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事》作者：四代花 文案： 不知道谁得到了谁的慰籍，当徐京华和边仲清相遇的时候，只彼此对视几眼就把人认定了。夏天的晨风吹皱了他们的心池。徐京华不爱说话，却会独自一个人默默付出，边仲清不会说话，一个人躲在无声的世界里自导自演。十几亿中平凡的两个人，笑过，痛过，哭过，奋斗，跌倒，拼搏，不甘，努力，悲伤，幸福。他因自卑伤害过对方，因爱而又不舍得对方离开自己的世界。怎么把自己的人生选择与对方联系起来，生命需要仪式来证明存在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女强 励志人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京华边仲清 ┃ 配角：徐京敏姚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茫茫人海中的俗世俗人 立意：成长，自愈，重生 第1章 庸庸碌碌的生活 08年夏天！ 初中毕业的徐京华带着弟弟妹妹，三个人从苏北老家去了h市父母身边过暑假。他们已经一年不见家人了，过年的时候，母亲为了多赚些工资，没有放假回老家，父亲也就跟着母亲，不回来了。 记得07年的暑假，母亲因为家里的经济不好而犯愁，父亲是个瓦匠工，得靠天吃饭，家里人都靠着父亲过的很拮据。连读书的学费都成了问题。母亲狠了狠心，一个人独自去了h市打工，让父亲在家里带着姐弟三个人在家生活，父亲是油瓶倒了也不扶的人，大男子主义厉害的人，他不会照顾家里，整天都是两个姐姐收拾家里，田地里的活也是两姐妹去干。没多久，父亲也去了h市，从此姐弟三个人开始了留守儿童的生活。其实说是儿童也不全对，弟弟是儿童才小学四年级，开学了也是五年级的小学生。 拥挤的大巴车上，那时候乘客对超载也没有那么高的意识，并且还没有抓的那么紧，有的是三个人坐在两个座位上，走廊上放着小马扎，坐着密密麻麻的人，插不下脚。姐弟三个人第一次坐长途汽车，大姐徐京华和弟弟徐京甫吐的一塌糊涂，摇摇晃晃的过程中，昏昏沉沉，也许是热的，也许是车里气味熏的，也许是被车走走停停晃荡的。在遇到交警查车的时候，车上的人就会有很多人被提前放下车，等车在休息站停下来的时候，让人下车放风，上卫生间，也是在等他们。 经过八个多小时后才到客运总站，时间已经到下午的三点多。三个人头发凌乱，衣服褶皱，身上发出又酸又臭的味道，满脸的惨白憔悴。广播里在说着什么，他们耳朵眼睛跟不上大环境。下站的三人呆愣无措，原来汽车站可以那么大，他们举手无措着，徐京华的手紧紧的拽着行李箱，满手出汗，不停的擦在行李箱的外皮上。抬眼望去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人来人往的，仿佛一眼看不到头。三个人只好跟着人流大的方向走，那时候的他们都不知道看头顶的指示牌，他们在车上时，都是父亲和司机联系的，中途确定大概到站时间，父亲在出口处等着。跟着人走出站后，终于看到父亲，心里有大大的喜悦。父亲帮弟弟妹妹拿东西，然后带着他们到外面的公交车站台坐公交车，上车的人很多，也有像他们这样的，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大半个小时后，又在某个立交桥下的站台转了一趟车，经过一个多小时到公交车底站，这是浦东的郊区。那时候太阳挂的还那么高，徐京华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是周围陌生环境让她生起了防备。 从公交车站台往西走，经过两个红绿灯，拐进了乡村的弯弯曲曲的小水泥路。小路两边都是菜地，一小块一小块的，地里种着的都是菜叶类蔬菜，有碧绿的鸡毛菜，嫩绿的生菜，茂盛的空心菜，油麦菜，还有水灵灵的小红萝卜，还有挂红果的小番茄。每块地都被分成饭桌大小，各种蔬菜在田里，一路看上去，很是充满了田园风光。在上面插有很多绑有塑料袋的小棍子。又在一个大拐弯处左边有个公共厕所，右手边有个垃圾中转站。后面就拐进了庄子上，有几个路口看到一排排农家院，父母住在其中一排的第一家，从水泥路右手边转弯到这排庄子，庄头空地上是菜地，菜地过后有着三层楼的房子，围着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还有几间瓦房。只是他们住的房间是在后侧边上另开了门，算是在楼房的一楼的后面的一个房间，徐京华他们回来不用绕到前面的院子，院子里也住了四五户人家，主家人单独住在三楼。其实这样的话也有好处，徐京华他们家相对清静点，不用跟其他人挤在一个院子里洗衣服晒衣服，在房间门口有条一米多宽的水泥路，徐京华家的衣服就晒在水泥路边上。水泥路边上就是一条黑黑的小河流，不知道从哪里来流向哪里去。徐京华也没有去探究过。 住的地方与徐京华想象的不同，大姐徐京华想象的租住的地方应该是小区或者筒子楼，环境不像现在这样差，这跟老家村子没两样，只不过是大都市的农村罢了，心里有些落差。走过去到了门口，只见门是漆了紫红色的木门，开了门，门的右手边有个洗脸盆架子。父亲开门进去后，一进门是放车子桌子一些东西，中间三步四步的地方上方用布帘子把房子一分为二。洗脸盆架的再往右边就是做饭的地方，做饭的木桌台子的对面靠墙的地方就是一张铁架子床。床头靠墙靠窗边放着小桌子，上面放着杂乱的东西，墙上有一扇窗户，可以看见来的水泥路上的那座小桥。在床的另一头有张大桌子，上面放着电视，DVD。大桌子正在布帘的下方。吃饭也是在大桌子上面。一家人坐不下，也有坐在床上吃。或者站着。 早在她们来之前父亲捡了个旧铁床回来，给她们三个姐弟的。大姐徐京华没有住在床上，过来的几天在地上铺了席子。墙壁勉强是粉白的，地上是水泥地，躺在地上，徐京华想了很多事又不知道想出来什么结果来。 徐京华的母亲是个文盲，从来没有去过学校，目前也只认识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工作要签合同，勉强学的三个字。她是在大型超市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自己带饭去，工作一天休息一天。 姐弟三个人和父亲在这屋子里吃了第一顿饭，是徐京华用青菜煮的面条，里面打了几个鸡蛋。其实她并没有胃口，在老家不坐车的她，胃还在翻江倒海。待一家人吃完饭收拾完，徐京华先熟悉一下房子前后环境，白天上厕所要跑到之前来的路上转弯处的那个公共厕所，垃圾也是扔到那里的中转站。并且家里洗澡不怎么方便，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其他人在外面转转，等人出来再换另一个。徐京华和妹妹徐京敏在老家一直都一起洗漱的，所以她们这次也是两个用洗衣大盆兑上水，另外边上大白桶里也装满了水，边洗边分享自己一路来的感想和所见。还好是夏天，动作也是很快的。 徐京华站在家门口的小桥上，看着离屋子不远的垃圾发电厂，看着里面堆积成山的垃圾，那一个个大烟囱一样的高大建筑物，日夜不停的冒着烟。想着大家都说打工能赚钱，可是现在她才知道有很多打工的人跟父母一样，都住在这样的农村里。父母租的房子的租金一个月是三百多块，只不过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得跑到几十米外的公共厕所。晚上就在屋里放个盆。 记得穿过小桥，走个百米到了发电厂的墙外边的马路上，往西走又转了几弯，沿着这条路到镇子的小集市上。那时候台湾偶像剧有很多，母亲回来以后，第二天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小集市转转，她们在小摊上要了电视剧碟子，打算看电视这样度过暑假。这个集市上卖的都是廉价的东西，每个商铺跟小杂货铺一样，路也是窄窄，路上也不是很平整，白天没什么人，也就晚上热闹点。 父亲一辈子没有进过工厂，性格是不服人管的，因此他只是打零工，经常出去给人家做安装工作。有活了就去，没有就朋友那里打打麻将打打牌。 第2章 从这村到那村 只在父母那里过了三两天，父亲就跟大表姐商量，让徐京华过去她那边干活，也不能天天在家看电视啊。在吃饭的时候父亲跟母亲也说了他的想法，母亲是没有主见的人，只让父亲想怎么样就去做吧，她不管。 当时，大姑家的大表姐和她的男朋友在h市合伙开了个服装加工厂，有个十几台缝纫机，招些工人。父亲就觉得初中毕业的大女儿徐京华成绩不好，之前又不想读书了，就让她去大表姐的服装厂里学手艺，以后也能拿钱多一些。徐京华自己是不乐意，她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她那时候处在青春期，应该已经开始别扭又拧巴，她满心的不想去。但是父亲是不会顾及她的意愿的，两三天后就送她过去了。 大表姐工厂离这边有些距离，父亲骑着摩托车带着姐弟三个人先一步到那里，母亲自己骑着脚踏车在后面到。徐京华的一家人到大表姐那里吃中饭，徐京华是肯定要留下的。她想让妹妹也留下来陪她。妹妹徐京敏本来想留下来，徐京敏就先想看看缝纫机怎么用的，不小心把自己的食指给扎了很深的洞，小妹受伤，家人没有同意她留下。吃完午饭，父母与大表姐在那里聊天，下午三四点弟弟妹妹跟着家人一起走了。徐京华那时候觉得自己被家人区别对待了。 晚上的时候，大表姐没有给她安排住的地方，工厂不提供住宿，徐京华是住在大表姐房间里，又一次打地铺。大表姐当时有个同居男朋友，跟他们这对情侣住在一个房间里，徐京华觉得很尴尬。过了几天，大表姐把工厂门口的一个小木板隔间收拾出来，里面本来是放东西的。地方很小，放了张小床，也就只剩下一个人走路的位置，徐京华住过去也是觉得不错的。总比跟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好太多了。只是这位置在门边上，晚上睡在床上，可以很清楚的听见外面的动静，有点吵。 工厂是在路边，一大早五点多的时候，外面已经很热闹，徐京华吵的睡不着，早早的起来，大门是卷帘门，大表姐他们还没有起来，徐京华只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她起床走到厨房去洗脸刷牙。等六点多的时候，大表姐起来把工厂大门开了，拿着小电饭锅出去在对面的菜市场买了一锅子豆浆回来，那时候的物价还没有上涨的厉害，那一锅子的生豆浆才五毛钱。先到厨房倒在锅里煮，又去买了油条回来。 早饭过后，工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虽然有规定的上班时间，但一大早天气还算清凉，大家早早来上班，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因为服装厂里都是多劳多得的。徐京华坐到缝纫机前开始学习。大表姐到菜场买菜，大表姐和她的男朋友都很会做饭，每天中午提供两菜一汤加米饭，对徐京华来说伙食也是不错，只是她没有心情吃，叛逆期里敏感的少女心事驱使着她。 徐京华在大表姐工厂里干活，也算不得上班，毕竟最后也没有给一毛钱的工资。她心情一直处于抑郁状态，一整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再者她还下定决心减肥。其实那时候的她并不胖，也不过刚过百斤，只是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同学嗤笑她的身高体重，也许别人无心话，她有意的记住了。 她那时候不在状态，没什么积极性，缝纫机学了几天也不会踩，刚开始大表姐给她些边角废料，让她自己学着走直线，练习来练习去，她学的不佳。那时候天气很热，工厂里也没有空调，只放了两三台大电风扇，热的她一整天都在不停的喝水。缝纫机用不好，后面大表姐也没有让她继续踩了。 当时工厂里也就只有七八个人，三个阿姨，两个小伙子，外加徐京华和她大表姐两口子。也不是他们不需要人，而是因为招不到人。每天早上工作，工厂里的收音机放着音乐，下午换了频道，会听有声小说或者电影。 徐京华换了工种，大表姐男朋友要教她制衣打板子，说是这样她自己也可以做衣服。把她带到办公室边上的工作台上跟她讲打板子要点。徐京华兴趣缺缺，这时候有个大男生走过来，用手比划着这个制衣板。大表姐男朋友知道了他的来意，这个男生想学怎么打板子。徐京华不想学，看着大表姐男朋友在边上边说边用手在板子上比划，还用笔写文字给那个男生看，男生学的很艰难很慢。但是教的人很有耐心，也教的很细致。徐京华觉得这个未来表姐夫虽然抠门却也不算坏。 这个大男生是聋哑人，只听人说他叫小边，十八九岁。跟工厂里的其中一个阿姨是老乡，也是她带过来上班的，陈阿姨是他的邻居，他们跟徐京华一样也是苏北人，不在一个县城。从背后看过去只见他很高，看着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侧脸脖子的皮肤很白，黑色的头发四周边缘汗湿湿的，搭在额头和后脖子上。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穿着白色的布球鞋。 徐京华挪个位置侧身站在大表姐男朋友身边，小边站在徐京华的右边，围在制衣板的大台子边上，台子上放了很多东西，大表姐男朋友把需要的工具拿过来给他们认识。大表姐男朋友个子跟徐京华差不多，只有一六五的样子。徐京华只到小边的下巴。他们在一起学习了几天，徐京华实在学不下去，大表姐男朋友看出她的消极，也没有勉强，又安排她做其他的，自己则继续教小边。 缝纫机不踩了，打板子也不学，让她开始做没有技术含量的杂活，比如剪线头。把其他人做好的成衣搬到一张桌子上，她坐在门口的桌子边上剪线头。她做的细心，不过速度就慢了。这边剪线头结束，她又开始学着把衣服熨烫好，折叠好，挂上吊牌，装进袋子里，一打一打的用布带子捆起来。大表姐男朋友晚上骑着他的马自达把货送出去。 一段时间，工厂里增加了加工衣服的样式，大表姐男朋友去其他更大的服装厂里去拿半成品回来加工，布料已经被裁剪好，大表姐男朋友把图纸给小边，又教他其他知识，之后让小边给布料画缝纫白线。徐京华坐在大门边剪线头，抬头就看到小边在距离她十来步的工厂内里，一手拿着木尺子，一手拿着布料专用的划线白笔在布料的边缘比划着画白线，这样也是为了给后面缝纫机踩线的时候用，缝纫机按着白线走就可以了。看着他认真的干活，一天也不停手，一上午画完线，下午又坐到缝纫机边上工作。真是个知道吃苦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人体验过的真实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 第3章 陌生到关注 在七月即将过去的时候，这天，徐京华把做好的成衣外套搬到门口的桌子上进行翻正工作，一边翻，一边把衣服的边角用纤锥给挑出来，使拐角处呈现直角，比如外套的领子两头的衣角，衣服下摆的两头衣角，都仔细的挑出来，把这些难翻出来的角落，看着显得自然不变形。这边徐京华在做手边的活，小边过来这边熨烫她翻好的衣服。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了这样的配合工序的工作。 现在工厂大门的钥匙放在了徐京华的手里，因为她起来的早，五点多就起床把门开了，拉到一半高处，自己出去买早餐，她在包子铺看见了小边，他们两个人都买了馒头，回到工厂，伴着榨菜，一杯开水。这样就是他们的早餐。 他们都是苏北人，刚到南方生活，饮食上还有点不习惯，南方这边一天三顿吃米饭都不是事，但他们却不行，吃不惯，前几天徐京华因为一天天的中午晚上两顿吃米饭，嘴里上火起了燎泡。她还是喜欢早上和晚上吃些面条或粗粮稀饭。在他们老家，都是这样的，米饭还是属于比较精细的食物，一天也只舍得在中午吃一顿，早晚都是面食为主。 因为这一次的早饭，他们开始有了交集，早上起来，他们会边吃早饭边到街后面去看看轮渡。是的，徐京华来这里大半个月，才知道这里早晚为什么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因为离他们工作不远的地方有个轮渡码头，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推着车子或是背着包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的样子，就感觉自己看到了大都市里的最原始的本来的样子。在码头上，看着前方的黄浦江悠悠荡荡，轮船一趟儿一趟儿的来回穿梭在江面上，从对岸过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江对岸的都市和这边仿佛两个世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大楼的最上方有着闪闪发光的广告牌，在这里就能清晰的看见上面是谁家的产品，都是中国驰名商标的大品牌。那些人白天到繁华的对岸工作，晚上又回到这边老破小的房子里生活。 一大早把收音机打开，里面在播放即将到来的夏季奥运会，这是我们国家迎来的第一次申办奥运会，举国欢腾，国人也都在期待着这次的奥运会的到来。某个下午昏昏沉沉的时候，记得还在听着广播里播放恐怖惊悚小说《背后有人》，几天才把故事讲完。徐京华被吓的夜里更是睡不好，但是第二天又忍不住继续听。 她看着小边在工作，她的眼神在发呆，思想早就飞出很远，眼睛无意的落在小边的手上，手在动作不停。她想象不到无声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小边很少和人接触，既孤僻又木讷，呆呆的样子，坐在那里没有存在感。在她看来，小边跟木头人也没什么区别，他这样不孤独吗？能感觉到痛苦吗？他有想象过有声世界的美妙吗？。她对他开始产生了怜悯之心，开始揣测他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想些什么。 然而小边还是无声无息的生活，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也没有对他人倾诉的意愿，也许曾经有过，后来渐渐的这样的意愿就消失了。 当你开始关注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像一颗种子，只等着心田上吹来春雨，让这颗种子破土而出。 徐京华抬头看到小边坐在位置上看他自己写的笔记。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手机，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自寻乐趣，中间工作累的时候，去倒杯水，把广播调到自己喜欢的频道，也会在休息的时候给自己一刻钟的时间看一篇杂志，看一则报纸新闻，还有街边几毛钱捡来的廉价故事会，看上一个小故事。渐渐观察其他人也是一种乐趣。他侧身靠在工作台上，看着那个女孩认真的看故事会，表情还一时冷，一时皱眉，有一下把书合上，快速丢在一边。 徐京华后来和小边接触多了，他们有时候会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吃着五毛钱的大馒头。手边放着一袋三毛钱的榨菜丝。即使在他人眼中觉得他们吃的太简单而又没有营养了，但在徐京华和小边看来，这样他们会习惯些，胃也会舒服些。他们看着门口的街上，熙熙攘攘，本地的老年人总是起的很早，手里拖着小菜车，拿个巴掌大的小电子秤，慢悠悠的到菜场买菜。嘴巴里说着徐京华听不懂的方言。这样充满市井之味的早晨，被阳光洒在头上，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光亮下也沾染了点生气。她闭上眼睛，舒服的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心情也有一时半会的放松。 服装厂的休息天很少，一个月有两天就不错了。徐京华在那里干了一个多月也才休息过两天。晚上有的时候会下班的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过了八点以后才下班的，但是工厂里并没有那么早的就关门，大表姐他们会在那里计算这一天员工的计件数量，用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再把第二天要做的活整理出来，或者晚上大表姐男朋友去送货。徐京华就会一个人沿着门口的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经过一座大桥，之后又左转弯，再走几分钟到一个小夜市。集市上都是摆地摊。饰品，内衣袜子，衣服，玩具，光碟，各式各样的小吃摊位。徐京华只是慢慢的逛着，并没有买东西，因为她的口袋里没有一毛钱。从夜市的那头走过来，之后又从这头出去，慢慢往工厂去，等于转了一个圈。回来了以后已经十点多了，他们已经收拾好，只等着她回来关门了，她拿着盆和衣服从厨房的另一个门到一个大院子里，这个工厂只是这个大院子的其中一个小厂房，大表姐这个工厂的大门开在路边，通常大门是从里往外开的，在这门的右手边的几米处是这个大院子的正门口，正门口进去，院子有十几米宽，二十来米长，正对大门的是一个大工厂，有大表姐工厂的五六个大，大白天从外面往里面望去，黑黝黝的。院子的左右各有个小厂房，都是临着街道，右边的是大表姐租的厂房，在大表姐工厂的后面又有两层楼的住宿楼，里面有的是院子的工厂里的工人，有的是在这里住在其他地方上班的人。在左边的厂房后面是院子里的公共卫生间和洗漱池子，外面一排水龙头，往里去先是男厕所，路过男厕所里面就是女厕所，那时候厕所都还是蹲坑，一间女厕所有七八个蹲坑，地上的厕纸乱扔，还是毛地坪，砖墙上也没有粉刷。里面光线昏暗，气味难闻。徐京华嫌弃的很，有时候都不愿意去那里，都跑到外面老远的地方上街边的公共卫生间。这里的条件是简陋的，同时也是普通打工的人所生活的真实的环境 第4章 莫名的默契 第一次在七月底最后一天的时候，工厂给休息一天。大表姐和她的男朋友决定带着徐京华出去转转，那时候她不知道这座城市有很多地方值得去走一走，只知道有个电视塔和城隍庙。 这次大表姐他们却没有带她去这两个她听说过的地方，而是去了七宝老街，大表姐他们带着徐京华从附近的轮渡码头出发到对岸，又乘坐公交车，几经拥挤的地方才到了目的地。只不过徐京华刚来这里，第一次听大表姐说起这个地方，据说也是个旅游观光的好地方，走到七宝老街的一个寺庙边上，在一排都是卖吃的商铺前，随便选择了一家包子店坐下，大表姐要了两笼的蟹黄包，蟹黄包也是这个城市的特色小吃。美味多汁，跟着大表姐学着下嘴，只见她用筷子拎出一个蟹黄包在面前的小碟子里，用筷子轻轻在包子皮上戳了一个洞，用吸管把汤汁喝掉，再把包子蘸着醋佐料吃了。只是刚出锅的蟹黄包很烫，喝汤汁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唉，有样学样，不管是不是正确吃法都不重要，好吃就行。徐京华真是个粗俗人。 一笼屉只有六个，三个人吃两笼，徐京华感觉吃不饱啊，反正觉得肚子没饱腹感。从店里出来后，就到处逛逛了，这里是个商业街，到处都是店面，一排排的，没有目的性的随意看看，看着这些徐京华没接触的东西，她也没有表现出喜欢或不喜欢，只是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到店里转一圈再到下一家。徐京华觉得大表姐他们两口子有些抠门啊，中途只给她买了杯酸梅汤，其他的也没有了。也没有说去边上的小型海洋馆里看看，因为要门票，也没有说给她买些小玩意什么的。中午也不是在餐馆里吃的，只在小吃摊上一人要了个鸡蛋灌饼。下午早早的就回来了。人感觉很累，回来就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天色还早。他们简单的吃了饭，晚上吃白粥和馒头，炒了个热菜，拌了个凉菜。 时间进入到八月，记得前两天还吃了大表姐做的炒面，徐京华没有吃过炒面，所以也有些吃不惯，感觉有点干，吃不下。这时候的她瘦了很多，大表姐一直在劝她，不要这样节食减肥，人很容易饿出问题的，而且她也不是很胖，属于正常体重。徐京华固执的很，没有听她的话。某个下早班的晚上，徐京华想出去逛逛夜市，手里又没有钱，就跟大表姐说了，那是她第一次跟大表姐开口要钱。她来到这里那么长时间没有买过什么东西，只早上有时候买了馒头。 大表姐没有说话，她看了眼她男朋友，大表姐男朋友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背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把话接过去“你想买什么东西啊？”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 徐京华站在门口离他不远的地方，轻声细语的说“我晚上出去逛逛，看到想买的就买下。” 大表姐男朋友语气带着试探“那你想要多少钱啊？” 徐京华一开口“给我五十块钱好了。” 大表姐男朋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十块钱递给了她“没有五十，给你十块钱吧。” 徐京华有点生气的与他对视，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十块钱够干什么的？只能买一双长筒袜啊，你在可怜我啊！啊？” 大表姐男朋友笑了笑，歪着头说“只有十块钱，你要不要？” 徐京华直接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我不要，我在这里给你们干活那么长时间，怎么就不能要点零花钱花花了。你们打算不给我工资，让我白干活啊？”徐京华声音不小。 大表姐在里面不知道忙些什么，没有讲话，大表姐男朋友也不讲话。徐京华等了一会儿，生气的转身离去，她一个人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夜里十一点多，外面的店面都陆陆续续的打烊了，她才慢悠悠的回来。大表姐男朋友这时候站在门口等她过来说“下次不要那么晚回来，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睡觉，一个人这么晚在外面很不安全，明天还要工作。” 徐京华没有说话从他身边走过，拿着洗漱用品到厨房倒热水兑上冷水，简单的给自己擦了擦就上床睡觉去了。她心里在想，她今天提了自己要有工资，希望别到时候不给我，这样的话，以后可别怪她连亲戚也没得走了。 奥运会正式来了，只是当时工厂里没有电视机看，只能听广播，每天的下午的一段时间改成了听奥运会广播。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情绪，每当领奖时奏起祖国国歌时候，徐京华的眼泪就氤氲出来。国歌是从上学开始就每周一固定听的，但是还是阻止不了鼻子发酸，眼睛冒热气，那是情绪在翻涌。 晚上加班的时候才开始听电影。在八月过了一半的时候，徐京华已经在这里一个月了，家里人又来了一次，看到徐京华瘦了太多，一看她这样子，应该只有有八十来斤了，母亲心疼她，父亲又是对着她进行教育。徐京华跟父亲说她想继续读书，去不了普通高中，她去职业学校也可以。父亲本来是不同意，希望她早些给家里挣钱，家里也能少些负担。徐京华不说话，一个人生闷气。后来妹妹徐京敏跟父亲谈了谈，她跟父亲说“她想上学，就让她去，把她强行留下来上班，她以后对父母也是有怨言的。”妹妹一直很得父母的心，她很懂事，不然家人操心，学习也刻苦，就不像个孩子。不过她始终是个孩子，会在父母怀里撒娇。徐京敏性格不是胆小害羞的，出门在外也是有什么想法也会大胆表达，相对大姐姐她懂得人情世故多了。徐京华就是个直性的闷驴子的性格，牵着不走，打了倒退。 徐京华很不喜欢父亲的有些行为，他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揭她的短，让她很伤自尊，也特别掉面子，让她感觉别人看她的眼光都变得不友好了。比如这时候在大表姐这里，他又跟他们说徐京华的陈年旧事，什么初三逃学的事情，在她包里翻出了一百块钱的事情，她现在臭美减肥的事情。徐京华内心里对父亲这样的行为厌恶到了极点，特别是发现父亲在翻她带来的包，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翻出来，还翻看她的日记本，把里面本子里夹着的一百块钱也拿走了。她没有在亲戚朋友们的面前开口理论或者争吵，只是变得更沉默。同时也把真实的自己藏得更深了。 因为再过一阵子八月底了，姐弟三人就要回老家了，徐京敏就留下来陪她，直到一起回家。妹妹也跟着徐京华住在一起。跟着姐姐徐京华做些杂活，因为妹妹来这里，她心情好了很多，也愿意主动多做些活。徐京华开始在晚上关门前，拿着扫把帮忙把厂房地砖上的线头扫干净，再去外面抬水进来把地拖一遍，晚上下班也不出去逛了。下班以后把自己都收拾干净后，妹妹徐京敏去外面的小商店买些零食回来，一边聊天一边吃着。 在最后难得的休息天的时候，徐京敏一大早起不来，姐姐徐京华一个人起来沿着这条路往轮渡码头的方向过去，路过码头再往前去，两边的商铺变得少了，小工厂小作坊变得多了。经过一座小桥，到了一个村子，这是徐京华第一次往这边走，看到路边有成片成片的葡萄园。还有很多葡萄挂在上面，紫色的一串串美丽极了。她在路边一路看过去，看到小边也在葡萄园里，白色的T恤，灰色的休闲裤，还是一双白色的球鞋。他安静的蹲在地上，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葡萄串，她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这时太阳刚刚从东方越过村庄洒过来，金灿灿的一片从远处慢慢的推过来，在徐京华的眼里，他此时也变成金色传说里美丽的一景。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默默和他一起看着这串被包裹起来的葡萄，还有些湿漉漉的紫色葡萄表面上挂着白霜似的果粉，凌晨的露水这时才刚看见太阳，蒸发也已经开始了。这串差不多已经成熟了，今天应该要剪下来了吧！ 这时，徐京华起身，微弯着腰身，头在小边头顶二十公分的上方，有风徐徐吹过来，看着他的头发随风微动，她的心微动一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额头上的碎发。他慢慢抬起头，眼睛黑漆漆的，纯真而又干净。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徐京华能看到他眼睛里的那个女生的表情和目不转睛的眼睛。她一怔，忽然弯了弯嘴角，他看见她这样也不知不觉的跟着弯了眼睛。只这样就默契了。 第5章 挥手的人 徐京华起身往回走，白色点缀黄色的运动鞋擦着小草而过，植物上面的湿意过到鞋上，鞋的周边点点泥点。小边在后面把眼睛从她的鞋上向上看去，她相较于上一个月来的时候瘦多了。浅色的牛仔裤肥肥大大的，白色的T恤也空旷旷的，风从背后吹过，能影影约约看见蝴蝶骨随着她走动印出来。披肩长发扎成低马尾在脑后微微晃动。 在葡萄园田头的小路上，徐京华跟在小边的身边，他们一起往村子的庄子上走去，小边和陈阿姨都住在这个村子里，在第一排房子的第三家院子前，小边示意她一下，大门没有关上，他进门后往右手边走，徐京华在门口往里面左右看了一圈，除了正对门的两层三间的楼房，院子里在沿着院墙一圈又盖了五六间的瓦房，比正常房子矮了些。在靠右的院子里有个人工压水的水井。小边在其中第二间门口，用钥匙把门打开，门栓是老式的前后推的，墙上有个锁洞，门上有个锁鼻子。 门打开，小边先走了进去，因为门朝西，房子里没有阳光正对的光亮，眼睛适应以后，十几平方的空间，简单的粉白墙，屋顶有点低，一盏白炽灯垂下就在小边的头顶上。只见门的正对面就是一张木台子，上面放着电磁炉和汤锅，电磁炉边上有齐全的油盐酱醋，还放着一个盘子和两三只碗，一双筷子放在碗上，干干净净的。房子的正中间有一个凳子，一个小方桌，桌子上有几包泡面和一把小青菜。另一边靠里面的墙放着一张木头旧床，床头边上有个小桌子，应该是写字台，半旧不新的暗褐色。上面放着一个白瓷杯，几本书，叠好的衣服。床的正对面是一扇格子窗户，窗户下面放着一个鞋架子，上面放着几双白鞋，居然都是球鞋。 往这边看就到门边上，有个铁质脸盆架子，上方挂着格子毛巾，有盆，还有个肥皂盒子在上面。脸盆架子下面有袋开过口的洗衣粉。看了一圈，徐京华又把眼睛放在小边身上，他点点头，走出门，他们看到在大门的另一边的第一间屋子门口看到了陈阿姨，她正准备洗衣服，正提着水桶到这边的水井边压水。看到徐京华很惊讶有很喜悦，跟徐京华聊天，而另一边呢，小边把桶提过去压水。 陈阿姨说“小徐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徐京华微微笑的看了一眼小边的方向说“我早上起来跑步，走到了前面的葡萄园田头，看着成片的葡萄感觉心也跟着有了收获一样，刚好看见小边在葡萄园里头发呆，我过去看看。我就顺便跟着他过来了，只听你们叫他小边，他大名是什么啊？” 陈阿姨看了看小边说“小边上面有个哥哥叫边伯贤，他叫边仲清，小边是因为他妈妈怀孕的时候乱吃药，把他给害了。他真是好孩子。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在学校学习过读唇语，语速慢点的话，他还是能看懂的” “他有时候还是会发出一些声音的，像是妈妈，爸爸，是啊，走啊，来啊，不啊，邻居也都劝他家人带他去医院看看还有没有希望治好，只是家里舍不得掏钱出来”陈阿姨觉得因为他还有一个哥哥，所以他父母对他能不能治好是不抱希望的，也不指望他养老了。 “小边是属马的，春天二月初生的，跟我们家的小儿子大月份”陈阿姨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已经不读书了也在这个城市打工，离得远，也是偶尔过来看看他们，一家人回老家也少，也就是老家有事才回去。 “阿姨，你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吗？” “我跟孩子他爸在这里，现在两个孩子不读书了，我们攒钱给儿子盖楼房，娶媳妇，等他成家了，我们也就可以回去养老了，还是在家里自在，只是老家赚不到什么钱。”陈阿姨的老公也是打零工的，有时候一连忙十几天，有时候又在家休息几天。这一辈的人想法传统，总是想着赚钱了回老家盖房子…… “小边是我们带出来的，我们看着点也放心，平时家里做饭也都是让他跟着一起吃的，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粗茶淡饭我们还是可以照顾到的，让他家人也放心。我也是心疼他的。因为他这样，家里人对他也是可有可无的关心，只要不饿死就行了。唉，看他在家没事干，整天做家务，也不出去。我想干脆跟我们出来打工吧，这样也能让他自己有个手艺活。”徐京华觉得陈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心也是善良的，对小边有些同情。“不忍心他被这样养废了，人总得有一技之长，不然以后一个人怎么生活呢？”陈阿姨说着也是唉声叹气的。 徐京华看着阿姨把衣服洗结束，小边也是不时的把水提到这边，然后坐在徐京华的身边，看着她们聊天，也许猜到他们说什么，也许从唇语上看出了一二来。他低着头，看着徐京华的鞋，裤脚有点草末，放在膝盖上的手又长又细，特别好看，适合弹钢琴……抬眼看了一会她的侧脸，尖尖的下巴，小梨涡随着说话、抿嘴、微笑时隐时现，鼻子上有个小驼峰，睫毛很长，但是不浓密，只是微微向上弯着，留着薄而自然的斜刘海，应该是碎发慢慢长成的，没有剪过的痕迹，也许有他没看出来，但是很修饰脸型。 小边看过后又把头低下看着自己的鞋子，今天的白鞋沾到了点泥点和青草末。嗯，和她鞋子一样的待遇。他的手放在凳子边上不由自主的来回弹动，就像在打着音乐的拍子一样，显示他的心情很好。他又掩饰般的看着陈阿姨说话的嘴唇。 等徐京华离开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徐京华让阿姨留步，小边跟在身后送她出去，他们并行走在弯曲的小道上，感觉很舒服，没有任何的烦恼。他们走到小桥上道别，徐京华伸出来示意他不用送了，然后跟他挥挥手往桥下走去。小边远远的看着她慢慢的走远，徐京华好像有所感应，回头再次挥手再见，小边轻轻的抬手到肩头位置也跟着挥了挥手。随着她走远，渐渐的消失在路边商铺的墙角处。小边才转身慢慢的走回去。 徐京华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陈阿姨的话，对小边突然有点怜惜漫上心头，知道他在家里被区别对待，她心微微一紧，有人能舍得这样对待他吗？他的眼睛里装满了干净的认真，笑容也是充满了纯真的气息。像个孩子一样的人，有人忍心伤害他吗？特别是唯一可以依赖的家人啊！这样的放弃和抛弃又有何区别呢？ 第6章 来不及道别 徐京华回到大表姐处，妹妹正坐在门口择菜，看着这大韭菜，想到曾经自己家里菜地里的小韭菜，虽然个头不大，但是更有韭菜味，这大韭菜老家人喜欢叫做洋韭菜，虽然个头大但吃着辣，还没有土韭菜青嫩好吃。妹妹说要做韭菜盒子，在老家的时候父亲最爱吃这个了。每到夏天，孩子们也放假在家，晚上就会做韭菜盒子搭配杂粮稀饭。暑假是别人家孩子的好日子，却不是她们姐妹俩的。大姐徐京华一大早起来做饭，妹妹洗碗，然后大姐徐京华坐在院子里的井边洗一家人的衣服，弟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妹妹蹲在边上和姐姐说话，帮着打一桶水放在边上。中午大姐徐京华做好饭，中午一顿米饭，炒两个响菜，大多数时候都是青椒土豆，夏天这两样很便宜，父亲就成袋成袋的搬回家，洋葱也是。所以直到长大后，她们姐弟三人也不爱吃洋葱，被吃伤了。 八月底的某天中午，父亲突然一个人过来这里，只说了让都去收拾一下回老家。家里老人过世了。家里的老人只剩八十岁的奶奶了，怎么那么突然就走了？来不及多想，姐妹俩收拾东西，徐京华迅速的在自己的日记本上抄了一串数字撕下来。在路过的时候匆匆放在了边仲清的缝纫机台子上，又继续往前走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在杯子里递给了父亲。 回到父母住的地方，母亲也已经在家把东西收拾了。徐京华的大伯家都在h市工作。还有其他的堂姐妹，包了一辆十六七人坐的白车就往回赶。路上几乎没有下来休息。当时大伯家的大哥大嫂和他们的女儿都在车上，为什么提到他们家，因为车就是他们包来的，说来大哥这人思想是重男轻女的，大哥特别想要个儿子，大嫂生了大女儿以后，后面几年又怀了两个，但是都被人为的干预流掉了，大哥通过私人关系找人用B超看，是女孩就不要，越是这样天意越是弄人的，有他痛心的时候，再流掉第二个的时候是个成型的男孩，大哥气的发了脾气，因为前一个也是这样的情况。这次再看到大嫂，也是快要生了，看着她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的模样，笃定是男孩子了吧！她笑的样子刻在了徐京华的眼中，因为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她是不是忘了。徐京华跟母亲、妹妹坐在最后面，没有怎么说话，只冷眼看着这些人有说说讲的。在天刚黑的时候大家才下车，直接到了二伯家。具体的情况，徐京华不知道，只大概了解到因为徐奶奶一个人住在徐京华家的隔壁房子里，那是三伯家，也是全年不在家的，据邻居说老人躺在前屋正厅的木头床上，前一天没有看见出来，今天早上又没看见出来，他们觉得事出反常，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看才发现老人已经没有呼吸了，就赶紧跑到隔着两家的二伯家通知人了。 说到徐京华的奶奶，那也是个本村的名人，年轻的时候脾气就不好，和老公吵闹甚至打架都是常有的事，也不会人情世故，到处得罪人，也就占着家里儿子多，又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人家不想欺负寡妇。徐京华觉得自己的父亲性格很大一部分很像奶奶，喜欢跟人抬杠又较真，开不起玩笑，所以经常跟人起冲突闹得不愉快，都是嘴惹的祸，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往外倒，没有事才怪。自家人都不喜欢何况其他人。 看着家里挂起了白，徐京华心里有些难过，虽然奶奶也是重男轻女，但毕竟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亲人，说没就没了，她很难过，却又哭不出来，只是心里堵得慌。在治丧期间，徐奶奶几个儿媳妇也是想搞事，表面客客气气，说话却夹枪带棍，阴阳怪气的。徐京华母亲的耳朵也越来越不好了，别人在她面前小声说了什么也是听不见的。后来又因为留老人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而兄弟几个拉脸子翻旧账，有个声音说“怎么徐京华姐弟三人走了，不然住在隔壁还能照看一下。” 另一个声音说“这老人是我们的亲妈，指望三个小孩子干嘛？没有儿子啦？啊？” “老二家的常年在家，怎么不能照料一下老人了，这让人看笑话，自己亲妈没了还让外姓人来告诉。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嗯？”这时带着哑的声音传过来，真正哭泣的也就大姑了。奶奶去了，以后大姑连奔着的人也没有了。 大姑忧伤的情绪还没有回缓过来说“都说养儿防老，积谷防饥的，这防到了什么，老妈妈去哪家都不要，讨人嫌，撂下她一个人生活，八十岁的老人啦，还能有多少个年头可过，你们一个个这时候在推卸责任了，有什么好推的，都是大哥不说二哥的人，谁都不称职”大姑失去了母亲，伤心欲绝。可是几个兄弟还说着没意义的事情来吵来吵去。她以后再没有理由回来了，回来能去谁家呢？没有奔头了唉！ 最后在分账的时候又一地鸡毛蒜皮的扯个没完，谁家也没有要这承礼的钱，都给了二伯家，连每家的铺底子钱也没有拿回来，有的人家比如五叔叔家是真的不缺这点钱，有的比如徐京华家是被迫拿不回来。二伯家争到了最后的胜利只因本村的白事都是二伯家去走礼的，他家就是要把这次所有礼钱拿着包括兄弟各个媳妇的娘家那边来的礼也没有分到各家，大家闹恼了。 徐京华看着大人们因为钱在葬礼上就扯皮，真是够够的。也让她知道亲兄弟明算账是至理名言啊。看看他们的嘴脸，把那一点表面上的亲情都拉倒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人一走，兄弟之间只会更淡漠了。有没有人家的兄弟能友好相处的，请告诉我！这样的家长里短闹的她都头大。 徐奶奶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亲孙子辈有十几个，不过徐姓在这个村子上不是大姓，在太太辈一家到奶奶这一辈的时候的三家，已经算是有所提高了人数。都是一支门户。 徐京华的父亲在银行卡了留了一笔钱，让他们到时候开学了，自己去交学费，又嘱咐别乱花钱。等到家里事情忙完，徐京华带着弟弟妹妹去学校，交了学费，把人留在学校。一个人又去了县城的职业高中。她也曾来过几次县城，问了人才找到学校。不过他们正在军训，而她错过了军训。她在招生处看了一圈专业，不知道选什么，理工类的她不感兴趣，招生老师推荐市场营销，女生学了以后好找工作，她拒绝，又介绍农业专业，虽然冷门专业，但是升学率相对较高，她摇头，招生老师又给她说了会计，女生心细、坐的住，很适合这一类行业。徐京华自己看着专业一个个过眼睛，她选择了美术。她想起自己小学的时候很喜欢画画，还给自己制作了一本铅笔绘画本，特别漂亮。家里有次来了客人看到她画画，夸她画的好，让徐京华父亲送她去系统的学习美术，父亲以没钱为由拒绝了。还记得徐京华听到父亲不给她学习画画还掉了眼泪。现在想想，原来好强的一面已经初现端倪了，因为学习掉眼泪并不是只有妹妹徐京敏一个人，妹妹徐京敏因为没钱读好学校而哭，她们果然血液里有些东西很有联系，两个人都好强。这在妹妹长大以后上大学工作里也能看出好强的个性。 第7章 耐不住的初三 从职高出来的时候，她坐在公交车上，摇摇晃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高中生活，后不后悔的她自己也说不清。 徐京华的成绩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在班级里都是数在头几名的，从进去初中以后，她成为了住校生，十几个人的一间宿舍，上铺住着一个人，下铺她和其他同学两个人挤在一起，那时候的床还很小，没有上大学时候的床大。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了初中生活的。 初一的时候，他们这边才开设了英语课，不像城里的学生从小学就接触英语了。徐京华从初一到初二一直都刻苦努力的孩子，特别是在初二，她的数学渐渐的开始跟不上老师的节奏，数学老师找她谈话，让她把数学吃透了，她自己更着急。那时候正是学到函数的二次函数和反函数。她看着那个抛物线就两眼一抹黑，搞不清楚有几个答案，算不出来最后的得数。她在初一的时候还很擅长几何题、立方图形的计算，到了初二进一步加深了知识，她也是一头包，懵圈了。一次次的考试下来，其他的课程都是遥遥领先，特别是物理都是排在前几名的，就是数学刚到平均分，数学老师是女老师，严肃而又冷脸的样子。对她的成绩不满意的批评了一顿，她回到座位上就哭了。她的同桌其实每门成绩都不如她，老师却从来不找她。徐京华的成绩一直处于中上游，老师才会不断的给她压力。她的前后位都是男同学，理科都很好，数学也是多出自己二三十分。前桌同学是个憨憨的人，文科不好，英语老师天天找他，他就知道笑嘻嘻的，他看到她哭，就跟她说“你用最笨的方式学习数学吧，把书上的例题拿出来做，之后你再看步骤，数学练习册的题，我们做过了老师也讲过了，你也拿出来重新做，只能用题海战术了，考试都那些题型了。” 徐京华觉得也行，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期末考试的时候，她数学也是上去了十几分，班级排名也是上去了一两个名次。她当时所在的班级是四个加强班之一，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对同学都很好，虽然严厉批评的也有，但是她也知道如何去安抚学生，班级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他们班级渐渐的脱颖而出，平均分甩其他班级十几分，成了最好的班级，其他班级也是向他们看齐。就这样她从初二最好的班级进到了初三。 就是这个暑假，父母外出打工，只留了他们三个孩子在家读书，当时弟弟刚小学五年级住校了，妹妹刚小升初。弟弟小，玩心大，他在学校怎么样，徐京华不知道。那时候妹妹徐京敏在镇子上的小学读五六年级，成绩在十几个班级里也是能挂上校园光荣榜的。那时候县城里有两所好的初中，想进去他们学校，都要去学校里参加他们学校特有的入学考试，分数线很高。当时两所学校都给了妹妹徐京敏一张免考证，让她不用去考试，直接交学费入学。那时候刚暑假没多久，就有老师打电话给父亲，问妹妹选择了哪所学校，父亲把县城的两所学校都拒绝了，只因免考又不是不要费用，那时候有个培养费一次□□四千，另外再加上学费。家里当时拿不出钱，父亲也如实的跟老师说了。记得妹妹徐京敏听着父亲在讲电话，她在边上流泪哽咽。电话结束后，她说“我们学校很多同学都去了县城，他们成绩还没有我好，就连家旁的姜汤汤都去了。”家旁是指徐京华家的邻居，他们家的女儿跟妹妹徐京敏一样大，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父亲也表示了家里没有钱，并且要他去找人借钱，他更做不到，只说“我们都是镇子上上的初中，能成才的人在哪里都能成才，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那时候的很多家长都会说这样的话，就连老师也会说这话。长大后的徐京华姐妹喝多了毒鸡汤，觉得这话也就说给小孩子听的，人处在的环境是多么重要啊。就像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罗马，这怎么能一样呢？这是大多数人努力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情啊，何况你在努力，他们也在努力啊。 妹妹也跟姐姐徐京华一样在这所学校上的初中。暑假后期，父母已经不在家了，但是家里还有五亩地的庄稼啊，地里还有不少的的花生等着收，记得她们姐妹俩去地里收花生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她们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干活，姐姐在前面刨花生，妹妹在边上摘着花生，他们在呢喃今天学校在考试，是妹妹的入学分班考试，她没有去。 因此开学去了学校吃了亏，没有去到师资力量好的加强班，到了普通班，但是妹妹徐京敏不服输，比楼上加强班的大多数学生的成绩都优秀，她的名字依然一直挂在学校的高分排名榜上。有加强班老师想把她要到他们的班级，徐京敏的班主任没有同意，说她自己也会把这同学教好，也要让其他人看看，普通班不比加强班差，只要肯努力，一样成绩遥遥领先，甚至超过加强班很多同学。老师也考虑到初一已经下来一半了，再去其他班还要适应，就等初二再打算，每个年级都要再分班的。 而徐京华进去到初三以后，她的性子明显变得烦躁不安，当时初二老师跟班走，分班以后，她被分了出去，虽然分班时老师说过要分出一半，因为只和隔壁班进行分班，但是徐京华也在被分出去的那一半里，老师说“分出去哪些同学是随机的，也是学校的决定，她也舍不得一个班级被拆散，大家要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初三的班主任是徐京华初一的英语老师，也是她的英语启蒙老师，徐京华还是很喜欢这位胡老师的，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大学一毕业就带了徐京华的英语。只是到了初三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变了，徐京华总是静不下心来学习，又要和新的同桌磨合，又要面对一进去初三，每门学科老师都会把上一届的情况大概介绍一下，又给他们制定学习计划，一来就承受着压力。班级里的氛围跟初二相比明显变了，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下课老师常常拖堂。教室里也没有人说话，哪怕下课也觉得压抑的不得了，同桌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怕打扰到其他人。中午刚吃完饭回来教室，还没有到门口，班主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不让跑出去玩，也不让教室里聊天，让同学们赶紧学习或者睡一刻钟起来继续学习。学习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出来的。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毕业班，每天午休一到，各门课的测试卷也跟着来了，手里的练习册，课堂作业都在等着安排。徐京华天天这样高强压力下上课学习，在前两次考试中，成绩没有下滑，还在努力绷着自己的心态，不敢放松。在冬天初雪来的时候，她突然害怕来到学校，害怕看见班级，也害怕周围低头苦干的同学。她走到学校门口就停了下来，然后再没有进去那个班级了。 是的，徐京华逃课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逃课，上一次逃课还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不懂事就想出去玩，一下午带着学前班的妹妹徐京敏到学校门口的几个小商店边上扒垃圾堆去了。这次她决定不读书了，要出去上班去，天天这样太累了。她当时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考虑好了。她这样的一出，出乎老师和家人的意料，真是雷公动怒——不同凡响。不声不响干大事。 记得老家人经常骂孩子的话里就会有“整天的坐在那里听老师上课，不要你下地干活，不要你出去赚钱，也不要你干家务的，天天自在逍遥，你累什么？舒服的坐在屋子里，不吹风不淋雨，放学就回来吃饭，你还不知足的，真是不像样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那时候老家人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没几个大人懂学生的累，体力，脑力，精神上都是承受着压力的，同学之间也是有微妙的竞争。记得有个同学的家人是老师，那个同学的家人就很懂他，给他适时的鼓励，也会给他适时的放松，耐心而又不伤人的教育孩子。那时候她多希望自己是老师的孩子啊。 第8章 耐不住的初三2 徐京华觉得大人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逃学几天后，学校老师把电话打给了父亲，父亲回来之后很生气，在暖洋洋的下午，父亲硬生生的拖着她去学校，到学校门口，徐京华不想进去，父亲就半拖半架的把她带进学校，她看着正是课间活动时候。她挣脱说“不要拉拉扯扯的，我自己走。” “你也觉得丢人现眼啊，嗯？”父亲怒气冲冲的说，两个人往三年级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那里，班主任胡老师和其他老师都在，胡老师与徐京华父亲谈话，徐京华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到家里的情况，学生的压力，学生自己的状态。老师希望家长能劝劝，成绩不错，不读书可惜了。后面班主任又跟徐京华谈话，问她自己的想法，她说自己读不下去，进不了教室门。 老师说“那就调到其他班级里，先过度一段时间，心态缓过来以后再继续上去上课。” 徐京华没有选择住校，而是去了走读班，这也意味着一去不复返了。走读班在年级里不管是成绩还是纪律都是最差的。上课打瞌睡，逃课，打架的，老师都懒得管，混到毕业结束。明明都是初三，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每天骑自行车六公里来上学，中午在镇子上吃。 曾经高强压力戛然而止，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学习也是变得马马虎虎，总是吃老本，即使这样也是甩班级里的其他人老远。她迷上了一段时间的小说，学校门口有两家书店，几十块钱办理一张读书卡，一次可以借出两本书，每本书的租金是一毛钱一天。她一天就能看完两本书。一年下来，书店的书几乎被她看的差不多。不拘于什么种类的书，都爱看。自己也去过县城买过漫画和小说书。 那时候父母在外地，每个月把钱打在银行卡里，是给他们的生活费。只是他们那时候不会管理钱财，总是把钱乱花在不必要的地方，一段时间就穷的叮当响。又不敢找父母要，就一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弟弟妹妹被饿得面黄肌瘦的，也因此那时候三个人常常闹别扭，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过穷日子，所以直到长大后工作了，也是对钱充满了狂热。只有钱才会给她们足够的安全感。父母因为没钱而离开他们出去打工，妹妹因为没钱而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学校，那些在家无依无靠，被人欺负笑话的日子一直伴随她们进去大学才结束。 徐京华在初三毕业考试的分数并不好，在初三下学期开始，陆陆续续有很多学校来做宣传，但是她知道已经去不了普通高中，所以她在看职高和中专学校的专业。那时候的女孩子的心多敏感啊，她看中某个职校开设的空姐专业，她挺感兴趣，其实后来想想也只是因为这个专业听着高大上，又很体面。她跟几个女同学在聊天，说到了这个话题，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噗嗤”笑了一下说“这个专业对人有要求的，你看你自己的身高体重，根本不合格。”一句无心的话，让她在暑假里狂瘦了二十多斤，一米六三的人，瘦的不到八十斤的样子，看着瘦的吓人，不是苗条了是真的瘦了，腰瘦的她自己两只手合起来就能环握过来了，睡觉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身上的骨头硌人。所以不能小瞧一个女孩子对自己体重的在意，别人无心的一句话就能伤到她脆弱敏感的心。 在职高正式开学前，她到镇子上的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剪的短短的，她其实对长头发有很深的情结。因为她小时候在六年级之前一直都是短头发，不是她不喜欢长发，而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她总是营养不良，人面黄肌瘦，头发也是刚到肩膀上就分叉的厉害，所以只能隔一段时间就剪一次头发，那时候剪头发都是找庄子上的剃头匠给剪头发的，所以她一直很渴望自己能有长长的头发。五六年级的时候，头发情况变好多了，一直到初二也是及腰长发了，只是父亲又在家门口把她的头发卖了，她一边哭一边看着自己的头发被人从很贴头皮的剪下，只为那区区的一百块钱。她记忆深刻啊！只是人总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自我疗愈，有些伤口舔舐着也就愈合了。曾经觉得重要的事情现在也是可有可无了。她的头发剪的很短，不过耳朵，看着跟个假小子一样。 父亲在走之前对她说“要么好好读书，要么就趁早下来赚钱，不要混日子，混到最后你还是得出来打工。以前在初中的事情过去了也就不再提了，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珍惜家里给你创造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在外面也是不容易的。父母也不是狠心的人，不然你看家旁的那几个女孩子都是小学毕业就不让读了，她们再闹再哭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只能擦干眼泪出去上班，给家里男孩子念书，我们家希望你们都能读出来，只要你们想读书，家里砸锅卖铁也让你们有书读。就怕你们自己读不下去，这样怨不得父母。” 妹妹徐京敏的学习从来不让家里人烦心，她就像一出生就心智成熟的人，在徐京华虚五岁的时候鞋子还分不清左右脚，小两岁多的妹妹徐京敏已经可以自己穿鞋了，还顺便把她的鞋摆正确。在大家都处在青春期时有悸动有叛逆的时候，妹妹徐京敏还是平平稳稳的过去了，她有没有过叛逆，再后来她自己有说过有的，只是被压抑住了，她在高中有一段时间成绩下滑的厉害，那就是她的叛逆。过后又是有目标有想法的那个徐京敏，直到大学毕业才给自己松了一口气，也有选择的谈了男朋友。徐京敏曾经对姐姐徐京华说过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回忆般的把三年级的某个情景记了下来“老师说我们班同学不知所谓，只知道玩不学习，看看人家徐京敏成绩那么好，下课了还坐在位置上认真学习。”她从回忆里回神对姐姐说“我那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好好学习才能让人瞧得起。他们不好好读书是因为他们家条件好，不需要他们为自己考虑。”妹妹徐京敏这样说的时候已经上了大学。大姐徐京华就想到妹妹徐京敏上学有些波折的经过，记得那一年，邻居家的姜汤汤跟妹妹一样大都已经上学一年了，妹妹还在家里待着，快要开学的时候，她已经七周岁了，早早让母亲在家用旧布给她缝补一个小挎包，她那几天开心的一直挎着出去玩，炫耀母亲给她缝的，她要上学校了。后来要交学费的时候，父亲说家里没钱，让她再等一年。妹妹徐京敏当时也是默默流眼泪的。后来是二伯家那一年刚盖了房子，找了父亲给他家用木头现做门窗，给了父亲一百五十块钱说“这个钱拿去给二子上学去，小孩子要上学还等什么，都那么大了，人家都去，她不去，她不难过啊！”是啊，妹妹徐京敏她对这件事情应该比大姐更印象深刻。她一直都是珍惜读书机会的，即使一直没有去好学校读书还是没能阻挡她通过自己努力考进数一数二的好大学。 父母又离开了，家里的大姐徐京华和弟弟徐京甫是心性不定的普通人。大姐徐京华这时已经有普通孩子的叛逆期，没有经历事情不够成熟，而弟弟徐京甫又还是小孩子在读小学，更是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事情。父亲的话也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少年老成的妹妹自律能力一直没让家人失望。 第9章 越农门 等徐京华再来学校的时候，军训已经结束了，学校也刚搬到了新校区。学校门口挺高大上的，像是某院校的门面。只是还在建设中，大门分两边，中间是大理石的刻着学校名字的分隔壁，大门还没有。门卫倒是已经有人在了，从右手边的门进去往里面走，道路还是半硬化的样子，到处尘土沙石，周围连院墙都没有完善。沿着路向西走又拐弯往北一直走，经过左手边大操场，右边就是一大片的绿化草地，远远看过去左手边的操场北有两栋四层的大楼，在第一座教学楼的右边隔着脚下的路是一个大的篮球场，进去教学楼后，每个楼层有办公室，先到办公室里找老师问了美术专业所在楼层，直接爬上三楼，这座楼的构造是回字形，跑了圈找到挂着班级名字的教室。一进去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一眼看过去大概有三十多人，找个座位坐下。 教室里的桌子摆放的和之前初中的不一样，桌子都集中放在中间，一排有六个座位，靠墙两边留有很宽的走道。 前面的位置还有几个位置没人，徐京华从门口走过去坐在第二排的靠近门口的第一个位置上，她前面还坐着两个美女，她环视了一周教室，因为是新盖的，他们是第一批学生，透着一股味。教室在回字形的北面，所以在教室北面一面墙几乎都是窗户，而在南墙只有上方有一排窄长的气窗。教室对面是同专业的三年级，教室隔壁是几个二年级，有美术专业，有服装专业，还有幼师专业都在北边。 教室里来了老师姓张，也是我们这北边几个专业的年级主任，后来张老师对她在为人处世和心态上的影响很大。记得看见过几次张老师的儿子来学校找张老师，张老师也会跟徐京华他们说他和他儿子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像好朋友一样无话不谈，他们经常出去打篮球，他的儿子还会跟张老师分享他的小秘密和烦恼，张老师也会像朋友一样给他建议和忠告。 他不是美术专业的班主任，因班主任有事，他代替过来开班会。老师一来说“学习都是靠大家自己努力，不会像小学初中一样学习要老师盯着追着。有人说职校的学生散漫，教学不好，其实是不像普高那样抓的严。” 又提到把课程量加大，因为学校想让这一届的学生在二年级的时候就下场考试…… 班会结束后，又安排学生大扫除，在教室里拖地，擦窗，刮墙，之后又到教室外面，除草，捡垃圾，浇水。看着其他班级都是这样的任务后，同学们也没有什么意见。之后又安排学生去食堂，都是班主任带着去食堂找位置，食堂有三个楼层，一楼二楼是学生食堂，三楼是老师食堂。那时候的食堂跟初中时候的一样，八个人一个座位，座位上贴有名字。徐京华他们在二楼，她坐在最边上，铁质的桌子上三个菜，汤要自己去打，米饭吃完也可以自己去食堂北边那里有打饭处。 徐京华还是吃的很少。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这个也跟初中不一样，碗筷不用学生收拾。 她开始觉得自己有饿的感觉了，也许跟她的心情有关。之前因为她的一口气而狠下心节食减肥，现在上了学，还有一个一直想要联系的某人，有期待，有希望，还有甜甜的。她心情明朗了很多。虽然她还是整天的不说话，只埋头学习，但她不再压抑和痛苦。她那时候因为一天都不怎么说话，到了晚上，嘴巴都是僵硬的，两片嘴唇都紧紧粘在一起。 一个星期后她和同桌有交流，在同学的左边是陈岚同学，陈岚同学意气风发，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时候的少年人都以自我为中心，呼朋唤友，热爱在其他同学面前展现她优秀的一面。几个同学争选班委，陈岚同学落败班长之位，当起了专业课代表，其他课代表也被人拿走，徐京华什么也不要，她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是她当时的真实写照，不是喊喊的口号。她每天下课了都会把课堂上老师讲的回顾一下，也会提前预习下节课，哪怕打扫卫生的时候，嘴巴里也是在念叨着学习。吃完饭在教室里一个人琢磨专业，因为她之前没有美术底子，其实大家都没有，只是她会反复的练习。 一个月后的月考成绩出来，她成绩都吓了大家一跳包括老师。她的文化成绩门门高分接近满分，专业成绩也是崭露头角。试卷发下来，同学们拿着她的试卷来回的传阅，才知道这个存在感低的女生是学霸啊。 她的不爱说话也变成了高冷范，有人开始关注她的作业，以此为准来做自己的作业。班长是个女孩子，家就住在县城里，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她经常给徐京华带早餐，徐京华很感谢她，也会帮她做作业。记得坐在最后面的有两个女孩子也是走读生，其中一个同学叫赵敏性格开朗活泼，跟班上的男同学也是打成一片，跟电视上的那个赵敏是同一个名字哦。另一个同学也姓徐叫徐海涛，也是不爱说话型的跟徐京华性格有点像。后来这两个人关系很铁，明明性格天差地别，只能说也许人的磁场相合吧。为什么特意在这里提到她们两个人，因为在学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两个人干了件让大家跌破眼镜的事情，也导致有个同学性格的改变。 在这一个月里也有一两个同学离开了学校。后来徐京华慢慢的也就看淡了身边人的来来去去。要知道，那时候不管职校还是普高都这样今天还在的同学，明天就不来了，没有特别的理由，也许跟同学不合，也许和老师犟了几句嘴被体罚了，也许家里有什么事情发生，种种原因都会变成学不下去的导火索，一个不来学校的引子。能撑到最后的人都是意志坚定的人，留下来的人都是过关斩将的人。意志坚定，定的是心里有梦想，朝着梦想不断前进的意志在。过关斩将，斩的是心里不断冒出的放弃，不断接触的诱惑，不断缠着的辛苦。离开代表着他们已经被自己淘汰。学习机会都是公平的，不同的是人的选择。 记得那时候的老家人想法很统一，比如常说的一套“人家某某某父母不在家，人家成绩还是那么好，考上了好学校。”又比如“学习要靠你自己的，家里人什么也帮不到，想学你就学，不想学不能怨家里人。”父母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啊，家长只看到那一两个孩子靠着自己的自制力而鲤鱼跃龙门，却没有看到那十之八九的孩子自己管不住自己。对普通人特别是农村的孩子，跃龙门也是越农门。 其实很多时候也不能怪父母，比如徐京华的父母没有多少文化，他们家里兄弟姐妹那么多，穷日子都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更不要说去学校读书。徐京华的母亲，完全文盲，家里也就两个哥哥去过几天学校。徐京华有一次抱怨的跟母亲说“孩子过的苦，都是父母没本事给孩子创造好的条件，既然没本事还生那么多孩子干嘛？” 记得母亲回答说“不要怪父母没本事，我们都是没文化的农村人，生活都过的不容易了，还怎么创造好的条件给你们呢？能让你们三人读书已经是家里最大的财富了。不生孩子，哪来的你们，老家人的思想不就是要个儿子嘛，没有儿子被人欺负看笑话！”徐京华也知道既定事实无法改变，父母的老思想也改变不了。徐京华姐弟三个人只是很多这一代人中的一员罢了。 为了生儿子，村上很多人家都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等过了几年，抱着个儿子回来了。人的思想真的是落后的很，有儿子又怎么样？没有儿子又如何？徐京华父母那一辈人都是被封建思想固化的人，因为没有文化，所以他们的思想落后。徐京华父亲，甚至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在有儿子这件事情上的执着是家里穷的叮当响也是甘之如饴啊，真的是一个人的思想苦了他们一辈子。 第10章 下饭的青春 青春就是用来下饭的，不然怎么会有冲动的两横一竖就是干呢。月考过后，学校的基本设施已经完善，就是大门还看管的不严。 在宿舍里经不住某舍友的鼓动，在某个晚自习的下课后两个人跟着走读生偷偷跑出去，据舍友说她在男生那里听到他们几个人要跑到其他学校约人干架呢，她好奇宝宝心态，一个人怂，两个人壮胆。就跑去约好的地方去等着，只是最后两个人没等到男孩子的干架，只能败兴而归，两个人学艺不精在大门口的时候被逮到了。第二天早自习，五个人三男两女被叫到主任办公室里问话，徐京华她们两个人承认了私自偷跑出去的事情，而好舍友当场就被严肃的问话吓哭了，三个男生被叫过来，谢副主任问也没问就一人给了一巴掌。徐京华被吓了一跳，唉，舍友哭的更厉害了。打完之后才跟男生谈话，谢副主任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就把这几个人赶到门外走廊上站着，从始至终两个女同学都没有被说过重话或体罚。 唉！要这个好奇心干嘛，果然害死了猫。之后回去上课，男同学脸上的巴掌印还在，老师来上课都没有问一句，大概都知道了毕竟老师办公室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没过几天舍友就不来上学了。可惜了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女生宿舍在篮球场的东北边上，前排是个L型的建筑物，后排就是一字型了，只是宿舍楼很大，只前面的这栋楼开放了，后面的那栋都是封闭起来的。每个楼层的构造跟酒店有点像，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宿舍。 徐京华她们住在五楼，一班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里才住了五六个人，本来标准是八个人一间。女生在宿舍里也是会玩的很痴迷的，只见舍友三四个人坐在床上斗地主，跑得快，掼蛋，样样精通。那时候的徐京华不会玩扑克，在家里她没玩过。听着音乐，吹着牛皮，打着扑克，乐趣无穷，跟后来徐京华去大学里生活区别不大。徐京华觉得愉悦的就是听着舍友手机里播放的音乐。那时候的她很奇怪，就像脑子缺了点什么一样，那时候正是流行伤感情歌比如《一万个理由》、《痛彻心扉》、《最爱你的人是我》、《类似爱情》等等，而她居然听不懂伤感歌曲里的歌词，只是觉得旋律很好听，她听着前排一个男同学表情丰富的唱着这些撕心裂肺的歌，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有人租了书带到学校，大家相互交换着看。也会打打闹闹的打作一团。每个楼层的走廊尽头是公共卫生间，里面的灯是带声控的，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音乐班的学生在走廊里吊嗓子，那灯被欺负的忽闪忽闪的，忙个不停。也有舍友说这女生一到晚上就练嗓子，真是让人不得安宁，也有其他人去协商过，应该效果不错，可能女生改道跑外面继续吊嗓子了。宿舍里，千万不能放值钱的东西，即使门锁了也有人能进去里面偷东西，徐京华把钱放在宿舍里，零钱被偷了，整钱居然还在，不知道该骂人还是感谢没全拿走，不过能这样干的，一般都是认识的人，偷东西的人觉得偷人东西有愧，不想让同学日子难过。冷冷一笑，还真是个盗亦有道的啊！ 两个星期回家一趟，徐京华还没有上过网吧，也没有用过电脑。她星期五放学在镇子上下车，她找了私人小网吧，只有几台电脑。她想上企鹅号，因为她想和某个人说说话。学校星期五下午很早就放学了，她到网吧，请教旁边的人示范了一遍，打开企鹅。看着有个好友请求，她加上，就在那看着企鹅头像发呆，还是厚着脸皮请教旁边怎么跟人对话，她在对话框打了很多话，她的生活，学习，同学。问候一下他的生活，在服装厂学的打板子出师了吗？看着一直没有回应。她就下了线。那时候她觉得要不是需要跟人联系，她都不想去碰电脑，没意思的很。后来果然她见证了自己是个电脑文盲。她的企鹅是她的好朋友给她的，只说申请了好几个，给了她一个，她写在了小本子上，每次都带着去上网。好朋友王亚楠在读初三的时候选择在初二复读了一年，后面她带着徐京华到网吧里上网，教会徐京华很多游戏，从此徐京华的眼前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网络大门。 徐京华在网上会自说自话的给他发对话，他也自说自话的给她发对话，他们很少有同一时间在线的时候，就当是两个人相互写信回信了。即使这样也是很喜悦的，等着回信的喜悦，给对方写信的喜悦。在徐京华回老家没多久，边仲清买了二手手机，只要求能挂企鹅号。在几次隔空隔时对话后，边仲清摸清了她大概上线时间，有时候他们也会同时进行对话。总是有讲不完的话，徐京华从一小时加到两小时甚至三小时在线。她虽然看不到他，挡不住她感觉很快乐，这个快乐可以让她维持下一次对话，心里偷偷攒着想说的话，用本子把要说的话记下来，下次就会带着。 在某次回家的路上，走到村庄最后一庄子遇到邻居，邻居故意问她在哪里上学，她坦然自若的说“在县城的职高里上学。”不知道老家人对职高有什么误会，又说教学质量差，又说职校的孩子素质差。好孩子还得往普高去。还一脸好心的给她举“几个栗子”说“你看前面谁家的某某某男孩子就在某某职校读书的，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头发都能扎辫子。”“还有啊，那某某家的儿子也在某职校读书的，还没到两年就出去上班了。”“你也打算过两年上班啊！”徐京华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因为你说了，人家也不想听，也不想懂你们学校的事情，邻居只是想来笑话你，看不起你。 家里大人不在家，谁都想来欺负一下，来显示你们就是软弱可欺。这不，在这个星期天，有一家人带着孩子来我们家找麻烦，理由是他家的孩子偷东西被老师叫了家长。真是绝了，这家人就听了孩子的话说是弟弟徐京甫叫他去偷的。一家三口到徐京华家院子里，那孩子被他妈妈护在怀里，那孩子爸爸上来就要找徐京甫的麻烦，说要给他点教训。徐京华就气炸了，把弟弟妹妹推进房子里，她跟这家人站在院子里理论“你们家孩子偷东西关我们什么？干嘛跑来我家闹” 那男人“我儿子说是你家的徐京甫让他去偷的，我来找你弟弟算账。” “怎么，你儿子是傻啊，人家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叫他去吃屎，他去不去啊？啊” 男人气急败坏的大嗓门“你怎么说话呢？啊？把你弟弟交出来，欠收拾。”还转过去教训他儿子“别跟没教养的人一起玩。”说完就恶狠狠的看着徐京华。 “这里是姓徐，还不跟你姓杨，我们也没吃你家饭长大，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们家人。怎么着，看家里大人不在家，欺负小孩子啊？”徐京华也寸步不让的嗓门大了起来，她故意的，就是要让两旁二面都知道这里在吵架，也是要别人听听，我徐京华不是好欺负的。 男人听了徐京华的话暴脾气上来要上手打人，他老婆一直没有说话，看着男人的动作赶紧拉住他。徐京华看到这样更是毫不畏惧的说“怎么，要打我啊，我知道你厉害会打人，我也打不过你，来啊，往我这里打，来，我送给你打，我要让家旁邻居的都看看你怎么在我家逞威风的。来啊来啊。”边说边往男人那边凑，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着外面，说话夹枪带棍。 男生被女人拉着劝住了…… 男人只说“让你家徐京甫离我儿子远点，别让他再教唆我儿子干坏事。” 走到大门口时停下来转身指着徐京华说“往后要是被我知道他带坏我儿子，你们等着，走着瞧吧。” “你这样威胁我，以后我弟弟要是有什么，我就去你家赖着不走了。你能来我家闹，我就不能告诉我爸妈啦啊。” 徐京华看着三个人走了才回到房子里，她问了弟弟徐京甫有没有这回事，弟弟说没有，他没有让人偷东西。 徐京华说“你看爸妈离开家多长时间啊，就有人上门来欺负我们了，你能不能争口气，你是男孩子啊，有什么事你要有担当的啊。” “你家穷就会被人欺负，真是笑贫不笑娼，有气来我们家撒，自己教不好孩子找别人家小孩子的麻烦。” …… 弟弟低着头沉默不说话，妹妹站在边上淌眼泪，而徐京华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后面说不出话来了。妹妹徐京敏只说“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让人不敢欺负你。弟弟你以后离那孩子远点，不要跟他一起玩了。”“要不是大姐强硬的在那里跟他们吵，你今天只能挨打挨骂的。” 事实证明那孩子偷摸行为跟弟弟徐京甫没有关系。在三年以后，那个孩子在中学二年级偷老师的手机被学校开除，从此离开了学校。 第11章 暴力事件 在期中考试前几天，班级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陈岚同学被人在操场围着打了。那是个星期三的下午，陈岚同学因为参加了学校里的体育项目，要与其他职校联赛三门球，陈岚在初中时候就是一名优秀的体育短跑生，所以学校体育老师找了她。那天陈岚和其他几个女生穿着白色运动服套装和一双白色运动鞋，头发被高高的扎成一个结实的丸子，正在一号楼下的真草皮操场上练习三门球。当时是大课间活动时间，徐京华出来透透气，在国旗台那里看着她们练习球赛。 突然几个女生从一号楼下的路上跑了过来，远远的还能听到有人说“在那里，就是她。”几个人过来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推倒陈岚，对她拳打脚踢了一番，体育老师是个女老师，赶紧过来和其他同学一起把人驱散开，把陈岚上下检查一番。体育老师很严肃的让那几个女生离开，不要欺负人。那带头的女生看到没有把陈岚怎么着，气的高声对陈岚喊话“你晚上给我等着。”就带着人一阵风一样的走了。 其实陈岚同学被打，徐京华是提前有人暗示的，只是不知道是这个突然而来的阵势。唉……至于徐京华怎么知道呢，怎么不告诉陈岚呢？真是弄堂里卖报纸，小道消息了。赵敏同学在教室里跟徐京华一直是不远不近的处着，也是因为赵敏是走读生有关吧，徐京华中午吃完饭回教室，赵敏就拉着徐京华到楼下的食堂东边的路上，那里很少有人过来，赵敏有点激动的说“我告诉你个秘密，有人要倒霉了。” 徐京华心想我们又没有熟到那个程度这秘密我能知道嘛“别告诉我是谁啊，我不想知道，秘密之所以叫秘密是因为不能有人知道。我怕我知道了也会倒霉。” “不行，我就要告诉你，你倒什么霉，跟你又没有关系。嘿嘿嘿，是陈岚，你知道前几天她跟徐海涛吵架的事情吧，徐海涛要找人修理她一顿呢！” 徐京华扶额，想着把自己拖到这么偏的食堂边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真没意思的很。“好吧！我知道了，徐海涛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呀，怎么有点低调的女霸王的感觉啊！” “徐海涛早看陈岚不爽了，一天天的就数她最能跩，不给点教训，还真当这个学校是她家了。” 真是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陈岚啊这丫头爱出风头，惹到别人的眼了。自己在人家的底线上蹦哒还不自知，她自己惹来的麻烦，这就是因为她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到处显摆自己是哪个中学毕业的，用鼻孔看人，她竞选来了专业课代表，就随心所欲的天天催收同学的作业，对人也是呼来喝去，大呼小叫，整天上窜下跳的，教室里就数她最能招摇。在此之前还不知道得罪多少同学了，就连徐京华对她也是没有好感的，当然同学薛晶晶对她也是零好感，这陈岚还是薛晶晶左手边的同桌呢。这次不就踢到铁板了，前两天她收作业，徐海涛还没有完成，她就对徐海涛没好脸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下人家面子。少年人啊，可以受冻挨饿，可以表面光内里糙，就是最不能没有面子了，青春期人爱面子也是脸皮薄的一种表现啊，特别是越是内向文静的小姑娘，越是把面子看得比吃饭睡觉还要重要。就像徐京华，若是有人当众给她难堪，好了，睡觉都不得安宁，想着怎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你看看吧，陈岚同学这下惹到人了还不自知。两个人的纠葛，徐京华也是听在耳朵边上的，虽然她没有回头看两个人的热闹。徐海涛当时就和她互怼起来了“你要我作业，你算什么东西，当个课代表还真当自己是个官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可不是你下属，先摆好你自己的态度。”其实专业作业一般都是一周两次课堂作业，早收早批改，一周两次作业一起批改的也常有的事情，专业老师很宽容。 “这作业你交不出来还有理由了，老师让我收作业，我就有权利让你赶紧完成。”陈岚也是当仁不让的。 “你自己是什么成绩，大家不知道啊，你不是靠着大树好乘凉的，你能那么快完成，你自己完不成就不急着收了，自己抄出来了，就来催人了。厚脸皮，根本不配当课代表，我心中理想的课代表是徐京华这样的，不是你这孬成绩还嚣张跋扈的。”徐海涛平时坐在最后一排的右边第一个位置上，徐京华在此之前没听到徐海涛有大声说话的时候，这次这样隔空对吵，她觉得人真的是多面性。徐海涛平时文文静静的，一发起脾气来，可以大海漏了水了，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就有上面这一场暴力事件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不不，还有后续…… 晚自习的时候，陈岚自己已经懵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打了，不就是两个人吵几句嘴嘛！教室里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被人打的事情。晚自习结束后，徐海涛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岚方向一眼。当时陈岚同学就状态不对了，一下课就要跑回宿舍，谁知道徐海涛带着赵敏在半路上等着她，又说了些恐吓的话“……” 最后来了一句“明天晚上小心点，我拿刀到你们宿舍找你，让你出出血才能记住我是谁。你说要不要给你脸上拉几下？”不等陈岚说话，两个人穿过篮球场往校外去了。 据她舍友美女□□讲陈岚同学晚上睡觉的时候比平时沉默多了，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第二天一上午都不在状态，一直走神，在班里也不说话了，班级里的爱玩的男生还问“唉…陈岚今天怎么不说话了，她不是平时最能说的嘛！她跟谁生气啦？” 美女□□就把陈岚昨天的事情告诉了班上同学，大家都知道啦。徐京华也是听到了才知道她的情况。 下午的时候陈岚想回家，又觉得这样被人打跑回家挺不像她干的事，只是她高估了她自己。回宿舍的时候，她跑来徐京华宿舍说要到这宿舍里躲一躲，后又觉得不安全，还是有可能会被找到，还是跑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之后的事情就是薛晶晶回到宿舍说的了“刚刚陈岚像脑子不正常的人一样，我走在曲同学她们几个后面，看见她们刚进宿舍门就被躲在门后的陈岚尖叫着用扫把给打了，还好人多把陈岚稳住了，没怎么打着人。陈岚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而陈岚在等着，一直到宿舍大门被上了锁，徐海涛也没有来。 徐京华听了才知道这人吓破胆了。也高估了陈岚，原来也是个怂人。第二天星期五一大早陈岚就请假回家了。而陈岚请假时间也出乎大家意料的长。直到期中考试结束，老师把试卷都讲过了都没有回来。而在这期间，班主任因为这件事在教室说了徐海涛，徐海涛还是紧紧抓着不放，当着老师面还说着“等她来了还是会要她好看的。”班主任本来是好好跟她谈话的，都被徐海涛搞得来了脾气“你这样不饶人，我们这个班也容不下你这样闹腾。”徐海涛硬气的拿着东西就走了，没有再出现在教室里，后来听班主任说徐海涛的亲戚在学校里当老师，应该转了专业…… 第12章 窜动的青春 当陈岚同学再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第一册 书都上的只剩三分之一不到了。她主动跟薛晶晶和徐京华问了关于课本进度的问题。薛晶晶把自己的笔记和书借给她翻阅看笔记，专业上也差了好多。 接触后发现陈岚变了很多，在教室里不再强出头了，也少围着美女□□转了，开始和身边的同学开始交流了，比如她自己左边的同桌，右边薛晶晶徐京华两个人。徐京华是属于只要你对我友好，我也对你友好，你不理睬我，我也不理睬你，我自己一个人玩泥巴，看蚂蚁搬家也能自娱自乐一整天的。 一转眼开学已经过了大半，徐京华在班里还是比较孤僻的存在，不过虽然她不怎么说话，同学对她的评价却很高。她自己是不知道别人怎么在背后评价她的，她从别人对她的态度上感觉出来她不在同学讨厌的范畴里。徐京华的后面坐着两个男生，男生的边上坐着四个女生，她称这四个美女为美女□□，都是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美女。其中两个人是双胞胎姐妹，四个人整天形影不离的，姐妹花和曲同学从初中一起过来的，而那一位张同学则是来学校以后才认识，之前徐京华一直以为她们四个人玩的很要好。 某次经陈岚同学八卦才知道三个人跟张同学貌合神离的相处，张同学是属于讨好型人格，总是想跟着那三个女生玩，人家又不愿意搭理她，她就做出很多博人家好感的事情，明明性格不是喜欢玩闹的，也勉强自己跟着一起胡闹腾，即使这样人家三个人还是不怎么待见她，张同学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了低处，让其他三个人瞧不起她，却又爱指使她做事情，那曲同学的嘴巴又有点坏，整天教室里听到她吧唧吧唧的说个不停，还经常拿话怼可怜的张同学，张同学居然笑嘻嘻的照单全收了。后面也是听来的话，据说张同学家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她夹在中间，可有可无，容易被忽略，为了得到他人的关注，就会做些讨好的事情来迎合他人，这样才导致了她的性格变成这样。 她过得开心吗？从后来读书不到两年就不再来的情况来看，她是不开心的。她们四个人爱跑到二年级三年级去串门子，一来二去的，张同学就跟二年级的一个学长走的近了，当学长追求她的时候，她先想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意愿和内心想法，而是问问其他三位她自己认为的好朋友，她应不应该答应学长的追求。徐京华亲眼看见曲同学当时的表情和语气“我的天！这是你跟他的事情，问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和他谈恋爱。你答不答应是你自己的事情。”也许曲同学觉得张同学是故意这样问的，为了彰显出她受某人关注。 没多久两个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张同学和学长恋爱，不是第一对，徐京华班级里也有一对小情侣呢，老师知道还是不知道，徐京华就不清楚了。班级里的男同学在学校里如鱼得水，经过前期不熟悉的阶段，现在经常三五结伴跑去其他专业去，今天跑到一楼的会计班瞧某某美女了，明天跑到对面的幼师班跟女同学调笑了，整天小日子乐呵呵的。还跟对面靠南面的那建筑专业的男生一起勾肩搭背的出去打篮球。教室门口的这个走廊已经装不下他们骚动的心了，开始上下楼的窜动。认识的人比教室里的人还多。 班级里有个女生突然放弃了本专业要转到车床专业去，在此之前徐京华都没听说过这专业，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徐京华所在的教学楼是一号楼，在楼的西边的那座教学楼是二号楼，原来那栋楼的学生都是中专生，在学校待个一年半就出去实习工作了。 那个女生叫兆小米，在宿舍里跟徐京华很聊得来，知道小米改专业也挽留过，只是小米说她不耐烦待在学校里了，想早一点出去工作。现在转到数控车床专业，去了就开始在学校的实验楼里上实操课。后来徐京华去过实验楼看她。只看到教室里有很多没见过的机器设备，那班同学们都在打磨机上操作，声音嘈杂，环境乌烟瘴气。班上的女生就小猫三两只，乌压压的都是大男生，徐京华看了他们的大教室里情形就脑仁疼…… 外面的草地已经变得枯黄，冬风烈烈，班级里有个男生要追求护理专业的一个小美女，就带着班级其他男生去了一趟实验楼的三楼等人。在那里有护理专业的专业教室，有个教室里放着几具人的遗体标本。据说有志愿者自愿捐献给学校的，也有学校花钱购买的，或者监狱以及医院里无人认领的。有传闻，门后的那具人骨架是埋在老校区的地下十几年的男人遗体，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无人认领的尸体，等完全变成白骨了才挖出来送到这里来，传闻啊，都是学校里神秘的传闻。另外教室的中间位置上还放着两个透明玻璃，里面放着两具被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 对面实验楼，与其北边的二号楼遥遥相望，两座建筑物之间隔着个大大的足球场和两条道路，看着还得走几分钟，徐京华在感叹男生真有精力到处乱跑，这所学校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就连宿舍后面还没住人的空楼都能说个一二三来。从实验楼回来就跟班级里的女生聊天，把自己所见所闻分享给大家，而有人说学护理的人要跟尸体待一个晚上才能顺利毕业，班级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消息的真假和各种假设。多数人表示怕怕的。徐京华坐在位置上也听了一耳朵也不想去探究一下。但架不住有人想去一看真伪啊，薛晶晶经不住那语言渲染出来的恐怖场景和想象力丰富的诱惑，表示去实验楼走一趟，又因一个人害怕，就跟陈岚一起押着徐京华在第二天吃过中饭后去了实验楼，那天外面的太阳很大，就是走在足球场边上的路上被风吹的走不动路。 直接去了三楼，上去才知道这栋楼也是回字形的构造，从东南边的楼梯上去转了一个圈也没有找到，刚好这时班级里的三个男同学和班级里的美女□□从东北边上的楼梯也到了三楼。两伙人碰了头，跟着男生往西北角的方向过去，因为两边教室的门都关着，走廊里大白天光线也是昏暗的，到了走廊尽头的最后第二间教室门口，尸体放在走廊南边的那间房里，门没锁，被轻轻推开，南边的阳光从一排大窗户上照进来，把里面看的一清二楚，徐京华站在门口往里面匆匆看了一眼，只见在桌子上的长方形玻璃缸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一具尸体是成年男人头朝南，穿着整齐的衣服，鞋子都有，只在腹腔位置如同罐头盖子一样，从最左边被整个掀开到右边。另一个玻璃缸放在地上因为她视线角度，看着紧挨着桌子，里面是一具三四岁小女儿同样头朝南，穿着一身漂亮的粉嫩裙子，一双红色的小皮鞋。离得远，她看不到他们的脸，徐京华这一看就没敢进去。从边上的走廊穿过，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这里有卫生间还有楼梯，她站在栏杆边上等她们，从这边看向院子里，里面种植几棵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的树。而在另一边就是学校外面了，周围都是麦田和树木。 除了徐京华大家都进去教室里看了一圈，不知道哪个同学站在里面靠近门的位置，后面的骨架突然响了一声，他们被吓的尖叫着跑了出来，往徐京华这个方向过来。待她知道前因后果后，也笑了起来。至于关于护理专业的传闻是真是假都不是他们要认证的事情，早抛到了脑后。 美术专业在实验楼是没有教室的。只见机电工程、数控车床、化工、农业、护理等专业都在实验楼有教室，从三楼的教室慢慢的一间间看过来，教室里面放了专业学科所用的设备。而他们专业在教学楼的一楼有间美术室，里面放着一些人体艺术雕塑，画画的其他道具，还有就是学生自己的画板工具一类的东西。 那时候学校里已经让学生穿上了校服，那颜色当时看着真不怎么样，只见校服的上衣是蓝黑色配白色，从胸前背后一圈向上是白色的，连着袖子。而下面则是全蓝黑色，裤子也是蓝黑色都不带白边的。背后绣着学校的名字，左胸上方有个学校标志。每天早上要去来跑步，早上大课间的时候还是要跑步。学校要求出去跑操学生必须要穿上校服，徐京华很快就喜欢上了校服，因为校服可以穿在外面就当是罩衣了。 第13章 青春的烦恼 嗯，不过最近徐京华的体重有些回升，能有九十斤，这样其实正好，瘦的太厉害也不是好事情。只是她开始有了新的烦恼，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也开始有痘痘了。 在某天早上起来，她发现脸上开始有点痒痒，还有几处地方发硬，她以为过敏了，结果到下午的时候，冒出了红红的小疙瘩，她欲哭无泪，她一直看着前排某男同学天天对着镜子挤痘痘，脸被自己折腾的破了这里，好了那里，破了那里，好了这里，周而复始的挤痘痘。 她请假出去看医生，医生说的比较专业，叫痤疮，毛囊皮脂腺炎症。唉！刚开始不知道痘痘还有学名，后来知道了急死了，这样怎么见人啊。她自己本来在想自己也不吃油腻食物，也没有不良生活习惯，怎么会有痘痘呢。她想到了暑假自己过度节食减肥，破坏了身体的内分泌系统的平衡。现在的痘痘是肠胃失调的后遗症。还好吃了点药，过几天消下去了。 那时候边仲清回信息说他要回老家一趟，家里哥哥的儿子出生了。徐京华表示想和他见一面。这样的见面有一种去见网友的感觉。徐京华在考虑要不要送什么东西给他作为见面礼呢！思来想去，她那时候的少女心帮她决定了一个水晶球。就是当时送人最浪漫的礼物，也许是受当时的韩剧和台剧的影响吧。好歹也是看过《王子变青蛙》《浪漫满屋》的人唉。 徐京华一直记得碰面的情景。她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一下，跟弟弟妹妹说去见朋友，中午不回来吃饭。那时候的她头发还不长，只过了耳朵，她想把头发修理成学生头，后脑勺长度合适，前面差了点，没办法，她只能把前面额头上的一撮头发扎起来，这样看着顺眼多了还显得很可爱。她穿着半长款的米色大衣，脖子上一条很长的红色针织围巾，围巾两头带着两个可爱的毛球球，一条咖啡色的铅笔裤，一双浅色运动鞋，背着个黑色背包。她看了看镜子，脸上的痘痘只有一些发红的印子。那时候还没有用护肤品或化妆品的意识。 记得那天天气很冷，还刮着西北风。她从家里走到有公交车的地方得要将近一个小时，坐上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去往她没有到过的镇子上，出了县城，到隔壁的城区下来，之前她只听说过这个地方没有来过，不过这里的酒全国很有名。她根据之前他留的信息抬头巡视四周去找十字路口红绿灯，往前走刚到红绿灯处，想着过马路，她环顾一下就看到他站左手边的马路对面对着她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的。 只见他一件深蓝色的短款棉衣外套，深色牛仔裤，白色的板鞋，脖子上戴了浅色的针织围巾。她也对着他招手。确定相互都看到了彼此，他做了个手势，徐京华站着没有动，等着他过来身边，看着他从对面过来这边，她都心惊胆战的看着会不会有不守规矩的人或车碰到他。他一到她身边就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弯腰握起她的双手，一边用两只手搓着，一边放到嘴边哈热气。徐京华看着他这样一系列的动作，瞬间眼睛湿润了，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握住自己的大手，不知是风大吹的还是感动的，鼻子红红的。看着他的眼睛，黑黑亮亮的，带着孩子气的傻。她对着他摇摇头，又反过来捧着他的手，带泪的眼睛笑意甚浓。一会儿他们都站着没有动，之后他拉着她的手就没有放下，帮她把另一只手放进口袋里，又把握住的手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徐京华心里甜甜的，一直带着笑。那时候是不是太年少了，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甜蜜的…… 在这条街上转了转，他们没有买东西，徐京华表示想去看看他的家，他摇摇头，不想带她去，还打着手语“我家离这里很远，得要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程。” 她拉着他的手不放开，表示“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之后他们到另一个公交站台坐城乡公交车，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到了最后面一排都的最靠近右边的位置。看着他先坐下，她也跟着坐在她身边，徐京华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处，一只手靠着他的左手，一只手在他的手掌上临摹他的手心掌纹。用眼睛看着他的侧脸，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离得那么近，他一会儿看看窗外，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转过头看了看她，两个人一对视，看到彼此眼睛里的自己，他也把头歪过来蹭蹭她的头发。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一会儿被他包裹，一会又十指相扣。他们在无声的动作里黏黏糊糊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和心意。 公交车走了有近四十多分钟，中途停车的也不多。他一直看着窗户外面不断前进的景色，拉拉她的手，站起身拉着她在后门站着，等车到站台就下了车。他家离马路不是很远，下了车直接往站台后面的庄子上走去，经过几户人家就到了。那时候马路在他们家的后面，庄子上房子很少有门对着北方的，所以他们绕到一排房子的前面，只见他家坐北朝南的一栋两层楼，连着一片不大不小的院子。进去大门，院子里在右手边有个棚子，里面放着两辆车子和杂乱的东西。进去到他们家的楼房，他的父母都在家，看到有女孩子来很惊讶，对徐京华客客气气的，还让边仲清带她去楼上转转，他们家的一楼，徐京华都没有来得及看，就被拉着去了二楼，他家这楼也就外面看着好看了，里面只是简单的粉白了一下，到了边仲清的屋子，里面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单人床，上面放着两床被子，一个蓝白条纹的被子，一个是老家的土土的花里胡哨的被子。连个板凳都没有，只能坐在他的床上。那时候的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坐在床上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情。边上有个小桌子是学生上学用过的，漆成绿色。床另一头边上有个手工打的原木色木头箱子，那时候他们那里家家都有这样的大箱子，有红色的，有原木色的，都是父母结婚时候的家具。徐京华从包里拿了那个水晶球给他看，表示送给他。他很开心，在她的额头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她挺意外的，边仲清会这样的主动亲近。她反应过来后很不好意思，徐京华容易脸红。 他家人让他去前面的商店买菜，她没有跟着一起去，只跟他的父亲在门口聊天，通过聊天看出他父亲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跟徐京华聊天时，都是徐京华在找话题，聊着他家的房子，他爸爸就说的多了些，这两层楼借鉴了南方房子的设计。二楼正中间有个大大的外突的阳台。 楼梯放在最右边的中间，边仲清的房间离楼梯很近，在楼梯口对面朝南的位置，整个二楼的客厅很空旷，那边有个大大的阳台，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家人都住在一楼，只有他住在楼上。 边仲清从外面回来把东西给他母亲就带着徐京华看了看他的大嫂，他大哥上班中午不回家吃饭，中午吃饭时，桌子摆在一楼的门口位置，也在厨房门口，边仲清房间下面就是厨房，一看桌子上都是荤菜，那时候的人总是很热情，把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招呼客人。一盘子的肘子肉摆在徐京华面前，另外一碟子芹菜炒肉片，一碟子爆炒腰花，牛肉炖土豆，一大碗鸡蛋汤。 边仲清带着她坐在南边位置背对着门口，s市的饭桌上讲究的是坐北朝南为上，长辈坐的地方，四方形的桌子，他们两个坐在边父的对面，边母坐在边父的左手边。边仲清大嫂坐着月子没有出来吃饭。 桌子上，边父“小姑娘，你吃啥就自己夹，够不着让小二子夹给你，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你随便吃。” 徐京华在边仲清的右手边，点点头夹了芹菜，边仲清看着就夹了一大块肘子肉放在她碗里，她吃着他夹的肉，只是肉皮她不爱吃，放在了碗里的一边，她还抬头看了看旁边，边仲清感觉她看过来，把她碗里的肉皮夹到自己碗里就吃了起来。徐京华看着他，又一次心潮翻涌，徐京华在家里，从来没有人吃过她不爱吃的东西，父亲是不允许孩子挑食和碗里留饭的，家里没有吃人碗里剩饭的习惯，父母不吃孩子剩饭，姐妹姐弟之间更不吃。她没有吃多少就不吃了，边仲清看她不吃了就把她的碗拿过去，把里面的剩饭扒拉在自己的碗里，接着吃。 徐京华那时候多想抱抱他啊，这个如此真诚对待自己的人啊。 第14章 迷路的人 吃完饭，边仲清就开始收拾桌子，徐京华也要去帮他，被他拒绝了，他在她肩膀上碰了碰，摇摇头，把她按坐在边上。徐京华眼巴巴的看着他到厨房里洗碗去了。 边父“二子在家很懂事，他也是这两天才回来，因为他哥哥家的孩子要满月了，让他回来看看他的大侄子。那天家里摆酒席，你到时候要来玩。”二子是老家里对第二个孩子的小称，家里的老大就叫大子，也有小三子，小四子，小五子的称呼，以此类推。 边母看着很喜欢说话，客气的道“今天没有招待好你，他嫂子坐月子，很多菜都是家里现成的，看你也没吃多少，下次来好好招待你，喜欢吃什么告诉二子。” 徐京华回应着小边父母的话“谢谢叔叔阿姨的款待，饭菜很好，我很喜欢，我就是饭量小，吃不了多少，因为肠胃不好吃不了太多的荤菜。” “过几天家里要办酒席，到时候让二子再带你来吃饭……”边母说。 “过两天我在学校，没有时间休假就不过来了，以后等有机会的，我会再来尝阿姨的手艺的。”后面又不咸不淡的聊一些话，小边父母问了怎么认识的啊，怎么联系啊，家在哪里啊，到这里花了多久啊……徐京华都不深不浅的回答了。 之后边仲清忙完，徐京华跟小边父母打了招呼，然后边仲清带她上了二楼的阳台，阳台空荡荡的，只装了玻璃，客厅里也是没什么家具。他们站在阳台上，不知不觉向对方靠近，边仲清从她身后轻轻环上了她的腰，把她抱在自己身前，一起看着远处的麦田成片成片的，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用指尖写着什么。他用下巴在她头顶上示意他知道。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他送她回去，小边父母跟着送到家门口，徐京华客气而又礼貌的再三让他们回去休息。 两个人一起在路边等公交车，直到把她送上了另一辆车上，两个人的手才分开。边仲清看着她上了车，他在站台边上深深的看着她，一直挥手告别。徐京华心沉甸甸的，现在感觉他们的心离的更近了，然而两个人距离又还是那么远。她依依不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眼睛慢慢的湿润。她发现今天她的泪腺总是不听大脑的指挥，随着情绪而不断的湿了眼眶。看着两边不断往后去的道路树木，她出神的看着外面，没有焦点。今天感受到了太多从没有感受过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吧，与亲情，友情是不同的存在。若是有，就要留下，若是没有，就不强求。 徐京华觉得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她会好好的抓住。她觉得边仲清带给她的感觉就是她想要的，他是个为她而来的人。 徐京华回去后的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学校，教室里还没有人来。她一个人在看着书，她需要有事情做，背书写字做习题，是最好不过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她脸上的痘痘彻底爆发了，像火山喷发一样，满脸都是，她晚饭都没吃去外面医院，后经人介绍去了一家皮肤科医院，拿了涂抹的药膏和药水，口服的消炎药。一段时间后，之前爆发的痘痘结痂了，但还是有新的冒出来。涂抹的药水很有效果，每天晚上用棉签涂抹在脸上，就是早上起来感觉嘴巴里发苦，早上再抹另一种药膏。 期末考试过后还上了几天了才放我们走。班主任和各科老师把徐京华和另外两个女生当作重点学生。一直给她们灌输要保持现在的思想。 过年的时候，她们姐弟三人是去h市过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外地过年，母亲还在上着班没有放假。徐京华的脸看着恐怖，她都不敢出门，母亲就拿来了护肤品给她用，那时候她还没有用护肤品的概念，这两盒面霜也是母亲找别人要的，据说是在化妆品专柜上的人把试用装拿来的。第一次知道这个牌子，很好用，分为晚霜和日霜，蓝白两个盒子。徐京华在父母身边那一段时间，自己的脸都变的又白又嫩，痘痘的红印都淡了很多，没有新的痘痘发出来了。 弟弟妹妹天天会去母亲上班的地方玩，离的有点距离，徐京华也去过，某天徐京华一个人过去，离得远能看到那栋建筑，只是当徐京华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过去时，又被遮挡了。她凭着去过两三次的经验走过去，发现自己出了小乡村路到大马路上，看着周围几个红绿灯她就晕头转向了，走了一圈也没有到那座购物中心。只能回去等着他们回来。她晚上讲给了妹妹听，妹妹骂她“笨死了，路都找不到。”她没有一次独自去购物中心是轻松到达的，就像在大城市里迷路的野雁，找不到自己的队伍。 不过徐京华在一段很长时间以内都是晕头转向的妥妥的路痴十足，有在一个十字路口转悠一下午都不知道自己还在原地打转的经历。 第二天跟着弟弟妹妹去了超市购物中心，那个寒假是徐京华第一次来这样的超市购物中心，在老家还是小超市，县城里才有一两家大超市，但是跟这个比就差远了。母亲休息时间里把三个孩子带到超市后面的回收中心，那里每天会把超市里快要过期的东西送到这里来，再统一装车拉出去销毁。他们过去，回收站的一个阿姨把东西送到他们手里，让他们赶紧拿回家去吧。超市其实是不容许员工把要过期的东西带走的，只是在回收中心，每天很多员工都会来要几样东西回家解解馋。购物中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她们回到家把几个袋子打开，把东西都倒出来，几乎都是吃的零食，有进口的套盒装糖果，蜂蜜柚子茶，去皮核桃仁，各式各样的饼干，一大盒子进口牛奶…… 那时候她们不理解为什么城里人把他们都没怎么吃过的这么好的东西扔了，真是浪费极了。每天晚上超市过了七点，生鲜和现做的面食都对折出售。母亲有一次让三个人晚上七点过来超市，她买了猪肉，又给弟弟买了几个大肉包子，付钱后让她们再回家，不用等她，她得晚上超市关门以后才能下班。 在徐京华在大表姐那里的时候，听妹妹说“妈妈经常带我和弟弟去超市买鱼吃，好好吃啊，都没有鱼刺。”徐京华那时候孤陋寡闻的很，“怎么鱼会没有刺呢，你肯定骗我的。”两个人在那里边聊天边吵吵。直到以后徐京华自己有能力买想吃的没有鱼刺的鱼了，也没吃到妹妹口中没刺的鱼到底是鳕鱼，龙利鱼，三文鱼……她也不知道那让她记忆深刻的鱼是什么鱼了。 徐京华的舅舅家也住在他们附近，只是在村子的前面，靠近马路那边，舅舅开了个小玻璃店，舅母在手机店里上班也在那个购物中心。舅舅很能吃苦，徐京华一直记得舅舅说过的一句话，也给徐京华带来了很大的改变，舅舅说“睡觉有什么好睡的，以后死了有你睡的，不趁着年轻身体好多干些事，这辈子白来。”舅舅一直也是这样做的，舅舅也是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结婚后开了小玻璃店，白天看店，给人装玻璃，晚上去路上用摩托车搭客。舅舅不是个头脑灵活的，赚的都是辛苦钱，就是他这样，本来跟徐京华家一样穷的家徒四壁的，后来舅舅家的三个孩子过的比徐京华姐弟三人要舒服些，最起码父母总有一个人是带着孩子生活，没有让她们变成留守儿童。 徐京华的父母很是溺爱弟弟徐京甫的，在去h市以后，真的是要什么给什么，虽然都是一些小事情，但是让徐京华看着很是不顺眼，也跟父母说过不要这样，会惯坏他的。父母总是不当一回事。后面弟弟徐京甫作祸的程度也验证了她的话。 第15章 殊途同归 过完年回到学校，很多同学在宿舍里把家里的年货带来了分享，瓜子，炒花生，干果，葡萄干，面果子，切糕……徐京华只带了一盒糖，还是超市回收中心的阿姨给的，其他的都留着给弟弟妹妹。 陈岚来学校以后跟徐京华讲了她去年认识的一个普通高中的男生，现在和她是朋友，偶尔会联系，过完年还约出去一起逛街了，虽然逛街的时候不止他们两个人，听着她神采风扬的讲那个男生，徐京华和薛晶晶知道她这是春心萌动而不自知。 据陈岚同学说这男生本来是邻居陈梅的同学，暗恋陈梅，看见陈梅跟陈岚玩的好，就想通过认识陈岚多接触陈梅，就把她联系方式要去了，两个人经常聊天，一开始一直聊陈梅，前一阵子陈梅拒绝了他，他很苦闷，最近常常会找陈岚聊天。 徐京华一听，“拐着弯的关系，围魏救赵啊，这人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啊，你就当普通朋友看待吧，不能深陷哦。”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情谊，但也只是一段时间，最后再也没有联系。和朋友关系太近，不管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都是一种罪过。徐京华在后来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此她不再掏心掏肺，也不再掺和别人的纷争里去，她得到过太多的教训。 其实陈岚有个初中同学一直在追陈岚，她不拒绝也没有答应，所以她对陈梅的追求者没有想法。 陈岚现在也有了一个手机，是她家人淘换下来的旧手机给了她，一支蓝色边的诺基亚经典款，用着很舒服，键盘是软的，还给她办理手机卡，那时候的话费很便宜，一个才十五块钱的消费。 在这一学期里，徐京华和薛晶晶两个人和陈岚关系好了很多，经常借用她的手机上企鹅号。徐京华在学校里不喜欢打扰别人，只要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尽量自己来。就像班级里有好几个同学有手机，薛晶晶偶尔还会借前排男同学的手机上一会儿企鹅或者听歌，而徐京华一次也没有借过。她觉得她可以忍受，没有手机还有课外书可以看，那时候看得最多的就是读者，青年文摘一类的书了，初三时还买过小说杂志，高中以后就没有买那些华而不实的书了。要不是就是一个人在构思自己的作业作品和打磨自己笔触不足的地方。 不过那时候她自己买了一个mp3，薛晶晶也有一个，都是用来听音乐的，后来她看到薛晶晶用来看书，才知道mp3也可以看电子书，那时候电子书还不怎么普遍，到书店租书的比较多。晚上看见薛晶晶看电子书，问她眼睛不累吗？薛晶晶说“眼睛不累，就是有点废手指头”听薛晶晶说“一晚上看了一本书，大拇指都要掉了，僵硬的都动不了，后知后觉又酸又疼。指甲里都犯着疼。”后面手机用的人越来越多，电子书在徐京华上大学的时候普遍了。高中时候的音乐啊，去店里下载，真是五块钱把你mp3或者手机内存下载满，等不想听这些了再去下载新的一波音乐。电子书也是这样操作的。 过年的时候徐京华与边仲清都没有机会联系，因为她没有手机，又在父母那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又容易迷路，走不出她的那个村子，出了村子就不知东南西北，连网吧都不敢去找，怕被家里人说，也怕找不到回来。 看着徐京华只一阵子不见，脸上就好了很多，只有些结痂后的红色疤痕，前排男同学问她怎么好的，徐京华推荐他去皮肤科医院，只是那男同学去看过以后觉得对他没什么效果就不用了。 美女□□里的张同学和学长过年的时候都相互见过家长了，让徐京华很吃惊，看着那学长天天来一年级教室坐着跟那几个美女聊天，提水果零食给她们，还让那三个女同学多多照顾他的女朋友，感慨一下又是个体贴细心的人，徐京华还看到男生去老师办公室倒热水冲红糖水给张同学喝，看着张同学满脸的幸福，应该是很享受的吧。只是不要被眼前的苟且遮住眼睛，还是要充实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只是有人就爱干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也有可能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小，不知道为以后打算。 自从陈岚同学有了手机，每天吃过晚饭徐京华都会借用十几分钟或半小时，当边仲清不忙或者休息的时候，他们会聊上半小时，当边仲清没有回复的时候她就十几分钟就把手机还给了陈岚。陈岚同学的手机很忙，同桌借用，后排同学也借用，她自己反而用的很少了。 其中薛晶晶用的最多了。徐京华都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话说的，薛晶晶也会跟她们分享网友和她的聊天，我们会一起猜测分析对面人。她还同时和几个人在聊天，偶尔也有发错信息的事情发生。哈哈哈……薛晶晶比较机智的圆过去了。据薛晶晶说她的哥哥就是开手机店的，陈岚和徐京华就说“家里卖手机的，怎么你自己不拿一个用。” “我的mp3就是二哥给我的，新的没有拆开过的。他们不放心给我手机。”那时候的国产杂牌手机有很多的，两三百块钱就能买一个了。他们家也买不同价位的手机，薛晶晶这时候没有手机用，说不过去啊。后面薛晶晶的人生也算是被家里两个哥哥给改变的。 这学期来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只有二十几个人。就在这时，徐京华班上的一个男人喜欢上了隔壁二年级的学姐，这男同学用手机播放当时的流行歌曲《做我老婆好不好》，学姐只是把他当作弟弟或朋友相处，直到学姐上了大学后才失去联系。徐京华听了这首歌，挺恶寒了一下，我们才多大，就把老婆这个词挂在嘴上了。那时候的徐京华对昵称还是很纠结又开不了口的。她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念叨着他的大名的，没有昵称，后来她结婚以后叫她的另一半为某哥，也让身边朋友起了鸡皮疙瘩。 一年级的数学老师是一位男老师，徐京华特别喜欢这位老师的教学方法和为人。数学老师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讲题，一题讲结束，总是会问有没有不懂，有人说不懂的时候，老师又会问哪里不懂，都不懂就会重新梳理答案，再讲解一遍。徐京华特别喜欢数学老师上课的认真对待每个同学的问题而又耐心的等一下。若是还不懂，老师就会让少数不懂的人下课去找他。 他就是徐京华理想型的老师，徐京华觉得自己不适合中国式的棍棒式教育，她这样内向敏感的孩子需要的是激励，鼓励，奖励，让她充满信心，让她感觉自己是被人关注的。因为她在家，父亲从来不会夸奖他们，只会让他们做的再好点。徐京华不知道的是父母也是羞于表达情感的，只会用严厉来掩饰他们的爱，那是无声无息的爱，那时候徐京华感觉不到父母的良苦用心。那个在青春期都压抑的她希望父母的爱是明明白白的夸夸她，让她有来自家人给的自信。 我们的班长不来学校了，只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问起，虽然职校里也是可以考大学，只是相对普通高中是不同的，很多的时候要自己激励自己。普通高中又有什么特殊的呢！学生也还是要靠自己啊，中途不读书走人的也大有人在，徐京华记得她初中时候有个同学成绩很优秀，不是班级里这样小鱼塘里的大鱼，在年级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成绩。只是让徐京华很惊讶的是连高中都没有读下去。记得有人说过读书就是靠熬的，有人熬不过就走了，而熬下去的人，跟成绩好坏有关系也没关系。徐京华身边太多成绩优秀的人放弃读书，她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记得专业老师说过他的一个朋友，一心想考取清华，这位同学高考经历了五六次，成绩一次不如一次，最后也只是去了普通的本科，后来还是达成所愿进入清华读了研究生。这同学还很后悔的说当时为什么要执着的复读那几年呢，后面殊途同归的机会很多啊。只能说那时候的人思想很简单，只看到眼前的结果。 徐京华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听到一位阿姨说过“我不会使劲的催着我的孩子，只要他一直读书，即使成绩不好也没关系，考上了大专，可以继续转本，还可以读研究生，只是比其他本科生多走了点路，但是我还是支持他。因为每个人的精力和学习能力不同，我不想逼着我的孩子，让他产生抗拒和厌学。” 第16章 春天的礼物 惊蛰一过去，万物复苏，动物结束了冬眠的节奏，大地也开始变得生气勃勃。 这天徐京华后排的男同学把自己新买的黑色直板手机拿出来，他爱上了在课间的时候播放音乐，徐京华就听到一个声音很独特的音乐，她后来在家里，邻居女孩姜汤汤的mp3里也一直播放这歌手的很多音乐，只是徐京华不关注罢了，抱着下载的有什么歌听什么歌，若是遇到欣赏不来的就删掉。这个歌手就是后来一直很红的许先生啦。 之后的不久，那学校开始通知不能带手机到教室，有些人自以为聪明绝顶，顶风作案，当有检查的老师带着设备来教学楼的时候，有的人神通广大的知道检查人员到哪个楼层哪个班级了，真是不作为情报员可惜了这难得的天分。藏东西的花招真是层出不穷啊，有用绳子把手机系下去放在已经检查过的班级里的，有放在气窗上的，当然，检查老师也会有发现的。老师没收手机，并不是不给你了，只是得等到放假回家的时候才会通知同学去办公楼的办公室里领，学校检查这些其实出于很多方面原因的，一是玩手机耽误学习，也会影响身边人学习，二是教室里到处在用万能充电器给手机电板充电，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三是也得节约学校的电力资源。 过了正月十五就不是年了。大家也得从放假里把自己的心收一收。在开学以后的某个休息日里，姐弟三人去了一趟大姑家，父亲打电话给家里说是去亲戚家走走门，其实她们姐弟三人那时候还是很喜欢去大姑家的，只是因为离得远，又没有从徐京华家到大姑家的公交车，他们每次去一趟都是骑车子一个多小时。 上午十来点到了大姑家，只见她家门口的菜园子里一片绿油油的，莴苣一排排的还趴在地上没有拔尖，大蒜苗挺粗壮的，小土葱一大撮一大撮的很漂亮，蚕豆过了冬也是要到了一天一个样的时候了，菠菜和青菜都是嫩绿嫩绿的，看着就想去地里摘下来下饭。 徐京华的大姑一辈子没上过班，却很会收拾家里，还有一手好厨艺，大姑家的几个表哥表姐的做饭手艺就是跟着大姑学的，都很会做饭。每次来大姑家，都让徐京华他们觉得很有生活气息，那是家的感觉，那边上的巷子里养着十来只土鸡，家边上的水塘里有几只鸭子在划水，门口的树上拴着一只大白狗，满满的田园生活，生机盎然，鸡鸣狗叫的日常是现在徐京华家里所没有的，曾经他们家也是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现在都是冷冷清清。 进去大姑家前屋，右手边有个房间，里面放着圈好的粮食，一大扎是水稻，一大扎是小麦，大门的左手边放着农用器具、车子和其他杂物，穿过前屋，院子里不是很大，右手边的三间房子厢房，其中一个靠北面的房间是大姑老两口住的，南边的两间是厨房，最里面靠东南面有两口大土灶，边上隔着走路的空挡，靠近窗户下面堆着不少的柴火，而在大土灶向北靠东墙是一长条的瓷砖锅台，上面放着瓶瓶罐罐的调料和一只煤气灶，一个电饭煲，锅台下面是碗柜，码着整整齐齐的几摞盘子碟子和碗。靠北墙的有一张木制长条几，上面放着米面粮油一类的食材，在条几下面还有几个酱菜坛子。房子中间放着四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些洗干净的菜和几个鸡蛋。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大姑带着他们去了堂屋里，坐北朝南的堂屋也是三间，一进门是正中的客厅，最里面摆着老式的长条几，上面放着一台电视，一盘子的白瓷杯子和两个热水壶，在客厅东西两边都放着三张紫红色的老板椅，一个袋子就放在椅子边上的茶几上。大姑把大表姐寄回来的衣服出来给了徐京华姐妹俩，大姑说“是你大表姐工厂自己做的衣服。”“你大表姐说是拿两件回来给你们姐妹俩的，你们试一试大小，应该不小，都是按你们的号拿来的。”在东面的厢房是正房，是大表哥大表嫂的房间，即使两个人不在家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几乎没有人进去。西厢房是二表哥二表嫂住着。二表哥家的鹿鹿跟着大姑住。 她们两个人把衣服拿出来，只见是两个一模一样款式的薄款棉衣，乳白色的短款外衣，看着没有收腰设计，衣服上是用线均等的切割成一个个小正方形的纹理，肩膀处也做成了直角肩，看着就很普通的款式，但是看着简单大方，很让人很喜欢。她们试穿了一下，看着彼此身上的衣服，很修身，大小也合适，穿着浅色牛仔裤，特别显出腿长。 大姑家这里用老家人的说法是属于老干地，湿黄土，好天气的时候，地硬的跟铁一样，用锤子砸都能砸出火花来，下雨的日子就是烂泥巴，让人走在稀泥路里都拔不出脚来，他们这里的水特别多，大姑家的旁边有个不大的水塘，是他们自己家的，她家后面有个小鱼塘是后面人家的，到处都是水塘，里面养了鱼虾，才叫鱼塘，大姑家前面隔着一排人家有一条很深不怎么宽的河流，是他们水稻田里主要水的来源。徐京华家在s市，这里的季节只够一年两次的种植，在这时大姑家这里是麦田，到处都是麦田，麦田周围都是水塘和水渠，等到夏天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水稻，他们很少种玉米田。因为水源充足，家家都是水稻田，一到晚上田里的青蛙就会叫个不停，草地里的虫鸣也是不断，让人感觉很惬意的乡村生活。 中午是大姑用煤气灶做饭的，四菜一汤，清炒菠菜，土豆牛肉，腊肠青蒜，红烧鲫鱼，紫菜蛋汤，鱼是边上鱼塘里的，鸡蛋是自家鸡下的，每次来，桌子上都会有水里的食材，夏天来就会吃大虾的多。家里的大表哥大表嫂常年不在家，在外地打工，他们也还没有孩子。二表哥和二表嫂在边上不远的小区里开早餐店，日子辛苦却小有结余，有一个女儿鹿鹿，两口子忙通常都是大姑帮忙照顾鹿鹿。所以吃饭时候是跟大姑大姑父和二表哥一家。 吃过饭，弟弟要跟着二表哥，帮着干活，二表哥在家做第二天早上要准备的包子馅材料，弟弟徐京甫上去给他洗菜，用机器搅碎，控水，再拌料。二嫂子带着鹿鹿跟徐京华两个聊聊天。三四点的时候，二表哥他们就会睡觉休息，他们得凌晨二点多起来再骑着电动三轮车把材料拖到店里，干活准备早餐，五点就会有客人陆陆续续进来买早餐了。 徐京华回到学校后和边仲清聊天才知道，这衣服是边仲清剪裁缝纫的，大表姐画图，大表姐男朋友和边仲清一起打板，最后把裁剪好的布料留给边仲清完成，就这样一件给了徐京华，一件给了妹妹。具体做了多少件，徐京华不知道。边仲清说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算是迟到的新年礼物。徐京华没出息的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红了眼眶，因为她有点想他了，她有时候会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自己看着一会儿笑嘻嘻又一会儿皱着眉，也许想到自己说话太多，他说的太少，也许是因为他表达的意思，自己没有及时把自己的想法反馈给他。 徐京华也不知道大表姐他们有能力自己做衣服，后面怎么还是到其他工厂干活了。里面的原因，徐京华没有去问，边仲清也没有说。到学校以后，徐京华把头发扎起来，凌乱的碎发洒在额头和耳边，还用了发箍，穿着他做的衣服，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板鞋，青春而又灵动。别提她心里有多甜蜜而又幸福。 后来这件衣服到秋天的时候还拿出来穿了一次，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第17章 不进则退 在开始脱厚棉衣服的时候，徐京华刚好可以把这件衣服穿着，只是随着清明节过后天气开始时冷时热，于是她跟着舍友学，在里面把打底衣换成了短袖。本来春秋乱穿衣，怎么穿也没人说什么呢。 在清明节前几天，学校里举行了祭奠，一大早学校里的每个学生穿上校服，自己用白色的纸做成小白花拿在手里，吃完早饭全校师生到大操场集合，校教导主任在国旗台上用话筒讲了一段话，下面的班主任也在队伍的前面跟班级里的同学说出去的纪律与秩序。一大早去了三公里外的烈士园陵里举行祭奠活动，从北门进去，徐京华的班级在中间位置，只见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两个人并排的队伍徐徐的走过，等他们到园陵里的小公园的空地上，集合站好，学校的某某校长在最前头开始讲进去园陵里的纪律和注意事项，还有就是献花的队伍怎么走，强调不许嘻笑打闹，交头接耳，要尊重本活动仪式。本来这里就很寂静，气氛庄严，学生们在这时候也不敢有什么不好的表现，都中规中矩的按着流程走。在先进去的班级就在园陵里走了一圈再到一排烈士墓碑前献花，还站着默念祈祷了才从另一个门出来到公园的另一边自由活动等后面人结束再集体回学校。又从西门出去往回走。 半路时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隔壁班的一个男生突然跑过来在徐京华头顶上撑起了一片蓝，原来是隔壁建筑班的同学，只是徐京华跟他并不熟，只知道是学生会的纪律组的成员经常到班级里检查卫生和学生的仪容仪表。是的，在徐京华到这所学校才知道这学校里有学生会，有志愿者协会，还有团支部，国旗队。每年学校里都会有优秀的学生可以申请入党，经过一年的观察期，能否成为党员就看学生的表现了。 徐京华只是对余同学笑了笑客气的说“谢谢你，我不用打伞，你快到自己队伍里去，待一会儿老师要点名的。”拒绝表达的很明显，这同学不顺驴下坡。 余同学用他的招牌笑容对着徐京华说“没关系，等到学校里老师才点名，那时候回去也不迟，你看好多人都两个人一起打伞的。我帮你打伞，我们班其他同学也有帮其他班级的”他指着前后撑伞的一对对，还友好的挥了挥手。 余同学叫余先睿，一个能说会道，性格开朗的人，跟谁都能自来熟的亲和力也是没谁能比得了了。徐京华没想到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交集也是不少。 好吧，徐京华知道建筑班一直是男多女少的，三十多个人只有三四个女生，班级里因此也不把几个女生当女生了，男生都想着要对外发展了，毕竟异性相吸，教室里只能是哥们，不能说是红颜知己。 等徐京华到学校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到了最后一节课，因为后续还有同学还没到学校，学校没有安排上课，而是让学生自由活动。这余同学又热心的跑到商店里买了面包薯片辣条递给了徐京华说“走了一早上的路，你应该饿了，我请客，不要客气。”那时候的学生是挺喜欢吃这几样的，比如徐京华和薛晶晶在大课间的时候会买汉堡包类型的面包，还会吃辣条，即使以后工作了，徐京华还是喜欢吃辣条。在上大学期间记得在网上看过一句话“大学生喝咖啡，小学生吃辣条，后来大学生吃辣条，小学生喝咖啡”没错，从小学生吃辣条到大学生吃辣条，一直是同一批人，说的也许就是徐京华他们吧。 徐京华连连摆手“不能收不能收，上午是上不了课了，等一会儿食堂应该很早就开饭了。” “买都买了，都是女生平时爱买的东西，你不拿，我就要跟你在这里你推我搡，一直下去了，你快拿去吧。”余同学说着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自己跑走了。 后来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身边总是会有人来有人走，他们真的就是过客，只会在某一时间里出现又离开。 只能拿着东西回到了教室里，放在课桌抽屉里。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同学们都坐在教室里休息聊天。那时候的清明节还没有设定假期，也是要正常上课的。 徐京华回到教室里，班主任过来临时开班会，说到高三学生这次没有去参加这次的活动，因为还有半个月左右他们就要参加职校联赛统考了，也就是相当于普通高中的高考，对他们很重要，前两天的高三的技能考试分数刚出来，美术统考的成绩也出来了。本校的这次专业最高分在省里的所有考生中都是数得上名字的。有位学姐分数在统考中排名第三位，值得高一高二同学学习。老师又把历年分数线和排名情况说了些，希望大家不要放松平时的学习。 徐京华在放假回家的那个晚上和好朋友去了网吧，那时候的她们六七个人刚吃过晚饭出来，从家里徒步走了六公里，一路上说说笑笑，先到朋友家里看一会电视，在差不多的时候又走了三公里到镇子上的网吧去包夜，那时候的包夜是从晚上十点算起到早上的六点钟，费用是六块钱。她们要了个包厢，里面有七八台电脑。她们去玩游戏，和人通宵聊天。徐京华和边仲清说了她晚上要通宵，既定事实无法改变，边仲清也无法让她深更半夜的再跑回家，只能让她不要一夜不睡，在桌子上睡一觉，不然第二天白天会没精打采，他要上班不能陪她一夜的，徐京华也不要他一直熬夜，自己是没事的人，他一天干完活已经很累了，徐京华又怎么舍得他陪着熬夜呢！至于徐京华听不听话休息就另说了，年轻就是本钱，感觉一夜都不累。在天微亮的时候出去吃早餐，一起走回去，那时候的她们还嘻嘻哈哈的，都不知道疲倦是什么，在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徐京华早早的从家里出发，两点左右就到了县城，她还继续的出去逛街，去小商品市场买了一双白色板鞋，又去了书店里看书，差不多四点多才回学校赶着吃晚饭。 徐京华去学校的当天晚上，很巧的是某个男同学的生日，他大方的请班级里的人去网吧包夜，见者有份啊，徐京华跟这男同学关系一般，不是很想去，而且她昨晚出去一晚上没有休息，白天也没有补眠，现在虽然不觉得累，但是她需要睡觉了，不然第二天的课会受影响的，架不住边上两个同桌想去啊，薛晶晶跟这个男同学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同学，而且平时就坐在徐京华和薛晶晶前面，是的，他就是前排脸上有痘痘烦恼的歌唱家，在班里薛晶晶跟他平时也是有说有聊的。薛晶晶举手表示要去了，顺便拉着徐京华，还是同学情最好了，陈岚同学看她宿舍美女□□要去，薛晶晶和徐京华也要去，她不想一个人留在宿舍里，她之前喜欢跟同学打打闹闹，又都是前后排的关系，情谊也有，也就半推半就去了。 在走读生晚自习放学的时候，用借来的走读生学生证出去了。真是犯罪啊！徐京华因为之前晚上出去还被罚站的，那时候巴掌没打她脸上，可是杀鸡儆猴的意味很深啊，这人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晚上八点出去，先到前面两公里左右的普通高中边上小吃街逛了逛，这所学校也放学了，这里人来人往的，那时候觉得那里的小吃很好吃，一直到工作了以后，徐京华还是觉得那里的东西很好吃。他们又跑到超市里，超市关门的送客曲一直在播放，大家来超市的目的是商量给这同学买生日礼物，这个主意是美女□□先提出来的，大家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还可以买个有意义的礼物，只是最后大家不知道应该送什么，送鞋子，贵的大家也买不起，打火机不应该他们送，玩偶布偶又不合适，干脆凑了钱给他来了一年的企鹅黄钻会员，这男同学也一直是企鹅黄钻会员。 第二天他们从网吧出来，徐京华当时就感觉不好了，两天两夜没睡啊，脑子都短路了，脚步都是飘的，特别想就地倒在地上睡觉。只是不行啊，她和薛晶晶陈岚一起坐三轮车回学校了，早上还很早，去宿舍里收拾了一下就去食堂吃饭了。徐京华感觉自己现在很痛苦，眼睛干涩又招风，酸胀的眨不动眼睛。她在通宵的时候，还没敢企鹅在线，只用了离线状态。她心虚的很，莫名的有点不敢让边仲清知道她又上网了。 徐京华在课上昏昏欲睡，她赶紧站起来，向右边的走道上走了两步，拿着书站着听课，这不是她第一个这样干的，在此之前是她后排的李立业同学先这样的，她也就有样学样的。大课间的时候，她赶紧趴在桌子上，这时候她才感觉原来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一上午的课间休息时间都被他们这一伙人给睡过去了。班主任在这课间活动期间还来过一趟，看了看就走了，徐京华几个人是不知道的。她在中午午休时间没有在教室而是回了宿舍睡觉去了。 第18章 敲醒你的人 晚自习的时候，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张老师把徐京华带到走廊对面隔了两间教室的办公室里，从桌子靠的蓝色夹子里面拿出用书夹子夹着的几张A4纸来，上面都是徐京华班级里这几次的所有成绩，一页纸就是一次考试成绩。班主任是美术班的专业老师，三十多岁，高高瘦瘦的。 班主任叹息的语气说“你来看看有什么变化。”说着把这几张纸递给了徐京华，徐京华拖来了后面桌子边的椅子，在走道上坐在张老师桌子外侧边。 徐京华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第一页自己在第一个位置上，薛晶晶在第二个，顾梅英在第三，第二页自己在第一个位置上，薛晶晶在第二个，顾梅英在第三，第三页自己在第一个位置，顾梅英在第二，薛晶晶在第三，第四页自己在第一个位置，顾梅英在第二，薛晶晶在第三，看着前面几个人名字，后面分数小小的起起伏伏着，其他人的她没有看，她只关注到自己的成绩和第二第三的成绩差距。她看过了不说话，皱着眉在想事情。 “你也发现问题了吧，你虽然还在第一上，但是你和第二第三的分数在拉近，你以为是别人进步了，对，别人是进步了，但最重要的是你在退步了，你很好奇你明明在第一怎么我说你退步了，你一直保持着第一呢，虽然你这样觉得，但是我还是觉得你退步了。加加每次考试分数，就是十几分的距离也是可怕的。你的语文不错，一直很平稳，英语却落下来几分，数学更是没了第一次考试成绩那么惊艳了，一百四十多分，在年级里，没有几个人能看到这样的分数，你最大的优势就是数学，数学拉分数的话，是很可怕的距离啊，你现在的数学分数一直不过一百三十啊，现在不重视，以后复习了，分数有可能还会打折扣了，你得把数学保持住，你才能稳妥的考取好大学。” 张老师顿了顿，看着她，让徐京华消化他的话，又从抽屉里把他以前做的两个年级的分数表拿了出来，都是他带的专业课的班级，有现在还没走的高三，张老师带着素描专业，有已经在去年毕业的班级。 “你觉得你自己退步了吗？你第一次考试成绩拉了第二名近六十分，这是什么概念啊？你起点很高，现在却是往下走的，你被现在的环境温水煮青蛙了，你觉得只要一直维持第一就行了吗？学校里的氛围不如普通高中，大家都是爱玩又没人严厉管着的，其实大家都在退步，你们不自知。你们初中积累的底子会慢慢耗尽。薛晶晶和顾梅英她们都在以你为目标在使劲的追赶，现在差距越来越小，总会超过你的。但是你们只看到自己面前的几分，把你们自己框在了班级这个小世界里，你不要忘记还有其他学校其他班级其他同学，他们有的比你努力，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你不应该检讨一下吗？你想被超越吗？你不能跟其他人比，你得跟你自己比，你应该做到这一次成绩好过上一次的成绩，而不是保持第一的名头，成绩越来越糊。” 徐京华听了以后很是难受，心里也是挺吃惊自己每次分数的波动的下滑的，除了专业还一直保持高分，其他的的确是没有了大优势，她跟班主任张老师说“张老师，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最近是我太放纵了自己，我不应该得意忘形的，不该被眼前的一点小小的成绩单给糊住眼睛了，不能用其他人的分数来衬托自己的优秀成绩，这是假象，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假象。我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了。” “其他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你和顾梅英薛晶晶是我重点关注的人，你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好成绩或者再提上一提，你命运就会不一样，保持现在的成绩或提一提成绩，你会上我们能选择的最好的学校，你会怎么做？保持是最难得，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想保持就得进步，想保持就得不能下滑，现在你只要够努力，你与其他人就会在学校上分道扬镳，本科有很多，可是好的本科，我们学校能选择的不多，你应该把我们能进去的最好学校作为目标，而不是告诉自己还有其他的选择，当你给自己留退路的时候，也是给自己不上进找好了借口。”班主任张老师很严肃的说着，眼睛一直看着徐京华的眼睛，里面是对徐京华的鞭策。“你想重蹈覆辙吗？从现在你成绩可以看出来你初中应该不会差，可是为什么中考分数那么低，为什么来了我们学校，厉害的同学有着分数的优势时候应该优先选择的是普通高中，而不是管理松散的职业高中。你初中应该也是有大意的时候，心态不稳的时候，你还想继续那样吗？”张老师像是知道徐京华的过去初中生活一样，把她看得很透彻。 张老师这样跟她谈话，徐京华知道她最近应该做的不够好了，太放纵自己了，班主任应该知道他们昨天晚上出去的事情了。徐京华觉得自己把来学校的目的忘了，把别人给的瞧不起的眼光忘了。她很感谢张老师这一棍子把自己打醒，虽然满脸火辣辣的烧。敲醒你的人是真心待你的人，虽然把面子里子都戳破了，还一直赶鸭子一样驱赶着人向前向上冲。 的确不能重蹈覆辙，不然后面又是虎头蛇尾的结局，一次失败，再来一次，又来一次，人生的重大选择也就在这几年，不能不当回事。张老师是真的好老师，也是徐京华此后一直不会忘记的老师，他会跟着徐京华班级从一年级到毕业。她庆幸自己这时候遇到了张老师，一切还不迟。 是啊，其他人也在努力啊。张老师又把之前拿出来的两本成绩表给她看了，还跟她讲了班级里前面成绩好的同学的学习能力和心态，以及最后上大学的情况，有可惜有庆幸，有后悔有遗憾的。张老师一直在总结学生们在学习上的方方面面可能影响最终成绩的问题。一直到晚自习下课，她才回到教室里，教室里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对小情侣在桌子边上腻歪着。她看了一眼教室回到了宿舍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张老师对她的谈话，只是说自己被老师抓到昨晚出去被批评的事情。 徐京华太需要一个人沉思的时间了。她收拾完躺在床上，大家以为她因为前两晚通宵早早睡下了，可是这时候她虽然眼睛很累，闭着眼睛脑子却还在转动，她想着老师话，想着自己的初中，想着自己和边仲清的以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些，她需要照顾的人太多，她没能力的话，家人会继续辛苦，父亲还在工地上打零工，母亲还是在给商场打扫卫生，边仲清还是会一直在工厂里踩缝纫机，并且自己应该给弟弟妹妹树立榜样，一个学习的榜样。 第19章 干净又透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徐京华都把自己的时间排的很满，她早上来教室的时间很早，不再像之前从宿舍去食堂吃饭，而是先去了教室看书半小时，吃完饭打扫卫生的时候也在想着自己昨天学的数学题的解法，还把专业课老师讲的应该注意的地方反复在脑子里打磨一番。她希望在期中考试的时候成绩能有所提高。 成绩出来的时候虽然数学分数没有第一次那么好，但是也比前一次提上了几分，英语稳稳突破九十，而语文的作文老师给了很高的分，基础部分也没有掉分太多。她对自己还是有点满意这次努力的，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是良训，她不敢掉以轻心了。她的习题册都被她做完了，也被看了又看。只要晚上晚自习没有作业，她就把练习册拿出来看，看自己之前的步骤解法。这还是以前在初中时同学教授的方法，她那时候觉得有用，现在用也可以。记得老师讲过职业高中的文化课考试，几乎都是基础题，不像普通高中会向外延伸扩展新的题型，只要把书本吃透，就可以考很高的分，后来有普通高中的人中途转来职业高中，他们的说法也验证了老师的话。不要小看基础知识，在很多时候，只要能把基础知识掌握，分数都不会低的。 天气早晚间的时候还有些凉，身上还穿着一件外套或者卫衣。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些树木上已经郁郁葱葱了。 放完五一节假回来，在每年五月的时候，学校都要举行“红五月”的才艺演出，让每个班级有才艺的人可以来参加，那时候班里的歌手男同学参加了，他唱歌的确很好听，就是喜欢唱伤感情歌，徐京华不太喜欢。他们从一个月前就准备了，经常要去排练，有负责的音乐老师组织同学排练，通过删删减减和改动，还对同学们保密的很严，彩排期间都不让无关人去看。在五月初的时候终于在学校行政楼里的大礼堂举行了演出。 那时候要求全校师生都得参加，上午是二号楼的师生先看的表演，下午是二号楼的人到前面的大礼堂。进去大礼堂，徐京华的班级被安排坐在中间座位靠后的位置，因为是阶梯教室也是不妨碍，就是有点远看不太清楚。等我们班顾同学上来的时候，我们班同学和前面的建筑班故意起哄，鼓掌尖叫，也有其他班的同学鼓掌欢迎。顾同学毫不怯场，还像个明星在开演唱会似的，笑着挥手示意，然后淡定的唱起了歌《最爱你的人是我》，在歌曲中间的高潮部分还让台下观众附和他的节拍，其实他经常在教室里哼唱歌曲，这是他经常唱的其中一首歌，坐在他身后的薛晶晶徐京华早听了数不清几遍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唱的很好，即使在这样人多的时候也不见紧张。记得他还参加过学校的歌手大赛来着。 中间有相声，小品，大合唱，都是同学们自己编的，不得不承认他们也许成绩一般，但是在才艺方面也是很优秀的。最后的压轴是情歌对唱《水晶》，是这次组织排练的音乐老师和某中专班的一位男生的情歌对唱。只见那男生有点拘谨和害羞的样子，男生轻轻托着漂亮老师的手一起走了出来，整个礼堂都起哄的跟明星演唱会似的，手里的道具棒，气球都哗啦啦作响，同学们的高声喊话，此消彼伏的，整场不断。 得怪徐京华孤陋寡闻，这是她第一次听这首歌，居然感觉棒极了，也许是氛围，也许是老师和学生的对唱。徐京华居然有点泪湿点点，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首歌，纯纯粹粹的爱恋，就像她自己对某人的感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她想跟人分享，在跟边仲清聊天中，她忍不住跟他说了这首歌，她是怀着喜悦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边仲清的心情是如何的。她以后成熟了很多的时候想到过去的时光，她也在为自己的粗心而心疼他，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不知道那边的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用什么表情跟她聊天。网上的语言是冰冷的，说的再多也比不过彼此对视的一瞬间带来的情意，一眼就胜过千言万语。 其实人的思想很奇怪，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对某些人而言却是有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的边仲清也许已经开始在痛苦挣扎了吧！他本来就是自卑的，在众人里因为不说话而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现在他爱的人因为这首歌而喜悦的心情，他也是体会不到的，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无法心意相通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会觉得两个人有距离，想起两个人的差别。边仲清开始了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寂寞，无法听见无法言语，对他有个更大的折磨，这是来自因爱而产生的自卑，他不知道该对谁倾诉，他的朋友也都是跟他差不多身有缺陷的人，他们在一个企鹅群里，相互的安慰和聊天，想找个倾诉的宣泄口，只是这件事找个人来倾诉，无论无何也无人能感同身受的，他也不想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他要把爱人藏起来，深深的藏起来，就像小松鼠总是把最喜爱的东西藏在树洞的最里面。 家里的人更是不爱管他，父亲常年在外打工，跟他也联系不了几次。母亲也是在家忙忙农活，打打麻将，可是却从来不问问他如何了。大哥大嫂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边仲清的心理承受着徐京华无法想象的孤独。后来再次相遇的时候，徐京华已经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消化了，也释然了。她换位思考的去想着自己是他会有什么样的抉择。她想她是不够了解他的，才会用自己的想法去想他。她没有问过他心里憋着委屈嘛，累吗！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越是爱一个人越是不愿意把自己软弱的一面露出来给她看。人有时候宁愿在马路边上的人来人往里蹲着哭泣，也要在见到爱人时笑着迎合。 在这学期即将过去的时候，边仲清没有回来过，他们有大半年没有见过面，那时候啊，他们都还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异地恋啊，甚至可说是网恋了也不为过。 徐京华把边仲清当成了感情上的寄托，爱情几乎是每个人都想去品尝的。自古以来，人们传颂最多的就是让人痛苦挣扎的爱情，哪怕是西方的文化里，爱情故事也是有很多名人去歌唱的。东方的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西方的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曾经古人想过的事情，经历的心理历程，现代人也同样都在继续着，人类的文明历史还太短了，这太短是与地球的寿命或者生物起源作为参考的。地球有46亿岁了，地球有生物以来也是经过了很多个地球的动荡了。人类算起来有文字记录的也不过万年，人类的历史与地球的历史相比，与古前生物的历史相比，真的算是挥指一弹的时间了。人类的所思所想都还没有晋升到更高维度去，无论古人还是当代人求而不得的事物都是一样的，无非是地位，名利，金钱，爱情，亲情，友情，自由…… 徐京华和边仲清也是两个凡夫俗子，有自己想要的，有自己厌恶的。都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所有的喜怒哀乐也是一样的。活在人世间又有谁能逃得过呢！ 第20章 她的暑假 在最后期末考试过后，职业高中的学生又在学校里待了近半个月才放假。薛晶晶某天红着眼睛跟徐京华说“我下学期开始就不来了。” “家里人不让我读书了，觉得女孩子读书没有用，读书几年后出来了还是要打工嫁人，不如早早下来给家里多赚点钱。”她哽咽难言的说着，断断续续的“我不想走，我还是想读书，我喜欢读书，我舍不得你们。” 陈岚和徐京华觉得这样不行，她们同样舍不得她，在一起相处，整天的形影不离的，友情很深的她们决定一起去薛晶晶家，去了才知道薛晶晶没有母亲，母亲在她十来岁的时候去世了，她跟着奶奶和爸爸生活，她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结婚了。她们劝说薛爸爸“叔叔，我们学校的学费不贵的，一年一千多，我们希望能让薛晶晶继续上学。” “请叔叔再考虑考虑好吗？薛晶晶她成绩很好的，而且她很喜欢读书，我们也舍不得她离开，这样她得多难过，心里永远有着遗憾。” …… 薛爸爸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听了她们的话同意了，只是客气的说“家里也不是因为没钱给她读书，我只是觉得女孩子读书也没多大用处，大学毕业也不小了，还没工作几年就要结婚在家带孩子，书还是白读了。” 那时候的她们不知道读书可以让人思想变得越来越通达，只知道读书可以上大学，大学毕业可以找个好工作，她们对读书的意义很懵懂，是老师是家人灌输的思想，成熟后知道读书对人生的意义是深远的，知识改变命运是她们这些农村孩子的最好的捷径“叔叔，薛晶晶不读书出去打工，也就一辈子这样了，读大学出来工作最起码不用那么劳累。家里也用不到她那么小就出去打工赚钱养家啊，不能因为觉得读书没用就不让她读书吧。若是读书不好，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送孩子去读书，国家怎么还九年义务教育呢，大家甚至国家都把读书看中的。读书机会难得，以前的人读不成书是家里穷，现在我们这一代人几乎都在读书，除非她自己不想读书了。叔叔，请你让她继续读书吧，她那么喜欢读书。”她们劝说的话多么幼稚又不成熟啊，充满了孩子气和童稚之心。 薛叔叔说“让我再想想吧。” 吃过晚饭，太阳还没完全下山，薛晶晶带着她们两个人到她家在村子口开的一间小店里转转看看，这小卖铺已经很多年了。所以她家不是没钱给她上学，只是觉得女孩上学没用。 晚上薛爸爸住在小卖铺里，而薛晶晶带她们两个人在家里住，薛晶晶离县城很远，坐城乡公交车得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镇子上下车也是要在水泥路上走大半个小时才到家。s市这里都是坐北朝南自家建的房子，薛晶晶家有前屋，西边屋，坐北朝南的堂屋，院子里都是泥地，只有从前屋通往堂屋和边屋的路上用砖头铺成了五六十公分的小路，雨天才不至于脚上，屋里都是泥巴水。院子里在边屋前面有一个手压水井和一口大缸。薛晶晶的奶奶年纪很大了，耳朵也是不怎么听的清了，有着农村人特有的朴质和纯粹。一直拉着陈岚同学的手，跟她絮絮叨叨的聊天，陈岚同学是比较得长辈眼缘的，对人笑眯眯，话又多，还喜欢聊家长里短的，总能把话接的让人很舒服。 第二天，薛爸爸跟她们三人说“小晶想读书就去读吧，我同意你继续读书。”她们都很开心连连对着薛爸爸一直不停的说着“谢谢爸爸！”“谢谢叔叔”“叔叔还是很疼晶晶的，很感谢叔叔能答应我们。”…… 有时候事情发展就是会往不可思议的方向而去，她们都不会想到这是薛晶晶作为学生的最后的暑假。 从薛晶晶家回去以后，徐京华就收拾东西，那时候的弟弟妹妹已经去了h市，在父母身边。徐京华自己一个人坐上了大巴车，在车站自己第一次坐上了地铁，那时候她还紧张，坐过了怎么办？坐错方向怎么办？记得当时的四号线是内环线，她坐上去，居然在上面把路线环绕了两圈，硬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几次折腾又出来打了电话，在家人给的地址和具体怎么坐车以及又确定了一遍地铁几号线后，她转了一次站，到了新地方。下了地铁，用路边商店的公用电话给父亲打电话，他骑着摩托车来接的她。 只有几分钟就到了地方，据爸爸说他们搬到了姨姐家住了。大姨姐家开了一家工厂，自己又有两个孩子要带，大姨姐就让母亲来他们厂里的厨房干活，母亲负责每天做两顿饭，买菜的事情都是姨姐去的，给母亲的工资也是当时的正常薪水。父母就住在了他们工厂的门卫处，也是顺便帮忙照看门口的人来人往。 徐京华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很喜欢城市，大城市里的温度都要比乡下热几度，除了行道树，其他的地方都是建筑物或者马路，能热死人。而在徐京华的老家，不论是自己家，大姑家还是薛晶晶家，门前屋后都有大树，夏天的时候院子里都是阴凉的，风吹过来也不像大城市一阵阵热浪。 徐京华跟着父亲进入大门，大门的右边就是门卫室了，在门卫室斜对面就是一栋长长两层楼的住宅，从门进去，就是一个居家餐厅，从左看过去，在最左边是一房间的原木色木门，在门边墙边有台冰箱，从冰箱往右来，在靠里面是张桌子是靠着正对门的墙放着，上面放着电饭锅，高压锅一类的，桌子右边是一个高脚柜子，上面都是米面粮油一类，在高脚柜的右边上是一道门，里面是厨房，正正方方的，位置不小，是姨姐自家平时做饭用的，徐京华也经常用这里自己做饭吃。而在厨房的后面有道门可以进去后面的大餐厅和大厨房。而在大餐厅边上有个卫浴间，卫浴间边上连着的是个上二楼的楼梯，楼上住着员工，也不是所有员工都住在这里，拖家带口的自己住在外面，这里住的都是单身汉，公司里的员工几乎都是男士，也就财会和跟单员是女生。 徐京华到了以后，因为晕车没有胃口吃饭，就到房间里休息了，房间里靠近里面有张一米三左右木床，床头边上放着矮柜子有台电视机，电视机的背面是一扇朝南的老式窗户，在另一头床脚有个大柜子，她们的衣服都叠好放在上面，夏□□服也不多，就没有用进门就有的那衣柜，衣柜子就在床对面，后来都是她们当零食的地方。姐妹俩睡床上，弟弟在地上打地铺，地上虽然不是地砖瓷砖，也是打过光的水泥地坪。徐京华晚上起来觉得饿了，母亲带她去大厨房，把剩饭从冰箱里拿出来，盛了一碗，做了蛋炒饭给她吃。她晚上洗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背后看过去，感觉身材好极了，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蝴蝶骨的轮廓也被勾勒出来，她很满意现在这样的身材。 晚上姨姐带着姐妹俩去附近的商场去，给她们一人买了一身衣服，作为送给她们到来的礼物，她们和姨姐已经有近十来年没有见面了，平时姨姐跟母亲关系亲厚，会经常到以前母亲住的地方找她。姨姐一出生就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在学校读了三四年书，她小时候几乎都是母亲带大的，读书的钱也是舅舅母亲给外婆花用的钱，姨姐一直对外婆这边人感情很好。在h市，姨姐能说话走动的人也不多，只有舅舅家和母亲在这里打工。 姨姐带着她们去在她家南边的集市上，距离能有两公里左右。这里比之前在h市徐京华住过的地方好一些。马路两边都是商业街，一边有生活超市和衣服大商场，跟小商品市场差不多，几个楼层都是买衣服，一路上还有各种各样的餐馆小吃店。在马路对面有一家不小的网吧，边上就是衣服大卖场和宾馆酒店一类的。这里晚上很热闹，在姨姐家的后面是一大片的工厂，也是有名的漕河泾开发区。一到晚上工人们下班就会到这边来吃饭逛街，这里应有尽有。 徐京华她们也会跟着姨姐到大型购物超市里去买生活用品，在姨姐家的西北方向，也是徐京华下地铁的那里，穿过地铁口的马路就是易初莲花超市，徐京华和妹妹也常在公交车上看见这家超市的连锁店，只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家里父亲不喜欢孩子们吃零食，也不爱到这些地方购物。姨姐让她们自己挑东西，想买什么拿什么，推了两个购物车，弟弟那时候还不懂事，拿了彩虹糖，冰红茶，奥利奥，闲趣，都是在电视爱做广告的食物。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知道吃吃喝喝。姨姐家的双胞胎侄子也还小，不过七八岁，嚷嚷着要到楼下的麦当劳吃炸鸡翅，徐京华和妹妹觉得自己没什么想要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拒绝了。 第21章 第 21 章 一伙六个人推着购物车出来，到边上的停车场把东西放到车里，又一起回到楼里，姨姐点了一个大桶装又要了其他，坐在桌子边上聊天，姨姐聊到她自己从小到大的境遇和生活的艰苦，她要给她的孩子尽他们能给的，不想委屈了他们。又提到徐京华家的事情，都是一些细碎细碎的事情。东西很快就送来了，看着两个小侄子和弟弟啃的欢乐，姨姐也催着徐京华姐妹俩吃。 那是她们第一次吃这时髦的食物，那时候可以说是时髦了，记得那时候她们的县城里都没有这样的连锁店的，也就在他们这次暑假结束回学校以后才有了一家肯德基。他们从店里出来，徐京华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店铺看着装潢都是徐京华不敢往里去的样子。只匆匆一瞥就离开了。 暑假在父母身边，在姨姐家住了一段时间，姨姐把她自己淘汰下来的诺基亚直板手机拿给了徐京华，姨姐每天也是很忙，早上起来送孩子上学，又去市场买菜，家里的家务还要做，中午大多也是在大食堂吃饭的，公司里的事情也要了解，下午接孩子回来就得跟着他们，抽空还要做晚饭，她一整天不得闲。姨姐夫自己也在工厂里干活，盯着进度和质量，还要出去忙着寻新单子和收款的事情。 徐京华看到南街上有网吧后心难耐，就是觉得住的地方距离网吧有点远，来回得走一个小时，夏日的h市，白天能把人烤化，在房间里不开空调都受不了，更是没有勇气出去。 徐京华就在傍晚太阳不是很强烈的时候跑出去，看着眼前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柏油路都在不断往上蒸发着热量，周围真的是绿化太少了。徐京华像有强迫症犯了，都在一段时间里固定时间上线，也把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左右，她想看看他，只为和他视频。不是每次他也在用电脑，难得看见他在视频里，每次她的心就会变得很鲜活，感觉这个暑假来h市真是说不出口的欢欣。 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要两个人用心好好的维护。若是某一个人的心在闪躲，退缩不前，他们会被彼此的距离拉开。 徐京华的暑假早早的结束了，只在h市待了一个月不到。 开学没几天，那时候的三年级的学生已经比他们早来了几天。徐京华拿着自己的手机出来，薛晶晶也有一款诺基亚经典红色滑盖手机。终于大家不用借陈岚同学的手机，美女□□也有两部手机呢！ 刚开学就听到两个大消息，顾同学转到声乐班了，从此很少见他在学校，他的小女友也不读书了，两个人就此分开。只听说顾同学一直在n市的艺术学院，家里人花了大价钱让他接受专业的授课和训练。为后面能去好的艺术学院做准备。不过开销也是不小的。只是没想到不在一个专业，兜兜圈圈，两年后徐京华又在大学遇到了顾同学，顾同学两年后考上n艺的声乐专业，变成了徐京华的同校学弟，缘分就是有点懒，连遇见的人都还是曾经周围的那么几个。 之前提到的美女□□里的张同学，她暑假结束没来学校，选择回去跟学长一起出去上班，不读书了，据曲同学她们说两个人在暑假已经订婚了，就等明年结婚了。老家人的思想一零年前后还是这的老旧，二十来岁办酒席结婚正是长辈愿意看到的，等到了法定年龄再去领结婚证。那时候国家还在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把法定结婚年龄定的也不低。徐京华就想着跟着国家的步伐走不会错的，高中时期的徐京华不懂张同学是怎么想的，要是让她去选择，应该不会这么早就结婚生子，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呢，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怎么能突然就转到大人的节目里去了。 直到上大学以后的徐京华在选修课心理健康课的时候，听老师讲到原生家庭，才知道原生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甚至是终身的，很多人做出的选择或多或少的跟自己的家庭和成长背景有一定的关联，她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某人，她也想到了这位张同学，在高中时候的不理解，上课以后，她有些懂了张同学当时做选择的心理了，张同学的家庭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人家，三个姐姐已经不读书，她后面还有个小弟弟，她夹在中间，总是小透明一样的存在，她不被人关注，缺乏自信，也没有自己傲气，她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是被区别对待的那其中一个，而在学长这里，她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宠溺的时候，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心理上的治愈，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她可以不读书，但是不可以不抓住自己渴望得到的爱。 进入二年级，老师跟班级里的学生说，要他们参加明年的职业高考，因为这样可以让她们先试试水，若是成绩不理想还可以继续读三年级。教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二十来个人只能和其他专业并在一起上文化课。专业还是在各自的专业教室上。徐京华她们班和服装班坐在了一起。只见她们班几乎都是女生。而隔壁的财会专业和市场营销专业也合并了，财会专业也是没有一个男生，市场营销专业只有六七个男生，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就是这学期刚上任的青年志愿者协会会长。徐京华和她开始有了一年的交集。 在学校开课没多久，薛晶晶的家人打电话给她，只见薛晶晶在教室窗户前，听着电话，眼泪就一直往下流，声音因为哭泣而不成语句，她点点头就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大声的哭泣，陈岚和徐京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无措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她。 等她缓了缓情绪“刚刚爸爸打电话来说，我二哥在w市出车祸，现在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爸爸让我收拾东西回家，一起去照顾二哥家里，二嫂刚怀了二胎，小侄子才两三岁，没人照顾。”说着说着又眼泪汹涌，她双手抱着徐京华的肩膀在她脖子边上沙哑的说“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我舍不得你们，我舍不得学校，我想读书。”呜呜咽咽又伤心欲绝。 下傍晚的时候，她回到宿舍里把东西收拾好，她的父亲已经来学校了，在跟班主任谈过话以后就带着薛晶晶走了，徐京华和陈岚一直在边上抹眼泪，一直握住她的手，说不出话来。真的是命运捉弄人，总是把人的愿望砸的稀巴烂。 那个有一丝清风的下午，徐京华和陈岚站在教学楼下看着薛晶晶拖着东西一步一回头的走远了。薛爸爸没有过来，只在前面等她。 后面也只是有电话联系知道她的近况，薛二哥在医院住了几个月，前一个月一直昏迷不醒，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后来慢慢的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薛二哥一醒来以后失忆了，他只对薛大哥和薛爸爸有印象，其他人都不记得了。当薛二嫂带着孩子照顾他，他的情绪还很激动，不让薛二嫂碰他，还把薛二嫂赶出去，薛二嫂是远嫁过来，一个人这一阵子承受太多的事情，终于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崩溃的哭了一场。擦干眼泪就没有去医院里看薛二哥了，而是在店里继续忙着，男人暂时倒下了，家却不能倒了，她每天就在店里卖手机，充电话费，卖电话卡，隔一段时间跟着薛大哥去进货。就是她日常要做的事情。 直到半年后薛二哥已经记起全部事情和人了，性格又开始有了变化。生活总是在一波三折的翻腾着。这些都是后来她们联系的时候薛晶晶告诉徐京华的，后续还有事情后面再说。 只说薛爸爸把她带走了，徐京华边上的位置空了下来，她还是坐在第二排的老位置，只是离门口远了。新的班级，位置也换在了教学楼南方的位置了。 因为合并的班级，重新安排了座位，陈岚同学坐在她的前面，后面的两个男同学还是没变，美女四人变成三人也坐在了往后面的一排了。两个专业合并，其实座位还是渭泾分明的，专业各自抱成团，讲话也是面子功夫。此时的徐京华想着，我们都是很无奈的，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无奈。 薛晶晶的座位空了，徐京华大多数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座位上，她还是不合群的样子，没了薛晶晶做纽带，她跟其他人还是客客气气的，不亲密。 这天早上早读课，余先睿同学借着巡视组的工作到了徐京华班级以后，对着徐京华乱抛媚眼，还笑嘻嘻的，服装班的女生还跟他打招呼，一脸的老熟人意味。徐京华没理他，可有人看出了苗头，就过来讲余同学的丰功伟绩了，嗯…人缘好，热心肠，身材好，走路像模特，家里条件不错，独生子，最最重要的是他和隔壁班的市场营销专业的胡来弟曾经是情侣，在初中就是同学，到这所学校，又都是学校的学生干部，自然而然的成了男女朋友，很高调的出双入对。现在刚分手又来找下一个了。哼……徐京华可不觉得自己是下一个。她只是其他人时光里的过客。 第22章 孤独的奔跑 现在的教室在二楼，而且也换到了回字形的南边位置上，她们班的教室在走廊的南边，教室里常常一大片的阳光从南边一排大窗户上洒过来。徐京华她们专业坐在靠南边的，现在的太阳还热，隔着窗户也把人晒的受不住，几个人就把报纸贴在玻璃上，午睡的时候把校服脱下来盖在自己的头上，不过冬天就是天堂了。后来想想高中时候的小麻烦也是可爱的事情。 二年级参加职业高考的有几个专业，徐京华知道的其中有农业专业和美术专业，农业专业是纯理论的东西，只需要死记硬背和技能统考的操作。美术没有理论考试，统考的时候考一门素描，一门色彩。只要够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二年级的时候课已经结束，加紧训练和练习，可以尝试一下职业高考。 这时候的学生学籍还没有后来管理的那么严格，有的同学从普通高中过来，老师在职校给重新办理一张学籍就行，记得在徐京敏高考的那年，学籍管理才开始严格，一个学生只能有一张学籍，学生从普通高中到职业高中来，必须把普通高中的学籍转过来才可以参加考试。 和边仲清聊天的时间变少了，徐京华在专业老师对他们开始严格控制时间和进度以后，徐京华还是像之前，早早起来到教室读书，这时候，一个机缘巧合，宿舍里薛晶晶走了，吴来弟班级只有她一个女生，就到这个宿舍住，这个宿舍住了六个人，美女三人，陈岚，徐京华和吴来弟。徐京华住在陈岚的上铺，吴来弟住在林秋的上铺，两个人算是对面位置。 因为徐京华早早起来，提着水壶到教室，吴来弟也就跟她一起起来去教室。两个人在教室门口分开，教室里只有她们一个人，又一起到后面的食堂吃早饭。两个人就此开始有了情谊。两个人，有时候聊天，吴来弟知道余先睿同学在追徐京华，她并不生气，她只是笑着说“分手了，他干什么是他的自由，你怎么对待他，我也不会有不愉快的。不提他了，他不重要。”是的，吴来弟很喜欢笑，所以她的人缘很好，很有亲和力，其实在这一方面，她和余先睿还是性格很像的两个人，吴来弟真的是很有自己想法女生。 吴来弟大课间或者吃过晚饭的那一段时间一直在专业教室，她在练习五笔输入法，她们技能统考的时候要考察考生的输入速度。那时候其实已经有搜狗输入法了，只是考试毕竟是考试，只考五笔输入法。看着她背拆字法，徐京华刚开始还有点兴趣，之后自己也有很多事情，就不去看她拿着键盘在那里一个人敲敲打打了。 徐京华也会在专业教室里练习素描或色彩。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可以一直不说话不开小差，一个人慢慢的完成自己的作品，还顺便记了时，也会在速写本上来回快速的勾线成画。她对自己的专业是很自信的。 记得教室里的水果道具都是老师买来的真的水果，某次拿来了还跟同学们开玩笑说“不要吃画画的道具哦，不然会考不上大学的。”不过每次放了几天后还是会被同学们给吃了。不过同学们有时候也会自己买过来。 在十一国庆节放假期间，徐京华姐弟三人是在大姑家里过了两天，其余时间都在自己家里，家里因为没有人居住，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每次他们姐弟三人都不爱在家里，因为没有家的感觉，只是临时睡觉的地方。 徐京华跟边仲清聊天，也别扭的问了他放假了吗。边仲清是没有很多假期的，他的工作本来就是多劳多得，也没有所谓的三倍工资还是福利的，就是干一天活给一天钱。徐京华后来也问了大表姐的工厂的事情，才知道大表姐他们两人已经不开工厂了，也出去到大工厂里上班去了，边仲清也跟着到其他地方上班了。徐京华还天真的说让他继续努力，以后有能力自己开一家服装店，自己设计自己剪裁，只做定制的。 边仲清却没想过那么多，他会简单的画图打板子剪裁缝纫，设计的他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能力，也没有受过系统的学习。他只要能好好赚钱就满足了。 边仲清还说他最近要送她一件礼物，算是认识一年多的礼物。徐京华都没有想过这些，她觉得自己没有他体贴入微，也没有他的心细如发。她感觉自己被他在精神上抚顺了。她和他聊天后就会冲劲满满，再多的累也消散一干二净。 在十一国庆结束后，农业专业开始了到前面实验楼上实操课了。为什么徐京华会知道，因为她之前提过的在初二复读的同学也来到这所学校，选择了农业专业。她还说“早知道这样的结局，当初就不复读了，复读了一年还是来了这里，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我的复读真没有意义。” 唉……所以都说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二年级的文化课老师换了，语文老师是一位女老师姓唐，徐京华很欣赏她，因为老师给人感觉是有涵养，学识渊博，对待学生也从不敷衍不夸张。慢条斯理的讲话，有时候也会怼人，把课上开小差的同学叫起来回答问题，回答不对就会不客气的点出开小差的事情。 唐老师很早以前就知道徐京华这个学生了，只是没有见过，因为每次考试结束，试卷都是语文老师相互交换改的，她改到过徐京华的试卷，还把她的作文当作范文拿给他们班级里读给同学们听，因此在一年级的时候，建筑班的同学都知道徐京华的语文好。现在唐老师代课徐京华这个班级，她会和徐京华讨论作文的经典语句和范文版开头结尾，也会讨论有名的作家如莫泊桑，欧亨利，都是让人读过他们的书后，意欲未尽的感觉。 不过数学老师是一位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徐京华不是很喜欢，这位老师总是喜欢在上课时候和班级里的服装专业女生一起八卦，讨论网上的新词汇，课也就把例题拿出来大概讲了一下，过程就不写了，只把结果写在黑板上。徐京华觉得自己跟不上，她太需要解题过程了，没有过程，她脑子一团乱，她在数学上是没有天分的，在初中的时候就是靠刻苦才有的不错的成绩，所以她很是有自己的学习方式，这位老师的教学方法是思路讲一遍，后面同学们自己写步骤，真是要了徐京华的命了。徐京华忍受不了这样的上课方式，她大胆的写了意见书给班主任，希望能换个数学老师，洋洋洒洒的大半张纸，只是最后没有被采纳过。 当时的班主任是他们班级的英语老师，徐京华就请求晚自习的一堂课留下来她要找以前她一年级的数学老师来给她补数学，她数学之前还可以，等综合起来复习的时候，就出现了短板，而且忘性还很大。她着急的嘴边上都起了一串燎泡，班主任也是真心为学生着想的，她私下跟之前徐京华的数学老师谈过，这位数学老师姓刘，跟着班级走，只是不教徐京华这个班级。这位老师一开始是不答应的。孩子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她还不懂人情世故，还不知道人与人之间都应该保持友好的距离。刘老师私下教徐京华，那让她现在的数学老师脸上挂不住，也容易让人关系变僵化，大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徐京华的意见书在办公室里都传遍了，直说徐京华有胆子，敢做敢说，班主任张老师调和一下师生关系，不可能因为一个学生就换老师，找了徐京华谈话之后出现了上面徐京华请刘老师私下教的事情做。 徐京华自己几次到办公室找刘老师，她说只认他，她喜欢刘老师的课。刘老师很感慨自己能得这样一个学生，他心里是高兴的。最后他还是耐不住徐京华几次的磨他。刘老师让徐京华把二年级不会的标出来，他会每周给她两个晚自习时间讲解，又另外给她拿了一本练习册给她，这本就作为刘老师布置的作业。老师会把她做过的练习题进行讲解，还把类似的标出来，让徐京华掌握大概题型，心里有数。也会把每年大概考试的题型说给她知道。 徐京华后来有那么好的高考成绩，她很是感谢刘老师的。在数学上，她的高分拉开了和其他人的差距。 第23章 走远的鞋 收到边仲清寄来的礼物的时候，徐京华很开心。打开了外面一层快递包装，里面有个原浆色的纸盒子，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一盒子，白色的纸盒上面印着五角星似的，里面放着一双白色帆布鞋，鞋面上手绘画，一只鞋子上是个穿着白色的衣服的女孩，眼前的一藤蔓延伸整个鞋面，绿色的叶子却很少的几片，有的地方用深色的笔画出轮廓线，带点写意的味道，徐京华认出是葡萄。这让她想起在葡萄园遇到他的情况。另一只鞋面上是一个男生，穿着黑色的短袖，几笔勾出的一个背影，上面一片留白。把两只鞋放在一起，有点奇怪的感觉，人物都是从左边画的，左脚是男生的背影，右脚是女生的背影有一棵葡萄树，看着就是一顺的意思，都是只是背影。有点别扭…… 她回了信息给边仲清，表示自己很喜欢，舍不得拿出来呢。而在另一边的边仲清聊天记录中话变少了，他在思考他自己的事情，他感觉永远都不会追的上她的脚步，她以后会飞的越来越高，越走越远，而他自己会一直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他的人生已经一眼看到头了，两个人的地位差距会让沟通断层，也会让感情成为泡影。 这天，数学老师的课，她在课上说了一席话，其中让徐京华印象深刻的是“你们都不要现在就交男朋友，等你们以后出去了就会发现外面优秀的人有很多，眼前的这个人也就平凡无奇了。” 徐京华反驳她“老师，你以为的外面优秀的人，也许也是其他人看不上的平凡无奇的人。我认为眼前自己认定的就是最好的。” “就像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带着他的学生去田里找最大的麦穗一样，很多人都认为最好最大的还在后面，把手中的丢掉，等到最后都是空手而归。” “我坚信我自己此时拥有的就是我想要的最好的。”徐京华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坚定，眼神发亮，下巴微微的仰着，那是她在为拥有而自信。她说完就坐了下来。后来她被某个人打了脸，她忘了问，她是不是别人所认为最好的。 数学老师笑着说“每个人对最好的定义不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一个学校只能算是一口井。”徐京华后来变成了一只画地为牢的蛙。 …… 徐京华没有说话了，是啊，每个对最好的定义不同。后来她想起了网上的一句流行语“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呢！”对啊，你选择了你认为好的，也许是别人抛弃的，你以为你放弃的人只一般，也许有人会像对待珍宝一样的真心相待。 天渐渐的冷了，边仲清会提醒她多穿点衣服。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幸运的人，她有书读，父母健康，她有朋友，弟妹听话，男友贴心。 薛晶晶走了后，在一次企鹅聊天中，她告诉徐京华，班级里的李立业发了信息给她表白，表示薛晶晶不读书，自己也愿意跟她在一起。薛晶晶没有回复，证明她没有这样的心思，她就当作没有看到这条信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徐京华没有跟人八卦的习惯，她没有告诉陈岚，也没有问过李立业，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再者她本来就应该不知道。 边仲清在十一国庆节之后开始回老家服装厂里上班，可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徐京华还一直以为他还在h市。 边仲清开始对徐京华有所躲避了，他也是不完全了解徐京华的，他们都是很内敛的人，可是徐京华比他要勇敢而又执着，他把她看得太浅了，边仲清只用他自己懦弱的想法去想徐京华，他会为自己选择退缩而感到痛苦的。 腊月不知不觉的走近，你会问异地恋不是很辛苦吗？是啊，边仲清觉得辛苦，因他心理上有了负担，他们之间最多的是在网上对话，没有表情，没有眼神，没有肢体接触，感情会随着时间而消散的，话题总会说完的。边仲清觉得以后徐京华说的话他也许会听不懂，徐京华也会听腻了他工厂的生活琐事。 在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边仲清放假回了老家。徐京华再次邀约他的时候，他找借口拒绝了见面，他已经有自己的打算和抉择了。他要过大家觉得应该属于他的生活。 这一年，弟弟妹妹去父母身边过年了，而徐京华选择留下来，一来，她放假迟，再者她后面开学也早，中间只有几天的时间，她就不想来回折腾了。过年的时候，二伯到她家来看她一个人在家怎么生活的，看着冷锅冷灶，家里也没有买年货，桌子上就放着零食和泡面，二伯叫徐京华去他家里吃饭，她不是很想去。其实徐京华骨子里就是有点薄凉冷漠的，她几乎不和任何亲戚联系，若不是家里人带着她去亲戚家，她几乎不会主动去，比如大姑家，虽然很好，让人觉得很舒心，可是始终是别人的家，她去的少，大表姐那里也是父亲要带着她去的，姨姐家同样的，因为母亲的原因才去麻烦她。 让徐京华主动的去麻烦人，她是不愿意的，她宁愿咬着牙自己逼着自己过活，也不低头。身上有韧性，也有倔强。徐京华后来也是，她一个表姊妹堂姊妹都没有联系，也不想知道她们过的怎么样，一心盘算着自己的日子。她深刻体会到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自己有本事了，别人自然而然会尊重你，也把你当亲戚了。妹妹徐京敏跟她完全相反的性格，她是左右逢源的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亲戚姐妹，她都有联系方式，也会时常跟她们聊上几句，都知道相互之间的近况。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二伯三番两次来找她，让她赶紧过去，她也就只好放下手里的练习册，跟着去了，二伯家也没多少人在家，二伯二伯母，大姐带着个孩子和哥哥。出了门，家里门口还是泥土地，早上起来冻的硬邦邦的，中午变得软了些，踩在上面都有脚印。门口路南有几棵大树，现在也是光秃秃的了，地上都是枯树叶，放眼望去这片土地有几分萧瑟…… 徐京华去了他家，前屋就是厨房，一进门的左手边是家里支的土灶，溜着墙边是堆着柴火，往里就是灶火口，人可以坐在那里烧火，在土灶后面是人走动做饭的地方，也是在土灶后面靠墙的L型瓷砖锅台上有煤气灶和电饭锅，水龙头，灶台边上有个炉子在烧热水。吃饭的桌子就摆在房子中间，接近门口位置，人已经坐好了，只等她了。徐京华进来坐在了背对着门的位置，因为是大年三十，中午做的菜丰富些，有白菜猪肉炖粉条，芹菜炒肉丝，番茄炒蛋，清汤菠菜，酒酿圆子汤。 二伯母说到“让人请你几次过来，你才来，那么难请啊。”说话有点刻薄。就因为这样徐京华才不爱来。 “不是的，我是自己可以在家吃饭的，我不想麻烦你们。”徐京华轻声说。 “都是一家人，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家也清冷的，这两天就来这边吃，不要再让人三催四请了，到了饭点自己赶紧过来。”大姐说话语气比较柔和，也是个会来事的人。“小叔小娘不在家，我们应该照顾一下你的，一个人在家也不好做饭，这边好歹能弄口热的给你吃，别不好意思。” “吃吧！吃吧！动筷子！”沉默半天的二伯喊话了，大家才开始动筷子。 …… 吃完饭徐京华帮忙收拾桌子，二伯说“你不动，让你大姐去做。”徐京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大姐提着水壶里的热水过来兑上盆里的凉水，麻利的洗碗。二伯又拿了苹果香蕉过来让徐京华自己洗吃。 徐京华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做，在这里也没什么话说，她又不好意思走，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在他家坐了一会儿，听着二伯母和两姐弟在聊天，她听了一会就说要回去写作业了。 临走前，大姐再次说“晚上记得过来，都那么大的人了，别老是让人去叫。” 徐京华连连点头就走了。 徐京华住在靠近大门的左边小屋子里，房子是半矮的十来平的样子，在的两边各有一扇老式的格子窗户。地上是毛地坪，四面墙也是水泥抹的，都没有粉刷过，一个老式的木床放在南边位置靠着西墙，在床对面的窗户下面是她们姐弟三人以前的书桌，上面立着很多书和一些女生的小东西，徐京华就是坐在这里写字做习题，床头还放着几本语文书和英语书。在房间的另一边放着她的美术画具，画板上夹着素描纸，就放在窗户下面。 第24章 苦涩的味道 在刚过完初五，徐京华就去学校了，她也在二伯家吃了五六天的饭。那时候的她还远没有后来会做事情，某天吃饭的时候，在桌子上，二伯母突然说了关于报恩的故事……还说一饭之恩不能忘。 徐京华吃得如同嚼蜡，真的是好饭都不香了了，让她怎么接口呢，难道说“是的呢，等我以后发达了，好好报答你们。”还是说“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我一定帮忙。”她的嘴没那么甜，说不出这么讨好的话，她没那么大能力啊，也不知道怎么报答啊，大不了以后也请你们多吃几顿饭好了。突然想到三国演义里，吕布在徐州的时候，帮助过刘备，就得意的跟刘备说我帮助过你，你要记得啊。徐京华觉得你这样一开口就把人情讨要了，那以后人也就用同样的方法帮你一回了，也就了了。中国文化里，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人家不说要，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去还，如何还人情债，一旦被开口讨要了反而好还了。 一开学，他们要参加考试的专业文化课都做了调整，上午文化课，下午专业课，而美术专业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他们的课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专业统考了，其他专业的是需要适当调整的，主要任务是先把专业统考过了。 而这时候，另一边也在忙着，边仲清跟着家里人相亲了，他没有反对，边仲清的母亲“你不要挑剔，你自己就是这样的情况，能找个差不多条件的已经算不错的了，总比以后找不到，现在靠着父母，以后还能指望哥哥侄子养着。”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情况，还能是什么情况，残疾人的情况啊。他自己知道，不用别人来告诉他，他是残缺的人。 边仲清呆呆的看着母亲，痛苦的情绪在他眼睛里堆积如山，连家人都想早一点摆脱自己呢，那他的爱人呢？边仲清不敢肯定一份短暂的感情可以挑战他的现实存在的问题。 边仲清坐在那里失神的看着母亲在比划着，他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说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只是现实摆在眼前，他犹豫不决。此时他的灵魂陷入了幻想里，那里他是正常人，他变成他自己一直渴望的样子。可以和爱的人谈笑风生，诉说着爱的言语，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有自己的事业，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家里有人在等他回来。那样的话，一定很幸福，最起码比现在幸福。 …… 边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去年来的那个小姑娘，人家好手好脚的，还在读书，等上了大学遇到好的条件的，她就看不上你了，你别跟着人家耗时间，瞎闹。”边母还在一直表达着她的想法，还在告诉边仲清“哪有正常人看得上残疾人的，残疾男人没结婚的多的是，在身体或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才跟你这样的残疾人结婚。你也别想着高攀正常人。”她的神态里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看不起，瞧不上，她是对着谁呢！自己的儿子啊。 边仲清把眼光落在她的脸上，看着母亲，他的家人因为有他这个人，一定很痛苦吧。母亲在告诉他“你没读过很多书，也没见过世面，因为听不见说不出，人家后面也会发现自己年轻不懂事，这段感情是不理智的，迟早跟你断。”他觉得徐京华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他自己配不上她罢了，怪她什么事情呢！ 据调查研究聋哑人能懂不专业人比划意思的四分之一，可是陪他从小到大的家人，比划的一大半他都是明白的。他想到了徐京华为了他，苦练国际通用手语，聊天中提到她上课学习累了，就会用练手语来当做放松，她做什么都那么认真，她对待他也是那么认真。他一时凝眉一会儿又温柔的笑，一时沮丧着脸。他能匹配的人只有同类人。 边仲清答应去相亲，对方姓胡，也是在他工作的工厂上班的，跟他差不多同岁，有一只腿不方便行走，走路一跛一跛的，也是天生如此的，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一个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在工厂里只负责零碎的杂活如剪线头，叠衣服，缝标签，钉纽扣…… 在过年前两天的一大早去了镇子上，这次相看是有中间人来边仲清家里拉线的，这中间人也是女方家里找来的。相亲的两家不是一个村子的，都是一个镇子上的。女方家就住在镇子上的街道上，有几间门面房，门面房出租出去，女方的父母摆摊做点小生意，家里条件不错，哥哥姐姐已经结婚生子，大哥买了车自己开货车，二哥用家里的房子做按摩推拿，姐姐嫁的也是生意人，因为她在家里最小，父母对她也是很娇宠的，胡姑娘因为在工厂里看见边仲清，听大家说他叫小边，就留了心眼，还特意问了他的大名和家庭住址，胡姑娘觉得他长的眉清目秀，又干净整洁，做活也是踏实肯干，对他印象很不错，不足的就是聋哑人，但是她觉得自己也是残缺的人，能跟小边结婚也是很好的选择，因为她觉得自己喜欢他，也可以接受他的聋哑。所以她回家就跟父母说了。胡姑娘父母希望她找个正常人作为丈夫，穷点也没关系，他们家到时候多给点嫁妆，照应一下也可以的。奈何胡姑娘就看中小边的长相，就死活要相亲这人，还要跟他结婚。 边母看着女孩子上身粉红色短款棉衣，浅色牛仔裤，运动鞋，头发扎起来，长相一般，个子不高，右腿膝盖以下向外撇，走路跛着脚，家里条件倒是挺好。她很满意这人，在镇子街头的某银行门口碰头，也没有坐的地方，边母就说“这里风大，也没个坐处，我带你们到边上的早餐店吃点吧” 说着就拉着胡姑娘慢慢的往边上走，还在跟胡姑娘聊天，边仲清走在她们后面，边上还有中间人和胡姑娘的父母。在早餐店里，边母要了两盘子包子，一盘素的，一盘肉的，还麻利的盛几碗稀饭，让人都坐下吃。 边仲清吃不下，他从母亲的反应里知道她对这次的相亲很满意的。满意人家的家庭吧！ 他没有拒绝，回去以后也只是老实的接受家人给的一切。在年后的初几里就订了婚。胡姑娘说“我要在五一节前后结婚。”时间有点短，但是边母巴不得越快越好呢。 边仲清放任家人给自己安排好人生的道路。这样的不作为何尝不是一种默认呢！！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催眠呢！！ 边仲清在相亲后，整个人显得更是抑郁寡欢，他在想如何做不伤害到徐京华，又能两个人和平分开。和平，只是不让她难过，她不难过的话，就是和平分手，而至于他自己的心情，他一直很痛苦，再加一层又何妨，虱子多了不怕咬。徐京华应该会很快忘记他的吧，没有自己，她还有学习，还有家人，还有朋友，还有很多值得的事情，边仲清把自己安慰一番。 边仲清狠狠心，对自己狠心也是对着徐京华狠心了一把，在企鹅号里跟徐京华说了分开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距离太远了，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我不喜欢网恋的感觉，以后你会继续上大学，而我们还会继续异地恋，我认为我们不合适，还是趁早分开的好。希望你以后心想事成，达成所愿。” 因为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这句话多么适合此情此景啊！ 第25章 睡一觉就好了 那时候的徐京华手机都不带在身边，放在了班主任那里，等到一个星期里的星期日下午休息半天的时候才会拿过来。 这天中午刚下课，徐京华到老师办公室里拿手机放在口袋里，就去了食堂准备吃过中饭后就和胡来弟陈岚同学出去买点生活用品，顺便到大澡堂洗澡。 s市的地理位置处于秦岭淮河以北，就紧紧靠近秦岭淮河边上。这里的人既有北方人的生活习性又有南方人饮食文化，比如有北方人喜欢的大澡堂，喜欢吃面食，还会腌制各种咸菜，还会在地下挖出地窖储存山芋、大白菜、萝卜……有南方人喜欢吃的甜枣粽子，甜粥，馓子、桃酥……饮食上吃的是淮扬菜，口味偏清淡。 这时候，徐京华吃过饭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坐在陈岚同学床上等着她们的时候，把手机打开，登上企鹅号，这时候的信息涌上来，她点开就看到这信息，当时的反应有点慢半拍的想啊这是什么意思呀！反应不过来啊。她回了信息过去“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陈岚同学和胡来弟同学喊她了“好了，我们走吧。”徐京华看了看信息也就先出去学校了。她一路上呢沉默寡言，平时和关系好的人还是聊的多的，现在她听着陈岚和胡来弟聊天最近高三快来的技能统考，美术专业的他们也要去n市，她们在说什么，她的思绪总是跟不上…… 徐京华把思想从边仲清发的信息上拉回来。往她们的话题上想，想到刚开始学习美术的时候，真的是跟文化课教学不一样，美术老师在画板工具上画画，示范，让同学们围着老师成一个大半圈，前面的人坐着小坐扎，还有后面的坐在高一点的板凳，再后面就是站着，刚开始的时候人多的还有站在板凳上的，这样在老师后面一圈一圈的围着，听老师一边教学一边示范，这是徐京华第一次知道美术是这样的上课方式。 同学们的美术真的是老师一笔一划教出来的。在普通高中里，美术专业上课的方式也是差不多，只是在色彩方面和职业高中的不一样的，一个偏向写实，一个偏向写意。想着老师教的在画早餐的时候，要进行的装饰画，用身边各种道具完成，比如有的人喜欢用牙刷沾上颜料弹在画上装扮，有的用软卫生纸进行装饰褶皱做旧，有的人喜欢用梳子在色彩画板上梳出装饰纹路………还有很多的偏爱工具。而在这方面上，徐京华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她看着同学们的各种工具来装饰画，她觉得画面太过凌乱而又显得脏脏的，但是老师觉得这样可以。徐京华只喜欢用梳子梳出一些自己喜欢的装饰纹理，不爱用卫生纸和牙刷，哪怕就算要用点缀也只是会用画笔上的毛来弹出小点点来。她想要突出的是她的早餐桌是干净整洁的，只是桌布上有点装饰纹路，早餐吃的东西要色彩丰富而又干净。 色彩专业老师黄老师也会常常让她多点装饰，徐京华说“好好的吃早饭，干嘛把早餐上和桌布上弄的皱巴巴的，看着就没有食欲了。” “那是你觉得的，我们美术统考的时候，必须要有装饰色彩，你不要去考虑你的感觉。先以考试为主。” 徐京华在用了装饰色彩以后，老师也是鼓励她一下，觉得这样可以。徐京华的装饰色彩算是少的了，但是只要有装饰色彩就行。她虽然不怎么用装饰色彩，但是她的色彩专业分老师还是给的不低。想着还有十几天就是三月初了，也是他们要去专业统考的时候了，她不能分心。最近的学习强度较大，她很累，上午文化课，下午专业课，晚自习也是这天是文化课，明天是专业课，交换着学习的。 徐京华每次晚自习在别人都已经走了的时候，她还是会在教室里待上一个小时左右，只因她的数学不能落下，虽然每次自己做练习册和历年真题，老师改分的时候总会有些扣分处，但是分数还是一直在她自己可以接受范围之内的，她知道自己考不了满分，一百二三十是她自己能保持住的，已经就很知足了。在普通高中，数学老师都是让同学们发散思维的，把题型推算的很深奥，延伸扩展的也很广，但是在职业高中，考的只是书上的基础题，因此在这方面职业高中学生在思维上很容易被固化，往往连基础题都会觉得有点难度。 她们走到前面普通高中附近，在不远就有一家洗浴中心，她们先去淋浴室洗澡，又彼此给对方搓搓背，她们那时候不像小时候还用大池子，因为她们长大了觉得那么多人用一池子不卫生啊，后来s市的女浴室就没有大池子，不过男洗浴里还一直保留着。 她们出来以后又去了超市买生活用品和一些零食，出来以后时间就不早了，她们走回去在宿舍里把衣服鞋子洗了，在窗口晾晒，才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这天晚上是专业课，他们都在画室里画画，是素描张老师的课，也是她高中一年级的班主任，每次徐京华看到张老师，她的心就会平静下来，因为她一直记得张老师和自己的谈话。再者她现在真的很忙，她即使心里有慌乱和失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知道自己现在最想要什么。她想着先稳住他，等这次眼前的统考结束，她再详细的跟他聊聊。 专业课一直都是这样，上课时间拖的很长，一般都是一下午的课或者晚自习时间上课，在没有和其他专业合并的时候也有一上午的课，所以现在都放在下午或者晚上，他们也没有不适应。 她在晚上要结束晚自习的时候，在企鹅号里说“我现在很忙，等我忙这一阵子结束了，我们一起聊聊，是不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或者为难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 “我也许帮不了你，但是你别意气用事，我们没有任何不和或者争执的事情，别因为其他事情就放弃我们的感情。” “我知道你现在很孤独，因为我们暂时分开，但是等我去上大学了，那时候我的时间没有现在这么紧张了，我们可以常常见面的。” “等等好吗？我们需要面对面的沟通。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等我过一阵子去找你。” 此时画室里还有同学还在继续画着自己的作业，徐京华看了一圈，把信息发出去，她把墙边的暖水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那里看着外面漆黑的道路上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她又抬头看着南边大操场上的那个大高个子，顶部像个UFO停在半空中发着光亮，离大门口不远，路上没有什么人走动，只见学校大门口灯火通明的，地上的光打在绿色植物上很漂亮。徐京华看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有收画具的声音响起，徐京华才收回视线。把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了一下。 徐京华在晚自习结束后把手机放在了老师的办公桌抽屉里，班主任今天不在，她自己放过去，又上了锁，把钥匙放在老师常放的地方就提着暖水壶回到宿舍里，她需要早早的上床，想安静的躺在床上，早些睡觉。她简单的洗漱一番，宿舍里的人还在聊天，现在差不多十点半了，她们没有收拾洗漱，还在聊天听音乐。徐京华看着陈岚同学还在和曲同学林秋林月在瞎扯聊天嘻嘻哈哈的。她有点羡慕她们，是不是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期望就会活的很轻松。 她今天心神不定，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睡一觉就好了。每个人发泄自己的情绪的方式不同，有的人大哭一通，有的人大吃一顿，有的人疯狂的购物一番，有的人会不停的做事情，有的人听音乐睡一觉……徐京华也用自己的方式消化着她的不良情绪，她会听音乐睡觉。 第26章 来到n市 在三月初的时候，班级里的每个学生都交了五百块钱，多退少补原则。他们要和三年级的同学一起去n市参加美术统考了。他们既有兴奋也有紧张，这次跟着去的是两个专业老师，也是老师联系帮忙租大巴车和宾馆。 本来徐京华想把边仲清送给她的鞋子穿着去参加考试的，只是她到底没有舍得穿，只是在出发之前把鞋子收藏在了叠好的被子里，因为她不知道该放哪里，虽然宿舍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柜子，只是柜子也是容易被人撬开的。至于鞋子，只有自己觉得重要，在其他人眼里也只是一双鞋子罢了，而且胡来弟还在宿舍里住着。 她们一大早就收拾了一个背包和自己的画具和小桶，在教室里等通知。今天徐京华穿着浅粉色长款外套，只见一排金属扣子，下摆宽大，徐京华自己很喜欢这件衣服。黑色的褶皱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背着一个的黑色背包，里面放着换洗衣服和惯用的生活用品。 两个班级共用一辆车，他们都在画室里等着。徐京华看着学姐学长们在和自己班级里的同学聊天，她自己也有些想倾诉的欲望，她心里紧张，也有些委屈，她去了胡来弟的专业教室里，她还在跟键盘战斗着。徐京华坐在她边上，看了一会慢慢开口“胡来弟同学，听说你跟余先睿以前是男女朋友是吗？”口吻带着轻松的玩笑，她想给自己释放一下心里的压力，只能聊聊八卦…… “是啊，我们在初中是同班同学。来这里他追我，被他烦的没办法，就答应了。”胡来弟还在敲着键盘，头也不回地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是谁先说分手的呢？因为什么？” “我先提的分手，觉得他那个人啊，挺没意思的啊，整天叽叽歪歪的，老来打扰我，我天天都忙死了，看到他来找我就烦。我就跟他说分手，让他别来烦我。”胡来弟之前在青年志愿者协会里当某干事，整天很忙，徐京华是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参加任何组织部。 “你是发信息给他说分手的嘛？还是当面说的？当面说不是很尴尬嘛？若是他不同意，还纠缠你的话不是很难办？”徐京华问出自己的问题。 胡来弟停下来转身看着她“我当然是当面跟他提的分手，他老喜欢发信息表达感情，表白也是发信息。你不觉得这样的感情太廉价了吗？有什么事可以当面说啊，无论表白还是分手当面才会显得尊重他人，发短信最多一毛钱一条。表白只值一毛钱啊！我有什么能当面说的，都是直接跟他碰面说清楚。”胡来弟说的郑重其事。 徐京华没有说话，笑了笑，站起来开门出去了，另一头走廊上，美术专业的同学们还在嬉笑打闹。 徐京华慢慢走过去，胡来弟的话，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原来用信息表达感情很廉价吗？所以她自己和边仲清才会不牢固，经不住时间，也容易让人放弃……徐京华心一凉，算了，先等等消息吧。她的手机已经放在了口袋里。从徐京华看到分手因为十几天过去了，边仲清再没有回复信息。徐京华有点生气，她的那股气让她整个人都极度疯狂，想要搞破坏，看着什么都不顺眼，却一直在面无表情的忍耐着。 有人看到车来了，看着路上很多同学在排队上车，他们美术专业的车也差不多要到了，车来了，老师让大家上去，三年级先上车，二年级才跟着上去。每个专业去往的地方不同，比如农业专业要去z市，化工专业去往n市某地级市的化工学院，财会专业去往n市的财经学院，美术专业也是去往n市的n艺，n市称每年毕业的有百万学子，所以学校也是极其的多，大家去往不同的学校。 坐上车，徐京华和陈岚坐在靠前的位置，前面隔两个位置就是专业素描张老师坐在那里，张老师前面就是前车门，还有人陆陆续续的上来。 徐京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看着校园里的景色，眼睛掠过宿舍，看着篮球场现在还冷冷清清的，篮球场南边就是一大片的绿草地，现在还没有完全反绿，看着黄绿参半，看见几棵灌木球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绿色草地上还有一条小浅沟，里面是干涸的，沟边上种着几棵小垂柳树，垂条上可以看出盈盈的嫩绿，透亮的颜色，漂亮极了。看的人也会心情舒畅。草地边上就是学校大门口了，现在学校的大门都开着。边上的陈岚背过身和后面的三年级同学聊天。徐京华的眼睛越过陈岚，隔了走道顾梅英坐在她们的边上，也在和座位上的人说着话，她和三年级的学姐接触挺多的。顾梅英兴致不高，她也有自己的烦恼和担心。 徐京华知道为什么，顾梅英的心理素质不是太好，每次专业老师计时三小时开始进行模拟考试的时候，顾梅英总是表现的很不理想，手抖的厉害，还会反应迟钝，素描的线条感略差，颜色涂抹的也不均匀，拿到的分数也是不高的，虽然文化课还可以，但是这样的话，还是会吃大亏。 自从薛晶晶走了后，顾梅英就一直保持在第二名，老师也是让她好好用功的。顾梅英是走读生，每天都来的很早，在徐京华她们还没去食堂吃早饭，她就已经到了，晚上也是跟着大家上晚自习到九点半才回家。她家离的也不近，骑着电动车也要二十多分钟。顾梅英家里她是最小的，上面还有个哥哥在上大学，她其实比徐京华还大一岁，只是因为她家人不愿意让她读书，她才会耽误到那么大年岁的，即使现在她家里人也是不赞同她读书的，不给她学费和生活费，是她的哥哥一直在支持和帮助她读书。顾梅英也是不容易的，心气高，不服输。专业老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关于顾梅英会继续留下来读三年级的事情。 徐京华坐长途车就会犯困，若是不睡觉的话又会晕车。车上有人拿东西出来吃，徐京华什么吃食都没有带，因为她晕车不敢吃任何东西，至于晕车药她也不肯吃。只因听说晕车药里都带有安眠药成分，让人在车上昏昏欲睡，会短暂性的影响人的智力。既然如此，她自己睡觉就好了，何必让安眠药影响她的大脑呢。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老师提前预订的宾馆，徐京华班级上去二楼，学姐学长们在三楼，房间是标准的两人间和三人间的，徐京华、陈岚同学和顾梅英同学三个人一个房间，隔壁是曲同学、林秋和林月三人一个房间，至于其他几个人，怎么分配的徐京华就没有关注了，只知道他们也住在二楼。还有个男生跟素描专业老师一个房间，色彩专业老师自己单独一个房间。一下车就觉得气温有点高，徐京华把外套的扣子都解来，里面穿了一件乳白色的打底毛衣，南方的气温比老家高了点。 把东西放好后，两个专业老师让他们出来，跟他们说马路对面就是n市的n艺，是他们这次美术统考的学校，也是他们能考上的最好的本科院校。说着带大家出去吃饭，指着马路两边，有很多吃饭的店面，这里也是大学门口，吃的自然很多。张老师说“自由活动吧，想吃什么就去吃吧，不过不能吃坏肚子影响明天考试。吃过饭回来休息，或者画画，不能乱跑。”说着和几个男生先走了，他们应该也是去找地方吃饭的。 徐京华她们一个房间的人一起走，去了马路对面，n艺边上有很多好吃的小吃，也算是有名的小吃街了。徐京华看着天上的太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点了一份鸭血粉丝汤，另外加一个烧饼。这里的消费还是很高的，在家乡，鸭血粉丝就五块钱一碗，量还多，这里真的是粉丝汤了，价格还贵上一倍还多。 陈岚和顾梅英也点好了餐，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 吃完饭回来宾馆，三个人都睡不着，就在聊天听音乐，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张老师让男生来敲门，大家出去，过了马路。同学们跟着老师一起到学校里，只见进去大门，面前就有几个人物雕塑，据说这所学校是从h市搬迁过来的，名字也就改了。在这里也有很长的历史了。往里去，主干道的两边都有教学楼，校园里的地势也是起起伏伏的，n市虽然在平原，却是丘陵地形，靠近安徽省。校园里的道路和建筑也是随着地势而建设，很是别具一格。 张老师指着那边教学楼说你们明天就在那里考试，现在那里已经被安排出来，可以去转转，说着又去每个楼层走了走，看了看每个楼层的考场号。下午的时候各个学校的学生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考场，通知在张老师那里。 第27章 失之桑榆 徐京华吃过晚饭并没有出去逛逛，她没有心情，她是来考试的，她不像隔壁曲同学她们心态稳，吃过饭到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也许放松一下，可以更好的发挥，但是徐京华不敢，她得把这根弦一直绷着，不能松下来，她觉得自己是属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人。其实徐京华也是紧张的，她在房间里拿出画板坐在床脚，慢慢的琢磨自己的装饰色彩技巧。其他两个人也没有离开，都在自己的床脚边上画画。房间里的氛围很沉默又紧张。 她们一直很晚才睡去，虽然中途老师一直敲门让每个人早一点休息，保持状态，但徐京华看着陈岚同学的那背影，她看看了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还是没有立刻收拾洗漱睡觉，而是把自己比较优秀的作品拿出来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看自己老师的给分点，一直到十二点才躺下，却是秒睡。徐京华一直不是倒头就睡的人，她在学校也是酝酿睡意很久的人。她就是要把自己熬的很累，才会睡着，不然她也怕第二天会状态不好，只是她因为到了陌生地方，睡眠很浅，六点多就已经醒了，她继续没有睡下去，爬起来收拾洗漱一番，她们两个人也跟着起来，徐京华把床收拾好，坐在床上，用耳机听着音乐，等她们。 提前，老师就来把考场号告诉了同学们，让他们自己按昨天看过去号去找自己的位置，他就在考场外等着他们。 上午是素描的考试，徐京华进去以后，心跳加快，手也在不听话的发抖，她不敢看人，自己一个人在做深呼吸。在铃声响起，开始考试的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眼睛里只有眼前的素描，看不到其他。她提前出了考场，在外面看到张老师坐在亭子边上等着。她是第一个出来的，朝着张老师笑了笑，坐在他身边。“感觉怎么样？”张老师问她。 “我自己很满意，感觉还不错，虽然一开始也手发抖，有点握不住笔，但是我自己克服了，按平时在学校一样的来了。”徐京华松口气的说，她觉得有一阵冷汗从背上溜过去。 “那就好，你自己感觉不错是很好的状态。既然已经考过了，就不要想了，我们好好准备下午的色彩考试。” …… 陆陆续续同学们都出来了，老师再没有问起考试的事情。只让大家赶紧吃饭休息，下午继续考试。 下午徐京华拿着画具提着小红桶在学校里等着，她不想待在宾馆里，那里空间小，给她的感觉是更压抑，她坐在学校的休息的地方等着，很多同学也在等着。徐京华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发现自己的桶不见了，她额头突然就满了一头的冷汗，时间也快要到了，她没有办法，她跑去找人借，她跑着在一座亭子里看见一个不像考生的女生，猜测应该是大学学姐在画画，她跑过去开口“学姐，你好，我想跟你借一下你的桶可以吗？我的桶不见了，我还要去考试，等我结束了送给你。” “拿去吧，我不走，就在这里，等你结束了送来吧。”漂亮的女生一脸的笑容，随意的说着，头都没有抬。 徐京华只记得要过来还，就拿着桶匆匆忙忙的走了。在色彩考试中，她也是提前结束的，一结束就跑来亭子里，学姐还在那里坐着，只见她披着半长的栗色头发，浅色的针织衫，宽松的浅色牛仔裤，白色的板鞋，手上沾到各色颜料。 徐京华把桶放在原来的地方“谢谢你！学姐。” “谁都会遇到别人帮助的时候，这次于我而言小事情，但是对于你而言却是不得了的大事情。也是重要的转折点，我很高兴能帮到你，希望你能心想事成，成长我的学妹，n艺欢迎你。”学姐的气度不凡，让徐京华爱上了这所学校。 不过她的桶不见了的事情，她并没有再提，无论怎么样，是有人不小心拿走还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了，已经都结束了，自己也没有把考试搞砸，大家还有一个月也就都各奔东西。 考试结束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去吃饭，徐京华到学校边上的粥铺里点了一碗青菜粥和一份点心，对面坐着陈岚同学和顾梅英同学，陈岚同学是破罐子破摔，怎么样也无所谓了，而顾梅英同学却心事重重，她跟老师沟通过，她这次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过关，发挥失常，她觉得自己应该过不了最低分数线。分数线过不了就意味着连大专都没得去。吃饭时，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徐京华不想说，怕让顾梅英同学难过，陈岚同学也是考的一般般，她没什么好说的，顾梅英同学心情不好，很沮丧，饭都没吃几口。 在宾馆里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返回学校。徐京华一坐上车就昏昏欲睡，车还在市区，走走停停的，晃的胃难受，也睡不下去。就仰着头坐在那里，都没有说话的心情。车里也是诡异的安静，都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车的轰轰声。 上了高速，车也快多了，徐京华才觉得好一些。她这次回去的路上没有睡觉，看着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都是田园风光，那油菜花开了，大片大片的，漂亮极了，这里的气候比s市要暖和几分，所以花开的也比较早几天。 到了学校，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徐京华没有胃口，她回到宿舍里午休了，下午暂时没有给他们安排课，她让陈岚同学和曲同学林秋林月出去的时候给她带一份小吃，她就不出去了。 徐京华在宿舍里把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和床单被罩都拿到水池边洗了。那时候学校里还没有洗衣机，都是自己手洗。她自己提着自己的暖水壶和陈岚同学的暖水壶去了食堂西边的热水房打水，趁大家都出去，她在宿舍里擦了擦澡。就爬上上铺睡觉去了。她把鞋子抱在自己的怀里渐渐的睡了过去。 等陈岚同学叫醒她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陈岚同学带了炸串和圆饼。把炸串夹在饼中间，特别好吃。徐京华也很喜欢这样的吃法。她谢过陈岚同学，又把钱拿给了她。自己在床上吃了起来。 边仲清一点消息也没有，她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她又在想，别人都说分手了，我还要继续死缠烂打吗？也许别人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不过是他的一次情感经历罢了。 徐京华在变得伤感，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没人知道她的内心是怎么样的，她找不到可以吐露情绪的人。 晚自习的时候她在教室里做练习册，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一天一张练习综合试卷。她从吃过晚饭就开始，从英语到语文再到数学，她一个不落下。全部做完以后，自己给自己改分数，她现在的成绩一直很平稳的保持在一定的分数线上。因为专业统考分数还没下来，有的人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教室里也是嘈杂的很。徐京华就跑去专业教室里，还搬了一张桌子进去，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做作业。现在老师讲课，她几乎也都不再听了，她有自己的学习计划，老师们也随她自己学习。 半个月左右，成绩出来了。徐京华不是班级里分数最高的，一个男生超常发挥，比徐京华多了两分，排在第一名。徐京华看自己的专业分数，色彩却差了n艺要求的分数线一分，她急得心发慌，坐立不安。 专业课的张老师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一样，特地过来安慰她一通“没事的，虽然n艺这样划分数线，并不是这样录取的，他们看的是成绩总分，总分超过他们的录取分数线就能进去他们的学校。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稳住，好好把文化成绩保持住，你能如愿以偿。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去市里高考了，你心态不能乱了。” 两个人聊了一阵子，徐京华也平复了心情，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不了，后面要更加努力吧！ …… 徐京华真的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她把边仲清的事情放在一边，她没有时间去纠结，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高考，不能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来耽误未来的事情，不然最后会两手空空的。 第28章 收之东隅 在职业高考的前一周，徐京华居然罕见的生病了，每天早上都会发烧，每天都是班主任骑着电动车送她去卫生所挂水，从卫生所出来，温度就正常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又开始发烧，一直到去市里考试都没有好转。专业张老师很担心她的状态，这样很影响考场发挥。 下午坐上学校组织的大巴车，她睡了一觉，到了市区，张老师带她去找了医院，怕她再发烧，先把最近的医院找好了。 第二天果然发烧情况还是很厉害，年级主任张老师带她去医院直接扎了一针就往考场赶，她的专业老师张老师等在考场外面把她的东西准备好，她一过来二话没说就给她手里把她推进去。 上午考了语文，徐京华在看阅读理解的文章的时候，因为药效发作睡着了，这时候坐在她后面的人是她的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平时也就一般般的同学关系，他用脚在她的板凳下面使劲蹬了好几下，导致后面的时间里，监考老师一直在他们周围频繁的走动，徐京华被晃醒了以后继续埋头答题，后来她一直很感谢他。 下午是数学，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也就不怎么烧了，数学发挥的很好。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她很开心的笑了，都是她熟悉的做得上来的题型。 第二天早上是专业课考试，他们没有理论课，这时候的三年级的同学们和徐京华班的同学就想着市区转转，下午赶回来参加英语考试。徐京华没有跟着去，顾梅英也没有出去。徐京华以自己生病没有力气行动为由拒绝了，顾梅英则是因为她专业没考好，只刚刚达到分数线，她想在文化课上努力一把，也就不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徐京华再没有出现让老师担心的情况。她的发挥也很不错，她自己也很满意。其实徐京华会发烧也是一种紧张反应，生理机能给出的信号，说明她神经很紧张，身体才会发烧。等她考试结束，病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 等他们坐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学校已经在上晚自习了，有的人家离得近的，一回到学校就把东西收拾好了，跟着家里人回去了。 顾梅英也去了车棚里推着电动车准备回家了，陈岚同学跟顾梅英同学的家离的不是很远，陈岚同学问顾梅英要不要晚上一起出去聚一聚，一班同学也许就没有机会再一次相聚了，顾梅英同学拒绝了。 徐京华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听着林秋的手机里伤感情歌，突然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居然听懂了张信哲的情歌。其实在此之前她是不爱听这些歌曲的，她觉得听着有些难为情，现在她听着真的是感同身受啊！他们一起出去在外面吃了一顿饭，也算是散伙饭了吧，男同学一直在吹牛皮活跃气氛，班级里也就十几个人。七八个女生，五六个男生。可惜有三个男生都被隔壁财会班的女生给收了。只是这次毕业也就意味着分开了。男生们在桌子上喝酒还带着女生也要一起来，徐京华没有喝酒，她没有喝过酒，曲同学林秋林月她们倒是给面子的喝了点啤酒。陈岚同学也是当仁不让的也跟男生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的吃酒。 …… 记得一位男同学没有选择上大学，和财会班的女朋友一起在家了，也是那男生家里是做生意的，他有资本的啊。而另一个男生也是在毕业前结束了感情。只有张同学在毕业的时候和女朋友来了毕业分手桥段。 总以为离开这个，会遇到更好的，可是有的人兜兜圈圈在几年以后年，还是复合结婚了，那时候已经过去了经年，他们还是选择与最初的那个人共度余生了，是不是就与某数学老师的话相悖呢。 后来听八卦的时候，有几个明星也是在与初恋分开几年甚至十几年还是走到了一起。各自分开以后，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更换不断，才发现自己最想要的生活还是最初那个人可以满足。情感还是一直在那个人身上，其他人都觉得少了些什么人的。情感是最无差别的，无关富有的人还是贫穷的人，大家在情感上的感受都是平等的，都有求而不得，失而复得的感受。 他们在外面一夜，除了上网，那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可以去唱歌可以去酒吧，他们的经历限制了他们的娱乐世界。徐京华在网吧里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索然无味，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去，她最近太累了。 她想着等明天早上把东西收拾回家，她要去边仲清家找他去，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就结束了。她需要当面跟他说清楚，若是他还是执意如此，她也就真的死了心。这样想着就睡的沉了。 徐京华是被陈岚同学拍醒的，徐京华一看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她跟他们说要先出去吃饭，一会儿回学校收拾东西回家了。 徐京华和陈岚同学在街头的早餐店里吃了包子和稀饭，就坐着三轮车回到了学校，她的东西昨天就已经收拾好了，徐京华把衣服鞋子放在拉杆箱里，两床被子有点重，她出了宿舍，余先睿跑过来帮她拿东西，徐京华没想到他会过来，她一直不搭理他。他们之间也没有暧昧，余先睿把东西拿到学校大门口，那里有很多三轮车停在门口，余先睿在学校门口和她聊天，他真的很能说，一个人也能说上半天。徐京华突然有种想倾诉的冲动“我明天要去我的男朋友家找他，他在跟我闹分手。” 余先睿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他真是不识抬举，有这样好的女朋友，居然还要分手。” 徐京华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他受够了异地恋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要去见他，不然我不甘心。我被人甩了啊。” “想去，那就去吧，给自己一个结果，就不用这样吊着心了。复合还是结束都可以。”余先睿表情严肃的说着“若你不能如愿以偿，还来找我聊天吧。我愿意听你诉说你的伤痛和痛苦。” 徐京华像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树洞“我会的，等过几天，回来学校填志愿的时候，我找你聊天吧。” 人总是很奇怪，很多话不愿意跟家人说，也不愿意跟朋友说，却愿意跟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无话不说，把自己的委屈、痛苦、不甘、折磨都一一剖开来。也许是跟家人开不了口，跟朋友也无从说起。跟一个不大关联的人诉说，也是一种把自己的一切负面情绪排泄出去的一种方式吧。说了会舒服很多吧，也会轻松很多。 徐京华坐车回家，在下车后，东西拿不完就放在了路边的小商店门口，因为都是认识的人，人家也就让她早些来拿，晚了商店就关门了。徐京华回到家，骑着自行车把被子固定好，骑回家了。这样折腾也不早了，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徐京华把东西放在家里，没有选择睡觉，又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坐公交车到上次和边仲清碰面的地方，接着换了去他家的车。 经过一阵折腾，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她在边仲清家附近下了车，她到他家找他，家里只见边仲清的奶奶和大嫂在家，他奶奶没见过她，只问“你是谁啊？要找谁啊？”用他们那边重口音的方言 徐京华以为自己走错了，方言听着有点费力，看了看他家的楼觉得没错“我找边仲清家，这里是吗？” “是的，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嘛？他不在家里，去市里上班去了。”边仲清奶奶用打量着的目光看她。 “边仲清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找他有事情。”徐京华撩起脸上的头发放在耳后，声音有点呢喃细语。 “我不知道，你问问他大嫂，他大嫂在家里带孩子。”说着在院子门口高声喊话。 边仲清大嫂从里屋走出来“边仲清上班回来不固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他快要结婚了，应该再过半个月就回来了。”边仲清大嫂看了看她，眼神带着试探的说“你不是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自己跟他联系。” “我跟他联系，他不回我信息。”徐京华诚实的说着。“他怎么突然结婚了？”她满脸的疑问。 “家里给他安排相亲的，彼此都很满意，女生很喜欢小边，就订下来了，要求早一点结婚。”边仲清大嫂也如实告知了。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过一阵子他回来，你再来吧”边仲清大嫂结束了说话。 “再说吧，既然他没有在家，我就回去了。”说着徐京华也就要走了。 边仲清大嫂把她送到家后的路边上等车，就回去了。 徐京华一个人上了公交车，黑色的长款绒外套，米白色的铅笔裤，一双灰白色的带小跟的尖头圆头鞋，很复古的款式。她站在公交车的后门口，眼泪就止不住的一直流，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任由眼泪划过脸颊两边又掉落下去。她低着头，看着泪水在脚边一朵朵盛开…… 第29章 怪我自己没用 徐京华一个人默默的上了公交车，从前头走到了后面，她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扶着扶手站在靠后的位置。黑色的长款绒外套，米白色的铅笔裤，一双灰白色的带小跟的尖圆头鞋子，很复古的款式，背着一个黑色的小背包。她站在公交车的后门口附近，一上车以后，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止不住的直流，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任由眼泪划过脸颊两边又掉落下去，泪水在嘴角停留过，那苦涩又微咸的味道渗入到口中，她在品尝着属于自己的酸涩。她低着头不动，看着泪水在脚边一朵朵盛开，伤心极了。 徐京华本身就不是一个会到处发泄情绪的人，她唯一疗伤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脑子在胡思乱想再沉沉的睡去，情绪来的无声无息，去的也是无人察觉。哪怕后来她在外面吃饭喝酒了，醉了也是不吵不闹的在床上安静的睡一觉就好了。她的所有不开心和痛苦都是静悄悄的。 徐京华回去以后，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她的事情，她心里藏着掖着的事情太多，她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在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把胃里的东西都吐的一干二净，簌簌口洗了脸，她才觉得舒服些。 就这样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过了几天，整天的看电视，夜里也不停，她日夜颠倒的过了几天后，回到学校里填志愿了。 张老师让她把她最理想的学校填在第一个，后面再填几个有大把握的学校。徐京华没有采纳张老师的话，她只填了一所学校，就交了上去，老师看了也是没有说话。 同学们这次中午和老师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定在了小饭馆里。同学们一起给老师们敬酒，感谢一直以来的教导和照顾。专业两个老师也是感慨万千，素描张老师在桌子上也是对他们最后一次的长谈“无论你们去哪里上学，是本科还是大专，你们都要遵守作为学生的纪律，进去大学就是一只脚踏入了社会，在学校老师管你训你，是真心待你的，等到了社会，你犯了错，没人会去管你训你，只会让你承担你犯下的错。每个学生都渴望挣脱家长老师的管控，却不知道家长老师都是在保护你。” “以后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保护好你自己，父母不在身边，大学的老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事事都为你着想，大学生了也就是大人了，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了。” “进入大专也不要失落，后面往上走的机会还有的，可以转本，可以接本，可以升本，都是机会，眼光要看得远，别天天只知道逃课出去玩，吃好吃的了。以后就没人当你是小孩子了，大学和中学就是两个人生阶级了。老师愿你们都事事如意，心想事成，不开心了可以回来学校找我，我还是你们的老师，随时愿意听你们的喜怒哀乐。” 大家被老师的话，说的眼睛红红的，甚至有的女生都哭了，离别的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意识到以后再相聚齐全很难了。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太不成熟，一遇到事情就会哭鼻子，容易伤感。但是那也是年少的人真实的青春岁月啊，因为可爱所以可爱，因为单纯所以难忘啊。 徐京华吃过饭被陈岚同学邀请去她家玩两天，徐京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同学们和两位老师一起走回到学校，他们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留下了合影，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这次聚会。 徐京华去了教室里拿东西，她要把她所有的书本和练习册都带回家，因为这是她努力的证据，也是她青葱岁月的痕迹，她要保留下来。只是她想的太好了，等她回到座位上，发现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她问了服装专业的同学，才知道被其他人拿走了，因为她的练习册全都做完也打过分了，有二年级同学想拿去看，为三年级做准备。好吧，徐京华没有再提这件事，没了就没了吧。自己记得自己的辛苦和勤奋就行。路过建筑专业教室门口，余先睿正站在教室前面和几个同学在聊天，徐京华看了一眼就往后面走去，那里是洗手间。 出来以后看到余先睿站在空旷的走廊尽头等她。看着她出现，弯了弯嘴角，双手搭在栏杆上“最近还好吗？如愿了吗？” “事与愿违啊，他在躲着我，不愿意搭理我。我很失败啊。”徐京华也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在意这件事。 “有缘再见，无缘难续。你看我也不是被人甩了嘛。我们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余先睿拿自己的事情来安慰徐京华。他也是放下了嘛？还是在自嘲？ “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你，都因为我们班主任和其他老师总是会提到你的优秀，这样让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好学生。你总是冷着脸匆匆走过，我们班男生也是有心没胆的，不敢上前搭话。” 徐京华笑了笑。 “我是第一次敢看你眼睛的人，在去年四月的时候，我在同班同学的怂恿下，跑到了你身边给你打伞，你惊讶的看我的眼睛，透亮极了，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嗯……被你打量的感觉也是一种注视。” “渴望被人关注啊，制造机会只为被人看到啊。也是很有效果的吧”想要什么就是争取，也是敢想敢做的人啊。 “记得你在专业统考前发表在学校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语文老师推荐大家看，说你的文笔很好，用词也是新鲜。我看到了文章里的孤独和彷徨，在文章里面的茕茕孑立，踽踽独行，我查了一下字典才认识，你说你是独行者，前没有人等，后没有光来，老师只看到你的文章精彩才放在报纸上，而我却觉得那是你的心在文字里滚动。”余先睿是典型的外向孤独症。直到徐京华某次看到某个节目才知道这个词。 “那时候，我的心很受煎熬，一边是突如其来的分开，一边是紧张的学习强度。我很难受，两边拉扯着我的心神。那时候刚好广播站到各班级里征稿，我就写了这篇文章，我没有想到会被唐老师润了一下笔发到了校报上。”徐京华没有觉得自己文章发在校报上是什么大事情，她面无表情的说“那些诗人千古名句有多少个在经历痛苦挣扎才能写出来吧。大家只会赞叹诗人的才气过人，却不知他如何作出的。” “你很优秀，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之前还觉得自己可以，现在发现自己赶不上。” 少年人总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脆弱，不肯承认自己受伤，不肯相信自己不优秀，有些话堵在心里，一开口就这样跑了出来。挫败感突然侵袭了过来，徐京华没有说话，她也笑不出来。起码余先睿他们的分开是明明白白的说清楚的，余先睿的喜欢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她自己放不开，而且没头没脑的。 ……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十七八岁徐京华没有那种霸道的“我都喜欢你了，你凭什么甩了我”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用，留不住一个人的。 那时候的徐京华觉得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真正惧怕的东西，她和余先睿在那个角落里聊天，直到陈岚同学的电话过来，她才和余先睿同学说了再见，后来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第30章 烟火气息 陈岚同学的家庭条件在这个小县城里还是算不错的，虽然住在农村，但是农村建设的很不错，家家门口都是水泥路。陈岚家的门口连着水泥路的也是水泥地坪，门口两边是用砖头砌三十公分高围起来的菜园子，里面的蔬菜被收拾的很整齐很漂亮。房子是坐北朝南的方向，她家的前屋，三间房子，一进去的两间空旷的很，只当停电动车自行车的车库用，还有一间被砖墙隔开，里面如何看不到，穿过前屋后门，院子里也是水泥地，在西边砌有个小花园，里面有徐京华认识的玫瑰花，芙蓉花，一架葡萄，迎春花，还有鸡冠花，其他的就说不出来了……花园里还有个太阳能夜灯。 她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院子里陈岚家的狗被拴在厨房和前屋之间的巷子里，凶巴巴的汪汪叫个不停。陈岚在院子里叫着“妈妈……妈妈……”还边厉声训斥着家里的大土狗。陈岚母亲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筷子，应该是正在吃饭。 陈岚跟阿姨介绍道“我们班的同学，我邀请她来我们待两天的。” 徐京华第一次来，很腼腆的说道“阿姨，第一次来什么都没有带，还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院子东边是三间边屋，边屋的靠南两间是厨房，里面有土灶和煤气灶，还有吃饭的小桌子，靠北边隔出来的一间房里放着大旋转圆桌和十几把椅子，家里来亲戚人多的时候用的。在厨房外面的窗户下面有口大缸，据陈岚同学说，这里面养着睡莲，夏天很漂亮，只是现在还是枯枝烂叶的，暂时看不到。她们站在厨房门口说话。 陈岚母亲笑着“欢迎欢迎啊，那么晚了也没事，多在我们家住几天，陈岚有好朋友来是好事。你当是自己家，不要不好意思。”一开口就是热情而又很爽朗的性格。连让陈岚把人带到厨房里。 “妈妈，家里吃什么啊？我们不吃稀饭啊！”陈岚同学回到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娇。 “你想吃什么啊，不行的话我们去街上吃。”陈岚转过身轻声问徐京华，又望了望天色，认为应该可以，骑电动车也就十来分钟就到街上了。 “别出去了，都可以，我不挑食的，家里有什么吃什么。我喜欢吃家里的饭”徐京华拉着陈岚说道。 “我不想吃稀饭，要不我们吃面条好了，我妈妈经常会自己擀面条晾在那里，我妈妈做的手擀面很好吃。”陈岚接着说道。 “手擀面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我们就吃面条好了。”徐京华自从家里人不在家就没有吃过手擀面了。记得以前家里舍不得吃米饭，也没有钱买包装好的筒子面，都是徐京华母亲自己擀的手擀面团成一个一个的面条团，用玉米面撒在面条上，防止粘起来，还在面条团的上下也撒上玉米面，晾在面板上，干了就放进小面篮子里，方便拿取。 家里吃饭的味道是学校和外面饭馆里都没法比的，不是有多味美或者好吃，而是那有着家的味道，徐京华很喜欢。看着青菜面上卧着个鸡蛋，心里暖暖的，吃完饭陈岚还把锅碗抢着洗了，没有让阿姨动手，也把徐京华推到一边去。她们在厨房和阿姨拉着家常，很家常很絮叨，这是家的感觉，踏实而又平常。她从这一刻开始把陈岚同学当作自己的好朋友了，因为她看见陈岚在家里也是普通的会撒娇，会胡搅蛮缠，充满烟火气的女孩子。这样的陈岚是徐京华在学校没有见过的样子。 陈岚家只她母亲一个人在家，没有听陈岚提起过她的爷爷奶奶，陈岚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逢年过节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家里一直是陈岚的母亲在照顾着姐弟俩的生活和家里的人情往来。因为一个女人在家里，晚上也会心里害怕，所以家里的院子里才会养一只大土狗帮着看家守院。 堂屋是三间的两层楼，楼下的客厅的西边墙上有个大大的差不多一整面的镜子，镜子下面和对面都放着老板椅。正北面是老式的条几，上面放着一些装饰品和日常用品，边上有饮水机、冰箱，吃饭的大桌子放在条几前面靠着东墙。客厅里收拾的很干净整洁，鞋子都是放在堂屋门口的鞋架子上，换了室内拖鞋才进屋里。客厅两边各有一个房间，东边的主卧是陈岚父母在住，西边的是她弟弟住的，因为不是周末，陈岚弟弟还在学校没有回来。在西边房间后面是洗浴间和楼梯。 陈岚自己一个人住在二楼，二楼和楼下的格局很像，打开楼梯和二楼客厅的灯，客厅的东边不是房间而是露天大阳台，阳台外面放着几盆花和晾衣服的架子。二楼的客厅里空空荡荡，没有放什么东西，除了陈岚在家，平时二楼很少有人上来，陈岚的房间在西边这间，从门口看过去房间很大，最里面有个大衣柜，中间有张一米五的席梦思床，床头朝东，床尾有木制的电视柜，上面放着老式的电视机，也可以看电视剧，只是收到的电视台有点少。里面的床头柜上放着台灯和水杯，这边的没有什么东西，陈岚应该习惯从右边上床。在门口这个地方也很宽敞，南边一大排推拉式大窗户，用粉色的窗帘做装饰，现在拉开在两边，有微微的风从窗户吹进来，下面放着三人座的小沙发，有几件衣服搭在沙发靠背上。床边地板上还有手工做的圆形踏垫，据陈岚同学说是她用家里不要的旧衣服做的，五颜六色的，也不丑。陈岚同学是一个爱打理房间的人，房间里东西摆放的整齐，里里外外又很干净。 走进一个人的生活，才会更深的了解一个人。虽然陈岚一开始在学校的性格不得徐京华喜欢，但是接触久了也就知道陈岚也就是一个单纯而又中二的小女生，有自己的一点小虚荣，也有热心肠。所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不然心理学上怎么会有首轮效应呢。第一印象不好的话，要用很长时间才会让人有所改观。徐京华对陈岚就是长时间接触才认可了这个朋友。 她们洗漱一番，躺在被窝里聊天，这是她们第一次在深夜里抵足而谈，也敞开了彼此的心扉去聊一些在宿舍里没有说过的一些话题。聊了薛晶晶的事情和感想，聊了班级里其他人的事情和感想，同时也把自己的一些情感的话题带了出来，也聊到对于未来的生活的渴望，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也不迟，陈岚把窗帘拉开，窗户全部打开，外面的阳光明媚，房间里明亮而又温暖，顺便把床上的被子褥子抱出去晾晒，阿姨正在做早饭，是自家种植的食材，陈岚家这边在夏秋之时有大片大片的水稻田，现在屋子的前后都是拔了个子抽了穗的小麦田，房屋点点排排，田园风光旖旎，鸡鸣鸟叫，牛哞狗吠，偶有人家炊烟袅袅，透过稀稀拉拉的一片树木可以看到田野彼端远方的村子和弯弯曲曲的乡村小路，徐京华站在大阳台上环顾四周，驻目而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浊气，感觉整个人都舒心而又松快。 收拾了一下，两个人一起下楼，桌子上是白米饭和韭菜盒子搭配，还有自家腌制的小菜，其中就有酱色的糖蒜。徐京华喜欢吃糖蒜，陈岚同学还吃惊了一下，看着徐京华这样高冷的人还会吃糖蒜这味道大的食物，颠覆了徐京华在她心里的女神形象，陈岚是不爱吃的，这些酱菜都是家里大人爱吃的东西。陈岚同学想着，原来徐京华也是个普通不过的人，也会吃她受不了的食物。徐京华笑眯眯的说“待一会儿，我再刷一次牙。”此时的她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和腼腆。 吃完饭她们就骑着电动车，今天是个赶集的日子，陈岚骑车带着徐京华去了前面的集市上逛逛，把车子停在超市门口，她们在街道上随便逛逛看看，顺便买了中午要吃的肉菜。这个集市不大，也就一个T字型的街道，都是一眼看得到头的。徐京华因为上学，家里又没什么需要添置的，已经很久没有赶过这样充满乡村生活人挤人的集市了。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跟家这里的大人，母亲骑着家里的脚踏三轮车把姐弟三人带着走上四五里路去赶大集市，一路上徐京华会下来帮忙推车。集市上人来人往，徐京华经常会被留下来看车子，因为是老大，等她们逛了一圈，妹妹有时候会选择留下来替她，徐京华才会跟着母亲再出去。而妈妈带着两个小的去买东西，其实那时候家里很少会买零嘴给他们吃，但是他们对于赶集还是那么的热衷，即使什么都不买去集市上看看也是心满意足的。 回去以后，陈岚母亲告诉陈岚，“刚刚家旁的陈梅来找你玩了。我说你去集市了，一会儿回来。” 徐京华知道陈梅是谁，只是没有见过，陈梅跟陈岚虽然是一个姓氏，却没有亲戚关系，只是普通的邻居。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上学，直到高中才分开。之前提到的陈岚认识的那个普通高中的贾同学就是通个陈梅认识的。 昨晚聊天时，陈岚还提到过一遭，陈梅拒绝了贾正淮同学，转头又和网恋对象私奔了，把老师同学和家里人都震惊了一下。后来家里人联系到她，不逼着她再去学校，只是要求不要再失踪让家里人找不到。过了没几个月，陈梅怀孕回来了，家里人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手术，一直在家里养身体，从来不出门，学是不去上了，最近要出去找工作了，之前一直没有来找过陈岚，应该是面子挂不住吧。 现在的陈岚和贾正淮同学也只是普通朋友，贾同学没有了陈梅，可是他还有白梅、洪梅可以选择啊。这不，陈梅走了，贾同学又重新追求了一位女生，只是让徐京华没有想到的是，后面发生的故事会因为这位姓白的女生，让陈岚和贾正淮永远的老死不相往来。从相识到相爱，再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两个人七八年的感情说结束就结束，狗血的猝不及防。 只不过同样让徐京华没有想到的是，在徐京华离开陈岚家不久，陈梅和陈岚在却又因为贾正淮同学撕逼了一遭，陈梅觉得陈岚不怀好意的接近贾正淮，她想重新接受贾正淮同学，发现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陈梅就认为是陈岚看不得她好，在贾正淮面前说了她的小话，破坏了自己在贾正淮心里的美好形象，因为这次的不愉快的争吵，也算是彻底友尽了。青春期时的人啊，总是私心的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只顾一时的得失而失去了更多的可能。长大了再回头看看曾经冲动的自己，值得吗？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了一个不够爱自己的人，与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就此分道扬镳，再见面时，两人之间的生疏和隔阂是永远都无法消磨的掉的。 第31章 自我惩罚 徐京华在陈岚家住了两个晚上就回来了，她不打算等着分数下来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去父母那里。 徐京华的弟弟徐京甫在过完年之后开学没多久就辍学了，家里人怎么说也没有用，父亲只能随他去了，把徐京甫带在身边一起出去干活，希望让他体会到打工的辛苦，自己主动要求去上学。 徐京华去了h市以后，并没有在家里待着，她帮着母亲做了几天的饭就被父亲要求去帮忙。母亲说“你们工地里都是重活，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帮你啊，别瞎指使人。” 父亲“我又不让她干重活，她去了帮忙拿东西，打打杂就行。” 徐京华点头“我跟爸爸去，给我工资就行。什么时候去啊？” 父亲“明天你跟我和小三子一起走，我们去的地方远，得倒两趟地铁才到。你也别拿什么去了，我和你弟弟住在工地上，你早上去，晚上回。” 母亲坐在边上没有再说话。 徐京甫待在徐京华边上“那里很累的，现在天又热，你回来也好，女孩子在那里不方便。”认真的说着，还有心情笑，看来他还是不想上学。 之前父亲和徐京甫去了某大学里进行拆除宿舍里的一切设施，进行重新安装新一代的设施设备。徐京华希望自己的学校也是这样的设施崭新。弟弟在那里捡了很多别人淘汰下来的东西回来，其中就有一部半旧不新的mp4，弟弟徐京甫拿给了徐京华用，是爱国者的牌子，徐京华用着也很趁手，很喜欢。 过了五一节之后，徐京华就随着父亲去了工地里干活，h市属于南方又靠近海边，五月的时候已经开始热了。徐京华和母亲去夜市里逛了逛，母亲给她买了女士内衣，徐京华不好意思，她之前都是穿的吊带前面只有薄薄一层海绵垫。现在母亲给自己买这个，她有点不想穿，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现在只穿一件短袖，胸前是不相宜了。想起在高一时薛晶晶和其他的同学都已经穿了，她觉得自己穿了也就是大人了。 母亲说“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要再穿小孩子的衣服，给你买了两件替换着穿。”又在路边摊上捡了三两件的短袖和七分裤，十来块钱一件，很便宜。徐京华也就把这两三身衣服当作自己的工作服了。便宜没好货是不骗人的真话，衣服洗洗掉色，颜色越来越浅，布料越来越薄，越洗越肥大，从水里拿出来皱巴巴的。徐京华也是没有扔掉，一直坚持到快要开学离开这里。 白天她跟着他们在工地上干活，这是一个新小区，还是属于郊区，里面都是一户两层的小别墅，每户都有电梯到地下室的停车场，里面在做装修，父亲他们的工作就是安装玻璃，把玻璃抬上去再打胶安装，徐京华也一直在帮忙搬玻璃，玻璃都是经过高温炉的钢化玻璃，不容易坏，但是四个拐角很脆弱，重力碰到就会整块玻璃碎掉。 徐京华在搬运过程中也碰坏过几块，她自己很自责，坏了是要工人自己赔的，父亲没有生气，只是让她小心些，搬不动就搬小块的。他自己会解决坏掉玻璃的事情。有时候徐京华觉得父亲在很多事情上很宽容，但是涉及到家里的生活上的开支就会斤斤计较。他在徐京华姐弟三人读书上很舍得花钱，哪怕他们三人一次又一次的透支家里给的零花钱，父亲也只是说两句，还是会给他们三人打钱过来。 父亲买了一桶纯净水放在边上，每个人手里拿着杯子喝水，一桶纯净水，他们一上午就差不多喝完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让徐京华和徐京甫到卖饭的摊子上卖饭，他们吃的是十几块钱盒饭，里面有个鸡腿或鸭腿还有大排。徐京华又累又热，吃不下饭，只点了一份五块钱的凉面，只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只一直喝水。剩下的面条被徐京甫几口吃掉了。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干活，直到下午五点多，徐京华被父亲撵回去了，他们几个大男人还要继续干活，直到天黑才回到边上的员工宿舍里去休息。 徐京华坐上九号线，从这边的第一站上车，坐在地铁上闭目养神，一个小时左右又转到八号线，再过二十多分钟才到站，下来后又走十几分钟才到姨姐家。到家洗澡休息一下，母亲有时候会给她留着大锅饭的两菜一汤，有时候会开小灶给她做个蛋炒饭或者买泡面给她吃。徐京华吃东西很少，她吃不下。她躺在床上，也不开电视，打开mp4，看着小说或者听音乐，她已经很久不看电视了。来到这里以后没有看过电视。她像是在自我惩罚一般，时刻提醒自己，她不是人见人爱的人，她爱的人宁愿选择不如自己的人也要舍弃她。后来才知道，是啊，她又不是金子，哪能人人爱呢！ mp4里下载了几部电影，也是那时候她才开始接触日本动漫，她看了《哈尔的移动城堡》，她为苏菲有这样爱着她的人而感到嫉妒又羡慕，哈尔为了寻找苏菲，一直让他的移动城堡到处行走，甚至和女巫做交易，为了苏菲一直留在身边，喜欢也表现的不动声色。高潮部分才让观众知道之前的种种伏笔，原来他如此的爱着苏菲，最后的结局是两个人在移动的城堡上过着幸福的生活。这部剧像是她的精神粮食。 徐京华很爱这部电影，当她心里没有着落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温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部电影，几年里从没有厌烦的时候，多么执着的人啊，喜欢上了就改不了。 在工地里干活差不多三个月，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她回到了s市。 妹妹徐京敏要读初三了，她没有去父母身边过暑假，她暑假里在家补课一个月，住在了一家饭馆里，在店里兼职两个月，有一个月是半天都在补课，所以她不要求有工资，只提供她吃住就行。那时候她的一个小学同学早早不读书了就在这家饭馆里打工，因为这层关系才把徐京敏留下来的，不过徐京敏做事从来不会让人有话说，徐京敏每天很早起来把主人家的早饭做好，等吃了早饭，又把菜摘洗，地也拖的干干净净，顺便还在厨房里跟着厨师学了一点做菜的技巧，在后来做家常菜上很可口跟她这次的打工分不开。 陈岚再见到徐京华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非洲人，她们约好在县城某商场门口见面，陈岚站在某商场门口的阴凉处看手机，徐京华穿着黑色的运动短袖，一条深色牛仔裤，带黑边的运动鞋，两手空空的大摇大摆的，甩着长长的高马尾走了过来。站在陈岚面前没说话，陈岚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突然又抬起头来，喉咙卡着一样半天发出声音“我*靠，你这是去非洲了啊，黑的跟鬼一样，吓我一跳啊。”说着又哈哈哈哈的笑起来，一直嚷嚷着“怎么黑成这样了……”徐京华是典型的单眼皮女生，眼皮单的薄薄的不带有内双，但是眼睛却不小，微微上翘的外眼角，显得眼睛斜长，睫毛很长，不是很浓密也不大翘，眉骨有点高，显得眼睛特别有特色。有略高的鼻根，鼻头尖尖的，鼻子上有个小驼峰，特别有辨识度。两片嘴唇是嫣红的薄唇，下巴又尖又有点微微翘着，很完美的下巴。一笑起来嘴角上扬，嘴角两边的梨涡就这样跑了出来，就这样一张瓜子脸熠熠生辉。后来她在大学里烫了头发，留了八字刘海，特别有港风美女风情，走起路来带风，还是妥妥的背影杀手。 徐京华看着她捧腹大笑的样子也是很无语“我在我爸那里帮忙干活的，天天风吹日晒的，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还是那么白白胖胖。” “你现在又黑又瘦的，远远看过去，显得你比我还高一样。”陈岚拍了拍徐京华的背笑着说道！“我白是天生如此，我可不胖，我属于身材正好的人”陈岚有一米六六的个子，骨架有点大，皮肤很白，的确不是胖，她弟弟也是个白皮肤，姐弟俩都属于晒不黑的人。 徐京华倒是不知道自己又瘦了，黑肯定是黑了，因为她一整个夏天都在工地里干活了，能不黑嘛！她回来是要和陈岚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的。果然，徐京华被n艺录取了，文化分数居然有三百三十多分，n艺的录取线是总分五百一十分，徐京华分数高出录取线五十多分。成绩出来张老师就打电话告诉了她，等分数线一出来，张老师让她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吧。 录取通知书早就到了，一直在老师那里，徐京华没有来拿，陈岚已经拿走了录取通知书，陈岚去的是n市的隔壁市上的大专，她不打算继续读高三了，她说凭她自己上课睡觉下课尿尿的德行，再读三年五载也还是大专的料。不出意料的是顾梅英同学只上了个大专。她没有接受这个结果，在暑假八月初的时候已经来学校继续补课为下一年做准备了。 徐京华和陈岚来找张老师的时候，正是大课间活动，她们提着几袋水果去了老师的办公室，张老师在等她们，办公室也有了变化，跟电视上的精英们的办公室一样，一个一个的格子间，张老师的位置在第三行第二排的位置，他正站在位置上和其他老师聊天，整个教室里很热闹。张老师看到她们过来，赶紧招招手，徐京华陈岚走了过去了，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张老师笑着恭喜了徐京华，其他老师也是和蔼可亲的说着徐京华是好学生，为自己争取了好大学，有的老师还走过来和徐京华聊天，陈岚把水果拿出去洗了洗拿进来送个老师们吃。张老师一直很高兴，把装着录取通知书的快递信封从锁着的抽屉里拿了出来，还没有被打开，只见EMS快递大信封上写着学校名字和地址以及收件人和地址。 徐京华用剪刀把信封轻轻的拆开，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她看着老师们，深深的鞠躬下去“谢谢老师们的辛苦教导，我很感谢我的老师对我的照顾和关心。”说着她握住了张老师的手，重重的捏了捏。张老师看着让他骄傲的学生，满眼都是关爱。 本次美术专业三年级和二年级共有四十多人参加了考试，有两个同学进去了n艺本科院校，两个同学去了x市的某本科院校，还有三个同学去了a市的某师范本科院校。其余的都上了大专，也有两三个没有考上的，也进行了注册入学大专院校。只有顾梅英一个人选择留下来复读。 在大课间快结束的时候，徐京华和陈岚去看了看顾梅英同学。一个暑假不见，顾梅英同学消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不像徐京华虽然黑瘦，却显得很有精神气。顾梅英又瘦又苍白，穿着白色的圆领短袖，浅色牛仔裤，黑色的帆布鞋，头发也剪的很短。看到她们过来找她，只勉强的笑了笑，看着徐京华轻轻的说“恭喜你啊。” 徐京华抿了抿嘴，没有太大的表现。 陈岚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上课的？” “这个月月初就来了”顾梅英说着。 “暑假在家没怎么看到你，你现在还走读吗？”陈岚继续问着。 “我现在住校了，平时就不回家了。”顾梅英不想说的样子。接着又对徐京华说“放假有时间就来学校玩玩吧，大家都挺羡慕你的。”“要上课了，我就先进去了。下次你们来，再来找我聊聊吧！”都没有说几句话，顾梅英就和她们告别回了教室。 “既然她能住校，说明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希望她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问题，好好准备，明年上一所她想要去的大学。”后来不知道顾梅英有没有克服她的问题，只是后来她去了s市的隔壁市a市读了本科师范大学，毕业后在s市当了一名小学老师，比徐京华早结婚两年。徐京华本来跟顾梅英就不是很聊得来，关系一般，不冷不热的。关于她后面的事情也是陈岚同学告诉徐京华的。 第32章 大学生活 在九月初的时候，徐京华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和父亲一起去了n市，在某车站下了大巴车，就见到出口处的边上有很多大学生在这里接新生，只见其中两张长桌子边上有易拉宝和后面拉着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某某某艺术学院欢迎新生入学，徐京华走到桌子前，那里坐着三个学长学姐，还有三四个学生模样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短袖，脖子上带着学校的工作牌，到处走动等新生，车站门口显得热闹，原来这里有学校专门为新生而准备的大巴车。学长学姐们让徐京华和父亲带着行李上车。车很快就出发了，车上的人没有坐满，车里开了空调，车里面也还算干净整洁，没有什么异味。一路上有很多红绿灯，走走停停的也得大半个小时才到学校门口。据了解，学校在汽车站，火车站都安排了车接学生。 一到学校里面，在宽敞的阴凉处，有很多穿着统一短袖，脖子上戴牌子的学长学姐们在长长一排的桌子边上给新生做签到。徐京华报出自己的名字和专业后，学姐给了她一张没有名字校园卡，上面用标签贴着写上她的名字，说是充钱可以在校园里的食堂、超市、图书馆、电脑室使用。之后就被一位学长接过手里的行李箱带着往宿舍去了。一路上学长和父亲说说讲讲，把徐京华带到女生宿舍，按下电梯，一直到十楼出来。学长把她和父亲带到具体的宿舍门口才离开，徐京华和父亲都连连谢谢他。 据说每年也只有新生入学这天，男生才被允许进入女生宿舍。 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女生，正在收拾东西。宿舍是朝南的方向，一进门的右手边是洗浴间和卫生间连在一起，门的左手边是木制原木色的固定在墙上的柜子，上下层各有四个柜门。先来的两个女生选择了靠近门的一左一右的床铺，徐京华就往里走了几步，选择了最里面靠近阳台的左手边的那张床。没一会儿最后一位女生也到了，就把东西放在了徐京华对面的那个位置，只见女生高高瘦瘦的，父母都跟着一起来了，她的父母看着就不像徐京华父母一样是个农民，这位女生也姓徐，单名一个乔，小名叫乔乔，她的父亲个子一般，打理整齐的黑发，穿着浅蓝色衬衫，徐京华注意到他左边口袋里还有一支钢笔，黑色的西装裤，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浑身散发着文质彬彬的气质。 乔乔母亲客气的对宿舍里的三个女孩子说“我们家乔乔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自己住学校，你们也是从远地方来这里上学，都不容易，以后你们在一个宿舍要相处三四年，要相互照顾一下，乔乔有点娇气，在宿舍里有什么事情，还请帮帮她。”夫妻俩人把乔乔的床铺下面用水擦擦收拾完，乔乔爬上上铺也把上面用水擦了一遍。 徐京华的父亲笑的憨实傻气“我们家闺女在家是老大，什么事情都会做，她肯定会帮忙的。大家既然在这里相遇就是大缘分，是该相互照顾的。” 徐京华把衣柜和桌子收拾了一下，把衣服放在床铺下的衣柜里，又爬上上铺把上面擦了擦。这才下来和父亲一起出去吃午饭。 此时，其他两个女生已经出去了，徐京华和父亲也出去，只剩乔乔一家三口还在收拾整理东西。 徐京华在高中时，与三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并不熟，只是因为有一位学姐也一起考在了这所学校，两个人开始有了交集。这位吴学姐和她选的专业相同，只是不在一个宿舍，吴学姐她住的宿舍离徐京华宿舍中间隔着两间宿舍。他们这个班级里的学生都是来自本省的。 徐京华和父亲在学校食堂吃的饭，在窗口随便点了几样，坐在边上的餐桌上，父亲又跑去打免费的西红柿鸡蛋汤，只见这汤真是不见鸡蛋西红柿，清汤寡水的。 吃饭的时候父亲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每个月的生活费打到学校给的卡上，这个月就多给了一笔，说好每个月给一千块钱的开支，算算也是不少了。徐京华一直在点头说好。下午的时候，学校的体育馆开放，广播通知各个专业依次去那里领新生的床上用品、两个暖水壶和两个盆。徐京华在体育馆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在喊班级名称的，她走过去签字领东西。一个大大的军绿色的大包，里面放着两床被子褥子、一个枕头、一挂蚊帐、一卷凉席，两套床单被罩。处处印着学校的名字和标志。 徐京华用的是学校发的电话卡，父亲给她刚买了一部国产的智能手机，那时候大家追捧的是苹果手机，班级里用苹果手机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用国产机。 手机收到学校发的信息让晚上几点到某某教学楼的某教室集合。吃完晚饭，到教室里，里面已经来了很多学生。徐京华宿舍里的四个人从后门进入，坐在后门靠墙的前后位。 徐京华和徐乔坐在一起，前面坐着宿舍里的两个人边之乐和杨婷婷，徐乔是n市的隔壁d市的人，独生女。 边之乐有个双胞胎姐姐，还有弟弟妹妹，姐弟四人。杨婷婷和边之乐是高中同学，杨婷婷的家庭条件不好，学费没有交齐，学校通融了一下，一个学期一个学期的交钱。她们和徐京华一样也是跳级过来的。并且也是s市人，只不过她们在市区里读书的。 教室里的讲台上坐着一个二年级的学长，据说是班级里的代理班主任，简称代班，大家有的叫他代班，有的叫他小周学长。脾气很好，在前面和同学们说说笑笑，说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徐京华他们班级里的企鹅群也是他建的，还把班级里几个活跃的同学设置成群的管理员。班级里一共有四十多个同学，男生只有四分之一。一眼看过去，大美女很多。 时间差不多了，等人到齐，接着就把人带到图书馆那里，拍了证件照，大学四年都会用到的照片，校园卡暂时也被收了回去，说是要刻名字和照片再送过来。 第二天的上午，校园卡被同学们拿了回来，徐京华的也被带了来。学校里还有新生陆陆续续的来报到。班主任在群里发了信息说在教室里集合。下午在教室里，班主任是的三十多岁的女老师，让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又开始把班干部竞选了出来。班长是一个高个子瘦瘦的男生，团支部是一个单眼皮但是很漂亮的女生。林林总总的干部都齐了，徐京华没有参加竞选，就连宿舍里的舍长也都选好了。边之乐是她们1005的舍长。 班主任开班会，明后天就要进行军训了。让同学们把自己尺码报给班长，今晚按班级划分，每班的班长带着人去大礼堂领军训服。拿到手里还挺新的，从头到脚很齐全。徐京华这时候还有点黑，半长的马尾，带着点斜刘海，穿着豆沙色的连帽卫衣，深色牛仔裤，浅色运动鞋，走在人群中很不打眼。 第二天开始军训的时候，看乔乔在涂抹防晒霜，她和其他两个女生都没有，也从来没有用过。吃过早饭在操场集合，看到很多兵哥哥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过来，大操场上的新生有吹口哨有唏嘘有尖叫声。那时候徐京华觉得自己能继续读书真好。 来这边的教官在学生们的眼中很帅，很快两千多个学生被切割成一个个小方队。有的教官在训话，有的已经开始挪位置。而徐京华班级和其他班级的学生有一百多个学生划出来的方队跟着教官不是常规的跑跑步，踢踢正步，而是练习某格斗。据说要在最后军训大演习的时候表演给学校领导看。于是她们女多男少的队伍就这样开始了军训，他们练习的时候，时有踢正步，时有站军姿，又有跑步走。同学们被折磨的叫苦叫累的，教官在军训的很严肃，不过在休息的时候也会笑着和同学们聊天。虽然每天都逃不过被罚被训，同学们还是很喜欢教官。傍晚休息的时候，每个方队都有同学出来才艺表演，方队与方队之间也有喊话一较高低，教官教同学们很多军歌，要和其他队伍进行拉歌比赛。那时候的同学的情绪很亢奋，大家都不认输，跟着教官一起喊话和拉歌。 在最后一天，学校的领导和教官的领导都来了，坐在操场的讲台上方，每个方队都卯足劲的表现，听着大喇叭里介绍些方队的名字，表演的节目，每个人都是激动的。当徐京华她们所在的方队表演格斗时，四周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听着教官的一声指令，大家快速的列队又分散，在同学们自己喊口令里挥拳踢腿，那样的场面是震撼的，整个操场只有娘子军们尖锐的口号声。虽然学生们都是花拳绣腿的花架子，但一套打下来仍然热血沸腾，结束后久久不能平息。操场上的掌声久久不息，跟着教官的手势聚集，踢着正步退场。 虽然每天晚上回去腰酸背痛腿抽筋，还被晒黑了一个度。但是在军训结束的时候，教官在跟他们告别的时候，大家情绪很低落，徐京华感觉自己就是两分钱的醋，又酸又贱，喜欢被教官折磨，还红着眼睛舍不得人家走。两千多名新生在操场上站好队目送教官们列队离开操场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还有跑去拉着教官送花的，要求加联系方式的…… 军训结束后也差不多到了十一国庆节，学校直接放了假。 第33章 再见薛晶晶 徐京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边仲清了，因为她开学以后各种忙，军训期间，只要不是打雷闪电下大雨，都在外面训练。晚上回来很累，吃过饭收拾一下倒头就睡。 这放假的天数差不多十天，徐京华跟薛晶晶联系过了，打算去她那里看看她，n市离薛晶晶在的w市不是很远，坐大巴车也就两个小时就到了。她大巴车下来又坐上公交车终于到地方，下站的时候，薛晶晶已经在等她。她差点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薛晶晶瘦了很多，以前脸上的婴儿肥没有了，皮肤也是蜡黄的，一米六五的个子还没有现在的徐京华重。 两个人一对视，没有相见的欣喜，而是两个人都氤氲了眼眶。只见薛晶晶盘着一个丸子头，两边用发夹带起碎发，深紫色的长袖圆领衫，深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两个人握着手说了几句话，徐京华提着小提包没有要她拿，跟着薛晶晶往站台后面的一片商业街去，这里看着像是城乡结合部，走了几分钟进入到一家门店里，店面不大，放着一个L型玻璃柜台，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手机mp3mp4和其他一些售卖的东西，在柜台里面还有个小长桌子靠墙放着，中间放着一个板凳。越过店面又往里面去，是住人的地方，厨房很小，里面的卧室也很拥挤，是薛晶晶的二哥二嫂带着两个孩子住的地方。 徐京华一进门就和薛叔叔打招呼，又去后面和和二嫂问好，没有看到薛二哥的身影。 徐京华想象的手机店是街头明亮的几间门面房的大店面，上面有大大的蓝牌子或者红色牌子，气派又上档次。在这里看到的却是处处透露着很破的四壁。这样有生意可做吗？ 徐京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薛晶晶跟她介绍店里的产品说“你不要小看了这里的生意，我们店里每天也会卖出一两部手机或者其产品，但是店里主要生意是给人充话费和出售电话卡，” “给人充话费也不过一块钱的手续费，能赚多少钱”徐京华继续问。 “我们这不是靠手续费的这一块钱赚钱的，比如我手里的充值卡，面值有五十元的，有一百元的，给客户充值的就是这面值的钱，不过我们拿来会有打折，要比这个低一些，我们赚的是这个差价，还有就是每个季度或每年店里充值的费用达到一定指标，某动某通公司也会有一定的返金回来，另外还会有绩效奖金。”薛晶晶把手里一大把的充值卡拿出来给徐京华看，讲了他们主要的营业内容。 徐京华大概知道了。那就放心了，最起码薛二哥暂时不工作家里还是不会捉襟见肘的。薛二哥家的手机进货的也都是薛大哥帮忙一起进货过来的，因为薛大哥的店面要比这边的大一倍，生意也比这里好，离的也不是很远，所以也能帮衬一下薛二哥他们。 徐京华扎着有些凌乱的马尾，穿着薄款白色连帽卫衣，黑色的裤子，白色的板鞋，坐在店里，现在虽然是十月了，但是中午这边还是很热。二嫂切了西瓜拿出来让她和薛晶晶吃。说着又去了后面做午饭去了，薛叔叔看着小宝宝睡觉，而薛晶晶的大侄子才三四岁的样子跟在她身边，孩子很听话，乖乖的坐在薛晶晶边上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是在门店后门那里摆了小四方桌子吃的饭，二哥出去转转才回来，手里拿着报纸。薛晶晶轻声说“二哥虽然失忆症已经好了，但是情绪不稳，负面情绪很多，” “一会儿你别理他，少说话，免得哪句话就惹的二哥生气。二嫂现在经常被他气哭。爸爸天天也是被他堵的唉声叹气的”薛晶晶皱着眉无奈的说。说着帮忙拿小凳子放在桌子边上。 只见薛二哥靠着后面的柜子坐在桌子边上，头发被剃光了，右边还用纱布包着，整个头上又用纱网固定。穿着白色的圆领衫，一条浅色牛仔裤，一双黑色的板鞋。 薛晶晶说“我们过去吃饭吧，我家二嫂是河南人，做饭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惯。” 徐京华说“没事，家常饭都有家的味道，我都可以。” “二嫂吃不惯米饭，我们吃米饭，她一个人吃馒头，你别介意家里吃两种主食。”薛晶晶说道。 “我不会的，别和我那么客气。家里有什么我就吃什么。”徐京华拍了拍薛晶晶的后背，真是瘦的皮包骨头，手都硌到了。 桌子上有四五个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份量都不是很大，吃完饭二嫂收拾了桌子，徐京华要帮忙一起收拾，薛晶晶拉住了她“别去了，地方小也转不开身，你在这里跟我说说话。”说着两个人到了前面的吧台边上坐着聊天。 “二哥不是好了嘛，怎么头上还带着纱布。”徐京华轻轻问。 “他这里有个大坑没有补起来，都可以看到里面肉在跳动，有时候还会积水。为了防止那里被污染，只能用纱布包起来。”薛晶晶用手比划一下自己的头，比了比拳头“应该有鸡蛋那么大。” “难道一直就这样了吗？不能修补起来吗？”徐京华接着问。 薛晶晶点点头说“可以补起来，不过要用金属材料了，家里最近也打算再回医院把这里补起来。之前是因为医生说要看看恢复情况和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算起来，薛二哥从出车祸到现在也快要一年了，前几个月都在医院里，回来也有大半年了，病情一直还好，就是伤口处会积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者薛二哥的性格也变了很多“以前我二哥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性格很开朗，生意也很多。其实以前大哥的生意还是二哥帮带着进入这行的，大哥也没有二哥会做生意。现在大哥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二哥家的反而一般般了。”薛晶晶有点惋惜的说着。 以前薛晶晶提起过两个哥哥，据说她以前在家跟薛二哥的关系很好，薛大哥比薛晶晶大了将近十岁，总是用严肃的态度对待她，而薛二哥在家喜欢跟薛大哥斗嘴，插科打诨的护着妹妹，两个人更亲近些。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桌子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薛晶晶和徐京华抬头看过去，只见薛二哥整个身体歪靠在高高的柜子上，手里拿着报纸和薛叔叔在说着什么很大声。隐约有“为什么我会这样的平凡”“你看看人家某某某又是私人飞机又是大豪宅”拍着报纸上的八卦新闻。“都是你们拖累了我，让我发不了大财”“看着你们在我眼前晃，我就心里来气”巴拉巴拉半天……薛叔叔也会偶尔附和的和他说几句。 徐京华觉得薛二哥就像青春期的中二少年，叛逆的很，看什么都不顺眼。徐京华本来就第一次见他，更是不敢说话，薛晶晶和二嫂都不说话，怕把他刺激的后果不可收拾。二嫂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在店面，其实也是忙的很，又要带孩子奶孩子，一家人四口的衣服也是她洗，收拾家里，还要买菜做饭…… 一直到晚上差不多九十点多才关门，徐京华跟着薛晶晶出来，“晚上生意好就迟些关门，冷清了就早些走”说着把卷帘门拉了下来。轰轰声响起又停下…… 路上有几盏路灯发着微弱的光亮，出门以后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她租的地方，是一栋六层楼高的公寓式的住宅。她和薛叔叔在这里租的两间房子，一进楼的大门，很昏暗没有灯，上了二楼在楼梯边上就是薛晶晶住的地方，这层有七八个房间，每家门口的走廊上堆放很多东西，真是脏乱差的很，在尽头还有个公共男女分开的卫生间，里面提供热水，徐京华看了一眼卫生间，没有在里面洗漱的欲望，把水端回房间简单的洗了一把。 房间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铁质的简易衣架子，薛晶晶的衣服就这样随意的挂在上面，把换下来的衣服用肥皂简单的搓了搓就到窗户口挂了起来，徐京华在睡觉前用了这边的蹲坑卫生间以后，难受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来几天里她再没有用这里的卫生间，她在回去之前跑去了外面的公共厕所。 就这样她在这里待了几天，也和薛晶晶有机会出去逛了一下午。看着好朋友的生活环境很不好，她心里也很难受。 薛晶晶还在说“你能考上大学，能继续读书真好。若是我还在读书，我们可能还是同班同学呢。” 徐京华就忍不住的鼻酸，把玩着薛晶晶消瘦的手“等后面二哥好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别把自己耗在这里。不读书也有不读书的出路。” “这是肯定的，我也跟爸爸和二嫂说过了，我只帮他们这一两年，我不可能一直都不为自己打算的，在这里算是给家里帮忙，有吃有喝有住也就这样了，可是我想出去赚钱养活我自己。我更想要自由。”薛晶晶信誓旦旦的说着，眼神坚定。在后来的工作中，薛晶晶也表现出了好强的一面，慢慢的从底层爬到管理层，也是因为她有韧性，有胆子，敢挑战，这一两年的经历也给她奠定了做生意的基础。 后来她们在n市也是时常见面的，也曾一起抱头痛哭，也有烂醉如泥的东倒西歪的相互搀扶着走，也见证过彼此的感情挫折和结婚生子。 徐京华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这里打扰，天天还得薛二嫂做饭给她吃。看着薛晶晶一整天有忙有闲的，她自己也没有因此而郁郁寡欢……说没有那是假的，不然她不会消瘦的这么厉害。然而徐京华不再提这话题，徒增伤感。在这里待了五天四夜就回去了，薛晶晶把她送到前面的站台就看着她上车离去，两个人一直在挥手，都让彼此有什么事情找对方。并不是不再见，两个人也都很平静，离得不远，又有手机方便联系。就这样再次告别了。 第34章 自欺欺人的梦 徐京华回到学校就开始了忙碌的学习，每天的课程很满，她也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宿舍里的人因为军训关系更近了一些。徐京华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电风扇的标识，视线渐渐模糊…… 光晕从后面打过去……徐京华披着黑色的及腰长卷发，八字刘海贴在额头两侧，画着极致的妆容，显得成熟而魅力十足，她从公交车上下来，抬头环顾四周，这里还是几年前的老样子。黑色高跟鞋踩在杂乱的泥地里没有声音，黑色西装裤笔直包裹在腿上，裤腰里香槟色丝绸衬衫晃着光泽，酒红色的薄款大衣长至膝盖处，手里拎着大衣同色的包包，整个人走起路来不急不缓，透出自信而又干练的气质。 只见她走到边仲清家边上，看到一个小男孩在一个人拿着棍子玩耍，她走过去看了看孩子，从这孩子的眉眼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她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走近后腰弯下来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把左手的包换到右手上，一只手在大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拿出来。她起身看着眼前的两层楼房子，她继续走，看到门里有不少人，他的一家人都在院子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只见他一个人安静的站在一边靠后的位置，和人群有点距离。两个人对视了良久，徐京华对他笑了笑“你看，我没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有自己的事业。我要你看看我现在的状态。” 边仲清没有什么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徐京华之后就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背影慢慢远去，边仲清缓缓走过门口，站在墙角看着人越来越远…… …… 徐京华突然睁开眼睛，眼睛看着头顶的电风扇，努力想看清上面是什么牌子的，使劲的瞪着眼睛。她刚刚是不是做梦了，她问了自己。她呆愣愣的出神，原来她的梦里是想再见边仲清一面的，想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生活，让他看到自己的光鲜亮丽。徐京华吐了一口气，自己真是输不起的人，不联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居然还做这样幼稚的梦。去找他想证明什么呢？只能证明自己还在意他，放不下他，在意自己被人甩了，真是小家子气呢。 唉…… 手机闹铃没响应该还早，旁边操场上已经有英语社团的成员在那里朗读英语范文了。这社团每周都很有规律的在这里集合一起朗诵。 徐京华没有再睡下去，看着时间还早，其他人还在睡，自己轻动作的起来，到洗手间里收拾了一下，穿好一身的休闲装，她一个人到校园里逛，顺便吃了早餐，两个素包子，一碗清粥，上面点缀了一些小菜。 忙忙碌碌的一个学期，徐京华在寒假的时候没有离开n市，她和边之乐和杨婷婷去了必胜客里打工。平时在学校里，徐京华是不去兼职，倒是边之乐和杨婷婷会跟着学校里学长学姐们的兼职信息出去。 这次也是她们带着徐京华出来的，因为学校在寒假给学生继续住的天数不多，边之乐就和同班同学的某一女生在外面租的房子借过来住了十几天。n市大学生很多，每年留在这座城市的人很多，房源是真的很紧张，所以三个人来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都挺惊讶的，还是一个客厅隔出来的地方，也就相当于一个次卧那么大，里面放着一张一米五的床，朝南有大阳台，在进门的右手边是个两推拉门的衣柜，床尾有个书桌，书桌前放着一个靠背简约凳子。在床和衣柜子之间，徐京华把瑜伽垫子铺在地上，又在上面铺了她带过来的褥子，盖着自己的被子。她们两个睡在床上。这里有四个房间，有两间是学生租的，其他的两间也是年轻人，都在附近上班。 现在学生都回家了，只一间年轻情侣和一间两个女孩子还住在这里，加上徐京华三个人，这样算起来人也不少。那对情侣是住在主卧里，主卧里有单独的洗浴间，所以那一段时间碰见的不多。另外那间两个女孩子是小区楼下门口美容院里的员工。她们和这房子里这些人都没什么交集。每天三个人有时候上班时间不相同，她们都没有在厨房里做东西吃，她们都是选择出去吃或者去吃工作餐，休息天的时候在住的地方吃泡面也是很常见的。 也因为这次的一起工作的经历，她们三个人关系更亲近了。特别是边之乐在回到学校以后和徐京华更是形影不离。她们从大一到大二都是特别的要好，宿舍四人经常出去把n市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有时候她们在网上看到有人打卡某某地，她们也会过去瞧瞧。 在大二的第二学期的时候，学校里举办了大型的校庆，徐京华因为帮着老师做事情在宿舍里用自己的台式电脑一直在做事情，忙的不得了，晚饭都没时间出去吃，更别说去操场上看表演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边之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然后跟宿舍里的人说起她这次的艳遇记，边之乐什么都好，就是对帅哥没有免疫力。一进门站在房间中间绘声绘色的说“姐妹们，我跟你们说啊，我遇到一个大帅哥啊，我们两个人在操场看了一半节目就一起散步聊天去了。嘿嘿嘿，等我把人拿下了请你们吃饭去啊。”说着就跑到自己的桌子边上继续聊天去了。 徐京华坐在她斜后方，无语的摇摇头继续手里的事情了。倒是徐乔就坐在乐乐边上，两个人又头对头的聊了起来。躺在床上的杨婷婷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话都懒得说了。 边之乐家里姐弟四人，跟徐京华一样也是高二直接考进来的，家庭条件一般，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辍学打工，边之乐的生活费都是姐姐给的，她从一入学就申请贫困助学贷款和贫困助学金。进入大学也是压着分数线进来的，还说自己真是很会考，把握的正正好好，少一分遭罪，多一分浪费。 个子不到一米六，很瘦，怎么也吃不胖的体质，脸盘很瘦，双眼皮，大眼睛，鼻梁又直又高，嘴唇很薄，就是皮肤不怎么白发黄。偶尔会化妆出去，喜欢到小商品市场买衣服，爱穿衣打扮，还赶时髦的买了个假发套放在宿舍里，上课的时候偶尔也会戴。不过这样的她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 记得在大一的时候，开学有一段时间，边之乐和徐乔两个人在另一个食堂吃饭。 等她俩回来的时候，徐乔就把边之乐的所作所为跟徐京华和杨婷婷说了“乐乐也是够大胆的，我们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刚好在食堂门口看到一个帅哥从面前走过，乐乐非拉着我一路跟着人家，一直到男生宿舍大门口，男生停下来转身问了我们一直跟着他干嘛。乐乐就跑上前去跟人家要手机号码，人家犹豫没同意，乐乐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要了企鹅号，男生才给了她。” 之后乐乐找人家聊天，男生对她不冷不热的一阵子，乐乐着急就跟人家说“我们两个宿舍人联谊啊，我们宿舍有大美女，怎么样啊？”边之乐没经过宿舍里其他人同意就这样跟人约定好了。 大家为了给她充面子不失约，只能硬着头皮都去了某食堂门口去了，两方人碰了面。徐京华也看到了让乐乐心心念念的人了，是有点小帅气。大家都没什么要继续的意思，只说了几句话就散了。后面那个乐乐心心念念的男生就跟她要了徐京华的联系方式，边之乐一开始不愿意给，还摔手机发脾气，后来过了几天，才跟徐京华说了这事情，徐京华是不想掺和进去的，后来挨不住乐乐磨牙，同意了。 只是徐京华和那帅哥不怎么说得来，她们是数字媒体专业的，每天的课程很忙，有很多软件要自己深入摸索，徐京华就对人态度不冷不热爱搭不理的。结果也就大半个月那男生就发了信息说自己放弃追她了。徐京华都懒得回，连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就跟边之乐说了一声。边之乐也就不再提这人了。 过去那么久了，徐京华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她都差不多忘了这茬了。但边之乐却不是这样想的，在以后的一两个月里，边之乐和这个新认识的周乐打得火热。两个人都是同校又是同一届学生，很快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徐京华就觉得不大靠谱，男女朋友关系有可以，只是才认识没多久就开始夜不归宿的，这样不是好现象啊。 确定关系以后的某天邀请宿舍里的姐妹一起吃饭，边之乐还特意跑到徐京华身边悄悄的说“我之前一直没有带他来见你，还不是因为之前那个男生嘛，我约他那么长时间，他都不出来，后来居然看上你这个大美女了，这次我怕还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就不敢带他先见你。”女生的自尊心…… 徐京华摇摇头“若一个男生让你这样没有安全感，还没开始就已经防备了，那这段关系会让你很累的。” “谁让我喜欢这个人呢。我想谈一场让我爱的深刻的恋爱。”边之乐表情较真。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的话题…… 边之乐不知是因为在家里缺少关爱还是因为太被宠爱，性格才会总是这么单纯又傻白，做事情不过脑子，也就读书有点用了。 晚上约在学校外面街上吃的饭，徐京华一直听这人的名字第一次见本人，只见他坐在边之乐左手边，看着桌子一周都是女孩子，腼腆的抿嘴笑。徐京华坐在他的正对面，右手边是徐乔，左手边是王婷婷。徐京华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男生个子不超过一米八，半长的头发，穿着浅色短袖衬衫，一只手和边之乐握在一起，不怎么说话，一直听几个女生在说话，徐乔对着男生问东问西的“你们还挺有缘，名字里都有个乐字。你喜欢我们乐乐哪里啊？” “我们很谈得来，我觉得她性格很好，我很喜欢。”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了，低着头像羞涩的小孩子一样脸红脖子粗的不敢看人。 感觉到徐京华在打量他，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边之乐让大家点菜，喜欢吃什么点什么。徐京华看不出来这个男生的性情到底怎么样，看他这个样子还是挺单纯的，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话不多，总是容易害羞，像是刚坠入爱河的小男生。简单的碰面之后徐京华也就没有再见过这个周乐了。 第35章 失去后才珍惜 就在快到期末考试的时候，边之乐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发呆，徐乔坐在她边上问她“怎么了，最近不开心，你和周乐闹矛盾了？” “嗯，他最近总是对我躲躲闪闪的，不怎么见面，说话也是有一句没半句的。老找借口。”边之乐气鼓鼓在抱怨“唉……这恋爱谈的挺没意思的。让人不开心。我现在觉得还是我高中男朋友对我好。” 边之乐说了一句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去上课去了，下午的课排的很满，四节课在两个教学楼，边之乐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下午放学出去学校外边吃的小吃，回到宿舍之后徐乔杨婷婷和边之乐一起聊天“你说你现在的男朋友不体贴，你又怀念你的前男友，既然如此，那就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你前男友啊。”徐乔无心的说笑了一句。 边之乐说“我没有他联系方式，不过我朋友和他一个学校应该可以要到，我找她要电话号码去。”说着就打电话给她的朋友了，把电话要来之后也没有立即就打电话。 还是被杨婷婷一本正经的接了话“你前男友人家之前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的，我们班里同学都看在眼里，就差给你喂饭了，你说分手就分手，把电话号码换了。人家在暑假去你家找不到人，把班级里的同学几乎都联系了一遍，就是为了找你联系方式。现在你想起人家好来了，是不是被这个周乐衬托的才发现人家对你的好啊。” 边之乐被说的没吭声，大家拿着书又去班级里上晚自习。在路上，徐京华走在她们后面，听见乐乐打电话“喂，是我啊，边之乐，最近怎么样啊” “我发现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啊” “你跟她分手啊，跟我在一起啊，你不是很喜欢我嘛！” 徐京华走到乐乐身边听到对面隐约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呢，她对我很好啊，一直很照顾我啊。”他们那边的人说话总喜欢在话后带个啊字。 徐京华当时就在想是啊，人家的女朋友对他好，人家为什么要分手，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 后来也不知道她还和那头说了什么，上完晚自习，边之乐就坐在宿舍里自怜自艾的叨叨这件事：为什么人都变了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我心里好难受啊… 接着说她心里难受，要拉人去喝酒，其他两个人都已经上床上去了，玩着手机或是看着电脑，都说有事不去了。 徐京华坐在书桌前，正在电脑上把航拍的视频进行剪切，这一期的摄影作业也算是这门课的结业作业，所以得好好的做，拿高分，徐京华还想继续拿奖学金呢，她也申请了贫困助学贷款，因为她后面还有妹妹需要读书，国家给的照顾，应该申请贷款，不用顾忌面子功夫。还在学校申请了贫困助学金。助学金和奖学金林林总总的一年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块钱。徐京华没舍得用，都存了起来，继续用父亲每个月给的一千块钱。她虽然不知道这钱怎么用，但是因为穷苦人家的孩子，她还是想存着，以后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边之乐盯着徐京华，徐京华的作业才初完成，她还想继续润色一番。有点不想出去，边之乐磨她好一会儿，她把东西保存了关了电脑就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在小餐馆，点了两个下酒菜，要了四五瓶啤酒，两个聊天，那时候的人总是为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烦恼，真是用了古人的一首诗：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是啊，很多大学生除了一些学习就没别的压力，不像高中生那样学习强度，也不像进入社会的人有工作压力。要徐京华说啊，就是闲大发了，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情情爱爱上面。边之乐心大也不为毕业做准备边之乐她的这样情绪都是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找罪受的 乐乐小朋友就这样一直到差不多在这里悲秋伤春的叨叨了一个多小时，宿舍要关门了才回去。 回到宿舍里也是不收拾，就爬上去坐在床上耍酒疯，一会儿骂周乐不是玩意儿，一会儿又在说前男友也是离她而去。接着就打电话给周乐，骂了人家一顿，嘴巴都不带停的。后来又打前男友的电话，一直嘟嘟喃喃让人家分手和她在一起…… 后来就倒头就睡了，徐京华也没有继续开电脑的意思，就洗漱收拾了一下关了灯，自己也爬上上铺睡觉了。 因为喝了酒，头也是有点重，不过因为如此，躺下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很舒服，半清醒半昏沉的之间，觉得身体碰到的地方哪里都是软绵绵的。 徐京华还在想着第二天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课了，都是在完成作业论文和复习，因为下周就是考试周了。她得去图书馆好好复习功课了，放假了以后得想到兼职了，考完试也得去兼职信息栏上看看……就这样渐渐的睡了过去。 宿舍里一大早没人说话，都是安静的洗漱收拾，杨婷婷和徐乔先出去吃早饭了，书都带上，说是今天一整天不回来了，她们得先去图书馆了，晚上图书馆关门以后再回来。 徐京华一大早到食堂给自己买了一杯豆浆和油条，又想到乐乐还没有起来，昨天晚上喝酒又没吃什么东西，待会儿起来应该会很难受，就给乐乐带了白粥和素包子。 回到宿舍就叫乐乐起床。她哼唧哼唧的半天才下来洗漱吃了几口早饭，徐京华已经吃完了早餐，把昨天没有完成的视频作业重新打开进行重新的渲染和润色，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就保存了交作业。 乐乐吃几口就不吃了，还跑过来跟徐京华说她要去y市去找她的前男友，把徐京华下巴都惊掉了。徐京华面前的书被乐乐用手压着，要徐京华跟她好好说话。 徐京华干脆就转过身和乐乐对视“你有你的打算了，既然你想好怎么做了，那就去吧，只是过两天就要考试了，你得快去快回。” 边之乐拉着徐京华的手“华，你陪我去吧。” 徐京华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我走不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完成。走不开，等她们两个回来了，你问一问她们吧。” 等晚上四个人聚齐了，边之乐又重提了她的想法，没人回应。 “婷，你就不想看看你初恋吗？那么长时间不见啊，现在不去，以后也就没机会了啊，人家下半年就开始出去实习了啊。” 杨婷婷在高中的时候一直暗恋一个男生，乐乐一直都是知道的，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四个人也会聊天，乐乐和婷婷有时候会说到这个男生。 “我不去见他，我只是暗恋过人家，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不想去。”杨婷婷拒绝了。后面边之乐怎么磨牙恳求，婷婷都没有同意了，就是不去。 “乔乔，你跟我一起去吧啊。我们正好可以去见见高中同学啊。我有个好朋友在那所学校，她家特别有钱，和我特别好，我让她带我们去吃好吃的，陪我去吧啊……”又找了个新目标叽歪个不停。 “我可不要去，我还得准备考试呢，虽然不指望拿奖学金，但也不能挂科啊。我是不会去的。”徐乔很直接的拒绝了，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唉呀……你们太不是好姐妹了啊，不行，你们一定得有个人陪我去啊。”在房间中间跳脚了几下，突然从后面抱住徐京华的脖子“华啊，就你了，我选你跟我一起去，你要是觉得没有时间看书，可以把书带着啊，去了你找个地方看书，我不打扰你。有事情再叫你，可以吧啊。” 徐京华不答应，她就不放手，一直抱着她脖子，让她动不了，徐京华最怕痒了，跟人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她受不了，连连叫她松手，就是不松手，徐京华被逼的没办法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去，我去，你放开我吧。” 在星期六的时候一大早她们就坐大巴车去了y市，徐京华扎着长长的马尾辫，白色长款短袖，前面有黑色少女漫画图案，黑色五分裤，一双白色板鞋，背着个黑色背包。边之乐跟她穿着差不多，也背个包。 两个人到汽车站又坐了公交车到了学校门口，边之乐的朋友在学校门口等她们，那时候的大学还不是后来的一人一卡的进入学校。 那天天气温度很高，徐京华不想吃饭，就买了半个西瓜，结果乐乐的朋友只带她去了宿舍，让徐京华自己找地方休息一会儿，徐京华没说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学校的食堂坐下来吃了起来，之后就在那里看书了，一直到太阳差不多要下山了，边之乐和她朋友才来找徐京华。徐京华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在半路上和她们两个人碰了面，之后她们去了食堂吃了晚饭，刚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不知道是不是她们之前跟边之乐要找的人联系过，她们在主干道上等了一会儿，那个男生就到了，徐京华对这人没兴趣，都记不住。 当时边之乐和那个男生见面的时候，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就各自撇开了头，边之乐就把身边两个女生拉着走了。徐京华还搞不懂什么情况，就被拖走了，边之乐让她朋友带她们去学校的创业园去看看，之后就在学校了逛了逛。 晚上的时候，边之乐的朋友让她留下来和她睡，而不提徐京华怎么办，其实徐京华在这个学校也有两个同学在这里，只是在高中时关系就一般，也就没有必要联系了。边之乐不好让徐京华一个人出去住，就拒绝了她朋友，和徐京华在校外的小旅馆的一个房间将就了一晚。这个小旅馆的条件很差，房间很小，环境灯光很暗，还不隔音，床上的用品看着也不是很干净，只是她们没办法，因为是周末，所以她们没有订到好的酒店或宾馆，只能跑到私人家里改的小旅馆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走了。回到n市以后，一直到考试结束了，边之乐都没有再提过那个男生，还是和周乐同学继续相处着。 徐京华一开始还很奇怪，为什么去了一趟那边，怎么边之乐就再也不提此事了呢？直到杨婷婷说“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去看他的，人总是会把记忆美化，等真正见到人了，所有的美好都会幻灭的。” “所以古人说的很对，相见不如怀念”徐京华从来不知道小了她两岁的杨婷婷原来有这样成熟的想法。她第一次看到了杨婷婷的早熟的另一面。 第36章 友尽会有时 在一个宿舍里，人与人之间也是要分个远近的，就像如今的现状，徐京华和边之乐走的很近，杨婷婷和徐乔形影不离。 考试周结束后，徐乔和杨婷婷都选择了回家，毕竟也都一个学期没有回去了。而徐京华通过学长的兼职信息去了本市的郊区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上班了。一同去的，还有边之乐同学。两个人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了市区下面的地级市，那里有成片的工厂，每到晚上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在这里打工，她们两个人很快就被老员工带上手了，后面就是正常的排班，店里总共就有四个人，一个星期休息一天，而徐京华自己也是很多时候都在晚上上岗，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来了她们两个暑假兼职生，两个老员工也相对轻松些，就把她们两个人安排的晚班多一些。徐京华没什么意见的，白天上班有白天的好，晚上上岗有晚上的好。一般都是一上就是十二个小时，从晚上的八点到早上的八点。白天上班生物钟不会紊乱，作息时间规律，只是白天的人流量却不少，而晚班就是人容易疲劳打瞌睡，昼夜颠倒。有的人不适应，只是徐京华她们两个人没什么不适应的，有时候一个人值夜班，下班后回到住处，在大白天，不用戴眼罩，只把窗帘拉上了也可以从上午回去倒头就睡，一直到设置的闹铃响起，下午五六点起来出去简单的吃点饭。很多时候是两个人值班，夜里有时候一个人进行三天一次的小盘点到半个月一次的盘点，一个人在仓库里一个人在外面。夜里人流量也不是很多，两个人会换着去仓库歇一歇。 上班期间只能站着，累了的话也就是到里面喝点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徐京华她们住的地方是店里帮忙找的，只是房租得两个人自己付，因为就两个月多一些时间，她们也只是租了一个次卧。这边的小区还是很多的，这里外来人口众多，这边小区大多数都是老小区的出租房。离上班的地方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 徐京华早上刚下班，换下工作服，外面的太阳已经很高了，温度也是能把人热的不敢出门。徐京华她打了把玫红色小巧玲珑太阳伞，把头发扎了一夜的及腰长发放下来，舒缓一下头皮。眼睛发涩无神，脸色也是不见阳光的苍白，穿着白色短袖浅色七分裤，一双黑色帆布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放着换下来的工作服，钱包钥匙和手机。走到马路上，仿佛自己才重返人间一样，浑身不断的吸着空气里的热气。昨天边之乐是上的白班，今天晚上才和她一起上晚班。走到小区边上，简单的吃了早餐就爬上四楼开门进去了。她们的房间靠近门口，一进门左手边就是她们的卧室，右手边是卫生洗浴间。徐京华开门进入房间，只见最里面的窗帘拉上了，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只有一半旧不新的高腿电风扇在床脚对着床上呼呼的吹，乐乐只穿着睡裙毯子都没有盖，背对门侧躺在床里面。 还在睡着…徐京华在进门的左手边的小衣柜里拿了自己的衣服和地上的盆，盆里有洗漱用品，换上拖鞋去了卫生间洗漱去了。这房子里住的还另外有两个男生两个女生。有时候也会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一个男生也是大学生在这边打暑假工，是跟着另一个男生过来的。另外那两个女生是亲姐妹，比徐京华大三四岁，一起从外省到这边打工，说话的口音很重，卫生间再往里去的就是厨房，徐京华她们几乎没做过饭，也就是那两姐妹会经常做饭，有时候会邀请请徐京华她们两个女生吃，有时候也会姐妹俩也会邀请那两个男生吃。都是她们那边的吃食，她们吃面食的多，会做各式各样的面条，胡辣汤，还时不时的包点饺子。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在，都已经去上班了。 徐京华从洗浴间出来，来到阳台客厅的上，把自己昨天晾晒的衣服拿下来，把盆里的几件衣服再挂上去。又去厨房里用电水壶烧了一壶热水。她在客厅里边吹头发边等着热水。 等到了房间里，差不多已经九点半了，她把陶瓷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没有把毯子拉过来准备就这样睡觉了。乐乐的手机传来信息声音响起，乐乐突然坐起来拿着手机在看。一会儿乐乐看到边上的徐京华，就把窗户帘子拉开“华啊，跟我说说话吧啊，一会儿再睡，我现在心里好难受啊，我都快要被气死了。”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 徐京华没有枕着枕头，平躺在床上，把双手放在头顶上方，穿着明黄色的短袖，一条深色宽松短裤，直直的没有动。这黄色短袖还是刚开学的时候，某动公司的手机店里送的呢，后背有个大logo，前面左边上方也有标志，当时很多人都有，边之乐的那件早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徐京华这件还大半新，在学校的这两年天热的时候都拿出来当睡衣穿。 “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要睡觉了。”徐京华保持姿势不动，眼睛没有睁开，只是轻声的说着。徐京华因为经常对着电脑，来这里也是站着低头工作，她常常觉得肩膀和脖子很不舒服，僵硬的很。她之前睡觉枕着枕头睡，第二天起来只会觉得肩膀和脖子更难受，所以她就这样睡觉了，这样她会觉得很舒服，脖子不用弯着，后背和肩膀都落在床板上，感觉骨头都被熨烫直了，她很喜欢这样睡觉的姿势。 “麻蛋的，那个周乐是个渣男，欺骗了我，他原来有女朋友，现在他们还一起见过家长了。把我当傻子耍……”乐乐愤愤不平的说着。 “周乐不是回家了嘛。你这个暑假都没和他见过面，你怎么知道的？他跟你说啦？”徐京华开口问了。 “不是他说的，是他女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有我电话号码，发了照片给我看的，还跟我说她和周乐的感情史，而且素质差，一直在骂我，话难听死了。我都气哭了。”乐乐焦急的说着。 徐京华这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那周乐自己怎么说的呢？还不知道这女人的真假呢。得找周乐谈谈。”一脸严肃的说着。 “我打电话给他，他居然不接电话，还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发信息给我说在家里，父母都在身边，他不方便接电话。”乐乐委屈的说着。 “跟他说不接电话，就去他家当着他父母面跟他对质。拼着后面的班不上了也要找他负责任。什么人哦，躲躲闪闪的，怕父母知道，那就这样威胁他。”徐京华很气愤的说着“先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两个人又一起看了那个女人打的信息和照片，一起分析了一下…… 之后十点多，徐京华才重新躺下来睡觉了。她睡觉的时候，边之乐还坐在床上用手机发着信息。 徐京华一觉睡到傍晚，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脑子不清醒，都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思绪慢慢回笼，她就爬起来，感觉睡了一觉浑身更是发软，像被精气抽干了一样。 徐京华起来到外面洗漱了，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起来。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两姐妹正在厨房里做饭，妹妹端着盘子出来看到徐京华起来就说“饭差不多要好了，你过来一起吃吧。”只见这个女生个子跟徐京华差不多高，有点黑，身材不瘦也不胖，脸有点圆，很开朗。姐姐也拿着吃饭的餐具出来了，个子偏矮，又瘦，皮肤一般肤色，性格文静。不说是亲姐妹，外人都看不出相像的地方。 “谢谢你们，你们先吃吧！我就不在家吃了，一会儿乐乐和我一起上班，她想吃某某家的麻辣烫，都念叨着好几次了，这次两个人安排一起上班，刚好可以过去吃了再去店里。”徐京华确实是没什么胃口，睡觉虽然中途没有醒过来，但是在睡梦里还是能觉得很热，电风扇的风都是热的，一觉起来额头上都是汗水，被热的没有食欲。 她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简单的打扫一下，换好衣服，把工作服放在手提袋里。边之乐拿着手机才从门外进来“我刚刚也打电话给我姐了，她也说若是这个人不靠谱的话就说清楚分开吧。”乐乐无精打采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比较喜欢的男生，居然搞成这样，也是倒了霉了啊。” “周乐发信息给我说那个是他前女友，都是一个专业的，和我在一起之前，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是那女生又过来找他复合，他没有说答应还是拒绝，就一直拖着。女生前几天去了他家，他父母都挺喜欢那女生的，周乐就更说不出口让她离开的话。”乐乐语速缓慢的说着。 “这不是典型的脚踏两条船嘛，不忍拒绝，怜香惜玉的，两个都不忍心伤害，真是日了——狗了。”徐京华皱着眉说。 “周乐说那女生为了他去医院做过人流手术，虽然分手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亏欠她。”边之乐也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徐京华一脸的厌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看着挺单纯奶狗的男生，原来那么恶心人啊。这样的人你还要着干什么啊，留着烧吃啊，啊…”最后一个啊字拖着长长的尾音。 在去上班的路上，两个撑着伞去了街边的某家麻辣烫店吃了饭，到店里换上衣服跟白班的人交接上班。晚上下起了雷阵雨，一个人在休息间里，一个人在收银台里，两个人继续聊着天，徐京华是很强势的人，她做不来像边之乐这样纠结又犹豫的事情，徐京华想既然知道人家两个人还有感情，那狗男人也是左右摇摆的，那就别纠缠了，就当是鞋掉茅坑了，不要了，宁愿光着脚走回去也不去捡那鞋子，恶心死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徐京华给边之乐出主意，让她干净利落些，边之乐总是给周乐找借口。 唉……不说了，说多了也是累…… 第37章 友尽会有时2 过了几天，反而是周乐先跟边之乐提出了分手，他决定选择前女友，好好照顾她。边之乐趴在徐京华肩膀上哭了一晚上，徐京华的心里是不好受的，乐乐被莫名的小三，被人辱骂，而那个男生却一声不吭，最后还抛弃乐乐和那个嚣张的女生在一起了，他们是双双合心意了，却让乐乐这个感情脆弱的女生来承受最后的结局。 还有半个月就要到九月了，边之乐明显比之前低沉了些，她说她想家了，跟人调班就没有休息，一直在上班，说是把假期放在最后两天用，她想回家一趟。边之乐在九月初就带着东西走了，只留下徐京华还在继续上班。边之乐的工资也没有拿，让徐京华去学校的时候带给她。 这个便利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苏北男人，老板娘不上班在家带孩子上幼儿园。老板经常会过来看看，老板娘偶尔也会过来，夫妻俩人都是脾气很好的人。老板在其他地方还有两家这样的店。店里很多事情都是店长在负责，店长同样三十来岁的女人，皮肤很白，中等身材，也有一个孩子，徐京华没听说过她老公是做什么的，店长只说她老公经常加班，月薪过万，有五险一金，公司福利好。家里的孩子是店长的父亲接送上下学。其他一个员工是男生，据说是老板家的亲戚，在这里历练历练的，店里的进货以及其他事情，都是这个男生管的多。店长负责店里的盘点，上货上架的陈列，店里的营业情况以及人员的考勤工资核算。 徐京华在九月十来号的时候才结束兼职回到了学校，到学校以后，宿舍里的姐妹都已经回来了，她把钱给了边之乐以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班主任跟同学们说班级里在三年级的时候进行再一次的细分专业，徐京华她们班划分了两个专业，班主任让她们在暑假的时候自己好好想想自己要选哪个选择。一个专业是策划类，一个专业二维三维类，徐京华选择了二维三维，专攻影视后期处理，边之乐和杨婷婷选择了影视策划，徐乔也和徐京华一样选择了二维三维。 不知道发生徐京华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边之乐从徐京华回到学校以后就再没有和徐京华说过一句话。一开始徐京华还没发觉，因为她们开了新课，需要学习电脑软件，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老师把软件的使用只讲了皮毛，可是徐京华却要自己深入摸索，天天待在宿舍里对着电脑。 她们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专业，边之乐和杨婷婷也就经常一起去上课，而徐京华也没有主动找过边之乐，直到杨婷婷点了徐京华一句“你和乐乐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突然不来往了。”杨婷婷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书，转过身，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认真的看着徐京华。 徐京华从电脑界面上回头看着她一脸的茫然“我没有得罪她啊，我们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她工资不就是我帮忙领取的。”听杨婷婷这么一说，的确是自从开学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是不说话了。她想等边之乐回来试探一下她。 “那怎么回事啊？乐乐这死孩子又在发什么神经了。”杨婷婷也是很疑惑。 这天是星期日，晚上的时候，徐乔和边之乐一起回到了宿舍。手里拿着她们出去逛街的战利品，徐乔就一个袋子，边之乐好几个袋子提在手里进了门。 “乔乔，你们这是去哪里买了什么了？拿出来给我看看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出去过了。”徐京华看了看徐乔又瞥了一眼边之乐的神态。只见徐乔接话“我和乐乐去了地下服装城去逛了逛，我在那里没看到我喜欢的，就去了上面的品牌店买了一件外套。” 边之乐没有说话，走到自己的位置，把东西拿出来对着徐乔和杨婷婷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婷婷，你看看，我搭配的一身衣服好不好看，是不是很适合我。” 徐京华扫了一眼她们三个人，心里有数了。徐京华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边之乐，她才会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直接无视徐京华了。徐京华没说什么，她觉得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随它去吧，她又不会因为这个有什么损失，她每天事情忙的不得了，哪有时间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最近她在参加市政府和学校合作的一个文化项目。n市是历经沧桑的文化古城，现在的人们越来越重视民间艺术的传承和创新，同时也有意识的宣传着市里多个历史古迹的保护和维修。这次的项目就是政府和n艺合作，共同宣传本土的艺术文化遗产传承的事情。徐京华负责拍摄这座城市，便把学校组织的在各广场表演的有关艺术文化的节目录制下来，做成视频。政府要用这视频进行移动式的全民宣扬。 因为徐京华的专业在一二年级的时候一直都很不错，就跟着负责老师以及优秀的大四的学姐学长们一起在为这个项目忙前忙后的。现在她正在进行把自己录制的节目和航拍视频进行剪切，若是做的好的话，政府也会给予一定的奖励，奖励劳动金她不在乎，她想要的是政府发的优秀大学生代表的证书。有了这个，有了自己的作品，以后工作了也是履历表里好看的一项。 不要说徐京华真是个现实的女人，其实很多人都把为什么上大学，毕业以后的事情给忘记了。是啊，很多人上一所好的大学不就是为了以后工作的时候可以比其他人好找工作嘛，不然你和那么多高考生去挤那独木桥干嘛。有人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高考，一点也不夸张啊。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永远不过时，永远都有用。特别对于徐京华这样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更是需要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鲤鱼跃龙（农）门，不是说给鱼听的，是说给千千万万农村孩子们听的。自古以来有太多的人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在当代社会也是如此。 别再说什么以前父母一辈人很多人没文化也照样成了大老板了，中国人有多少，那样的人又有多少，再者那时候的人普遍文化程度都不高，大环境就是如此，怎么就不能有头脑灵活，敢闯敢拼的人事业成功呢。可是现在又不一样了啊，全民文化素质都在提高，大学生在n市真是一抓一大把，在街头扔根棍子，打倒的十个人里有八个都是文化人啊。社会在进步，人也是在进步的啊，再用过去那一套说辞也不合适了啊。 徐京华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金子是金子，人又不是金子，金子掉茅坑里了也有人捡啊，因为它本身的价值就在那里了啊。可是人能一样吗，在底层的环境里，有的人穷其一生也达不到高层人的起点高度啊。资源一向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那些人是什么人，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以前都是百分之八十的资源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百分之八十的资源掌握在百分之二的人手里啊。 人，能不努力吗？虽说徐京华只是人海中一只小小的蝼蚁，那也得想办法把自己的人生努力混好啊。人得力争上游，只有死鱼才会随波逐流。 徐京华也没有主动去找边之乐，最近边之乐和其他宿舍里的同学走的近，同进同出的，徐京华也没有管她。 你来，我欢迎，你走，我不送。 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成为朋友是缘分，分道扬镳是缘散。真是友尽会有时。 徐京华还有两门选修课没有上，她打算下学期再把课给选了，这学期是太忙了。 因为专业的关系，徐乔和徐京华开始为伴上课，上课时也会划分小组完成作业，她们两个也就成了老搭档了，渐渐的默契度也就高了很多。 一个学期的后半段，十二月份的时候，有个学弟突然在徐京华宿舍门口表白了徐京华，徐京华懵了一下，她不认识这位小同学啊，原来今天是很特殊的日子，在2012.12.12.12的时候，这男生抱着大大的泰迪熊，拿着大喇叭高声喊话“徐京华学姐，在这个一生中只有这一个特殊的时间里，你能出来见见我吗？我不要你答应我，只希望你能看到我。” 对面的男生宿舍里起哄不断，其实她在宿舍里并听不大清外面怎么了，直到有同班同学过来宿舍里说了她才知道楼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还和自己有关。 徐京华想当作不知道，但是楼下人一直不走，还在绘声绘色的说着他对她的一见钟情和种种偶遇…… 徐京华扶额，他真能说…… 乘坐电梯下了楼，这进出地方不大，难怪把人都吸引来了。还好没点蜡烛，不然徐京华还以为要点蜡烛把她送走呢。 徐京华散着长长的大卷发，又黑又浓密的头发很迷人，脸上素颜却很白，眼睛黑黑的，眼角斜长上翘，嘴巴抿着，脸上没有笑意，马卡龙粉的短款棉衣，米白色的铅笔裤，一双橙色的低跟棉皮短靴，裤腿放在鞋里，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真是人美，气质佳，她停在学弟面前看着他，学弟被她的到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同学，我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徐京华不苟言笑的说了一句。 “不不不，你没看到过我，可是我一直知道你，我经常在上课的路上走在你身后，经常到这边食堂吃饭也能碰见你。我，我能记得你的课程表，我一直在注意你。我不求你答应我表白，就是想正式认识你，让你知道有一个我在喜欢你……”男生涨红了脸，说话也是带结巴，一只手里抱着个大熊，一个手里拿着大喇叭垂在身侧，真是看着纯真的很。徐京华也算是有见识过表里不一的人了，她心无波澜的抬头看着他半响，男生不敢说话只是随她看着。 她知道不能伤一个人的自尊心，特别是一颗爱人的心，不管真假“我之前来去匆匆没注意过周围，不过看你想跟我做朋友，跟我说一声就是，干嘛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等我们慢慢了解彼此了再说其他的，也许你了解我了就不那么想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学姐，我叫王敛枝，以后你看见我对你打招呼，别不理我。”一米八的大男生腼腆的笑了一下，寸尺的头发根根立着，皮肤奶白色，细长的单眼皮眯着，不高不低的鼻子没有黑头，还有一颗虎牙露出来，有几分可爱。 两只手不由自主想合起来，才想起手里有东西，立刻把大熊塞到徐京华怀里，徐京华被他推的后退了一步“学姐，我送你了，我看我们宿舍男生就是送女孩子这样的，你应该也会喜欢。” “唉…我不能要，我没地方放。”徐京华不想要，想递给他，这都是男女朋友间送的礼物。谁知道王敛枝大步的跑了边还开心的喊“学姐，你下次也送我礼物好了。” 徐京华只能抱着拿回去了，后来这只熊被她拿来放在椅子后面做靠背用了，也是很舒服的。 第38章 作弊事件 就在这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徐京华班某一科目考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在一个暖阳照进教室里的上午，徐京华他们班在三号楼的一楼某教室考试，在考试前，同学们都拿着笔记或者打印资料在看，因为这门有点难拿高分。在监考老师进来的时候，大家也就陆陆续续把东西都收了起来。铃声响起，也就都在答题，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监考老师突然从一边的走道经过讲台快三两步来到南边的走道里，大声的说着“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老师的突然发声让全班同学停下笔望向老师的方向。 这门课的监考老师是徐京华她们班以前的一年级的英语老师，是一位高个子瘦瘦的不到三十岁的脸上有些痘痕的女老师，大家都认识，之前还因为是熟悉的老师少了些紧张感。 考到一半的时候，老师从前面几步快速的到南边，见英语老师抓着边之乐的左手，把手里叠起来的纸拿了出来，把纸展开是一张A4纸，上面打印的都是这次考试科目的有关内容。 “这样算是考试作弊哦。”说着就把边之乐的试卷拿过来在上面写着什么。 边之乐说“老师，我没有作弊，我是东西掉在地上了，我把它捡起来的。我没有看上面内容。”很着急的辩解着。 “是不是看内容，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你拿着这东西在手里。”说着就把卷子收走了。 当时边之乐坐在偏后的靠南边的贴墙桌子，徐京华坐在讲台下面的位置，她往老师那边看的时候只能看到老师的后侧面和弯着腰在桌子上的试卷写着什么。她看不到边之乐的动作和表情，被老师遮挡住了。徐京华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写试卷。大家都没有说话继续自己的考试。 考试结束，老师走了以后，徐京华才站起来要出去，这时已经有几个同学围在边之乐身边，其中一个跟她最近玩的好的女同学跟边之乐说“考试时候，你拿着学习资料干嘛啊。” 边之乐带点哭腔说“我没有看，就是我感觉有东西从我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把它捡起来，老师就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你蠢不蠢，这个关键的敏感时刻，你还敢拿敏感的东西，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了。”那女生继续说着。 边之乐被说的坐在那里流眼泪“好倒霉啊。麻蛋的，为什么总是我啊！” …… 徐京华后面就没再听了，一个人走出了教室。杨婷婷在后门口站着，看着边之乐身边有徐乔和那个女生在就也没有过去。看到徐京华从前门出来，就一起走了，路上她也在跟徐京华说着“边之乐那个脑子啊，总是这么不够用，考试作弊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毕业。” 徐京华“不关我们的事，让她去烦恼着吧！到宿舍你也别再说了，已经有人说了一遍，你再去说，待一会儿她要找地方撒气了，你就别去触她霉头了。”徐京华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肯定不说，她什么时候靠谱过的，我都懒得说了。都不知道她怎么考进来的。”杨婷婷摇摇头，后面那句话叹息的说着。 考试周已经没有晚自习，大家都是自己复习。班长在企鹅群里说让全班同学某某时间到教室里集合。徐京华她们猜应该是因为边之乐的事情。 边之乐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说“肯定是班主任要在班级里说我关于作弊的事情。”说着嘴巴里骂骂咧咧了一通。其他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到了教室以后，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看着手里的几张纸。 等人到齐，班主任开始了说话“今天上午我们班有人被标记作弊，你们都知道了吧！下午学院里的处分已经下来了，全学院通报了我们班的某某。” “我带过的学生里从来没有因为作弊被记过处分的事情。这是第一个，某人给我们全班人抹黑，也让学院其他人都记住了我们班。” 说着班主任看着边之乐“我说谁，边之乐你应该最清楚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这门课要重修，还要被记过，等毕业也许还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上一笔。”班主任脸色很不好看。 班主任又说“同学们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不会做大不了过完年来补考，这样铤而走险的去作弊，不但丢人还要被重修。被学校记过处分也有可能会在你们的档案里伴随终生。” …… 边之乐被老师带去行政大楼里去了，徐京华不知道老师具体又跟她说了什么，只是徐京华看她回来的时候一脸的难看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对杨婷婷说“从下学期开始我的贫困助学金和助学贷款都没有了。” 宿舍里徐乔是独生女，家里小康，没有申请这些东西，而其他三个人都有申请的，班级里的贫困助学金一年是十个名额。杨婷婷家也是某个贫困村的，她的学费都是一学期一学期交的，她自然有这些扶贫项目，而徐京华也是家里姐弟三人，父母打工务农，所以也是申请到了。边之乐姐弟四人也是困难的人家，一直也是有的。这次因为这件事情就被取消了，不过是她自己造成的。 第二天班主任又把班级里的三个班干部和徐京华叫去了办公室，同样也是谈了关于边之乐的事情。 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昨天我说的记过处分已经下来了，边之乐能不能被抹去这个处分，还得看她自己的表现。但是我需要你们四个人督促她，到时候也是需要学生给她打分，我们不能让她真的拿着有记过处分的档案出校门，这对她没有好处。徐京华你跟她一个宿舍，平时也最知道她的动向和表现，你稍微注意一下她。你们也要时常跟边之乐谈话，她明年大四的上学期才能重修科目。到时候你们也要帮助她。”先对徐京华说了一句，又把目光放在其他三人身上。 “老师，我们现在这样为她是好事情，只是边之乐的性格有点拎不清，我们最好要跟她的家人沟通一下，不然到时候她的家长来学校，也是麻烦的。说不定我们也落不得好。”徐京华也有自己的考虑，她现在跟边之乐没交情，若是后面边之乐翻脸对她的督促有意见不配合，也是麻烦的。 班长接话过来“边之乐这个女生吧，心挺大的，我看她在班里的表现都是不着边际的，有点做事不过脑子。我们是得给她家人打个预防针，让她家人有数，若后面她表现不好，重修不过，就要延迟毕业了。她家里人要是跟她一样的性格那就不好办了啊”班长王大雷是苏北人，高高大大的，说话比较憨直，但是因为为人刻苦耐劳，班主任很喜欢他。 “老师，我看我们保险一点就按前面的徐京华说的，跟边之乐家人说一声，让她家人知道情况，也能让她家人跟边之乐好好沟通。”班级里的团支部书记元宵是个漂亮的单眼皮女生是苏南人，比徐京华矮一点，皮肤不怎么白，但是五官组合起来很大气，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也是班级里的大美女。现在她和班长王大雷已经是预备党员，正处于观察期。 “对的，就由我来负责她重修的科目，我争取让她一次性考过。”班级里课代表刘清推了推眼镜，用标准的普通话慢条斯理的跟老师说着。课代表是跟徐京华差不多高的瘦瘦的南方女孩，皮肤很白，对自己的生活饮食有很高的要求，当然对身边人也就有一定的要求，徐京华跟她关系就一般，不习惯她的斤斤计较和渭泾分明的态度，很有距离感。言下之意就是她只负责边之乐的学习，其他的她就不管了。 “也行，那就王大雷你跟边之乐的家人说一声。不过你们要上上心，毕竟你们是同班同学，有一个要是毕不了业，也是你们班的遗憾事，圈子就那么大，大家以后在工作上还有机会再相遇，帮同学一把也是一种历练。争取毕业前把处分撤销了。”班主任先对班长说了一句，才有感慨的说着。 …… 等徐京华他们从办公室出来以后，也是不早了。现在学校的人很少了，很多人提前考完试就放假回去了，只有少数班级被安排在后面考试。徐京华班级也在今天上午考完了。 元宵和徐京华一起走去食堂吃晚饭，班长王大雷和刘清还在后面说些什么。刘清有点目下无尘，谁都看不上的样子，她也就跟元宵关系好一些，元宵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跟谁都能谈得来。跟徐京华关系还是不错的。 “班长跟边之乐家人说了事情，她家人什么态度，你记得跟我打声招呼。”徐京华和元宵说着。 “你和王大雷说一声啊，还通过我这个中间人，不是拐弯了嘛。”元宵笑嘻嘻的说着。手挽着徐京华的左边胳膊。 “你们班干部经常去办公室，也经常碰面，我记不住这事。反正王大雷肯定会跟你说的。”徐京华知道他们三个班干部经常被叫到老师那里做事情，关系也是不错的，在班级的事情上无话不说。 “可以，等我知道了，去你宿舍找你。”元宵脾气很好。 徐京华抿嘴笑了笑…… 第39章 长大以后 元宵也是跟徐京华一个小专业的，两个人也经常会有合作，一般老师布置作业，通常需要三四个人合作配合完成。她来徐京华宿舍以后也是有事情跟徐京华商量的，顺便把边之乐家人的回话告诉了徐京华。边之乐这时候不在宿舍里，去了其他宿舍里找人耍玩去了，徐乔也在昨天考完试就被她父亲接回去了，王婷婷今天早上走的。 元宵敲敲门进来看看没有其他人在，就把王婷婷的椅子拖过来坐在徐京华边上。徐京华自己正在自学某软件，正在边看书边研究着。 “我们班就数你在这门课上最用功了，都已经考试结束了，大家也差不多回家去了，你什么时候走？”元宵把手放在徐京华面前的书上，翻动了两下，这是在图书馆借的书，上面有图书馆的标志。 “昨天王大雷从办公室回去就打了电话过去了。边之乐家人倒是挺随和的，都说交给学校来管。所以我们作为观察员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元宵把消息递过来。 “那就好。你可能不知道，我虽然和她住在一个宿舍，只是我们已经一个学期没有讲过话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也没有问过。我作为督促她的观察员，她可能对我有意见，我怕事情反而适得其反，害了她自己。所以我还是少说话，你们多上心些。”徐京华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软件关了，也用手摸了几下书上的标志。她第一次对人这样说起，不是故意在背后说不好听的话，而是说的都是事实。人总是排斥自己介意的人和事。徐京华也怕好心办坏事了，再者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打算明天早上就走了，我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你现在不来找我，我睡觉之前也会去你宿舍里的。”徐京华眼睛看了柜子边上的行李箱接着说道。 “关于边之乐，我心里有数了。我们班现在好多人都已经考研结束了，你怎么回事？还在深入摸索已经学习过的课程，你有什么想法吗？”元宵也在上个月参加了考研的考试。包括学习委员刘清一直都积极的为考研在学习。有的学校放假早的，在元旦节时就放假了，她们学校也就迟了十几天。 考研成绩得过完年来学校查询了。 “我们家经济条件没办法供我继续上学，我妹妹今年也将参加高考。我想等以后我工作了若有需要在学历上提升了，那时候我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了，我会考虑考虑考研的事。”最近家里还有些事件，徐京华想她不能一直待在学校里。 “我理解，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你妹妹要参加高考，弟弟呢？” “我都不好意思提他，他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就辍学了，现在他在外面闯了祸，所以我也不能继续当学生，无忧无虑的。我出来工作能给家里减轻负担。”徐京华悠悠的说着。 “唉……以后机会多得是，只是没有在学校的时候有充裕的时间，在学校里也没有那么多杂事，可以全身心投入学习中去。那时候学习的话会更辛苦了。”元宵边摸着徐京华的头发边说着，她是没有那些为钱而为难的日子。 “嗯……没事，慢慢来吧”不想继续自己的话题“等成绩出来了，你若初试过了，我请你吃饭，奖励你啊！”徐京华微笑着说。看着元宵肩膀上的头发，瘦瘦的脸，皮肤不怎么白，是健康肤色。她知道元宵是独生女，从来没有为钱烦恼过，她的家人把她教育的很好，友善，热情，有担当，看着表面文静而又柔弱，内心却也是好强的，不然徐京华和元宵也不会相互吸引的成为朋友。 徐京华之前都不知道班级里有这么多人参加考研，也是元宵跟她说的才知道班级里有十几个人都有考研。 徐京华之前也有想过考研，跟家里提过这个话题，只是父亲没有同意，不希望她继续上学了，家里每年的收入有限，母亲的工资都用在了她和妹妹徐京敏身上，而父亲又想回家盖房子，父亲的想法，让徐京华来说就是很老土，干嘛要跑到前后不通大路的村子里盖房子，他们在h市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不在那里买呢？所以说老一辈的农村人的思想都是这样的奇怪，在老家有很多像父亲有这样想法的人，可是盖了房子自己在外地打工又不常回来住，这样有意义吗？ 父亲还一直想着等我们都不读书了，他就和母亲回老家生活，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工资不高，但是可以住在自己家。他的思想多么老旧而又古板啊，现在的人都在想着在城里买商品房的时候，他的想法还停留在他年轻的时候。 徐京华也就放弃了，暂时不再想考研的事情了，她之所以现在这么努力的学习也是因为她想在找工作的时候能更有把握的入职到理想的公司。 “你们宿舍也就徐乔在考研了。你们都打算毕业就出去工作。”想到还有一年多，大家就要分开，元宵开始伤感了。 杨婷婷的家庭条件不怎么好，听杨婷婷提过一嘴，她的母亲身体不好，弟弟才十来岁，家里还有年纪大的奶奶。本来家里是不打算让杨婷婷继续上大学的，婷婷在家哭了好多天，后来村里知道他们困难，就按有关政策给村里的本科生发了鼓励金五千块钱，杨婷婷才可以来上学。婷婷在学校也是经常逃掉了晚自习出去兼职，自己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挣来的。她也是想一毕业就工作给家里补贴一二。 至于边之乐更别说了。再者她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毕业了留在这座城市不走的，至少在你研究生毕业之前我们还能经常见面的，若是你毕业了也留在这里，我们就更能常见面了，我可舍不得离开这里，我还想念我们学校门口的小吃呢！”徐京华拍了拍元宵的手。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 宿舍里杨婷婷和徐乔已经回家去了。边之乐也没回宿舍，那么晚了，应该在其他宿舍睡下了。徐京华躺在床上玩手机，和人在企鹅上聊天。自从和王敛枝有所交集以后，的确经常会看见他。人真的很奇怪，在你不注意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在你身边走过千百回你也不会记得有这人，可当你注意到了以后就会发现他总是在你周围活动。就像有个女生在上班的路上，某次经过某路口的时候偶然看见个帅气男生，于是女孩就会发现她每次在固定的时间段里经过那里都会看到那个人。其实那个路口是上班高峰期人群密集的地方，固定时间段里出现的人很多都是固定的，但是为什么她只注意到他了呢！因为她关注了她愿意看到的，所以才会觉得两个人是上天安排的。 在之后的相处里，王敛枝有着阳光的性子，却又有别扭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在女生宿舍的楼下等徐京华，他会送她克莉丝汀的面包，有时候是一小篮子水果，或者几瓶旺仔牛奶。她也会回赠他，有时候一张海鲜自助餐券，或者门口小吃街上的吃食。两个人在手机上聊天的也不是很多，也就每天会问候一下，或者让对方来拿东西。都是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牵手没有拥抱，也只是偶尔回去操场或者校园散散步。王敛枝很奇怪，再不没有提追她的事情，只是这样的相处对于徐京华来说也是暧昧不清的，徐京华没有拒绝。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到汽车站去赶大巴车，她进入车站以后找到了自己要上车的某检票口，车站里人很多，她带着行李站在偏后的远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眼睛不时看着检票口的时间。就在这时，她一撇头，看到她斜前方的座位上起来两个年轻男女，两个人应该是男女朋友，女生散着头发靠在男生胸前，男生用手抱着那女生，在那里腻腻歪歪一会儿。徐京华看出了那男生是谁了，虽然只见一面，但是她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印象的，的确长了一张好皮囊，那是徐京华大半年没看见过的周乐，边之乐的前男友，看来那个娇小的女生就是那个把边之乐骂哭的女生了。看着两个人亲亲我我的，周乐把女生送到了检票口，那女生在徐京华之前进了检票口，她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女生的脸，之后周乐就走了，徐京华没有注意到他往哪里去了，是在等着自己的那大巴车还是出了车站。徐京华看过后也就转过了头，准备去检票上车了。 徐京华只要坐大巴车就会想睡觉。她之前也试图看手机或者书，可是不行，只要看书或手机，她就会头晕目眩想吐。她只好放弃了，有时候车里有播放电影，也会看一会，不过还是会抵不住睡意，更多的是听音乐睡觉。 第40章 糟心事 她回到家里，妹妹徐京敏还没有放假，父母也没有回来过年。至于她为什么回来，一是为了妹妹徐京敏，怕她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冷清，人总是需要陪伴的，在中国传统团圆节日里，让她一个人在家，徐京华有点心疼她，再者还有一学期就要考试了，很关键的时候，不能让她心态受影响。二是弟弟徐京甫自从去年离开h市，自己一个人到了其他城市，现在开始作怪，整天在家里兴风作浪的。她回来和妹妹徐京敏说了，两个人都劝劝父亲不要被徐京甫牵着走。 据父亲打电话说徐京甫在网上交了女朋友，那女孩让徐京甫去她所在的城市去找她面基，徐京甫去了以后就不回来了，还经常找借口找父亲要钱，三四个月时间，已经被要去了一万多，这次要过年了，徐京甫又要钱理由是要和女孩去见家长，开口就是五千块钱，父亲打电话告诉了徐京华姐妹俩。徐京华和妹妹徐京敏一致认为徐京甫可能被骗了，让父亲不要答应。 徐京华在家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又去借了邻居家的电动车去集市买东西。父亲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说徐京甫又开口要了三万块钱，徐京华说“他要三万干嘛，之前不是只要五千块钱嘛，怎么又涨价了。” 父亲“之前的五千块钱，我跟你通过电话的第二天就打给他了。这次要三万块钱说是要请女方家的亲戚朋友吃饭，买首饰。” 徐京华很生气，之前都强调了不要给他钱，父亲还是给了“我不是说不要给他钱的嘛？他这样来来回回拿走多少钱了，你怎么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钱了呢。在徐京甫的事情上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多少给多少，我要考研你怎么就舍不得了！” 父亲不接这茬的转移话题“之前那五千块钱，说是他们两个人从北方坐飞机回四川的机票钱差不多就是四千多。我是觉得徐京甫去人家家里看看是应该的，这机票钱我愿意给，只是家里人还没有见过那女孩子和她家人，也没有经过我们这边就要订婚买东西的，早了点吧！”父亲说话难得的不强硬，语气平和的说着。 “这次你给了，下次还有其他的理由要钱，你都愿意给啊，那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就把钱给了，那边要是真心的，不应该两家人见面嘛，怎么就擅自作主了，除了让徐京甫找家里要钱，什么实质性的行为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想给，可以！要是后面他继续要，你自己解决，别告诉我，你又割肉了，我听了得替你烦恼。”徐京华说话很严厉，觉得父亲脑子真是不开窍，一听徐京甫交女朋友就无原则的给钱。父亲是很节俭的人，可以说是很抠门的人了，居然为了徐京甫所谓的交女朋友给了那么多钱。 徐京敏回来以后，也差不多要过年了。徐京华把后面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她听，徐京敏也觉得不正常。徐京甫那么小，交女朋友也是慢慢来，怎么会认识这几个月就嚷嚷着要订婚，就算她们那边结婚早也不应该这样的仓促。都不看看男方家里人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们不想知道徐家怎么样，徐京华和妹妹徐京敏还想知道她们家什么情况呢？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和弟弟徐京甫说了什么，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徐京甫打电话给徐京华说是他女朋友想和她聊聊。徐京华答应了，开了手机外音，和妹妹徐京敏一起坐在床上。听见一个女孩子有礼貌的说“大姐，你好，我是徐京甫的女朋友，我知道徐京甫一直找家里要钱，你们不想给，只是我们家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男方一到女方家要给丈母娘见面礼，还要请家里的亲戚朋友吃饭，订婚的时候要买三金首饰。” “你们订婚，我们不反对，只是我们一家人都没有见过你，也不了解你的家庭，你们都不经过男方家人同意就一方面的要订婚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呀？订婚，可以啊，等你来我们家看看，你家人也了解一下这边情况再订婚也不迟啊，现在你们还那么小，我们不着急。”徐京华语气咄咄逼人，毫不客气的回着话。 “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第一次见面，男方都有给见面礼的。”女孩子声音柔弱，没有攻击性。反复强调着她们那里的关于结婚的风俗习惯。 “你们有你们的习俗，我们也有我们的习俗，怎么就只能按你们习俗来了，再者，我们家没说不给，结婚过程中该有的我们都不会舍不得的，只是不经过我们家人同意就订婚太不尊重我们家了吧！除了伸手要钱，其他的我们家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有这样的习俗吗？”徐京华继续说着，妹妹徐京敏在边上没有说话。 “这个，你得跟我妈妈说，她在厨房做饭。你等一下。”徐京华就听到对面的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动，很快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好，我是某某某的妈妈，我们四川这边女方家都要的挺多的，并且第一次来女方家要给丈母娘见面礼，还要请家里亲戚朋友吃一顿饭，你弟弟和我闺女在一起，我觉得他还不错，这次来也不容易，就想让他在这里顺便把婚订了。我们没有对他不好，他在我们家这几天很开心，每天吃好喝好的，我是真心把他当女婿对待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好，某某某的母亲，不是我们不愿意给钱，我们是在想订婚那么大的事情，应该是两家人坐下来一起谈谈，而不是我们这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的把弟弟的婚给订了，这样太草率了。我们不能接受两眼一抹黑的事情，到现在他们交往才没多久，我们家父母没见过你的闺女，她是圆是扁都不清楚，再者两个人都还那么小不懂事，我们怎么能放心呢。”徐京华态度没有丝毫的软化。“想订婚也行，我弟弟这次过年去了你们家，那等过完年，你们一家人也过来我们家吧，两家人见面相看相看，到时候再说订婚的事也不迟。”徐京华不容商量的语气。 “你们家人怎么说不听呢，我们家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的。”女人不耐烦。 “你们有你们的习俗，我们有我们的，为什么要按你们的来。”这样的话徐京华再次说了一遍。“现在我们什么都不了解，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钱拿出去的。你要是生气就把徐京甫打出去，撵走好了。我们没意见。”徐京华态度不冷不热，又漫不经心的说着，徐京华就是不松口随她怎么说要钱要东西的事情。 “我把他撵走，他都和我闺女睡在一张床上了，让他白白睡了我闺女啊。”女人语气开始有点生气，声音也变高了不少。 “呵……现在的人处男女朋友，睡在一起都是你情我愿的，何来的白睡，你怕你闺女吃亏，我还怕我弟弟吃亏了，搞了半天女人，还白费力气。你们想订婚，你们看好我弟弟，你们家这样的操作，我们家还不一定看上你家闺女呢。”徐京华说话不饶人，嘴巴刻薄了起来。 “你怎么说话的，太没有素质了，你以为没有你弟弟，我闺女嫁不出去了啊。说话那么难听。”女人愤怒了。 “我对着你们就没有素质，你们家有素质就不会办这么没规矩的事情。你闺女有人爱那是好事情，那就赶紧再找个好女婿吧。既然我们家不同意，那你们别对徐京甫好了，好好修理他一顿，再把他扔出去。”徐京华冷酷无情的说着。 之后女人就气的把电话挂了。 从徐京华应对别人的事情上就完全把她强硬冷酷的性格完全展现出来，她丝毫没有为徐京甫心软，只会就得他蠢笨给家里添乱，还没脑子的轻易就被人洗脑拿捏住，连家人都可以欺骗。 徐京华在工作几年里渐渐有了对徐京甫的愧疚感，要说为什么徐京华会有愧疚，因为她回想起父母走了以后，他们姐弟三人的生活，才会发现自己几乎从来没有对弟弟徐京甫有所关心和照顾，在徐京甫从十来岁到成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没人可以扶他一把或拉一把，就像一颗小树苗任意疯长，在小的时候不好好掰正很容易就长歪了去。徐京华觉得徐京甫这样，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有责任。那时候徐京华不知道为什么徐京甫会辍学，明明之前弟弟还说过他自己的成绩还不错。徐京华在社会上历练几年后自己变了很多，不再像上学的时候用棱角分明的个性把人戳痛，也明白自己年少无知，无意伤害了别人。人年少的时候其实是很自私的，人总是先想到自己，不顾他人感受，就像三四岁的孩子出现叛逆一样，以自我为中心，觉得所有人围着自己转。 徐京华在这个时候对弟弟徐京甫的所作所为只有批判和不屑的。后来徐京甫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可是徐京甫对大姐徐京华是不亲近的，一年加起来也不会主动联系大姐两次，他经常联系和见面的是家里的二姐徐京敏。 妹妹徐京敏看着电话挂断说“我也觉得你刚刚说话有些难听。” “我说话难听，你也听到了，一个四川的农村家庭妇女，却又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都不带口音的，这正常吗？哪怕你们学校的中学老师上课也会多少带点口音吧。这女人有可能跟那女孩子是假扮母女的，就是要骗我们家钱的。”徐京华把自己注意到的细节告诉了妹妹徐京敏。 徐京敏点点头“对哦，一般人不可能说普通话的，要真是四川农村的人，应该说话口音很重，我们都不一定听的懂。” “我怀疑徐京甫进传销了，在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宣传，现在的传销可不用绑住你了，只要给你洗脑，控制了你的思想，人家让你干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甚至大学生被洗脑的都不在少数，更何况徐京甫这样的没文化的，给他画个大饼，就能把亲人给卖了。”徐京华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主要是在大学里，学校也经常宣传很多社会上的不良事件，让学生提高警惕。 想到村里也有云贵川一带的女人嫁到这边的，大半辈子过去了，她们的口音还是改不过来，都被这边人称为南蛮子。 之后徐京华给父亲打电话，把她接过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也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就建议父亲冷处理这件事情，不要管徐京甫，若是他真的混不下去了，他自己会回来，若是不回来，说明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现在的传销，若是你身上榨不到钱了，徐京甫不走，人家也会请他离开。等他以后回来了，这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徐京甫还是太小了，也没有在社会上历练过，被人骗了也是好事情。 后来徐京甫再打电话给父亲，父亲接电话了，只是不再给他钱了。 徐京甫又打电话给母亲，在电话里诉苦说没钱吃饭过的艰难，母亲听了以后和父亲哭闹，父亲又打了几千块钱过去就再没有联系了。 徐京华和妹妹徐京敏在家过年，没有贴对联，也没有鞭炮，只是两个人买了些菜随便的吃吃。徐京华在家里待了时间长一些，直到妹妹开学了半个月，她才回到学校。 第41章 再次相遇 徐京华回到学校，听杨婷婷说边之乐的姐姐会过两天来。徐京华不说话，支着耳朵听着。 元宵的初试过了线，她没有打算去其他的学校，还是在本校读研究生。 徐京华上学期末说过请她吃饭，庆祝她通过考试的。 这天中午，两个人往校门口的某评价很好人气高的菜馆去。看到菜馆的靠门这边的落地玻璃的两三张桌子上已经有人了。只见其中一桌坐着三个人，两个女生背对着徐京华，而桌子的另一边坐着个男生，黑色的头发半短不长的搭在额头和耳边，皮肤很白，修长的右手握着杯子，一件卡其色的棉衣拉链拉到最上面，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对面两个女生比划着说话。 突然像是感觉到有人看他，他微微侧过头就看到窗外的两个女生从面前走过，一位披着及腰长发和一位矮两三公分的丸子头女生慢慢走过来。他像定住了一下，呆呆的表情，视线跟着走过去的人转了过去，他不由自主的看着餐馆的门，转头看到身后的餐馆门被推开，他的手从杯子上拿下来，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紧紧的两只手相握。 侧目看到那两个女生在他左边的某餐桌上坐了下来，他低着头两只手在相互的揉捏着。他偷偷瞥了一眼又转过头来努力看着面前桌子上的菜，陆陆续续刚端上的水煮牛肉，煸豆角，椒盐排骨，都是两个堂妹爱吃的。这家菜馆做的就是川菜，他自己倒是没有特别的偏好。 他看到了让他日思暮想的那个人了，像是在梦中一样，他此时觉得他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一定是梦，他用右手使劲掐了左手背。她变了很多又像没变，只见她坐在那里把及小腿的白色长款羽绒服从下摆拉开，黑色的烟管裤，一双黑色的绒面小短靴，对面的女孩在烫杯子和餐具，而她直接倒热水，没有洗杯子。手捏着透明的杯子，又白又细长的手很漂亮，指甲不长露出一点透明，粉色的指甲盖没有涂指甲油好看极了。 他慢慢把视线往上落在她的侧脸边上，她的黑色浓密的卷发在背后散落开，她用右手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精灵般的略尖耳朵，没有打耳洞。她的脸变得成熟了一些，白净的皮肤，修长的微弯眉毛，眼角还是那么迷人，带有小驼峰的鼻子的鼻头偏尖的，小梨涡随着她的笑若隐若现，侧面看过去下颌线的曲线好看极了，他喜欢她微微低着头的样子。他像个偷窥狂一样舍不得她离不开视线。 两个人点完菜，就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闲篇，元宵抬头就看到她左手边和她相对的有个男生一直在看徐京华，就看到边之乐也在男生对面，她跟边之乐姐妹俩打了招呼，同时也对着男生礼貌的笑了笑。 她转过头来对着徐京华说“那个边之乐的姐姐跟她还真是像，要不是两个人气质不一样，我从长相上都分不清楚。那男生也许是她姐姐的男朋友吧。长的还挺好看的。” 徐京华拿筷子吃着辣鱼片，她没有跟边之乐她们打招呼，对着元宵抿了抿嘴笑了笑说“下午她姐姐和那男的会来学校具体跟我们谈谈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元宵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一条蓝白条纹的围巾，一条浅色牛仔裤搭配着一双黑色的雪地靴，头发高高的扎成一个丸子，显得脸很小，笑起来一脸的天真孩子气。而徐京华把头发放下来，斜分的头发把她的脸修饰的很有女人味。 徐京华能感觉到有人看自己，她没有理会，假装自己不在意他的注视，只在元宵和她们打招呼的时候轻轻看了一眼就继续吃着饭。 她在此之前就知道边之乐和边仲清是亲戚关系了。她感慨这世界还真是奇怪，当你想去找一个人的时候，世界大的让你无从下手，当你不闻不问的时候，这世界又把人送到你身边。 在边之乐她们还在那里絮叨的时候，徐京华和元宵先吃过走了。 元宵的舍友打电话找她，她先一步去了别的地方，徐京华和她道别以后，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她把手插在口袋里，悠哉的散步。 思绪回到那天的宿舍里…… 边之乐在宿舍和徐乔杨婷婷聊天“唉…我跟你们说，我上次暑假打完工回家，我去了二伯家，二伯母真是偏心啊，大堂哥和二堂哥的孩子都是她带的，大堂哥家的两个孩子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二伯母抱着大堂哥家的小闺女，把大堂哥的儿子也带在身边，只有二堂哥家的孩子被放在院子里的地上自己一个人玩，才十几个月的孩子，身上脏兮兮的，脸上手上都是泥。我买了些吃的去了她家，又把二堂哥家的闺女洗了洗收拾了一下。” “这是为什么？都是自己的孙子孙女的，干嘛区别对待。”徐乔接了话。 “唉…我二堂哥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可惜是个聋哑人。我那二堂嫂就是看上他皮囊的，后来怪跟二堂哥不能说话，就在家闹了一通离婚了，孩子都不要了，只是可惜了那小孩子了。我九月初回去的时候，他们两家正是关系僵硬的时候”边之乐替她的二堂哥可怜。 “那你二堂哥现在怎么样了？”杨婷婷问着，有点感触良多的样子。 当时徐京华就坐在她们边上看电影。听着她们的聊天，没有说话。 “就在前不久，我二堂哥和那女的离婚，说是离婚他们也没有领证，就是两个人分开了。二堂哥就来n市的一家服装厂上班了，把孩子留给了我二伯母照顾。每个月我二堂哥给家里钱也是不少的，一个孩子的开支有多少，二伯母都给大堂哥家孩子买东西了，大堂哥从来不给钱，二伯母和大堂哥他们住在一起，家里的开支都是二伯母出的，那些钱还不都是二堂哥给的。”边之乐对这个二堂哥一直都是很友善的，因为她觉得二堂哥从小就很可怜。 “你人不在家，你怎么知道人家的钱怎么分配的呢？”杨婷婷问着。 “我跟我妈打电话的，妈妈跟我说的。我妈还觉得二堂哥可怜，他的小孩子更可怜。” “你说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父母……” 絮絮叨叨的又说这二堂哥的很多事情 …… 徐京华听了她们的聊天，心里大概有数了，她只是难受的很。 网上有句话：看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可是徐京华却心疼他，那个她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边仲清从小到大过的那样的可怜。 徐京华走到学校历史图书馆，这里人很少，虽然有太阳，这里树木粗壮高大，密密麻麻的把这栋老建筑包裹起来。徐京华走到两棵苍老的银杏树下，伸出手抚摸着其中那棵稍微粗壮的银杏树，抬头看着树上已经没有什么树叶，光秃秃的，她陷入了沉思里。看着树上的牌子写着树龄，原来这两棵银杏树已经快一百岁了，银杏树是少有的雌雄异株的植物。这两棵树就是一雌一雄，它们一直这样相依相偎的站在这里，在一片常青树里是那样的显目，特别是在秋冬天的时候，满树的金黄，在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 徐京华看着树，目光呆滞的没有焦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刚刚和他相遇时淡定的假装不认识了，现在却跑来这里悲秋伤春的，她也通过舍友知道今天边之乐他们会在学校门口的餐馆吃饭……她自我安慰一番，可是效果并不好。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会心疼他，想给他自己所能给的所有的爱和包容。徐京华感觉自己疯了，自己居然喜欢一个离了婚带着孩子的残疾人，而且还是曾经放弃自己的那个人。 可是……心好难受……压的喘不过气。 真是……犯贱……要死…… 她回到宿舍里，边之乐没有回来，徐乔的考研分数没有过线。最近打算再次复习迎接下次的考试。刘清也差几分没有过线让徐京华挺惊讶的，因为徐京华每次在没课时候碰到刘清，她都是在学习要么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难得这个下午没有课，班长王大雷和刘清先到，元宵和徐京华在跟边之乐他们一前一后的到了，在学校边上的某茶餐厅和边之乐兄妹三人碰面了。班长王大雷让女生点东西，刘清问了大家的意见后点了一壶水果茶，一人一份甜品。 七个人坐在半隔间式的地方，众人围着圆桌，王大雷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右手边上依次是刘清元宵再是徐京华。边之乐坐到班长王大雷的左手边，再是边之欢和边仲清。边仲清和徐京华的距离现在只有一个椅子的距离。 王大雷先讲话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又把班主任的话跟姐妹俩说了一遍，希望边之乐能好好表现。 刘清也表示自己会在她重修的课上帮她的，尽量一次性考过。 元宵笑眯眯的轻柔的说“我们的宿舍离的近，我也就平时去你们宿舍看看你去，跟你说说话。”这是对边之乐说的。接着又说“华也是班主任让她接下这任务的，毕竟你们在一个宿舍，知道的更多。别说我们爱向老师打小报告哦。”说着看了一眼徐京华后直直的看着边之乐。 …… 水果茶续了一壶以后，后面也没多说，大家就在一起聊了各种八卦和日常生活。边仲清在这里就像个隐形人，没人注意到他， 除了徐京华。 边仲清就像木头人一样，王大雷以及其他人看他不说话，还问过边之乐。边之乐也如实的告知关于他的情况…… 徐京华用手机打了几个字递给边仲清。几天后边仲清加了徐京华的微信，两个人又从生疏的话题开始了聊天。他们都没有提离开彼此后的生活，边仲清更是绝口不说自己的事情。 第42章 童年回忆 边仲清一出生就是聋哑人，一出生的时候本能反应的还会发出哭泣的声音，等到大了也就不怎么开口了，除非有时候被人欺负了，会发出呜呜咽咽的哭音，也会在着急的时候发出啊啊啊…… 边仲清的母亲是想再要个闺女的，因为老大是儿子，她想要儿女双全，后来因为政策制度变得严，也就没敢再生孩子了。加上边仲清是个残疾人，村里也没有为难他们家，还给他办理了残疾人证书。 老家人都说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是老三的，边仲清家也不例外，他从小到大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哥哥淘汰下来的，也有其他人家给的旧衣服。 他个子在十二三岁开始长的快，哥哥的衣服都有点短了，边仲清母亲也没有给他买属于他的新衣服，而是又到别人家捡了人家不要的衣服继续给边仲清穿。 边仲清母亲在边仲清两三岁的时候，学会了打麻将，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整天就是打麻将。有一次她带着两个儿子去朋友家打麻将，边仲清和哥哥玩不到一起，哥哥也不愿意带着他，只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在房子里转来转去的玩耍捉迷藏，边仲清只能乖乖的坐在母亲身边，一段时间后他拉了拉母亲的衣服，他母亲正是输了不少有脾气的时候，把他一手推过去，让他别烦他。结果边仲清尿裤子了，在他摔倒的地上一片水渍。那是腊月的天，其他的打麻将的人看到了就跟边仲清母亲说“孩子尿湿了，赶紧给他收拾一下。大冬天的冻着”说着伸手把孩子扶了起来。 边仲清母亲“不管他，天天都烦死了，不能说话，谁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倒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个残废。”语气很不耐烦。 那人不忍心这么冷的天，孩子冻着，就把边仲清的裤子脱了，把他放在后面床上的被子里。边仲清躺在被窝里，眼睛紧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只是她只顾着打麻将没有转过头看他。就这样边仲清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边仲清十来岁的时候，他母亲去赶集都不带着他，只骑着自行车带着哥哥去，比划着带不下人了。那时候的家里还有一辆三轮车，那是奶奶的旧车子，是家里的几个姑姑凑钱给老人家买的。在家里也就奶奶会对边仲清有耐心，疼他几分。只是后来奶奶老了在几个儿子家轮着过，也就很少再关照边仲清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事，把那破旧的三轮车推出来学骑车，他想等他学会了骑车子，自己去集市看热闹，其实三轮车很好学的，只一个下午就学会了。儿童时期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热闹的，哪怕听不到，在集市上看着各式各样的商品也是一种满足，那时候，集市上的小摊子多的让人目不暇接，总是喜欢走走停停的东看看西望望。 某个过年的时候，边仲清母亲带着他们两个人去赶集，边仲清很开心，一路上有时下来帮忙推老旧的三轮车，大半个小时到集市上，一大早集市上已经人挤人的摩肩擦踵了。 边仲清母亲把三轮车停在一个放很多车子的角落里，让边仲清留下来看着车，边仲清就坐在三轮车上没下来，之后又无聊的下车蹲在地上胡乱涂鸦，眼睛时不时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提的大包小包的。母亲和哥哥也是一趟一趟买东西放在车子里就又转身去了。边仲清会看看母亲都买了什么。 边仲清懂事以后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出门，因为村子里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带他玩，有时候还会对他指指点点，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经常在他身上恶作剧。 边仲清母亲本来都没有打算让他去念书的，因为她不知道有特殊教育学校可以去。还是因为打麻将的时候，有人提了特殊教育学校是国家给残疾人单独设立的学校，几乎也不花什么钱，是国家的扶助政策。 边仲清母亲觉得这二儿子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在家坐吃等死啊，而且不用花钱去学校学习也好，把他送去也算是尽了他们父母的责任了。别到时候出去打工大字不识，那找工作不是更艰难。若是父母老了，他以后也会是大儿子家的负担。 就这样边仲清十来岁才去学校，那时候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人，更是没有独自外出过，心里很害怕的他不想走，还是家里人好好跟他比划了老半天，半推半就的去了。 他去了学校以后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这是一所公办的综合性特殊教育学校，有很多人也跟自己一样，有着各自的生理缺陷。他们老师教会他们认字，看唇语，国际手语，他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喜欢在学校的生活，有老师有同学，彼此没有鄙视没有怜悯，都是惺惺相惜。学校也会开展其他的课程如美术美工、中国历史、世界历史、特殊教育课、特殊人的心理学……也会有体育课、数学课、政治课……特殊教育学校教他们实用的知识，使他们获得知识技能、完善人格、增强对社会的适应力，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边仲清那时候最喜欢看书了，他可以把自己一整天的泡在书里也不会腻。他觉得自己能识字真是太好了。渐渐长大的边仲清对家里人的期待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他开始学会跟自己相处，到自己想象的世界里生活。 有的人会怀疑，聋哑人会有男女感情吗？怎么会没有呢？聋哑人也是人，他们的情感也和正常人一样，会情窦初开的喜欢一个人，会用自己所能用的方式表达感情。 就算他们处在无声世界里，也依然会有爱和被爱的天性啊！ 边仲清从特殊教育学校毕业以后已经十八九岁了，没有再继续读书。在家里也不知道做什么，母亲也常嫌弃他那么大了在家吃闲饭。邻居陈阿姨刚好清明节前后从h市回老家，听了边仲清母亲的抱怨，陈阿姨就说她愿意带着小边到她上班的服装厂上班。也就是在那里边仲清的心上有了一个人。 一个人的前半生只几句话，几页纸，就能说完了，却说不了那段日子是怎么样的折磨人，让人痛苦，让人煎熬，让人妥协…… 在和徐京华说分手以后，边仲清也是痛苦挣扎，越是戛然而止的感情越会让人念念不忘。 他再次见到她了。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小鹿乱撞，哪怕他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见她，但是他把她放在心里也是一种幸福。就怕有一天自己连把她放心里都不配了，那么这人生还有什么念头。 他离婚以后来到了这里，他一直都知道她在这座城市，当他第一次在边之乐发的动态里看到了她身影，他的手拿着手机不停的颤抖。虽然只一个模糊的侧脸，他也爱不释手的用手在手机上抚摸着她的脸，心跟着不停的收缩，紧的发痛。那时候他有着属于他的家庭和责任，连看一眼她都是罪过吧。 有她在的城市，他看着哪里都是美好的，想着自己和她在一座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躲避共同的雨天，数着一路上的悬铃木，他想过她也许也曾来过这条街，他觉得满足极了。来到这里小半年，他没有想过要打扰她，他只想远远的看着她。他没有进去过校园，他只敢经常在校园周围出现，只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爱的真卑微……却又甘之如饴…… 他觉得自己犯了错，他错过了自己的爱人，还把自己的生活搞砸了。 是不是……她，就是白月光……她，就是朱砂痣……若是这样，他愿意一辈子爱着她…… 爱这个字真的是让他又甜又涩…… 第43章 没有她的生活 边仲清和同是残疾人的妻子结婚以后，他只想把对某个人的爱深埋心底，好好跟这位胡姑娘过日子，因为他们才是一样的人。 他们结婚以后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如胶似漆的相处，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回到住处，胡姑娘对边仲清还是很有热情的，照顾他的生活，还会给他买东西，对他好的不得了。只是慢慢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明明身边有个人却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很难受，受不了两个人在一起还如此的寂静，就跟自己跟一个木头人结婚一样。于是她开始用电脑上网，找人聊天，特别是在刚发现怀孕以后干脆班也不去了，胡姑娘的父母会时常补贴她。 他们在镇子上租了房子住，是一个套间，外间是有个煤气灶和电饭煲没有冰箱，还有吃饭的桌子，以及其他半旧不新的家具，里间是卧室，靠里墙有三开门的衣柜，一张一米五的床，在床的南边窗户下放着电脑桌。房子里没有卫生间和洗浴间，都是在院子里的公共区域。这里离胡姑娘的家也不远，就连胡姑娘用的电脑都是她父母出钱给置办的。 胡姑娘她渐渐开始过上了昼夜颠倒的生活，晚上不怎么睡觉了。 边仲清晚上下班回家看到妻子坐在电脑前跟人聊天，他没有管，就去外面下了点面条端进来一碗放在电脑桌子，示意让她先吃饭。自己在外间的桌子上吃了。把锅碗收了以后就烧水，边仲清先出去洗澡，回来以后让妻子也去收拾一下睡觉，胡姑娘没有理他，他躺在床上看着妻子的背影仿佛回到小时候看到了母亲的背影。 他睡了过去，模模糊糊的不知什么时间的时候看到她还没有睡，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就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比划着让她睡觉，胡姑娘也就打了个哈欠摇摇手，没一会儿上床睡觉了。 11年来了，过年那时候，边仲清妻子的肚子已经六个月左右了，他们都没有给胎儿做产检的意识，边仲清看到边仲清站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她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不要管她，她自己一跛一跛的走在前面，朝着胡家的门面房后面的院子里走去。 边仲清觉得自己应该跟和他一样的人在一起是对的，他不知胡姑娘不认为自己是残缺的人，她只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路有点跛罢了。 边仲清那么敏感怎么会感觉不到结过婚三个月左右妻子对自己的不耐烦呢。他想到生他养他的母亲也总是用不耐烦的神情面对他。初二回门，胡姑娘就在娘家过了十天半个月才回去，因为肚子大了边仲清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出租房里，就让她住到了边仲清的老家，住在二楼。 边仲清休息天回家，会用手轻轻拍她的肚子，他觉得生命很神奇。他可以接受母亲的冷漠，也就可以接受妻子的。只是他要给孩子和自己不一样的生活。 边仲清的妻子已经对他生厌，即使他有张好看的皮囊也不能让她再次心动。她不想让他碰自己，就生气了从椅子上起身，把边仲清推了一下坐到床上，她在电脑前一会儿才关电脑。边仲清静静的看着妻子背对着他躺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生活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边仲清再次下班回来发现家里没有妻子，母亲说去了娘家了。他又去了胡家，果然在这里，他进入以后，跟岳父岳母比划了几下，想带妻子回去，只是胡姑娘不想跟他走，边仲清的岳父岳母很疼胡姑娘，看着她快要生的样子，随了她在家里住。最后边仲清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在农历四月份，孩子出生了以后，边仲清也是喜悦的，看着怀里的小人，他想感谢他的妻子，给家里带来了新生命，只是妻子却不愿意搭理他，月子没坐满就要带孩子，三天两头的喊着要回娘家住。等过了月子需要挪窝，就去了娘家住了十几天。人家坐月子都会胖，胡姑娘却还瘦了不少。 边仲清的岳父岳母为人还是不错的，也帮着劝女儿结过婚了就不要还像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老老实实过日子吧。把孩子带好了，现在政策放开了，过两年再生一个孩子也就可以了，这样一户人家也就立起来了。当初边仲清也是胡姑娘自己选择的，现在又冷漠的对待人家，这是不对的。 胡姑娘没有和她父母闹，只是说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她性格也是轴的很，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如何也不能改变。她跟父母诉苦着她感觉身边人不能开口也听不到她说什么是如此痛苦的事情，没结婚前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真的在一起生活了才发现很难，她在后悔。 她还是经常上网聊天。孩子虽然带着在身边，却是她自己母亲帮忙带的多，孩子也一直在吃奶粉。边仲清把每个月的工资都给了她用来家用开支。 在孩子长到半岁的时间里，大多数的时候都住在胡家，某天边仲清的妻子带着钱在娘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见网友了。家里人知道以后也着急，怕出什么事，都没有敢告诉边仲清，每次边仲清过来看孩子。也只是告诉他闺女去找朋友玩了，过两天回来。就这样半个月多，胡姑娘才回来。 回来以后的她就跟父母说要跟边仲清分开，那时候他们都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办了酒席。胡家父母不同意女儿的胡闹，没有答应。 可是胡姑娘却跟边仲清闹起来了，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虽然边仲清不知道她骂什么，但是从她表情知道她很愤怒又很激动。边仲清比划着试图跟她好好沟通，让她不要闹，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可是胡姑娘从小到大任性妄为惯了，就一直跟自己的父母磨牙恳求，就连边仲清母亲都知道他们闹分开的事情，也是很不高兴，这二儿媳妇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说分开就分开，太不顾及人家的感受了。边仲清本来就是聋哑人，不好找对象，现在又离婚带个孩子岂不是更不好找了。边仲清母亲不同意他们分开，强烈的反对。 两家人也因此闹的不愉快，在孩子一岁的时候，胡姑娘跟家里人说自己怀孕了不是边仲清的，还说若是不和边仲清分开她就死给他们看。当时家里就闹的人仰马翻的，最后也就两家人见面把眼前的事情说了，最后还是分开了。边仲清的孩子，胡姑娘不要，她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了，她还要嫁人，不愿意带着这孩子。 于是一岁的边小小留给了边仲清母亲带了。胡家父母是有些愧疚的，也是可怜这个小外孙女，就在经济上补偿了一点给边仲清，希望他好好照顾孩子。 胡姑娘离开边仲清以后就嫁到了外省很远的地方，也就是她网络上谈的那个男人。据说那男人也是有残疾的，眼睛虽然不是完全看不见，但是也是跟上大雾一样的，模糊不清，家里也是做小生意的人家，与胡姑娘家差不多。他们是在企鹅号的某聊天群里认识的，开始聊天，胡姑娘先到男人所在的城市找了他，两个人也越过了正常关系，后来那男人又来这边见胡姑娘，这才有了胡姑娘又怀孕的事情。胡姑娘嫁过去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儿子，也再没听说闹腾了。 边仲清看着妻子走了，女儿给母亲带，他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轻松个什么劲。 那时候社会上已经有了这样的快餐式婚姻，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边之乐军训的时候发的照片里，边仲清看到了那个人，有点模糊的侧脸。他把边之乐里出现她的照片都保存了下来，别人只会以为他保存的是堂妹的照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保存的是谁。 在和前妻分开没多久，他就来到了n市，刚来的这里，正是深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从什么可怕的地方逃了出来，浑身都觉得此时此刻是如此的幸福。这座城市市区，老树盘根错节，法国悬铃木特别多，一看就很有历史年代感，虽然上面被锯的光秃秃，但是树的有力虬枝还是彰显树的年代久远。 他之前把徐京华企鹅号删了，他就再不敢联系她，只敢经常在学校附近徘徊，看不到她也没关系，这里可以离她更近一点。 徐京华在茶餐厅，用手机打的字：我原谅你了。是啊，她内心已经强大，她对过去的伤害释怀了。 边仲清一直记得她企鹅号，他没有试图再加为好友。回去后他加好友却发现需要回答问题才可以。“我最喜欢哪条街？” 他没有回答，他又用企鹅号去了微信搜索，她把企鹅号绑在了微信上了。他犹豫好久，还是加了好友。他看着手里的手机……在想她会不会拒绝我。过了几个忐忑的晚上，某晚上微信显示对方已是好友，可以发一条问候信息，原来加上去了。他给她一个只有自己明白的备注。 他们见面还是很少，徐京华每天很忙，她开始接工作了，在宿舍里做。有老师介绍的也有通过学姐学长得来的。 边仲清想见她，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见面。 边仲清学会了去市区里的图书馆看书，这还是有一次他跟徐京华聊天时，徐京华当时就在图书馆看书查资料，无心的回了一句。他们的聊天他在说的多。于是某个休息日，他也去了，他看到很多人不用排队就可以进去，后来才知道网上可以提前预约。 他学会了在网上提前预约去图书馆，他想看看她常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在图书馆里看着一排排的书，有很多人在边上的桌子上看书，也有用电脑在写着什么的，他能觉得气氛很安静，大家都在认真的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他也在某个楼层找了一本关于服装专业的书坐了下来看。 第44章 乌龟壳子 徐京华和王敛枝没有任何进展，还是朋友一般的相处，见面并不多。只聊聊天，偶尔相互送送东西，你来我往，说暧昧是有一点，说是要成为男女朋友又远了点。 徐京华大学读了差不多三年了，除了寒暑假出去打工过，在学校上课期间从来没有出去过。其实大三开始已经没有晚自习了，也有同学去兼职。只是徐京华一直记得刚上大学时班主任说的一句话“上学就要好好把专业知识学好，别没事跑去打工，以后毕业了有你们工作的时候。” 大三即将结束，徐京华满足自己口袋里又加厚了不少。那些穷怕了的人最爱的就是钱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手里的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现在徐京华专攻剪切和特效制作。其他的她都不打算深入学了，她觉得把自己手里的技能掌握好，也是很好的，就怕贪多嚼不烂的，学多而不精就半吊子了。 在夏天到来的时候，父亲和姑父两个人从h市坐火车去往北方，他们想去把徐京甫带回家。他们经过两夜一天到了地方，只见徐京甫已经到了火车站接他们，三个人找个小饭馆吃中饭，就在吃过饭没多久，徐京甫就溜掉了。父亲他们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去说明情况，只是警察也无能为力，只说是传销并没有限制徐京甫的人身自由，都是他自愿不走的，警察也没有办法，再者这里的外来人口太多，人口密集，人员复杂，父亲又说不出具体地址，如同大海捞针。 暑假里她回了老家，因为她觉得应该趁着还不怎么忙的时候把驾照给考了，并且陈岚和她一起学的。她在家里住，就把时间安排在每天下午练车，因为妹妹徐京敏的关系，家里买了一辆电动车，徐京华每天骑车子花上半个多小时去驾校练车。徐京华学什么都是像模像样的，教练很少骂她，因为她胆大心细。在科目三练习上也是她自告奋勇的第一个先上路驾驶。 也是在这个暑假，她才知道陈岚和贾正淮走到了一起，她们比他先上大学，贾正淮在n市读了一所大专，而他们怎么在一起的细节，徐京华不知道，只是觉得认识那么多年，能从朋友走到恋人也是不错的，大家都见证了彼此的青春岁月，还愿意携手同行的，应该是真心的。贾正淮也是交过女朋友的人，可他却是陈岚的初恋。 陈岚学的专业是园林技术专业，女生不好找工作，不过她大学期间表现好，老师推荐她到一公司上班，实习期起初也是很好的，后来就留在那里，待了也有一年了，经常跑外面，人也黑了不少。 贾正淮也在三年级开始实习，就劝陈岚回家工作，找个轻松点的，他不想她那么累。贾正淮家的经济条件还是不错的，父母是在洪泽湖上开船上酒店的，每天只接预订的单，家里还有两百亩的鱼塘。贾正淮想回家给家里人帮忙，也好快点上手自己家的产业。陈岚却觉得年轻人还是在外面多历练几年，再者家里父母都还年轻，不需要他们去帮忙。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贾正淮没有反驳她，也就同意了陈岚的话，回到老家在县城找了份销售的工作历练历练。 陈岚自己到县城政府里通过考试面试找了个轻松一点工作，虽然是合同工，她还是很能坚持的，一直到后来的结婚生子了也还在这个岗位上，没想过辞职。 陈岚和贾正淮已经都跟家里人说了自己有男女朋友的事情。家里人也是没有反对，只让他们好好的相处，等贾正淮毕业以后可以先订婚。 徐京华晚上回到家上网，为了有网，她特意去了隔壁邻居家通了线过来，当然也是给人家送了一大堆大超市买来的吃的给隔壁邻居家小朋友作为感谢。手提电脑也是放假前买的，她人在家，不代表不能继续干活赚钱 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只是对即将面临的毕业有着莫名的急躁。 至于她在茶餐厅给边仲清看的那几个字，其实她也在此之前想过了，她之前对他有怨怼有愤恨，可是当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这些情绪都消失了。 相见不如怀念…… 那是对别人而言的，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只一眼就选择原谅了他，知道他一直都是没有勇气的人，是被忽视惯的人，所以会不敢抓住眼前的美好生活，同时也渴望得到家人关爱的人。他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是顺着家人的，徐京华在选修课心理学上她也学到好多，她明白他的自卑和不安，也明白他的脆弱和敏感。她应该原谅他，让他得到自我束缚的解脱。 再者从后来的两三次再见面，徐京华能从他的小动作感觉到边仲清还是爱着的。他看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又带着欢喜，行为也像小学生一样一板一眼的，总是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比划着，眼睛里有光。 两个同样在某时段上缺乏爱护和自信的人，总是想往对方靠近的。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能让他们相互吸引，徐京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搁不下他。只是她先化茧成蝶完成了蜕变，她也会带着他成长。 徐京华在最重要的青春期期间父母不在身边，而边仲清的父母更是一直忽视他。他们都是野生的，但是野生的更应该对过去释怀。 可是徐京华也学乖了，她不会再轻易的对他说爱了，只希望他可以主动一点。她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定了一个时间，三年，给他三年的时间，若是他还是像个乌龟一样，慢也就算了，还畏畏缩缩的躲在壳子里不肯对她袒露自己的真实情感，一直这样暧昧着，那徐京华就会忍痛割爱了。她会重新选择一个和她谈得来的人结为伴侣，轻松又没有负担，因为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去等着他，追逐着他，那样她觉得自己会很累。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想要和他在一起，却又让他在跟着自己跑。 所以现在她对他态度也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而边仲清却如吃了蜜糖，能不被她拒绝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徐京华觉得自己在离开他的三年多里成长了很多，她渐渐在学习中找到了自己的自信。而她希望他也能成熟，为了他自己和女儿也要变得勇敢。 徐京华班级里，因为考研，打算大四毕业出去工作的也就二十来个人。其中徐京华在剪切和特效的科目上非常好，虽然他们也有配音和摄影，因为摄影课还特意买了个5d，在各种APP开始如春笋般出现了时候，徐京华被学长学姐们带着给很多公司及商店维护和编辑APP，对内容进行加工，她也是赚了不少，她什么都做了个遍，比如拍摄照片，视频摄影，图片美化，编写文案，图片设计…… 她那三年级下学期做的兼职赚来的钱也是够一个普通大学生一年生活费了。 在八月底九月初，徐京华和陈岚跟着驾校一起去了市里进行科目二和科目三的考试，那时候的他们学生就有好几个，大家请客教练吃了顿饭，也住在教练安排的宾馆，星期五去的，两个休息天没有考试，教练也还是跟在驾校一样带着他们分上下午练车， 徐京华还是选在了下午。在周五的晚上还被带到科目二的场地看了一圈，只是没能在里面练习。星期一一大早就去考场，徐京华和陈岚都是一次性考过，在下午考科目三时，他们组也是徐京华先考的，只见她在听完监考老师的灯光考试后就开始起步，又不断的迅速挂档，从考场门口出发没几百米就被叫停下车，轻松过关。 因为还有科目四，跟学校请假在家里又多待了几天，又跟着驾校去了一趟市里考科目四，当时就拿到了驾照。她们都很开心！ 之后，徐京华就去了学校，妹妹徐京敏也考入了n市的n艺，她们姐妹俩变成了校友。 到了学校以后，大四几乎没有什么课要上课，有的也就是有些同学的选修课没有修满学分。边之乐跟着学弟学妹们重修了某专业科目。一直到毕业徐京华和边之乐也没有说过话，毕业以后更是不再联系了。 关于徐京华和边仲清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都把对方藏在心底，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他们再次相遇对待感情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第45章 校园旅行 在开学没多久，就是十一国庆节，王亚茹来到学校找她，很羡慕徐京华能在这所学校，想要看什么艺术展览都不用出校门就可以在自己的校园里看到，很多知名不知名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展览都会在这所学校举行，学校里一年四季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很多外地的学校用大巴车把学生们带来这所学校就是为了看某某展览。 王亚茹在职业高中时学的是农业专业的，去的是t市的一所大专，在专业上选择的却是小动物专业，这所学校的特色主打专业就是畜牧专业，虽然是一所大专，可是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畜牧专业类学校。南方地区很多跟畜牧挂上钩的企业，在职人员有三成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现在王亚茹也是大二的学生了，只是以后她不想从事该行业，所以学的也是漫不经心，她这人有洁癖，受不了动物身上的各种脏，她光是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两个人在放假几天里，去了栖霞山，也去了中山陵，到了紫金山，都说南朝四百八十寺，70余座在钟山。历史沧桑湮没了大部分佛寺的遗迹，如今有迹可寻者已寥寥无几，灵谷寺算是一个，据说里面供着唐三藏玄奘的舍利子。 王亚茹看到被参天树木围绕着的灵谷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佛门清净，越是不争的寺庙越是古老而有灵气。灵谷寺内有放生池、金刚殿、天王殿、无量殿、五方殿、毗卢殿、观音阁等殿堂，寺后有宝公塔。灵谷寺玄奘纪念堂中供奉玄奘法师坐像，玄奘法师顶骨纪念塔中有玄奘顶骨舍利。 王亚茹是信佛之人，走到哪里都会到地方上的寺庙去拜拜。只见她先在寺庙的院子里的正中间朝四方拜了拜，就先进入了主殿中，只见释迦牟尼佛的三座高大的□□大佛俯视着众生，王亚茹在进门的蒲垫上跪下虔诚的磕头，之后又塞了硬币在功德箱里。若是遇到有讲经的，她也会待在门口听完才走。在灵谷寺里买桃木做的串珠子戴在手上，本着买不起玛瑙琉璃或者翡翠水晶的珠串，但是诚意到就行。 徐京华被她在这三五天里折腾的够累，她从大二以后已经很少出去转了。又是上山又是到处跑，累人。 假期一过，专业老师就跟班级里的同学说要进行一场旅行，也是为了同学们能在设计论文时有所灵感，其中一位老师说他订的地方是首都，问有几个人一起去的，班级里有二十来个人都去北京，另一位老师则是去了西安，也带了十几个同学，还有其他同学也是按自己的规划出去的，而徐京华也没有选择某位老师，她打算先去杭州的横店看看，再去h市参加科技展。 就这样，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他们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毕设旅行。 她和另外两位同学，两女一男一起出发了，先到了杭州，去看了傍晚的西湖和音乐喷泉，又到横店影视城里看了看，还到知名的某美院去参观了一番，看着身边走过的四五个剧组，有古装，有民国，有谍战，有宫斗……看着这样的情景就像在不断的穿越时空，看着校园里同学的穿着打扮又是和他们学校的学生有所不同，人真的很容易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就连审美也不例外。 很多人还以为他们三人是群众演员，嚷嚷着要他们跟过去。他们也只是微微一笑。 在杭州待了三天，他们又赶去h市，这里是国际大都市，科技也是遥遥领先的，他们这次去的是有关机器人的网络科技展。看着恢宏的场地，钢筋铁骨的机器人，工作人员在现场演示。他们感觉到了科技的神奇。 徐京华是有些遗憾的，在10年的世博会，那次是距离她最近一次能看遍世界的机会，只是父亲这个人太吝啬，想法也太浅薄，当时在h市打工的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得到一张入园门票，他都没有问过姐弟三人就把票给卖了。徐京华还是很生气的，看着叔叔家的孩子来到h市就是为了去看世博会的，只是去了一天也就不再去了，抱怨天太热，东西贵，人很多，一天也逛不了几个馆，跑得腿都断了，再也不想去。那时候的徐京华觉得他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徐京华也只能在电视上能看到。 等上了大学，老师说到世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再到祖国来举办。老师她在那一段时间里里几乎都看完了。徐京华还是挺羡慕的。 徐京华他们三个人在上海待了两天，也有去外滩乘坐轮渡到对面去，对面那里就有很出名的和平饭店，还去了南京路步行街逛了逛，她虽然经常来h市，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这座城市的繁华，这就是一座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很快他们三人就回到了学校，其他同学都还没有回来，徐京华出去过一趟，特别想找一个人分享。其实是她内心有所触动，心里是想某人的。她主动约了边仲清，两个人一起在学校边上的商场里吃了饭，他们从见面到吃饭结束都是徐京华一个人在“说”，他都会微笑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分享，他也变得很充实一样。 突然他很想抱抱她，紧紧的抱住。感受着她的愉悦。只是他不敢，他捏紧自己的拳头又松开，如此来回几次才把这样的情绪压下去。送她到宿舍楼下，看着她转身离去，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难道自己要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某某某吗？他想到这里，突然心头一紧，呼吸不畅。他默默的走出去，这里在建地铁，还没有通车，他坐上公交车转了地铁，一个多小时才到住处。 现在他已经不踩缝纫机了，现在他在服装厂里负责打板和裁剪，做的也不单单是衣服，布偶，帽子，围巾……他都有接触。工资虽然没有踩缝纫机那样多劳多得的多，也不是那么忙，薪水相对而言比在老家踩缝纫机要多的，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在其他方面很容易满足，不满足的都在关于徐京华的事情上。 他不用那么忙，也就时常能和她聊天见面。他除了看书，也没有其他的兴趣爱好。有时候也只会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罢了。若是心里有情绪要喷发的时候就会到周围走一走跑跑步来发泄情绪。她就是他最爱最大的兴趣爱好。 徐京华参加了全国大学生视频摄影大赛，四个人合作，三个女生，一个男生，某一女生负责构思主题，男生负责摄影，徐京华和另外一个女生负责后期处理和剪辑。还特地找了配音专业的同学来给他们配音。 学校一共有十几个小组都参加了，在中途也有被淘汰下来的，本校的作品最后入了决赛的也就只有四组作品，其中一组就是徐京华他们组，在参赛的时候，老师也有给他们一些建议，一直到大学即将毕业，网上才公布获奖名单，他们组得了全国三等奖，也是可喜可贺的，能在全国得奖说明他们的能力是不弱的，在毕业以后荣誉证书才拿到徐京华的手里。 徐京华在大四学年期间，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客户了。徐京华都是来者不拒的接下活，她已经想好了，她要留在这座城市里。北上广她攀不上，这个暂时在二线上又充满古城文化的城市，她在这里讨生活还是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的。她看了看自己银行卡里的钱，也才不到二十万，这些都是大一到大四期间的助学金奖学金和在学校兼职赚的钱，是不够的，在暑假里打工的钱都被她用完了，她没舍得动学校发的钱，大三大四赚的钱也被好好的存起来。她需要更多的钱来让她有所依靠。 在大四的下学期已经没有课了，整天需要忙的也就只有毕业论文，她把自己参赛作品作为毕业论文的论点来写，老师也是给了很高的评价，很顺利的通过了。 在和同班同学一起吃毕业晚餐的时候，大家早早的就到了，是订在一家酒店的大包间里，只用大屏风隔断了一个角落给他们，地方是班干部商量着订的，同学们都在学校门口集合，怕有人找不到。 到了酒店的包间大家坐着聊天，所有的讨厌和不喜欢都会随着这最后一次的见面而显得暗淡了，过节也变得无关紧要。大家一派和气，班主任和专业老师来了。 在餐桌上，班主任老师的讲话也是让大家都生出了离别的愁苦“你们来自五湖四海，也许你们其中有些人还会留在这座城市，也有很多同学去了其他的城市，你们这次是真正的各奔东西了，也许以后一辈子也不会再相见。在初中高中，最起码还是在一个县城里，大学里的同学都是四面八方来的，请好好珍惜这难忘的大学友情，大家在一起相处了四年，能相聚就是一种造化，老师也是舍不得你们，你以为的五年十年来一次同学聚会容易吗？总有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来参加的。”说着举起了酒杯“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老师祝你们学业有成，前程似锦。学校永远是你们的母校，想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随时欢迎你们。” 同学们被说的也是沉默不语，大家都举着杯子喝起来。有同学想活跃气氛就带头唱起了那首老歌《同桌的你》，唱着唱着，大家都跟着附和，也有感性的同学当时就落泪的。也有紧紧抱着身边的同学哽咽着。 班主任并没有待多久，说了几句话就先走了，同学们继续的在几张桌子间走来走去的你来我往的喝着酒。也有在最后的时候告白的，但是还是被拒绝了。并没有多大的遗憾，这样也算是给自己校园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同学们的情感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变得热情膨胀了，就连一向腼腆的同学都去了每张桌子干杯祝福。 隔壁房间把屏风隔断拉开一些，一个中年大叔看着这边的情况说着“应该是大学毕业聚餐吧。”说着就大声的跟徐京华他们班同学说“毕业了，大胆点吧。巧了，我们也是同学聚餐，这次是十周年的聚餐，只是你们看看，才两桌子人，有的人真的是离别即是永别了。别让自己有遗憾，有句歌词：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同学们被过来人的有感而发的话所感染…… 在她毕业后开始找工作的时候，老师给她发了信息，推荐了一家公司。徐京华在这家公司也是一干就是四五年没有离开过。 第46章 恋上一座城 徐京华连着在郊区待了半个月才回到住处，老板接了个单子，把单子给员工看看谁愿意去，最后也就两个人去了，就是徐京华和另外一名同事。他们各自带着一个大包就去了。 在郊区这里有一个剧组在拍夜戏，需要有两个人来跟组进行后期的粗剪，大家没几个愿意来的，现在这两年正是这个行业发展的大好时期，很多人的手里都有不少的私活案子。厉害点的熬夜做一晚上比去郊区待半个月赚的多了。 徐京华是无所谓郊区的，只是夜里上班，白天睡觉有点难受。剧组在山脚下搭了个摄影景棚，边上不远处是安排他们工作的地方，就是生活上有点不方便，徐京华的脸皮够厚的，她不怕，她本着“看得到摸不到”的思想在山里待了半个月才回来。人也憔悴了几分，在那里天天吃盒饭也是有些腻了。 她已经上班有一年多了，从开始需要人带着进组，到现在老板让她自己带组，随着公司分摊的案子越多，工资也是有所增长。这次进剧组，老板只牵线搭桥，后面都是员工和剧组之间的事情，徐京华想着半个月下来，也是乐观的一笔收入，再者公司的基本工资也是照发不误的，也就去了。 从工作结束剧组就给钱了，也算是快钱吧。她现在和一个校友女孩子姚婉在外面合租房子，她是在一家连锁宠物店里做陈列的，经常会出差。两个人性格很合得来，都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人。两个人有时候碰巧都在家就会一起做饭吃，或者出去吃，若是碰不到，也是不会过问对方的去处。姚婉的工作是做一天休一天，常常人还没有到家，外卖就已经送到了，也是徐京华帮忙拿进来的。 租的是老城区的六层楼的老房子，她们住在顶层六楼，这个房子对她们两个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楼下的楼梯口是门朝北的，上来六楼的601就是她们住的。老旧的黄色木门，普通的门锁，一进去的右手边是一人高的鞋柜，左边是厨房，地方不是很大的长方形，里面只有简单的厨具，往里走厨房的隔壁就是卫生间，虽然小，但是也干湿分离还有个洗手池。而卫生间的门外就已经是客厅了，客厅很小，卫生间的正对面是次卧的房门，也是姚婉住的。徐京华住在了姚婉的右边，她们两个房间的门成直角的形式。客厅四四方方的，在姚婉房间的门边放着冰箱，冰箱往里两步有个老旧的柜子放在拐角靠墙，老柜子左边是一张吃饭的四方的大桌子，下面放着几张椅子和板凳。 徐京华进入到自己的房间，拉开窗帘，外面的太阳透过窗户进来了，她到边上的衣柜里拿了睡衣就去洗澡了。顺便给自己点了一份冒菜的外卖。出来以后在客厅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吹头发，这个吹风机还是徐京华花大钱买的，据说可以吹出香香的气味，不过的确是不一样，质量肯定是很好的，很趁手，吹出的风是有点好闻。吹了半干就去了房间里，在床尾的抽屉里拿出精油擦在头发上，又拿出身体乳液，把睡衣退掉，慢慢的往身上涂抹，秋天来了，皮肤要注重保湿了。 差不多了穿好外套衣服，送外卖的到了，取了回来，把脸上的面膜揭掉，就在客厅的桌子上吃了起来。她还是很喜欢这家的冒菜，她只要有机会点外卖，就会经常点这家的，再额外加上一份米饭。 吃过饭把脸洗洗漱漱口就回到房间里，瓶瓶罐罐的抹一番，去了床上。主卧还是很大的，一米五的床，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一个床头柜靠近门边，里面离窗户还有两步的距离，床尾放着一张化妆桌，衣柜在化妆桌的里面靠近窗户的地方，都是对着床，床尾把凳子推到桌子下，还可以让一个人走路。 不知不觉冷风吹近了，早晚都需要穿上外套，徐京华躺在床上玩手机，手机砸到脸上，她惊醒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窗帘拉上，躲在被窝里睡觉了。 一起来，天色已经晚了，她听到隔壁有声音，洗衣机也在响。她起来到隔壁房间去，这个房间外面是阳台，姚婉在外面收衣服，这个房间有些小，一米五的床在中间，床尾只有一米左右的宽度够走路，床两边也放着床头柜，在靠近阳台的那面墙上有一扇窗户，姚婉买了一个简易衣柜放在哪里，她的衣服不多，姚婉属于不想穿了就扔掉的性子，除了衣柜里有当季的衣服，还有一个大行李箱里放着其他季节的衣服。 “姚，你吃过了吗？”徐京华朝着阳台喊着。 “我回来没多久，还没有吃呢，一起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姚婉的声音有点小。 “我们去楼下吃烧烤喝啤酒怎么样啊，我在郊区待了半个月，天天只吃盒饭，现在很馋。”徐京华走到阳台门口，看着她正在一边拿衣服，因为个子矮，都是用辅助工具挑杆来拿的。 她衣服收好拿进来有的叠好放在一边，有的放在了衣柜里。 “也行，我们两个人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吃饭了，我也好想和你说说话。”姚婉笑着说。姚婉又矮又瘦，一米五几的个子，体重还不到八十斤，长相一般，皮肤不白。但是她的脸很抗打，她不说她比徐京华还大一岁，徐京华只以为她才高中毕业。瘦瘦小小的就像个中学生。 两个人收拾一下穿好衣服就下楼去了，她们有个好习惯下去前把垃圾都顺便带下去。从小门南门出去，两边的街上都是吃的，她们到常去的一家烧烤店点了菜又拿了两瓶啤酒和一小碟免费的花生米就先吃了起来。 两个人聊着最近各自的工作上发生的事情，也有问道各自的情感问题。 “我和我前男友分手就和你合租了房子，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了，最近也没有心思。我想在这座城市买房子，家里人不同意。”姚婉边说着边喝着酒。 “唉……前男友啊，我还在和我的前男友当朋友呢！舍不得放下他。最近我也在琢磨着在这里买房子的，大小不是很在意，只要后面对我没有压力就行。”徐京华也说着“那你跟你男朋友因为什么分开的呢？还有复合的可能吗？”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后来又找我复合，我没有同意，过去就让他彻底过去了。”姚婉摇了摇头很坚决的说着。 徐京华有点犹豫不决“我不是马，他也不是草，我的心舍不得啊，我很是心疼他，想和他一起生活，更想照顾他。” “你这样冷清的性格还有这样纠结的时候，说你还爱着他。”姚婉一针见血的说着。 烧烤好的东西送了上来。 “怎么样才能不爱呢？遇到他真是算我倒霉，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对他是恋爱脑啊！我是不是没救了呢！”徐京华沮丧着说，还调侃一下自己。 “钟情于一个人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说明你很痴情，是个好情人，可是也容易死心眼，过得压抑又痛苦。若是个很洒脱的人，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说着还对徐京华挤眉弄眼的，她无法给她关于感情方面的意见，因为她自己在感情上也是失败者。 “我也羡慕那些把过去都当作过眼云烟的人啊，多轻松快乐啊。”徐京华看了看她就抿嘴无奈的笑了，又叹息的说着，两个人都没有谈论彼此感情的是是非非。不是当事人就无法体会这段感情里的苦辣辛酸…… 两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就回去了，各自回房，都在床上躺着，姚婉用手机看百家讲坛，徐京华用平板看电影，当她翻出那部老电影《哈尔的移动城堡》时，停顿了一下，又翻到了美国电视剧《老友记》，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瑞秋和罗斯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他们就这样走过了十年。而莫妮卡和钱德勒也从朋友成为了夫妻，看每一季的时候可以明显发现人物形象的变化，服装发型的变化，简直就像是一部时代变迁史。 里面有涵养的对话，也有搞笑的行为，也有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其实徐京华一直都希望瑞秋和罗斯能在一起，瑞秋是罗斯的初恋情人，也是梦中情人，两个人有甜蜜有分歧，有搞笑有伤心，很是让徐京华为他们担心，希望他们最后能在一起。 是的，最后他们还有孩子重新选择了在一起。两个人也在分开后找过其他的男女朋友，但是能让他们感到真正着急而又温暖的还是只有彼此。 另一边，边仲清很适应这座城市，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恋上这座城的。他也在工作中渐渐的找到了自己的乐趣，他也有很深的爱的欲望想对她倾诉。告诉她：我还爱你，一直爱你，是不能说的秘密。 只要她需要，他会为她赴汤蹈火，倾其所有。 第47章 倾其所有 上班的时候，徐京华跟某同事说想买套房子定居在这。之后那位同事就把合适的房源推给她。她自己也在网上看了一遍各种房源和地理位置。总是各种各样的顾虑。 “你看这个小区，现在买的人不多，因为有点偏，但是现在已经在修地铁了，过个两年，这里应该就会热闹起来。现在才二十几万。”说着同事就把这房源点开，里面有室内的图片。 “这个小区房子，我自己也买了一套，在12年的时候不到二十万。里面都是装修好的，只买些自己需要的家电和床就可以入住了。只不过这房子有个缺点就是在房产证上只有四十个平方，实际面积是八十个平方，它是复式小楼，楼下是一厨一卫一客厅，楼梯上去跟下面的一样大的平方，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房间里有大大的飘窗，光线特别好。我建议你一个女孩子可以买，以后一家三口也是够住的。”同事也是个女生，比徐京华大几岁，是在深圳工作又回来的，是本地人，刚结婚生子。“以后你要是住在这小区，可以和我一起走啦，我上下班顺便带你。” 徐京华看了看图片挺满意的，不过她得问问家里人的意见。“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我挺喜欢的，这个应该是六层楼的，不高，这样每个单元住户也少了。” “是的，以后这样的小高层少了，就是没有电梯是个缺点” …… 晚上下班回去，徐京华打了电话给父亲说了自己想买房子的事情，父亲不同意她在外面买，要买也要在家买一套给徐京甫以后结婚用。 徐京甫在今年夏天的时候突然回到了h市，躺在父母租的套间房里，跟谁都不说话，母亲疼他，还特意买好吃的做给他吃，徐京甫该吃吃该喝喝的，就是脾气阴阳怪气的，就像家里人欠他的一样。父亲虽然生气但是没有说话，随着母亲。跟徐京华打电话说的时候，徐京华恨不得把徐京甫绑起来狠狠的打一顿，死孩子，就知道折腾家人。 现在父亲说这话，让徐京华很不开心，她就算在老家买也不会买给徐京甫的，再说她也不会跑回老家买房子的，老家没有她的就业方向，回去没有用武之地，也没有发展空间。留在这里才是最稳妥的，虽然没有北上广发达，可徐京华把这里当作自己第二个故乡了，这里有老师，有同学，工作上也常遇到校友，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经常忙忙碌碌的，可是也是有所收获的。 最后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别强求，这就是命。” 徐京华挂了电话，她考虑了一番，打算还是现在买了为好，自己把房子先买了，父亲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套房子虽然在房产证上只有一半的面积，但是她又不指望以后卖掉，自己住的话她没有那么大的顾虑。就是地方有点偏，同事每次上班都是开车，从他们家开车走高架桥只需要半小时到公司，也算是比较近的了。 徐京华虽然问了家里人，但是她也是个大胆的人，有自己的主意，她没有听家里人的话。父亲最后说的那句她更不喜欢听了，争取过了若不是我的我放弃，我都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不是我的，房子如是，那个人也是。她都要尽自己最大能力。 之后就联系了售楼公司，先把房子定了下来，后面按流程慢慢的来，新房源不是二手的手续办理的也很快，在过新年之前已经全部好了，只等着拿证给钱了。 和边仲清聊天中只随意的聊了一句这话。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他站在路灯下。徐京华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臂。他今天穿着深色的棉衣外套，休闲裤，一双白色休闲鞋。站在路灯下低着头看手机，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周围，徐京华老远就在拐弯处看到了他，她站着没动，静静的看着他一会儿才走过去。 徐京华从毕业以后住在这里，从来没有带过他上楼坐坐。她看了他一眼，问他吃过了吗？他摇摇头，她就带他从小区大门出去，大门左边走过几个店铺就有个饺子馆，他们进去看着墙上大大的的菜单，列着各种菜馅，价格和个数。她点了一份荠菜饺子小份的，给他要了白菜猪肉馅的大份。 两个人坐在靠墙放着的一张桌子上，他看着她的脸比划着：你要买房子？钱够吗？ 徐京华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边仲清也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在怀疑她的真假。一个女孩子才出来工作一年多哪来那么多钱在这里买房子。两个人这样对视着，直到两份饺子上桌，徐京华先低下头用醋碟放了点辣椒和醋，沾着吃了起来。 边仲清也开始吃了起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她也一直都有点忙，上下班都不怎么固定。就像今晚，迟回来一个多小时算是早下班的。她住的地方离她工作的地方不远，乘坐地铁也就十来个站，不过地铁两头也得步行走上十几分钟。 两个人坐在那里，徐京华不知道边仲清那么晚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她问他，他也摇摇头，他拿过她的一只手，把一张叠的整齐纸放在她手里，又把她的手握住。徐京华感觉纸里有什么东西，像卡片一样。她像是想到什么要挣脱，把东西还给他。 他摇摇头，直直看着她眼睛，似乎想表达什么，用两只手紧紧把她的双手叠在一起握住。等徐京华没有动作了，才比划着这是他这几年的全部积蓄，除了给家里母亲照顾女儿的以外，都在这张卡里。他“说”他愿意为她倾其所有。 徐京华瞬间感情爆炸，眼睛红了。没有再挣脱，这也意味着她愿意接受他实实在在的示好，他们明明在意对方，却一直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着，边仲清知道她在用距离感惩罚自己。而徐京华则是变得小心翼翼，其实徐京华这样的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患得患失呢。 在回去的路上，徐京华要送他到地铁口，他不愿意，让她回去。她在半路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跑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用头在他背上蹭了蹭，手也跟着紧了紧，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这样的冬天让她想起了在老家市区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总是这样默默的付出，他就像个傻子一样。 边仲清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包裹着她的手拿了下来。路灯下，他转过身看到她眼睛里细碎的闪光，他怔怔看着她的脸，又很快的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相依相偎的站在路灯下，感受着彼此的情感，徐京华竟然听到了耳边有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之后两个人放开，他转身往前继续走，她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徐京华回到房间里，就这样坐在床上发呆。拿出口袋里他给的卡和纸，上面写了他的所有积蓄和密码，希望能帮助到她，其他的没有多余的话。这个人连甜言蜜语都不会说。 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帮助一个女人，能为了什么？ 有句话说一个人爱不爱你，看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钱，愿意为你花钱的不一定爱你，但是不愿意为你花钱的一定不爱你。这个男人把自己所有积蓄都给了你，那他一定是很爱很爱的吧。 徐京华没有用到这笔钱，她就当作是给他保管了。那边的房子就这样拿了下来，她的感情也有了进步，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他们在微信里的聊天多了点别的，只是对于爱他还是绝口不提。在过年放假前，公司里的同事都早早就回家了，因为都是网上用电脑办公，所以不用人到公司也可以照样工作。徐京华也想提前结束回家，不然赶上春运也是头疼，三个小时的路程能走成十个小时。 在回老家之前她打算送给边仲清最后一击必杀技，也是给自己的最后的抉择，她给自己的三年之期也差不多到了，她觉得应该给自己一个痛快。 要么结束要么重生，都看他的态度，不逼他一把，他永远不知道她的耐心快被他磨没有了。他要是继续这么的耗着彼此，即使心里知道他还是爱着自己，他不提的话，她也会被他逼疯。他的那自卑的欲言又止畏畏缩缩的样子是解决不了他们之间问题的。 再次相遇，他们没有触碰关于之前戛然而止的裂痕。她决定原谅他的不够坚定对自己不够信任，也说明不够爱让自己受伤。 现在的她内心已经很强大，不像刚失联的那几个月，她想过她要体面而又幸福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后悔放弃自己。只是她成熟了，她忙的很，懒得因为失而复得或者得而复失的感情浪费生活的品质，赚钱才是唯有不多的幸福，当他把自己的所有给她时候，她内心的围墙崩塌的猝不及防。 她在回家之前约了他出来，吃了一顿饭，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然后她说“我不勉强你和自己在一起，” “我一直有些话想跟你说，说了以后，我的心会好受点，说出来了也是一种解脱。” “这将近三年你一直默默陪着我，我该放下了心里那么一点受伤的委屈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这样我才有可能重新爱一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你的存在总让我摇摆不定，情绪有所失控。”说着把那张卡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一开始怔怔的反应不过来，之后像个孩子一样默默流泪，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发出呜呜的哽咽。他内心的痛苦没有人知道，他心理抑郁，唯一的光亮就是她。她是他生活下去的希望，他爱极了她，爱到近乡情怯，爱到小心翼翼，舍不得触碰，永远供在心上，不能被自己沾染。 她继续着“有个校友弟弟追求我好久了，我也答应要给他一个回复，可是我心里又有疙瘩，所以现在是来把心结打开的，这样我才能自救，才会有新生。”他上前来，弯着腰主动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泪顺着他的脸落在她的头发上又掉在了她耳朵上，她坐在那里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抱他，任由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一会儿他放开，她接着：“你的这个拥抱对你自己也是一种解脱吧，你内心对我内疚着吧，现在也对自己有个交代了。这样也好，我们两个人从此再不提从前，各自走好以后的路。” 他看她的比划，她要永远从他世界里消失，他又痛彻心扉，他很想表达着爱意。他跪在地上，把脸贴在她的大腿上，泪水沾湿了她的心。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的头抬起来，她手语问他“要继续这样远远看着我吗？” “我这样的人，父母亲人都觉得是多余的，结婚对象看中的也是我的皮囊，最后也因为自己的聋哑而后悔闹腾不休，只有你真心实意对我好，我觉得自己不配，你越来越优秀，我就越想躲起来，怕你被人笑话看不起，也怕你后悔自己的决定。” 她还是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挪了一步，把头放在她的肚子上，双手搂着她的腰，摇着头。她笑的满足而酸涩。 只要他有勇气踏出一步，她就会为他走后面的九十九步。 世界上那么多人，真心相爱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愿意为他创造童话故事，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相爱的啊。 他不是一个人，他有我爱着。 第48章 家长里短 徐京华在过年前早早回来，在家里待了半个月，她约了薛晶晶和陈岚出来逛街。 薛晶晶在12年的时候就从她二哥的店里出去了，她一开始去了杭州，做服装销售工作，也是在这行业里做了两年，她到一家小品牌公司里还是最底层的销售员。不过她能说会道的，每个月的销售额总是稳稳的第一，半年后公司关注她一段时间了，也有意想培养她。在店里考察过她，就这样把她调去了新店里当店长，她当店长是新手，就把一个区主任调过去和她配合了一个月，带着她渐渐入手，也就放开了手。 薛晶晶没有让大家失望，她们店里的销售额一直超过公司给的指标。只是有得必有失，她交往两年多已经订婚的男朋友和她提了分手，她也是哭的撕心裂肺，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这时她晋升成为店长，去了新店，也就从以前两个人合租的房子里搬了出去。她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薛二哥的脑袋修补起来后，性情也慢慢回来了，也就不让薛晶晶在那里了。 而陈岚也是流年不利的一年，在14年的年底，她家和贾正淮家两家订了婚，两方父母还是都很满意的，只等着来年下半年结婚，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变得渐行渐远了。偶然的机会，陈岚发现贾正淮把手机密码改了，微信密码改了，之前密码一直是陈岚的生日。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她在翻着贾正淮的朋友圈，发现有个号总是会出现在下面的评论区和点赞里。她寻着找了过去，用另一个手机加上，看她朋友圈发现是一个女人。 还发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贾正淮都有评论，两个人互动频繁。 在五一节前后，徐京华回过一次老家，还和陈岚贾正淮见过一面，在县城里贾正淮开着车带她们去吃饭，贾正淮一看到陈岚和徐京华朝他走过来，就跟徐京华说“你劝劝陈岚，她该减减肥了，你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那么瘦，告诉她怎么保持的。” 徐京华笑了笑说“这怎么劝啊，要劝也是你这个男朋友劝啊，我是不嫌弃她胖的，再胖也是我朋友。她胖还不是你养的好啊。少带她去吃夜宵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我上班天天坐着不动，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胖了，一照镜子才吓到自己。我会减肥的，我还要穿漂亮婚纱呢！”陈岚笑嘻嘻的说着。 当时徐京华就觉得不妥了，当一个男人开始挑剔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就是意味着开始嫌弃了。 在一家干锅店里吃的饭，他们两人坐在徐京华对面，徐京华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就看着他们面前的盘子说着“我曾经的男朋友对我可好了，我吃剩下的东西，他都会帮我吃掉。” 陈岚会意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夹到贾正淮的嘴边说着“你也很爱我的哦，表现给她看看。” 贾正淮把手机放下，把脸转向一边躲开陈岚的手说“我不喜欢吃别人的碗里的东西，你吃不下就放到一边。你们女生真是奇怪，这样就能证明爱不爱的啊？”态度有些冷了。 徐京华是很敏感的一个人，她总是能感觉得到别人的态度，她看了贾正淮一眼不再说话。三个人收拾了东西出去，贾正淮到了车前说“你们逛街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逛街结束告诉我，我来接你们。”说着就开车走了。 “贾正淮一直都这样的吗？看着倒是你爱他多些了。”徐京华问着陈岚。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刚刚在你面前让他吃我剩下的食物，觉得在我朋友面前伤到他自尊了。”陈岚解释着。 徐京华没有说话了，不再提这个话题，只是觉得贾正淮这样的态度，担心陈岚以后日子不会太开心。 贾正淮不过是占着家里有点钱，一毕业家里给买房买车，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觉得陈岚高攀了他。 从陈岚跟徐京华讲贾正淮母亲对她的态度从不冷不热到后来当作亲女儿一样，就知道贾正淮的母亲这个家的当家人，怕同样好强的陈岚来家里跟她互杠。只是陈岚有本事让贾正淮家的所有至亲好友都认可她，贾正淮母亲也是聪明人，她知道贾正淮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在身边。陈岚也不是傻子，她知道他们家的态度和贾正淮母亲的顾虑，所以她都没有表现出她要当家的想法，再者家里有人在前面扛着，她乐的开心，她只管好自己的小家就行。贾正淮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个上小学的小妹妹，老两口的东西以后都是贾正淮的，陈岚不着急。 只是徐京华走了没几天，这时候的陈岚就有意无意的试探他“我爸妈说要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你回去跟叔叔阿姨沟通一下。两家人见面，商量着是在自己家里办酒席还是一起到县城酒店里办。早决定，酒店也能有的挑选。” 贾正淮说“着什么急，现在我还不想把结婚提上日程。”态度不冷不热。 “我们那里的习俗是订婚了一年内不结婚不吉利的。”陈岚看着他说着。 “你还信这个，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贾正淮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再者我们家在县城里买的房子还没拿到呢，等拿到了再结婚不迟。” 陈岚不说话了，她已经知道贾正淮的态度了。只是她舍不得，她觉得贾正淮不是那样的人，两个人认识那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应该是了解他的。 在夏天最热的时候，陈岚约了贾正淮出来吃饭逛街，再次提到关于结婚的事情。 贾正淮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陈岚，我们能暂时不要联系吗？等我考虑清楚再跟你说好吧。” 陈岚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口“你微信里的那个*白开水*是谁，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我看你们聊的挺好的啊”陈岚的怨气露了出来。 “别乱说，她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最近才开始联系。”贾正淮不耐烦的说着。 陈岚预感不好，知道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是没用的，他们莫名其妙的就进入了冷战期了。只是陈岚看着贾正淮和那个女生一直联系，她很难受，后来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方法知道那个白开水是贾正淮的前女友白淼，她听贾正淮提到过，只说那女生背叛了他，他们才分的手，再多就没有说了。 她一直跟自己说，贾正淮不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并且那个人还背叛过他，他应该有自己的自尊。只是在中秋节前，男方家给女方家送礼的时候，贾正淮来到陈岚家，就连陈岚的母亲都能感觉得到两个人关系的冷淡，偷偷拉着陈岚说“你是不是欺负了小贾啦，你得改改脾气，别太好强较真。” 吃过晚饭，贾正淮要回去的时候，陈岚跟着一起出去送他到门口的车旁，贾正淮半天不说话也不上车，后来才轻轻的说“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被你们逼着结婚。” 陈岚当时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为什么？都已经订婚了怎么说算了就算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家里的邻居面前抬起头来。因为那个白淼吧，你们旧情复燃了吧。”声音有点大。 贾正淮平静的说“你要在这里大吼大叫嘛？让大家都知道？” 陈岚这才把声音放低了“你跟白淼赶紧结束，我不会说你什么，我们继续，现在不想结婚那就过完年再结婚。” 贾正淮说“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受够你的强势了，总是跟我争个高低。而且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着上下看了陈岚一遍。 陈岚都要炸了“你走吧，分开就分开，没有你，我还能活不下去啊。” 贾正淮走后，陈岚跟无事人一样回去收拾了一下就上去睡觉了，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狠狠哭了一夜。第二天也没敢让家人看到，早早起来就上班去了。她打了徐京华的电话，跟她说了好多，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陈岚还跟徐京华说“我会等贾正淮回来跟我道歉的，他要是回头，我就原谅他。” 徐京华叹口气“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干嘛还要哭呢？” “我的感情有瑕疵了，即使我们以后在一起，我也永远记得这个瑕疵的。只是这个瑕疵也是男人的愧疚，愧疚可以让男人一辈子都对那个女人好。”太完美的爱情，我不相信，中间分分合合不一定真的分离。陈岚还是坚信自己的想法。 贾正淮回来以后也跟家里人说了分手的事情，他母亲当时就出手打了他“谁让你擅自做主的，陈岚怎么你了，说分开就分开，你还尊不尊重两方父母了。等着，明天我带你去她家认错，婚约继续履行。” 贾正淮臭着脸死活不同意“我不去，我说分开就分开。” 贾正淮母亲“你太任性了，你是不是在外面瞎搞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家交给你啊，我就喜欢陈岚，我很满意这个儿媳妇，我也只认她一个人。你别把阿猫阿狗的带到我面前来。” 贾正淮被说的生了气就走了，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而另一边，过去几天后，陈岚也跟家里人说了目前的情况，她母亲知道后就整天唉声叹气的。陈岚觉得挺难受的，自己的事情却让母亲吃不好睡不着的。 贾正淮的母亲打电话给陈岚时，很客气的说“陈岚，我替贾正淮给你道歉，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没有同意你们分开。你知道的阿姨很喜欢你。也怪我没有教好他，让他任性妄为。” 陈岚也客气了起来“阿姨，不怪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我们已经分开了，那就说明我跟你们家无缘。”虽然陈岚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她的眼神却是怨恨的。 贾正淮的几个表姐都安慰陈岚，把贾正淮的动态随时随地告诉陈岚。陈岚在家里难过喘不过气来。 徐京华就说刚好十一国庆到了，你来我这里，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保证你能忘了痛苦。 就这样，在放假的时候，徐京华带着陈岚到新街口逛街购物三天，把周围的大商场都逛了个遍，不买东西去转转也是一种解压，之后又出去逛夜晚的夫子庙和秦淮河，还去了大行宫和玄武湖，鸡鸣寺，明城墙。 徐京华对她说“一个男人算什么，他不帅，也不高大，最重要的是他还变了心，你应该感到庆幸你们没有结婚，不然你就更难受了，你看外面的好男人多的是”说着她指着城墙下面来来往往的年轻人。 “你哭成这样，我觉得你是个怨妇，你自己照照镜子，这个人是不是你。你看你也不知道穿着打扮，把自己过得跟农村大妈一样，你才二十四岁。不过我说实话，你是得减减肥了，自己美美的不好吗？你美了就可以主动踹了别人。这次回去，订婚时的首饰都给卖了，别留下。不要为了面子，把礼金还回去，我告诉你，不许退回去，这钱就当是为他的错买单。”用手指点点她的头，就差拎着她的耳朵了。 “为了他，你离开了有发展前途的公司，为了他，你不注重外表了，你以为结婚了就万事大吉了，现在离婚的比比皆是，你不把自己当回事，他也不把你当回事。我告诉你，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哪怕是分开也不能是他看不上我，而是他追不上我。你这个傻子啊。”徐京华看着远处，轻声细语的说着。她开解着陈岚，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要变优秀知道吗？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女人心不狠站不稳，你啊对自己狠点心，上点心。别再把工资都交给家里了，你也应该留下些给自己，天天拖拖拉拉的逢头垢面的，我看了也不想和你结婚。从那次我回去就感觉到他在嫌弃你胖了，你还没有意识到。”徐京华恨铁不成钢的厉声说着。陈岚刚过来找徐京华的时候，像个深宅怨妇一样不停的说着，哭了一夜。徐京华知道陈岚需要发泄，需要倾诉。她就一直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出去走走散散心，和朋友说说话，把自己的苦水都倒完了以后，人也变得明朗了很多。换个环境心情也会变好。陈岚也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再这样被人嫌弃。 回去后把以前的衣服扔了，把金首饰都卖了。家里只要和那个人有关的都扔了出去，陈岚母亲看她这样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贾正淮了。陈岚在体育馆办了游泳卡，每天晚上下班后就去那里游泳，一个月也是瘦了十来斤，后来瘦了才敢跟徐京华说她当时已经一百八十斤，她自己都懵了，跟谁都不敢提自己的体重。陈岚个子高，架子大，在一百二十斤左右算正好的体重。 在这次过年期间，薛晶晶陈岚和徐京华三个人在县城里待了一天，上午去唱歌，因为这个时间段便宜，下午吃了饭就逛了逛，还去了运河公园走了走说说话。三四点的时候就在一家清吧里喝点小酒继续聊天，就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样。大家太久没有在一起了，难得出来总是有那么多话，有关于上学时候的，有关于各自工作的，还有各自的感情的。林林总总一直到天黑了才散开各自回家。 第49章 认定的人 徐京华在过年之前和边仲清确定了关系以后，她在家里也跟父母说了，弟弟妹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父亲不怎么同意。 父亲说“我不能有个丢人现眼的女婿，我闺女好手好脚的正常人，干嘛找这样的残疾人。我是不会同意。” “跟他过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觉得丢人，我们以后在外面不回来就是了。老家话闺女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你操心的事情真多。我自己选择的路，以后就是有什么后悔的也是我自己承担。”徐京华坚定的说着。关于房子的事情，她回来以后已经跟父亲僵了一阵子了，现在听到父亲这样说更是不高兴，徐京华的样子就像叛逆期的后反应一样，家里说什么都要反着来。 “你在怪我不给弟弟买房子是吧，那就靠他自己啊，一个大男人还指望女人给他创下家业啊，这次买了房子，下次是不是就是车了，再一次是不是就是孩子的学费了。我跟着他一辈子啊。都说救急不救穷的，你问问徐京甫他什么想法。他之前不是说拿钱砸死我的吗？”说着就盯着徐京甫，让他表态他自己的想法。 徐京甫半天才说话“我不要你给我买房子，那都是爸爸说的，我没同意。” “那就好，还算有点骨气，你要说话算话。”徐京华说。 “你跟那残疾人在一起，我这关你们过不了。我不同意。”父亲看了徐京甫一眼又跟徐京华说。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我认定的人，我自己心里有数。从小到大你也没有给我什么好的选择。听你的话，我得一辈子都过苦日子。”徐京华反驳着。 家里的气氛是一团糟，徐京敏也是向着徐京华说话。毕竟年轻人的想法更向往自由选择，老一辈的人是无法理解的，他们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裹足不前，这样也导致他们一辈子也是碌碌无为。 过完年后…… 徐京华并没有早早回南京去，她带上东西去了边仲清家，在转车的地方去了大超市买了很多东西，老人大人小孩的礼物都没有落下，她在上了去往他家的公交车才发信息给他。 时隔几年，她居然还记得这里，老远看到他站在路边等她。她下车，他过来帮忙提东西。两个人一起往家里去。这里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化，到了他家院子前，有四个小孩子在门口玩，他们进入后，小孩子也跟着跑了进来。 徐京华走到堂屋门前才开口叫着“叔叔阿姨在家吗？” 屋里有人出来，是边仲清的大嫂，看到徐京华很惊讶“老两口出去打麻将去了，中午吃饭时候才回来。你进来坐。” 边仲清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边上就和徐京华一起站着。 徐京华把头发编成大大的麻花辫放在耳边。上身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上的帽子边上有一圈绒毛，羽绒服是收腰款的，下面是一条深色的打底裤，一双牛皮绒面的咖色小短靴，肩侧上背着大大的咖色皮面大方包。 徐京华没有坐下来只说“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做饭了，家里有没有菜了，不然我和仲清出去买点回来。”边仲清站在她身边傻笑。 边大嫂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说“家里还有一些菜，不过你们去买一些你们爱吃的来也行。” 徐京华拉着边仲清到院子里，她比划让他骑电动车带着她去买菜。两个人互动一番就出去了。 边大嫂给自己的丈夫打电话，也让自己的儿子去跟爷爷奶奶说一声家里来客人了。她赶紧看看时间，十点多，不过还是去厨房看看家里有什么菜要准备的。 边仲清把徐京华带到一个离他家不远的一个商店里，是个不大不小的超市，里面也有肉菜，随便挑了几样就回去了。他们回去以后，大嫂已经把米饭蒸上了，徐京华看着院子里三个看着自己好奇的小朋友，就走过去一人给了一个红包。还跟两个大一些的孩子笑着说“我是边仲清的女朋友哦，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说完她看了看边仲清。 边仲清把自己女儿带到她身边，她看着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只摸了摸她的头把红包放在她的手里。 徐京华帮忙摘菜，边仲清洗菜，大嫂掌勺。边仲清的大哥也回来了，他们在一起拉家常，大嫂问他们怎么在一起了，徐京华没有说太多，只说自然而然就这样了。徐京华又和他们大概说了在外面的工作和自己家里的事情。 在吃饭的时候，家里的二老也回来了。看到是徐京华也是惊讶。徐京华赶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喊着“叔叔阿姨你们好，我不请自来了，我是边仲清的女朋友，我来看看你们。后面我们都要出去工作了没什么时间回来，趁着过年假期多我来看看你们二老。” 边父边母都不知道边仲清有女朋友了，这几年徐京华也变了很多，以前那个小姑娘长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好好好，你愿意来我们家太好了。”边父老实巴交的，说话也是憨直。 “真是我们家的大客人，二子都没有跟家里说，你们还能走在一起那是缘分啊。”边母看着徐京华说着。她是真的开心，这样她也就轻松了很多，二儿子能自己成一户人家也是家里人巴不得的。 “我们先吃饭吧，一会儿饭都冷了。”大嫂从厨房出来说了句话。 “吃饭，来，吃饭，”边母上前拉着徐京华到桌子边上，徐京华握着她的手说“叔叔阿姨你们先上坐，我和小边坐你们旁边”说着就拉边仲清坐到了边母的左手边，大哥大嫂坐在了他们的对面，三个孩子坐在背对门的位置。桌子上有七八个菜，有荤有素。 热闹的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过饭，家里两个年轻男人把桌子收拾了，其他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徐京华把之前和大哥大嫂说的话大概又说了一遍，后面还提到自己在n市有房子，到时候结婚时，边仲清买一辆车就行。 边父母很高兴，又提到边仲清的女儿的问题。徐京华说以后结婚了会把她接过去一起生活的。不过结婚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他们才刚确定关系，先相处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十二点多的时候边仲清的母亲就被人叫走打麻将去了，边父没有走，还在和徐京华边仲清几个人坐在那里闲聊着。 边仲清和徐京华两个人手牵着手外出散散步，两个人牵着彼此的手传递感情，走到一处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小麦地，她想到了几年前也是差不多的季节，回头看着远处的二层楼。边仲清像是感觉到她在想什么，他把她的脸转过来，按在自己的肩膀处，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他紧紧抱着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按在她的脑袋上，他轻轻歪着头蹭了蹭她的头发。 徐京华抬起头来在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又吻了吻他的侧脸，用手把他的头拉近，在他的鼻子上，眼睛上，额头上都吻了一下，她用手抚摸着他的耳朵，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变得很红，眼睛也是湿润润的，嘴唇也跟着发红了。 她靠近他的气息，闭上眼睛咬上了他的唇珠，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边仲清双手托着她的后腰，她临摹着他的唇，又去拨弄他口中齿与舌，他慢慢回应着她。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相互慰籍着对方。嘴唇分开时他们都弯着嘴角，看着对方的唇色因为刚刚的亲近而嫣红水光。 十指相扣的一路走回去，徐京华和边仲清坐在客厅里，一排老板椅三个座位，他们坐在一起，徐京华紧紧的粘着他，靠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比划说着想说的话。 徐京华回去的时候，没有让边仲清陪着一起坐公交车，她上车看着他站在路边，她对他挥挥手，坐在窗边，她对他飞了一个香吻，边仲清看着那么多人看着，脸一下子就火烧了起来，宠溺的看着她抿嘴笑，挥手。这一次的挥手带着确定的安心。 徐京华回到家里，心情不错。感觉父亲应该差不多消气了就到父母的房间里“爸爸，我的房子已经买了，再多说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也想过了家里因为我们读书很不容易，我会把今年一年的工资分一半给你们存着，以后你想用钱的时候也好应应急，也是我孝顺你们的，怎么用，我也不多问。” “这样也行，不过你妹妹在学校的生活费也交给你负责了行吧，以后我也不让你给家里买房子了，只是你弟弟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不能说不字。你们姐弟三人以后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只有兄弟姐妹能对彼此掏心掏肺，指望其他人都是假的，别跟你弟弟以后不来往。”父亲无奈的说着，他知道自己已经管不了大闺女了，只希望不要因为钱的事情把感情磨没了。 徐京华点头答应。徐京华她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弟弟妹妹，能相互扶持的肯定要相互帮忙，徐京华的堂姊妹表姊妹，她一个都没有联系，她觉得亲戚多也没意思，自己是慢热型的，又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有自己的亲弟弟妹妹就够了，她也舍不得弟弟以后过的那么辛苦，至于妹妹，她不担心，徐京敏也是好强的人，会力争上游的。她打算后面留一笔钱存在那里作为不备之需，拿出来给弟弟妹妹用的。 第50章 里外不是人 随着工作开始忙碌，徐京华一直都在使劲的赚钱，痛并快乐着的滋味她最能感受得到。 从地铁出来步行几分钟进入到一个创业园，n市大大小小的创业园怎么也有十几二十个。她进入边上的一栋建筑，一推门进去是前台，前台的右手边有个关上门的大办公室，里面就像小时候的教师办公室一样，办公桌都是面对面的摆放着，这样也好分组，徐京华进入办公室里就打开桌子上的电脑，这里的人上班并不固定，一般这样的影视传媒公司都是这样上班比较自由，只要按时完成任务，随你去哪里。 因此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已经十点多了还有人陆陆续续的才来。 徐京华昨晚在家忙着自己的手头工作也是加班加点的。现在还是油菜花开放的季节，离着清明还有大半个月，她得把手里的事情快点结束，她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出去玩过，一直都是在工作，现在她打算和边仲清到周边去转转。 一大早徐京华起来就一直打喷嚏，那频率让她怀疑人生，一直不停的擦鼻涕。中午老是觉得喉咙干的很，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好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都是那几天害的。在女神节过去没几天，那几天的天气特别的热，徐京华晚上回到家里把冬天的衣服都收拾了起来，只留下两件大衣，以为夏天要来了。没想到不过两三天的功夫，温度骤降，一下就从夏天回到了冬天的感觉，厚衣服都收起来了，她又懒得再拿出来，觉得忍过去这两天就好了，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毫不意外的，徐京华把自己搞感冒了，就这样她吃了三四天的感冒药也不顶用，一直扛着不肯医院，她还有工作要忙，不能耽误事情。 边仲清知道以后，去了菜场买了老姜和红糖枸杞桂圆红枣一类的东西，他回到住处用老姜和红糖熬了一大碗放在保温桶里带了过来，里面还放了桂圆红枣和枸杞。他到她住的楼下，让她下来，他一次都没有去过她住的地方，每次也只是在楼下抱抱她，看着她进去。这次他发信息让她下来拿东西，徐京华正坐在被窝里用平板看剧，一会儿抽一张纸，听到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她发信息让他上来，告诉了他在几楼几号室，让他按门口的铃，就穿上大衣到门口等着室内的铃声响起，给他开了门。她和朋友租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说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也是不对的，这里人都把这样的房子叫做一室半。客厅很小，只放着冰箱，一张吃饭的老旧大餐桌，还有一个老旧的柜子。看到他从楼梯走上来，见他手上拿了一个保温桶，就眼睛带笑的望着他。 徐京华把边仲清让到客厅里，边仲清把手里东西放下，比划着老家人感冒了不吃药就喝几次生姜水，晚上用被子裹起来，发一身汗就好了。他就到厨房里拿了一只小碗出来，把生姜红糖水倒出来给她喝，徐京华一直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看着他手里的碗送到自己面前，她端起来试了试温度，就一口气把生姜水都喝完了。皱着眉头，又辣又甜，辣还是辣，甜也是甜，相互之间掩盖不了彼此。她辣的眼睛泛泪，把碗放在桌子上，边仲清又倒了一碗给她，她摇摇头，可以了，她喝不下了。边仲清眼睛不放过她，她无法还是一口气就喝完了。姜还是老的辣，这生姜肯定是老的，辣的不行…… 生姜水喝的她肚子里都是水，辣辣的感觉从嗓子到胃里又游遍全身，后背立刻就起了一层热汗，后脖子往上冒热气。不知道是因为喝热的还是生姜水的关系，她没敢把衣服脱掉。 边仲清问“吃饭了吗？” 徐京华摇摇头“没有胃口，不想吃。” “我也没吃，我们下去随便吃一些清淡的，好不好？”边仲清比划着。 徐京华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穿，里面是一身珊瑚绒睡衣，外面是大衣，她又去房里加了厚些的衣服才和他一起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们到外面的粥铺店里，徐京华不是很有胃口，就让他先点，她也就点了一份清淡的青菜粥，没有要其他的小菜，边仲清点了一份香菇瘦肉粥和一份面食点心，另外要了一份小菜。 徐京华一会儿就用纸擤一下鼻子，难受的很，她的声音都变了，每次擤完鼻子，就怀疑自己的脑浆都要给擤鼻子擤没了，太阳穴也突突的。 边仲清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她鼻子都红了，眼睛湿润润，看着有几分不属于她的可爱无辜的表情。 他们聊着最近的工作和生活，徐京华这上班一个多月，就是不停的忙，她太需要钱了，她有了一个想法，她没有对任何人，也在网上查了相关资料。 徐京华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粥，看着他认真的吃着饭，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她呆呆的看着他，头发剪短了些，额头露了出来，浓淡相宜的眉毛很修长秀气，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深的双眼皮垂下来认真的喝着粥，鼻子不是很高，只是在鼻尖处有点圆翘，人中有点深，他居然还有唇珠，胡子被刮的很干净，从来没见过他冒出胡子的样子，下巴不尖有徐京华的两指宽。 边仲清一直知道她在看自己，他不急不慢的吃着饭，却没有抬眼看她。他怕他抬眼望去了，自己就没心思吃饭了。 他们没在外面走动，吃完饭就回到了徐京华的住处，他们坐在客厅里看电影，徐京华侧坐在边仲清的腿上，边仲清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电影九十多分钟结束以后，徐京华想起来晚上的药没有吃，就去了房间里拿药吃，边仲清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跟她道别，徐京华看着他要走，特别舍不得，也许因为生病的原因，她很粘人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让他抱抱自己。 边仲清转过身看着她的手，又看她的眼睛，在门口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热烈而又深情，久久不肯放开。 徐京华觉得自己都出了一身汗，他才松开她，还一直用手来回的抚摸着她的脸。已经晚上十点了，再不走一会儿转车的时候赶不上。边仲清松开她转身要走，徐京华才想到自己感冒了，拉了拉他的手，告诉他她感冒了要传染给他了。他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又用手碰了一下她的嘴唇，没有任何表示就走了。 徐京华站在门口呆愣愣的站着好一会儿才抿嘴笑了笑就关了门。在客厅的窗户边上看着他从路灯下走过，他似乎有感应也抬头看了看放慢脚步，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在清明节前后，王亚茹的公司带公司员工出去团建，地点居然是苏州的木渎，那里靠近天平山，穹窿山，灵岩山，那几天都是出去爬山去了。灵岩山上有个寺庙很有名，王亚茹应该又去听那里的故事和传说了。回来就嚷嚷下次再也不去爬山了，累死个人了。 王亚茹之前说不要从事兽医行业，可是她还是入了这大圈子，她现在在一家连锁宠物店上班，每天还是和动物打交道了。她男朋友也是在大学认识的，现在住在一起，在外面租房子，男朋友在房产中介里上班，工资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两个人生活很节约。不过王亚茹是对生活充满仪式感的人，大大小小的节日和纪念日都会记得并且和男朋友或者好朋友一起度过，再节约也会把生活过的很有格调，每次去她那里，都会觉得很舒服，家里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东西也是被摆放的井然有序，也有些人受不了她这样的有点强迫症的洁癖。 徐京华最近觉得自己又犯了一个错。前两天王亚茹打电话给她说“我和刘海宽有矛盾吵架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京华说“怎么了，你们因为什么？”语气淡定，记得之前他们吵架，王亚茹还把自己折腾到医院去了，真的是轰轰烈烈的。 王亚茹难过的声音“之前我想去我们住的地方后面的商场某某餐厅吃饭，刘海宽没同意，说是有点小贵，舍不得。” “可是昨天他和一个女生去吃了那家店，还不告诉我，还是我看了那女生的朋友圈才知道的。” 徐京华疑惑的问“那女生又是刘海宽什么人啊？怎么你也认识。”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就以好哥们相称，我最不喜欢这样的女生了，我们出去约会，她还以刘海宽的好哥们身份来鉴定我的人品和德行。真是够够，当了电灯泡了还不自知。我一直不喜欢这人，刘海宽知道我不待见她，他还和她出去吃饭，还撒谎骗我。” “也许你男友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以后不高兴吧。人家两个人是有交情，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情就弄的大家都不开心。”徐京华慢慢劝解。 接着她又开始抱怨“他自从工作以后加了很多女生的微信，还跟人家发语音，保持联系，我说他，他就不给我看了，还把人家备注改成了客户代号一二三的。”王亚茹就是这一点不好，抓的人太紧，有随时查岗的习惯，让人有窒息的感觉。他男朋友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是真的爱她了。 “既然这样，那你跟他分手，让你那么不开心了，你们还在一起干嘛呢？天天吵架啊！之前也是都进医院了，还不敢告诉我，我还是听你同学说的。那你再交往一个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就好了。”说实话刘海宽长相一般，能力一般，家庭条件一般，也就个子属于北方的大个子了，就她把他当宝贝。 “分手，现在就分，你搬出来，我这里我一个人一个房间，你来跟我住一段时间。”徐京华这样厉声说着。 她又犹豫了“我再想想吧”说着王亚茹就挂了电话，后面几天也没有联系徐京华。 过了一段时间，徐京华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了她对身边朋友的态度和处事方式，想到边之乐，想到了陈岚，想到王亚茹，她发现在对待这三个人时，自己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当她深入知道边之乐的感□□情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与边之乐的关系推到了消灭的边缘，因为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空间和秘密的，不应该太掺合到别人的生活中去。知道别人太隐秘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当一个朋友在某一刻把自己的私密告知朋友了，等过了那一段时间，她就会觉得自己说多了，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很要好的两个人反而有了间隙。 记得有一本书里说过：因为你太了解我不堪的过去，所以我们才不可能在一起相处。 关系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陈岚的事情是另有结局，若是贾正淮回头了，徐京华会变成里外不是人。这次王亚茹的事情又是，她不应该轻易的让人家分手的，毕竟她不是当事人。若是他们和好了，两个人看徐京华可能都会觉得不舒服吧。徐京华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是太直来直去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唉…… 下次再也不瞎掺合了。 王亚茹到底没有和刘海宽分手，两个人和好如初了。只是徐京华对王亚茹说过的话，她应该没有告诉刘海宽，不然刘海宽对徐京华就应该是不友好的态度了。 第51章 在一起的我们 在清明节来时，徐京华和边仲清去了隔壁市去转转了，他们只背了一个背包，坐上了地铁到郊区某站下来，又坐上公交车就到了隔壁市了。 几番的周转，他们到了金山脚下。徐京华在来之前做过功课，金山景点甚多，有很多关于神仙的传说与故事，金山因有金山寺而远近闻名。金山寺已经有1600多年历史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进入山门，那里有僧人每人赠予三炷香，他们到边上的烧香处去焚香，在殿门口朝四方拜了拜。之后进去天王殿，当中供着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两侧是四大天王，徐京华拜了拜，又和边仲清从天王殿往后去，进入了巍峨壮观的大雄宝殿。大殿正中是释迦牟尼佛、药师佛和阿弥陀佛的金身佛像，西壁是十八罗汉，而抬头向上看去，菩萨特别多，还有神态各异童子，让徐京华看了以后，心里有深深的震撼，她呆呆盯着这些菩萨，不敢动。 徐京华不是佛教信徒，也不懂罗汉和菩萨的区别，那么多的佛像更是分不清谁跟谁…… 边仲清看她呆呆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山上温度低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当把她带到院子里，阳光的温度洒在她身上，能明显看到她松口气回神。 记得这市还有一茅山，这山名字让人自然而然想到了经典影视剧。 从慈寿塔往北至法海洞，这是金山寺开山祖师裴头陀--法海禅师的苦修之处，洞中供有法海塑像。原来法海和尚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在法海洞北、玉带桥旁有一白龙洞，据说洞中塑有白娘子和小青的石像。 听说，中国大多数的寺庙山门都是坐南朝北，而镇江的金山寺朝西，朝向西方极乐世界吗？从山脚下到山顶，殿阁，楼台，看上去层层叠叠，将金山密集地包裹起来，山与寺浑然一体。 徐京华在虔诚的一一跪拜后，祈求这个金山寺真的能让人得到爱情和幸福。她可能被寺里的庄严肃穆感染了，当自己是虔诚的佛家信徒。 因为边仲清只休息这一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路途中度过，他们坐在一起相依相偎的靠着彼此，很享受在车里两个人之间的静谧时间。 徐京华从没有到过边仲清住的地方看过，她跟他说想去看看，他摇摇头不同意，但是耐不住徐京华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只能叹了一口气带她去了。他们在某一小区门口下车，这小区很大还很新，是拆迁安置房，这里周围的生活设施齐全。附近工厂很多，所以这里租房子的人很多。 跟着边仲清身边，走到靠后某栋楼一个单元门前，徐京华看着六七层数还在猜他住在几楼，他没有上楼梯而是在楼梯的右边进去，里面都是电动车一类的车库，他右拐的第一扇门就是他的住所，门口的鞋架上放着几双鞋，还有个衣服架子立在那里，上面也有他的衣服。 随着他把门打开，徐京华很吃惊，一进门的右墙边就有很小的灶台和水池，上面还有油烟机，这也算是开放式厨房了，床尾离这灶台也就两步的距离。而门的左边放着吃饭的桌子，上面放着杂乱的东西，有电饭煲，碗筷盘子，热水壶，水杯，还有方便袋子里放些什么。桌子下放两凳子，桌子紧靠着一个小衣柜。桌子和衣柜与里面床之间也就两步远，床头和另一侧靠墙，外墙上的窗户很小。而在床头和衣柜之间还有一扇门到卫生间，里面位置很窄，洗澡都不能大幅度活动，大白天里面也是黑漆漆的得开灯。里面一台小型的全自动洗衣机就靠近卫生间的门口。徐京华看了一圈，感觉这里既不通风，光线也不好，房子里很拥挤，床也只宽一米三左右，床头有几本书在枕头边，一床浅色的被子叠起来放在床尾里，还有一床蓝色的被子散开在床上，床上还有几件衣服。 徐京华心疼他，这里环境不好。都没有能坐的地方，她坐在他的床上，他先去烧水，又去了一趟洗手间，隔音也不好。 徐京华侧身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哪来的天花板，只是简单的粉白了，还不高，人进来感觉很压抑。 边仲清在水池边洗杯子给她。转身看她躺在那里，自己睡觉的位置，他心里有悸动也有羞涩。 一会儿他走过去碰碰她，想表达什么，她半起身不解的看着他。他顺势坐在她身边，指了指桌子上刚倒的一杯热水。 她的黑色及腰长发披洒下来美丽极了，他一怔，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应该在这里，这里破烂不堪，他还没有任何准备，他们不应该现在，他心想着太多的不合适条件。他要把爱她的所有时刻留在确定的时候。 不急，以后给你。边仲清把她衣服穿好后才比划着。 徐京华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他，这样的神情说不清道不明。显得她表情可怜巴巴的可爱极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边仲清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赶紧把自己衣服穿好。拿起之前倒好的热水递给她喝。 她大口的喝了一口水，又呼了一口浊气，情绪才慢慢变正常。 她去了一趟卫生间…… 边仲清送她离开，徐京华让他换房子住，这里环境不好。边仲清摇摇头比划：我一个人无所谓，只是晚上来睡觉，其他大多时间都是在上班，你不用担心我。 徐京华让他搬过去跟她一起住，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上班有点远。 徐京华叹了一口气就随他吧。 他们到徐京华住处时，开门看到姚婉也在家，徐京华都不知道她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她走的时候姚婉还没起来。 徐京华向姚婉介绍了边仲清，也跟边仲清说了一下姚婉，他们点点头。 徐京华问姚婉“你吃晚饭了吗？” 姚婉说“还没有，不知道吃什么。” “那我们一起去吃鸡公煲怎么样？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出去吃饭了。”徐京华邀请姚婉。 姚婉看了边仲清一眼“那他呢？” “一起去。我来做决定。”徐京华也看了边仲清一眼说着。 姚婉点点头就去了房间里换衣服。 徐京华和边仲清交流着一起去吃饭的事情，边仲清点点头。 三个人下楼去了附近的某鸡公煲店里。点的是清淡的口味。 徐京华和姚婉聊天说的多，边仲清在徐京华边上看着她们两个人，时不时的夹吃的放到徐京华的碗里，徐京华没有动过手。 徐京华跟姚婉说了她和边仲清之间的故事。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一个相爱的人在身边，她浑身都幸福的冒泡泡。 姚婉点点头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他很爱你，对你也是小心翼翼的。” “嗯，我也很爱他，我只交往过他一个人，虽然大学时候有人追求，我还是觉得他最好，没人能替代他。”徐京华没有笑容的说着。 吃完饭后，姚婉走在前面，徐京华和边仲清在后面手牵着手。偶尔和姚婉说说话。到了小区门口，徐京华就让他回去了。他点点头跟她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了。徐京华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姚婉等着她。 “你们在一起，你家人同意吗？”姚婉终于问了很多人顾虑的事情。 “我爸爸是不同意的，但是你知道的，做父母的哪有能犟得过孩子的，最后他们还是会妥协的。爸爸说丢人，我们就不常回去就是了。我们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的。”徐京华如是的说着。 “唉…我们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子，我后面还是得回家去的，我爸妈都六十多岁了，父母两边的奶奶和外婆也八十多岁了，我也不可能让他们离开亲朋好友，背井离乡的来这里跟我生活的。虽然我很喜欢这座城市，但是过不了几年我还是要回到我爸妈身边，找个人结婚生子的。”姚婉也无奈的说着。姚婉是她父母的老来女，对她管的很严，即使上班也不能离家很远，姚婉的家在n市的隔壁。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得已。说自由那只是有限度的自由，真是越长大越身不由已。”徐京华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今年过年期间，我们家在老家的县城里买了人家的安置房，花了三十万左右。两个老人的所有积蓄都被花完了。所以我也得好好赚钱来照顾他们，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养老金，但那也只够他们日常生活开支的。以前我从来不为钱发愁，家里也没有跟我要过钱，现在担子压下来才觉得钱太重要了。”姚婉是家里惯着长大的，虽然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员工，但从来没有在钱上缺过她的时候。现在姚婉的父母为了让她回去，把老房子卖了，全款买了套新房子，也是够累人的。 “你觉得累了，就找个能替你分担的人来照顾你吧。”徐京华提议说着。 “我爸妈给我介绍几个了，我都没看上过，我只能找个同乡的，要么愿意来我们家生活的人，想遇到这样的人难啊。”姚婉也是叹息着。既要有感情又愿意照顾两位老人的人，是要慢慢找的，负担太重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真是不假。 你羡慕他人的生活，别人又何尝不是在羡慕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欲哭无泪……两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起相互拥抱，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轻微叹息让她眼睛里有波光一闪而过。 拉开一些距离，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他摇摇头，深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她。 徐京华脸色红润眼睛有湿气，那神情让他别开眼不敢再看她。 沮丧的靠在他的肩上，还很生气的咬了他的耳朵。 有时候倒觉得她自己火急火燎的。 第52章 拥有的太少 这天，徐京华在深夜的时候还在电脑上忙着。听着外面的门开了，知道姚婉才回来，她也没有出去，继续坐在化妆桌上工作着。老板让她这两天去外地出差，她现在忙着把手里的私活给了结了。 在五一节来之前，徐京华本来还想着节日的时候要和边仲清来个彼此探索，深入交流的。结果被出差给泡汤了，她去了深圳某公司出差，想着一个星期左右回来的话刚好赶上放假，谁知道因为有新的要求和增加的内容，她在那里又多留了几天，她是一个人在酒店度过节假日的，她很郁闷啊，就自己一个人去了深圳有名的华强北商业街逛逛。 这里有几十个数码电子广场，天气热的冒泡，这里绕的她晕头转向的，方向感不好的人看哪里都一个样。她到处看看，看着很多外地人来这里批发产品，她也买了几个手机壳和钢化膜。听着边上批发的价格只是她现在价格的十分之一，她暗叹果然够批发价，她这价格都已经很便宜了，原来可以更便宜，不过人家店里也不靠散客赚钱，都是以批发为主。 都说女人的护肤品化妆品是暴利，其实哪个行业不属于暴利呢，只是你没有找到源头罢了。 等她回到n市，五一节都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在上班。 徐京华在深圳的时候也是每天要和边仲清视频的，他们正处在热恋期，她在n市时，几天不见他，还觉得可以忍受，来了这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特别想他。 她下午一下飞机，就直奔边仲清那里。她在他小区门口等他，看着他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她开心的对着他招手，傍晚的暖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看到了她笑了笑招手。 帮她把东西拿着，又牵着她的手带去吃饭，她一路上把他的手臂紧紧的抱在怀里，人也半靠在他身上，用头蹭着他的肩膀，他宠溺的笑着，她在对着他撒娇呢！ 他们去了一家西北面馆，两个人都是喜好面食的人。徐京华点了一小份臊子面，他要了一碗牛肉汤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徐京华在很多人面前不敢亲他，只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眼睛依恋的看着他。今天徐京华觉得自己更爱眼前这个人了，她比划着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边仲清问她是什么，她神秘的笑了笑摇摇头不告诉他，等他看到就知道了。 边仲清看着徐京华平时在别人面前就是个高冷有距离感的人，可是在自己身边就像个俏皮的小女孩，总是满脸的笑容。她对他果然是独特的。他用手轻抚了她的眼角，很迷人的弧度。 徐京华还是很能吃辣的，这家面馆是陕西的风味，味道也偏重了些，吃过以后回去得要喝很多水了。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边仲清和她一起去了她那里。之前姚婉发信息给徐京华说她要出差几天，让她自己锁好门窗，所以此时家里没人在。 徐京华把门打开，就把他推了进去，进去后换了鞋子，也给他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等他换好鞋子，她就迫不及待的抱着他的腰，她觉得自己急迫需要汲取一些他的气息和味道，就直直抬头看着他，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不过了。 他一脸的宠溺的低下头碰碰她的眼睛，又盖住她的唇，两个人就这样从门口慢慢挪到房间里，都紧紧抱着彼此。听到自己的娇弱声和他亲吻的热烈的声音。 徐京华打开房间门，带着他走到床边，她把他推坐在床上，她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腿上，继续着这场吻，之后她的气息从嘴角慢慢向他的耳朵，又向他耳朵下的脖子，再来到他的喉结，她用牙轻轻蹭着他的喉结，他的喉结在微微颤抖，他捧起她的脸，不让她继续撩拨着自己。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里面有他的脸，她此时脸上泛红，眼睛里有迷离的渴望，一只手不听话的又跑到下面去摸他的大腿根。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在说着我们应该进一步了。边仲清额头上的热汗流了下来，抓着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让她继续作怪。 徐京华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的额外学习的知识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他还这样不深入下去？ 边仲清把她放在地上，自己从床上起来快步走到客厅里把行李箱拿进来，放在地上抬头看着她问可以打开吗？ 她点点头。 箱子打开，里面塞的满满当当，先把她的电脑包提出来，几件衣服和鞋子拿出来，又把批发市场买的小零件放在一边，才把一个纸袋子拿在手里打开，里面居然是情侣睡衣，丝绸的料子很丝滑，暗红色的女士睡衣，吊带款式，只到大腿上，腰上还有系带。男士的则是一件黑色的睡袍，有根很长的带子，下摆应该到膝盖上面。 徐京华笑眯眯的看着他。哼……人家就是馋你的身子……送睡衣，明白的告诉你。 边仲清看了看自己的礼物，又看看她。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她被看得脸上也没了笑意，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边仲清跨过地上的行李箱，走过去抱了抱她，又很快的松开，掰正她的肩膀比划进一步发展，你以后会后悔吗？不要只看到现在的生活，我离过婚还有个女儿要照顾，我让你还没结婚就要照顾孩子，给不了你无忧无虑的两个人的生活。若是你现在肯定了，我们真实的在一起，我就不会放开你了。我会紧紧的抓着你，你想逃离我，除非让我死！ 边仲清在没遇到徐京华之前，身边没有在乎他的人，他的心里也是空空的荒野，遇到徐京华后，两个人曾经心意相通，因为他自己懦弱又推开了她，边仲清那时候感觉自己回到了黑暗的冬天一样，浑身冰冷，心也紧缩着。 这次两个人再次走到一起，他想拽住她，他太贪恋这个人给他的一切了，一切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她就是他美好的爱情，向往的生活，渴望的幸福，他现在太怕失去了，拥有过才知道有多美好，他不敢想象以后若是失去了她，那对他简直就是抽筋剥骨的痛。 徐京华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一个人对某件事的止步不前的原因太过珍惜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想法。 徐京华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流下了眼泪。从来不爱掉哭的人，再苦再累都咬牙熬过去的她，自己所有的泪水都是为了他一个人，他拥有的太少，美好的事情太少，他把她当作自己的救赎。她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流眼泪，又推开他，生气的看着他质问他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啊！ 边仲清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吻了吻她的湿润润的眼睛，之后两个人相拥就这样静静感受着彼此的爱意。 徐京华看着边仲清离开后，她洗澡收拾了一番，此时才九点多，她没有做工作，也没看电视剧。打开音乐，她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以后他们在一起，他的女儿肯定是要跟他们一起生活的，她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相处。只是她会尽量对小小好，给她家庭的温暖，其他孩子该有的，她也会有，若是小小心里当她是家人，她们就是一家人，相亲相爱，若是她不当她们是一家人，自己会尊重她，待她也会客气有余亲近不足，维持家庭和睦。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在物质上她会一视同仁的对待，自己孩子有的，也不会少了她。 唉……还没结婚就要想着怎么做人后妈，后妈真难当，重了就是虐待，轻了就是轻视。这个度太不好把握了，她只能尽量。她刚刚也是这样对边仲清说明的。他也应该明白这样的情况，只是她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虽然两个人很相爱，但是现实的很多问题还是要考虑的。 而另一边，边仲清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很少回去看她，只是每个月寄钱回去。过年回去的时候看到小小，虽然不常见面，可是孩子眼睛里对父爱的渴望是那样的浓烈，她的母亲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外婆倒是会来看她，那么小的她已经开始变得敏感了。她跟着老人生活终归是情感有所缺失，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是很需要家长重视的，若是后面把她接过来一起生活，他也会安心些，等小小来了，他和华会好好照顾她的，弥补她缺失的父母之爱。华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认真对待任何事情，他想着她们会相处很好的。 自己也应该勇敢，华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已经付出了很多，她被家人不理解，被周围人异样眼光看待，还要照顾别人的孩子，以后她是家里赚钱多的人，她若是找一个和她实力相当的人结婚会过的轻松多了。想到这里，边仲清觉得自己要更待她好，让她不后悔和自己在一起。 边仲清一路上在想着两个人未来可期的生活，随着公交车停下，路边的街灯照着他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第53章 突如其来 天气已经正式的热了起来，马路上的柏油路被晒的往上挥发着热气，那接近地面的空气中的画面变得扭曲模糊。 办公室里，无人说话，只听到点击鼠标和点击键盘的声音。徐京华的座位是面朝门的中间位置，她的电脑桌上的右边放着一盆仙人掌，还有蒸汽眼罩也放在这边，其他清爽的护手产品，隔离液，水杯都摆在左边的电脑边上。此时是午休时间，她没有休息，而是把自己的电脑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正在一点一点的剪切，已经经过一道初剪，现在是第二遍的精剪。这是某公司为新产品做的宣传广告。这家公司做的是美妆一类的产品，这次也是请了国外的模特来拍的宣传片。 徐京华想着，等这笔钱到了，她准备跟边仲清说她的想法。她有些事情已经想了有半年了，因为手里一直没有太多的钱，也就没有跟他说过。她现在已经有预算了。 边仲清在上班的时候，手机一直放在身上，他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他拿过来挂断，看着是家里人的来电，他点开视频，他大嫂告诉他，小小因为感冒咳嗽拖的时间很长，现在已经被送到社区医院，医生说是肺炎，婆婆不敢告诉他，大嫂自己就跟他说因为家里老人天天打麻将，孩子感冒咳嗽也不当回事，只买了些药吃，结果越来越严重，一大早发高烧被送到医院里住院。现在她跟他说一声。 边仲清知道以后就跟厂里请假，买了下午最早的车票回家去了，他在大巴车上才发了信息给徐京华。徐京华在工作的时候通常都是静音模式，等她忙完手里的事情，看手机的时候，边仲清已经到医院了。 徐京华回了信息过去问了情况，边仲清过一了会儿回信息说，孩子是肺炎，得到大医院去住院了。徐京华让他把孩子带来n市吧，这里医疗比小县城好。她的工作时间弹性好，可以去照顾她，刚好两个人熟悉彼此，孩子也能跟他相处一阵子。 边仲清同意了她的说法，给小小办理了转院手续，当天晚上就到了n市的某大医院的住院部了。 徐京华过去的时候，带了两个人的晚饭，一份是清淡的稀粥和小点心，另一份给边仲清带的是一大份牛肉汤面，汤和面分离。房间里有三个床位，小小就在门口的第一张床上躺着，正挂着水睡着，头发半长的散开，看着瘦瘦的一团，脸很红，眉头不舒服的皱着眉，睡着了也是时不时就咳嗽，呼吸很重，胸部也是起伏的明显。 边仲清接过东西，在房间前面的电视下面的吧台上吃了起来，他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现在把孩子安顿下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医生说大概得住院一个星期，现在她的烧还没有退下来，还在一直的咳嗽，呼吸不畅。 徐京华又去了医院附近的超市和水果店买了些生活用品和水果牛奶过来。 边仲清收拾了一番后，跟徐京华简单的沟通了一阵子，就让她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徐京华说明天早上过来替换他休息，她电脑带过来也是可以工作的。也没有多留就走了。 等药水挂结束以后，边仲清在徐京华买来的生活用品里拿出东西到洗手间收拾了一番，把折叠床推过来放在床边，打开门口的柜子，把被子拿出来盖在身上，房间里的空调是医院统一控制的中央空调，夜里有些凉，他睡的并不深，总是睡睡醒醒。因为药物的原因，小小前半夜都没怎么起来。下半夜的时候哼唧哼唧的声音，边仲清听不到，他只是一会儿起来看一眼她。此时他看到她又在咳嗽而且还有清醒的趋势，他过去比划着她难不难受，饿不饿。他把粥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拿过来喂她。 小小看着爸爸，即使还在生着病，她也是开心的，因为她终于见到爸爸了，看着爸爸喂她吃饭，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直到吃了大半才摇摇头，眼睛跟着他转。边仲清看到她这样很心疼的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小小没过多久，眼睛撑不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外面的天也要亮了起来。边仲清躺在床上，没有再继续睡，只是闭着眼睛养神，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大堆，不知道该怎么理出头绪。 时间一点点过去，走廊上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走动，徐京华也很早就过来了，她也是一夜也没有睡好，跟公司人说过不在公司作业，她有事要在外面，把工作也带着。 她在医院附近的路边上把早餐买好了，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小小也才刚起来，边仲清在给她清洗擦拭。看着边仲清这么细致的动作，徐京华很感慨他的细心和体贴。以后她的孩子也会得到他这样的照顾的。她把早饭放在桌子上，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等着他忙完，把小小的那一份给他，让他先去喂她吃饭，一杯豆浆和几个包子，早上徐京华买的都是豆浆和包子。 之后她让边仲清先回去休息，等晚些时候再来换她。他摇摇头：夜里有睡觉，小小没有闹，自己不累。徐京华等到医生查房过去后，就坐到小小的右边靠墙的位置和她聊天，边仲清坐在床上握着小小的手，一直在陪着她，一会儿护士过来给她开始打点滴，徐京华把自己买的玩偶从背包里拿过来送给她说“阿姨昨天晚上就来看你了，只是你在睡觉，今天我带了礼物来给你，希望你早些好起来，就可以跟着爸爸出去玩了。” 小小看了看边仲清后没有把小兔子布偶拿过去，只是低着头看着边仲清握着她的手不说话，徐京华轻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爸爸或者阿姨说。”把小兔子放在她的床边“小小，你不说的话，爸爸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的哦！你有什么话可以大声的说出来，这样阿姨也会知道，我和爸爸就可以帮你了。” 小小看了看边仲清又看了看徐京华说“我不想病好了，我不想离开爸爸。”说着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边仲清。徐京华告诉了他小小的话，边仲清摸了摸小小的头，比划着你暂时不回去，等你病好了跟爸爸生活一段时间，等你下学期开学了再回去。 徐京华边说边比划着“你下学期回去上学，等以后你要上一年级的时候，爸爸会接你来这里一起生活的，你算一算，很快的。”徐京华擅自做主的承诺了小小，她看了看边仲清，他没有反对。 小小知道自己暂时不用回去了才开心起来，小孩子太容易满足了。 之后她又跟小小聊天说“等你好了，我和你爸爸带你出去玩，你告诉阿姨，你想玩什么想吃什么，我们都带你去玩去吃。” 小小听了可以跟着爸爸出去玩，拉着边仲清的手指一直摇着也算是在撒娇吧。家庭感情还是要早早培养的，不然等孩子大了，边仲清想对她好，小小也会跟他生疏的。 徐京华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就让她再睡一会，药效也起了作用，小小躺下去睡觉了。 徐京华拿出电脑放在桌子上，一个人在那里忙着，边仲清坐在床上，他转头看着徐京华一直在用电脑忙碌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工作的样子，神态认真，表情严肃，手在键盘和鼠标上来回的动作。他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像是没有什么可以打扰到她一样。徐京华一直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才抬起来活动活动脖子，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起来就看到边仲清歪在床上睡着了。她把电脑合上装起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她停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这是徐京华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睫毛垂下，眉头有些不安的皱着，她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边仲清正在做梦，梦到自己正使劲的在奔跑，不知道为什么跑，而且总是跑不动，腿酸麻的很，这时候徐京华出现在他面前，拉着他一起向前跑，跑到了一个满是花香的地方，他眼睛环顾四周，这里很陌生，他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他看到徐京华的脸离自己很近，他的眼睛里还有几分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徐京华看他醒了就问他想吃什么，小小爱吃什么，她出去买，让他在这里看着小小，顺便把电脑也指了指。 边仲清没有特别想吃的，就摇摇头让她看着买好了，而小小的他给她点了蒸鸡蛋和米饭。 边仲清中午吃完饭要回去，被徐京华拉住了，现在外面那么热，不让他出去，要走也是晚些时候回去。而徐京华趴在了床上想睡觉，边仲清让她到床上躺着，徐京华被他放到小小的床上另一头。她只好躺着睡觉了。边仲清坐在小小的身边，他转过头看着她睡觉笑了笑，就和小小玩起了游戏，是徐京华在超市买的几张卡通拼图和洋娃娃的衣柜。 第54章 缱绻之情 小小出院以后，徐京华就把她接到了自己那里去住了，给她报了一个暑假班—游戏之家。下午在这个暑假班里待上五个小时，前面的两小时学一些舞蹈，后面的时间就在做游戏，等着家里人来接，很多小朋友都在这里，还有从早上就过来的小朋友，这里主要就是帮忙带孩子的机构。给没时间带孩子的家长解决了大烦恼。 上午徐京华都没有去公司，在家里忙工作，中午把小小送到游戏之家，她才去公司里。而边仲清则是下午下班早一些过来接孩子到徐京华的住处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到徐京华那里做饭，若是徐京华回来的晚，他和小小先吃饭，把她的那份放起来，等她回来热给她吃，他就在房里带着小小看动画片等她下班。有时候徐京华回来的晚了，他就会住在这里，只是他得打地铺。他们过的就像一家三口一样，休息天会带小小出去玩，他们去游戏城，去水族馆，动物园，也会去博物馆…… 就这样，他们过完了暑假。在送小小回去的时候，徐京华还有些舍不得，给小小准备了很多东西带回去。小小走的时候抱着她不放手，边仲清无奈的看着她们两个人。徐京华安慰着她“等十一国庆节你再来好不好，很快的，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那时候爸爸就会去接你来。阿姨也会每天跟你发语音，好不好。你说过回去了要教其他小朋友跳舞的对不对，你回家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是不是啊？” 小小也想回家了，她想家里的大伯大娘了，还有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她想了想就变得开朗了起来。她有好多东西要给他们看呢，出去玩的照片，自己跳舞的照片，还有很多自己夹到的小玩偶，还有阿姨和爸爸给自己买的玩具和新衣服，阿姨还给她买了儿童手机…… 徐京华在候车厅看着他们两个人进了检票口上了大巴车。 徐京华回去看着自己卡里的钱，若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应该够她最大的预算了。 边仲清在家里过了两天才过来。他已经把那边自己的房子退掉了。从小小来了以后，他一直住在这里，每天上班也是要六点多起来，坐了地铁之后又转公交车，这样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上班的地方。 晚上六七点，边仲清才到徐京华这里。徐京华没有在家里，应该还在公司忙着。 他先去了卫生间洗漱一番，来到厨房里看了看，徐京华在他走的这两天没有做饭，徐京华和姚婉都是很少做饭的人，特别是姚婉一年进不了厨房两次，大多数都是吃的外卖或者在外面解决。徐京华若是有兴致的话，就会在不忙的时候给自己做饭。 边仲清又看了看冰箱，里面的东西都不新鲜了，他把冰箱清理收拾了一下，拉开的冷冻箱，冷冻里还有几只冰棍，那是小小在的时候，徐京华买的，她自己不怎么吃，只是小孩子嘴馋，每天回来要吃一支。 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徐京华才回来，看着楼上家里的灯亮着，她猜应该是边仲清回来了，因为姚婉回来很少开客厅的灯。 姚婉的公司最近又在周边的地级市开了分店，姚婉最近一直在外面出差没有回来，徐京华觉得姚婉可能要换地方工作了，她老板把她放在那边太久了，她应该要升职接管某家分店了，从陈列变成店长或者经理都有可能吧。 徐京华到了楼上，换掉鞋子就往房间里去，看他正在拿着平板看电影，把手里的电脑放在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边仲清比划七点到的，在外面吃过了。 徐京华看着他穿着白色短袖，一条浅色的休闲裤靠在床头。觉得自己心里那只嘴馋的小怪兽要挣脱牢笼扑向他了。 此时终于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了，她开心的就到衣柜里拿了衣服去洗澡了，这几天真的是闷热，从地铁出来走到家里身上就一身汗。 她在外面吹头发，边仲清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就走了过去接过吹风机帮她吹风，半干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她穿着睡裙，领口很低，能隐约看到她前面的春光，走动的时候，他的眼睛跟着她的背影而去。 徐京华到房间里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头发擦精华液，又给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的一阵子。 边仲清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继续看着平板，只是心思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徐京华走过去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心里一阵潮水起伏。她爬到床上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身上。边仲清转过头看着她搂着自己腰的手，他知道她的意思，他也很想她。他们终于做好准备把自己交给彼此了。 之前，小小在这里，他们没有在孩子面前有过分亲密的动作，每次都是在小小睡觉了，她才会跑到地上和他拥抱在一起，舍不得放开。 他把平板关了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回抱着她的肩膀，两个人深情的对望着，看到那眼睛里的自己深情的样子。现在他们应该给对方一个完整的自己了，也是对爱的进一步升华。他们从认识就开始相互吸引着对方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 纯粹深情的眼睛对上抬起的凤眼，从瞳孔中看见了爱情模样。 她看着扔在地上的那两件情侣睡衣，是她在深圳出差的时候买的…… 把柜子上提前准备好的小盒子拆开。 他觉得现在要做的事情漫长又艰难险阻…… 徐京华哭了，她想着他们的分合聚散的过去，来回往去的以前，是自己对他设下了爱的陷阱，自己不前进却要他一步步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怜惜的轻抚着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她的痛苦，他知道她的，一直都知道她爱自己。 不停的在她的脸和唇上安抚着她，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 这一刻，他们的故事终于可以开始了。 他爱她，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她觉得此刻内心有所触动的颤抖着。原来和爱的人在一起是这样的心满意足。 人的行为可以骗人，话语可以骗人，眼睛却泄露了真实…… 世间万物生存法则，总是分割出阴阳两面，有阳必有阴，有白必有黑。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 她觉得自己要在这说来就来的漩涡里倒下了，漩涡卷着他们两个人不断的下沉，她只能紧紧的抓着他不放手…… 漩涡一扫而过，时间静止了，等着余震过去，睁开眼睛有片刻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像是坐上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的耳朵在那之后出现短暂的耳鸣。 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真实，长长的头发凌乱的铺洒在枕头上，额头沾着湿发，眼睛里都是刚回神的氤氲之息。 好一会儿，她听到空调的风在呼呼的吹，她轻轻的动了动却不敢再动了，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 边仲清起来把小雨伞扔在垃圾桶里。 披上睡衣出去端了热水回来帮她擦洗着，他心里一阵心疼。 拉过薄被子盖了起来，拥抱着她…… 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他怜爱着。 空调在往外抽着冷气，房间里此时彻底安静了下来，听到隔壁房间的阳台被风吹的窗户开了，哐哐作响。 他轻轻用手整理她的头发，相互拥抱在一起，就这样平复着情绪。 窗户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温度也没有雨前那么闷热了。 边仲清又起来出去把家里到处检查了一遍。 一整夜总是睡睡醒醒不得安生，直到天微微亮才沉沉的睡去。 第55章 郁郁葱葱 他们开始了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了，也会在夜里胡闹腾，折腾大半夜，会在第二天的休息天里睡到中午起来，会在下午午休的时候在床上躺着把对方的精力榨干。像所有情侣一样过的甜蜜又温馨，他们相互的宠溺着，包容着对方。 边仲清为有这样大胆而又好学的女友宠溺的笑着，他享受她的热情，他也同样回应着。徐京华在家里总是跟树袋熊一样的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从后背抱着他的腰，大热天的陪着他在厨房做饭，坐在客厅的饭桌上吃着他做的饭菜，又跟着他到厨房洗碗，她的撒娇只对他，在外人面前高冷冰美人的形象，只在他面前有孩子气。他心里满足极了。 十一国庆节的前两天边仲清拜托了熟人从老家把小小接了过来，能看出来小小明显的活泼了几分，他知道孩子的心理活动跟父母有很大的关系，他和华都会给她足够的亲情和爱护。 白天天气还是热的很，他们一大早就出发去了游乐场，小小说她想要去玩，所以边仲清和徐京华答应了她的请求，想着先把室外的项目玩了，天热了就去吃饭休息，下午玩有遮挡的项目。晚上结束的时候去了商场吃饭，顺便给小小买了两身秋天的衣服。 回去以后，小小太累了，徐京华把她洗洗就放在床上睡了。边仲清去洗澡回来以后，把徐京华的野餐毯子铺到了床边的地板上，毯子的一面是薄薄的皮质的，一面是绒毯子。又拿了一床被子铺在上面，拿了个枕头，他才慢慢的躺上去，盖着珊瑚绒的厚毯子。徐京华也从床尾上床，把灯关了，打开小夜灯，她看着床下的人面朝她的方向，亮亮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她。她抿嘴笑了笑就爬下去跑到他的怀里，他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她亲吻了他的耳朵，舒服的叹了口气就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在家休息了一天，一觉睡到大中午，边仲清把地上东西收拾了就去了厨房做饭，徐京华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快洗又拿到阳台去晒。 她打了电话给姚婉问她“怎么最近都没回来过？” 姚婉委婉的说“以后可能都不能回去了，我被放在这里的分店常驻了。” 徐京华说“既然这样，那就不要给我房租了，反正还有不到两个月也快到期了，等房租到期，我也就不租了，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去。” 姚婉说“也好，我改天休息了就去收拾东西。”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徐京华从阳台上回到房间里，把小小衣服拿给她穿，又带她去了洗手间收拾了。 出来的时候，边仲清已经炒好了菜，一盘清煮基围虾，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小炒肉，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三个人坐在一起很有一家三口的感觉，边仲清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小小也很开心爸爸和阿姨陪着她，而徐京华感叹自己快要有自己的家庭了。 吃完饭，徐京华要去收拾桌子，边仲清不让她碰，把她和小小推到了房间里。他自己把东西收拾到厨房去了。 徐京华把平板打开给小小看，自己跑去了厨房里，看着边仲清在水池边洗刷着，徐京华今天没用梳子，只是把头发随意的团成丸子头，穿着浅色短袖，黑色短裤，一双可爱的拖鞋，从后面抱着他，幸福的把脸贴在他的背上，闻着属于他的味道，他微侧头看了看她，嘴角上扬。收拾完这里，又把灶台擦干净了才出来，而徐京华一直抱着他的腰随着他走动来走动去的。他好笑的摸着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第三天他们去了水上乐园玩了一整天，回来也是累瘫了。 而一觉睡醒的时候，徐京华和小小起来，边仲清已经去上班去了。她们两个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了小区边上饭馆吃了饭。回来以后，徐京华就和小小一起看动画片，徐京华也把电脑拿出来，把有些事情给处理了。又把昨天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了。又和徐京敏视频聊天，知道她十一国庆回家了，也就和她聊了聊家里的事情和八卦，谈到徐京甫去离家不远的电子厂上班了。 在一四年的时候，父亲就在家盖了房子，徐京华也没说什么，就随着他。老一辈的人，总是离不开故土，也过不惯城里的生活，只说城里没人说话，没处去，地方小，住着很不舒服，他们喜欢农村的生活，家里地方大，房间也多，早上起来脚能沾地，周围都是树木青草的，虫鸣鸟叫，鸡鸣狗吠，心情也舒畅。还能吃到自家菜园里的蔬菜，小日子也是舒服悠哉的很。 在14过年的时候，父母回到老家就没有再出去打工了，他们现在只操心徐京甫的结婚生子。徐京敏又说了家前家后的人家的八卦也就结束了视频。 时间就到了傍晚，徐京华带着小小到附近的大型超市购物中心逛了逛，买了很多日常生活用品和食物回去。 她到厨房把菜摘择好了洗干净，又把在超市里买来的熟食拿了出来装盘，把面条煮了一遍，捞出来过了一下凉水就放在一边，今晚她想做凉面，还把料汁调好了，备用。她喜欢吃辣，还特意做了花生碎辣椒油。等边仲清回来就可以拌一下。 徐京华陪着小小，想着过两天边仲清就要把她送回去了，徐京华就和小小聊天跟她说回去以后的事情“小小，明天爸爸就送你回去了，待一会儿带你去把照片都打印出来吧，回去后，你替爸爸把照片都放在那个相册里好嘛？想爸爸和阿姨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是元旦节了，也是很快的对不对，若是不忙了，爸爸会回去看望你的。” 小小听到自己就快要回去，情绪还有点低落，听到下次放假还过来又开心了起来，爸爸还会回去看她，她就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小小乖乖的点点头“我在家会好好听奶奶和大娘的话的，阿姨你记得要让爸爸早些回去看我哦。” 徐京华笑着答应她，又和她聊了一会儿，等着男朋友回来。 当边仲清回来的时候，徐京华正在厨房里忙着，边仲清洗了洗手想帮她，她把他推了出去，让他先洗洗收拾桌子等着吃饭。边仲清笑了笑就出去了，洗了个澡，又把碗筷摆好，把小小带到桌子边上。 徐京华把自己做的三份凉面端了过来，饭桌上还有三份从超市里买来的熟食。 吃过饭，边仲清把桌子收拾了一番到厨房里去了。徐京华则把外面阳台上的衣服收了进来，把厨房垃圾提了出来。三个人到楼下去转转了，他们到附近的公园走了走，看着夜晚的公园里有些微弱的路灯光亮，边上的马路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就像是两个世界。公园里的步道上人不少，很多也像他们一起一家人出来散步。常青树郁郁葱葱覆盖了这片地方，前面有一片空旷的草地，有人在遛狗，灌木丛也很茂盛，一大丛一大丛的。修剪过的矮木丛整整齐齐，微风一阵吹过，人感到舒服。 徐京华让边仲清牵着小小不要摔跤了，还嘱咐他，和小小回家的时候给她带几样老家的特产回来。现在他们照顾好小小的情绪，小小舍不得走，只是现在还不能留下……边仲清觉得像是妻子对丈夫和女儿离家外出的叮嘱。他们走累了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边仲清把小小抱坐在腿上，徐京华坐在他的左边，他用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享受现在的生活，脸上的开心一直都在，歪着头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吻，又在小小的头上吻了吻。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做梦梦到的样子，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他却觉得自己幸运极了，拥有现在的生活。 第56章 希望他过的好 在假期过去以后，两个又开始上班，徐京华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边仲清夜里一觉起来，也是常常看到她还在电脑前工作着。他过去抱着她，让她早些睡觉，徐京华点点头，继续手里的工作，而边仲清就会在边上看着她，她不睡他也就不睡，徐京华看他这样的孩子气，也就收拾了一下和他一起休息了。他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徐京华眼睛又累又涩，闭上眼睛不到一分钟就睡了。 某天晚上，他们在地铁口碰到了，在外面的餐馆吃过饭回来，已经八点多了，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钻进了房间里。 徐京华侧坐在化妆桌边上等他，表情严肃认真，在想着什么事情，连电脑都没有拿出来，边仲清挑了挑眉，猜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坐在她边上床尾等她表达。 徐京华看着他的眼睛半天才比划着问：你有想过聆听世界的声音吗？ 边仲清表情一呆，他以前有想过声音是什么样的，有声的世界一定美好极了，是他无法想象到的美好。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治疗，因为他的家人亲戚从来没有提到带他去医院看看，他以为他只能这样了，治不好的。现在看她这样问，他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徐京华继续着比划聋哑很多时候都可以通过外科手术达到听到声音的，只是过程有些痛苦，你愿意吗？ 边仲清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之后才问是不是付出的代价很大？ 徐京华说有钱就可以了我想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我希望你能听到世界的各种美妙的声音。 …… 他一开始不同意对她说已经这样了，应该看不好了，不要乱花钱，那都是你辛苦工作得来的，不要花在这没意义的事情上。只要不嫌弃我，我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后半辈子还可以这样继续生活。 她跟他交流着不是嫌弃你聋哑，而且世间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声音，希望与你一起分享，不要担心钱的问题。难道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边仲清不说话，他的顾虑无非是钱的事情罢了。 徐京华请求他去医院看看吧，很多聋哑人都通过治疗听到声音的。 边仲清心里很沉重，他自己没有赚钱养她，反而要花她的钱，自己没用连自己的事情都要让她去考虑。 徐京华好像知道他的心思比划着我爱你啊！傻瓜！两个人一起努力，什么克服不了呢？你比钱更重要。钱是身外之物，我现在能赚，以后也能赚，不要为了钱而耽误你我的生活享受。你赚的钱，以后我们结婚了，也是要你上交给我的。 边仲清心里憋了一口气，他的家人都没有把他看的那么重，可是她总是让他得到前所无有的幸福，就算看不好，只要有这句话，让他去死他也会幸福的闭上眼睛。 在他们商量了之后，两个人去了n市的各大医院去。只是医生的建议徐京华都不怎么满足。她决定过一阵子带他去h市，那里有全国最好的眼耳鼻喉专科医院。 元旦节之前，边仲清请假回了老家，把小小接了过来，元旦节过去了才送她回去。约定过年的时候接她过来。 元旦过去，这天徐京华在老板那里请了长假，可以电脑办公，只是有事情不能过来公司了，自己组长的身份也暂时交给了其他人。 徐京华从公司出来就去了边仲清的服装厂里给他请了长假，她就像边仲清的家长一样雷厉风行又身姿曼妙的走了进来，走到他的身边抿嘴笑了笑，调皮的偷偷握了握他的手，边仲清被她这样的行为搞得想笑，就把办公室指给了她。只见她黑色的波浪卷的长发披散着，一顶酒红色的针织堆堆帽，化着精致的妆容，深灰色的大衣到小腿，里面浅色的打底毛衣，一条黑色的皮裤，黑色低跟短靴，一款酒红色的大皮包挎在一侧肩膀上，走起路来洋洋洒洒的，自信而又干练的朝着边仲清指着的方向去了。 她到了老板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在那里坐着谈了半天，就把边仲清的假期请好了，也跟老板说过手术顺利的话过完年暂时不回来上班。 出了办公室就来到边仲清身边，让他收拾一下，差不多该下班了，他明天就不过来了。厂里大多数都是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很多人眼睛看着他们这里，都在想这小边福气不小，居然可以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之后大家听老板无意中说起小边请假的原因，更是觉得小边命好，女朋友那么能干有钱，愿意给他花那么多钱给他治疗聋哑。那一笔钱有些人觉得一辈子都攒不到，更何况为一个男人花钱。 …… 在去h市的路上，边仲清忧心忡忡，他不怕治不好，只怕她会失望难过。他坐在她的边上，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呆呆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又担心她这次充满希望的旅程会打击到她。他知道她是为他好，希望他知道声音的美好，只是他不忍心她焦虑而又辛苦，奔波劳累之后还没有好结果。 徐京华看着他的神情，用手触碰他的眼睛，又提了提他的嘴角说“你是被上帝宠爱的天使，他亲吻过你的耳朵，舍不得你在人间听到恶言恶语，所以关闭了你的听觉，但他忘记了世间也有美好的声音，比如我爱你……” 当徐京华用手语说出这句话时，他瞬间眼睛湿润，他不停的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心里的不安和害怕消散一干二净，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会好好安慰她的。爱一个人才会为他绞尽脑汁，倾尽所有，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付出。那是她爱的表达啊。为他欢喜为他忧啊。 徐京华看到他如水洗涤过的黑玉般的瞳孔，她也微笑的红了眼圈。 他们坐在快速移动的和谐号上，他像个孩子一样闭着眼睛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徐京华轻轻搂着他的肩膀，慢慢安抚的拍着。一只手和他的手紧紧包裹在一起。列车奔着承载他们心愿的地方而去。 之前他们去过在n市的几家大医院，经过检查和听力测试，发现他左耳完全丧失听力，但是右耳还保留一些听力，所以他偶尔才会发出简单的声音，他想表达的的时候，会着急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有的医生给的建议是，成人先天性聋哑很难治疗……先天性聋哑很久的成年人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了……在先天性耳聋的两岁前治疗是最佳时机，丧失了学习语言的时机，声带可能已经不会正常发声，虽然植入耳蜗可以听见声音，却很难再次语言发育和很难明确意思……也有建议佩戴助听器，只是成人先天性聋哑治不好，别浪费钱……二十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已经迟了…… 这些医生的话，虽然让她难受，但是并不会让她放弃。 徐京华不甘心，她说服他接受治疗，怎么能放弃，他是一个刻苦努力的人，就算开口说话发音对他一开始很难，她也会帮助他克服的，达不到正常人的说话水平，我自己能听得懂就够了。他最想表达的人是她啊。退一步说，他听到声音，不会说话，那就让他听自己的声音，世界的声音，大自然的美妙旋律。她心甘情愿买他的听觉。 提前在线上预约了这家全国著名的眼耳鼻喉医院的专家，到医院门口已经中午，他们去周边找了个环境不错的地方吃饭，两点左右到窗口领取号码，专家看过他在其他医院拍的片子，给的建议是：虽然成年人聋哑很难治疗，但是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他们也接到过类似的案例，后期经过半年一年的语言康复训练虽然说话发音不标准，口齿不模糊清晰，可是患者眼神变得生动了。接着说到聋哑人和盲人的痛苦，盲人看不见东西，嘴唇可以说，手可以触摸，可以和外界的人接触沟通，相比盲人看不见，聋哑人听不见对人伤害更大，因为听不见也就无法沟通，这样就算在人群中也没有存在感。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 并且家人也要经常在患者身边多说话刺激他。患者的心理上的焦躁，抑郁也会得到治愈。孩子在一两岁的时候学说话，也是听了几十次上百次才会说的，成年聋哑人经过专业的语言康复训练，对他也重复上百次，他应该会懂的。 人工耳蜗植入技术分两部分的费用，一部分是医疗的费用，包括检查，住院，药品，手术，加起来的费用不到两万。另一部分是装置的费用，贵的也是装置的费用，目前国内也有自己的国产人工耳蜗，质量也是得过国家奖的，大概在七八万。不过我国手术中用的比较多的还是进口的耳蜗，有澳大利亚的，奥地利的和美国的，费用在十几万到三十几万不等。国产的人工耳蜗故障率相对国外还是有些大的。 他们在医院住了下来，跟医生确定了手术方案，她选择了二十多万的美国产的一对人工耳蜗，医院也相对的给他们提供了帮助，医院的基金会提供了几万块钱的补助，一场手术下来，花了她二十万左右，相当于她这一整年的私活存款。手术安排在三天后，她一直在这里陪他，也看了医院播放的人工耳蜗植入手术的三维视频。 人工耳蜗主要由植入体内的植入体和体外的言语处理器两部分组成。植入部件是由组织相容性好的铁合金与硅胶等材料所支撑，分为电极组和接受/刺激器两部分组成。电极组上面规律排列着独立的刺激电极。在人工耳蜗所有部件中，只有电极组是真正植入内耳中。接受/刺激器为扁平的近椭圆形，置于耳后的皮下。 外置部件主要包括言语处理器和发射线圈两部分。言语处理器是人工耳蜗技术的核心，它相当于微型计算机，对声音信号进行处理，编码成携带声音信息的电信号。 人工耳蜗又叫电子耳蜗，是一种由体外言语处理器将声音转变成电信号刺激，电流绕过外耳、中耳和受损的耳蜗毛细胞直接刺激听神经的螺旋神经节，经听神经及后通路传输到听觉皮层，产生听觉的生物医学工程电子装置。人工耳蜗植入是治疗和康复重度-极重度感音神经性聋且助听器无效患者最有效的方法之一。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人工耳蜗越来越精细，体型也越来越小…… 第57章 婚礼 他被推进手术室，她跟在他的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在手术室门口，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这是她给他的安抚。他点点头闭上眼睛。她虽然知道里面都是这行业的权威专家，这个手术时间不长，也是相对安全系数很高的，但是她在外面坐立不安，一会担心手术后没听觉效果，一会担心他即使能承受语言康复训练的痛苦与艰辛，他还是无法开口。两个多小时后他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过去，被推到病房，医生嘱咐规定时间内不能吃饭喝水。 他慢慢醒了，因为手术需分离耳后颞部的皮下组织及骨衣，他的头上进行了加压包扎防止皮下血肿的形成。他刚醒想起身，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阵恶心，还忍不住呕吐了出来。徐京华拿着垃圾桶在边上帮他接着，又用纸给他擦了擦嘴巴，不知道这是麻药过后的正常反应，还是耳源性晕眩。 他清醒过后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徐京华坐在自己身边，他觉得有些耳鸣。因为暂时不能进食，他只能躺在那里休息。以后又虚弱的睡了过去。 徐京华买了保温瓶买了营养粥，等他醒了吃。 第二天，他的眼睛周围有浮肿，之后的几天里逐渐加重。 后面又住了一个星期左右，才出院，在这几天里里主要观察是否有排斥或者出现装置异常，接触皮肤的红肿情况。 医生嘱咐了出院后注意事项：防止头部外伤，尤其是植入体部分；注意防止感冒；防止手术切口沾水导致切口感染。 她想着等回到n市后去市里最好的康复医院进行康复训练。 人工耳蜗要在术后一个月后才可以到耳蜗公司的服务点去开机调试，调入最佳的工作状态。专科医院里就有耳蜗公司的服务点，他们也是省事了一些，等过一阵来复诊顺便开机调试。 她没有跟家里讲这件事情，他也没有跟他的家人说过。 他自从小小生病那次以后跟家里人的关系更是淡了，也不再依赖他们，因为他找到了属于他真正的爱人，家人。 回到n市，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里就是之前徐京华买的房子，现在的地铁还没有通车，等明年才正式开通。在元旦节之前，他们就把之前的房子退了，搬到了这里，这里的电器和沙发床一类的都是进来住的时候才买的。 边仲清在耳蜗调试后，突然听到了声音很不适应。 徐京华让他先别急着去工作，现在语言康复训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钱以后可以慢慢赚，他需要静下心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徐京华之前跟公司请假大半个月，一直到过完年才上班。从h市回来以后，她去了一趟边仲清家把小小接过来过年。这几天她和小小陪着边仲清在康复中心训练，直到新年要来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想好好的过新年。 虽然她没有上班，但是她手上的事情也是不少的。走到哪里都把电脑带上，陪着他的时候也会做自己的事情。16年她注册了一家公司，专门承接自己的案子。一年下来也赚了二十多万。 今年徐京敏就要大学毕业，她想在入职之前能到培训机构更深入的学习一下专业技能，徐京华花了一万大几给她报了班。16年她把自己在公司上班的收入交给了家人一半，还有一半买了这房子里的东西，手里不多了，之前存了兼职的钱在h市花了，刚把半年的康复训练费用交了。 在大医院里进行语言康复训练，医生也跟徐京华说了大概的内容：第1步要进行听觉的康复，训练患者观察，分辨，确认和理解语言。第2步是言语的矫治疗，通过呼吸训练，放松训练和发声练习来治疗。第3步是语言教育，要结合日常生活进行创造良好的语言交流氛围，慢慢的让患者适应日常的交流生活。 徐京华没有跟边仲清说这次的开销，她还是不担心的，因为过完年后她继续工作，努力做案子就是了。她心里有数，虽然16年的所有收入被分配出去了，那她也是开心的，都是为家人和爱人。 徐京华给父母的养老钱，也是让他们不要那么辛苦，现在他们老了，她应该在这时候孝顺父母。他们怎么用那些钱，她不管，只要不是被骗就行。父母的心思，她多少知道些，无非是把钱攒下来给弟弟买房买车的。 现在的徐京华比以前变得自信而又干练，她不再羞于表达，她现在经常对边仲清说着我爱你三个字，因为她要让他时刻感觉自己是有人爱的，她要常常告诉他，她很爱很爱他。她是家里的老大，有一颗大姐姐的心，总是把边仲清当作大男孩来宠。 过年的时候他们没有回去。小小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她一直在跟边仲清说话，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喊着爸爸。边仲清即使在过年的时候也会去康复训练中心去。 边仲清在去h市之前就把自己的卡给了徐京华，徐京华一直没有用，一直留着。 过年到处张灯结彩，边仲清和小小在大年三十贴了对联，晚上一起看联欢晚会。 看着小小睡着了，他们才从孩子的房间里出来。 两个人到主卧里后洗漱一番，只留了床头的小夜灯。一起过年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欣喜，磨磨蹭蹭的从床上到衣柜边，又从书桌上到地板上。 城里的新年也是无声无息的，一边爱着彼此，一边在熬夜守岁等着新年的钟声响起。 徐京华在他深深爱跟自己交流的时候，一直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两个人是那样的契合，她总是会在过程中哭，因为他，也因为□□。做梦有时候都会流眼泪。 两个人在大冬天却大汗淋漓。安静的依偎在一起，两个人是那样的满足和舒畅。边仲清很开心自己可以让她快乐。 自从开始进行康复训练以后，边仲清喜欢她的声音，即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爱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夜晚被自己弄哭的声音。原来有声音的世界真的很美妙，特别是有她的声音。他总是很兴奋，恨不得把她揉碎，放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过完年，徐京华没有把小小送回去，在这附近上了私立幼儿园，等着下半年上小学一年级。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了。 日子如流水半年后，边仲清可以简单的听懂徐京华和小小日常说话的意思，只是自己表达的不是清楚。单个词或短语，他能表达，长的句子就会说的模糊不清，颠三倒四，像刚学话的小孩子，口齿不清。 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恢复的还不错，他的刻苦努力是有用的，语言还要继续康复训练和做练习。家人要经常把词重复再重复。就像孩子在学习语言的时候，有些单词，重复听了一百多次，才会说。他要比孩子时期学习语言的时间和次数还要长。 边仲清不怕，他曾经艰苦无望的生活都可以熬过来，现在世间声音美好，他有信心可以享受她想给的幸福生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有半辈子时间去追求…… 在小小上小学之前，徐京华和边仲清回去了老家，他们去民政局领了证，从此他们就是夫妻了，法律给予的认可。顺便把边仲清和小小的户口都牵了出来。 徐京华分别拿了一笔钱给边仲清的大哥大嫂和他的父母，感谢他们一直照顾边仲清和小小，以后他们两个人就交给她了。 徐京华他们在男方这边不打算办宴席，一家人吃一顿饭就可以了。在徐京华家里，父亲一定坚持要办宴席邀请亲朋好友来，徐京华知道父亲的妥协是无奈的，所以徐京华就随他去。在十一国庆节的时候，她穿上婚纱从家出发和边仲清一起去了边仲清的家，一起吃了饭，第二天带着小小回了n市。 在走之前，徐京华再次拿了一笔钱给父亲，让他不要太累了，姐弟三人长大了，孩子们的人生自己会走的，父亲只管照顾好自己和母亲，一辈子没有见识外面世界的风光旖旎，应该去大江南北看看了，不要舍不得。徐京华和徐京敏都会支持他们的。 第58章 他的惬意 过完年徐京华就上班去了，她没有打算从公司辞职，现在她需要积累自己的经验。 在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时间就像长了翅膀，从春天飞过了夏天跨过了秋天，来到了冬天。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边仲清在忙里忙外的，她只负责上班赚钱，而小小只负责上学读书。 小小的个子都长高了不少，也懂事了很多，在徐京华忙着工作的时候都是她在陪边仲清在家里练口语。没想到小孩子的耐心那么好，边仲清很多的话都是跟着小小练出来的。 农历17年的年底的第一个雪天，也就是18年的元旦后几天，她参加了陈同学的婚礼。陈岚的初恋没有熬过七年之痒，最后闹的很难看才分手。陈岚在相亲路上走了两年终于嫁人了。高中同学只有几个人坐在这喜宴上，很多的都是陈岚的同事。薛晶晶也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来了，她同样是相亲结婚的。大家过得都很不错，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生活有所改变。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总有人会为某人而停留。 在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徐京华从陈岚的婚礼回来以后，就拉着边仲清要进行造人计划，之前他们也跟小小沟通过，家里多一个人会热闹很多。 陈岚在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他们在订婚后就在一起同居了，也时刻准备着怀孕生子。 徐京华想等她怀孕了，宝宝要是出生了，那时候应该19年了。 过完年刚开始上班，徐京华觉得自己最近很累，总是想早早睡觉，不想起来，也更爱和边仲清在床上胡闹了，抱着他不撒手，对着他求爱求怜惜，边仲清扶额无奈的看着她闹腾，也满足她的要求。 边仲清也有一年没有上班了，过完年也要求上班了，虽然他口齿还是清晰，但是日常生活中的基本用语还是能理解的，徐京华还是让他继续康复训练，工作也只能找可以有两天休息天的，钱可以少赚点，但是训练不能停下来。 边仲清在家的附近找了个小工厂上班，在里面主要还是负责打板和裁剪，工资也是可以维持家里的开支的。他自己喜欢设计，一直在看这方面的书籍。 他强烈要求家里以后的生活都由他负责，为了上班还买了一辆电动车给他，每天骑车十几分钟的路程。早上都是他负责送小小上学，晚上也是他去接到自己上班的地方，让她一个人坐在一边看书学习。他在一边工作除了打板和裁剪，他也会忙一些零碎的事情，比如质量问题也是他帮着检查，标签，线头，边角，熨烫…… 边仲清算着徐京华已经一个半月生理期还没有来，他就怀疑她可能怀上了，跟她说着自己的猜想，徐京华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快吧！边仲清跑到药店买了两支验孕棒回来给她，看着两条红杠杠，他们开心的抱着，边仲清还把这支棒棒收了起来，留着做纪念。 在附近的医院里做了b超检查，果然已经有四周了。也向家人汇报了这个好消息。边仲清算了一下在过年之前中的奖，宝宝可以在18年的秋天出生。 就这样，徐京华被边仲清重点的照顾了起来，什么都不让她沾手，夜里也不许她工作了，徐京华没办法，只能把手里的活分给了学弟学妹们，完成的作品自己再检查，不满足的，自己再重新修改。 每个月的产检都是他陪着她去的，忙前忙后的，一路上也是把她保护的一丝不露。 在十月一国庆后面几天，在预产期前几天，徐京华的母亲过来照顾她，而宝宝提前几天来了。她在后面一两个月里半个月去一次到一周去一次妇幼保健院。在最后一次去产检的时候有出血的情况，肚子没有感觉，在住了两天院以后出血变多，b超检查发现胎盘早剥。 需要立刻进行剖腹，边仲清很着急只能签了字，又给徐京华母亲和妹妹去了电话。之后和小小等在手术室门外，在下着大雨的傍晚，小乔治的叫声在手术室里快掀翻了楼顶，徐京华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宝宝被护士收拾干净以后抱在了她的脸边上让她看了一眼，之后他们被推到了病房里。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边仲清也请假半个月照顾她，之后就回到家里。宝宝的大名字是边仲清起的——边正壹，小名叫十一，因为在十一节假期里出生的。 在徐京华出了月子以后，徐京华没有再去上班，她和两个同事一起开了工作室，自己也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照顾到家里。 在宝宝一岁生日前后，天气已经开始变冷的时候，家里人带他去拍周岁照，除了徐京华和边仲清，宝宝的外婆，姐姐，小姨都去了。选了三套衣服，只拍了一套衣服，就哭闹的不停，只得跟摄影店再约时间，徐京华有些生气儿子的不懂事只知道任性还对他大吼了。 在某天晚上，外婆带着吃过晚饭的儿子去街头玩耍，听着街头的动感音乐，还不怎么会走路的小家伙，双腿张开，双手举起来，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半蹲再起，半蹲再起的节奏，看得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小小在每年的暑假会想看看爷爷奶奶，徐京华自己买了一辆车，带着他们一家人回老家待几天。边仲清的父母对他们的态度都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徐京华也没有给十一在老家办满月酒，只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在h市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和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而边仲清的父母知道徐京华生子以后也来这边待了几天就回去了。 徐京华很满足他们现在的生活，一家四口过着幸福生活，享受着家人在身边。 边仲清一直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他爱的人为她生儿育女，自己可以听到爱的人和世间的声音，他有自己的普通的工作和生活。那是他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的，居然都美梦成真了，他知道是因为徐京华在他身边的原因。 在19年过年的时候，全国乃至全世界突然面临了新的挑战。看着身边人来人往中大家都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他知道生活总是这样，当你越过那座山丘的时候，眼前又出现新的大山。 他做好年夜饭，喊徐京华和两个孩子出来吃饭，现在人们都回家过年，n市里人也变得少了很多。只是可惜了在城市里不容许燃放烟花爆竹，这样的年味也淡了很多，但是只要家人在身边，一点小缺失也算不得什么。 一条红烧鱼，一盘红烧肉，一盘上汤娃娃菜，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碗豆腐羹，两瓶饮料，餐具都摆放整齐。三个人暂停了动画片，从客厅沙发上过来。小小在这里两年，已经有大孩子的模样了，学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会帮忙照顾弟弟，边仲清很爱夸奖她。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看着十一坐在宝宝椅上吃着鸡蛋羹和面条，他看着桌子上的饮料被妈妈和姐姐倒在杯子里，他着急的哇哇大叫，妈妈和姐姐还看着他笑，边仲清拿着小杯子给十一也来了一点果汁。 边仲清现在惬意极了…… 第59章 终结篇各自的缘分 这一年的最后几天里，徐京华出月子以后发现自己的体重一直下不来，而且妊娠纹那么多，烦闷的都要自闭了，她一直都是爱美的女人。而边仲清却还劝她别着急，等十一宝宝过了哺乳期再减体重。是的，本来徐京华是打算让十一直接喝奶粉的，只是因为剖腹产也不能随便动弹，十一刚出生徐京华那几天真的是很受罪，伤口难受，因为胀奶也难受。徐京华的母亲一定让她给十一喂母乳，说是又不是天生的奶质不好或者没有奶水的，怎么忍心剥夺十一喂母乳的权利。 十一出生的那几天可丑了，但是力气还挺大的，哭声能把房顶掀了。徐京华被逼的没办法开始喂他吧。喂着喂着就戒不掉了，还好她已经不是正常的上下班了，不然的话就算产假过了也舍不得十一那么小兑着喝奶粉。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就不能减肥了，她尝试过一节食母乳就不足。 就这样一直到十一满十个月了，狠了狠心给他断掉，结果只用三天小家伙家就不要找她要吃的了。之后就一直喝奶粉到上幼儿园还在喝着。 而在此期间偶尔和姚婉联系，在宝宝刚出生不久知道她还一直处于单身状态。徐京华为她着急，就让边仲清帮姚婉介绍一位男士，结果还真的给介绍了。这人是边仲清的同事，做的是管理，性格很是温和，跟谁都没有红过脸。不过用徐京华的话来说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好人。在十一一周岁的时候，姚婉决定带他回去见父母，而且这人知道姚婉家的情况也愿意和姚婉一起照顾家里。 而说到楠哥真的是一言难尽，说她是机灵鬼吧，有时候却又在一棵树上吊着。看到她后来的表现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朱昭宥能聊得来了，因为他们都有赤诚的心。所以他们才会跟闺蜜一样对头对说着话。 楠哥喜欢上了一位不得了的人，一位军人，还是海军。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认识了人家小伙子，比她还小三岁呢。每次看着她惆怅的样子，徐京华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家里的亲戚朋友给她介绍多少才俊青年，她都能挑出刺来，而这位呢，最大的缺点就是要她等，不能常常陪着她，她还心甘情愿的守着这份孤独。 徐京华跟楠哥认识多久了，从记事起就已经是朋友了，据家里人说她们小时候就是一条庄子上的孩子，只是后来楠哥家搬走了才不记得的，一直到上小学才又成了朋友。 徐京华自认为很了解她的，可是发现自己错了，也许连楠哥也不了解她自己吧！ 只希望楠哥能早些等到她的爱情回来吧。 说到丁香月，徐京华早就已经猜到结局了，都说烈女怕男缠，不就是这个道理。 丁香月算是徐京华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吧。大家都选修了心理学，而且是连着选了两次。在一个选修班里只有她们两个算是老同学了。她没有想到毕业以后还会一直有联系，不知不觉就维持了好几年的友谊，要说不是特别要好的却一直有见面吃饭，说是要好的却又从不过问各自的那些过去的经历。 能两次选同一门课，说明她们在一方面是有需要的，不是被迫选择的。 每个人内心都有不愿意让人触碰的角落，我们可以一起哭一起笑，为影视剧或者网上的瓜有感而发，也会为如今的生活而举杯邀庆，却从不会去深挖彼此的痛苦。每个人都需要一些真的自我藏在灵魂深处，孤芳自赏之。 朱昭宥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有的人见过他两次会觉得他跟正常人不一样，总是的单纯的可怕。可是跟他接触多了会发现他把很多事看得简单，却也是最能看清本质的人。有些事情都是我们想的复杂了，很多人进入社会后就会把什么事情都往复杂化去想。越纯粹的人想的事情越精辟的一针见血。因为他不会被太多东西所迷惑，跟着自己的心中所想走。为什么俗人会是俗人呢？也许是因为被社会同化了思想，同化了行为，磨去了棱角，磨去了个性，当大多数人都想法一致的时候，说明这些人都是一群俗人。 很多时候会去想自己是不是也已经成为大多数人中的一员了呢。营营汲汲的向上爬，蝇营狗苟的向厚看。 丁香月总是强调自己需要被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所包容，可是徐京华却发现丁香月对年纪大的男士并不感兴趣，也就是说她内心里是不爱大叔这一款的。 虽然她时常被朱昭宥气的直瞪眼，可是也会因为这样而变得有生气。丁香月没有什么物质追求，本以为她是在富裕人家长大的才会不看重。徐京华后来知道她也是穷苦的孩子也曾因为没钱得不到某些事物而难过。可是她总是习惯的去放弃，得不到就算了吧，也没那么非要不可的想法。这一定跟她的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 有时候她的眼睛里会露出沧桑的情绪。也许她需要的就是一颗纯粹的心，赤诚热烈的感情。 若是没有朱昭宥，她也许会选择孤独终老吧，徐京华如是想着。当她接受这个人的时候，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是无奈是妥协，可是她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这个人是他，唯一可以被她接受的人。 朱昭宥跟着丁香月去国外见过两次家人了，第一次是迫于无奈，那第二次呢，在丁香月的母亲给她生了一对弟弟的时候，怎么朱昭宥又去了呢！何尝不是她的默许。 徐京华想到了一直被家里难念的经给搞得头昏脑胀的王亚茹，她们虽然只同学过三个年级，却是在豆蔻年华就认识了彼此，而且一直都有联系。 王亚茹看似很要强的外表，内心却是软弱的，总是想把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了，所以才会被家里的父母牵着鼻子走，又被婆婆丈夫拿捏住性子，她夹在两家人中间，常常心力憔悴的去圆两边的关系，为两边瞒着事情。最后就是爆发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还发生大打出手的情况。 当一个人选择两边都要讨好，两边都要服帖的时候，其实已经把自己摆在了随时会发生摩擦的两块板块之间，而自己却浑然未觉。世间何来真正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过是有一方学会妥协或者各退一步罢了。 转眼一年又到了末尾，人长大了以后总是在感慨时间过得飞快，总是用一年一年来计算自己的生活。 今年过年显得萧条了几分，现在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防疫防控举措的实施。大家也都只能窝在家里不敢出去。 看着商场里的食物被抢购一空的时候，徐京华才体会到为什么老祖宗对土地热情的原因。也许现在科技是发达了，但是一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人总是离不开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而生活在城里的人就如同失去了根一样，随时面临生存的考验。 最让徐京华没想到的是陈岚，虽然两个人不常见面，偶尔也只是在手机上视频聊天中得知彼此的近况。 陈岚变了很多，生了儿子以后成熟了。没有再听到她对生活的抱怨，虽然还是喜欢家长里短的八卦，可是也从别人的生活里得到了很多启发。她对现在的生活也很知足吧，都说知足常乐。她结婚后没有车贷房贷的压力，她老公买房子比较早所以每个月的房贷才一千多块钱。 自从她结婚以后再没有说过关于前任的任何消息，那段感情她是被迫放下的，现在是不是对前任无爱无恨了，她闭口不谈。 不得不说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说起来还是做朋友是最好的安排，不会轻易的被放弃，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失去，即使身边的情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友情却永远都在。也许不常联系，感情却依然分毫不差。 徐京甫到底还是从老家出来了，不过他不是奔着徐京华的，现在他跟着徐京敏住在一起。在20年的年中的时候，徐京敏到底还是想尽办法在这里拥有了自己的一套房子，不是很大，市区里两室一厅的老小区，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房子虽然小，首付款也是半百的万价。家里支持了一些，徐京华支持了一些，徐京敏的所有积蓄也都填了进去，又花了一番心思装修。 徐京甫最近一直在学新技能新技术。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时候起步都不会晚，只不过自己要辛苦很多。徐京华也表示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