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http://www.256zww.com--- 256中文【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中国大妞闯纽约(gl) 作者:无人领取 文案 一件诡异血腥的凶杀案引出了生长的大西北深山里的一个神秘家族,这个家族自明朝末年避居深山,与世隔绝数百年之久,警花田甜为了查明真相,深入深山,带回来一名淳朴不谙世事的女孩白杨协助破案,然而随着真像一步步接近,田甜发现这个女孩身上藏着更大的谜团,而灾难也一步步进逼而来,万世不弃的爱情裹挟着巨大的灾难,而这一切似乎都无法避免。 异能,前生今世。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田甜,白杨 ┃ 配角: ┃ 其它: ps:第73章为锁章 ================== ☆、第1章 东方酒店,这里原本是首屈一指的高档酒店,每日在到这里入住,从这里离开的人总是让这里显的喧闹,而且往来于这个地方的人,几乎都是富豪名流,然而今天,这里的气氛却一反往常。 酒店门口拉起来黄色的警戒线,酒店已经禁止出入了,门口停着许多辆警车,还有许多警员在门口守着,有围观的,只敢远远看一眼,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似乎也能闻到从酒店门口散发出来的一丝丝的血腥味。 东方酒店昨晚入住的,位于A座,三到六层一百二十八名客人在一夜之间暴毙,死状惨不忍睹,死亡消息没有上新闻,因为维稳的需要,上面一层怕引发社会的动乱,然而这样一个消息怎么可能被封?国内的新闻媒体可以掩住国人的耳目,却无法堵住他国媒体的嘴巴,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外国媒体,不到中午,这场凶案已经传遍世界。 田甜蹲在洗手间里,真在抱着马桶吐,吐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跟她搭档的小陈走了进来,顺手递给她一张纸巾说:“你不会第一次出现场吧?”田甜摇头说:“我都干两三年了,肯定不是第一次出现场了,可是我这辈子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凶杀现场。” 其实小陈的脸色也很白,不过要比田甜好一点,问言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血腥的现场,奶奶的,什么人能下去这样的手,都成饼了。”他说的是现场的尸体,田甜闻言,又栽在马桶里狂吐起来。 小陈拍拍她的背,说:“我先去干活了。” 现场一百多个人的尸体,分布在每一个角落里,有的在电梯里,有的在床上,有的在浴室里,就像小陈说的那样,尸体都被压成饼了,就像是一个血浆袋被一脚踩爆,然后把血浆喷的到处都是,做现场勘查的警员,戴着口罩小心翼翼的搜查现场,法医也戴着大口罩,小心翼翼的翻起尸体,想找出死因,田甜还继续在马桶上吐着,等到收工时,她已经摇摇摆摆都走不了路了。 领导说:“小田你这可不行,心理素质太差,怎么干刑警?”田甜说:“老大你放心,就这种案子,我前半辈子没遇上过,后半辈子我也敢说绝对不会在遇到了,这个案子可以载入史册了,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领导皱着眉,嫌弃的看着她,说:“还有心思犯贫。” 总结性会议,法医也做出了尸检报告,在会上念给大家听:“死者全部是身体受挤压死亡的,全身骨骼不同程度的骨折,心脏爆裂,肺也被挤烂了,只有2.5吨以上重物压下来才能造成这种伤害。” “现场没有任何发现,除了死者本人留下的痕迹外,没有找到任何涉及案件的线索,就像是杀人犯压根没来过现场一样。” 局长沉默了半天,说:“没有杀人凶手的凶杀案?你们信嘛?” 众人齐齐摇头,局长一拍桌子说:“那还愣着干什么 ,都去查,实在没线索,就从死者身上查,把他们的身份来路,包括他们的亲朋好友都调查清楚,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杀人,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被杀,暂时把你们手头上的案子全放下,全部力量都放在这个案子上,尽快破案。” 会议结束了,所有人都忙去了,只有田甜一个人趴在窗口想事情,小陈走过去说:“你干嘛呢?小心一会局长看到又训你。”田甜却皱眉说:“小陈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很诡异啊?” “诡异,是挺诡异的,怎么,你有想法?” 田甜神秘兮兮的说:“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很灵异嘛?” 小陈皱眉说:“我可是无神论者。” 田甜说:“那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无迹可寻的凶手,奇异的死法。” 小陈琢磨了一下,说:“这我还真解释不了。” 田甜说:“所以啊,如果不是人搞鬼,就是有真鬼,我有个朋友她就特别好这个,整天没事看什么灵异奇闻,还自己研究风水,要不你陪我去找找她?” 小陈想了想说:“也行,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出点什么线索。” 田甜就和小陈一起去了那个朋友家里,刚到门口,就看门口挂一镜子,镜子上还贴着道符,小陈打个哆嗦,说:“你这朋友还真是透着股诡异劲。” 田甜敲开了门,门里面一个虚飘飘的声音说:“请进。”田甜打开门,小陈一下就有了掉头就跑的冲动,因为他看到门里面是一个一身白裙黑发的女人,女人长发及腰,乌黑光亮,如瀑布一般披泻而下,还遮去了她的容貌,再加上屋子里拉着窗帘,黑黝黝的氛围让小陈一瞬误以为她是贞子,田甜急忙说:“淡定淡定,她这是常态。” 然后她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她朋友叫康妮,小陈觉得康妮搞风水都快把自己搞成神经病了,田甜把发生的案子告诉了康妮,康妮听说也傻了半天,说:“这个真的很诡异,我告诉不了你什么,不过我可以查资料,你等着,给我一晚上时间,明天我给你个答案。” 于是田甜在局里静等了一天,中午康妮打电话叫她出去吃午饭,田甜急忙去了,刚出门忽悠眼前出现一个人来,田甜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康妮,田甜拍着胸口说:“你走路是用飘的?怎么无声无息的。” 康妮却已经一把拉了她,说:“走,给你看样东西。” 她把田甜拉进了一家餐厅里,然后说:“我昨晚查了一夜,查到一些东西,是从一些地方志里查到的,历史上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案子发生的记载,这样的案子,有一起是发生在明末的,发生地在一个西北小城,地方志上记载的情况,跟这个案子一模一样,不过当时的人说这是鬼怪作乱,然后请神拜菩萨,上祭品,压根就没查这个案子,你想要查,不如先去那里看看。” 又是一个下午,局长办公室里传来愤怒的骂声:“什么人乱七八糟扯干淡你也信,你别忘了你是个刑警,你需要保持头脑的清醒,跟我谈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有鬼也是人搞的鬼!” 随即传来田甜的声音说:“可这个案子的确很诡异,信一次能怎么样?反正我是信了,你不批准我出差,我也要去查!” “我不批准!” “我自己掏钱去!” 田甜气呼呼的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到局里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田甜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我就脾气不好怎么了” 都知道田甜是火爆脾气,一点就着,跟她名字还有外表一点都不相符,不过她也是有口无心的一个人,所以平常吵吵也就算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她会跟局长吵起来。 更没想到的是,她果然第二天就请了假,自己去了那个西北小城,小城果然是很小的,根据康妮给她的资料看,当时案子的发生地还不在小城里,而是在一个极其偏远的小村庄里,于是田甜拿着警官证,去地方派出所求协助,终于找到了那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地名的小村落。 到了这里以后,田甜拿着康妮打印下来的地方志,挨家挨户的问,想知道这里还有谁知道当年那个传说,这个小村落非常偏远,至今还没有通公路,只有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向村外,田甜来的时候是坐着突突响的拖拉机的进来的,派出所的人还算照顾,派人送她过来,跟当地的老乡打好招呼,让她在一个老乡家里落了脚。 但是在这住了两三天,田甜一无所获,她开始有些不安心了,如果自己这样一意孤行,没有找到任何结果,回去一定会被嘲笑致死的,所以她不死心,呆了些天没有结果以后,她决定再往深山里走走。 但是再往里走,没有当地派出所的人护送,她连路也不认识,好在她早有准备,地图指南针宿营包一应俱全,于是三天后,趁着天不亮,再一次出发了。 她住了几天的那家的大婶看她要进山,好心拉住她说:“你要去可真要小心,进了山连电话信号都没有,最近的那个村你也要走上百八十里地,而且那个村里的媳妇儿都是买来的媳妇儿,很少有外来的女的去哪里的,去了能不能出来还两说呢,你还长这么俊,太悬了。” 田甜笑笑说:“我是警察,不怕的。” 说了这句话她就出门了,背着包,拿着指南针,一直向北走,走了十多里之后就进入密林深处了,在这里树叶繁茂,几乎遮天蔽日,林子里阴森森的,田甜在胆大,还是有些发毛了,一直走啊走,走到旁晚,眼看着太阳落山,也没见着个人影,于是她决定今晚就在外面露宿了。 ☆、第2章 晚上她用随身带的酒精炉热了个罐头吃了,吃完之后,就睡下了,睡到半夜想起夜,于是那个手电就出去了,找个地方蹲下来解手,正接进行中,忽然觉得身后好像有响动,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田甜有些疑惑,解完手就回去了。 她进了帐篷躺好,刚合上眼睛没多久,耳边忽然又听到一些声音,她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看,忽然间眼前的帐篷就被人掀了,一个人影直接向她扑了过来,田甜本能的就做出了反应,往旁边一闪,人影扑到了地上,她随即一伸手就把这人死死按在了地上,让他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然后看看,这才发现是个憨头憨脑的男人,田甜有些愤怒,说:“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想强#奸我?” 男人嘴里冒出一串听不懂的当地话来,田甜一句没听懂,又想想自己明天还要赶路,也不能把人带回警察局去审,于是骂了一顿后,让他走了,而且她也没说自己是警察。 第二天天一亮,田甜又整装出发了,到了往前再走走,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村落,看来昨晚她其实已经走到村落边上了,不过没发现而已,但是这个村落是相当的落后,几乎都是低矮窄小的土胚房,黑洞洞的小窗户,而且整个村子大约也就十几户人家。 田甜决定再继续挨家挨户的去问问那个传说,不过到了村子里,刚进村,一个老大娘就操着本地口音热心的吻她:“姑娘哪来的呀,要找谁吗?” 田甜费了老大劲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于是说:“我是来调查一件事的,大妈我念个故事给你听,你听听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老大娘热情的说:“进屋里说,进屋里说。” 于是田甜跟着大娘进了屋子里,老大娘非常热心,给她做饭做菜,端上来热心的让她吃,田甜急忙说:“大妈你别忙了,我们还是聊聊吧。” 但是老大娘转身走了,一出去,把门给锁了,田甜愣了一下,看着桌子上的热饭热菜,就听门外面大娘说:“姑娘啊,你快把饭吃了吧,你来了就留我们家吧,千里送来的缘分呐。” 田甜回了半天神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然后想起之前那个大妈说的话,感情这里还真是愚昧落后到了极点,直接就明抢妇女了?田甜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了,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无奈的敲敲门说:“大妈,我是警察,你还是别想了,你现在给我开门让我走,我既往不咎,就当没发生这回事,如果你不肯放我,那我可不好说了。” 门外没音了,田甜疑惑着,就听一个大嗓门说:“警察?当差的呀,那不就是个女人嘛?” 田甜疑惑的往外看了一眼,赫然发现外面说话的正是昨晚预谋对她不轨的那个人,这人正在跟那个老大娘嚷嚷,看起来因该是母子,田甜觉的自己有点背,看看桌上的饭菜,哪还敢吃,想想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贩卖妇女的案列,往往都是这种穷乡僻壤,女性一被拐卖到这种地方,基本就算是公共财产了,谁家媳妇跑了,全村人帮着找,帮着追,弄回来照死里打,让她不敢再跑。 门外母子两嘀嘀咕咕的,看样子没有开门的意思,那大娘说:“这可不得了了,更不能让她走了,她走了回头就带人来抄家了。” 屋子里田甜左看右看,看到窗户也锁得死死的,再抬头看看,看到上面的屋顶是胳膊粗的椽子上面铺了柴禾架起来的,柴禾上面在盖上稻草泥巴,不是很结实,于是她把桌子搬过来,找出包里的小小的破击锤,三下五除二就把屋顶弄穿了,然后从屋顶爬上去,看到那母子两还在嘀咕。 她背起包,从屋顶上跳下来,那母子两傻了一下,眼看田甜拍拍手说:“你们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娶不起媳妇打光棍好了,那也比蹲大牢强是不是?今天这事你们说怎么算吧。” 老大娘愣了一会,转身跑了,虽然一把年纪了,腿脚倒是还挺利索的,一边跑一边喊:“儿子我去喊人啊,你不能让她跑了,她回去就该带着人来抄家了。” 田甜是一句话没听懂,就看眼前这憨大个气势汹汹就扑了上来,田甜急忙一低头躲开,顺便给了他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恼火的说:“我跟你好好说话呢,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哪知这时,身后传来许多人声,田甜转头看去,当即就傻眼了,她看到一帮妇女孩子老头老太举着锄头,拿着扫把就来了,看着就是要灭口的节奏,田甜顾不上教训憨大个了,转身就跑,几步冲到低矮的土墙下,麻利的从墙上翻过去,跃下去拼命往前跑,就听的身后人声鼎沸,那帮人又追上来了。 田甜指南针也顾不上看了,只要眼前有路她就跑,她跑的挺快的,在学校里的时候竞赛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她比不过这些人熟门熟路,田甜刚跑到这条路上,眼前小路上就抄过来一拨人,她只好转身再跑,跑过去,路上又抄过来一拨人,田甜只好没命的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跑到她累的精疲力尽,感觉那些人还在后边追,田甜往前看去,就看到眼前除了密林还是密林,山路无法分辨,她只能分开树枝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忽然看到眼前一个石碑。 石碑在密密麻麻的草丛里,上面似乎还有字,田甜有些疑惑,走过去抚开草叶看看,就见石碑上写着两个字,白家。 看来这是一个界碑,田甜陡然想起武侠小说中那些描写,深山老林,然后突然出现一个界碑,往往意味着这里有高人隐居,然后以此为界,界外之人不许踏进一步,照着这个意思,田甜往前走一步,那后面那些人岂不是就不敢追过来了。 于是田甜果断的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瘫倒在地,她实在是跑不动了。人声又传了过来,那些人一直追过来了,有人看到了累瘫了的田甜,举着锄头就过来了,大喊:“她在这!” 田甜急忙指着界碑说:“看看看看看!” 那人愣了一下,看到了界碑,然后说:“什么鬼玩意?”说着依旧举着锄头砸了下来,田甜一看不好,起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想,果然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屁世外高人啊,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嘛? 她正想着,猛然间一头撞在一个柔软的物事上,然后反挫力让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田甜懊恼的抬头,却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在凝眸看着随后而来的那些人,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这个人皮肤是小麦色的,脸上透着风吹日晒出来的太阳红,浓眉大眼,还有很丰厚的嘴唇,身上却穿着一件黑色的褂子,就是那种经常在民国剧里看到的男性长穿的那种褂子,斜扣,而且都是盘扣,袖口挽起,露出一截雪白,同色的长裤,黑布鞋,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千层底的黑布鞋。 而且她还有一条长辫子,辫子一直垂到屁股上,乍一看,活脱像是七十年代电影里走出来的村姑,就是比电影上的村姑气质凌厉些,厚重些。就在田甜摔倒的一瞬,她听到这个姑娘喝了一声:“都给我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到这里来?” 那些人齐齐愣了一下,那个憨大个挤出来说:“我是来找我媳妇的,要把她带回去?”这姑娘看一眼田甜,说:“这位姑娘白白净净,看着就不像是我们这的人,怎么会是你媳妇?” 憨大个说:“她就是我媳妇,我认了她做媳妇了。”他说着就要走过来把田甜拽过去,不像这个姑娘手腕一动,田甜也没看清楚她干啥了,憨大个就一跤摔在了地上。 田甜却在这一瞬看到了救星,二话不说,抱着这姑娘的腿喊:“女侠救命,我不是他媳妇,我是当差来办案的!”这姑娘并没有理会田甜沉声说:“都给我滚,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能来的!”那些人都愣了一下,可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起先那老大娘抖抖索索的喊:“这女子回去就要带人来抄家,不能放了她。” 于是那些人又过来了,这姑娘眼神一沉,身影微动,田甜就听霹雳啪啦的声音,还是没看清楚这姑娘干啥了,就看武器掉了一地,而那些人毫发无伤,傻愣愣站在那里。 这姑娘看着一地的耕具,一抱拳,说:“诸位请回,此地非尔等停留之地!”田甜此时还有些愣愣的,听着姑娘一张口说话,可是地地道道的一口京片子,字正腔圆,比北京人说得还地道。 那些人带着一脸吓呆了神情散了,田甜急忙爬起来,也学着她一抱拳,说:“这位姑娘,敢问高姓大名?” 这姑娘淡淡说道:“我叫白杨,你又是谁?为何闯来此地?”田甜觉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拿腔拿调的说话简直太有水准了,可这不是拍古装剧,她也不是古代人,这样子说话,好渗人的感觉,田甜想着不禁打了个寒战,听她问,急忙说:“哦,我是警察,来查案的,哪想到遇上这种破事。” 白杨一皱眉说:“警察?” 田甜急忙把自己的警官证拿出来,说:“对,警察,这是我的证件,刚才谢谢你救我。” 白杨还是疑惑:“警察?”田甜想了想,说:“就是当差的,来办案?”白杨闻言,说:“哦,既然来此,请,茅屋简陋,姑娘屈尊了。” ☆、第3章 田甜听着她这些话开始空间感有些混乱了,白杨说话怎么这么像电影里那些古代书生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呢?不过礼数倒是十足,田甜挠挠头,想想那些村民们说不定还守在界碑外边,出去也不一定能走掉,于是跟着她走了。 跟着白杨走了一阵后,田甜才发现这里又是一个小村落,只不过小村落地处密林深处的山洼里,旁有山峦,前有溪流,也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了,不过这个地方及其的难走,田甜以为她进山来的路已经很难走了,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的路赶上蜀道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田甜跟着她走过一段山路,爬上一片山崖,才见到眼前出现的村庄。爬山崖时,白杨多看了她几眼,一边看,一边说:“姑娘看似身手不错,想必常行走江湖,怎会落了那些人的套子?” 田甜说:“白姑娘有所不知......”她话一出口,突然发现自己也被她带的走了腔调了,于是咳嗽一声说:“我一直在北京,大案子见过不少,可还真没见过愚昧成这样的。” 到了村子里,这里也是个小村子,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更惊奇的是这里只有两家姓,一家姓白,一家姓朱。 白杨把她带回了家里,就看院里还有个姑娘,白杨对这姑娘说:“二妞,家里来客人了,你去做饭,晚饭多做个菜。”那姑娘正在劈柴,大约十七八的样子,闻言飞奔而来,上上下下的看着田甜,说:“妈呀,活的呀。” 白杨皱眉说:“怎么这样说话?没个礼数,快去做饭,我招呼客人。”回头又对田甜说:“我们这几乎没有外人来,所以来个客人都很惊讶。”田甜却意外的说:“她没上学啊?”白杨闻言说:“她上学,就在村里的学堂,下午不去的。” “哦。”田甜带着疑惑跟白杨走进了房间里,屋子还是土胚房,不过还算敞亮,屋里是一副炕,几乎占据了大半间屋子,白杨把田甜让到炕上,就着炕桌坐着,泡了茶端来,是菊花茶,说:“这是我自家屋子后头种的白菊花,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田甜琢磨着白杨这个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入口清甜,不禁说:“茶很好。”可是她感觉还有些不真实,之前还是那帮一脸僵尸相的愚昧的令人发指的村民,怎么换个地方,一下文雅起来了,还都品上茶了,不会是突然进了个荒冢,遇上鬼了吧? 她正这么想着,白杨忽然说:“不知道姑娘是查的何案?为何查到这里来了?”一句话让惊魂稍定的田甜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急忙拿出地方志,说:“其实我也就是追一个传说而来的,你听说过这个传说吗” 白杨看着地方志,脸色微变,说:“姑娘为何要追寻这个传说?”田甜便把北京发生的案子说了一下,说:“这个案子现在乱无头绪,我们无从下手,所以我就来了这里,希望能找出一点线索。” 白杨的脸色越发变了,起身说:“姑娘稍坐,我失陪一下。” 田甜只好等在那里,喝着茶,等白杨回来,但是一直到二妞把饭都做好了,白杨还是没回来,田甜疑惑的说:“你姐呢?”二妞撇撇嘴,说:“我还要问你呢,你下午跟我姐说什么了?她跟我爹嘀嘀咕咕都说了好久了。” 苗头不对,田甜心里马上警觉了起来,觉得这案子要不就是这家人干的,要不就是她们是幕后主使,可这有点说不过去啊,这户人家看样子是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大老远跑去北京杀人不符合逻辑,再说死者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她们怎么会跟那么多人结仇,杀人动机也不符合。 田甜于是下了炕,出去借着随便溜溜,想找到白杨,看她说什么。但是她才出门,就看到白杨回来了,她急忙说:“白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杨闻言叹了口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田姑娘先吃饭,等下父亲回来,再与你谈。” 田甜心里开始敲起了小鼓,好容易等到吃完饭,忽然一个人走进门来,田甜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小伙,小伙进来就对着田甜一抱拳,说:“这位就是田姑娘?村里长辈请姑娘过去坐坐。” 田甜带着疑惑跟她去了,请她去的地方竟然是村里的祠堂,一进门坐满了人,而且全是老头,一个个坐在八仙椅上,鸦雀无声,田甜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肃穆沉重的气氛,让她不由的也沉重起来。 白杨也在,就站在坐首位的老头的身后,想来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了,有人搬过来椅子,让田甜坐下,田甜坐了下去,白杨的父亲站了起来,说:“田姑娘,京城那件案子,你能不能说的更详细一些?” 田甜想了想,把带在身上的几张现场照片拿了出来,这群老头互相传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点头,一圈传过来,又传回了田甜的手里,此时白杨的父亲才说:“看起来,这确实是我白家相传了数百年的神器禅缘所致,只是神器已于半年前遗失,我们也在寻找,却不知如何寻找,田姑娘,你可知犯案之人是谁?” 田甜有点懵,急忙说:“我不知道才来查,我要是知道,直接就去抓回来了。”白杨的父亲皱眉说:“如此说来,这个凶手必然是偷走这神器的人,找到他,必然能找回神器。” 田甜急忙说:“等等,到底什么神器,能这么邪乎?同一时间地点,杀了一百多人。”白杨的父亲依旧皱着眉,说:“此物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物,只要会用,便可杀人于无形之中,还可隔空杀人,方圆三丈内,绝无活物幸免,这是我白家代代相传的神器,我白家先祖就是依仗此物攻城略地,战无不胜,及至满清入关,也是依仗了此物才保护先王逃到了这里,但是此物若是落入歹人之手,后果堪虑,后果堪虑啊。” 田甜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听老头说这些,一边听,一边有一种自己穿越时空了的感觉,一直到老头说完,田甜还在犯楞,白杨看着她,不禁疑惑,说:“田姑娘在想什么?” 田甜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听老头说这些,一边听,一边有一种自己穿越时空了的感觉,一直到老头说完,田甜还在犯楞,白杨看着她,不禁疑惑,说:“田姑娘在想什么?” 田甜这才回过神来,说:“那个,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怎么扯到满清入关了?话说我还在二十一世纪吧?” 白杨认真的回答:“现在以距祖上定居于此时有数百年了。”田甜急忙说:“那你们能给我把来龙去脉都解释一下嘛?你们家族是怎么会事?”白杨的父亲长叹了一声,说:“过往百余年,如何牵出个头来?” 老人长吁短叹,有人给田甜奉上了一杯茶,田甜一边喝一边听,就听老人说:“数百年前,吴三桂叛逆,引清军入关,国破家亡,帝自缢与煤山,诚王死战,临死前将幼子托孤与我白家先祖,要先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朱家这点血脉,我白家先祖本是三品将军,于是携神器连夜带孤儿寡母出京城,一路向北,过五关斩六将,血染战袍,折损族人无数,才护送孤儿寡母到了此处,因怕清军追杀,于是一直进了这深山中,选了这处无人能来的地方安家落户,然则转眼数百年,先祖遗言,要后辈伺机而动,定要光复大明........” 说到这里的时候,错愕的田甜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老人不再说话,满屋子人看着田甜,静默的控诉着她的不庄重,田甜急忙擦着自己衣服上的茶水,说:“继续,继续,我刚才是呛到了,说到哪儿?光复大明是吧?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 白杨的父亲长叹一声:“哎,是啊,往事前程都已尘封,转眼数百年,也始终没能做到先祖的期望,愧对祖先,愧对祖先啊。” 田甜努力严肃的说:“然后呢?就把那个神器丢了?这神器到底是什么?居然威力这么巨大?不会是古代原子弹吧?” 老人又叹一声,说:“这是上古神物,乃上天赐予我白家守护帝王之物,这物事,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田甜琢磨着,可能他们自己放着那么多年,其实也不知道这玩意的运用原理,于是说:“那你们到底要怎么找?” 白杨的父亲说:“如今看来,只有我们派人随你出山,一起找出这凶手,才能找回神器,刚才我们宗族诸位长老商讨决定,欲让白杨随你出山,一起找出这凶手来。” 田甜急忙说:“这个好,我带她回北京,我们领导应该也很想听听这些事。”这宗族会议就这样决定了,田甜回去,晚上就和白杨同睡一个大炕,当然还有二妞,晚上没事,田甜出于好奇问起白杨家族的事情,白杨也一一回答了,田甜才知道白杨原来是白家的长房长孙。 听了她们家族的来历,那这些人个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就能理解了,而这白朱两家,定居与此之后,几乎与世隔绝,卫星地图上估计都没他们这个村。 ☆、第4章 所以这里也几乎不受外界干涉,村里大多都有两三个孩子,学校没有,白杨说的学堂就是古时候的私塾,自己族人做老师,村里正值学龄的孩子也不过就那么十来个,上完私塾,识文断字,看得了文章就算是学成了,没有一个想过要考出去,不过这些人一个个修养倒是很足,难怪与外面的人大为不同了,也难怪白杨一张口说话就有腔有调,很带感很有范但也很囧的感觉。 而这里也几乎保持着最原始的面貌,辈分阶层划分森严,朱家为尊,白家为卑,长者言便是律法,而且还继续延续着男尊女卑的封建遗毒,女子一般不抛头露面,要修妇容妇德。 只是这个村子与外界不通,所以也只能两家互相通婚,时日久了之后,村子里所有人家都沾亲带故的,就变成了近亲通婚,天长日久近亲的危害就显出来了,两家的后代不是体弱早夭,就是不等足月生出来就滑了胎。 所以到了现在白家长房就只有两个女儿了,据说白杨的妈妈也怀过两个儿子,但是都体弱多病,一个刚生下来就死了,还有一个生下来一家子宝贝的不行,满百日了还连风没见过,结果周岁就夭折了。田甜看得出来白杨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在这个家庭中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是被当做长房长子看待的,她觉的可能是家族男丁凋落,这些老头虽然重男轻女,可是也拗不过生物自然淘汰规律,只好把心思放在了白杨身上,把她当儿子来养,让她来顶门立户,不过旁支还是有儿子的,按这些封建老头的想法不该是过继一个么?田甜想着,大约这些老头也没那么的顽固不化。 田甜听白杨说这些,于是说:“男丁凋落?还多病早亡,这都是近亲结婚的结果,要不然国家怎么会禁止三代以内血亲结婚呢?就是因为近亲结婚会导致不良后果,女性因为有两条染色体,在怀孕初期可以选择比较优的基因,问题不是很大,男人就不行了,近亲结婚无法自然筛选掉遗传基因里的劣质基因,当然就会越来越差,女人呢,倒是很容易出现很聪明很优秀的女人,当然也有几率出现很差的胚胎,不过几率比男人低多了。” 白杨皱着眉听了一会,听她说完,才说:“抱歉,田姑娘所说的基因,是为何物,染色体又是何物?” 田甜语结,说:“当我没说,睡觉吧。”不过说到这里,田甜又觉得似乎不像,因为论排序白杨似乎还不是长房长女,她上面还有个大堂姐呢,不过这个山村如此落后,谁晓得讲的是哪门子的礼法,田甜也懒得去想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白杨就准备起身了,白杨妈妈给白杨整顿行装,包了衣服,放了一叠钱在包袱里,导读是人民币,不过不多,只有几百块,她又把自己一套金饰放在白杨包里,说:“这几件金饰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历来只给儿媳妇的,可是你今天要出远门了,家里穷,钱也不多,这金饰你拿去防身,不行了就卖了换钱,总能换个回来的路费钱,路上可要多小心。” 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田甜诧异的看着那些金饰,一枚镶红宝石的戒指,一枚串着翠玉珠的簪花步摇,一只螺丝扭金凤的镯子,都是古董,看这个手工和镶物,随便拿一件去换个百八十万是可以的,哪里穷了?再看看屋子里墙壁上挂的一些字画,看那落款日期,都是古董,桌子上还摆着一个两尺见方的乌玉琢的狮子,白杨随便一算几千万的身价是有的,哪里穷了?这也叫穷,田甜这种一个月拿几千块,住集体宿舍的主不用活了,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可是她也只能哀叹一声。 白杨和母亲依依惜别,白杨妈妈又拉着田甜千叮咛万嘱咐,拜托田甜好好照顾白杨,千万不能让她喝酒,田甜看白杨妈妈郑重拜托,于是满口答应了。白杨又拜别父亲以后,跟着田甜下山了,田甜背着旅行包,又从山崖上爬下去,走了约有三四十里路,才遥遥看见之前要把她留下来做媳妇的那个村子,田甜这才知道那天自己在这山洼里跑了十好几公里,不过她是不想在那个村子停留了,那村里的人的都太可怕了,所以和白杨两个人一直向山外走去。 错过了宿头,也就只能露宿野外了,田甜拉起帐篷,喊白杨一起来挤挤,可是白杨对这个帐篷充满了好奇,很想搞清楚它是什么材料做的,等田甜拉开睡袋,她又好奇了,看着田甜把睡袋的拉链完全拉开变成一个被子以后,她说:“真洋气,又轻又好用,这是从哪儿来的?” 田甜说:“买的呀,出门带着方便,白杨看着她这些装备,羡慕不已,又看到田甜的相机,随手拿起来摆弄说:“这个是啥?”田甜说:“这是相机,来,我给你拍一张。”她说着拿过照相机,就给白杨拍了一张。白杨略微有些羞涩,面露不快,说:“怎么说拍就拍了?”田甜笑说:“这样抢拍的镜头才自然,你看。”她翻出照片给白杨看,镜头里白杨表情呆呆的,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大眼睛直瞪着照相机,不过看起来挺可爱的。 田甜拿给她看,她有些赧然起来,不言不语,田甜笑说:“睡吧。” 于是两人因陋就简,挤了一夜,早上起来继续赶路,及至到了那个小城,田甜肚子已经饿了,急匆匆的想找地方吃饭,过了马路却不见白杨过来,田甜疑惑的回头看去,就看白杨手足无措的站在车流中,想跟她过来,却不知道如何躲避车流,眼看一辆三马子突突突的开过来,就要撞上了,她急忙往后一退,结果身后正好一辆小轿车开到,差一毫米就要撞到她,白杨百忙中一拧身,脚下缓步,人就撤开了,把车子让了过去,但是她刚躲到这边,这边有一辆车子冲来,白杨脚不沾地,一个鹞子翻身就翻了过去。 田甜本来想过去把她拉过来,奈何来不及了,一看她差点被车撞了,惊的小心脏差点跳出来,但是马上发现她步伐进退灵活,险之又险的把车子都躲了过去,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翻到了逆行道上,逆行道上的车子急忙急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杨见状临危不乱,小腰一拧,车头擦着她的腰就开过去了,然后她双手在车身上一撑,灵猫一般窜过车身,终于来到了田甜身边,田甜错愕的看着她说:“你过个马路都要炫技啊,你不能低调点?” 白杨赧然的没有说话,田甜伸手拉了她的手,说:“你不会过马路早说啊,我拉着你走嘛,你不会从小到大没出过山吧?”白杨紧抿着嘴唇,眼睛乱看,面泛红色,似乎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被这里的车水马龙吓到了。田甜扑哧笑了,说:“走吧。” 她看看街边,就近只有一家麻辣烫店,她就拉着白杨去了,进去要了两碗麻辣烫,白杨第一口吃下去,就开始唏嘘起来,说:“好辣啊,有水吗?我要喝水。” 田甜大囧,早知道她不能吃辣就不吃这个了,想着急忙递了一杯水给她,就看她一饮而尽,嘴唇被辣子辣得通红,就像是染了胭脂一样。 白杨才刚二十,脸上还略带一些稚气,红扑扑的脸蛋,樱红欲滴的嘴唇,看她唏嘘,有一种纯朴而原始的性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很本真,会让人看着她就想直奔主题而去。 田甜麻溜吃完了自己的说:“走吧,换一家吃吧。”白杨摇摇头说:“我娘给我带了锅盔,我吃点就好。”她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饼,厚有两寸,直径两尺多,是在厚厚的铝锅里烙好以后切成一块一块当干粮吃的发面饼。 白杨很不挑,一块饼吃的津津有味,很快吃饱了。吃完饭,晚上就在小城旅馆住了,车马住宿的钱,都是田甜掏的,晚上两人住下,天天洗完澡出来,喊白杨也去洗一下,白杨进了浴室墨迹半天,又脸红红的探头出来问:“那个......请问姑娘这里为何没有澡盆” 田甜扑哧笑了,急忙去浴室告诉她喷头怎么用,然后又指着马桶说:“你知道这是干嘛用的嘛?” “作何用途?” “此乃马桶,出恭之用,明白了吗?” 白杨恍然大悟,急忙点头:“明白明白,元时科考场中有出入之牌,入场士子欲入厕,必要先领出恭之牌,方可出考场,久之便以此替代入厕,称为出恭,只是此物如何使用?” 无语的听她说完这些,田甜看她扑闪的大眼睛,只好示范给她看:“这个是坐垫,用的时候把它放下来,坐上去,用完了,按这个冲水,全部就冲走了。” “哦,明白了,有劳姑娘详解。”她说着又抱拳,田甜有气无力,说:“我出去睡了,你自己洗吧。” 一路回到北京,田甜带她坐的火车,在车上,白杨一直在好奇的向外看,看着外面飞掠而过的景色,她显的很惊讶,但是一路上都不太说话,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有些乡下人进城的劲头。 ☆、第5章 到了北京田甜急忙就带着她去见局长了,以证明自己说的没错,她在办公室跟局长汇报,白杨拘谨的坐在办公室门口,局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白杨,有人窃窃私语:“田甜带她回来干嘛?” “我哪知道?” “她看上去也太淳朴了,田甜真成,不知道从哪挖出来这么个宝。” 她们说着就窃笑起来,白杨的脸红了,更加拘谨起来,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穿着千层底布鞋的脚尖。 终于,田甜从办公室里出来叫:“白杨,你进来。” 白杨急忙走进了办公室,局长抬头看看白杨,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有些疑惑起来,说:“你说的就是她?看上去这么老实巴交的,真能帮到你。” 田甜急忙说:“你先听她说嘛。” 她回头又对白杨说:“你把神器的事情跟我们局长讲一下。”白杨闻言,便把田甜曾在她父亲口中听过的那些话复述了一边,局长听的惊疑不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杨,说:“那就算是这么回事,你们要上哪去找凶手?” 田甜急忙说:“这个我们都不知道,但是白杨说,神器在她白家供奉了几百年了,只要在一定范围呢,她就能感应到神器的位置。” “什么?”局长看着白杨,说:“越说越玄乎了。”田甜说:“局长,你现在不也是没线索吗?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啦。”局长想了想,说:“这个要开会商讨一下,你先带她回去吧,好好安顿一下人家。” 田甜急忙说:“我带她去住宾馆,房费怎么算?” 局长大手一挥,说:“局里出,只要能把这个案子破了。” 田甜把白杨安顿在了就在市警局附近的一个三星宾馆里,带着她上电梯,白杨一脸紧张,田甜笑说:“第一次做电梯?” 白杨拘谨的点了点头,田甜说:“习惯就好了。”白杨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大都市,眼前全部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新奇之外还多了一份胆怯,晚上田甜回去后,她一个人呆在宾馆里,在阳台上坐了许久,看着城市璀璨的霓虹灯,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第二天田甜来接她了,给她带了早饭,告诉她局里要开会,这个会议白杨也要参加。白杨闻言就开始紧张起来,田甜急忙说:“别怕,都是熟人,你就把你知道的情况讲一下就行了。”白杨只好点了点头,又到了警察局,田甜带她去了会议室,别人还没来,田甜让她先等在这里。 白杨就一个人坐着,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粗大的嗓门说:“我说局长你咋这样的话你也信呢?什么神器啊?说的神乎其神的,别让人给忽悠了。” 外面还有人附和着说:“就是,这么邪乎的事你也信?” 白杨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她的事,她发现这些人完全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因此她更加的紧张了,脑子里想着如何把这件事讲述的更加可信,她身后的门打开了,随即一个人进来,一眼看到坐在门边的她,就说:“难道是她了?这淳朴的有的一比。”他说着,一边说,一边去拍白杨的肩膀,紧张的白杨感觉突然有人拍自己的肩,更加紧张了,本能反应,肩膀一滑,那人拍空了,一个踉跄就往前栽过去了,他身后的那人以为她动手,急忙来按她,嘴里说:“这怎么会事?” 他话音还未落,就觉得手腕一紧,自己身体来了个360度大旋转,然后面朝下的被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了。随后进来的局长见状,说:“没看出来,这姑娘还真有料嘛。你先把手松了,这都是我们的同志,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别太紧张。” 白杨看看被自己按在桌子上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讪讪松了手,田甜急忙拉着她坐下,对其他人说:“她初来乍到,胆小认生,所以人就紧张了,两位前辈就别计较了。” 被白杨整了的两个人并没有计较这事,反而觉的白杨如此好的身手,看起来白杨说的可能真靠谱,当然连局长都开始这么觉的了。 会议结束,局长让田甜和小陈先带着白杨去现场看看,于是田甜小陈两个人就带着白杨去了当天发生案件的东方大酒店。 酒店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营业,因为这件事,酒店的声音大受影响,而且现场到现在还封闭着。田甜戴了手套,掀开了黄色的警戒条,带着白杨走进了现场,白杨看着地上一处处血迹,脸色有些发白。 田甜看她脸色不对,急忙问:“你怎么了” 白杨说:“我以前没见过这么多血,太血腥了。”田甜撇撇嘴,说:“我出过那么多案子,这还是第一个血腥味这么大的现场呢,哪天来现场的时候直接吐了,你要受不了,早点说,我带你去洗手间。” 白杨点了点头,轻轻的走上了楼梯。 田甜跟着她走上去,看到她站在一间房间的角落里仰头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田甜急忙问:“你在找什么?” 白杨看了她一眼,说:“我在找血符。” “血符?” 白杨点了点头,说:“神器若要使用,必先有路引,血符就是这个路引。”田甜似懂非懂,就看白杨突然纵身而起,身体轻盈的在墙壁上一点,跃上了天花板,人如燕子穿云一般轻盈掠过,指尖一探,从天花板上的灯罩后夹出了一样东西,然后落了下来。 田甜急忙跑过去看,就看她手里夹着一张材质奇怪的纸张,白杨说:“这便是路引,如此看来,他必然是将神器从这个方向送过来的。” 她说着随手把那个所谓的路引递给了田甜,然后身体再次窜了出去,就看她跃出了窗户。田甜大吃一惊:“那是五楼!”白杨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了,田甜急忙追到窗户边,低头看去,就看白杨的身影简直如燕子一样轻盈,落下去后她伸手在三楼的阳台栏杆边一抓,身体再度荡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后,落在了地上,好像一场表演。 田甜愣了一下,然后喊起来:“小陈快跟上去,跟着她!” 两个人飞快的跑到了电梯边,坐电梯下去,然后追着白杨离开的方向,一路追过去,追了一阵也没见到白杨的身影,田甜喘着气说:“把她弄丢了?” 小陈却指着不远处说:“你看,她在那边。” 白杨转头看去,果然看到她踩着天桥的栏杆,飞跃上了旁边一个低矮的建筑,而后又借力跃上了更高的地方。田甜诧异的说:“我勒个去!这是传说中的轻功嘛?” 两人顾不上多想,又一路狂追过去,眼看着白杨如电影里飞檐走壁的大侠一样在上面飞快的纵跃奔跑,他们在下面跑的气喘吁吁,稍微慢点,就不见了白杨的身影。 跑了一阵,田甜实在不行了,可是眼前的白杨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田甜急忙打起精神加快的速度,小陈也快跑不动了,可是又不得不追下去,他们沿着白杨消失的方向追过去,跑了大约有十几分钟,这才看到白杨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而此时,白杨不跑了,她静静的站在一堆废墟前面,说:“你们有查过这个地方嘛?”田甜抬眼看过去,看到眼前一片废墟,似乎是要拆迁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是这里瘫倒的废墟只有一栋楼,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田甜突然明白白杨的意思了,马上打电话把眼前的发现通报给了局长。 坍塌的那栋楼原本是一处民居,三层二十八间单间房间,一直是对外出租的,房主是当地土著,只靠房租就可以过的舒舒服服,一朝坍塌,他居然没报警,没报警不说,当警察上门询问时,他还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田甜带着白杨去了他家里,房东家是在三环内,一楼复式,还带个地下室。敲开门后,这个房东还没说什么,白杨的脸色就不对了,田甜看她脸色不对,急忙悄声问:“怎么了?” 白杨微微摇摇头,没说话,田甜只好先问话,白杨却在家里左顾右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田甜心急,问她:“到底怎么了?”白杨说:“神器在这里停留过,但是现在不在了,可是碰过他的人还在。” 田甜眉头一皱,转头看着房东说:“你碰过那玩意。”房东一愣,把个头摇的像筛子一样。白杨却一步步走过去,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天天看到房东的脸白了,地下室的门口,立着一个人,这个人手里握着一把枪,田甜吃了一惊,喊了一声:“白杨躲开!” 其实不用她喊,白杨已经敏锐的闪在了一边,而与此同时,门内的人也开枪了,枪声中,一颗子弹打进了墙壁中,田甜急忙拔枪,那人却已经再一次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冲着田甜射了过去。 田甜不可能躲开一颗子弹,她没那样的超能力,似乎她只有死路一条了,而此时她的手指才刚刚触摸到自己的枪柄。 子弹却突然停住了,田甜吃了一惊,眼睁睁的看着停在空中的子弹,那颗子弹不是平白无故的停住的,它停在白杨的双手之间,白杨的双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对,掌心之间似乎发散着淡淡的紫色雾气。 ☆、第6章 白杨突然喝了一声:“天地合一!”掌心中的雾气突然浓重了,浓重的雾气卷裹着子弹再一次飞了出去,但是这次改变了方向,射进了地下室的门内,随着一声痛呼,田甜冲进了地下室里,刚才开枪的那人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而他脚下的地面上,有一个弹孔。 田甜错愕的看着白杨,说:“你这是特异功能嘛?” 白杨淡然说:“这是我家祖传的功夫,也是用来克制神器的一门功夫,神器之威不可抵挡,也只有我家祖辈相传的这门功夫才能克制。” 田甜目瞪口呆的说:“我觉的你神了......” 白杨只是赧然笑了笑,田甜把在地下室那个人拷起立带回去了,回去后顾不上审问犯人,先把自己见到的情景亟不可待的跟同事们说了一遍,因为她太震惊了,震惊无法不直抒胸臆。 于是整个局里的人也都震惊了,开始都认为田甜在扯淡,田甜说:“不信我没关系啊,等下审讯,你们可以听那个嫌疑人怎么说的,我干嘛骗你们?” 于是审讯的时候,几乎整个局里的人都不做正事了,都围在监控审讯室的两台电脑前,这个嫌疑人局长要亲自审,田甜跟着局长进了审讯室,一开始就让嫌疑人把被捕的经过说一遍,嫌疑人到现在脸色还有些发白,心惊胆战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局长这才相信田甜没有瞎说,外面围观的人也更加震惊了,议论纷纷,几乎都把正事忘了,一边议论,一边看着坐在外面长椅上,还是穿着黑布鞋,黑褂子的白杨。 白杨在他们的注视下,窘迫不安,在哪里端端正正坐着,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 审讯室里,局长亲自审问,田甜在一边做笔录。 “东方酒店的案子跟你有关系吗?” “不,不,不。”嫌疑人急忙否认:“那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听这些废话,你老实坦白,在这之前你肯定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说,那东西你是从那得到的,现在又在哪里?你也别想蒙哄过关,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见了,外面坐着的那姑娘就是那东西的主人,你骗得过我们,骗不过那姑娘,自己掂量着。” “我说,我说实话,可是这东西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个中间人,给他们牵线搭桥。” “给谁?” “就是带那个东西来的人,还有几个老外。” “你碰过那个东西嘛?” “我好奇摸了一下。” “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说不上,就是类似一个晶体一样的东西,蓝色的,大概二三十厘米见方。” “知道那玩意干吗用的嘛?” “不知道。”嫌疑人又连连摇头,田甜忍不住插嘴:“你拿了多少好处费?老实交代!”嫌疑人干咽了一下,说:“两百万。” 田甜闻言,猛的一拍桌子说:“那你还说你不知道?两百万的好处费,这价是你开的吧,你不知道点底细你敢漫天要价,不怕别人一枪崩了你?” 她身边的局长不再说话了,田甜说完有点回过味来,干咳一声,说:“局长您继续,您继续。”局长这才又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嫌疑人被田甜揭穿,不敢再隐瞒了,说:“我就知道那玩意挺邪乎的,据说一旦启动方圆数丈内无生灵,那几个老外听那意思好像是要搞什么恐怖袭击,东方大酒店那件事,他们只是为了验货,做了实验。” 局长一听这话脸也有些白了,这才只是试验,说明更恐怖的袭击还在后面,幸好这时又听到嫌疑人说:“不过那几个老外看那意思好像是要带那玩意回美国。” 局长闻言稍松了口气,但是这东西被带去美国了,国内是安全了,但是在那边搞出更大的事情来,追根究底查起来,依然是麻烦,而且搞不好就是国际大事,够他这个局长喝一大壶了。 田甜从审讯室里出来,走到一直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的白杨身边,白杨急忙问:“那人说什么了?”田甜说:“这家伙说东西是被两个美国人带走了。” 白杨微微愣怔了一下,说:“美国人?”田甜想她可能理解不了这个概念,于是说:“是另外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在地球那端。”白杨不再说什么了,田甜想了想说:“反正局长哪里是交代过去了,这会正好有空闲,我带你去买几件像样点的衣服。” 白杨闻言,马上腼腆起来,推辞说:“不需要买衣服了吧?我有衣服穿。”田甜把她拉起来,说:“走啦走啦,不要跟我客气,反正这个钱会给我报销的。” 她带着白杨出门了,白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怯生,而且她也不会坐公交,不会坐地铁,只好跟着田甜寸步不离,逛商场时,上行扶梯也让她心生恐惧,踌躇再三不敢上去,田甜拉了她的手说:“来,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上。” 田甜拉着她的手,一起踏上了上行扶梯,然后她看着她笑了笑,说:“其实不难的是不是?最起码比你的超能力简单一万倍。”白杨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赧然,低下了头去。 田甜看着她,心里升起一股母性来,心想着:“这孩子也太腼腆了,在大都城里可怎么混下去。” 她思考着这个问题,带着白杨来到了女装柜台前,给白杨挑两件衣服,挑衣服的时候她征询白杨的意见,白杨却已经眼花缭乱了,说:“姑娘做主便好,我实在没什么主意。” 她咬字酌句的强调立刻引来了营业员的注意,营业员看她穿着打扮土的像是民国年间穿越过来的一般,扑哧笑了,这一笑,白杨更加不好意思起来,田甜正在挑捡衣服,听到笑声就有些不爽了,抬头看去,就看到那个营业员无聊拉了身边的同事嘀嘀咕咕说什么,一边说一边把白杨指给她看,然后她同事也笑了起来。 田甜不爽的挑着衣服,顺手挑了一件最贵的裙子,说:“就这件吧,白杨你试试。”白杨看着那条裙子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说:“这件衣服似乎过逾了些。”田甜不由分说的把她推进试衣间,然后把裙子塞给她,说:“你先试试再说。” 白杨只好勉为其难的去试衣服了,在里面换好了裙子,田甜拉开门看看,看她鞋子配不了这条裙子,于是把她赤脚拉了出来,站在镜子前看看,不由赞叹一番:“果然是人要衣装,一下子就性感起来了。” 白杨却通红着脸,说:“这件衣服实在过逾了,可否再换一件?”田甜看了看她,说:“行,我们再换一家。” 于是白杨换下了这条裙子,田甜面色不变的去了这边柜台的对面,另一个服装柜台前,给白杨挑衣服,反正还有公款垫底,底气十足的给白杨买了几件好衣服,一眨眼就五六千刷没了,刷完卡田甜再看一眼对面吊着脸的两个营业员,心情大好起来。 可是白杨可不懂她的心理,看她给自己买了许多衣服,又给自己买鞋,忐忑不安,说:“田姑娘,花如许多钱,怎叫我过意的去。”田甜快人快语的说:“你就叫我田甜啦,这钱也不算多啦,反正局里要给我报销的,你安心收着就好。”于是白杨只好不安的收下这些衣服。 因为案子有了重大进展,局长紧缩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再加上月底发薪水,局里的同事们商量着一起去玩,于是田甜也带着白杨去了。 她本意是是想带着白杨去长长见识的,可是白杨腼腆怕生,不知道带去了是不是合适,而且她记得从村里出来的时候,白杨的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她照顾好白杨,千万不能让她喝酒,晚上去玩少不了喝酒k歌,白杨不能喝酒,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田甜顾虑多多,可是禁不住同事们怂恿,晚上还是准备带白杨去了,因为自从听说白杨传说一般的超能力以后,所有人看她都眼带星光,恨不能抱住她狂喊:“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不过他们都不幼稚了,这么疯狂的事,心里想想而已,当然没做,但是有机会能进一步接近白杨,他们肯定不能放过。 于是晚上田甜带着白杨去了,去的时候衣服也换了,大热天的,她让白杨穿了件白色的纱棉t恤,t恤垂感极好,样式宽松,又是大领口,穿在白杨身上露一点如精雕细琢一般的锁骨,看上去颇为飘逸,田甜再把白杨粗长的辫子拉过来搭在胸前,那种韵味一下就出来了,腿上再穿一件浅蓝泛白的牛仔裤,脚上穿了田甜给她卖的裸色平底的罗马鞋,白杨整个人豁亮起了。 田甜看着看着就不觉入神了,下意识的拿过自己的唇膏给她在唇上涂了一点,画龙点睛一般,那点子性感一下就呼之欲出了。田甜一边看着她无意识的还想再把她弄漂亮点,一边又说:“不成,把你搞这么漂亮带出去带不回来了可怎么办?擦了擦了。”她说着又不由分说的给白杨把唇上的唇膏擦了,然后把沾染着唇红的纸巾丢在了桌子上,说:“走吧。” ☆、第7章 打车到了约好的地方,夜店门口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白杨一到门口,就开始怯场了,有些怯怯的缩在田甜身后,田甜的同事们已经等在那里了,此时都脱了制服,换了便装,下班之后似乎人也都转性了,呼啦一下围过来,说:“我们的女超人来了?哎呦喂,还挺腼腆的,看这小样。” 白杨窘迫的不知如何时候,于是硬着头皮红着脸对着众人一抱拳,说:“诸位好,不知怎么称呼,白杨这里先有礼了。”有人扑哧笑了,说:“怎么跟穿越过来的人似得,哎,女超人,不会真是穿越过来的吧?” 白杨闻言脸更红了,田甜急忙推开那些人说:“你们别闹,人家这是家学渊源,从小家教可严着呢,你以为都跟你们似得一群没家教的货。” 说话间,同事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大姐已经把白杨一把抢过去拉着,说:“走,跟着大姐,大姐带你玩去。” 每个人的身边大概都会有这样一个性格泼辣,脸皮厚,热衷于调戏大小伙小姑娘的中年妇女,所以田甜眼睁睁的就看着白杨被人带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去,说:“何姐,她腼腆,你别吓着她。” 但是人已经被拉走了,晚上一群人要了包间K歌喝酒,白杨一直默默的坐在角落里,有些不能适应,也玩不起来,田甜为了照顾她,也没怎么玩,本来本意也就是带白杨来开开眼的,可别一直是一副傻丫头样子,很容易被骗。 当然她也拦着别人不让给白杨灌酒,她同事们开始嫌她碍事了,来两个人拉着她去唱歌了,等田甜一首歌唱完,回来就看白杨手里捧着一杯酒,脸颊红扑扑的,真被那些家伙连哄带胁迫的灌酒,看样子已经喝了大半杯下去了,剩下不多实在喝不下了,腼腆的说:“我真喝不下了。” 田甜有些恼了,把这几个家伙赶开,说:”都说了人不能喝酒,你们怎么这样啊?看人家面嫩就欺负人家?不像话。”那个大姐看田甜真恼了,于是说:“闹着玩而已,你还真恼了,来,大姐陪你一杯。” 她说着就一杯酒喝下去了,喝完却看着白杨有点吃惊,戳戳田甜说:“你看她你看她。”田甜疑惑的去看白杨,就看白杨已经有些醉意了,眼波迷离,看来酒量不怎么样,可是奇的是,她喝酒之后,额上竟然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那个印记的样子看着像是一道霹雳,而她的锁骨下面也出现了一些红色的图案。 田甜诧异起来,何姐更加惊奇,说:“这姑娘绝对不是凡人,你看她这模样。”她说着俯下身去就拉开了白杨胸口的衣服,去看她胸前出现的图案,田甜自己也好奇,并没有阻止她,就看到衣服拉开以后,白杨胸前正下方露出一个七彩斑斓的凤凰的。 田甜惊讶的说:“纹身呢?”白杨带着醉意,其实没意识到他们在干什么,晕乎乎的坐在那里,何姐闻言说:“这样是纹身?啧啧,这纹身师的手艺绝不是盖的。” 田甜看着那凤凰,发现这凤凰七彩斑斓,颜色鲜艳欲滴,栩栩如生,似乎马上就要振翅高飞一般,田甜看了一阵,说:“好像这样子也跟我们老看到的画像上的凤凰样子不大一样。” 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转眼却看到何姐站在她身边发愣,田甜说:“喂,你喝醉了?”何姐回过神来,说:“唱歌去了,你照顾她吧。” 田甜撇撇嘴,在去看白杨,就看白杨轻轻一仰头,眼神飘乎乎的向她瞟了过来,田甜不禁愣了一下,她发现白杨喝醉之后,人就有了奇怪的变化,原本淳朴稳重的一个人在这时忽然变得轻佻性感,眼角眉梢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风情,人坐在那里,连姿态都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流。 田甜傻了一阵,觉的白杨身上此时充满了一股奇怪的气场,就像是妖气,没错,就是妖气,田甜想到这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晚上,田甜把白杨带回了酒店,送白杨回来,她也该回去了,不过白杨喝的有点高,进门就躺倒在床上了,田甜看她软绵绵的躺着,又觉的就这样把她忍下有些不忍,于是把白杨拖起来,说:“喂,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换了再睡吧。” 白杨闻言,便晕乎乎的去了,洗漱完,又晕乎乎的回来,出来便开始脱衣服,要上床睡觉,似乎完全忘了有田甜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天天看她随手脱了衣服,身上穿的还是自己给她买的内衣裤。她起先穿的棉布的衬裤褂子,土到掉渣,田甜实在看不下去。 白杨无意识的又脱下了裤子,裤子轻轻滑落到了脚背,露出她现场匀称光洁的双腿,她抬起脚,把脚从裤腿中脱出来,然后走到了床边躺下了,田甜一直在旁边无语的看着她脱衣服,等她脱完了躺下,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开始还有些蒙神,片刻后她发现白杨胸口的纹身淡多了,她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推了推白杨,说:“白杨,你这个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 白杨还有点范懵,疑惑的说:“纹身?我怎会有纹身?”田甜更加疑惑,说:“明明有的,你看你这里。”她说着指着白杨的胸口,可是她发现那纹身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白杨还兀自恍惚着,看看自己胸口,什么也没看到,于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自幼家教严谨,怎么可能有纹身?” 田甜更加疑惑了,她记得自己看小说时看到说用鸽子血掺进颜料里用来纹身,纹好的就会隐去,喝了酒才能显现出来,这个没什么科学依据的东西,她一直不大信,可是不这样解释就解释不通了,更奇怪的是,白杨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她就那样躺在床上,性感的身体在柔和的灯光下长长的伸展开,完美的曲线在床上投下一些朦胧的剪影,床上是洁白的床单,窗边的垂纱在夜风中轻轻摆动,那景象是迷人,恬静的。 田甜站了一会,伸手把被子给白杨拉上,转身出去,然后从外面轻轻锁好了门。 第二天上班,田甜一大早就拿了发票去找局长,让他签字给报销,局长接过发票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了,说:“我说了是报销,可没说有多少报多少。” 田甜一听,急忙说:“你说的白杨的开销局里都给报的。” 局长闻言说:“可我也没让你给她买名牌啊,你看看这几件衣服就七八千,局里经费本来就紧张,你还拿去乱花,你给她买两件看得过去的不就行了?还名牌,你真敢花,这样吧,这些钱分摊,局里给你报一半。” “啊?”田甜傻眼了,报一半那她自己就要掏三千多块了,顶她一个月工资了,田甜愁眉苦脸的被局长打发出来,开始后悔自己一时脑袋发昏,给白杨买那么贵的衣服干什么?自己都没穿过几件像样的衣服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去要去财务哪里报账,冷不防一个人伸手过来就把她抓紧了办公室,田甜吃惊之余,才看到是何姐,于是说:“干嘛?” 何姐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我说你带来的这个女孩子到底什么来路啊,怎么浑身透着一股诡异劲。” 田甜有些奇怪的说:“怎么诡异了?纹身么?” 何姐说:“不是,你没觉得这姑娘昨晚喝醉以后很奇怪嘛?” “怎么奇怪了?”田甜更疑惑了,何姐说:“昨晚我看她的时候,她瞟了我一眼,哎呀当时我心跳就漏了一拍,这感觉也就当年见着我初恋对象时才有过的呀。” 田甜吃吃笑起来,说:“咦........你不会是人到中年突然发现自己性取向了吧。”何姐利索的说:“滚蛋,我没跟你开玩笑,姐一直笔直笔直的,女的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所以我才觉得她诡异。” 田甜想想也是,这个何姐本说性取向了,现在人到中年时不时还嫉妒一下身边的年轻小姑娘,怎么可能就突然转性了呢?天天想想昨晚的白杨,想起她软软的窝在沙发里,通体风流,一身娇媚,目光也邪,昨晚那时她没看自己,要是她看了自己一眼,自己是不是心跳也要漏一拍? 田甜漫无头绪的想着这些,转身去财务室了。 这天下班回来,田甜想着,这件案子能去的这么大的进展,多亏了康妮帮忙,她怎么着也因该对康妮表示一下感谢,于是下班路上买了些水果领着去看康妮了。 到了康妮家里,田甜伸手要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于是她顺手打开看看,就看到康妮家里面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坐在那里,正在听康妮神神叨叨的说什么。 田甜进去叫了一声:“康妮。” 那个中年妇女急忙“嘘”一声,说:“别吵她,她在给我算命。”田甜只好等在一边,一直等到中年女人走了,康妮才顾上跟她说话:“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嘛?” 田甜点了点头,说:“我就是特地来感谢你的,案子有了重大突破,多亏了你提点。” 康妮说:“有进展就好,还买礼物了?算你有点良心,喂,正好,我也给你算一卦吧?免费附送的。” 田甜无所谓,听她说,就点了点头,康妮就兴致勃勃的开始摆弄她的八卦盘,康妮给人算命还挺讲究的,比起路边那些啥也没有一伸手就说给你看手相的神棍来说,讲究多了,她有个八卦盘,据说是她奶奶传给她的,她的奶奶据说就是在家乡十里八乡闻名的神婆,而且她的妈妈打小生下来就能眼见鬼,所以长期神经衰弱,后来生了康妮以后干脆就疯了,而康妮没有她妈妈眼见鬼的能力,但是从小也透着诡异,从小遇过许多次事情,都好端端的毫发无伤,据说是因为生下来就带着背后灵。 这些据说田甜刚知道的时候,听着浑身冷汗,后来熟了,也没觉得康妮多与众不同了,可是康妮那时候跟她一起读书的时候很受其他学生的排挤,就因为她与众不同,所以康妮也只有田甜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胆姑娘做朋友了。 康妮让田甜把手按在八卦盘上,随手写了一道符文,挂在田甜眼前,然后低声念了一阵,田甜也不知道她念的什么,就看她用烛火点燃了符文,符文腾起火光,落向了田甜的手背,田甜吃了一惊,急忙要把手拿开,却被康妮一把按住了,康妮说:“你别动,看火焰。” 田甜看着一团小火焰落在了她手背上,奇怪的是并没有烧伤她,在腾起最后一股火苗后,符文烧完了,康妮紧盯着八卦盘,说:“火是光明,也是希望,她会指引你的道路,让你一直走下去。” 田甜疑惑的说:“那我的道路在哪里呢?”康妮说:“火的影子,就是你以后的人生。”她迅速拨动着八卦盘,似乎是照着刚才火焰指引的方位将八卦盘里的指示拼接起来,但是田甜不懂,只能傻乎乎的看着。 康妮却突然脸色大变,神色凝重的看着八卦盘,田甜看着她说:“怎么了?难道我有血光之灾?”康妮猛然抬头看着田甜说:“你怎么知道?” 田甜说:“路边神棍都这么说啊。”康妮却说:“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这卦象繁复艰涩,是大凶之兆,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凶兆,我不敢乱解,你告诉我,你最近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一个新面孔。” 田甜闻言说:“这个?是啊,她叫白杨,就是我照着你指点的地方找来的,帮我们破案的。” 康妮马上说:“你有她的八字嘛?我要看她的八字。” 田甜闻言,说:“我不知道她生日。” 康妮马上说:“现在就去问她,问到马上来告诉我,记的先别让她知道你要八字干什么,快去快去,我在这等你。” ☆、第8章 田甜就这样被康妮推了出来,而她自己还一头雾水,想想康妮跟自己那么多年交情,因该不至于害自己,不过她真没把这点事放心上,觉的康妮不过是神神叨叨吓唬人而已,可是回头想想,关于案子的事情,她说的还挺准的,想着再信她一次又何妨?何况她也很想知道白杨的八字能算出个什么结果?白杨这姑娘太诡异了。 于是她想着回去了,回去以后,就去找了白杨,去的时候,白杨正在打坐,她就坐在宾馆的地摊上,静静的坐着,呼吸匀净,似乎入眠了一般,田甜走过去时,她却睁开了眼睛,说:“你来了?” 田甜笑说:“你生日是多少?”白杨疑惑了一下,看着田甜,不明白田甜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生日了,田甜说:“这次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想要送你个生日礼物,你有什么喜欢的嘛?别拒绝我,否则我会伤心的。” 田甜开玩笑的说着,白杨赧然说:“我的生日是在九月........”话没说完,田甜拿出纸笔给她说:“写下来,时辰也写下来,免得我忘了。”白杨疑惑了一下,但是想田甜从认识以来,对自己一直很好,所以不疑有她,接过纸笔把自己的生日详细写下来,递给了田甜,田甜看了一下,说:“原来你是属羊的,没事了,我还有点事要办,回头再来看你。” 她说着匆忙又去找了康妮,把白杨的生辰八字那个康妮看,康妮匆匆看了一下,说:“走,你现在就跟我回乡下,让我奶奶给你解。” “啊?”田甜傻眼的说:“我还要上班呢。” “请假!人命关天呢,耽误一天班算什么,快走快走。”她说着不由分说把天天拉出去,买了当天的火车票,然后火车票又转长途汽车,颠簸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到了康妮的家乡,是远在福建的一个小镇上。 康妮的老家现在就剩她奶奶一个了,老人家八十多了,不过看着还是精神矍铄的样子,康妮一进门就把前因说了一遍,拿出卦象给奶奶看,奶奶看了一阵,说:“这是极凶之兆啊,这凶兆乃有别人所引,这个人非寻常人,有她的八字嘛?” 康妮急忙把白杨的八字拿给奶奶看,奶奶看了看,说:“合上了,就是这个人。” 田甜云里雾里,疑惑的说:“到底怎么说的呀?” 奶奶仔细打量了她一阵,说:“你的卦象是凶及之兆,却有反逆之象。”田甜茫然瞪大眼睛,说:“不懂。” 康妮的奶奶摇头叹气,说:“你以后人生必有大起大落,这些起起落落是由他人之事引发的,而这个人难说是你命中煞星,还是命中福星,从这人出现之日起,你日后会步步逢灾,或死于非命或祸及亲人,你身边的人也将会一个一个的离开你。” 田甜听的脸色变了又变,说:“奶奶,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老太太却说:“我不是吓你,你不信我无妨,我的话自会应证。” 康妮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说:“那你还说有反逆之象,怎么解” 老太太说:“反逆之象还在于这个给你带来灾祸的人,这个人的八字看来人生也是大起大伏,却有天煞地星左右相称,此卦象从来都是或极善或极恶之人才有的卦象,而她的卦象暗和了你的卦象,自然就是你命中的煞星,不过你若能用心相待,对她善加引导,能让她开悟,她便是你的福星,这便是反逆的意思。” 田甜说:“你们是说白杨啊?”康妮急忙点了点头,田甜干咽了一下,说:“那我要怎么引导她呀?要.........要做法事嘛?”老太太嘿嘿笑了起来,说:“若是有算命的告诉你做法事能解,你千万别信,那不过是骗钱的罢了,人的命天注定,要想改命,无法借她人之手,你只有去走,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留着心里的那颗种子。” “种子?”田甜把手放在胸口,自语:“这里什么时候有种子了?”老太太接口说:“你只是现在还不曾觉察,等你觉察时,自然就知道该做什么了,回去吧,你不易与她相距太远,若是太远必然是要生大祸的。” 田甜背着老太太一席话说的风中凌乱,可是她还得赶回去上班,而且看老太太也没留宿的意思,于是带着纠结的大脑赶了连夜的火车回来了,康妮也跟她一起回来,说是护送她。 田甜纠结了一整晚上没睡好觉,无精打采的去上班,累的眼睛也睁不开,被抓住的那个犯人还在受审中,那个房东也被刑拘了,但是田甜却接到局长命令,叫她把犯人转交给公安部的人。 因为这个案子是恶性案件,所以一开始就引起了高度重视,白杨出现后,她带来的一系列叫人目瞪口呆的事情更加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部长亲自下令将亲自侦办这个案子。 于是田甜又去看了白杨,没有田甜陪着白杨门都不敢出,田甜想着康妮奶奶说的那些话,想的脑袋发昏,进门看到白杨又换回了那身褂子,忐忑不安的等着她,看她来,急忙说:“田姑娘........” 田甜打断了她说:“都让你叫田甜了,别老姑娘来姑娘去的。”白杨只好改口说:“田.........田甜,案子办的如何了?” “案子被移交到公安部,不归我们管了。” “啊?那现在如何在查下去?” “这个.........现在不归我管了,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这案子若不查下去,我如何找回神器禅缘?” 田甜叹口气说:“他们应该还需要你帮助,可是我不能在参与了,你还可以继续查下去。” “啊?”白杨又愣住了,说:“倘若........倘若你不在,我可怎么办?” “这.........”田甜看着白杨不安的神情,还依赖的目光,心情不好起来,脑海中却又想起康妮奶奶的话来,可是看看眼前的白杨,秀丽沉稳,模样怯怯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煞星。 田甜想了想,说:“不然等你见了部长,就跟他说你什么也不懂,需要我照顾,说不定就把我调进专案组了呢。” 白杨开怀起来,说:“可以吗。”田甜也笑说:“可以啊。”说着挠挠脑袋低声补了一句:“不过也要看部长怎么说了。”白杨疑惑的问她:“什么?” 田甜却话头一转,说:“晚上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电影?”白杨眼神亮了,说:“好啊。” 田甜说:“那你把衣服换一下吧,你这样出去街上都是看你的人。”白杨微微有些赧然,想了想,还是起身把衣服换了,换回田甜给她买的衣服,出来,说:“只是这裤子太紧穿着甚不舒服。” 她穿的是浅蓝色的牛仔裤,穿在身上线条很漂亮,田甜伸手就把她拉过来,说:“穿穿就习惯了。” 她带着白杨出门了,带白杨去电影院,一路上都牵着白杨的手,到了电影院,买好票,买了爆米花,就进去了,她们看的是新上线的一部国外电影,女主角是拿过奥斯卡小金人的国际大腕,有一头纯金色的金发,碧蓝的眼睛,非常性感迷人。 白杨吃着爆米花,出神的看着电影,田甜看她看得入神,说:“感觉怎么样?”白杨吃着爆米花,笑说:“好玩,这个女人好漂亮,为什么能这么漂亮呢?” 田甜说:“上镜头要化妆的,只要会化妆,猪八戒也能变美女。”白羊说:“猪八戒肥头大耳,怎能相提并论。”她说着就看着电影咯咯笑起来,因为正好演到一个很好笑的桥段,但是田甜觉的索然无味,之所以选这部电影不过是冲着女主的名气来的,此时看白杨笑的傻傻的,又想起那点事来,思来想去,想的烦躁,白杨还是一无所知,一边笑一边推着她快看,嘴里说:“哎呀这个姑娘好大胆。”田甜看去,看到女主正在街上衣衫半解色诱男主,再看看白杨,看她笑的不亦乐乎,似乎甚是向往女主这样大胆火辣的作风。 田甜陪着她笑,笑着笑着,不禁想,管她那么多呢,谁知道康妮奶奶是不是吓唬人呢,自己没事纠结个什么?真要是命纠结死也改变不了,要不是命,纠结来纠结去不是自寻烦恼嘛?还是及时享乐的好,她伸手抓过一大包爆米花揉进嘴里,陪着白杨大笑起来。 ☆、第9章 晚上,田甜把白杨送回去,自己也往回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刷手机微博,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身上还背着包,这会包不在肩上了,八成是忘在白杨哪里了,她想着转头就又回去了。 可是她这里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脸颊边带过一股风,随即耳中传来哗啦一声,田甜转头一看,就看一个花盆不知道从多高的高空摔下来,摔的粉碎,田甜头皮麻了,也不过一步之差,花盆就砸在她的脑袋上了,不过就是她转身迈步的一瞬间,她就从死神手里逃过一遭。 她发呆的看着摔的粉碎的花盆,想起薛定谔的猫--在另一个空间里,没有遗忘背包的田甜肯定已经死了。 她还想起了康妮奶奶说的话,从今以后她会步步缝灾,那她悲剧的命运难道已经开始了? 田甜纠结了一阵,纠结到身边路人都驻足看她发呆了,才回过神来,想想包还得拿回来,那里面有宿舍门上的钥匙。她想着还是转身走回去了。 清晨上班,田甜得知白杨已经被带去公安部了,案子也移交了,田甜微微有些失落,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发呆,翻来覆去的琢磨自己的命理。 小陈在看报纸,捧着报纸狂呼:“我的女神要来北京了。”田甜探头去看,是一个女明星到北京参加首映礼的新闻,女星很漂亮,波浪卷长发,明艳照人,光芒四射,田甜怔怔看了一会,又继续去发呆了。 今天算是比较闲,打混了一天,晚上下班,走在路上,却听到手机铃声响,于是她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说:“过两天我要去北京了,你腾点时间出来来我们聚一聚吧。” 田甜闻言,说:“你不知道最近北京出了件大案子嘛?现在局里的人都忙的焦头烂额,我也一样,腾不出时间来。” “你怎么比我还忙啊?”对方娇嗔了一句,田甜说:“没别的事我挂了。” 回到宿舍,田甜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好在播出新闻,是一侧国外的新闻,美国一个片场发生意外,多名群众演员离奇死亡,影片被迫停机,现在警察正在调查此案,田甜看着随手换了频道,没往心里去。 太阳落山,然后又升起,又一天过去,田甜再闹铃声中惊醒,匆忙的跳起来,穿好衣服正要出门,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接起来,却是局长打过来,田甜诧异的说:“局长,你居然亲自打电话呀。” 局长不快的说:“别贫嘴,你不用来这边了,直接去公安部报到,你被借调过去协助查案了。” 看来是白杨照着她说的去跟部长说了,果然把田甜调了过去,田甜心情大好,哼着歌出了门,去了公安部。 到公安部报道以后,田甜就见到了白杨,白杨急忙拉住她,说:“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田甜笑说:“所以我这不来了吗?” 白杨急忙说:“可是今天一早,我被叫过来说了很多,我没有太明白怎么回事。” “说什么了?” “那位部长说,美国也发生相似的案子,但是现在美国那里还没出结论,说是在拍电影的时候死了很多人,可是他们不能去查,这要如何是好。” “美国?”田甜想起了昨晚看的新闻,想了想说:“美国的案子我们是不能介入的,除非他们要求帮助。” “那我们难道什么也不能做么?” “这个要看上面准备怎么处理了。” 白杨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说:“那要怎样才能去的美国?” “呃.......”田甜被这一句话问住了,去美国自然是要出国的,出国要办护照,可实际上白杨连身份证也没有,他们那村的人估计人口普查时都没算在中国人数里,白杨要去美国,不得折腾个几个月把手续办齐全了,怎么能出的去? 所以她说:“这个先看看上面怎么说吧,美国人要是不让介入,我们也不能随便跑过去。” 白杨却说:“我只想知道如何才去得了美国。” “要去,自然是先办护照,申请签证.........” 田甜话还没说完,白杨就急切的打断了她,说:“我是说要如何去的?坐船坐车?” 田甜只好说:“去也要坐飞机的,坐飞机也要做很久呢,你先别急,再看看情况。” “飞机?飞机要到哪里去坐?” “当然是去机场坐啦。” “哦。”白杨不再说什么了。 忙忙乱乱的一天又过去了,田甜在这边其实基本没什么事做,她的工作就是当白杨的翻译--当别人询问白杨问题是用到哪些让白杨难以理解的现代词汇,田甜就详细解释给她。 晚上下班田甜送回了白杨,自己也回宿舍去了,一觉睡到清晨,去了公安部,却发现白杨还没来。田甜有些疑惑起来,白杨现在自己知道怎么做交通工具,怎么来这里了,所以她已经不在接送了,没来大约是迟到了吧? 田甜想着,等了很久,却等不到白杨来,专案组的组长也有些着急,叫田甜去找她,于是田甜去了白杨住的酒店,到了酒店房间,白杨却不见人。 田甜等了一阵也没等到,想起之前部里说要给白杨配个手机,但是手机货还没来,不然打个电话也就是了,田甜等得有些着急,等不到人,只好先回去了。 然而白杨这一消失,却从此查无音讯了,酒店找不到人,田甜和部里的人分头到处找,也找不到,田甜感觉不好,联系了白杨家乡那边的基层派出所,想知道白杨有没有回去,派出所好几天之后才回馈说他们专门叫人去了田甜所说的那个村子,仔细询问过,白杨并没有回去。 田甜心里有些毛了,心想白杨的妈妈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照顾好白杨,这可好,人都不见了。 白杨匆忙把情况报告给了部长,专案组的人都情急起来,这个案子白杨现在是唯一的突破口,现在人不见了,谁不着急?于是各方查找,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田甜想起那天跟白杨的对话,越发觉得不好起来,于是跟组长说了这事,说:“你说她会不会是自己跑去美国了啊?” 组长闻言说:“那她怎么去?她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怎么去的了美国?” “她会不会偷渡呢?她那天还问我要怎么去美国,我说要坐飞机,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混上飞机走了。” “怎么可能,上飞机要安检,要检机票,过好几个关,哪那么容易混上去,而且她那么傻.........” “她不傻好不好!” “不傻不傻,我只是说她混不上飞机。” “那她进了行李舱呢。” “行李舱也有人检查,从外面混上飞机你以为那么容易?她至多能有办法混进机场,进了机场又不能干什么。” 田甜闻言脑子里一个激灵,说:”进了机场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上飞机呢!” “什么地方。” “起落架舱啊!” 组长愣了一会,说:“飞机上天以后,哪里的温度在零下四五十度,不怕冻死啊?” “可她不懂这个,很有可能这么干。” “完了,你赶紧翻新闻,看看美国那边最近有没有相关新闻出来,她要是真藏在哪里就冻死了,尸体肯定会被发现的。” 田甜马上去找新闻了,她手里捏了一把汗,要真是这样,她可要怎么跟白杨妈妈交代?而且白杨年纪还那么小,稀里糊涂的因为无知送了命,她越想越难过,只觉得白杨真死了一样,不觉流下泪来。 可是她翻了遍了新闻,也没找到一篇相关的新闻,照着新文,田甜的脑子又慢慢的冷静下来,抹了眼泪转身对组长说:“她要真这么干了,倒不一定会冻死,别人熬不住那样的低温,她可能能支撑住,她不是还有她家的祖传神功护体么。” 组长闻言说:“什么神功那么神?挡得住零下四五十度的温度?不过我看也不必急于下结论,先把这事跟部长汇报一下,看能不能跟美国交涉一下,帮忙调查有没有她这么个人入关。” “这个可以有,我去汇报!”田甜起身跑去了。 ☆、第10章 停机坪上,一名机场工作人员匆匆走过,走过之后却又疑惑了一下,转头去看身边,身边是一辆闲置的机场摆渡车,车后面,阳光映照出一个黑黑的影子来。 机场工作人员,疑惑的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摆渡车后,看到了一个面色苍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的女孩。 他疑惑起来,正想张口,女孩也看到了他,看到的一瞬,她就紧张起来,右手飞快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那名工作人员就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哪里,连动也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的身体似乎很僵硬,她费力的搬动自己的腿,让它活动起来,又费力的转动自己脖子,僵硬的似乎像尸体一样,只有她的右手还算是活动自如,可能是一开始就活动开了。 女孩当然是白杨,她正如田甜猜测的那样,混进了停机场,钻进了起落架舱,而且居然没有被冻死,但是她也被冻的浑身僵硬,正在一点一点的活动开自己的四肢,但是她的僵硬的动作加上她被冻的苍白的脸色,身边被她点住穴位的那个金毛外国人脸上浮现了极度的恐惧。 白杨在阳光下活动了很久,才活动开僵硬的关节,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身边的金毛老外身上,思考了一阵后,她拿出了关于那个电影拍片现场发生离奇案子的新闻给那人看,说:“你知道这是在哪里发生的嘛?” 可是那个人不认识汉字,没有任何表示,白杨记起自己制住了她的穴道,不能说话,于是把他的哑穴解开了,说:“你知道这是在哪里发生的嘛?” 那个人却看了白杨片刻后,突然大喊起来:“救命,僵尸,这里有僵尸。”白杨听他突然喊起来,又听不懂他喊什么,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已经有好几个人往这边跑来了,紧张中,她收起报纸,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看到莫名其妙闯入停机坪的白杨,有人急忙报警了,机场的警卫也急忙追了上去,却看到眼前那个身影纤细的女孩子像是一只燕子一样飞上了登机口的顶上,在上面飞快的轻捷的奔跑向候机厅的顶部,然后又轻盈的飞上了候机厅的上层。 追着她的警卫目瞪口呆的再一次向室内的警卫报告了情况:“她会飞。” 然而白杨最终还是轻易的离开了飞机场,只是她很茫然,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线索,她觉的因该寻求帮助,可是看着街上和中国人迥然不同的那些面目,她有些惧怕。 但是最终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拿出那张报纸,在街头向每一个经过的人询问那个事发地点,许多人听着她的话语默默摇摇头就走开了,因为没有人听得懂她说的话。 最终两名警察向她走了过来,白杨紧张的看着他们身上的制服,两名警察走了过来,看着白杨,不动神色的互相看了一眼,一名警察上去询问白杨,一名警察通过对讲说:“已经找到那名闯进停机坪的嫌疑人了,她看上去很紧张。” “不要惊吓她,你们最好拖延住她,搞清楚状况。” “她看上去像是个中国人,而且不懂英语,我的搭档正在跟她沟通,但是无法沟通,我们需要个翻译。”几分钟后,一辆警车送来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制服美女。 白杨还在听着那奇怪的语言范懵,耳边突然听到一个亲切的声音,说:“嗨,我叫丹妮丝,可以认识一下嘛?”这句话是汉语,听在白羊耳朵里简直如天籁之音,亲切的不能再亲切了,她一下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看向说话的人。 眼前的人一头纯金色飘逸的秀发,带着琥珀光的蓝色眼眸,精美的面容上带着笑容,而且身材很高,在加上高跟鞋,她几乎要比白杨高出大半个头来。 白杨看着她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说:“我........我叫白杨。” 丹丹妮丝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嘛?” 白杨急忙把报纸拿给她看,说:“我想知道这个事发地点在哪里。”丹妮丝目光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说:“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个?” “因为........因为.........”白杨语结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丹妮丝说:“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好吗?看看你还需要一些什么帮助。”她说着看到白杨疑惑的眼光,她又说:“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信任我。” 田甜也是警察,非常的热心乐于助人,白杨想,如果都是当差的,本质上因该是一样的,于是她点了点头,丹妮丝笑着收起来证件,说:“那跟我上车吧。” 白杨被带回了警察局,只是她被暂时带到了问询室里,丹妮丝再把她带进来以后,就出去了,她一个人坐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忐忑的看着四周冰冷的墙壁,然后看到头顶上还有一个奇怪的亮亮的东西,她好奇的看着那个东西研究起来。 丹妮丝在外面,通过监视器看着她的举动,对身边的一个探员说:“你认为她跟那起恐怖事件有关系吗?” “不然她为什么要询问这个案子的事发地点?” “但是她看上去很无害..........” “很多杀手看上去也很无害,很容易迷惑人.........” “我的意思是说,她的眼神很单纯,我也见过很多罪犯了,她不太像,不过这是我的主观臆断,主观臆断永远不能说明什么,我去倒杯咖啡。” 她倒了两杯咖啡,走进了问询室,然后把一杯咖啡递给了白杨,说:“你应该是中国人吧?” 白杨急忙点点头,丹妮丝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会想要去这个案子的案发地点呢” 白杨闻言,不再说话了,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丹妮丝带着微笑,说:“不如先尝尝咖啡?”白杨于是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一口下去,脸上却带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来,然后说:“这个东西好奇怪......” 丹妮丝诧异了一下,说:“需要再加点糖吗?其实我已经加了一些糖了。”白杨急忙摇头,说:“不用了,我只是没有喝过。”丹妮丝闻言,仔细打量着白杨,观察了一阵后,说:“能让我看看你的护照嘛?” “护照?”白杨又沉默了,她就没有护照丹妮丝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问:“我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进入美国的。” 白杨想了想,说:“飞机,对,是飞机,我藏在飞机收起轮子的那个地方。” “起落架舱?”丹妮丝震惊了,说:“怎么可能,在哪里你会被冻死的。”白杨看着她震惊的神情,说:“那里面的确很冷,非常冷。” “可你还活着?”丹妮丝回过神来了,笑说:“不要这样好嘛?如果你撒谎的话,这个谎言太低级了,你肯定是通过什么渠道进来的,为什么不谈谈呢。” 白杨说:“我没有撒谎。”丹妮丝叹了口气,想了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白杨带来的那张报纸说:“那这起案子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白杨默默的摇了摇头,丹妮丝看起来似乎有些泄气,起身又出去了,对站在外面的探员说:“她什么也不肯说,而且没有身份护照,我们没办法调查她的背景。” “那要怎么办?” “看来只能先把她留在这里了。” ☆、第11章 白杨在这里被留了整一天,一直到晚上,她发现带她来的人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也不告诉她案发地到底在哪里,白杨开始不安起来,丹尼斯在继续问下去,她就开始有了敌意。 白杨看着眼前的丹尼斯再次起身离开,不多时回来时,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可乐,薯条,烤翅,意面,放在了白杨面前,说:“不如先吃晚饭,吃完晚饭我们再谈谈。”白杨警惕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丹尼斯明亮的蓝眸斜了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自己先拿起食物吃了起来,然后把盘子里的每一点食物都吃了一点,对白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杨这次安心下来,开始吃起来,这些食物的味道她都觉的很奇怪,而且意面还有一股浓浓的奶味,这让她非常的不喜欢,可是她这会是真饿了,也没怎么挑,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了,烤鸡翅味道倒是很好,她吃完还意犹未尽的嘬着手指,丹尼斯说:“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别的。” 白杨急忙摇摇头,摇完头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饱嗝,打完嗝看着再看自己丹尼斯,白杨不禁羞惭,伸手遮了自己的脸。丹尼斯却看着她笑了起来,丹尼斯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看,眼睛像水晶一样发着光亮,白杨看着她的眼睛,越发窘迫的抬不起头来。 丹尼斯却在这时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了吗?”白杨又不说话了,丹尼斯无计可施,沉思了许久说:“我知道那个地方,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先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哪里。” 白杨也思忖了一阵,之后说:“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 丹尼斯说:“就在纽约市,在相距警察局四十五公里远的地方,你要去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配合我才行。”白杨闻言,犹疑起来,一时没说什么,丹尼斯又说:“我是的职务是纽约市反恐应急小组组长,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被定性为是一起恐怖袭击,所以是由我小组负责的,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可以给你最大的便利。” 白杨想了又想,才说:“你带我去现场,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好。”丹尼斯起身打开了问询室的门,看着眼前的白杨,白杨拘谨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在一次坐上了警车,警车乘着未落的夕阳,把他们带到了现场,现场还是原封未动,但是看起来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身边的丹尼斯说:“这是一个电影拍摄现场,案发时现场人数多达一百多人,当时除去在距离现场五十米远的休息间内休息的十余名临时演员外,其余人无一幸免。” 现场的各种拍摄器材还都立在那里,反光板反射着夕阳,极为耀眼,但是这些东西上都沾满了血迹。白杨呼吸急促起来,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了,但是她还是难以忍受这血腥残酷的气氛。 只是她强自镇定,走到了现场中间,纵目远望,她只能看到那些原本在电影中做道具用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她不经问:“这是一部什么电影?”丹尼斯说:“拍的是一部灵异片,所以现在媒体舆论传的越来越不像话了,都在猜测这是一起灵异事件,太可笑了。” 白杨默默的什么也没有说,她看着四周看了一阵后,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场地中间那个巨大的道具上,那是一个银色的巨大的球体,球体在阳光下烁烁生辉,白杨抬起一只手遮在眼前,遮去那耀眼的光,细细看着球体,丹尼斯说:“现场所有的地方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白杨却突然跃了起来,她像是被弹射起来的一样,轻快的跃上了那个银色的球体,然后附着在了球体上,随即一伸手,在球体上大块的银色的材料连接的地方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出了一条东西。 丹尼斯看到她发现的东西,急忙过去,说:“这是什么?” 白杨松开手,落了下来,摊开手里的东西,说:“血符。”丹尼斯诧异的说:“血符?”她说着,伸手把这个“路引”接了过来,耳中听到白杨说:“我果然没猜错,这件事果然是他们所为。” 丹尼斯急忙问:“是什么人?” 白杨又沉默不语了,丹尼斯情急,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白杨只好说:“中国北京的那个案子跟这个案子是同样的人干的。”丹尼斯闻言,说:“中国北京?那起案子我听说了,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 白杨沉默片刻,说:“我也在找那些人。” 丹尼斯看到她还是不肯全盘托出,有些愤然,只是她不能拷问白杨,如果可以拷问的话,估计她已经动手了。她反复看着手中的血符,说:“为什么这个东西材质这么奇怪?” 白杨说:“血符都是用人皮制作的。”丹尼斯的手指颤了一下,血符飘然落下,白杨急忙伸手接住,说:“这物事要好生收好才行。”丹尼斯急忙接过去,叫身后警员过来,说:“送去做鉴定。” 警员带走了血符,丹尼斯站在那里,看着白杨,思考着什么说:“既然你还是不肯完全信任我,而我也没办法继续拘留你了,所以我想,不如请你去我家吧,反正你也正好没有落脚之处,是吗?” 白杨犹疑起来,丹尼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走吧,到街上叫辆出租车。”白杨被牵住后就窘迫起来,她不是个擅长拒绝别人的人,在窘迫下就被丹尼斯牵着走出了封锁的现场,丹尼斯牵着她说:“回家之前我想因该先去一趟超市,家里没有食物了,走吧。” 走在路上,白杨看到一名流浪汉坐在街边,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正在唱歌,丹尼斯停下脚步,听了一阵,白杨却完全听不懂他在唱什么,而且这个人的语言完全跟丹尼斯说的英语是不同的,但是丹尼斯听得津津有味,白杨忍不住问:“他在唱什么?” 丹尼斯说:“太阳背面是暗影,爱情的背后是仇恨,可悲的人生早已一定,但是还要偏执的继续走,这是一首西班牙的传统民歌。”白杨不禁疑惑的说:“为什么你能听懂他在唱什么?” 丹尼斯把一枚硬币放进了流浪汉的帽子里,说:“我本来就是语言专家,后来应征入伍进入了陆军女子特种部队,退役之后就被委派到了这里成为了反恐应急小组的组长,我会八门语言,当然掌握熟练程度不下于母语的语言只有五门而已,不过如果算上那些能勉强对话的那些语言的话,我大概懂十几门,这也是我这么年轻就能成为精英骨干的原因。” 白杨却已经被震慑了,张口结舌的说:“十几门?你不会把这些语言都弄混吗?”丹尼斯轻描淡写的说:“偶尔会,但是并不频繁。” 丹尼斯看着白杨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些得意,颇为受用她这种几乎想膜拜自己的态度,开玩笑说:“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白杨眼神一亮,说:“真的吗?” 丹尼斯说:“当然是真的,但是你得帮我。” “帮........帮什么?” “帮我找到凶手。” 白杨闻言,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第12章 田甜还坐在电脑前搜新闻,不死心的希望能找到一点指向白杨的线索,可是自始至终什么也找不到,时间却越来越晚了,当最后还在加班的组长也要离开的时候,田甜终于觉的自己应该回去了。 她忍不住问了问组长:“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嘛”组长说:“没有,现在急也没办法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田甜失望的走向公交车站,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要怎样向白杨的家人交代才好,一辆雪佛兰停在了马路边上,车窗摇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对她说:“上车。” 田甜停下脚步看着她,脸上有些厌烦,说:“我都说了我没空。”女人却说:“上车,你知道我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上车说行吗?”田甜带着厌烦的表情无奈的上了车,女人关上车窗,然后摘掉了眼镜,露出一张妖冶的面容,波浪长发配着艳红的唇膏,成熟的性感逼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天天不说话,女人也不说话,在沉默中女人转头看着身边的田甜,田甜却看着车窗外面。半响,女人才说:“你不想回去看看你妈妈?” “为什么要看她?” “到底是你妈妈。” “关你屁事?” “我们有五六年没见了,你怎么脾气变的这么冲了?” 白杨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的看看窗外,看到的是层层叠叠的上面有着百合花图案的窗帘,窗帘外透出一抹亮光,白杨睡不着了,看看挂在墙上正在行走的钟表,现在因该是凌晨五点多了。 白杨看看身边,柔软的大床,色调温暖的房间可她却觉的不踏实,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踏实,但是她不想再睡了,她下床穿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出去了。 闹铃声惊醒了丹尼斯,丹尼斯在朦胧中下意识的按掉了闹铃,恍惚起身,穿着睡衣准备去洗漱,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声音,她疑惑的打开窗帘看出去,就看到白杨在外面练功。 白杨的身影轻捷敏锐,在外面的院中腾挪辗转,身法看上去飘逸而优美。丹尼斯看的发呆,在哪里看了许久,一直到白杨停下来,用衣袖擦拭额角的汗水,她才伸手打开了窗户,对外面的白杨说:“嗨,你刚才的动作真帅。” 白杨腼腆的笑了笑,丹尼斯说:“早餐想吃点什么?你会喜欢黄油煎的面包嘛?” 丹尼斯做了黄油煎的面包片,但是明显白杨吃不习惯,她皱着眉把面包咽下去,喝了一口牛奶,丹尼斯看着她笑起来,白杨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她端着奶杯,动作静止在了那里,丹尼斯还在说:“还有煮鸡蛋,你可以吃它。” 白杨却轻轻一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丹尼斯疑惑的压低了声音说:“怎么了?” “你家里还有别人在?”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有人进来了,而且........” “什么?” “这个人接触过禅缘。” 丹尼斯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什么也没有说,起身走到餐桌的柜子变,打开了抽屉,那里面有一把枪。 突然间,一片枪声响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丹尼斯家的餐厅的木质门和窗户顿时千疮百孔,大面积的子弹就像下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射了进来。 在玻璃粉碎的一瞬,丹尼斯想也不想的一把抓起手枪,滚进了旁边的橱柜后,子弹顿时把橱柜打的稀烂,她在擦耳而过的子弹中勉强看了一眼白杨,看到白杨也已经卧倒了,平平的趴在地上,并没有受伤。 丹尼斯松了口气,但是外面的火力太猛烈了,丹尼斯连眼睛也睁不开,只好把枪举过头顶,向外面茫无目的的开了几枪,想压一压对方的火力,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然而此时,枪声停下了,丹尼斯微微疑惑了一下,耳边就听到了细微的滋滋声,丰富的作战经验让她马上判断出了对方的意图,他们要放炸弹了,她下意识的一把抓过白杨,不顾一切的向旁边的房间里扑了过去。 几颗手雷滚进了餐厅,两秒后爆炸了,轰然一声巨响,把丹尼斯家半边房子都炸塌了。 被丹尼斯按着的白杨在爆炸过去,就想起身,却再一次被丹尼斯按了下去,丹尼斯在她耳边说:“不要乱动,她们会来确定我们到底死了没有。” 白杨闻言,没有在动了,他们身上都被爆炸后落下的砖石碎末覆盖了,爆炸的威力让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她们耳边传来了声音说:“这里都成这样了,肯定死了。” “没有尸体。” “炸飞了吧。”白杨却在这对话声中听到非常非常轻巧的脚步接近了她们,白杨感觉这接近了自己的脚步,伸手拨开了丹尼斯按着自己的手,抬起头看去。 一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这个人穿着做工精良的高领唐装,是深蓝色的有着黑色福字花纹的稠料,用最传统的手工做出来,浆洗过,衣服挺括的包裹着他的身体,高领几乎高到了他颌下,他的颈子却是纤长的,而且很白,实际上他的皮肤本身就很白,他浓黑的墨染一般的眉下,有一双犀利而明亮的眼睛,是单眼皮,但是很大,透着冷漠的光,看着白杨,他的头发很短,修剪的却很精细,发质微微的有些发黄而很柔软,非常服帖的贴在他的耳后。 白杨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意外,镇定的却有些许黯然的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丹尼斯诧异的看了一眼白杨,白杨的眼神带着黯然的光,被她称为哥哥的人,俯下身伸出了一只手给白杨,白杨毫无戒心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他轻轻用力,把白杨从地上拉了起来。 白杨起身之后,就站在那里,双眸凝视着她的哥哥,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被她称作哥哥的人,却在这时笑了笑,说:“没事吧?”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而且很温柔,说着还顺手抚了抚白杨耳边的乱发。白杨说:“没事。” 丹尼斯却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虽然他看上去和白杨很熟,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是为什么而来的,又跟袭击他们的人有什么关系?丹尼斯脑海中已经转过无数问题了,然而她发现白杨对这个人没有一点戒备。 她看到这个人温和的笑着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白杨说:“来找你。” 这个人笑着,伸出一只手,就像对自己妹妹那样用手揽住白杨的后颈,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脑勺说:“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丹尼斯却看到他放在白杨脑后的手指微曲,指腹肌肉凸出,似乎在积所有的力量,丹尼斯已经觉察了危险,她立刻举起枪对准了这个人,厉声说:“把你的手拿开。” 白杨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丹尼斯,这个微笑的动作让她脑后致命处玉枕穴脱离了眼前这个人的控制范围,这个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他手臂一挥,丹尼斯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劲力冲了过来,她来不及开枪,就被打飞了出去。 好在白杨在这一瞬立刻察觉了危险,也马上清醒了,在对方出手的一瞬,她的身影立刻向后跃开,轻盈的落在了距离两米远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人,说:“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杨的哥哥暗算失手,目光有一些恼火,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说:“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白杨却说:“你跟我回家,给你我的父母都要有个交代。”她的哥哥却微微皱了皱眉,说:“你太傻了。” 跌在废墟里的丹尼斯却在这时说:“白杨他是来杀你的!”白杨的目光看向了她的哥哥,而就在这一瞬,突然间一道光华从她哥哥的掌中射出,丹尼斯只觉得一股冲击波鼓荡开,冲的她的头发都飞扬了起来,而后白杨就跌了出去,她的身体向脱线的风筝一样向远处飞去,被她称为哥哥的人却在这一瞬也跟了出去,身影快的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射向白杨,在白杨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他伸出手接住了白杨,而白杨的身体软软的,似乎昏迷了。 丹尼斯看到这个人俯身就把白杨抱了起来,看似想带走白杨,丹尼斯没有时间多想,举手就向这个人开枪了,她一连开了开了三枪,三颗子弹前后向这个人射了过去。 枪声过后,丹尼斯看到这个人的身体晃了一晃,第一颗子弹打进了他的手臂中,第二颗子弹却在空中顿住了,丹尼斯吃了一惊,而后才发现这个人怀里的白杨举起了一只手,她的手掌中似乎发出淡淡的紫色的雾气,这些武器缠绕着子弹让他静止,而后第三颗子弹射了过来,打在了第一颗子弹上,两颗子弹在碰撞中跌落在了地上。 丹尼斯愣在那里,因为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实际上,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吃惊子弹静止的时候那两颗子弹已经一起跌在了地上,而来自于白杨手掌中的那缕紫色淡雾似乎只是她眼花产生的错觉。 白杨从她的哥哥的怀里跌了下来,而她的哥哥一手捂住了受伤的肩头,看了一眼丹尼斯,随即就消失在了眼前的废墟中。 丹尼斯急忙回头看去,看到之前袭击她们的另外两个持枪的武装分子此时也撤离了,已经回到他们的车上了。丹尼斯急忙跑过去,伸手扶起来摔在地上的白杨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白杨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一手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影也有佝偻,似乎被抽尽了力气一样虚弱的站在那里,说:“他是我未婚夫。” “什么?”丹尼斯吃惊的看着白杨说:“那你为什么叫他哥哥?”白杨说:“他也的确是我哥哥,是我的姨表亲。”丹尼斯苦笑了一下,说:“我不太明白。” 白杨于是说:“他是我妈妈姐妹的孩子。” 丹尼斯更加吃惊了,说:“那你们还是有血缘关系了,这是*嘛?”白杨闻言茫然起来,茫然了一阵,说:“他姓朱,我姓白,我生下来,就注定要嫁给他。” ☆、第13章 在丹尼斯惊诧的目光中,白杨突然倒了下去,丹尼斯吃了一惊,急忙扶住她,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让她靠坐在废墟上,说:“你看起来似乎受伤了?我先叫救护车。”她说着先打了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打了电话通知了警察局。 白杨的脸色非常的白,白的吓人,而且一直在咯血,丹尼斯摸摸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的,急忙说:“你到底怎么样了?”白杨微微摇头,说:“没事,我只是被他的真气所伤,还死不了。” 丹尼斯把手按在她的颈部脉搏上,发现她的脉搏都没有了,惊诧莫名又忧心忡忡,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到底伤的有多严重?”白杨说:“不用管我了,我真的没事。” 丹尼斯叹口气,没有再问什么,神情黯淡的开始在一片废墟中翻找,白杨疑惑的看着她,看了一阵,看到她从废墟中翻出一个相框,相框的玻璃已经碎了,碎玻璃里是一个非常可爱的金发小女孩。 白杨疑惑的说:“这是谁?”丹尼斯说:“这是我女儿。” “啊?”白杨意外的看着眼前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丹尼斯,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应该有七八岁那么大了。白杨忍不住说:“你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丹尼斯凝视着照片,轻轻把照片上的玻璃弄干净,说:“我十八岁就生下她了,她很可爱。” 白杨更加疑惑了,说:“那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她跟我父母住在一起。” “她的父亲呢?” 丹尼斯思考了一下,说:“这个......我现在不太清楚他在那里,而且其实我还没完全搞清楚她的父亲到底是哪一个,因为我那时候跟两个男生一起交往,后来因为怀孕不得不休学半年,我就是利用这半年学会了拉丁语,你要知道欧洲许多语言是属于拉丁语系的,学会拉丁语再学这个语系的语言事半功倍,比如法语,意大利语...........” 说到这里她却看到白杨惊愕的表情,她疑惑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你们中国人比较会贬低单亲的妈妈,尤其是我这样连孩子父亲都搞不清楚的妈妈,对吗?” 白杨其实也在发愣,闻言说:“其实......其实.....从小我的长辈就告诉我说女人要是像你这样做事非常糟糕的,会....会很不辛,人们都会瞧不起这样的女人,女人的名声是最重要的.......” 她说着却看到丹尼斯的脸色越来越差,白杨觉的自己这样说不太合适,于是闭上了嘴,想了想又用很快的语速,似乎很紧张一样说:“其实我一直觉得我非常不好,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嫁人,自己一个人过可能有点无聊,所以有个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但是我不敢告诉别人,我怕他们觉的我很不堪,我以为我自己是哪个另外,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和我一样想的人,而且不禁想了,还做了。” 丹尼斯闻言,疑惑的看着她,白杨咬咬嘴唇,又很窘然的笑了笑,丹尼斯看她笑,也跟着大笑起来,说:“我觉的你在瞎说,你刚开始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中国的文化虽然保守,可是因该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保守,肯定是你搞错了。” 白杨看着她的笑容,看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是放光的,蓝色的眼睛看上去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吸引着白杨看她,看她笑的那样开心,自己也笑说:“我也觉得我搞错了很多东西。” 白杨却又问她:“可是你父母不会反对嘛?” 丹尼斯想了想说:“因为我怀孕耽误了学业所以他们很生气,但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他们爱死她了。”白杨不禁说:“你父母真好。”丹尼斯却说:“你既然这么想,那你这个未婚夫是怎么会事?”白杨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说:“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将来要嫁给他,这是家族一直以来的传统,我是白家的长女,他是朱家的长子。” “有什么关系嘛?”丹尼斯还是很疑惑,因为她完全搞不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但是看着白杨益发苍白的脸色,没有再问下去。 救护车来了,警车也随后赶到了,不久之后,白杨被送进了医院里,全面做了检查,发现白杨伤的的确非常严重,肺脏出血,胸腔大面积积血,丹尼斯在急救室外面,一名医生走了出来,对她说:“她的情况现在非常不好,需要接受手术治疗,你们暂时不能给她压力了。”丹尼斯闻言,皱了皱眉头,说:“但是她还要配合我们查案,我们有许多问题必须要问她。” 医生带着为难的表情,说:“等她出来以后,你们可以问几个问题,但是不能太久。”丹尼斯没在说什么,医生走了。丹尼斯转身对身后的助手说:“再抽调两个人手过来值班,我觉得那个人还回来找她的。” 助手闻言说:“那她这边我还要继续调查嘛?” “当然要调查,不过我现在脑子里有些乱,还没有里清楚头绪,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向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她绝对知道这次恐怖袭击最深层次的内幕,就是不肯说老实话。” 助手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白杨被送进了手术室,手术时间倒是不长,但是等麻药退去也到中午了,站在外面的丹尼斯想了想,去外面给她买来了午饭,然后去看她,去的时候白杨的神智还有些模糊。 她听到耳边有人轻轻的叫着:“白杨,白杨,你应该饿了吧?”白杨朦胧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一张柔嫩的玫瑰色的嘴唇在眼前轻轻翕张着,声音就是从这嘴唇里发出来的,她努力睁大眼睛看去,看到丹尼斯站在身边,脸上带着微笑,身体似乎笼罩在一圈白光里,白杨看了许久,对她笑了一笑。 只是她的笑容也是模糊的,随即就觉得很累,眼皮沉沉的不想睁开,丹尼斯叫了她几声,看到她勉励给了自己一点反应就睡去了,不禁失望,把午饭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警局那边已经用拼脸软件拼出了丹尼斯见到过的白杨的未婚夫的容貌,并且调查了他的入关记录,但是没有查出任何东西,他也像白杨一样出现的莫名其妙。 晚上,丹尼斯又去看了看白杨,看到白杨已经醒了,于是打算跟她谈谈,白杨脸色还是很苍白,丹尼斯想了想说:“白杨,告诉我你是怎么到美国来的,好嘛?” 白杨闻言,沉默了一会,说:“我说过了,你不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飞机在高空的时候起落架舱里面温度低到零下四五十度,人会被冻死的,你却好好的在这里,哦,不是好好的,你现在受伤了。” 白杨说:“那里面的确很冷,但是........”她又语结了,看到丹尼斯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她叹口气说:“对不起,我实在不知如何与你说明白。” 丹尼斯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丹尼斯接起电话,很快脸色又变了,白杨急忙问:“怎么了?” 丹尼斯说:“又出事了,我必须赶到现场去。” 白杨闻言,急忙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去。”丹尼斯迟疑了一下说:“你需要休息。”白杨却说:“我必须跟你一起去。”最终,在白杨的坚持下,一名护士陪着她一起去了。 白杨坐上了警车,车子飞速驶上了马路,白杨看着身边飞快的倒退出去的大楼,突然说:“是不是快到现场了?”丹尼斯点了点头,白杨说:“在这里停车,他们在附近,他们还没有离开现场。” 司机闻言,急忙踩下刹车,白杨不管不顾的就跳了下去,丹尼斯迟疑了一下,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距案发时间还没有超过半个小时,那些凶手真的还没有离开也不一定。 她也就迟疑了这么两三秒,白杨已经吃力的往一栋大厦的方向走去,丹尼斯也想跟着下车,突然之间,一枚榴弹炮已经击中了她坐的这辆车,猛烈的爆炸声中,车子被炸的翻了起来,车顶向下摔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白杨被冲击波冲的摔在了地上,回头看到丹尼斯的车子翻了车,她大吃一惊,急忙往回走去,丹尼斯却在这时推开了车门,警车的安全性能很好,虽然翻车了,但是坐在后座的丹尼斯和那名护士都没大碍,司机却被卡住了,丹尼斯奋力拽开安全带,从车子里爬出来,一边拨通了电话,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大厦,因为那枚榴弹炮就是从大厦顶上射过来的。 丹尼斯一边走一边说:“我现在在纽约大厦下面,需要支援,凶犯人数不明,装备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有一只榴弹枪。” 白杨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就站在她的眼前一动不动,丹尼斯有些吃惊的看过去,她看到了在天空中的子弹,子弹静止在空气中,也是一动不动,那是一颗狙击枪的子弹,而子弹就是朝丹尼斯飞过去的,但是现在它静止在了哪里,被包裹在一团紫色的雾气中,而那团雾气来自于白杨的掌心。 丹尼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子弹却在这时掉在了地上,而白杨也摔倒了,她跌跪在马路上,喘息不定,丹尼斯这才想起白杨还有伤,她急忙把白杨扶起来,说:“我们先离开这。”她扶着白杨隐藏在了车子后面,白杨却说:“他们要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而这个感觉越来越远。” 丹尼斯咬咬牙,起身说:“你呆在这里,我先跟上去。” 她说着拔枪向帝国大厦那边走去,身后却传来脚步声,丹尼斯转身看去,看到白杨也跟上来了,只是脚步虚浮无力,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丹尼斯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支持的住吗。” 白杨说:“走吧,我没事,我带你去,他们已经不在这栋楼里了。” 丹尼斯迟疑了一下,跟着白杨走了。 ☆、第14章 白杨没有进入帝国大厦,而是带着丹尼斯走入了旁边的地下通道,地下通道一个方向通往马路对面,一个方面通向地铁,还有一个方向通向就在附近的地下商场,白杨径直走向了通向地铁的通道。 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丹尼斯一手握着枪,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白杨却加快脚步向地铁站口口走去,地铁站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她,丹尼斯急忙过去出示了警官证,带着白杨进入了站台,说:“白杨,他们会在地铁上吗?” 白杨说:“他们可能想通过地铁离开。”丹尼斯皱起了眉头,说:“这里人太多,太多危险。”白杨却突然向左边的人群跑了过去,丹尼斯急忙跟上,看到白杨的目标人群中有一个背着旅行袋的高个子男人,丹尼斯按住了耳麦,说:“疑犯进入了地铁站,持有重型武器,需要特战组支援。” 白杨却已经接近了那个人,而在此时,列车开过来了,缓缓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那个高个子男人跳上了地铁,白杨想也不想的也跟了上去,丹尼斯自然也跟上去了,地铁上挤满了人,丹尼斯拉住了白杨,说:“不要轻举妄动,这里人太多,会造成重大伤亡的。” 白杨点了点头,目光却对上了那个男人的目光,对方发现她了,伸手从肩上拿下了旅行袋,丹尼斯见状,立刻举枪,喊了一声:“蹲下,全部蹲下!”她说着伸手把白杨也按着蹲下了,而列车中的乘客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有人本能的蹲下了,有人回头向丹尼斯看过来,还有人半蹲半站再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许多人的身体阻挡了丹尼斯的枪口,而那名男子却已经从旅行袋中拿出了枪。 那是一把狙击枪,枪口在这一瞬喷出了火舌,子弹飞向当着丹尼斯的那名乘客的胸口,子弹却在空中突然静止了下来,丹尼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了,看到被淡淡的紫雾包裹的子弹,她立刻反应过来,在这一瞬,绕到了挡着她的那名乘客的身边,举手扣动了扳机,砰然一声枪响,那名男子中弹倒了下去。 却有更多的人骚动了起来,人群中还有男子的同伙,丹尼斯把身边的白杨推了开去,子弹落到了地上,而丹尼斯已经飞快的跃了出去,迅疾而且有力的身影推开了一名还在范懵的无辜乘客,一脚飞踢,一名手中握刀的男子被踢的撞向了列车门,手中的刀已经到了丹尼斯手里,丹尼斯头也不回反手一挥,那把刀扎在了另一个人的右肩上,那人的右臂立刻软垂下去,手里一把手枪哐当掉在了车厢里,这个人身后却有一个人此时转身急急忙忙的向车厢另一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冲撞着乘客,叫他们让开。 这个人也是那名狙击手的同伙,眼看到他的同伙被丹尼斯制服就想要逃跑,丹尼斯紧追上去,列车却在这时到站了,缓缓的靠上站台后,列车门打开了,那名疑犯挤开人群,跑了出去,丹尼斯不甘心让疑犯这样逃掉,马上急忙追了上去,然而地铁里人太多,疑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丹尼斯有些气急败坏起来,白杨这时才跟上来,说我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丹尼斯闻言,急忙说:“带我去。” 白杨转身向通道出口走去,丹尼斯跟上了她,从地下通道出来,白杨一直在往前走,丹尼斯不敢掉以轻心,一直非常警惕的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白杨却在这时拐入了旁边的一条小道,丹尼斯疑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进入这条街后,丹尼斯发现这是一条静谧的街道,街道边有三两个孩子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玩耍,白杨一直向里面走去,最终走到了一栋住宅的门口停了下来,丹尼斯马上举起了枪,警戒着,一边说:“难道在这里?” 白杨点了点头,丹尼斯说:“但是现在我们不该进去,在这里等支援。”然而丹尼斯的话音刚落,她们眼前的那扇门打开了,丹尼斯有些吃惊,握紧了手枪,门后却空无一人,里面的光线也很暗,从外面看进去,里面有一种阴沉的气息。 白杨往前迈了一步,丹尼斯急忙拉住她说:“等支援赶到再进去。”白杨迟疑了一下,里面却传来一个声音说:“进来吧,我就是在等你。”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丹尼斯一听就听出来说话的人,就是白杨称之为哥哥的人。 白杨推开了丹尼斯的手,抬起了脚走进了那扇门中,丹尼斯有些情急,暂时没有跟进去,而是按下了耳麦的通话开关,说:“支援小组赶到没有?追踪信号有没有问题?” 警方已经追踪了丹尼斯的信号,然后让支援小组赶上来了,只是他们现在还在一公里以外。丹尼斯抬头看看,看到白杨已经走进了房间深处,她咬了咬嘴唇,重新举起枪,也跟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非常昏暗,四周拉着厚实的窗帘,完全遮蔽了外面的光线,唯有从门口透进的那抹阳光能让她看清楚一些东西,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吱呀声让丹尼斯一惊,急忙回头看门,看到紧闭的门,她伸手拉了拉,门从外面拴上了。 丹尼斯更加警觉起来,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只能一探究竟了,然而极目看去,她却在这里看不到白杨,她有些奇怪,继续往前走去,视力逐渐适应了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她看到房间里铺着精美的波斯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张实木矮桌,旁边是沙发,落地音箱,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的正常,丹尼斯的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这股恶臭味刚闻到的时候还比较淡,但是丹尼斯一闻到这个味道马上就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了,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有人死在了这里,她冷静的分辨出味道传来的方向,握枪走了过去。 味道是从一侧的厨房里散发出来的,丹尼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推开了厨房门,厨房里一切如常,餐具洁净的摆在水池边,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很干净,看不到尸体在哪里,但是这股恶臭味,却的的确确是从这个房间里散发出去的,丹尼斯在房间里仔细的观察了一边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带着疑惑,打算离开厨房,转身时身边却传来啪嗒一声,丹尼斯急忙看去,就看到冰箱门打开了,一张人脸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丹尼斯大吃一惊,急忙举起了枪。 那张脸却是呆滞无神的,面孔上的眼睛睁到了最大的程度,眼白连同黑色的眼仁似乎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他的嘴唇是紫色的,在冰箱内昏暗的光下,眼窝投下深深的黑影,似乎是从地狱中挣扎出来的妖魔一样从紫色的嘴唇中露出雪白的牙齿。丹尼斯被吓的一颗心猛跳个不停,枪口死死对着这张脸,片刻后才看清楚那是一颗头颅,头颅连接着半截身体,被人塞在了冰箱的冷藏室里。 半截身体对冰箱来说也过于拥挤了,塞满了尸体的冰箱不能完全的关上门,所以在丹尼斯进入以后,它自己弹开了,丹尼斯却被吓的不轻,到现在心脏还在猛跳,因为她看到尸体的眼睛不是睁大的,而是被割掉了眼皮,无神的白色的眼球嵌在眼眶里,看上去狰狞而且如此的恐惧。 丹尼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走过去,轻轻的完全的打开了冰箱门,尸臭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尸体虽然被冷藏了,但是没有冷冻,所以已经腐烂了,然而放在冷藏室里还*成这样,足以说明这个人已经死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丹尼斯随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回总部,通过对讲说:“尽快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查到马上告诉我。” 然而白杨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丹尼斯惊魂未定的走出了厨房,抬头看向通向二楼的楼梯,再一次走上了楼梯,丹尼斯一步步走上了楼梯,她估算着,支援小组应该也赶到这里了。 楼上还是一片昏暗,丹尼斯轻轻叫着:“白杨,白杨。” 白杨却没有回应,丹尼斯走在楼道中,看到一道光从一扇门的门缝中透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出手打开了这扇门,然而就在门打开的一瞬,瞬间光华四射,让她无法张开眼睛,只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两秒,光芒就不见了,而她自己也在光芒四射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步之跨,眼前马上变了,变成了一间奇怪的非常破旧不堪的低矮昏暗的土坯屋子,丹尼斯恍惚起来,因为她刚才进入时看到的建筑的风格完全不是这样的,不过她在这里看到了白杨。 ☆、第15章 特战组撞开了门,一队人进入了房间内,在房间里全面搜产,但是除了厨房的尸体,在没有任何发现。特战组的指挥传回总部的信息说:“没有任何发现,没有找到丹尼斯,也没有找到与丹尼斯一起的那名中国人,只在厨房里发现一具尸体,丹尼斯的追踪信号也消失了。” “她们是不是从其他地方离开了。” “没有发现离开的踪迹,我们会继续追查。” 房间里,白杨静静的站在那里,她的面前有着一样淡蓝色的物体,物体发出淡淡的光芒,光芒柔和明亮,笼罩着整个房间,光芒后有一个人,丹尼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就是白杨的哥哥兼未婚夫的那个人。 她听到白杨说:“你到现在为止,杀过多少人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光芒后的那个人走了过来,他轻轻的走到了白杨身边,俯身看着她,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傻。”白杨抬起头,纯净的眸子看着他的眸子,她似乎还想试图信任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却轻轻的说:“你不知道自己身上蕴含着怎样一笔财富,小时候那样傻,什么也不懂,现在还是一样傻,什么也不懂,你知道嘛?” 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低下了头,把手轻轻放在白杨的面颊上,就像一个充满爱意的长辈一样轻轻抚摸着白杨的面颊,说:“你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犀利的武器,如果你能好好的利用它,你一定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你能让所有人臣服在你脚下,甚至让整个世界为你臣服,可是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点。” 白杨退后了一步,下意识的躲开了抚摸着她的脸颊的手,惊诧的看着她的哥哥,说:“我是不懂,连你在说什么我都没听懂,我身上有什么?而这个很重要嘛?” “当然很重要。”她的哥哥跟进了一步,低着头眼眸深深凝视着她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会结婚,我会帮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人,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白杨疑惑的说:“我跟你在一起跟我会不会成功有关系吗?还是我成功才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 白杨的哥哥微微错愕了一下,大约他没有想到白杨不经思考就就感觉出了他的别有用心。所以他在错愕了一下后,说:“难道你不想成功?” 白杨愣怔了一会,愣怔了一会之后,说:“可是看看这里,看看你的世界有多贫瘠。”白杨抬起头看着这间房间,说:“破败不堪,陈旧腐朽,你自己的世界都是这样,你要怎么样帮我成功?而且,为什么我要成功?” 她的目光还是很纯净,似乎她的哥哥野心让她迷惑不解。她的哥哥却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丹尼斯也抬起头再一次去看这间房间,这是一间很奇怪的房间,房间里有窗户,窗户却是关着的,窗户上不是玻璃而是古老的木格窗,木格上糊着白纸,白纸却已经破乱,外面有风吹进来,丹尼斯走到了床边,通过破开的白纸看过去,外面是一片荒寂。 有风经过,卷起一片黄沙,丹尼斯忍不住说:“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我现在在哪里?”白杨的哥哥转头向她看了过来,没有回答她,相反他的眼神里出现了杀意。丹尼斯下意识的举起了枪,白杨看着她的枪口,说:“在这里,子弹没用的。” 丹尼斯更加诧异,为了证实白杨的话,她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子弹射出了枪膛,却静止在了空中,它静静的漂浮着,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丹尼斯更加的惊诧,错愕的看着那颗子弹,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里没有时间。” “没有时间?怎么会这样?” 但是白杨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听到她的哥哥说:“大妹,你好好想想,你来这个世间是为了什么,你又能做些什么?选择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要不要走出你的世界,完全取决于你,而我该走了。” 白杨忽然警觉起来,看着她的哥哥,转身向发出淡淡光芒的物体扑了过去,她的哥哥目光闪过一抹厉色,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丹尼斯未曾看清楚他的动作,就看到白杨已经跌了出去,整个身体撞向墙壁,但是在还没有撞上去的时候,白杨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的一转身,脚蹬在了墙壁上,犹如利箭一般弹了回来,右手五指并拢,手掌如磐石般坚稳击出,打向了她的哥哥的胸口,她的哥哥身体立刻后跃,让过了她这一掌。 这时她们两的身体都在空中,似乎是处在空间中的两条平行线一样,轻轻的优雅的而又无比犀利的错了开去,这一幕就像是好莱坞电影上的动作特技一样完美,令人目眩。丹尼斯吃惊的看着,不知道自己因该做点什么。 而在这一瞬间,她眼前的景象忽然消失了,她脚下似乎踩空一样一个踉跄向前栽去,她急忙稳住身体,再抬头看去,她看到自己站在刚才那扇门的门口,而且就是在她推开门刚进入的那时,刚才破旧的屋子已经不见了,眼前是一间整齐干净的书房,丹尼斯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她愣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急忙看看自己的手表,表上时间一点三十分,她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录音,回放,她的手机随时开着录音功能,这是她的工作需要,录音里传来的声音说:“可是看看这里,看看你的世界有多贫瘠...........” 这是白杨的声音,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只是感觉很像一场梦。丹尼斯再次向书房里看去,她看到呆呆站在那里的白杨,白杨的目光里里充满了哀伤,她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迷茫的悲伤的站在那里,丹尼斯急忙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白杨。”白杨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眼神像孩子一样无措而伤悲,丹尼斯犹疑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她,说:“已经没事了,不是吗?” 白杨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门外突然传来了撞击声,特战组赶了上来,从外面破开了门,特战队员冲进了门里,丹尼斯轻轻拥着白杨,走出了书房。 白杨的情绪一直很糟糕,丹尼斯再把她带回警局以后,她就一直不说话,而丹尼斯也很乱,她脑袋里回忆着在那间房间中发生的事情,却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毫无头绪,而且她不确定是不是该吧这件事上报。特战组的组长是一个魁梧而帅气的中年男人,下午时分,他在电脑上敲了丹尼斯,传给她一封文件说:“看看这个,如果没问题,我就把它归档了。” 丹尼斯看了电子信,是下午行动经过,丹尼斯看着那封经过沉默了一会,起身直接去找这位组长。特战组的组长叫斯洛,对丹尼斯的来到有些意外,说:“还有什么问题吗?”因为他们在同一个部门,平时却很少有交集。 丹尼斯犹疑了一阵,说:“我只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件事上报,你们下午行动的时候难道没有其他发现嘛?” 斯洛疑惑了一下,说:“什么其他发现?我们破门而入,然后在哪栋住宅里发现了你,还发现了一具尸体,仅此而已,我们负责行动,不负责调查。” 丹尼斯急忙说:“可是下午的时候我经历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什么事?” 丹尼斯急忙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边,斯洛却带着狐疑的眼神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工作太累,太忙?我觉得也许你应该去见见咨询师做一下心理疏导。”丹尼斯急忙说:“我有证据,你听。”她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出了录音。 斯洛仔细听了一阵,然后说:“这些对白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录下来。”丹尼斯只好说:“我没有骗你,我一直都很严谨,我........” “也许你只是太累了.......” 丹尼斯无奈起来,只好先离开了,离开前告诉斯洛:“今天的行动记录暂时还不能归档。”斯洛有些恼火,但是并没有反对。丹尼斯离开她的办公室,再次去看了白杨,白杨还是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丹尼斯说:“嗨,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个解释嘛?” 白杨还是什么也不说,丹尼斯叹了口气,因为她的家现在凌乱不堪,所以这两天她都是在办公室对凑过夜的,家已经有工人去修复了,只是不可能一两天就完工,晚上丹尼斯决定带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杨去吃饭,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了,是斯洛打过来的,电话里,斯洛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你听这个......”他说着给丹尼斯播了一段录音:“没有任何发现,没有找到丹尼斯,也没有找到与丹尼斯一起的那名中国人,只在厨房里发现一具尸体,丹尼斯的追踪信号也消失了。”录音播放完,斯洛再一次说:“这段录音是在一点三十二分的时候录下来的,更诡异的是他被另外一段录音覆盖了,覆盖的录音内容是队员报告我他们找到了你,我是通过技术过滤才拿到这段录音内容的,这两段录音发生在同一个时间,来自于同一个人,因为向我汇报情况的只能是今天负责行动的现场指挥维奇,我希望你能马上回警局来,重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第16章 丹尼斯立刻把晚餐改成了外带,并且顺手给斯洛也带了一份,然后和白杨一起回警局了,在斯洛的办公室里,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交谈,斯洛播放了录音的原声带,原声带夹杂着电流声,和其他莫名的杂音,斯洛说:“我也是个严谨的人,在你离开之后,我就开始翻出之前的录音来听,然后发现了这个问题,录音有很多的杂音,而且.....” 斯洛翻开了电脑上的时间记录,说:“一点半,你的追踪信号停止在了那栋住宅的门前,随后信号进入了房间,但是在一点三十二分的时候,你的信号突然消失了了一下,就两分钟,这两分钟就是你从进门到抵达书房门口的时间,就在这时,信号消失,消失零点五秒的时候也许可能只是信号不稳定,也许是因为受到了磁场的干扰,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你说的话,在信号闪动的那一瞬,你究竟进入了哪里?” 丹尼斯什么也没有说,转头去看白杨,白杨低着头笨拙的用叉子吃着披萨饼,丹尼斯无奈起来,说:“只有她能解释,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可惜不能对她进行拷问。” 斯洛微微挑着眉头,说:“如果可以你要给她用刑嘛?” 丹尼斯神情冷峻的看着白杨,说:“当然,我已经快被她折磨死了,我明知道她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没办法让她告诉我。”白杨还是低头吃东西,什么也不说,斯洛忽然说:“为什么不跟中国方面联系合作呢?” 丹尼斯想了想,说:“那就必须要把发生的这一系列的诡异的事情上报上去。” 田甜又在办公室里发呆,白杨一去渺无音讯,她特地联系了白杨家乡的派出所让他们核实一下白杨有没有回去,派出所的人特地派了人翻山越岭的去了田甜说的那个村子,几天之后才回馈回来消息,说他们询问了当地人,白杨根本没有回去。田甜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心中懊恼的想死,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被临时通知开会,田甜无精打采的拿了本和笔去了会议室,就看到部长已经到了,看来这次会议很重要。 田甜找地方坐下,人也陆续到期了,部长抬头看看专案组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于是说:“刚接到从美国方面发来的协查请求,有关于三天前在纽约发生的案子,这个案子从现场判断来看跟北京东方大酒店发生的案子如出一辙,所以美方希望我们能跟他们合作共同侦破此案,同时我们一名证人,已经在在纽约市警方的监控下了。” 田甜一愣,脱口而出:“白杨!” 部长责怪的看了她一眼,说:“是白杨没错,但是你们谁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怎么跑到美国去的?” 一片静默,没人敢吱声,部长没好气的扫视一眼专案组的人,翻过一页这才又说:“现在这件案子已经成了国际性的大案子,,谁都不能掉以轻心,而且考虑到国际影响,更需要谨慎处理,现在美国方面希望我们这边派个人去协助他们,你们觉得让谁去合适。” 有人说:“当然是组长啦。” 田甜急忙举手,说:“我,我去,是我把白杨带出来的,我得把她找回去。”部长犹疑了一下,所:“经费有限,只能去一个人。”田甜和组长对望一眼,组长心念蠢蠢欲动,公费去美国,多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但是他还没张口,田甜就噌一下站起来了,说:“当然是我去了,是我把白杨从村里带出来的,只有我最了解她,而且这个案子现在不仅是需要破案,考虑到国际影响,更需要处理好和美方的合作关系,我英语好,而且我有女性优势!” 部长迟疑了一下,说:“你英语几级?”田甜立刻说:“过六级了!而且从警三年,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同时跟同事们的关系相当融洽,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跟美方的合作关系!” 部长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看她中等身材纤巧玲珑,大眼睛圆脸庞,小嘴巴挺鼻梁,模样看上去很甜,再加上伶牙俐齿,部长略一思忖后说:“好,那就你去,千万记得破案归破案,不要乱生事。” “是!”田甜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部长满意的说:“好了,散会。” 部长走了,省下专案组几个人,组长看看田甜说:“行啊田甜,没看出来你真会钻营。”田甜听他有些刻薄,倒不意外,说:“我记着把白杨找回来.........”组长却已经面无表情的甩手走了,其余人也颇有些鄙夷嫌弃的看一眼田甜,也都走了。 丹尼斯的家也终于被修整好了,大约花了三四天的样子不好了一楼客厅以及厨房的被损毁的部分,因为爆炸这栋屋子整个地基其实都有些松动了,所以修整工程还在继续中,屋子需要进一步加固,但是暂时已经可以住人了,丹尼斯又一次把白杨带回了家里,让她暂时跟自己一起住着,说:“既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只好找中国人来跟你沟通了,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到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在洗澡,白杨坐在她的床上,正在心不在焉的翻电视频道,丹尼斯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身上只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说:“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听到了。” “那你没有任何表示嘛?” 白杨迟疑了一下,说:”来的人是谁?” “听说她叫田甜。” 白杨眼里有些惆怅起来,丹尼斯却没有留意到,而是顺手扔下自己的浴巾,去换睡衣了,白杨看着她无所顾忌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丹尼斯一丝不挂,伸出双臂,正在把睡衣往头上套,她的玉体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她的身材紧致结实,凹凸有致,皮肤白皙微微泛着红色,而且胸部和臀部都非常浑圆饱满,这样的性感完全不是纤细的亚洲女性能有的,白杨张口结舌的看着,连脑子里刚才思考的问题都忘了。 丹尼斯把睡衣拉了下来,转头看到白杨,看她还神情呆滞的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震惊,但是又有另外的一种光芒,丹尼斯也疑惑了一下,然后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说:“白杨你在想什么?” 白杨醒悟过来,看着丹尼斯的目光,一张脸突然就红了个透彻,她急忙转过头去,一言不发而又慌乱的去换电视频道,丹尼斯走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在坐在床边的白杨面前脸对着脸,仔细的看着白杨的神情,说:“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连耳朵都红了。” 白杨一言不发,继续按着遥控器,但是电视没反应,丹尼斯拿走了遥控器,说:“我的身体挡着遥控器呢,你怎么换台?”白杨益发慌乱了,刷一下站了起来,说:“明天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田甜?” 丹尼斯扑到了床上,慵懒的伸展着四肢,说:“大概明天早上吧,明天早上我去接机,嗨,你不要紧张了,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从来没有任何人不会被我征服,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的失态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正常现象。” 白杨说:“我去睡了。” ☆、第17章 白杨和丹尼斯一起去接机了,在机场出口等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才看到拖着行李箱出来的田甜,白杨急忙扬手对田甜喊:“田甜,田甜。” 田甜抬头看到白杨,一时激动扔下行李箱就跑了过来,伸手把白杨一把抓过去,说:“你怎么会事?怎么说都不说就跑美国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田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白杨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说懵了,说:“你要给我家里人交代什么,我又没嫁给你。”田甜闻言更是气结,说:“是你妈妈亲手把你托付给我的,我有照顾你的责任,你要离开起码跟我打声招呼吧?你是怎么到的美国?” 白杨被她激动严厉的情绪吓了一跳,一时嚅嗫着说:“我......”不过还没说什么丹尼斯就插嘴说:“还是先回警局说吧,她怎么到的美国我也很想知道。” 丹尼斯已经拖着田甜的行李箱走过来了,田甜看着白杨一副心虚不安的样子,神情有些切切的,眼帘低垂,也不敢看自己,不禁也心软了,一边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激动吓着白杨了,一边说:“下次你要走,好歹打给招呼,免得让人担心。” 白杨答应了一声“嗯。”然后就不言语了,田甜跟着丹尼斯一起回到了警局,和丹尼斯先就白杨是如何偷渡过来的问题经行了密切的商讨,最后丹妮斯表示不得不相信白杨的确是藏在起落架舱里飞来美国的,然后告诉田甜白杨还在这里遇到了她的哥哥兼未婚夫。 这次是田甜愣神了,错愕了半天,转头看着一直默默坐在一边不说话的白杨,说:“哥哥?还未婚夫?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而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丹尼斯说:“是的,她对我也什么都不说,拒接回答任何问题,我以为你会知道的多一点呢。” 两个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白杨,白杨有些怅然,对田甜说:“他跟我不是血亲,他是朱家的长子,我们两个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婚姻就已经被决定了,这是祖辈留下来的规矩。” 田甜疑惑的说:“规矩?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在我找到你们家乡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为什么?” 白杨继续沉默着,但是这时的沉默是在思考,她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说清楚这个问题,田甜和丹尼斯也沉默着,等了一会,白杨这才抬起头来,说:“因为我们要保护他,他是朱家长子,延续龙脉的那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他万无一失。” “你的使命?”田甜更加诧异了,盯着白杨的目光说:“使命?白杨你能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坦白嘛?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和现在连续发生的血案有关,你去现场看过,你亲眼看到死了多少人,白杨,你看看那些无辜的生命,你难道不难过么?” 白杨更加的忧愁,犹豫不决,一只手不停的把放在桌子上的几张纸卷起来,打开,卷起来,打开。丹尼斯仔细个看着她的举动,不经意的对田甜附耳说:“继续说,她心理已经动摇了,明显她对那些死者也有愧疚。” 田甜想了想,走到了白杨身边,然后蹲下,蹲在她的腿边,伸手出,握住她的一只手,说:“白杨,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们有能力阻止而不去阻止,那就真的是我们的错了,这个案子的元凶如果不查出来,惨案还会继续发生,还会有无辜的人继续死去,你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些。” 白杨忽然挣脱了自己的手,低下头,把手指深深的插进自己浓密的无法中,指节有些痉挛。田甜知道她现在陷进了激烈的内心挣扎中,面对这个案子,田甜之前对白杨有些错误估计,现在看来,对这个案子的发生她比谁都纠结,比谁都难过,田甜想如果这个案子的元凶是她的哥哥兼未婚夫的话,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白杨却在这时抬头说:“其实他在半年前就离开了村庄,也是他带走了禅缘,这半年我们一直再找他,我的叔叔带着我的大表弟出山半年,始终也找不到,他藏起来了,他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一直到你来村子里,我父亲马上就知道那个案子是他做的,因为除了朱白两家的长子之外,别人都不会用禅缘,所以他们叫我来,告诉我,不仅仅是要找回神器,还要把他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可是.........” 田甜接口说:“可是他杀了那么多的人,他要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去,而你却还在想着怎么帮他,是吗?” 丹尼斯在这时也插口说:“实际上他连白杨都想杀死。”白杨急忙说:“他只是想带走我,他打伤我是因为我不肯跟他走。” “也就是说。”丹尼斯走过来,俯身凝望着白杨乌黑纯真的眼睛,说:“如果你坚持拒绝他,他还是会杀你,他为了自己的野心,不可能对你例外,你心里其实明白的,但是你在自欺欺人。” 白杨还是一言不发,田甜却看到她眼睛里有了泪光,只是努力控制着,没让泪水流下来,田甜不忍心起来,看到丹尼斯还要继续说,急忙阻止了她,说:“不要太逼她。” 丹尼斯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田甜说:“还是让我跟她慢慢沟通吧,而且我刚从中国飞到美国,你能不能略尽地主之宜请我喝杯咖啡呢?” 丹尼斯微微一挑眉,看看田甜,蓝眼睛里带着莫测高深的光芒,说:“ok。”她说完就转身走了,从办公室出去以后,却在外面的那名手下的耳朵边轻轻说:“把她们所有的对话都录下来。” 田甜在白杨身边坐了下来,说:“白杨,跟我说说吧,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如果想阻止血案继续发生,那么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的。”白杨还是不说什么,田甜说:“白杨,我作为一个警察,有充足的的理由判断这样的血案还会继续发生,如果你不能帮我阻止,还有谁能帮我?求你了。” 白杨转头看看她,田甜看她眼里还有水渍,她伸出手,轻轻的给白杨拭去了眼角的水渍,再一次请求她:“帮帮我好吗?” 白杨感觉她温暖柔软的手抹过自己的面颊,那丝温暖又让她的良心更加不安起来,于是说:“好吧,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田甜急忙开了自己的录音笔,说:“你说吧,越详细越好。”白杨沉默了一会,梳理清楚自己的思绪,才说:“你想知道什么?” 田甜急忙说:“他为什么要偷了神器逃走?” 白杨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想问他。” “那你们这个神器禅缘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古人发明的原子弹?”白杨摇头说:“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我还是把我所知道的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田甜急忙说:“你说。” 白杨花了点时间理清思路,说:“我们这个家族其实大有渊源的,能追朔至唐,盛世时。” 田甜不禁一愣,说:“唐朝盛世时?不说你们是明末遁入深山的嘛?”白杨看了她一眼,说:“白家列祖于唐贞观年间就有记述,那时族尚不成族,是以也无族谱,却有好事人将先祖遗事记录下来,先祖本非白氏,女子却有男儿之风,豪爽仗义,心怀若谷,兼济天下,命珈蓝樱烨,身怀奇能,携兵器名禅缘,无人能近,放时光芒万丈,方圆数丈无生灵,是以其携器而不用,却自抗恶敌。” 白杨闻言不禁说:“你先祖姓名不像汉人的姓名啊。”白杨说:“此乃名,而非姓名,先祖唯有一名而无氏,后受先祖恩惠者众,有心报恩,遍寻先祖却不得其踪.........” 丹尼斯端了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回来了,回到监视器前说:“她们都说什么了?”监控员说:“我放给你自己听吧,我不懂中文。”然后他把两人之前的对话放了一遍,丹尼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说:“白杨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监控员很无辜的说:“你才是语言专家。” 丹尼斯叹口气,说:“可是我听得懂每一个字,但是它们被白杨组合起来以后我就完全听不懂了,她究竟说的是哪国话?” 办公室里,白杨继续说:“有一文人,对先祖心生仰慕,欲追随其左右,奈何依然不得先祖踪迹,于是踏遍神州,遍访先祖事迹,累一甲子之光阴,终将先祖故事录完,彼时才发现无人知晓先祖由何而来,无姓氏,亦无家族,孤身浪迹天涯,历遍山川,于贞观十九年婚,得夫姓为白,却终老自呼珈蓝,婚后谓夫君‘吾已七十有八,君尚年少,可畏乎?’少年郎观其貌,看似二八芳龄,青春俏丽,大骇奔命而去,却留腹中婴孩,即姓白。” 故事越来越离奇,田甜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一句话也不在说了,白杨继续说:“后文人老去,却心有惦念而不弃,寻先祖终其一生,至临终不闻先祖瘁,文人曰先祖乃天神历劫而至凡间,然七十有八而容颜如少女,自不会终老,此后却有白家兴起,白家后人都非常人,或大力超凡,或聪慧过人,或神力无边。” 白杨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田甜也不禁插话,说:“神力无边?何解?”她的腔调已经完全被白杨带跑了,可是一点也不自知。 白杨说:“白家每代人中必有一女子,集超凡力量过人聪慧于身,并有奇能,以自身之力可控百物。” 田甜急忙问:“就像你控制住子弹一样嘛?”白杨点了点头,说:“然,此奇能必要千锤百炼方成。” “那后来呢?” “后安史之乱,百姓流离失所,祖上不忍,抗流寇保百姓一方平安,却受官府流寇兼逼。祖上身负奇能却不能抗天下,悲而遁之,族谱由此而断,及至宋时,突又填上,曰“世事轮回,竟复归,离时悲,归时亦悲。”族谱至此重又续写。” ☆、第18章 田甜忍不住又问:“你说的这个先祖,一直是同一个人么?”白杨说:“先祖自贞观至自安史之乱,经百余年,世间沧桑巨变,先祖容颜未变,及后远遁,渺无音讯,至宋,族谱续写,后人并不知续写之人是先祖还是先祖后裔。” “那后来呢?” “后白家繁衍生息,与世无争,及至元初,成吉思汗大肆扩张,中原人几近灭绝,铁蹄到处千百里内无人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白家虽有奇能,亦无力挽狂澜,于是南迁,入大理,居密林之中,光阴匆匆,弹指百年,不想家族内变,一族人贪图荣华富贵,投靠蒙人,为求加官进爵,于是献密朝廷,白家从此不得安宁,蒙人机关算尽欲求禅缘,彼时蒙人势微,反扑愈烈,为求禅缘不惜大军绞杀,元末,至正二十年,蒙人十五万大军入山围剿白家,白家几近绝后,唯一女携禅缘逃出,为反军所救。” 田甜思忖着,说:“这里的反军莫非是朱元璋的人马?”白杨点了点头,说:“逃出来的女子便是白家三十二代后人,我的先祖奶奶,先祖奶奶被救时年仅十四。” 外面的丹尼斯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咖啡捏在手里凉了,也没想起来喝,有些恼火的说:“中国人太狡猾了,我觉的她们是诚心不想让我听明白的。” 办公室里,田甜却说:“这些都是记载在族谱上的?”白杨点了点头,说:“自宋起,族谱会录入族中每一个人及其事迹。” “那场灭门惨剧也有记载?” 白杨又点了点头,说:“先祖奶奶逃出时,仅携二物,一为禅缘,一为族谱,灭门惨祸亦是先祖奶奶一笔笔写上去,后先祖奶奶为复仇入反军,反军默许其女扮男装统兵征战,明帝即位,白家灭门仇人依然在逃,明帝特许先祖奶奶帅精兵追击,大仇终报,先祖奶奶为谢恩,嫁马氏后人。” 田甜嘴快,说:“就是朱元璋他老婆的亲戚?”白杨又一次点了点头,说:“马氏入赘,留白氏血脉于世,先祖奶奶对明帝大恩感念不已,留遗训要白家后人誓死尽忠大明,于是白家先辈们世世代代守护朱家,尽忠尽责,直至明亡。” 田甜听了半天,说:“那你们白家若说传宗接代,传的也是母氏的姓氏啊,你们的家风不该是重女子而轻丈夫么?”说到这里田甜终于觉得自己舌头有点大,干咳一声改口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白杨皱眉思忖了一会,说:“先祖奶奶前有先辈录族谱有话曰之‘白氏重女子而轻丈夫,为它域之规,本自超凡脱俗,不受尘世约束,奈何久居入乡而随俗,外界父权习俗愈久愈深。” 田甜捉摸了一阵,忽然打了个冷颤,说:“你家族谱上真这么写?父权这两字似乎是近代女权兴起才提出来的概念,数百年前竟然就有人这么说了?好有穿越感啊,而且什么叫他域之规?” 白杨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因该是其他地方的规矩的意思吧?”田甜打断了她,说:“我知道是这么个意思,我问的是这个他域是哪里?” 白杨轻轻的摇了摇头,田甜看着她说:“我越听头越疼,话说,我不是在听故事吧?对了!”她猛然想起前面丹尼斯对她说的事情,说:“丹尼斯说的那件事又是怎么会事?为什么她会突然就到了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在那里看到了你?” 白杨淡淡的说:“那是空间转移。” “啊?”田甜更加惊诧难言,外面的丹尼斯也终于有一句能听懂的了,更是诧异万分。田甜惊诧的说:“空间转移?我勒个去!你不是什么也不懂吗?为什么这个我都不怎么搞得懂的名词你居然知道?而且好像还很了解的样子,科学家都给不出个所以然,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白杨还是很淡定,说:“禅缘乃神器,若.........” 田甜急忙打断了她,说:“白杨妹子,咱们能说大白话吗?我知道你学识渊博,家风巍然,可是这个问题本身已经很复杂了,你还用文言文,你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听田甜这么说,丹尼斯也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听点能听懂的了。 白杨闻言,赧然一笑,说:“禅缘有巨大的能量,掌握禅缘的人便能掌握时间,并用禅缘在时间中建造出自己的世界。” “自己的世界?” “便是丹尼斯看到的那间房间,那便是我哥哥的世界,他所建的世界也只能是他愿意带进去的人才能进入,在这个世界里,时间不会流逝,万物不会改变。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世界,只是有禅缘的人才能打开这个世界。” 田甜仔仔细细把白杨这些话都录了下来,然后说:“我现在是云里雾里的状态,基本失去判断力了,也不知道问什么,所以你把你还有要说的尽可能的都说出来吧。” 白杨沉思一阵,又说:“神器虽然在哥哥手里,可是他虽然能用神器,却不能控制神器,能控制神器的只有我一个人。想百余年前,朱家人不能使用神器,只是百余年后,朱家后代或有大力超凡的人,或有智慧过人的人,白家先祖对此变化心存疑惑,便将使用神器之法交给了朱家人,朱家后人竟然也能使用,想是血缘混杂之故,他们也是白家的血脉。” “血脉竟然这么重要?”田甜真是越听越觉得神奇,白杨继续说:“根据族谱记载,白家历代都有一女子集超凡力量过人聪慧于身,并有奇能,以自身之力可控万物,而且这个女子生来就有异象,如我先祖奶奶那般,生来胸口便有血凤,饮酒后更是鲜红欲滴,可是近百余年,白家后人逐渐式微,数代不见异人,到我太祖奶奶才显先祖奇能,只是太祖奶奶一百零二岁因风寒不治,白家就再无异能者出现了。” 听着白杨说这些,田甜脑子里却陡然想起那天白杨喝醉后胸口显现出一直色彩艳丽的凤凰,但是白杨明显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东西,而田甜那时还以为那是白杨做的纹身,难道白杨就是那个异能者而不自知? ☆、第19章 丹尼斯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把咖啡递给了田甜,看着白杨说:“原来越有意思了,而且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刚刚接到通知,联邦会派两名两名专家来协助我们查案。” 田甜疑惑的说:“专家?什么专家。”丹尼斯耸耸肩,说:“为了能够和你们中国合作侦查这个案件,所以纽约市把这个案子上报了联邦政府,他们的发硬非常迅速,马上就把这个案件划归到地球异常事件分析部,马上要过来的两名专家,就是分析部的专家。” 田甜听的一愣一愣的,说:“什么叫做地球异常事件分析部?听着真高端,专家的专业是什么?” 丹尼斯想了想,说:“一名异能研究专家,一名有着行走的历史百科全书之称的历史学家,他们一直专注与研究地球上所有发生的那些无法解释的异常事件,只是这件案子也已经被列为国家机密了,希望你会好好配合我们。” 田甜捧着咖啡,看着丹尼斯沉着淡定,冷静大气的样子无话可说,早在她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美国早在八几年的时候就建立了一个专门研究外星人,灵异事件超常能力等等诡异事件的研究部,但那时她以为是写小说的人瞎编乱造,小报记者大吹牛皮罢了,原来还真有这样的部门,也难怪,那些瞎说虽然是扑风捉影,不过总要有点影才捉得到,不过美国人还真是什么都要捷足先登。 田甜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案子被列为国家机密,那她这个来自中国的警察一定会被监视的,而且这些人现在知道了白杨的能力,肯定不能放白杨离开。 田甜想到这个问题,不禁头疼起来,看看身边的白杨,她依然郁郁不乐,但是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田甜想的这个问题。田甜喝了口咖啡,说:“丹尼斯警官,我能了解一下现在这个案子的走向嘛?” 丹尼斯说:“初步判断是团伙作案,之前我们以为是极端势力企图制造混乱和恐怖,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另有原因,但是现在还无法判断原因在哪里,我以为有可能通过调查白杨的背景了解到这个原因,但是..........”丹尼斯犹豫了一下,终于有话直说了:“为什么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白杨闻言急忙说:“哦,是这样........”田甜急忙打断了她,说:“她刚说了什么我可以之后解释给你听,但是你能先告诉我,白杨还有可能回中国去嘛?” 丹尼斯闻言,似乎有些无奈,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田甜撇撇嘴,丹尼斯又说:“今天没有别的事情了,就在这里等专家到来,他们要跟白杨谈谈,你们只好先在这里等等了。”她说着,又转身离开了,看她离开,田甜说:“完了,你回不了中国了。” 白杨有些疑惑,说:“为什么?” “美国人不会放你走的,你身上有太多东西他们想要研究。” 白杨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笑了笑,说:“就算他们不让我走,实际上也控制不了我。”田甜还是忧心,和白杨一起无聊的呆在办公室里,看看身边的白杨沉静,柔顺,一双大眼睛无遮无掩的坦露着她的单纯,田甜有些犯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你不能随便轻信任何人,像你这样单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你知道嘛?” 白杨闻言,说:“谁会利用我?”田甜微微对着门外努努嘴,其意不言自明,白杨明白她的意思,说:“丹尼斯是个好人。”田甜更加无奈,说:“我没说她是坏人。” 丹尼斯却又一次匆匆走进了办公室,一边迅速穿起防弹衣,带上自己的配枪,边用很快的语速对他们说:“那两位专家在路上出事了,我要赶过去,你们呆在这里不要乱走。” 她说着匆忙就走了,田甜对着她的背影不爽的撇嘴,白杨却急忙跟上去,喊了两声:“丹尼斯,丹尼斯。” 但是丹尼斯已经离开了,田甜看白杨似乎要跟上去的意思,也急忙跟上了她,说:“你去干什么?”白杨说:“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她让你这在这等着。” “可她会有危险的,从我到这里来以后事情就没有断过,而且都是很严重的事故,她应付不了。” 田甜拉住她说:“她是反恐小组组长,如果她都应付不了,你就能应付?” “我当然能!”白杨有些不快的推开了田甜的手,向外走去,田甜急的跺脚,说:“这个傻丫头。”说着也只好跟上去了。虽然田甜怀疑自己会被监视,但是她们并没有被剥夺人身自由,行动还没有受限制,两人离开警局以后,田甜就在街上打了辆车,戴上急的跳脚却不知道怎么跟上丹尼斯的白杨。 出租车跟定了警察,终于赶到了事发现场,事发现场去机场接那两名专家的专车翻倒在公路上,被打的千疮百孔,两名专家被随行的警卫保护着撤退到了旁边的一家汽车修理店里,现场已经被封锁了,出租车在距离现场五百多米远的地方就被拦停了,不让她们过去,白杨急的额角青筋都出来了,田甜看不过眼,说:“你跟我来,我们可以从那家院子里翻过去。” 田甜指的是不远处的一处民居,穿过民居就能抵达汽车修理店所在的那条街,然后可以从东侧进入旁边的商场,从哪里就能看到发生的一切了。 白杨急忙跟着田甜过去,田甜带着她,悄悄摸进那家民宅中,宅子的主人显然已经接到警方通知,紧闭着屋门没有出来,田甜和白杨穿过民居,进了旁边的商场,上了五楼,从五楼窗户里看下去,正好看到丹尼斯的小组正在和几名枪手对峙,但是丹尼斯不见人。 白杨焦急的张望着,说:“我看不到她。”田甜一脸无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单筒望远镜,说:“拿这个看。”白杨急忙接过去,田甜帮她调整好角度,白杨仔细看过去,终于在汽车修理店的后面看到丹尼斯正在掩护着两个人出来。 田甜却在这时说:“那边有狙击手。”白杨急忙回头看,没看到什么,问田甜:“什么狙击手?在哪里?”田甜指着跟她们所处位置平行的方向说:“在那边。”白杨转头看去,看到在距离她们大约十几米的另外一栋楼上的窗口里,探出一支枪口,枪口瞄准的是丹尼斯。白杨大吃一惊,说:“他们要杀丹尼斯。”田甜也意识到了危险,急忙拿出电话准备拨打丹尼斯的电话,而身边的白杨已经飞身跃了出去。 田甜大吃一惊,急忙追过去,就看白杨像一只燕子一样轻盈的在楼体中间的广告牌上停留了一下后,飞跃到了下面的马路上,随即又掠向了马路对面,田甜有些气哼哼的说:“会轻功了不起?说走就走,哼!” 丹尼斯正从汽车修理店后面的拿条街上出来,后面几名枪手还在追击,丹尼斯准备将带出来的两个人带上汽车,枪声响起,狙击枪里喷出一颗子弹,笔直的飞向丹尼斯,此时白杨距离丹尼斯还有二十多米远,听到枪声,意识到自己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心中一紧,在枪声响起的一瞬,她轻喳一声,一掌平推,向空中拍了出去。 而此时丹尼斯还没有见到白杨,正在一边还击追击的歹徒,一边掩护那两个人想街边的车子走去,猛地一下,一股气流扑面而来,推的她一个趔趄摔了下去,随即感觉面颊边火辣辣的温度一掠而过,一颗子弹从她的面颊边射过,打进了地面。 丹尼斯吃了一惊,差一点点她就被爆头了,后怕中,这才看到匆忙赶过来的白杨,白杨看到子弹落空,松了口气,身影再动,已经出现在了丹尼斯的身边,伸手把丹尼斯扶了起来,说:“你们先上车。” 后面追击的枪手已经赶上来了,丹尼斯伸手推着那两人,匆忙的驱赶一样把他们弄到了街边的车子里,再回头看去时,就看到后面追击的枪手一共三个人统统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白杨走了回来,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丹尼斯记起她伤还没有完全好,她不仅疑惑的说:“你怎么会过来?” 白杨说:”我怕你应付不过来。”丹尼斯不禁感动,伸手拥抱了一下白杨,说:“谢谢你,幸亏你跟过来了。”白杨被她抱住后,却不禁僵硬,身体肌肉绷的紧紧的,丹尼斯迟疑了一下,松开她,然后把手按在她的胸口,感觉她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快,丹尼斯脸上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看着白杨说:“单纯的孩子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白杨闻言,疑惑的说:“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丹尼斯笑容依然促狭,看着她窘迫的发红的面颊和目光闪躲的大眼睛,笑说:“没什么,上车,回去了。” 白杨上了车子,车子经过街角,田甜拖着一个人从马路边上走了过来,挥手挡车,车子停下了,丹尼斯看着田甜拖在手里的人,疑惑的看向田甜,田甜说:“这就是那个打黑枪的人,我帮你把他抓住了,看我是不是很有合作诚意?” 丹尼斯什么也没有说,抬脚往车里面让了让,田甜伸手拖起这个打黑枪的人,把他塞进了后车座下的脚踏板上,然后踩着他的大腿,挤上车,坐在了丹尼斯旁边,探头去看脸上潮红尚未褪去的白杨,白杨不言不语的低着头。 丹尼斯受伤了,她的面颊上一道明显的血痕,就是狙击枪里那颗子弹擦伤的,当时真可谓千钧一发,但是丹尼斯自己其实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摔的哪一跤,虽然心知是白杨推的,可是她看到白杨时,白杨离她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总之还是挺神奇的。 她的手臂上也有擦伤,深长的一道擦伤,再回到警局以后,简单的处理了伤口,丹尼斯就去询问她带回来的两个人了,这两个人均为男性,都有五十多岁了,就是那两位专家,丹尼斯说:“可是他们怎么会盯上你们呢?” 那名历史学家说:“他们想拿到我的电脑。” “你的电脑里有什么嘛?” “一些资料。” “那你的电脑呢?” “实际上他们已经拿到了。” 丹尼斯闻言,不禁丧气,说:“好吧,已经被拿走了,没关系,我想你这里一定会有备份。”历史学家说:“当然有备份,他们拿走那些东西到底要干什么,因为我电脑里全部都是些学术资料,我不认为他们能用得到。” 丹尼斯说:“我也想知道,不过还是先看看你的东西吧。”她说着看到一脸疲惫,衣服上还沾着血污的专家,迟疑了一下,说:“不过我想,两位可能需要先休息一下。” 外面田甜和白杨正在吃她们的晚餐披萨,白杨吃的心不在焉,吃着吃着,忽然起身要走,田甜急忙拉住她,说:“喂,你去干什么?”白杨说:“我去看看丹尼斯。” “你看她干什么?” “她受伤了。” “她受了伤会有人给她包扎伤口的,不差多一个你关心她。” 白杨有些不快的坐了下来,田甜探头看着她的神情,看她郁郁不乐,像是因为不让她去看丹尼斯而不快,自己也心中不痛快起来,说:“我拜托你,长点心眼行不行?别对那个老外掏心掏肺的。” “她是个好人。”白杨愈发不快了,田甜气呼呼的说:“我没说她是坏人,可她是老美,我们是中国人,国与国有冲突,人跟人之间也就会有不同立场造成的冲突。” 白杨却回了她一句:“跟我有关系么?大明亡国数百年,朱白两家也流离失所数百年,国已非国。”田甜语结,斜眼看了她片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白杨家居住在深山老林里,数百年光阴匆匆,抗战,内乱都没有影响到那个小山村,小山村自成一体,还当自己是大明朝的人,对现在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田甜憋了半天,才说:“你犯政治错误了,政治不正确。” “什么叫政治不正确,怎么样才正确?”白杨迷茫的看着田甜,田甜又愣住了,说:“这个怎样算政治正确,这个........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 ☆、第20章 晚上,几个人暂时回去了,田甜来美国,也是丹尼斯全权负责接待的,因为突发意外,当天的工作无法经行了,这两个专家先回了预订的酒店,他们来的时候,本来就有随身保镖护卫的,纽约市警局出于安全考虑又安排了人手配合两名保镖一起保护她们,而田甜被丹尼斯安顿在了警察局附近一家旅馆里。 丹尼斯把田甜送到旅馆之后,就离开了,田甜看白杨也跟着丹尼斯走了,急忙追到窗口往下看去,刚好看到丹尼斯和白杨从旅馆门口走出来,田甜急忙大声问:“白杨,你住在哪里?” 白杨仰首回答她:“我住在她家里?” “啊?”田甜觉的这样的安排似乎不太对劲,但是白杨已经跟着丹尼斯走了。田甜只好回来,伸手把枕头拽过来抱着,然后坐在床边发愣,脑子里反复琢磨这个丹尼斯,这个丹尼斯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看白杨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被她收服了,手腕绝对是有的,而且这个女人只怕从一开始就嗅到白杨的非同凡响了,所以才拢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看样子这个案子就算破了,她要把白杨带回去也没那么容易。 田甜越想越闷闷不乐,一晚上也没洗漱,就倒头睡了,然后这一天她其实也已经折腾的挺累了,一觉到天明,睁眼一看,已经日上三竿了,而且居然也没个电话来叫她去警局,田甜匆忙收拾了一下,冲去了警察局,丹尼斯的办公室里却没有人,田甜疑惑了一下,向其他警员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她们现在都在会议室里。 田甜于是又跑去了会议室里,看到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纽约市警局局长,丹尼斯,白杨,还有特别行动组的斯洛都在里面,田甜也走了进去,找把椅子,坐在了白杨身后。 眼前正在放幻灯片,那位历史学家一边调整清晰度,一边说:“这就是我被抢走的电脑里保存的资料,本来是我搜集的来自于世界各地的神话故事。” 会议看样子刚刚开始,田甜松了口气,说:“看样子我还没来晚。”丹尼斯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田甜聚精会神去听讲话了,历史学家继续说:“这些神话故事内容各有不同,人物也各有不同,起源也是完全不同的,我对这些神话做了更加深入仔细的研究,以及各种对比,证实了一件事,那句是有些神话是有一定的真实性的,就像众多神话里不约而同的记述创世神是女性一样,近代文明陆续发现的许多远古陵墓已经证明在远古时代人类是处于母系社会中的,又比如神话中不约而同的记述的洪水,龙,这些都让人想起了恐龙和引发恐龙灭绝的那场灾难,我最初做这个研究的时候就是这些东西引发了我极大的兴趣,我想知道在万余年前,人类究竟有没有文明。” 田甜听着这些下意识的拿出个笔记本开始做笔录了,因为毕竟英语不是她的母语,她掌握的再好,听到耳朵里后的反应要比身边的美国人慢那么一点,而这个专家可没打算照顾她这个老外,只是一边记一边疑惑:“这些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丹尼斯说:“就是想知道这些东西跟案子的关系,才要知道它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田甜听她的语气有些不耐,心中不爽,不过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记笔记。 上面哪位专家继续说:“但是这里面的内容是相当庞大的,如果全部讲出来,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候。”田甜急忙说:“可以先讲讲有关中国的那部分。” 专家没有异议,低头翻页,田甜看着幻灯片一页页翻过去的画面,突然说:“停,停,这个是什么?”专家停了下来,抬头看看,说:“这是在非洲发现的一支弓箭的化石照片,这只弓箭被发现以后,更具考古学家的推测,它距今至少有一万多年的历史,这足以证明在那个时候人类就已经开始使用抛掷型的武器了,我突然想起来,因该看看这个。” 幻灯片又翻过一页,专家说:“这是一个来源于非洲的古老神话,但是这个神话所讲述的是关于一个在东方的遥远而神秘的国家的传说,这个传说里面提及在远古时期,距现在大约万余年前,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生活幸福,衣食无忧,他们的女王是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把这个国家建设成为大陆上最最强盛的国家。” 丹尼斯这时忍不住打断了一下,说:“按照现在历史学科主流学者的推测在万余年前人类社会还没有形成,国家体制也还没有出现,人类是以部族的形式居住在一起,这个神话似乎完全不符合主流学家的推测。” 专家回答说:“是的,现在主流说法是这样的,但是近代发现的一些遗迹现在逐渐推翻了这些推测,比如在中国境内发现的西王母国证实在五千余年前母系社会的时候国家体制就已经逐步形成了,人类存在有百万年之久,越往前追朔,历史遗留的痕迹越少,使得我们只能去猜测,但是五千余年前就已经形成了国家体制的话,人类的进步又是如此的缓慢而且漫长,国家体制的形成必然经历了上万年乃至数万年的发展,在西王母国之前,我们很难否定其他国家的存在,这个神话传说中的国家根据它里面所描绘内容的推测,它因该还是处在中国以西的地方,因该是介于现在中国与印度的国土之间。因为在那个时期,这片大陆的气候,土地都是非常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而且我在综合整理了有关这个神话的所有细节后推测这个国家当时应该有着大约十万人的原住民,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这样一个国家在当时的地球上因该是如同中世纪的蒙古国一样的存在,在人类还以部落形式群居的事情,大部落也不过数百人,这个国家人口的繁盛已经足以说明它当时的发达程度了,根据神话故事的记述,这个国家后来发生了一场巨变,战争引发了可怕的疾病,我推测这场疾病是鼠疫,大概就是这场鼠疫迫使这个国家的居民远离自己的家园,跋山涉水,重新寻找乐土,而当时能够逃出来的神话中是这样说的‘她们是虔诚的神的女儿,她们有着尊贵的血统,所以神保佑着她们,帮她们度过了无数的艰难,终于找到了新的乐土,新的乐土就是现在的非洲。” 田甜不禁说:“不科学啊,在那个时期人类可能连骑马都没有学会吧,她们是怎么从亚洲到非洲的?”专家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这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了。” 田甜兀自疑惑着,听专家继续讲下去:“从描述来看,我推测抵达非洲的这批人其实是当时的皇室成员,想想看,不管她们是用哪种方式来到非洲的,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批人肯定有着巨大的物质力量,还要有巨大的人力投入。” 田甜听得非常仔细,试图理清楚这其中千丝无缕的头绪,看到专家不再讲了,忍不住问:“还有别的东西嘛?比如你推测她们是皇室成员,除了那几句话意外,还有别的依据嘛?” 专家说:“神话故事里的这些人都是以女性为主,符合母系社会政体结构特征。” “还有别的嘛?” 专家在田甜的穷追下,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说:“还有一个希腊神话,这个神话几乎被埋没在历史的灰尘里,我是从千万个神话中的那些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来的,有关于亚马逊女战士,一边说法是这些女人原本是生活在丛林中的原住民,但是在远古的壁画上,这些女战士除了骁勇善战,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她们会在成人仪式上割去自己右侧的*,因为她们认为右侧的*会影响她们使用武器的效果,但是在中世纪以后关于她们的传说就转变了,她们不在是只有一只*的形象了,而是在胸前同时带着两块护甲,文字记述也没有再提及她们这种残酷野蛮的成人仪式了,有学者推测说中世纪后传说中的亚马逊女战士其实已经不是亚马逊丛林中的原住民了,而是蒙古军队中的女战士,因为在当时成吉思汗的女儿们统治了古老的丝绸之路沿途的哪些伊斯兰国家,这些伊斯兰国家以此为耻把她们从历史中抹去了,于是她们变成了传说,而当时蒙古军队中有着骁勇善战的女战士,她们在来的传说中成了亚马逊女战士的后期形象以及女巫,这批人出现在欧洲留下一些神话的影子,穿插在各种各样的神话故事里,和之前的故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来自于东方,她们也是因为国家发生瘟疫而不得不离乡背井另觅家园,她们也是‘神的女儿,有着尊贵的血统,得到神的庇佑,我觉的她们很有可能是同一群人。” 田甜头疼的说:“好绕啊,刚刚还在非洲,怎么跑到欧洲去了?” 丹尼斯好像也很失望,说:“好像没什么收获,我觉的还是应该全神贯注在有关中国的神话上。”田甜却在这时一扬手,说:“刚才提到印度,有关于印度的神话嘛?” 专家又开始低头去翻页,丹尼斯疑惑的说:“为什么说起印度?”田甜闻言,想了想说:“因为白杨之前提到她的先祖叫珈蓝樱烨,珈蓝很有印度味你不觉得嘛?” 丹尼斯急忙追问:“然后呢?” 田甜耸耸肩,说:“我可以把白杨说的话全部翻译给你听,完全没问题,但是你得想我做个保证。” “什么保证” “保证白杨可以没有麻烦的离开美国。” 丹尼斯斜眼看着她,一时没说话,田甜说:“那没办法了,抱歉我什么也不能说。”白杨回过头来,说:“你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田甜一扬手,把手放在她的嘴边,示意她别说话,白杨不快的转过头去了,虽然她不想对丹尼斯隐瞒什么了,可是她说的哪些内容田甜不去翻译,白杨还真没办法告诉丹尼斯,一来她自己的现代语词汇就掌握的一塌糊涂,二来丹尼斯不是中国人,虽然她通晓现代汉语。 丹尼斯也板着脸,不过田甜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默不作声的继续去做她的笔记了,丹尼斯考虑再三,说:“好,我保证她离开美国不会有什么麻烦,你现在可以说了嘛?” 田甜笑了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句话我可是录音了哦。”她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丹尼斯看,丹尼斯微笑着说:“我不会食言的。”田甜看她笑,心里默想着:“笑面虎。”脸上也自笑着,说:“那我就把她讲的故事翻译出来,再跟神话故事综合整理一下,说不定能捋出什么线索来。” 她说着又拿出随身带的录音笔,走到最前面,通过电脑播放录音,一边逐字逐句把白杨的话翻译成英语,这是件非常艰巨的任务,因为翻译古文这件事,不仅要田甜英语好的呱呱叫,她的古文水平也一点不能马虎,但是田甜还是显的非常自信。 白杨坐在那里,听她讲英语讲的非常流利,心中有些羡慕,再看她神情泰然,自信纵容,侃侃而谈的样子,颇有几分意气风发,便一直看着她,哪知道田甜却是看她一直看着自己,心中不觉就想着努力变表现自己,说白了就是嘚瑟自己能耐,看她越看的紧,表现的越是有条不紊,稳重大方,她自己也不太知道自己什么心态,就像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也让白杨看看,到底是她优秀还是丹尼斯优秀。 下马的那些人也都听的非常认真,一边听一边做笔记,等到田甜讲完,丹尼斯忍不住问:“珈蓝樱烨会有什么含义嘛?”田甜说:“我昨天回去就上网查了一下,珈蓝在梵语中是园林,家园的意思,也是神话传说中守护神的名字,但是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就不知道了,樱烨又是什么意思我更不知道了,但是那些家伙想要拿到这些资料,那白杨的家族历史和这里面的神话传说肯定就有内在联系。” ☆、第21章 被田甜抓回来的那名狙击手就被关在旁边的问询室里,但是他什么也不肯说,丹尼斯查不出他的身份,并且可以肯定这个人没有任何案底,然而他精准熟练的手法说明他是一名杀人老手了,所以丹尼斯判断他很可能是一个从未失过手的跨国杀手,可是今天他却被田甜抓住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田甜做了一次黄雀。 可是案子依旧没什么进展,会议室里几个人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田甜思忖再三,最终举起手说:“威尔斯先生,抱歉打断一下,我可以问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吗?” 历史学家威尔斯淡定的说:“请问。” 田甜说:“我想知道你所说的这些有什么科学依据支持嘛?还是说仅仅是你的猜想。” “仅仅是我的猜想。” “那也就是说,很可能猜错了?” “我从来没有猜错过,正因为如此我才能进入地球异常事件分析部,不,我也不仅仅是猜测,而是推测,推测的基础是建立在海量信息收集以及整理分析上的。” “所以接下来你觉的这些人又出现在哪里了?有没有可能跟印度有关?” 威尔斯想了想,说:“按照我的猜想,当初这个史前社会遭遇到灾难后,一部分人选择了迁徙,而能够离开的肯定是具备相当强的物质力量的那批人,而剩下的那些人,没有充足的物质资源,没有能力离开,就只能留了下来,留下来的人里,有人死在了灾难中,也有人幸存了下来,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有些人留在了原地,有些人做了小规模的迁徙,但是基本没有脱离中国西南,西北这个范围,而这批进行了小规模迁徙的人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存了下来,并形成了今天的仰韶文化,你应该知道这个吧?” 威尔斯指明询问田甜,田甜愣了一下,说:“呃........仅仅是在新闻报道的时候有一点点耳闻而已,其实它到底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威尔斯表示理解,说:“因为你不是考古学家,仰韶文化存在于4900至5500年前,我从那些能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个远古部落早已经形成了鲜明的阶级制度,并且具备了在那个时期来说已经相当发达了的制陶工艺。” 田甜忽然举手说:“还有板砖。”她刚说完话就看到四周的人向她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不由讪讪的,解释说:“这个我映像比较深。” 威尔斯看着她撇撇嘴,说:“是,还出现了可能是人类最早期的砖头,这足以证明当时的这个部落的文明已经发展到了相当高的一个程度,而这些文明恐怕就是他们从原来的“国”带过来的。” 田甜扶颌陷入了思考中,这样推测也不是没道理,可是白杨和这些历史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威尔斯又梳理了一下关于印度的神话传说,这个会议整整进行了一整天,田甜听的头疼,在简单的吃过晚饭之后,另一个所谓的异能研究专家要求单独给白杨做测验。 他用带来的仪器给白杨做了常规的体检后,又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测试,比如磁场感应测试。田甜不懂这些,还在一边绞尽脑汁的在大脑里整理那些神话和白杨的家族历史,白杨却在这时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了,带着一脸沮丧,田甜疑惑的说:“怎么了?” 白杨说:“他想让我给他看看我的祖传功夫,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做不到。” 田甜疑惑的说:“怎么会做不到呢?就是你控制子弹那样嘛?” 白杨点了点头,田甜说:“是不是你太紧张了,走,我陪你进去看看。” 于是她跟白杨一起进了临时的实验室里,白杨准备再次展示她控制物体的能力,然而她凝神静气半响,放在对面桌子上的用来做目标的水杯却纹丝不动,田甜也看不到之前看到过的紫气。 田甜忍不住说:“你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 白杨闻言,做了个深呼吸,再次集中精力准备施展她的祖传功夫,可是水杯依旧没有反应。 这个从所未有过的情况让白杨受到了很突然的打击,一天工作结束,她们准备回去休息时,田甜看到白杨还沉默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田甜关切的走过去,说:“现在觉的怎么样了?” 白杨一伸手,一片紫气包裹了她手边的水杯,将水杯托了起来,说:“都很正常,可我不明白刚才是怎么了。”田甜说:“我觉的你就是太紧张了,别乱想了,先回去吧,你还要跟丹尼斯回去嘛?” 白杨还没回答,丹尼斯就走了过来,说:“她当然跟我回去。” 田甜马上说:“那我也跟你回去,反正白杨说你家房子挺大的,不在乎多我一个。”她说着,不等丹尼斯回答,就过去拖住了白杨的手,说:“走吧。” 丹尼斯看她拖走了白杨,有些气愤,但是也阻止不了了,只好带着一些愤懑,开了车载着两个人一起回去了。 整个晚上,白杨都闷闷不乐,丹尼斯不欢迎田甜住到家里来,所以对她很冷淡,田甜只好自给自足,给自己弄了点晚饭,想叫白杨下来一起吃,到了楼上却看到白杨站在窗户边呆呆的看着外面,田甜看她的神情心里就诧异起来。 因为白杨一双大眼睛眼波朦胧,目光微醺,似是微醉一般,嘴角微微上翘,带一抹似笑非笑却又似是暖到心窝子里的淡笑,夕阳余晖给她的肌肤堵上了淡淡的金色,但是这金色却掩饰不了她面颊上一点点微微的晕红,田甜看着她那摸样,完全就是一个怀春少女,似乎在憧憬未来的甜蜜,又像是在感受爱情的甜蜜,她温润而又妖娆的,偏偏还有点羞涩的目光已经完全坦露除了她的心情。 田甜一皱眉,走到窗户边上,往外一看,就看到丹尼斯正在楼下的院子里给她的花浇水,她换了一件居家的休闲牛仔布连衣裙,戴了一顶太阳帽,踩着人字拖,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用喷壶细致的浇着水,间或她会停下来,遥望一眼远处的落日。 田甜不得不承认这一景象很美,美的就像一幅油画一样,落日,美人,鲜花绿草,以及被风轻轻扬起来的长裙一角,只怕就是天才画师也不能描绘的这么精美细致。田甜心里却愈发的郁闷了,她看看身边的白杨,带着两份没好气,说:“你看的好入神,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啊?”白杨被她一惊,陡然回过神来,说:“你在说什么?” 田甜鄙弃的说:“我说你是爱上她了吧?看看你这小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我爱你’了。” 白杨笑了笑说:“她如此貌美,笑时如春风拂柳,烟视媚行,这般佳人,必然有很多人为之倾倒,我若能有她十分之一的才貌也好,自然是心生喜欢的。” 田甜闻言,反而愣了一下,看白杨这样就坦然承认自己喜欢,再看她连一点羞涩也没有,就知道白杨纯的把她的调侃完全理解成单纯的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了,于是说:“我是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爱情的爱,你理解成什么了?你看你这小模样,怀春少女就是这样儿。” 这下白杨完全明白过来了,一张脸顿时就通红了,红的连耳朵都红透了,急忙说:“你不要瞎说,我与她同为女子,怎会心生爱慕之情?”田甜看她一张小脸红的苹果一样,耳朵都红的像一块红玉,不自禁的又心软,看她红着脸着急的模样怜惜之余又想调戏,于是说:“你心里想的脸上都写着了,看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说你要是不爱她干么站在这看半天?” 白杨更急了,跺脚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没有就是没有,莫不是你这样的,心中爱的都是女子,便觉得别人也是这样的?” 田甜闻言,眼神微微凉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的脸上就又浮出了笑意,看白杨脸色更红,着急跺脚,说话又拿腔作调,语调却婉转柔软,光是声音也让人听着心软,又听她说不爱丹尼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舒服一大截,于是更调戏的起劲,说:“你看你这脸,红的更苹果一样,我要是没说对,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肯定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白杨被她逗的更加面红耳赤,情急下说:“你还说!你若再这样说,我便不理你了!”她说着,跺脚推开田甜自己跑下楼去,留给田甜一个无限娇羞的背影,田甜突然觉的自己此时颇像电视剧中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她想着,下楼去,看到白杨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于是说:“我本来是去叫你吃饭的,来吧,一起吃。” 白杨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脸上红晕未褪,却满脸恼意,看样子田甜彻底把她惹恼了,田甜又有些后悔起来。 ☆、第22章 这两天似乎是比较平静的,但是在接连发生了两起骇人听闻的血腥凶杀案后,即便平静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美国政府高度重视这个案子,FBI也已经介入调查了,纽约市警局的所有人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丹尼斯自然也不可能有太多闲情逸致养花种草,早上很早她就起床了,叫白杨一起去警局,临走才突然想起还有个田甜,而田甜似乎还在睡觉,于是她没好气的去叫田甜起床,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田甜睡意朦胧的声音说:“几点啊?什么事?” 丹尼斯听着更生气,觉的田甜实在太不敬业了,于是说:“你准备睡到几点?田小姐,我很着急。” 刷一声,田甜打开了卧室门,一脸倦意的说:“几点了?”丹尼斯说:“七点四十二分。”田甜一惊,急忙说:“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走。”丹尼斯看她眼窝发青,满眼血丝,心中疑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田甜其实昨晚是和衣而睡的,此时匆忙梳了一下头发,抹把脸就出来了,闻言说:“我昨晚在网上查了一夜的中国历史,只睡了两个小时。” 丹尼斯心里气消了,觉的自己误解了田甜,有些抱歉,不过脸上并没有露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说:“那你有什么收获么?”田甜已经拎着自己的电脑,背着包出门了,说:“车上说吧。” 她出门去,就看到白杨已经在车库边等着她们了,看到田甜,她微微撅着嘴,转过目光不理会田甜,看样子还在生气,田甜心中好笑,上了丹尼斯的车子,丹尼斯开着车,田甜再一次打开了电脑,说:“我昨晚看中国历史,还看了各个地区的民间传说,还有神话,根本没有找到有关于白杨家族的任何信息,蛛丝马迹都没有。”为了能让丹尼斯更能深层次的理解自己的意思,田甜换了英文交谈,白杨坐在一边,一句话也听不懂,脸上不快之意越重。 田甜一时没有察觉,继续说:“除了她家里的家谱意外,历史没有任何相关记载,也是都没有,传说也没有,我觉得以她家普上所记载的能人异士那么多,应该会留下一些东西才对。”丹尼斯疑惑的说:“你查这些干什么?” 田甜说:“当然是寻找那些人的作案动机了,他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难道仅仅是为了.......”丹尼斯觉的她开始说到关键点了,急忙说:“等等,我开录音。”田甜停顿了一下,看丹尼斯打开录音笔放在了车头上,于是继续说:“难道这些案子仅仅是恐怖袭击?按照以往的惯例,恐怖分子在制造出动乱以后,就会出来发言,提出要求,可是这次没有,而是抢走了维尔斯博士放满了历史资料以及各种神话传说的电脑,所以电脑里的内容和白杨肯定是有联系的。” “废话!”丹尼斯发现她说了一圈又绕回来,不禁用这两个汉字打断了田甜,田甜说:“你听我说完,昨晚我查历史资料一直查到妇好,妇好是中国古代的一名女性将领,并且是侯爵,起初她的陵墓被发现的时候所有的学者都以为她只是女性中的一个特列,但是在研究深入之后发现在那个时期,妇好的这种现象其实在当时很普遍,当时许多诸侯国的国主都是女性,并且那个时期的中国人还处于群婚状态,她除了商王武丁以外在自己的领地那边还有丈夫,她的时期因该是处于母系社会向父权过渡的一个时期,她曾经打过一场大仗,动员起来的兵卒有三万人,在当时来说三万人已经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了,但是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能动员起三万的兵力,那她必须有近十万的国民才有这个动员力,如果在当时妇好仅仅一个诸侯国就有这样的动员力的话,再往前推两三千年,一个有着近十万人口的‘国’是成立的,但是我现在非常纠结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国’的国主是靠什么统治这个国家的?” 丹尼斯闻言说:“这是个好问题,可是这个跟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田甜说:“你告诉我统治一个国家,最基本的条件是什么?”丹尼斯思考了片刻,说:“武力。”田甜说:“不对,是交通!” 丹尼斯闻言,一脚踩下了刹车,转头看着田甜,两眼放光,说:“继续说。”田甜说:“你想在那个时候如果有这样一个‘国’存在,统治者要怎样传递意志管理国内的部落?没有交通工具,没有道路,‘国’这个概念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它首先形成了这样的系统体系,如果没有交通,在那样原始的状态下,不能下达命令,不能实施管理,那这个体系是无法形成的,充其量只能是一些各据一方,各自为政的部落,更本不能称之为‘国’还有这些人是怎么出现在非洲的?” 丹尼斯沉思着,说:“你是怎么想的?” 田甜说:“禅缘。” 丹尼斯迟疑的说:“空间转移?” 田甜点了点头,说:“如果尽管放开想象力去思考这件事的话,我觉得只能这么解释,我们的祖先早在万年前就已经掌握了一些神秘力量,我昨晚又仔细梳理了一遍白杨家的历史,她提到的先祖,从贞观之治活到了安史之乱,可是后来她的家族出现的几名异能者没有一个寿命超过一百五十岁,不过长寿都是挺长寿的,明初那位祖先活了一百二十七岁死于风寒,她的□□奶奶一百零八岁时死于旧创并发,所以我觉得她的先祖也不大可能能活几百岁,更可能是........” “穿越时间线.......”丹尼斯听到这里,似乎有所启发,说:“我想起了一部电视剧的名字,那他们抢走维尔斯教授的电脑,很可能就是为了找出这个方法,可是他们杀那么多人又是为什么呢?” 田甜说:“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宗教仪式?这个世界上太多奇奇怪怪的宗教仪式,他们是为了完成某一个目的而经行的仪式,但是你会不会觉的我太异想天开了?” 丹尼斯却说:“不,很有参考性。” 只是当她们抵达警局后,丹尼斯发现警局里早有几个等着她们的黑西服,局长也不隐没在他的办公室了,而是也跟那几个黑西服一起等着她们,看到她们一来,就说:“丹尼斯,这件案子已经完全移交给了FBI了,你现在得带着证人和他们一起去华盛顿。” 丹尼斯一时诧异,说:“去华盛顿?” 一个黑西服说:“是的,去华盛顿做更进一步的研究和调查。” 这下丹尼斯和田甜都无奈了。 仅仅两个小时后,白杨跟着田甜和丹尼斯就出现在了华盛顿的飞机场,丹尼斯拖着她的行李箱,田甜牵着白杨,白杨看着周围又一个陌生的新环境,眼神里有些胆怯,田甜安慰她:“不用怕,有我在呢,我会照顾你的。” 白杨却还是怯怯的,拘手拘脚的说:“这又是什么地方?” 田甜说:“这里是华盛顿,你怕什么,你自己一个跑来美国的时候你不怕,这会怯场了”白杨鼓着嘴,不说话了,机场外,一辆车子早就等着她们了,这辆车径直把他们送到了地球异常事件分析部的总部,威尔斯和那位异能研究专家自然也一起回来了。 威尔斯说:“我先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基本是都是由她来做的。” 田甜以为可能又是一个白发老头或者老太,但是很意外的是,这次见到的是一个看上去仅仅二十出头的女孩,而且是个黑人女孩,身材娇小,五官精致,黑发梳着马尾,穿着运动衣和球鞋,似乎才是个在校的大学生,田甜疑惑的说:“她要干什么?” 威尔斯说:“她是预言家。” “呃..........”田甜意外的看着这个女孩,说:“预言?玄学嘛?” “不,是科学。”女孩马上接过了话题,说:“我叫乌玛,你知道我的智商有多高嘛?” “有多高?” “168。” 田甜闻言,突然就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乌玛却继续噼里啪啦的说着:“这是我做预言的基础,预言其实没那么玄妙,你只需要通过一些运算就能推出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 威尔斯打断了她,说:“你可以慢慢跟他们解释,以后还有时间,先带她们去看看住的地方吧。” 乌玛笑着说:“好的,我很容易激动,你长得很甜美。”她说的是田甜,但是这句话之后马上又说:“168的智商意味着如果要模拟我的大脑思考过程需要几百台电脑一起用作,我今年24岁。” 她的每句话之间好像都没有相应的衔接,思维跳跃性太快,田甜的脑子都跟不上了,一边跟着她走,一边默然想着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差这句话似乎挺有道理的。 但是让她们三个没想到的是,她们居然被安排住在了同一间房间里,就在总部内部的一间房间,这意味着这段时间她们可能都离不开这个异常事件分析部了,更糟糕的是居然要三个人睡一起? 田甜有些不快,看着一排三张床顺手把自己的包扔在了旁边的床上,懊恼的说:“这里地方这么小?只给我们三个人一间房?”白杨也很不自在,只是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既然已经这么安排了,只好勉强住下了,下午集中开了个会以后,就没有什么事了,然后是晚餐,也是在这里吃的,这里似乎是一个完全封闭式的工作环境。 但是为了招待这三个人,晚餐安排的还是很丰盛的,新鲜的牛排,鲜美的龙虾,还有精致的餐后甜点,以及红酒。丹尼斯捧着一杯酒和其余人相谈甚欢,田甜默不作声的吃着晚饭,怕白杨没吃过牛排,不会吃,帮她把牛排一块块切好才给她递回去,递回去时,却发现她目光一直看着丹尼斯,田甜有些恼,把盘子重重放在了白杨面前,白杨一惊,回过神来,脸顿时通红,丹尼斯也看到了,对白杨说:“喂,你要试试红酒嘛?” 白杨急忙摇头,田甜说:“她不能喝酒。”丹尼斯笑了笑,说:“你是因为看我而脸红吗?”白杨的脸一下更红了,紧张失措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的拿了餐叉要吃饭,不想动作过大,把盘子打翻在地上了,白杨更加窘迫了,田甜轻轻拍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点安慰,说:“换一份吧。” 丹尼斯却在这时说:“你喜欢我。” 白杨闻言,说:“不,没有......我.......”因为之前田甜的启发,她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恐惧了,她拼命的摇着头,想否定这个问题,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丹尼斯却在这时突然探过头来,要吻白杨,白杨惊的躲了一下,她就坐在白杨身边,田甜坐在白杨的另一边,看到丹尼斯的举动有些错愕,心想老外也太奔放了,但是看白杨躲过了,她便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可是丹尼斯一吻落空,似乎并没有什么做些反省,而是一伸手捉住了白杨的下颌,强硬的吻了过去,这下白杨没能躲开,被丹尼斯牢牢吻住,一瞬间,她只剩下错愕了,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丹尼斯,丹尼斯吻了足有一分钟,才放开了她,然后看着她笑了起来,白杨却似乎被吓呆了,坐在那里直直看着丹尼斯没有反应。 而在白杨被吻住的一瞬,田甜发觉自己的心脏跳动也加快了,她完全没想到丹尼斯会在被白杨躲开一次之后,毫无罪恶感的强吻了白杨,而且是在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而白杨明显看起来是被吓呆了,田甜忍不住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看着白杨痴痴呆呆的反应,田甜愤然,说:“你不要乱开玩笑好不好?你吓着她了!” 丹尼斯却依旧笑着,脸上的笑容似乎证明她只是在做一个好玩的恶作剧,白杨此时却突然站起来,转身似乎是想要离开,脚下却一个踉跄,几乎摔倒,田甜急忙扶住了她,伸手触到她温暖的手臂,隐隐感觉到她脉搏跳的极快,再看看她人,发现她呼吸急促,满脸通红,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嘴唇翕动似乎是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但是又没说,她似乎是被惊吓到了,可是又掩饰不了她的娇羞,眼神是怯怯的,却又带着妖媚,水波流转中带着俏生生的媚态,只是她无地自容般低垂着头,急急的想甩开田甜的手,逃离这里,田甜却在这时发现她眉心间的那道霹雳形状的印子隐约又出现了,她带着诧异,顾不上太多,伸手拉开白杨的衣领,看到白杨胸口的那只凤凰又一次出现了。 ☆、第23章 丹尼斯也看到了,有一些惊奇,走过来仔细看着白杨胸口的凤凰,说:“好精致漂亮的纹身,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见到过,哦,对了,你穿的衣服连锁骨度没有漏出来过。”白杨看她看自己胸口,更加紧张,失措的想掩住自己的身体,低头时自己也看到那个纹身了,看到时她愣在了那里,愣了半响,说:“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身上有这么一个东西?” 丹尼斯却说;“可以让我看的更清楚一些嘛?”白杨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张脸绯红的,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目光一触到丹尼斯的面孔马上就转开了。她一把推开了田甜,飞快的转身跑走了。 白杨是真喜欢丹尼斯无疑了,田甜是否定不了了,明了这一点后,她心里郁结起来,丹尼斯站在那里想了想,端着酒杯也跟着白杨一起离开了,田甜郁郁的坐下来吃饭,脑子里有些乱,一边想丹尼斯这会跟过去不知道想干点什么,老外都思想奔放,行动大胆,而丹尼斯看起来似乎又是个生猛的女人,看出来白杨喜欢她,看白杨又那样娇俏性感偏偏又单纯的要命,丹尼斯肯定会很感兴趣的,自己这会要是跟过去,说不定坏了白杨的好事,白杨少不了一肚子埋怨,可是不跟过去总觉的白杨这样单纯的人只怕最后会被丹尼斯玩的连渣都不剩。 田甜真的是要纠结死了,一顿饭吃完,一颗心拧来拧去,一直情绪不高,而身边那些美国人对丹尼斯的举动更本见怪不怪,再加上还不熟,连八卦一句也没有,田甜越想越郁闷,到底还是坐不住,提前退席,也回房去了,但是回去之后,她却没见到白杨,田甜心里疑惑,转身去找人,回身却看到丹尼斯也走过来了,说:“嗨,你看到白养了嘛?” 田甜有些意外,说:“你没有跟她在一起啊?”丹尼斯耸耸肩,说:“我回来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今天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过分。”田甜想了想,说:“她是个非常非常单纯的女孩,还连初牵手都在,你却一下子把她的初吻给夺走了。” 但是丹尼斯没有一点惭愧,反而说:“我知道她想跟我接吻,她会开窍的,还是先把她找到吧。”两个人说着去找这里的工作人员,找了一圈,最后还是通过监控才找到白杨,发现白杨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楼顶上吹凉风。 丹尼斯惊讶的说:“那么高她是怎么上去的?”田甜却已经准备起身去找白养了,丹尼斯急忙说:“还是让我去跟她谈谈。”她说着抢先离开了。 丹尼斯来到了白杨吹风的那个楼顶下的一处空台上,仰着头看着似乎在发呆的白杨,大声说:“白杨,我们下来谈谈好吗?”白杨听到声音似乎惊了一下,低头看下来,看到是丹尼斯她的脸色又红了,丹尼斯对她招手说:“下来谈谈好吗?你呆的那个地方太高,我上不去。” 白杨起身,轻轻一跃,翩若惊鸿出现在丹尼斯的眼前,丹尼斯惊叹了一句:“你的身手实在是太棒了。”白杨却低垂着头不说话,丹尼斯又说:“能让我再看看你身上的纹身嘛?” 白杨说:“那不是纹身,我也不曾知道我身上有这般物事。”丹尼斯听白杨说话有点儿吃力,理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说:“怎么会从来不知道呢?” 白杨说:“我自幼时从没见过身体上有这般物事,父母也不曾告诉过我。” “那让我再看看好嘛?”白杨脸色越发通红,前言不搭后意的说:“不可,不可...........”丹尼斯促狭的看着她通红的面颊,说:“为什么?”白杨闻言,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一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吞吞吐吐的说:“这........我........怎好与你赤身相对.......”丹尼斯闻言,不禁笑起来,低下头去看白杨的面孔,看她又脸红的如红苹果一般,耳垂也是红红的,看在眼里只觉得分外可爱,于是迈上一步,嘴唇对着她的耳朵说:“是不是只有跟我上床,才肯让我看?”白杨闻言似是想说什么,但是还没张口,就惊呼一声向后摔了下去,丹尼斯急忙一把抱住她,顺势把她抱在怀里,又在她耳边说:“你难道连腿也软了吗?” 白杨闻言,更加的惊慌失措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时,耳边传来田甜的声音:“丹尼斯,你就是这样跟她谈心的?”白杨听到田甜说话,像是一下子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伸手推开了丹尼斯,丹尼斯很无辜,说:“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做了些她希望我做的事情。”她说着转头去看白杨,看到白杨紧张而羞涩的低着头,丹尼斯伸手牵了她的手,说:“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 白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丹尼斯却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说:“你不说只是害羞而已,我知道你喜欢我,因为连我自己都喜欢我自己。”她说着笑了起来,田甜却看不下去了,伸手把白杨一把拉了过来,说:“跟我回去。” 白杨被田甜拉着往回走去,丹尼斯只是在后面笑,田甜气不过,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喜欢这种女人,你跟她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像她这种情场老手,要耍你这个小白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白杨一只低头不语,田甜絮絮叨叨说:“你妈妈把你亲手交给我,要我照顾好你,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把你全须全尾的带回去交给你妈妈,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去跟你妈妈说!” 白杨弱弱的辩解说:“我没有喜欢她。” 田甜不禁气结,说:“你脸上都写着了!你要是不喜欢她,刚才她逗你的时候你就该推开她了,傻不傻啊你?”白杨却在此时落寞的说:“都是女子,以为她那样举止也平常,何况我已有未婚夫,日后必然是要嫁他的,能与丹尼斯有什么事呢?” 她这话说着,听来倒是无限落寞。田甜更是气的胸口发闷,把白杨拖回住的地方以后,就生闷气去了,别人也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白杨更是不知道,自己去洗了澡就睡下了,丹尼斯许久之后才回来,也没说什么就睡了,这两人倒是都睡的挺踏实的,就田甜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乌玛就把她们喊起来了,三个人睡眼惺忪的跟着乌玛去了她前后左右全是电脑的办公室。乌玛第一件事是让白杨填很多表格,田甜不解,接过来看了一下,说:“这是什么?” 乌玛说:“人格量表,这些都是白杨需要完成了。”田甜诧异的说:“你让她怎么填,她不懂的。” “我会让专业心理师辅助她完成,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你们所有知道的情况都告诉。” “这是要做什么?” “准备做预测。” 田甜和丹尼斯都将信将疑,但是既然这么要求了,她们也只好照做了,把她们现所知道的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了乌玛,乌玛看着她们疑惑的样子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工作,她说:“其实这没有你们想想的那样神奇,这就是推理,就像你们破案一样,只不过你们是先有了结果然后再去推是什么事情导致这个结果的发生,而我是实现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然后通过这些事情去推算它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蝴蝶效应懂吗?只不过这可能需要经过几亿次或者几十亿次的运算才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也并不是非常精确的,它会有误差,只不过我会把误差尽量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但是田甜和丹尼斯感觉还是好像在听神话,田甜说:“那你让白杨天那么多表格是干什么用的?”乌玛回答说:“我刚才说了,那是人格量表,我需要知道对手的性格,你们的性格,白杨的性格,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的性格我都要有一个了解,因为性格决定一个人的行为,而有了行为才会引发连锁反应。” 丹尼斯也带着极其强烈的好奇心,说:“你需要的仅仅是这些嘛?”乌玛摇摇头说:“不,还有国内大量最新信息的分析,这些分析以常年观察到的人类行为规律为基础挑选出危险事件,异常事件经行归类,然后再结合我们现在知道的东西经过反复的计算排除,计算排除,最终得出一个结果,这就是我的工作内容,我需要和这些计算机一起完成这几十亿次的运算。”田甜忽然说:“幸亏我的智商没有168,让我干这个我不如一头撞死。” 她们把自己所知道的的情况尽可能的告诉了乌玛,乌玛一边听她们说,一边飞快的在卡片上做笔录,然后把卡片贴在身后的玻璃板上,等到她们说完,乌玛已经在玻璃板上做出了一个清晰的人际关系图,从白杨的老祖宗到乌玛她自己,都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脉络关系,光是白杨家的祖辈关系被她一整理,看上去比田甜所知道的还要清晰明确的多。 但是白杨那边的工作受阻了,因为白杨和她们专业的心理师无法沟通,即便这位心理师是特别给白杨选出来的华裔,在沟通上还是有困难,只好又把田甜带过去和心理师一起辅助白杨做完比高考题还要繁琐恐怖一点的多份量表。 不过做完这些事以后,她们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呆在房间里看电视上上网,或者打打球,这里还有一个小型的运动场。田甜非常疑惑,在无聊了两天以后,忍不住去问威尔斯:“难道这个案子就这样了嘛不继续调查了嘛?” 威尔斯说:“一直在调查,我们都在跟进。” “那我们呢?” “暂时还没有你们可以做的事情,分析部负责分析,剩下的事情FBI会去处理的。” 田甜闻言,说:“也就是说其实没我们什么事了?” 威尔斯说:“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田甜只好先回去了,再继续无聊中又打发了两天时间,午饭的时候却发现乌玛不在,田甜有些奇怪,但是这次没在直接去问分析部的人,而是和丹尼斯带着白杨一起去问FBI在分析部坐镇的那位负责人了,这位负责人倒是很坦诚,说:“乌玛已经做出了预测,就在这三天以内,那些人会在纽约有一些行动。” “是什么行动。” “不是很具体,但是他们在聚结,结果很快会出来的。” 田甜急忙说:“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这位负责人淡定的说:“这些事情我们会负责处理,暂时还不需要你们介入。”田甜身后的白杨拽了拽田甜说:“他在说什么?”田甜把对方的话翻译给白杨听,白杨听完以后,说:“如果他们要继续杀人的话,只有我能阻止,他们必须让我去才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控制禅缘。” 田甜把她的话也翻译过去了,负责人听完以后,皱起了眉头看着白杨,白杨急忙说:“不能在犹豫了,我必须去,否则会死更多的人的。” ☆、第24章 二十四 深夜了,乌玛坐在车厢里,拿着她的电脑,手指敲打在键盘上,屏幕上无数数据飞快的流逝着,乌玛说:“西经74度,北纬40.43度,经纬度都没错,十七号后有小规模迁徙迹象,人群规模七至十人,有危险度,危险指数七级,可能造成伤害的目标人群为普通民众,目标情景是广场情景,可能是聚会广场也可能是购物广场,电脑给出的信息没有任何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身边的指挥官摸着下巴沉思着说:“有可能是他们临时改变了时间,还需要继续监视下去。”乌玛点了点头,继续去做她的工作了,车门却突然被打开了,田甜带着白杨出现在了乌玛的视野中,乌玛有些疑惑的说:“你们怎么过来了?” 田甜说:“我们当然是必须得过来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件事可能只有白杨能够阻止,把我们扔在一边不让我们再插手这件事简直是再愚蠢不过的做法。” 指挥官脸色有些难看,说:“你们获准进入警戒范围了嘛?”田甜说:“没有,白杨带我闯进来的。” “你们.........”指挥官还要说什么,话语却被乌玛打断了,乌玛说:“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告诉我一件事,电脑明明告诉我们十七号到二十号这三天在纽约广场一类的地方会发生武装袭击,但是FBI和纽约警方分别监控了所有可疑地区,至今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电脑不可能出错的,因为它的确也没有出过错,可是现在的确好像出现什么问题了,那些武装分子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出现,还是你遗漏了什么没有告诉我?” 田甜看着乌玛凝重的神色,把她的话都翻译给了白杨听,白杨听完以后脸色变了一变,说:“他们要袭击的话,不需要进入现场,他们可能已经在某个角落里准备好要袭击什么地方了。” 乌玛的脑门上开始出现了细细的汗水,她一边飞快的运算着,一边说:“这个我也算进去了,可是没有发现可疑迹象,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白杨问:“血符呢?” 田甜一个激灵说:“血符这个他们要发起袭击的必备因素你算了?”乌玛点了点头,田甜说:“按照什么时间算的?” “十七号到二十号这三天。” “可他们很有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把血符藏在了目标地区。” 乌玛眉头皱了起来,又重新去运算了,一边说:“我把时间范围扩大到半年以内。” 白杨明显开始焦虑起来,绞扭着手指,一言不发,田甜看出她此时非常的急迫而且焦虑,自己也不禁急切起来,催着说:“你快一点,给我们个大致范围就够了,白杨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在哪儿。” 乌玛说:“纽约时代广场。” 田甜立刻扭头把地址告诉了白杨,白杨听完,身影一动就飞跃而出了,田甜急忙追上去,说:“喂,你知道时代广场在那边嘛?” 远远传来白杨的回应:“告诉我方向。” “东边!”田甜大喊了一声,白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太阳的方向,田甜急得跳脚,说:“我们也得跟上去。” 一辆警车开到了她身边,田甜急忙坐了上去,车子紧追着白杨离去的方向驶去。 再往前走,就是时代广场,田甜用远视镜一直紧密的关注着白杨在楼宇之间飞跃腾挪的身影,深怕把她跟丢了,也就在这时,她的远视镜里忽然看到,远处的夜空中突然有一片白光扩散过来,田甜诧异了一下,伸手抓住了身边那位指挥官的肩膀,说:“你快看,快看,那是什么?极光嘛?” 车里的人都想田甜指的方向看过去,都看到了天际边迅速向这边移动过来的白光,都有些诧异,指挥官说:“纽约怎么可能看到极光?”田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起来:“停车,停车!”车子停下了,田甜从车上跳了下去,纽约时代广场也已经在眼前了,而田甜在关注白光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白杨的身影。 时代广场上有很多的人,田甜在人群中匆忙的寻找着白杨的身影,一边用英语大喊:“离开这,快离开这里!”和她的一起来的警察以及FBI的那些人也都意识到了问题,开始疏散人群,田甜却始终寻找不到白杨的身影。 乌玛也跟过来了,她在个关头顾不上其他,急切的拿出了她的手机,站在广场的远处对着天空的白光开始摄录。白光却在时代广场的顶空突然聚拢了,它在天空中旋转,就像是一条发着光的龙卷风,向时代广场压下来。 田甜的耳朵里听到一阵震鸣,同时头晕目眩起来,胃里恶心作呕,这一系列的感觉让她一瞬想到了杀人次声波,田甜惊恐起来,拼命的大喊:“白杨!白杨!”她觉的自己快要死了,可能下一秒身体就会像被踩破的血浆袋一样爆裂。 时代广场的中心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淡紫色的光华,这道光华像是突然打开的聚光灯一样,以时代广场的中心为点,荡漾的水波纹一般向周围扩开,而在这一瞬间,田甜陡然觉得耳清目明起来,大脑一片清醒,刚才那种糟糕的感觉一瞬间一扫而光,她急忙集中注意力向那片紫光的中心点看去,她看到了白杨。 白杨静静的站在那里,昂首挺胸,张开着双臂,似乎在仰望苍空,但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淡紫色的光华就是从她身周发出来的,那片光华,在扩散开后,瞬间又似乎海中的漩涡一般飞快的旋转,收住,消失。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白杨,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开口说话,在这一瞬,他们似乎都感受到了魔鬼的降临,而紫光在收住的一瞬,突然又再一次爆发,这次似乎带着风暴,携带着凌厉的震鸣声突然扩散开,并且和白光交接在了一起。 而白杨的身体此时也动了,她柔软的腰肢向后仰去,一脚踮起,只有一脚立地,但是也只有脚尖踩在地上,双臂依然张开,却因为身体的姿态而呈现出向下垂去的姿势,白杨就用这种不可思议的姿态站在那里,而她的眉心又显出那道红色的霹雳状的痕迹。 田甜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眼前的情况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震惊。 紫光从淡紫色渐渐变成了浓郁的紫色,包裹了发出白色光芒的龙卷风,它们像两条苍龙在空中激烈的交战。 而田甜却在此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身量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浆洗的笔挺的唐装,目光看着眼前的白杨,田甜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她急忙挤开人群向那个人身边走去,身边却突然传来丹尼斯的喊声:“他在那边!” 随即几名警察飞快的向那个人包围过去,田甜意识到这个人就是自己还没有见过的那位朱家太子,她也急忙加快了脚步向那边挤过去。 白色的光突然收敛了,像是苍龙变成了小蛇,在紫光中,越来越弱,最终被紫光完全包裹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白杨睁开了眼睛,她的双手轻柔的,缓慢的扬了起来,紫光通过她的手变成了紫色的雾气,包裹着那点蓝光,田甜仔细看去看到那个光点其实是一个多棱体的晶体那块晶体被包裹在紫光里,向白杨这边飞了过来,而白杨并没有意识到那位朱家太子的到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枪声,子弹没有射向围观的人们,而是射向了白杨,田甜和白杨都吃了一惊,就看到白杨的哥哥陡然长身而起,像离弦之箭一样射向白杨,而手中在这一瞬多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利剑。 他的动作实在子弹射出的一瞬经行的,他的速度也快到几乎不必子弹慢,而此时,白杨刚刚意识到危险,就发现她的哥哥突然出现,向她袭击,而他手中的利剑径直向自己头顶切了下来,白杨急忙躲避,只觉得肋下剧痛,那颗子弹已经射进了她的身体,而她哥哥的那一剑,并不是为了杀她,在她中弹倒下的一瞬,立刻挥手反挑,那个蓝色的晶体突破了紫雾,飞了起来,他的身影像一只鹞子一样穿了出去,然后落了下来,落下时,天天看到那个蓝色的晶体悬空静静的浮在他双掌之间。 而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迅速,当白杨的哥哥把晶体抢到手时,白杨的身体刚刚倒在地上,田甜在吃惊中没有多想,急忙向白杨跑过去,人群乱了,丹尼斯也吃了一惊,看到白杨受伤,她急忙先跑去看白杨,白杨倒在了地上,神智却很清醒,她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倒下去,摔倒后她一手撑地,让自己盘膝坐了起来,丹尼斯跑过来时,看到她脸色还好,松了口气问她:“伤到哪里了?” 白杨抬起眼睑,看了一眼丹尼斯,丹尼斯淡淡说:“小伤而已,无足挂齿。”丹尼斯却被她这一眼看的恍惚,只觉得她这轻轻一眼,仿若包含着无尽气势,睥睨天下,把丹尼斯也看的卑微如尘埃一般,丹尼斯愣了半秒,伸手抱住了白杨,说:“还好我们都赶过来了,不然今晚又是一场惨剧。” 白杨被她抱着,此时却不紧张羞涩了,人依然很淡定,还带着傲慢,脸上却浮现一丝促狭的笑意,在丹尼斯耳边低语:“动情时也有一番风韵呢。” 她这句话柔软沙哑,似乎带着无限魅惑之意,丹尼斯诧异的去看她,就见她眼波流转,媚意入骨,简直不可方物。丹尼斯更加诧异,呆在那里,田甜正好飞奔过来,看到白杨脸上笑意,本来就有些诧异,在看到丹尼斯呆呆的,不禁问:“怎么了?” ☆、第25章 丹尼斯猛然反应过来,说:“抓住那个人了嘛?” “谁?” “白杨的哥哥。” 田甜也反应过来,急忙回头看去,警方几个特战小组都已经在现场了,刚才纽约警方和FBI都已经集中力量去抓白杨的哥哥了,但是现在田甜和丹尼斯看到的只是一片混乱的人群,白杨的哥哥已经不知去向了。 丹尼斯看着乱哄哄的人群愣了一会,回头看到救护车来了,她急忙想要去扶白杨,转身看去时,白杨已经昏迷了,身体软软的伏在地上,丹尼斯急忙把她抱起来,和田甜一起把她送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医生很快给她检查伤口,止血,看到伤口不深,于是决定就在车上把子弹取出来,然而当他用镊子探入伤口时,却疑惑了一下,应为伤口里没有子弹。 医生带着疑惑把情况告诉了丹尼斯,丹尼斯又把情况告诉了田甜,田甜也自疑惑,说:“刚在广场上,我看你在那里发呆,当时她说什么了了?” 丹尼斯于是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田甜之前见过一次白杨喝醉酒的样子,所以对丹尼斯的话深信不疑。白杨被送到了医院里,田甜一直陪着她,在她醒过来以后,说:“白杨,在你昏迷之前你说了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白杨闻言,说:“我说什么了嘛?我当时只是想把神器拿回来。”田甜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在你昏过去之前说了好几句话呢,丹尼斯还拥抱了你,你记得吗?” “啊?”白杨闻言羞涩起来,目光躲闪,不敢看田甜,诺诺的说:“她拥抱我?我怎么不知道呢?”田甜仔细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没有任何假装,于是说:“你真不记的你组织袭击之后发生的事了嘛?” 白杨仔细回想了一阵,忽然说:“我要把神器拿回来的,我拿回来了嘛?”田甜闻言,摇了摇头,说:“没有,它被你哥哥抢回去了。”白杨有些诧异,说:“我记得我几乎已经要把神器拿到手了,怎么可能又被他抢回去?” “实际上,东西的确被他抢回去了,你还有伤,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带给你。” 她说着给白杨轻轻掩好了被子,起身出来了,外面乌玛就站在门口,通过窗户观察着里面白杨的情况,丹尼斯也在旁边,田甜出来以后,问乌玛:“你看出她这是什么情况了吗?” 乌玛皱着眉,说:“我觉的她需要做一下精神方面的检查?” 田甜急忙说:“她有精神疾病。” 乌玛说:“她很可能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田甜看着乌玛,没有在说话,丹尼斯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诊断结果,只是在哪里怅然若失,沉思着说:“为什么她身体里的子弹会不见了?难道她的能力足以将子弹排出,或者是完全分解吸收?太不可思议了。” 白杨伤的不厉害,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去了,深夜时分,丹尼斯也回家去了,田甜一个人陪着白杨,只是她内心深处觉的看着白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另外一双眼睛盯着白杨,这双眼睛通过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牢牢把控着白杨的行踪。 田甜叹了口气,白杨再睡了一觉之后,醒过来了,两个人相对无聊,田甜说:“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白杨点头说:“好啊。”田甜陪着白杨,离开了医院,在夜风中行走在街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多了,田甜又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走在街上,白杨走着走着,却停住了脚步,目光看向远方。 白杨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女神像下有许多人聚在那里忙碌着,灯光打的灯火辉煌,天天能看得到反光板,摄影机,她说:“那边在拍戏。” 白杨目光里带着好奇,说:“电影到底是如何拍出来的?”田甜说:“你想过去看看啊?还是不要了吧,今天刚出事。”正说着,田甜却看到一个人走了过去,田甜看到走过来的人,脸色微微变了变,一言不发。 走过来的是个妖冶的女人,及腰的波浪卷长发,深邃的大眼睛,精心描画过的乌眉,朱红色的唇彩,在夜色里像是妖姬一样,摆动着纤细的蛇腰,款款行来,就是上次在北京来找田甜的女人,她说:“我在那边看着就像你,所以就过来了,果然是你。” 田甜疑惑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这边拍戏,你呢。” “我是来办案的。” 白杨疑惑的说:“她是谁?” 女人笑了笑,目光凝望着田甜,说:“我是她姐姐,叫郑冶” 田甜急忙补充说:“她是我继父的女儿,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郑冶笑说:“你着急解释什么?她又是谁?”田甜急忙抢着说:“她是案子里一名重要证人。” 郑冶却突然走了过来,探头就在田甜的唇上吻了一下,白杨诧异了一下,田甜急忙把她推开,说:“你不怕被人偷拍到嘛?”郑冶说:“不爆点劲料怎么炒作呢?”白杨诧异的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田甜镇定了一下,说:“我跟她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郑冶闻言说:“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你妈妈嘛?”田甜摇了摇头,说:“没这个必要,我知道她过的挺好的,这就行了。”她说着,伸手抓起白杨的手,说:“我们回去。” 她牵着白杨的手,转身走了,郑冶立在夜风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身后有人匆忙跑过来,喊着:“郑小姐,下一场该您的戏了,需要补一下装吗?” 田甜拉着白杨快步往回走去,白杨按耐不住心中的诧异,说:“你与她真如夫妻一般相亲相爱过?”田甜埋头往前走着,说:“小时候不懂事瞎胡闹而已。” 白杨却有些愤然的说:“我的事情你全知道,可你从来没讲过你的事情。”田甜闻言,说:“好吧,回去跟你讲讲我的事,不过也没什么好讲的。” 两个人回到了医院里,田甜买了一些吃的喝的,两个人坐在病房里一边吃一边谈,田甜抱怨说:“这些东西太贵了,赚人民币花美元,简直要命。”白杨说:“你答应说你的事呢。” 田甜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从哪儿说起呢,要说大概要从文#革说起了,我外公外婆文#革的时候被打成了右#派,天天被批#斗,我妈妈也跟着他们吃了很多苦,后来改革开放,我外公外婆被平反了,但是落了一身病,我妈妈为了钱,加了个当时很有钱的商人,那时候叫投机倒把分子,结果就是我刚生出来没两年,他就被抓进去,罪名就是投机倒把,一家人的日子更没发过了,我连学都上不起了,我妈妈呢,就抱着发财梦,带着我一起偷#渡到了香港,偷#渡过去之后日子过得非常难,因为她连身份都没有,而且除了长得漂亮就没有别的特长了,于是她做了交#际#花。” “交#际#花?”白杨对这个名词有些疑惑,田甜解释说:“就是妓#女,不过比普通妓#女层次高些,赚得也多些,她就在那时候认识了我继父,为了抓住我继父,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了,刚认识没几天就逼我管他叫爸爸,我继父那时候有老婆的,不过那时候香港还可以多妻,他除了正妻,还娶了小老婆,后来看我妈妈漂亮又很会哄人,就把我妈妈娶回去了,然后我就跟着我妈妈住在他家里,我继父很有钱,我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他钱多到在香港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在他们家的金山银山中度过了最局促的一段时间。” 白杨吃着炸鸡,看着田甜脸上怅然的神色,说:“怎么会这么说,他既然那样有钱,随便花点钱,你也不会过的太差吧。” 田甜摇了摇头,说:“我那个继父,对我没多好,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我吃的穿的用的,照规矩是按照他家少爷小姐的待遇来的,不过他还有个大老婆,家务事全是大老婆管,郑冶就是大老婆的孩子,而且又重男轻女,郑冶妈妈就生了她一个女儿,所以很担心被离婚,就拼命攥紧家里的钱,我继父还有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被她逼不能进门,只有我因为没什么血缘关系,才被容下了,可是我在他家其实没有任何空间的,我那个大妈脸色一不好,我连饭都不敢吃,我妈妈呢只会教我要乖巧,要讨人喜欢,只想着拼命揽钱,我过得好不好比不过钱对她的重要性,后来我在香港上的学,中学是寄宿的,是一家私立学校,学费很贵,但我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因为每天纠结在他们家那些破事里,完全没心情学习,我那个大妈就骂我野种就是野种,没出息,没将来,我心里很憋气,就经常跟郑冶过不去,暗地里搞恶作剧之类,郑冶那时候也是大小姐脾气,两个人经常背着打人打架,但是那时候我比她小,打不过她,又一天又为什么什么事打架忘了,我被她扇了耳光,我当时不知道想什么,脑子一热,就把她的衣服扯了,然后............” 白杨瞪着纯真的大眼睛,说:”然后怎么了?” 田甜说:“然后就滚在一起了呗,后来我觉的我也太混账不像话了,我亲妈又不管我,倒是整天上赶着操心郑冶,我气不过,也不像那样过下去了,就跟我妈妈闹,说要回去找爷爷奶奶,就是我外公外婆,我妈妈没办法,就把我送回来了。” 白杨有些不解,说:“你外公外婆不是很困难嘛?你留在你妈妈身边应该也比跟着爷爷奶奶好些吧?”田甜想了想说:“可能别人都这么觉得吧,可是别人是没体会过那种感觉,看着身边金山银山,但是没有一毛钱是你可以支配的,穿着金缕玉衣,饿着肚子,还要小心翼翼的护着衣服,衣服比人要紧,人摔了磕了没人管,衣服破一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败家子,没用的野种,什么话都出来了,我妈妈还只会在旁边陪着笑听我那个大妈骂我,回来之后我日子才好过多了,爷爷奶奶很疼我,我妈妈也时不时寄点钱给我,我能安心学习了,可惜我打混的时间太长,学习拉下太多,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后来就考虑考体校,也算是顺利考上了,专业跆拳道,本来是想进国家队的,结果在报名参加一次比赛后,选拔赛上就被对手踢断了腿。” “啊?”白杨有些震惊:“踢断了腿?” 田甜点了点头,说:“后来我腿是好了,可是我的职业运动员的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拿了几个冠军,还好香港那边一直双语教学,我的英语一直很不错,毕业的时候,一口气考下了四级六级证,拿着之前得过的奖牌进了警队。” 白杨忍不住说:“那你妈妈呢?” 田甜淡淡的说:“她还在香港,前几年我继父死了,连个遗嘱没留,更没有钱留给她,一家子又为遗产的事打官司打了好几年,去年才判下来,大约是分了点钱,一直叫我去香港。” “你去了嘛?” “没去,不想去,她把钱看得很重,每次叫我去的时候,就说那些钱最终也是留给我的,她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从小到她从她手里没要到过一分钱,一说钱太伤感情了,她说钱是给我的,可我知道只要她在,不管多少钱我也不可能支配一毛的。” 田甜看着白杨的目光,说:“可是我不去看她不是她不给我钱花的原因,你懂吗?”白杨似懂非懂,田甜有些焦虑而又有些抓狂,说:“我不是在乎钱,我也能理解她,要不是她这样势力钻营的性格可能当初连活也活不下来,可是我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她没错,我更没错,我从小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家里过着孤儿一样的日子,她从来没问过一句,我回大陆之后,她才会按时给点生活费,可是从来没一句关心,我跟她只是母女情分尽了,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反正她现在不缺钱,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26章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丹尼斯来看白杨,并且给她带了一束玫瑰花,田甜有些诧异,白杨却手足无措,捧着丹尼斯送给她的花,窘迫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丹尼斯弯下腰拥抱了她一下,并且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怎么样?今天感觉好点了嘛?” 白杨已经面红过耳,被丹尼斯一吻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田甜看丹尼斯这架势,似乎是真想攻下白杨了,心想白杨这样保守的女孩子,就算她对丹尼斯心动了,估计也会装作没这会事,丹尼斯因该是攻不下来吧?不过想归想,田甜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乌玛来以后,又让白杨做了许多的测量卷,田甜协助白杨做完以后,有些不解的问乌玛:“为什么又让她做这么多测试?”乌玛说:“因为她的病情还需要进一步的筛查。” 田甜更加疑惑,说:“你不是说她是多重人格障碍嘛?”乌玛说:“我只是说可能是,但也有可能是分离性精神障碍。”田甜急忙问:“这是什么病?”身后刚出来的丹尼斯说:“也就是癔症,中国人俗称‘鬼上身’。”田甜迟疑了一阵,说:“她的病没有这么严重吧?” 乌玛耸了耸肩,显得无可奈何,说:“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因为她身上的一切都太异常了。” 田甜没再说什么,回去看白杨,看到她在看着丹尼斯送的玫瑰花发呆,田甜走过去,小心翼翼问她:“你怎么想的?” 白杨一愣,说:“什么?” “丹尼斯啊。” 白杨的脸瞬间又红透了,说:“我什么也没有想。” 于是田甜没有再问下去,而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那个杀伤力巨大的“禅缘”找到,纽约警方已经部署了双倍的警力,加强了警戒,FBI也严密观察着那些人的进一步举动。 警方在时代广场上找到了血符,并且做了DNA检验,检验结果证明上次屠杀现场发现的人皮和这次发现的人皮同属一个人的,而这个人就是丹尼斯在上次那个住宅的冰箱里发现的那具尸体。 田甜得知这个结果后,守在窗边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她总觉得那些人选择这个人做血符肯定和白杨有些关联,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透,最终想着想着,想到了康妮,既然毫无线索可循,又何妨一试呢?虽然挺起来太不靠谱了,可是这件案子的发展走势从一开始就没靠谱过,一直走的是神异玄幻的路子,那么再试一次又何妨? 于是田甜要丹尼斯查一下这个死者的出生年月日,然后把查到的结果打电话告诉了大洋彼岸的康妮,康妮半个小时就给了她回音,说:“这个人的命理,头上有孤星悬顶,是路旁土命,一辈子孤苦,而且恐怕寿命不长,活不到三十........” 田甜幽幽说:”他已经是尸体了.....”康妮愣了一下,说:“所以他已经应命了,这倒不奇怪,奇就奇在这人的命理跟你有些像。” “跟我像?” “有点像,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把推演图给你看。” 田甜说:“关键是我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个人做血符?”康妮思考了一阵,说:“我在曾经在一本很古老的地方志上看到过一个记载,记载上说,曾经有一个富商,失去了他的爱妻,这个富商相思成疾,想尽办法想把爱妻找回来,不惜散尽家产最终求的一个方法,说是只要找一个八字与他妻子相配的人,以此人皮做囊,在他妻子生辰之时做法事招魂,以他妻子的八字贴于囊上,就能将他妻子复活,富商照做,终得爱妻死而复生,记载上说‘起复生见商人家财散尽,妻亦不弃,与富商携居乡间,待富商终老时伊吞金而亡。’” 田甜说:“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难道想招魂?复生死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打完电话,田甜虽然还是疑惑不定,但还是把自己得到的这些信息据实告诉了丹尼斯,丹尼斯沉思良久,说:“你之前分析这个案子,说他们这样杀人,可能是一种仪式,你今天得到的这个信息倒是和之前你的分析对上了。” “可是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丹尼斯摇了摇头,谁也给不出个结论,田甜只好继续回头去研究那个历史学家电脑里保存的海量的历史资料。 乌玛也在夜以继日的工作着,并且使用了田甜新汇报的信息,她工作时,田甜看了一眼,看完就觉得现代科技实在是大强大了,乌玛照着田甜的叙述一字不漏的把内容输进电脑后,电脑立刻给出来关于中国的生辰八字的一切解释,金木水火土各自所代表的含义,内容全面丰富,比中国街头的所谓的算命机高大上了数倍。 白杨出院了,因为她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就在她们想知道下面她们几个人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华盛顿的时候,乌玛那边有了消息,电脑给出了一个地址,田甜比较疑惑,说:“这是什么地方?” 乌玛很干脆的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电脑给出的地址,你们就必须去看一圈。” “不是说不让我们在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了吗?” “高层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也及时纠正了错误,关于这个案子的调查你们都需要参与,当然最主要是白杨,她很有必要到现场去。” 田甜鄙夷的撇撇嘴,而白杨却已经转身走了,她急忙跟上了白杨,和她一起上了警车。 “安全。” “安全。” 之前进入的突行动组已经对这个地方做了搜查,暂时没有什么收获了,田甜看着这里,这是一栋古堡,感觉因该是美国还处于殖民地时期的建筑了,久未有人居住过的地方,谁也不明白电脑怎么会给出这个地址。 就在田甜疑惑的时候,行动组的人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在这地下发现了一条通道,丹尼斯却说:“这种上上世纪的建筑物,有地下通道是很常见的,因为那个时期就不要提治安了,实际上农场主之间都经常发生冲突的,大部分这种建筑都有地下通道,便于逃生。” 白杨却说:“下去看看才知道。” 白杨说着,已经抢先进入了地下通道,行动组的人跟了上去,田甜有些紧张,也急忙去追她。 打起手电,通道似乎不深,从这头就能看到另外一头了,她们就向前走去,一直走着,走着,似乎走了很久,然而他们还是不曾到达通道的另一端,另一端那扇门看上去似乎还是很近一般,然后再继续走,他们还是只能远看着那扇门。 田甜忽然惊呼起来:“难道是鬼打墙嘛?我刚刚从这走过去,为什么又一次经过这里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田甜,田甜手指有些颤的指向身边,说:“这里,五分钟前,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在这里画了个记号,然后向前走,五分钟后我又看到这个记号。” 一时谁也没说话,白杨也显得有些疑惑,丹尼斯说:“仅需往前走,再走五分钟,看看会怎样。” 没有人有异议,丹尼斯计时,开始往前走去,她一直看着表,看到分钟走过了五分钟后,她向旁边的墙壁看去,看到一个用签字笔画出来的笑脸,就是前面田甜留下的记号。 丹尼斯停下脚步,看着一眼就能看到的木门,她觉的似乎有冷汗从后背流过,在这种恐惧心情的驱使下,丹尼斯下意识的去看白杨,白杨似乎还是有些疑惑,她也看着那个记号,片刻后,说:“他们在这里。” “嗯?”丹尼斯不明所以,白杨伸出手轻轻拦住了她,说:“退到十步之外。”丹尼斯带着疑惑,向后退去,同时示意其他人也退后,然后看着白杨。 她看到白杨举起了双手,合上了双眸,双手在胸前合十,身体也缓缓倾斜下去,身周开始出现了淡淡的紫气,随着紫气越来越浓,白杨轻喳一声:“混沌乾坤,破!” 随着声音,她手掌中的紫气似乎变成了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空间,划破了时间,其余人都眼睁睁的看到眼前的景物在眼前突然从中裂开,然后扭曲变形,最终消失,去而带至的还是同样的场景,那条地下通道里的样子,只是光暗了,破败处也更加的明显了,田甜画下的记号也不见了。 丹尼斯疑惑的说:“这是怎么会事?” 白杨淡然说:“很明显,在我们进入这条通道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我哥哥设下的空间门了,他想用这个方法把我们困在这里。” “你哥哥呢?” 白杨的目光看向那扇木门后,说:“他应该就在后面。” ☆、第27章 门被打开了,门后是一片旷野,白杨没有迟疑,径直走了出去,其他的人也都跟上了,丹尼斯也跟上去了,只是刚一出门,猛然眼前突然一个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的面孔,丹尼斯大吃一惊,吓的几乎尖叫,白杨轻轻的一伸手,把她揽在了身后,说:“别怕,这是幻觉。” 丹尼斯稍安心,在看过去,发现眼前漂浮着众多这样狰狞恐怖的面孔,她揉揉自己的眼睛,面孔还是在,而且还遮蔽了她们的视线,看上去,现在似乎就只有白杨才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丹尼斯听到耳边有一些动静,但是她还没反应过来,白杨就已经冲出去了,她的身影飞快的冲进了,眼前虚幻的景象中,速度飞快,兔起鹘落之间,她们身边传来了痛呼声,许多人影从虚像中摔了出来。 丹尼斯和行动组的人一起迅速制服了这些人,把这些人扣押了起来,发现他们都穿有防弹衣,带着精良的武器装备,丹尼斯说:“看起来这些人因该都是雇佣兵。” 白杨的身影又一次飘然落下,出现在她们眼前,她静静站在那里,凝视眼前的幻想,说:“哥哥,我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 ” 丹尼斯看着天空,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黑夜一般,但是她还记得在进入古堡之前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密布的乌云此时却被一个人分开了,那个人轻轻分开乌云走来,一眼看去,就好像行走在天空中一般。他走过来,站在了白杨的面前,说:“我来了。” 白杨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哥哥淡然的笑了笑,说:“这一切是你让我做的。” “你胡说!”白杨错愕了一下,说:“你胡说!我要把神器带回去,你也要跟我回去。”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严厉,她的哥哥却继续淡淡的笑着,说:“如果我不跟你回去,你准备怎么办?” 白杨坚决的说:“你必须回去!”她说着突然出手,伸手抓向她哥哥的肩膀,眼前一晃,她哥哥的身影却消失了。 田甜眼睁睁看着头顶上的乌云,她相信这是视觉错觉,白杨和她的哥哥应该还在地面上,但是这样看去,她们两人就像立在天空中一样,丹尼斯忽然惊呼一声:“她们打起来了。” 田甜急忙看去,就看到空中两道身影,就像是两把剑□□了乌云中,丹尼斯却说:“你听到她们刚才说什么了嘛?” “什么?” “她哥哥说这些事情都是她让做的,什么意思?” 田甜也茫然了,说:“是啊,什么意思?不会是诬陷吧?” 她们的眼前却突然豁亮起来,一个人摔在了地上,田甜看去,却是白杨的哥哥,白杨的哥哥,从地上一跃而起,而此时天空中的乌云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白杨就站在数米远的地方,身体如一杆枪一样笔直,双手一上一下拢在一起,掌心有着浓厚的紫气,紫气包裹着一个多棱体的晶体,晶体还在发光。 丹尼斯突然反应过来,喊了一声:“把他抓起来!”她说的是白杨的哥哥,白杨的哥哥却在这一瞬离弦之箭一般弹向远方,田甜看到地上一抹血迹,说:“他受伤了!” 行动组立刻跟着血迹追踪而去,白杨掌心里的紫气也渐渐淡去,她的右掌平伸着,一颗淡蓝色的晶体静静的浮在她的掌心上方。 田甜惊异的说:“这就是禅缘嘛?” 白杨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传说中的神器终于被找回来了,白杨带着它先回到了纽约市警局,行动组追踪白杨哥哥的踪迹还没有消息返回。而这个传说已久的神器引发了无数人的好奇,FBI第一时间将神器和白杨一起送上了飞机,返回了华盛顿,准备做更深入的研究。 丹尼斯和田甜也一起返回了,两个人都对这个神器充满了好奇,想知道它究竟是怎样才做到空间转移的。白杨说:“这个我没办法向你们解释,因为很难解释清楚,而且除了白家的人,没人能使用这种力量,不使用就更本搞不懂这是怎么会事。” 田甜问:“那你说的那个空间是怎么回事” “什么?” 丹尼斯急忙补充说:“你说每个人独有以给自己的世界,但是只有拥有禅缘的人才能打开这个世界。” “哦。”白杨想起来了,笑了笑,看着好奇的丹尼斯,说:“你想知道我可以教你怎么打开自己的世界。” “怎么做?”丹尼斯更好奇了,白杨把手放在了“禅缘”上,闭上眼睛,说:“你只需要把手放上去,然后用心去感受它,它会跟着你的心一起流动,你看到了吗?” 田甜正在不爽白杨只对丹尼斯有回应,不爽时,眼前突然一变,她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中国,眼前的世界完全变了。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田甜似乎进到了诗里,脚边溪流潺潺,青山绿水,远处小桥烟亭,一个人呢缓步行来,却是白杨,田甜急忙回头看看身边,丹尼斯也站在她身边,一脸茫然,白杨轻轻挥手,说:“来吧,这里是我的世界,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白杨说着,站在阳光下,伸开双臂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 田甜迎着阳光走了几步,忍不住说:“这里好美啊。” 白杨说:“这是与生俱来的,你是什么样的,你的世界就是什么样的,这个世界你无法建设,也无法改变,她永远就是这样。” 丹尼斯说:“我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田甜眼前一花,一切又恢复如常,小桥流水不见了,眼前站着丹尼斯和白杨,白杨轻轻拉起丹尼斯的手,说:“你可以自己看看。” 田甜眼前又一晃,丹尼斯和白杨不见了,田甜愣在那里,估计他们是进入了丹尼斯的世界了,可是为什么不带自己进去? 田甜有些气闷,同时也对丹尼斯的世界有些好奇,片刻后,眼前又是一晃,白杨和丹尼斯都出现了,田甜不爽的说:“为什么只留我一个?”白杨有些赧然,说:“她不懂如何把别人带进去。” “那你怎么能进去呢?”田甜还是不爽,白杨说:“因为我懂的如何进入。” 不管怎么说,田甜还是不爽,说:“我想看看我自己的世界。”白杨于是说:“我教你。”她拉起田甜的手放在了“禅缘”上,田甜闭上了眼睛,陡然间觉的自己身体似乎轻了一般,好像和这个神器融为了一体,眼前也突然变了,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金碧辉煌,亭台楼宇,看上去异常的大气辉煌。 “哇!”田甜大吃了一惊,说:“这是我的世界?” 白杨也有些差异,说:“是.....是啊......没想到你的世界竟如此富丽堂皇。”田甜说:“这里为什么看上去像宫殿?丹尼斯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她的?”白杨迟疑了一下,突然脸红起来,说:“我只看到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海里有很多奇珍异宝,还有美丽的人鱼。” 田甜听她说的,在看看眼前的金碧辉煌,说:“要是现实生活像我的精神世界就好了,我是个穷人.......” 眼前的景象突然散去了,白杨诧异之色未退,看着田甜,不过没说什么。 好奇心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研究部和FBI的高层在开紧急会议,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禅缘自然是由白杨保管的。白杨带着她片刻不离,似乎在想什么,田甜问她:“你在想什么?” 白杨说:“我在想,如果哥哥不回去,我该怎么办?” 田甜一时没说话,上床睡下了,这晚三个人都早早就睡着了,田甜睡的也很沉,睡梦中,恍惚听到有人叫她,田甜睁开眼睛看去,朦胧间似乎是白杨在喊她,但是仔细看看,又不是白杨,眼前的女子比白杨姿态略丰,眉心有一道霹雳壮的红印,身上一袭蓝色轻纱,一头乌发垂至膝弯,正在笑眯眯的看着她。 而她就斜倚在一块虎皮上,雪白的赤足从裙下伸出踩着虎皮,脚趾现在柔软的皮毛中,整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在看着她。 而田甜却发觉自己在跳舞,她都不知道自己跳的是什么舞,可是她一直在跳,围着一圈火焰,舒展着身体,旋转,飞舞,而且她发现自己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只是挂满了各种饰品,有闪亮的红宝石,玉珠,水晶,这些饰品在她的舞动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斜倚在虎皮上的女人目光有些陶醉,一直深深的凝望着她,轻轻说:“玉缨,玉缨。” 田甜眼前却突然升腾起来,猛烈的火焰瞬间将田甜吞没,田甜猛然惊醒,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第28章 田甜以前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从梦中醒来,她还有些恍惚,回忆梦里的一点点的细节,梦里她似乎跟那个酷似白杨的女人距离很遥远,那个女人似乎是在一架庞大的车上,车前有很多人,有男人,有女人,所有的人都□□着身体,被阳光晒的黝黑的皮肤上套上藤索,他们弯腰弓背,一步步的艰难的拉着女人坐着的车子向前进,而自己似乎在一个高台上,高台上架起的火堆腾起高高的火焰,她在火焰周围飞舞旋转,似乎并不是纯粹的舞蹈。 可惜那一幕太短暂了,田甜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在夜色中借着一点天光看去,却发现丹尼斯的床是空着的,田甜疑惑了一下,转头去看白杨,就看到丹尼斯睡在白杨的床上,和白杨睡在一起,田甜条件反射的坐起来,走到白杨床边,看到白杨依偎在丹尼斯身边头部靠着丹尼斯的肩头睡着,睡得很熟。 田甜当时就按耐不住了,张口就说:“喂喂喂,都起来起来,你们怎么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两个人在睡梦中被惊醒睁眼看到田甜还有些范懵,白杨清醒了一下后看到自己挨着丹尼斯睡,顿时红脸,急忙躲在了一边,田甜皱眉说:“你们怎么会事?半夜跑到一起睡?” 丹尼斯很淡然,说:“我找她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怎么了?” 田甜语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人两睡一起那也是她们的自由,到底管她田甜什么事?丹尼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说:“你怎么了?我跟她睡在一起并没有妨碍你,而且我们也并没有做什么,你应该没有权力干涉我们是否应该睡在一起吧?” 田甜看着她们,的确都穿着睡衣,何况就在自己身边,要干什么自己也该能听到的,真是没有理由干涉,可是她就是心里很不爽,抬眼看看白杨,看她面红耳赤,怯怯懦懦的低头坐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又觉得自己过分,再回想起刚才梦里的情景,田甜越发觉得纠结起来,一身不吭的回到自己的床上重新睡下了。 丹尼斯和白杨却不打算继续睡了,两个人再次躺下以后,两个人度有些许尴尬,丹尼斯为了缓解这点尴尬说:“你想看看我女儿吗?”白杨点了点头,丹尼斯拿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上面是白杨曾在照片上见到过的那个女孩,但是看上去大了些,非常的可爱活泼,在家里院子里玩秋千,她自己就可以把秋千荡的很高,而且一直在笑,咯咯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像是银铃,连听的人也马上心情好起来。 白杨看了又看,说:“她真的太可爱了,真想抱抱她。” 丹尼斯笑说:“你想跟我回家去看看她吗?” 白杨马上回答说:“好啊。” “那你愿意刚跟我在一起嘛?” “好啊。”白杨答应完,突然又反应过来,说:“什么在一起?” 丹尼斯笑了笑,说:“跟我一起,约会,看电影,接吻,上床,就像情侣那样。”白杨听着这些面孔再一次红的不能再红了,大眼睛也扑闪着,完全不敢正眼看丹尼斯,窘迫的无地自容的说:“你我都是女子,怎可如此,况且我已有未婚夫。” 丹尼斯非常不可理解的看着她说:“你就非嫁给你那个未婚夫不可嘛?他想杀你,不止一次的想杀你。”白杨却说:“不,我不相信他会杀我,他只是想带走我。” “那么我呢?”丹尼斯自带勾魂效应的眸子一直深深的望着白杨的眼睛,说:“如果你不喜欢我拒绝我,我没所谓,可你明明喜欢我,却为了些不太能成为理由的理由拒绝我,这会让我伤心的。” 白杨不敢看丹尼斯的眼睛,一直低着头,说:“我........我.....”丹尼斯没让她说下去,打断了她,说:“没什么是非此不可的,就算你有未婚夫,你也可以不跟他结婚,在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死守着那个有害的人才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田甜一直在旁边睡着,听她们说话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说:“你们真当我不存在啊?要*出去调,我要睡觉!” 白杨急忙说:“我先睡了。”她说着,躺了下去,丹尼斯伸手拥住了她,说:“睡吧。” 田甜看着,心里非常不爽,不爽到了极点,辗转半夜,早上起来去洗漱,看到白杨也在洗漱,田甜站在一边看着白杨,看她眉眼秀美英气,眼眸却带着纯真,肌肤虽然不白,却如细瓷一般匀净柔嫩,唇瓣饱满莹润,透着性感,身材又挺拔玲珑,看在眼里,就让人心升一种爱护之意,田甜看了她半响,又响起昨夜的梦,想着再看看眼前的人,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孩已经不是一般的感情了。 想到这一层,田甜忽然黯然起来,白杨现在明显喜欢的是丹尼斯,自己跟丹尼斯一比,似乎差了太多,田甜觉的丹尼斯各方面条件都优于自己,且不说她那琳琅满目的头衔,人家本身就是极美的一个人,而且性格爽朗热情,重要的还是非常的具有主动性,田甜还在这懵懂时,她早已经展开进攻了,田甜明显晚了一步。 白杨看她一直看着自己,奇怪的回头看她,说:“你总看我做什么?”田甜叹口气,说:“没什么,你是不是很喜欢丹尼斯?” 白杨又脸红了,她现在已经发展到一提到丹尼斯就脸红了。 紧急会议开了些什么,田甜和白杨都不知道,而带回来的禅缘在第一时间已经开始了研究,田甜之前的担忧越发加重了,而白杨此时还在考虑怎么把她的未婚夫兼哥哥找回去。 田甜还在天台上犯闷,丹尼斯轻轻拉着白杨进了房间,把房间门从里面反锁起来,白杨不解的说:“这是做什么。”丹尼斯说:“我想看看你身上的纹身。” “纹身?”白杨疑惑了一下,说:“我真的没有纹身。” “那你身上的图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未曾见过自己身上这些图案。” “那能不能现在就给我看看呢?” “我..........” “求你了。”丹尼斯楚楚可怜的看着白杨,白杨看她的模样马上就心软了,犹疑的说:“这如何看?我身体上此时什么也没有。”丹尼斯祈求的说:“你解开让我看看嘛?”白杨面红过耳,窘迫不已的说:“这........这......” 丹尼斯已经伸手拉住了她的衣服,一边说:”求你了,让我看看。”一边解开了白杨的衣服,白杨越发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又拒绝不了丹尼斯,于是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服,衣衫剥落,白杨凹凸有致的身体显露了出来,丹尼斯却看不到她胸口的纹身,疑惑中把衣衫继续往下拉去,白杨更加羞涩难当,不知如何是好,竟一直耐到丹尼斯将她的外衣都剥落下来。 白杨肩臂浑厚圆润,一看就是常年练功结实而有力的臂膀,精致性感的锁骨下是挺拔的椒乳,虽然不大,却浑圆饱满,挺翘翘的耸立着,小腰柔韧结实,曲线优美,只是胸前却没有之前看到过的图案。 丹尼斯抬眼看着她,说:“怎会没有呢?” 白杨羞涩的眼睛都不敢抬,说:“我也不知道。”丹尼斯笑说:“莫非只有你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白杨急忙摇头,说:“我母亲从小叮嘱我不能喝酒,大约与此有关。” 丹尼斯笑说:”可是上次你没喝酒,只是被我吻了,团就出来了,肯定是这样的。”她说着忽然伸手捉住了白杨的下巴,轻轻探头,就吻住了白杨。白杨大吃一惊,随即只觉得丹尼斯唇舌柔软娇嫩,口中带一些清甜的味道,吻着自己时似乎带着魔力一般,顿时让白杨头昏目眩。 白杨立刻气促心跳,身体发热发软,竟不知道拒绝和丹尼斯吻在一起恍若不过一瞬,又如吻了千世万世,尘世烦恼一瞬随风而逝,白杨把什么都忘了。 而丹尼斯的手此时已经放在了她的胸口,因为白杨的胸口出现了色彩鲜艳的图案,完整的图案几乎占据了白杨脐部以上的大部分面积,颜色五彩斑斓,鲜艳欲滴,似凤非凤,栩栩如生,丹尼斯看的发痴,忍不住伸手抚摸许久,而白杨此时已然神醉魂迷,几乎不知人事,知道丹尼斯不在吻她,神智才略微清醒,清醒一点后看到丹尼斯拿出手机欲要拍照,才惊慌起来,急忙掩了身体,说:“不可不可。” 丹尼斯急忙说:“白杨,我拍下来只是为了做科学研究,况且我也绝不会轻易给别人看到的,求你,让我好好看看好嘛?”白杨迟疑着,看到丹尼斯真挚而又带着祈求的眼神,又迟疑起来,丹尼斯看她略有松动,于是反复求告,白杨到底还是抵不住丹尼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自己,到底还是答应了。 于是丹尼斯把白杨身上的图案拍了下来,拍完后看白杨衣衫半解,羞涩的满脸红晕,眼帘低垂,目光带着怯意琉璃转动,看着我见犹怜,丹尼斯忍不住又轻轻的吻住了她,说:“你真的好美,这样美丽的模样,何必总要掩藏起来呢。”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田甜回来了,白杨一惊,急忙掩上衣服,丹尼斯伸手拥了她,说:“先别理她,我想吻你。”白杨在哪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田甜敲门的声音更大了,还在门外说:“你们怎么会事?干嘛要把门反锁起来?” 丹尼斯有些没好气,说:“我们在谈事情,请你过一会再回来。” 田甜闻言,不由气上心头,顿时有了一种大学时代住寝室被同寝室的女孩排挤的感觉,忍不住继续敲门,说:“你们谈什么我不能听?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我也有权参与!” 正说着,门被打开了,白杨一脸惭色的打开了门,说:“其实没谈什么,你进来吧。”田甜进门一看白杨衣衫不振,脸上红晕未退,目光躲闪着不敢与田甜正视,田甜立刻起了疑心,说:“你们在做什么?”白杨立刻窘的不知如何回答,丹尼斯走过来,伸手把白杨揽过去护在身后,说:“我们做什么管你什么事?” 田甜傻了一阵,心中又是黯然,是啊,到底管她天天什么事呢?人家你情我愿,亲生父母都不一定管得了,何况她这个只是把白杨从山村里带出来的外人,田甜看看白杨,又禁不住沮丧起来。 ☆、第29章 研究还在继续,秘密会议讨论了些什么,田甜无法知道,但她还是把最近发生的情况都如实汇报给了公安部的部长,暂且看来美国人对她似乎也没有特别的敌意,而她还需要配合美国人给白杨做各种研究,而这些研究,她也并不是很清楚。 在研究室里,她又一次见到了禅缘,禅缘被放置在一个水晶台上,并没有完全接触到水晶台,也没有托架,它独立而安静的浮在水晶台的上空,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田甜忍不住走过去,又一次把手放在了晶体上,不过这次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进入她自己的世界,白杨说只有集中注意力才能进入自己的世界,而田甜此时思绪纷乱如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把手放上去后,恍惚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有我在,焱关必在。” 田甜一震,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声音马上不在了,田甜转着眼珠四周看了看,没什么人在身边,刚才那个声音确定就是幻觉了。 丹尼斯和白杨越来越亲密了,丹尼斯对白杨嘘寒问暖,呵护备至,白杨淳朴天真,那受得起这个,看丹尼斯对自己这样好,哪里还拒绝得了她。 晚上又是聚餐,田甜没去,她已经没有离开这个基地好些天了,整天呆在这里也挺郁闷的,再看白杨和丹尼斯亲亲我我,她更郁闷,所以晚上她就早早去睡了,睡下不久,恍惚中她看到白皑皑一片雪原,雪原上有一座突兀耸立的山峰。 而她就站在山峰上,上风呼啸而来,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割过一样,田甜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凛冽的疼痛,苍茫大地上,躺着无数尸体,尸体已经被寒冷冻结,和冰雪融为一体。 她站在山巅,在呼啸的风中凝望着远方,远方卷起白茫茫的一堵高墙,遮天蔽日,几乎把整个大地都笼罩在阴影里。田甜遥望着白茫茫的高墙,还不曾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耳边有人说:“我还能再见你吗?” “还能再见你吗?” 那堵白茫茫的高墙在推进,田甜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听到耳边有人问:“还能再见你嘛?” “我不知道,我在,焱关必在,若是焱关失守,你也不必挂念我了。”田甜发觉是自己说了这些花,说完回过头去,只看到苍茫大地。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又一次把田甜从梦里惊醒了,田甜惊坐起来,擦擦脑门上的虚汗,回忆梦中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但是那个声音,绝对不是自己发出来了。田甜擦着虚汗,转头看去,发现丹尼斯和白杨还没有回来,田甜又一次失落起来,懊恼的重新摔在了床上。 田甜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她一接触禅缘,就会做这样的梦,每次梦的场景不一样,但是人物从来都不变,每次她都会听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或者见到酷似白杨的那个人。 这让她非常困惑,她想知道丹尼斯是不是也是这样,可是因为她和白杨的关系,田甜每次想问,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白杨回来了,看上去有一些郁郁的,丹尼斯却不见人,田甜有些疑惑的说:“丹尼斯呢?”白杨抬眼看了她一眼,说:“她出去了。”田甜更加疑惑了,说:“你为什么没有一起去?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跟她形影不离。” 白杨摇了摇头,说:“她去见别人,不让我跟她一起去,她好像很喜欢那个人。”田甜疑惑上更加了一层疑惑,说:“她不是在追求你嘛?”白杨瞬间脸红,眼神慌乱,说:“我........我不知道。” 田甜摇了摇头,说:“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喜欢她还是要去嫁给你那个哥哥?”白杨闻言说:“哥哥那里,我想等与他一起回去后,还是退亲的好。” “是要跟丹尼斯在一起嘛?” “我不知道。”白杨茫然摇头,随即说:“我只是很难过,丹尼斯好像很喜欢那个人。”白杨说着忽然有眼泪流了下来,说:“我心里真的很难过,那个人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田甜看她大眼睛里全是泪水,模样看着让人怜惜,忍不住轻轻给她拭去泪水,说:“别哭了,你去问清楚好了。”白杨却哭的越发伤心,田甜看她伤心,心疼起来,跟着心里着急,想想说:“我去找她谈谈!” 田甜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时却正好看到丹尼斯回来,丹尼斯初始并没有看到田甜,只是低着头往前走着,情绪看起来也很低落,田甜脑子里转了个念头,心想别是误会了什么,不如先看看再说。她这么想着,就没再说什么,侧身让她过去了。 等她进了房间,田甜也没有跟进去,站在门外偷听了一下,听到丹尼斯换上温柔的强调哄着白杨,田甜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种猜测,不过一时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她又放心不下白杨,看白杨痴迷丹尼斯,丹尼斯又是个水性杨花的货,田甜总担心白杨被她耍了哭都没地方哭,暗自为白杨操着这份心,自己却也伤神,但是看白杨对丹尼斯的痴迷劲,她心里许多话还是憋了回去,只是自己暗中留意着丹尼斯的一举一动。 她们现在在研究总部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出入要先打申请,这天田甜看丹尼斯又申请出去,田甜留意了她要出去的时间,自己先抽空溜了出来,她们毕竟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所以偷溜出来的空子很多,她先偷溜出来以后,就在附近等着,等到丹尼斯出来,她急忙跟了上去。 路上她跟的非常小心,毕竟做了几年警察,盯梢跟踪的事没少干过,所以一路跟上去,丹尼斯完全没有察觉。田甜一直跟着丹尼斯到了一家咖啡馆,丹尼斯进了咖啡馆,田甜没有跟进去,在远处通过望远镜观察着。 她看到丹尼斯跟一个男人见面了,见面后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田甜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于是观察着,看她们先是聊了一阵,似乎起了什么争执,但是争执也很快以丹尼斯的退让做结束了,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会,丹尼斯打算起身离开了,谈话的男人急忙拉住了她,然后挽着她一起出来,看他们交谈的意思,男人是要送丹尼斯去打车,丹尼斯没有拒绝,两个人走到了街边,丹尼斯招手叫出租,男人忽然拥住了她,给了她一个深吻,丹尼斯并没有意外的表现,而是热络的回吻了过去。 拥吻后,丹尼斯才回去了,回到研究所总部门口,她正要进去,田甜突然出现在了身边,丹尼斯有些意外的看着田甜,田甜说:”我想找你谈谈,换个地方吧。” 丹尼斯带着疑惑,跟着田甜一起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田甜开门见山的说:“明人不说暗话,我看到你跟一男人去约会了,可是你不是在追求白杨嘛?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丹尼斯脸色变了,说:“你跟踪我?” 田甜没有否认,丹尼斯质问她:“你凭什么跟踪我!”田甜说:“白杨很单纯,也很傻,你如果喜欢她,就请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嘛?” “我跟她之间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而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丹尼斯针锋相对,田甜强忍着怒火,说:“我是没资格管你,但是白杨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值得你一心一意的对待她。” 丹尼斯却狐疑的看着她,说:“你不会是也喜欢上她了吧?”田甜闻言,迟疑了一下,说:“是啊,我喜欢她,可是知道的晚了一点,她已经喜欢你喜欢的要死要活了,哎........”田甜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是拉拉,喜欢上她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可你就是个双性恋,双性恋在性上是最混乱的,如果你给不了她最好的就不要招惹她好嘛?招惹了她就请对她负责到底好嘛?” 丹尼斯有些愤怒,说:“谁告诉你双性恋就一定乱七八糟的,我喜欢白杨,我也看不起你,喜欢一个人连说都不敢说出口,太懦弱了。” “我......”田甜语结,随即强词夺理的说:“你喜欢她还跟那个男人约会,跟他接吻,你根本不在意白杨的感受。”丹尼斯反唇相讥:“说什么都不能否定你的懦弱。” 田甜气上心头,挥手就给了丹尼斯一拳,丹尼斯侧头躲过,伸手抓住了田甜的肩膀,就要摔倒她,田甜急忙稳住身体,一脚踢出巴丹尼斯踢的向后摔了出去,但是丹尼斯身手相当好,刚摔下去,就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随即进步飞踢,田甜要躲,哪知她这一脚是虚的,田甜一躲,她立刻随着势子跟进了一大步,随手一拳,打在了田甜的脸上,田甜的一只眼睛顿时青了,丹尼斯鄙夷的唾弃了她一下,说:“管好你自己,少来教训我!” 她说着转身就走了,田甜捂着受伤的眼睛,自尊心又一次被碾压了,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各种条件都比不上丹尼斯,连打架也打不过丹尼斯,自己喜欢白杨,又怎么可能竞争的过丹尼斯呢?想着突然就觉得人生灰暗起来。 ☆、第30章 田甜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是部长打过来的电话,田甜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部长的声音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田甜说:“他们高层开会我和白杨都没资格参加,现在他们掌握了多少内情我不知道。” “我希望你最好能把白杨和那个所谓的神器一起带回了,现在国家很重视这个问题。” “我做不到怎么办?” “你尽力,必要的话我会在安排人手过来帮你。” 田甜沉思了一下,说:“嗯,我会尽力把白杨带回去的,不过我这里有个人先帮我查一下吧,我把照片发过去。” 田甜发过去的照片就是她拍下来跟丹尼斯约会的那个人的照片,照片发过去后不久,就有结果了,根丹尼斯约会的人是俄罗斯人,财阀二代背景非常雄厚,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田甜跟家肯定了丹尼斯是脚踩两只床,不知道打的到底是什么鬼算盘,思来想去觉的还是应该再尝试着劝劝白杨。 她回去时,发现白杨和丹尼斯已经腻在一起了,两个人有说有笑,但是一看到田甜出现,白杨马上羞涩的不说话了,气氛就冷了,田甜撇撇嘴,去做自己的事了。她想找个丹尼斯不在的时候跟白杨谈谈,可是丹尼斯一直跟白杨在一起,而且对白杨很好,田甜完全找不到机会谈,她只好忍了,琢磨着怎么把白杨带回去,等带回去了,丹尼斯因该也没戏了。 夜晚,田甜还在睡梦中,耳边突然想起了刺耳的警铃声,她本能的坐了起来,看到旁边的丹尼斯和白杨也被惊醒了,丹尼斯打开门去看情况,看到外面的警卫已经行动了起来,她急忙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警卫匆忙回答了一句:“有人闯进来了。” 白杨问了一句:“会是什么人?”话音刚落,耳边却传来一声爆炸声,剧烈的爆炸声震的整个基地都在晃动,白杨愣了一下,急忙想出去看看,身后却又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白杨急忙转头看去,一个人人影飘然而落,出现在了窗口。 那是白杨的哥哥,丹尼斯和田甜马上就意识到来自外面的进攻完全是声东击西之计,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之后,白杨的哥哥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睛微微眯着,看着白杨。 白杨不禁问:“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你不可能在拿到禅缘了,我不会把它给你。” “你比禅缘重要。” “我不明白!”白杨突然有些激怒了,她说:“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出来,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回头。” 白杨的语气有些激动的说完了这些话,她的哥哥的身体忽然一动,眨眼之间出现在丹尼斯身边,伸手扣住了丹尼斯的脖子,丹尼斯甚至对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牢牢掌控了,白杨大吃了一惊,说:“放开她!” 她的哥哥却淡淡的笑着,笑的时候眼睛越发眯了起来,让别人无法看到他的眼神,在这笑容中,他身影突然拔起,就像一只鹰,一直带着猎物的鹰一样,带着丹尼斯冲破了窗口,笔直的向地面落了下去。 白杨眼看着丹尼斯被带走,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也跟了上去,田甜愣了一下,眼看着白杨破窗而出,飞一样的消失,她转身冲出门去坐电梯去了。 身边不断的有枪声传来,入侵者和警卫在激烈的交火中,白杨的哥哥在入侵者的掩护下带着丹尼斯离开了研究部。白杨也紧紧跟着他,而他毕竟带了一个大活人,速度落后于白杨,不过几分钟眼看着就要被白杨追上了,他飞身跃下了天桥,进入了一个地下通道,白杨也急忙赶了上去,随即发现他带着丹尼斯进入了地铁站。 他没有停留,一直向地铁站的最深处走去,这是个客流量很小的站台,等车的人本来就不多,在他向深处走了一阵后,更加没有人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他们了。 白杨的哥哥脚步停了下来,手一松,丹尼斯从他手里软软的倒了下来,看起来已经昏迷了,白杨急忙抢上去,想要去抱丹尼斯,但是她的哥哥手里突然就多了一把枪,枪口指着丹尼斯的脑袋,冷冷的对白杨说:“她并不重要,而你还搞不清楚最重要的是什么。” 白杨在他的胁迫下,只好停住了脚步,说:“是什么?” 她的哥哥深深的望着白杨,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让我做的,也是你给我打开了空间之门。” “你到底在说什么?”白杨茫然无措起来,她怎么可能指使她的哥哥兼未婚夫去杀人?她哥哥所说的话,她没有一句是相信的。她的哥哥却在这是说:“你想知道真相?那就去寻找,发生着一切事情的真相本来就在你身边。” “我要怎么去找?”白杨更加困惑了,她的哥哥却在这时低了头,看着丹尼斯完美姣好的面容,他伸手在丹尼斯脸上轻轻拍了拍,说:“她很美,但是她不属于你。” 白杨看看丹尼斯,心中有些紧张起来,她的哥哥又在这时轻声说:“你的灵魂,望向你灵魂的最深处,你能不能看到什么?” “灵魂的最深处?”白杨更加疑惑了,想着这句话,她的脑袋有些乱,她的哥哥却在这时突然跃进了地铁的铁路线上,沿着深长的铁路线消失无踪。 白杨还是疑惑不定,她回想着那句话,始终想不通她的哥哥为什么要把她引到这来,这样大动干戈的把她引出来,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嘛? 她思绪纷乱,看看还在昏迷中的丹尼斯,白杨摇摇头,决定还是先把丹尼斯带回去再说,她想着,过去伸手把丹尼斯抱了起来,她让丹尼斯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横抱着她,走出了地铁,外面还是黑暗一片,也没有车,她抱着丹尼斯一步步走在街上,尽力回想着来时的路,忽然发现来的时候她速度太快,再加上只关心丹尼斯的安危了,所以她完全看留意自己经过了哪些地方。 她抱着丹尼斯在十字路口发起呆来,这时,怀里的丹尼斯轻轻动了动,在她胸口说:“我的头很疼。” 白杨看到她醒了,于是把她轻轻放下来,说:“你没有受伤,不过刚才应该是被我哥哥打到头部了。”丹尼斯惶惑的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那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白杨有些赧然,说:“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而且我也不认识这里的路。”丹尼斯闻言说:“华盛顿的路我也不太熟,算了,我们还是先随便找地方住一晚上,反正部门那些人这会应该都在找我们,他们因该能在天亮后找到我们。” 他们两个身上什么都没带,因为都穿着睡衣,但是丹尼斯只需要她迷人的笑容就在一家小旅馆里开了房,准备天亮以后,再用旅馆的电话给总部打个电话。 房间只开了一间,两个人只能谁在同一张床上,丹尼斯倒在了床上,说:“白杨,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杨却坐在床边默默发呆,似乎更本没有听到丹尼斯的问题,丹尼斯想了想,起身抱住了她,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不如先睡觉,睡醒了,可能就能想明白了。” 她拉着白杨睡了下来,然后靠近白杨,依偎在她身边,并且拉过来白杨的一只手臂抱住了自己,白杨感觉到她的热情,下意识的抱得更紧了一点,面上却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丹尼斯轻轻笑着说:“你还在害羞嘛?我想跟你在一起白杨,我想跟某个人在一起生活的冲动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白杨的面颊更加红了,没有说什么,丹尼斯欠起身体,低头凝视着白杨,看她面色娇红,神情羞涩,莫样我见犹怜,忍不住又一次吻住了白杨,白杨被她吻住,只觉得身心俱醉,沉浸在丹尼斯火热的激情中,吻了许久,听到耳边丹尼斯轻轻说:“白杨,跟我走吧,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跟你走?”白杨还没能从丹尼斯的热情中清醒过来,茫然看着丹尼斯,丹尼斯说:“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嘛?” “危险?” “是的,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你具有的能力,你掌握的东西任何一样都是任何组织和势力都想得到的东西,现在的情况看来,美国政府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而那个田甜,她也一定很想把你带回中国去,交给中国政府。” 白杨听着,更加茫然,说:“我本来是中国人,找到哥哥和禅缘自然是要回去的。” 丹尼斯说:“可你现在不能回去,首先美国政府就不可能让你回去,其次,你回去也会被中国政府控制起来的。”白杨急忙说:“田姑娘不是坏人。” 丹尼斯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深情的凝视着她,说:“这跟她是不是坏人没有关系,是你拥有的能力让人垂涎,任何国家势力都不可能放开你,除非我们现在逃走,找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找到的地方。” ☆、第31章 白杨偎在丹尼斯的怀抱中,听她说着这些,思绪纷乱,丹尼斯却在这时起身,身体伏在白杨的身体上方,低头深深凝视着白杨,白杨疑惑的看着她,说:“为何看我?” 丹尼斯轻轻吻了她一下,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东方女孩。” “啊?”白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丹尼斯又一次吻住了她,白杨在丹尼斯面前毫无抵抗力,她的婚约,她从小受到的文化熏陶,她背负的道德约束,背负的家族期望都无法抵御丹尼斯的热情,当丹尼斯伸出双手拥抱住她的时候,她的心化了,身体也化了,她的意识也不再受自己支配了,她像是变成了丹尼斯手里的牵线小人,丹尼斯牵着那条线,想让她怎样动,就怎样动。 丹尼斯解开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肩上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白杨的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色彩斑斓的凤凰,凤凰栩栩如生,似乎马上就会展翅腾空而起一般,丹尼斯伸手抚摸着这副图案,白杨的*细腻柔软而富有弹性,青春的身体似乎能敲出一串美妙的音符来一般,丹尼斯也痴迷了,她低下头,一点一点的吻着白杨的身体。 白杨觉的自己似乎漂浮在空荡的宇宙中,一切意识都已经远离了自己,看着近在咫尺的丹尼斯,似乎也隔了非常遥远的距离一般,她忍不住轻轻呼喊:“丹尼斯。” 丹尼斯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背,白杨更加无力了,她似乎感觉到丹尼斯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她无所适从,她想要挣扎一下,却陷在这深渊里无法自拔。 夜色万籁俱静的时候,当白杨咬紧了牙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的时候,丹尼斯的每一点细微的举动带来的声音都清晰起来,她把白杨修长的皮肤光洁的小腿握在手里,轻轻吻着,白杨躺在床上,拼尽全力想控制住自己那些令人诧异的感受,那些叫人恐慌的想法,但是她始终没有成功,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把床单在手心里攥成一团。 丹尼斯却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而神醉魂迷的白杨还没能反应过来,突然感觉眼前大亮,却是丹尼斯下床去把灯打开了,她打开灯,站在床边,伸手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她完美的身体惊艳的出现在白杨眼前,白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唯有呆呆的看着她,丹尼斯轻轻笑了笑,缓缓爬上床来,俯□,把身体贴在了白杨的腿部,丰满的椒乳紧贴着白杨的肌肤,一点点的从下往上蹭了上来,那细腻的温热的妙不可言的触感又一次瓦解了白杨的意识,这种沉醉的感觉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令人陶醉,当丹尼斯的身体完全贴紧了她的身体以后,白杨的手还攥着床单,丹尼斯轻轻的,温柔的打开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了自己胸口。 白杨感觉到了那团温软,像是致命的勾魂武器一样,让白杨的热血一下子就涌到了头上,丹尼斯轻轻笑着,把一条腿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手指也灵活而敏捷的伸了进去。 白杨诧异了一下,但这点诧异紧紧是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一些疼痛,但是这点疼痛很快就被丹尼斯热烈的吻给抵消了,她的身体像是漂浮在海里一样随着波涛起伏,而她全身的感官功能似乎也在这时完全打开了,那样的敏锐,丰富,她陶醉在其中,而在陶醉的时候,都没能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当丹尼斯带着轻微的喘息倒在白杨的身边以后,白杨的意识才有些回归,而丹尼斯修长的手臂已经再一次用抱住了她。 丹尼斯拥抱着她,用自己的额头挨着白杨的额头,脸颊贴着脸颊,在白杨的耳边说:“白杨,跟我走吧,否则,我们永远都不会有自由的。”白杨迟疑的说:“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丹尼斯紧紧依偎着她,说:”如果不走你面对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你不明白人性的贪婪,像你这样单纯的性格,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跟我走好嘛?” “可是禅缘还在总部放着。” 丹尼斯爱恋的看着她,轻轻说:“我们回去把它带出来,然后在离开。” “我们能去哪里呢?” “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撇开你的什么未婚夫,什么家族吧,我爱你,我不想看到你被囚禁。” “事情真的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嘛?” “比我说的还要严重,你会成为那些势力争相掠夺的对象,会变成战场上的棋子,也许还会成为研究新型杀人武器的标本,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走。” 白杨凝视着丹尼斯深情的眼神,想了又想,终于说:“好,我们离开这。” 当一夜过去后,白杨醒来,几乎已经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身边的丹尼斯闭着眼睛安静的酣睡着的时候,她的心里突然踏实了,她伸手摸摸丹尼斯金色的秀发,丹尼斯并没有察觉,还在睡眠中,白杨于是轻轻的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是偷吻,吻完的时候,她自己脸已经通红了,而丹尼斯依旧还在睡。 白杨于是坐了起来,掀开被单打算穿衣服,目光瞟过,却看到床单上一点血渍,白杨愣了一下,片刻后才意识到,她有些呆,于是在血渍边盘腿坐起来,一手撑着下颌,呆呆的看着床单上的血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丹尼斯被惊醒了,朦胧中起身,看到身边的白杨,她笑了笑,伸手揽过白杨吻了一下,这才起身穿好衣服去开门,白杨也传好了衣服,丹尼斯打开门时,看到外面站的是田甜和几名FBI的黑西服,别人还没说什么,田甜已经说:“你们没事吧?为什么脱险以后没联系总部?我们找了你们整整一夜。” 丹尼斯耸耸肩,淡定的说:“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田甜却走进了房中,走到白杨身边,说:“你没事吧?”白杨点了点头,田甜的目光却已经看到床单上的血渍,白杨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床单上,惊慌失措的拉过被单掩住了。 然而田甜已经看到了,田甜心里刺痛了一下,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自己的心里的痛,掩饰了过去,丹尼斯正在解释为什么做完没回去,她说:“昨晚我被那个人带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没有带钱,什么都没有,只好先住在这里,然后准备早上给你们电话,不过你们找人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可以先帮我把房费付了吗?” 田甜默不作声的想着,这一切都是借口,能开到房间就能打通电话,因为房间里有座机,她甚至完全可以在街上找人借个电话通知总部,可是她没有,她带白杨来开房,一定要推到早上才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点伎俩究竟能骗得了谁?田甜抬头看看白杨,不禁又想,也许恰恰就能骗得了白杨。 一行人回去了,回去后白杨和丹尼斯都被FBI那边带去询问了,两个人是分开询问的,丹尼斯先走了,田甜找了个空子拉住白杨,说:“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白杨疑惑的说:“什么?” “关于丹尼斯的事情,我觉得.........” 白杨打断了田甜,说:“我不想谈这个。”田甜无奈起来,说:”好吧,不说她,我只是想,我们现在因该回国去了,美国政府是不可能轻易放你走的,丹尼斯当初虽然保证你可以顺利回国,但是我不怎么相信她说的话,所以我们现在要回去,就必须打算起来。” 白杨想了一会,说:“美国政府不会让我走,你的政府会让我走吗?” “这........”田甜迟疑了一下,她心知部长祝福她一定要带白杨回去,就是想研究白杨身上的种种神秘现象,其实跟美国政府的作为没什么区别,白杨这时又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她说着转身要走,田甜急忙拉住了她,说:“可是丹尼斯这个人很不靠谱的,你最好不要跟她走那么近。”白杨听到,神情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还是要走,田甜情急,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说:“我是关心你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白杨回头看着她,说:“你关心我是为什么?因为我妈妈的托付吗?”田甜闻言语结,迟疑了一下,想起丹尼斯的嘲讽,她鼓起勇气说:“因为我爱你。” 白杨闻言,诧异了一下,愣了片刻才说:“你说什么?”她这么问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甩脱了田甜的手,田甜又重新说了一遍:“我爱你。”白杨看了看她,眼神有些空洞,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片刻后她带着很淡然而又微微有些诧异的表情转身走了。田甜看着她了离开,自嘲的笑了笑,她看白杨的表情那不就像自己看到自己继父的女儿的表情吗?看见的时候没什么感情,只是着急,窘迫,无言以对,想尽快离开以摆脱这样的尴尬,白杨已经完全陷进了丹尼斯的温柔乡,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人能劝她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星期五入v啦。 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在文下面说废话,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废话都在微博上说完了,所以想看我废话,请关注我的新浪微博,斯文败类无人,我之所以叫斯文败类,是因为我觉的我自己的确是个斯文败类,嗯。 ☆、第32章 白杨终于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丹尼斯早已经回来了,白杨急忙抓住她说:“你跟他们怎么说了,他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吧?”丹尼斯淡定拉过她,把她抱在怀里,说:“你怎么说的?” 白杨说:“就是照你教我说的那样说的。”丹尼斯笑说:“那就没问题了,你放心吧。”白杨还是不安,犹疑的说:“可是........可是我还是有点乱,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是很不安心,她出来是为了把她的未婚夫找回去,是为了把家传的神器找回去,她身上肩负的是家族使命,而且她也觉得这样做对田甜来说太不人情,毕竟田甜一直很照顾她,对她体贴有加,虽然今天才知道田甜对她也有其他存心,可是田甜并没有勉强过什么。 丹尼斯拥着她,轻轻说:“别怕,你相信我吗?”白杨看着丹尼斯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丹尼斯笑着轻轻的用手指捻着她耳边的碎发,温柔的说:“我爱你,怎么可能骗你。”她的目光也一直温柔的看着白杨,白杨在她的目光下又融化了,心情好转起来,说:“那你决定具体要怎么做吗?” 丹尼斯还没说什么,身后门响了,两人转身看去,看到田甜走进来了,丹尼斯什么也没有再说,松开了白杨,白杨也转身走到了自己床边坐下,田甜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她们在壁着自己,心中酸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也默默的回到了自己床边,懊丧的把自己扔在床上。 稍微平静了一两天,田甜总想找机会再跟白杨谈谈,但是白杨被丹尼斯抓的很紧,田甜完全找不到机会,倒是她在总部跟中国那边通话时,丹尼斯突然出现了,冷不防一把抢走了田甜的手机,看了看田甜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说:“是在跟你们总部通话吗?” 田甜把手机一把抢了过来,说:“关你什么事?”丹尼斯笑说:“你在向你的政府汇报些什么?妨碍到国家安全,我有权调查。”田甜的确在汇报她在这里收集的信息,但是听到丹尼斯这么说,她说:“你是在说我是间谍吗?”丹尼斯说:“是不是,我会找出证据来的。”田甜冷笑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觉得,丹尼斯是在威胁她,威胁她不要再介入她跟白杨的事情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白杨,想想刚才丹尼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发发狠,决定还是再去找白杨谈一下比较好,如果实在不行,就用点其他手段把白杨先弄回去。 但是她很难找到机会,的确很难,丹尼斯几乎无处不在,而白杨已经被丹尼斯迷的神魂颠倒了。但是丹尼斯显然也沉不住气了,因为田甜也一直在盯着她们,导致她们的计划进展不顺利。 可是田甜到底百密一疏了,白杨一门心思已经在丹尼斯身上了,她觉得丹尼斯不安好心,可也只是觉得而已,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丹尼斯图谋不轨。 又是周末聚餐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聚在一起吃饭,晚饭还有红酒,更像是一个小型酒会,田甜默默一个人在角落里注视着白杨和丹尼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在手里,却没又想起去喝。 白杨在结结巴巴的说英语,丹尼斯满眼爱怜的看着她,纠正她糟糕的发音,白杨就笑起来,低头笑着,面颊带着羞涩的红晕,田甜心情非常恶劣,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杨越陷越深,而此时丹尼斯轻轻揽过白杨,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咔嚓”一声,从田甜的手掌中传来了玻璃碎裂声,田甜一惊,发现自己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田甜呆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看到白杨和丹尼斯亲密,她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指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受伤了,好在玻璃碎裂声被音乐掩盖了,别人暂时还没有发现,田甜急忙把碎玻璃扔在了垃圾桶里,草草的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只用餐巾纸简单的抹去了手上的血,又重新出去了,出去后,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端着来承托自己的漫不经心,一边去观察人群中的丹尼斯和白杨,然而她发现丹尼斯和白杨已经不见了。 田甜立刻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她急忙在人群中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丹尼斯和白杨,她心头烦闷起来,看看手里本来打算做道具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转身回房间去找她们两人了。 但是房间里也没有,田甜带着焦急的心情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她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抓住了一个警卫,问她:“丹尼斯和白杨呢?” 警卫疑惑了一下,说:“丹尼斯今天申请外出,刚离开了。”田甜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白杨呢?”警卫摇摇头,说:“我没有看到她。”田甜一转念,转身往收藏禅缘的那间研究室跑去,但是赶过去之后发现门是锁着的,所有的研究员都去参加聚餐了,田甜顾不上多想立刻返回去去找警卫。 在田甜的催逼下,警卫打开了研究室的门,研究员们也都赶来了,门打开后,房间内一片寂静,所有一切都原封未动,只有一直悬浮在水晶台上方的禅缘不见了。 所有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白杨不见了,禅缘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田甜有些六神无主,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唯独左侧的那扇窗户大开着,田甜冲到了窗户边,外面没有人,她大喊起来:“白杨,白杨!”但是没有白杨的任何回应。 基地内荷枪实弹的警卫们已经全部警戒起来,田甜对着空荡荡的场院大喊“白杨”却没有任何回应,她转过身又冲了出去,通过电梯一直到了一楼,冲到了外面的偌大的场院中,停车场,室外设备都集中在这里,田甜还是看不到人,但是她相信白杨还没有来即离开,也许她还能劝住她。她焦急的呼喊:“白杨,你肯定还没有离开,丹尼斯不值得你信任,你再想想好嘛?” 黑暗中,一道身影腾空而起,田甜身边的警卫举起了枪,田甜吃了一惊,急忙把枪口按了下去,她不想任何人伤害到白杨。看着乍现的身影,她向身影出现的方向跑过去,那的确是白杨,白杨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着一个黑色皮包,整个人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皮包里因该就是禅缘,当田甜飞奔过去以后,她似乎犹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田甜急忙跑过去,一把拉住了她,说:“白杨,丹尼斯真的不值得你信任,你不该走。” 白杨犹疑了一下,推开了田甜的手,说:“可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而且她是真的爱我。”田甜急忙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帮你查。”白杨摇了摇头,说:“不,你跟他们那些人不会有什么区别。” 田甜意识到她说的那些人是指美国政府,她下意识的再一次抓住了白杨的手臂,说:“不,你不能走,即便走你也不能跟着丹尼斯。” 白杨再一次推开了她的手,身影一动,已经飞跃而起,落向旁边一架巨大的信号接收器上,田甜已经顾不上多想了,在她身影移动的一瞬,她也跃了起来,可是她没有白杨那样出神入化的轻功,她跃起来,踩在了信号接收器的底座上,然后在借力跃起来,伸手抓住了白杨的一条腿,两个人的身体立刻向地上落了下去。白杨身形一转,伸手扭住了田甜的手腕,身体还未完全落下,她已经把田甜的手拉开了,同时轻轻一掌,按在了田甜的胸口,田甜的身体立刻加快速度向地上坠落下去,而她却借着力量再一次腾空而起,她看着像地面落下的田甜,喃喃自语:“对不起。”而她的身体已经在这时落在了旁边的高架上,她的身影乍落,飞快的向黑暗中掠去,警卫开枪了,但是子弹似乎对白杨构不成任何威胁,而白杨的速度也没有任何人有可能追的上。 田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下去的时候她闻到了自己落地时激起的尘土味,却无法看见白杨迅捷的身影,她的面孔对着天空,仰望天空,她看到了无数颗闪烁的星星,就像镶嵌在深蓝色的幕布上的钻石一样夺目美丽,但她却觉的这美丽离自己遥远起来,有人跑了过来,把她扶起来,但是她觉的扶着她的人也很遥远,彼此之间似乎隔了无限的空间一般,田甜丧失了感觉,她张开口,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涌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洒了一地。 白杨这一掌,打得很重。 ☆、第33章 丹尼斯换上了黑色的风衣,风衣带着帽子,遮挡了她的面容,她在黑暗中来回踱步,不时的搓着双手,面容上的忧愁让她看上去非常的焦虑。 她不时的抬起头遥望着远方,,一边看着腕表。她现在就在基地附近的街上,只是夜深人静时,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她。 黑夜里,一条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身后,从后面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丹尼斯大吃一惊,飞快的拔枪转身,枪口对准了身后的人,然后才发现身后站着的是白杨,而白杨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说:“怎么了?你好像很害怕。” 丹尼斯松口气,收起了枪,说:“我以为是她们找过来了,我们快走吧。”白杨犹疑了一下,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丹尼斯说:“你跟我走就好。”今夜的事情,全部是丹尼斯策划的,她们就是在等每周末聚餐的这个时间行动的,周末聚餐的时候除了警卫意外,其他所有人都会去参加聚餐,聚餐到晚上八点才会结束,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有利于行动,丹尼斯再跟白杨商定好一切之后,她先离开了基地,然后由白杨去把禅缘带出来,因为以白杨的身手是很容易逃出来的,而她如果留下和白杨一起走的话,反而会成为拖累,所以她先离开了基地,然后在这里等待白杨,但是她心理其实还在害怕白杨不会按计划走,当白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立刻带着白杨上了一辆一早就停在街边的一辆车里。 司机白杨并不认识,她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看看身边的丹尼斯,丹尼斯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白杨的心里,安然了一点。 车子整整行驶了一夜,连夜离开了华盛顿,然后他们又换了火车不停歇的奔波了二十四个小时以后,在第二天夜幕刚降临的时候,她们到达了就处在一条高速公路边的一个小镇上。 她们就在这个小镇上暂时停留下来,小镇很幽静,公路两边全是白桦树,小树林的后面,还有一个美丽的公园,公园的旁边就是她们暂时落脚的旅店。 丹尼斯在旅馆边的小店里买了两份点心,看到身后白杨怯生生的样子,她拉过白杨的手,把点心放在她手里,说:“你还想吃什么?”白杨手里拿着点心,她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局促不安,听到丹尼斯的问题,她轻轻说:“我想吃那个.......紫色的,圆圆的,上面撒水果丁的东西.......” 丹尼斯笑说:“那是甜甜圈。”她说着,目光还是看着白杨,嘴角带着笑意,目光却显得促狭,同时又充满了爱怜,说:“看你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她说着顺手揉了揉白杨的头发,就像白杨真的是个孩子一样。 白杨听着她的话,甜甜的笑了起来,说:“那我还可以吃那个有很多种颜色的东西嘛?”丹尼斯看了一样白杨指的东西,她笑说:“哦,那是彩虹蛋糕,走吧,带回房间吃。” 两个人带着各色点心,回到了房间,丹尼斯还拿了一瓶酒,在房间里开了酒,给白杨倒了一点,白杨急忙摇头,说:“我不能喝酒。”丹尼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少喝一点没什么,反正我早已经看过你的纹身了。” “那不是纹身.......”白杨再一次纠正了这个错误,丹尼斯笑着,没说什么,白杨看着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目光里充满了宠爱和眷恋,这目光让白杨深信丹尼斯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她的,是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伤害行为来的,而不可能弃她不顾,白杨看了一阵,忽然说:“丹尼斯,你会带我去见你的家人嘛?” 丹尼斯闻言说:“当然......”她说着话语不经意的顿了一下,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真的非常非常想把你介绍给他们。”白杨抿唇笑了起来,面颊上又有了一点红晕,淡淡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愈发的娇媚动人,她就这样带着一点羞涩,说:“你会怎么介绍?” 丹尼斯看着白杨期待的眼神,笑着说:“我会告诉他们这是我最心爱的女人。”白杨犹豫了一下,说:“可是你的父母不会生气吗?我只是个女孩,他们.......” “噢........亲爱的.......”丹尼斯感慨的抱住了白杨,说:“这里不是中国,也不是你家乡那个封闭的地方,这里是美国,我的父母也不是你父母那样连一滴酒也不让你沾的人,他们如果还有机会认识你的话,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我能找到你这样一个女孩。” 白杨也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白杨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可以听到丹尼斯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这种心跳声让她有一种回到了母亲盆腔里的安稳感,她闭上眼睛,依偎着丹尼斯,说:“那你的女儿呢?她会喜欢我吗。”丹尼斯轻轻吻着她的头发,举动充满了爱怜,一边吻着,一边说:“当然会喜欢,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白杨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但是在这时,她突然又想起来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族,她心里默默想着,就算以后跟丹尼斯去过生活了,也该先把这些事都做完了,也算是给家族的交代。 华盛顿全面警戒,整个美国都在寻找白杨,而田甜刚刚在医院里睁开眼睛,只有一个陌生的黑人警卫站在她的床边守着她,田甜吃力的说:“白杨有消息嘛?” 黑人警卫看到她醒了,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先打了个电话向基地汇报了这件事。田甜也没有再问他,一直到中午时分,FBI那边才有人过来了,田甜在一起问起白杨的事情,FBI派过来的这个人表示没有白杨的任何讯息,而他们现在在追查丹尼斯,丹尼斯一直以来表现忠诚,也很优秀,他们觉得丹尼斯的突然叛逃恐怕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但是他们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他们追查不到丹尼斯父母家人的踪迹。 而田甜因为和白杨的关系,她也受到美国人的调查了,暂时的,她被以治疗的名义拘禁在了医院里,然而田甜此时却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事情了,她只是一遍一遍回想着白杨和丹尼斯,究竟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白杨身上? 凌晨两点,一架隐形飞机降落在了高速公路上,丹尼斯带着白杨踏上了这架隐形飞机的悬梯。 隐形飞机当然不是真的隐形,它的隐形是对于雷达而言的,雷达不能侦测到这架飞机进入了美国上空,而美国空军也没有能发现这架飞机,丹尼斯带着白杨踏上了这架飞机后,白杨的脚步还是有些不坚定,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想不明白哪里不对,而她这个疑问每每浮现的时候,她就能看到丹尼斯满含爱怜的眼神,于是她的疑问就藏回了心底。 然而她在进入机舱以后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在纽约时丹尼斯去见的男人,让白杨吃醋不已的男人,白杨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他怎么在这里?” 丹尼斯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他是来接我们的,他是俄国人,没有他的帮助我们离不开美国。”白杨却满含敌意的说:“我要下去?” “为什么?” “你跟他......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感情?” 白杨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丹尼斯却笑了起来,她拉过白杨,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亲爱的,我必须借助他的力量来为我们铺路,我爱你,除了你之外,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白杨闻言,抬头看看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很真挚,白杨的心里踏实了一点,丹尼斯笑着,拉着她坐在了座位上,机舱不大,仅能容下他们三人,丹尼斯坐在中间,白杨和那个男人坐在左右两边,丹尼斯轻轻挽住了白杨的腰肢,一边亲昵的和白杨贴在一起,一边和男人说着什么,但是她们说的是俄语,白杨一句也听不懂。 飞机最终降落在了莫斯科,白杨跟着丹尼斯下了飞机,这是一个小型机场,机场上只有几家战斗机以及直升飞机。白杨惶惑的跟着丹尼斯走下来,下面早已经有人等着她们了,丹尼斯从旁边一个人的手里接过了一件大衣,轻轻的披在了白杨的肩上,说:“这边天气比较冷。” 白杨还是很困惑,说:“我们现在安全了嘛?”丹尼斯点了点头,说:“是的,完全安全了。”白杨下意识的拉紧披在身上的大衣,她不冷,但是有点紧张。 她们暂时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莫斯科最好的大酒店,柔软的大床,羽绒被,鹅毛枕,一切都充满了温度和贴心。白杨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看着华丽的房间,若有所思时,丹尼斯回来了,说:“我去定晚餐了,我想给你一个最美妙的夜晚。”白杨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腰,把头贴在了她的怀里,闭着眼睛,感受着温软的怀抱,她觉的自己从未这样幸福过。 丹尼斯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还有什么心愿吗?”白杨抬头看着她说:“为什么问这个?”丹尼斯说:“我想知道。”白杨思考了一下,说:“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还是希望能回中国去,我想知道哥哥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而家族里是不是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丹尼斯微微皱了皱眉,说:“这些好像,稍微有些远,有没有那种我马上就可以帮你实现的愿望,比如.......”丹尼斯想了一阵,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比如你想要什么样的求爱场面。” 白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不懂。”丹尼斯拉起她的手,说:“走吧,跟我走,我会让你搞懂的。” 她带着白杨来到了三楼的餐厅,走进了她专门为白杨要的一间包房,房间内一切都是那样的精致华丽,有小提琴伴奏,有摇曳的烛光,朦胧幻影中,一切都是如此的浪漫美好,丹尼斯伸出手,轻轻揽着白杨,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第34章 丹尼斯带着白杨不知所踪,田甜百思不得其解,白杨自己愿意跟着丹尼斯走田甜没办法,可是美国政府竟然也一筹莫展,甚至连两个人怎样离开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田甜坐在床上想了一夜,丹尼斯带着白杨消失的这么迅速彻底,这么短的时间内,美国政府都没有任何线索,能做的这么彻底,白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一股极强的力量介入这件事,给丹尼斯提供了充分的帮助。 所以田甜马上想到的就是一直跟美国关系很糟的俄国以及那个和丹尼斯约会的俄国男人。但是田甜并没有把这个线索告诉美国方面,她把这件事埋在心里,首先想到的是,她必须先回过去,但是目前美国政府单方面扣留了她,虽然并没有拘禁她,但是她到现在也没能踏出过医院,现在的情况下,中国政府即便出面要人,美国这边也不一定能放,就算是放人,两国来回接洽谈判也恐怕要花去很多的时间,田甜等着美国政府放人,等着中国政府来接人,等到那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她必须马上行动起来,越快回国越好,回到中国她就能有充分的资源调动起来寻找白杨,而在美国她其实只能等着看,可是她发现,连她的手机现在都被收走了。 田甜躺在床上,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了,她想着,缓缓起身坐了起来,旁边的黑人急忙问:“你需要什么帮助?”田甜说:“我想上厕所。” 黑人说:“我送你过去。”田甜吃力的下地了,黑人拿起旁边的输液袋,举着,送田甜去厕所,到了厕所门口,田甜说:“袋子给我,我自己进去吧。”黑人看守看了看女厕所,把袋子递给了田甜,田甜走进了厕所中,再关上门的一瞬,她迅速把门从里面关上了,然后自己拔掉针头,强撑起伤势未愈的身体,从厕所窗口爬出去了。 三分钟后她出现在了医院楼下的电话亭里,用公话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柔和甜嗲的女音:“喂,您好。” 田甜急忙说:“是我,我有事找你帮忙。”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说:“田甜?怎么了?”接电话的是田甜继父的女儿,她名义上的姐姐,亚洲天后级人物的电影明星冯一莲。 田甜急忙说:“我现在被美国政府扣留,走投无路了,你帮帮我好嘛?” “你是要回国?” “是的。” “我说呢,没事,你也想不起我来。” “我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只好找你,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不然也不敢麻烦你,我.....” “不用解释了,我又没说过不让你麻烦我,你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 大约十多分钟后,守着田甜的黑人还是没能等到田甜出来,他疑惑了,拦住了一个刚出来的女士询问,女士表示里面没有别人了,黑人更加疑惑,急忙回到了病房里,却看到田甜淡然的靠在床上喝咖啡,看到她进来,她说:“突然想喝咖啡,所以去买了一杯。” 黑人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田甜,给总部打了一个电话,把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上去,但是田甜还是依旧淡定的喝着咖啡。 天应该亮了,白杨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她转过头去,想去看看身边的丹尼斯,却觉的脖子有些僵硬,她想抬起手去揉揉脖子,却发现抬不起手来,白杨心中吃惊起来,她更加用力的想把手抬起来,可是抬不起来。 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感在她心中升起,白杨急忙叫起来:“丹尼斯,丹尼斯。”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动,耳边却寂静的可怕。 她像是现在梦魇中,意识非常清晰,身体却无法动弹,她拼命挣扎,然而完全徒劳无功,在她挣扎了很久后,反而疲劳的开始想睡过去了,恐惧越来越深,白杨紧张的精神让她的脑神经处在一种兴奋状态中,疲劳感却是挥之不去的。 许久后,她才开始渐渐的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她的全身都被金属拘束住了,她的手脚,她的头,颈,腰都被金属箍的死死的,而她的肌肉此时是完全无力的,她的眼前也是模糊的,她的头部被匣在一个类似头盔一样的金属装置中,让她有一种沉陷在深渊中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她在绝望中用无声的嘴唇反复呼喊着:“丹尼斯,丹尼斯,丹尼斯你还好嘛?”眼前却似乎有人出现了,白杨看见许多的白衣人,他们全身都是白色,而且还戴着白色的帽子,他们俯视着白杨用白杨听不懂的语言在说什么,后来他们分开了,分开来给后面到来的人让出了一个地方,于是白杨见到丹尼斯了,丹尼斯和那个俄国男人,一起出现在白杨身边。 丹尼斯脸上带着微笑,她的要被俄国男人搂着,而她的手也搂着俄国男人的肩,她看看白杨,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说:“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丹尼斯的话语一直回响在白杨的耳边,而她其实已经走了,在她走后,白杨的大脑还在空白中,看到丹尼斯时,她还在试图从丹尼斯眼里看到一些希冀,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淡淡的一句话,然后,丹尼斯走了。 “封印在地狱烈火中的神魔啊,快快醒来吧,醒来看看着肮脏丑陋的,贪得无厌的人吧,让她们毁灭,让她们在无尽的烈火中煎熬吧,她们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她们的*比妖魔还要狰狞可怕。” 新闻娱乐八卦又爆出头条新闻,冯一莲美国拍戏受伤,耍大牌不肯在拍戏所在地就医,必须去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大医院接受治疗,新闻八卦通过网络瞬间传遍了内地,而冯一莲就医的医院里,此时混乱一片。 冯一莲的随行的工作组的人马紧张的把冯一莲送进了病房里,忙前跑后的缴费,找医生。冯一莲无数在美国的粉丝封堵了医院的门口,举着冯一莲的海报呐喊着她的名字。 整个医院都被冯一莲的到来搞的乱糟糟的,而冯一莲仅仅只是手臂上被玻璃划破了一道大约三四厘米深的伤口而已,但是她却在这里住了三天,花了上万美金。不过当她离开的时候,田甜也不见了。 当冯一莲耍大牌的新闻在内地疯传的时候,田甜在拍片现场,在冯一莲的保姆车里,看着眼前的冯一莲,说:“让我冒充你工作组的人回国,不会有问题嘛?” 冯一莲说:“放心,我会叫我助理送你回去的,况且美国政府对你的防范因该没那么严吧?”田甜想了想说:“看起来他们还算保持着客气,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冯一莲点头说:“那就没问题,晚上就起程。” 田甜看着眼前的人,说:“谢谢你。”冯一莲听她道谢,颇为感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总不肯回去看看。”田甜想了想,说:“以前的事,无法面对,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懂事,与其说爱,我更多的是恨。” 冯一莲笑起来,说:“原来你跟我上床是因为恨我。” 田甜沉默了一阵,说:“坦白说,是这样的,我嫉妒你,你有的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小时候你有最好的家教,我只有蠢笨怎么学也是个废物的名声,你众星捧月,我就是星星之一。十四岁,你说你想做明星,继父立刻就买下来一家影视公司,专门为你量身定制了你的第一部电影,而那个时候我正在想,因该把你出席开机仪式的那条裙子撕了,让你出丑,虽然我后来并没有这么干。” 冯一莲看着她,田甜在她的注视中神情还是很淡然,冯一莲看着,突然一伸手,啪一声给了田甜一个耳光,田甜依旧神情未变,坐在她的对面,冯一莲说:“我们家最起码把你养到了十五六岁!” 田甜点了点头,说:“所以说那会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本分,非要拿自己跟你比,越比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多余的废物。”冯一莲却自嘲式的笑了笑,笑过后,她再一次伸手,这次却是抱住了田甜,说:“可是就算听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恨你,你知道嘛?” 田甜轻轻的推开了她,说:“对不起。” ☆、第35章 田甜终于踏上了中国的国土,当飞机在北京降落的时候,田甜松了一口气,立刻打车去了公安部,要求见部长。 田甜的突然回来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因为美国那边发生的事情这边还不知道,只是田甜突然失联,让这边的人有些紧张,得知田甜突然回国,部长匆匆赶回来,在办公室见到了她,田甜立刻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部长,然后把自己的推测也告诉了部长。 部长疑惑的说:“这就是你突然回来的原因?” 田甜点了点头,说:“我之前无法联系,是因为美国人收走了我的手机,他们单方面扣留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回来。”部长还是有些疑惑,并且有些惊异,说:“那你是怎么突破封锁回来的?” 田甜犹疑了一下,说:“谈不上突破封锁,因为他们还没来及拘禁我,只是把我留在医院里不让出院,我找机会打电话通知了我姐姐,是她帮我回国的。” “你姐姐?”部长的疑惑更深了,田甜说:“她叫冯一莲,是我继姐。”部长的表情有些吃惊,不过他没有追问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现在对于禅缘和白杨的内情掌握了多少?” 田甜仔细想了想,说:“之前我所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已经一五一十的向您汇报了,美国人非常重视禅缘和白杨,但是他们的研究具体进展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只知道白杨身上绝对藏着打开空间的秘密,禅缘的威力也是绝对不容小视的。” 部长沉思了半天,说:“今天下午开会,你把你所知道的东西整理个稿子,准备发言。” “啊?”田甜有些不解,看着眼前的部长,部长说:“你汇报回来的情况上面现在非常重视,我们不能什么都让美国抢先了,如果白杨真的是带到了俄罗斯,那我们更不能等着了,必须想办法把她找回来,连同她家的神器。” 这正是田甜想要的结果,她没有多想,立刻回自己办公桌边,开始写报告,一直低头写,更原来小组的人连个招呼都没打,中午饭也没顾上吃,到开会时间时,她还趴在桌子上修改报告,一直到看到电脑右角的时间,才意识到开会时间到了,她急忙把报告打印出来,匆忙去开会了。 原本专案组的人,连同专案组组长都一起被她无视了,组长纳闷说:“这个案子不是归我们管吗?怎么今天下午开会,没通知我们?”旁边的组员也疑疑惑惑的说:“我刚看到祁主任来了,这次开会好像都是上面的人,只有田甜是我们组的。” “田甜还真是会钻营,从市局调到公安部,然后一下子就又成了公安部的红人,啧,功力够深,现在我们这些人倒被晾在一边了。” 闲话说起来停不住,议论纷纷,好在田甜没有听到,不过她现在听到也顾不上思考这些问题了,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把白杨找回来。但是进入会议室以后,她才意识到今天的场面有些不对,因为今天参加会议的公安部门的除了部长之外在没有别人了,而其他人,级别都比部长高,田甜的手心里突然出汗了。 这个案子在最开始,虽然引起了重视,然而也只是将它当做一个犯罪案件来侦办的,当案情进一步发展,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引起高层的重视,田甜成了对这个案子了解最最深入的人。 田甜汇报完以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开口了,说:“现在军委会以及上级领导都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准备专门成立一个新部门,对这件事情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但是这个议题才刚刚提出,甚至连如何着手经行都还在讨论中,部门成立之初,领导人也还没有确立,目前看,只有你最合适,你有什么想法?” 田甜傻了一下,琢磨着军委会以及上级领导这个概念,这是什么概念啊,军委会对田甜来说都已经高的不能直视了,还上级领导,军委会上级领导还能有谁?所以被问到的时候,她还有些范懵,说:“我......我想.......我想当务之急是把白杨找回来。” 部长皱眉提醒她一样问了一句:“还有呢?”田甜说:“哦,还有就是.......”田甜犹疑着,因为她也觉得白发老头说的很有道理,她很附和,但是她也没头绪,犹疑了一阵才说:“应该对白杨的家族作进一步的调查了解,还有白杨,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白发老头又问她:“你对她有多少了解?”田甜琢磨了一阵,说:“我亲眼看到了并且感受到了禅缘的威力,也亲眼看到了白杨的能力,让人震惊的难以言喻,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事情必须要查,而且要进行全面的研究。” 部长脸上带了一些微笑,用手指点着田甜说:“说得好,所以我们决定由你来负责这个工作,先把这个部门筹建起来,要钱要人你只管说。” “啊?”田甜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杨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四周晃眼的白光,她想动,可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平静一下,但是浑身被紧缚的感觉让她一直处在恐惧中,她只好再次睁开眼,这次她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然后她才发现她现在处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 光芒从罩子外面透进来,让她看不清楚外面到底有什么,而且她她也挺不到任何声音,罩子里面安静的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活动是骨节摩擦发出的声音。白杨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紧紧的缚在胸前,她是被一件束缚衣束缚了起来,她不知道束缚衣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她用尽全力也没能挣脱束缚。 白杨在挣扎到精疲力尽以后,外面的光突然暗了一些,白杨急忙转头看去,这次她完全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玻璃罩外,有一些穿着白衣服的人站在哪里,他们正在仔细观察着白杨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屏幕,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些画面,白杨凝神看去,看着那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吃惊的发现那竟然是她的记忆,她的记忆被清晰的复原成图案,出现在屏幕上。 屏幕上的视角,自然都是白杨自己的视角,那些人,那些事,田野里的野花,村边的潺潺溪流,当然还有丹尼斯美丽的身影,一段段的片段在不停的回方,白杨诧异的张大眼睛看了许久,突然,又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试管,试管里是红色的液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白杨一个字也听不到。 但是她看到其中一个人的目光向她看了过来,随即白扬发现头顶上,突然弹出了一个小东西,白杨不认识,但是她察觉到了危险,她的脑子开始清醒了,她不能呆在这里任人鱼肉,她得逃出去。 可是,要怎么逃? 白杨闭上了眼睛,淡淡的紫气在一次出现在她的身边,随着紫气越来越浓重,束缚衣的扣子开始松动了,罩子外面有人惊呼:“她想干什么?” 站在前面的那个戴着眼镜的,有着高高的鹰鼻的,看上去怎么也有七十多岁的老人眯着眼睛看着白杨说:“她想逃走,先不管她,看看她的能力,护卫队准备磁脉冲枪。” 束缚衣的扣子脱开了,白杨马上甩开了这件讨厌的衣服,从床上跃了下去,下一瞬间,她已经出现在了玻璃罩的边缘上,她伸出手摸了摸玻璃罩,透明的玻璃罩隐约映出了她的身影,此时她的身上只穿着一条长裤和一件内衣,她美丽的腰肢和肩膀都□□着,脚也□□着,踩着冰凉的地面。 田甜被调离了警局,重新建立的这个新部门,目前只有她一个光杆司令,甚至于这个部门还连个正式的称呼都没有。她被突然甩到这个部门之后还有点犯楞,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先着手,想了半天,想起康妮来,还是康妮把她引上这条路的,现在要专门研究这些事情,康妮必须来,那么剩下的看美国的地球异常事务研究部构架是怎样的就仿照着来吧?但是去哪找那些高端人才? 田甜想的头疼,想了许久,猛然意识到她现在不是要找白杨嘛?要找白杨必须有几个有侦查力作战力的人才行,田甜果断决定先从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些同事里挑几个人过来。 她一路琢磨着回宿舍去了,刚到宿舍门口,突然一个人跳了出来,站在她面前,拉住她说:“就是你就是你,我就是来找你的。”田甜诧异的看过去,看到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大辫子粗布衣,红扑扑的小脸,模样极像白杨,田甜诧异的说:“二妞?” 二妞急忙点头,说:“我姐呢?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消息,我妈担心她,让我来找她。” ☆、第36章 白杨始终也搞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而那些人又准备要对她做什么?她看到从头顶上探出来的小东西向她靠近了,这个东西拖着长长的银色的尾巴,好像有生命一样活动自如。 它靠近了白杨,白杨急忙向后躲开,这个东西却跟紧了她,白杨再一次躲开,这个东西却又跟了过来,随即外面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声音:“体温36.5度,脉搏正常,气息均匀,身体表征正常.....” 但是这个声音没有完全结束,就被兹兹的电流声取代了,白杨把这个东西一把拽了下来,把前端扔在了地上,声音终止了,白杨的身影忽然跃了起来,跃起来的同时,她的双手拢在胸前,双掌掌心相对,一团紫雾出现在了她的双手间,在她的身影飞跃起至最高点时,紫雾突然激出,其实谁也没能看清楚白杨的动作,整个玻璃罩就猛然震动了一下。 电脑立刻检测到了玻璃罩承受的力度,并且报了出来:“冲击力强度达到五顿。”但是玻璃罩并没有破,白杨的身影飘然落下,看着完好无损的玻璃罩却吃了一惊,她转头看看外面,那些人依旧仔细观察着白杨的一举一动。 白杨有些愤怒起来,身影再次跃起,这次她双掌之间的紫雾越浓了,乍然之间,玻璃罩产生了更加剧烈的震动,被白杨击中的部分出现了无数的裂痕,电脑的电子音说着:“冲击力的强度达到八顿。” 玻璃罩依然没有完全破裂,白杨的身影却再一次冲天而起,她就像一颗子弹一样射向满是裂痕的玻璃罩,随着剧烈的玻璃破碎声,她的身影破罩而出,她像一颗子弹,又像一块岩石从天而降,极快的砸在了地面上,当她的身影砸在地面上的一瞬,玻璃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所有的人一瞬脸色都变了,他们急忙后退,而白杨已经站来起来,她的目光还有些茫然,她向他们看过来,乌黑及腰长发蓬乱的飞散一片,让她的身影有些模糊,也更加让人心惧。 那些人的看着缓缓站起来的白杨,有着鹰鼻的那个人急忙喊:“启动电网。” 一些弧光出现在了白杨和她们之间,白杨的目光中带着仇恨,却不明白这些弧光是什么,她似乎有些疑惑,她迟疑的伸出手去,尝试了一下,立刻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她的指尖一直传到了她的脚底,她的身体也被高压电流弹了出去,白杨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那些人没有人敢动,有人问:“她会不会被电死?”鹰鼻说:“在观察一下,不要轻易接近她。” 而此时白杨的大脑却更加清醒起来,身体上的疼痛还未消失,这让她的愤怒更深了,她一手撑在地上,深深的呼了口气,然后奋力站了起来,她看看自己刚才接触了电流的手,那只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白杨看着自己的手,冷笑起来。 外面的人看到白杨抬手,把双手合在胸前,看到她的身体缓缓倾斜下去,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稳,膝盖以上却飘飘忽忽的向后倒下,身体就这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停在空中,在那些人的惊异中,白杨突然轻喳一声:“混沌乾坤,破!” 一道紫气从她的手掌中射了出来,利剑一样劈向电网,随即一阵电流声后,一台电脑发出了嘟嘟的警报声:“防护网已被破坏,防护网已被破坏.........” 鹰鼻的脸色变了,大声叫起来:“护卫队,护卫队!” 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立刻从他们身后补了上来,白杨的身影此时却已经腾空而起,向出口方向飞跃过去,护卫队立刻开枪,磁脉冲枪喷出耀眼的光,射向白杨,白杨看着耀眼的光芒,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已经吃过一次莫名其妙的亏了,所以对这些她不了解的东西分外小心,在光弧射过来的一瞬,她的身影躲入了一台电脑后。 她向一只鸟一样穿行在光弧中,磁脉冲枪打不中她,鹰鼻紧张的看着她,又发出了一个命令:“让她进入通道,准备释放麻醉气体。” 白杨躲过了袭击,看到眼前的那扇门打开了,在身后磁脉冲枪的逼迫下,她走投无路,并且她本来就想离开,于是她冲出了这扇门,但是她才出去,这扇门立刻在身后关上了,白杨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她本能的飞快的向前跑去,突然哐当一声,一扇门在眼前瞬间合拢,白杨看看眼前,在看看身后,她发现自己真的被逼入绝路了。 头顶上,几个喷头悄然探了出来,一股白色的气体喷进了走廊里,白杨试图徒手打开眼前的这扇门,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乏力 ,气体也越来越多,白杨在一片白雾中倒了下去。 门再一次打开,穿着生化服的两个人把白杨搬了出去,鹰鼻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说:“不能在轻易做这样的尝试了,这个女孩太危险了,有必要给她注射药物对她加以控制。” “什么?你把我姐姐弄丢了?你也不知道我姐姐到底在哪里?你怎么会事啊?我妈妈再三嘱咐你,让你照顾她,你怎么照顾的呀。”田甜也很头疼,说:“我会尽全力啊找她的,直到把她找回来为止。” “去哪找?” “我第一目标是俄国。” “俄国?” “就是另外一个国家。” 二妞却说:“我的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田甜急忙说:“拜托,先不要告诉她好嘛?我一定会把你姐姐找回来的,我保证,你现在告诉你妈妈,你妈妈该多担心呢。” 二妞犹疑的看着她说:“你保证你能找到?”田甜马上点了点头,二妞想了想说:“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一次,你要是不把我姐姐找回来,我.......” 她威胁性的握着小拳头,看着田甜,田甜说:“你怎么样?”二妞气鼓鼓的说:“我杀了你!” 田甜无言以对,暂时先把二妞带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她的旅行包还扔在床上,从回来以后,她连自己的东西都还没来及整理,她脑子里乱纷纷的,心不在焉的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准备理整齐归置起来,她的电脑和手机全部扔在美国了,现在包里装的仅是几件随身衣物,当时是被拿到医院给她换洗用的。 归置东西的时候,田甜顺便把衣服口袋也掏了一下,掏着掏着,却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来,田甜一看那是丹尼斯的的照片,照片上的丹尼斯还是美艳如花,田甜疑惑了一下,再看看手里的衣服,这才想起这件衣服是白杨的,当时两个人的衣服混着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田甜的背包里的,肯定是白杨为了能随时看看丹尼斯,而把照片放在自己口袋里的。 田甜怅然起来,看着那两张照片,照片上丹尼斯穿着一件裘皮大衣,带着裘皮帽,一身雍容,艳光四射,身后的背景是白皑皑的雪地,远处有山,有树木,身旁不远的地方是一条公路。 白杨看着照片看了半天,有些疑惑起来,这张照片上的丹尼斯看上去比之前在美国见到的时候要瘦一点,因该是一脸年前拍的,那个时候丹尼斯要是在纽约,那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当白杨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一次束缚了起来,她想再一次挣扎开,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任何力气,她还是被关在一间全部是玻璃墙的房间里,只是这次她连大脑都昏昏沉沉的。 她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去,醒来,她的腿部动脉上扎了针头正在输液,醒来的时候,白杨有时候能看到那些穿白衣服的人过来,给正在输送到她身体里的液体中在注上一针药剂,当这一阵药剂注射完后,白杨不用多久就会感到昏昏欲睡。 白杨再一次醒来了,这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她拼命聚集起自己的意识,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她还是浑身无力,这种感觉就像是沦陷在十八层地狱里一样让她恐惧,她奋力挣扎,挣得腿上的针头划破了血管,掉了出来,她整个人也从床上掉了下去,她拼命的支撑其身体,奋力的移到了玻璃墙边向外面看过去,她看到外面还是那许许多多的穿着白衣服的人。 她伸手,想砸开玻璃,但是她现在只能让玻璃发出砰砰的敲击声,她没有一丝力气,不能做任何事情,她就像一个废物一样瘫在玻璃墙边,她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把她拖起来,要拖回去,她看着模糊的人影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虚弱而嘶哑,而身边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语,把她重新放回了床上,然后用皮带重新紧束住了她。白杨更加的绝望起来,脑子里又一次想起来丹尼斯。 丹尼斯轻轻说:“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白杨的泪水缓缓的从她闭起来的眼睛中流出,沾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她翕动的嘴唇喃喃的说:“丹尼斯,其实你早就知道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要是没田甜,我写一个白杨痴情不已的爱着丹尼斯结果被陷害,肯定不会挨骂,肯定人气急涨,一片声的“她好痴情”的赞誉。 突然想起来,以前说了句别人看事物太主观,立马被说“人都是主观的,有谁能脱开自己的主观意识呢。”突然就觉得有一种我也被代表了的感觉,可明明的,有很多的人看问题还是非常客观的,想起那个俱乐部里遇上的说“女人都不行的”的妹子,越发觉得能力越是不行越热衷以人都这样,或者女人都这样来代表她自己观点的正义性或者正确性,就比如最关注别人已婚未婚,热衷逼婚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样她们总说“我们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们的能力也就是那样了,只能做别人老婆换个稳定,其他的路子她们是走不通的,这样的女人呢,运气好遇上个有良心的就是普通百姓里的普通一女人,倘若遇上差劲的男人就是火烧小三的那种女人了,因为她们的路是没法改变的,她们的路也只此一条,堵了路,自然是要死磕的,她们大概是永远也不会意识到是自己的能力局限了自己的人生。 ☆、第37章 田甜立刻又起身,去公安部了,要技术科比对照片,对比美国实景地图,把照片上的背景所在地找出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田甜等了一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才有了结果,结果是丹尼斯所拍的照片的背景并不在美国。 田甜脑子一亮,急忙说:“那就在俄国找,可能就在俄国。”技术员赶着想下班,但是被田甜磨着不让走,无奈只好继续比对,然后一直比对到深夜,才找到结果,说:“照片背景是在莫斯科郊区附近,奥卡河旁边的山谷,你早说是俄国不就完了,白费一整天,还折腾到这么晚。”田甜也觉得抱歉,说:“我之前不是不敢断定嘛,调查必须要严谨的对不对?别恼火了,我请你吃宵夜。” 比对结果,让田甜心里有了点数,晚上吃完宵夜,第二天就给公安部部长打了个报告,要人要钱要装备,她想深入俄罗斯调查一番,报告通过部长上交到了军委会,很快军委会的指示就下来了,第一点是叫田甜以后打报告直接提交给军委会,第二点是,已经抽派了人手去她那里报到了。 这个效率,让田甜有些傻眼,果然被中央重视起来,就是不一样。当天下午,就有两个人来报道,两个都是男性,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样子,看上去神采奕奕,腰背挺直,目光犀利,田甜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们是从哪个部门调过来的?” “国家安全部中央警备局。” 田甜诧异了一下,说:“中南海保镖?” 两人点了点头,田甜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说:“好,好。”她还能说什么,中南海保镖对她来说一直是个传说,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淡定点好。于是询问了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一个叫艾家兴,一个叫范一虎,两个人连同装备一起带来,经费也拨了下来,田甜觉的寻找白杨这件事刻不容缓,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但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给眼前这两个人解释他们现在的工作。 她斟酌再三,才整理出一个听起来相对可信度高很多的说法告诉了眼前这两人,这两人听完都表现出衣服不可置信的样子。田甜说:“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个事情的确就是这个样子的,美国人已经抢先一步对这个事情做了深入研究,中国肯定不能落后,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把白杨找回来,所以你们这次的任务是跟我俄国,深入莫斯科经行营救行动。” 艾家兴说:“你确定白杨就在那里?” 田甜摇了摇头,说:“只是有点线索而已,人在那里我不知道,所以我们先要找到她。” 田甜决定当天夜里就出发,飞往莫斯科,在这之前,她准备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去时发现二妞还没有睡,看到田甜回来,她急忙跑过来,说:“我姐姐有消息了嘛?” 田甜说:“有了,我们正准备去找她。” “我也要去!”二妞抓住了田甜,田甜一愣,说:“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小孩子,这事情太危险,你不能参与。” 二妞立刻说:“小孩子怎么了,你是成年人,还不一定是我对手呢。”田甜闻言,想起白杨和她那个哥哥都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二妞就算不如他们也肯定甩普通人好几条街,带上说不定能帮上大忙,于是说:“带着你也行,但是一切行动要听指挥。” “好。”二妞答应一点不含糊。 白杨不知道在这里度过了第几天,这些天她基本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她的生命体征完全是依靠输液来维持的。她会被重新放置进那个她第一次醒来时禁锢着她的金属的东西里,有时候白杨的神智略清醒,就能看到顶上的屏幕上出现的是自己回忆中的一幕幕情景。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她听到有人说话,但是他们说的全部是俄语,没有一句是白杨能听清楚的。 她闭上眼睛又一次沉睡了,监控她的人们还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着她,但是这些人发现白杨在这次沉睡后,一直都没有在醒过来过,鹰鼻男人带着疑惑对她的身体经行了检查,发现她的体征一切正常,只是她一直睡着,脑波也变的非常微弱了。 他们提取白杨的记忆,就是通过白杨脑波的活动提取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法再继续提取白杨的记忆了,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让白杨死去的。 有人说:“她会不会真的收到神经创伤了?长期用药有可能导致植物神经瘫痪,人为造成植物人。” 鹰鼻皱着眉看着她,说:“那就把药先停上几天,再看看。” 田甜在距离莫斯科市几十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丹尼斯照片上的那个背景地,这个地方很偏僻,只有一条公路穿过山谷,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烟,他们以背景点有中心,向周围寻找了一阵,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田甜失望起来,有些一筹莫展,她身边的二妞却攀上了照片背景中的哪座山峰,她的身影敏捷如猿猴一般,快的不可思议,艾家兴和范一虎都吃惊的取下来脸上的墨镜,仰头看着迅速向上攀登的二妞,惊诧的说:“她姐姐也像她这样?” 田甜看了看,说:“她姐姐比她厉害。” “哦?”那两个人更惊诧了,二妞却在山峰上对她们招收呼喊:“你们也快上来。”田甜疑惑了一下,不过没有多想,和其他两人也爬上去了,但是她们爬的就慢多了,二妞几分钟到达的地方,他们花了二十几分钟,爬上去后他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二妞指着远处,说:“你们看哪里。”田甜放眼望去,那有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艾家兴用望远镜看去,说:“那是一根天线。”二妞疑疑惑惑的说:“天线是什么?”田甜的眼神却一下亮了,说一声“走。”率先先下山去了。 鹰鼻再一次过来检查白杨的身体,白杨看起来还在沉睡中,而她已经整整睡了四天了,而且她的确是处在睡眠中,以现在发达的电子技术,装睡在电脑的检测下是不可能装过去的。鹰鼻伸手翻开了白杨的眼睑看了看,又试了试她的脉搏,一切正常,他实在搞不清楚白杨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就在这时,白杨突然睁开了眼睛,鹰鼻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什么东西猛然裂了,然后他的脖子被人扼住了。鹰鼻大吃一惊,然后才发现他已经被白杨控制住了,在他眼前猛然裂开的是穿在白杨身上的束缚衣。 白杨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举了起来,就像抓住一只鸡子一样举在空中,对他一字一顿的说:“放我出去。”鹰鼻却说不出话来,他因为呼吸困难,眼珠几乎都要爆出来了,白杨略微松了松手,说:“我让你放我出去!” 鹰鼻急忙说:“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我告诉你怎么出去。”白杨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这里的头嘛?你能带我出去的,是不是?” 鹰鼻急忙说:“好,好,我现在就叫人打开门。” 白杨却说:“禅缘在哪里?” “我带你过去拿。”鹰鼻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因为现在他才知道白杨这些天一直处在一种奇怪的睡眠中,她人在睡觉,精神却醒着,她像可以灵魂出窍一样,不通过肉眼的观察就能观察清楚周围的一切,在最初两次逃脱失败以后,她完全冷静了下来,耐心的观察清楚周围的一切情况,抓住了要害,并且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她抓着鹰鼻,向外面走去,玻璃门的确已经打开了,护卫队迅速补上来,包围了她们,白杨却把鹰鼻挡在自己的身前,她的一只手还牢牢的握着鹰鼻的脖子,以她的能力要折断一个人的脖子,因该就像掐断一根草一样容易。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鹰鼻紧张的喘息着,说:“打开核心实验室门。” 门打开了,白杨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偌大的水晶台,水晶台上禅缘静静的浮在台子上方,散发着淡淡的微蓝色的光。 白杨抓着鹰鼻,带着他一同走进了实验室,走到了禅缘旁边,看着眼前的禅缘,她犹疑了了一下,因为她想把禅缘拿过来,但是手里还控制着鹰鼻,她微微思考了一下,换了左手控制着鹰鼻,伸出右手去拿禅缘。 她的右手手心里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紫雾,随即禅缘就像站在她的手上一样,随着她的手轻轻的飘了过来,只是在她分心的时候,鹰鼻终于抓到了逃命的机会,他用尽全力狠狠回肘,击中白杨的身体,白杨在重击下手松了一下,鹰鼻立刻挣开,身手相当敏捷的向前扑出去,飞扑到了科研室门外,随即科研室的门瞬间闭拢了。 ☆、第38章 电脑上显示出了房间里白杨的一举一动,白杨在试图寻找出口,她在房间里寻找出口,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出口,因为核心实验室唯一能出去的就是那扇门,二门外,手持磁脉冲枪的护卫队牢牢守在门前。 鹰鼻紧张的看着电脑,因为他看到禅缘就在白杨的掌心中,它轻轻浮着,就好像有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一样,看上去晶莹剔透,美丽的像一块通透的宝石,但是鹰鼻知道禅缘的威力,他也知道禅缘的激发是需要神秘的血符来引发的,可是白杨这会没有血符可用,禅缘的威胁力因该不至于太大。 然而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禅缘轻轻离开了白杨的手心,漂浮了起来,而白杨的手也轻轻的垂了下去,禅缘轻轻飘动着,一直漂浮到了高空,漂浮在白杨的头顶上,鹰鼻开始看到禅缘和白杨身上都开始出现了淡淡紫气。 紫气在白杨身周流动,如轻雾萦绕,在这些紫气的笼罩下,白杨的的身体也渐渐的飘了起来,她双手也缓缓举了起来,摊在腹前,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监控者核心实验室内部的摄像头,说:“我要离开这里,不要阻挡,因为我不想杀人。” 鹰鼻还在用绢帕抹汗,有人问他:“她在说什么?”鹰鼻说:“她要出来了。”鹰鼻看起来是会一些中文的,但是他听懂了白杨的话,却没有如实说出来,而是对护卫队下令说:“守住门口,她要出来了!” 二妞首先发现了隐藏在层峦叠嶂的树后面的一扇大铁门,艾家兴和范一虎不等田甜说什么,他们就已经迅捷的行动了,两个人分头对周围地形做了侦查,很快对大门附近的情况有了一定的掌握,范一虎对田甜说:“大门旁边就是围墙,门边会有守卫,白天行动不便,建议等晚上在侦查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再做判断。” 田甜却说:“我怕白杨等不了,现在能进去吗?” “现在进去,不会不能,但是正面遭遇敌人的几率很大,我们孤军进入敌军腹地危险很大。”田甜惆怅的看着眼前两人,说:“你们不都是牛人里的牛人嘛?高手中的高手,传说中的大内高手,怎么可以没办法呢?” 艾家兴和范一虎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一眼田甜,眼神是不屑的,似乎在说:“少给我戴高帽,戴一百顶高帽我也不能变成超人。”一边又是无奈的眼神,田甜说的也许不对,也许对,万一对了,他们却错过了营救时机,真超人也没法弥补失误。 然而就在此时,二妞已经越墙而入了,其余三人傻了一下,田甜急忙说:“跟上!”艾家兴和范一虎急忙也从二妞进去的地方进去,就看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护卫,田甜此时也从墙头上跳下来了,有点无语,再看二妞,身影已经向深处飞奔而去了,田甜急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二妞,注意安全!” 鹰鼻一直紧盯着电脑,他看到白杨摊在小腹前的手里紫气渐渐凝聚,凝聚起来的紫气开始呈现出一定的形态,随着紫气聚结的越来越浓,形状也越来越清晰。 白杨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剑,在她的清喳声中,剑身轻抖,一把寒凉的剑陡然在紫雾中中出现,浓重的紫雾瞬间散去,只有剑在灯光下烁烁生辉,只是白杨和禅缘的周围依旧凝聚着淡淡的紫气。 浮在空中的白杨,陡然举起了剑,剑光一挥,核心实验室的那扇门已经分成了两半向外飞了出来,紧随的是一道寒光。 这一击石破天惊,而白杨的身影已经瞬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护卫队立刻开枪,但是白杨的身影快的如同鬼魅,枪口中喷出来的弧光全部打空,当一名护卫队员准备继续射击时,白杨的身影出现了,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他手里的枪立刻变成了两截,他还没能反应过来,白杨的手掌已经轻轻按在了他的胸口,他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白杨只是轻轻一张,然而他就像胸口被巨大的铅球砸到一样疼痛,而且已经没有力量站起来,鲜血喷涌着从他的口中留了出来。鹰鼻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他站在护卫队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边用手机将眼前的画面拍了下来。 白杨身上笼罩着淡淡的紫气,犹如浑身都带着光圈一般,她的脚在旁边一台电脑上轻轻点了一下,身体在一次飞了起来,手中寒凉的剑刃舞出一片光芒,直射向出口的钢门处。 钢门瞬间变的破裂,白杨的身影已经冲破了眼前的阻碍。 田甜向二妞追过去的时候,艾家兴和范一虎已经迅速的超过了她,追向二妞,谁也没想到二妞这么冒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田甜手里攥了一把汗,而此时里面的人已经全部被惊动了,二妞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护卫队已经迅速集结,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队拦住了大妞去路,向大妞瞄准射击,田甜吓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枪声响起,田甜却看到二妞壁虎一般攀上了头顶上的天花板,她移动速度之快,简直叹为观止,护卫队立刻举枪向上瞄准,一串子弹把天花板打的到处是坑,而二妞的身影已经落在地上了,也就在子弹追着二妞射击的时候,艾家兴和范一虎已经飞快的接近了护卫队的人,五个人的队伍,在他们注意力都放在二妞身上的时候,艾家兴和范一虎动手了,在这几个人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些人打倒在地上。 田甜松了口气,一时觉得自己家跟着来好像没什么用处的样子,不过才想着,就看到更多的武装者向这边聚结过来,而且人数众多,田甜来不及多想,立刻举枪,同时喊了一声:“你们继续往前冲,我掩护。” “左边有电梯。” “那就进电梯!” 枪林弹雨中,田甜不假思索的也向前冲了出去,她的速度也不慢,而且反应非常敏捷,二妞和另外两人向前冲去,近身战几乎所向披靡,田甜在后掩护,枪口指向站在远处开枪的那些人,枪声中,那些人接二连三的倒下去,看着倒下去的队员,一个人的枪口瞄准了田甜,但是他还没来及扣动扳机,田甜的枪已经先喷出了子弹,又一个人倒下去了。 范一虎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按钮,但是一片子弹立刻封住了电梯门口,范一虎被迫卧倒在地滚到旁边去了,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田甜看着眼前的情势,哪有时间多想,在火力猛追着范一虎的时候,飞快的扑了出去,落地随即一个前滚翻滚进了电梯里,而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了,田甜抬脚,用脚尖点住了开门键,然后迅速装弹,在电梯的掩护下向外连连开枪,其他人在她的掩护下终于进入了电梯,田甜松口气,四个人紧贴着电梯两边,面面相觑,听着外面激烈的枪声,看着射进电梯中打中电梯后壁的子弹,范一虎忽然说:“你柔韧性性很好嘛。” 田甜惊悟,急忙把自己脚放下,放下之前顺便用脚尖点上了关门的按钮,一边说:“还行吧,我以前是跆拳道运动员。”电梯门合拢,田甜随便按下一层楼的按钮,在电梯的行驶过程中,三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二妞身上,二妞被看的发窘,说:“看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田甜伸手就在她脑门上打了一巴掌,二妞不禁委屈说:“干嘛打我?”田甜说:“谁让你瞎闯的呀?不想活了是不是?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幸亏我们几个都实战经验丰富,能配合起来,不然我们都死在这了你知不知道。” 二妞憋屈的说:“我只是想把姐姐救出来。”田甜愤然说:“等下出去的时候,你必须听我指挥,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再敢瞎闯我们都走,你一个人救你姐姐去!” 二妞委屈的挠着脑袋,说:“别,我听话还不行吗。”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了。电梯门刚开,几个人眼前就突然看到一片紫光,田甜愣了一下,凝神细看,她看到了白杨,白杨就像是带着一圈紫色的光芒,她的身体轻轻的浮动在空中,禅缘就在她的头顶上,和她一样浑身有着柔和的紫光,随着白杨的身体移动,无论她怎么动,禅缘始终处在她的头顶位置,就像是始终追随她的精灵一样。 白杨手里有一把剑,剑光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但是那些人还在尝试控制住白杨,他们用的是磁脉冲枪,田甜诧异的说:“装备这么先进?”话音中,又有几个人摔在了田甜面前的脚下。 田甜看着白杨,白杨就好像是突然被什么附体了一样,能力突然变得无比强大,已经不仅仅是以前那样控制住子弹,控制住一切能控制的物体,现在她的她不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其他方面已经远远超越了原来的她自己。 田甜有些目瞪口呆,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二妞,这才是禅缘真真的使用方式对吗?可以和你姐姐合为一体。”二妞也有些目瞪口呆,说:“我不知道........”但她说完就反应过来,冲出电梯,叫了一声:“姐姐!” 白杨回过了头,看到了二妞,她有些意外,身体一动,下一瞬,她已经在二妞面前了,她的身体还是半浮在空中,只是她轻轻落下来,说:“二妞,你怎么来了?” 二妞急忙说:“来救你啊!跟她们一起来的。”白杨转头,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田甜,田甜也看着她,只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到白杨此时安然,她松了一口气。四目相接,白杨的目光有了歉意,只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艾家兴却说:“既然她就是任务目标,那还不快离开?” 田甜闻言急忙说:“先离开再说,白杨,走这边。”她说着跑过来,拉住了白杨的手,说:“白杨跟着我,范一虎,艾家兴打前锋,二妞,你不许在乱闯!既然跑那么快,就跟着他们两个,帮他们吸引火力。” 作者有话要说:白杨哥哥其实还不是大反派,大反派还没出场,不过已经进入出场倒计时了........ ☆、第39章 几个人又重新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几个人预料一楼此时肯定重兵把守,要直接冲出去难上加难,于是决定先上楼顶,才去迂回战略,范一虎伸手取下背在身后的背包,打开背包,取出里面的平板电脑,然后两只苍蝇从背包里飞了出来,飞过几个人的眼前,嗡嗡叫着,向电梯顶上的狭缝里飞去。 白杨被田甜拽着,看着飞过眼前的苍蝇,诧异了一下,随即手起掌落,两只苍蝇被她掌风一扫,都撞在了电梯壁上,范一虎愣了一下,随即暴跳:“你疯了?” 白杨疑惑了一下,看着掉在地上发出了噼啪电流声的苍蝇,意识到自己又干蠢事了,忐忑瞅一眼田甜,没敢说话。田甜急忙对她说:“这不是苍蝇,这是微型无人侦察机,范同志你带了几只啊.......”田甜还试图想挽回一下,范一虎愤然说:“这么精贵的东西你说我能带几只!” 田甜只好说:“哪还有别的侦查办法吗?”范一虎又从包里拿出一把枪说:“有,侦查弹。”他说着就看了白杨好奇看过来的目光,他把枪急忙握牢,说:“这次可别再给我弄砸了!” 白杨却在这时说:“我已经出来了,离开这里何须费这么大劲。”话音方落,几个人突然感觉脚下一荡,电梯突然之间就掉了下去,其他几个人都诧异了一下,随即才发现是白杨脚下突然用力,使得电梯脱轨,电缆断了,电梯没有控制的向下落去,田甜和范一虎以及艾家兴吃了一惊,急忙贴紧了电梯壁,随即耳边哐啷一声,电梯落到了最低点,电梯门也开了,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一楼早已经守满了人。 但是也在这同时,一道寒光疾闪而过,随即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坍塌声,田甜放眼看去,看到寒光所过之处,墙壁破裂,柱子倾覆,二楼地面已经整个塌陷了下来,白杨的身影势如猛虎一般冲了出去。 二妞也紧追着白杨去了,田甜他们三个人急忙离开电梯,在这栋摇摇欲坠的大楼中,急忙向外面跑去,水泥块不停的从头顶上掉下来,田甜放眼看去,却看到不白杨的身影,她手里捏了一把汗,拼尽全力冲出了还在不停的塌陷的大楼中。 等她出去时,二妞已经在外面了,田甜急忙问她:“你姐姐呢?”二妞向后面指了一下,田甜急忙看去,看到瓦砾中一条身影,她急忙说:“白杨,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宜久留。” 话音未落,田甜就看到一条身影冲天而起,然后落在她的面前,这个人自然是白杨,田甜伸手一把拉住她,想外面跑去,而身后的大楼还在缓慢的继续向下坍塌。 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白杨身上的紫色已经不见了,只有禅缘还静静的浮在她的掌心中,田甜递给了她一个包,说:“你把它收起来吧。” 白杨接过包,什么也没说,把禅缘轻轻放进了包里,田甜看着她说:“怎么样?你还好吗?”白杨闻言,点了点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田甜又说:“既然把你救出来了,就先回国吧。” “回中国嘛?” 田甜点了点头,白杨又沉默不语了,田甜忍不住说:“为什么不说话?”白杨踌躇了一下,说:“我想去找丹尼斯,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田甜急忙说:“就算你想找她也先回国再说,我们现在实在俄国,处境还是很危险。” 白杨却说:“我回国会怎么样?一开始美国是为了研究我的能力,俄国也是这样,你的政府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田甜愣一下,沉思半响,说:“中国的确也是这样的,高层非常重视你,但是有一点不同,这个项目目前是由我来负责,我保证我不会做出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情,美国欺骗你,俄国强行拘禁你,但是我不会,我不会伤害你。” 白杨看着田甜的目光,田甜的目光是真挚的,没有丝毫的掩饰,田甜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说:“相信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帮你。” “我想找到丹尼斯。” “那就先跟我回国,我会帮你把她找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白杨却又一次沉默不语了,田甜忍不住问:“白杨,你到底在想什么?”白杨轻声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田甜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她们最终还是先返回了中国,回到北京,二妞马上想向家里汇报一下,但是这件事比较复杂,二妞先托田甜向当地的镇政府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派个人去田甜告知的那个地方,找到那个小村子,通知白家人,然后白家人在去镇上,给田甜回电话,这一来一去就是好几天。 而这几天,白杨一直住在田甜给她安排的酒店里,一连几天她都不曾出过门,田甜看她情绪异常消沉,心里担心不已,每天都会去看她,但是去了,白杨也还是不说话。 这天去的时候,田甜刚进门,白杨就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丹尼斯?”田甜沉思了一下,说:“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该怎么找,必须先有个头绪才行?你和她是怎么分开的?” 白杨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当我在最后一天的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被关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玻璃柜里,无论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回应,一直到我昏迷的时候,她才来看了我一眼。” 白杨淡淡的叙述着这些,田甜看不出她的情绪反应,田甜也不想去深挖她的经历,想了一阵,说:“大概我们只有先去美国找她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了,她有孩子,有父母,孩子一直跟着她的父母生活,所以她不可能永远消失不见的。” 于是田甜带着白杨,再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这一次田甜谁也没带,范一虎和艾家兴没来,二妞也留在了北京。田甜准备把这次当做私人旅行,第一站就是丹尼斯的家乡。 通过对丹尼斯的背景调查,锁定丹尼斯家乡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但是当她们按照中国这边的情报局提供给她们的信息找到丹尼斯家的旧居时,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人。 丹尼斯家在弗罗里达,按照情报局提供的信息,丹尼斯离家前的邻居,就读的学校都有记录,但是开门的年轻人却没有任何的信息,田甜疑惑的问:“请问你认识丹尼斯.亚历克斯.凯勒嘛?” 年轻人和他的妻子住在一起,听到问题后,疑惑的说:“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们两年前才搬过来的。” 田甜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简单的询问得知这处住宅已经换过两拨住户了,丹尼斯一家人因该在三四年前就已经搬走了。于是田甜走访了一下丹尼斯家的老邻居求证了一下,结果证实丹尼斯一家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搬走了。 老邻居很好客,热情的邀请田甜去她家里聊,田甜没有推辞,留下来在邻居家里聊了很久,询问丹尼斯一家搬到了哪里去了,邻居却说:“这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搬走的非常突然,我在之前的那天晚上还跟丹尼斯的妈妈隔着花园互相问候,早上起来就发现他们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田甜更加疑惑起来,说:“谁也不知道?那当天晚上你们有听到什么?”邻居大妈沉思了一阵,说:“没有,很安静,非常非常的安静。”田甜更加疑惑了,说:“没有汽车的声音?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田甜以为,如果他们要搬家的话,肯定会有一两辆车装东西,而且那么多东西,肯定要找工人半忙搬运,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声音?邻居大妈却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被你一说我还真的觉的奇怪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竟然那样安静?” 从邻居家出来,田甜陷入了沉思中,一直也不说话,白杨站在她的身边,轻声问:“你在想什么?”田甜说:“五年前,按丹尼斯的年纪算,五年前她因该是刚大学毕业,她在语言上这么有天分,作为语言专家,她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可是她在这个时候参军了,而且进了陆战队。” 白杨闻言,点了点头,说:“她告诉我的经历大致就是这样。” “所以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里,也许我们应该先搞清楚她这五年都干过些什么。” 白杨却一直沉思不语,田甜说:“你在想什么?”白杨闻言目光更加黯然,轻轻咬了咬唇,才说:“她说她想带我见她的父母,见她的女儿,她说我一定可以跟她的女儿相处的很好,我真的是很蠢。” 田甜看她暗淡的目光,心里不忍起来,轻轻抬手,抚摸着她搭在肩上的辫子,说:“不要自责了,谁也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发生成什么样,你不会知道,我也不会知道,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脚下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第40章 晚餐时间了,田甜从楼下带了晚餐给白杨,让白杨在房间里吃,进门后就看到白杨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出神。田甜叹了口气,走过去,说:“你又在想什么?” 白杨一惊,说:“没什么。” 田甜看着她,看到她转过了眼眸,不让自己看到她的眼神,田甜心里又郁郁的,说:“过来吃饭吧,我给你送晚餐来了。” 白杨起身微微颌首,说:“谢谢田姑娘。” 田甜又叹了口气,白杨现在话愈发的少了,几乎不与田甜做任何沟通,田甜有些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禅缘一直带在白杨身边,而田甜几乎没看见她拿出来过,调查无望,而她们也不能在美国久留,毕竟美国政府还在寻找田甜和白杨以及丹尼斯三人的踪迹,而白杨还记着想要把她哥哥找回去,但是她哥哥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禅缘被收回来以后,骇人听闻的恐怖案件也没有再发生过,调查丹尼斯无果,田甜只好先劝说白杨回来。 可是从这件事以后,很明显的,白杨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什么也不说,对任何人都抱着戒心,对田甜还算比较信任,但是每每涉及到关于禅缘的话题时,白杨还是会带着防备的姿态,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就算相信田甜,也不相信田甜代表着的政府。 再一次回国以后,白杨决定先回家去,把禅缘先送回去,田甜把白杨的打算汇报了上去,然后田甜就被连夜叫去参加了一次会议,这次会议上,田甜见到了军委会副主席,那是个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的老头,但是田甜完全不敢因为他看着和蔼就掉以轻心,她紧张的汇报了一下最近几天白杨的情况。 副主席眯着眼睛笑着说:“那你是要让她回去吗?” 田甜急忙说:“她经过之前的事情,戒备心里特别重,我觉的应该让她回去,让她自行处理这些问题。” 副主席还是带着笑,说:“她把禅缘带回去,交还家族,国家就对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控制力,这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这个问题容不得丝毫疏忽大意。”田甜想了想,说:“可是如果想试图用强制性的手段或者欺骗的手段来控制她的话,美国和俄罗斯已经失败了,不管是白杨还是禅缘都很难控制住,更何况白杨的家族我觉的更加值得深入研究。我亲眼见过白杨的能力,和禅缘的威力,强行控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想要控制她这种思路本身就是非常不可取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跟她坦诚交流,争取合作,问题是她现在经过一些事,戒心非常重,交流不易,所以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要慢慢来,攻心为上。” 副主席点了点头,说:“行,你思路很清楚,我看可以给你放权,让你放手去做,但是无论任何事情你都必须及时上报,经费以及人才装备你可以随时张口要,但是别脱轨。” 田甜心里带着忐忑,说:“是,我明白的。” 开完会出来,田甜有些纠结,官场的复杂性她其实很清楚的,她最初被钦定负责这个项目的时候,人还有些懵,现在开始醒神,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在走怎样一条路了。 她是在走钢丝,官场权欲暗流汹涌,白杨这边神秘莫测,再加上之前康妮奶奶那些耸人听闻的命理推算。想一想,田甜的命运似乎暗扣了康妮奶奶的推算,田甜要是一步走错,可能就该灾了。 白杨要把禅缘先送回去,带着二妞,田甜陪着她们回去了。 再次经过曲折的山路,攀上陡峭的悬崖,田甜惊讶的在悬崖边上发现了几个工人,似乎正在布线,她很奇怪,攀着攀岩绳,老远打了个招呼:“喂,几位师傅真幸苦啊,在这里是布什么线呢?”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四五十的男性转头看到田甜,看她笑着打招呼,于是也笑笑回应,说:“还没布线,是在做勘察,准备在这附近建基站,不说是这峭壁后头有个村子嘛,准备给这个村拉通电话线。” “啊?”田甜很意外,说:“这个村挺小的,一个村也拉不了几部电话吧,这要建基站,成本摊的起嘛?”那个工人说:“这是政府要弄的,我们公司那搞得起,钱是政府贴补的。” 田甜明白了,上面人的动作还真迅速,拉通了电话线,就意味着这个村子将要和外界的现代社会接轨了,然而接轨对这个封闭已久的村子意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到村口时,田甜有些呆住了,因为她发现村里的人几乎全来迎接了,田甜记的她们回来之前似乎并没有通知白杨的家人,但是他们显然已经提前知道白杨回归了。 只是夕阳下,没有说话,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很多人都站在白杨的对面,白杨从包里轻轻捧出禅缘,说:“我把它带回来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安静的连一丝风吹过都能听到声音,因为那些人全部跪下了,他们对着禅缘跪了下去,俯首与地,田甜能看到他们无比虔诚的后脑勺,却始终想不通禅缘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杨并没有因为跪拜而拘谨,她捧着禅缘,一步步走进了村子,在她走过去以后,村子里的人们才都站了起来,还是没人说话,所有的人安静的跟着白杨,走向了村子里唯一的祠堂,田甜也跟着他们,却在祠堂门口时,被人拦住了,田甜迟疑了一下,叫了一声:“白杨,我可以进去吗?” 白杨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让她进来吧,是她帮我找回神器的。”拦着田甜的人放行了,田甜急忙跑过去,赶上了白杨,所有的人都带着一些严厉,看着田甜,用沉默和目光一起控诉田甜的不庄重,田甜干干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白杨的父亲走了过来,在祖宗像前上了一炷香,庄严的拜了三拜,然后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手,将手仔细的擦过两边之后,这才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香炉两边的耳帽,然后向左一拧,香炉像一个螺丝帽一样被拧转了,然后底下传来了沉闷的声音。 田甜有些吃惊,在这声音中,急忙抓住了白杨,然而白杨却非常的淡定,她双手捧着禅缘,像是泥塑的菩萨一样肃穆。 隆隆声中,白杨面前的青砖地面缓缓的滑开了,片刻后露出一个足有两米见方的地洞入口。所有人颌首弯腰,白杨捧着禅缘,抬起脚,用非常非常轻的脚步,踏进了地洞的台阶,下去时,她轻声对田甜说:“你可以一起跟下去,但是不要说话,不要弄出任何声音。” 田甜急忙压低声音问:“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是诸位先祖休憩之地。” 田甜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地下原本一片漆黑,但是随着白杨走过,走廊两边陆续的亮起了蓝幽幽的火光,火光一点连这一点,一直延伸到走廊的最深处,而这条走廊非常宽阔,宽阔到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而地面上铺的已不再是青砖,而是汉白玉,汉白玉上雕琢出极为精美的图案,田甜仔细看去,似乎是一幅幅战争场面,还有云状的图案,鸟类图案,大幅的汉白玉雕刻的图案,一幅连着一幅,一直延伸到最深处,而她们就走在这精美的图案上。 田甜发现自己上次来的时候了解到的关于这个村子的东西连皮毛也不算,她可能只是才摸到一个影儿而已。 两边的火光亮起的时候田甜有些惊诧,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两边墙壁上的灯碗里放的因该是磷,随着新鲜空气的流动,它们自燃起来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因为田甜看到了五副棺材,五副棺材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排列着,棺材的材质都很奇怪,似玉非玉,田甜的搞不清楚那是什么材质,更加奇怪的是,还有一个棺材是空着的。 五口棺材是围着一个白玉台放置的,白玉台的材质田甜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一整块大玉,洁白通透,向上一面琢磨的光滑如镜,白杨走过去,捧着禅缘置于其上,轻轻松手,就看到禅缘静静的悬浮在白玉上方。 田甜惊奇的看着这一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棺材里都是什么人呢。”她把声音压的非常非常低,但是还是引发了白杨的不快,白杨斜瞄了她一眼,说:“是家族历代几位身负奇能的先祖。” 田甜明知她不快,但是压不住好奇心,追问:“为何空着一个棺材?” 白杨淡淡回答:“因为那个棺材是我的。”田甜闻言,又一次愣住了。 ☆、第41章 夜色又一次降临了,田甜被请到了白杨家,白杨的妈妈做了一桌子菜款待田甜,白杨却不在,她的父亲也不在,田甜觉的自己可能是有意被支开的,于是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借口太累,要去休息,白杨的妈妈急忙安顿田甜休息,田甜假作休息,但是等白杨的妈妈一离开,她马上就翻身起来,自己悄悄溜出去了。 溜出去以后,她先去祠堂找白杨,但是祠堂里的人早散了,只有看着祠堂的一个长髯大汉,田甜之前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看上去应该只有三十左右,不过一把胡子留的极长,而且也很浓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这个人成天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坐在祠堂前面,任何人进入祠堂,都需要他容许。 田甜没找见白杨,也没有去惊动这个人,转身又去了朱家长者家里,这个长者是白杨哥哥的父亲,也是村子里现在地位最高的人。 不过找过去以后,白杨没有敢贸然行动,这个小村子看似偏远落后,可是这村里的人个个身手超凡,随便一个人可能都能碾压田甜,田甜不敢大意,找到朱家之后,她打开随身带的背包,包里飞出了一只苍蝇,田甜低头打开自己的腕表,那是一只电子表,防水防摔,附带指南,通讯,以及遥控器的功能。 随着轻轻的卡塔声,电子表表面跳出了一个屏幕,信号已经连接,那只做成苍蝇模样的微型侦察机已经进入了朱家,田甜遥控着侦察机,寻找白杨的踪迹,最终在朱家的客房里找到了。 客房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白杨的父亲,一个是白杨哥哥的父亲,还有一个自然是白杨,两老头坐在八仙桌两边,朱家老头坐左边,白家的老头坐右边,白杨坐在她父亲的下手,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田甜马上就看出来,这三个人的位置顺序非常讲究,尊卑顺序一看便知。白杨此时正在说话,是在说那几件案子的事情:“这些事情,我现在已经能断定是泰诫哥哥做的,但是我自始至终也没查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没能把他找回来。” 原来白杨的哥哥叫朱泰诫,这个名字倒是蛮有意思的,田甜操控着侦察机到了白杨的面前,白杨看到苍蝇轻轻一皱眉,挥挥手想把苍蝇赶开,田甜看她皱眉的样儿甚是娇俏,促狭的让侦察机又往前靠了靠,白杨看没敢走苍蝇,再仔细看一眼,想起那日被自己弄坏的两只苍蝇,眉头越发皱起来,不过暂时没去理会。 朱家的老头子在听白杨说完以后,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皱出了山川,整个人看着更加沧桑了。白杨此时又说:“伯伯,我还有一事想说。” 朱家老头抬眉说:“什么事?” 白杨轻声说:“我想退亲。”朱家老头的手一抖,说:“为何?”白杨低了头,斟酌一会,才说:“泰诫哥哥现在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了,他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我不愿嫁一个杀人狂魔。” “嗵”一声,白杨的父亲用拐杖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发出的声音打断了白杨,白杨没有在说话,白杨的父亲说:“婚姻大事,哪容你胡说?” 白杨想要辩解,说:“可是........” 白杨父亲厉声说:“你给我闭嘴!” 白杨没有在说话,朱家老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你们先回去,明天再议。” 白杨和她父亲一起离开了,田甜也急忙收回了微型侦察机,想着回去找白杨谈谈,但是收好东西,才走出几步,拐个弯就看到了白杨,白杨站在巷子口,正在等她。 田甜走了过去,白杨说:“刚才的苍蝇是你放的?” 田甜点了点头,白杨又说:“那苍蝇到底是作何用处?”田甜闻言,笑说:“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就是通过它听的。” “哦。” “嗯。” 一时无语,两个人面对面相望,看了一会,白杨尴尬起来,转过头去了,田甜也回过神来,急忙说:“我其实是想找你谈谈的,你们家族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你指那点?” “比如祠堂地下的那些棺材,你怎么知道那个空棺材是你的?” 白杨想了想,说:“我带你去村边转转,慢慢告诉你。” 田甜跟着她踏上了黄土小路,两个人一边走着,白杨说:“以前长辈告诉我,哪里是供奉白家家神的地方,我不知道家神是什么,我父亲带我去看,告诉我棺材里是我的祖先,她们一生一世都在守护白家家族,守护这片土地,也只有她们才有资格被供奉在哪里,我看到那口空棺材,我问父亲,为什么是空的,父亲说,这口棺材原本是留给白家现在这代守护者的,但是白家最后一代守护者去世之后,白家两三代未曾出过守护者,所以棺材一直空着,直到经历这许多事,我才明白一件事,我便是白家现在这代守护者,可是我不明白,我父母为何不告诉我。” 田甜听完,说:“原来如此,可是她们要怎么跟你说?跟你说你的棺材已经备好了?”白杨闻言,自嘲式的笑了笑,田甜又说:“为什么要供奉在这里呢?” 白杨叹口气,说:“这是按照白家家谱上的要求做的,家谱历史久远,已经不知道究竟是那位祖先写下的。” “写的什么?” 白杨思忖一阵,说:“家谱上说,五神镇五行,日月无光华,天地合一,乾坤倒转,魂兮必归。” “什么意思?” 白杨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懂,只大概明白第一句,五神大约就是连我在内的五名守护者。” 田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天色渐晚,白杨带她回去,准备休息,白杨的妈妈一看到田甜,便有些焦急,只是尽力掩饰着,笑说:“田姑娘,你不是早早歇息了么?” 白杨急忙说:“哦,我喊她出去走了走。” 当时无话,两人都去睡了,当夜两人和二妞一起还如上次一般睡在大炕上,只是这次却尴尬起来,两人分睡在二妞左右。田甜睡着,耳边听白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己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着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梦,想着想着,魂萦梦绕中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叫着:“玉缨,玉缨。”田甜下意识的睁眼一看,看到白杨站在自己面前,田甜恍惚了一下,刚才白杨明明已经脱了外衣睡下了,眼前的白杨却又穿戴的整整齐齐,还是穿一身黑布褂子,雪白的袖口露出一截,浅浅的在手腕处挽起一点,大辫子拖在肩上,对着她笑。 田甜疑惑的翻身起来,脑子里有点混,似梦非梦,下意识的要去看躺在另一边的白杨是否还睡着,眼前的白杨却已经伸出手来,拉着她说:“来,我带你去看。” 田甜昏昏沉沉的就跟着白杨走了,一边走着,说:“你要带我去看什么?”白杨说:“你去看了便知道了。”说着她带着田甜又一次走到了祠堂哪里,打开祠堂入口,田甜竟也没见到那个守着祠堂的长胡子大汉,恍惚的便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跟着白杨进了祠堂地下,走过通道,经过棺材,走到放着禅缘的玉石台边,她轻轻踩下几块地砖,脚下又出现了一个通道,白杨带着田甜走进通道里,发现这里比外面变得窄小很多,她疑惑的跟着白杨走过去,眼前乌漆麻黑的,田甜便从口袋里掏出手电打亮了,白杨看着突然亮起的光,诧异了一下,说:“你手里玩意儿真是好用,在夜里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田甜笑说:“这是手电,就是用来照明的。”白杨笑笑,说:“你看这里。”她指着墙壁,田甜把手电照在墙上看去,赫然发现这里两边墙上竟然也全是汉白玉砌的,只是汉白玉上又贴了一层东西,田甜细细看来,似乎是一层细羊皮,羊皮上有绘画,画作的风格好像古寺里墙壁上的壁画一样,一幅连着一幅,而且有连贯性,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田甜一幅幅看过去,看到第一幅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女子身上不着衣物,但是挂满了各色宝石,因为画工模糊,田甜看不清楚细节,但是能看在女子跪在地上,双臂伸展,仰望着天空,似乎是在做祈祷,第二幅便是秋日丰收的景象,有许多人在围着篝火跳舞,周围挂着许多猎物的尸体,还有皮毛,在起舞的人群后,是一个遥远的山峦,山上似乎有个人在向这边遥望。 在下一副,却是两个女子在一个湖边相依偎在一起,面含笑意,一个在撩水,另外一个在擦拭自己的弓。田甜疑惑的说:“为什么让我看这些?” 白杨说:“这些都是我画的,你能认得出那画上的人嘛?”田甜摇了摇头,看白杨面带笑容,目光凝望着自己,那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田甜觉的诡异,心道自己喜欢白杨没错,可是白杨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看白杨,眼神里都是的眷恋宠爱沉溺,一点也不像白杨,心想自己必然是白天想太多,晚上做起这种不着边的梦,便说:“我要回去了。” 白杨闻言,急忙说:“何必着急。”田甜摇摇头,说:“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先回去了。”她想着在梦里,说回去,那该是一睁眼,便醒过来看到朝阳照进窗户里。 白杨急忙说:“我送你回去。”田甜不待拒绝她,只觉的眼前又黑了,于是张开眼,果然看到窗外照样照进了屋子里,二妞在自己旁睡的呼呼的,再看白杨,睡的也很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写上一章的时候,写的时候就觉得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啊,写完才记起来,这么多棺材可不是小龙女的古墓嘛,我该回去复习一下金庸了......... ☆、第42章 田甜伸了个懒腰,神智还是有些恍惚,回忆梦中的情景,越想越奇怪,想了一会了,她伸手把白杨推了起来,说:“白杨,你家祠堂地下,除了那个祭坛,还有别的地方么?” 白杨想了想,说:“没有。”田甜挑挑眉,想着果然是一场梦而已。 村里在拉电线以及电话线,但是还没拉通,这个偏远落后的小村子至今人们习惯使用的照明工具还是油灯,连蜡烛都不怎么用,在这里呆了几天,几十里外的乡派出所来人来找田甜,告诉田甜上面来电话了,叫田甜回去给回个电话,于是田甜又翻山越岭的去回电话。她一大早出发,步行换牛车,牛车换拖拉机,打完电话再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白杨急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田甜说:“是情报局那边有消息了,他们接受调查丹尼斯,但是还没有任何进展,丹尼斯的父母从五年前消失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同丹尼斯的那个女儿,他们同时也调查了我在美国见到的那个俄罗斯财阀二代,这个人也至今没有漏过脸,丹尼斯也一样,但是财阀二代家里好像在筹备婚礼。” 白杨疑惑了一下,说:“筹备婚礼?” 田甜点头说:“这个财阀公子的父亲,经常结婚离婚,不过他现在这个妻子才结婚还没半年,应该还没时间进展到离婚再婚,所以他们家有人结婚,新郎大概只有这个财阀公子,如果是他结婚的话,新娘是谁?” 田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白杨的表情已经沉寂了下去,她站在天天对面,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了。田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要去看看,你跟我走吗?” 白杨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她还是带着仿徨的表情,但是她点头的时候神情是坚定的。 深夜里,两个人悄然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白家,田甜悄声问白杨:“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你真不打算跟你家里人说一声嘛?”白杨点头说:“我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我此去的目的,伯伯还在等我把哥哥找回去,待我回来再向他们解释吧。” 田甜想想,也只能这样,于是两个人连夜离开村子,出去的时候要攀过那片悬崖,田甜拿出自己的手电给白杨,白杨摇头说:“我这边路熟,不用照着,你自己拿着用,小心一点。” 田甜于是收回手电,两个人乘夜,从崖头上爬下来,又连夜走出了崖下那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一直到镇子上,买到了去火车站的汽车票。 这是一个漫长的旅途,从乡下回来,先到北京,在从北京去俄罗斯,期间又等了两天,等情报局给她们一套新的身份护照,身份是假的,护照却是真的,白杨的自然也有。 带着新护照,两人再次踏上了俄罗斯的土地,飞机降落在莫斯科后,田甜和白杨马上便去了财阀家所在的地址。 这个地址在莫斯科市中心,占地面积近千平米,当出租车在这里停下来的时候,白杨已经看傻了,因为眼前的豪宅一眼看过去,先看到的是一片碧绿的草地,庭院中各种花卉争奇斗艳,另一边院子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她先看到这些之后,才看到处在草木深处的建筑,建筑是中世纪的风格,没有富丽堂皇,却精美优雅,楼顶上,似乎还停着一架直升机。 田甜叹了口气,说:“有钱人啊,我突然觉得丹尼斯也可以理解了。” 田甜把这个财阀二代的信息又拿出来看了看,这个财阀二代叫克罗夫斯基,他的父亲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十大寡头之一,这些人已经不是富有可以形容的了,他们所拥有的是庞大的财富帝国,在这财富帝国里,他们就是国王。 白杨却呆呆的站在田甜身边,一言不发。 田甜看看她,说:“你怎么了?”白杨笑了笑,笑的很艰涩,说:“我很穷,家里也很穷。”听到这个,田甜第一反应只想一口呸回去,只是转念一想,白杨家里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白杨自己不一定知道价值,就算知道,那些东西折合成现金也不可能跟俄罗斯寡头相比,跟俄罗斯寡头一比,所有人都是穷人。 田甜想着,说:“走吧,我们先找个合适的地方盯着,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们就在这附近找了一家地理位置最合适的酒店,要定就点了位置最适宜的房间,客服温柔的操着流利的英语说客房已经有客人了,田甜为了这间客房,咬牙订了两套房,只等着这边房里的客人走了,她在住进去。 白杨当然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这间房的,田甜耐心的详细解释了监视的技巧,什么位置角度最适宜,怎么样伪装自己才不会被发现,又怎么从乱七八糟的情境中获取到对自己有用的情报,白杨仔细听了,说:“不想这看上去的一点小事,竟也有这么大的学问,我真是太没用,若是只叫我自己来,必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田甜笑说:“不要紧,我可以慢慢教你,在这,你想学英语么,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白杨闻言,意有所动,却不好直接应下来,说:“这样便要麻烦你许多。” 田甜急忙说:“不麻烦,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白杨闻言,觉得她似乎已有所指,有些赧然,低下头去,田甜叹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把手里的望远镜架了起来。 她们在这里监视豪宅里的一切情况,田甜希望能早日发现丹尼斯的踪迹,然而丹尼斯却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期间克罗夫斯基倒是出现过两次,然而他并不在他自己家里呆着,来一次跟他父亲见个面,然后就走了。 白杨说:“我们为什么不跟着这个男人去看看他去了哪里呢?”田甜沉思了一阵说:“我们现在只有你跟我,两头盯顾不过来,而且我觉得,他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办的,我们继续盯着这里,肯定会有结果的。” 白杨听从了她的安排,但是她越来越寝食难安,田甜知道她的心思,她现在无非就是想见到丹尼斯,然后面对面问清楚,然而事实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白杨想要的,就是想让她自己彻底死心。 白杨就像是一直彷徨的小鹿,她执拗的想找到丹尼斯,却又害怕丹尼斯的出现,她心里绝望的想跟丹尼斯彻底划清楚,希望自己能骄傲的仰着头离开丹尼斯,但是潜意识里却又对丹尼斯还有着希冀,她希望丹尼斯能给自己一个能说服自己接受的理由,希望丹尼斯是另有苦衷。可是看看眼前的豪宅,如果丹尼斯出卖她就能获得富足奢靡的生活,她为什么不做? 田甜走了过来,给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说:“睡吧,我继续盯着,你也不要想太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管你怎么想,都没用对不对?” 婚礼就是在克罗夫斯基家里举办的,婚礼场地已经布置起来,花园里耗费巨资用盆花打造出一个爱神丘比特的鲜花造型,这两天来往的人开始络绎不绝,克罗夫斯基也容光焕发,然而他的新娘却还不见踪迹。 这一点有些反常,田甜却从反常里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新娘到底是谁?恐怕很快就要揭晓了。 这天克罗夫斯基家中又出现了一群女孩子,都是些年轻女孩,克罗夫斯基带着一笔现金,挨个给这些女孩发钱,还有一身漂亮的礼物裙子,看样子这些女孩将要充当伴娘的身份,然而这些伴娘是克罗夫斯基花钱雇来的,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新娘在这里更本没有任何朋友可以做她的伴娘。 女孩子们收了钱,带着礼服陆续离开了,克罗夫斯基家里的佣人们这天异常繁忙,看样子,明天就将是婚礼大典了。 田甜看看白杨,白杨整夜未睡。 ☆、第43章 婚礼如期举行了,宾客满堂,到处衣香鬓影,主婚人已经早早到场了,正在等着婚礼举行,田甜看着主婚人,看着有些眼熟,马上拿来电脑,用拍下的照片检索信息,几秒钟就有了结果,主婚人是俄罗斯国防部长,随便用哪个网络搜索引擎就能搜出他的新闻。 寡头就是不一样,田甜默默的关掉检索网页,继续盯着克罗夫斯基家里的动静,看到仪式终于开始经行了,仪式是在豪宅中巨大的客厅里举行的,田甜从这里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于是对白杨说:“白杨,我们得进去。” 白杨还是沉默不语,田甜看到她的双手绞扭在一起,拉过手,手心里是冰冷的汗,田甜说:“你来,不就是为了了结自己的心事嘛?我明白你现在怕见到她,若是不见她,你就能把她抛在脑后,从此不再想她念她,那不见也罢,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白杨闻言,说:“见,当然要见。” 田甜说:“好,我陪你去。”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酒店,田甜还是先用微型侦察机侦查清楚里面的情况,克罗夫斯基家里保安严密,反正以田甜的身手是很难进去的,好在白杨不怕,田甜先让白杨进去,利用微型侦察机反馈回来的情形,指导白杨不声不响的处理掉挡路的保安,自己再进去。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特意换了衣服,都换上了礼服裙子,高跟鞋,只是为了行动方便,两个人一开始提着高跟鞋都没穿,混进去之后,在客厅外面,田甜急忙套上了高跟鞋,让白杨也穿起来,白杨不会穿高高跟鞋,田甜教她怎么穿,白杨做了个深呼吸,说:“不用教了,踮着脚尖走路而已,我可以。” 她说着,抬起头,挺着胸,果然掂了脚往前走去,鞋跟不挨地,不过与地面差距微乎其微,完全看不出来,田甜诧异一下:“这样也行?”说着白杨已经进去了,田甜急忙跟上去,在后面看着白杨,看白杨穿的是她给买的白色的露肩礼服裙,在前面走着娉婷多姿,极有风情,田甜看着又不禁黯然一下,心想再怎么漂亮,人又不属意你,来去亦只有看看的份。 两个人混进了宾客中,田甜放眼看去,看到克罗夫斯基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亟不可待的张望着客厅的大门处,田甜看到克罗夫斯基的身边的宾客群中,有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人,这几个人簇拥着一个人,不过被簇拥的是个孩子,被身边的大人们完全遮挡住了,看不清楚那是谁,只是能大略看到她捧了一个几乎和她自己差不多大的花束。 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田甜听到音乐,急忙对白杨说:“开始了,新娘应该要进来了。” 白杨闻言,更加紧张起来,僵硬的站在人群后面,死死盯着门口。果然一群女孩子簇拥着新娘出现了,新娘穿着美丽的婚纱,头上戴着精致的头冠,头冠上散下来的白纱一直遮到肩部,也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白杨还是能看到她金色的长发柔顺的散落下来,也能隔着婚纱看到她美丽的面容。 新年果然是丹尼斯,田甜也自紧张起来,她生怕白杨冲动之下突然就冲出去,于是伸出手握住了白杨的手,白杨的手心里还是冰冷的汗水。 丹尼斯在伴娘的陪伴下向新郎走去,没有父亲挽着她,克罗夫斯基脸上充满了期待,克罗夫斯基的父亲也在带着微笑站在一边,手里还举着一杯红酒,随着婚礼进行,丹尼斯走到了克罗夫斯基身边,克罗夫斯基伸手牵住了她的手,隔着婚纱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田甜感觉到白杨的手抖了一下。 田甜轻声问白杨:“你不要去质问她嘛?”白杨的表情也是僵硬的,她直直的矗立在哪里,说:“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何须再问。” “不想报复?”田甜问了一句,白杨还是面无表情,说:“尘归尘土归土,她是她,我是我,从此再无瓜葛。”田甜撇撇嘴,没有在说话。 婚礼进行曲结束了,主婚人照惯例开始问丹尼斯:“你愿意嫁给他吗?”丹尼斯带着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说:“我愿意。”主婚人说:“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克罗夫斯基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昂贵而精美的钻戒,他拿出戒指正要给丹尼斯戴上,丹尼斯伸出手,笑着说:“那么我的梅妮莎呢?” 克罗夫斯基给她戴上戒指,说:“她来了,就在你身后。” 丹尼斯戴好了戒指,没有等到主婚人说什么,克罗夫斯基已经掀起了她的头纱,然后深深的吻住了她,人群里忽然爆发出惊呼声,婚礼现场突然乱了,克罗夫斯基诧异的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直戳戳的矗立在宾客后面,她附近的一些人东倒西歪的摔了一地,而白衣女子身上,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气。 被摔倒的人里也包括田甜,田甜诧异的看着白杨,刚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直觉的突然有一股巨大的爆发力冲了过来,再看白杨时,发现她已经有点异常了。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丹尼斯,而且眼神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僵直的盯着丹尼斯,而她自己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克罗夫斯基却在这时认出了白杨,他用俄语叫了一声:“一级警戒,目标是左边的白衣女人。” 他认识白杨,也知道白杨的厉害,而他的私人保卫在他喊叫之前就已经采取了行动一方面,一部分保卫立刻保卫了白杨,而另一部分保卫立刻冲上了护住克罗夫斯基以及丹尼斯还有克罗夫斯基的父亲,准备撤离。 田甜急忙先躲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白杨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吃亏,自己倒是该小心一点。而白杨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在保卫拿出枪指着她的情况下走出去,当先的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枪已经脱手而出,而白杨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手臂一动,他就摔了出去。 现场立刻混乱成一片,田甜还在观望事态的发展走势,突然另一边又传来一阵惊呼声,田甜急忙看过去,看到保护克罗夫斯基和他父亲的那边圈子也乱了。 是丹尼斯动手了,田甜开始有些诧异,看着丹尼斯出手打到了一名保卫,最初她试图挟持克罗夫斯基的父亲,但是这个老头子反应很快,把身边的一名保卫推了过去,丹尼斯被阻挡了,但是她立刻拉起了婚纱,她的大腿上带着一支枪套,枪套里是一把手枪。 婚纱下面带着枪,事情更加复杂了,但是不容田甜多想,丹尼斯已经开枪了,她是从海豹突击队女子分队出来的,无论是格斗,反应,还是枪法都是一流的,拔枪的瞬间,枪声也已经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枪声中,起先簇拥着那个捧花的孩子的几名保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应声倒下了。 那是个小女孩,她身边的人都倒下去以后,她才看到眼前的丹尼斯,看到丹尼斯她惊呼一声:“Mommy!”丹尼斯已经飞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女孩,随手扯掉了婚纱华丽的拖地的大裙摆,转头看了一眼白杨,一边开枪,一边向门口退过去。 田甜有些反应过来,冲到了白杨身边,说:“白杨,你看她!”白杨身边的那些人都已经被白杨打倒了,在田甜的喊声中,白杨有些清醒过来,向门口方向看去,她看到了抱着孩子的丹尼斯,孩子抱着丹尼斯的脖子,不停的说:“MOmmy,mommy。” 白杨茫然说:“她在说什么?”田甜急忙说:“那是丹尼斯的女儿。” 而此时克罗夫斯基看到丹尼斯抢到女儿,准备逃离,他气急败坏起来,躲夺过保卫手中的枪,也瞄准了丹尼斯,大喊:“丹尼斯,回来,你们母女逃不出去的。” 而客厅里的保卫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倒在了丹尼斯的枪口下,宾客们纷纷逃命,或者找地方躲了起来,克罗夫斯基的父亲已经在保卫的掩护下离开了,丹尼斯抱着孩子,看了一眼白杨,转身向外冲去,白杨看到她想要逃走,此时已经想不了太多了,一切事情发展都太突然了,丹尼斯在婚纱下藏着枪结婚,然后突然带着孩子逃离,而白杨还在被背叛和出卖的痛苦伤心中没能走出来,有眼睁睁看着丹尼斯将要嫁做人妇,突然一切就乱了,白杨的脑子已经是浆糊一片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打到了一个正在向丹尼斯开枪的保卫,转身对田甜说:“你能去帮她离开吗?这里交给我。” 田甜愣了一下,看看丹尼斯,心里五味成杂,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转眼看到白杨带着恳求的眼神,田甜咿一咬牙,冲了出去,对丹尼斯大喊:“你走,我掩护你!” 田甜顺手拉过来两把椅子放在一起做掩护,丹尼斯带着孩子先离开,她随后撤退,一边还击掩护丹尼斯撤退,一边想支援白杨,但是很快她发现,白杨根本不需要支援。 田甜果断决定撤离,追上了丹尼斯,她和丹尼斯始终都来不及说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更何况丹尼斯还抱着一个孩子,两人背对背肩靠肩,互相掩护撤离,配合的非常默契,只是田甜看看丹尼斯,就不知道说什么。 而此时,白杨也飞快的追了上来,看到,冲破包围,到了田甜身边,说:“我看到那边有辆车。”田甜闻言,说:“好,我去抢车,回头来接应你们。”白杨点了点头,田甜冲了出去,丹尼斯在枪林弹雨中,找了个掩护躲了起来,看看身边的白杨,最初想说什么,又没说,沉吟一下后,说:“我的枪里没子弹了。” 白杨却是:“她是梅妮莎?” 丹尼斯点了点头,白杨说:“你想办法上车,我保护你们。”丹尼斯闻言,看看白杨,说:“谢谢。”她说着,向田甜离开的方向靠过去,而田甜此时也正好抢到了车,车子已经开过来了,车里,田甜打开了车门,对丹尼斯喊:“快上车。” 丹尼斯也冲了车门边,想要上车,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明亮的火光突然而至,田甜马上觉的不妙,想也不想立刻打开车门跳车,丹尼斯的也立刻反应过来,抱着孩子,立刻向后跃出卧倒,轰然一声巨响,一枚迫击炮弹击中了车身。 迫击炮单是从田甜的哪个方向射过来的,当车子被击中后,巨大的爆炸冲击力把整个车子向丹尼斯的这个方向掀了起来,掀起来的车子带着火焰,向丹尼斯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丹尼斯急忙带着孩子向一边滚了出去,而白杨也在这一瞬看到了发生的危险,她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过来,双掌平推,以全身之力击在了那一片巨大的熊熊燃烧的火焰上,车体被打的向后摔出,然后落在地上,又发出了浑然一声巨响,油箱爆炸了。爆炸后的汽车碎片向四周激射而出,气浪卷着火焰也像让白杨睁不开眼睛。 但她顾不上太多,对抗着巨大的火焰和冲击波,冲到了丹尼斯身边,看到丹尼斯卧倒在地,怀里紧紧抱着梅妮莎,保护着她,白杨急忙问:“没事吧?” 丹尼斯说:“我没事,梅妮莎,起来。” 孩子却没有动,丹尼斯愣了一下,急忙把梅妮莎抱起来,说:“梅妮莎,怎么了,受伤了嘛?”梅妮莎却闭着眼睛,身体软软的靠在她的怀里,丹尼斯愣了一会,一手抚摸着梅妮莎的头发,一边说:“你怎么了?梅妮莎,妈妈现在就带你走。” 她这会一直说的是英语,白杨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她看到梅妮莎的后颈上插着一块金属片,那应该是车体分裂的碎片,在爆炸中飞出来击中了梅妮莎。 金属片很大,从梅妮莎的后颈切下去,一直切到她的脊椎骨哪里,切断了脊柱骨后,插进了另一边的胸腔里。 丹尼斯呆呆的,还在反复喊着:“梅妮莎,起来,起来,起来,你要跟妈妈走。”田甜也抖落一身的硝烟尘土,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了她们身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犹疑着用英语说:“这个孩子........死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丹尼斯尖利的对她喊了一声:“没有!”随即她自己栽在了孩子的尸体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白杨看着撕心裂肺的丹尼斯,她心疼起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茫然无措的也随着丹尼斯落下了眼泪。 田甜转眼却看到克罗夫斯基追了过来,田甜急忙举枪,看着追上来的克罗夫斯基手里拿着一支破击炮筒,田甜说:“梅妮莎死了。”克罗夫斯基愣了一下,说:“什么?” “梅妮莎死了!”田甜怒吼出了这句话,白杨此时也起身转过身来,看着克罗夫斯基,对田甜说:“你告诉她,我要带他们母女离开这,他要是敢阻挠,我就把他家夷为平地!” ☆、第44章 梅妮莎死了,克罗夫斯基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手还提着炮筒发呆,大约他也可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在田甜对他喊话以后,他有些茫然无措,挥挥手,说:“走吧。” 田甜急忙把梅妮莎的尸体从丹尼斯怀里强行抱走,对白杨说:“你带她走。”白杨伸手把丹尼斯抱了起来,带着她先离开了这里,离开克罗夫斯基家里,田甜带着白杨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她们藏身,然后自己尽快回酒店拿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找了一辆车先离开了莫斯科。 因为田甜推测克罗夫斯基能放她们走,可能是因为他对丹尼斯的确有几分感情,所以看到他自己杀了丹尼斯的女儿,一时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另外他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白杨,他一开始的目的可能只是要阻止丹尼斯离开,现在他们带走了丹尼斯,而且克罗夫斯基挖空心思的把白杨抓去研究,现在肯定还会想抓住白杨,等克罗夫斯基反应过来,肯定会立刻找他们,所以俄国是不能久留了。 但是现在丹尼斯的状态非常糟糕,离开莫斯科以后,她就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一直抱着孩子的尸体不肯放手,白杨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想说点什么,但是她也很难说起。 在乡下简陋不用查身份的小旅馆里,她们暂时住了下来,整整两天,丹尼斯一口水没喝过,一口饭没有吃过,甚至连房间都没有出过。白杨给她送饭过去,丹尼斯视若无睹,白杨只好说:“丹尼斯,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 丹尼斯还是没有任何话语或者举动,白杨不知道该怎么办,起身去找田甜,问她:“丹尼斯现在不吃不喝也不睡觉,连一句话也不说,她这样下去会垮掉的,我该怎么办?” 田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说:“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啊?她又不是我女朋友!”白杨被她一喊,愣了一下,田甜看她吃惊,又心软起来,心里气也气不气来,只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正在联系回国的事情,本来今天就能走了,可是她这样不知道怎么安置,我还在想要不要通知美国政府,何况我也没干过安慰人的事情,不过这些天我觉的你得盯紧她,不然她这种情况,容易出事。”白杨听着更加心慌意乱起来,急忙回房间去了。 房间里,丹尼斯用湿毛巾小心翼翼的在给梅妮莎擦脸,擦完脸,又擦干净她的手脚,梅妮莎的尸体已经完全变成青色了,她有着跟丹尼斯一样的金发,以及丹尼斯那样美丽的容颜,可是她的生命才开始没多久,就已经结束而。白杨拿走了丹尼斯的枪,收走了她所有能接触到的危险物品,一只小心翼翼的守着她,连眼都不敢合。 这天夜里,白杨陪着一直不曾睡过的丹尼斯,丹尼斯忽然走了过来,走到了她面前,看着白杨,说:“白杨,你爱我吗?”白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丹尼斯说:“那你帮我做件事好嘛?” 白杨急忙说说:“什么事?” “帮我把梅妮莎安葬了。” 白杨有些欣喜起来,以为丹尼斯终于想通了。丹尼斯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白杨,说:“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也会都告诉你的。”白杨笑了笑,说:“你打算把她葬在那里?” 丹尼斯想了想,说:“火化了吧,然后把她的骨灰带回家乡去,跟我父母安葬在一起,白杨,你能帮我把骨灰送回去嘛?”白杨急忙点头,说:“好。” 丹尼斯笑了笑,走到了另一张床边,俯身抱起了梅妮莎,白杨说:“我去叫田姑娘。”丹尼斯闻言说:“别叫她了,有些事,我只想跟你说。”白杨犹疑了一下,说:“好吧,我陪着你,我知道你痛苦,别想太多,我可以帮你报仇。” “报仇?”丹尼斯笑了笑,说:“我杀了克罗夫斯基,梅妮莎能回来吗?”这个问题把白杨问住了,白杨说不出话来,丹尼斯说:“走吧。” 两个人在夜里离开了旅馆,来到了寂静的旷野中,梅妮莎身上裹着丹尼斯自己的衣服,丹尼斯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地上,又把带来的汽油,均匀而轻柔的洒在了梅妮莎身上,白杨在旁边陪着她,看着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悲恸,她只是低着头,温柔的做着这些事情,一边说:“你知道嘛?我二十岁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俄国间谍了。” “什么?”白杨有些吃惊,丹尼斯笑了笑说:“我是个天才,我的导师都这么说,我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会说五门语言了,而且有三门是自学,上大学之后我的语言天赋备受称赞以及关注,正因为这样,我才被俄国人看中了,只不过我只是间接给俄国政府提供一些情报,我真真效命的是克罗夫斯基的家族。” 白杨想了想,说:“你为什么会愿意做这些事?” 丹尼斯笑笑,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俄国人发展间谍不是问你愿不愿意为他们效命,而是告诉你,你必须为他们效命,第一次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拒绝了他们甚至还向警方举报了他们,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杀死了我父母,带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其实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我了,她长到现在,我只能通过视频看到她,而她也只能通过视频看到我,她每次都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说,只要我有机会,就一定去看她,但是我知道只有完全取的俄国人的信任我才能见到女儿,所以我一直不余遗力的帮他们收集情报,一直到遇到了你,并且美国政府也关注了你,所以我把这个情报告诉了克罗夫斯基,他要我把你带到俄国去,并且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俄罗斯政府也不行,他说,他爱我,如果我做好这件事,他就跟我结婚,让我的女儿做我的花童,他说他会以最完美的方式让我们重聚,我一直是他的情妇,我挖空心思的讨好他,花了五六年的时间,终于取得他的信任了,他要跟我结婚,我本来想在婚礼的夜晚杀死他,带女儿逃走。” 白杨闻言,不禁说:“也许我不该出现。”丹尼斯笑了笑,说:“不怪你,这是命运,这就是命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我还背叛了你。” 深夜,田甜睡的迷迷糊糊,她倒是睡得很踏实,但是就因为睡的安逸,陡然让还在睡梦中的她惊了一下,因为隔壁房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丹尼斯的声音,也没有白杨的声音,做了几年警察,她的脑神经比别人敏锐的多,所以她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就先伸手去摸自己的枪,准备去隔壁看看,但是她的枕头下是空的。 田甜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翻身起来,冲出了房间门。 丹尼斯看着白杨,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白杨说:“你说。”丹尼斯伸手抱住了她,说:“我爱你,真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跟你熟悉以后越来越觉得,你是上帝的眷顾,上帝一定觉得我命运太不好了,所以把你赐给了我,但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出卖你。” 白杨愣了一下,丹尼斯已经放开了她,笑了笑,说:“走,回去吧。” 白杨闻言,说:“好。”人却站着没动,丹尼斯笑说:“走啊,你走前面。”白杨看着她憔悴的笑容,总觉的不对,可是丹尼斯已经推着她转过身去,说:“走吧。” 白杨只好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你也快点。” “砰。”回答她的却是一声枪响,白杨愣了一下,看到一股鲜血从丹尼斯的太阳穴哪里喷了出来,而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田甜一边飞奔过来,一边喊:“白杨,她偷走了我的枪!” 但是她来的还是晚了一步,当她冲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丹尼斯苍白的脸,和在月光下蜿蜒流淌的鲜血。 在金色的月光下,鲜血透出沉重的暗红色,丹尼斯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面容看上去很平静,田甜呆了一下,转头去看白杨,就看到白杨呆呆的站在一边,田甜急忙问了一声:“白杨,你还好吗?” 白杨却看着丹尼斯的尸体笑了笑,丹尼斯用田甜的手枪,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田甜看着白杨发笑,急忙摇了摇她,说:“白杨,看着我。”白杨抬眼看她,却又笑了笑,田甜被她笑的发毛,摇着她说:“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别乱想,事情总归会过去的。”白杨却还是在那里继续笑,田甜却被她笑的毛骨损然,看她还笑,举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啪”一声脆响后,白杨一头栽在了地上。 ☆、第45章 一把火送走了丹尼斯和她的女儿,田甜收集起了骨灰,而白杨还在昏迷中。田甜把她先带回了落脚的旅馆中,守在她身边,等她醒来,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白杨才清醒了过来。 至少清醒过来以后,她也开始一言不发,默默的躺在床上,不懂不语。一边情况下突然遭遇到情感创伤,人们无外乎痛哭,悲恸,寝食难安,但是总归会有一些反应的,可是要是没有了这样的正常反应,往往是及其不好的预兆,就像丹尼斯一样,她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的脑袋打穿了。 田甜不知道白杨会怎么做,但是完全不敢掉以轻心,看白杨醒来,急忙说:“我给你做了点面条,我自己做的,你吃点吧。”白杨却说:“丹尼斯呢?” 田甜一愣,没有回答她,因为她不敢说出丹尼斯已经死了的话,白杨说:“我是说她的骨灰,她和孩子的骨灰。”田甜急忙把骨灰盒拿过来,放在白杨手边,说:“我把她和她孩子放在一起了。” 白杨坐起来,紧紧抱住骨灰盒,不再说话了。田甜说:“我已经跟国内联系上了,我们应该尽快回国,我这就安排,好嘛?”白杨还是不说话,田甜只好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白杨还是不说话,田甜叹口气,去一边打电话了。 行程很快安排好了,为了避开俄国政府以及克罗夫斯基的追查,田甜选择了直飞马拉西亚再从马拉西亚转机回中国,所以她们回到中国以后,已经是快一个星期以后了。 回到北京,田甜先把发生的事情写了个报告交上去,把白杨先安顿在了自己家里,因为白杨现在情绪失常,必须要有人一直守着她,而田甜自己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田甜家里,只有她的外公外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买了许多东西,带着白杨回去,刚敲开门,开门的外婆就看到了白杨,意外的说:“甜儿这是你朋友?真俊。”田甜说:“是啊,漂亮吧,奶奶,她要在我们家里住几天。” 老太太急忙说:“快进来吧,既然住我们家,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一样。”田甜笑着把白杨拉进来,先把她安顿下来,让她睡自己房间,把自己东西拿出来放客厅,准备晚上睡沙发,白杨被送进卧室以后,就坐在床边,呆呆坐着,没有出来。田甜自己出来,拉过老太太说:“她的一个亲人刚去世,情绪特别糟,我怕她出事,才把她带过来的,你跟爷爷多照看着点。” 老太太闻言,连忙点头,田甜笑说:“我去买菜,晚上我做饭,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这段时间太忙,老跑来跑去,也没照顾到你们。”老太太含笑说:“去吧去吧,我家甜儿有出息,比什么都强。” 白杨就在田甜家里住了下来,而且她一直带着丹尼斯和她女儿的骨灰,从不离身。田甜这边也特别忙,因为白杨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她先得把组织上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就是把她现在负责的这个部门尽快筹建起来。 部门现在只有艾家兴和范一虎,田甜说通康妮,把她也带了进来,想想现在是电子时代,绝对不能缺电脑人才,于是打报告要人,然后又考虑她这个部门具体该做些什么工作,该找什么样的人,这个部门在中国还是开创先河的,田甜想依照美国的地球异常事务研究部的结构照样来一份,但是她没地方找专业人才去,于是拟了个名单,把之前跟她共事过的同事里靠谱的几个人给要过来,先把行动组后勤支援这方面先组建起来,在考虑其他。 筹划到这里,田甜又开始惆怅另一个问题了,这个部门该叫什么?总不能连名字也照美国人那样来一份吧?想破了脑袋,忽然想起白杨家族里那些异能者都被白杨称为守护者,田甜脑子里灵光一现,当即决定就把这个部门叫做守护者专研部。 想到这里,田甜忽然又想起白杨告诉她的那个先祖,叫珈蓝樱烨,珈蓝在印度语中就是守护者的意思,田甜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个珈蓝可能并不是名字而是白杨先祖的身份的称呼,很可能是那个时代的某个职务的名称,想到这个,新的疑问又出来了,如果职务的名称就叫守护者,那么这个职务究竟是怎样的职务?巫师?祭祀?还是武士?要守护的又是什么?是繁茂广深的领土,还是统治者的安然? 康妮听说田甜把白杨带回来了,立刻就要见见这个和田甜命运紧密相连的人,田甜拗不过她,又觉得把白杨带出来散散心也不错,于是和康妮约好,晚上回去带白杨一起出来吃饭。 白杨不愿意出门,田甜好说歹说,死拉活拽的把她拉出去逛逛,到了吃饭的地方,和康妮坐下,因为田甜事先打过招呼,所以康妮看到白杨死气沉沉也不奇怪,关照的说:“你喜欢吃什么菜?” 白杨什么也没说,田甜说:“我来点吧,她喜欢吃什么,我大致还是知道的。”于是康妮把菜单递给了田甜,然后一把抓起白杨的手先看了起来,白杨及不自在,想把手缩回来,康妮却说:“你别动,让我看看。”她捧着着白杨的手看了半响,田甜问她看出什么来了么?康妮皱眉说:“她怎么连掌纹都这么神奇,我没看明白,我奶奶要在是在就好了。” 田甜有些失望,不过没说什么,菜点齐了,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田甜看着白杨没什么胃口,于是夹菜给她,说:“你来北京我都没带你吃过北京的小吃呢,今天你可要给面子多吃一点。” 白杨还是不说什么,田甜忧心的叹了口气,对她关切有加,一直照顾她,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开始白杨始终还是郁郁寡欢,吃完饭,三个人散了,田甜带着白杨回去,这边闹市上人头攒动,此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田甜本意想带着白杨走走逛逛,但是白杨兴致缺缺,两个人走着,白杨却突然停了脚步,向人群中张望,田甜疑惑了一下说:“你看到什么了?” 白杨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田甜兀自疑惑着,但是她看过去,也没看到什么,于是带着白杨回去了。 回去时,田甜的外公外婆都已经睡了,田甜安顿白杨睡下,自己也在外面的客厅里睡了,因为这些天一直很累,晚上又逛的比较晚,田甜睡下以后,很快就睡着了,等她睡熟后,白杨悄然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看已经睡熟了的田甜,白杨推开窗户,身影一动,消失在了黑夜里。 白杨又回到了街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就在她张望的时候,一条身影突然出现,飞快的向远处跑去,白杨马上追了上去,两条身影在黑夜中迅速前进,兔起鹘落之间,已经飞奔出了很远,白杨跟着前面的身影,一直追到一个地下停车场内。 深夜里,停车场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灯光,黑漆漆的空间中,白杨停住了脚步,说:“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前面的身影也早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却是白杨的哥哥朱泰诫。 朱泰诫看着白杨,说:“因为我知道你想找我。” “我有许多事情想问你。” “问吧。”朱泰诫从始至终都很淡定,淡定的目光看着白杨,让白杨的内心深处开始不安起来。 白杨说:“你之前说,那些事情都是我让你做的,为什么会这么说?”朱泰诫笑了笑,说:“那些事情,的确都是你让我干的,是你让我带着禅缘离开。”白杨立刻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为什么完全不记得。” “你的确不记得,所以我才要来提醒你。” “提醒什么?” “五神镇五行,日月无光华,天地合一,乾坤倒转,魂兮必归。”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去找答案了,那个外国女人,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的骨灰?” 白杨目光一寒,盯着朱泰诫说:“你知道她死了?你是不是也跟那个俄国男人有什么关系,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死了,是因为我一直在你什么,我跟那个俄国男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该做些什么。” “我该做些什么?” “你不想复仇嘛?不想找出真相嘛?” 白杨沉默不语,但是朱泰诫很清楚,他说的正是白杨的真实想法,只是现在的白杨对她有戒心,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 朱泰诫凝视着她,说:“禅缘能被你拿回去,是因为我有意让你拿走的,因为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剩下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什么事情?”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第46章 沉睡中的田甜被闹铃声惊醒了,她急忙翻身起来,按掉闹铃,看看时间,早上七点整,她翻身起来,梳洗了一下,去准备早餐了,她早上弄了点面条,是给白杨吃的,白杨习惯吃面条。 做好早饭,她自己先吃了,然后准备把饭端去给白杨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端过去时,却发现卧室门是开着的,田甜疑惑了一下,急忙进去,看到床上空无一人。 田甜有些懵了,急忙放下碗,在房间里找了找,发现白杨带走了自己的东西,以及丹尼斯和她女儿的骨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用宋体工整的写着几行字,田甜急忙拿起来一看,看到上面写着:“姑娘待我一直如亲人一般,白杨感激在心,请不要再挂念与我,一生珍重。” 落款写着白杨两个字,田甜脑袋嗡一声响,白杨又走了,这次还算有点心,还给田甜留了字,可是她究竟去哪里了? 军委会的会议室里,周围鸦雀无声,只从里面传来低沉而严厉的声音:“你不是说不用任何强制性措施,你也能控制住她嘛?现在她人呢?” 会议室里,军委会副主席敲着桌子说着这些,田甜立正站在会议桌的另一头,大声说:“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觉得她因该是去俄国了,她在美国认识的一个朋友死在了哪里,我觉得她会回去复仇,而且我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切入点,如果我能帮她复仇的话,她会更信任我。” 副主席眯缝着眼睛,看着田甜说:“帮她报仇?你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是国家,这个问题要是介入进去,会引发国际纷争,导致中国在国际上的声誉受损。” 田甜急忙说:“我知道,我会谨慎处理这件事的,让这件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副主席对田甜的话不置可否,在沉默着用考量的眼光看了一阵田甜后,突然转移了话题,说:“现在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我现在正在和朱家族长沟通中,希望能看到他们的族谱,我相信更多的秘密就藏在族谱中,如果能取得白杨的信任,同时也能获得朱家的信任的话,研究马上就可以展开了。” 副主席眯着眼睛看着田甜,说:“好,尽快找到她,否则我很怀疑你有没有成为一个领导人的能力,会重新考虑负责这项研究的人选,因为你得搞清楚,你从市警局到公安部,再到单独负责一个核心部门,就是因为她信任你,明白了嘛?” 田甜急忙说:“明白了!” 田甜把副主席的不置可否理解为默许,回想一下自己做出的承诺,她有些发寒,那样说的时候,她是热血上脑,努力想争取为白杨做些什么才说出口的,说出来之后,她才开始真真的去考虑这个问题,当她说会让这件事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样的处置方式充满了权谋斗争,牺牲和被牺牲,利益置于尊严之上,做别人的棋子或者把别人做棋子。 晚上田甜回到家里,看着空空的卧室,有些失落,回想白杨的一颦一笑,越想月落落寡欢,一时想,白杨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自己何苦一门心思往上贴呢?处处替她想,操碎了心也不一定有结果,可是她对白杨的事情大包大揽的时候,哪里想得起来这个茬呢? 田甜整理了一下房间,又找到出了当时从衣服口袋里翻出的丹尼斯的那张照片,她就是依靠这张照片找到白杨的,田甜看着照片,突然想起白杨把所有关于丹尼斯的东西都带走了,可是没带走这张照片,看起来她因该是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说明这张照片很可能是丹尼斯放在衣服口袋里的。 想到这一层,田甜意识到这张照片丹尼斯留给她就是为了让她去救白杨的,丹尼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事先就留下了线索。不知道白杨现在去了哪里,因为田甜还没有想到是朱泰诫带走了白杨。 白杨是会先去美国安葬丹尼斯还是会先去俄国找克罗夫斯基,田甜不敢下结论,海关查出入境记录是不用想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再钻在起落架舱里偷渡出去? 所以田甜先跟情报部门联系过,同时在俄美分开调查白杨的踪迹,她自己又跑去了白杨的老家里,把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如实告诉了白杨的家人,只是略过了白杨和丹尼斯的恋情,一方面因为她觉的现在白杨失踪的事情瞒也瞒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她希望能得到白杨家族的帮助,并且最好是能取得白杨父母的信任,进而得以看到白家的族谱。 白杨的父母对白杨的失踪忧心忡忡,准备叫二妞再一次跟田甜出去把白杨找回来,田甜也恰好提出希望能看看族谱,白杨的家里人欣然应允。 田甜觉得自己得赶紧搞出点切实的东西来让上层信服,这样她才能掌握住权力帮助白杨复仇,然后再把白杨追回来,田甜想到这,觉的自己想的有点远了。 傍晚时分,田甜又一次走进了祠堂,跟着白杨的父亲,来到了地下的祭坛,因为朱白两家的族谱都是放在这里的,田甜忽然想起那日那个梦来,于是问:“大叔,这祭坛下面,还有别的地方吗?” 白杨的父亲摇了摇头,田甜想着梦就是梦,自己还真当真了,可是想归想,看着脚下的青砖,她下意识的抬起脚,回忆着梦境里的情景,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把几块青砖踩了下去,脚下微微一震,衣衫门打开了。 田甜吃惊了,诧异的说:“难道不是梦?”白杨的父亲也极其震惊,说:“我辈在此生长数十载,从不知这下面还另有乾坤。”田甜急忙逃出来手电打开,小心的走进了下面这层地下室中。 一步步走下去,田甜看到了墙壁上的壁画,和自己那日看到的情景完全一样,只是那天夜里,她懵懵懂懂以为自己做梦,又觉得无趣,很快就离开了,看的不是很仔细,今天再细细看去,那一幅幅的画却是有连贯性的,一幅幅拼接起来,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画面上那个主要人物是一个曼妙的女子,有好几副图上,她都没有穿衣服,而是浑身挂满了彩石珠宝,这让田甜乍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里,自己就是这样的模样,而且梦中那个酷似白杨的女人一直在叫她:“玉缨,玉缨。” 田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隐隐觉得,壁画上的女子似乎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想起康妮奶奶说过的话,自己和白杨的命运紧紧相连,莫非这是早已注定了的? 这是前世的轮回? 田甜掉头走了回去,她回去去找族谱,她现在更加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家族的根源搞个清清楚楚。 朱泰诫递给了白杨一部手机,说:“你以后随时带着她,这样联系起来方便。”白杨把手机接在手里,看了看,不知道怎么用,朱泰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打开了手机屏,说:“按这里,这里是通讯录,这是我的电话,你直接拨出就好了。” 白杨抬眼看着他,看到他低着头,白净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心无旁顾,一只手却紧握着白杨的手。白杨张口说:“你要告诉我的事情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会说是我让你去做的这些事情?” 朱泰诫沉默了一下,随即说:“你教会我怎么去使用禅缘,也是你让我带禅缘离开。” 白杨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信,我做过这些事我一定会记的的。”朱泰诫叹了口气,说:“你以为你真的知道你们家族的秘密嘛?其实你不知道,你一直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现在也是,被出卖,被伤害还是没能让你明白过来嘛?” “明白什么?” “人性,人性就是这样,追名逐利,为了利益互相杀戮,出卖,各种阴谋诡计,战争屠杀,到最后其实就为一个利字,可笑你还傻傻的相信那些人心是好的。” 白杨一时没有说话,因为她觉的朱泰诫说得对,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就像克罗夫斯基那样的人,他都干了些什么,迫害丹尼斯让她家破人亡,还迫使她出卖了自己,然后还能腆着脸要求丹尼斯嫁给他,让丹尼斯强作笑颜的讨好他,最后丹尼斯死了,他还活的好好的。 朱泰诫继续说:“你只有成为人上人,成为最强的强者,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他们才会对你俯首帖耳。” 听到这些,白杨平静的说:“我只想给丹尼斯复仇。” 朱泰诫笑了起来,说:“你以为害死她的只有那个俄国男人嘛?不,她背后是一场阴谋,是阴谋推动着她的悲剧,你要是只杀了那个俄国人,她的悲剧还是没有结束,因为那些杀死她的人,都还好好好活着。” 白杨看着朱泰诫,说:“还有谁?”朱泰诫笑着说:“我会让你看到真真的真相。” ☆、第47章 田甜第二天就叫跟她一起来的当地派出所的一个姑娘帮她扫描族谱,然后做成电子文档,传到电脑上。做这一切的时候,看看就放在一边的禅缘,田甜不仅就想起禅缘的巨大杀伤力,这正是各国政府窥秘的东西,现在她所代表着的政府终极目的不也就是掌握这个东西嘛? 田甜想着这些,想着想着感觉不舒服起来,似乎有人在盯着她一般,她转头看去,昏暗的祭坛内的确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那个有着长胡子的大汉。 田甜觉得他的目光有些诡异,但是说不出来诡异在哪里,转头去做手上的事情了。 忙了很久,终于把族谱的内容全部扫描下来了,傍晚吃饭的时候,白杨妈妈给田甜送来了晚饭,饭菜很简单,玉米面的馓饭,油呛的咸菜,炒青菜,然后因为田甜是客人,专给她们炒了两鸡蛋。 吃饭的时候田甜忍不住问:“大妈,祠堂外面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总盯着我们看呢?”白杨妈妈闻言,说:“他是看祠堂的,白家祖辈都挑出来一个人终身看守这个地方,要是选定了,就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这了。” 田甜看她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惆怅,于是说:“一辈子夜不能离开,那他看守祠堂是自愿的嘛?”白杨妈妈摇了摇头,说:“是天定,是祖宗选出来的人,一旦被祖宗选中,就要一生一世守着。” 田甜诧异的说:“祖宗?怎么选?”白杨妈妈轻轻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往下说了,田甜于是吃完了饭,准备连夜赶工,白杨妈妈却在这时把田甜拉过去悄然说:“我家白杨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田甜一愣,说:“我都告诉你们了啊。”白杨妈妈却说:“我是说她给你们做了些什么?告诉了你们什么?又答应了你们什么?”田甜还是不解其意,说:“大妈你想问我什么?” 白杨妈妈轻轻说:“朱家他大伯说你们三番五次来这里,还要看族谱,必然是白杨说了许多事,让你们来的。”田甜反应了半天,忽然想起当时白杨说的时候说起白家先祖在元朝时有一个族人把家族出卖给了蒙古人,看白杨妈妈如此小心翼翼的说这些,大约她也是在想白杨可能出卖了家族,才会引来这些事情,想到这层,田甜急忙说:“不是,白杨她不曾说什么,只是你们家族历史久远,族谱非常有历史价值,而且禅缘威力巨大,科学家也觉得非常有科研价值,这种价值是不可估量的,要是能善于利用,也许能造福人类,但是要是对这个东西不加控制的话很可能造成灾难,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白杨妈妈愣神了一阵子后,说:“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只想我家白杨能好好的。”田甜闻言,说:“我来就是为了帮她。” 白杨妈妈走了,田甜又和那个姑娘忙到很晚,一直到深夜才准备回去睡觉,但是才出了祠堂,才看到外面有人在等着,田甜疑惑了一下,看过去却是朱家族长,白杨妈妈口中的他大伯的妻子,朱泰诫的妻子,田甜疑惑了一下,说:“大妈是来找我?”这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把田甜拉到一边又说起了悄悄话,说:“姑娘啊,我家泰诫你见过他了嘛?” 田甜想了想说:“见过,但是没说过什么话。” “他现在到底如何。” “之前白杨已经说过了,一字不差的,我知道的比她知道的还少。” “可我们哪里知道白杨这丫头瞒了什么没有?” 田甜诧异的说:“白杨怎么会瞒你们?”这个大妈却说:“不好说,是不是她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也瞒着不说呢看族谱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连我家老头子的话都不听。” 田甜又疑惑了,说:“我糊涂了,我现在只看了白家的族谱,这还要朱家愿意吗?”大妈气呼呼的说:“族里大事从来是朱家的族长决定的,这算什么?” 她说着气呼呼的走了,田甜在当地愣了一会,意识到一个问题,白家和朱家也内讧了,白家大约是为了田甜能帮到白杨所以不顾反对让田甜看了族谱,和田甜合作,而朱家为了为了维护他家的长子,闯出祸来的朱泰诫,极其不愿意和田甜为代表的政府合作,在从上次白杨提出退婚,两家隔阂越深,现在因为族谱一事,两家的矛盾几乎要摆到明面上了。 想到这层田甜愈发觉得个钟情况越来越复杂起来,于是赶着扫描完了族谱,先回去了。 部门人手终于都调过来了,原来和她搭档的小陈,还有之前关于这个案子的专案组的组长,田甜虽然跟他认识没多久,但是感觉他这个人特别果断,做事说做就做,办事效率特别高,不过这个人思维也直接,推理能力有所欠缺,之前跟她搭档的小陈正好相反,小陈心思特别细,是技术型的,平常玩电脑,玩电子的小东西是一把好手,田甜感觉他两挺互补的,人还没来之前就把这两内定为搭档了,还有之前哪个派出所的的姑娘,之前田甜每次去白杨家乡几乎都是这个姑娘负责接待的,田甜把她定为外务,主要负责白杨家乡那边的事情。 当然还抽调一位历史学家过来,这位是上层动用权力,外加升职加薪等优厚条件威逼利诱挖过来的,来之前田甜就被打了招呼,告诉她这人学问极好,但是脾气极臭,要她小心伺候着。 田甜一边想着到底谁是部门领导,一边还是忍气吞声的去接人了,亲自把人接过来,送进了专门给他的办公室,把扫描下来的家谱给他看,这位历史学家叫朴正义,女性,46岁,未婚,未育,做了一辈子学术,至今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千度大近视,摘了眼镜基本什么也看不见,枯瘦矮小,常年脑后挽个发髻的发型,四季黑灰主色的西服,几乎没穿过别的,光看外表就是个非常古板的人。 而且脾气是真不好,因为从田甜接到她开始,一直到她开始工作,就没跟田甜说过一句话,完全是田甜没话找话,嘘寒问暖的跟她搭讪,不过她工作也很专注,一开始工作就心无旁顾了,田甜看她认真的态度,心想大约不是她真脾气不好,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白杨家的族谱完全是用繁体字记述的,而且古文艰涩拗口,以田甜的水平看这些字跟看外文没什么区别,可是她又急于知道内容,于是早朴正义开始工作,下午她就忍不住去敲朴正义的办公室门了。 敲开办公室门,对上朴正义的冷眼,田甜急忙陪笑说:“朴教授,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朴正义冷冷的说:“我才开始看,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他们家族的来历,为什么会选择现在这个小村子定居之类的,随遇而安,看地方合适就住下来了?” 朴正义想了想说:“哦,这个问题,族谱上倒是有记载的,她们选择居住地从来不是随遇而安,而是会通过一种仪式来占卜,再根据占卜接过来决定居住地。”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是占卜出来的?可是谁来占卜?” 朴正义语气还是冷冷的说:“主持占卜的人每次都不确定,但是说出占卜结果的人是一定的,就是家族中的异能者。”田甜疑惑了一下,说:“这个.........主持和说出来,区别在哪里?” 朴正义及其不耐烦的说:“你见过招魂仪式嘛,他们的仪式跟招魂仪式是类似的,就是由家族的族长举行这个仪式,召唤他们的先祖为他们指引方向,然后这个先祖就会借由他们家族唯一的那人具有异能的人来给出指引,而他们也借由这种方式来确定家族后代中的那个异能者到底是谁,我刚翻了一下他们最新的族谱,你说的白杨已经被记录上去了,她三岁的时候她的家族就通过仪式确定了她的身份,而这个神话一样的祖宗似乎一直操纵着这个家族的命运,这本族谱里有太多不能让人理解的东西了,我需要很多时间来研究她。” 朴正义的这些话让田甜乍然想起了那个她以为只在她梦里出现的白杨,又想起之前在美国时乌玛给白杨做出的预诊断为癔症,难道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祖宗真的存在不成? 这个推测迫使她不得不再去反复回忆发生在白杨身上的一些异常事件,比如朱泰诫有过几次把白杨单独引出去,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比如纽约时代广场上的那次几乎发生的灾难,后来被白杨阻止了,可是白杨那次几乎要拿到禅缘了,却又莫名其妙的失手了。 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朱泰诫和白杨之间的貌离神合又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而那个似梦非梦对她深情款款的白杨到底又是怎么会事?如果有前世,她跟白杨有过什么样的过往?这些问题纠缠着田甜,让田甜觉的自己的脑袋几乎快要炸了。 ☆、第48章 对白杨的寻找没有任何消息,她既没有去美国,也没有去俄国,而国内更没有她的消息,田甜每天都在焦急中度过,但是这于事无补,她又不能坐以待毙,在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的焦虑感的迫使下,她做出了另外一个决定。 她决定说服上层和美国合作,美国人的那台预言电脑和有着160智商的乌玛一定能找到白杨在哪里,并且给她们提供很多帮助,而合作的条件,就是白杨家的族谱。想到这里,田甜索性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既然合作互相利用,那就利用到底好了,她要通过美国人调查清楚丹尼斯被迫成为俄罗斯间谍的内情。 如果她先下手把曾经迫害丹尼斯的那些人全杀了,白杨是不是就该回来了?丹尼斯当时的个人信息是怎么落到俄国人手上的?杀死她父母的人是谁?说不定这些事都不是俄国人干的,而是美国人自己内部的蛀虫干的。 一步步路走过来,田甜觉的自己玩权谋好似还很得心应手,这大约要归功于她小时候的经历。 而她想要率先秘密处决曾经迫害丹尼斯的人,就必须要有个可靠的人去办,她要该找什么去杀人,又该让谁去找这样的杀手?思考许久,她觉的她得培植一个亲信,但是现在看来,她能信任的手下人里,只有康妮,于是她把康妮约出来,对康妮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康妮一开始听完有些震惊,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田甜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康妮犹疑了一下,说:“我只是觉的你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现在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你都是在险中求胜,你这样做合法嘛?” 田甜想了想,说:“我不是傻子,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做,我不能掌控的事,我也不会碰。”康妮又沉默了一会,半响才说:“田甜,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呢,以前我看你,觉的你头脑灵活但是性格秉直,其实你还是很腹黑很懂这些事情呢。” 田甜愣了一下,说:“我从来不是个单纯的人,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表面不动声色,但我也不是没底线的人,我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康妮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咱们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会帮你的,但是你要我去哪里给你找一个只听你的话的杀手?” 田甜思忖了一阵,说:“有一个人,三年前入狱,现在关在秦城监狱。”康妮诧异的说:“秦城监狱?”田甜点了点头,这座监狱一直是国家保密部门,曾经关押过国民党重要人物,以及四#人#帮核心人物,这座监狱可以说是中国目前看守最严密的监狱,被关进去的犯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田甜说:“你知道729凶杀案嘛?” 康妮震惊的说:“知道729灭门惨案,上海首富一家连同家中的保全全部被杀,死了二十四人,包括受害人年仅十二岁的女儿,你说的难道是729惨案的凶手?”田甜点了点头,说:“我说的就是她,三年前抓她的时候我也参与了围捕,那次行动武警那边出动了二十人,市刑警队所有人,还有几个民警,我当时只跟她打了个照面,连枪都没来得及举起来,就被她打晕了,醒过来才知道为了抓住她死了五名武警,一名民警,其余人几乎全部挂彩,做这种事,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康妮沉思了一会,说:“这样的人,你能控制得了她嘛?” 田甜说:“她之所以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没有处决,是因为她靠做杀手聚敛的巨额财产至今查不出去向,她是个贪财的人,人只要有弱点,就能控制。” 康妮又沉思了许久,说:“你要我陪你去嘛?”田甜点了点头,说:“对,我现在把她放出来。”康妮皱皱眉,说:“可是为什么要我陪你去呢?”田甜说:“给我壮胆。”康妮笑了,说:“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而我对朋友又从来是两肋插刀的,说吧,什么时候去?” 和康妮分开,田甜又有些落寞起来,信步由缰的走着,手机响了起来,田甜接起来,却是冯一莲打过来的电话,接起电话,冯一莲说:“田甜,你妈妈生病了,你什么时候回香港来看看她。” 田甜闻言,犹疑了一下,说:“她身边不是有保姆有佣人嘛,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冯一莲说:“保姆佣人感情上到底不一样,她其实挺想你的,而且这次病的不轻,你也该回来看看。” 田甜心烦意乱起来,说:“我现在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再说见了她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要是她真快死了我再去看看也不迟。”冯一莲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说:“你心真狠。” 田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一阵子后,说:“当初我在冯家受罪的时候,她从来没管过,我不怨恨她,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冯一莲在电话那头叹口气,说:“好吧,其实我也很想见你,我现在就在北京呢,出席一个首发会,你过来我们聚聚吧。”田甜想着自己之前刚让人家帮忙从美国逃出来,现在不去,未免翻脸无情,于是答应了,照着冯一莲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她跟康妮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了,等再找过去,也到晚上九点多了,冯一莲本打算叫她去酒店房间,但是田甜怕两人独处一室尴尬,不肯上去,于是冯一莲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出来了,也没有化妆,完全没有了画报,荧幕上那样风情万种,明艳照人的模样,人显的有些憔悴,眼底发青,似乎很久没有睡好过了,皮肤暗黄,能看得出明显的毛孔。两个人就在酒店附近的咖啡馆里聊了一会。 可惜两个人虽然找了最偏僻的角落坐着,但是没超过半个小时,冯一莲就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很快,一群人围上来,两个人被一圈人困住,冯一莲被吓了一跳,急忙抓过田甜的衣服盖在自己脑袋上,对田甜说:“你挡着镜头,送我回酒店!” 田甜诧异一下,说:“你不是不怕出什么绯闻嘛?”冯一莲咬牙说:“我是不怕绯闻,我怕被他们拍到我现在的丑样,明天肯定满天飞的是我没化妆,带着大眼圈的照片。” 田甜无语,于是把她掩在身后,推开围上来的人,说:“麻烦让让,让让,我们要回去了。”人群里有个人想挤过来,但是过不来,于是尖叫着问田甜:“你是她什么人?”田甜回答说:“我是她继妹,跟她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她今天特地出来见我,你们可以让让了。” 好容易摆脱这些人的围追堵截,田甜把冯一莲送回了酒店房间里,进门之后,冯一莲松了口气,掀掉了田甜的衣服,田甜也松了口气,两个人一阵沉默和尴尬之后,冯一莲说:“我刚才被她们拍到了吗?” 田甜说:“没有,估计拍到的都是我,再说你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美。”冯一莲狐疑的看看她,田甜说:“真的,虽然比没化妆的时候皮肤差了点,但是还是很漂亮。” 冯一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田甜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门准备离开,冯一莲却在这时突然伸手拖住她,拉的她退回来,田甜说:“还有什么要说?”冯一莲的嘴唇却吻了上来,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田甜下意识的推开她,三秒钟的尴尬,田甜转身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是很早的时候去秦城监狱的,去的时候是凌晨两点,田甜带着红头文件和工作证,和康妮一起去的,监狱长迟疑的看着田甜带来的文件看着上面属于守护者研究部的钢印,半天不能确定,然后打电话问询,田甜淡定的坐在一边,一直安静坐着,从头一句话也没说,都是让康妮去沟通的,监狱长迟疑不定中看田甜这样的气定神闲,就信了一半了,但是因为田甜这个部门属于保密部门,所以除了相关联的部门,其他部门还不清楚这样一个部门的存在,监狱长打电话查询也没有结果,于是说:“上面没有指使,田部长再等一会,等有结果立刻让您进去。” 田甜冷淡的看了一眼监狱长,说:“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卫副主席。”监狱长一愣,想了想,说:“这样,田部长可以先进去,我想也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田甜没有再说话,在监狱长指定的警卫的引领下,向监狱深处走去。 走过幽深的走廊,穿过监狱房间之间的通道,经过哪些或奇怪,或惊讶,或冒着绿光的眼神,田甜最终走到了监狱的最深处,处于地下的监牢,这里的监牢是很特别的,监牢里面电视电脑俱全,舒适的席梦思床,宽敞干净明亮的地板,当然最特别的是从外面可以对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因为监牢的四面墙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玻璃墙外才是混凝土浇筑的牢不可破的厚达三尺的砖墙。 警卫把田甜带到了玻璃墙边,说:“你要见的人就是她。” 田甜抬眼看去,却看不到人,田甜疑惑的问了一句:“她在哪里?”话音刚落,眼前猛的就出现一道身影来,一张脸贴在玻璃墙上,瞪大了的眼睛看着田甜,田甜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墙里面的女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康妮在田甜身边说:“她刚刚在地上做俯卧撑,你没看到,别太紧张了。”田甜急忙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直视过去,就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只穿着内裤和背心,都是黑色的。露出她雪白修长的大腿和手臂,不过她的腿和手臂上都有着非常清晰的肌肉线条,胸口还有美人沟,五官看上去也不够美,眼睛是单眼皮,不过很像吴倩莲的眼睛,算是*型性美女,她现在笑的非常放肆,似乎堵得老鼠无处可逃的猫一样,肆无忌惮,因为她已经发现田甜被她吓到了。 ☆、第49章 这个女人也从玻璃里看着田甜,看着外面这个女孩,圆脸大眼睛,唇红齿白,柳叶弯眉,俏丽的小短发,乍看时带着一些纯真烂漫,低头时却有几分妩媚风情,只是这时一直盯着她看,目光有几分犀利,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一丝不苟。 玻璃墙上有一个扩音器,就像银行柜台窗外的扩音小喇叭一样,可以让内外的人隔着玻璃墙也沟通无阻。田甜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个女人,说:“燕飞,三年了,你还过的好嘛?”女人看着墙外的田甜,说:“我见过你,但是在哪里见过?有点想不起来了。” 田甜说:“三年前我参加了围捕你的行动。” “哦”燕飞想起来了,说:“你就是那个刑警队的小毛丫头。”田甜不动神色的说:“我不想跟你说废话,我今天来见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离开这里的机会。” “噢?”燕飞比较意外的看着她,说:“你要放我出去?为什么?”田甜说:“帮我做些事。” “什么事?” “杀人。” “有好处吗?” “稳定的月薪加一个合法身份。” “除此之外呢?” 田甜耸了耸肩,说:“没别的了,薪水是每个月一万块人民币。” 燕飞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看着田甜,她的笑容和眼神都充满了蔑视,像是在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月薪一万就想让我帮你做事?哈,你脑子没毛病吧?” 田甜说:“我知道你现在脑补被植入了芯片,现在打开门放你出去,你也无处可逃,你的巨额财产只要他们一直盯着你,迟早能挖出来,我给了你一个暗度陈仓的机会,你不要?是,你是可以把芯片通过手术摘除,但是你也知道只要那东西立刻你的脑袋你的位置马上就会被锁定,警察五分钟内就能赶到,可没有那个医生能在五分钟内把你打开的脑壳放回去,不小要看了中国现在的科技实力,你现在基本等于无路可走,跟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燕飞看了她一阵,说:“你脑子很清楚嘛。”田甜说:“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还能看到今天将要升起的朝阳。” 燕飞却说:“我比较惊讶你居然有这个权限把我带走,你多大?” “过完二十五岁生日不久。” 燕飞沉思着看着田甜,看了好一阵,田甜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她的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但是燕飞没多久就说:“挺不错,要是能出去,为什么不出去呢?我在这的日子也过够了。” 太阳升起时,田甜带着燕飞出现在了守护者研究部,通知所有成员九点开会,随后给燕飞也专门安排了一间办公室,田甜带燕飞去了办公室,燕飞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走过去坐在了办公桌后的皮椅上,长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把脚跷在办公桌上,说:“环境不错,但是我难道要在这里杀人嘛?” 田甜没有搭她这个茬,而是说:“等下我那份资料给你看,是关于这个部门的工作性质。”她说着转身走了,回自己办公室去拿了一份资料,准备拿去给燕飞,重新出来时却看到了之前专案组的组长,他叫惠成刚,他拦住了田甜说:“正好找你有点事要说呢?” 田甜疑惑的说:“什么事?” “为什么要把我调过来?” 田甜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工作能力挺强的啊,这还用专门问么?”惠成刚尴尬了一下,说:“我就比较疑惑的是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况?查案查到现在案子没破,先成立了一个新部门。” 田甜迟疑了一下说:“不是也给你一份资料了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惠成刚挠挠后脑勺,犹疑了一下,说:“其实.........那啥,之前你被借调到专案组,大家对你有点看法,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误会,待客不周,得,工作吧......” 实际上他是在为之前说田甜势力钻营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打着哈哈过去了,田甜看他要走,于是说:“九点开会,通知你了吧?” 惠成刚点了点头,说:“开什么会?” “来了个新人,给你们介绍一下。” “谁?” “在那边办公室呢。” 惠成刚闻言,看到那边办公室门开着,于是就走了过去,自己先跑去和信任打招呼,但是才推开门,他的表情就凝滞了,办公室里燕飞任然懒散的坐在那里养神,看到惠成刚,她笑起来,轻轻挥挥手,说:“伤好了?”惠成刚猛然一摔门,转身问田甜:“这是怎么会事?一个杀手要做我们同事?” 田甜闻言,说:“你认识她?” 惠成刚几乎是喊叫着说:“我搭档就是死在她手上的!我发过毒誓要给他报仇!”他说着已经拔出枪来了,田甜吃了一惊,急忙过去想要拦住,惠成刚却一把推开了田甜向燕飞瞄准,说:“我当初发誓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杀了她。”田甜一个箭步抢上去,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腕举起来,说:“你够了,现在起她会跟我们一起工作,你们有什么死人恩怨,私下去解决!” 燕飞却坐在那里笑了起来,笑的幸灾乐祸,惠成刚被田甜抓着手挣脱不了,气愤之余于是放了枪,空手去找燕飞了,看到燕飞坐在办公桌后笑,惠成刚猛然一脚踹过去,揣在办公桌上,办公桌直直对着燕飞撞了过去,但是撞上的一瞬,燕飞的身影已经跃了起来,桌子在她脚下滑过,撞在了后面的椅子上,然后连同椅子一起撞在了墙上,燕飞的身体此时才轻轻落下,落在了桌面上。 但是她刚落下来,惠成刚一伸手就把桌子掀了,桌子倒向一边,燕飞的身影又跃了起来凌空翻过惠成刚的头顶,落在了他身后,惠成刚转身就去卡她的喉咙,但是燕飞的动作更快,他刚伸手,燕飞的手已经卡住了他的脖子,一发力,惠成刚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燕飞按在了歪在那里的桌子上。 田甜见状急忙过去,伸手去拉燕飞,一边说:“这里是工作场合,燕飞松手!”燕飞头也不回,回肘一击,田甜急忙一挡,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是人还是被撞飞了,燕飞说:“是他自找的。” 田甜摔在地上,不由怒从心头起,从地上一跃而起,厉喝:“够了!燕飞你给我松手,到了这里你就得听我的,如果你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冷血杀手,就给我滚!我马上就能把你送回秦城监狱去!” 然后室内安静了几秒,几秒后燕飞松了手,拍着手对田甜说:“性格很强硬嘛,我喜欢。”田甜暂且没理她,对惠成刚说:“惠成刚,回你的办公室去,你真想报仇,请你私下去解决,不要影响工作,顺便把你的枪带走。” 田甜愤然把枪砸在了惠成刚的身上,惠成刚捡起枪,带着仇视和不甘心,看了一眼燕飞,愤然甩门而去,田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刚才摔倒时挤堆了,一边整理,一边说:“到了这里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看看这份资料!别总他妈当自己是根葱!以为自己多能耐,看完你就知道就你这些能耐,还是有人轻轻松松把你碾成渣!” 燕飞闻言,拿过了田甜拿来的资料认真翻了一下,翻着翻着,她的脸色就有些变了,田甜以为她的确被白杨的超能力打击到了,但是片刻后,燕飞抬头说:“你们的研究,比我晚了五年。” “啊?”田甜诧异了,燕飞却又笑起来,报臂看着她,说:“谁睡过你吗?”田甜又诧异了一下,随即愤怒起来,说:“我现在是你的直属领导,请保持尊重!” 燕飞却说:“我睡过很多人呢,我喜欢二十左右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喜欢,尤其喜欢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子,因为只要你做出些神秘,冷酷的姿态,她们就会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不过我一向都是睡完就完。” 田甜冷眼看了她一眼,说:“干嘛要跟我说这些?我更关心你前面说的那句话,什么叫做,比你晚了五年?”燕飞又笑了起来,田甜现在越来越讨厌看到她笑了,因为她发现燕飞从来就没有好好笑过,每次笑的时候都是她想表达嘲讽鄙夷的时候,所以每每笑起来,笑的再灿烂也是非常不友好的,带着挑衅的恶意的笑。 她说:“因为我其实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而是一名科学家,五年前,我做这个项目研究,曾经向国家审批,希望可以申请到经费投入这个项目,但是我被当成了疯子。” 她还说:“我知道你们的这个主要研究对象分分钟碾压我,但是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打击,实际上我很期待有一天我能被她碾压。”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有这样的异能者,她比好莱坞电影里的超人还要牛,但是我从来没见过,我穷尽心里追踪她的踪迹,虽然没什么结果,却被我发现了异乎寻常的东西。” “知道我聚敛的钱为什么没法追查嘛?因为我把它们全部投入了我的是研究中,我杀人,也是为了我的研究。” ☆、第50章 燕飞的这些话让田甜震惊了,原来发现这一系列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她不是第一个,燕飞冷嘲热讽的说:“看,五年前没有人理我,没有人相信我,五年后竟然把这件事交给一个外行来做,这就是我党的作风?哈哈。” 田甜却已经顾不上计较她的冷嘲热讽了,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更多?”燕飞冷眼看着田甜,田甜急忙点头,说:“如果你也在做这个研究,那么我们是不谋而合,为什么不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呢?” “等一下不是要开会吗?没什么时间跟你聊这些了。” 田甜果断说:“会议取消。” 燕飞又笑了,这次笑的有些狡猾,说:“你有车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田甜迟疑了一下,说:“我有一辆电瓶车。” “哈,也算ok。” 燕飞骑上了田甜的电瓶车,田甜坐在了车子后面,看她发动了车子驶上马路,问她:“你要带我去哪里?”燕飞说:“你已经跟出来了,难道又开始担心我把你分尸了嘛?”田甜无语,燕飞加快了速度,她把电瓶车开到了最高时速,电瓶车虽然开不快,但是最高时速也差不多有六十公里了,这个速度行驶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田甜有些心惊,下意识的抱紧了燕飞的腰。 但是燕飞很淡定,行驶在密集的车流中,灵活的避开挡道的车子,一直驶出了北京市区,就在车子的点快要耗尽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几乎快要接近石家庄地界的一个地方,这里周围的建筑基本以工厂为主,没什么驻住宅区,在穿过磕磕绊绊的石头泥土混合铺成的路面以后,燕飞带着甜甜终于抵达了一处深邃的大院。 从外面看去,大院外面有着一道巨大的大铁门,不过门紧锁着,门锁已经生锈,铁门上锈迹斑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迹了,田甜下车向大铁门走过去,当时她刚要经过燕飞身边,屁股上就啪叽挨了一巴掌,田甜不仅愤怒的瞪了燕飞一眼,燕飞笑嘻嘻说:“你刚才抱的我好紧,我已经三年没见过活人了。” 田甜没好气的说:“不是还有看守嘛?” 燕飞说:“那是一个四十多岁,满身都是毛的非人生物,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田甜却已经走到了铁门前,说:“这是什么地方?钥匙呢?”燕飞说:“没有钥匙。”她说着,走过去用力一扯,锈透了的锁子被她一把扯下来了,田甜于是伸手去推大门,门却没动,燕飞又笑了起来,鄙夷的看看田甜,说:“开门。” 十秒后,门打开了,田甜又诧异了,看看这扇其貌不扬的大铁门,说:“装了语音识别系统?”燕飞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铁门里,门里是一片荒凉的大院,大院里的蒿草都有半人高了,果然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来过,连贼也没进过。 燕飞带着田甜穿过半人高的蒿草,走进了大院内简陋破败的房子里,在房间里的一面墙壁边打开了一个密码锁,眼前的墙壁缓缓打开了,不过打开后,墙壁后面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密码墙,密码墙上每个密码数都是两位数的,仅这一点,田甜就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燕飞本人以外就没人能打开这面墙了。 不过就算是燕飞本人,输入密码的时候也输了很久,看着她按下各种密码数,田甜眼花缭乱,妄谈记住这个密码了,而且这时燕飞转头对她说:“密码是一道数学题的解法,以你的智商我觉得就算我告诉你是什么题,然后教你解,你也解不开。” 田甜真是要疯了,这个世界上天才只有那么几个,所以是不是余下的人都该被鄙视到死? 密码墙打开了,田甜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处于地下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填满了被尘封的各种电子设备。燕飞看到这些设备的一瞬,眼神里有了一个看到自己的孩子的母亲一般的光芒。 她走过去,轻轻拂去浮沉,按下一个按钮,顿时整个空间都灯火通明起来,电脑全部启动,空间最中间的是一台电子桌面,桌面上也闪动着彩色的光,田甜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到是一副完整的世界地图。 而在桌子的旁边,还有一台庞大的机器,田甜疑惑的说:“这是什么?”燕飞说:“这是模拟器。” “模拟器?”田甜更加的疑惑了,转头看着身边的电脑,说:“你这些电脑系统都落后了,你打算还用这些系统工作嘛?”燕飞看了看,说:“三年而已,三年前我就是用它们模拟出了时空之门。” “什么?”田甜震惊的无以言语,燕飞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信嘛?时空之门,我真的模拟成功了,可它非常的不稳定,在我第一次成功之后,它只维持了一分三十秒就消失了,之后再没有成功过,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我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来看这里。” 燕飞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这些,田甜听的云里雾里,于是说:“你可以停了,我没有你那样的高智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燕飞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却落寞起来,田甜看着她的眼神,莫名有点心酸的意味,想着,像燕飞这样的天才疯子,完全没有人能跟她沟通思想,明白她的意图,大约是很孤独很寂寞的。 燕飞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突然又振奋起来,说:“但你相信我对吗?”田甜点了点头,燕飞把田甜一把抓到了电子桌面旁边,说:“那我就讲点你能听懂的,你看这里,红色的是我表示出的重点位置,这是我追踪你说的那个主要研究对象的家族的历史足迹,然后在地图上标示出来,我追踪到的最久远的踪迹是在四千多年以前,位置在现在的印度境内,最近的一个位置是在云贵的原始森林中,但是现在又有了一个更新的位置,那就是那就是你说的居于西北偏远地区的那个小村子,你能把这个位置指给我嘛?” 田甜犹疑了一下,把白杨家的大致方位指给了燕飞,燕飞立刻在桌面上标了出来,标出来以后,她愣了一会,然后说:“看,你看到了嘛?看到了吗?” 田甜急忙仔细看去,惊然发现连原来燕飞标出来的位置,正好五个地方,这五个地方的排列位置竟然和白杨家地下祭坛中的五口棺材的位置一模一样。田甜愣在那里,想不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燕飞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说:“我要去这里看看,马上就去。”田甜看看她,看她似乎非常激动,于是说:“你目前的职责不是搞研究,你也不用去白杨的村子,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是你先得把你所掌握的东西完全告诉我。” “好。”燕飞答应的非常干脆,甚至还很兴奋,兴奋与可以跟田甜讨论这个她花费了无数心血去研究的内容。她蹲下去,从桌面下的一个柜子里抱出了一堆书籍资料,说:“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追踪这些了........” 田甜疑惑的说:”你等一下,你十五岁就开始追踪,追踪什么?你才那么小,为什么就会知道这些?”燕飞沉默了下去,田甜没有追问,因为看燕飞的表情,她似乎引起了燕飞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她可不想惹毛燕飞。 但是沉默了半响之后,燕飞还是开口了,说:“我在更小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我那会十二岁,家住在一个小镇上,晚上上夜自习,回家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很长的又很偏僻的巷子,有一天夜里,我回家去,然后遇上了一些人,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然后我昏迷了,昏迷中,我突然发现我似乎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并且出现了一个人,她救了我,还给我穿好衣服,那一切发生的都非常真实,可是我醒来以后发现我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但是我的衣服真的被穿好了,我回家去,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家里人,但是我没想到我父亲因此揍了我,而我母亲抱着我哭着说,别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且她们完全不相信我之后的经历,她们认为我是疯了,一度想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我学乖了,再也不说这些了,只专心学习,学习一切能够学到的东西,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说我是疯子。” 田甜静静的听了一会,听完后,说:“我相信你,因为我也遇上过你说过的那种情况,所以我相信。” 燕飞安静了一会,凝望着眼前的田甜,凝望一阵后,她突然抱住了田甜,把她完全抱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说:“我觉的我有可能会爱上你。” ☆、第51章 田甜一把推开了燕飞,说:“说正事,你是怎么开始你的研究的?”燕飞把她所有的资料和书籍给田甜看,那是各种史书,神话传说,地方志,神怪志异等等等等,她说:“我从一开始是从这些东西里找出的线索,从各种各样千头万绪的记载或者传说中找出共同之处,我发现这些不同时期,不同作者,不同题材的书中有很多东西却是不谋而合的,我觉的这些相似绝对不是巧合,于是我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离家出走,独自去了甘肃,去探寻马家窑文化,后来查得的资料告诉我马家窑文化只是上古文明向西发展的一个地方类型,这个上古文明,就是仰韶文化。” 田甜立刻说:“你说的这些东西和美国人研究得出的结果是一致的,我已经听过美国人的解说了,你有更多的发现嘛?”燕飞说:“这个地方因为年代相隔太过久远了,所以没有什么收获,但是我在另外一个地方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 “我寻找到了这个家族曾经在印度居住过的地址,那个地方至今没有被人发现,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相应的也保存的比较好,我在应该是他们曾经用来祭祀或者聚会的类似中国祠堂的房屋里发现了一个处于地下的祭坛,祭坛中心是玉台,四周放置了五口棺材,但是其中三口是空的,只有两口棺材里有人。” 田甜立刻说:“你说的跟白杨家现在的祭坛一模一样。” 燕飞继续说:“不止如此,我还在祭坛里发掘出一些残迹,在这里,过来看。”她把田甜带到了墙边的一个保险柜边,打开保险柜,里面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从这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动物骨头化石,燕飞说:“甲骨文,上面有字,虽然只有寥寥十几个字,但是我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把这些字搞清楚。” “写的什么?” “五神镇五行,日月无光华,天地合一,乾坤倒转,魂兮必归。” 田甜愣了一会,说:“白杨家的族谱上也记载了这句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这一切东西又跟你的时空之门有什么关系?” 燕飞说:“因为我一直追踪这个家族的踪迹逐渐发现,在很久以前他们的先祖踪迹一直飘忽不定,时空也是错乱的,这让我想到了我昏迷过去之后发生的情景,我确定我是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但是我没法证明,我为了推证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概率,做了无数次的运算,却最终通过这些运算证实的确会发生空间扭曲的情况,你知道嘛,我从经历过那次事情之后,因为被父母死死压着没有去报案,所以我就自己去调查那些伤害我的人了,但是他们消失了,消失的非常干净,简直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我敢肯定那些人一定是被留在了那个空间,并且那个人没有让他们回来,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能让空间扭曲?于是就有了那台模拟器。” 燕飞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她和田甜相见恨晚一般,甚至无法停止她的语言:“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这个家族曾经作为居住地的五个地方恰恰好处于中国西南西北这一大片地方的磁场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位置中心点因为当地的地理环境导致磁场比其他地方要强,这个地方肯定是依山傍水,处于峡谷中间,旁边或有悬崖,或有高山为屏障,村落必处于中心最低点。” 田甜闻言回忆着白杨家所处的位置,说:“你说的每一点都对,可是这到底说明什么?”燕飞说:“我只知道这五个地方的磁场如果重叠的话,能量之强,足以扭曲时空,甚至可以让一切都发生大逆转。” 田甜陷入了沉思中,后来燕飞再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拼命回忆着以前所接触到的所有信息,冰箱里那个据说和田甜命理相近的男性尸体,康妮告诉她的地方志上记载的将人起死回生的传说,那句神秘奇怪的话语,以及田甜老做的哪些奇怪的梦,田甜觉的他们绝对有关联,但是这个交汇的点到底在哪里? 她觉的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下意识的翻阅着燕飞收集的哪些材料,机械的额一路翻过去,但是也没看进去什么,一边看,一边把看过的东西往旁边扔,再扔掉一个,她的脑子里却突然反应过来,扔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看到明明是一张裸女的照片,那里是什么资料,她回过神来,把那照片又找回来,再一看,却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被绑起来,拍下来的□□,而且她被绑的很结实,姿势也很扭曲,身体上的敏感部位全部暴露出来了,但是她人却一脸享受的样子。 田甜诧异的在看看眼前,原来被她翻出来一个燕飞的文件夹子,夹子里全是这种照片,照片里有男有女,还有男女一起的有被绑的,有带着手铐脚镣趴着的,还有带着项圈和假尾巴的摇尾谄媚的摆姿势给拍照的,而且这些人身上基本都有被鞭打的痕迹,看起来下手的那个S下手很重的,而且这些人个个都是俊男靓女,年纪的确也都不大,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样子,而且看的出这些都是燕飞的杰作,田甜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燕飞还在那里不停的说着她的。 田甜把照片甩在她脚下,说:“这又是什么情况?”燕飞看看照片,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说:“这些人都是我以前的情人,她们对我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 田甜却说:“你不会心理扭曲吧?” 燕飞耸耸肩,说:“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你不觉得很性感吗?”她说着走到田甜身边蹲下,田甜这时是坐在地上的姿态,因为她一直再看那些资料,燕飞蹲下来,嘴唇贴近了她的耳朵,轻轻说:“试过才知道什么是极致的享受,我觉的你会比他们任何人都性感。”田甜愤然而起,对着她就是一脚,一脚把她踢得摔在了地上,然后怒吼:“你想都不用想,变态!” 燕飞却在做起来之后,掩着嘴吃吃笑了起来,田甜不想在纠缠这些问题了,她准备要回去了。自己戴起头盔,骑了电瓶车走了,临走前告诉燕飞:“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明天九点准时报到。” 回到部门,田甜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去了朴正义的办公室,敲开门,问:“朴教授,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朴正义从电脑前抬起头,说:“有,我正在把这段译出来。” “是什么?” “公元前一千三百多年,这个家族曾经进行过一个庞大的仪式,从记载来看,这是一个复活仪式,但是不知道要复活什么人,而且仪式最终失败了。” 田甜琢磨了一下,说:“仪式为什么会失败?”朴正义说:“看记载,这次复活仪式是一次尝试,这次尝试证明复活仪式的可行性,但是这次仪式举行的各种条件没有全面具备,这是导致失败的最主要的原因。”田甜琢磨着这些话,想着想着脑子里那个结似乎打开了,她转身离开了朴正义的办公室,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打通了燕飞的电话:“你马上给我死回来,我想我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了。” 燕飞的效率奇高,她被田甜一个扔在偏远的郊区,但是半个小时后,她就出现在了田甜的办公室,说:“你明白什么了?” “五神镇五行,日月无光华,天地合一,乾坤倒转,魂兮必归,魂兮必归,这个魂是谁的魂?他们是想要复活什么人,但是复活一个人要怎么复活?前面那几句话有没有可能是复活仪式的必要条件?” 燕飞沉默了一会,她陷入了沉思中,沉思许久后,说:“五神镇五行,是五名已逝的守护者,而按照天文学家的计算,下个月二十号将会发生日食,这就是日月无光华。” 田甜接口说:“对,再加上你说的那些话,那五个地方磁场叠加的能量足以扭转时空,甚至发生大逆转吗?是不是就是说天地合一,扭转了时空的话,不就是乾坤倒转吗?魂兮必归,这个时候这个要复活的人,就可以复活了!” 燕飞却说:“可问题是现在死了的守护者只有四个,还有一个还活着呢,她还没有进入棺材呢。” 田甜又愣住了,愣了许久之后,她说:“也许白杨才是最关键的一个人,也许复活仪式要靠她才能进行,也许她就是复活仪式的活祭!”田甜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说:“我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她找到!” ☆、第52章 田甜抓着燕飞问:“你告诉我这五个地方的磁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重合?”燕飞摇头说:“这个我真的没办法推算出来,也没能查出关键点在哪里。” “那他们会在什么地方举行这个仪式?” “族谱记载的是什么地方” “不是这五个地方中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相距当时他们所居住的贵州距离百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地方,可是你觉的他们第二次仪式也会在同一个地方举行吗?” 燕飞说:“那个地方在哪里,你给我在地图上标出来。”田甜在地图上标出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是之前那五个居住地中的任何一个地方,燕飞看着那个坐标沉思了一阵,抓起笔开始计算起来,田甜没有在说话,一直看她做计算,燕飞整整做了十几页纸,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最终说:“这个地方是他们测量出当年他们所发现的三处居住地的磁场重叠值最大的地方,但是现在有五个方位,这五个方位磁场重叠值最高的地方现在在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因该在青海的久治县的一个小镇上,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地方虽然是磁场叠加值最高的地方,可是磁场磁场点中心越远,磁场越弱,这样算起来,即便是五个地方的叠加点,磁场的能量也强不到哪儿去,如果想要使磁场能力达到我说的那种程度的强度除非它们还有其他的强化方式。” 田甜认真的听着这些,一边听一边沉思中,燕飞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感叹了,说:“从来没有人能认真听我说完话,更不用说认真思考了。”田甜却没有听进去她的感叹,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无关话题都会被大脑自动屏蔽。 她思考了许久,忽然说:“禅缘!对的,禅缘,也许这才是朱泰诫到处杀人的原因,我以前推测过他们这样大规模杀人有可能是一种宗教仪式,这一点也许是对的,这样大规模的杀人就是为了举行仪式做的铺垫,而背后的根源可能是为了聚集能量?燕飞有没有这个可能?” 燕飞闻言想了想,说:“我是无神论者,我只相信科学,通过杀人聚集能量目前科学上是不成立的,这是玄学。” 田甜却说:“我得确定一下禅缘现在是不是安全。”她说着立刻出去,叫那个从地方派出所调上来的姑娘回去了解情况了,命令下达以后,田甜又觉得她们现在就应该去哪个地方,但是想了想却又回头说:“可是我们难道就这样去嘛?” “那还要怎样?” 田甜摇了摇头,她现在心里一片混乱,自己并没有什么谱,但是想起白杨,她真想立刻就插翅飞到燕飞说的久治县去,可是在再三考量之后,她总归还是觉得她似乎需要一个人来点拨她一下,让她自己能更清楚的做出抉择。 她在这时,想去见见康妮的奶奶。 只是这次不同上次了,田甜再出现就显得有些兴师动众了,因为这次去她带了行动组的人马,以及燕飞,还有康妮,总部只剩下那个跑外务的姑娘和朴正义了。 街坊邻居好多人都停下了脚步,打开了窗户,带着惊异看着站在康妮奶奶家门口的这群穿着黑西服的人,议论纷纷。田甜做了个深呼吸,压住了心中的忐忑,让自己看上去气定神闲,敲开了康妮奶奶家的门。 老太太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穿着黑西服的田甜,她眯了眼,翘着嘴角笑了,说:“丫头啊,看样子高升了。”田甜也笑了笑,说:“托您老人家的福,所以今天还有点事想问您,问完我就要去一个地方了。” 老太太打开了门,说:“进来说。” 进了门,田甜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康妮奶奶,康妮奶奶说:“你是要我再给你推演卦象嘛?不难不难,难的是到时候你该不知道怎么选了,也可能怎么选都是错的。” 田甜闻言,没有在说话,一直看着康妮的奶奶,康妮的奶奶淡定的拿出了她的八卦盘,开始推演,田甜就站在一边静静等着,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自己声音大了惊扰着她老人家。 许久后康妮奶奶才抬头说:“你要去这个地方,是为了找白杨吧?”田甜点了点头,康妮奶奶说:“卦象上看,你此去不是你自己要去,而是被小人牵了鼻子走,有人要你的人。” 田甜没听懂,疑惑的说:“要我这个人?我不明白。” “以前还死过一个人,这个人跟你命理相近,对不对?” “对!是有这么个人。”田甜愈发紧张起来,康妮奶奶说:“他是皮,你是骨,白杨就是肉,骨肉皮全了,才是一个人,所以,你不能去。” 田甜终于有些听懂了,沉思许久说:“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去了又会怎样?” “你不去,白杨会死,你去了白杨也难活。” 田甜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康妮奶奶却在这时幽幽的说:“言尽于此,路是你走的,抉择是要你自己做的,去吧,我也该歇会了。” 田甜闻言,想了想,把原来预备好的装在信封里的一叠现金放在了康妮奶奶放着八卦盘的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对于康妮奶奶说的话,田甜似解非解,一路揣着心思而此时那个外派的姑娘打来了电话,田甜接起电话,电话里她说:“部长,禅缘不见了,我做了调查村里人说辞一致,确定是白杨回来之后,强行拿走的,村子里的人没有人有能力阻止她,白杨的父母想劝说她,她也不肯听。” 挂了电话,田甜说:“果然,果然,禅缘绝对是这个仪式的重要工具,今天是几号了?”燕飞在身边漫不经心的回答:“31号了。” 田甜茫然无措起来,说:“这老太太之前说的就很准,现在她又说我不该去,我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田甜觉的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燕飞说:“你不去,白杨会死,你去了她也难活,那老太太是这么说的是吧?可是你去了起码知道发生的事情,你不去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是我现在就西上。” 田甜沉默了片刻后,说:“好,走。” 就这么简短的两个字,所有人一起踏上了了旅途。 抵达久治县时,是两天后了,还有十八天,就是日食发生的时间,她们的目标地点是久治县辖区的一个小镇,田甜到达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当地政府,调动当地的武装力量对小镇全面戒严,严密关注镇子里发生的一切异常。 他们在这镇子上等了十几天,日食将近,田甜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而白杨却一直没有出现,一直到十九日的深夜,田甜才突然接到地方上打过来的电话,告诉她一辆行踪可疑的车子被拦在了镇外,正在接受盘查,车子上的有一个女性似乎就是田甜提供的照片上的人。 田甜立刻赶了过去,但她过去时,现场只剩下一辆空车,和三五名昏迷中的武装士兵,田甜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燕飞的身影却在深夜中飞快的向一个方向追去了。 田甜看她离开,马上说:“跟上!” 所有人立刻枪上膛刀出鞘,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也像燕飞追去的地方追过去了。 田甜握着枪追进了附近的林子里,这片林子是倡导环保以来作为绿化带种植的树林,林木都还矮小,树身也很细,所以即便在黑暗中,也能影影绰绰看到飞奔的人影,而燕飞已经飞快的想逃离的人影追了上去,田甜看到一个身影突然反回来,向燕飞冲过去,田甜急忙喊了一声:“燕飞小心!” 因为这个人不管是白杨也好朱泰诫也好,他们的能力都是非常人可比的,燕飞即便是个顶尖的高手她也还是个人,不能跟这些有超能力的人相比。 燕飞的身影却像一只真的燕子一样向后飞了出去,轻盈的落在了满是落叶的地面上,静静的夜里只有传来一丝丝落叶被踩破发出的声音,而在这时,田甜已经冲过去了,冲过去时,她才看清楚出手的是朱泰诫,只是黑暗中还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朱泰诫身后不远的地方,她的神色是冰冷的,眼神也显得无情,穿着一身黑衣,几乎让她和黑夜融为一体,身上还背着一个牛皮的小包。 田甜断定这个小包里就是禅缘,而这个人就是白杨。 田甜急忙说:“白杨,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想跟你谈谈。”白杨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朱泰诫深深往了她一眼,说:“你会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田甜没有理他,还是对白杨说:“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我要跟好好谈谈!你是想给丹尼斯报仇对不对?看看这里,我通过美国人调查到的真相!”田甜打开自己的手机挑出几张照片给白杨看,说:“你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丹尼斯的父母嘛?你知道又是谁把丹尼斯的材料给俄国人的嘛?如果你想报仇,那么你要杀的人还很多,我可以帮你完成,但是你不能这样孤立自己。” 朱泰诫却在这时说:“你知道的东西她早已经知道,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来这里,还有,你的确可以帮到她,不过我们现在该走了。” ☆、第53章 朱泰诫轻轻一转身,对白杨说:“我们该走了,田甜情急,急忙追上去对白杨说:“白杨,你信他也不信我?”白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我谁也不信。”田甜一时语结,白杨却已经要转身走了,而燕飞此时却不顾一切的向白杨跑过去。 只是她人还没有接近,就被一股冲力阻挡了去路,但是燕飞似乎早有准备,身影凌空而起,头下脚上,伸手去抓白杨,白杨眉头微微一皱,手掌动处,又一股劲力冲向燕飞,燕飞的身体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在空中拧转,曲折,落下时竟然躲开了白杨的攻击落在了白杨身边,把一只手搭在了白杨的肩上。 白杨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伸手想把燕飞的手打开,但是燕飞速度很快,手一缩又搭载了她的另一边肩上,白烟的脸色变了,她感觉燕飞是在故意挑衅她,身形一拧,出其不意的让燕飞的手凭白落空了,燕飞往前一个踉跄,白杨的身影已经飞跃而起,射向黑暗中。燕飞情急喊了一声:“喂,我只是想认识你。” 看着他们离开,田甜根本无力阻挡,她带整队人加一起,也无力阻挡,眼睁睁看着白杨离开,燕飞也无可奈何,但是她显的非常兴奋,跟田甜说:“她就是你们的主要研究对象?你知道她的年龄吗?她性格怎么样”她就像是追求多年的愿望终于有希冀达成了一样激动。 田甜出神的看着白杨消失的方向,说:“刚二十出头,性格挺腼腆的,不过我很奇怪她们只有两个人来,悄悄进来不是问题,怎么会被我们发现?” 燕飞沉思了一下,说:“可能是专门来见你的。” 田甜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挥挥手,示意收队。 回到住处之后,田甜想着之前康妮奶奶说的那些话,再想想燕飞的推测,反复思量下,她决定给自己安排护卫。 人手分了两组,艾家兴和范一虎还是一组,燕飞和惠成刚一组,晚上轮班守在正对着田甜房间的窗户的花园墙内,监视周围的情况,之所以把燕飞和惠成刚放在一起是因为小陈做这种事实力太弱,惠成刚身手好,警觉性高,但是比起之前两位中南海保镖,他还是比较弱,燕飞身手最好,把她和惠成刚放在一起,两组实力才比较平衡,人手只能这么安排,田甜是在顾不上调节两人之间的恩怨。 当然不出所料,惠成刚当时就撂挑子了,田甜淡定的说:“你不愿意跟她搭也行,让她一个人一组吧,反正她的人品虽然不靠谱,伸手还是信得过的。” 惠成刚闻言说:“反正我不想跟她做同事,你要这么安排,我辞职。”田甜无奈的看着他的眼睛,看他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样子,无奈叹口气说:“现在大局当前,我希望你能把私人恩怨先放一放,我也可以把艾家兴和范一虎拆了跟你搭档,可是他们两在一起实力能放心,跟你搭,实力最起码弱了一般,如果白杨和朱泰诫在你们当值的时候出现你们非吃亏不可,你跟她搭档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安排。” 惠成刚气的脸色都变了,说:“说来说去是说我无能了?” 田甜头疼不已,说:“你无能我专门把你调来干什么?要认真比小陈最无能了好嘛,但是他也有他的长处啊,你跟另外几个人比起来,这方面的确不是最有能力的人,能不跟我抬杠吗?走,走,你们后半夜的班,都给我睡觉去!” 田甜开始赶人了,她也的确很头疼,把人赶走之后,她关了房间里的门,关了灯,拉上窗帘,在黑暗中,她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近距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面向门口,然后把枪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明天十点二十分将会发生日食,而今夜一定会发生些什么的,虽然田甜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夜色渐深,田甜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的目光只盯着眼前的门,心里却在想着,如果她来,会从哪里进来?会不会敲门?又或者是长驱直入? 外面的两组人已经轮了一班了,没有任何发现,但是越安静田甜越焦虑,看看放在膝盖上的枪,这现在是田甜唯一的定心丸,但是究竟有没有用还是个未知数。 田甜拿起枪,在一次检查了一下,并且打开了枪栓。 但是她突然感觉到似乎又一阵风轻轻拂面而过,田甜心里紧了一下,抬头看去,门还是关的好好的,她回头看了看,窗帘在微微晃动,窗户是关好的,房间里不应该有风,而她不认为自己感觉错了,可是一切还是安静一片,树影绰绰,夜色幽幽,颇像是恐怖片里的一些场景,田甜心里有些发毛起来。 角落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深长的叹息声,悠悠的一只抵达了田甜的内心最深处。高度紧张的田甜喝问了一声:“谁!”没有人回答她,夜色依旧是夜色,一切还是那么安静。 田甜握紧了枪,轻轻按下对讲询问:“外面有什么情况么?”对讲里却是一片杂音,田甜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似梦非梦的莫名其妙的梦,手心里出汗了,她起身,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声音却又在身后响起,这个声音说:“我料准了你回来,不管有多少阻挠,不管有多少惧怕,你该来,终究还是回来。”田甜急忙回头,看到黑暗中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浆洗过的黑色的盘扣布衣,手腕处的袖口挽起,留出一截雪白的亵衣袖口,粗长的辫子垂下来,搭在肩上然后一直垂下来,乌黑的眉,明亮的大眼睛,俊秀的面容,那模样分明是白杨。 田甜却说:“你到底是谁?” 白杨却说:“不管你是否认识我,但你到底还是来了,就如我所想的那样,不管有多少阻碍,你也一定会趟过这重重难关,来到这里,这便是命。” 田甜的枪口已经举起来,但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大喊一声,外面有岗哨,她只要一喊,外面的人五秒钟内就能冲进来。 白杨的面容却瞬乎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张脸,几乎就要贴在她的脸上,田甜吓的急忙往后退,但是她的腰被挽住了,所以她退不开,于是她举着枪,把枪顶在了白杨的眉心,厉声说:“你到底是谁!” 这一声,声音很大,在黑夜中可以传出很远,白杨却说:“我是来还债的人,我欠你一世,要用万年来还,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田甜耳边已经传来了窗户被撞破的声音,田甜转头看去,燕飞已经在房间里了,她就像一只嗅到猎物气息的猎犬一样,不作任何停留的径直冲了过来,而惠成刚也随后进来了,并且立刻举起了枪,就地掩护,枪口瞄准了田甜的身边。 田甜的身边却空了,似乎她腰上那只手留下的温度都还在,而身边却没有人了,她茫然了,她怀疑自己又在做梦,如果睁开眼,肯定会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耳边燕飞却说:“人呢?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站在这里,怎么突然就没了?”田甜转眼看向她,眼前的燕飞很真实,真实的触手可及,她伸出手把手放在燕飞的脸上,她的手能感觉到温度。 燕飞却疑惑了一下,不解田甜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一个亲热的举动,然而田甜却在茫然了片刻后,突然扬手,啪一声,燕飞挨了一耳光,燕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跳脚:“你打我?我没招你惹你,凭什么打我?” 田甜却看着她,然后看看自己的手说:“不是做梦呢,我以为我又做梦了。”燕飞气的七窍生烟,说:“你以为你做梦怎么不打自己打我啊?” 田甜却转身打开门出去了,外面夜色寂寥,树影绰绰,田甜叹口气,说:“就在明天了。” 明天一切疑问都该有答案了,真相越来越近,田甜的心情却也越来越忐忑了。 小陈一直盯着他的电脑,因为这次来他们特意带了一套检测磁场的检测器,一定范围内的磁力场强度的变化只要达到一定的能量范围,电脑就能检测到,田甜已经放弃了人力搜查了,一夜未眠的她,就在小陈身边,等待着日食的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毕竟,电脑信号开始有些不稳定起来,田甜急忙问:“怎么了?” 小陈说:“日食就要开始了,附近的磁力场明显增强了,信号受到干扰了。”田甜戴起墨镜,向太阳看去,看到太阳已经弯进一个小小的弧线了,按照天文学家的预测,这次的日食因该是日全食,当月亮进入到太阳和地球之间的正中间的那个轨道位置时,阳光将会完全被遮住,大地陷进彻底的黑暗中。 检测器的指针也在此时开始跳动起来,磁力场的强度越来越强,黑暗也越来越深,田甜看着天空,太阳已经被遮蔽了三分之二了,检测器的指针此时却突然快速的偏向一边,一边的小陈叫起来:“锁定磁力场的中心点了,这个地方的磁场已经是边缘地区的五倍强度了而且还在持续增强中。” “在什么地方?” “在镇上唯一的那座寺庙中心。” 就在小陈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田甜忽然看到天空中突然腾起一片光华,白色的光以不远处一个地方为中心店正在急速的扩展,就好像田甜上次在纽约看到的,被她误以为是极光的白光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田甜向寺庙的方向跑了过去,当地部署的武装力量已经包围了这座寺庙,和田甜带来的那些人也跟了过去,然而当他们接近寺庙之后发现开始刮风了,距离越近风势越大,接近中性点的地方风势已经大到立足不稳了,但是田甜还是艰难的迎着风向前走去。 当地的镇长早赶过来了,一直在陪同田甜,此时看着所有人都向寺庙跑去,他急忙拉住田甜,说:“首长,首长,您别过去了,让他们去就好,这情势看着危险。” 田甜甩开了他,说:“你可以不用过去。” 镇长急的跳脚,抓着田甜不放说:“您出点什么事可让我怎么交代?” 田甜用力的再一次甩脱了他,说:“不用管我,你负责配合驻军指挥对这里严加防守,不许任何人进出!” 她说着又一次跑了过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的确将要发生的事情抓着她的心,死死的吸引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阻止不了她寻找真相的脚步。 但是越接近中心场,她越是寸步难行了,她奋力看过去发现周围调来的士兵们早被这股大风刮的别说端枪了,连站也站不住,几乎都伏趴在地上,身边一个人靠近了,田甜转头看去,是燕飞。 燕飞伸手抓住了她,说:“磁场引力超过过一定的强度就会引发磁力风暴,强度越强,风暴越大,以这个磁场的强度,我们是靠近不了的,的另外想办法。” 田甜气急的说:“如果我们无法靠近的话,那他们又怎么能留在中心点?”燕飞说:“磁场中心会因为离心力而呈现真空状态,他们可以呆在那里,而我们靠近不了。” 田甜听她说完这些,沉思了片刻忽然转身走了,燕飞愣了一下,看着她回去,不知所以然。然而不多时后,她看到一辆车飞驰而来。 那是军用卡车,驻军来时开的车子,而且车子已经开到了最高时速,田甜按着车喇叭,笛声长鸣,向风暴中心冲了过去,燕飞看着冲过来的车子急忙闪在了一边,嘴里骂着:“我靠,这么拼。”手却顺手勾住了车身,攀上车厢里面。 田甜没有察觉她,继续加大油门向风暴中心冲去,燕飞觉得田甜有一股拧劲,万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拧劲。 车子却突然猛的停住了,是撞在了什么上,而此时风暴已经大到足以将人卷上天空了,燕飞死死抓着车子边缘不敢松手,透过墨镜看去,到处是黑沉沉,几乎看不清楚任何事物。看了半天才隐约看清楚车子是装在寺庙的门口了。 田甜在风暴中打不开车门,她只好掀起座椅套保护住自己□的面部,然后砸碎了玻璃,风暴中,玻璃碎片飞的到处都是,击打在田甜带着的墨镜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田甜戴的墨镜是大镜片亦可作防风镜的墨镜,卡的很紧,在这风暴中不至于掉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的腾出一只手扶着眼睛,只有一只手抓着方向盘,奋力爬出了车窗。 爬出后她整个人就滚了下去,从车头上掉向地面,但是当她以为自己会摔在地面上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停住了,周围也突然安静了,田甜在诧异了片刻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进入磁力场的中心点了。 这里果然就像燕飞说的那样,类似于真空状态,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还有空气,不过空气也很稀薄,稀薄的空气让田甜有些窒息感,她也不是完全漂浮着的,只是身体很轻很轻,她伸直腿就可以踩到地面,轻轻点一下,她就像会飞一样飞了起来。 田甜惊诧的难以名言,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向更高的地方,她像下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更加震惊,因为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尸体躺在寺院中心的一个台子上,而且这是一具干尸,形容狰狞的干尸,看起来因该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尸体上却穿着华美的锦袍。 尸体的脚下跪了几个人,田甜看去,那些人应该是寺庙里的和尚,他们虚浮的跪着,低着头,嘴里在念诵经文,而尸体的周围还放着五口棺材,当田甜的身体往下落去的时候,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五口棺材,就是她在白杨老家的祭坛里看到的棺材。 这五口棺材是什么时候被搬到这里的?田甜不知道,但是她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白杨。 白杨就站在那具女性干尸的头部附近,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禅缘静静的漂浮在她的眼前,那具女性干尸的头部上方,那片白色的光就是禅缘发出来的,它发出一道笔直的光束直直插入天空中,在天空中才扩散开了,而这次这片光不是用来杀人的,因为田甜没有感觉到在纽约是一般令人恐惧的压力。 田甜听到了白杨在说话,白杨说:“如果你是万能的,就请你睁开眼睛,如果你是守护神,就请你去守护该守护的人,惩罚该惩罚的人,让那些本不该存在于世的恶彻底的消亡吧,请你继续守护这个世界吧。” 田甜的身体还漂浮在空中,虽然在往下落,但是落的是那样缓慢,看上去她就像在飞一样,而此时她看不到朱泰诫在哪里,她心里疑惑了一下,目光去寻找朱泰诫。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她本能的就要反抗,却觉的颈部一痛,大脑立刻有了眩晕感,眼前一股鲜红的颜色喷洒开来。 田甜颈部的动脉被割开了,人体自身压力加上类似真空状态的环境,血立刻喷了出来而且是像泼水一样喷出来的,而她自己却连疼痛都没感觉到,整个脑袋就因为缺氧而导致意识涣散了。 但是田甜不想这样昏过去,她拼命的让自己保持清醒,甚至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在疼痛的刺激下保持一丝意识,然后她发觉自己被推进了那五口棺材中的一口中。 她记得这五口棺材有一口是空着的,白杨说,那是给她的,没想到田甜直到此时才发现这口棺材其实是给自己的。 在她被推进棺材之前,她看到白杨的眼神,她看到白杨看到自己受伤后眼神的惊诧,所以她在想,白杨应该是不知道的。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棺材的盖子合上了。 “他是皮,你是骨,白杨是肉,骨肉皮齐全了才是一个人。”田甜莫名想起了康妮奶奶的话。 太阳已经被完全遮蔽,天地间黑暗一片,田甜听到了燕飞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呼喊声近在尺咫一般,却又远在天边一般,她颈子上的血还在流着,就像溪水一样汩汩流淌,流满了棺材,汇集进了棺材的一个小孔中,然后流淌进了祭台的凹槽里,通过凹槽一直流向女性干尸身体下面。 燕飞在风暴中费尽力气才爬进了车头里,爬进车头后,她才看到里面的情况,在风暴的中心点的情况,而她看清楚时,正好看到田甜被推进了棺材里,这让她极为震惊。 而在这时风暴突然停了一下,就像时间静止一般停止了一下,飘起的树叶顿住了控制,停在燕飞面前,燕飞已经震惊到不能言语了,她下意识的捉住了那片树叶轻轻说:“天地合一,乾坤逆转。” 话语刚落,风暴猛然再起,但是这次却是换了风向,原本遮天蔽日的风暴突然向中心点反卷过去,像龙卷风一样向中间卷去,风势也原来越小,越来越小,当龙卷风卷到最中心的时候,最终不见了。 日食也结束了,月亮过了轨道的中间的点,太阳开始露出了一点儿边缘,逐渐的,太阳的光芒越来越盛,风暴也停息了,禅缘的光华在太阳光芒下也收了回去,所有趴在地上躲风暴的人此时才敢抬起头来,但是当他们抬起头来时,却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她站在中间的祭台上,仰着头,在阳光下伸展双臂,似乎想好好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她身上紫色的锦袍长长的一直托到祭台下的地面上,她的黑发也非常的长,长长的拖在锦袍上,衣饰发饰完全是古代的装扮,但是很难说清究竟是哪个朝代的服饰。 她的眉乌黑而纤长,微微上挑,眼眸宛若画中仙女一般,美不胜收,看那五官,分明是白杨,但是又与白杨有些不同,只是很难区分这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开始所有人都还有些恍惚,但是当这个女人抬眸看来的时候,终于确定这不是白杨。 因为她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群匍匐在脚下的奴隶一样睥睨,傲慢,似乎只要她轻轻一弹指,所有人就会灰飞烟灭一般。 燕飞却在这时猛然想起被推进棺材里的田甜,她急忙跳下车跑过去,用力推开了棺材盖,推开之后她却楞了一下,因为棺材里的田甜身上没有伤,她仅仅是安然的睡在那里,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55章 朱泰诫走了过去,走到祭台下面,把双手交叠在胸前,深深的弯下腰去,说:“珈蓝归位。”他说到归位的时候,最后一个字的音调拖的很长,就像是在诵唱一样。 燕飞把田甜从棺材里抱了出来,摇着她呼喊着她的名字:“田甜,田甜!你醒醒。”田甜在朦胧中睁开了眼睛,她还有些茫然,茫然后,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颈子。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就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田甜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燕飞说:“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吗?”田甜回忆了一下,说:“是朱泰诫,是朱泰诫干的,她割开了我的颈部动脉。”燕飞说:“是的,我看到,可是你现在没有一点伤口,而且你看,你看。”她连着说了两遍你看,而眼神中的震惊还没有退却。 田甜转头看去,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燕飞还在那里问她:“那是白杨嘛?是她嘛?太像了。”田甜看了一阵,说:“不是,她不是,白杨不是这样的。” 朱泰诫直起了身体,走到祭台前,把手伸出去,毕恭毕敬的伸出去,像是一个骑士对待他的女王一般。而这个穿着锦袍的女人也伸出了手,指尖轻轻搭在朱泰诫的手掌上,扶着他的手,轻轻的优雅的一步步像祭台下走去。 田甜猛然清醒过来,转头看去,她发现所有的人都还在发蒙中,士兵们一手提着枪,枪却垂在腿边。她的那几个下属也是同样的,随后赶来的小陈抱着电脑,目光却看着眼前的女人。 所有人都震惊而茫然,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田甜急忙按住对讲,下达了一个命令:“包围这里,瞄准女性嫌疑人,准备射击。”命令下达后,接到命令的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艾家兴和范一虎分别带了了两个小队,迅速靠近了中心点的这个女人,前后围住了这个女人,枪口也正对着她。 女人停住了脚步,田甜翻身起来,冲到了女人面前,喊了一声:“白杨呢?” 白杨呢?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不见人,也不见尸体。田甜只看到她经常带在身上的那个用来装着禅缘的牛皮小包掉在地上,在青砖地面上孤凄凄的躺着。 女人却端详了她一阵,在仔细端详一阵后,她说:“为何要剪去头发?”田甜愣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眼前这个女人却已经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田甜,田甜竟然也被她的目光所吸引,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就那样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田甜身边的那些人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了,艾家兴和范一虎左右靠近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枪口直指她的脑袋,随时准备开枪,而这个女人却对眼前的枪口视若无睹,她轻轻抬起手,向田甜伸了过去。 握枪的两个人打开了枪栓,燕飞下意识的伸手想要阻止女人伸过来的手,却被田甜按住了,田甜抬起手,用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动,看着女人伸过来的手,并没有闪避。 那只手却落在了她的墨镜上,摘掉了墨镜,露出了田甜那双明澈的大眼睛,女人一松手,把墨镜扔在了一边,双目凝视着她,凝视了很久,她们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世界只有一片寂静,女人的手落在了田甜的脸上,指尖拂过田甜娇嫩的肌肤,感觉到温润如玉一般的触感。 女人突然叹了口气,深长的叹气声犹如来自遥远的失控一般,她用摸过田甜面颊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嘴唇,她似乎在体会这种触感,不知道久违了多久的感觉。 田甜再一次问了一句:“白杨,到底在哪里。”女人笑了笑,说:“何必管她,我们走吧。”她的手拉起了田甜的手,田甜愣了一下,本能要挣脱她的手,然而却被握的更紧了。 田甜往后退了一步,她便跟进一步,身体几乎贴着田甜,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田甜,似乎一直看到田甜的心里去,田甜紧张起来,她再退,这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女人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后退。 然而她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拉住了,这次女人没有抬手,然而田甜却再也无法挣脱了,她心中跟家紧张甚至恐惧起来,但是身体却被胶着了一般无法挣脱。 一直站在旁边的燕飞看出了端倪,虽然她看不出田甜被控制了,却看到田甜紧皱的眉头,于是她伸出手,拦向女人和田甜的身体之间,说:“你到底是谁?我很想知道。” 但是还没说完话,燕飞就被弹出去了,整个人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苍蝇拍拍了一样,飞出去,然后撞在了身后那辆军车车身上,重重摔落在地上。 燕飞试图起身,但是她的身体才动了一下,就觉得一股血腥味犯上了喉咙,她张开口,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而此时,田甜已经回到了女人身边,她的神情带着茫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枪声已经响起了,周围所有的士兵,以及行动组的人都开枪了,枪口喷射出的火舌同时向眼前这个女人射了过去,但是也就在这时,田甜忽然发现一切都静止了。 她吃惊的长大了眼睛,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里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晶体,是禅缘,禅缘静静的浮在她的手掌上方,而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除了她和这个女人,以及朱泰诫之外。 这种异乎寻常的安静让田甜感到害怕,她看到那些子弹一颗颗停在空中,她轻轻伸出手去,指尖捏住了一颗子弹,子弹还带着摩擦力产生的温度,所有人的人都保持着刚刚的姿态,连面部表情都没有改变,像是僵立的雕塑。 女人在她耳边说:“随我走吧。” 田甜没有在挣扎,脚步跟着女人的脚步,一步步走去。 后来,当天在现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枪口一起喷出子弹的时候,所有的子弹都落空了,而他们的目标人物已经不见了,田甜也不见了,朱泰诫也不见了。 现场的四口棺材,除了田甜的那一口棺材意外,其他的四口棺材空了,他们特意千里迢迢的把田甜抽调来的那个外务姑娘叫过来验证,证明这四口棺材的确是之前在白杨老家祭坛里的棺材,但是现在,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四堆灰烬一样的粉末。 燕飞把这些粉末收起来带了回来,送进了实验室,而她回来之后几乎神经错乱了,她把自己关在她那个地下实验室里一直在不停的计算什么,她说,在别人开枪的那一瞬间她听到田甜在对她说话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明明听到田甜在对她说:“我要跟她走,我要知道真相,我也要你继续把这个研究做下去。” 可是也就在那时,她们不见了,也许是那个酷似白杨的女人用了空间转移,把他们带走了,可是燕飞不相信,空间转移跟当时发生的事情不想干,绝对不相干。 可能性只有一个,这个女人让那一瞬的时间静止了,在那一刻停止不动的时空中,她带着田甜从容离去了。 但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还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说法,可是田甜现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守护者研究部的主要研究对象白杨人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也许白杨就是那个傲慢的女人,可田甜说不是,她那样笃定的说不是,燕飞相信那就是真的不是,那么白杨去了哪里? 而且田甜这一失踪,就没有了任何的音讯,田甜家里两个人颤巍巍的老人在田甜十多天没有回家之后,去了市警局,田甜原来工作的单位找田甜,才知道田甜原来已经调离了,然而调去了哪里,没有人告诉他们,只是说保密。 军委会红头文件传达了指令,要求动员能够动员的一切力量追查田甜的下落。康妮为了寻找田甜又一次回家回家去找奶奶了。去时,老太太正坐在窗前喝茶。 看到拎着包的康妮进来,她就说:“又是上次那个丫头的事吧?”康妮点了点头,说:“你第一次给她算的时候,说的全中了,你说她不能和白杨分离,要是立刻必有灾祸,现在看,之前发生的几次祸事都是她和白杨分开时发生的,现在发生的事情,也是在她们分开,白杨没有音讯的时候,是不是又是一场祸事?” 老太太透过老花镜瞅了她一眼,说:“你是怕田甜那丫头出事?” 康妮点了点头,老太太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她的路看她怎么走,是灾是祸难说,却是祸端降临人间。” “什么意思?” 老太太叹口气说:“你让我说什么呢?你关心她,我才说着许多话,可是许多话,不该说。” “为什么?” “说了,怕给自己招灾。” 康妮没有在继续问下去,想了想,说:“那奶奶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嘛?” “天涯咫尺,该回来时,自然会回来。”老太太不再说话,继续喝她的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又要抽打的节奏嘛? ☆、第56章 军委会的卫副主席坐在办公桌边,他的警卫员进来,说:“燕飞还在外面,不肯走,说如果见不到你,她就要闯进了。”副主席皱着眉,说:“到底是谁把这个祸害放出来的?” “就是是守护者研究部的首任部长,田甜。” 燕飞站在军政大楼下,看着一直拦着她不让她进去的警卫,说:“到底让不让我进去?不让我进,我现在就闯进去你信不信?” 警卫有些忿然,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你敢闯马上开枪毙了你。” 燕飞立刻说:“你试试我敢不敢!” 纷争中大楼里出现了一个人,说:“让她进去吧,副主席要见她。” 值班的警卫愤愤的把她带进去了,然后搜身,过安全门,确定她身上没有带危险物品后,人才被带进了副主席办公室。 进门后,燕飞什么废话也没说,径直从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摔在副主席面前,说:“你们打算怎么把田甜找回来?”副主席看看她,说:“你想说什么?” 燕飞指着眼前的资料,说:“这是我的研究成果,我研究这个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我甚至模拟出了时空门,如果我可以继续研究下去,我可以通过这个模拟器追踪到那个神秘女人。” 副主席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然后拿起那些材料看了一阵,说:“我看不懂你这些东西。”燕飞立刻说:“我知道你看不懂,我现在只需要你相信我。” “我拿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就算田甜把你放了出来,我也能随时把你关回去。” “我只想把田甜救回来!” “你对她这么关心?”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能信我。” 田甜站在这个女人的身后一直看着她,到现在她也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躺在祭坛上的干尸,还是被置换了灵魂的白杨? 女人站在高楼顶端,遥望着世界,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田甜都记不起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座摩天大楼的楼顶上的。 女人轻轻叹息着:“转眼万年,这个世界竟然已经变的全然不认识了,还好,你的模样还是没有变,还是那样美丽。” 她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田甜看到她的依旧只能是背影,田甜忍不住说:“你到底叫什么?就叫珈蓝么?”女人回过身来,看着她,说:“你连我叫什么都已全然不记得了吗?” 田甜有些忐忑的摇了摇头,说:“我该记得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的记忆只有我二十多年生活过的记忆,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上会发生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那样对我说。” 女人回身,走到她的面前,眼神里有许多失落,面上却带了笑容,伸出手握起田甜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闭着眼睛似乎沉醉了一般,轻轻说:“即便你忘了我,我也会慢慢帮你想起来的。” “想起什么?” “我叫雪野,珈蓝是我的身份,无比尊荣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却为了我,为了平息仇恨,血祭苍天,你鲜血流尽时,我却远在他乡,待我知道所发生的事情以后,赶回来,你已经被镇入祭坛,我推翻了祭坛,杀尽了小人,却也不能将你唤回,那一世我负尽了你的爱。” “为何是你负尽了我?” “因为那一世,我只为家国而活,为权利而活,作为珈蓝活着,却没能保全你,失去了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所以我发誓,即便是走到时间的尽头,我也要将你找回来。” “那白杨呢?白杨又是怎么会事?” “白杨,哦,她只是我复生的工具罢了,不必管她。” “复生的工具?”田甜楞住了,身后朱泰诫却走了过去,走到雪野面前,弯下腰去,说:“珈蓝,他们来了,你现在要见他们嘛?” 雪野点了点头,朱泰诫转身走了,不多时带了一些陌生人走上了楼顶。田甜疑惑的说:“他们又是谁?”朱泰诫看了一眼雪野,雪野说:“告诉她吧,她应该知道一切。” 朱泰诫说:“他们只是合作伙伴,是他们帮我找到可以压榨的人,然后我帮他们杀人。” 田甜又有些乱了,说:“什么意思?对,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是为了收集能量。”朱泰诫淡然的说出了这句话:“起死复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除了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都要具备以外,还要巨大的精神源,精神源只有活人身上才能收集到,然后通过禅缘把这些精神源变成一个实质性的*。” 原来之前的那些惨案全部是朱泰诫做的,而他为了能杀死更多的人和各怀鬼胎居心不良的几波势力联合,他杀人,而他们给他杀人的机会。 田甜更加乱了,说:“那白杨呢?白杨究竟在哪里?” 雪野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因为田甜一在追问白杨而不快起来,说:“我说了她只是个工具,不必管她。” 田甜忍不住喊了起来,说:“我没办法不管她,她对我来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悲有喜,我要知道她在哪里,我爱她!” 这句话刚出口,雪野的脸色忽然变了,她像是被狠狠打击了,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田甜,而楼顶上也突然起风了,狂风大作,田甜几乎睁不开眼睛,雪野的眼神吓了她一跳,因为她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 不过片刻后雪野的脸色缓和下来了,当她路脸色缓和下来时,风也停止了,她轻轻笑了笑,说:“不怪你,沧海桑田,一眼万年,我到今日才能与你重逢,相别万年,会变的事情太多,但你终归会想起我来。” 田甜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说:“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见他们。” “重建我失落的王朝。” “啊?”田甜无言以对了,雪野却笑了起来,说:“只是眼下来说,这个目的太过远大,现在我只是想让他们给我一个可住的地方。” 雪野轻轻挽起田甜的手,对那些人说:“走吧。”来的陌生人都各自带着保镖,名品的服饰,和用来点雪茄的高档打火机,无论怎么看,因为都是一方独大的人,所以他们脸上开始出现了疑惑,叼着雪茄的那个人说:“我们今天晚上来,难道不是来谈条件的嘛?” 雪野看了他们一眼,依旧是眼高于顶的傲慢,淡淡的说:“没必要谈。” “为什么?” “在我面前,你们除了服从以外,还有其他选择嘛?” 那些人的脸色又变了变,雪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就像向后撩起她长长的衣摆那样一个动作,那些人全部摔了出去,而且摔的无声无息,在他们爬起来之后,脸色还是阴晴不定,之前叼着雪茄的大佬说:“我有一套空房子,可以请珈蓝屈尊降贵,先住在那里。” 磐耶这才显得比较满意,轻轻点了点头,牵着田甜的手又要走,朱泰诫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赶上来,说:“珈蓝的衣服,也该先换了才好,这身打扮未免太过显眼。” “哦。”磐耶轻轻看一眼田甜,说:“那就换了吧。” 雪野看着田甜,田甜还是穿着她的职业装,黑色的西服,她说:“我也要穿这样的衣服?”朱泰诫已经递上一个包来,说:“衣服我已经备好了。” 雪野挥挥手,朱泰诫会意,对其他人说:“几位先跟我下去等她吧。” 人都走了,田甜还有些茫然,雪野伸手解开颈子上的扣子,袍子飘然落下,一具美丽的女体出现在田甜眼前,田甜愣了一下,耳边听到雪野说:“玉缨,能帮我把头发束起嘛?” 田甜无措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长过脚跟的长发,说:“可是,我不会梳头。”雪野闻言,说:“以前你的手可是很巧呢,我的头发一直是你帮我梳的。” 田甜只好说:“我试试。” 她小心翼翼的理好雪野的长发,把她的发高高的束起来,然后再折起来,勉强弄了一个可以不拖到地上的马尾辫,雪野的身材不是很高,但是田甜现在总觉得她比自己高很多一样,而以前白杨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 而雪野也在这个时候,慢条斯理的穿起来朱泰诫送来的衣服,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长裤,白衬衣,还有一双皮鞋,她皱着眉把自己纤细的脚放进皮鞋中,然后说:“这鞋子穿着好硬,这个时空的人难道都穿这样的鞋子吗?” 田甜没有回答她,笨手笨脚的弄好了头发,说:“好了。” 雪野却在这时突然转过身来,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然后吻住了她,田甜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样子像是一只受惊的猫,雪野看着她,心里顿时涌起万分柔情,轻轻捏了她的脸,说:“怎么的如此腼腆了?走吧。” 田甜心里想着:我不是腼腆,只是被吓着了而已,必须要跟她严肃谈谈这个问题,不能动不动就摸,动不动就亲,眼前人又不是白杨。她想着,人已经被雪野牵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之.......... ☆、第57章 大佬提供给雪野的别墅很大,设施一应俱全,有游泳池,无数间房子,以及一个有着比一般人家的厕所还大的冰箱,冰箱大到让田甜觉的天热时可以直接搬张床住进去。 客厅里此时坐了几个人,就是之前一起跟过来的那些人,此时正在窃窃私语这些什么,朱泰诫也在场,田甜装作拿食物的样子进了厨房,站在厨房里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客厅里,除了提供了这个住处的大佬以外,其余人都是老外,田甜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外面这些人,努力的记住这些人的容貌,想在之后去调查这些人的背景,就在这时她就听到有人喊:“玉缨,玉缨。” 自然是雪野了,田甜准备不理她,但是喊声继续不停,她恼火起来,收起手机上楼去了,雪野正在沐浴净身--洗澡。田甜把她带进浴室后就走开了,现在被她喊回来,才发现她还穿戴的整整齐齐,说:“我要洗澡,你为何走开了?” 田甜无语,说:“你要洗澡那就洗啊,我不走开看着你洗?” “可是.....”雪野语结了一下,说:“为何没有备好洗澡水,要我如何洗?”田甜再次无语,愤愤然的给她放洗澡水,一边说:“你以前洗澡有多少人伺候着?” “十人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以后这些事学着自己做,放个水而已,你自己的手又没断!还要我伺候你?” 田甜的语气严厉起来,雪野诧异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懂如何用,这盆子又怎么是这样的?又用什么水洗发?”田甜把沐浴液洗发液拿给她说:“这个是洗发水,这个是沐浴液,还有这个是洗澡巾,这里是下水口,洗完澡把这个盖子打开,把水放了,还有这是拖布,洗完把地上的水擦了,别弄的湿漉漉的。” 雪野没吱声,看着田甜,田甜也看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田甜估计她就算真活了一万年大概也没干过擦地的事情,不知道她会不会甩手不干,但是等了半响,雪野说:“好吧,现在不是当初,虽然我从没做过这些事,不过我会学会做的,怎可能让你照顾我?” 田甜无力的说:“你先学会自己洗澡再说吧。” 她说着又要走,却又被雪野喊住,说:“你不陪我嘛?”田甜无语的说:“多大人了,洗个澡还要人陪?”话音未落,雪野把她一把拉过去,抱进了怀里,说:“你耍小脾气,看着还是如此娇憨。”田甜愤然想挣脱她,不想她探头又吻了过来,田甜急忙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巴,说:“你有完没完?我没工夫跟你耍小脾气,我没跟你*!我才认识你几天呢?别整天跟我磨磨唧唧行吗?我忙着呢!” 她说着用力推开了雪野,转身要走,迈开步却又想起点什么来,又转头说:“以后不要再跟我动手动脚,我跟你没关系好吗?别一厢情愿把我当你情人!” 说完这句话,她心情好多了,转身走了。 到了楼下,她又继续去偷听下面那些人的对话了,他们基本实用英语交谈的,田甜发现朱泰诫也能说一些英语,虽然很不流利,但是用来沟通也算是够了,田甜偷听他们的谈话,苦于没有什么录音工具,又怕自己听过忘了,全神贯注的在哪里听,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有脚步声,田甜抬头一看,却是雪野,雪野穿了一件白色的纯棉浴袍,拖着长长的湿漉漉的头发,赤着脚走了过来,低头看时,眼神里尽是温柔,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呃.......”田甜不知道说什么,雪野说:“你若想知道什么,把朱泰诫叫过来尽管问就是,何必偷听。”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瞬间客厅谈话的人都发现了偷听谈话的田甜,田甜窘的无地自容,恨不能躲进地缝里去。 雪野却转身走开了,她一手扶着楼梯扶手,沿着旋转楼梯一步步走下去,虽然她只穿着浴袍,虽然她赤着脚,但是每一份每一毫都透着优雅,从容不迫,淡然平和却又不怒而威。 那些人静悄悄的看着她走下来,朱泰诫站了起来,说:“珈蓝有何吩咐?” 雪野说:“我不管你们在谈什么,都可以走了,我现在不想谈任何问题,只想安安静静的呆两天,请原谅我万年后才得新生的身体,她需要休息。” 朱泰诫马上说:“我现在就送这几位先离开。” “送走后,你暂时也不必回来了。” “是。”朱泰诫恭敬的答应着,雪野转身又回到楼上去了,到了楼上田甜身边,然后就在田甜身边坐了下去,蜷腿坐在地上,那些人已经离去了,雪野静静的看着田甜既不说话,也不做什么。 田甜皱眉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相别万年,我每日想着的你的声音,你的容貌,终于再见,自然要看够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又失去了你。” 田甜听着这些甜言蜜语,心中不禁又抓狂起来,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情说爱,我只想知道白杨去哪里了!” 雪野的神情又变了变,不过这次看似没有发怒,而是说:“你为何总是追问她,我现在在你面前,只与我在一起有何不好?” 田甜想了想说:“你不想回答算了,你那告诉我,这万年以来,你一直在那里?” 万年,沧海桑田,整个世界都已经发生了巨变,地质一直在变迁中,昔日的一切早已面目全非,雪野因为田甜这个问题,被问得有些出神,田甜摇摇她,说:“为什么不回答我?” 雪野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下,说:“我怕忘了你的存在,没有进轮回,我的灵魂孤独的在黑暗中沉睡了上万年。” 按照雪野说的,白家的祖先珈蓝樱烨本是她制造出来的人,珈蓝樱烨继承了她的血统,并且把她的血统一代代传承下去,而白家后人中每代都会出现的异能者就是她的寄生体。上万年的时光,她一直在黑暗中,沉睡在白家后人的身体中,她也会醒来,在仪式的召唤下,或者是在寄主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下才能醒来,因为实际上她是被寄主的精神思想控制的,所以只有当寄主失去意识,比如昏迷,或者沉睡后,她才能出现。 田甜想起白杨家族谱上记载的招魂仪式中,被祖宗附体的那个人要在仪式前喝一碗药,族谱上没说是什么药,但是田甜现在觉的那应该是导致人昏迷沉睡的药物。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操控着白家世世代代的后人们,她指令他们寻找磁场点,指令他们修建祭坛。那次失败的复活仪式就是她想要复活的尝试,却因为准备不充分而失败。 田甜疑惑的说:“可是我听白杨说,后来白家好几代没出异能者,他们以为是血统发生了变化的原因。”雪野摇了摇头说:“不,那只是因为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的灵魂在这世间多存在一天就会多消散一点,一直到最后沉睡不醒了。” 田甜不禁说:“那你为什么又醒了?” 雪野淡淡的说:“因为白杨不一样,母腹中时她本还有哥哥与她是双胞胎,同卵双生,却被她完全容纳吸收,她是阴阳同体,这便是天赋异禀。” 田甜更加震惊了,张着嘴半响才说:“别跟我说白杨跨性别。” 雪野微微一皱眉,说:“何为跨性别?” “呃......就是阴阳人了,又是男人又是女人。” “哦。”雪野微微笑了笑,说:“倘若她是阴阳人,你便不爱她了?”田甜闻言,傻了一下,因为她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雪野哈哈大笑起来,这让田甜恼羞成怒起来,说:“有什么好笑。” 雪野笑说:“看来你说爱她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我倒是松了口气,可是她本是女子,即便吸纳了她的兄长,她也是女子,又能变成什么样呢?” 田甜闻言松口气,略有埋怨的说:“吓我。”转而一想,白杨和丹尼斯在一起爱也做了,也没什么端倪,自己却瞎想,真是鬼遇多了看人也是鬼了。 雪野看田甜嗔恼,看她眉梢那丝愠怒,心中便柔软起来,万般柔情,看着她的目光也益发温柔起来,她轻轻刮了一下田甜的鼻子,说:“你这脾气倒是一点没变,又急又爱多想。” 田甜被她但小孩一般万般爱怜的刮了一下鼻子,浑身不适,有些别扭,雪野却在这时斜下来,就躺在了地板上,靠在她的怀里,枕着她的腿,环着她的腰。 喃喃低语说:“如果没有白杨,我的魂魄可能早已消散,消失在这无边无际的宇宙中,是她的生气养醒了我,醒来时我就知道只有靠她我才能复生。”她依偎着田甜,千般依恋,万分不舍,似乎只想和田甜就这样依偎下去。 ☆、第58章 九月二十九号晴 她还是不肯告诉我白杨的下落,我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白杨现在究竟在哪里,是在现在这个身体里沉睡了,还是被消失在无限的空间里了? 太多的事情想不通,那些梦让我疑惑不定,而雪野一直在试图让我相信我前世是她的情人,可是我不信,虽然从遇到白杨以后就开始不停的遇到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事情让我不得不相信那些神奇的存在,可是我还是没法相信我前世的故事,我一直都是一个现实的人不是吗?这个听起来缠绵悱恻的故事让我觉的太不现实了。 九月三十号晴 昨晚她缠着我要跟我睡在一起,我拒绝了,今天早上很早她就到我房间里来了,在我还睡着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床边看我,早上一睁眼,我被吓了一跳,她却带着一脸幸福,说如果能每日都能看到我醒来的模样,她这一生足矣。 可问题是她都活了一万年了,这一生未免太久了,我可活不了那么久,再过个几十年,也该死了。 十月一号小雨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我也越来越忍不住去想白杨,她哪里冷不冷,会不会觉的孤独?她一直单纯的像一只小白鸽,她现在的世界里会不会有鬼怪?她会害怕嘛?昨晚我就想着这些一直没睡着。结果雪野清晨五六点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她进来不用走门,更不用走窗户,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的,大约就是空间转移吧,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身边,在我床上坐下来,等我睡醒,哼,等着好了,我一晚上没睡好,早上正好睡觉,一觉睡起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而她竟然就在我床边一直守到醒来,其实我也没有完全睡着,半梦半醒,还看到她无聊的辨自己头发玩,把自己头发变成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样子,最夸张的是她还在自己头上堆出两个角自己照镜子一边欣赏一边做鬼脸,无言以对,头发真长,高贵冷艳的范儿呢?而且不是说自己不会梳头必须要我弄嘛?怎么又会了? 十月二号小雨 还在下雨,每天下雨下的人心情不好,雨下的越久我的情绪就越低落,细细想想大约是因为我到现在还是对雪野毫无办法,没有得到白杨的任何信息的原因,想想之前豪言壮志的说严把这个研究做到底,可是所谓的研究多半是为了白杨而继续下去的,如果白杨不在,这些研究还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要白杨回来,那个小白鸽一样的女孩。 早上醒来肚子饿,想去做饭,突然又想起这些天一直是我在伺候她,凭什么呢?我又不是她仆人!而且口口声声说爱我,倒是拿点行动出来嘛,只会用嘴说?于是赶她去做饭了,没想到的是她差点引爆了煤气灶,而且把自己烫伤了,半条胳膊皮肤都被烧烂了,无言以对,只好去给她买烫伤药,那个混蛋大佬能分出这么豪华的房子给我们住,怎么就不能配两个佣人呢?不过想想,真要有佣人,她们应该会被雪野吓死的,看来还是只能自己辛苦了。奇的是雪野的伤等我回来时已经结痂了,她自己说,明天就能好,再一次无言以对,凡人太脆弱了。 十月三号小雨 还在下雨!还在下雨!这场雨是要下到什么时候去?我越来越没有耐心耗下去了,我也越来越思念白杨了,白杨,白杨,我真的很想你,可我能帮到你吗? 我想得想法子联系到燕飞,我觉得雪野告诉我的很多东西对她的研究因该会有用的,也许燕飞会有办法找到白杨。我本来打算找朱泰诫问清楚,可是雪野让他别来,他真的就不再来了,王八蛋,白杨都是被他害的,肯定是他跟白杨灌输了一些歪门邪道的逻辑,白杨才会去那样做的! 我要报仇!可是白杨你究竟在哪里?不过今天我问雪野她的身世,她的父母之类的事情,雪野告诉我一个更难以置信的事情,那就是她没有父母,她说是大地孕育出来的,每一代的珈蓝都是大地母亲孕育出来的,守护着整片的大地和大地上的生命,这不科学,这让我怎么信? 田甜伏在桌子上,写完了她今天的日记,从来的那一天她就开始记日记了,事无巨细的把她和雪野之间发生的事情记下来,包括合雪野之间的具体的对话,然后准备找时间把这本日记给燕飞,如果现在还有人能把白杨找回来的话,可能就只有燕飞了。 她身后却传来温柔的呼唤声:“玉缨,你在些什么?”田甜听到声音,迅速把日记合上,然后说:“写日记,你跑来干什么。” 雪野笑着说:“我来看你在做什么,给我看看你写的什么?”田甜收起日记本,说:“这是日记,我的个人*,个人*!你懂不懂啊?怎么可能给你看?” 雪野笑了,说:“你不给我看,我不看便是,我只是想你陪我出去看看。” 田甜疑惑的说:“去哪里。” 雪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随便那里吧,来。” 她伸手把田甜揽进了怀里,田甜还没反应过来,忽然眼前一花,就发现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眼前既然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而自己就站在一块悬的海面上的礁石上,而且是礁石尖上,脚下站立不稳,将将的就要摔进海里去,雪野急忙一把抓住了她,说:“小心。” 田甜气结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刷一下转过来了?想玩溺水?”雪野却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说:“沧海桑田的巨变,这世界竟已全然变了,在我那个时候,这里原本是肥沃的土地生长着果树,有着猎不完的猎物,还有茂盛的庄稼。” 田甜比较诧异,说:“你们那个时期就已经开始种植农作物了?”雪野却没有回答她,双目看向远方,田甜跟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是再看一艘渔轮,雪野说:“那是什么?” “轮船啊。”田甜回答了她这个问题,然而雪野看似已经被眼前的轮船震惊到了,她惊异的看着轮船,看了一阵,说:“走,我们上去。” 身影一带,田甜已经和她一起出现在了渔轮上,工人们正在繁忙的作业,暂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巨大的捕捞架正在收回撒出的渔网,一网可以捕捞起数顿的海鱼。 他们头顶上是巨大的机械臂,机械臂可以轻而易举的拉起数顿重的渔网,在机械面前人力显的微不足道起来,雪野看着机械臂,更加诧异,她看着作业的捕捞架,看了很久,也没说什么话。 田甜可以理解她没见过这些所以惊奇,但是她看的也未免久了一点。 燕飞的模拟器和她的那批电脑被搬到了研究所了,研究所专门腾出来个地方给她提供了一个研究室,这是燕飞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她的研究终于又得到了资金可以让她继续研究下去,所以从模拟器搬来以后,她几乎一直在研究室没出来过。 所有人都觉的燕飞是个疯狂的人,她拼命追求完美,要求自己在各方面都要做到最好,所有人看到她不停的喝咖啡,但是一连几天就没人见到过她睡觉。 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小陈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进来了,燕飞头也不抬的说:“我不见客。”实际上她也没客可见,小陈说:“她是白杨的妹妹,是来找田甜的。” 燕飞闻言这才抬头看去,看到是一个看着憨憨的美少女,女孩看见她就说:“我叫二妞,我妈让我来找田甜,她知道怎么把大妞儿找回来。” 燕飞一愣说:“大妞儿是谁?” “我姐白杨啊!” 燕飞马上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二妞说:“你妈妈知道怎么把白杨找回去?”二妞点了点头,说:“可她让我找田甜姐姐说。” “田甜现在也不找不到,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正在想办法找田甜,找到田甜把你的话转述给她。”二妞叹了口气,说:“妈妈说,姐姐这是凤凰涅槃,浴火才能重生。” “重生?”燕飞疑惑了一下:“重生那这么容易?” 二妞认真想了想,说:“妈妈是借喻吧,凤凰涅槃的意思并不是真真意义上的重生,妈妈说她知道法子,但是必须要见田甜姐姐。” 燕飞思忖了片刻,说:“好,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把模拟器改制一下,可能就能追踪到那个神秘女人的踪迹了。” 小陈忍不住插口问:“到底要怎么追踪?” 燕飞神情淡漠的看一眼小陈,说:“这本来是我模拟空间门的模拟器,我只要加个装置就可以让它追踪到来自时空内的磁场点。” “时空内的磁场点?” “对,这个神秘女人每次使用她的能力都会引起磁场波动的,但是过后就会恢复如常,所以我们没办法现实追踪,但是我可以通过模拟器在时间空间内搜索她曾经引发的那些磁场波动,不就有痕迹可寻了?” 小陈茫然听完她说的,然后说:“我没听懂。” 燕飞淡定的告诉他:“因为你智商不够。” ☆、第59章 燕飞终于好好睡了一觉,因为她的对模拟器的改装已经完成了,她需要睡一觉起来,然后头脑清醒的去运用模拟器工作。不过醒来后,小陈还在孜孜不倦的攻克燕飞给他的这台机器的工作原理的材料,因为这台模拟器运转起来的话,只有燕飞一个人操作是不够了,她还需要技术员完成一些辅助工作,所以她需要小陈。 机器终于运转起来了,小陈忍不住继续问:“我还是没搞懂它的原理究竟是什么?”燕飞不耐烦的说:“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现在这台模拟器就是磁场检测器的结合体,我是通过这台模拟器把磁场检测器的信号送入时空,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检测磁场点,但是很明显仅仅是简单的信号输入是不够的,所以这台机器还附带了很多辅助工具,为了避免时空穿行时的磁力干扰它还必须连接一台超大功率的信号发射装置,你们这个部门实在是太烂了,两个能用得上的人才都抓不到,我在入狱之前为我工作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各个领域的高手。” 小陈被骂的郁闷,于是说:“那为什么不把你原来的那些合作者找回来?”燕飞黯然起来,说:“入狱三年,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我之所以会被捕,就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人出卖了我,他们一边拿着我的钱给我干活,一边还是从心里觉的我是个疯子。” 小陈偷看她一眼,看她神情黯然,没好气的说:“一个人说你疯子是他错了,两个人说你疯子可能是被蒙蔽了,三个人说你疯子,那说不定你真是疯子,要是都这么说你妥妥的该是你去反省一下了。” 他说完就看到燕飞刀一样的眼神,直看过来,他当没看到转头去看电脑,燕飞怒喝一声:“滚!” 小陈弱弱的说:“仪器正在运转。” 眼前那面巨大的电脑屏幕上却有无数亮点突然乱闪起来,小陈诧异的说:“什么情况?故障了?” 燕飞面色沉重起来,说:“是时空检索成功了,但是检索到的地方太多,仪器工作量太大超负荷了,马上截留反馈信号,模拟器可能要挂了。” 模拟器果然传来了噼啪的电流短路的声音,燕飞愈发紧张,手指点动着键盘,飞快的操作着。一边的小陈说:“我们是不是需要过滤无关信号?” “我们不知道哪些信号是无关的。” “那就检测最强磁力点!” 小陈不等燕飞同意,已经自行操作起来了,而燕飞已经弹起来冲向了模拟器,希望它能够再撑一会。因为在在投入运行前,她自己也没能想到居然会检测出如此多的磁力点。 地球磁力场的变化和雪野--守护者引发的磁力变化是不一样的,这台机器能检测到的基本都是这类的磁力波动,而且目前检察的只有中国西南以及印度交接处的这一大片地区的范围,因为这段时间的研究发现证明万余年前的那个国的人群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一片地方。 但是仅仅在这片地方他们追踪到了成千上万的点。 小陈锁定了那个最强的磁力点,把其余的点暂时屏蔽,机器还在运转,幸运的是并没有马上挂掉,还在勉强维持工作。燕飞和小陈都不敢松懈,锁定这个点后,立刻确定它的具体位置,以及强度频率。 而这个点的位置却在海里,在孟加拉海湾。 虽然他们不解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在孟加拉海湾,但是燕飞认定只有去看过了才能知道。 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就出发了,然而她现在只是研究所的成员,没有任何权利,所以她指挥不了别人,也动用不了研究所的装备,但是这对她来说不是问题,她是一个一直在准备冒险的人。 但是当她从自己的地下研究所里拿出自己的装备准备出发的时候小陈和二妞来了,小陈说:“二妞要跟你一起去,我陪她来了。” 燕飞想想说:“那就一起走吧。” 孟加拉湾,这一片海域是孟加拉国的海域,燕飞站在雇来的渔船上,穿好了潜水服,调试好对讲装置,转头看到小陈也在调试信号,她疑惑的说:“你还在联系谁?” “联系总部啊,把研究进展汇报上去。” 燕飞不置可否,而二妞也已经穿好了潜水服准备跟燕飞一起下水,燕飞说:“你会潜水嘛?”二妞摇摇头,燕飞皱着眉,说:“你不会你潜什么水?” 二妞天真的说:“可我跑得很快。” “这是在水里。” “那我说不定游的很快呢。” “你会游泳么?” “下水就会了。”二妞带起氧气罩,一头扎进了海里,燕飞嘴角抽了一下,无奈的也带起氧气罩,仰面朝天倒入了海里。燕飞带来的潜水服是头盔式的,头盔和衣服严丝合缝的连在一起,氧气充满了头盔,所以不用把氧气管含在嘴里,所以她们在水里也可以自由对话。 二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憨憨的似乎从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燕飞看到她时,她已经像一具尸体一样沉了下去,看样子她真的不会游泳。燕飞有些头疼,然后游到了她身边,说:“看我。” 她示范游泳的动作给二妞看,二妞看了一阵,一边向水下沉,一边模仿她的动作,神奇的是,她只花了三分钟,就学会了让自己浮起来通过手脚运动来让自己动了,也就是她学会游泳了。 白杨的一家人都很神奇,就像二妞,她的神奇之处在于她有着超强的运动能力,她是运动方面的天才。 燕飞看着方位仪,方位仪上的锁定的经纬度的那个点越来越接近了,但是她向黑沉的海水中看去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礁石,她们身上的潜水服是抗压潜水服,可以让她们潜入到三百多米深的地方,现在她们潜入深度是二百一十九米。 燕飞就在这个深度看到的礁石群,她在礁石周围游了一圈,位置就礁石的中间,然而教师看上去就是礁石,没什么异样的。燕飞想着如果这里有什么秘密的话,那么容易被发现应该早被人发现了,轮不到她来探险了。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继续向下潜去,然后就在礁石下看到一个洞口,她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向那个洞口游了进去,没想到游进去之后里面豁然开朗,这片礁石是中空的,而下面还是海水,深不可测的海水。 燕飞把二妞喊了进来,两个人看着深不可测的礁石内部,看看压力指标,她们已经潜的很深了,在下潜会发生危险,但是燕飞还是继续向下潜去了,二妞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也跟了下去。 在持续的下潜中,燕飞感觉自己越来越胸闷气促,意识到不能在继续了,但是以她的性格不收货点什么很难叫她放弃,所以即便感觉不适,她还是再继续下潜。 耳中忽然听到二妞的声音说:“来这边,这边看起来好奇怪,上面好像有什么图案。”燕飞急忙游了过去,顺着二妞指引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块石头,石头表面上似乎有什么花纹,但是看起来更像是文字,只是燕飞没法认出那是什么字。 她立刻把这个石头上的图案拍了下来,石头看起来是类似花岗岩一类的石头,上面由人工开凿的痕迹。燕飞拍完照后,就在这石头附近寻找了一圈,然后被她们发现了一个圆拱形,这个圆拱形看上去像极了门的样子,但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所以看上去似乎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一块礁石长的像门而已,但是燕飞还是决定穿过门去看看。 她们穿过了门,还是海水,但是在可见范围内,她们朦胧的视觉看上去眼前似乎有一条路,于是燕飞和二妞沿着路向前游去,当她们游过时,眼前的路还是浑然一体的海水,海草,礁石等等,向远处望去,路还在,这条路只是她们视觉上的虚影。 而这个虚影却把她们带进了又一个礁石洞里,燕飞看着方位仪,看到锁定的那个点还是在这个位置,而她们还是没什么发现,燕飞觉得这说明她们潜的还不够深。 但是进入礁石洞后,燕飞突然觉得水压减轻了,她胸闷的感觉立刻好了很多,两个人于是沿着幽邃的礁石洞往前游,二妞忽然说:“你有没有觉的水越来越浅了?” 燕飞感觉到了,所以她越来越好奇,因为她们明明是一直在向下的,然而水的确越来越浅了,当最后时,燕飞发现水面才到她的膝盖而已,两个人从水里站起来向前继续行走。 这里乌黑潮湿,荧光棒扔出去,只能看到一些无法辨别的水底植物,手电照过去,也只能看到四周黑沉的礁石,让人倍感压抑。 这种压抑感迫使燕飞拔出了插在小腿上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 而海水到最后完全没有了,脚下变成了潮湿的沙土,燕飞走在沙土上,并不敢摘下潜水头盔,因为她不确定这里的空气是不是能呼吸。 二妞却把头盔摘了,而且没有出现丝毫不适。于是燕飞也把头盔摘了,空气里一股潮湿的海水腥味,然而并不影响她们的呼吸。 燕飞要小陈告诉她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小陈告诉她们了她们现在处于海面下两百多米深的地方。 她们的确是在海底,一个没有海水的海底。 燕飞把手电光打到最亮,在没有任何发现的情况下,她用匕首刮去了旁边礁石上的淤泥海藻等物,然后发现,这周围的礁石并不是礁石,而是花岗岩,而且这些形状各异的花岗岩按照它们本身的样子整齐的堆砌起来,石头之间没有任何粘合物,只是按照它们的天然形排列杂乱的几何图案一样堆砌起来,形成了四周的墙,着只能是人工留下的痕迹。 燕飞振奋起来,脱下了身上的氧气瓶,更加仔细的勘查起来,二妞也在帮她勘察,大自然太多的神奇让她目瞪口呆。 二妞忽然说:“喂,你看这里,这里的石头好像可以动。” 燕飞顺着声音,把手电照过去,她看到了一堆长满了绿色的毛茸茸的植物的石头,那些石头虚虚的堆着,似乎一推就可以退散,燕飞决定试试。 当然这堆石头了没那么容易被推倒,在她和二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之后,石头才被挪开了,挪到最后的时候,二妞惊叫一声,跳到了燕飞的身后,因为石下,是一具骸骨。 骸骨保存的还比较完整,牙齿手指都在,燕飞心里虽然也惊了一下,但是她还不至于被吓到,虽然这个地方本来已经够阴森恐怖了,再加上这突然出现的骸骨,显的更加的诡异。 燕飞打着手电仔细看了看这具骸骨,说:“小陈,记一下,女性,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全身数处骨折,还有...........她死于一根被钉入头部的一根尖锐的兽骨,我应该把这具遗体带回去。” 她们下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燕飞看看方位仪,看到方位仪闪着红灯,锁定的那个地方恰恰就是这个具骸骨的葬身之处,她们找到锁定位置,然后找到了这句骸骨。 潜水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她们在下面待的越久,危险越高,虽然燕飞觉得这下面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待发掘,但是现在真没时间了。她把那些骸骨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随身带的物品袋里,挂在腰上,和二妞一起按原路返回了。 小陈把燕飞拉上了渔船,他已经通过燕飞头盔上的摄像机录下了燕飞整个的探险过程。 当他们在船上重新把这幅骸骨拼凑完整后,燕飞决定根据尸体头部的骨骼复原一下死者生前的样貌。而小陈开始了他的勘察工作,他在警局时,工作就是现场勘察,虽然和尸检是两回事,但是对尸检的知识也有一定的掌握。 在燕飞工作的时候,他一边勘察,一边做下记录:“二十五处骨折,看起来是在重物猛力冲击下折断的,头部的兽骨还扎在头部骨骼中,说明她是活着被钉死的,手脚部骨骼氧化严重,判断是生前手脚部皮肤肌肉溃烂严重导致的,而这样的伤最大的可能性是捆绑造成的。” 燕飞却在这时忽然说:“看,我复原出来了。” 小陈转头去看,看完之后愣了一下,说:“田甜?” 电脑屏幕上那个被复原出来的面容姣好美丽,唇皓齿白,有着调皮的柳眉,和明亮的大大的双眸,每一个地方都酷似田甜的样子。 ☆、第60章 这个复原后的容貌图让二妞,小陈,以及燕飞都震惊了,他们再看了好一阵后,燕飞说:“难道那个神秘女人带走田甜就是这个原因?” 小陈说:“那你们刚才发现的地方又是哪里?” 燕飞摇了摇头,说:“无法确定,我也许应该在模拟器上在增加一个确定年代的仪器,看看一起上显示的这个点检测到的年代是在哪一年,而且我们应该再下去看看。” 在休息了一夜之后,燕飞和二妞再一次下水了,这次她们准备比较充分,从那个没有海水的地底提取了一些土壤,并通过夜视摄像机把花岗岩组成的墙拍了下来,这些都是重要的研究资料,除此之外,燕飞觉得应该对这个地方扩大面积进行大面积的勘察,但是他们现在人手不够,三个人要把这个地方全部勘察完不知道要多久,所以在取样后,他们决定还是先回去。 而那个酷似田甜的复原像让燕飞觉的这绝对不是巧合,但是背后还有着怎样的秘密,需要更多的研究。 那根尖锐的兽骨被带回去后经行了基因坚定,鉴定结果更加的让人震惊,那是属于剑齿虎的獠牙。 小陈把一本书扔在了燕飞面前,那是一本生物课本,翻开的一页正是剑齿虎的页面,剑齿虎生活在距今300万~1.5万年前的更新世——全新世时期,与进化中的人类祖先共同渡过了近300万年的时间。剑齿虎长着一对巨大的獠牙,而遗骸头骨中的兽骨正是这枚獠牙。 这说明这具遗骨的历史最起码也已经有万年以上的历史了,也许在那个时期,剑齿虎已经非常稀少了,但是还并没有完全灭绝,按照现在科学家的说法,剑齿虎的灭绝和人类不无关系,在石器时代,学会了使用石刀石斧的原始人就已经有了和剑齿虎博弈的能力,但是从许多发现的远古时代的壁画来看,剑齿虎的凶猛也让它获得了人类的膜拜,剑齿虎的獠牙说明了这个女人应该是死于一个隆重的祭奠中。 而如果没有佐证指向其他方面的话,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当时祭台上的活祭。但那时应该还处于母系社会,从现在发现的许多上古时期的古墓来看,就算夭折的小女孩也会有着大量的隆重的陪葬,那个时期的女人怎么会被推上祭坛成为活祭? 在讨论会上,朴正义说:“也许是因为她犯了众怒,而且她肯定有一个在当时来说很特殊的身份,当权者的祭司。” 燕飞急忙问:“你觉的这次祭奠是为什么举行的?祈福?”朴正义想了想,说:“原因很多,求雨,祈祷胜利,都有可能,你的那个机器现在到底弄好没有。” 燕飞说:“我本来打算加个计算时间的仪器上去,但是我发现模拟器上加上去的东西太多了,完全超负荷了,所以我暂时只是做了个小改动,把追踪时间完全缩小到今年一年内,先把田甜找到,在上次尝试时,我也完全没想到机器居然追踪到的最强的信号会是万年以前的信号,这一定还有更深层的意味,会意味着什么?” 与会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 燕飞继续去搞她的机器了,在机器被设定了追踪时间以后,她发现机器可以正常运转了,而且追踪到的信号只有二三十个点而已,一个是青海的久治县,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还有一个点就在孟加拉海湾,这说明这个神秘女人去过了哪里,并且是利用自己的神奇能力去的,去那里干什么?是去怀念过往? 燕飞没心思琢磨这些,她更关注的是剩下的那些磁力点全部在一个小范围内,而且是反复出现的。 这是雪野每天凌晨无声无息的闯进田甜的卧室里造成的。而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每次利用能力转进田甜的卧室里,已经在燕飞的机器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点。 田甜是对她毫无办法的,也不敢过于强硬,因为雪野真的可以弹指间让一个人灰飞烟灭,虽然田甜看她说那么爱自己,很想挑战一下她的底线,试试她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会爱护自己,不过她还是不感冒这个险,因为她还没活够。 她还是时不时的就伸手过来,抚摸田甜,摸她的脸,摸她的手,摸她的腰,还摸她的屁股,要是穿的稍暴露点,她就会痴迷的上上下下的看很久,田甜忍无可忍,每天穿着自己那身西服尽可能的把自己包严实一些,这天清晨雪野却带着早餐来了。 早餐时煎蛋火腿,黄油煎面包片,这是田甜经常做的,因为简单方便好吃,田甜还睡着,就闻到了焦香的气味,这气味让她在睡梦中肚子也咕噜作响起来,田甜睁开了眼,惊奇的看到带着早餐的雪野,说:“你做的?”雪野点了点头,说:“我终于学会如何用那会喷火的物事了。” 田甜拿起煎的酥脆焦香的面包片吃了一口,的确很像,目光却看到她手上有伤,于是说:“又把自己烫伤了?”雪野笑说:“没事,明日便好。”田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好的再快,那也是会疼的呀。” 雪野闻言,目光更加温柔起来,说:“看你心疼我,便是疼也不觉得疼了。”田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她,雪野却笑了,说:“你这模样,还是这般调皮可爱。”田甜更加的忍不住翻白眼,说:“你可以给我点个人空间嘛?” “个人空间?” “就是让我自己单独呆一会,我很烦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你粘在我身边,人都是需要空间的好嘛?空间,空间!” 雪野看她生气,愣了一下,然后把早餐放在了床上,说:“那我出去了。” 她转身离开了,田甜松口气,吃着早餐,觉的还不错,喝口牛奶,感觉整个人都舒畅起来,于是她起身穿了睡袍,从窗口看去,看到雪野出现在外面的草地上。 田甜悠闲的吃完了早餐,也下楼去了,下楼去看到雪野坐在草地上,她今天换了衣服,白衬衣,白色亚麻长裤,这身打扮非常的适合她,简单利落而且洒脱,她赤着脚,雪白纤柔的脚踩着草地来回摩擦,田甜说:“你不会觉得草太扎嘛?”雪野摇摇头,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说:“这才是活着,你闻到清晨的露水味道嘛?还有这青葱的小草,凉凉的软软的,我在那边沉睡万年,几乎都已经忘了手指可以触摸到鲜花时的感觉。”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从草地中采下一朵花来,然后把它放在鼻下,再一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还有这清香的花朵的味道,几乎都忘了。”她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花瓣,花瓣飘落了,她抬起手,把手指放在了田甜的面颊上,指尖轻轻的缓缓的滑下来,触感腻滑温暖,似乎让她的心都酥了,她深深的叹口气,说:“活着真好。” 田甜却打开了她的手,转身想离开,雪野笑起来,淘气的往前一扑,带着她一起摔在了草地上,田甜有些愤怒起来,而雪野已经伏在了她的身上,低下头来时,乌黑的秀发落在田甜的脸上,她轻轻的温柔的吻着田甜的额头,面颊,还有嘴唇。 思念了万年的爱,她小心翼翼的如珍如宝的捧着,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田甜却更加生气了,她奋力的推开雪野,但是推不开,于是她愤怒的喊:“雪野!你太过分了,太不尊重人了,你放开我,马上!”她疾言厉色的呵斥中,雪野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她,田甜翻身起来,气的脸已经涨红了,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气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对她说:“你以为你长的像白杨就能对我性骚扰了?你不是她,我不爱你!” 田甜要被她气疯了,说完后,她就转身走了,甩下雪野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一直到中午时分,她还坐在那里,似乎田甜一句不爱她,把她定身在哪里了。 阳光暖呼呼的照在大地上,天气终于晴了,但是也冷了很多,正是秋叶飘零的时候,雪野一直坐在草地上,身边的白桦飘落的秋叶洒满了她一身,秋日的萧杀就如画一样定固在了哪里。 田甜中午时看过去,看到她还坐着,心里有了一点过意不去,但是她觉的自己现在任何的松动都会让她误会自己对她有感情,于是没有在去管她。 但是朱泰诫来了,他是来见雪野的,田甜有很多话想质问他,但是雪野在,田甜无法张口。朱泰诫来时,雪野还坐在草地上,一直到朱泰诫走到她身边,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才回过神来,起身说:“进去说吧。” 她带着朱泰诫回房间了,田甜急忙上楼去了,在楼上看着进来的朱泰诫和雪野,雪野的脚步还是那样轻捷,行走时不会有一丝声音,面容却失去了原有的温柔和笑容,田甜以为她是伤心,但是再看看,她的神情是凝重,不知道朱泰诫说了什么。 但是他们尚未落座,天花板上突然落下许多灰尘来,雪野立刻抬头看去,就看到一条身影迅捷的从天花板上掠过,抓住上面的挂灯晃了一晃之后,又飞快的向外面窜去,而在这一瞬,田甜已经看清楚了那是谁了。 是二妞,只有二妞的速度可以快到几乎能摆脱地心引力一般,冲破阻力从天花板上飞奔过去,雪野的神情马上变了,她没能看清楚二妞,在二妞消失的一瞬,她也立刻追了出去,举手就想抓住二妞,但是二妞飞快的速度竟然躲开了她无形的控制,雪野皱了皱眉,身影一晃,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二妞正前方的位置,田甜有些紧张,二妞的长处仅仅是跑得快而已,她不确定二妞能不能逃脱雪野的手掌,可是二妞在雪野出现的一瞬,脚下像装了滑轮一样,当地打了个璇儿,就改变了方向继续飞奔,雪野没能拦住她,田甜松了口气,而雪野的身影一转,又消失了,这次消失在了田甜的视线以外。 然而此时楼下那阔大的客厅里又出现了一个人,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中年女性,却是白杨的妈妈,田甜诧异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看她手指如勾,田甜还没来及看清楚,朱泰诫的脖子已经被她掐住了,朱泰诫急忙反制她的手腕,两人你来我去过了两招,朱泰诫挣脱了她的控制,却被她一脚踢在了脸上,这一脚踢的清脆有声,力量十足,拿脚打耳光的感觉,把朱泰诫踢的摔在了地上,不过他并没有受伤,田甜看得出是白杨的妈妈手下留情,没有下重手,只是想教训一下朱泰诫。 田甜开始有些诧异,因为她见过几次白杨的妈妈,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这时看她,颇有一身江湖女侠的气概,忽然想起白家应该一直是重女子而轻丈夫,那白家当家做主的就该是白杨的妈妈才对,只是白杨的妈妈从来不出头,家中大小事宜全部是白杨的父亲出面的,所以田甜对她几乎没留下什么特别的影像。 而此时耳边又想起白杨妈妈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妈妈那些不要脸的事,朱泰诫,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跟你娘的关系不想跟我家大妞儿成亲所以挖空了心思害她?” 这句话让田甜更迷茫,这又是什么情况?听这话,难道朱泰诫竟然跟他妈妈有*关系不成? ☆、第61章 但是这时朱泰诫却开口说话了,他说:“我不想害她,她与我青梅竹马,又是我的未婚妻,我心里也只认定了她,怎样都不能害她。” 白杨的妈妈愤然说:“那白杨为何会擅自去做那件事。” 田甜更加迷惑,说:“那件事?是复活仪式嘛?” 朱泰诫点了点头,说:“这便是命,是她逃避不开的命运,无论怎样,她总归是要去做。” “我白家世世代代到了这里,都是在努力避免这件事情发生,,你却推波助澜,到底为什么!” 白杨的妈妈神情激动起来,似乎恨不得一把掐死朱泰诫,而田甜更加的迷惑不解了,如果说白家后代就是雪野制造出来的,那么他们的使命不就是复活雪野嘛?而且在一千多年前他们举家之力进行过这场仪式,为何现在又变成尽可能避免了。 但是朱泰诫却在这时说:“我这样做是为了摆脱我妈妈,我没有别的出路了,也是在我没有别的出路的时候,白杨跟我说了很多话,告诉了我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世界,虽然我后来知道跟我说这些话的其实不是白杨而是珈蓝,但是我却知道了一件事,要重建这个世界,就必须让她复活。” “重建这个世界?” 田甜傻了,朱泰诫说着愈发激动起来,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咬着嘴唇控制住了自己,再几十秒的沉默后,他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田甜急忙问白杨妈妈:“我越乱了,阿姨到底怎么会事,肯定还有很多故事的对不对,你来这里,肯定是来找我的对不对?” 白杨妈妈点了点头,说:“对,我就是来找你的,我知道怎样找回我大妞儿,那是我女儿,现在这个人却是个孽障,我无论怎样,也得把女儿找回来,只是现在必须要你帮我才行。” “我要怎么帮你?” 白杨妈妈看了一眼朱泰诫,从怀里掏出一本约一厘米厚的旧书册,递给了田甜说:“这是我家密册,就是千余年前那次复活仪式后,先祖写下的一些东西,代代秘密相传下来,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那个孽障恐怕就要回来了,我得走了。” 田甜急忙把册子收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泰诫,朱泰诫脸色阴晴不定,田甜转身回房间去了。 她想现在就看看册子,但是怕雪野回来发现,想了想,先把册子藏在床下,自己躺在床上佯装生气,刚躺下,房间瞬乎出现了一个人,真是雪野。雪野来到她的房间,一眼看到她还在,似乎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说:“之前那个少女引我出去,我以为是为了救你,让逃走的,悟过来急忙回来,你却还在这里。” 田甜没说话,雪野在她身边坐下,说:“还在生气嘛?”田甜猛然坐起,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雪野轻轻叹口气,没再说什么,田甜显的更加恼火,推着她说:“你出去听到没有?以后没有我的容许不许你再进我的房间,卧室是私人空间你懂不懂,想要找我也请你先敲门好嘛!随时想进来就进来,你当我不存在呢?” 雪野闻言,看她气的满脸涨红的样子,于是说:“那我以后不随便进来就是,你不要生气可好?” 田甜赶着她说:“出去出去,我要休息!” 雪野无奈,只好先离开了。田甜看她出去,关上门,然后反锁了,想着雪野现在应该不会随便进来了。这才拿出册子看。 待她看下来,才知道白家先祖早在一千多年前就知道复活仪式的玄机了,在这之前他们只有先祖留下的指引,这个先祖就是珈蓝樱烨。之前田甜听白杨讲她家的故事时,珈蓝樱烨给她的影像非常深刻,但是连白家后代也不知道珈蓝樱烨的来历,直到田甜看到这本册子才知道,珈蓝樱烨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人。 田甜想起雪野说她是北大地母亲孕育出来的这件事果然是真的,而雪野就是利用了她出生的神奇仪式制造出了珈蓝樱烨,但是珈蓝樱烨并不是大地母亲孕育的孩子,所以她即便被制造出来,也只是普通人,所以雪野让她传承了自己的血统,让她变成了一个有着超强能力的异能者,也让她担负起了延续生命,寻找方法复活雪野的使命。 于是白家一代代的传承着这个使命,千方百计的寻找方法,他们经历了数千年的探索,终于寻找到了复活方式,但是第一次的复活仪式因为准备不足而失败,但是也是这次失败的复活仪式让白杨那位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先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复活雪野--他们至高无上的珈蓝,必须要把自己子女中的那个异能者献出来做活祭,珈蓝只有在足以逆转乾坤的强大磁场能量下才能苏醒,离开寄生者的身体,拥有自己活生生的*,但是她的复活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异能者会和她互换,她离开的那个世界必须要有异能者进入替代她。 这个世界就是禅缘,而禅缘的巨大能量的来源竟然就是聚集在禅缘内的精魂,禅缘每杀死一个人都会吸收这个人的灵魂,作为无神论者的田甜努力去理解这些话的意思,想着禅缘因该是吸收死者的生物磁场才对,但是普通死者的生物磁场虽然可以增强它的威力,但是并不能让它具有灵性,不能让它将威力释放出来,必须要有更强的力量让它苏醒,这个力量就是异能者。 也就是说,白杨现在实际上是在禅缘的世界里,而禅缘就像科幻小说里写的异度空间一般神异。 写下这个密册的祖先就是当年的异能者,这个发现让她忧心忡忡,因为那次的活祭是她,但是没成功,那下一个活祭可能就是她的女儿,或者是她的孙女。因此但是她又不敢违背祖先遗训,尽一生之力还在继续研究让珈蓝复活的方式,但是她心里的担忧挥之不去,于是写下了这个密册,好让知道事实真相,到那时即便她们还是情愿做活祭而复活珈蓝,她们也是有选择的,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家的后代们对祖先遗训的执着越来越淡漠,而对自己子女的关切越来越多。实质上从珈蓝樱烨诞生的那一日起,雪野的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充满了不可控性,因为她赋予了珈蓝樱烨人性,人性复杂多变,也充满了丰富的感情,当后代并不知道他们要复活的人是谁,而为了这个人却要献出自己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的时候,他们充满了矛盾,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行,最终在清朝时那一代的异能者选择了不再将祖先遗训一代代传下去,但是遗训记在族谱中,于是她把这本密册交给后人,叫后人绝对不要再去进行复活仪式。 这因该是雪野找上朱泰诫的最主要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难以掌控这些她本来制造出来充作工具的白氏后代,而她自己也越来越虚弱,她已经没多少时间等下去了,于是把白家的秘密告诉了朱泰诫,她不知道用怎么的话语打动了朱泰诫,但是很显然朱泰诫听了她的话,并且千方百计的促成了她的复活仪式。 而白杨妈妈说的可以找回白杨的方法,就是找到雪野出生的地方,通过雪野制造出珈蓝樱烨的方式,把白杨重新唤回,而这个方式,只有雪野知道,而且很显然要找回白杨,必须要用到禅缘。 田甜深深的叹了口气,白杨身后的这个家族,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挖的越深越觉得自己对他们太过无知,而家族中的这些人又有着更多的秘密,朱泰诫显然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但是田甜不知道。 而禅缘呢?对,禅缘呢?田甜猛然想起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没见过雪野把禅缘带在身边,那她把禅缘放到哪里去了? 田甜打开门出去,想去找雪野,却看到了还站在楼下的朱泰诫,朱泰诫笔直的站着,一只手背在身后,目光低垂,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出神。田甜走下楼去,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朱泰诫抬眼看到她,闻言,说:“你知道怎么找回白杨了吗?” “为什么问这个。”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该如何帮你。” “为什么?” “她是我妻子。” 田甜看了他一阵,最终说:“需要用到禅缘,可我连禅缘在哪里都不知道。” 朱泰诫闻言,说:“禅缘在她身上,禅缘可以和她合二为一,无影无形,但是她可以随时取出来。” 田甜闻言,茫然了,说:“那我要怎样才能拿到禅缘。” “你可以让她喝点酒,她没喝过酒,她不知道酒是什么,她们那个时代更本就没有酒这个东西。” 田甜眼前一亮,但是她马上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要怎样才能让雪野喝酒?也许美人计是最可行的方式,可是她想多了怎么办?自己难道要以身饲虎嘛? ☆、第62章 田甜在哪里思忖了片刻,计上心来,对朱泰诫递了个眼色,大声说:“去给我买两瓶酒来,我要喝酒。”朱泰诫会意,说:“喝酒伤身,田部长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田甜说:“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朱泰诫还是做出犹豫的样子,雪野轻轻走下来了,说:“她要喝的是什么?你去给她买吧。” 与是朱泰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不多时回来,递了两瓶酒给田甜,田甜看看他买回来的是剑南春,四十多度的白酒,田甜打开瓶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自己一口。雪野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那气味并不好问,于是说:“你喝的这是什么?” 田甜却一把把她拉过来,说:“来,你陪我喝一杯。”而朱泰诫此时已经识趣的走了,雪野被她抓过去,一杯酒递在面前,闻着刺激的酒精味疑惑不定,田甜仰头又喝了一杯,她其实酒量很好,四十多度的白酒,喝个八两是可以的,她十多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借酒消愁,长大以后自己才不怎么喝了,现在两杯酒下去,对她来说还好,不过她借酒装醉,看雪野不肯喝,于是说:“你不是说爱我吗?陪我喝杯酒都不肯?” 雪野是看田甜已经喝了两杯了,这不知什么东西的饮料喝了也了无大碍,只是确实难闻,听田甜这么说,硬着头皮抿了一口,就觉得满口火辣辣的,一直呛到嗓子里,呛的不仅咳嗽起来,于是说:“这究竟是何物?这么难合,你为何还要喝?” 田甜说到:“我想和,你陪我喝就是了,这都不肯喝,你就是不爱我。” 这句话说出来,雪野如临大敌,说:“我喝便是。”说着眉头一皱,眼睛一闭,咬牙把一杯酒喝干了,田甜喜上心头,说:“这才是,来,我们干一杯。”她说着又给雪野倒上一杯,自己跟她碰了一杯,先仰头干了,雪野见状,也只好干了,田甜此时一边装醉,一边真有几分酒意上头了,不禁放浪形骸,伸手搂住雪野的脖子,又给两人分别倒上酒,伸手举杯,豪情万丈的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干了这杯,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雪野被她揽在怀里,一时受宠若惊,再看她此时酒意涌上来,面颊绯红,眉梢天然自带一种妩媚风流,看的怦然心动,此时田甜喊着要她喝,她便硬着头皮喝了,只是喝的猛了,不禁被呛的咳嗽起来,田甜此时却开始舞弊了,看雪野喝酒,自己不动神色把酒泼在一边,随即又给两人倒上,说:“你天天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从没觉得你有多爱我,只觉得你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只会欺负我。” 雪野急忙想要辩解,田甜伸手堵住她的嘴,嗲声嗲气的说:“你若是爱我,就把这杯也喝了。”雪野无可推挡,只好把这杯也喝了。田甜这才满意,一手抱着她的颈子,缠着她在她耳边说:“再喝一杯。” 雪野此时已经觉得头昏眼花,意识不清了,但是田甜缠着不放,说:“说好了一醉方休,再喝一杯啦,不然我们喝个交杯?”雪野奇怪,于是问:“交杯?” 田甜说:“就是交杯酒,夫妻结婚入洞房,就要先喝一杯交杯酒,来,喝了这杯。”田甜说着已经拉过雪野的手,两个人手臂交在一起,两张脸近近的几乎贴上,雪野看田甜那明眸皓齿,越看越心荡神摇,田甜看她也酒意上涌,眼神朦胧,此时看着柔情万种的模样,也有些心荡,不过想想白杨,她又意冷下去,说:“来,喝了这杯。” 雪野被她催促着,不敢推辞,于是把这杯也喝了,此时醉的更加厉害了,田甜看她喝了,自己却不再喝了,雪野也没留一道,田甜不动神色的把酒杯放一边,说:“你好像醉了?”雪野迷迷糊糊中,说:“你给我喝的这究竟是何物?”田甜说:“是酒,既然醉了,就歇一会儿吧。” 雪野闻言就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沙发上,看似真要睡,田甜怎么能让她睡了,急忙晃着她,说:“自从跟你到这个地方以后,就再没见到过禅缘,你是不是把它弄丢了。”雪野闻言,说:“怎么可能弄丢,它在这里。”雪野说着,禅缘随手出现,就浮在她的右手掌心中,田甜惊异的一阵,试图把禅缘拿走,雪野说:“你莫乱动,这东西不会跟你走,离了我,必须要有玉台盛着才行,否则它会伤你。” 田甜闻言,只好放手,这时雪野身后朱泰诫却出现了,他静悄悄的立在那里,指指禅缘,又指指自己,田甜会意,朱泰诫是说他可以带走禅缘,于是田甜又问雪野:“雪野,你说你是大地母亲孕育出来的,这太不科学,大地要怎样才能孕育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 雪野闻言却说:“什么科学?” 田甜说:“别管什么是科学了,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孕育出来的?” 雪野身子一歪,靠在了她的怀里,说:“为什么问这个?你是知道的,要怎样得到我,你也是知道的。” “得..........到你?”田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怎么得到你我哪里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喂,你醒醒,醒醒,你快说..........”昏昏欲睡的雪野又被田甜摇醒了。雪野强打精神说:“在人们世代居住的土地上,有一块圣地,哪里聚天地之灵气,相传千百年前,人类遇到过一次灭顶之灾,那次灾难导致人类几乎灭绝。” 雪野此时已经醉的不行了,嘴里喃喃说着,田甜明白她说的千百年前的传说因该是万年前以前的千百年,留心听她说:“人类的首领--那是代表着所有的人的最尊贵的人物,她也担负着帮助人类和上天和大地对话的责任,她就是人类的巫师,人们也会叫她祭祀,她为了挽救幸存的人们,来到圣地祈福,大地便孕育出了一位珈蓝守护他们,守护大地的平安。但是珈蓝虽然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可是能活的时间也不过一生,即便比别人活的久些,也不过百余年,一代的珈蓝死后人们就会去圣地召唤新一代的珈蓝,而这个召唤的人就是人类的祭祀,祭祀会以自己的血祭天,把禅缘供在圣台上,然后她会绕着圣台跳祈福舞,唤醒沉睡的大地母亲,我们的神--地母就会孕育出一个生命,会在四十九天以后出现在圣地,然后把这个生命交给人类带回去,而你就是我的祭祀。” 田甜急忙问:“那你说的这个圣地在哪里?”雪野说:“你知道的。”她说话已经含混不清了,田甜情急说:“我不记得了呀!”雪野却已经睡去了,再不管田甜怎么喊都醒不来了,因为田甜给她灌的酒实在太多。 田甜无奈了,再看看还虚浮在她身体附近的禅缘,看看朱泰诫说:“现在可怎么办?我没问到地方。” 朱泰诫说:“再花点时间也许能套到,或者白家的族谱上有记载也说不定。” 田甜沉思了一会,说:“可是我现在能见到白杨嘛?” 她看着眼前虚浮的禅缘,轻轻的把手伸了过去,耳边朱泰诫说:“她说你是她的祭祀,说不定你可以通过禅缘见到白杨,把你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聚精会神试试。” 田甜闻言,点了点头,把手放在了禅缘上,大脑中努力的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白杨身上,她眼前忽然一晃,瞬间变的漆黑一片,而且这片黑色持续了很久,久到田甜开始有些害怕了,但是她不甘心,努力的坚持着,慢慢的,眼前就开始出现了一个一个的蓝色的光点,他们开始像萤火虫一样漂浮着,而田甜也离这些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光点也在她眼前越来越大,近在咫尺后,她看清楚了,这些光点原来是一个一个的人形,这些人形的光就像是在母腹中的婴儿那样团身抱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虚无的漂浮着,田甜努力想着白杨,在这难以计数的人形中寻找白杨时,她的身体瞬乎飘起,似乎飘到了一个制高点,这里只有一个光点在田甜眼前。 当田甜接近后,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形,那就是白杨,白杨也同样团抱着身体,虚浮在这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下来覆盖在她的背上,而她沉静的在这里不知道睡了多久。田甜轻轻的呼唤了一声:“白杨?” 白杨还是静静的虚浮着,田甜与她的世界还是隔绝的,她听不到,田甜也接触不到。田甜伸出手去,只能抚摸到冰冷的光,而实际上这里到处都是冰冷的,白杨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已经呆了很久了,而田甜不知道她还要带多久,也有可能就这样呆上千万年,想到这点,田甜的心就疼痛起来。 田甜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雪野和朱泰诫,在田甜放手后,朱泰诫的手轻轻一掠,禅缘随着他的手脱离了雪野,田甜说:“把这个东西交给白杨的妈妈,我要跟她一起离开,去救白杨。” “你知道圣地在哪里了?” 田甜摇了摇头,说:“但是我一定会找到的。” 田甜离开了,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雪野,看到她安静的蜷睡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一些笑意,似乎睡梦无比香甜。田甜迟疑了一下,拉过了她身边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第63章 田甜走进了研究部,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射了过了,片刻的诧异后,所有人一拥而上,异口同声的说:“你回来了?怎么回来的?”田甜却实在顾不上说什么,只是说:“十点钟开会,现在我要去打个报告,燕飞,跟我进来,汇报一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风风火火的样子,不苟言笑的表情,不禁让人产生了距离感,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看着略天真,略甜白傻的姑娘了。燕飞跟进了她的办公室,田甜已经脱了外套扔在一边,麻利的整理出桌子,准备开始打报告,一边说:“你说吧。” 燕飞说:“我的那个模拟器派上用场了,虽然并不能把人送回过去,但是我可以把信号送回过去,所以我通过这个方法搜索到了她在出事以后留下的磁力点,然后追踪到了她的踪迹,并且,我的仪器追踪到了一个属于一万年前的极强的磁力点,跟她引发的磁场效应是一致,而且!” 燕飞伸手捏起田甜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下面的话你需要仔细听,我找到了那个地方,并且在那里发现了一具骨骸,我用这具骨骸的头部作了复原图,复原出来的人的面孔和你一模一样。” 田甜眨了眨眼睛,说:“不奇怪,看来一万多年前的那个我就是死在那个地方的,那是什么地方?” 燕飞说:“你难道一点都不惊奇嘛?” 田甜说:“说正事,那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可能就是雪野说的圣地?” 燕飞摇头说:“你先跟我来看看一万年前的你是怎么死的吧。” 她不由分说的把田甜一把拽了出去,田甜在疑惑中,被她拽进了研究室。那具骸骨还躺在燕飞的研究室里,那枚剑齿虎的獠牙就在旁边,田甜是警察出身,不用燕飞特意解释,她也看出死者的死因,以及生前曾经遭受过怎样的虐待了。燕飞在电脑上翻开了那张复原图,说:“你看。” 田甜看过去,看到那张面部复原像就像自己就在现在拍的证件照一样端正清晰,一模一样,田甜再看看尸检台上的骨骸,一处处的伤痕,田甜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的胸口疼痛的似乎不能呼吸,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感悟突然回到她的脑子里,让她绝望,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绝望的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从来也没有爱上你过。”田甜闭上眼睛,这句话在她心里回旋,疼痛的感觉却越发强烈,田甜痛苦的蹲了下去,捂紧了胸口,那句话还在她的脑海里回旋,那样的绝望和痛苦,似乎要撕裂她的心肺一样。“我希望我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你。” “田甜,田甜!怎么了?” 耳边传来燕飞的喊声,田甜抬头看过去,眼神有些涣散,痛苦的说:“扶我起来。” 燕飞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你到底怎么了?”田甜定了定心神,呼吸比较顺畅一点了,回想刚才,她有些脑袋发胀,不想再想下去,于是说:“没什么。” 但是嘴上说着,心里的疑惑却更加的加剧了,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是什么会让自己感到这样绝望的痛苦,那句话里的你是谁?田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后,在燕飞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打响指的声音中清醒过来。燕飞看她醒过神来,说:“到底怎么会事?” 田甜说:“你准备一下,我明天就出发,去你发现的那个地方。” 她说着起身走了,燕飞无奈的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田甜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写成报告向军委会提交了上去,然后翻出了她在白杨老家的祭坛下面发现的那条密道里拍下的壁画。壁画上有那个挂满了宝石的女子起舞的情景,一幅幅的画,那样清晰醒目,田甜看着那些话,越来越肯定,画中的女子肯定是雪野口中的祭祀,她跳的舞就是祭天的舞蹈,而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田甜压根不想去用脑子思考。 她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她只是站起来,模仿者画中的女子,轻轻举起手,舞动起身体,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慢慢学,她想如果要照着雪野的方式找回白杨,似乎也只能是自己去跳这个舞了不是吗?其实壁画中的女子是谁,她心底里很明白不是吗? 报告提交上去,军委会主席很快批示了,批示的文字里质疑田甜提交的报告漏洞太多,田甜心知肚明,因为她把关于自己的一切情况都隐瞒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她认为那是属于自己的隐秘。 关于之后的行动,也批下来了,而且军委会还给她们批了两部车,一部红旗轿车,给田甜当座驾,一部越野车。部门成立这么久,总算是初具雏形了。 第二天天明时,田甜带着行动组出发了,这次小陈没去,和她一起去的是那两位中南海保镖,以及燕飞还有惠成刚。当然还有二妞。 几个人分了两组准备分开坐两辆车,去机场,田甜坐上了红旗的司机位,准备发动车,但是钥匙插进去拧转,车子却没有动静,田甜疑惑了一下,重复发动了一下,还是不行,她不禁说:“不会新车刚送来就坏了吧?”可是车子一切指证正常,田甜继续发动着车子,无果后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抬头极目远望。 她果然看到了一个身影,身影出现在总部大楼旁边的一个水塔上。 守护者研究部总部设立在北京军区核心腹地,这里外面是军营,岗哨重重。研究部外围更有专门抽调过来的武警分队负责安全保卫,而这个身影出现的方位就是武警分队岗哨侧面。 这个人突破了重重哨卡,肆无忌惮的出现在重兵眼皮之下,这样的人除了雪野还能有谁? 田甜急忙再一次发动车子,车子还是发动不起来。旁边的燕飞恨恨说:“肯定是她搞的,干!还等什么?”她说着已经从后座上抄过一把枪了。田甜虽然实现没能预估到这种情况,但是此时她还是冷静下来,摇开车窗对外面的岗哨大声喊:“有险情,需要支援,目标五点钟方向!” 武警分队直到此时才发现了侵入者,但是他们很快做出了反应,整个分队的人立刻分散出动,但是瞬忽间雪野已经出现在田甜那辆车的车头前了,她的目光凝望着田甜,目光中似乎充满了悲痛,对田甜说:“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就是,为何要骗我?” 田甜没有说话,继续奋力想把车子发动起来,一声枪响却在她耳边响起,田甜转头看去,是燕飞开枪了,燕飞连连扣动扳机,数枚子弹向雪野射去。但是雪野的身影在这一瞬消散了,子弹全部打空了,不过田甜也在这个时候把车子发动了起来,这说明车子摆脱雪野的控制了。 田甜立刻拉挡踩油门,车子时速在十秒内飞快的飙上一百公里,向外开去,燕飞在位子上坐稳,系上了安全带,说:“手枪太不给力了,等我们到了孟加拉她肯定还会跟上来阻止的,必须搞点重武器。” 田甜耳边却还是雪野的声音:“为何骗我?” 雪野的身影此时又出现在了车子旁边,她的身影就像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她的面容也有些苍白,长发散乱,目光一直看着田甜,看的田甜觉得自己开始害怕起来。她猛然打转了方向盘,向另一个方向驶去。武警分队所有的枪口此时都已经对准了雪野,无数子弹从枪口中喷出来,但是雪野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了,子弹全部落空。 田甜开着车子向大门驶去,一边对外面大喊:“掩护我们,拖住她。” 但是科技力量似乎对雪野不会产生什么作用,在密集的枪声中,她又出现在了车头附近,田甜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阻止车子前行,她咬牙又一次踩下了油门,同时打转了方向盘,车子像箭一样向另一个方向射出,但是这个方向正前方却是大院内的砖墙,田甜冷静的踩住刹车,猛转方向盘,车子在当地打了转儿,掉转了方向,又一次冲了出去,这次她开足了马力,在冲出去的一瞬,车子的时速几乎已经提到了这辆车的最高时速二百二十公里了。 车子冲了出去,在冲出去的一瞬田甜似乎又看到了雪野的魅影,但是在这样的高时速下,雪野一瞬即逝,车子离开了研究部的院子,而雪野也没有能阻挡住车子的冲势。 当然在一冲出大门口,田甜就立刻减速了,因为前面就是营区车辆停放的地方,到处都是车,随时可能撞上车。田甜一打方向盘将车子驶进了停车场,从停车场的道理上离开,因为停车场里全是车子,而且颇有几辆红旗,雪野必定不能立刻发现他们。 车子从停车场的路上离开,终于到了车水马轮的公路上,田甜问了一句:“甩掉她了?”燕飞向后面看看,到处只有车辆,松口气说:“应该是甩掉了,等我们上了飞机,她不会在追上来了吧?不信她能追到几千米的高空去。”田甜没说话,有些心事重重。燕飞说:“没看出来,你开车水平这么棒。” 田甜说:“我以前经常跟我继姐去飙车,我带她飙车,她来付罚金,那会我才十五岁。” 燕飞说:“这么疯狂。” 人不疯狂枉少年,车子终于安然抵达了飞机场,她们上机时间也到了,田甜打了个电话回总部,询问现在的情况,回答说雪野已经不知去向了,叫她们注意安全。 田甜挂了电话后,和其他人一起登上了飞机,耳边却又响起雪野的质问:“为何骗我?” “为何骗我?”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从来也没有爱上过你。” 这两句话一直在田甜的脑海中出现,一直到飞机起飞,她还是不曾从极度的疑虑中摆脱出来 ☆、第64章 当她们从孟加拉的飞机场出来时,田甜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白杨的妈妈,田甜诧异的说:“阿姨,你来的这么快?”白杨的妈妈身上背着一个皮质的小包,小包里自然就是禅缘。白杨的妈妈说:“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我是来救我女儿的,你能帮我,我谢谢你。” 田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们没有任何停留,刚下飞机,就坐车向海湾出发,在第二天清晨时,她们已经出现在了孟加拉海湾,海湾上,一艘渔轮驶向了上次燕飞去过的地方,田甜坐在渔轮甲板的躺椅上,戴着墨镜,看着身边的燕飞。 燕飞昨晚在折腾她的电脑,她的电脑现在和她的模拟器单线连接,可以收到模拟器传回的讯号,所以她一直折腾到晚上两三点才睡下,但是她五点就起床了,起床后在甲板上做锻炼。田甜起来时就看到她在哪里做俯卧撑,半小时后,她还在做,再过半个小时,她还在做。田甜忍不住说:“燕飞,你知道李小龙怎么死的嘛?” 燕飞大汗淋漓,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田甜说:“李小龙三十三岁的时候死于突发性脑溢血,脑部血管突然爆了,死在他情妇的床上。” 燕飞一边做一边说:“干嘛跟我说这个。” 田甜说:“因为你现在就跟当年的李小龙一样,天天让自己处在高压下,拼命训练自己的身体,压榨自己的潜力,你迟早跟他似的突发性脑溢血死掉。” 燕飞终于停下来,说:“你这是咒我呢?” 田甜却说:“李小龙还嗑药,电刺激肌肉之类的事情,你没干过吧?” “有效嘛?有效我试试看。” 田甜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要是暴毙了,你的研究怎么办?” 燕飞却说:“我习惯这样了,我总是睡不好,每天都很焦虑,其实我总有一种我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了的焦虑。” 田甜看着大汗淋漓的她,说:“为什么会这么焦虑呢?” 燕飞摇摇头,说:“不知道,自从经历过那件事以后,我成了别人眼里的疯子,因为我总是在不停的问一些他们无法解答的事情。我没法跟任何人沟通,父母觉的我是灾星,我是个女孩,因为那件事,他们觉的很丢人,为了阻止报警把我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还觉得我想报警的这个想法是完全不知道羞耻的表现,我被放出来以后就开始处在现在这种状态中了,总是非常非常的焦虑,但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焦虑些什么。” 田甜听她说这些,忽然插嘴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很无助?” 燕飞闻言,想了想,说:“大概是吧?不知道。” “可是我不能理解你父母,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思想?” 燕飞说:“我家很偏远,是个非常非常偏远的小镇子,西头的狗叫一声,东头的人就会知道谁家狗叫的那种,虽然你不相信,可是就算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人还是很多,所以我拼命学习,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除了学习没有别的出路了,可是即便我考上了中国最哈的大学,拿到奖学金,拿到第一名,可还是改变不了什么,考硕的时候,我被导师性骚扰了,我把他揍了,但是那年我没能拿到学位证,女人。” 燕飞说到女人的时候,顿了一下,并且深深的叹了口气,强调什么一样,说:“即便在这个时代,女人这个性别还是枷锁,你觉的呢?” 田甜想了想,说:“我小时候还好吧?阶级压力比我的性别压力大得多,不过我妈妈也想过给我继父生个儿子好上位的打算,不过我继父的大老婆太厉害了,她觉的斗不过,所以就打消这个年头了,我继姐呢,我继父很疼她,掌上明珠一样,但是我继父还是想要儿子,说是要继承产业,而且他最大的一个理由是我继姐有个弟弟,以后计算出嫁了,他们都死了,还有弟弟撑腰,我觉得挺可笑,不管怎么疼爱,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到底还是严重低估了女性的能力,从来都看不到真真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我继姐跟她妈妈一样,性格性格很厉害,现在她拍一部片子,就抵过她家族企业几年收益了。” 燕飞说:“我发现我两还是蛮有话聊的。” 田甜斜了她一眼说:“对自己好点,争取多活几年吧,虽然你是个冷血杀手,但是也是个很有成就的科学家,将来的历史说不定会因你改变的。” 燕飞闻言,没有在说什么,两个人一起沉默的望着大海,而渔轮也已经靠近了燕飞曾经勘探过的那片海域。 他们准备下水了,这次燕飞留在岸上操作电脑,田甜和艾一虎准备先第一轮下水去,燕飞安置好了电脑设备后,田甜就看到她搬来一直手提箱,箱子打开,一箱子武器,一支高精狙击枪,两把微冲,还有两把突击步枪,几把手枪,以及一挺冲锋枪。田甜诧异的看着正在穿起防弹衣的燕飞,说:“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些?” 他们现在在异国,是无法带武器入境的,燕飞说:“这你就别问了,怎么样?找我这个手下不亏吧?”田甜没说话,燕飞已经把自己武装起来了,然后把狙击枪丢给惠成刚说:“你上制高点。”然后对田甜说:“你们带手枪下水吧,枪是防水的,范家兴,步枪给你,就近做我支援。” 田甜看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些,把自己全副武装起了,说:“是防备雪野嘛?”燕飞点了点头,田甜说:“小心点。”她说着转头去看白杨的妈妈,看到坐在船头上,凝望着大海,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于是问二妞:“你妈妈怎么了?” 二妞摇摇头说:“我妈妈什么也不跟我说。”田甜没再说什么,戴好头罩下水去了,她们的潜水设备因为是抗压的所以分外笨重,刚下水就径直沉下去了。 她们首先要吧里面的道路的间距测量好,因为她们需要把一块白玉带进去,那是放置禅缘必须的东西,所以一开始的工作注定很劳累。他们分了两组,轮换了两次才把间距测量好,做好这些时,已经是下午了。 田甜再一次下水去了,这一次是和别人一起把玉台带下去,这块玉是她们临时从其他地方搜集来的一块,面积不太,玉料也比较劣质。带下去以后,这块玉就一直往下沉,田甜和艾一虎竭尽全力拉着玉料进了之前那个礁石洞,一直向深处游去,游了好一阵才开始看到泥土了,这说明可以靠岸了,两人从水里站起来,田甜看着这里深邃的黑暗,一时有些心乱起来。 这里是完全处在海面下的一块陆地,完全密闭没有空气流动,万年前应该是一块肥沃的土地,但是随着海平面的上升,这里被海水彻底淹没了,但是是因为万年前海水倒灌把空气挤压进了这里,再加上这里神奇的地质构架,海水没能灌进这里,于是这里形成了类似于存在于海水中的巨大气泡一样的存在。 在这之后,她们又带入了数个氧气瓶,因为这里的空气不流通,上次燕飞和二妞到来就已经感觉到呼吸不畅了,如果他们要在这里呆很久的话,必须要有充足的氧气。 田甜再一次浮出了海面,白杨的妈妈还坐在船头,此时看到田甜再次出来,她起身走了过来,说:“都备好了?”田甜点了点头,她说:“那这次,我也要跟你下去。”田甜闻言,犹疑了一下,说:“潜水很劳累的,阿姨年记不轻了,身体会吃不消吧?” 白杨的妈妈说:“我白家的女人都不是寻常人,你不必担心我。” 她执意要下水,田甜拗不过,于是也给了她一身潜水装置,一起下水去了,她会游泳但是水性不怎么样,不过潜水也不用水性有多好,毕竟有一身潜水装置以及呼吸机。到了水里,信号是很差的,两个人之间通话必须在一定范围以内,稍远一点就听不清楚了,而且白杨的妈妈也不认识路,于是田甜用一个安全绳把两人连接起来。 下水后,白杨的妈妈忽然说:“这次贸然来找你,让你帮我救我女儿着实过意不去。”田甜急忙说:“您把女儿托付给我,我没照顾好她,我本来就有很大责任。”白杨妈妈却说:“这是她的命,可能只有一命换一命了。”田甜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说:“一命换一命?对了,阿姨尊名?” 白杨妈妈随口说:“白兰芳。” 田甜突然又悟过来,白杨的姓自然是跟妈妈姓的,为何她此时才悟过来这层呢?想想还是因为太习惯于子女都随父姓的社会了,很多时候一些思维会编程一成不变的惯性,再加上白兰芳几乎没在大事上出过头,田甜已经潜移默化的把白杨归了男家氏族了。 想到这里,田甜不禁又涌起许多的疑问来,在白杨那个小村子朱白两家时代通婚,又朱尊白卑,而白家如果是女人当家的话,朱家男性和白家女性成亲那该是入赘才对,这就和朱家尊白家卑的传统相左了,也许他们会在一定形式上妥协,比如朱家入赘白家之后,家中实权交给入赘的女婿借以平衡,但是细想想这种做法还真是弊大于利的,白家的女人原本因为君臣之别就低一等了,再把实权给了旁人还有地位可言嘛? 田甜一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又想起白家女人一个一个都非凡人,想来那点子实权更本不值一提的,可是这后来朱家子孙不也有了白家血统而有了超乎寻常的能力吗?尤其是那个朱泰诫,想到这里,田甜更加疑惑起来,于是说:“阿姨,我记得以前白杨曾经说过禅缘只有有着白家血脉的女性才能使用,为何朱泰诫他也能用?就算他有白家的血统,可是他是男的呀。” 白兰芳迟疑了一下,说:“禅缘只有白家女性能使用,只是祖宗规矩,没人知道男子到底能不能用,朱泰诫说他是白杨教给他用的,不过这事也蹊跷,朱泰诫有两个姐姐,她妈妈拼命盼着生个儿子,后来终于生了一对双胞胎,是龙凤胎,一个儿子就是他,一个双生的妹妹,不过六七岁时死了,她妈妈因为这件事伤心过度,人有些疯疯癫癫起来,从那以后寸步不离的守着朱泰诫,一直到朱泰诫都快二十了,还在一张床上睡,一个盆里洗澡,村里人们都看不下去,但他们母子还是我行我素,不过那村子里,活得越是久,越是对那里厌恶。” “为什么?” “因为那个地方越来越想一个腐朽的老朝廷一般,种种不堪,腐地养出的一群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徒。” 田甜听着更加迷惑不解了,白兰芳继续说:“我有过四个孩子,一个儿子夭折了。” 田甜说:“这事我听说过。”白兰芳话锋一转,却说:“只是我生几个孩子都是为了生下白杨,白杨一出生时,眉心就有一块印记,我就知道我终于等到了,大约也只有她才能让这世界改一改,这场灾祸,也是她的劫。” 说话间,地方已经到了,她们从水里站起来,走上岸上。 田甜还在思考白兰芳的话,白兰芳已经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出禅缘,把它放在了玉台上,禅缘在玉台上方轻轻浮起来,禅缘的光芒也离开把这里都照亮了,也许是这里太过黑暗的原因,禅缘的光芒也显得更加强盛起来,但是田甜想也许这里的确是万年前的那个圣地的原因。 这个地方,四周都是礁石群,而那几面花岗岩堆的墙壁,现在几乎和珊瑚礁混为一体,如果上次燕飞没有刮开去看的话,肯定不会发现的。田甜站在那里说:“有禅缘在这里,然后用我的血祭天,跳祭天舞,还有什么仪式过程嘛?” 可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田甜脱掉了潜水衣,把手放在了禅缘上,凝望着禅缘许久,说:“白杨,如果你能听到,和我一起努力好嘛?” 白兰芳一直站在禅缘旁边没有说话,田甜从腿上拔出了一把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尖锐的疼痛从她的手腕上传来,禅缘淡淡的蓝光把她的容颜映照的非常苍白,她面无表情的放下了刀,把血洒在了禅缘上,神奇的景象出现了,血既没有被吸收掉,也没有流下去,而是开始均匀的四处流动,流动的血渐渐覆盖了禅缘的表面,而禅院的表面出现了一些脉络一样的细线,这时的禅缘更像极了品相最好的鸡血石,而那些脉络似乎还在跳动,似乎禅缘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一样的跳动。 燕飞也在岸上,通过电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田甜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小摄像机,所有田甜能看到的东西,她都能看到,她也被眼前奇异的一幕震惊了,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块散发出淡红色光芒的禅缘,没有留意其它。海面上此时却不平静起来,海水开始涌起了浪涛。 田甜把颈子上的摄像头拿了下来,递给了白兰芳,说:“阿姨,这是摄像机,你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我该去做仪式了。” 波涛越来越汹涌,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海面变得凶险起来,一个浪涛打来,让船身猛的一侧,才把出神的燕飞惊醒过来,燕飞急忙转头看去,就看到船体再转,似乎它被带进了一个海中的漩涡中,燕飞愣愣生片刻后,伸手拔枪,大喊了一声:“备战!” 雪野来了,她的出现带起了一股强风,也同时打破了海面的平静,她每次出现都会引发磁场漩涡,燕飞站在甲板上,等着风平浪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正前方,雪野冰冷的身影出现在了磁场漩涡的中心点,而冰冷的目光也已经向燕飞射了过来。 在海底的田甜打开了预备好的一罐氧气,氧气徐徐释放着,她一件件的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她没有可以挂满身体的各种宝石,她赤#裸着雪白的,纤长的,玲珑的身体走到了禅缘旁边,轻轻的举起了手,她为这场仪式,已经把这些舞姿不分昼夜的练习好几天了。 ☆、第65章 燕飞更本不打算跟雪野有任何沟通,或者给她任何进攻的机会,她已经拔出了随身的微型冲锋枪,举枪扫射,但是瞬忽间,雪野的面容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但是燕飞已经有准备了,再开枪的同时,也就是在雪野几乎抓住她的一瞬,她的身影已经敏捷的向后翻起,翻到了电脑后面。 雪野的眉头皱了起来,而这时大片的子弹又向她射了过来,而燕飞的身影已经离开了电脑后的掩护,她一边飞快的奔跑,一边向雪野开枪。她很清楚自己和雪野对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借助的仅仅是现代化的武器,她唯一能做到的是尽可能的不要让雪野锁定自己。 但此时,雪野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手臂一挥,燕飞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燕飞摔在地上,背部着地,摔的生疼,觉的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但是她还是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伸手又拔出了另一把冲锋手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然而雪野的身体又一次在她眼前消散,等她再出现时,已经在燕飞的身后了。 燕飞手里的枪一瞬被打飞了,耳边响起了雪野的声音说:“圣地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声音未落,又一声枪响传来,是范一虎开枪了,随着雪野一声痛呼,突击步枪的一颗子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钻进了她的背部。雪野趁机转身飞奔,逃脱了雪野耳朵控制范围,而雪野受伤后,只是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范一虎已经飞快的隐蔽起来了。 田甜舒展着手臂,仰望着黑漆漆的珊瑚礁洞顶,什么也看不到,她的祭天舞也要跳完了,可是禅缘毫无反应,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出现,她的仪式似乎失败了,而禅缘上的那些血红色的脉络的跳动开始显的虚弱起来。田甜无措的停了下来,说:“哪里出错了?” 白兰芳也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起舞,看她无措起来,白兰方也似乎没什么办法,她想了许久,说:“也许舞蹈只是一些动作,这些动作可能是为了最终达到一些目的。” “会是什么目的呢?”田甜有些茫然,白兰芳深深叹了口气,沉思着说:“祭祀是一个神圣的身份,她的职责是代表人们与天地和神灵对话。” 田甜说:“舞蹈难道是用来和天地沟通的语言?” 白兰芳摇了摇头,说:“也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 “让心沉静下来”田甜有些明白了:“你是说,不要用身体跳舞,不要想什么动作对不对,姿势正确不正确,用心灵去和天地交流吗?” 白兰芳没有在说话,田甜也没有在说话,她重新挤开了自己的伤口,再一次把鲜血淋上去,禅缘的脉络跳动的有力起来,田甜重新开始了舞蹈,她摈弃了所有的杂念,专心致志的舞蹈,只是这次她不再去想怎么把舞蹈跳正确了,在这之前她一丝不苟的模仿壁画上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任何一个动作,这次她不再担心这个了,她只是真诚的从心里祈求大地,让她再一次见到白杨。 她雪白的,娇柔的身体在沉寂的黑暗中舞蹈,在禅缘周围旋转,万物皆有灵,人类真诚的心灵是唯一可以和天地万物沟通的桥梁。 燕飞又一次被雪野抓住了,雪野抓着她的颈子,再一次问她:“圣地的位置现在到底在哪里?” 万年来的地质巨变,圣地的位置肯定早已偏离了原来的地方。燕飞几乎喘不上气来,却笑着说:“你不是有超能力嘛?你可以空间转移转过去。” 雪野咬了咬唇,呵斥她:“我不想听废话,你告诉我位置。” 燕飞的眼角余光却在这时看到雪野身后的枪口,惠成刚在桅杆的高处用狙击枪瞄准了雪野,而且雪野还没有察觉他,可是他迟迟没有开枪。范一虎已经负伤了,艾家兴的枪已经被雪野缴了,还好雪野不会用枪,不然她会更加难以对付。 燕飞有些后悔把狙击枪给了惠成刚,惠成刚这会一定在等着雪野先杀死自己。 雪野的手指又紧了紧,说:“你到底说不说?” 燕飞说:“你是不会游泳吧?” 只能这么解释了,即便圣地那个地方没有水,可是因为地质变迁,位置早已经变了,雪野不能精确的找准那个位置了,虽然她知道万年以前的圣地到底在哪里,但是现在,她怕把自己转移到海水中。 怦然一声枪响,惠成刚还是开抢了,狙击枪的子弹精准的向雪野的头部射了过去,雪野察觉到了危险,急忙松手转身,燕飞乘机逃脱了,而那颗子弹却没能射中雪野,而是被雪野咬在了皓齿之间。 逃脱的燕飞飞快的抓起自己的冲锋手枪隐蔽起来,对着惠成刚大喊了一声:“我后悔把狙击枪交给你了!” 惠成刚冰冷着脸,回答说:“你不是还活着嘛?” 可是他刚刚的确想让燕飞死,燕飞心知肚明,抓着冲锋枪再一次冲了出去。 “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一片光突然出现在田甜的眼前,伴随着光芒,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好像是无数声音汇集在一起发出来的,带着绵延的回声。田甜感觉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她不加思索的说:“我想要白杨回来。” “她不能走.....她不能走.......”又是连绵的回声,田甜在光芒中什么也看不到,田甜急忙说:“要怎样才能让她回来。”然而声音却消失了,田甜有些情急起来。 雪野发现对面这些持有热兵器并且受过高度强化训练的人类还是有些扎手,她开始有些无奈了,燕飞看了看身边的电脑,其实地点就在电脑上标示的很明确了,但是雪野看不懂,当她没能在短时间内制服这几个人后,她明显没耐心了,燕飞发现海里的浪头越来越大,船身开始摇摆的越来越厉害,而且还刮起了大风。 风势很大,船身又摇摆不定,船上的人也开始立足不稳了,雪野还是站在那里,冷漠的目光扫过去,说:“你想跟着这艘船一起沉下去嘛?” 燕飞咬牙说:“船沉了你也找不到地方。” 但是因为船身摇摆幅度太大,电脑却移动了,燕飞担心电脑掉下去,飞扑而出,抓住了电脑。雪野目光一动,看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标示的那个位置的亮点正在闪动,雪野说:“就是这里,对吗?” 燕飞没说话,雪野细细看了一阵,大概还是看明白了,身影一动再次消失了,燕飞愣了一下,急忙对着通话机喊了一声:“田甜,她过去了!” 但是此时的田甜听不到她在说什么,通话机也没有回应,燕飞跳起来,去穿潜水装置,打算跟下去。 雪野出现在了海底的这个洞中,空气中潮湿的腥味让她不舒服起来,但是她马上就看到了田甜,田甜闭着眼睛,虚浮在禅缘上方,□着的身体处在一片光芒之中,姣好的*在光芒中及其的美丽,姣好的面容带着安然宁静的表情,似乎像睡去了一样,好像沉睡的天使。 雪野的表情却显得焦急起来,她立刻就像去抓住田甜,另一条身影却在这时出现在她面前,说:“你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你不能打扰她,她的灵魂现在再跟神灵说话,你如果打扰她,她的*也会跟着一起灰飞烟灭的。” 雪野停住了手,看着眼前的女人,女人五官很像白杨,但是面容已经苍老很多,是白杨的母亲,雪野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兰芳冷冷的看着她,说:“我知道我们都反抗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让我的后代从此摆脱你。” 雪野的神色变得惊诧起来,白兰芳又说:“要七七四十九天,白杨才会重生,这你是知道的,而这四十九天,不可以有人打扰祭祀,如果她被打扰,后果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想要祭祀安然无恙,就必须要亲自迎接新一代珈蓝的到来了。” 雪野的神色变了又变,就看到白兰芳周身出现了淡淡的紫雾,然后紫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到最后时,紫雾已经完全包裹了她整个人。雪野的脸色完全变了,厉声说:“你到底要做什么?你难道要逆天换命?” 白兰方却在这时轻喳一声:“天地合一,心随灵至!” 紫雾猛然爆发,带来一股猛烈的旋风,这股旋风让雪野也几乎站立不稳,而白兰芳已经消失了,浓厚的紫雾和禅缘的光芒缠在了一起,逐渐的和禅缘合二为一,最终什么都没剩下。 雪野看着如沉睡了的天使一般的田甜,出神了许久,然后又苦笑起来。 身后传来了水声,带着一身笨重的潜水装置的燕飞来了,她脱下头盔,扔下氧气瓶走过来,说:“雪野,你到底要怎么样?” 随即她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田甜,说:“她怎么了?” 雪野说:“她打开了异空间的通道。” “白杨妈妈呢?” “她去找她女儿了。” “那你呢?为什么会站着不动,你不是来阻止田甜的嘛?” 燕飞本来是做好了恶战的准备的,带着她的防弹衣,带着她的枪,但是一动不动的雪野让她迷惑了,雪野却说:“是啊,我是来阻止她的,可是我来晚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说:“现在,玉缨要在这里就这样沉睡四十九天,她的灵魂在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些时间里,不能有任何事情打扰她,如果被打扰的话,她的身体也会灰飞烟灭,我会在这里守着她,一直到她醒来,你们也最好在海面上守护她。” ☆、第66章 海面上波涛起伏,艾家兴拿着深水观察镜再看海底下面的情况,水面上却随着水声出现了一颗脑袋,燕飞上来了。燕飞吃力的爬上渔船,脱下沉重的装备,把下面的情况告诉了其他人,几个人面面相觑起来,意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二妞急忙跑过来说:“我妈妈呢?” 燕飞撇撇嘴,说:“你妈妈可能回不来了。”二妞闻言,愣了一下,一时什么也说,半响后才倔强的说:“我妈妈会回来的。”会回来么?谁也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 “守着呗,还能怎么办?” 他们把情况汇报了上去,燕飞每天都在检测这个海域附近以及珊瑚礁洞内的磁场变化,雪野现在引发的能量变化已经比之前弱了许多,燕飞猜测这是因为她失去了禅缘的缘故,燕飞还记得她刚出现的时候可以让时间停止,但是现在她似乎做不到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然而清晨刚起来,却看到了海面上几艘飘着孟加拉国旗的快艇。 二妞遥指着快艇说:“那些人是要来这里。” 燕飞用望远镜看了看,说:“那是孟加拉海警,糟糕,人留给你们应付,别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燕飞说着转身走了。 武装警察,还带着翻译,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而这艘渔船,本来是他们高价租下来的民用船,在这片海面上,已经呆了有一个星期了。燕飞把她的那一箱子枪拎出来,穿着一身潜水装备,带着枪嵌入了海里。孟加拉的海警已经上船来了,用孟加拉语询问他们在这里做什么,翻译马上把语言翻译给他们听。 田甜这组人当初来的时候,是旅游签证,艾家兴回答说:“我们是来游玩的。”孟加拉海警带着警觉的目光一边问话,一边在船上搜查了一下,除了电脑,并没有发现其他值得怀疑的东西。但是最终,他们还是被以怀疑进行间谍活动为理由,驱逐出这片海域,并且孟加拉政府还准备把他们驱逐出境。 艾家兴几个人被带回了当地海警驻地,燕飞把枪支送进了海底珊瑚礁洞后,再回来,发现船已经被迫靠岸了。 燕飞再一次从海水里冒出了头,她游了很久才游到海岸附近,但是她已经筋疲力尽了,遥望着大约还有五六百米远的海岸,她实在游不动,向着不远处的一搜渔船招手呼救。 渔民们把她捞上了岸,燕飞步行着在这附近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海警驻地。 艾家兴几个人被暂时扣留,改日要移交到孟加拉的首都达卡去,但是当天晚上,他们就逃出来,并且和燕飞在驻地外面汇合了。 而孟加拉政府方面在第二天就开始派出船只在附近海域巡航了,他们肯定是因为田甜这拨人三番五次来这里勘察引起了注意,他们也先搞明白,田甜他们在这里勘查什么。 看着海面上巡航的轮船,几个人开始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惠成刚说:”我看我们应该还是先回去,把情况汇报上去,交给上级领导做决定吧。” 燕飞说:“不行,现在下面的情况很玄,我们必须得守着。” “怎么守?他们现在船在海面上巡航,我们一没船,二有船也靠不过去。” 燕飞马上说:“给你们领导打报告让他们派艘潜艇来啊!”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插嘴的范一虎说:“这不行,这里是孟加拉的海岸线,潜艇进入这片海域,会引发争端的,而且上面不一定肯为了所谓的守护派一艘潜艇过来。” 燕飞火了,说:“还怕引发争端?你们到底有没有一些科研精神?你们能意识到这里的科研价值嘛?我们在这里发现的地方是圣地,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这说明万全年以前的那个‘国’很可能就在这片海域下面,如果有一艘潜艇可以潜入更深的海水里去调查,肯定会有更大的意想不到的发现!你们现在从事的科研工作不是以前只需要动手的工作了!我就搞不懂你们政府为什么选了你们这样一批武夫来做科研工作!” “哈.......”惠成刚笑了,说:“我们是武夫,可是你难道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来做这么危险的还要有高强度体力的科研项目?开玩笑吧?中国的科学家只能动动脑,你看人老外那些搞科研的,身体素质多好,是不是?” 这句话他是问范一虎的,范一虎立刻说:“对的,上次看一纪录片,拍片子的那个生物学家,跟一直径有三十厘米的巨蟒肉搏,中国科学家.......呵呵......”语气里冷嘲热讽,艾家兴插嘴说:“中国教育体制不就这样嘛?重文轻武,中国人也这样,当年我上武校,知道的全对着我呵呵。” “你看美国,哪有专门的体育大学.............” 他们说这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燕飞几乎被气死,说:“我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到底要不要跟你们政府打报告申请一艘潜水艇过来?你们不行动,我自己去找!” “你能上哪去找?” “你管我上哪去找?不过到时候这个重大发现的荣誉归哪个国家就不知道了,你们政府吃闷亏关我屁事?” 惠成刚说:“你不要一口一个你们政府,你不是中国人?只要你是,不管你乐不乐意你都归政府管。”燕飞冷笑了一下,艾家兴考虑了一阵,说:“我看还是按燕飞的意思报上去吧,到时候派不派潜艇是上面的事,我们把我们的职责尽到就好。” 燕飞立刻说:“如果我推断的没错的话,这将会是一个重大发现,就算因此挑起两国争端也是值得的。” 报告打上去后,比较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军委会果真调派了一艘性能优良的潜艇过来了,这艘潜水艇可以潜到海面五六千米以下。 圣地所处的位置大概在离海岸线十多公里的地方,潜艇抵达后,在一个海湾,将燕飞等人接上了潜艇,然后去了圣地。 孟加拉政府也的确开始了对这一片地方的探察,看来他们不仅仅是有所怀疑,而且可能是得到了比较确切的信息了。 从白杨的出现开始,美国,俄罗斯都已经了解到一些内情了,都在研究调查,孟加拉获知一些信息也不奇怪,只不过暂时他们还没有发现那个珊瑚礁洞。 按燕飞的推测圣地因该是当初的地势高处,可能是一座山峰,但是被史前汪洋大水吞没以后,成了海底的凸起。潜艇抵达以后,他们一边关注着孟加拉政府的调查进度,以便在田甜被发现的时候做出及时反应,一边对更深的海域进行了勘探。 史前人类是住在山洞里的,当汹涌的海水倒灌进来的时候,人类的居住地几乎不会再留下什么了,但是燕飞还是期盼着能发现点什么,潜水艇在艇长的指挥下放出了水下作业的机器人,机器人对深水区域进行了更加细致的勘察,而这里人类是已经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水中工作了,所能借助的只有机器人。 在这之前,燕飞已经把海面上发生的事情先行告知了雪野,而雪野她似乎也入定了,一直守护在玉台旁边,盘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不动,就像雕塑一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燕飞不确定她到底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但是想来她还是会尽心尽力的保护田甜的。 机器人反馈回了信号,摄像机画面拍到哪些奇形怪状的深水鱼类,但是和燕飞所预想的景象相去甚远,虽然燕飞也知道史前时期的人类痕迹基本上不可能遗留下什么。 屏幕上此时却出现了一根半掩在深海砂砾中的骨骼化石,燕飞直觉促使她说:“把那根骨头带回来。” 骨头被机器人带回来了,燕飞立刻对这根骨头做了基因鉴定,鉴定的结果是这根骨头所携带的基因和现在人们饲养的狗的基因是一样的,这根骨头的身体生前应该是现代家犬的祖先,这个发现让燕飞振奋了起来,因为史前时期人类已经开始饲养一下牲畜了,而狗是人类最早开始饲养的动物,饲养它就是为了对抗凶猛的野兽。 燕飞让潜艇继续向南方行进勘察。正如燕飞想的那样圣地所在地万年前因该是一座大山,这座山至今在海底依旧伟岸的耸立着,从海底算起,这座山大约两千多米高,圣地处于山峰的顶部。 这是因为机器人进入这座山的一个山洞后发现的,这个洞更加的庞大,在上万年海水的侵蚀下,的确发现任何的关于人类的痕迹,但是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镌刻与石头之上的壁画。 刻痕不深,也许是因为表层被海水侵蚀了,也许是因为那个时代没有金属工具而无法深刻,所以现在看到刻痕有些隐约模糊,但是燕飞还是把那些刻痕复原出来了,有镌刻在石壁上的剑齿虎,还有头顶带角的龙,然而更多的是看上去像极了蟾蜍的图画。 “那就是蟾蜍。”燕飞肯定的说:“迄今为止已经在世界很多地方发现过蟾蜍的壁画了,考古学家推测这分布于各地的图腾本身没什么关联性,是一种不约而同的图腾崇拜,也是母系社会文化的一种反应,考古学家把图腾归纳进生殖崇拜的范围内,因为蟾蜍一次可以产下非常多的卵,对于史前时期的人类来说,女性的生育能力是部落兴盛的关键。” 就在燕飞解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看到一副简练易懂的画--女性□,而且非常形象,形象到即便被海水的侵蚀模糊了原本的面貌,也还是让他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了。 那代表着史前时期对女性的生殖崇拜,而现在探寻的这个洞,是一个庞大的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山洞,燕飞有些恨自己不能亲自进去勘察,只能呆在潜水艇里看着,但是仅仅这些东西也足以让她了解到很多了。 她似乎已经看到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万年前,这里原本因该是一片繁茂的森林,这片森林中生活着众多的人类,那时的景色必然是很美的,而这片海洋下面究竟隐藏着多少史前世界的秘密? 潜水艇终于升起了回到了海平面下三四百米深的地方,重新观察孟加拉政府的进展,而他们此时似乎已经发现了珊瑚礁洞了。 此时距田甜沉睡,已经是二十天以后了。 ☆、第67章 沉沉的水底世界,几乎看不见光,带着电灯也只能看到身边的一点距离几个孟加拉蛙人缓缓的向礁石洞游去,晃动的水波却让他们感受到了一阵阻力,几个人减缓了速度向前看去,却看到一个人影浮在海水里,直直的不上不下,静静的漂浮着,人影在黑暗中透着一股诡异,几个人疑惑着,先是不敢靠近,在一阵迟疑后,有人对着人影开了一枪,人影还是静静的飘浮在哪里。 那个人影看上去像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长发,穿着白袍的女人,海水暗流轻轻涌来,把几个人冲的偏离了原来的路线,然而那个女人还是静静的飘浮在哪里。几个孟加拉人开始有些害怕,互相讨论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必须过去,她就在我们前进的路线上。” “不然我们分头行动,分两组,一组继续前进,一组掩护。” 而那个人影还是静静的漂浮着,两个孟加拉人继续向前游去,后面的人打开了枪栓,对准了诡异的人影。 然而就在前面两人就快要接近人影的时候,后面的一组人忽然发现海水里出现了红色的液体,液体一股股的留过来,不知道来自何方,却是浓稠的,后面的一组人心生寒意,急忙对前面的人说:“回来,快回来!” 前面的一组人急忙转头看去,也看到那些浓稠的红色,就像刚刚从人体里流出来的一眼,而那个人影还虚无缥缈的飘在海水里。 突然,所有人的耳麦里都传来了一声惨叫声,留在后面的那组人突然失去了自控力,身体摇摇摆摆的像海水深处沉去,他身边的那个人急忙一把抓住了他,但是红色的液体更加浓郁了,浓重的红色弥漫的越来越多,一直到卷过了那个人。 第一组的人的通讯器又传来接连的惨叫声,叫声中第二组的几个人全部沉了下去,他们的身体失去了活力,在笨重的潜水装备的拖累下更加快速的沉没。第一组的一个人声音颤抖的叫起来:“撤退,撤退!” 两个人迅速向水面游去,燕飞的身影也从礁石丛后游出来,向隐藏在海水里的潜水艇游过去,刚才发生的一幕她全看到了,她本来打算自己先潜入洞里,做好准备迎敌,但是刚才的一幕让她也心生寒意,虽然她猜测这诡异的现象是雪野搞出来的鬼,但是在水中那样暗,就连她也害怕了。 回到潜艇上,她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讨论下来还是觉得这是雪野搞出来的,但是现在雪野是不是不管谁靠近哪里都要杀死?燕飞心里没谱。 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当第一拨蛙人死了三人,两个人逃回去后,孟加拉政府更加觉得这个地方需要调查,第二次特意调来了海军的蛙人突击队,这批水性极好,接受过高度训练的精英士兵,带着完善的武器装备以及精良的潜水设备下水了。 这批人一共五人,但是就是这批人,下海后,一个也没有回来,这片海域水深大约有三千米,在这极深的海水里,连尸骨也无望找回来了。 中国潜艇的艇长预估孟加拉方面下一步就是把潜艇调过来了,准备暂时先离这片珊瑚礁远一点,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一个星期后,一艘孟加拉的潜艇出现在海域中。 危险在升级,燕飞觉的有必要把情况通知雪野,可是她不敢贸然靠近礁石洞,思忖再三后,她觉的还是想办法拖延住孟加拉那边才行,因为这个问题潜艇上有一次爆发了争论,二妞只能呆呆的坐在一边看这些人争吵,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她们再吵什么,她只能一心盼着妈妈赶快回来。 而就在争吵的时候,突然一声隐约的轰隆声传来,随着声音引发的水波把潜艇整个也推动了一下,燕飞诧异的说:“怎么会事?” 潜艇观测员说:“他们向礁石发射了一枚鱼雷,位置在礁石洞上方,他们想清理路障。” 所有人真是束手无策了,燕飞说:“必须去谈一谈了,不管怎么样,先把时间拖住。” 艾家兴说:“谈,怎么谈,别忘了我们现在对他们来说是潜逃人员。” “当然要谈,告诉他们那里面有人,他们不能在拿炮这么轰下去了。” 正说着,又一声轰隆声传来,在水底虽然听到的声音很微弱,但是随着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很大的,潜艇随之又被涌来的暗流推偏了。燕飞说:“我去好了,就算是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他们也应该在多考虑以下。” 惠成刚笑起来,说:“人道主义精神,你有吗?一个连小孩都不放过的冷血杀手,你谈人道主义精神?” “我不是杀她,我只是想解救她,她在另一个世界肯定活的比现在这个世界快乐!” “哈哈哈哈........”惠成刚看着他大笑,说:“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那你告诉我现在到底怎么办?等死?” “你去谈啊,你不是说要去嘛?去呀。” 燕飞忽然丧气了,说:“我名声不好,这件事不适合我去做。” 艾家兴看了一眼自己老搭档范一虎说:“我看这事也不是不可行,我们两个去吧,争取一点时间,不过我们去了多半回不来了。”他对燕飞说:“基本可以肯定我们会被扣留,然后被驱逐出境的,后面的事,你们尽力吧。” 情势已经不等人了,艾家兴和范一虎带着钱水设备入水了,潜艇暂时先离开了这片范围。 果然不出所料,艾家兴和范一虎上船之后,马上就被扣留了,燕飞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不过作用总算起到了一点,最起码在之后的两天,孟加拉的潜艇没有在发射鱼雷,但是他们还是在继续派遣蛙人下去调查,只是之后的蛙人都不在敢靠近礁石洞那一片的水域了。 他们想利用声波探测器探测那片水域,但是最终并没能发现珊瑚礁内的秘密。 而在潜水艇靠近那洞口附近后,超声波也失灵了,无线电雷达也同时失灵,在这种情况下孟加拉的潜艇不得已调头返回,艾家兴和范一虎也只是拖延了了两三天而已,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孟加拉的潜艇又一次向礁石发射了鱼雷。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既然进不去,那就从外面把他打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在这种虚无缥缈,却又神秘诡异的事件面前被彻底抛弃。 当然雪野也不会讲什么国际人道主义精神,她杀人无影无形,却非常的干脆。 好在孟加拉方面也怕毁及礁石下面他们想要找的东西,所以选择了高精准打边式轰炸,也就是利用鱼雷的爆炸一点点的削去阻碍他们研究的礁石,而尽量不造成大规模破坏。 三十天过去了,他们的作业似乎就省下最后一道屏障了,就是礁石洞上方的那一块,只需要再来一枚鱼雷,就可以把这里炸开。 燕飞坐在潜艇窄小的走道里晃着腿,看着眼前忧心忡忡闷闷不乐的二妞,说:“你说他们会炸毁那里嘛?” 潜艇观测员早回答了,孟加拉人正在利用机器计量那个地方的方位,计算鱼雷射在哪里,造成的打击是最小的。 燕飞又问:“雪野挡得住鱼雷嘛?”二妞还是不说话,度日如年。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在孟加拉人作业后的最后一晚,燕飞和惠成刚终于达成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合作,两个人决定想办法先把孟加拉人的潜艇搞坏。燕飞想的办法很简单,她想把潜艇里的自备粮一块冷鲜肉摔在潜艇的涡轮驱动器上,这样就会引来海底的食肉大型鱼类,比如鲨鱼,然后这些鱼就会马上被涡轮卷进去,造成潜艇故障,主意很好,可是怎么栓上去是个问题。 但是最终在两人的精诚合作下,在潜艇水手的协助下,燕飞在潜艇浮出水面,暂时关闭水下驱动装置的时候,还是把冷鲜肉拴上去了。 潜艇故障,但是孟加拉人仅仅花了一天时间,就排出了故障,燕飞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这次她无法可施,冒险潜入了对方的潜艇中,但是她乘着潜艇浮上水面换气的功夫潜入潜艇尾部,就被发现了,燕飞很无奈,他们现在基本是全面沦陷了,艾家兴和范一虎现在被扣在孟加拉的船上,她现在失陷在潜艇里,自己这边只剩下惠成刚和二妞了,而自己方面的潜艇里的人是负责协助他们的工作,是不可能插手干涉的,因为要避免暴露,引发两国纷争。 她被带到了艇长面前,这个孟加拉人皱着眉头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需要一个翻译。” 不久后,一名翻译被接到了潜水艇中,开始询问燕飞,燕飞说:“我是哪国人,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真的不能在开炮了,里面有两个人,而且她们正处在最危险的时候,你们再射击会毁了一切的,包括你们想发现的东西。” “里面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 “你没有说实话,我们的人是为什么死的,死的诡异而且残忍,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 在这个问题上,燕飞只能撒谎了,艇长说:“告诉他,我准备发射鱼雷。” 翻译告诉了燕飞这句话,燕飞急忙说:“我说的是真的,里面的只有两个人,你们的人可能是被另外一个人杀死的,但是她也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同伴。” 艇长听完翻译的话,说:“怎么可能,人在里面,然后杀了我们在海里勘察的蛙人?而且死的那么诡异,你在说谎。”他说着冷冷的看了一眼燕飞,下达了命令:“发射鱼雷。” 燕飞绝望了,透过检测电脑眼睁睁看着鱼雷击中了目标,低微隐约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燕飞觉的一切都要完了,也许她一直以来所作的研究恐怕也完了。 然而就在这时,海水深处突然亮了起来,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大片的地方,透过潜艇的舷窗,他们能看到明亮四射的光芒,这片光芒随着礁石的碎裂下沉,从礁石群中露了出来,那片光芒形成了一个球状,球形里面,是两个人女人,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一块白色的玉石台旁边,另一个女人虚浮在空中,光芒似乎是从她身上发出的,强烈的光芒中,人们只能看到她大体的轮廓,看到她曼妙凹凸的体型,但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而处于光芒中的那片地方却没有海水,燕飞都有些搞不清楚这样的情况究竟是雪野制造的还是田甜造成的,但是她们现在都很安静,燕飞意识到必须控制事态的发展了,不能再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急忙说:“看到了?我说的没错吧?你们现在不能在打扰她们了,她们现在真的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中。” 潜艇此时却摇摆起来,电子信号也全部乱了,驾驶员急忙说:“所有信号都□□扰了,电脑操控系统也受到了干扰,系统失灵。”燕飞说:“这个女人不知道又在干嘛,不过她每次搞点什么事的时候都会引起磁力漩涡,信号□□扰很正常。” 艇长急忙说:“换回手动操作,打开控制阀,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燕飞身边的翻译在自己胸前花了个十字,说:“也许这是天使再临。”燕飞斜瞄他一眼说:“你是基督徒?”翻译点了点头,燕飞漠然说:“一万年前好像还没有基督教。” 艇长又一次下达了命令,说:“靠过去,近距离观察。” 燕飞急忙说:“不行,她会杀人的,你们如果再靠近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们两败俱伤。” 艇长皱眉说:“我不信她能毁掉这艘潜艇。” 燕飞摇摇头,叹口气,说:“她能的,相信我。” 艇长再迟疑了一阵后,撤消了命令,让潜艇转儿在这附近巡游,把能看到的情况尽可能的拍摄下来。 ☆、第68章 时间匆匆如白马过隙,当一片混沌在眼前变得清晰时,波涛一样涌来的杂乱的声音在耳边消失时,田甜恍惚起来,眼前却是明亮的,明亮的光芒中,她看到白杨蜷缩在白玉台上,她□着身体,如初生婴儿一样蜷缩着,乌黑的发铺散在她身体的周围,田甜伸手向去摸她,身体却突然一轻,手抓空了,她愣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也蜷缩在潮湿的土地上,身上也没有衣服,而她的身边是盘腿而坐的雪野。 田甜急忙翻身起来,看了看玉台,白杨还睡在那里,睡得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婴儿,田甜惊喜起来,急忙轻轻呼唤:“白杨,白杨。”白杨在她的呼唤中睁开了眼睛,但是在睁开眼的一瞬,她先是惊慌失措起来,田甜急忙抱住了她,把她纳入怀里,说:“没事,我在你身边,没有人会伤害你。” 白杨的大眼睛里却还是带着惊慌,她看着田甜,惊惧的把自己団缩起来。田甜柔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嘛?”白杨抬眼看着她,看了很久,才轻轻点了点头。田甜笑说:“知道我是就好。” 白杨却说:“可是现在在哪里?” 这句话提醒了田甜,田甜急忙抬头看去,看到了头顶上黑沉沉的海水,礁石层早已经被破坏,但是海水还是没有将这里淹没,察觉了这一点的田甜下意识的向身边看去,看到了依旧跌坐在那里的雪野。田甜看看她,再看看白杨,下意识的把白杨紧紧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是赤#裸的,没有衣服遮盖她们的身体,两个人光洁的肌肤没有阻碍的贴在一起,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但是田甜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她看着黑夜的里的天幕一样的海水。 一直在观测她们的孟加拉人惊讶的看着发生的一幕,潜水艇的艇长说:“为什么又多了一个人?” 燕飞表示不知道,艇长说:“突击队准备下水,遵从指令,务必要把她们带回去。” 燕飞表示惊诧:“你要逮捕她们?你接近得了她们嘛?” 燕飞没想到的是,蛙人突击队是带着深水捕捞器下水的,他们没有接近那片海域,而是在两百米外用发射枪从不同的方向发射出了五张大网,向中心点笼罩过去。 田甜看到了那五张大网,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身边的雪野还静静的坐着,显然她为了挡住海水已经用尽全力了,她已经没有余力顾及其他了。而且雪野虽然挡住了海水,但是她显然挡不住带着冲击力射过来的渔网,这些渔网的周围都带着沉重的铁球,当被射出来后,渔网在几乎冲进雪野的保护圈后才缓缓张开,落向她们三个人。 田甜抱着白杨眼看着落下来的渔网,急忙说:“白杨,怎么办?” 白杨看着落下的渔网,眼神里也有了惊恐,她急忙在自己额上轻轻一点,低吒一声:“混沌乾坤,破!”一道紫气随着她右手的动作,猛然出现,随即那些渔网在在紫气的破坏力下,七零八落了,随即白杨一手抓住了田甜,田甜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闷疼,一瞬间似乎要爆裂了一般,但是这种感觉不过一瞬,一瞬后,田甜看到了炫目的太阳,白杨带着她冲出了海面,炫目的阳光下,田甜急忙闭上了眼睛。 海面上,孟加拉的巡航船,船体微微晃动了一下,随着晃动,两个人女人出现在了甲板上,她们的出现让所有的水手都有些目瞪口呆起来,一个长发女子环抱着一个短发的女子,依偎蜷靠在甲板上,两个人都□,秀美的*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就如乍然绽放的鲜花一样美丽的让人一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田甜的眼睛还闭着,不敢睁开,而白杨的目光看着甲板上这些人,紧张而且充满了敌意。 燕飞还被压在潜艇里,靠在舷窗边上,在海底看着发生的一切,潜艇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晃动的非常厉害,在猛烈的晃动中,所有人都站立不稳,没能坐在座位上的人,全部摔在了地上,包括看押燕飞的一名士兵。燕飞意识到机会来了,在这一瞬,她猛的一脚踢出,踢中了这名士兵的□,在这个士兵的惨叫声中,她用自由的一只手把他抓了过来,趁他处于半昏迷状态中,从口袋里掏走了钥匙,打开了拷着自己的手铐。 潜艇还在剧烈的晃动,潜艇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燕飞却已经预料到了,是雪野也准备要脱身了,猛烈的晃动中,燕飞的身体再一次窜了出去,身影未落,一拳已经挥了出去,一名士兵已经被她打到了,此时潜艇里主要作战人员已经被派出去了,剩下几个几乎对燕飞构不成障碍。 艇长反应过来急忙拔枪,燕飞却已经先一步拔出了被她打倒的那个人的枪,枪声中,艇长倒了下去,燕飞的枪口对准了潜艇驾驶员,说:“把潜艇开上去。” 海水里却出现了漩涡,当船上的水手们被白杨和田甜所震惊的时候,海面上的漩涡一时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一直到船体晃动时,他们才看到又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船上,而且这个人的容貌酷似白杨,但是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是雪野,雪野也冲破了几百米的深海水压,当她一出现时,整个船体都在晃动,所有人整理不稳,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雪野眼神如刀看向白杨,而且也似乎真有一把刀射向白杨一般,白杨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一口血喷了出来,田甜吃了一惊,急忙抱住了白杨,对雪野说:“你要做什么?” 雪野说:“当然是杀了她!我不会留着一个敌人等到她羽翼丰满的时候再来杀我!” 她的双手轻轻祭起,似乎手之间捧了什么一般向上轻轻挥起,刀一般的目光依旧盯着白杨,田甜急忙把白杨护在了身后说:“我不会让你杀她!”但是雪野的手已经收回了,而那股铺天盖地的力量还没到来,田甜就已经感觉到了它带来的风,而在田甜用身体护住白杨的一瞬,雪野也吃了一惊,可是她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在这一瞬,白杨陡然拉开了田甜,巨大的力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体上,白杨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用尽全身力量接住了雪野的攻击,脸色却愈发苍白起来。 一艘潜艇在海面上浮了起来,在这时开足了马力向船身撞了过来,撞的也是雪野战立的位置,两艘庞然大物猛撞在一起之后,船身被潜艇坚硬的金属壳撞坏了,整个船身倾斜了,而潜水艇的入仓口也打开了。雪野在撞击的一瞬人摔了出去,白杨如释重负,也摔在了甲板上,田甜犹疑了一下,扶起白杨靠近了潜艇。 雪野看到田甜要离开,不仅张口说:“玉缨,别离开我好嘛?” 田甜犹疑了一下,回头看去,雪野却在这时咳嗽起来,咳的非常剧烈,甚至还有许多血迹,田甜此时才发现她也是强驽之末了,白杨如大病初愈,现在还很虚弱,而雪野也没剩下多少力气了,毕竟在海底撑了那么多天,刚才不过是竭力之举,想乘白杨尚未复原时杀了她,可是她没能做到,眼看着田甜离开,她眼神再也狠不起来了,看着田甜说:“玉缨,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田甜犹疑了片刻,说:“我不叫玉缨,我叫田甜,也许你以前说的都是真的,可是现在我叫田甜,我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几年,我的记忆里没有你,我的生活里你也从没出现过,不是你说爱我,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因为我的生活,田甜的生活跟你没关系,跟玉缨也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无论是我的生活,我的记忆还是我的情感,都跟你没有瓜葛,对不起。” 田甜说完,不敢再看雪野有些绝望的眼神,她扶起白杨,进入了潜艇中。 潜艇里迎接她的是燕飞,燕飞给她们扔过来两件衣服,田甜穿起衣服,又帮白杨穿好,燕飞站在一边目光一直打量着田甜说:“你的身材也很棒嘛,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以后还有机会看吗?”田甜鄙视了她一眼说:“我们是不是先应该回去?”白杨却说:“她是谁?”她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敌意,看着燕飞,燕飞动了一下,她马上退开,敌视的看着燕飞,并且还充满了紧张。 她似乎很害怕,害怕现在看到的一切,身体紧紧的缩着,抱着自己的肩膀,挨着田甜寸步不敢离开,田甜觉得她有所改变,但是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变了。她们来到潜艇内仓,田甜看到了乱七八糟到一地的孟加拉人,驾驶员也昏迷了,潜艇处于电子操控中,正在自动调转方向,目标方向是西面,燕飞说:“不管什么事,先回国再说。” ☆、第69章 北京 田甜在军委副主席的办公室内,就坐在军委副主席的对面,她写的报告刚刚提交上去,卫副主席看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说:“你说的倒是很具体,可是为什么漏洞越来越多,你在隐瞒什么?”田甜犹疑了一下,说:“是涉及到我自己的而一些*,而且这些问题我至今弄不明白,也还理不清楚,如果我理清楚的话,会重新打一份报告上来。” “到底是什么问题?我以前强调过,中央现在非常重视这件事情,你们的研究必须详细具体的报告上来,以便中央能够随时掌握动向,你现在隐瞒很不好。” 田甜沉思了一阵,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事情发生以后,总有人跟我说我前世怎么样,可是我没办法相信,太荒诞而且也............”田甜沉默了一会后,说:“我很乱。” “前世,你的前世?”卫副主席抬起他一直看上去莫测高深的眼睛,眼神里终于流漏出一点情感色彩,那是惊奇的眼神,看着田甜。田甜点了点头,说:“可我觉得不是真的。” 从办公室出来,田甜又急匆匆的回去了,白杨现在在研究所的治疗室里,还在观察治疗中,禅缘因该是被雪野带走了,因为白杨到现在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她在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想起来带走禅缘。 治疗室里,白杨身上贴满了肌电感应装置,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她额上的拿到闪电似的红印现在又显现出来了,不用喝酒,不用情绪激动,红印一直就在眉心间,在她昏睡的时候,田甜也看过她的身体了,那完美光洁的*上,栩栩如生如凤凰纹身一般的图案也出现了。 回去后,田甜先搁着治疗室的玻璃门看了一阵白杨,看白杨静静的坐在那里,她觉的格外踏实起来,虽然她心底还有很多疑团急切的想要解开,但是此时她实在不想让白杨焦虑。 白杨失去了她的母亲,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会事,田甜也不清楚,她想着白杨要是知道不能再见到自己的母亲该是多么伤心痛苦。 田甜想着这些,轻轻推开了玻璃门,白杨听到声音,急忙转头看来,看到是田甜,她急切的想要下床来,田甜急忙走过去,伸手按住了白杨,说:“今天觉得怎么样?” 白杨却说:“你去哪里了?为何不陪我?” 田甜心里一软,急忙说:“我有些工作需要处理,所以乘你睡着的时候去工作了,处理完马上就回来了。” 白杨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说:“你不在,我觉的害怕。” 白杨轻轻说:“我仿若不认识这个世界一般,所以心里害怕。” 田甜迟疑了一下,说:“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白杨惶惑的看着田甜,说:“你说我是谁?” 两个人的对话却像在打禅语一般,田甜愣了一下,说:“你莫非失忆了?” 白杨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最终又摇了摇头,说:“我心里怕你把我扔在这里,就不再管我,这许多人,我没有一个认识的,许多事我也不知道。” 门却突然又被推开了,燕飞走了进来了,说:“网上有一段新闻,我觉的你必须去看看。”田甜迟疑了一下,看着白杨,白杨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田甜说:“等会看吧。”燕飞却说:“你必须去。”田甜无奈,想了想,拉了白杨说:“走吧,一起去看看。”她帮着白杨去掉了身上那些肌电感应装置,带着白杨离开了治疗室。 燕飞打开了那篇新闻视频,是国外的新闻,新闻报道的正是发生在孟加拉的事情,孟加拉政府把他们的发现放了一部分出来,其实放出来的那部分新闻仅仅是对那片海域的探索研究的九牛一毛,但是已经足以轰动世界了,主播用英语报道了这件事情:“根据孟加拉官方发布出来的信息,在孟加拉海发现的史前大陆可能将会成为续玛雅文明,亚特兰蒂斯大陆后的又一未解之谜,据报道在十一月九日,现场还出现难以解释的离奇现象,现场一名当事人女性已被孟加拉政府扣押。” 白杨站在田甜身后看着新闻,喃喃自语说:“珈蓝..........” 二妞却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了,看到白杨,她惊喜的扑过来抱住了白杨,说:“姐,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呢?” 白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拥住了二妞,却没有说话,田甜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挽着她的手,试图通过动作安慰白杨,白杨却扬起了头,田甜看到了她眼眶中的泪花,白杨是知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一直憋在心里,田甜轻轻拉了白杨的手,说:“如果你不想说这些,我们先不说,好嘛?” 白杨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泣不成声。 是的,白兰芳用她自己换回了白杨,如果按照白杨之前告诉田甜的情形,白家每代人里总会出现一个超乎寻常合诸多能力于一身的异能者,而这个人就是每一代的守护者,而这个守护者会通过招魂仪式来确认,但是白杨之前好几代的人里没有出现守护者,田甜后来知道的原因不是没有守护者出现,而是因为雪野没有苏醒,招魂仪式没有能确认这个守护者,实际上白兰芳身份因该是上一代的守护者,正因为如此,她从那个神奇的异度空间中换回了白杨,而她自己永远的留在了哪里。 现在的问题是,白兰芳似乎一直在极尽可能的想办法摆脱雪野,但其实雪野那个时候已经非常虚弱了,如果她没有熬尽心血将白杨生出来,雪野可能也就此灰飞烟灭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白兰芳的执着挽救了雪野,这与她想摆脱雪野的意志是相反的,而且田甜并没有听到白兰芳在她沉睡以后对雪野说的话。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对田甜来说依旧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且随着对事件的深入了解,疑团也越来越大。 夜越来越黑,雨也越来越大,一道光猛然划破了黑暗,向前疾驶而来,那是在轨道上快速前进的列车,列车飞快的前进中,一道身影在车顶一闪而逝,车厢里,雪野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在这节车厢里,除了她意外,只有荷枪实弹的一队武装警察,一共十二个人的队伍,严密的看守着雪野,正在前往达卡的路上。 玻璃上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雪野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影瞬即消失在车窗外,她的目光动了一下,身边的一切突然静止了,前行中的列车也静止了,甚至车轮下溅出的火花也停在了空中,一名正在喝着咖啡的士兵举着手停在了哪里,咖啡也想被冷冻住了一样,凝滞在水杯和他的嘴巴之间。 一个人掀开了列车上面的天窗,从天窗里跳了下来。 是朱泰诫,朱泰诫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需要逃走,到达孟加拉的首都达卡之后,他会去迎接你。” 雪野冷冷的说:“他是什么身份?”朱泰诫说:“孟加拉国防部部长,也是孟加拉民族主义党领袖,现任政党的反对党。” “他要什么。” “他想在下次竞选中获胜,但是现任总统下届连任的可能性很大。” “我不懂这些。” “这样说可能更明白一点,他如果能成为总统,能给你更多你想要的帮助。” 雪野没有在说话,朱泰诫离开了,离开的一刻所有一切都恢复如常,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喝着咖啡的警察还在继续喝着咖啡,列车也在继续前进。 列车终于抵达了达卡,雪野在深夜里走下了列车,车站上,雨水中几辆车早已经等在了哪里,押送的警察将雪野移交给了来接站的人。雪野又重新上了车,在深夜中转过了一个街口后,又有一辆车等在那里,车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大半的男人,也是曾经出现在中国那栋别墅中的,被田甜偷听对话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看到下车的雪野,他急忙亲自举起雨伞,为雪野撑着伞,让手下打开了雪野手上的手铐。雪野轻轻抚了一下头发,说:“雨好大。” 头发半百的男子急忙说:“我已经为珈蓝准备了住处,请珈蓝暂时屈就一下。” 雪野却说:“给我一把刀。” 男子身边的保镖默不作声的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递给了雪野,雪野揽过她长及地面的长发,轻轻抚摸着。突然刀光一闪,顿时散落了一地的乌发,匕首也掉落在了乌发上,雪野揉了揉自己凌乱的,长短不一的短发,说:“走吧。” 几个人在雨夜中渐行渐远,雨中,街上,徒留下一堆乌黑的发和寒刃发亮的匕首。 ☆、第70章 二妞现在整天守着白杨,白杨原本就话很少的一个人,现在更不说话了。田甜在的时候还好一些,不在的时候,她就一句话也不说。 田甜感觉到了她现在对自己的依恋,她很喜欢这样,她觉的是白杨喜欢上了自己,但也有可能是白杨创伤后心情沮丧空虚,想要找个人来依靠,也许她现在表白就能追到白杨,可是似乎这样又有些乘人之危,所以田甜最终还是耐心的守在她身边,暂且不提起她。 白杨现在还在治疗室里,燕飞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监控白杨的情况,她就像在追逐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一样追逐白杨以及关于她的一切事情。 白杨入睡的时候,田甜出去看到她睡在电脑旁边,田甜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拍醒了燕飞,说:“去床上睡一会吧,,让小陈看着电脑,你别这样熬了。”燕飞却说:“我先看一下她今天的数据。”肌电感应装置会记录下白杨每一点的身体变化,燕飞觉得也许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发现白杨超能力的秘密。 田甜说:“你看你的眼睛,全是血丝好嘛,别这样熬了,我都搞不懂了,你这样拼命到底是图什么?” 燕飞沉思了一下说:“我想看到新世界。” “新世界?”田甜有些疑惑,燕飞说:“是的,我少年时发生的那件事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我突然发现原来世界可能并不是我能看到这样的世界,我想肯定还有一个世界,哪里没有任何伤害和不公,残忍的事情都不存在,哪里的女人也不会有那么多有型的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我想人死以后,就会到那个世界去,我那次一定是死了才抵达那个光明的世界的。” 田甜闻言想起些什么来,拉过椅子坐在了燕飞面前,说:“你向往公平正义,向往善良,向往人人都可以活得很好?” 燕飞立刻说:“那当然,我理想中的乌托邦就是这样的。” “可你迄今为止已经杀死过了一百三十六人,其中包括未成年十七人,年纪最小的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孩,你做的事情跟你的向往是完全相反的,你怎么解释这个冲突?” 燕飞看着田甜的神情笑说:“审问我?” 田甜却带着两份严厉,说:“回答我。” 燕飞想了想,说:“只有通过死亡他们才能抵达那个新世界,那是我们从没了解过的世界,无论是善良,邪恶,贪婪,自私,在那样一个世界里我相信都会回归最原始的本真,找回真真的人性。” 燕飞说着出神起来,田甜却有些发寒,说:“燕飞,你知道嘛,美国在零几年的时候就对连环杀手做过调查,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杀死无数无辜者后还坚信自己是善良的,他们杀人只是为了解救那些人,这是人格障碍,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燕飞闻言,看了一阵田甜,说:“你是在委婉的说我是疯子” 田甜说:”我接受过犯罪心理的培训,人格障碍和精神病我分的清楚。” 燕飞却突然站了起来,按住田甜的肩膀,深深的看着田甜的眼睛,说:“也许那些人曾经和我一样看到过那个世界呢?其实连你也不相信我对不对?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我的人可能只有你。” 田甜急忙说:“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只是.......”田甜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在经历了众多的神奇的事情之后,她没底气说燕飞的另一个新世界是纯粹的幻想。这个世界上人所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谁知道在生活着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世界,宇宙无限大,他所蕴藏的空间也是无限的,太多的未知需要人们继续去探索。 田甜语结了一下后,说:“我现在跟你是搭档,我很怕有一天我处于濒死境地而你觉得我死了就是让我解脱,可以让我在新世界重生,享受充分的自由而去让我死,我还不想死。” 这会是燕飞愣了一下,说:“你说得对,也许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我这样做到底妥不妥当。” 燕飞松手了,田甜松了口气,看她又陷入了沉思,于是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呃,但是有一点你绝对做错了,你以为你杀了那些人是在解救他们,可是在这之前你征求他们同意了吗?” 燕飞茫然说:“没有,我也不会征求他们同意,因为他们不会相信那个世界的存在。” 田甜说:“可他们是有自主权的,他们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你决定。” 燕飞愣了一会,说:“我做错了嘛?”田甜点了点头,燕飞又沉思了,沉思着看着田甜,看了一阵子,她忽然跳起来,说:“我想我确实对这件事反省一下,可是为什么你说的聚能切中要害呢,不不不......”她一连说了三个不,摆着手说:“因为是为什么我竟然会被你说到自我怀疑?肯定是哪里不对了........”她的双眸紧紧盯着田甜,说:“到底是哪里不对,你告诉我。” 田甜哪里知道,愣在那里说:“我去看白杨了。”她说着要走,燕飞一把拉住了她说:“不,你必须得帮我搞清楚。” 谁知道话音未落,燕飞的身体忽然就摔了出去,整个人装在身后的电脑上,她自己也摔在了地上,摔的很狠,田甜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就看到白杨从治疗室出来站在门口,目光还盯着燕飞。燕飞也看到了白杨,她一下被摔的几乎喘不上气来,浑身剧痛,但是此时她完全不管自己伤没伤,紧张的把电脑扶起,电脑已经黑屏了,机箱摔在一边,燕飞一边检查机箱,一边愤怒的说:“你为什么要撞我的电脑,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记录的数据全部在里面!你发什么疯!” 田甜诧异了一下说:“你关注重点错了吧,你自己受伤了嘛?” 燕飞却愤愤不平的抱起电脑抱回研究室去了,田甜回头看一眼白杨,白杨说:“我刚才看到她就想跟你动手,我一直看着她,看你要走她又拉你,我以为她要打你。”田甜闻言心软了,说:“所以你是为了保护我嘛?”白杨点了点头,说:“但是我好像做错了。” 田甜笑说:“没关系的,你不用理她,你肯让她观察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下午我要回趟家,去看爷爷奶奶。” 白杨闻言说:“那我要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吗?” 田甜想了想,说:“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于是下午田甜带着白杨回家去了,田甜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回来之后也因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而没顾上回去,想着现在自己的工作又是保密的,爷爷奶奶现在不知道多着急,刚把手里的事情大致理顺,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她给白杨换了一身衣服,把她的长发高高扎起,一把乌黑的马尾垂下来,又漂亮又干练,换了简单的衬衫仔裤,白杨像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般青春靓丽,不过比女大学生看上去稳重许多。 田甜就带着这般模样的白杨回家去了,当然还带着叽叽喳喳的二妞,田甜刚拿钥匙打开门,家里老人就听到动静,急忙过来了,一看进门的是田甜,田甜奶奶一把就抱住了田甜,老泪纵横,哭着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说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工作呢?去你单位问,你们领导也不说,我们连你死活都不知道,我跟你爷爷这段时间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我眼睛都哭的看不清楚东西了。” 田甜闻言也止不住哭,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一回来就先回来一趟的。” 奶奶抱着田甜不放,说:“你说你都去哪儿了?” 田甜擦去眼泪,想了想说:“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说,组织要求保密,以后像这样的事可能还会有,你们别再那么不放心我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可你们也要好好保重,你们有什么事,我就哭死了。”说着她和奶奶忍不住又抱着哭起来,白杨和二妞只好默默站在一边,两个人哭了一阵,田甜爷爷也早过来了,不过中国男人一贯不惯于表达情绪,站在一遍看着田甜和她奶奶,自己悄悄的抹眼泪,田甜松开奶奶,跑过去抱住他,他这才失声哭了,拍着田甜说:“回来就好。” 田甜这时才突然想起身后的白杨姐妹两,急忙把两人拉过来,又把二妞介绍一遍,田甜奶奶看着二妞,说:“这姐两长的一个比一个俊,有这么一对女儿,爸妈不是要被人羡慕死了。” 田甜急忙打岔,说:“晚上我做饭吧,给你们做好吃的。” 于是买菜做饭,一下午一家人都乐呵呵的,晚上田甜还是把房间让给白杨姐妹两,自己睡沙发,又赖在爷爷奶奶房里磨叽很晚才出来,出来时白杨和二妞已经睡了,田甜于是也睡了,但是到了晚上却又睡不着了,睡梦里睡着睡着,想到白杨,又想到雪野就一下睡意全无了。 她心底里还是非常焦虑,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醒来时,却看到白杨也没睡,从卧室出来,静静坐在窗台上,田甜披着被单起来,说:“你怎么没睡?”白杨神情看上去有些黯然,说:“我在想妈妈。” 田甜闻言想了想,说:“那你还记得丹尼斯嘛?”白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田甜说:“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为何要去唤醒珈蓝?为了给丹尼斯报仇吗?”白杨想了一阵,说:“是的,我想给她报仇,可我发现我好无力,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这么残酷冰冷无情,看到真相就像看到一把刀刺进我的心里,我想报仇,又不想在面对这个世界,我想有人能替我做完这些事。” 田甜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白杨说:“我从最开始离开你,就去找了那个想和丹尼斯结婚的男人,我抓住了他,然后她哀求我,说伤害丹尼斯的其实并不是他,而导致梅丽莎死去完全是他无心之过,我当然不相信他,可我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后来我哥哥也来了,他通过这个男人帮我做了调查,我才知道丹尼斯的父母是被她同胞杀死的,她被出卖,女儿被挟持,然后她也成了像挟持她的那些人一样的人,她暗杀过政治领袖,勾引过慈善家让对方身败名裂,为战争提供武器,她所作的事情比那些挟持她的人也许更加的残酷,她是为了女儿,可我还是不相信她是这么冷酷的人,我不在乎她出卖我,可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大染缸,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被这个世界将心灵染脏,我杀了那个俄国男人能怎么样?我杀不尽那些能看见不能看见的那一双双葬送了丹尼斯和她女儿的脏手,我就算杀尽了不也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嘛,我多希望这个世界能改变,哥哥说,只有珈蓝能带给这个世界新生,所以我就答应了他,可是妈妈把我换回来了,她说她要还我一个绝对自由的世界,她说我会成为新一代的珈蓝,她希望我能改变白家的命运,改变这个世界,希望我得到彻底的自由,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都可以无拘无束。但是我得把雪野杀了,她的存在是白家世世代代的噩梦,而只有我成为珈蓝,才能够打败她。” 田甜闻言说:“可是雪野告诉我说,完全年前只有圣地那个地方通过祭祀祈福,大地才会孕育出新一代的珈蓝守护大地和人类,而你却不是大地孕育出来的,而是你妈妈孕育出来的。” 白杨点了点头,说:“是的,她是真真被大地孕育出来的珈蓝,而我是白家制造的珈蓝,我必须接受禅缘的重新锻造才可以成为珈蓝,可是要重新锻造,就必须进入禅缘里,而从可能变成禅院里面一个冰冷的魂魄,所以妈妈通过换回的方式让我重新得到了锻造。” 田甜听她说着这些,忽然说:“在我昏睡之后,你难道和你妈妈交流过?”白杨轻轻点了点头,说:“在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妈妈告诉了我一切,她早就知道你的前身,她也知道你将会是我的心锁,所以她把我教给你,她说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命,在前世就注定的命,只是以前是注定的命,以后却是的命,却是在自己手里的。” 田甜听完以后,心中滋味繁杂,不知道说什么,沉吟良久,才说:“为什么雪野是你们白家世世代代的噩梦?” 白杨说:“因为在她制造出我们白家的先祖珈蓝樱烨时,就已经给先租下了咒,从先祖到她后代世世代代都只能遵从她的旨意,世世代代都在为寻找复活她的方式而耗尽心力。” “不遵从会怎么样?” “不遵从就会魔化,沦陷人间地狱,万劫不复。” 田甜沉默了,沉思着白杨的这许多话,白杨的或者是白家的向往似乎和燕飞是一样的,似乎和朱泰诫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在期望着他们梦想的新世界,那个乌托邦一般的新世界,这个新视界不会有伤害,不会有残酷,这个世界公平公正,人们自由自在,不会有形无形的枷锁束缚身心自由。 ☆、第71章 田甜跟白杨聊了很久,白杨忽然说:“那时你刚带我来京城,我还不是现在这般模样。”田甜忙说:“那时你清纯可爱,现在不似以前那么天真,但也没变什么。”白杨却说:“变了,每日脑子里好多事情,理不清楚,想不明白,像我这般烦恼,是不是有了我妈妈想要的新世界就不会烦恼了。” 田甜说:“别想这些了,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不然你带我?” 白杨闻言,便点点头,伸手挽了她的腰,说:“走吧。”说着田甜只觉的耳边风响,白杨已经把她横抱起来,从窗口出来,带着她高高纵起,飞檐走壁。田甜被吓了一跳,抱紧了白杨,说:“我以为你会带着我空间转移过去。”白杨说:“这般不好玩么?”田甜只好如实回答:“有点吓人。”于是白杨停了,田甜再看时,看到两人已经矗立在一栋大楼顶上了,田甜抓着白杨的手臂,往下看了看,看到脚下车子也不过蚂蚁大小,不觉恐高起来,脚下发软,伸手抓住白杨的手,颤颤惊惊的。 白杨便体贴的拦着她的腰,靠着自己,让她心里踏实很多。 两人便在这高楼上临风望月,别有一种情趣,田甜又靠着白杨,侧脸看去,看白杨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眸却有一丝温婉,侧脸俊秀如剪影一般,一是看着入神,心想这才是自己喜欢的那副模样,想雪野虽然酷似白杨,但是自己却总也喜欢不起来,白杨与雪野相较之下,两人究竟孰优孰劣实在难以区分,田甜所喜欢的就是白杨的敦厚,真性情,田甜想着就想吻一下白杨,但是又向白杨现在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吻了即便不拒绝也有乘人之危之嫌。 田甜翻来覆去想着,琢磨不定,耳边猛然听白杨喊了一声,田甜一惊,就看白杨满脸通红,带着羞涩,目光看着她却又躲躲闪闪,模样似犯错的小狗一般可爱可怜,在那里说:“为何一直盯着我看?”田甜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也不由脸红,想想说:“是看你太美。”白杨闻言,脸色更加红了,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杨闻言,伸手要抱起田甜,田甜急忙说:“我们还是做电梯下去吧。” 两人于是坐了电梯下去,从电梯出来看路上此时早没了公交车,出租车倒是还有,田甜决定打车回去,于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上了车,田甜关上车门时,却迟疑了一下,对白杨说:“白杨,看你左边那顿楼上,第十三层。”白杨不解其意,急忙转头看去,却没看到什么,田甜却说:“正北向那个窗口,有人监视我们,你去抓他。”白杨闻言,并没有多想,立刻打开车门下去,人已经消失了。 田甜也随即打开车门追下去,一路疾奔,进了大楼,然后上电梯去她发现的地方,哪知电梯动,就听闷声巨响,电梯就向下沉去,直落向负二楼,而且一下去,电梯马上就被卡死了,田甜觉的不妙,立刻蛮力扳开电梯门,从电梯里跃了出来,哪知才出来,就听耳边风响,田甜急忙躲开,看到眼前一个人影挥拳打了过去,田甜躲开这这一拳,巧妙的一脚反踢,踢中了对方的下颌,把对方踢的跌了出去,但是另一条身影又在黑暗中扑了过来,田甜一个双飞踢,把这人也踢出去了。 田甜毕竟是跆拳道运动员出身,而且还拿过几个金牌,腿法非常犀利,可是对方这两人也身手过人,而且显然有备而来,第二个人刚被田甜踢飞,前面那人就已经再扑上来了,手里带了电击器,淬不及防,就被电击器按在了腿上,电击器前端带的两个尖锐的金属刺刺穿了她的裤子,电流立刻让田甜的身体发麻无力,摔在了地上,田甜心中一紧张,下意识的就喊:“白杨,救我。” 话音方落,眼前突然就多出个人来,可不是白杨嘛,白杨伸手一夺,就已经夺走了那电击器,把电击器按在对方身上,随即一脚飞踢,把另一个人直踢出十多米远,摔的人事不知。 田甜松口气的同时,眼睛一闭,昏过去了。 等田甜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研究部了,现在正睡在治疗室的病床上,周围围了一圈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等她醒来,田甜从小受人白眼多了,虽然从工作以后,努力工作,一路走过来很受肯定和赞赏,又作了研究部部长,底气有了,自信有了,威望也有了一点,但是被这么多人围着关心着还是有些受宠若惊起来,说:“你们怎么都来了?” 燕飞说:“怎么样?还好吧?” 田甜点了点头,说:“被电晕而已。” 艾家兴说:“昨晚这事谁干的?有没有可能是跟白杨长一模一样的女人干的?” 田甜想了想,说:“不像是她,不过昨晚那两人训练有素,我倒觉得像是他国间谍,而且冥想他们是想把我弄回去套情报,而不是刺杀我。” 到底是那路人马,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田甜虽然是受过训练也算身经百战的人了,但是那晚连那两人的脸都没看清楚,不过这件事一处,上面开始高度重视田甜的人身安全了,田甜现在是部门核心,这项研究的外因内情,进展程度她都清清楚楚,白杨虽然比她重要,但是白杨的能力,放一支军队来都不一定能把她怎样,田甜身手再好就是一个普通人,要是他国间谍专程来暗杀她掳走她,真是分分钟的事情,于是上面又特意抽调了两个人过来,做田甜的贴身保镖。 白杨也不敢大意,时时想要陪着她,怕她出事,田甜感觉她对自己的关心,又觉得温暖贴心起来,想着应该再找个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再表白一次,相信白杨肯定会同意跟自己交往的,想着自己就开心不已。 田甜正琢磨着,小陈推门进来了,拿了一叠材料给田甜看,田甜一翻,全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本说看懂了,让她看进去都挺难的,于是说:“这是什么?”小陈说:“模拟器追踪到的磁力点,更具年代排序,现在已经有一个清晰的年代脉络了,最主要的磁力点集中在万年以前..........” 田甜说:“这对研究有什么帮助嘛?” 小陈想了一下,说:“按照燕飞的本意,追踪到这些,然后按照坐标一一去勘察,也许能发现什么。” 田甜于是说:“燕飞人呢?” “不知道。”小陈皱起眉头,说:“不然我也不会拿给你看了,从中午就看不见她人了。” 田甜奇怪起来,燕飞不就是个工作狂吗,突然离开工作的地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于是她打通了燕飞的电话,燕飞接起电话,田甜就听到她那边嘈杂的声音,田甜问她:“你在哪儿?” 燕飞说:“出来放松一下啊,你不是说我需要放松我,我也觉得是在该放松一下了,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想我了?” “呸。”田甜唾她一口,说:“你在哪儿呢?这有问题要处理。” 燕飞说:“我这才刚出来呢,什么问题?要不然你出来找我我们谈吧。” 于是燕飞把地址告诉了田甜,田甜自己开车去找燕飞,车子驶出了营区,田甜身边身影一晃,白杨出现在她身边,田甜见怪不怪,笑说:“你跟来了?”白杨说:“我怕你有危险,你领导不是给你保镖了吗?怎么不带?”田甜说:“我是去找燕飞的,有她在一个顶两,何况你这不是跟上来了嘛?” 白杨听田甜提起白杨,似乎有些不快起来,不过什么也没说。两个人按照燕飞给的地址找过去,没想到却是一处豪庭别墅,不过别墅主人家里似乎在办什么活动,门口有门卫看护检票,而且还停了许多车子,房间里人头攒动,看得出来宾不少。 门卫检的是邀请函,没有邀请函的人是不能进的,于是田甜又给燕飞打了个电话,燕飞出来,把她带进去了,这一带进去,田甜就傻了,白杨不仅傻了,脑袋都懵了,戳在哪里竟然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因为屋子里竟然是一群人宠满地或趴或跪,基本都没穿衣服,赤条条各种媚态,有男有女,有美有丑,唯一一样的是这些人基本脖子里都拴着一条链子。于外也有许多宾客坐在沙发上,闲谈聊天,恍若普通酒会一般,只是田甜和白杨进来时,他们有些警惕的多看了几眼。燕飞脚下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的少年蹭过来,轻轻扯着拉在燕飞手里的狗链,说:“主人,是两位小姐是新人?后面那个是宠物嘛?怎么没带链子来?” 站在最后的是白杨,白杨闻言,险些没气暴,燕飞就看她目光一动,急忙说:“误会,误会!白杨别跟他动手。”白杨看了一眼田甜,田甜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白杨的气势这才收敛了一些。燕飞随手挥了一鞭,啪一声抽在那少年身上,说:“一边跪着去,让你说话了嘛?给你点好脸色就把你宠的没边了。” 少年果然去一边跪着了,白杨缺氧的大脑到现在还没能醒过神来,田甜稍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你说来放松,就是这样放松的?”燕飞却说:“玩玩而已,离开这大家都是路人,只是玩的时候才会觉得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她说着一把拉过田甜,田甜和白杨本来都是陌生面孔,一进来就引起了注意,燕飞把田甜抓过来又说:“她可是警察出身,谁想试试制服诱惑嘛?” 田甜本来穿的工作制服黑西装白衬衣,美丽又凌厉,虽然没人回答燕飞的话,但是一双双眼睛立刻都锁定在田甜身上了,燕飞笑说:“看她们,眼睛都冒绿光了,要一起玩吗?看这边,这也是我的人。”田甜看过去,那是一个曼妙的少女,身材玲珑,媚眼如丝,身上还有几道鞭痕,越发透着一种凄艳的美。 白杨却在这时终于回过神来,想也不想,摔门就出去了,田甜指着燕飞说:“这个玩笑开大了。”燕飞却说:“我技术很好哦,你难道不想试试?”田甜闻言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燕飞说:“你这是做什么?” “举报。” “不是真的吧?” “你还对我出言不逊嘛?” 燕飞丧气,说:“不会了好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田甜收起电话,伸手抓住她的衣领,一把把她拎了出去,燕飞带的人宠们愣了片刻,看燕飞被田甜拎走都还没反应过来。 田甜把她一把拎出去,摔上门,就在门边,她把燕飞按在了墙上,一只手指着燕飞的鼻尖,说:“你怎么玩跟我没关系,但是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也不要意淫我会跟你怎么怎么样!否则我随时跟你翻脸,再把你送回去!还有,我现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你马上回研究部,去我办公室等我!还有!今天私自离岗,不请假不打报告,无组织无纪律,根本没把我这个部长放在眼里,这个月奖金全扣!” 田甜一口气说完,才松开了燕飞,燕飞有点被田甜震到了,当然田甜也是真愤怒到了极点,教训完燕飞,她转身走过去拉了白杨,头也不回的走到车边,上车走了,燕飞站在那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田甜的背影,表情难以琢磨。 两人离开那里,田甜还一肚子气,白杨的脸色也阴晴不定,就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今天看到的事情简直是三观的颠覆,一直没说话,田甜怕她受到的冲击太大,看看表,也是下班时间了,于是顺道拐弯,带她去兜兜风,开车上了高速,感觉红旗轿车的性能还是很不错的,速度放开,打开车窗,感觉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田甜还是觉得挺享受的,对白杨说:“心情有没有好点?” 白杨还是沉默着,田甜说:“为什么燕飞喜欢那样的事情,还喜欢你呢?是不是你也喜欢?”田甜闻言,不禁说:“我真无辜,别人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我也没让她喜欢啊。” 白杨却犹疑不定的说:“你大约是不喜欢燕飞的,可是你也喜欢做这些事情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田甜觉的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白杨幽幽说:“只是我不喜欢,倘若你喜欢,我可要怎么办?倘若我勉强去做什么人宠,会很委屈。”田甜闻言,起先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白杨这些焦虑有些不着边,片刻后突然反应过来,说:“我喜不喜欢这样玩,关你什么事呢傻丫头?除非你是跟我在一起生活,做我的情侣,才会涉及到你,你想这些,其实是想着要跟我在一起嘛?” 白杨被田甜点破,瞬间面红过耳,不肯在说话,田甜看她又羞涩又含情脉脉,还想着自己怎样配合田甜,大约觉的跟田甜在一起,勉勉强强委屈一下,那些事也是可以的,田甜想着心里又爱又怜,爱惜不已,于是停了车,拉住她的手说:“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喜欢燕飞玩的那些东西,不但不喜欢,还很讨厌,更不可能让你受委屈。” 白杨脸色更红,低头不敢看着田甜说:“你现在一直是这么想的嘛?”田甜急忙点了点头,郑重说:“我一直爱你,从没有变过,这些日子我还在想着要怎样跟你表白,又怕你是因为丹尼斯去世,心里难过想找人依靠才依赖我,怕表白了让你左右为难,我也左右为难呢,你既然现在是爱我的,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白杨,做我女朋友好吗?” 白杨咬着嘴唇,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田甜想她害羞,于是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白杨弱弱说:“其实在海底的时候,我就已经应了你了。” 田甜意外的说:“海底的时候?那时候你是不是能感应到我?” 白杨点了点头,说:“从你第一次进禅缘,我就看到了你,海底四十九天,你一直在我身边,让我觉的倘若我是大地和人类的守护者,那你便是我的守护者,从来不离不弃,虽然丹尼斯让我不能释怀,可我总想,若是有一天能救她回来,我也不想再和她一起了,毕竟那时我虽爱她,她也并不爱我,若是能再救回来,她大约还是想要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田甜闻言,也有些黯然,也不算是吃醋,已死了的人,还能吃什么醋?但是想想丹尼斯虽然把白杨玩弄于股掌之上,不过想想也该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不会给田甜留线索,让田甜去救白杨。耳边又听到白杨说:“她和她的女儿现在许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中,相比是安详快乐的。” 田甜说:“你想把她救回来?”白杨黯然说:“我只是想想,我并不见得就有这能力,只是心里存着这个念想罢了。”田甜看她娟秀的面容,又看她神情黯然,心中疼惜有加,忍不住把她轻轻抱进怀里,温柔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两人依偎在一起,只觉得这一刻胜却人间无数,田甜突然又想起燕飞来,想着燕飞心底里不知道怎样空虚孤独,才拼命工作,追逐超乎寻常的刺激,若是心底踏实,只是拥抱,也是幸福的。 ☆、第72章 田甜回到研究部时,燕飞已经等了她两个小时了,已经在她办公室睡着了,不过田甜进门,她就警觉的翻身起来,看到是田甜,她说:“你让我到你办公室等你,然后你到现在才回来,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田甜喜气洋洋,一脸情不自禁的笑容,而且看起来心情也分外的好,听燕飞说,她就说:“你今天不是玩的很爽吗,然你等两小时怎么了,自己看吧,你的数据收集表,小陈已经整理出来了,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燕飞说:“按照坐标一处一处的去勘察啊,这些磁力点基本集中在孟加拉海域那片地方,以及孟加拉部分领土,印度还有中国的部分领土上,如果说这些地方是当初的那片大陆的话,磁力点几乎遍及整个大陆,这需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去调查,不过我还是想先集中勘察圣地附近那片海域,所以你得帮我申请一艘潜艇协助我。” 田甜瞪她一眼,说:“你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燕飞说:“现在中央不是高度重视这件事嘛?你打个报告上去他们就会派潜艇。”田甜想了想说:“一次两次性,多了中央也会有顾虑的,怕引发两国争端,更何况我在孟加拉已经露过脸了,孟加拉人会查到我是中国人的,再来一次孟加拉人会更不高兴,国际之间的矛盾就这么引起了,不过我会打申请的。” 燕飞点了点头,表示满意,说:“不过你今天看上去怎么这么开心?” 田甜撇撇嘴,说:“不告诉你。” “被人追了?谈恋爱了?这么精神焕发。” 田甜被问得窘迫,说:“管你什么事?滚蛋,我要回家了。” 燕飞吃吃笑起来,说:“骂人都骂的温柔起来了。” 燕飞就是这么个混货,一边津津有味的玩着她的小M,一边乐此不疲的调戏田甜,对她来说大概就没节操这么个东西存在。 晚上田甜回家了,带着白杨一起回去的,两个人现在关系一点破,很快如胶似漆起来,白杨还比较含蓄矜持,也不太粘人,田甜却是极粘人的,有事没事就想去找白杨,原来她对白杨的非分之想还能略加掩饰,别人看她那么关心白杨,为白杨舍生忘死的,只以为她姐妹情深再加上执着研究,想不到她一直暗恋白杨,现在一点破,她的感情就开始有点盖不住了,是个人都奇怪她怎么这么粘着白杨,白杨又面皮薄,被粘多了,被人多看两人,她就窘迫的不行,暗地里发小脾气不许田甜这么粘着,可是田甜就是控制不住,不但控制不住,还恨不得昭告天下她跟白杨恋爱了,虽然她也不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可是这件事她就是藏不住。 不过两人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田甜还好,只是顾忌自己爷爷奶奶老了,身体不好经不住打击,别的就没什么了,至于工作上,被上面知道,想想大不了就是受处分,降职称,薪水少拿一半,工作辛苦一倍,现在时代在进步,社会也越来越开放,因为同性恋情丢工作似乎不大可能了,但是受打压大约还是有的。不过要是能跟白杨在一起那也没什么,对了,她现在的薪水连福利奖金什么的算下来有人民币一万五千块,比以前翻了不止一倍的数,琢磨着自己要是真被降职降薪了,经济上不如现在好,不然自己找点副业做着,她一天呆在办公室里,没事就会琢磨一下以后的日子,想着自己就先开怀起来。 不过白杨顾虑很多,她只想跟田甜安安静静的两人好好过日子,还不曾想过怎么去面对家庭,面对社会的问题,她只觉得这是她跟田甜两个的事,两个人只要好好过着就是,何必非去特地跟家里人,跟别人说呢?只有一点大约还是会更家里有矛盾的,就是她是不会去结婚了,家里她的父亲还在,若是逼婚她死抗住就是,别的倒也没什么了。更何况以前只在自己家里的小村子里,天地就那么大,不遵从规矩就要被口水淹死,等走出来,天广地阔,若她不自己回哪个山村去,别人又能奈何她?别人说什么又与她何干? 只是不回山村去,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研究还在继续,对她家的研究也还在继续中,村中祭坛陈列的棺材,里面的尸骨已灰飞烟灭,但是祭坛里似乎还是有很多秘密,而且祭坛下面的那些画。现在想来,因该是雪野还在白杨身上的时候,多数时候在白杨沉睡的时候醒来,然后自己一点点开凿了这样一个地下通道,然后自己一幅幅画上去那些画。 想必她一直苦苦思念着她的玉缨,抑制不住思念之情,所以醒过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守在那寒凄凄的过道里,一笔笔把她心爱的人儿画出来。但是田甜是在没法把玉缨和自己联系在一起,那个玉缨,不管雪野是如何爱着的,田甜感受不到,田甜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意,那样真切的依赖着喜欢着白杨。 她只是田甜,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见过人情冷暖,看过沧桑人世,但是从不知道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也不知道这些到底跟她有着怎样的关系。 晚上下班,田甜带了白杨去吃饭,两个人一起逛街,手牵手走在街上,看身边行人匆匆,车来车往,牵着身边的人,心中另有一种恬淡,白杨虽然不似刚出山那时那样见识少,但是看着身边车水马轮灯红柳绿,还是有几分新奇,田甜带她去吃西餐,两个人一张桌子,餐厅里放着轻柔的乐曲,田甜想着难怪年轻男女约会喜欢找西餐厅,这里的氛围也的确适合谈情说爱。 田甜给白杨拉椅子放餐巾,照顾好她,等餐上来,又给她把牛排一点点细分出来,让她吃着方便,白杨看她细心体贴,自然心里甜甜的,看看田甜,吃着吃着却又突然想起丹尼斯来,想着就不禁黯然起来,田甜看她突然不言不语的,于是说:“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白杨急忙说:“没什么,我们在这吃饭,这一餐饭要花许多钱吧。” 田甜想了想说:“是比一般地方贵些,不过也还好了,你不用怕花钱。”顺便一提,白杨现在也被纳入研究部,享受高级研究员待遇,待遇和朴正义是一样的,月入比田甜多,而且国家对她吃住行三包,并且正在准备给白杨分一套房子,就是不知道她们恋情要是曝光,不知道在这个还相对保守的国家会被怎么处理,不过田甜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白杨这么重要,说不定上面就算发现她们的恋情也会装不知道,网开一面呢,不过世事无常,谁知道呢? 可是她们这里才甜蜜两天,田甜都还没思忖好怎么对外交代两人的恋情,插曲就出来了。白杨单身,已到法定结婚年龄,党组织不禁关心她吃住行,还关心她的终身大事,为了把白杨这样一个人套的死死的,中央出面,党委出人,竟然给白杨安排了一场相亲,相亲对象是红二代,父亲是人大常委,相亲对象本身还是党员,根红苗正,并且是海归博士,有谈吐有修养有学识,身高一米八五,美貌度不下吴彦祖,并且这场相亲还是通过田甜交代下来的,而且还把对方的照片给了田甜看,田甜看到照片,在要看个人条件就傻眼了,党中央真心是对白杨志在必得,其实这样的事不新鲜,八十年代公务员结婚很多还是组织安排呢,但是田甜当时就疯了,这个相亲对象大约是军委会搜罗尽了所有能入眼的红二代才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 让白杨去相亲,田甜怎么能干?更何况这什么时代了,难道还要包办婚姻不成,田甜当时想也没想,就在电话里把军委主席给拒了,理由是要尊重白杨个人意见。 军委主席第二天就把田甜叫去谈话了,觉的田甜不识大体,田甜理解不了他们的思维方式,到了卫副主席的办公室,她就说:“组织上连白杨的个人生活都要管?”卫副主席眯着眼睛说:“白杨现在是最重要的人,组织上考虑的是一,如果她喜欢上这个人,她就更会踏踏实实留在国内,少了很多不稳定因素,二,我们希望她能尽快结婚生子,国家需要她的基因,不尽她本人的,她的后代的基因也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如果能破解她的基因秘密,我们就掌握了最强大的武器。” 田甜一下子就混乱了,说:“要是白杨不同意怎么办?” 卫副主席说:“当然我们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这个人我觉得她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废话,后宫选妃一般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才,再换一个女人可能一下就一见钟情了,可是白杨已经有了田甜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个男人?既然卫副主席这么说了,田甜决定答应这个要求,带白杨去见一面,白杨不喜欢,他们也没话说了。 于是田甜回去把情况如实告诉了白杨,不过没说上面着急要白杨结婚生子,白杨听见,恐怕要气急了。白杨听说自己不答应也不会怎样,于是就去了,然而结果出乎预料,那个相亲男没来。 田甜和白杨乐的他不来,顺便在餐厅吃饭谈谈情,也不关心他为什么不来。白杨说:“倘若他们非要我结婚,你要怎么办?”田甜闻言说:“非要你结婚,怎么可能,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不喜欢就不接呗。” “那他们要你辞职要怎么办?” 田甜闻言便说:“让我辞职倒是很可能,不过他们要这么干,我马上就辞,跟你去哪里都好,不过你在哪里恐怕都安稳不了,你一身奇能,各方势力不仅想要你的力量,还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目前我们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利弊权衡下最有利自己的抉择,因为最起码我们政府目前还是用的怀柔策略,不会不尊重你的意愿,他国势力谁知道会不会这么客气呢?” 田甜说着,忽然就怅然起来,说:“你人单纯,脑筋不会转弯,我怎样也要保护你的,许多事情即便我可能身不由己,但也要先听的你的意思,你愿意我才敢做,你不愿意,我便带你离开,好嘛?” 白杨闻言,有些感念,伸手轻轻握了田甜的手,说:“我也没那么笨,若是有人存心骗我,我还是能觉察的,当初被丹尼斯骗,想她也存了几分真心,所以我死心塌地的就当真了,听你现在这么说,便是骗我,我也又要当真了。” 田甜捏了一下她的脸,说:“怎么会骗你?我又何时骗过你我爱你,总有一天把你大大方方带回家去。” 白杨闻言说:“我们这事,能不说便不说,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田甜看着她此时表情怯懦,又面带羞涩,害羞草一样胆小羞涩的样子让她看着就心里柔柔软软的,看着看着不仅就豪情起来,说:“你现在是我爱人,即便不好随便跟人说,我起码也要让家里知道才是,不然让你委屈,我这爱人也做不够好。” 白杨闻言,吃惊的说:“你要告诉你爷爷奶奶?你也不怕他们气出个三长两短?” 田甜细细想了想说:“总是要说的,只是不能操之过急,缓缓的来,不然真气坏身体,我也要难过死了。” ☆、第74章 田甜这里整天琢磨着怎么对外交代自己跟白杨的恋情,申请的潜艇已经调派下来了,燕飞准备开始她的勘探之旅,朴正义那边也有了新进展,这段时间她把白杨家的族谱基本已经译出来了,一些疑点就出来了,珈蓝樱烨最后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连白家人也不清楚,珈蓝樱烨出现在唐朝全盛时期,雪野却是在万年以前制造出了她这个人,那么她可能是活了上万年嘛?这个假设似乎不成立,因为白家的人只是寿命比一般人长些而已,不可能长生不死,那么珈蓝樱烨是怎么出现在唐朝的?而且白家族谱记载上,有三个异能者最终也是不知所踪,其中一个就是留下遗言,叫后代不要在寻找复活加蓝的方法的那个先祖,而且明以前,白家长期生活在云贵那边的热带雨林里,白家的祖坟也一直在那边,白家历代,男性或有离家他居的,女性却世世代代在哪里没有人离开过,而元末出卖白家的就是一名男性白家后裔,这名男性后来被投向朱元璋的白家先祖所杀,名字都没有进族谱,族谱上只写了这位先祖如何手刃这个叛徒的经过。 云贵一代历代以来原本就尊崇女性,所以白家的女儿一直从来不是嫁出去的,男性多数也奉行当地一些土著民族的习俗走婚,不嫁也不娶,所以只有别人进白家的门,白家的人是从不会进别人家的门的,而且白家在哪里经过数百年生息成长,家族势力庞大,所遗留的痕迹也必然很多,燕飞去调查孟加拉的海底大陆了,田甜就决定把重点放在白家在云贵那边的祖坟地上。 之后很快就联合了考古局的人,确定了位置,一组考古队出发了,几日后,考古局就按照族谱记载的方位找到了祖坟地,并且进行了发掘,白杨得知考古队要发掘自己家里的祖坟,心情不好,有些郁郁寡欢,虽然田甜已经解释清楚考古工作和一般意义上的挖掘是完全不一样的,考古队员的工作都会非常小心的,除了打开墓室外,绝对不会破坏墓室的一分一毫。但是白杨心情还是不好,只是勉强答应,说自己不再问这事了。 田甜决定带她出去玩玩,让她散散心,两个人徐一天去爬香山,看看景色,晚上就在山脚下的旅馆里住下了,两个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吃完饭以后,田甜拿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和白杨依偎在一起看电影,两个人脸贴着脸,肩挨着肩,田甜一手还揽着白杨,看着电影,鼻中还能闻到女性特有的那种丝丝缕缕的体香,田甜闻着就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吻了白杨的头发,白杨一直看着电影,心中羞赧,就当没感觉到,于是田甜又吻了她的脸颊,白杨面色发红起来,说:“你不是说要看电影么?” 田甜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你看你的便是,我又不妨碍你。”她嘴上说着,手下也忍不住动起来,抚摸白杨纤柔的腰肢,摸着更觉的心猿意马,想着手往上摸,却被衣服挡着了,于是便想着去脱白杨的衣服,白杨一下羞红了脸,按住田甜的手,说:“别闹。”这样亲近,田甜哪里忍得住,被按住了手,她下意识的就拦着白杨把她扑在床上,低着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白杨被她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又窘又恼,又有些酥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田甜吻着,看她也不反对,更加大胆起来,吻着她的脸和颈子,一手抚摸着白杨光滑的*,衣衫半解,白杨已经娇喘起来,眼波有些迷离,田甜看着她这副模样更加心荡神摇,却想起两人都还没洗澡,于是说:“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白杨更加的面红过耳,执意不肯,田甜有些失望,只好说:“那我先去洗,三分钟就好。” 她说着匆忙就去洗澡了,怕白杨等久就没兴致了,匆匆忙忙冲洗一下,毛脑子想着白杨□□时该怎样万种风情。 白杨看田甜匆忙去洗澡,心想早不洗好,这时候突然就走了,心中怨念万分。正想着,田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杨便随手接起来,她以为必定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找田甜,那只电话接通却是一个女声,说:“喂,甜儿,我现在在北京了,我要去看你。”白杨疑惑一下,说:“你是谁?” 打电话的是冯一莲,冯一莲一听不是田甜的声音,也警惕起来,马上问:“你又是谁?我给田甜打电话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何况还这么晚了,你还跟她在一起?” 白杨被她连珠炮一样的质问,问的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也愤怒起来,说:“我是谁管你什么事?” 冯一莲说:“我是田甜的姐姐,告诉她让她给我回电话,我倒要知道这么晚她还跟谁混在一起!” 白杨回过神来,说:“你这么晚打个电话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冯一莲却啪一声挂了电话,白杨险些被气晕,扔了手机等田甜出来,田甜倒是很快,没超过五分钟就兴冲冲的出来了,出来却看到白杨冷着脸坐在床上,田甜急忙问:“怎么了?”白杨冷着脸说:“有人让你给她回电话。”田甜拿起电话一看就知道怎么会事了,自己也心虚起来,暂且没回电话,坐到白杨身边说:“你生气了?” 白杨说:“你跟你这个姐姐还藕断丝连呢?” 田甜忐忑起来,说:“没有,我跟她是还有联系,只不过是因为我妈妈现在也还在香港,我跟她是不是还会互通一下消息,其实真的没什么了。” 白杨却愤然推开田甜,裹了被子转身自己睡去了,在不理会田甜,田甜各种说好话也不行,只好也怏怏的从背后包了白杨也自睡了。 不想第二天两个人回去,又在路上遇上了冯一莲,冯一莲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自己开着车出来了,不过怕被人认出来,非常低调,路上遇上,田甜想躲也躲不过了,冯一莲远远看到车里和田甜坐在一起的白杨,她立刻就开车跟上来了,让田甜停车,田甜只好把车停下来,两人下车来,冯一莲也下了车,看到田甜身边的白杨,她并不清楚白杨是什么人,张口就问:“昨晚接电话的就是你?” 白杨闻言便说:“昨晚打电话的是你?” 田甜觉得不好,急忙把两人岔开,说:“姐姐,你这是要去干吗?” 冯一莲瞪了她一眼,说:“她是谁?” 田甜想了想,挽了白杨的手,说:“我现在在跟她交往,已经确定关系了。” 冯一莲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挥手给田甜一巴掌,这是她第二次打田甜了,白杨脸色当时就变了,田甜心中一紧,拉紧了白杨,白杨于是没再说什么,冯一莲转身走了,田甜看看白杨,白杨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但是这还没完,她们回去上班时,别人也正要去上班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就被小陈看见了,小陈当时在公车上没顾上打招呼,到了部门就追着田甜问:“你认识冯一莲,你们什么关系?” 田甜不耐烦的说:“她是我继姐。” 小陈一听两眼放光,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是我女神,你知道我喜欢她喜欢多久了,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田甜说:“她是你女神关我屁事!” 小陈说:“当然有关系,你可以帮我要一张亲笔签名照嘛?”田甜一头黑线,小陈又说:“可是她为什么抡你一巴掌?” 田甜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再加上白杨还生着气,也不理田甜,大家都觉的奇怪,小陈又提这个茬,田甜只觉得无地自容,不禁怒火上涌:“滚蛋!什么心你都操,昨晚你几点下班的?走的时候到下班的点了吗?今天早上你进部门九点都过十分了吧!”小陈闻言,迅速撤退了。 正好白杨路过田甜的办公室,看到小陈出来,她冷眼看一眼田甜,转身回研究室去了。 她现在基本无所事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配合研究部对她本身加以研究,不过部门也给了她单独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设施一应俱全,但是白杨现在也不太会用那些电子产品。 燕飞的模拟器一直继续追踪着雪野的踪迹,而雪野的踪迹就停留在了孟加拉,那次在海上一别之后,雪野就没再离开过孟加拉,燕飞对此很奇怪,但是田甜刚恋爱,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哪里想得起雪野。而这时考古队也有所发现,他们在贵州的墓地中发现了一具奇异的尸体,尸体骨骼似乎已经完全变形扭曲了,明明是一个人,四肢却更接近野兽的模样,双腿佝偻,手指变形,脑腔明显比常人小很多,上下颌间距却变大了,其咬合力不次于野豹的咬合力,性别为雌性。 这个发现立刻让田甜想起白杨所说的如不遵从雪野留下的遗命,白家后代就会魔化的说法,难道这具遗骸就是所谓的魔化了的白家后裔嘛? 燕飞又一次下水去了,这次是在水下一千多米的地方勘探,潜水艇此时停在她的上方,而她驾驶的是一艘小型搜索潜艇,这艘小艇是可以停进大潜艇里面的,工作时,小潜艇可以更加的灵活。燕飞驾驶小潜艇全赖于小潜艇的电子操控系统,她只要掌控角度和方向就行,她在这里勘测,随时和母艇保持联络,将新发现通过电子信号发回去。 但是母艇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燕飞觉的奇怪,对着通讯器反复喊话:“喂,听到我说话吗?怎么会事?”小潜艇里闪烁的各种仪器灯突然全灭了,燕飞吃了一惊,急忙检查,发现是受到了强磁场干扰,小潜艇电子操控系统停止工作,向海底沉去,她急忙改回手动操作,但是她其实不怎么会操作潜水艇。 小潜艇垂直的向下沉去,也无法联络到母艇,燕飞手忙脚乱的想重新启动小潜艇时,一个人出现在了她身后,燕飞感觉后背森冷的寒意,她急忙转身看去,看到雪野就站在自己对面,雪夜清冷的目光也正盯着她,燕飞吃了一惊,她身上现在没有任何武器,她下意识的说:“你想干什么?” ☆、第75章 白杨打开了舱门走了出去,站在甲板上,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团疾风迎面吹过,疾风后,一个人出现在了白杨面前,看着那人酷似自己的面容,白杨的眼神凝重起来。 雪野也看着白杨,这是在她复活之后,在白杨重生之后,两个人第一次真切的打量着对方,田甜也急忙从舱房里出来了,看着眼前的雪野,她长的可以拖到地上的长发被剪短了,仔细修整过的短发柔柔的垂在耳边,但是眼眸依旧犀利而明亮,衣服现在也完全换上了现代女性的服饰,黑色的短袖修腰衬衣,黑色的长裤,当她站在哪里时,一身黑色更加让她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白杨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是和田甜一样的黑色的制服西装,白色的衬衣,从初出山村到现在,她的变化也很大,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发型,她的头发依旧是辫子,乌黑光亮,长长的拖在胸前。 无论是雪野还是白杨,她们的相貌,身高,胖瘦,几乎都是一样的,现在不一样的是,白杨眉心里重现了红色的霹雳印记,雪野却没有。 但是雪野冷冷的,鄙夷的笑着,说:“你以为你真的能撺掇我的力量嘛?” 白杨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是我将你从泥土中复活的,用我自己将你从一具干尸变的有血有肉。” 雪野继续冷笑着,说:“你想说什么?” 孟加拉这艘船上的水手们,已经在震惊中围过来围观了,燕飞却悄然溜回船舱去找小陈和惠成刚,然后一起去找船长要武器。田甜站在白杨身后十多米远的地方,看着她们心情格外紧张。 白杨忽然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曾经以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复活,可是妈妈告诉我,我应该杀了你,而你看样子也是来杀我的。” 雪野笑的更加阴冷起来,说:“天无二日,地无二主,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 她的话音刚落,白杨突然腾空而起,而脚下的夹板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雪野先动手了。白杨如穿云乳燕一般,身影腾空的一瞬,她的身体已经滑落向了雪野,无声无息中,雪野的身体猛地向后平移了出去,立足不稳,神情也变了变。白杨的身影已经再一次落在了甲板上,双手高擎,掌心上紫雾环绕,白杨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就在雪野的身影还未站稳的时候,白杨低吒一声:“九雷轰顶,破!” 一团紫雾顿时笼罩住了雪野,雪野似乎一时被束缚的动弹不得,但是白杨这当头一击也并没有能对她造成伤害,那团束缚住她的紫雾渐渐的分散开来,一条一条的,在她身周萦绕,流动,似乎四处乱窜的紫色的小蛇一般,最终在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但是此时,白杨的身影已经乍然出现在了雪野面前,她的速度那样的快,快的几乎让人看不到她是怎么动的,在雪野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白杨一掌已经落在了雪野的胸口。 雪野的身体立刻被这一掌打的飞跌了出去,田甜看着没来由的心中一紧,也在这一瞬,她看到了雪野脸上的惊讶,雪野在跌出之后稳住了身体,落在了地面上,但是她双脚刚落地,白杨的身影又一次极快的贴了上来,雪野这次稍有了一些准备,在白杨出手之前,她身体一侧,躲过了白杨的又一次攻击,但是白杨一张落空,身影一旋,一脚飞踢向她的后脑勺,雪野匆忙折腰,这才又躲过了白杨这一脚。 而她脸上惊讶的表情越发明显了,身影瞬乎向后漂移出一段距离后,对白杨说:“这就是人类修行的结果嘛?” 她惊讶于白杨迅捷灵活而且犀利的动作,白家在这个世上生存了数千年,他们除了原本拥有的异常强大的能力外,还把后世的武学文化融会贯通,和她们的异能力完美结合,而这雪野是不具备的。 站在一边的田甜已经看出了这种不一样,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因为一开始,她担心白杨不是雪野的对手,现在发现,雪野有雪野的弱点,白杨有白杨的优势,她们两个最终可能就是不分胜负,但是也可能两败俱伤,这时她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田甜反应过来,看看手里,是一把枪,燕飞站在她身边,枪是她塞给田甜的,说:“我找船长要来,伺机动手吧。” 田甜想了想,点了点头。 雪野显然也发现了白杨并不是一只她可以随意处置的蝼蚁,而是一个和她一样强大的人,在确认这一点后,雪野的眼神凝重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合上了眼睛。随即,雪野的头顶上方,一个戴着幽幽蓝光的晶体出现了。 是禅缘,雪野祭出了禅缘,白杨的脸色变了一变,雪野的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剑。这把剑田甜见过,就是在她将白杨从俄罗斯救出的时候,白杨握在手里的剑,但是这把剑现在泛着的是蓝色的光芒。田甜心中又泛起了寒意,忍不住喊了一声:“白杨小心!” 白杨全神贯注的看着雪野,而田甜这一声喊声却让雪野分了一下心,雪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田甜,看到田甜带着一脸关切看着白杨,她的眼中又有了嫉恨。而白杨就在她分心的一瞬,身影已经在一次飞快的冲了上来,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快打慢,尽可能的缠住雪野,让她没有机会释放她巨大的能量。 雪野急忙一反手,带着蓝光的剑划向了白杨,白杨腰身一折,轻盈的一个翻转从剑上划过,剑身带了犀利的寒气冲向白杨身后的地方,随着一声咔嚓声,十米远外的桅杆断裂,倒下,倒下的桅杆砸中了两名水手,惨叫声中,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海面上的破涛更加汹涌了,船身在波涛中不停的起伏,田甜站立不稳,伸手抓住了旁边的船舱门上的门把手,她心里最清楚不过,这是一场绝无仅有的高手之战,在这两个人的对决中,这艘船能不能保全都是问题,更何况船上的人?他们这些人的生命真的就如蝼蚁一般,在白杨和雪野强大的能力面前不值一提。 就在一船人都立足不稳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一声巨响,犹如一道霹雳在头顶炸开一般,巨响震的所有人耳朵里都嗡嗡作响,田甜急忙抬头看去,就看到白杨和雪野在空中交错而过,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雪野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白杨也同样的脸色苍白,而且看上去似乎受了伤,田甜心中一紧,急忙想跑过去抱住白杨,但是她的手才松开扶着的东西,跑出两步,就在船体猛烈的摇摆中摔在了地上。 田甜想爬起来,结果又一次摔倒了,看着距离自己大约十多米远的白杨,田甜心急如焚,大声喊:“白杨,挺住!你一定能赢!” 白杨精神真的振作起来了,她大口喘着气,在甲板上站稳双脚看着雪野,从雪野祭出禅缘以后,白杨就无法对抗她的力量了,拥有禅缘的雪野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白杨更本没有退缩的意思,在听到田甜的喊声之后,她的心情也更加坚定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雪野不仅仅是要杀了她,她还要带走她的玉缨,带走白杨身边的田甜。 听着田甜的声音,白杨挺直了身体,看着眼前的雪野,她的身影忽然消失了,下一秒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了雪野身边,雪野还没来及举剑,她的手腕就被白杨抓住了,雪野猛然一挥手,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向了白杨,但是白杨的身影在这一瞬又消失了,当雪野的力量还没收回时,她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雪野身后,雪野再一次摔了出去,就像断线风筝一样从空中飘飞出去,然后落进了海里。 站在甲板上的白杨大口的喘着气,田甜看出她其实已经力竭了,田甜急忙奋力翻身起来,在摇晃的甲板上连爬带滚的摔倒了白杨身边,然后奋力站起来想去扶起白杨,但是她的手刚伸出去,耳边就听到了巨大的浪涛声,就好像巨浪滔天的声音一样,随着浪涛声,雪野的身影已经直冲了过来,她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把剑一样直刺向白杨,而她手里的那把剑,在么还没有接触到白杨的时候,尖锐的刺穿感就已经冲过来了,在田甜一愣神的功夫,白杨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顶了出去。 田甜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把剑刺在了白杨的胸口上,但是让她震惊的是,剑并没有刺进白杨的身体里,而雪野的表情此时有些狰狞,狰狞的看着白杨,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上,想把白杨一剑贯穿,但是她做不到,她也有些震惊,震惊的看着其实已经没什么还手之力的白杨,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用这把剑杀死白杨。 田甜却猛然醒悟过来,她想起了白杨的妈妈,如果这把剑是禅缘的力量凝聚的,那么白杨的妈妈怎么可能伤害自己女儿?冥冥之中她一定还在守护着自己的孩子,醒悟过来的田甜急忙喊了一声:“白杨,这把剑伤不了你!” 白杨一开始也很震惊,但是听到田甜的喊声,她随即也醒悟了过来,伸手握住了剑身,剑身突然就在她的掌心中消散无踪。白杨看着雪野嘲讽的笑起来。雪野身边的气流却在这时继续涌动起来,陡然之间似乎空气变成了无数方形的盾,在白杨还没能调整过来之前,她已经被这些无形的盾死死的扼住了,这些无形的盾压挤压着她的身体,让她几乎要跪倒在地上,雪野冷笑起来,看着白杨艰难的表情,说:“你要退出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选择退出,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要把我曾经给你的能力全部还回来,并且永远的离开玉缨!” ☆、第76章 白杨却冷笑了起来,她冷笑着说:“什么给我机会?其实你是发现你杀不了我吧?” 雪野的目光一寒,白杨身上的压力更加巨大了,而风浪此时也越来越大,田甜立足不稳,再一次摔在甲板上,身体向一侧滑出去,她急忙伸手抓住了身边的缆绳,却没想到一个巨浪打来,浪头冲上甲板,田甜整个人都被裹进了海浪里,巨大的冲力下,田甜抓不住缆绳,一松劲,整个人立刻被海浪卷向海里。 田甜惊呼了一声,但她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面对海上的滔天巨浪,人力是如此的渺小。 雪野听到田甜的惊呼声,急忙看去,看到田甜被卷入了海浪中,心中一惊,想也不想,转瞬之间出现在了田甜身边,伸手揽住了田甜身体,而此时的白杨正在拼尽全力与雪野对抗,耳朵一直嗡嗡作响,眼前也只有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因为她的大脑承受压力过大,当雪野去救田甜以后,她才觉得压力陡然一松,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踉跄几步,跪倒在了甲板上。 与此同时,雪野也带着田甜从海水中冲了出来,她一手挽着田甜的腰,一手揽着田甜的头部,让她的头挨在自己肩上,紧密的贴着她,似乎是怕田甜受到惊吓,所以想安抚她。 田甜被雪野从海里救起,到了甲板上,一眼看到白杨,却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白杨眼眶,鼻下,嘴角边,耳廓旁都有血迹,白杨人虽然还清醒着,但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雪野不能用禅缘杀死白杨,却也给了白杨沉重的打击,现在白杨的状态,雪野即便不在用禅缘,白杨也不是她的对手,而雪野此时也已经收起了禅缘,她冰冷的目光看着白杨,满眼杀机。 田甜顾不上其它,急忙推开雪野跑到了白杨身边,说:“白杨,白杨,你还好吗?” 白杨想回答她,却咳嗽起来,田甜伸手挽住她,奋力把她扶起来,说:“我们先离开这。” 身边一阵疾风,雪野出现了,雪野冷眼看着田甜和白杨,一言不发,忽然之间白杨的身体就又飞了出去,田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举枪对准了雪野,说:“不要伤害她!” 雪野看着她的枪口,顿了顿,说:“你要杀我?”田甜有些不坚定,看着她的眼眸,她心虚起来,但是枪口还是对着雪野,说:“你不要伤害她,我就不会开枪。” 雪野望着她,眼神里饱含着复杂的情感,说:“她得死,无论什么原因她都得死。” 田甜闻言激动起来,激愤让她的手都在颤抖,她说:“那我就会开枪!” 船体还在剧烈的晃动着,一侧的船舷甚至都已经出现了裂缝,田甜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被剧烈晃动的船体抛了出去,摔在了另一边。雪野的目光依旧是冷清的,缓缓看向了倒在甲板上的白杨,白杨重伤,她的优势已经发挥不出来了,雪野的身影转眼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还没来及反应,只觉得颈部一紧,喉咙已经被扼住了,一手扣住了雪野的手腕,身体一旋,借力打力,雪野被她摔了出去,白杨虽然重伤,但是她二十几年习练的武技还是救了她。 在雪野被摔出去的一瞬,白杨脚下蹬劲,身影飞快的出现在了雪野的身边,她现在筋疲力竭,这一击是她用尽力量的最后一击,双掌推出,向雪野的胸口打了过去。而在此时,所有人都听到脚下咔嚓作响,低头看时,发现之前就裂了一条缝的船舷哪里,缝隙已经完全裂开了,狭长的裂缝一直延伸向另一侧船舷,将这艘船拦腰切开,而且裂缝还在不断扩大,在这样下去,船必定会从中间断裂。 站在甲板上的燕飞扶起了摔在地上的田甜,但是两个人在船体剧烈的颠簸中,又一次摔了下去,这时两人眼前扔过来一条绳子,燕飞和田甜急忙抓住绳子,在绳子的帮助下奋力起身,站在那里看过去,发现绳子原来是惠成刚扔过来的,惠成刚一手抓着绳子,一手紧紧抓着船舷,大声说:“在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不能坐以待毙了。” 田甜也大声喊着说:“可是还能怎么办?连我也阻止不了她们,别人更没办法插手了。”话刚说完,一个浪头打上来,田甜和燕飞又立刻摔倒了,惠成刚急忙拉紧绳子,两个人也拽紧了绳子,这才没被海浪打下海里去,从海浪中勉强挣扎起来,燕飞说:“我们现在连靠近都做不到了。” 白杨的双掌打向雪野胸口,掌心带着浓郁的紫色的雾气,雪野急忙双手向身体两边打开了,双手长长的伸向远方,体周顿时被一团蓝光笼罩,白杨的双掌也在接触到蓝光之后不能在向前移动半分了。白杨咬紧牙关,把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推了出去,船身顿时传来更清晰的咯嚓声,雪野也发现白杨虽然已经力竭,但是自己还是不能轻易阻挡她的攻击,发现这一点后她身上的蓝光更亮,身周的疾风也更加猛烈,这股疾风吹的船上的人东倒西歪,也让白杨立足不稳。 船体的裂隙已经有一个人宽了,船体中心已经向上翘起,两头下降,这是将要折断的前兆。 田甜看着白杨和雪野喃喃自语,说:“在这样下去我们真的都要死在这里。”她忽然转头对惠成刚说:“我要过去。” 而此时白杨和雪野之间也突然逆转了,白杨已经完全力竭,她的身体就像一只风筝一样突然飘了起来,脸色也更加苍白,七窍的血也流的更多。田甜借着惠成刚给她的那条绳子奋力向两个人身边移去。雪野看着已经完全在自己掌控中的白杨,忽然笑了起来,说:“你们费尽心机又怎么样?到头来,你们还是我掌中的傀儡。” 白杨也笑了笑,虽然她几乎连气息都要听了,还是倔强的说:“你不过是借了禅缘的力量,有禅缘你也不过如此,没有禅缘能赢得了我白家世世代代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今天我就算败了,也不过只是反抗的开始。” 雪野的眼神瞬间阴冷起来,白杨突然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这声呻吟被白杨自己强压下去,然而她眼角鲜血开始顺着脸颊流下,犹如血泪一般,飘散在滔天巨浪和狂风之中。 这时,忽然一声枪响,雪野身体微微一颤,一颗子弹钻进了雪野的肩膀中,雪野目光看去,看到田甜站在她的身边,一手拼尽全力拉着绳子好让自己站稳,一手握着枪,枪口对着雪野,说:“放了她。” 雪野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说:“你对我开枪?” 田甜说:“我只想让你放了她。” 雪野此时的眼神里没有柔情蜜意了,她冷冷的看着田甜,说:“你的枪伤不了我。” 田甜却在此时愤怒的喊叫起来:“不管怎样我只要你放了她!” 随着田甜的声音,白杨的身体忽然掉了下来,跌在了甲板上,田甜急忙扑过去,紧紧抱住了白杨,白杨此时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了。雪野迈开步,走到了田甜面前,说:“你有多爱她。” 田甜抬头看着雪野,说:“我不能没有她。”她的目光是坚定的,坚定的没有任何犹疑。雪野的心痛了一下,说:“如果我不肯放过她呢?” 田甜看着她,对着她激动的愤怒的又一次大喊起来:“你说,你究竟想怎样?你说!” 雪野冷笑起来,看着田甜激动的神情,说:“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嘛?” 田甜放开了白杨,起身在夹板的颠簸中踉踉跄跄走到了雪野面前,说:“对,你想怎样都可以。”她说着本来站立不稳,所以她顺势便抱住了雪野,紧紧抱着她,抬头吻住她的嘴唇,一边吻着,一边说:“你是想让我陪你上床?还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去做,只要你放了白杨!” 她说着甚至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脱掉外套扔了出去,外套离开消失在狂风巨浪中,然后她解开了衬衣扣子,雪白的身体在风浪中颤栗,她让自己冰凉柔软的*贴上雪野的身体,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说:“只要你放了她,怎么样都行。”她的目光看着雪野,似乎此时她已经无所畏惧,也无所顾虑了。 雪野却静静的看着,眼神里充满了痛楚,放在田甜冰冷的*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说:“你真的很爱她。” “是。” “好,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你留下来,留在现在。” “好!”田甜一口答应了,其实她答应的时候并没有弄明白雪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雪野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双手高高擎起,禅缘又一次出现在她的手掌中,白杨还躺在甲板上人事不知,只有血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滑过她的颈子,然后滴落在甲板上。 雪野的双手中的禅缘突然明亮起来,亮的犹如闪电的光芒,把这个世界映照的白茫茫的,风浪越发猛烈,船体开始分崩离析,燕飞早已经被风浪打的浑身透湿,看着脚下裂开的甲板,她顾不上多想,先抢了两个游泳圈,大声喊:“田甜,回来,田甜回来!” 一个浪头打来,燕飞整个人被风浪打进了海里。 船渐渐的沉了下去,在海面上带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燕飞人也被这漩涡牵拉了进去,她急忙抓紧了游泳圈,在漩涡中不敢过分挣扎,她顺着水势潜入了海底,因为海水带来的漩涡也如同龙卷风或者沙漠流沙一样,你越是挣扎,陷的越深。所以她顺着水流下去,下去之后顺势又在海底寻找田甜的踪迹,可是她没找到,而且三四分钟后,她也憋不住气了,漩涡却弱了,于是她借着游泳圈浮出了海面,在海面上寻找田甜。 海面上有很多人,都是是那艘船上的水手,他们陆续浮上来之后,看到了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大海,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迷茫中,似乎一直也没能弄明白船是为什么断裂沉没的。燕飞戴着一个游泳圈,拿着一个游泳圈,继续寻找着田甜的踪迹,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迎面却游过来一个人,是惠成刚,燕飞说:“你看见田甜了吗?” 惠成刚摇了摇头,燕飞丧气起来,心里想着雪野因该不至于连田甜也杀了,大约她是把田甜带走了。这么想着,看着没有游泳圈的惠成刚,她把准备给田甜的游泳圈给了他。惠成刚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拿过去套上了,燕飞却在这时听到有个孟加拉水手大喊,虽然听不懂他在喊什么,燕飞却认出来那个水手托着一个人,是昏迷中的白杨。海轮已经完全沉没,大副抢救出了一个救生艇,但是能乘坐的人数有限,于是船长简单的分别按顿了一下,让船上的女性和体弱的一些人上了船,白杨也被送上了船,剩下的人水性好的就牵着救生艇的边缘借力往前游,水性不好的,把游泳圈分给了他们,圈上栓了绳子,连到艇上带着向前。 水手里几乎没有水性不好的,所以燕飞和惠成刚就带着游泳圈,被绳子拖着,重新回到了关押囚犯的海岛上,因为海岛这边距离更近,他们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回去了,然后在这里等待救援。 而田甜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雪野与此同时也消失了。 白杨在一直到他们将要被送回国时,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问田甜去哪里了,但是没人能回答她,白杨面对燕飞的含糊其辞,愤怒的说:“怎么会不知道呢?昏迷之前我还看到她了,是不是我昏迷之后,你们都没有管她。”燕飞撇了她一眼,有些愤慨,又有些心痛,终于还是默默然了,白杨却把她抓过去,说:“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燕飞奋力挣脱了她的手,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我告诉你,我对她的关心一点不比你少!” 白杨默然了,坐在医院的床上呆呆的一言不发,燕飞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站在甲板上,突然就出现了变故,然后船沉没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在出事前,我好像听到田甜是在跟雪野谈什么条件,她说只要雪野放了你,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然后船就沉没了。” ☆、第77章 燕飞,白杨,惠成刚都被送回国了,唯独田甜再也找不见踪迹,燕飞立刻通过模拟器开始追踪雪野的踪迹,但是雪野也暂时找不到踪迹了。 燕飞记起沉船前海上巨浪滔天还伴随着风暴,但是天气预报显示当天那片海域风平浪静,只有之后孟加拉政府在那片海域打捞起的沉船残骸证明了她们的经历是真的,否则还真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田甜这次失踪,一个多月以后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包括雪野,也没有消息。中国方面开始指令情报人员在海外寻找雪野的踪迹,无果的情况下,开始调查朱泰诫,但是朱泰诫似乎也销声匿迹了。 研究部没有了领导者,一群人开始有些散漫起来,有时候他们私底下会议论田甜不会来,军委会不会提起他人暂代这个职务,不过彼此谈论中,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年纪最大的朴正义最合适顶替田甜了,又或者是白杨,只是这两人都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但是他们讨论来去,最终也没想到上面直接空降了个领导者给他们暂代田甜的职务。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曾经要求田甜带白杨去相亲的那个相亲男,根红苗正的红二代。 燕飞听说这件事以后,立刻就暴走了,惠成刚艾家兴范一虎还在会议室聊天,燕飞突然就进来,把他们全拽起来,拉去办公室,办公室里,刚刚接替田甜的新部长刚做好,一眼看到眼前几个人门也没敲进来,疑惑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们是来欢迎我的?” 燕飞说:“我们不欢迎你,这个部门就算没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做老大!” 红二代皱了皱眉,说:“我是暂代职务,除非田甜再也不回来了,部门总归是要有人领导的。” “我们不接受!”被燕飞抓来的几个人没顾上说话,燕飞咄咄逼人。门却再一次被推开了,红二代目光看过去,白杨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人,说:“田甜不回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我要去找她。”燕飞急忙说:“白杨,你要去哪里找?” 办公桌后面的红二代却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白杨,说:“你就是白杨?” 白杨不置可否,转身要走,红二代急忙追了上去,说:“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你还记得上次我们约会嘛,不好意思那次我......”白杨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漠然,红二代犹疑了一下,坦诚说:“那次我被强行安排相亲,所以很抗拒,那天晚上没有去,我没有想到你...........” 白杨却漠然打断了他的话,说:“你没去所以我也比较好处理了,谢谢你没去。” “可是........可是.......”红二代的话还没说完,白杨轻轻一甩辫子,径直走了。红二代心里半截话没能说完,他也没想到白杨居然这么漂亮有气质。 田甜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看身边,身边阳光明媚,耳边还传来鸟儿清脆的啼叫声,田甜迷茫的抬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头顶上是参天大树,周围藤缠罗绕,似乎自己在原始森林里一般。 她奋力翻身起来,但是当她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时,却吃了一惊,而且惊吓的立刻松开了手,她的身体也立刻摔了下去,摔下去后,她的目光还盯着自己的手看,她的手小了很多很多,小的如同三五岁的儿童一般。她急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是□的,但是□的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她本就该这样□着一样,因为那是一句幼小的身体,白净净,胖乎乎,圆乎乎的小腿走一步就一步踉跄。 田甜莫名的惊恐起来,她看到自己站在一汪溪水里,旁边有个女性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叶子,正在用叶子把水洒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的面孔却是陌生的,田甜不认识她,而这时的田甜也犹如儿童一样无助脆弱,她惊叫起来,转身向溪水边的土地上跑去,给她浇水的女人似乎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把她抱了起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腔调或者语言在跟她说话,然而田甜能听懂这些话。 这让她更加的吃惊,她听到女人说:“怎么了,宝儿被吓着了?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 田甜觉的自己这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她挣扎起来,拼尽全力挣扎着要下去,但是女人反而把她抱的更紧了,把她拥在胸前,温柔的安慰她:“妈妈带你回家啊,这就回家。” 回家?到底是要回哪里去,田甜考虑到这个问题时,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记忆,不过那也只是属于一个三五岁的孩子的记忆,这段记忆告诉她,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在这片森林中居住着的一个庞大的部落中长大的,她的妈妈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而她现在五岁,仅仅五岁,可是她已经是部落中最尊贵的人了,因为上一任的祭祀在祭天大典中选中了她做自己的继承人。 田甜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是通过许许多多严苛挑选才被选出来,五岁的她必须是能歌善舞的,聪明富有智慧的,她的聪明表现在五岁她就可以唱很多歌,能清晰的记住那些啰嗦的歌词,她还必须是大方得体的,在面对祭祀的时候不亢不卑,笑意盎然。当然五岁的她不应该知道什么是不亢不卑,只是她对祭祀没有任何畏惧,而且她还必须接受身体检查,成为下一代的祭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身体必须是通体无暇的,乌发,黑眸,红唇,身上没有任何的斑点,痣或者是伤痕。 而且她的心也必须是最纯净无暇的,纯净无瑕的心是最难验证的,所以最终的验证就是通过祭天大典让上天来验证她是否有着纯净无瑕的心,那就是在神侍的围绕下走过燃烧的木头,没有受伤的人才是有着最纯洁的心灵的人,田甜通过了这一切,然而记忆的闸门一打开,田甜就又记起了一些事,她现在该叫玉缨,而不是田甜。 田甜茫然起来,伏在她的母亲的肩上,她的母亲抱着她,把她带回了家里,给她擦擦干净身体,田甜神智依旧有些茫然,这个家是建立在巨树高处的明亮的木屋,她的母亲是个身手矫健的年轻女子,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二十岁,即便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还是一副童真未脱的样子。 田甜因该是这个家的骄傲,这个家是个大家族,木屋也是挺庞大的,一一想起来,田甜似乎记的自己还有三个阿姨,三个舅舅,可是她的父亲在哪里?田甜似乎就没什么影响了。 她的母亲现在似乎因为田甜也在这个家族里显得尊贵起来,但是她其实还很年轻活泼,身手矫健,而且英姿飒爽,捕猎时候的迅速和精准都能说明她是一个好猎手。 而且她常常会带着田甜一起去狩猎,所以田甜其实并不应该像今天这样无论缘由的惊慌失措,看到田甜似乎受到了惊吓,一大家子人都紧张起来,田甜的母亲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大姨已经很快把这件事告诉了祭祀,祭祀也很快就过来了。 眼前的祭祀是一个高大健壮的女人,她乌黑的发散落在背后,颈项上挂满了用细绳编结在一起的宝石,身上穿着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长袍,袍子有些像古罗马人的衣服,□着两臂,只有左肩上提上去一下用绳结系住,用以固定衣服,她的皮肤也是雪白的,面颊上有着健康的红色,眼神也有着傲慢同时有温和的目光。 当她进来时,所有人都弓下了腰去,在她面前低垂着头,祭祀并没有说什么,轻轻走到了田甜身边,把她抱起来,说:“她好像受惊吓了,我还是把她带回去,亲自来照顾她吧。” 其实自从田甜被选中以后,她的一切生活都是祭祀亲自照顾的,今天只是每三十天回来看一次家人的时间。 可是田甜奋力想去回忆起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她想不起来了,好像很多很多的回忆都被封印进了脑海的某一个角落里一样,田甜知道它在,可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眼前的变故让她惊慌失措,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以至于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了。 她在茫然中度过了一个个日升月落,祭祀再把她带回去以后,为她做了驱魔仪式,之后每天的生活就照常了,每天早上有半天的时间她是跟着祭祀学习的。知道学习了很多天以后,田甜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现在是在上古时代了,这个时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蛮荒,这个是时候的人类其实已经开始建造房屋了,他们用石头或者泥土摞起来建造成屋子,又或者在这片森林里依据那些参天大树的形状,架上木材构成房屋,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了文字,但是文字更像是图画,田甜每天跟着祭祀学习如何绘画这些字,还学习音乐,乐器是一个带孔的瓷器,有些像陶笛,也许它根本就是陶笛的前身也不一定,不过田甜完全不懂。 别人对她的评价是聪慧伶俐,能歌善舞,可是田甜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会跳舞了,因为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跳过舞。而且她看到的人们不是穿着兽皮拿着木棒的原始人,他们穿着的衣服已经有纺织物了,可是田甜很久都不知道那纺织物到底是什么材料的,直到有一天远方部落的人向祭祀敬献了来一些衣服,田甜才知道她眼中的纺织物其实是蜘蛛丝构成的,它们把一张张的蛛网压在一起,据说一件衣服需要一万张蛛网才能制成,他们还有很多奇异的材料,可以做成薄如蝉翼颜色鲜亮的衣服,敬献来的人说这种材料是从海中一种鱼身上的皮肤做成的,可是田甜非常好奇,怎样的鱼皮可以这般美丽无瑕? 当然祭祀所用的一切都是极尽奢华的,在这个时期说,人们会采集大量的宝石,然后把这些宝石磨出凹槽,再用极细的绳子勒着凹槽编结起来,形成义务一样的装饰品。麻神因该是最早期出现的东西了,因为在很久远的年代人们就已经知道用植物的筋来绑扎物品了,也在那时他们知道可以把更多的植物的筋搓在一起增加绳子的结实度。 田甜早上更祭祀学习完,下午自己会跑出去玩,出去的时候身边肯定会有神侍跟着,神侍就是专门服侍祭祀的人,都是一群健壮而漂亮的女人,她们心底无私的把田甜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照顾和爱护着,这个时代已经有明显的阶级划分了,不过阶级跟家族势力的庞大有着直接关系,家族势力越庞大,部落中的地位就越高,而神侍基本都出自与这些大家族中,越接近神的人,地位也越高,所以在这庞大的部落中,或者人类中,地位最高的就是祭祀。 其实在现在的田甜眼中的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大,因为她自己还小,她才五岁。不管她是不是还记的自己身为田甜的一切还是身为玉缨的一切,她都对眼前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所以她会尽可能去自己能去的地方玩,带着她的小弓箭,和她的前端削的非常尖锐的长矢,这里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是一名好战士。 田甜再一次跑到圣山脚下去玩的时候,她忽然看到脚下草丛在动,她疑惑的拨开草丛,草丛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小吼声,田甜疑惑着,拨开草丛顺着声音看去,她看到一个磕磕绊绊努力向前的小身影,她迟疑了一下,把这个小东西抱了起来,看到这个小东西身上布满了褐色和黑色的条纹,吼叫着的时候一副凶恶相,牙齿却都还没长出来。 田甜抱着这个小东西,问身边的神侍:“这是什么?” 神侍看了一下,立刻拜了下去,说:“这是圣物,神身边的护持。” 这是一只还没断奶的小剑齿虎,奶声奶气的在田甜手里低吼,似乎想威胁田甜把它放下去,小归小,到底还是一身霸气,田甜笑起来,把它放进怀里,准备带回去养着。 作者有话要说:百合文真心是越写越伤,你不写的时候吧有人喊着要看,你要写呢,又都鸦雀无声了,你想好好写个故事吧,谁管你故事主旨到底想表达啥?我就看有没有酷帅狂拽霸又深情款款的主角。完了要批现在的网文怎样怎样没水准。而且写的越久越烦躁,看百合文的一个一个真是爱情至上,其他的管你去死?之前在文下面吐过无数槽,现在一个雪野又开始了,为什么人田甜在现代社会活了二十多年连你的影子都不记得你一出现就得爱?说白了还是一种自恋心里作祟,如同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总觉得我爱你你就要爱我,不爱我你就是伤害我,拜托没人叫你爱的对不对?还有就是,我爱你才这样对你的逻辑,亲,爱本身是没有价值的,真真的价值是爱一个人的好的方式,要是爱她只会给她麻烦,让她难受这叫自私不叫爱,不是爱了就多了不起一样的,也不是你对她好,她就必须要接受的。要是连最起码的尊重个人意志都做不到了,还谈什么爱?还是洗洗睡了吧。话又说回来,百合写着写着真心太伤了,再爱也经不起长时间的内耗,我眼下把手上两篇v文写完,就不打算再写百合了,作为一个写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成功的,不过作为一个同志和拉拉我觉的我还是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的,于心无悔就好。 ☆、第78章 这个小东西被田甜带回去后就饲养起来,祭祀并没有反对她养着这只小剑齿虎,而部落里是从来没有饲养过剑齿虎的,人们把剑齿虎视为圣物,视为神的护持,从不敢接近它,更不敢把它养在家里,同时也把它视为勇士的最大挑战,在避无可避的时候,逼不得已的时候人们也会猎杀剑齿虎,能够猎杀剑齿虎的人将被视为部落中最勇敢的人。 田甜的家族曾经猎杀过一只剑齿虎,集家族之力猎杀了一只大约三岁龄的剑齿虎而成为部落中最受敬仰的家族,所以算起来,田甜的出身也算是名门望族了。 这个部落是这片森林中最大的部落,似乎也是这片大陆上的核心部落,周边部落的人会定时来部落里献上贡品,同时祈求福祉,还有颇为遥远的一些部落也会派出人来不畏艰辛的翻山越岭而来,那些遥远的部落居于海边,而那片海就是二十世纪中国的大西北地区,那片荒凉的戈壁滩,苍茫的沙漠曾经是大海的最深处。 这个时期的人类已经开始饲养家畜了,但是几乎饲养的都是狗,因为狗聪明同时又听话,是人们狩猎的最佳帮手,马匹其实也已经开始饲养了,但是饲养的很少,只有自然条件开阔,同时又土地丰饶的部落的人才会饲养马匹,偶或用来骑着玩,而田甜的这个部落是几乎没什么人饲养马匹,因为她们生活在雨林深处,在茂密的森林里,马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不管怎么说,田甜的这只剑齿虎都是另类,祭祀默许她饲养剑齿虎是因为田甜将来也是祭祀,她是与众不同的,她配得起神兽做她的宠物。 这只剑齿虎是雌性,才三天就已经认定田甜是她的妈妈了,亦步亦趋的跟着田甜,才三个月它就长到五岁的田甜肩膀那么高了,三个半月,它就能驮着田甜到处撒欢了。祭祀的住的地方是一个庞大的山洞,但是这个山洞不仅是山洞那么简单,它不仅庞大,而且被修饰的非常精致,地上铺上了石头以隔绝潮气,然后再通过人工打磨把这些石头磨的平平整整,而且那时候虽然没有进化到有木工那样的技巧,但是他们却有精巧的编织技艺,他们用晒干的藤萝,大约手指粗细的藤萝编席子一样编出墙,将这庞大的山洞隔成几处易于起居的住处。 部落的人把这里称为圣殿,圣殿里有一处是田甜的卧室,而在神殿门口附近,有一堆火,常年不灭,一年四季度那样熊熊燃烧者,把这里照的通亮。火是最神圣的东西,它不仅改善了人们的生活而且带给了人类最大的安全感,人类不再畏惧黑色,会在夜里出来是因为火的出现,而火种是很难求得的,即便这时的人们已经学会了钻木取火,但是钻木取火是一件非常痛苦而且艰难的事情,所以神殿里常年保留着火种。 田甜在这里几乎可以肆意妄为,除了祭祀之外,她拥有的权利是最大的,但是同时她也有她必须尊重的规则,那就是她必须永远的保持自己的纯洁性,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因为她将会是和神对话的人,所以她不能有一丝的不洁,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个规矩只针对她针对祭祀而言,其他人是完全不在意的,这个时代没有陈规烂俗,每个人都活泼矫健,生意盎然,田甜有时会在溪流边看到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肆意的打闹,又或者一群强健的女人在烈日下裸#身干活,她们把猎获来的猎物剖杀,洗净,然后晒起来,把皮毛也晒起来,在用木棒敲打蓬松,在树林里采集果实,把多余的果实也同样晒干储存起来。 女人是部落里的活力之源,也是权力的掌握者,她们用她们勤劳的双手让生活过的美好而富足,无论是狩猎还是采集她们都是主力,因为男性需要在家照顾孩子,而且同时男性由于后天的夭亡率很高,而这时的医疗又非常差,所以人数远少于女性,他们不嫁不娶,只在夜晚篝火边欢乐舞蹈嬉闹的时候寻找到或者被寻找到,然后与中意的女子欢愉的度过一夜。 但是也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可以随便生的,只有地位高的那一阶级的女性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生,因为大部分女性担负着沉重的劳动,怀孕意味着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不能劳动,而且地位低的女性她们养活不了自己的孩子。人类社会有一点是永远没有改变过的,那就是无论任何时期总有人被压榨着劳动力而有人享受着多余的劳动力,无论任何时期,总有它美好的一面也有它残酷阴暗的一面。 人们在每一个收获果实的季节,也就是秋季最要举行一次祭天大典,祭天大典是在神殿后面的哪座山峰的峰顶上举行的,而人人敬畏的神明,就居住在山顶上华丽的殿堂里,人们把这个地方称为圣地,把居住在生地里的神称为珈蓝,而那些遥远部落的人不畏艰辛的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向珈蓝祈福,希望珈蓝能保佑他们顺利平安。 珈蓝才是这片大陆上的真真统治者,她是神,也像神一样主宰着人类的命运。 这个时代也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安详,灾难总是影藏在不能被看见的地方,部落之间还是会经常发生战争,战争死伤无数,小规模的战争总回忆田甜这个部落的首领出面而结束,而田甜这个部落的首领论辈分是田甜的姨奶奶,也就是田甜的奶奶的姐姐,只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生育早,所以这个奶奶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田甜的这个部落叫圣灵之地,因为珈蓝就住在他们部落的土地上。 田甜没见过珈蓝,因为圣山很高,人们每年只会上去一次,又或者会在失去火种的时候去圣地祈求火种,或者在面临灾难的时候去祈祷珈蓝保佑,只有祭祀会经常去,不过她去的时候,每次都有神侍抬着舒适的轿子一样的东西把她送上去,不过那时候人们管这个叫神持,因为祭祀在踏上圣地之前都要沐浴净身,而且不能让双脚沾上泥土,而这个轿子一样的东西是为了避免她双脚沾上泥土,是是侍奉神的工具,这种工具一律叫神持。 田甜渐渐长大了,没事的时候会在神殿里骑着她的剑齿虎横冲直撞,她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虽然它一点也不白,可是田甜喜欢这样叫,而小白傻不愣登的一直以为田甜是它的妈妈。 平常的日子过得很开心,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是现在的田甜不会跳舞,祭祀以为是上次受到惊吓,让她不敢再跳了,家人担心她因为不会跳舞而失去成为祭祀的资格,因为在这里几乎没有人不会跳舞,而跳舞一直是他们认为的最能接近神的方式,偏偏田甜不会跳。 神侍会教她怎么跳,也会向二十一世纪的训练方式一样训练她的筋骨,让她的身体柔软有力,灵活敏捷,但是田甜就是找不到舞蹈的感觉,当神侍教她的时候,看的人总觉得她像木头人一样僵硬。 除了学习舞蹈,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学习项目,就是学习治疗,如何疗愈伤口和病痛,她们的疗愈方式很神器,虽然平常会用一些草药治疗病痛,但是病情严重的时候,她们还是通过舞蹈来疗愈病痛的,一般情况下,只要没有病入膏盲,基本都能治愈,但问题是田甜到现在还没学会跳舞。 祭祀开始有些焦急了,因为下一代祭祀的选择从来只有一次,可是田甜越被逼着,越是学不会跳舞,谁不知道她幼年时就那样能歌善舞为何到了十多岁反而不会了,只是她的歌声还是很好听,陶笛吹的还是很动人,让祭祀觉的她还是有些希望。 祭祀又一次去了圣地,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神侍们举着火把,抬着神持,从山上缓缓走下来的时候,田甜远远就看到了,她急忙打了一个口哨,小白立刻飞奔而来,田甜跨上了小白的背,飞奔上了山路,去迎接祭祀,祭祀其实是一个严肃却又温柔的女人田甜有一些怕她,同时又很敬慕她,所以她总会下意识的想干点讨好她的事情。 基斯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总会笑一笑,因为她也很喜欢田甜,可是今天见到田甜的时候,她脸色还是沉重的,似乎有莫大的心事压在她的心底。田甜让小白放慢了脚步,伴随在祭祀身边,慢慢走着,问她:“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祭祀叹着气轻轻说:“珈蓝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说是她该休息的时候。” “我不懂。” 祭祀摇头叹息,说:“我们的人生走尽了,就快是你来管理这片土地的时候,可你到现在还不会跳舞。” 田甜愣了一下,说:“珈蓝身体不好,为什么你说是你们的人生走尽了?” 祭祀轻轻的说:“我是珈蓝的侍者,我的命运是和她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珈蓝如果死去,我也将会跟随她一起埋入地下。” 田甜吃惊的看着祭祀,看了一阵才说:“你是说.....你是说陪葬嘛?” 祭祀轻轻点头,说:“当我们离开后,你就要去圣地迎接下一位珈蓝。” 田甜突然伤感起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着身边这个严肃而又祥和,同时又很威武的女性,她有些懵,她的感知已经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了,她的悲伤欢乐都会被这个世界的一人一物细细的牵挂着。她说:“失去你,我要怎么办?” 祭祀摸摸她的头发,说:“你要长大。” ☆、第79章 门上传来了敲门声,田甜的奶奶赶紧过去打开了门,她以为是田甜回来了,急忙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着的却是白杨,田甜的奶奶失望起来,白杨看到她失望的神色,已经想到了原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田甜奶奶愣了片刻,才说:“白杨啊,进来坐。”白杨进门坐下来,田甜奶奶给她倒了茶来,说:“我们甜儿什么时候回来?” 白杨沉默了一会,思忖再三才说:“这个......我......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快把她找回来。” 田甜的奶奶失望的神色更加明显,说:“甜儿到底是去哪儿了?” 白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我.......还不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田甜的奶奶却急切的说:“她到底去哪儿了。” 白杨真的不知道只是田甜已经失踪三个月了,家里两个人老人心急如焚,白杨觉得应该告诉他们一声,可是等到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杨向老人道歉,可是这并不能让两个老人安慰一点,白杨觉的到底还是自己的无能,无论如何,她总要把田甜找回来才行。 从田甜家里出来,白杨却又茫然了,站在车水马轮的街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喂.....”耳边一个声音惊的白杨醒悟过来,白杨转头看去,却是燕飞,燕飞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真的要走?”白杨叹了口气,燕飞又说:“你要去哪里?你有目标吗?” 白杨说:“我要去找雪野,是她带走了田甜,她就得把田甜带回来。” “可是我们一直找不到雪野的踪迹,你要去哪里找?” “我不知道,不过踏遍海角,我也会把她找出来的。” “模拟器能帮你追踪她。” “不是说模拟器也找不到么?” “可是总归比漫无目的的去找要强啊,所以你不能走,你走了研究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那个猴子来做大王嘛?” 白杨沉默了一会,神情带着黯然,说:“田甜不在,我留下来能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非常大,你不留下来我去研究谁?不做研究谁给我投资继续去开发我的时空模拟器?没有模拟器更加追踪不到雪野的行踪了。” 说到这里,白杨似乎突然悟到了些什么,急忙说:“对了,你模拟器能追踪将来嘛?” 燕飞也愣了一下,说:“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它能追踪以前的信号,她就能追踪未来的信号,只需要逆转操作就可以了,但是你想到什么了嘛?” 白杨说:“我只是觉的不可能一直也追踪不到雪野,除非她从出事之前那个是空点一下子回到未来的某个时空点,那么这期间的时空点对她来说就是空白,追踪不到她才说的过去。” 燕飞疑惑的说:“你是说她把田甜带到未来去了?” 白杨沉思许久,才叹气说:“更大的可能是,她把田甜困在时空结界中了,田甜可能一直就留在海轮沉没之前的那一瞬的空间中了。” 祭祀又一次准备上山去看望珈蓝,而这次她决定带着田甜一起去,因为田甜到现在也没学会跳舞,这让祭祀非常头疼,所以她决定带田甜去见一见珈蓝,珈蓝的神力也许可以拯救这个僵硬的孩子。 于是田甜与祭祀一起沐浴净身,换上了美丽的鲛皮衣服,神侍抬着神持,把他们送上了高高的圣山,山路是很崎岖的,那是一条用石头铺起来的路,路很窄,也很长,一直通向圣山顶上,山很高,所以越往上越冷,他们整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抵达山腰上面一些的一个地方,这里的石路宽敞了,眼前也开阔了,在一个圆拱形的石门后神持停下了,田甜和祭祀走了下来,后面的路神侍不能再上去了,只有祭祀才可以上去。 田甜跟着祭祀,又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石路,在这个年代来说这条石路不知道动用了多浩大的人力才铺起来,石头一块块铺的严丝合缝,磨的平平整整,田甜走在石头路上,赤脚踩着只感觉到沁人的凉。 山顶上有雪,地上有冰,但是她们依然赤脚走着,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穿鞋子的习惯。 田甜第一次见到珈蓝,那是一个苍白而且看上去似乎有些忧郁的女人,她站在圣地巨大的宫殿里,宫殿外是十多名妙龄少女,这些少女是专门照顾珈蓝的起居饮食的,当她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被送下山去,再换一个少女上来,少女们常年居住在这里,每个人都有着一双单纯无邪的眼睛。 田甜看着珈蓝站在大殿的最深处,背对着自己,背影是纤长的,她的头发也是非常长的,她身上穿着一件亮蓝色的难以描述那种材质的长衫,让她飘逸的似乎真要飞起来一样。 祭司看到背影,马上跪了下去,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参拜,田甜也急忙跪下来,不过她还没来及五体投地,珈蓝已经走过来了,走到祭祀面前,伸出手把祭祀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祭祀站起来,伴在珈蓝身边,但是她并不敢与珈蓝同步,而是小心翼翼的慢上半步,始终让珈蓝走在前面,恭敬的让珈蓝回到了铺着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柔软的皮毛的玉台上,那时没有床没有椅,玉榻是身份最尊贵的人才有可能使用的东西。 祭祀站在珈蓝身边,向珈蓝诉说了自己的担忧,珈蓝笑了笑,目光看向了田甜,田甜紧张起来,低下了头,然后她听见珈蓝说:“那就让她在我这里留三天,她自然就会了。” 祭祀似乎放心了,可是田甜实在想不到珈蓝有什么神奇的发力能让她三天就学会跳舞。但是珈蓝眼眸淡淡的扫过来的时候,她觉的这应该是真的。 祭祀在这里留宿了一夜,但是她是睡在圣殿外面的,外面放了很多个石盆燃着熊熊大火,但是在这里依旧显的冷清,祭祀在火盆边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下山了,晚上田甜朦胧睡着的时候似乎看到珈蓝再跟祭祀说话,但是醒过来时珈蓝已经不在了。 清晨的时候田甜站在圣殿里,圣殿的地面像冰一样冰凉,珈蓝的目光看着她,说:“你站在哪里,冷吗?” 田甜觉的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往上冒,她急忙点了点头,珈蓝说:“那你还站着。” 田甜跺了跺脚,不明其意,珈蓝说:“你闭上眼睛。” “你感觉到了什么?” “冷.......” “你想做点什么?” “我想烤火......” “你是怎样烤火的.......” 田甜下意识的抬起了手臂,珈蓝轻而慢的说:“想晒太阳嘛?你要是在阳光下,想去晒嘛?”田甜笑起来,举起双手,一副想拥抱太阳的模样,珈蓝继续说:“你见过风吹过树,树会怎样动嘛?你见过小草发芽是怎么长起来的嘛,你见过流水是怎样从岩石中流出来的嘛?” 田甜说:“我见过。”珈蓝却说:“你感受得到嘛?” 田甜不解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阳光投影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曼妙优美,田甜眨了眨眼睛,又重新看了看,珈蓝又说:“跳舞不是为了让你怎么去动,而是要用心跳,看看溪水的流动,你的心能感觉到水流过的清凉嘛?” 田甜说:“跳舞不是为了与神对话嘛?” 珈蓝轻轻的撩起袖子,拨开长衫,优雅的坐在玉榻上,看着田甜说:“我便是神,祭祀的舞蹈是为了让我能感受到她,即便在遥远的地方也能感觉到她想告诉我什么,她的忧虑,她的喜怒,她的爱和她的情,我看不到你们的动作,能感觉到的是你们跳动的心,而舞蹈是最容易让你们沉静下来,让你们身心合一,最后做到天人一体的一个途径。” “天人一体?”田甜迷茫起来,珈蓝继续说:“大地万物皆有灵,你看树怎么动它就在想什么,你看草在风中怎样摇摆,就能知道它在怕什么,看鸟儿如何在天空飞翔,你就能知道它的欢乐。” 田甜舒展开了身体,而闭上了眼睛,模仿树在风中的姿态,模仿小草在阳光下舒展的姿态,模仿水流过时那样的流畅灵动,田甜突然就开窍了。 祭祀觉得珈蓝果然是有神力的,让田甜一夜之间就学会了跳舞,但是只有田甜一点也没感觉到珈蓝的神力在哪里,只是觉得她太聪明了,一下就点透了田甜,所以田甜说:“祭祀一定会高兴坏的。” 珈蓝的脸色却因为这句话微微的变了一变,说:“那个女人,实在是一个令人生厌的女人。” 田甜愣住了,因为她明明看到珈蓝见到祭祀时是如何的和颜悦色了,所以实在不明白珈蓝为何会这么说。 可是这个谜团田甜直到珈蓝和祭祀一起离开也没能解开,总之那次从圣地回来,田甜又恢复了她的能歌善舞,她欢乐的舞姿不时的会出现在人群中,出现在溪水边,出现在大树下,人们总会忍不住痴望着她的舞姿,忘了自己该干什么。田甜甚至用她的舞蹈祈祷上天,治愈了一只翅膀折了的小鸟,她把小鸟带回去,开心的去找祭祀想告诉她,她真的可以接替祭祀的位置了。 但是回去时,祭祀不在,田甜疑惑的去问神侍,神侍回答说祭祀去圣地了,那夜很奇怪,田甜第一次察觉了自己具有对危险的预感能力,因为她看不到祭祀以后,就开始忧愁焦虑,甚至惊慌失措,因此她不想等在山下,她叫来了小白,顾不上那些理解规矩,骑着小白冲上了圣地。 于是他在圣地上见到祭祀和珈蓝,珈蓝沉静的躺在玉榻上,身上盖着雪白的皮毛,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祭祀正在起舞,她的舞姿曼妙而有力,她的目光却有些执拗,她在圣殿里舞动着修长的身体,围绕着珈蓝旋转,修长的手臂在珈蓝的额上点下,珈蓝苦笑一下,轻轻闭上眼,说:“素沁,真的没有用了。” 祭祀名字叫素沁,这个名字只有珈蓝叫过,而且叫的时候那样温柔。素沁却像是没有听到珈蓝的话,她继续旋转着,她伸长的手臂似乎想托起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有力,她的脚也像再追干什么一样急促,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珈蓝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说:“素沁,你停下来,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田甜却看到她的身体周围开始聚拢起来一些淡淡的紫雾,而且似乎越来越浓,素沁是在给珈蓝做疗愈祈祷,珈蓝受伤了,田甜知道此时才发现,珈蓝今天的虚弱异乎寻常,素沁的动作却更加的快,也更加的用力,她的忧愁,她的焦急,还有她的爱,她的情都在她的舞姿中,她似乎在用生命跳舞,竭尽全力,用最真挚的心,最诚挚的爱,似乎在祈祷,也像是在诉说。 但是最终,她摔倒在了地上,她筋疲力竭,她的双眼也无神起来,而珈蓝在她摔倒之后,人一下子更虚弱了,虚弱的向濒死的病人一样,她笑着说:“我说了,你已经救不了我了。”素沁闭上了眼睛,田甜看到一抹清泪从她眼角流下,她喃喃说:“你去了,我自然也是要跟着你去的。” 田甜急忙跑过去,跪在了她的身边,素沁笑了笑,说:“扶我起来,送我去玉榻上。”田甜急忙把她扶起来,把她送到了玉榻上,坐在了珈蓝身边,珈蓝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其实可以不用陪我,我还是想看你活的开心。” 素沁轻轻拦住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说:“这是祖宗的规矩,你到哪里,我便陪到哪里。” 珈蓝笑笑说:“呵,你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什么嘛?可是这祖宗规矩做了你最大的借口。” 她说着,喃喃自语一般,说着说着话语声越来越低,最终没有了一点声音,她的眼睛也渐渐的闭上了,在素沁的怀里合上了忧郁的眼眸,田甜突然看到她的身体开始飘起淡淡的蓝雾,就像烟云,像晨雾,就在田甜的眼前,在素沁的怀里,一点点的,缓缓的最终变成了一大片蓝色烟云,然后最终消散的干干净净,与大地山川,水雾空气融为一体。 珈蓝消亡,人们举行了最隆重的葬礼,安葬了素沁,因为素沁是和珈蓝一体的,珈蓝消亡后她没有遗体可以埋葬,所以人们要埋葬这一任的祭祀,为珈蓝举行最隆重的葬礼,让祭祀永远的陪伴在珈蓝身边。田甜最后一眼看到素沁时,看到她为自己梳妆好,面带着微笑,躺进石棺中的模样。 人们盖上了石棺的盖,素沁从此与田甜隔绝,这是一个残酷的仪式,活着的人被葬入地下是后来者的继任仪式中最隆重的一个环节。田甜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不管素沁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成为别人活生生的祭品是生命中最残忍的事情,但是这是上天的法旨,是祖宗的传统,人们一次次拦住试图阻止素沁下葬的田甜,告诉她,她现在该做的是去圣地迎接下一任的珈蓝。 ☆、第80章 素沁被葬在了圣山山顶,圣地后面的圣灵域里,田甜是第一次来到圣灵域,第一次看到这里,白雪皑皑的雪峰山,一座座坟墓凄冷的突立在雪中,没做坟墓前都有一块石头,石头上放置着每一任祭祀生前佩戴的饰品,用来祭奠每一个人。 田甜眼睁睁看着素沁的石棺被放进了深深的墓穴中,看着石棺被掩埋,她的泪水一直没有停过,她抬眸望去,看着苍茫大地,心中有一些熟悉的感觉升起,似乎曾经在梦里她看到过着这样的情景,田甜又恍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梦未醒,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白杨在燕飞的再三劝说下,重新回到了研究部,研究部到底还是被红二代接管了,红二代其实能力挺强的,而且本身就有很高的科学素养,他仅仅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深入了解了这项研究的主旨,他叫彭田霏,但是不管他能力如何研究部这些人从来不买他的账,尤其是燕飞,几乎连正眼都不看他,每周例会从不参加,走路上碰到燕飞都能当没看见,她对富二代的诉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继续拨给他经费可以让她继续开发模拟器,为此她跟她的情敌白杨做了联盟军,当然白杨可不知道自己是燕飞的情敌。 模拟器被燕飞重新调整过后,的确可以追踪到未来的信号了,但是未来的这个信号点与田甜失踪的那个时间相距半年,而她们还需要再等两个月。 燕飞继续鼓捣着她的模拟器,一边说:“你说她会不会带着田甜直接出现在半年以后?” 一直在旁边沉默无语的白杨闻言说:“她到半年以后,可能是为了等我们,她不太可能把田甜带过去,因为她不可能带着一个人类穿过时空。” 燕飞听到非常失望,说:“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杨说:“我觉的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把田甜留在了沉船前的那一瞬的空间中,困在时空结界中,你能想到办法让我们重新回到那一瞬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燕飞闻言,咬着牙继续去干活了,满脸写着“你他妈逗我玩呢?”的表情。 几名神侍走过来来,解开了田甜的衣服,田甜轻轻的走下石阶,走进了湖水中,雪白的足尖触到冰冷的湖水让她打了个寒战,她看看湖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女,肌肤雪白,面颊上带着健康的红晕,身体雪白无暇,柔软而有力,满头又长又浓的黑发漂浮在水面上时,就像一大片黑色的睡莲叶子。 田甜把自己浸入了水里,把自己的身体洗涤干净,没有一丝尘土脏污,然后从湖水中出来,神侍们立刻拿过来了编在一起的美丽的宝石,把它们缠绕在田甜的身体上,挂在颈间,腰上,缠在腿部,她就像穿了一件五彩缤纷晶莹剔透的美丽彩衣。 她坐在了神持上,被神侍们重新送到了圣地,圣殿里冷清清,圣殿前的祭坛上已经升起来一堆篝火,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为上一代的珈蓝送行,并且准备迎接新一代的珈蓝。他们齐聚在圣地周围,五体投地,安静的除了呼吸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神侍们集众人之力把玉榻抬上了祭坛,玉塌之上,一个淡蓝色的晶体虚无的漂浮着,那是在珈蓝消失后遗留下来的圣物。 神侍们又用兽血涂在了田甜的脸上,在她脸上涂上红色的条纹。 身后,部落中的年轻女孩们敲起了木鼓,那是中心空着的大圆木,当用木槌敲起来的时候,声音响彻数里。田甜伸开手臂,仰望着苍穹,诚挚的唱了起来: “天有灵兮地有根, 水有源兮山有髓, 子有母兮万花开, 子若无亲哭其悲。 天苍茫兮云水寒, 天母怜我失所依。” 这是一首祈求苍天垂怜,祈求上苍再重新赐予人类一位守护者的歌谣,在歌谣中,田甜轻轻的抬起手臂,伴随着木鼓的节奏,伴随着自己的歌声起舞,她的舞步轻柔优美,她的身姿窈窕曼妙,十二岁的她心中虽然充满了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担负起来她本该承担的责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去尽力,她抛开一切一切的杂念,专注的跳舞,让身心与舞姿和谐统一而且美妙。 她柔软的身姿如活泼的小鹿,犹如山中的荼蘼的鲜花,好似雨水冲刷下的小草,犹如流过坚硬岩石的水流,活泼,灵动,恣意纵越,敲木鼓的少女们和她一起唱了起来,歌声嘹亮,穿过树丛,越过山谷,嘹亮的歌声和曼妙的舞姿似乎让这一刻的时空停滞,而且宁静,歌声中宁静,来自于内心的平静和祥和。 田甜的舞蹈也快到了尾曲,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些色彩,那些色彩在空中交缠在一起,从没见过的瑰丽。 田甜并没有看到色彩,她沉浸在舞蹈中,色彩却来越明显,它们逐渐的向田甜身边汇聚,而且汇聚的越来越多,色彩也越来越多,缤纷的色彩渐渐凝聚成了一个美丽的形状,那似乎是一只大鸟,它有着五彩的长长的尾巴,阔大的羽翼,它在田甜身边盘旋飞绕,它浑身带着明亮的光,光芒几乎淹没田甜。 击鼓的少女们停止了敲击,停止了吟唱,和所有的人一样跪拜了下去,五体投地。田甜的歌声也停了,良久之后,人们才渐渐的抬起头看到她的身体在光芒中静静的漂浮在那个蓝色的晶体的旁边,彩色的大鸟还在缠绕盘旋,但是它的色彩渐渐淡了,最后变得如烟如云,似乎随着田甜的呼吸完全吸纳干净了。 祭祀召唤出新一代的珈蓝,每次举行仪式后,还要经过四十九天的长眠,当祭祀进入长眠之后,部落的首领们会分批轮换着在这里守护,他们全部精心的守护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因为这时的祭祀一旦受到惊吓马上就会灰飞烟灭,而召唤珈蓝的仪式也将失败。 燕飞放下了手里非常精小的螺丝刀,摘下了戴在眼睛上的放大镜,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这次成功没有,如果还不成功,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研究部的所有人围了一圈,都看着燕飞,和燕飞的那台模拟器,模拟器被调整改装过无数次了,燕飞本来就是想用它模拟时空门,把它送往另一个时空的,彭田霏说:“先启动看看。”燕飞一言不发的按下了模拟器的启动按钮,模拟器启动了操作平台上翻起一个金属圈,金属圈之间开始汇聚电流,电磁聚集的磁场能量开始渐渐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光球,随即光球越来越大,最终填满了整个金属圈。 燕飞紧张的调整着时间,把时间仪表调到了轮船沉没的前三分钟,坐标也锁定了轮船沉没时的坐标。 彭田霏已经急切的脱了西装,说:“让我先去看看。”燕飞一把抓住了他,说:“要去也是我去,这是我的发明!”她不由分说的把彭田霏丢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穿过那个电磁能量的中心点,但是她有点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不过她紧握着拳头,还是踏进了电磁能量的中心点。 眼前豁然一亮,她发现自己成功了,因为她已经置身在船上了,就在轮船沉没的前三分钟,巨浪滔天,田甜抱着雪野想阻止她伤害白杨,甚至她还看到了在巨浪中立足不稳的自己。可是此时的燕飞心理准备不够充分,当她重新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她的心跳的想打鼓一样,连呼吸都不稳定了,但她还是勉强镇定下来,看着情况的变化。 在轮船沉没前的一瞬,这一瞬在她眼前忽然静止了,在燕飞的诧异中,雪野擎起禅缘后,田甜轻轻松开了手,田甜的时间就此停止,雪野的身影消失,在下一瞬间的船上,田甜和雪野都不见了。 但是就在此时,燕飞身体猛然一紧,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的身体扯了回去,砰一声,她摔在了地上,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是摔在了研究室的地上,而模拟器此时嗡嗡作响,小陈急切的关掉了电源,对燕飞说:“是我我把拽回来的,模拟器又超负荷了。” 四十九天后,田甜睁开了眼睛,阳光还是明媚的,在圣山顶上看上去虽然是苍白色的,但是田甜还是能感觉到它的温暖,她轻轻的睁开眼,看到自己蜷缩在地上,眼前的玉台上,一个少女同样蜷缩在哪里,她的额前有一点霹雳装的印记,胸口前有一个五彩斑斓的大鸟的图案,就如田甜进入沉睡前看到的那只在她身边盘绕的大鸟一般。 少女也只有十二岁的模样,传说,祭祀召唤珈蓝时是多少岁,新一代的珈蓝便是多少岁,她兀自闭着眼睛沉睡在玉榻上,她脸上还有甜甜的笑容,如婴儿一样纯净。神侍们马上铺开了雪白的兽皮,把新一代的珈蓝包裹起来,无数人强壮的手臂伸过来,抬起来玉榻,把玉榻高举过肩,恭敬的,缓慢的亦步亦趋的把珈蓝送进了圣殿中。 神侍也给田甜披上了衣服,田甜还在茫然中,神侍在她耳边轻轻说:“祭司大人,你该去圣殿侍奉珈蓝。”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写这种玄幻文,什么都不用顾不用管天马行空爱咋写咋写的感觉爽透了。 ☆、第81章 田甜走进了圣殿里,五体投地跪拜在玉榻前,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问:“你是谁?” 声音清甜稚嫩,田甜忍不住抬头偷看了一眼,看到珈蓝已经在玉榻上坐了起来,白色的毛皮从她光洁雪白的身体上滑了下来,露出她刚开始发育的身体,纤细,洁白如玉,胸口的椒乳才有一点点儿的凸起,她的脸也是饱满而圆润的,带着婴儿肥,高挺的鼻梁两侧的眼睛幽黑,大二线条饱满,眉毛却紧贴着眉骨长长飞过,让她看上去有几分英武,不过整体上依旧是稚气未脱的,此时的她正睁大了眼睛看着田甜。 田甜急忙重新低下头,说:“我叫玉缨,是珈蓝的侍者。” 珈蓝闻言,说:“那我又是谁?” 田甜陡然想起,珈蓝临世,祭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她一个名字,可是田甜却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想了半天后,她低俯下来的脑袋垂在身前,目光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了外面雪白的一片,圣山峰顶常年白雪皑皑,四野茫茫的全是冰雪,田甜迟疑了一下,说:“珈蓝就叫做雪野吧。” 珈蓝勾起嘴角,眼里有有些疑惑,表情却又是欢愉的,迟疑的说:“我叫雪野?” 田甜点了点头,雪野咯咯笑起来,说:“听起来很好听。” 她从床上跳下来,就这样□着身体,一把拉起来田甜,跑向外面,说:“带我出去看看。” 她活泼而且灵敏,带着田甜跑出圣殿,一脚踩在冰凉的雪地上,惊呼一声:“好冷。”而此时她身上都还没有穿衣服,侍奉她的少女们匆忙取来了衣服给她穿上,她才套上衣服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雪地里,田甜惊呼着:“珈蓝小心不要受凉。”她一边惊呼,一边忙不迭的追上去,雪野看着她,却笑着,笑着笑着,身影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田甜吃了一惊,急忙喊叫着:“珈蓝,珈蓝,你去了那里?” 身后却被人拍了一下,田甜急忙转头,就看到雪野站在她身后对她笑着,田甜松了口气,雪野说:“你怎么脸都白了?我逗你玩呢。”她说着身影又消失了,田甜一紧张,几乎哭出来,她怕她才做上祭祀的第一天,就把珈蓝丢了。但是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一直流到脸上,还没来及掉在地上之前雪野就回来了,回来后她兴奋的对田甜说:“山下好美,一起去看看。” 田甜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晃,就发现自己回到山脚下的密林里了,雨林里鸟语花香,绿意盎然,但是也很热,田甜和雪野都还穿着毛皮大氅,田甜一下子就热出汗了,雪野无所觉一般在树林里欢快的奔跑,叫田甜跟她一起玩。 田甜热的脱去大氅,穿着在仪式上穿着的拖地的白色的袍子,拉起下摆,非常不方便的走在树林中,对雪野喊:“珈蓝,我们先回去换一下衣服吧?” 雪野却又一次消失不见了,田甜急忙四处寻找,哪里还有她的踪迹?田甜寻找着,急的血都涌上了脑袋,到处寻找雪野,可是雪野没找到,她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大森林的边缘地带,从这里极目看去,能看到层叠的森林外有广袤的草地,而且四周是极其安静的,头顶上茂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让这里的光想像刚刚天黑的傍晚一样昏暗。 田甜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她没有带武器,她穿着长袍,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呼唤雪野,可是雪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身后的树木却摇摆起来,田甜止住了脚步,感觉到后面传来了隐约的轰鸣声,似乎是来自于什么动物的吼叫,可是田甜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动物,因为她从没有听到过这样恐怖的吼叫声。她转头看去,看了一阵才看到远处的森林中有一只庞然大物正在向她冲过来,田甜愣了片刻,因为她没见过这样庞大的野兽,片刻后她惊醒过来,心中的恐惧更加加重了,她转过身,拼命的向森林深处跑去,而身后的野兽也越跑越近,逐渐的它追上了田甜。 田甜穿着长袍,跑不快,情急下,她把袍子撕开,把下摆撕下扔掉,拼命的向前跑去,野兽却已经追到她身后了,田甜转头向后面看了一眼,看到那是一只巨大的身上带着鳞甲的怪物,怪物的嘴部上方还有着一枚尖利的独角。它低下头,长长的独角就向田甜刺了过去,田甜急忙向前一扑,敏捷的向前翻滚出去,险险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击,但是那只独角兽已经又一次贴近她了,她敏捷的左躲右闪,虽然连续躲开了独角兽的袭击,但是她的处境也越来越岌岌可危,千钧一发之际,她伸手勾住了身边的一根树藤,翻上了一棵树上,那只独角兽却直冲冲的撞了过来,撞在树身上,这棵树拦腰折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向后倒了下去,田甜的身体也跟着向下摔去。 这时她的头脑空白了,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似乎只剩下等着死亡的到来。 一阵清风却从她面前轻轻拂过,天天吃了一惊,才发现雪野出现了,雪野带着她,轻轻落在了地上,然后起身,站在了她的面前,而那只独角兽,已经冲了过来,径直冲向了雪野。田甜大吃一惊,惊叫了一声:“珈蓝!”独角兽却在雪野面前停住了,它喷着鼻息,用前蹄刨地,站在雪野面前,显的躁动不安,但是没有在进攻。 雪野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它的鼻子下面,独角兽的目光露出了凶光,但是不过一瞬,它马上就柔顺了下来,低着头用它比雪野的手掌还大的鼻子蹭了蹭雪野的手掌。 田甜松了口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独角兽在地上徘徊了几步后,转身走了,田甜和雪野一起向它离开的方向看去,视线穿过森林,那边是广袤的草地。 田甜站起来,看着雪野,有一些埋怨的说:“珈蓝刚才去了哪里?” 雪野没说话,继续看着森林外的草地,说:“我前面的珈蓝,是怎么死的?” 田甜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恍然发现她不知道前面的那位珈蓝是怎么死的,事发突然,而田甜又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素沁为珈蓝陪葬后,年幼的田甜就被仓促的推上了祭祀的位置,而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她回答不上来,雪野转头看了看她,说:“你刚才为何有那么害怕?我不管在哪里,你若遇险,我肯定会知道。”我与你是心意相通的。” 田甜还是有些不明白,毕竟她才十二岁,很多要学的东西,也还没来及学会。 白杨看着燕飞再一次启动了模拟器,她说:“这次真的没问题了嘛?”燕飞说:“回到沉船前的那个时间段是没问题的,但是没办法更久远了,因为这台模拟器的负荷有限,能提供的动力也有限。” 白杨沉思了一会,说:“这次我去,我要看到田甜,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飞脱口而出说:“凭什么,这是我的发明,要看也是我去看。”白杨有些诧异的看向燕飞,燕飞对田甜的执着让她有些不解。燕飞看到白杨看过来的目光,一时恼火起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白杨也心里有些不舒服,走过来,坚决的说:“这次必须我去。” 模拟器已经启动了,白杨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踏进那个时间,走进去之前,她忽然回头说:“你锁定时间了嘛?”燕飞点了点头,白杨抬起脚,走进了弧光中心。 眼前豁然一亮,白杨再一次回到了沉船之前的那一瞬,她看到了田甜,看到了雪野,但是她没看到自己,轮船倾斜着,时间在这一瞬静止,白杨放眼看去,看到凝在空中的水珠,看到船体破碎的裂片,田甜静静的虚浮在空中,身体似乎要飞出去,又似乎在沉睡中,白杨走过去,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她的面颊上,手掌下的皮肤是温热的,但是田甜一无所觉。 田甜把脚放进溪水里,洗去脚上的脏污,刚刚在树林里疾奔的时候,踩的脚上都是泥浆,雪野站在一边,白色的轻逸的袍子在风中飘舞,田甜看着她,目光专注,看了一阵,忽然感叹说:“珈蓝是神,神是否一直都这样美丽,不会在变?”雪野闻言,转头看看她,说:“你觉的我美丽?” 田甜由衷的点了点头,雪野和她同年的话,因为只有十二岁,但是她身上那种风姿超凡脱俗,让人仰望不已。雪野听着田甜的话,开心的笑起来,田甜低下头,用脚戏水,面颊上却似乎有人抚摸,她诧异了一下,随即听到耳边有人轻轻呼唤:“田甜,田甜。”声音温柔,充满了爱怜之意,田甜诧异了一下,抬头说:“珈蓝刚刚是你摸我的脸么?” 雪野闻言,笑说:“莫非想我摸你的脸?” 白杨轻轻呼唤着田甜,田甜却一无所知,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燕飞一行人焦急的等着白杨,不知道等了多久,白杨的身影才出现在弧光中心,所有人看着她铁青的脸色,看着她恨恨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二妞此时凑过来,轻轻拽着白杨的衣服说:“姐姐,怎么了?”白杨看一眼二妞,再看一眼燕飞,说:“就像我猜的那样,她把田甜困在时间结界中了,田甜永久的停留在了沉船的那一瞬间了,而她的灵魂被雪野送回了过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雪野是想让她重新经历前世,唤回记忆。” 燕飞急忙问:“那我们能把她带回来嘛?” 白杨摇头说:“不能,她在时空结界中可以永生,但是她现在也只能停留在结界中,实际上她已经消失在我们现在的时空中了,除非用禅缘解开结界,否则她会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灵魂也会永远留在万年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之 ☆、第82章 田甜跑进了圣山脚下的神殿中,殿中四季不息的篝火一直在熊熊燃烧,小白听到她的声音已经飞扑过来了,庞大的身形轻轻一扑就把田甜扑倒在了地上,田甜打开它的爪子,拍开它湿乎乎的舔着自己脸的舌头,呵斥它:“别闹,走开,走开,让我起来。”她从热情的小白爪下挣出来,有些恼火的踢了一脚小白的屁股,然后转身跑走了,小白无限委屈的躲进了神殿角落里的阴影中。 田甜跑进神殿深处,找到了一直侍奉自己和素沁的那名年纪最大的神侍,说:“阿桑,告诉我前面的珈蓝是怎么去世的?” 阿桑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在这个年代她的年纪足以做田甜的奶奶了,但是面对田甜,她毕恭毕敬,说:“珈蓝臻雉十多年前就在高地人与兽族人的战斗时,受了伤,旧伤一直没有好起来,终于在十多天前,在雪原上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田甜疑惑的说:“雪原上?雪原在哪里?她为何又会在雪原上受重伤?” 阿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当时去了雪原的只有祭祀和珈蓝臻雉,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雪原一向人迹罕至,也不该是遇上她族人冲突负伤。” 田甜急于弄清楚真相而心急,她在听完阿桑的话之后,喊了一声:“小白。”被委屈了的小白听到叫声,又振奋起来,瞬间窜到了她的身边,田甜翻身上了小白的后背,小白窜了出去。 她去找雪野,雪野就在神殿外的林中,只是没有出现,因为她一出现必然要惊动所有的人,引来膜拜,引发人们的焦虑和惊恐,因为珈蓝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因此她只能先藏起来,躲在高高树枝上,田甜骑着小白冲过来后,在树下打了一声口哨,这是和雪野约好的暗号,口哨声落,田甜身边的大树上,一个身影轻盈的落了下来,飘逸纤细的身影似乎被风托着一般,轻飘飘的了无生息的落在了田甜身边的土地上,田甜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没被人发现你嘛?” 雪野摇摇头,田甜于是把阿桑告诉她的话告诉了雪野,雪野疑惑的说:“雪原在哪里?” 田甜说:“在圣山后,从山顶上就能看到哪里,哪里一年四季都是白色的,很冷很冷,从来没有人去过那里,也没有人愿意去。” 雪野说:“那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白雪皑皑的大雪原就在丛林的外面,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从来没有人涉足过这里,除了因为距离遥远意外,还因为这里极端的气候,没有人能经受住这里冰冷的空气,所以田甜一被带到这里,她就开始冷的发颤,但是雪野完全没有感觉到寒冷,一直到田甜不停的呼喊她,说:“珈蓝,这里太冷了,我冷的受不了了。”雪野这才意识到田甜跟她不一样,于是她伸出手,握住了田甜的手,说:“这样好些么?” 田甜感觉一股热气从掌心中流了过来,很快的她的身体也暖和了,雪野拉着田甜的手,走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带着疑惑,说:“这里有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受伤?”田甜却在这时突然惊呼着跪了下去,整个人趴在脚下的冰山,说:“快看,快看,下面是什么?” 雪野也急忙看下去,她看到脚下是透明的冰,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层下似乎有什么在游动,那些影子有大有小,灵动迅速,忽而散去,忽而聚齐,雪野惊叹着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拉起田甜又继续向前跑去,她们穿过冰冷的雪原,迎着苍白的太阳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田甜累的再也跑不动了的时候,她们忽然看到眼前一片碧蓝,雪野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田甜也震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蓝色的世界,那是流动的水组成的,临近冰面的水面上漂浮着巨大的冰块。 那是大海,一望无际,广阔无垠的大海,蔚蓝的海水组成了天地间最壮阔的景致,田甜和雪野站在海边,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她们脚下突然发出一声咯嚓声。田甜清醒过来,低头看去,发现脚下的冰面出现了裂缝,她急忙想拉着雪野退回去,但是迟了一点,她们还没迈步,脚下的冰面就裂了,个嚓一声,两个人都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而田甜根本不会游泳,在掉进海中的一瞬,她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然后一口海水立刻灌进了她的口中,她手足无措的死命挣扎,呛的咳不出咽不下,一瞬痛苦的似乎就要死去了一样,她下意识的抱紧了雪野,紧紧抱着,雪野被她缠的也几乎透不过气来,万般无奈之下,她用手指点了一下额头,额头上那道霹雳装的红记似乎微微闪过一点光亮,下一瞬,她们已经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田甜还死死缠着雪野,八脚章鱼一样挂在雪野身上,一直听到耳边雪野的笑声,她才睁开眼,发现自己安全了,然后发现自己紧紧缠着雪野,她吓了一跳,急忙松开手,躬身说:“冒犯珈蓝,请珈蓝宽恕。”她说着马上又觉得寒冷起来,因为她离开了和雪野的接触,冷的发颤,雪野却咯咯笑起来,看她忐忑不安,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的毫无形象可言。田甜又冷又怕,看她笑个不停,心中又恼火起来,哆嗦着的手脚却让她顾不上太多,在雪野的笑声中,她又一次扑上去,抱住了雪野,哆哆嗦嗦的看着雪野,到底也看出了雪野满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眼神,她嗔恼:“珈蓝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玉缨?珈蓝若是在这样捉弄,玉缨也是会生气的。” 田甜身上此时暖和了,雪野很神奇,当她抱着雪野的时候,就会有暖流一直流进心底,从内而外的暖和起来,所以田甜即便看着雪野嘲笑自己,也不愿意再放手了。但是听田甜嗔恼的说她也会生气,雪野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说:“你看,这里,又是哪里?” 田甜看去,发现她们是站在一块礁石上,脚下是海水,露出海水的一段礁石上,却有一道刻痕,田甜迟疑的看了一阵刻痕,说:“这难道是前面的珈蓝刻上去的嘛?”雪野也看了看,发现海水下面还有刻痕,一道一道的刻痕,一直延伸到海水深处,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潜水艇还在徐徐下潜,这片史前时期的大陆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当科研工作进一步展开之后,燕飞等人才发现这里到处是遗留的史前时期的人文痕迹,他们吧勘查工作又向东推进了非常大的一段距离,这片隐藏在海底深处的大陆,非常的广阔,几乎占据了整个孟加拉海域,并且延展到印度以及中国的部分海域,还有处于公海的一大片海域。 一直向东后,潜水艇在接近马拉西亚的海域中发现一处礁石,礁石淹没在海水下面,但是淹没在海水最深处的礁石上,刻着一道道的痕迹,这些刻痕深浅相同,距离相等,长短也是相等的。燕飞断定这也是史前时期的人文痕迹,为了研究的更清楚,她穿起潜水服,离开了潜水艇,游到了礁石前面。 那些刻痕深达一厘米多,燕飞伸手触摸上去时,摸得到粗糙的礁岩的质感,她一边用镜头把这些拍下来,一边说:“这是人工痕迹,我认为是为了测量海平面升高而留下的刻痕,在万年以前,海水倒灌大陆之前,应该就已经有人预计到了这种危险,所以一直在定期观察海平面的上升程度,但是像这样毁灭性的灾难,即便预测到了,以那时候的科技水平应该也根本无力对抗,其实想想,现在也不能。” 燕飞说的话通过电子信号传送回了潜艇上,然后被潜艇中的电脑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白杨就坐在电脑边,听着传回来的消息,说:“难道这片大陆文明的灭亡,仅仅是因为被海水淹没了嘛?”水下又传来燕飞的声音,说:“现在还没有结论,但是很明显,我们现在在这里发现的文明,是两种文明,而之前在海底发现的奇怪的有着人类基因的骸骨还都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可能在这片大陆上,当初生存着的是两种人类,也许是三种。” 一直默不作声做笔录的小陈忽然说:“我觉得那个骸骨就是美人鱼,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科学探秘,就说有科学家推测说当年在人类进程中,地壳巨变的时候,人类的祖先被从树上赶下来,一部分被赶到了地面上,一部分被赶入了海里,分别有了不同的进化过程,但是海中的这一支人类分支在进化过程中皮肤越来越细嫩,比水母还细嫩的皮肤连水母的攻击都承受不了,最终导致灭绝。” 话筒里传来燕飞冷冷的声音说:“有科学依据嘛?” “呃......没有......但是无数古代传说中都有美人鱼的传说,东方也好,西方也好,非洲也有类似传说,不约而同的巧合本来就很可疑,而且.......” “而且什么?”燕飞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说:“只有推测没有科学依据,你就是这样来做科研的?一点科学素养都没有!” ☆、第83章 田甜还在研究石头上的那一道道刻痕,说:“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留下来的呢?”雪野却眺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水,一直也没有说话,田甜牵着她的手,依靠着她,尽量想让自己暖和一点,看着她出神的眼神,说:“珈蓝在想什么?” 雪野说:“我在想,这里又是谁的天地?” 就在她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平静的海面突然涌起来水花,随着水声,一道蓝色的影子从水里射了出来,飞快的射向雪野和田甜,水花激溅,在田甜看清楚这个影子之前,水花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急忙闭上了眼睛,而在这一瞬,雪野的身影也即刻冲了出去,似乎有一道犀利的风声在耳边划过,田甜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蓝色的人落入了海中,只是这个蓝色的人没有腿,只有一条长长的在阳光下泛着荧光蓝色的有着能铺散开一大片的透明华丽的尾巴。 雪野的神情凝重起来,她伸手拉住田甜,把田甜拉到身后,警觉地注视着海面,海面上,在她们身边四周,又出现了水花,水花拍打着礁石,雪野紧紧牵着田甜,盯着水花,水花中再一次出现了蓝色的拖着长长的尾巴的人。它们的上半身是和人类完全一样的,只是皮肤是浅蓝色的,唇是深蓝色的,眉发又是更深的蓝色,尾巴拍打着水花,在阳光下荧光蓝色的尾巴,和比人类还俏丽显明的五官带着一种不可直视的美,这让田甜一瞬想起遥远的海边部落敬献来的蓝色薄如蝉翼,美不胜收的蓝色的衣衫。 难道制作那美丽的衣衫的材料竟然是从这些生物身上剥下来的?田甜想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些美丽的生物跃出海面,然后又重新落进海水中,片刻之间礁石周围已经聚集了数百只至多,它们围着田甜和雪野,用激溅起的水花和耀眼的荧光蓝的鱼尾鳞片让田甜和雪野眼花缭乱。也就在这两个人眼花缭乱的时候,海水中一道浪花突然破开,随着水浪一个清亮尖锐的声音从海底传出,声音似乎带着奇异的力量,以至于田甜觉得自己连心脏都痉挛起来,眼前发晕,还有些恶心。 雪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急忙长开了手,她身边的空气一瞬似乎被撕裂了,带着嘶嘶声响,一个白色的透明的光团笼罩了两个人,雪野轻轻抓住了田甜说:“你还好吗?”田甜立刻感觉轻松了,说:“我没事。” 但是在这时,一道银光划破了雪野的光罩,寒气森冷,田甜惊呼一声,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是她这一瞬身体却被雪野抱了起来,雪野温暖的身体完全抱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在寒光落下之前,两个人消失了,一柄寒冷的利刃劈在了礁石上。 燕飞信步走在这个不会超过十平米的礁石小岛上,身边是雇佣来的马来西亚渔民做导游,礁石上有一个碑,碑上刻着马来西亚文字。燕飞摘下墨镜,看着这个直接用岛上的礁石凿出来的碑,问身边的导游:“这些的是什么?” 渔民说:“天斩岛,传说这个岛当初是完整一体的,就在这个岛周围的海域里住着一群生活在水中的人类,地上的人叫他们鲛人,鲛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海水里,但是人们把它们视为怪物,经常滥杀,后来鲛人和人终于打了起来,鲛人的首领在这里遇到人们的国王,就在这个岛上打了起来,鲛人的首领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剑,它的剑劈在了石头上,立刻把整块礁石劈成了两半,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燕飞转头看着,原本应该是岛的另一半的礁石,现在基本被海水淹没了,只剩下一点边角留在海面上,而两块礁石之间裂开部分整齐光洁,看起来的确像极了被一把巨刃劈开的样子。但是传说已经很久远了,经过了无数历史,原本的真想已经无法还原了,只是,燕飞玩弄着墨镜说:“原来马来西亚也有人鱼传说。” 雪野把*的田甜放了下来,放下来时,田甜发现自己已经在丛林中了,身边一下暖和起来,那些美丽却又吓人的像人的生物也不见了。田甜松了口气,看看身边的雪野,忽然发现她身上有血,田甜吓了一跳。急忙拉住雪野说:“珈蓝受伤了?伤的厉害吗?痛嘛?” 雪野淡淡看一眼自己的手臂,哪里被划开了一条血口,说:“刚我看那只鱼要劈到你,就护了一下,被割破一点皮肉而已,不要紧的,明日便好了。” 田甜心存愧疚和心疼的把手放在了伤口上,说:“可是会痛,我帮你治好。” 雪野疑惑一下,不置可否,田甜拉着她坐下,说:“你坐着就是了。” 雪野只好坐着,田甜来到了她面前,双膝跪下,五体投地,雪野笑说:“为何跪拜?”田甜却轻轻的扬起了双手,双手拉起了身体,她向着阳光,向着雪野,身体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波动,柔软的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然后才轻轻屈膝站起来,舒展开身体,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舞蹈中,雪野仰望着她,看她明快活泼的舞蹈,止不住的手指跟着她的节奏打起拍子来,田甜专注的起舞,活泼的像一只小兔子,轻盈的像一只飞鸟,沉静的又像是天地间的光。 雪野看着看着,止不住的就陶醉起来,她为她打着拍子,她与她心意似乎完全通汇,心情都是舒展着的,快乐的飞旋着。所以等田甜停下来时,雪野觉得遗憾起来,微微有些失意,田甜笑语:“看你的伤好了没有?”雪野低头看去,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复原如初,田甜说:“我们该回去了。”她说着自己眺望一眼远处的村落,说:“可是累了,这么远我走回去会走不动。” 雪野也看了一眼,说:“给我治伤你要耗费的是自己的精气,必然很累。” 田甜说:“不,多半还是因为今天吓着了,所以才这么累,你的伤很轻,我没花多大力气。”雪野却说:“你还是去圣顶陪我,不要回去了。” 只是圣顶上很冷,雪夜寒暑不侵,无所谓这里的寒冷,田甜却忍受不了,一直偎在火堆边,并没有陪雪野,于是夜里,雪野拿了铺在玉床上的白色兽皮,走到了田甜身边把兽皮给了田甜,田甜便裹了白色的兽皮,暖暖和和的坐在火堆边,雪野却突然惊呼:“你看这里。” 她的手指指着地面,田甜便向地面看去,看到地面上深浅不一的划痕,划痕留在是地上大约还没有经过太久的岁月,所以还能看清楚,田甜看去却是,那图案却是两个小人儿牵手在一起,在这块石地上,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小人儿,而且笔势走向不同,似是两个人一起画的,然后自己画自己的那个小人儿,一个小人儿哭,另一个便在旁边擦泪,一个小人儿跳舞,一个便在旁边笑。 雪野说:“这莫非是上一代的珈蓝与祭祀如今天的我们一般坐在这里画出来的?” 只能是上一代的珈蓝与她的祭祀素沁一起画出来的,历代的珈蓝和祭祀的关系都极为亲密,珈蓝与祭祀两个本来就心意相通,唇齿相依,两者的命运也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田甜遥想起素沁与珈蓝一起坐在火边画小人儿的样子,恍如昨日一般,心里止不住有黯然起来 。雪野却说:”她们一起坐在这里画小人儿,我们要做什么。” 田甜闻言,那点忧伤立刻被抛之脑后,说:“她们看起来是用虎齿刻画下来的,我们要拿什么画?不如等明日我带了红泥来给你画。”雪野便说:“也好,今晚先睡,你不是累了么?”田甜便身体一歪靠在她身上说:“就在这边睡。” 火光依旧跳动着,田甜靠在雪野身上睡去了,雪野毫无睡意,出神的看着跳动的火光,一手拦着田甜的腰,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一股夜风吹来,冷意让田甜打了个冷颤,雪野轻轻的转了一下手,手指舒展中,继续吹拂过来的夜风在空中打起了旋子,卷飞了飘零的叶子,然后绕开了沉睡的田甜。 ☆、第84章 第二天清晨,田甜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那件外族进贡来的华美的衣服,她把那件衣服捧在手里看了又看,这件衣服触手光洁,泛着美丽的荧光蓝色,衣料上有着细微的一丝丝的美丽的脉络,穿在身上,轻轻一旋就像有风吹过那样满天铺散开来,这是进贡给珈蓝的,每逢仪式时,珈蓝都会穿着它。 田甜把衣服披在了雪野身上,雪野肌肤雪白,衬着荧光蓝色,美的恍若似梦似幻一般。田甜说:“珈蓝,这衣服到底是什么做的?”雪野摇摇头,轻轻的旋转了一圈,衣服顿时铺洒开来,轻柔的拂过田甜的面孔,田甜看着雪野,仿佛做梦一样。 田甜和雪野时常便在一起,因为要与别人一起上山的话,每次必须要做许多繁杂的仪式,而田甜生性活泼,成为祭祀时年纪又小,不太愿意受那些约束,于是时常骑了小白自己悄悄儿的去找雪野。两人常在一起玩耍,也一起成长,两人也在无人看见时把这圣山玩了个遍,在山顶上玩游戏,捉迷藏,小孩子干的事情,她们也都干过了,玩耍时,两人又找到很多处素沁和上一代珈蓝留下的痕迹,心潮所致,两人便在这山上寻找更多的痕迹,找寻下来,结果却叫两人茫然起来。 因为她们发现,不仅仅是素沁和上一代珈蓝留下了痕迹,历代珈蓝和她们的祭祀也都曾经留下一些缠绵的痕迹,那些痕迹中的暧昧如此分明,爱意几乎呼之欲出,却又含蓄压抑,轻掠而过。 珈蓝和祭祀一起生一起长,生死相依,心意相通,这种关系本身就是没有任何两人能够达到的一种极高的境界,一起的日子里,两者的牵绊越来越深这本不奇怪,对于田甜来说,最奇怪的是从这些留下的痕迹看来,她们中似乎没有人越雷池一步,始终谨守着主仆关系。田甜有些明白了为何上一代的珈蓝嗔恼的说素沁令人生厌,因为素沁一向是个一板一眼的人,谨守规矩,从不逾越半分,对珈蓝也是毕恭毕敬,连在珈蓝面前如何做她都会长久的保持住这个姿态。 珈蓝的懊恼田甜明白了,却也越发的不明白为何她们不肯多走出一步。 下山后,田甜就跑去问神侍阿桑:“为什么素沁大人不肯去和珈蓝相亲相爱?” 阿桑脸色变了变,急忙说:“祭司大人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奇怪,若是互相喜欢的很,不就该住一起么?” 田甜这样说,是因为那个时代女性的同性关系是非常普遍的,这种普遍的同性关系不仅是因为男性人数少,其实还掺杂着权势利益的博弈,男性是家族中的一份子,他们不会轻易进入另一个家庭的,所以在男女性别隔离和人数差距下,很明显只有少数女性才能找到男性配偶,而且还不一定会长久的在一起。而同时因为女性在家庭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两家因为利益相结合时,只有提出联合条件的这个家庭中的一名女性进入对方家庭中,才会被视为有诚意,而作为结合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个女性将于对方家庭中地位相应的那个女性结下生死结,立下誓言,愿意从此侍奉对方家庭这个女性一生一世,并与她生死相依。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感情结合和誓约,所以也谈不上婚恋。但是这个誓约一旦立下,就不可再破,因为这是家族间的协约,在那时这种协约便是法律。 因为这样的文化基础,所以女性间的亲密关系普遍是被认可的,而当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时,她们自己不提,别人也会提及让两人生活在一起。所以田甜以为,谁都可以这样。 阿桑却严肃的说:“珈蓝是神,容不得半丝亵渎,祭司大人是神的仆人,更不可玷污神性的圣洁。” 田甜茫然说:“我不懂。” 阿桑说:“祭司大人不需要懂,但是记着阿桑说的话就好了。” 田甜于是就没有再问,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和雪野也在一点点的成长,从稚龄成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田甜和雪野越发的密不可分。 秋收在即,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了,除了采收果实,她们还有一样重要的事情要忙,那就是一年一度的秋收大典,这对她们来说是一年中最隆重的时候。而周边的部落的首领也会赶来参加秋收大典,向珈蓝祈福。甚至还有远在海边那些部落,他们每年都要来参加大典,而他们想要成功参加秋收大典,至少要在半年以前出发,跋山涉水赶来,所以他们来时无法携带笨重繁多的礼物,他们携带的是那些精美的衣物,以及烁烁生辉的宝石。 田甜也繁忙起来,为秋收大典做准备。 部落里开始建造迎接珈蓝下山的高台,以及车架。 车架是最繁杂的东西,非常的庞大而且隆重,整体是一个方形的巨大的木质高台,台子上是依照房屋的模样建起可遮风蔽日的房屋,房屋的正中是制作精细的塌,踏上铺着华美的兽皮,每一样都务求做到极致,怕任何一点遗漏都会玷污神性。 为了这辆庞大的车架能够通过,他们不惜用火烧出来一条宽阔的通道,不过这条道路,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建造出来了。 神侍们在圣殿里为珈蓝穿衣束发,田甜安静的等在一边,因为仪式繁杂,她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雪野穿着那蓝如海水,轻薄美丽的衣服走到她面前,然而过来时,田甜的目光还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明明看到雪野,人却像是在出神。雪野轻轻笑了笑,说:“你在这边站了这么久,一直在看着我,你即便不着急,可是眼睛不难受么?” 田甜被雪野的话语唤醒了,重又看看雪野,她的面颊微红起来,说:“珈蓝一直都这么美丽,玉缨忍不住便想看看。” 雪野轻轻掩了嘴笑着,说:“你已经看了半日了。”田甜也笑起来,目光却一直不离雪野,说:“再看半日也好。” 两人便都笑起来,雪野轻轻拉住田甜的手,两人一起走出了圣殿的大门。 街上一直在淅淅沥沥的下雨,雨水浸透了白杨的衣服,也浸透了她长长的辫子,辫子垂在身后,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白杨手里撑着一把雨伞,伞举起来,遮在燕飞的头上。燕飞手里拿着她的平板电脑,手指还在飞快的敲着键盘,白杨皱着眉,说:“你真的确定就是在这个地方?” 燕飞说:“我已经演算了1746遍了,不会错的,现在时间快到了,三分钟后,她将会出现在我们右侧相距十七米远的那个位置,倒是你?做好准备了嘛?你最好能在她发现你之前先发制人,我们的胜算就大了。” 燕飞和白杨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外务组的几个人全来了,彭田霏也来了,不过他一直坐在街边的车上,透过车窗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他脸上还带着新奇而且激动的神情,因为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奇异,惠成刚几个人已经在雨中街角里隐蔽起来,燕飞也拉着白杨隐蔽在了一辆车子后面。 燕飞紧张的看着手里正在跳动的秒表,说:“还有三十秒,她就会出现。” 白杨抬头向燕飞刚才指给她的地方看去,秒表还在不紧不慢的跳着:“十五,十四.......十,九,八,七。” 当燕飞读出最后一个秒数“零!”突然一股旋风刮了起来,风雨更加猛烈了,雨在这一瞬大到让人睁不开眼睛,,天空中雷电交加,一道霹雳的光芒直直的劈下来,似乎要劈穿地面一般,震的白杨耳鼓膜嗡嗡作响。风势也越来越猛烈,旋风仿佛把四周的雨水全集中到了这一个地方,让这一块地方大雨倾盆一般倾泻下来。 而在雨水中央,一个身影乍然出现,随着身影的出现,空间似乎爆裂了,灼眼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能量向四周冲出,以至于中心点的地面也塌陷而且呈现出焦灼的颜色。 燕飞在这巨大的能量中立足不稳,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出,她极力的扶住旁边的墙壁,让自己站稳一些,白杨却还是站在那里,明亮的光芒一瞬把她照的惨白,犀利的旋风也卷起了她湿哒哒沉甸甸的辫子,但是她的身体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目光直视向光芒中的身影。 那是雪野,雪野看上去带着疲劳和一种颓废。 坐在车上的彭田霏眉头微微一锁,目光也紧张起来了,他急切的用手里的单反拍下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因为紧张,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而白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了,当他发现这一点时,在急忙去看单反镜头,看到镜头中的白杨出现在了雪野身边,于是他焦急的回退,想知道白杨是怎么过去的,但是录影上没有任何的迹象可循,白杨就是那样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彭田霏更加紧张起来,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而他的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引发的。 雪野陡然发现白杨出现在自己身边时,已经晚了一点点,白杨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头顶上,雪野立刻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了,她立刻闭上了眼睛,身心一体,周身开始发散出一层淡蓝色的光。 彭田霏看到了一动不动的白杨和雪野,有些情急了,他对着燕飞喊:“他们怎么了?” 燕飞在雨中也紧张的注视着白杨和雪野,闻言回答说:“因该是白杨得手了,控制住了雪野。” 白杨突袭得手,第一时间控制住了雪野的意念,控制住了雪野强大的能量,而白杨自己的能量,此时正在一点一滴的侵蚀雪野的身体。 雪野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安静下来抵抗白杨的侵蚀,脸上却带出了一抹冷冷的笑意,说:“你想拿走禅缘去救田甜是么?可惜你做不到,你想让禅缘从我身体中分离,除非你的能量是我的两倍。”白杨看着她,无喜无悲,她此时也需要身心合一,全神贯注,但是听到这些话,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把田甜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把她的灵魂送回到过去了?” 雪野冷笑起来,说:“关你什么事?” “你会害死她的!” “如果她真是玉缨,她的灵魂最终会找到回来的路。而如果她是田甜,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你........”白杨心里一乱,立刻感觉到气息逆流,她急忙又稳住了心神,没有再说下去。 燕飞看着僵持的白杨和雪野,招了招手,说:“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这里是孟加拉,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只会对我们不利,准备电网。” 艾家兴和范一虎,惠成刚都扬了扬手里的枪,示意已经准备好了,燕飞转过头,喊了一声:“白杨,实行第二步计划!” ☆、第85章 天空中一道霹雳劈了下来,燕飞在白茫茫的光中,身影踉跄,白杨的身影却在这一瞬拔地而起,这一瞬的功夫,一道紫光从白杨身上散发出来,浓郁的光笼罩了雪野,雪野被白杨控制住,此时她的意识还在奋力对抗白杨的入侵,却在这一瞬陡然觉得浑身一轻,随即以前一片紫雾,除了白杨之外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在她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一张带着蓝光的网从惠成刚几个人的枪口中喷了出来,网上的光芒是电弧在黑夜中迸发的光亮,在白杨离开雪野的一瞬,几张网铺天盖地的笼罩了雪野,高压电瞬间释放。 雪野只觉得周身一阵剧痛传来,以至于她想挣脱都没有了力气,她愕然怒吼:“这又是什么?”燕飞终于站稳了身体,擦去脸上的雨水,她松口气,想着一个远古而来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高压电网有多恐怖。 她想着,雪野摔了下去,摔在满地的雨水中。 燕飞的模拟器追踪到的雪野的踪迹,是在距田甜被封印的那个时间的半年以后,她直接穿越了半年的时间,躲开了燕飞这些人的纠缠,但是她不知道燕飞的追踪器可以如此强大,不仅知道她出现的时间,还检测到她出现的地点,在她出现之前,就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雪野即便神通盖世,也败在了现代的科学技术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野感觉到了一些光亮,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惨白的天花板,看到身周亮晃晃的,似乎没有任何事物阻挡她离开这里,她诧异起来,翻身起来向外面走过去,她的脚步却有些发虚,人此时也不是很清醒。她一直走过去,走着却突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她更加吃惊了,伸手去摸面前,看上去什么也看不到,摸上去却是冰凉的。 她向外面看出去,却看到燕飞站在她面前,本能下她一挥手,一股劲力向燕飞袭去,力量却被透明的玻璃墙消解无形,雪野摸着玻璃墙,震惊而又愤怒,说:“这到底是什么?” 燕飞笑说:“这里本来是关我的地方,这个合金玻璃本来就可以承受十吨以上的撞击力,后来为了你,他们又把这里加固了一倍不止,所以,你还是最好乖点。”燕飞笑的有些贱兮兮的,看着气急败坏的雪野,她似乎非常享受。 雪野也如同当初第一次被关起来的白杨一样,尝试着想破坏合金玻璃,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关住她? 她随时可以离开这里的,想到这里时,燕飞却又突然说话了,她说:“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地方还安置了磁场交叉感应器,因为你每次空间转移的时候都会引发巨大的磁场波动,所以我推测你的能量应该来源于大地磁场,所以特地研发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的原理很简单,就是让这个地方的磁场变得混乱,让你控制不了那些能量。” 雪野冷冷的目光看着燕飞,说:“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燕飞难得的严肃起来,严肃中还带着一些哀伤,说:“让田甜回来。” 雪野放声大笑气了,完全不予理会燕飞的话语,燕飞看着她笑,静静的等着她,许久才说:“你笑够了?我告诉你,田甜不会来,你也休想出去。” 雪野停住了笑,看着燕飞,说:“她正在经历她所要经历的,为什么让她回来,等她找回了自己,自然就会回来。” 燕飞疑惑了一下,说:“什么叫做正在经历她所要经历的?白杨说你把的灵魂送回了万年以前,这是真的?” 雪野冷笑着,看着她眼睛,说:“没错,只有这样她才能记起自己到底是谁!” 燕飞的脸色却苍白起来,她看着雪野,看了许久,眼神似乎在表达着她的心疼,她说:“那样残酷的经历你要她在经历一次?你说你深爱她,却让她再去经历一次痛切心扉的痛苦,你到底想什么?爱什么?痛苦的又是什么?” 此时此地,除了燕飞和雪野,在没有别人,在无人的时候燕飞不在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了,没人的时候她不用掩饰自己的敏感脆弱和真实情感。雪野闻言,沉静下来,思忖了一阵后,说:“你难道知道玉缨是怎么死的?是怎样痛彻心扉的痛苦?有多残酷?告诉我!” 燕飞反而疑惑了,说:“你难道不知道你万年前的那个爱人是怎么死的?” 雪野无措的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一直想知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世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所以我一直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燕飞看着她有些可怖的面容,似乎感受到那种无可奈何的悲凉,从心底里透出来,让身体发冷。她想了想,说:“我把她的遗骸拿来给你看。” 当天,燕飞就把那具从孟加拉无水的海底礁石洞中找到的骸骨运过来了。骸骨整齐完好的摆放在一个狭长的非常大的皮箱里,当打开皮箱,那具狰狞的骸骨让雪野惊的退了好几步,然后她才说:“只剩下骸骨了,你怎么知道她是玉缨?”燕飞报臂站在一边,说:“你知道现在科技有多发达嘛?有她的遗骸我就能拼出她的全身复原像,身高腿长臂长,以及相貌都可以完全复原出来,让后我发现她跟田甜一模一样,所以,还有别的可能吗?” 雪野急忙又走到了燕飞身边,急切的问:“所以她是玉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圈是红的,似乎有泪水将要从眼眶里流出来,她的神情是急切的,似乎想听到燕飞否定,又想听到她的肯定。 燕飞点点头,说:“你既然认定田甜就是玉缨,那么这个人也是能是玉缨,因为连我们推测她下葬时的时间都和你说的玉缨是完全吻合的,你看出她怎么死的了么?看到了吗?她整个人几乎都碎了,全身都有骨折,都是身前留下的,致命死因是被一枚兽齿钉进了头顶,还有她的脚.........” 燕飞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雪野跌了下去,她就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抽走了一样,无力的跌跪在玻璃墙边,一手扶着玻璃,眼望着皮箱中的遗骸,全身都在颤抖。 燕飞顿了顿,说:“你竟然想让她在经历一遍,她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她心里应该会痛恨你吧,你想让她记起她对你的爱,我看到时候她能记起来的只怕是对你的恨,当然我只是瞎猜而已,可是你居然想要她在经历一遍这样的残忍,你这样残酷冷血的个性,所以我在想,当初不会是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才牺牲她的吧?然后又为此内疚痛苦,苦寻万年,只为弥补自己心里的那些愧疚。” 雪野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骸骨,听着燕飞的话,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我只是万万没想到最终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她沉寂下去,不再说话,泪水也终于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燕飞冷笑一下,说:“你还要继续让她经历她要经历的?”雪野摇了摇头,说:“轮回之门已开,除非她自己回来,否则我也不能把她唤回来。” ☆、第86章 □□的躯体上套着皮环,皮环连接着兽皮揉搓的绳子,那些躯体在阳光下反映着亮闪闪的光,黧黑色的挂满了汗水的躯体往前弓着,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饱胀起来,拖着她们身后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系在那辆庞大的车架上的,这辆车架就是雪野的座驾,这两车架需要两百个人来同时拉动,雪野穿着华丽的衣服,坐在榻上,看着跪拜在两边的民众,她的嘴角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鄙弃,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那种俯瞰万民的骄傲,直到她的眼神落在了田甜身上。 田甜就站在高高的祭台上,跪伏着,高举过头顶的双手托着一个大大的木盘,木盘里盛放着一只完整的烤熟了的羔羊,她举着盘子,万分虔诚的把祭品摆在了祭台的中央,然后高举着双臂伸向空中,似乎想拥抱蓝天一般,祭坛的四周燃烧着火把,四边是十六名美丽的少女,也同田甜一样高举着手臂伸向天空。 祭台下,数名强壮的妇女敲起了木鼓,木鼓因为敲打的木头的大小不同而发出不同的节奏,而这些节奏汇聚成了铿锵有力的音乐,田甜在音乐中展开了身体,翩然起舞,那些少女们也会聚集向她的身边随着她的动作一起舞动起来。 所有的人都跪在了车架周围,他们五体投地,寂静无声,生怕任何一丝声音都会惊动到天神。雪野无聊的在榻上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因为田甜的身影被埋没在了那些少女之间,她看不到了,所以她有些恼火。许久后看着少女们身影静止下来,田甜才出现在雪野的视线中,雪野看着,田甜身上缠绕着各色的宝石,宝石在阳光下发光,衬着她的*越发莹白如玉,发黑如染,这让雪野心底里骚动起来,虽然她也不明白这种骚动是怎么会事。 繁杂的仪式终于结束了,田甜也终于走下了祭坛,捧着祭祀后的一碗酒,躬着要,一步一步走上车架,把这碗酒,进献给了雪野,雪野结果酒一饮而尽,看着眼前的田甜,轻轻笑着说:“你今天极美。”田甜微微脸红,什么也没有说,接过了酒碗,这酒是丛林里的野果成熟掉落时偶然间掉进了树窝或石窝中,最终腐烂发酵,形成液体,人们发现这种液体极为好喝,于是把这种液体搜集回来,但是因为这些液体在大自然中发酵,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杂质,所以又要经过很多个工序把酒液滤净,煮沸,又加入浆果之类的野果汁水让酒液更加的好喝,所以那时的酒更像是果汁糖水,而没有多少酒精成分,所以那时的酒也不叫酒,而是叫栀,但是因为栀难以收集也难以加工,所以连一般的贵族都不一定能喝过栀。 仪式结束之后,田甜才立起了身体,走到了雪野的塌之前,车架的高处,看着下面的跪伏着的人们,扬声说:“今日是祈福之时,珈蓝就在我们面前,你们还有什么祈愿想要珈蓝知道?”一名酋长立刻从人群中爬了出来,爬到了车架前,依旧是五体投地的姿势,连头也不敢太,说:“兽人一遍又一遍的侵袭森林边缘,抓走我们的人做奴隶,抢走我们的粮食饿死我们的人,他们之前只是在草原上逞凶,现在已经一步步侵袭到森林中了,兽人嗜血残忍,在这样下去,我们的人迟早会被兽人杀光,这片土地都是珈蓝的土地,他们理应受珈蓝的约束,求珈蓝管束他们。” 田甜回头看了一眼雪野,雪野淡淡的一挥手,说:“知道了。” 田甜于是说:“这件事珈蓝已经知道了,你退下。” 雪野已经是一副疲倦之态了,其实她不是累,是不想再应付这繁琐的仪式,好在仪式已经要结束了,田甜看她一副倦态,于是说:“珈蓝要休息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说,请到神殿跟我说吧,我在一一转达珈蓝大人。” 雪野看她早早的结束了仪式,心知她是看自己厌倦,想让自己休息,心有所念,田甜便了然于胸,雪野心里便暖暖的。待人群散了,雪野回到了圣顶,田甜留在了神殿,仪式后各部族酋长要敬献贡品,要祈愿这些事情都是田甜的事情了。待田甜处理完,第二日又要沐浴洁身,浑身熏香,再被神侍抬着,去见雪野,好吧那些事情一一告诉雪野知道,是以当夜她早早就睡下了,好第二天能早早起来。 睡到夜里,田甜睡眼朦胧中,却觉的身边有人,于是睁眼看去,就见雪野不知何时来了,就坐在她身边,正在看她。田甜诧异,说:“珈蓝怎么来了?”雪野说:“山上冷清清的,我想你了,就来了。” 田甜嗤笑:“我明日就要去看你的,你连一夜都等不了。”雪野也笑着,说:“我要你陪我睡。”田甜便往内让了让,说:“那你上来。”雪野轻轻撩起她长长的裙摆,身影飘然,躺在了她的身边,田甜看着,一直到她躺稳下来,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就在自己眼前时,才不禁感叹:“珈蓝为何如此美,连这样一个躺下的姿势都美的像在跳舞一般。” 雪野把头枕在她肩上,说:“我既然这么美,那你是不是想一直陪在左右呢?” “当然想。” “那我便让你陪着。”雪野吃吃笑起来,田甜便把脸贴在她的额上,眼睛余光看着她一双凤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鼻梁俏直,嘴唇殷红,眉心间的印记更让她显得艳丽,田甜看着忍不住的便把唇贴在她的额上,用唇摩擦雪野的额头,怜惜爱护之意从心里涌起来,让她不舍分离。雪野感觉到她的举动,悄声笑着,说:“你想要吻我的唇么?” 田甜闻言,面色微微一红,不过两个人此时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似懂非懂,不懂又懂。只觉这样亲密似乎不妥,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妥,只觉得许多事顺其自然的就做了,就发生了,好像也没有任何拘束或是难为情的地方。田甜听了雪野的话,脸红随红了,却又想雪野这样说了,那自己不吻,雪野必然以为自己拒绝她,心里要不好过,于是雪野一说,她便转了头,轻轻的把自己的唇碰上了雪野的唇,两人的唇摩擦在一起,软软滑滑,不觉两人心里也躁动起来,可是两人的唇摩擦着,却又不得要领,摩擦一阵便停了,雪野望着田甜吃吃笑起来,田甜便抱紧了她的腰,说:“还是要睡觉的,你今晚便是来了,明天我还是得去圣顶,这个规矩是免不了的。” 两人便是这样两小无猜的长大,待得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两人的互相间的眷恋也越发的深了。 ☆、第87章 燕飞在这个坚固的地下监室里安装了电脑,以及监控装置,二十四小时监控着雪野。白杨一直也在,但是从头至尾,她没开过口,她只是坐在电脑边的一把椅子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后背靠着椅背,以一个最舒服不过可以坐很久很久都可以不懂的姿态坐在那里做了很久很久,她的目光也一直看着雪野,也看了很久很久。 燕飞也看着雪野,说:“听你这么说,看来我的推测最起码对了一半,你确实为了你自己让她做了牺牲,以至于导致了最后的惨剧,你大概想说的是你要是能预知这种结局,就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了对不对?” 雪野跪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整个人都是萎靡的,低垂着头,不作任何言语。燕飞抿着嘴角,目光里带着鄙夷不屑,却又透出来深深的悲哀,这种悲哀似乎有对雪野的同情,有对田甜的心疼,又带着无力的感觉。她又说:“可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就算当初你不在场,可是你有这样强的能量场,甚至可以控制时间,为什么不回到那个时间,自己去看呢?” 雪野一直低垂着头,说:“因为我被冰封了,我在冰里度过了几千年的时间,直到有一天地震将封住我的冰山推到了地面以上,露在了太阳下渐渐融化,我才醒过来,醒过来才发现沧海桑田的巨变,我的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反了,而我也是这个世间最后的一位珈蓝,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古老的传统早已经被人遗忘,神奇的仪式和我的时代的文明也被毁灭殆尽,再没有人知道如何去教导出一个可以召唤出珈蓝的祭祀,男人们开始主导权利,为了变更他们难以对女人加以控制的局面和达成他们而且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有了各种各样的律法规矩,女人像是可怜的蝼蚁一样期望着男人对她好才能活,我从冰中醒来时完全无法理解不了这个世界,而那时的我的力量也只剩下一半还不到,我没力量再回到过去,甚至我可能都活不过十天,我千辛万苦才又重新找到圣地,并且用仅有的能力召唤出一个新生命,让她代替我活下,并且寻找到让我复活方法,希望有一天可以重新找到我的玉缨,这个新生命我给她去了一个名字叫做樱烨,珈蓝也是我留给她的,你们认为是姓名号。我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珈蓝樱烨身上,却没有想到,又是数千年过去,她的后代却成了我最强的对手。” 她说着看了一眼一直静悄悄的坐在一边的白杨,白杨也一直在在看着她,此时闻言,才说:“可你给她下了咒。”白杨只说了这一句,又静默了,雪野冷冷笑了一下,说:“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 燕飞说:“所以你觉得你是她的命运之神,可以随便利用摆布,然后随手丢掉,本来是蝼蚁,竟然还敢反抗?” 雪野愈发冷笑起来,说:“你现在说的是你自己的感受吧?你觉得你就是那只蝼蚁,被命运之神摆布的狼狈不堪,甚至连反抗都反抗不了,我最了解你这种人了,心机深,手段多,虚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谎言张口就来,脸上笑着,心里却全是歹毒,实际上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你为了填满和掩饰自己心里那个黑洞,实际上你比谁都敏感,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击倒。” 燕飞脸色铁青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回到了她的电脑边。 阿桑突然要回家去了,田甜觉得奇怪,因为阿桑是田甜的奶奶结下生死契的妹妹,在进入田甜的家里以后,她就被选定为神侍了,她原本的家族也立刻成为了贵族。她经常会回家去看田甜的奶奶,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因为田甜的奶奶生病了,虽然她其实还年轻,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但是在那个时代,平均寿命不过也就是四十多岁,田甜的奶奶已经算是活得久的人了。 田甜给她治过病,但是田甜心里清楚,奶奶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了,已经不是她能挽回的了,所以这次她叫阿桑回去,而不叫田甜回去,田甜就觉得奇怪了。所以她也一起回去了,但是回去时,却没能见到奶奶,因为奶奶根本没出来,只叫人将一样东西送出来,交给了阿桑,阿桑拿着那个东西,脸一下就白了。 那是一串璎珞,田甜记得那时奶奶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田甜问她:“为什么给你这个?” 阿桑说:“这是我们结生死契时,我送给她的。” 田甜一下明白了,奶奶要解除生死契,这些预定俗称的规矩人人都明白,送还当初结契时的礼物就意味着要跟对方一刀两断,虽然以阿桑现在在族中的地位,并不会因此受到多大影响,她的家族也最多失去田甜家这一门亲戚,但利益关系也不会受损多少。阿桑却呆若木鸡一般,拿着礼物回去,在神殿的中心的火堆边,整整坐了一夜,田甜看着阿桑,莫名心疼。 三日后,田甜的奶奶去世了。 田甜忽然明白了奶奶的苦心,她的奶奶解除契约是想让阿桑继续活下去,阿桑比她小十多岁,现在不过三十出头,但是她的契主去世,她必须要陪葬。这是延续了很久很久的传统,契主是不用陪葬的,但是另一个人在契主死后必须要陪葬。田甜的奶奶不想让她陪葬,想让她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只是在田甜的奶奶下葬时,本该参加葬礼的阿桑没有出现,田甜叫人去找她,找了许久后,人们发现了在墓穴边自缢的阿桑。 阿桑在自缢的前一天,把那串缨络送给了田甜。田甜的奶奶单方解除了契约,阿桑却没有同意,她还是跟着田甜的奶奶走了。看着阿桑的尸体,田甜终于体会到了生死无常,亲人的相续离去,让田甜悲痛到甚至连自己的奶奶的葬礼都无法主持下去了,而她本该在葬礼起舞为奶奶的灵魂祈福。 田甜又一次失去了跳舞的能力,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人生存在的意义何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又该是何去何存,而作为祭祀,竟然不会跳舞,这是从所谓有过的事情,要知道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跳舞,跳舞是她们唯一的娱乐方式,也是她们谈情说爱的方式,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随地的跳上一段舞。 部落中的几个大家族的族长都聚到了一起,为田甜愁眉不展,而田甜却自顾自的骑着小白去打猎了。 田甜的年轻的妈妈成为了新一任的家族族长,长老们为田甜长吁短叹时,另一家族的族长也登门了,早在要挑选田甜这代祭祀的时候,她们就希望是自己族中的女孩能被选中,但是最后被选中的是田甜。祭祀的选拔本身也是一场利益的博弈,当田甜被挑选出来以后,她们连为田甜举办的庆典都没有参加,而今天来,她们是联合了其它的家族想要换掉田甜,重新挑选祭祀。 这位族长一进门就说:“千百年来,从没有过那位祭祀会想玉缨这样,突然就不会跳舞了,而且玉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儿时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这样的祭祀要如何侍奉神?” 田甜的妈妈马上说:“珈蓝未去,就要换祭祀,这样的事情千百年来也从来没发生过。” “百年前就曾经有过这样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吗?一百二十多年前那位珈蓝长命,活了一百三十五岁,百岁时她的祭祀便去世了,于是有新任祭祀接替,玉缨现在的这样,也只能换了。” 话音未落,所有人忽然都听到一个声音说:“你们要换祭祀,问过我嘛?”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陡然出现的身影,所有人急忙拜了下去。 雪野轻盈无声的走进了屋子,看着匍匐满地的人,说:“她是我的侍者,我要睡来侍奉,就要谁来,用得到你们操心么?”登门而来的族长急忙说:“可是祭司大人她现在又不会跳舞了,历代的祭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侍奉珈蓝。” 雪野淡淡说:“我要她,其它的都不重要,你们也该散了。” 她说着身影又一瞬消失,剩余的那些人静静的匍匐在地面上,恭送珈蓝的同时,心里也都是乱的,各自盘算着各自的利益。 田甜骑着小白,茫无目的的行走在雨林的边缘,遥望着雨林外一望无际的原野,她驱动着小白,向那边跑了过去,小白跑起来非常快,快如闪电奔雷一般,很快的穿出了树林,看到眼前广袤无边的草地,小白也兴奋起来,因为它也从没见过这样广阔的空间,它撒开退狂奔起来,在草地上飞奔着,让田甜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觉的耳边风声呼呼的。 小白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田甜看过去,看到眼前一只野羊飞快的逃开了,田甜急忙张弓搭箭,随着弓弦向,带着石箭头的箭射进了羊的身体里,小白飞奔过去,一口咬住了野羊的脖子,田甜拍拍它的头,说:“吃吧。”小白埋头撕咬吃起来,田甜却听到一声尖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看过去时,就看到几匹高头大马飞奔过来,马背上有人, 那些人蓬乱着头发,带着弓箭长矛,眼神凶恶。他们大张着口嘶喊着,露出嘴里尖锐的野兽的牙齿一样的獠牙。 田甜吃了一惊,急忙拍了拍小白,让它掉头,小白转过头来,看到那群凶恶的骑在马背上的人,它也低声咆哮起来,紧张的前爪扣紧了地面。 一支箭射了过来,田甜急忙躲开,猛然想起那些烧杀掳掠,嗜血残忍的兽人,他们不就生活在草原上嘛? 她正想着,那些兽人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一支长矛径直向她刺了过来,田甜再一次躲开,也握起了她的矛,那是楠木的树干细细的打磨出来的,这样的武器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才能磨得光滑锋利,而这样的武器,比石刀石斧还要锋利的多。田甜灵活的躲开了,对方的袭击,回手一刺,刺伤了一名兽人的腿部,那名兽人从马背山摔了下来,他的马也停住了。 小白一声咆哮,剩下几匹马也有些受惊了,在咆哮声中,乱了方寸,田甜趁机又刺伤了一名兽人,驱使小白冲出了兽人的包围圈,田甜的身手是非常矫健的,是部落中数一数二的好战士,所以她并没有觉得特别畏惧眼前这些人,在冲出包围圈后,她回身又射出了一支箭,这只箭射中了一匹马,那匹马嘶鸣着倒了下去,田甜刚才听到的尖利的声音却又从一名兽人手里的号角中发了出来,那只号角似乎是什么野兽的角,发出的声音非常尖锐,可以传到很远很远。 片刻后,田甜感觉到地面上传来了震动,很快的耳中也听到了无数的马蹄声,密集的马蹄声似乎如雷鸣一般向这边移动过来,并且还伴随着野兽的吼声。 这个吼声田甜曾经听到过,那是她第一次被珈蓝带来这里玩的时候遇上的那只野兽的声音,田甜开始感觉到害怕了,因为她看到了曾经看到过的那只庞大的野兽吼叫着,向她奔跑而来,而这次背上还坐着一个人。 田甜急忙喊了一声:“小白,走!” 小白立刻掉转头向森林里跑去,但是她们的去路被之前的几个兽人断掉了,田甜再次厉喝一声:“小白,冲出去!” 小白跳了起来,从哪些兽人的头顶上跃了过去,但是小白的爪子还没落地,田甜就听到耳边风声,她还没能反应过来,身体一紧,她发现自己被一根藤索紧紧束住了,从小白的背上被拖了下去,摔落在了草地上。 她急忙挣脱了绳索,从地上跃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长矛,看着围住她的兽人们,准备拼死一搏。,一名兽人又抡起了藤索,藤索如小孩手臂一般粗,坚韧且有柔软,抽过来时带着呼呼风响,田甜来不及躲避,就被狠狠抽在了身上,整个人都被抽的飞跌出去,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藤鞭再一次抽了过来,这次田甜已经没力气躲了,但是就在她眼看着鞭子落下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晃,藤鞭似乎打在了什么东西上,弹了开去,而田甜眼前明明什么也没有,不似乎还是有些什么的,好像是一些水雾,随着藤鞭散了开了,那样的神异,田甜急忙转头向身后看去,一个声音却从她前面传来,说:“我在这呢。” 田甜转回头,看到雪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雪野脸上带着笑,笑容柔软温暖,轻轻的伸手把她拉起来,说:“你又一个人跑来淘气。”一瞬田甜突然觉得踏实起来,看着雪野的笑容,她重又握紧了矛,心里的畏惧一扫而空。 ☆、第88章 兽人们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他们最凶猛的武器是用藤条绑缚着的巨石,巨石至少有田甜的一般体重那么重,被藤条挥舞起来,在空中飞旋,另一头掌握在兽人的手里,握着藤条的人却轻描淡写似乎没用多少力气。 兽人普遍身高体壮,壮硕的手臂比田甜的腿还粗,飞舞着的飞石呼啸着向田甜和雪野一起砸了过来,雪野轻轻一伸手,那些飞石忽然反方向飞了出去,砸中了几名兽人的脑袋,惨呼声中,雪野轻轻歪了头,看着眼前那些凶狠的兽人,而此时一只巨大的独角兽也冲了过来,田甜看清楚了,就是她小时候和雪野第一次来玩时遇上的独角兽。 独角兽咆哮着冲了过来,但是在看到雪野后,它的脚步猛然慢了下来,鼻孔中喷着白色的气息,显的仓皇起来。它背上的主人却在继续驱使它向前。那是一个差不多和田甜同龄的男子,面容清俊,身材却还是和兽族的那些人一样强壮。他坐在独角兽的背上,说了句什么话,但是他们语言不通,田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他就这样恼火起来。驱使着独角兽又向前走,举起前蹄,向雪野踩了下来,雪野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巨大的独角兽突然摔倒了,轰然倒在雪野面前,它的主人也摔在了地上,惊疑不定的看着雪野,怒吼了一声。 田甜依旧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一声怒吼后,兽族的人再一次涌了上来,他们大声呐喊着,挥舞着兵器,骑着马一次又一次的冲向雪野和田甜,而且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聚集起了上千人,人声如潮,灌进了田甜的耳朵里,让田甜除了呐喊声外什么也听不清楚。 虽然他们还未曾冲到田甜面前就被雪野无影无形的力量挡住了,他们依旧嘶喊着挥舞长矛,飞石向雪野进攻,而在外面一圈的人,开弓放箭,无数的箭向雪野射了过去。 雪野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这蓝光形成的屏障保护着田甜和她自己。田甜心里有些紧张,因为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场面,但是有雪野在,田甜努力让自己保持住冷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吗? 那只独角兽奋力翻身起来,它的主人重新坐在了背上,驱使着它,再一次横冲直撞的向雪野撞了过去,独角兽庞大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小山,而雪野此时全部的力量都放在防御兽人的进攻上,田甜看到心里猛然一紧,独角兽已经冲过来了,它庞大的身体冲到了雪野面前,田甜惊呼了一声,眼看着独角兽冲进了蓝光中。 独角兽没能撞到雪野,它立刻就被雪野的力量弹飞了,但是雪野的力量也在这一瞬被冲散了,蓝光没有了,雪野的身体也摔在了地上,田甜一惊,急忙跑过去抱住了雪野,说:“你没事吧?”而在此时无数弓箭射来,雪野急忙翻身而起,一手护住了田甜,一手轻轻一挥,弓箭全部回射而去,随着声声惨叫,几十名兽人从马背山摔了下来。 但是这些人似乎不知道恐惧为何物,更多的兽人前赴后继的冲了过来,而那只巨大的独角兽也重新起身,重新驮起了它的主人。独角兽背上的那个人仰天举起了双手,嘴里大声的说着什么,看上去似乎是在祈祷,但是渐渐的,他的声音别的奇怪起来,变成了一种尖利的嘶叫声,这种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 田甜心里又一次紧张起来,轻声对雪野说:“珈蓝,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雪野皱着眉头,说:“这些野人本该受我的统辖,却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今天我若不能制服他们,明天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了。”而此时她们身周又传来了一声声的嘶鸣声,田甜急忙转头看去,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众多庞大的影子,那些影子在向这里奔跑,奔跑时发出的沉闷的脚步声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田甜脸色有些白了,看着那些庞然大物,她颤栗的声音说:“龙,是龙!” 雪野在这一瞬,也有些惊呆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龙,那些庞大的动物冲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愣愣的看着,而在她惊呆的时候,又一批箭射了过来,一枝利箭射入了雪野的后背,雪野在剧痛中才清醒过来,急忙回身,余下的箭射空了,田甜看到她受伤,大吃一惊,纵身一跃,奋不顾身的拦在了雪野面前,用长矛挡开了陆续不断射过来的箭。 许多箭支射了过来,而那些龙也越来越近了,田甜急忙对雪野说:“珈蓝,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雪野咬唇点了点头,伸手拦住田甜准备离开,田甜急忙对小白喊了一声:“小白,回去!”因为她知道雪野用空间转移只能带走一个她,是顾不上小白的,小白迷茫了一下,然而就在雪野刚准备转移的时候,她身周笼了一层淡光的时候,她的伤口里一下飚出一股鲜血来,雪野的力气顿时全泄了,身体几乎摔在地上,田甜急忙扶住了她说:“珈蓝,怎么了?” 雪野捂了伤口,说:“伤太重,没法带你一起离开。”田甜闻言,立刻说:“既然如此,请珈蓝先回。”雪野闻言,看了一眼已经近在眼前的那些庞然大物,咬了咬牙,说:“不,我要带你走。”说话间她的双手忽然一扬,一道光芒脱手而出,笔直的射向一头已经要撞上她的庞然大物,那是一把剑,剑带着明亮的蓝光,带着无坚不摧的犀利,穿透了一只龙的脖子,带着淋漓的鲜血飞射向空中,然后又转了回来,回到了雪野的手里。 而此时周围的那些兽人已经推开了,他们退在了那群龙的后面,雪野握紧了那把剑,身影冲了出去,她的身体就像和剑合为一体一般。一只龙沉重的脚爪掉了下来,嘶吼声中受伤的龙倒在地上,发狂的挣动身体,尾巴扫起地上的沙石乱飞。田甜原本藏在雪野身后,眼看着那只龙庞大的身体向自己翻滚过来,要是被压倒可能就只剩一张皮了,她急忙向后退去,但是刚退出几步,发现身边又是一只巨龙,她几乎无路可逃,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体又被抱了起来,是雪野抱住了她,雪野抱着她,躲开了那只巨龙,落在了小白身边,把她放在小白的背上,说:“你先离开。” 又一只巨龙出现在了她们身边,张开血盆大口向两人一起咬过来,感觉它的带着剑锋一样牙齿的嘴足以将她们和小白一起吞下去,田甜惊呼一声,突然之间一股力量将她和小白一起推的摔了出去,田甜急忙爬起来,就看到那只龙的半只上颌掉了下来,雪野的身体在空中一折,落在了那只龙的背上,而她自己的后背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 田甜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只觉得自己因该去想办法帮助雪野,起码也因该先抓紧时间给雪野把伤治好。可是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无法跳舞了,不,其实不是无法跳舞。在她奶奶和阿桑一起去世之后,她只是不愿意再去跳舞,因为她发现自己无论跳的怎样动人,她和万物的维系却已经中断了,她无法静下心去用心的跳舞,更加不能用心去感受万物之灵。 而现在,局势已经一步步失控,雪野身处危境,即便她是神,可是在重伤的情况下,到底能撑多久? 田甜看着雪野,在那群庞然大物之间站起来,双手交握在胸前,低着头,让自己的额头凡在手指上,嘴里祈祷着:“苍天若是有灵,请你帮我们逃过这次危难,若是能救出珈蓝,我愿意用我所有去交换,神啊,请让我帮助她,尽我所有,给她全部。” 那些兽人们远远的在巨龙群的后面围成一个圈子,看着圈子中的情况,雪野的强大让他们震惊无比,但是他们也看出雪野已经精疲力尽了。然而就在此时,他们发觉战斗圈中有了另外的一股气流。 圈中本来有风,雪野每次行动时,都会带起凌厉的疾风,因而同时出现的另一股气流让人感受更加明晰起来。 那是一股温和的风,轻轻拂过一切,似乎唤醒了地上沉睡的草木,唤醒了沉睡的鸟兽,深夜里无数鸟儿掠过夜空,在头顶盘旋,树枝舒展开了枝桠,也如同有了灵气一样让树叶发出柔缓的沙沙声。 骑在独角兽背上的那名兽人更加惊异了,他一眼不眨的看着巨龙群中,那名少女轻柔缓慢的举长手臂,让手臂划过黑暗,舒展修长,柔美优雅。她的腰在月光下弯折,雪白的足尖带过地面,似乎即将要飞离地面一般。 这整个一片地方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随着田甜的舞蹈,洒在地上的血也迅速融入了地面,整个地面似乎都在发着幽幽的光,这光芒变成一条条或者是一缕缕难以区辨的线,从四面八方汇聚,最终汇聚到田甜身上,使的田甜的身体也发散出了幽幽的光,而被这所覆之地,枯了小草都重新恢复了生机。 田甜继续重复着她的祈祷:“尽我所有,给她全部。” 雪野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她觉的自己似乎可以掌握天地万物与手掌中一般。 ☆、第89章 白杨守着雪野坐了不知道多久,但是她看着眼前的雪野却毫无办法,因为她完全没办法从雪野身体中将禅缘分离出来,而现在雪野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白杨似乎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了。两个人就那样隔着玻璃墙对望着,似乎要看到天长地久,沧海桑田。 外面监室的门被推开了,小陈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进来,说:“她说的那个地方找到了,燕飞正在水下勘察,你让她看看是不是这里?” 白杨闻言,看了一眼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传输过来的燕飞在孟加拉海地的情景,潜水机器人正在深达四五千米的海水中勘探发掘,燕飞在潜艇上记录下了所有看到的一切。白杨看了一阵,把画面拿给雪野看,说:“这个地方,你还能认出来么?” 雪野看了一阵,画面暗沉沉的,除了海底的砂砾珊瑚,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她根本无法辨认她所看到的地方是不是当初和田甜一起力战兽族的那个地方。万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雪野长长的叹口气,摇着头。屏幕那边的燕飞看着摇头的雪野说:“这个地方你认不出来也不奇怪,但是我在这里发掘到了恐龙化石,让你看看。” 画面移动,潜水机器人工作的地方,机器人正在利用高压喷水装置挖掘海底的泥沙,喷水装置是循环利用海水的装置,简易便携,在超强高压下,喷出的水柱可以冲开海底的泥沙,发掘泥沙下的东西。 被冲开的泥沙下,显出了一具具骸骨,骸骨几乎都基本完整,有着庞大的身架,锋利的獠牙,兽角,以及前额部类似盾一般的骨骼,燕飞继续说:“目前看来这个地方有三到四头龙集中死在这里,从骨骼看应该是三角龙,三角龙是目前发现活的最晚的一种恐龙,如果这些恐龙就是你说的被杀死的那些龙的话,那么看来你没有说谎。” 雪野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三角龙是最晚出现的恐龙,也就是最后才灭绝的恐龙,现在的研究也逐渐发现恐龙并不是因为灾难一次性灭绝的,而是随着时间环境的变迁,大环境不再适合体型庞大的恐龙生存了,于是这个物种就逐步的被自然淘汰了,而从东西方各种神话中不约而同的出现的对于龙的恐惧以及描述看来,科学家推测在远古时代还有一定数量的恐龙存活,但是数量已经极其少了。 所以在丛林中长大的田甜和雪野其实都没有见过龙,因为在茂密的树林中无法给这种庞然大物提供足够的活动空间,所以它们逐渐迁移到了草原上,但是让万年后的燕飞唯一不解的是:“难道恐龙也可以驯化?”雪野闻言,摇了摇头,说:“龙是没办法驯化的,但是那一代兽人的首领有一样天赋,就是可以惟妙惟肖的模仿任何一种动物的声音,他通晓野兽的语言,知道如何控制野兽。” 雪野自然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场血战,当她感受到自己身上那前所未有过的力量时,她手里的剑更加的所向披靡了,脚下已经受伤了的三角龙被她挥剑将脑袋劈成了两半,庞大的身体轰然倒了下来,雪野手里的剑又一次从她的手里飞了出去,飞出去的剑在空中震动起来,发出了奇异的鸣响声,这种鸣响声很低很低,却又传得很远很远,似乎能穿透人的脑袋,渗进骨头的最深处。那些兽人们在这声响中懵了,大脑失去了意识,三角龙也同样的,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立在那里在没有任何行动,紧接着一只龙的脑袋突然爆裂,血浆洒满了整个天空。余下的龙们开始表现出了惊恐,它们开始退缩,胆怯,最终掉头狂奔而去,最终只余下几具三角龙的尸体。 雪野当然没有去追击那些三角龙,她的身影轻轻的飘落下来,犹如一朵花,在空中旋转,飘落,寂然无声。那把剑也渐渐失去了光,缓缓的犹如一幕幻想一般消散在所有人面前。雪野冷冷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那些兽人,他们此时非常安静,安静的连呼吸都压抑的低低的,目光全部注视着雪野。 而此时她们的目光都很复杂,兽人嗜血残忍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挑衅,但是挑衅之余还有畏惧,他们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包括骑在原角龙背上的那个兽人首领,他也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雪野时,似乎在担忧雪野会冲上去杀他。双方的目光对视许久,雪野目光里的挑衅和冷淡流露的淋漓尽致,只是兽人始终再不敢有举动。半响后,雪野忽然冷笑了起来,傲慢的冷笑声她转过身去,小白此时才到了田甜身边,看看田甜,它掉头对兽人发出了一声咆哮,咆哮声响彻夜空。 雪野和田甜一起骑在小白的背上,在森林里慢慢的前行着,田甜有些昏昏欲睡,靠在了雪野的怀里,苍白着一张脸。雪野抱紧她的腰,说:“你不是不会跳舞了嘛?怎么突然又会了?” 田甜有些有气无力,说:“我想帮你。” 雪野低下头,用面颊摩擦着田甜头顶的秀发,说:“多亏有你。”田甜苦笑一下,没有说话,她的气力几乎都已经用尽了,此时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靠在雪野的肩上,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几十年,迟早不过一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奶奶死了,阿桑就跟着死了,可是死了她还能继续追随在奶奶身边么?素沁死了,可是珈蓝又在哪里?短短几十年,究竟做些什么,才算是活过?” 雪野沉思一阵,说:“你是太累了,睡吧,睡吧,待睡醒了,就不回想这些事情了。” 她抚摸着田甜的头发,田甜在她的抚摸下,昏昏欲睡,不多时,已经靠在她怀里沉沉睡去了。 田甜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圣顶上了。她裹着柔软的白色兽皮,偎在暖暖的火堆边,雪野人在榻上,盘膝而坐,闭目冥思。田甜披着兽皮,轻轻的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雪野肤若白玉,眉心那一点印记鲜红欲滴,眉如描画一般乌黑飞长,鼻若悬胆,挺直的鼻梁腻白的微微的泛着柔润的光,愈发使得她的肌肤像玉一般。 田甜便站在那里,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后,雪野突然笑了,她没有睁眼,却知道田甜在做什么,她笑着说:”你还要看多久?” 田甜闻言,也不禁笑了,面色微红,心中赧然,不知道说什么。雪野伸出手,拉了田甜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顺手环保了她的腰,说:“这会还累么?” 田甜却答非所问,说:“珈蓝,倘若我死了,是不是就要换个新的祭祀侍奉你了?” 雪野脸色变了一下,说:“瞎说,换什么祭祀?我只要你。部落中的长老们还都在商议要换新祭祀,被我训斥了一顿,压下去了,你自己怎么还这么说?” 田甜却说:“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怎样。” 雪野思忖一阵,说:“人生无常,可是你我只会一直在一起,试想昨夜的事情,我要是没有你,可要怎么办?”田甜便不再说胡,雪野越发抱紧了她的腰肢,两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田甜轻轻握了她的手抚摸,只觉得她的手温软如玉,摸着十分舒服,便一直摸,摸着便摸到了她的手臂上,雪野吃吃笑起来,说:“为何不摸你自己?” 田甜不言语,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两人拥在一起,雪野只觉得自己被这一个吻吻的热起来,抱着田甜心绪乱飞,便把手也放在田甜的背上,隔着兽皮和田甜的衣物一句能感觉到田甜柔软的身体。雪野想着,下意识的便掀了兽皮,伸手拉住了田甜的腰带,田甜愣了一下,雪野也自愣了一下,但是腰带还是拉开了。 衣衫滑落,田甜娇羞起来,低头扑进了雪野的怀里,一边想掩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它完全暴漏在雪野眼前,一边想掩住自己通红的面孔。雪野不言不语,抱了她,让她欲盖弥彰的藏在自己怀里。(此处省略两千字.....) 两人身体厮磨,衣衫零落,对刚才那半晕半醉,又舒畅以及的感觉诧异不已,又觉得浑身乏力,于是只好懒懒拥在一起,雪野说:“刚才怎么会有那样奇妙的事情?”田甜面红过耳,轻声说:“以前阿桑说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两情相悦,我们便是两情相悦么?”雪野便问:“你爱我么?” 田甜羞赧点头,雪野欢笑起来,说:“我也极爱你。”田甜却下意识的忧虑起来,说:“可是我与你怎能两情相悦,我是你的奴仆,是侍奉你的人,这件事万万不敢让别人知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倒是没所谓,但我不想他们轻看了珈蓝。”雪野闻言,却说:“你是怕被人骂你罚你?”她显的微微有些恼意,田甜有些惶恐起来,她翻身起来,下了玉榻,跪在了雪野面前,说:“我只是祭祀,只是侍奉珈蓝的奴仆,是我不配与珈蓝相爱相悦,玷污了珈蓝的神性,可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玉缨都无怨无悔,玉缨只想尽我所有,给你全部。” 雪野的目光看着田甜,此时却显的有些冷然起来,看着跪在地下的田甜,眼神里的恼意未退,怜惜之情荡然无存:“此生无悔?” “此生无悔!”田甜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雪野的脸色柔和起来,伸出手,拉起来田甜说:“这才是我想要听到的。” ☆、第90章 此后田甜几乎每日夜里都宿在圣顶上,这日早晨起来雪野不在田甜身边了,田甜疑惑着,皮了那白色的用来做被单的兽皮去找雪野,但是圣顶上找遍了也不知道雪野在哪里,她心里着急也找不见雪野,于是她静下心来,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心去感受。片刻后,雪野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田甜睁开眼睛时,就看雪野含笑望着自己说:“你在找我?” 田甜急忙说:“大清早珈蓝去了哪里?” 雪野轻轻叹了口气,说:“去了海边。”她显的有些惆怅起来,说:“海水又涨了,海边的原来那大块的冰消融了很多,从我们小时候去过之后,我便经常去看看,那边地势高,森林里地势低,倘若海水在涨起来,可能就会灌进森林中。” “啊?”田甜诧异的看着雪野,一名少女忽然匆匆而来,拜伏在两人脚下,说:“祭司大人,山下的暌离来了,说兽族人跋山涉水而来,奉上贡品,想求见祭司大人和珈蓝大人。” “兽族?” 田甜更加疑惑了,但是急忙回去穿好衣服,匆匆下山去了。 兽族的使者早已经等在神殿外面了,许久之后,他才被告知可以觐见祭祀了,使者急忙向神殿里走去,进去后先看到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两边立着部族中的长老,长老们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使者,使者的目光逐渐看过去,才看到神殿最深处,一张铺着剑齿虎皮,以光洁翠绿的石头磨制而成的塌上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明目皓齿,肌肤雪白,浑然天成的润玉一般,穿一件白色长袍,长袍松散软垂,贴着她的身体,把她玲珑曼妙的曲线都托了出来,乌发散落身后,直叫人看着便心生一股躁动之情,便想把她纳进怀里揉摸。只是少女脸上的神情冷淡淡的,性感妖娆之外还是有一股威严在,让人心生了邪念又不得不压下去。 使者走过去时,田甜这才站了起来,微微测了头,细看了两眼这名使者,却是那天在丛林外遇到的骑着原角龙的那个人,这人原本身高体壮,此时即便低着头,也显得有田甜的一个半那么高。田甜冷眼看着,说:“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使者说了一些话,但是他们的语言田甜听不懂,好在这个兽族人有所准备,带了生长在森林边缘本身这边部落的人却被兽人掠去做了奴隶的人来将他的话翻译给田甜听。田甜这才知道这个兽族人是草原部落的酋长之子,而他这次来是来向田甜提亲的,没错,他希望田甜能和他结为一家人,然后两个部落从此合为一体,不再互相侵犯。 这些话翻译出来以后,田甜还是冷淡淡的看着,而长老们的脸色都变了。 不知道从何时延续下来的规矩,祭祀终身都要保持她的圣洁的,不能有任何尘俗之事污了这份清白,兽族使者的这些话是她们面临的从所谓有的挑衅。 在长老们愤怒的注视下,田甜张开口,说:“把他关进地牢里去,让他想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使者愣了一下,神殿外的女战士们已经举矛而入,不由分说把他按倒在地上压了下来。 燕飞做记录的手都已经酸了,因为她把雪野所说的全部内容一字不差的都录进了电脑里,这件事情是非常艰巨的,以至于到后来,她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了,此时抬头问:“那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导致你的那个玉缨下场这么惨烈?” 雪野淡淡的说:“当年在那片地域,有三种人种,一种是常年生活在森林中的人类,一种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兽人,还有一种就是一直生活在海底的鲛人,兽人本该也是臣服于珈蓝,受我驱使的,但是兽人野性未泯,残忍嗜血,几乎不会听从我的调遣,而他们又生长在草原上,我不可能一直看守住他们,经常鞭长莫及,管不了他们在森林边缘滥杀烧掠,而鲛人却是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完全不受我的统辖,他们有他们的王者,有他们的族群,却一直被沿海的森林部落和兽族滥杀,他们无法来到陆地上反攻,便开凿了一条地下河流,让海水渗进森林原野的地下,于是沿海许多地方草木枯了,野兽开始成批成批的饿死,而陆地上沿海的人们也越来越难以捕猎到食物,那个时候却没有人知道那是鲛人的报复,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天降的灾难,所以要祈福,而这个兽族王子来向玉缨求婚后,第二日就爆发了一场暴雨,百年未遇的大暴雨中,圣顶向南方向的山体坍塌了,坍塌下来的山体掩埋了住在山脚下的几十户家庭,死了数百人,那肯定是上天对兽族人不敬的惩罚。” 燕飞撇撇嘴,说:“那是山体滑坡,肯定是被暴雨引发的,跟惩不惩罚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场山体滑坡却引发了人们的恐慌,他们举行了一次祭奠,慰藉已死的灵魂,并向神灵忏悔和祷告。 就在田甜在台上祈祷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惊叫声,而惊叫声很快变成了惨叫声,田甜吃了一惊,急忙转头看去,看到祭台下,人群骚动起来,那名兽族人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他像一只野兽一样咆哮着,说着什么,田甜觉得他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肯和他成为一家人,可是没人能听到他说什么,他抢到了长矛,冲到了祭奠大礼上,部族中的战士尸横一地,几乎没有人能控制住他,祭奠已经被完全破坏了。 田甜看着情势,轻轻喊了一声:“给我藤索!” 旁边的少女立刻递上了藤条给她,田甜握在手里,呐喊一声,从祭台上跃了下去,兽族人咆哮着用矛刺穿了一名女战士的身体时,田甜突然出现了,他看着田甜姣好的面容愣了一下,田甜的手已经扬了起来,藤索挽了一个圈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兽族人立刻想把藤索去掉,田甜的身体已经跃了起来,灵活的像野猫一样,翻滚向一侧,把藤索拉到了兽人的身后,让他的双手不能抓到藤索,然后拉紧了藤索。兽人想去抓她,却发现连她的衣服都抓不到,而田甜再一次转身,优从他身边越过,将藤索拉到了他的腋窝下,轻轻一抖,藤索缠在他的手臂上,田甜再次回身,从他脚下滚了过去,藤索一拉,立刻将他的一只手臂拉到了身后控制起来。 田甜是个好猎人,她就曾经用这样的方式猎获过一只熊,所以很快的兽人就被她用藤索七缠八绕起来,像一座小山一样倒在了地上。旁边的战士们立刻举起了矛,向他刺了下去,兽人出其不意的杀了那么多女战士,片刻之间已经仇深似海了。 田甜却急忙拦住了她们,说:“这个人不能杀,杀了他,兽族肯定会报复,到那时又要有更多的部落子民死在兽族人的报复中。” 她的话语立刻引发了反对,这个兽族人面目可憎,先是亵渎了祭祀,然而破坏了祭奠,进而又杀了部族中十几名战士,几乎人神共愤,田甜却要放过他。其实田甜的考量是理智而且很实际的,她是祭祀,她有权作出决定,即便在全部人反对的情况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最后她把这个兽族人捆绑的更加结实,然后跋山涉水的让部族的人把他送回到草原上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了,但是一个隐患,也就此埋了下来,而且是来自于部族内部的隐患。 就在这一年,自然灾害开始频频发生,大雨是最频繁的,经常倾盆而下的暴雨引发了水灾,死于灾难中的人越来越多,部族的人们认为是田甜放走了兽族人引来了天谴,而且说这种话的人越来越多,相信的人也越来也多,即便连雪野也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说的人越来越多,田甜在部族中的威信也越来越低了。 燕飞头也不抬的继续输入,一边说:“这叫舆论导向,肯定是部落中玉缨这个家族的政治竞争对手散播这些话,引导舆论,好给玉缨制造压力,这在现代政治竞争中用的很频繁,她们引导舆论肯定是为了把玉缨换掉,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察觉这种政治阴谋?”雪野呆了一会,坐在玻璃墙后,沉思许久才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不,我没有察觉,那些子民,他们只会跪地膜拜神,他们相信任何事情都是上天给他们的某些预示,祭祀也是上天选出来的,你是说,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去改变上天和神灵安排的命运?” 燕飞没再说什么,继续把雪野讲的内容全部输进了电脑中,而玉缨死亡的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第91章 雪野其实是没有多少属于人类的情感的,只有和田甜的情感是她唯一的表现,因为她和田甜之间有着天生的牵绊。 从有了人类这个物种开始,因该具有了权谋斗争,人类从懵懵懂懂开始,心智不蹭开启时就有本能的为了生存为获取更多的食物资源斗争,心智初启时,智慧让头脑清晰起来,而*也更加的贪婪和扩张,但是那时候的人们对苍天,对神灵充满了敬畏,也逐渐的形成了自己的文明,形成了特有的和自然界沟通的渠道。 这个渠道就是珈蓝的存在,珈蓝是万物之灵,是大地母亲创造的生命,是被苍天派来守护人类的神灵,人们对她充满了敬畏,也没有任何人赶去挑战已有文明的挑战。 燕飞忍不住说:“那你赶快告诉我,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雪野靠在玻璃墙上,遥想着当年,说:“那一年发生了一场大地震,那个时代跟后来的时代不同,后来的世界中,最大的灾难是人类自己制造的战争,那个时代最大的灾难是天灾,连续的暴雨本来造成了洪灾,让人们流离失所,而后来的那场地震几乎埋没了三分之一的森林。” 燕飞不禁停下手,说:“你说的灾难难道就是那场史前巨灾?那场巨灾导致众多物种的灭绝,还导致了地球气候巨变,各个大陆板块发生移动,形成了现在的五大洲四大洋,而且这次史前灾难也毁灭了无数已经形成的文明,这种灾难,不是人类可以抵抗的。” 那次的灾难也导致了海平面的升高,但是灾难并不是一次性发生的,而是陆续不断的,一波接着一波的发生的。 只是除了雪野,没有任何人意识到地震洪水这些灾难究竟预示着什么。而对于接二连三发生的灾难,更多的人认为这是因为那个兽族人亵渎祭司,冲撞祭奠而被上天降灾,于是部族中的长老们再一次聚在一起商讨重新举行一次祭天大典。 雪野站在圣顶上,远远眺望着,田甜走到她身后,说;“珈蓝在看什么?”雪野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看着。 这里是圣顶后山,这里埋葬着历代的祭祀,用来祭奠的青石碑林立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让这里葬满了人,放眼放去,坟墓难以计数。 雪野说:“我们的部族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从这些坟墓就能知道,数万年或者更久一些,我们的生活就一直这样延续着,没有任何改变。” 田甜疑惑的说:“人不是生来就这样活着么?”雪野遥望的白雪皑皑的墓地,说:“可是这个天地整个都要变了。” 研究部又一次例会,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彭田霏扫了一眼,看人都到齐了,于是说:“燕飞,你说说你最近的进展吧。”燕飞立刻拿出了一叠文件,文件全是彩图,说:“这是我这段时间监控雪野获得的她的生物电活动波,同时我也监控了白杨的生物电活动波。很显然这两个人的生物磁场的强度超过常人不知道多少倍,因此我觉得她们两个人控制时间空间以及物质的能量因该是来自出自身生物磁场与地表自然磁场相互作用的结果,只是她们自己使用着这个能量而并不知道其中原理。” 随着燕飞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杨身上,白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手里的彩图,燕飞继续说:“我一直在研究的穿越时间空间的模拟器,现在我的模拟器已经可以达成穿越时间的目的了,但是她面临着的一个最大的学术难题时找不到足够的能量来源,它现在最多能让人类穿越到百年前,如果是万年前的话,它需要非常非常巨大的能量,但是在我监控了她们两个人的生物电活动波以后,我突然觉得,我也许可以用她们做电池,启动传感器。” “用她们做电池?”身边的人们有些惊异的提出了疑问,燕飞点了点头,说:“白杨已经同意参加我这个实验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搞定雪野,雪野她肯定不会配合的,好在我们手里有最尖端的科学技术,我已经在模拟器上设置了一个可以吸收人体生物电的装置,现在你们得给雪野一个逃走的机会,她要逃走就肯定会使用她的能量,然后我的仪器就可以扑捉她释放的能量,在加上白杨的能量,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成功。” 彭田霏迟疑的看了一眼白杨,说:“但是遮掩会不会让白杨有危险?”燕飞说:“会让她筋疲力尽,但是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一直静悄悄坐在旁边的白杨,此时终于开口了,说:“就这样决定吧,只要能找回田甜我愿意尝试任何方式。”她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不久之后其他人也散了,看着一直站在窗户边凝望着外面的白杨,康妮走到了白杨身边,说:“想跟我俩聊心事吗?”白杨没有说话,康妮继续说:“你最近一只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我看你好像还不仅仅是担忧田甜的安危才这么忧虑。” 白杨闻言,终于开口了,她说:“我在想如果她回来以后,是不是还爱我?” “如果她不爱你了,你会怎样?” 白杨沉吟了一阵,怅然若失:“她好就好。” 夜晚,全副武装的武警悄然埋伏在了地牢周围,一组特战队员进入了地牢中,黑色的野战服将他们悄无声息的隐藏进了牢房外的过道里。 监狱里,燕飞似乎还在一直工作,但是她的电脑突然蓝屏了,一直充当她的助手的小陈焦急的说:“好像是被入侵了,会是谁,入侵我们。” 燕飞急忙说:“启动备用系统,先把刚才的数据备份先转移掉。” 电子灯光闪烁不定,雪野却在这时感觉到一种舒畅,她深深的舒了口气,这种感觉不会是平白生出来的,因为正如燕飞所说的,她控制时间空间物质的能量来自于自身生物磁场与自然磁场的互相作用,当燕飞将这一片地方的自然磁场扰乱之后,她的生物磁场达不到与自然磁场共振的频率,于是就一直感觉到不舒服,这一刻的舒畅让她意识到她有了逃走的机会。 她立刻闭上了眼,用指尖点住了额头,瞬间,她的身体开始出现淡淡的蓝光,随机蓝光猛的明亮起来,炫目的光芒顿时照亮了整个监牢。 实际上在平时的时候,雪野控制空间时间物质的时候,她释放能量的过程是没有人能看到的,因为一瞬即逝,但是这次因为她释放的能量并没有能让她转移出现有的空间方而被一个仪器所吸收,所以人们终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雪野释放能量的整个过程。 当她的身体散发出光芒以后,她本身也开始变的缥缈起来,光芒中的容颜似乎也变成了透明的,明亮的光芒中的五官朦胧起来,飘渺如烟,又幻化无常。 牢房外的另一个房间里,白杨身上连接了一条仪器线,当她闭上眼睛时,一道能量流迅速的同样带着炫目的光穿过了导线,引向了燕飞的空间模拟器,模拟器的指示灯瞬间全亮,时空门放出了无数的电弧互相纠结在一起,最终成为了一个光之门。 燕飞已经换好了装备,站在光之门前,双手放在胸口祈祷一般合在一起,说:“时间设定好了吗?”小陈立刻回答:“所有时间都已经设置好了,你回来的时间定在三天以后,经纬度也已经确定好了,是在万年前那个圣地的山脚下。” 燕飞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看看身后,躺在催眠椅上的白杨沉静安然,燕飞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说:“白杨,我虽然是你情敌,但是你可要保佑我一定成功,不然你的情人就回不来了。” 她说着,抬起脚跨入了光之门中。 作者有话要说:需要抽打的节奏么? ☆、第92章 燕飞躺在那里,一直就那样躺着,看着蓝天白云,看着在自己眼前飞掠而过的鸟儿。耳边忽然传来了人语声,燕飞急忙起身看去,看到不远处就是一股溪流,溪流自远处的山峰留下,流经草地,在草地上一个低洼的地方形成了一汪小小的湖泊,然后又继续流向远方。 湖泊边几名女子正在那里洗刷衣物,她们在这温暖的阳光下□□着身体,赤脚踩在溪水里,一边洗衣服一边互相说笑,还在不远处,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还有嬉笑声,是两名年轻的男子带着几个孩子在草地上玩耍,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的衣服解下来系在腰间,露出年轻精装的身体,而对身后□□的女人们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们丝毫不以为意,专心的带着几个孩子在哪里玩耍,不让他们乱跑。 而这一切看在燕飞的眼里,也是那样和谐,美如画。她从草地上站起来,看着这些人,可是有个问题是,她完全听不懂这些人的话语,相距一万多年的时空,这个时空中的人用的语言不属于二十一世纪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所以燕飞不仅听不懂,连猜都猜不清。所以她只能站在那里,然而这时,那些人却发现了她。 在看到燕飞的时候,那些人都吃惊的停止了所有的举动,呆呆的看着燕飞。因为很明显在这个世界中燕飞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她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背上背着一个背包,一个腿上带着枪套,枪,脚上是野战靴,靴帮里还插着一把匕首,臂上带着无线接收器,耳朵上挂着无线耳麦。 而她到这个时候,才猛然想起来,是该和基地那边联系的时候了,于是她尝试着打开耳麦说:“喂,喂,可以接受到我的信号嘛?”那边传来了回音:“可以,你现在怎么样?” “我似乎是安全抵达目标方位了,但是不能完全肯定,现在我离开有多久了?” “我这边距离你离开的时间是七个小时二十八分。” “好,我知道了,现在我要离开了,离开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坐标,我们就无法再联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可能回来再跟你们取得联系。” “你现在还有64小时32分,一定要按时回来对接信号,否则你就回不来了。” “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燕飞取下了耳麦等等装备收了起来,然后在她自己所处的坐标位置洒下了一片粉末,那是磁力粉,可以让她回来的时候准确无误的寻找到信号对接点,而不会被别人发现,也不会使标记被其它情况干扰破坏。 做完这些,燕飞看着还在惊异的看着自己的那些人,试图跟她们打招呼,但是她刚抬起手,就看到一个女人打起了口哨,尖锐的口哨声立刻传向了远方,燕飞向远方看去,很快看到一群人从森林里冲了出来,这些人全部带着武器,背着弓箭,行动迅捷,迅速分散部署开来,向燕飞围拢过来。 燕飞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感觉出错了,这里的人们其实并不友善,她想着,转身飞奔向遥远的哪座山峰。 按照她们计算好的方位,哪里应该就是圣顶。 身后却又传来尖锐的哨音,就在燕飞突破一切障碍向圣顶冲去的时候,一只飞鸟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她没能察觉,只是拼尽全力往前跑去,身后那些人似乎被她甩掉了,她喘吁吁的舒了口气,放松了一下,减缓速度改跑为走,向圣顶出发了。 天空中那只巨鸟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叫声急促,似乎是在传递什么信息,燕飞这时才看到巨鸟,心中一紧,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跟踪了,而那些人没追过来大约也是觉得自己跑不掉。才思考着这个问题,前面突然出现一对女战士,看上去一个个英姿飒爽,身材矫健,燕飞才一晃神,就发现这队女战士已经开弓射箭,一片箭支向她射了过来。 燕飞急忙卧倒,躲过剑雨,迫不得已改变方向逃去,躲进了山石后,在她躲进去的一瞬,顺手拔出了枪,准备作战,然后又不禁犹疑一下,看看身边美如画一般的景致,心里觉得不该在这种地方开枪。就在她犹疑的时候,那些女战士们已经向这边考过来了,燕飞咬咬牙站起来,想要开枪,可是她还没有扣动扳机,突然一条藤索轮过来,套住了她的脖子,瞬间把她拖倒在地。枪也掉了,燕飞急忙抓住藤索挣脱,一名女战士已经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看地上的枪,然后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研究。 燕飞挣扎着看她明显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急忙喊了一声:“不要乱动。” “砰。”一声枪响,这名女战士倒下去了,所有人齐齐傻了一下,随即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看向燕飞。被完全包围住的燕飞,看着这些人愤怒的眼神,她说:“这不是我干的。” 但是解释已经完全没用了。 田甜穿着兽皮袍子,裹着白色的皮毛大氅,站在礁石上,有些瑟瑟发抖,看着在礁石边的雪野说:“珈蓝,你在这里看了好半日了。”雪野回身,说:“海水又涨了,倘若海水再涨个一人高,森林就会被淹没了。”田甜不再说话,眼神里有了忧愁。雪野放眼看着眼前的海面,波涛起伏。 她在浪花里闭上了眼睛,双手缓缓向两侧打开,随即海水翻起了更大的浪涛,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向两边翻去。田甜惊讶的说:“珈蓝在做什么?” 雪野没有回答她,一道蓝色的光阴却突然破水而出,田甜看过去时,看到一条蓝色的鲛人浮在了海面上,鲛人的五官看上去似乎充满了愤怒,却又对雪野充满了畏惧。随即更多的鲛人浮出了水面,不多时后,一条健壮的鲛人出现了,它在其它鲛人击打出的浪花中出现,手中握着一柄有着极长的手柄的剑,剑光映着海水,透着森林的寒意。 田甜更加疑惑的说:“珈蓝到底在做什么?” 雪野还没有回答,她只是仰起头,看着满天浪花中的鲛人,说:“这个世界即将覆灭,灾难来临时,鲛人也不可能逃过劫难,你们难道要等着灾难将你们毁灭吗?” 巨大的浪花打了过来,在礁石山摔的粉碎,惊涛声中,田甜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听到鲛人王说:“你呼唤我出现难道是为了求助。” 雪野说:“不是求助,是一切想办法避免灾难,你难道不怕灭绝嘛?” 鲛人王闻言忽然嘶叫起来,那是一种很长很低的声波,声波让田甜觉得恶心头晕,雪野轻轻的说:“世界即将覆灭,你的仇恨只会让你们跟我们一起死。”声波终止了,惊涛声中只传来鲛人王的笑声,笑声依旧带着森林的寒意,突然之间,巨浪滔天,一个浪头翻起来打在了田甜身上,田甜即可被海水卷裹几乎脱下海水中,幸亏在这时,雪野伸出了手,把她拥进了怀里,海水退走,田甜浑身湿透,面颊上带着水珠,人却晕过去了。 而海水退开时,鲛人王以及其他的鲛人都已经不见了。雪野抱起了田甜轻轻一挥手,转瞬间,她已经在神殿中了。 在她出现的一瞬,所有的人立刻五体投地的跪拜了下去,连多看一眼也不敢,雪野揭掉了田甜身上*的衣服,把她放在了榻上,站在塌边,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又发生了什么事?” “禀报珈蓝,今天一个奇怪的女人进入了圣山脚下,带着奇怪的东西,还用奇怪的法力杀死我们的战士,我们已经把她抓了起来,长老们把她送到了祭坛,要用她来祭奠苍天,她一定是魔鬼派来的使者。” ☆、第93章 但是不管怎么说,祭奠仪式是要田甜来主持的,所以燕飞暂时被关进了监牢里,部落中的长老们都在等着田甜醒来再做决定,田甜这一昏迷,却昏迷了很久很久,也没有醒来。 雪野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这让山下的每一个人都诚惶诚恐,因为珈蓝一直以来都住在圣顶上,大多数人其实连雪野的真容都没见过,而即便现在,雪野就在眼前,也有的是人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因为她们不敢抬头去看。 田甜却一直没有醒过来,一直在昏睡中,雪野守护了很久很久,田甜也不见醒来的迹象,部族的长老们却又一次来询问,如何处置燕飞。雪野思忖了一下,决定自己见一见燕飞。 燕飞很快被送过来了,五花大绑在一个十字架上---没有任何宗教意义,而那个时候十字架运用的非常广泛,因为只有这种结构下人才能被非常稳固的绑在木架上然后被送上祭坛。 所以燕飞没见到田甜,先一个见到的是雪野,雪野额中间那道霹雳装的印记清晰可见,面容也和白杨几乎无二致,燕飞恍惚间几乎要以为自己见到的是白杨了。不过看到雪野的眼神,她就马上清醒了。雪野没什么人类的感情,所以她的眼眸也永远像黑色的玻璃一样,透亮却冰冷无情。 燕飞被绑的一动不能动,身上全部的装备也都被收缴了,所以现在似乎只能坐以待毙。她看着眼前的雪野,说:“田甜呢?”雪野没有说话,微侧了一下头,冰冷的目光看着燕飞。似乎在考虑燕飞到底在说什么。燕飞想了想,说:“那个.........玉缨呢?我是来找她的。” 雪野冷冷的说:“你怎么会认识玉缨?又为何找她?” “我........”燕飞迟疑了一阵,说:“我是找她回去,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把她的灵魂送到这个世界里,把她的身体封印在二十一世纪的时间结界中,你做这些的时候真的替她想过么?” 雪野的脸色变了,她凝视着燕飞,凝视了许久,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燕飞说:“别人听不懂,但是我以为你能听得懂。” 雪野沉默了一会,一直在看着燕飞,许久之后,她一挥手,说:“你们都退下。” 长老和神侍们都退下去了。雪野走到了被竖在火堆边的燕飞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燕飞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穿越万年的时空过来的,你可以超越时间,所以就算是现在的你,也一定能明白我在说什么。”雪野摇了摇头,说:“不,我超越不了时间,虽然我能控制时间,但是我还是在时间中,人类永远不能跨越的最大距离就是时间,而你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穿越时间而来?虽然我能明白你在说什么。” “而且跨越一万年,我也做不到。”雪野说完了最后这句话,目光一直看着燕飞,等着燕飞的答案,燕飞撇撇嘴说:“我是借助二十一世纪的科技穿越过时间的,就是来找田甜,而且我觉得,这里应该就是我想找寻的那个世界,田甜就是玉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是田甜,不是别人,只是田甜而已,现在我能见见她吗?” 雪野说:“她昏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昏迷?你没把她救醒?”燕飞有些惊异,雪野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探到田甜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一点人类的感情,然后她说:“我试过了,还是没能让她醒来。” 燕飞很诧异,雪野都不能救醒田甜,田甜究竟怎么了?说:“能让我看看么?” 雪野略微思忖了一下,转身过去,把田甜抱了过来,来到燕飞面前,田甜静静的睡在雪野的怀抱中,身上裹着白色的皮毛,肤白如玉,面色粉粉的,完全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样子,燕飞疑惑着,说:“给我看看她的眼睛。”雪野轻轻的把田甜的眼皮翻了起来,燕飞仔细看了看,看到她乌黑的眼眸反映着火光,晶亮亮的。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燕飞仔细的看了一阵却突然发现田甜的眼眸带着碎钻一样的光芒。 是的,她乌黑的眼球就好像是被打磨出无数面的多棱体一样,折射着散碎的耀眼的光,又似乎是星空一般,黑夜中闪耀着星辰。 燕飞更加惊诧了,说:“她的眼睛一直这样?” 雪野此时也终于看出了端倪,摇了摇头,说:“她到底怎么了?” 燕飞轻轻说:“好像是基因被入侵了。” “什么?”雪野转头看着燕飞,无法理解燕飞在说什么。燕飞说:“这是二十一世纪最新的科研发现,科学家发现有一种物质可以携带一种生物的基因入侵另一种生物的基因,强行使基因链发生改变,从而使一种生物同时具备两种生物的特性,比如会飞的老虎,可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这项发现还只具备理论。” 雪野却说:“我不明白。” “她是怎么受伤的。” 雪野眼中带着狐疑,但还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燕飞,燕飞说:“你能放我下来吗?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就是来找她,如果她需要帮助,我也一定会帮她,相信我行吗?”雪野思忖了一下,手一挥,绑着燕飞的绳子松开了,燕飞摔在了地上,她急忙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麻木的身体,来到了田甜身边,再一次打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一阵,田甜的瞳孔确实发生了异变。燕飞顺手再检查了一下田甜的身体的其他部位,然后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鲛人是怎么会事,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掌握这项连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家也才发现一点端倪的科技的,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让这种物质进入田甜的身体的,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入侵的基因正在改变田甜。” “什么?”雪野不可置信的看着燕飞,燕飞拉起田甜的手,说:“你看。”雪野看过去,发现田甜的手部皮肤干裂的就像是久旱的大地。而且也失去了光泽。燕飞继续说:“像不像搁浅的鱼被暴晒在阳光下的外皮?” 的确就像那样,雪野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忧心忡忡,说:“到底怎么会事?”燕飞轻轻放下田甜的手,说:“有一种病,叫鱼鳞病,得这种病的人必须长期泡在水中,皮肤一离开水,就会干裂脱落,现在她的皮肤很像患这种病的病人,可是她现在裂开的皮肤很有光泽,不像是干裂,反而像是.......” 燕飞犹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雪野急忙追问:“像什么?” 燕飞犹疑不定的说:“像是鱼鳞,我猜测是她的基因正在发生突变。” “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燕飞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道这是怎么会事。 雪野却突然消失了,燕飞愣了三秒钟,不明白她突然跑去了哪里,回过神来想想,雪野因该是再一次回到海边去找鲛人王了。她看着眼前的田甜,田甜还在昏迷不醒中,但是看着昏迷不醒的田甜她却发觉了意思不寻常的迹象。 田甜紧闭着的眼皮下的眼珠在动,眼珠动的很快,田甜是在做梦,当人进入深层睡眠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快速眼动阶段,这个阶段正是人处于睡梦中的时候。眼前的田甜处于深度昏迷中,应该不会做梦,那么这些迹象到底意味着什么? 燕飞下意识的再一次把田甜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轻呼唤:“田甜,田甜,你听得到我叫你吗?你能醒来吗?”田甜的手指动了一下,燕飞里忙握住了她的手,说:“醒来,我有话对你说,快醒来!” 田甜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清明光亮,不像是刚刚昏过去又醒来的人,燕飞急忙说:“田甜?”田甜从她怀里挣扎起来,坐在了火堆边,说:“对,是我。” 燕飞急忙说:“那现在这个身体?” “那也是我。”田甜的目光看着燕飞,说:“虽然别人叫她玉樱,可她的记忆,她的感受,她的思想,我也清晰的感觉着,只不过这个身体,我无法做主。” 燕飞百分之百能肯定眼前的这个的确是田甜了,玉樱昏迷过去了,一直被封印的田甜的灵魂终于有了片刻可以崭露头角。她看着燕飞说:“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燕飞告诉了她自己的发现,和二十一世纪的田甜正在经历的事情,田甜目光茫然起来,看着火光,说:“我要回去吗?可是我要怎么回去?我没办法脱离这个身体,我只存在于无人能查知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一切发生。” 燕飞眼里有了疑惑,说:“你想回去吗?” 田甜闻言,想了一阵,说:“我不知道。”她看到燕飞疑惑的眼神,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像自己活在这个世界里,玉缨的一切喜怒哀乐,她痛苦的时候的痛彻心扉,她爱着的时候的喜悦激动,她的手触摸皮肤时的光滑柔软,还有她的手拂过她的头发时的爱怜,她为之担忧着的,悲伤着的,喜欢着的,我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还是她吗?我还是我吗?我不知道。” 燕飞看着她,看着她茫然的目光,看着她无措的神情,静静的想了一会,说:“当玉缨醒来的时候,你又要被封印了。” “是的。”田甜安静的说了这两个字。 小陈趴在电脑前打盹,他已经守在电脑前整整两天一夜了,这是第二个夜晚,等到明天,该到燕飞回来的时候了。 ☆、第94章 二妞也趴在电脑旁边,白杨就在她旁边,还处于深度睡眠中,她是被催眠仪催眠的,在关掉仪器之前,没有人能唤醒她,彭田霏轻轻的推门进来了,二妞警觉的惊醒了,看着彭田霏,彭田霏看看沉睡的白杨,在看看旁边的仪器,各种体征正常。彭田霏看了一阵,对二妞说:“有什么问题马上叫我,我就在地面上的办公室里。” 二妞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撇撇嘴,又点了点头。彭田霏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猛烈的爆炸声,一时这间位于地下的囚室整个都在颤抖,彭田霏吃了一惊,急忙出去看情况,二妞却想了想,起身进了就在隔壁的囚室里。 小陈也被惊醒了,但是他还有些范懵,迷迷糊糊都忘了自己置身何地,更不记得自己的此时在干什么。二妞急忙拍醒他说:“陈哥哥,外面有爆炸声,是不是我朱家表哥来救雪野了?”小陈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了,马上打开电脑看地面上的情况,地面上一片硝烟,暂时还看不清楚什么,小陈思忖了一下,说:“你去看着你姐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他说着,随手按下了报警灯,尖锐的报警声,立刻划破了夜空,二妞也急忙回到了之前的房间里,白杨还在深睡中。小陈桌子上的对讲响了起来,他急忙抓起来,说:“什么情况?” “是雇佣兵,一组五人,已经进入监狱腹地,你守在里面不要出来。” 小陈答应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他能看到的只是头顶上的水泥板。他立刻把对讲扔在了一边,迅速打开监室外面的监控,一边紧张的看着监控,一边拔出了配枪。 但是没有人进入地下监室,小陈迟疑了一下,再一次打开了对讲说:“他们如果是来救雪野的,为什么没有进入地下?他们有没有可能选择断电?” 对讲里传来范一虎的声音,说:“对,他们就是要破坏主供电线路,你启动那边的临时供电装置。” 小陈的手紧张的出汗了,因为临时供电装置很可能无法承受现有的负荷,可是他已经没时间多想了,急忙打开了临时供电装置的开关,装置刚打开,头顶上的灯突然灭了,主供电线路被破坏了,现在只有仪器的灯光还闪动着。 小陈紧张的握着枪,听着上面隐约的枪声,门上突然传来了动静,他急忙举枪瞄准了门口,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枪口下,朱泰诫出现了,小陈急忙厉喝一声:“站住!”朱泰诫举着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我现在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了。”小陈迟疑了一下,转眼看了一眼模拟器,这才发现模拟器上的能量指示灯正在飞快的往下掉。朱泰诫冷笑着说:“临时电源负荷太小,根本带不起现在这样的负荷,这台机器要完蛋了。” 他话音刚落,模拟器就拼出一道弧光,小陈大吃一惊,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扔了抢,伸手去关其它几台正在耗电的电脑,电脑关掉虽然会对模拟器有影响,但是能让它在多撑一会,朱泰诫果真什么也没干,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悠闲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小陈,小陈把附属设备的电源全关了,然后即便他连最后一台监控雪野的电脑也关了,模拟器还是冒出了一些烟雾,负荷过重,线圈已经烧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烧橡胶的味道。 任凭小陈怎样努力,模拟器的能量指示灯还是完全灭了,模拟器发出噼啪的声音完全瘫痪了。现在黑暗中,只有临时电源的指示灯还有一两个闪烁着。小陈无措的回头看去,看到黑暗中一双眼睛冷清清的看着他。 那是雪野的眼睛,仪器瘫痪,让她摆脱了正在从她身上攫取能量的吸力,清醒了过来。 朱泰诫看到清醒的雪野,急忙单膝跪了下去,俯身低头,说:“迎珈蓝回归。” 雪野的眼神依旧是冷清的,下一秒时,她已经出现在了朱泰诫的面前,脱离了牢笼。因为干扰磁场的那个装置也已经被关闭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拘束住雪野了。 小陈,急忙抓起了枪,却想起枪没什么用了,他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了。朱泰诫冷冷看他一眼,转头对雪野说:“白杨就在旁边的房间里,我们要带她走吗?”雪野微微摇头,说:“我现在筋疲力竭,谁也带不走,只能自己离开,要不要带她,你看着办,只要你能带出去。”她说着,身影再一次消失了,将朱泰诫留在当地,朱泰诫似乎并不以为意,而是转身过去,轻轻推开了那扇门,门里一个人就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是二妞,朱泰诫笑了笑,看到了她身后的白杨,白杨还在昏睡中,对身边的事情一无所觉,朱泰诫把手指放在自己唇上,轻轻飞吻,说:“改天再来看你。” 他是对白杨说的,说完他也迅捷的消失了,二妞松了口气,把自己汗津津的双手在身上蹭了一下,出去看到了握枪发呆的小陈,说:“他们都走了。”小陈说:“是啊,眼睁睁看着都逃了,一点办法没有。” 三日后,孟加拉 雪野洗完澡披着浴袍出来,两名女仆捧上来衣服,小心翼翼的解开雪野的浴袍,让她换上干净的外套,一名女仆这才说:“珈蓝,朱先生在外面等很久了。”雪野淡淡的说:“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朱泰诫进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雪野,他躬身行礼,雪野挥挥手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们怎么能预测到我出现的时间和位置了,现在的这个社会,人类的能力发展的越来越强大了,我在这个世界还有用武之地吗?”朱泰诫立刻说:“不管人类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也永远比不上珈蓝你来自大自然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雪野冷笑了一下,说:“燕飞回到万年以前去了。” 朱泰诫有些诧异:“什么?” “她利用了我和白杨的力量,把她自己送回到万年以前去了。” “她回去是为了做什么?找到田甜?那么她有可能会见到万年以前的你?” 雪野说:“我确实有她的记忆。”她说着又沉思起来,沉思许久后又说:“是她把玉樱从我身边带走了。” 正在说话中,女仆又进来了,说:“总统带着费力色部长来见珈蓝。”话语声打断了雪野的回忆,她说:“让他们进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之前那个想竞选总统,而今已经成功上位的孟加拉总统乔杜里。当他带着费力色进来以后,雪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为什么你们全都是男人,女人呢?我真的厌倦跟你们这些男人谈问题,愚蠢腐朽,一个问题总要解释解释反复解释才能明白。” 乔杜里面无表情,目光却有些愤懑起来,但是没有反驳,朱泰诫说:“国家体制高层内部,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在这群人里你恐怕很难找到能跟你对话的女人。” 乔杜里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虽然还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此时他还是忍不住转眼看了一眼朱泰诫,朱泰诫穿着一身合体的西服,脚下的系带皮鞋刷的铮亮,短发贴耳,浓黑墨染的乌眉下,一双眼睛是单眼皮,而目光是无情的,朱泰诫也是一个男人。乔杜里的目光扫过朱泰诫的时候,雪野似乎已经一眼看懂了他的想法,她忽然鄙夷的笑起来,她的鄙夷也是对着朱泰诫的鄙夷,说:“我真厌恶这个到处是男人的世界,厌恶这个连女人也非要装做男人才能活的好点的世界。” 朱泰诫还是没什么表情,说:“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说。” 雪野却转头对乔杜里说:“男人不足以信任,你如果能有值得信任的女性合作对象,带她来见我。” 雪野已经开始逐渐的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节奏,生活方式了。 火堆边,田甜沉思着,说:“可是雪野突然跑去哪里了?” 燕飞说:“我觉得她很可能是是去了海边,找鲛人寻找救你的方法。” 田甜点了点头,想了一阵,却又说:“可她会怎么做?” “我哪里知道她会怎么做?” “她是个很任性的人,说一不二,鲛人不跟她合作怎么办?她.........” “她会怎么样?” “按照她的性格,鲛人要是违逆她,可能面临着的是一场屠杀。”田甜的神色沉重起来:“雪野经常会带我去海边看,去观察海平面的上升,我也观察过地表那些塌陷,包括前些时间发生的地震,那是鲛人干的,是出自于鲛人的报复,陆地上的人类一直在不停的屠杀鲛人,所以鲛人把海水引入了大陆深处,引起大陆板块的塌陷,你知道这种影响有多大吗?鲛人的行为是不可逆的,它的后续影响也将会更严重,如果今天晚上雪野再把事情搞糟的话,鲛人的报复会更猛烈的,二十一世纪被淹没的圣地森林,那沉睡在海底的广阔大陆,那就是结果。” 燕飞愣了一会说:“那我们要干点什么吗?” 田甜说:“我要去找雪野,想办法阻止她,总要做点什么才行。” 神殿深处,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咆哮声,那声音很低很低,但是在深沉的夜色里,燕飞和田甜还是能听到这个声音。 燕飞立时觉得有些毛骨损然起来,因为她听得出那是野兽的声音,田甜却说:“那是小白,我养的宠物。” “你养的?”燕飞有些诧异,田甜沉默了一下,说:“是玉樱养的。”她现在已经开始无法区分自己和玉樱了,似乎她和玉樱已经融为一体了一般,玉樱的一切她都能感知到,玉樱投入的感情她也有着体会。 神殿深处,小白缓缓的走了出去,它是一只剑齿虎,步伐却和猫一样轻,燕飞看着这只凶猛的剑齿虎出现时,到底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栗了,只是她尽量保持着镇定,说:“你确定你能驱使它?” 田甜说:“我试试。”她说着走过去,试图靠近小白,小白却低吼着,往后退了,燕飞的手心里出了冷汗:“田甜,它能区别你和玉樱,它在威胁你,你不能在靠近了,否则它会攻击你的。” 田甜当然也发现了,她停住了脚步,听着小白低沉的吼声,也有些紧张起来,说:“我们走,只要它不攻击我们就好。” ☆、第95章 田甜想要去见雪野,可问题是她们怎么去?雪野带她去的时候,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是她要自己去,却有着遥远的距离,圣顶与海边的距离,至少有两三百公里。 从神殿出来,田甜有些无措,以目前的交通工具,这个距离,靠双脚是要走上很久很久的。燕飞却说:“我的装备都在你们族人哪里,那把它弄回来就好办了,装备里面有滑翔伞,能载得起两个人。” 田甜眼睛一亮,很快的,她以玉缨的身份唤来了侍者,让人拿来了燕飞的装备,燕飞的装备倒是带的非常齐全,她不禁呆了足够吃一个星期的压缩干粮,还带了太阳能发电机,生物探测器等等一系列勘探设备。不过现在她们要用到的是那把滑翔伞。滑翔伞被叠压在一个小包里,包只有五十厘米见方,但是滑翔伞拿出打开以后翼展将近十米,还有可控方向拉杆,完全可以承担两个人的重量飞出很远。 但是滑翔伞想要飞得远,就必须先有一个足够高的地方,这个地方自然是圣顶了。 田甜和燕飞连夜上了圣顶,来到了圣顶山上最高的山峰上,这座山峰海拔至少在四千米以上,是雪野居住的圣殿旁边一座孤零零的孤峰,没有道路可上去,好在燕飞带了攀岩工具。当她们费尽辛苦爬上顶峰时,太阳已经从东方缓缓升起了。 燕飞展开了滑翔伞,递给田甜一副眼镜,说:“准备出发了。” 田甜接过那副防风镜,把眼睛上的固定带在后脑勺上扣好,和燕飞一起戴好了滑翔伞,站在顶峰的最高处,燕飞数:“1,2,3。”两个人一起跃下了山峰。顿时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痛。燕飞说:“我们应该带个帽子。” 田甜回她:“哪有帽子可戴,能不冻伤就不错了。” 滑翔伞乘风而行,时速至少在三百公里左右,但是即便这个时速,她们要到海边还是需要时间的,这些时间里会发生多少事情? 燕飞调整了滑翔伞,让滑翔伞接风力飞的更高一点,在风中滑翔伞飞的更快了,燕飞却突然说:“我看到海了,海上起风暴了。” 田甜抬眼看去 ,海上的确起风暴了,晴空万里,却海浪滔天,燕飞此时却已经看傻了。 燕飞这是一次真切的看到这片史前大陆和史前巨洋,她看到海浪中蛇颈龙高昂的头颈,它们在风暴中嘶鸣,抗击着风浪,掠过的巨鸟让燕飞发现那是巨型的海鸥,史前的海鸥有着巨大的体型,看上去就像是翼龙一般,实际上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家也已经通过基因坚定证明海鸥与翼龙的基因来自同一个祖先,所以他们推测如翼龙一样的一部分恐龙其实并不是灭绝了,而是逐步的进化成了现在的生物。 在滔天的巨浪中,燕飞能看到瑰丽的珊瑚礁破浪而出,在浪花中时隐时现。大海在清晨阳光下,碧波万顷,波澜壮阔,燕飞从没见到过这样的景象,她在高空中看的呆了,看着下面的汪洋,说:“这就是我要找的世界,太美了。” 田甜却说:“我们该下去了,在往前飞就该掉在海里了。” 燕飞却说:“可我们觉得我们该到风暴中心去,雪野一定在哪里。” 田甜看了看,说:“对,那边有块礁石,我们在哪里降落。” 燕飞调整方向收起一部分翼展,让滑翔伞降落,但是在这风暴中,她们要降落谈何容易。 但是在艰难着陆的时候,田甜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她犹疑了一下,大喊了一声:“珈蓝,让我们下去。” 那是雪野,雪野就站在礁石上,她的目光还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滔天的巨浪就是以她为中心,向周围扩出去,海中无数蓝色的身影,在海水中随着波涛起伏。听到田甜的喊声,雪野似乎有些差异,随即风浪就小了很多。 燕飞在空中再一次调整滑翔伞,两人终于落在了礁石上。田甜立刻就对雪野说:“你在做什么?” 雪野却狐疑起来,看着田甜说:“为什么你好像变了的样子,我居然感觉不到你在想什么?” 田甜惊了一下,随即就被一个浪头打翻了,摔在雪野脚下,浑身湿透,顿时在这极寒的天气中冷的浑身发抖,雪野急忙伸手拉起她,握住了她的手。田甜感觉那股温度从掌心一直流向了身体中,浑身都温暖起来,于是她握紧了雪野的手,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突然又一个巨浪打过来,雪野随手一挥,浪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田甜惊的脚下站立不稳,雪野说:“你现在怎样了?”田甜闻言,急忙去看自己的手脚,一看之下,自己却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因为手脚的皮肤现在已经开始变成蓝色了,虽然还是浅蓝,皮肤却已经开始泛出了荧光,如同鲛人的皮肤一样,而且变色的肌肤干裂的痕迹也更加的像是鱼鳞了。 田甜心中升起一些恐惧,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脚,不知所措。片刻后,听着耳边激荡的浪涛声,她才有些清醒过来,说:“珈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应该再让矛盾激化了,也许鲛人是出于报复才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可是如果矛盾激化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一起毁灭的。” 雪野闻言,转头看向浪涛中的蓝色身影,说:“我本来想跟它们好好说,它们却不肯,把我困在这里,既不肯帮你,也不肯放我走,只当我真没有办法了么?” 她说着松开了田甜的手,田甜顿时又被寒冷侵袭,牙齿大颤说不出话来,一边的燕飞见状,犹疑了一下,把她抓过去抱在怀里。田甜觉得又温暖起来,燕飞身上的那身紧身衣正在散发着温度,燕飞说:“这衣服是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你靠近我,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雪野闭上了眼睛,轻轻摊开了双手,手在空中缓缓的划出了一个圆圈,圈儿带着明亮的蓝光开始扩大,田甜的记忆一瞬回到了二十一世她被封印的瞬间,那时她眼前看到的就是无数的蓝色光圈把她套进去,一圈套着一圈,把她带劲了一个空虚的世界中。燕飞看着雪野的举动,若有所思,急忙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表。 光圈忽然消失了,海面上也突然平静了,海面上无数鲛人在海水中沉浮,而且在发愣,似乎它们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田甜却已经看清楚了,刚刚在风浪中那个身材高硕的蓝色人影不见了,鲛人王不见了。她说:“雪野把鲛人王弄到哪里去了?” 燕飞也在此时说:“她肯定是把鲛人王封在了时间结界里,在二十一世纪她对你就是这么干的。可是我的手表已经转过了三个小时,虽然刚刚明明只过去了一瞬,这说明什么?” 田甜摇了摇头,雪野却说:“你们在说什么?”她说着看着被燕飞抱着的田甜的她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伸出手,对田甜说:“过来。”田甜急忙脱开燕飞的怀抱,握住了雪野的手,她怕雪野生气。雪野冷冷看一眼燕飞,然后对田甜说:“你不用担心,鲛人最终回来想办法治好你的,我们先回去。” 说着,她带着田甜,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燕飞面前,燕飞愣了一下,不禁跳脚:“也把我带回去啊,把我扔在这里算什么?”但是雪野和田甜早消失无踪了,燕飞跳脚也没有用,好在来的时候的装备现在都已经找回来了,但是转眼看到身边已经聚拢过来的鲛人,燕飞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样美好。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燕飞终于费劲波折离开了海边,徒步穿越了两三百公里的距离,回到了圣顶山脚下,但是回来以后她还是很沮丧,因为她已经延误了很多的时间了,等她再次回到来时的坐标时,她已经晚了整整三个小时,恰恰就是被雪野弹指一挥挥掉的三个小时,她带着一些侥幸拿出信号器对接信号,然而她什么信号都收不到,她折腾了很久很久,才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来晚了。 燕飞丧气的坐在草地上,现在无法回去,那么她这个重大发现就无法公之于众了,她的所见所闻,都是极其珍贵的科研资料,然而现在她无法送回去了。 然后她又想起田甜,不知道田甜现在是否还清醒着,要是田甜随着玉缨的醒来在一起被封印的话,那她在这个世界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但是就在她沮丧的时候,她在地上发现了一些印记,那是用石刀在草地上铲出来的印记,点,横,点,横,横,点,点,点,横。燕飞急忙翻身而起看着这些印记,是摩斯密码。会留下密码的自然是能是田甜,田甜自然是要向她传递一些信息,燕飞马上翻出笔,把密码记下来,然后译出来,密码写着:“玉樱要醒了,再见到我,你要小心,而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你召唤我的方式,如果想找我,就让玉樱喝酒,灌醉为止,但是别伤害她,她本身也是一个善良可爱的人。”燕飞看着信息,苦笑一下:“她还是你?你还是她?” ☆、第96章 燕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回得去,而且她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纪正在发生的事情,机器已经损毁,即便她能及时赶回去,信号也无法对接上。 如今她留在这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找一个山洞当家,也许她要做山顶洞人了。 她也学乖了一点,脑子清醒以后,激动的心情平静以后,她开始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乌托邦,这个世界还是很危险的,所以再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之后,她就把自己携带的一些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藏起来的这些东西里除了一些勘探记录的工具外还有生命危急时用的急救药品。 但是她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她觉得在自然界中有危险有冲突因该是正常的,关键是这个世界的社会秩序是不是公平,她幻想中的世界,可以接受那一点点不完美,只要大部分完美就好。她的幻想还在持续。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总得想办法再见一见田甜,搞清楚她现在的处境,看有没有可能让田甜的灵魂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然后可以把她的所见所闻和一些重要的科研资料带回去。 可是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危险,即便彪悍如燕飞这样的女人,还是觉得很艰难,因为她想见到田甜要突破的第一件事不是那些骁勇如亚马逊女战士一样的女人,而是从圣顶山脚到部族中心这一段距离,徒步行走是一件如此艰辛的事情,从山脚草地进入密林,她要穿过一条到处潜伏着野兽,陷阱的路,而这条路到处都是分歧,交错从横,燕飞连自己是否能走对正确方向都不能确定。 可是如果不走出去,连半丝希望都没有了,所以她重新打好装备,戴好武器,踏上了这条充满危险的路,一直到踏进那个部族领地。 丛林里的确是非常危险的,到处是在黑暗中窥秘的掠食动物,这个时代的人们虽然已经不住山洞了,但是他们的住宅都健在高高的大树上,白天人们会出来活动,但是只要晚上太阳一落山,她们就马上回到屋子里,不再出来。晚上的丛林处处都是危险,而燕飞为了避开原始部落的人们,偏偏选择了晚上出来。 她举着火把,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丛林中,跟着手表上的指南针往前走。 她走着走着就会听到一声野兽的吼声,走着走着就会感觉到身边幽灵一样跟踪着她的掠食动物。这让她的神经线绷的紧紧的丝毫不敢放松,一步一步走着,突然就听到耳边一声低吼,她急忙一挥手,将火把挥了出去,一只野兽被火把挥到,受惊窜进来树林里,燕飞却连那是个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 头顶上却传来了一声狗叫声,狗叫声一下子就穿出去很远很远,燕飞一惊,急忙加快了脚步,但是周围却陆续有火光亮了起来,狗叫声增多了,部族中的人养在书屋里的狗在树上居高临下吠个不停。火光中,燕飞发现周围一群带着长矛利箭的女战士围了上来。燕飞当然不能等她们先动手了,此时不假思索,挥手就把手里的火把对着一个人扔了过去,然后身随影动,一手抓住了一个女战士的肩膀,把她摔在了地上,跟着身影灵活的一动,一脚飞踢又把一个人踢翻在地,给自己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她还没有动用兵器,因为她目前还不想激化矛盾,她想解决问题。突破口打开之后她立刻就想脱身,但是很快身后就有长矛刺过来,她急忙躲开,顺手抓住刺过来的一根长矛一拖,握着长矛的人被她拖了过来,跟着一拳就把她打晕在地上了。但是她们人多,燕飞这里才打晕一个,后面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来。燕飞顺手把手里的长矛一横挡了出去,把眼前几个人齐齐推向后面,随即拳脚齐出,又打翻了几个人。 燕飞毕竟从二十一世纪过来,格斗技能满格,身体素质也不见得比这些远古人类差,双方短兵相接,对方虽然有着绝对性的人数优势,但还是被燕飞打到了一个又一个,夺了一把长矛以后,夺路而逃。那些人立刻手持火把追了上来,燕飞慌不择路,奋力向前跑去,就看到前面也亮起了火光,火光中人影绰绰,也看不清楚是谁。而后面的人却已经追上来了,燕飞无路可逃,只好径直想着便冲了过来。 冲过来时却发现,眼前出现的人是田甜,田甜在几名穿着显然都很讲究的女人的簇拥下站在那里,本人穿的也很讲究,白色的袍子,长长落在地上,袍子也带这袖子掩盖了她的乌黑的发上也戴着一圈宝石,一双眼睛迎着火光烁烁生辉,看着燕飞的时候目光却是非常冷清的。 这个是玉樱,燕飞愣了一下,而身后的女战士已经冲了上来,长矛几乎要刺穿她的后背,燕飞急忙一低身,躲开了长矛,随即把身后的人踢翻在地上。 现在的这个田甜,冷冷的看着燕飞,很快发现她伸手异乎寻常的好,周围簇拥百余人,竟然也不能制服她,田甜略一皱眉,伸手说:“我的藤鞭呢?”身边的神侍立刻把藤鞭递给了她,田甜轻轻一舒手臂,藤鞭在空中发出了噼啪的空鸣声,随即挟风带雷的一鞭向燕飞抽过去,燕飞急忙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鞭,但是田甜的第二鞭已经挥到,她脚步踉跄的退开,险险躲开了这一鞭,身后的长矛却又刺了过来。 已经躲无可多了,燕飞情急下,大喊了一声:“玉樱,你认识我!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玉樱闻言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一名神侍就说:“她这是在迷惑我们!”田甜闻言,又是一鞭挥了出去,燕飞刚躲开刺来的长矛,这一鞭挥至,啪一声抽在了燕飞的衣服上,好在燕飞的身上,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扩散开了,燕飞几乎摔倒在地上,好在她这身衣服不但防水防火,还能防砍防劈,还是替她当掉了一点伤害。挨了一鞭之后,燕飞又说:“我没有骗你,你难道从来没有察觉么?我现在死了,你一定会后悔!” 话音未落,田甜又一鞭抽了过来,抽在她的背上,一鞭将她抽倒在地,立时无数根长矛刺过来,田甜说一声:“不要杀她,把她抓起来。”刺来的长矛齐齐一变,互相交错从燕飞身体上面刺过去,插进了泥土里,如笼子一般把燕飞紧紧拘禁在了里面。 燕飞无力挣扎,而那些人此时慢条斯理的拿出了绳索,将燕飞的手脚绑了起来,然后才拔走了长矛,无数人一起伸手,呐喊一声,把燕飞抬了起来,高高举在空中,就像马上将要送上祭坛的肉畜一样,把燕飞送进了圣殿的地牢中。 田甜也跟着女战士们走进了地牢里,看着燕飞被五花大绑在竖在当地的十字架上,她缓缓的走下阶梯,向燕飞走过去,她身后的神侍小心翼翼的提着她的长袍的后摆,亦步亦趋的跟着,田甜走过来,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燕飞。燕飞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还是如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那样明亮乌黑,不仅叹口气,说:“你真的认识我,真的。” 田甜却说:“你说了我就要信吗?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阿纳甘人?” 燕飞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纳甘是你们的敌国?” 田甜说:“你果然是阿纳甘人,阿纳甘是我们部族的一支,只是一直不听话而已,但他们永远是珈蓝的子民。”燕飞愣了又楞,说:“天地良心,我真不是间谍,更跟那个什么阿纳甘没关系,我只是来找你,我是你朋友,还跟你表白过你记得吗?就算你不记得你难道从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你的存在吗?” “另一个我的存在?你到底在说什么?”田甜愤怒了:“只有被魔鬼诅咒的人才会被魔鬼附在身体上,我是神的侍者,魔鬼永远不可能靠近我!”她说着目光更加冷起来,对身边的神侍说:“撬开她的嘴。”燕飞不禁头疼,眼看着田甜转身要走,她急忙说:“喂,喂,你可以自己动手吗?” 田甜闻言诧异一下,随即愤怒,伸手抓过身边神侍手里的鞭子,挥手就是一鞭,燕飞呻吟了一声:“以前我去参加私人派对的时候你去找我还记的吗?我说我很想跟你试试这些刺激的成人游戏。”田甜皱着眉,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手里的鞭子再一次落在燕飞身上,说:“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燕飞轻轻咬了咬嘴唇,脸上却带着笑,说:“我好像开始有反应了,没想到我对你这么敏感。” 田甜不解其意,但是更加愤怒,手里的皮鞭更加不留情的打在了燕飞身上,燕飞嘴角带着一些奇怪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田甜,说:“在我看来这是在*。”田甜更加的愤怒,看燕飞似乎不是很疼的样子,她把目光落在了燕飞身上的衣服上,她迟疑了一下,扔掉了手里的皮鞭,伸手想把燕飞的衣服拉下来,因为她也发现燕飞的这件衣服消弱了加诸在燕飞身上的疼痛感。 可是这件衣服她不知道怎么脱,她在燕飞身上找了一圈没找到解开衣服的地方,而这件衣服是连体的,并且完全撕不开。田甜恼火的拉着燕飞的衣领往下扯,手臂按在燕飞的胸口上,衣服却还是扯不动,燕飞却嗤嗤笑着,说:“第一次的亲密无间,嗨,感觉挺好的。” 田甜看到她的脸上泛起一些红晕,眼波有些迷离,似乎她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折磨。田甜急忙松了手,似乎自己被调戏的无处可藏了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再看看燕飞,眼神里带着诧异,迷惑不可置信,深思一阵后,说:“明天再处置她,今晚就先把她关在这里。” 她说着转身走了,身后燕飞喊了一声:“嗨,你别走好嘛,我不介意你多打我几下,我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说。” ☆、第97章 田甜走进了她的卧房里,侍者走过来,解开了田甜的袍子,要帮她换□上的衣服,田甜习惯性的伸开手臂,侍者解开衣扣后却突然诧异的说:“祭司大人,你的皮肤........”田甜听到疑问,猛然惊悟过来,急忙掩了衣服,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换衣服就是。”侍者惶恐的说:“可是.......可是..........” “我让你出去!”田甜有些愠怒了,侍者只好转身出去,侍者出去以后,田甜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看到蓝色的肌肤已经由四肢逐渐的扩散向躯干了,她急忙又一次掩住了衣服,这件事情,她的族人还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族人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她现在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肌肤一直在改变,而其他的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身体也没有觉得不适。 田甜睡下来,看其他人也陆续都休息了,她再一次翻身起来,趁着黑夜的遮掩,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在一次来到了地牢里。地牢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孔洞透进一些月光,乌漆麻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田甜一直走到几乎贴上燕飞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的面容,但她没想到的是,燕飞居然还醒着,看着田甜回来,她居然也没有意外,而是说:“我在等你回来。” 田甜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燕飞说:“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相信你会对自己脑海里那个人一无所知。” 田甜急忙说:“这到底怎么会事?我是祭祀,我是神的侍者,为什么会被魔鬼依附?”燕飞急忙摇头说:“那不是魔鬼,那就是你自己,你知道她存在对不对?” 田甜茫然起来,说:“是,我知道她存在,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她好像一直冷冷的站在一边,观察我的一切,却从来不会跟我有任何交流。” “那是因为你不跟她交流,为什么你不试试跟她交流呢?” 田甜诧异了一会,然后苦笑:“怎么交流?” 燕飞看着她已经动摇了,趁机说:“我有办法,但是你必须放了我,然后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里?”田甜紧张起来,燕飞说:“你跟我走就好,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发自心底想要保护的人,只要你跟我走,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天色再一次亮了起来,侍者轻轻掀开了田甜卧房门口用细藤编制的厚重而又精巧的帘子,轻轻呼唤:“祭司大人,已经日升三杆了。”田甜却没有回应,侍者疑惑的走进去,看到空无一人的塌愣在了哪里。 田甜失踪了,失踪的莫名其妙,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失踪的原因以及去向,族中大乱,长老们汇集一堂,准备让最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老,也就是田甜的母亲去见珈蓝。 燕飞在自己的山洞里升起了篝火,田甜不安的坐在篝火边,说:“我和珈蓝是心灵相通的,我跟你走,珈蓝一定会知道的。”燕飞想了想,说:“她知道了就该出现了,可她没出现是不是说明她现在不一定知道你在想什么。”田甜还是不安,手指绞扭在一起,说:“每次当我努力想着她的时候,她就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想她她便不知道,可是我越是紧张就越是想她,她就会知道,可现在我真的不想她太快知道。” 燕飞想了想说:“那你就先睡觉,睡着了,也许她就感受不到你在想什么。” “我睡不着。” “我这里有药,你吃一点就会很快睡着的。” 燕飞从包裹里拿出了安定,递给了田甜,田甜迟疑一阵,接过药吃下去了。 果然不多时后,田甜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时已经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田甜懵懵的看着高高升起的太阳,燕飞给她递过来一杯东西,说:“你把这个喝了,就能让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你醒过来,也许你们互相间就可以沟通了。”田甜疑惑的说:“这是什么?” 燕飞很坦诚,说:“酒。” 当然作为玉缨是不知道酒是什么东西,燕飞其实也只是将这远古时代的天然酒酿搜集来,反复提纯了几次,让酒精度更浓烈一些,然后给了田甜,田甜看到这个,倒是并没有多少疑心,接过来,仰头就喝下去了,沉默的喝着,燕飞还给她准备了一些水果配肉,肉是她猎来的野味,水果是她摘来的野果,给田甜下酒,田甜便配着这些食物,喝了几大杯酒下去,喝着喝着便醉了。 燕飞看她醉了,便试探着喊了一声:“田甜?” 田甜无意识的“嗯”一声,燕飞到底还是不能确定谁是谁,于是又说:“还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不?”田甜说:“是在秦城监狱那次吗?”燕飞精神一振,急忙说:“是是是,你醒来了?”田甜说:“你叫醒我做什么?”燕飞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及说什么,田甜忽又说:“你说什么?”燕飞一愣,看她又自言自语:“你在跟我说话?” 这又是什么情况?燕飞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片刻后,田甜忽然拉住燕飞说:“我还有一些发现要跟你说的,你一定要记下来。”燕飞急忙说:“是什么?”不想田甜又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燕飞完全懵了,呆滞状看着田甜,就看田甜伸手拿起燕飞水杯,又喝了些酒,然后起身,轻轻的舒展了一□体。 燕飞还在迷茫中,看她伸长手臂,轻舒腰肢,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体摆动柔柔的扫了过来,再看她面颊绯红,眼波迷离,好似伸懒腰一样,慵懒娇媚,燕飞看得一时失神,却又见她抬起了一条腿,脚尖反弓着,绷紧了足背,无骨一样指向天空,腰肢却一直向下弯去,头部几乎要挨在地上,她手足的皮肤都已经变了色了,那两条腿却煞是雪白细腻,光泽诱人,又笔直修长,划过燕飞眼前时,燕飞下意识的便咽了一口口水,在看天天又抬起了身体,足尖轻轻划过,又自腰间柔柔的经过而后来到体后,足尖轻轻点着地面,手臂舒展开了,似乎飞翔一般。 燕飞看的一时神迷,看田甜继续舒展身体,姿态优美的旋转跃起,燕飞这才意识到田甜是在跳舞,只是一是看的心醉,想不起来要阻止,看了又看,片刻后突然想起田甜是祭祀,她就是通过舞蹈来和雪野进行心灵上的沟通,她现在跳起舞来,怕不是专门跳给燕飞看的,燕飞想到这个,一个激灵急忙过去抱住了田甜,说:“玉樱,玉樱,我么有话好说,你可别把雪野招来。” 田甜被她打断,蒙神了一下,随即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一头扎在燕飞怀里,燕飞急忙接住,看她昏睡过去,又不禁懊恼。丧气的把田甜抱到篝火边,拉开睡袋给她睡下。看她睡下以后,燕飞看她肌肤莹白如玉,面颊又绯红,看上去妩媚娇艳,惹人心动,燕飞看了一阵,贼心难平,迟疑一阵,又想一阵,到底还是难耐心痒,低头吻住了田甜的嘴唇,双唇相触,燕飞便觉得那唇柔嫩水润,噙在口中似有一股甜味,在吻下去,便觉得气息也急促起来,肾上腺素狂飙,吻的她自己先晕眩起来。然而就在此时,田甜却又突然翻身起来,一把抓住燕飞的肩膀,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这会玉樱可安静了,你快找纸笔,把我要说的记下来!” 燕飞被她吓的猛然坐直身体,看着她,生怕她发现自己偷吻,发飙抽自己,结果田甜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被燕飞偷吻了,只惦记着要说什么,看此时她的确是田甜无疑了,于是燕飞急忙拿了纸笔说:“你说。” 田甜此时却又说:“若是雪野来了,她看我不知道多生气?”燕飞又吃一惊,再细看看田甜,田甜说:“我是田甜啦,就是头好晕。”燕飞这才明了此时田甜的确是田甜,不过燕飞灌醉了玉樱,田甜怎么会是清醒的?燕飞无奈摊好了纸笔,说:“你慢慢说,我慢慢记,你找到的召唤你的这个办法实在不靠谱,你说玉樱醉了,跟她用着一个身体的你能不醉?你现在还能清除说话么?” 田甜说:“你想知道雪野究竟从哪里来?为什么又会有那样强大的能量吗?” 燕飞急忙说:“她不是自禅缘里来的吗?而且你跟我说过禅缘其实是一个异空间,人类与珈蓝的沟通其实就是打开与异空间的通道,然后珈蓝就会出现。”田甜摇了摇头,说:“禅缘是异空间没错,可它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仓库,被用来存储和收集能量,然后在传递给真真的控制者。” 燕飞诧异的说:“控制者?什么意思?” 田甜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可能连人类都不是,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就是它在操控人类和地球的命运,珈蓝只是它程序设定的一个管理,它有一双无形的手控制着一切走向。”燕飞微微挑眉,又笑了起来,说:“你是说命运吗?”田甜马上摇头,说:“不,它很具体,也很真切,我觉得它具体到似乎就在我么头顶上,俯视着我们。” 燕飞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向头顶看看,只看得到阴冷山洞顶,她叹口气,说:“别人都说我是疯子,现在我觉得你也疯了。”田甜摇摇头,说:“那是你不能明白我的感觉,人类生活在地球上,就局限在这个空间里,无论探寻的空间到底有多大,还是跳不出自身这个框子,人类觉得宇宙漫无边际,但是对于人类漫无边际的宇宙可能只是那个看不见的它手里玩的弹珠。” 燕飞错愕的看着田甜沉思了很久很久,最终说:“你是说这种大是真真的漫无边际,一环套着一环,永无止境?” 田甜点了点头,说:“你想过么?人类觉得宇宙漫无边际,而对于细菌来说,一个细胞,就是一个星球。” 燕飞忽然笑了起来,说:“我有点理解你的意思了,虽然有点疯狂,按你的逻辑,这一切就好像电脑设定的程序,而珈蓝是被指定的管理员?” ☆、第98章 田甜告诉燕飞:“鲛人对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鲛人这样做并没有恶意,它们已经知道它们自己的报复行为为这个星球埋下了怎样祸根,所以它们想跟我们沟通。” “你是说这是它们的沟通方式?究竟是什么?”燕飞充满了疑惑,田甜闻言,说:“沟通方式就是让我成为它们中的一员,等玉樱醒来以后醒来以后你一定要把这些话告诉她,让她去找鲛人首领。”燕飞迟疑了一下,说:“她不相信怎么办?”田甜说:“她知道,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只是她不具备我所有的知识基础和思维基础,所以她对这些不明白,一直在惶惶惑惑和焦虑不安中,你只要把她的想法引出来,支持她的想法,她就知道怎么去做。” 燕飞皱眉说:“可是鲛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田甜说:“鲛人把海水引入了底下深层,之前只是造成了地面塌陷,小的地震,但是现在已经导致大陆板块大面积移动,如果没有任何举措的话,人类马上就面临着毁灭性的灾难。” 之前田甜其实已经说过这件事了,但是只是提到,今天就算是田甜又说了一遍,燕飞还是设想不出这场灾难到底有多严重。田甜看着她神情,突然说:“我们现在就出发,现在就去海边,你的滑翔伞呢?” 燕飞没有在拖延,两个人很快找出了滑翔伞,带上了攀岩工具,再一次攀上了圣顶的最高峰,在这里一览众山小,看着山下的翠绿茂盛,在遥望远方的冰雪世界,这是一幅奇妙的景观。燕飞系好了滑翔伞,问田甜:“你好了么?”田甜带起风镜,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站在了悬崖边上,燕飞数:“1.2.3.”两人一起一跃而起投入了蓝天白云之中。 第二次飞翔在天空中,田甜比上一次放松了很多,俯视着眼前的大地看着烟云缭绕下的草原和丛林,纯净美丽,没有污染下的雾霾,没有凌乱的切割开整片翠色的公路,更没有赘生物一样繁密高耸的摩天大楼,人们生活在这一片碧绿下,按照她们的规则过着生活,田甜忽然新生感叹。 燕飞此时却突然说:“你看,下面发生什么了?” 田甜急忙低头看去,发现一篇翠绿色的地面塌陷了下去,而高空的气候此时也突然变了,刚才还晴空万里,此时突然起了旋风,风力强劲,滑翔伞开始不受控制了,燕飞在大风中大声说:“看样子是地震了,而且是一场大地震,天哪!” 就连燕飞也是生平第一次在高空中直观的看到一场大地震的发生,大地就像是张开了一张张大口,褐色的泥土从巨大的裂缝中翻出来,就像是贪婪之口的唇肉,翕张着,将地面上的一切吞食下去,大片大片翠绿的地面消失,褐色的泥土翻出来吞没了那些奔跑逃命的动物。两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无以言表,地震引发的强气流将滑翔伞推的东倒西歪时,燕飞才突然惊悟过来,说:“不行,我们的降落,不然就要坠毁了,滑翔伞禁不住这么大的风。” 她们此时已经到低空了,身边有惊鸟飞过,鸟儿们发出尖利的叫声,叫声刺耳而凄厉。一场令整个大陆都在颤抖的地震就发生了她们眼前,这场灾难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大地就平静下来了,但是这几分钟整个大地已经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巨变,燕飞开始调整滑翔伞的翼展以及角度,尝试降落,此时她们距离海边大约还有十多公里远。燕飞说:“这场地震不亚于512地震。”田甜在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惊呼:“我妈妈她们还在森林里!我要回去救她们!” 燕飞错愕了一下,说:“那是玉樱的妈妈。”田甜静默了一下,说:“对,是玉樱的妈妈。”田甜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分不清楚我和玉樱了,也分不清楚我的世界和她的世界了,总之我很担心她妈妈。”滑翔伞终于降落在了地上面,此时地面上风反而不大,只是有些阴冷,而且她们所降落的地方灾区中的一片孤岛,地震的灾难随时可能侵袭而至。 更糟糕的是,她们发现她们是被困在这里了旁边是泥石流刚刚冲涌而过时留下的深深的沟渠,另一边则是大地深深的裂隙。 燕飞说:“你现在就算担心她妈妈,你也回不去了,而且余震会随时发生,我们尚且自身难保。”燕飞说着收起了滑翔伞装进了装备包里,向四周看去,脚下却在此时又传来了震动。一道裂隙就在脚下裂开,田甜大吃一惊,发现身边没有任何可攀附的东西之后,不假思索的一跃而起攀上了燕飞的身体,一手勾住燕飞的脖子,挂在了燕飞身上,燕飞此时也立刻作出了反应,一手揽了田甜的腰,一手按下一个装置,她的那身紧身衣服突然就充满了气体,把她自己整个都埋在了气囊里包括头部,随即她一弓腰,腹部和大腿隆起的气囊也把田甜的头部裹了进去。 也就在这一瞬,两个人一起掉了下来,开始在无尽的黑暗中翻滚,弹落,两个人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掉入了多么深的一个裂隙里。燕飞身上的衣服变成气囊后很好的保护了燕飞和田甜,只是田甜的腰部和腿部缠着燕飞的身体,漏在外面,遭受了不少撞击,忍不住痛呼不已,燕飞拢开胖胖的双臂,动作非常不便,但还是尽量的伸向后背,护住了田甜的身体,田甜这才松了口气,燕飞在不知将落向何处的过程中,嗤笑起来,说:“你真自觉,想也不想就往我身上挂。” 田甜说:“你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必然做好了最最充分的准备,我知道你有办法。” 燕飞笑:“你也很信任我是不是?” 田甜:“呵呵,当你是好朋友,当然信任你。” 田甜呵呵的有点冷,燕飞知道她是又给自己发了一次好人卡,撇撇嘴,不再说话,而两人的身体这时终于落实在了一块地上。燕飞又按动了装置,衣服立刻打开了几个空,排出气体,随着呲呲的声响,她的衣服又还原了,燕飞松开了手臂,把田甜放了下来,田甜双脚落地,却站立不稳身体直摔下去,燕飞吃了一惊,急忙扶住看看,发现田甜的眼睛闭上了,燕飞却搞不清楚她是在刚才的撞击中昏迷了还是田甜睡着了,玉樱将要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美队2的时候,有一场戏是黑寡妇偷着下载什么信息来着,被美队发现两个开始斗嘴,斗着嘴突然一颗炸弹扔过来,黑寡妇立刻跳到美队身上挂住,美队默契的抱住她一举盾牌跳进了一个窗口里,顿时感觉好萌,黑寡妇斯嘉丽那个弹跳力,灵活性,轻盈度,柔韧度都要让人赞叹一下。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所以人家火也是必须的。 ☆、第99章 燕飞看着昏睡过去的田甜,把她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向四周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头顶上及其遥远的地方透出来一丝丝光亮,但是这丝光亮相距她们似乎有几万光那样遥远一般。燕飞拿出手电打亮,向周围看去,但是手电的光亮还是非常有限,让她无法得窥全貌,于是她又取出照明用的荧光棒,用力晃动,晃动的帮内发光的液体更加明亮起来,然后把荧光棒投出去,每个方向都投了一个之后,她才看清楚着周围大概的地貌。 她们掉进了地下了,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从这里抬头看上去,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分辨不出,身边还有更深的沟壑,只是一眼看下去,下面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她能听到似乎有浪涛拍岸的声音。 身边的田甜此时却动了动,燕飞急忙看去,看到田甜缓缓睁开了眼睛,但是睁开眼后,她看看四周大吃一惊,惊的立刻团缩了身体,满眼戒备的看着四周,说:“我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燕飞知道是玉樱醒过来了,她有些无奈,说:“你在这里是你自己过来的。”燕飞指指自己的脑袋,说:“你懂的,她和我一起来的。”玉樱迟疑了一阵,看着燕飞,说:“你的意思是,她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燕飞摇摇头,说:“不知道,你不清醒的时候这里发生了大地震,然后我们都摔进这里了,我也正在研究这里是什么地方。” 玉樱不再说话了,抱膝坐在那里,头顶上不时还有砂石落下来,余震还未完全平息,燕飞从背包里拿出一卷攀岩索,说:“我要下去看看,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燕飞说着把攀岩索固定起来,然后拉着绳子,坠了下去,在向下坠了十几米后,她听到的浪涛声更大了,于是她拿起手电,向下照过去,随即看到了眼前一片幽深的水波。燕飞愣了一阵,继续降下去,双脚踏出,发现已经到达地面上了。于是她解开绳索,走到水边,用手指蘸起了水,放在嘴边尝了尝,一股咸腥味立刻充斥满了口腔。 这是海水,燕飞像幽暗深处看去,看着水波,似乎无止境的一直延伸向远方,就像田甜说的那样,海水已经完全灌入了大地生出。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下面有什么?”燕飞抬头看去,随手把手电光也打过去,光中看到田甜的那张脸庞从崖边探出来,又或是玉樱,玉樱嗔恼的遮了眼睛,说:“你照我干什么?”燕飞说:”你下来看看吧,我还有事跟你说。”玉樱闻言,于是也下来了,燕飞指着水波,说:“这是海水,在你没醒来之前,田甜告诉我说,鲛人对你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鲛人这次并没有恶意,他们是想通过你跟人类沟通,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因该继续赶去海边。” 玉樱闻言,迟疑了一阵说:“我相信你说的,因为从我身体出现变化开始,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可以明白鲛人再说什么,而我也发现了另一件事,就是我似乎没办法跟珈蓝通灵了,鲛人赋予我的能力限制了我,我在想,也许他们并不愿意让珈蓝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玉樱还在说话,水面上却传来了响动,燕飞急忙打起手电看去,睡眠突然翻起浪花,随着浪花的翻涌,一只鲛人出现在了手电光中。 燕飞立刻拔出了枪,对准了鲛人,鲛人看上去要比陆地上的人类高大很多,也许是长期在水中失重的环境中成长,所以他们看上去格外的长大,也格外的柔软,浪花继续拍打着海岸,鲛人向着玉缨游了过去,燕飞急忙说:“保持距离,不然我会开枪的!”玉樱却伸出手,轻轻对开了她,燕飞迟疑了一下,看她转头仰望着鲛人,眼神里并没有恐惧,想了想让在一边,然后对她说:“接触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能完全排除他们没有危险性,不过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 玉樱闻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不过没说什么,转身向鲛人迎了过去,然后对鲛人说了些什么,鲛人也似乎在说话,但是燕飞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站在一边,警惕的看着鲛人,枪口始终指向鲛人。 她们经行了一阵对话之后,玉樱转过了头,看着燕飞说:“它说它要带我去见他们族长,它们希望能通过我跟珈蓝沟通。”燕飞看了一眼鲛人,实在无法从它们的表情上分析出什么来,于是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我现在可以下海,可是你不行。” 燕飞马上说:“我要保护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如果你要去,我必须跟你一起去。”玉樱迟疑了一下,转过头去,对鲛人说了几句话,鲛人用它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了一眼燕飞,也说了几句话,玉樱马上对燕飞说:“它说它可以带你去它们的聚集地,但是你是人类,他不能带你潜入水下它们族群的生息地。” 燕飞说:“我又潜水装置,只是可能挺不了太久而已。” “好吧。”玉樱又看看燕飞,若有所思,说:“那我们一起去。” 燕飞点了点头,就看到玉樱已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了,燕飞恍然想起二十一世纪田甜开着军车冲进磁力风暴中的样子,感叹一句:“不管是什么时代,这脾性倒是一点没变。” 她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此行凶险未卜,情况又变化叵测,随时随地都有巨大的危险,但是玉樱也好田甜也好,她做事的时候,似乎从不考虑后果,总有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执拗。 鲛人游到了水边,背对着燕飞,这样不用说话燕飞也明白它的用意了,于是伸手抱住了它的颈子,挂在了它身上,鲛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燕飞呛了两口海水,感觉自己透不上来气的时候,鲛人又浮出了海面,燕飞就骑在它腰上,鲛人破浪而行,燕飞完全没有感觉不适,就好像开着一辆摩托快艇。 但是玉樱虽然被鲛人同化了,但是游得还是比较慢,所以这只鲛人时不时停下来来等玉樱,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多久,鲛人突然对玉樱说什么,燕飞疑惑的看过去,玉樱说:“它说前面出口出去,就是海底,你要自己想办法。” “哦?”燕飞闻言,急忙打开包,拿出吸氧气,放进了嘴巴里。鲛人随即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眼前完完全全的漆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燕飞把手放在了腰后的枪柄上,心里充满了紧张,鲛人却在这时猛然上升,因为太快,几乎把燕飞甩下去,燕飞惊了一下,急忙伸手扣住了鲛人头顶的鳍。 眼前一下大亮了,燕飞又一次见到了阳光,明媚的阳光普照下来,燕飞放眼看去,只觉得海面上一片祥和,而那个鲛人已经游到了一块礁石边,让燕飞上了礁石,周围的空气还是很冷,燕飞衣服的自动温控装置瞬间启动,调剂温度。燕飞又仔细看了看,看过后发现她原来到了二十一世纪曾经到过的那个靠近马来西亚的被劈成两半的礁石小岛,不过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小岛在近岸的海域内,而现在,这个岛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小点,极目远望,完全看不到海岸在哪里。 玉樱听着鲛人在说什么,说完后对燕飞说:“它说,它们族长马上就会来。” 那只鲛人在阳光下游弋,在海水中看起来非常的美,整个身体都泛着荧光蓝,鱼鳞带着金属光泽,流线型的身体不得不让人赞叹造物主赋予的独特的美丽。玉樱却在这时,轻声问燕飞:“你为什么非要冒险跟我来。”燕飞很自然的说:“我说了我得保护你。” 玉樱却还是说:“为什么?” 燕飞笑了起来,说:“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玉樱却说:“你爱这个人对不对?”她指着自己的脑袋,燕飞迟疑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没了,轻轻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这一刻她惯常的轻浮嬉笑没有了,多了的是一些落寞。玉樱却说:“好奇怪的感觉,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爱着我,但实际上爱的又不是我,可爱的不是我,却又极力的对我好,不惜为我冒险,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燕飞只是在片刻的沉寂后,又恢复了她的轻浮作风,无所谓的说:“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相信我吧,我只会保护你,不会害你。” 玉樱轻轻点了点头,海面又一次不平静起来,突然之间,一群鲛人出现在了海水中,鲛人群众,一只最为健壮的鲛人,张口了大口发出了低低的,嘶嘶的声音。燕飞突然感觉不好起来,下意识的就去拔枪,玉樱急忙站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声音,她似乎在回音鲛人,但是燕飞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玉樱说:“这个就是它们的族长。” 说话间那只强壮的鲛人已经游过来了,游到了玉樱身边,在她身边转圈游动,不时又翻进海水里,甩起它华丽的锦缎一样的尾巴拍打起水花,燕飞在一边看着完全不明白它在做什么,但是不多时后,她看见它在海水中浮起来,并且在接近腹部的裂隙中凸出了一样蓝色的实物后,燕飞一下就明白了。 那个蓝色的事物如同一把小剑的样子,分明是鲛人的生#殖#器,它在展示它生#殖#器的强壮,以此来向玉樱求婚。燕飞陡然就想拔枪给它一枪,转念一想,雪野要是知道鲛人让玉樱的基因变异就是为了娶玉樱,她会不会发狂? ☆、第100章 玉樱一直在跟鲛人的族长在说什么,燕飞一句也听不明白,所以她只能干等着,一直到玉樱跟鲛人交谈完之后,才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玉樱想了想说:“它说只有我嫁给它,它才能相信我。”燕飞说:“可它们能有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吗?”田甜说:“局面已经没有办法扭转了,可是它们有办法将这片大陆上的生灵带到另一片地方去,它说一旦海水倒灌,对它们也将是一场灾难,那时这片海将会被腐尸填满,它们生活在海水中,通过海水呼吸空气,吃海中的生物,但是这片海如果被腐尸填满,它们也什么都没有了。可是相比起来,海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净化,它们也不会灭绝,但是对陆地上的生灵来说,这场灾难是灭绝性的,它们为自己考虑,也为陆地上的生灵考虑,这样的悲剧都不该发生。” 燕飞急忙问:“那你答应了?” 玉樱摇摇头,说:“我说我相信它们,但是不可能嫁给它们的族长,我已经有相爱的人了。” “雪野。”燕飞了然的说,玉樱轻轻叹了口气,说:“但是我们跟鲛人的关系不能再恶化下去了,而且我相信还有另一片大陆可以给我们修生养息。”燕飞说:“当然有,但是很遥远,以现在的交通和交通工具,人类完全不可能抵达。”玉樱轻轻说:“所以,现在怎么办呢?” 她左右为难,让她为难的原因就是她深爱着雪野,不可能做出背叛雪野的事情,如果没有雪野,她可能早一口答应下来,因为她要拯救她的族人。 海上却又一次突然卷起了风暴,风暴来的很突然,燕飞吃惊之余,立刻反应过来,说:“雪野来了!” 雪野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引发强烈的磁场波动,燕飞太有经验了,果然她话刚说完,一条身影就出现在了礁石上,玉樱看到,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珈蓝。”雪野眼眸里却带着寒意,看着她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总也找不到你,又为什么你要跟着它走。” 随着雪野的出现,鲛人们立刻紧张起来,海面上顿时浪花滔天,鲛人族长突然伸出手,向玉樱抓过来,它想把玉樱带走,雪野一挥手,一道弧光弹落,鲛人族长立刻被这条弧光打进了海中,玉樱吃了一惊,急忙说:“珈蓝,不要动手,它们只是想和解。” “哦?”雪野冷冷的看着玉樱,说:“和解?它们要什么?”玉樱迟疑了一下,说:“鲛人的族长说,只要我嫁给它,它们就有办法带我们去另一片大陆,你也知道这片大陆马上就要毁灭了。” 雪野闻言,眼神更加的冰冷了,说:“嫁给它?你是我的人!它们竟然也敢动这样的心思?难道你想嫁?”玉樱急忙说:“不,我没有答应,我生生世世都是珈蓝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珈蓝,可是现在我们需要它们帮助。” 听到玉樱这样说,雪野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才好了一点,说:“可是这场灾难也是它们造成的,有什么资格讲条件?”玉樱闻言,说:“但是仇恨也是我们引发的,我们不停的捕杀鲛人,用它们的鳞做饰品,用它们的皮做衣物,无论如何我们也是这场灾难的引发者,现在它们愿意和解,我们是不是也该心平气和下来?” 雪野却答非所问的说:“可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你在想什么?它们改变了你,让你不能在跟我心灵相通。” 玉樱失措起来,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辩解,雪野看着她,说:“其实你还是想跟它们走,对吗?”玉樱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雪野突然愤怒起来,说:“我先杀光它们,看你能怎么办?”说话间,她身上突然一片蓝光大作,这片光,就像是一片波涛一样,平推出去,在海面上肆意扩张的瞬间,突然鲜血飞溅,许多鲛人露在海面以上的身体被被拦腰切断了,它们半截鱼尾漂浮在海面上,上体却已经不见了。 玉樱和燕飞都大吃了一惊,燕飞急忙转头看去,看到鲛人族长还安然无恙,但是它的神情此时也已经变的狰狞起来,雪野的行为已经激怒了它,它在这愤怒的一瞬,突然张开了嘴,似乎在呐喊,但是燕飞听不到任何声音,不过燕飞马上看到海面开始翻起了波涛,由四面八方翻涌而来,冲向嚼岛,燕飞虽然听不到鲛人族长发出的声音,却立刻想到了次声波,鲛人族长通过次声波传感挑起了水浪,看起来,它要跟雪野决战。 雪野面不改色,双手轻轻伸出,手里突然就多了一把蓝色的剑,燕飞见过这把剑,更知道这把剑的威力,雪野她真的是想大开杀戒了。 玉樱急忙扑上去,抱住了雪野,说:“珈蓝,大陆上生灵的希望就只剩下这一点了,你不能再这样做,你这样做只会让所有的生灵跟着大陆一起灭亡。”雪野却冷冷的推开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玉樱被推在一边,看着雪野突然长身而起,手里的剑带着蓝光夹着凌厉的风劈出去,她有些绝望,说:“可是她们都会死。” 玉樱的妈妈,玉樱的兄弟姐妹,还有族人,还有小白,还有清晨在树林中唱歌的鸟儿,夜晚在篝火边偷暖的小兔,都会死。这个世界都毁灭了,只剩下她和雪野,究竟能有多大的意义? 海水猛然翻涌了起来,巨浪滔天,似乎要把天空都要撕裂一般,燕飞急忙把吸氧器带上,一手紧紧抓住礁石,怕被风浪打进海里,一边对玉樱大声说:“田甜,过来,抓着我,她现在可不想管你。” 玉樱站在浪中,浑身浸湿,却恍若未觉,眼里带着深深的失落,看着看向滔天巨浪的中心,中心有一个明亮的光点,那应该是雪野。燕飞大声喊:“田甜,过来!”玉樱听到了,但是她听到后,只是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燕飞,燕飞看到她的眼神,心里就咯噔一下,直觉觉得不好,就看到玉樱一转身,整个人投身进了海水里。 雪野手里的剑劈开了厚重的巨浪,看到了海浪后的鲛人族长,她的剑,犹如划过夜空的流星一般,在暗沉的遮天蔽日的风浪中向鲛人族长刺了过去,但是就在她的剑将要刺中这只强壮的鲛人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海水中升了起来,雪野剑将刺到,才猛然看到这个人竟然是玉樱,玉樱用身体护住了鲛人,雪野在大吃一惊中,急忙收剑,但是剑峰还是在玉樱的胸口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而在这一瞬,玉樱身后的鲛人突然大吼了一声,这身吼声如同雷声,又如同地狱深处的咆哮,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冲向了雪野,雪野的身体似乎被巨锤砸中,陡然掉落向礁岛,摔在了坚硬的礁石上。 她撑起身体,转头看去,看到风浪中玉樱惨白的脸颊,玉樱乌黑的发*的贴在脸上,嘴唇僵紫,微微颤抖着,看着雪野,眼神凄凉而绝望。鲛人的族长伸手抱住了玉樱,把她带进了海水里。雪野伏在礁石上,良久。 海面上的风浪渐渐平息下来了,又一次重见天日,雪野一手撑着剑,站了起来,看着苍茫的大海,哪里还有玉樱的声音?她冷笑起来,冷笑着说:“你说不会背叛我,可还是背叛了我。” ☆、第101章 海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燕飞靠在礁石上,再一次重见天日,不禁有些心有余悸,她看看身边的的雪野,雪野眺望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燕飞的大脑却又再一次飞快的运转起来,想起曾经田甜跟她交流过的那些研究结果,那些出现在非洲大陆,欧洲大陆,镶嵌在各种各样神话背景中的,被怀疑是白杨的先祖的那些人,其实应该是田甜的祖先,而那些人能出现在遥远的大陆,也应该是得到了鲛人的帮助才抵达的,也就是说,玉樱最终还是选择了和鲛人合作。 那她又是为何被送上祭坛的?她被虐杀的时候雪野又在哪里?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 这些疑问在燕飞的头脑里翻来覆去,海面却又一次风起云涌,燕飞在一次转头看去,看到周边的海水出现了漩涡,漩涡以雪野为中心,旋转的越来越快,以至于带动气流涌动,引发了旋风,随着风势增强,燕飞眼睁睁看着一场龙卷风在眼前形成,龙卷风卷着水住,连天接地,出现了自然界中最神奇的一幕景象--龙吸水。 燕飞看傻了,她不知道雪野要干点什么,海水突然就炸开了,就像一颗万吨原子弹被丢入了海中一样,海面突然被炸裂,海水被激荡的力量推向四周,以至于浅层的海底都暴露了出来,而四周的海水,翻起滔天巨浪,向四周滚去。巨浪像山一样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燕飞瞬间被卷进了海水里,还好她早有准备戴上了吸氧器,被海浪卷住的一瞬,她衔紧了吸氧器,放松身体,随波涛飘荡,因为她知道仅凭自身之力是不可能和海啸抗挣的,想保命唯有随波逐流,她就这样飘在海洋里,好在她的衣服可以保温,所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达陆地上。 就这样昏天黑地的不知道漂浮了多久,一个身影突然游了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肩,然后把她拖到了自己背上。 这场海啸侵袭了沿海的大片地方,无数人葬身在海啸中,而此时人们还不曾从地震中缓过神来,处在沿海一带的居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准备了丰厚的贡品,祭礼,委派族人跋山涉水去圣地朝拜,想求见玉樱,为部族祈福,但是在他们出发不久之后看到的却是满目苍夷的大地。 这场大地震以玉樱的部族居住地为中心,波及十几万平方公里,无数的人,动物在这场地震中丧身,玉缨的这个部族几近覆灭,在废墟中重新爬起来的人们,却发现地下涌出咸涩的海水。 玉樱却不见了,她是祭祀,肩负着巨大的使命,尤其是在这种天灾面前,她因该马上为众人祈福,为整个大陆祈福,但是她却不见了。 当又一次的太阳落山时,又一次橘红色的余晖撒满森林时,人们围聚在神殿的篝火堆边起舞,祈祷灾难早一点过去,,族中的长老们聚集在玉樱母亲的身边,商议对策。神殿已经七零八落了,在幸存者们不遗余力的重建后,现在勉强还能看得过去而已,但是地震留下的创伤还是随处可见。 小白一只孤独的趴在角落里,看着人们歌舞祈福。片刻后,它忽然有些激动的翻身起来了,然后冲向门外,人们有些讶异,于是看着小白跑去的方向,夕阳西下,余晖中,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向这边走了过来。 但是这个人的皮肤是蓝色的,连同发也是蓝色的,就像蓝色的海水一样铺散在身后,她身上似乎笼罩着神奇的光芒,精致饱满的海蓝色肌肤在金色的夕阳下让她有了一种妖异的美丽,海水一样的头发似乎在空气中流动,珍珠一样的眼眸灵动美丽,映衬着人间沧桑。 人们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看着她走到了自己面前。依然惊诧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们以为来的只能是魔鬼。 玉樱的妈妈却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仔细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说:“玉樱?” 眼前的人,点了点头,是的,玉樱的皮肤现在已经完全像鲛人的皮肤了,那蓝色的泛着荧光的肌肤已经不是衣服能够遮挡的了。 玉樱轻轻说:“妈妈,我是告诉你们一件事的,这片大陆即将灭亡了,即便是珈蓝也已经解救不了了,但是我找到了办法可以送你们离开这里,只不过,我们必须得去相信鲛人。” 人们震惊,哗然,议论纷纷,另外一个家族的长老马上说:“相信鲛人?那些被魔鬼诅咒的怪物?你也已经变成怪物了吧?看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樱急忙说:“不,他们不是怪物,它们只是跟我们不一样而已,而且我们真的可以信任它们,它们有办法带我们游过海洋,去另一片大陆。” 玉樱的妈妈急忙说:“你说的是真的嘛?” 玉樱轻轻点了点头,身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拐杖点地的声音,人们看过去,看到部族中年龄最大的那名长老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气愤,说:“连你自己都已经变成了魔鬼,你让我们怎么相信?我不信,在这个时候,你应该立刻去见珈蓝,求苍天降幅,连续的灾难一定是有什么人触怒了天神才降灾给我们的,也就是你,你这个神的侍者做了什么耻辱的事情!” 玉樱急忙说:“我没有.......” 话音未落,长老就说:“你都已经打算将我们交给那些怪物了,你一定是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才触怒了天神,早就应该把她换掉,重新选出一个祭祀来,谁愿意重新选一个祭祀,就帮我把她抓起来,看看魔鬼究竟把她变成了什么样?” 玉樱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被部族背叛,部族的人甚至于连她妈妈也孤立了起来,那个大族长一呼百应,玉樱的妈妈立刻被排挤出来长老群体,这样的效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族长已经蓄谋已久了,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很久了。 玉樱被锐利的长矛架了起来,在族人的呐喊声中被摔在了地上,被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绑了起来,而她的妈妈即便是想救自己女儿,却连靠近也无法靠近。数名平日里侍奉玉樱的神侍,伸出双手,举起了玉樱,将她高高举过头顶,把她带入了神殿深处,不久后又有人出来了,出来的人,带着愤怒的神情,举起双臂,振臂高呼:“她早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只是我们都被她迷惑了双眼,一直到今天她魔鬼的本相再也无法隐藏,才被我们看出了邪恶,而实际上她早已经失去了纯洁,她玷污了神灵,肯定是她的不洁触怒了天神,才给我们降下了灾祸,应该用她来血祭神灵。” 被几名女战士看压住的玉缨的妈妈脸色苍白起来,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身边一名战士的长矛一把夺了过来,随即长矛横在身前猛力一推,将其他几个人推的摔在地上,她自己趁机闯过了人群,冲进了神殿深处。玉缨被绑在石壁的十字架上,她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扯掉了,柔软纤细同时又饱满的身体依旧还是饱满的海蓝色。 玉樱的妈妈颤抖着手,把手掌心放在了玉樱的脸上,说:“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玉樱珍珠一样的眼眸带着忧愁,噙着还是如同珍珠般的泪水,看着眼前这个还是显得年轻矫健的女人,说:“我说的是真的,鲛人的确可以帮到我们,也是它们把我变成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听懂它们说的一切,明白它们所有的意思。” “可是她们说你已经失去了纯洁。” 玉樱听到这句话,眼里的泪花突然就涌了出来,玉樱的妈妈看着她说:“告诉妈妈那个人是谁?按照古老的习俗,只要你亲手杀了那个人,用他的血来祭奠苍天,上天还是会原谅你的。”玉樱闻言,什么也不再说了,玉樱的妈妈说:“告诉我,如果你做不到,我帮你杀他,我要救你。” 泪水顺着玉樱的面孔滑落了下来,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 “为什么?”玉樱的妈妈不甘心的问她,玉樱还是摇头,而此时部族中的那些人都已经进来了,部族中的长老们站在一边看着玉樱的妈妈,那位大长老冷冷的说:“也许现在只有你能让她说出那个人是谁了。” 然而玉樱却始终没有说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的妈妈急怒攻心,下意识的就扬起了旁边的藤鞭,狠狠抽了她几下,厉声问她:“为什么不说?”玉樱依旧什么也不说,妈妈又扔下了藤鞭抱住了她,用手掌擦抹着她脸上的泪水:“告诉我好吗?就算妈妈求你,告诉我,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 玉樱却依旧什么也不说,大长老冷冷的说:“也许是你的办法太不够用了。”说着,随着她的颜色,另外十几名女战士一拥而上,将玉樱的妈妈再一次围住,将她控制起来,拖到了一边。大长老走到了玉樱面前,说:“你现在,还有机会讲出那个人是谁,说吧,到底是谁?” 玉樱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告诉你们,永远不会。”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也许只是你遭受的苦难还不够,你看看现在的大地,那都是你带来的灾难,你带给人们多少痛苦?你踩着别人的血泪只顾自己的欢愉,就该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 “呸!”玉樱终于忍不住愤怒,呸了大长老一口,说:“不要说的那样冠冕堂皇,你想折磨我,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家族一直凌驾在你的家族之上,你说的道理不过是为自己的野心所照的借口,灾难也不是我造成的,就是人们的贪欲造成的,不停的杀戮,索取,这场灾难就是人们杀戮鲛人的报复!” 大长老把双手踹在了腹前,微微的侧着头,看着她,眼神里还是冰冷无情的,这种无情更像是魔鬼的眼神,她看着玉樱,轻轻的砸着嘴,然后说:“你的把那个人说出来,你自己会很惨的,你自己知道,并不是我想这样对你,你们想想办法,让她把那个人说出来。” 很快的,人们搬来了一块巨石,她们把玉缨凌空吊了起来,然后把巨石缀在了玉樱的腿上,那块巨石的重量绝对不会被玉樱本身的重量轻。她们又拿来了火把,火把在玉樱身边挥舞,玉樱的妈妈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看着女儿受到的惩罚她痛苦的心在颤抖,于是说:“玉樱,讲出来好吗?讲出来我会帮你的。” 玉樱咬着唇,轻轻说:“不,这个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讲。” ☆、第102章 妈妈看着神色坚决的女儿,静了下来,在沉默了好一阵后,说:“如果是这样,那么神也救不了你,你是我们家族的耻辱,从此时起,你再也不是我们家族的成员了。”她说完这些,身边那些阻止她接近玉樱的战士都有些吃惊,谁也没有说话。玉樱的妈妈看了女儿最后一眼,转身走了。 泪水从玉樱脸上一滴滴落下来,砸在地上,似乎都能听见泪花的悲鸣。 田甜团抱着身体,坐在黑暗中,看着眼前一个身影从光亮处向她走过来,走得越来越近,她看到那个人捂着脸,发出低低的哭泣声,颤动的身体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田甜轻轻说:“你还要等着她么?” 那个人抬起头,转过脸,向田甜看过来,黑暗中两张脸是一模一样的,田甜的眼眸,玉樱的唇齿,没有丝毫的差别。 玉樱苦笑着说:“我爱她。” 田甜说:“可她此时在哪里?” “她此时应该并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我与她现在失去了心灵相通的能力。” “可她总该想得到你会有危险。” “她是个任性的人,她在生我的气。” “可她爱你不是吗?爱你怎么能不关心你的安危?” 鞭打和折磨已经让玉樱陷入了昏迷中,随着深夜的到来,靠问她的人也累了,她们放下皮鞭,留下两个人看守着玉樱,其余人暂时离开了。玉樱在半梦半醒中,浑浑噩噩的说:“她会来救我的,我相信她。” 浑浑噩噩中,两个人的精神似乎完全交融了,她们在思想的最深处沟通着,田甜还是坐在黑暗中,悲悯的看着玉樱,说:“如果她不来呢?” 玉樱对着天跪了下去,双手交握在胸前,低下了头,田甜看着她,说:“她不会来,她不会来,所以才会有后来的悲剧,你祈祷也没有用,你全身心的爱着她,而她爱着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玉樱抬起头,转过头,看着黑暗中的田甜,说:“你真的就是我嘛?” 田甜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悲悯,看着玉樱,就像是看着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自己:“哪有你我,只有在这天地间挣命的一只蝼蚁罢了。” 看守着玉樱的一名女战士在旁边打盹,突然间,沉闷的一声响声,她摔在了地上,另一个人吃了一惊,急忙转头看去,但是还没来及看清楚,一支长矛径直扎了过来,刺穿了她的喉咙,让她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被钉在了后面的土墙上。 玉樱朦胧中看过去,看到是自己的妈妈去而复返,这次她是有充分的准备回来的,带领着家族中青壮年,和十几名亲信神侍,士兵,重新杀了回来,偷袭了看守。把玉樱放了下来,急切的抱着玉樱,晃着她说:“玉樱,玉樱,你还好吗?”玉樱终于完全清醒起来,看到母亲,她忍不住抱紧了她,说:“上天保佑,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 她知道她的妈妈说那样的话,弃她而去就是为了让那些敌人放松警觉,是为了伺机救她。她的妈妈急忙说:“你快走吧,我叫你姐姐带着人送你离开这里,我已经控制不了局势了,可我不能看着你死。” “不。”玉樱挣扎着起来,说:“我们都要走,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片大陆很快就要被海水淹没,没有任何人能逃过这场灾难,连珈蓝也阻止不了这场灾难。我回来就是为了要带你们走,你们现在马上去,通知那些值得相信的,我给你们带路,带你么去见鲛人,它们可以带我们跨越海洋,到达另一个彼岸。” 玉樱的妈妈,脸色变了变,说:“真的是这样吗?” 玉樱点了点头,她的妈妈沉默了一会,说:“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能告诉妈妈嘛?我绝对不回去告诉别人的。” 玉樱沉思了片刻,说:“那个人就是珈蓝。”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玉樱没有说一句话,玉樱的妈妈也匆匆的派人去传递消息了,天很快亮了,传递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因为在这个时代任何事情都只能奔走相告,而他们要通知的人太多了。 玉樱的妈妈把玉樱藏在家里,对外称病,谁也不见,傍晚时,她们终于做好了准备,玉樱饱受折磨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她始终没有表现出一点软弱,她带着她的族人,族人们带着动物的幼崽,带着植物的种子,这对她们来说是最宝贵的财富。 玉樱带着她们走进了地震裂开的地下深处,来到了被海水浸透的暗河边,当她们抵达岸边时,这些常年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远远的就见到了在海水中翻腾的鲛人,那美丽的荧光蓝,铺散开来的大瓣花朵一般的鱼尾,以至于让她们以为这些鲛人是天上的精灵。 无数的鲛人集结在了一起,用它们的背拼成了一艘船的模样,一批批的鲛人带走了一批批的人类,她们将要穿越万里海洋,登上另一片陌生的土地。 玉樱却一直站在岸上,她的妈妈又走了回来,说:“快走啊,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玉樱摇了摇头,说:“我要去找她。” “珈蓝嘛?” 玉樱点了点头,她的妈妈说:“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们一起离开?” “我不会离开她的。” “可是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为她失去了纯洁,她又为什么不出来保护你?” “妈妈,她会保护我的,你快走吧,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们都要你来照顾,而我,珈蓝一定会保护我的,你不用担心的。” “真的吗?”妈妈的眼里充满了忧愁,玉樱再一次坚定的点了点头,推着妈妈说:“走吧,我要回去找她。” 可其实,她此时并不知道雪野到底在哪里。 看着亲人离开,她回到地表,看着满目苍夷的大地,余震其实一直都在持续不断,却又很微弱,这种微弱的颤动让人觉得大地死正在为最后一次活动积存所有的力量。 夜晚月亮半明,愁云惨淡,田甜跪在了水塘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倒影映出的那个人,浑身还是带着荧光蓝色,除了眼眸一如既往的灵动外,玉樱是在已经看不出自己原本的容颜了。她将双手交握,合在胸前,低垂下头,让额头落在自己的手上,轻声吟唱起来:“天有灵兮地有根,水有源兮山有髓,子有母兮万花开,子若无亲哭其悲。天苍茫兮云水寒,天母怜我失所依。” 她吟唱着,轻轻站起,脚掌踩着泥土,转动着身体又一次翩翩起舞,她竭尽全力想再一次通过心灵去寻找到雪野,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始终也感受不到雪野的存在,而雪野应该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鲛人对她的改变,不仅改变了她的身体,彻底阻挠了她和雪野的链接。 猛然间,底下却传来似乎擂鼓一般的声音,田甜惊了一下,发现周围还是很安静,她马上知道这是鲛人的叫声,鲛人发出的超声波除了同族的鲛人以外,其它的生物都无法听到。 玉樱吃了一惊,突然脚下开始震动了,剧烈的震动中地面裂开,下面的海水开始涌了出来,玉樱吃惊的向后退去,躲开脚下越来越大的裂隙,一只鲛人从海水中翻了出来。玉樱急忙跑了过去,匍匐在水边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鲛人不是它们的组长,看起来是一只年轻强壮的雌性,她看着玉樱,说:“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你们的首领,你们的神,她不肯罢休,她又杀了我们的族人,而我们的族人正在把你们的人送往安全的地方。”它非常的愤怒,它手里是一柄锋利的鱼叉,继续说:“她是不是想把我们都杀干净?我们的首领快要控制不住族人的愤怒了,在这样下去它们会在海里把你们的人撕成碎片,然后吃掉!” 玉樱急忙说:“不,我会阻止她的,带我去见她。” 鲛人翻进了海水中,玉樱也紧跟着跳了下去,伸手抓住了鲛人的尾巴,鲛人游动起来,它游的非常迅速,玉樱不抓着她,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 急速的游动中,玉樱只感觉到水划过脸颊的时的摩擦感,鲛人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拖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也快的像一只旗鱼。 玉樱不知道鲛人带着她游出了多远,只是突然就看到了眼前声势浩大的移民群体。聚集的鲛人们托着来自海的的珍珠蚌-深海中无比巨大的珍珠蚌壳链接在一起的船,或者垡子,或者海轮,总之玉樱没见过这样巨大的阵势。海面上只有一波一波的浪花声,无数的人,无数的鲛人,在月下的海面上,无穷无尽,但是它们都停住了,因为前路被阻挡了,阻挡了前路的是汹涌的浪潮和飓风。 玉樱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雪野肯定就在风暴的中心,雪野是神,她具有无比巨大的能量,所以当她发怒的时候也无比的可怕。 ☆、第103章 玉樱从海水深处向上看上去的时候,她只能看到遥远的海平面上一团耀眼的光点,她顺着光点向四周看去,终于看到了海浪漩涡中一个身影,田甜向上游去,一直到她快要靠近中心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海水整个都被抽起了,一股飓风夹裹着海水冲向天空。玉樱竭尽全力再水上露了一下头,就感觉到强烈的窒息感。 田甜感觉到了窒息感,这种窒息感让她立刻知道这一片地方现在是出于真空状态的,这让她立刻想起了雪野复活时的情景,那么现在就是雪野又一次利用磁力碰撞制造了磁力风暴,导致这一片海洋深达千米的水都几乎被抽干,海水中的生物自然是没有了活路,而这样距离的抽离以及磁力风暴引发的便是灾难性的海啸,如果雪野在这样下去,她不经会杀死海里这些鲛人,引发的海啸也会进一步侵袭陆地,而那片还在不停的沉陷的摇摇欲坠的大陆现在只有圣顶那一片高海拔的地方拦挡了海水,然而这气势汹汹的海啸一旦扑过去,已经下陷了的圣地也将会被淹没。 田甜想,玉樱必须的阻止这一切,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否则灾难提前发生,地球历史都将会被改写。 但是玉樱虽然知道这场灾难,但是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田甜必须得让她明白,让她寻找到阻止雪野的方式,可是在玉樱清醒的时候,她无法苏醒,无法和玉樱交流,也无法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玉樱。 田甜还是在黑暗中,她奋力的站起来,努力的走向眼前的那一丝亮光,她告诉自己:“我必须得苏醒,让这一切结束,玉樱,让我醒来吧,接纳另一个你自己,我们永远在一起。” 玉樱却看到了周围铜墙铁壁一般的海浪。这片海浪紧紧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这个圆将雪野包围了起来,同时也将雪野引发的向外冲撞而去的海水拦在了圆里,这一片惊涛骇浪是如此的巨大,玉樱在这里连一粒沙都不是,渺小如她,她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茫然无措的向四周张望,又重新找到了漩涡中的那个身影,然后竭尽全力向漩涡的中心游了过去。 漩涡的中心是鲛人的首领,四周巨大的水墙是它发动起来,它用水墙勉强控制住了局面,但是海面上的情形却已经越来越凶险了。玉樱游过去,对鲛人的首领说:“你能阻止她吗”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玉樱于是说:“那么让我过去,最起码让我接近她,让我去阻止她。” 鲛人首领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要是有一点放松,海啸也会立刻吞没一切的。”玉樱仰望着飓风中间的那个发出耀眼光芒的身影,那是她的爱,她的魂,她立誓生死相随的神,她对她只有一句话:“尽我所有,给你全部。” 她咬紧了唇,看着汹涌的海浪,再一次沉入了海底,避开海面上的激烈的波涛,在深海中看准了雪野的位置,然后像那个位置奋力的游过去,海水撕扯着她的身体,让她气喘吁吁,不过片刻就已经累的体力透支了,但是还有一丝最后的信念撑着她,让她破水而出,看到了海浪中浮在空中的雪野。 雪野闭着眼睛,整个人轻轻浮在空气中,浑身都散发着光芒以及强大的气场,以至于让玉樱无法接触。玉樱在海水中看着她,大声说:“雪野,看到我了吗?我回来了,你停下来可以吗?” 雪野在空中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海水中的玉缨,于是她说:“你回来找我” 玉樱急忙说:“是,我回来找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爱你,用尽生命爱着你,如果能用死来平息你的愤怒,我都愿意。” 雪野却看着她说:“可你不在是你了,你不肯在站在我身边,连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而且还要帮着那些丑陋的东西,如果你爱我,就不要阻止我杀了它们。” 玉樱急忙说:“不,如果你杀了它们,我们的人也都会死,神,你是神,你是该庇护我们的神,为什么非要制造这样的灾难?” 雪野的眼神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来,她说:“我制造灾难?是它们先来挑衅我,然后带走了你,把你变成了它们的人!” 海面上突然传来了嘶鸣声,雪野没有听到,玉樱却听到了,那是鲛人首领发出的超声波,它在传递危险的信息,它是在告诉所有人,它已经无法支持下去了,灾难马上就要发生了。 玉樱一颗心完全抽紧了,她仰头看着雪野,祈求的说:“求你,停止这一切吧,如果需要我付出生命才能重新让你原谅我,我也愿意,雪野,求求你了。” 她现在不在称呼珈蓝了,她呼唤着雪野的名字,期望能用柔情唤醒雪野,但是雪野却说:“等我杀了它们,我会带你走。” “雪野。”玉樱绝望了,她的一颗心沉陷进了深渊中,她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也不曾这样伤痛过,被最爱的人伤害也不过这样,是她,就是她最爱的人,狠狠的将她弃之不顾了。 玉樱仰头说:“雪野,雪野,你知道嘛?我们传了万年百代的祈神术,有一种祈神术是可以阻止你的,你知道嘛?但是我们万年百代的祭祀中从没有人用上过它,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让我用到它。” 但是这些话,玉樱说的声音很低很低,所以雪野没有听见,玉樱在海水中,拔出了随身带的用磨的非常尖利的兽骨做成的小道,然后把它用力刺进了右手手臂,一股鲜血流进了海水中,玉樱潜入了海中,在雪野的身边,四周开始游动,鲜血在四周蔓延,形成一个一个的红色的圈子,玉樱最终在圈子的最中心露出了头,轻轻唱诵着:“天赐人灵性,人爱万物,万物皆有灵,以心为桥,封禁住可怕的魔吧,她已经不是庇护人类的神了,让她在沉睡中安然,在万年后复苏,让她学会爱吧。” 一片红光突然从海水中冲天而起,玉樱的雪野绘出的一圈一圈的图案发出明亮而沉重的红光,冲天而起的红光笼罩了雪野,雪野身上的光芒突然就黯淡了。 这万年百代传下来的祈神术就是用祭祀的血封印住珈蓝,可是这个祈神术也有可怕的后果,那就是祭祀必将为此付出生命,以她命,以她血来滋养万物之灵。 海面突然平静了,星光重现,人们刚刚在惊涛骇浪中惊恐的祈祷苍天,突然却发现风浪不在,自己在微波中荡漾,一时间所有人茫然起来,放眼看去时,完全看不到雪野的身影了,而玉樱也早已经被海浪卷走。 燕飞无聊的坐在沙滩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海水冲刷着自己的脚趾,她一手撑着脸颊,手指头无聊而有节奏的敲打着自己的脸,而她人却在沉思中,她想着来这个世界之前雪野说她被冰封起来,可是现在事情都进展到这样了,她还是没搞清楚雪野是怎么被封起来的,也不知道玉樱为什么死的那么惨。 想着田甜失神时莫名其妙说的话:“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希望我从来也没有爱上过你。”这样的怨,这样的恨,又是怎么来的? 正在她无聊的思考这些时,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海水中翻了上来,那是曾经把她带去见鲛人首领的那只鲛人,鲛人递给了她一条鱼,燕飞接过鱼,准备回岸上烤来吃,一转头,却发现这只鲛人仰着身体在海面上游泳,腹部出伸出它蓝色的生殖器。在海水中不停的游来游去。 燕飞无语了一下,随即说:“我叫你走啦!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听的懂吗?”鲛人看她对自己说话,咧嘴笑了起来,露出白咧咧的獠牙,燕飞忍不住顺手从沙滩上抄起一块石头丢过去,大声呵斥:“滚!听得懂吗?不要再来烦我了!”这只鲛人却接住石头,还将石头仔细端摩了一番,然后喜滋滋的抱着石头潜下水了,燕飞愣着神,无语了一阵:“这蠢货不会以为石头是我送它的礼物吧?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啊!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碧波荡漾的海水冲刷着沙滩,完全没有任何人能回答她。 海岸边,小白趴在沙滩上,守着身边这个人,身边的人浑身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虚弱的似乎就快要死了,这是被海浪冲到岸上的玉缨,小白守着她,不时伸出舌头来在她脸上舔一舔。在小白不厌其烦的舔舐中,玉缨终于醒来了,醒来看到身边的小白,她不知道是喜是悲还是苍凉,然后发现身边还放着一只血淋淋的海鸟,小白的嘴边也挂着血迹,它自己捕猎吃饱以后,还知道给玉缨拖回来一只猎物,并且用爪子把海鸟一直推,它似乎以为玉樱是没有东西吃被饿成现在这样的,所以它要玉樱吃东西。 玉樱吃力的抱住小白的脖子,在它耳边说:“可是你怎么会在海边呢?自己跑来找我的?还是被他们赶出来的。”小白当然不会回答她,但是玉樱也不用它回答就明白小白为什么会来了,因为她看到了被遗留在大陆上的另一个家族的那些人,在这危难之中还想着夺权的哪个家族的人。 ☆、第104章 玉樱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看到自己的肌肤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雪白娇嫩,她急忙翻身起来,看见了海中自己苍白的面孔,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不再是别人眼里的怪物了,然而她现在的模样也并不好看,因为她的皮肤苍白如雪。 小白突然发出来低低的咆哮声,玉樱吃了一惊,急忙转头看去,发现之前那些人向这边走过来,虽然没有气势汹汹,然而小白却已经感觉得到她们的敌意了,玉樱无力的靠着小白,看着他们,连逃走的*都没有。 小白却开始焦躁起来,咬着玉樱的肩,试图把她拖起来,把她放在背上,玉樱看着努力的小白,再看看那些人,她奋力又打起精神来,爬上了小白的后背,抱住小白的脖子,小白立刻驮着她飞窜了出去,逃向远处。 玉樱抱紧了小白的脖子,在它耳边说:“小白,你走吧,我已经活不下去了,我很快就要死了,你好好活着,远离这里,这里很快就会被海水淹没的你知道嘛?”小白自然是听不懂它说话的,只是带着玉樱一直向前奔跑,看着沿路越来越熟悉的景色,玉樱发现它是在把自己带回家,带回她们久居的神殿的哪个方向。 既然要死了,回家也好,圣顶后面那广袤无垠的雪地那一片圣灵域,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然而奔跑中的小白却突然一头栽了出去,同时把玉樱也从背上摔了下去,玉樱摔在了地上,听到耳边小白的悲鸣,她急忙看过去,就看到小白的一只足上扎了一个木刺,有手指粗,三四寸那么长的木刺扎穿了小白的前爪。玉樱急忙翻身气来,在周围检查了一下,发现其它地方还有木刺,毫无疑问这里被人设了埋伏,玉樱一下子就明白了,小白肯定是在她离开之后,顺着气味自己找过来,来到海边的,而那些人跟着小白也寻找到了玉樱的踪迹,同时他们在小白经过的路上设下了埋伏。 她们设下埋伏肯定不是想抓住小白,她们要的是玉樱。 玉樱立刻抬头向周围看过去,果然四周的岩石后,树木后,出现了一批握着弓箭的女战士,她们的弓箭向这边瞄准了,玉樱急忙奋力起身来到了小白身边,伸手把小白爪子上的木刺拔了下来,对小白说:“快跑,快跑。”小白瘸着腿站起来,却听不懂玉樱在说什么,有些茫然,玉樱急切的大声呵斥它:“快跑,越远越好,跑啊!” 小白还是不懂,弓箭手却已经放箭了,无数的箭矢飞来,一支箭钻透了玉樱的腿部,小白也中了很多箭,但是它有厚厚的虎皮,所以箭支只伤到了它的皮肉,但是它被激怒了,它掉过头,冲向那些放箭的人,玉樱急忙想拉住它,但是那里拉的住?反而一跤摔在地上,几乎被它拖飞。玉樱眼睁睁的看着小白冲了上去,弓箭齐发,但是都被小白当掉了,玉樱在周围寻找了一阵,才找到一根可以用来做拐杖的树干,她撑着树干用力站起来,大声说:“我在这里,不要伤害它,你们想要的只是我而已。” 那些战士已经有一波人向玉樱围拢过来了,冲到人群中的小白,虽然受了伤但是依旧威不可挡,纵身一扑,已经将两三个人一起扑翻在地,然后又咬伤了一个人。转头却看到玉樱遭到了围攻,小白怒吼一声,又重新扑了回来,瞬间五六个人就被它掀倒在地。但是那些人显然早就预估了小白的威胁性,所以在小白掀翻了一群人,又咬伤了很多人的时候,她们布起了藤条,那是她们用来打猎的常用方式,将许多根藤条盘根错节的交叉着拉起来,把小白困在了中间,小白左冲右突,冲撞的越厉害,就被藤条缠住的越多,玉樱情急下踉踉跄跄的冲过去,呼喊着小白的名字,还想要救它,却被身后的那些那战士死死按住然后绑了起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白在藤条中挣扎,看着那些人将藤条越收越紧,最终将小白结结实实的捆扎起来。玉樱忍不住心痛,挣扎着说:“求求你们放了它好嘛?我已经要死了,我不会再逃跑,也不会在反击,你们想怎样处置我都没有关系,求求你们,放了它。求你们了.............” 可是在她的哀求声中,敌对家族的中个一名女战士高高举起了长矛,然后对着小白的颈子扎了下去,颈动脉瞬间被穿透,鲜血飚飞了出来,小白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在鲜血中翻滚挣扎,玉樱呆着的看着鲜血,摔在地上,呆呆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是她最后的牵挂,也是最后的伤痛。有人笑了起来,看着玉樱绝望的面容,她胜利的大笑着,在笑声中,她拔出兽骨做的刀,割开小白颊边的肌肉和皮,把小白的獠牙用力的挖了出来。 圣顶已距此不远,玉樱已经能看到高耸的山峰了,她们把玉樱绑起来,高举过头顶,向圣顶走去,她们将要在哪里举行祭天仪式。 鲛人再一次把燕飞送到了岸上,燕飞上了岸,鲛人在海水中不停的比划,燕飞皱着眉看着他,说:“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不过还是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那只鲛人却还是不停的比划,燕飞猜了一阵,说:“你是让我办完事还回来找你吗?” 叫人还是在比划,燕飞想了想,说:“我知道这片大陆现在很危险,可我得把田甜找回来,也许我没法改她的命运,可是总要试试吧?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可是鲛人还是在迫切的比划,燕飞焦躁起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我要走了,没空啰嗦了,你还是快回大海去找个漂亮人鱼成亲吧,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喜欢了也像鱼爱上鸟,永远只能互相看着。” 她说着转身要走,然而走出几步后,啪一声,那只鲛人对着她丢过来一样东西,燕飞看去,是一支箭。因该是丛林居民惯用的狩猎的武器。 她疑惑了一下,但是到底还是没明白这只鲛人的意思,抬脚走了。 她沿途照过去,顺着回去的路线,去寻找玉樱的踪迹,却在走了将近七八个小时以后,看到地上洒落的血迹,以及小白的尸体,还发现小白的獠牙也被挖了,燕飞立刻想死二十一世纪出土的遗骸上,还深插在头顶门上的剑齿虎獠牙,她不愿意在细想,在一次紧好了背包袋子,放开脚步,想圣顶的方向跑去。 圣顶上因为地震熄灭了的篝火又被重新燃了起来,几名穿着白袍,清丽温柔的女孩把玉樱带了上来,之前的那位大长老来到了祭台上,伸开双臂,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族人,说:“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们家族终于要重新获得神的恩宠了,让这个玷污神灵的人受到她应得的惩罚吧。” 玉樱冷笑起来,她被强按着跪在地上,神情却充满了嘲讽,她说:“这片大陆很快就要被海水淹没了,你们却还想着权力,想着自相残杀,我本来就要死了,我封印了神,也将要跟着她一起场面了,可笑的人,可怜的人,你们的归宿又在哪里?” 大长老愤怒的说:“你在说什么?你还在诅咒我们?” 玉樱冷笑起来,说:“不是诅咒,看看从地下泛上来的海水,那就是灾难的兆头,我上次回来,是为了救你们,你们却不相信我,而且囚禁和拷问我,现在看到了嘛,感觉到大地的抖动了吗?你们都要葬身在汪洋大海中了,却还在这里等着神的眷顾?哈哈哈哈.........” 玉樱爆发出从来没有过的笑声,笑声贯彻云霄,笑的匍匐在地上的人都感觉到了恐惧,他们惊惧的看着在祭坛上大笑的玉缨,看着不知所措的大长老,大长老恼羞成怒,然后愤怒以及,大声说:“砸死她,用她的血来祭奠神灵,用她的生命来洗刷人们的罪恶吧。” “砸死她,砸死她。”人们也被大长老的愤怒激起了,她们起身,寻找到能够寻找到的石头,向玉樱投过去,大石小石,雨点一样落向玉樱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 燕飞赶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她看到的是一场杀戮的狂欢,遗留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也有两三百人聚集在这里,有儿童,有面容天真的少女。她们举着沾血的石头,砸向地上孱弱的身躯,那个身体似乎已经被抽掉了骨头,一动不动的软趴趴的伏在地上。 燕飞把自己藏进了一颗大树之后,努力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她想起遗骸尸检后检查出来的那么多伤,终于知道是怎么来了的,她也清楚的发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这这场悲剧发生而无能为力。 她胸口似乎有个声音在嘶喊,而她自己却只能捂紧自己嘴巴,让眼泪默默的流下来。 这是时代的悲剧,也是人类的悲剧,相比起来她原来那个世界似乎还更美好一点。 ☆、第105章 田甜看着空灵的天空,看到鸟儿在飞翔,看到微风吹动着树枝,这一刻她已经感觉不到她和玉樱的区别了,她的灵魂在黑暗中垂败。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经历的一切,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着的人们,看到了吗?他们为了自己利益彻底的抛弃了你。” 这是一个声音,另一个声音在说:“还好,妈妈带着族人已经离开了,她们将会在远方落脚,将会永远铭记着自己,为了她们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是你真的甘心吗?你就要死了,你的灵魂也将无法升天,你最爱的人却促发了这场灾难的诞生,你得的一生都在为她而活,却活的毫无意义。” 大长老握着小白的獠牙,让人将身体已经多处骨折了玉樱拖起来,用冰冷的雪水浇醒,然后看着她,说:“你的灵魂将永远被封在身体里,永远永远,你不仅要受到最严苛的惩罚,也将会永远的被神灵鄙弃。” 玉樱认得出,那是小白的獠牙她们用极刑折磨玉樱的身体,用封印灵魂来让玉樱恐惧,用小白来折磨玉樱的心灵,她们把每一件事的残忍都做到了极致。 古老的传说,说人死后灵魂是从头顶百会穴离开身体的,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这样的说法唯一的区别是对头顶那块地方的称呼不同而已,这块地方在婴儿时期是没有头骨的,所以人们认为那是婴儿降生后留给灵魂投生的地方,如果在人死后将那里封住,灵魂也将会永远的背封禁在身体里。 大长老一只手握着剑齿虎齿,一手握着石锤,然后张开双臂,仰起头,仰天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声音非常大,燕飞似乎都能感觉到心弦的颤动。 台下的所有人也都跟着呐喊起来,呐喊声中,一个人走到了玉樱身后,伸出双手,牢牢捧住玉樱的两边面颊,稳定住她的头颅,大长老走了过来,举起虎齿,举起锤子,用力的敲了下去。 燕飞似乎都听到了那一声“叮”的声响,而玉樱没有任何声音,声音“叮......叮........叮.......”的继续着,大长老就像是再敲一个石人一般。 血从头顶流了下来,滑过玉樱的眼角,好似一股血泪,流过她的面颊然后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田甜在黑暗中哭泣,她承受着那剧烈的痛,感觉着撕心裂肺的伤悲,曾经所有的记忆都涌现了出来,她的爱她的恨,她的绝望,那样真切,历历在目,她想用尽全部的力气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出来,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离了,然后被吸进了无底的深邃的空间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就这样飘荡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大地又颤动起来,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而这微弱的颤抖突然就变的强烈起来,强烈的颤动中,圣顶宫殿后方的一座峰头突然倒了下来,带着轰鸣声,带起巨大的劲风向这边倒了下来,燕飞吓了一跳,但是等她反应过来时,峰头已经倒下来了,所有的人在这一瞬被吓的呆若木鸡。 峰头却突然停住了,没有完全倒下来,因为它被邻侧的一座低矮的峰头和山巅上的宫殿一起撑住了,于是就那样颤巍巍的停住了,所有的人在片刻后清醒过来,看着还在晃动的峰头,她们完全没有在管大祭司在做什么,立刻一哄而散,匆忙的向山下逃去。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散掉了。 燕飞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已经失去了温度的玉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就算此时大哭一场已不足以倾泻她心中的悲愤痛楚,她蹲下去,把玉樱的身体摆正,擦干净她脸上的血污,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二十一世纪时发现玉樱的遗骸时遗骸上整整齐齐的覆盖上的石块,原来就是自己这双手,一块块摆上去的,而海底那个神奇的无水洞原来就是这场地震形成的,燕飞抬头看看头顶上还在晃动的峰头,没有多想什么,默默的把石头一块块拣过来,然后整齐的码放在尸体四周,一圈圈的码上去,将玉樱的尸体遮盖了起来。 康妮走进了办公室里,看着灰头土脸的小陈,说:“机器修的咋样了?” 小陈抹了一把汗,顺便擦花了自己的脸,在自己脸上抹了一脸机油,然后说:“修好了,但是那个穿越器已经启动不起来了,我看燕飞是真的没办法回来了。” 康妮撇了撇嘴,说:“那白杨呢?” 小陈说:“白杨最近总不进出来,一直窝在她的办公室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康妮说:“我去看看她好了。” 她说着又出去了,去了白杨的办公室,推门就发现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康妮吃了一惊,说:“白杨,你抽上烟了?”白杨看到突然进门的康妮,手忙脚乱的安息了烟头,说:“我没事。” 康妮撇嘴,说:“你很焦虑我看得出来,你想知道田甜还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对不对?不如我带你去见我奶奶吧,让她算帮你算算?” 白杨犹疑了一下,说:“这个?可行吗?” 康妮说:“之前田甜每次为你的事都是去找我奶奶的,她说不定能帮你呢。” 白杨似乎被燃起了希望,想了想,说:“好,那你带我去。” 于是康妮带着白杨,再一次回到了老家,敲开了奶奶的门,老人家来开门,一眼看到白杨的时候,她的神色变了变,但还是让两人进去了,进去后康妮奶奶把康妮拉到了旁边,说:“这次来是为了田甜?” 康妮点了点头,又急忙的说:“我也很担心她,奶奶,你能帮帮我们吗?” 康妮奶奶长长的叹气说:“我以前跟你说过这件事不宜多说,你是在给奶奶招灾,你知不知道?” 康妮紧张起来,急忙说:“有这么严重吗?” 康妮奶奶想了想又想说:“这次我再帮你一次,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带她们过来。” “哦?”康妮困惑的答应了,带着白杨走进了奶奶的卧房中。 脚下再一次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整个山体似乎都在向下沉,燕飞急忙起身,在头顶上的峰头在晃动中落下无数的碎石草木,燕飞跌跌撞撞的滚下山坡,听到了身后可怕的呼啸声,那种声音让人从心底里赶到恐惧,燕飞回头看去,发现山峰正在撕裂,蓝色的水波正在涌过来,那几乎要突破天际的海浪墙铺天盖地的压过来,要吞噬一切。 燕飞没命的往前奔跑,这种恐惧吞噬了她的心,她无法思考任何问题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奔跑,不停的奔跑。 然而突然间她的身体就被冲走了,巨大的压力几乎撕裂她的身体,水也呛紧了她的肺中,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接触到死亡了,但是片刻后,她就又看到了太阳,那美丽温暖的太阳。燕飞惊诧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发现自己时被一双手从海水中托了出来,燕飞低头看去,看到蓝色中明晃晃的獠牙,又是那只鲛人。燕飞放眼看去,四周一片汪洋,看不到一点陆地,连刚才的圣顶也看不到了,在这一片茫茫大海里,好像只有这只鲛人能带给她一线活路。 海面上,又刮起了风暴,一搜海轮又出现在了上次雪野用时间结界困住田甜的那个地方,而雪野就站在船头上,遥望着海面,感受着海风。 海底深处,还有来自于中国的潜艇也在悄然潜行着。康妮仔细的看着坐标仪,然后看看她的奶奶排给她的八卦盘,人有些紧张,说:“奶奶说的,等田甜记忆苏醒,她的灵魂自然就会回来,她的灵魂一归位,时空结界立刻就会被打破,按照奶奶的推算,她打破时间结界出现在现实中的时间段,应该就是这个时间,而海面上,此时似乎要起风暴了,也许就是田甜将要出现的预兆。” 艾家兴说:“雪野在上边,我们没发上去。” 一直沉寂的白杨突然说:“我去见雪野,你们把田甜带回去。” “这........”潜艇里的人都沉默了,白杨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田甜落到雪野手里,我走了。”话语声中,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海面上的风暴越来越大了,海浪起伏,天空中乌云密布,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雪野一眼不眨的看着海面满脸的急切。一道霹雳闪过,似乎击中了海水,瞬间激起奇异的浪花,浪花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了,雪野急切的呼喊了一声:“玉樱。”立刻就想到那个身影身边去,然而她相空间转移时,能量刚聚,突然又被冲散了,雪野愤怒中转头看去,看到白杨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潜艇上的搜救器滴滴响了起来,传来的画面显示出一个漂浮在海水中的身影,小陈和康妮看过后齐声说:“田甜!快接她回来!她回来了!” ☆、第106章 田甜回归了,她的身体就像是漂浮在海水中的一叶小舟,在海水中无助的飘荡,雪野此时一心只想去把田甜带回来,但是她身影才动,白杨的一只手就已经抓住了她的肩,雪野眼神微变,一股无影无形的劲力从她身周散发出来,冲向白杨,白杨急忙收手,脚下踩实死扛住攻击,虽然现在两人能力半斤八两,但是因为禅缘在雪野这边,所以白杨还是略逊一筹,被雪野冲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可是她立刻就还击了,在雪野劲力还没收回的时候,她身影一晃就已经出现在了雪野身体的右边,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招擒拿,将她的手拧向后背,雪野急忙挣脱,白杨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她的左侧,手抓脚缠,控制住了雪野的身体。 这些流传千年的武术精华到了白杨身上,发挥的更加神出鬼没,雪野虽然有禅缘,却无法应对白杨这样的贴身缠站,气急败坏中,右手光影闪动,一把剑出现在了她的手里。白杨冷笑着说:“这把剑杀不了我。”雪野也冷笑:“可你自己要往上撞,又是另一回事了。”说着她将剑一横,白杨原本抓向她胸口的手几乎抓住剑身,看着锋利的剑身,白杨不得不收手换招。 潜水艇早就升上了海面,艇口打开,在白杨缠住雪野的时候,几名蛙人跃入了海水中,将田甜打捞起来,抱紧了潜艇里。田甜被送进了医务室,交给了随艇医生。艾家兴抓起通话器,说:“白杨,田甜已经被救回,你可以回来了。” 白杨听到声音,稍有分神,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冲了过来,把她撞进了海水里,而雪野的身影,随即消失不见了。 田甜静静的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医生把她的衣服脱了,给她换上罩袍,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各种身体指征平稳,只是体温偏低。 潜艇驾驶员已经掉转了潜艇的方向,准备离开这片海域,艾家兴还在向白杨发信号,康妮和小陈焦急的守在医务室门口。突然之间潜艇内部所有的灯光一瞬闪烁不明,连仪器指示灯都闪灭了,头顶上发出尖利的报警信号,潜艇内的武装士兵,急忙抓起武器集结,小陈轻呼:“雪野来了。” 眼前突然又大亮起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潜艇中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冷冷的眸子看着四周的人,自然就是雪野。士兵们立刻举起了枪,枪口瞄准了雪野。雪野却视若无睹,说:“玉樱呢?”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雪野在潜艇里扫视了一遍,想也不想的走向了康妮身后的那扇门,康妮急忙拦在了门口,说:“你不能进去,她正在接受治疗。”雪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轻轻一挥手,康妮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先是撞在小陈身上,然后连小陈一起飞跌出去,她自己伸手去推门,她身后的士兵们立刻扣动了扳机,大片弹雨想雪野射了过来,雪野冷笑着,轻轻的一摊手,一片耀眼的蓝光出现,随即子弹都静静的挺住了,然后消失不见。 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了,没有人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能阻止雪野,只有康妮奋力站起来,张口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口中念念有词,用带血的手在空中画起来,奇异的事情出现了,一些莫名的一团团的蓝色的漂浮物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雪野身边,雪野随即发现这些东西居然能影响自己,她微微的有些诧异,诧异后,这些若隐若现的光影消失不见了,雪野冷笑着说:“这样的雕虫小技,居然也想阻止我?” 康妮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无奈的看着雪野,眼看她要去打开门而毫无办法。 门此时却从里面被打开了,田甜走了出来,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湿哒哒的贴在脸上,脸色也还是苍白的,伸手的罩袍松落落的挂在肩上,此时看上去,她孱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她从门里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雪野,雪野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神里幽幽的怨恨,有些惊异,止住了脚步。 舰艇里又一阵异动,灯光忽明忽灭,艇身不稳,人们看去时,是白杨回来了,白杨立刻就要到雪野身边去,康妮急忙拦住了她,说:“你别着急,你看她们。” 田甜一直看着雪野,看了很久很久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别人也只好看着,不知道该点什么。 雪野忽然说:“现在你会跟我走了么?” 这句话说完,田甜忽然生气了,而且似乎非常的愤怒,扬手就给了雪野一个耳光,耳光声清脆响亮,震的人心里发颤,包括雪野的内心深处,她被田甜的愤怒吓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挨了耳光,而是说:“你都想起来了么?” 田甜却说:“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前世的记忆?为什么?”后一个为什么她几乎是吼叫着说出来的,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雪野,似乎她和雪野有什么深仇大恨。雪野说:“我们本该在一起,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你我分开。” 田甜摇着头,说:“如果上一世可以重新来过,我宁可从来没有爱上过你,这辈子也一样,我宁可从来没有看见过你。” 雪野愣了一会,随即激动起来,她抓着田甜的肩膀,说:“为什么,你爱我的,难道你忘了?我把你送回去就是希望你能记起来你对我的爱,玉樱,你是爱我的啊。” 田甜却冷然起来,看着眼前的雪野,漠然的推开她的手,对她说:“我不是玉樱,我是田甜,我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你也没有爱过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 雪野再一次愣住了,失神的看着田甜,说:“我爱你,我为了你等候了万年之久,只为了能够与你重新相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田甜冷笑了一下,说:“万年前,你弃我不顾,万年后,你为了我重新爱你,而让我再一次去经历那样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让我再重新记起那样的绝望,你爱我嘛不,你只是认为我是你的附属物,不可以有任何和你想法相左的地方,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我现在不爱你,我爱的是纯真善良的白杨,我会跟她一生一世幸福的生活下去,你滚!” 田甜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雪野惊的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田甜,沉默了片刻后,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田甜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几乎昏厥,软弱的伸手扶住了身边的门框,白杨也沉默了一阵然后走过来,脱下外套,把田甜包起来,说:“你要先把身体养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雪野回到了她的那艘轮船上的船舱里,一直等在这里的朱泰诫急忙迎上来,疑惑的说:“祭司大人没跟珈蓝一起回来?”雪野沉默不语,朱泰诫察言观色,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端过来,小心询问:“珈蓝,到底有发生什么事了?” 雪野在片刻的沉默后,说:“我要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玉樱回归的时间点,然后提前等在这里的?” 朱泰诫迟疑了一下说:“这我不知道。”雪野冷声说:“我不想听这个答案!”朱泰诫立刻说:“我马上去调查。” 舰艇靠岸了,田甜第一时间被送上了飞机,送回北京,送到了军区医院,对身体做了更加彻底的检查,在确定田甜身体情况一切稳定以后,又开始询问田甜发生的事情,她的所见所闻,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被记录在册,田甜每天都被研究部的人包围着,甚至不分日夜,白杨默默守候在一边,照顾她饮食起居,却始终找不到时间和她谈谈,终于,三天后,白杨沉不住气,对彭田霏说:“能不能给我和她单独给点时间谈谈?” 彭田霏看着白杨激动又迫切的神色,只好答应,暂时先把研究部的人都撤回来了,白杨和田甜才有了一点私人空间,谈一下分开后的思念。 白杨看着所有人都出去,轻轻关上了门,回到床边坐下,看着田甜说:“你的的确确就是雪野口中的玉缨对吗?”田甜微微笑了笑,看着她说:“我现在是田甜。” “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两天他们一直在问这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白杨点了点头,却沉默不语了,田甜伸出手,抚摸着她黑长的大辫子,说:“我是田甜,我不会离开你,别怕。”白杨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我不怕,我会陪着你的,我爱你。” 田甜看着白杨,深深的看了一阵,说:“你变了好多的样子。” “我不是以前啥也不懂的土包子了。”白杨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田甜笑了笑,看着她孩子一样娇嗔的神气,心软起来,说:“嗯,比原来洋气好看多了。” ☆、第107章 一个星期以后,田甜出院了,换上研究院的统一着装,那一身黑色的西服,田甜又一次走进了研究部,因为她的回归,研究部要开一次内部会议,田甜带着文件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习惯性的就走到了会议桌最前面最前面的一端,每次开会她都是坐在这里,习惯成自然,可是当她准备要坐下的时候,突然看到身边站着的彭田霏,田甜突然觉得尴尬起来,迟疑了一下后,走到旁边拉开了椅子坐下。 彭田霏也有些尴尬,干咳一声,正整一下领带,这才过去坐了下来,看着人都已经到期了,他说:“今天这次会议,第一件事,就是欢迎田部长回归。” 田甜低着头,装作整理文件的样子,说:“现在部长是你了。” 彭田霏没有接茬,继续说:“第二件事,就是空间控制的实践经验,这是一次非常非常可贵的经验,但是很遗憾发现关键点的燕飞却没能回来,但是田甜本身所经历的事件就已经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了。” 田甜插嘴说:“燕飞走之前,说过什么没有?” 小陈摇了摇头,说:“她每次去冒险之前都很激动,一激动就忘了交代后事。” 田甜随即说:“机器修好了嘛?” 小陈点头说:“机器修好了,但是没有足以带动它的动力源,上次是白杨和雪野的力量集合在一起才打开通往万年以前的空间门的,现在不可能做到了。” “哦。”田甜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艾家兴范一虎说:“孟加拉海的勘查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艾家兴说:“现在差不多已经发掘了有三分之一了,发现了非常多的史前遗留,但是还有更大的一片大陆没有发掘。” 田甜点点头,说:“朴教授,你的神话研究呢?”朴正义随即说:“我已经写了一篇东西,里面包括我的发现,以及推测,等会个你那到办公室里去。”田甜答应一声:“好。” “咳..........”许久都没能说上话的彭田霏干咳了一声,神情不自然的说:“这篇东西也给我送一份过来。”朴正义闻言,说:“哦,我本来只准备了一份,就是给你看的,现在田部长回来要给她看,我差点就忘了,会议结束我给你们把论文分别发邮箱里吧。” 彭田霏神情很不自在,但是没有再说什么,田甜出神的说:“那么燕飞,她可要怎么办?” 燕飞待在一个孤岛上,看着在自己身边游来游去的鲛人,她无比惆怅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不可能跟你去非洲欧洲哪些地方的,我只想回二十一世纪去,所以我不能离开我原来留下过记号的地方,万一哪天时空通道又打开了呢?” 鲛人看到她在跟自己说话,热络的游了过来,也发出了一长串声音,它也在跟燕飞说什么,但是燕飞没有一句能听懂的,燕飞这些天一直在这个孤岛上,吃喝都是鲛人给她供应的,她没法离开这里,而且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把负面情绪完全发泄给这只无辜的鲛人。 燕飞无论如何想不通这只鲛人为什么会爱山自己,她们都不是种族不同的问题了,实际上是两个物种的问题了,而且还是一个在陆上一个再水里的物种,连言语都不是学了就能学会的。 鲛人讲了半天,燕飞一句没听懂,鲛人丧气的一头又扎回水里去了。燕飞情急下,拍着水面喊:“你回来!” 鲛人又一次从海水里露头了,燕飞说:“也许我该想想其他的办法回去,算了,你还是带我去另一片大陆吧。” 门上传来了敲门声,田甜奶奶打开了门,老眼昏花中,眼前站着一个女孩,老太太揉揉眼睛,再看一看,发现女孩像极了田甜,不禁愣在那里,田甜走过来,轻轻抱住了她,说:“奶奶,我真的是甜儿。”老太太顿时老泪纵横起来,一迭声的喊:“老头子,快出来,老头子,快出来!” 田甜被奶奶拉进了房间里,白杨跟她一起来的,也跟着走了进来,看这祖孙三人相顾无语泪千行,白杨也有些心酸,田甜的爷爷走过来,站在田甜面前半响,说:“你这是去了哪儿?这么久没音讯。”田甜迟疑了一下说:“不能说的,有纪律。”田甜爷爷又沉默了一会,说:“那咱能不能不干这个工作了?” 田甜用指尖擦掉眼角的泪,说:“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两个老人又是一阵沉默,长吁短叹中,田甜爷爷突然在腿上拍了一巴掌,说:“不说这个,爷爷买菜去,爷爷做炸酱面给你吃。” “哎。”田甜急忙答应一声,擦去泪水,压下心酸,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两个老人颠颠的就去忙去了,恨不得把家里有的全做好了给田甜端上来,田甜想帮忙也不让,只好看着他们忙来忙去,白杨一直坐在她身边,此时轻声说:“这么久,是不是很想家?”田甜点了点头,白杨有些娇嗔,说:“你也回来好些天了,倒没听见你说一句你想我。”田甜急忙握了她的手,说:“我想你。” 白杨脸上浮起一些红晕,神情娇羞,低头说:“我也是,每日都在想你。”田甜看她神情娇羞可爱,心里便柔软的不行,看两个老人不注意,就在白杨额头上吻了一下,吻下去时,恍惚却觉的眼前的人是雪野一般,似乎是在圣顶那张玉榻上一般。田甜一时失神,白杨疑惑了一下,问她:“怎么了?”田甜回过神来,说:“没怎么。” 晚上吃完饭,该收拾的都收拾妥当,田甜又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一会话,诉说一番久别思念之情,两个老人看田甜回来,是有喜有忧,只是只说喜不提忧,田甜也是。白杨不好打扰他们,于是先回了田甜卧室里带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一觉睡起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田甜还没回来,白杨轻手轻脚出去,发现家里两个老人都睡了,田甜一个人立在窗口,神思沉沉。 白杨走过去,说:“在想什么呢?”田甜一惊,急忙说:“没什么。”白杨说:“这次回来,你也变了。” “嗯?哪里变了?” “变得有心事了,而且还变得不真诚了。” “不真诚?”田甜诧异的看着白杨,白杨抿了抿嘴唇,说:“你跟我有隔阂了。” 田甜笑了起来,说:“想什么呢?对了,我不在这段时间里,你怎么样呢?” 白杨想了想,说:“彭田霏一直在追我,对我很好,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他说只要我没嫁人他就有追我的自由,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彭田霏?”田甜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田甜回归时,是在被雪野困在时间结界的那个时间点的七八个月以后了,回来时,变化还是很大,爷爷奶奶又苍老了一点,她的妈妈期间通过几次电话问过她的情况,她的那个大明星姐姐,又变的更红了,冲出亚洲,一路红向好莱坞,在她消失不见的这段时间里,还特地来看过田甜的爷爷奶奶几次。 部门变化也很大,从原来只有几个人的小部门变成一个结构完善的组织了,现在归为军政部门,所有人都有了更好的装备,也有了更专业的勘察部队可以调遣,田甜在回归后的一个星期后,去见了军委副主席,这个老头还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对田甜嘘寒问暖了一番,以表示关心,田甜不想接他的茬,只是说:“现在彭田霏是部门部长了,我现在身份有些尴尬,不知道领导准备怎么安排?” 军委副主席眯着眼睛说:“你回来以后,觉得小彭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田甜说:“做得挺好,他的科学素养比我好很多,毕竟是海归博士。” 老头说:“可是他反应说,在这个部门里不太能跟其他研究人员交流,融入不进入,你既然回来了,多帮帮他,尽快更全面更深入的展开眼下的工作。”田甜微微挑了挑眉,说:“你的意思是,我做她的副手?”老头笑笑,说:“不是副手,是副部长,你还年轻,又是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做到部门二把手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你以后机会还很多,只要你好好好干,待遇自然会更好。” 田甜皱着眉,说:“女孩子?所以我一回来就被贬成二把手原来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军委副主席打着官腔,说:“机会还很多.......”但是他话还没说完,田甜打断了他,说:“其实我无所谓,只要能继续能做研究就行,我先回了,既然这边有彭田霏部长坐镇,我想去孟加拉那边,负责那边的看摊工作。” ☆、第108章 燕飞坐在一块礁石上,看着身边一望无际的海水,目光有些茫然,她似乎已经被困在这个世界里再也无法回去了原本处于东亚大陆的大面积的地球板块移动导致了更加强烈的海啸,而海啸又引发了一连贯的反应,其中就包括更加剧烈的地震,这场灾难给地球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巨变,原本的陆地被淹没了,而原本的海底露出了水面,成为了新大陆。 燕飞现在就能看到不远处一片还连暴露在阳光下的海藻都没死透的土地,土地翠意盎然,但是大部分植被却都是原本海底的植物,在阳光下其实已经开始枯萎变色了。 燕飞撕咬着海苔,在和鲛人长时间的相处下,她总算能比较准确的猜测到鲛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但是鲛人那种特有的震动发生她还是学不来,所以她们还是无法沟通。 那只雄性鲛人在海里指向遥远的太阳,燕飞抬眼看去,看到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傍晚的海水开始上涨,燕飞知道鲛人是在告诉自己,她们必须在太阳落山前游到陆地上。 燕飞扔下了海苔,喝了鲛人用一个海螺给她带来的淡水,然后潜下了海水中。 夕阳余晖染红了海面,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乍一眼看去,燕飞有一种浸泡在血水里的感觉。 孟加拉海的海面上,天天在渔船上戴起了头盔,带好氧气筒,准备下海,艾家兴和范一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艾家兴说:“小陈也跟你来了,那边距离怎么办?就没几个骨干了?” 范一虎说:“让彭田霏再调人呗,他那么神通广大,还能缺几个人才?” 田甜一言不发的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小陈在一边说:“新官上任,他估计是得慢慢换血,把骨干慢慢都换上自己的人。” “切.......”艾家兴嗤之以鼻,说:“还的有人给他换不是,就现在做的这个事,别说整明白,就光是说服自己相信有这会事都得三月,彭田霏自己干大半年不还是说啥不信啥吗?” 田甜忍不住插了一句:“他不相信让他来看啊。” 范一虎立刻接茬说:“他不来看,你以为他能像你这样,二话不说就背个氧气瓶下水去?他是搞技术的,他只要看数据,看资料听报告一样可以研究嘛,这是他原话。” 田甜一声不响的倒下水去了,她想再看一眼万年前的那一片大陆。 海水深处,渐渐幽暗起来,最后的光也被海水吞没了,田甜打开了潜水头盔上的灯,照向海水深处,然后果然在昏暗的光中看到了一条幽幻的路,这条路似路非路,隐隐约约,远远看去它像一条暗淡的飘带,漂在海水里,游到进处,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下幽暗的海水。 它似乎在指引着什么,却又晦暗莫测,让人心生惧意。 田甜沿着这条路,一点点的游了过去,一路上她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景象,那些刻在石头上的图腾,那些被海水侵蚀被海草包裹的石柱,和礁石混为一体的石阶,田甜估计自己已经到了圣顶的位置,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她伸出手抚摸着身边滑溜溜长满了海草的岩石,脑子里那一幕幕场景又历历在目。 田甜看着那些海草,迟疑了一下,然后拔出随身带的匕首,把那些水草刮掉,还有附着在海草下的泥沙,随着泥沙的脱落,岩壁上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出现了。 田甜看着小人,突然就心痛起来。 万年沧海桑田,过眼云烟,那些事,那些人却还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田甜的身体缓缓的向下沉去,亦如堕落向昨日的黑暗和绝望一般,想黑水深处沉去,眼前浮现出一张面孔,那张面孔眉眼宛然,嘴角挂笑,似是白杨,又似是雪野。 燕飞终于抵达了海岸,她坐在沙滩上,遥望着只剩最后一条红线的夕阳,莫名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燕飞喃喃自语着:“我想回去,我真的很想回去。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我想想的那种乌托邦。” 那只雄性鲛人呼啦一下从海水中翻了出来,它以为燕飞是在对它说话,却看到燕飞开始从随身的装备包里掏出一些奇怪的工具,然后忙碌起来。 那其实是用来测量经纬度的工具,燕飞在忙了一阵之后,又在沙地上做了无数演算,一直到月亮升起时,她突然惊呼起来:’我原来是在印度!” 她为自己的发现惊讶不已,她发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就在二十一世纪印度国土所属的一个地方,如果她推测的没有错的话,再向南三百公里,就是她曾经考察过的那个地方。 燕飞站在沙滩上呆呆的站了一会,终于被那只鲛人翻起来的水花惊醒了,那只鲛人也呆呆的看着她,似乎预感到了一些不妙。 燕飞出乎意外的友善起来,友善的看着眼前的鲛人,说:“我得走了,我要回去。” 鲛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燕飞趟进海水里,把鲛人扯出来,扯到沙滩上,然后亲了一下它蓝色的脑袋顶,说:“我要走了,真的,我真的要走了,我要回去!” 她说到这里到底还是没抑制住自己的激升的肾上腺激素,喊起来:“我想到回去的方法了,我要回去!”她跑回了沙滩上,仍由那条鲛人搁浅在沙滩上,费劲的用双手往海里爬,她挥起背包,呼喊着说:“二十一世纪,等着我回去,田甜,等着我回去!” 鲛人理解不了她此时脑子里疯狂的想法,爬到海水深处后,它看着燕飞的眼睛里,露出了悲哀的眼神。 燕飞已经背着背包踏上了新的旅途。 田甜被拉出了水面,小陈看着摘了头盔呆呆坐在船舷上的田甜,说:“刚才呼叫你半天你怎么没回音?害得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田甜没回应,小陈拍了她一下,说:“喂,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田甜猛地醒悟过来,急忙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物是人非,转眼沧海桑田,突然就觉得自己老了。” “你还有别的发现吗?” 田甜摇了摇头:“我刚才去燕飞曾经留下记号的地方看过来,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面目全非,更不用说她留的记号了,看来她真的没办法回来了。” 燕飞无法再回来了,田甜觉的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可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晚上勘察工作结束以后,大家都在船舱里吃晚餐,田甜却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发呆。 从上次那场变故之后,田甜明显性格变了很多,话比原来少多了,也显得有些不合群起来,性格似乎正在向冷艳高贵一档奔去,其他人心里纳闷,却不敢直接问她。 白杨心里也觉得奇怪,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田甜到孟加拉海勘探之后,白杨之后也跟过来了,但是白杨的行动现在受约束很多,她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她就要回去,所以她想知道到时候田甜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晚餐见不到田甜,她心里疑惑着,带着晚餐去找田甜了,出去,就看到田甜一个人落寞的坐在甲板上吹风。白杨走过去,说:“你该饿了吧?” 田甜似乎惊了一下,转头看到身边的白杨,她笑了起来,说:“是饿了。” 白杨把晚餐盘子放在她的腿上,说:“你想什么呢?”田甜说:“我们在孟加拉海也勘察了很久了,虽然发现了很多遗迹,但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进展,太多的疑问还是摆在那里,我在想燕飞,她发现了那样有价值的控制时间的奥秘,自己却回不来了,她以前跟我说起她曾经深入印度一个古老的村落,在哪里发现了一些有意义的东西,我在想,那些东西和现在在孟加拉的海的发现,以及在你的家乡的遗迹,要是都拼凑在一起,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现。” 白杨疑惑了一下,说:“你想去印度?”田甜默默的点了点头。白杨看看田甜,看到田甜也在看着自己,目光相对时,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起来,但是这种感觉又来的很莫名其妙,让她自己也不明白,于是她只是轻轻把手放在了田甜的肩上,什么也没有再说。 她的这个计划很快被提交到了彭田霏的办公桌上,彭田霏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很快就批准了田甜的这次行动,但是白杨不能跟她一起去,因为白杨现在是高度机密人员,像出国这种事,必须要有军委会的批准。 田甜只能带着助手小陈和异常现象总顾问康妮去了印度,去了这个神秘充满美丽神话传说,以美女驰名世界,却又在二十一世纪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古老国家。 ☆、第109章 田甜带上了燕飞的笔记,带上了行囊,走在飞向印度首都新德里的飞机通道上。小陈和康妮也都背着个大行囊,跟在田甜旁边,康妮东张西望着,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惊奇,似乎很期待即将踏上飞机,田甜埋头走着,小陈在一边看着康妮的神情,说:“你没坐过飞机?” 康妮有些窘迫,迟疑一下又点了点头,小陈突然大大的松了口气,康妮疑惑不解,看了一眼小陈,小陈说:“噢,你这样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你确实是个人。” 康妮眼神里浮出一些愤怒,田甜插嘴说:“不许打趣她了,快上飞机。”康妮却在这时指着窗外说:“田甜,你看。” 田甜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身影,却是白杨,她和白杨十分钟前刚刚告别,田甜以为她回去了,却没想到她还在哪里翘首盼顾,只是在这里,田甜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田甜,田甜看着她向这边盼顾的眼神里,似乎蕴含一些什么东西,似乎应该是眷恋不舍,但是又似乎是疑惑不解。 田甜看着她,迟疑了一下,似乎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提醒登记时间,田甜急忙转过头走向机舱。 飞机上,康妮就坐在田甜身边,飞机起飞没五分钟,她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劲儿就过了,十分钟后她已经昏昏欲睡了,康妮就是这么个人,总是一副已经活了百八十年看出一切的样子,对一切的一切都兴趣寥寥,除了她乐此不疲的谈论的神异鬼怪以外,她从小长在深山里,初中才到镇子上读书才算是走出山了,打小家境平寒,后来跟她奶奶一起住以后生活才富足一点,再后来上大学,跟田甜住一个寝室,成了好朋友,但是说白了真就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丫头,第一次坐飞机惊奇才正常,她这样没两分钟就过了新奇劲,也算是奇葩了,此时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觉就靠过来,倚在田甜肩上就睡着了,她的五官淡,眉毛不够黑,唇也不够红,虽然眉清目秀的美,却又不怎么醒目,皮肤又素白,黑发白面,却总显出一股另类的诡异来,再这么一靠,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疲塌,似乎一个若有似无的幽灵一般,不然怎么会让小陈认识她这么久,还是对她心存惧意呢? 但是田甜没心情去想太多,任由康妮靠着,自己打开了燕飞的笔记,遁寻着燕飞记录的那个地方,田甜推测那绝对是一个极为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 飞机终于降落了,这个发展中国家和田甜幼时想象的样子相去甚远,从首都新德里,一路到燕飞笔记上所记载的那个小地方,田甜是一路飞机换火车,火车换汽车,汽车换牛车过去的,实际上这个地方离中国边境非常的近,数千年前曾经是中国的领土,再往前追朔,这地方很可能便是那个神秘的国都。 印度是个很复杂的国家,有些地方很像中国,发达的地方已经很发达了,一些大都市,已经跟国际接轨了,落后的地方依旧很落后,落后的像是还活在上一个世纪。 因为语言不通,田甜特地找了一个印度华裔做翻译,是一名女性,大约四十多岁,英语,印度语,华语说得都很流利,更开始接触就给田甜讲了很多印度教,佛教,伊斯兰教这些宗教间的纠葛,告诉田甜在涉及宗教的地方说话要注意,谈吐之间听得出来非常的有学识。 就这样一行四个人,深入了燕飞笔记上所记载的那个地方—乃堆拉山,穿过乃堆拉山山口就是“茶马古道”。因为中印边界纷争,这里的情势一度紧张,现在整个边境都已经被铁丝网分锁起来,而田甜要去的却是乃堆拉山偏西的山脉腹地。 根据燕飞的笔记,顺着乃堆拉山脚一直往里面走,里面有一个村庄,村庄后面有一条,深深的山谷,因为地势险恶,当地人也从来不进这条山谷,似乎迄今为止,也只有燕飞进去过。 按照燕飞留下的笔记指引的方向,她们终于抵达了山谷中那个有着最鲜明的标示的一根石柱下,按照燕飞说的,这里便是原始时期遗迹的中心点,只是从表面看,什么也看不到,除了这根石柱。 这里一眼看去山石嶙峋,草木茂密,完全不会有人联想到历史遗迹,如果不是燕飞先从中国追踪到线索,一直追踪到这里,大约再过几千年,这里的遗迹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没有当地向导的情况下,田甜几个人只能依靠指南针在石柱右侧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找到了燕飞记述的遗址入口,那是一棵大树,田甜站在树下研究了半天,这棵树树身直径将近两米,盘根错节,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了,而现在依旧枝繁叶茂。 而通道,就在这颗树的树顶上,树顶中空,一直到地下有一条近十米长的通道,她们系好安全绳,慢慢下去,这次才发现,这棵树是绕着一座古庙长起来的,古庙类似中国的土地庙,只有一间房那么大,几乎被这棵树的树根完全包裹来,而她们钻过蟒蛇一般的纠结缠绕的树根,钻出古庙后,脚下踩到了坚硬的青石地面。 青石一块块整齐排列,明显是人为痕迹,田甜打着手电,向前面走去,石路一路向下,耳边传来溪水潺潺,田甜想起之前燕飞总结白家人寻找居住地的习惯,这个地方必然是依山傍水,村庄肯定在地势的最低处,那现在她们已经到地下了,还能再低到 那里去? 几个人带着疑惑,继续向前走去,山路十八弯,再走了好一阵后,他们突然看到了天光,田甜一下振奋起来,快步向天光走过去,片刻后,她们走到了透进光的地方,是一个山洞,几个人看到洞外的景象时,都呆了一会。 这里竟然是一个盆地,而这个盆地确切的说,更像一口井,一口巨大的进,站在这里,仰头看去便是乃堆拉山的顶峰,他们只能看到的头顶一小块蓝天,而且此时似乎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田甜看看表,不过下午三点,看来这口井里的白天只有短短的几小时,等太阳偏西,这口井底部就完全暗下来了。 一道清泉就从她们站立的山洞旁边流下去,在井底形成了一个小湖,小湖周围一些建筑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竟然大有中国古建筑的风采,只是都已经破败不堪了。 “终于找到了,下去。”田甜脸上没什么表情,率先攀着岩石向下走去。女翻译并不擅长这些考验体能的事情,所以田甜先下去,随后小陈用绳子缀着女翻译把她慢慢往下放,田甜在下面接着。 这个过程中,康妮却一直呆呆的,其它人一时没顾上管她,并没有察觉康妮的嘴唇开始有些哆嗦起来,身体也微微战栗起来,小陈把女翻译放下去以后,转身对康妮说:“你先下去吧,我放你下去。” 康妮却突然惊叫起来:“不,我不下去,我不下去!” 小陈吃了一惊,说:“怎么了?” 康妮说:“这里有东西,我不下去,下去一定会死的。”小陈急忙抬头四顾,什么也没看到。他疑惑了一下,但是想到康妮一直搞这些神神鬼鬼灵异的事情,她说的话有时也不能不信,于是问她:“到底怎么了?” 康妮的脸已经煞白了,说:“这里有东西,我们不能下去,我们下去,它一定会杀死我们的!”小陈被她的说的心里发毛,再看看,四周还是很安静,在这个盆地里,连风都没有。于是他说:“你别瞎说了,我放你下去吧,她们已经下去了。” 康妮突然尖叫起来:“我害怕,不能下去,绝对不能下去,我害怕。”小陈被她说的越说越怕,迟疑一下,说:“可她们 都下去了,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何况我们有枪,都已经到了这,没理由这个时候打退堂鼓,本来就是来冒险的是不是?” 康妮手抖的越厉害了,说:“可我真的很害怕,我的直觉从来不会错的。”这时田甜等了许久,等不到她们,在下面大声喊了一声:“喂,怎么了?为什么还不下来?”她的声音传了上来,也顿时在这天井一般的盆地里传开了,回声不断的回荡过来,惊起了一群飞鸟,田甜身后的林木突然晃动起来,田甜急忙回头看去,却只看见摇摆的树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康妮听到田甜的声音,脸色越白了,在山洞踌躇一阵,小陈看出她犹豫,于是说:“要是真有危险,我们也得下去帮她是不是,她肯定不会因为你说害怕,就在这个时候掉头回去的,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最多叫我送你回去,然后自己一个跑去冒险。” 康妮闻言。想了想说:“那我们下去,但是一定要小心。”小陈疑惑的点点头,看看脸色煞白的康妮,把绳子系在了康妮腰上。 ☆、第110章 时间还不到四点,盆地深处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四个人进入了一间看着还算完整,能遮挡一下风雨的木屋里,找来木柴燃起了篝火,康妮一直魂不守舍,抱着她奶奶给她的卦盘念念有词。 田甜疑惑的说:“她到底是怎么了?”小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田甜又说:“那你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么?”小陈还是摇摇头,说:“你呢?” 田甜也摇摇头,她也没什么异常的感觉,盆地底部没有风,异常闷热,也异常的安静,偶有响动必然是小动物移动的时候发出来的,而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清晰,连小松鼠在树枝上掠过时的声音她们都能听到,如此安静的环境固然让几个人心中发寒,但是也让他们略略有些安心-这么安静,任何风吹草动都听的清清楚楚,真有异常也马上会听到的。 但是她们还是决定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以后在工作。 木柴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天色已经黑透,但其实时间还早,田甜和女翻译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小陈自己摆弄着电子仪器,这个谷里没有信号,他正在调整随身携带的信号器,调试联络设备。 康妮却在这时从怀里拔出了一把小刀,那是她常挂在颈上的银妆刀,刀只有铅笔刀那样大小,却配了非常精致贵重的镶宝石的银刀鞘。她拔出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用流血的手指在地上画,田甜疑惑的看着她画的东西,发现她是在地上画了一个一个的画符,反正田甜是不认得的,看她隔一步就画一个,把自己手指弄的血肉模糊。田甜忍不住问:“康妮你在画什么?” 康妮一边画一边说:“你别管,但是今晚你们谁也别出这个圈。” “为什么?再说这个圈到底有什么作用?” “别问那么多,反正我不会害你们!”康妮突然有些恼怒起来,田甜没见过她这样,迟疑了一下,没在说什么。 夜晚没风,但是他们还是一直听得到屋子外传来的沙沙声。看着康妮神神叨叨的样子,其余三个人心里到底有些发毛,听着沙沙声,田甜忍不住问:“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这又没风,为什么老有这种声音?” 小陈说:“可能是鸟弄出来的声音。” 田甜撇撇嘴,不说话了。再看看康妮,康妮一晚上都神经兮兮的,不停地张望四周,怕是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几个人就在被康妮弄的惊悚的气氛中昏昏然睡去了。 而这个盆地里,一直到早上九点多,从东方照过来的光线才照到了底部。然而盆地中大多数地方还是在阴影中,田甜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几个人打开随身带的纯净水,喝着水,吃了几口干粮,小陈一个一个的分发了联络设备,田甜拿到耳麦放在了自己耳朵上,小陈调试音频,康妮说:“待会出去,我们也走在一起,千万不要分开。”小陈随口说:“对,尽可能不要离开我太大范围,我随身带的信号放射器的信号覆盖面有限,离太远就接收不到信号了。” 一切准备做好,几个人背着包踏上了新的冒险之旅,她们也并没有打算走多远,最先从落脚的这个地方开始了勘探。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建筑已经非常的破败了,他们一边做着勘察,一边用电脑拍下图片分析建筑的年代,电脑给出的结果,这里的建筑至少也是三千年前的遗留了。 田甜在哪里仔细翻着燕飞留下的日记,寻找曾经被燕飞发现的那些一点,试图追寻这些疑点发现更多的一些东西,几个人也随着踪迹,一点点的走到了一座桥下,一个小石桥,仅仅是一块长长的石头从溪水上横着架过去的,所以竟然屹立几千年而不倒,田甜却在这石桥上发现了一连串印度文。 这些印度文,燕飞并没有记载下来,小陈用光谱分析仪分析了一下这些文字形成的年代,大约是在三百多年前,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在三百多年前已经被人发现过,而且这个人是印度人。田甜看着身边的女翻译,说:“写的是什么?” 女翻译仔细看了一会,说:“这个人是一名修行者,他是终其一身都在游历,修行,他具有觉察万物的能力,而这个能力让他发现了这个地方,他还说他不仅仅发现了这个地方,还发现这个地方有奇怪的东西。” “嗯?”田甜诧异的看了一眼康妮,因为康妮也是这样说的,而此时康妮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似乎很冷 田甜问翻译:“还有什么?”女翻译说:“他说这个东西是天地生长之物,他不想追寻原因,留下这些字警示后人,叫后来者小心,最好还是赶快离开。”田甜又看一眼康妮,说:“可是我们不能离开。” 康妮并没有说什么,几个人继续着勘探的工作,然而他们并没有比燕飞发现更多。康妮的脸却越来越白,田甜看着她的样子,说:“到底怎么了?” 康妮说:“我觉得它盯住我了。” “到底是什么?” 康妮白着脸摇头,田甜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盆地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在阴影中了,田甜心知在这种地方夜里做勘探是很危险的,而且效率也不高,于是就说:“太阳要落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向回走去,康妮走在中间,没走几步,她抖的更加厉害起来,抓紧了田甜的手,说:“它跟上了。” 田甜急忙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耳中倒是传来沙沙的声音,她不敢再说什么,伸手拔出了枪,打开保险紧握在手里,一手牵着康妮加快脚步走去。 小陈也加快了脚步,伸手给田甜递过来一个眼镜,说:“戴着这个看。”田甜急忙戴上,是热感应眼镜,戴上之后看去,盆地里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热源,那是来自于小动物的身体,田甜聚精会神的查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 田甜不想怀疑康妮,但是心里还是疑惑,说:“这东西不会连体温都没有吧?” 话音未落,康妮却突然尖叫了一声,田甜急忙回头看去,身边的康妮没事,一大片红影却在眼前一闪即逝,田甜大叫了一声:“我看到它了!” 她说着,立刻就想追过去,康妮攥紧了她的手,说:“别去,我们赶快回去。”田甜闻言,没有再追击,和小陈两人一前一后互相警戒着,慢慢往回走,但是才走两步,突然感觉耳边有风,下一瞬,田甜的肩包已经被摔了出去,那里面有燕飞的笔记,而那个影子瞬间消失在树丛后,田甜顾及不了太多了,立刻追了上去,想着先把包捡回来,但是她弯腰捡包的瞬间,影子又一次回来了,田甜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对着红影连连开枪,盆地里回荡着枪声,但是她似乎什么也没有打到,而那个影子却依旧在身边,田甜忍不住心里恐惧起来,连连开枪,影子开始躲避,田甜咬牙连连开枪追击。 恐惧迫使她不敢有任何松懈,也不敢后撤,怕自己稍有松懈就会被反扑,小陈此时自然也看到了影子,发现了田甜的困境,急忙叫康妮和女翻译隐蔽,自己也对着目标连脸开抢,但是影子的速度太快了,子弹更本打不中,而田甜已经被影子迫进了树林中,小陈咬咬牙,打算追上去支援田甜。 树林里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田甜紧张的盯着身边的空间,子弹却打完了,她心中一冷,恐惧越发撅紧了她的心脏,然而眼前红影一闪,那个东西却消失了。田甜心中一惊,突然悟过来,对着通讯耳麦大喊:“保护康妮!保护康妮!这个东西的目标是康妮!” ☆、第111章 小陈才听到田甜的喊声,就觉得眼前一道红影一掠而过,他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康妮,想把康妮拉到自己身后,但是他的手才抓到康妮的衣服,康妮整个人就已经飞了出去,小陈的手扯下了康妮的衣服上的一块布料,但是他觉得在抓住的那一瞬完全没时间用力气,而康妮穿的是帆布的防风服。 那一瞬的速度太快了,那瞬间的速度就像放置于桌子桌布上的酒,桌布瞬间抽离后还能让酒瓶屹立不倒。而康妮却已经着着实实的失去了踪迹。 小陈愣神了半秒左右,而田甜也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飞快的冲了回了,向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冲向康妮消失的方向,现在这四个人里,就她自己最能打了,遇上怪物也许还可以顶一下,其他人在这个东西面前简直就是活靶子,所以她冲出去的时候更本没喊小陈。 森林里却回归了寂静,田甜寻找着康妮的身影,多年的训练不是白受的,而训练中最重要的一项科目就是在复杂的环境中迅速找出目标,她的目光早已被训练的很犀利,可是她并没有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现康妮,所以她迅速判断出康妮脱离她们立足的范围至少有十米远,于是她继续向前追踪。 耳边却传来康妮的身影,说:“我在这里。”田甜迅速看去,看到康妮倒在一棵树下,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田甜急忙跑了过去,先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看她有没有受伤,而康妮竟然毫发无伤,田甜诧异了一下,康妮却急切的说:“我拍到它了!” “什么?”田甜诧异了一下,康妮说:“我们回去再说,回我画的圈子里去。” 田甜点了点头,把她扶了起来,天色越发黑了,小陈燃起了防风火炬,一把给女翻译,一把自己拿着,在野外手电虽然可以照亮很远的地方,却不能像火炬一样吓跑野兽,所以他们特意带了燃烧天然气的火炬。 有火炬壮胆,四个人总算没有那样提心吊胆了,想着那东西不管多厉害,总归还是怕火的吧? 几个人回到了第一晚上落脚的那个地方,进入康妮画的那个圈子之后,康妮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屏幕,说:“你们来看,这到底是什么?” 几个人立刻把康妮围成一团,看康妮的手机,看手机频幕上,首先进入视线的是凌乱的红毛,仔细分辨了一整,这才看出红毛后有一只眼睛,再仔细看看,才能隐约分辨出小半张脸,图片上的眼珠是幽蓝色的。 田甜瞅了半天,说:“我瞅着怎么像是一个人的模样?”小陈接口说:“看这半张脸,脸廓很秀气,应该还是个女人。”田甜看了一眼小陈,说:“你绝对是直男。”小陈闻言说:“你什么意思啊?” “别人压根还没考虑是男是女呢,你已经看出来是个女的了,不对,是个雌性生物,必须是直男的直觉。”小陈翻了翻白眼,而那个女翻译此时开口说:“可你是怎样拍到的?” 这个问题田甜和小陈都还没顾上问,只有旁观者清的女翻译想起来问了。康妮闻言,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田甜,田甜猛然想起来,说:“对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受一点伤,你不会真的是有背后灵吧?” 此言一出,小陈和女翻译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激灵,退了一步,田甜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康妮有些胆怯起来,犹疑了好一阵,才鼓起勇气点了点头,点完头马上说:“你们别怕我,别把我当异类看,我还是更你们一样的人,它不会伤害任何人。” “嗯。”现在只有田甜淡定的回应她了,小陈和女翻译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康妮。田甜看着康妮,说:“你见过它吗?就是你的背后灵。”康妮点了点头,说:“刚才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那个怪物用爪子抓住我的肩,把我带出去,但它没咬我,就是对着我吼,然后就是它出现了,把怪物吓走了。” “等等。”田甜插嘴说,这里的第二个它指的是.......”她用手指了指康妮的后背,康妮点了点头。田甜点了点头,说:“你继续说。”康妮说:“我就是在它出现的那一瞬,抓住机会拍了这照片。” “也就是说你是在哪你那个.......的后面拍的照片?可是照片上只有那个怪物,你没拍到你的......”说话的是小陈,小陈比划着康妮身后,却不敢把背后灵三个字说出来,康妮说:“相机自然拍不到它。” “它长什么样?”小陈越发好奇了:“别人能看到么?”康妮摇摇头,“那它是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难道你一生下来就有?”康妮点点头,两个人用小心翼翼的用词谈论康妮的背后灵,一直沉默的田甜却说:“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个地方历经几千年风雨,不可能只有我们四个,燕飞,还有那个修行者发现过,可是除了那个修行者,没人发现这地方有这怪物,燕飞也没有发现,为什么别人没有发现?” “第二个问题,从那个修行者留下的语句来看,怪物并没有攻击它,怪物也没有攻击燕飞,甚至怪物也没有攻击我们,它只攻击了康妮,为什么?” “第三个问题,怪物冲着我来的时候那是假攻击,是为了引开我们再去袭击康妮,它为什么能懂得利用这样需要智力的方式,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田甜最后一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康妮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了,她带着受到惊吓的表情说:“你是说,它不光很强大,还很聪明?” 田甜一摊手,说:“不然怎么解释?现在的问题是,它为什么单单攻击你?难道是应为你背后的这个东西?”这会康妮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一进这个地方就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其实是它告诉我的,这个怪物对它非常敌视,我当时就想回去,不想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下来,我可以让小陈送你回去的。”田甜带些责备的语气对康妮说,有些埋怨康妮自己把自己送进险境,康妮说:“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不是会攻击你们,我怕你有事,可是现在看,我那会应该回去,现在在这里,反而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田甜摇摇头,说:“现在你已经进来了,再要出去,恐怕很难,但是我们是好姐妹是不是,我们一定要一起出去。”康妮闻言,抿唇笑了笑,她平常阴郁惯了,这一瞬的笑容才让她看着有点活人的样子来。 篝火早升了起来,晚餐也吃过来,因为盆地里黑的早,她们早早的就休息了,田甜打着手电,继续研究燕飞的笔记,,其他人都已经昏昏欲睡了,田甜看看身边睡去的小陈和女翻译,轻轻拍醒了康妮,说:“他们都睡了,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吧。” 康妮茫然了一下,说:“什么事?” 田甜说:“就是你的背后灵啊,话说别人能看见它嘛?”康妮还没有来及回答,田甜又急忙补充说:“能看见你也别让它突然出现,吓死我可就不好玩了。” 康妮笑了起来,说:“它想让你看见,你才看得见,我叫它出现它可不一定出现,它有它自己的思想意识,跟我是两回事,虽然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它长什么样?”康妮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我剩下来它就在了,它到底什么样,我不知道,小时候它是个小女孩的样子,没人陪我,它就陪我玩,有时候它是个成熟女人的样子,会陪着我,哄我睡觉,有时候它是个小男孩,坏心眼的叫我恶作剧捉弄别人,又有时候它又是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我奶奶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还连翻身都没学会的时候,经常会望着天傻笑,但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奶奶说,它的功力很深,因为我奶奶都活成人精了,要不是因为我经常奇奇怪怪的笑,她都没发现我生下来带着背后灵。” “背后灵到底是什么呀?难道真的是鬼魂?”田甜忍不住好奇,康妮想了想,说:“奶奶说,人死了,是的确会有灵魂,但是这个灵魂不是传说中说的鬼魅魍魉,它就是我们存在在天地间的一股精气神,一个意志强大坚定的人,死了以后她的这股精气神也不会散,这就是灵魂,但是灵魂想要不灭,就要进入轮回转世投胎藉此获得一个新的身体,否则还是会因为磁力场的影响而慢慢消散在宇宙中,但是有些灵魂因为生前的执念,久久不肯进入轮回,那它就会越来越弱,必须要寄生在一个婴孩身上,依靠她的精气神壮大自己,才不会消失掉,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就是因为它,但它对我也很好,回报我很多,现在我跟它,谁也无法离开谁,一旦分离开,它会消散,我会枯竭。” 田甜在旁边听的入神,好一阵才说:“天哪,我以前一直知道你有背后灵的,我从来没信过的,你跟我说,别人跟我说,我都没信过的,所以才跟你做好朋友到现在,我的心也是挺大的。” 康妮闻言说:“那要是你那会信了,是不是就不会继续跟我做朋友了?”田甜想了想,说:“不知道,反正中二病时期,一切皆有可能,可是最起码我现在没跑,对不对?” 康妮笑了笑,没在说什么,田甜想了想又说:“对了,你不是说只有生前有执念的人的灵魂才不会进入轮回吗?你的这个朋友,它是有什么执念?” 康妮撇撇嘴说:“不知道,而且我也没说它生前一定是个人呢,世间万物皆有灵,不仅人有灵魂,也不仅仅是人的灵魂才不会消散。”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好朋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 对话就此结束了,一个夜晚也很迅速的就过去了,四个人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田甜长长的升着懒腰去外面漱口,一边漱口,一边看着眼前的以前,朝阳才从东边漏一点点头,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看了好久,嘴里的漱口水也咕噜了好久。 小陈疑惑的看着她说:“你发什么呆呢?”田甜猛然惊悟过来,说:“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似的。” 小陈闻言,马上就去摸枪,嘴里说:“是不是那东西来了?”田甜摇摇头,说:“不是,我觉得这景色好像有点变化了,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小陈松了口气,说:“你吓我!不跟你玩了。”他转身吃东西去了。田甜看着天色,说:“小陈,等下我跟翻译去勘查就行了,你在这里守着机器跟康妮,只要保持通讯讯号不断,我们不会有啥事的,康妮就别让她出她画的咒圈儿了。” 她管康妮用血画的符咒圈子叫咒圈儿,康妮白了她一眼,小陈说:“这样真的妥当么?”田甜说:“不会有啥问题的,那个怪物只是看康妮的好朋友不顺眼,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她们就这么决定了,康妮带着翻译,背起装备准备工作了,两个人走在闷热的盆地底部,把燕飞曾经发现过的多梵文重新拍下来,让翻译逐步翻译。翻译说:“这都是古梵文,我翻译起来也有困难,得慢慢来。”田甜点了点头,让她慢慢翻译,自己继续工作,工作的间隙里,她仰望了一眼天空,因为盆地里面黑色早,所以她一直很留意时间,看着身边的景色,似乎总有一些些的不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她就是说不出来。 翻译忽然说:“好奇怪,为什么这里突然多了一段记载。” “说的什么?”田甜打起了精神,翻译说:“在这里居住过的这个家族的第一代居民来到这里,准备在这里修建房屋的时候,在打地基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石头,是一块长条石,上面携刻着方方正正的字符,可是他们不认识哪些是什么字,但他们认为这可能是上天给的什么指引,所以他们把这块石头筑在了正房地面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上,而且这段记载跟你给我的那个照片上的记载对不上。” “什么意思?” 田甜给翻译的照片就是燕飞曾经来的时候拍下的照片,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石壁,可是记载的内容不一样。 田甜一时间理不清头绪,翻译却说:“你不想知道那块石头上方方正正的字符说的是什么吗?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汉字以外还有什么字符是方方正正的。” 田甜闻言,立刻收拾准备,一路跑回去了。 女翻译发现的那些记载记载的地方就在他们落脚的屋子里,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可是屋子里铺着方正的石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田甜一咬牙,脱了外套,找出钢钎,挽起袖子就干起来了。 她把中间的石头撬开去,满身大汗的用携带的军铲把下面的土逃掉,掏了一阵,果真在下面掏出一块长长的条石,她急忙把石头弄干净,翻来覆去的看,果然在条石的底部发现了一些字。 没错,是汉字,而且是简体汉字,虽然因为年代久远字体棱角被腐蚀掉了一些,但是田甜分明认得出那是燕飞的笔迹,而在那些字体下面,还有一些符号。 几个字是这样写的:“我在北极。”符号就很模糊了,田甜一时搞不懂那些符号意味着什么。小陈也跳下了坑,看了看,再用手抹干净泥土,再看看,最终说:“这不是字,这是坐标。” “她留下一个在北极的坐标?”田甜看着小陈,小陈肯定的点了点头。田甜沉思起来,说:“我明白了,明天立刻动身,我要去北极!” ☆、第112章 但是为什么看到的文字记载跟燕飞留下的照片内容不一致?这个田甜没顾上细想,第二天太阳刚露头,她们一行人就准备回去了,收拾,了所有装备,她们再一次燃起了火炬,一人握了一个,把康妮护在中间,一直到了崖边,准备按原路返回。 但是走在路上她们可以把康妮围在中间,上崖就不可能围着康妮了,那个奇怪的东西很可能趁机攻击康妮,康妮的好朋友也不晓得够不够能力击退那个东西,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康妮的好朋友应该不能现身.....吧? 田甜有的没的的想着这些,想想康妮这个形影相随的“好朋友”,还是心里微微起毛,但是她怎么可能把自己好朋友留在这不管呢?琢磨再三,她想了个办法,叫小陈和女翻译先上去,上去以后依树做个滑轮,然后她把自己和康妮绑在一起,让上面的两人把她们拉上去,然后田甜自己一手一个火炬,透过热感眼镜,警惕的盯着周围的一切。 怪物并没有出现,康妮安然回到了上面,再按着曲曲折折的路线重新走回去,走出入口的一瞬,外面明亮的阳光普照下来,四个人都有一种回到了阳间的感觉。 田甜不想耽误,很快就向彭田霏汇报了她的发现,申请去北极,而彭田霏的批示还没下来,她就已经踏上了飞往冰岛的飞机。 冰岛是个非常小的国家,人口仅有二十万人,彭田霏听说有了燕飞的消息,非常吃惊,立刻批准了田甜的行动,并且联系了北极中国基地的人,接应田甜,田甜下了飞机,就坐上了基地的车子,穿越茫茫冰原,深入了北极腹地。 北极腹地的温度最冷的时候零下四十多度,田甜一行人带的衣服更本不够,现在冰岛买了羽绒服羽绒裤,雪地靴,先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燕飞穿越空间,穿的那一身万能紧身衣,造价是非常非常高昂的,更本就不可能广泛应用,所以他们还是穿着笨重厚实的衣服,忍受行动不便。 到达基地以后,田甜把拍下来的燕飞留下的坐标拿给基地负责人看,负责人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说:“这个坐标标出的地方几乎接近北极的中心地带了,那里的冰层都有数万年的历史了,而且你给我看的这个坐标搞不好还在很深的冰层下面,你们到底要去那里做什么?” 田甜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说:“机密,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告诉你。”负责人倒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抱怨了两句:“机密,机密,总的让我们知道做什么吧?从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这里,是要拿命去冒险啊。” 田甜听着,心理有些愧疚起来,可是她真的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默默听着抱怨,看他们去做准备工作。 小陈继续收拾了他的电子准备,在基地的人准备所有准备的时候,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小陈一个人闲的无事,把康妮拍下的哪张怪物的照片传到电脑上,试图解析这张照片,他把这张照片上的那个面孔和图库中的人脸对比了一下,他本来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对比却对比出一个令人吃惊的结果,他急忙叫来了田甜,说:“你过来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田甜疑惑的走过去看看,看到电脑上是叠合在一起的两张照片,她一时没看明白,小陈把两张照片分离,说:“现在看明白没?” 田甜看明白了,小陈把那张照片和白杨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图库是个庞大的资料对比库,随时可以调出全中国十几亿人的容貌对比,白杨现在也在其中,小陈说:“电脑工作了两小时,把这张照片和图库里几乎所有人的容貌都对比过了,只有白杨,这张脸和白杨的面容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六。” 田甜诧异的说:“你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这就是白杨。” 小陈说:“当然不是白杨,但是它跟白杨有关系,容貌契合度如此之高的人,目前发现的也只有双胞胎了。” 田甜整个人都凌乱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白杨有个双胞胎的姐妹或者是兄弟,然后在那个盆地里做怪物?” 小陈一摊手,说:“我哪知道,反正我现在能发现的就这些了,剩下的还得靠你去发现了。” 北极的日照时间非常短,第二天,天色还完全黑着的时候,他们就出发了,路上还遇上了风雪,不过北极的风雪太正常了,基地的人显然都非常的习以为常,破冰车顶着风雪前行,田甜到了这里还是始终想不透燕飞为什么会给她们留一个在北极的坐标,但是这是燕飞唯一能传递的信号了,她不能放过,一定要探清究竟。 穿过茫茫雪原,经过连绵的冰峰,车队终于抵达了燕飞给出的坐标附近。基地的人推断的没错,这个坐标的精确位置不在地表,而是在深深的冰层下面。 负责人亲自跟了过来,这个时候他转头看看田甜,似乎想问问田甜现在要做什么,但是看到田甜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叹口气,下达了命令:“先用音波探测器,看看这下面有什么,二队准备破冰工具,准备凿冰。” 他们的业务很熟练,很快音波探测器就有了回馈,但是在深达百米的冰层里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很失望,负责人带着吼吼的羽绒手套还互相搓着手,看着田甜,带着一脸:“今儿要啥也找不到那也太对不起我了。”的表情看着田甜,田甜沉思了一下,说:“可能还在更深的地方,还得再往下探。” 负责人闻言说:“音波探测器能深入的距离有限,要是继续往深处探测,就必须把这里凿开,深入冰层下面去工作。” 田甜说:“那就这样办。” 然而把冰层凿开深入地下工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天工作队的人开始凿冰,到下午,也才凿下去十几米,一边开冰,一边往下探测,进度非常的慢。 指挥工作的负责人看着茫茫雪原,说:“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坐标是什么情况,但是你们获得坐标要是是很久以前的坐标的话,可能因为地壳活动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管你们要找什么,可能都不在这个坐标位置上了。” 田甜闻言,叹了口气,她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可这是燕飞唯一的信息,她无法放弃,只能竭尽全力去探寻了。 地下却突然传来了声音,说:“这里有地下冰洞,根据探测器显示的画面,这里曾经因为冰山山体分裂,形成了不少小的冰洞,而且还有裂隙,我们准备进入冰洞工作,这样探测的会更深。” 而此时他们已经是在冰层下五十多米的地方了。 田甜急忙说:“我也要下去。” 基地的负责人急忙拖住了她,说:“喂,你站住,你急啥?要下去,也是我先下去,不管你能力有多强,官有多大,在这个地方,你每走一步路都的要听我的,错一步就会死人的知道吗?” 田甜闻言,无奈等在一边,看他准备好,重新带一队新的人马,让田甜,小陈,康妮三个人居中,先从凿开的冰面上下去,再在按照前一队回馈过来的图像一步步找到地下冰洞,这里非常的阴冷,温度已经在零下五十度左右了,虽然他们都穿着非常厚的御寒的衣服,但是到这里还是冷的瑟瑟发抖,负责人说:“这里不能久留,也别指望在下面工作能休息,休息下来,你就会冻伤,得一直动,听到了吗?” 三个人急忙点头,田甜仰望洞顶,发现这里也如同一边的熔岩洞一边,头顶上挂满了钟乳石样的东西,但是仔细看看,那不是钟乳石,而是冰凌,一条条的冰凌挂在头顶,呈现出青白色,似乎已经石化了一般。 工作还在继续,他们继续往深处走,而越往前走越冷,负责人说:“看来这活几天是干不完了,天黑之前,我们得回去修正。这个地方经常有大风雪,要是在赶上晚上来一场大风雪,我们要死在这了。” 然而此时前面探路的人突然惊呼了一声:“有发现了!” 田甜闻言,什么也顾不上,一个箭步抢上去,去看探测员手中的电子屏幕,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画面来,那是音波反馈回来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但是还是看出那是一个隐约的人形。 田甜急忙问:“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脚下大约一百二十三米的地方,位置偏东,在那头。”探测员指给田甜一个位置,田甜看过去,那个位置在一条裂隙中的。 而找寻到的位置已经偏离田甜所知道的坐标近一公里远,他们向下到冰洞,一直是在向东走的,果然就像基地负责人说的那样,这个坐标在精确,随着地质变化,他们要寻找的不管是什么,位置也早已偏离。 “可是为什么看着像个人?”负责人百思不得其解。田甜也沉思了一阵,说:“难道说燕飞把自己冻近冰层了?她知道万年的地址变迁太巨大了,她要是想留下遗体传递给我们什么讯息,只能选择万年以来最稳定没有受到太大的地质影响的北极。” “那现在要干什么?”基地负责人迟疑了一阵后问,显然他没听明白田甜在说什么,但是压下了疑惑,没有多问。田甜说:“当然是把她带出来。” “她把遗体想办法留给我们,肯定只有什么讯息要传递。” “遗体?”负责人淡定的在这无风的冰洞里给自己点一支烟,说:“没准还活着呢,你没听说过,二战时期一名英国飞行员在喜马拉雅山遇上了雪崩被埋在了哪里,六十年后被人发现,营救后活过来了。” 田甜闻言,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沉默了半响,说:“那是六十年,这是一万年,她真的还能活着吗?” 旁边的小陈说:“万年了,连冰可能都成化石了,我看燕飞应该也是化石了,不过尸体一定是完整的。” ☆、第113章 旁边的小陈说:“万年了,连冰可能都成化石了,我看燕飞应该也是化石了,不过尸体一定是完整的。” 相传极地的最深处有百万年前形成的寒冰,恒古不化,在漫长的岁月变迁中,恒古不化的寒冰变成了化石,通体雪白晶莹,寒彻心扉,又被称为寒玉。 也许现在燕飞的遗体就在寒玉中也不一定,在极地工作进展的非常艰难,破冰锥深入地下一百多米作业,一点一点的破开地下坚硬如铁的寒冰,破冰锥越深入底下,作业就越艰难,应为越是深层的并冰越是坚硬,刚开始破冰第一天,破冰锥的进度达一百多米,第二天却只有五十米,等到第三天,进展只有十多米,而在冰层下也不敢用炸药爆破,因为剧烈的爆破很可能会导致冰川分裂,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灾难,谁也不敢说。 田甜只好耐心等着,等在这冰天雪地,茫茫雪原中,继续翻看燕飞留下的笔记,对比着一模一样的地方拍下来的两张不同的照片,想起在盆地里遇到的怪物,种种疑团百思不得其解,翻看半天,田甜又发现燕飞的笔记中没有记载几百年前那位印度修行者留下警示后人的字句,然后又想起白杨的妈妈再将自己封进禅缘之前曾经说过,白家的后人要是不肯继续复活雪野的使命,就会魔化,难道盆地里的那个怪物竟然是魔化之后的白家的人吗? 他们在这里耽误了足有十天,在将表面冰层破开越有二十多米宽的大洞,将破冰锥开进地底下的冰洞里继续作业,在哪里打开一条深达三百多米的冰道,才接近了冰封万年的燕飞。 冰里的燕飞着装整齐,侧卧在冰里,面容看上去还栩栩如生,身后的背包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工作人员在手动破除了最后一层阻隔着燕飞的薄薄的冰层之后,几个人都在那里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万年前的寒冰里,躺着的竟然是一个一声现代装束的人,而且还携带着许多高科技产品,只有田甜一个人非常淡定,她淡定的推开围观的工作人员,把手放在燕飞的面部,燕飞的面部皮肤坚硬而冰冷。 基地的负责人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说:“冰棺搬下来了吗?” 冰棺早已经通过起吊机缓缓的吊了下来,人们把从冰中取出的燕飞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冰棺里,冰棺恒温零度,他们谁也不能确定燕飞是不是真死透了,因为在喜马拉雅山坠机后被封入冰山中六十年后获得营救而活过来的二战飞行员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基地的人非常清楚给怎样去营救一个被冰冻起来的人。 只是燕飞被放入冰棺后,她身上的衣服的衣领上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滴声,随机冰棺的温度指针开始非常缓慢的上升。基地负责人诧异了一下,说:“怎么会事?” 田甜急忙接近去看,看过后,说:“她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可以自行调控温度的,可能被冰封冻住之后它就停止工作了,现在感应到空气流动,所以又开始工作了。” 基地负责人诧异了一阵,说:“这到底是怎么会事?这下面的冰层至少已经有上万年的历史了,然后在里面挖出一个全身高科技装备的女人,这也就算了,可是她用的科技技术这样先进,这个女人不会是从未来穿越到上古,然后又回到现代的吧?” 田甜探口气,说:“她这身衣服的技术的确是非常先进的,不过现在的科技的确已经能做到了,不过这衣服的质量的确没话说,不知道是哪个牌子,应该给自己也来一套。” 燕飞身上的衣服的温度开始稳定在零上三度左右,它在非常缓慢的调节燕飞的体温,因为谁度知道,在太冷的环境下皮肤血液被冻住的情况下,突然恢复温度会造成身体肌肉和皮肤大面积溃烂,这件衣服的设计者显然并没有忽略这个问题。 燕飞的背包被摘下来了,所有的物品,包括她的枪械,都有条不紊的放在包里,田甜背着包,看着冰棺被吊车缓缓的掉了出去。 冰棺被带回基地,燕飞先停在了基地的科研站做观察,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田甜检查了燕飞的东西,发现了燕飞留在背包里的一本日记,日子被封在燕飞的防水背包里,然后被冻在万年寒冰下,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崭新如初。 打开日记,是燕飞写下来的她的很多经历,包括洪水的发生,地壳的移动,证实了那场史前的几乎毁灭整个地球上的生物的水灾的确发生过。之后还有许多记录,明显是写给田甜的,燕飞知道以田甜的执拗,回归以后肯定回去印度探个究竟,所以燕飞先去了印度留下自己的踪迹,然后经过将近两年的长途跋涉,抵达了北极,在这里把自己冰封进寒冰里,她显然知道被冰封几十年后的人还能得救,而且被营救后身体状态,面容都跟被冰封时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她决定赌一把,让自己在冰中度过万年岁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所以她把她所经历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记录了下来,如果她不能活下来,这些记录将会是她穿越万年时空留下来的唯一的资料,如果她能活下来,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也就燕飞能想到这样做。 田甜将发现燕飞的消息迅速汇报给了彭田霏,彭田霏立刻上报军委会,三日后,燕飞连同冰棺一通被送上了回国的飞机,上飞机前田甜看了一眼燕飞衣服的袖口上记录着燕飞体温的的计温器,燕飞的体温已经回升到十八度了,田甜心里一喜,想着燕飞没死,不过很快又想,尸体*温度也是会上升,都不知道衣服加温会不会导致尸体*。 然而燕飞就在田甜的患得患失中,在三天后,在陆军总院醒了过来。 这件事如果可以发表新闻的话,将是一件举世震惊的新闻,可惜更本不可能发表新闻,时至今日,连把燕飞挖出来的基地的人也不知道内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然而醒来的燕飞,头脑却不是很清醒,一直守在医院里的田甜,获得一声容许之后,第一时间和燕飞做了接触,彭田霏和军委会的人就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外,观察里面的情况。 燕飞目光茫然的看着病房里的天花板,田甜看着她茫然的目光,说:“燕飞,你还记得多少?”燕飞闻言,将目光转向了田甜,她看了一阵田甜,说:“记得很多事,但是又好像忘了很多事,我记得那场血祭,但不记得被当祭品的人是谁,我记得那场洪水,却不记得洪水究竟是怎么来的,我记得我把自己冻进冰层里,但是不记得为什么要这么做。” 田甜闻言,说:“你是为了万年以后,让我找到你,在把你从冰里挖出来,你成功过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回来了。” 燕飞却说:“你又是谁,我对影响非常深,你对我来说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我是不是爱过你?”田甜闻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燕飞又说:“你很美,看见你我心里就开始悸动了,我是不是爱过你,你是不是也爱我?” 田甜急忙说:“没有..........”话音未落,一名护士推门进来,对田甜说:“彭部长叫你出去一下。”田甜迟疑了一下,跟着护士出去了,外面却是卫副主席,他眯着眼睛看着田甜,说:“燕飞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她不管问你什么,你都不能乱说话。” 田甜疑惑了一下,说:“我没乱说话呀。” “她刚才问你什么?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去吧,先稳定住她的情绪。” “.............”田甜无言以对,只好重新再回到病房里,看着两眼迷茫的燕飞。 燕飞看她回来,偷眼看着她,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田甜迟疑了一下,脑子一转,说:“那个.......你一万年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告诉我。” 燕飞闻言说:“真的是一万年了啊,我不想吃什么,我只想去街头看看。” 白杨其实已经很有些日子没见到田甜了,即便田甜回到北京以后,也一直在医院里,连个人更本没顾上见面,傍晚时分,田甜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从医院出来准备回家时,看到白杨站在医院门口,正在等她,田甜急忙迎上去,说:“你怎么来了?”白杨有些怨嗔,说:“为什么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 田甜说:“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对不起。”白杨轻轻的嘟了嘟嘴,说:“我不信你忙的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第114章 田甜看她轻轻嘟着嘴,似娇似嗔,眼眸低垂着也不看自己,一脸的怨艾,田甜伸手牵了她的手,柔声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她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带白杨上了车,一起去吃饭,她这次特意选了一个安静高档一点的地方,想和白杨安安静静的呆一些时间,哪知道饭菜吃到一半,电话就响起来了,田甜一看是医院打过来,大约是燕飞要找自己,她和白杨此时正你侬我侬之时,于是想也不想把电话挂了,医院那边一连打了好几个,田甜都没接,只想多陪陪白杨,片刻后,电话却又响起,田甜一看却是彭田霏打来的,田甜没好气的接了电话,说:“我吃饭呢,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说?”彭田霏虽然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可是田甜一点也不买他的帐,彭田霏闻言,说:“燕飞找你,她现在情况不稳定,你需要多花点时间陪陪她。” 田甜闻言说:“燕飞现在是国家财富,责任不是我一个人的好嘛,你做领导也该尽尽领导的职责了。”她说着把电话挂了,继续和白杨吃饭,吃不多时,又一个电话打来,田甜一看,是军委会那边打来的,白杨已经是一脸怨愤了,一双美目看着田甜不言不语,嘴撅得老高。田甜又不能不接电话,只好接了,果然是卫副主席亲自打来叫她去医院配燕飞的电话,田甜说:“我已经陪了好几天了,凭什么就让我陪啊,我也要私生活的好吗?” 电话里卫副主席说:“她现在情况不稳定,何况还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到过万年前,然后尤从万年前回来的人,国家非常重视她的一切,不希望她的情绪波动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她太有研究价值了,现在她看不到你,情绪波动非常大,也不吃晚饭,,组织上需要你小小的牺牲一下个人利益,再回医院多陪她一些时间,你现在是预备党员,组织上正考虑让你正式入党,你要多为大局着想。”田甜闻言,心想自己没申请入党啊,怎么就成预备党员了,想当年她在大学的时候倒是申请过入党,但是因为她妈妈在香港,还是香港富豪的二奶,背景不干净,所以没通过,现在她压根不想入党了,突然就成了预备党员了。 田甜撇着嘴,心里不以为然,但是眼下也实在推不过,燕飞在冰里睡了一万年,看样子还是那么能折腾,连军委会都可精打电话崔田甜回去,田甜也只好先回去了,白杨却十分的不高兴,她一不高兴,就一句话不说,默默无言的坐在那里,反倒让田甜觉得愧疚不已,于是她轻轻握了白杨的手是,说:“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处理好,这些天,多腾出点时间陪你。” 白杨轻咬着嘴唇,半响说:“那燕飞是不是也喜欢你。”田甜闻言,心想骗是骗不了了,好在自己绝对清白别人喜欢自己那也不是自己的错吗,于是说:“情况是这样的,不过我只喜欢你而已,我的眼里可容不下别人,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白杨闻言,说:“真的?”田甜急忙点头,白杨便没再说什么,田甜说:“不过我这会得去医院了,完了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堵心。” 这里两个人匆忙吃饭完了后半顿饭,田甜去了医院,燕飞自己便回自己家里了,她现在住的地方是研究部分配的房子,一百七平米,上下两层的复式,为了留住她,现在给她的一切待遇都是最优厚的,可是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白杨一个住,大部分时间她就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呆。 田甜这边和燕飞在一起又跟着燕飞折腾了几天,燕飞现在思维记忆混乱,不知为何,认定田甜和她是曾经的情侣,田甜觉得她似乎是假装失忆,然后对田甜情感胁迫,迫使田甜跟她在一起,于是说:“你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不喜欢,我喜欢的另有其人,我拜托你,不要装了好吗?” 燕飞闻言,似乎及受打击,听田甜说完,才说:“那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田甜细细看着她的神情,看她目光茫然,表情也是伤心不解,又似乎不是装的,于是说:“你以前是又残忍又冷血的连环杀手,连十来岁的小孩子也不放过的连环杀手,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燕飞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杀手,我难道不是一名科学家吗?我上下万年苦苦求索科学奥秘,怎么就变成了杀手。” 田甜看她吃惊而又难过的神情,想了想,说:“你杀人就是为了赚钱继续你的科研,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 燕飞却说:“我不相信我以前会是你说的那样,而且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是情侣?我明明记得我们在一起过,还是说你无法面的你喜欢女人的事实。” 田甜不仅焦躁起来,说:“事实是我真的没爱过你,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对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能帮你回忆起很多事情的。” 田甜带燕飞去的就是燕飞以前的秘密科研基地,门上设置着只有燕飞自己知道怎么打开的密码。当燕飞带着恍惚的神情解开那道密码题,打开门的时候,她似乎终于想起来一点什么了,但是她还是不信自己是一个冷血杀手。 田甜从这里找出很多燕飞以前自己收集的那些照片,新闻报道等等,然后顺手从她的电脑里用自己的权限调出了当年燕飞犯案后,警察拍下的凶杀现场,把燕飞拉过来看,燕飞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惊叫一声,挣脱开田甜的手躲到了一边,说:“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田甜说:“这是你杀人之后的现场图片。” 燕飞的手哆嗦起来,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田甜又拿出许多她自己收集的东西给她看,说:“可不可能,自己看了就知道。” 燕飞一边看,一边她自己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以置信,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以前的模样。 现在眼中看的这个人反社会人格障碍,残酷冷血,私生活混乱不堪,整天沉溺在纯粹的感官刺激只能中,追求极致的身体刺激,却从不知道真真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田甜怎么可能喜欢她? 燕飞放下手里的东西,更加的无助和茫然起来,说:“这样看起来,这个人简直太糟糕了。”田甜点了点头,燕飞又说:“她真的是以前的我?”田甜又点了点头,燕飞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沉默着走到台阶边,坐了下去,然后用双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再也一言不发。 田甜给燕飞下的这剂药太猛了,以至于燕飞一连几天都郁郁寡欢,也不肯配合医生治疗,她沉睡万年之后的身体极度的虚弱,肌力萎缩,治疗正处在关键期,所以田甜这一举动让军委会震怒,叫田甜去谈话了。 田甜这次去,见到的还是卫副主席,他阴沉着脸,看着田甜,说:“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田甜说:“我让她知道自己是谁。” “我不止一次强调过你该怎么做,你非但一句话不听,还反其道而行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有我自己的私生活的,她天天粘着我,我自己一点空间都没有,何况事实本来什么样,她早晚要知道的。” “现在是国家需你牺牲一点个人利益的时候,她对的感情很特殊,这种时候你给她的打击可能会打来非常糟糕的结果,或者她无法再继续研究,更糟糕的是她自己无法再继续研究不说,也无法再让别人对她进行研究,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都是国家最大的损失,你要学会为祖国利益考虑!” “她被孟加拉政府抓住的时候,你们可没这么说。”田甜的犟劲又开始上来了:“何况这种感情问题,我骗的了她一时,骗不了一世。” “最起码现在你要好好安慰她,让她配合治疗,她跟你表白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遇,你懂” 田甜闻言,说:”我不懂,什么意思?我记得以前好像听你说过同性恋就该受到法律惩罚的,中国的法律对同性恋太宽容了,现在她喜欢说,你居然鼓励我去搞同性恋?为了利益,性取向也不重要了?” “国家利益至上,为了国家利益,什么都可能放在一边,国家现在需要你牺牲自己一些小小的利益.......” 卫副主席话没说完,田甜已经张口打断了他,说:“那不是小小的利益好吗?我要牺牲的话,牺牲的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好吗?” 卫副主席略一思考,说:“你完全不喜欢女人?” 田甜眼珠一转,心里有谱了,她也发现自己突然就握了好多王牌在手里,听着卫副主席的话,心里不觉得竟然有些得意起来,故作姿态的让自己坐的更挺拔一点,抬腿翘在一起,然后无比装逼的,用目光斜视着自己的手指甲,一副检视自己手指甲修干净了没有的样子,说:“我没说我不喜欢女人。” 她无数次设想过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出柜,但是根本没想到自己出柜也可以变成自己手里的一张王牌,还可以出柜出的这么拉风:“我当然喜欢女人了,但我喜欢的不是燕飞,喜欢的这个人呢,可比燕飞还重要,更糟的是,燕飞要跟她打起来,死的肯定是燕飞,所以我就算为了燕飞考虑,我也必须跟她保持距离,不然她一吃醋,对燕飞不利,最后还是国家的损失。” 卫副主席诧异起来,说:“你说的是谁?” 田甜傲慢的说:“白杨啊,她爱我爱的都要发狂了,她占有欲很强的,可现在这两个人国家都要留,而我可只有一个人,你说我到底该保谁呢?” 卫副主席沉寂了一阵,说:“她怎么会.......小彭可是一直在追求她.......”田甜妖娆的翘着手指,说:“她不是一直没答应么,就是因为我。” 卫副主席沉默一阵,似乎在想什么,而且是越想越想不通的样子,沉寂许久,再抬头一看,看到田甜一副嘚嘚瑟瑟的样子坐在那里,还在继续装逼,眼神洋溢着得意之情,他这才猛的反应过来,突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你给我做好了说话。” 田甜被他拍的山响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坐端正了,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被一把掌吓的心惊胆战,实在是没面子极了,不禁气鼓鼓的起来,往那一坐,偏着头一副不准备理人的样子,卫副主席这时却早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田甜说:“你别跟我耍心眼,你就是只孙猴子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暂时你还是要多去看看燕飞,说服燕飞配合治疗,她要是出事了那你是问,白杨哪里我会做调查的!” 所以田甜离开办公室后,还是先去了医院看燕飞,想着自己就这么高调的出了柜,简直比喜剧还喜剧,去医院看过燕飞之后就想去找白杨,先把这件事告诉白杨,总之现在什么事豆摊到太阳光下了,怕也好不怕也好,路总归是要走完的。 她走近街角花店里,准备去给白杨买一束花,进门便看到了迎门摆放的蓝色妖姬,花开正艳,颜色纯净的叫人炫目,田甜先不考虑这束花大约要花掉自己三分之一的月薪,看到的时候本能的就想抚摸一下,手放到花上的时候,耳中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珈蓝为何总是这般美丽,比这些花都要美。” 她的手轻轻停顿在花的上面,然后又收了回来,看看眼前绚丽夺目的蓝色妖姬,她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看身边花架上都摆满了花,田甜一时不知道选哪个,花店外面却突然刮起风来,大风挂到了店门口的招牌,店主忙着去扶,天空也一时乌云笼罩似乎要下雨变天了,田甜却若有所思,走到了店门口,就看到店门口的马路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田甜,因为她的出现,马路上混乱起来,正在行驶中的车辆突然就在她身边大约五米远的地方生生顿住了,行人也被这一片狂风眯了眼睛,脚下踉跄,而她就这在这混乱的中心点,静静的看着田甜。 ☆、第115章 田甜看着她,目光中有些不知所措,沉默片刻,她突然转身,向花店里面走去,准备避开雪野,只是眼前人影一晃,雪野突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了,田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吻住了,雪野炙热的唇狠狠的吻着她的嘴唇,连片刻喘息的的机会都不给她,田甜也在这一瞬懵了,脑海浮现出她跪在雪野面前立誓的画面,浮现出她和雪野互相依偎在火堆边的画面,浮现出她和雪野在白玉榻上,裹着白色的虎皮亲昵的画面。 这一刻她的心完全乱了,她懵然接受着这个吻,不知道过了多久,雪野才松开了她,用双手捧着她的面颊,说:“你想我了,对不对?” 田甜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打开了雪野的手,说:“别这样对我,我跟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田甜说着,转身欲走,雪野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可你还是在思念我。” “我没有!” “我跟你心灵相通,你想我,我马上就会知道,你骗不了我。” 田甜用力甩脱了她的手,说:“我说了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她说着气急败坏的抓起手边的蓝色妖姬,气狠狠的刷了卡,捧着花,说:“这是我准备要去送给白杨的,我爱她,我要跟她过一辈子!” 她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话来之后,雪野一定会很生气,但是奇怪的是,雪野并没有生气,她只是看着田甜,目光是冷清的,同时又是无可奈何的,田甜推开她,说:“让开,我要走了!” 她捧着花,走出了花店,留下雪野一个人还站在那里。 白杨家的门铃响了,白杨疑惑的隔着猫眼看了看,看到埋没在一大盆蓝色妖姬后面的田甜,她欣喜起来,急忙打开门,让田甜进来,田甜进来之后,就把花放在了白杨手里,说:“专门买来送你的,好看吗?” 白杨却对花没什么心思,接了花,敷衍一句:“好看,就随手把花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拉了田甜的手说:“不过这些玩意儿,我也没什么兴致,我只想着你能陪我。” 田甜闻言,说:“我这不是来了么?”白杨便笑起来,拉着田甜到沙发上坐着,田甜却有些心乱,面上笑着,看眼前的白杨笑颜如花,看到自己后那份欣喜,让田甜心疼起来,于是一手揽了白杨的肩膀,把自己的脸颊亲昵的贴在她的脸颊上。白杨低声说:“这些时间你总说忙忙忙,老也不来看我,也不经常打电话,我就想,你肯定是没以那样喜欢我了。” 田甜急忙说:“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女神,我一心一意只爱着你一个,怕就怕你哪天不爱我了。”白杨闻言说:“怎么会呢?”她忽然叹了口气,看着田甜,说:“从重生以后,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田甜看着她有些疑惑起来,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白杨又说:“在哪个深海海底,在我们都醒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全然不记得了,我却记得,那些事牢牢的刻在我的心里,就像你一般,从那以后,你便是我人生唯一重要的人了。” 田甜疑惑了一下,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白杨看着她的神情,轻轻笑了笑,然后又握紧了她的手,说:“其实从你回来以后,我就感觉到好多事都变了,你似乎已不是以前的你。” “我......”田甜正想辩解,白杨又淡然说:“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的心意如何变化,我永远不会变,我只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田甜闻言,觉得白杨似乎意有所指,又听她的肺腑之言,只觉感动起来,喉头哽咽,想想白杨从那次在海底醒来之后,确实变了很多,以前她单纯善良,相信任何人都是好人,相信所有事都有公平,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会越来越美好,所以她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的表哥牵着鼻子走,牺牲自己复活了雪野,但是从孟加拉海底归来以后,她还是像以前那般稳重憨厚,却也变得成熟透彻起来,一双眼睛似乎很轻易的就能看透人性和世间险恶,但是难能可贵的是她以前的那种善良和乐观并没有因为磨难而失去,也没有因为,而这点人性光辉反而因为痛苦的磨砺更加的璀璨起来。 但是让田甜疑惑的是,白杨说的那些话,她的意思似乎是说在海底那四十九天,在禅缘的世界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田甜自己完全不记得了,不过田甜当然也记得回来之后,再次向白杨表白,白杨迅速就接受了,当时田甜虽然疑惑,但是表白被接受,那是欣喜若狂,头脑早被荷尔蒙冲懵了,哪里想得到其它? 田甜不禁疑惑的说:”我在海底,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白杨说:“哪里发审的一切,你注定是不会知道,许多事情历代祭祀也跟你一样经历过,但是在最终,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 “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神的领地,神绝不容许凡人的任何窥秘,但是凡人又是贪婪的,永远填不满他们的*之河,所以神的一切信息也绝对不能带出来,否则神界也将会会在凡人贪得无厌的*里。” 田甜闻言,惊异起来,说:“真的有神存在么?” 白杨说:“也许他们也只是人,只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 田甜更加的惊异,然而关于海底四十九天也好,还是万年前她召唤雪野时的四十九天也好,那些沉睡的日子里发生过些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她急忙抬头问雪野,说:“你知道对不对?” 白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知道,雪野也知道,但是不能说,因为那些东西,是只属于我们的宿命。” 宿命?田甜猛然想起在盆地遇到的那个怪物,想起白杨说白家人要是反抗遗命就会魔化的事情,急忙说:“我之前去印度找到燕飞发现的那个遗址,在里面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白杨闻言,说:“遇到什么了?”田甜急忙把照片翻出来给她看,白杨看了一眼,表情突然就怅然起来,说:“那是守庙人。” “什么?” “守庙人,白家历代都有家庙,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灵位,这个人就是守护白家列祖列宗的灵魂的守庙人。” ☆、第116章 田甜在医院见到了正在收拾自己东西的燕飞,燕飞看到田甜,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田甜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说:“你为什么要走?” 燕飞耸耸肩,一脸忧郁,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我记得我爱你,但是不记得我为什么爱你,我记得我是一名科学家,但是不记得我又是为了什么去杀人,我记得我要追寻真理,但是不记得我为什么要对所谓的真理这么执着,我记得我很聪明,非常的用功拼命,但是不记得这些动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其实你对我并没有什么感情,我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来。” 田甜沉思了一下,坐在了她身边,说:“你会爱上我,是因为只有我相信你说的话,只有我肯定听你说那些听起来太过疯狂的想法,你在感情上非常的需要我,然而这对我来说,却并不是爱情,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你现在失去很多记忆,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因为有些事情,你真的没必要记起来。” 燕飞看着她,说:“为什么?” 田甜说:“因为那些记忆很糟糕,那些疯狂的行为,执着的追逐自己想象中的乌托邦,都是因为那些记忆。” “什么样的记忆?” “很糟糕的记忆,我甚至都不希望你记起那些事情,有些东西,忘掉会更好。” “那我到底算怎么回事?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的人。” 田甜摇了摇头,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牛的科学家,如果不是政府想要保密,你已经轰动整个世界了。” “真的?” “真的!” “可你还是不爱我。” “有些东西,是宿命,就像我有我的宿命,你有你的宿命,也许你的宿命就是爱上一个你爱你的人,哪怕沉睡万年之后,你还是会爱她。” “那你的宿命是什么?” 田甜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一时没说什么,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田甜看了一下,是冯一莲打过来的,田甜带着疑惑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冯一莲的声音,说:“你妈妈病危,这次看来是真的不行了,你来看看她吧。” “什么?”田甜吃了一惊。 燕飞急忙问她:“怎么会事?” “我妈妈病危,我得去趟香港。”她说着,准备起身离开,想了想却又回过头来,对燕飞说:“你留下来,好吗?就算为了我。” 燕飞略一思索,说:“你去香港,我也要去,你想让我留下,你就得让我跟着你。” 田甜语结,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转身匆忙走了,燕飞抓起自己的包立刻跟了上去。 冯一莲亲自开车来机场接田甜,两姐妹相见,都默然无语,一直到田甜上了车,车子上了马路,田甜才说:“我妈妈是什么病?” 她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冯一莲说:“脑血栓,前天晚上突发急症,送到医院抢救,但是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然后两个人就再没有对话了,冯一莲把田甜送到了医院里,田甜的妈妈早就在昏迷中了,她们不可能抱头痛哭,也不可能拉扯家常,唯一剩下的是茫然。 田甜站在床边,看上去似乎还算冷静,只是说:“她脑血栓是才发现吗?”冯一莲摇摇头说:“发现很久了,她不肯治,一个人住在九龙湾的宅子里,也不肯用佣人,不肯请厨师,死死守着那些钱,连住院都不肯住。” “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也就是最后一口气了,她不醒来,要比醒来好。” 田甜忽然笑了起来,说:“她守着钱,过了一辈子苦日子,你说她,到底图什么?” “对了。”冯一莲说:“我刚通知了我的律师过来,她留了一封遗嘱,是我在九龙湾宅子里发现的,她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你,等律师过来,做一下公证。”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田甜,田甜接过来看看,发现上面签的日期是五年前,田甜手颤了一下,忽然眼泪就夺眶而出,这一次眼泪再也不受任何控制,喷涌而出,流的满脸都是。 冯一莲还是很淡然,说:“我知道你哭什么,因为以前她常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这些钱都是给你留着的。” 田甜还是不说话,还是哭,哭她和她妈妈的这一辈子。 时间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当这些东西从手指间一丝丝流失的时候,谁也不会察觉,知道流失殆尽,才猛然发现自己曾经丢失了多少。 田甜的母亲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如医生说的那样,她醒过来还不如不醒过来,脑血栓的后遗症是什么样,几乎都知道。而她妈妈的情况很严重,燕飞跟着田甜过来了,一直呆在一边默默的没有说话,冯一莲和田甜一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直默然无语,两个人在一起坐了很久,冯一莲的目光一直看着田甜,田甜的目光看着母亲,沉默的氛围倍感压抑,走廊里一个护士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安静,护士带着气愤的声音说:“说了这里是重症病房,除了病人家属都不能进去!你是记者怎么了?记者就能不顾病人安危了?冯小姐她等会会出来的!”护士说的是粤语,田甜听得似懂非懂,冯一莲却黯然起来,看看田甜,再看看病床上田甜的母亲,说:“我该走了,不然会给你添很多乱。”田甜没有反对,冯一莲起身,穿好外套,带好墨镜,又补了补妆,准备离开,将要离开时,她却又在助理的遮掩下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件事,终究也会变成记忆的。” 人生是没有停留的,你的一直往前走,你想停,时间也不会让你停,等你磕磕绊绊一路走下来,才会发现,无论任何事,任何物都抵不过时间。 冯一莲走了,在没有像以前那样对田甜流露出千丝万缕的不舍,毕竟她的世界很大,田甜的空缺有许多人许多事许多的景致轻而易举的弥补上。 田甜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一直沉默不语,许久,燕飞说:“你不是可以用舞蹈来治疗伤病吗?”田甜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也许我该试试。” 燕飞了然,转身走到门边关上了门,在门边守着,防止别人打扰,田甜脱掉了外套和鞋子,轻轻的闭上眼睛,合拢双手在胸口,在沉静中内敛心神,轻轻舒展开手臂开始起舞,一如她在祭台上的舞蹈一般,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祈求苍天帮助她治愈母亲。 燕飞站在一边看着,看她轻盈的身形在床边旋转,看她紧绷的足背在空中轻轻划过,足见落地时没有一丝声音,她轻的就像是一朵云,似乎飘飞在空中,又像是一朵花,随风摆动,柔软的又像刚生长出来的小草,燕飞看的痴迷起来,但是田甜的妈妈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直到田甜精疲力尽,她依旧处在昏迷中。燕飞走过去看了看田甜的母亲,再看看田甜,她已经竭尽全力了,浑身湿透的汗水让燕飞觉得她都快要虚脱了。燕飞走过去,拉住了田甜,说:“好像没用。”田甜停了下来,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她此时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伤痛,也谈不上后悔,她和她在二十一世纪的这个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相互折磨了十几年,太多的感情都已经被磨平了,如果她妈妈重活一世,她应该还是那个可以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守财奴,如果田甜可以重头再来,她还是会跟母亲闹翻,回到大陆,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人生即便可以倒车,故事情节也是一样。 田甜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没用呢?”燕飞看看窗外,想了一阵,说:“你看外面,到处是钢筋混泥土,地下是柏油马路,而你和地面相距了六层楼,而在地面下的三层停车场下,才是养育人类的泥土,你的能力应该是能够和大地的灵性相通的,然而在二十一世纪,你和大地没法相通,而大地,也早就在这水泥的包裹中没有了一万年前的灵秀。” “那你说,还有办法吗?” “把你妈妈救回来的意义又有多大呢?” 田甜抬头看着燕飞,眼神里带着不解,不明白燕飞为什么会跟她讨论治好自己母亲的意义。燕飞耸耸肩,摊手说:“也许雪野可以,但是你把你妈妈救回来的意义要是大过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你可以试试。” 田甜忽然笑了起来,人生的意义到底该怎么定? 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田甜还有时间犹豫,她想着,为什么不去跟冯一莲谈谈呢?抛开两人背景的不同,其实冯一莲有恩于田甜,然而复杂的家事,却让田甜一直恨她,恨的还毫无意义,田甜想着白杨,这个单纯的姑娘,田甜觉得她即便现在蜕变了不少怕是也不能理解田甜的心思的复杂。 田甜独自一个人去了冯家在九龙的大宅,冯一莲这段时间没有排工作,按说她现在应该在家里。冯家的佣人开门的时候,看到田甜诧异了一下,说:“二小姐,你回来了?”田甜笑笑什么也没说,跟着佣人走了进去,但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是说那个贱货生的小贱种?她回来干什么?继续争家产?” 田甜的脚步顿住了,坐在客厅里的冯一莲转头看向外面,而没有看自己母亲,脸上带着一脸厌倦,她的目光却看见了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田甜,她开口说:“你进来吧,我妈妈老了,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你别介意。” ☆、第117章 田甜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进门去了,进门后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老太太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田甜仔细辨认一下才认出那是冯一莲的母亲自己的“大妈”,冯一莲有些诧异,说:“你怎么会过来?” 田甜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说:“也是没事,来看看你们,大家都已经不是以前了。”她并没有介意冯一莲的妈妈口出恶言,冯一莲说:“是啊,我妈妈患上了阿茨海默症,可是你知道吗,她有时候连我都不记得了,却记得你,还有你妈妈。” 田甜闻言,抬头看着冯一莲,冯一莲笑了笑说:“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是不在香港,你妈妈和我妈妈为了财产,对对方都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再凌迟一遍,至于我父亲她现在其实已经忘记了,恨其实比爱来的更持久更强烈,当然其实她对我父亲可能根本上也没有什么感情。” 老太太这会安静了,偏着头,似乎在仔细听她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冯一莲又说:“当然最后大半财产还是我妈妈的,但是你看她现在。”田甜转头看一眼冯一莲的妈妈,正好看到佣人过来,小心的擦掉了她嘴角留下来的口水。 田甜笑了起来,冯一莲看着她笑,自己忽然也笑了,因为她看得出田甜的笑容里的沧桑和对被无情世态嘲讽后的无奈回望。 田甜沉默了一会,说:“你知道么,其实我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很超乎寻常的东西,看透了太多,连生死都看透了,可就是一样看不透。” “什么?” “爱情。” 冯一莲笑了笑,说:“又是谁?” “不能说。” “那我呢?”冯一莲问了一句,很淡然的问了一句,田甜忽然想起网上到处拿来调侃的“爱过。”她在那里笑了起来,冯一莲也笑了起来。田甜忽然拿出了一张纸,连同自己母亲留下的遗书交给了冯一莲,说:”这笔钱,你来处置吧,帮我建个基金会,专门用来扶持失学女童。” 冯一莲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想了想,说:“你打算放弃你妈妈?”田甜说:“难道让她醒来继续守着钱,连顿好饭不肯吃吗?也许换个世界,她会过得很好。” 沧海桑田,转眼即逝,人生百年,更是弹指一瞬,在这一瞬,究竟能在这岁月长河中,留下多少属于自己的痕迹? 护士推走了冯一莲的妈妈,田甜晚上留宿了下来,冯一莲特意叫佣人把田甜的房间安排在了楼上的客房里,田甜却说:“我先回我以前的房间睡。” 她以前的房间在阁楼,冯一莲带着她去了她以前的房间,推开门,里面陈设如故,前程往事历历在目,田甜看着所有的东西没有一点变化,心中感念起来,忽然笑着说:“你小时候经常打我。” 冯一莲比田甜大,大小姐脾气非常任性,小时候她经常一言不合就把田甜推倒在地打她,今天却仔细的保留着田甜曾经在这里的一切痕迹,然而冯一莲还是很淡然,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毕竟过去的都是过去了,田甜倒在了床上,看看手机,手机上有此时住在酒店里的燕飞打来的电话,田甜关了手机,然后睡下了,这间屋子里充满了旧时的记忆,受过的打骂,挨过的苦寒饥饿,全是怨恨,可是现在这些怨恨想起了,似乎都不值一提了,田甜在胡思乱想中,渐渐进入了睡梦中。 朦胧间,她突然看到一个年轻姑娘在一间医院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老的女性,年轻姑娘抱着年老的女性的身体,哭的泣不成声,田甜茫然看着,看了一阵,发现姑娘和老年女性的面容都很熟悉,再看一阵,那面容分明是自己跟母亲的面容,而她明明站在她们身后,心中无波无澜,淡漠的看着年轻姑娘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田甜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坐在病房靠墙而放的沙发上,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翘着腿,仰靠着沙发背,目光直直的看向田甜,眼神里带着冷冷的光,田甜看着她的面容,不仅说:“白杨?” 那个人却笑了,笑容复杂,田甜迟疑了一下:“雪野?”雪野轻轻笑了笑,说:“为什么不找我?” “找你做什么?” “救你妈妈。”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可你明明很难过,我其实可以帮你。” “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没有代价,我只想帮你。” “我不信。” “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雪野还是轻轻笑着,看着田甜,但是目光很复杂。 梦中的田甜猛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看过去,床边的沙发上的确坐着一个人,西装革履,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翘着腿,正在倨傲的看着自己,目光冷冷的,却又有着掩饰不住的温情,还没曾完全清醒的田甜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将手伸向枕头下面去摸,那个人淡淡的说:“找抢么?” 枕头下面没有枪,田甜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来香港的时候没带枪,而眼前的人面容无比熟悉,那是雪野。田甜冷静了一下,起身坐了起来,说:“刚才的对话是怎么会是?”雪野笑笑,没有说话,田甜又说:“你进入我的梦里了?”雪野还是笑了笑,始终不说话,田甜忽然愤怒起来,说:“其实你还是有条件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把自己伪装的高尚一点,做出为爱牺牲不求回报的样子来,心里还是想我感念你,记着你,慢慢的就又会想起你的好,然后再跟你在一起。” 雪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点,说:“是你想我这么做的,我说过,你想我我就会知道,你不想,我怎么知道,你怕我做了,你就会心软是嘛” 田甜有些歇斯底里的从床上跳下来,对她大喊着,说:“我没有这么想,是你这么想,如果你真的不求回报,你救了我妈妈也不会来说什么,现在来,就是想谈条件是不是?”她的情绪开始失控了,她内心的挣扎纠结,矛盾冲突表面上看一直被她压制的很好,然而再跟雪野简短的对话以后,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其他的人显然被她歇斯底里的声音惊动到了,一个佣人来敲门,田甜没有理会,不多时候冯一莲过来了,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她看到田甜赤脚站在地上泪流满面,对面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可是虽然从没见过,却在看清楚的一瞬感觉到一种从心脏传过来的窒息感,这种感觉让她一时连话也不敢说出来,雪野也看到了她,在看到冯一莲的一瞬,她轻轻皱了一下眉,随即,整个人消失无踪。冯一莲傻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面前的田甜痛哭失声,跌坐在了地上。 ☆、第118章 燕飞大晚上跑过来了,因为冯一莲用田甜的手机打了她的电话,冯一莲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田甜却一直在哭,既无法劝解,也是劝解不了的。燕飞看着几乎哭的虚脱的田甜,伸手抱住了她,让她的头贴在自己怀里,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和雪野在一起?又放不开白杨?” 田甜闻言,终于勉强控制住了悲伤,说:“我恨雪野,她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该把我送回去,让我再经历一遍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遥远的天空中,却突然升起了一片明亮的光芒,燕飞诧异了一下,让田甜去看,田甜转头看去,看到那片光芒,田甜疑惑了一下之后,她急忙翻身跑了出去。 光芒传来的方向,是田甜母亲所住医院的方向。 田甜匆忙的跑到街上打车,冯一莲从没见过这么奇异的情况,见田甜打车,她开了车出来,说:“走吧,我送你。”田甜没时间多想,急忙和燕飞一起坐上了车,直奔医院。 光芒就是从田甜母亲的病房里发出来的,田甜推门进去时,就看到禅缘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光芒自然是禅缘发出来的,而雪野就静静的站在禅缘后面,双手半拢,闭着眼睛,田甜急忙阻止了身后的燕飞和好奇的冯一莲,说:“她现在不能受打扰,我们留再外面。” 田甜轻轻关上了病房门,从观察窗向里面看进去,禅缘神奇的力量一定可以帮到田甜的母亲,然而雪野显然也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田甜已经看得出她此时的脸色是非常苍白的,额角青筋暴起,似乎随时随地都要虚脱一样,雪野也许是因为田甜的话语才这样做的,也许她真的是想弥补她对田甜所做在一切。 病床上,田甜的母亲气色变的好起来,人还是躺在那里容光却似乎饱满起来,不再是一个病危的老人了,更像是熟睡在哪里一样,许久之后,禅缘的光芒渐渐的淡了下去,田甜的母亲在梦里长长的虚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田甜知道雪野成功了,心里悲喜交集,下意识的就要推门进去,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之间一条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里,田甜大吃一惊之际,就看到禅缘脱离了雪野的手,落进了另一个人的手中,雪野显然也吃了一惊,但是她马上就稳住心神,目光一动,一股无形的力量立刻拉住了禅缘,田甜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有着和雪野几乎无二致的容貌,那是白杨。 冯一莲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试图去打开病房门,田甜急忙拉住了她,说:“让我进去。”她把冯一莲推开,把燕飞也推开,自己轻轻打开门,然而就在打开门的一瞬,突然一股巨大的劲力冲来,田甜整个人立刻被撞的跌了出去,而此时雪野也踉踉跄跄的跌了出去,禅缘到了白杨的手掌心中,随即消弭于无形。 田甜被摔的眼前发黑,但是落地后她完全顾不上自己受伤没有,翻身起来就像病房里跑去,她的一只脚似乎扭到了,她几乎是拖着脚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的,因为再摔出去的一瞬,她看到白杨满眼的杀气。 病房里,田甜的母亲还静静的睡在那里,雪野摔在了地上,白杨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雪野身边,雪野显然刚才在救田甜的妈妈的时候耗费了太多体力,此时错失先机,不曾起身就被白杨一把卡住了脖子,但是雪野也并没有束手待毙,就在白杨手指收紧的一瞬,她的身影也消失了,白杨几乎连半秒都没有停留,不曾回头,手掌中便多了一把长剑,剑光如虹,从她手中脱手而出,雪野本已消失无踪的身影,陡然在剑气下出现,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剑光划过了她的腰侧,在她的腰上留下一条深长的血口,而那把剑却再一次回到了白杨手中。 雪野为了治疗田甜的母亲,已经是精疲力尽,白杨就是趁这个机会夺走了禅缘,失去了禅缘她的力量更加无法和白杨抗衡,所以明显她想先抽身,但是白杨也显然并不打算让她逃脱,她轻而易举的就用禅缘破了雪野的力场,重创了禅缘,而此时她眼中杀气更甚,手中那把剑的剑芒也更盛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向雪野刺了过来。 田甜却在此时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雪野剑芒也看就要穿过她的身体,白杨大吃了一惊,硬生生顿住了手里的剑,目光看着眼前的田甜,田甜张开双臂,将身后的雪野完全护住,胸口抵着剑,目光也看着白杨,眼神里充满了乞求,白杨的目光也在这一瞬变得无比复杂起来,她似乎终于证实了什么,又似乎早预料到眼前的情况,可是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悲痛,她看着田甜,说:“曾经,你这样保护过我。” 田甜的目光不敢直视白杨的目光,她垂下眼睛,看着那把剑,说:“不要杀她。” 白杨也看看手里的剑,说:“所以,你始终爱的还是她是吗?”田甜马上摇头,说:“不是,不是,我爱你,可我........可我.......”她犹豫不决了半天,再一次抬头看了一眼白杨,她看到白杨的眼神里充满了痛楚,她的心疼起来,却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白杨握着剑,蹲了下来,托起田甜的下颌,让她的目光看着自己,轻声说:“回答我啊,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田甜还是不敢看白杨的目光,她闭上了眼睛,最终咬了咬牙,说:“是的,我爱她,我不能看着你杀死她,如果你一定要杀她,就先杀死我。” 白杨握剑的手一直在颤抖,但是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只是松开田甜的下颌,站了下来,站在那里凝望着田甜,良久,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白杨的身影骤然消失,空间立刻一片黑暗,归于寂静。 燕飞和冯一莲跑进了房间里,冯一莲比较关心田甜,但是更多的是惊奇,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燕飞则站在田甜身边,看着她,说:“刚才你说的,真的是真心话么?” 田甜转过身,去看身后的雪野,雪野一只手捂着腰间的伤,看到田甜看来的目光,她说:“我没事,几日便好。”但是那一剑深可见骨,血水早已经浸透了雪野半边衣服,田甜伸手帮她按住了伤口说:“可是在这个时代,我没能力帮你疗伤。”雪野笑笑,说:“我都说没事了,重伤能怎样?禅缘虽然也丢了,可是终于听到你一句真心话,都值得。” 田甜闻言,收回了手,沉默了良久,说:“我那只是说给白杨听的,你救了我妈妈,我自然要回报你的恩情,实际上,我并不爱你,也不爱白杨,我早已爱上别人了。” 雪野闻言,惊诧的看着田甜,半响才说:“为什么这么说?”田甜一时没有回话,只是对冯一莲说:“你能帮我去叫一下医生么?看看我妈妈怎样了,然后在找人帮她治伤。” 冯一莲说:“好,但是完了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这一切怎么回事。”她说着转身去了,雪野再一次追问她:“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田甜做了一个深长的深呼吸,才慢慢说;“我早已经爱上别人了,我不爱你们任何一个,我已经厌倦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找个普通人过点普通日子就够了。” 雪野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说:“那个人是谁?”田甜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燕飞,伸手把她拉了过来,说:“是她,我已经决定要跟她出国结婚了,你说是不是燕飞?” 燕飞也愣了,但是她反应还是很快,稍微愣怔片刻之后,她说:“是的,婚礼请帖都准备好了,就等她什么时候向你们摊牌了。” 雪野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信。” 田甜看着她,说:“如果我真的爱她,你会怎样?” “那我就杀了她!”雪野厉声大喊,腰间的伤口的血流的更汹涌了,田甜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一直是冰冷的,她淡淡的笑着,说:“你要是杀她,我就杀你。”她说着突然把身边的燕飞拉了过去,然后吻住了她,燕飞一点也不意外她的举动,立刻投入的吻住了田甜的嘴唇,走廊里传来了声音:“伤员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那是冯一莲叫来的医生,雪野看着田甜,此时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她张开双臂,像是拥抱天空一般,投身进了夜空中,田甜推开了燕飞,说:“回去说。” 燕飞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人,但是你又知道不管选择谁,另一个都会受到伤害,所以你把我拖进来做挡箭牌,想离开这个漩涡,不过我没关系啦,反正我玩得起。” 田甜显得有些疲倦,什么也没有说,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医生匆匆进来,看到地上一滩血先吓了一跳,燕飞急忙让她先看一下田甜母亲的情况,医生仔细做了检查,说:“她好了,她竟然好了,她现在只是受药物影响睡得很沉,等明天早上醒来,她就能回家了,这简直奇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甜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倦倦的坐在那里,似乎跟外界完全隔绝了。 ☆、第119章 田甜的母亲醒了,冯一莲没有等到田甜给她解释,因为田甜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国际一级机密,没法解释给你听。”然后她把母亲接出了医院,送回了之前的一直居住的老宅里,燕飞还沉浸在和田甜的一个吻里,在帮田甜把妈妈送回去的路上,一直在不停的说话:“你拿我当备胎其实我完全没有损失对不对?本来雪野,白杨,已经是金玉在前了,我本来没有任何机会的,现在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了,也许可能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机会,可那也是机会,能冰封万年活下来也不过就百分之零点几的机会吧,我还是活下来了,那么现在这样的机会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去拼一把呢?” 田甜被她聒噪的心烦,说:“燕飞,你说的话有些是涉及到国家机密的,不要乱说了。”燕飞只好闭嘴,但是仅仅五分钟后,她又开始了,田甜一路到家,把母亲安置好,燕飞帮她一边做事一边还在说话:“我从来没发现过我竟然是这么痴情的一个人,从二十一世纪追到一万年前,又从一万年前回来依旧爱的是你,可是为什么这样痴情,你都不能有一点点的感动呢?我.......” 田甜打断了她,说:“你琼瑶小说看多了吧?” “什么?”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特别特立独行洒脱的女人,你被我拒绝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你都是潇洒的笑笑转身去做事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变化这么大?突然就变成一个满脑子幻想的小女人了,满口情情爱爱的都停不下来,你怎么了?醒醒好么?我如果一定要爱你,也肯定会爱以前那个你,而不是现在这个矫情的小女人,觉得只要自己一往情深,就肯定能让别人爱上你,烦死了!” 燕飞无措起来,憋了一会,说:“好吧,反正我不管怎样都是错的。”田甜的母亲早已醒过来了,她第一眼看到田甜时,激动的热泪盈眶,抱住田甜泣不成声,然而张口问的第一句话是:“我的遗嘱,交给你没有?” 田甜闻言,说:“我把那笔钱捐了。”燕飞闻言,急忙扯了一下田甜,叫她别再说这个,怕老太太刚醒来又给气的脑溢血了,田甜甩脱了她的手,淡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妈妈果然愣住了,愣在那里许久,然后很突然的就痛哭起来:“那是我留给你的呀,我幸幸苦苦赞了一辈子,就是想多留点钱给你,你脑子里都是屎吗?你对别人好心,别人对你好心吗.........” 田甜安静的坐在一边听她哭骂,拍着床叫她去把钱拿回来,良久田甜才张口说:“这些年我不在身边,你过得开心吗?想我吗?”她妈妈愣怔了一下,沉默下去,半响无语,田甜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爱我,苦苦咱了一辈子钱,就是想让我过得好点,可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想我,你爱我的话,这么多年,我不信你不想我,毕竟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自己一个孤苦伶仃,病了都没人送你去医院,肯定也不好过,可你没想过,我压根不需要你给我弄那些钱,你也没想过,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多关心我一点,而不是为了搞点钱眼看着我被人打骂还给别人陪笑脸,钱,我已经捐了,要回来是不可能的,现在你有两条路,自己过完后半辈子,或者我陪你过完后半辈子,但是后一个选项是有条件的,再也不许跟我提半个钱字!” 田甜妈妈又愣怔了一阵,因为她跟田甜实在是很多年没见了,她也并不知道田甜变成了什么样。当然不知道田甜经历过些什么,而眼前的田甜,明眸皓齿,肌肤白净,容貌似乎还是个少女,眼神却带着沧桑,气质也是凌厉的,看着眼前的田甜,田甜的妈妈不太敢继续胡闹下去了。 田甜忽然笑起来,看着自己妈妈似乎有点受惊吓的样子,她伸手抱住,说:“按照普通剧情走,现在该是我们母女重逢,互诉衷肠的时候,而不是为钱吵架的时候吧? 她妈妈想了想,把下巴放在了田甜的肩上,说了一句:“儿大不由娘。”燕飞看着田甜她们,说:“你跟你妈妈也是很有故事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都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故事,没有谁能一帆风顺,甜蜜如初,现在不曾经历的,日后也必将经历。 田甜妈妈安顿好了,夜晚降临,燕飞便寻不到田甜,疑惑中,她翻上屋顶去看,就看到田甜一个人在天台上吹风,一边吹风,一边抽烟,燕飞诧异的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呢。” 田甜看看自己手中的烟,说:“人还是得有点坏习惯,不然那些坏情绪就无处发泄了。”燕飞坐在了她身边,说:“你有心事。” “我在想白杨是怎么知道我这边的事的,雪野能知道,不奇怪,因为她有禅缘,可是白杨怎么知道的?我匆匆赶来香港,连电话都没给她打,而她显然算中了雪野会来帮我,所以肯定是伺机守候在医院里的,她只有趁这个机会,才能拿走禅缘,白杨不是以前的白杨了,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我这个时候想的事情,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白杨一个人静静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坐在黑暗中,禅缘就静静漂浮在她面前,冷冷的蓝色的淡光从禅缘上发散出来,映照着白杨冷清的面孔,将她的面孔映照的苍白发蓝,没有一点血色。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人一眼看到蓝光下面容有些狰狞的白杨,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失声,白杨犀利的目光马上看了过去,那人急忙说:“是我。” 那是康妮,白杨目光转回去,继续看着禅缘,说:“你来做什么?”康妮急忙说:“是你哥哥,他一定要见你。”白杨叹了口气说:“进来吧。”康妮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朱泰诫,白杨依旧什么也不说,康妮小心翼翼的说:“我奶奶怎么样了。” 白杨说:“她很好。” “田甜呢?” “她也很好。” “你说过不会伤害田甜的是吗?” “是,我不会伤害她。” “就算她不在跟你在一起,跟雪野在一起了,你也不会伤害她,对吗?” 白杨转头看了一眼康妮,康妮不安的看着她,白杨冷冷的说:“你可以走了。”康妮不安的看看白杨,转身走了。 朱泰诫还是静静站在一边,白杨并没有回头看他,给了他一个侧面的剪影,在禅缘蓝光的映照下,剪影显得幽暗诡异,她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找你。” “怎么不留在雪野身边呢?” “因为我从始至终追寻的是禅缘,而不是某个人。” “那你现在来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换这个世界本来的面貌。”白杨终于有些疑惑了,转头看着朱泰诫,朱泰诫继续说:“我本来以为雪野可以做到,但是没能预料到你能把禅缘夺回来,相比之下,你没有雪野那样的野心,我不想你得到了禅缘,作为却就此终止。” “什么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 “一个最完美的世界,没有不公,没有残忍的罪恶,没有剥削和压迫,这个世界本来就该胶在女人手上的,它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而只有女人能改变它。” 白杨摇了摇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了复活雪野,杀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朱泰诫说:“总要有人为了更好的未来做出牺牲,而且很清楚的知道,禅缘只有在你和雪野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然而我敢说你对它的了解可能不如我。” “可是白家历代传下的规矩,禅缘只有女性才能用。”白杨看着朱泰诫,眼神里浮现出了轻蔑。朱泰诫想了想,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解开缠在胸前的束胸,露出了一具雪白的身体,还有女人才会有的玲珑凹凸,站在白杨面前,说:“这才是真相,当年死的是我兄弟,我妈妈接受不了,也不敢让我父亲知道他失去的是儿子,所以我代替了我兄弟,寄生在他的身份里,我妈妈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一直跟我同吃同睡甚至一起洗澡,直到我二十多岁还这样,我一直以为她这样做只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有一天她猥亵我,我才意识到我在她眼里完完全全是我兄弟的替身,是她感情惟一的寄托。” 白杨愣在那里,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在白杨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朱泰诫又加上了一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我们父母决定定亲的时候,我妈妈就已经做好了对付你的计划,她说,等你一嫁过来,就毒死你,然后我和她继续在一起。” ☆、第120章 田甜把自己的母亲安顿好后,回到而北京,然而回到北京时,却没有见到白杨,田甜有些奇怪,一方面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杨,是以在没见到白杨时,她微微松了口气,但是不多时,她就又开始思念白杨,然而想起禅缘现在在白杨手里,她想什么白杨都能知道纠结中,急忙去做别的事情去转移注意力。但是白杨不在北京有些反常,上层现在对白杨抓得很紧,白杨不太可能擅自离开北京,虽然上层不见得能控制住白杨,然而她这次香港就很有问题,田甜许多事情白杨不可能凭空知道,现在人离开北京,很可能是处于上层的安排。 想到这里,田甜感觉不太好,上班时遇到康妮,康妮看着她的时候神情有些躲闪,但是眼神里又带着关切,似乎有什么话告诉她,这让田甜更加疑惑了,找了个时机,看康妮去茶水间,于是她也去了,去了之后两人一关门,康妮依旧社么也不说,用手指沾了咖啡在桌子上写:“我奶奶被部门控制了。” “啊?”田甜惊诧的看着康妮,康妮低着头,匆匆离开了,田甜用纸巾擦掉了这句话,想了半天,部门是田甜一手建立起来,是归属军委直接领导的正规部门,不可能做一些暗地里绑架要挟的事情,但是田甜也知道中央有其他部门是可以做这些事情,比如国防,谍报部门,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研究部很可能不再是一个独立的部门了,而田甜对此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部门控制了康妮的奶奶,明显是为了要挟康妮,而要挟康妮,必然是为了让康妮在田甜身边卧底,但是他们多少低估了康妮对田甜的关切,所以还没几天康妮就冒险把这件事透漏给了田甜,如此看来,上层肯定是跟白杨达成了某种协议,但是协议到底是什么,田甜急于知道,然而当她试图查知的时候发现,她的权限被限制了。 田甜回家叫来了燕飞,告诉了燕飞发生的事情,燕飞听完,说:“那你是想干什么?”田甜说:“我想让你黑进彭田霏的电脑搞清楚怎么回事,他肯定知道内幕。”燕飞挑着眉,看着她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是不是要回报我。”田甜叹了口气,说:“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 燕飞笑了起来,说:“我帮你。” 她再次回到了她以前的那个处在废弃仓库中的工作室里,工作室里无数台电脑虽然系统已经落伍,配置在现在来说也显得不够给力,然而对燕飞来说,已经够了。 田甜什么也帮不了,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结果,结果却让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因为关于这件事,燕飞只在彭田霏的电脑中发现了一封调遣命令,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名受过严格训练的精英特工和白杨一起进入了孟加拉,燕飞说:“看上去,我国很像是想在孟加拉发起一场内部战争。” 田甜却说:“她们一定是冲着雪野去的,白杨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死雪野,现在因为我,她肯定对雪野更加恨之入骨了,白杨这次行动既然和上层达成了合作,那么一定不会的留给雪野任何机会了。” 田甜更加的紧张起来,她一把抓住了燕飞的手,说:“燕飞你得帮我,你必须得想办法去通知雪野,让她先离开孟加拉。”燕飞说:“可是白杨他们早行动了,我这回去通知雪野也来不及了。” 田甜说:“所以我这会要去军委会,尽可能把北京这边稳住,雪野那边只能交给你,帮帮我好吗?”燕飞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帮助雪野,且不说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就算愿意,也意味着她要冲破重重阻碍,进入孟加拉找到雪野才行,这件事不是她相帮就能帮的。 田甜看她犹疑不决,低声祈求:“求你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燕飞看着田甜祈求的眼神,无奈起来,说:“我没搞错的话,雪野是我的情敌对吗?”田甜只是说:“求求你,我不想看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趁事情还可以挽回,帮帮我好吗?现在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帮我了,如果还能有人帮我的话,我绝不会让你这么为难的。” 燕飞看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中虽然非常的不满和愤慨,但是听她苦苦哀求,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叹了口气说:“好,我去。” 田甜急忙说:“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但是如果白杨昨天一回来就去了孟加拉的话,我们现在才知道,就整整比她晚了二十四小时,所以你必须得更快一点。” 燕飞无奈摇摇头,说:“好,我立刻出发。” 田甜也立刻行动了,现在是午间一点二十分,田甜早上得知内幕,中午就拖燕飞过来查清楚情况,再回去,正好是下午上班时间,田甜不动声色的回到研究部,彭田霏疑惑燕飞怎么没来,田甜耸耸肩,说:“燕飞又跟我表白了,然后我决绝了,所以她现在一个人跑去喝酒去了。” 彭田霏闻言说:“这样没问题么?”田甜说:“没问题的,她是什么人,自我修复力很强的。”田甜表面上不动声色,然而心情确还是非常低落,一下午人在这里,心里却一直担心雪野的情况,下午下班,别人都回去了,小陈过来,看到田甜情绪低落,顺口问她:“怎么了?”田甜闻言看去,看到艾家兴,范一虎,惠成刚还有康妮也都在,她怕自己的心事被看出来,转个话题说:“没怎么,看看彭田霏现在,真是意气风发。” 几个人一时无言,小陈过来,说:“心情不好是吧,不如我们几个今天一起吃饭散散心。” 其他人闻言也说:“也好,走走,一起去吃饭。”田甜想想说:“也好,我请你们吧,走吧。” 几个人于是就近找了一家饭店,显然艾家兴几个人现在也是满腹牢骚,彭田霏的作风是独断专行,和田甜完全不一样,饭局上田甜叹气说:“我可能在这个部门也呆不久了。” 范一虎闻言说:“别啊,彭田霏他现在在这里就是来刷资历的,等他刷够了资历可能要上调的,到时候这个位置自然还是你做,你要是现在准备抽身,太得不偿失的。” 田甜说:“世情难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她说着看一眼康妮,康妮一直默默的,也不说话。小陈端了酒杯,说:“管那么多,来,先干了这杯,祝你日后高升。”大家一起喝了,田甜开玩笑的问:“你们希望我继续做你领导?” 艾家兴闻言笑说:“你做领导肯定比彭田霏强多了,彭田霏太坑了,不管任何事情,从来不跟我们打招呼,只是叫我们服从命令。” 田甜叹口气,说:“看样子你们还挺喜欢我嘛,可是要是有一天我们成了敌人咋办?”几个人同时语结,反映了半响,小陈说:“你说什么呢?你跟我们变成敌人,除非你叛国了。” 田甜笑了起来,说:“那怎么可能?” ☆、第121章 晚上这顿饭吃的不错,酒也喝得比较尽兴,研究部这些人都是田甜组织起来,相处日久,都处出感情来了,然而正如田甜所说的,下一步路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康妮奶奶曾经要田甜不要老去打扰她,有些话说多了会招灾,想来她老人家是早有预感,康妮现在也不能和田甜多说,田甜看着她时,心里就觉得歉疚,迁就之余又伤感起来,这个研究部是田甜一手建立的,然而时至今日,研究部越来越发展光大,她这个当初的领导人却被降级,被限制权限,连最好的朋友也被逼成了她身边的卧底,她现在摆在这里,就是牵制白杨的棋子,顺带收服燕飞,她什么都没落下,却要什么都去做,就像一个祭品,眼看着又要成为权力斗争的活祭。 万年前的玉樱,二十一世纪的田甜,处境似乎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六个小时了,燕飞要是兼程赶路,此时也早该飞到孟加拉了,然而燕飞连续两天没有出现,已经引起彭田霏的注意了,田甜依旧淡定自若,但也不能完全掩饰自己私下的行动。 而且,在燕飞离开四十二小时后,田甜接到了她的电话,燕飞在电话里说:“我没办法提前通知雪野,因为我压根就找不到雪野在哪里,朱泰诫在白杨身边,她以前一直在孟加拉,在雪野身边,她对孟加拉正政场那些人很熟悉,她要找雪野肯定不难,可我不行,我现在唯一获得的情报是白杨在在达卡驻军营地旁边安插了暗哨,她的人也跟孟加拉人做了交涉,她似乎再逼雪野出来,我大概能判断出白杨准备在哪里和雪野见面,但是我肯定组织不了这两人的冲突,能组织的现在只有你了。” 接完电话,田甜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雪野上次和白杨交手重创未愈,白杨现在又有禅缘在手,所以雪野躲藏起来,所以燕飞才找不到她,但是雪野有孟加拉政府的帮助,白杨的胜算应该也不是很大,两个人一但相见,结果恐怕还是两败俱伤,这是田甜最不容易看到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赶去孟加拉,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上层的想法了,有些事情,她必须去做。 门上却传来了敲门声,田甜带着疑惑,走到了门边,没有着急开门,先从猫眼看出去,外面是三名黑西装,一女两男,女人正在敲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而这三个人腰背笔挺,神情严峻,双手自然垂下,却不是放松的状态,田甜立刻意识到了这三个人的身份,这样三人组的配置太常见了,因为田甜也曾经这样三人组搭档过,那时候她就是敲门的女性,屋子里要是有人问,她一般会回答查煤气,查电费,查水表或者说自己是楼上的邻居,女性的声音一般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屋子里的人一旦开门,外面另外两个人就会立刻出手,和敲门的女性一起控制住里面的人,一般前后行动不会超过三秒。 田甜判断这三个人很可能是国安的人,如果没人开门,一般情况下,他们将破门而入。 片刻之间田甜已经把这些问题分析清清楚楚,稍作思考,她转身奋力把靠近门边的沙发推了过来堵在了门上,然后跑到窗口向下看了一眼,楼下没什么人,但是田甜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是国安部,那么他们肯定会有周密完善的部署,田甜下去也不一定能逃走,她现在唯一能逃路恐怕只有一条,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看样子外面的人敲不开门后,要采取行动了,田甜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她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枪,还有放在一起的皮制的结实耐磨的战术手套带上,然后伸手把窗帘撕了下来,然后找出剪刀,剪成一条一条,连接在一起,成了一个长长的绳索。她把绳索放了下去,绳索放下去的同时,她观察了一下外面,果然她看到附近车上有人下来了,他们发现了从窗口中垂下来的绳索。 田甜把绳索在窗边绑好,然后把绳索的另一头在腰上缠了一圈,把最末梢握在手里,在手腕上在绕两圈,听着身后破门声,她深吸一口气,从窗口跃了下去,她现在住的地方在十三楼,她算好了绳索的长度,这个长度只能垂到六楼,也正如她所料一般,在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之后,她的身体在六楼卡住了,车子里的人造已经冲了过来,田甜听到了打开枪栓的声音,身下传来喊声:“停在哪里别动!” 但是田甜知道他们不会开枪,他们还需要自己,她咬着牙,双脚用力在楼壁上一蹬,她的身体荡了起来,向一侧荡出去,她这样荡了三四个来回,当再一次她的身体荡到最高点的时候她松开了手,身影犹如飞燕一般,扑向了八楼的窗户,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田甜撞进了八楼一家住户的窗口里,家里有个还在吃奶嘴的小宝宝,坐在沙发上,在剧烈的撞击声中,她看着跌在地上的田甜目瞪口呆,奶嘴从嘴巴里掉了下来,田甜其实也几乎被摔懵了,然而此时她不能晕,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翻身起来,看一样目瞪口呆的宝宝,宝宝也在看着她,目光对视的一瞬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正在给宝宝冲奶的妈妈也从厨房冲了出来,田甜来不及多想,在婴儿嚎啕大哭声中,一个箭步抢到了门口,夺门而出。 显然追捕田甜的人的确没想到田甜垂下楼后反而又进入八楼,所以一时措手不及,田甜得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跑到了八楼的电梯口,双手用力扒开了电梯门,门内,是电梯的电缆绳,田甜双脚蹬地一跃,双手抓住了电缆绳,用力向上爬去,幸亏这栋楼最高层只有十八楼。 她通过电梯通道一点一点奋力攀爬到了顶楼,楼顶夜风吹来,她此时肾上腺激升导致高度紧张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一点点,这是十八楼,从这里跳下去绝对会摔成肉泥,现在唯一能帮她离开的地方是一根从其他的高楼上拉过来,通向另一座高楼的电缆线,她必须冒这个险,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楼下那帮人每一个人都是精英,直接冲突她不会有任何胜算,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出奇制胜了,田甜咬咬牙,伸手看看,手上那双结实的战术手套应该能经得起剧烈的摩擦,想到这里,她向后退了出去,退出去大约十几米的距离,然后开始奔跑,飞快的助跑后,她的身体在楼顶边猛然起跃,飞起,双手抓向了那根电缆线,心里默默想着,希望这根电缆线不会因为她的重量而断掉。 楼底下传来了一声咒骂:“妈的,她可真豁的出去。”田甜听得出那是彭田霏的声音。 ☆、第122章 三天后,田甜出现在了达卡,并且联系到了燕飞,燕飞见到田甜时,看到田甜为了避开国内的审查,伪装成了一名男性,用的身份证件也是男性,叫彭毅,然而田甜即便涂黑了皮肤,穿了内增高的皮鞋,和加垫肩的外套,也依然掩饰不了清俊的五官,燕飞说;“如果那些人以前见过你,现在看见你,还是会认出来的。” 燕飞说的那些人是国内派来的特工,以及白杨,田甜却没顾不上这些了,说:“雪野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还是不知道?“燕飞说:“她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白杨已经找到她了,你想知道雪野在哪里,只有去找白杨,听着,我有个方案,就看你愿不愿意做。” “什么?” “你想白杨白杨就能知道对不对,你得让她知道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白杨的反应应该会是找到你把你软禁起来,等你和她见面了,你想办法套她的话,我在暗处跟着你,等你套到话,我再把你救出来,然后去找雪野。” 燕飞这个方案听起来非常可行,田甜考虑了一阵,说:“那你要是救不了我怎么办?何况白杨可能很容易察觉我想套她的话,瞒不了她的。”燕飞沉思了一下,说:“瞒不了她,那就开诚布公的谈好了,你的目的是阻止白杨和雪野两败俱伤,只要能搞清楚她们会在那里相见,一切都好办了,而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相信我。”燕飞握住了田甜的手,再次把这句话强调了一遍,田甜沉思了一下,说:“好,那不如,我直接去找她。” 这未尝不是一个最简洁便利的方式了。 白杨这次来,是秘密行动,所以她根本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但是田甜在她所住的酒店外面一出现,白杨就立刻知道了消息,所以田甜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是田甜看到她的时候,却有些意外,因为白杨并没有正眼看她,从她被带进房间以后,白杨就一直背对着她,只是对她淡然说:“坐。” 田甜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白杨轻轻说:“我昨天就已经接到国内的通知了,说你脱出监管逃走了。” “所以我在国内其实是一直被监管的?”田甜追问了一句,白杨点了点头,说:“你从香港回来之后开始的。”田甜无奈的笑了笑,看到白杨转身在窗口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阳光从窗户中透进来,白杨背对着光,面对着田甜,田甜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身影的轮廓,看不清她的神情容貌,她坐下来,语气淡然的说:“你应该清楚,我不会让你插手这件事的,所以这几天,你得留在我身边。” 田甜早预料到会发生什么,所以对白杨的话并不意外,她轻轻说:“就没有别的路了吗?”白杨叹口气说:“雪野必须死,任何余地,我知道燕飞也来了,你来,是为了套我的话,而她肯定在准备着把你救出去,但是不行。”白杨的语气清淡而冷然,田甜从来没听她对自己这样说过话,听着她这样的语气,田甜心里有些绝望起来,但是她还没有说什么,又听到白杨说:“不要试图阻止我,否则燕飞会死的,我知道你对雪野关切胜过燕飞,然而。”白杨顿了一顿,继续说:“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阻止我,死的只是雪野,阻止我,雪野和燕飞都会死。” 田甜的心颤抖起来,说:“白杨.......”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杨已经打断了她,说:“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对你让步,这件事情不行。” 她说着,轻轻的招了一下手,一个人推门而入,,把一副手铐摆在了田甜面前,田甜楞了一下,去看白杨,然而白杨还是把自己藏在阴影里,让田甜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只是说:“你没有别的选择。”田甜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那人把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田甜无措的茫然四顾,面前那个人拷住她的手腕后,又蹲下去,把另一幅铐子拷在了她的脚上,田甜被动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目光却看到了白杨身边的桌子上放的一张纸,她凝神去细看,发现纸上写的是一个人的八字,田甜疑惑起来,再次细看,发现这个八字跟自己的有些像,而恰恰这时,白杨清淡的语气问了一句:“人找到了?” 田甜脑海里立刻跳出来两个字-血符!这东西还是白杨带着她认识的,她也知道做血符的必须是一个八字符合风水说法的人生剥下来的皮肤,而这个八字正好和自己的有点像,虽然不是完全像,白杨要找血符做什么,联想起驻军营地至少数万人的密集人口,难道说白杨对雪野志在必得,不惜杀大批人做陪葬。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白杨,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杨淡淡说:“你不必多问。”田甜激动起来,说:“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么?只是为了让雪野死,你就能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白杨冷冷笑了一下,说:“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成为珈蓝,七情六欲就早被斩断了,珈蓝和这个世界唯一的链接,就只有她的祭祀,也就是你。” 田甜惊愕的看着白杨,说:“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血?” 白杨依旧风淡云轻的语气,说:“雪野为了复活她自己,做了多少冷血的事情,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田甜愣住了,白杨没有在说话,田甜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对坐了很久很久,而田甜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说话了,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不能让这样血腥的大屠杀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发生,不惜代价也要阻止。 田甜被留在了白杨的卧室里,白杨看起来是要出去,她走过来,轻轻抱起田甜,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给她垫上枕头,让她睡的更舒服些,然后站在床边看了良久,田甜这会才看清楚她的面容,白杨瘦了,目光看着田甜的时候还是纯满了温柔,但是田甜还是从她眼睛里读到了什么。田甜看着她说:“你不敢正视我。” 白杨却轻轻拉过被单给她盖上,轻声说:“不要试图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还会为此付出代价。”田甜没有再说什么,白杨轻轻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田甜依旧不知道白杨去了哪里,而燕飞却还没有出现,她开始有些心急起来,窗户上却在这时传来了敲击声,田甜转头望去,看到窗户外出现了一张脸,自然是燕飞,田甜从床上跳下去,打开了窗户,燕飞跳了进来,说:“我看到白杨出去了,她..........”田甜打断了她,说:“快给我解开,我得跟上去。” 燕飞没有多想,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钩针,给田甜解开手铐,一边低声说:“他们门外有两个人,四个人在走廊里巡逻,还有两个监视大堂,两个在楼下监视,朱泰诫跟着白杨走了,可是你要出去不容易。” 田甜闻言说:“会有办法的。” 燕飞说:“我已经有计划了,等一下我从门口出去,你直接从窗户外面爬下去,去找白杨。” 田甜闻言,说:“白杨说她会杀你,你要是离开这里,就不要再去找我了,走,走得远远的。” 燕飞闻言,笑说:“你不是不爱我吗?怎么这么关心我?” “我不爱你。”田甜接口说:“可是我也不想你出事,答应我,别再回去找。”燕飞闻言,看着田甜凝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把这处理清楚,就离开这里。” 田甜似乎安下心来,点了点头,说:“出去要小心。” 燕飞已经站到门口了,闻言点了点头,一边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一边对她做了一个走的手势,田甜点了点头,燕飞猛然打开门走出去了,外面立刻传来击打声,田甜不假思索的攀上窗口,跃了出去。 遥远的夜空中,出现了一片白光,类似于极光那样的白光,田甜心里一惊,难道白杨已经动手了吗?然而那片白光却没有扩张,而是静止在夜空中,把天空划分成了白昼和夜色,身后的酒店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燕飞看样子已经和对方有了激烈的火拼,所以没人能顾得上田甜,田甜加快了脚步,向白光的方向跑去,不远处的公路上,却有几辆军车驶过,车上满载士兵,而且所有的士兵全副武装,重装上阵,田甜立刻反应过来,雪野不可能毫无准备,等着挨打,一场战争即将在达卡发生了。 ☆、第123章 极光停在天空中,光芒中的民众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是死神的降临,都惊奇不已的拿着手机拍下这千年也难得一遇的奇景,田甜冲进了人群中,推着那些毫无警觉的人们,大喊着:“快离开,这里有炸弹,快离开。” 因为她完全没空向民众解释这白色的光是怎么会事,只是用英语大喊:“bomb.” 人群中开始有人反应过来了,开始一边撤离一边和田甜一起大喊让大家快走,人群这才开始纷纷离开,田甜在人群中迎向那片光,走了过去。 光芒已经完全覆盖了大地,与之前田甜看到的杀死大批人的那种光不同的是,它白惨惨的渗透在地面上每一个角落里,光芒中,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田甜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那个人一步步的从光中走了出来,带着还略有些苍白的脸,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轻轻的像田甜走了过来。 那是雪野,没错,虽然雪野和白杨的容貌现在几乎无二,但是田甜还是能从她们的眼神中区分出她们,雪野轻轻张口说:”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张皇失措。” 田甜急忙说:“白杨要杀你,我一直在找你,想提前通知你,可是一直没能找到你。” “她杀不了我。”雪野淡淡的说:“她想借用禅缘的力量杀死我,可是,我也是禅缘的主人,禅缘杀不了我。” 田甜看着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大步走上去,抓住了雪野的手,说:“跟我走。” “去哪里?” “随便哪里,我跟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在去找白杨,我们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吗?” 雪野看着她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说:“当然好,很好。” “那我们走。” 然而雪野轻轻挣脱了田甜的手,说:“虽然我明知道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白杨,你不想她死,我也还是愿意跟你走,可是,我跟她不可能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玉樱,这件事,你阻止不了。” “为什么?”田甜几乎要崩溃了,然而就在此时,她的身边突然狂风大作,田甜被风吹的几乎摔倒,空中白光骤然一收,一个人非常突然的出现在了夜空中,而白光并没有完全收尽而是像一个漩涡一样在那个人的手掌中旋转。 那是白杨,雪野看到了白杨,冷笑了起来,说:“你失策了,禅缘堪比核弹一样的威力在我这里是无法起到作用的,我虽然控制不了她,但还是可以抑制它。” 田甜急忙喊了一声:“白杨。”她还试图劝服白杨,白杨却轻轻一挥手,田甜立刻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她向后退去,她拼尽全力也无法靠近白杨半步,反而被这股力量驱使着一直向后退去,而这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抓住了田甜,拖着她迅速后退,那是白杨带来的两名特工,这两个接受过高强度训练的特工即便只有一个田甜也不一定是对手,何况还是两个人。 田甜耳朵中只是听到白杨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说:“你要带她走,是要置我于何地。”田甜目光看过去,看到白杨的目光也看着自己,淡漠无情。 田甜的耳边却突然响起了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加拉这边的军队已经集结了,大片的子弹同时向白杨打了过去,而拖着田甜的两名特工,已经迅速的把田甜拖上了车子,无论田甜怎么挣扎叫喊也没有用,这些人行动迅速,配合默契,孟加拉那边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发现,田甜就已经被他们完全控制住了。 但是在他们准备关门的时候,田甜却用脚蹬住了车门,声嘶力竭的吼着说:“要带走我,除非杀了我!”话音未落,门口企图把田甜塞进车里的人突遭偷袭,仰面倒了下去。 田甜来不及看是谁帮助她,立刻从车里跳了出来,然后这才看到站在外面的是燕飞,燕飞一手举枪,对准了车子里的两名特工,一边对田甜说:“现在要做什么。” 田甜急忙说:“我不是让你走得远远的吗?” 燕飞笑说:“你不想我有事,我也不想你有事。”然而就在她们说话的档口,燕飞稍有疏忽,车子里的一名特工突然出手,一手抓住枪口拉开,一手握拳向燕飞的喉咙打过来,出手必杀,动作非常的敏捷迅速,燕飞动作也不慢,瞬间抬手接住了对方的拳头,但是已经失了先机,对方一脚扫来,燕飞摔在了地上,但是燕飞也并不示弱,随即抓住对方踢她的这只脚,反将对方摔倒在地,然后她一手把枪扔给了田甜说:“你去,这里交给我!” 田甜接住了枪,看看燕飞,咬咬牙说:“你要活着。”燕飞点头,田甜转身离开了。她知道这几名特工是不会杀燕飞的,毕竟燕飞具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随即田甜又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冲了出去,整个人飞出去撞在了身后一辆车上,田甜几乎被撞晕过去,半响头脑才清醒一点,向前面看去,就看到雪野静静的站在地上,周身却光芒大作,光芒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禅缘,雪野似乎是想把禅缘夺过来,但是禅缘还是在白杨手里,之前收敛了的光芒此时又越发的强盛起来。孟加拉这边的那支军队其实只能起到干扰白杨注意力的作用,因为在禅缘的力量下,子弹更本无法伤及白杨,周边却传来零散的枪声,还有人的惨呼声,应该是中国方面的特工被发现了,孟加拉这边在清场,然而中国这边这次派来的无一不是精英中最顶尖的那些人,虽然人数少,却还是给孟加拉这边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雪野巨大的气场导致田甜根本无法靠近,田甜几乎束手无策,然而雪野身边的气场却慢慢弱了下来,禅缘光芒大盛,田甜看到雪野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已经力竭了,田甜顾不上多想了,她翻身起来,再一次向雪野靠近,雪野身边的气场此时已经弱了很多了,田甜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她能够靠近雪野了,但是巨大的压力倒推着她,靠近雪野的路上她就像行走在沼泽地里一般艰难,耳边激烈的风声呼啸而过,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插了进去,她知道现在能够阻止这两个人的只有她。 突然又一道强烈的光芒划过天空,田甜急忙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网状的东西盖了下来,这个网状的东西带着迸裂的电弧,向白杨笼罩了过去,田甜立刻想起燕飞他们曾经用这个方式生擒了雪野,看来现在孟加拉人也试图用这个方式抓住白杨,然而就在此时白杨双手之间突然寒芒一闪,一把带着冷冷的蓝色光芒的剑出现在她手里,白杨的身影也在这同时像鸟一样飞了起来,随着蓝芒划过天际,那张巨大的电网分裂成两半落了下来,田甜急忙止步,免得自己被罩进网里,雪野的身影却也在这同时拔地而起,眨眼之间,她已经出现在了白杨身边,一股无形的劲力冲的白杨飞了出去,白杨的身影却在空中旋了一下,随即又冲了回来,冷厉的目光盯着雪野说:“你以为有人帮你就能赢我?”蓝色的剑芒也直冲雪野而去。 田甜眼看着眼前的情况,又急忙跑了过去,但是她还没能靠近这两人,突然光芒大盛,光芒中,雪野的身体像是一片树叶一样向她飘了过来,田甜顾不上多想,急忙伸手接住,立刻被冲击力砸的和雪野一起摔在了地上,田甜急忙翻身起来,去看雪野,就看到雪野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田甜被吓了一跳,急忙扶住雪野,问她:“你受伤了?” 雪野却强撑着说:“我没事。” 白杨的目光却越发冷然,转头向田甜看了过来,目光中似乎充满了恨意,而在此时,田甜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那边已经搞定了,我们要不要点带她离开?” 田甜转头看去,是燕飞赶上来了,浑身浴血,但是看样子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虽然在冰里沉睡了一万年,可是燕飞依然强悍如初,田甜点了点头,说:“好,先带她走。” 燕飞的身体却在此时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缓缓长大了嘴巴,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田甜吃了一惊急忙说:“燕飞,怎么了?”燕飞的眼神却已经涣散了,头部软软的垂了下来,然后整个人都向下垮了下去,大吃一惊的田甜急忙接住了燕飞的身体,燕飞身后一个人出现了,是朱泰诫。 她的手上还沾着鲜血,一把刀扎在燕飞的背上,从背部刺入,一直刺穿了她的心脏。田甜眼看着燕飞倒在她怀里,茫然无措的抱紧了燕飞,呼喊着燕飞的名字:“燕飞,燕飞.......” 燕飞的神智还没有完全失去,听到田甜的呼喊,她的嘴角勉强牵出了一丝笑容,嘴唇蠕动着,田甜急忙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听到燕飞说:“这次好像真的要死了......”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就完全软了下去,在田甜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 田甜大脑里一片懵然,不知所措的抱着燕飞,白杨的身影却骤然出现,田甜听到了一声冷笑,她听到白杨说:“我说过,你要是来,她就会死,是你不肯听。” 白杨说着,目光转向了雪野,雪野受了重伤,却还是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白杨,说:“你杀不了我,要死,也是我们一起死。”白杨也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蓝芒已经犹如偷袭猎物的毒蛇一般,刺向雪野,地上的田甜此时才反应过来,她顾不上多想,就站在了雪野面前,白杨眼看着田甜,急忙收力,看着眼前的田甜,说:“你果然爱的还是她。” 田甜却说:“我只求你们住手,不要在互相伤害了好吗?” 白杨却只有两个字,说:“你走开。” “不!”田甜站定在雪野面前,无惧的看着白杨,说:“我不会让你杀她。” 然而她没能想到的是,雪野却在这时突然推开了田甜,随即白杨在一股巨大的力量的冲击下摔了出去,而雪野的身影也立刻如影随形一般,再次出现在白杨身边,手腕轻轻一翻,那柄带着蓝色冷芒的剑到了她的手里,白杨从地上起身,试图站起来,却又腿一软,单膝跌跪在地,她一手撑住了地面,空中却涌出大量的鲜血来,雪野趁着田甜阻拦白杨的时候,偷袭了白杨,而且拼尽全力,一击重创,并且趁此机会收回了禅缘。 带着蓝芒的长剑又恢复成了蓝色的晶体,雪野看着附身在自己脚下的白杨,脸上冷漠的笑容,眼中迸现杀机,田甜在雪野成功偷袭白杨以后才反应过来,眼看雪野要对白杨下杀手,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拦住了雪野,说:“你不能杀她,你们本来是一脉同体,为什么非要自相残杀?” 雪野看看她,再看看白杨,说:“我不杀她,她也会杀我,玉樱,这件事你根本阻止不了。”她说着伸手推开了田甜,田甜楞了一下,看着充满了杀机的雪野,突然觉得绝望起来。 雪野看着举步维艰的白杨,一只手轻轻托着禅缘,一只手掌心向上,掌心中出现了一团淡淡的紫雾,紫雾带着冷冷的杀意,冲向了白杨,然而此时却突然传来了朱泰诫的惊呼声:“你要干什么?” 雪野和白杨同时向田甜看去,就见田甜伸手拔出了插在燕飞后背上的那把刀,然后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白杨惊呼一声:“田甜,你要干什么?” 田甜脸色苍白的冷笑了一声,手上用力,那把刀刺入了她的胸腔,而此时白杨和雪野初始一门心思限制敌方于死地,眼看田甜自寻死路的举动,竟然都无力阻止,眼睁睁看着田甜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里,然后又反手拔了出来,一股鲜血立刻飙飞,田甜对自己下手恨而准确,她没有刺自己的心脏,却用刀刺破了心脏附近的动脉,人体压力顿时让鲜血喷溅了出来。 雪野脸色苍白的看着田甜的举动,说:“玉樱,到底为何?” 田甜脸色苍白的笑了笑,说:“我不爱你们任何一个,我只爱燕飞,她为我生为我死,我却没有为她做过任何事,我对不起她。” 她说着,轻轻摊开了双手,手上沾满了鲜血,她仰起头来,仰望着天空,轻声诵唱起来:“天苍茫兮云水寒,地苍茫兮血染泪。缘有尽兮日月移,无穷尽兮归宙宇。” 她的身体渐渐的离开了地面,鲜血还在继续从她身体里喷涌出来,她轻柔的歌声却像是魔音一般穿透了天空,而在雪野手里的禅缘此时却也离开了雪野的手,不在受任何力的控制,靠近了田甜,田甜闭上了眼睛,展开双臂漂浮在空中,禅缘越来越靠近她,在最后的片刻,禅缘融入进了田甜的血中,和田甜一起变成了红色,而这片红色又逐渐的变成了红光,红光而后又慢慢的淡化下去,最终田甜的身影变成了一个虚幻缥缈的红色的光影,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和禅缘合为一体。 白杨虽然受了重创,还是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伸手抓向田甜,然而她什么也没有抓到,手从那片红色的光影里穿过,白杨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说:“她到底做了什么。” 雪野也完全是失神了,看着那片红色的光影,说:“她用自己封印了禅缘.......” ☆、第124章 田甜知道失去了禅缘,她们谁也杀不了谁,禅缘是她们想要杀死对方依仗的唯一利器。 田甜也知道失去了自己,她们谁也不会再有心思杀谁,田甜是她们和这个世界为一个的情感链接,然而这唯一的链接也被田甜自己斩断了。 她的身影越来越淡薄,那片红色的光影起初还能看出那是个娇柔的女体,但是逐渐的光影变得模糊,白杨试图去拥抱田甜,然而田甜却彻底消失了,白杨茫然无措起来,徒然跪倒在了地上,喃喃说:“她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 身后的雪野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苍凉:“我以为熬过万年,一定可以重新找回她,然而天下早已不是我的天下,人也早已不是我的人,万年沧海桑田,没有变的,只有我。” 雪野站在清冷的夜里,仰望着天空,看着满天繁星,似乎又回到了万年前,玉缨踩着轻盈的脚步,盈盈走来,在她面前盈盈然跪了下来,娇脆的声音说:“珈蓝是要见玉缨么?” 一个星期后,北京。 彭田霏匆匆走进了军委办公室,刚进门,就看到卫副主席冷然的目光看过来,对他说:“你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吗?现在呢?田甜失踪,白杨竟然被孟加拉那边扣押,燕飞死亡,这一切你要负全责!” 彭田霏说:“这个计划完全失败的确是我的责任,但是我还是想辩解两句,田甜对我们有太多的隐瞒,我刚刚才从她爷爷奶奶那里拿到她的私人物品,里面有一本日记,是燕飞从万年以前带回来,但是她截留了,我们谁都不知道她才是这所有人,所有事件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物,然而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也更本不知道禅缘虽然威力无比巨大,雪野和白杨两个人任何人掌握在手里都能横扫世界,但她可以完全抑制住禅缘,虽然她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的研究方向都因为她的隐瞒从一开始就偏了。” 卫副主席看着他,目光依旧冷冷的,说:“那么照你说,当务之急我们最需要做什么?”彭田霏急忙说:“当务之急,把孟加拉海底的那块圣地控制起来,我觉得那是解开所有谜底的关键,也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是通向异空间的唯一通道。” 白杨坐在冰冷的铁床上,床上没有被褥,只有一条锁链,一头连接着床脚,一头连接着她的脚腕,冰冷的铁栅栏的门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打开了,这间单人囚室里关着的只有她一个,然而整座监狱里关着的却不是她一个,这是关押孟加拉关押极度危险的犯人的监狱,关在这里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然而大多数却是有精神问题的变态,就好像关在她对面的那个大胡子老头,他已经伏在铁栅栏上看着田甜,一动不动的伏了二十四小时了,浓稠的口水凝聚在他下颌上,像虫子一般晃动,然而白杨就像是没看见,她一直在发呆,没有任何举动。 田甜消失后,她就像是被人挖走了心一样,似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孟加拉军方拘捕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她被雪野伤的很重,而之后也没有接受任何治疗,整整一个星期,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伤势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坚牢的门被打开了,雪野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侧着头看着白杨,说:“她们说你要见我。” 白杨轻轻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轻声说:“你知道,其实我不是自然而然生下来的那个孩子。”雪野的眉微微皱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白杨继续说:“你说我阴阳同体,才能将你几乎奄奄一息的灵魂唤醒,实际上到我这一代之前,家族女性再没有出过异能者,所以我妈妈以为是因为族中血脉淡薄的关系,用禅缘重聚精血,我那个同胞弟弟其实是被我妈妈在腹中就杀死了,朱泰诫的兄弟也是被我妈妈杀死的,而我妈妈一共杀了七个朱白两家不超过七岁的孩子,就像你当初用禅缘制造出我的先祖的那个方法一样,孕育除了我,只是你造出先祖的时候,又杀了多少人?” 雪野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白杨却又说:“我生命从来就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你,我的出生是为了破解你留下的魔咒,我的存在是为了杀死你,我唯一想为自己争取的,唯一能证明我除开生下来的使命以外的我的存在价值的人.........” 白杨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但是她的情绪很快就被她自己控制住了,续而又继续用淡然的声音说:“我们都做错了事情,你花了一万年的时间,让自己做了一件最错的事,值得么?” 雪野依旧面无表情,看着白杨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能把她找回来么?” “把她找回来么,只有一条路,就是打开禅缘的通道,然而這件事情,只有祭司才能做到,这个世界上,却不会在有第二个祭祀了。” 白杨却说:“祭祀打不开通道,她只是能够和禅缘灵犀相通,禅缘会为她开路,然而珈蓝能够控制禅缘,却不能和禅缘沟通,所以想要打开通道,只有毁掉它,而通向它的世界的通道,只有一条,那就圣地。”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但是我做不到。” 白杨说:“你能做到,因为我能帮你做到。”白杨落下双脚,踩在了地上,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雪野面前,脚镣在地上拖出哗哗的声音,雪野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白杨。 白杨站在了她面前,看着她,说:“把她找回来么,好吗?”雪野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杨又说:“我一直以为,拥有她才是最重要的,然而直到失去,我才知道能够看着她安然生活,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便是做个旁观者,又能如何。” 雪野看着她说:“那到底要怎么做?” 白杨淡淡说:“只要你接受我。” 她说着,轻轻摊开了双手,雪野看到她的手心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的光芒,随后,光芒开始扩大,从她的掌心扩散开,而后延伸到她的手臂,肩头,及至面部,身体也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来,而她肌肤骨骼却在这光芒中寸寸陨落,飘散,变成了没有一丝分量的灰烬。 光芒随即包裹了雪野,雪野在这一瞬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呼喊:“长官,长官.....”声音显得非常遥远,雪野朦胧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倒在监狱的地上,白杨已经消失不见了,雪野轻轻翻身起来,手指触到一些粉末,那些灰白色的粉末在她的指下零落,她握起来一把,粉末随即从指缝中滑落,雪野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身边站着赶过来的监狱官,她转头对监狱官说:“给我拿镜子来。” 很快有人拿了镜子过来,雪野急忙拿起镜子看过去,容貌如常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眉心那颗红色的印记,似乎变的更加鲜红欲滴。 耳边却传来了白杨的声音:“你要把她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雪野回头看去,瞬间看到无穷尽的景象,一幕幕的景象就像是一片不停播放的影片,一眼万年,瞬间看尽了地球百万年的演化进程,战争历史。 雪野又一次转过头看去,眼前景象绵延无穷,她看到花开,看到雨落,看到春去秋来,看到蚂蚁般忙碌的人。 雪野轻轻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不知道是痛楚,还是失望,还是无奈,又或是欢喜,还是欣慰,百味交杂:“便是找玉缨回,好似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