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过冬》作者: 妄言热恋 ⚝文案: ❈ 冬天快乐 tag注意/俗又废/可能逻辑死 重苏重欲 无狗血无疯批无剧情 “我又留不住冬雪 我又抓不到太阳” ‎原创小说 - BL - 连载 - 双性 - 高H - 现代 - 年下 - 长篇 - 边限 第1章 热吻地 水面被太阳洒了金光,音箱里的摇滚乐也不知疲倦。 城郊别墅的户外泳池里大概四五个男孩吵嚷着要比谁游的速度更快,倒三名通通要含着酒在水下憋气一分钟。 程修耸耸肩无所谓,这群人里最爱游泳的就属他。 也不知道是大家都集体忘记掉这回事,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七嘴八舌搅和成一团就叭叭吹哨了,等最后程修一骑绝尘碰了壁,站在终点悠然自得看他们扑腾的时候,这才有人气急败坏地冒个头骂骂咧咧说下次一定要把程修从游戏里除名,边骂边被水呛得直飙泪。 程修无奈,看着那人就顾着吵吵结果自己越掉越远,折腾到倒数第一,又着急忙慌地追赶。 他笑得眼睛快睁不开,却舍不得挪开目光。 但是本来被池子里晃荡的水光照久了眼睛就难受,他忍不住了才捏着鼻翼甩甩头一顿晕眩。 地上的汽水只剩了一个空壳,他想再去捞一瓶,在翻了一圈发现全是啤酒之后他才想起来,佟戈他们说要进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可乐来着。 不过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稍微有点走神。 一群人的喊叫声和音乐混在一起的时候会格外吵,也不知道谁的歌单点到单曲循环,同一首歌至少播到第十遍。程修刚不自觉揪起的思绪逐渐被重复的旋律搅乱,耳朵都快起茧。 连他都觉得闹,这些人也真是受得了。 他揉揉额头,刚想喊一声谁干的,嘴一张,迎面一阵水浪,哗啦啦浇了他满身,从头到脚的清凉。 他抹把脸就想泼回去,但一看见始作俑者又压根生不起气来了,刚生出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顺带着冲得干干净净。 那就先不去管那些无关的事情吧,程修想着,噗通跳了下去。 池边趴着的男孩笑得比日光耀眼。 “再一遍好不好,哥。” 欢声笑语被隔绝,年轻的声音在昏幽中格外诱人。 和外面截然不同,二楼的储藏室像关了灯的放映厅,沉暗又暧昧,窗帘缝里漏射的一条细长光线被佟戈拽得晃晃悠悠,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地望着佟戈,祈求一样说完就随意摸摸嘴角又去拨开红通通的软肉轻轻啜,手心里弯曲紧绷的大腿抖个没停,舌头却更加用力像要把他化在嘴里。 佟戈紧咬着唇垂下头,没意料和幽亮的双眼撞了个正着,他瞬间像被人扒光一样,惊觉自己大概也病得不轻,跟贺司昶躲在这个昏暗湿热的地方挤得一团糟。 他感觉汗从肚皮滚到大腿上,轻细磨人的痒,痒得喉咙疼,抓着贺司昶的头发胡乱地推。 “闭嘴…”佟戈伸手想去捂上,温热的唇舌就放过哆哆嗦嗦的软肉去吃掉不断往下滑落的水渍,那人也不恼,抓住凶巴巴又无助的手扣到手心里,沿着大腿吻到膝弯。 佟戈仰起头难堪地闭上眼,泪就倒进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深秋了还会让人热得想死。 熟悉的前奏又断断续续地流进狭小的房间,贺司昶说这首歌唱八遍他还没停就骂他,把他踹出去都行。但这人狡猾又赖皮,挑了他喜欢的曲子又用他最受不住的方式。 他早就没力气数过去几遍了,卯着劲抬腿想踢开身下的人却被抓着脚踝得了狠狠一口,咬在大腿根上,咬完又没事一样含着肿得高高的阴核在牙齿间拨来拨去,手指捏着穴肉微微翻出来,像撒娇的嘴唇。 贺司昶见着这个,心里又忿忿,也只有下面这么乖这么可爱,不解气的嘬几口,气得头皮疼。 佟戈的手心里全是汗了,整块阴户像要烧起来,“我不行了,你放开,唔…住口...”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能得救,男人的嘴含住他的情欲,小腹在抽搐,但贺司昶根本不听,爬上去舔舔脆弱的肚脐眼,整个手掌包住阴户又重又狠地揉搓,嘴里温柔又委屈。“你都还没有到,哥,我想看。” 佟戈两眼发黑,声音干哑得像坏掉的收音机,推着贺司昶的肩膀叫他滚开。 贺司昶又爬到乳头上轻轻浅浅地啜,滋滋的吮吸声在他耳朵骨上挠,腿撑不住,软软地往下掉,又被强健有力的大手捞起来,他受不住摇摇晃晃骑着那只手满脸醉了酒的酡红。 贺司昶盯着这张脸硬得要发疯。 嘴里是在骂他,软嫩的穴肉却柔成水吸着手指头往里缩,他勾一勾,或者从上到下地摸,身子就发抖,在他耳朵边迷迷糊糊地哼哼,埋着头在他手里高潮的时候黏腻湿滑的热流会乖乖的全送给他。 所以他根本看不懂。 他不懂佟戈为什么默许跟他窝在这里发疯。 他说想喝汽水,他说难受得要死了忍不住了就和他一起溜进来,嘴里说着推拒的话,一举一动却都在顺从他。 不过他说服自己可以不需要懂。 他现在的快乐又不比外面任何一个人少,泳池派对阳光草地那些灿烂的东西好得很,但比不过。这么漂亮的人窝在他怀里轻轻皱着鼻子,温吞泛红的一双眼睛断断续续落雨,那他可以不看那些东西,关起门来被淋湿。 反正越是不懂越心里痒,痒得狠欲望越强。 他目光狭隘,心思浅薄,心里痒可以撇开了暂时不去挠,但被撩动了身体那便是丢掉脸皮也耐不住分毫。 “哥,你摸摸我,我快死了。” 贺司昶含着佟戈的耳垂把他整个人都抱起来,火热紧绷的腰胯把双腿顶得大开,裤链还没有拉开,挤得鼓胀饱满的一团可怜兮兮的缩在裤子里。 贺司昶抓了他的手去摸,他一碰到硬挺凶戾的家伙就抖着手,难以抑制地紧张,下意识瑟缩又被拽回去,手指胡乱地勾住细小的金属扣受蛊惑一样往下拉,整个掌心连同小腹一瞬间被狠狠地打出啪地一声,沉闷厚重的在腹股间回荡。 他眨着眼睛发懵,意识先一步感受到羞耻把耳朵连同脖颈涂得通红。热,热得口干舌燥,汗水滴到他心里也解不了渴,泳池噗通喷溅的欢呼都起不了作用。热死了。 贺司昶在他面前年轻得就像外面正午最烈的太阳,阴茎滚烫,赤裸地杵在他腿间擦过皮肤,插向他的神经。他就是躲在阴翳里也像被炙烤。 贺司昶大概实在是忍得辛苦,控制不住甩了甩胀得通红的肉棒,搁在佟戈手心里开始缓缓地磨,尽管在竭力不发出低吼也耐不住沉重的喘息在空气里打鼓。 佟戈也脑袋轰轰像鼓风机在摇,垂着眼皮向下瞥了一眼,抿着嘴收紧腿心,脚背都绷起来,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十七岁能长这么大,粗长的,仰着头,骄傲又漂亮。 贺司昶不知道佟戈在想什么,对方不动,也不专心,轻飘飘的,思绪像快要脱离自己。他憋着的情欲忽然就溅上了火星,拉过柔软的手臂搭到肩膀,青筋虬结的肉根啪嗒拍上阴户直接凶狠地往上撞。 他幼稚地想惩罚对方,卯足了劲,结果一被肉乎乎的嘴咬住,没几下就没了气。 好会吸。操。 年轻的性器雀跃着感叹,隐隐地愉悦又得意,他紧紧贴住下面的嘴缓缓地顶磨,就像被佟戈卷着舌头软软地舔吻一样,他很快又变回不争气的小孩。还是丝毫不知分寸的那种,忍不了一会儿就轻重缓急全乱成一团,擦着被他舔吸亲吻吃得敏感柔软的逼肉眼角通红,凶神恶煞。 “哥,我能不能插进你屁股缝,好紧…” 他混得光明正大,吃点甜头就不满足了,觉得不够,抓着屁股上肥厚的肉揉开又包紧,气势汹汹的龟头钻进缝里探出头来。捏得用力,问得漫不经心,前前后后来回都插了个遍。 “你不要说话,”佟戈咬着牙哼出几个字。 他不知道贺司昶又学了些什么坏东西,一会儿凶一会儿慢地,两块肉穴都被操得又热又痒,滋咕咕地往外流水。 他抱着贺司昶的肩膀胡乱地咬,没力气一样挠着后颈,贺司昶气不过了,他咬一口屁股就被扇一巴掌,不轻不重地勾得腿一抽一抽想挨操,清脆的啪啪声把两个人的耳朵都拍得快滴血。 佟戈开始疼,疼得皱着眉哼出声,贺司昶就换了轻重给他揉,一边捏一边揉,揉得变了味,忍不住又蹲下给他舔。舔肥白的肉上面淫乱的红痕,呼噜噜泛水光,被阴茎戳得圆圆的洞口情不自禁地收缩,缩得像个生涩的小朋友,他舔上去,和他接吻打招呼,舌尖浅浅的戳,一路到前面熟悉的领地全招呼一遍。 他像个巡游的士兵,游完了满嘴水淋淋地给他报告战绩,捧着耳朵逼他说他做得好了再抱着人亲,亲到人趴在他肩上眯着眼叫春。 “哥,你转过去,我想在你后面,”贺司昶把他搂到怀里从后面抱住柔软的腰肢,问的话还没有说完阴茎早就在他腿心里插了几个来回。 “腿再夹紧一点好不好…”低沉诱哄的嗓音热烘烘地在耳边荡来荡去,“我可以操到阴蒂。” 他炫耀一样哼一声,笑得佟戈手脚发软,敏感的阴道条件反射般疯狂蠕动,但贺司昶说操到阴蒂就真的挺着龟头拼命往红肿的肉粒上摩擦,佟戈抖得越厉害他越用力,湿淋淋有水浇下来他就又趴在纤细白皙的肩膀上笑。 “好骚,就知道你喜欢,”他不要脸,往腿心里摸一把,和着水渍在他耳朵边吸得啧啧作响,“和我舔的时候比哪个更舒服哥,” 佟戈嗯嗯哼哼漂在水里早被荡得犯头晕,一双眼含着春情湿漉漉的回头看他,他不说话,就像勾引人一样睨一眼又转回去了。 贺司昶就是个毛头小子,皮厚性子野哪禁得这种温吞暧昧的撩拨,两个眼神就什么都管不上,大掌撸过红红软软的脸没章法地亲,舌头搅得深,牙齿磕磕绊绊边吸边咬把嘴唇啜得红嘟嘟的,口水胡乱流到下巴憋得佟戈唔唔乱叫。 佟戈被整个笼在强健的身躯下面根本没办法挣脱,屁股下面硕大的一根快要控制不住拼命想往穴口里操。贺司昶紧拧着眉,锋利的攻击性全被压在零星的理智下,胀得深红的龟头吐着热气把肉洞戳得凹进去,却又不敢,浑身上下硬成烙铁一样把佟戈烫得快滋滋冒火花。 他胸腔沉得像随时要爆开,呼呼地在鼓风。 佟戈被隔靴搔痒一样的操磨搞得快要死,又痒又麻。 会被顶穿的,那么粗一根真的进来他会死在这里,他光想象就双腿打颤。 “不要了,救命,呜,贺司昶...”他怕再玩下去对方就会发了疯冲进来,他撅着屁股被撞得火辣辣的疼,疼得骚水直流,沿着大腿爬到地上。 贺司昶兜着他的腰一言不发,从臀缝插到囊袋还不够,手指拉开肥大的阴唇捏着阴核疯了般揉搓,肿胀的马眼张着嘴杵在花穴洞口被吸得滋咕滋咕的吐水。 好紧。贺司昶满脑子都是绵绵不断疯狂地吮吸感,他根本离不开,不间断的高潮已经把整根肉棒都淋湿了,佟戈不停在抖,屁股痉挛般地抽缩,眼角通红地在哭,一边哭一边骂,骂完又汩汩地喷水。 他挺着腰把佟戈紧紧裹在胸口,开口都是压抑得太狠变得嘶哑的声音,“哥,别动,我就射在骚逼的口上好不好,”“我不进去,”他粗糙又可怜地在细白的肩颈上嘟囔,“哥,救救我...” 佟戈还困在快感里泪水挂了满脸,高潮被拉得很长,他手指尖都泛春色,绯红柔软的棉花一样含在嘴里就会化掉的样子,“哈啊,不要搞了,好痒,” 穴肉被戳得红肿不堪,贺司昶急得双目赤红,手指下汗湿的腰肢滑腻柔软,他忽然失了力,腰间往前一顶,饱满坚挺的龟头噗呲顶开红嫩黏湿的肉洞,陷进去,像插进喉咙里的阴茎,骤然强烈地吮吸嘬得贺司昶头皮一麻,把佟戈顶得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不,不,好大,热,救命,”佟戈茫然地张着嘴,颠三倒四,撅着屁股淫水兜都兜不住,噗呲噗呲被磨出腥臊的白沫滴滴答答往下掉。 贺司昶从脖子到胸口都是性欲勃发的红,眉头紧锁,想征服,把紧贴的身体和灵魂都推倒生吞。太舒服了。他牢牢盯着佟戈畏缩又沉醉的脸,干净爽朗的少年音荡然无存,掏出满腹淫恶嚣张跋扈。 “大吗,” “不大怎么搞你,佟戈,” 粗鲁又莽撞的自大狂,仗势欺人,其实威风不过几秒又咬牙切齿,“你好狠心,”他恨自己答应佟戈不插进去,隔靴搔痒快被折磨到失去理智。想操他想得要死。“你好狠心,”贺司昶还是硬,硬得疼,他这种如狼似虎的年纪,细胞里都是蠢蠢欲动的攻击力,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插进去又多爽有多紧,只能把腰搂紧了在腿缝里寻求安慰。 第2章 留不低 佟戈后来就再听不到任何音乐或者欢呼声,高低混乱的哼吟和致命般的低吼夹杂在一起满世界循环。他感觉从头到脚升了空,踩不到地的错乱感让他踮着脚尖着急又胡乱挣扎,扯着窗帘被精液射得头晕目眩,每个毛孔都被性欲失重的快感灌得满满当当。 喉咙像被操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火辣辣的疼,他扭过头跟贺司昶嘬着舌头接吻,抖着手臂勾到脖子往嘴里舔,反复搅弄的舌尖被骤地咬住了他又哆哆嗦嗦开始尿水,汩汩地流到贺司昶的大腿上被抬着往上顶,意乱情迷,眼皮的褶皱里都夹着淫媚的红,眨眨眼就会噗噗往下落。 “哥,好漂亮,好骚,”贺司昶趴在他身上舔脆弱的眼角,看看凹陷绯红的脸颊烫成熟透的桃,狠狠啜一口满嘴都是甜的。 还好能接吻,贺司昶想,能吃到唇齿间脆弱的暧昧,能吞咽。流连忘返。他觉得吻至少是代表点什么的,所以他一点不在乎这样磨磨蹭蹭要浪费多少时间,佟戈下巴酸得打颤他才恋恋不舍松开红嘟嘟的唇瓣。 “松开。”佟戈在余韵里回过神,舌尖缠合扯开的水线晃了晃然后啪嗒断裂,嘴唇鼻头都亮晃晃像偷吃的坏小孩,身子却快速甩开贺司昶在屁股上揉捏的手,抿着嘴靠到墙上心跳乱得一塌糊涂。他几乎死了一遍。 皮肤上舒张震颤的感觉还一直在鼓动他,他想离贺司昶远点,但是不争气的大腿根一直在发抖,走不动路,疯了一样射在屁股和肉户上的精液又多又浓。十七岁的欲望厚重得像掺了三倍奶油,他摸一下就黏住皮肤,钻进毛孔。 他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没什么表情,“你先出去。” 贺司昶像是习惯了,搓搓空落落的指腹没辙一样巴巴的凑到佟戈面前亲亲他的脸,抬手脱了t恤蹲下给他擦着乱糟糟的腿根。 好像是有点没控制住力道,柔嫩的皮肤一道红一道白,上面射满了他的精液。喉结不自觉地咕噜打着滚,少年高潮过的声音性感又挠人,“我出哪去,哥,我都没进去过。”他刻意歪曲,理直气壮,摸摸软嘟嘟的肉唇像擦不干净,亮晶晶的,在他手里抽缩。 佟戈紧紧攥着手,脸颊还没褪完的红看起来像只剩了害羞,他睨一眼,强忍着没做声。 贺司昶大致清理完就站起身离了佟戈一步远,才释放了一次还半硬着的阴茎明晃晃地甩了几下,他随意拽拽裤腰把它兜了回去,抓着皱巴巴的t恤转身,大概是有点想潇洒地离开。 但是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喉结滚动,侧过脸没有回头,“我晚上回去了噢。” 然后就是寂静。 佟戈没有回应,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回应。他倚在墙壁上望着贺司昶的背影有点思绪涣散。 贺司昶尾椎上那个黝黑的“H”拖出来的横线像没有边,绕着他裸露的皮肤,环过整个腰一直到肚脐眼消失不见。他是摸过的,前前后后,那个文身,在结实性感的腹肌上有一种要划破手掌的锋利感。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他被贺司昶抓着手腕按在腰上,结实的肌肉快热得烫手,他夹着硬邦邦的大腿被顶得肉逼痉挛,噙着泪,言语含糊不清,一会说好看,一会说不够,也不知道是指操得不够还是文身不够。贺司昶问他,但他已经爽得指尖发麻,抽噎说不知道。后面便没了印象。 现在想来,自己都不记得当时那种的感觉是什么了。 可他和贺司昶在一起时,就是常被各种奇怪的想法塞满脑袋,思绪忽然间就会飘到不相干的地方点水再起飞。 他会变得不那么像自己以为的自己。 在一起起初是羞恼,被肉体的下流感撕裂表皮,后来进入想象的异世界,创作,平时难以成形的旋律汩汩而出。皮肤和器官的摩擦交缠几乎成为他创作的催化剂。 这是一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但他对欲望坦诚。 他本来就是在摄取十八岁像暴雨一样的痛快淋漓,赤裸挠人,刺痛舌尖的涩意,借此创作,迸发和滋生,体感流泻,汇聚成河。不进入身体也不进入感情世界是一切的初衷,他在两个人之间以这个为防线开始幼稚交易。贺司昶说喜欢,他抽取灵感。 但今天,头一回,贺司昶说他狠心,蛮横地闯进下体,赤裸裸的不满像海浪一样地拍向他的耳朵,冲击身体脆弱的边境线。 他差一点就被卷走了。 这种类似于违背,反叛,瘙痒的心情放肆地在心里怂恿,不上不下,呼喊着要冲破牢笼。他作为一个被情绪支配的软弱生物能扛得住几次。 门关上的瞬间佟戈微妙地有点失落。 太阳很晒的时候佟戈总是能躲就躲,宁愿睡觉也不要在外面热得浑身湿透。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点。 洗过澡之后他整个人就瘫倒在沙发椅上,窗帘挡住了所有刺眼的光线,房间几乎和储藏室一样黑,即使再明媚的天气他在里面也可以不分昼夜。 他回来本来想试着写几段旋律,但坐在电脑前面了思绪又有点放飞,体力似乎过分透支,导致精神也不在状态。强悍有力的手在身上搓磨的画面时不时地跳出来,毛孔里都是残留的酥麻感,好像男孩还搂着他的腰往屁股上撞。 在不自觉抖了好几个音之后,佟戈烦躁地扔了鼠标。 全都被搅乱了。 有些念头一旦在血管里戳出一个小小的尖儿,后面牵扯出的一大团就会争先恐后地往外渗透。没有人说过所有事情都会由着他的计划进行。 佟戈脑子搅成了一团麻,睡过去之前连姿势都没变。 再次醒来的时候屏幕上已经显示:02:00。 睡了大概十个小时。 佟戈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腿脚麻得没有知觉,根本动弹不得,脸贴着桌面按了四次才终于打开了锁屏,结果app的消息通知还有各种群聊好像无穷无尽一样,他瞬间又失去兴趣。 握着手机呆滞几秒,他才大致清醒了些,虚软的手指犹犹豫豫,上下来回划拨,折腾半天最后还是在长长的列表中点开了一个聊天窗口。 最新消息来自17分钟前。 “该醒了。” “今天记得来上课。” 真是单刀直入把喉管捏住的准确性,这人在他身上装了监控吗。 令人生畏的高中生。 佟戈捧着手机无声地叹气,毛孔似乎在滋滋滋地冒火星,接二连三隐秘的爆破声像是在全身上下放小型烟花。 操了蛋了。 他反复看过三遍就熄了屏往床上一躺。没有回复。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蓝色呼吸灯缓慢绵长地闪烁,他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第一次去贺司昶家的时候,贺司昶擦着头发上半身满是水汽,下半身缠条浴巾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第一反应以为这是个多么差劲不懂礼貌的男孩,只偏偏长了一张帅气蛊人的脸,身形挺拔修长,慢吞吞地走到一半时在楼梯中间停下了,专注地看他,尖锐而有攻击力。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几句骂人的话,如果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他一点都不会惊讶。 但对方只看了几秒,很短,等他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声音开朗得像晒过太阳。 “你好,我叫贺司昶。”很客气的,出乎意料。 “佟戈。”他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不想客套。 “佟哥?” 疑问的语气让他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满是不怀好意,可当时他就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听懂了,还耐着性子解释。 “不是哥哥的哥,是戈壁的戈。” 贺司昶点点头停下了擦头发的手,把毛巾随手扔在沙发上,低下头拨弄的时候微湿的头发搭在额头就是乖巧俊朗的高中生模样,但乖不了几下就开始乱七八糟地蹂躏,最后干脆一齐捋到后面去,干净优越的脸就凑到他面前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本来也可以算得上是我哥呀。佟戈。” 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凑近,心上砰地敲了一鼓,鼻尖都好像沾上了水汽,呼吸满是沐浴后的味道。那时候贺司昶几乎和他一样高,眉眼平齐,对视的时候鼻梁嘴唇都像在对峙。 他不知道回什么,眨着眼睛没有说话。 贺司昶大概也觉得气氛有些奇怪,移开了视线。 他以为对话已经结束,却又见对方抬起手指了指他的脸颊,勾起的嘴角盛满了调侃的味道。 “你耳朵上还有唇印,哥,我可不能让你带着这个给我上课。” 第3章 翻风 轰。 那是第一次,佟戈被比自己小的男生一句话说到手指尖都发热,而且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若是平时,他最多也就尴尬一下,但那一刻,不论是惊诧还是羞恼都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了。 佟戈翻了个身把呼吸灯关掉,失落地发现自己从最初延伸到现在竟然没有丝毫长进。直白地,戏谑地,贺思昶所带来的那些让他像在太阳底下无所遁形的颤栗感,一如既往地让人心烦意乱。 在黑暗里他长长地叹气。 第二天佟戈顶着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和一瘸一拐的姿势出现在贺司昶家的时候,他和曲阿姨,也就是贺司昶的妈妈,同时被对方吓一跳。 阿姨大概是没见过他这么憔悴的样子,鞋都忘了叫他换,连忙拉着他往沙发上去,着急又温柔地询问。 而佟戈没想到阿姨今天刚好在家,太阳穴跳突得厉害。 昨晚醒来之后佟戈就再没睡过,程修他们来叫他吃去早饭也没有胃口,本来想回家一趟说不定能躺上一会儿,结果下了车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一辆自行车撞到,命还在,脚给扭了。 骑车的姑娘本来惊慌失措的,他摆摆手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姑娘一声惊叫,结结巴巴地说着对不起,说什么都要带他去医院。 人乖乖巧巧,力气还挺大,佟戈操着个半睡半醒的身子拗也拗不过,精神恍惚就只能被人拖着走。等到终于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家也没有回成,被热心的对方直接载到了这里。 佟戈在车上就已经开始恶心犯晕,进了屋准备撂下的精力又被咯噔拎了回去,这会儿阿姨说的话都没有几句听得清。 但在长辈面前他还是撑着尽力表现得稳妥,不停强调着自己没事。 “如果真的不舒服我肯定就请假了阿姨。”佟戈轻轻拍拍曲阿姨的手让他放心。 大概是听到这句,曲阿姨也觉得很有道理才放他上了楼。 走到贺司昶房门口他整个人已经软绵绵的,他甚至懒得敲门,直接推门进去落了锁就倒在了床上。 他太熟悉了,贺司昶的房间,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方位。 “为什么是个女的送你来?”贺司昶从窗户边走过来,无比自然地亲了亲他的眼睛,蹲在床边给他揉耳垂。没问佟戈为什么这么疲惫,倒是问了些不相干的。 “哥,你不会背着我交了女朋友吧?” 佟戈被捏得又麻又酸,扑扇着睫毛眼皮抖得厉害。 贺司昶一天到晚就是个不会好好说话的,他扭过脸换了一边,声音闷在床单里有气无力。“几个小时我去哪里交女朋友。你有病。” 贺司昶望着黑乎乎的后脑勺笑,佟戈自己大概没意识到这句话他能读出几个意思。 好想亲他,贺司昶边想边顺着佟戈的动作手指换了地方,搓着柔软的头发不肯罢休。 “不过说实话,她挺漂亮的。” “…” 佟戈睁开眼睛,因为太困没眨了一下又合上了。 “你觉得她漂亮吗?” “我能有什么感觉。我是想着你说的。” “…” “听不懂,说人话。” 贺司昶眼睛也不眨,凑到圆咕咕的后脑勺闻了闻,干燥的头发都有蛊惑人的味道。 换个话题。 “倒是你怎么崴到了?” “…” “想想就很蠢,有什么好说的。” “嗯?” “别烦我,让我休息会儿。” 佟戈紧蹙着眉头已经有些不耐烦,贺司昶也想,让他睡吧,他这么累,嘴唇都干渴得卷起细碎的皮,嘴角结痂的伤口幽幽发红,就像伏在他脚边疲惫的宠物。 可他看着看着好像又把佟戈刚才的话忘记了,不受控制地张口。 “可你来不就是给我上课吗,休息干嘛来我这。” “你管我,”佟戈哽了一下,闭着眼睛没动,“我说了不上课吗。” “那…你想见我。” “...”佟戈闭着眼睛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贺司昶,是高中生都这么自信吗?” 贺司昶看着佟戈说完忽然坐起来,垂着头傻楞楞的样子,大概是真的被他烦得生了气,进门时苍白的脸颊渗出些微的红润有了颜色。 他弯弯嘴角,站起身,把人按了回去。 那你这样像是能上课的样子吗。贺司昶撇撇嘴,脑子里蹦出来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滚回去了。 好生气,每次都让他顺着杆爬上去,最后又拦在半路戛然而止。到底谁是年长的那个。 贺司昶两手插兜靠在床头的桌边,静静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之后,佟戈很快就睡着了。 一阵风吹过来,窗帘呼呼地打了个转拍在墙壁上,沉闷而厚重,刚才还十分亮澄的天空现在望过去已经一片灰白。秋分之后天气就时常阴晴不定了,贺司昶给佟戈盖上薄毯便去关窗。 他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但他更想让佟戈在他这里感觉放松和舒服。他本来也想让佟戈一进门就安心睡一觉,可他说什么佟戈都句句回应,他忍不住。 他是见到佟戈就一点都管不住自己嘴的那种人,想说话,想逗他,想亲想舔想含在嘴里分秒咂摸。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甚至还没有进入二十岁的现在他只是觉得有欲望就去顺从,简单直接去占有。 所以他会认真地把佟戈当哥哥,注视他眼睛里时常携带的不屑一顾,毫不在乎,还有许许多多他不曾知晓的时间里堆积的见闻和与生俱来的才气。他喜欢佟戈如同一个一眼就得他心意的昂贵作品,他似乎负担不起,对方却毫无芥蒂地跨在他身上翻云覆雨。 可矛盾的是有很多时候他也不想把他当哥哥。 他跟自己说,没有什么要求他们必须是怎样的,他们之间没有标准关系。 佟戈本身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所以本可以不回应他的所有邀请。 但偏偏要搭理。 越搭理越要命。 有时候他觉得也许年龄的差距是一种旨意,要他敬仰,要他燃烧,也要他为此受伤。 如果他往别处想就会认定佟戈是故意勾引他,看自己年纪小随便玩玩。可能说勾引也不适合,他自己也往上凑。 佟戈更像那种要下不下的雨,他可能等到雨来也可能等到乌云散去。 降雨概率总是50%。 好卑鄙啊,贺司昶轻轻地骂了一句。 佟戈上课的时间是每周六,他今天到贺司昶家都过了中午,等他睡饱天都黑透了,听说曲阿姨还上楼叫他吃晚饭,他也没醒,所以一直到走之前他都抿着嘴不想跟贺司昶说话。 “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你妈知道我在你房间睡到九点还以为我多不负责任呢。”佟戈冷冷地看着贺司昶,贺司昶说要送他就跟他出来了。 他靠在门上有些不满,加一些不爽。 如果是平时,佟戈不高兴的时候眼睛往上看但眼皮往下压着会有一种刺伤性的冷漠感。但现在,他耳朵后面有一撮毛偷偷翘起来了,把严肃削了大半,是一种不情不愿的赌气感。 贺司昶觉得可爱。 “有什么关系,是你睡了又不是我们俩睡了。你怕什么。” 佟戈就知道不应该跟他说话,挪着步子绕过他往台阶下走。 “…等一下!” 错过身的时候贺司昶忽然抓住了佟戈的手。 佟戈站在台阶边上回过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无声地询问。 贺司昶自己也愣了一秒,但很快回过神顺势搂住佟戈的腰把他抱起来,飞快走到旁边茂密的绿化丛里,空无一人的寂静,黑暗里纤细的手腕被手心烫得软软的,脉搏混乱。 “差点忘了,你下周可以不用过来,我跟我妈说了让你在家休养。” 贺司昶看着佟戈的眼睛,幽黑发亮的目光像永不见底的深沟。佟戈的耳边轻轻回荡着那几句话,强烈又霸道的吻就衔住他的嘴唇,舌头像要把他烫伤一样灼热有力,他短暂思考的能力消失殆尽。 贺司昶不想听他说什么,唇舌交缠的渴望充盈膨胀。 佟戈在他不知轻重地吮吸里有点不知所措,抓着后背想把他扯开,但贺司昶钳着他的腰把嘴里的软肉嘬得滋滋地响,他力气被吃得精光,耳朵热热的红透了,张着手指越挠越软,最后只能无助地攥着领子轻轻地哼叫。 “我去找你。”他好像听见贺司昶说。 第4章 揉云 找我有什么好心动的,佟戈对自己嗤之以鼻。 快过去一周佟戈还会时不时想起那天离开时的那个吻,明明也没有更亲密的动作,他就是忍不住会忽然脸热。也许氛围太过亲密,他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佟戈一边为自己开脱一边捏着酒杯在桌上推来推去,兴致不是很高。一星期了程修还没从别墅回来,所以他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 但愿玩得开心。 佟戈回忆了一下那天泳池里小男孩漂亮的脸蛋,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多余。 佟戈不是很喜欢这种封闭拥挤的地方,因为今天乐队说要唱跟他的合作曲才答应过来,结果演出的时候他看着鼓手狂热敲打的样子脑海里又莫名跳出了贺司昶的脸,带着放肆,激情又张扬的,不安分。 明明毫无关联的两张脸,他却走了好几次神。 如果是贺司昶来打鼓会更帅。他脑子里冒出这句话的时候酒杯啪地一声,响亮地倒下了。 “你还好吗?” 清澈的声音转了一圈从佟戈背后绕到右边,佟戈撇着嘴擦桌上洒开的酒水,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好像就是刚才那个鼓手。 “我知道你,”男孩忽然凑过来,兴奋却又压低了声音,“你是佟戈对不对!我很喜欢你的歌!” 嗯?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亮晶晶,直愣愣的少年美貌,端到面前更加鲜明。台上专注而有力,佟戈以为他也是那种不可一世的类型,现在却发现他更像一个鼓着勇气却藏不住羞涩的弟弟。 果然是不一样的。 佟戈挑了挑眼睛,有些惊讶。 虽然他给不同的艺人制作过音乐,但是能当面认出他的人其实是很少的。他大部分时间在工作,出去玩也不会主动说起自己的职业身份,在外面能把音乐和他本人联系起来的情况几乎没有。 不过已经被表明喜欢的话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他弯起嘴角认真地说谢谢。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男孩嘴里乖顺地问着,手已经招来了调酒师。 “嗯?请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地直爽,佟戈笑笑,毫不掩饰地调侃,“怎么能有弟弟请客的道理呢?” “我年纪也不小。”他不服气似的,又有种被看穿的窘迫,少年的稚气和真诚一览无余。这样的小孩在台上却那么一无所惧,天赋真的太好了。 “总是比我小,”佟戈撑着手肘侧脸望着他,随意挠挠他的头,“ 其实都还不到喝酒的年纪吧。” “...有什么关系。“嘟嘟囔囔,声音莫名其妙地变弱了。”下个月就到了。“ “以为我是好哥哥吗,”佟戈坐直了身子笑盈盈地凑到他面前,“想喝的话我可不会拦着你喝,”佟戈不爱管别人,瞥他一眼叫了两杯一样的口味。 “但请我的话,成年了再说吧。” 回家路上佟戈的脚步都是虚浮的,一不留神喝的几瓶酒全成了现在走路总像在踩空的罪魁祸首。 他听程修说过自己喝醉的话会特别喜欢跟人亲近,温顺又黏人,佟戈最开始打死都不信,所以因为这个大学的时候程修就拍过一段视频作证。他后来花重金才没让视频流传出去,再之后每次喝酒都会控制自己。 今天失了算,不应该为了装逼在小孩面前瞎摆弄的。 他抖了抖衣领,但是卫衣解不开扣热气也散不出去,混酒的后劲像在他全身上下挠痒一样,好在面上不显,赶人走的几句话还字正腔圆。 他转过身,想就此止步。 “我就快到了,你先回家去吧。” 乔钺缓缓停住脚步,大概没想到都还没到屋门口就要结束,短暂地愣了一下,一整排冷白的街灯铺在佟戈脸上显得格外疏离,没有半分在酒吧亲切的影子。 这里本身就离市中心有点距离,四周几乎没有路人穿行,乔钺在突然感受到的寂静冷清里望着佟戈的脸。 略带抱歉,些许忍耐,保持礼貌的姿态里还有种逐渐渗透的漂亮。 他是听队长说佟戈不只是写歌,而且人长得好看。 是真的。 无论在什么光线里都不会被掠夺的样貌让他头一次觉得,好像也可以原谅这种造物主的不公平。 佟戈看乔钺像失落了一瞬,嘴角都掉了下去,他心里就摸不准,有点心软又有点烦。 他好像总是不自觉会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产生不必要的情绪,难道这就是因为过度缺失而自己强行拔出的母爱力量吗? 但对方再抬起头的时候一切又平静如常,稚纯的脸上扬起嘴角把再见说得很认真。 “下次要请你喝酒的哥,不要忘记。” 出租车上的绿灯在路边格外扎眼,佟戈听见对方脱口而出的的称呼和坚定的语气无奈地摆摆手,他站着,直到尾灯渐行渐远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怎么有种玩弄小孩的罪恶感。 醉意一点点复苏,没剩几步路还差点走错,巷子里穿来穿去头更晕,佟戈下意识扁扁嘴,舌尖上满是苦味。 忽然有点想喝冰可乐。 “你喝醉了?” 沉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佟戈慢吞吞地走着,空旷的门前说话声都带着回音,他脚步一顿,大概是刚好不小心踢到空罐子,猝不及防,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谁?”他停住脚步,顿时警觉,有些犹豫地眨眨眼睛。 面前几乎一片漆黑,没有清晰灯光的话,他晚上的视力等同于无。 “跟谁喝酒了?”声音靠近的同时人也出现在身后,坚实的胸膛靠过来,带着躲不开的热气。 “嗯?”怀疑和惊乱让他有点懵,他条件反射推出去的手肘半道收了力,是熟悉的声音。“贺司昶?!你…怎么在这里?嗯,等…”脑袋跟不上,脉搏心跳都被瞬时打乱,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肩窝,整个身体都被贴住了,“等一下!” “我来找你的呀哥。”贺司昶乖乖回答,叼住一块脖颈肉细细地咬,向上舔湿了耳垂又含住往外轻轻拉扯。 佟戈全身还冒着醉意,分心来按密码的手簌簌发抖,腿是软的,酒精在往头上冲,机械的报错铃响了三次,他掰着贺司昶的手臂想挣脱,但是完全没有力气,“开门,唔,开门,你发什么疯,” “密码多少,1202?” 强势有力的手掌抓住佟戈的手,像上课一样,一个个按下去,错音无情地震动。“嗯?” “…1201。” 打开门的瞬间佟戈脱力般往下掉,像在缺氧,惺惺醉态被搅得一团糟,贺司昶搂着他他也站不住,红着耳朵尖尖吐着热气。 贺司昶干脆把人横抱起来,嘴上还在耿耿于怀,“1201是什么?”他向着嘴唇亲一口,恶狠狠地。 佟戈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大概是姿势不舒服拧着眉头挣扎,“关你什么事,”他想也没想,根本顾不上贺司昶在说什么,“好热,放开我。” 贺司昶不听,径直走进去。 但这是贺司昶第一次来佟戈家里,他根本就不熟悉。 佟戈住的是他自己改的小型铁皮房,他之前听说过,虽然简单,但空间很大,一堆乐器设备摆着就跟仓库一样,墙上贴很多五线谱涂鸦和乱七八糟的海报,他一个人工作睡觉都在这里。 而他只听说过是因为,佟戈几乎不带人去他家里。 这个也是听说。 最开始他以为佟戈只是不想带他回去,然后就寻着法子在和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旁敲侧击,得到的信息基本就是,应该只有程修去过。 他点头,觉得情理之中,但心里难免嫉妒,而且时间越久越眼红。雷雨交加的红。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比不过程修,但他跟程修又不一样,他们目的不同。他有自己的试探法和忍耐力。 上周他捡了个借口佟戈没有拒绝那大概是默许,他这样想。可此时此刻,真的来了才能体会到自作多情是要不得的,计划的心情,算好的时间都只想和着佟戈揉碎了。 他心知肚明成年人去喝酒他没有丝毫立场和理由生气,彼此也没有达成什么约定,但他见着佟戈半夜喝醉了红着脸回来心里就是不开心,甚至生气,这会儿找不到灯找不到开关也不想去找。 进了门就一路磕磕绊绊,混乱中有什么东西被踢倒了,滴答滴答的水声暧昧得让人窒息。 佟戈被贺司昶抱在怀里动也动不得,只有手挣扎着掀开衣摆来透气,裸露的肚皮剧烈地起伏收缩,醉醺醺的一双眼睛扇得毫无防备心。 “你自己回来的吗?”贺司昶急切地想知道佟戈和谁去了哪里,他知道佟戈喝醉的样子。 佟戈被烦得已经没有半点耐心,就感觉自己闷得快喘不过气,“你不是看到了,”他好像应该推开身边的人,或者干脆叫他离开,但他昏沉沉地没余力拒绝,还黏糊糊地直想往人身上贴,只剩嘴残留丁点意志。 贺司昶逐渐习惯了黑暗,大致能借着夜光分辨出位置。电脑,音箱,键盘,还有衣服,游戏机,很多东西乱七八糟躺在屋子里,他粗糙地扫视一遍,圈着佟戈堵在墙边的沙发上,捧着热烘烘的脸亲嘴。 不想说话就不说,贺司昶隐隐约约地有一种在佟戈的领地胡作非为的快感。 佟戈憋得脸蛋通红,舌头软得像鱼在他嘴里游。他揉揉晕开了水液的下巴哄着人再让他舔深一点,再贴着滑溜溜的舌面咬到舌尖。 “明明嘴这么软,”贺司昶收着喉咙要把他吃掉一样,负气地一次次逼到佟戈呜呜乱叫才从嘴里退出来,吐着热气勾勾鼻尖,又把手指插进去夹着舌头舍不得离开。 “唔唔唔唔,”脆弱的眼睛里堵满了水汽,佟戈被贺司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看不清,舌头嘴巴被吃得又热又肿,脑袋沉腿也沉,他卯着力气抬腿往硬邦邦的肚子上踹,随后就听见一声闷响,还有桌子被撞倒的声音。 好像踢到了,他心跳得飞快,想爬起来,一只强硬的手臂抓住了他,猛地把他抱起来翻过身去。他全无防备,软着腰就跪趴在了沙发靠背上。 完全使不上力,手脚都在灼烧,他撅着屁股感觉被里里外外的视奸吃透了,他张张嘴想说话,但是忍不住喘息,卫衣被拉到胸口,两只手掐着腰来来回回地挠,指甲抠到乳头的时候他哼叫出声,轻轻地笑声就从他耳朵震到胸口,恶劣的手指按住乳珠像要把它塞回去一样,又凶又色,一边按一边讨好地揉中间细软的乳孔。 “还有没有人像我这样摸你,腿分开,” 贺司昶只解了裤头就摸到夹在腿心里小小的阴蒂,他整只手兜住热乎乎的阴户,半睡半醒的阴茎被挤压在手臂和小腹之间滚来滚去。 顺着脊背往上舔,跪立的臀撅着轻轻地扭,他手掌用点力佟戈就夹紧了往上缩,越缩越热,肥厚的软肉受不住开始张开嘴咬他的手心,被磨得又红又热了就开始哭,滴滴答答地流水,滑腻得兜都兜不住,佟戈被挠得又骚又痒,坐起身子把整个手臂夹在腿心上上下下的磨。阴茎早就胀开了,蹭着手臂一摇一摆,他软软地靠在贺司昶的肩膀上,又舒服又急,喘得哼哼唧唧。 “湿透了,”贺司昶从手到脚都被磨得血脉贲张,佟戈每次骑在他手上他就会想象以后佟戈骑在他胯上或者骑在他脸上,求他操求他舔。 他勾勾手指,屁股缝里胆小又淫荡的肉洞就开始收缩,有黏湿的水液流到股缝,他不怀好意地笑,忽然抽动手臂,狭小的指缝来来回回刚好夹住细小的阴蒂,微微粗糙的指腹按住阴唇从前往后摩挲,“别跑,想去哪里,”他剩了一只手托住傻乎乎潮红的脸,看他抖着屁股可怜兮兮地想逃了又被他扯着肉瓣捏在手里揉成眼泪。 他手指抽得越来越快,边磨边揉,汩汩渗出来的骚水又被他挤着塞回去。“为什么不打耳洞哥?”贺司昶贴着佟戈的后颈漫不经心地问。明明跟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没觉得不妥,舔着耳朵后面的皮肤又重又慢地吮,耳垂上没有孔,光滑完好的白嫩,含住一会儿就红通通。像佟戈这种男人,他第一眼就臆想身上应该配什么会更漂亮。 他胡思乱想,也不指望佟戈回答,边亲着又忽然好奇哪里是佟戈不敏感的地方,为什么不论他亲哪里阴部和屁股都会轻轻抽动,在他嘴边胆小又色情。 他不看都知道手里的肉户已经又软又红,夹着一堆滚烫的害羞不肯张嘴,幼稚地愉悦感在他心里疯狂怂恿,他不问了,蹲下身子抓着大腿根往两边拉开了就亲嘴,亲下面被玩得肥鼓鼓的肉珠。肯定是亮晶晶的,还挂着水,贺司昶吸的时候一边在想。 他有些随性地去刮阴蒂上狭小的缝隙,含住肉唇嘬到佟戈喊疼再吐出来轻轻地舔,舔得轻了佟戈又不乐意,拱起屁股夹着腿一抖一抖。“好肥,把你吃了。” 第5章 舔月 贺司昶拖着他的腿往下拽,舌头压着阴蒂像舔着快要融化的甜筒。 要死了。 佟戈撅着屁股给贺司昶舔,脚踝被捏在手里哪里都去不了,手上有他流上去的骚水。 “只有我能摸我能舔,好不好,”贺司昶挤着被啜得又骚又厚的两片肉唇,亲昵地亲一口,宠溺地摩挲过一遍再拉开了深深地舔进去,进进出出还不够,他舔舔唇卷着舌头恶劣地翻搅。 “出去,唔,”佟戈神智快飞散了,艰难地伸手推他的头,但是贺司昶太喜欢自顾自玩弄,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不要那里,不,不要舔了,” “哥,我舌头能插进去,手指是不是也可以?”贺司昶把舌头抽出来,还亮晶晶的手指夹着肉唇搓得快要起火,他捏着软哒哒的肉往外扯,嗖嗖的凉风就往缝里钻,“让我摸摸里面…” 佟戈挺着腰疯狂地扭着屁股,他蹬腿想把肉逼合上,但是热乎乎的大手揉得屁股直流水,他浑身酥麻,又把腿往两边摆,裂开的肉缝晶亮柔软,是从来没有吃过男人的娇气生涩。 “翻出来了,”贺司昶凑得近,吐出的热气呼呼地吹在阴户上,“是在跟我打招呼吗,”他忍不住,鼻尖抵住翻卷的嫩肉轻轻地蹭,又含在嘴里咂摸了半分钟,“好乖,”奖励一样一直亲到直挺挺贴在肚皮上的阴茎大大方方的口交。 “哈啊…”佟戈像突然泄了气,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被贺司昶含在嘴里,他无助地张开手指想拽住什么东西,但是只抓到了沙发的皮,他又着急又热,细长的手指忽然就毫无预兆地插进身体,软绵绵的喘息瞬间被插成呻吟,“不...出去,贺司昶谁准你…呜,”佟戈慌乱地挥着手臂,碰到腿上毛绒绒的头发时自暴自弃的抬起屁股往他嘴里去。 “好嫩好热,哥,好舒服,我摸到你的逼里面了,” 佟戈听见贺司昶的喉咙咕噜噜地滚他浑身就一阵臊,挺着腰一个深喉感觉灵魂都被吸走了,“你他妈…话好多,” “你喜不喜欢,我舔不到这里的,”贺司昶把阴茎吐出来,亲亲漂亮的龟头,他转转手指有些不舍得但还是抽出来。 贺司昶坐到沙发上,把佟戈抱在前面让他躺在自己身上,他伸伸手往前摸到吐着热气哭哭啼啼的小嘴像安慰似的边揉边哄,没两下就没了耐心再狠狠地插进去,另一只手兜着佟戈的下巴不依不饶,“好紧,好想干你。” 贺司昶浑身都兴奋地鼓动,手臂上青筋和肌肉散发出的热气全部流到骚红的穴里。他控制不好力道,时重时轻,他自己的阴茎快要戳破裤裆,衣服都没有脱掉,后背大概湿透了,手指被佟戈夹着就像鸡巴被咬住了,他有些暴虐的想把手指全都插进去,但是看着佟戈皱着眉头委委屈屈的脸就心软了,“佟戈,张嘴,” 贺司昶耐着性子,另一只手插进他嘴里,夹住舌头让他舔湿,下面也两根指头扣进去,按着壁肉重重地揉,他想摸到能让人彻底失控的那个地方,但他又贪心,舍不掉外面被冷落的肉核,掌心压着阴阜摩擦。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即使是暗得几乎没有的光线也不妨碍他想去看佟戈的脸,如果能看清的话,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射出来。 “麻了,麻了贺司昶,救命...住手,” 贺司昶夹着阴蒂疯狂地抖,要命的高潮被拉得没有尽头一样,佟戈感觉灵魂都被磨破了,尖叫不受控制地冲破喉咙,他曲着腿,软乎湿淋的肉唇夹着手指头大剌剌地翕张着,他有种被把尿的酸胀感,“贺司昶,放过我,真的不行了,唔…”弯折的腿哆哆嗦嗦,绷紧了又抻开,足弓弯弯,承受着巨大的快感。 佟戈的锁骨肯定都红透了,凹进去的肩窝盛满渴望高潮的悸动,贺司昶伸手去摸两根细瘦的骨头中间那颗小小的痣。青涩黝黑,夹在中间明目张胆的勾引人,想把它掐下来,手腕跟着指头动,又刚好压到右乳,白花花的乳肉上面嫩红的乳头膈在手臂硬得他发疼,鼓鼓涨涨的跟着淫荡的手指晃,想舔,想吸,还想操。 贺司昶盯着尖尖地,翘得抬起脑袋的奶头喉咙越涩,“怎么这么漂亮,”他好渴,他想象着佟戈淫媚的痴态觉得不够,一点都不够,“灯在哪里,佟戈,”他把人紧紧扣在身前,他想看,在自己手里摇摇欲坠的理智轰然倒塌的场景。 佟戈艰难地捕捉到贺司昶的声音,他反应了一会被吓得猛地抬起脑袋小腿乱蹬。“不行,不行,贺司昶你敢,” 开灯还不全被看到了,他的姿势,红通通的脸和身子,软弱吞吐着手指的阴部和下面抽动的屁股,他慌慌张张地数落自己现在一塌糊涂的样子,着急去掰贺司昶的手,“不准,不准开,” 贺司昶想,想看想得发疯,佟戈的威胁根本没用,但他被咬得好紧,滴嗒嗒的水好像全部掉进他裤子里,粗挺硕大的鸡巴喝着水膨胀得越大。 他忍不住,拉开裤头把压抑得太久的阴茎拿出来,又长又凶悍的性器直挺挺地杵在佟戈的屁股上,一贴上软乎乎的阴唇他手脚都麻得疼,后面的肉洞也贴着根部的囊袋一收一缩,“不开吗,”他忿忿地咬着牙用凶狠的语气吓唬他,“那就不开,佟戈,是你让我不开的,”嘴角却噙着笑亲昵的亲亲他的耳朵,“那你让我操好不好,我不插进去也能把你操得尿出来。” 贺司昶不留余地地抓住佟戈的大腿,粗长的阴茎贴着阴道口伸到阴唇的夹缝里,肥胖的唇肉努力咬住肉棒,又笨又骚,佟戈直接被蹭得泄了水,汩汩地全往肉袋上流,瞬间的高潮让他还来不及反应,夹在肉唇中间的茎身就卯足了劲开始操,从咕噜噜的洞口到上面哆哆嗦嗦的阴茎,上下左右都被占领了。 佟戈躺在贺司昶身上只顾得上爽得发抖,身体的兴奋度脱离控制被贺司昶操纵,鸡巴热得惊人,又粗得让他夹都夹不住,细软的腰肢被操得挺起来,弯曲着像一座摇摇晃晃的小桥,“太大了,你,唔,停下,” 贺司昶陷在软糯的肉逼里他怎么可能停得住,佟戈越骚他越硬,抓着不安分的双腿把人往上提,强硬又卑鄙地把人钉在身上只能敞开腿让他操,他不想放过一分一毫,肉洞咕咕地不断被磨出水泡,恶劣的龟头好像把每个角落都亲遍了,糊着满嘴涎液去蹭佟戈的肉棒,他掰着佟戈的头没分寸地舔红彤彤的脸颊肉,摸硬邦邦的小奶头听他在耳朵边呜呜啊啊的叫。 “今天喝了多少哥,”贺司昶心又开始痒,想问出句话来,全身上下找准了点揉,“肚子涨不涨?”他嘴唇磨蹭着热呼呼的耳朵关心里满是陷阱。 佟戈觉得自己没喝多少,但种类太多了,他记不得,“只喝了一点点我,唔,真的,”贺司昶碰着他的每个地方都像是在往他身上倒酒,他应该丧失了思考能力,顺着贺司昶的话就乖乖开始回忆,“但是我还没有上…” 他喃喃到一半忽然顿住,大腿根猛地夹紧,急迫又羞耻,“等一下,贺司昶,你在想什么…”他被两只手摸得浑身无力,咬着舌头语无伦次地凶,“你不要太过分…” 贺司昶抻着手掌轻轻按佟戈袒露的小腹,红着眼睛爱不释手,平时软软的腹部有些硬了,他喜欢,他疯狂地挺着腰把佟戈的声音操得支离破碎,无助地散在他身上。 “我会…不要…我会…” “会怎么样,佟戈,”他把佟戈搂在怀里,“会怎么样?”他看佟戈着急又紧张的样子贴得越近,几乎是卡在每一个肉缝里在操,他感觉自己的鸡巴已经滑腻得在滴水,从下到上都被佟戈的骚水包住了。 他异常地兴奋,甚至又试探性的把龟头伸到洞口浅浅地亲了几口,感觉身上地人抽搐般回吻的动作,心里恶意狂涌。 “会尿吗。”贺司昶明知故问,装作一知半解的语调里满是得意,他不徐不疾,一个个字吐到佟戈的耳朵,一边撸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射过一次的肉棒,一边忍下把身前这个人玩坏的冲动。 “会被我操尿吗。”他赤裸裸地重复,口无遮拦地摊开让人觉得羞耻的东西,“但是有一次哥也尿过的在我面前,你也喝醉了在我面前抖着腿射尿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贺司昶被夹在柔嫩紧实的大腿根里,哼哧地喘气声拖长了往佟戈身上流,前后两个肉穴都坐在他身上扭动,扭得他喉头紧绷嘴上又停不下来,“我好久没有看到了哥,你不给我插就给我看看好不好,” 贺司昶完全口无遮拦,佟戈的耳朵都被臊得没了骨头,他心里怕但身上爽,一边被疯狂的请求问得脑袋发懵一边被贺司昶的手揉得尿口酸涩,夹紧了腿没尿出来先缩着肉逼再次高潮了,折着脚尖在空气里张开又合拢。 他不知所措,慌乱地想去拉开贺司昶的手,反被贺司昶抓住了往自己肉珠上摸,按着指头拨几下再叠着一起插进肉洞,插几下拿出来逼他握着粗大骇人的鸡巴在自己腿心里操,佟戈终于受不住咬着唇轻轻地哭,侧着头埋在贺司昶颈侧讨好地亲亲舔舔,发出猫叫般的哭吟,“好大好热,贺司昶,别,别搞,我夹不住了,我真的会...” “哥,你看着我,”贺司昶抚着佟戈的下巴要他和自己接吻,毫无章法地舔舐和吸咬,咸甜的眼泪流到舌头上像催情剂。 佟戈收着喉咙咕噜噜地吞咽,涎液还是不断地往脖子上流,他后仰着头沉浸在舌交的快感里,下半身无处受力,一晃腿踩到沙发边缘在男人身上又挺成一弯漂亮的弓。“再侧过来一点,”贺司昶往下瞥了一眼,性感模糊的肋骨在红通通的乳肉下面若隐若现,“舔舔乳头。” 佟戈伸着舌头还来不及收回去,拧着上半身就被含住乳尖,整个胸部都挺成了一个尖尖的小三角形,贺司昶含了一口吐出来看呆了,顿顿地吞口水,“好骚,”他骂完脸有点热,柔软又强势的舌头却顺着爬上去像要把它磨平一样,贴着来回疯狂地搔刮,绕着鼓出来的乳晕转圈。 佟戈上半身都被舔麻了,乖乖地,一边叫一边还紧紧握着手里的肉棒,好怕把他的乳头舔坏掉。贺司昶一见人变乖有点舍不得用力,轻轻勾勾奶头再慢慢吻到腋窝下面的软肉,但是眼神已经撑不住。 他按着佟戈的小腹往上顶,开始是慢的,后来就越来越快,胯骨把肥厚的臀肉撞得又痛又痒,佟戈的叫声就变大了,水也汩汩地流了满屁股,阴唇和肉洞全都张开呼呼地朝他吐热气。 贺司昶另一手勾着佟戈的腿,细瘦凌空的脚踝仿佛一捏就碎,他看着小腿摇摇晃晃,忽然松手,顶着身上的人猛地站起来,赤裸熟透的男人被他从后面抱着贴成密不可分的样子,他推着男人往前走,磕磕绊绊凭着直觉,紫红充胀的鸡巴插在腿间不依不挠地逼佟戈停下弯着腰高潮。 “我带你去厕所,”他走了几步,贴着佟戈的耳朵说得认真又懂事,“佟戈,你看看我走得对不对?”手指撷了一片湿滑的汁液抹到乳头上揉捏,他玩得起劲,任由佟戈在他怀里挣扎着扭动。 “贺…”微弱又隐忍的轻哼,带着一点娇憨的尾音戛然而止,身前的人倾着身子忽然不动了。静了几秒,就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轻轻地,像进门打翻的那团水,断断续续地掉落,带着色情,难以控制的羞耻。 贺司昶还嘬着佟戈耳朵后面薄薄的肉反复折腾,佟戈敏感的地方他掐得准,不能插进身体的燥怒都被发泄到其他地方,不遗余力地要他疯。 他不知道他和佟戈究竟是谁更能忍,所以佟戈半弓着双腿抖得像筛糠他都没有多想,等鼻子耳朵都反应过来才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从尾椎骨开始全身都被点了火。他热得脸红,耳根子在烧,胸口疼。 他嘴上说得凶,口出狂言但其实就是爱逞口舌之快,心里没想着真能把人给操尿了。他刚才吓唬佟戈说他在他面前射尿其实只是佟戈喝醉了意识不清被他搂着去小解,他骗他的。他做梦才见过,佟戈被他磨逼被他操着腿失禁。 甚至他还想过更坏的,被含进嘴里,被咬进身体里,但此刻都比不上眼前的实际发生的,他没见着,光是听着就被冲昏头了。 贺司昶的理智差不多瞬间喂了狗,自己脸红通通的和佟戈没个两样,粗鲁又莽撞到最后就没了章法,阴茎被滚烫的液体浇得疯狂弹跳,啪啪地拍打水淋淋的肉逼。 佟戈夹着一点哭腔哼得百转千回,全被强健的手臂捞着才没跪在地上。贺司昶的控制力本就所剩无几,他粗鲁地搂着佟戈的逐渐凹陷的小腹,卯足了劲贴在佟戈胯下大开的肉缝上磨,他抓着佟戈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阴茎,在湿糊的软肉疯狂地吮吸下突突地全部射在他手里,杵得直愣愣地抽动从上到下给涂满,再逼他摸着被磨得发烫的阴阜把精液全部插进肉道里。 贺司昶射得肌肉都有点虚软,但怀里的身体紧绷着,呜呜咽咽想缩成一团。他吞咽着口水艰难地哄,“不要夹着屁股,哥,尿完就舒服了,腿张开我给你摸摸,”他把人转过来紧紧搂着,捞起一条腿揉着腰让他放松,舌吻,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佟戈在他嘴里呻吟。 “唔,好舒服,”佟戈像猎杀后被驯化的小狐狸,红着嘴舌尖还哆嗦地翘着,唇上都是咽不下的涎液,仰着头被贺司昶舔掉。他有点像漂在沉缓的波涛上,热乎乎的手就没有放过他一秒,嘴里说着给他摸摸,手指插进去了就不出来,弯弯曲曲把他按得夹着腿撒娇,“手好热,我站不住了,唔,” “好想拍下来,”贺司昶舔舔唇叹气,“哥,你说哪天我干进去是你会疯还是我会疯?” 佟戈氤氲着双眼咬住了他鼻头。 第6章 急救中 程修进门的时候踩到了昨晚贺司昶踢翻的铁皮罐,哐当一声,陡然把他吓一跳。 他早上过来的话佟戈多半都还在睡觉,所以直接按了密码进来。本来家里有些杂物没多奇怪,但一路走进去,他还是被屋里的混乱程度惊到。 这是打架斗殴案发现场吗。 粗略扫视一圈没见着人影他便直接走到床边叫了一声,被窝里鼓鼓的一团纹丝不动,程修倒不介意,跟以往一样,直接掀开被子,准备冷静地站在边上看他睡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这人。 佟戈脸上还留着被精液浇灌过的潮红,眼角鼻尖都是做爱的痕迹,他懵懵地眯着眼看向床边的人,被掀了被子的怒气大致削去一半,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有种诱人的嗔怪感。 程修被这一抬脸震退一步,大脑飞速运转,开始颅内检索,最后灵光乍现,反应过来,让骂人的话都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拧着眉头一脸不认同地看着佟戈。 “你是不是太纵容他了?” “…” 佟戈还没完全清醒,刚看清是谁之后意识才渐渐回笼,他慢吞吞地坐起来,说话闷闷的毫无力气。 “你怎么来了。” “…看你有没有死在高中生手里。” “…”佟戈闭上眼睛又拽着被子缩回去。“什么事情快说,说完让我再睡儿。” “他走了吗?”程修四周望了一圈没看见人影。 “不知道…”佟戈下意识回答完,突然又坐起来生气地看着他,声音瞬间高了几个度,“你到底是找他还是找我!” 大概是佟戈看起来确实是有些不高兴了,程修发怵地摸了摸鼻头,半分调侃半分担忧地道:“别生气嘛,你起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对于佟戈来说,上床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但他感觉最近的频率和状态有些超过常态了,他不知道佟戈自己有没有察觉,或者就是他有意放任。 佟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再躺下,沉默几秒下了床,开始找衣服。 他没避着程修,边穿边满不在乎地说, “我什么样子,生活自理,工作赚钱,还能勾引高中生,不好吗?” “你真是…“程修嗤一声,抱着肘转身决定自行退避,不和他计较。 佟戈不爽其实不是纯粹因为起床气,而是他发现他竟然睡死过去了,贺司昶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起床,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尽管肯定是因为本来就喝醉酒,还被贺司昶按着弄了一晚上,但还是不爽。好在人不在身边,不然他只想原地去世。 “来干嘛能说了吗?”佟戈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随便套完T恤短裤,搓着乱翘的头发去捯饬咖啡机,“你喝不喝,看你也一副精力被掏空了的样子。” “行,借你手。”程修也不介意他报复性的回怼,走到沙发上坐下,并终于悠悠地想起正事。 “之前有个小明星要了你,说是跟他们去做一个音乐旅行专辑的,你还记得吗?最近他们好像准备得差不多了,来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说联系你很多次都没联系上,就找到我了。” “什么叫要了我,说得跟强抢民…男一样。“ 佟戈瞥了程修一眼,不急不忙地按下开关,等机器启动才皱着眉认真回忆。 两秒之后确认自己确实忘记了,坦然地点点头。 “嗯,我忘了,最近窝在家埋头苦干没看那些东西。“他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抱歉,只有些奇怪,”但录歌不是去工作室录吗,非要带我上路干吗?” 上路…好像也不是什么恰当的词。 佟戈说得自己有点想笑,等咖啡还要一会儿,就干脆也过去,头靠在沙发边上,腿抻直了撂到程修腿上,整个人没骨头一样瘫着。 程修早习惯他懒散的样子,被搭腿也任由他,边回着消息边说,“我怎么知道,人家也不会跟我说这些,大概也就是录制形式的原因,叫你一起去更方便交流吧,应该也没多久,一个月?之后可以详细讨论的吧。你可以当离开一阵,免费去旅个行。“ 说着微顿了一下,”不过你要真不愿意接也可以商量,求求我我考虑替你去回绝。” 程修说完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了眼佟戈,但挤眉弄眼了好半天也没见佟戈有反应。 佟戈倒不是没听见,他就是听到程修说离开一阵的时候,心脏忽然像被轻轻敲了一下。 他倒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程修一句话哐当提醒了他。 人会因为习惯看不清真相,他可能也只是短暂地习惯了跟贺司昶做爱,习惯了那种对各自身体都无限纵容的快感,而忘记了彼此从年龄到身份无论哪一个部分都难以持平的落差。 贺司昶年轻帅气、炽热多情,而自己似乎全然相反,懒惰散漫,胆小犹疑。当贺司昶泄漏的感情越来越强烈,他开始有点害怕这种喜欢。 佟戈的戒备心见缝插针地冒出来,不分场合叫他给心脏筑起高墙。 在程修还以为他又这么睡着的时候,他忽然朝程修吹了声口哨,好像刚才只是断了线,现在重新恢复连接。 “不用!你说得对,听起来也不错。我先安排安排,没问题的话跟他们约时间。“ ”…就不麻烦你了噢程老板。” 他最后一句故意讨厌地拉长声调,程修咬着牙微笑,心里只想把他踹下去。 程修还在思考着这个举动的可行性,忽然,只听见门口传来电子锁解锁的动静,清脆的一声叮铃之后,门便开了。 程修迅速看向佟戈,勾着嘴角无声地询问,佟戈也一怔,只感觉心跳莫名快几分,随即反应过来,和程修对视一眼,皱起了眉。 贺司昶担心佟戈还在睡,声音太大会吵醒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进门后看到应该是昨晚踢到的罐子还倒在地上,扁头扁脑,心里便涌起一股悸动。结果刚走没几步,余光就瞥到沙发上似乎有人影,一转头,两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贺司昶微怔,悸动停了一半,刚好咖啡机结束工作,轻微的提示音伴着咖啡香气缓缓流过来。 贺司昶轻轻笑了一下,目光从佟戈搭在程修身上的腿上划过,极快地蹙了下眉,便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你醒了啊,我去买早餐,你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程哥吃了吗,我买挺多的,可以一起吃。” 他没问程修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边说边把早餐放到佟戈面前,顺便把佟戈的腿拽了下来。 侧身的时候,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程修的视线,他歪头,嘴唇从佟戈鼻唇间擦过,快得仿佛一阵风,好像只是错位时的意外。 佟戈当然不会傻到以为真是意外,只是贺司昶在别人面前这么放肆莫名让他有些不舒服,抬起眼睛看着他,“今天不是给我放假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他们俩刚闹了一晚上,他也不是真的多生气贺司昶趁他喝酒胡来,纯粹只是因为他不擅长处理隔夜事后闲聊这种场景。这跟做完就穿裤子走人的烦躁程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啊。 今天程修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解救了他,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他就没这么有底气。他必然要面对两个人在极度疯狂地乱搞了一夜之后,尴尬的清晨独处时间,昨晚被酒精浸泡的前因后果都势必要被掏出来摊平曝尸。 程修不知道,自己就这样默默被记了一功。 贺司昶垂着眼,早晨还没有打理的头发也垂顺的盖在眼皮上,他极轻地”嗯“了一声,中指弯曲着抽了一下。 他不开心,很明显,嘴唇抿成一条向下的弧线,在佟戈眼里就和微信里那个难过的小黄豆一模一样。贺司昶很喜欢给他发这个。 在贺司昶听来自己就是在赶他走吧。 佟戈默默把自己骂了一遍,但没有再说什么补救的话。 程修对突然变得怪异的氛围有些不明所以,又隐约察觉到什么,正准备说点话调解一下,就见贺司昶伸手拍了拍他,在刚才被佟戈的腿挡住的地方扯出一块衣角。 “程哥,挪下屁股,我衣服压着了。” 程修惊讶地看过去,马上侧身往旁边让,只见贺司昶拽出一件轻薄的外套随意搭到了肩上。 他才发现贺司昶刚出门买早餐身上只穿了件短袖。 贺司昶走了两步又回头定定地看着佟戈,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他回想起昨天来之前兴致勃勃的自己,不由觉得有些讽刺。除了换个地方做了一场混乱不堪的性爱,走时依旧两手空空,甚至适得其反,真是他妈的,太糟糕了。 他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再用力扯大点,就变成平日一般爽朗的笑。 “我走了,下周见噢…” “老师。” 佟戈有一瞬间僵住了。 贺司昶平时不叫他老师,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这么叫,除了要在他妈妈面前显得礼貌点的时候,端端正正规规矩矩一句,没有起伏。 佟戈不在意,甚至不喜欢被叫老师,相反还有些庆幸,想象若是换个语调换个场景从贺司昶嘴里说出来,指不定多臊人。 但此刻,贺司昶说出来的时候,他如同没有失落般酷帅的背影,与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混在一起,让佟戈在面上微臊的同时,还前所未有地察觉到一丝...后悔。 尽管微乎其微。 第7章 临崖勒马 佟戈这个人在感情上怂,且爱逃避,但固有的工作他不会怠慢,每周例行课程当然也不会因为那点事受影响。 所以下周见是确实… …会见。 只是佟戈本以为这回见面是真的只上课,上完课就结束了,毕竟上次无情地把人赶走,小男生心里估计还别扭着,不想跟自己多说话,所以他也没多聊,边给他复述任务,边收拾东西。 结果刚起身准备说再见,就突然被贺司昶拉住了手。 贺司昶拢着佟戈的手腕,白皙细瘦的腕节上小巧的骨头突立,旁边还落衬一颗黝黑小痣,跟锁骨中间那颗一样大。 他大拇指按住缓缓摩挲,轻描淡写地对佟戈道:“哥,你要是觉得尴尬就当那个没发生过好了,我们都忘了,我不介意的。” 他按着小骨头拨来拨去,甚至还微微笑出来。 佟戈一挑眉,觉得他们俩真挺有意思。 他以为贺司昶会因为他第二天的冷淡而别扭,贺司昶以为他会因为那晚他酒后的性爱而尴尬,于是都憋着情绪。但仔细一想,明明他们每次上床都是这样啊,做得疯狂,做完就没事人一样。 怎么这回气氛好像变得奇怪起来。 佟戈被摸得手心发热,又想了许多,一时不自在地抽了抽。 没抽掉,又抽了一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他疑惑地看过去,就见贺司昶在看着他抿着嘴笑,他便不挣扎了,索性由着他,无奈地说:“没有,我至于吗,又不是第一次做,还要失忆是怎样。” 他说着也笑出来,站靠在书桌前面顿感轻松了许多。 贺司昶笑意更深,莹亮的眼睛扑闪,好像无辜的是他。 “嗯?…我说的是失禁,哥,我以为你很介意诶…“ 佟戈一口气没吸上来,差点背过去。 他心里巨浪滔了天,愤懑地腹诽,贺司昶你在说什么…你他妈一本正经地把这个说出口不会害臊吗。 但他沉默了,他无法阻止大脑回忆起那个时刻,甚至回忆都让他颤抖。 真他妈的。 所以他只能沉默,眼神没地儿去,在空中飘飘荡荡。 贺司昶还没放过他,一脸认真思考的苦恼样望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你为什么第二天那么急着要我走?为什么哥?因为程哥吗?…但他认识我,其实也知道我跟你的事,对吧?” 贺司昶顺便扯了一句,看向他的眼睛里里还带着促狭之意,让佟戈牙根一紧。 这人是故意的。 “不会是因为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没在你旁边吧…呵,哥,你又不是这种人…” 贺司昶絮絮叨叨地猜,穷追不舍,越扯越多,好像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佟戈听着耳根都热起来,无奈又恼。他怕泄露了情绪被贺司昶得寸进尺,忙敛了神色,严肃的眼神扫过去。 ”你很闲是吧?“ “有这空多学习,落了两周的内容补上没有,阿姨不是每月都要来检查?” 贺司昶轻佻地撇撇嘴,暗叹佟戈真是没什么长进,猜都能猜到这人要用什么理由来岔开话题。 不过他喋喋不休的嘴终于顿住,笑盈盈地仰头注视着佟戈的眼睛。 他喜欢极了佟戈半垂着眼皮懒散又冷漠的脸,特别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时候,特别挠人。因为这个,他一度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但正不正常不重要,就是好看啊。 他喉结小心翼翼地上下滚动,摸着佟戈的手腕其实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人的脉搏跳得有多快,比起虚伪的表情简直不要诚实可爱太多。 但他知道佟戈这种时候就是硬得像块石头,再说可能适得其反,他不和佟戈计较,不甘心地放弃了。 “算了,你不说就不说…“他一把将人拉至身前,钻到佟戈宽松的毛衣里面整张脸埋进肚皮,深深地叹气,轻蹭了几下之后,忽然挪到侧腰边愤恨地张口咬上去。 “啊!” 佟戈没防备,被咬得一痛,却本能的更痒,直接打了个哆嗦。 贺司昶得意一笑,伸着火热的舌头开始绕着侧腰打圈。 佟戈腰细,又敏感,被他舔着浑身都绷紧了,但腰边还是软软的,嘴唇细致地吮着,滋滋的泛水声被罩在衣服底下暧昧得叫他眼睛荡起水。他隔着毛衣情不自禁地抚摸贺司昶的头,像孕妇摸着大肚子一样,刚才微微发热的耳朵彻底红了。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不忍心,咽回去化作一声哼吟。 湿润柔软的唇一路往上,细细密密地啄吻,吻到胸口含住乳珠飞快地嘬,啾啾地吮吸吸得佟戈瞬间就硬了,鸡巴硬了但是肉穴开始发软,他这才陡然清醒,去推贺司昶,神色难耐但坚持叫他停下,“好了,别弄了…“ “为什么,不想要吗哥?” 贺司昶松了力道,唇瓣夹着乳头轻轻地抿。 他有些不解,他感觉得到佟戈也很兴奋。 而佟戈庆幸贺司昶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挺直了身板竭力控制自己。 贺司昶这一周都没有联系他,平时自顾自发在微信的消息也一条都没有,所以他今天来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不对,是没有往那方面想,他又被刚才贺司昶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心里乱,尽管知道现在不应该放任他,但拒绝的时候还是挣扎得特别没有底气,“嗯…嗯,” 贺司昶舔着乳头旁边堆起来微微鼓胀的软肉,喜欢得很,蠕动的舌头一圈一圈地转着,心跳也被他勾到舌尖上去了,咚咚地和舔弄变成相同的频率,快得叫他喘不过气,他焦急地揉贺司昶的头,手指用力却只抓扯到外面的衣服。 “我没锁门,停下…” 他胡诌了一个理由,刚说出口,就被舌尖狠狠一个顶弄压得浑身一颤,高高地仰起头绷直了脚尖,整个人都拉长了向后倒,轻柔绵长的呻吟压都压不出,“啊!…慢点…” 贺司昶翘起嘴角,把人拽回来,干脆把衣服掀起来推到锁骨,更加疯狂地舔弄白嫩柔软的胸乳。 他紧紧地环抱着佟戈的上半身,双腿插进佟戈腿间把人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他坐着,佟戈的腰被牢牢禁锢在臂弯里,结实鼓张的肌肉像要把皮肤都烫红,佟戈腿有些软,微微向前倾,贴着他的脸微微地蹭。 他眸色更深,抱他的手收紧了,伸长了,手指穿过腋窝摸到另一边挺翘微凉的乳头狠狠夹住,快速地揉搓起来,另一边被他含在嘴里已经红嫩欲滴,口水把整块胸部都沾得湿漉漉,佟戈涨红了脸,被手臂收着快喘不过气,靠着他全身发起抖来,抖得乳尖一颤一颤地在他嘴边摇晃。 “哥,你奶子好敏感…”他眼睛锃亮,往上看了佟戈一眼,卖力地吮吸,“把你舔射好不好…” 他这么说着,却放开了那儿,去舔胸下一根根肋骨的凹陷再到侧腰,再一点点滑上去,舔到乳侧,腋窝,咬住那里异常白嫩的肉狠狠的嘬。 佟戈彻底没了力气,屁股往下掉坐到贺司昶腿上,膝盖跪在大腿两侧的椅子上,湿润冰凉的内裤直接挤进翕张的肉户,随着贺司昶的动作快速摩擦。 他剧烈地震动起来,被贺司昶高高举起的一条手臂开始发麻,他挺着腰往前撞,碰到贺司昶高耸紧绷的巨物像是得了救,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发出舒爽的呻吟。“唔,好硬,好大…” 他被弄得舒服了,就什么念头都抛开了。 贺司昶紧绷着背,耳根子被叫得又麻又软,他手臂发力把人往身前猛地一带,直接叫佟戈紧紧贴到他胸前坐上他胯间,他夹着乳头的手没停,肌肉收得越厉害揉得越重,舔着腋窝往上去,却被衣服挡住了手臂,愤懑地咬住乳侧吮出一个深深的印记。 虽然是他在玩弄佟戈的身体,他却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他被拽着,像一根线环在他腰上,佟戈叫了满意了他才能随心所欲地释放。 他又急又凶,没个章法地在佟戈胸口肆掠,啜着小小的乳头舔到舌尖都麻了。他感受到佟戈抱着他的头蜷缩起上半身细细地发抖,隐隐的哭腔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特别可爱,于是拨着乳尖的速度越来越快。 佟戈咬紧了嘴唇,他感觉内裤里面湿得一塌糊涂,下面那团硬邦邦的裤裆快被贺司昶的东西戳破了,粗大的鸡巴猛地插进来狠狠地操。 他舒服又紧张,一时不知道哪里的快感更强烈,跪坐的腿往前蹭了一点,把自己贴得更近,再一耸一耸地扭着屁股往下面撞,“啊…”他没忍住一个哆嗦,泄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贺司昶扬起嘴角,抓在腰上的手快要把人捏碎,他伸长了舌头从下往上地舔,歪着头去看佟戈,眼神赤裸滚烫,佟戈热乎乎的脸更红了。 他慌乱地遮住贺司昶的眼睛,感觉紧缩的肉道开始抽搐,阴茎也硬得疼,他眼前都变得水蒙蒙,热气呼呼地往外散,胸部砰砰地膨胀起来,顺着肚皮小腹下去,过电一般麻得他挺起胸膛,手不自禁去拉扯裤腰。 他急切却怎么也扯不掉,贺司昶闷闷地笑他,抓着他的手把宽松的运动裤一把拽掉,利落得不给佟戈反应的时间,粗细错落的手指叠交着就直接摸上去,兴奋地抽动起来,“乖乖,好湿,” 贺司昶亲昵又讨好地吻红扑扑的脸颊,黏腻滑嫩的肉阜夹着手指贪婪地收缩,他被迫跟贺司昶一起从上到下地揉。 没一会儿窒息般的快感从胯下向四周扩散,他僵硬地跪着,整个人都抻不开,只能窝在贺司昶胸口崩溃地呜咽,“贺…我…”忽然他说不出来话了,挣扎着抽出手跪立起来,紧紧搂住贺司昶的脖子咬上后颈,颤抖着喷出一大波汁水。 贺司昶托着阴户的手接了满捧温热的水流,手掌托不住的都穿过指缝滑向手背,佟戈在他胸前像被蒸熟一般整个身子都热烘烘的,衣服还半挂着卡在胸上,下面一截白花花的腰绷着,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衣服前面也湿了,贴在肚子上凉凉的。 他咕嘟吞咽着津水,喉结滚动,满足又贪婪地轻抚佟戈的背,手一点点往下滑,滑到细窄幽深的沟壑上时陡然顿住。 佟戈还弓着背急促地喘息,似是没有知觉,他手指微曲,缓缓揉着尾椎骨正准备继续。 突然,楼下门铃骤响,尖锐的声音如针一般刺进房间,两个人顿时都被惊醒,浑身一激灵。 佟戈很快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松开手,往后一退,想离开贺司昶,但跪久的腿虚软无力,颤抖着,一下落便差点直接跪在地上,贺司昶一把抓住他却被他神经反射般快速地甩开了。 他脸上情潮未褪,手忙脚乱地拢起衣服,背过身去,微微哆嗦的身子靠在桌边,半耷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刚还旖旎的氛围忽而散了个干净。 贺司昶瞪着他的背影,想抓住他用力扣在桌沿而充血的手,把人拽回来。 但最后只是抵着牙根,捏紧了拳。 门铃响了挺长一段时间,而两人就这么僵着。 等终于停下之后,贺司昶艰难地松了一口气。 他快神经失常了。 他清清嗓,想漫不经心地说几句,叫佟戈别这么紧张,结果还没开口,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叫他瞬间有了一种鱼刺哽在喉咙的疼痛。 震动也在持续,他忍无可忍,烦燥地拿过手机一看,脸色一变,还是乖乖接了起来。 “喂妈…嗯…不是…”他眉头快堆成大山,语气却特别乖顺,”…噢好,马上来了。“ 贺司昶扔下手机也站起来,T恤前面一大团水渍太显眼于是干脆脱掉了,赤裸着上身抱了抱佟戈,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飞速亲了亲他的耳朵。 “我妈忘了带钥匙我去给她开门,衣服还是在老地方放着。我在楼下等你。” 佟戈听贺司昶冷静地在他耳边说完,忽而自嘲般勾起嘴角,“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扭头去看他,直到贺司昶出了房间,他才脱了全身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指尖到现在都还微微麻痹着,冰冷湿润的下体和疼痛肿胀的乳头都让他惊慌又难堪。他不想承认,却逃避不了,他刚才又被贺司昶玩弄到高潮,并且在惊慌失措地抽身后还要被告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一切都让他瞬间手脚冰凉。 以往每次做完都是他用冷静自持把人拎开,就算他再怎么享受或者沉溺,最后也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尽管眼下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但他不安的心跳快把他震得无法思考了,他耳边甚至固执地响起刚才贺司昶的声音,从轻柔变得冷漠,变得无情,变得像前一秒和他温存下一秒不闻不问的垃圾。 他对于感情的恐惧疯狂地发酵,而最关键的是,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不论是负罪感,道德感,还是身份的本末倒置都没有到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但现在他感觉到了。 他脑子里有一半的声音跟他说他在小题大做,但另一半却如同那道门铃一般,大声叫嚷着快跑,然后牢固地钉在神经上。 他神情恹恹的,地上越坐越冷但又不想起来,手插到卫衣口袋里摸了几下结果摸出根烟来,倒是终于笑了笑。 贺司昶在帮着妈妈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一开门当然免不了被说几句,“都已经十一月了还赤着胳膊身体好得很是吗?一天天的衣服不好好穿,到冬天家里的暖气还不是要开个遍…” 曲凌女士,也就是他妈,对他这种习惯极其不满(佟戈也是),但碍于他身材好并且确实不怎么生病,也就只是反复地念叨。 这种时候贺司昶总是讨好地去抱住她,不害臊地说:“我身上可比你暖和多了,你自己出门多穿点我就更不冷了。” 他好像就是有一种把一切都说得稳妥,叫人安心的本事。 上高中之后妈妈问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又没能时常陪他,他是不是缺少很多安全感。他却说,不。安全感不是只有父亲或者男人能给,你这么爱我,对我来说这不就是安全感吗? 他说的时候也许是为了安慰妈妈,自己心里都带着十分疑惑,但有一点他是确信的,纠结太多不必要的东西并不能让生活更好过。他一直这么觉得。或许他应该感谢上天没有在他出生的时候扔给他一个多愁善感的套餐,叫他至少一眼看上去还算个阳光帅小伙。 “诶,你今天的课上完了?小佟走了吗?” 贺司昶给自己打足了气,抱着一桶牛奶准备放进冰箱,就听见她问起佟戈。 他眼皮跳突,稍有些不自在地朝楼上瞥了一眼,正准备想个由头,就看见佟戈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头发有些湿了,衣服却还是来时的那身。 他看着佟戈走过来,眼神轻飘飘地从他脸上点水般掠过,然后笑着和他妈寒暄,语气是惯常的温和得体。 “阿姨您回来了…刚结束呢,洗了把脸不小心把身上也弄湿了…真特别不好意思,我得赶紧回去,下次,…” 佟戈看上去没有丝毫不妥,抱歉的样子自然得所有人都会确信那是发自肺腑,粉饰天下的本事不知道比他游刃有余多少倍。 自己只是在妈妈面前竭力掩饰,但他可以在任何地方把礼貌信手拈来。 他忽然感觉有些厌恶,直到佟戈离开也没有说一句话。 刚刚还侥幸自己看得开傻乐呢,这会儿立马惆怅得偃旗息鼓了。 他愤愤地握紧拳头,嘭地一声,用力关上冰箱的门。 第8章 停站饮冰 佟戈走到小区门口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贺司昶发现自己衣服都没换,肯定会不开心,毕竟换与不换阿姨都看不出来。 他就是赌气,贺司昶下楼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听着太不爽了。 他现在都不想回去。 因为想到家里的密码上周就被贺司昶知道而且擅自用过了,他又不想改,于是心情更烦躁,对房子都产生抵触。 他把手揣进口袋,戴上耳机慢吞吞地朝地铁站走。 顺便也有些别的事情要安排。 路过自动售货机,他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里面还剩一罐可乐,瞬间眼睛发亮。运气也不差嘛。虽然不是冰的吧,但毕竟十月份了,也凑合,至少有“噗呲”让人心情愉悦的开罐声。他步子又轻快起来。 贺司昶家外面的这条路向来人就很少,他走在街沿只能听见嘎吱嘎吱偶尔踩过落叶的声音,隔着耳机听起来遥远。 而且今天阳光好,走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热。温暖的气候让树木老去的时间被拖得很慢,一直介于黄与绿之间细微的过渡,和以往,或者想象里憧憬的漫天黄叶的秋天一点都不同。 他有些失落,有种说不出来,莫名被欺骗的挫败。分不清夏天还是秋天还是冬天,就像他分不清接吻做爱和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想念里哪个能决定他跟贺司昶之间应有的距离。模棱两可的季节让人讨厌。 算了,现在除了可乐,什么事物都能让他不爽。不如找个地方睡觉去。 于是程修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喝完可乐之后继续臭着一张脸的样子。 “现在什么点朋友,来我家干嘛?” 程修披了个毛毯,全身上下裹严实了,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脸匪夷所思地杵在门口,叫佟戈不合时宜地想起,贺司昶在家薄薄的短t和后来脱掉之后赤裸的…上半身。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没事啊…我说,现在还没这么冷吧裹这么厚。” 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贴心地自己关上了门。 “你不知道我这里是三宝殿吗,没事不接客。” 程修虽然这么说,但没拉着佟戈,跟着他后头。 “我刚从贺司昶家出来,很烦不想回去,能收容我一…我靠!你什么毛病,空调开这么低,是会中暑吗!“ 佟戈在门口还没感觉到,走进来才知道这人为什么穿这么多,比起外面这里显然已经在过冬天。 程修不屑地笑了一下,也丢给他一个毯子,“今天很热好不好,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在家生怕冻不死人。” “那是以前好不好!”佟戈严辞反驳,拒绝污蔑,“我现在很养生…” 程修眉毛一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是,跟你的小朋友待久了都会保养身体了…” 养身,没错。 “等等,”程修忽然面露惊恐,“上次叫你抽烟你都不抽不会也是因为他吧…” 佟戈崩溃地捂住眼睛,他还没来得及怼前面那句,程修直接把他双杀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真的佟戈?真的是因为他?“程修凑到他边上,瞪着双眼还没缓过来。 “话都让你说完了…什么因为他,是我自己想少抽一点,”他别过脸去,已经有点不适应这么低的温度,身上又冷又热的,也抓到个毛毯狠狠包住了自己,“你烦不烦,来找你不是要说这些…” 程修知道他的脾气,虽然他抗拒,但其实是有话想说才会来找他。 “那你想说什么?”程修微微笑着,看佟戈苦恼得脸上都没了表情,继续雪上加霜,“你终于厌倦了,要和他斩断情缘吗?” 佟戈看似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放得很轻,但其实早在心里独自掂量来掂量去,算明白它的重量了。只是不想先表现出来,或者不敢表现出来。和他相处这么多年,程修大概是唯一能看明白并在他面前说出来的人。 “你真是…” 佟戈又欣慰又感慨地看向他,泄力一般靠到他肩膀上,也不遮遮掩掩了,把这段时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东西都倒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老程,那天之后,今天又是…一开始我真的没有一点负罪感的,像他们本来就没有在好好学习的男生,怎样不都是玩吗,上床是玩玩,喜欢也只是玩玩,他有新鲜感我也有新鲜感,这不是很好吗…” “你现在有负担了?”程修问。 “我不知道…我就是会时不时想到他,想他和别人的不同之处,还有和我的差别。他总是话很多,喜欢穷追不舍的,精力旺盛,但是很多时候他却像算准了一样,忽然就停下了,那种忍耐和难过若有似无,因为他又表现得豁达…你知道吗,这很奇怪,他这样很奇怪,我注意到这些也很奇怪,我觉得我承受不来…然后我就会一直想我是不是不要再…” “等一下佟戈,” 即使是程修也很少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但还是打断了他,“你本来以为贺司昶说喜欢你只是好玩,或者说只喜欢…身体?但你现在不确定了对吗?” “对…吧?怎么呢?”他不解,他说了一堆好像又把自己绕晕了,逐渐找不到主题。 程修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他,“那你觉得认真的喜欢应该怎么样呢?柏拉图式吗?还是说你就是对他有某种偏见?” 嗯? 佟戈一愣,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身上一阵寒意。 “等一下啊!事先声明,我没有在帮贺司昶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程修问完瞥了佟戈一眼,十分多余地解释了一通。 佟戈冷哼一声,心说,你敢帮他你就完了。然后僵硬地朝程修身边挪了挪。 他默不作声思考半晌,大概有点明白了程修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很清楚,喜欢只是一种很普通的感情,喜欢花草树木和喜欢一个人都称作喜欢,跟成长的环境或物质好坏都无关,是与生俱来的。他不能单纯的把精神和肉体分离开之后去界定喜欢的意义。喜欢有时候很轻易,有时候又很难,他没有办法给喜欢下定义。 他都不能给喜欢下定义,那凭什么定义贺司昶的喜欢。 贺司昶喜欢他什么,真的还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他把对方的举动用主观臆断,然后转变成了自己口中的客观事实,一开始和现在的差别也是自己脑补出来的而已。 是这个意思…吗? “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蠢诶你知道吗?” 程修歪头瞅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有些忧心,出声叫醒了他。感情的事旁观者插手太多也可能会弄巧成拙。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啊佟戈?” “被你发现了呢。”佟戈心烦意乱地思索着,他最近用脑频率过高,听程修取笑越加咬牙切齿,本来就冷得打颤,声音出口都像结了冰。 但空调遥控器太远了,他实在懒得去拿。 “好吧…你无非就是愧疚感作祟,觉得自己收了钱给人上课却上到床上去了,产生了心理压力嘛,”程修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好像刚才的讨论只是说笑,实际其实只是这么简单一回事。“那不就两个选择,一不给他上课,二不跟他上床。” “怎么样,是不是说出了你的心声?”说完他起身,大发慈悲把空调调回了正常温度。 佟戈白了他一眼,皱着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丢开毯子大喘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又能正常呼吸。 “那你想好了吗?”程修问着,没再坐下,掏了点饲料去喂他的小金鱼。 “想什么啊,想好了还来你这里吹什么冷气,说一堆废话,”佟戈抻了抻腿站起来,嘴里抱怨,但也站起来凑过去看程修摆弄他的鱼缸。 “我肯定不能无缘无故地撂挑子不干了,贺司昶他妈妈对我很好,贺司昶…贺司昶他人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他语气里不自觉生出很多复杂难明的感情,神情闪过一丝严肃,但很快被他甩开了。 “所以…”他一个转折,难得狡黠地笑笑,凑近了去,“我这两天刚好跟上次那个录专辑的小明星那边敲了时间,我本来以为要寒假的,但他们那边周一就要出发,一个月,所以…” 他慢吞吞地说着,愁容一下就不见了,状似无意又满眼期待地看着程修。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你这铺垫也太长了吧,” 程修似是料到佟戈来这趟不会那么简单,正好喂完,幽幽地拍了拍手,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招,跑路,冷场,最好一次性把人耗没劲,但不成,最后你自己不还是要来解决那些烂摊子吗,佟戈你怎么一点没长进…” 佟戈就知道免不了要被损得体无完肤,但没办法,程修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业务也算熟练,乞讨般地拉着程修,“是是是,我就是三岁小孩长不大,遇到麻烦只会哭着找爸爸…老程你就是我爸爸,我只有你了…” 程修见佟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想笑又无奈。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是不愿意,就是难以控制地冒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语气不自觉加重,“你走个一个月他就不认识你了吗?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吗?你只是暂停,回来之后一切不还是和原来一样。佟戈,如果你不去面对,事情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以前那些被你躲掉的人,可能就真的是你运气好,他们都懒得再计较索性转身离开了,但总有人是一根筋的,总有人会把你的好运撕碎。” 程修说着说着,看他神情落寞下去,心里又一阵难受。 他知道,佟戈因为爸妈过于难堪的婚姻一直对爱对承诺不信任,至多浅尝辄止。 但他没有办法不去担心,这样游戏的状态是不会永远持续的。佟戈总有一天会遇到克星,他跑不掉,他徒有其表的冷漠会受到重挫,到时候只会更痛苦。 但佟戈在程修说完之后也只是短暂地迷茫一下,转眼就消散无痕。他撇撇嘴角轻轻笑着,满不在乎地说,“可我真的是去工作…” “好吧,就当它是借口好了,老程,我的生活就是一边杞人忧天一边得过且过,我能写写歌,没事跟你聊聊就觉得人生还不错,我就是懒,所以就算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也一定要留到发生了再说…” “你那么懂我,你肯定会答应的。” 他眨眨眼,走上前轻轻抱了抱程修,不容置疑地达成了目的。 他才不能嘴都讲干了,还让程修白指责呢。 第9章 拆星 佟戈临出发前一天找了个时间去贺司昶家,把情况跟曲阿姨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表示他都安排好了不用太担心。并且,他因为想着背后的因果,所以隐隐地还有些内疚,走之前无比真心地把歉意放进了拥抱里。 其实如果晚上来还能碰见贺司昶下晚课,但他不想到时候两个人又一句话不说,或者扯些客套话白白尴尬,所以到家之后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跟他说明天和他回来之前的几周,都会是程修替他过去上课。 然后他就开始在家收拾行李。 鉴于佟戈是个不太会收拾东西的人,所以他出门都不会带很多,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懒得拎。偌大的屋子恁是因为杂乱显得拥挤,他穿着件薄薄的衬衫家居服走过来走过去,最后还是就随便拿了些日常用品往箱子里一塞,塞满完事。 出发时间是明天早上,他整理完就闲下来,伏在电脑前,准备看看能不能先为明天的工作找点灵感。 直到他感觉有点饿了,才抻着懒腰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想了想是点外卖还是自己随便弄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太想吃的,于是想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他拿上手机往厨房走,打开微信,屏幕上立刻跳出极短促的一声“噔”,是那种没有接听到的微信电话。 他定睛一看,贺司昶给他打了两次,因为工作的时候手机会完全静音,所以难怪没有知觉。 不过还挺巧,也就两分钟前。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这人还要拨过来的,肯定是问他出差的事。他下意识有些头疼,正要打开冰箱,果然铃声就响了。 他用力清清嗓,确保声音正常后,才按下了接听。 “喂,” “之前都没听你提过要出差,怎么一下就去这么久?” 贺司昶似乎是早就在心里打好草稿,连招呼都没打,开门见山地问他。即使经过了机械地信号传输,听起来也带着些情绪。 他掰着冰箱门的手倏地停住了,了然地挑眉。 “就一个月啊,也约了挺长时间只是最近才确定下来。”他没有说谎,告诉贺司昶的都是实话,只是说着顿了一下,有些磕巴。“那个…我事情一多也就忘记了。” 他也可以不回答贺司昶的前面的部分,多多少少听起来有点亲密的意味,但贺司昶明显很在意,如果避开估计会被变着法儿问,问得更直接,所以最后还是尽量自然地补了一句。 但补完感觉氛围变得更加…微妙? 贺司昶不知道是听出了他的敷衍还是怎么,突兀地,直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改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 他刚准备说明天,但突然脑袋一热,想到这个点贺司昶晚课已经结束了,不知怎么就抽风地心跳加速,神经紧绷,脱口而出变成,“已经出发了,刚出发。” 他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暗道自己不是有臆想症就是人格分裂。 “…是吗?” 贺司昶轻轻地呢喃透过听筒听不真切,他贴紧了手机却没有听到他再说话,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嗯。” “好,一路顺风。” 贺司昶说完就挂断了。 “噔”一声像突然跳出的休止符,佟戈心一颤,嘴唇微张,陡然有点空落落的。 贺司昶从来没有主动地,这么快挂过他的电话。 他表情变得晦涩不明,扯扯嘴角,心不在焉地拉开冰箱,看了一眼下一秒又火速关上了。 操,还是点外卖吧。 纠结半天终于下好单之后,他又回到电脑前, 但却已经完全没有工作的状态了,于是盘起腿放空,拨着转椅一圈圈转来转去。 他觉得自己真挺没意思的,说起来也快三十岁,要志气没志气,要家庭没家庭,谈到感情,能零星记起来的也就只有年少无疾而终的初恋和曾经几个暧昧不清的对象,就算这些他也不在乎,不追求,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来想去就很容易想到人生这点无聊的东西,再者,想人死后到底会怎么样,想宇宙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想人类什么时候灭亡,不然… …不然他就会想到贺司昶。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刚才贺司昶的反应让他很在意。贺司昶,怎么说…很特别。他不自觉笑了一声,笑自己明明特别不想用“特别”这个词。 像他跟程修说的那样,虽然贺司昶有时候爱闹,嘴停不下来,但总会适时地,不管是巧合还是刻意,收敛起那种沸腾的能量,显得沉静安分。不同于他自己的纠结和喜怒无常,贺司昶的阴和晴就像日出日落,悬在他的那片天上,他想看就能看到。这…很复杂。 复杂在于程修说只有他有这种感觉,当然,对这点他表示怀疑;也在于他其实不想要,却偏偏能感知,并隐隐肤浅地享受。他习惯遮遮掩掩,只说场面话的那种人,他自己某种程度上也是,虚伪,表面,见好就收,这些都像水一样,流过了还会有下一波,无止境也就无所谓。 而贺司昶不一样。 不一样所以让他掂起这个人想了又想,无法往前,不忍退后,就像现在,就像很多让他措手不及的瞬间。 是他的生活太贫瘠了还是贺司昶黏得太顽固了,或者同时作用,要不怎么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比那台冰箱还空虚,空虚得谁看了都要骂一句,你自找的。 他已经愁容满面,抱着抱枕啃来啃去,却还顺便发现了另一个让他苦恼的问题:出差大概就意味着每天都要不同程度地社交。倒也不是说做不来或者十分恐惧,只是疲惫,比起频繁地与人交流,他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让想象力自行发散,这是创作让他舒适的地方。但在外面和很多人聚在一起所要面临的,光是一个小的问题就能炸出无数分支,随时随地在他耳边爆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况且这还是第一次长时间要跟组,人也不熟。 妈的。 他烦躁地挠着头发往后一倒,转着圈仰天长叹,开始怀疑出去一趟到底是放松自己还是折磨自己。 也不知道就这样转了多久,直到门铃响起来,他才记起自己还点了外卖。 他拖沓着脚步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外卖袋子自然地就准备接过,还快速地说了句“谢谢”,但当他拉过袋子的一角,却发现对方似是一直紧紧攥着,忘了松手。 ? 他没拉动也不好用力拽,疑惑地抬头想询问,却在看到对方脸的一瞬间,僵硬在原地。 “晚上好呀佟戈。” 那人像往常一样笑着,笑容比突然亮起的路灯还刺眼。 他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大概是幻觉了,便眨眨眼睛,不自觉迈出一步,更认真地端起脸瞧了瞧。 没有,是真的。 贺司昶戴了个黑色棒球帽,简单的黑色运动装外面套了件深色连帽外套,一手拎着校服,一手拿着外卖,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帽檐和碎发遮着眼,阴影下面只能看见嘴唇微微地翘起一点弧度,硬朗的下巴和微凸的喉结动了几下,像旋转的发条把佟戈的心脏拧紧了。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贺司昶语气平淡带些戏谑,好像真的就只是问问。 佟戈却噔时手脚冰凉。 他本来就穿得单薄,这会儿站在门口不停有风往门缝里灌,但他没办法动弹甚至没办法张口,他定定地注视着贺司昶,看对方见他没有出声又凑近了,呼吸都扑到他脸上,平静地等待着他。 他尴尬的,脸轰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睛不安地闪动,故作镇定全然失败了,张口就结巴,“你…你怎么知道的?“ 贺司昶哼笑了一声,直起身看他微露的锁骨尖都似红了,挪开眼神,又往他左边站了一点,风把他的外套吹得鼓起来。 “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到你家附近了呀,我就站在那边,听你电话里跟我说你出发了。”贺司昶轻描淡写地向他陈述,甚至还笑着用手指了一下他站的那个位置。 那棵树边刚好能看见他餐桌旁的那扇窗户,亮着灯。 他垂着眼哑口无言,搓搓手指又抠了抠指甲,最后转过身跟他说,“先进来吧,有点冷。” 是第一次从佟戈嘴里说出直接的邀请吧。 贺司昶拎着外卖跟在佟戈身后,看他衬衣被肩胛骨微微顶起来的轮廓,轻飘飘的下摆,不知道是被这件睡衣衬得瘦,还是在贺司昶眼里他总轻轻的软软的,贺司昶觉得他现在肯定很好抱。明明佟戈不是瘦弱矮小的体型,甚至自己最近又蹿了个儿才比他高出一点点,却这么奇怪的,他在他背后像个贪婪的巨大的野兽。 贺司昶戳了戳佟戈背心空荡荡的凹陷,问他:“诶,你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不和我玩了,为什么欺负小动物,那些别人难以启齿的问题,他问得轻柔又坚定。 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贺司昶也想过,也许立刻转身就走才是好的,才是相安无事,但他又迈不动腿,捏着手机杵在原地,面目阴沉,内心酸楚。 不论有多少理由在劝说他离开,最后他还是想要往前一探究竟。 佟戈闻言也止住了脚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下往上冒,长长的叹息就像他面对贺司昶时怎么理都理不清的心情,“贺司昶,你是不是我的克星啊…” 他转过身,面上残留的红叫他看起来爱极了又恨极了,拿贺司昶全无办法的样子,“哪有为什么,我想说就说了,今天明天有什么区别么?” 贺司昶绕过他把袋子放了,抱臂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吗?…所以你最近总是推开我,躲着我,是因为这个让你生气了?” 佟戈别过头,贺司昶又不像愤怒又不像难过的样子让他对贺司昶的目的全无头绪,这人本就出现得毫无预兆。他只能硬梆梆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很让我生气。”还有些羞恼的怨意。 “我怎么了…”他哼哼轻笑出声,颇有些流氓的味道,“我想见你啊,走之前见一面你竟然都不愿意,我还比不上我妈,这点情分都没有…那你还点烤红薯,你又不爱吃…” 贺司昶说好听的话就像风一样自然,最后一句悠悠的,快咽回肚子里,却又刚好飘进佟戈的耳朵。 佟戈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就记得贺司昶上次给他吃的时候没有记忆里那么糟糕,但具体什么味道却回味不起来,今天哪根筋搭得不对,突发奇想又想试试贺司昶喜欢吃的这东西。 就这一回,还偏刚好被看到。这下就太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想试了。 他深吸一口气,这场面已经不是一次谎言被拆穿的尴尬,而是重度社死,他现在在想,是把贺司昶踹出去,还是自己原地消失,要么干脆气死自己,刚才就不该心软让他进来,每次进来都没好事。 他眼波流转,起了些心思,但牙痒痒,走到贺司昶面前,生生要逞强,“你管我,你想见一面,见我做什么呢,”他轻笑一声,伸手摸到他宽松的裤裆,嘴唇堪堪停在耳垂下,“还不是做这些…” 贺司昶被他摸得呼吸一滞,皱起眉神色复杂。 “你…” “我怎么,难道不是吗?…”他敛了笑冷哼,曲起手指兜着那东西揉了揉,再摸到裤腰准备拉开探进去,却被贺司昶用力地钳住了手腕,用力到甚至发出一声皮肉碰撞的轻响。 他骤然抬头,黑幽幽的眸子定定地对上他的眼。 贺司昶制止他之后一言不发,但渐重的呼吸散在两人面颊之间,让气氛已经非常暧昧。 佟戈掩饰着内心狂跳,歪了歪头不解地示意,贺司昶才出声,“好…“ 眼光比声音落寞,骤然敛去神采,黯淡晦涩。 “我先去冲个澡。” 这当然是借口,贺司昶每次都恨不得狼吞虎咽,几时这么讲究。他站在淋浴下面,扶着自己那根已经半硬起来的东西,轻轻地撸动。 他想要,是想要,他不会否认。他对佟戈的欲望一直强烈,但他不能急切地就扑上去,今天他也不是为了做爱在这里徘徊,他不希望佟戈这么觉得,可佟戈只想这么觉得,像一个死循环。 为什么总变成这样? 他咬紧牙关,又痛苦又躁动。 他回忆着佟戈刚才的眼神和动作,感觉连淋在身上的水也变热了,他一手撑着墙壁,额头抵在手背上,另一只手抓握的阴茎渐渐越涨越大,哗哗的水拍打在上面,又被他飞速摇晃的手甩开,淡淡的肉红色愈深,似要把怒气都从这里甩出去。 “自己撸能爽吗?”忽然,浴室响起佟戈的声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洗手池边,轻挑的语气里满是调戏。 贺司昶手上动作猛地停住,下意识回忆自己有没有锁门。 没有吗? 可能忘记了。 他微一蹙眉,低促的粗喘没有丝毫平息,姿势不变,侧头看佟戈,看他走过来,手臂又继续摇,眼底的情欲隔着水帘都冲不干净,全身已经变成蓄势待发的紧绷状态。 贺司昶现在不是刚才在外面还努力克制好说话的样子,狼一般的眼神冷漠地示意着佟戈,赶紧出去。 但求爱的信号分明布满了整间浴室,浴室又是这大破房子唯一狭窄的空间,现在他们俩挤在里面,浓郁的贺司昶的气味叫佟戈有些临阵怯场,可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应,走过去握住了贺司昶的手。 “我帮你。” 第10章 数雨 佟戈穿着睡衣,却没穿鞋,赤脚很快就湿了。 圆润的脚趾拍起水花,拍得人浑身痒。他忽视贺司昶眼底的压抑,说完就蹲下来,跪在墙壁和贺司昶之间的空隙,朝胯下那根昂扬的东西凑过去。 刚要碰上,贺司昶却往旁边一缩,便错开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抬起头,对上贺司昶的眼睛,“怎么,不乐意?” 贺司昶摇摇头。 他在佟戈握上来的时候就按捺不住了,但他以为佟戈只是用手帮他…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避开和佟戈的对视,紧张地说:“你不用…” 佟戈随即吻在胯骨上,手指圈住了阴茎轻轻撸动,他听着贺司昶戛然而止的声音,勾起嘴角在小腹上蜻蜓点水,水流罩着贺司昶的身体,莹亮又更性感,他往上吻过腹肌,胸膛,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也湿透了。 水哗哗地,读不懂这画面,单纯地流过身体,流向地面,流进排水口。 佟戈掰过贺司昶的脸,觉得他这样难得忍耐的样子很有意思,玩闹地蹭他嘴唇,在他气势汹汹地吻过来的时候偷偷地闷笑。 贺司昶压在他身上,紧紧地,黑亮的眼睛里拥挤的欲望推搡着奔泄出来,“佟戈…”他在反复的啜吻中呢喃,最后,似是终于放弃了,“是你要凑上来的…” 佟戈被轻吻撩得热起来,听着贺司昶说的话翻了下眼皮,咕哝,“…是谁跑到我家说要见我的?” 贺司昶微顿,见他接话,还一副有理了的样子,也不再犹豫,逗他的心思就冒出来,“是谁叫我进门的…” 他瞬间拳头都捏紧了,忿忿地翻了个白眼,“你!“下一秒,贺司昶的膝盖狠狠顶开他的腿,熟悉蔫坏地笑,“好,别生气,”柔声命令,“张嘴…” 贺司昶灼热的呼吸顺着眼皮一路往下,吮住他水淋淋的嘴,捏着后颈,叫他抬起下巴嘴唇张开了,红嫩湿润的舌头伸出来,送到男人嘴里吃得啧啧作响,”唔唔唔…”他被含了几下就满嘴口水,舌根发麻,下体泛痒,他难受地夹了夹腿,但被顶着,只得仰着头被舌头搅得满脸通红。 淋浴的水并不太热,温凉的,浇在燥热的身上也舒服,或许是今天自己干的蠢事叫他对贺司昶感觉愧疚,他这会儿有些别扭,但还是眯着眼主动抬起腰轻轻晃动。 贺司昶滚烫的阴茎也不停地挤着他,压着他肚皮,把两根肉棍并在一起亲昵地撸动,他爽得后脑一阵轻飘飘的,呻吟断断续续,“啊,好硬,用力…” 湿漉漉的地板滑得厉害,佟戈又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哼哧着推贺司昶踩到他脚上勾着他脚背,踮高了低着头和他吻,垂着舌头哆哆嗦嗦去舔,拉长的涎液流到贺司昶嘴里被咕嘟地吞下去。他耳根都红了,手指尖也软,口舌疯狂生出更多的津液全都喂过去,柔软的舌在空气里绕着圈,唆唆吮吸口水的声音混着水声,脑袋也被搅成糊。 贺司昶舌头撩得又快又重,紧贴着舌面,眼睛深深地望着他,看他沉迷,垂着脖子呼呼喘气,嘴唇合不拢,半吐的舌被他亲得通红。 佟戈鼻子也憋红了,耳朵嗡嗡的,不停地水流让他感觉像被困在一场大雨里,睡衣湿皱成一团紧贴在身上,他难受地想脱掉,有一只手比他快,粗暴地扯开了他的衣领,大半边白花花的胸都露出来,火热的掌心大力抓住整个乳房,捏起乳头,拇指和食指快速旋转着揉搓,另一边尖尖的一颗隔着衣服顶出来,涨得痒,他踢着贺司昶,支支吾吾还没出声,不一会儿就被狠狠咬住了。 “啊…”佟戈满足地绷直脚背,有些晕眩,抱着贺司昶的头浑身颤抖,牙齿隔着衣料磨得特别痒,跟手指两边来来回回,搓得要烧起来,把奶孔咬开。 他呜咽般呻吟,感觉两片阴唇一阵阵发热,滋滋的水从缝里挤出来,他抽了手想自己去摸,但很快就被贺司昶发现,钳住了手摁在墙上,他难受地甩着头,“不,好痒下面,痒死了,摸摸…” 佟戈的手指细长,但在贺司昶面前,却总显得小了。贺司昶的手掌牢牢按着他,插进他指缝紧扣着,叫他不准挣扎,另一只手里动作更快,边撸边压着他往前顶,横冲直撞,像操他的肉逼一样操他的肉茎,甚至杵着他暴起的肉筋悉心地碾磨,“现在不行,忍着,先弄前面…”贺司昶抵在他肩窝里哼哧,挠得脖子痒痒的,“乖,自己扶好,” 刚交颈贴磨的两根都硬梆梆地对峙,佟戈浑身燥热,抿着嘴低头,看见自己托在掌心肉红色的一根,笔直粗挺,端正漂亮,但压着他的那根才叫他四肢颤抖,更大更长,深红狰狞,筋络虬结,龟头怒气腾腾地冲他张嘴吐出汁来。 他舌根又开始酸,微张着唇口水泛滥,手臂不自觉摇起来,边撸边盯着贺司昶的鸡巴,挺着胯戳上去,马眼对着他的冠头,像亲嘴一样突突地往前顶,撞到的那瞬间他颤抖着泄出一声高昂的尖叫,全身上下炸开一样,更用力地往那儿蹭,“啊,好爽!碰到了,唔…” 他黏湿的衣服半挂在身上,侧头挺胸露乳的样子让贺司昶腰腹一紧,鸡巴也被那一下弄得涨大了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暴躁越发强烈。 贺司昶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握住两个紧贴的龟头,挺着腰生生地挤压画圈,全然不顾佟戈逐渐涣散的意识和叫喊,越发用力地对准马眼,把两个小嘴按着互相吮吸,操得两个人都头皮发麻,透明的清液不停往外冒。 忽然,佟戈踮起脚歪过头去,小腹一顶,灰白的精液急射出来,噗噗打在贺司昶的阴茎上。 “哈…”他呼着圆溜溜的嘴吐气,口水侧流,背上又湿又滑,突如其来的高潮叫他有些迷糊,时不时抽搐一下,懵懵地攀上贺司昶的肩膀嗯嗯地哼喘,咕噜说你怎么不射。 贺司昶看了眼佟戈射在他身上的精液,高兴地刮着他的耳朵挠得他咯咯笑,“想多喂点给你哥…” 水一下就把东西冲掉了,贺司昶还硬梆梆的,杵着弄他的鸡巴,漫长的摩擦让他有些不耐烦,撩着舌头在贺司昶脸上舔来舔去哼吟,脚一直踮着,想抬高了用下面去蹭垂吊的阴囊,但贺司昶握得紧,怎么都甩不开,他红着眼委屈地抬了一条腿搭到他腰上,扯开的肉缝空得直滴水,“用下面,贺司昶…” 贺司昶急忙勾住他的大腿怕他滑倒,手指往下面兜了一把,黏糊的汁液淋了满手。他眯起眼睛,把它们都抹到阴阜上,并拢了两指夹住阴蒂,忽然发力,又重又狠地拉扯,掌心来回抽缩,长指摸到后面的穴口也快速地浅浅戳刺几下,佟戈抖着屁股猛地绷直了脖子,崩溃大叫,肚皮抽搐般急速收缩,“别…噢,麻了麻了啊!”他沉下腰,往手指上凑,“呼,啊…好舒服…” 突然地快感让他感觉灵魂飞上天,在空中呼呼地旋转,可贺司昶陡然又收回了手,笑吟吟地看着他,舔了舔手指,含进嘴里吃得滋滋响,“下面真的好骚啊哥…一个月吃不到怎么办?自己摸吗?”贺司昶笑得乖张,舔干净了凑过去亲佟戈,“尝尝你自己的味道,骚不骚…” 佟戈眼神迷茫,皱着眉头任他亲,他不由得心情大好,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神色又唰地一下变得阴沉,摸着佟戈的嘴角轻轻摩挲,语气却和刚才判若两人。 “你,你会找别人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瞬间就变得紧张,下面都不动了。 “你会不会找别人哥…”汩汩水流从头顶顺着脸庞汇聚到下巴,他在佟戈面前淋着水像个可怜巴巴的雨人,有些执拗有些迷茫,还有一闪而过的狡黠,“你会吗?” 佟戈刚开始没听懂,嘴唇也跟着手指蹭,迷蒙飘忽的眼神透着不解。 见贺司昶定住一般,表情认真等着他,他才扁着嘴费力思索,明白过来,脸唰一下红得要滴血。 他被半吊着,高潮上不去,又被扔了一堆问题,耳朵都在冒烟,“你妈的,你还做不做!”他白眼一翻,气得推了他一把,颤抖的尾音还有些羞愤,“我找谁啊…” 他咬着嘴唇抹了把脸,干脆吊住贺司昶的胳膊两条腿都缠上去,自己往胯上蹭,“要做就快点!”扭头靠在他肩上小声嗫嚅,“下面…” 贺司昶神情一滞,忽而咧开嘴凑上来,糊了他满脸口水,“我知道我知道,”他得逞的声音响亮得过分,揣着一身腱子肉把他推到角落,跪在他面前,抬起一条腿搭在肩上,仰头望着他。 “佟戈…看着我,”贺司昶轻挑着眉,舌尖抵着嘴角,“这里只有我能舔。” “唔…”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咬着唇剧烈颤抖,兴奋又绝望,拽着贺司昶的头发手指都发了白,贺司昶把他的肉逼弄得离不开男人的舌头,还不准别人碰。 幼稚。 傻逼。 他踩在贺司昶背上,双腿大开,心里头沉甸甸的,倨傲地看着英挺的鼻尖埋进下体,火热的舌呼呼卷上来,从穴口直拖到阴蒂,勾弄几下,再往上含住囊袋狠狠吮吸。 “嗯…”他闭上眼,马眼被一个猛地戳刺,酸胀不已,他硬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射出来,但贺司昶又转而往下,压着肉逼强硬有力地来回舔舐,他瞬间爽得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地跳。 妈的,贺司昶就是来折磨他,每一步都叫他不得安生。 “还这么小…”贺司昶闷闷的声音对着下面的嘴,吹气一样,他一阵悸动,细小的肉核正痒得疼,就被含住了,牙齿磕在上面细细地磨。 他尖叫一声,眼泪狂流,咬着拳头往下坐,“唔啊啊啊!别咬,进来,舌头操我,”他悬空的脚后跟勾着贺司昶的背叫他再深一点,伸手摸到被咬住的地方抻着手指拉开了,让舌头插进去,“哈啊…好爽,唔…” 他绷着脚趾,蜷紧又张开,肉户大张在贺司昶脸上磨,鼻头下巴还有嘴唇,上上下下狠狠地奸淫他的下体,每个缝隙都被重重地碾过,他垂下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吸得往下坠,站立的腿弯曲下来,另一边勾着贺司昶的头,扭着胯来回耸动,手指夹住舔着他穴口的舌头轻轻拨弄。 贺司昶闷哼一声,托着屁股的手指掐进臀肉里,连着手指一起把他含进嘴里,嘬得啾啾的响。急促的呼吸像催化剂,他臊得浑身打颤,两眼发黑,上面酸涩的尿道口鼓鼓的,他头脑一片浑浊,推着贺司昶的头往前蹭,“舔那里,唔,”他像被电到一般,昂起头,“噢!重一点,我死了…” 正喜欢的时候,贺司昶却突然停下了。他失重一般头晕目眩,低头茫然地看过去,贺司昶湿漉漉的舌头伸着,舔了舔嘴唇,戏谑的眼睛亮盈盈的,“今天怎么这么骚啊哥,我更舍不得了怎么办…”贺司昶好像就是特意为了说两句话,说完就埋头抖着舌尖快速拍打那个小口。 刚开始佟戈还绵绵地叫唤,但没几下全身就猛地缩紧了,抓着他的头哆嗦,“别弄了,放开我,别,贺司昶…” 他艰涩地哀求,陡然,一个剧烈地抽搐,酸胀的小嘴挤出几滴淡色的液体,随即他整个人受惊一般,大叫着奋力推开了他,呼吸急促,面目涨红,“叫你放开我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贺司昶被推得往后一倒,手肘猛地撞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嘶…”他轻吸一口气抬起头,佟戈正满脸通红怒视着他,夹着腿簌簌发抖。 他随意擦了把脸,悠悠地笑开了,语气却很认真,“我没有,”他顿了一下,“你喜欢,你很兴奋哥…我又不介意…” 贺司昶好像真的无所谓,坦荡地看着他。 佟戈试图找出一些轻浮或者玩弄,但看得越久只是让心跳越快。 他四肢瘫软跪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不只是因为贺司昶疯狂的想法,也因为自己,自己的性冲动对贺司昶快没有底线了,也许是他今天格外兴奋,他心里这么想,因为反正马上要离开,在这里做不就因为是最后一次吗? 佟戈心里乱糟糟的,欲望却没有半分减退,反而越加饥渴,被放肆挑逗的尿口自顾自痉挛抽搐。 他一咬牙,爬过去骑在贺司昶身上,肉逼夹着阴茎上下滑动着屁股。 感觉到贺司昶炽热的眼神从头到尾扫视着他,他边动边捂住了脸。 舒爽的快感很快被唤醒,他频率快起来,腰像水波一样柔软地摇晃,呼吸急促,越耸越快。才一会儿,随着身体一僵,不知道是尿水还是什么哗啦涌了出来,贴合的性器瞬间热乎乎一片,向四周蔓延开,“哈啊…贺,”他张嘴又噤声,只觉得夹在肉唇下面的阴茎也跟着快速抖了几下。 他更没勇气睁眼,被羞耻心压得没脸见人,但是释放的感觉太舒服了,他只能忍着强烈的视线,轻轻地小猫一样地叫唤,屁股却坐得更深,饱满的臀肉向两边挤出来,扭动着火热肥厚的嫩逼,从龟头到囊袋不知轻重地反复磨蹭。 贺司昶从头到尾没有动作,微张的唇边满是惊讶和兴奋,刚才猝不及防地射精他都懒得管,他看着佟戈,欲望就长满了身体。佟戈紧缩的脚趾,夹在臂弯的乳房,还有指缝间的脸颊,都红扑扑的,全身毛孔都散发着骚味。 没几下佟戈就没了力气,捂在脸上的手指张开了,在缝隙里无助地看着贺司昶。 贺司昶轻叹一声,看了看自己胸口凌乱的乳白色液体,直起身子,哭笑不得地凑到他面前,“你是要累死谁啊哥…“贺司昶拖动他屁股叫他撅起来,狠狠拍了一巴掌,“嗯?…尿了吗,刚才尿了吗,” 挠人的气音轻飘飘的,啪啪地拍打声却越来越响,臀瓣上迅速浮起火红的掌印。他疯狂摇头又点头,眼泪四溅,还没出声,粗硬的手指又摸到下面湿淋淋的肉缝惩罚似地揪扯,拉开那个圆圆的肉洞,拖着它撞击那两颗快速鼓胀的肉球。 “啊!”他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柔嫩青涩的小嘴被扯得大张,压在阴囊上面重重地摩擦,他又疼又爽,撑着贺司昶紧致健硕的腹肌,收缩肚皮往下坐。 似是知道这东西进不去,肉洞放心大胆地吮吸,细长的文身线上全是他用力抓出的指痕,青红交错,囊袋上微微的褶皱贴住肉挤进去一点,绕着逼口画圈,撞到四周杂乱粗挺的阴毛,钻进缝隙里像要直接插进骚穴一样,他浑身一哆嗦,脑海中紧绷的的弦啪啪全部断裂,“撑开了,啊!痒,别插进去,呜…” 贺司昶却还不满足,搓着火热的阴唇掰开,露出里面猩红的肉,夹住鸡巴柱身一起往上顶,他胸膛剧烈起伏,被肉逼的各个地方紧密地包裹住,像被无数个嘴咬住用力吮吸着,疯狂的想法不停往外冒。 他用这个姿势把佟戈操泄了一次,就把他抱起来,跪伏在墙上,从背后压着他,膝盖插进腿间,叫他合不拢也挣不开。“我也想,哥,什么时候让我插…“他咬着佟戈的后颈,口齿含糊,“你摸摸软不软,” 他拉着佟戈的手指去摸刚刚被阴囊顶弄的穴口,又按着他的掌心抓住那根馋得流口水的鸡巴,瓮声瓮气满腹坏水,“下次再骗我就插烂你的骚逼,天天张着腿喷尿…” 贺司昶好像完全不知道害臊,面不改色地唬他,从后往前的姿势,让佟戈腥骚的性器来来回回反复地被操弄,佟戈没力气跟他斗嘴,感觉贺司昶想要把之后每一次的份都做完一样,不停地掐着他敏感的地方,看他哆哆嗦嗦地不断高潮。 他哑着嗓子说话都糙得刮人,贺司昶还抱着他躺在怀里,轻轻地戳着屁眼里脆弱的前列腺。“疼,我射不出来了,呜…别弄了,贺司昶…”他虚弱靠着贺司昶的肩膀,一边兴奋地颤抖,一边求他放过自己。 贺司昶也涨红了脖子,青筋暴起,忍耐着洞穴剧烈地收缩,但他心情畅快,神采飞扬,帅气的眉目贴着他的脸亲昵地吻,“乖,就一会儿,我还想送你礼物呢…”他眼里跳动的花火星星点点地溅出来,碰到面前滚烫的皮肤,滋滋作响,“那么久见不到,你会想我吗?会想我吗佟戈,” 他期盼又好似不在意,拿下滋滋冒水的喷头对着胸乳,边掐边左右来回冲洗,看着被细水逐渐操大的乳头,他眼睛发亮,喃喃自语,”奶孔好像变大了哥…“但佟戈快要麻木了,根本没有反驳的力气,只能无力地扭着身子往后顶,没顶两下,贺司昶就紧紧搂住了他,“别动,” 话音刚落,喷头就对准他跪敞开的下体,分毫不移地让细密强大的水流直接冲击上柔软的肉户,他毫无准备,抖着腿大叫,“不!啊啊啊!”贺司昶眯着眼笑开,残忍地压下手腕,把喷头整个贴上阴蒂,阴茎霸道地不停戳刺着屁眼,兴奋不已。 佟戈抻直了脖子揪住贺司昶的手,喉间只能发出呜咽的哼吟,强制高潮的汁水混着强劲的水柱四处喷洒,他瞬间脱力,倒在贺司昶身上,失神地瘫坐,间歇痉挛的呻吟像水波回荡。 “佟戈,”贺司昶扔了花洒,面对面轻柔地吮着他,明明淋浴已经关了他却还是好像能听到不停歇地水声。“别,贺…”他以为贺司昶还要弄他下面,虚软的手无力地推着他。 “我想射你脸上。” 佟戈闭眼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自己大概从头到尾都神志不清,从贺司昶出现开始,所有的计划就都是狗屁。 他躺在地上筋疲力尽,睫毛飞快地颤动。贺司昶像是怕他反悔,跪在他肩侧,手速飞快,浓重的精液快速地,一股股喷射到他脸上,下巴甚至胸口,巨大的肉鞭热气腾腾,咆哮着像要烫伤他,但喷出来的液体却凉凉的。 他眯着眼,迷迷糊糊,看贺司昶目露红光,低沉的粗吼,俾睨而下的眼神牢牢锁住他的脸,手指缓缓地一下一下撸动鸡巴。他精神性地感觉自己也再次高潮了。 浑身燥热膨胀,他不清楚,虽然动弹不得,但是有什么在飘。而且他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贺司昶一开始不让他口是故意的,故意…嗯?但为什么?他脑海里好像有个答案,可意识太过昏沉,没办法思考。 “哈…“喘息声压抑而性感,贺司昶这次射得比之前久,颜射的兴奋让他不断延缓高潮,呼哧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佟戈微微出神的脸,他不满地单手俯撑下来,整个身体罩住他,充血的阴茎就垂吊在他面前。 “想什么哥…”贺司昶还没平息下来,声音粗哑沉闷,见他没反应,便轻挑地扶着龟头勾他下巴,轻轻耸动着去蹭他身上喷溅的精液。 佟戈被挠得酥酥麻麻,无意识“嗯”了一声,缓缓转动的眼珠让他看起来有点笨笨的。 面前的阴茎逐渐疲软,好几次从唇边留恋地滑过,但贺司昶仿佛极力忍耐着,明明俯下身子,压在他脸上动情地操弄,阴毛都浅浅地刺到嘴角了,却始终没有再做什么。 腰腹紧绷渗出汗来,混着水,星星点点洒在他脸上,微微的咸。 他朦胧间仿佛看见肚脐两边那个文身生出无数根平行线,密密麻麻地织成网,缠住他。而他变成一只飞虫,翅膀陷在里面,灵魂踉跄,被绊住了脚。 第11章 天亮去梦游 早上出发的时候真的下雨了。 推开门四周都阴沉沉的,天空一片灰白,风刮得门前那排树枝叶乱颤,哗哗的响。秋冬之交恼人的就是这点,天色说变就变,虽然天气预报的温度与平时相差无几,但体感比晴天要冷上不少。 幸好接他的车开到门口,他迅速换了件厚点的外套,拎上箱子再戴了顶帽子就上了车。 车门刚关上,“唰”地一下,又被拉开。 他急匆匆跳下来,跑回屋去,不到一分钟就飞奔而出,重新钻进车里,气喘吁吁。贺司昶留的字条揣在口袋被他捏得皱巴巴,一路都捂在手心。 他今天醒得不算晚,但他醒过来的时候贺司昶就不在屋里,他是在洗手间的镜子上看见那张贴得歪歪扭扭的便利贴。 一共也没多少字,还涂乱了两个地方,上面略显凌乱的笔迹写着: “再见 这次是真的一路顺风” “再见”前面划掉两个字,“一路顺风”后面也划掉了一个字。 就这么简短的句子,错了明明可以重新写一张,却偏偏就这样贴上去了,叫他还依稀能看出本来写的是什么。 佟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昨晚,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力气再做什么把人赶出去的无情之举。 贺司昶是自己主动走的,他觉得,做完收拾好可能就走了。但是阿姨打电话催他回去还是别的原因…他不知道。 虽说贺司昶提前离开确实是省了很多事,但他不喜欢这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行为,来去自如,留一张便条,自作主张,就像上回被打断之后,下楼之前的那种举动。这让他很不舒服。 因为在意,加上精神困顿,以至于佟戈一早上都神情恹恹的。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一个来接他的助理,他并不认识,是合作方那边安排的。这人似乎很忙,一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恨不得同时有一百只手。 但刚上车时,要交待的事情助理都细致地跟他说过一遍,态度温和,没有敷衍的意思,佟戈也本来就不拘泥形式,半走神地听完了。 反正这一路只需休息,直到开到机场跟那边汇合,佟戈觉得挺好,不用强行唠嗑,车内一时寂静。 车开出去没多久,雨就停了。 天光隐隐亮起来,也可能本来就只有他家那一片区域在下雨。田野树林飞驰而过,佟戈在口袋里用指甲刮着纸条的边角,不时响起轻细的脆声。 窗外景致如翻书一般嘶啦啦地扇动,青黄相接,而窗上残留的水珠像一张棋盘,密集地布满整片玻璃,晶莹透亮,一驶上高速,它们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打散,开始慌乱地四处逃窜。 佟戈靠着窗,被这细小的景象吸引目光,看得出神。 他想起暑假那阵子,刚好给贺司昶上完一学期的课,天气也正是热的时候,因为懒散得很,不高兴出门,就干脆给自己也放了假天天在家吹着空调,做点东西打打游戏,聊天仅限微信。但没清静半个月,程修他们就商量着去山里度假,问他去不去。 他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思索半分,决定先看看有哪些人,人多不多再决定,便说考虑下。程修向来随他,也不强求,只是临末了又搭上一句,顺便问问贺司昶。 那瞬间他心里剧烈颠簸了一下,脑海里忽然跳出他与贺司昶纠缠的身影。因为刚开始没多久,程修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莫名心虚,吞吞吐吐几句就火速挂了电话。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情形,佟戈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得承认贺司昶的脸和身材完全都是他喜欢的类型,这是生理性吸引,他控制不了。人是感官动物,佟戈深信不疑。愉悦的同时也多少有些可惜,毕竟差了年纪,身份又摆在那里,不可能随心所欲。 可实际他又没多安分就是了。 平时就懒懒散散惯了,除开真正上课的时候认真,闲暇时间压根没什么成熟稳重的样子,抽烟不会避着,KTV烧烤桌游,被贺司昶知道了凑上来他也带着去。早先几次他还会说几句,老出来玩不好好学习,但贺司昶每次都嬉皮笑脸说自己是专业生,文化课用不着那么用功,能过线就行,所以佟戈也就懒得说太多,叫他自己想清楚。贺司昶开心地笑着应他,倒从没不耐烦过。 因为贺司昶本就人帅心细,也不拘束扭捏,一来二去跟程修他们就都玩开了。他想,普通兄弟朋友相处不都这样,太轻浮显得怪异,太端着显得做作,正常自然就好。 但他唯一没掌控住的是贺司昶的态度。 他自己是收着了,贺司昶却走着走着忽然开始长驱直入,步步紧逼,像是知道他心里那点东西,不只是第一次见面的轻佻,时间久了,许多言行举止都引人遐想。等他发现那些时不时暧昧不清的态度确实不是敏感也不是偶然的时候,他已经被贺司昶赤身裸体网罗得严严实实。 真敢啊。佟戈心里呼喊。 说不惊讶是假的,他难得残留一丝责任感避免辣手摧…草,却没想到对方其实是头狼。还是头性魅力值很高的狼。原因在于每次玩都很爽,爽得大脑工作效率提升过高,而被程修怀疑是不是在偷偷吃兴奋剂。 而缺点是,爽完要适可而止,避免感情发散。 呼。佟戈长吁一口气,不知道那下颠簸到底是膈到了什么,慌张之余他竟生出些期待。总归也应了程修,他便在视频里跟贺司昶直说了。 谁知道贺司昶听完盯着他看了好半晌,似笑非笑,撂出一句,你想我去吗。他手一抖,咖啡都差点撒了,贺司昶随即笑出声像是好玩,又转口问他,你觉得我要不要去,他这才放心地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懒懒地说,随你。 前后两种问法有什么区别,随你和想又有什么区别。贺司昶笑而不语。 于是最后毫无疑问,人齐了,拉个群约好时间浩浩荡荡就往山里去。 山里度假民宿大,但人多便要分房住。分房传统:游戏定先后,先后定优劣。一番激烈角逐之后,优如贺司昶,单间大床房,劣如佟戈,双人上下铺。 佟戈在一片嘲笑声中暗叹,自己果然一如既往,从没赢过。他瞥了眼贺司昶,虽然跟其他人一起吵吵嚷嚷,却在对上他的视线时,皱起眉头。 总之,说不上是松一口气还是失落,他玩游戏之前的紧张感倒是就此消散了。 隔天他们去山上的一个天然湖边野营,因为场地有人数限制,其他游客加上他们,整个营区都不会拥挤,帐篷之间都还能隔出好些空地。 本来这个地方是安排两天一晚结束就回民宿,但到第三天准备撤的时候,大家却出现了分歧。因为这里荫蔽凉爽,夜晚湖边微风拂面,气象好还能看星星,难免让人意犹未尽。但确实蚊虫比较多,所以也有人时间久了受不了。 好在大家都熟络,出来玩开心最重要,没讨论几分钟,所有人就果断地一致决定,想留的人再住一晚,不留就先回去,隔天再同行。 佟戈是嫌麻烦的人,能选在舒服的室内躺着当然不选风餐露宿,他径直就回去准备收拾东西。 贺司昶走在他前面,经过他帐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你要回去吗?” 贺司昶转身,边问边侧身留空让他,但佟戈走到他身边站住没进去。 “嗯。”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这里的?” “…”你怎么知道。 佟戈看了他一眼随口说,“晚上睡不太好。” “你去我那,豪华睡袋,能睡两个人。”还是独立帐篷,贺司昶笑嘻嘻。 “…”真是不知收敛为何物。 “回去好好的床不睡,留下来就为了睡你的睡袋吗?”佟戈冷飕飕地回道,但说完不知道哪里戳到他,忽然又弯起眼睛笑了出来。 贺司昶不明所以,只当是佟戈在笑他,微恼地拉下脸,轻轻踢了踢他脚尖,“不是。我昨晚发现一个地方,还蛮有意境,和这里不一样。要不要一起去看?” 佟戈笑意未褪,看着贺司昶发出邀请,还一副“你不能说不等等你不会说不吧你敢说不我也不会让你走”的表情。 卑鄙啊。帅成这样还摆这种样子。 自己就算能拒绝这句话,也无法拒绝这张脸。 何况贺司昶语气谨慎,这个理由也让他确实有些心动了。他没问为什么昨晚不去看,偏现在邀请他,面上平静道:“噢,真的吗?今晚?” “嗯。” 佟戈思索片刻,说,“那我把睡袋搬过去吧,和别人睡更睡不好,一会儿我跟程修说一声,叫他把这个帐篷带走。” 贺司昶闻言又耷下眼,似乎并不满意,但嘴唇微动,最后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天留下四个,下山四个,刚好对半开,麻将都能两边各自凑齐了,可以说是很完美。 但没想到,天公不作美。 本来好好的天气,到傍晚忽然刮起一阵风,没多久就下起雨来。几个人瞬间懵了,这种时节基本都是艳阳高照,没几个人关注天气预报有没有雨。更无语的是,在他们愣神的功夫,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短暂停留的意思。其他陌生的游客似乎也没料到,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收起东西躲雨。 佟戈和贺司昶蹲在帐篷里面面相觑,帐帘没关紧,留出的一角正被吹得呼呼地鼓起来,似要被掀翻。 佟戈也有些无奈,看见贺司昶眉间已经挤出高高的山头,一脸不悦,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轻声开口道,“还去吗?” 贺司昶盘起腿,手肘撑到膝上托着脸,懊恼地叹了口气。 “不去了…下雨那边路肯定很滑,晚上更看不见,危险...啊,早知道白天就去了,但白天又没那么好看…” 佟戈在他说话的功夫摸到包里掏了几下,拿出支烟点上。 “嗯。” “那我们做什么…” 他就是自然地接着问了一句。 如果他也跟着抱怨那就没完了,烦躁反而会加剧,不如找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但他保证他问的时候是没有要做什么的想法的。 贺司昶却唰地一下坐直了。 对视的瞬间,灰白色的烟雾在眼前缭绕开。 他心一惊,略不自然地扭过头去,碰巧就看见帘子一角被掀了起来。 “你们俩干嘛呢?” 疑惑的声音飘进来。是同行的一个朋友,打着伞俯身看着他。 咳咳。 这时间点,很难不被吓一跳。 他掩饰地轻笑一声,“还能干嘛,坐着思考人生…” 对方似乎没太被雨影响,见他没事反而高兴地笑了,“哈哈太好了!快,来我们这打麻将,刚好,或者到你们这也行…” 话音一落,佟戈这下是真的乐了。他瞟一眼贺司昶,比之前更是浓云密布,叫他直想再去薅一把他的头发。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他可能要笑出声。 他朝那人挥挥手道,“好,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待那人一走,贺司昶立刻转过头埋怨地看着他,装都不装了,双手往后一撑,脱口而出,“我不去。” 虽然没说,但他知道贺司昶在想什么,也不恼,只觉得有趣。 “…那我去了,反正他会去别的地方再叫个人。” 贺司昶又偃旗息鼓。不爽地顶了顶腮,转过眼睛看外面不看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还没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呢。”佟戈语气淡淡地,燃烧的烟头随着他的抽吸忽明忽暗,每个字眼都意味深长。 贺司昶肌肉抖颤,没再忍住,转回头望向他的眼神已经星火迸溅。 但他没理会空气中暗潮汹涌,忽然说了一句,“也不是我叫他来的呀…” 过几秒,他站起来,走到贺司昶面前。 身子挡住了帘外的光线,他踩了踩贺司昶的大腿,又踢了下他屁股,“现在还早,先过去玩会儿,晚点回来。” 贺司昶抬起头,凸起的喉结在阴影中飞快地滚动了一下,勾起嘴角,闷声闷气地说了句“嗯”。 第12章 夜晚失重 但真正一玩起来,就有些收不住手。 两个朋友都没有散场的意思,贺司昶焦灼的眼神跟佟戈碰撞了好几次,搞得两个人都有些心虚。到十点多,雨下得更急,这才借口哄闹着解散了。两个人也都懒得再打伞,直接跑回了帐篷。 佟戈正跪着擦脸上的水呢,贺司昶冲进来关好门帘,就从身后猛地抱住了他。 湿漉漉的脸埋在后颈用嘴唇摩挲,他瞬间后背一阵酥痒,躬下身子想躲避,尖尖的齿沿就追上来咬住一块肉,“唔…”他浑身一颤整个人直接就趴下了,被压得结结实实。 “轻点,”他怨怼地侧过脸,下一秒屁股就被狠狠撞了一下。 贺司昶没说话,粗重的喘息像要把耳朵吃掉一般弄得他手脚发软,隔着裤子他也能感觉到贺司昶的东西正逐渐膨胀,挤着臀缝里那个肉洞快速摩擦。 两人的手臂都满是水,滑溜溜的,衣服也半干半湿,贴着没一会儿就闷得喘不过气来。他手肘往后怼了怼,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等…等,先…脱了,” 贺司昶顿了一下,起身把他翻过来,冷峻的脸上还挂着稀拉拉的雨水,他半垂眸显得又些倨傲,但脱衣的动作粗暴急切,甩掉上衣,拽了佟戈的裤子就把人抱到自己身上,裤腰一拉,跪立着操弄起来。 “对不起,疼吗,”他声音朦朦的,因为性器快速贴合吮吸而满足地溢出一声闷哼,五指越发用力地抓揉着臀瓣,毫无歉意。 佟戈应不出声,他被贺司昶粗鲁地动作弄着爽得脚趾都夹紧了,勾起来盘在他后腰。 今天也不知怎么,连他都有些耐不住,被哗哗雨声和逼仄的帐篷包围着欲望来得格外快,贺司昶的毛躁让他兴奋得几下就漏出水来,满足地哼喘。 被雨浸润的阴茎还有些凉凉的,贴在温热的阴户上,他沉下腰去碰,激得阴蒂头弹了出来,被压着碾来碾去。他半阖着眼,性欲胀得更满,接吻的时候睫毛也飞快地扑闪。 贺司昶似乎舒服了不少,声音都愉悦了些,“你是不是也早就湿了,夹着骚逼在那装呢。” 明亮的一双眼笑眯眯地看着他,手却托着他屁股把下体直往鸡巴上撞,他浑身酸酸麻麻的,缩在贺司昶胸口,“…是又怎么样,嗯…”他不耐烦地扭动了一下,“别废话,” 贺司昶哼一声,像在嗤笑他,摩擦的动作故意放慢了,含着圆润的喉结悉心舔弄,冰凉的手指扒开穴口轻轻一按,他便再撑不住,哆嗦着轻声呻吟出来,层层软肉迅速裹住指腹,黏腻的液体顺着指缝往外流,贺司昶在他耳边咯咯笑,“再弄几下就能喷了…” 佟戈霎时耳根就红了,在他肩上咬了一嘴,抚摸的快感太过飘渺,他双腿发软勾不住落了下来,猛地缩起屁股,又很快被贺司昶拽了回来,乖巧地哄着,手上却更加放肆,“你别夹那么紧,我就摸一下…” 佟戈不知道他摸一下是什么意思,就感觉浑身爽得要飞起来,膝盖前倾抵在贺司昶胸口,撅着屁股半蹲,屁股悬空,只剩下面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挤压,柔嫩的肉穴随着极速摩擦咧开一个幽黑的圆洞,越来越多的水流出来,阴茎随着颤抖甚至直接甩到贺司昶脸上。 他越发骚热,舌尖都僵直了,紧抱着贺司昶的头,腿根剧颤,指腹越搓越快,逼口疼得要烧起来。“别摸了,好痒,要…啊!”他弯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大腿死死地夹住贺司昶的手腕。 贺司昶也面色发狠,憋闷的双目赤红,他强硬地推着他屁股往前倾,含住沉甸甸的囊袋吮吸起来,“要喷就喷,别忍着,” 他囫囵说完,两颊收紧,抽动的手臂往里狠狠一按,整个肉户便瞬间贴上掌心。佟戈再也撑不住,瞬间双耳嗡鸣,眼泪狂涌,一个抽搐之后,坐在他手上喷得一塌糊涂。 他垂下头,失神地看着贺司昶,唇舌颤动,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又陡然僵直了身子。像是慢了半拍,精液也突突地飞射而出,通通射在了贺司昶脸上。 贺司昶抱起他,把他按在睡袋上狠狠地嘬吮,火热的鸡巴就压在肉棍上直来直去,“爽了吗,哥,今天真乖,” 他满嘴涎液,被吻得舌根酸胀,下腹上挺,“嗯嗯嗯”快活得毛孔舒张,终于从短暂的失聪中恢复过来,听着啪啪的雨声又升起新一波快感。 贺司昶整个人罩住他,鹰似的眼直勾勾,“你尿了我满手,我还硬着呢,”他佯装愠怒地舔舔唇,刚刚还温吞挤压着囊袋的鸡巴跟着舌尖抖了抖,粗硬的肉龙敷衍地戳了几下像是最后的提醒,便径直贴上湿软的肉穴用力一顶。 “啊…”佟戈刚溢出一声尖叫就立刻紧咬住嘴唇,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终于意识到还在帐篷里,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听见,涨红的脸盛满了舒爽,又羞又骚,看得贺司昶喘着粗气猛干,但鸡巴因为没法插进去,只能在外面报复性地刮蹭,再抵着肉嘴飞快地戳刺。 “现在知道轻点叫了,刚摸逼的时候骚成什么样,”贺司昶面露狰狞,每次像要把他操开了,龟头又乖乖地收回去,火热又硬挺的柱身埋在阴唇里被吸得浑身亮晶晶的,又湿又滑,他胡乱地闷哼,抻着腿挺起腰来,迎合着猛烈地撞击。 沉甸甸的链条垂挂在贺司昶脖子上,这会儿随着动作飞似地荡起来,幽幽泛着银光。他出来玩才会戴这些,佟戈见过几次,很简单的那种螺旋式连接的银色粗链,不过分夸张,却很好地把他那股帅劲儿衬得更撩人。 佟戈被操得爽,搂着贺司昶的脖子挺胯吃得浑身热烘烘,他眯着眼盯着看,因为舒服蓄满了眼泪,隔着水这项链的光越扎眼,不停地晃。 贺司昶甩胯的动作太猛,带动链子时不时还狠狠打到他下巴,会沉闷的叮当响,挠痒一般,但夹着轻微的疼。 他心里又多了些趣味,看着面前发狠的脸越是颤抖,两腿紧紧地缠上贺司昶的腰给他操,冰凉的链条一下落到嘴唇上,一下拍上鼻头,噼里啪啦甩得飞快。 佟戈攥紧了手指,终于被链条甩得烦了,索性粗暴地一把拽住,狠狠一扯,连带贺司昶整个人都被扯下来,离撞到脸上只差毫厘。 贺司昶也猝不及防,下身俯冲,龟头直接撞进阴阜摩擦着肉核碾过去,佟戈浑身痉挛着白眼一翻,在尖叫出来之前咬住了贺司昶。 “唔唔唔…”他止不住地颤抖,没有高潮但是酥麻流过全身,肉道一阵痉挛,耳朵都在冒热气。 贺司昶立刻反应过来,下面也不退让,反而就着这个姿势贴着猛操,吸住嘴唇亲得口水一塌糊涂,侧漏着流到下巴,两个人都伸着舌头舔,舔着碰到一起又缠住互相啧啧地嘬。 贺司昶眯着眼睛笑,伸长了舌头舔着漂亮的脸颊,“这是要强吻吗,好硬气…” 刚说完,贺司昶眼神一变,忽然粗鲁地捏住他的脸颊,虎口托住下巴,坏笑着从下往上舔到鼻头,红润的嘴唇嘟起来被捏出圆圆的洞,舌尖在下面蠕动着。 他眉心一蹙,有些不高兴,“哥,外面雨很大,轻点叫可以的,没人会在意我们…”他吮着被捏得鼓鼓的两块唇瓣,时不时轻轻拉扯开,吸得上下都泛起一圈红,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开,一路向下亲吻,只有手指留在脸颊拍了拍,然后插进嘴里大方地给佟戈含住了,“实在太爽再咬我…” 贺司昶翘起嘴角,另一手抓起他的手腕抬起来固定在头顶,白嫩嫩的腋窝袒露着,胸乳也挺起来,红嫩的两点被他吸过,四周还露着牙印,奶尖微鼓,细小的疙瘩星星点点的凸起,贺司昶舌尖拨了一下,它涨得更厉害,高高的翘着,像要喷出汁来。 “真骚,”他收着腮帮子又吸了两口,手指夹住不安分的舌头任它乱舔,舔湿了又把口水抹到乳头漫不经心地抠了两下,忽然不明不白地邪戾一笑,亲吻如同雨点般从胸口落到柔软的腋窝。 他舔舔唇,张嘴含住那块白皙柔嫩的软肉。 几乎是口腔包裹的瞬间,佟戈就抬起下巴,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那块敏感的地方平时佟戈自己都鲜少去碰,新鲜的快感像海啸一般激得他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目眦欲裂,全然忘了克制,“啊啊啊啊,别,别弄那里,” 他摇着头,又舒服得脚趾伸张,抻着腿眼珠翻转,不停扭动。 像是知道他会挣扎,贺司昶紧实的大腿牢牢抵住他,下身挺动,嘴上更是狂乱地开始舔舐,腋下和手臂内侧迅速浮起一颗颗鲜红的吻痕。 “呜呜呜!轻点,”他痛苦哀吟,下体抽搐般挺起来夹着鸡巴上下磨逼,贺司昶充耳不闻,反而愈加兴奋,摇晃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落到胸口,冰凉坚硬,想效仿着先前一样,搔刮在乳头上,来回拍打。 他愈加崩溃,憋闷地发出一长串呜咽的叫喊,圆润的肉洞一阵收缩,阴蒂肿得包不住,露在阴唇外面,被龟头干得直哆嗦。 贺司昶加快速度,操得睡袋移了位,“我们一起,”他兴奋地说完,一个俯冲,鸡巴就抵着肉户强势地射精,佟戈被射得两眼涣散,咬住指尖,流了满屁股的骚水。 直到深夜,山里的雨都没停,枝叶抖颤,湖水荡漾,林间狂欢的音乐把佟戈的叫喊遮盖得严严实实,贺司昶有恃无恐,压着佟戈来回翻滚,狭窄的帐篷像是他撒欢的狗窝,要在每个角落都留下味道。 软嫩的小逼肿得老高,连着屁眼也被鸡巴戳了几个来回,肉红鼓胀,被射了满嘴灰白的精液。 贺司昶怜爱地舔着佟戈软耷耷的阴茎,其实是甩着脖子上的粗链逗弄肥肿的肉核,他发现这东西贴在哪,佟戈都会敏感地颤。 佟戈哭着,舒服得不停战栗,却流不出水来了,穴道干涩地痉挛,“不要,不要弄了…”他热得浑身是汗,贺司昶也满脸潮湿。 他怀疑是不是帐篷在漏水,但顾不得那么多,指尖在后穴进出,弯曲按压着那个脆弱的器官,贺司昶又在哄他,“再尿一次,乖,”说完盯着下面扭曲的肉逼,没真的以为佟戈会尿出来,就是想看他失控喷水。 松瘪地囊袋被吸得啾啾响,项链无比自然地摇晃着,快速勾打阴蒂头,佟戈神经抽搐,五指收缩,紧紧攥着睡袋挺起胯来,双脚都离了地,“不,贺司昶,我…” 他痛苦地呻吟,本已疲软的肉茎缓缓膨胀起来,刚离开肚皮,就抖动着喷射出一道细长的水柱。 “啊…”喉间挤出一声绵长地哼叫,他下意识就说了句,“尿了,”他又快活又羞耻,脑子一片空白,第一波还射得远远的,溅到胸口,后面尿出来的都缓缓吐到了肚皮上,浅色的尿液在凹缩的小腹积成一滩。 贺司昶没出声,但他能感觉到灼热霸道的视线在舔着他,“你别看…”他小腿一缩,呜咽一声,哆哆嗦嗦地打了两个尿颤。 第一次鸡巴被玩弄得尿出来,贺司昶是两眼放光,佟戈是爽快昏迷。 贺司昶甩着汗涔涔的身子戳了几下淫乱的小腹,一边看他无意识地缩穴,一边自慰,朝那滩尿水射出了自己最后的精液。 他有些超乎寻常的兴奋,想着佟戈平日在他面前总把他当小孩的样子,胸中激荡,卑鄙地摸出手机拍了照,然后拖到了私密相册里。 早上佟戈醒来的时候身上虽然不算整洁,但至少是清理过的,他看了看自己睡的干净宽敞的双人睡袋,贺司昶睡着他带过来的那个,一时有些呆愣。 过了一会儿,他一激灵,看了眼贺司昶。还没醒。他便忍着浑身酸涩爬起来,赶紧出去了。 幸好没同时醒过来,不然他会原地去世。 雨后清晨山间的风带着草木香气,一阵阵跑过佟戈的脸,他刚准备点烟的手便顿住了。 咬着干涩的烟头吸了几口清新空气后,记忆像乱石堆倒塌下来。他匆匆跑回去拿了平板,然后蹲在帐边写起东西来。 下山的时候他还在脑海里删删改改,贺司昶走在他旁边拎着两个包。 阳光在树叶里穿行,未至午时,不算灼热。 走了一会儿,佟戈感觉脸上时不时有一道极闪亮的光晃得眼睛疼,反复几次后,他循着方向找了找,便将目光锁定在贺司昶脖子上。 他面上不显,戳了戳贺司昶,“你走我后面吧,有点挤。” “?”贺司昶莫名,眼神示意了下他俩手臂间的距离。 佟戈无奈,只能指了指他脖子说,“…光老是反射到我脸上,不舒服。” 贺司昶微愣,明白过来,随即慢了点脚步,落到斜后方。 这样一弄,佟戈就没办法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写的东西上了,懊恼地皱眉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根烦人的东西。” 他的声音贺司昶能听见,一联想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但再一想,便含着笑意味不明道,“哪根…?” “…” 狗东西。 牙咬紧了。 “脖子上那根。” “噢,那我不戴了?…”贺司昶笑开了,但很快就收住,漫不经心道,“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把它,珍,藏,起来的。” 佟戈手指微曲,干脆扭头不理,但他整个人早心不在焉。 山路阶梯宽窄交错,他又没注意,骤然踩空,脚一崴,迅速往旁边倒去。 他本能地蜷缩,只听见砰的一声,头撞到玻璃发出沉重的碰撞,在密闭的车内像一阵闷雷。 佟戈在剧烈的震荡中皱起眉头,脑袋嗡嗡地,睁开眼的瞬间,眼前甚至一片漆黑。坐在右侧的助理探过头来担忧地看着他,似乎也被吓一跳。 “怎么了?没事吧!是睡着了吗?…” 佟戈迷糊感觉头有点痛,半眨着眼揉了揉额角,隐约见他就要凑到面前连忙条件反射,往后一仰,飞快地摆着手说,“没事没事没事…”说着用手挡住眉眼侧过脸去,长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尴尬和丢人。 “刚下高速,就快到了,要不要开一下窗户透透气…” 佟戈心说也好,便摸到开关准备把车窗降下来一点。 窗户机械地滑动,伴随着唰唰响声,他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刚才大概是梦冲。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心头堵得慌,忆起睡前盯着的那些水珠,扭头再看时,却发现玻璃早就干了,只能隐约看见残留的痕迹错乱交替。 他骤然松开手,窗户便也停定,玻璃圆滑的弧度划出清晰与模糊的分割线。 清凉的风即刻顺着半截窗口吹进来扑到他脸上,与夏天截然不同,有着透骨的寒意,没几秒身上就冒出一阵鸡皮疙瘩,从头到脚都冷了。 他吹了一会儿就又关上了,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手心的纸条因为捏得太久已经变得温热柔软,拨起来绵绵的,发不出声音。它回不到最初平整干脆的时候。 无论什么,都会被时间磨坏。他知道。 但当他走下车,再走到墨绿色的垃圾桶前面,他还是没有伸出手。 他不想扔。 第13章 无人驾驶 行程一旦开始,佟戈就迅速变得忙碌起来,因为实际的整个安排比他想象中更紧凑,所以时间也快得让他诧异。 尤鹤,他的合作对象。自己说是十八线小明星,实则也曾是多年前昙花一现的人气乐队成员之一,乐队因为一些隐情解散后,没过多久,他自己就出国学习去了。这次制作也不是为了复出,只是弥补一个遗憾。和一个人错过的遗憾。 遗憾。 佟戈当时便被尤鹤描述时的状态击中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让他露出那般神情,好像那瞬间周遭浮现起一些介于得失之间,难以触及又难以忘却的光点,因为分离而错失的东西,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也选择鼓起勇气奋力捕捉。 佟戈间歇听来这些零散的讯息,知道背后故事也定曲折不易,生出万千感慨。像冥冥中地指引般,他们俩都发现,自己和对方还挺聊得来,也由着这个契机,制作的整个过程也就没他之前担心的那么枯燥无味。 那天飞机落地后,他们就一路沿海向南,奔波了几个地方,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回城当天负责接他回去的还是上次那个助理,连造型都类似,眼神锐利,干练细心的模样。 上车寒暄几句,佟戈整个人陷进绵软的座椅身体才稍微放松一点,他见车窗水雾遍布,窗外小雨绵绵,便打开天气预报看了一眼,气温显示和离开那天竟也完全一致。 他紧靠着椅背,骤然有些毛骨悚然。 人与场景雷同,心里便产生了自己从没离开过的错觉。 忙活一场,工作做了一大堆,心事倒全无空想。 一切都仿佛依旧停留在出发的时候。那张字条那个梦。 他没由来地有些不安。 思索片刻,他决定给程修打电话,想约人出来陪他随便聊点什么。 等了一会儿,嘟声过后,程修的声音传出来,他才猛地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操。暗骂一句,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你回来了?”程修声音很轻。 “嗯,刚下飞机一会儿,在回家的路上呢。” “累吗,不休息会儿?”程修也不知道佟戈为什么一回来就给他打电话,但肯定心里有什么事,不然才不会联系他。 “我…还好…”他坑坑巴巴,憋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唉…你是不是在上课?“这下是真的歇菜了。 “这个点你说呢,”程修意味深长,笑他明知故问,“你等等吧,我大概五点结束…你,要不要直接来这里?”最后还很欠扁地给他雪上加霜。 “滚啊…”程修多精的人,两下就听出来他紧张什么,佟戈被自己蠢得没话讲,程修在贺司昶家,贺司昶现在肯定也已经知道他回来了,不管贺司昶跟不跟程修一起来,他都已经把坑给自己挖好了,跳就完事。他捏捏眉心,听天由命,“算了随便吧,去我不会去,但你要来,老地方吧。” “好。” 挂完电话,佟戈闭眼灵魂出窍,程修却忽然又弹了条消息给他。 “贺?” “…” “随他。”想把手机扔了。 老地方是个居酒屋,在一个公园附近,特别的是,它开在地下室。每次从路面踩着楼梯往下走进去的时候,佟戈都感觉自己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铃声叮咚,木门开启,特别是在冬天,很治愈。店实际并不大,但五脏俱全,私密性好,还能喝酒聊天,再好不过。 不知道周末人会不会多,他还是先预定了包间,回家放了下东西,再算着时间,到五点了也不急,慢吞吞走过去。 刚晃到门口,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哥!佟戈!” 他本来不以为是在叫他,但听声音又有些熟悉,于是摘下耳机,循着声音望过去,顿觉着实有些巧了。 乔钺。前段时间看演出喝过酒的那个打鼓的小孩儿。 “嘿,好久不见,”他笑笑,“你也来这里吃饭?” 乔钺挠挠头,似还因为偶遇有点赧然,“嗯…不算是吧,我刚好逛到这边找点吃的…“同时四周望了望,回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说,“你一个人吗?我能跟你一起吃吗?” 佟戈被他问得一愣。 这人直接得倒是跟上次一上来就请他喝酒如出一辙。本来还有些突然,但这么看又没那么奇怪了。 他想了想,还是先说明一下情况。 “啊…不是,我先过来了,一会儿朋友才会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先问问他们。 “没事!哥的朋友我也想认识认识,不知道行不行哈哈,”乔钺没等他说完飞快地接上,眼睛都睁大了一圈,热情洋溢,“而且我说过要请你喝酒的,你记得吗?现在已经完全可以了!上个月刚过完生日,今天正好…” “哈,恭喜啊…” 佟戈被这巧合愣是整得有点懵,边说着,大脑飞速运转,有些犹豫。虽然上次没有推诿拒绝,甚至拉着人一起喝把自己喝醉了,但今天可不止他一个人。 但转念一想,反正今天也只是随便聊,没太大所谓,顺便把上次承的情也给兑了,免得以后哪天还要约一回。 果然,人生就是防不胜防啊。 于是他礼貌地笑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乔钺往下走,“那我们先进去吧,我朋友可能你也认识的,可比我厉害多了…” “啊!”乔钺忽然一声低呼。 “怎么了?” “我刚忘了问,哥约的不是女性朋友吧,我下意识想的是兄弟之类的。” 他见乔钺抱歉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尴尬,心想这人真就单纯吧。 “当然不是,别紧张,如果你刚听我说完也就会知道了…” “抱歉。” “不过…哥有女朋友吗?” 两人进了包厢落座,乔钺又接着问了一句。 佟戈正脱着外套,闻言,扯袖子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了些。 乔钺刚问没两秒,见他没答,马上补了一句,“这个是不是不方便说,哈,我随便问问。” “这倒不是,刚走神了,”佟戈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现在没有。” “噢,是还没正式交往吗?” “…诶?”佟戈差点被口水噎住。这孩子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介绍对象来了。 他轻笑一声,神情却有些疏冷。 “太懒了,都没有喜欢的人,自然也没个对象。” 佟戈心道自己也没说错,他女性朋友本就不多,谈不上交往,更谈不上喜欢。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的门唰一下拉开了。 他猛地回头,就见程修探身进门,眼神朝他示意,身后挟来的一簇冷风把暖气都击退了几分。 他再往后望,便看见了贺司昶。 他没要程修隐瞒,便算是准许或者默认贺司昶可以来。他心里预估贺司昶来的概率是50%,但50%还不如不估。其实就相当于他承认自己压根猜不透摸不准贺司昶的行事轨迹,也对这一个月来可能产生的变化毫无头绪。 他自己也说不清想不想要对方来,所以最后才说随他,爱来不来。 现下真来了,真见着了,那句再见一路顺风顺了一个月又顺回来的时候,果真,顷刻之间便把他弄得心神不宁。 他下意识想,他刚说的话被贺司昶听到没,听到多少,又觉得不用刚见面就这么敏感。 但总之,不论有意无意,后面吃饭的过程基本上变成程修和乔钺在聊天,他跟贺司昶埋头苦吃,中间偶尔几次谈到某个话题,四个人交错着你一言我一语,但贺司昶在跟他说话时的状态跟以往每一次相比确实都不同了。 本是找人来遣散焦虑,却焦虑更甚。酒没喝几口,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晕了。 “哥!” 他们正要离开,佟戈上楼梯的时候背后响起熟悉的一声叫唤。 他没听仔细,直接以为是贺司昶,下意识用惯常的语气回了一句,“干吗?” 但转过头才发现是乔钺。 对方也是明显一愣,对他的情绪有些不明。 他有些尴尬,咳着嗓子“嗯”了两声,掩饰地问,“你还是走回去吗?” “对啊,反正近的。你呢?” “我跟他…们一起。” 贺司昶就落在后面几步,闻声朝他看了一眼。 “噢好,那我先走了…对了,我看你今天都没怎么喝,下回我还是请你去上次那家酒吧吧!” 乔钺似乎走的时候总要和他约定下什么一样,笑容愉悦地跟每个人都示意了一下,再朝他挥过手才转身离开。 贺司昶从头到尾没有出声,也许他想到什么,聊天时烘起来的一丝暖意也尽数消失,在街灯映照下,整个人幽深而冷峻。 乔钺离开后,他马上借口还要去一趟朋友家先走了,脚步匆匆地消失在黑夜里,快得佟戈一句话没说,定在原地。 “你跟他怎么回事?”程修收回视线,见他一脸呆样,伸手拽了拽,拉着他并行往反方向走去。 佟戈蹙眉不语,突然问了他一句,“你们刚是直接进包厢的吗?” “嗯…”程修长长地闷哼里透着谨慎,但最后还是坦言,“你不用想了,你说没有喜欢的人,那句我跟他都听到了。” “你是想问这个吗?”程修几乎是叹着气回答了他。 佟戈听了他的话整张脸更没有颜色了,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 “你究竟在意什么?…”程修本来是只问这个,一出口问题接二连三就自己跳出来了,“还有你今天叫我出来本来是想聊什么?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 程修神情严肃地控诉问得佟戈都有些乱,麻烦事像烤串一样一颗颗被同时串起来了,对着程修倏时又心下愧疚,也没细思,坦诚地说道,“我就是下了飞机忽然有些空虚,毕竟在外面每天很忙的吗,陡然闲下来不是滋味,叫你出来随便聊聊,我去店里的时候,在门口刚巧碰到乔钺,我们也就喝过一次…啊,不知怎么就这样了反正,”他越说越无语,最后撇撇嘴,“可能真像你说的,我总是搞砸。” 他揣着口袋,走得很慢,说前面几句的时候很麻木,脑袋空空,但后来脑海里就开始翻滚起今晚贺司昶对他说过的寥寥几句话,对视过的眼神。 按他的设想,如果贺司昶能把那些太过灼热的情绪收敛了,那就是达成目的。 现在不知道算不算达成目的。 他只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开心。 “搞砸说明你在意。你不是跑了一个月,这才回来第一天,贺司昶的表现满足你预期吗?你记不记得,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聊这些的,现在三番两次…你去问,谁会把不在意的东西跟别人反复提…” “我也没说不在意…”佟戈小声反驳。 程修笑了一声,“你上次不还纠结他是不是真喜欢你吗,这是终于承认了这个,又开始想别的?你俩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没…诶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帮他说话,你上次还说没有,明明就有。” 佟戈对程修陡然逼近,引导式的反问弄得有一丝慌乱,他怀疑地看着程修,像在说,你是不是叛变了。 “我只是看不下去…”程修觉得自己简直苦口婆心。他站在佟戈这边,毫无疑问,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他来给他说明白。即使他不想明说,也不得不明说。“明明彼此都放了感情,还硬生生被你弄得像他一个人一头热…” 这尽心尽力的程度,下次聊天不收费都说不过去了。 “我什么时候…” “佟戈,我有时候真觉得你自己作的,说什么潇洒,其实就是把胆小用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包起来,然后就以为不存在了。我本来不想管你感情的事,口水讲干了,骂都骂了,你也没听…”他唉声叹气,语重心长,倒真像个爸爸的样子。虽然佟戈他爸在有限的时间里都没这么关心过他。 “…” “程爸爸我错了,”佟戈锤了锤他的肩膀。 “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要不要听…”程修本来想调节下气氛,想想又算了。“我还是直接说…” “…来之前贺司昶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吗,他问我…他问我诶。”他像是还有些惊讶,重复了好几次。“他问我觉得你喜不喜欢他。” “他就直接这么问的,我当时是真的蛮震惊的…”他看了眼佟戈,继续说,“一般人对你们俩这种关系的态度都是,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知道了大家也不要拿出来说,就算我是你朋友,又带了他一个月,他来问我我还是觉得这人,怎么说…” “嗯。”程修在措辞的时候,佟戈出声给他堵上了。 像在说他明白。 他面上没有特别大的起伏,但尾音有些颤动。顿了顿,让程修继续,“你怎么说?” 程修白了他一眼,“我说,你得去问他,我觉得又没什么用,你直接问,你其他方面表现得再明显再直接,跟把这几个字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对他说过吧?佟戈那副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一条缝能给他钻漏洞他都会钻的。” 佟戈睁大双眼,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直接果断地把我卖了?” “我这是人性未泯好不好,人家都敢…”程修没继续,反而悠然自得地看着他,“你敢说不是吗?” “你现在在我面前,你能说你不喜欢他吗?” 程修还是说出来了,他害怕他说出来的那句话。 你不喜欢他吗? 他停下脚步。 那你喜欢他吗? 这两个问题飞速旋转着,逐渐连接起来混成一个,在他头上画着圈,一圈又一圈。 他感觉自己如果回答了就是按下一个按钮,要开始通关。 程修这里是第一关,不,也许第一关都不是,只是试玩。 他深呼吸,思索又什么都没思索出来,“是,但老程,你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你可能站在了一个…怎么说,欺骗视角,在你那里看起来我和贺司昶是并列的,重合的,但实际我们之间相隔特别远,甚至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是空间的错觉让你觉得一切似乎可行。你说对不对…?” 佟戈用复杂的比喻说得特别认真,一字一句,竭力想客观地解释给程修听,或者说,给自己听。 但他说着说着,却感觉要落下泪来,逐渐迷茫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放学后校门口等不到家长的小孩。 程修的心都被掐了一下似的,揽过手臂轻轻抱住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是什么意思…你想得太远了佟戈,” “你不停地在绕开我,绕开他,我没有说可行,可行不可行要感情确定之后才会显现不是吗?不可行又怎么样呢?恋爱而已…” “而且如果不是错觉呢?再换一个人换一个角度,结果都一样的话,还是错觉吗?” 他不忍,但佟戈需要有人帮他承认事实,他不可能在自我掩饰中过一辈子。所以程修说得缓慢,缓慢又真心。 “其实你只是不敢说出口,对吧?你只是在假设可能性,但可能性再多,看起来再有理,都是替代不了事实的。” “酒从嘴边进,爱从眼波起,佟戈。我看得见你的眼神,你是喜欢他的,你根本就舍不得。” 像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一样,程修平稳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十一月的夜挂在秋冬的边界,佟戈却陡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他这才幡然醒悟,季节不一定准确,气候能拖延就能提前。感情也不会按部就班。 那些简单的字眼,只有在他嘴里才像被下了咒,不允许开口。 第14章 点水 佟戈按了两次门铃都没有人开门。他想,没起床或者不在家都是有可能的。 昨晚回家之后,他又思考了很久,几乎一夜没睡。从椅子挪到床,再从床挪到沙发,再到厕所,他疲惫地把家里的能坐的地方都坐了个遍之后,终于屈服了。 程修真的不愧是老板,能说会道本领一流,又对他的毛病几乎了如指掌。 最后分开的时候,程修说,“你们免不了要有一次开诚布公的时候,我知道你习惯拖到最后一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随意地主动跨一步,即使什么都不做,你们之间可能就只需要这一步。” 他准备跨跨看。 出门前他对着镜子打量,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感觉需要认真收拾一下,结果越收拾越不对劲,最后换回先前的毛衣,外面套了件藏青色的大衣。头发干了八成,准备搞的造型也放弃了,刘海随意地垂散,好像也感觉不到冷。 直到他站在贺司昶家门口,环顾四周,绿意稀疏,枯叶凋零,忽然才觉得阵阵寒意。十点多,也不算早。 他蹲下点根烟,才抽了一口又慌慌张张地灭了。 看着手里被摁得变形的烟头,佟戈愣了一会儿,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贺司昶推开门的时候没想是谁,也没注意情绪,眼睛里全都是不耐烦。 他赤裸着上半身头发一团鸡窝,抬头看见佟戈的脸,还歪着头疑惑了一瞬,待仔细一看确定真的是佟戈,反而愈发烦躁地搓了把头发,心底唰地一下方寸大乱。 要是以往他肯定插着兜,笑盈盈地看着佟戈,大胆的话就会在门口夺一个吻。但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要怎么摆,即使着急地在心里把所有情绪挑选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别扭得像笨手笨脚的学徒拧得奇形怪状的一根麻花。 佟戈靠在门框上尽力表现得自然,他想跟平时上课一样,而不是做什么大事,但眼珠出卖了他的紧张,不安分地在转,转到腰间,文身惹眼,心微颤。 “能进吗?”他平静转回贺司昶脸上。 贺司昶还愣着,听见佟戈的声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站在门口。 不过对方平静无波的语气倒是一下打破了他所有纠结的情绪,让他又回过神来。只有他一个人小心眼地在意显得很蠢。 他侧了身往屋里走,一边打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上楼,“今天不上课吧,怎么来了 ?” “我…”佟戈说着突然卡住了,心里飞速拍了拍自己的嘴,在第一个台阶前停下,从后面看着贺司昶光滑笔直的小腿,被流畅的肌肉张弛牵扯住目光。“来找你。” “嗯?昨天不是刚见过…”他拖着懒散扬长的语调回过头,发现佟戈还站在楼梯口。 “今天就不能见了么。” 佟戈低着头,随意的口吻能让他比较自然。 他提起步子悠悠地往上走,贺司昶居高临下站在转角,紧致修长的身体隔着一段距离也带给他强烈的压迫感。 贺司昶估计刚起一会儿,洗了澡,四处空调开着,所以懒得穿上衣,他以前也会这样。佟戈开始很反感,但习惯可怕,到现在已经不觉得有多讨厌,甚至因为太过熟悉,还残留着肌肉记忆。 贺司昶看他慢吞吞走上来,半垂的眼皮上睫毛微微卷曲着,听见他的回答,疑惑地轻轻“哼”了一声,一边琢磨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边敌不过心里的火气非要嘴贱,“能,当然能,但见我做什么?…” 说完他便笑,这话听着耳熟。 佟戈却只是叹息。 他虽然来了,但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谈,他对上贺司昶,嘴上功夫,方方面面都失败。即使能听出来贺司昶这话明显是带着情绪,但他迈向最后一个台阶的脚还是陡然停下,然后收了回去。本性作祟,拦不住嘴。 “那…我走了?” 贺司昶见他竟真的转身,心里微弱的火苗一下唰地膨胀,猛窜上来,他也懒得装了,声音冷得僵硬,“你见我就是为了说这几句?” 贺司昶一把把他拉上来,抵在扶手上,直勾勾地瞪视着他。 昨天佟戈的行为态度确实叫他气着了,伤心了,但他心里还是被喜欢占着大半边。他但凡能无动于衷都是轻松的,可他有嫉妒,有愤怒,有难过,有斤斤计较,即使他别扭地想忍耐,想把情感分岔,想试着抽身,也抵不过爱火极盛。 佟戈被贺司昶堵在楼梯口,忽然变得极度亲密的距离让他的鼻腔瞬间满是贺司昶身上的沐浴香气,身体里雪崩一般地,无数记忆在松动。 他飞快地别过头,不想看对方的眼睛,也不想闻,屏住呼吸,就是心跳越来越快。贺司昶的手臂压在胸前,来时的目的逐渐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又转回头跟贺司昶对视,为掩饰心慌加重了语气。 “那你觉得我是来说什么?” 他的天赋还真是让糟糕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之后变得更加糟糕。 贺司昶满脸惊讶地听着佟戈的反问,嘴唇微微张开了,眼圈迅速晕出微红,失落得异常严重,心里涌起一万个声音疯狂地叫喊着那些让他感觉刺痛的字眼,“他真的不在乎”,“他不喜欢你”,或者“别勉强”。 佟戈出差之前的表现和他出差这件事让他意识到,佟戈是真的开始推开他了,所以他才突然改变策略。尽管程修跟他说过对佟戈不能试探,试探就正中下怀,但他昨晚还是尽力克制,表现冷淡,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原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种经久不衰的手段要亲自试一次,不论结果如何,都看见结果再说。即使全程没有一刻是不难受的。 现在,此刻,他有怒也有痛,他不清楚佟戈的目的,但至少佟戈来了,不是全然无效的,如果他再磨磨蹭蹭,才真的就不叫贺司昶了。 他忽然勾起嘴角,退后一步放开了佟戈。 “呵,我怎么知道,来跟我告别?”他稳住声音,好让他们的对峙看起来不会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佟戈见他忽然笑了,眉心微蹙,一时不解。 “告什么别?” 贺司昶没应,而是古怪地看了佟戈一眼,换了一句,“昨天叫你哥的那个男生,你喜欢他吗?” 这一瞬间他冷静得连他自己都意外。 他凝神注视着佟戈的每个表情动作,怕错失分毫。 “…” 佟戈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霎时,指尖像被许多蚂蚁细细地啃咬。他故作轻松道,“你幼不幼稚,我和他根本都不熟…” “是,我幼稚,”贺司昶迅速打断了他,现在都懒得计较这些,也许是觉得现在说这些没意思,也许是没耐心了,“啧”一声,脱口而出,“那佟戈你喜欢我吗?” 贺司昶刀锋般利落的嗓音划过佟戈的耳朵,他倏然大脑一片空白。那些思索了一晚上的句子就像被陡然削碎了,一时怎么都拼不起来。 困难的事情不会因为他在想象中排练过很多次而在现实中变得轻易,真正经历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才是自己本来的样子,而佟戈本来就是这么个怂人,轻声说出的“我…“却好半天都没有下文。 “你不喜欢我。” 他的心狠狠一沉,像重物坠了地。 嗯? 你不喜欢他吗?来不及否认,你喜欢他。 你喜欢我吗?没有回答,你不喜欢我。 这是什么文字陷阱吗? 佟戈想着这些,把反驳也忘了。 而贺司昶见他全无反应,饱满的声音都开始逐渐出现裂痕。 “佟戈,你不说喜欢我,也不说不喜欢我,你知道吗?你就这样,你想我不敢说,想和我做也不敢说,好像我就应该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总是给我一些不清不楚的信号让我觉得你是…”陡然的停顿伴着艰涩的吞咽声,“一开始怎么不干脆就拒绝我呢…” 贺司昶本来保持着理智,但俊朗的脸上也泛起褶皱,受伤而痛苦的神色袒露出来,“不拒绝还每次要你都给,别人要你也都给吗!是吗!” “你为什么总是摆出一副没什么好说的样子,你在意吗?我什么态度你在意吗?!!就算是你想做了,你告诉我,可以等我去找你亲你抱你,我总会去的不是吗?太久没做现在想了是吗?!” 他一点点逼近佟戈,但中间又总是隔着一小步,越说情绪越发失控,愤怒得脖颈四周都青筋暴起,小臂因充血而膨胀,却尽力压抑着不去碰佟戈。 他怕一旦抓住他就真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家都一片祥和,走到最后,好聚好散,什么都不会改变?呵,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贺司昶就直视着佟戈,怒火余焰还在眼里扑腾,但整个人颤抖着,乖巧地站在那里,离他一步的距离。他一股脑倾倒了太多,一停下便像爆胎熄火,只剩发动机的哀鸣。 最后,他提起一口气,仿佛是体内的所有残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期许与赌注。 “我就问你,再问你一句,离开的时候你想不想我,佟戈。”他又说了一遍,“你今天是不是想我了,只是想我。” “是就过来抱抱我。” 佟戈瞬间只感觉心脏被用力揪了一下。 从没有其他人会这样对他,把那么蓬勃的强烈的感情如同海啸一般堆到他面前张牙舞爪,却又在倾泻之前呜咽着停住了。 他咬紧了下唇,手也微微发起抖来,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无措,在贺司昶面前落了下风。他总是担心这个。 但他感觉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这次跟以往都不一样,贺司昶在他面前竖起了旗帜,势必要横冲直撞地摧毁他。 他有恃无恐地扇了太多次翅膀,便忘记爱也有蝴蝶效应。 贺司昶说完就变得安静了,安静得这偌大的房子只剩某扇没有关紧的窗户里漏进来的风声。他头一回这么害怕贺司昶的安静。 指甲抠进掌心,关节都被捏得泛了白,佟戈活到现在没有像这样窘迫得抬不起头的时候。做了那么多次,抱过的次数数不胜数,此时却寸步难进。他以为自己抽了心思刻意去拉远距离就能不让自己身陷囹圄,但实际,他的心动也不由他控制。 程修都看明白了,讲明白了。 他早就违背了自己当初嘴里说得冠冕堂皇的交易准则,把贺司昶供出的一切情爱都欣然抽走,却还叫对方不准跨过那条防线。 他不知不觉竟然流下眼泪来,心里头骂着自己,为贺司昶感到委屈。 妈的。 喜欢我什么呢。 “连抱抱都不肯,不肯就算了,还哭…” 沉重的叹气声像一个许久不用的打气筒忽然被人启动时憋屈的叫唤,直直充进佟戈耳朵里,“我知道你不想我,但能见你这样哭一回也算赚了是吧…好…” “…了” 贺司昶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抱住了,微张的嘴唇和身体瞬间僵硬,突然的撞击让他尾音都有些微震荡。 佟戈连抱着他都哆哆嗦嗦的,下巴轻轻落在他肩膀上,叫他都看不见眼泪还有没有在流。但能感觉到脸颊是凉凉的,擦着皮肤微微的痒。 心跳如擂鼓般怦怦咚咚,彼此交错着,像要把自己的心跳到对方胸口里去了。 贺司昶错愕得像根木头,从麻花变成木头,佟戈来把他捏着玩呢。 这个人这下一冲动,不出两分钟大概就要后悔了。 又喜又忧。 他默默地等,在佟戈反应过来之前多贪图一刻,贪得一刻是一刻。 过了好一会儿,贺司昶的手臂开始酥麻酸胀,佟戈才微微动了。 他屏气凝神,等佟戈把他推开,可抱着他的双臂没有退开分毫,甚至收紧了。 他猛地低下头看向面前这个人,心神都有些恍惚,一点点感觉到佟戈的脸颊蹭过肩线贴上脖子咬了一口,干燥的唇印在上面点了两下,再轻轻地往上爬,爬到耳垂时四周热气轰然上涌,蹭地红透了。 佟戈被他迅速的反应也弄得心悸,逞强地伸出柔软温热的舌头拨弄那块软肉,含着轻轻抿了好几下,才终于开口说话。 “贺司昶…” 佟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成那种耍完小把戏就词穷的小孩,颤颤巍巍挂在他耳朵上支吾,”不是的…”大概也是憋得太久,说几个字好像窒息般不敢喘气,脖子也涨得红红的,反倒看起来一副被他欺负惨的样子。 贺司昶又疼又酸。 狠狠掐自己一把,刚攒的硬气又摇摇欲坠。 佟戈深吸了一口气,边说边呼呼地吐,热气吹在他的侧颈上毛毛的,痒,声音顺着气飘,无可奈何。 “…你说得对,我这人其实就是自私,自私得要命,只想着自己,担心这担心那,是因为怕自己承担坏的结果。我又虚假又可笑,纠结懦弱,我从来没有向感情承诺过什么,也不擅长承诺,但你完全不一样,你知道吗,你为什么…” “因为我也自私!” 贺司昶没有丝毫犹豫,他抓着佟戈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强硬地打断了这些语无伦次的话。佟戈又搬出那套说辞,差距,承诺,和对自己的贬低,他就是喜欢说一大堆,表现得他很努力很真诚,但其实把重点拨弄得一塌糊涂。 “我想让你对我不一样,只对我不一样!我这样是不是比你更自私?我不想听你说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就是知道还是喜欢你,怎么样呢?我就是反悔了怎么样呢?就算我是真一厢情愿也并不可怕,佟戈,可怕的是你连说真心话都不敢。” 他又开始了,问题抛出来砸到佟戈的头上,好像这样就能把脑袋凿穿,然后将里面裹了又裹的真心话自己掏出来。 但他不能。 甚至连佟戈自己都不能。 垂在下巴的眼泪随着颤抖摇晃,甚至眼睛里渗出越来越多的泪水,无知觉地流。贺司昶强势的表白,英俊的面庞,说话时熠熠生辉的眼睛,浑身上下肆意乱窜的荷尔蒙都撞得他胸口发疼,浑身发热,不正常的热。血管膨胀,呼吸困难。 “我…”他感觉自己脑袋要炸裂了,头皮突突地就像倒计时一样,好像下一秒世界立刻就灭亡。 他最后嘴唇微动,如同商量一般,朝贺司昶说,“你…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出去…抽根烟。” 贺司昶没动,他眼里的强硬随着这句话迅速灰败下去,手臂上青筋暴起,蜿蜒向上,身心对立的情绪冲撞让他只能转过身去,背对着佟戈。 佟戈双拳攥紧,像忍耐着什么,极力控制摇晃的身体转身下楼,双腿都有些发软,最后一阶楼梯差点踩空。他以为自己还能思考,但其实头顶已经冒烟,理智都熄火罢工了。 他磕磕绊绊地,直到出了门才大喘着气蹲坐在地上。 他骗贺司昶的,他就带了一根烟,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牺牲了,尸体都还躺在门口的垃圾桶里。尽管上次在程修面前否认,但其实程修是对的,怎么说也是不好的东西,他刚开始在贺司昶面前有意识地少抽,渐渐的,平时才抽得少了。 佟戈想起当时程修的表情,只能苦涩地笑,现在身上除了手机就只剩一个打火机,他怎么冷静。 他刚刚几乎是落荒而逃,只是因为在听到贺司昶对他说,他就是明知道也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瞬间勃起了。快得像按到什么奇怪的按钮,叫性器忽然一下就兴奋,腹部发烫,吓得他浑身僵硬,舌头打结,整个人乱了分寸,不合时宜的欲望像熊熊大火,他却不敢作声。 更荒谬的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临行那天晚上,贺司昶神色复杂的原因,贺司昶在那时候就在告诉他,我想你不是只想和你做爱,可因为他,最终只是不了了之。 性真的既系紧了彼此,也拉扯着彼此。 他恍惚着走下台阶,不知道贺司昶多久之后会发现他又找借口骗了他,只是庆幸贺司昶没空注意他身体的反应,裤子里面肉穴微缩,到现在也热得快要流出水来。 佟戈越想越觉得嘲讽,偏偏今天的太阳还特别大,天色看起来像夏天一样灿烂无比,照在他身上让一切悸动和狼狈都无所遁形,也顺便燃烧着那些凌乱的、衰落的荒草。 他加快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被照得刺痛。 第15章 就地倒戈 佟戈以为回家至少能稍微松口气,但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屋内阴冷,他浑身充斥着强烈的挫败感,可被太阳照射过的每一处都滚烫。 他在回来的路上还是绕去便利店买了一包烟,靠墙直接坐在地上点了一根,也没抽,任它自顾自地烧。不一会儿门口就烟雾缭绕,阴郁的灰白色笼罩着他,他看了眼扔在地上的手机,却不敢拿起来。 贺司昶有没有骂他?有没有生气到甚至直接把他拉黑?虽然贺司昶从来没有对他做过这样的事,但这次他不确定,也许伤透了心呢。 他浑身忽冷忽热,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恶,自嘲地勾起嘴角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冷不丁地,他拿起手机解了锁屏,打开和贺司昶的聊天界面。信息还停留在早上他发过去的那句“在家吗”。 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果然完蛋了。 心微微抽痛一下,但明明先退开的人也是他啊,怎么能又要那样做了又要因此难过呢? 他发现,其实不面对贺司昶,他心情很平静,思路很清晰,就是面对面的时候,脑袋就一片浆糊。他回想刚才所有的对话,贺司昶失落的神色,愤怒的眼神,孤注一掷的模样,坚定的表情,无一不显露着真心,他怎么还会怀疑呢? 贺司昶一开始就对他放狠话,却到结尾都没有强迫过他。 佟戈痛苦地捂住脸,抓着头发,眼眶泛红,闭合的泪腺又像被扎破一个洞,隐隐渗出泪来。 他不敢想象贺司昶此刻是什么心情。贺司昶全然相信自己,把所有都摊开了,而自己呢? 我那时候明明可以换一句话说,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呢? 他回想几遍,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他甚至开始不理解自己。一整个房屋的寂静与黑暗把他所有情绪都放大到极致,无边无际的后悔蔓延开来。 贺司昶说能看他哭一回也值了,他只想说,值什么,老子现在又哭了,我不想哭的,但它停不下来,不仅停不下来,还在拼命冲他叫喊。 承认吧。 你就是后悔了。 不是后悔那一刻抱住了他,而是后悔明明抱住了他却还是没骨气地松开了。 他顷刻间神思豁然清明般,连呼吸都忘了,哆哆嗦嗦又点了一根烟,鼻头发酸。承认吧,有什么大不了,他想着,深吸一口,稳住手臂,拨了贺司昶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佟戈浑身一抖,慌不择调地赶紧张口,“贺司昶…你先不要说话!对不起,你听我说,你让我一口气说完,我怕听见你的声音又全都忘了…” 他憋着气,草稿都没打,把话快速抖出去,一秒都不敢耽搁。 “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对不起,我刚才真的很…紧张…我记得你问我在意吗?我在意的,你的态度我在意,你说喜欢我也很开心,因为在意所以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你就算不原谅我…”他刚开始还冷静的声音开始哽咽,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我也觉得…正常,我这人…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会承诺,也不会表白,我活到现在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一样的男人,所以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你总是让我意外,意外又紧张…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 对面终于出声了,简短的几个字伴着哼哧的喘息,粗重又急促。 “嗯?” 他咯噔一顿。 “你已经不想听…” “你现在给我闭嘴。”压抑的声音像要把他碾碎了。 滴滴滴滴,清脆的按键音透过耳筒… ? 他顿时不敢动也不敢呼吸,瞬间变成一个乖乖被训斥的学生,真的闭嘴了,然后傻傻地,双眼直愣地看着门口,看着贺司昶怒气腾腾地闯进来,看着他身后的阳光照进来把自己的一塌糊涂的样子倏然暴露。 “!”他受惊一般快速偏过头,边错愕边嗫嚅着,“你怎么…” 贺司昶合上门,屋内又阴暗一片,随即蹙紧了眉心,第一句话却是,“你没换密码?” “…嗯。” 贺司昶感觉自己拳头要搓出一团火。 “你知不知道我转了一圈楼上楼下跑遍也没见到你我是什么心情佟戈!你他妈又!骗!我!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但我怕你不接,我只好跑来你家,我在路上跟自己说,如果你真的跑回家了我就算把你家门拆了也要让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结果你又在电话里说这种话…”他满身戾气,毫不收敛地冷笑,“你就这么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 佟戈想过肯定逃不开贺司昶的怒火,但他没想到贺司昶会出现在他面前,直接质问他,但听见贺司昶的质问,他内心深处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贺司昶真的放弃了才是追悔莫及。他心里涌起数不尽的酸涩,没有什么能再算过此刻了,现在,他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出口了,贺司昶要怎么样撒气都行,他有什么好委屈。 他释然地看向贺司昶,拼命摇头,贺司昶却突然说了一句: “没话说吗?那你起来先让我揍一顿吧。” “?” 佟戈彻底投降了。 怎么会有人这种人呢? 揍就揍还先预告,刚才一脸拽样吓唬人吗。 顷刻,他的心软成了棉花糖,蓬得大大的,甜甜的,他想摸摸贺司昶的头,但他还有罪,心虚,只能仰着脸一副“你想揍就揍吧”的样子。 贺司昶却跟佟戈相反,他觉得自己灵魂住错了身体,喜欢一个看起来是大人实则糟糕的小孩。 所有愤怒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揍之前先过来亲一口。” “?” 佟戈一颗心真是被捏得全无办法了。 他好想掰开贺司昶的头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他不是愤怒吗?不是要逼问他吗?为什么要抱又要亲。 他眼睛湿漉漉的,所以很亮,亮晶晶眨都不眨望着贺司昶,然后慢慢蹲起身朝他凑过去。 但贺司昶还是忍不住先捧住他的脸,亲了亲眼睛,再去亲嘴,啄吻着把人按牢了,慢慢地,一个一个问题问过去。 “你是佟戈吗,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吗?” “嗯。” “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嗯。” 过两秒又摇了摇头,惹得贺司昶贴在他唇上翘起嘴角。 “为什么不说话,你只会说‘嗯’吗?” “…”才不是。 “不是你叫我闭嘴吗,” 贺司昶抵着他的额头越发用力,紧紧贴在一起,睫毛在他眼下扑扇,贴着他的鼻息都要把他点燃了。 “这么听话…那你喜欢我吗?” “嗯。” 嗯? 他唇齿微张,愣了一下。 心机。 贺司昶笑了。和他对视的双眼也变得亮晶晶的。 “真的吗?” 我都知道你的把戏了。 “嗯。” 并且这次为了表示他是真的听清楚了,他看着贺司昶极轻地点了点头,缓慢但认真。 “你没骗我对吗?” 佟戈的心又变成雪花开始飘舞。 这人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佟戈没有回答,张唇主动含住了贺司昶。 贺司昶轻轻吮着他的舌尖,舔到接连滚落的咸咸的味道。 “怎么又哭了…骗了我跑了你倒哭上了,你比我还委屈啊,”他捧着他的脸一刻也不离开,亲到面颊慢慢变得热烘烘,唇也暖和柔软起来,“你比我大多少…六七岁,哥,你是不是就喜欢别人哄你…” 佟戈咬着贺司昶的下唇,哼了两声,似乎并不服气。 “那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弄?” 贺司昶虽然把怒气收了,但心里难受,贴着他的嘴唇也微微颤动。 佟戈被揪扯的心就没有停止过疼,听见贺司昶这样问,现在更疼,比自我挣扎还疼。他让贺司昶不安了,让他怀疑自己的真心是个笑话,让他的勇气缺了一个角。 这全都是他的错,佟戈想,那就由他安回去。 “贺司昶,我犹豫不决我自私自利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有,你很好。”他坚定地说,在贺司昶额头亲了一口,“今天,从我们见面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很帅,很懂事…很温柔,你不要怀疑自己,你根本就没有想要伤害我,逼迫我,生气的时候都没有,对不对?…但,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好的…你可以撒气,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你为什么要让我呢?”他要安抚贺司昶,说着他的好却越说越心疼,自己的眼泪直往下掉。“你凭什么让我?凭什么要…”声音已经被堵住了,他不想抽泣,但是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好,你别哭。”贺司昶眼眸低垂,把他揽在胸口,“怎么这会儿这么能说,我有那么好吗?” 佟戈顶着重重的鼻音点着脑袋“嗯”了一声。 “你电话里说的一大堆也是在表白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是不是很烂。” “嗯,很烂。” “对不起。” “你说了好多次对不起。” “嗯。”他垂着眼睛轻叹。“对不起。” “你换一句吧,代替那段很烂。” “换我喜欢你。” 贺司昶的鼻尖在唇边挠,说完这句亲上他,舌头伸进去叫他嘴张开了含着自己,把他嘴里软肉和牙齿舔得又麻又痒。他脑袋一阵嗡嗡,被贺司昶带着幽怨和宠溺的语气臊得不行,仰着头一把搂住贺司昶的脖子,让舌头进得更深,喉头疯狂地蠕动,呜呜溢出哼叫。 贺司昶压着他,把他推到墙角了,没有退路了,他却收紧双臂把贺司昶拉得更近,近到他说的每个字都印在贺司昶的唇间。 “我喜欢你。” 贺司昶缩紧的欲望瞬间有了出口,自喉间爆出一声低吼,狂风骤雨般地亲吻想要把他抽干,掐着他的喉咙按住他的喉结,伸长了舌头在他嘴里搅弄。 他抬久了,手臂酸得疼,口水疯狂地往外流,滑腻地勾起银线,落在唇外交缠的红舌上。“哈啊…”舌根逐渐僵直发麻,他想求贺司昶轻一点,或者停一下,但他耳边爬满了贺司昶粗糙不加掩饰的低喘,呼呼地拍着他,他喜欢得要飞起来了,又不想让他停,蹲坐的屁股微微扭动,在贺司昶嘬着舌尖的时候也摸到他的喉结轻轻揉搓起来。 “你做什么,”他的手被紧紧攥住了,“舒服了吗,还跑不跑?” 贺司昶看不见,但佟戈的脸一定红透了。 他极度愉悦地抓着佟戈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然后脱掉上衣,拉着他的手沿着锁骨胸肌腹部一直摸下去,摸到裤裆饱满硬挺的一大包时按着他用力抓了一把,坏嘻嘻地笑,“再跑大鸡巴就操死你,“ 佟戈楞楞地,手心轰轰发热,贺司昶幼稚莽撞的声音叫他不自觉嘴角上扬,毫不掩饰的心动从眼神里流出来,动情地抓着裤裆缓缓动起来。 “好啊…” “操死我。” 他一边揉着贺司昶的性器一边挺着胯往对方身上蹭,内裤上快干掉的痕迹又被染湿了,他曲起腿往两边抻,拉着贺司昶再贴近一点。 “你摸摸我,唔,”贺司昶高大的身躯罩着他压迫着他,眉眼气息身体围成了另一堵墙,他特别安心,大胆地叫贺司昶直接伸进裤子里揉自己流水的肉逼。 贺司昶呼吸一滞,毫不客气,按着肉唇就用力地揉搓,水多得他根本不需要小心翼翼,直接插入了两根手指边按着阴蒂边抽动起来。“怎么湿得这么厉害,刚才这里跟着一起哭了吗?” “啊!“佟戈被他一个深插爽得顶起腿用力夹了一下,一晃神就全都如实招供,眼尾红到耳尖,“在你家…你说喜欢我我就湿了…” “…” 这下贺司昶是真的动了气,他搞不懂怎么有人这么可恶,把一句喜欢变成对他和对自己的折磨!他越想越恨,手上越狠,揪扯着阴蒂,牙根磨得吱吱响。 “然后你就跑了是吗!佟戈你的心在哪里!你真的有吗!你为了什么?为了气我,气死我谁操你!找别人操你!“ 他被情绪冲昏头,四根手指一齐插进去,丰沛的汁水咕嘟流到手心里,又滑又热,肉逼一下绞得特别紧,但适应得特别快,淫媚地蠕动吮吸着他,他越加肆无忌惮,抽得飞快,报复似地找那个最骚的点让他抬起屁股尖叫。 ”你除了气我还骗我,你还是当我是小孩子!”他粗暴地把衣服撩起来,埋头把乳头叼在嘴里狠狠地嘬,口水糊满乳房,吸得啧啧地响。佟戈抱着他的头剧烈地颤抖,牙缝里挤出的“对不起”变得支离破碎,崩溃地想推开一点,他咬得更用力了,白嫩嫩的肉全涨起来,亮晶晶的,跟着舌头抖动,瞬间肿大了一圈。 但贺司昶还是不满足,鸡巴叫嚣着要跳出来。 他躁怒地把裤子扯了一半,阴茎赤裸裸地在空气里甩动,然后抱起佟戈两三步把他放到离门口最近的餐台上,正对着窗。衣服堆在胸上,裤子也挂在脚踝边晃荡,紧致平坦的腰腹和白嫩细长的双腿间,肉户被手指操得软塌塌的,凹进一个小小的洞,大张着浅浅蠕动,不停地挤出淫水滋滋流到后面去。 虽然窗边有些亮光,但窗帘合着,贺司昶还是打开了所有的灯,上回他不忍心,这次他哪里都不会放过,他要每分每秒都要看着佟戈。 “哥,你知不知道你湿得就跟尿过一样,就这样你还跑,”他始终噙着笑,眉眼都是尖锐浓郁的戾气,身上肌肉饱满,粗直硕大的鸡巴愤怒地拍打他的阴茎。 佟戈看着他嘴里吐出淫秽不堪的话,羞耻但挪不开眼,勾了勾脚尖蹭着他,去拉他的手。 这个人顺从地任他拉住了,但转眼脸色一变,俯身压过来,贴在他脸上恶狠狠地,“骚逼是不是想被舔了,但我还生着气,先叫鸡巴爽了。” 贺司昶举起他的双腿搭在左手臂上,强硬地把阴茎插进腿心,他早就驾轻就熟,根本不等佟戈的反应,贴着肉逼就开始快速地抽弄。 “腿并拢,松开了我就插进去,”贺司昶凶得像要把他吃了,“我不是你,我不会骗你的,夹紧。” 贺司昶捏着他的脚踝扛在肩上,腰胯都紧绷着,浑身的肌肉突起,强劲的臂膀叫他一点都动弹不得。贺司昶见他边挣扎边浪荡地吸着他更得意了,拖着他的腿往外拽,把屁股悬空在桌边,再从下往上突突地顶,阴茎上狰狞的筋络卡在肉唇的缝隙里来回插磨,他只感觉淫水一股股喷出来根本夹不住,越插越滑腻,被快速地抽打出白沫,倒流到肚皮上。 佟戈一个月没做了,脑袋缺氧一般两眼发黑,五脏六腑都在往下坠,他不想停,但害怕自己还没做就晕过去,憋得满头大汗,咬紧了牙去拉贺司昶的手臂,“疼…” “忍着,”贺司昶难耐地挤出两个字来,浑身汗津津的,心里却一阵爽快。 他才不要再心软了。 他早该这样,从他抱着他哭的时候就抓到怀里操,管他什么原因,操破骚嫩的肉逼,让他合不拢腿,走不动路,看他跑到哪里去。 但现在也不晚。 贺司昶邪戾地笑,他内心在暴动,他要操进去,但他要让佟戈求他操进去。 “够吗?”他夹着佟戈的大腿画了个圈,把微曲的龟头戳在肉缝突突地挺,隐秘细小的尿口才刚开始就被干得通红,水沫四溅。 佟戈朦胧地看见他冷酷的样子,又心动又委屈,脚尖勾着在他后颈轻轻地挠,“烫,轻点…要磨破了…”佟戈卷起腰腹,抓着贺司昶的手腕剧烈地颤抖,哭得可怜巴巴,大腿根本来白皙柔软的肉变得红肿,晕开了,连四周都变得粉粉的,肉茎孤零零地翘着,甩在肚皮上啪啪作响,贺司昶随便弄一下他都疼得眼泪打转,一整块阴户翻开了嘴,火辣辣地疼。 贺司昶正被他夹得昏头,背后浪荡的脚尖勾着他,叫他从尾椎骨麻到后脑勺,越是不肯放,“哥,我囊袋都要被你吸进去了,轻点你能爽吗,”他蔫坏地一下快一下慢,还把他两只手都抓起来和腿并在一起,操得更加卖力。 “啊!贺司昶…痒,里面,别弄那里了…” 贺司昶见他皱巴巴的脸像真的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手上松了些劲,动作也稍微慢了一点,但是每次撞击力道不减,“不弄那里想弄哪里,后面吗?”他往后退了退,手指摸到屁股缝,洞眼湿得一塌糊涂,把甬道里挤出来的水吸得咕咕叫。 “不…”佟戈两处都被弄着,越发去瘙痒难耐,扭着腰手指无助地抓在桌沿,他小脸涨得通红,吐出的字眼磕磕绊绊,“贺司昶你,你想进来吗?第一次在这里,你是不是说过…” 他忍耐着情潮抓着贺司昶的手按在骚红的肉逼上,手指微曲,重叠的指尖一齐按进一个指节,他咬唇哼吟一声,呼吸凌乱,但直视着贺司昶的眼睛,没有跑开,似乎想用贺司昶的目光把羞耻都烧干净,“贺司昶,这里…” 他始终看着贺司昶,没有离开一秒。 他见贺司昶还是没有动作,心一横挣开了他的手,小腿勾到他腰上,坐起来抱住了他,把下体直直地往鸡巴上贴过去,“插进来。” 第16章 煮雪 佟戈还不知道,贺司昶早就等好了,等他掉进笼子里,自己掰着腿挨操。 他天真地被贺司昶捏着后颈吻得喘不过气,肥厚的肉花从两边被指尖拉扯开,椭圆幽深的洞口剧烈缩绞,冷空气直往里灌,被夹成水再流出来。贺司昶大张着手掌用力抓揉,得逞的快感让他双目赤红,”你要是后悔了我就把你绑在床上天天操!”在疯狂啃咬亲吻的间隙,贺司昶嘶哑着低吼。 因为面前是贺司昶,佟戈并没那么害怕,快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他更急切渴望的是贺司昶那种蛮横地,霸道地冲撞,所以在贺司昶口舌并用地给他舔逼扩张的时候,他浑身已经汗涔涔了,衣服全扔掉了也热得要喘不上气,“不要舔了,好胀,快点,”他夹着贺司昶的头被舌头插得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潮喷的感觉绷起脚尖,踢了踢他的肩膀,“进来…” “…啊!”佟戈感觉瞬间被顶得身体挪了位,贺司昶总是行动力惊人,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滴,插进来的时候就边舔边死死地盯着他,深邃又滚烫的眼神叫他四肢发软,疯狂的手交和口交本来就把他搞得濒临崩溃,抽插的肉茎还像烙铁一般烫着他,撑开他横冲直撞,他几下就尖叫着泄了出来。 疼痛和高潮同时把他卷到天上,像高空弹跳,令人眩晕地强烈起伏逼得他崩溃大哭,但肉逼夹着火热的鸡巴爽得不停痉挛收缩,他控制不了,阴道被磨得越来越湿,随着抽插变得滑腻淫荡。 “哥…”贺司昶从舌尖挤出一声喘息,浑身结实的肌肉都膨胀起来紧紧环抱着压制着佟戈,几乎把他拽离了桌面,颤颤地挂在自己身前,他压根就忘了分寸,蛮得什么下流的手段都没了,直愣愣地往穴里操干,“我会控制不住,你抓紧我,疼就狠狠咬我…”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禽兽,佟戈穴里又软又热,刚喷泻的肉道夹得更紧,骚水包裹着他的鸡巴,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操,连想想都兴奋的事情变成现实,他没出息地立刻就想射精,射在里面,射满整个肉逼。 “好滑,唔…”佟戈整个人悬挂在贺司昶身上,他勾着贺司昶的脖子但也全都是汗,绵软的手臂没一会就往下掉,然后鸡巴就插得更深,他头一回,哪受得住,又疼又爽,刚才叫贺司昶快点的硬气全漏空了,“慢点,慢点,” 没流完的眼泪继续流,他咬了贺司昶的肩膀,锁骨,蹬起脚踢打结实的背,都没办法忍住被操得放荡的呻吟,最后只能摸到贺司昶的脸凑上去,无助地叫他堵住自己的嘴。 贺司昶被亲着也没办法叫自己慢点,他形容不了他现在的感觉,他一会儿在天上,一会儿到海里,又像在梦里,他托着佟戈的屁股啪啪地撞,不小心碰到桌沿把桌上仅有的两个水杯震得叮叮当当,窗帘也抖得晃来晃去。佟戈不喜欢做爱的时候太亮,晚上关灯白天拉窗帘,贺司昶看着面前时隐时现的阳光,心里的冲动涨起来,他以前没有做过的事,他都想做。 贺司昶色情又疯狂地和佟戈唇舌交缠,把他唇边吸得红肿,下巴发酸,脸颊上的泪水都被吃掉了,变成薄薄的涎液,再细致亲昵地舔过去,直到这人被他亲得晕乎乎,他便把人抱到窗边拉开窗帘嬉笑着挺弄,“哥,冷不冷,晒晒太阳。” “唔?”佟戈不明,只感觉四周的光忽然刺眼,沉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不!”他捂着眼,又去抓贺司昶,手忙脚乱,一个杯子唰地被扫到地上清脆地碎了,他猛一哆嗦,强烈的羞愤不安和皮肤蒸腾的快感全都涌上来。 贺司昶看着佟戈躺在桌上挣扎,柔软紧致的肉穴却夹着他的阴茎一刻也离不开,又满足又得意,抖着肉茎一点点想整根插到底,于是看着他耐着性子往里送,越看越着了迷。 那么小的地方吃着他,平坦的腰腹绷得紧紧的,肉白,乳头和腋窝都红嫩嫩,在清亮的日光下每一段都扎眼。他突兀地想,就算佟戈是一捧会融化的雪,那也要融在他手里。 因为想象他一瞬间心软,随之笑笑,拉开佟戈遮着眼睛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凹缩的肚皮上一摊凌乱的精液,他抓着佟戈手没放,沾了一指含进去,用力一顶,阴囊终于碰到唇瓣,马上开始激烈地冲撞。他两眼赤诚,装满了佟戈,手掌撑到他耳边,“哥,我好喜欢…”他雪白的牙齿也亮闪闪,和透明的,表白的话语一齐刺到佟戈心里,“你喜不喜欢,我射里面好不好?” 佟戈答不上话,他被太阳照得眼前花白,什么都看不清,贺司昶从下往上的顶着他一耸一耸,顶得屁股又离了桌吊在半空中,他掰着桌沿被操得浑身发软,他本来就热,现在更是头昏脑胀,肉蚌快速地收缩,贺司昶进进出出的东西也烫得快要把他烧起来了,“喜欢…鸡巴好热,操我,啊…”他极速翻了下眼珠,叫春的声音绵长又浪荡,“要坏了,…” 他快活得在飘,却忍不住皱眉头,被刺痛的双眼不停落泪,这种处境让他生疏,让他变得不像自己了,但一刻也不间断地摩擦爽得他头皮发麻,阴蒂空虚地涨起来,被撞到的时候他颤栗着尖叫,贺司昶就不停地撞上去,撑在他耳边的手紧紧地围住他,汗珠啪嗒地随意甩到他脸上,“一刻也忍不得啊这里,真骚,” 他好像怎么都逃不过贺司昶的眼睛,水红的嘴张大了摇着头,被他突然摸上去的手指捏得眼皮一翻,眩晕一般地挺起腰淫叫,“噢,别,别摸!唔…好酸…”这人可恶的脸就悬在他鼻尖,高兴得很,怎么可能听他的,一边揉着一边操得更快。 “夹紧我,哥,”湿滑的额头抵着他,肉根缓缓地膨胀,他又恐惧又兴奋,张开手被贺司昶死死地按在胸前,贺司昶掐着他的屁股叫他一动不动地全都敞开,然后一波波精液全部射进他高潮痉挛的甬道里。 贺司昶拧着眉爽得一声低吼,边射边一口咬在他锁骨上,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咬完还舔着齿尖去亲他,“真乖,哥,你好紧,不要松,”贺司昶霸道又缱绻地在他耳边喃喃自语,一股股全都射干净了也不走,真像小孩一样耍着赖。 他已经浑身脱了力,手都软塌塌地掉下来,小腹被堵着像憋尿一般刺刺的酸疼。 他颤抖着眼皮望着贺司昶,近在咫尺的脸,喋喋不休的唇,高潮让他的毛孔都散着强烈的性欲。他闻到他散出的味道,咸湿的淡腥气,被引诱一般伸出舌尖在他脸上舔了一下,眼底不自觉盈起浅淡的笑意。 他嘴里咸咸的,还没说话,忽然被抱起来,被抵在墙上,被浓烈的火热的吻包裹住了,贺司昶像狼一样扑向他,咬住他,窗帘磨着他的背,刚平息了一分钟的肉鞭又开始甩动,“唔,不行,不能再…”他扭头推贺司昶的胸,充盈的口水从嘴角侧流,贺司昶也歪着头啧啧地啜吮,吸着他的水,他的嘴,他的舌头。 “我还想要,给我操。”贺司昶蹭蹭他漂亮泛红的脸颊,鼻尖蹭到耳边“嗯嗯”地低喘,凸起的喉结几乎碰到他的,咕噜地吞咽时跟他撞到一起,像突如其来的性高潮,麻得他浑身一颤,仰起头哼吟着上下滚动,“啊…”他两腿在贺司昶腰后交叉在一起,脚尖都蜷起来, 乖乖伸长了脖子叫贺司昶含着他,磨着他,磨得喉尖也红通通,说话绵绵地,“那你先出去下…” “我不要,”贺司昶龇牙对着喉结咬了一口,凶巴巴地捏他脸颊上薄薄的肉,“你只会叫我出去。”然后托起他又往上顶了顶,确保鸡巴没有掉出一点来,才迈着步子走到沙发边把他放下了,叫他靠着抱枕舒服点。 贺司昶跪在他面前,膝盖顶着他,像两座弯弯的桥亲密地重叠。 贺司昶一时没说话,但做爱的信号灯一直闪,他身子软软的,精神却忽然有些紧张,他刚被贺司昶操了一回,或者一回都没有操完,只是射了一次,滚烫的性器没有丝毫疲软,就像这双眼睛一样,随时都能撕破他。 他缩紧肩膀,在贺司昶的目光里就要败下阵来,贺司昶却忽而甩了甩头,把汗湿的碎发都往上一拨,干净的眉眼都闪着光,特别爽朗地冲他一笑。 “这是你今天的惩罚。” “你今天要听我的。” 贺司昶向来就是耀武扬威,得寸进尺,转眼明晃晃的开心就写在脸上,好像之前的阴霾风雨都不存在。简单地袒露,直白地进攻。 佟戈本还有些羞涩别扭的心一下就被抹平了。 他觉得也挺好玩,凑上前去亲了亲他额头,带着瞬间放松的懒散,淡淡地说,“那我可不像你年纪轻,精力那么旺盛。” 他有些调笑的意味,却没有反驳,默许了贺司昶的放肆。 贺司昶眼睛更亮,捧着他的脸,特别认真地说,“你又不老,你才25岁。” 佟戈就这样被他火热的掌心托着,碰到他的鼻头的时候轻轻蹭了一下,只是眯着眼睛笑,“可你才18啊…” “你不喜欢吗?”贺司昶压低了声音,听着感觉特别委屈但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大度,“那你把我想象成28好了,我不介意。” 佟戈正眉眼弯弯,轻轻贴着贺司昶的面跟他交换的呼吸忽然停滞,他怔愣了一瞬,忽而笑意更深,轻声道:“你怎么这么多花言巧语,你到底…唔...” 他没说完,后穴被猛地插入一指失了声。 贺司昶一臂收紧把他搂得更近,肩颈乳头都贴上了,心跳像暴雨落在他胸口,腹部的位置因为用力收缩而空落落的,他胀得饱满又笔直的阴茎孤零零地插在中间,被腹肌磨得直流水。 “什么花言巧语,你摸摸我的心,不真吗?你不爱听吗?”贺司昶捏着佟戈的脸蛋,啄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又放了两根手指,三根尽没到指根,“骗子。”他得意地颠了颠腿,把脸埋在佟戈胸口咬白净的肉,顺便观察佟戈的反应,“试试,虽然没有两根鸡巴操你,但是…手应该也不错。” 他英挑的眉眼对着佟戈,一闪一闪像在摄魂,胆大妄为的动作和带着期许的眼神,割裂般,叫佟戈咬牙切齿,四肢发麻,伏在他肩上被颠得直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贺司昶知道等不到回答,但手和腿动作都没停,甚至越发大胆,鸡巴在圆润的穴口磨了几下又插进去,循着第一回操出的痕迹愉快地把甬道都填满。他看起来莽撞,操的时候大开大合不遗余力,但做爱又有异常强烈的掌控欲,把佟戈的每个反应表情和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要摸透一般,耐着性子反复压迫刺激。 他喜欢又厌恶佟戈那副怎么都行的样子,说不清楚,只有做爱让他尝到佟戈的散漫下隐藏的放浪,便更乐得做些淫荡的事,再说些臊人的诨话。 “还是这么紧,操,抱着我…”他压低了声音咬着佟戈的耳朵像个无赖,下面干得越来越快,阴茎带出的汁水被打成乳白色啪啪直响。“我好舒服啊哥,操烂你好不好…” 佟戈这回比头一次清醒得多,像身体被打开了,贺司昶说什么都重重地砸进去,他想捂住耳朵,肉体的冲撞声和贺司昶的粗喘混乱交错,他收不住洞口也收不住喉咙,混着哭腔绵绵地叫骂,“要撑破了,你他妈…真要操死我吗,啊!不要摸那里…” 贺司昶蓄着精,奋力冲撞的鸡巴在射精的边缘,他脑充热,手指在屁眼洞里横冲直撞,摸到那块脆弱的腺体便不遗余力地按上去疯狂抖动。 佟戈浑身一颤,抬起头两眼红通通瞪他,高亢地一声尖叫后猛地咬住他的肩膀,瘫在胸前剧烈地震颤,“不,不要同时…啊,慢点你,麻了,唔,” “屁股流水了哥,我摸到了…”贺司昶做得浑身发烫,他感觉自己已经缺氧,丧失了思考能力,他蛮横得像个野兽,“跟我一起射,你两个洞是不是都要喷了,…” 贺司昶拱下身子把佟戈压得更紧,交错的腿不留一丝缝隙,他托起佟戈的脸给他舔去细密的汗珠,火热霸道的舌头像圈地一样滑过面颊、喉结和胸口,光裸白净的乳肉鼓鼓得老高,流出浓郁的肉色,他低下头含住小巧圆润的奶头,咬在齿间咂摸,下身突突地挺弄。 佟戈被贺司昶狼似的眼神肆掠着,狂放的压迫感逼得他缩着上身半躺下去,双腿夹着对方的腰被干得淫乱又狼狈,阴穴火辣辣的又麻又疼,肉茎在一片狂风骤雨般的操干中又射满肚皮。 他射完,两眼发黑,间歇性的一阵阵晕眩,张开手攀上汗涔涔的肩膀不自觉把胸乳往贺司昶嘴里送,细致又蛮重地舔舐叫他蜷紧了脚趾,奶尖又红又骚,硬得缩不回去,屁股抖得更厉害,“快点,再舔舔,噢!爽死了,好爽,快射,射进来…呜,” 贺司昶吸着细小的乳孔飞快地弹拨舌头,他想看佟戈被舔着奶头喷水,但他贪心得很,舍不得软乎乎的肉逼。 纠结了几秒,他拔出阴茎飞快地操进屁眼,只感觉佟戈抖着小腿微微痉挛了几秒,前面精水没了堵塞哗哗从阴道涌出,紧跟着,还有更深的一道温热水流细细的,轻喷出来,一股脑浇在他浓密卷曲的阴毛上面。 贺司昶眸色幽深。 他按住佟戈的屁股用力往前推,扎刺的毛发像要操进去一样,死死贴住了红肿肥软的肉逼,“哥你真厉害,尿好多,大腿都尿湿了…” 佟戈被操烂的肉户翻出来吐出猩红的肉,被鸡巴喂出的肉洞空落落的,粗黑的阴毛戳进去痒得他要死掉了,水也好像流不完一样,夹也夹不住,像真的尿失禁,他想起上次,还有上上次,越来越多的记忆冒出来,淫荡的画面一个个重叠,他被吓一跳,顾不得被含着乳头,手忙脚乱地去捂贺司昶的嘴,“你才尿了,我没有,” “我没有!都是你射进来的…”他口不择言,补了这句忘了那句,被贺司昶坏笑着摁在怀里应和,“是是是,是我,你要让我尿吗…噢,屁眼真紧,” 他发狠地朝屁股扇了一巴掌,被夹得鸡巴又大了一圈,越发疯狂地拍打着肥厚紧翘的屁股,“坐下来,小骚逼掰开,” “啊!别打,疼,疼,又要,啊!” 佟戈尖叫着,笔直漂亮的阴茎像受尽凌虐般耷下脑袋,可怜巴巴的贴着肚皮吐出清透的汁水,慢吞吞地流,因为射不出来有些疼了,但越是疼越急,越想勃起。 他委屈得眼泪憋不住地落,为什么贺司昶还又粗又大,而他这么狼狈,想着便缩紧了屁股愤懑地咬着鸡巴往下坐,全身都被操得张了孔,呼呼地往外吹着风。他感觉一切都过了头,却拉不住,神色越发迷离,口水滴答地流下嘴角又被他随意地舔舔吃掉。 贺司昶挺着胯凶猛又野蛮的操干,精力越发旺盛,抓着臀肉肆无忌惮地揉,本来就被手指插到高潮的穴道满是汁水,又热又紧,跟阴道完全不一样,他记得,如果干到爽了,鸡巴还会射尿,但现在来不及了,他略可惜地舔舔唇,把佟戈举起来捧着亲吻再狠狠按进自己身体里蹂躏,凶狠里透着傻气,一股脑把自己全射进后面的肉洞,抱着佟戈撒欢似的滚到地上舔他涣散的眼睛,张狂得全无规矩,“后面也给你了哥,我好不好…” 但这人皱着眉嘟囔着嘴“唔唔”地,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他就把肉棍拔了出来插在腿缝里延缓高潮,满脸狂热又无奈,“想看着你尿一次呢,之前的都没看到…”说到最后变成小声地嘀咕。 嘀咕半晌佟戈终于受不了了,无力地拍了他一掌,他就像哄小孩一样把人揣在怀里站起来到处走。 他好喜欢在佟戈家里做爱,除了佟戈自己就只有他,他哪里都可以去,时不时亲密地交换呼吸。尽管他没来过几次,但他已经熟悉它像熟悉佟戈的身体,放肆地来回穿梭,如同国王在自己的土地上巡游般炫耀着,胸前挂着的最珍贵的战利品。 他被巨大的喜悦与满足冲昏头脑,又忍不住,没有分寸地插进了失落已久的肉穴里,他把他反复地占有,像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也不知道是冬天天黑得特别早,还是他们做了太久,夕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天空贴上了月亮。 佟戈蜷缩在他身前呼吸平稳,他便也逐渐安静下来。 他不想睡,于是留恋地来回抚摸着佟戈身上深深浅浅的印痕,扬起嘴角。 第17章 过电 佟戈忽然抖了一下,贺司昶跟着手臂一紧,从半梦半醒中收回意识,“嗯?”一声,低头看过去,就见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咕哝了一句,又没动静了,大概只是一个无意识的抽搐。 只是因为这一动作,他躺在佟戈身体里的东西也跟着醒了,受到召唤般渐渐胀起来,但他没动,乖巧地贴着佟戈的头闭上眼睛。 佟戈刚才那一下之后确实就慢慢醒了,因为太刺激而半昏迷过去,这会儿缓缓睁开眼睛,有点恍惚。 到底做了多久。 他忽然不敢动,斜着眼珠偷偷瞄贺司昶,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凸起的喉结,锁骨,赤裸的胸膛暖呼呼的贴着脸,心跳像操他时猛烈地撞击。 他甚至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一样。 但没一会儿,僵硬的身体也苏醒了,被压久了的手脚开始酸麻,唇舌泛起一阵空虚,他舔舔已经干涩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特别想抽烟。 这时候抽一根也很正常吧。 他索性不再掩饰,轻轻推了推贺司昶示意自己醒了,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交叠的胯骨下紧密结合的性器瞬间脱离开,肉穴粘连吮吸的声音格外地响,他差点咬着龟头又坐回去。腿还在打颤,被射进去的和被操出来的东西一齐狂涌出来,像边走边尿了一遍,汩汩从大腿根流到小腿肚。 他背对着贺司昶故作镇定,但其实羞耻得要站不住脚,感觉阴茎插过的肉道像被雕刻出形状,留下巨大的空洞合都合不拢,前后两处都越走越空虚,疯了一样想再次被塞满。 佟戈点烟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贺司昶对他突然起身并不恼,可怜的肉柱甩了甩头也半点没有泄气,挺立着,大声叫嚣十八岁的张狂。 他跟着佟戈走过去,默不作声看他断断续续地把体内的东西尿出来流了满腿,鸡巴甩得放肆,最后还贴心地帮他按了打火机。 “今天抽几根了?” 贺司昶沉闷的嗓音吻着脖子,下巴搁在肩窝里,压着锁骨咯吱咯吱玩了一会,然后鼻尖嘴唇温吞地撩着佟戈耳后薄薄的软肉,胸膛压着背贴上去,阴茎插进腿缝里,抵着滑腻柔软的肉逼开始耸动。 佟戈眯着眼,灰蓝色的烟雾被颤抖的手摇出波浪,神情惫懒,漫不经心地想了想,“唔,三四根吧…?” 紧贴的胸背全无缝隙,暖气热烘烘地吹,两人身上都潮湿粘腻,贺司昶轻轻咬他肩角,指甲划过乳头,肚皮,然后抓握住渐渐勃发的阴茎,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嘴角哼哧,“现在冷静了吗?” 佟戈敏感骚嫩的下体被他死死掌控着,根本没办法想太多,耸着鼻尖轻轻叫唤了两声,指尖的烟灰簌簌地落,还没被吃上一口就燃去一半了,手臂却抬不起来,眼角被逼出泪来,“冷静什么…”他稍稍侧过脸,眼尾轻浮地扫过来,像埋怨,“你慢点,还有点疼…” 贺司昶听着他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喉间沉沉的,像撒娇一般吐气,不肯放过刚疯狂媾和完还痉挛紧致的穴肉,只是贴着也浪荡舒爽得很,边弄边掰着佟戈的下巴啄食一般地亲吻,“好,慢点…不是抽一根冷静一下吗,冷静完就能操了吧…” 他轻声笑,温吞插个几下就控制不住力道了,往上顶,粗长的肉根从后往前直戳到阴囊,就这样横着挤进肥厚的肉瓣里,整根嵌了一半,被滑腻的骚水润得越发骇人。 “唔!”佟戈被顶得一声闷哼,腿一弯差点跪下去,整个后颈全麻了,难堪又羞臊,他知道,贺司昶给他算账来了,他又没立场再反驳,曲腿撅着屁股,“为什么还这么硬,你…” “想你,佟戈…”他一点也不瞒着,提起糖罐子就往佟戈身上倒,“一个月你能让我都操回来么?” 贺司昶玩弄般的抽动叫佟戈想起以前被磨到失禁的腿交,即使现在真的被这人操了,也没有办法忘记那根从龟头到柱身都凶狠霸道的性器在他腿心反复碾过的致命快感。不管用什么方式,他在贺司昶身上高潮好像总是轻而易举。 佟戈被他磨着,不满地哼了几声,其实心神激荡,心里喜欢。贺司昶不知节制,他不也一样,使着力终于挣脱开,也顾不得还被操着腿,马上对着烟头抽了一口。嘴里再次尝到味儿,他才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是软了,精神飘忽,整个人更加懒散。 贺司昶在身后插了几下就把他转过来,自己蹲下给他舔。 “是这里疼吗…怎么肿这么厉害,才操了两回。”贺司昶逗弄般,边玩边给他疗伤,因为自己的发现而有些幼稚的得意。“你刚才好像格外兴奋,抽搐得特别快,比第一次操进去的时候水还流得多…”贺司昶舌头抵着阴蒂狠狠吸住整块软肉,挑起眼睛往上看他,笑意盈得满满当当。“哥,你喜欢我干你阴蒂…” 佟戈叼着烟被舔得两眼迷离,他蜷着脚趾感受这一阵一阵的浪潮轻拍着他,满足地哼喘。贺司昶喜欢舔那里,他也喜欢,被舔还是被操,只是贺司昶的身体就让他快活得要死了。 他轻飘飘的眼神掠过贺司昶,只一瞬,手抓着桌沿,脚尖踮起来,满足而浪荡的呻吟层层叠叠流向地面,若有似无的几个“嗯”夹在里面,像是承认,却有些耍赖的意思。 没一会儿,小腹涌起一波轻微的快感时,他呼着气,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想你…” 贺司昶牢牢盯着佟戈的神情,欢愉却难耐地歪过头紧咬着唇,泄出猫叫似的呻吟,还剩小半截的烟被夹在指尖,火光快要熄灭也没有再被吸上一口,面上晕开的红潮染到耳后,十分漂亮。 贺司昶心里唾骂自己,心狂跳着全身开始躁动。 他不想嘴下留什么情,再温顺地舔,他全都倾泻而出,毫无顾忌,脸颊因为猛地用力而深深凹进去。 佟戈“啊”的一声,不明白贺司昶为什么忽然又变得凶狠,惊慌地睁开眼,像一瞬间被抽空了筋骨,指尖微松,烟头立刻掉在了地上。“贺…你又发什么疯!” 他无措地抬手拼命推着贺司昶的额头,迅速涨红了脸,白皙的手臂青筋浮起来,所有的神经都被疯狂地鞭打而发麻,意识腾空,怎么推都推不动的头让他无助,他崩溃地攥住胯下的头发晃动,但强大的吸力拖着他往下坠,呼吸都哽住了。他刚被操了几回,肿胖的肉穴哪经得住这种力道,轻轻地舔他就当是玩弄了,但这样强势地吮吸就是折磨。 他撑着桌面的手失去力气,整个人往下掉,几乎是岔开着腿半蹲着,骑在贺司昶脸上,“疼…贺司昶,轻点,呜,”被操开的肉逼又比以前敏感得多,开始舔都疼,没几下他便爽得想哭,因为舔不到里面还不满足,夹着下面啧啧吃他的头往下坐,“舌头插我,噢,里面,好舒服…” 火热的嘴唇从菊洞一路反复嘬着他,舌尖乖乖插进甬道里,他感觉要被舔化了,扭着胯让舌尖刮到肉壁上,又痒又爽,夹着腿高昂起头,脑袋嗡嗡地响。 贺司昶轻佻地抬起眼睛,看佟戈被舔得一脸骚样,变本加厉地腾出一只手扒开阴唇,红嫩鼓胀的肉核弹出来,就戳在圆润的鼻头。“佟戈,冷静了吗?” 他轻笑一声,摇晃着脸压下去轻轻摩擦,撩人的鼻息钻进尿道口烫得佟戈绷着小腿往外蹬,肉珠越磨越大,佟戈却像被掐住喉咙,叫不出声,急促地哼喘像啜泣,他揪着贺司昶的头发“呜呜呜”闷叫,双腿软得像棉花。 贺司昶也似是玩够了,抬起下巴用力舔上去,阴蒂被冲撞的瞬间佟戈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他被吓坏了,推着贺司昶的额头踮起脚尖,下一秒又被拖回去,肥肿的肉逼直接嗑到牙齿,抽搐着挤出几滴透明的液体。 “跑什么,还没舔到呢…”贺司昶舌尖扫过肉缝,砸了砸嘴,推着大腿根叫他屁股再往下坐,半蹲着几乎成一字般袒露着猩红的肉户和后面的紧窄的穴口。他不知道贺司昶要做什么,心跳快得要窒息,只是被贺司昶这么看着就感觉要喷水了。 他别过脸,一口气还没呼出来,贺司昶忽然发力,柔软有力的舌头猛地卷上尿口飞快地弹拨,他像被闪电击中一般瞬间僵住,大腿被死死掐住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他动弹不得,瞪大双眼,张开嘴眼泪无声地流,疯狂的快感从小腹涌向四肢。 “不,不,别弄那里…啊!”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尿道口被一次次压迫碾过,干涩得发酸,频繁高潮的肉逼已经射不出什么了,但是小腹却渐渐鼓起来。他双腿剧烈地抽搐下,忽然有种强烈的憋尿的胀痛感。 “救命,不要吸了,不要了,唔,”他隐忍地面色越加红润,眼泪挂在睫毛簌簌抖落下来,“好酸,我想尿…” “会尿出来的…别…”他按着贺司昶的头小腿都蹬直了,阴茎依旧半耷着窝在凹陷的小腹里,他知道不是这里,是下面。他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感觉,因为经历过更害怕,生理上的痛快,心理上的难堪,都超出能控制的范围。 贺司昶被堵着嘴“嗯嗯”应着,确实温柔了许多,他怕佟戈真的疼伤到他,嘴上的动作稍微轻些,但全身已经因为佟戈的哀求狂热。 说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拨开肥大的肉唇亲亲,权当安慰,然后轻轻柔柔地含住阴蒂抵着细小的尿道口持久又有力地吮啜,真像十岁的时候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就有无穷的耐心,简单又固执,“哥乖一点,你喜欢的…” “不…”浪潮般绵延不断的快感像没有尽头,把佟戈的克制磨得稀碎。 第一波水涌出去的时候他夹紧了腿,狠狠地缩着肚子,但阴道抽搐着往外推,哗哗不停,根本不听他的指令。贺司昶的舌头甚至又钻进来,给他舔开肉道,啧啧地吃了干净。 他只能愉悦又不安地忍耐着,大脑都顺着高潮被放空。 温柔地舔舐让他侥幸地以为结束了,但身体已经不受控,一种截然不同的过电般的刺激流过,他睁大了双眼,为这股强烈而不可抗拒的快感彻底失去理智。 “啊啊啊啊,不要,快滚开,贺司昶…我要尿了,”他本能地难堪地哭喊,紧缩地脚趾尖都被强烈地排泄感冲撞得大张,全都撑开了往前蹬。“滚啊,放开,…” 他的身体绷成了一根弦,漂亮又狼狈,在贺司昶手上一碰就发出动人的声响。 贺司昶欢快地拨。 道德心会在做爱的时候随着每一次高潮逐渐流出身体,流到只剩下原始的本能的反应,佟戈全然袒露,这样他就得逞了。上次不成还有这次,不达目的不罢休。 既然做爱,那就爱得彻底。 佟戈泄过很多次,味道其实很淡了,但还没尿过,因为羞耻整个肉户都在不自觉地痉挛缩绞,浅色的尿液只能时断时续地射出来,过一会儿整个尿眼才彻底打开,顺畅地往外淌,胯骨都顶得凸起来,尖尖的发着红。贺司昶饱满的额头被汗渍染得盈亮,满脸不羁,专注而狂热地看着佟戈大腿的肌肉绷直了狂抖,半蹲着尿在他面前,细碎地流泄声把他逼得彻底红了眼,张大了嘴咬上去,接吻一样撩着舌头边逗边哄。 “啊!啊…别舔!”佟戈反抗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他羞愤,但更兴奋,兴奋得快死了,灵魂出窍般,管不了那么多,放声地叫喊。“贺司昶,噢,吸得好麻,要烂了…”他只要一想到,贺司昶的嘴唇在亲吻,在玩弄他,他就一阵眩晕,羞耻地把肉逼夹住又松开,更动情地贴到他嘴上去,脸皱成一团却一直不停叫着贺司昶的名字,大声是轻一点,小声是重一点,最后怎样都好,揪着贺司昶的头发,满脸泪水,“唔,好爽啊…” 贺司昶听得身心荡漾,嘴上含着咬着,眼睛往上瞥了一眼,未经抚弄的肉茎垂在肚皮,不知什么时候也射了,几近透明的精水星星点点洒在腰侧,肯定是失禁的同时爽得浑身的性器都一齐高潮了。“骚得,舔烂你好不好…”贺司昶目露凶光,嘴上亲昵地痴迷地舔着肥熟烂红的阴蒂,整个胯下都是佟戈淫荡的骚味,他毫不介意,吮着喷得乱七八糟的下体,为自己不择手段的行为欢呼。 “贺司昶,没有了没了,嗯,尿不出来了,…啊…”佟戈整张脸熟透了,他被贺司昶吃得全身上下都在冒火花,尿水和阴液似乎全都流尽了,贺司昶却依旧蛮横地来回扫舔,从未有过的疯狂的快活逼得他挺起肉逼连着几个收缩,高声吟叫,却什么都没有再射出来。 贺司昶见他双腿像再也支撑不住,撅起嘴,响亮地亲了一口之后,托着他的屁股往上,把人抱起来放到桌上,意犹未尽地嘀咕,“真厉害,哥,地上都是你尿的…爽死了是不是…”说着,自己跪在他腿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小腿肚,痉挛的肌肉还没平复,一抽一抽,被他捏得又爽又麻,绵软的哼吟。“你这里现在是我的了。”他抓起晃晃悠悠的脚踝狠狠咬了一口,没有满足的意思。 佟戈浑身疲软瘫在桌上,因为淫乱疯狂的失禁有些耳鸣,被咬也只是轻轻“嘶”了一口气,贺司昶的碎碎念好像从很远的地方绵绵不绝地涌过来。 他想把这个人的声音过滤掉,或者叫他安静一会儿,但他又不舍得,他就瞥了一眼,贺司昶贴在他大腿上的迷人的侧脸,充满力量的手臂,湿答答的刘海撩了一半就那么随意的耷拉着,他一颗心狂跳。 何况还有水亮的鼻头,挺拔的鼻根,深邃的专注的眼睛,还有唇,做爱的时候不做爱的时候都像是他的克星。 然后他又想到了刚才贺司昶把他… 他有些羞臊不悦地轻轻踢了一脚,居高临下地眼神看起来就像往常,漂亮又冷漠。 但没等他收回贺司昶便抓住了他的脚踝。 “你生气了吗哥,”贺司昶仰起头闪着大眼睛,“为什么要生气,我喜欢,”他厚脸皮地贴着小腿蹭,“害羞可以但不要生气,尿在哪我都喜欢…” 佟戈被他抓着,眼神瞬间就变了,一时都不知道往哪里落,一身敏感的神经被挑得晕头转向,性欲飞速作出反应,胸前锁骨都抹上骚红,“你真是…”他无奈地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轻声叹息,“我没生气…”放软了语气哄人一样,脚尖勾了勾贺司昶的下巴,沿着肩膀滑到胸口踩了踩硬凸的乳头,“还做吗?” 脚心微凉,贴着充血鼓胀的胸肌滑动,贺司昶还跪坐在地上,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抓着他的脚踝顺从地晃动。 他感觉脚上比他想象中敏感得多,明明是他踩着贺司昶,却隐隐有点脱离控制,脚下怦怦的心跳顺着脚心直冲小腹,尤其是偶然的一个角度擦过,他扣着桌沿的手指瞬间收紧,脚掌紧接着抖动起来,用力下压,让乳头戳着那里搔刮,浑身像再次被打开一般舒爽,“哈啊…”溢出口的声音也变了,他本来只是想逗贺司昶,却像上瘾一般踩着那结实的胸肌,玩得眯着眼荡漾起来。 贺司昶本就蓄势待发,被佟戈这么勾引,鸡巴支棱得更高,乳头的磨蹭再舒服也只是轻微瘙痒,解不了渴,于是他就着佟戈的动作,抓紧小腿站起身,猛地一推,掰开了屁股。 第18章 和你途径每个黎明 “好…” 咕哝软语埋在枕头里,断断续续。 天已经亮了些,房间里只有窗帘下摆渗进一点天光,不至于那么黑。贺司昶能看见昏暗中佟戈柔软的半张脸,但他说了什么没听清,于是凑过去轻轻捏了捏露在被子边缘的耳垂,轻轻落了一个吻,“什么?” 他想知道佟戈梦见什么嘟囔什么,又不想把他惊醒,但梦话好像只有那一句,耳朵贴过去之后便没了动静。 贺司昶失笑,磨磨蹭蹭在他脸颊亲吻,干燥的嘴唇吮得亮晶晶才终于满意。 真的,是真的。昨天的一切都是。 恋恋不舍起了床,洗漱完,走之前又到床边站了会儿,更加确切地意识到脑海中那些凌乱的画面是他真实经历的昨天,不舍的情绪更加强烈了。上次留字条的时候跟今天心情完全不一样,上次也不舍,但还有别的,不得已的苦涩。现在他只想躺回去抱着佟戈睡到自然醒。 他哥真会挑时候。 做完第一天就要回学校,还不能赖床。 他正愁眉苦脸的时候,佟戈蜷缩的身体动了下,推了推被子,伸出一只手来。一会儿又揉了揉眼睛,看见有人一动不动站在那,半眨着一只眼口齿不清,迷糊说了句,“贺司昶…” 自然又熟稔,仿佛一种深沉久远的习惯。 佟戈自己无所知觉,疑惑着却因为困意,眼睛又闭了回去。 贺司昶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双脚并用就爬上床,隔着被子压在佟戈身上抱住了他,笑得有些傻气。 “是我,早安哥,我要走了。你也说一句早安吧。” 佟戈整个人忽然被紧紧裹住一般,乏闷的声音只能透过厚厚的被子传出来。 “嗯…”一声迷糊的鼻音过后,人又往下钻了钻,头发都被收进被子里,像反应迟钝,过一会才又传出一声,“早安。” 贺司昶的傻笑停不下来,他无声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手舞足蹈,又回去搓着那个大棉球滚了个来回,把人压得差点断气,最后折腾半天,才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出门去。 等门落了锁,佟戈才喘着粗气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道,这人本质上真是个幼稚鬼吧,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哪里还经得住他一身肌肉在身上翻滚。 不过刚才他说了早安,心里也想着看一眼贺司昶,虽然最后还是没冒头,但…至少有进步吧。 佟戈双手遮住眼睛,极轻地笑了声。 这么一弄他倒也不想睡了,但也不想起,就躺着神游。刚不知怎么梦到昨晚记忆里最后的画面醒过来,一时甚至以为还没结束,浑身虚软酸胀,直到贺司昶神清气爽的声音贴上他,他才意识到已经早上了。 昨天一整天的跌宕起伏,内心大起大落,哭了好多回,也做了好多回,屋子里每个角落好像都被贺司昶抱着玩弄过,淫乱的气息飘在空气里怎么都挥散不去。他逐渐顺着记忆回想起更多片段,手脚也被唤醒一般蜷缩起来,又因为此刻的陡然的寂静不由得有些落寞,朦胧的双眼看向身边贺司昶睡过的地方,褶皱的痕迹就紧挨着他,他心一动,轻轻蹭过去,转身把脸埋进了微微凹陷的枕头。 佟戈后来就这样又睡着了,再醒来也昏昏沉沉,一整个上午都赖在床上,快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程修突然联系他,发了个大狗头的表情包过来,嘴里还叼着印喜字的红包,满脸贱兮兮,他这才哭笑不得地彻底清醒了。 他心道这人真是成精了,贺司昶那里下了不少注吧,这么快就来验收。满脸黑线挑了半天没挑到满意的表情回复,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程老板又换自拍了?” “你第一句不应该是请我吃饭?” “拜拜。” 两人牛头马嘴三句话。 说完佟戈就挂了。 真挂了。 随后他弹开微信回了句,“时间地点请留言,抽空确认”,满意地收起手机。 业务熟练。 马上要到年底,佟戈有几个制作刚巧提上日程,尤鹤那边也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议确认,他便渐渐地变得忙碌起来,贺司昶也一如往常学业课专业课辅导课,再半吊子也都是要上的,所以其实两人见面的机会依旧不是太多。不过,这也让他们的日常学习工作生活这一切,外表看来都并无什么变化。对于他们自己,周末上课做爱是仅有的规律,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随缘。 于是,现在他们之间的状态像,把一头猛兽放出笼,却封住它的嘴巴,捆住它的手脚,残忍磨人。贺司昶再懂事也免不了暴躁憋屈,之前遵守约定时表现得很好的忍耐心都已消耗殆尽了,做的时候变得比以往更加激烈。 有一次佟戈前一天上完课,第二天又被贺司昶找借口骗到家里来,他刚进屋就被抱在门口亲,亲着亲着摸进他裤子里就直接弄起来,吓得他缩在贺司昶怀里,衣服都没脱直接就被手指插到潮喷。贺司昶没告诉他阿姨出差要下星期才回来,家里没别人,他紧张得边抖边哭,舌头舔着脸瑟瑟哀求,把贺司昶勾得丢了理智,就着高潮的汁水操进肉道,专制粗暴地占有。阴茎就这样被操射了。 他伏在贺司昶肩上满脸泪水狼狈不堪,有些生气憋着不出声,贺司昶这才表白,根本不会有人回来,但他还是没有办法不紧张,鸡巴被他绞得在甬道里爆射,偌大的客厅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他整个穴又紧又热,贺司昶转而干得更凶。 本来才过一天肉洞还没恢复,他难受贺司昶后来就换了后面,干得屁眼也合不拢,淫靡地向外翻,直到他要被插尿了,光着屁股跪在地上拼命挣扎,贺司昶才咂着嘴,边操边爬上楼进了房间,按在门板上,半哄半横地拼命碾着他,最后却还是对反抗充耳不闻,把着他尿在了房门口。 事后贺司昶以为佟戈会翻脸,还在心里想了好些法子补救,最后却一个也没用上。佟戈洗完澡出来背着他擦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挺爽的。 只是耳后那温软红润的一片是烫的还是羞的,他们谁都没说。 佟戈向来心里就清楚,贺司昶做爱放肆乖张,什么能让他爽的手段都要试,他反应越激烈用得越多,时时野蛮起来,一举一动都带着挑衅,非要看他失禁才罢休。他本就喜欢,更别说确认心意之后。 他不会真的介意贺司昶在这方面的强势和主导性,甚至正因为贺司昶做的时候完全摒弃了其他所有,纯粹是享受,那种极性感的模样才叫他一次又一次着迷。 因为不常在一起,贺司昶想要就会跟他说,即使被拒绝下一次还是一如既往。但鲜少给他发性爱文字,与挑逗的话不同,只要是直白露骨的都不会出现在屏幕上,而是直接给他打电话。喜欢一切真切的,能直接听到看到他的方式,这是后来贺司昶自己给出的理由。 最近一次做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总之贺司昶很委屈地跟他说,一周能不能多见面一次,如果总是憋着对身体不好。 佟戈听了直笑,眼角眉梢都展开了流出甜味来,但口中依旧很果断地拒绝了。你自己不是可以解决吗,他说。 贺司昶就不高兴,古怪地问他,你不会吗,你都不会想我吗。 我也可以自己解决,他这么说着。贺司昶明显不信他,还对他这种给机会都不说点好听的行为有些生气,就装也不装了,抓着他按在胯下狠狠地操,说那你就不要骂我每次都做那么久。 佟戈一挑眉,摊开了身子任他弄。贺司昶只要急躁的时候就会露出少年心性,让他性欲飞一样地攀升,没几下就会潮喷。看来以前还是不够投入。他这么想着,浑身颤抖,万分喜爱地抱着贺司昶亲了一会儿,淫靡的嘴角翘起来,笑得有些坏,分明是不给他一点机会。 说得好像让你多做几次就不会把我往死里操。 贺司昶难得被他驳回的时候哑口无言,欲望反而愈发高涨,不再打岔,专心地把彼此喂饱。 但贺司昶有时候还是会死缠烂打,叫他在电话里做给他听,而他鬼迷心窍地答应,听贺司昶隔着电话哄他。 “你在摸哪里呢哥?” “…”他清醒得很,那个词实在说不出口。 “告诉我嘛,” 佟戈小心翼翼地抚弄,渐渐爽快了就插进去,一边撸动着阴茎一边指奸肉洞,情热慢慢堆积他便会架不住贺司昶撒娇一样诱哄,克制着呼吸挤出几个字,“你每次都…舔的那里。” “那里,”贺司昶在电话那头沉沉地笑,鼻音闷重,“那么多地方我怎么知道哪里,你哪里我没舔过…” 佟戈自己弄得满头大汗,前后都抽缩,想一齐被插满,但是,是他自己不允许贺司昶视频,也不让见面,他做不了,只能一边回忆想象一边揉得飞快,近乎粗暴地要让自己高潮。 “你不说就拍照给我看…” 他当然羞于拍照,更不舍得挂断,揉逼加撸管爽到极点,已经听不清贺司昶在说什么,絮絮叨叨的,朦胧的声音让他加速沉迷,特别像每次做爱贺司昶会咬着他耳朵说那些粗鄙的话。 他咬着嘴唇痛苦又快乐地哼吟,高潮快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出来,等释放完又闷闷地对着电话说“好想你”,然后就干脆利落地昏睡过去。而贺司昶只能捶胸顿足,把手机私密相册里的照片放在面前,憋屈地听着他的呼吸和梦呓一股脑射在上面。 关于私密相册这件事,贺司昶没有计划告诉佟戈。 他存的照片并不多,也不全都是淫秽的,只是这个东西确实很私密。不只是照片里的场景发生时的记忆,在它被保存的时间里所带给他的记忆也同样私密,饱含只有他知道的那种唯一性和铺天盖地强烈的迷恋。 反正等真被知道了再说。 不过有一件事,他急迫地想让佟戈知道。 第19章 冬天偶尔会失灵 周四那天是31号,佟戈本来在出差,但他说会赶回来,估摸下午到,贺司昶也要上课,于是两个人只能约晚上见面,还能一起跨年。所以本来他是想着晚上见面之后直接给佟戈看的,但可能是距离约定的时间越近,人越着急,他连等到晚上都等不了,兴奋劲上来,午间的时候就跑到厕所拍了张照发给佟戈。 佟戈应该是刚好在看手机,回得很快,发了一个”色“的表情,说等等,但实际没两分钟,佟戈就给他回拨了电话,声音在略显嘈杂的人声背景中依旧清晰动人。 “不上课?” “刚上完现在午休了。” “啊,已经中午了吗…这什么时候弄的?”佟戈那边好像话筒拉远了点,声音忽然变小。 “上周日,你那天不是就出差去了么,我就去弄了。好看吗?” “嗯哼…”声音又贴近,还伴随一阵窸窣的声音,有人叫了佟戈的名字,他应了声,转头就问着他,“旁边还有人吗?” “现在吗?怎么了?没有,我在隔间呢…”贺司昶轻笑,“你那边是不是很忙…” “没,问问…他们也都走了。”佟戈在那边又招呼了一声,随后背景逐渐安静下来,放松后懒散的声音说什么都挠人,“现在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佟戈说完,陡然四周没了声响,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贺司昶半露的腰下有一瞬间紧绷,他轻吸一口气,刚吐出一个字,“你…”佟戈却同时开口把他的声音盖住了,“去吃饭吗?” 贺司昶陡然把话憋回去了,没想到佟戈不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突然转开话题,心里有些闷,热情劲凉了大半。 “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 佟戈似是料到他藏不住,叹口气,声线迫近,“我说了你下午还上不上课。”他把那照片放大了一寸寸上下左右滑动着看过去,这谁能不起反应啊…他嘀咕,心跳越来越快了,只得当个好人提醒他也提醒自己,“快去吃饭,晚上去接你。不准早退。” 贺司昶顿时便后悔了。现在佟戈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的这情景让他越觉得欲壑难平,他是真有些硬了,艰涩的口吻听起来特别可怜,“那你现在也给我拍一张安慰一下我总可以吧。” 佟戈后颈一麻,浑身像被手揣着揉了一把。幸亏四周没人,耳朵红了也不碍事。他语气里还带着笑意,“拍什么。” “随你…”贺司昶刚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改口道,“不,拍那个吧…左边,我那天给你留的记号…”他吞咽一下,“我想看那个。” 贺司昶压抑的嗓音隔着话筒如同下达命令一般,机械而冷酷,实则心头的翅膀因为这个念头已经兴奋得开始扑腾。 他只是回忆那天,就呼吸急促起来。 佟戈出差前一天是周六,他要给贺司昶上课,那天贺司昶妈妈已经出差回来了,也在家,贺司昶还调侃,两个人是约好了轮流出差吗,好让他有人陪。 因为那天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下楼,所以傍晚阿姨上楼敲门来问了一次。当时门锁着,是贺司昶应声,乖顺平和,寥寥几句来回毫无异样。但就在门板之后,佟戈被贺司昶抱举着,满头大汗,他咬着自己的衣角,害怕声音泄露。 贺司昶在家的习惯,暖气开得足,上身赤裸,裤子却只拉了个边就露着鸡巴干他,满背也盈亮泛光。外面寒天冷日,屋里闷热昏淫。佟戈的毛拖鞋挂在脚尖晃,没几下被他抽搐着甩飞了,尖叫声却飞不出去,被吃进身前这人的肚子里。“别叫,太骚了,这么近我妈能听到…“贺司昶贴着他脸颊咬耳朵。 阿姨来之前,他是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走,但贺司昶从后面抱住他闷闷地说,要吻别,他就心跳噗通几下,侧头掉进了热吻里面。 舌尖碰触的瞬间他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比贺司昶冷静,狂热的情欲像是迷途知返,一出现就让他把什么都抛在脑后,反手勾着贺司昶的脖子被他摸得双脚蜷缩,屁股往后顶,上下滑动。 “哥还走吗?”他听见贺司昶可恶地调笑,弯下腰去,撑着门板,哆嗦着被脱掉了裤子操进腿心。贺司昶还是喜欢在外面把他小逼磨爽了再进去,不管他怎么求都没用,就像是小心眼地报复,叫他也尝这求而不得噬骨难耐的滋味。 等他被弄得浑身舒展,沉迷的双眼低垂,贺司昶便叫他一脚踩上门边的矮凳,拉开腿给他舔。站立的姿势让他难为情,却让爽快爬到极致,舌头往上钻,骚水下落,他大张着逼口,什么都夹不住,肉道像被舔烂了,松软得毫无力气,他边哭边想起小狗撒尿时的姿势,一下过电般抽搐,猛地按住贺司昶的头稀里哗啦地高潮了。 一切都快得叫他眩晕,即使是贺司昶插进来他也没有回忆起自己准备走的时候在想什么,他想要贺司昶来留住他吗?然后愉快地接受,确认与自己预想的相同?还是担心会被发现?不然为什么不主动。他不确定这是他的情趣还是卑鄙,只是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全然松弛,既不光明也不公平。最后只能哭着叫贺司昶操深一点。 门就是这时候被敲响的,他当时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猛缩,结果咬着贺司昶的鸡巴狠狠一吸,整根挺进了后穴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贺司昶也不防,同时在他屁眼里射出第一股精液,小臂砰地砸上门板,双眼凶态毕露,边射边瞪视着他。 那一下叫他魂都飞了,根本没法注意其他,两人的对话在耳边响起,他开始咬着拳头,但还是会哼出声,便掀起衣服塞进嘴里。贺司昶摸他小腿肚,不叫他落地,只能悬空吊着,扬眉得意地看他贴在自己身上浑身紧绷,小脸涨得通红,不然松了就只会掉下去让鸡巴操到底,几下被干得蹬腿喷水。 阿姨在门口说了好几句他一句都没听清,只知道贺司昶胸口在震,喉结在滚,阴茎贯穿的力道却一点没轻,从后面换到前面,甚至越来越深,停在最里面抵着小口旋转,慢慢地磨,一边磨一边说话。他比上回在客厅更紧张,掐着贺司昶的胳膊,脑袋一片空白,屁股里的精液往下滴,阴道被大开大合地操磨,辣得像火烧,浑身毛孔都被操开了。 他舌头僵直,眼泪无声地流,从脚到头的电流往返三四遍,贺司昶忽然说了一句,“今天小佟老师也在家里吃饭。”那个瞬间,他就在这个声音里再次高潮了。被磨得瑟缩的肉嘴傻傻一张,狂喷出一股清液,快活得像被捅穿了,胯骨被撑到极限,他几乎整个后背贴着门,骚水像润滑剂一般把龟头吸着往里又戳进一小段,他整个人被顶得往上冲,垂头挂在贺司昶肩上,死死咬住后颈堵住了声音,“唔唔唔…” “好,那你们早些下来啊。”阿姨的回话随着脚步声远去,他抬起头愤恨地咬住贺司昶的嘴,阴蒂在尖刺的毛丛中打滚,他用力夹那里却怎么也闭不上了,持续不断地痉挛让他无法思考,伸着舌头无意识地在贺司昶脸上舔,额角下颌线都吮出一片水渍。他感觉囊袋撞上穴口的同时,阴毛也扎进了尿口里面,磨人的瘙痒让他又想叫又想哭,脚后跟在贺司昶腰上疯狂地踢。 “哥,你刚刚…”贺司昶满脸灿烂,仿佛一番对话对他毫无影响,惊奇又兴奋地举着他扑到床上,“我是不是干到你那里了,好骚…好多水,” 佟戈憋久了,这会儿大喘着气,陷在被子里脸颊酡红,痴憨地看着他,只知道刺激和舒服,口水拉成细长的线从嘴角溢出,胸口被咬过的衣摆湿了一大团,贺司昶推着他的手给他脱掉了,白软的腋窝袒露。 贺司昶眼神发亮,尖齿闪烁,下面挺了几下,膝盖往前挪,把他的大腿顶起来压在自己的腿上,慢慢耸着腰,然后趴在左侧胸口对着腋窝吹气,见乳晕星星点点的疙瘩浮起来,便笑,“哥,手举着,我要留个记号。”佟戈不明所以,扭动了一下咕哝道“什么记号?”贺司昶没说,含着乳头就嘬得啧啧响。 没过多久佟戈就把这句话抛到脑后了,眼神开始涣散,双手一往下缩就被强硬地举起来,埋在腋下的脸颊像要把他咬烂,虎口托着乳肉捏得四周都变了形,奶头就夹在指缝,侧乳一颗硕大鲜红的印记刺目,贺司昶舌尖勾着它,沿着侧腰来回舔,去咬他肚皮,再过一会儿又回来把印记吸得更深。 佟戈只感觉疼,疼的时候哼叫着推他,他吸得更大口,渐渐疼就变成痒,浑身像在火上被人翻来覆去地煎烤,他揪着床单,阴道咬着鸡巴痉挛的同时,精液在体内喷射而出。贺司昶舔着唇,射得痛快淋漓,也为佟戈高潮时淫荡漂亮的身体着迷,越发满意地摩挲那颗吻痕,如同浆果般紫红饱满的样子,缀在腋窝下面。“再做一次吧。”他嬉笑着,黏糊地去亲他嘴,酣畅进入下一轮。 那个吻痕就是贺司昶的记号。 夹在臂弯里每天都被衣料磨蹭,一周都不到,果然如他所想,还色情地代替他霸占着那个位置, 他看着照片回味吮吸时的力道和佟戈颤抖的皮肤,心神激荡。 刚才佟戈听到他提的要求瞬间便反应过来了,古怪地说,“原来你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这个。”他以为佟戈不高兴,又不愿理会他,但一阵窸窣没多久,照片就拍过来了。 镜头可能有些许晃动,画面有种模糊的效果,隐约能看见红嫩的乳头挺立在边缘,只露出半个,在冷光的映衬下整片腋窝和乳肉都白得发亮,让那颗硕大的吻痕也像一个文身。 “满意了吗?”佟戈笑意隔着话筒都掩不住,这回反倒干脆得叫他无所适从。 “哥…” “好了,吃饭去吧,有什么晚上再说。” “嗯…” 虽然这样但他并没有挂电话,佟戈也没有。 就这样静默了几秒,直到佟戈轻叹一声,才嘟声结束通话。 天气已经冷得像融雪时候,实际却没有丝毫雪的踪迹,树木也因为掉光了叶子颓然裸露着,让街道显得格外开阔,也让干燥的寒气无孔不入。佟戈穿着黑色高领藏青色大衣,身形修长,因为是暗沉的色系,在明亮的室外衬着他的脸,便显得越发精致。 他找了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刚好方便停车,而且离校门口还有点距离。因为提前了些过来,所以贺司昶还没出来。 他攥着条围巾无聊地四处张望,发现站的四周似乎是条疏于看管的绿化带,一眼望过去,地上都是些跌落的红色小果实。说是果实他也不确定准不准确,鲜艳而带着支离破碎的细须,行人踩碎的汁水胡乱地蹭了满地,有种糜烂的,毁灭之美。 在这个季节看着尤其艳丽。 他反正没事,就蹲下想看仔细,发现旁边散落一些个头完整的就突然起了玩心,站起来轻轻踩上去,嘎嘣一声脆响,爆破,听着特别解压,于是开始低头边找边踩。 贺司昶这时正飞也似地跨出校门。 佟戈说不能早退,他就等下课铃响了才出来,到大门口还想了一下佟戈说的地方在左边还是右边,暗道自己大概是被冻傻了。 他看见佟戈的时候佟戈正踩得欢。 “哥!你看什么呢!”他跑过去,带起一阵风。 佟戈听见声音抬起头,见他呼呼跑过来,外套还半敞着,校服随便抓在手里,皱着眉头把围巾扔到了他头上,“就知道,戴上。” 贺司昶笑得停不下来,就着他扔过来的样子拿两条尾巴在下巴打了个结,剩脸在中间被围得严严实实。 戴是戴了,偏不好好戴。 佟戈见他神采熠熠,又生不起气来,赶着他上了车。 结果一上车,佟戈门都还没关紧呢,贺司昶就仗着比他先坐好,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顶着围巾模样特别滑稽。 佟戈砰地关上门,也没出声指责。 贺司昶纳闷。 他笑嘻嘻地看佟戈系着安全带一言不发,好奇地说:“你怎么没骂我?” 佟戈侧头,“骂你做什么?” “你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 “冻麻了,反应迟钝,现在骂行吗?” 佟戈玩味地看他,像逗小孩子一样,浅浅笑着。 贺司昶没忍住,揽过他后脑勺,延续了一个深吻。 第20章 如果烟火落在我身上 两人见了面,吃了饭,但全程谁都没有提中午照片的事。佟戈有些讶异,他想贺司昶那么急着给他看,见面肯定拉着他炫耀,结果直到现在都毫无动静。 真是每次都偏叫他猜不中。 因为这份微妙心理,他看着贺司昶,神情不自觉柔和许多。 “你干嘛忽然这么看着我?” 贺司昶见吃得差不多,就拿起手机回了条他妈妈的消息,回完一抬头就看见佟戈怪异的眼神。温和得怪异,不由叫他问出声。 也许是贺司昶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精神,他有些尴尬,收起刚才的想法,清声恢复了常态,咳咳。 “一会儿想去哪里?” “你刚才不是想的这个吧?”贺司昶不信他,半眯着眼睛,直觉他在转移注意力。 佟戈托着腮,轻飘的眼神掠过他,淡淡道,“那你说我想什么?” 贺司昶转动眼珠,神秘一笑,说的话却规规矩矩,“我要是真知道就好了。”言语里满是遗憾。 因为桌面不大,两人在桌下交错的腿很容易碰到,佟戈见他一点也不似遗憾的模样,脚尖勾着他小腿蹭了一下,哼声抬了抬下巴,“去上面?” 上面是酒店。 下车之前贺司昶还在车里抱着他不撒手,说今晚不会放过他,这会要去了贺司昶倒平静得很,一路插兜跟着佟戈,步调散漫,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还拿着那条围巾,下车的时候都没舍得放。 厚重的地毯走起来悄无声息,两人从拿到房卡到开门都没说话。佟戈进门就去开空调,贺司昶在后面关上门,忽然说了一句,“哥,这是我们第一次开房吧?” 佟戈脱外套的动作一顿,粗略回忆发现,还真是。刚开始都挑阿姨不在的时候在贺司昶房间鬼混,要么一群人出去玩儿在外边乱来,后来在佟戈家里,倒确实是没专门跑来酒店开房。他把衣服随便扔在了沙发上,回头朝贺司昶走过去,“嗯”了一声。 “真好。” “嗯?为什么好?” “不知道。”贺司昶说,微顿之后又加了一句,“总觉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和别人开过吗?”佟戈背光,阴影中看不出情绪。 贺司昶闻言却眼睛一亮,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你是在吃醋吗?” 佟戈挑起眼睛一笑,不语,朝他又走近了一步,“给我看看。” 贺司昶眉头微动,对他的回避毫不意外,倒是这个,自己忍了半天没说,终于等到他哥了。他勾着嘴角,三两下就把上衣都脱掉,靠在门上,拉下裤腰把整块腹部都亮给他看。 他当时拍的就是这里。 佟戈垂下眼睛,抿着唇,指尖摸上去。肚脐两边本来是他旧的文身,他不看也知道,线条环过腰身在后腰处一个花体的“H”字母上汇合,不同的是前面这块新的图案。他在照片里已经看了很多遍,弯刀型的两个黑色月亮交错悬在肚脐的左上角,另一条黑线则刺穿肚脐,在月亮的尾巴上拖出一条锋利的线来。做的人技术很好,整个很简单立体,结合设计看起来特别酷,月亮的形状和所有线条的位置都很完美,完美到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背后的寓意。即使贺司昶皮肤又不像佟戈冷感的白,而是带着淡淡的小麦色,但因为腰上粗黑的文身和紧实的腹肌,所以视觉冲击强烈,比照片里更好看,无法忽视的色气扑面而来,从他指尖钻进身体。 佟戈来回勾画了几遍,想说点什么全忘光了,手心发热口舌生津,不自觉蹲下,手指顺着腰线划到背后摩挲着,脸颊贴着皮肤朝那儿轻轻舔了一口,舔完又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促狭,“现在能舔了吗?” 贺司昶腰间一紧,肚脐下的粗筋都鼓起来。见他舌尖微伸,眼里水波荡漾,夹着腿逞口舌之欢,顿时眸光沉暗,拇指按住他的唇狠狠揉了几下,腰间耸动,性欲凶猛地散开,“要舔就舔重点。” 迅速贴上来的舌头柔软湿滑,佟戈似玩弄却又粗糙的舔法叫贺司昶硬得更快,舌尖不时戳着肚脐眼滑过去,鼻尖搔刮腹肌的沟壑,噬骨的瘙痒在全身蔓延开。只是舔这里他性器就像要炸开一般,肌肉充血,暴起的经络一条条全爬到裤腰下面。 佟戈的手也一直没停,挠着他的侧腰,边舔边四处摸索,腿麻了就干脆跪下,像受了蛊惑忘情吸着那一小块皮肤,鼻间哼吟,啾啾的嘬吻声听得他耳朵直烧,却停不下来,暗黑的文身覆上水膜,盈盈发亮,而贺司昶下面那根已经戳出来了,浓重的腥骚气勾人,四周不断攀升的热度让两个人都濒临爆发。 “你在挠痒吗哥?”贺司昶喉间挤压而出的声音已经明显忍到极致,他伸手插进佟戈嘴里,按着他舌头摸了几下,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打横抱起,蛮横地扔到床上脱个精光,掰开他的腿就埋进骚逼开始舔。 “果然湿透了,打开。”他揪着阴蒂舌尖插进穴口快速抖动,佟戈早已动情的身体一下像着了火,肚皮跟着抽搐,按着他的头双腿直蹬,“啊啊啊!”贺司昶突然发难叫他来不及反应,大叫着张开腿,双手推拒腰部下沉,贺司昶的力道比他强了太多,屁股被吸得离了床,高举着,肉花在舌尖翻滚。 贺司昶来回嗦舔,含住极速充血的肉核又重重嘬了几口,放下他,把人提起来抱在胸前,鸡巴抵着肉缝,把舔过的地方都碾磨一遍,“要舔就这么舔知道吗?”他说着,就着紧紧揉搓的臀部往下一按,听他尖锐的喊叫破口而出,一阵爽快,“喜不喜欢,哥,你还没说呢?喜不喜欢…” 贺司昶早被他吸硬了,紫红色的粗壮肉龙狠狠贯穿逼口,粗鲁地动作毫无克制,大肆操弄,沉吊的囊袋啪啪拍起一圈水沫,佟戈被舔开的肉洞都来不及合拢,就被顶穿了,酥麻从尾椎骨往四肢攀爬,爽得浑身在飘。 “喜欢…喜欢…”他抱着贺司昶的头,嘴唇僵硬地张开,舌尖残留的唾液垂直滴下来,被贺司昶含了去,连同整条舌头吃进嘴里缠绕翻搅。 “哥,我的新年礼物呢?” “?”他两片唇瓣被吃得水红,喉头不住地吞咽,茫然歪头想,又被狂风暴雨般地操干弄得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你怎么知道…啊,好长,要顶穿了,” “放松点。”贺司昶大掌一甩,屁股被打得疯狂抖颤,奶白的臀尖浮起火红的掌印,他一刻不停地进出,手指沿着阴茎摸下去,然后夹着阴蒂边搓边上下抖动。 “嗯,别,摸那里,啊!好爽,要揉烂了,”佟戈屁股夹得死紧,逼肉已经把鸡巴全部吞纳,抽搐的肉道间歇带动着高潮的快感一遍遍流过全身,他双脚勾紧,浑身痉挛,吊在贺司昶身上,贺司昶跪立着,托着他屁股往上挺,感觉嫩肉疯狂吸着他,越来越湿,咬着通红的耳朵,坏心眼地问,“要到了吗,哥,小逼是不是要喷了?” 腹部紧贴,被硬毛摩擦的阴蒂带来尿意,佟戈耸着沉沉的鼻音面红耳赤埋在他肩窝里“嗯”个不停,脸颊热得像火烧。 贺司昶心里喜欢,直接往后躺下了,腿张开,阴茎拔了出来,拽着他的腿往前拖了半寸,肥厚的屁股直接坐上腰间的文身,圆润的肉洞收缩,吸着肚皮啵地一下,像一个吻。他浑身一颤,贺司昶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撑着他,命令道,“别缩着,屁股往下坐。” 佟戈极度羞耻,又极度刺激,贺司昶专注地看着他,就像刚才舔文身时一样,漆黑的眼眸又野又浪,佟戈看着贺司昶不知不觉晃起腰来,锁骨和乳头都红得滴血,那颗黑痣在中间越发艳丽,他自己浑然不知,眼神在空气里跟贺司昶勾连,听话地坐在他腰间,骚逼下沉,又对着文身夹了一下,“你喜欢这样吗?”他再不清醒也看穿了贺司昶的把戏,孟浪地抬起头爽得一声长叹,“这里也好硬,操死我,啊…”阴蒂滚过一块块腹肌,一副被拧肿了的样子,戳在外面越磨越骚,肉花早被干得变了形,乱七八糟地在肚脐上扭动,本来就濒临高潮的肉穴才磨了几下就受不住了,绞紧刚被操开的鸡巴洞一个痉挛,涌出一股热流。“喷了…唔,”佟戈垂下头,边流着水边继续耸动,滑腻的汁水叫动作越发顺畅,他摆动的幅度增大,撑着贺司昶的胸,屁股甩出浪花来。 贺司昶始终看着他,黑亮的瞳仁,英俊的面庞,他抬起脸被看得意乱情迷,甬道高潮的余波催着他前边一阵颤抖,眯眼一声轻哼,精液噗噗往外射,对视的眼神像黏住般,在空气中交缠。 贺司昶见他两处高潮完丢了魂,粲然一笑,推着他又重新把他填满了,满身朝气,小鸟啄食般在他脸上亲,“喜欢,哥,你真好,原来真的有新年礼物。” 佟戈被他亲得痒,眯着眼睛笑,不自觉的温柔流淌出来让贺司昶更无法自拔,把人抱到床头,一刻不停,阴茎在他体内快速膨胀,贺司昶抓着他的手按到那片水淋的腹部,“它是你的,佟戈,”浓稠的精液汩汩灌满潮湿的甬道,“你是我的。” 浓稠的精液一次就要把他肉逼撑破一般,持续喷射,他大张着腿靠在床头,屁股下的枕头被淫水和精液流湿了一大片,魂都被射得一片狼藉,“够了够了,贺司昶,满了…”他嘴里喊叫,手掌却沿着腹部上下滑动,迷恋地抚摸那些凹凸的力量感,逼肉一抽一抽,摸到大块软弹的胸部,情不自禁五指收紧揉捏起来,坚硬的乳头硌在手心,又麻又痒,抓得停不下来。 “不够,哥,我才射了一次,舒服吗?”贺司昶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胸上按,晃动的手臂肌肉鼓动,青筋脉络蜿蜒而下,他额间汗珠密布,随着摇晃四散开,“好不好玩?夹紧…” 他大笑着,甩了甩汗湿的脸颊,把他抱起来,滑腻的肉茎一下就溜了出去,瞬间没了堵塞,液体哗哗直往下流。“啊啊啊啊啊!…”佟戈瞬间全身僵直,宛如失禁般的疯狂喷射逼得他眼泪尽数滚落下来,夹着贺司昶的腰痛快地全尿到了粗红瘆人的鸡巴上。 “不是叫你夹紧吗!全漏了!”贺司昶发狠扇着他屁股,指尖抠挖肉穴,四处都是滋咕的水响,佟戈持续尖叫着飙泪,臀尖拍起肉浪,刚被打过的地方越发红肿,如同被凌虐一般,又痒又疼。 他流畅的肩线不住发抖,被手指干得眼皮上翻,僵硬地跪在贺司昶大腿上,在刚停歇却马上又要卷土重来的快感里喉间哽咽,“贺司昶…” “嗯?” 他叫着贺司昶的名字却好像千言万语瞬间一齐跳动让他反而不知道说哪一句才好,战栗着憋红了脸,但突然,偌大的玻璃窗外烟花升空,盛大的跨年烟火噼里啪啦接连不断响彻天际。新年到了。 佟戈自从大学毕业就不在乎什么时候又到新年或者期待谁的祝福,但今天,从回来见到贺司昶他好像就感觉今年这最后一天同以往都不一样,身体长出失踪已久的仪式感来,汹涌的情绪像每一声灿烂的绽放砰砰作响,那些五光十色散落的流火此时像坠在佟戈心上,让他那里覆盖的积雪都消融了。 “贺司昶…”佟戈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时刻,皱着脸痛苦又欢愉,垂下头,鼻尖拨弄着贺司昶的嘴唇。 “嗯。” “新年快乐。” 像他总是无法轻易吐露的心声一样,此刻他只是说着含蓄简单的祝福,却似乎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贺司昶见他忽然柔软的模样,心上起了涟漪,混身也松了,把他跪在自己大腿上的膝盖放下来,叫他屁股含着肉茎慢慢往下坐,看他说完新年快乐之后明明还有些不自在,却一脸隐忍的神色努力吞纳,红潮薄汗,漂亮极了。贺司昶不自禁亲亲他小巧的鼻头,手掌贴着背上下抚弄,“新年你也会这样陪着我吗,佟戈?” 佟戈轰然感觉双目热泪涌渗,整晚过载的感性快要盛不住,后面被胀满了,心也是,眼泪挂在睫毛上,垂坠不下,他亲了亲贺司昶的嘴唇,吸着鼻子轻轻点头,“等你放假我们再去一次暑假那座山吧,就我们俩。那个礼物…还没有弄好,”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抖颤了两下,泪珠就掉下来了,“你再等等…” 情绪起伏让他心率过快,贺司昶虽然没动,但他似乎能感觉到那粗长一根上面盘旋的肉筋在跳动,穴肉吮着那些筋络彼此挤压,他说着说着就扭动起来,花穴紧贴着阴毛又泛起熟悉的瘙痒,“你说过的那个地方你还愿意带我去看吗?” 直到此时,贺司昶再抑制不住,睁大了双眼,眼眶晕红。他没想到佟戈还记得,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夏天的雨夜,帐篷和那个秘密之地。 贺司昶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说漂亮话的本事都忘光了,只能反复嗅着他的鼻息,霸道地吸他的唇,“佟戈,你不能骗我,”他一字一字咬得狠戾,吮吸变得深重,丰润的下唇被扯开放在齿间研磨,“你真的想去吗?”贺司昶浑身上下都在沸腾,听着佟戈微弱的呻吟,尖齿用力,咬破了他的唇。 “啊…”血腥气飞速溢满口腔,佟戈疼得皱起脸,舌尖却还压着血珠疯狂地舔吮,他痛苦地拉扯贺司昶的头发,颤抖着跪立起来,“真…的…”大腿疯狂打颤,硕大阴茎就要离了穴被贺司昶用力一按,“噗呲”整根插回去,他猛地仰起头,舌尖猩红的涎液甩到贺司昶脸上,放声尖叫,“啊啊啊!” 紧窄的屁眼拼命收缩,贺司昶要被吸爆了,他拔出来,甩了甩狰狞的鸡巴,摸到穴口两指扯开再重新插进去,指尖顺着肉茎往里摸,“哥,哥,你感觉到了吗…我很开心,”贺司昶亲着他烧红的耳朵,又温柔又残忍,两根细长的手指跟着肉茎同时抽动,红嫩的洞口被塞得平滑水润,没有一丝褶皱。 佟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趴在他身前,舌头僵直,下体浪荡,淫乱大张的逼口空虚,馋得不断挤出阴水,后穴却满满当当,他发不出声音,喉间“咿咿呀呀”,捧着贺司昶的脸眼泪哗哗地流。他们啃咬着接吻,操弄的频率并不太快,只重,但指尖急促压迫着前列腺让他很快就射了出来,精液在肚皮上乱飞,后穴的高潮几乎是同时,顺着指尖喷出黏湿的液体。 “这次好快…”贺司昶喜欢他直接的生理反应,愉快地眯着眼睛笑,抽出手指给他看,“哥后面也能喷…”水亮的指尖夹住小巧的乳头轻轻扯,把粘液抹在红鼓鼓的乳肉上反复揉搓,搓大了再去吸,佟戈颤抖的身躯后仰,挺起胸顺着口腔的吮吸摇晃,抱着他的头快活得意识全飞了,贺司昶把手指插进嘴里他就乖乖舔,半眨着眼,满脸娇痴的酡红。 贺司昶啜着奶尖挑逗,眼睛只是随意一瞥,忽然被他这个表情看得呼吸一滞,甚至忘了动作,微张着唇,舌尖勾出的银线挂在乳孔。佟戈见他停下,疑惑地垂下头,丝线啪嗒断裂,他才回魂一般,粗声骂了一句,把他抱起来飞快地走到门口那面巨大的镜子前面跪着。 他压制着全身的肌肉深吸几口气,抬起头搁在佟戈肩上,看着镜子里迷茫的眼睛。佟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莫名有些难为情地耷下眼皮,被他推着下巴强硬地看了回去。视线在镜子里交汇的瞬间,贺司昶侧头亲了他一口,“哥,你真好看。” 佟戈霎时脸更红了,热得脑袋要冒烟,视线在镜子里乱飘。但身后的人更是喜欢,亲昵地吻着他,灵巧火热的舌头从耳后舔到蝴蝶骨,门口随意丢弃的围巾闯进余光中,贺司昶心里又转起了坏心思,拿过来举起他的双手折在脑后,用围巾绑住了。 “唔?你…” “不要动。” 贺司昶绑好之后又抓举着他把整个身体直立起来,双腿前顶叉开,洁白的腋窝和手臂向上伸展,细腰红唇,布满齿痕的乳房,和旁边那颗深色印记都在镜中一览无余,贺司昶满意地收紧双臂从腋下环抱着他,“怎么这么好看,不要对别人用这种表情,嗯?…哥,你看看我,”他大概不清醒,下意识就看过去,被贺司昶捏着脸亲个正着,”乖,就这样让我操…” 贺司昶说着下面已经快速磨动,每一个字眼都贴着耳朵奸淫他的身体,他没试过这么羞耻的姿势,好像看着别人做爱,又像被别人看着,隐隐有些不安,但是贺司昶弄得他很舒服,粗挺的鸡巴甚至从下体戳出来在镜子里冲他喊叫。他眼皮在颤,朦胧眩晕的头上热气蒸腾,只是腿交下体的快感就一波波涌上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抽颤,他仰靠在背后,缺氧般大喘着气,蜷起脚趾,“不…哈啊…”还没几分钟细碎的水流就喷出来,抽着小腹痉挛,把贺司昶惊得傻傻地看着他笑,“哥,你…” 佟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整个人像被贺司昶操坏了,耳朵嗡嗡地响,他想到刚开始贺司昶无情操干的快感,痒得想哭,手脚无法动弹只能扭着臀往下坐,“我不知道别说话,进来,贺司昶…”他缩穴咬住了头,但每次都因为太滑擦着逼口错开,“进来操我,…啊!” 贺司昶畅快地破开肉缝,一刻不停地突突挺弄,掐着他的腰往胯下撞,“看着我!”软烂骚嫩的甬道迅速绞紧,不遗余力地吸着大鸡巴,他高昂着头被操得胯下骚水不断,肚皮凹缩,尖叫连连,沉迷放荡的表情被贺司昶狂热地注视,他双眼朦胧,对上那道目光,甬道骤然张得更大,放任整根把下体插满了。 “哥,咬得好紧,”贺司昶紧贴着他,热汗蒸腾,手掌拢着微凸的小腹,舔他热烘烘的耳朵,手指在阴唇四周撩拨,甬道绞得越紧他拨得越快,“小逼真会吸。” 色情地夸赞让他肉花如触电般抽搐,手臂后折高举着,无法动弹,连同整个后背都发麻颤抖,他浑身热得快要被融化,软塌塌地靠在贺司昶怀里,被玩弄,被贯穿,被射满,然后尖叫着高潮。 贺司昶射过的阳具迅速胀大,一直堵着不让他流出来,塞满精液的肉穴里满是水响,指尖抠挖着穴眼边缘,像要像刚才一样往前面也塞进几根手指,他皱着鼻子嘤咛,“不行,这里不行的,好胀…” “好好好,乖,就一根…”贺司昶揉着他的腰让他放松,盯着镜子里大张的下体,把中指缓缓插进去,还只入了一个指节佟戈小腹就开始抽搐,腰胯顶起倾斜,剧烈颤抖,他立刻停住了,拇指安抚地轻揉上面细软的尿孔,“哥,看,你吃进去了…” 佟戈热痒难耐,哼哼着看过去,贺司昶的指尖跟着硕大的肉龙抽动,四周穴肉被撑得薄薄一片,他动情得厉害,大腿夹拢,仰头碰了碰贺司昶的唇,“唔…别玩了,给我。” 贺司昶心脏狂跳,直爆一声粗口,托着他下巴,凶狠地啃咬他的唇,按住腹部胯下疯狂地贯穿,又深又狠,热煞的眼神也要把他操透,他爽得精液激射而出,哭着淫叫,张着大腿被干得胯下一片火辣辣地疼,哆嗦着抖着舌头啜泣,“好大好烫,不,贺,操透了,要尿了…” 贺司昶挑起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像还没尽兴一样,吸了吸颤抖的舌尖,沿着肩线亲吻,“这就要尿了…”他干脆把他双腿抬起来,脚踩在镜子上,把尿一样让他对着镜子,猛干几下,“嘘”地吹了一声,“那就尿吧。” 他喉间一声高亢的尖吟之后,贺司昶把鸡巴退到洞口,骚热的尿水便随着高潮同时喷射出来,无耻地射上镜面,他哭颤得停不下来,眼眶酸胀透红,被温柔地舔舐了一下,顿时抖了一个尿颤,小腿一蹬尿得更响,镜子上的脚尖不自觉踮起来,蜷缩的脚趾一片绯红,他快活得翻白眼,什么都看不清,睁开眼又闭上眼,在无止尽的羞耻里循环。 贺司昶高挺着肉柱,等佟戈的尿液流尽把他浇透了,再坏笑着插回去,暴风雨般操干数十下射在里面,边射边奖励般亲了亲他的额头,潮湿又愉悦地低声喃语,“哥你怎么了,你今天好敏感…”嘴唇刚碰着耳垂,闭合的尿口又颤巍巍射出几道细流,淋得贺司昶鸡巴根上一阵热乎。 “唔…”佟戈沉浸在失禁的快感里呜咽,脑袋一片浆糊,委屈地推开他的头说,“不要说,呜,我不知道…” 贺司昶咯咯傻笑,射完把佟戈的腿放了下来,围巾解开乖乖地侧抱在怀里,给他揉着麻痹细颤的双臂,捏到肢窝时贺司昶这才注意到那个记号,中午兴致勃勃非看不可,一晚上却被他遗忘的记号。他心头一热,嘴唇蹭着脸叫佟戈看镜子。 “哥,看见这里了吗?” 佟戈放松半晌终于意识回笼,半睁了一只眼,看着镜子,睫毛轻颤。 “嗯…” “讨厌吗?” 佟戈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摇了摇头。 “我想再留一个。” 佟戈疑惑地拧起了眉。 以前贺司昶啃得身上到处是印也没见说,最近一次两次怎么还要事先通知。他瞥了眼贺司昶,疲懒没头绪便随便说了句说,“不要留在显眼的地方。” 贺司昶见他爱咋咋地的样子直笑,手臂下垂把他身子摊平了,俯身在肚脐边用力吸咬了两个弯弯的牙印,听见他抽痛的吸气声,又无比珍视爱惜地啄吻几下,一脸有趣地看白嫩的肚皮抽了抽,特别满意一样,轻快地少年音都冒出来,“哥,现在你也有两个特别的文身了!你的文身就是我的吻痕。” 他横躺在贺司昶腿上软得不想动弹,听见贺司昶带着稚气的宣告,微微后仰的脑袋里血液像在倒流,眼泪像在升空。他嗯了一声,但不确定有没有嗯出声。不过不重要了,烟火好像早就停了,现在是新年第一天的第某个时辰,他没由来想到这个。 贺司昶见他没有动静,干净明亮的笑眼就凑过来俯视着他,像一颗极小的太阳垂在上空闪着光。 他摸摸眼角,像摸那颗太阳。 “你还没有跟我说新年快乐呢。” “新年快乐,哥。” 第21章 乘着山野的风 数数日子,一月过两周就放假了,佟戈说礼物要等等,贺司昶便只能抓心挠肺地等。他有几次旁敲侧击想套话,佟戈也不上当,只一脸了然地直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他当然不会听,对着佟戈一顿输出,“什么是特别好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觉得什么是特别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他本意是叫佟戈不要对着自己无谓言轻,但佟戈还是被他弄得有些紧张,暗道自己还不如不承认有礼物呢。色令智昏。 不过这个礼物佟戈其实准备挺久了,早晚都是给他的,只是趁新年冠个好由头。他几近收尾,修补的时候不免回想起一些心路历程,有些怅惘,好像有什么改变了,又什么都没改变,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只觉得神奇。 在忙七忙八的间隙,佟戈倒是终于把应了程修的那顿饭请了。其实程修说的当天他就订好了,但不巧,每次要去,两个人总有一个会被事情岔开,才拖到现在。没想到吃饭的时候,程修偏要笑他,见色忘友,被他一句“你嫉妒吧”狠狠怼了回去,精准戳中伤疤,然后两人就这样边吃边开始了不间断地互相伤害。 不过事后,程修半夜给他发微信,说见他整个人心态终于轻松许多,老父亲深感欣慰。就因这句话,他一个人默默动容了许久。 见过程修之后,剩下的时间他基本上就在工作室度过了,工作室本来也就在自己屋子里,他自然而然便进入了以前工作时的状态,一天天几乎昼夜不分,睡得多也工作得久。有时候贺司昶白天偷摸联系他,他却在睡觉,凌晨醒来看见才回,被骂了好几回。 放假前一周,也是佟戈最后一节课,他去贺司昶家给他妈妈带了一些年货和礼品,本来也就是表达感谢的普通心意,只是因贺司昶的关系心里又多了些别的意味。他并不明确贺司昶对于未来的计划是什么,他自己就不是个爱计划的人,所以并不着急,即使贺司昶高中毕业,可能存在的变数还有很多,他们现在在一起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不想那么快把平静打破,也不需要贺司昶用这个来证明喜欢的决心。这样就很好。 贺司昶知道他的想法之后,谈不上开心或者生气,不愿意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是闷闷不乐。不乐了半晌后,贺司昶忽而看向他的眼睛,脸上拧出怪异的笑,问他是不是根本没期待两个人能走多远,冷静却灼热的目光让他心里的弹簧像失序紊乱一样伸缩暴动。他没想到活在当下的愿望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后听起来也是一种不在乎未来的表现,他最害怕贺司昶以为他随时要跑,好像一切只是骗局,他只能解释,身体力行竭力安抚。 人哪能三两下就变得乐观坦率又勇敢,只需要再做到一个尚且艰难,别说在他身上连一个都没有。 那天课上完,佟戈一把跨坐到贺司昶腿上对贺司昶又解释了一遍,一字一句说自己不是没有那么想过,但那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对未来有美好憧憬的人,可他如今不愿意也不舍得失去这段感情,他很珍惜,会一直珍惜。 说完一片沉寂。 他以为贺司昶还是不相信,提着一口气,浅浅的笑正要挂不住了,贺司昶忽然伸手抱住他,一言不发,只吻他,吻了好久,直到脑袋都快缺氧了,他才轻轻抓了抓贺司昶的后脑勺找回呼吸,笑着说,“所以你也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长大。” 贺司昶浓密的头发在他耳边蹭了蹭,又抱了很久,再一开口,沉闷的鼻音就从他的耳朵钻进了鼻腔一般让他又酸又痒,“那你不能放假就不到我家来,下学期也是。” 佟戈浑身的血液像被加热的牛奶,咕噜咕噜直冒泡,“又不是见不着了,放假出门的事儿跟阿姨说了吗?” “说了,我说你也在的。” “要不要我再跟阿姨说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贺司昶才开口说,“无所谓,我妈已经同意了。” 佟戈想了想便道,“那算了。” 贺司昶随之哼一声轻笑出来,下巴杵在肩线上捏着他后颈,又恢复成一派轻松的模样,“没关系的,反正是放假,而且是和你的话本来也没关系。” “嗯?”佟戈一愣,“阿姨对我这么放心?” 贺司昶听他语气唯恐他想些多余的东西,捏过他的脸,歪头把他亲了个结结实实。 “放心放心,全世界只有我才对你不放心,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他两手拍上面前的脸颊,堵住了他的嘴。 熬过考试周,放假当天一到点贺司昶就飞奔回家,非要跟佟戈边通话边收拾东西,兴致盎然就像去郊游的小朋友。他那时候困得要死,就听着电话那边絮絮叨叨,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后来实在撑不住睡着了,便不知道贺司昶在心里默默又给他记了一笔,要和之前的凑起来一起给他算账。 贺司昶来找佟戈的时候佟戈还在睡,也不好好睡在床上,趴在沙发边,手机还捏在手里。幸好地毯厚实,暖气也足,不然肯定得感冒。他简直没辙,想把人抱到床上去,结果刚抱起来佟戈就似醒了,一脸迷糊,凑到他脖子上闻了闻,又安心靠了回去。 贺司昶本没想弄他,叫他先睡好,没想到一沾着床,这人反倒不安分地缠着他要亲,潜意识的依恋像萦绕不去的香气,把贺司昶酿得甜滋滋,像蜂蜜在佟戈身上倾泄般四处流淌。第二天佟戈真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下体酸胀,姿势暧昧地躺在贺司昶身上,还腹诽贺司昶趁人之危,却不知道其实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贺司昶见他醒了,边碎碎念边拱着他叫他起床,整理东西好出发,但佟戈困倦,浑身犯懒,根本不想动。最后只得磨出一个解决办法,他躺在床上细说要带什么,然后贺司昶给他拿了装起来。 提议是贺司昶提的,账也是他记,他正细数着感觉账本都要记不下了,佟戈却看着这场面新奇,觉得有趣又来了精神,特别是见他顶一头乱毛穿着条短裤跑来跑去找东西的样子可爱得很,掩着被子趁他不注意偷拍了一张。贺司昶刚好侧头。 佟戈后来下车后,又想到这瞬间,特意走在贺司昶斜后方一点,能望见下颌线,他暗暗在心里对比,最后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照片果然还是比不上现实。 第二次来木屋,他们依旧走熟悉的路,踩相同的石头,旅途轻快,但即便风吹过的时候佟戈闭眼似乎还能闻到那天的青草香,睁眼却已是群山安睡,万物无声。 这是肉眼可见的景致差异,而肉眼不可见的是,他自身能感觉到的那份心境也截然不同。 对他来说,在绿意苍翠的那时其实就已昭然若揭的心思硬是被性欲强压,蒙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树荫,撕不开也擦不去,而枯枝颓然的如今,在落叶里行走,心里好似也跟着没了那些遮蔽,倒坦然轻快许多,仿佛脚下每一个“咔擦”,破碎的都是那些纠结不安,回荡的都是值得期待的未来。 他明明也在期待。 最后他们在一片清脆声中找到了木屋。 令人惊喜的是,木屋和之前也有些不同,被增添了冬天的味道。暖木色的外壳,内里摆放起了花纹繁复的装饰,温暖厚重的地毯,壁炉,投影,和形状各异的灯具,有一种乡村独有的暖冬特性。明明从外看起来并无差别,走进来却氛围迥异。如果夜晚点了炉火与灯,大概会像风雪天在外路过时瞥上一眼都能心生暖意令人艳羡的人家。 上次来过之后大家就一直评价不错,看得出房主很用心,可能自身也居住过,完全是家的感觉,对外开放后也在不同的季节给了它不同的味道。这次来之前佟戈还隐隐担心过现在这个时节并不是看风景的最佳时机会不会没有意思,现在看来好像不算太差。 相比较起来,贺司昶就没那么多心思,跟佟戈来怎样都是好的,唯一就是在听见佟戈叫他从所有房间里挑一间住的时候,差点没反应过来掉了下巴。 “你把所有房间都订了?!”进了门他就跟在佟戈身后转来转去,“还是天气冷没人来所以都空着噢?但怎么说也是假期吧,不至于这么萧条…” 佟戈虽然说着叫贺司昶选,但自己也要每个都再看一遍,听见贺司昶叽叽喳喳,就步调放慢了跟他并排走,好像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开始闭着眼胡说八道,“有可能是没人啊,本来也不是大家都放假了,我订的时候直接订的整栋,总之就成功了,房东也给我确认过。反正其实一共也没几个房间,上次不也就只住我们几个人吗…” 说着转到了上次贺司昶住过的房间,但他没进去,瞥了眼贺司昶,示意他,“你还想睡这吗?” 贺司昶走到佟戈旁边后不自觉一直看着他,开合的嘴角,挺拔的鼻梁,精致的侧脸,被风吹得还带着点冷意。他觉得自己也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却在关注这些,佟戈眼睛转过来他才回神,无意间被他那无所谓的语气取悦了,也耸耸肩,“随便,我只想跟你睡。” 佟戈闻言横了他一眼,急忙转身朝下一个房间去,嗫嚅随着腰带甩到他身上。 “废话。” 最后他们选了带独立小楼台的那间,双床空间大,能看风景,设备也更齐全。 佟戈当时走进来的时候为了调侃贺司昶,说,这里有两张床,如果你说的那个地方不存在呢,我们晚上就一人一张。神情很是挑衅。 贺司昶倒丝毫不慌。你自己爱骗人就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我骗你的话那我就自愿睡到别的房间去,他说。 佟戈一听后面那句,把第一句也略过了,陡然耷下眼,皱着鼻子有些懊恼,小声说,那不用。贺司昶当即便笑开了,被他的样子可爱到,捧起他的脸揉了揉,吧唧亲了一口,结果刚亲完小腿就被踢了一脚,然后听见他有些郁闷地说,我只是一个人有点怕。 毕竟这山里这一栋房子一个人睡一间呢,怕也正常吧! 贺司昶一愣,大笑着抱起他就滚到床上翻了几个来回,双臂收得紧紧的,认真地说,哥,我保护你。 闹完了,贺司昶双肘撑在床上看佟戈一边在电脑上回邮件,一边在手机上回消息。 “你想今天去还是明天去还是后天去?”他挪了挪身子调个方向,趴在佟戈背后给他捏后颈。 “今天有点晚了,我把这个处理完先去吃饭,明天去也不迟。”佟戈快速敲着键盘,浑身被捏得通畅,说完仰头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沉闷的鼻音像在询问他。 贺司昶按捏的手停住了,他看着佟戈的眼睛,忽而嘴角一撇,翻身滚了一圈,又滚回来,大声嚷嚷,“不好,我现在就要去吃饭!” 自从佟戈说他可以在他面前撒气之后他就经常这样捉弄他,让他哭笑不得,“神经啊,滚。” 上次因为有一群人,可以自己烧烤煮东西,现在只有他们俩根本没人要做,只能出门觅食。这里位置还是有点偏的,离他们最近可以吃东西的地方也有段距离,佟戈其实还没处理完,但他还不去吃店估计就要歇业了,所以让贺司昶先叫好车,两人踏着夜色出发。 车上佟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忙都给忘了,于是打开天气预报。按当地的气候显示,近日有降雪的可能。也许是山中气温本就更低一点,自然现象明显。他把手机屏幕给贺司昶看,贺司昶说这也只是预测,不一定准确的,到时候再看。于是他也就懒得思虑过多。 最近一个吃东西的地方是块美食街一样的广场,各种彩灯招牌看着还挺热闹,他们逛了一圈挑了一家烧烤店,有几桌年轻客人吃得香喷喷,走进店里闻着都流口水。 点单的时候,佟戈还在跟尤鹤讨论专辑的事情,于是把菜单递给贺司昶,叫他随便点。贺司昶接过,先挑了半晌,没一会儿忽然开始给他语音播报。 “哥,可乐你要冰的吗?” “嗯。” “五花肉要噢。” “要。” “羊肉串吃吗?” “吃。” “烤鱼也来一份吧。” “好。” 再然后就是贺司昶憋不住的笑声。 他狐疑地抬起头,贺司昶早就勾好了看着他呢。 “哥,这是你的智能模式吗,像上次嗯嗯嗯的自动回复一样。” 他飞快打了几个字发送之后就放下手机,把椅子往前移了移,许是说到上次他也想起来那天的情景有点赧然,他语气也有点不自然,“好玩吧,幼不幼稚你。” “好玩啊,我喜欢。”他果断地说,“你刚也是跟上次出差那位聊天吗?” “嗯,工作的事情,最近进行到中期了,有很多东西要整理,他专业知识挺好的,你愿意的话以后介绍你们认识…说起来他以前是B.I.R.D的成员,你知道吗这个乐队?” “嗯?bird,鸟?你这么说我感觉应该是刚上初中那会儿听过,但成员都有谁我完全没注意,只记得当时人气挺高的,很酷,特前卫,但后来就消失了。”他认真回忆了一下,还真有印象。 “嗯哼,你竟然知道。”佟戈一挑眉,有些意外。 他也不甚在意,悠然说道,“我知道的可多着了,不然你以为当初我妈怎么会找到你。” 这句话不经意透露的信息量叫佟戈一瞬间有种喉咙被堵住的感觉,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呢,服务员正好端着一大盘烤鱼放到桌上,热气四溢,香味扑鼻,麻利地点完火,又送来两罐可乐。 贺司昶开了一罐直接递给佟戈,“听说他长得挺帅的,是吗?” 他语气太过自然,佟戈从刚才的话里跳出来又回到刚开始那个圈,意识到他问的是尤鹤,就顺着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程哥跟我说的,我当时问他了,他还说虽然长得好看但你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贺司昶说着自己也开了一罐仰头咕嘟喝了几口,眼神却对着他,言语里的意思和快速滚动的喉结一样,毫不掩饰。 佟戈眼睛不住往喉间瞟,不自觉自己也拿起喝了两口,含糊地说,“你跟他还真是什么都聊。” 贺司昶舔舔嘴角,无声轻笑,“…你自己把他叫来代了一个月的课,关系可不得有点进展吗。” 贺司昶每次说到关于他半途跑路的事情佟戈就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称之为长对方气焰,灭自己威风的典型案例,偏贺司昶像怀恨在心一样,偶尔拿出来轻微地挠他一下,叫他眉头无意识就皱起来,根本没底气反驳,心里的叹气声还没呼出去,额头就遭两指弹了一下。“嗷!”他一声惊呼。 “别皱。”贺司昶弹完快速收回,老板正好把先烤好的几份烤串端了上来。 佟戈自己也摸着眉心按了按,边吃边神色如常地继续聊,“那你刚才还问。” “我当然要听你说才准,程哥不也是猜的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喜欢他那种那你喜欢的是哪种?我这种吗?你以前交往的人都是什么类型的?” 这人炮语连珠,一脸若无其事地持续高能,恨不得要把佟戈里外都给摸透,把柄都给抓牢,偏又不是那种惹人讨厌的样子,调皮又恳切,要不说自己反而还难受。于是佟戈撸完一串五花肉,问他,“你要听真话吗?” “…嗯。”谁知道你说真话假话,贺司昶默默想。 佟戈点点头,吸口气又抓了一根,想着边吃边讲比较自然,“我好像不太挑类型吧,开始都相差无几,结束时千篇一律,又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嗯,都很随便,而且太久了那些人长什么样我都不太记得了…”他像排练好了一样,也不带大喘气,流畅地很快就说完了。除了遗漏重点,嗯得虚弱,又语焉不详。 他说完眨眨眼,若无其事又撸了几串,但贺司昶听完却没有追问,只是像那种恍然大悟的语气一样“噢~”了一声,双眼星灿灿,玩笑似地,“那你会记得我吗?” 佟戈倏时心脏漏了一拍,贺司昶的模样和语气让他来不及想别的,“会”已经脱口而出,而出口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本身听起来其实就不是太好,会不会都像终究会结束一样。 贺司昶问出之后也应该是发现了,表情也随之有些晃动,但听见佟戈眼睛都没眨的肯定回答,他还是弯起嘴角。 佟戈看他眼角眉梢流出的喜悦,也许是被带动了情绪,他掏出了心里徘徊已久的问题,尽管…有些俗气。 “贺司昶,我一直很想问,你喜欢我什么?” 贺司昶不像他,他几乎是刚问出口贺司昶就回答了,不假思索,“不知道,一见钟情。”微微上扬的尾调像发射了一个烟雾一般的问号。 佟戈一愣。 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跟他说,一见钟情的浪漫大概被很多人向往,但从贺司昶嘴里说出来放在他身上,他一瞬间竟不是感觉浪漫。复杂难明的心理作祟,不经意地嘟囔着说了出来,“啊,一见钟情,我高中也常听恋爱的朋友这么说…” 贺司昶夹菜的手忽然就停住了。 烤鱼咕嘟嘟开始沸腾,贺司昶脸上的笑意却骤然退却,他不自觉顶着腮,刚才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语气也明显变得不高兴,“怎么,一见钟情也要讲年龄吗?一见钟情也很幼稚?” “…”佟戈一说完便后悔,开始即结束,贺司昶真的是他的克星,两句话就把人惹恼了,只得瞬间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不是,我没说你幼稚,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闭嘴吧,别骗我了,一天不气我都不行,”虽然不快,但还是把挑了半天的鱼肉放进了佟戈碗里。 “怎么又气你了…” 贺司昶没理他。 “…”贺司昶很少耍脾气,至少比佟戈自己少。就年纪这一个点就占了大部分原因。佟戈知道他很在意,所以耐着性子解释。“我真没有。” “我知道了。” 佟戈哑然看着贺司昶冷下来的脸木然地嚼了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自觉蹙起眉,懊恼的样子,隐隐像做错事之后,颓丧地耷下耳朵。 过了才没两分钟,贺司昶放下筷子,忽然问他,“你想听什么样的理由?” “嗯?什么…” “那就这么说,”贺司昶往后一靠,单手搭上椅背,“我喜欢你的脸,你的身体…”他微顿,“很喜欢,这是事实。”他补充道,“你锁骨中间的那颗痣,噢,这个也算身体的部分,”他朝那儿瞟了一眼又继续,“…你的外冷内热,你时而随性时而别扭,你对音乐和创作的喜爱,和对很多狗屁不屑一顾的冷漠,你笑或者不笑地看着我的时候,你抱着我,颤抖,你在我面前哭,还有…” “好了行了…”佟戈在桌下卯足劲踢了他一脚,低声呵斥。 从他开始说佟戈就一口冰可乐捂在嘴里忘了吞,听他含着笑肆无忌惮地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并逐渐口无遮拦,才回过神“咕嘟”咽下去,面上浮起薄红,在故作不悦的表情里反而更加动人。 要问是他,不满意是他,不好意思也是他。 贺司昶习惯他的心口不一,也不为所惧,又直起身,手肘撑着桌子托起半张脸大方地看着他。 “是你想听的吗?哥,”贺司昶坦荡地问,“我说一见钟情不是为了敷衍,也不是随便,你不明白吗?你对我的吸引力,正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才觉得那是一见钟情,第一眼就觉得特别的感情,一开始就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么说不对吗?”哼哧轻笑的鼻息声有些刺耳,既是轻斥也是无奈,“为什么什么事情都非要找个合理的,让自己满意的理由呢…这个问题你也能找到你满意的理由吗?” 贺司昶上次和佟戈开诚布公之后就懒得再藏着掖着,这个问题确实是第一次拿到明面上说。如果佟戈拐着弯往胡同里钻,那他就跟进去直接把人拽出来。即使说得有点绕,他也知道佟戈能听懂。 佟戈心头的火就这样忽暗忽明。 贺司昶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得如此…他考虑用什么词更合适…比他更成熟吧,比他包容,比他洒脱。不是像他表面看起来洒脱,而是真心地不被一些东西束缚。年少轻狂吧。即使明明自己才是年纪大的那个,却也是被哄得更多的,他可能是真喜欢被贺司昶哄着。贺司昶说喜欢他不屑一顾的态度,他其实很想反驳,但真反驳了免不了又要惹人生气。他总是无理地在无用的东西上面较真。 他不得不感慨,贺司昶一语中的的本事在他身上已经登峰造极,上回说他不敢说真心话,这回说他喜欢找理由,他以前觉得这也许是巧合,是偶然,他可以退避,可以放弃,但自从他主动拉开门让对方跨进来之后,他才恍然,这多珍贵,多不易,并且随着彼此走得越近,越心动不已。 命运之手大概既爱怜他又憎厌他,召来贺司昶这样一个人,踩乱原本定好的所有节奏,逼着他一次次把自己看清,将自己重写。 他沉默半晌,释然地叹气,望着贺司昶的眼睛。 他曾经看见灵魂被缠缚,四周是贺司昶编织的网,但其实他错了。 是他自己的网把自己困住。 是贺司昶点火将他释放。 “我错了。”他说。 这一瞬间,他把所有都卸下,灵魂赤裸,一颗真心。 “贺司昶,我没有骗你,没有觉得一见钟情很幼稚,我也…很喜欢你。” 他说完一惊,竟然没有磕巴。 但耳根还是热得发烫了。 为了不让贺司昶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有机可乘,他飞快地叫来服务员,立刻搬上哐当当一堆酒。滋滋鼓着气泡的可乐被无情地推到一边,他像是下定决心,眉目清亮,双颊红润,一无所惧。 “现在开始我们喝酒…不,就当我罚酒。” “我们也不醉不归吧。” 第22章 似是醉 不醉不归。 贺司昶无声地默念了一遍佟戈两小时前的豪言壮语,再看了看倚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幸好自己最后留了点理智及时打住了。 “你怎么想的哥?你忘记你每次喝醉都什么样吗?” 贺司昶沉沉的声音传过来,落到佟戈身上叫他感觉有几个地方被轻轻挠了一遍。他感觉自己是醉了,但却又没有失去意识,听得清也看得见,甚至面色如常,冷淡地耷着眼睫,双唇紧闭,只有脑袋像变成气球在往上飘。 “嗯?”他略迟钝地仰起脸,耳朵在贺司昶肩头蹭了蹭,想到什么忽然咯咯笑了出来,“原来你早就知道的啊…”笑两声就停了,“…不是跟程修说过不能告诉别人吗…”他小声嘟囔着抱怨,但神情很放松,似乎发现贺司昶知道这件事,他也并不介意。 贺司昶像是怕惊醒他,把声线再压低了一点,变成耳语。 “嗯?原来这是秘密吗?” “对啊…”佟戈果断地承认,只是承认完之后便没了下文。 贺司昶哑然失笑,被佟戈均匀的呼吸扑得脖子痒痒的,混着酒气,倒是骤然唤起了些熟悉的感觉。 他为什么知道,当然是他见过,三番四次地忍耐过,虽然也忍耐失败趁人之危过。上回在佟戈家撞上他喝醉是意外,但第一次不是,可以说除了那一次其他都不是。他因此一度以为佟戈在外面都是这样,跟随便什么人都喝醉,然后黏糊糊往别人身上蹭,所以他第一次去佟戈家那天才会因为他喝醉了而生气。 但原来… 贺司昶缓慢地吁出一口气,蠕动着干涩的喉咙扭头看向窗外,山林道黝黑曲折,像他体内的欲望豁然裂开的巨口。 我很喜欢你。 只要精神有缝隙,他脑海里就会响起这句话。 和以往说过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只知道在这“爱”都没有出现的告白里,他却感觉被爱淹没得彻底。 他瞥了眼司机,已经开得挺快了,便只能在心里祈求再快一点。 车靠边停下,因为再开也上不去,弯曲着向上延伸的青石板阶梯只能自己走。 贺司昶侧了侧身刚想叫醒佟戈,就见佟戈缓缓直起了身,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好似没睡过,声音轻细却刮人,“到了吗?” 贺司昶有一瞬间愣神,随即又点了点头,扶着佟戈下了车。 待关上门,跟司机道了谢,转头才发现佟戈一直呆呆地站着,视线就落在他身上。 贺司昶扬起嘴角,无声地用唇形说了句“怎么了”,佟戈才缓缓转动眼珠转身朝台阶走去,并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牵起了他的手。 一时,贺司昶感觉除了脚步和肢体摩擦,全世界都屏气凝神。 冬夜群山的幽香漂浮在四周,因为彼此心绪不宁,露在外头的手竟也不觉得冷。 他们就这样踩着石板路静静地往上走,直到快见了顶,佟戈却忽然停下,站着不动了。 他指尖微曲,在贺司昶掌心轻轻抓了下,又不安地四下望了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想尿尿。” 贺司昶顿觉后颈一道酥麻,如通电般上蹿下跳。 佟戈喝了很多酒,又黏糊又热,说这话的时候叫他浑身都紧了,牵手的悸动还未消,就要召唤起更要命的念头。 他定定地望向佟戈的眼睛,有些茫然和羞赧,醉意浓稠,估计并不能确切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乖顺的醉汉一个。 贺司昶心里跌宕起伏,交握的手不自觉用力,但他很克制地也凑近了脸,用很小的声音问道,“能忍忍吗,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佟戈不悦地皱起眉,半倚靠在他手臂上,微微夹了夹腿,“…难受。” 贺司昶人都快烧起来了,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佟戈,一把抱起他急跨两步,往斜前方一块隐蔽的矮木丛走过去。 他站在佟戈身后撑着他,给他解着裤腰带,看见内裤下那团隆起的性器,心里实在躁动得厉害,就贴着耳朵耐不住要逗他,“哪里想尿?前面还是后面?” 佟戈也全然后仰,整个人靠在他胸前,似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愣了一会儿像在认真思考,最后悠悠地说了句,“这里。”说着抓起他的手扯下内裤一同握住了挺立的阴茎,“你帮帮我…” 贺司昶快被他的动作搞懵了,拼命咬紧牙关,弯下身把脸埋进滚烫的侧颈,咚咚的心跳撞在他背上,“乖,没有别人,放松就好了哥…” “不行…”佟戈的声音忽然有些急,他轻晃着头挺起胯却尿不出来,便开始胡乱地扭动,饱满紧翘的臀也时不时蹭到贺司昶胯间的巨物。 贺司昶想他可能是憋久了又积累得多,一时紧张反而卡在半路。他舔舔唇,眸光一暗,掰过佟戈的脸,边亲吻边粗放地给他撸动起来。 “呜呜,”唇舌勾连地舔吸毫无章法,佟戈拉长了脖颈承受着他的吻,呜咽声隐秘又暧昧。果然,不一会儿,淅沥的尿水声响起来,短促无力,断断续续,落在贺司昶耳朵里更是一阵热意狂涌。 灰白的热气向上飘忽,萦绕在身前,他爱怜地在佟戈耳边轻蹭,不知道说了什么,搓着指腹,放胆地摸到下面软嫩的肉核轻轻捏了几下,身前瞬间发出一声压抑而爽快的尖吟,紧接着,强劲有力的水柱划出一条抛物线,嘘嘘地喷出。 “啊…”如同高潮般激射的尿液叫佟戈全身烫热,双腿直颤,叹息般地轻轻哼叫。他边尿边细细抖动着,迅速扩散的酥爽感令人满足,膝盖微弯,几乎要站不住,恍惚以为在梦里失禁了,根本收不住,身上的热度触感呼吸却都是真的。 他头昏脑胀,尿完最后一点软软地倒在了贺司昶怀里。 “哥…”贺司昶被折磨得神经都快要麻痹了,大冷天的渗出汗来。 他觉得自己简直自讨苦吃,胀疼的肉根无助地缩在裤裆里。难兄难弟。 燥热的氛围一散,冷风便趁虚而入。 山间寒气逼人,贺司昶裹紧了佟戈,快步向木屋走去。 幽静隐秘的木屋内壁灯昏黄,一处亮了又熄,再几处亮起来,在山中看着格外温暖。贺司昶怕陡然开大灯刺眼,于是只拧了几个小灯,把人放在椅子上先去把室内弄暖和。 炉间火光熹微,他刚升起一丝火苗就陡然被佟戈抱住了腰,沉沉的身躯压到他背上,黏巴得像一块滋滋在被烤化的糖块儿,没说什么话,就是要贴着他,不知是冷还是怎的。 整个屋子的供暖其实都挺好的,但是因为佟戈一来就说喜欢这个有点粗糙野生的壁炉,所以为了仪式感,他勤勤恳恳地生着火,增添点氛围感。待他洗完手走回来,火光欢快舞动着映在两人脸上,佟戈已经趴在他身上把手伸进了他毛衣里面摸了几个来回。 腹肌收缩,冰凉的指尖在肚脐边上下滑动,佟戈挠人的嗓音就像木屑燃烧的劈啪轻响,“你刚才是不是摸我了…” 贺司昶眉间一挑,心想,不知道当时自己在这人耳边说的话他听见没有,诡秘一笑,反身把人压在了地毯上。他双腿跪在佟戈腰侧,利落地脱掉了毛衣,俯下身半撑在佟戈上方,迅捷的身姿极具压迫感,凹凸分明的腹肌被火光照得红亮诱人。 他对着唇啾地飞速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地说,“对啊,摸一下就尿爽了,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佟戈因为醉意而湿润的双眼荡漾着,张开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喉间咯咯笑了两声,“那再给你摸摸…”乖得心颤。贺司昶喉间饥渴地吞咽,沉哑的嗓音像正焚烧着的木头被来回割锯,“真的?”他问。 佟戈眨眨眼,整个手掌贴上块状分明的腹肌,文身,一点点往上,摸到胸前,指缝卡着突立的乳头,来回夹弄。他专注又疏懒,看着健硕的身躯在他手下压抑地紧绷,皮肤随着动作颤动。 “嗯。”他突然张口,双眼闪烁不停带着笑意。“为什么忍着,我都湿透了。” 贺司昶一时搞不清楚佟戈是真醉了还是装的,以前喝醉了是意识不清地被他弄,今天看着也不清醒,却有意无意主动引诱了他好几次。他不禁回忆,好像自从上次出差前背着他妈在他房间做了那一回之后佟戈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特别是今天的表白,如果是以前,佟戈不会这样说出来。这么想来,不醉不归大概是佟戈找的遮羞布。 贺司昶细思不禁嚼出满嘴趣味,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滑到腰腹,抚摸那些暴起的青筋,干净分明又危险,再拽到胯下,沿着坚硬的形状引着他抓握,嘴角上扬,眼神滚烫。“有多湿,自己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说完往后退,一副要看着他脱的架势。 佟戈听见要他自己脱,似乎有些不满,嗔他一眼,扁着嘴把长裤蹬掉了,剩内裤包裹着潮湿的下体,曲腿岔开,红彤彤的脸望着他。 “怎么不脱完?”他用指尖刮了刮裤裆下濡湿后深色的布料,佟戈就立马绷起了脚尖哼了一声,“会流下来…啊…” 贺司昶被他骚得肩背肌肉隆起,眼神凌厉,抓起小腿向前逼近,把人按在沙发边上,手臂快速抽动,火热的掌心兜着胖鼓的阴户不要命地揉搓,咕咕的水响不停,他抓了几下又开始合掌拍打,扇着滴水的地方,直听见隔着布料薄闷的啪啪声。 佟戈掰着自己的小腿,指尖卡进肉里呜呜哀吟,贺司昶却扇得更加用力,阴唇饱满的形状都顶出来,阴蒂戳在上面小小的,被打得扭来扭去,贺司昶看他屁股离了地不安地扭动,心里畅快手下越狠,“穿着内裤不是一样在流水,哥现在都不需要舔逼就这么骚了…”他还没说完,伸手托起屁股就拽到自己隆起的一包上狠狠地撞,没几下贺司昶的裤裆也濡湿一片。 佟戈浑身的酒精在闷热憋胀下全数疯狂发酵,痒得想把内裤吸进洞里去,他受不了了,跪起身胡乱一扯,瞬间下面像尿裤子一样,淅沥地往下落,泪水涟涟,醉意娇憨,“那你还不操我…” 他懒得去想自己在说什么,把自己喝醉就是为了什么都不想,大得瘆人的肉茎挺进来的时候他爽得脚后跟都蹬直了,“啊,好硬…”猛烈地撞击把他推到沙发腿边,膝盖几乎触上肩头,贺司昶因为兴奋和欲望亮起的双眼黝黑迷人,他抵着他的额头,专注又深情地像要把他吸进去,胯下的动作却专制粗暴,狠狠地惩罚着下面自己偷偷喷水的小嘴,“爽了吗…在外面叫我把尿也是在勾引我是不是,嗯?” 佟戈被干得喘不过气,嗯嗯哼哼娇腻得很,他只知道要爽死了,浑身流淌的酒液汗液一齐蒸腾,随着炉火烧得更旺,赤红的粗茎一刻不停地翻搅软嫩的肉穴,但贺司昶根本不碰其他的地方,那些每次都被吸得发疼的乳头,阴蒂,还有肢窝都只能空虚地颤抖,满足又不满反复拉扯,不小心被顶得一声尖叫,龟头戳到底了,压着颈口磨着他。 他抬起下巴含住贺司昶的唇蠕动着小舌头,呜呜吱吱边哼边舔,贺司昶却不张嘴,一言不发地操得更狠,囊袋拍着肉蚌水花乱飞,层层热汗顺着面庞流下来,右半脸被火光映照得发亮,另一边却阴鸷冷酷,高挺的鼻梁触着脸腮,像下面粗硕可怖的一根,烫得他战栗哆嗦,无助地吮着滴落的汗珠,唇齿含糊,“你为什么不亲我…你摸摸我…” 佟戈皱着鼻子,嘴里满是汗液的咸腥味,沿着贺司昶轮廓分明的脸来回地舔,热乎乎的舌头在喉结上画着圈,即使是汗水湿透的后颈也被他吃进嘴里,丰满的臀肉被干得泛起肉浪,贺司昶被他舔得快疯,扶着他的腰,开始扇他屁股,啪啪地又快又重,“…放松点,哥,要被你夹烂了。” “疼,嗯,再深一点,啊!”他全身都被操红了,偏锁骨间的痣黑得像不见底的欲望深谷直穿到心里,脸色仿佛吸过催情剂,骚媚诱人,理智被搅得七零八落。“好硬,好爽…” 贺司昶双眼在他身上来回巡视,看着肩窝里的汗珠滑过黑痣坠落下去,像油珠坠入火里瞬间热浪滔天,烧得他只想把肉逼操烂。但佟戈还在怪他不摸摸他,乳头就只好压着他的乱蹭,隐隐爽快但又不得尽兴,对着肩膀一通啃咬。贺司昶见他急呼呼的样子,被咬几口,那根胀得越大,一下下拽得猩红穴肉离了洞口又被顶回去,变成操开了任他玩弄的玩具。 “还有更爽的…”贺司昶耸动干涩的喉咙,胯下用力,快速擦过甬道那个微小的突起撞上颈口,瞬间,佟戈整个脸都僵住了,全身像变成震动的按摩棒只能夹着膝盖抖个不停,操一下抖一阵。 贺司昶看他表情就知道再弄几下他就要爽尿了,尽情享受着穴里极致地痉挛,不遗余力地反复顶着那儿,他抖得双臂都吊不住,只能撑在地上紧紧攥起地毯的长毛揪扯,足趾紧绷悬在半空,身上像有万千虫子在啃咬,“不,别这样,要射了,贺…”肚子飞快收缩,淫靡的水声越来越响,他呜咽着哭了出来,“要…”来不及说完,喷涌的热液就对着龟头浇灌而下,贴合的腹部之间马眼大张,但就在这时,贺司昶却残忍地往上一顶,龟头强行塞入一截把源源不断的浓精朝生嫩的腔内猛射,他四肢仿佛瞬间麻痹一般,口舌僵直,涎液直流,痛快又狼狈地边喷水边接受着贺司昶疯狂地射精,小腹都似乎一点点隆起来,像刚被注满又立刻抽了气的气球咻地飞向空中,四处乱飘一阵之后,重新落进了贺司昶怀里。 高潮持续了很长一阵,他泄完还敏感得很,一点都碰不得,碰哪里都颤,颤得下面咕唧水响,腆着脸浑身软趴趴地喊腿疼,贺司昶就给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眼神交缠,终于还是亲了上去。 佟戈餍足得全身开着花儿哼喘,抻着腿乖乖吐出舌头给他弄,咬在齿间再含进嘴里,贺司昶那根带着热腥气的舌头舔得他像又高潮了一遍,便热切地想要回舔,咕噜的吞咽声都盖不住他吮吸时疯狂的水响,下巴和凹陷的脸颊都湿润,逐渐被强劲有力地啜吻逼出眼泪来,但快活得放不开。 贺司昶被他缠得笑了出来,心想今天真醉得像个乖小孩,捧上他红扑扑的脸,才陡然感觉皮肤热得有些过分,哄了两下想先起身给他去倒水,没走两步,佟戈就拖着脚步跟在后面挂了上来,趴在他背上,鼻尖杵着后颈嗅来嗅去。 贺司昶无奈又艰难地走到桌边,拧开一大瓶水的瓶盖给他倒进玻璃杯里,边倒边问,“你闻什么呢?喝点水。”杯口凑到嘴边,抬着手要给他喂。 佟戈本来无所谓喝不喝,亲完嘴里还湿得很,但见到清透冰凉的水递过来之后,忽然真觉得嗓子有些干渴,便伸了伸脖子,张嘴啜到杯沿,探着舌尖快速舔了一口,水面随之荡起一层波纹。 贺司昶注意着他的动作,手又抬了抬,他才咕嘟咕嘟地喝起来,最后自己又借着贺司昶的手推着仰头把整杯都喝完了。 贺司昶等他喝完自己也倒了点,这才凉快了些,歪头贴贴他的脸道,“喝这么快,肚子不胀吗?” 他双眼只扯了条缝,要睁不睁的,精神懒散。 “好像有点,但是一喝就忍不住…” “有没有感觉清醒一点了?” “…”他仿佛思考了一下,又或许根本没听明白,说,“没有。” 贺司昶很不给面子地没憋住,一声笑漏了出来,托着他两条腿往上颠了两下,背着他在屋子里转悠。 “贺司昶…” “嗯。” “你老这样,其实你才是我哥吧,你想当哥吗?”他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本正经地语气里带了些暧昧,吹耳朵轻轻叫,“昶哥。” 贺司昶陡然像被人戳了一下肋骨,脚步顿住,心好一阵悸动,原地飙车的感觉。他头微偏,沉声逗弄,“再叫一声。” 佟戈鼻子里冒出一声软哼,“做人不能太贪心。” “让你再叫一次就贪心了,那你每次都不停叫我亲你摸你你岂不是更贪心。” “…我说不过你。” “那下次让你。” “让个屁,不准让。” 贺司昶放肆大笑,震得佟戈贴在他背上的胸口也嗡嗡的。 “你在学校也这样么?” “嗯?哪样?” “就是逗人玩啊,怼人啊,耍酷啊…”佟戈还没说完,就被贺司昶火速驳斥,“你不能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耍酷了!” “别转移话题。” “我不是跟你学的吗…” “贺司昶!”佟戈差点在他背上坐起来,音量拔高,但气势半分没有,软塌塌的。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不能问吗?” “可以啊,”贺司昶耸耸肩,“也许有吧,我没刻意对谁去做这些,哪里有印象,而且…这些听着也不像夸我的好话吧。”说完回头无辜地冲他眨眼睛,被他按了回去。 “怎么不是了…” 贺司昶呵呵笑,“哥,你那是在夸我?夸我不是应该说,‘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幽默,很会说话,很酷’吗,你那么问听起来像说我坏话,然后找证据一样想知道在别处我招不招人讨厌。” 佟戈气得牙痒,伸着爪子挠他背,暗中骂他又把自己聊到了穷途末路,只能另辟蹊径。 “可学生不是都喜欢坏一点的吗,坏男孩才受欢迎,你们学校不是吗?” “可我又不是坏男孩,我虽然跟好挨不上边,但我哪里坏?我坏吗,你不能说我逗你两句就坏了吧!” 佟戈被堵得一身酒气在身上更无处发泄,只能龇牙咧嘴对着他光滑又覆着薄汗的肩膀咬了一排牙印,好把自己身上加倍鼓起来的气顺着齿印注入到贺司昶身体里去,咬完舔着咸咸的嘴唇,挣脱下来,要自己去找水喝,但他还晕得像滩烂泥,又被背了一会儿,整个人就像不会走路了一样,落地就没骨头地倒下去,躺地上重新被贺司昶抱起来,更没面子。 “你逞什么,拐弯抹角,想问直接问会要你命吗?”贺司昶捏他的脸,像捏一块加热过的棉花糖,“酒喝得还不够多啊哥…还是刚刚被我操醒了,胆都射出来射没了。” “我不跟你说了,不关我事。”他豁出去还丢了面子,决定还是不讲道理得好,转头又说,“我还想喝水。” 但贺司昶听他说不关他事也生气了,冷脸放下他叫他自己去喝,站在一边看他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 不倒翁摇了一会儿,低着头一顿一顿地似睡非睡,见贺司昶真没反应又变成企鹅挪着脚扭来扭去扭到贺司昶面前,指尖戳戳他脚背,一张醉人的脸端着像被酒浸泡腌渍的桃花,是平时见不到模样。 贺司昶跟他上下对望,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两下就被引诱,呼口气正要上手拎人,佟戈一踮脚跪立起来,张开温热柔软的口腔试探性地裹着肉红硕大的龟头吸了一口,圆圆的嘴窝出一个洞。 贺司昶顿时气血上涌,没软成反而更硬了,闷哼一声握拳,指尖扎进掌心。 佟戈扶着他的大腿,感觉砰砰两下健硕的大腿肌鼓动起来,神思飘忽地想自己干得漂亮,手不自觉就沿着肌肉线条上下滑动,可怜生涩的嘴被一个头就塞得满满的,舌头被挤得没处去,戳在马眼边不安地扭,扭几下本来半睡半醒的肉茎彻底就醒了,嘴里的温度都唰地升高一般,热腥气溢了满嘴。贺司昶的手摸着他的下巴,冷峻英气的面庞夹着隐忍的欢愉,拿他毫无办法,“哥,为了喝口水你都要折磨我么…”他轻轻揉着喉结挺动腰身,哄他放松一点。 佟戈很久没吃过这么粗长的性器,五脏六腑都像受到震颤,火山喷涌般被热浆席卷,他闭上眼睛硬着头皮蠕动唇舌,他隐约想学着记忆里贺司昶弄他的时候吞咽几下,但再往前一点,腮帮就酸胀得渗出一大团口水,眼泪直接落下来,他迅速后退,紧接着啵的一声,龟头像被蒸汽冲开的瓶塞弹到佟戈脸上,脱了嘴甩得涎液到处飞。他看着自己刚刚含着的一小截,心里发怵,后面还剩那么长,鬼才吃得下去。 他虽没说出来,但贺司昶见他瞪大的瞳仁心里不由得好笑,被他操得直叫好爽的时候不是喜欢得很,扶着肉冠拍拍他的脸,磨几下再插进去,教他敞开喉口慢慢吸,吸到狭窄的小口上刚探进去一点,异于口腔的热度和紧致就让贺司昶爽得通体发麻,一脸凶相地顶起胯来。 佟戈呜呜地鼻腔震动,嘴角被撑得只剩死白的薄薄一片,眼角接连不断地渗出泪来流进耳朵,顶了几下他实在受不住往后缩了缩,吞咽几下,满脸湿润但继续温顺地啜着冠头,沿着曲折立体的筋络往下舔,含住两个肉球,嘴唇抖得停不下来。 贺司昶被咬得情不自禁地不断闷喘,托着佟戈的后脑勺按着吞了几下把人提了起来,温柔地吮着口舌给他疗伤。 “怎么好像我在趁人之危啊…”他虽然没有叫佟戈口射,但是开口每个字都已经像在飘。 佟戈满脸浓醉,口酸腿软,靠在他胸前,因为口交被压得太久舌头有些捋不直,咕哝着说,“还不是我准你趁人之危…” 贺司昶弯着眼又勾着他双腿把他抱起来,湿漉漉的阴茎横插在肉缝下面暧昧地拍打,“所以是故意喝醉是吗?在你心里跟我喝醉了也没关系对不对?” “嗯…嗯?不是,才不是,我是真的…大家道歉都罚酒啊,我是个成年人,喝点酒有什么的…”前面的嗯和后面的嗯好像不能一起嗯,贺司昶又耍他。 贺司昶见他这都能反应过来,想他是不是酒醒了,竟隐隐有点失落,抓着大腿的手紧了紧,说,“那你和上次那个男生后来去酒吧喝过了吗?” 佟戈被他一捏,骨头一阵酥软,往上拱了拱,“嗯?哪个…噢,你说乔钺,没,跨年那天他给我发过消息,但是我跟你在一起啊,又去不了…你问他做什么?” “我吃醋啊,你一直不给我解释,要是你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佟戈一张嘴忽然打了个嗝,被酒气冲得差点晕过去,顺着气小声嗫嚅,“…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不知道醋放得久了会变陈醋吗,不倒出来会就一直醋在那儿的。” 佟戈听贺司昶毫不扭捏地说完,也没觉得他无理取闹,倒有些乐,便心想,原来听到对方说吃醋是这么开心的事吗? 他黏糊地在贺司昶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好的,昶哥。” “哼?”昶哥一下就被叫舒畅了。 “我十八岁怎么没你这么厉害。” “不知道,但你现在比我厉害。”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可恶! “这是什么歪理。” “我的歪理。”贺司昶理直气壮,喜欢的人就是比自己厉害。 佟戈无名指莫名抽了抽,仿佛绑了根无形的线被人牵引。 “那你也比我厉害。” 贺司昶默默来回咀嚼了一下,顿时像刚刨出来的刨冰甜滋滋冰冰爽,决定原谅他带他去喝水。 佟戈喝着冷水又舒服了些,但贺司昶一直抱着他,心里凉快身上还是热得很,贺司昶叫他别喝多了,他就最后抿了两口,趁着甜劲儿还在,终于不拐弯抹角,问他,“学校喜欢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你要听真话吗?” 佟戈悄悄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他无聊,手里还举着杯子,心思一转就把剩下的水从肩上全倒了下去,顺着宽厚的脊背迅速流进臀缝里。 贺司昶不防,被冰得一个细微地冷颤,双臀收紧,然后听见他咯咯的笑声,知道是他在报复,气得腾出一只手来专打他屁股。 “不想听就算了!”贺司昶又打又捏,不用低头都能看到圆翘突起的两个臀瓣都红了,走回去把人扔回了沙发上。 佟戈边叫边笑,屁股火辣辣的疼,离了贺司昶浑身就没劲,根本起不来了,只能勉强翻个身趴着,一条腿弯曲吊在沙发边贴着地,被拉开的腿缝处一片湿滑,他也不在意,只勾了他的手指,懒散地抬起眼皮,向上看着他,“你都怎么拒绝别人的?” 好一个美人计。 贺司昶心里小人儿一跺脚,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毯上,头向后抵着他的肩。 “以前…也不算以前吧,之前,如果真的表白了,我会说‘我和你一样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啊’。现在的话,那我就说,我有对象了!我对象会吃醋的!” 佟戈收回手,“…谁吃醋。” 贺司昶撇撇嘴,“不知道谁,反正不是你。” 佟戈语塞。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轻呼一口气,手掌抚上贺司昶头顶,轻轻柔柔地抓着头发丝玩儿。 “我…本来不想让自己计较这些的,因为觉得很小家子气。你别生气,我以前就是这么想的。但你没有让我有这种感觉,你说吃醋的时候让我意识到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他说着脸上浮起浅醉的笑容,“我知道你肯定受欢迎的,我早就知道…但我确实也猜想过很多次,有意识或潜意识地在心里想,喜欢你的人会有千百种,即使是学校也得有好些个吧,你可以选喜欢你的人,合适你的人,而不是我。这算是吃醋吗?…就像一种本能一样,人有好感就自然而然有危机感,我的危机感可能从一开始就严重盖过了其他感觉,所以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喜欢我。毕竟你现在也不是要和一段感情死磕的年纪,多玩玩…”他这次没说完就很快意识到不对,尽管他不是那种意思,但还是立刻打住了换个说法,“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真吃醋也不愿意承认,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产生这种念头,我…” “哥你真的喝醉了。” 贺司昶本来安静地听着,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一条溪流,温润的水平和轻柔地在四肢潺潺流动,直到他看见头顶的灯光晕出了重重光圈,不需要佟戈再说下去了,便出声捉弄。 佟戈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完,手一顿,刚勾起的头发竖在空中,“怎么,你不相信吗?” 贺司昶侧头看向佟戈。 “我信。” 佟戈却不信了,厉声要坐起来,“我只会骗你吗!” “好,别皱,酒后吐真言我知道。” “唔…” 贺司昶想,再解释便多余了,赶紧捧着他的脸接了一个缓慢绵长的吻,如同吞咽一般深刻,彼此吮吸对方的唇瓣,刺痛舌尖的神经。佟戈有多喜欢贺司昶的吻他自己都说不清,像一剂沉冽的冰水混着太阳晒过的干净味道,碰触的瞬间就浸泡身体,发酵甜蜜。即使他真醉得不省人事,他大概也尝得出贺司昶的吻,让他脊背发麻,大脑飘忽,下巴酸涩的颤抖,唇舌依旧流连忘返,最后张着嘴任贺司昶把他唇边吸得突突的胀痛。 他红润的脸添上亮色,指缝插进贺司昶浓黑的头发里,亲了亲他的额角,哑声补上了被截断的念头。 “我会努力…” “一直和你在一起。” 第23章 唱的歌 佟戈话音落就被贺司昶拖进了毫无节制的欲海,翻来覆去地玩弄,满目柔情变成惊慌失措,他一时只能在呻吟和叫喊中感觉自己真的是一团被捧起来捏在手心可以搓成任何形状的雪球。 “慢点,慢点贺司昶,”他有点喘不上气,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跪在了沙发上,贺司昶就站在他身后,扯着他的双臂牢牢禁锢在后背,一声不吭,只是蛮横又专制地把他干得泣不成声,频率和力道比之前那次更快更猛。 他后悔了,他不该这时候说那句话,他低估了贺司昶,忘记贺司昶也喝了酒,而自己根本没有见识过喝酒之后操起人来毫无顾忌的贺司昶是什么样。 他心里发怵,腿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没等到贺司昶出声就尿了。第一次尿出来的时候他脑子竟然还有空想要怎么办…他尿在沙发上,流了好多水,把地毯桌布都弄脏,都是他崩溃的腥臊味,而越想尿得越凶,小腹翻江倒海,一晚上喝过的酒和水仿佛都在大声嘲笑他,笑他自作自受! 他应该想到的,他喝了那么多,他会疯的,但是贺司昶根本不会放过他,甚至翻开肉花给他乖乖拨开嘘嘘地在耳边吹哨,终于开口,“爽死了吧,腿都被你尿湿了。” 他尿得全身绯红,而贺司昶连射都不愿意射,换一个肉洞威武勇猛地继续操,就着这个姿势把他两条腿拎起来,忽然说,“哥,我们放首歌听好不好?”贺司昶的声音堪称温柔,动作却不容置疑,边走边操对他而言轻而易举,没几步的路程却走得佟戈肚子都要被顶破,那根东西已经比他自己还要熟悉他的肉逼,在阴道里横冲直撞。 他大张着两条腿,胯下汁水四溅,贺司昶贴着他耳朵,鼻息烫热,一路干到角落的榻榻米,滚落在巨大的靠枕上。那是给看投影的人准备的,贺司昶却在上面操他,边在他体内抽动边滑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机。 白天配对过的音箱直接就连接上了,不一会熟悉的音乐响起,他顿时手脚蜷缩,手忙脚乱地翻身就想从贺司昶身上爬下去,被长臂一揽就滚回来,面对着贺司昶的胸膛,痉挛着哭泣,“贺司昶,会操坏的…” “不会,乖,坐起来。”贺司昶掐着他的肉臀往上提,噗呲直插到底,结实精壮的肌肉顶着他,他连背都挺不直,佝偻着骑在贺司昶身上,但是胯下的震动像永远不会停歇的马达,凶悍地填满整个腹腔,窄穴变得火热软烂,还死死嘬着巨物不放,撑在腹肌上的手抖得像筛糠,“换,换啊,一首…”他浑身是汗,被颠得语不成调。 “不,你喜欢这首,”贺司昶因为粗犷的动作声音都带着要穿透他的力量,“今晚听几遍,哥?” 他仰起头又低下头,发丝乱颤,清透的一张脸被玩弄得淫乱不堪,整栋楼大概都能听见他疯狂地尖叫,但是他颤抖得甚至堵不住耳朵,满脑子都是那首歌,血红的嘴角被咬得死白,最后实在撑不住趴在贺司昶胸口咬着拳头抽搐,“鼓起来了,又,呜,放过我,贺,”他哭着哭着打了个嗝,跪伏的身子瞬间僵硬,然后狂抖。 贺司昶摸到他的脸,“啧”一声,坐起来掐着他的下巴把泪水一点点全舔了个干净,眯着狭长的双眼无奈地说,“又尿了小骚逼,叫你别喝那么多,嗯?”他嘴角荡漾着轻浮的笑,跟之前的体贴温柔判若两人。 佟戈别过脸去,撅起屁股想把尿口闭上,但是硕大的阳具插着他,越动越尿流不止,满腿汁水到处甩。歌曲循环的留白间,房间死一般的沉寂,佟戈忽然浑身翻起鸡皮疙瘩。他今晚会被弄死在这里。 但贺司昶仿佛若无其事,看着紧密交叠的下体如同被冲洗了一遍,腹肌湿滑透亮,阴毛上都是水滴,他扬起胜利的笑,并了两指在自己胸口摸了摸,然后携了滴液体抹到佟戈面颊上,还没出声,便见他皱着眉可怜地又打了个尿颤,一时什么都忘了个干净,往前一扑,像大狗一样在胸口拱来拱去,呼哧着大舌头循着气味往下舔。 “不要不要舔,嗯,贺司昶,还在…唔,”贺司昶健硕的肌肉块像堆巨石压在身上,佟戈推拒不动,被唇舌包裹着的瞬间大腿猛地一收,屁股抬起来,双脚直接踩到贺司昶肩背上,白眼一翻,被吸得想死,“啊!进来了,舒…舒服,好热,”抽搐的脚趾不自觉挠着背,黏腻湿滑的汗液沾了满脚,他紧紧咬着手指,满眼媚红,才高潮喷尿的肉户火热柔软,瘙痒的洞口像喘息一般夹着贺司昶的舌头吞吐,腰胯激烈地摇摆,甚至难耐地侧过身抬起一条腿举在空中,把下体扯开前后耸动,磨着贺司昶的脸叫他臀缝都嗦得一片骚烂。 贺司昶拉长了舌头沿着肉囊到菊洞来回啜吻,掀起眼皮看他放声吟哦的浪荡样,满脸痞坏地邪笑,双颊突然一个猛吸,却不松口,伴随着佟戈越来越剧烈的颤抖,贺司昶眼神越来越狠戾,掐着肉臀舌尖飞快的撩动,“啊啊啊啊!”佟戈高举的腿如同定格一般,僵硬的脚趾大张,肚皮凹成薄薄一片,他感觉不到有没有水喷出来,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全身上下如同死了一遍,窒息一般痉挛不止。 贺司昶放开他的时候他仿佛魂离了体,阴部炙热酸胀瘙痒酥麻,一万种快感驰骋而过,却留下一阵空虚感。“怎么了?”贺司昶似乎也发现他的反应很奇怪,亲吻着大腿内侧低声询问,他摇头,满身潮红,细细地抖,捂着脸哭。 贺司昶跪立起来,握着腰肢往胸口一拽,让他倾斜着倒挂在胸前,“疼吗?”他指腹拨开肉蚌朝阴蒂轻轻摸了一下,佟戈还没来得及说话,穴口一个抽搐,延迟而来的潮喷倾泻而出,轻细透亮的水流直接射上贺司昶的下巴,潺潺四溅的水声好像连音乐都盖不住,直往佟戈耳朵里钻,他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了,顿时满脸爆红,四肢发软,双臂交叠盖在脸上都掩不住令人崩溃的羞耻,他哭得停不下来,满脑子都是“我已经坏了被操坏了”。 贺司昶那一瞬间确实有些诧异,他哥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像只煮熟的虾子不停碎碎念,他哪里还会在意别的,把手扯开了,湿淋淋的吻像雨点般落在他脸上。“看看我哥,别哭,你喜欢才会这样…很可爱。” 狰狞的肉茎又插进来,颠着他起起伏伏,大腿内侧的汗尿水混乱不堪,他的快感好像没有尽头,只要贺司昶弄着他,他就舒服得魂不附体。浓精射进来的时候,有几个瞬间他甚至听不见音乐声,眼白耳鸣,万籁俱寂。 后来贺司昶越加过分,有一轮跨坐在他胸口射在他肢窝里,再让他收紧手臂夹着怒发水亮的肉茎自己上下抽弄,好像只是为了好玩,或者让他害羞,可他反而像被开发出新的性癖一样爽得浑身虚脱,乳肉胀成小山包,夹逼挺胯直接高潮,把贺司昶弄得更加兴奋,戳着乳头口无遮拦,什么脏话都说给他听,前面射满了就射后面。 他身体里的水好像尿光了,洞口干涩,阴茎抽痛,烧得正旺的火焰把昏暗的屋子衬得如鬼魅般神秘又淫荡,他快活地抱着贺司昶,像今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埋在他心口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 “哥最后一次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不…我射不出来了,”他双眼胀红,痛苦地摆着头,床单被扯成一团乱麻。 “那就尿出来。”贺司昶不遗余力地顶着前列腺。 “没有了…”他屁股咬得死紧,勾着贺司昶的腰,讨好地蹭蹭,楚楚可怜睨着他想糊弄过去。 “骗子。”贺司昶见他撒娇,心里只会更恶劣,俯身摸了摸他的眼角,然后把手指插进他湿热的口腔,“那你求求我。” 舌根被指尖拨弄,他哼了好几声,也逃不掉,眼睛一闭偏过头去,口齿不清地说,“求你…求你昶哥。” 贺司昶顶腮一笑,揪着阴蒂飞快地拧了一下,鸡巴插到底,突突地把精液全射了进去,残余的汁水从四面八方裹住他,他笑意更深,顶着胯浅浅地拔出一点再插回去,把快感无限地拉扯。 “昶哥给你奖励。” “什么我不要,够了…”他被射得头晕脑胀,双腿连腰都勾不住,膝盖并在胸口整个人蜷成一个球,肩头推举的手十指相扣,他看见贺司昶深情又暴戾的眼神在侵噬他,肉道里鸡巴在膨胀,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瞳孔放大,“不行!” 强劲霸道的水柱灌射进来的瞬间,他的声音猛地被截断,抬起下巴,红嫩的舌头僵直着伸出来,眼泪哗哗地流,但是第一次尿射地疯狂刺激让他情不自禁绞得更紧,身心充满异样的满足,“啊阿阿昶,阿昶…”他紧扣着贺司昶的手,指尖发白指节充血,“停下停下,太多了,好胀啊…” 贺司昶脖颈粗筋毕露,唇角上扬,脸上笑开了,“哥,这是爱称吗?我喜欢。”但转瞬又舔着齿根一脸不乐意地把巨根拔了出来,胯下紧绷,闷哼捏着龟头甩了两下,插进前面逼仄的穴道,“可我还没尿完呢,给我夹住了…” “啊啊啊啊!”花穴的软肉更加敏感,又凶又骚的尿液像暴雨冲刷着肮脏的下体,他感觉自己浑身被烫得快要蒸发,小腹以诡异的速度在膨胀,“好烫,别尿了,别,夹不住…” 他下唇都要咬出血,脚趾抽筋,在贺司昶的压制下泪流不止,贺司昶只好托着他的腰坐起来,温声软语,“好好好,夹不住就放松,怎么这么娇气。” 坐立的姿势瞬间让所有汁水都轰然下坠,无声的叫喊之中,佟戈终于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闭眼绝望地任由滚烫的尿液疯狂射入又缓缓流出,在失禁和被失禁的双重挤压中彻底放空。 “你最好了,哥。”贺司昶霸道地不给他一丝退让的机会,尿到最后一滴都被他吃下去才恋恋不舍地吻他,满足得像一头野兽,舔着尖齿,牢牢看守自己的领地。 力竭的腰肢和臀肉像水波随着贺司昶摇晃,摇晃了多久他全无印象,只知道自己在永无止境的单曲循环和胆大妄为的恶劣游戏中变成一个只会失禁发抖流口水的玩具,狼狈,耻辱,却又无法控制地继续沉迷。就如同他本谨小慎微的感情世界,贺司昶像一个温柔暴徒从外面细心钻进来却从里面把出口豁然撕开后,一切都截然不同。沉迷即是宣泄,失控即是自由。 后来他们在炉火的余烬里拥抱,亲吻,温存,贺司昶看着他的双眼依旧那么亮,眸光闪动,汗水淋漓,恣意潇洒,如同初见时,穿越时光从学校操场翻山越岭跑到了他多年后荒凉贫瘠的土地上,朝气蓬勃,满脸阳光,看着他说, “你好,我叫贺司昶。” 至此,冰雪消融,烈日当空。 第24章 词里有司 一轮永日 第二天,佟戈一觉醒来恍然如梦,躺在床上睁眼发呆,脑袋空空,想什么都像短路。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好不容易坐起来,结果一扭头就看见隔壁那张床上的惨状,心头如遭一棒,呆滞之余更不由得惊叹,人酒后发起疯来的破坏力是真的可怕。 总之,再跟贺司昶喝酒就是自寻死路。 他套了件衬衫下床,赤着脚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毯子中找到了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贺司昶不知道去了哪里,跑到洗手间也没见人影,正想出门去客厅找人,就看见贺司昶从外面的露台拉开门走进来,对上他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哥!你起来了!” “嗯…”他边应边打哈欠,走到贺司昶面前准备摸摸他的手,“这么冷一大早你在外面干吗?” 贺司昶心情很好的样子,没等他摸上就扑过来,脸颊冻得像冰块儿还一个劲往他脖子上蹭,嗅来嗅去,嘴唇在锁骨中间蠕动,“哪里早?你还没睡醒吧哥,你要不要也出去看看,竟然真的下雪了。” “下雪了?”佟戈困倦的精神瞬间一惊,打哈欠渗出的泪水都透着凉意,不禁一个寒颤,满脑子就想着冷了,问他,“下得大吗?” “还好,地上已经积了一层,估计昨儿半夜就下了。我也刚起没多久,出去一看,近的地方都白了,雪花还在飘。”贺司昶感觉嘴边皮肤冒起鸡皮疙瘩,边说着直起身来把外套脱掉,鼻头可能沾了雪,这会儿在屋里化成水,亮盈盈的,刘海上也有些湿痕。 佟戈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自己穿得单薄,见他刚刚穿着羽绒服站在自己面前,比起之前好像又高大不少,把他罩得牢牢的,面前的光挡了个严实,明明昨晚都没这个感觉,于是他一愣神没过脑忽然问道,“诶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贺司昶因为他跳跃的思绪一愣,说,“有吗?可能吧,我本来就还在长身体啊…”他抽纸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转瞬不正经地冲他笑,“应该不只是长高,别的地方也还会长。” 佟戈脑子都没在转,随口“噢”了一声,拖拉着步子准备去刷牙,才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被贺司昶飞快拉住了,眉头微皱,指着他的脚说,“等会儿,先穿鞋。” 赤裸的脚丫子在地上委屈地缩了缩。 他洗脸洗到一半,终于清醒了些,这才反应过来刚贺司昶什么意思,想象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正毛骨悚然,在外面收拾的人突然冲到厕所门口,一声“我操”把他吓得手指差点戳进鼻孔。 他捧着水快速问,“干吗?!” “哥,下雪了!” 冲水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窝知道啊,你说过惹。” “不是!下雪啊下雪,山上的路也不知道好不好走?刚我在外面就是想用手机放大了看看路上的情况…”贺司昶把疑虑发表完,接着话音一转,优哉游哉地说,“上次下雨这次下雪,老天这是存心让你去不成么?” 佟戈囫囵洗完了脸,正按着水龙头的手一抽,心中一阵诧异,自己昨天还想着这件事,今天怎么竟然要贺司昶说才记起来!之前还隐隐忧虑过下雪的刚也压根儿没联想到。操,酒后真的元气大伤。 他心道可不能让贺司昶发现他这都给忘了,顶着满脸水渍凉凉地瞥了眼罪魁祸首,“正和你心意是不是?又好让你抓住机会逃掉了。” 贺司昶扒着门框,身高腿长杵在门口,很是不认同,“怎么可能,我那么想带你去,我可什么都不怕。” 佟戈抹了把脸,“哼”一声,推推他叫他让路。 贺司昶偏不动,一人占着大半个门,笑得欠揍,“那我们一会儿弄好去看看嘛,如果是实在走不了再回来。” 佟戈其实已经并不真的在意到底有没有那个地方了,更别说他心里是相信贺司昶的。他来之前就想过,就算现在能去成也肯定和夏天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说不定贺司昶说的漂亮已经变成一片荒凉,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这就像是一种有所象征的仪式,一个在现实世界有所依附的专属秘密,景不是最重要的,抵达才是意义。 更何况,还有件最最最可恶的事情是,他都计划好了,要在那里把礼物送出去的!不能泡汤。 最后他皱了皱鼻子,只能看着贺司昶点点头。 佟戈换衣服的时候贺司昶在箱子里翻来翻去,问他他说在找围巾,这便让他忆起跨年那天的那条围巾自从给贺司昶戴过之后就再没回过自己手里,虽然这人根本就不爱戴围巾,也硬是不还给他。有一天佟戈就跟他说,如果喜欢他去买一条新的送他,意思是别用他这个旧的,没想到这人眼珠子一转,当即就喜滋滋地答应不说,见他愕然还补充道,这样更好,他新的旧的都有,可以换着用。他说话间眉飞色舞,看得佟戈哑然失笑,无奈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贺司昶找了半天最后果然掏出那条,朝他晃了晃,就像是特意安排好的,连衣服都上下搭配起来,整个人帅得发光。围巾灰棕低饱和的撞色针织纹理和山林雪景也特别和谐,还隐约给他衬出些成熟的气质来。佟戈自出门就扭头时不时看他一眼,像在重新认识他一遍,心里又多了份喜欢。 两人慢慢踩着雪向上走,这雪说厚也不厚,只是踩的人极少,便积得快,也格外白,一脚踩下去还听不到那种踩不到底的厚重的嘎吱声,但昨天枯叶破碎的咔嚓声也被盖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像冰沙一样的轻细的刺啦声,走几步没有,走多了便有了。也只有在这山里才能这么快感受到雪的堆叠。 他们边往前,口里呵出的白气边消散在背后。 走到大约一半的时候,贺司昶忽然撞了下他的肩膀,笑望着他对视一眼,又大力清清嗓。他一脸莫名扔了个“有话快说”的眼神,贺司昶这才谨慎地跟他坦言,现在去了肯定也看不到当时的景象,叫他到时候不能生气,骂他随便找个地方敷衍。 佟戈以为他做什么这么紧张,一听是这个意思,当即会心一笑,浑身暖洋洋,但笑还没挂几秒,旋即他又回过神来,伸出手愤然敲他脑袋,“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我几时做过这种事情!”满嘴不高兴地被贺司昶哈哈哈捧着手包住,捂进了口袋里。 往湖区去的路是修葺过有阶梯的,所以相对好走,但贺司昶要去的地方有些隐蔽,没有打理开辟出来,便有些犯难。 两人走到分岔的地方,贺司昶探身看了看,似乎还好,全无痕迹的白雪覆盖着让那里看起来像块松软的棉花田。 他转头跟佟戈说应该不难走,要不他先走过去看看。佟戈一听,都没犹豫,立马就攥紧了他,说,不行。 贺司昶露出大白牙,笑眯眯在他嘴角啄了一口,大胆的目光比雪还亮。 他说,那你怕不怕,我们一起去。 佟戈眉梢挑动,担忧的心思仿佛都被照没了,下巴一扬,好似真不怕。瞧不起谁呀。 一进去果然跟贺司昶预想的差不多,路虽然野生,但是才下的雪是蓬松的,没有凝结所以不滑,比起下雨的泥泞又好上太多,倒像一层防护垫,两人小心翼翼走着竟不觉得危险,就这样穿过小路绕一绕就到了。 目之所及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靠近山的边缘,树和草都比其他地方少些,够簇拥着站上好些人。此时到处都覆着薄雪,墨绿与纯白交杂,根枝是黑褐色,像光辉下的投影。除了未经污染的一片空白要踩上去让人有点不忍心之外,景色其实与四周并无二致。 但贺司昶重来此地,还是和佟戈一起,心情舒畅,兴致昂扬地跟他描述,那时候夏天啊,这里都是树枝树叶,挡得很严实,所以不好发现,自己也是散心的时候瞎晃悠钻来钻去找到的。这里背靠湖水却面向群山,范围不大但视野开阔,即使坐着也可以看见远处重峦叠嶂,天空繁星璀璨。最特别的是,他那天撞见了萤火虫,虽然只有星星点点几颗,但在这块小小的地盘上已经格外夺目。 他当时心里就想,这里佟戈一定会喜欢。 “那你为什么第二天要离开才来跟我说?”佟戈浅浅笑着,站到他面前。他语气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知道。 贺司昶呼口气,神秘一笑,凝神注目说,“因为我要把它拿来当留住你的借口啊。” 他端正的表情和微微闪烁的眼光霎时叫佟戈整个愣住了,就像堆在地上的雪人般僵硬。 贺司昶却在说完停顿几秒后,自己没忍住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他托起佟戈的下巴把嘴捏成了一个圈,使劲摇晃,像取笑他,“傻了你,我也不是无时无刻都有勇气啊!就是没想好怎么说吧,还不准我一时藏着掖着了!” 佟戈面上一热,迅速浮起窘迫的神色,白皙清透的脸如同雪一样反射出耀眼的光,鼻头冻出的粉红色也晕染开,圆鼓鼓的嘴唇因为抹了护唇膏所以轻润诱人。贺司昶看着,不知因哪一处心动,低下头缱绻的吻就在面上化开。 浅浅吻毕,贺司昶又拉着佟戈在四面看,边开着玩笑说,“我们俩大冬天这么远跑过来就看这个怎么感觉多少有点毛病…” 佟戈也跟着笑。 要是以前的他自己绝不会冷天还长途跋涉出门旅行,连家门可能都懒得出,至多也就程修叫得动他,那都还要看情况。但抵不过世事无常,再多的前提条件也会有因为一个人而变成不值一提的时候。 他挺开心的,目光跟着贺司昶,见他一身挺拔,面容轮廓分明,英气俊朗,忽而道,“那我们得拍张照。” 贺司昶当即应声说“好!”,然后眼咕噜一转接着说,“纪念我们…第一次来这个秘密之地!” 佟戈眉间一动,“嗯哼,是在跟我预约下一次吗?” 贺司昶打了个响指,“对!你难道不想夏天来亲眼看看吗?你肯定想,你别不承认。” 佟戈双手揣在兜里,狡黠地看着他,“就算我想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一起来?” “不跟我来你想跟谁来!” 他大声呼喊,见佟戈站在树梢下面,顽劣地伸手朝他头上一挥,成群的雪“唰哗哗”一时间全往他头上倒,佟戈只来得及一声惊呼,根本顾不上表情管理,结果贺司昶不仅笑的声音比他还大,还趁他拨弄雪花的时候,连忙掏出手机左划“咔嚓咔嚓”连拍了十多张。 “贺司昶!” 贺司昶拍完就迅速把手机收起来,自己都没看,就怕被佟戈抢走了。 但佟戈才懒得和他抢,就是咬牙切齿瞪着他,没拍掉的雪沫还顶在头上,像黑巧克力上撒的几粒白砂糖。 他笑就没停过,盲目地说,“哥,好看的。” “好看你收那么快…” “乖,回去给你看。” 贺司昶只在床上说过乖,所以他一说佟戈就条件反射,浑身一麻,“乖你的头,你还乖上瘾了。” 贺司昶满脸“我错了我还敢”,笑嘻嘻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哥,走,我背你下山吧!” “嗯?”佟戈一个趔趄,扑到他手臂上被拉着走,因为他乍然的提议不解,“怎么突然…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 “你是昨晚背上瘾了?”佟戈本想调笑他,结果一出口还把自己臊热了,赶紧换一句,“我又不是小姑娘,我很重的,你别以为你有点肌肉了不起,想摔你自己还是摔我?”佟戈边说边跟着他从野径原路穿出去。 贺司昶却兴致盎然,混不在意,“试试嘛,不会让你摔的。” “你真是…”佟戈手指一曲,又想敲他脑袋。 走回岔路口往下就是主山道,贺司昶在他面前站定,指了指后背示意,感觉像佟戈不上来他就不走。 佟戈无奈地抓了把他后脑勺,从背后狠狠勒住了他脖子,轻轻跳到背上,低声细语贴在耳边,“你不摔我就不会摔,你好好走,顾好你自己。” 贺司昶“哈哈”往斜后方猛一抬头,撞上他脑门儿“砰”一声响,开心得很,“哥,其实你害怕的对吧?刚进去的时候你也害怕。” “…”佟戈不自觉嘴角上扬,好在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对贺司昶的拆穿行为招架得住,不急不忙地说,“是又怎样?” 贺司昶只是笑,甚至愉快地哼起了歌。 贺司昶声音比他好听,上课的时候不论是哼唱还是练唱都能听出音色的优越,他最初甚至还想过叫他试录下demo,不过后面因为两人关系原因便放弃了。 他微微笑着,不自觉凝神认真听,想听出贺司昶哼的什么,听着听着,却忽觉不妙,再一细思便尴尬地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搂着贺司昶的手臂紧了紧。 “贺司昶…” “嗯?” “告诉你一件事。” “我的礼物?” 佟戈瞳孔一震。 贺司昶反应也太快了,就像他在贺司昶面前是透明的一样,搞得他底气也没了,扁起嘴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啊,我还在想你今天回去之后还不提我就要问你了!”贺司昶嘴角都要扯到耳朵边了,“我其实快急死了,但这次就想等你先说,看你说不说。” “我当然记得!”佟戈急忙应声,在心里叹息,鼻唇叠在他后颈上蹭了蹭,“贺司昶,我跟你说,我以前送礼物都是看到合适的,买下来,送出去,对礼物的特别性没什么概念。你别笑我。我不会做手工也没有奇思妙想,我做得最多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写歌了。写歌送人和给人写歌是不同的,我给别人写,但还没送过人,所以你是第一个。虽然…不是说我能写得多好,或者多厉害,但…”佟戈忍耐着心里浮起来的鸡皮疙瘩,“它是只属于你的。” 袅袅话音绕在耳边,贺司昶后颈都麻了,一阵一阵地歇了又起。他最近发现,佟戈比他以为的更会说,这个人自己老说没什么信心,但特别会戳别人心窝子。卑鄙得很。 “哥,你这段话准备了多久,好~肉麻。”他发出令人讨厌的音调,但实际已经乐开了花,走到一块大些的台阶上停了一下,“不过,我喜欢。” 佟戈不客气地脚尖一甩,踢了他一脚。 贺司昶让他踢完继续往下走。 “词和曲都是你写的吗?” “词是我写的,曲是佟戈写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贺司昶直笑,嘴里酸酸甜甜的,想把人抱到前面来亲一口。 “那你写的时候是不是只想着我?你想了我多久?” 佟戈不说话,手指摸到他脸上捏起薄薄一层肉把嘴角扯得高高的,然后又摸着他的嘴唇,伸进去给他咬了一口。 贺司昶喉结滑动,把指尖含热乎了才说,“好,我知道了。你要现在唱给我听吗?” “…嗯,你想先回去也行。其实计划是在刚刚那个地方送你的,但是你一直闹腾,我就忘了。” “那没事!现在多好,”贺司昶心里早就蜜蜂在蛰,蚂蚁在爬,只管一顿瞎说,“你看,我们下山,天上下雪,一路还没有别人偷听,我耳朵贴着你呢,你好好唱,唱得不好要重新唱的。” 佟戈在他背后挥拳头,“管你好不好,我就唱一遍。” “那你把我手机拿出来,我要录音。” 佟戈动也不动。 “那我不背你了,你下来我看着你唱。你选吧。” “行,你找别人当你哥给你唱去吧。”佟戈直起身子,也没有用力挣扎,就冷酷地拍了拍他的背,叫他放自己下去。 “趴好,我不要别人。”贺司昶回头,“你不当就我当,反正你昨天还叫我昶哥。” 佟戈再忍都要忍不住了,笑得满身香气要抖满整个山头,每个字的连接和尾音都带着笑。 “行,昶哥…昶哥,你勉为其难先听一遍吧,好吗?” 贺司昶托着他往上颠了颠,点头说,“好。” 冬日的歌声便在山林道上缓缓漾开来。 “ 我贪图矜贵,同时不做期望, 是你自作主张,把情话都说光。 我漫无目的游荡,踩破月亮, 你说,我们去闯,不论荒凉。 路上无理无趣无聊, 无用的虚荣日日扑空, 踏板是风,而我松开脚, 无所谓祷告: 一日重写诗行, 一日重谱曲调, 一日重蹈覆辙为你三分钟心跳。 … ” 佟戈的嘴唇一直贴在贺司昶耳边,温柔而清晰地传递着历尽曲折的真心。他不需要看歌词,不需要听伴奏,因为每一句歌词和旋律都如同此刻的雪,在许多个编写的日夜里落进身体,孵化成了不会忘却的记忆。 虽然刚开口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唱着唱着便越来越放松,雪落在后颈凉凉的,他靠着贺司昶的头晃起脚来。 “ 我堆砌乐章,疲惫梦游吟唱, 是你眼里有光,惊醒昏迷的欲望。 我岌岌可危的青春,在车窗摇摇晃晃, 你说,我们奔逃,不惧死亡。 沿途失魂失眠失控, 失去的悸动夜夜搅弄, 街边绿灯转红,而我往前冲, 合着手祈求: 如果热吻太短, 如果相爱太难, 如果明日靠站,祝我们旅途浪漫。 … ” 唱到最后一句,他忽然顿了一下,有种电影进行到结尾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的惶然—— 原来他们走到这里之前,已经停靠过那么多站。 不过,停顿只是一瞬间,这里也不是终点。 “与你,车毁也圆满。” 他唱完,在贺司昶耳后印上一个吻,心想,反正路还很长。 他怀抱着永恒的太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