真顽皮。」 杨夕雪反驳道:「那个小孩小时候不顽皮?你不是?」 柳凌言继续笑着道:「对,每个小孩都有顽皮的时候,我也一样。」 杨夕雪得意地道:「对吗,我就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笑。」 柳凌言笑着道:「没有,只是看你平常那么端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 杨夕雪道:「我一直是这样,只是我嫁进来后,我们都没有好好相处过,你当然不知道。」说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形,赶紧补充道:「妾身这样说没别的意思,照原来相处方式就好,老爷不用在意。」 柳凌言道:「不,是我不对,你怎么说都是我的夫人,虽然是有名无实,但始终是嫁了给我,我不应该这样对你,不如这样,我们以后以兄妹相待,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那么拘谨。」 杨夕雪心想:「好啊!我就不用装得那么辛苦了。」道:「是,妾身知道。」 柳凌言道:「你又那么拘谨了。」 杨夕雪笑着道:「好,对了,刚才听老爷说的话,你认识妾身的兄长?」 柳凌言想了想道:「是的,刚认识,刚才在街上身体不适,快晕倒时,就是你兄长帮我,并送我回来的。」 杨夕雪道:「哦,是这样的,妾身还以为你们早以相识,兄长不跟我说呢,等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也不进来看看我。」 柳凌言道:「他说他昨天刚回来,有点事,可能没时间,还没通知你而已。」 杨夕雪低头道:「可能吧。」 柳凌言回以微笑。 杨夕雪依旧低头,小心翼翼地问:「老爷,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好奇而且,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他稍稍抬头偷看他。 柳凌言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从小到大,我身边都有很多女性,她们为了讨好我,用尽办法,甚至有些女的妒忌我身边的侍女,伤害她们,我觉得她们太可怕了,所以我开始疏远她们,变得除母亲外,我都会避开与其他女性有接触。」 杨夕雪心想:「难怪没看过府里的侍女服侍他,原来如此,但他为何现在又和我以兄妹相待呢?」他直接问出心里想的:「你这样,那又为何和妾身以兄妹相待呢?你不怕我也像那些女的那样吗?」 柳凌言道:「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你不会像她们那样,而且你的表现也证明了你不会。但如果你之后变成她们那样,我也不会手软,我会让你不好受的,所以你不要变成她们那样就好。」 杨夕雪笑着道:「放心,我不会的。」 柳凌言看他道:「你那么肯定?」 杨夕雪心想:「啊,又忘形了。」尴尬地笑着道:「我们不是以兄妹相待吗?就算将来我喜欢上你,也只是兄妹的喜欢,又怎会变成那样了。」 柳凌言道:「你真的这么想就好。」 杨夕雪陪笑地道:「是的,我真的是这样想,对了,那你不喜欢女的,难道和传闻说的一样,你喜欢男的?」 柳凌言道:「不是,我也不喜欢男人。」 杨夕雪想:「那传闻是假,太好了,不用担了。」嘴上敷衍地问:「那你喜欢什么?」 柳凌言道:「但我有一个从小就很喜欢的人。」 杨夕雪立即好奇地问:「那人是谁?」 柳凌言眼中带着些无法掩藏的悲伤道:「一个永远都不能和我在一起的人。」 杨夕雪更好奇了,问他:「那人到底是谁呢?」 柳凌言认真对他道:「我不会说,也不能说。」 杨夕雪看他真的不想说,就打消探究的念头道:「好吧,你不说,妾身也不勉强你了。」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杨夕雪让他进来,海晴端着托盘进来道:「老爷、夫人,粥和药已经好了,奴婢端了过来。」 杨夕雪指示海晴道:「你把药放在桌上,把粥拿过来。」 海晴道:「是。」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把药和蜜饯放下,端着粥过去。 杨夕雪接过粥,勺起一勺,吹了吹,变暖了,送到柳凌言嘴边,柳凌言不好意思地吃了,然后伸手过去道:「我自己来就行。」 杨夕雪也不好意思了,一边把碗递给他,一边道:「抱歉,小时候兄长生病了,都喜欢闹别扭,我都会这样照顾他,习惯了,不自觉做了一样的事。」他把碗给他后,转头和海晴道:「你去再勺一碗粥过来。」 海晴道:「是。」就去了。 柳凌言道:「我一碗就够了,不用再添。」 杨夕雪道:「那是我的。」 柳凌言道:「为什么?你没病,不用和我一起吃粥。」 杨夕雪道:「没关系,小时候兄长生病了,我也是这样陪他吃的,习惯了,而且我这样做他就会觉得有人陪他,不那么辛苦了,病也快些好起来。」 柳凌言道:「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杨夕雪道:「是吗?可是我觉得不好,我们总是吵架。」 柳凌言道:「是啊,我也有点羡慕了。」 杨夕雪看他吃完粥,接过碗,去拿药过来,把药递给柳凌言,柳凌言忍住药的苦涩味喝完,把碗交给杨夕雪,并接过他递来的水,把水喝了,但还觉得嘴巴苦涩,这时杨夕雪又递了些蜜饯过来,并接过他手中我空茶杯,又倒了一杯水给他,他喝完后,接过茶杯,把它放在床边的茶几上道:「喝完药,休息一下。」便扶他躺下,自己坐在床边等他睡着了,才拿着刚放下的杯子回桌前坐下并放下杯子,这时海晴端着粥进了,杨夕雪一只手指放在嘴上,做禁声的动作,然后指示她下粥,收走用过的杯碗。 海晴再进来时,杨夕雪已经吃完粥,他小声对海晴道:「辛苦了,收了碗,就去休息吧。」海晴应了,就出去了,杨夕雪看见桌上今早拿出来的刺绣用品,拿起来,开始刺绣。 第6章 第 6 章 一整夜过去,柳凌言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前,杨夕雪正趴在桌上睡着了,身边还有没绣完的刺绣,柳凌言看到了,笑了笑,去拿了一张毡盖在他身上,杨夕雪听见动静也醒了,柳凌言看他醒了道:「抱歉,吵醒你了。」 杨夕雪坐直身体道:「不是。」他发现身上盖着一张毡,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他立即拉住,然后对柳凌言道:「谢谢,你好了?」 柳凌言笑着道:「已经好了,为什么不去隔壁房间睡?」 杨夕雪摇头道:「你忘了,你吩咐过,你睡觉到卯时这段时间都不进这院落,我怕你有事,在这里守着。」 柳凌言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人的悉心照料,忽然觉得他让自己的心变得暖烘烘的,他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容,真心地道:「谢谢。」 杨夕雪看着他,竟然有一间觉得他很好看,脸不自觉红了,他立即转头,粗粗地掉下一句不客气,我出去一下,就跑出房间。 柳凌言觉得他忽然跑出房间莫名奇妙,但也没多想,走到卦衣架前,拿起卦在上面的官服穿上。这时跑出去的杨夕雪碰巧遇上拿着面盘经过这里的海晴,海晴问他:「夫人,你怎么跑那么急,有事吗?」 杨夕雪平复心情道:「没有,只是想跑一跑,你在这里做什么?」 海晴道:「奴婢正准备去叫醒你,为你梳妆。」 杨夕雪道:「哦,对,那我们回房间吧。」 两人回到房间时,杨夕雪心里想:「刚刚忽然跑出来,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现在回去一定很尴尬,但我已经跟海晴说了回房间,诶,算了,死就死了。」他一进门就看见柳凌言已经穿上官服,在整理,他立即走过去道:「你在做什么?」 柳凌言又觉得他莫名奇妙,但依旧回答:「换官服上朝。」 杨夕雪道:「你才刚病好,要调养身体,不能操劳,今天也要休息。」 柳凌言道:「昨天已请假,今天病好了,应当履行职务。」 杨夕雪道:「你才刚病好,身体虚弱,很容易再病倒,这样反而会得不偿失,你好好调养身体,才有精神和体力履行职务。」 柳凌言觉得他说的也是有道理道:「好吧,我再多休息一天吧。」 杨夕雪在外间等他更衣后,让柳凌言用海晴带来的水梳洗,然后要求他回床休息,自己等海晴拿第二盘清水来,才梳妆,当他做完这一切后,去床边对柳凌然道:「今天老爷要好好留在房里休息,妾身还要处理府里的事务,不能时常在房间侍候,我会让下人在外间等待,有什么叫一声就行,妾身现在去打理府里事务了,但我会间中回来看你,别想溜出去工作。」 柳凌言笑着道:「怎么夫人好像变了性格一样?昨天还温柔贤淑的,今天怎么变了?」 杨夕雪道:「昨天老爷不是说要以兄妹相待吗?妾身平常就是这样和兄长相处的,老爷现在是妾身的兄长,所以妾身就这样和你相处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变回之前那样。」心想:「又是你叫我不用拘谨,那我就表现得不那拘谨了,现在又不喜欢。」 柳凌言道:「不需要,你这样就可以,我只是还不太习惯而已,但你在我面前这样就好,不要让其他看到。」 杨夕雪道:「好,那妾身出去了。」他出去,把昨天没有解决的府里的事解决。 柳凌言坐在床上没事做,觉得十分无聊,​​于是他下床,想去书房拿几本书来看,他出到外间,有一个下人走过来问他:「老爷,你要去那里?让我去就行,夫人吩咐要让老爷好好留在房里休息,不能让你出去。」 柳凌言道:「我只是去书房拿几本书,很快回来。」 下人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夫人说了要让老爷好好休息。」 柳凌言有些不耐烦道:「好了,我只是去拿几本书,很快回来,如果夫人骂,我帮你作主,让开。」他推开下人走出去,在经过庭园时,他看见杨夕雪在指挥下人做事,便停下来看,他看着杨夕雪微笑着道:「还真的如母亲说的一样,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下人也很好,真是个好姑娘。」他突然感叹道:「但可惜了,偏偏就嫁给了我,真是太委屈她了。」这时,杨夕雪看过来,柳凌言立即缩身躲起来,等了一会儿,他伸头去看,杨夕雪已经离开了,他继续去书房,拿了几本书,就回房,坐在床上,靠着软枕看书,杨夕雪也时不时来看他。 到中午时分,杨夕雪端着两碗粥进来,放在床边的茶几上,拿了一碗给柳凌言,自己也拿了一碗,坐在床边道:「妾身让厨娘煮了和昨天不同的粥,不会那么寡。」 柳凌言道:「谢谢,但你真的不用再陪我吃粥,你吃饭吧。」 杨夕雪道:「妾身说过,妾身习惯了,而且你现在不是妾身兄长吗?妾身只是照着和兄长的相处方式和你相处,所以你就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在说,看你的情况,今晚应该可以吃饭了,我们也不用再吃粥了,好了,快吃吧。」 柳凌言看着他,突然笑了,他道:「现在我不单只多了个妹妹,还多了个母亲呢。」 杨夕雪停下勺粥的手,不明地看着他问:「怎么多了个妹妹,又多了个母亲?」 柳凌言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杨夕雪明白了,微笑着道:「我有一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儿子,还真荣幸啊,来儿子,吃粥。」 柳凌言笑着道:「好,母亲。」 杨夕雪惊讶道:「你还真的认了我这个母亲。」 柳凌言笑着道:「对啊,怎么了?母、亲。」 杨夕雪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你···。」 柳凌言道:「好了,不玩了。」 杨夕雪抱怨道:「没想到老爷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柳凌言道:「是啊,不过我这么无赖的一面也只有我最亲的家人和朋友才知道。」 杨夕雪心里很高兴,但嘴上却说:「你不怕我告诉别人你这么无赖?」 柳凌言得意地说:「你告诉别人,也不会有人信。」 杨夕雪想想,也觉得没人会信,但为了自己的面子,硬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柳凌言笑着,自然地伸出手去摸了模杨夕雪的头道:「好,不试试,不知道,快吃粥吧。」 杨夕雪不知为什么,被他这样笑着模自己的头,自己竟然很喜欢,于是他乖乖地听柳凌言的话吃粥,想他模多几下。 柳凌言也看他忽然变得那么乖巧,觉得他很可爱,又模了他的头几下。 第7章 第 7 章 今天做了两倍事的杨夕雪道:「累死我了,我需要好好洗一个澡,舒服一下。」他对海晴道:「海晴,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淋浴。」 海晴道:「是,少爷,可是老爷在你的房间,奴婢要在那里准备呢?」 杨夕雪道:「对啊,那就在我隔壁房间准备,我去那淋浴,记得把我的衣服拿过去。」 海晴道:「是,少爷,奴婢现在去。」 杨夕雪吩咐完,走到隔壁房间的外间,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人准备,海晴指示下人准备好后,走过来,对杨夕雪道:「少爷,热水已经准备好,可以淋浴了。」 杨夕雪道:「好,你在外面帮我看着。」 海晴道:「是,少爷。」就出去,站在门口。 杨夕雪站起来,走到浴桶前,脱衣,进入浴桶中,坐下靠着桶壁,仰头靠桶边,舒服地闭上眼睛,突然他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以为是海晴,所以没张开眼睛看,但那人久久没出声,他觉得不对劲,张开眼睛,转头,他一转头就看到柳凌言从外间进来,呆了呆,立即转头,双手相交在胸前,双脚也屈曲起来,把自己卷成球一样道:「怎么是你了?海晴呢?」 柳凌言进来后,看到杨夕雪在这里淋浴也呆住了,听道杨夕雪问自己,他才清醒过来,慌忙转身道:「对不起,我不知你在淋浴,我现在就出去。」然后快步地走出房间,关好门。 杨夕雪听他出去了,转头看,放心下来了,转头又想:「糟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看到就惨了。」他不敢在想下去,立即粗粗地洗完,擦干水,穿衣,出去找海晴,他出到门口,看到海晴就站在门口,立即问她:「你刚刚去那里了?」 海晴被他吓到,心虚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少爷怎么知道奴婢刚刚走开了?」 杨夕雪生气地道:「你还敢说,刚刚你不在时,柳凌言进来了。」 海晴紧张地问:「吓!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了?」 杨夕雪道:「不知道,不过看他反应,应该还没,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海晴稍微安心道:「少爷要怎么确认呢?」 杨夕雪道:「直接问他,看他反应,对了,你刚刚到底去那了?」 海晴道:「奴婢刚刚内急,想去一去,很快就回来,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这件事,对不起,少爷。」 杨夕雪无奈道:「算了,他不看也看了,当务之急是确认他有没有发现,你跟我来。」然后他去找柳凌言。 海晴本想跟去,但却叫住他道:「少爷,你的头发还湿着呢,奴婢帮你擦干才去吧。」 杨夕雪看看自己的头发,又看看被头发弄湿的衣服,感觉衣服湿了的地方有点凉,便道:「好,快点。」 等海晴帮他擦干和梳理好头发后,杨夕雪带着海晴来到自己房间,他让海晴在外间等,一会有什么事,好让她来帮忙,自己进内间,他看见柳凌言坐在桌前,面色凝重看着他,他想:「该不会真的被发现了?但要是刚才被发现了,应该会马上揭发,难道没有?但看他的脸色又这么难看,到底有还是没有呢?不管了,想也没用,不如直接问清楚」他走过去,坐在他面前。 杨夕雪正想问时,他看到柳凌言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面色凝重,杨夕雪看着他,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柳凌言站直身体,然后,微微弯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什么也没看到,请你原谅我。」 杨夕雪把差点跳出来的心脏放回原位问:「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柳凌言真诚地道:「是,除了你的头和浴桶之外,我什么也没看到。」 杨夕雪知道他真的没发现,放心了,他看着他认真道歉的模样,忽然有了心情开他玩笑,装作生气地道:「你还说你什么也没看到,你不是看到我的头和浴桶吗?」 柳凌言嘴巴微张,无言以对地看着他。 杨夕雪看他说不出话来,觉得很有趣,他装出快哭出来的表情,然后用手袖遮住忍不住笑的脸,他的身体也因为忍笑,而微微抽搐,柳凌言看到后,以他真的在哭,不知道要怎么做,大为手足无措地站着,杨夕雪从手袖缝隙中偷看他的表现,看到他的表现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柳凌言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先是呆呆地看着,后来才发现他在耍自己,就去抓住他,但被杨夕雪先一步躲开了并跑走,柳凌言去追他,他们在房间里你追我逐,突然杨夕雪的脚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他整个人向前扑,在后面追他的柳凌言看到,立即飞身扑上去,把他搂在怀中,保护他,幸好他们都跌倒在床上,柳凌言松开胳膊问他:「你没事吧?」 杨夕雪看着他,心跳得很快,脸有点红,柳凌言问的问题,他好一会儿才能回答:「我、我没事。」说完,别过头,不看他。 这时,在外间听到动静的海晴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进来看,就看到自己少爷被老爷扑倒在床上,吓得叫了一声,柳凌言和杨夕雪双双望向她,然后又看看对方,杨夕雪率先把柳凌言推开站起来,柳凌言也站起来了,尴尬地道:「我出去一下。」 柳凌言出去后,海晴跑到杨夕雪面前,担心地问:「少爷,发生什么事?你没事吧?老爷真的发现了?」 杨夕雪心跳还没平复,听好那么多问题,没耐心全部回答,只是敷衍地道:「没有,我摔倒,他帮我,就这样。」 海晴想问清楚,继续问:「怎么会摔成那样了?」 杨夕雪不想回答了,便道:「我累了,想休息,明天再说,你也去休息吧。」他把海晴送走,自己回房里,坐在床上回忆刚才的事,想到柳凌言在自己跌倒时,用身体保护自己时,更是笑了出来,他高兴地躺下,拿起被子盖过自己的头,他嗅到被子的味道和平常的味道不同了,心想:「这是他的味道吗?」 他想着想着,忽然害羞起来,在床上滚来滚去,过了一会儿,他发觉自己不对劲,心想:「我怎么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糟了,会不会自己太入戏了,不行,我可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就这样,他就在我是男人中睡觉了。 第8章 第 8 章 杨夕雪一早起来,就挺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呵欠,海晴看见问他:「少爷昨天没睡好?」 杨夕雪懒洋洋地坐在梳妆桌前,任由海晴帮自己梳妆道:「嗯。」 海晴担忧道:「少爷送老爷出门后,要再回床睡一下吗?」 杨夕雪听到海晴提起柳凌言,立即精神起来道:「不,送完在府里走走吧。」 海晴道:「是,少爷。」 杨夕雪梳完妆,出到外间,看到柳凌言,既惊讶又高兴地道:「老爷怎么还在这里?平常你都先去用早点的?」 柳凌言道:「之前太忽略你了,我想,从今天开始,多顾虑你的感受,一起用早膳吧。」 杨夕雪高兴道:「好。」就跟着柳凌言到内厅用早膳。 柳凌言问:「父亲和母亲何时回来?」 杨夕雪道:「婆婆说大概这两天会回来,怎么了?」 柳凌言道:「没什么,皇上问起,他说多天没见,以为他们已经回乡了,问我他们离开怎么不跟他辞别,我告诉皇上他们去游玩了,皇上说要他们回乡前记得要跟他辞别,皇上想好好跟他们道别,所以我想看他们多久才回来,好跟皇上交代一下。」 杨夕雪道:「公公和婆婆跟皇上很熟吗?」 柳凌言道:「父亲在先皇时已经是重臣,是由小看着皇上长大,先皇也批准我陪殿下读书,所以我们一家和皇上感情都很好。」 杨夕雪道:「原来如此。」 柳凌言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再去休息一会,这两天要照顾我,辛苦了。」 杨夕雪像个领功的小孩笑着道:「嗯,妾身会的。」 杨夕雪送柳凌言出门后,带着海晴在府里四处闲逛,经过一处偏僻的庭园时,停了下来,进去,他在庭园里四处看看,他突然问海晴:「我装得像不像我妹妹,像不像一个女人?」 海晴道:「像,少爷装得越来越像个女的,有时候连奴婢也分不清你是少爷,还是小姐了。」 杨夕雪道:「是吗,那可不行。」 海晴问:「为什么不行,少爷现在要装成小姐,当然要越像越好啊。」 杨夕雪道:「这才不好,如果我越像女人,妹妹回来了,我变不回来,怎么办?」 海晴不肯定地道:「应该不会吧?」 杨夕雪道:「谁知道,这世上什么事都会发生,谁知会不会,还是以防万一。」 海晴道:「可是少爷想,也不能现在做回自己啊。」 杨夕雪高兴道:「谁说不能。」 海晴担心地道:「可是少爷穿回男装会给人发现的。」 杨夕雪道:「我又没说要穿回男装。」 海晴道:「少爷不是说要做回自己吗?」 杨夕雪道:「是啊,我是说过要做回自己,但没说过要穿回男装。」 海晴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道:「那少爷要什么做?」 杨夕雪问她:「我平常喜欢做什么?」 海晴想了想道:「出去玩。」 杨夕雪道:「不对。」 海晴又猜:「在府里玩和小姐玩。」 杨夕雪眉头有些往内皱道:「不对。」 海晴道:「戏弄下人?」 杨夕雪眉头皱成坑道,声音有些大道:「也不对。」杨夕雪看吓到她,忍耐着微笑鼓励她继续猜。 海晴再想了想十分自信地道:「那一定是游手好闲了。」 杨夕雪爆发了,他生气地道:「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学无术吗?」 海晴不说话登大眼睛看着他,轻轻点头。 杨夕雪的怒气𣊬间由最高点滑落成沮丧道:「我真的有那么不行吗?」 海晴看玩得有点过火,便道:「不是了,其实少爷平常除了这些,还有练武,我们下人都有看到少爷时常很努力地练武。」 杨夕雪看着她瘪嘴道:「真的?」 海晴赶紧点头道:「真的,真的,对了,少爷刚刚不是问你平常喜欢做什么吗?难道就是练武?」 杨夕雪被她拉回正题道:「对,就是练武,只要我像以前一样,定时练武,一定能保持自己身为男性的身份,所以我要在这庭园练武,你帮我去看着,不要让别人进来,还有你要离开时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海晴想起昨天因为自己犯的错,差点连累少爷,就乖乖地领命道:「是,少爷。」她也想起昨天临走前的事问杨夕雪道:「少爷,你们昨天怎么会摔成那样?」 杨夕雪被她一问,又想起自己昨晚的模样,不想多说,便道:「昨晚我绊倒了,他为了救我,也一并摔倒在床上,就这样。」 海晴质疑地问:「真的?不是他想对你做什么?」 杨夕雪被她的问题问笑了道:「他能对我怎样?你别忘了,你少爷也是男的,不是弱质纤纤的姑娘。」 海晴道:「对啊,少爷是男的,我都忘了。」 杨夕雪看着她不说话,她也反看着杨夕雪不说话,然后海晴终于意识到什么,立即掉下这句话:「奴婢出去门口看着。」就拔腿跑了。 杨夕雪在后面站着道:「你还真的忘了,你想找死吗?」 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声音的海晴回答:「不是,少爷,我以后会记住你永远是男人的。」 杨夕雪小声咕噜道:「我明明是男的,还要特别记住,我有多不像个男的。」然后垂头丧气提升自己的男子气慨了。 在皇宫大殿上,所有官员和皇上议论政事,两名官员正议论得十分激烈,皇上听着他们争持不休,便道:「既然两位大臣都觉得自己的方案好,那朕命你们每人写一份详尽的方案,明天上奏,今天就到这里,柳丞相留下,其他人散朝。」 各臣道:「吾皇上万岁万万岁。」 所有大臣离开后,皇上带着柳凌言回到养心殿,皇上坐在桌案后,对站在桌案前的柳凌言道:「再过两个月,是朕的生辰,皇后为朕办了一场为我庆生的家宴,朕想请你和令夫人出席,你来吗?」 柳凌言道:「谢皇上,臣必定和夫人一同出席。」 皇上高兴地道:「好,皇后准备了很多节目,你一定不会闷的。」 柳凌言道:「是,皇上的庆生宴,臣怎么会感到闷呢。」 皇上道:「你们成亲后,来谢恩,因为政事繁忙,没能好好看一看朕为你选的夫人,正好这此机会。」 柳凌言道:「是,皇上。」 皇上道:「对了,朕记得皇后说过,清妃要为朕跳一只舞庆生,朕记她的舞艺很好,她进宫前和你的夫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舞艺好,不知能否也让她表演一下呢?好让大家更尽兴。」 柳凌言道:「当然可以,夫人能为皇上跳一舞庆生,是她的福气。」 皇上更高兴了道:「好,好,朕没什么说了,你记得要出席,知道吗?」 柳凌言道:「是,臣告退。」他告退后离开,回府。 第9章 第 9 章 柳凌言回府后,立即找杨夕雪,带他回房间,告诉他:「八月十八是皇上生辰,皇后会为皇上举办了一场家宴,皇上邀请我们夫妇两人出席,还有皇上听闻你舞艺出众,也想你在那日能表演一下。」 杨夕雪替他高兴道:「皇上连家宴也邀请老爷,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不对,你说要妾身一同去,而且还要表演跳舞,那能行!」 柳凌言奇怪看着他道:「怎么不行了?」 杨夕雪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即道:「妾身是说能出席皇上的家宴,还能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表演是很荣幸的事,但妾身已经多年没跳舞,舞艺已经很生疏,在皇上面前表演,只会侮辱圣眼,能否请老爷代为拒绝?」心里十分焦急地想:「我那会跳舞,会跳舞的是我妹妹啊,怎么办?而且还要在皇面前表演,一定会被发现的,求求你帮我拒绝皇上,拜托了。」 柳凌言道:「不用担心,你本身有舞蹈基础,就算生疏了,只要好好练习,也能好好表演,而且你还有两个多月练习,一定能恢以往舞艺,我相信你。」 杨夕雪想:「你不用信我,你直接帮我拒绝啊!」嘴巴瘪瘪地道:「真的不能拒绝吗?」 柳凌言道:「为皇上跳舞庆生是你的荣幸,为什么那么拒绝了?是担心跳得不好吗?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过你跳舞,但我听说过你舞艺很出众,如果舞艺不好,不会有那么多人称赞的,所以你放心吧,而且我已经答应皇上了,如果现在反口,会被视作欺君,是大罪。」 杨夕雪听他说得那么严重,也只能另想办法,有些失落地对他道:「好吧,妾身会尽力的。」 柳凌言看他这样关心地问他:「真的很生疏吗?需要我请一名舞蹈老师吗?」 杨夕雪心情低落道:「要,但我想请原来教我舞蹈的老师,老爷让妾身自己安排就好,不用老爷操心。」 柳凌言知道他做事有条理,相信他道:「好,你好好练习了。」 杨夕雪道:「是。」 柳凌言离开后,海晴担忧地问:「少爷,怎么办?会跳舞的是小姐,你一点都不会啊。」 杨夕雪眉头深锁地道:「我知道,我也在想办法。」他深思了一会儿,对海晴道:「海晴,我们明天回一回杨府,你帮我通知父亲。」 站在他一旁的海晴道:「是,少爷想到办法了?」 杨夕雪道:「是想到办,不过十分冒险,明天回府再详说。」 到了第二天,杨夕雪用杨父身体有些不适为由,回去探望父亲,他到了杨府后,问下人杨父在那里,然后根据下人说的去了书房找杨父,他一进去,杨父就走过来问他:「怎么了?突然要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杨夕雪把皇上邀请他和柳凌言出席庆生家宴和要在皇面前表演的事说了,杨父听后,腿软了,杨夕雪立刻扶他坐下,杨父苦着脸道:「怎么会这样?」 杨夕雪也脸色不好道:「现在追究原由也没办法,父亲,妹妹还没有消息吗?」 杨父眉头紧皱低着头摇头道:「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可是还是没有。」 杨夕雪叹气道:「是吗,还是没有休息,那没办法,只能冒一冒险。」 杨父抬头看他道:「你有办法?」 杨夕雪正色道:「是的,不过十分冒险,我本想看看有没有妹妹的消息,有当然是最好,但没有,也没办法,只能我去了。」他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杨父皱着眉头道:「这可行吗?不会被发现?」 杨夕雪摇头道:「不知道,只能搏一搏了。」 杨父道:「我可以做什么?」 杨夕雪道:「帮我找从前教妹妹舞蹈的老师,我需要她教我,什么也不用跟她说,只说夕铃想请她教舞,找到后,将她带到柳府给我就行,还有帮我准备一套跳舞用的衣裳和彩带。」 杨父道:「还有其他吗?」 杨夕雪道:「现在没有,如果有,我让海晴帮我传话。」 杨父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真是辛苦你了。」 杨夕雪摇头道:「父亲,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你还是快点找到夕铃,让她表演是最好的方法,如果有她的消息,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杨父道:「嗯,父亲知道了。」 杨夕雪看事情已说完,向杨父道:「那儿子先回去了。」 杨父叫住他道:「等等,你不多留一下吗?当陪陪父亲。」 杨夕雪想:「难得可以回家松一松,我怎么那么想快点回去,真奇怪。」快速摇了摇头高兴地道:「好,父亲,儿子和你已有几个月没切磋武艺了,我在柳府没什么时间练功,今天你就陪我练一练吧。」 杨父道:「好!我们去练武场。」 他们一行人去到练武场,杨夕雪正想拿兵器,却看到自己还穿着女装,便道:「等等,父亲,先让我换回自己的衣服,这样多不方便。」 杨父点头。 杨夕雪更衣后,再次来到练武场道:「让父亲久等了。」 杨父道:「嗯。」他和杨夕雪分别拿起一把剑切磋起来。 杨父高兴道:「几个月没练,没有退步。」 杨夕雪自信满满道:「当然,我是父亲儿子,当然不能那么没用。」 杨父挥出一剑道:「你别买口乖了,你在柳府过得怎么样了?」 杨夕雪用剑挡开,然后也挥出一剑道:「还好,除了不能做回自己,其他都好,他们都对我很好,你不用太担心我,我想夕铃回来了也会喜欢那个家,会好好做一个妻子。」他说到这里,心有些郁闷,但他没有在意,继续和父亲切磋。 他们父子切磋完后,杨父道:「今晚用了晚膳,才回去吧。」 杨夕雪父亲说晚膳想起老爷,他想:「不知老爷自己一个人,有没有好好用晚膳了,好想回去看看,但难得回家,又不想让父亲失望。」于是道:「好。」 杨父让海晴去吩咐厨房多做少爷的饭菜,自己和杨夕雪到内厅,杨父坐下问他:「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呢?和你说话都没怎么回应。」 杨夕雪也坐下道:「没有。」 杨父又问:「是不是还担心要在皇上面前跳舞的事?」 杨夕雪依旧道:「没有。」 杨父看他说没有,却还是心不在焉的,觉得自己没猜错,安慰道:「父亲知道,这是很艰巨的任务,你很担心,但父亲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现在多想也没用,只会更让自己担心。」 杨夕雪看他这么担心自己,也不好继续说没有,回答他:「儿子知道了,父亲,你也别太担心。」 杨父关心道:「你用过晚膳后,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免得你又多想。」 杨夕雪微笑着道:「嗯,儿子会的。」 杨夕雪在杨府用过晚膳后,乖乖地听杨父的话,和海晴回柳府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杨夕雪回到柳府已经差不多亥时,他回来就回房间,他进到院落时,看到自己房间亮着光,他奇怪地想:「这个时候,我的房间应该是没人的,怎么会亮着光了,我出府时,是中午,应该不是我还点燃了蜡烛,也不可能是下人,他们不会随便进我的房间,是谁呢?」 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近,他打开门,进到外间,没看到人,再进去内间,就看到柳凌言坐在桌前看书,他一看到是柳凌言,就放下心来,也走到桌前坐下,问柳凌言:「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柳凌言把头从书中抬起道:「等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夕雪以为他要训斥他身为有夫之妇,竟这么晚归,便解释道:「妾身只顾着照顾父亲,忘了时间,妾身知道这是不对,妾身错了,老爷别生气。」 柳凌言知道他误会了,立即道:「不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一个姑娘这么晚还在街里会有危险,下次要晚归记得命人回来告诉我,我去接你。」 杨夕雪心里高兴地想:「原来他是担心我。」脸上是歉意地道:「是,妾身知道。」 柳凌言问他:「岳父身体怎样了?」 杨夕雪道:「父亲感染风寒,休息了一下,没什么事了。」 柳凌言道:「没事就好。」他看着杨夕雪有疲惫的脸道:「你也累了,我就不打优你休息了。」他拿著书起来,回去自己房间。 杨夕雪真的是累了,目送他离开后,就淋浴更衣,休息了。 第二天下午,柳父和柳母带着很多手礼回来,杨夕雪去门口迎接他们并寒暄了几句,他吩咐下人帮他们拿东西进屋,然后陪着两老进屋,柳父觉得有点累,柳母陪他回房间休息,让杨夕雪做自己的事。 柳母看柳父睡了,就去了内厅,让下人找正在打理府里事务的杨夕雪过来,杨母看他来了,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笑着道:「我特别买了份手礼,想送给你。」她指示身边的侍女拿出来给杨夕雪。 杨夕雪微笑着接过,手礼是一个比手掌小一些的盒子,柳母示意他打开,盒内有一对紫罗兰玉做成的紫翡翠耳环,杨夕雪拿上手看,翡翠的颜色是浓艳纯正的紫色、饱和度高、质地细、透明度也很高,是一对价值连城的翡翠,对不太懂玉器,但也知道一二的杨夕雪看到后,也知道这对耳环十分珍贵,他把耳环放回盒子,还回去道:「媳妇很高兴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可是太珍贵了,妾身不能收。」 柳母本以为她会很高兴地收下,没想到会这样,但她不觉得生气,反而高兴,因为她觉得她这个媳妇不单贤良淑德,而且还不贪慕虚荣,真的是好媳妇,她高兴地道:「这是婆婆送给你的礼物,婆婆是不会收回的。」 杨夕雪为难道:「可是,实在太珍贵了。」 柳母看他还是不收,就装作生气道:「你是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杨夕雪看她生气了,立即道:「不是,妾身很喜欢。」 柳母道:「喜欢就收下。」 杨夕雪怕他再生气,不敢再拒收,只好收下道:「谢谢婆婆,妾身会好好保存的。」 柳母笑着道:「嗯,乖,你戴了,一定好看,戴给婆婆看看,唉,你怎么没穿耳洞呢?」 杨夕雪也忘了自己没穿耳洞,临时想了个籍口道:「父亲说,小时带去我看相,看相师傅说我身体虚弱,穿耳洞会让身体更差,要等到成年后才能穿耳洞,再之后我也忘了。」 柳母惋惜道:「哦,是这样啊,那找日,婆婆带你去穿耳洞,让你可以打扮得更漂亮。」 杨夕雪高兴地道:「好。」 柳母兴奋地道:「这些天和你公公四处游玩,遇到些趣时,我跟你说说,对了,我和你公公在天津游玩时,看见有一个姑娘和你一模一样,我们还以为是你呢,但想到你还在京城,不可能,这世界真大,竟有一模一样的人。」 杨夕雪故作惊奇道:「真的吗?在那里看见?我也想看看。」心里想:「那姑娘一定是杨夕铃,竟然去了天津,好啊,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来。」 柳母道:「在潘庄镇,可惜只是在街上碰到,不然一定也让你看看。」 杨夕雪道:「是啊,真可惜啊!」 之后杨夕雪被柳母抓住聊了一个时辰,才放他回去,他回去后,立即写了封信,让海晴派人送回杨府。第二天,杨父回信说,信收到了,我会马上让人去那里寻找的,另外舞蹈老师已经找到了,再过两三天会让人带她去找你。 」 杨夕雪看信后,让海晴去跟门卫说,这两三天会有一位舞道老师来,让他们人一来就带到我这里,然后也和柳凌言他们交代了,海晴回来后,杨夕雪对她道:「等舞蹈老师来了,我让她教你跳舞,到时候你听我的指示。」 海晴被吓到道:「不是教少爷吗?怎么会变成教我了?」 杨夕雪解释道:「如果她直接教我,不就知道我一点都不会跳舞了吗?这可不行,所以我想让她教你,我在一旁偷师。」 海晴有些疑惑地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请一个不知小姐会跳舞的人来教,这不是更好吗?」 杨夕雪道:「我也想,但夕铃的舞艺出了名是很好,人人都知道,尤其是跳舞的人,更会知道,那里能请到不知道,还能教跳舞的人,所以都这样了,我不如请一个教出夕铃的老师,她教夕铃的和教你的应该差不多,这更好让我模仿夕铃的舞蹈。」 海晴恍然大悟地道:「哦,原来是这样!」 杨夕雪正式地对海晴道:「到时,你要牢牢记住老师教你的舞蹈,我可能没办法每次都陪你上课偷师,所以有些舞蹈要你来教我,一定要记住,如果不懂一定要问清楚,就算被骂了,也有忍耐一下,等过了这关,就好了,还有不要让她察觉异样,也不要告诉她我们的事,只让她知道只是教你跳舞。」 海晴也认真地回答:「是,少爷。」 第11章 第 11 章 过了三天后,杨府的人带着舞道老师来了,门卫知道是舞蹈老师,便带她到杨夕雪那里,杨夕雪看到她,便笑着道:「好久不见了,李老师过得还好吗?」杨夕雪请她坐下,让海晴倒茶道:「来,请喝茶。」 李老师坐下,喝了一口茶也笑着道:「好,为什么忽然又找来我教你跳舞呢?你那么出色,为师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 杨夕雪道:「那里,那里,老师还很多可以的,不过,今天请老师来不是教我,而是想请你教一教她。」杨夕雪把身后的海晴拉出来,介绍道:「她是我的侍女,海晴。」 李老师看了看海晴,语气有些不好地道:「你的侍女?你教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我了?」 杨夕雪笑着道:「这可不是,我要为皇上跳舞庆生,我想让她为我伴舞,可是我不懂教人,请其他人教,我又不放心,只有像老师这么会教人的人,我才放心,而且我也需要好好练舞,不想分心,所以想请你教教她。」 李老师听杨夕雪这么说,心里也不那么抗拒了道:「好,为师会尽力的。」 杨夕雪高兴地道:「那请老师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未时左右来教她跳舞半个时辰,我知道,这会辛苦了你,但她不会跳,我们也只有两个多月准备,所以要加紧时间练习,老师如果愿意的话,我愿付比你教我时多一倍的俸禄,而且如果我们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好,说不定还会让老师的名誉变得更为人所知了。」 作为一个平民的舞蹈老师,在这么诱惑的条件面前,能逃得过吗?答案是不能,她讨好似的道:「你那是什么话,当学生有难时,作为老师的,一定要帮助。」转头又靠近他少声问:「真的多一倍俸为禄? 」 杨夕雪笑着看着她,心里想:「幸好是个贪荣慕利的人,不用费那么多唇舌,便上勾了。」嘴上道:「当然,这是慰劳老师的辛苦,老师应当收的。」 李老师捶了捶大腿,装出有点累道:「你真是个好学生,为师一路奔波而来,盘川也用得差不多了,但算也值得。」 杨夕雪听出她弦外之音,便想起老师现在住在外城的,便顺着她意问:「老师现在住那了?」 李老师眉心微皱,烦恼道:「我在京城一家客栈租了一间房间住,不过盘川不够住两个多月,还真让人头痛啊,啊!不如你让我在柳府住下,方便教好,也能省下盘川,一举两得。」 杨夕雪也替她烦恼道:「可是这里不是杨府,不方便留老师在这里住下,不如这样,这两个多月的费用,让我替老师付吧。」 李老师听后,立即眉开眼笑道:「你真的是我的学生里,最好最孝敬老师的学生,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我的福气。」 杨夕雪笑着道:「老师,你谬赞了。」 李老师又喝了一口茶道:「不过,我有些不明,你大可请会跳舞的人帮你伴舞,为什么一定要她来伴舞呢?」 杨夕雪道:「她服侍了我多年,我们的默契会比其他人好,加上我想借此机会让她学会跳舞,之后也能让她陪我跳舞。」 李老师:「你还真喜欢这丫头。」她忽然轻叹道:「才几年不见,你在舞界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而且在各地也很有名,身为避你的老师,我也感到光荣。」 杨夕雪害羞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因为老师教得好。」 李老师嘴巴的弧度已经笑得不能再湾了,她道:「你谦虚了,现在看你,人也成熟了不少,记得从前你总是闹小脾气,特别难教,现在已成了稳重的大人了。」 杨夕雪回以微笑,心想:「可惜啊,你认识的杨夕铃依旧时常喜欢闹小脾气,依旧是那个难服侍的小公主,要是你看见真人,你应该不会这样想了。」 他们再聊了一会儿,天色以开始昏暗,李老师便告辞了,她走后,海晴便道:「奴婢不喜欢她。」 杨夕雪问:「为何?」 海晴满脸厌恶地道:「她贪得无厌,看不起人,少爷为什么要帮她付这两个多月的费用,让她住下不就行。」 杨夕雪道:「不能她住下来,她住下来,很容易发现我不会跳,就会发现我不是夕铃,加上这里是柳府,不是杨府,就算我现在是府里的女主人,也不能随便让人住下,你也不想每刻都对着她吧?而且我们是有求于人,她又是夕铃的老师,我不能弃他而不顾。」 海晴咕囔道:「可是奴婢觉得不值。」 杨夕雪安抚她道:「也只是两个多月的费用,你就当请走瘟神的费用吧。」 第二天,李老师准时在未时过来了,杨夕雪带她到了他平常练功的地方,在之前,他特别让人把房子和庭园改造成适合跳舞的地方,他对李老师道:「李老师,我想让你教她基本的舞蹈和長綢舞就可以了,今天我会在一旁看着,之后也会时常来看一看她,她就拜托你了。」他走到一旁,坐在有树阴的石凳上,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事先准备的食物和茶具,他拿起一样糕点,一边吃一边看着老师教海晴。 」 李老师对海晴道:「舞蹈的表现的手法主要是「手、眼、身、法」「形、神、劲、律」,「圆、拧、倾、曲」。圆侧为不管是立的圆、平的、八字的圆,都围绕在舞蹈当中;拧则包含身体上的拧动;倾就是身体上的倾斜;曲是利用身体曲线的格式,还有「身韵」、「身法」、「技巧」三大元素,这些我都会慢慢教你,首先,要让你的身体变得柔软起来,来,跟我做。 」她开始教她做一些拉筋的动作,海晴艰难地跟着做,有时海晴做不到,李老师会帮一帮手,海晴痛得叫了出来,差点哭了,杨夕雪在一旁看着也觉得痛,有几次都看不下去,让李老师轻手点,但却被李老师反驳道:「时间那么短,她身体又不像小孩那么柔软,所以要让她身体快点软起来了,才能教下一步,你放心,为师会有分寸的,不会让她受伤。」 第12章 第 12 章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课已经结束了,李老师临走前还要求海晴早晚做一次伸展运动,就走了,她走后,海晴苦着快哭的脸幽怨地看着杨夕雪,杨夕雪看着她这样也只能扯起笑容陪笑道:「辛苦了,我这是没办法,谁让皇上要我跳舞给他看,而且我也是一样会受你刚刚的苦啊,所以我一起努力吧。」 海晴依旧那样看着他,杨夕雪只好苦着脸岔开话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进行你刚才的苦难修行了,你在旁边看着,如我做的不对或是做不到,你帮帮我。」 海晴看他要做刚刚那些动作,从苦着脸幽怨地看着他变为看好戏地看着他,她坐在杨夕雪刚刚的位置看着他做。 杨夕雪回忆李老师教她的,开始模仿着做,海晴看着他做,越发觉得心理不平均,心想:「怎么我做的时候明明那么辛苦的,少爷做却好像不太辛苦了。」 她又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杨夕雪不像假装不辛苦,是真的不太辛苦,又想:「是不是因为没人帮助,所以才会没那么辛苦了?刚刚也是李老师帮我时,才特别痛,这可不行,李老师说过,只有两个多月时间是不够的,要快点让身体变柔软才行,少爷我来帮帮你吧。」,她笑吟吟地走过去道: 「少爷,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然后在他背后用力压下去。 杨夕雪这时正在做压腿,他把腿放在桌子上,身体慢慢向腿压下去,压到一半,就没有压下去,谁知海晴一下压了下去,杨夕雪正个身体都压在腿上,并同时叫了一声,海晴松开压住他背的手,得意地道:「对,就是这样。」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去坐下,坐下后,她看杨夕雪没有起来,以为他痛得起不来,又走过去幸灾乐祸道:「是不是很痛呢?我刚刚就是这么痛!」可是杨夕雪还是没反应,这下她害怕了,她道:「少、少爷,你怎么了?」她用手指点了点他,杨夕雪纹丝不动,她伸手去推了推他,却因为她的推动,杨夕雪仰面跌倒在地上,他眼睛闭着,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晕过去了。 海晴看他跌倒在地,愣了下,然后又害怕又焦急地蹲下,拼命摇着杨夕雪道:「少爷!你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奴婢啊!少爷!」 杨夕雪微微眯开一只眼睛,看到海晴这模样,忍不住笑出来了,海晴呆呆地看着他,不一会,竟然哭了出来,杨夕雪知道玩过了,立即坐起来,手模着她的头哄她:「好了,我没事,只是想跟你开玩笑,乖,不哭。」 海晴哭着道:「我以为自己害少爷怎么了,我好害怕,幸好你没事。」 杨夕雪安抚道:「嗯,我没事,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乱来,幸亏我身体较柔软,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真的出事了。」 海晴慢慢收住眼泪控诉道:「是,少爷,奴婢知道了,可是少爷刚刚真的是很过分,差点把我吓死了。」 杨夕雪捏着她鼻子道:「谁叫你整我了?」 海晴看别处道:「那是少爷一点也不辛苦,我就那么辛苦,很不公平。」 杨夕雪又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啊,真小气。」 海晴摸着鼻子道:「不过少爷不是没跳过舞吗?怎么身体这么柔软呢?」 杨夕雪挑眉道:「谁说我没跳过舞?」 海晴道:「可是你不是说一点也不会跳舞吗?怎样又跳过舞呢?」 杨夕雪道:「是啊,我是对女性的舞蹈一点都不会啊,但我学过男性的舞蹈啊,父亲说练武需要一定的柔韧度,所以小时候便安排我学剑舞,帮助我日后练武,而且我已很久没跳过,需要复习一下。」 海晴又想到一个问题问:「少爷已有舞蹈基础,那为什么还要老师教我舞蹈基础呢?」 杨夕雪轻轻拍了她的头一下道:「那是为了你,如果第一时间就教你跳一只舞,你会很容易受伤,而且对你日后跳舞也有影响,就算时间再急,也不能害了你。」 海晴感动地道:「原来少爷是这么好的人,这么为奴婢着想,我一直都不知道。」 杨夕雪微微抑起头,骄傲道:「你现在才知道?不对,我一向都是好人,那里怀了?」 海晴被他逗笑了,杨夕雪看她笑了道:「笑了就好,好了,去洗把面,哭得都变成大花面了。」海晴去洗了把面,杨夕雪留下继续拉筋。 时间慢慢地流走,已过了一个月,海晴的舞蹈根基已经好很多了,今天李老师开始教她长绸舞,李老师对海晴简单介绍长绸舞:「长绸舞是结合各式基本动作和一些优美的舞姿,将长绸的动律线条与婀娜多姿的曲线形体相结合,舞出最飘然的意境,所以你要先学习如何驾驭长绸,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先试一试舞动这条长绸。」李老师递给海晴一条长绸。 海晴接过后,依言挥动,她用力地上下左右挥动,然后挥动着转圈,最后整个人被长绸绑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在旁边偷师的杨夕雪看到,拼命忍住不笑出来,可是看着海晴被自己绑成那样,还蹦跳蹦跶,实在忍不住笑出来,越笑越不能收拾,最后更是捧腹大笑起来,海晴看到他笑自己,恼怒道:「小姐!」 杨勉强忍住不笑道:「没办法,谁叫你把自己包成粽子一样,还像虾一样蹦跶。」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海晴怒登了杨夕雪一眼,请求李老师帮忙道:「李老师,麻烦你帮的解一下。」 李老师过去帮她解开,并道:「你太用力了,你应该轻柔一点,而且一个动作完成后不能太快做另一个动作,不然,就会变成你这样,我示范一次,你看好了。」李老师舞动着长绸跳了一小段舞蹈,长绸柔柔地跟随着李老师的谩舞翩旋飞舞,十分漂亮。 杨夕雪看后拍手大赞:「果然是李老师,舞艺果然非凡。」 海晴也觉得李老师跳得很美,忽然变得想跳得跟老师一样,她努力做好老师的指示,最后虽然舞动长绸的动作不太优美,但已经比第一次好很多了,这一课又到了时间,他们送过李老师后,回到练舞场,海晴站在一旁看着,杨夕雪又开始回想李老师教的,拿起长绸轻轻舞动着,等自己习惯了,就开始模仿着李老师刚才跳过的那一段舞蹈慢慢跳起来,跳得有模有样。 其实杨夕雪在旁边观察李老师教海晴时,以他的聪明才智已掌握了七八技巧,况且他又有过目不忘的技能,靠着回想,不用人指导,也能自学成才。 海晴惊讶地看着杨夕雪跳出了李老师的舞蹈,不单舞蹈相似,连□□也一样,海晴开始怀疑什么,忽然质问杨夕雪道:「少爷,真的没有学过女性舞蹈?」 杨夕雪被她问题问住了,停下来看着她疑惑道:「是啊,怎么了?」 海晴不愤道:「明明少爷和奴婢一样初学长绸舞,为什么少一开始就跳得那么好,我就一塌糊涂呢?」 杨夕雪安慰她道:「那是因为我已有舞蹈根基多年,而你只是短短一个月,一定有些差距,还有我们家在跳舞方面应该比一般人有天份,你忘了,夕铃的舞艺不是很好吗?所以学习进度是人人不同,你不用勉强自己很快做得到,你慢慢来就可以了。」 海晴也知道自己资质平庸,可是看到杨夕雪一样同时学长绸舞,却好自己很多,心理还是有点不平衡,她不作声,自个儿沮丧。 杨夕雪看她这样,就叫她一起练习,不让她自己再胡思乱想,海晴被少爷拉着一起练舞,忽然也觉得自己资质平庸也是好事,因为能让少爷教自己舞蹈。 第13章 第 13 章 在杨夕雪练舞其间,柳凌言多次关心他舞蹈练得怎样,需不需要什么,杨夕雪都说还好,要再努力,暂时不需要,如果有,我会跟你要等等。 有一次,柳凌言在府里闲着,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杨夕雪练舞练得怎么样,于是问了下人他在那里练舞,他沿着下人说的越走越走里,他了一个院落,连他都没来过,他走进去,走到一半,却停在庭园的门口,看着庭园内的人出了神,那人手持一条长绸,正舞动着长绸跳舞,长绸随着他优美的舞姿舞动,舞态生风,优美绝伦,把身边赏心悦目的庭园风景都比了下去。 那人就是杨夕雪,这时只有他在庭园内,海晴被他叫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在练舞,他很专心地跳舞,完全没有察觉柳凌言的存在,直到他舞动着长绸原地旋转,在转动时,他眼角余光瞄到有一个人,再转了一个圈,看清了是柳凌言,他站在门口看着他,杨夕雪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一时分神,便踩到长绸,整个人往后倒,他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他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那有什么东西给他抓住,最后他跌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杨夕雪抬头看,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带着关切的眼神看他,杨夕雪看着他的眼睛发愣,好一会儿才听到柳凌言关切地问他:「夕铃、夕铃,你没事吧?」原来他跌在柳凌言的怀里,他害羞地摇头道:「没、没事,谢谢。」 柳凌言扶他起来道:「小心一点,幸好刚才有我在,不然你已经受伤了,海晴呢?怎么一个人呢?她呢?」 杨夕雪靠着他站起来后,一时不敢转头看扶着他的柳凌言,只道:「她今天帮我做了很多事,妾身看她累了,让她去休息了。」 柳凌言扶他去石凳坐下,自己坐在他旁边,看了看他有没有受伤道:「我知道你想有好表演,但也不能勉强自己,你受伤了,怎么办?」 杨夕雪看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嘴巴慢慢弯起,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柳凌言没听见他回应,抬看他,看见他的笑容时愣了愣,然后轻轻捏了捏他鼻子道:「跌倒还笑,跌傻了?」 杨夕雪摸摸鼻子撇撇嘴小声咕嚷道:「没有,你才傻了。」 柳凌言眯着眼看他,杨夕雪笑了笑做了个鬼脸。 柳凌言看着大不小的,摸摸他的头宠弱道:「以后不准勉强自己,累了就休息,不要一个人练舞,知道吗?」 杨夕雪微微低头乖乖地让他摸摸头,用大大的又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撒娇似地道:「刚刚只是不小心,妾身没有勉强自己。」 柳凌言笑笑道:「好,我信你,你没有勉强自己。」 杨夕雪问他:「你怎么来了?」 柳凌言道:「今天闲着没事做,想起你这段时间在练舞,就过来看看,不过你还真的找到这么个地方,我住这里这么久都没来过,你怎么发现的?」 杨夕雪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道:「之前闲着没事做,在府里闲逛,逛着逛着,就发现了,是不是很好呢?」 柳凌言笑着道:「说得像你做的一样,好了,今天就不要练习了,休息一天吧。」 杨夕雪应了一声,跟着柳凌言回房间休息了,之后,只要柳凌言这段时间有空都会过来看他练舞,杨夕雪一看他来了,会有意无意地调走海晴,时间长了,海晴多少有些发现异常,但没有多想,每次都听杨夕雪吩咐下去。 杨夕雪虽然觉得被柳凌言看着自己跳舞很害羞,但他更喜欢他专心看着自己,但有一次,杨夕雪却对柳凌言道:「之后,老爷不要再来看妾身练舞了。 」 柳凌言费解地问:「为什么?」 杨夕雪眼睩睩道:「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从下次起,不准你来看我练舞,直到皇上家宴那天,知道吗?」 柳凌言试着探他口风:「怎么这么神秘?是什么惊喜了,让哥哥我听听。」 杨夕雪不上勾道:「就说是惊喜吗,说了就不惊喜了。」 之后柳凌言怎么套他话,杨夕雪还是不肯透露一丁点。 距离御前献舞还有半个多月,杨夕雪已经把长绸舞练得很熟练,在一般人看来已经很好,可是在舞艺和夕铃一样超群的清妃面前,只是班门弄斧,不能媲美,这也是杨夕雪预料到的,所以他不会在御前跳长绸舞的。他学习长绸舞,只是其中一环而已,所以他学会之后,再没有明里暗里去看李老师教海晴跳舞,而是自己练习一种舞蹈,这也是不让柳凌言继续看他练舞的原因。 又过了一段时间,杨府派人传来消息,说舞服以做好,请杨夕雪回府试穿,杨夕雪便带着海晴回杨府,杨夕雪回杨府后,被下人带到一间房间,下人道:「小姐,舞服已在房间,请。」 房间里,有一个缝衣匠在等候,看到杨夕雪的脸后,不由多看几眼,杨夕雪把她请到房外,换好衣服,才让她进来看,她一进来,就赞叹道:「夫人真是天生丽质,穿上这舞服后,间接是锦上添花。」 杨夕雪微着道:「你过奖了。」心想:「我是男的,要这么锦上添花做什么,勾引男人吗?」 缝衣匠道:「我这是看什么,说什么,绝没夸张,是夫人真的太美了。」 杨夕雪回以微笑道:「谢谢。」便不多说了。 等他试完衣服,就去找刚回来不久的父亲,向他问安,然后问杨父:「儿子之前给你的消息有用吗?有没有夕铃的消息呢?」 杨父有些疲惫摇头道:「还是没有,她可能只是经过那里,刚好被柳老夫人看见,你说,这丫头到底去那了?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杨夕雪不抱希望道:「现在找到她也没用,离皇上生辰也只有三天,就算找到好,以天津到京城的路程,怕是赶不上,只能硬上。」 杨父皱着眉道:「也只能这样了。」 杨夕雪道:「父亲,放心,这次儿子一定撑过去的。」他又道:「夕铃可能不在天津了,你也排些人去邻近的城镇找,扩大搜寻的范围吧。」 杨父点点应了声,杨夕雪看着父亲疲惫我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讨论这话题,早早告辞,让他早早休息。 第14章 第14章 一个和煦的早上,这天是这世界最尊贵,最受万人敬仰的人的诞生日,普天同庆,文武百官休息一天,大臣们也不用早早起来上朝,可是在城墙外,一处大宅中,却有人一早就从睡梦中醒来,他把府里的一切都打理好,再去点算之后需要随行的东西,所有事都完成后,他回了房间,看到柳凌言已经醒了,在漱洗,柳凌言看他从外面进来问他:「怎么这么早起来?睡不好吗?」 杨夕雪微微笑着道:「没有,今天一个早要出去,妾身只是想早点吩咐好今天府里的事。」其实他是真的睡不好,无论他对计划多有信心,始终不是真材实料,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被人发现。 柳凌言道:「辛苦了,这些事明天做也可以,不要太操劳了。」 杨夕雪道:「嗯,妾身会的,妾身去换套衣服了。」然后进了内间,换了一套浅粉红色的礼服,清新雅丽,又不失华丽,为他更增添了几分秀丽,他出来时看到柳凌言刚梳洗完,正要更衣,想帮他忙,却被柳凌言拒绝了,杨夕雪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也只是一𣊬间,他在门外等候,柳凌言换完衣服出来,杨夕雪看着他愣住了,柳凌言逆着晨光沿着楼梯走下来,他一身华丽锦袍,显得高挑秀雅的身材分外高大,加上原本冰冷骏雅的面容,竟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他们来到内厅时,柳父和柳母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他们一起用早膳,用膳其间杨夕雪命人把随行的东西放上马车,他们四人用过膳后,便起行前往皇宫,他们的马车和随行的另一架马车过了宫门后,就直接驶入皇宫深处,他们下车后,有两名太监在等候,职位较高的太监道:「奴才见过两丞相,两位夫人,奴才们是带路的,皇上说想请两位丞相过去一下,请两位夫人跟随这个小太监,他会带你们去皇后那里,请。」 杨夕雪、杨母、海晴和一个侍女跟着小太监经过九曲十三弯的走廊,到达一坐宫殿大门,带他们进去后,便道:「已经到了,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就在殿内,奴才告退了。」 有一位宫女走过来福一福道:「请。」她引他们进了殿内,便告退了。 殿内姹紫嫣红,坐着的人都是地位高贵的妃嫔,每个都柳腰花态,妍姿艳质,尤其坐在正中的人,更是风姿绰约中带着些许霸气,她们看到杨夕雪进来后都眼前一亮,愣在当场,直到柳母向她们行礼。 柳母带着杨夕雪他们向殿内人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坐正中的人便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后,她道:「两位丞相夫人不必多礼,请坐。」 有两名宫女走过来,引他们入坐,柳母与杨夕雪分别安排对着坐的,侍女们站在她们后面,他们坐后,皇后露出个德体的笑容对柳母道:「前丞相夫人好久不见了,近来过得好吗?」 柳母微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老身过得很好。」 皇后点头道:「那就好。」,然后看向杨夕雪,依然是德体的笑容道:「这位一定是现任丞相夫人吧?真是如传言中一样美丽动人,如果皇上还没赐婚,看到你一定会纳你为妃。」 杨夕雪微笑道:「皇后娘娘夸赞了,妾身没有各位娘娘的雍容华贵,优雅如兰,又何得何能受皇上赏识了?」 皇后道:「夫人过谦了,对了,皇上已说了,夫人要为皇上献舞庆生,本宫已为你安排好了,到时会有宫女指引你的。」 杨夕雪道:「有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皇后又道:「不会,本宫也听说过了,你舞艺精湛,和清妃是京城的双舞,连皇上都钦点你献舞,让本宫也很期待,也想见识一下。」 杨夕雪被她三番五次的称赞,弄得十分不好意思,差点做出抓头的动作,幸好他想起自己在皇宫,举止不能随便,他莞尔道:「能让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识是妾身的荣幸,妾身会尽全力表演的。」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清妃开玩笑地道:「那清妃可要加把力了,不然要被丞相夫比下去了。」 清纪笑着道:「是,皇后娘娘,嫔妾会的。」 忽然有一个人道:「皇后娘娘,这可不是,清妃就是凭着舞艺,才深受皇上的宠爱,才纳为妃子,她的舞艺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比下去了,清妃,你说对不对?」 清妃从容地笑着说:「嘉妃,你说的是什么话了,能受皇上和皇后娘娘期待,当然是有实力的人,难道你想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眼光不给你吗?」 嘉妃被她呛得明显生气了,但还是笑着道:「清纪可不要乱说话了,嫔妾只是想说清妃只有舞艺能胜过人,如果连舞艺都比不得,那还有什么了。 」 清妃依旧从容地笑着道:「嘉妃说得好像自己什么都会一样,嫔妾想你的舞艺也一定很好,不如请你代替嫔妾去表演吧,不过表演得不好,可是会丢脸的。」 嘉妃被气得满脸通红,头上像是要冒出烟来,却还要装作没事地道:「清妃,你说笑了,这是你特别为皇上献舞庆生,我怎么可以抢了你御前表演的好几会了。」 清妃面不改色道:「是吗?不是怕自己什么都不懂,在皇上面前出臭吗?」 嘉妃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 这时皇后出声阻止了她们的对话,皇后眼神锐利,声音稍微严厉地道:「够了,还想丢脸吗?」然后对柳母和杨夕雪笑着道:「抱歉,让两位见笑了。」 柳母和杨夕雪都连声道:「不会,不会。」 其实杨夕雪看着她们你虞我诈,勾心斗角,心里暗暗咋舌,心想:「从前看了些关于后宫中妃嫔的挣宠故事,已经觉得这些深宫中的女人阴险恐怖,里一面表一面,斗得十分激烈,现在现场看了,还真是比看小说还精彩,这个清妃听着这每字每句都是有钉有刺,夭心夭肺的话,还能面不改容反击,真是厉害了,但这个叫嘉妃的就较为逊色了,原本想嘲讽清妃的,却反被清妃激怒,出臭了,不过最厉害的不是清妃,而是皇后,一个锐利的眼神,稍微严厉的声音,就让这两个正剑拔弓张的女人乖乖静下来,不敢再作声,果然是母仪天下的人,不过这些作为观众看就好了,如果身在其中自己一定受不了,幸好自己不是女的,夕铃也已经嫁给丞相,不会有机会被纳为妃嫔。」在杨夕雪心里感叹这战况时,娘娘们已转了一个话题了,就在这时有一个宫女走到后一旁,弯腰附在皇后耳边说了些话,皇后听后,便对大家道:「皇上已移步去宴会场地,我们也起行吧。」 第15章 第 15 章 宴会场地由一块大空地搭建而成的,正中间是表演台,铺着红地毡,表演台正前方搭建了人膝盖高的高台,上面有一张长案和两张靠椅,高台下两侧有两张长案和四张靠椅,在表演台两侧分别有数张长案和靠椅,座位的布置像一个「介」字一样,宴会场地有着很多鲜花做点缀和一些看上去就知道价值连城的装饰,就算是临时搭建也十分高贵豪华,每个座位都有蓬顶可遮阳挡雨,每张长案都有点心、水果和酒,表演台后方摆放了很多椅子和乐器,奏乐师已准备好等待中,皇后领着众妃嫔和杨夕雪他们到达宴会场地,皇上和丞相们还没到,每位妃嫔都都按身分等级落坐在表演台两侧,皇后自然是高台上右座的位置,柳母和杨夕雪分别被安排落坐在高台下两侧的座位,右侧是柳父和柳母的座位,左侧是柳凌言和杨夕雪的座位,他们落坐后不久,皇上、柳和柳凌这也到了,各人向皇上行礼,皇上免礼后落坐,柳父和柳凌言也落坐。 皇上高兴道:「这日是朕的生辰,大家不用太拘束,高高兴兴尽情享受吧,开宴。」 清脆动听的乐器声响起,表演台后方,有两条由舞姬组成的队伍交叉形地上表演台,像两条彩带在舞动,她们的舞姿整齐而轻灵柔美,除了这曼妙的群舞外,皇后还准备了很多表演节目,有杂耍、乐器演奏、大戏等,甚至连西洋魔术都有,让在场人欢乐声不绝。 杨夕雪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多表现,有些是他从来没看过的,十分兴奋,像个小孩子遇到新鲜事物一样,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表演台,看到西洋魔术时,更是忘了自己在皇宫里,不断拉着柳凌言的袖子让他看,还赞叹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真神奇啊!」完全变成了个小孩子。 柳凌言从小就被皇上邀请参加皇家宴会,已经司空见惯,安安静静地看表演,但随着表现的升华,身边慢慢有一道刺热的目光从他的身边射向表演台,他转头一看,正看到身边人看表演看得非常专心投入,面上还卦着像小孩一样纯真可爱的笑容,自己竟不知不觉间看得入神,完全忘了舞台上的表演,直到杨夕雪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醒来,看看扯着自己衣服的手,又看看手的主人,忽然觉得这个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贤良淑德的人,竟有这么可爱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变得想多宠爱他一些,他任杨夕雪拉着自己的袖子,笑着宠溺般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道:「嗯,真的很神奇。」 看得十分专心的杨夕雪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头,抬头看,他那双水汪汪,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对上了一双满是宠溺的眼睛,杨夕雪看着看着,竟害羞起来,立即红着脸转回头看表演台,装作看表演,但已经没有看表演的心思了。 表演进入高潮的时候了,清妃穿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华丽舞服出场,同时响起轻柔悦耳乐声,她跳着优雅的舞姿,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般,让人沉醉于其中。 在清妃表现其间,一名宫女走到杨夕雪身边,请他去准备表演,杨夕雪向柳凌言知会一声后,便和海晴跟随这名宫女到一处宫殿,殿内有三名宫女,杨夕雪进去后,有一个宫女对他道:「丞相夫人,奴婢们是伺候您更衣的。」 杨夕雪听后道:「不必了,有海晴伺候便可以了,你们出去吧。」 宫女虽面露难色,但还是照吩咐出去,在门等候差遣。 海晴去拿他们带进宫,被宫女们准备好卦在衣架上的舞服,杨夕雪已经脱下衣服,穿上海晴拿过来的舞服,让海晴把对于这舞服来说稍微浓了一点的妆容换成淡以清丽的妆容,他身穿一套篮白色的衣裳,上衣是水篮色右衽敞袖的款式,衣服上绣着白色的小梅花,在手袖边和衣边是内白外篮的双边设计,腰上有白色篮边的腰束,腰束中间是篮色丝带绑成的蝴蝶结,下身是水篮色的裳,长及脚裸,鞋是绣有浅色花纹的纯白色绣花鞋,他这一身,加上淡丽的妆容,简直清丽脱俗,犹如非人间之物。 海晴退后两三步,看看杨夕雪的衣服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再整理,她看着看着忽然道:「小姐啊,为何无论看多少次,怎么看,你都不让人生厌呢?」 杨夕雪听后嘻笑道:「滚,怎么了?你是想对我生厌了?」 海晴笑嘻嘻道:「哪敢,奴婢是在赞美小姐啊!」 杨夕雪给了她一个白眼,就听到门外宫女催促道:「丞相夫人,清妃娘娘快表演完,请您尽快。」 杨夕雪听后也不再跟海晴嘻闹,他开门道:「已经好了,可以走了,劳烦带路。」 门外的宫女听门开的声音,都低头走到一边,其中一个带他们回去宴会场地。 这时清妃已表演完毕,正被皇上赞赏,杨夕雪被安排一处阴影处等候,心想:「真是多得海晴刚刚的嘻闹,现在好很多了,这丫头平常大剌剌的,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挺心细的。」 清妃的表演皇上很喜欢,赏了她很多礼物,清妃谢过皇上后,便退场,然后杨夕雪听宫女的指引慢慢出去,他一出现整个宴会场的人都安静了,同时看着他,皇上手中抓着的酒杯,也因为看得入神,跌在案上还浑然不知,酒洒得满案都是,却没有人擦干净。 杨夕雪没想到自己比想像中怯场,不继地做着心理平复,不继地鼓励自己,但还有些怯场,完全没有留意到现场人的反应,他慢慢走到表演台上?,却因怯场下意识寻找柳凌言的身影,刚好柳凌言也在看他。 柳凌言意识到杨夕雪的目光,看到他眼里的求救信息,知道他在害怕,用眼神给了他一个鼓励,杨夕雪接受后突然不觉得那么害怕了,他站在表演台上,等着乐声的响起,却久久没听到,他疑惑着转头,却看呆了。 第16章 第 16 章 杨夕雪看着乐师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觉得奇怪,又转头看看四周的人,也是这样,他微微皱起秀眉心想:「他们是怎样了?是不是傻了?还是中了邪术了?一个个像豺狼一样看着自己,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诶~我不是食物啊!」他看向在场唯二清醒的柳凌言,眼睛左右碌碌,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会事? ,却换来一个摇头加一个耸耸肩。 其实柳凌言是知道原因的,他在接触到杨夕雪的眼神前,也是他们其中一员,不过他不会说的,他觉得很难为情,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如同仙女般的你走进了他们的眼眶中,谁会不愿意一直看着美丽的事物,如果不是你的眼神,我可能还是他们其中一人。 没有得到答案的杨夕雪,只好自己想办法让表演继续,他向乐师用力地挥挥手,他们没反应,因为在他们眼中,杨夕雪正在优雅地向他们摇手,一点也不像现实中粗暴地挥着手,杨夕雪挥了一会儿手看他们也是没反应,拍了拍手,想用声唤醒他们,但还是没反应,柳凌言看着他弄了半天,还是原来模样,笑了笑,站起来,走到一个拿铜锣的乐师身边,拿过铜锣用力敲了几下,便把铜锣还给那乐师,回到座位上,经过一点都不动听的噪音后,所有人都如梦初醒,分分做回自己该做的事,杨夕雪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柳凌言。 经过这一场闹剧后,乐师奏起轻盈幽美的乐曲,杨夕雪随着美妙的音律慢慢舞动手中的长绸,他手中的长绸和一般的不同,绸棍手握的位置还是棍状,然后慢慢变成又扁又尖,比一般绸棍长些,尖头处连着长绸,像是一把连着长绸的剑,他舞动着长绸,轻快的舞步,如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看似轻灵柔美的舞蹈,却柔中带刚,端庄悠然,长绸围绕在他身边,仿佛如飞天一般,飘然入彩云,犹如仙女舞剑,美妙绝伦,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让醒来不多时的人们又一次醉倒他的石榴裙下。 杨夕雪跳完后,行了个完结礼,他低着头站在原地等待宣判,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能不能过关,但他已尽了全力,也只能求天保佑他们能过关,他等了一会儿,周遭仍是无声,也听不见皇上说话,他抬头看,众人又是那如豺狼一般眼神,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气地想:「是怎么了?没看过人妖跳舞吗?有那么出奇吗?」不知是不是气坏了,他竟不顾后果语气有些不好地道:「皇上?皇上!你是怎么了?」 真是没规矩,如果有文臣在这里,而且又没被迷倒的话,一定会这样说,可惜这里没有,也不会有,这里只有被迷倒的众人,皇上从美梦中醒来,对着那个令他痴迷的人好一会儿才拍手道:「好!好!好!真是京城出了名的双舞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杨夕雪说出那句话后已立即后悔了,但听到皇上的称赞,知道自己这关通过了,心里正心花怒放,却微微笑着道:「谢皇上称赞。」 皇上有些疑惑地问:「可是我好像没看过这种舞蹈,像是长绸舞,又像是剑舞,好像两种舞混合了在一起,却又不太相似,究竟是什么舞?」 杨夕雪道:「回皇上,是的,妾身是把两种舞结合了,还加了点自己的原素,所以才会看似相似,却又不同。」 皇上又问:「哦?,为何这样做了?」 杨夕雪笑着道:「因为这舞蹈是妾身特别为庆祝皇生辰而创作的,是献给皇上的生辰礼物。」 皇上听后,龙颜大悦道:「好,好,朕从没看过有人跳得像仙女舞剑般的舞蹈,朕喜欢,赏。」皇上奖赏了比在场受赏的人还多的礼物,连清妃也远远比不上。 杨夕雪莞薾道:「谢皇上。」便下台,由宫女带他们回刚才更衣的宫殿。 杨夕雪依旧只让海晴留下,他脱下舞服给海晴,并拿起她递过来的礼服,自己穿上,然后让海晴帮他整理,海晴帮他整理衣时问他:「少爷,奴婢有一个问显,从之前就想问了,少爷为什么不直接跳长绸舞了?你跳得那么好,不会有人发现你是男的。」 杨夕雪咂咂嘴道:「啧,啧,啧,如果能这么做,我一早就做了,我告诉你女性的舞蹈很讲究柔韧度的,虽然我看似把长绸舞跳得很轻柔,可是在清妃这样的舞艺高手面前只是班门弄斧,而且夕铃的程度也不单只这样,你没看见清妃那宛如无骨的舞姿吗?我始终是男性是没可能像你们女性一样身姿柔软极的,所以我需要一种男性的舞蹈中和女性舞蹈所需要的柔软度,这是第一个理由,第二是我已经会剑舞,不用再花时间学另一种男性舞蹈,而且我本身就是练剑的,能融入自己的剑法,创作出一种新的舞蹈,这是第三个理由,因为是新的舞蹈其他人没看过,不能判断这舞蹈我跳得好不好,就算跳错舞步,也不会被发现。」 海晴以佩服的眼光看着杨夕雪道:「哇···少爷,你很厉害啊!已经想了那么多了!」 杨夕雪用手轻轻拍了下海晴的头,骄傲道:「当然,不然怎么做你这笨丫头的少爷。」 海晴模着头撇嘴道:「少爷,奴婢那有那么笨了。」 杨夕雪道忽然正式道:「不过这舞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男性跳很容易变得很刚阳,女性跳很容易变得很柔弱,是十分难拿捏刚柔的平衡,我也是练习了很久才拿捏到,之前总是跳得很刚阳,幸好最后还是能完成,不说了,我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该回去了。」他们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去,由宫女带他们回去。 杨夕雪回到自己座位上,海晴站在他后面,柳凌言对着刚回来的杨夕雪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但又是给皇上的?」 杨夕雪高兴地道:「是啊,给你们的,惊喜吗?」 柳凌言笑着道:「嗯,真的很惊喜。」 杨夕雪看着他的笑,却不觉得他是在笑,他想看真一点,柳凌言已转回头看表演了,他没多想,也继续看表演了,但不知道为何,自从他表演完后,总会感觉到时常有人在看着他,弄得他很不自在,但当他抬头看,又没看到有人看着他,只好忍耐着。 第17章 第 17 章 时间在众多的表演中很快度过,已经到了晚膳时间,皇上带领一众妃嫔和臣子进入已安排好的殿内用膳,皇上和皇后的座位依然是殿内正中最高的地方,他们坐在长案后面对着众人,柳凌言和柳父他们是高台下面第一排长案,面向皇上坐,之后便是按妃嫔等级的座位,皇上看众人已落座,便道:「上菜。」宫女和太监们便开始为每一张长案上菜,首先是皇上、丞相,最后是妃嫔。 皇上笑逐颜开地道:「今日朕很高兴,皇后安排得很好,朕很喜欢。」他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然后握住继续道:「以后这些宴会都交给你办了,不过不要太操劳,免得伤到身体了。」 皇后在皇上面前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霸气,多了份小鸟依人的感觉,她颔首道:「是,皇上,臣妾会好好办的。」 皇上看着皇后点了点头道:「嗯。」再转头看着柳父和柳凌言道:「两位爱卿觉得今日宴会如何,可有尽兴?」 柳父笑着道:「老臣很尽兴,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 皇上高兴道:「好,柳爱卿已告老还乡,不知何时再见,今日要不醉不归。」 柳父道道:「是,皇上,臣不客气了。」 皇上又问:「那凌言呢?」 柳凌言微笑着回答:「回皇上,皇后娘娘安排的节目都很精彩,臣十分尽兴。」 皇上看着杨夕雪高兴道:「那就好,说来,今日也是朕第一次看到朕为你选的妻子,夕铃真是如传闻中一样美丽动人,和你这个郎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凌言仍微笑着道:「臣再次谢皇上赐婚姻。」 杨夕雪看到皇上仍着看他,便回以微笑,但不知为什么每次皇上看他时,都觉得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很不舒服,他顶着这不适感,面上保持微笑直到皇上移开视线,才暗暗松了口气,心想:「怎么皇上老是看着自己,还看那么久,是想要我的命吗?」他想着想着,下意识地看向柳凌言,却发现今天的柳凌言怪怪的,明明不高兴的,还依旧卦着笑容,尤其是看着皇上和皇后时,眼神中多了一种别人难以察觉的悲伤,他心想:「是为什么呢?」 在杨夕雪沉思着答案时,皇上的家宴亦到了尾声,柳父带着柳凌言他们向皇上和皇后告辞后,便乘马车回柳府。 回府后,两位老人家因为一天的劳累,已经觉得很疲惫,早早回房间休息了,柳凌言说要处理一些公务去了书房,杨夕雪也带海晴回房,让下人准备热水,淋浴更衣后,便让海晴退下休息,自己也早早上床睡觉了。 半夜,杨夕雪忽然被一股酸酸的感觉弄醒,他快快起来、穿鞋、披衣、出门,不一会儿便舒地走回来,经过房前庭院时,眼角瞄到一个人影,他转头看,见到是柳凌言,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月亮出神,眼里又是那难易察觉的悲伤,但不同的是多了一些笑意,看见他这个模样,杨夕雪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突然想通了他今天的怪异情况,不知为何有一种揪心的感觉,杨夕雪慢慢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却还是被柳凌言发现。 柳凌言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转头看,发现是杨夕雪,便道:「这么夜了,还不睡?」 杨夕雪直接说出原因道:「妾身内急,去了茅房,回来时,看到你就过来了,你在做什么?」 柳凌转回头,继续看月亮道:「没有,只是睡不着,出来坐坐。」说完就没再说话了。 杨夕雪看着他,忽然很纠结,他猜到柳凌言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肯定,他想问清楚,却又不好问,因为他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身份,可是他越看他这样,心里越不好受,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皇、皇上吗?」 柳凌言听后,眼睛猛然增大,瞳孔收缩,愣了愣,转头不自然地笑着问杨夕雪:「为什么这么觉呢?」 杨夕雪看到他的反应已经肯定自己猜对了,从刚才起心里的不适变得更加强烈,他强忍着道:「因为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其实柳凌言表现得一点都不明显,只是杨夕雪经常有意无意地留意柳凌言,发现了他的异常和结合了他之前说的话,才发现的,如果是别人,是不可能发现的。 柳凌言又愣了下,依然是那个不自然的笑道:「明显?,什么明显?」 杨夕雪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地道:「不用藏了,妾身这段时间一直在你身旁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告别人,你也不用辛苦地藏着,告诉妾身,你也会好过一点。」 柳凌言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久到杨夕雪觉得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出声了,他嘲笑了下,像是失败了一样道:「我还以为我一直隐藏得很好,原来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他把头转回去,仍然是看着月亮,但再不是面无表情,他微微皱着眉,露出一个苦笑道:「我比他大三岁,因为聪慧被先帝恩典有幸陪皇上念书,其实我一点都聪慧,只是个只懂得念书的闷葫芦而已,而他是活泼可爱,让人喜欢的开心果,那时我经常看他都是在玩耍,一点也没有想念书的样子,我觉得陪他念书是在浪费时间,特别不喜欢他,一点也不想陪他念书,可是能被先帝恩典是一种荣幸,我只能忍耐继续陪他念书,但与他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了他不是只会玩,该念书的时候就念书,该玩耍的时候玩耍,像不受拘束,渐渐的我被他这样的性格吸引,慢慢喜欢和他相处,也慢慢想跟他多待在一起,他改变了我这个只懂念书的闷葫芦,其实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困在皇宫的,但没办法,因为他生于帝皇之家,只能做一只笼中龙,他时常撒娇要我带他宫玩,有一次,我抵不住他的撒娇,让他和我的小厮互换了衣服,偷偷带他出宫,他出宫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皇子。」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就像在回忆美好的事。 第18章 第 18 章 这个从来表情不多的人,就算笑起来也是冷冷的人,竟有这么温柔的笑容,杨夕雪这么想,但这笑容快就消失了,变回苦笑,他继续道:“可是我们出宫不久,就被人发现了,我们很快被捉回宫中,先帝十分愤怒,他收回恩典,不再让我陪皇上念书,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皇上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如果出了事,我的命可能已经保不住了,而且我带他出宫玩也已经做好不能再陪他念书的心情,可是第二天先帝又让人来通报,让我继续陪皇上念书,那时我很高兴,我马上进宫找他,事后我才知道他把责任都自己背上,被先帝罚抄三字经一百篇,之后他也没有要求我带他出宫了。” 他叹了一口,无奈道:“我们的关系,就像好兄弟一样,他做了太子,我们的感情还是一样没变,我也觉得这只是单纯兄弟之间喜欢,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质,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喜欢,他成为太子不久,先帝就为他选了个太子妃,就是当今皇后,他们当时还没成亲,只是订婚,皇后被太后安排时常进宫陪她,其实是想撮合皇上和皇后,也如太后所想,他们渐渐变得亲密起来,经常出双入对,我像是一个外人一样,心里很不舒服,很想分开他们,也在那时我开始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再是兄弟之情,我开始单方面地疏远他,可是皇上不允许,我越疏远他,他越频繁找我,最后我放疏远他,转为把这份感情藏起来,也尽量不再跟他有亲密接触,等它被时间慢慢冲淡,让它就这样过去。” 他面露悲伤的神色,原本深邃眼神变得空洞,嘴角还留着微微的苦涩道:“直到他和皇后成亲那天,我看着他们拜堂成亲,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妒忌,我想在他身边和他拜堂成亲的那人是我,我差点就跑过去了,我拼命控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也不能拔腿逃离这里,拼命忍到他们婚礼结束,在那之后,我意到这份感情我是放不下,也不想放下,但我还是再一次把它收藏在心里,冰封它,因为我对他的这份感情只会害了他,也会害了自己,双方都不会幸福的。”他忽然自嘲道:“而且他对我一点都没有那种感情,只是我自作多情,所以我想我自己受苦就好了,为何让这个无辜的人和我一起痛苦呢?” 他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自嘲道:“我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把它收藏得很好,到头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笑起来,这笑声让每个听见的人都觉得揪心,突然,他不笑了,他对着天问:“我要怎样才能把这份感情扼杀在自己心里呢?”像是问天,又像是问自己。 他说完好一阵子都没有得到杨夕雪的回应,转头看他,不由愣一愣,发现这不相关的人哭得比自己还悲伤,原本清澈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多了一种连他都分别不出的复杂情绪。 杨夕雪呆呆地看着他,眼泪自己从眼眶里涌出,顺着他精致的面颊流下,看到柳凌言一直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在哭,侧身用手袖擦掉。 柳凌言也转回头不看他,免得他更尴尬,突然他听道杨夕雪道:“这不是你的错,妾身母亲对妾身说过,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论那人是谁,该不该爱,爱上了就不要后悔,勇敢去爱,不论结果是怎样,你也尽过全力,已无愧于心,虽然妾身不太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感受,但妾身觉得母亲说的话是对的,所以不用把这份感情扼杀掉,因为能爱上一个人是一种幸福,如果有一个人这么爱我,我会觉得很幸福的。” 柳凌言听后,好像一直被捆绑的心,突然被释放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让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抗拒呢?明明除了母亲之外,自己对所有女性都很厌恶的,却偏偏不会讨厌她,为什么她能轻易地融入自己的生活中,还让我以兄妹相待?为什么能让被自己封闭多年的心解开,向她诉说埋藏多年的秘密?现在还能用几句简简单单的话,释放自己压抑多年的感情,这应该是让人恐惧的事,但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不恐惧,还很庆幸她在自己身边,她真是一个奇妙的人。 杨夕雪见自己说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用那红通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柳凌言看着他这模样有种窝心的感觉,忽然想:“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是她多好呢?”对他笑了笑道:“我没事,已经好很多。”他现在情绪稳定多了,理智也回复了,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想自己一直把这份感情都藏得很好,连皇上都未曾察觉,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被发现,眼前这个人是什么发现呢?他不只想,还问了出来。 杨夕雪用一个没可能的眼神看他道:“初时,妾身只是觉你今天怪怪的,明明不高兴,还装作很高兴,你看皇上和皇后时,眼神里总是有一丝丝的悲伤,而且你之前说过你有一个喜欢的人是不想说,也不能说吗?结合你今天的异样,妾身便猜你喜欢的人是皇上。”他又补充一个:“你那时的眼神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柳凌言没有理会他最后一句,留意到他的话有一处漏洞,问他:“你说我看皇上和皇后时,眼神有一丝丝悲伤,那你为什么不猜是皇后?正常人不是都会猜女性的吗?你不要说我喜欢的人是不想说,也不能说,这也可以形容皇后。” 杨夕雪费解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说过你讨厌女性吗?” 柳凌言醒觉,自己和她相处久了,竟忘了自己讨厌女性,而且还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不由摇摇头道:“嗯,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杨夕雪问:“你呢?” 柳凌言拉他起来道:“去吧,我再坐一会,就回房。”然后轻轻推了推他。 杨夕雪走了两步回头看,又走了两步回头看,直到回到房间。 柳凌言看着他这样,觉得好笑,微笑着举起一只手做着来回向外推的动作,是让他快回去的手势,看他进入房间后,他微微仰头,把眼睛闭上坐了一会儿,像似沉思,不一会便睁开眼睛回房了。 杨夕雪回到房间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他走门边开着的窗户,偷偷地透过窗户看着庭院里的柳凌言,直到他回房间,他才上床睡觉。 第19章 第 19 章 早朝,皇宫大殿上,在皇上身一旁的太监机械式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有一位大臣上前启奏道:“启奏重上,西安马兴镇附近一带常年有土匪问题,经常强抢掠夺,近年越趋严重,有扩张趋势,当地知府县衙已束手无策,恳请皇上定夺。” 皇上眉头微皱道:“为何陕西马兴镇土匪问题一直没解决?而且还越趋严重?” 那大臣道:“回皇上,当地知府已常年打压、清除土匪,不知为何除之不尽,不久便又卷土重来,年复一年,加上甘肃天灾,难民东移陕西,土匪借机收纳强壮难民,以扩张势力。” 皇上道:“嗯,知道了,李志,陈建商。” 兵部尚书李志和户部尚书陈建商上前道:“是,皇上。” 皇上道:“李志,朕命你处理陕西马兴镇土匪问题,陈建商处理甘肃和东移的难民。” 李志和陈建商同声道:“是,皇上。”便反回自己位置。 皇上道:“还有没有需启奏?无,退朝,柳丞相留下。” 各臣等了一下,没人启奏便道:“吾皇万岁万万岁。”便解散了。 所有大臣离开后,皇上带着柳凌言回到养心殿,屏退身边所有人,只剩他们两个,皇上站在桌案前面对柳凌言道:“朕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凌言。” 柳凌言道:“皇上,请问。” 皇上道:“不知凌言是否知道,夕铃还有其他姐妹吗?” 柳凌言微微皱了下眉道:“臣只知夕铃只有一个兄长,并没有其他姐妹。” 皇上失望道:“真可惜,朕还想着夕铃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貌,如果有姐妹一定也像她一样国色天香,让人爱不释手,真可惜啊。” 柳凌言眼中浮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便消失,他低头不出声,他与皇上相识多年,又喜欢着他,怎会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皇上要知道一个臣子有多少女儿何需问自己,命人查一查便知道,他这么问这么说,无非是想要夕铃,但又碍于已将夕铃赐婚给自己,不能当众抢臣子的妻子,所以才暗示自己休了夕铃,好让他再暗暗纳夕铃为妃嫔。 皇上看他不做声继续道:“朕自从看过夕铃那如仙女舞剑般的舞蹈后,尝试过让人模仿,连清妃也尝试过,却再每有一个能跳出她的□□,她的舞姿,那个让我每时每刻都想念着的仙女,只可惜朕已将她赐婚于你,又可惜她没有姐妹,唉···。” 直白暗示,柳凌言心里很混乱,他想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失望,但又不想夕铃进入这如同大型笼子的皇宫和里面充满比野兽弱肉强食还恐怖的你虞我诈的后宫,夕铃只是单纯的小女孩,经不起这勾心斗角的事,可能进去不久,便被人暗中毒害,可是他看着皇上用那哀求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知道是装出来的,但还是心软了,他暗暗叹了口气道:“容臣想想。” 皇上也知道自己出意反义,而且是抢自己臣子的妻子,是不应该的,换作别人,他是不会尝试的,但他之所以试试是因为他这过像兄弟一样的臣子,从小无论自己有多任性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本着试一试的态度,也不抱太大的期望,可是听到柳凌言说的话,立即高兴了,因为他知道有希望了,他眼笑眉飞地道:“好!想想也好。” 柳凌言带着复杂的心思告退,回到柳府,他便直接进了书房,他在书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又坐又起,不继地想着今早皇上的话,连晚膳也不吃,整日困在书房。 自从那夜柳凌言诉说心中事后,杨夕雪再没有提防过柳凌言,完全把当成自己兄长一样,也把柳父和柳母当成自己父母,他看柳凌言从今早回来,进了书房后,就没出来过,晚膳也不吃,很是担心,于是他端着一些饭菜来到书房,敲门,没有人应门,他打开门,看见柳凌言坐在桌案后,皱着眉头想事情想得入神,他进去,把门关上,走到桌案前放下托盘道:“公事要紧,但也不能不吃东西,饿坏了身子怎么办?妾身拿了一些饭菜来,吃点吧。” 柳凌言闻言抬看来人,不知为何有种心虚感,不由撇开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道:“我不饿。” 杨夕雪拿起碗筷递给他道:“不饿,也要吃,吃一点也好。” 柳凌言看着被递过来的碗筷不接,杨夕雪再把碗筷递前些道:“你不拿,那就妾身喂了。”说着就用筷子夹了一口饭送到他嘴前。” 柳凌言无奈下接过碗筷,开始吃起来,杨夕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吃,柳凌言心里烦着,吃什么都像没味道,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杨夕雪看他停筷了,走过问:“不吃了?” 柳凌言道:“嗯,没胃口。” 杨夕雪举起一只手去探柳凌言的额头,柳凌言感觉到额头转来有些温热的触感,愣了愣缩开头,杨夕雪皱皱眉道:“没有发烧啊,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柳凌言耳根有点红道:“没有,只是烦着些事,不想吃东西。” 杨夕雪看他真的不想吃,就不再逼他道:“那好,老爷饿记得叫下人煮点东西给你吃,妾身不打优你了。”他把碗筷收好,端起托盘,正要转身时,被柳凌言叫住了。 柳凌言犹豫着问他:“当初,我那样对你,你有没有恨过我?” 杨夕雪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疑惑地回答:“没有。” 柳凌言再问:“为什么?我那样对你,你不是应该恨我吗?” 杨夕雪道:“你那么厌恶女性,没有恶言对妾身,已经很好了,之后老爷对妾身也很好啊。”他心想:“当然不恨,还要多得你这样,才到现在还没人发自己是男的,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不过,我是没可能对你说了。” 柳凌言试探地问:“如果我现在还你自由,你会愿意吗?” 杨夕雪愣了愣,反问他:“为什么这样问?” 柳凌言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好奇,想问问,那你想不想?” 杨夕雪心想:“这不能由自己决定,本来这个身份是夕铃的,就算她逃婚也不嫁给这个人,但这个决定还是要夕铃决定,自己没资格。”所以他开着玩笑地回答:“不想,但如有一天妾身想自由了,妾会跟你说的。” 柳凌言听后,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杨夕雪问:“还有事吗?” 柳凌言忽然想追问,如果能让你成为妃嫔,你又会不会再是不想呢?他张口欲言,但最后还是没问出口,他突然很害知道这个答案了,他摇头道:“没有。” 第20章 第 20 章 这几天柳府都十分忙碌,下人们都帮手收拾柳父和柳母的行李,他们要把一些用惯了,比较小的东西一并带回老家,今天是他们启程回家乡的日子,柳凌言和杨夕雪到门口送别他们,柳父和柳凌言说话时,柳母把杨夕雪拉到一边问:“这几天你和凌言怎么了?前阵子看你们很好的,我才想我这儿子终于想通了,怎么现在你们的关系好像倒退了,是不是他欺负你?如果是,婆婆为你做主。” 杨夕雪微笑着道:“婆婆你多心了,没有,老爷对妾身很好。”其实杨夕雪身为当事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柳凌言自从问他奇怪问题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现在连柳母也察觉到了,他想可能要找个时间跟他谈谈才行。 柳母看着自己这个儿媳妇,忽然心痛起来,她是柳凌言的母亲,是把柳凌言从小养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怎样的人呢?他从小就很讨厌女性,做母亲怎可能不知道,因为担心他,才让柳父求皇上赐婚,逼着他成亲,初时,我们都害怕他会冷落这个妻子,说到底是我们逼他成亲,他可能会比其他女性更讨厌这个妻子,可能会害了这女孩,但两老为了儿子,还是想搏一搏,没想到真的能解开儿子的心结,他们是知道一开始这两个小的是做戏给他们看,不是看上去关系那么好,但看见儿子能接受这个妻子,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后来看他们关系真的亲密起来了,觉得很安慰,更是越喜欢这个儿媳妇了,渐渐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一样,现在看到她受委屈了,还帮自己儿子说话,替她心痛道:“婆婆说真的,如果凌言对你不好,一定要跟婆婆说,不要委屈自己,婆婆会为你出头。”她抓起杨夕雪的双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慈爱地道:“你听着婆婆已经把你当成自己女儿一样,婆婆不想看到自己女儿受委屈,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杨夕雪虽然把柳父和柳母当成自己父母一样,但没想到柳母也把自己当成女儿一样(虽然是男的),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很久没有感受到母亲的爱,自从来了柳府,柳母时不时的关爱,让他再次感到母爱,所以擅自把他们当父母,现在看到她这么关心自己,还把自己当成亲女儿一样,十分感动,鼻子变得有点酸酸,眼睛也微微变红了,他忍住,笑得很灿烂,就像得到母爱的孩子一样,用力地点头道:“嗯,妾身会的。” 柳母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点了点头道:“我们回去吧。”便带他回去柳父那里,他们做了最后告别,便起程了,柳凌言和杨夕雪目送他们走远了,正想回府时,有人来通告皇上要宣招柳凌言,他便跟着那人去了皇宫,杨夕雪回府里。 皇宫养心殿,皇上坐在桌案后正处理旁边如山一样的奏折,不一会,有太监带着柳凌言到来,柳凌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闻言抬头道:“免礼。”并屏退所有人,等所有人出去后,他道:“凌言啊,前些日子,朕对你说的,你想好了吗?” 柳凌言低头道:“还没有。” 皇上坐的位置稍微比柳凌言高一些,他看不到柳凌言那一点都不愿意提起这件的样子,但多少能从他表现看出来不愿提及此事,他站起来,走到柳凌言面前,用两只手指捏着柳凌言的下巴抬起来,面对自己道:“朕不是催你,朕只是心里难受,想早点知道结果而已。”他放开手,把手放到身后继续道:“既然凌言还没想好,朕再等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朕。”他向前一步,与柳凌言很近,差一点就能碰到,他微微俯身,在柳凌言耳边轻声道:“可别让我朕失望了。”他站直身体走回桌案后坐下。 皇上做这些都是为让柳凌言答应的杀手锏,是他小时候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只要他每次有什么任性的要求,柳凌言露出不愿意表情时,只有自己对他做一些亲昵的行为,他再不愿意都会答应的,百试百灵,但已经很久没用过,现在没办法了,就再试试。 柳凌言依然面无表情,可是他的耳根已经红了,这是他害羞的表现,他应了皇上一句,便告退了。 柳凌言回府后,依然是窝在书房里,他坐在桌案后呆呆地看着门扉沉思了一会儿后,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能再逃避了。”他叫人把杨夕雪请到书房。 杨夕雪来到后,看见柳凌言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他,又叫海晴退下,知道有什么重要事要对自己说,便静静地等他道来。 房间中因为双方都静默,把本来已经被严肃气氛的笼罩的书房,变得更加严肃和拘谨,好一会儿,柳凌言开口了,声音缓慢而沙哑,像是抑压什么似道:“如果有机会让你成为皇上的妃子,你想不想?” 杨夕雪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老爷,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我已嫁于你,怎可能再成为皇上的妃嫔呢?”他知道是可以的,因为前阵子柳凌言问的话,加上今天的话已经说明了,只要他肯休妻,皇上便会纳自己为妃,这一定是皇上要求,他才会问的,但这是不能发生的,一来我是男的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嫔,二来还没有找到夕铃,就算皇上要求也办不到,更何况也要夕铃愿意才行,她那种性格宁愿死也不会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所以他装作不懂,逃避这场对话。 柳凌言像不明白他的想法似的,依旧认真道:“如果我愿意放你自由,而皇上也不介意你曾嫁人呢?” 杨夕雪嬉笑道:“怎么可能?” 柳凌言道:“我说的是的呢?” 这次杨夕雪想装糊涂也不行了,他收起嬉笑,正式道:“妾身不想做皇上的妃嫔。” 柳凌言像是确定什么,继续问:“真的?这可是能拥有更高的地位、名誉和金银财宝,是很多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你真的不想?” 柳凌言越加追问,杨夕雪越觉得那种难受的感觉越强烈,尤其听道他这样问自己时,突然觉得很愤怒,他生气道:“柳凌言!别要欺人太甚,你太看不起人了,我和你已经相处了都快半年了,原来都是白费的,我在你眼里只是个贪慕虚荣的人吗?”他眼睛红了,忽然觉得很心寒,眼中满是悲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像是失望似地深深的闭上眼睛,眼泪被挤拥出来顺着眼角、面颊,流向下巴,再次睁开,眼睛已没了悲伤只有深深的空洞,冷冷的,声音已没有一丝起伏道:“随便你,你想休就休吧,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柳凌言从来没看过杨夕雪这样失态,一时间愣住了,醒来时,他只看见杨夕雪远离的背影,脑里满满的是杨夕雪那悲伤的眼神,深深闭上的眼睛,流下的眼泪,最后眼中深深冷冷的空洞和他说的话。 第21章 第 21 章 杨夕雪一怒之下,搁下狠话,便直接回房间,海晴看到自家少爷从书房出来后,觉得怪怪的,一句说话都不说,像是生气,却又像是有别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但她说不出是什么,她跟着杨夕雪回房间,一直在在他身边犹豫,想问发生什么事,但看见他那样,又不好问,只是道了声:“少爷······” 杨夕雪坐在桌前,没有转头看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道:“你先出去,有事我会叫你。” 海晴担心道:“少爷······” 杨夕雪摆手,停止她说话,然后道:“你出去吧。” 海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乖乖地出去等候了。 杨夕雪回到房间后,情绪久久还没有平复,还是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为什么会那么难受,是柳凌言觉得他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还是把他轻易地,焦急地把自己推给另一个男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他一个有名无实,不愿意要的妻子,而且也是一个在骗他男人,他会这么轻易,急着地把自己送给别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那人是他深爱的人,是朝朝暮暮想念的人,当然会想讨好他,我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用一个不想要的妻子换一个博得爱人欢心的机会,任谁都会做,自己能怨吗?能怨吗? 他坐在桌前呆呆地想着,良久,他叫海晴进来道:“海晴帮我准备信笺和笔。” 海晴道:“是,少爷。”便把信笺和笔拿到。 杨夕雪拿起笔开始写信,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把信放入信封内并封住,交给海晴,让她去吩咐人把这封信函送到杨父手上。 信中内容——父亲,当你看到这封信函时,请别冲动,一定要冷静,今日柳凌言告诉儿子,皇上有意让柳凌言休了夕铃,并纳她为妃嫔,儿子想他不日便会休了我这个妻子,儿子没办法阻止他休妻,现在夕铃又还没找到,而宫里要比柳府严格很多,儿子是不可能再代替她去做皇上的妃嫔了,但如果在之前找到夕铃,她又愿意成为妃子,这计划可以不用实行了,可是如果找到她,她不愿意,这计划依然实行,儿子不想再让父亲和夕铃受伤害了。 办法是这样的,儿子想请你找一个和儿子身材差不多的女性尸体,换上夕铃的衣服和能证明她是夕铃身份的东西,把她的脸毁了,要完全看不出是谁,不要用刀,最好像是被什么撞毁的,然后把她掉进河里,在之前要对外宣布夕铃失踪了,虽然这计划很对不起那死者,又委屈了夕铃,但这也是保全我们全家安全,也能保住你的官职,儿子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有什么天谴,就由儿子承担吧,如果之后找到夕铃,儿子会带着妹妹远离京城生活的,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有事的,只是我们不能尽孝,在你身边照顾你,也不能时常探望你了。 杨夕雪的信函寄出第二天后,杨父便回了信,信道——你这笨孩子!做父亲的会让自己子女独自受苦,自己享乐吗?要是真的到了那地步,父亲拼了命也要保护你们,夕铃就是因为父亲没有为她着想,才让她离家出走,才会累你一个男人代替她去做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所以父亲想好了,我是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了,你的计划,我是不会用的,大不了我们全家一起逃跑,天大地大的,总会有我们栖息的地方。 说来,柳凌言这个没良心的,我把我宝女儿嫁给他,他竟然这样对夕铃,他当我女儿是什么!蹴鞠吗?能让他踢来踢去,随便送人?这个遭天谴的,如果有机会老子一定要把他的骨拆了!不过上面那个又是怎么想的?臣子之妻子也想抢,明明就是他赐婚的,现在后悔了,拿我女儿来玩,人上人又如何,能随便抢人妻子,玩弄人家吗! 看来杨父是有点气疯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说话都写了出来,不过,看他没有把皇上直接写出来和没有直跑到柳府大骂,还是有点理智留下。 杨夕雪看完这封信函,笑了笑,觉得这两天的难受的感觉变轻了很多,他拿着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再次睁开眼,原本还有些空洞的眼睛恢复了原来的清澈水灵。 在一旁的海晴看到杨夕雪看完信后,从昨天起就怪怪的少爷变回原来的少爷,高兴道:“太好了,少爷,你笑了,从书房出后,你就怪怪的,奴婢很担心,是不是老爷对你做了什么?” 杨夕雪看连身边这傻丫头都替自己担心了,知道自己次真的很失控了,他笑着道:“没有,只是心情不好,不用担心,对了,之后可能会有些变故,你做好心理准备。” 海晴疑惑地道:“吓,是什么变故了?” 杨夕雪把信笺放回信封,站起来,摸了摸海晴的头笑着道:“你不用知道,到时听我的吩咐就行了。”便把信函放好。 海晴看到少爷之前的模样和刚刚说的变故,知道可能会发生大事,但她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少爷会有办法解决的,就点头道:“嗯,知道,少爷。” 杨夕雪转头对海晴道:“海晴,准备一下,我们要回一趟杨府。” 杨府杨父房间 杨夕雪叫了声:“父亲。” 杨父才注意到他进来了,站起来转身,有些皱眉道:“怎么早上写了封信给你,下午就过来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呢?” 杨夕雪走过去扶他坐下,笑了笑道:“不是,是儿子担心你,看了你那封信,就知道你很生气,所以过来看看你。” 杨父听他说起,火气又上来了,骂道:“那个混小子,早知道就不把夕铃许配给他,就算是皇上赐婚也没情说!” 杨夕雪扫着杨父背部道:“你别太生气,气伤了身怎么办?儿子知道你不想我们受委屈,但我们也不想看你辛苦啊,所以儿子来是想劝说你不要冲动,事情也不一定走到那地步,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照儿子说的准备吧,当是一个后备,多一个条路多一个生机吗。” 杨父冷静下来想一想道:“也是,不过,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 杨夕雪稍稍放心,他知道父亲是一时气过头,现在和他谈谈后,知道他不会再冲动了,便道:“好,万不得已,不用。” 之后又劝说了一会儿,留下用了晚膳,便回柳府了。 第22章 第 22 章 自从那天起,杨夕雪一样把柳府打理得好好的,和柳凌言也像平常一样相处,但感觉不一样了,柳凌言和他相处时,隐隐感觉到他们之间好像多了一层透明的墙,让他很后悔把那件事告诉他,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恢复这段关系,他尝试过找杨夕雪谈谈,但他总是找籍口逃避自己,所以他们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 但是他们越是这样,柳凌言就越难过,每每想起那日他受伤的表情,自己的心也会跟着受伤一样,很痛心,就像是很久以前自己发现自己喜欢上那个人的时候一样的,因深爱的人而痛的感觉,可是他除了皇上家宴和这次之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不疼了?他站在后院门口,靠着门框,一边看杨夕雪做事,一边细想,他回忆着,慢慢地说出这句话:“好像···是和夕铃开始以兄妹相待时开始。”他再细想,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为什么没发现呢?原来自己的心一早就被夕铃治愈了,一早就爱上她了,那天在皇上家宴自己心痛的不是因为皇上,而是夕铃,他想起那天自己问夕铃:“那舞蹈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吗?但又是给皇上的?”她回答:“是。”当时自己不知为何很不高兴,现在想起是因为觉得那不是给我的惊喜吗?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了?之后又发现对皇上总是用那种很渴望得到她的眼神看着她,心理很不舒服,以为皇上又看上别的人,以为那是对皇上感觉,原来自己弄错了,原来是不喜欢皇上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爱人,我把两份感情混乱了,自己很早就爱了上她,自己很早就发现皇上看上了夕铃,今天这局面都是自己的愚钝做成的,我应该早点发现的,我伤害了她,不能继续这样! 他想通后,立即去了皇宫求见皇上,皇上知道是他来求见,命人马上带到,他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桌案前来回踱步等着,柳凌言被带到养心殿,行了个礼道:“参见皇上。” 皇上马上扶他起来,让所有人出去后,迫不及待地高兴地问:“如何?凌言想得如何?” 柳凌言又跪下去,正式道:“请皇上恕罪,臣不能将爱妻让给皇上,就算皇上降罪,微臣也不会放开她。” 原来还很高兴以为柳凌言绝对会答应的皇上,霎时顿了顿,面色变了变,很快回复正常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朕无理的要求,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何罪之有呢?我们多年兄弟了,怎么会因这种小事而降罪于你呢?来,快起来。”他弯腰扶柳凌言起来。 柳凌言低头道:“让皇上失望,臣罪该万死。” 皇上笑着道:“朕说了,不会降罪于你,无事,朕只是有些失望,没什么,爱卿别住心里想。” 柳凌言道:“是,皇上,臣没有别的事禀报,先告退了。” 皇上道:“嗯,告退吧。” 柳凌言道:“臣,告退。”行了个礼,便退出去了。 当柳凌言转身后,皇上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柳凌言离开。 柳凌言作为皇上的左右手,又与皇上相处多年,怎会不知自己这样做,已经得罪了皇上,皇上可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他不知道自己多年都留意着他,这些细微细节,自己看得一清三楚,自己刚进来时还叫名字,听到回答后已经改成爱卿,这么明显的表现,我怎么可能不发现了,多年的兄弟情,也只不过能轻松抛弃的情份而已,恐怕皇上对自己的信任会越来越小了,不过自己暂时对皇上还有用,应该还能留一段时间,但还是早点做好准备吧。 柳凌言在路上已张心情收拾好,回府后,便立即去找杨夕雪,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他,他让海晴退下,坐到他身边的位置,对他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杨夕雪面无表情道:“妾身还要打理府里,老爷有话迟些再说。”他站起来,准备离开,但被柳凌言抓住了手腕,他站起来,把杨夕雪按回座位,自己也坐下,认真地对杨夕雪道:“我不会休了你,我已拒绝了皇上的要求,我知道自己伤了你,你不可能轻易原谅我,但我会慢慢让你再一次对我打开你的心,对不起,从现在起,我会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夫人,把我的身心都交给你,夕铃,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夫人吗?” 杨夕雪呆住了,被这突如其来道歉和表白,他没想到前上日子还被自己揭发喜欢皇上的柳凌言突然向自己表白,还要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夫人,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何种心情对待,柳凌言对自己说这些时,自己很高兴,心里涌起暖暖的感觉,但听到夕铃的名字时,他清醒了,他不是喜欢杨夕雪,而是喜欢夕铃,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假扮的,他是不会喜欢自己的,等等,怎么说得好像好想他爱的人是真正的自己一样,难道我也喜欢上他了?这不可能,但这感觉又是什么了? 这个在自己感情上特别愚钝的少年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了,但也只是刚开始,在爱情方是纯白的他完全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何况是别人对他的心意,他以为柳凌言喜欢的是夕铃,是他的妹妹,不是他假扮的夕铃,也不是他这个人,而且他想不明白,柳凌言明明是喜欢皇上的,为什么会喜欢上夕铃了?所以他为了妹妹的幸福,以兄长的身份替妹妹问清楚,他问:“你不是喜欢皇上吗?怎么现在又喜欢我呢?”” 柳凌言他抓起杨夕雪的手,慢慢地,诚恳地道:“是的,我是喜欢过皇上,但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 杨夕雪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他道:“你骗人,不久前你才为皇上的痛不欲生,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柳凌言看他收回手,便不再轻易碰他了,怕眼前这个人讨厌自己,他微微低头有些惭愧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才会伤害到你,我也以为自己一直还爱着皇上,那天才会那样,直到那天我伤害了你,我看见你悲伤的眼神和表情,我心里就很痛,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种痛和我爱上皇上的时候一样呢?后来,我知道为什么了,我发现自己从头就错了,那天皇上家宴我不是为了皇上心痛,而是为你,我生气你的舞蹈不是只给我一个人的惊喜,为什么皇上也有份?我更不舒服的是皇上用那种很渴望得到你的眼神看着你,你还单纯地以微笑回应,不知这他的这种眼神有多危险,那时我以为自己还喜欢皇上,以为他看上了你,所以才伤心皇上这样做,但不是,正好相反,我是为你而伤心,后来才我发现原来自己很早就喜欢上你了,从我和你以兄妹相待时已经开始了,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到,可是,我现在弄清楚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夕铃,你相信我。” 杨夕雪半信半疑,但心里还是偏向相信多一些,他道:“我不知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我暂时还不能完全消化你的话,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他这样说一来是真的需要时间消化他的话,二来是拖延时间,他很清楚,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夕铃,他就会想和夕铃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这样自己会被发现的,但等到夕铃回来就没问题,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上不舒服,他忍了忍又继续想,三来是自己还没有消气他为皇上问他纳妃的事。 柳凌言知道他还没消气,自己又突然向他表白了,他是没可能这么快接受自己的,他露出温柔的表情,深邃眼睛也柔了起来了,他微笑着道:“嗯,我会等,等你完全接受我。” 第23章 第 23 章 自从柳凌言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后,他一空闲,就会找杨夕雪,如果他忙或是不理睬自己时,柳凌言会在一旁看着他,但也只是看着他,毕竟这个看上去做什么也得心应手的人从小除了母亲,便没有和其他女性相处过,何况是还在生气自己的爱人,他很想哄她,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是他想到自己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所以他等海晴不在杨夕雪身边时,去抓住她问:“海晴,你是从小服侍夕铃的侍女,你应该很清楚她吧?你知不知道夕铃生气时,要怎样才能哄她,她才不生气了?” 海晴每天都跟着杨夕雪,当然多少也会察觉到少爷和老爷之间的不妥,她想起前些日子,少爷从老爷书房出来,就很不对劲,之后又频繁和杨老爷通信,还跟自己说会有变故,但之后少爷又说,不会有变故了,还叫我送封信给杨老爷,跟他说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但少爷和老爷之间还是很不妥,老爷现在问自己少姐的消气方法,看来是若少爷生气了,但她也不是很清楚要怎么做才能让少爷消气,之前她都是服侍小姐,对小姐是很清楚,但对小爷她不太清楚,她这阵子才服侍少爷,少爷也很少生气,所以她不知道哄少爷的方法,于是乎她把哄少爷的方法变为哄小姐的方法说给柳凌言听,她说:“从小小姐生气时,少爷会买一些东西哄她。” 柳凌言虚心求教地问:“买什么东西哄她呢?” 海晴想了想道:“有时候是一些小饰物,有时候是食物,但我觉得小姐比较喜欢饰物多些。” 柳凌言点头,像是学生得到老师教道一样,他继续发问:“那里有得买?她喜欢什么样的?” 海晴道:“市集和饰品铺就有啦,小姐喜欢有些亮亮的,又不会很俗气,简单精美的东西。” 柳凌言困惑了,在他眼里,女性戴的东西都差不多的,他那分得出怎么是亮亮的,又不会很俗气,简单精美的东西,他又问:“大既是怎样的?” 海晴看他一头雾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想道:“啊!老爷可以看看小姐平常戴的饰物作参考啊!” 柳凌言被她一说,也恍然大悟地想:“对啊,看看不就知道了。”然后向海晴道了声谢谢,吩咐她不要和杨夕雪说,便放她走了。 所以他又像之前一样在一边看着杨夕雪,观察他身上戴的饰物,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专心观察,杨夕雪越来越觉得他的视线难以忽略,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他走到柳凌言面前,忍住火气,笑着问:“老爷你没事做吗?怎么老是看着妾身呢?” 柳凌言如实告诉他:“是啊,所以来看你。” 杨夕雪偷偷翻了个白眼地想:“朝廷命官这么闲的吗?怎么以前没发现了!”他缓了缓道:“那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明显地眼睁睁地看着妾身了呢?”他在“不要那么明显地眼睁睁地”明显放慢了语速。 柳凌言被他一说,也觉得自己老是看着人,会让人不舒服,于是道:“对不起,我不会那样看你了。” 杨夕雪得到他的答应后,便回去做自己的事,但过了不久后,他又感觉到柳凌言的视线,他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他,心想:“怎么没人了?”再留心看看四周,竟发现他在一颗树后看着自己,杨夕雪无奈了,他不想理他了,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做的事,后来竟然习惯了,能自动把他当空气。 经过多天的观察,柳凌言终于知道夕铃的喜好了,他买了一个发簪,是支有一大一小的粉红色梅花在上面的发簪,每朵梅花中间有一颗珍珠,有两条吊着几颗小珍珠的线由梅花底下垂落,珍珠在光线下像发着幽幽的光,简单而精美极了,如果他送的人是杨夕铃的话,她一定会很喜欢,可惜他现在送的人是和他一样是个男的杨夕雪,他接过发簪,看了看,道了声谢谢,便收起了,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喜欢,原本还以为他会很惊喜收到这份礼物的柳凌言有些失落地在一旁对着墙壁反省自己是不是送了他不喜欢的东西。 其实这时的杨夕雪已经消气了,只是怕自己和他太亲密会被他发现自己是男的,虽然心里想亲近他,不想让他不高兴,但杨夕雪更怕被他发现自己不是夕铃,所以他只能这样对他,他心想只要等到夕铃回来他们就可以解脱了,只要柳凌言是真心对夕铃,夕铃会感觉到的,会慢慢接受他的,你们就能真正地做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妻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他抑压着内心的不适,这样催眠着自己,所以他看到柳凌言这样,也只能忍耐着,不让自己去安慰他。 柳凌言失落过后,又变会那个跟尾的汪汪,他远远地跟着他,杨夕雪去那里,他去那里,他跟着杨夕雪到了厨房,他站在厨房对面的一颗树后等他,杨夕雪看了看厨娘准备的今晚晚膳材料后,便从厨房出来,恰巧他看到一个做杂活的侍女胳膊受伤了,还要把刚洗完衣服的一大盘脏水拿去倒掉,身边没有其他人帮她,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看到一个受伤的小姑娘有难不帮忙了,他走过去,让那侍女走到一旁,想帮她把那盘脏水拿去倒掉,但他忘了自己现在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那能拿得起这么一大盘脏水,所以在他拿起那盘水之前,海晴和那侍女都没来得及反应,柳凌言已经走过去,帮他一起拿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杨夕雪是因为他忽然冒出来帮他搬这大水盘,柳凌言是因为太着急没有留意到自己贴着他的手一起把水盘拿起来,到发现时竟不想拿开手,他们就这样愣在那里,直到杨夕雪意识到自己扮的是一个娇生惯养小姑娘不可拿起这一大盘水,他想缩手,但发现自己的手被柳凌言握住了,不知为何,他忽然脸红了,拼命想收回手,柳凌言看到了,突然升起玩意,用力抓住不让他收回手。 在他们后面看着的两位小姑娘看了看对方,又回头看她们的主人们,都在想他们在做什么了?不是要倒水吗?为什么变成你推我撞呢? 在两位小姑娘研究时,柳凌言察觉到杨夕雪有生气迹象,所以不耍他了,对他道:“等、等等,停下来,我慢慢松手。” 杨夕雪的手重获自由后,看也不看柳凌言,红着脸轻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海晴赶紧跟着,柳凌言看着杨夕雪的背影带着宠溺般无奈地笑了笑问那侍女:“这脏水倒那去了?” 第24章 第 24 章 柳凌言看礼物策略不行,只能另想其他办了,他想起昨天他和杨夕雪一起拿起水盘的事,他发觉到杨夕雪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意思的,可能只是还生自己的气,才疏远自己,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的,他想了想,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说:“这次就投其所好吧。” 说是想到办法,但也因为昨天的事,杨夕雪有避开他的倾向,只要自己一靠近他便走开,所以柳凌言决定制造一次能让他们单独谈谈的机会,他等杨夕雪回自己房间休息时,找了一个下人让他支开海晴,让杨夕雪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他进去前,吩咐下人没他允许不能进来,他进去时,杨夕雪以为是海晴回来,没有去看是谁,他在内间坐在靠椅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柳凌言进到内间就看到他这样,他悄悄地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想着是叫醒她,还是让她继续睡,最后决定还是让她继续睡,他去拿了张毛毯来,弯腰帮他盖上,因为距离太近,能很清楚看到他又长有密的眼睫毛因闭着眼睛而微微垂下, 却依然弯弯的,光线打在睫毛上,让眼睛下有一片阴影,加上他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涂了淡淡胭脂的面颊,柔软细嫩的皮肤,静静地坐在哪里,像极精致的人偶,柳凌言不由看得入神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致地看杨夕雪。 杨夕雪感觉有人在他面前久久不动,觉得奇怪,便张开眼睛,看到柳凌言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自己,愣了愣,脸瞬间通红了,他撇开头推开他, 大声道:“你做什么?” 柳凌言没有防备,差点摔了一交,他站稳后,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道:“我看你睡着了,帮你盖毯子,只是这样, 我没做什么。”他指了指杨夕雪身上的毯子。 杨夕雪低头看了看,看见自己身上真的有一张毛毯,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便不好意思地道:“抱歉。” 柳凌言摇摇头表示没事。 杨夕雪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柳凌言看他没有把自己赶出去的意思,便如实告诉他自己的来意,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把自己眼里那哀求和悲伤情绪完全表露出来,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呈献给他看,他道:“我是因为昨天的事来的,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的,可是你自从那次后,就不再理睬我,我想多跟你相处, 多接触,但如果你不想我碰你,我答应你,我不会随便碰你,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他现在的模样像极做事的小孩在向自己父母认错。 杨夕雪看着他这模样,心霎时软了下来,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犹豫着问:“真的不会随便碰妾身?” 柳凌言立即真诚地道:“真的!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做的。” 杨夕雪再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 柳凌言高兴极了,他不自觉地伸手抓起杨夕雪的手道:“太好了!” 杨夕雪看到他高兴,也高兴起来,稍稍放下戒心。 柳凌言看到自己抓住了他的手,想起刚刚的承诺, 立即松开手道:“抱歉,太高兴了,一时忘形了。” 杨夕雪看着他想:[只是手, 应该没问题。”笑笑道:“抓手可以,但不能再过了。” 柳凌言又伸手去抓他的手, 将他凡的手握在双手里,笑得有点孩子气,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道:“对了, 之前你献给皇上的舞蹈我看着好像有加入了一些剑法,你会武功?” 杨夕雪听他突然问这问题,顿了顿,才回答道:“是会一点,是父亲怕妾身一个人时有危险,让我学一些防身用的,不过也只能对付一些小流氓而已。”他不是说谎,夕铃是和他一起学过一些武功,但因为不感兴趣,所以练来练去都只是能对付小流氓的程度,遇到武功高些的都有点吃力,但作为住在京城的大家闰闺秀已经足够了, 不过,能看得出这舞蹈内有剑法的人一定是会武功的,而且是剑术高超的人,他不是不会武功吗?”杨夕雪直接问出他的问题:“你也会武功?” 柳凌言疑惑地答道:“会啊。” 杨夕雪微微皱眉道:“可是没看过你练武啊?” 柳凌言解开对他问题的疑惑道:“哦~我练武不在家里练的, 我不喜欢在家里练, 家里太多人, 会影响我,我有一个练武场,我在那练,就在柳府后门出去隔壁的屋子,你要去看看吗?” 杨夕雪听见他有一个私人练武场立刻来了兴致,他除了喜欢四处逛之外,最喜欢的就是练武,只是替妹妹嫁进来后,就没怎么练了,而且他们全家都练武的也没有私人练武场,作为一个武痴,听到后怎么不期待呢?他马上道:“去!现在去!” 柳凌言本来是想借这话题为头问出他的喜好,顺便多了解她,没想到自己一说,竟正好中了他的喜好,立即乘胜追击道:“好!”便带他过去了。 柳凌言带杨夕雪到练舞场门口,杨夕雪看着这个除了门额写着“练武场”外,外观和其他大宅完全没分别的练武场门口,有些失望,以为建在民宅区, 会是一个很特别的练武场, 看来不是, 他跟着柳凌进去,当门打开时,他惊喜了,心想:“偌大的练武场啊!”这练武场比柳府少三分之一,但对比其他家里练武的地方已经大了数陪了,门口直入,便是练武场, 四周都卦着油灯,练武场后方有一座和比较富裕百姓的房子差不多大的房子,架构也差不多,五脏具全,只是把右边的两间房间改建为兵器库和把客厅的门改为可全拆去的门,方便客人坐在客厅看武场,这屋子是让柳凌言休息,存放兵器和下人住的地方。 柳凌言带杨夕雪到兵器库,杨夕雪眼睛发光似的看着这林林总总的兵器,尤其看到卦着一排剑的墙时,更是立即走过去看,他越看越赞叹,因为卦在这里的每一把剑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剑,他拿了一把在上手看,看了一会儿, 放回去,又拿了另一把来看,又放回去, 差不多每把都被他拿在手上看过,他发现每把都很干净和每把的刀刃都锋利无比,很明显是有人每日打理,其他武器也是。 柳凌言走到他旁边道:“很喜欢剑?” 杨夕雪用力点头道:“嗯。”眼睛还是看着那些剑。 柳凌言握着他的手拉着他道:“跟我来。” 第25章 第 25 章 场夕雪被他带到另一个兵器库,不,应该更似收藏库,原来刚才那间兵器库有一道暗门是接通着现在这间收藏库的,为什么是收藏库,而不是兵器库呢?是因为这里虽然也是放兵器,但放的兵器不多,可以说是少,但每件都是可以称为传说中的兵器。 杨夕雪看到其中唯二的两把剑后,视线再没有离开过,他看着的那两把剑是已消失在江湖多年传说中的雪夜剑,一把剑身纯白如雪一般,另把剑身漆黑如墨,有白色一点点的纹理,像满天星辰的夜空,所以因此命名雪剑和夜剑,加上剑身质感看上去细腻,温润,表面泛着油脂般的光泽和白、墨玉相似,又命名为白玉剑和墨玉剑,但剑身实为坚硬,锋利无比,两剑为一体,它们的刀鞘和刀柄也因剑身的颜色而造成黑白色。 雪夜剑有一个传说是关于剑的由来,从前有一位手工很好的刀匠,他想铸造一把能轻易斩断所有东西的剑,他经常四处游历寻找理想的材料,有一次,他在一处很偏远的山区中意外发现了一颗一半黑一半白的大石,黑白分明,差不多膝盖高, 普通水缸阔,被泥包围的石身隐隐泛着亮光,刀匠被这块漂亮的石头深深吸引住,他上前仔细研究这块大石,之后他想用力翻开大石看它的底部时,竟意外把大石推下山坡去,刀匠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块石头竟轻如五六本书的重量,轻易地被他推下山坡,幸好那山坡不深,只有一尺半左右, 他绕道下去,搬起大石看, 却发现这大石下的另一块比它还大的石头被它砸烂了,而那块黑白色的大石竟一点损伤痕迹也没有,刀匠很高兴,他觉得这就是他理想中,甚至比他理中还要好的做剑材料。 他把大石搬回家,想马上把大石熔练成剑,但因为大石太坚硬了,他怎么斩,怎么劈,都不能斩开大石,而且它已经弄坏了他家数把刀和剑,连斧头也弄坏了几把,他没办法,只好就这样把整块大石拿去熔解,但它太大了,放不进他家里的熔炉,他只能请人造一个更大的熔炉,才能把那块大石放进熔炉熔解,在刀匠好不容易把大石熔解后,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拿出熔解成熔浆的大石,发现大石竟然熔解成两种熔浆,一白一黑,怎么弄两种熔浆也不能再合二为一,原本只想铸造一把剑的刀匠看见后,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铸造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两把剑,而且是两把不能分开的剑,就这样两把举世闻名的剑便诞生了,最后这刀匠这两把刀送给了一对救过他行走江湖的夫妇,之后那对夫妇用那两把剑成为了武林盟主和武林盟主夫人,从此这两把剑就广为人知。有人说这两把剑从石头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分开过,就算分开了,也像有某种吸引力吸引着对方般,到最后都会在一起,如果这对剑的主人是情侣,亦被这对剑认可为主人,那他们也会像剑一样,不论如何最后也会在一起,还有传说说只要有两人同时舞这两把剑,而舞剑者若是心意相通,他们的内功会霎时增强数倍,不过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就算没有这功效,以它们的坚硬﹑锋利和特别的材质都能成为一对名剑。 杨夕雪看着这两把自从听说过开始就想看看的传说中的剑,让他很难以自信,他以为可能一辈子也没这个缘份,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看到,他很想摸一摸,却又怕这剑太矜贵,自已随便乱碰,剑主会不喜欢,所以他伸出去的手便在半路停下缩了回来,只能像盯着食物而吃不到的小狗般盯着剑和哀求地看着剑主人。 柳凌言看到他小狗模样,想拿不拿的样子,温柔地笑了笑道:“你想看,便可以拿下来看吧,这里和另一间兵器库的所有兵器你都可以拿来看,也可以拿来用。” 杨夕雪高兴道:“真的?妾身真的能拿来看?” 柳凌言道:“当然,因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两的,只要是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当然能随便拿,随便用。” 杨夕雪更高兴了,伸手指着那两把剑道:“那这两把剑也是?”杨夕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却换来柳凌言的摇头。 柳凌言认真道:“这两把剑你只能要一把。” 杨夕雪有些失落道:“为什么只有这两把剑,只能选一把” 柳凌言抓着杨夕雪肩膀,把他转向自己,认真而深情地看着他道:“因为这两把剑将代表着我和你,所以我们一人一把,以后我会随身带着,你也要带在身边,如果有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见此剑如见我。” 杨夕雪像定住了一样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暖意,听后轻轻点头。 柳凌言看他没有拒绝或厌恶的神色,暗暗松了口气,他怕刚刚自己有点强硬地要求她也把剑带在身边会让她反感,可是看他那么喜欢这对剑也想试一试,就算她不是为了自己说的理由,但为了自己喜欢的剑,应该也愿意带在身边,他把雪夜剑拿下来,微笑道:“你想要那一把” 杨夕雪豪不犹豫选择了夜剑,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柳凌言的名字有一个凌字,有凌字的词语很多,但其中有一个词是凌晨,是指子夜到拂晓的时候,与这把夜剑的名字也算有关系,第二是雪剑的名字正好是自己名字中的雪字,他想柳凌言随身带著有自己名字的东西,就算见此物想起的不是自己,他也想他身上带着一件和自己有关的物件。 柳凌言看他选了夜剑,便把雪剑悬在腰间上,对他道:“如果以后你想练武都可以来这里练,不单练武,练舞蹈也可以来这里,府里的庭园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不方便你练习。” 杨夕雪把夜剑抱在怀中,听到能在这里练武立即兴奋起来道:“好!” 柳凌言看他这么兴奋问他:“你要试一试这里的兵器吗” 杨夕雪猛点头道:“要!妾身刚刚在另一间兵器库看到了一些从前听人说过,但没有亲眼睛看过的兵器,我想试试那些兵器。” 第26章 第 26 章 他们回到外面那间兵器库,杨夕雪把夜剑放在一个剑架上,然后看了看兵器库里的兵器,在一推兵器中拿起了一个圆形的球,大约拳头大小,球连着一条铁链约阔一指半,长三尺五寸,铁链尾部有一个圆环,是一个名为流星锤的兵器,铁造,全重五六斤左右。 柳凌言看他选了一个这么重的兵器,赶紧过去阻止他拿起道:“这个很重的,试别的吧” 杨夕雪想:“既然他已经知道夕铃懂武功了,就不用在他面前装得太柔弱。”便道:“没事,这重量我拿得起,老爷你别忘了,我也会一点武功,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柳凌言还有些担心,但看他拿着真的不辛苦,才不再阻止他,但还是在他身边看着。 杨夕雪拿着流星锤走到练武场,柳凌言在场边看着,杨夕雪拿着流星锤的圆环和铁链中段,手开始打圆地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第一次用这种兵器,不太懂得如何使用,他想停下,但流星锤却不听他的,越转越快,最后流星锤像是要连他一起掷出去一样,他及时放开手,但还是被流星锤掷出的力量带了带,整个人被带得往前扑,这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和腰被一股力抓住,转了个身,跌入一个怀柔软的东西里,流星锤掷向墙后,便掉落在地上,墙上留下了一个坑。 柳凌言在流星锤以过快速度旋转时已觉得不对劲,看到杨夕雪有被流星锤一起拉出的倾向,他不理会流星锤会否掷到他,已经用轻功飞快地去到杨夕雪身边抱住他,不让他向前倒去,他抱得很紧,身体与身体相贴处没有一丝缝隙,他紧张地看着杨夕雪问:“你有没有事手有没有屈到 ” 杨夕雪惊魂未定,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柳凌言看他没反应,稍稍放开他,叫唤道:“夕铃,铃夕……” 杨夕雪这才醒过来,面色有些苍白地道:“妾﹑妾身没事。” 柳凌言看他终于有反应了,忍不住又将他抱紧,他一只手轻轻地把杨夕雪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用力地搂着他的腰,过了一会儿,他的慢慢放松下来,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抱着杨夕雪,他感觉到对方隔着衣服传来的温热体温,对方呼吸时吹拂着自己颈项的温热气息,慢慢地挑起了他现时不该有的欲望。 杨夕雪被抱时双手聚拢在胸前,被压着动不了,看到柳凌言紧张地抱紧自己,也不挣脱,让他抱着,半晌,他忽然感觉到小腹处有什东西顶着自己,他想了想,眼睛猛然睁大,挣脱开来,与此同时柳凌言也松开了手,两人分开后都即时背过去,杨夕雪满脸通红,不敢转头看柳凌言。 柳凌言这时也不太好过,他耳根红红,脸也有些微红,最糟糕的是他那里还很生机勃勃的,他想着要怎么解决呢不知道杨夕雪有没有察觉到在他乱想时,他眼睛瞄到刚被杨夕雪掷出去的流星锤,他想到借口了,他道:“我们回去吧” 杨夕雪背着他嗯了声表示赞同。 柳凌言又道:“我去把流星锤放好,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起回去。”说完就拿着流星锤去了兵器库,然后偷偷去了解决了。 柳凌言回来时,记起杨夕雪的夜剑还放在兵器库,便去了兵器库拿回夜剑,他回到杨夕雪身边,把剑还给他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回府吧。” 杨夕雪低着的头点了点,便跟着柳凌言回去,两人回去时没有说一句话,但气氛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带着点暧昧的感觉。 两人来到杨夕雪房门前才分开,柳凌言回自己的房间,杨夕雪打开房门,就看见海晴担心地走过来道:“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突然不见呢?奴婢找了整个柳府都找不到你。” 杨夕雪等他问完才道:“我刚刚有事,出去了一下,你不在,我没来得及跟你说。” 海晴抱怨道:“小姐,下次出门时,请你留纸条或是让人传话也好,不要突然出门也不说,奴婢可是担心死了。” 杨夕雪敷衍地道:“嗯,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说的,我刚回来,有点累,有事待会再说,我想休息一下,你出去忙吧。” 海晴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杨夕雪推了出房,并关上门,只好先离开。 杨夕雪等海晴离开后,抱着夜剑走到床边坐下,他从剑鞘中拉出夜剑,看着那透着光亮如星空般一样美丽的剑身入迷,他轻轻抚着剑身,慢慢地回想着柳凌言的话:“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两的,只要是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当然能随便拿,随便用。”“因为这两把剑将代表着我和你,所以我们一人一把,以后我会随身带着,你也要带在身边,如果有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见此剑如见我。”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都在脑海里回荡着,冲击着自己的心灵,他又回想起自己被流星锤带得差点头撞墙,差点头破血流时,他奋不顾身不理会流星锤是否会掷中他造成致命的伤害,一心一意为救自己而飞身过来用力地抱着自己的画面,事后抱着自己很担心地问自己有没有事的画面,再无情的人也都会被打动,何况他那已经心动,一直被自己无知抑压的心,他再细细地回想着柳凌言抱着自己时的画面和感觉,他想起那用力搂着自己瘦削却强健的臂弯,温柔抚着自己头的大手和对方传来微热的体温,身体和心灵都暖起来,最后想到那顶着自己小腹的东西后,竟不知不觉也有了反应,这下感情再迟钝的人也会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有些不知失措,不是为了生理上的反应,而是为了心里那份对柳凌言的感情,他知道自己是没可能和柳凌言在一起,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这世界存在太多偏见了,对这种歧异,世人是不可能接受的,如果不是,柳凌言又怎会喜欢皇上又不敢对他说呢?而且也对不起公公和婆婆,他们只有他一个儿子,不能了香火,何况他好不容易喜欢上夕铃,和夕铃也已经是夫妻,自己更是不能破坏他们,想来自己和喜欢皇上的柳凌言一样,我们都不会要结果的。 他把剑放回剑鞘,一只手握着剑放在腿上,叹了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他那些年的感觉了。”他暗暗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抑压自己的心意,就像当年柳凌言所做的一样,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冰封住。 第27章 第 27 章 杨夕雪再怎么抑压自己的感情系也没用,因为他始终和柳凌言那时不同,那时皇上是把柳凌言当作兄弟,并不像现在柳凌言把他当□□人相处,在他强烈的爱的包围下,杨夕雪想逃避也难了,当他每每强压住自己对柳凌言的爱意时,柳凌言总会让他更心动,让他这颗心不断在抑压和旺盛中挣扎着。 但无论他再怎么挣扎,他想亲近柳凌言的心还是时常突破出来,他会无意识地寻找柳凌言的身影,和他在一起时特别想靠近他,尤其是柳凌言也有想亲近他的心。许多时候柳凌言都会有意无意触碰地他,亲近他,例如牵他的手,摸摸他的头,轻抚他的脸,甚至情不自禁地抱着他,杨夕雪也会无意识地配合,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很难抗拒对方带给自己温暖和安心,还想亲近的自己心,而且自己也有着相同的心意,更是难以违背自己的心,拒绝他,就像现在—— 他们在杨夕雪之前练舞的庭园内,这时的庭园正开满了梅花,庭园里种了五棵梅花树,刚好环绕着整个庭园,粉粉红红的梅花点缀着这白茫茫的庭园,有些花瓣被阵阵的寒风吹落在地上,石桌和石凳上,其中一办被吹落在冒着蒸气的茶杯中,花瓣在茶水中微微飘浮着,泛起阵阵涟漪,冬日的阳光不太猛烈,在这严寒的冬天里,打在这写意庭园中的两人身上,像被暖意包围,柳凌言和杨夕雪并肩站在一棵庭园里长得最茂盛的梅花树下,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间越靠越近,近得肩并肩,柳凌言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放在杨夕雪的肩膀上,轻轻把他带入怀中,杨夕雪也很自然地配合著,把自己半边身靠着他,侧头枕在柳凌言的肩膀上,在优美庭园的景色衬托下犹如一幅神仙眷侣赏梅图。 海晴有事要找杨夕雪,来到庭园门口时,便看到这一幅美景,一时间也看得出神,半晌,她忽然皱起眉头凝重地看着他们,不久便离开了。 ~~~~~~~~~~~~~~~~~~~~~~~~~~~~~~~~~~~~~~~~~~ 杨夕雪在房间看书,海晴帮他按肩,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杨夕雪感觉到她有些不妥问:“怎么了?这段时间老是心不在焉,有心事?” 海晴欲言又止,杨夕雪看她要说不说,便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不用怕,少爷会帮你,说。” 海晴张嘴闭嘴的,最终还是说出口,她道:“奴婢觉得少爷和老爷最近好像变得很亲密。” 杨夕雪看著书道:“是吗?” 海晴肯定道:“是,而且很亲密。” 杨夕雪依旧轻松地看著书道:“可能是我想让夕铃回来后,他们像真正夫妻一样相处,所以没那么防备他,才会让你觉得我和他亲密了。” 海晴质疑道:“只是这样?” 杨夕雪道:“是,只是这样,没别的,你想想,如果夕铃回来发现嫁给了一个对她不理不睁的人,她会愿意吗?我想她一定又会离家出走,所以要在她回来前,把柳凌言和我这个妻子的关系拉近才行,等夕铃回来了,至少让她觉得这个丈夫是疼爱她,她接受的机会也会大一些。” 海晴突然激动地道:“少爷,你不要骗奴婢了!奴婢服侍你也有大半年了,每天在你身边,怎么会不知道你说得是真还是假呢?当初,你替小姐嫁进来时,你们像认识的陌生人,后来是朋友,然后是兄妹,最后怎么看也像是真正的夫妻!” 杨夕雪顿了顿,放下书,笑了笑,面去她带着嬉笑道:“就是要像夫妻才行啊,他们是夫妻啊。” 海晴更激动了,眼圈红起来了,声音却平静了些道:“少爷,你不要再骗奴婢了,那日老爷支开奴婢之后,奴婢有事要找你,便去了庭园找你,奴婢看到了,你们看着对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温柔,怜爱,就像看着深爱的人,不,是看着深爱的人,你们越靠越近,最后他温柔地搂着你,你小鸟依人似地靠着他,怎么看都不像装出来,少爷,你不能这样!老爷是夕铃小姐的相公,是你妹夫啊!而且你们都男的,是没可能的!” 杨夕雪收起漫不经心,正式道:“你想太多了,那只是我太投入他妻子的角色,没拿到分寸,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行了,之后我会拿捏好的,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海晴还想说什么,却被杨夕雪阻止了,他语气有些重道:“行了!出去吧!” 海晴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杨夕雪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想:“海晴啊,海晴,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只是我自己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啊!但你放心,我至少会守住最后防线,因为我也怕他知道真相,可是为什么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呢?是不是我总是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我离开他后才能真正的埋藏这颗心?如果是这样,那至少就到夕铃回来为止,让我尝尝做他真正的妻子,好吗?” “唉,唉,你们觉不觉得老爷和夫人恩爱了很多?”有一个侍女小声问她的同伴。 一个声音比较尖的侍女道:“有啊!你看他们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的是羡煞旁人,我每次看到都很羡慕。” 另一个声音有点沙哑的侍女道:“可是老爷不是不喜欢女的吗?你看,老爷从来都不让我们侍女服侍的。” 尖声侍女道:“一定是夫人的温柔贤淑和美若天仙的美貌打动了老爷,不是有人说过什么淑女,什么君子的。” 小声侍女想了想道:“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尖声侍女道:“对!对!对!你们不觉得吗?” 另外两个侍女都觉得她说得很对,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好巧不巧,这段对话被从杨夕雪房间跑出来的气冲冲的海晴听到,这几个倒霉的要遭殃了。 海晴慢慢走到她们身后,大声道:“谁准你们说老爷和夫人的闲话?很闲吗?要不我再派点事给你们做?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做事!” 侍女们都低着头,赶快回去做事了,海晴等她们走后,说了一句话:“还说只是装,你看下人们都看得出来了,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明明两个都是男的。” 第28章 第 28 章 几天后杨府来了一封信,这封信预示了杨夕雪作为柳凌言妻子的最后日子,信的内容是—— 儿子,终于找到你妹妹了!很快,你就不用再假扮夕铃了,很高兴吧?父亲也很高兴!之前你不是说过你婆婆在天津看到像夕铃的人吗?原来这丫头真的就在天津,藏得真够深的,真是让我好找了,详情等你回来了,我再告诉你。夕铃应该就这些天回到家,她回来了,我会让人去请你回府的,不用心急,你好好等着。 杨夕雪看着这封带着好消息的信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不想收到这消息的感觉,他本来很高兴地看着父亲给他写的信,以为是普通家书,看着看着,原来明显上扬的嘴角慢慢淡下来,最后消失变成木然,他想:“时间到了,真快,自己才决定成为他真正的妻子没几日,就收到这个信息,看来连天都不想让自己任性下去。” 海晴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表情,但看到他手上的信,她好奇地瞄了几眼,看到信写着寻回小姐了,很快她就会回来了,她意外地很高兴,高兴得忘了下人不能随便看主人的信,就算看到也要装作没看过,她兴奋地道:“少爷,终于找到小姐了,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正在想事情的杨夕雪被海晴兴奋的说话声唤回,勉强扯起一个自己觉得像样的微笑,其实比起笑更像哭的笑容道:“是啊,我终于能解脱了。” 海晴在看到这个笑容时,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她低声道:“少爷不想小姐回来?” 杨夕雪反问她:“怎么会这样觉得了?” 海晴低头,像是不想看到杨夕雪的表情道:“少爷的表情像是哭多于笑。” 杨夕雪顿了顿,半晌回复平常的笑容,而且带点嬉戏道:“我那是喜极而泣,知道么?” 海晴看着他牛头不对马嘴道:“少爷,该清醒了。” 杨夕雪愣了愣,没有说话,转回身,把信放回信封,然后收好,海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杨夕雪何尝不知,但正因为知道时间只剩几天,他才更想珍惜这几天和柳凌言的相处的时间,所以就算海晴再怎样残酷地告诉他事实,他也没想过改变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可是不知为何,自从那天后,海晴再没有多说过一句,也没有提起他和柳凌言的事,就像以前那样服侍他,闲时没事就和他斗斗嘴,像是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杨夕雪想,可能是海晴觉得夕铃回来了,他再不想把这身份让出来也得要让,所以才不再说什么。 的确,海晴是这样想,她跟杨夕雪说过不只一次这是不对的,可是她还是没看到少爷的改变,她知道自己再说,也只会让杨夕雪讨厌他,她不想,但她又想少爷放弃这段感情,所以她等,等杨夕铃回来,她想如果小姐回了,少爷还不愿退出来,她便把这件事告诉杨老爷,让杨老爷处理,她笃定杨夕雪一定会听杨老爷说的话,她知道虽然少爷从小就时常和杨老爷没大没小的,但她知道少爷很听这个父亲的,他替小姐嫁进来时,其实杨老爷不用多说,少爷始终都会为了他,为了杨家代替夕铃小姐嫁进柳府,所以她确定老爷说的话比自己这普通侍女说的话还更能说服少爷,而且她更相信少爷,他绝对会为了杨家,更为了自己的妹妹放弃这段感情,所以她想不到最后,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杨老爷,把事情弄大,这是为了少爷着想,也是她的自私,因为她也不想被少爷讨厌。 收到消息的四天,杨夕雪又收到杨父的来信,内容说:“儿子,夕铃已经在城外不远,父亲约莫估计夕铃今日下午便会到府了,我会和她先谈谈,明日才让人去柳府请你回府的,你准备一下,明日就让可她和你换回来,就这样,明日见。” 当日深夜,当所有人也在睡梦中,特别宁静的时候,有一个人从自己的床上起来,他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去,关上,动作一气呵成,他稍稍地走到床边看着睡在床上的人,不久,他轻轻地坐在床边,慢慢地把手放在床上的人的脸上,拇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他不敢太用力,怕弄醒床上的人,他做这些动作时眼睛没有离开过床上人,依然是那么深情,温柔和怜爱的眼神,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依然让人看得很清楚,因为那双眼内像是透着暖暖柔柔的光一样,如果有人在这里睁着眼睛看,一定会被他的眼睛吸引,他不敢说出他想说的话,他怕吵醒他,更怕让他听到,他只能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地跟他告别,这个人就是明天便要离开的杨夕雪,而能让他这看着的人也只能是柳凌言了。 杨夕雪看着他,脸上带着既幸福又悲伤的表情,默默地在心里说出告别话:“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啊···我该是时候清醒了,我来是跟作最后你道别的,作为你假夫人,明日我便要离开了,我很高兴这段时间能做你深爱着的妻子,能让我感受到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的感受,真的很谢谢你,虽然那份爱并不是对我的,但我已经很知足了,以后,你就能爱回你真正的人了,我也会做回你的大舅子,对了,记得当时你说给我听你和皇上的事情吗?那时我的情绪跟着你说的话起伏着,我替你心痛,替你难过,替你悲伤,可是原来我当时并不是真正了解你的痛,但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那么撕心裂肺,锥心刺骨的痛,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感受到的,这种痛,我自己一个人受着就可以了,所以我不会破坏你和夕铃的,反而会帮助你们,让夕铃也能喜欢上你,就算违背自己的心,我也会帮你,但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就这样好好过着,之后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我要说的也差不多,祝你和夕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他在心里说着,就像真的说出口一样,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充满了他的心意。 他慢慢弯下腰,眼睛垂着,又长又浓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地在柳凌言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慢慢离开,看了他一眼,直起身,用极小的,近乎只有嘴唇在动,但还是听到一些音节的声音道:“这是我最后的任性了······柳凌言,我爱你。”他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再见了。”他起身,像刚刚那样离开了。 等他关上门时,床上的人张开眼睛,手抚着嘴唇,困惑地看着外间的方向。 第29章 第 29 章 杨夕雪看着房里的东西想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他看了一遍房间,发现那有什么东西可收拾,有的也只有他让海晴从杨府拿来的自己那套衣服和父亲写给自己的信,其他的都不属于自己的,那些从当夕铃起收到的礼物,虽然是自己收,但不是送给自己的,是送夕铃的,所以不属于他的,就算拿了也没用,全都是女性用品。 他的东西也就这几件,很快便收拾好,等着杨父派人接他,他在收到消息前,就已经把柳府重整完,在收到消后,他再把柳府整理了一下,想交给夕铃时,让她比较容易接手和打理,所以现在他比以前闲了很多,而且柳凌言上朝去了,他现在在房里呆坐着等杨父的人来,他呆呆地看着梳妆桌,突然想起什么,让海晴把一些替夕铃收的礼物也收到包袱里,然后起身出房,带着海晴在府里四处走走停停,像是把这他深爱的人住的地方的一切收尽眼底,记在心里,他走着走着,走到了那个他之前用来练舞的庭园前停下,这个从前只是用来练武和练舞,只有自己和海晴会来的地方,到后来成为自己和柳凌言两人经常相处的地方,他走进庭园,坐在石凳上,看着庭园的景色慢慢地入了神,脸上时不时露出不就同的表情,有愉快的,轻松的,害羞的,甜蜜的,所有表情都是那么让人觉得幸福,温暖和羡慕,他就这样呆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他醒来后,便看到海晴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他伸手到海晴的额前,用手指重重弹了一下,海晴即时被吓醒了,她弹起来,左右看看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夕雪看着她,好笑道:“醒了,昨晚睡不够?” 海晴捂着额头,瞪着他看了一眼,怨怼道:“还不是因为少爷在这里不知道看什么,叫你,你也不应,奴婢站累了,就坐下来等你,坐着坐着就睡觉了。 杨夕雪问:“我坐了有那久吗?” 海晴夸张地道:“有!我们早上来的,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杨夕雪拍她的头道:“那有那么久,走,我们再走走,便回房间休息。” 他们回房间后不久后,杨父的下人便来到了,杨夕雪对其他下人交代了几句,吩咐海晴把包袱藏在礼盒内,便带着礼盒跟着杨府下人回杨府了。 回到杨府,下人直接带他到杨夕铃房间门口,便告退了,杨夕雪敲门,听到有人说请进,他便打开门进去,进去后,他看到有一个小姑娘坐在桌前,这小姑娘和他一模一样,要两人同时在场,而且仔细看,才分得出他们的区别,前者气质比较英气一点,后者气质比较柔和,那小姑娘有些害怕地看着杨夕雪,杨夕雪看她这模样,突然用流氓的语气调侃地道:“哎哟!我们的大小姐也会怕啊?逃的时候又不见你怕了?” 小姑娘羞愧道:“哥!我知道自己这次任性了一点,父亲昨日已经抓住我骂了一整天,你不要再调侃我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杨夕雪走过去,坐在小姑前面,依然是调侃语气道:“是吗?你也知错哟?” 小姑娘有些恼羞成怒道:“哥!” 杨夕雪看调侃得差不多了,将语气变成带着宠溺的责骂道:“你啊,知不知道你差点闯了大祸,害了全家了?” 小姑娘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父亲已经告诉我了,对不起,哥,害你要代替我嫁进柳府。” 杨夕雪叹气道:“夕铃啊,你不能再任性了,这次哥恰巧能帮你,但下次可不一定了。” 杨夕铃头低得更低道:“对不起。” 杨夕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肯乖乖地坐着,不反驳,听骂,看来父亲是真的狠下心肠骂了她一天,他看着她这模样有些不忍心继续骂,只是再说了几句道:“哥哥不是想骂你,只是你这次是有点离谱,哥不是不准你任性,但任性也要看是什么事情,这种事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杨夕铃拼命点头。 杨夕雪道:“先不说这个了,你在外时,有没有受委屈了?有没有受伤了?让哥哥看看。” 杨夕铃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杨夕雪摇头道:“没有,我离家出走后,不知道要去哪里,又不想回来嫁给不认识的人,于是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一直走,不知不觉到了天津,到天津时,我的盘川差不多用完了,没钱住客栈,我想起来路有一间破庙,我想在那里过了一夜再打算,谁知我往回走,怎么也找不到那破庙,我越走越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走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身上的干粮和水也差不多没了,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最后我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一对住在山上的老夫妇救了,我当时很虚弱,只能在床上躺着,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在去天津城购一些必需品时,在沿途发现我,他们看我一个小姑娘晕倒在路上很危险,就把我带回家,还请大夫来看我,我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康复,跟他们相处下来,知道了他们原来有一个女儿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时就病死了,他们看见我就像看到他们的女儿,也因为这样才救我,他们对我如对自己女儿一样,对我无微不至,我想他们救了我,又这么真心对待我,我一定要报答他们,所以我就承诺陪他们一年,我当时想一年后父亲和哥哥怎么样也把事情解决了吧,然后我便带他们回家继续报答他们,谁知才大半年,就被你们寻回。” 杨夕雪闻言后道:“没事就好,你这大半年可担心死我和父亲了。”忽然他不知想到怎么,有些生气忍不住揶揄她:“你知道感恩图报,救命之恩要还,可是为什么不知养育之恩也是要还呢?” 杨夕铃又低下头没出声。 杨夕雪看她这样,硬不起的心又软下来,不再追究对错,只问她:“那现在那对老夫妇呢?” 杨夕铃小声道:“昨日我告诉给父亲听了,他说会请那两位老人家回来,替我好好报答他们。” 第30章 第 30 章 杨夕雪看事情被父亲处理了,不用担心,开始跟杨夕铃说她现在的处境,语气变得有点说教道:“嗯,你不用担心,父亲会好好处理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你现在处境,父亲应该有大概说了你的情况吧?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嫁了人的姑娘,是丞相夫人,以后你不能太任性了,做事要顾及丞相的面子,哥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帮你了,你自己要懂拿分寸,知道吗?” 杨夕铃的样子不太愿意地道:“知道。” 杨夕雪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便道:“你放心,哥帮你看清楚了,你的相公人很好,我看得出他会很疼爱你的,而且长相也十分好看。” 杨夕铃用质疑的目光看他。 杨夕雪无奈地道:“我可是代替你和他相处大半年,他人怎样我多少也看得出吧?你不信,可以问海晴。” 杨夕铃抬头看站在杨夕雪身后的海晴。 海晴还没说话,杨夕雪插嘴道:“唉!你还真的不信我这个哥!” 杨夕铃直语道:“不是不信,而是哥哥不也是男的吗?对男人的看法当然和女人不同,你不能作为准则,海晴你说。” 杨夕雪瞪了杨夕铃一眼,转身看海晴。 海晴看着他们看自己,忽然有些紧张,她看到少杨夕雪对她挤眉弄眼暗示自己赞同他的话,其实杨夕雪不对她这样做,她也觉得柳凌言与杨夕雪所言一样,所以她便道:“是的,和少爷说的一样,小姐可以放心。” 杨夕铃不信道:“海晴不用怕,有我在,你说实话。” 海晴真诚地道:“真的,我没有因为少爷而说谎。” 杨夕铃这次半信半疑道:“真的?”她想到什么道:“等等,他不是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吗?” 海晴听后,面容有些僵硬,但刚好被杨夕雪的话引开了杨夕铃的注意,没有被发现,杨夕雪道:“那是误会,因为长相时常有很多女人在他身边搔首弄姿及引他的注意力,他只是不喜欢,所以总是避开与女性接触,才被人误会。” 杨夕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道:“男人不是很喜欢女人在他们面搔首弄姿吗?怎么他就不喜欢?还说他不是。” 杨夕雪对她翻了个白眼道:“你真是的,你看你哥我有那样吗?父亲有那样吗?” 杨夕铃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有看过你们这样,难道你们也是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她张大眼睛看杨夕雪。 杨夕雪被他气得又翻了个白眼道:“你啊,傻了吗?如果父亲是喜欢男的,会有我们吗?会和母亲那么恩爱吗?” 杨夕铃点头道:“也对。” 杨夕雪阻止这个奇怪的话题道:“好了,我跟你说一下你在柳府的情况,别岔开话题了,你现在是柳府的女主人,要打理柳府上下,不过哥帮你整顿过,你应该很快上手,只需处理一些重要的事,如果不懂就问海晴,她每天跟着我应知道怎么处理,再不懂就让她回杨府问我。” 他转头跟海晴道:“多帮着小姐,知道吗?” 海晴点头道:“是,奴婢会的。” 杨夕雪继续道:“在两个月前,公公和婆婆回乡养老了,可能有时候会回柳府住一阵子,你好好照顾他们,他们都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对你很好,把你当自己女儿一样,有时间便和柳凌言回去探望他们吧。” 杨夕铃奸笑地看着他道:“公公婆婆?” 杨夕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叫柳父柳母做公公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叫惯了,没改过来,别在意这些小事,我说的你有没有听到了?” 杨夕铃立即睁着大眼睛点头道:“有。” 杨夕雪捏了杨夕铃的脸一下道:“你这丫头,如果出什么事,你可不要说哥哥没跟你说了,啊!对了,还有······”他转头让海晴把自己包袱拿给自己,在里面拿了两样分别用丝绸包裹着的东西出来,放在杨夕铃面前,揭开其中一个的丝绸,里面是一个比手掌小一些的盒子,他打开,盒里有一对耳环,是一对分别有一个和笔管粗大的大环扣着一串由几个绿豆大小的小环造成的小链,最后的小环扣着一颗温润中带着透亮光泽的水滴形紫玉:“这个是柳母和柳父在外游历时,柳母特别买来送你的一对紫罗兰玉做成的紫翡翠耳环,很珍贵的,你可要收好。” 杨夕铃作为一个女性对这些闪闪亮,漂亮的首饰,当然比杨夕雪更知道它们的价值和美丽之处,她瞪大原来已经很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道:“哥,这可是价值连城,有钱也未必买得到这么好的稀有紫罗兰玉,这何止珍贵,简直是稀世珍宝,只是款式太简单了一点,不过也很好看,我很喜欢。”她拿上手,看了差不多一栈茶的时间,才放回盒子,重新裹好,眼睛期待地看着另外一件丝绸包裹的物件。 杨夕雪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预告:“我先说了,这件的价值比刚刚那件低很多,你不要太期待,不过应该是你喜欢的款式。”他慢慢揭开丝绸,是一支发簪,有一大一小的梅花在上面,花中间镶嵌了发着柔柔亮光的珍珠,还有两条由梅花底下垂落吊着几颗小珍珠的链。 杨夕雪笑容中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甜蜜,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这是柳凌言送你的。” 杨夕铃第一眼看到时,马上拿上手,眼睛发光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拿在眼前细看,如十分珍惜般用手轻轻抚着发簪上的装饰,简直是爱不释手,她看着杨夕雪高兴地道:“哥!这个我很喜欢,比刚刚那件还喜欢!” 杨夕雪道:“是啊,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看他多在意你,连你喜欢的款式都那么清楚,哥没说谎,他会很疼爱你的。” 站在杨夕雪后面的海晴眉头微微皱着,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少爷的背后。 杨夕铃不知是否因为这支发簪的作用,竟不抗拒柳凌言了,还开始问起他的事道:“他真的很帅?会很疼我?” 杨夕雪点头道:“嗯,哥保证。” 杨夕铃重新裹好发簪,笑咪咪地问:“那他还送我有什么吗?” 杨夕雪闻言眼神有闪缩,半晌才道:“他还送了一把剑。” 第31章 第 31 章 杨夕雪指示海晴把剑从他们带来礼盒里拿给他,他把握着剑放在桌上道:“夕铃,这把剑能让给哥哥吗?” 杨夕铃看他一直握着那把剑,想起自己哥哥是武痴,以为他很喜欢这把剑,便道:“可以啊!我对这些兵器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哥哥喜欢就拿去吧。” 杨夕雪有些歉疚道:“但这是他知道你会武功,特别送你的,而且这也剑很珍贵的。” 杨夕铃无所谓道:“它再珍贵我也不感兴趣,况且我又不怎么用,给我只会浪费了,哥,我看得出你很喜欢,你就拿去吧,我想这剑也会更乐意你做它的主人的,你就收下吧。” 杨夕雪心里高兴,但还是有些歉疚,他真心真意地道:“谢谢你,夕铃,哥会好好珍惜的。” 杨夕铃摆摆手道:“那么认真道谢做什么,我疙瘩都出来了,你就当是我答谢你这段时间代替我去柳府的谢礼吧。” 杨夕雪微笑着点头。 杨夕铃忽然好奇地问:“对了,哥,你在柳府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你是男的?” 杨夕雪有些不知要怎么说,他口齿不清地道:“这个······。” 杨夕铃催促他道:“是怎么做到的?我想知道,告诉我吗?” 杨夕雪理了理道:“可能你会觉得很奇怪,但这是帮助我不被揭穿是男人的关键。” 杨夕铃眨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杨夕雪慢慢地道:“我和柳凌言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分房睡的,所以他一直没发现。” 杨夕铃不可置信道:“你还说他不是讨厌女人,这么久了,竟然还分房睡!” 杨夕雪立即道:“这是有原因的,当初他也是被逼婚的,他也不想和自己不认识的人睡同一张床,于是要求与我分房睡,我当时想这对我有利,我便答应了,所以我们就分房睡了。” 杨夕铃理解这种想法,接受这个理由,但还有些地方还不能接受,她直说:“那你们也相处大半年了,怎么还不同房了?” 杨夕雪解释道:“是相处大半年,但也要慢慢认识,慢慢增进感情啊!那能一下子就好了,还有你别忘了,我是男的,怎么可能和他同一间房,不怕被发现吗?而且他想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杨夕铃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她问:“那哥和他的关系到那儿了?” 杨夕雪矫正她道:“不是我和他,是你和他。”他的面容变得温暖起来,嘴角微微扬起道:“他现在很爱你这个妻子,我替你当他妻子时,他对我很好,很爱护我,已经把我作为他的妻子看待,所以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最后的一句话,他好看的微笑竟带着一些苦涩的味道。 杨夕铃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没有留意到,她突然道:“等等,我才刚回来,看也没看过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他,和他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呢?不可能!” 杨夕雪有些没好气地道:“所以啊,你们现在还分房睡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不用一来就要和他共床,等你慢慢接受他······才进行这一步也不迟。” 杨夕铃点头咕嚷道:“好像也是,但又好像那里不对。” 杨夕雪想起什么补充道:“这事只是你和他两人的约定,谁都不知道,不要让他知道我和海晴也知道,还有他就寝到卯时这段时间不会有下人进你们的院落,所以你要记着这段时候没人服侍你。” 杨夕铃道:“吓······怎么这样?” 杨夕雪在桌下的手攥着自己衣服,微笑着道:“如果不想,就快点和他快点同睡一房,那就不用这样了。” 杨夕铃忧愁地应了一声:“是。” 杨夕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从宽袖里拿了一块手绢轻轻擦了擦鼻子道:“我要交代的也并不多,如果有什么事,你再问我或是板海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杨夕铃指了指他的手绢,啧啧道:“哥,如果我不是知道你是我哥,我还以为你是的姐了,你也太像女人了吧,举手投足那儿不相像女的,怪不得那么久还没人发现你是男的,一定不是哥和他分房睡,而是你太像女人了,他们才没发现,你不是女的还真浪费。” 杨夕雪给又她一个白眼,用力拍了她额道:“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之后改不了这些女性的习惯,你可真的多了一个姐了。” 杨夕铃搓着额头道:“好啊!可以多一个姐姐谈心。” 杨夕雪瞪了她一眼,不过说话。 杨夕铃傻傻地笑了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杨夕雪,半晌,装模作样地点头道:“不过,这么美的姑娘在面前,那个性柳的,还真的能把持得住,也算是个厉害的人物。” 杨夕雪忍不住又拍了她的头一下道:“什么那个性柳的,他是你相公,男人有定力不好吗?” 杨夕铃捂着头敷衍道:“是,是,是,有定力的男人很好,好到像和尚一样。” 海晴听到他们这些对话时,已经拼命忍住不笑,可是听到杨夕铃最后这句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杨夕雪瞪了杨夕铃一眼,然后转身又瞪海晴一眼道:“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海晴就还给你,你在柳府时,不能再任性了,今晚用了晚膳,才回柳府吧,我先回房间了。”便离开了。 自从杨夕雪决定成全柳凌言和夕铃起,当每次提及柳凌言时,他心里有两种东西不停地互相攻击着,就像两个旗鼓相当的人在进行生死对决,不到一方不死不休,一个是他的理智,一个是他的感情,他强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试图让理智获胜,但每每以为理智占上风时,感情就会突然重击理智,逃跑出来,他便用理智更强硬压制,他就这样用理智反覆抑制着自己的感情,说这些话时候也是,强硬压抑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情绪。 第32章 第 32 章 杨夕雪从杨夕铃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包袱和夜剑,他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天空已开始暗下来,但还能借着阴暗的光看到前路,他随着这昏暗的光走回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放在桌上,点上烛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把脸上的妆卸了,这时的他还是那个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美貌,却因胭脂水粉而变得柔和的五官被卸去妆容后,变得更英气逼人,眉眼间多了男性的清秀儒雅,少了女性的柔软柔和,使他看起来更加脱俗。 他拿起夜剑,微微弯腰,双手抱着剑抵在额前,他心里感到很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夕铃,不停在心里默默地道歉着:“夕铃,对不起,对不起,哥没有把这把剑的事全部告诉你,哥很自私,可是只有这把剑,哥想把它留在身边,即使将来你会恨哥,哥也想留在身边,因为这是证明了我和他相处过的时间,也代表着我对他的心意,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但至少让这把代表他的剑留在我身边。” 他慢慢平复情绪,然后带着夜剑走到庭园内,此时庭园的灯已被点着,他把剑从鞘中抽出,把剑鞘放在石桌上,开始挥洒着剑,挥出的每一剑都十分用力,完全不像他平常练剑时洒出的轻盈而有力的剑式,像是把什么从自己身体和心里发泄出来一样,剑因他用力而快速的挥舞所发出的风啸声,在这宁静阴沈的庭院内,就如剑在为他哭泣着,可洒剑的人却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明明是人美剑亮,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这种心情,反而有种淡淡忧伤。 本来想找杨夕雪再问一下柳府的事的杨夕铃看到这样的画面,突然觉得心里不好过,没了这个心情,带着海晴回去了。 海晴跟着杨夕铃离开时,看了杨夕雪一眼,她的眼神充满自己也不察觉悲伤和恨意,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用完晚膳后,杨父和杨夕雪送杨夕铃到门口,杨父再三千叮万嘱杨夕铃后,才放她离开。杨夕雪与柳凌言承诺过夜归要找人接送,但他早上在柳府时忘了叫人来杨府接杨夕铃,所以他便送杨夕铃回柳府,并将此事告诉她,让她下次夜归时叫下人来接她。 他们差不多到柳府门口时,杨夕雪在远距离看到除了两个门卫外,还有一个人站在府门前,杨夕雪一眼便认出此人是谁,心里高兴起来,但很快就平息了,他没有表露这些情绪,只是和杨夕铃道:“你看府门站着的就是柳凌言,你看他多紧张你,你晚归了,他就在门口等你,那里寻这么好的相公啊。” 杨夕铃看了看,只看到柳府门口有三个人形状,眯着眼睛看,也没看清楚,便道:“哥,你是怎么认得出来是他啊?我怎么看也看不到那三个人的样子,而且中间那个好像还是背着我们呢。” 杨夕雪摇摇头道:“我也看不到他们的脸,只是我认得出他的衣服和身形。” 杨夕铃莫不关心的应了声道:“哦······。” 他们说着就到了门口,背对他们的人闻声转过身来,杨夕铃看到他的脸时,愣住了,背对他们的人,便是柳凌言,他向杨夕雪打了招呼后,带着担心多于责骂的口气问夕铃道:“这么晚回来了,怎么又不叫下人来接你?” 杨夕雪觉得是自己责任,所以帮杨夕铃解围道:“你别责怪她,是我说我会送她回来,让她不用叫下人来接她。” 柳凌言微笑道:“是这样啊,这么晚了,还要你送夕铃回来,麻烦你了。” 杨夕雪也微笑道:“应该的,他是的妹妹吗,我也担心她这么晚了,在街上有危险。” 柳凌言道:“夕铃真是有幸,有你这个好兄长,对了,那次之后,也没和你碰到过,这是第二次见吧。” 杨夕雪道:“是啊,那之后我又去游历了,不过这次回来可能留比较长时间,有空我再来拜访你。” 一直在一边愣住的杨夕铃终于醒来了,她抓住杨夕雪的手腕,对柳凌言道:“我突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和哥哥说,你等等。”她拉杨夕雪到离其他人七八步的距离,背着柳凌言,和杨夕雪道:“哥!他就是柳凌言?” 杨夕雪疑惑道:“对啊,怎么了?” 杨夕铃抱怨道:“你没跟我说他那么好看啊!” 杨夕雪感觉莫名奇妙道:“有啊,我说他十分好看啊。” 杨夕铃道:“你没说他的好看程度和你一样啊!虽然不同类型不能比,但也真的很好看啊!你怎么不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幸好我没有出丑。” 杨夕雪不解道:“好看就好看啊,分什么程度了?” 杨夕雪不知道是不是总是看着长相十分出众的家人和友人,而且是个武痴,身上又有一点墨,看人总是先看内涵和武功,对长相这些不太在意,所以他只有一种认知,就是自己的长相比一般人好看些,所以看到柳凌的长相时,只是觉得他的长相十分好看,就没多想了。 杨夕铃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哥哥这么脸盲,不,不是,是那么没自知之明,她果断决定放弃和自己没自知之明的哥哥说下去,她摆摆手道:“算了,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双方告别后,杨夕雪便走向杨府的方向走,忍着如抽心般的疼痛想:“看夕铃刚刚的反应,她应该不抗拒柳凌言,等时间长了,柳凌言继续像对我那样对她,夕铃应该也会喜欢上他,到时,就不我这个哥哥帮手了。” 柳凌言把杨夕铃到她的房间门前,便回自己房,临走前让杨夕铃早点休息,并让海晴帮她准备淋浴用具,杨夕铃和海晴入房间后,突然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哥会说他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了。”她没等海晴反应,便自己说下去:“原来是因为他的长相,长那样的人想没有莺莺燕燕在四周飞来飞也难了,作为他妻子一定辛苦,不过,听哥说他定力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就我让看看你是不是这么正人君子。”她露出一个小魔鬼般的笑容。 海晴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姐这个笑容,就知道她起了恶作剧的谂头了,她稍稍地为老爷默哀一瞬,然后继续做事。 第33章 第 33 章 「啊~!很悶啊!哥是怎麼能在這麼悶的地方待大半年啊!我半天也待不下去了!海晴,你說哥是怎樣渡過這麼無聊的日子啊?」楊夕鈴在柳府第一天的早晨,因為沒事做,而在牢騷。 海晴笑了笑道:「少爺嫁進來的第二天,就被大夫人抓去,帶他在府裏四處參觀,不久大夫人就把府裏的事交給少爺打理,那時府裏大小事都找少爺決定,可沒小姐你現在那麼閒。」 楊夕鈴不知怎麼的,聽見海晴這麼說,覺得自己被比下去,有些不服氣道:「如果當時是我,我也能把柳府打理得很好,可是哥哥之後不是也很閒嗎?他都做怎麼解悶的?」 海晴想了想道:「先前少爺都是刺刺繡,看看書,再不行就睡覺,後來老爺知道少爺會武功後,總是拉少爺去練武場練武或是······。」她不太想說。 楊夕鈴追問:「或是什麼呢?」 海晴避重就輕地道:「或是和老爺談談國事和討論武術。」 楊夕鈴咂嘴道:「怎麼之後都和柳凌言有關,還談什麼國事和武術的,都是我不感興趣的事,等等,你剛剛說我哥會刺繡,而且用來解悶,不會吧,他不是連針也不會穿的嗎?」 海晴道:「是啊,之前大夫人抓住少爺一起刺繡,少爺說自己繡功不好,想見識見識大夫人的手藝,請大夫人繡給他看,借此偷師,勉強繡出那隻“鳳凰”,之後大夫人看了他的成品,決定親自教少爺了。」 楊夕鈴恍然道:「哦,是這樣啊。」突然她的小魔鬼招牌笑又出現了,她道:「哥哥的刺繡呢?」 海晴在一邊的茶几上拿了一個竹籃過來給楊夕鈴道:「這是少爺最後還沒繡完的刺繡。」 楊夕鈴揭開蓋在竹籃上的布,拿起刺繡來看,然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你沒騙我吧?才這麼短的時間,哥怎麼可能繡出這麼好的刺繡,你騙我的吧,這是別人繡的吧?」 海晴搖頭,肯定地回答:「我沒說謊,真的是少爺繡的,我親眼看著他繡的。」 楊夕鈴質疑道:「我不信,你拿他的其他刺繡出來,我要看看。」 海晴無奈,只能聽她的話,從衣箱裏拿出一疊齊整的,由五顏六色的布疊成的“布磚”出來,放到楊夕鈴面前道:「最上面的那塊布是最近,最下面的那塊是最先的,是順著時間放的。」 楊夕鈴驚訝道:「這麼多!」然後她看了看最上面的那一塊布一眼,直接反轉“布磚”,拿了原本最底的那一塊布,反轉看,看到布中間的“鳳凰”時,突然大笑起來,越笑越厲害,最後笑得前仰後翻,直拍桌面,眼睛也笑出淚水道:「我就知到會這樣,這才是他的刺繡吧,其他的一定是請人繡的吧。」 她笑著翻開第二塊布,第三塊布,第四塊,第五······直到第十五塊布,她的笑容慢慢消失,因為她看到每塊一布前後都進步很大,不像一般人能做到成長速度,從第一塊布裏繡的完全不像鳳凰的“鳳凰”脫變成活靈活現的鳳凰,也只用了十塊布練習,從第十一塊開始,就便是其他刺繡圖案,有花,有動物,連簡單的風景也有,全部也很逼真,完全不像只學了刺繡五六個月的初學的人繡的,他的最後一塊刺繡,連她這個學了七八年刺繡的人的繡功也比不上,但可恨的是這些刺繡的繡法全是同一個人所為,而且她現在想來海晴也沒必要說謊,心裏感到女性尊嚴受到侵犯,莫名起了勝負欲,她把楊夕雪最後沒繡完的刺繡從繡繃解下來,換上新的布,開始了她的刺繡修煉。 另一邊的楊夕雪,因為習慣了柳府的生活,一時間回到楊府有點不習慣,所以他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自柳府那次他從柳府偷走出來碰到柳凌言起,他就不敢隨便偷走出來,之後他又找到打發時間的方法,就再也沒有偷走出來了。 他走到市集,看看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左看看,右看看,他發現才五六個月,市集多了很多他沒看過的東西,他到了其中一間,看了看,問老闆:「老闆,怎麼來了這麼多新玩意兒呢?」 這些天來這攤鋪的人都是只問不買的人,老闆以為又是那些人,有些不耐煩抬頭,但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愣在那裏看著他,想著:「那家的姑娘,那麼漂亮啊!」 楊夕雪看他只看著自己,不說話,他在老闆面前搖了搖手道:「老闆?」 老闆回神道:「啊?」 楊夕雪又問了一次問題:「怎麼來了這麼多新玩意兒呢?」 老闆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個男人,而且看他穿著的,應該是那家名門的公子,立即笑容滿臉道:「哦!是前陣子皇上開通了與番邦的通商,這些小玩意兒是從番邦那兒來的。」 楊夕雪聽他這麼說,想起柳凌言提起過番邦想與我們中原通商,皇上讓他來處理,聽說那些番邦都是一些粗魯粗氣的人,又不懂我們的語言,很難溝通,誰接了這任務誰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這麼快已經通商了,他看到老闆滿面笑容的樣子,自己又問了些問題,不好一樣東西也不買,他對老闆笑了笑,在攤上隨手選了一件,正常拿著想付錢時,突然感覺到有人抓住他的手,他愣一愣,他看了看被抓的手,然後轉身看抓他手的人,他驚喜地道:「怎麼是你?不對,是你怎麼在這裡呢?」 那人放開他的手回答他:「應該是的問你吧?你走了那麼久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老闆看著眼前這個俊美清秀得像女人的客人要付錢時,突然多了一個與這大美人比較下較為遜色些許,但也很俊美清秀的男人阻止了他付錢的動作,不由陏悶,心想看著兩個好看的人是賞心悅目的事情,但付了錢才敍舊啊,沒聽過斷人依食猶如殺人父母嗎?老闆用灼熱的眼光看著楊夕雪。 楊夕雪本想回答他,但被一道熱辣辣的目光打斷,他轉頭看到老闆這樣的目光,微微一笑,掏出錢來付錢,便拿著那件小玩意兒和那俊美的人離開了。 第34章 第 34 章 杨夕雪和那俊美的人离开小摊铺后,那俊美的人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有些兴奋地问杨夕雪:“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多久了?怎么不跟我说?快从实招来。” 杨夕雪送了他一个白眼道:“我说你啊,宋翔郬,别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我也是昨日才回来,刚出府就被你逮到了,要怎么通知你,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他们看差不多中午,到了一个客栈要了一间包厢,叫了一些饭菜,宋翔郬半开玩笑半抱怨地道:“你家人又说你不会去那么久,可这一走就大半年了,害我三不五时去杨府看你回来没有,今日我刚好就是想去杨府看你回没有,却在街上看见你,如果不是碰到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你这个抛弃友人的负心汉。” 杨夕雪笑骂着道:“滚!谁是你的负心汉,好了,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去那么久了。” 宋翔郬笑着问:“去了那儿?告诉我这个被你抛弃那久的兄弟听听。” 杨夕雪没有真的出去游历,那能说什么,只是随便把看过一些介绍名胜地方的书抽一些适用的说一片而且,但有杨夕雪说的语气,神态和身体的动作的配合,使得他把那些风景描述得绘形绘声,让听者听得津津有味,让人觉得他真的有去过一样,最后竟让他蒙混过关了。 宋翔郬露出羡慕的表情道:“那么美好啊!我也想去看一看,你下次游历一定要预我一份,不能再一声不说,就自己走了。” 杨夕雪有点尴尬地点头道:“那时走得急,没能说一声,抱歉,下次不会了。” 宋翔郬问:“但为何走的那么急呢?事前也不说一声。” 杨夕雪慢慢举起杯,慢慢啜了一口茶,再慢慢放下,动作特别的慢,因为他还没想有到理由,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他还是没想到,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时,忽然他想到一个理由,他没多想就说出来了:“其实初时我不是去游历,是帮我的父亲办点事,但因为时间太急,没能通知你,之后办完事,我看那里风景优美如画,又难得出远门了,就顺便游历一下。” 杨夕雪这谎话编得急,不知有没有漏洞,他心里忐忑,又啜了口茶,借着抑头喝茶时,瞄了一眼宋翔郬,宋翔郬不负他所望,并没有发现,也啜了口茶道:“哦,原来是这样,你有事也没办法,对了,我记你是在夕铃大婚那日离开,怪难要在妹妹大婚的日子走,那应该真的很急了。” 杨夕雪干笑道:“是啊,那天看他们拜了堂就走了,连喜宴也没吃。” 杨夕雪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说谎说得越来越流利,心里苦笑想:“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宋翔郬夹起一块鸡腿送到杨夕雪碗里,笑着道:“你喜欢吃的鸡腿。”他收回筷子,又道:“说起夕铃,那丫头已经是丞相夫人了,她应该不那么任性了吧?” 杨夕雪笑着对宋翔郬道:“谢谢,她现在还好,还没有做出什么任性的事,真希望她之后也不会有。” 宋翔郬也夹了一块鸡肉到自己碗里道:“当初,知道她被赐婚,以她的性格,我还以为她会逃跑呢,谁知道,她这么乖乖地就嫁过去了,还没闹事,也对,皇上赐婚能容她任性?看来她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杨夕雪回应道:“是啊,懂事了。”心想:“懂事个屁!怎么你这个青梅竹马,比我这个哥哥还了解自己的妹妹,要是当初知道她真的会逃婚,我一定会五花大绑也要把她送到花桥里。”但又想想:“可是如果自己这样做了,就没有之后自己与柳凌言的事,自己也不会喜欢他,这我可不想,而且自己又那舍得那样对自己妹妹,还是想想算了。” ========================================== 杨夕铃不服输的心态暂时战胜了她想离开柳府的念头,这几日她天天很用心练刺绣,连柳凌言看到在她刺绣也不敢打扰,因为有一次柳凌言找她,看到她在刺绣,便坐在一旁看着她,不打扰她继续刺绣,但他不知道他看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杨夕铃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忍了下,还是忍不住,她语气不太好地道:“我说你在这里不说话,只看着,是要做什么了?你这样让我很不自在,让我没办法用心刺绣。” 柳凌言有些错愕,他之前也是这样,当杨夕铃用事做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不会打扰她,如果不是太离谱她也从来不回赶走自己,他反省地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打扰到她了?”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打扰了她,于是他只好先离开,免得若她生气了,之后的几次也是这样,所以他不敢在她刺绣时找她了。 这天杨夕铃绣了最后一针后,拿起刺绣来看,然后满意地点头道:“这才差不多,海晴,你看看,是我的刺绣好些,还是哥的刺绣好些?”她拿过杨夕雪和自己的刺绣一并递到海晴面前。 海晴为难地道:“小姐,奴婢看不出那块好些,奴婢觉得两块都很好啊。” 杨夕铃也没指望她看得出那块比较好,她放下刺绣,举起双手伸展了身体一下道:“算了,反正我看我的刺绣和哥的程度差不多了,我也厌倦了,不绣了,收起吧。” 这时被刚好又来找她的柳凌言看到,柳凌言看她今天难得没有刺绣,便敲门走进去,坐到她旁边的位置,微笑着,声音温柔地问她:“今天不刺绣了?” 柳凌言突然坐在杨夕铃旁边让她不是很自在,她应付道:“嗯,不绣了。” 柳凌言又问:“接下来有事做吗?” 杨夕铃有些戒备起来道:“没有,要做什么?” 柳凌言伸手搭在杨夕铃放在桌上的手,用那双深邃而温柔眼睛看着她道:“我们很久没一起去练武场了,要去吗?” 杨夕铃被他的手搭着时,身体瞬间僵硬了,幸好她坐着还算是静止的动作,而且身体僵硬也只是一瞬间,柳凌言没有察觉,她微笑到:“我今天不想去,下次吧。” 柳凌言因为这几日都没有和深爱的人单独相处过,加上杨夕铃没有在刺绣,所以他想把握机会,想和眼前人单独相处,继续增进两人的感情,于是他继续问:“那去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庭院赏花好吗?” 杨夕铃对这个认识了才几天的相公的不依不饶有些不耐烦了,但她还是忍住,她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站起来,依旧微笑道:“我今天绣了一整天有点累,我想休息。” 柳凌言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烦她,便道:“哦,是啊,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他脸上带着些许失望的表情起身,往门口走。 杨夕铃不知是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还是想到什么叫停他,对他道:“我这几日闷在府里,想出去走走,明日你陪我一起出去逛逛吧?” 柳凌言失望的表情尽去,高兴地道:“好!明日我们俩人一起出去逛逛。” 柳凌言走后,杨夕铃和海晴道:“海晴,去儿红院找三个姑娘来,第一个要小家碧玉,让人一看就想保护的那类,第二个要清秀一点,看起来有点学识,第三个要妖娆一些,一个眼神就能俘虏男人的那类。” 海晴奇怪地问:“少姐,为什么要找儿红院的姑娘呢?” 杨夕铃神秘兮兮地道:“你别问那么多,你找來了,我再跟你说接下来的事。” 第35章 第 35 章 退朝后,柳凌言赶快回到柳府,换下官服,便去找杨夕铃,杨夕铃这时也百无聊赖坐在房间发呆,心想:“怎么这么久?想让本姑娘等到石化吗?早知道就不说和他一起出去,真是笨了,应该说自己先出去,然后留张小纸条给他,让他自己出来慢慢找自己算了,唉,下次要聪明点才行。” 她这边神游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海晴看着自家小姐没反应,知道她的精神已经在云游四海,她拍了拍杨夕铃的肩膀道:“小姐,有人敲门,应该是老爷。” 杨夕铃被她一拍,精神立即由四海回来道:“啊?” 海晴又重复地道:“有人敲门,应该是老爷。” 杨夕铃夸张道:“他终于肯回来了,我以为自己要变石头了,他才回来呢,快,快去开门。” 门外的人看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又敲了敲,这时才有人应门,应门的海晴道:“老爷。” 柳凌言点了点头,直入房内,走到杨夕铃面前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朝上有些事耽误了。” 杨夕铃扯起嘴角道:“哦,是啊,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他们一行人出了柳府往市集方向行,沿途有很多人不停地看着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嫩,有的偷偷地看,有的明目张胆地看,有的走过了还要回头看,甚至有的看着走路,最后撞到别人或是跌倒,作为由小被这样看的俩人,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但杨夕铃还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摸到面纱才稍微安心一点。 她每逢出门一定要戴着面纱才出门,这是她由小女孩长成少女时开始的习惯,本来是他们的乳娘和杨父道:“小姐开始长成了,以小姐的美貌,定会有很多狂蜂浪蝶,老身觉得不要让小姐时常出门为好。”但杨夕铃是什么人,是连皇上赐婚也能逃的人,怎么会听,最终变成为出门一定要戴面纱和一定要有一个会武功的人陪同才能出门。 有一次,杨夕铃嫌麻烦,只带了海晴一个人出门,当时她武功比现在还差,有等于没有,虽然她有乖乖戴着面纱,但面纱太薄,人门隔着面纱也能若隐若现地看到面纱后她的面部和五官轮廓,就算面纱颜色深到看不出轮廓,但也能在她的清秀的眉,双瞳剪水的大眼睛看出这少女是个大美人,所以只有一个小侍女陪伴下,这个绝色美人若来很多狂蜂浪蝶,有些人还是懂点礼仪,走过来邀请,被拒绝后也没有纠缠,但有些人不要脸,被拒绝了,还死缠烂缠的,让两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十分害怕,幸好被发现她只带了海晴出门的杨夕雪赶来解救了,之后她再也不敢只有一个小侍女出门了,直到她武功可以对付一般小流氓,才敢自己一个人出门,但一定要有面纱。 柳凌言一直都不在意这些眼光,可是这次可不行,他发现有一半的眼光都是看着杨夕铃,尤其是这些眼光都是从男人眼中出来的,他有些不高兴了,他把手放到杨夕铃的腰上,一把搂过她来,靠着自己,表示此人已有所属了,请不随便乱看,他这样做的确让一些人知难而退,但还是有很多不长眼的人,仍然色眯眯地看着自家妻子,他现在很想把杨夕铃立即带府,隔绝这些目光,可惜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不想让自家妻子不高兴,他只能忍耐着,用眼神把那些目光瞪回去。 杨夕铃被他突然搂着,又弄得全身僵硬了,她立即借要看摊铺的势摆脱搂着自己的手,走到一个摊铺边看东西。 这次柳凌言多少都察觉到杨夕铃不想自己随便碰她的意思,所以他走到摊铺前,站在杨夕铃身边,并没有再搂她,他觉得自己和身边人的关系不进反退了,感觉不一样了,而且还多了一种陌生人的感觉,他轻轻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他一路跟着杨夕铃,她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杨夕铃受不了柳凌言像会走的木偶一样跟着她,又不说话,就想随便找个话题说说,她看到来路的人不断看着他们,便想到一个话题道:“你和我哥一样,被那么多人看着一点也不在意,就像没发觉一样。”她想了想道:“你该不会也真的没发觉吧?” 柳凌言笑着道:“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可能发现不到呢?我只是习惯了,所以对这些眼光习以为常了。”他想到了刚才的问题是用“也”字,于是问:“为什么用也字问了,难道真的有人在这么多眼光下,还不发现吗?” 杨夕铃无奈地点点头道:“没错,我认识的人里还真的有一个完全没发觉的。” 柳凌言好奇的问:“是谁呢?能这么专心做事的人一定很厉害的。” 杨夕铃斩钉截铁地道:“是我哥啦,他那是什么专心做事,他是真的完全没有察觉到,从前,我被这些眼光看得烦了,看到我哥像没事似的,以为他有什么方法解决这问题,就问他“这些眼光很烦人,你怎么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呢?”你猜他说什么?” 柳凌言摇摇头,表示猜不到。 她愤愤不平地道:“他说“有吗?有人看我吗?没有啊,他们只是看路或是看你啊。”当时我在想,我哥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想了想又觉得他可能是在耍我,后来经我观察,你不是他眼睛和脑袋有问题,也不是耍我,他是真的觉得那些眼光不是在看他,而是看路或是看我,我一直费解他怎么会这样呢?到近日来我终于明白原因了,因为他完全没有自知之明,你说他是不是奇人?” 柳凌言听了杨夕铃的话,也觉得他这个大舅子还真的有点奇人风范,于是他点头表示赞同,但他不是很明白关自知之明什么事,他便问:“我不太明白,关他自知之明什么事呢?” 杨夕铃不答反问:“你记得我哥吗?” 柳凌言点头道:“记得。” 杨夕铃继续问:“虽然自己说很奇怪,但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很好看?” 柳凌言继续点头。 杨夕铃终于解答他的问题道:“但他不觉得,之些日子我问他“你觉得自己的长像如何?”他竟然说“比普通人好一些。”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有多不自知之明,然后的联想到这件事,我明白了,他是觉得自己长相中上而已,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看自己,而且自己是男的有什么好看,之后我问他也得到他的证实了,你说他多目不见睫。” 柳凌言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干笑道:“大舅子真是一个十分自谦的人。” 杨夕铃不赞同道:“他不是自谦,他是对自己无知,是目不见睫的人。” 柳凌言只笑了笑,没有接这话。 第36章 第 36 章 杨夕铃的话匣子打开了,她和柳凌言的气氛也不那么尴尬了,很多时候是杨夕铃说,柳凌言听,有时柳凌言会作出回应,他们在一个摊铺前看东西时,杨夕铃闻到一股很香的气味,她抬头看了看,发现远处有档买烧饼的,就对柳凌言道:“我想吃烧饼,但我想在这看一看,你可不可以帮我买回来?” 这种小事柳凌言当然愿意代劳,他转身走过去。 当柳凌言转身时,杨夕铃对着前面远处一条后巷出口的人给了一个暗示,那人便走出来,很快混入在人群中,随着人群走到柳凌言面前,像是被人撞到,整个人扑倒在柳凌言怀里,柳凌言下意识接住那人,他低头看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看清后,迅速扶起那人,可那人像被人吸光了力气一样,怎么扶也扶不起,还是倒在他怀里。 倒在柳凌言怀里的人是一个有着一双无辜大眼晴的小姑娘,她五官精致小巧,小身板瘦小得弱不禁风似的,整个人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小姑娘半张着那双天真无邪般的大眼睛看着柳凌言,气若游丝道:“谢谢,公子,妾身这就起来。”小姑娘借着柳凌言的力试图站起来,其间像是无意识让两人的身体不停接触,几次过后,她还是倒在柳凌言怀里,她歉疚地道:“抱歉,公子,浪费了你的时间,可是妾身从刚刚开始,头就有点晕眩,身体没力,站不起来,你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呢?。” 柳凌言想立即把这小姑从自己怀里拎起扔到一边,但看她有病在身,又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他不好这样做,他转头看杨夕铃的方向,想让海晴过来帮忙解决,可是转头看,杨夕铃和海晴已经不在原来位置,他再看看周围,都没看见她们,心里有些着急了,他想马上去找回杨夕铃,怕她出事,但他要先解决了怀里的烫手山芋,于是他道了声:“抱歉了,姑娘。”便抱起小姑娘,快步带她到药铺,叫人照看好,放下银两,便离开了。 当柳凌言抱起小姑娘时,她还以为任务成功,把这男人勾引到,她以为男人要带她到客栈时,她刻意把自己身体更靠近男人,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偷偷地喜欢着,直到男人放下她,才知道自己被带到药铺,不由愣住了,男人放下银两,离开了,她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柳凌言快速回到刚刚杨夕铃最后停留的摊铺找她,却看见她站在摊铺附近在等自己,不由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漏眼了,他走到杨夕铃面前问她:“怎么刚刚不见你呢?” 杨夕铃自然而然地道:“哦,我刚刚离开了一下,去别的摊铺看了看,对了,烧饼呢?”其实那时她是藏起来了,她想暗地里观察自己不在时,他会不会显露原形,看他抱起自己预备给他的小姑娘时,也以为他要对那小姑怎么了,于是跟踪他,发现他带小姑娘去了药铺,知道这次考验他通过了,便回到这里等他。 柳凌言看了看手,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才想起自己买烧饼时,被那小姑娘耽搁了,又急着回来找杨夕铃,所以把这事忘了,他抱歉道:“抱歉,刚刚有位小姑娘病倒了,我送她去药铺,忘了这件事,我现在再去买。” 杨夕铃知道原因经过,和让柳凌言买烧饼也是为了考验他的一其中步,不是真的想吃,于是便道:“没买算了,我现在也不太想吃了,看看时间也到了正午,我们去客栈用午膳,顺便休息一下吧。” 于是乎他们到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包厢,点了一些菜后,杨夕铃对柳凌道:“抱歉,失陪一下。”便带着海晴离开了包厢。 在包厢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十分美艳的女人,粉雕玉砌的妆容,宛转的蛾眉,像狐狸一样又细又长的眼睛,随便一看,就能轻易倾倒众生,还有涂上红红唇脂的朱唇,举手投足的婀娜多姿,简直妖艳动人,杨夕铃走到这女人面前说了几句,那女人便走到他们的包厢门前敲了敲门。 柳凌言以为是店小二上菜,便道:“请进。”谁知,门被打开,却不是店小二,是个十分妖娆的女人,柳凌言的眉慢慢微微皱起,对来人道:“你是谁?怎么随便进来了?” 妖娆的女人走进来,把关上门,转身慢慢弯起眉眼,扬起的嘴角带着几分诱惑,声音酥酥软软地道:“公子说的是什么了?不是你叫奴家来的吗?怎么奴家刚来了,公子就害羞起来了?” 柳凌言眼角不经见的抽了一下道:“我想姑娘是找错房间了。” 妖娆的女人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找错房间,她走到柳凌言身侧,随即柳凌言闻到一阵花香的气味从那妖娆的女人身上飘过来,有些浓,但还是能接受的程度,女人手轻轻搭在柳凌言一边肩膀上,然后手指在背后慢慢的,轻轻的扫到另一边肩膀,又慢慢的,轻轻的扫回来,趁着他身体僵硬的时候,坐在他腿上,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肩膀,用她那特有的酥酥软软的声音在柳凌耳边轻声细语道:“公子,别害羞了。”嘴唇离开时,还在他耳边轻轻舔了一下。 对一般男人来说,这是莫大的诱惑,但一心一意对自己爱人的柳凌言来说,简直要命的很,他面无表情,身体僵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顾不了什么怜香惜玉了,他立即站起来,让这个女人从他身上掉下来,然后退后五六步道:“请你庄重一点!” 这时做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杨夕铃正在透过门缝在外观看,原来刚刚那女人关门时,并没有把完全关上,杨夕铃把门推开小小,把整个过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站在她身后的海晴小声问她:“小姐,哪有女人会找儿红院姑娘勾引自家相公的,你这是要做什么了?” 杨夕铃正看得高兴,也小声敷衍道:“你先别问那么多,我迟些跟你解释,正看得欢呢,你便吵。” 海晴看她这样,觉得自家姐可能已经忘了这样做的最初原因了,只好再她身后帮她看着,别让人打扰他们。 那妖娆的女人没想到她每次勾引男人都必定成功的招数,在这个英俊的男人面前毫无作用,她猝不及防来不及抱住柳凌言,整个就人掉下来,臀部跌得赤赤痛,美艳的容貌瞬间扭曲了,她没有受过奇耻大辱,她要板回面子,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面容,重新变回美艳的容貌,忍着痛,站起身走到柳凌言面前,双手举起环住他颈项,用自己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身体,抬起头露出深深的深沟,妩媚地笑着看他,用依然是搔人心神的声音撒娇道:“公子真是的,怎么能这么粗暴地对待奴家呢?” 柳凌言强忍着,把这恶心的女人尽快从自己身上趴下来,抑制着把一脚把她踹出去的冲动咬牙道:“请你马上离开!”他看女人没反应,也不理会男女授受不亲,连拉带推把她赶出门道:“你找错房间了!”然后重重地关上门。 女人呆呆地看着已关好的门,半晌,才跺了一下脚走到杨夕铃面前生气道:“他不是正常男人来的,竟然在我的诱惑下,依然丝毫不动,还把我赶出来,老娘不做了!” 第37章 第 37 章 那妖娆的女人被柳凌言气走后,杨夕铃和海晴道:“你去把剩下的钱给她们吧,让那个没出场的姑娘也不用出场了,让她们都回去吧,告诉她们,今日的事不能说出去,如果让我听到什么关于此事,无论谁说,她们没一个能幸免,有什么下场让她们自己想想。” 海晴不太明白小姐的用意,但还是拎命去了。 杨夕铃装作没事儿,平常地走回包厢,坐回原位明知故问地问柳凌言道:“我刚刚回来时,听道你说什么找错房间,然后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从这里气冲冲地在我身边走过,是发生什么事吗?” 柳凌言虽然在别人面前城府很深,但在自家爱人面前,就像诚实的小孩,他诚实地道:“刚刚有一个莫名奇妙的女人找错房间,我看她是儿红院的姑娘,有人请她来助兴,谁知她找错房间,误进来了。” 杨夕铃装好奇道:“那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和你也不太高兴似的?” 柳凌言继续做他诚实的乖宝宝道:“我告诉她找错房间,但她好像认定是我请她来,莫名奇妙的走进来,开始她的职务,我受不了,就把她赶出去。” 杨夕铃想起他刚才虽然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甚至给人有种冷的感觉,但他的行为已经完全出卖了他内心想法,不由觉得他有点可爱,原本十分抗拒的心,也因为这两次考验减低了不少,对他的态度也随和了很多,她忽然想开这人的玩笑,挑眉笑道:“她的职务?”她把“职务”两字放重音道。 柳凌言不知什么说好,他含糊不清道:“呃···这个···你懂的。” 杨夕铃不依不饶地问:“我不懂喔。” 柳凌言只好硬着头皮道:“她···她坐在我腿上···对、对我······” 杨夕铃看他结结巴巴的,更觉得好玩,问他:“对你怎么了?” 柳凌言依旧含糊不清道:“对、对我···她、她······”终于柳凌言宣布阵亡道:“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杨夕铃看他变得不知所措,觉得已经充分满足自己的魔鬼的心态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柳凌言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海晴不在,他问杨夕铃道:“海晴呢?她不是跟着你吗?” 杨夕铃淡定道:“我让她帮我做点事,等回就回来。” 柳凌言没有多问她吩咐海晴做什么,只道:“哦。” 之后海晴没多久,就回来了,他们用完午膳,又逛了一会儿街,便回府了。 回府后,他们各自回房间,在杨夕铃房间,海晴把这两天积聚的疑问问出口道:“小姐,少爷不是说过老爷是正人君子吗?为什么还要特别找其他女人来勾引老爷呢?而且还是儿红院的姑娘。” 杨夕铃道:“每个对正人君子的见解都不一样,有些人觉得没有调戏良家妇女,但见一个喜欢的,就娶一个妻子也是正人君子,甚至也有人认为把人教姑娘污辱了,然后负责任把她娶回家也是正人君子,虽然我觉得哥对正人君子的见解是正常的,但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就算对正人君子的见解是正常的,也有什么地方大不相同,他是要当我的相公,所以我当然要用自己方式去验证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乎合我对正人君子的见解,至于为什么是用红院的姑娘呢······”她忽然停下问海晴:“你觉得儿红院的姑娘最擅长的是什么?” 海晴想都不都回答道:“勾引男人。” 杨夕铃点头道:“没错,她们都很懂得勾引男人,所以如果他连她们诱惑也不为所动,就说明他一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二是他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但以这几日他对我的态度看来,他不像是后者,所以他应该属于前者。” 海晴听到杨夕铃说到是喜欢男人,心来了来,以为被她发现了杨夕雪和柳凌言的事,但听到后来松了口气问:“这些奴婢明白了,但那为什么不用最后一个姑娘去勾引老爷呢?” 杨夕铃道:“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不是也看到前两个考验了吗?一个是让人怜爱,容易激发男性保护欲的姑娘,另一个是妖艳动人,能迷惑众生的姑娘,这两种不同类型的美丽姑娘的诱惑,除了我说的那两种男人,对一般男人来说,他们的兽性一早就表露出来了,但他竟然一点也不为所动,所以再考验结果也是一样。” 海晴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老爷是过关了?” 杨夕铃点头道:“是的。” 海晴异常高兴地道:“那小姐是愿意成为老爷真正的妻子吗?” 杨夕铃奇怪的看着她道:“你那么高兴做什么?还不是,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他对我是不是真心。” 海晴收起些高兴道:“奴婢是替小姐高兴吗,小姐,奴婢在这里也待了一段时间,奴婢觉得老爷是真的人很好,我也相信他是真的和会很疼爱你的,你就放心把下半辈子交给他吧。” 杨夕铃单眉挑起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想撮合我们了?” 海晴干笑道:“奴婢这是看着着急啊,那么好的人很多人抢的。” 杨夕铃道:“急什么,我不已经是他的妻子吗?” 海晴道:“对啊,看奴婢着急的,都忘了小姐和老爷已经是夫妻。” 杨夕铃没多想道:“好了,不说这个,今日走了一天,累坏了,我要休息一下,出去吧。” 海晴乖乖地听吩咐出去,关好门,突然她眼角瞥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走过,转头过去看并立即道:“谁!” 黑影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地慢慢走出来,海晴看清那人后,惊喜道:“少爷!” 杨夕雪立即把食指放到嘴上,示意别出声,他由屋顶上跳下来,走到海晴面前。 海晴兴奋地道:“少爷怎么来了?来找小姐?” 杨夕雪轻敲了海晴的头一下道:“不要那么大声,是啊,我来找夕铃,她呢?在房间?”他去开杨夕铃房门。 海晴阻止他道:“今日小姐和老爷逛了一整天街,很累,现在休息了。” 杨夕雪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夕铃和凌言才相处数天关系就变得那好了。” 海晴作为知情人,当然察觉到杨夕雪的表情并知道原因,但她装作没看到道:“是啊!小姐好像也很喜欢老爷,不过几天关系就变得很好,我想再过些时间,小姐真的能名正言顺成为丞相夫人了,少爷,你说是不是很值得高兴啊。” 杨夕雪越听越觉得心里难过,他强忍住心里不适,尽量不表露出来,笑着道:“是啊,真是太好了······既然夕铃在休息,我就不扰了,我走了,下次再来。”杨夕铃像是仓皇地逃跑,很快消失在海晴眼里,海晴有些咬牙切齿小声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他!” 杨夕雪是真的来找杨夕铃的,但也抱有一些侥幸能远距离看一看柳凌言,却被告知了这个对他来说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他很庆幸看到夕铃和柳凌言能美满幸福,可是心里有一个地方不停叫嚣着:“他们能幸福,你不想要幸福吗?别在这装什么圣人似地祝福他们,自己一个人默默痛苦,你喜欢他,也有资格为自己争取,去啊,你······”他拼命用力地压制着这把声音,可是他每次这样做,它叫嚣得越厉害,于是他就会做其他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这方法很有效,但治标不治本。 第38章 第 38 章 自从那天考验后,杨夕铃对柳凌言有了很大的改观,慢慢地开始接受他,对柳凌言一些轻微的接触也不太抗拒,如碰碰小手,但也仅此,她总觉得和柳凌言相处时,总觉得怪怪的,自己也说不清,她觉得自己不弄清楚,她会后悔一辈子,所以她觉得柳凌言各方面都乎合自己对相公的要求,也挺喜欢他,但就是没办法把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下一步,于是她和柳凌的关系一直停留在这好朋友的关系。 这天杨夕雪又偷偷潜入柳府,他在杨夕铃房间对面的屋顶上看了看环境,没看到柳凌言,心里有些失望,但这情绪很快被他抛开,他看准没人跳下来,走到杨夕铃门前敲了敲门,不久,便有人来应门,应门的人看到他高兴道:“少爷,你又来了。” 杨夕雪一边用手指弹了海晴额头,一边走进去道:“什么又来了?不欢迎我了?” 海晴啊一声,搓着额头抱怨道:“少爷又弹奴婢额头,再这样弹下去迟早会被你弹凹进去的。” 杨夕雪转头嬉皮笑脸地道:“你放心吧,你的额头硬过石头,那有那么儿嬉的,我手指弹废了,你额头仍然没事。” 海晴瞪了杨夕雪一眼,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把关上后,回到杨夕铃身后站着。 杨夕铃惊喜地道:“哥,你怎么来了?” 杨夕雪坐在她对面道:“哥是来看你闷死了没。” 杨夕铃瞪了他一眼道:“死了,不过不是闷死,是被你气死。” 杨夕雪大笑,然后稍微收敛嬉闹的态度道:“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有和妹夫好好相处吗?” 杨夕铃抱怨道:“这里可闷死了!不过凌言对我是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这个人。” 杨夕雪想:“改叫凌言了······看来她们真的相处得很好。”笑容有些不然道:“是吗,我就说过他会对你很好。”自动忽略后那句,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说这里闷,哥以后经常偷偷来陪你,好吗?” 杨夕铃被他转移的话题吸引到,兴奋道:“真的?” 杨夕雪点头,杨夕铃高兴道:“太好了!以后就不会那么闷了,但为什么要偷偷来啊?” 杨夕雪解释:“虽然我是你哥,但也不能经常来柳府找你,会给人话柄的,而且我这样更方便,能自由出入,又不麻烦人,不过你还是问一问妹夫,可不可以让哥我这样找你,免得之后大家有误会。” 杨夕铃衡量了情况,觉得杨夕雪说得对,于是便道:“好,我问问,我觉得他应该会答应的。” 杨夕雪道:“嗯。” 杨夕铃突然正式道:“哥,有一件事,我总觉得怪怪的,凌言是对我很好,但不知为什么我和凌言相处时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就像······嗯,怎么说呢?”她想了想,终于想到那是什么感觉道:“就像他想对他好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没错!我觉得他眼里看着的人是我,但又像不是我,还有我觉得他爱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但他又是真心对我的,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爱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人一样,哥,我很混乱。” 杨夕雪一直认为柳凌言爱的人是杨夕铃,也看见他们的关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得那么好,也证明了他的想法,所以他觉得柳凌言不可能是喜欢是别人,便觉得杨夕铃是因为他们关系发展得太快,导致她产生的错觉,这时他的心有一把声音在叫嚣道:“对!就让她误会下去,之后柳凌言就是你的。”但他的理智又告诉他:“就算现在让夕铃误会柳凌言,他也不会爱你的,只会让他们讨厌你,他们最终也会和好的,你这样做只会让你们三个人都得不到幸福,你爱你妹妹,你也爱柳凌言,为什么不让你爱的人都幸福了。”又一次挣扎后,最后还是再一次被理智胜出,他道:“没有的事,只是你们关系发展得太快,你不适应,才让你产生他喜欢别人的想法,你适应了,就没事了。” 在杨夕铃身后听得紧张的海晴听杨夕雪这样说立即附和他说:“是啊,小姐,这是你第一次处理男女之情,难免会迷惘,改了这段时间,你就会好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放开心怀完全接受老爷吧,少爷,你说对吗?” 杨夕铃被他们围攻,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误会了,她看着杨夕雪问:“哥,真是这样吗?” 虽然这个结论是杨夕雪自己说出来的,但他是用尽力气说出来的,他不想再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他看着夕铃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他,海晴对他挤眉弄眼的暗示,再一次挤出力气,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挤出一个字道“对。” 海晴看他说得勉强,立即走到杨夕铃身前,弯腰双手搭着她肩膀,用身体遮住了杨夕雪那明显挤出来的笑容,确定地道:“小姐,没错的,少爷也说是对的,你就放心吧。” 这时刚好有人来敲门,正好把这话题停止了,海晴站直身体,转身,依旧用身体挡住杨夕铃的视线,对杨夕雪指了指自己的脸,压低声音道:“少爷,应该是老爷,你是偷偷进的,你快点想好说法,我去开门了。” 有什么说法,直接说就可以了,哥哥来看妹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只是想杨夕雪调整好自己的脸,自己的心情,不要让杨夕铃看出什么端倪。 杨夕铃听道他们说后,是有怀疑过自己想多了,但很快比她否定了,因为这是一种很真实的感觉,不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错觉,而是对方给自己感觉,于是让她更肯定她那种怪异的感觉,不是因为她第一次处理男女之情的迷惘而产生的,也不适应而产生的,她肯定这种感觉要消除了,才可以和柳凌言成为真正的夫妻,要不然她会后悔一辈子,所以她决定找出问题所在,她默默把问题放心里,决定自己找出答案。 第39章 第 39 章 海晴去应门了,果然如她所说是柳凌言,当柳凌言走进来时,杨夕雪和杨夕铃已经把刚刚的情绪收拾好了,两人都脸戴笑容看着进来的人。 柳凌言看到杨夕雪也在,不由一愣,随即问:“大舅子来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呢?失礼了。” 杨夕雪看到他后,心里原本还有些储着不散郁闷突然不翼而飞了,他心里很高兴,但表面抱歉道:“不是,是我抱歉才对,我是顺路过来看看夕铃,不想惊动府里,就偷偷来进来了,他们不知道,所以没有通知你,抱歉。” 柳凌言在杨夕铃旁边的凳坐下,笑着道:“没什么,你是夕铃兄长,当然可以随时来看夕铃。” 杨夕铃看他们说开这话题,便借机问柳凌言道:“那哥哥以后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柳府了?” 柳凌言柔和地道:“只要是为你好,当然可以。” 杨夕雪立即道:“这可不好,我能时常进出丞相府,很容易让人抓住话柄的,要不然我偷偷来好了,妹夫通知府里人就可以了。” 柳凌言不赞同道:“这可不行,这太委屈大舅子了。” 杨夕雪真心道:“不委屈,只要是对你们好就好了。” 柳凌言本来对这个见义勇为的大舅子救过自己已经甚是欣赏,加上先前他担心杨夕铃自己一个人回府,亲自送她回来,今日又为了妹妹委屈自己,更是喜欢和欣赏这个大舅子,他对杨夕雪道:“好,不过也不用总是偷偷来,间中也可以由正门进来。” 杨夕雪笑着含首。 柳凌言也对他笑着含首,然后伸手握住杨夕铃放在桌上的手,看着她道:“夕铃,你有一位真心疼你的兄长。” 杨夕铃虽然总是顶撞杨夕雪,但她其实很喜欢这位兄长的,也知道他对自己很好,自己无论多任性,他也会包容自己,所以听到有人赞扬自己哥哥会让她很自豪,她自豪地对他道: “当然,虽然他总是说话损我,但他是真的很疼我,我知道。”她转头看杨夕雪想说什么,却被她看到杨夕雪一瞬间收不及的悲伤的眼神和表情打断了,随即她看到杨夕雪迅速露出个笑容,如果不是那表情太让人心痛,她可能会以为自己看错,但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刚才一瞬的悲伤眼神和表情,杨夕铃觉得杨夕雪现在的笑容隐隐有种苦涩,让她突然想起了杨夕雪回杨府交待事情的那天,他在昏暗的庭园里独自耍剑的情境,一个充满悲伤凄美的身影,一样让人看着心酸的感觉,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太快了,她抓不到那是什么,只好暂时放在心里,等之后再慢慢想清楚。 杨夕雪瞬间把情绪调节好,嬉笑道:“原来你知道我对你很好的,那你就不要老是顶我嘴。” 杨夕铃喜欢还喜欢,但有人损她,她依旧会还击,她道:“知道是一回事,顶不顶嘴是另一回事。” 杨夕雪差点被她气到没气了,又不好在柳凌言面前落自己妹妹的面,只说出一个你字,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不由有些憋屈地哼了声。 柳凌言笑了,然后得到一个杨夕雪的瞪视,柳凌言立刻看天。 杨夕雪斜眼看了看他们相握的手,转头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然后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妹夫也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柳凌言勉留他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再坐一回再走吧。” 杨夕雪依旧不正经道:“我很懂得做人的。”他暗示性地看了看他们相握的手道:“不会不识趣继续打扰你们俩人单独的时间的,我就先告辞了,不用送了,再见。”他起身,出门,离开,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给他们再勉留他的机会,他又像上一次一样落荒而逃了,他发现自己亲眼看到他们好比自己想像中还难受,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想马上逃离,于是他就真的逃离了。 杨夕铃想送杨夕雪离开,但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就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忽然刚刚一闪而过的头绪,突然慢慢开始有了一些轮廓,直觉告诉她自己心里的问题是与凌言和自己哥哥有关的,她开始陷入沉思。 ========================================== 过了几日后,柳凌言收一柳母写来的信,信内容是说两老很想念儿子和儿媳妇,想回来住一阵子,五天后便到了。 两老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试过和儿子分开住那么长时间,才走了三个多月,就很是想念儿子和只相处了半年,但关系已经如亲子女的儿媳妇,可是对刚来柳府不久的杨夕铃来说,只是听说过,看也没看过的陌生人,于是他就向杨夕雪讨教他们的喜好,习惯等等,做好迎战准备。 五天后,两老准时到了柳府,柳凌言和杨夕铃一起在门口迎接他们,两老看到他们亲自迎接自己都很高兴,柳父对柳凌言道:“公务忙了,就不用来接我们了。” 柳母附和道:“对,忙就不用接我们了,多辛苦啊。” 柳凌言道:“不会,你们回来当然要出来接你们,我们进去吧。” 柳父始终是前丞相,对国事的关注已经成了习惯,他一边抓住柳凌言了解现时朝廷状况,一边往屋里走。 柳母不想打扰他们,就拉着杨夕铃了解府里的事,柳母走在杨夕铃旁边注意到她今日戴了自己送给她的紫罗兰翡翠耳环,很高兴地道:“你今日戴了我送给你的耳环了,让我看看。”她们停下来,柳母抓住杨夕铃的两条胳膊,把她转正来看,满意地道:“真漂亮,我就说会很适合你,我那时还怕你觉得贵,不敢戴了,对了,你不是没穿耳洞吗?何时穿了?我还记得那时你说过有个算命的,说你要成年了才能穿耳洞呢,你看你戴了耳环更漂亮了。” 杨夕铃不知此事,但还是机灵地接住了话题道:“谢谢婆婆,我是前些天去穿的,想着给你个惊喜。”心里把杨夕雪骂了千片:“哥,你全心是想害我吗?要不是的机灵,早就完蛋了。” 柳母慈笑道:“好,婆婆很惊喜。” 在她们停下时,柳父和柳凌言也停下等她们,柳凌言听到她们的对话时,觉得那里不对,但又想不到,就没再想了,等她们再起程进屋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杨夕雪是兄妹,又是双胞胎,杨夕铃也很得两老欢心,也很快和两老打成一片,再过些时间,就真的可能和杨夕雪和柳父柳母一样亲如父母子女的关系了。 第40章 第 40 章 阳光普照的早晨,人们也陆陆续续地从睡梦中醒来,开始着他们一天的工作,对大多人来说又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可是对皇宫大殿上的大臣们可不太一样,每位大臣都不安地低着头,身体紧绷着,缩小着,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在大殿上身份最尊贵的人从进来到现在一声不出,只是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两条胳膊撑在大腿上,微笑地看着众大臣,笑容十分亲切,但是龙椅下的大臣们却明显感觉到这位尊贵的人身上所散出的不悦之息,这种情况已维持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大臣们都有一种感觉觉得皇上好像完全没有改变现况,并想一直耗下去的意思,但这时皇上却收起笑容,坐直身体靠着椅背,双手放在椅柄上,面无表情地俯视众臣,他的左手食指在椅柄上轻弹了一下,在他身边一直注视着他的太监随即大声宣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这声音结束,有一位大臣随即上前跪下道:“臣李志罪该万死,没能将陕西马兴镇土匪的问题处理掉,还让朝廷损兵折将惨重,请皇上责罚。” 李志出生在这太平盛世的年代,没有出征过什么大战,为人正直,身怀大志,忠心报国,却有勇无某,靠着父荫夺得这官职,皇上虽知道此人不能成大气,但念在他忠心、勇敢,又是功臣后代,国家又正直繁荣时期,并没有管理他不是靠实力而是靠父荫夺得此官识的事,并把陕西马兴镇土匪问题这种小事交给他处理,没想到,他能这么没用,竟为了对付土匪这种小事,让朝廷严重损兵折将,皇上收到消息时甚为大怒,命他立即归来,大臣们也很快收到消息,所以才有了早朝这一幕。 皇上只是俯视他并没有说话,半晌,才为阴阳怪气道:“既然你知道朝廷已损兵折将惨重,为何在多次战败后,还执意留在那里继续损耗朝廷士兵呢?” 李志低头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依旧是那种语气道:“你是怕你连续失败会被人知道你无能,还是怕被朕责罚,然后想等到胜利了,才凯旋而归?”皇上的声音突然变大,怒道:“你的脑袋是装什么的?!想用这种办法也要你有这本领才行,三四次的连续败退后,你就应该知道自己实力有多不足,回来禀告,不是连败了十次,折损了一千多士兵,还在那里继续损耗朝廷士兵!来人,把他拖出去斩!” 有一位大臣与这位大臣的父亲是相交,看到自己好友的儿子出事了,他立刻上前向皇上求情道:“皇上,他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是李正将军的儿子,是功臣的儿子,请皇上看在李将军是功臣,请开恩。” 皇上不欲多看此人,但还是要给功臣面子,便道:“好,朕就看在李将军的份上,饶你不死,但活罪难饶,革去兵部尚书一职。” 李志道:“谢皇上龙恩。”做了一个拜礼,便退出去了。 皇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众臣问:“各位爱卿可有谁愿意接手这事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出声,于是他便道:“既然众爱卿也不想,那朕只能选一位爱卿来处理了。”他看了众臣一圈,眼神停留在柳凌言那里道:“柳爱卿,你愿意接手吗?” 在这时候被皇上钦点的人要是再拒绝是真的不要命的,所以柳凌言只好道:“是,臣愿意接手此 案。” 皇上终于露出笑脸道:“好,那就交给柳爱卿了。” 柳凌言道:“是,臣必定会好好处理这问题。” 皇上道:“好,还有其他事要启吗?没就退朝吧。” 等众臣向皇上告辞后,皇上便离开大殿回寝宫,途中他看到自己身边的贴身太监一副疑问的样子,欲问不敢问的,便问他:“要什么想问吗?” 贴身太监立即低头道:“奴才不敢问。” 皇上道:“朕让你说就说。” 贴身太监只好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他道:“陕西马兴镇土匪的问题可说是小事,可是却是十分麻烦的事,如果不能完全根治,就是永远的问题,这次不能彻底杜绝,肯定会有下一次,这事已交由柳丞相处理,将来出问题也应该由他负责,所以这问题可能到他告老还乡前,还是要他机来处理,但如果能根治的话,当地的官员和李大人也一早解决了,不会到现在还存在这种问题,我看连朝廷精兵也没法产除,除了李大人的实力不足,应该还有那些土匪问题可能已经很严重了,所奴才疑惑皇上为什么要把这烫手山芋交由柳丞相处理呢?奴才记得皇上从前说过,这些又小又麻烦的事不适合交由柳丞相处理,会浪费了柳丞相的才能,而且皇上也说过不会让自己好友太辛苦,所以之前从来都不会把这些小事交给柳丞相处理,可是奴才最近觉得皇上总是把些又小又烦的事交给柳丞相,像上一次番邦要求与我国通商,皇上也把这麻烦交给柳丞相处理。” 皇上看着他道:“小顺子,你可真清楚啊。” 小顺子立即害怕地跪下道:“请皇上息怒,奴才只是好奇,没有冒犯皇上的意思。” 皇上笑着道:“起来吧,朕没生气,只是没想到你也留意到的事,他像是没有留意到那样,一点抱怨也没有,不过也好,省得朕烦心。” 小顺子不明地看着他,皇上看到,便道:“朕交给他这些事是想测试他的实力,他能办妥自然是最好,可是他连这些小事也办不好,朕留着也没用。” 小顺子看皇上肯回答他问题,又壮着胆继续道:“可是柳丞相是养尊处优的人,这次案件可能会对他来说很危险。” 皇上将讲述一个和他不相关的人道:“正因为这样才让他去处理,如果就这样丧命了,这也是他的命,也表示了他的实力也只有如此而已,走吧。”他说完便继续向前走,没有再理会还是满脸疑惑的小顺子。 小顺子还想问他,皇上不是已经知道柳丞相的才能了,之前才会重用他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测试柳丞相实力呢?丞相明显是文官,为什么要他处理武官的事呢?为什么总觉得皇上把柳丞相当弃棋用呢?明明从前那么重视,但他看到皇上不欲多说,便打住没有继续问,快步走回已经离远自己的皇上身边。 第41章 第 41 章 退朝后,柳凌言去了找李志稍微了解了陕西的情况,并顺便安慰了身为曾经同僚的他,然后便回到柳府,向柳父和柳母交待了一下,再去找杨夕铃。 此时,杨夕铃在一个庭园里对天空发着呆,海晴在他身边也跟着发呆,一动不动,远看像两个人形摆设,如果在夜里看到一定会被吓到,但现在是下午时分,并没有那种惊吓感,直到柳凌言找来,她们才变会真人,杨夕铃已经很习惯了柳凌言一回来,就来找她,这天也是,她道:“你回来了。” 柳凌言微笑道:“嗯,回来了,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杨夕铃睁大眼睛好奇道:“什么事?” 柳凌言坐到她身边道:“后天我要去一趟陕西处理一下公务,可能要一段时间,不知何时会回来,你帮我照看一下父亲和母亲,家里就拜托你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杨夕铃越听越奇怪,觉得他说得好像在交待后事一样,而且她有印象她在那里听过陕西什么的流言,她想了想,好像是之前离家出走时,她听过有人讨论过陕西土匪问题很严重的事,她直角与这件事有关,柳凌言又好像没有说清楚的打算,于是她便直接问:“你这次是要处理陕西土匪问题吗?” 柳凌言愣一愣,没想到杨夕铃知道此事,他不想她担心,避重就轻道:“是,只是处理一下土匪问题,没什么。” 其实柳凌言初时也只是认为处理一下土匪问题而已,但和李志初步了解了陕西情况后,他也觉得这次的案件不会那么容易处理好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连自己也会有危险,他没想到土匪问题被他想像中还严重,现时是解决了土匪征收从甘肃东移陕西的难民问题,但还是解决得太迟,已经让土匪的势力迅速由一个村庄规模壮大到一个小镇规模,而且也拥有自己的军队,防守也很严密,也难怪明明是小事会让兵部尚书李将军也惨败,因为完全是看小了这些土匪。 杨夕铃可没这么容易被他两三句就打发到,她也是知道那里大概的情况,也知道很危险,她道:“你不要胡弄我了,我也知道那里的情况,那里土匪问题很严重,土匪比当地官员还有大,你这次去会很危险,我知道这是皇上的命令,不能违抗,但至少让我可以安心一点,好吗?” 柳凌言认真道:“我保证我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优先,不会做勉强和危险的事。” 杨夕铃摇头道:“不够,这样不能让我安心。” 柳凌言想了想道:“我让多些人保护我可以吗?” 杨夕铃依旧摇头,柳凌言有些无奈道:“你要我怎样才能让你安心点?” 杨夕铃看着他,也认真道:“你那些保护你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我不放心,所以让我哥哥做你的侍卫,保护你,我哥哥的武功我知道,有他保护你,我才能安心。” 柳凌言情急脱口道:“不行,这次很危险,不能让大舅子也冒险。”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说多了,他微微抿了下嘴。 杨夕铃眯着眼睛看他,然后道:“我哥武功很好,而且我也听他说过,他有一次无意中救了你,这更证明他的实力,所以他在你身边,我才安心。” 柳凌言为难道:“可是······。” 杨夕铃看他还不想答应,于是出杀手锏道:“你不让他陪你去,那我就跟着你去,就算你抛下我,我也会偷偷跟着去,到时候夕铃要是碰到土匪了不知会被怎样。”最后一句她微微皱眉,拿着手袖察眼睛,装可怜状道。 柳凌言最受不了自己爱人伤心的模样,便退下一步道:“好了,我答应你,可是要大舅子愿意才行。” 杨夕铃立即高兴道:“你放心,哥一定会答应的,我这就去问他。”她说完,便往自己房间去,想拿了面纱就去杨府找杨夕雪。 她回到房间,就自看到杨夕雪坐在桌前等她,惊喜地问:“哥,你怎么在这里了,等了很久吗?” 杨夕雪笑着道:“不是很久,我看你和妹夫在庭院里聊得愉快,就不想打扰你们了,于是在这里等你。” 杨夕铃突然暗暗叹了口气,然后也笑着道:“哦,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 杨夕雪问:“哦,什么事?” 杨夕铃开启她求人模式,抓着杨夕雪的手袖撒娇道:“哥,我有件事要你帮帮忙。” 杨夕雪知道她这模样是有什么难事要他帮忙,便收回自己的手袖道:“只要不是我办不到或者是我不想办的都可以说,其他免说。” 杨夕铃已经摸透了自己哥哥的脾性,他虽然这样说,但最后还是会帮她的,于是她抓住杨夕雪的手,继续撒娇道:“哥,很简单,我想请你暂时做凌言的侍卫,保护他,直到他从陕西回来,好吗?” 杨夕雪自从离开柳府,就经常四处走,也有听闻过陕西的事,他面色有些凝重道:“皇上派了妹夫去陕西处理土匪问题?!” 杨夕铃一看他的表现,也知道他知道那边的情况,没有多解释,直接道:“是啊,我怕他一个人去会有危险,我知道哥武功很厉害,所以想请你保护他。”她当然知道柳凌言不会一个人去,但为了效果,他故意说他自己一个人去。 杨夕雪第一反应是想立即答应,但他想深一层,柳凌言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又想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让他十分犹豫,他道:“你放心,一定有人保护他去的。” 杨夕铃猜到他不会轻易答应,便加把劲,摇着他的手,嗲声嗲气道:“哥~我不知道那些人武功好不好,我不放心,但我知道哥哥的武功很好,而且比起他们,我更信任你,你就当为了我帮帮忙吧,凌言也答应了,哥~好吗~?好吗~?” 杨夕雪是个心软的人,原本为了柳凌言的安危已有些犹豫的心,在看到妹妹撒娇着请求自己时,就彻底倾倒在一边了,他道:“好了,哥答应你,哥会保护好妹夫的。” 杨夕铃很高兴道:“好啊!哥最好,做你妹妹真好!”她忽然正式道:“不过,哥,你也要小心点,虽然我相信你的实力,但我也会担心你,所以你们一定要一起平安回来,答应我。” 杨夕雪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微笑道:“嗯,哥会好好保护妹夫和自己的。” 第42章 第 42 章 三天后,柳府门口,柳父和柳母不知道柳凌言这次出差会有危险,只是在用早膳时,和他说了几句,让他上路小心点,并没有出来送门,所以只有杨夕铃出来送门,柳凌言对她道:“我会尽快会来的,帮我照顾好父亲和母亲,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贪玩,忘了休息,府里就交给你了。” 杨夕铃道:“嗯,好,不过我只会照顾一阵子,所以你们要快点会来啊。” 柳凌言笑了,他摸了摸杨夕铃的头道:“好,我会的。” 杨夕雪插入来道:“你放心,哥会平安地把妹夫带回来的,对了,你闲时,去看看父亲,我不在时,他老人家会特别寂寞的,多去看看他吧。” 杨夕铃道:“这不用你说,我也会,你把我看得多不孝了。” 杨夕雪嬉笑道:“哦,是吗?谁前阵子,还让我们担心了。” 杨夕铃想起自己离家出走的事,心里有愧,被他这句噎得说不出话,瘪瘪嘴哼了一声,不看他。 杨夕雪笑着道:“好了,哥不逗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太担心我们了。” 杨夕铃伸出双手,忽然正式道:“哥,凌言。”杨夕雪和柳凌言看她突然认真,也收起玩笑,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杨夕铃把他们俩人的手叠在一起,自己的手在最上和最下,他们的手夹在中间,她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手,语重心长道:“哥,凌言,不要再犯糊涂了,要认清楚眼前的人,知道吗?” 杨夕雪以为她要说什么,那么认真,原来只是让他们长点心眼,便道:“哥可不是糊涂虫,不会糊涂到连敌人和自己人也分不清的,你放心吧,不过你何时变得那么啰唆了?” 杨夕铃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就你这猪脑袋,想让你明白我说什么,也是白费的,没什么了,你们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她推他们出门。 柳凌言在听了杨夕铃这话时,觉得很奇怪,像是暗示什么,但他听不出她在暗示什么,之后听到杨夕雪这样说,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夕铃只是让他们更小心而已,之后又被她赶着出门,就没有问她什么意思了。 柳凌言上了马车后,杨夕雪正想跟着上去时,海明突然叫住他,并拉他到离马车和杨夕铃远点的地方,把手上东西给他道:“这是平安符,能保佑少爷一路平安。” 杨夕雪低头看了一眼平安符,然后抬头微笑对她道:“谢谢。” 当他以为海晴只是送平安符,想说了再见就转身离开时,却被她抓住胳膊提醒他道:“少爷,老爷和小姐的关系只差一小步了,老爷是你的妹夫,请少爷牢记这一点。” 杨夕雪听完这句没头没脑话后面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原来的微笑道:“你说什么了,这事我当然记得,你别再操心了,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说完,就转身走回马车那里。 海晴走回杨夕铃的身后,杨夕铃问她:“何时求的平安符,没看过你去求神啊?” 海晴道:“这是奴婢一直带在身上的平安符,奴婢看这趟公务可能很危险,觉得这符挺灵的,便送给少爷,愿保他一路平安。” 杨夕铃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前方微笑道:“你真有心。”之后用近乎耳语的耳音道:“可是可能会枉费你的心了。” 杨夕雪也上了马车,柳凌言和他透过车窗向她们摆手,杨夕铃收起分散的心,也向他们摆手,心里对他们说:“哥,凌言,夕铃暂时也只能帮你们帮到这里,你们自己的真心,要自己发现才行,我这个外人帮不了什么,希望这次陕西一趟,你们能透过这次共患难的经历发现彼此的心。” 杨夕铃自从那次发现杨夕雪的异样开始,就一直留意柳凌言和杨夕雪的行径和反应,她发现只要她每次提起柳凌言时,杨夕雪的表情和动作都会变得不太自然,有时候柳凌言用那种深情而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或者和自己有身体上的接触时,他每次也是笑着的,但他可能连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笑容隐隐带着些难过,悲伤的情绪,如果不是仔细看或知道内情的人是无法察觉的,而且他也总是说柳凌言是真心爱着她,但杨夕铃就是觉得这话是对她说之外,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初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杨夕雪会这样,直到她从柳凌言那里观察到一些行径,她觉得柳凌言是真心对自己好,不像假的,但她那些怪异的感觉又是真的,所以她在留意杨夕雪之外,还一直观察柳凌言与自己的相处方式,她发现柳凌言会把一些不是她的习惯和喜好附加于她,例如早膳前喝杯水,她从来没有这种习惯,还有她对武功和武器什么的,也不感兴趣,但他就是认定了她很喜欢,经常带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器回来让她看,又总是拉她去看他练武,和她研究武功等,后来她发现这些习惯和喜好都好像在另一个人身上看过,没错,就是她哥哥杨夕雪,她想到她哥哥的异常,把两件事结合在一起,从头到尾想一次,她明白了,原来柳凌言喜欢的人是哥哥,只是我们太像,也对他隐瞒了真相,让他以为自己一直爱着的是同一个人,而哥哥是因为以为柳凌言爱的人是我,不是他,也因为柳凌言和自己成亲了,想我只要也能喜欢上柳凌言,我们就能真正的过上幸福的日子,他就自己一个人在暗里忍受着自己的伤痛,因为他知道世俗是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况且他觉得柳凌言喜欢的人是自己妹妹,他又怎么会破坏他们的幸福,反而会忍受痛苦帮他们。 杨夕铃想明白的第一反应是很生气,她想:“哥,你是多没情商啊!好了,你目不见睫也就算了,你连情商都那么低,你想怎样,枉你平常那么聪明,一到自己的事就那么愚钝,普通人一想就知道一个没见过的人,连话也没说过又怎么会让人喜欢上,一看就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啊!你自己的幸福就不重要吗!还有柳凌言,你是白痴吗?你自己喜欢的人也看不出,就算再怎么相似,始终也有不同,感觉也不一样吧!你怎么就看不出了,如果我也看不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俩会怎么样了!” 之后她想清楚会有这情况,她自己也有责任,他们也是有原因才会这样,她觉得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因为什么世俗眼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分开,多可惜啊!于是她决定帮助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哥哥,她想,要怎么帮助他们呢?她想到的是首先要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心,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就不用说之后了,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直到这次陕西,虽然危险,但也是一次好机会,不是有人说患难见真情吗?她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爱着彼此的,所以她相信如果有危险时,他们的心一定会让他们作出反应的,于是她说服了柳凌言让杨夕雪作为侍卫陪行,然后又求杨夕雪答应出行,之后的事就要看他们进展到那一步才决定策略了。 第43章 第 43 章 这次出差柳凌言想低调出行,除了杨夕雪之外,他只带了四名侍卫,都是跟了他多年,很熟悉的属下,每个人都身手不凡,其中一名更是他的左右手,名司徒诺,是他们四人之中武功最好的,人长得正气俊俏,如果不是站在柳凌言和杨夕雪身边,也一定是让一眼前一亮的角色,他做事很能干,如果不是就不会让柳凌言重用,柳凌言不用多说,司徒诺就明白他的意思,并顺着他的意思执行和解决,是个人才,杨夕雪在柳府时,也见过他几面。 他们都是穿着便服,柳凌言和杨夕雪都是坐马车,虽然杨夕雪是以侍卫之名随行,但他身份比较特殊,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大臣的儿子,也是柳凌言的大舅子,所以和柳凌言一同坐马车,司徒诺暂时充当马夫,其他人都骑马围在马车前后,远看只觉得是那家有钱的公子出游。 作为丞相马车,当然要比其他普通马车要宽敞,高级,除了出入的一面外,其他三面都是座位,每边能坐三四个人,三面座位上都有车窗,柳凌言坐在中间的座位上,杨夕雪坐在他左手边那面座位上,不知道是不是海晴临走前和他说的话,他现在表现得有些拘谨,身体坐得十分毕直,面向对面车窗,像是看风景,但留心看却看到他眼睛没有对焦,只是纯粹看着一个方向。 柳凌言看他有些拘谨,觉得可能是他第一次担负侍卫一职,有些担心,便问他:“你是担心这次出差吗?” 杨夕雪本来要和柳凌言再次相处一段时间,已经怕自己会露出马脚,刚刚被海晴的强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更加注意自己的行为,反而变得更不自然,柳凌言问他时,他还再担心这件事,所以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看着柳凌言道:“啊?哦!不是,只是担心自己帮不帮到你们。” 柳凌言莞薾道:“我听夕铃说你武功很好,而且你也救过我,我对你有信心,不用太担心,你一定能帮到我们的。” 杨夕雪转回头,勉强扯起个笑容道:“希望这样。” 柳凌言看他身体还是很僵硬,以为他还担心这件事,便改变话题,想让他放松些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和你已经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让我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特别想亲近你。” 杨夕雪呆呆地看着他没说。 柳凌言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地道:“我这样说,是不是让你困扰了?” 杨夕雪下意识地回答:“不,不会,我很高兴!” 柳凌言放松下来道:“那太好了,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那拘谨,放松点吧,你一路这样会很辛苦的。” 杨夕雪听他这样说,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直紧绷着,难怪他会问自己是不是是在担心这趟出差,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表情自然了很多,他笑着道:“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已经好很多了。” 柳凌言对他笑了笑,突然问他:“我看见你拿了两把剑,为什么有一把剑要包裹着呢?” 杨夕雪带了两把剑,一把是他平常用的剑,另一把用丝绸包裹着,平常都会别在腰间上,但明显看得出,他对丝绸裹着的那把剑比另一把剑更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就像宝物一样,杨夕雪低头看了眼裹着的剑,手握轻轻握紧那把剑,抬头看着他慢慢露出淡淡的笑容,这笑容虽然很淡,但很温暖,很幸福,让人有一种心里暖烘烘的感觉,随即他垂下眼帘,目光定留在柳凌言腰间的雪剑上道:“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对我很重要,所以我要好好保管着,如非必要我是不会用的。” 柳凌言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时,心猛然跳漏了一拍,他愣了愣,随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杨夕雪这样说时,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阵负面情绪,他微微撇过头,眼睛看去别处道:“是啊,那要好好保管了。” 之后他们像是有默契地,彼此再没有说话,起初,柳凌言还看看风影,后来没什么好看了,觉得气氛渐渐开始有些尴尬,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最后还真的睡着了。 杨夕雪由头到尾也看着对面的车窗,但没有真正地看窗外的风景,而是一直发呆,他不想把注意力留在车厢内,但也不想想事情,因为他一想,便会很自然地想着身边人的事情,所以他把脑袋掏空,什么也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杨夕雪的意识慢慢回拢,他轻轻抛了抛头,用力眨了眨眼,抛醒渐渐有些不灵通的脑袋,看了看同车的另外一人,发现他靠着椅背睡着了,这时还在冬末,还有点凉,他拿过柳凌言放在侧边的披风帮他盖上,他没有立即站直身体,只是微微离开点距离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眼神允满温柔和眷恋,眼里尽是眼前的人,他看着看着,竟不自觉地伸手摸他的脸,轻轻的,十分爱惜般,忽然马车一阵颠簸,杨夕雪没站稳,整个人扑向了柳凌言身上。 柳凌言在马车一开始颠簸的时已经被弄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杨夕雪近在眼前,他还没来得及惊讶,杨夕雪已经向自己扑过来,他下意识接住杨夕雪,并紧紧地抱住他,免得他跌在地上,在他抱紧杨夕雪的时候,他的眉头很快地皱了下,他觉得自己好像抱过这个人,而且那时印象应该让他很深刻,因为抱着他的感觉太熟悉了,但他找遍了记忆,也找不到和这个人有过这样的时候。 杨夕雪扑倒在柳凌言身上时,他就立即站起来,但却被柳凌言抱紧和马车还在颠簸,让他站不起来,不久后,颠簸停下来,杨夕雪立刻站起来道:“抱歉,我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帮你盖上披风,没想到马车会忽然颠簸,没站稳,就跌在你身上了,抱歉。” 柳凌言看他紧张,急忙摆摆手道:“没什么,你没受伤吧?” 杨夕雪尴尬地摇头道:“没有。” 这时马车停下来,司徒诺探头进来道:“刚刚有段路凹凸不平,马车走著有点颠簸,你们没事吧?” 杨夕雪这时已回到他刚才的座位上,听到他的问题,便摇头,柳凌言也表示没有,司徒诺点点头转回身继续当马夫了。 第44章 第 44 章 杨夕雪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懊恼,他认为自己帮柳凌言盖上披风后,应该立即从他身边离开,如果不是自己贪恋柳凌言,就不会有刚刚的事情,他现在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远离这人,但又会不自觉接近他,现在又不能离他太远,怕他有危险,心情十分矛盾和纠结,他低着头,双手交叠紧握着,时不时用眼角偷看柳凌言。 柳凌言因为刚才的颠簸,睡意都被颠簸走了,他也不闭目养神,便继续看风景,初时,他并没有察觉到杨夕雪的偷看他,但杨夕雪自己也不知道,他偷看柳凌言的频率越来越高,很难让人不发现,于是他问杨夕雪:“怎么了?” 杨夕雪被他吓到,顿了顿,飞快地想了个问题问:“柳丞相,我刚才有没有弄伤你?” 柳凌言先皱了皱眉头,随即笑着道:“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没有,不过,你不要再叫我柳丞相了,我们是一家人,你叫我凌言就可以了。” 杨夕雪赶紧道:“不行,你是位高权重的丞相,我只是平民,就算我是你大舅子也不能不分尊卑的,而且你现在是的上司,更不能这样。” 柳凌言发觉杨夕雪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注重规矩,让他每次想和他亲近些,也被他的规规矩矩拒绝了,但他不想这样,不知为何他总是想近他,无论被拒绝了多少次,他还是想试着亲近他,如果是平常他不会有这种感觉,就算有想亲近的,也会在被多次拒绝后放弃,可是这次不同,他不想放弃,他不知道为何这样,他想可能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大舅子,不想他们的关系太生硬,让夕铃难做,才会这样,于是他得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后,决定这次要用比较强硬的方式,打破他牢牢的框框,他道:“好,你说我现在是你上司,那我命令你不准叫我丞相了,要叫我凌言,我们以后就用名字互相称呼对方,这是命令,属下是不能违抗命令的。” 杨夕雪为难道:“可是······。” 柳凌言拍板决定道:“就这样,其实除了妹夫和舅子的关系外,我一直也想和你成为朋友,所以你老是称呼我为丞相多见外,好了,以后除了你是我大舅子之外,你也是我朋友,知道吗?” 杨夕雪还在挣扎,柳凌言率先用名字叫唤他,声音温暖似水地,却不容置疑道:“夕雪。” 杨夕雪的心脏像被什么射入,当即软化,点头应了,柳凌言高兴极了,让他立即也用名字称呼自己,他期待地看着他。 杨夕雪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羞涩地道:“凌言······。” 柳凌言走到他旁边坐下来,手搂过他肩膀道:“好,夕雪,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你也不要在我面前那么拘谨了,有什么想说就说······。”他拍了拍杨夕雪肩膀,然后帮他按摩道:“我不是说,不用那么拘谨吗?乖,放松。” 杨夕雪被他搂着的瞬间身体变得僵硬,在柳凌言的诱导下他慢慢稍微放松,但不敢完全放松,怕太轻松自己会做出不合自己身份的事。 柳凌言虽然觉得杨夕雪还有些抗拒他,但觉得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没有再强求他,但他决定继续依这种方法慢慢地增强他们的友情。 经过几天路程,杨夕雪的机灵和随和,平易近人的性格,让他和其他几名侍卫很快熟络了,也不再把杨夕雪当尊贵的大人物对待,像是朋友一样,有说有笑,起初,柳凌言让杨夕雪随行,并说他武功高强能帮助这次任务,大家都质疑,因为这个看起来比女人还美,体格也不是特别强都壮的男人武功会好到那里,他能保护丞相?鬼才信,他们觉得反而是让他们保护反他才对,所以都有些抗拒,但没有表现出来,始终是丞相要求,不好做出面,他们只好在心里想,就当顺便带一位大人物出游呗,可是这几天过来,他们并没有看到他像女性那样弱质纤纤的,被风吹就倒,也不像公子哥儿那样麻烦,熬不得辛苦,因为这段路程并不好走,时不时有些崎岖的路,坐马车的也不是好受,还要风餐露宿的,可是他一句怨言也没有,还会自动帮他们手,人又长得漂亮,又没架子,十分讨人喜欢,虽然还没有看到过他的实力,但已经变得愿意接受他,并开始觉得有多一位让人赏心悦目的人在更好。 马车渐渐驶离荒山野岭,慢慢进入人多的路段,路也不那么崎岖了,他们慢慢驶入城镇,到达预定休息的小镇时,已将近日落,但小镇还是很多人,像在举办什么庆典似,他们找了几家客栈,都满客,又找了几家,最终在一处稍微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家有三间空房房的客栈,司徒诺让随他来问房的侍卫去询问在马车上等候的柳凌言,老板看到后,以为他犹豫,便道:“现在正直祭祀仪式其间,很多人专程来看,其他客栈早就满客,这里比较偏,所以才还有三间空房留下,你们要就趁早,等下可能就没了。” 司徒诺对老板笑了笑,正想说话,就看见老板看着门的方向出神,他转头去看,就看到自家大人和杨公子,以及其他侍卫拿着行李进来,在场吃饭的,经过的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司徒诺在心里暗暗惊叹这效果,以前只有柳凌言在的时候,也经常发生类似这种事,但效果并没有这么惊人,他收敛了情绪,对柳凌言点点头取代行礼,然后转回头对还在发呆的老板道:“老板,这三间房我们全要了,还有请帮我们保管好我们的马车和马,有劳了。” 老板看着杨夕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让他们付了订金,然后拿出他们的房匙和房牌,让一个小二带他们上房,又让另一个小二去门口拉他们的马和马车。 小二带他们到他们的房间后,再偷偷看了杨夕雪和柳凌言一眼,便告辞了。 他们聚集在其中一间房内,司徒诺把两间刚才小二给他的房匙和房牌给柳凌言和杨夕雪道:“两位公子,你们一人一间,小人们四个人一间便可。” 柳凌言和杨夕雪都没有接过,并同声道:“不行。”/“这可不好。”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下,柳凌言笑了笑,对司徒诺他们道:“我们两个人两个人一间,我和夕雪一间,你们自行分配吧。”他拿过一把房匙和房牌,拉着杨夕雪离开,去自己房间,不让他们再啰唆的几会。 杨夕雪本来想就算两人一间房,他也可以和除了柳凌言之外的其他人一间,可没想到,就这么被柳凌言决定了,心想现在提出反对可能已经太迟了,只能硬着头皮撑过这一晚了。 第45章 第 45 章 柳凌言拉着杨夕雪进他们的房,把包袱放好,对他道:“抱歉,我刚刚看你也愿意两人一间,没问你的意见,就这样做,但如果不是这样做,他们一定会纠缠到我们肯各自一间房,才放了我们。”其实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好不容易让他接受自己,当然要借此机会让俩人友情继续升华。 杨夕雪一进来,就看着那张刚好能容纳两人的床微微皱起眉头,并没有留心听他说什么,只是应对地道:“没关系,我没所谓。”因为他在想自己今晚还是打地铺算了,不知道柳凌言会不会让他这样做了。 他并没有心不在焉多久,因为柳凌言又拉着他出房了,他带他到司徒诺的房间,并让另外两个侍卫也过来,他道:“既然我们来到这里,这里又恰巧有正直祭祀,我们也去看看吧,不过去之前,啊诺,你帮我去买些假胡子和易容用品回来。” 司徒诺听后立即明白他用意,其他几位侍卫想了想也明白了,但唯独是杨夕雪还不明白,他天真地问:“为什么要买假胡子和易容用品?” 司徒诺好心提醒他道:“刚刚在楼下,你没看到人们的反应吗?” 杨夕雪点头道:“有呀,我们一进来,他们就看着我们。” 司徒诺道:“你不觉得你们很引人注目吗?”他说的“你们”是指柳凌言和杨夕雪。 杨夕雪没听明白,费解地道:“我们一群人刚入客栈,当然会引人注目了。” 所有人都看异类地看着他,司徒诺本再想解释一下,但被柳凌言阻止了,因为他想起杨夕铃提起过她哥这方面的技能,他道:“总之是对我们有用的,你快去吧,慢了可能买不到。”他前一句是对杨夕雪说的,后两句是和司徒诺说。 司徒诺拎命后,立即去了,他办事能力很高,一半炷香的功夫,就把东西买回来,柳凌言熟练地贴上假胡子。 杨夕雪第一次碰这种东西,拿着司徒诺给他的假胡子,不知要怎样弄,他看柳凌言贴上胡子后,才开始动手,柳凌言看他笨手笨脚的,知道他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便过来帮他手,他拿过杨夕雪刚涂上特制易容贴合膏的胡子,然后小心帮他贴上,距离太近,杨夕雪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动,只有眼睛上下左右骨碌碌,和嘴唇微微抿着。 柳凌言帮他贴好胡子后,看到他这样,忽然觉得他很可爱,摸了摸他的头,再轻轻地拍了下道:“可以了。” 杨夕雪照了下镜子,觉得自己这模样很奇怪,有点像野人,不过也觉得挺有趣的,他摸了摸贴在自己脸上的胡子,然后对镜子笑了笑,做了些鬼脸,觉得看着看着也可以。 贴上假胡子的只有柳凌言和杨夕雪,其他人没有,也并不需要,他们两个贴的都是一样的胡子,唇上一片,唇下一片,有点像老先生的那种,但胡子长度只到颈中的位置,他们戴上胡子后,把原来清秀的脸遮掩了很多,变得有些粗犷,特别是杨夕雪,他的脸比较小,下巴尖尖,戴上标准尺码的假胡子,被遮盖的位置更多,有点毛发过盛错觉,但两人额头,眉眼到鼻子没有被遮盖,所以还是能看得出他们原来的样子是好看的。 柳凌言看他没有抗拒,还觉得他对这玩意儿挺有兴趣的,便道:“我们走吧。” 他们从楼上下来时,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被所带人注视,这证明柳凌言这样做是正确的,被这么多人留意实在违反了他们这次低调行动的宗旨,做事也会碍手碍脚起来,虽然他们现在不是执行公务,但也不想太多人注意,他们走到掌柜面前,司徒诺问:“老板,刚刚你说这里办祭祀,是什么祭祀?那么多人来看。” 老板特别看了看柳凌言和杨夕雪,看到他们贴上假胡子,露出有点可惜的表情,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面容生动地问道:“哎哟,客官不是专程来看祭祀的?” 司徒诺道:“我们只是刚好路过,觉得恰巧这里举行祭祀,又这么多人来看,就好奇起来,也想观赏观赏一下。” 老板大笑道:“那你们真是幸运,我们这小镇的祭祀可是出了名,很多人慕名来参观,我们的祭祀除了拜祭仪式外,还有舞香龙,寓意祈求火龙可以帮我们驱邪除疫,可以风调雨顺地过一年,所以才吸引那么多人来参观,也可顺便拜一拜保佑自己这一年过得顺顺利利。”他看着他们有些迷惘的表情问:“你们听过舞香龙吗?” 柳凌言听过,他道:“听过,但不太清楚那里举行,原来是这里啊,如老板说,我们也真幸运,有幸能恰巧参观到这祭祀仪式。” 老板高兴道:“对吗!我就说我们这祭祀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呢?原来只是不知道那里举行。”他看看时辰道:“我看时辰,还有半个时辰祭祀才开始,你们可以去逛一逛,才去看也不迟,香龙会由镇中的空地开始沿着城镇大街舞两圈,只要站在大街路边就看到了,你们想拜祀,就去镇中的空地,祭坛就在那里。” 柳凌言他们谢过老板后,便一行人离开客栈,顺着人流在街道上闲逛,司徒诺和一个侍卫在前面开路,柳凌言和杨夕雪在中间,两个侍卫在后面人保护,这里人很多,很挤,路边有摊铺,让本来狭隘的道路更狭窄,人们走走停停,有些人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边摊铺的东西,有些人停在一边吃东西聊天,还有些人一路慢走一路抬头看路边的装饰。 杨夕雪看着这么热闹的街道,也兴奋起来,忘了他和柳凌言还处于微妙的关系中,拉着他东看西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有时候看到一些闻着香,看着好吃的小食时,还会眼睛不眨地盯着,喉咙还咕嘟一声吞了口水,柳凌言看到,便会过去帮他买来,杨夕雪每次都高兴地接着,边吃边继续走走看看,可能和杨夕铃一起逛街养成的坏习惯和太兴奋忘了身边的人不是杨夕铃,他竟把自己吃过的小食分享给柳凌言吃,柳凌言也不知是男人不介意这种小事,或是也很高兴没留意到,竟然很顺手接过来就吃,完全没有犹豫。 突然有人大叫道:“祭祀开始了,快去大街看!” 第46章 第 46 章 听到这声后,本来还悠闲地逛街的人们开始涌向大街,在狭隘的街道上,你推我挤的,突然杨夕雪感到被人大力推了一下,原来是一个急着霸占好位置看舞香龙的人情急下大力推了阻住他的杨夕雪一下,杨夕雪一个没站稳,要被那一推推倒时,及时被柳凌言一手搂住他肩膀,一手环在他腰前,阻止他跌倒,扶正他后,柳凌言想抓住刚才推杨夕雪的人,却人已不见踪影了,只好作罢,他扶正杨夕雪后,只松开了环在他腰前的手,并没有放开搂着他肩膀的手,杨夕雪感觉到他还搂着自己,便对他道:“可以了。” 柳凌言不放手,他道:“这里人多,很容易走散或被推倒,我这样搭着你肩膀就不会了。” 杨夕雪想说不会的,但看到身边的人不断挤向他,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便让他继续搂着自己肩膀。 就这一耽搁,司徒诺他们不知被人流冲到那里了,柳凌言留意到时,已经不见他们了,他不担心,也不着急找回他们,因为他们始终会回到客栈,便带杨夕雪顺着人流往大街方向走,他们到大街时,已有很多人站在路边,他们只能站在人群的最一排看,幸好他们都比一般人高,也不太妨碍到他们观看路中的表现,柳凌言还搂着杨夕雪的肩膀,杨夕雪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他微微低着头,脸泛着让他看起来脸色更好的粉红,但可惜天太黑让人看不清楚。 不久,远处开始传来阵阵的锣鼓声和人们的喝彩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被村民舞着插满贡香的龙珠,在龙珠引导下,香龙在几十个年轻村民的合力舞动中,翻腾起舞,时而从天而降,时而冲向夜空,做出“造龙塔”、“龙翻身”、“钻龙头”、“钻龙尾”、“抢球”等动作,香龙身上的贡香点点星火,犹如龙鳞般闪烁夺目,加上贡香飘出的烟雾,让整条火龙如腾云驾雾一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香龙经过时,人们都给足面子努力喝彩,在经过柳凌言他们时,杨夕雪的眼睛完全被这威猛的火龙吸引住,直勾勾地看着,等整条差不多有一丈的火龙经过后,有些民众会跟着火龙走,杨夕雪抓着柳凌言衣角,回头,眉头向内八,嘴巴瘪着,用那有着长长的睫毛,水汪汪,清彻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 柳凌言看着这可爱的模样配上贴在他脸上显得有些许旺盛的胡子,让人有种又好笑,又让人想宠爱的感觉,他抿着唇忍俊不禁地点点头,杨夕雪立即高兴地拉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屁颠屁颠地跟着火龙走了。 柳凌言后面偷偷摇摇头,在心里想:“真是个容易被拐卖的孩子啊!” 他们一路跟着火龙到镇中的空地,杨夕雪看着空地中的祭坛和拜祭的人们,想起他们这次的任务可能会有危险,他想也到了这里,顺便为这次出差求求平安吧,于是火龙在空地上转了一圈,又出去了,但杨夕雪没有再跟下去的意思了。 柳凌言以为他会跟着火龙到最后,想知,他没有跟去,反而拉着自己去旁边卖祭祀用品的临时摊铺买了两份香烛,柳凌言问他:“不跟了?” 杨夕雪道:“这次路途凶险,我想求求神,保佑我们这次能顺顺利利,你也来吧,也帮啊诺他们求求平安。”他把刚买的香烛分一份给他。 拜祭的人也很多,他们排队等着拜祭,柳凌言忽然问他:“你有后悔答应和我们出行吗?” 杨夕雪虽然在答应前有犹豫,但答应后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想如果这次柳凌言有什么事,而自己因为介意他们关系没有随行,没有尽自己的努力去保护他,他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他跟来了,他决定就算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有保护他,他笑着肯定地道:“没有,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后悔。” 柳凌言听到他这样回答很高兴,用由始至终搂着杨夕雪肩膀的手用力将他往自己送了送,愉悦地道了声:“好!” 不久,便轮到了他们拜祭,他们把香点上跪下,三拜顶礼后持香于胸前,杨夕雪心里祈求道:“信士杨夕雪今日诚心前来祈求神明保佑我们这次任务能平平安安,能顺利地完成,请保佑凌言不会有任何损伤,让他能和深爱的人永不分离,天长地久,永远恩恩爱爱,幸福欢乐,也请保佑父亲、夕铃和公公婆婆平平安安,信士愿用自己的平安为代价,求神明保佑他们。”然后把香插好再三拜。 柳凌言比他快祈求完,等他祈求好了,才和他一起插香再三拜,然后去旁边添了香油钱,他问杨夕雪道:“要再逛逛吗?” 杨夕雪摇头道:“不了,啊诺他们会担心的,我们不见了那么久,回客栈吧?” 柳凌言点头道:“好。”然后自然地伸出修长的手去牵杨夕雪的手,带他回去,在途中,他问杨夕雪:“你刚才祈求什么,怎么那么久?” 杨夕雪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被他问一问,竟忘了,回答道:“我刚刚也帮父亲和夕铃求了平安,所以可能久了一些。” 柳凌言道:“哦,你真为家人着想。”然后笑得有些奸地道:“我们也是一家人,你有没有也帮我求了平安?” 杨夕雪老实地回答他,但当然是不会说祝福他和爱人那段,他道:“有啊,你是我的妹夫,当然有。” 柳凌言觉得现在心情有些矛盾,他高兴杨夕雪真的有为自己祈求,但又不太高兴他是因为妹夫这个身份而帮他祈求,他忽然觉得妹夫这个身份有些碍事,可还是高兴占多,他欢喜地道:“真巧,我也有帮你祈求,所以你也会平平安安的。”他真的有帮杨夕雪祈求,而且是唯一单独祈求的一人,他那时祈求道:“请神明保佑这次出差,所有人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完成差事,也请保佑柳家和杨家平安,幸福,尤其保佑杨夕雪快快乐乐,一生无痛无苦,永远天真无邪。” 杨夕雪没想到他也会帮自己祈求,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柳凌言顺口答道:“我们是一家人啊。” 杨夕雪有些失落地想:“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帮你祈求。”他没有表现出来,微笑地道:“谢谢。” 柳凌言也没看出什么,对他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客栈了。 第47章 第 47 章 等他们静下来时,杨夕雪这才意识到柳凌言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自己竟也忘了缩回自己的手,但现在突然缩手又会显得很突兀,只好等机会想办法抽回自己的手,他慢慢落后柳凌言半个身位,不让他看到自己那带着些许害羞,又满是笑意面容。 柳凌言第一次来这小镇,刚刚又顺着人流行走,没有认路,现时他正在凭记忆慢慢找路回客栈,并没有留意到杨夕雪的小小举动。 在柳凌言努力带路下,他们终于看到客栈,杨夕雪也借机松开柳凌言的手,指着远方的客栈道:“到了,那里。”然后先快步走去了。 柳凌言可惜地收回手,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牵着杨夕雪的手,他看杨夕雪,看他像是没意识到,便放心下来,他怕杨夕雪会介意,会觉得恶心,会将好不容易变好的关系会因此被破坏,幸好没有,他快步跟上杨夕雪,他的手里还留着杨夕雪手的触感,手心是温暖的,手指却有些冰凉,柔软嫩滑的,有些骨感,指节有些练剑得来的茧,但不妨碍整体的感觉,有种牵了就不想放手的感觉,他握紧了手,像是重新握住那种感觉,但随着离开的手,感觉变得越来越淡,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脑海中那触感的记忆。 他们进入客栈,就看见原本坐着的司徒诺他们走过来,司徒诺作了个揖,腰微弓,低头严肃地道:“抱歉,公子,小的们有错,没有好好护在两位公子身边,让两位公子被人群冲走,请公子责罚。”其他三人也低着头。 柳凌言扶直司徒诺道:“没什么,人多自然容易被冲散,我们也没事,你们也不用自责了,来,我们晚膳还没用过,饿着了,就在这里里用了晚膳吧,用完就各回房休息。”柳凌言刚才有吃一些小吃,并不是真饿着,只是给他们下台阶。 司徒诺也知道柳凌言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也顺着下台阶走下去道:“对,都饿着呢,公子请。” 他们选了一个正方大桌子,每边可坐两人,当然柳凌言和杨夕雪每人坐一边,其他人两人一边,司徒诺招来小二点菜,小二走过来,站在柳凌言和杨夕雪座位的中间,然后问:“几位客官想要什么?” 柳凌言点了六道菜后,小二又问:“客官是喝茶,还是喝酒?” 杨夕雪听后立即习惯地道:“要普洱。”说完,才发现自己太没礼貌了,看了看柳凌言他们,看到他们没有不悦之色,才道:“抱歉,擅自决定了,你们要喝什么?” 柳凌言他们都表示无所谓,于是就要了普洱,小二去了下单,很快就捧着壶普洱和六只杯过来,放下斟茶,然后又走开了,司徒诺看了眼那壶普洱,对杨夕雪道:“杨公子也喜欢喝普洱吗?柳公子也很喜欢,每次用膳一定会喝,你们真投缘。” 杨夕雪笑着道:“是啊,那真巧。”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喜欢喝普洱,也没有用膳一定要喝普洱的习惯,只是因为柳凌言在,他自然而然地要了普洱,这是他在柳府时养成的习惯,没想到现在还在,幸好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没让留凌言察觉什么。 时间渐渐晚下来,今天的舞香龙也结束了,有些和他们一样没来得及用完晚膳才去观看的人也陆陆续续来到各家客栈用膳,柳凌言所在的客栈也开始多起人了,他们旁边有一桌刚落坐,点完菜不久的客人开始聊天起来,不知是否高兴,他们的说话声音有点大,柳凌言他们坐在旁边也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他们从赞叹舞香龙很精彩啊,不枉此行啊,到他们到处游历的事情,原来他们是行商的,到处买卖的商人,柳凌言他们也只是听到有趣的,就听下,都没真心听他们说什么,直到他们说到关于陕西的事时,柳凌言一桌人立马竖起耳朵用心听起来。 行商那一桌有三个人,似是偶尔一同来到的同行,彼此都应该早已相识,谈起来完全不见外,其中一个较胖的突然感叹道:“这里真热闹和平,不像陕西马兴镇,那惨了,我看着都觉得难受了。” 另一个比他更胖的商人问:“那里怎么了?” 小胖子商人摇了摇头,轻叹一轻道:“前段时间,我去过那里行商,当地的居民比从前活得还潦倒,在那儿生意难做了。”他忽然声音小了一点道:“明明从前那还好,居民只需孝敬孝敬那些官兵,就有好日子过,可好了,现在不只要孝敬官兵了,还要另外交保护费给土匪了,你说平民百姓自己生活都有困难了,那有那么多钱交啊!交不起了,就被捣乱,被破坏他们生财工具呗。” 大胖子商人皱眉问:“那些官兵呢?不是孝敬了吗?” 小胖子商人把声音压得比之前还要低,不肖地回答道:“那些官兵?哼,他们不欺负百姓已经很好了,还要指望他们保护百姓,那是做梦!” 一直听着没参与这话题的唯一正常身材的另一个商人也压声音道:“是啊!我也有去过那里行商,我看到那些官兵街头看到土匪在街尾,就已经马上掉头走,他们怕土匪怕得要命呢,还指望他们,还不如投靠土匪来得安心。” 正常身材的商人说完,他们仨人都分别为那可怜的马兴镇居民摇头叹息,大胖看气氛变得阴沈,便扯了第二个话出来,再没有谈论这沉重的话题了。 虽然后来商人们压低了声音,但柳凌言他们每个人都懂武功的,而且也不差,他们又在隔壁,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每个面色极为不好看,都想当地官员都做什么的?难怪会让土匪那样猖狂,连他们不关事的朝廷命官也感到羞愧,也都没什么食欲了,纷纷停下手,放下筷子,都暗暗决心要彻底解决土匪问题,还当地百姓一个安乐窝,柳凌言道:“明日用完早膳,我们便起行了,今日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第48章 第 48 章 他们各自回到房间,简单梳洗了便就寝了,杨夕雪虽然明白他们的心情,但要和柳凌言同床还是害怕,害怕自己不受控制的心和身,他站在离床有点远的位置,看着梳洗好正要上床就寝的柳凌言,不敢靠近。 柳凌言看他像木头一样呆站在那里,便招手叫他过来,问他:“你要睡外,还是里?” 杨夕雪指着床边地板道:“你身份尊贵,不好屈就与属下同床,我还是打地铺好了。”说完就想让人拿多份被铺来,就被走过来的柳凌言抓住手腕,拉他到床边道:“我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不会在意这些的,来,你要睡外,还是里?” 杨夕雪为难道:“这样不好。” 柳凌言装生气道:“你再说不好,就是不把我当好友!” 杨夕雪仍不肯放弃地挣扎道:“不是,床不是很大,两人睡太挤了。” 柳凌言道:“不会啊,俩人睡刚刚好,我们都不是胖子,不会有问题的,你不要多说了,你再说我就要抱着你睡了。”然后装要抱他。 杨夕雪怕他真的会抱着他睡,立刻道:“好,我知道了,我睡外面吧。” 柳凌言得逞后笑眯眯爬上床,躺在里面,盖好被子,拍拍留空的位置,示意杨夕雪快躺下,杨夕雪只好慢慢地走过去躺下,但稍稍把小半边身躺在床外,腾出更多他们之间的空间。 杨夕雪躺下后不久,柳凌言眉头皱了皱,因为他记得这床应该并没有现在睡了两人还能有这么多空间存在的大床,他侧身,用胳膊微微撑起自己看床边,果然没错,杨夕雪如他所想的一样,把自己大半身体挤出床外,他看着这个就要掉下床的人,坐起身,拍了拍他不满地道:“起来,和我换位。” 杨夕雪看他黑黑的脸,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他看穿了,无奈下和他换位,柳凌言当然不会把自己半个身体躺在床外,所以他们俩之间只差一点就能碰到彼此的身体,杨夕雪僵直着身体,尽量往里缩。 柳凌言知道他拼命把自己往里挤,但没有说他,因为他有些坏地想你怎么挤也挤不了多少,等睡着了,还是会自然地睡回来,于是他安心地睡了,杨夕雪那里睡得着,他只是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希望快点过了这一夜。 杨夕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他张开眼睛看,原本以为快天亮了,谁知,天还是黑漆漆的,还在大半夜,他悲哀地想,自己是作什么孽了,为什么天要这样对他?不知是不是他这样想,激怒了天上那位,更悲哀的事发生了,柳凌言侧了个身,一只手和一条腿覆在杨夕雪身上,这不算什么,更惨的是他还像是抓到什么舒服的东西,很喜欢似的,将手脚收紧,把杨夕雪整个抱在怀中,竟如他睡前所言一样抱着他睡,杨夕雪想:“多天意弄人啊!”他想挣脱开来,却换来更强的钳制,几次下来,他放弃了,想他一会儿便会放了自己,就说天意弄人了,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呢?所以他们一整晚也维持着这姿势,叫杨夕雪痛不欲生啊! 第二天柳凌言醒来时,睁开眼,就看见杨夕雪近在咫尺的侧面,近得连呼吸时的气息也能轻轻吹拂着杨夕雪的发鬓和面颊,他呆呆地看了会儿,看着这白哲嫩滑,一点瑕疵也没有的肌肤,看上去像肌肤上有一种朦胧的感觉,长长的眼睫毛又翘又弯,挺直而线条柔和的鼻梁,淡红水润的嘴唇,他慢慢顺着这好看的侧面往下看,长而细的优美线条,中间微微突起,他看着像想起什么似的,清醒过来,随即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把杨夕雪整个人抱在怀里,而且还是用这种不成体统的姿势抱着,他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自己平常睡相很好啊,为什么次会这样啊!”他看到杨夕雪还没醒来,再次闭上眼睛,装睡地翻了个身把杨夕雪从自己的钳制中解放,背对着他,继续装睡。 杨夕雪并没有没睡,但闭着眼睛,没有察觉到柳凌言醒来,他在心里烦恼着,要是柳凌言一会醒来要怎么办,一定很尴尬吧,他在胡思乱想时,感到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然后感觉到身边的人翻动了一下,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斜眼看了一下身边的人,看他还在睡,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整晚紧绷着身体,维持着这个姿势,现在身体有些麻,想活动一下,可也不想做出大动作吵醒身边的人,他轻轻地翻了个身,借此活动活动身体,缓和身上的麻痺感,也没有立即起身。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地又躺了会,直到柳凌言起来才结束,他们两人都装作不知道发生过此事,各自收拾好自己,便下楼用早膳去,他们下去后,看到司徒诺他们早已坐好,等他们下来,柳凌言和杨夕雪坐到他们这桌,其中一名侍招来小二,叫了些白粥、油条和馒头,小二写好后,正要走,却被杨夕雪叫住,让他拿壶热水来。 小二下单后,便捧了壶热水和六个杯子来,杨夕雪为各人斟了一杯,也帮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喝了,又斟了一杯,柳凌言留意到,笑着道:“夕雪也有这个习惯吗?” 杨夕雪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不明地看着他,柳凌言指了指他的杯道:“用早膳前都会喝一杯水,夕铃都有这样的习惯。” 杨夕雪这才明白他说什么,但他记得夕铃并没有这个习惯的,可能是自己在柳府时也这样做,让他误以为是夕铃的习惯,于是恍然道:“哦,这是家里的习惯,所以的我们都这样。” 柳凌言道:“哦,是这样啊。” 这时他们的早点被人送上来了,也把这话题结束了,他们开始用膳,司徒诺看着杨夕雪,担心地问:“杨公子昨晚睡不好吗?” 杨夕雪顿了顿,睁大眼睛有些心虚地问:“为什么你会知道?” 司徒诺指了指自己的眼袋道:“看这里就知道。” 杨夕雪哦了声,正想说什么时,就听到柳凌言有些自责地问:“是不是我睡相不好,让你睡不好?抱歉。”他虽然是问句,但他已经认定是自己的问题而道歉了,其实他早上因为醒来的事,不太敢看杨夕雪,所以刚才没有发现,听司徒诺问杨夕雪时,才发现他的眼袋又大又深色,面色也比平常苍白些,一看便知没睡好的样子,他现在很内疚。 杨夕雪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便找了个籍口道:“不是,是我自己睡不惯别人的床,才会这样,没事,在车上补眠,就可以了。” 柳凌言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但杨夕雪这样说,他不好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仍暗自内疚,想一会儿要让他好好睡一觉。 他们一行人用完早膳后,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便退房起程了。 第49章 第 49 章 他们起行后不久,杨夕雪便靠在椅垫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十分沈,马车几次颠簸都没有让他醒来,柳凌言看着他被马车震得倒来倒去,有几下差点往前倒去,幸好都被柳凌言及时接住扶回原位,柳凌言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便慢慢把他扶着躺下,用包袱垫住他个头,帮他盖好先前盖上的披风,然后坐回原位,看着他,不一会儿,柳凌言又看到杨夕雪有被抛下座位的迹象,又从坐位上起来走过来,他这次索性不回原位坐了,他把杨夕雪轻手轻脚地扶起,拿走包袱,坐下再扶他躺下,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又帮他盖好披风,这才满意地看了看他,然后拿起一本书看。 到杨夕雪睡饱了,睁眼起来时,看到柳凌言在自己头上看书,当即吓着了,马上弹起身道:“抱歉。”他以为自己睡着时,跌倒在他腿上,他又不好意思把自己推开,才会变成这样。 柳凌言被他突然弹起,也吓了一跳,然后又听道他道歉,问他:“为何要道歉了?” 杨夕雪道:“因为我倒了在你腿上······不对,你不坐那边吗?”他指着柳凌言平常坐的位置道。 柳凌言好笑地道:“我看你几次差点要掉下去了,觉得你这样睡不安全,就让你枕着我腿睡,好了点吗?” 杨夕雪初时的惊吓已退去,现时是脸红着,害羞起来,低头道:“好很多了,谢谢。” 柳凌言伸出他的大手去摸着杨夕雪的头道:“好了就好,以后我睡相不好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杨夕雪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想:“他睡着了,怎么会知自己的睡相不好了?······他知道了!”他猛然睁大了眼睛,本来微微红着的脸霎时变成西红柿一样,没出声,只是低着头点了点,之后坐正,再没说话。 柳凌言也不介意,坐在杨夕雪身边,也没想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这样坐着看他刚看着的书。 不知道是不是两伙相爱的心互相吸引,经过这半个月,他们没有了最初起程时的距离感,慢慢有变回杨夕雪在柳府最后时段他们相处方式的迹象,慢慢亲密起来,杨夕雪也不自觉地放下了不少戒心,他们现在坐马车已不是一人一边了,而是两人肩并肩而坐,也多了身体上的接触,但始终不知真相的两位是不可能真正回到那时的,因为杨夕雪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柳凌言始终只把杨夕雪当成很亲密的好友。 他们一行到了陕西前,最后一个镇,在那里的客栈柳凌言开了一次商议,他严肃道:“我曾和李志李大人了解过陕西马兴镇土匪的事,李大人说他们每次战略部署都会轻易被对方识破,预先准备好应对策略,还能作出反攻,所以我军才会损失惨重,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少水份,是掩饰他的过失,还是真有其事,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怀疑在当地重要的官员中有内应,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每个人都要暗查清楚,还有土匪的势力已扩张到有小镇规模,要以现在李将军调来镇上战败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从外部彻底产除土匪,是不太可能的,我们要从内部开始。” 司徒诺皱着眉头道:“大人是想兵分两路?” 柳凌言道:“没错,一路照原定计划用本相的名义在明里装作不知道有内应,处理土匪问题,暗里找出内应,另一路派人潜入土匪寨内,找出土匪主要人员和他们的内应,并作为我们这边的内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中一名侍卫道:“可是我们只有六个人,这样分散了,不是更危险吗?” 杨夕雪道:“俊明,不会的,我们是以皇上亲自派来清除土匪的,无论我们人多人少,都不会有事的,因为保护我们的安全当地官员也是有责任的,如果我们出事了,他们也不要想逃,更何况这次是丞相亲自来处理,他们只会更怕我们出事,不会害我们,反而会命人来保护我们。” 所有人都看着杨夕雪,表情都明显写着意想不到的表情,没想到这个没进过官场,平常有些天然呆,容易被人当小孩宠爱的十多岁单纯无害的少年,竟会明白官场上事,还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们都觉得自己有些小看了他。 杨夕雪给他们翻了个白眼道:“我在你们眼里都那么笨吗?” 司徒诺赶紧道:“没有,只是觉得惊喜,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会懂这些事。” 杨夕雪还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脸上露出不高兴。 柳凌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道:“好了,不要岔开话题了,我们继续商议吧,如夕雪所言一样,所以这个问题不用太担心,但以防万一,也要提防,因为不知道那内应会不会暗算我们,啊诺你拿着的我令牌,带着夕雪、诚守和落景代替我去出任,我和俊明潜入土匪寨内。”他拿出令牌递给司徒诺。 杨夕雪和司徒诺齐声道:“不行!”/“这万万不可。” 他们对看了一眼,杨夕雪让司徒诺先道:“这太危险了,请让属下代劳。” 柳凌言道:“不行,我这样决定,当然有我的想法,你为人太正直了,让你潜入土匪中,肯定很快被发现的,而且你能比我更快查出内应,所以我才选你代我出任。” 司徒诺反驳道:“不会的,我会忍耐的。” 柳凌言挑眉道:“好,那你想想如果有土匪在你面前抢百姓的钱,毒打他们,你能认耐,不冲动?” 司徒诺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半会忍不住,但又不想大人冒险,嘴口欲言又止。 柳凌言摆手阻止他道:“忍不住吧,所以你别多说了。” 司徒诺张了半天嘴,终于想到反驳的话道:“我不能其他人总可以吧,让俊明和落景去,他们都很机灵,绝不会被发现的。” 柳凌言明白地说出自己要潜入土匪寨的原因道:“这次我要把这群害群之马彻底清除,我需要自由之身,如果我去出任,肯定被那些官员绑手绑地跟着,我更难活动,俊明他们去也可以,但我总觉那里怪怪的,我需要亲自查明。” 司徒诺和其他侍卫看他这样坚决,又有原因,便不再多说,算是同意了。 第50章 第 50 章 杨夕雪可不是因为这问题而提出反对,他看他们没就这问题讨论下去,便对柳凌言道:“我要陪你去。” 柳凌言立即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 司徒诺劝说杨夕雪:“没错,你没有参与过这种事,很容易出事的。” 也其他人也劝道:“对!这太危险了。” 杨夕雪看着柳凌言坚定道:“我要去!我答应过夕铃要保护你,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向她交代,而且你也知道我武功不差,一定能帮到你的!”他在心里补了一句:“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柳凌言严肃道:“不行,你也一样,你有事,我怎么跟夕铃交代,怎么向岳父交待,而且俊明武功也好,还跟随我多年,更熟悉我的行事方式,要比你适合。” 杨夕雪反驳不了他,只坚决地看着柳凌言半分不让。 柳凌言也不让地和他对峙,但杨夕雪这次十分坚定,眼中没有任何退让,竟让柳凌言不忍拒绝,半晌,还是心软下来无奈道:“好吧,俊明,你跟啊诺,夕雪跟着我,但夕雪,你一定要听我的指示,不能坛自行动。” 杨夕雪高兴道:“嗯,知道!” 司徒诺他们看着柳凌言,柳凌言摇头,不让他们多说,然后他道:“我们在这里兵分两路,啊诺你们坐马车,我和夕雪骑马过去,你们先走,我们在后头跟着,到马兴镇隔壁的杜曲镇时,我和夕雪会乔装成灾民,走路到马兴镇,你们应该会比我们早到几日,一到那里马上开始暗查内应和了解当地状况,俊明你暗中跟着啊诺,不要让人察觉你的存在,预准时间在镇门等我们,不要让人发现,之后我和夕雪会想办法混入土匪中,俊明会作为我们联系人,明白了吗?” 杨夕雪他们点头道:“明白。” 柳凌言也点就头道:“嗯,明天我们便分开起程,散吧。” 自从那次柳凌言和杨夕雪同房后,他们再也没有同房过,因为之后的客栈房间都很充足,所以他们每人一间房,杨夕雪也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用过早膳后,司徒诺他们先起程,柳凌言和杨夕雪半炷香后才起程,在起程前他们在市集买了几套平民百姓的旧衣服,然后每人骑着一匹马起行。 又过去多日,柳凌言和杨夕雪已经到了杜曲镇,他们在路途中看到不少难民,越接近甘肃越多,却到了马兴镇附近就没怎么看见了,柳凌言感慨地想,虽然皇上命户部尚书陈建商处理,但看来是灾情严重,难民问题不是一时能完全解决,还是用人没尽全力,已不好让人猜测了,但至少让往马兴镇的难民减到最少,也算陈大人有办事了。 也因此,柳凌言和杨夕雪乔装成难民后到马兴镇,很快便被土匪看中,招揽了,但这是后话,现在他们找了家破旧的客栈入住,休息了一天,柳凌言用之前连假胡子一起买来的易容用具在自己和杨夕雪面上捣鼓了一阵,把自己和他的面变得非常平凡,就如同路人,而且面颊微凹,像捱饿了很多天,如果杨夕铃在路上碰到,也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杨夕雪看着是自己,又不像自己的脸,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会弄这些东西呢?” 柳凌言拿出之前买来的百姓的旧衣服道:“我第一次出远门办事时,因为这张脸,引来很多麻烦,后来知道有易容这门技术,便跟了一位易容大师学了一段时间,不过是学了点皮毛,雕虫小技而已,方便自己行走办事。” 杨夕雪用这不像皮毛功夫能弄到的面相,眯着眼睛笑道:“我也想学,你能教教我吗?” 柳凌言看着脸已不同,但还是觉得他可爱的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把手里一套衣服给他,让他换上,自己也换上道:“好,等这事过了再说。” 杨夕雪高兴道:“好,就这样说定了。” 柳凌言换好了衣服,看他还没换道:“好,快点换上,我们要起行了。” 他们退了房,身穿一身又脏又破旧的粗衣麻布,随随便便地把头发束起,有几缕头发垂下,两人背着用旧布包成和包着的包袱和剑,微微佝偻着身体,手持树枝支撑身体,以活脱脱的难民样离开杜曲镇。 这时司徒诺他们刚刚到马兴镇镇门,当地知府和县令已经收到消息带着下属士兵前来接应,知府恭恭敬敬道:“恭迎柳丞相到来小镇,下官陕西知府黄文有失远迎,还望丞相莫怪罪。” 司徒诺从马车出来,笑着道:“黄大人言重了,本相还没想到这次只带了两名下属低调前来,刚进镇,大人便出来相应,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黄大人呢?”司徒诺现时身边只带着诚守和落景,俊明已早在进入陕西时变为暗中跟随,所以他不在这里,在暗处隐藏着。 黄大人听着这像是话中有话,却又不像是的这几句,有些不解,但还是笑着走到司徒诺面前揖礼道:“丞相一路长途奔波,辛苦了,下官已命人准备好地方给您休息了,请。”他示意身旁一人,让他带路,然后侧身让司徒诺先走,自己跟随其后。 司徒诺一边走一边问:“黄大人也是辛苦了,要大老远从知府到这偏僻的小镇处理这小事,可惜这小事就怎么处理多年也没处理好了,现在还让你亲自处理呢。” 这是更浅白的讽刺,这此黄大人听懂了,这是说他处理这些事,也能处这么多年,还惊动皇上派人来处理,摆明表示不满和下下马威,黄文虽然不是聪明,但也在官场打混多年,知道面对这时要忍耐,那理亏在先,他道:“要丞相费心了,这是下官无能,要丞相来处理此事。” 司徒诺虽然对这些贪污无能的官员最为不待见,想立马惩处他们,但跟随柳凌言多年,怎样也多少学会忍耐和与这些人相处,便借此宣泄不满后,也知见好就收,没有要再为难他,便道:“黄大人别这样说,只要此事黄大人协助本相能彻底办好,黄大人是有能,还是无能,不用别人说,别人也会知道,所以黄大人要尽力了。”这是说只要你尽力协助他们处理好此事,便不会为难你,也证你不是无能,如果不好好协助,那你自求多福了。 黄大人听白明了,也知道要如何做,赶快答道:“是,下官必定全心全力协助丞相的。” 司徒诺点头道:“嗯,那有劳黄大人了。” 黄大人一行人送司徒诺他们到为他们准备的地方后,司徒诺而长途跋涉有点累,打发他们走了,然后叫了俊明出来,让他开始暗地里查探这些重要官员,又让诚守拿相关文件来和吩咐落景去四周打探消息,在他们出发办事前道:“我们要在大人到来前查清这里情况,内应之事也要尽快查出,去吧。” 第51章 第 51 章 柳凌言和杨夕雪以一身破旧的粗衣麻布难民形象到了马兴镇,他们的到来当然是没有司徒诺来时,那样大阵仗,只是静稍稍地进入镇内,他们进镇不久便看到俊明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看到他们看见他,对他们微微点头,然后就一个方向走去。 柳凌言和杨夕雪也微微对他点头后,便远远地跟着他,俊明到了一处偏僻的民宅,向后看了看,就进去了,柳凌言和杨夕雪也跟着他进去了。 他们进去后,俊明立刻向柳凌言作了个揖道:“大人。” 柳凌言点点头道:“这里情况怎么样?” 俊明指着屋内道:“大人,请和杨公子先进屋内坐下,属下慢慢向你汇报。”他带他们进屋内坐下,为他们斟上茶水才坐下道:“现时土匪被李大人压了压气焰,没有之前那么猖狂,会光明正大地欺负百姓,但也好不到那里,还是会趁官兵不在时欺负他们。”然后他拿出两张简单的手画图纸出来,放在桌上道:“这两张是土匪山寨的地形和布防的初绘图,山寨在马兴镇隔壁那座山上,规模有马兴镇一样大,有土匪严守在寨附近和山腰,寨内人数大约两千多,还不清楚土匪真正战力,但知道他们手上应该有很多兵器□□,时有土匪常下山招揽新人或抢劫居民,甚至做更离谱的事,做完后,在一定时间内都马上回寨,属下留意了几天,发现他们都是趁士兵巡逻完才下来,也在再一次巡逻前回去,像是知道士兵巡逻的时间,居民报官了,官府也不理会,现在居民被欺负也不会报官了,只得自己捱着。” 柳凌言抓住重点皱眉问:“很多兵器□□?” 俊明道:“是李大人讨伐土匪时,土匪所用的兵器和□□得来的推测,暂时还没有查到来源,据说他们的兵器和士兵用的兵器有五成像,属下怀疑是内应提供的,但是没有从兵帐中查到什么,也点算过兵库,没问题。” 杨夕雪突然插入道:“可以查下他们报废了的兵器和□□。” 柳凌言被他这句提醒了什么道:“翻查这十年的兵帐和报废了的兵器□□,查到后立即汇报。” 俊明回答道:“是。” 柳凌言问:“我方兵力如何?” 俊明道:“啊诺他们已第一时间重整兵力,现时除了李大人折损的一千多名土兵外,镇内只剩下五百余兵。” 柳凌言叹了口气呓语道:“难怪皇上会这么愤怒了,李大人你竟折损大半有多的兵力。”他让俊明帮他备了纸笔和信封,写了一封信,盖上官印,再把信放入信封封好,交给俊明道:“你把这封信函交给皇上,这信是向朝廷申请多调派五百兵力,你让啊诺暗中处理,如果这五百兵力批准了,让他们在杜曲镇住宅,不要让这里的官员知道,调查内应的进展如何?” 俊明道:“属下已开始调查这里各大官员,有嫌疑的,又参与过李大人战略讨论的有知府黄文大人,县令陈东大人和他身边的师爷林业全,其他参与者都是李大人带来的,所以没有计算在内。” 杨夕雪摸着下巴道:“能提供兵器□□,又能压下这事情的人一定是权力大,能让下面的人保密,而且非常熟悉这里面的漏洞,那林师爷应该不是,但一定有份办事。” 柳凌言含着笑意看了一眼杨夕雪道:“的确,主力调查黄文和陈东,让啊诺他们套一套那师爷的话和让他讨论对策时不用防备他们,而且要让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 俊明不解,但还是道:“是。” 柳凌言指着桌子问:“这是你们暂时租来的吗?” 俊明道:“啊诺说我们需要一个地方见面和我也需要一个地方住下,如果是客栈会不方便,他又说大人有什么事也能来这里找我。” 柳凌言道:“嗯,我们混入了土匪寨后,应该不放便时常来这里,如无必要我们都不会来,有什么事你来找我们吧。” 俊明道:“是。” 杨夕雪看着柳凌言的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俊明:“我们都易容了,完全不一样,你怎么认出我们呢?” 俊明笑道:“大人这张脸从前时常用,我当然记得,你和大人在一起,大人身边的人不就是你吗?” 杨夕雪道:“哦,怪不得我们一进来,你就现身。” 俊明问柳凌言:“大人,需要休息一天,才行动吗?” 柳凌言转头看杨夕雪,杨夕雪摇头,他转回头道:“不用了。” 俊明道:“是,属下去看那些土匪下来没有,请大人在这里休息,他们来了属下便来通知你们。”他揖礼后,出去了。 柳凌言对杨夕雪像嘱咐小孩似的柔声道:“夕雪,记得潜入土匪后不要乱来,知道吗?” 杨夕雪十分真诚地道:“我知道,我不乱来的,我知道这次很危险,只要不危害到你的性命,我会完全听你的吩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柳凌言觉得这个比自己还少几岁的纯真少年,本该是自己保护才对,却被他说要保护自己,而且自己也相信他能做到,不由觉得窝心,声音越加温柔道:“嗯,我相信你。” 这时俊明回来了,对他们道:“土匪下来了几个人,正在四处逛,应该又是来看有没有新难民,这是好机会,大人,我们快走吧。” 柳凌言和杨夕雪没有多说,立即跟他到土匪们附近,柳凌言让杨夕雪把他两把剑和自己的雪剑交给俊明,并对他道:“这三把剑你先帮我们保管,我们混入后,你找个时间带给我们,一定要好好保管。”这是柳凌言和杨夕雪先前商量好的,因为难民不可能有剑,而且是一把一看就知道一点不便宜的剑,所以才有这样的决定,杨夕雪虽然不想,但也无可奈何。 俊明点头道:“是,属下会好好保管的。” 柳凌言和杨夕雪又像先前一样微微佝偻着背部,撑着树枝慢慢走出小巷,向着土匪走去,果然如俊明说的,他们在找新人,有一个土匪在远距离就看到他们,观察了他们一会儿,然后对同伴说了什么,指了指他们,他的同伴也看过来,点了点头后,便一起走过来拦着柳凌言他们。 柳凌言和杨夕雪装作没留意他们的动作,仍然继续往他们方向走向,直到他们被拦下,才停下脚步,顿了顿,才抬头看他们,看了会才害怕起来,柳凌言有些颤抖地道:“请、请问···大、大爷何事了?我、俩兄弟从甘肃逃难来身上分文无有,没、没钱的。” 一个土匪嬉笑道:“你当我们是瞎子吗?我们一看就知道你们没钱,我们要的不是你们的钱,我要的是你们的人。” 柳凌言不明他意思似的道:“吓?” 杨夕雪也表现出有戒备,拉着柳凌言往后退,却被另一个土匪堵住退路,杨夕雪警惕地看着他们问:“你们要做什么?” 堵住他们退路的土匪也嬉皮笑脸道:“要做什么?我们能对你们做什么了,能把你们当媳妇儿娶回去不成?”说着用手摸了下杨夕雪的脸,和其他土匪大笑起来。 柳凌言低头握紧拳头,忍着拍开那土匪的脏手,然后打他一顿的冲动。 杨夕雪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敢说话。 看着他们吓得不敢说话的土匪们笑得更开怀了。 一直在其他土匪身后的一个土匪走上来道:“够了,做正经事要紧,待会那些士兵来了,就麻烦了,快把他们带回去。” 第52章 第 52 章 土匪带着他们回山寨,柳凌言和杨夕雪装出害怕他们的模样,互相依偎着,实质是顺着他们带路时沿途观察他们和地势,这里的山路并不难行,也宽阔,是经过很多人或车行驶过而走出来的,些微崎岖,但算平整,他们被带离小镇,从山脚的遍野草地,慢慢到山腰的茂密森林,最后到原是茂密森林,却被人刻意砍伐掉所有树木的秃领后,建起如一座小镇般的山寨,这山寨外有用树木做成的,高有一人半的围墙包围,正中有一扇木做的大门,旁边有两名持刀的人看守着,其中一名看见土匪们带着他们回来,笑着道:“今天终于找到新人了吗?” 最初看到他们的土匪道:“对啊!明明前阵子还有很多的,突然就变少了,今天幸运,找到两只还不错的回来。” 那守门的人道:“那真辛苦了。” 那土匪回答:“那是,我不跟你说了,待会再找你。” 那守门的人道:“好,你快去吧。” 杨夕雪被带进去后,看到里面一座座由木头建成的小木屋,竟和一般城镇无误,建立得井井有条,完全不像土匪的山寨,像是乡镇一样,每间小木屋都相邻而建,五间一排,一排木屋和一排木屋之间都有条大路供人和车行驶,但有一处地方比较特别,在寨的最深处,是一座很大的木屋,比旁边的要大上好几陪,就算是远在寨门前也能看到,外观也比其他木屋好看很多。 场夕雪他们被带到其中一间木屋中,这木屋和隔壁四间木屋相通,都放有很多椅子和桌子,土匪们让他们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围在他们身边,然后有一名妇人拿着一些馒头、粥水进来,放到他们面前后,便离开了,土匪中最为正经的那人道:“我们带你们来并不是要对你们怎么了,只是要你们成为我的同伴,吃完这些会有人带你们去你们之后生活的地方,只要你们听听话话,不做出违背山寨的事,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便示意刚刚和门卫说话的土匪留下和其他土匪离开了。 留下的土匪也坐下来,这人看上五大三粗的,长相呆厚,说话时也像少根筋的,他笑着对他们道:“你们快吃吧,我叫苏威武,叫我武哥就行,先前只是跟你们开玩笑,别放在心上,你们到了这里就是同伴了,我们不会会欺负同伴的。” 柳凌言和杨夕雪仍然一边对他很戒备,一边渴望地看着前面的食物,但不敢拿。 苏威武看到后道:“你们放心吃吧,我们没有动过什么手脚。”说完拿了一个馒吃给他们看。 柳凌言和杨夕雪这才慢慢伸手去拿,吃了一口后,就拼命吃,直到桌上的食物吃完后才停下来,苏威武看他们吃完,大笑道:“你们还真的饿坏了,怎么像没吃过东西一样,好了,我带你们到你们住的地方吧,跟我来。” 他们跟着苏威武走,苏威武一路带他们一路道:“刚刚跟你们说话的是赵成,成哥,他是我们这里继老大和朔行哥后最大的,是老大的左右手,成哥有负责训练新人,之后你们安妥好了,应该会跟成哥训练一段时间,记得要好好听话,要不是可能会没命的。” 他们绕了几排木屋到了一间木屋,没人住的样子,可是很干净,应该经常有人打扫,苏威武打开门,让他们进去道:“我们这里一家一间屋,你们俩是兄弟,就一间屋吧,这里没人住的房会有人打理,所以不用担心这屋子脏兮兮的,但是有人住了就要自己打理,所以这屋以后你们自己打理了,茅房在每一排木屋的右手边,是共用的,刚好我的屋子就在你们隔壁,有问题过来问我就好,你们先放下东西,我带你们走走,顺便告诉你们之后要做什么。” 这木屋有两间房刚好让柳凌言和杨夕雪一人一间,中间是客厅,有些基本的家具,他们各自选了一间房,把东西放进房间后,又跟着苏威武到处走,经过刚刚入寨第一间进的木屋时,他道:“这是派饭的木屋饭堂,我们所有的膳食都由她们负责,到时间就过来拿饭菜吃,吃饭把碗拿回来就行。”然后又带他们到一处很空旷的空地,指着正在训练的人道:“明日你们就会和他们一起训练,我看你们是瘦了点,站直了还是挺高大的,也是做粗活吧?应该很快习惯的。” 柳凌言和杨夕雪像是慢慢放松戒备,身体没那么绷紧,也开始敢问苏威武道:“这里是土匪寨吗?我们是变成土匪,要和官兵对抗吗?”他们当然知道,但做戏做全套,他们作为被拐来的人,当然要扮作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威武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啊,也对,我们也没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不过你也挺聪明的,这也猜到,你放心吧,我们会等你们训练好才让你们出战的,到时候你们有本事了,就不会怕了,好好接受训练吧,那会救你们命的。”他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劝你们别想逃跑,这里逃跑的会被立即处死,而且死得更惨。” 柳凌言和杨夕雪霎时被吓到一样又依偎在一起,苏威武看后道:“那些新人来时都像你们一样,可后来为了生活好些,都把担子给壮大了,你们也会的,啊,对了,这里是按功劳来换取更好的待遇,不过基本生活需求还是会提供的,所以你们也要努力了。” 苏威武叫上他们继续走,到了杨夕雪在寨门看到的大形木屋前一条横路后停下,苏威武指着大木屋道:“这是老大、朔行哥和成哥住的地方,是重地,未经准许不能进入,在这大木屋附近的小木屋都是寨里比较重要的人住的。”他指着身前这条明显由这条道路分出两边小木屋的分介线道:“你们看到这条路吗?这条路是分隔我们这些普通人和寨里比较重要的人所住的地方的分隔线,你们没事也不要随便过这条线了。” 杨夕雪指着大木屋问苏威武道:“为什么是他们仨人一起住在那里了?不是应该只有老大才能住这么特别的屋子吗?”看那远在三千里的皇宫便知道,人为了突显自己的地位和与众不同都会这样做,那么庞大的皇宫,除了自己、自己的妃子和服侍他们的奴婢和奴才外,连刚长大成人的儿子,也要般走,看这座在这山寨中犹如皇宫的大木屋,一看就知道和皇宫异曲同工的意思,又怎会愿意和属下同住。 苏威武耸肩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大很重视朔行哥和成哥,老大有什么事也会找朔行哥商量,很多对付官兵的策略和这里的规矩也是他想的,成哥是老大最得力的左右手,什么大事也是他处理的,可能因为这样吧。” 柳凌言和杨夕雪都觉得这三个人的关系有些耐人寻味,他们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对方也觉得里面有蹊跷。 苏威武带他们回到住处,临走前道:“你们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带你们去训练场的。”便走了。 第53章 第 53 章 柳凌言确定苏威武离开后,他拉着杨夕雪进了自己的房间,对他使了个眼色,声音装作害怕道:“怎么办?我们好像被卷入了不得了的事了。” 杨夕雪也学他害怕道:“我也不知道。” 柳凌言道:“我们逃跑吧?” 杨夕雪立即道:“不行,刚刚那人不是说了不能逃,逃了我们就会没命。” 柳凌言担心道:“那我们要什么做?” 杨夕雪停顿了一会才道:“我们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柳凌言和杨夕雪有留意了一会,确定真的没有人在偷听,两人靠近了些,柳凌言才把声音压得十分低地道:“我们暂对这种的环境不太熟悉,等熟悉后我们才行动,今天就休息一下。” 杨夕雪点头,用同样的音量道:“嗯,我觉得李大人会连败的原因除了内应之外,还与那个叫朔行的有莫大的开系,而且我觉得他们的老大、朔行哥和成哥这仨人的关系有问题。” 柳凌言面色凝重地道:“我也觉得,我们要想办法混进那座大木屋里,可现在不能冲动,我们对这里的人事物都不熟悉,要和你说得一样见一步走一步,不要太心急。” 杨夕雪道:“知道。” 柳凌言拍拍他肩膀轻松道:“今日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杨夕雪说过在混入土匪寨期间会听他说的话,所以他便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柳凌言也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到了旁晚时分,苏威武过来带他们去了饭堂用了晚膳,顺便介绍了几个土匪朋友给他们认识,还聊了一会儿后,他们俩便离开饭堂,在山寨内四处闲逛,熟悉一下这里的夜间环境,之后就回到住处,柳凌言对杨夕雪道:“早点休息,明日我们还要对应那些土匪,要养足精神。”便各回自己房间。 柳凌言回房后,并没有休息,他等到了凌晨的时候,看着巡逻的人从他们的木屋经过走远后,才偷偷用轻功翻上了屋顶,用不知那里顺来的小刀在屋脊中间刻了些什么,在远看像一堆随意乱刻的线,当走近看会看到有些像烟火,再仔细看更像一棵简洁柳树图案,他刻完后,也回房间睡下了。 身在敌营又怎会睡得好,柳凌言和杨夕雪睡得很轻,小小动静也会惊醒他们,所以他们起得很早,苏威武来找他们时,他们已经起来了一段时间,苏威武带他们去饭堂领了早膳吃了,就带他们去昨日那个训练场,他们到时,训练刚开始,苏威武走到一个像负责训练新人像军队中教头职位一样的人说了几句话后,走回来指着一间最近这里的木屋道:“黄教头道,让你们在那木屋里拿两把木刀,然后跟在训练队后面一起训练,你们去拿吧,我有其他事做,要先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跟着他们做就行了。”说完便离开了。 柳凌言和杨夕雪跟着苏威武的指示去了那间木屋,木屋里有一部分是木造的刀,一部分是真刀,是个放训练用的兵器的兵器库,不是土匪真正的兵器库,他们每人拿了一把木刀,静稍稍走到训练队最后,模仿起前面的人的动作,他们在训练用刀,刚刚被苏威武叫他为黄教头的人并没有走过来,只是离远看了他们一会儿后,继续巡视其他人,还时不时矫正姿势不正确的人,柳凌言和杨夕雪是习武之人,对这些舞刀弄枪再熟悉不过,很轻松地便跟上他们的节奏,当然还是要表演得有些笨拙。 柳凌言看着这井然有序,严格,训练者认真自律的训练队,注意到这里的练兵和军中的练兵十分相似,甚至要比军中好,假以时日便会成为一支精锐的军队,会是国内其中一个暗藏的隐患,必须借此机会彻底清除。 在他们开始训练一段时间后,柳凌言和杨夕雪也留意到昨天带他们来叫赵成的人来了,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们,看到新来的他们时,还特别观察了一下,半晌后,他突然道:“全部人停下。” 连黄教头在内的人也不解地停下看着他,又看他指着柳凌言和杨夕雪道:“你们两个出来。” 柳凌言和杨夕雪互看了对方一眼,便走到离他跟前三步远的距离,有些胆怯地看着他,但杨夕雪的身体稍微比柳凌言往前些,些微挡住着柳凌言,像是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赵成这人有着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微厚的嘴唇,是一张俊俏的面孔,却在不笑时,显得有些严肃,被他那幽深的眸子看着时,更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问:“你们叫什么?” 柳凌言战战竞竞地指着自己和杨夕雪回答:“我叫柳景潇,他叫柳景纯,他是我弟······。” 柳凌言还没说完,赵成突然向杨夕雪出手,杨夕雪一心想着保护柳凌言,他一出手,就用身体挡在柳凌前面,却没想到柳凌言快他一步,把他往后一拉,自己挡在他前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赵成的手已到了柳凌言眼前,柳凌言没多想,只单靠木刀挡住了,随即他感到很奇怪,因为他感觉到赵成打过来时并没有运用内功,只是普通用力打来,随后便知道他并没有认真,只是在试探他们,他运用些微内功反击他。 在柳凌言身后的杨夕雪也发现奇怪,柳凌言用木刀挡住时,因为时间仓卒,应该没有运用内去挡,但柳凌言却轻易挡开,之后看到柳凌言没有用全力对付他,还用近乎没有的内功反击,便明白过来,也用和他一样的内功帮他手对付赵成,几招过后,杨夕雪感觉到赵成突然运用内功打向他,正想挡着时,却发现他的手在中途改变方向,转向柳凌言,他想阻止,却来不及,眼看着赵成的手就要打在柳凌言身上,却看他停下来,放下手问:“你们学过功夫?” 柳凌言抢在杨夕雪回答前道:“是,小时候村外有一个懂武功的人受重伤了,我父亲救了他,他为了报答我们,留下来帮助了我们一段时间,也顺便教了我们一些功夫。” 赵成又问:“为何昨日不反抗?你们明明就有这本事。” 柳凌言道:“我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打得过你们这么多人,而且我们也多天没吃饱,没力气,反抗一定会被你们打死的。” 赵成接着他的话道:“于是你们不反抗,跟我们回来,等时机到了就逃跑是吗?可是你们昨日吃饱喝足了,整整一夜,以你们的功夫,逃出这里还是可以的,为何不逃?” 柳凌言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道:“我们商量过了,我们的家乡已经没了,与其四处漂泊,不知何时有一餐没一餐,何时死在哪里,倒不如留在这种有吃有住的地方,来得安心,所以我们决留在这里。” 杨夕雪看到他这样,也坚定地看着赵成。 赵成看了他们一会,仍旧是面无表情道:“以后你们不用在这里训练了,跟着我,我来训练你们。”之后对黄教头道:“你们继续。”便带着柳凌言和杨夕雪离了。 第54章 第 54 章 柳凌言和杨夕雪都没想到会被赵成看出自己会武功,他们已经隐藏得很深了,会发现的一定是武功也不凡的人,可也因为这样他们有了接近赵成他们的机会,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赵成知道他们会武功后会亲自训练他们,可能觉得让他们练习挥刀什么的浪费了他们吧,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是不会错过的。 赵成带他们到了另一个空地,他带他们到空地附近一间的木屋道:“你们平常用什么武器,就拿什么武器吧。” 这里应该也是训练埸,比前一个要小一些,但明显高级许多,大训练场只有一大片空地和一间木屋兵器库,用的也只有木刀和真刀两种,这里一样有一片大空地和一间木屋兵器库,但木屋兵器库有很多种质量高些的兵器,而且有一个休息区,可提供休息,这里也有人在练武,却不像刚才那样,整齐一排一排地训练,他们都是各自找对手练习,自由度比较高,人也少得多,最多只有一百多人。 柳凌言和杨夕雪都选了平时用的武器——剑,他们拿了兵器,赵成便带他们回到空地,大声道:“听着,这俩人今日开始会加入我们这训练,就这样,继续训练。”说完又带他们到一边没人的位置道:“你们全力对战一次给我看。” 柳凌言和杨夕雪对视了一眼,柳凌言用眼神暗示他们都用最基本的剑术,杨夕雪会意微微点头,但柳凌言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就算是最基本的招式也会因为所学的剑术不同而有差异,他说过两人的武功都出自同一个人所教,剑招应该差不多,但他们的剑术并不是真的出自同一派,所以他尽量刻意不加入自己剑术的元素,希望不会让赵成发现,可是在他看到杨夕雪的剑招后,柳凌言发现自己的提防是多余的,因为杨夕雪的招式和他的是一样的,像是出自同一门派的师兄弟,他不由觉得奇怪,却不好现在问,只好等回去再问。 赵成看道他们来来去去也是基本的招式,便让他们停下问:“这就是你们的全力?” 柳凌言和杨夕雪点头,柳凌言道:“师傅只教了我们这些,他说我们不是行走江湖的人,教我们这些已经够我们保护自己,所以没有教下去。” 赵成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只有基础学那一个门派的功夫也会比较容易多了,你们的基础也打得很好,就跟我学我们门派的武功吧。”便开始传授自己武功给他们。 训练了一整个早上,到了午膳时间,赵成才放了他们,柳凌言和杨夕雪跟着其他人一起往饭堂方向走,途中杨夕雪被人搭住了肩膀,柳凌言看到,正想拍开那只手,就见到那手缩回去,然后从杨夕雪后面弹了个人出来,笑着道:“唷!没想到你们竟然有本事被调来这里,真是人不可······什么的。” 杨夕雪补充道:“人不可以貌相吧?” 弹出来的人就是苏威武,他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柳凌言问他:“这里和那个训练场有什么不同,不也是训练吗?” 苏威武举起一只手指在他们面前左右摆动,嘴上啧、啧、啧了几声道:“可不是,那里是普通训练场,训练新人和普通的士兵,我们这里是培训有潜力和有实力的人,是精锐兵团,直接听命老大、朔行哥和成哥的,不过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让成哥亲自教授,平常有你们这样的都会交给资历深、武功好的人教,你们真幸运。” 杨夕雪对他笑了笑,然后问他:“这支兵团做什么的?” 苏威武用看无知的眼神看杨夕雪道:“做什么?当然是保老大他们和做重要的任务了。” 杨夕雪没有理他的眼神继续问:“即我们能进那座大木屋保护老大他们?” 苏威武道:“会啊,不过你们才刚进来,不会那么快排你们去保护老大他们的,在等些日子吧。” 说着,他们到了饭堂,领了午膳,便找了位置坐下,吃起来,苏威武问他们:“你们下午还需要去训练吗?” 柳凌言和杨夕雪都摇头道:“不用,怎么了?” 苏威武高兴道:“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下山去拿好东西啊?” 柳凌言和杨夕雪以为他们又要下山去抢掠,不想和他一起危害百姓,都摇头,柳凌言道:“你们去吧,我们不去了。” 苏威武觉得有点可惜,随即他又想到什么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说的是下山抢东西?” 柳凌言和杨夕雪点头,杨夕雪疑问:“不是吗?” 苏威武道大笑道:“这些事不用我们这些精锐兵团做的,我们负责更高级的事。” 杨夕雪好奇地问:“什么高级的事?” 苏威武神秘兮兮地道:“你们跟着我来就知道了。”看他们还在犹豫,又道:“放心,不是偷抢掠夺那些事,是我们用真金白银买的。” 他这样说柳凌言和杨夕雪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也想到一种可能性,柳凌言道:“那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苏威武笑骂道:“你们都成了土匪了,心肠还是那么善良,幸好你们被调过来不用做那些事。”他像想到什么道:“不过也不用担心了,你们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帮土匪有些不一样,我们能抢东西,可不能伤害老百姓,不能打他们,也不能抢或污辱女人,如果犯了会被严惩,这些规矩也是朔行哥定的,他说我们本来也是寻常百姓,只是求财而已,不用滥杀无辜,老大也觉得他说得有理,便有了此规矩。” 柳凌言和杨夕雪对这个事迹多多,却还没有缘见过一面的朔行哥越来越感兴趣,他定了这样不像土匪帮会有的规矩,出谋收纳难民,让土匪山寨迅速壮大到有能力对抗官兵,还不止这样,还出计对战败了朝廷派来的李大人,他们想,内应这招应该也是他想出来的,真是个不间单的人,都想看一看这个人。 第55章 第 55 章 他们吃完午饭,休息了会儿,便被苏威武带回到小型训练场,苏威武像找人似的四处张望,他找了半晌,好像被他找到了,他带他们到了一个人面前,朋友似的搭着那人肩膀道:“老张,我想多带这两个新人去见识见识,可以吗?” 老张打量了他们一会儿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出怎么事,你负责。” 苏威武豪气道:“好啊,我跟你们介绍,他是老张,你们叫他张哥吧,专负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老张摆手道:“不用叫我哥了,和他一样叫老张就行。” 柳凌言和杨夕雪点头道。 老张也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拍开苏威武的手,走到众人面前大声道:“齐人了吗?” 半晌,有人回答道:“齐人了。” 老张道:“好,我们走。” 他带着众人从山寨后门离开,在后山下山直到半山腰才停下,像等什么似的,不久,有些普通百姓吃力地推着几大箱东西上来,看到土匪也不惊慌,还把那几箱东西推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人走到老张面前道:“你要的东西到了,你点算一下,上面说这一趟是最后一次了,要暂停一些日子,派下来的那个人已经到了,还特别找人点算过,被发现就不好了。” 老张示意身边人去看那几箱东西后,对来人道:“知道了,我会跟老大说的。” 柳凌言和杨夕雪跟着苏威武去到那些箱前,土匪们把箱子打开,每打开一个箱,柳凌言和杨夕雪的面色就越难看,但因为□□的关系,让人看不到他们原来的表情,只觉他们的表情很木讷,所有箱也打电开了,第个一箱里面是一把把大刀,第是二箱是箭,第个三箱是弓,第四和第五个箱是一个个黑黑圆圆的球,每个黑球也有一条白线从球里面延伸出来,分明是弹药,这些兵器□□全都是朝廷军队用的,果然,与柳凌言和杨夕雪的预想一样,他们是在买卖兵器和□□,而且是买卖朝廷军火,听他们刚才的说话,“派下来的那个人”应该是指司徒诺他们,而“上面”应该指的是内应。 苏威武看他们没动静,以为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兵器□□吓傻了,便有些洋洋得意道:“厉害吧,我就说不是那些偷抢掠夺吧,是不是吓到了?” 柳凌言扯起嘴角道:“还真的是有点。”心想,这么明目张胆买卖军火还真是让人“惊吓”啊! 苏威武拍了拍他的背,大笑道:“这就吓道了,以前可是比这些还多呢,你们之后会慢慢习惯的,来,帮手点算。” 柳凌言和杨夕雪收拾好心情,也帮手点算起来,不久,便把所有兵器□□也点算完,有人向老张禀告数目后,老张拿出银票,数了一次后,把银票给了那人,便让人把这几个箱子推回寨里。 他们依然是由后门进寨,他们把箱子推进了重要人住的区域,原来那里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有一个像仓库的木屋,有两三间小木屋大,他们把箱推进木屋仓库后,柳凌言和杨夕雪都愣住了,他们看到这里有很多一箱箱和他们推进来的箱一样的大箱,分了两边放,他们不用每箱看也知道是这些箱是兵器或□□,骤眼看这里兵器储存量竟能拱一万多人使,要他们私下交易得多频繁,多少兵器,才能在几年时间内有这样的储存量。 有人把刚推进来的两箱弹药安放在其中一处地方,然后把没有安放好的那些装兵器的箱打开,把兵器倒出来,开始对那些兵器做什么,柳凌言和杨夕雪看到有些土匪在每把新得来的兵刀的刀柄上用布条包裹着,有些土匪将每把弓每和支箭上刻有的国号用刀划掉,直到看不出字体形状,这是把这批兵器改头换面,变为这山寨的兵器。 杨夕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却想着:“土匪这样做,应该是那内应要求的吧,怎样也不能大摇大摆地让土匪拿着偷买来的兵器对付同样拿着一模一样的兵器的朝廷士兵吧,但这改头换面也彻底点啊!这分明是□□裸的偷懒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也好,这才让我们怀疑内应偷卖兵器□□的事。” 杨夕雪在这边想时,苏威武已经拉着他们到兵器旁帮这些兵器“改头换面”起来,这一弄竟弄到了晚膳时间,他们草草用完晚膳,便回住处。 柳凌言从看到那仓库后便一直没说话,回到他们的小木屋后,柳凌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杨夕雪担心他,也跟了进去,柳凌言的表情被□□影响看不出什么,但杨夕雪就是知道他面色不好,心里也不好过,看着他有些颓然的背影,自己也难受起来,突然他有种冲动想抱着眼前人,不只是想,他的身体下意识已经这样做了,他从柳凌言背后紧紧地抱着他,想用抱着他的力度让他知道有人明白他的难过。 柳凌言被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但随即很快被这似曾相识的温暖拥抱的感觉给安抚了,他慢慢放松下来,靠着背后的人,好一会儿,他才拍了拍杨夕雪的胳膊,让他松开手,转身看着他道:“谢谢,我已经好很多了。” 杨夕雪刚刚一心想用这拥抱安慰他,现在柳凌言从他怀里出来后,怀中一凉让他清醒过来,立时满脸通红,心跳得很快,他退后两步道:“抱歉,我······。” 柳凌言看他这不知所措的模样,突然觉得难过的心情消散了,变得轻松起来,他轻笑一声,走前一步伸手摸着杨夕雪的头,温柔地笑着柔声道:“嗯,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很有效,我心情好很多了。” 杨夕雪看他笑了,也高兴起来,露出一个十分天真灿烂的笑容。 柳凌言让他坐在床边,自己也坐下正式道:“我们要加快进度,尽快潜入他们的内部,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阶梯了,要想办法往上走,苏威武不是说过,我们有机会保护他们的老大吗?只是因为初来和武功不行才不让我们保护他们的老大,我想,如果我们的武功到了让他们满意的程度,应该就会让我们保护他们的老大。” 杨夕雪本来就聪明,他这样说便明白他的意思,他道:“我想他们的要求不是太高,因为今早我偷偷观察过其他精锐兵团的训练,他们的武功也只有中等程度,只有十来个才算得上好些,所以只要我们把赵成传授的武功尽快练到他们的水平,我们就会被安排保护他们的老大,就能进大木屋了。” 柳凌言点头道:“没错,你可以做到吗?” 杨夕雪想了想道:“他教我们的功夫不是特别高深,应该可以的。” 柳凌言认真地和他道:“做不到,不用勉强自己,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杨夕雪道:“嗯,我知道了。” 柳凌言放松表情问他:“今早我们对战时,为什么你会我的剑术呢?” 杨夕雪早预料到他会问,一早想好了个籍口道:“你不是因为夕铃才懂得一点武功,曾经教过她你的武功吗?她回杨府时,告诉了给我听,还示范了给我看,我觉得挺有趣的,便跟她学了一点,没想到今日能用上。”当然这是谎话,当初柳凌言教的并不是杨夕铃,而是杨夕雪,所以他才会他的剑术。 柳凌言觉得他们兄妹这么亲近,会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并没有怀疑,他道:“哦,幸好夕铃有跟你说过。” 杨夕雪为免他继续问他关于此事的问题,便道:“是啊,我们还是快点研究赵成教我们的武功吧。”便把话题转移了。 第56章 第 56 章 几日后一个晚上柳凌和杨夕雪回他们的木屋,刚进屋,杨夕雪就立即厉声道:“谁!” 柳凌言像知道谁一样冷静地道:“出来吧。” 那人闻言出来,杨夕雪有些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了?我们没有告诉你们我们住这木屋啊,这里每一间木屋也差不多,你是怎么知到我们住这木屋呢?” 来人便是他们的联系人俊明,他向柳凌言和杨夕雪作了个揖,笑道:“大人,杨公子,我是看到大人刻在屋脊上的柳树,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住处。” 杨夕雪疑惑的地问柳凌言:“你是什么时候刻的,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了?” 柳凌言笑道:“是来这里第一天深夜刻的,当时我让你休息了,所以你才不知道。” 杨夕雪拉长音道:“哦。” 俊明把抓在手中用布包裹着的两条一粗一幼的长条形的东西递给柳凌言道:“大人,你们的剑。” 柳凌言接过来,把粗的那一条给杨夕雪,自己揭开幼的那条看,是他的通体纯白如雪的雪剑,他对俊明道:“谢谢。” 杨夕雪也揭开包着的破布看,是一把上等的剑和一把被丝绸包裹的剑,他也向俊明道了声谢谢。 俊明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柳凌言让他坐下,自己和杨夕雪也坐在桌前。 俊明坐下后正式道:“大人,属下已将马兴镇的十年兵帐和报废兵帐查阅过,发现近五年来,他们每年报废的兵器□□对一个小镇来说过于多,差不多每年都是兵器库的十分之三左右,一年分作三四次上报。” 柳凌言冷笑道:“果然。” 俊明看到柳凌言不是黑面,而是冷笑,又听见这句话,像是早已知道了,疑惑的地问:“大人知道?” 杨夕雪看到柳凌言不高兴,不想他更不高兴,便抢在他面前回答:“我们已逐渐潜入他们的内部,也参与了过他们私底下做的事,有一次他们做军火买卖时,带了我们一起去,看到他们卖给土匪五大箱兵器□□,而且还让我们看到他们那可提供一万多人使用的兵火储存量。” 俊明听后倒抽一口凉气,谨慎地问柳凌言道:“大人,我们要揭发吗?” 柳凌言冷声道:“要,但不是现在,在他们交易时,我听到他们说暂时暂停交易,但不排除他们还会继续交易,你让啊诺找人定期点算,如有报废,必须检查清楚,如有虚报,严惩。” 俊明立即道:“是!” 柳凌言问:“调查内应进展如何?” 俊明道:“属下查到土匪从不动马兴镇官兵的家,马兴镇每家每户也有被抢掠过,只有家中有为官为兵的都免其遭殃,属下发现这些家门外两边都贴上写有出入平安和财源广进的挥春,门顶也贴着写有观翡进财的挥春。” 柳凌言又一次冷笑道:“好一个观翡进财,观翡,官匪,官匪进财!” 俊明本来没有留意到的,现在听柳凌言道,才发现这里的巧妙,看了一眼柳凌言继续低头汇报:“啊诺说黄知府非常积极协助,要什么给什么,而陈县令只在一旁,需要时他才会帮忙,那林师爷无论怎么套他话,不该说的话一点也不肯透露 ,暂时还不确定勾结土匪的是黄大人,还是陈县令。” 柳凌言眼中满是凌厉,却半垂下眼帘看着前方地面,像抑压着怒火,冷声道:“那内应应该就是陈县令,恐怕马兴镇的上下官兵也知到内情和有份参与,那黄大人就算没有参与,也逃不了,也一样有罪。” 俊明暗暗咂舌,他明白那黄大人有参与自然有罪,但没有参与也同样有罪,是从容属下贪赃枉法,是失职之罪,但他不明白柳凌言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内应是陈县令,而不是黄大人,还有为什么会知道马兴镇上下官兵也知到内情和有份参与,他想问,但看到柳凌言表情虽然平静,却从语气中听出,他明显在气头上,又敢不问,只得看着柳凌言欲言又止。 杨夕雪坐在他门中间,把俊明一脸疑惑,想问不敢问的表情看得分明,自动解释道:“能和土匪保持了五年以上的良好合作关系,一定是长时间住在马兴镇,并对内里的事情十分了解的人,而且又能偷偷地卖买朝廷兵器□□,压制着所有知情人,一定是这里最大的,懂得做人又机灵的人,那黄大人的官位是够大,可他是知府,不可能经常往来马兴镇,对这里的事情当然不会太过熟悉,就算他真的和这件事有关,也只是知情人,收收贿赂,其他的他便一概不需要他理会,所以只有陈县令符合这些条件,而且听啊诺的描述他也比黄大人机灵多,该做时才做,不该做时就不多事,正如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像黄大人那样,好坏也一股脑给啊诺,而马兴镇上下官兵也有份是因为他们全部每家有为官为兵的也贴上了那一式的挥春,是知道其中因由的人才会这样做。 俊明当堂恍然大悟样,看到柳凌言看过来,立即严肃表情回看他。 柳凌言看着俊明道:“你告诉啊诺这些事,让他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对歼灭土匪一事不太上心,尽可能显得十分轻敌的模样,最好让那陈大人觉得我们愚蠢到只用那五百多人就能轻易歼灭这帮土匪。” 俊明道:“是。” 柳凌言想到什么问:“我让啊诺申请调派的五百兵力已批下来没?” 俊明道:“已批下了,在来途中。” 柳凌言再叮嘱道:“千万小心,别让这里的官员知道。” 俊明道:“是。”然后有些犹豫地问:“大人为何肯定皇上会再派来五百兵力?先前李大人的过错已损失一千多兵力,已激得皇上龙颜大怒,要处死李大人,属下和啊诺他们也觉得皇上不会为了他眼里是小事的事再多浪费兵力,但大人却这么笃定皇上会派兵,而皇上也真的把兵力派下来了。” 柳凌言当然知道,他可是由皇上小时候,就一直和他在一起,一直留意着他的,对他的性格和事当然清楚得很,就连自己第一次不服从他的后果,他自己也一清二楚,皇上为人多疑谨慎,对不听从他的人不会再想任用的,但碍于自己的地位和多年的友谊,让他没有立即废相而已,可现在自己也不过被他当弃琪而用,所以这事虽然对皇上来说是小事,但以他的谨慎,若知道这里只剩五百兵力对抗一千多兵力也没能歼灭的土匪,虽然知道大部分损失是李大人的过错,但也一定会多派兵过来,他不想多解释,只是简短的回答道:“皇上做事谨慎,小事也会小心处理的。” 俊明道:“哦,大人真了解皇上。” 柳凌言闻言皱了一下眉,不知为何,他并不想杨夕雪误会这句话,他下意识解释道:“不单我知道,所有金銮殿上的大臣也知道。”然后看了一眼杨夕雪,看他没有不悦,放心下来。 俊明应了一声哦,看没事禀报便告辞离开了,柳凌言和杨夕雪把剑收好后,也都洗洗休息了。 第57章 第 57 章 经过一段时间后,杨夕雪把赵成所传授的功夫已练得十分熟练,不知情的人看会以为他已了至少一年时间,柳凌言需虽然没有他练得那么熟练,但也差无几,只是有些招式还拿捏得不太隐,赵成也没想到他们的资质远超过自己想的好,他当初会提拔他们其中一个原因是看到他们会武功,后来看到他们只有基础,而且基础打得相当好,也看得出他们有武功潜质,便有了兴趣亲自教他们武功,看见他们把他教的招式练得炉火纯青,若自己把剩下的高招也传授给他们,想必再一段时间,他们的武功可能会和自己的程度一样,甚至会远胜于自己,他叫停了正在互相切磋的俩人道:“景潇,景纯,今日就到这里,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柳凌言和杨夕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停下手来,看着赵成。 赵成面无表情道:“你们跟我来。”便转身向前走了。 柳凌言和杨夕雪跟在他后面,不是用眼神交流,柳凌言发觉现在没有比杨夕雪,还更明白他的人了,他一个眼神杨夕雪便知道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连跟随他多年的啊诺也比不上,因为自己还要说出一些事他才领悟到,而自己和杨夕雪什么也不用说,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大家的想法,他觉得杨夕雪真是自己的知己。 赵成带他们离开了小训练场后,往山寨的深处走,直接带他们进入重要人住的区域,最后到他们一直想潜入的大木屋,大木屋的大门也有两人侍刀看守着,守卫看到他们有赵成带着,并没有阻拦,他们跟着赵成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外,沿途也看到有些侍刀的守卫在巡逻,赵成敲了敲门,半晌后,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肤色很白的人站在门前,看着他们,柳凌言和杨夕雪看到那人时也愣了愣,那人皮肤的白不是晶莹剔透的那种白,是带着些微苍白的白,五官十分精致,眉毛浓密而细长,眼睛大而长,眼尾微微上斜,深深的双眼皮,长曲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淡淡的唇色,身材颀长而瘦削,明显是抱病在身,却因为眼神十分柔和而有神,没有被这身病怏怏的气息显得他很难看,反而有种病态的美,完全和这种土匪山寨格格不入,他们没想到到土匪山寨里会有这样的人,那人请他们进去,让他们坐下,还要斟茶给他们,赵成看到他忙里忙外的,便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茶壶,语气自然地由平常的冷硬变得温和起来道:“你别忙了,坐下,我来吧。” 那人也乖乖地把茶壶给他,也坐下来,看到柳凌言和杨夕雪看他,便对他们微笑。 赵成熟门熟路地拿了四个杯子,放到他们桌前,斟上茶,然后坐下指着柳凌言和杨夕雪道:“他们是柳景萧和柳景纯,是一对兄弟,景潇是哥哥,景纯是弟弟。” 那病态美人道:“你们好,我叫段朔行,你们是新来的吗?” 柳凌言和杨夕雪并没惊讶他们一直听到的朔行哥,就是此人,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土匪大老、朔行哥和赵成在这木屋住,赵成是带他们来的,当然不会是他,看这人的模样和赵成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土匪老大,所以很明显这人便是那个闻名不如见面的朔行哥了,都点头道:“是的,朔行哥。” 段朔行笑道:“不要叫的朔行哥了,叫的朔行就好,他们这样叫我,我怎么听着都不习惯,他们不要跟他们叫。” 柳凌言和杨夕雪为难地看向赵成,赵成却道:“他让你们这样叫,你们就这样叫吧。” 于是柳凌言和杨夕雪从善如流地道:“是,朔行。” 段朔行微笑道:“好。”然后问赵成:“为什么带他们到我这了?” 赵成仍是面无表情道:“因为要对抗朝廷军队,我需要有经验的人,所以想要啊茂帮我做事,我是来和你换人的。”啊茂是老大派下来贴身保护段朔行的侍卫。 柳凌言和杨夕雪偷偷互看了一眼。 段朔行有些担心地问赵成:“我可以啊,但老大批准吗?” 赵成眼睛看着他,眼神很亮,语言却和刚才一样温和道:“我已征求过老大,他批准了。” 段朔行放心了,他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是连威武也要换吗?” 赵成摇头道:“不是,只换啊茂,我想让景纯以后代替啊茂来做你的贴身侍卫。” 杨夕雪听他没有说柳凌言也作为段朔行的贴身侍卫,不知柳凌言会被派去那里,便心急了,不自觉地问:“那我哥哥呢?” 柳凌言立即轻声叫道:“景纯!” 赵成被他插嘴并没有生气,只道:“无妨,他会跟在的身边,帮我做事,我带他来是顺便让朔行认识一下,将来有事让他来找朔行,也方便一点。” 段朔行忽然笑道:“你怎么让人办事了,也不说清楚了,你看让景纯小兄弟瞎担心一场了。” 赵成的耳朵有些微的红,他低声斥责道:“朔行!” 段朔行柔和地笑着,他的笑容给人一种柔柔软软的感觉,人也兴笑容一样,让人不想对他生气,一点也不觉得他会为穷凶极恶的土匪做事,他笑着道:“好了,我不逗你了,你想何时换人了?” 赵成很快回复道:“明天开始吧,越早越好,景纯,明天开始你和威武轮流贴身保护朔行,你去找威武,他知道此事,他会教你怎么做的,景潇,你也从明天开始跟我办事。” 柳凌言和杨夕雪点头道:“是。” 赵成从自己衣襟里拿了两块小令牌,是一块正正方方掌心大小的小木牌,顶部有一个孔,有一条红绳拴住,牌中正反两面也有一个寨字,他把小令牌递给柳凌言和杨夕雪每人一块道:“这是出入这寨宫的令牌,要保管好。” 柳凌言和杨夕雪接过道:“知道,我们会好好保管的。” 赵成吩咐道:“景潇,你明日照常去小训练场等我,景纯,你明日一早来这里找威武。” 柳凌言和杨夕雪道:“是。” 赵成想了想道:“没什么了,你们回去吧。” 柳凌言和杨夕雪离开寨宫后,柳凌言对杨夕雪道:“明日你自己要小心点,有什么不对,一定要以自己安全为先,其他什么的都别管了。” 杨夕雪点头道:“嗯,我会小心的,你也是,看到什么不要屈在心里,一定要跟我说。” 柳凌言摸摸他的头,微笑道:“好,我会的,我们回去吧。” 第58章 第58章 杨夕雪第二天一早便和柳凌言分道扬镳,柳凌言去小训练场,他和苏威武一起来到寨宫,门卫拦住他们,要求俩人出示令牌,才能进入,他们出示后,门卫放行了,苏威武并没有立即带他到段朔行那里,反而带他在寨宫四处走,认一下寨宫的路和顺便告诉他那些地方不该随便进入,杨夕雪静静地把这些路和地方记下,苏威武在第二层的楼梯口停下来,指着上层的楼梯口小声道:“最上面那层是专属老大的,老大和他的妻妾都是住那一层,还有说上面有个宝库,寨中所有宝物也在那,除了老大和他的妻妾外,就只有朔行哥和成哥能自由进出这层,我们未得老大准许千万不要去那层,你看到吗?在楼梯口有守卫,你想进去也难,对了,待会成哥会带你见一见老大,你机警点,老大可没成哥和朔行哥好说话,你小心点。”便又带他逛了一会儿后,带他到了一间房间门前停下,这房间正好在段朔行房间的对面,苏威武敲门。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应门,应门的是成哥,看到是他们,问道:“带景纯走过了吗?” 苏威武道:“刚带完。” 赵成点头道:“好,你回去朔行那里吧,等会,我会带他过去的,你和朔行说一声。” 苏威武道:“是。”便离开,去了朔行房间。 赵成对杨夕雪道:“我带你去见老大,到时老大没问你问题,你别出声,他问你,你如实回答便可,无须太害怕,跟我来吧。”便出门带他去了。 寨宫一共有三层,最低层分一大一小两边,大的那边是类似金銮殿那样的地方,专门用来商讨的地方,有一些椅子和桌子,另一边是类似仓库,分为四间房,每间放着不同的东西,有放文件的、兵器的、食物的和杂物的,第二层有四间房,其中两间便是段朔行和赵成的房间,四间房中间是一个类似客厅的地方,最一层就是苏威武刚刚说过的老大专属层,这里的房间比第二层多二间,有一间明显特大,应该是这寨宫最大的房间,其他五间房的大小一样,中间有一个比第二层小一些的客厅,赵成带夕雪上到这一层,来到最大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不久,便有一个像侍女的女人开门,那女人看到赵成叫道:“成哥。”然后看了一眼杨夕雪,便把门全打开,退到门侧低头站定,让他们进来,等他们都进来后,把门关上,自己站到一边。 赵成带杨夕雪走到一个坐在桌后的男人跟前道:“老大。” 杨夕雪在赵成身后低头斜眼看,他觉得这老大坐着也能让人看出他身材健壮高大,有着虎背熊腰,那人抬头看,看到赵成问:“啊成,怎么了?”他的长相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粗浓的眉毛,铜铃大的眼睛,大鼻子,唇厚,有浓密的胡子,皮肤有些粗糙,真是名副其实土匪老大长相。 赵成还是面无表情道:“我带了替换啊茂的人来给你看。”他向旁边退了一步,让出杨夕雪道:“他叫景纯,新来的,但武功不错,所以让他来保护朔行。” 老大打量了杨夕雪一会儿,皱眉道:“这么瘦削的人?”然后又摆摆手,松开眉头道:“你选的人应该没问题,你比我还紧张朔行,怎会选一个没用的人保护朔行,这事你安排便是了。” 赵成道:“是,那我告退了。” 老大点头,应了声嗯。 赵成带着杨夕雪离开了老大的房间后,带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坐下,也让杨夕雪坐下,语气比平常还严肃道:“你听着,以下我说的这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杨夕雪点头,莫名紧张起来道:“是。” 赵成道:“今天起你和你哥景萧便是我和朔行的人,不再是这土匪寨的人,我知道你们是善良的人,并不想做土匪,只是逼于无奈,还记得当初我试探你们武功吗?我原本只是试试你们的武功,但看到你不知道是有意,还无意地用身体挡在你哥哥身前,便有了顺便试探你们的情义的念头,所以我才突然攻击你,看到景潇为了救你把自己送入虎口,你也拼命想保护他,我就看得出你们是重情的人,后来听威武说你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便知道你们和我们是同一类人,我和朔行也是,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可因为某些原因要为老大效劳,你也听过这寨里有一些奇怪的规矩吧?例如我们能抢东西,可不能伤害老百姓,不能打他们,也不能抢或污辱女人,如犯了便被严惩,这些都是朔行劝服老大订立的规矩,因为我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但又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才会这样的,威武和一些人也是我和朔行的人,我们打算等到适当时几便会离开这里,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杨夕雪听得发愣,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消息,问他:“你们为什么不投靠官府呢?” 赵成道:“老大对我和朔行有恩,我们不能背叛老大的,而且粗俗也要说一句,官府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你不知道,其实这里的所有官兵和老大已经是同一伙了,你说我们能靠谁了?” 杨夕雪表面疑惑地惊讶道:“不是吧?”心里知道这是事实。 赵成看着杨夕雪的眼睛,一直像蒙着一层雾的眼珠竟让杨夕雪看到真诚的眼神,他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虚言。” 杨夕雪不清楚知道他们是不是如他所说是那样的人,但他心里却清楚得很,他会和自己开诚布公是因为他认定自己和柳凌言一定会加入他们,而且他说出官匪勾结的事是明确地指出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投靠,坦白地说,如果他们是真的作为难民被抓来,他们是真的会加入赵成他们的,可他们不是,他觉得这消息需要和柳凌言商讨后再决定,于是他装作犹疑道:“我不知道,你让我回去和哥哥商量一下。” 赵成也不为难他道:“好,我也会问景萧的,你们两好好考虑一下,但不要和别人说,我们没有想背叛山寨的念头,只是这里不适合我们,希望你能理解。” 杨夕雪点头:“嗯,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赵成点头道:“我带你去朔行那吧。” 第59章 第 59 章 杨夕雪被赵成带到段朔行房里,赵成和段朔行交代道:“他已经见过老大,老大也已批准了,我也跟他说了我们的事,但他需要考虑一下。” 段朔行点道:“嗯,我知道了。” 赵成临走前对杨夕雪道:“景纯,在这寨宫要小心点,除了我和朔行的房间外,这里其他的地方都要少出声,不该做的,别出头,威武,好好教他。”然后又对段朔行道:“朔行,我有事,先走了。”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段朔行莞尔地问杨夕雪:“刚刚见老大没吓着吧?” 杨夕雪摇头道:“没有。” 段朔行道:“那就好,不用那拘谨,来喝口茶。”他斟了一杯茶给杨夕雪。 杨夕雪接过啜了一口,就听苏威武笑道:“对!不用太拘谨,朔行哥可不像成哥那么严肃。”他大手不分力度拍了拍杨夕雪的后背道:“放松点,放松点。” 杨夕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大掌拍得弯也下腰,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段朔行见状,立即道:“威武,你小力一点,景纯要被你拍没了。” 苏威武停下来,一只手放在脑后摸着,不好意思地傻笑道:“抱歉,我没控制好力度。” 段朔行扶着杨夕雪,帮他揉了揉刚被苏威武拍的地方道:“你没事吧?” 杨夕雪吞下那口茶,站直身体勉强笑道:“没事。”他想起柳凌言也有被苏威武这样拍过,没看到柳凌言怎么样,现在亲身体验,原来是这么大力,心想:“我的背啊~!痛死的了!” 段朔行让杨夕雪坐下缓一缓,对苏威武道:“你啊,要记得控制力度,不是谁人也能承受你那股蛮力的。” 苏威武还是那个姿势,不好意思地忙道:“是,是,我会注意的,抱歉,景纯。” 杨夕雪摆摆手,对他笑了笑。 段朔行让苏威武教了杨夕雪在寨宫的规矩,让他们一起跟着自己一整日后,先让杨夕雪早点回去休息,让他明日早上再来,杨夕雪临走前,段朔行搭着他肩膀,眼神希翼地看着他道:“不知为何,我觉得我和你很投缘,希望我们能成为真正的好友。” 其实杨夕雪和他一样,也不知为何,也有和他一样的感觉,不是性格上的相似,但又说不清,只是感觉上他们有某方面很相似,杨夕雪也很想能和他成为好友,可是碍于他们的身份,这段友谊恐怕难以发展下去吧,他微笑着真心道:“我也希望。” 杨夕雪回到他们的木屋,看到木屋透出亮光,知道柳凌言已经回来了,他加快脚步,进屋后,便看见柳凌言坐在客厅的桌子前等他,他也走到桌前坐下,柳凌言倒了一杯水给他,等他喝完,再斟上一杯,才问道:“你觉得赵成说的话怎样?” 杨夕雪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都想和对方相商量好再作决定,他想了想道:“我今天想了一整天,觉得加入他们比较好,这让他们对我们更能放下戒心,我们也更能深入他们的内部和取得他们的信任,而且我想起观察赵成这人时发现的事,他看似对谁都很淡漠,但留心观察会看得出他对那些时常踩着规矩边界欺负百姓的土匪更为严厉,有事他们做得有些过份,赵成看到也会立即阻止,我留意到他看他们的眼睛很冰冷,表面是显露威严,可再看清楚会发现他威严的眼神中隐约会发现他并不是人,更像是看一群畜生一样看着他们,当初我以为是他不肖和那些废物为伍,但现在想来是讨厌那些人的表现,我也发现他从来不许跟着他的精锐兵团做这些事,如有人做了,必会严惩和赶他们离开精锐兵团,还有寨里那些保护百姓的规矩的确是段朔行订立的,我认为他们是真的有此打算,何况我觉得他们没必要欺骗我们两个无名小卒······”他顿一顿,皱起眉头继续道:“除除非他们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杨夕雪说的这些柳凌言也留意到,还比他想得更清楚,摇头道:“不会,段朔行订的这些规矩在我们潜入前已有,不可能因为我们而订立,赵成的表现也不可能是装的,从他做事能看得出他为人不拘小节,不愿做这些小把戏的,况且他要是知道我们是内应,还会教我们武功吗?” 杨夕雪点头道:“的确,今早赵成带我去见他们老大前,他们再三叮嘱我要谨慎,之后又多次提醒我在寨宫内要小心,像是不想我出事一样,如果知道我的身份是不会处处提点,那我们是加入他们吗?我觉得可以考虑。” 柳凌言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着杨夕雪道:“我也觉得可以加入,而且他们也肯定我们会加入,便顺他们意吧,明日,我便回覆他。” 杨夕雪道:“好。” 柳凌言忽然皱眉问:“你今日见过他们的老大?” 杨夕雪点点头道:“赵成带我去见了见,很快便离开了,我看他们的对话觉得那土匪老大是真的挺信任段朔行和赵成,他们也很努力为他办事,但我总觉得他们在私下一直提防着这位老大,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 柳凌言伸手握住杨夕雪放在大腿上的手,关切地道:“不管他们的关系怎样,你也要自己多注意点,双方也要提防,他们自己也私下提防着,并多次提醒你小心,更何况他是土匪老大,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他心里突然有些怨恨起赵成为何要分开他们,并且还是让杨夕雪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让他这么担心杨夕雪,又不能待在他身边,保护他,只得这样再三叮嘱他小心,之后又怪自己为何当时那么心软,答应他让他一起潜进这危险的地方。 杨夕雪看他十分担心自己,便反握他的手,另一只手搭在相握的手上,表情和眼神都十分坚定地看着他道:“放心,我会很小心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也要小心点。” 杨夕雪双手传来的温暖的感觉和他坚定的眼神和表情神奇地安抚了柳凌言的担心,他的眉头渐渐松开,五官放柔和下来,眼角去下微弯,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空下来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杨夕雪的脸,母指轻轻抚着他的脸颊,轻柔地道:“嗯,我相信你。” 第60章 第 60 章 在柳凌言和楊夕雪煩惱如何潛入土匪內部時,另一邊的司徒諾正按照柳凌言吩咐做事,他派人定期點算兵庫和檢查報廢的兵器,美其名曰打仗基本要做的事,可另一邊又不把剿滅土匪的事放在心裏,只每隔一段時間為士兵打打氣,卻不多做行動,除了剛來時看看關於馬興鎮和土匪等資料外,現在整日在縣府裏遊手好閑,完全不覺他是專門派來剿匪的,讓那個一直自以為隱身隱得很好的內應陳縣令也弄不清他是來做什麼的,於是在某日,他看準了時間,逮住了又在閒遊的某人,他假裝偶爾在自己家撞見司徒諾,遠距離看到他就已經叫住他道:「丞相!」然後快步走近繼續道:「柳丞相這忙多天想著剿匪的事可辛苦了,下官看丞相今天難得有時間閒下來休息休息,讓下官盡盡地主之誼請大人吃一頓飯吧?」 司徒諾心想這老狐狸要盡地主之誼不是自己剛來時盡,反而是自己來了這麼久才盡,看來是終於忍不住了,要跳進自己設的陷阱了,於是大大方方地到:「好啊!真是謝謝陳大人了。」 陳東帶他們到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雅間,好客地道:「丞相想吃什麼,請儘管點。」 他們點好飯菜後,不久,便上齊了菜,陳東客套了一輪後,終於入正題道:「丞相,恕下官愚頓,下官竟看不出大人剿滅土匪的策略,能請大人指點屬下一二麼?」 司徒諾心裏冷笑著想:「你當然看不出,因為根本就沒有,做這些只是讓你們上釣而已。」表面客氣道:「陳大人可說笑了,陳大人又怎會愚頓了,本相是真的沒什麼策略,對付這些小土匪,還需想東想西,想什麼策略嗎?」 陳東試探道:「可是李大人當時用盡策略也沒能剷除這幫土匪,大人這樣可不太好吧?」 司徒諾輕蔑道:「那是李大人不夠能耐,才會讓那些土匪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敗,已本相的智慧,用現在區區五百兵力就能輕易應付得了,還會如李大人一樣損耗了千多兵力還沒能剿滅?他這智商又怎能和本相比嗎?你說呢?陳大人。」他口是這樣說,心裏其實在對李大人道歉道:「抱歉,李大人,屬下也是為了剿滅土匪,才對你出言不遜,如你聽到請千萬莫上心。」 陳東心想:「朝廷怎麼會派這麼愚蠢、自大狂妄的人來了,看來這丞相能爬到這位置,也是靠老丞相的父蔭吧,初時來那認真的模樣,也只是裝裝模樣罷了吧,但這樣更好,省得自己又要打探什策略,麻煩透了。」於是便附議道:「對,大人說得對。」 這次試探在兩人各懷鬼胎下吃完這頓飯,回到縣府,各回各房間後結束。 楊夕雪作為段朔行的貼身侍衛有幾天了,他發現這土匪老放著妻妾不理,老喜歡有事沒事也找段朔行,而且還會有意沒意喜歡觸碰段朔行的身體,而段朔行每次都盡量不著痕跡地避開,要是有避不了的,也會想法脫身,但奇怪的是這老大知道卻還是這樣做,被避開無數次也不生氣,也不氣餒,每次得手,還像貓偷腥了一樣暗高興,可行為也算適可而止,他們的暗潮並不明顯,只有楊夕雪這樣會注意他們舉止動或察力強的人,才會留意到,除了這舉動,土匪老大對段朔行也算得上很好,時常會把剛得來的好東西送給段朔行,還會特別關心他。 段朔行這人和風細雨,給人温文尔雅的感覺,對土匪老大的非禮不知何原因總是啞忍著,幸好那色狼也沒有更過分的逾矩行為,楊夕雪覺得可能那色狼還算安分,段朔行又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想撕破脸皮鬧得太僵,又或者出於別的原因而啞忍著,除了這事外,其他都像一個普通屬下一樣,應有什麼模樣,就什麼模樣,對這土匪老大也彼為恭敬。 今日也是,土匪老大又來找段朔行了,楊夕雪剛開門叫了聲老大,退到門邊讓開給他進來,就看到他點了下頭,應了聲,自動緊靠著段朔行而坐,笑著親暱地叫道:「朔行,今日身體還好嗎?」 段朔行微微往旁邊移了些許,微笑道:「沒有,很好,謝謝老大關心。」 土匪老大伸手拍了拍段朔行放在桌上的手道:「那就好,你身子弱,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等嚴重了,就麻煩了。」然後他那隻手就搭在段朔行的手上沒有離開了。 段朔行不著痕跡地縮回自己的手,斟了一杯茶,放到土匪老大面前道:「老大,請喝茶。」 土匪老大大方地收回搭空的手,端起杯子一口喝下,放下杯子,然後在衣襟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锦囊,解開錦囊,從裏面取出了一塊玉佩,這玉佩是橢圓形的,上下各有一孔也綁了一條紅色的結繩,玉中有一安字,安字四周刻有精緻的花紋,他愉悅道:「這是剛剛有人獻上來的,我看這雅緻的小玩意兒不適合我們這些粗粗魯魯的人,覺得挺適合朔行你,就拿來送你了。」他把玉佩遞給段朔行。 段朔行幫他的空杯滿上後,拿過他遞來的玉佩,看了看,便遞回去道:「謝謝老大,但這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太珍貴了,朔行不能收。」 土匪老大握著段朔行的手推回去,面色有些不悅道:「我說送你,就是送你,我不會收回,你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 段朔行勉為其難地收下,順道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道:「不是,那、我就收下了,謝謝老大。」 土匪老大忽然靠近段朔行搭著他肩膀,開懷地笑道:「這就是嗎!戴上讓我看看。」 段朔行繫在腰帶上,站起身給他看。 土匪老大滿意道:「好看,真適合你!來,回來坐。」 段朔行坐下後,土匪老大又搭著他肩膀道,高興道:「真想和你喝一杯通快的,可惜你身體不好,真可惜!」 楊夕雪在段朔行他們身後站著,看到那色狼搭著段朔行肩膀時,段朔行身體微微縮了縮,暗暗替段朔行慘,他憤憤不平地想:「這土匪老大真是色狼精來的,怎樣也能占段朔行的小便宜,枉段朔行還能忍受著對他恭恭敬敬的,我說啊,你知道人家不喜歡你這樣做了,你還耍流氓,你不是有妻子,有妾侍嗎?這麼欲求不滿你就回去找你那些妻妾啊!做人做到你這樣也真的不是人來的!」 段朔行強笑道:「不能喝酒,可以喝茶。」他拿起茶壺摸了摸,站起來,轉身把茶壺遞給楊夕雪道:「這些茶冷了,景純,麻煩你幫我換一壺來吧。」 土匪老大在段朔行站起來時,已自動收回手,現在也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楊夕雪接過茶壺道:「是。」他出房時,看到段朔行已坐回去了,但與那色狼隔了些許空間,那色狼也沒有再伸手搭著段朔行的肩膀,等楊夕雪回來,他又看見那色狼緊靠著段朔行而坐,只是段朔行已退無可退,再退就會從凳上掉下來,只得讓他緊靠著,不久,有人來找土匪老大,他便離開了,楊夕雪感覺到段朔行好像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忽然很想問他:「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委屈自己啊?」可最後還是沒問出口,因為他想到段朔行能說得出來,就不會一直啞忍了。 第61章 第 61 章 送走了一个大色狼才没多久,赵成就来了,杨夕雪做为段朔行贴身侍卫后,发现赵成每次来,都像算准时间一样,土匪老大和他经常来找段朔行,他们却一次也没有巧遇过,杨夕雪还知道了原来赵成是段朔行的师兄,因为某原因他们被追杀,段朔行因此受了重伤,正好被土匪老大救下,便留在土匪寨养伤,后因报因和躲避追杀,便一直住在这里帮助他们,但因为他们始终不适应土匪生活,也不愿再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打算储够力量便离开土匪寨,杨夕雪想难怪赵成当初带他和柳凌言来见段朔行时,杨夕雪就觉得赵成和段朔行关系非一般,他看出赵成虽然对段朔行和对其他人时一样也总是面无表情,却明显感觉到他对别人是真的冷淡,对段朔行可不是,因为他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亲近他,像他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得久,原来是真的相识甚久,可是杨夕雪还感觉得出他们之间除了师兄弟情外,还有一些道不明的微妙感觉,他看到赵成很关心,很照顾段朔行,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别人看到,会以为段朔行身子弱,他们又是师兄弟,赵成才会这样照顾段朔行,可杨夕雪觉得并不是只有这些原因,他觉得还有别的,但他暂时也没未能摸出还有什么原因,所以他不敢轻易妄下断语,只得再观察。 而段朔行却和赵成相反,他对每个人都很好,看似和每个都要好,可杨夕雪感觉到除了赵成外,他对其他人都架起一道不易察觉的无形的墙,只是那墙会因人而变厚薄,使人更难察觉,他也很亲近赵成,而且只要赵成来找他,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杨夕雪发觉这俩人的关系其实要比表现出来的近亲密,但不知为何他们俩要表现得并不是那么亲密,杨夕雪觉得他们的关系比段朔行和土匪老大的关系还复杂。 赵成也是自来熟的,杨夕雪一给他开门,赵成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迳自坐到段朔行旁边,自己斟了杯茶喝,杨夕雪看到赵成轻轻地瞄了一眼桌上冒着热气杯子,就没有再看,声音放柔,关心地对段朔行道:“天气有些转凉,你可多穿点衣服,你身体有没有不适呢?” 段朔行明显比和土匪老大相处时要放松得多,他摇摇头哂道:“没有,我会的,你也是,不要依着身体强健,而小视了。” 赵成点头嗯了声,看到站在段朔行身后的杨夕雪,对他道:“怎么站在后面了,也过来坐吧,只有我们三个人,不用那么多规矩。” 杨夕雪看了看赵成,又看了看段朔行,犹豫着好不好坐下,他觉得这俩人在一起时,他们的氛围好像不容有任何一个人插足,他不知这种感觉别人感不感觉得到,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尤其在这种又静,他们又靠近的时候,最为明显。 段朔行看他犹豫,以为他不好破坏规矩,便对他笑道:“你站了一天也累了,坐吧。” 杨夕雪见俩人也请他下坐,也不好意思顿在这里,便坐下来。 段朔行一边帮杨夕雪斟茶,一边问赵成道:“今天可有特别的事吗?” 赵成道:“没什么,也是那样,不过景纯你哥景萧还真帮得手,教他一次,他就明白,办的事也比我们教的做得还好,人也很聪明伶俐,真是帮了我少忙。” 杨夕雪听到他对柳凌言的评价如此高,高兴极了,他引以自豪道:“是啊,哥哥很聪明的,人也很好,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他的。”他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面红了,赶紧低头喝茶。 赵成和段朔行一直都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也觉得他很讨人喜欢,对他特别关照和宽松,看他称赞完自己哥哥后,竟害羞得面红了,还低头喝茶装没事,也觉得他真是一只小可爱,段朔行帮他解围道:“景纯也很聪明伶俐,很帮得手,跟了我不久,就记得我全部的习惯,人也很细心,不用我多说,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谁知,段朔行这顶高帽没有帮他解围,还让杨夕雪的脸更红了,头低得更低,小小声地道:“朔行,你夸赞了。” 段朔行没想到会是反后果,看着杨夕雪有些失措。 赵成看到后难得笑了出来,杨夕雪听到他笑,竟忘了害羞,看着这个他们潜进来之后,从没看过他笑的人竟笑了,他心想:“这人明明笑得很好看,为何总是板着面,真不知他想什么。” 赵成看他盯着自己看,笑容顿住,慢慢又变回面无表情,杨夕雪立刻移开视线,这回轮到段朔行笑出来了,他道:“你别老是板着面,你看,你笑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他伸手去拍了拍杨夕雪肩膀道:“你别给他吓到,他是不懂表达感情,才整天板着面,他现在是害羞,不知给什么反应而已,不是生气。” 赵成耳朵红了,也学着杨夕雪低头喝茶,在喝茶时,眼睛扫到段朔行戴在腰间上的玉佩,突然面色变得更不好看了。 段朔行留意到了,但不单止他留意到,连不太看得懂赵成面部表情的杨夕雪也留意到,于是他不敢作声,静稍稍地观察俩人,只听段朔行像解释似地道:“是老大送的,他说不收下,就不给他面子,所以我才收下。” 赵成放下杯子道:“我知道,我看过,既然是老大送的,你就收下吧。”嘴上这样说道,面色却依旧黑如锅底。 杨夕雪举起杯子,装喝茶,然后暗暗咋舌,心想:“这怎么那么像有别的男人送礼物给自己老婆,然后老公发现后,在吃醋的情况了。” 段朔行靠近了点赵成,偷偷地扯了扯他衣袖,表情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看他,可赵成没看他,还是那锅底黑的面,于是段朔行加大动作,伸手拉了拉赵成的手,赵成还是不理睬段朔行,段朔行只得讪讪收回手,表情落寞地耷拉着脑袋。 突然,段朔行猛然咳嗽起来,赵成顾不得黑面了,立即紧张地靠过去,一手扶他,一手帮段朔行顺背,急切地问:“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杨夕雪也不观察了,放下杯子,又手足无措又担心地看着段朔行。 在场两人都很担心段朔行,却听他突然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赵成道:“你终于愿意看我了?” 这一刻,杨夕雪觉得段朔行不像他平常一样稳重,对什么人也应付自如,反而像过激怒了母亲的小孩,在用拙劣的技巧哄回自己母亲。 赵成立即恢复面无表情,不看他,收回双手,段朔行看他不再是锅底面,知道他没那么生气了,又伸手去拉赵成的手,继续哄他道:“师兄不喜欢我随便收别人东西,我明日便把这玉佩还给老大,之后他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收他的东西。” 赵成这下心软了,转头看他,语气淡淡道:“师兄不是不让你收礼物,只是这些随身戴着的私人物品,就不好随便收,会让人误会的。” 段朔行立即乖巧道:“嗯,的确,师兄说得对,我明日就命人还回去。” 赵成仍没有表情,但留心看他的嘴角,会看到微微的去上弯着,他道:“嗯。” 杨夕雪看着这像相公为妻子打破醋埕的戏码想:“土匪老大也不是没送过礼物给段朔行,送的都是名贵的字画、花瓶等,也不曾见过赵成有多大反应,敢情是不喜欢段朔行收贴身物品,我说你这师兄也管得挺宽的。”随即杨夕雪表情顿住,眼睛睁大,看着赵成和段朔行,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第62章 第 62 章 这天,出奇的不是土匪老大亲自来找段朔行,而是土匪老大命人请段朔行去他房间,段朔行带着杨夕雪去到土匪老大的房间,杨夕雪看到除了土匪老大,还有赵成与他身后的柳凌言和老张,段朔行和杨夕雪向土匪老大叫了声老大后,等的段朔行坐下,土匪老大才道:“收到密函了。” 段朔行没了平常总卦在嘴边微笑,表情认真问:“那边情况怎样?” 土匪老大把那封密函递给段朔行,段朔行接过,看了一片,看后,面露疑虑,杨夕雪站在他身后,也看到了信上所写的,原来这密函是那内应陈县令写的,内容大意是,这次朝廷派来的人甚为愚蠢,比上一个李大人更为不堪,竟想单靠五百兵力歼灭他们,也没有看见他有什么对战策略,极为轻敌。 土匪老大大笑,眼中充满狠毒道:“没有到朝廷竟如此落魄,派来的人一个不如一个,竟想用那小小兵力就想剿灭我们,做梦!他也未免太小看我们吧!” 段朔行看完那信,抬头对土匪老大道:“这其中可能有诈,不能完全相信。” 土匪老大问他:“为何这样说?” 段朔行想了想,像想着怎样道出来,他道:“我们并不知道这派下来的人是否如信中所说甚为愚蠢自大,但朝廷再派下来的人,经过前车之鉴,也应该稍微对我们有所警惕,不会再轻敌,或许是他装出来,想让我们放下戒备心,再攻我们不意,又或者是我多想,他或许是真的如信所说那样狂妄自大,不论那一点,我们宁可过分戒备,也不能轻敌。” 杨夕雪和柳凌言听到他这番话后,对视了一眼,也不禁看了一眼段朔行,然后做会自己现时的本份,事不关己地直立在他们身后。 赵成也道:“的确,他们轻敌是对我们很有利,但若是我们轻敌就可能会变成最后一战了,还有我们不知道那陈东会不会倒戈相向。” 段朔行否定道:“陈东虽为人贪婪、胆小怕事,但也还是有小聪明的,知道我们有事,他多半也会遭殃,在他还没有想好脱身之法前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土匪老大思量半刻问道:“朔行,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段朔行道:“静观其变,让陈东一有消息,便派人送密函来,一点小异样也要。” 杨夕雪和柳凌言心想终于见识到这事迹多多的段朔行的实力了,不愧为曾经击退朝廷军队的土匪军师,竟猜到八九不离十,幸好他还猜不到他们已知有内应之事,也没想到他们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也安插了内应进来,都暗暗松了口气。 土匪老大听后道:“嗯,就按你的意思做。”然后命了身旁的一个土匪按照段朔行意思写封回信去,自己站起身,走到段朔行面前,扶他起身道:“朔行真是未雨绸缪,来,你身体不好的部你回房吧。” 段朔行顺着他的手站起来,然后自然地收回手道:“谢谢老大关心,可老大有太多事要忙了,要准备应战的事,又要处理寨内的事,实在忙不开,朔行不敢妨碍你办事,有景纯部我便可了,既然没朔行的事,那朔行便告退了。” 土匪老大看他不愿意,也没有强求,笑道:“那好,等我有空了便过去你那儿坐坐。” 段朔行应了声好,便带着杨夕雪离开,杨夕雪在土匪老大过来扶段朔行时,就一直用眼睛偷偷在他们和赵成之间扫来扫去,他离开时,分明看到赵成的面比之前还黑,现在竟黑如煤炭,他双手紧紧握着椅柄,手指握得也发白了,但还是装没事样。 杨夕雪一路很安静地跟着段朔行回到房间,表情纠结地看着段朔行的背影,段朔行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转头看他,杨夕雪还纠葛他想的事情,没来得及改变表情,正好让段朔行看到他用这表情看着自己,他用一贯温柔的嗓音不解地问杨夕雪:“怎么了?为何用这么纠结的表情看我呢?” 杨夕雪看着他,迟疑道:“你和成哥不单是师兄弟的关系吧?” 段朔行顿了顿,随后笑道:“不只师兄弟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哦,亲如亲兄弟的关系?” 杨夕雪摇摇头问:“你们是情侣吗?”他语气是疑问,但表情却是肯定自己是对的。 段朔行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温柔的嗓音透着股冷意道:“没想到我们藏得这么好,这几年也没有人发现过,连老大也不知道,竟被你这一个小孩看穿,怎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噁心?不耻与我们为伍?” 杨夕雪表情无比真诚,他摇头,语气坚定道:“我从不觉得。” 段朔行愣一愣,随即又问:“那你为何一脸纠结地看着我了?” 杨夕雪认真道:“我只是不理解你们明明讨厌老大的逾越行为,为何还要哑忍着,并不是觉得你们噁心,我母亲教过我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论那人是谁,该不该爱,爱上了就不要后悔,勇敢去爱,不论结果是怎样,你也尽过全力,已无愧于心,虽然我认为母亲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但我觉得这也适用在每一个人之间,无论是男和男,女和女之间,而且我觉得爱是无分贵贱谦卑,无关性别,爱上的人不论是男或女,这分爱也是最纯粹的心意,都需要用心呵护着,不该糟蹋,也不能强求,你们虽同为男人,却真心相爱,是不该的,这是世人的歧视,我觉得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的爱,不应让他人来阻拦和决定的。” 段朔行睁着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本正经地讲述自己爱情观的少年,竟觉得他说的很对,像是给了他多年为这事已被摧残得破烂不堪的心送上一份暖意,他觉得他会明白自己和赵成的关系,不自觉地想再一次确定他所说的话,他问:“真的?你真的这样认为?” 杨夕雪坚定地看着他,点头道:“嗯。” 段朔行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下眼,像深思着,片刻,为自己和杨夕雪斟了杯茶,语气回复正常的柔和道:“坐下吧,我慢慢告诉你,我和师兄的事。” 第63章 第 63 章 杨夕雪坐下来,段朔行徐徐道:“你可听说过江湖中的段家庄么?” 杨夕雪诚实地摇摇头。 段朔行轻笑道:“也对,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下意识一只手握着杯,一只手沿杯边轻轻模着,接着道:“在段家庄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气的,我就是那段家庄庄主的儿子,师兄是父亲的入室弟子,我与师兄由小就比别的师兄弟要亲近,初时,我俩也懵懵懂懂的,没有察觉到彼此对对方的心意,我们也觉得只是如同亲兄弟的亲情,但随着我们长大,开始懂男女之事,便慢慢发觉自己对女性和其他人也没有这种感觉,也开始察觉自己对师兄的感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我知道自己对师兄的感情是不为俗世所认同,师兄也不可能接受自己,本想埋藏它,至少能和师兄做永远的师兄弟。” 他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些许甜丝丝的笑意道:“可想不到师兄竟和我怀有相同的感情,我们是在一次下山修行时彼此发觉到的,当时,我们也是第一次下山,什么也不懂,由另一位程师兄带着我们,那知道,他竟带我们到翡翠院······”他看了看杨夕雪,看到他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即烟花之地。” 杨夕雪皱皱眉,不知给怎么反应好。 段朔行好笑道:“你还小,不知这些地方也是正常的,那时我们也不知道,只听他说是好地方,便跟着程师兄去了,去到后,看到有很多女人向我们搔首弄姿,抛媚眼,时不时过来摸手摸脚,我和师兄一直在山上,没有人教过这些时,还不知是什么地方,我知觉得乌烟瘴气,让我很不自在,我看见那些女人摸师兄时,我很生气,很想扒开她们的手,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可想走,又担心自己走后师兄会比这些女人吃掉,于是程师兄要了一间雅厢,我也跟了上去,他叫了几个姑娘来陪酒,一人一个,我和师兄相邻而坐,那两位姑娘在我们左右,我们俩都觉得很局促,不太理会身旁的姑娘,那些姑娘却变本加厉,我身旁的姑娘竟开始伸手摸进我衣襟里,我立即就想把她的手拿出来。” 他嘴角甜甜的笑容更明显,声音偷悦地道:“却没想到师兄比我快,他生着气,一手从我衣襟扯出那姑娘的手,站起来,拉起我,道了声“程师兄,我们实在太不适合这里了,我和朔行先回客栈等你。”说完便立刻拉我离开,当时我高兴极了,什么也没问,就被他带回客栈,回到客栈,他才后知后觉地对我道歉,那时我不知道那来的勇气,问他“师兄是喜欢我吗?”问后我才后悔起来,谁知师兄竟没有否认,还背过去,默不作声,耳朵红得像涂上唇脂一样,那时我方知道原来我们是两情相悦,我便马上告知他我的心意,从那日起我们便私下相交着。” 他顿了顿,面上的高兴和甜蜜蜜的表情消息了,现出一丝悲伤心痛,眼睛垂下看着茶杯继续道:“但我们开始相交不久,便被程师兄发现,他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捉来我和师兄审问,我们也知道不能承认,可我们俩已经私定终生,决定终身不娶,这事迟早也要告诉他们的,所以我们承认了,父亲很生气,他把我困禁起来,把师兄逐出师门。” 杨夕雪听得眉头微皱,眼泛泪光,嘴巴瘪瘪,一脸又悲伤,又不认同的样子。 段朔行抬眼看杨夕雪,被他的面容弄得无声地笑了笑,随即想起之后说的事,把他原本偏苍白的面色变得更苍白,露出比刚才还要悲伤心痛的表情,竟有些悲痛欲绝的感觉,他紧握着杯,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师兄想尽办法潜回来,可父亲加严了段家庄守卫,师兄没法回来,我也被严加看守着,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第一步我开始减少进食,人越来越消瘦,我用碗中水看到自己脸也削下去了,便进行第二步,开始装病,我那时瘦削的模样比现时还像病人,所以父亲看着我这样也不忍心了,让大夫来看我,看管也不太严了,也不再锁住我的房间的门窗了,只让人在门口守着,于是我在深夜偷偷从窗户逃走,在到庄门时,我看到师兄跪在庄前,像跪了很多天一样,头发有些散乱,面色和嘴唇微微发白,极为狼狈不堪,我很难过,我立即拉上他继续逃,离开这个不接受我们的地方,我们逃离不久,父亲便派人追我们,我们东躲西藏,混入百姓中,他们找不着,便都回去,过了一段时间,也没见他们来找我们,我们以为父亲放弃找我们了,便决定找个地方作为寻常百姓和师兄俩人一起生活下,可原来不是,父亲并没有放弃,他觉得是师兄教坏了我,他把整件事怪罪于师兄,竟请了杀手追杀师兄,并让杀手捉我回段家庄,这是那些杀手追杀我们时我听到的,终是我仗着他们不敢杀我,每次也挡在师兄面前,躲过了数次追杀,谁知,他们像知道我的策略,最后一次暗杀竟将师兄引离我身边,待我注意到时,师兄已腹背受敌,我也被人牵制着,我看到师兄满身伤,后背有一个黑衣人正要拿刀刺向他的后心,我也顾不了这么多,放弃跟眼前黑衣人纠缠,侍剑飞身斩向师兄背后的黑衣人。”段朔行停顿了,他皱着眉头,眼神深渊凝重,像事情仍在发生中。 杨夕雪看他不说话,又担心,又紧张地问:“之后如何?” 段朔行抬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啜一口茶,用手模了一下面后,面无表情继续,声音冷冷,像诉说别人的事道:“那黑衣人的刀刺入了我的左腰,我也斩中他的颈项,他当场死去,我受伤倒下,师兄忙一边扶着我,一边应付那些黑衣人,他双手也难以应付,何况要扶着我,我们已穷途末路,就在这时,老大带着一群人打猎时经过,把那些黑衣人惊走,老大看我们满身伤痕,我又受了重伤,便把我们带回山寨养好伤再说,我也因为这一刀落下病根,身体变得处弱,容易生病,再养伤其间,老大问我们来历,我们并没有告诉老大真相,因为我们怕事情会再重复,只是说我们是一个小派,因被得罪了其他门派,被人追杀,只剩下自己和师兄,之后那些事你也知道,我们为了答谢老大的救命之因和躲避追杀,便留下来,我们不想成为穷凶极恶的土匪,违背良心的人,看老大会救我们,也不是十恶不赦,便试着改变这里,可惜改变得了老大,改变不了其他土匪,虽然立了规矩,但还是有些土匪经常偷偷做着欺负百姓的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努力过,还是不改变不了,才有了另行打算,就是让你加入的那个计划。” 杨夕雪试着理清个中原因道:“所以就算老大对你不停做出逾越的行为,你们因为他对你们有恩和没有说出真相,才一直哑忍着?” 段朔行点头道:“这也是我们想离开的原因之一。” 杨夕雪发现一个他之前没为意的问题,费解地问:“他也已经妻妾成群,为什么还要对你那样?而且也只是偷偷摸摸地对你做,他喜欢你,为何不坦白地告诉你?” 段朔行被他这样问,才记起眼前人还是个少年,对这些情情塔塔的事还不是很了解,于是当起老师来说道:“这世上大多数人喜欢男人就男人,喜欢女人就女人,但也有些人两种性别也会喜欢,就像老大,他有妻妾,却也对我有意思,但他碍于世俗对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的抗拒,所以他就算喜欢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明,而且我并不接受他,也不太抗拒他,所以他才多次这样做。” 杨夕雪皱眉问:“这样不辛苦,不厌恶吗?” 杨夕雪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段朔行竟也明白,他苦笑道:“这也没办法,暂时也只能忍耐了。”看到杨夕雪还一脸想不通,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头道:“景纯,你还小不需要懂,真希望你永远不会懂这些事,永远做一只纯白的小兔子。” 第64章 第 64 章 这晚俊明又到来向柳凌言汇报事情,他拿着一颗小石头从窗户掉进柳凌言的房间,柳凌言道了声“进”,俊明便从窗蹿进来,走到柳柳凌言面,低头作了个揖道:“大人,向朝廷申请的五百兵力已到社典镇了,还有啊诺说,那陈县令已经相信他并没有用心对付土匪,还让他觉得我们只靠那剩下的五百兵力剿匪。” 柳凌言道:“嗯,我已知道了。” 俊明惊喜道:“大人已潜入土匪内部?” 柳凌言脸上没表情地点头道:“嗯,那陈东前些日子送了封密函来,那时我和夕雪已潜入土匪内部,也看了那封密函,信里就是这样写的,看来,我们也差不多该收网了,你和啊诺说,让他暗里明里开始筹备剿匪的事,明面上也不用多筹备什么,只让他简单部署一下作战方案,稍微加强士兵训练,定个日子剿匪便可,暗里跟据我指示部署,但现时要看那些土匪如何部署后,我才能告诉你们作战策略,俊明,从今日开始,每隔两三日便来我这里一次,你和啊诺他们都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否则我们做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俊明立即小声道:“是!” 柳凌言想了想道:“没什么事了,今日就先回去吧。” 俊明应了是,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耳朵动了动,像细心聆听着什么,柳凌言看他还没走问道:“还有事?” 俊明问道:“杨公子不在?” 柳凌言不解地看着问:“为何这样问?” 俊明笑道:“大人,自从杨公子跟着我们一起来陕西,大人就和杨公子便形影不离,我们知道大人很爱夫人,对杨公子这个大舅子也照顾有加,属下只是奇怪大人放心让杨公子一个人在这危险地方自由行动。” 柳凌言怎样听就怎样觉得这句话不太中听,像说他只是因为夕铃才特别照顾杨夕雪,还说得杨夕雪好像小孩一样,什么也做不来,他皱了皱眉,面有不善地道:“我会对夕雪照顾有加不单他是我大舅子,他还是我知己好友,我让他一个人行动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便说得他什么都不会一样。”可他忘了,前些日子谁还担心得要命,现在反而训起人来了。 俊明被他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满头问号,不过作为柳凌言属下,当然是知机的,便立即道:“是,是属下说错话了,请大人原谅。” 柳凌言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俊明应道:“是。”便一溜烟不见踪影了。 三日后,段朔行和赵成又被请到土匪老大的房间,也是上一次的人马,土匪老大把密函传给他们看,冷冷地笑道:“看来,这次来的人还真是个又愚蠢又狂妄的人,陈东写他只是加强土兵训练,作战计划也只有一个,选了个日子直接杀进我们寨里,你们说他是不是奇才,这样愚笨的想法也想得到,连我这一个不是行军打仗的土匪,也知道不能轻敌,要先探查清楚对方实力才行动,他可好,什么也不知,只知自己有多勇多能干,能轻易歼灭我们,我该生气,还是该庆幸这次遇到个小笨蛋。” 段朔行等他说完,才道:“他真的如此部署,当然是最好,我们也能省些力,但我们还是谨慎地部署,师兄,照这情况你会怎样部署?” 赵成沉思半晌道:“现时,我们有一千多人能用,我想留下二百人守寨,一百人守在山腰,剩下七百人随我到山脚,分三批,两批各一百人埋伏左右两侧,五百人正面抗敌,你们觉得如何?” 本来这土匪寨也只不过是一群百来人的土匪帮,因为觉得土匪老大武功很好,体格最强健,在这群土匪中最聪明,因此才跟着他谋生,但他这小聪明也仅限在这百来过土匪里,以他的脑袋出出小计还行,却绝不可能把土匪寨发展成今日的强大,能发展到这么大,这些全因为有段朔行和赵成的帮助,所以他才这么重视他们,也因为喜欢段朔行,才让他们师兄弟住进寨宫中,他现在最大的本事便是天天占占段朔行的小便宜,又或者是装装老大模样,他啊,对战术什么的当然是一窍不通,要他评论赵成的部署是不可能的,这点段朔行和赵成与他共几年已模清楚了,所以赵成要问的是段朔行,只不过还要顾及老大面子,才一并问他,土匪老大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便跟随赵成问:“朔行,觉得如何?” 段朔行在问出这句话时,已开始在脑中分析了,等土匪老大问话后,才道:“我觉得这部署可行,但我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诈,可又找不着那里不妥,为免有一点错漏,而导致战败,我认为我们在开战前和其间,加强守备,停止招揽新人,把所有粮食、水和兵器□□要严加看守,给匪兵饮食前要经人试食,老大觉得这些策略如何?”他把最终决定权交给土匪老大,因为他不是老大,他不能拍板定案,这是逾越行为,那个老板会喜欢属下逾越了。 土匪老大装模作样深思片刻道:“嗯,就如你们所说的去做吧。” 前几次杨夕雪只留意段朔行和他们仨人的关系,没留意赵成和土匪老大,现在看来,赵成也是将军之才,用那小小的兵力,也能部署得这么稠密,难怪土匪寨能有今时今日的强大,正如国家有明君之余,还要有好将军和好军师,才能保家卫国,击退敌人,强盛国家,这土匪寨就是一个小国,赵成便是大将军,段朔行就是军师,可这土匪老大却不是明君,杨夕雪明显看出他什么也不懂,他明君的形象,只不过是段朔行和赵成营造的假象,但还是懂得用才,也算不过不失。 这段时间,俊明按柳凌言指示三两日便来一次,汇报啊诺那边的情况,也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啊诺,而柳凌言跟着赵成,知道了他更详细的部署和土匪现时的实力,又从杨夕雪那听来段朔行和土匪们商讨的战略,最后柳凌言终合所有,部署了一个真正歼灭土匪的作战策略,他把战略详细写下,入信封,让俊明交给啊诺,现在他们只要等啊诺部署好他的指示和等待开战那天了。 第65章 第 65 章 自从土匪占据马兴锁隔壁这座山后,山脚到镇门这条路,就再也没有镇民来过这里,有的也只有间中下山的土匪们,十分冷落,但此时空前的多人,却不热闹,反而静而压抑,简直落针可闻,在场至少有一千二百多人,分为两批人,一边是穿着不同颜的粗衣麻布的人,他们的领军者站在最前,而另一边是一式一样穿着士兵服和盔甲的人,领军者却在最后,两军来势汹汹地正对峙着,却连大气也不出一口,大有谁有一点声响,便有一触即发的意思。 两边的领军者恰巧也是长得十分俊俏的人,一个面无表情,显得非常严肃,另一个也是面无表情,却随和得多,这两人便是赵成和司徒诺,突然,赵成一声令下,打破了这一片沉静,土匪兵团立即高叫着举起兵器冲去士兵们。 司徒诺也高喊一声:“上!”士兵们也侍着兵器大声道:“上啊!”奋力抗敌去了,可不需一盏茶的时间,士兵们便不停节节败退,司徒诺也跟着士兵往后退。 赵成想:“果然和密函所说的一样是个狂妄自大的蠢人。”嘴上大声道:“上!两军也给我上!” 随后埋伏在两边的土匪兵团立即现身,一涌而上,三面夹击,士兵们惊惶了片刻后,败退得更快。 另一边,土匪寨后山腰正有一队五百来人的军队静稍稍逼近土匪寨,为首的正是柳凌言和司徒诺之间的联络人俊明,他早在几天前便带着住宅在杜曲镇的五百兵力,从杜典镇绕过马兴镇来到土匪寨后后山埋伏等候时机,到了柳凌言说的时间,便带着军队静稍稍从山寨后方突袭。 这支军队也有一定人数,再怎么静稍稍地前进,也一定会被岗哨的人发现,可这时却偏偏无人察觉,因为所有岗哨的人都被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打晕,这人做事迅速,身轻如燕,出手如电,两三下便把几处岗哨的所有人打晕,被打晕的人连怎么被打晕也不知道便倒下了,黑披风的人最后来到山寨后门前,推门而出,在门外守着的守卫们看到来人叫道:“景萧哥。”没错,他就是柳凌言,他被赵成留下来作为守寨将军,可赵成没想到,这位守寨将军却是引狼入室的内应之一,他应了声问:“情况如何?” 一个守卫正想回答,就看见自己搭档倒地,自己也感觉到后颈一痛,也晕过去了,柳凌言把不知用什么方法,竟能把两个晕倒的人靠着门两边的木围墙站定,把刚刚顺来的守卫们在猛烈阳光下会用的草帽戴在他们头上,刚才遮住他们闭上的眼睛,有人经过,不走近看是看不出他们已晕了,柳凌言走回山寨,并没有把后门掩好,漏了一条很少很少的空隙,然后径直走向他和杨夕雪住的小木屋,他进木屋后先回自己房间拿了雪剑,然后再去杨夕雪房间那拿了他那两藏好的剑,他把三把剑别在腰间,用披风挡住,就算被人看到小小,也不会被人怀疑,因为他和杨夕雪每人现在都有一把山寨派的剑,方便他们办事,但质量实在一般,柳凌这觉得这剑可能会承受不了他们的内功断掉,在这种关键时刻,柳凌言以妨万一,决定用回自己的剑,也帮杨夕雪拿了,他拿完剑后,往寨宫方向去了。 这时杨夕雪作为段朔行贴身侍卫一同和他在这和金銮殿一样功用的寨殿中,这里平常十分宽偌,可今天却不太宽偌了,除了赵成外,其他寨里重要的人也在这里,这些人在寨里就像长老的身分和土匪老大一起坐在这寨殿等候战报。 段朔行从早上用完早膳起,就一直感到头重重不太舒服,此时,他有些撑不下去,便向土匪老大道了声,要回房休息一下,好点再回来,土匪老大看他比以往还要难看的面色,便让杨夕雪扶他回房休息,叫他不要勉强。 他们回到房间后,段朔行让杨夕雪帮他斟了水,自己闭眼靠着床头坐,杨夕雪倒了杯温水给他问:“你没事吧?” 段朔行摆摆手,接过杯喝下后,声音微弱道:“没事,可能受风寒了,休息一下,应该没······”他还没说完,就感到颈后一疼,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杨夕雪打晕他后,立即扶住他,没让往前倒下床,他扶着段朔行靠在床头,把从他手中跌落在床上的杯子放回桌上,再扶着段朔行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对躺着的段朔行道:“抱歉。”然后转身回去寨殿。 回到寨殿,他和土匪老大交代道:“朔行哥已回房休息,睡下了,他让我回来等候消息。” 土匪老大应了一声,觉得那里不对,正想开口问,恰巧,这时有人跑进来,对他道:“老大,战报来了。”这是这场仗第一次的战报,他急着看,忘了问再杨夕雪,他看完战报后,大为高兴,朗声笑道:“好!看他还敢这么轻敌没有!哈哈哈!”战报写的正是赵成正气势如虹,连连击退朝廷官兵,形势大好。 这时山脚下的战争已差不多到尾声了,赵成正带着土匪兵团正步步紧迫着士兵们,司徒诺他们已有大半数军队退回镇上,剩下的士兵仍且战且退中,很快只余下数十名士兵,司徒诺在镇门后,非常镇定地高声道:“撤退!所有人撤回镇内,不得有误。”待所有人退回镇后,他又高声道:“马上关上镇门!” 赵成也没有继续进攻小镇的打算,便让土匪兵团停下来休息,他一路打下来总觉得那里奇怪,他皱着眉四下观察后,他低着头深思,他不是没试过这么轻易就能一路击退敌,像上回的李大人领兵就是这样,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像是连稍微抵抗也没有,他越想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两边眉差不多紧贴着,他看看四周,发现这次的死亡人数竟出奇的少,想起刚才看到镇门临关门时,司徒诺完全不像个战败逃跑中的领军者,反而像运筹帷幄的将军,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发号司令,像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他猛然抬起头,急切而大声命令道:“所有人迅速整理,随我回寨,不得耽误!”他想通那里有问题了,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都中计了! 第66章 第 66 章 赵成那边刚发现中计,俊明这边也好不到那里,柳凌言是被留下当守寨将军,但他的作用也是有突发变故时,才能发挥作用,因为赵成连留守在寨中的二百兵力和山腰的一百兵力都安排好了,他把山腰一百兵力分为十队巡逻队,一队十个人,让他们围绕着山腰巡逻,又把留守寨中的二百兵力分为两大批人,各一百人,一批在寨内镇守,另一批也是分队,但比山腰分队还散,分为二十队,五人一队,在山寨外围到山腰中部之间巡逻,每隔十丈、十五丈、二十丈,便有几队巡逻兵,越往山寨巡逻兵越密集。 柳凌言改变不了赵成的部署,却可以把他部署的详细说给俊明知道,所以俊明知道巡逻队的巡逻地点、时间、多少人等,他带着士兵一边前进,一边静而迅速地清理巡逻队,进行的十分顺利,然而好事多磨,好死不死的,在离山寨还有二十多丈的时候,他们照样快速清理巡逻队,却发现这队小了个人,俊明立马命人快速找回。 那巡逻兵因为内急,暂时离队,去了方便,他回来时,正好看到自己同伴被杀,他十分害怕慌乱,腿软得差点站不稳,他扶身边一棵树,掩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提起力气拔腿往山寨跑,此时他慌乱的动静让士兵发现,士兵马上追上,正如好景不常,坏事连连,那巡逻兵慌不择路,竟被他遇上另一队巡逻队,当即把有敌军偷袭的信息告诉他们,这巡队的领队竟十分冷静,立即命人放狼烟,让那逃出来的巡逻兵回山寨禀告土匪老大,自己和其他人去阻挡敌方的追杀。 这一阻碍竟真被那巡逻兵跑掉,士兵们清理完阻拦者后,已不见那巡逻兵了,如此同时闻狼烟而来的其他巡逻队也从四面八方赶到,士兵们应接不暇,也没时间再去寻找那逃脱的人了。 俊明这边情况正紧张的时候,寨殿的气氛却比开战时缓和不少,土匪老大已经提前和各长老商量怎样庆祝胜利的成果,这时柳凌言也到了寨殿,正向土匪老大汇报寨中的事一切安好,汇报完,便站到一边,他看向杨夕雪的方向,杨夕雪也看着他,柳凌言向他微微点头,杨夕雪也向他微微点头,然后俩人都撇开视线,安静地站着。 就在此时,有一个形容十分狼狈的土匪踉跄着跑进来,跌跪在土匪老大面前,喘着气道:“老、老大,有、有敌人偷袭!”这人就是刚逃出来的巡逻兵。 土匪老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拍桌站起来,怒道:“怎么?!” 此时那巡逻视兵已经不那么喘气了,听到老大生气地问,瑟缩了一下,颤巍巍地大著胆道:“老大,敌军从后山偷偷靠近,他们像知道我们的部署把所有巡逻队迅速杀掉,差不多到了寨外二十丈我们还不知道,是属下阴差阳错才发现,已点了狼烟通知其他人。” 土匪老大更怒了,他骂到:“岗哨呢!都死了!去!快派人去看!” 不消片刻,便有人回报,那人害怕地道:“老大,所有岗哨的人都被人打晕了,后门守卫也是。” 土匪老大听后,呵斥道:“谁负责的!竟被敌人潜入也不知!” 柳凌言只好站出来道:“是属下,属下马上派人找出潜入者。”他说完正想出门吩咐道,就被土匪老大叫住。 土匪老大知道现在呵叱他们也没用,强压下怒火道:“等等”他望向杨夕雪吩咐道:“去叫朔行来。” 杨夕雪为难地道:“是,但朔行哥实在不舒服,已睡下了。” 土匪老大思量片刻,霍然道:“来人!把他捉住!” 杨夕雪愣了愣,他不明原由,立即疑惑地问:“老大为何要捉我了?” 其他人也是一愣,也不明原由,没反应过来。 土匪老大恶狠狠地盯着他,冷冰冰地道:“朔行从来不管有多不舒服、多难受,就算病得很严重,在打仗时,也不会睡下,也会硬撑着,就算我们劝,他最多也只回房休息一下,再回来,不会不管他的师兄和山寨的安全,自顾自休息!” 其他人听了土匪老大的话也反应过了,随即很多人冲向杨夕雪,杨夕雪一边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这土匪老大真该感谢自己这么了解段朔行,这样也被他发现,自己真倒楣。”一边见势迅速拔出腰间的剑,挡住那些向他斩来的刀,几招过后,他很快把那些小喽啰都打倒在地上,那些长老们看到小喽啰们不敌,也都飞身上去,和他打起来。 柳凌看事败,也都不藏着了,抽出雪剑,去帮杨夕雪,他的雪剑洁白无瑕的剑身发出纯白的幽幽亮光,让一些人很快察觉到他,本以为他是向着杨夕雪,便让开位置给他,谁知那剑竟刺向他们其中一人,当这即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也向他攻过去。 土匪老大看着这么多长老和土匪也没有把杨夕雪和柳凌言拿下,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出手了,他拔刀也向着杨夕雪斩去,杨夕雪对着这些武功一般,数量众多的土匪们还能应付,可加入了武功明显高出数陪的土匪老大人后,大大增加了他的负担,让他有些吃力。 柳凌言看到,立马边往那边移过去,边打飞几个小喽啰,他走到杨夕雪旁边,顿然横剑插入杨夕雪和土匪老大中间,横斩向土匪老大,让他往后退,然后自己再乘胜追击,连向他使出多招,柳凌言和土匪老大过招后,想不到他武功竟如此高强,和自己不相伯仲,连避开他的几招。 他们那边越演越烈,长老们和小喽啰们功夫低,完全插不进去,只好全都向着杨夕雪来,杨夕雪正挡开一把由上而下劈下来的刀,再回手一剑,那人便倒下了,然而没有时间让他看清楚,又有数把刀由不同方向斩向他来,让他没有躲闪的空隙,他把剑竖在胸前,剑尖向上,剑柄在下,一个旋身,把所有刺向他的刀剑挡开,就在此时,几声“叮”的破裂声响起,他手中的剑承受不了他的内功和剧烈打斗,终于断成多节,土匪们看见立即见机又涌上来,杨夕雪赤手空拳,只得连连避开,偶尔出几掌打掉扑来过的人,还能撑一会儿,可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可身边也没有适用的剑,他想只好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先用着,正在这时柳凌言叫了他一声,向他抛了一样东西,竟是他用丝绸裹着的那把剑。 第67章 第 67 章 柳凌言也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会拿错了这把剑给他,他正和土匪老大打得难分难解,听到剑的碎裂声,分一分神看了眼杨夕雪那边,见他正如自己先前想的一样,土匪派的剑承不了他的内功而断裂,当下对土匪大猛攻几招,借对方挡回来的力度退后七八步,一边叫喊杨夕雪,一边看也没看,从腰间取下一剑便扔过去,时间不容他多想,土匪老大又攻过来了,他先是借冲来的力当头一劈,被柳凌言急忙用雪剑挡住后,抛开他的刀,收刀,拦腰横刀向他几斩,土匪老大边往后退,边用剑挡着,有机会就反攻柳凌言,俩人时进攻时退,势均力敌。 杨夕雪看清他抛给自己的东西后,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很快作出决定,他扯开丝绸随手掉在一边,是一把有着和雪剑一样的剑,只是颜色不同,一个白,一个黑,他拔出剑,这剑非常特别,全身漆黑,上面有无数颗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黄白色的圆点,和雪剑一样发着幽幽的亮光,如星辰夜空,竟是柳凌言送给他的夜剑,他一边用轻功躲避,一边把剑鞘别在腰间后,随手把斩向他的所有刀劈开。 柳凌言正在杨夕雪附近,看到他那把剑竟是自己送给杨夕铃的,不由一愕,再次分神,动作也迟疑了下,正是这样,高手过招,只差分毫,在他连连分神下,让土匪老大有可乘之机,他使尽全力,招招都向他命门去,柳凌言很快处下风,不断退后躲避,直到背抵着墙,退无可退,土匪老大一招由下而上斩去的虚招骗过柳凌言抵剑往下挡,随即他迅速收剑,刺去柳凌言心脏,柳凌言被他蓦地猛烈攻击,攻得有些应接不暇,想避开也没有地方给他避开,眼看着刀要刺进自己心脏,却回不及手去挡了。 杨夕雪也好不过他很多,可能还要比他惨,须知蚁多搂死象,杨夕雪武功再高强,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人,而且还源源不绝,不断有新人加入,他打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有些力不继前,有几次还差点被斩中,突然,他脚下一踉跄,被一具尸体绊倒,失去重心,往前倒去,如此同时,有无数把刀向他劈或刺来,杨夕雪想借轻功站稳避开,却来不及了,那些剑已只差些微便能斩入他的血肉里了。 忽然,柳凌言和杨夕雪手中的雪剑和夜剑亮起强光,震动起来,强光灿得所有人眯起眼睛,停下手,有些人离得近,下意识用手挡住光线,很快,亮光消失,变回那幽幽的光,旋即柳凌言和杨夕雪感到身上的内功瞬间增强数部,人也不疲惫了,杨夕雪趁着土匪们还在发愣时,站稳,用剑挡开一部分的刀,闪身避开所有攻击,然后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土匪们之间,顷刻间,便把围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土匪瞬间全部卸去武器,点了定穴,个个木头般站着,只有眼珠子滚来滚去,武器“铮、锵、铛”掉了一地,围不进来的人看到后,也不敢贸然行动了,个个盯着杨夕雪,站在原位不敢动。 柳凌言在土匪老大恍神间,挡开他的刀,土匪老大立即醒来,退后五六步,柳凌言紧追其上,他的身手比刚才快了数倍,土匪老大只勉强能挡住他的攻击,可还是受了几下刀,他不断往后退,如同刚才他攻击柳凌言的情况一样,他被逼到墙边,背抵墙,他双手横举起刀,一只手握刀柄,一只手抵着刀背,想挡住柳凌言飞身劈下来的一剑,“叮”一声,土匪老大的刀硬生生被柳凌言劈断了,剑刃直冲土匪老大脑门去。 在剑触及他额头的刹那,迅间收住,土匪老大呆了呆,半晌,才脚软倒地,柳凌言收回剑,飞快地点了他定穴。 亦在此时,俊明刚好带人闯了进来,看了看状况,对背后的士兵说了什么,那士兵收到命令,举手做了个进的手,士兵们便鱼贯而入,将还能自由行动的土匪制服。 俊明走到柳凌言身前,单膝跪下道:“丞相,土匪寨已被我们攻陷,所有土匪已被制服,赵成急着带兵回来营救,没有注意啊诺尾随,来到时,看到土匪寨已被攻陷,又看到后有追兵,已被前后夹攻,腹背受敌,也已投降了,大人,他们该如何处置?” 这时杨夕雪已收起夜剑,也走了过来,闻言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柳凌言,柳凌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俊明道:“先把人都带回镇打入大牢,土匪老大、段朔行和赵成分别囚禁。” 杨夕雪收回目光,微微低头,垂眼看地面,只听他们说话,不作声。 土匪老大和土匪们听到进来的人叫柳凌言为丞相,便知道这个一直潜藏在寨中的人便是朝廷派下来的人,还不知的,看到跪地的人恭敬地向柳凌言汇报,也知什么事了,他们每个人也没想到,一个丞相会和一个属下亲身潜入敌阵,不只他们没想到,恐怕连军师段朔行也没想到,难怪他们会惨败,每个在场的土匪都把眼睛瞪得不能再大,土匪老大被定住身体,本应不能说话,但他武功高,比一般人厉害,竟还能开口嘲笑道:“真没想到有劳丞相亲自来我们小小的土匪寨做内应,真是有失远迎!”话锋一转恶狠狠地道:“哼!也难怪我们会输得一塌糊涂,真让草民长、见、识!”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地道,这看得出他有多不甘心。 他没等柳凌言说话,又想起什么,对杨夕雪狠声问:“柳景纯!你把朔行怎样了?!” 杨夕雪这才抬头看着土匪老大道:“你放心,我只是把他打晕了,他在房间里睡着,没什么事。” 土匪老大听到段朔行没事,放心下来,忽然也没了折腾的意思了,收了声,垂眼,看着前方发起呆。 柳凌言看他没有再折腾的意思,也继续和俊明说刚才没说完的事,突然,杨夕雪被一度寒光刺了眼,转头一看,正看见一个没有被点穴站在他们附近的土匪忽然拿着刀往柳凌言后心刺来,事出突然,所有人也没来得及反应,只有比他们先一步发现的杨夕雪来得及反应,他上前一步挡在正要转身的柳凌言前面,可他也只来得做出上前一步这个动作,因为那刀已插入他的胸口了。 第68章 第 68 章 杨夕雪胸口插着刀也不理,立即双手握着刀刃,别让那人再往里送,连紧贴着他后背的柳凌言一并插中,他忍着痛一手握着刀刃,一手拍断刀刃,再快速一掌拍开那人,动作一气呵成,那人倒地后,立即被刚反应过来的俊明制服,可那人还不继挣扎,嘴上还嚷着:“我要杀死他,杀死他······”形容疯癫,俊明无奈下把人打晕了,推给一边的士兵处理,走过去看杨夕雪的情况。 这一连串动作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柳凌言已转身扶抱着已倒在他怀里的杨夕雪慢慢坐下,他看到杨夕雪被刀插中的刹那间,他的心像被狠狠地抽了下,极为痛彻心扉,像那刀是插在他心脏,他立刻接着跌落的杨夕雪,点穴,止住血继续往外流,柳凌言的眼眶在接着杨夕雪的瞬间已经湿润了,充满泪水的眼眶再也装不住那满满悲伤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他的脸庞滑落,滴在杨夕雪的脸颊上,滑入他的发鬓,柳凌言毫不所觉自己已泪流满面,他伸出一只手拨开贴在杨夕雪脸上的一缕青丝,然后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声音沙哑,像忍泣着,却听出声音十分焦急道:“快!快请找大夫来!,为何要这么傻替我挡刀,如果你有事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我这么难得有了你一这知己,我要不想失去你,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杨夕雪努力展开一个笑容,缓慢地举起一只手去摸柳凌言的脸,气若游丝道:“不···用、担心,我、我还没看···见你和夕铃···生一、一个肥肥胖胖···的孩子,我、是不会···有事的。”说完又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柳凌言又担心又焦急地紧握着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急切道:“你先别说话,等你好了,我们再说。”他抬头对俊明道:“大夫呢!大夫还没来吗?!”说完又低下头看着杨夕雪。 俊明反应过时已经命人迅速请大夫来,他也十分难过,下了命令,让士兵赶紧清场后,也不知还有什么可帮手,只得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此时柳凌言问他道,他便立即回答道:“属下已命人请大夫来了,很快便到。” 柳凌言没有留心听他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杨夕雪,任由眼泪不停往外流,就像这样被他看着,杨夕雪就能够痊愈。 杨夕雪那薄如蝉翼的□□,再也隐藏不了他的苍白,面色比刚才还苍白了,嘴唇的血色也在慢慢退下,也变得苍白起来,但他仍然费力气道:“不···用、担心······”他还没说完,一口腥甜便从胸腔处往上涌,让他猛地吐了出来,那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他苍白的嘴唇,倏然让人觉得他并没有受重伤,不过这只是假象,因为他的面色依旧毫无血色,鲜红的嘴反而显得他的面色异常苍白,他看着柳凌言,心里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和段朔行很投缘,像那里很相似,原来是他们都深爱着自己的爱人,可以为了他们义无反顾,甚至为他们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们有一样的爱情观,他的眼睛开始涣散,视线开始越来越模糊,眼前景象由灰白色变成深灰色,再后来的一片黑暗,他听到的声音也由嘈杂的声音变为只有柳凌言不停在他耳边叫唤他的声音——“夕雪、夕雪、夕······” 柳凌言看杨夕雪渐渐失去意识,更加焦急了,高声问:“大夫呢?怎么还没到?!”他轻轻地把杨夕雪抱进怀里,想给他多一点温暖,却不敢用力,突然,一声又小又清脆的声响突兀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住地往发声的方向看,这是杨夕雪别在腰上的夜剑一端跌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他看着夜剑竟呆住了,脑海忽然浮现很多画面,全都关于杨夕雪和杨夕铃的,他明白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杨夕雪有熟悉的感觉,对杨夕铃却是陌生的感觉,他想通了为什么觉得杨夕铃骤然变个人似,从她由“妾身”变为用“我”自称开始,和她相处总是有种违和感,为什么自己对她提起武术和政事,她毫不感兴趣的模样,为什么母亲回来时,和杨夕铃提起穿耳洞的话题,自己觉得那里不妥,因为他知道刚穿了耳洞是不可能立即带耳环的,但她打了耳动那天便已带着耳环回来,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想亲近杨夕雪,为什么那夜他要用那么悲伤的语气对自己说出那些,为什么那吻会让他十分疑惑,他明白了,什么也明白了,他爱的人从来也不是杨夕铃,而是杨夕雪,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像个傻瓜一样爱人换了也不知道,他溘然自嘲地笑了笑,重新抱紧杨夕雪,表情和声音非常的温柔,一只手轻轻顺着杨夕雪的头发抚着他的头,宠溺地笑道:“你真傻,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以后就由我来疼爱你,决不会再让你受伤。”他定停下抚着杨夕雪的手改为抱着他,下巴贴着杨夕雪的额发,轻轻闭上眼睛,眼角慢慢流出一珠眼泪。 现时在场只剩下一些被点穴的土匪和一些士兵,士兵们都没说话,只是静稍稍地用绳绑着土匪们的手,所有人依旧做自己该做的事,但心里都觉得地上一坐一躺的人散发着一种悲凉的感觉,大夫也终于被人急匆匆地请来了。 段朔行和赵成是从一间房间的床上醒来的,他们被人放在同一张床上,睁眼转头,就看到对方,初时,他们都以为自己死了,是景纯成全他们,把他们葬在一起,但很快,他们看清了,这是一间房,一间没看过的房间,不由互相看着,疑惑了,他们在房间到处看,试着打开门窗,却也都是锁上的,他们坐回床上,把自己晕倒前的经历都说出来,也没能够理解现况。 俩人正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冷不防,传来开锁声,他们戒备起来,紧紧地盯着房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打开房门,来人长得十分英气俊俏,眉宇间自带着威严,他冷着脸,让人有种压迫感,赵成和段朔行也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愣了愣,不由也多看两眼,来人身后有四个人跟着,有一个也是长的不错,可惜对比他前面的男人,是要比下去了,来人坐在他们面前的桌旁,面对他们,跟着他的四人并没有坐下,只站在他身后,赵成看清那稍微逊色的男人,就明白坐着的人是谁了,段朔行心念一转,也知道了,坐着的人便是柳丞相——柳凌言。 第69章 第 69 章 赵成和段朔行从床上站起,赵成上前一步,挡在段朔行身前,俩人都很戒备地看着他们,赵成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道:“我们已是笼中之鸟,丞相这又是做什么?” 柳凌言也不急着回答,只是徐徐地斟了杯茶给自己,啜了一口,放下杯,缓缓道:“你们之所以在这里,而不是在牢房,全靠一个人。” 他一出声,赵成就认出这把声了,讶异地问:“你是景萧?!”那日寨殿中,他和段朔行也不在场,之后又被单独囚禁,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所不知道柳凌言和杨夕雪是内应,也不知道柳凌言就是朝廷派下来的柳丞相,更不知道他们一直和假丞相对弈。 柳凌言笑了笑,一语相关道:“没错,我是柳景萧,所以你们会在这里,应该也知道是因为谁了吧?” 赵成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还惊异于自己一个相貌平平的下属,霎时变成相貌出众,而且还是丞相的事,他不太理解得到。 段朔行听到他们短短的对话,加上赵成之前说的,思索了一下,便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笑了,带着自嘲的意味,他轻轻推了推赵成,让他往旁边借一步,自己也上前一步,和赵成并肩而站,声音依旧柔和,却有些倔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会输得一败涂地,原来早在一开始我们便已输了,想不到丞相早已看穿官府中有我们的内应,以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亲自作为内应潜入这小小的土匪寨,一边收集我们这边的情报,另一边暗渡陈仓,让假丞装出无心剿匪,实质再暗自采取其他行动,待我们进入圈套后,又以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把师兄带领的土匪兵大队引开,然后在山寨后方偷袭,攻我们无备,出我们不意,同时作为内应的你们双重保险,再以一招擒贼先擒王,捉住老大和长老们,当师兄知道中计紧急折返,可也已经太迟,也发现你为了更保险,诱饵变为主军和偷袭土匪的军队前后夹击,逼使师兄投降,彻底剿灭土匪。”说着,他的声音不再因为被出卖,心里不好受,而有些倔,反而渐渐变得有些佩服意思,他道:“这是我们技不如人,段某输得心服口服,想必景纯也是内应吧?我们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因为他吧?” 赵成听完段朔行的一席话,也明白过来,可他不明白他们在这里关景纯什么事,他没有问出来,只听他们继续说话。 柳凌言听到他提起杨夕雪,眼神一瞬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不见踪影,他道:“没错,你全都猜对了,只有一点没有猜中,当时我们的确是想擒贼先擒王,但是等偷袭军攻进来后,才行动,但却先被土匪老大识穿,才提前行动,而景纯的确是另一个内应,他也不是我的弟弟,他曾和我说过你们的事,也曾央求我放过你们,他说你们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为了报恩,才会逼于无奈做出这些事,当时,我并没有答应,也没拒绝他,想再看看情况才作决定。” 段朔行问他:“那现在为什么决定放过我们了?” 柳凌言不自觉地温柔地笑道:“因为只要是他想要的,我便会帮他实现。” 段朔行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 柳凌言变会原来的没表情,眼神却坚定道:“以前不是,不,是以前不知,将来会是,我会让它变成事实。” 段朔行只在山寨偶尔见过柳凌言,对他并不熟识,不清楚他为人,只是他觉得杨夕雪真的是个好孩子,就算知道他骗自己,也并不恨他,他想起赵成每次提起他哥哥时,他都会很开心,还记得有一次他自己说完很喜欢自己的哥哥还脸红,想来,原来不是亲人的那种喜欢,而是恋人的那种喜欢,他听柳凌言的的回答,觉得里面必定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可他听得出柳凌言是真心的,也没说什么,一边看着他身后的人,一边问他道:“景纯在这里吗?” 柳凌言摇摇头道:“他受了重伤,在养伤。” 段朔行虽然觉得杨夕雪还小,但也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听到他出事,急忙问:“他没是吧?!” 柳凌言知道杨夕雪和段朔行在寨里很要好,没想到知道真相后,他还会这么关心杨夕雪,自然地,他段朔行的态度变好了,连带对赵成也好些,他道:“他不叫景纯,他叫杨夕雪。”他想起当时情形,眉头皱了皱道:“夕雪为了救我,胸口被插了一刀,伤已处理,正在养伤。” 段朔行松了口气,问他:“我们能否看看他,我想和他说说话。” 柳凌言想了想道:“可以,跟我来。” 原本只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的赵成,在柳凌言起身前,忽然问道:“你放了我们,你该如何交代?” 柳凌言继指着自己的脸道:“易容术,我们潜入土匪寨时也是易容了,放心,我会把尸体易容成你们,再说你们反抗,逼于无奈下把你们杀了。” 赵成又问:“那威武和老大他们呢?” 柳凌言站起来道:“凡是参与了你们计划的人,我都放掉了,那些被逼做土匪的百姓,我已让他们记下名字,问他们若想参军就留下,不想的,便也放了。”他忽然冷着脸道:“而土匪老大和那帮长老们,我是不能放,也不会放,他们有何下场,就要请教圣上了。”他想起就是那帮人让杨夕雪受伤,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赵成和段朔行一听便知土匪老大们是没救了,他们自身难保,也救不了他们,段朔行看土匪老大平常也待他们不薄,想让柳凌言让老大好过点,正要开口,就被赵成阻止,他看看赵成,见他对自己摇摇,用眼神示意他看柳凌言,他看过去,看到柳凌言冷冰冰的脸孔,想起杨夕雪的伤,也没再说话了。 柳凌言转身道:“跟我来。”便径自往门口去,司徒诺他们紧跟其后,最后是赵成和段朔行。 他们在都县令府,黄知府和陈县令等人,在开战时,已被司徒诺命人拘捕了,现时县令府没有其他人,柳凌言也没有派人驻守,其他下人也不明情况,所以赵成和段朔行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县令府走,也不怕别人知,不久,他们走到了一间房的门前,柳凌言敲了敲门,听到有人说请进,他才开门,在进去前,柳凌言对司徒诺他们道:“不用跟进来,多人会影响夕雪养伤。” 司徒诺为难地撇了眼赵成和段朔行道:“可是······” 柳凌言道:“放心,他们不会对我和夕雪怎样,而且一有什么动静你们也可立即进来,不是吗?” 司徒诺只好道:“是,如果有事,请大人立即叫我们。” 柳凌言点点头,他说服了司徒诺他们,便带段朔行他们进去了。 第70章 第 70 章 柳凌言他们进去时,杨夕雪正靠着床头坐起身,他那天失去意识后不久,大夫便被人请到,俊明很快把在场剩余的人也清理出去了,自己也在外面等后,只剩下柳凌言、杨夕雪和大夫三个人,大夫看到伤者,立刻走过去,看了看伤者面色,抬起他的手把脉,再揭开杨夕雪衣服看伤口,然后对柳凌言道:“先把他放下,平躺,轻手点。” 不用大夫说,柳凌言也会轻手轻脚,他将杨夕雪小心躺平后,自动站在一边,免得妨碍到大夫治疗。 大夫在杨夕雪又长又深的伤口倒了些药粉,处理好伤口,叫来柳凌言帮手微微扶起杨夕雪,帮他包扎伤口,一切好了后,对柳凌言道:“幸好不是刺正中心脏,也没有伤及心脏,但离心脏也不远,只差一点,这位兄台真是大命,而且很早就止血了,没有失血过多,等伤口完全愈合和调理好身子就可以了,现在把他抬到在安全地方静养,不要让他再睡在地上了,抬到后就不有再动他了。” 柳凌言听杨夕雪没有生命危险稍微放松下来,他一直紧绷着身体在旁看着大夫处伤口,他看到杨夕雪的伤口时,那锥心之痛又来了,直到伤口处理好,他都强忍着心痛看着,他要记住这一切让他痛苦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感受这种差点失去爱人的痛,他必须记住,牢牢记住,不会再让任可人伤害到杨夕雪了,包括自己,他要保护他!他应了声,立即抱起杨夕雪。带他离开,在门外看到俊明时,简单交待了杨夕雪的情况,让他派几个下人来这里,然后带杨夕雪回到他们住的小木屋,把杨夕雪放自己的床上,日夜照顾着,一刻也不敢离他太远或太久,他们在那里住了几天,等杨夕雪好点了,司徒诺他们照他吩咐处理好所有事,才抱着仍昏迷,但脸色好很多的杨夕雪回县令府。 杨夕雪年轻,身体好,又有深厚的内功,他很快就好起来,回到县令府那天便醒来了,现时也能下床走走,他刚刚听到除了柳凌言好像还有其他人到来,于是起身靠床头等他们进来。 柳凌言看到他要起来,赶紧快步过去扶他,嘴上还带着宠溺般的责备道:“身体有伤就不要随便乱动,如果伤口又裂开怎么办呢?” 杨夕雪听着心里暖烘烘的,他觉得柳凌言从自己醒来后,比以前还要照顾他,怎至有时会对自己做出情侣或家人才会做的行为,杨夕雪认为是自己帮他挡了一刀,柳凌言觉得有恩于他,才会更加照顾自己,至于情侣或家人才会做的行为,杨夕雪理解为他把自己挡弟弟看待了,所以虽然对他那些亲昵的举动难为情,但也欣然接受了,不竟人家喜欢他吗,有借口了,当然愿意接受,不过还是留个底线,以防自己抽不了身。 杨夕雪眼睛和嘴角含着甜甜的笑道:“有人来了,我不好意思躺着,就想靠床头坐着。” 此时赵成和段朔行已进来,两人看见杨夕雪后,也愣在完地,四眼直勾勾看着。 杨夕雪看到他们,又惊讶又高兴地叫到:“成哥,朔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们不是·····.”他停住,转头看着柳凌言,用眼神询问他你不是不放过他们吗?为什么会这样? 杨夕雪醒来后,也有问过柳凌言会怎样处置赵成和段朔行,可柳凌言就是不回答他,他以为柳凌言会秉公办理,他求过请,柳凌言也只回答他,我自有分寸,你伤还没好,不要多操心,就把事情推搪过去,所以他才会又惊喜又疑惑。 柳凌言帮杨夕雪的背后放了个靠枕后,笑了笑,坐到床边,也让赵成和段朔行坐下,自己抓过杨夕雪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抚着道:“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惊喜吗?” 杨夕雪立刻捣蒜一样地点头,高兴道:“嗯,我很惊喜,谢谢你,凌言!”他望向赵成和段朔行他们,替他们高兴道:“太好了,成哥,朔行,你们不用再做违背良心的事了,以后也能永远在一起了。” 赵成和段朔行呆呆地跟柳凌言的指示坐下,但还没回过神来,他们看到柳凌言真面目时,已经够惊叹了,心想:“世上竟有柳凌言这么好看的人。”现在看到杨夕雪,忽然明白了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他们眼前的人简直不是人,简直是天上的仙女,啊,不,是天仙! 赵成和段朔行被杨夕雪再一次叫唤中醒来,但赵成人是醒来了,可脑袋好像还没有醒过来,傻傻地问了一句:“你是景纯?” 杨夕雪愣了愣,想起之前自己一直带着□□,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真实模样,以为他不确定才问,便笑道:“是的,不过我真实名字不叫柳景纯,而是叫杨夕雪,之前一直欺骗你们,真是对不起。”他说着说着歉疚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微微低着头,两眼挑着看他们。 赵成刚从柳凌这那听过,当然记得他真实名字叫什么,但被这么漂亮的人冲击得一时忘了,才会叫回他寨中的名字,没想到引起他歉疚,看到他这模样,作为一个五大三粗,不懂哄小孩的男人来说实在不知所措,他用求救的目光望向段朔行。 段朔行虽然也不懂哄小孩,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要说什么,和煦地笑着道:“没事,我们没有怪你,你也是尽你的责任去做,而且我们能获救也是你的帮助,又不然,我们恐怕还是阶下囚,将来可能也会没命吧,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了,怎会怪你。” 越成立即跟着自家的媳妇儿道:“对!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应该感谢你,又怎会颠倒是非怪罪于你了。” 杨夕雪抬头正眼看他们,迟疑地问:“真的?” 段朔行点头,然后觉得这孩子太单纯,怕他入世未深,未知人间险恶,容易听信别人,语重心长道:“夕雪,你太善良了,若果我们真的是坏人,你不就放了两个坏人么?” 杨夕雪乌乌亮亮、毫无杂质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天真烂漫道:“我相信你们是好人,因为你们不想伤害普通百姓,想尽办法在能力范围内保护他们,你们懂得知恩图报,你们处在野兽世界,却没有不泯灭人性,你们对我们都很好,所以这样的人又怎会是坏人呢?”说完还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在场另外三人忽然泛起着强烈的父爱,一脸慈父样看着杨夕雪,想把这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抱进怀里拐走,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句话:“有人说过小孩子的眼睛是最雪亮的,他们一眼就能认出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原来是真的,他们眼前就有一个。”当然他们几个完无视了眼前这个“小孩”并不是几岁的小孩,才会有这个结论。 杨夕雪看着他们没有都没反应,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犹疑着问:“我···说错了?” 越成和段朔行自行移开视线,生怕自己真的冲动拐走这只小白兔,在场只有柳凌言还看着他,因为他已下定决心,真的要拐走这只小白兔,他心想:“没事,让他保待纯真,以后有自己在他身边,就算有什么坏人要害他,自己一定会把他们赶走的。”然后一脸宠爱道:“嗯,你没说错,你说得对。” 第71章 第 71 章 杨夕雪看着在场移开视线的两人疑惑问:“真的?” 赵成和段朔行挺着这无邪又刺热的眼神,然后埋没良心笑着回答这引人犯罪的元凶道:“真的。”/“嗯,你说得对。” 杨夕雪微微皱着眉头,侧头疑惑了一会,便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他们的说法,突然,他转移话题问赵成和段朔行道:“成哥,朔行,你们住在土匪寨后是不是没有再遭遇过杀手?” 赵成和段朔行听他说起这话题,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面色也不好了,十分凝重,段朔行问他:“没有,为什么这样问?你又是怎么知道?” 柳凌言也不解杨夕雪为什么问起这件事,还用是否句问,好奇地看着他。 杨夕雪解释道:“你们现在还能完好无缺,我想不可能是土匪帮有能力能够护着你们,应该是杀手组织停止暗杀成哥和捉拿朔行你们的任务,你们想想,如果杀手组织仍旧在执行这任务,他们必须继续找机会暗杀你们,而除了土匪老大,土匪们的武功实在不怎样,又怎么保护你们这么久,而且你们加入土匪寨时,才只得百来人,只要引开土匪老大,不是很容易就暗杀到你们吗?何况你们那时还受伤。” 段朔行一直生气和伤心他父亲请杀手暗杀赵成的事,一直逃避这问题,不愿多想,现在听杨夕雪的话,才思考这些年的事,有些不敢自信地问道:“你意思是我父亲让杀手组织停止暗杀兄和捉拿我?” 杨夕雪点头,然后感慨到:“为人父母的又有谁真的想置自己孩子于死地,我猜想当年杀手暗杀失败,又误伤了你,令父是他们的顾主,他们必须把事情向令父汇报,令父知道你为了成哥连命也可以不要,知道了如果成哥死了,你多半会跟他走吧,而且我认为他是太生气,才一时冲动,请杀手追杀你们,他并不是真心的,所以他知道你出事后,再没有派杀手暗杀你们,但又碍于面子问题,一直没有找你们回来,我想从那之后他应该有派人定期看你们,汇报你们的消息,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我并不熟悉令父,不知他会不会预我猜测的那样,但我有一个办法能知道是否预我猜想那样,你们想不想试试?” 赵成和段朔行立即问道:“什么办法?” 柳凌言趁他们说话其间去把桌子上的茶壶和杯拿到床边的小桌上,坐回床边,斟了杯水给杨夕雪,杨夕雪接过喝后,柳凌言接回杯子,放在小桌上,由抓过杨夕雪的手。 杨夕雪缓缓道:“我刚才说过,我猜令父会定期派人看你们,汇报你们的消息,所以现时朝廷剿匪的事闹得这么大,令父应该会派人一直注意你们的情况,紧握着你们的消息,现在土匪寨没了,你们被拘捕了,他们并不知道你们已被我们放了,如果他还紧张你们,必会有行动,我认为他有可能会劫狱,到时候,要真有人来劫狱,我们就把人捉住,看他是不是令父派来的人。”他怕自己给的是假希望,怕他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补充道:“这些都是基于我的猜测,我不肯是不是真的这样,你们不要抱希望为好。” 段朔行对杨夕雪点了点头,他明白这都是杨雪根据情况猜测的,未必如他说的那样,但段朔行多少也希望是真的,可劫狱是大罪,父亲真的派人劫狱,会变成罪犯的,他不禁转头看了一眼柳凌言,看他依旧看着杨夕雪,看不出在想什么,于是把问题说出来:“可是劫狱是大罪,如果真的是父亲派来的人,那······”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他没说完,杨夕雪也明白,他刚刚没想到这一点,被他问后才想到,他知道这问题他不能作主,要看柳凌言的决定,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他还是忍不住用又担心又央求的眼神看着柳凌言。 柳凌言却笑了,他道:“他们要劫的人已被我们放走了,他们劫什么人?他们只是白跑一趟的过路人而已,何罪之有?”言下之意是如果是段朔行父亲派来劫狱的人,他不会追究,也有意成全他们。 赵成和段朔行马上单膝跪下道:“谢谢丞相!” 柳凌言抬手止住他们道:“我只是在帮夕雪,你们要谢就谢夕雪。” 赵成和段朔行立刻转向对杨夕雪道:“也谢谢夕雪!” 杨夕雪不好意思道:“你们快起来,我们是朋友,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他等他们坐好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说,如果他们真的来劫狱,我们并不知他们何时会来,这是最棘手的,若他们是回京路途才出现,便会麻烦多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劫狱,想私下了事也难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引诱他们在我们离开这里前动手。” 柳凌言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意思是让我把看守他们的守卫减少?还要制造破绽,方便他们行动?”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某姓杨的人有一点就是怎么点也点不通。 杨夕雪点头道:“没错,但不能太明显,这破绽一定要自然发生,而且是有规律的破绽。” 赵成插嘴道:“这很容易,让交替时间出漏洞便可,只要让定时交更的人能准时离开,不用等下一更的人到后才能离开,自然就会有破绽。” 段朔行道:“的确,人都有惰性的,没有上一更的人规管了,多数下一更的人都不会守时了,只要我们再派人暗中监视大牢情况,就能捉到劫狱人。” 杨夕雪开玩笑道:“果然不块为将军和军师之才,这么快就想出办法。” 段朔行也笑道:“夕雪,你就不要取笑我们了,论才干,我们又如何及得上丞相,能以轻轻几招,就能处理掉多年的土匪问题,实在令在下佩服。”他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番话,也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柳凌言道:“我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巧妙把问题解决。” 赵成道:“丞相就别自谦了,我与你也共事过,你的实力,我也清楚,确实是有本事。” 杨夕雪也加嘴道:“没错,你就自谦了。”然后贼贼地笑了笑。 柳凌言看他顽皮的模样,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用力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后对赵成和段朔行点头笑了笑道:“过奖了。” 段朔行也回以微笑,然后问他们:“我和师兄需要做诱饵吗?” 杨夕雪想了想,摇头道:“不需要,我们会找两个哑巴囚犯易容成你们,你们只要在这里住着,如果在我们······”他突然咳嗽起来,柳凌言立即帮他顺胸口,赵成和段朔行也紧张地看着他,他还有伤,一次说这么多话,身体像抗议一样,让他不定咳嗽起来,柳凌言等他好些了,又斟了杯水给他喝,等他喝完接过,放回小桌上,继续帮他顺胸口,杨夕雪摆摆手道:“我好多了,没事。”然后继续道:“如果在我们离开前,他们还不出现,他们之后会出现的机会也不大了,但你们也可一直跟我们到京城,你们放心,我会请凌言帮你们易容,掩人耳目,不会有人发现的。” 段朔行和赵成对视了一眼,都点头道:“好,照你们安排。”然后赵成又杨夕雪道:“你还有伤在身,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之后的事,我们再谈。”说完,便和段朔行离开了。 第72章 第 72 章 他们那天谈完计划后,柳凌言当天便作出调整,他把守个人牢房的一少部分士兵调守大牢,私低下照赵成说的放话,让士兵们可准时下更,绝不追究责任,果然不出几日,如段朔行所料,一开始士兵们下更后,也不敢先行离开,但两三日后,就有一些士兵开始尝试不等下一更的人便离开,其他士兵看到那些士兵没有被责罚,也仿效起来,后来每到交替时候,没有一个士兵一下更不走,渐渐的下一更的人也开始懒散了,因为不会因迟到,而被上一更的人责骂,久而久之便不再准时来守更,所以现在一到交替的时候,牢房便有一段短时间没士兵守牢。 如此几天后,还是没动静,还是没有人来劫狱,柳凌言也不能再等,他之所以留下来这么久,是因为籍口要处理歼灭土匪后剩下的问题,其实他已一早处理好,他是想等杨夕雪的伤好很多后,才一起回京覆命,顺便也帮一帮赵成和段朔行他们,眼下杨夕雪的伤势已好了大半,皇上也传旨让柳凌言尽快回京覆命,他们需要起程回京了,柳凌言决定在起行前和段朔行他们谈谈,赵成和段朔行也了解他们的情况,没有强求,但段朔行和赵成心里都还是抱有希望,于是他们提出了一起同行。 就在他们起行前一天,牢房传来消息,监视牢房的人向柳凌言汇报,有十数人闯入个人牢房企图劫狱,柳凌言早已命了数十名高手埋伏在附近,一有动静便捉拿劫匪,并同时派人来报,一刻都不能迟。 柳凌言派去监视牢房的高手都是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对着同样武功高强一身夜行衣的蒙面劫匪们,竟打得难分难解,劫匪们在闯入时,高手士兵已出来牵制他们着,劫匪们还未成功劫狱,他们打着打着,竟有一个劫匪武功明显比在场的都要高,他打晕了阻挡他的几名高手士兵后,径直走到段朔行被囚禁的个人牢房前,一掌劈开牢房的门,看到正在墙角卷曲着身体双手抱着头在颤抖的人,那人皱起头眉,眼神却充满歉疚和慈爱,他快步走过去,扶起卷缩的那人,正想对“段朔行”说什么时,却看到“段朔行”的手掌时,忽然松手弹开数步,厉声问道:“你是谁?!” 那个挺着段朔行样貌的“段朔行”奇怪地看着那黑衣劫匪道:“我是段朔行啊!”声音竟也有□□成相似,恐怕要真假段朔行同时说话,才能分出真假来。 但那黑衣劫匪仍厉声道:“你不是!,朔行左手无名指和尾指手掌中间有一颗红痣,从小就有,可你没有,你是谁?他呢?!”一方说一边举剑冲向那人。 在这时,柳凌言、杨夕雪和易了容的赵成和段朔行,还有司徒诺他们也到了,柳凌言看着还没能分出胜负的战场,对杨夕雪和段朔行说道:“留在这里,朔行,麻烦你帮我看着夕雪。”然后一踏步,飞身进了战场,赵成给了段朔行一个眼神,也和司徒诺他们一起加入战场,杨夕雪也想帮忙,可自己一个伤者,只会帮倒忙,所以他只得和段朔行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那已进入段朔行牢房的劫匪正和“段朔行”打起来,但快被比武功显然胜几筹的黑衣劫匪三除五下便打晕了,连赵成的牢房也没去,就他拎着被打晕的“段朔行”后领走出来,可他出来时,已太迟了,他看到自己一起来的人已被制服,这些劫匪虽然武功不错,但人数不多,在柳凌言他们的加入和人数多寡下,很快所有劫匪都被制服了,安顿好现场后,有人向柳凌言汇报,还有一漏之鱼,柳凌言却说不用理会,等他自己出来,命司徒诺在自己走后,将这些人绑好押回县令府,然后和赵成一样回到杨夕雪和段朔行身边。 拎着"段朔行”的黑衣劫匪看到现场情况,仍保持镇定,问明显是在场地位最高的柳凌言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劫狱?”从一开始突然有数十人埋伏他们,他已经怀疑对方知道他们会来劫狱,但他们这帮人来劫狱,应该没人知才对,他转念一想,以为他们是防范可能会有土匪余党劫狱,于是想快点劫走段朔行和赵成后,瞬速离开,却没有想到段朔行已被掉包了,当他发现段朔行是假的后已经确定对方是真的知道有他们这帮人会来劫狱,而且是针对段朔行和赵成,所以他连赵成的牢房也没去,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一早发现段朔行是假的,现在恐怕是中了圈套了,可他仍有一点不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会来劫狱,于是他问了。 柳凌言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要知便会知道。” 那劫匪没再问,一手举起“段朔行”一手指着“段朔行”问到:“他们在那里?” 柳凌言笑道:“你随我来便知道。”说完,便扶着杨夕雪转身离开,不怕那人不跟来,那人犹豫片刻,也真的跟着他们走。 赵成和段朔行看到黑衣劫匪跟着柳凌言走,才也跟着去,他们看着那劫匪背后心里也既担心又紧张,想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段朔行父亲派来救他们的?段父是不是不生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想知。 他们一行人回到县令府,进到一间房后,柳凌言扶着杨夕雪坐下,自己也坐下,那个黑衣劫匪也自行坐下,赵成和段朔行最后进来,看到他们都坐下,看到柳凌言点头,他们才坐下。 柳凌言口开道:“这位大侠现在应该可以揭开蒙面布了吧?” 那人没有动手,只问:“他们呢?” 柳凌言也不介意道:“就在这里。” 那人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扯下蒙面布再一次问道:“他们呢?” 赵成和段朔行看到劫匪的真面目后,都呆在当场,随后俩人眼睛都红了一圈,段朔行失声叫道:“父亲!” 第73章 第 73 章 那除下蒙面布的劫匪是个已到知天命的中年男子,长得一派正气,面上虽已有岁月的痕迹,却仍然俊秀,可从眉宇间看出年轻时更好看,容貌和段朔行有七八成相像,那人看着段朔行,皱眉疑问:“朔行?” 段朔行被段父亲自劫狱救他们的事喜昏了头,忘了之了他们之间的事,他立即高兴地承认道:“对!”随后又马上想起之前的事,低声道:“是不孝子朔行。” 段父还半信半疑地道:“可你的样貌······”随即想起刚才牢房里的假段朔行,明白过来你道:“易容了?” 段朔行闻言,才记起自己和赵成带着柳凌言给他们弄的□□,道了声父亲,你等等,便赶紧拿出柳凌言给他们的药水把易容的东西抹干净,经过一阵面上的大扫除,他们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段父眼前,段父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眼圈不自觉地红了,却还装作不在意,板着面,这老东西还是放不下面皮,他看着儿子忽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软声责骂道:“你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什么模样了?” 段朔行无声低下头任他骂,他虽然生气段父请人暗杀赵成,但他始终也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经过这些年在外漂泊气早就消了,只是知道父亲是不会接受和放过他们,所以一直躲藏着,当听到杨夕雪对他们这事的分析后,他还真抱着希望父段会派人来劫狱,却没想到段父竟亲自来劫狱,他现在可感动不已,他霎时间再也不想气他老人家了。 段父看到他这模样,也不忍心再骂下去,收了嘴,撇开头不看段朔行,怕自己那该死的眼泪流出来,然后看到赵成,刚好和他对上眼,就见到他像做错事心处的人一样,眼神闪缩,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段父对赵成这该子既爱又恨的,赵成是个弃婴,被他捡回段家,是他一手由小养大的,其实早就已经把他当自己儿子,却想不到是只白眼狼,竟把自己的亲儿子拐了,自己也一时冲动派过人暗杀他,心里也是对他有些愧疚,现在看到他觉得有点别扭,也不知和他说什么,一时间房间内变得十分寂静,关事的仨人谁也没出声,两个低着头,一个看别处不看他们,而不关事的俩人当然更加不敢出声管人家家事,柳凌也很想带杨夕雪离开这低气压的房间,但鉴于自己的爱人实在担心这仨人会不会打起来,说要留下来,作为男人,爱人身处有危及的地方,当然要保护他,所以他也留下来了。 寂静的气氛也不是维持了很久,突然一声“噗通”赵成已跪在段父面前的地上,他无比坚定而真诚道:“师傅!徒儿不孝!让你这么生气,可徒儿是真心喜欢朔行,非他不行,徒儿不是女子,不能为段家留后,徒儿也很想自己是女子,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但徒儿不是,师傅,徒儿真心诚意地求求你成全我们,徒儿已和朔行发过誓,终身只有彼此,永不娶妻,徒儿能用性命起誓,如有负朔行,我便不得好死,死无全······”他还没说完誓言,就被段朔行已用手掩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然后放下手,也跪在地上和赵成一样无比坚守而真诚道:“请父亲成全我们!” 段父看着段朔行连毒誓也不舍得赵成发,再想到他为赵成挡刀,差点连命都没了,还落下病根,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用了,只会失去自己的儿子而已,而且当时自己会这样做也是一时气冲头,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行为,知道结果后,已后悔不堪了,觉着自己这又为何呢?他看着段朔行和赵成想:“一个是自己亲儿子,一个是自己当作亲儿子的徒儿,俩也是自己一手一把养大的,自己也是想看着他们能高高兴兴地活下去,自己赌什么气,他们幸福就好,还求什么?”于是也不再硬脖子了,他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叹了一口很长的气,半晌,才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成全你们,你们也别躲藏了,回段家庄吧。” 赵成和段朔行听到后,脸上先是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后很快露出一个睽违已久的灿烂笑容,俩人忙向段父感谢,段朔行甚至高兴得抱住段父,段父也久违与自己的儿子相聚,心结解开了,也高兴得回抱儿子,完全把他当回小孩一样抚着他的头,看到赵成站在一边傻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也过来,仨人抱在一起,瞬间,气氛变得非常温馨。 杨夕雪看得眼睛也微微发红,鼻酸酸的,柳凌言一把搂过他,让他枕自己肩上,手轻轻拍着杨夕雪肩膀,轻声道:“放心,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 杨夕雪听到,不解地抬头看他。 柳凌言温柔地对他道:“没什么,总一有天你会明的。”他轻轻地把杨夕雪的脑袋按回自己肩膀,继续轻拍着他的肩,感受着面前那家人的温馨。 杨夕雪依然不解,但也没再问,和柳凌言一样感受着这让人温暖的亲情。 他们仨温他情完后,段父想起什么问道:“不对,你们不是被官府捉了吗?怎么你们会在这里?” 段朔行将所有发生的事情经过也和段父说了,段父明白所有事后,对柳凌言和杨夕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恭敬起来,连声向他们道谢:“真是谢谢柳丞相和杨公子帮了我两个不孝儿子,在下感激不尽,若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务必让在下出一分力。” 柳凌言已放开杨夕雪,欣然地接受段父的道谢。 杨夕雪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道:“应该的,应该的。” 赵成和段朔行都在听到段父说的是两个儿子,而不是儿子和徒儿时,再一次感动,段朔行张大眼睛,忍不住叫了声:“父亲。” 第74章 第 74 章 段父像知道他想问什么,径自回答:“你和啊成已经对天发誓私定终身了,虽然不是真正成亲,但也差不多了,所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像段家的媳妇那样的存在,当然也是的儿子,怎么?你们不想?” 赵成又跪了,眼眨泪光,正式道:“父亲!” 段朔行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下,不继道:“父亲,谢谢你。” 父段抚着俩人的头,慈父笑道:“嗯,好儿子。” 又一场温情戏上演和落幕后,段父才想起外面还有一班被自己叫来劫狱的徒子徒孙,赶紧作揖,弯腰问:“柳丞相,真的很抱歉,老夫救子深切,竟想出劫狱这等蠢,请丞相原谅我们的鲁莽行为,能否恳请丞相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开大恩,也放了我的徒子徒孙。” 赵成和段朔夜行纵然听柳凌言暗示过不会追究此事,但到了此时,还是和段父一样紧张地看着柳凌言,听他的答覆。 杨夕雪也一脸恳求模样看他,柳凌言并不受另外仨人的眼光影响,自顾自地看着杨夕雪,抓过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温声道:“我答应了你的事,绝不会反悔。”然后看着另外仨人道:“当然是不会追究了,你们所有人我也不会追究的,今天也晚了,你们今晚就留下来住把,明日才离开吧,我们明日也该起程回京了。” 段父一开始就觉得柳凌言和杨夕雪俩人的关系有些特别,可碍于刚刚情况,所以被他忽视,现在看到他们亲昵的举动,和柳凌言对杨夕雪的态度,已经百分百肯他们的关系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关系恐怕是一样的,但他已接受了这种事,而且他们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因人,更不该说什么,更何况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俩人的关系,才让他们获得生机,所以他只是多看一眼他们相握的手,便立刻道笑道谢:“谢谢丞相!丞相的大恩大德,我们段家永世相报!” 赵成和段朔行也跟着段父向柳凌言道谢,经过一番道谢后,他们正想告退去救人,却被杨夕雪叫住:“等等。”然后说出一番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符的话道:“朔行,成哥,我知道你们重情重义,懂得知恩图报,为了报恩不惜当土匪,但你们为了土匪寨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够还你们的恩有余,虽然土匪老大对你们都很好,真的把你们当成兄弟,但他始终做的事是不当的,如果不是你阻止他们做更多坏事,可能已经有更多的受害者了,也算是帮他们积福了,所以你们也不必觉得自己帮不了他们而怪责自己,人各有命,你们是好人,种的都是善因,才会有今日的善果,而他们有今天的下场,也是因为他们之前做坏事所种的恶因,现在也只是受回他们的恶果而已。” 的确,赵成和段朔行在牢房时,已经责怪自己为何没有识破官府的诡计,让土匪们成为阶下囚,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的责任,后来听柳凌言暗示土匪老大他们是没得救了,更是内疚和责备自己,但他们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份债,却没想到被杨夕雪看出来,他们不知为何本来还堵塞的心事,听着在他们眼里还是小孩的杨夕雪说出这番话后,突然感觉到释然了,像是蓦然想通一样,赵成好奇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自责?” 杨夕雪微笑道:“我和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虽然不敢说很了解你们,但你们的人品,我还是看得出的,你们重情重义、有恩必报、心性善良,对于土匪们会落得此下场,我觉得你们会为此内疚和自责,但这些不能怪你们啊,你们也已经尽力了,所以你们也不要再介怀了。” 段朔行和赵成对视了一眼,莞尔着衷心地道:“嗯,听你说完,我们已经开解了很多,谢谢,能认识你真是我和师兄的福气。”之后他们又说了几句,便告退了,拿着柳凌言给他们的手谕去救那些徒子徒孙了。 房内只剩下柳凌言和杨夕雪,杨夕雪心满意足地道:“帮了人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能帮他们完成心愿,也算是替自己完成不能实现的愿望了。”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一句近乎耳语,也像是对自己的安慰。 杨夕雪虽然说的十分小声,但柳凌言就是听到,他直觉觉得这句话指的是他们的事,于是他无比地认真地对杨夕雪道:“不会的!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我不是说过,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吗?”他心想:“这也是我的愿望,是我们的愿望,我必须,肯让它实现的!”他在心里发誓。 自从柳凌言发真相后,他重新整理他们成亲到现在的所有事,他不知道为何当初会是杨夕雪代替杨夕铃嫁给他,但他知道他一定也是逼于无奈,他没有怪他,反庆幸他代替杨夕铃嫁给自己,因为这样他们才会相恋,他能感觉得到杨夕雪也是喜欢自己,他们是两情相悦,但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娶了他的妹妹,所以他才会喜欢自己,却又避开自己,于是他决定回去和杨夕铃说清楚,把一切也弄好了,才正式和杨夕雪在一起,当然就算现在不能和杨夕雪正式在一起,他也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媳妇儿疼爱着,有什么狂蜂浪蝶的,理所当然的也会被自己赶走,还时不时做些亲昵的行为,向别人宣示主权,也是向杨夕雪暗示他爱的人是他,做得十分明显,连司徒诺他们多少也察觉到,只是那个目不见睫、情商低的当时人还懵然不知,还是以为柳凌言对他的是亲情和恩情,他爱的人还是杨夕铃,还真让人替柳凌言悲哀啊! 杨夕雪笑了笑,不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卦在脸上的甜笑,而是有些沧桑的味道的笑容,他道:“嗯,我知道,我们回房吧?”像是想转移视线,他说完便站起来,往外走。 柳凌言还没品味出他那笑容的含,看到他要离开,急忙站起来去扶他,其实杨夕雪已好得七七八八,并不需要人扶,他也和柳凌言说过,但柳凌言还是害担心的,说要他完全康复后,才不会扶他,而且十分坚持,杨夕雪奈何不了他,只好让他自己继续害折腾。 他们到了房间,柳凌言扶杨夕雪上床,腋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等他睡着后,才到旁边的躺椅上睡下,没错柳凌言自从杨夕雪受伤后,一直留在杨夕雪房间照顾他,并没回过他自己的房间,他为了方便照顾杨夕雪索性把被铺也拿了过来,杨夕雪让他回房睡,他就用各种理由拒绝了,杨夕雪心痛他,让他和自己同床,却被他以他是伤者,不能与其他人同床,也拒绝了,后来杨夕雪说多了,他便用上司的身份压制下来,于是就成了现时这情况了。 第75章 第 75 章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柔柔的阳光射进屋内,床上的人还在睡眠,但在躺椅的人已起床了,他轻手轻脚地把自己收拾好,然后准备了一盘暖水,这才温柔地唤醒床上的人,把拧干了的毛巾递给他道:“早晨,夕雪。” 杨夕雪搓着眼睛慢慢地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意道:“早晨。”自然地接过毛巾擦脸。 等他梳洗完毕,柳凌言对他道:“过来,我帮你换药。” 杨夕雪每次到了这时候都会觉得很害羞,尤其是柳凌言专心处理自己胸口的伤口时,都想找个洞藏进去,他现在脸红红,头低得很低,差不多下巴含在胸前,眼睛看着别处,不看柳凌言的脸,他把衣服脱到胸脯对下,露出胸口的绷带。 柳凌言看到杨夕雪那洁白如玉的皮肤,穿衣时略显瘦,实质挺结实的身体,脑海缓缓升一缕邪念,他甩了甩头,把邪念甩开,拼命循环想着:“夕雪是伤者,我在帮他换药,不能有邪念······”不知何时起他帮杨夕雪换药时,都要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明明初时也没有的,只是纯粹替他换药,现在却痛苦不已,他再一次用力甩头,集中注意力,他解下绷带,看见那条已变得细幼而浅的伤口时,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他一边非常小心翼翼地把药涂在伤口上,一边问他:“痛吗?有没有弄痛你呢?” 等杨夕雪回答没有后,他才继续道:“痛记得要告诉我,知道吗?” 柳凌言离杨夕雪很近,杨夕雪能感觉到他的说话呼吸时的气息轻轻地吹拂着自己胸膛上的皮肤,还有柳凌言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碰触,弄得他搔搔痒痒的,当即不只脸更加红,还浑身发热,气息也微乱了,他急忙想别的事,分散注意力,柳凌言问他问题,也要好半晌才慌张回答:“嗯、知道。” 柳凌言听得出他有点慌张,不解地抬头看他,这一看不要紧,他看到杨夕雪脸红耳赤,气息也变得微乱,微微喘着粗气,立即就明白过来,原本甩掉了的邪念,又擅自冒出来了,某地方正不听使唤地慢慢抬头,呼吸也不由自主地乱起来,他赶紧低头,一边暗暗用运动内功调息,一边快手快脚地帮杨夕雪重新包扎绷带,包扎完,立即捧着面盘和旧绷带出房,生怕自己走晚了,会忍不住对杨夕雪下手。 经过一番各自解决后,俩人各怀心思,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地用完早膳,正和段朔行等人告别。 杨夕雪对赵成和段朔行祝福道:“希望你们能永不分离,白头到老,永远幸福,也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段朔行也对柳凌言和杨夕雪道:“谢谢,希望你们也是。” 杨夕雪的脑袋又转错路了,以为他是祝福他们和自己喜欢的人,并没有明白他指的是他和柳凌言,于是高兴地欣然接受道:“嗯,谢谢。” 柳凌言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明白自己这些日节的暗示,嘴角弯起,暗暗想着要更加快处理好他和杨夕铃的事,然后就听到段朔行对他道:“他是个单纯的好孩子,你不要辜负他,祝愿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番话能成真。” 柳凌言正式道:“当然!我不会空口说白话,我真心说出来的话,必定会做到。” 段朔行笑起来了,他道:“但愿如此。”然后对迷惘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杨夕雪道:“夕雪,以后不管有没有事,都可来段家庄找我们,我们永远也欢迎你。” 赵成也道:“没错。”看了眼柳凌言补充道:“携带家人,我们也很欢迎。” 杨夕雪愉快地点头道:“嗯,我会的,你们要多保重。” 赵成难得的笑道:“你们也是,后会有期。” 段父看他们谈得差不多,也过来和他们道别。 他们道别完,便各奔东西了,柳凌然一行人来时是柳凌言和杨夕雪坐马车,司徒诺驾马车,俊明他们骑马,他们回去时也是,但却多了很多人跟着他们离开,有黄知府和陈县令等人,土匪帮等人,还有调来马兴镇的士兵,柳凌言没有把所有士兵带走,一千多士兵,他留下二百人在马兴镇守镇,直到新官上任,命五百名新调来的士兵回到原岗位,把剩余的三百名士兵带走,帮忙压送犯人回京,真是来时凋零,去时浩荡啊! 虽然杨夕雪已好的七七八八,但柳凌言还是贴身照顾杨夕雪,无论去到那里,总是要陪着他,当然投栈时,也是同一间房,美其名曰照顾伤者,其实也是,不过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想和杨夕雪多相处,但还是分开睡,怕自己像先前一样睡相不好,会弄痛杨夕雪的伤口,在私底下和杨夕雪相处时,对他的亲昵行为更为肆无忌惮了,经常借故对他搂搂搭搭的,现在也是,他们在马车上,杨夕雪没事做,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就打瞌睡起来,身体随着马车行走而不停晃动,头不时往前倾,将掉不掉的,有时马晃动得大些,差点掉的时候,就会被吓醒,然后再坐正,不一会儿又睡着,周而复始,初时,柳凌言坐在他身旁专心看书,被他第一次要掉下来的时候吓着,才发现他睡着了,立即去扶他,被惊醒的杨夕雪轻轻推开他道:“我没事,你看书。”自己又坐正看窗外景色,不一会又来。 柳凌言被他推开后,没了心情看书,但他还是装作在看书,然后用眼角撇见杨夕雪又打瞌睡起来,他便放下书饶有兴致地欣赏起美人打瞌睡,看杨夕雪几次差点跌倒,又几次吓醒,觉得这美人又傻又可爱,他看够了,嘴角还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就一把把杨夕雪搂入怀中,一只手把他的头按自己肩膀上,对半睡半醒的迷惘中的杨夕雪道:“你靠着我睡吧,你这样很容易掉下去的。” 杨夕雪正被自己的瞌睡虫弄得晕晕乎乎,点了点头,又继续睡了。 柳凌言嘴含糖似的,嘴角弯起个既甜死人又能攻陷万千少男少女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杨夕雪,按在杨夕雪头上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托着杨夕雪的下巴微微抬高,看着这样人心动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俯身吻在杨夕雪还有些苍白、微张着的唇上,舌头不自觉地伸进他的嘴里,笨拙地挑逗着沉睡中的人的唇舌,水乳交融,直到杨夕雪紧皱着眉头,柳凌言才意犹未尽地慢慢离开紧贴的唇瓣。 杨夕雪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松开眉头,就又沉睡去了。 柳凌言看他没醒,用手袖帮杨夕雪擦了擦嘴角上水迹,然后调整好自己和杨夕雪的姿势,让他能更舒服地睡觉。 他们这一路又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才到达京城,柳凌言先把杨夕雪送回府,再处理好土匪和军队后,才回到柳府。 第76章 第 76 章 柳凌言回到柳府后,连口茶也没来得及喝,跟柳父柳母打了招呼,便立即去找杨夕铃。 柳凌言进去杨夕铃房间时,杨夕铃正百无聊赖地发呆,看到他回来,第一反应就是看杨夕雪在不在他身边,看不到人后,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些失望又有些生气生气地想:“老娘已经帮你们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还是没发现,你们是多愚顿啊!”然后想起杨夕雪也能误会柳凌言喜欢的是一个没见过的人,这次连柳凌言也没发现,更何况自己哥哥,她无奈地想:“算了,慢慢来吧,这也急不来的。”,随即一改表情笑道:“你回来啦。” 柳凌言面没表情地走到她跟前,对在杨夕铃身后的海晴道:“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夕铃说。” 海晴看到柳凌言一脸严肃,觉著有什么事,于是看向杨夕铃,杨夕铃对她点点头,她便出去了。 杨夕铃也察觉到柳凌言的不对劲,她皱眉想:“难道他发现了,却不是她预想中那样发展,而是他觉得我们欺骗了他,想发难?不对啊,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哥哥啊,应该不会这样啊,可是哥哥没有和他一起找自己,向我解释清楚啊,而且他又这样的脸色。”她困惑了,她又想:“如果他真的想发难怎么办?哥哥为了成全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牺牲,那哥哥不就白费苦心?虽然里面有很多误会,但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哥哥,就应该试着了解他啊!”她越想越生气,表情却越发自然地看着柳凌言,笑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这样严肃呢?” 柳凌言没有像以往一样自动地坐在杨夕铃身边,而是坐到她对面,没回答,他不知道杨夕铃也知道他们的事,怎至比他自己还清楚,他正在斟酌要怎么和杨夕铃说清楚,他知道杨夕雪很疼这个妹妹,绝对不想因为他们的事伤害到她,可这事却必定会伤到她,也必须和她说清楚,于是他想找一个能让杨夕铃好过些的说法。 杨夕铃看他坐在自己前面,好半天憋屈着面,也不回答自己,正在心里冒火的她不耐烦地想:“想怎样!要说清楚,就痛痛快快地说,别那傻愣着,还算不算男人!”却还是平静地又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可直说?”她现在已经完全认定柳凌言是来发难的,但她还是有理智的,也怕万一不是,反而会害了自家那纯情的哥哥,因此她想确认他真的想发难时,才把这怒火发泄出来。 柳凌言板着面想了半天,最终决定先试探性地问:“夕铃,如果我说我们之间是误会,你会怎么样?” 杨夕铃听得愣一愣,她预想过他会拐弯抹角或者直接说出来,甚至想过他会破口大骂他们,可就是没想过他会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但她直觉觉得这问题是关于他们仨人之间的问题,因而反问他:“什么误会?” 柳凌言看她不明,只好再直白点道:“我说,如果我们的关系是误会所造成,而我终于发现了这个误会,并想解开它,你能接受吗?”柳凌言霍然觉得自己很像是个要始乱终弃的坏男人,有些郁闷。 不单他郁闷,杨夕铃更要郁闷死了,杨夕铃听他这样问,就明白了,她用着要翻一千次白眼的心情想:“敢情他是发现了,也和她之前预想的一样,柳凌言是真心爱自己哥哥的,想和哥哥在一起,也愿意原谅他们欺骗他的事,可是自己那个恋爱笨蛋兼目不见睫的哥哥还没有发现,因为如果他也发现了,他们应该会说清楚,然后两个人一起来找她,谁知,竟一个发现了,一个还懵然不知,我说,哥哥你怎么就没发现了?最重要的是发现的那个竟没有先跟另一个说清楚,反而先和我找清楚,这什么思考方式啊!爱人误了不是要先爱人解释清楚吗?怎么就先找起我这个外人了?”她在脑里抱怨了一通后,不再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直接道:“你不用再拐弯抹角地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解除我们的婚约是不是?而且我也知道你爱的人是哥哥。” 柳凌言被她突然道出问题弄得呆了呆,随即皱眉,语气有些不善地问道:“你一早就知道?” 杨夕铃怕受未来兄夫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也是比你知道的不是早很多,我也是自己发现的,你们这次俩人一起出差,你想想,是谁撮合而成的,不就是因为我要求哥哥当你的侍卫吗?我本想让你们籍此机会发现彼此的心意,那知道你们情况还是和从前差不多,我看着都觉得糟心了,我说你啊,明明发现了,为什么不和哥哥说清楚?”杨夕铃看他已知道事情了,就不再装什么乖乖巧巧的姑娘了,回覆真本性。 柳凌言虽然觉得眼前姑娘变了人似的,但没有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她说的话,问她:“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了?” 杨夕铃有些着急他们的情况,没有马上回答他,她道:“你先别问这么多,我待会再跟你解释,如果你想和的哥哥在一起,你就先跟我说说你们的情况。” 柳凌言听得出她是真心帮他们的,所以也没再问,把他和杨夕雪的事说出来,他道:“我爱夕雪,你知道了,我觉得夕雪也是爱着我的,可我觉得他是因为我和你的婚姻关系,和为了我着想,他才一直忍受着痛苦不说出来,所以我想把我和你的事情解决了后,才正式和夕雪在一起。” 杨夕铃明白问题出在那里了,有些被他气乐了,没气笑道:“你们男人办事情都这样的吗?喜欢自顾自想,自顾自做,你和哥哥也一样,为什么不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呢?你知道吗?哥哥是不会明知道你爱的人是他,还把我往你那推,我觉得他是第一次爱人,情窦初开,又总是对自己的事迟钝,他以为你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我,不是他。”她看到柳凌言好像想说什么,截住他道:“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太理解哥哥的这方面的思考模式,总知他就一直误会着,如果他知道你们俩是两情相悦,他至少会跟我说清楚,绝不会明知道这样会害了我们所有人,还这样做,他绝对会想出最好的办法解决这问题的,但现在他已经误会了,而你也不跟他说明白你的心意,他就会一直误会下去,这就是我问你为什么发现了,还不跟我哥哥说清楚的原因。” 第77章 第 77 章 柳凌言被杨夕铃点明后,哑言了,他想到自己若果还没有弄清楚杨夕雪现在的误会,可能会弄出一个比现在更大的误会,有可能会让杨夕雪以为他是个负心汉,负了他的妹妹后,还不知廉耻去追求他,让他觉得自己抢了自己妹妹的相公,以至于羞愧于心,不再接受他,还可能决心永远远离他,躲得远远的,不再与他相见,他越想越后怕,瞬间冒出一身冷汗,他立刻虚心求教地征询杨夕铃的意见问:“我该怎么办?” 杨夕铃便当起他的爱情军师道:“首先,要制造一次机会让你和哥哥单独相处,把事情说清楚,你们要说清楚的事有几点,第一件,要让哥哥知道你已经知道所有事,并且没有因为他欺骗你而生他的气,第二件,要告他你的心意,绝对要明确地告诉他,你从始到终喜欢的人只有他,不是我,不要再他误会下去了,第三件,让他知道我也知道你们的事,并告诉他,你已和我说清楚,我也没有喜欢上你,并很支持你们,这三点一定要说清楚,之后其他什么的,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他不相信,我可以作证,等你们之间的关系弄明白后,便论到我们的婚姻关系和让我们的父母的接受这些事,不过这些不能急,要慢慢来,最重要的是让你和哥哥能在一起,不然,其他的也不用说了。” 柳凌言像个好学生一样,专心听着杨爱情军师的教导,并牢牢记住重点,他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杨爱情军师又道:“好,我们现在想想要怎么制造让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然后她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柳凌言有点费解她在烦恼什么,问她道:“我去杨府找他,不就可以吗?” 杨爱情军师立即否决提案道:“当然不行!你去杨府找他,一定会被父亲捉去和你谈话,就算父亲不找你谈话,在杨府这种耳目众多地方,你们的交谈很容易会被人听到的,而且如果你们谈到一半,父亲突然找你们,你说怎么办,况且,你现在是跟我哥哥表白,当然要一个没什么人,最好是个有气氛的地方啊!”杨爱情军师少女心爆发中。 柳凌言想想,也觉得是道:“的确,但京城那么多人,有气氛的地方一定都很多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气氛好,人又不多的地方。” 杨爱情军师也在苦想中,她道:“我也知道,但我觉得这很重要啊,啊,我想到了,上次我逃婚,离家出走时,走了一条非官道的路,经过城外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桃花林,有很多的桃花树,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那些桃花树开花的时候,而且应该不多人知道,正非常适合你表白的地方!” 柳凌这敏感地捕捉到一点信息,眯着眼睛问他:“逃婚?离家出走?” 杨爱情军师立刻捂着嘴巴,眼睛上下左右滚动,呈现心虚状。 柳凌言继续眯眼盯住她。 杨爱情军师投降了,她放下捂嘴的手,认衰女道:“好了,我错了,我说不就是吗!当初皇上赐婚,我不想和一次见也没见过,不知长得好看,不好看,不认识的人成亲,你知道吗?那是多可怕的事,如果对方是一个鼠眉贼眼、猪胆鼻、口大而且满口臭气、一脸猥琐相,身材肥胖,有个像有孕十个月的大肚子,全身有很多肥肉折,每到夏天也臭汗淋漓的,你说怕不怕?而且这是皇上赐婚,不能退婚,你说你走不走?”说得多么的义正言辞啊! 可柳凌言不吃这套,他忍不住用力敲了她的头一下,严厉道:“做错事还理直气壮的。” 杨爱情军师双手捂着头,没有再驳嘴,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于是老实巴交地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做,请你原谅我,好吗?” 柳凌言知道杨夕雪因此原因,才替杨夕铃嫁给他时,真的有些生气,他不是怪他们欺骗自己,而是想到若果杨夕雪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判欺君之罪,被处决了可怎么办,但想到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和杨夕雪相爱,不由放软声音道:“我原谅你,但你不能再做会连累家人的事了。” 杨爱情军师立刻捣蒜似的点头,无比诚恳道:“嗯,我绝对不会再犯的。” 柳凌言表情也放柔了道:“嗯,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说的地方,还记得大概的位置吗?” 杨爱情军师立即想大罪立功似的道:“记得!在东门出去,往东南方向走,嗯···”她想了想自己那天骑马走了多久才到,然后道:“骑马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便到。” 柳凌言点头道:“好,我让啊诺去看看,确定有此地,再约夕雪一同去。” 杨爱情军师自动请缨道:“让我帮你约哥哥出来吧?我约他比较方便,还有我会好好准备那日的事的。” 柳凌言想到杨夕雪还误会他,他现在的身份对杨夕雪来说,可能有些尴尬,于是赞点头成了杨夕铃的提议。 杨爱情军师看他点头,就开始高兴安排约杨夕雪的事,她自言自语地计划着道:“一家要想个理由,啊!就说想请他一起赏花吧,要做得逼真一点,还要带些点心和茶水,还要······” 柳凌言虽然知道了这位杨爱情军师的离谱事情后,觉得她有些不靠谱,但又觉得是她点明自己的人,应该还算靠谱的,于是还是把事情交给她安排。 第二早,柳凌言便穿上官服进宫覆命了,他已在回京前上了奏折,把一切的已向皇上事情交代清楚,他不是单单只摆平了一次土匪作乱,而是立了大功,一是他把多年未能清除的土匪问题解决,二是揭发和处理好土匪私藏军队的问题,这土匪寨私藏军队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是皇上一点不能容忍的事,三是清除了国内隐患,若被一些想谋朝篡位的不轨之人知道这土匪寨私藏军队,然后偷偷霸占这土匪寨,将私藏军队侵吞为己用,继而再利用土匪寨养兵,明是土匪,暗是养兵,只要不闹得太多过分,并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暗地里做什么,而且土匪是多年的问题,是个麻烦和很难解决的问题,若不是皇上要管,官员们都懒得搅和进来,是个很好的掩护。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又不是昏庸无道的君主,看到柳凌言上奏的奏折,当然也看得出自己小看了这帮土匪,看到此些隐患已被柳凌言解决,十分龙颜大悦,还让贴身太监小顺子当殿读出柳凌言的功绩,并奖赏了他很金银财帛和土地,还即场赏了一个愿望给他,柳凌言谢过皇上后,便收下所有奖赏,但那愿望他并没有立即兑现,皇上也不介意,写了道圣旨给他,让他想好想要什么就拿着这圣旨兑现,之后又赞扬一番后,让他回家休息数天,便退朝,各回各府了。 第78章 第 78 章 柳凌言派司徒诺按照杨夕铃说的去找那桃花林,的确,在京城东门出去,往东南方向走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真的有一个桃花林,而且也是花开正盛的时候,司徒诺稍微留了个心,进去桃花林观察,看看有没有异样,最后确定没有异样,才回去汇报。 柳凌言听到司徒诺的汇报很高兴,他也想有一个完美的告白场所,并且和杨夕雪在一起的距离又近一步了,他听到消息后马上和杨夕铃说,已确应真有此地,让她快点去约杨夕雪。 杨夕铃照他的意思做,当日便回杨府约杨夕雪,也顺便探望父亲和几月不见的哥哥,她回去后,才知道杨夕雪为了柳凌言,差点连命也没有了,她觉得这俩人还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爱对方,都这么为对方着想,却也都把事情藏着掖着,真让人不省心,她趁杨父离开时,和杨夕雪说发现了一个赏花的好地点,约了他几日后去赏花,确定他会来后,让他未时在东门等,之后看见杨父回来,她即时转换话题,不久,她便回柳府,让杨夕雪好好休养,让他那天能有更健康的身心去接受那喜讯。 柳凌言自从和杨夕铃谈过后,知道杨夕雪在误会他中,他虽然想去找杨夕雪,但又不敢去找他,怕自己忍不住总是不自觉地亲近他,让他有更大的误会,而且自己一个丞相也不方便老去岳父府上,所以他回来后,还没去过找杨夕雪,他越是见不到杨夕雪越是期望告白的那天到来。 在他苦苦等待中,时间像度日如年地渐渐流逝,终于被他等这一天的到来了,他一大清早便醒来了,梳洗好后,坐在房间没事做,又不想做其他事,一心期待下午能见到杨夕雪,便去找下人准备今天下午赏花所需要的东西,心里觉得越早准备好,就能越快看到他,然后他检查好后下人准备的东西后,又回自己房间,坐不够一盏茶的时间,又站起来,在房间来回度步,一刻不停,他又再想怎么和杨夕雪说,这已经是他这几日来,每天必想的事了,只要稍微一静下来,就会想这些问题,怕自己会不会说不清楚?他会不会相信自己?他愿不愿跟自己在一起?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杨夕铃多次让他不要想那么多,越想只会越担心,可他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想,他觉得自己要确定了和杨夕雪彼此的关系,才能真正消停。 杨夕铃劝过多次,也没用,也不劝了,她过来找柳凌言,看到他这样,也不妨碍他了,去做自己份内事,她让厨娘做了些糕点、小食等,让她做完连茶水给海晴,不用准备酒,她待会会叫海晴去拿,然后想去准备其他所需东西,才知道柳凌言准备好了,她看了看,觉得齐全,也觉着差不多了,回房去拉柳凌言去用早膳,不让他再胡思乱想了。 越接近约定时间,柳凌言反而开始紧张起来,脑袋就越胡思乱想,但他还很期待看见杨夕雪,离约定时间还早,他已拉着杨夕铃出门,让去过一次的司徒诺带路,教马夫怎么走,他们等在东门前,马夫站在马旁拉着马,柳凌言想早点看见杨夕雪,便和司徒诺一起坐在车沿上,像个望夫石一样看着来路,到了未时,杨夕雪骑着马走过来,可柳凌言看到的不只他一个人来,他旁边还有一个同样骑着马走过来的人,但柳凌言并不认识此人,却看到这人时,有种很不喜欢他的感觉。 杨夕雪也在远处时,已经看到他们的马车,是上次出差那辆,再走近点,他就看清车沿上坐着的人,当他看到柳凌言时,本来微笑的笑容霎时间变得很灿烂,一边指着马车一边对身边的人道:“他们已经到了,在那边,那马车,右边那人就是凌言,啊,就是柳丞相,左边的人是他的侍卫,司徒诺。”他看到柳凌言看着他,在远处向他挥挥手,柳凌言也笑着向他挥手。 他身边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的确看到有一轮马车,车沿上坐了两个人,听到杨夕雪的介绍后,他稍微看了眼左边的司徒诺,然后注意力全集中在柳凌言身上,他远距离地打量柳凌言,对杨夕雪微笑道:“哦,那人便是柳丞相啊。” 杨夕雪和他身边的人骑马走他们的马车前,杨夕雪“于”了一声,让马停下,下来走到他们前面,正想说话,就被听到声音从马车里出来的杨夕铃叫唤打断。 杨夕铃边走出来,边高兴地叫道:“哥哥!”然后看到杨夕雪身边的那人,立刻将转高兴为鬼叫,指着那人道:“宋翔郬!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宋翔郬也下马走了过来,然后表示不和她一般见识,故意忽略她,这时柳凌言也已经从车沿跳下来,走到他们面前,宋翔郬一边近距离不着痕迹地再次打量柳凌言,一边有礼地对他道:“柳丞相,久仰大名了,夕雪刚已和我介绍过你了,在下是夕雪和令夫人的发小,听夕雪提起赏花的事,觉得挺好的,便请求夕雪也让我也一同赏花,没阻碍你们吧?”他刚才正和杨夕雪在谈话,当然把杨夕雪看到车沿上的人后的变化尽收入眼底,他不知为何明明那里有两个人,而且柳凌言是他的妹夫,但他偏偏直角觉得杨夕雪是看到柳凌言,才会起这样的变化,所以他觉得柳凌言很不顺眼,好像他要跟自己抢某人似的。 杨夕铃被他忽略了,很不高兴,听他说完这句话,立即呛他道:“哎哟,你也知道自己很碍事啊,就别明知故犯,丢人现眼了。”杨夕铃也不喜欢宋翔郬,而且是从第一次看见他起,她小时候总觉得宋翔郬是来和自己抢哥哥的,稍稍长大了点才知道他是真的想拐走自己哥哥,还有他那张讨人厌的嘴巴,老是和自己对着干,所以她绝对不会把杨夕雪托付给他的。 杨夕雪看惯了这俩人鬼打鬼、狗咬狗的,从前因为这样,也吃过不小苦,所以如果不是太离谱的,他不会再自找麻烦,干涉他们战争的。 宋翔郬觉得大敌当前,杨夕铃这些小敌可以暂时忽略不计,所以他没有接她的茬,还完全当她不存在,只笑着看柳凌言。 柳凌言心里觉得杨夕铃说得非常钟听,可他怎样也是丞相,就算再怎么看这人不顺眼,觉得他碍手碍脚,也不能像杨夕铃那样做出失礼的事,何况他是夕雪的友人,他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道:“不会,人多热闹,欢迎。” 柳凌言虽然笑着,但说话简而言核,明显不想和他多交谈,而且作杨夕铃相公,也没有责备或阻止她的失礼的意思,聪明人一听他这番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宋翔郬是个聪明人,他当然听得出,况且他也觉得柳凌言不顺眼,他不愿跟自己说话,也费事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索性厚脸皮地应付道:“是啊,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便走回杨夕雪身边。 杨夕雪看着柳凌言和杨夕铃,一个是笑着,却让杨夕雪觉得他在不高兴,另一个不用想也知道,全面黑过墨斗,明显在生气,还有破口大骂的趋势,杨夕雪立即缓和气氛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起程吧?” 柳凌言对杨夕雪显露真正的笑容道:“好,起程吧。” 杨夕铃给自家哥哥的面子,只用力甩了一下衣袖,哼了一声,就和海晴转身回马车。 柳凌言问杨夕雪:“你的伤好了吗?要坐进来吗?” 杨夕雪摇头,微笑道:“不用了,伤已好了,我骑马就好。” 柳凌言点头道:“嗯,你伤刚好,累了,记得要说。” 杨夕雪应了他后,柳凌言才回到马车上,坐到近杨夕雪的那边,打开车窗,看到杨夕雪后,才道:“起程。” 马夫拎命,在马车行驶前,司徒诺偷偷看了眼宋翔郬,看他望过来,很快地撇开头,指示马夫走那条路了。 第79章 第 79 章 马车从东门离开,向东南方驶去,原本城门空旷的土地,慢慢开始有树,而树渐渐也变多,周遭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柳凌言一路从窗户看着杨夕雪,时不时看到杨夕雪和宋翔郬聊得很尽兴,他的眉头就会跟着微微皱起,却只能看着。 杨夕铃现在在心里这样骂着那个程咬金宋翔郬:“这个好死不死的,怎么这么会选时间,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日节才参和进来,会真会选时间,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要怎么办呢?” 而马车车厢里的第三个人海晴作为旁观者,把他们两个人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自家小姐和宋翔郬一直都不对付,所以她会有这样的表现,她能理解,但她看着全程望着窗外的杨夕雪的柳凌言,却觉得很奇怪,她感觉到柳凌言对杨夕雪的态度好像不同了,但除了这一点,她暂时也没看出什么来。 差不多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远处一大片粉茫茫的桃花树,像是粉白色的花海一样,十分美丽壮观,杨夕雪赞叹道:“你们看,多壮观啊!远看已经这么美,走近了,一定更美,夕铃,你真是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 杨夕铃被他声音吸引,也从窗户往外看过去,她那时经过,花已凋谢了,只看到结满桃的桃花树,这次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当即也被这片桃花林吸引了眼球,自己也心里感叹不已,当然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的事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于是她便:“当然,不好我还会介绍你们来赏花吗?” 他们走近了,才发现这桃花林比他们远看的还要大得多,骤眼看应有几千多亩地,差不多覆盖这一带的路段,这里每一棵桃花树很粗大,最小的树都有小孩的腰粗,树上铺满了粉粉白白的桃花雪,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还是花骨朵儿,有的全绽开了,盛开着娇嫩欲滴的桃花,身置其中,彷如与世隔绝,身在仙境。 海晴正在从马车后面拿赏花时吃的食物,一抬头看到眼前景色和人,竟忘了手中的活,呆立在那儿了,她看着眼前的美景和眼前每个美得不像凡人的人,立时有种错觉这里是天上的仙境,他们都是仙人,自己是个误闯进来的凡人,显得她与这里的人事物非常格格不入,她却没有自惭形秽,因为她已被眼睛美丽绝伦的画面所迷惑,痴痴地立在那观赏着。 杨夕铃一下马车就找宋翔郬的茬,她还不服气刚才被人当不存在,正在和宋翔郬斗嘴,柳凌言也是一下马车,便自动去找杨夕雪,只有刚铺好地布,准备好所有东西,正走过来想帮海晴手的司徒诺看到她一个人立在那里发呆,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看她没反应,拍了拍她肩膀,问她:“你没事吧?” 海明这才恢复过来道:“啊?哦!没事。” 司徒诺、海晴和车夫合力把赏花的东西弄好后,海晴才去叫她的主子们。 杨夕铃看着地布上放的东西,忽然想起什么,对海晴道:“对了,我忘了!海晴快回去拿些酒来,我临走前忘了叫你去酒窑拿些酒,没酒可不尽兴,你让啊东送你回去拿吧。”啊东就是载他们来的马夫,而杨夕铃也并不是真的忘了让海晴拿酒,她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海晴对自己哥哥有某种意思,她在这里可能会破坏杨夕雪和柳凌言的好事,可她又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去那也会带她,如果突然不带了,又怕她怀疑,为了以防万一,她才这样做的。 杨夕雪觉着虽然海晴是侍女,可让一个姑娘家走这么远,扑腾来扑腾去的,多不好意思,就道:“不用麻烦了,喝茶也可以啊。” 杨夕铃立即反应很大道:“这可不行!没酒就缺了什么似的,一定有酒才好助兴啊!” 这次宋翔郬也帮杨夕铃了,他点头道:“这个我赞同她的说法,没酒助兴,做什么都好想变了味似的,一定要有酒才好!” 柳凌言想帮杨夕雪,正想开口说话,却看见杨夕铃瞪他,就知道她有什么计划,就没出声了,因此在二比一,一人弃权的情况下,海晴还是要回柳府拿酒来的。 海晴坐上马车,由马夫啊东送回府后,柳凌言看到司徒诺还站在自己身后,便对他道:“你也坐下吧,今天不分上司和属下,你也来松一松,赏个花吧。” 司徒诺也不多废话,道了声是,便坐到宋翔郬旁边,这地布没坐人和放上东西时是挺大的,但坐了五个人和中间放了些食物和茶水后,便变得有些狭小起来,所以司徒诺在坐下时,他的手就不小碰到宋翔郬的手指,在碰到的刹那,他就像碰了很热的东西似的立即把手缩回来,耳根微微泛红,不太敢正面看宋翔郬,急急道了声抱歉,就把臂部攞开了点。 宋翔郬感到手指被人碰了下,便转过头看,看到司徒诺这样,以为他怕生,没在意,对他道:“不紧要。”便继续转回头继续和杨夕雪谈话,还借地方变得更加狭小,趁机和杨夕雪坐近些,差不多是身侧贴身侧,动作大点也会碰到。 宋翔郬一直抓着杨夕雪聊天,让明明也是坐在杨夕雪旁边的柳凌言想找机会和他说话都不能,更何况找机会让俩人单独相处,他开始有些着急,茶喝完一杯又一杯,时不时看去杨夕雪和宋翔郬,看到他们身体贴得这么近,还有种想走过去插进他们中间的冲动,却又不能这么做,贵臀如坐针毡一样,换了好几个坐姿。 杨夕铃坐在柳凌言的另一边,她一直留意这仨人的举动,她看到宋翔郬死缠住自己哥哥不放,还占自己哥哥的便宜,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他们的计划,全心来破坏的,她暗暗地拍了拍柳凌言的手臂,柳凌言看过来,杨夕铃用手指着自己,用眼神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她有办法的信息。 柳凌言对她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不要太浮躁,然后等杨夕铃出招。 第80章 第 80 章 杨夕铃拿起一块糕点,用轻快的声音高声叫道:“哥哥。”当吸引到杨夕雪看过来时,她依然是轻快的声音,却带着些许撒娇道:“你别只顾着和某人说话吗。”她瞄了眼宋翔郬,继续道:“也跟夕铃说说吗,来,这个点心很好吃,你也尝一尝。”她把手里的点心递给杨夕雪。 杨夕雪伸手接下糕点,用兄长的微笑道:“好。”他吃了一口道:“嗯,的确很好吃。”然后对看着他的四个人道:“你们别看着我,也吃啊。” 杨夕铃也拿起一块点心边吃边道:“哥哥,我知道这里有一棵很大的桃花树,树身要差不多三个人围抱,才能全抱住,特别漂亮,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她没来过,当然不知道有没有这棵树,这大桃花树自然是她作出来的。 杨夕雪刚把杨夕铃给他的那块糕点的最后一口放进嘴里,正拍干净自己的手,闻言,拿起自己的茶杯,把糕点就着茶咽下去,又心急又好奇道:“好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桃花树啊。” 杨夕铃站起来,去拉杨夕雪和柳凌言的手道:“那我们现在去!”然后看见宋翔郬也站起来,就立即道:“你站起来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带你去,你别跟来。”然后带着撒娇的声音,用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杨夕雪道:“哥哥,我只想让你和凌言看,他在会影响赏花的乐趣的,你让他留下吧,好吗?”她知道宋翔郬很听杨夕雪的话,只要自己和他斗嘴处于劣势,她就会让杨夕雪帮忙。 杨夕雪也是很疼这个妹妹的,如果不是太过分,他都会帮杨夕铃,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他脸带抱歉的笑容对宋翔郬道:“翔郬,你先留下来吧,你看,只留下啊诺,多不好,你就当陪陪他,我们很快回来,我回来了,再带你去看,好吗?” 宋翔郬权衡了半晌,决定听杨夕雪的,只是提出条件道:“好,但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他指着杨夕铃道:“不要她在。” 杨夕雪看向杨夕铃,杨夕铃对宋翔郬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哼”了声,便想拉着杨夕雪走,杨夕雪看杨夕铃没反对,赶忙对宋翔郬道:“好。”便半拉半就地被杨夕铃带走。 杨夕铃右手拉着杨夕雪,左手拉着柳凌言往一个方向走去,心里得意地想:“到时候哥哥已经是兄夫的人,你再怎么死缠烂打也没用了!嘿嘿!” 杨夕铃把他们带到离赏花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差不多到了桃花林的中心,他们赏花的地方比较靠近桃花林的外围,因为这里的桃花树又多又大,丞相宽大的马车不方便驶入,只能停在桃花树靠外的范围,为了放方便拿赏花的用具,他们也在靠外围入些的地方落脚。 他们越靠近桃花林中心,桃花树越大,桃花也越密集越鲜艳夺目,杨夕铃看离宋翔郬那混蛋已经很远了,便找了个籍口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好像认错路了,我去附近看看,很快回来,在这里等我。”然后转身背对杨夕雪,给了柳凌言一个眼神,便跑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柳凌这会意微微回头。 杨夕雪看着杨夕铃的背影很快就在眼前消失,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夕铃这丫头真是的,自己也不记得,还带我们来。”他抓了抓头,对柳凌言傻笑了一会。 柳凌言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是啊”后,就没出声,他一路上也在想要如何开口好呢?听到杨夕雪和他说话,才分神回答他,但他到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正在苦恼不已。 杨夕雪看他心不在焉,不太想理会自己,又想起他们回来后柳凌言也没来找过自己,对自己的态度也好像冷淡了些,心里难过地想:“自己和夕铃样貌那么相像,他可能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夕铃,才会在出差时对自己比较热情,现在本人也在了,当然会对自己冷淡些。”他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有些局促起来,他背过身装作赏花,不看柳凌言,他这样做好像心里会好过些。 可是并不能,他不但没有好过些,反而让他更胡思乱想起来,他想:“现在也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为什么他不像之前一样对我了,对了,夕铃才刚走开,当然不会把我当成夕铃。”随即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立即晃了晃头想:“我在想什么!不能这样!他是夕铃的相公!” 这时消失了的杨夕铃已溜了个弯,从他后面走回来,担心他们有好机会也变成之前那样,也好奇,想顺便看看他们进展得如何,她不敢走得太近,怕被这两个武功都好过人的人听到自己在附近,她跳上一棵桃花树,刚好她今天穿的也是淡粉红色的衣服,正好和桃花的颜色差不多,能用树上的桃花遮掩一下,她看了一会儿,看到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立在那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自己的哥哥还背对着柳凌言,而柳凌言低着头不知做什么,也不说话,她皱皱眉,心里替他们心急了,心想:“你们都在做什么!兄夫你快说话啊!” 正在杨夕铃替他们心急时,他们终于有行动了,杨夕雪不想再胡思乱想下去转身对柳凌言道:“夕铃已经去了很久,我们去找找她吧?”不等柳凌言回答,杨夕雪已转回身往前走。 柳凌言到刚才为止仍在纠结如何开口的问题,杨夕雪往前走了数步,才反应过来,跟着他走,心里极度焦急,怕错失这次良机,但他还没想好要什么说啊。 杨夕铃更替他急得焦头烂额了,还差点想开口叫柳凌言说话啊!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跟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们。 正当柳凌言和杨夕铃都像被火烧一样焦急时,就看见杨夕雪停下来,柳凌言和杨夕铃都抬头看他,他们眼前有一棵比杨夕铃说的那棵桃花树还要大数十倍的大桃花树,这树长得十分雄伟壮观,树身要十个人伸展络缚围抱才能完全抱住,高也比其他桃花树要高些,桃花也是这里的桃花树中开得最旺盛,最鲜艳娇嫩的,看样子,应该生长在这里有几千年,甚至一万年也有,杨夕雪完全被它吸引住目光,不,不止杨夕雪,连柳凌言和杨夕铃也是,杨夕雪停在树前抬头看,柳凌言站在他身后跟着他抬头看,这时的他们对比大桃花树犹如两只小鸟般细小。 杨夕雪被这美丽的景色一时扫清了他刚才的局促和乱糟糟的思绪,高兴地转过身,笑得十分耀眼,眼睛发光似的,像个发现新鲜事物的小孩,一只手抓起柳凌言的手,一只手指着大桃花树对他道:“你看!夕铃说得没错,这里真的有棵很大的桃花树啊!哇~很壮观啊!” 柳凌言看着他这模样,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想怎样口开,怎样和他说清楚是多么的蠢,是多么的浪费时间,他收敛了表情,伸手握着杨夕雪的一双手,表现极为认真道:“夕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杨夕雪心里一动,被他忽然认真的表情吓到,也不自主地紧张起来,乱糟糟的思绪又回来了,他心不在焉地看着柳凌言,脑海不断胡乱猜测他这样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他想:“难道他看出自己喜欢他,他是要跟自己摆明?想让我放弃?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他忽然甩开柳凌言的手,用尽全身的气力想逃离他,逃离他已知道,却不想亲耳听见的真相。 第81章 第 81 章 柳凌言没料想到杨夕雪会突然甩开自己的手逃走,顿了顿,立即反应极快地追上去,他觉得如果这次让他走掉,自己就再也没机会和他在一起了,他用自己也没有过的速度追上杨夕雪,瞬间捉住他的手臂,一把把杨夕雪往怀里带,用他的一双络缚紧紧地把他扣在怀里,杨夕雪拼命挣脱,他越挣扎,柳凌言搂得越紧,他在杨夕雪的耳边,声音低沉又坚定,让人不能忽视地道:“夕雪!听我说!这事很重要,我必须与你说清楚,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杨夕雪稍微冷静了点,没有再挣扎,他知道自己逃避不了了,但还是低着头,手撑在柳凌言的胸前,像准备随时会推开他逃走,身体却十分僵硬,还微微颤抖。 柳凌言抱着他,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颤抖,他一只手依然紧抱着他,用另一只轻轻地扫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然后用他这辈子最温柔,最真诚,并且带着希冀的声音道:“夕雪,我爱你,你愿意做我这永远的爱人,永远伴侣吗?” 杨夕雪颤抖身体不颤抖了,身体也缓缓放松,手仍撑在双方之间,但也软下来不少,他慢慢抬起头,眼带泪光、迷惘地抬看柳凌言。 柳凌言看着他的双眼,平常深邃的眼睛变得更深邃,却能让杨夕雪明显看得到他眼中的认真和不容置疑,他将扫着杨夕雪背上的手抬高,顺着他的头发抚着他的头,用刚才的声音道:“从一开始,我就只爱你一个人,我从没有喜欢过夕铃,我已经知道你替夕铃嫁给我的事,我也没有生气你们欺骗我的事,我不想再错过我爱的人了,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夕雪,你答应我好不好?”这次的问题不再带着希冀,而是变为带着恳求地问。 杨夕雪迷惘的眼神随着他的话,眼里的云雾渐渐散开,渐渐变得清亮,却在柳凌言提到自己替杨夕铃成亲的事时,身体瞬间再一次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间,因为柳凌言后来的说话让他再次放松下来,可他却摇头道:“不行,夕铃已经喜欢上你了,是我让她喜欢上你的,我不能抢自己妹妹的相公的,而且你们应该也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吧,我更不能做这种事。”他又开始想挣脱柳凌言的怀抱。 柳凌言赶紧重新抱紧他,着急道:“没有!我和夕铃什么也没有!她没有喜欢我,我也没有喜欢她,我和她之间不是那种关系,而且她也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是她帮我弄明白我自己的心意的。” 杨夕雪闻言惊呆得连挣扎也停下,但柳凌言依旧紧抱着他不放松,杨夕雪抬头看他,有些激动地问他:“夕铃怎么会知道?够竟怎么会事?” 柳凌言也惊觉自己好像没有问过杨夕铃是怎样知道的,但现在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他把之前自己的怪异感觉和自己与杨夕铃谈判的事告诉给杨夕雪道:“我也不知她怎么会知道,当你和夕铃换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夕铃”好像不同了,感觉变得很陌生,可她的确又是夕铃,当时自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那时看到才有几面之缘的你却不知为何反而有种想亲近的感觉,那时我又想可能同样身为男性,你又是夕铃的哥哥,所以才会有这感觉,后来出差那段时间,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候我甚至会不自觉地对你做出些亲密的行为,我一直以为自己把你当成家人和知己才会这样,直到你为我挡的那一刀······” 他顿了顿,杨夕也没问他,等他自己继续说,好半晌,柳凌言再出声时,声音有些沙哑道:“和看见我送给你的夜剑时,我明白了,我想等自己和夕铃说清楚后,才跟正式去跟你表白,却没想到,夕铃已经知道,而且比我们这两个当事人还早知道,还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我们能一起出差也是她刻意安排的,她想让我们借这次出差的机会认清我们彼此的心意,我是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可还我没有完全了解你为什么也爱着我,却又送夕铃到我身边的原因,而且你当时也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渐渐柔起来继续道:“那天我们回来后,我便去找她谈话,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她也告诉了我,你会把她送到我身边的原因,若不是她告诉我,恐我们之间的误会会变得越来越大,你怎么这么傻?会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她呢?我连她本人也没见,又怎么会喜欢她呢?我喜欢的人当然是和我一起生活,和我一起分享喜怒哀乐的你啊。”后面的那两句,他近乎贴着杨夕雪的耳朵,轻柔地说出来。 杨夕雪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这番话,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但很快他脸上的红晕全退去,变得有些惨白,因为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也误会了柳凌言,差点害了柳凌言和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差点让成大错,他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他想转身避开柳凌言的目光,可他的身体被柳凌言紧抱着转不了身,他只好低下头,胆怯又内疚地道:“对、对不起,我一直以为......” 柳凌言立即打断他的话,明确的告诉他:“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自责,我知到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只是误会了,夕铃也知道,所以她也没有怪你。” 杨夕雪再次抬头看到,不肯定地问他:“真的?” 柳凌言温柔地摸着他的头,笑道:“当然,不然我又怎么会在这里跟你表白呢?这次的赏花会也是夕铃帮手办,目的就是解开我们的误会,让我们了解彼此的心意。”他放开紧抱杨夕雪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胳缚,表情正式下来,看着杨夕雪一双又大又圆,还亮而清澈的眼睛,杨夕雪也看着他那双只映入他的深邃的眼眸,柳凌言有些紧张,却咬字十分清晰地问:“夕雪,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永远和我在一起,永不分离,就算死后,重新为人,我们也要在一起,不论那一世,好吗?” 杨夕雪这次没有摇头,心里满满也眼前人带给他的温暖和甜蜜,他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个又甜又幸福的笑容点头道:“嗯,我愿意。” 柳凌言终于听到他期待以久的回答,立即再一次抱紧杨夕雪,也露出一个既惬意又幸福又无比放松的笑容,低语着:“太好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论遇到什么都要在一起。” 杨夕雪也双手搭在他背上回抱着他,头窝在他肩颈处点点头道:“嗯!” 半晌,柳凌言才松开双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杨夕雪被他那双眼吸引,情不自觉地回看他。 这时刚好吹来一阵柔风,把树上的白□□粉的花瓣吹落,漫天飞花,像在下着一场花瓣雨,花香也随着风飘散在空气中,地上也铺满了一层层花瓣飘落而成的花毡,俩人就在千年桃花树下,满是粉□□白的桃花中互相对视地站着,柳凌言伸出一只手捧着杨夕雪的脸颊,一手搂着他的腰间,垂下眼帘,慢慢俯身吻在杨夕雪比桃花还要粉嫩的唇瓣上,杨夕雪仰头慢慢闭上眼睛,迎接着俩人真正的初吻,渐渐的,这浅浅的一吻慢慢变深,唇舌纠缠在一起,难舍难离,足有半柱香的时间,他们才分开,柳凌言温柔地抱着杨夕雪,杨夕雪也侧头靠在柳凌言的怀里,俩人也都看着眼前的美景,已忘了要找人的事了。 要被人找的杨夕铃小姐本在看到他们亲吻时,就已自动捂住双眼,却又打开手指,从指缝间偷看二人,她看够了,便不着痕迹地跳下树离开,让这俩人二人世界去了。 第82章 第 82 章 杨夕铃离开他们后,无所事事的,便在桃花林四处走走,想过一会才会回去找自己哥哥和兄夫柳凌言,她边走边停,一时捡起地上桃花玩,一时兴致来了,便就地伴着这美丽如仙景的地方跳舞,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背后跟着一神出鬼没的人,那人也和杨夕铃一样套着一件粉红色的外衣,却比杨夕铃要红一些,里衣的颜色也不同是白色的,腰间有一把配剑,他跟着杨夕铃,杨夕铃停他就停,杨夕铃走他就走,那人走动的时候,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动静,停着时也好像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当他走动了,还要留心看才能勉强察觉到,他是从杨夕铃离开杨夕雪他们两个不久后,杨夕铃自己一个人走在桃花林时,被这人发现开始后跟踪的,可他也只是跟着,没有对杨夕铃做什么,好像纯粹是在监视她。 杨夕铃高高兴兴地在这桃花林中自得其乐后,觉得也是时候回去找杨夕雪他们了,她往回走,走着走着,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她没慌乱,慢慢找起路来,可这桃花林就像迷宫一样,她怎么找也不回原本的来路,本来不慌乱的她也开始急乱起来了,一开始她慢慢走,看清楚路才走,然后是急步走,最后开始小跑,也不知道自己往的方向对不对,就往前走,冷不防的,她被一棵桃花树的树根绊倒,她速度有些快,被绊倒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面一棵桃花树冲去,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从后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停,当她站稳后,道了声谢谢,抬头看,却看见一个長得很英俊却陌生的男子,她愣了愣,马上推开他往后跳开,脸红着问他:“你是谁?” 扶她的男子就是一直跟踪她的人,这男人二十来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像刀刻般俊美,十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也不介意自己救了杨夕铃还要被她当贼办,微微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是这桃花林的林主,花景千。” 杨夕铃暗暗咋舌想:“原来这桃花林有主人的,自己没问准主人家,就带人来赏花,刚刚还对救了自己的主人家无礼了,怎样办?”她是个机灵的女孩,很快就知道自己做错事被人发现要做什么,她立即表现出非常抱歉的样子道:“对不起,刚刚太突然,被吓到了,不是想对你无礼的,还有我不知道这里有主人,擅自进来,很抱歉,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这就离开。”于是她正想就这样逃走时,被花景千抓住肩膀,杨夕铃瞬间全身僵直,生硬地转头看他。 花景千道:“等等,你不是迷路了吗?” 杨夕铃警惕起来,皱起秀眉问:“你怎么会知道?你一直跟着我?” 花景千点头,直道:“你闯进我的桃花林,我当然要看看你进来做什么。” 杨夕铃心想:“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直白吧?”但自己理亏在先,也没有说出来,她稍微放松下来问他:“你是要带我出去吗?” 花景千点了点头。 杨夕铃想:“这人怎样人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不过,看他这样,应该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也是真心想带她出去。”然后对他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是一行人来这里赏花的,我和兄长,还有友人离席,在这里四处走走,之后我又自己一个人离队,然后就迷路了,你能带我回去他们那吗?” 花景千问她:“他们在那个方向?” 杨夕铃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我临离开时,他们在一棵很大很大的桃花树下。” 花景千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对她说了一番一样也是意味不明的说话道:“你兄长和那位友人是互相心爱着彼此吧,他们会在一起的,无论会遇到什么事也会在一起,而且是永远。”然后嘴角很快变回他那不笑也觉得他在笑弧度道:“跟我来,我带你去那附近找找。”说完便走了。 杨夕铃顿了顿,随即他已经走远了,小跑着追上去,边跟着,边问他:“为什么你会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花景千并没有回答,只是径自走,像脑里有一张桃花林的地图,知道要怎么走,杨夕铃再问了几次,他也是没有理会她,杨夕铃只好作罢。 他走得有些快,杨夕铃要急步走,才能跟得上,看他不回答,就想:“他没可能知道哥哥和柳凌言的事,而且他那句话明显是不像认识我们,知道真相才说啊,还有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看着花景千的背后,竟发现他走这么快还很轻松,并且身体没有怎么晃动,只看上半身,还以为没在走路,杨夕铃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很快,花景千便带杨夕铃到了千年桃花树的附近,停下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你的兄长和友人,你别跟来,不然你又会迷路了,我又要找你了。” 杨夕铃点了点头,等他走远了,才偷偷跟着他走,她看到花景千不用三下两下,便到了她之前看到的那棵千年桃花树,她跟着他在树下转了一圈,除了自己和花景千,却看不见任何人,连鬼影也没有一个,她慢慢放慢脚步,低头想:“难道他们去找自己了?也对,自己离开这么久,应该会去找我的,但如果他们和自己一样迷路了怎样办?” 她一路想一路走,没留意到花景千已经背对她停下来,她一不留神直直撞上去,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花景千转身,看撞到自己的人向后倒,立即扶住,看清那人后,他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你怎么找来的?”随后像明白了什么,露出个十分高兴的笑容道:“原来如此,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杨夕铃被撞懵了,站稳后好半天才问他:“你说什么我是你要等的人?” 花景千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迟早你也会明白的。” 杨夕铃惊觉他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了,由最初的冷淡变为温柔,但说的话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杨夕铃觉得花景千这个人神神秘秘,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真是个奇怪的人,然后自动忽略了那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道:“不知道兄长他们是不是去找我了,你能再帮我找他们吗?” 花景千微笑道:“当然可以,你跟紧我。”这次他没有径自走,他走了一步,回头看杨夕铃,等她跟上来了,才与她并肩而行,也不走那么快了,就着杨夕铃的速度走,然后忽然问她:“我们也一起走了一段路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杨夕铃虽然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但他还在帮自己也算是个好人,便回答道:“我叫杨夕铃。” 花景千重复道:“杨夕铃、夕铃,嗯,很好听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夕铃吧。” 杨夕铃闻言正想说,我不是跟你很熟,别叫得那么亲切,就听花景千蓦然一边拉着她转了个方向走,一边道:“这边。”就忘了说了,跟着花景千去找杨夕雪和柳凌言了。 第83章 第 83 章 杨夕铃带着了杨夕雪和柳凌言离开后,只剩下的司徒诺和宋翔郬俩人,他们都不认识对方,今天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要说什么,而且司徒诺今天也怪怪的,不像平常的他,除了不顺眼的人,他对谁都能很容易做朋友,也比较能说,但他坐在宋翔郬旁边后,就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也没有和他说过话,完全与他平常的样子相反,像个怕陌生人的小孩,司徒诺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第一眼看到宋翔郬后,心莫名跳得很快,变得很在意这个人,但又不敢主动靠近他和他说话,却在他和自己说话时很高兴。 宋翔郬刚被留下时,看和司徒诺不熟,也没特别想和他说话,便自顾自的吃东西、赏花,但时间久了,他身边的司徒诺,依然是一声不吭,低头端端正正地坐着,他也无聊了,便开始撩他说话,他问司徒诺:“唉,我们俩一起坐在这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宋翔郬,你呢?” 司徒诺被他突然的问话,吓得一激灵,让本来已有些紧张的他变得更紧张,却又很高兴,但他还是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眼前食物,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他道:“我、我叫司徒诺。” 宋翔郬心想:“这人还真的很怕生保,平常自己不绝对不会和这类人说话,要问一句,他们才回答一句,有时还会躲避陌生人不回答,都不知可以和他们说什么。”可是眼下也没其他人给他解闷,于是他还是继续撩司徒诺说话,为自己解闷,也顺便套套口风,他问:“你是柳丞相的属下吧?我看他和夕雪的关系好像挺好的?” 司徒诺仍然维持那个姿势回答他,但好了些,不再口齿不清道:“我是丞相的贴身侍卫和侍卫队队长,夕雪是丞相的大舅子,丞相那么爱夫人,他们关系也比一般要好。”他没有说出他们在陕西时,自己留意到柳凌言和杨夕雪那明显已超出亲友关系的亲昵举动,他没有过问过柳凌言,也阻止了同样察觉到的俊明他们过问,他知道自家大人不是那些胡来的纨绔子弟,他觉得这件事柳凌言会自有分寸,论不到他们这些属下自作聪明,多管闲事,也知道这事不能和别人说。 宋翔郬带着怀疑追问他:“真的只是这样?”他心想:“我分明就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 司徒诺闻言忍不住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后,又很快慌张地低下头道:“是啊,他们还该有什么吗?” 这是宋翔郬真正近距离地看清司徒诺的样貌,他之前一直和杨夕雪他们说话,没有特别留意这人,而且他坐下来后就一直低着头不看他,自己也对他没兴趣,现在看到,发觉这人也是长得一脸俊俏,还带着一股正气,一点也不像他表现出来那样是个那么怕陌生人的人,但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人真不可貌相,之后也以为他真的不知柳凌言和杨夕雪之间的事,便道:“哦,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之后就再没有撩他说话了。 经过一段静谧后,司徒诺再次抬头看宋翔郬,看他抬头赏花,没打算继续和他说话,便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接着看他眼前的食物。 他们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杨夕雪他们仨人带着一个不知是谁的人回来后结束,宋翔郬和司徒诺看着他们回来,然后目光也停在那陌生人身上,宋翔郬问他们:“这位是?” 杨夕雪回答道:“这位是这桃花林的主人花景千,刚才我们迷路了,是他带我们回来的,为了答他,所以邀请他与我们一同赏花。” 花景千带着杨夕铃找到杨夕雪他们时,并没有说出他们群人是擅闯桃花林的人,只是任由杨夕铃介绍他是什么人,他刚巧路过,带着迷路的自己找回他们,所以杨夕雪以为杨夕铃和花景千原本是认识的,他们能在这里赏花也是经过他的同意,于是便邀请他一同赏花。 他们也落坐了,和刚刚的位置一样,只是杨夕铃和司徒诺中间多了花景千,宋翔郬一听杨夕雪这样说,就道:“一定是某人带错路,才会让你们迷路吧。” 杨夕铃立即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顶回去道:“那只狗眼那么厉害,没去也能看得见有人带错路了。” 宋翔郬反应也快,马上驳回去道:“那还用亲自看的,是谁刚才说带夕雪他们去看大桃花树呢?” 杨夕铃这才想起是自己要带他们去看的,立时反驳不了,张着嘴,吐不出话来。 这时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解围道:“这里的桃花林有些特别,我小时候也经常迷路了,就算走过几次的人,也很容易迷路,不能怪夕铃的。”帮杨夕铃说话的人就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林主花景千。 宋翔郬想:“主人家也这样说了,自己如何也要给他点面子,于是挑眉看着杨夕铃道:“哦,是这样啊。” 杨夕铃瞪了宋翔郬一眼,哼了声别过面,拒绝和他再交谈,心里自我安慰道:“他那种人是狗口长不出象牙,说什么全都是废话,没必要听!” 没人和宋翔郬斗嘴,他又想继续找杨夕雪说话,却看到他和柳凌言互相紧靠着坐,肢体亲密,还差不多头贴头小声说交谈,简直像自成一隅,和刚才的气氛完全不同,他皱眉看着,随即松开,和杨夕雪道:“夕雪,你不是说回来后,会带我去看那棵大桃花吗?” 没等杨夕雪说话,花景千已道:“那棵桃花树要有缘人才能看到的,没缘的人是怎么找也不找到的,说不定还会迷失在桃花林里,我劝你不要去。” 宋翔郬有些不服气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有缘人呢?不去怎么知道?” 花景千耐心地解释道:“你是不是有缘人,我不知道,但我知要靠近那棵桃花树的人,一定要两个互相有缘的人,一起去才能做得到,单是有缘人,却不是互相有缘,也只能看见树,不能靠近,我知道他是有缘人,而且我也知道他的另一个有缘人是他。”他指了指杨夕雪,然后又指了指柳凌言,连续道:“所以就算你也是有缘人,你们两个人去了,最多也只能远距离看到那棵桃花树,并不能靠近,况且有缘人十分稀少,一万年才会出现一对,这里已经有了两对了,你是有缘人的机会并不大。”他指着宋翔郬和司徒诺道:“可你和他能一起来桃花林,你们也是互相有缘份的,只是你们的缘份还不够他们深,已经比其他人好很多了。”他最后又指了指柳凌言和杨夕雪。 第84章 第 84 章 除了花景千本人,其他人也听得云里云雾,都不明他的话,于是宋翔郬以为花景千这个林主是不想别人再看到那棵桃花树,才说这一大番让人云里云雾的话,他目标也不是那大桃花树,便知难而退,不再纠结这话题,于是他就想转用其他办法分开杨夕雪和柳凌言,他想了想有些失望道:“是这样啊,那算了。”转过头又回恢复原来的表情道:“夕铃,你和柳丞相不是夫妻吗?怎么坐这么久,还没见过你们说过一句话了。” 杨夕铃正憋屈着刚才的气,闻言马上道:“我们夫妇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好管闲事做什么,是想做市集妇女吗?那你投错胎了,赶紧回去再投一次吧!” 花景千突然插了句,他不理其他人,皱着眉头奇怪地问杨夕铃:“你已成亲?而且对像是他?” 杨夕铃被他问得莫名奇妙的,呆呆地答道:“是、是啊,怎么了?” 花景千没有回答她,只是自己皱着眉头沉思,所有人也看着他,半晌后,其他人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松开眉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地方不明,现在明白了。” 所有人就更莫名奇妙了,都觉得这人神神秘秘,明明说人话,却又让人听不明白。 宋翔郬莫名奇妙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又一次被这个林主打继了,他打量着花景千想:“这林主怎么老爱破坏自己的计划,难道他是杨夕铃的同伙?应该不是吧,他连杨夕铃成亲了都不知道,应该只是巧合而已。”于是他又重新想了个计划,他靠近杨夕雪,一手搂着他的肩膀,硬是插入他和柳凌言的话题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杨夕雪自然地回答道:“没什么,凌言在告诉我,陕西土匪的后事,我回来后,就一直被父亲强制留在府里养伤和调理身体,又没人告诉我,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事后的事,刚好今天凌言在,我就问问了。” 杨夕雪这个自我迟钝的人又发病了,完全没有主意到柳凌言在宋翔郬搂着他肩膀时,面已经全黑了,他眼神有些危险地盯住宋翔郬。 宋翔郬被盯着,也好像浑然不知,还把杨夕雪搂紧了些,笑道:“今日是来赏花的,不要说这些烦人的事,忘了吧,来,我们一起赏花。” 杨夕雪就天真地笑着点头道:“好。” 柳凌言看到自家爱人被人占便宜了,还傻呼呼地害高兴,真是对杨夕雪这份天真又爱又恨了,他学着杨夕铃之前那样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杨夕雪道:“夕雪,也别只顾着看,吃点东西。” 杨夕雪甜笑地道了声谢谢,正想伸手接过糕点,但被柳凌言拿糕点的手避开,他把糕点送到杨夕雪的嘴边,然后道:“啊~。” 杨夕雪在受伤时,经过被柳凌言喂饮药和喂食,现在已成了习惯,柳凌言一这样做,杨夕雪就自动张嘴让他喂食,现在也是,他自然而然地张开嘴巴,柳凌言小心地喂他吃着糕点,一只手还虚托在他下巴下。 这次论到宋翔郬黑面了,但他也不服输,他拿起杨夕雪的茶杯,等他吃完糕点后,送到他嘴上喂他喝茶,杨夕雪便就着他的手喝下去,当杨夕雪喝茶时,宋翔郬还得意地看了眼柳凌言,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以为你才能做到啊?你看。我也可以。” 柳凌言面更黑了,周身像散发着要杀人的黑气,眼神也越来越危险了,他一把拉过刚喝完茶的杨夕雪,不着痕迹地拍掉他肩上那只碍眼的狼爪,然后化身为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捧着杨夕雪的脸颊,用手袖温柔地帮杨夕雪擦嘴,还宠溺地笑道:“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了······好了,没了。”最后他还用手指轻挖了杨夕雪的鼻尖。 杨夕雪微微低着头,脸有些红地道:“谢谢。” 柳凌言摸了摸杨夕雪的头,然后一边无比自然地搂着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坐,一边宣示主权似的道:“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那么客气” 杨夕雪脸更红了,也不回话,只是靠着柳凌言害羞似的低着头不言声。 宋翔郬看着杨夕雪的表现,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输了,还输得很彻底,他黯然的别过,不再看他们,突然有一只手笨拙地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像是想给他力量似的紧紧握着,宋翔郬看了看被握的手,然后抬头看手的主人,他发现是那个一直坐在他身旁,不敢看他,也不敢和他说话的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眼神温柔而坚定,眼中也只映着自己,像是在说没事的,有我在,心里不由一动,愣一愣,很快把手缩开,低头。 司徒诺虽然不敢正眼看宋翔郬,但却一直都注意着他,看他对杨夕雪的举动,便知道他也喜欢杨夕雪,心里有些难过,再看到他那暗然的表情,心就像抽着抽着那样痛。 司徒诺注意宋翔郬,当然也会看到柳凌言和杨夕雪之间的举动,他没想到柳凌言在杨夕铃面前,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和杨夕雪卿卿我我,他忍不住看了看杨夕铃,竟看到她一脸欢快的样子,不由有些困惑了,不过他没有困惑多久,因为他在意的人那伤心的表情,让他把所有注意力都回到宋翔郬身上,他不忍心看到他那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他只想到这个办法,他鼓起勇气伸手去握住宋翔郬的手,想借此给他点安慰,却被宋翔郬躲开,他有些失落地想:“也对,我对他而言只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当然不想被我碰。”于是他改用默默地看着他,用眼神暗暗地支持他。 杨夕铃由刚才宋翔郬搭着杨夕雪的肩膀起,就一直留意着他们,正在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她这次没有帮柳凌言的手,她认为他们已经确认了彼此的关系,当然是由身为兄夫的柳凌言保护自己的哥哥的,于是她就作为其中一个观众,尽她本分好好地观赏这部戏。 杨夕铃看完整部戏的感想是:“自家哥哥被某色狼占便宜了,还懵然未觉,真是替兄夫柳凌言惨。”之后又感叹自己哥哥想:“两个大男人都在为自己哥哥争风吃醋,而他还能毫不自觉,也算是某方面厉害过人了。”最后看宋翔郬吃瘪了的样子,更觉得这是全戏最好看的地方其二之一,而另一个好看的地方,当然是兄夫豪气地一把拉过哥哥帮他擦嘴,还宣示主权那幕,简直杀死万千少男少女! 剩下的三个观众中的最后一个花景千表示:“这些人的关系真复杂。”之后就没其他想法了,也当一部戏看了。 不久,海晴带着酒回来了,可是看着他们气氛怪怪的,还多了个人,脑袋上就多出几个问号,但作为下人不该多问,她便没多想了。 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吃醋的事,气氛就一直怪怪的,很快这赏花会便结束了,临走前,花景千对杨夕铃道:“我欢迎你经常来这里,我也会经常去找你的。” 杨夕铃认定他是怪人,没想和他多说什么,应了声“哦”,便跟队离开了。 第85章 第 85 章 自从赏花会后杨夕雪便作为柳凌言的贴身侍卫,经常与柳凌言出双入对,比司徒诺这个服侍多年的正牌贴身侍卫还要更称职,连平常在书房办公时,连司徒诺也只会在书房门外等,柳凌言唤才会进去,然而柳凌言却会让杨夕雪也跟进去,不单书房,无论其他杨夕雪可以的进的地方,柳凌言也会携同他,除了皇宫,当然柳凌言并不是真的要杨夕雪当自己的贴身侍卫,他这样做只是想和杨夕雪能多点时间见面和独处。 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关系还不能公开,所以在人前也是规规矩矩,做回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又或者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人后当然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除了杨夕铃这个知情人和柳凌言一些信得过的部下外,其他人也真的以为杨夕雪只是柳凌言的贴身侍卫,没有人看得出他们私下的关系。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个人慢慢地察觉他们之间的端倪,这人便是知道杨夕雪心意的海晴,她留意到柳凌言从陕西回来后对杨夕雪的态度不同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之后赏花会的事后,杨夕雪对柳凌言的态度也不同了,变得无比自然,也没有以前时常会看见的悲伤却笑着的笑容,她觉得很不对劲,所以她一直观察柳凌言和杨夕雪,看到他们真的像带着亲戚关系的上司和属下,没有其他时,她还以为杨夕雪可能真的死心了,才让他和柳凌言的相处起了变化。 可直至有一次,海晴经过柳凌言的书房,当时书房最里有一扇窗屝没关实,半掩着,从窗户看进去,能看到有两个人坐在书桌后,这俩人也是背对着窗户,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海晴就是知道这俩人是谁,因为这书房是柳凌言专用的,其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而能在他办公时间进入的,现时也只有杨夕雪,而且她也认得他们的背影,她瞄到柳凌言在专心看公文,杨夕雪坐在他身边也看着一本书,像是没交集,但两人在桌下的手却是紧握着的,要从他们背后看才看到,而海晴从窗户看进来的角度正好看到。 她那时很震惊,双目睁得非常大,嘴微微张开,不敢自信的样子,她怔了怔,立刻捂嘴转身靠墙跪坐下来,好半晌,才从震惊中醒来,但脑袋仍很混乱,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站起来,眼神十分复杂,像有很多情绪在里面,她再次透过窗户看杨夕雪和柳凌言,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双握的手,此时眼神却不再复杂了,只剩下坚决和一丝冷意,便转身离开。 过了数日后,海晴假借杨夕铃的名义,让下人邀请杨父明日下午申时到柳府,并命门卫杨父到来,只需通知她便可。 第二日差不多申时,海晴借有事要办,离开了在房间休息的杨夕铃身边,她去确定了柳凌言和杨夕雪去了练武场,然后等门卫通报杨父到了,便让门卫请杨父到客厅等候,自己去请柳父柳母,她带他们到客厅接了杨父后,带他们去了练武埸。 她是借杨夕铃的名义说有事需要告诉他们,让自己带他们去一个地方,才请动了两家父母,两家父母也不知道杨夕铃为什么要弄得神神秘秘的,但还是跟着海晴去,他们到了练武埸的后门外,海晴请他们停下,自己上前和门卫小声说道,两家父母有事要找老爷,是急事,快点开门。 柳母看到从后门进去,觉得有些奇怪,但心想:“这次夕铃神神秘秘的,应该有她的用意。”便没问出口。 门卫看是这段时间经常来的海晴,已信了几分,又见柳父柳母和杨父也在,以为真的有紧要事,想也没想他们为什么会在后门进去,便为他开门。 海晴从后门带他们进去屋里,到了客厅时,请他们坐下,斟上茶,说稍等片刻,自己去找杨夕铃来,明显的,她不是真的要找杨夕铃,她又前房屋的后门出去,贴墙慢慢绕道走到屋侧,捂身探头偷看杨夕雪和柳凌言,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后,她立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返回客厅,向两家父母道:“再请稍一会儿。”她走到对着练武埸一边的门旁,拉了一条沿卦在门边的绳索,对着练武埸一边的一排门立刻往一边折叠起来,练武埸当即一览无遗,在练武埸上的俩人也被看得一清二楚,客厅的长辈们看到他们后当即目登口呆了。 埸上的俩人便是正在练武的柳凌这和杨夕雪,他们的确是在练武,但又和普通练武不同,柳凌言正手把手教杨夕雪用一件稀奇古怪的武器,举止十分亲密,柳凌言还趁杨夕雪专心学习时飞快地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杨夕雪也只是看他一眼,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捂着被亲的脸颊害羞地低下头,这简直是夫妻情侣的模样,长辈们就是刚巧看到这一幕。 海晴也没想到一开门,便刚好是这一幕,她心里立时高兴地想:“连天也觉得你们不应该在一起,也要帮助我了!” 柳凌言和杨夕雪听到这有动静,看过来,然后也愣住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片刻后,杨夕雪傻傻地叫了声:“父亲?” 杨父率先醒过来,吼叫到:“你们在做什么!?”听见杨父吼叫,柳父和柳母也陆续醒来,脸色不太好地看着他们。 柳凌言和杨夕雪这才立即分开,杨夕雪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们是......” 柳凌言看事情已经败露,瞒不下去了,也觉得这事迟早也要告诉他们,便一把搂过杨夕雪,正式道:“父亲,母亲,岳父,我和夕雪已经是恋人,我爱的人是夕雪,而夕雪爱的人也是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你们成全我们。” 杨夕雪往后抬头看柳凌言,柳凌言对他点头,杨夕雪转回头也一脸正式地道对长辈们点头道:“是的,我们是真心相爱,一辈子只爱对方,我们不能失去对方,请你们成全我们。” 杨父怒发冲冠地骂道:“都说什么!夕雪,他是你妹妹的相公,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抢你妹妹的相公!而且你们都是男的,什么能相爱!?” 柳凌言抢在杨夕雪开口前道:“岳父,我和夕铃什么也没有,而且夕铃也知道我们的事,并且也支侍我们在一起。” 被柳母夫着柳父走过,柳母听后,奇怪地皱了皱眉,柳父走近后,也加入战局骂道:“凌言,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糊涂,夕铃嫁了给你,就已经是你的人了,无论你们有没有什么,别人都不会在意,都只觉她被你抛弃了,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在有辱她的名声吗?她以后怎么见人?” 杨父接着柳父的话继续骂道:“你们听到了吗!你们这样会害了夕铃的,夕雪,你真的想害了你妹妹吗?” 杨夕雪无言以对,面有难色,只说出一个词:“父亲......” 杨父看他还是执迷不悟,不再和他说话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杨夕雪的手拉他走,他道:“走,跟我回去,你们只是一时糊涂了,回去想清楚就没事了。” 杨夕雪随着杨父被拉着走,他们的武功都很好,可以轻易就打开杨父的手,但他们都不想伤害杨父,并没有出手,杨夕雪回头看柳凌言,柳凌言看着他坚定地道:“我会把一切办好去找你的,我一定会找你的!” 杨夕雪点头:“嗯,我相信你,我也会说服父亲的。”杨父装作没听见,没有再说话,直直地拉杨夕雪回杨府去。 第86章 第 86 章 杨夕雪被杨父拉走后,柳父瞪着柳凌言看,身体气得有些发抖,面红耳赤的,柳凌言依然表情坚决地回看着他,好一会才出声道:“父亲,除了夕雪,我谁也不要,他是我认定的人,我这辈子,不,是往后那一世,我都只认定他。” 柳父被他气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只骂了一个“你”字,就停下来喘气,柳母赶帮他顺背,帮口道:“你别气你父亲了,还有你也别那么气了,气坏身体怎么办?” 柳父缓了缓,继续骂道:“我怎么能不气,凌言啊!你怎么还是改不过来了!从前你不喜欢女人就算了,好不容易帮你找了个妻子,成了亲,看你们越渐越好,以为你改正了,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竟然去勾引妻子的兄长,你、你还知不知道廉耻啊!夕铃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这样糟蹋她啊!”他一口气骂了这么多字,又喘不过气来了,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柳凌言没有言声,他知道父亲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于是父子俩就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气氛十分僵硬。 柳母再度出声道:“好了,你骂凌言也解决不了这事,只会伤到身体,这事我们了解清楚后再说,凌言,过会你和夕铃过来找我,我先扶你父亲回去休息。”说着便拉着还气冲冲地瞪着柳凌言的柳父走。 原本在门框站着的海晴在杨父拉走杨夕雪时,已经一同离开了,现在只剩下柳凌言,他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腿去找杨夕铃,他找到杨夕铃时,海晴已若无其事地回到杨夕铃身边,柳凌言刚才因为事出突然,并没有留意到藏在门框后的海晴,所以并不知道这一切也是眼前侍女所做成的,只是让她离开,自己和杨夕铃留在房间里。 柳凌言表情凝重地看着杨夕铃道:“我们三个的事已经被我们的父母知道了。” 杨夕铃惊吓道:“什么!,怎么会这样的?!” 柳凌言摇头道:“不知道,我们的父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练武场,看见我亲了夕雪。”他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全告诉杨夕铃。 杨夕铃眉头深锁问他道:“那现在怎么办?” 柳凌言摇头道:“先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先去找母亲,先说服她,让她理解我们情况。” 杨夕铃想了想,点头道:“好。” 他们就去了柳父柳母的房间,柳凌言敲了敲房门,半晌,柳母才出来应门,一开门,她就把食指放在嘴上,让他们不要出声,自己出来,关好门道:“跟我来。” 柳母带他们到了另一间房,等他们坐下,才道:“你们三个究竟是怎么会事?” 柳凌言和杨夕铃对看了眼,然后把从杨夕雪替杨夕铃嫁进来到现在的事原原本本说给柳母听,杨夕铃在一旁补充,其间柳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们,听他们说,柳凌言说完后,柳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摇摇头,叹了口气,轻声:“这是天意。”然后像认命地重复道:“这都是天意,无论怎么想改变你,还是改变不了你。” 柳凌言歉疚地看着柳母道:“母亲.....” 柳母举手阻止了他道:“其实母很早就想,如果这次成亲还不能改变你,我就放弃,随你去了,谁知,这次成亲真的改变了你,我们都高兴极了,可是,原来也只是空欢喜一埸。”她说完半晌,徒然,她像是想再一次试图改变柳凌言,问他:“夕铃和夕雪长得一模一样,你真的对夕铃没感觉?” 柳凌言表情坚决地摇头道:“没有,他们是两个人,是不同的人。” 柳母看他坚决的表情,知道是真的没可能,这才又叹了口气,轻轻闭了闭眼道:“嗯,母亲知道了,你父亲那里我来劝服他,至于亲家,那就要看你了。” 柳凌言和杨夕铃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柳母,有些不敢自信那么轻易就说服了柳母,他们面面相觑,柳凌言想确定似的问:“母亲,你真的能接受我和夕雪的关系?” 柳母点头道:“不能接受,还会这么心平气和跟你们说吗?” 柳凌言和杨夕铃都露出笑容了,都赶忙向柳母道谢。 柳母摆手道:“想通了,也没什么,不就是没了儿媳妇,多了个儿子而已,只要你们高兴就好。”然后她对杨夕铃道:“你和夕雪,我都很喜欢,既然你做不成我的儿媳妇,那就做我干女儿吧,你愿意吗?” 杨夕铃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柳父柳母都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他们,特别是柳母,她和杨夕雪小时候,就没了母亲,她和杨夕雪一样在柳母身上感受到母爱,本来以为柳母知道所有事情后,会讨厌她,却没想到她听完后,还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很感动,眼框都红了,她点着头道:“嗯,我愿意!”当即叫道:“娘!” 柳母看到她那样,眼睛也跟着红了,伸手招她过来,杨夕铃坐到她身边,柳母摸着她的头道:“嗯,乖,真乖。”随后抓着她的手,转头看柳凌言,问他们:“那你们的婚约怎么办?” 柳凌言之前与杨夕雪和杨夕铃讨论过他们的事,他们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想等相方父母认同他们后,才处理她们的婚约,于是柳凌言把他们商量好的办法告诉了柳母。 柳母担心地问:“皇上会愿意吗?可这样做夕铃的名声也始终都会有损啊。” 杨夕铃立即道:“如果那人真的喜欢我,就不会介意这些事,若他真的介意,那我也不会嫁给他,那人一定不是真心喜欢我的。” 柳母问她道:“若果所有人都介意呢?” 杨夕铃豪气地道:“大不了不嫁,永远陪在你们身边,服侍你们。” 柳母被她哄笑了,笑骂道:“那有姑娘不嫁人,你又不是尼姑。”然后她收敛了笑容道:“无论怎样,娘一定会帮你找个好相公的。” 杨夕铃乖巧地点头道:“好,娘找的一定是很好的。” 柳母又摸了摸杨夕铃的头,对柳凌言道:“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了,这也是你欠她的,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柳凌言点头,诚恳地道:“孩儿知道。” 柳母又道:“还有,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可来找母亲商量,你们的事不能再隐瞒我们了,还有你快点去说服亲家,别让夕雪一个面对亲家,知道吗?” 柳凌言眼神十分坚定,像冒着光似的道:“知道!儿子一定会把夕雪带回来的!”突然,他又垂着头低声地道:“母亲,对不起,儿子那样不孝。” 柳母抓住柳凌言的手道:“你知就好,别老是气我和你父亲,不过母亲想你的事想那么久,也想通了,只要你们好就好,其他强求不来的就算吧,你也别自责了,现在好好回去想想怎么说服亲家吧,去吧。”正当柳凌言和杨夕铃要离开时,柳母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他们道:“等等,夕铃,既然你们商量好暂时不让我们知道,你也是支持凌言和夕雪的,可是你为什么又让海晴带我们去那儿,揭发他们的事呢?” 杨夕铃皱眉,疑惑地道:“我没有啊,我也是刚刚凌言告诉我,我才知道,等等,娘你说谁带你们去?” 柳母也变得一头雾水了,不解地回答道:“海晴啊,她说是你让她这样做的。” 柳凌言也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杨夕铃。 杨夕铃听道是海晴,便了然了,她道:“我的确没有让她这样做,这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 柳母和柳凌言同时费解地问:“为什么?” 杨夕铃解释道:“因为他也喜欢哥哥,想来是知道哥哥和凌言的事,不想他们在一起,才这样做,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她看去柳凌言,柳凌言点头,算是把这件事别过,之后他们便向柳母告退了。 第87章 第 87 章 杨夕铃回到房间时,已经和柳凌言分开了,柳凌言信得过杨夕铃,海晴是她的人,自己也同意把这事交给杨夕铃处理,所以没有和杨夕铃一起审问海晴的意思。 房间里,海晴正在整理房间的东西,杨夕铃表情平静,像平常一样,好像从来不知道海晴做了那样的事似地走进去,海晴看到她叫道:“小姐。” 杨夕铃应了声,走到桌前坐下,然后对海晴道:“海晴,你过来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海晴没有问杨夕铃要问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杨夕铃一定会知道的,也只有这件事她会问她的,所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她问个究竟,她坐到杨夕铃的对面,微低着头,垂着眼,没有出声,等待杨夕铃的审问。 杨夕铃看到她的表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虽然猜想到海晴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还是想给这个从小服侍自己的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海晴猛然睁大眼睛抬眼看杨夕铃,吃惊地问道:“小姐一早就知道?”她以为杨夕铃的第一句是类似“你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不跟我说。”的话 杨夕铃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海晴自嘲地笑了笑道:“原来小姐你一早就知道。”然后有些激动道:“那你应该就知道我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小姐你和少爷啊!” 杨夕铃冷笑道:“你真的只是为了我们吗?” 海晴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你们,他们那种关系不会有好结果的,是不被允许的,会害了你们啊!奴婢不能看着你们受害下去!” 杨夕铃失望了,她希望海晴能自己说出真话,而不是被她拆穿,她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道:“够了,海晴,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再辩解了。” 海晴还执迷不悟道:“小姐,你说什么了?奴婢怎么会心里清楚?” 杨夕铃连失望的表情也没有了,她眼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海晴,你喜欢哥哥的事,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你这是在妒忌,你妒忌凌言能得到哥哥的爱。” 海晴微微怔了怔,片刻,她像是除下面具,不再是担心住人的表情,她目无表情,语气却带着明显恨意道:“没错,奴婢是妒忌,奴婢妒忌柳凌言为什么身为一个男人也能得到少爷的爱,为什么奴婢反而作为一个女人就得不到,为什么偏偏是一个男人,如果是像小姐你这样的大家闺秀的姑娘,奴婢服气,奴婢身分比不过你们,可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是一个男人,难道我竟连一个男人也比不上吗?奴婢不服气!”她越说越激动,表情渐渐扭曲得近乎狰狞。 杨夕铃漠然地看着她,直白地道:“海晴,你这也算是爱着哥哥吗?如果是,那你对哥哥的爱还真肤浅。” 海晴瞪着她,咬牙切齿道:“奴婢那里肤浅!?男人就应该和女人结合,不是同为男人,这是阴阳调和,这是天道!” 杨夕铃轻轻眨眼,摇头,语气毫无起伏,却有一种说服力道:“若是真的爱那人,就应该是爱那人的内在,又怎会因为那人的性别,他的财富多少,他的丑美等外在因素,而介意、放弃或是抛弃他的爱人,你说,会因这些而放弃那段感情的人不是肤浅,是什么?你认哥哥和女人在一起才是对的,和男人在一起是错的,不就是用一个人的性别来判断他们能不能相爱,不就是肤浅吗?” 她顿了顿,又道:“若果你喜欢的人因为你比别人不够美,而抛弃你,你会觉得那人如何?又或者有个女人嫁给了一个富贵的男人,之后那男人家道中落,那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你又觉得那她人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那人很衰?那女人很贱?他们的爱情很肤浅?” 海晴没有再瞪着杨夕铃,她垂下头,咬着自己的下唇,紧攥着双拳,不说话。 杨夕铃看她这样,才稍微放软语气道:“你自己也这样觉得,为何还要和他们一样,用这样肤浅的爱去度别人的爱?” 海晴仍不说话,咬着的嘴变为抿唇,紧紧地抿着,眼睛微微眨红,双拳依然攥紧。 杨夕铃语气变得更柔,像姐姐对妹妹说话那样,循循善诱道:“海晴,小姐知道你心肠并不坏,只是一时因爱生恨,做出这些傻事,如果当初哥哥爱的人是你,而你们也两情相悦的,我一定会帮助你们,可是不是,爱是不能逼的,尚且强扭的瓜不甜,何况爱情,就算给你抢到哥哥,那又能如何?你们真的能幸福吗?我知道你爱着哥哥,你也是想他好是不是?” 海晴眼睛已微湿了,她垂着的头,有点倔强,好一阵子才微微点了点。 杨夕铃耐心等她回答,看她点头,才继续循循善诱道:“那你是真心爱他,为何不尝试着祝福他们,让哥哥可以得到幸福?或许你看到他幸福,自己心里也会跟着好过一点,为何要弄得两败具伤,谁也得不到幸福?你这样做幸福吗?你看着哥哥痛苦,有好过一点吗?” 海晴迟疑了下,摇头,眼框中的泪水终于落下,她的确在揭发柳凌言和杨夕雪时,觉得心里稍微痛快些,但后来她跟着杨夕雪被杨父拉回杨府的那段路时,她看到杨夕雪是那样的不断地哀求杨父成全他们,杨父每每都狠狠骂他回去,她没看过杨父这样骂过杨夕雪,她看着杨夕雪那委屈得都快要哭出来,还要忍住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她没跟完全程,就转身回柳府。 杨夕铃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抚着她的头,安慰似的温柔而缓缓地道:“傻海晴,既然是得不到的爱情,就证明那爱情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强求?又何必把时间和青春浪费在不属于你的爱情?还不如快点找一段真正属于你和你那位的爱情,你放心,小姐会帮你手找的,我向你承诺。”她顿了顿,放开海晴,退后一步,取出手娟,弯下腰替海晴擦去面上的眼泪,看着她道:“所以你就别执迷在对哥哥的爱了,我知道你现在不可能马上走出来,但没关系,慢慢来,我会帮你的,好吗?” 海晴挑眼看着她,半晌,才点头带着哭腔道:“我努力试试。” 杨夕铃对她微笑点头,轻轻抚着她的头道:“好。” 海晴忽然抬起头,担心地道:“可是我已经做了那样的事,少爷和老爷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杨夕铃笑道:“哥哥才不会那么小气呢,至于凌言,有哥哥在,他不会对你怎样,而且不是也有我在吗?你答应了我放下哥哥,我就不会让他对你怎样。”她又摸了摸海晴的头。 海晴这才露出带哭的笑容道:“谢谢小姐。” 第88章 第 88 章 海晴的事,杨夕铃向柳凌言交待过了,虽然杨夕铃也很生气海晴这样做,但海晴始终是由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怎样也是有感情的,而海晴也知错了,所以最后在杨夕铃的求请下,海晴并没有被卖了掉,而是罚她扣工钱三月,做粗婢一个月,便把这事带过,而柳凌言也没心思处理海晴的事,他忙着在皇宫、杨府和柳府这三个地方转,他一下朝,便去缠住杨父,让他成全他和杨夕雪,可杨父像顽石一样,怎么死缠烂打,怎么哀求央求,他都无动于衷,像是下定决心反对他们反到底,柳凌言一路请求,一路跟他回到杨府,杨父不让他进府,他便每日都在杨府门前站大半天,但他再怎样也是朝廷命官,是丞相,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不能,也允许耽搁,他站在杨府门前的大半天已经是他能空出来的所有时间了,让他连吃饭的时间也没了,睡眠时间也只剩下一两个时辰,人也渐渐变得消瘦憔悴了不少。 杨夕铃也时常陪他过来杨府,但杨父还是不让柳凌言进府,只让杨夕铃进去,杨夕铃进来后,会先去看看杨夕雪,把柳凌言的情况告诉他,再去劝杨父,杨父被她说多了,一知道杨夕铃来了,便马上回自己房间,关紧门,不让她进来,杨夕铃每次都会在他门外劝他,说得口干了,没见效了,就会在他房外等他出来,等不到才离开。 而杨夕雪在被杨父拉回来后,就不再让他出门了,把他关在他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全都锁上,每次杨夕铃来都是隔着门窗和杨夕雪说话,杨夕雪也没办法亲自去说服杨父,便改用绝食让杨父妥协,他绝食的头一天,让杨父更生气了,一气之下,对着送饭的下人道:“好,不吃吗!那就不用再送饭给他吃。”于是第二天开始就没有人敢再送饭给他,只送水,几天后,杨夕雪急剧消瘦,杨父也不斗气了,命人继续送饭去,可杨夕雪还是不吃,杨父知道他再和自己斗谁比较心软,于是便亲自过去杨夕雪房间,在他面前拿出刀,割了自己手臂一刀,这刀又深又长,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不断地流着,杨父也不理,只对杨夕雪道:“你一膳不用,我就在你面前,在自己身上割一刀,看你坚持久一些,还是我。” 杨夕雪呆住了,等他说完那句话,才回过神来,立即叫门口的下人去请大夫和拿干净的布来,上前举高杨父的手,按着他的伤口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你骂我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杨父十分冷静地看着让杨夕雪,任他弄自己的伤口道:“我骂你有用吗?你会听?” 杨夕雪哑言,他不是不想听,可是这件事他不能听啊,杨夕雪看着杨父的伤口,好半晌,才紧紧抿了下唇缓缓道:“孩儿知道了,我不会再绝食了。” 之后,杨夕雪是没有绝食,可是身体并没有恢复,反而渐渐变得更消瘦,像是患了什么病一样吃什么吐什么,也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吃进肚子里,身体越来越虚弱,但他依然坚持着说服杨父接受他们。 杨父看他虽然仍然坚持要和柳凌言在一起,但还是有好好吃饭,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便请了大夫来看他,可连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病来,杨父觉得可能是自己困住杨夕雪太久了,才会让他这样,于是解禁杨夕雪,让他可在杨府小范围活动,但还是不能出府。 杨夕雪被解禁后,经常提著有气无力的身体去找杨父,想要说服他,杨父现在不能关他,便总是避开他,避不了,就躲在自己房里,杨夕雪便也和杨夕铃一样,隔着门说服他,直到他身体撑不下去,才回自己房间,可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有时想去找杨父却心有余力不足,提不上力气技撑身体,只能躺在床上。 杨夕铃又来了,这是杨夕雪被放出来后,杨夕铃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杨夕雪本来就偏瘦,之前受重伤已经瘦了些许,现在看他,人竟比被禁前瘦了几圈,脸也陷进去了,差不多就只剩下骨头了,脸比柳凌言还要憔悴,她之前见不到杨夕雪时,有向送饭的下人打听过情况,却没想到这么严重,杨夕铃顿时觉得心里十分心痛难过,她暗暗下定决心不再和杨父软磨硬泡了,心想:“再这样,哥哥可不行了,今天一定要说服父亲!”她对杨夕雪道:“哥哥,我一定会帮你们说服父亲的!你要好好撑着,养好身体!不然,劝服了父亲,你没了,也是没用啊!” 不知是不是之前受的重伤刚好不久,又抑虑,杨夕雪的身体比以前实在差很多,他躺在床上费力地向杨夕铃挤出个笑容道:“好,哥哥会努力的,暂时要你替我说服父亲了,等我好些了,我会继续的。” 杨夕铃皱眉道:“你别再操心了,先养好身子再说。”她再陪了杨夕雪一会儿,便去找杨父。 杨父知道杨夕铃又来了,依旧躲在房内避开她,杨夕铃这次下定决心了,不和他耗费时间,她敲了一段时间的门,杨父不理她,她就运气,一掌打在门上,门应声而倒,竟被她打烂了,她的武功虽然不高,但要破坏眼前的门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父坐在桌后怔怔地看着破门而入的杨夕铃,片刻,才想起要骂人,他骂道:“你作死啊!这么没规没矩,连父亲的房间也敢闯!” 杨夕铃站在破门上,也不怕他,大剌剌地两手撑腰,洒着脾气道:“父亲,你也够了!哥哥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成全他们?难道要失去他了,才后悔吗?哥哥为什么这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哥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你用性命来威胁他,可他又不想违背自己屈服于你,也不想你伤害自己,他在你和自己之间不停地挣扎,最后挣脱不了这死循环,才落下这个心病的,要是哥哥能作出选择,他就不会得这个病,现在能救哥哥的人只有父亲你啊!” 杨父恶狠狠地瞪着她道:“胡扯什么!你哥哥分明是得了什么怪病才这样,别胡说!” 杨夕铃被杨父那对恶狠狠、都快要瞪出来的两眼瞪着,也不退缩,反而愈挫愈勇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杨夕铃果然出自杨父的,两人性格简直一模一样,都这么刚强,反观杨夕雪应该是随了他们母亲的性格吧。 杨父突然无赖起来道:“什么我心里有数,别把你的乱想乱套在我身上!”说完,就去赶杨夕铃走。 第89章 第 89 章 杨夕铃被他突然的无赖样激得好气又好笑,原本看到杨夕雪那消削的模样,而生的气忽然消减了不少,理智也回来了,想起从前和眼前这老头子吵架,自己经常和他硬碰硬,不知吃了多少亏,后来观察到杨夕雪帮自己解围时,那软攻的手段,才知道这老头子是吃软不吃硬的,顿时改变方案,她攥住门框,不让杨父推出门外道:“好,就算你说对,我是胡说,那我们先不说这个,你也看在哥哥一直那么孝顺你,那么听你的话,从来没有忤逆过你,你就顺他一次就这么吗?” 杨父依旧很生气,脸上又黑又红,面色黑如煤炭,气得满面通红,却停下手,不言语了。 杨夕铃见他不反驳,知道自己这方案选对了,知道杨父听进去了,接着加码道:“而且闹出这件事,你也有份撮成的,是你让哥哥替我嫁给柳凌言的,还有你也不想想,除了这么孝顺你的哥哥,天下还有那个儿子真的会听父亲的话替妹妹嫁给别人,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啊。”她心想:“当然没有,那有那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妹,还要皇上赐婚,自己逃婚那样荒唐的事。” 杨父这次反驳了,但面色不再那么黑又那么红了,他骂道:“还不是你害!” 杨夕铃见他有退让的痕迹,立即认错道:“是,都是我错,但这事也已经发生了,回不到过去,你再这样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你和哥哥更痛苦,父亲,我知道,你也是想哥哥好的,可是你看见哥哥这样,都快要不行的模样,你就忍心吗?这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他们,成全他们呢?说不定这没你想像中那么难接受呢?” 杨父态度松动了道:“可是就算我能接受,亲家那边也不可能接受啊,这是关系到传宗接代的问题,夕雪和凌言都是杨家和柳家的九代单传,就算我不介意夕雪无后,我还有你,但亲家他们可只有凌言一个儿子,又怎么会接受?” 杨夕铃见他松动了,成功在望,便更加加把劲道:“这你可放心,柳父柳母已经接受了他们,只差你而已,至于传宗接代的事,婆婆说过,公公那边刚有一家亲戚在出外时,不幸遭流寇劫杀,只剩下一个襁褓的孩子,婆婆说要领养那孩子,那孩子也是流着柳家的血脉,也算是为柳家流一点血脉,而我们这边更不用担心,有我在呢,我多生几个,把其中一个给哥哥认儿子,我们杨家不就依然有血脉流全下去吗?” 杨父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杨夕铃眼睛望向天空,做不知道他问什么状。 杨父也不纠葛这问题,他无气地道:“你嫁了出去,那有你说了算,那有人愿意把自己儿子,孙子送给外家。” 杨夕铃笑道:“怎么不会?都还不知道我的未来夫君是什么人呢,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而且我选中的人一定会很疼我的,一定会答应,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可以娶个夫君回来,让他入赘啊。” 杨父狠狠地拍了杨夕铃的头一下道:“你这丫头真是的,这话也敢说,等你找到你未来夫君再说吧。” 杨夕铃搓着头,眼睛古灵精地瞄了眼杨父,确定他回复平常那样,试探地问:“父亲是接受他们,愿意成全他们了?” 杨父还是不能接受,他不回答,杨夕铃便用一双期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杨父撇过头不看她。 正好这时,身体好些的杨夕雪让下人扶他过来找杨父,想和杨夕铃一起说服杨父,谁知,刚好来到,就听到这一句,霎时,杨夕雪眼框通红了,眼泪自己流出,高兴和不敢自信的心情溢于言表,他声音颤抖地问杨父:“是真吗?父亲,你愿意接我和凌言?” 杨父闻言,转回头看,正好对上杨夕雪那流着眼泪的红眼睛,他立即移开视线,然后他就看见杨多雪苍白的脸和好无血色的嘴唇,继而是他那如纸片一样的身体,站在门外被下人扶着,就像下人一松手,微风吹过就能把他吹得远远的,他霍然想起杨夕铃刚才说的那句话“父亲,我知道,你也是想哥哥好的,可是你看见哥哥这样,都快要不行的模样,你就忍心吗?这是你想要的吗?”他看着站定了还摇摇晃晃的杨夕雪忽然想:“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儿子都被自己逼成这样了,自己还固执什么?想得到什么?不就是儿女得到幸福吗?自己再坚持下去,难道真的要失夕雪才知错?” 杨夕雪看杨父只看着自己不回答,以为他还是不能接受他们,高兴的笑容慢慢转变为带难过的微笑,心也慢慢沈下去,就在他快要再一次感觉自己撑不下去,要倒下时,他听见杨父点头言语不清道:“嗯,我接受。”虽然杨父说得很不清楚,但杨夕雪却听得很清楚,就是这句话让他快要倒下的身心瞬间获得力量,再一次支撑起他。 杨夕铃虽然也听到了,但她觉得杨父这样含糊地说,像是能随时会反口一样,于是咬住他不放问道:“什么?父亲听不清楚啊。” 杨父有些放不下面子,不肯再说,但看到杨夕雪那病怏怏的模样,还有他那如闪烁亮光般期待的眼神,过了半晌,杨父不忍心了,他投降了,他咬牙道:“我接受凌言和夕雪的关系,愿意成全他们可以了吧?” 杨夕铃立即高兴地对杨夕雪道:“哥哥,父亲承认你和凌言了,太好了!太好了!” 杨夕雪不知是不是得到肯定的回答,长期作战的身心都突然放松下来了,像是一个久经战争,终于能回家安睡的士兵一样,他渐渐失去意识,晕倒在扶着他的下人身上,脸上还带着刚刚如愿以偿的幸福笑容。 杨夕雪这样突然一倒,还亏得那个扶着他的下人没跟着倒下去,一个再怎么瘦削的成年男人,也有百来斤,晕倒后,没有本人的支撑,身体的所有重量全都坠在扶着他的人身上,所以那下人刚刚能撑住,现在却好像就要跟着倒的样子,杨父立刻走过来,背对他们弯下腰,让那下人把杨夕雪趴在他背上,杨父不愧也有功夫底子,一提,便把杨夕雪背起,一边走,一边叫下人去请大夫,然后对跟来的杨夕铃道:“去叫凌言进来吧。” 第90章 第 90 章 柳凌言听到杨夕铃说劝服了杨父,也高兴得差点流出眼泪,最后还是忍住了,眼睛红红地跟着杨夕铃进府,来到杨夕雪房间,杨父看到他,面还是黑黑的,但还是对他点了点头,柳凌言走到床边,看到杨夕雪后,怔了怔,随后眉头微皱,坐到床边,握起杨夕雪的皮包骨似的手,再看着瘦得连脸颊都陷下去的杨夕雪问:“夕雪怎么样了?”他一直有从杨夕铃那获取杨夕雪的消息,他和杨夕铃一样没有预想到杨夕雪的状况竟这么差,心里难过得很,像是伤在杨夕雪身,痛在自己心一样。 杨夕铃脸色也不好看,她回答柳凌言道:“刚才父亲承认了你的关系后,哥哥就突然晕倒,可能是一时太高兴,才会晕倒,已经去请大夫了。” 柳凌言只应了声:“嗯,我知道了。”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看着杨夕雪,没有移开过视线。 不久,大夫来了,柳凌言这才把杨夕雪的手给大夫把脉,大夫把完脉,看了看杨夕雪的脸色,翻开了他一只眼皮看,擘开他的嘴,看了看舌头,最后对着气氛沉重的家属们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营养不良,外加操劳过度,让他补充营养,多加休息就好了,但补充营养不能一次补充太多,要慢慢来,慢慢增加分量,也不能太补,他会受不了的,也不要让他再劳神了,我开张调理身体的药方,你们照我说的配合药方给他饮用,应该七八日就能恢复过来,之后也要慢慢调养好身体。” 杨夕铃让下人去送大夫和付钱给大夫,自己留下,她怕自己也跟着去,屋内剩下的两个气氛不太好的人会打起来,她静观其变地站在一边,她想如果一看到他们有什么不妥,就立马扯开他们。 可杨夕铃想多了,她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站在床脚边的杨父忽然对坐在床头边的柳凌言语气平静地道:“以后夕雪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将来放弃他,我拼了老命也会找你算帐。”他把从柳凌言看到杨夕雪的表情和动作一一看在眼里,虽然柳凌言看似很平静,但能从他微皱着的眉,看着日杨夕雪的眼神,一直紧握着杨夕雪的手等,这些细微表情和动作,他都能看得出柳凌言是真的很着紧,很爱夕雪的,刚才他是勉强答应的,但现在看到柳凌言的表现,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真心承认他们了。 柳凌言有些吃惊地抬头看杨父,他知道就算杨父口头上承认了他们,但心里也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们的事,看杨父知道他们的事后,这段时间的态度便知道,可杨父现在的态度和这句话,分明是真的把杨夕雪交托给他,他收起惊讶,脸不红,气不喘,表情认真正式道:“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会永远爱着他,保护他,让他永远幸福的!” 杨夕铃离他们俩人几步远,听到柳凌言说的话,起了一身疙瘩,心想:“之前怎么不知道兄夫能这么肉麻了,不过,如果是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说,可能感觉就不一样吧。”但现在听真的很骨痺啊! 不知杨父是不是也受不了他的肉麻,听完这句话便离开了,杨夕铃也趁机遛走,只剩下柳凌言和杨夕雪了,柳凌言看着昏睡的杨夕雪,手抚着他的侧脸,带着幸福的笑容柔声道:“夕雪,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之后的日子,柳凌言依旧在皇宫、杨府和柳府三处走,这次去杨府是照顾在病中的杨夕雪,以及增进和维持他们的感情。 自从杨父接受他们后,杨夕雪的怪病就不治而愈了,身心在充满爱的照顾和调养后,也逐渐康复,恢复到他最健康的时候。 这天柳凌言带着皇上从前给他的圣旨上朝,当所有文武百官奏呈完后,柳凌言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上道:“准奏。” 柳凌言除下乌纱帽,高举头上道:“请皇上让微臣辞任丞相一职。”他说完,全场大臣都愕然地看着他。 皇上皱着眉头问:“爱卿为何突然要辞任丞相一职呢?” 柳凌言放下乌纱帽道:“丞相公务越发繁复,微臣资质平庸,越发力有不逮,微臣怕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请皇上准许!”他这辞任的理由,明眼人都知是胡诌,他要是真的做不下去,就不会做了这么多年丞相,不会幼时做得来,长大后反而做不来,但没有大臣出声,因为他走了,他们就有机会坐上他的位置,加上柳凌言只专属皇上,并没有参与党派,所以也没有人劝他。 皇上本早已当他是弃子用,对他的重用已减到最低,时常派些又小又麻烦的事给他,还不分分量,全部杂事都让他做,他这样做已经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没有找籍口立即辞退他,而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自己辞任,问他为何辞任也只是例行公事问一问,既然柳凌言识时务,他当然也识时务,听到这明显胡诌的理由,也没有戳破,只是再问了问他:“你真的要辞任?” 柳凌言点头道:“是!” 皇上也不多纠结他了,道:“既然爱卿心意已决,朕也不多劝说了,准!” 柳凌言行礼道:“谢皇上!”然后又道:“禀皇上,微臣还有一事。” 皇上好奇地问道:“何事?” 柳凌言从衣襟里拿出一道圣旨,高举头上道:“皇上,微臣想脱现当日皇上所赐微臣的愿望。” 皇上原本已经把这事忘了,被他一提,才想起,便道:“爱御想要什么愿望?” 柳凌言语出惊人道:“请皇上答应让微臣与夫人杨夕铃和离,并允许微臣和杨夕雪成亲!”他表情平静,像平常启奏时那样,完全不像刚刚说了惊人的话。 果然语不惊人誓不休,在场所有人,包括皇上,都吃惊不已,一个个愣住了,除了柳凌言本人和已知情的杨父外,还有不清楚状况的人。 第91章 第 91 章 好半晌,皇上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了声,掩饰一下刚才的惊呆,还把仍在发愣的大臣咳醒,他转了个坐姿问柳凌言:“爱卿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柳凌言依然是那毫无多余表情的样子道:“微臣知道,也非常清楚。”大殿开始传出窃窃私语声。 皇上又道:“朕记得杨家只有一儿一女,杨夕铃是女的,那杨夕雪应该是个男的吧?为何好端端的要与杨夕铃和离,又和身位男人的杨夕雪成亲呢?”他们这历朝历代不是没有男宠或小倌,但这些都是小部分人,而且是逢场作兴,玩玩的,那有人真的会和一个男人成亲,皇上此言一出,让一些不明白状况的人也明白了,不少大臣开始哇然。 柳凌言丝毫没有动容道:“微臣和夕铃一直是有名无实的卦名夫妻,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直以兄妹相待,从成亲到现在也是分房睡,我从来爱的人都是夕雪,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会拖延至今才来请求皇上,请皇上允许。”他这样说不只小部人的哇然了,而变成全部人哇然了。 不等哇然声落下,就已经有大臣高声道:“你这是有违论常,是不为世俗待见的,请皇上不要允许啊!” 又有大臣义正严词道:“你身为丞相,是百姓的父母官,竟亲自助长歪风,你还有脸当得起百姓的父母官吗?” 之后陆续有大臣骂柳凌言,请求皇上不要答应,皇上听着,不耐烦了,靠着龙椅背,双手扶在椅柄,居高临下,冷冷地俯瞰自顾自责备柳凌言的大臣们,渐渐的,开始有大臣留意到皇上的冷气,都闭上嘴不说话了,最后连责备得最激烈的大臣也感觉到什么,看了看四周,再看看皇上,立即也闭上嘴了。 皇上看他们都闭上苍蝇嘴,没再发出嗡嗡声,才道:“柳爱卿可听到众爱卿所说的,朕也想成全你们有情人,可是众爱卿说的,朕不能忽视啊!”言下之意是,你能说服他们,朕可考虑考虑,只是考虑而已。 柳凌言在那群苍蝇嗡嗡声时,就没有出过声,他知道自己当众向皇上提出这个请求,一定会被那些“大义凛然”的大臣们乱骂一通,这时和他们吵,也只会浪费自己的唇舌,所以他闭上嘴不理会,但这不代表他无力反驳,他表情冷冽,浑身像散发冰彻刺骨的寒气,竟是气场全开,对着刚刚责骂他的大臣逐一反驳,他声气好毫起伏,却像是也着一股寒气道:“黄大人刚刚说有违论常?论常是什么?黄大人知道吗?” 他不等黄大人回答,又道:“论常是人与人相处的常道,是人定下来方便处事的常规,这些都会根据时代的演变而不同,但谁说,不符合常道就是不对,就是不能了?我和夕雪成亲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又没有妨碍到你们,对整个世界也没有影响,这是我们两家的事,为什么就不能了,黄大人?” 黄大人整个人被他的气场压制住,竟有些害怕他,还微微有些哆嗦,听道他说的话,竟也觉得有道理,反驳不了,只没底气地道:“歪理!”就别过头,以为不着痕迹地退到一边。 柳凌言也不追他打,向第二位大臣道:“请问陆大人,在我请求皇上前,我是否已辞任丞相一职?” 陆大人有些葸葸缩缩地点头。 柳凌言又道:“那我怎么还会是百姓的父母官,又怎么亲自助长歪风呢?” 陆大人下意识张嘴想反驳,但想到刚才的确是这样,被驳得无言以对,稍稍地嘴上,站到一边去了,又一个被秒杀的人。 之后柳凌言把在场有责骂过他的文武百官也驳得哑口无言后,才高声冷冰冰地问:“还有那位大臣还有意见了?” 每个平日都能言善道,舌灿莲花的大臣谁也说不出一个字,只得避开他的视线,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了。 柳凌言这才面向皇上,恭敬道:“皇上,微臣问过了,大臣们再没有别的意见了,请皇上成全微臣和夕雪!” 皇上坐在居高临下的龙椅上,就像是坐在头等的位置一样,把这场千年也不知道能否在大殿上看到的,以一敌百精彩绝伦的口舌之争的戏码看过全,看着那些平日总是妙语如珠,礼礼貌貌地反驳自己的大臣们,一个个被驳得哑口无言,心里痛快极了,本来不太想实现柳凌言那奇怪的愿望的他,也霎时变得非常乐意成全他们了,但不能做得这么明显,于是他道:“若是杨爱卿也愿意,朕就成全你们。” 杨父事先和柳凌言谈过,他们也达成共识,所以他的回答当然是:“微臣愿意成全他们。” 皇上对柳凌言道:“那就没问题了,朕答应让你和杨夕铃和离,并赐婚于你和杨夕雪,待会朕会命人把这两道圣旨送去柳府和杨府,今日就到这里,退朝。”说完,皇上便带着好心情离开了,留下被逼墙角的大臣们。 退朝后,杨父走去找柳凌言,小声问他:“皇上已批准了,你打算何时告诉夕雪?” 柳凌言微微笑了笑道:“今日便告诉他。” 杨父拍着他的肩膀,开怀地笑道:“好!那小子一定高兴极了!” 随后柳凌言和杨父一起回到杨府,去杨府已经是柳凌言每日必做的动作,他在确认彼此关系后曾经与杨夕雪和杨夕铃多次讨论他和杨夕铃的婚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用皇上给的愿望请求皇上让他们和离,但辞职和请求皇上赐婚这两件事并没有和杨夕雪商讨过,是满着他进行的,除了他,其他人相关的人都知道,这是柳凌言想给杨夕雪的惊喜。 其实柳凌言要做辞职和请求皇上赐婚的决定并不困难,可说服别人接受是很困难的,尤其是说柳父,虽然柳母已经劝服了柳父接受他们,但他们的事始终是别人不知的,若果柳凌言真的这样做,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有和一个男人成亲,碍于传统的观念柳父是极力反对的,而且柳凌言还要因为这件事辞任丞相一职,丞相的位置是多少人想坐的,他竟轻易放弃,柳父当然更反对。 柳父知道柳凌言的决定后,不单不听他解释,还很长一段时间和柳凌言冷战,柳母和杨夕铃多次劝说也没用,最后柳凌言硬闯柳父房间,捉着柳父面对面说清楚,柳凌言没有说太多话,他只和柳父说:“父亲,若果我连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名份,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都做不到,那我还算个男人吗?你不是教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和疼爱自己爱的人吗?难道让他受委屈就是保护他,爱他?父亲,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但我宁愿和夕雪一起面对,也不愿让夕雪受这样的委屈!这是你教我的!” 柳父被他这样说还能说什么,他想:“将心比心的,如是自己,他应该也会这样做吧,还有什么资格说凌言。”最终他还是屈服了,不过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柳母和杨父这两边比较好说话,解释清楚后,都支他的决定了。 第92章 第 92 章 在杨府杨夕雪的房前院落里,杨夕雪背对着院落出入口坐在石凳上,他正在拿着一个有柄占了些粉的白毛球在夜剑剑身扑弹着,毛球的毛十分幼细,是类似小白兔的毛,看上去软软滑滑的,弹在坚硬无比的夜剑上好比以羽毛击石,可杨夕雪还是很轻,很小心,而且很专心地用毛球在剑上扑弹,很明显看得出他非常爱惜这把夜剑。 当柳凌言走到院落的出入口前,杨夕雪也没有发现,柳凌言看到杨夕雪背对他专心打理着夜剑,便把他原来已经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放得更轻,他慢慢地走到杨夕雪身后,飞快伸手掩着杨夕雪的双眼,捏声道:“你猜的是谁?”他的声音虽然有些略低沉,但还是很清脆的,是一把很好听的声音,现在被他捏高了,竟有□□成像比较低沉的女声。 杨夕雪被他吓到了,惊了惊,随即轻笑道:“没想到凌言你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柳凌言松开手,弯腰从后环着杨夕雪的腰,下巴软软地抵在他肩上笑道:“当然有,只不过只在你面前而且,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哟。” 杨夕雪放下毛球和夜剑,双手附上柳凌言环在他腰上的手,身体微微靠向柳凌言,笑得更愉悦道:“那真是我很大的荣幸啊,丞相大人,对了,今天怎么这晚才来?朝中有大事吗?” 柳凌言想了想,觉得自己宣布了他们的婚讯,应该是大事,于是便点头道:“是啊,还是关于我们的。” 杨夕雪听他这样说,问他:“你请皇上让你和夕铃和离了?如何?皇上同意吗?” 柳凌言放开他,坐到他旁边,看着他点头道:“嗯,皇上答应了。” 杨夕雪担心地问:“那···皇上有问原因吗?你怎么解释?” 柳凌言干脆道:“我把我们的事说了。” 杨夕雪第一反应是睁大眼睛,微张着嘴看他,随后着急地道:“你为什么要说了?这样会对你不好的!” 柳凌言坏笑道:“因为我要请求皇上赐婚于我和你啊,而且皇上也答应了。” 杨夕雪呆了呆,像听不清楚地问道:“啊?” 柳凌言耐心地再说一次道:“我说,因为的要请求皇上赐婚于我和你啊,而且皇上也答应了。” 杨夕雪不知给什么反应了,他呆呆地看着柳凌言,他知道他们的事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公开他们的事,想着就算这段关系永远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要能和柳凌言在一起就足够了,却万万没想到到柳凌言会把他们的事公开,还请求皇上赐婚,所以听到这消息时,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了。 柳凌言看不到自己预想中的杨夕雪的表现,立时收起嬉皮笑脸,一双手抓着杨夕雪的胳膊,微微皱眉,着急地问:“怎么了?你不想吗?那趁圣还没来,我马上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说完正想走,却被杨夕雪拉着。 杨夕雪迟缓地对他摇头道:“不、不是!只是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 柳凌言放松下来,坐回石凳上,用手指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好笑道:“傻夕雪,这有怎么不知反应的,这是高兴的事,当然是笑了。” 杨夕雪搓着额头,傻笑道:“对啊!”但笑了不够片刻,他又担心又难过道:“可是以后你在朝廷不就很难立足了?他们一定会借这事时常揶揄你的!还有,你请求皇上的时候,他们一定有责骂你的,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种苦?” 柳凌言抓住杨夕雪一双胳膊,表情认真,眼神坚定道:“因为我不能让我的爱人你受半点委屈。” 杨夕雪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撞,随即整个心软化似的,软软绵绵的,鼻尖酸酸的,眼泪在眼框欲流不流的,硬是给他忍住道:“可是你将来在朝廷要么办?” 柳凌言把杨夕雪搂进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轻拍着他的后背,满不在乎道:“没关系,他们要怎样就随他们,只要不害到你和我们的家人就好,而且我已辞任丞相了,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对付一个前任丞相吧。” 杨夕雪闻言想起身,却被柳凌言按回怀里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关系的,其实我对当官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之所以当官是因父亲的期望和想辅助皇上,而如今他不需要我了,我也对朝廷没留恋,还不如离开这个让人厌烦,没完没了的争权夺利和勾心斗角的地方。” 杨夕雪抬头看他想说什么似的,却被柳凌言用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弯起眉眼,嘴角向上道:“放心,父亲母亲和岳父他们已经知道,并同意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已经把一切也办妥了,其实我在各地有些商铺在做些卖买,足够养着我们两家一辈子,还有我在江湖上也有一个不太出名门派,啊诺他们就是我从门派里挑选出来的,等这里的事完了,我们就行走江湖,浪迹天涯,过过侠士瘾吧。” 原来早在柳凌言当上丞相后不久,他就开始着手计划离开朝廷的后路,当时是因为怕自己有一天压抑不住对皇上的爱慕之情而计划的,没想到后来竟一直好好地压抑着,但他还是一直经营着,因为谁知将事,说不定有一天真用上,结果还真的用上,不过用的理由已经不同了。 这些事都是他暗地里做的,他怕让皇上知道他有离心,也怕其他大臣借此事在皇上面前参一本,离间他和皇上的关系,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柳凌言在违抗皇上,清楚自己心意后,他就把全放在朝廷的心,抽一点出来,把已慢慢发展到大半国家的商铺迅速扩展到全国,现在在每个县、省、城都要他的商铺,而且大多是必须品或重要商铺,例如柴、米、油、盐、酱、醋、茶、钱庄、丝绸布匹等,而且经营得不错,至于在江湖上立派是他另一条后路,也可顺便训练一些人才两条虽然名不见经传,但经过多年经营,还是很有模有样,已被其他门派承认,立入正式门派,这些后路是绝对能够养得起他们两家几辈有余。 杨夕雪听他已早就把所有事都打点好,知道他计划了很久,虽然不知他为何一早准备好这些退路,但杨夕雪想他应该有他自己的原因,便不多说了,只是对柳凌言眯起眼睛眼笑了笑,点点头道:“好!”又窝回柳凌言怀里,伸开双手抱着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温暖。 过了好一会,杨夕雪睁开眼睛,看到被自己放在石桌上的夜剑,拍了拍柳凌言后背,松开双手,坐直身体,把夜剑收回剑鞘,把毛球在没人的地方扑了扑,然后盖好粉盒,把粉盒和毛球一起放进一个大盒中。 柳凌言看着杨夕雪小心翼翼地打理夜剑,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他忽然想起夜剑和雪剑的故事,想起他们在土匪寨一起用雪夜剑时,他们武功增加了数倍的事,想起原本已分开的他们再一次重聚,他下意识摸着雪剑想:“说不定这两把剑的传说是真的,幸好自己有把它送给夕雪,而夕雪也有把它随身带着。”他突然对杨夕雪道:“夕雪,以后无论去那,我们一定都要带着雪剑和夜剑。”这样我们就可以永不分开了。 杨夕雪转过头来看他,天真灿烂地笑道:“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是最后一篇了,我在考虑写不写番外篇,你们想看司徒诺和宋翔郬的番外吗?想的要告诉我哟。 第93章 第 93 章 当日柳凌言请求皇上后,皇上很快就把圣旨颁下来,两家接到圣旨后,很快就安排好柳凌言和杨夕铃正式和离,和离后,杨夕铃搬回杨府,海晴自然也是要跟着回去的,她回到杨府后,因为愧疚和没脸见杨夕雪,但又避免不了见到他,所以她变得不敢正面看杨夕雪,而杨夕雪也从杨夕铃那知道了前因后果,如杨夕铃所想杨夕雪并没有怪责海晴,还对她如常,只是避免与她单独相处和接触,但看到她这样,杨夕雪以为她觉得自己生她的气,所以有一次他还试着跟她说清楚,杨夕铃看到后心想:“哥哥真是罪孽深重,难怪人家姑娘会这么喜欢你。”想完,便走过来道:“哥哥,你就别让你的罪孽更深重了。”然后带海晴离开,留下惘然的杨夕雪。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之后他们两家开始忙着筹办婚事了,忙着在家里贴禧字、挂红布、置办喜庆用品等,但因为是第一对男男成亲,很多事都和传统的男女成亲仪式不同,需要改动和商量的事很多,例如谁去谁家接新郎,谁去谁家拜堂,成亲后谁住谁家等问题,就商讨这些事也费了很长时间,有时候杨父和柳父更为了讨论这些差点打起来,每每也要柳凌言和杨夕雪拉开他们,幸好最后也没有弄得反面,经过商讨后,一家让一步,在成亲那日包了他们两府中间的一个客栈,当拜堂场地,谁也不用去谁家接新郎,两个新郎踏正时辰一起出发去客栈,至于成亲后住那家,经过两个当事人坚持,决定另找一处地方住,定时定候回两家探探父母们。 这次他们没有请很多人,只有一些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怕有些人无谓人会来捣乱,而柳凌言邀请了司徒诺、俊明等属下,杨夕雪当然有邀请了他的竹马宋翔郬,可怜宋翔郬接到喜帖时,全身僵硬,还要装作笑容满脸地接下喜帖道:“恭喜,那日我必定到来。”接喜帖的手还有些微抖,笑容也僵硬了点,而杨夕雪依然是不该迟钝偏迟钝地完全没有察觉到。 可是跟着杨夕雪一起来看好戏的杨夕铃却察觉到了,这时她没有幸灾乐祸的心了,反而同情起这个由小到大的敌人,不过也只是那日,第二日看到他仍然斗死斗活的。 经过这么混乱筹备婚事后,成亲日终于到来了。 杨夕雪坐镜前,让杨夕铃帮他梳头,这次他不是穿上大红的新娘服了,而是真真正正地作为杨夕雪穿上新郎服和柳凌言成亲了,杨夕铃帮杨夕雪梳好头后,手搭在他的肩上,露出慈母笑看着镜中的杨夕雪,满意地点点头,像真的是自己儿子成亲一样,然后她忽然感触道:“哥哥,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们终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一定要幸福!”说着连平常刚强的她也有些眼湿起来了。 杨夕雪抓过她的手,转过身微笑道:“嗯,哥哥会的。”他忽然收敛了笑容,自责道:“都是哥哥任性,让你受苦了,抱歉。” 杨夕铃忍住泪水笑道:“傻哥哥,要是我觉得辛苦,我就不会帮你们了,而且我不觉得辛苦之余,还感到到高兴,能看到哥哥得到幸福,所以你们一定要维持下去喔,不然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杨夕雪被她哄了哄,又回复笑容道:“嗯,哥哥向你承诺,哥哥和凌言一定会幸福下去的,你那么善良,上天一定也会让你找到你的有情人的,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杨夕铃俯身抱着杨夕雪道:“嗯!那我们就一起幸福吧!” 这时喜婆过来催促道:“时辰到了,要起行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杨夕雪和杨夕铃便一同起行去成亲的客栈了,而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杨父这时已经到了客栈,他和柳父柳母一样一早到了客栈,一是打点成亲的事宜,免得客栈马虎办事,二是招呼来宾。 当杨夕雪的喜队浩浩荡荡来到客栈时,柳凌言的喜队也同时到达,俩人看到对方时都不自觉露出又甜又幸福的笑容,俩人没言语,互相对看了眼,便很有默契地携手走进客栈,在他们来到前,所有来宾也到齐了,杨父和柳父柳母也已经坐在拜堂的高堂席上等他们,柳凌言和杨夕雪走到父母们面前后,喜婆在旁边道:“先拜天地,请两位新郎官朝门外跪下。” 等柳凌言和杨夕雪跪好后,喜婆道:“一拜天地。” 柳凌言和杨夕雪拜后,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酒,把酒洒在地上,喜婆道:“请两位新郎官转向父母。” 柳凌言和杨夕雪转过身,喜婆道:“二拜高堂。” 柳凌言和杨夕雪一起向父母们下拜,然后向父母们逐一敬茶,首先是杨父,杨父喝过茶后,对他们道:“夕雪,凌言,以后你们的路会很难走,会遇到很多无谓的阻碍,但不用怕,父亲会和你们一起面对的,勇敢去走你们的路吧!” 柳凌言和杨夕雪都点头道:“是,父亲!” 然后是柳母,柳母已经流下眼泪了,她用手娟擦了擦眼泪道:“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柳凌言点头,杨夕雪眼框已微红,他道:“谢谢母亲。” 最后是柳父,柳父绷紧着面,喝过茶后,只给他们祝贺红包,没有说话,柳母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柳父才说:“和他们说的一样,无论怎样我们永远是你们的后盾。”他虽然态度像不太愿意,但他红了眼框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了,他绷紧的面分明是在忍泪,他不说话,是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掉下男儿泪,而且柳父为了他们的婚事,和杨父闹得面红耳赤,柳凌言和杨夕雪都看在眼里,都知道他只是爱逞强,心里是真的接受他们,为他们好的。 柳凌言鼻尖有点酸了,他强忍着道:“嗯,孩儿知道!孩儿也会成为你们的矛!” 杨夕雪笑了,可一滴眼泪已流下来,他点头道:“嗯,孩儿们也会保护你们的!” 柳父立即别过头,用手袖在脸上用力擦了一把,才转过头道:“好!” 当父母们都对俩位新人都说了祝福语,送上祝贺红包后,喜婆道:“请两位新郎官面对面。” 柳凌言和杨夕雪互相转向对方,看到柳凌言后,忽然杨夕雪有些害羞起来,微微低头,垂眼,不敢直视柳凌言。 柳凌言看到后,无声地笑了笑。 喜婆道:“夫夫交拜。” 柳凌言和杨夕雪弯腰下拜,喜婆道:“请两位新郎官拿起酒。”然后柳凌言和杨夕雪拿过酒杯,两手交扣,喜婆又道:“饮过合巹酒,永远不分离。”他们就着交扣的手,喝下这杯合巹酒了。 媒人婆高声道:“礼成!你们已正式成为夫夫了。” 当然俩位成亲的都是新郎,所以没有预先送新娘入房这环节,俩人都一起招呼来宾,直到送走所有来宾,他们才回客栈为他们预备的新房,他们走到半路就被杨夕铃和俊明等柳凌言属下阻挡去路了,杨夕铃道:“要洞房,先过我们这关!” 柳凌言冷静地问:“你们想怎样?” 杨夕铃叫道:“诚守!” 诚守拿着三大酲酒走出来,递了两酲给他们道:“请俩位陪在下喝喝酒,看谁喝得快,大人输了要再比!” 柳凌言拿过两酲酒,讨价还价道:“夕雪,身体才康复不久,刚才又已经喝了很多酒,他不能再喝了。” 诚守爽快答应道:“好,在下也不为夕雪兄,可这酲酒也得要喝,那就请大人代为喝下了。” 杨夕雪抢过柳凌言其中一酲酒道:“你刚才为我挡了很多酒,喝得比我还多,不能让你一个人喝完两酲的。” 柳凌言想抢回,却被杨夕雪避开,于是他只好无奈道:“好,我不喝两酲,我喝一酲半,你代我喝半酲好吗?这是最的让步了。” 杨夕雪衡量了一下,点头道:“好。” 柳凌言道:“我先喝完半酲再给你。”他把手里那酲喝了一大半,剩下的还不到五分之一,才给杨夕雪,然后同时拿过他手上的另一酲酒,对诚守道:“来,开始吧!” 杨夕雪擦觉到后,他们已经开始喝了,他只好也跟着喝,当然最快喝完的是杨夕雪,另外两人的酒酲越提越高,显现是就快喝完,附近的人呐喊助威道:“诚守,加油,别输,快点,快点!” 最后在众目睽睽下,最先放下酒酲的人是已经喝了半酲酒的柳凌言,他倒转酒酲,还十分清醒道:“喝完了,还有什么?只管来!” 杨夕铃又跳出来道:“好!够豪爽!俊明,落景上,如果你能一对二,抢到他们身上的铃铛,再通我的最后一关,就让你们洞房。” 柳凌言道了一声:“好!”,便飞身去抢挂在俊明和落景腰上的铃铛。 杨夕雪也想去帮手,但被杨夕铃阻止了,她道:“如果你帮手,就不算数,要从来。” 杨夕雪道:“夕铃!” 杨夕铃贼贼地笑了笑,在他耳边道:“我这是测试兄夫有没有醉了,会不会错失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了。”说完立即猥琐地笑着窜走了。 杨夕雪听后蓦地满面通红,责骂道:“夕铃!谁教你这些的!” 杨夕铃已经窜出几尺完了。 就在柳凌言用踏雪无痕的轻功,追得俊明和落景上窜下跳,你追我赶,围观的众兴高采烈地叫好拍掌时,在一处阴影遮盖的地方,静静地站着俩人,与这热闹的场面相比如同两个地方,那阴影处站着的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却还是看得眼神深处的悲伤,全程只呆讷地看着杨夕雪,而另一个站在阴影处的人却也只是站在他身后默然地看着同在阴影处的他。 柳凌言玩够了,不再和他们玩了,三除五下,便轻易抢了走两个铃当,走到杨夕铃面前,拎给她看,问道:“抢到了,你那关是什么?” 杨夕铃坏坏的笑道:“很简单,只要你们在我们面前亲一个,然后看你们谁横抱起另一个在我们目送下走进新房,就可以了。”的确很简单,可是是很害羞的事啊! 杨夕雪忍不住道:“不行,这太羞耻了!” 柳凌言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亲吻不行,夕雪亲吻的样子,只能我看,不能便宜你们,让你们看。” 此言一出,全场欢呼声不止,口哨声四起。 杨夕雪的脸又再次红通通了,他对柳凌言咕噜道:“连你也这样。” 杨夕铃看了自家哥哥的红脸一眼,心满意足了,爽快答应道:“好!就放你们一马,只要你们其中一个横抱着对方进新房就好了。” 柳凌言二话不说,就在所有人面前轻易横抱起杨夕雪,杨夕雪愣一愣,没有挣扎,只是把脸埋在柳凌言怀里,露出红彤彤的耳朵,在他们目送、欢呼、拍掌和口哨声中进入新房了。 进去后杨夕铃也是识趣的,把一起来闹新房的人都赶回去,她赶走他们后,自己也回家杨府了,站在阴影处的俩人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柳凌言抱着杨夕雪进房后,用脚关好门,把一切看热闹的视线都隔绝在门外,把杨夕放房在床上,自己走到门附近聆听着,听到他们真的全都走了,才回床边与杨夕雪肩并肩坐下,顿时的宁静,让俩人开始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不由紧张局促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前方不说话,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们都不知要如何开始,谁先开始,于是就寂静地坐了片刻。 最后还是柳凌言作主动,他对这些事也是只懂得些许,最多也是为了今晚,看过龙阳十八式等书籍,他不知道实行起来会不会不同,而阳夕雪更差,他连那一窍也不通,只晓得男人和男人是用那里结合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比柳凌言更无措。 柳凌言回忆着那些书里的做法,然后慢慢开始行动,他转个身,看着杨夕雪道:“夕雪。” 杨夕雪也看着他,知道他要开始了,紧张地轻轻点头,然后柳凌言把他压到床上,双手撑在他两侧道:“夕雪,我们终于能名正言顺,真正的在一起了,我等了很久了,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杨夕雪看着他脸红红,却表情认真地点点头。 柳凌言无声地笑了笑,也点了点头,俯下身,蜻蜓点水地亲了杨夕雪一下,看了十分紧张的他一眼,对他笑了笑,然后很快又吻下去,这次他没有再离开了,开始时他轻轻张合著嘴巴,然后慢慢加深这吻,轻啃又轻含着杨夕雪唇瓣,最后缓缓地伸出舌头进攻他的唇舌,杨夕雪自然而然地配合著,他的舌头随着柳凌雪舌头时进时出,时卷时直,水乳交融着。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都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柳凌言才放开他,看他不紧张了,才开始进行下一步,他从杨夕雪的嘴角、脸颊、耳朵、脖子慢慢轻吻着,手也不闲着,开始解开他们身上的衣服,然后从解下的衣服手袖取出一瓶东西,倒在手里,慢慢往杨夕雪身后探去,柳凌言压抑着微乱的气息在他耳边问:“痛吗?” 杨夕雪红着脸,微喘着粗气摇摇头,他只觉浑身发热,有异物感,脑袋空白一片,什么也不想想了。 柳凌言低沉而轻柔道:“我慢慢的,痛要跟我说。” 杨夕雪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只是双臂环在他颈上,用力抱紧他。 经过翻云覆雨,缠缠绵绵的一夜后,俩人都起得很晚,杨夕雪更是起不来,又在客栈住了一天,才回到属于他们的新府,在他们进住的第一日,便在府前挂上写着柳杨府的门额,从此京城无人不知,无人晓,这柳杨府的主人是两位极为俊俏的男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是正文最后一篇了,还有番外篇,记得看完才走喔!^。^ 第94章 第 94 章 宋翔郬自从桃花林赏花会后,便知道了柳凌言喜欢杨夕雪,也感觉到杨夕雪对柳凌这也有好感,但他不气馁,因为他发现杨夕雪可以接受男人的,他之所以一直排徊在与杨夕雪作为一辈子的朋友,还是豁出去争取一次之间挣扎,全因为他怕杨夕雪不能接受男人,自己表白了,最后连朋友也做不了,所以一直裹足不前。 直到那次赏花会,他发现自己也有机会了,他决定争取一次,就算杨夕雪现在喜欢的人是柳凌言,他还是决定搏一搏,而且柳凌言已经与杨夕铃成亲,还是皇上赐婚,他想休了杨夕铃也难,所以他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开始积极地追求杨夕雪。 可惜,他决定得太迟了,当他开始追求不久,杨夕雪便因为他和柳凌言的事被软禁了,杨父不准其他人探望杨夕雪,连作为好友的他也不能,宋翔郬试过多次来访,多次询问原因,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他,可他每次来都会看到柳凌言在杨府门前等待,他直角觉得是杨夕雪和柳凌言的事被发现了,杨父是在惩罚杨夕雪。 虽然他猜到部分原因,但他还是没办法见杨夕雪,他也只能经常来摸门钉,后来杨夕雪被解禁了,他能进府见杨夕雪,可也因为他病重,要多休息,不能长时间被打扰,而且他身边平常不是有杨夕铃在,就是柳凌言在,他说留下来照顾他,又会被各种理由婉拒,最后只得维持这样的情况,他有质疑过柳凌言为什么能留下来照顾杨夕雪,而他就不行,最后被杨夕铃一句“这是的拜托他的,你不会以为我会拜托你吧?”堵得说不出话,而且他觉得杨父知道他们的事,也是自己猜想,没有实证,所以没问出口。 直到杨夕雪康复了,他以为真的能正式追求杨夕雪了,却在这时收到了他的喜帖,若现时有人问他:“问世间最苦是什么?” 他一定会回答这句:“莫过于新郎要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 杨夕雪给他喜帖时,他浑身一震,随即僵硬着身体接过并打开来看,看到是他和柳凌言的喜帖,他立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听完杨夕雪说的前因后果后,他霍然想起赏花会他和柳凌言为杨夕雪争风吃醋,最后自己落败后,感受到的那彻底失败的感觉,他想:“原来自己早就知道自己赢不过柳凌言啊。”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怎样跟他们道别,怎么回府的,从那以后他就混混噩噩,一直神不守舍,差不多就只剩下躯壳,在其间他想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他和杨夕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是自己太懦弱,怕那样,怕这样,没有在柳凌言出现时,让夕雪成为自己的爱人。 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可能是抱着一丝坏心肠的希望他们成不了亲,又或许是答应了杨夕雪要出席,因为他从不会对他食言,总之他就是出席了。 他在婚宴上看着杨夕雪和柳凌言又高兴又感人的拜堂,接受祝福,他想过抢亲,可看到杨夕雪那幸福的笑容,他却不忍心破坏了,于是他全程只在一边的友人席上木讷地看着杨夕雪,连身边不知何时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他,他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但他没有理会,仍然只看着杨夕雪。 跟着他的人便是司徒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宋翔郬,自从桃花林后,他就一直记挂他,知道这次成亲,杨夕雪一定会邀请他来,可想起他对杨夕雪的心意,就觉得他不会来了,很是失望,却没想到他竟出席了,他很高兴,一看到宋翔郬,便走过去找他,走到他身边才想起他们并不熟识,只是见过一面,便低头手足无措起来,过了一会儿,自己这样,他还没有问自己什么事,觉得奇怪,他抬头看,发现宋翔郬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而是一直看着某一个方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杨夕雪,心里突然失落了,可他没有离开,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边望着杨夕雪,一边不停往自己嘴里灌酒,直到柳凌言和杨夕雪来敬酒时,才看见宋翔郬木讷的表情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向杨夕雪道祝福语,当杨夕雪走后,宋翔郬立即恢复刚才的模样,表情木讷,眼神空洞却悲伤的模样。 宴会快结束前,杨夕铃过来找俊明他们一起闹新房,宋翔郬不知为何,也跟去了,他们一行人纷纷装作离开,然后偷偷从客栈后门绕回来,藏在柳凌言和杨夕雪回新房的路上,等他们来到,便开始闹新房,然而宋翔郬并没参与,只是站在阴影处,依然看着杨夕雪,司徒诺站在他身后忧心地看着他。 直至柳凌言抱着杨夕雪走进新房时,宋翔郬才转身离去,司徒诺紧跟其后,宋翔郬来到另一家客栈,要了很多酲酒,然后他不停地喝,像是把自己灌醉了,就能一醉解千愁,司徒诺初时只是看着,后来看他越灌越多,人已经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了,便想阻止他,却被宋翔郬推开,阻止了几次也是这样,直到他醉得动不了。 司徒诺看他这样,皱了皱眉,最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对店小二道要了一间客房,扶着喝得烂醉的宋翔郬上房,叫店小二帮忙准备一盘热水和明天中午准备一碗醒酒汤。 店小二捧着盘热水进来,司徒诺给些钱,让店小二退下,自己捧着热水走到床边,把热水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拧干毛巾,坐到床边帮宋翔郬松了松衣领,让他舒服点,然后帮他擦了擦面和颈项,就在这时,闭着眼睛的宋翔郬突然睁开眼睛,动作出奇的快,把正在帮他擦脖子的司徒诺压在身下,有些口齿不清,眼神却是满满的哀求看着他道:“不、不要走···不要、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但明显的这句话要说的对像并不是司徒诺,他心里很清楚,他只是愣了愣,然后便想推开他道:“我不是······” 在他还没推开他,还没说完,嘴巴就已被宋翔郬吻住,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了,司徒诺被他突然的亲吻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呆住了,宋翔郬吻着吻着,竟把舌头也伸进来,还越吻越激烈,甚至抱着他,用力钳制醒过來的司徒诺的挣扎,司徒诺不敢太用力挣扎,怕伤到他,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有点麻了,快要呼吸不了,想大力推开他时,却发现宋翔郬松开他的嘴了,他看了看宋翔郬,发现他睡着了,便轻轻推开他,谁知,宋翔郬的钳制没有随着他睡着而松开,还很牢固,司徒诺试了几次,也没能挣脱,只得想等他自己松开才离开,可直至连司徒诺也睡着了,宋翔郬也没有松开。 第二天,宋翔郬被任性后的惩罚弄醒,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又重又眩晕,还很痛,他用力晃了晃头,越晃越糟糕,他不晃了,他闭上眼睛重新睡下,却睡不到片刻,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现在枕着的枕头不像平常软乎乎的,变得硬硬的,却又有些柔软,而且还上下起伏着,他越想越不对劲,睁开眼,撑起身看,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人身上,他猛然睁大眼睛,立即坐起来,这下有点猛,差点又掉下去,幸好司徒诺扶住他让他坐在床上,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想起什么,甩开扶着他的手问:“怎么会这样?你···我、我们为什么睡在同一张床了?!” 司徒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坐起来,嘴巴张了嘴又合,合了嘴又张,重复了几次也不知要怎么说,只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宋翔郬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依稀记得昨天有一个人一直跟着自己,昨晚喝酒时,那人也一直陪着自己,他问:“昨天是你一直陪着我?” 司徒诺没想到他会知道有人跟着他,以为他的意识只跟着杨夕雪,没有发现,他犹豫了下,还是诚实地点头。 宋翔郬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要一直陪着我?” 司徒诺直到昨晚那吻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他知道了,他被宋翔郬吻住时,他怔住了,随后竟不觉厌恶,反而想索取更多,但他还是抑压住这个欲望,他知道现在在宋翔郬眼里,他亲吻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不想,于是他挣扎,他想如果他们能再次亲吻,他希望宋翔郬眼里和心里都是他,于是他直白地说出了理由,他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宋翔郬的双眼道:“因为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真的。” 不知怎么了,宋翔郬的心在那一瞬狠狠悸动了一下,他有些慌张地撇过面,转移话题问他:“那、那为什么我会睡在你身上?”他不问还好,他一问便蓦然想起昨天他好像梦见自己忍不住强行抱着夕雪······!难道那不是梦,而且那人也不是夕雪,而是他?!他看着又欲言又止的司徒诺,心想:“这恐怕是真的,现在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一是司徒诺不知如何解释,二是宋止郬还再纠葛怎么办,一会儿后司徒诺没有解释,只是道:“对不起。” 宋翔郬忽然有种内疚感,明明是自己强吻了人,反而逼得他对自己道歉,便道:“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对我做什么,这事就这样算吧,我先离开了。”他坐到床边穿上鞋子。 司徒诺听他这样说,觉得就这样放他走,自己就再也找不着他了,于是抓住宋翔郬的胳膊,带着恳求的眼神问:“以后我能找你吗?” 宋翔郬还在为刚才的事内疚,转头对上他那像小狗狗恳求的眼神,不由心软下来迟疑了一下,缓慢地道:“嗯,你可以来宋府找我。” 司徒诺当即高兴起来,一把抱住他道:“嗯,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宋翔郬被他抱住的刹那身体瞬间僵住,但看到他高兴的模样,又不期然地放松下来,嘴角忍不住也微微向上弯了弯。 司徒诺高兴过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太兴奋,抱住了宋翔郬,立刻松手媳妇状地低头道:“抱歉。” 宋翔郬看到他这样,微弯的嘴角弯得更明显了,看到司徒诺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奇怪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司徒诺摇头,老实地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不知为何,万年厚脸皮,连和杨夕铃吵架也不会面红耳赤的宋翔郬,竟脸红了,他立即转过头,站起来身,正要迈步时,又被司徒诺抓住胳膊,他道:“我让店小二准备了醒酒汤,喝完才走吧。” 原本被这些弄得忘了的宿醉,被他提了提,又发作了,于是乎他便喝了醒酒汤,在司徒诺说他还在宿醉,脚步还浮浮的情况下,坚持要送他回府。 之后司徒诺便每天都到宋府找宋翔郬,时间长了,宋翔郬也不太抗拒这人,还因为司徒诺为人忠直,虽然有时是比较傻傻的,但还是变得挺喜欢和他相处,慢慢的,在司徒诺陪伴下,他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开始接受起司徒诺,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司徒诺最终也打动了宋美人,抱得美人归了,还与柳凌言和杨夕雪一样成亲了,作为史上第二对男男成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这篇番外篇,还有一篇,小心不要看漏喔。 第95章 第 95 章 自从柳凌言和杨夕雪成亲搬到柳杨府后,杨夕铃便经常来这里找他们,之后柳玥也来了后,杨夕铃更是来得频繁,柳玥便是家人不幸被流寇全杀害的襁褓中的那孩子,原名叫柳夏,可听著名字的读音和他家的遭遇,柳母觉得不吉利,便让柳凌言和杨夕雪帮他改名,最后改名为柳玥,玥的意思是指古代传说中,上天赐予有德圣皇的一颗神珠,寓意他像神珠一样受爱护,将来能发光发亮。 柳玥是前不久才被柳母接回来的,因为还是婴儿,柳凌言和杨夕雪请了一位奶娘来照顾他,柳母也时常过来照顾柳玥,若果不是,单靠柳凌言和杨夕雪两个大男人,一定手忙脚乱,不过他们经过柳母的训练后也懂得照顾柳玥起来,杨夕雪还经常有事没事也去看柳玥,十分疼爱这个宝宝,柳凌言为此还吃过醋。 今日,杨夕铃又来了,她正在房间里逗着柳玥玩,其他被她屏退下了,柳玥被她哄得咯咯地笑,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有一阵风从她后背吹过,但这里是房间,门窗也被关上,不可能有风吹进来,她微皱着眉,她慢慢站直身体,骤然转过身来,看到有一个人无声无色地已经站在她身后,她本来微微皱着的眉更深了,她问那人:“你为什么在这里了?” 那人笑着回答她:“我等你很久了,你都不来桃花林,便我来找你了。”那人便是桃花林林主花景千。 杨夕铃眉头没有放松,她古怪地看着他,提醒道:“上次谢谢你帮了我,但我们只见过一次,也并不太熟识。” 花景千也不介意她过桥抽板,仍笑着道:“我们不熟,可以互相多认识啊,这次来我就是想和你多认识认识啊。” 杨夕铃觉得这人还是这么莫名奇妙得很,正常人听到她这样说应该也会知难而退,他可好,还要迎难而上,忽然她脑海闪出了一个想法,她想:“难不成,他喜欢上自己?”她不只想,还问了出来道:“你···喜欢上我了吗?” 花景千被她这么直接地问,微微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杨夕铃疑狐地看着他,半晌,花景千才收敛了笑容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将来会。” 杨夕铃心想:“这个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于是不再理他,转身继续逗柳玥玩。 花景千见她不理会自己,竟很乖的站在她身侧,看着她逗柳玥玩,他看着杨夕铃,回想起他父亲站在千年桃花树下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景千,若将来除了父亲和母亲外,有一个人能和你一起走到这桃花树下,记得一定要牢牢地捉住她,那人便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不要错过,不然你们会绕很大的圈,受很多的苦,才能在一起,当年父亲就是没听你爷爷的话,才让你母亲受了那么多苦,所以父亲不想你重蹈覆辙,遇到那人时,可能不一定马上有感觉,但记得无论对她有没有感觉,一定要留在她身边,因为你们迟早会相爱的。” 花景千知道杨夕铃就是那人后,是有些困惑,因为他认为命中注定的人应该如何也会有些感应之类的感觉,但他看到杨夕铃时没有,可他父亲说过遇到那人时,不一定马上有感觉,于是他相信父亲的话,因为他听过自己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故事,知道他们真的受了很多苦,他想杨夕铃是他命中注定的人,就算现在不觉得,但他也不想眼前这个将会成为他深爱的人受半点痛苦。 杨夕铃逗柳玥多久,花景千就陪她站多久,也不出声,杨夕铃有些不自在了,她抱起柳玥走过去,问他:“你要抱抱他吗?” 花景千除了家里人和下人,就没和其他人怎么相处过,尤其是婴儿,他只是远远地看过,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看着这个自己用力点,就可能弄伤的软软绵绵小肉团,摇了摇头,退后了一步,像生怕太近也会弄伤他似的。 杨夕铃看他像看到什么猛兽一样,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道:“孩子没你想得那么脆弱的,来,你跟着我指示做。”她开始教他如何抱婴儿了,忘了谁刚才还觉得这个人脑袋一定有问题的事了。 经过杨夕铃一番艰辛的指导和花景千笨拙的学习后,花景千终于能僵硬地抱住柳玥,花景千觉得自己要是动一下,也会不小心折断他的手手脚脚,又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抱着柳玥,而在他怀里的柳玥还很高兴地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抓玩他的垂下的头发,玩得高兴了,小肥腿脚还乱蹬,弄得花景千的身体更僵直,表情也定格了。 杨夕铃看到,一边笑一边道:“你放松点,你这样反而会容易弄伤他的。” 花景千听后,用无助而求救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能抱回他吗?我实在不会抱这小东西啊!”他说这话其间,这他怀里的小东西像抗议一样,在他怀里大幅度蹬着腿,挥着手,弄得他说话都有抖音了。 杨夕铃开他玩笑道:“你看小玥玥很喜欢你哎,都不愿再让我这个姑姑的抱了。”她边笑着,边走近,用温柔的笑颜看着柳玥,直接在花景千怀里逗他玩,逗得他又咯咯、咯咯笑起来。 花景千抬起硬化了的头,再一次请求杨夕铃抱回柳玥道:“你抱回他吧?算我求求你了。” 杨夕铃边再逗了下柳玥,边抬头道:“我说你啊,将来有了孩子,这样要怎么······”她一抬头,正好对上花景千深邃得像是能把她吸进去的眼睛,而花景千也看到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那能融化冰山似的笑眼,俩人心都不其然地悸动着,身体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竟一时忘了移开视线,直到柳玥放出一声“噗”,俩人才慌忙移开视线,随后又忍不住又去看对方,当目光再次对上后,又很快移开视线,随后又听到柳玥“噗”了声,然后俩人便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杨夕铃笑骂道:“小玥玥,你可真会放,嗯,气味还挺重的,你父亲和爹爹都给你吃什么了?”她把柳玥抱回,放到床上,然后去开窗,让房间空气流通。 花景千也帮忙开窗,俩人回到柳玥身边,杨夕铃忽然觉得自己对着花景千,有点不一样了,看到他时心会跳得很快,面也变得滚烫滚烫的,她抬眼看花景千,见他也在看自己,立即低下头,假装的柳玥,其实什么也没看。 花景千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和杨夕铃一样也有着同样的感觉,沉默而暧昧了半晌后,他终于鼓起勇敢问杨夕铃道:“以后我也能来找你吗?” 杨夕铃没有立刻回答,花景千也没再问,只是紧张地看着她,等她的回答,片刻后,杨夕铃才微微点点头,小声道:“嗯。” 花景千得到答覆后,高兴地道:“那我明日就来找你!” 花景千获得通行证后,便每日都来找杨夕铃,无论她在那里,他都像知道一样,总是找到她,杨夕铃问过他,他说不知道,只是想着你,就自然而然地找到你,他们的关系一日比一日好,一日比一日亲密,他们的感情可以话一日千里,到后来,更是谈婚论嫁,成了亲,还生了几个小宝宝,杨夕铃说到做到,如当初她对杨父所说的,让其中一个儿子姓杨,认了杨夕雪和柳凌言为父亲和爹爹。 之后他们三对怎么样?当然是幸幸福福地生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篇番外篇了,也是全文最后一章,谢谢你们看完。^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