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娇媳妇》作者:美味鸡汤 文案: 小人参唐软意外穿进九十年代,成了一个亲爹不疼,后娘不爱,还被迫跟继妹换亲的小可怜。 听说她的结婚对象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面冷心黑,性格残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继母把她推出去,就是想拿她换一笔彩礼钱而已。 所有人都觉得唐软这次要完蛋了。 可是没想到唐软嫁过去以后,那个男人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还对唐软宠的要命,金银首饰一套接一套的往唐软手里送。 继妹见唐软浑身金光闪闪,一天一套金首饰换着戴,就跑去跟男人说唐软是个冒牌货,“其实我才是你的新娘。” 男人挥挥手,警卫员上来直接把继妹叉走,他扶着唐软的细腰走进老凤祥,“只要你喜欢,这家金店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以前不知道情爱是什么,但是自从有了你以后,我所有的情爱都与你有关。 *少校谢忱受伤后复员回家,娶了家里给安排的相亲对象,没想到结婚当天,新媳妇不仅不愿意跟他,还推继姐出来替她顶缸,谢忱胸口中了丘比特射来的箭,他对继姐一见钟情了。 *继妹唐玲玲是个手拿剧本的穿越者,她知道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当寡妇,于是就在结婚前,勾搭了继姐唐软的结婚对象,让唐软替她当寡妇。 可是谁知道唐软不仅没有当寡妇,反而还做起了事业,唐玲玲看着那一大片药田,嫉妒的直冒酸水,她转头看着自家那个本该鲤鱼跃龙门且一步登天的男人,气的直哆嗦: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 内容标签:种田文 甜甜文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软,谢忱┃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 立意:构建和谐社会 第1章 换亲 唐软的后娘要把唐软嫁给那个断了腿的瘸子啦!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整个红河村都知道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这会子大家也都不急着下地干活了,吃完了早饭,碗都不想拿回家,就那么端着空碗站在官路上,三三两两的交换着信息,想看看这出换亲大戏该怎么收场。 “那个瘸子不是唐软的继妹唐玲玲的对象么?怎么要让唐软去嫁?”一个不太了解情况的小媳妇问道。 站在她旁边的老婶子悄声跟她咬耳朵,“说是唐玲玲悄悄的跟唐软的对象处上了,前儿个两人在村后面的小树林亲嘴的时候,被唐软的后娘李红梅看见了,李红梅当即做主给两人换了亲,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小媳妇惊讶的捂嘴,“这么刺激呢,小姨子勾搭上了未来的姐夫?” 老婶子冷哼一声,道,“要么说你们年轻人看事情就是肤浅呢,假如唐玲玲的对象没有变成瘸子,假如他家现在还是镇上的富户,你看唐玲玲还会不会整这么一出?那个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跟她娘一样,精着呢!” 小媳妇顿悟,“那唐软还真是可怜呢。” 老婶子摇头叹气,谁说不是呢? 唐软六岁的时候死了亲娘,她娘坟头草都没来得及长出来呢,她爹唐秋山就给她娶了个后娘,跟着后娘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只比唐软小一个月的继妹唐玲玲。 人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自打那对母女俩进了门,唐软的苦日子就算是来了,小丫头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锄地,拔草,喂鸡,放羊,一天从早忙到晚,搞得脏兮兮的,却连饭都吃不饱。 夏天,唐玲玲的新裙子买了一件又一件,像个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在树荫底下抓蝴蝶,而唐软不仅没有新衣服,却还要在太阳底下打猪草,小小的身板扛着一捆捆猪草一趟趟的往家跑,跑的慢了,后娘李红梅还要拿藤条打她,说她偷懒。 唐软的亲娘还在世的时候,唐秋山也曾把唐软捧在手心里面宠,可是自打在炕上陪他睡觉的人换成了李红梅,他的心里也就只有李红梅了。 李红梅说啥就是啥,唐秋山看着唐软挨打,闭上眼只当看不见。 就这,李红梅也都不愿意要唐软了,在给唐秋山生了个儿子之后,她就怂恿唐秋山把唐软送走,于是唐秋山就把唐软送到了她外婆家,这一待就是十年。 半年前,李红梅给唐玲玲相了一户好人家,男方家住在小镇子上,家境殷实,不仅有田有房有存款,还是部队里的军官,特别的有排面,唐玲玲自从有了这个对象,李红梅在村里走路都仰着下巴颏子,总觉得自己从此就高人一等了。 然而没多久,唐玲玲的军官对象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伤了腿,不仅从此落下了残疾,他家还从镇子上搬到了乡下,说是为了给男人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 李红梅当时气的就要退婚,没有了军官的光环,还变成了残疾,这样的男人怎么能配得上她闺女? 但是要退婚,就得还男方彩礼钱,她哪里还有钱? 那些彩礼钱早就被她花光了。 于是李红梅把主意打到了唐软的身上,她想着,等结婚的时候给唐软盖上红盖头,往洞房里一送,等第二天生米煮成熟饭,男方就是想悔婚,也都来不及了。 她的算盘打得好,可万万没想到唐软的外婆在临死之前,竟然也给唐软相好了对象?! 唐玲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嫁给一个残废,于是她就穿上了花裙子,扭腰摆臀的去找了唐软的对象张荣强,只花了三天时间,唐玲玲就把张荣强给拿下了,张荣强不仅愿意跟唐软退婚,还发誓非她不娶。 ——谢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尴尬过,他起了个大早来接亲,可是准新娘不仅当着他的面拉着另一个男人不撒手,还哭哭啼啼的说,他们才是真爱。 而李红梅则更夸张,她说她还有一个闺女,唐玲玲不愿意嫁给他,她可以把另一个闺女嫁给他。 谢忱坐在轮椅上扶额冷笑,这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事儿? 他其实并不想结婚,断腿前他想着扎根部队报效国家,断腿后领导挽留他,想给他安排个清闲的部门待着,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腿断了,在部队里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于是坚持复员回家,他想回到农村搞新农业建设,换一种方式报效国家,至于结婚对象是谁,长得是个什么样儿,他一直到现在都没记住。 要不是家里老太太的非得逼着他娶媳妇,他现在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红河村。 就跟乡下大多数新婚夫妻一样,他跟唐玲玲之间并没有感情,唐玲玲要是不想嫁给他,提前打声招呼,大家好聚好散也不是不可以。 可现在的情况是,唐玲玲明显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李红梅不仅没有提前告知,反而把他骗了过来,不仅当众给他难堪,还想趁机把另一个人塞给他,这就很过分了! 谢忱一脸冷峻的坐在轮椅上,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刚想跟李红梅理论理论,就看见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小女孩从人堆里挤了出来,男人大约40岁左右,个头不是很高,但是胳膊上却有一块块的肌肉,看着不像个善茬。 果然,他刚到院子里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唐秋山一拳,唐秋山倒在地上,鼻子里面瞬间出了两管血,他被打的猝不及防,想要还手却已然失了先机,尽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挣扎,却也只有趴在地上任人捶打的份! 李红梅见唐秋山被打,立马向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求助,可是谁也不理她,大家讪讪的抱着膀子看热闹,只当自己没听见李红梅说话,李红梅急的团团转,却也只能扯开嗓子喊,“别打了!别打了!” 她不敢去救唐秋山,她怕唐软的舅舅会连她一起打! 多年前她指使唐秋山把唐软送回她外婆家,唐软的舅舅看见唐软的身上带着伤,当天就杀到红河村打过他们一回,她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这蛮货的拳头有多硬! 且说红河村的人早就看唐秋山和李红梅不顺眼了,眼下见唐软的舅舅来给唐软主持公道,也都无所顾忌的嚷嚷开了。 “秋山家的,你拦什么拦?你家秋山就是该打!当爹的任由后娘磋磨前妻留下的孩子,那是畜生才能干出的事儿,他早就该被打了!” “就是,照理说你更该打,自从你给唐软当了继母,干的都不是人事儿,十多年前你把小唐软当牲口使唤,非打即骂,唐软到了她外婆家,这才侥幸活了下来,现在你自己闺女的对象瘸了,你们看不上人家了,直接退婚不就行了么!?可你们为了男方的那点子彩礼钱,你又来祸害唐软了,你当大家伙都不知道?是你指使你闺女唐玲玲抢了唐软的对象,还让唐软代替你闺女嫁给那个瘸子的?!我呸!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后娘,你劝你以后下雨天尽量别出门,不然迟早会被雷劈的!” 李红梅暴躁回怼,“我们家的事情,要你们来操心?不想帮忙就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想说就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谢忱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听,终于让他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原来谢忱还觉得有些愤怒,而现在他只觉得无比庆幸,要是真跟这样的人家结了亲,那往后还能又安生日子过? 谢忱想跑。 彩礼回头让媒婆来讨就是了,现在他必须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招呼堂哥谢有才赶紧撤,好在谢有才也是个有眼色的,得到了谢忱的指示后,他当下就绕过看热闹的人,推着谢忱的轮椅往大门口走,不料刚到大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谢忱皱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再抬头,他就被面前站着的小姑娘给镇住了。 “我是唐软,我俩做个交易吧,你娶我,我帮你治腿。”唐软穿着一件碎花长褂,衣袖挽至手肘,露出一小节细白的胳膊,她的声音糯糯的,说话的时候手指绞住衣袖,巴掌大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谢忱,那眼神湿漉漉的,整个人都透着不安,她见谢忱不说话,当即又加码,“能给你治的跟原来一模一样,拍片子都看不出来骨头有裂痕的那种。” 谢忱的心弦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他默了几秒,听见自己说,“成交。” 第2章 我要唐软 “那就这么说定了,谁反悔谁是小狗。”唐软伸出嫩白的手指,拉着谢忱的手指勾了一下,强行盖章,然后掉头跑回了闹哄哄的院子里。 她是一株成了精的人参,也叫唐软,三天前,原主得知自己的对象被唐玲玲抢走,气的当场吐了血,没撑多久就挂了,她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其实,她对原主并不陌生,她在凤鸣山半山腰的老槐树旁修行,原主经常对着老槐树说心事,所以,她对原主家里这一团乱糟糟的事情也算是有所了解,原主的外婆怕她死后,原主会被李红梅欺负,所以在临死前,特地给原主寻摸了个婆家,据说那个叫张荣强的后生人品端正,没有花花肠子,是个靠得住的对象。 结果唐玲玲不到三天就把张荣强给勾搭走了。 外婆的心是好的,只是看人的眼光不太行,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未必就是真的忠厚老实,而那些看起来有点凶凶的男人,也未必就是坏人。 就像谢忱,他虽然看起来又冷又硬,可是这满院子的男人,只有他身上的光是白的,她喜欢身上有白光的人,那光是温暖的,让她觉得特别的舒适,也特别有安全感。 原主今年18,在农村,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数都已经结婚了,没结婚的也都已经有对象了,她不想当异类,既然必须要有对象,那她当然是要找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呀。 至于谢忱的那条在旁人看来是缺陷的断腿,在她看来,也就只是个小毛病而已。 她能治。 唐软走到院子中,并没有立马去找李红梅谈判,而是跟街坊邻居们一起抱着膀子看唐秋山挨打,她看着唐秋山被捶的嗷嗷叫但是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真的觉得好爽。 原主之所以会落到现如今这步田地,唐秋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她看来,唐秋山比李红梅更可恶,李红梅是后娘,后娘不疼前妻留下的孩子就算了,可唐秋山是原主的亲爹呀,他的心是有多狠,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红梅磋磨算计原主而无动于衷呢? 老话不是说虎毒不食子么? 怎么人类狠起来,竟比畜生还不如呢? 舅舅萧建军的拳头一下接着一下的往唐秋山的身上砸,他早年也当过兵,拳头硬,打唐秋山就像是在打沙包,唐秋山刚开始的时候还叫唤的很欢实,可渐渐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唐软怕萧建军真的把唐秋山给打死了,赶紧跑过去让萧建军停下来。 唐秋山虽然死不足惜,但是她可不能让萧建军为了唐秋山这种烂人背上人命官司。 不值得。 萧建军一身戾气,退开之前又抬脚往唐秋山的大腿根子上踹了一脚,疼的唐秋山脸都白了,李红梅看见萧建军停手了,赶紧跑过去想把唐秋山扶起来,可是唐秋山双腿直哆嗦,站都站不住,挣扎了一下又跌坐在了地上。 唐软悄声跟萧建军说话,期间用手指了指谢忱,萧建军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谢忱,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蚊子,“不行,那就是个不能要的残废,他要是能行的话,那个唐玲玲会出手抢了张荣强?” 唐软用手拉了拉萧建军的袖子,继续小声跟萧建军说悄悄话,她说的认真,但萧建军却依然摇头,舅甥俩还没商量出来个结果呢,那边李红梅就骂开了,“唐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不管怎么说唐秋山都是你爹,你怎么能带着别人来打他?你还是人吗?瞧这给打的,头都流血了,我不管!你得赔!至少3000块医药费,不然我就到派出所去告你们,让你舅舅坐大牢,蹲监狱!” 李红梅扯着袖子假模假式的抹眼泪,面上看着心疼唐秋山心疼的不得了,实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真是庆幸今天萧建军打了唐秋山一顿,不然今天这个事情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3000块?你怕不是疯了?!把你家秋山拿去论斤称称卖了,怕也不值3000块,李红梅,你还真敢张嘴啊!”周围看热闹的人看不下去了,还不等萧建军开口,就替他嘲讽了李红梅。 李红梅笑笑,她当然也知道要3000块赔偿不可能,她就是说出来吓吓萧建军,把人镇住了,下面的事情就容易了,“不给3000块也行,我们也不是非要拿3000块,可是萧建军打人总不能白打,他今天要是不赔钱,就必须让唐软代替我们家玲玲嫁给那个瘸......阿不,嫁给新姑爷。” 萧建军在李红梅索要3000块钱的时候就已经把拳头握的咔咔响了,现在又听李红梅把事情扯到唐软身上,勉强压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冒了出来,他挣脱开唐软拽着他衣袖的手,迈开大步扬起拳头就朝着李红梅走了过去,“不用不报警,待会我自己去自首,不过在我自首之前,我要先把你们夫妻俩打死,用我一条命换你们两条命,老子也值了。” 李红梅没想到萧建军竟然这么刚,她吓得赶紧拔腿就跑,但是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萧建军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呢? 她围着院子跑,一圈都还没有跑完呢,就被萧建军逮住了,萧建军扬起拳头就要打李红梅,周围看热闹的壮劳力赶紧拦住了萧建军,怕萧建军一怒之下真的把李红梅打死了。 “打死了这对不要脸的夫妻,你就得坐牢,为了他们这样的烂人,搭上你的一条命不值得。” “就是,恶人自有天收,你等着他们被雷劈就是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街坊邻居虽然拦住了萧建军,但是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李红梅也不脑,她见萧建军被困住了,还继续说话刺激萧建军,萧建军使蛮劲儿挣脱了束缚,又去打李红梅,李红梅吓得一边叫救命一边往人堆里躲。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唐软看着闹哄哄的人群,又看了一眼大门口的谢忱,喊了句,“行了,我替唐玲玲嫁人。” 她这话刚一说出口,院子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萧建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唐软一眼,李红梅则是惊喜的叫出了声,“真的?!哎呀,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跟玲玲虽然不是亲姐妹,但好歹也都在一个户口本上待着,本就应该互帮互助,你说这也是巧了,要不是玲玲阴差阳错的跟张荣强有了感情,俩人还爱的要死要活的,我也不可能让你们俩换亲,听张荣强那个孩子说,他跟你之间没有感情,我就想着他既然跟你没有感情,那你嫁给谁不是嫁?呵呵......”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的户口要迁走。” 方才还和颜悦色的李红梅一下子就急了,“迁户口?那不可能!” 户口现在都是跟地连着的,户口迁走了,来年重新分地的时候可是会少分两亩地呢! “不让我迁户口,那我就不替唐玲玲嫁人!” 李红梅慌了,“你不替玲玲嫁人,我就到派出所告你舅舅打人,让他们把你舅舅抓起来。” 萧建军冷哼一声,道,“我进去之前,肯定先把你们两口子打死。” 这下李红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萧建军连死都不怕,豁出了命去跟她死磕,她还真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要真让唐软把户口迁走,李红梅还真是不舍得。 现在农村姑娘嫁人,都时兴迁户口,但她从来就没想过给唐软迁户口,她不在乎唐软没带着户口嫁人,会不会被婆家看不起,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每年多收成几袋粮食。 唐玲玲见李红梅犹豫了,赶紧凑到李红梅跟前,红着眼眶跟李红梅说,“娘,您成全了我这一回,我是真的很喜欢张荣强,只要您成全了我俩这一回,我俩今后出息了,肯定好好孝顺您,唐软想要迁户口,您就让她迁吧,大不了,我把我的户口留给家里就是了。” 她是个手拿剧本的穿越者,根据剧情,谢忱会在几年后死在边关,而张荣强则会考上大学,并且一路扶摇直上飞黄腾达,书里的唐软年幼的时候虽然过得很苦,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富贵命,她靠着嫁人躺赢,从此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而她唐玲玲则会成为寡妇。 唐玲玲呕死了,她大老远的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当寡妇的,于是在结婚前夕,她使尽浑身解数,勾搭上了张荣强,现在好不容易张荣强对她死心塌地了,唐软也同意替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能让李红梅为了两亩地就毁了她的大好姻缘! 唐玲玲焦急的看着李红梅,李红梅瞪了唐玲玲一眼,“说什么胡话呢,女孩子不带着户口嫁人,是会叫婆家瞧不起的,娘怎么可能让你不带户口嫁人呢?” 罢了,看着唐玲玲那么孝顺的份上,就便宜了唐软吧。 “行,户口你带走,但是有一条咱得说好,既然你带走了户口,今后不管你在婆家遇到了啥困难,都不要想让娘家人撑腰,我们可不管你的死活,你就是吃不上饭当乞丐,也不许溜达到我们家门口要饭。” 唐软冷声道,“行。” 萧建军又想打人了,“说的好像你曾经管过唐软,对唐软好过一样。” 李红梅丢失了两亩地,气不过,本来她还想多说几句难听话发泄发泄呢,可是她看萧建军捏了捏拳头,她顿时又不敢吭声了。 这时,有人说了句,“你们在这儿说的欢,但你们问问人家新郎官的意见了么?新郎官要是不同意换亲,唐软就是愿意替嫁也是白搭。” “就是啊,人新郎官当时相看的是唐玲玲,他不同意的话,今天嫁人的还得是唐玲玲。” “哎,我看悬,这新郎官本来腿就不方便,他娶亲肯定是想娶一个娘家能帮衬的呀?不然今后地里的活咋办?我觉得他不会愿意换亲,他要是足够聪明的话,他肯定不会要唐软,虽然唐软长得比唐玲玲好看。” “唐软怎么可能比唐玲玲好看?半年前我还见过唐软,那丫头枯黄干瘦,虽说五官长得很精致,但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说话间,她看了唐软一眼,只一眼,她就惊讶的叫出了声,“哎呦,我的亲娘呀,这是唐软吗,这才半年的时间,唐软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瞧瞧这脸上的皮肤,这个白呀,这个光滑呀,跟瓷器一样。”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唐玲玲和唐软,他们惊讶的发现,唐软竟然出落的比唐玲玲更好看了,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眉眼弯弯,皮肤不仅白皙有光泽,还透着健康的红晕,她整个人就像是挂在枝头的水蜜桃,引人垂涎。 再说唐玲玲,她虽然乍一看还挺好,但再仔细看,就不那么耐看了,她的脸型随了李红梅,脸宽,下巴又有点短,整个人透着一副苦相,之所以说乍一看还行,那是因为唐玲玲会打扮,她穿着时髦的的确良褂子,还化了妆擦了粉,年轻的小姑娘透着朝气,只要稍微点缀下,就能让人觉出几分美来。 但是这种美不是天然的,她站在一群不好看又不化妆的丫头中间会显的很出挑,真到了天生丽质的人跟前,就会显得很俗气。 此刻,唐软和唐玲玲就是最鲜明的对比,唐软天生丽质,而跟唐软站在一起的唐玲玲,则看起来像个小丑。 谢忱没说话,他一直在看唐软,他的耳根有点红,心脏跳的也很快,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新郎官,你倒是说话呀,这两个姑娘,你愿意娶哪个?”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起哄。 谢忱垂眸,喉头滚动了下,他说,“我要唐软。” 唐软开心的看了谢忱一眼,恰好谢忱抬头看过来,两人视线相撞,谢忱心跳又快了一拍。 谢忱愿意娶唐软,但是谢有才却不愿意让谢忱娶唐软,他拍了拍谢忱的肩膀,焦急的说,“你别犯浑,这个叫唐软的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好看的姑娘都干不了活,你现在这样,就得娶一个的能干活,又有娘家当靠山的才行啊!”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却也都听见了,谢忱又看了唐软一眼,再次沉声说道,“我娶唐软。” 谢有才气死了,但是他也莫得办法,毕竟不是他娶媳妇,最后他只能小声跟谢忱嘟囔了句,“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谢忱没说话,眸光越来越沉,他觉得,他要是不娶唐软,才会后悔。 婚事敲定了之后,李红梅让人把唐秋山送去了村里的卫生所,又把村支书请来当场写了证明信给萧建军,让萧建军带着证明信去下县城给唐软迁户口。 院子里闹哄哄的,尘埃落定之后,村里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唐玲玲拉着李红梅的手笑着说,“娘,终于把唐软这个小贱人甩出去了,以后我跟张荣强肯定好好孝顺你!” 李红梅说那必须的! 她们在庆祝胜利,可她们都没发现,张荣强靠在走廊边的墙壁上,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那个唐软,他曾经的对象,现在竟然这么好看了?不施粉黛,可看起来却漂亮的不得了,她朝气蓬勃,充满活力,一颦一笑都透着灵气,她曾经属于他,可她现在成了别人的新娘,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第3章 脱裤子 唐软的这个婚结的非常的仓促,尽管她连一根红头绳都没有,但是她却非常的开心,谢忱也非常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就是谢有才。 他都愁死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谢忱为什么要娶这个唐软?! 长得漂亮能当饭吃么? 谢忱现在断了腿,已经不是那个有本事的少校军官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想当然?! 不行,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忱犯错,于是他脱离迎亲队伍,提前回村,去找自家婶婶,也就是谢忱的亲娘王桂芝告状去了。 王桂芝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她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他看见谢有才一个人跑回来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果然,还是出事了。 他们家最近真是太倒霉了,先是谢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断了腿,再是镇子上的生意被人抢了,就连闺女在婆家都出了问题,她原本指望着谢忱结婚能冲冲喜,去去霉运,没想到谢忱的婚姻也出了问题。 王桂芝拿着小手绢按了按眼角,想哭,真的,她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老年生活竟然波折重重,跟她一般大的老姐妹都抱上孙子了,她却膝下空空,福禄寺的平安符请回来了一张又一张,可还是没有用,事事都不顺,想想都让人心焦。 这半年,王桂芝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谢有才见到王桂芝就像是散兵游勇见到了党.组.织,他气儿都没喘匀就把红河村的事情跟王桂芝说了,王桂芝气的心口疼,她自问对唐玲玲不错,自从两年前相看了她之后,她每年都会给唐玲玲送礼物,结婚的聘金都比正常人高出一大截。 那个唐玲玲平时在她面前装巧卖乖,没想到心眼竟然这么多?!心机这么深?! 为了不嫁给谢忱又不退彩礼钱,竟然推自己的继姐替嫁? 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 王桂芝急的嗓子都疼了,她问谢有才,“依你看,那个唐软怎么样?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么?” 谢有才赶紧摇头撇嘴,说,“不像,当时我都推着堂弟要回来了,是唐软把我们给拦了下来,她张嘴就说要嫁给堂弟,堂弟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也失心疯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依我看,这个姑娘娶不得,堂弟现在腿坏了,守不住的!” 王桂芝皱眉大声问:我是问你那唐软是不是老实本分? 谢有才缩着脖子小声说:就......一般姑娘哪有胆子拦住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男人说要嫁给他呢? 王桂芝:......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不等她将事情捋顺拿出个章程,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紧接着就有人大声喊道:新娘子来喽! 王桂芝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抬步走了出去,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是命,既然新人都进门了,那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得娶了。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王桂芝看见唐软的时候,还是被震了一下,那姑娘长的可真是好看,花儿一样娇,也难怪谢忱被人家三两句就勾走了魂。 王桂芝在镇子上做过生意,她的思想虽然不像一般是农村妇女那样守旧,可见识也高不到哪里去,想当初,她给谢忱相看媳妇的时候,都是让媒婆给她找一些看着清秀老实的,她觉得老实本分的姑娘当了媳妇之后会伺候男人,而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嫁了人之后,都是让男人伺候她们。 她就只有谢忱一个儿子,自然舍不得让谢忱去伺候人,因此给谢忱找的都是些长相一般的姑娘,她觉得这样的姑娘娶回家安全。 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谢忱还是娶了个长得漂亮的,还是个非常漂亮的。 不过现在,她倒是没有心思去想谢忱会不会伺候唐软的事情了,她现在想的是,谢忱娶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能不能守得住的问题了,毕竟,谢忱现在是个瘸子,虽说以后也能站起来,可毕竟是不如以前了,能站起来也就是充充样子,不能跑步能跳也不能负重,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复员回家。 王桂芝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谢有才的担忧是非常有道理,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呢?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都还还不急有所反应,谢忱就已经把人给带回家了。 她用小手绢按了按脸,便端起笑容去招呼宾客了,不管今后怎么样,今天是谢忱大喜的日子,她得去张罗着,最起码,在亲戚朋友面前的排面不能丢。 唐软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以前她在凤鸣山上晒太阳的时候,偶尔也会听过往的行人说起结婚的事情,那时候她还很向往,就想等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她却有点害怕了,这些人真是太热情了。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有些男人还很大声的跟她说话,说得还都是一些带了颜色的荤话,唐软觉得非常的不适应,她挤在谢忱的身边,小手悄悄拉住了谢忱的衣袖。 谢忱感受到了的唐软的无助,便握住了她的手,这都是农村婚礼的陋习,结婚当天时兴闹新娘,原来谢忱也觉得这么闹一闹无伤大雅,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可是当他看见他们这么闹唐软,谢忱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 他给几个从小玩的好的朋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拦住想要闹新娘的宾客,便滑动轮椅把唐软带回了房间。 谢忱家的这个院子是新建的,三间堂屋,三间偏房,外加三间门房,他的婚房就布置在堂屋的东间,里面有一张两米的大炕,并一套组合衣柜和梳妆台,炕头上的箱笼里装满了新被褥和新床单。 在农村,这已经是规格很高的婚房标配了。 “怕不怕?”谢忱让唐软坐在炕上,问。 唐软非常实诚的点头,她任由谢忱抓着自己的手,一脸惊恐的小声说,“怕,没想到结婚是这样的,那些人说话一点都不规矩,眼睛也不规矩,看的人心里毛毛的,我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呢。” 她说话的声音软糯糯的,缩着肩膀,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谢忱心疼坏了,“不要怕,新嫁娘都是要经过这一遭的,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恶意,只是今天不一样,所以放肆了点,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陪你待在屋子里好不好?” 唐软开心的点头,“你真好。” 谢忱突然就词穷了,过了好半晌他才说,“我以后会对你越来越好的。” “真的吗?” “真的。” “等我给你治好了腿,你还会像现在对我一样好么?” 谢忱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给他治腿,其实他腿上的断骨已经愈合了,只是现在还在复健阶段,每天只能走半个小时,所以现在他还坐着轮椅,谢忱想,我要不要现在站起来给小丫头看看,其实我并不是个残废? 不过对上唐软期待的眼神后,谢忱打消了这个念头,“会,我会一直对你很好。” 以后就假装他的这条腿是小丫头治好的吧,管她用什么方法呢,哪怕她随便跳几下大神,他都可以站起来说是唐软治好了他的腿。 虽说他想一直陪着唐软,但毕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新娘可以躲在屋子里,新郎却不可以,谢忱陪了唐软一会儿便被人叫出去了。 因着谢忱腿上有伤,中午的敬酒环节,宾客们都没有为难谢忱,只让他敬了几杯酒意思一下,便放他走了,谢忱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将主场交给几个发小,便滑动着轮椅准备回房陪唐软。 乡下人嗓门都很大,有些明事理顾大局的亲戚朋友来吃喜酒说的都是吉祥话,有些就不行了,特别是谢忱的姐夫张大林和表哥张春成,净说难听话。 张大林和张春成是一个村的,并且还是堂兄弟,张大林前几年在外面做生意赚了点钱,就觉得自己能耐了,吃喝嫖赌不说,喝醉了还打她姐,谢忱为此教训过张大林,他把张大林打服了,张大林老实了好几年,而张春成则是从小就跟他不对付,什么都学他,可偏偏什么都不如他,谢忱从小到大实力碾压张春成,搞得张春成即便对他恨的牙痒,却也不敢吭声。 自打谢忱复员回来之后,张大林和张春成一起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每次说话都阴阳怪气的,谢忱也只当他们犬吠,没理他们。 但今天是谢忱大喜的日子,他们还不分场合的捣乱,谢忱攥了攥拳头,突然就不想忍了。 谢忱转动轮椅朝着主桌走来,张大林故意放大了声音说,“你说我这个小舅子是不是傻,他人都瘸了,还娶那么漂亮的老婆干什么?当摆设么,依我看,他迟早要戴绿帽子!” 张春成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谢忱,大声附和,“谁说不是呢?他在部队里的时候,还算是个人物,现在复员回家了,那就只能算个屁!瘸子种地,饿不死他的!” 他们俩说的欢,可是坐在一个桌上的其他宾客却是都尴尬的不得了,在人家新婚宴席上说这样的话合适么? 可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张春成和张大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不想惹事儿,就只能讪笑着闷头吃饭。 谢忱冷笑道,“看来姐夫和表哥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呀,这样,你俩跟我来,咱们单独谈谈,别影响了其他宾客吃饭。” 张春成和张大林原来最怕谢忱约他们单独谈谈,因为单独谈谈就意味着要挨揍。 不过现在谢忱瘸了,变成了个残废,他们难道还会怕他单独约谈? 笑话!那当然不在怕的。 事实上,他们早就想找个机会跟谢忱单独比划比划了,他们两个人受了谢忱这么多年的压制,好不容易等到谢忱断了腿,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报仇了。 张春成和张大林对了下眼神,利索起身跟着谢忱走了,谢忱将他们带去了村口废旧的小巷子里,张春成和张大林笑死了,说,“谢忱你是个什么意思?是想找个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挨揍吗?得,咱们成全你,今天你结婚,咱们给你留点面子,就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先揍你一顿,等下次,咱们再在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打你,哈哈,咱们还从来没有打过瘸子呢,不过管他呢,咱们早就想打你了!” 说完,张春成和张大林就动手了,他们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的要来打谢忱,谢忱坐着没动,只等这两个蠢货冲到身前,这才坐直了身子,他一手抓住张春成的胳膊,一手抓住张大林的胳膊,拽住用力向中间撞,张春成和张大林立马头晕眼花的跌坐在地上,谢忱这时候才慢悠悠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张春成和张大林看见谢忱能站起来的时候,都快要吓尿了。 “你能站起来呀?!” “你能站起来,你为什么要坐轮椅?!” 这真是要了命了,他们要是知道谢忱能站起来,他们绝对不敢公然挑衅谢忱。 谢忱没说话,只转动了下手腕,活动了下四肢,然后抬脚就踹了下去...... 他出来不到十分钟就回去了,王桂芝远远的看见他回来了,还问了张春成和张大林怎么没有回来,谢忱没吭声,只问道,“我今天结婚,我姐怎么没来?” 王桂芝说,“张大林说你姐病了,哎,病的真不是时候。” 谢忱浓黑的剑眉皱了下,说道,“那你明天去看看我姐。” 王桂芝正忙着,只胡乱的说了声好,谢忱怕她不当回事,又跟王桂芝说了一遍,让王桂芝一定要去。 谢忱的姐姐虽然只比谢忱大两岁,但是却非常疼谢忱,按理说,他今天结婚,他姐即便是病了,也不可能不来,除非她真的是病的下不来床。 不过要真是那种要命的大病,张大林早就将他姐送回来了,所以,他结婚,他姐不来,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下午,宾客散尽之后,唐软从屋子里出来了,她帮着王桂芝归拢桌椅和碗碟,王桂芝见唐软干起活来似模似样的,心里多少好受些。 “在家经常作家务?”王桂芝问。 唐软甩了甩手上的水,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对,我外婆身体不好,家务活都是我做,我还做的一手好汤水,晚上我给您做饭吃呗?” 唐软承接了原主所有的生活技能,作家务,烧饭自然是不在话下。 王桂芝乐了,“那感情好,我今天就吃一顿儿媳妇做的饭,尝尝是个什么味道。” 唐软爽快的说,“好!” 晚上,唐软钻到厨房做饭,谢忱也转着轮椅跟了过来,“我给你烧火,我会拉封箱。” 可他哪里会拉风箱,他就是想跟唐软黏在一起,王桂芝看着人高马大的谢忱在厨房里跟在唐软的屁股后面转,两人嘀嘀咕咕说话的样子,乐的直笑。 王桂芝觉得她多余担心了,这个唐软虽然长得想一朵娇花,但是人却一点都不娇气,她的眼睛很干净,心里肯定也不脏。 王桂芝吃完饭之后,就赶紧回自己的老院子去了,她可不想当电灯泡,他儿子谢忱的眼神一晚上都没从人家小姑娘的身上挪开过。 看着都羞人的慌。 王桂芝走后,唐软烧了洗澡水,她和谢忱分别在洗完澡之后,她穿着谢忱的长裤长褂推着谢忱的轮椅进入了婚房,将过于宽松的袖子挽至手肘,细白的胳膊又露了出来。 那一小段皮肤莹润白皙,特扎眼。 谢忱看了一眼唐软那被温热的洗澡水熏得红扑扑的小脸,和她那裸露在外面的纤细的脖颈,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当他正在思考着要怎么跟唐软说上炕睡觉才不算突兀的时候。 唐软先说话了,她抓着垂落在胸前的麻花辫绕了几下,对着谢忱扬了扬下巴,“你先把裤子脱下来吧。” 第4章 好人谢忱 谢忱心中一凛,心说这小丫头这么野的么? 她这么一搞,他倒是有些紧张了,“时间太早,要不咱们再说会话吧。” 唐软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秀致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不早了,我在家的时候,这个点都已经睡着了,你快些把裤子脱下来,完事儿了好睡觉,我都困死了。” 谢忱:......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听话的人,谢忱小时候是个霸王,长大了是个刺头,当了军官之后才逐渐沉稳起来,可现在,他居然老实巴交的坐在轮椅上脱起了裤子。 他虽然低眉垂眸,可仔细分辨下却能看出,他的眸底闪着兴奋的光。 真刺激,谢忱心想。 “喏,裤子。”他像个小学生交作业一样,把脱掉的裤子展示给唐软看,一本正经的期待唐软的下一步指示。 是继续脱上衣,还是...... 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虽然是坐在轮椅上,但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腿型修长健美,不夸张也不干瘪,他有绝对的把握,唐软看了肯定会很喜欢。 可唐软却只是瞟了一眼,就转身端了一碗黑漆漆还散发着苦味的药膏,拿起小刷子在他的断腿上刷了起来,“我外公以前是老中医,懂得很多古老又神奇的方子,我跟你说能治好你的断腿就肯定能治好你的腿,这个药膏你每晚睡前冷敷一下,一个月之后,你的腿骨就能修复的完美如初了。” 谢忱愣住了,原来叫他脱裤子,竟然是为了给他的腿抹药膏? “可是今晚洞房花烛夜,你给我抹这些药膏在腿上,我们待会上炕会不会不方便?” “唔,你多少会有些不方便,但是我应该还好吧,西间的的炕我已经铺好了,只要今天不打雷,我就能睡个好觉。”她们当人参的,最怕打雷了。 “我们不在一起睡?”谢忱皱眉问。 “当然了,我们谈的交易里面,可不包括陪.睡呢。” 谢忱:...... “你是不是对结婚有什么误解?结婚的内容里面就包括上炕睡觉这个环节。” “有上炕睡觉的环节,但是没有必须一起上炕睡觉的环节吧?” 谢忱觉得自己被耍了,委屈道,“所以你只是一个帮你金蝉脱壳,摆脱你继母的工具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可是我跟你结婚可不只是想治腿,我是喜欢你才跟你结婚的。” 唐软看着谢忱苦涩又受伤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她搓搓手,有些尴尬的将散落在腮边的头发别向耳后,“我不习惯跟陌生人睡觉,或许等过段时间,咱俩熟悉了以后,我再陪你睡?” 唐软的表情单纯又无辜,她的眼神干净澄澈,谢忱从他的眸子里没有看到一丝丝的暧昧,他有点烦躁,问: “那你能告诉我,今天上午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 “我长得像好人?” 这个说法倒是很稀奇,想当初,他从部队回家探亲,刚回村就吓哭了坐在村口玩泥巴的小孩儿,见过他的人,有说他长的凶的,有说他身带煞气的,就是没有说他长得像个好人的。 唐软连忙摆手,“不不不,你长得不像个好人,但你真的是个好人,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舅舅之外最好的好人了,你的灵魂很干净。” 谢忱突然安静了下来,婚房内落针可闻,他深深看了唐软一眼,就让唐软去西间睡觉去了。 他从小就长得很凶,脾气也不好,因为身强力壮,所以经常跟人干架,没有入伍当兵之前,这凤鸣山附近十多个村子的年轻人没有不怕他的。 虽说他打的都是一些欺负弱小的小流.氓,但是凶名却也因此被传的人尽皆知了。 谢忱无所谓,但是他娘王桂芝却是愁的不得了,说他名声坏了,以后不好娶媳妇,谢忱说以后能跟他躺在一张炕上睡觉的人肯定能看透他的内心,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好人。 王桂芝撇嘴说那不可能,小姑娘们都只喜欢花团锦簇的外表,和会说漂亮话的嘴,看不到人的内心,等能看到人的内心了,就已经从小姑娘变成老大娘了。 王桂芝说的信誓旦旦,搞得谢忱从此对女人失去了好感,以为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心灵相通,共度余生的人了。 但是方才唐软的一席话,却让谢忱觉得很震撼,原来真的有这么个人,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拨开层层乌云满布的迷雾,直接看到他赤诚干净的灵魂。 昏黄的灯光撒在谢忱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温暖的弧光,他勾起嘴角,想起唐软说他是好人时候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 行吧,不跟他睡一个炕,那就暂时不睡一个炕呗,小兔子既然已经进了狼窝,他还能让她给跑了吗? 迟早得变成他嘴里的肉。 第5章 回门 次日,唐软起了个大早,想要给谢忱做早饭,她第一次给人家当媳妇,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但是她想,勤快点总是没错的。 唐软洗漱好,回房将自己昨晚上洗好的的衣服换上,扎起一条麻花辫,就径直去了厨房。 因着昨天刚办完喜事,厨房里面还剩了些没有用完的食材,所以,唐软不用费劲就已经张罗好了一餐早饭。 她做了酥油饼,南瓜大米粥,并一盘青椒小炒肉和一盘西红柿炒蛋,她原本想着,等早饭做好之后再去叫谢忱起床的,没想到,她一抬头,就跟站在厨房门口的谢忱对上了视线。 谢忱单手撑在墙壁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唐软则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你能站起来了?” 谢忱点头,“嗯,你的药膏很有用。” 他不想再在唐软的面前装瘸子了,那真是太有损他的形象了,索性就趁着唐软给她涂过一次药膏之后,在唐软的面前站了起来。 他将功劳都推给唐软那半碗黑漆漆的药膏,可是唐软却皱起了眉头,她说,“不应该呀,我的那半碗药膏虽然药效很好,但是你刚用一次,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站起来,除非你的腿本来就是已经能站起来的。” 谢忱微扬的剑眉挑了挑,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不好骗,他笑着拍了拍唐软的头顶,没说话,绕过唐软去厨房,坐在灶台前开始烧火。 他不回答唐软,唐软也没追着问,只是在炒菜的时候,她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在你腿已经好了的情况下,你装瘸,只有两点原因,要么是你的腿没有好利索,你想好好养养腿,不想过早的站起来,要么就是你根本就没瘸。” 唐软将西红柿炒蛋盛了出来,放在锅台上,那双好看的杏眼很感兴趣的看着谢忱,“你装瘸,为什么?” 谢忱也是非常震惊了,谁能想到她娶了一个小白兔一样的小媳妇,分析力竟然能这么的惊人呢? “我没装瘸,我是真的瘸了。” 就像谢忱不能理解她的脑子为什么这么好使一样,唐软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谢忱明明已经好了,却不想在他自己的婚礼上站起来,“说真的,昨天哪怕你能在唐玲玲和李红梅的面前站起来十分钟,现在跟你在一起做早饭的恐怕就不是我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站起来的原因了,我对唐玲玲根本就没有期待,跟她结婚对我来说就只是任务,但是你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软转头凝视谢忱,像个不耻下问的稚子孩童一样,睁大眼睛问谢忱,“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唐玲玲,但是我喜欢你。” 所以当我娶了你之后,我站起来给你看。 谢忱墨黑的眼珠直直的看着唐软,唐软跟他对视,白皙的脸蛋渐渐红了...... 唐软突然觉得一阵心慌,这个男人有毒,唐软心想。 谢忱见小兔子脸红了,也没有继续得寸进尺,他收回视线,继续烧火,一餐饭吃的悄无声息,两个人嘴巴都挺能说的人,难得的都当了一回哑巴。 早饭过后,谢忱先是带着唐软去了老院子给王桂芝敬茶,谢忱的新房在谢家村的西头,王桂芝住的老院子在谢家村的东头。 谢家村这个村庄是建国前就存在的,只是那时候谢家村不大,仅有的几十户人家都集中在村东头盖房,经过了两代人的发展,谢家村的人口越来越多,村东头已经住不下了,于是,村长就想了个办法,凡是家里有男丁娶媳妇的,就一律送村西头的宅基地。 渐渐的,谢家村村西头的房屋越来越多,一条官路分两边,西边住的都是老人,东边住的都是年轻人。 谢忱又坐上了轮椅,虽然在摸了药膏之后,他的腿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但是谢忱依然不敢长时间站立,他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比以前更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定要稳扎稳打,让断腿能尽快的好起来。 唐软推着谢忱从村东头去村西头,一路上收获不少同情的目光,谢家村的人看着唐软努力推轮椅,都暗暗说唐软好可怜,有些个之前因为行为不端被谢忱教训过的小痞子,站在官路上笑的好大声,唐软虽然知道谢忱不是个瘸子,但是听到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笑,她还是觉得很生气,唐软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赌气跟谢忱说,“等一个月之后你完全好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出来在官路上晃一圈,吓死他们!” 谢忱拍了拍唐软的手,小声讨好道,“好。” 他眸光幽幽的往后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一串“待整治”的名单,“他们让你不开心了,回头我让他们更不开心,好不好?” 唐软气鼓鼓的点头说好。 到了村东头,王桂芝已经早早的站在路口等着了,她本不想让唐软和谢忱跑这一趟的,但是今天唐软必须得敬媳妇茶,这是他们祖上留下的规矩,她也不好破,只能在其他方面给了唐软足够的补偿。 唐软敬茶之后,王桂芝给了唐软一个厚厚的红包,又从箱笼底层的首饰盒里掏出了一对古朴的银镯子,套在了像唐软的手上,“这是我结婚的时候,你公公偷偷找匠人给我打的一副手镯,那年岁处处都紧张,家里即便是有好东西,也都不能露白,这副镯子,我只在晚上偷偷的带过几回,后来风声更紧张了,我就把它们埋在了院子里面的那颗杏树底下,前段时间刚挖出来,瞧瞧,跟你多衬呐。” 唐软不好意思要的王桂芝的东西,她想将银镯子脱下来还给王桂芝,但是谢忱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将那对银镯子又推了回去,“是很衬呢,软软皮肤白,这银镯子戴上后,显得她皮肤更白了呢。” 唐软的脸蛋又红了,她瞪了谢忱一眼,为什么要突然叫她软软? 谢忱哼笑没吭声,王桂芝笑着走出了房间,给他们小两口留够说话的空间。 王桂芝出去之后,唐软着急地说,“这镯子我怎么能要?这是你娘给为媳妇的,我又不是你媳妇,我戴上这镯子,多不合适呢。” 唐软挣扎着想挣开谢忱的手,但是却被谢忱死死的攥住,“戴着,安心的戴着,现在不是真媳妇儿,以后肯定会成真媳妇儿。” 唐软:......你,这话可不好胡说的。 谢忱缓缓松开唐软的手,“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不信你试试,看看你能不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唐软心跳又在加快,好奇怪呀,这种感觉,她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话就心跳加速? 真是神奇。 两人并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就赶紧搭车去了镇子上,今天是唐软回门的日子,谢忱买了两条春雷香烟,四瓶橘子罐头,四包喜糖,四根大葱并两代粉条。 唐软已经跟唐秋山那边断了关系,昨天萧建军去证明信去镇上给唐软改户口前,怕唐软回门没有地方去,就提前跟唐软说,让她回门直接去萧家村,他给唐软置办添妆宴。 唐软兴致勃勃的去了萧家村,结果刚一进村,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从她外婆的小院子里传了出来,“我们萧家凭什么要给唐软添妆?!我们只是唐软的外家,添妆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由唐秋山来做?我们萧家养了她这么多年,一分钱的彩礼都没拿到,现在还要给那小贱人添妆?!老三,我看你是疯了吧!” 第6章 回门(1) 唐软愣在了门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原主有三个舅舅,大舅舅萧建国,二舅舅萧承志,三舅舅萧建军,萧建国和萧承志成家后就搬出去单过了,萧建军则是一直跟着原主的外婆住一起。 从原主的记忆中看,原主外婆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萧建国和萧承志却从来都没有尽过赡养的义务,一直都是萧建军在照顾,医药费也都是萧建军一个人在承担,他倒也不是没有跟萧建国和萧承志要过,但是每次萧建国和萧承志都能找到理由推脱。 他们有钱吃镇子上的卤猪蹄,却没有钱给自己年迈的老娘治病。 萧建军心灰意冷,后来,也就不跟张嘴跟他们要赡养费了,他自己一个人起早贪黑的去镇子上打零工挣钱,给老太太看病。 萧建军一直都没有结婚,之前倒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对象,俩人感情很好,只是在结婚前夕出了岔子,因为女方提出要求婚后单过。 老实说,这本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现在好多姑娘在结婚前,都会提各种各样的条件,他给萧建军提的这个已经是最简单的要求了,但是,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要求,萧建军都满足不了。 这些年他为了给老太太看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已经没有钱盖新房了。 那姑娘也是很喜欢萧建军,看萧建军实在没钱盖新房,也就没有逼着萧建军再去盖房了,但她最后又说,她可以不要求单住,也不要求萧建军给很多彩礼,只一条,婚后萧建军不能再一个人负担着老太太的医药费了,明明有三个儿子,凭什么只让萧建军一个人照顾? 不得不说,人家姑娘已经很通情达理了,但是就这,萧建军也满足不了,因为萧建军和萧承志压根就不愿意接手,其中闹得最凶的,就是现在这个正在大声嚷嚷着的不愿意给唐软添妆的张春花,张春花说他们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自己一家五口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能负担得起一个生病的老太太? 不接手,坚决不接手! 萧承志倒是比萧建国好一点,但他也是个怕老婆的货,他愿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老太太看病,但是他和老大萧建军一样,不愿意接老太太回家住,哪怕一天都不行。 萧建军的婚事黄了,他说他可以不结婚,但是却不能不管生他养他的老娘。 这些事情原主都是看在眼里的,萧建军被退婚的时候,原主已经被唐秋山送到了萧家村,萧建军即便是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都没有说过要把原主送走的话,原主对萧建军感情很深,很依赖,一直到她死的时候,她心里都还记挂着要报答萧建军。 “就是,那唐软是唐秋山家的姑娘,她姓唐,不姓萧,咱们给她添妆算是个怎么回事儿?听说她还嫁了个没有用的瘸子,今后一点儿指望都没有,咱们现在给她添妆,那可是完全得不到一点点的回报的,老三你也是失心疯了,你养了她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要我说,这添妆宴你也别办了,这样大家都省事儿。” 这次说话的是老二萧承志的媳妇李红英,她比张春花有点脑子,说话喜欢绕圈儿,正日笑嘻嘻的,但却是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且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今天,她和张春花过来,根本就不是想跟萧建军讨论办不办添妆宴的事儿,她们是看萧建军买了鸡和鱼,就想来蹭一顿吃喝。 但是又不能直接说她们就是来蹭吃喝的,于是她们就商量好了一起说唐软的坏话,萧建军今天要是还想安安稳稳的办这个添妆宴,就不得不求着她们闭嘴,到那时她们就可以顺势提要求,说让我们闭嘴也可以呀,但是我们得在这儿吃饭。 萧建军将买来的鱼处理好,又开始杀鸡,他将鸡抹了脖子后往院子里一扔,就接上了李红英的话,“我办我的添妆宴,我又没有要求你们必须过来添妆,你们不想添妆,别来就是了!” 李红英见萧建军动了怒,便呵呵笑道,“老三,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不管咋说也都是唐软的舅妈,她回门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怎么能不回来看看呢?虽说咱们手上没有钱给她添妆,但是咱们多少能来帮帮忙,拔拔鸡毛炒炒菜啥的,她回门,咱们两个当舅妈的不在场的话,唐软的脸上也不好看,这明事理的,知道咱们是没有钱才不来添妆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不给唐软面子呢,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春花也哈哈笑道,“就是,咱们都穷的叮当响了,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哪里还有闲钱给唐软添妆?开玩笑呢么不是?咱们能在唐软回门的时候来看看她,就已经是给她脸了!一个连爹娘都不愿意的要的小贱人,丧门星,不值得咱们掏钱给她添妆!” 萧建军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瞬间就怒了,他“砰”一声将菜刀剁在案板上,刚想把张春花和李红英赶走,就看见唐软推着谢忱走了进来,“我没有想让你们给我添妆,同样,我也不想看见你们,我是小舅舅养大的,跟你们没有关系,以后我也只会跟小舅舅来往,绝对不会登你们家的门,你们虽然挂着舅妈的名声,但是自打我来了萧家村,你们却从来都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也从来没有吃过你们一顿饭,喝过你们一口水,你们凭什么骂我?” 张春花愣了,她以前骂过唐软很多次,每次唐软都默默的低头受着了,怎么今天突然反抗了?! 嘴皮子还这么利索?! 莫不是因为嫁人了?觉得有人给她撑腰了?她就支棱起来了? 张春花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谢忱,撇嘴冷笑道,“我就是骂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过就是嫁了个残废,还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管嫁人还是没嫁人,你都是一个有人生没有人养的小贱种,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么?” 张春花是萧家村出了名的泼妇,平时就喜欢仗着自己是唐软舅妈的身份骂唐软,还美名其约说是教育小辈儿,但她其实就是嘴贱,萧家村的人也都知道她的脾性,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她,她骂唐软骂惯了,以为这次也一样,只要骂唐软骂的狠了,唐软就能屈服了,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那个她看不起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唐软不是嫁了个残废么? 怎么这个残废现在站起来了呢? 张春花好慌,她不仅嘴巴毒,而且还欺软怕硬,她就是看谢忱是个瘸子,所以她才敢一个劲儿骂唐软的,她要是知道谢忱能站起来,她肯定就不敢这么骂了呀! 她看着谢忱冷着一张脸一步步的向她走来,腿都直打哆嗦。 谢忱像个黑煞神一样,那么高,那么壮! 张春花吓坏了,谢忱一步步的往前走,她一步步的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是在萧家村,我男人跟萧家村的村支书关系很好,你要是敢打我,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个村子!” 她叫嚣着往后缩,本来想恐吓谢忱,谁知道下一秒就被打脸了,村支书家的婆娘王蓉抱着的孙子走了过来,王蓉顶顶瞧不上张春花,她当即冷笑道,“笑死个人了,我家男人什么时候跟你家萧建国关系很好了?像你们这样不赡养爹娘,不善待侄女的人,分明就是萧家村人人喊打的毒瘤,新姑爷,你要是有气你就动手,别听她胡咧咧,待会你打完了她,她哪怕就是报警,等警察来了,我们也都会说不是你打的!” 张春花气死了,但是她又不敢得罪王蓉,毕竟王蓉是村支书家的,她得罪不起,张春花现在是骑虎难下,前有谢忱攥着拳头要打他,后有王蓉带着村里人围在门口看笑话。 张春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最后她只能像一条被打败的丧家之犬一样,贴着墙根跑了,不过谢忱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他拿起墙上竖起的锄头,往张春花的面前一横,拦住了张春花,张春花吓得脸都白了,“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是唐软的舅妈!你不能打我!” “这次不打你,但我有话要跟你说,要是下次你还敢欺负唐软,骂唐软,我听说一次,就打你一次!你给我记住了,不然,我就只能让你跟我的拳头说话了。”谢忱将锄头高高扬起,狠狠往地上一戳,顿时掀起一片尘灰,张春花吓得一颤,她觉得脚下的土地的都晃了晃。 张春花惊恐的看着谢忱,连放狠话都忘了,就贴着墙根跑了。 李红英也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唐软找的这个男人,竟然这么的不好惹,她眼睁睁的看着张春花被谢忱吓的像条狗一样的跑走了,她却还是不想走! 从唐软刚一进门,她就看上了唐软手里拎着的回门礼,唐软买的那个牌子的橘子罐头,正是她喜欢吃的! 李红英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讨好道,“哎呀,没想到唐软竟然找了个这么有出息的男人,瞧瞧这回门礼,买的可都是好东西呀,你恐怕不知道,你小舅舅不喜欢吃橘子罐头,这么好的橘子罐头放他这儿也是浪费了,这样吧,你把橘子罐头给我,我最喜欢吃橘子罐头了,呵呵呵.....” 李红英说着就想去拿橘子罐头,她都想好了,待会她拿了橘子罐头就走,这个添妆宴她就不吃了,对着谢忱这么个的黑煞神,她一口都咽不下去。 可是她的手刚碰到橘子罐头,就被萧建军一把夺了过去,并把罐头盖子拧开,分给了来玩耍小朋友,“二嫂,我是不喜欢吃橘子罐头,但是今天是软软大喜的日子,村里这么多人来看,我多少得让他们沾点喜气儿,这橘子罐头你就别拿走了,分给街坊邻居们吃吧。” 李红英气死了,但是她又不能说不给,毕竟那不是她的东西,算了,橘子罐头没有就没有了吧,好在还有些糖果和粉条,大葱也很新鲜,正好家里也没有大葱了,她正好拿几根回家。 可是萧建军依然不让她拿,李红英恼了,“老三,你干什么?唐软也是我的侄女,她也叫我一声舅妈的,她拿回来的回门礼,你可不能一个人全贪完了,我也有份的!” 这回不等萧建军说话,王蓉就把李红英嘲讽了一顿,“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唐软舅妈?你跟张春花那个不要脸的贱货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唐软在萧家村,你除了骂她还是骂她,人家唐软吃过你家的饭,喝过你家的水吗?我记得有一回,小唐软半夜发高烧,萧建军抱着孩子求到你家门口,想让你家萧建国赶着牛车送他们去镇子上看病,牛车都套好了,可是你拦着不让去,说什么唐软得的是流行病,不能用你家的马车送,免得给你家牛车沾上细菌,连累你家的牛生病,你听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唐软虽然有三个舅舅,但却是萧建军一个人带大的,现在唐软的回门宴,也是萧建军一个人操办的,她带回来的回门礼,也理所应当是应该萧建军一个人享用,跟你李红英有个什么关系!” 李红英被王蓉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也讪讪的走了。 李红英走了之后,萧建军又把礼盒包装的糖果拆开,递给了王蓉,让王蓉分给其他街坊邻居,王蓉接过来,把糖果散开了的之后,递了一个红纸包给萧建军,“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给唐软的,虽然不说,但也是个意思,姑娘回门了,不能没有人添妆,不然不吉利。” 萧建军也没有推脱,将红包收下,并把王蓉请进了屋,让她坐上座,王蓉之后,又有些平时跟萧建军关系不错的人来添妆,晌午,萧建军将鞭炮点燃,噼里啪啦的震天响,红色的炮皮满天飞,谢忱将唐软护在身后,唐软看着谢忱宽厚的脊背,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谢忱从轮椅上站起来,为她打抱不平的画面。 下午,萧建军将邻居添妆的礼钱全部都拢在一起,一把交给了唐软,除此之外,他又多给唐软添了一笔钱,唐软不想要,萧建军却坚持给,“这是你的嫁妆,姑娘家结婚后,自己身上要留些钱,在别人家过日子,总有些不方便的时候,你拿着,以防万一。” 唐软推辞不过,就接下了。 谢忱在萧家村站了大半天,回程的时候他的腿坚持不住,又坐上了轮椅,她把唐软带去了镇子上的成衣店门口,唐软睁大了双眼,问谢忱,为什么来这里? 谢忱笑道:我我媳妇买几套新衣服,咱俩虽然结婚比较仓促,但是别的新嫁娘该有的,我都会一一给你补回来。 第7章 亲亲 “我不要新衣服,我要攒钱,给我小舅舅娶媳妇。” 回程的路上,唐软一直都恹恹的,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怎么总是好人受欺负呢? 原主不坏,但是被后娘给气死了。 萧建军不坏,但是被坑的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她觉得不应该,这样不对,好人就应该有好报才行。 如若不然的话,将来谁还愿意行善做好事呢?大家都比着谁更坏就行了。 这会子,她突然就想通了,她要替原主报答萧建军,“我要赚钱!给我小舅舅娶媳妇。” 好人不该一直受欺负。 谢忱知道唐软这是受了打击了,且不说唐软了,就算是他这个刚认识萧建军的人,都想帮一帮萧建军,谢忱拉着唐软的手哄道,“行,我知道了,咱们一起赚钱,一起攒钱,但是攒钱归攒钱,衣服还是要买的,咱们不能为了攒钱就放弃自己的生活,对不对?” 在跟谢忱达成共识之后,唐软的心里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她进了成衣店,买了两套的确良套装,并一条碎花裙子,就拉谢忱匆匆走了。 唐软想了很多,晚上,她告诉谢忱,“我要种药材。” 谢忱眸光闪了闪,问,“为什么会想到要种药材?” 不怪谢忱好奇,凤鸣山附近的村庄,还从来没有种植药材的,大家都沿袭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冬季种植小麦,夏季种植玉米,芝麻和大豆,红薯之类的,村民们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碰到风调雨顺的年岁,大家能挣到个温饱,假如遇到干旱或者是洪水,所有的辛苦全部泡汤,家里有余粮的,还能凑活着填饱肚子,家里没有余粮的,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 凤鸣山附近的村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文化程度不高,大多也都没有什么见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谢忱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原来他们凤鸣山附近的土地,其实并不适合种植小麦和大豆,而是适合种植药材。 往年回家探亲,他也曾经把他的这个想法跟王桂芝说,跟发小说,甚至跟谢家村的村支书说,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他们觉得种植药材不行。 第一,他们从来没有种植过药材,不知道怎么侍弄药田,没有人愿意拿出时间和土地,去做种植药材的实验。 第二,粮食能够填饱肚子,但是药材却不行,他们没有销售药材的渠道,即便是药材真的丰收了,他们也卖不出去。 谢忱想想也对,他人在部队,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做药材种植试验,也没有精力给他们跑销售渠道,即便他知道在凤鸣山种植药材比种植小麦有前景,但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来相信他,按照他的想法做呢? 他只是张张嘴出个主意,但是对于真正在地里刨食儿的人来说,哪怕耽搁一季庄稼,那都是要命的。 但是关于在凤鸣山种植药材的这个想法,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次他腿部受伤,尽管部队里的领导层曾多次挽留他,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复员,他要验证他的想法,看看能不能给凤鸣山蹚出一条不一样的出路。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的这个想法竟然在某种程度上跟唐软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谢忱此刻内心很激动,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唐软,只听唐软说道,“我外公是老中医,我知道所有药材的种类和习性,我外婆的身体不好,家里又穷,我们那时候买不起药材,就会自己种,我有种植药材的经验,我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生长的更好,等药材成熟的时候,我也知道该怎么收割,才能更大限度的保留药材的药效,我还知道在药材卖不出去的情况下,应该怎么保存。” 唐软说的言之凿凿,但其实她就是在胡扯。 原主的外公是老中医不假,但是原主外公从来就没有教过她任何医术,原主的外婆是身体不好,但是原主却从来没有种植过药材。 原主连一盆草都养不活,更不会知道怎么养护药材,怎么保持药材的药性。 唐软头一遭来人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谎。 她什么都不会,地里面的小麦几时播种,几时收割他不清楚,但她却对药材的属性一清二楚,凤鸣山上的野生药材,曾经全部都是她的研究对象。 谢忱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唐软看,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冷硬的面部线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几分。 唐软见谢忱一直盯着她看,便转头问道,“干嘛要一直盯着我看?” 谢忱抬手摸了摸唐软的脸,拇指摩挲着唐软温润细软的皮肤,好半晌,他才哑声笑道,“我看我媳妇长得漂亮啊,真是,越看越美,我能亲亲你么?” 即便唐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但是亲亲她还是知道的,想当初在山上,有一对男女在她身边约会,男人说了好大一会子话,女人始终沉默,然后男人就把女人按在老槐树上亲...... 唐软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又看了看谢忱的嘴,然后摇头道,“不行,不卫生呢,都是口水。” 谢忱继续诱哄,“那我可以不亲你的嘴,我亲亲你的脸可以么?” 唐软还是有点不愿意,“你干嘛总是想要亲我呀?” 谢忱眸光幽深的像是一潭古井,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亲亲,不仅想亲亲,我还想晚上跟你一起睡觉,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的那种。” 唐软想象了下谢忱说的那个画面,默了好几秒,然后又摇头,“不行,那样会喘不过来气的。” 谢忱攥紧拳头住抵住嘴唇,情不自禁的低声笑了,他发现了,他养的这只小白兔虽然嘴上说的很豪放,好像是都懂的样子,但她其实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果子,只要一逗逗她,她就能给出意想不到的反应。 但她那些青涩的不得了的反应,却恰恰能直直的打在谢忱的心尖尖上,砸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恋慕的深渊底处不断的沉沦。 “那我轻轻的,好不好?我就亲一下就离开,这样既不会有口水,也不会喘不过气,咱们试试?” 唐软不想试,但是谢忱却坚持,最后,还是唐软败下阵来,她双手抓住衣角绞动了几下,咬唇看向谢忱,说道,“那就只能一下哦。” 说着,她学着那天那个被亲的女人的样子,闭上眼,微微扬起下颌,等着谢忱亲。 第8章 还能亲亲么 唐软长的好看,她五官精致,眉眼弯弯,鼻子小巧而挺立,皮肤几乎是吹弹可破,纤长浓密的眼睫如同蝶翼一般,眨眼间就能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她将脸颊微微扬起,那种任人采撷的青涩模样,对谢忱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呢?谢忱想。 那天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唐软,却被唐软深深的吸引住了,要说漂亮,他见过比唐软更漂亮的,可是他看那些漂亮女人的时候就跟看木头桩子没有什么两样,内心毫无波澜。 他对唐软的喜欢,绝不仅仅是出于皮相的诱惑,那天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天真又无畏,机警又敏捷,说话做事干净利索,关键是,她对他有着天然的信任和依赖,那天在红河村,他们之间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就能直接将她交付于他。 他喜欢唐软的信任和依赖。 谢忱的心脏砰砰乱跳,他慢慢靠近唐软,缓缓站起,单手扣住唐软的后脑勺,倾身低头吻了上去...... 当然了,既然谢忱已经上手了,就注定这绝对不可能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他没有遵守约定,俩人接吻的过程中还是沾上了口水,不过唐软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了,因为到后来,她因喘不过气而直接瘫软到了谢忱的怀里。 这天唐软知道了,不仅仅是抱着才会让人喘不过气儿,原来亲吻也会让人喘不过气。 尽管唐软被亲的双腿发软,但她还是坚持给谢忱调了一碗治疗断腿的药膏,谢忱看着那碗散发着苦味的药,利索的脱掉裤子,让唐软拿着小刷子往他腿上刷药,尽管刷上药膏之后,他晚上睡觉会不方便,但是他非常享受唐软拿着小刷子在他的大腿上“挠痒痒”的过程,那一下一下的,搞得他浑身发麻,就像是过了电一样。 “一个月之后,我的腿骨真的能恢复如初么?”谢忱又逗唐软。 “那当然,我这可是祖传的膏药,想当初,我外公可是靠着这碗膏药,赚回来一大袋救命的面粉呢,那是1962年的春天,全国都在闹饥荒,我外公看着家里揭不开锅了,就背着行囊出去了,一个星期之后,他就扛回来一袋面粉,从那以后,我外公就有了名气。”唐软也一本正经的胡诌。 谢忱看着唐软骄傲的神情,心里软塌塌的,“那要是一个月之后,我还是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该怎么办?” 唐软小手一挥,“那不可能,我家的祖传药膏治好过山上断了腿的野猪和野兔子,你肯定也会被治好的。” “万一治不好呢?” “没有万一!” “那凡事都有个万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要是一个月之后,你没有兑现承诺,治好我的腿,你要怎么赔我?你看,毕竟我都信守承诺娶你了呢。” 唐软皱了皱眉头,问,“那你想怎么样?” 谢忱狼一样得盯着唐软看,眸底闪着幽深的光,他说,“假如一个月之后我的腿还没好,以后我想亲亲你的时候,你就得让我亲亲,怎么样?” 唐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透,她娇嗔着瞪了谢忱一眼,转身噔噔噔得跑走了。 谢忱看着唐软离开的背影,心满意足的笑了,晚上,他躺在炕头上的时候还在想,他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才能娶到唐软这样精灵般的小可爱。 而那个张荣强恐怕是眼睛有问题,不然,他怎么能放着唐软这样的小可爱不要,偏偏看上了唐玲玲那样的坑货? 不过,也幸好唐玲玲和张荣强搞到一起去了,不然,等他和唐玲玲结婚后,他才看见唐软,他恐怕会发疯。 而被谢忱吐槽眼睛有问题的张荣强,此刻正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后悔了,且悔的肠子都青了,那天在红河村后面的小树林,他怎么就一时没控制住?怎么就跟唐玲玲亲嘴了呢? 他是两年前跟唐软订亲的,那时候他家境贫寒,人也瘦的厉害,家里的爹娘在给两个哥哥娶了媳妇之后就去世了,他则是成了没有人管的小可怜。 有天他去萧家村收粮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唐软外婆的眼,她把唐软许给了他,并说等唐软成年就让他们结婚,那时唐软只有十六岁。 跟唐软定亲之后,他就走了狗屎运,因为帮了镇上农机站站长推车,被农机站站长提拔去了农机站上班,他有了固定工资,再也不用为三餐发愁,这样他就有了充分的时间去学习。 他脑子好使也不甘平凡,他想试着考大学。 这两年来,他穿梭于各个补习班,图书馆,跟唐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也都是唐软来找他,给他送酱菜或者是咸鸭蛋,唐软每次都想跟他多待会,但是他却对唐软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还觉得有些丢人。 唐软穿的很土,人也长的黑瘦又枯黄,就像是地里面快要被旱死的小白菜,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不喜欢这样的唐软,所以当唐玲玲来接触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轻易的被唐玲玲迷惑。 他以为唐玲玲也只是想跟他搞搞暧昧,就像很多想要撩骚,又不愿发生实质关系的女人一样,直到那天在红河村后面的小树林,唐玲玲突然钻进他怀里亲他,而李红梅又很巧的及时出现,来个现场捉奸。 唐玲玲哭的要死要活,李红梅对他喊打喊杀,他不傻,李红梅和唐玲玲一开局,他就知道他这是掉进坑里了,但是他也没有反抗,他想,左右都是娶唐家的姑娘,他娶谁不是娶?更何况,唐玲玲还比唐软要漂亮时尚些呢。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直到那天,他在红河村再次见到唐软,他头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唐软太漂亮了,她往人群中一站,哪怕只穿一件粗布褂子,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现在,唐软在那个谢忱的炕上,是不是正在被那个瘸了腿的男人按在炕上亲? 他有没有碰唐软?扒掉唐软的衣服,这样又那样? 张荣强觉得自己疯了,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睡觉了,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唐软的脸,然后想象着唐软光着身子哭叫的样子。 张荣强恨的牙齿打颤,都怪李红梅和唐玲玲,唐软本该是他的...... 还好快要收麦子了,他是农机站的干事,每年一到麦季,他就会去各个村庄统计各村用农机的情况,他要尽快找机会见唐软一面,假如唐软没有跟那个瘸子上炕,而唐软也还愿意跟他,那么他就会跟唐玲玲退亲,重新迎娶唐软。 远在谢家村的唐软自然是不知道她又被张荣强给惦记上了,她心无杂念,一觉睡到大天亮,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镂空窗棂洒在西间的炕上,唐软就利索的起床了。 她从深井中提出一桶冰凉的井水,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开始给谢忱做早饭,在农村,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都会开辟出来一块小菜田,菜田里面种的有辣椒,青菜,西红柿,黄瓜,豆角等蔬菜,这一茬菜败了之后,会接着种另一茬菜,农村人比较会过日子,轻易不会去镇子上买菜,平日里都是靠着小菜田度日。 谢忱家也不例外,尽管这是座新建好的院子,谢忱也已经在院子的南边开辟了一块小菜田,不过菜地里面的种类不是很齐全,他就只种了辣椒和黄瓜。 唐软今天穿的是昨天新买的碎花裙,粉红色的小花铺满了整个裙面,她往小菜田里一站,原来消极怠工的蝴蝶都扑闪着翅膀,围绕着她飞了一圈又一圈,谢忱早上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唐软在点点细碎的日光下站着,手里拿着刚摘好的西红柿和小辣椒,蝴蝶围着她转,她冲着他甜甜一笑,他觉得这他.妈的简直像是在做梦,梦里的仙女下凡给他当媳妇来了。 “愣着干什么,去鸡窝里看看还有没有鸡蛋了?宴席上的剩菜都吃完了,今天只有西红柿和小辣椒,要是有鸡蛋就做辣椒炒蛋,要是没有鸡蛋就做辣椒炒西红柿!” 相对于辣椒炒西红柿,唐软还是更喜欢吃辣椒炒鸡蛋,谢忱在院子里养了三只老母鸡和一只芦花大公鸡,唐软昨天就在鸡窝里捡到了两只鸡蛋,她希望老母鸡能争争气,让她今天也能吃到鸡蛋。 她眼睁睁的看着谢忱去了鸡窝,结果却两手空空的回来,唐软的小脸一下子就垮掉了,就在她已经早上吃不到鸡蛋的时候,谢忱变戏法似的又从手里变出来了三只鸡蛋。 从期待两只鸡蛋,到期待落空,再到突然得到三只鸡蛋,唐软收获了双份的快乐。 早饭依然是谢忱烧火,唐软炒菜,在拥有了三个鸡蛋的情况下,唐软做了一份面疙瘩鸡蛋汤,煎了三个煎饼,一盘辣椒炒蛋,和一盘凉拌西红柿。 新鲜的辣椒经过爆炒之后,会散发出一股青椒独有的清香,虽然比较呛人,但在加上鸡蛋混在一起翻炒之后,别提多好香了,饭菜刚端上桌,唐软就迫不及待的开吃了。 谢忱也吃的比较满足,可是王桂芝来到他们这儿,看到他们早上吃的这么丰盛之后,却委婉的提醒谢忱,“过日子不能这么造,该节省的时候还是的节省,早上吃酱菜就行了。” 谢忱笑笑没说话,他觉得钱不是节省出来的,假如没有收入来源,那即便是再怎么节省,也节省不出来钱。 开源和节流之间,他选择开源。 再说了,他可不忍心为了省钱,就让唐软天天早上吃酱菜。 两人说了会子家常话,谢忱便问道,“我让你去张家村看看我姐,你去了么?” 王桂芝苦恼道,“去倒是去了,但是我没见到你姐,张大林说你姐赶集去了,我记得我上次去看你姐,还有上上次去看你姐,张大林也都说你姐赶集去了,你姐那么文静的一个人,现在那么喜欢赶集的么?” 不怪王桂芝起疑,谢忱的姐姐谢静,人如其名,安静的不得了,让她一个人在屋子里绣花,她能一个月不出门,怎么现在她姑娘转性了?嫁给张大林之后竟然变得活泼了?整天往外跑? 谢忱皱眉问,“你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少说得有大半年了吧,自打你从部队里复员回来,我就见过你姐一次,还是你刚回来那会子的事儿了,这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要说也是奇怪了,以前你姐最多撑不过一个月,肯定会来看我的,现在不仅不来了,就连我去找她,也三番两次的见不到人,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王桂芝有些生气,她觉得自家姑娘不跟她贴心了,而谢忱却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第一,他们是单亲家庭,他跟她姐都是王桂芝一手拉扯大的,她姐对王桂芝很依赖,不可能半年都不回娘家看王桂芝。 第二,时间点实在是太巧了,他复员前他姐一切正常,复员后他姐突然就喜欢上了赶集? 这说不通,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谢忱将手搭在饭桌上,粗壮而有力的手指不断的敲击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他沉吟了片刻,便跟王桂芝说,“娘,这样吧,你现在回家躺基基的床上装病,我找个人去张家村报信,就说你这两天病的厉害,想我姐了,让我姐务必回来一趟!” 王桂芝不乐意的冷哼一声,“我要见我姑娘还得装病?她现在这么大的架子么?她现在要真敢在我面前摆那么大的架子,那我不见她也罢!” 王桂芝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她以为是谢静不想见她,但是谢忱却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为了引起王桂芝的重视,谢忱只得跟王桂芝说实话,“我怀疑不是我姐不想见你,是张大林不让他见你,你几次去张家村,但是都没有见到我姐,也许我姐根本不是去赶集了,而是张大林他把我姐藏起来了!” 王桂芝吓了一跳,她当即就捂住胸口连说了好几声,“这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谢忱反问,“张大林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前科,他以前喝醉了就喜欢打我姐,你想下,假如我姐身上有伤,他还会让我姐见你么?” 王桂芝坐不住了,她催谢忱赶紧找人去张家村,“对,你就让人跟张大林说我病了,生了很重很重的病,这次我必须见到你姐!” 王桂芝话还没说完就往大门口走,脚步错乱又慌张,王桂芝刚走,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村长号召大家去谢家村的小广场开会,农机站的干事要来了解下谢家村农忙时用机械的情况啦! 张荣强来谢家村了。 第9章 挖墙脚 农忙用车是件大事。 镇上的农机站每年一到收麦子的季节,就会派专门派人到农村来统计下各个村庄的农用车情况,假如有哪个村庄农用车比较少,农机站就会派专员开着拖拉机来帮忙,村子里只需要管顿饭,就能得到一个公用的壮劳力和一台或者是几台农用机。 村长谢红旗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凤鸣镇有十几个村庄,谢家村是最穷的,别说是农用车,就连牛车都是屈指可数的。 因为农机站的农用车也是有限的,并不是每个村庄都能照顾的到,所以每年一到收麦子的季节,谢红旗就上蹿下跳的找关系,不是送烟就是送礼,还不是想让农机站多多照顾下谢家村? 但谢家村确实太穷了,同理,谢红旗也是整个凤鸣镇最穷的村长,别的村长送昂贵的红双喜或者黄金叶,他就只能送便宜的大前门,别的村长有钱请站长去下馆子,他只能送自家腌制的酱菜和咸鸭蛋。 谢家村在争强农用车这一块完全不具备竞争优势。 以往农机站派人下来,谢家村总是排在最后,有时候还会被遗忘,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谢家村竟然是农机站工作人员下来访问的第一个村!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谢红旗激动坏了,他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在谢家村的广播站说了一遍又一遍,“各家各户都要来人,一定要让农机站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对他们工作的重视,以及我们的贫穷,你们来开会的时候,尽量不要穿新衣服,家里有打了补丁的粗布褂子就穿粗布褂子,没有粗布褂子的就戴个烂草帽子,记住,一定要换上,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农机站的人既然来了,咱们一定要让他们给咱们村安排上农用车名额!” 谢红旗说话比较直接,谢家村的村民都习惯了,但是唐软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广播,她觉得稀奇的不得了,捂着嘴咯咯直笑,好半晌才勉强停下来,她说,“我为什么觉得村长说大实话的样子好好笑?他都不想要面子的么?农机站的人来了,看见咱们这么穷,肯定会跟上级反映的,这样一来,咱们是争取到农用车了,可年底的先进村干部他还想不想要了?” 谢忱看唐软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几声,但是后来听到唐软说话,却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谢红旗当了八年的村长,从来没有一次被评选过先进,事实就摆在眼前,谢家村穷的叮当响,先进不起来的,别的村铺路,村里都会掏点钱请施工队吃点茶水,谢家村铺路,谢红旗只能请施工队吃红薯,村里面的财政入不敷出,根本就掏不出钱,所以你看,红河村的官路到现在还是非常平整的,谢家村的官路已经是坑坑洼洼的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穷?该给施工队好处的时候没有给到位,他们就故意偷工减料,地基也不给夯实,所以只过了两三年,谢家村的官路就已经坏了。” 谢红旗是个好村长,他一心为谢家村做事,但是谢家村多山少水,土地贫瘠,假如还是一直种植传统农作物的话,根本就没有可能脱贫致富,那么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 穷则思变,谢忱觉得,谢家村也是该到变一变的时候了。 唐软对官场上的弯弯绕不了解,他听谢忱说施工队的工人拿不到好处就故意使坏的时候,气的小嘴都撅起来了,“那就去镇上告他们呀!他们修的路质量工程不过关,肯定跟镇政府也不好交差的。” 谢忱轻轻的揉了揉唐软的头发,说道,“查不出来的,他们既然敢做手脚,就肯定能蒙混过关。” 谢家村的官路上出现第一个坑的时候,谢红旗就知道他这是被施工队给坑了,当时他也去镇政府反应过这件事情,但是管质量工程的人说这也正常,每个村的地质结构都是有区别的,所以官路是否结实耐用,并不是施工队能决定的。 唐软觉得人间好复杂,但也能理解,就拿山上的小动物来说吧,野猪跟小白兔的关系好,它就会多照顾下小白兔,野猪跟小灰兔的关系不好,就会把小灰兔把陷阱里带,让小灰兔被猎人逮住。 唐软换了一身洗的发白的碎花褂子,一条只到脚踝的黑裤子,和一双鞋面已经磨破了皮的布鞋,谢忱也换了一套粗布衣裳,唐软推着谢忱去小广场的时候,碰到了堂哥谢有才,谢有才嫌谢忱穿的还不够落魄,便拿了一顶破草帽给谢忱戴在头上。 果然,谢忱看着更落魄了。 唐软一行人赶去小广场的时候,小广场已经聚满了人,她放眼望去,感觉自己好像是进了丐帮,谢家村所有村民,全部都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并且衣服上全都打着补丁。 张荣强一早就来到了广场,他站在小广场上风口的树荫处,一直在找唐软,谢家村的村民来了一批又一批,他却没有看见唐软的身影,开会的时间都快要到了,他才远远的看见唐软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粗布褂子,推着轮椅缓步走进小广场。 张荣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唐软,他发现,唐软即便是穿上了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也都好看的不得了,她的脸被太阳晒的白里透红,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一样惹眼,而他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谢忱,心里不平衡极了,这个叫谢忱的,他不过就是一个瘸子,他凭什么能够拥有像桃花一样漂亮的唐软?! 唐软应该是他的才对! 思忖间,大会开始了,开场词是谢红旗说的,还是老样子,先说说当下,再忆苦思甜,最后才展望未来,每次谢红旗说开场词都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小广场上树木稀少,谢红旗站在树荫下演讲,谢家村的村民都在太阳底下晒着,他还没讲完,底下就已经有人热的不行了。 唐软也热直冒汗,谢忱将头上的破草帽拿下来给唐软扇风,但是那点子风根本抵挡不了六月的太阳,唐软热的头晕脑胀,跟谢忱打了一声招呼,就径直离开了小广场。 张荣强从唐软一进到小广场就一直盯着唐软看,当他看见唐软离开,他也悄悄的跟了上去,唐软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小溪边,鞠了一捧水洗脸,山泉水清冽凉爽,唐软洗过脸之后觉得舒服的不得了,她清凌凌的眼珠转了转,便想脱掉鞋袜趟趟水,谁知刚弯下腰,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唐软。” 唐软回过身,就看见一个长得文绉绉挺秀气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说实话,有些面熟,但是要真让她说这人是谁,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名字了,她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是已经记不清了。 张荣强尾随的唐软过来,他叫唐软的那一刻,他还在幻想,唐软见到他之后会不会激动的不得了,毕竟唐软以前很喜欢缠着他,又是给他送酱菜,又是给他送红薯的,可是当唐软转过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却在唐软的眼里看到了迟疑和迷惑,就好像完全不记得他这个人了一样。 张荣强有些生气。 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张荣强决定先不跟唐软生气了,同时,他也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等唐软跟了他之后,他要先给唐软立立规矩,规矩的第一条就是,以后绝对不可以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 张荣强上前一步,说道,“我是张荣强啊,你的张大哥,我是来带你走的,你还愿意跟我么?” 来谢家村之前,张荣强还在想,决定要不要带走唐软之前,一定要先问问唐软现在还是不是完璧之身,假如唐软已经跟那个瘸子上炕了,那他就是再怎么喜欢唐软,也绝对不会要唐软了。 可是来到谢家村见到唐软之后,张荣强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他想,不管唐软还是不是完璧之身,只要唐软还愿意跟他,他就要带唐软走,他每多看唐软一眼,就发现自己喜欢唐软多一点。 唐软看着张荣强的脸,被原主刻意隐藏的记忆慢慢复苏,原主在跟张荣强定亲之后,就把张荣强当成自己未来男人看待了,她平时只要攒了钱,就会去镇子上看张荣强,请张荣强吃饭,给张荣强买新衣服,她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张荣强的身上,换来的却是张荣强的背叛。 张荣强甚至都没有给原主一句合理的解释,就直接单方面跟她退了亲,转头跟从小就欺负她的继妹定亲,常年抑郁的原主身体非常差,但是直接杀死她的,还是张荣强的退婚。 唐软冷冷的看着张荣强,讽刺道,“呦,这不是我那个跟我继妹在小树林亲嘴的前未婚夫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唐软的讽刺,张荣强的脸上闪现出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现在不是翻这些旧账的时候,我是来带你走,带你脱离苦海的,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就还会要你,不嫌弃你已经跟别的男人睡过觉了。” 在张荣强看来,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但是他没想到,唐软却不领情,“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现在过的好得很,你也是好奇怪,明明是你跟我退婚的,现在却又跑来说要带我走的话,你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张荣强没想到唐软的嘴巴竟然这么厉害,但唐软越是这样,他偏偏却越想要唐软了,相比于一个枯黄木讷唯唯诺诺的土丫头,他更想要现在这个虽然明艳动人但是嘴巴却锋利的像刀子的唐软,张荣强难得的没有对唐软发火,他好脾气的哄道,“你要听话,也要明白只有我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现在是镇政府的干事,有固定工资,是吃商品粮的,明年我还会考大学,等我考上大学我就能带你脱离农村,那个谢忱他有什么?他就是个瘸子,他能给你什么?你看你跟他结婚,他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不给你买,你穿的破破烂烂的,就跟从乞丐堆里刚爬出来的一样,这样的生活,你跟我说你过得好得很?” 张荣强自以为是救世主,他说的慷慨激昂,可是唐软却觉得他聒噪得很,她皱眉道,“我就算是乞丐,也跟你没有关系呀,我们早前已经退过婚了,现在我是谢忱的媳妇,你这样公然跑到谢家村撬墙角,你小心我男人看见了,会把你的腿打断!” 唐软狡黠的朝张荣强的身后看了看,张荣强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毫不在乎的说,“我就是公然来撬墙角了,他能把我怎么样?他不过就是个不良于行的瘸子,他要是现在站在我面前,我把他另一只腿也给打断!”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哦?那我来了,你现在打断我的腿试试?” 第10章 自以为是 张荣强这边正在唐软的面前逞能,哪能想到会被唐软的男人给撞破了呢? 听到谢忱说话的那个瞬间,他多少有些心虚,但一想到,是谢忱抢走了唐软,他又觉得怒火中烧,张荣强心想,不过就是一个瘸子,难道我还怕他? 也行吧,正好我当着唐软的面,把这个死瘸子打一顿,也好让唐软看看他的男子气概,说不定让唐软看到他强悍的一面之后,唐软就能回心转意了呢。 张荣强打定了主意之后,便气势汹汹的低吼了一嗓子,“好呀!那我今天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让你从瘸子变成个瘫子!” 他以为他今天绝对能碾压谢忱,结果刚一回头就被谢忱一拳打倒在地,他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双手撑着地像是被打败了的狗一样往后缩,“你!你怎么能站起来?!你不是个瘸子吗?!” 张荣强话还没说完,谢忱的拳头又砸了过来,张荣强被打的嗷嗷叫,他好后悔,他要是知道谢忱装瘸,他绝对不会这么贸贸然的来找唐软,他会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然后直接把唐软带走。 谢忱原是特种兵出身,拳头够硬也够快,只几分钟的功夫,就已经把张荣强打的鼻青脸肿,他本以为把张荣强打疼了,张荣强就会像狗一样的求饶,没想到这鳖孙竟然是个有骨气的,他一拳拳的砸下去,张荣强只是捂着头叫唤,却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不仅不说,他还叫嚣着骂他抢走了唐软。 谢忱气笑了,心想:呦,就这癞皮狗的样儿,竟然还是个硬骨头? 张荣强趁着谢忱走神的功夫,一个轱辘就从谢忱的手底下的滚走了,脱离谢忱的威压范围之后,张荣强爬起来就跑,还边跑边叫,“唐软是我的媳妇,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把她从你手里抢回来的!” 唐软看着张荣强狼狈跑远的背影,皱眉跟谢忱说,“他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方才他来找我说话,我都忘记他是谁了!!” 唐软跟张荣强的事情,谢忱知道的不多,回门那天,萧建军怕谢忱心里有疙瘩,便跟谢忱说,唐软虽然跟张荣强定亲两年,但两人也就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相亲那天,一次是唐软外婆出殡那天。 谢忱一直以为唐软一点也不喜欢张荣强,张荣强纠缠唐软只是张荣强一厢情愿,直到后来,他得知唐软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去镇上看张荣强,还给张荣强送酱菜和咸鸭蛋,谢忱直接打翻了醋坛子,把唐软按在炕上操.弄了一遍又一遍,唐软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跟谢忱说,给张荣强送盐鸭蛋的那个人是原主不是我吧? 所以她只能哭着求谢忱饶了她,发誓今后只爱谢忱一个,就这样足足求了个把月,才把谢忱的火气消下去了一点点。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谢忱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他觉得张荣强有可能真的是被李红梅和唐玲玲给设计了,唐软讽刺道,“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张荣强没那个心思,谁也设计不了他,别的不说,没人强迫他跟唐玲玲去小树林吧?也没人按着他的脑袋亲唐玲玲吧?他其身不正,出了事还一股脑的赖在别人的身上,可见这张荣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谢忱乐的不得了,他拉着唐软的手一边摩挲一边眸光沉沉的看着唐软,一个劲儿的夸唐软,“你分析的都对!” 他就喜欢听唐软骂张荣强。 既然两人已经离开了小广场,也就没有再回去了,唐软跟谢忱说她想淌水,谢忱说可以,唐软开心的将鞋袜脱掉,下去小河里面淌水,凉爽的河水没过唐软的脚踝,唐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还从来没有趟过水呢! 唐软在水里扑腾的欢实,谢忱坐在河岸上,眸中的颜色越来越深,河里面那双白嫩纤细的小腿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谢忱心里有点燥。 唐软今天开心的不得了,上岸后一直跟谢忱说淌水可好玩了,谢忱却是说道,“以后只能在我面前淌水。” “为什么?”唐软不开心了,她还想以后每天都能来趟一遍水呢。 谢忱面不改色的说道,“河里面都是有水蛇的,假如你正玩的开心,万一有水蛇来咬你,我可以帮你抓蛇。” 唐软吓了一跳,她赶紧抓紧谢忱的手,说今后想要淌水,一定叫他一起。 他们在这边打情骂俏,那边张荣强鼻青脸肿的回到了会场,同事看到他一脸血的时候吓了一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荣强当然不可能说他被人给打了,只说是走路的时候没注意,摔了一跤,同事又不是傻子,看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那分明就是被人用拳头砸的,但是他也没有挑明,毕竟大家是同事,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说的太直白容易招人嫉恨。 谢家村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谢家村实在是太落后了,全村农用车一辆都没有,牛车只有三辆,小组长把材料写好,准备分给谢家村两辆农用车。 张荣强一听要分给谢家村两辆马车,当下就投了反对票,他现在一肚子的火,眼下就只想给谢家村使绊子。 小组长理也没理张荣强,张荣强据理力争,“咱们要做到公平公正,既然是下来考察,就得全部考察完凤鸣镇所有村庄,才能决定要不要给谢家村农用车。” 小组长冷冷的看了一眼张荣强,啥话都没说,径直走了。 张荣强傻眼了,一个跟张荣强不对付的同事嘲讽道,“有些人怎么好意思讲公平公正?小组下来考察前,谢家村明明不是第一个被考察的村庄,也不知道是谁把谢家村从最后一个抬到第一个,嗤!现在么,谢家村凭实力拿到了两辆农用车,有些人又说不合适,这他妈的又当又立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张荣强终于不吭声了,他将谢家村从最后一个提到第一个,是想跟唐软卖个好,让唐软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可是他没想到唐软不仅没理他,反而还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谢忱拳打脚踢。 那他为什么还要为谢家村争取好处? 哼,等着吧,他虽然阻挡不了小组长给谢家村发放农用车,但是他却能决定到底给谢家村哪两辆农用车,到时候,他只要悄悄的把快要报废的农用车派给谢家村,谁又能说什么呢? 张荣强站在村口往回看,心中恨恨的想,这次,他一定要让唐软吃吃苦,等唐软吃够了苦,他再出现在唐软面前,唐软才能觉出他的好来。 开会之后,谢忱让自己发小谢光明去张家村找他姐,结果谢光明回来说,他姐也病了,而且也已经病的下不来床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来看王桂芝。 王桂芝气的当即从基基的床上跳了下来,“怎么就那么巧,我不生病,她就不生病?她就是不想来看我,生病不过就是她找的借口罢了!” 经过这一遭,王桂芝坚定的认为是谢静不想见她,她气死了! 谢忱则还是觉得事情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让王桂芝再去看一下谢静,王桂芝捂着起伏不断的胸口敷衍道,“等收完了麦子再说吧,你让人去跟张大林说我病得下不来床,那我现在去张大林家看你姐,不就证明我是在撒谎了么?缓几天吧,也给我一个养病的时间呀!” 王桂芝心想,等她见了谢静,她非要问问这个死丫头是怎么回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麦田里的麦穗已经低下了头,风一吹,乍起一片金黄色的麦浪,农机站下乡考察过后没两天,农机站按照约定给谢家村送来了两辆拖拉机,谢红旗高兴的都疯了。 可是两辆拖拉机才刚进谢家村的地界,一点活都还没有帮着干呢,就坏在了半路上。 第11章 疼不疼 谢家村的人并不知道拖拉机已经坏在了半路上,他们现在都正忙着拉帮结派。 每年一到收麦子的季节,谢家村的人都争着抢着跟家里有牛车的家庭合作收麦子,家里没有牛车的就多出几个壮劳力,家里有牛车的人甚至都不用下地割麦子,就出个牛车,然后擎等着别人把麦子帮他送进麦场就可以了。 谢忱家就有牛车,但是今年有了拖拉机,牛车就不吃香了,再加上谢忱的腿受伤了,是个不能干活的人,所以,今年除了谢忱的表哥谢有才,和铁哥们谢光明,没有人愿意跟谢忱组队收麦子。 拖拉机要进村了,关于谁先使用拖拉机的问题,谢红旗又头疼了起来,后来还是谢忱给他出主意,让各个小组抽号,哪个小组先抽到一号,哪个小组就最先使用拖拉机,然后依次类推。 唐软兴冲冲的去抽号,结果抽到了最后一个号码,她丧气的不得了,觉得自己给小组拖后腿了,谢有才一向不喜欢唐软,他看见唐软那细皮嫩肉,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就发愁,“可不是咋的,当时就不应该让你去抽签,你手气实在是太差了!” 唐软低头不说话,谢忱立马瞪了的谢有才一眼,谢有才翻了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改口道,“呵,好歹咱还有牛车,没关系,大不了,别人家干一个星期,咱们干一个月呗!” 谢光明倒是无所谓,他家里地少,两天就能搞得完,他跟谢忱组队,其实就是看谢忱不方便,想帮谢忱一把,谢忱心里明白,所以他跟谢有才说,第一个帮谢光明家收麦子。 向来喜欢斤斤计较的谢有才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拍了拍谢光明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没有必要说的那么直白。 谢忱带着唐软回家,准备收拾下牛车下地收麦子,谁知道抽到第一个号的谢贾亮却拦住了他的去路,谢贾亮是谢忱的死对头,年长谢忱几岁的谢贾亮曾经是谢家村年轻一辈人中的孩子王,可惜,也就风光了那么几年,等谢忱长成后,谢忱轻易就从谢贾亮的手中夺走了这个谢贾亮非常在乎的头衔,谢贾亮从此就走上了跟谢忱对着干的漫长道路。 前些年,谢忱在部队当兵,步步高升,只八年时间,他就靠着战功,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头兵升到了少校,谢忱曾是谢家村的骄傲,那些年,只要他从部队回来探亲,村长谢红旗都会请他喝酒,谢贾亮则是缩在家里借酒消愁,叹命运不公,感慨既生瑜何生亮? 就在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会被谢忱压着抬不起头的时候,谢忱的腿断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谢贾亮高兴坏了,有道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觉谢忱就是那只落架的凤凰,毕竟去掉少校的光环之后,谢忱就是个断腿的乡下人。 他没有胆子跟一个军官对着干,但是欺负一个瘸子,他觉得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贾亮往谢忱的轮椅前一站,抱着膀子冷声说道,“我看你现在是个瘸子的份上,愿意帮你一把,就当我行善积德了,这样,你当众叫我一声大哥,并承诺今后不管在哪个场合看见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大哥,我就把你收进我的小组,让你也能用上拖拉机,你看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周围一阵哄笑,谢忱还没说话,谢有才就怒道,“笑个屁笑!我们有牛车,不需要你的拖拉机,滚一边子去,没听说过什么叫好狗不挡道?” 谢贾亮本想看谢忱的笑话,他没想到谢有才一上来就骂他,谢贾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咬牙再次说,“谢忱,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能让你进我的小组,现在你要是敢从这里走过路,等一个星期之后,等雨下来了,你就是跪地叫我爷爷,我都不会让你使拖拉机!” “呸!我们才不稀罕你的拖拉机呢,滚远点,别挡道,不然打断你的腿!”唐软拿着棍子往地上一戳,说话时,那匪气重的不得了。 谢有才听完唐软说话,眼睛突然就亮了一下,他非常惊奇的看着唐软,伸出大拇指给唐软点了个赞,突然就觉得唐软顺眼了不少。 谢忱则是把小老虎一样的唐软拉进了怀里,他都愁死了,这小丫头这么莽撞,要是哪天不小心闯了祸,而他恰好又不在她身边,就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那是肯定要吃亏的呀! 谢贾亮本想羞辱下谢忱,没想到他亮出了底牌,谢忱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他就被谢有才和唐软给怼的说不出话了,谢有才就算了,毕竟大家一村的,往年还有些交情,可是这个唐软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竟然敢提着棍子要打断他的腿? 谁给她的胆子? 谢贾亮恶狠狠的瞪着唐软,说出的话像刀子,“你不过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你还真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男人呢?谢忱不过就是一个瘸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今后在谢家村给我当心点,谁知道你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掉进河里了呢?” 唐软立马回击,“说要打断你的腿,还需要别人给我胆子?你说话好好笑,这了解情况的,都知道你不过就是谢家村的一个村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还是玉皇大帝呢,人没有多大出息,口气倒是大得很,我掉不掉进河里不劳你操心,倒是你,小心说大话闪了舌头!” 谢贾亮气死了,他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更何况说他的还是个女人?! 他扬起拳头就要砸唐软,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谢贾亮真不是个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唐软不管怎么说都是谢忱刚娶进门的小媳妇,大家一个村的,怎么能吵吵两句就动手? “哎呦,完蛋了,谢忱的小媳妇要被谢贾亮打死了!”人群中,不知道谁惊呼一声,众人这才想起,是的呢,谢贾亮是谢家村里第二能打的人,前年在山里单手打死过一头野猪,可见他拳头有多硬,谢家村第一能打的人是谢忱,可是谢忱现在残废了。 就在人人就觉得谢忱的小媳妇要被谢贾亮打死的时候,“残废”了的谢忱突然从轮椅上站了一来,他用他那条断腿,扬起一脚就把谢贾亮给踹飞了,而唐软,则是被谢忱牢牢的护在身后。 “哎呦,谢忱竟敢没有残废?他还能站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小年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边看一边解说,乡下人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娱乐方式,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人茬架。 谢贾亮也被这今天逆转给惊呆了,他原以为他今天能在谢家村立立威,没想到他的拳头还没有砸到唐软的身上,他就被谢忱给踹飞了。 谢贾亮蜷缩在地上扭动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的往外冒,妈的,谢忱还跟以前一样老奸巨猾,他踹着他的肋骨了,谢忱打他很有分寸,每次都让他疼的痛不欲生,但是骨头又不会断。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媳妇会不会掉进河里还是未知数,但是你,肯定会掉进河里,还是掉进去了就出不来的那种,不信你就试试!” 谢忱知道谢贾亮一直想跟他较劲,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谢贾亮放在眼里,他复员回家有正经事要做,可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跟谢贾亮较劲。 从他回来之后,谢贾亮就已经有意无意的找过他好几次麻烦了,谢忱那时候腿不方便,也懒得理他。 今天谢贾亮若不是辱骂诅.咒唐软,谢忱依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是他却偏偏想找死。 那就没办法了。 他娶的小媳妇,他自己都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哪里能容别人说一句坏话呢? 所以他站起来一脚把谢贾亮踹飞了,尽管踹完人之后,他的腿骨断裂处发出撕心裂肺的疼,他也一点都不在乎。 周围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乡里的小年轻用最朴素的语言吹捧谢忱,说他真是太牛逼了,勇猛无敌的忱哥又回来了,就连谢有才也都露出了骄傲的笑脸。 却只有唐软注意到了谢忱脸上闪过的一丝丝的不自然,她赶紧把谢忱按在轮椅上,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疼不疼?”刚到家,唐软就利索的把大门反锁,并把已经制作好的药膏拿了出来,“赶紧把裤子脱掉!” 谢忱疼的脸都白了,可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他调侃道,“哪有新进门的小媳妇像你这么饥渴的,你自己算算,这几天,你扒了我多少次裤子了?” 唐软拿着小刷子回头,刚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脸却一下子红透了,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说,“你干嘛这样?” 第12章 吹气儿 谢忱无辜的眨眨眼,眸色渐深,“我哪样了?” “你把裤子脱掉就好了,腿干嘛要岔那么开?” 谢忱晃了晃他那双劲瘦结实的大长腿,无辜的说道,“今天多热啊,岔开了凉快么,而且,这样你比较好上药啊。” 谢忱这样说倒也没错,可唐软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她又看了一眼谢忱岔开的腿,怎么看怎么觉得浪荡,此刻的谢忱就好像古时候那些个不正经的女人一样,衣衫半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带着钩子。 唐软一阵心慌,她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认命的低头给谢忱上药,“涂药期间,你的这条断腿不能太用力,不然好的慢。” “嗯,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现在手摸在我的大腿上,有什么感想?” 谢忱突然靠近唐软,唐软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正是没有出息,不管怎么说,她也曾是在凤鸣山上见过大场面的小人参,想当初,那些人在她旁边“野战”,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怎么现在谢忱不过就是脱了一条裤子,她就不行了呢? 唐软不服气,她将手里的药膏放在一边,也学着谢忱的样子凑近了谢忱,并且在他的颈窝吹了一口气儿,“我觉得你挺不正经的,干嘛总是引诱我呢?明明你的腿还不行。” 唐软的声音本就软糯,现在她又故意的拖长了腔调并趴在谢忱的怀里说些撩人的话,谢忱顿时觉得身下一阵躁动...... 唐软看谢忱的脸色变得不自然了,轻笑了一声,决定离开,她就说嘛,她可是个见多识广的小人参,论撩人,谢忱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呢? 唐软轻轻推了一下谢忱,哪只她刚站起来,谢忱铁臂一揽,又给她按了回去。 谢忱喉结滚动,舔了下嘴唇,声音也比平时低沉几分,他问,“那我的腿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唐软现在脑袋里面一团浆糊,她还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已经胜利了,怎么现在局势又出现了反转,谢忱胸膛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唐软嫌硌得慌,现在她只想赶紧站起来,然后跟谢忱保持恰当的距离,因为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是是是,等你腿好了就可以了。” 谢忱开心了,他可不管唐软有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只知道唐软答应了,等他腿好了,他们就可以圆房了。 “我的腿现在最多能站立多久?” “一次最多站立三个小时的样子,割麦子是不成问题的,但你要还像方才那样抬腿踢人的话,那肯定还是不行的。” 谢忱点头道,“那就够了。” * 唐软给谢忱抹好药膏就去厨房烧水了,夏天要在太阳底下干活,不消一会儿就得出一身汗,她必须保证充足的水量,谢忱等腿上的药膏皮肤吸收进去,便带着唐软赶着牛车去地里跟谢有才和谢光明汇合了。 哪知道刚走到村口,就听见有人说,农机站给的两台拖拉机都坏在了来的路上。 谢忱只随意听了一耳朵,并没有太在意,农机站支援的拖拉机都是配备司机,拖拉机坏了,修好不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谁知道,两个司机一直修到下半晌,拖拉机都还处于哑火状态,连最起码的启动都做不到。 谢忱默默的看在眼里,也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们小组是最后一个号,老实说,等排到他们的时候,也许他们就已经把麦子收回家了,拖拉机哑火不哑火,他根本不关心。 但是这可急坏了谢贾亮,谢忱听他站在村口骂骂咧咧,嘴上都起了几个大燎泡。 到了第二天,拖拉机依然没修好,谢贾亮小组里的人都着急了,他们的麦子堆在了地里,就等着拖拉机来帮他们把麦子运到麦场进行脱粒呢,可谁知拖拉机竟然坏了两天都还没修好。 拖拉机没修好,他们又没有牛车,就只能站在太阳底下干着急,毕竟,那么多麦子,总不能靠着人力一捆一捆的背去麦场吧? 到了第三天,拖拉机还是没修好,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原来一直跟在谢贾亮身边,对谢贾亮言听计从的狗蛋偷偷摸摸的去找了谢忱。 狗蛋说,“忱哥,只要你把牛车借给我用,你家的十亩麦子我来帮你收割,你就坐在树底下乘凉就行了。” 狗蛋家里穷的叮当响,年初他刚得了个儿子,他媳妇没有奶水,孩子经常饿的嗷嗷叫,狗蛋就等着收了麦子换了钱,给老婆孩子买点营养品救命呢,他之前之所以跟在谢贾亮的身边任他差遣,就是因为谢贾亮承诺让他家先用拖拉机。 为此,狗蛋对的谢贾亮感激涕零,在谢贾亮跟谢忱对上的时候,狗蛋还骂过谢忱,他原以为有了拖拉机,今年收麦子肯定就不用愁了,谁知道拖拉机他妈的不争气,还没进村就坏在了半路上。 现在三天过去了,拖拉机还没有修好,狗蛋没有了指望,就只能舔着脸来求谢忱,他也知道他这样挺无耻的,前脚刚骂过人家谢忱,现在又来求谢忱,他要是谢忱,他妈的他都不愿意搭理他这样墙头草一样的烂货。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不来求谢忱,就只能等着麦子烂在地里。 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每一个人,谢忱接过唐软递过来的水,仰头喝了一口,刚想说话,就听见谢有才说道,“呦,现在那拖拉机修不好了,你倒是想起来求我们了,之前拖拉机没到的时候,你不是是挺嚣张的么?谢贾亮的组里那么多人,就只有你一个在骂谢忱,我今儿个还就跟你说了,谢家村的人谁来借牛车我都给,就你不行!” 谢有才话音刚落,狗蛋就“啪啪”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紧接着就往地上“噗通”一跪,“我不是人!我不该骂忱哥,我猪狗不如,我该死,我有罪,但是请你们看在咱们一个村的份上,救救我吧,我家里的孩子昨个夜里起了高烧,可是我家里脸给孩子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我就等着拿麦子换了钱救命呢,求求你们了!把牛车借给我吧!” 他说着就要对着谢忱磕头,谢忱赶紧拖住了他的胳膊,并且一使劲儿把狗蛋带了起来,谢忱确实不喜欢狗蛋,这货小时候就不招人待见,但是他今天的举动倒是让谢忱刮目相看,一个肯为妻儿放下自尊下跪的男人,都不是孬货。 “行了,你把牛车拉走吧,用完了晚回来就行,不过在打麦子之前,你还是先带你的孩子去镇上看看病吧。”说着,谢忱掏出十块钱给狗蛋,狗蛋不要,谢忱硬是把钱塞到了狗蛋的手里,“拿着,你听我说,发烧可不是小事儿,有好多小孩子小时候机灵的很,就是因为发烧的时候家长没重视,结果活生生的就烧成了傻子,你拿着钱赶紧回家去接你媳妇跟孩子去镇上看病,记住,去的时候最好带着一壶凉水,路上用毛巾浸了凉水放在孩子额头上冷敷。” 狗蛋瞪大了双眼,“有这么严重?” 谢忱肃着一张脸说,“就是这么严重!” 狗蛋来不及跟谢忱说感谢的话,套上牛车就急匆匆的走了,他原本是想拿了牛车就去拉麦子的,现在听谢忱的话,他转身把牛车交给爹娘,撒丫子不要命的往家跑,生怕跑的慢了,他儿子就烧成傻子了。 狗蛋走后,谢忱转身问唐软,“我把咱家最后的十块钱借出去了,你生气么?” 唐软摇头道,“当然不生气,十块钱能就那小孩的命,我觉得很值呢。”何止不生气,唐软觉得谢忱简直帅呆了,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冷硬,但是心肠却柔软的不得了,方才他掏钱给狗蛋的时候,唐软看见他身上的白光又亮了一下,那是谢忱身上最美的颜色。 谢忱伸手捏了捏唐软肉嘟嘟的脸,哑声道,“我女人真乖。” 他们正情意绵绵的看着对方,谢有才则赌气将镰刀完工地上一摔,“你把牛车借出去了,那咱们怎么办?还割什么麦子?你谢大善人以后靠着善心就能吃饱饭了?!” 谢光明也觉得这时候将牛车借出去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是他没敢吭声,只是沉默看着谢忱,看谢忱怎么说。 谢忱让唐软回到树荫下休息,转回身便跟谢有才和谢光明说,“牛车借出去了,咱们就用拖拉机运麦子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用拖拉机运麦子? 谢有才翻了翻白眼,不客气的怼道,“我看你是在做梦,并且还没醒呢,不然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净说梦话呢?” 谢忱笑问,“我说什么梦话了?” 谢有才冷嗤道,“那拖拉机已经坏了三天了,镇上来了几波人都没能修好,你能修好?” 谢忱笑道,“别人修不好,不代表我就修不好,走,咱们去跟谢红旗谈谈条件,待会我要是修好了那两辆拖拉机,他就得把拖拉机给咱们先用。” 谢有才冷笑,心说谢忱真是不自量力,但是现在牛车已经借出去了,他也只能跟着谢忱一起去试试,虽然他觉得谢忱一定没那个本事修好拖拉机,但他可以在谢忱失败的时候嘲笑一下,看他以后还敢自作主张的把牛车借出去不?! 第13章 自己的媳妇自己疼…… 谢忱找到谢红旗,说明了来意,谢红旗摆摆手让他赶紧走,“你就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那农机站来的人都是专业修拖拉机的,他们修了三天都修不好,你去了也没用。” 谢忱笑笑说,“他们都是农机站的人,修机器的手法肯定都是一样的,既然他们修了三天都修不好,说明他们的方法有问题,他们的思维被固定住了,这样,您让我去试试,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可我万一要是成功了,咱们村不就有拖拉机用了么。” 谢红旗一想也对,“那你去试试?修好了我给你记头功。” 谢忱没动,继续说,“咱们村委会穷的连一顿饺子都请不起,我要你的头功有什么用?这样,我要是修好了,就让我们小组先用拖拉机。” 谢红旗压根就不相信谢忱能修好拖拉机,他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摆手让谢忱走了。 谢贾亮正坐在村口的树底下乘凉,他听人说谢忱要去修拖拉机,一下子就急了,那可是拖拉机呀,它们现在虽然坏了,但是农机站来了那么多人,肯定能把拖拉机给修好的,现在谢忱去捣乱,万一他搞坏了个零件,那拖拉机不是再也修不好了? “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谢贾亮领着他小组的人去阻止谢忱修拖拉机,结果才刚到地方,他们就听见拖拉机“腾腾腾”的响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呀,他竟然真的把拖拉机修好了?” 要知道,三天了,农机站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那两辆拖拉机却是连屁都没放一个,结果谢忱刚上手,那两辆拖拉机就响了! 谢贾亮震惊的同时也面露寒色,他宁愿那两辆拖拉机报废了,也不愿意它们在谢忱的手上响起来,同样震惊的还有谢有才,他也没想到谢忱能真的修好拖拉机,不过他跟谢贾亮可不一样,谢忱修不好拖拉机,他想着嘲讽谢忱几句,给谢忱长长记性,让谢忱以后别再做老好人,现在谢忱真的修好了拖拉机,谢有才是第一个蹦起来欢呼的。 他拉着围观的村民说,“你看,我堂弟就是有本事!连拖拉机都能修好!” 农机站的维修人员也很佩服谢忱,谢忱就只是摆弄了几下,就解决了困扰他们很久的难题,“同志,你能跟咋咱们说说你的思路么?” 谢忱也不藏私,他手上的手套都没脱掉呢,就跟农机站的人讲起了发动机原理。 谢贾亮见谢忱淡定从容的跟农机站的谈笑风生,农机站的人频频点头,谢忱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几声,谢贾亮嫉妒的直冒酸水,但随即一想,谢忱修好了拖拉机又能怎么样? 不过就是显摆了一下他的技术而已,真正得到实惠的还不是他谢贾亮?在谢家村,他才是能第一个使用这两辆拖拉机的人,这么一想,谢贾亮就高兴了起来。 他走向谢忱,皮笑肉不笑的跟谢忱说了句谢谢,便让农机站的人把拖拉机开到他的田里去,谢有才赶紧拦了下来,“干什么干什么?” 谢贾亮理直气壮的说,“咱们之前村里开会都说好了的,咱们村,我是第一个能使用拖拉机的人,既然拖拉机修好了,那就赶紧让他们工作呀?!你赶紧过一边去,我要让人把拖拉机开走,不能耽误我收麦子。” 谢有才拦着不让道,笑的有点贱,“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才是谢家村第一个能使用拖拉机的人。” 谢贾亮冷嗤一声,将自己的号头拿出来亮给谢有才看,“我抽到了一号,你们组是最后一号,现在最后一号要先用拖拉机?你是不是老年痴呆,忘了自己的号码牌了?” 谢有才跳起来骂谢贾亮,“你才老年痴呆,你全家都老年痴呆,我们来修拖拉机之前就已经跟村长说好了,我们修好了拖拉机,我们就得先用,不然,谁来费这这个劲儿?!嗤!” 谢贾亮拧眉扬声道,“不可能!”他说着就要上手去抢拖拉机的把手,“今天我必须先用拖拉机,要是不让我先用,大家谁也别想先用。” 谢贾亮不信谢红旗会答应将拖拉机给谢忱先用,谢红旗这个村长虽然是没用了点,但是他是出了名的说话算话,他既然已经搞了抽签,就肯定会按照抽签的结果执行。 可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听谢红旗说道,“是我说的让谢忱小组先用。” “凭什么?”谢贾亮不服气的大声嚷嚷! “就凭他修好了拖拉机。” 谢红旗跟周围站着的村民说,“你们也别不服气,假如你们谁有本事修好拖拉机,我也让你们先用,谁有本事修好拖拉机谁先用,这没什么可说的,总不能谢忱修好了拖拉机,他却还是最后一个用吧?没这个道理!” “是啊,就让谢忱先用吧,反正他们组里的人也少,就三家,咱们等着就是了。” “对,要是没有谢忱,说不定这拖拉机要等到麦季结束都修不好呢,那样俺们就真的谁也用不上了,别不知足。” 这话明显都是说给谢贾亮听的,谢贾亮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是不想让谢忱先用而已。 最后,拖拉机还是进了谢忱家的田。 有了拖拉机之后,谢忱小组收麦子的进度快了不少,再加上其他村民的帮忙,谢忱小组是谢家村第一组收完麦子的人。 收麦子是力气活,谢忱家收麦子虽说进度很快,但前前后后也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收完麦子之后,唐软成了谢家村最令人羡慕的女人,为什么呢?因为谢忱太会疼媳妇了,他宁愿自己在太阳下晒掉皮,也不愿意上唐软拿起镰刀跟他一起割麦子,整个麦季,谢忱在地里面干活,身上的衬衫湿了干,干了又湿,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但他就是不让唐软帮忙,只让唐软在树荫下待着。 王桂芝气的逮住谢忱狠狠的骂了一顿,“媳妇娶回家不就是要干活的么?哦,就你媳妇金贵,晒不得丁点太阳?!没见过你这么护着媳妇的,小心将她宠上了天,她将来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谁的儿子谁疼,她给谢忱娶媳妇,是想找个人照顾谢忱,不是让谢忱把媳妇供起来当宝贝的! 谢忱笑嘻嘻的说道,“她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也认了。” 他就是喜欢唐软那通身雪白的皮肤,不想让唐软晒黑哪怕一点点。 王桂芝气的心口疼,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新时代了,早就不时兴给新进门的儿媳妇立规矩的那一套了,要不然,她肯定要好好的管教一下这个唐软,王桂芝原来还挺喜欢唐软的,但经过这一遭,王桂芝彻底的对唐软喜欢不起来了,她到处跟人说唐软不懂事,仗着被他儿子护着,一点农活都不愿意干。 她说这话,其实是想贬低唐软,哪知道却引来小媳妇们的一阵羡慕,听见这话的小媳妇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想:她们也想被自家男人这样宠着。 乡下的闲话传的特别的快,王桂芝本来是想抒发下自己郁闷,哪知道不过几天的时间,喜欢唠嗑的老阿姨就把谢忱疼媳妇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凤鸣山。 唐玲玲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弯腰在地里捡别人家掉下的麦穗,她想买一件新衣服,但是王红梅不肯给她花钱,她就只能自己捡麦穗换钱去买,不远处的人正在大声说着谢忱是如何如何宠唐软的,唐玲玲嗤笑道,“这么可能,谢忱就是个黑煞神,他不动手打唐软就不错了,还宠唐软宠的要命?你们编瞎话也得编的靠谱一点,这样的谎话谁会信?” 跟她一起捡麦穗的姑娘立马不愿意了,“谁说谎了?谁要是故意编谎话骗人,谁就是小狗!我表姐李荷花现在跟唐软是一个村的,这话就是她跟我说的,保证百分之百是真的,那个谢忱不仅不让唐软下地干活,还整天带着去镇上买好吃的,新衣服买了一套又一套,可享福了!” 唐玲玲冷笑道,“你们真是越说越没谱了,谢忱一个瘸子,他不把唐软连累死就算不错了,还宠唐软,开什么玩笑呢?” “哎呀,你的消息落伍啦,谢忱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他的腿好了!” 唐玲玲一阵恍惚,这怎么跟她知道的剧情不一样?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正在一步步的脱离她的掌控...... 谢忱宠妻宠的没边儿的话题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唐软却一点都不知情,她从镇上的店子里买了些药材种子,正在醉心的研究各种药材在不同土壤里的出芽率。 她要开始做事业挣钱啦。 第14章 乖的让人心疼 经过一个星期的统计,唐软终于得出了她想要的结果,她将小铲子放在一边,跟谢忱说,“在凤鸣山,符合大面积种植条件的药材就只有龙七和紫藤,其他的药材倒是也可以种,但是其他药材不具有普遍种植的可能性,而龙七和紫藤,在凤鸣山的地界上,可以随便种植,它们不挑土壤,并且抗旱抗涝,最关键的是它们的药用价值大且种植周期短,一年能种两季或三季。” 谢忱惊诧的看着唐软,“这才一个星期,你就能得出这么多的结论?一般情况下,要想知道药材的种植情况,不是都得先种一季试试看的吗?” 唐软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诌,“你忘了,我外公是老中医,我外婆常年生病,我家在买不起药材的情况下,经常需要种植各种药材来自给自足,实不相瞒,这凤鸣山地界上的所有药材种类,我都种过,这次之所以买药材种子进行实验,只是想看看出芽率而已。” 谢忱:......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娇娇弱弱的媳妇口出狂言的样子好美好飒。 他看向唐软的眸光越来越深,嗓子也越来越干,最后,他情难自禁的将唐软揽进了怀里,亲了又亲,唐软现在已经习惯了谢忱的亲亲,只要是在这个院子里,她跟谢忱说不了几句话,谢忱就会把她抓进怀里亲亲,她也已经从最开始的抗拒变成现在的主动配合,除非亲到喘不过气,否则唐软不会主动推开他。 她很享受。 就是亲吻过后会变的怪怪的,比如她的脸会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心跳也会加快,刚开始她觉得这样不正常,并以此为理由拒绝跟谢忱接吻,可谢忱说这很正常,这是他们相互喜欢的证明,并且他也会脸红,也会心跳加速,只是他的脸黑,不太能看的出来,于是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动的好大声呀,“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打鼓...... 唐软喜欢谢忱,并且也很高兴谢忱能够喜欢他,她对他们的现状很满足。 可是谢忱对此并不满足。 他伸手将唐软嘴角的口水抹掉,又重新将唐软抱在了怀里,手越收越紧,他最近上火好严重,他已经明里暗里跟唐软暗示过好几次了,他的腿已经好了,可以同房了,可是唐软听不懂,这小丫头平时机灵的很,可偏偏在这方面愚笨的像个傻瓜,他一个身体健康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只亲亲就能得到满足呢? 得不到任何满足的,不仅得不到满足,反而会越来越难受。 谢忱将额头搭在唐软的颈窝蹭了又蹭,紧接着又凶狠的在唐软的颈侧“咬”了一口,唐软觉得浑身战栗......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咬人啊?” 谢忱哑声道,“憋的。” 唐软没能感同身受的体会这句“憋的”是个什么意思,两人还在院子里正难舍难分的正拥抱着,大门就被“砰砰砰”的拍响了。 唐软吓得赶紧把谢忱推开了,谢忱不满的看了大门一眼,任命的去开门。 王桂芝来了。 她听人说唐软想种药材,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唐软羞答答的状态,和谢忱那张欲.求不满的脸。 刚进院,王桂芝就开始质问唐软,“是你怂恿我儿子在地里种药材的?” 唐软都懵了,她不知道就是种个药材而已,王桂芝怎么就发了那么大的火,但她还是照实点头,“是的。” 王桂芝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是农民,农民就应该在地里种粮食,因为只有粮食才能够填饱肚子,咱们家现在有十亩地,就这十亩地,你们要是好好种的话,别的不说,打出来的粮食足够咱们一家三口一年的嚼用了,我不知道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才能让你这么不懂事,放着正经的日子不够,竟然要去种植什么药材?怎么,药材能当饭吃?还是你想咒我们一家人都生病?” 王桂芝原来看唐软模样长得好,会做饭,人也长得乖巧,还对唐软挺满意,心想换亲就换亲吧,只要谢忱不反对,她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是谁曾想,这个唐软竟然是个特别能作的,不仅不帮着谢忱下地干活,现在还怂恿着谢忱种药材?! 这叫她怎么能忍? 来之前她都想好了,今天唐软要是不给她好好的认个错,她就叫谢忱跟唐软离婚,反正现在谢忱的腿也好了,即便是二婚,凭着他家谢忱的条件,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姑娘。 王桂芝摆好了恶婆婆的款儿,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唐软,就等着唐软给她个合理的解释呢,谁知道唐软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谢忱就先开了口,他一把将唐软拉到了身后,说道,“药材是我想要种的,跟唐软没有关系,她只是帮我培育下药材苗而已,你有什么火气冲着我来就行了,你对着唐软发火算是个什么事儿?!声音那么大,回头再把我媳妇给吓着了!” 王桂芝气死了,没想到她来找唐软兴师问罪,唐软还没服软呢,她倒是先被她自己的儿子给数落了一顿,王桂芝瞪大了双眼,气的脸都红了,“我把她给吓着的?!她要是胆子那么小的话,她就不会想在地里种药材了!更何况,就算是你要种药材,她就不能阻止下?任由你胡闹?” 她跟谢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这还是谢忱第一次为了一个外人顶撞她,是的,外人!在王桂芝的眼里,只有谢忱和谢静才跟她是自己人,她娶儿媳妇,先不管谢忱满意不满意,首先她要满意才行,之前那个唐玲玲她就非常喜欢,小嘴叭叭的会说话,王桂芝说东她不说西,特别能讨王桂芝的喜欢。 哪像这个唐软,净惹她生气。 谢忱再次说道,“种药材是我的主意,跟唐软没有关系,谁跟你说是唐软想种药材的?娘,你离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远一些,自从我复员回家,咱们又从镇子上搬回到谢家村之后,有好多人都想看咱们的笑话呢,你可不要被人给挑拨离间了,你看,唐软不仅长得好看,还会做饭,对你还孝顺,这次打回家的小麦,我们自己都还没吃呢,唐软就先让我给你送去了一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关键是她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你为难她就是为难我,娘,地里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保证不会让你饿肚子,其他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做决定吧。” 谢忱补充道。 唐软适时的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降火的凉茶递给王桂芝,让王桂芝先降降火,等王桂芝将一碗凉茶喝进了肚子,唐软这才说道,“娘,其实你来找我兴师问罪,我也是认的,因为也支持谢忱改种药材,不然,我也不会帮他培育药材苗,我并不是说种粮食不好,而是就凤鸣山的土壤来说,种药材比种粮食要好的多。” 之前她就曾听上山采药的老中医提过这件事,只是那时候她还是一株小人参,没有必要想那么多,现在她着急挣钱,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王桂芝喝了唐软递过来的凉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现在倒是不好直接骂唐软了,但她依然不想给唐软好脸色,说出的话也很冲,“你懂什么?咱们是农民,农民的土地当然是要种粮食的,其他的先不管,首先咱们要考虑的还是要先填饱肚子!” 唐软说,“可是种粮食就只能填饱肚子,种药材也许能发家致富。” 王桂芝将茶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刚想嗤嘚唐软几句,谢忱再次把唐软护在了身后,“这些都是我跟她说,她也只是把我的话原样复述给你,娘,你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跟我说就好。” 要说王桂芝原来只有五分火气,在看到了谢忱对唐软的处处维护之后,火气直接飙升到了八分,自从当了婆婆之后,王桂芝觉得她变得好奇怪,一方面她希望谢忱跟唐软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不要吵架也不要打架,可是她又见不得谢忱对唐软太好,不然,她会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被别的女人够勾搭走了。 谢忱见王桂芝的脸色黑的都能滴水,他赶紧连哄带劝的将王桂芝带回了村东头的老院子,不然,王桂芝今天说不定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 谢忱不想让唐软受到伤害,只能把王桂芝带走,决定种药材的人是他,王桂芝即便是要骂,那要骂的人也应该是他而不是唐软。 谢忱走后,唐软抬起手看了又看,方才王桂芝冲进来骂人的时候,谢忱一直拉着她的手,并将她护在身后,这让她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心脏突然像小鹿乱撞似的突突突的狂跳了几下,她好像更喜欢谢忱了呢......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她好的,除了舅舅萧建军,也就只有谢忱了。 她的心思很简单,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她会努力挣钱给舅舅萧建军娶媳妇,也会对谢忱很好。 至于王桂芝,唐软觉得还是冷处理吧,她现在对她的的意见这么大,她也不想拿热脸去贴王桂芝的冷屁股,今后,婆媳关系究竟还能不能有所缓和,说实话,决定权并不在她手里,假如王桂芝继续闹下去,一直不给她好脸色,那么,她看在谢忱的面子上会给她一定的尊重,但是,也就只有媳妇对婆婆的尊重而已。 谢忱出去了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刚进门,他就把唐软抱在怀里亲了亲,“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没有给王桂芝说好话,也没有粉饰太平,只跟唐软承诺,“但以后不会了。” 唐软没吵也没闹,只糯糯的说了声好。 乖的让谢忱心疼。 麦季进入尾声,紧接着又要播种了,谢有才来跟谢忱讨论接下来的秋季,是种豆子比较好还是种玉米比较好的时候,谢忱直接说他两样都不种,并且也不会种其他的粮食,他要种药材。 谢有才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谢忱,并且真的当着谢忱的面大叫了一句,“你疯了?” 谢忱耸耸肩,“可能就是疯了吧。” 每一个做出跟先辈不一样的决定的人,大叫都会叫他疯子。 谢有才不可思议的看了谢忱许久,也劝了谢忱许久,但是谢忱不为所动。 他复员回乡就是要做这件事情的啊,所以谁劝他都没有用,不然,他坚持回乡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第15章 需要我保护你么 谢忱不种粮食改种药材这件事情,在谢家村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历经了断腿复员回乡之后,他再次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脑袋多少是有点问题的吧,太异想天开了。”一个老婶子撇嘴说道。 “就是,好好的土地,不种粮食种药材,是疯了吧,咱们凤鸣山上的药材多得是,生病了拿着锄头去挖几颗就行了,他要那么多的药材干什么?当饭吃么?”另一个老婶子一边纳鞋底一边摇头叹息。 王桂芝知道她拦不住谢忱,于是就让谢忱的铁哥们谢光明去劝,谢光明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差点被谢忱洗脑,王桂芝又让村长谢红旗去劝,于是谢红旗拎着一斤猪头肉和一壶高粱酒来到谢忱家,他想着,他比谢忱年长几岁,又是村长,说话总比谢光明好好使一些。 谢忱其实也想找个机会跟谢红旗好好谈谈,他看谢红旗拎着猪头肉来了,便杀了家里养的芦花大公鸡加菜,杀鸡褪鸡毛的活儿他没让唐软做,谢忱用冰凉的深井水将芦花公鸡洗干净,又用菜刀将鸡剁成小块,这才放心的将厨房交给唐软。 半小时后,一大盘土豆焖被端上了桌,酒过三巡,两人开始正式进入话题,谢红旗说,“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你娘让我务必劝你回头,呵呵,她也真是抬举我了,你一向是有主意的,我也不想劝你,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谢红旗不愧是当村长的,说话比较有水平,他决定以退为进,先摸清谢忱的想法,然后再寻找突破点。 当然,谢忱也没有想要瞒着谢红旗,事实上,他的这个想法早几年前就跟谢红旗说过了,只是当时谢红旗一直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毕竟,人的固有思想跟很难改变的,今天,谢忱决定再好好的跟谢红旗说一说他的想法,可能他说过之后,谢红旗依然会觉得他异想天开,但他要在谢红旗的心里埋下一颗不一样的种子。 “记不记得,三年前我跟你说过,谢家村的土壤不适合种子小麦?” 谢红旗点头道,“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当时还跟我分析一些什么数据,害,我就是个大老粗,小学都没毕业,你说的那些我也听不懂,我只知道,田里面种粮食能填饱肚子,其他的,我也不想想也不敢想。” 谢忱再次点头,说道,“那我今天还是要再跟你说一遍,谢家村土地不适合种小麦,不仅谢家村不适合,整个凤鸣山的土地都不适合种小麦,只是谢家村更严重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跟别的村用一样的种子,一样的化肥,但是我们的粮食产量比别的村低很多的原因。” 当然,我也不是瞎说,我曾经把我们的土壤拿去不对做过化验,也曾请农业大学的教授帮我分析过,我自己也曾用咱们的土壤做实验,去培育小麦和药材,结果药材长势极好,但是小麦却不是那么理想,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我们的土地不适合种粮食,那么我们不管费多大劲,最终也只能填饱肚子,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放弃传统农业,去寻找新的发展机会呢?” 听到这儿,谢红旗就知道他是劝不动谢忱了,谢红旗仰头喝了一盅酒,“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假如真的有别的发展机会,谁又愿意受穷呢?可你看咱们村的人,有些人家穷的逢年过节都吃不上一顿饺子,一年的收成就只够一年的嚼用,谁又敢冒险呢?” 谢忱说,“那就我来打头阵,我先走第一步,我媳妇已经找到了适合大面积种植的药材,大概四个月左右,就成见到成果,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要试一试,村长,你就不要再劝了。” 谢红旗跟谢忱对视一眼,继而自嘲的笑了,来之前他就应该想到,像谢忱这样性格刚毅又极有主见的人,肯定是不会听别人劝的。 不过,虽然谢忱说的信誓旦旦,但是谢红旗依然不看好谢忱不种粮食,要改种药材这件事,太过离经叛道了。 但是眼下,他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谢忱要在田里种药材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不仅谢家村的人在等着看谢忱的笑话,整个凤鸣镇的人都在等着看谢忱的笑话,其中,要数那些曾经因偷鸡摸狗或者是欺男霸女而被谢忱教训过的人笑的最大声。 谢家村的谢贾亮更是笑的嘴角都差点裂开了,他跟人说,“这他妈的真是笑死个人了,谢忱竟然要在地里种药材?他真的是疯了,我以为他从部队复员回来会变的很厉害,哪成想他竟然变傻了,哈哈哈,他妈的他要种药材,他种那么多药材,就是全家都生病了,也吃不完那么多的药材呀!” 唐玲玲和李红梅在得知谢忱要种药材之后,笑话谢忱的同时,也觉得无比的庆幸,李红梅拉着唐玲玲的手说,“幸好让唐软那个小贱人替你嫁给谢忱了,不然,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吃苦吧,娘跟你说,找男人就不能找像谢忱这样能折腾的,你等着看吧,等谢忱把他们家的那点子家产折腾光了,说不得,唐软还真要跟着谢忱一起去要饭,到时候咱们一定要把大门关紧了,就是他们要到咱们门口,咱们也不给她一碗水喝。” 自从知道了谢忱的腿好了,并且非常宠唐软之后,唐玲玲就一直郁郁寡欢,她觉得她可能判断错了,因为她在设计唐软嫁替自己嫁给谢忱之后,她也并不快乐,李红梅好吃懒做,不给她花钱,张荣强对她态度冷淡,还没有他们俩没亲嘴之前热情呢,她最近时常幻想,要是她嫁给谢忱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谢忱是不是也会像宠唐软一样宠她? 她都快魔怔了,不过眼下,她在听说了谢忱要在地里种药材的事情之后,她的魔怔奇迹般的又好了,“是啊,那么不靠谱的男人,谁嫁谁倒霉,还是张荣强好,虽然人长得不是那么帅,但他好歹有固定工资,是个吃商品粮的。” 对!张荣强就是比谢忱好多了,没嫁给谢忱是最正确的决定,唐玲玲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至于张荣强为什么对自己比较冷淡?大概是因为她最近没有跟张荣强亲亲的缘故吧,唐玲玲羞涩的咬着嘴唇想,说不定等她再跟张荣强亲下嘴之后,张荣强就会又变得热情了吧,男人么,不都是喜欢那样的吗? 而正被唐玲玲歪歪的张荣强,此刻也是兴奋的不得了,他觉得他又有机会了,他之前几次三番找机会见唐软,但是没想到唐软对他不假辞色,却对谢忱崇拜的要命。 张荣强恨恨的想,就让谢忱狠劲的折腾吧,最好折腾到倾家荡产去要饭,这样他就有机会把唐软给夺回来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谢忱种药材这件事,都觉得他疯了,瞎折腾,这其中也包括谢忱的亲娘王桂芝。 唯二支持谢忱的人,除了唐软,就只有唐软的舅舅萧建军了,其实,倒也不能说是萧建军支持是谢忱,他只是心疼唐软,他也曾让唐软劝谢忱不要种药材,但是唐软说她也想种药材,于是萧建军便什么都不说了。 他把自己家里的那两亩地侍弄好之后,便扛着锄头来到了谢家村,帮谢忱翻地,除草,撒肥,他早上天不亮就来,天摸黑才走,他是个老庄稼把式,干得一手好农活,谢忱家的活,萧建军一个人干掉了一大半,谢忱一身腱子肉,力气大,打起架来一个能撂倒十个,但是他干农活却不行,不仅锄地比较慢,还因为用力方式不对,磨了一手的血泡,但尽管如此,谢忱依然不让唐软帮忙。 假如唐软非要跟着一起来,他就让唐软坐在地头的树荫下看他干活。 萧建军对此很满意。 秋播之前,为了求稳妥,唐软在家里又把龙七和紫藤重新种了一遍,她看着那些长势喜人的嫩芽,可别提有多开心啦,她拉着萧建军一起看,“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支持谢忱种植药材的,以龙七为例,龙七和三七具有同等的药用价值,但是龙七的生长周期短,只要四个月就成熟,并且,它的这种生长优势只在凤鸣山一带才能体现出来,也就是说,龙七只有在凤鸣山的地界上种植,才能够只要四个月就成熟,要是换到其他地方,不说快速成熟了,它可能都无法正常出芽,舅舅,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凤鸣山的礼物,凤鸣山的土壤合该就是用来种植药材的。” 萧建军的眸光闪了闪,“这些都是的谢忱告诉你的?” 唐软本来正在喜滋滋的等着萧建军的夸奖,可是听到萧建军的问题之后,唐软瞬间就麻了,她先是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紧接着赶紧低下了头来掩饰自己的惊慌,最后支支吾吾的说,“嗯,是,是的呢。” 糟糕,玩脱了,谢忱不知道她的过往,所以她在谢忱面前可以随便编造,可是萧建军不一样,萧建军可是看着的原主长大的呀,她的一言一行,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萧建军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过这次萧建军倒是没有多想,她见唐软低头,还以为唐软只是因为说大话心虚,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萧建军才说,“也不能谢忱说啥你就信啥,他这些年在部队,或许有些见识,但是他没有种过地,也没有种过药材,他说龙七在凤鸣山四个月就能成熟,多半也是听人说的,你想想,假如龙七真的这么好种植,凤鸣山以前那么多的中医,怎么从来就没听他们说过?” 萧建军说了一大通话,见唐软依旧低头,他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但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假如这一季的药材没有达到你们的预期,下次你一定要阻止谢忱,不能再由着他这么胡闹了,知道了没?” 唐软在内心一字一句的反驳,但是嘴上却满口答应,“好的舅舅,假如这一季没有收获,下次我一定阻止他。” 萧建军心满意足的扛着锄头回家了,待走到谢家村和萧家村接壤的地界,他听见草丛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救命......”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天刚摸黑,树林子里间或有乌鸦在低空飞来飞去,并时不时的发出“嘎嘎嘎”的叫声,萧建军虽然平时自诩胆子大,但此刻,他多少有些心理发憷,他想了想,决定装作没听见,这大晚上的,万一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萧建军心想。 可就在萧建军抬脚欲走的时候,草丛里的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萧建军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咬咬牙,攥着拳头朝着那片草丛走了过去。 扒开层层稠密的常叶草,萧建军看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浑身是血的女人...... 晚上,谢忱和唐软洗漱好之后,又跟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乘凉,谢忱上身穿个大背心,下半身穿的是大裤衩,他跟唐软说话的时候,腿总是晃来晃去,并时不时的碰上唐软的膝盖,他喜欢这种触碰,并且渴望更进一步的接触,但是唐软不愿意,她说太热了。 随着气温的升高,唐软最近都不愿意跟谢忱亲亲了,这可愁坏了谢忱,媳妇暂时不跟同房就算了,怎么连亲亲都不愿意了呢? 于是他就想尽各种方法逗唐软,缠着唐软,随着缠人功力的提高,唐软也逐渐沦陷了。 这次晚间亲亲结束,谢忱哑着嗓子跟唐软说,“我晚上想要跟你睡。” 唐软软的像跟面条,她趴在谢忱的怀里摇头,“不行,太热了,西间的炕上只能容纳我一个人滚来滚去。” 谢忱身下坚硬如铁,可容不得唐软再拒绝了,“那就到我那里去,我那儿的炕够大。” 唐软继续摇头,刚想说不行,天边就响起了炸雷,紧接着狂风大作,燥热的空气被狂风吹走以后,温度也降了下来,唐软在听见雷声之后,吓得赶紧往谢忱的怀里缩,她最怕打雷了。 谢忱心下狂喜,他紧紧的揽着唐软,觉得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他也不缠着唐软要睡一起了,只幽幽说道,“今天晚上肯定是雷雨交加,我记得你说过,你最怕打雷了,需要我保护你么?” 第16章 当时雷电交加(一更)…… 唐软看着天边乍隐乍现的闪电,人都快吓傻了,她点头点的像是小鸡在啄米,“要的。” “好,那今晚咱俩就睡婚房吧。” 谢忱激动的手臂都在轻颤,但面上却还装的一本正经。 唐软继续点头。 谢忱想,今晚我就要行使为人夫的权利了! 这迟来的洞房,想想都叫人热血沸腾,谢忱将唐软抱进屋,放在炕上,他刚松手想去准备下,忽而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炸雷,唐软吓得赶紧抓住了谢忱的裤脚,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谢忱的大裤衩给拽下来,谢忱眸光深深的看了唐软一眼,哑声打趣道,“媳妇,你先松手,现在还不是脱衣服的时候,你放心,我今晚肯定陪着你,”他说着往外看了一眼,捏了捏唐软的耳垂,说道,“而且屋子里很安全,雷是进不来的,你不要这么紧张。” 唐软摇摇头,还是抓住谢忱的裤衩子不松手,谢忱没办法,就只能让唐软换个地方抓,他把自己的裤脚解救了下来,把上衣的衣角塞进了唐软的手里,唐软没所谓,她也不挑,无所谓是裤脚还是衣角,只要让她抓着就行。 “你要去干吗?我陪你去吧。” “我到外面去检查下大门有没有锁好。” 唐软赶紧松开了抓着谢忱衣角的手,谢忱:...... 窗外,密密绵绵的雨点子争先恐后的往下砸,雷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唐软吓得直往墙角的方向退,她忽闪着大眼睛,殷切的看着谢忱,那浓密的睫毛像是小蒲扇一样,一上一下的净往谢忱心尖尖上挠,谢忱突然觉得嗓子干的不得了,他赶紧调转是视线并迈开大步出门,不然,他不确定自己还出不出的去。 这小丫头虽说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一窍不通,但是谢忱发现,她是个天然撩,她往往无意间的一个动作或者是神情,都能把谢忱勾的浑身冒火。 谢忱冒着大雨出门,一直到大门口,他才发现他忘了打伞,谢忱看了看自己落汤鸡的模样,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谢忱实在是没想到,他也有被女人搅和的心神不宁的一天。 雨下的特别大,谢忱往返在堂屋和大门之间,只一个来回,浑身上下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了,谢忱站在堂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样子,便跟唐软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又去洗澡了。 他穿的是宽松的大裤衩,衣服没湿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衣服湿透了之后黏在身上,炙热的欲.望一下子就现了原形。 那剑拔弩张样子着实吓人,现在当然不能让唐软看见,不然,那小丫头说不定会吓得掉头就跑。 谢忱快速冲了个澡,再次进入婚房,他就只穿了个大裤衩,但他并不是故意要想耍流.氓,他实在是找不到衣服穿了。 他的衣服都在婚房炕头的箱笼里,净房里就只有一件大裤衩。 再次进入婚房,唐软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外面的雷声走远之后,唐软又恢复了本性,她惬意的坐在床沿上晃动着脚丫子,一边晃一边审视着婚房。 谢忱进来后,便坐到了唐软的身边,唐软也不看婚房了,她盯着谢忱的上半身,数着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陈年老伤疤,问,“当时很疼吗?” 谢忱道,“记不清了。” 唐软低头在谢忱肩胛骨处狰狞的伤疤上亲了一下,谢忱抬手将灯熄灭,窗外的闪电划过夜空,那一闪而过的光亮打在了谢忱染了欲的脸上,唐软对上谢忱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只听他说,“我能让你很快活。” 诚然,谢忱是在吹牛,因为洞房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经历,他这么说,一是想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二是想给自己打气,久旱遇甘霖,谢忱激动连手指都在轻轻发抖。 唐软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她点头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谢忱没看见,但此刻他也不需要过多的回应,他是个战士,行动力惊人,很快,唐软便发出了一道轻哼声。 猫儿撒娇一样,软糯撩人。 谢忱不再克制,循着猜想中的样子,直接破门而入,唐软瞬间扬起脖颈,手指抠破了谢忱脊背上的皮肉,她觉得谢忱在骗人,凤鸣山上那些缠绵在一起的情侣也在骗人。 明明就疼的要命,哪里就快活了? 唐软推拒的更厉害了,但她身上的势头仿佛是钢铁铸成的石头,不管她如何抠挠,捶打,大石头岿然不动,依旧稳稳的悬在那里,缓慢而坚定的进行着他的动作。 谢忱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滚,他想快速征伐,但是唐软哭的他心慌,这小丫头明明平时坚强的很,这时候也不只知道怎么那么多眼泪,逼的他只能缓下脚步去哄她,而谢忱也是奇怪,明明是个冷硬粗糙的汉子,这时候哄起人来竟也是有模有样的。 他陈述事实:姑娘家从女孩变成女人,都是要经过这一遭的。 他展望美好未来:但也只有第一次才会疼,往后就会越来越快活。 他又提出佐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跟自家男人上炕呢? 唐软在谢忱低沉的柔声中,逐渐的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初时的钝痛褪去之后,她倒是尝到了另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滋味。 她像是一只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无依无靠,随波逐流,风浪决定了她起伏的速度和幅度,也决定了她乘风破浪的高度。 窗外的雨哗啦啦的下,雨声遮住了房内羞羞的声音,除了偶尔有男人低沉高亢的声音和女人娇软的哭声逸出窗外,其余一切正常...... 次日清晨,餍足的谢忱起了个大早,而往日天亮就起床的唐软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晕晕沉沉的,身体好像是散了架,懒得连动都不想动。 好在昨天晚上下了雨,不然今天下地干农活,这两人的肯定是要被人笑话的,唐软脖颈上全是吻痕,而谢忱的前胸后背,则全是一道道带血的抓痕。 谢忱给唐软熬了粥,又杀了一只老母鸡煲汤,他觉得唐软的身体太差了,他想给唐软补一补身体,昨天晚上进行到最后,他还精神抖擞这,唐软却晕了过去...... *唐玲玲最近很生气,她托人约张荣强出来见面,一连约了好几次,可是张荣强都以“农机站现在很忙,他走不开”为理由推脱了过去。 能有多忙? 张荣强又不是农机站的站长,他就只是一个小干事,他能忙到哪里去? 之前农机站也很忙,可她每次约张荣强出来,张荣强都会很快出来跟他见面,怎么现在他们订婚了,张荣强反倒是忙了起来? 李红梅跟唐玲玲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是张荣强又看上了什么小妖精,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大意,你最好赶紧跟张荣强敲定婚事并赶紧结婚,不然,迟早要出事,男人的下半身都是靠不住的,你必须在炕上喂饱他们,他们才能不再外面找野食儿吃,况且,张荣强的年纪也不小了,他怎么可能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呢?” 唐玲玲顿时就着急了。 她可不能让张荣强给跑了,张荣强是目前她能接触到的,条件最好的男人,她可不能让人把他给抢走了。 她赶紧的收拾了下自己,穿上一条显腰身的裙子,又化了个淡妆,踩着地上泥泞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凤鸣镇。 唐玲玲也是幸运,刚到了农机站门口,她就看见了骑着自行车来上班的张荣强,张荣强现在已经不住张家村了,今年年初,他用上班攒来的积蓄,在镇上买了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好歹也算是在镇子上有房的人了。 当初,唐玲玲之所以决定勾搭张荣强,也是看上了张荣强在镇子上有房子,她不喜欢住在乡下,乡下不仅到处都是喜欢说闲话的老太太,而且环境还差的要死,就好比这次,只不过是下了一夜的雨而已,乡下的路就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了。 她来的时候穿了一双干净的小皮鞋,现在小皮鞋上沾满了泥水,漂亮的碎花裙上也沾满了泥点子。 唐玲玲看见张荣强,她连鞋都顾不得擦,就赶紧挥手喊张荣强,张荣强将自行车停下,回头看见叫他的人是唐玲玲的时候,眼里充满厌恶。 这个唐玲玲是怎么回事? 他都已经拒绝了她这么多次了,她这么还是找来了? 真是一点女孩家的矜持都没有。 不过厌恶归厌恶,张荣强还是推着自行车去了唐玲玲身边,这里是农机站,是他的工作单位,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他不能让唐玲玲在这里闹,这样对他的名声不好。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张荣强现在对唐玲玲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了,所以说话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唐玲玲又不傻,她自然也看得出来张荣强对她的态度淡了下来,但是她不愿意放弃张荣强,所以只能继续勾引张荣强,她抓住自己的麻花辫绕了一圈,娇嗔的哼了一声,在表达了自己不满的同时还轻轻的跺了一下小脚脚,“难道我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 当然了,假如唐玲玲跟张荣强此时正出于两情相悦情浓时,唐玲玲这么做,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张荣强不仅不会觉得辣眼睛,还会觉得唐玲玲很可爱。 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张荣强烦唐玲玲烦的要死,她不仅不喜欢唐玲玲,心里还有些恨唐玲玲,因为正是有了唐玲玲的介入,他才会失去了唐软。 在这种情况下,唐玲玲摆出这种矫揉做作的姿态是不适合的,更何况她一身的泥点子,脚上还穿着一双沾满了泥水的鞋子,再来噘嘴跺脚,简直怎么看就怎么滑稽。 张荣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唐玲玲,毕竟,唐玲玲现在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正当张荣强努力思考要怎么回答才能赶紧把唐玲玲打发走的时候,不远处有人喊了张荣强一声,张荣强灵机一动,撂下一句“同事喊我呢,有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家吧。”就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农机站的张荣强下定决心,要赶紧跟唐玲玲退亲才行,不然他要怎么去追求唐软? 唐软本来就已经很不待见他了,假如他还顶着唐玲玲未婚夫的头衔,那唐软肯定更不愿意搭理他了,张荣强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已经被唐软勾走了心魂,即便现在唐软这么不待见他,他还是在经过首饰店的时候,给唐软买了一个红玛瑙手串,比并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唐软。 而唐玲玲回到红河村之后,将这次跟张荣强见面的始末跟李红梅说了一遍,李红梅更加确定跟唐玲玲说,张荣强外面有人了,唐玲玲都急哭了,本质上她本李红梅一样,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有本事的男人靠着,当一条能随便花钱的咸鱼。 她觉得张荣强是她现在能抓到的,最有本事的人了,他不愿意放弃张荣强。 唐玲玲忙问李红梅怎么办,李红梅说,“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先将生米煮成熟饭了,等你们在一张炕上过了夜,他就是不想娶你都不行了。” *一场大雨阻挡了秋播的脚步,不过谢忱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用下地干活,他就有充足的时间躺在炕上伺候唐软了,食髓知味的两人很是过了几天晨昏颠倒的日子,而唐软,除了第一次晕了过去之外,状态一直很好,她甚至都已经能掌控谢忱的节奏了,这超强的学习能力,差点不把谢忱给逼疯。 雨后第三天,萧家村。 萧建军看着基基的床上高烧不断的女人,眉头皱的能夹死一个苍蝇,那天晚上,他一时不忍,最后还是将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背回了家,可是背回家之后他就犯了愁,他屋里没有婆娘,他一个光棍汉应该怎么给女人清理身上的血污? 他的两个嫂嫂自私嘴又快,假如他让他嫂嫂来帮忙,那么不出一天,他捡了个女人回家的闲话就会被传的满天飞,找邻居帮忙更是不可能,大晚上的,哪个女人愿意进他一个光棍汉的屋子? 萧建军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自己来,女人身上满是伤痕,像是被鞭子抽的,她的衣服已经烂成一绺一绺的了,萧建军打来了一盆温水,拿了创伤药,跟昏迷不醒的女人说了声抱歉,就开始动手给女人清理身体...... 他给女人清理了身上的创口,撒了金创药,也灌下了退烧药,他心里的想法是,等这女人醒来就送她走,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天,药汤子一碗一碗的灌下去,女人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反而越烧越重。 萧建军没办法,只得拿了家里仅剩下的几十块钱去镇子上请医生,这一番折腾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好不容易等女人醒来,萧建军便问她家住哪里,可谁曾想,不管他问什么,女人就是不说话。 要不是萧建军遇见她的时候她喊过救命,萧建军真的会以为这女人是个哑巴。 “行吧,你不想说话就不说话,想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可以,只一条,你不能出院子,实话跟你说,我屋里头没有女人,你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了,败坏的可是你自己的名声。” 萧建军让女人住宽敞的堂屋,他自己住狭窄的偏房,他平时不跟女人说话,只一天给女人送三顿饭。 *王桂芝站在村口,呆呆的望着张家村的方向出神,最近她老是做同一个梦,梦里面,她家姑娘谢静一脸笑意的跟她求救,王桂芝搞不懂这个梦是个什么意思,要说没事吧,谢静怎么会跟她求救,要说有事吧,谢静又一脸笑意,王桂芝愁坏了,她决定明天去张家村问问张大林,谢静出去这么久,有没有给他寄过信。 因着谢忱要在田里种药材这件事,王桂芝已经许久不跟谢忱说话了,但是最近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便又来到谢忱的新院子,她进门的时候,谢忱正跟唐软在一起洗菜,两人有说有笑的,你甩点水到我身上,我也要甩点水到你身上。 王桂芝冷着脸跟谢忱说,“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不管你姐的的死活了,她这么些天都没有个消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谢忱怎么可能不担心谢静呢? 他就只有谢静这一个姐姐,谢静虽然只比他大两岁,但是却非常疼他,他们小时候条件差,谢静每次都会把她那份鸡蛋偷偷塞给他,让他补充营养,所以,他跟谢静的感情,比一般姐弟的感情都要深。 谢忱和唐软知道王桂芝这是因为担心谢静才说话那么冲,所以唐软也没有埋怨王桂芝,她端着菜进厨房之前还留王桂芝在新院吃饭,王桂芝虽然脸上依然不好看,心里却也不那么难受了,她将自己这几天做的梦告诉了谢忱,“你说我这梦是个什么意思?你姐到底有事没事儿?” 谢忱对解梦之说不了解,但要是真让他说,他会认为是王桂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就是太担心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谢忱信奉唯物主义,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现在做梦的人是王桂芝,他就是想避也避不掉。 不过,抛开梦境不说,谢忱也一直认为谢静的情况不太对,所有他一早就做了安排,“谢光明的媳妇张红霞就是张家村的,张红霞昨天回娘家的时候,我就拜托过她,请她打听着点我姐的下落,张红霞办事靠谱,娘家在张家村也吃得开,不出意外的话,等她回来,咱们就应该能知道我姐的情况了。” 王桂芝突然就高兴了,“真的?!” “真的!” 王桂芝松了一口气,“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一直很有良心。” 他们正在说话,谢光明和王红霞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谢忱,你姐可能出大事了!” 谢忱的脸色蓦的沉了下来,王桂芝的心方才才刚稍稍放下,现在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在谢忱前头问,“你说的是什么大事?” 王红霞一脸沉重的说,“我昨天回到娘家,就开始打听你大姐的事儿,我娘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大姐了,你大姐根本也没有离家出走,更没有可能去投奔谁,若是你大姐真的做了那样不好的事情,张家村现在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娘还说,她见你大姐一段时间没出门,也找机会问过张大林你大姐的情况,张大林说你大姐回娘家了,我娘还说,前几天晚上她从张大林的门口过,听见里面有挥鞭子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喊声,我娘怕他们家出事,还拍了他家的门,问张大林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人,张大林说那是收音机里面的声音,但是我娘说她听得真真的,那根本就不像收音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就是他在打人。” 张红霞话刚说完,王桂芝双眼一翻,直直的往后躺,她吓晕了,谢忱接住了她,赶紧掐人中,掐了好大一会儿,王桂芝才幽幽转醒,她刚醒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谢忱,你去救救你姐,救救你姐。” 谢忱转身进厨房跟唐软说了几句话,便带着谢光明和张红霞一起走了,王桂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唐软将王桂芝扶到堂屋坐下,怎么说呢,唐软对王桂芝的感情很复杂,前阵子王桂芝因为谢忱对她好而给她甩脸子那会儿,她确实生过王桂芝的气,但是现在,她看王桂芝哭的那么伤心,也觉得很同情,将心比心,将来谁要是敢对她女儿不好,她能拿刀把那人给剁碎。 更何况,王桂芝还给她一对银镯子,王桂芝自己都没舍得戴,却在她嫁过来就给了她,可见王桂芝对她也不算太坏,唐软又心软了,她拿小手绢给王桂芝擦眼泪,安慰道,“娘,您放心,谢忱肯定能把大姐救回来的,假如张大林那个混蛋真的对大姐做了什么,咱们一家人也一定会为大姐套一个公道。” 王桂芝大为感动,她羞愧的不得了,“我前段时间那么对你,你不生气?你还能容得了你大姐?” 唐软歪头道,“那有什么容忍不了的,这谢家村本来就是大姐的家么,她要是不想跟张大林过了,随时都能回来。” 王桂芝抓住唐软的手,又开始哭了,她先是给唐软道歉,说之前不应该那么对她,以后她跟谢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她再也不过问了,又说谢谢她能接纳谢静。 把唐软的心给哭的更软了。 下半晌,谢忱带着谢有才和谢光明回来了,王桂芝赶紧跑过去问找到了谢静没有,谢忱阴沉着脸道,“没有,我把张大林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我姐,张大林的邻居偷偷告诉我,我姐肯定出事了,她说张大林控制了我姐,不让我姐出院门,我姐曾经跟她求救,但是第二天张大林就说我姐回娘家了,我姐根本就没有回娘家,张大林这狗.日.的两头撒谎,他跟张家村的人说我姐回娘家了,跟咱们说我姐投奔熟人到大城市打工去了!我已经将张大林扭送到警察局去了,不过张大林一直在狡辩,他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我姐的去向,并且他也没有打过我姐,现在情况对咱们不利,除非咱们能尽快找到我姐,找到真相,不然警察局在24小时之后,就不得不把张大林给放了。” 王桂芝又晕倒了,她惊恐交加又加上悲伤过度,这次掐人中都没有用了,唐软给她喝了一碗泡了人参片的水,才把她唤醒,王桂芝刚睁开眼又开始哭,她问谢忱,“你姐究竟去了哪里?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她是死是活?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第17章 二更 去哪里找? 这人海茫茫的,能到哪里去找? 凤鸣镇虽说不大,但要有心藏个人,那也不是轻易就能找得到的,而谢静这种情况更加复杂,张大林有可能已经杀人抛尸,他随便在凤鸣山挖个坑把人埋了,或者在谢静的身上绑个大石头把她沉到河里,那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负责谢静这个案子的李队长是个实在人,他走访了谢静的邻居,也认为张大林的嫌疑很大,但是他们当警察的,不管是抓人还是关人,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李队长也想帮忙,但他们小队毕竟人力有限,技术有限,要他们在24小时之内给出个结果,那也着实是难为他们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眼看着就要过了24小时,谢忱不愿意就这么放了张大林,就跟派出所的所长申请再关张大林24个小时,“我们已经在寻找证据了,请您务必在给我们一点时间。” 派出所所长冷笑道,“这派出所是执法机关,又不是你家开的,任由你说多关一天就多关一天,我们都是都规章制度的,并不能为了你法外执法。” 谢忱皱眉道,“我并不是提多么无理的要求,假如案情存在重大疑点,受害者家属是可以要求多关疑犯一天的。” 派出所所长姓陈,叫陈谦,四五十岁左右,他大腹便便,满脸浮肿,双眼浑浊,平时就喜欢跟人打官腔,乡下人多数都没有见识,他一打官腔,那些个乡下人就怂了,陈谦没想到,今天他倒是碰到了一个懂法的乡下人。 但陈谦是个半吊子,他自己并没有多懂法,他家上头有关系,所以他坐上了这个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平时,陈谦碰到没见识的就打官腔,碰见有见识的就耍横,倒也把这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坐稳了。 陈谦看谢忱是个有见识的,当下就横了起来,他“砰”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嗤道,“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跟我讲法律,我告诉你,在这凤鸣镇,老子就是法律!我说不关就不关,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关进去你信不信?” 陈队长听见响动,赶紧把谢忱拉走了,两人走到墙角,陈队长便把陈谦的来历说了一遍,“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就是张大林的家里给陈谦送了礼,陈谦这才放了他,民不与官斗,你别跟他杠,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谢忱因为在部队里执行过特殊任务,再加上他不想在进机关坐办公室,所以他复员的时候,他的档案并没有从凤鸣镇的系统里面过,所以这派出所里面的人都不知道他,不然,那陈谦绝不敢这么嚣张。 谢忱皱眉往陈谦办公室看了一眼,问,“他平时都是这么黑的么?谁给钱就救谁的命?” 陈队长“害”了一声,“他又不是正规系统培训出来的,做事只管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劝你一句,除非你上面也有人,且关系非常硬,不然你不要跟他硬碰硬。” 谢忱没说话,他拍了拍陈队长的肩膀问,“假如你有机会当这个派出所所长,你会是个好官吧?” 陈队长苦笑道,“那当然是比他强,但我没那个命。” 谢忱道,“命不命的,谁又能知道呢,也需过两天那陈谦就倒了霉,而你就撞了大运呢!” 谢忱说完就走出了派出所,他没想到凤鸣镇的执法系统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不把陈谦搞掉,他姐这事儿他就办不了,谢忱站在街角沉吟几秒钟,转身走进了一家电话亭,他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野狼,是我,凤鸣镇派出所所长陈谦贪赃枉法,且不是走正规渠道上位的,你帮我把他搞掉。” 王桂芝自从知道谢静不见了之后,哭着晕倒了好几次,谢有才和谢光明也都帮着想办法,然而这件事却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之外,他们就是掏空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谢忱回家之前,张大林就要从派出所里被放出来的消息传到了王桂芝的耳朵里,王桂芝怒气冲冲的要去找张大林报仇,谁也劝不动,拦也拦不住,唐软和谢有才没有办法,就只能陪着王桂芝一起去。 王桂芝刚到派出所门口,抬眼就看见张大林大摇大摆的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她疯了一样的扑向了张大林,一边撕扯张大林一边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犊子,我把我姑娘嫁给你,你却天天打她,把她关在院子里,现在你把她藏了起来,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王桂芝疯了一样抓挠张大林,明明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力气却大的不得了,张大林一个大男人,愣是硬生生的被她扑倒在地,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大林的脸上就被挠出了一道道血痕。 张大林最初被王桂芝气势吓住了,但等他反应过来,王桂芝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张大林一把掀开了王桂芝,并在王桂芝的手上踩了一脚,唐软看见了,赶紧把张大林推开,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王桂芝的手被张大林踩得掉了一层皮,王桂芝顾不得疼,起来又想去抓张大林,却被张大林抬脚给踹开,要不是唐软和谢有才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王桂芝,王桂芝肯定会摔得头破血流。 张大林指着王桂芝骂道,“你个老女人,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闺女跟野男人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把我抓紧派出所,哦,她自己不检点,看见野男人就流哈喇子,难道也是我的错?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能下蛋的鸡,就这你们还把她当宝贝?嗤,真是可笑!” 王桂芝见不得张大林骂谢静,当即便骂了回去,“你放屁!我家姑娘是个什么脾性我自己知道,你再污蔑她我撕了你的嘴!你把我姑娘藏哪儿了,你给我交出来!” 张大林冷嗤一声,“什么交出来?!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她跑了,我哪里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现在仗着有警察局局长撑腰,整个人狂妄的不得了,他大声说谢静跑走了给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却在说完之后凑近了王桂芝,小声跟王桂芝说,“其实她没跑,我一直把她关在院子里,然后打她,拿鞭子抽她,那凄惨的叫声,可别提多好听了。你知道为什么谢忱带警察去我家找不到她了吗?因为我把她给杀了,我把她抽的遍体鳞伤,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然后一刀捅死了她,埋在了凤鸣山上,你们想找她,去山上找吧。” 张大林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王桂芝心疼的快要喘不过气,她疯了一样的大叫,“他杀我我姑娘,他杀了我姑娘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 唐软看着不忍心,便趁着谢有才不注意,在王桂芝的脖颈后面按了一下,王桂芝瞬间昏睡了过去。 王桂芝睡过去之后,唐软跟谢有才合力将王桂芝弄上了牛车,他们刚到谢家村村口,就看见了谢忱,唐软看见了谢忱,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到了谢忱的怀里,她跟谢忱告状,将张大林打了王桂芝,并跟王桂芝说他杀了谢静的事情跟谢忱说了一遍。 谢忱怒火中烧,浑身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他拳头握的咔咔响,这个张大林简直是在找死。 他让唐软先带着王桂芝回家,他自己则转身往张家村走了去。 唐软将王桂芝带回了新院,谢有才不放心,便叫他媳妇李春花过来陪着唐软,他自己也坐在了谢忱的大门口,张大林那个畜生做事情不讲究,谢静已经出了事,他不能再让谢忱家的人再出事了。 唐软安置好王桂芝,便想去凤鸣山看看,张大林说谢静被他埋在了凤鸣山,她想去问问大槐树是不是真的。 可是她刚走到了大门口,她就被谢有才拦了下来,“你不能出去,张大林那个人太坏了,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办法跟谢忱交代。” 谢有才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假如唐软真有个万一,那可真是能要了谢忱的命,谢有才冷眼瞧着,他堂弟谢忱对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唐软喜欢的紧,自打谢忱娶了唐软,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唐软也没有强求,便坐下来一起等谢忱回来,可是这一等,就是一整夜,谢忱一夜没回来,隔天张家村就传来了张大林被人拧断了胳膊腿的消息,唐软问谢忱是不是他干的,谢忱说是。 “不过,我问了一整夜,张大林也没有说出我姐的下落,他说我姐趁他不备,自己跑走了,但是具体跑到了哪里,他不知道,我姐受了很重的伤,她有了机会不往家跑,她能去哪里呢?” 萧建军将秋季豆子种进了田里,又给家里那个不说话的女人做好了午饭,这才抽空来了一趟谢家村,他本来是想来问问,谢忱的药材种好了没有,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结果他刚到,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唐软就拉着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话。 “简而言之就是,我家大姑姐她失踪了。” 第18章 关系,多少有点复杂 萧建军现在听到有人说失踪的女人这几个字,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被他捡回家的那个,他不动声色的又问了唐软几个问题,比如什么时间失踪的,失踪的时候身上有什么特征,为什么会失踪? 唐软对萧建军不设防,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萧建军,萧建军了解了情况之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时间点对得上,身上的伤痕也对得上,假如他猜的没错的话,他捡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谢静。 而谢静从张大林手里逃脱之后,原本应该是想直接回到谢家村的,可是她伤的太重了,所以倒在了谢家村和萧家村的交界处,结果被他给捡到了。 至于为什么她醒来之后,却没有着急回谢家村,萧建军想,谢静肯定是有一些什么难言之隐吧? 萧建军脑子炸了,原本找到那个女人的家人是一件好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他外甥女的大姑姐呀? 这可真是太尴尬了! 虽说当时他是为了给那女人治疗伤口才不小心冒犯了她,但假如她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等她伤好了之后他就把她送走,从此再也见不着面,他就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假如这个女人真的是谢静的话,那可真就是不太美妙了。 这以后亲戚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怕是得尴尬死。 萧建军胡乱的跟唐软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往家赶,他要赶紧回去确认那个女人的身份。 唐软歪头看着萧建军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萧建军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自打她跟萧建军说了谢静的事情之后,萧建军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不是那种生气的难看,而是那种羞愧尴尬的难看。 “奇怪,舅舅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也就是稍微疑惑了一下,并没有往深处想,因为,就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她那个正在被满世界寻找的大姑姐,其实就在她亲舅舅的家里呀。 张大林被谢忱拧断了胳膊腿,当时就直接疼晕了过去,等他被人发现,再被抬去医院救治,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医生说他是已经失去了最佳救治时间,“命是可以保住的,但是他那断掉的胳膊腿,即便是接上了,以后也没有办法再用了,说白了,就只能当个摆设,以后,说不定连一桶水都提不了。” 张大林听了医生的话,活活的又气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的胳膊腿已经被接上了,张大林咽不下这口气,他出钱找了凤鸣镇的几个不要命的小混混,让那些小混混抬着他去派出所报案,他一口咬定是谢忱拧断了他的胳膊腿。 跟他对接的人是李长天,也就是带着警员去张大林家搜索谢静下落的李队长,李长天一看见张大林的断胳膊断腿,心里就已经知道这肯定是谢忱干的,谢忱的身上有男人应有的血性,她姐姐被张大林这个败类给祸害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知道谢忱可能犯了罪,但他就是想包庇下谢忱。 因为张大林只是断了胳膊腿,而谢静很可能已经死了。 李长天漫不经心的给张大林做口供,他本想敷衍过去,可谁知道派出所所长陈谦让他带着张大林去一趟谢家村,并让李长天替张大林讨回公道。 李长天皱眉问,“陈所长,您这么做不合适吧?张大林只是报案,这都还没有调查,您就给谢忱定罪了?” 还讨回公道? 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呢? 咳!呸! 陈谦拿手指着李长天的鼻子骂,“让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多的废话?你不过就是派出所的一条狗,不听主人的话,这个月的狗粮不想要了是吧?” 李长天拳头攥的咔吱咔吱响,要不是家里生病的老娘需要钱治病,他媳妇又即将生产,他早就辞职不干了!他当警察是为了为民除害,是为了除暴安良,是为了维护治安,可是现在,他沦为了陈谦这个草包的走狗! 假如长此以往,那么他进派出所的初衷又在哪里? 李长天迷茫了,可即便再迷茫,他也得带着张大林去谢家村,不然,他老娘这个月的医药费都没有着落。 李长天肃着一张脸让人抬着担架张大林去了谢家村,张大林以为李长天会给他撑腰,所以,他到了谢家村之后,见到谢忱就破口大骂,“谢忱,你个鳖孙子,你仗着自己身手好,半夜潜到我家,不仅拿鞭子抽我,你还拧断了我的胳膊腿,我跟你说,老子这辈子跟你不共戴天,我已经到派出所报了警,这次,我要不让你把牢底坐穿,我都不姓张!” 张大林骂人的时候牵动了断骨处,疼的他出了一头的冷汗,但是想到谢忱即将被扭送到大狱里面吃牢饭,张大林觉得这点疼他也不是不能忍受,他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通,按照事态的发展,等他说完之后该李长天动手了,可是李长天却站在那里不动。 张大林不满的给李长天使了个眼色,李长天淡淡的看了张大林一眼,依然没动。 张大林火了,颐指气使的嚷嚷道,“李队长,你是怎么回事?现在我该说的说完了,你怎么还不抓人?!” 李长天疑惑的看了张大林一眼,说道,“咱们当警察的,是不能够随便抓人的,不然像上次抓你那样,抓紧去了再被放出来,多麻烦,所以这次我想,暂时就不抓人了,现在你指控谢忱拧断了你的胳膊腿,但是我并不能根据你一个人说的话来判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所以,现在,该谢忱说一说了,谢忱,张大林指控你无故殴打他,以至于给他留下了残疾,你认么?” 谢忱跟李长天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即便知道李长天这是故意在帮他,他笑道,“当然不认,这些天我在忙着找我姐,哪里有空去拧断他的胳膊腿?不过,”谢忱话锋一转,再次看向张大林的时候,眸底是像是淬了一层寒光,冻得张大林一哆嗦,张大林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听谢忱说道,“假如让我知道我姐姐的失踪跟你有那么一丝丝的关系,我真的不介意拧断你的胳膊腿!” 张大林惊恐的看着谢忱,就像是看着地狱修罗,他可太怕谢忱了,胳膊腿被活生生拧断时的剧痛再一次袭遍他全身,张大林牙齿轻颤,咔咔作响。 但是转念一想,怕什么?!今天他带来了那么多的人来,除了警察还有不要命的小混混,不管是哪一方出手,今天都能让谢忱吃不了兜着走,谢忱虽然厉害,但他毕竟有一条腿是断过的,是半个瘸子,能制住他,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同时制住这么多的人? 笑话! 他期待的看着李长天,等着李长天给他主持公道,但是他没想到,李长天却说,“哦,他不认,按我也没有办法了,咱们警察是人民的公仆,说话办事都要讲个章程,谢忱不认,我们就没有办法抓人,收队!” 李长天转身就要走,他生平最讨厌张大林这种败类,今天,他就是被陈谦那个草包给辞了,他也不愿意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 张大林赶紧叫住了李长天,“就是他打的我啊!” 谢忱道,“证据呢?没有证据我不认。” 李长天耸耸肩,“你看,他不认,我也没办法。” 张大林确实拿不出证据,那天晚上黑灯瞎火的,就只有他跟谢忱两个人,他到哪里去给李长天找证据?! 张大林急的额头冒汗,口不择言的大声嚷嚷道,“要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了吗?我给你们陈所长很大一笔钱,他跟我承诺要让谢忱把牢底坐穿,你不过就是你们陈所长手里面的一条狗,他让你办的事情你敢不办?你是不是想死?!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回头就让你们陈所长把你给开了!” 他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都炸了锅,“没想到派出所所长竟然这么黑?” “张大林这是跟谢忱有多大仇怨呐?竟然想要让谢忱把牢底坐穿?” “我比较在意的是,派出所所长竟然收受贿赂......” 谢忱笑了,他冷冷的看着张大林作死,张大林说的越多,将来陈谦下台之后,张大林的日子就有多难过,李长天冷笑道,“真不用他辞我,老子自己去辞职,你想让老子给你这种败类办肮脏事儿,门儿都没有!” 李长天走后,张大林不甘心就这么白来谢家村一趟,便让他带来的那些小混混打谢忱,谁知道那些个小混混在谢忱的手底下,连一个回合都过不了,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小混混们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张大林吓死了,谢忱不是却瘸了么? 怎么一个瘸子还这么能打? 他不敢继续在谢家村待下去了,赶紧让小混混们把他抬走,不过张大林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派出所,他又给陈谦送了一笔钱,让陈谦做两件事,一是把李长天开了,二是务必要把谢忱送进监狱吃牢饭。 张大林这次下了血本,陈谦拿着一沓钱乐颠颠的说好,他开心的都用上敬语了,“行,保证给您办妥。” 陈谦早就看李长天不顺眼了,开他不过是早晚的事,而捉拿谢忱,也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都不麻烦,陈谦拿着手里的钱,喝了一口别人孝敬的咖啡,心道:还好当初他跟表哥要了这个差事,不然日子哪能过得这么舒坦? 而张大林离开谢家村之后,谢忱料到张大林肯定还有后招,便跟唐软说,“待会我要是被抓走了,你可千万不要慌。” 唐软吓一跳,“怎么还会被抓走?张大林不是已经被你打走了么?” 谢忱沉着脸说,“他可不会轻易放弃,既然贿赂派出所的所长有用,那么,不把我弄进去,张大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派出所里的警员,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李长天。” 唐软紧紧的抓住谢忱的手,眼眶红红的说,“那我们躲躲不行么?你跟我去凤鸣山,我知道凤鸣山上有个山洞,特别的隐蔽,只要我们躲进去,我保证别人找不到我们。” 谢忱看着唐软惊慌的样子,心疼的不行,但是这一趟他又不能不去,为了把陈谦弄下台,他设了一个局,而他自己就是这局里面的一环,谢忱捧住唐软的脸亲了又亲,末了,他说,“不行,我们躲得了一时,但是躲不了一世,你放心,我过不了几天就能出来,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个陈谦就要倒霉了。” 唐软还想再劝劝谢忱,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张大林的行动力很快,他把钱给陈谦,陈谦就派警员开车出警,这一组警察听说谢忱很能打,本来还想着肯定有一场恶战,但是谢忱很配合,自动上了警车。 而另一边,萧建军回到家之后,女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萧建军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蜡黄的女人,并没有直接叫破她的身份,而是跟她拉起了家常。 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聊天,这些天,只要天气好,女人就会出来晒太阳,而萧建军每次干完了地里面的农活回来,都会跟女人聊几句,尽管女人每次都沉默的听着不开口。 “你知道么,谢家村出事了,谢忱的姐姐不见了,谢忱满世界的找,他报了警,一口咬定是他姐夫杀了她姐,张大林不承认,谢忱的娘王桂芝哭晕过去了。”萧建军很紧张,他出了一手心的汗,说出的话也颠三倒四的,但是还好,他把主要信息说了出来。 萧建军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表情,当他说道谢忱的时候,她的表情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当他说道王桂芝的时候,她就坐不住了,终于,她说了住进这个院子之后的第一句话,“你认识谢忱?” 萧建军此刻无比的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谢静! 尽管尴尬的要死,但是萧建军还是继续说道,“是啊,我外甥女前段时间嫁给了他,他现在是我的外甥女婿,呵呵呵......” 谢静看了萧建军几秒钟,然后蜡黄的小脸突然爆红,“你是谢忱媳妇的舅舅?” 萧建军硬着头皮点头,“对。” 谢静慌乱回了屋,萧建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站在西次间的窗户旁说道,“那天晚上我背你回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你放心,你在我家的事情,只要你不说,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我发誓不会败坏你的名声,你准备下,今天晚上天黑以后,我把你送回谢家村。” 屋内沉默的半晌后,女人说,“好。” 那声音弱弱的,透着慌张。 *谢忱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之后,王桂芝又开始哭,尽管唐软跟她说,谢忱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故意进去的,但是王桂芝不听,她抓着唐软的手说,“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好意,他肯定是没有斗过张大林,这才被张大林给送进派出所了的!” 唐软也不劝了,事实上,她也是这样觉得的,不然,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到监狱里面走一遭? 不过担心归担心,她倒没有像王桂芝一样乱了方寸,谢忱的腿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相信,以谢忱的伸手,即便是到了派出所,谢忱也不会吃亏。 唐软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担心谢忱了,因为,她的药材到了可以种植的时间了。 田里面的水汽晾干之后,谢忱正忙着找谢静,就已经耽误了药材播种,这几天艳阳高照,已经快要把田里面的水汽蒸发干了,假如现在还不播种,哪怕是耐旱的的龙七和紫藤,也出不了芽。 说道播种,唐软倒是犯起了愁,他们家现在就只有三个人,谢忱进了派出所,王桂芝哭的喘不过气儿,家里就只有她一个能干活的,可是她却根本就不懂播种,唐软思考再三,终于还是咬咬牙,决定扛起播种的重任,不然怎么办呢? 等谢忱出来,肯定黄花菜都要凉了呀! 唐软跟王桂芝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凤鸣镇,播种首先要有种子,现在家里有十亩地,可他们手里的药材种子只够一亩地的,还得到药店去买更多才行,唐软心事重重的往前走,却不料在村口碰到了张荣强。 张荣强激动坏了,他没想到他刚到谢家村的村口,就碰到了唐软,可见他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张荣强见唐软低头走路,便叫住了唐软,唐软看见张荣强,就像是看见了老鼠屎,她恶心的不行,皱眉问张荣强,“你怎么会在我们村?” 张荣强无视唐软嫌恶的表情,殷切的笑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自从上次张荣强来找过唐软一次,唐软觉醒了原主因伤心过度而刻意封住的记忆,那之后,唐软就烦张荣强烦的要死,在她看来,张荣强就是个渣男,原主跟张荣强定亲后,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张荣强的身上,可是张荣强不但不知感恩,还偷偷的跟原主的姐姐唐玲玲约会亲嘴,最后抛弃了原主,跟唐玲玲订了婚。 唐软也实在是想不通,既然这渣男已经放弃了原主选择了唐玲玲,那么在她跟谢忱结婚之后,这渣男为什么还几次三番的来找她? 贱么这不是? 唐软冷哼,“找我干什么?我一个有夫之妇,你也已经跟唐玲玲定亲,你来找我,你觉得合适么?” 张荣强着迷的看着唐软,他发现唐软竟然比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好看了,这样的一个小美人,跟着谢忱那样的蛮货,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张荣强再次坚定了将唐软救出火坑的信心,他愤怒的说道,“什么有夫之妇,谢忱现在已经被抓进派出所了,这辈子出不出得来都还两说呢,你算是什么有夫之妇?!而我也一样,我虽然跟唐玲玲定了亲,但是我每时每刻的都在后悔,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立马就能甩了唐玲玲!” 张荣强说的义正言辞,而唐软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她不知道张荣强怎么知道谢忱被抓的事,她只警告张荣强,“我劝你不要乱说,我家谢忱就是进派出所去坐一坐,过不了两天就能出来,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谢忱出不来,我也不会跟他离婚,更不会跟你这种人走,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唐软生气了,她很少说这么不客气的话,但是面对张荣强,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情绪,而她觉得,张荣强的脑袋多少有点问题,他就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样,她说话都已经这么难听了,张荣强居然还笑的出来。 “你抽!你抽一个试试,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让你抽我呢,假如你抽过我之后能原谅我,那你抽多少下都可以!” 说话间,张荣强舔着脸逼近了唐软,唐软恶心的想吐,她觉得像张荣强这样不要脸的人,打他的脸根本就没有用,于是她在张荣强逼近之时,蓄力抬脚狠狠的踹在了张荣强的子孙根上。 “嗷!!!” 张荣强弯腰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唐软看着张荣强那涨成了猪肝色的脸,心里可别提有多爽了,她居高临下的冷笑道,“我这次没有使全力,假如下次你再来骚.扰我,我就真的让你断子绝孙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看都不想再看张荣强一眼。 而张荣强则是盯着唐软离开的背影,直勾勾的看着。 唐软去了凤鸣镇的中药店,买足了药材种子之后,她又去蔬菜摊,买了一些蔬菜的种子,什么茄子,黄瓜,大葱,豆角之类的,药材种子不便宜,化肥也很贵,几乎花光了她和谢忱所有的积蓄,接下来的几个月,她跟谢忱得精打细算,才能在第一茬药材有收获之前把日子过下去。 所以,唐软决定将院子里的小菜园扩大规模,不管怎么说,总得先把这四个月熬过去。 下午,唐软将买回来的种子挑挑拣拣,又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这是她嫁给谢忱后,谢忱第一次晚上不在家,唐软给王桂芝喂了安神汤,让王桂芝早早的睡下了,而她自己,则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空落落的,往日都是她跟谢忱一起睡在这张炕上,现在谢忱不在,她突然觉得这张炕好大,好空...... 而此时,在谢家村村口的大槐树下,萧建军正跟谢静说,“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再往里走就不合适了,今后,你就当时不认识我就行了,我们之间的那些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第19章 昨晚想我了吗 谢静站在萧建军的对面,讷声说好,“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假如那天不是你恰好从那里路过,我肯定就没命了,也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你不动手肯定不行,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说道这里,谢静讪笑一声,继续说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这一身的烂肉,我自己有时候都嫌弃我自己,你不嫌我这乌糟糟的样子,反而救了我,我发自内心的感激你。” 好歹是被自己一手就回来的女人,萧建军听不得谢静自贬,便柔声安慰道,“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谁都是娘生父母养的,谁都有好好生活的权利,你先前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个张大林那个渣滓而已,现在你已经脱离了苦海,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谢静想起过往,扑簌簌的掉眼泪,他问萧建军,“你觉得我真的还有资格拥有更好的生活吗?我还配么?” 她曾经像狗一样的被张大林关着,逼着她做那些令人羞耻的事情,即便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萧建军有点不知所措,他伸手想给女人擦掉眼泪,可是手刚抬起,又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内心一个声音提醒道,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外甥女的大姑姐,之前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倒也罢了,现在和以后,他对她不能有半分逾越。 萧建军收回自己的手,沉声道,“你可以的,你还有疼你的亲娘,还有护着你的亲弟弟,从今以后,你会是个幸福的女人。” 谢静还想说什么,萧建军沉声打断道,“行了,快进村吧,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谢静站在大槐树底下,一直盯着萧建军的背影看,直到萧建军宽阔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转身进了村。 唐软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像是总也烙不熟的烧饼一样,在炕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她想谢忱了,以前谢忱在的时候,她有时还会觉得谢忱很烦,觉得谢忱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压着她这样又那样,扰得她连个整觉都睡不着,现在谢忱不在了,她倒是想念他炙热的胸膛和硬邦邦的肌肉了。 “也不知道谢忱在监狱里怎么样了?”唐软翻身趴在枕头上,自言自语道。 即便笃信谢忱肯定不会吃亏,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派出所那地方是张大林的天下,他会不会使什么阴招对付谢忱? 唐软坐起身,她越想越睡不着了,谢忱是能打,可那也架不住别人对他是阴招呀? 唐软越想越害怕,她攥起小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懊怨自己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谢忱的话?!谢忱进了派出所,肯定是不能善了的啊!谢忱拧断了张大林的胳膊腿,张大林倾家荡产的把谢忱弄进派出所,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谢忱呢? 完蛋了! 唐软赶紧穿衣下床,准备翻墙进派出所看看谢忱是不是安全,哪只她刚下炕,门就被拍响了,唐软当下心中又是一凛,这大晚上的,谁会这时候来敲门? 一瞬间,唐软的心里翻涌起很多种不好的想法,是张大林想一网打尽?还是被踹的张荣强想要趁着谢忱不在家突袭报复她? 唐软皱了皱秀致的小眉头,顺手将竖在墙角的拿在手里,起身就往外走,她心想,不管今天来的是谁,她都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哪怕谢忱不在家,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唐软轻手轻脚的往大门的方向走,她一直没吭声,想打来人一个措手不及,敲门声一直在继续,唐软心想,这人还真是够执着的,她不吭声,外面的人就一直敲,院里又没有亮灯,他就不怕屋里面没有人么? 思忖间,一道柔柔的声音透过房门飘了进来,“有人在家么?” 唐软吓得一机灵,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瞬间,唐软以为她遇到了阿飘,这声音缥缈的厉害,就在唐软想着要不要先回房画一道符纸再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又说话了,“谢忱,我是姐姐,你快给我开门。” 谢忱的姐姐?谢静? 想到有可能是谢静的那一刹那,唐软也不管外面的人是不是阿飘了,她快走几步赶紧拉开了房门,果然在门外站着一个长相酷似王桂芝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母女连心这一说,唐软这边刚叫了谢静的名字,那边王桂芝就赤着脚跑了出来,她看见门口的谢静,眼泪又哗哗哗的掉了下来,母女俩在大门口抱头痛哭,唐软拿着锄头默默站在了一边,像个不顶用的保镖。 唐软也是奇怪,王桂芝睡觉之前还喝了安神汤,怎么一听到谢静的声音突然就醒了呢? 要知道,为了让王桂芝能睡个好觉,唐软可是药量可是下的足足的呢。 不过,眼下不是研究安神汤药量足不足的时候,这深更半夜,为了不把邻居吵醒,唐软赶紧把嗷嗷哭的母女俩弄进了屋,王桂芝问谢静这些天去哪里了,谢静谎称她这些天都在凤鸣镇的小诊所里治病,“我身上的伤太重了,高烧不退,我不敢回家,怕吓着你,所以想治好了伤再回来,但我没想到弟弟会被警察带走,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静很聪明的将话题绕到了谢忱的身上,她失踪后的去向是个秘密,她不想告诉别人太多,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娘,王桂芝平时也很敏锐,但此时,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谢静言语间的躲闪,而唐软注意到了,但她没有吭声,因为眼下不是探讨谢静究竟去哪里的时候,再者说,谢静是个成年人,既然谢静自己不想说,那么让它们成为谢静的秘密,也许是对谢静最好的尊重。 “谢忱之所以会被警察抓走,是因为谢忱拧断了张大林的胳膊腿,不过,这件事情谢忱做的很隐秘,张大林没有证据,按理说警察是不能抓人的,但是张大林贿赂了派出所的所长,他走之前跟我说他就是进去待几天,让我不要担心,我当时也是傻,竟然轻信了他的话,今天晚上,我越想越不对,既然张大林那么恨他,那他进了派出所,张大林肯定会对他不利,实不相瞒,大姐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决定,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凤鸣镇派出所探望谢忱。” 三个女人围坐在餐桌上,唐软此刻成了她们的主心骨。 王桂芝早就没有了主意,谢静不了解情况,唐软说啥是啥,“好了,现在都回房去睡,明天大姐要跟我一起去派出所,我方才想过了,谢忱之所以会被关进去,是因为张大林咬住谢忱不松口,我们想要把谢忱救出来,首先要把张大林弄进去,这叫围魏救赵,大姐,你明天愿意跟我一起去趟派出所,去指控张大林那个人渣么?” 谢静看着眼前说话条理清晰的小美人,笑道,“我愿意。” 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谢忱是她的弟弟,即便是唐软不说,她也会这么做。 只是,她没想到唐软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有主见。 小会议结束之后,唐软又给谢静准备一个房间,王桂芝本来是想让谢静跟她一起睡的,但是谢静不愿意,她现在人虽然回来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却乱的很,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唐软安置好谢静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闭上眼努力睡觉,睡醒了明天去派出所就能把谢忱给救出来了。 可事情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张大林既然倾家荡产的把谢忱弄进派出所,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过他,张大林又请陈谦吃了顿饭,让陈谦最好能把谢忱弄死,最次也要敲断谢忱的胳膊腿,让谢忱变成跟他一样的残废。 陈谦这几天收了张大林很多好处,张大林既然提了要求,陈谦自然满口答应,“弄死基本不可能,但是弄残这事我倒是很在行,不瞒你说,只要钱给到位,你想让他残哪里,我就让他残哪里!” 张大林给陈谦竖起个大拇指,说陈谦真是牛.逼。 然而陈谦牛.逼吹的响,但是真正操作起来,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因为他手底下的警察根本就不是谢忱的对手。 他想敲断谢忱的双腿,首先就叫人把谢忱绑起来,不然谢忱不可能乖乖站着让他敲,可是他手下的人才刚靠近谢忱,就被谢忱一脚踹倒在地,这要放在以往,陈谦收了钱之后碰到这样的硬茬子,他随便骂人几句也就不管了,然而,这次张大林承诺陈谦,要是明天他来警察局看到了谢忱的断胳膊断腿,他还会给另外给陈谦一笔钱。 见钱眼开的陈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就是要弄断谢忱胳膊腿,两个人捆不住谢忱,他就派四个人去,四个人不行,他就派八个人,他就不信了,这谢忱就是再厉害,还能同时撂倒八个人? 谢忱看着将他团团围的人,嗤笑道,“陈所长,你手下就这么点人?实话跟你说,我这个□□头硬,就这几个人恐怕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我劝你还是多找几个过来,要是待会这些人联起手来都制不住我,你的面子往哪儿搁?。” 陈谦狞笑道,“这个你放心,他们八个是我手底下最能打的,待会肯定能把你给打的屁滚尿流的,方才我还想,要么两个两个的上,免得你说咱们警察局的人欺负你,但你现在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让他们一起上,免得你说我们瞧不起你!” 陈谦跟谢忱假客套了一番,便挥挥手,厉声道,“上!最先将谢忱踹倒的那个人,这个月的工资翻倍!” 为首的卢大壮兴奋的叫道,“陈所长,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这个月的双倍工资我拿定了!” 卢大壮跟李长天不一样,李长天是个有良知的警察,卢大壮实实在在的是陈谦的走狗,他是陆谦从社会上找来的,专门干脏事儿的混混。 卢大壮兴奋的喊完话之后,大喊了一声,便挥着拳头砸向了谢忱,他听说谢忱是个断过腿的瘸子,在他这里,断过腿的人就相当于三级残废,所以他根本就没把谢忱放在眼里。 卢大壮信嗷嗷叫的跑了过去,本以为能一圈就能把谢忱打倒,哪成想,谢忱只是轻飘飘的侧了个身,卢大壮就脚下趔趄的踹在了一边的石柱子上,这卢大壮空有蛮力,不够灵活,碰到突发情况也不会收力,在谢忱看来,他就是个又蠢又笨的莽夫,根本就不值一提。 谢忱指了指倒在地上嗷嗷叫疼的卢大壮,嗤笑道,“就这?” 陈谦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没想打到卢大壮这次竟然这么没用,拳头都还没有碰到谢忱呢,他自己倒是先摔倒了?! 陈谦哼道,“这才哪到哪?卢大壮不过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接下来可有你受的。” 陈谦最近收钱收的心情很好,他原本想让手底下的人把谢忱当猴一样耍耍,给他当个茶余饭后的乐子,可是他没想到最能打的卢大壮竟然出师不利,陈谦当下也没有心情戏耍谢忱了,他挥挥手,让手底下的人一起上! 谢忱看着攥着拳头将他团团围住走狗,兴奋的转了转手腕,很好,回来这么久,这下终于可以活动下身体了,他将脖子转的咔咔响,随着他挥拳的动作,粗布衬衫下的精壮肌肉被唤醒了记忆,谢忱的身形越来越快,出拳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谢忱已经把陈谦准备的人全部撂倒,而他则毫发无伤。 陈谦要吓尿了,他为了不让谢忱被敲断胳膊腿的时候的惨叫声不传出去,所以他特意把谢忱带到这个全封闭的地下室,这也是他使用私刑的地方,现在谢忱把他的人全撂倒了,而谢忱自己毫发无伤,那么谢忱他会不会反过来敲断他的胳膊腿? 陈谦想跑! 但是却被谢忱一手给按在了地上,这下陈谦就真的尿了,谢忱闻到了尿骚味之后,赶紧的撒开了手,他嫌恶的看了陈谦一眼,冷声道,“你他妈.的好歹是个派出所所长,我都还没打你呢,你这就吓尿了?你还是个男人么?真特么的丢人!” 然而陈谦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即便他的裤子上都是尿,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他谄媚的将自己兜里的钱掏出钱递给谢忱,并且果断的把张大林给出卖了,“哥!哦不!爷爷!”陈谦跪着将钱举得高高的,“爷爷!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作对!都是那个张大林!是张大林向我行贿,让我打断你的胳膊腿的,爷爷!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就去找张大林。是他要害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一时见钱眼开,这才动了歪心思,爷爷,这钱全部给你,明天一早张大林就会过来,你去找他报仇吧!放过我放过我!” 说着,陈谦就“砰砰砰”的对着谢忱磕起了头,谢忱一站在陈谦的面前,一言难尽的看着不停地磕头的陈谦,怒道,“你他妈的竟然给我磕头?!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作为一个男人,你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随便下跪别人,随便下跪的都是孬种!” “我是孬种,我本来就是个孬种,只要爷爷能不打我,我不仅可以是孬种,我还可以是坏种,是猪种!狗种!” 谢忱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谦猥琐窝囊的样子,只觉得心口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升,他本来不想打陈谦的,陈谦犯了错,自然有国家机关系统来惩治他,野狼已经向有关部门反映了情况,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有结果,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陈谦竟然是这么个不要脸的孬货。 谢忱一拳砸在陈谦的腿上,陈谦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扯着嗓子叫唤,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谢忱又踢了陈谦一脚,“像你这样的,你娘应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这样,社会上就能少一个败类。” 谢忱没有再打他,而是把他和那些他手底下作恶的警员一同锁在了地下室,等着明天县里来人处理。 张大林兴奋的一夜没睡着,天刚蒙蒙亮,他就让人将他抬去了派出所,他要第一时间看看谢忱被桥段了胳膊腿的样子,哈哈哈,想想都高兴的要命,只是他是刚到派出所门口,竟然碰到了那个本应该死在外面的谢静?! 有那么一瞬间,张大林还是害怕的,她怕谢静是向他来索命的鬼魂,可是当他看见谢静留在地上的影子的时候,张大林突然又不害怕了,谢静是人不是鬼,那他还怕什么? 况且这派出所里面都是他的人,他怕个鸟? 张大林叫住谢静,出口就骂,“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怎么还活着?你弟弟您还断了我的胳膊腿,我花钱让派出所的人要他的命,你开心不开心?你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要是死了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你去死啊!” 张大林一脸狰狞的对着谢静嘶吼,他原以为谢静回像以前一样害怕的要死,哪成想,他话音刚落,谢静就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谢静平静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死?要死也应该你去死,我只是嫁给了你,凭什么你能决定我的生死?我自打嫁给了你以后,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却辱我骂我打我,不仅如此,你还伤害我的家人,张大林我告诉你,今后你要是再敢骂我一句,说我家人一句不好的话,我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会先杀了你!” 谢静以前在张大林面前唯唯诺诺,张大林打她骂她她都不敢吭声,但这次死里逃生之后谢静突然就想通了,对张大林这种渣滓来说,她的忍让只会让张大林在她的面前越发的猖狂。 张大林被谢静打傻了,他完全没想到谢静会打他,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只有他打谢静的份,谢静可从没还过手呢! 难道是回到娘家之后,觉得又娘家人撑腰,她就变得硬气了? 张大林冷哼一声,“你记得你打我的这一巴掌,待会我要十倍百倍的还在你弟弟的身上,我要把他大卸八块,我要弄死他!” 张大林的胳膊腿都绑上了夹板,他动不了,只能靠嚎叫发泄自己的怒气,可是他刚叫完,站在谢静旁边的唐软拿起地上的小棍就往他的断腿上敲,他腿上的断骨还没长好,现在被唐软敲得一阵阵钻心的疼,张大林嗷嗷叫唤,哭着求唐软停手,唐软用小棍指着张大林的鼻子说,“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下次再敢说我男人一句坏话,我还敲你!” 张大林心里气的要死,但是他不敢吭声,他怕谢静和唐软再打他,他妈.的,这两个女人疯了! 张大林憋屈的要死,好在很快就有人来开派出所的大门了,张大林刚想嘚瑟的笑几声,可转头他脸上的表情就冻住了,“怎么是你来开门?!你不是已经被陈谦给开除了么?” “他怎么可能被开除,正义又有责任感的警察永远不会被开除,被开除的人是陈谦,李长天是下一任派出所所长!” 谢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大林惊恐的转头,就看见谢忱正提着早餐缓步走来,张大林大叫,“你怎么还是好好的?你现在不该像我一样被人敲断了胳膊腿么?!陈谦呢?陈谦呢?” 张大林惊恐的嗷嗷大叫,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搭理他的。 唐软飞扑到谢忱的怀里,紧紧环抱住谢忱的腰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都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谢忱想亲亲唐软,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也紧紧回抱住唐软。 不过也没有抱多久,因为县警察局里面来人了。 昨天晚上谢忱把陈谦等人关在地下室之后,就连夜去了县警察局,并由野狼牵线,跟警察局局长长谈了两个小时,这之后,警察局局长让专人连夜调查了陈谦的情况,这才发现,陈谦在凤鸣镇当派出所所长这些年简直无恶不作,光是类似于谢忱这样的案子就有好几起,警察局局长当机罢免了陈谦的职位,并且接受谢忱的建议,由李长天暂时代理凤鸣镇派出所所长的职位,至于什么时候转正,那要看李长天什么时候能考过相关司法考试。 李长天什么都好,就是文化水平差。 谢忱走到谢静的面前,说道,“姐,趁着警察局来人了,你把你和张大林的事情跟他们说说,他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谢静蓦的红了眼眶,“好。” 几个小时后,张大林和陈谦直接被县警察局的人直接带走收监,李长天咸鱼翻身坐上了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但他也知道,他这场美梦,是谢忱送给他的。 谢忱带着唐软和谢静走的时候,李长天亲自将谢忱送到门口,并让人开车将他们送回谢家村,要不是他刚接手派出所的工作,忙的实在走不开,他都想自己亲自开车去送,谢忱实在推辞不掉,就由着他去了。 回到谢家村之后,王桂芝看见谢忱完好无损的回来,高兴的又哭了,唐软叹了一口气,心想:以前没觉得王桂芝这么脆弱呀,怎么这段时间总是哭呢,伤心了哭,高兴了也哭,她好像把她半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几天哭完了。 晚上,王桂芝带着谢静回到了村东头的老院,新院又只剩下了唐软和谢忱,两人洗漱过后,谢忱将唐软抱上了炕,拎着唐软的下巴摇了摇,哑声问,“昨天晚上想我了吗?” 第20章 耕地和播种 唐软很诚实的点头,“想了,想了一晚上呢。” “怎么想的?” 唐软杏眼微眯,歪头想了想,“说,先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后来又搁心里想,想的心脏都麻麻的。” 谢忱的眸子越来越沉,唐软的话就像是一把火,彻底把他给烧了...... 月牙倒悬在黑夜的夜空,屋子里面的女人一直在哼哼,那声音软糯糯的,听得人心里直痒痒,像是被猫挠了一样,一直到后半夜,女人才哑着嗓子求饶,细听之下,还能发现她嗓音里带着哭腔。 谢忱浑身是汗的伏在炕上,他心想,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了。 次日清晨,谢忱为了让唐软多睡一会,他轻手轻脚的下炕去厨房做饭,昨天晚上他在炕上耕地,今天却是真的要种田了,因着他姐姐谢静的事情,他已经耽误了秋播,假如这几天他不能将药材种子种进田里,这一季药材怕是真的对就要废了。 谢忱熬了养胃的小米粥,烙了几个煎饼,炒了唐软喜欢吃的青椒炒蛋,又给唐软蒸了一碗鸡蛋羹,等做完这些,谢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去房里把唐软喊醒,唐软眯着眼睛枕在谢忱硬邦邦的大腿上伸懒腰,明明知道今天地里的活多,可是唐软的身体却依然不想开床,以前谢忱晚上都只要一次,课昨晚却一连要了好几次,把唐软晃得差点不散架了,到后来谢忱更可恶,她都哭着求他停下来了,可是谢忱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的撞...... 她也实在是想不通,这才旷了一晚上而已呀,谢忱怎么又变成狼了呢? 唐软越想越气,她攥起小拳头就在谢忱的大腿上砸了砸,“都怪你,害的我到现在都睁不开眼,后面的时候,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今天要下地干活的么?你怎么不放过我?” 谢忱笑,“也实在是没忍住。”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谢忱又轻声哄了唐软几句,最后还亲自上手给唐软穿上衣服,这才把唐软从基基的床上给拉起来,本来还没有精神的唐软在看见了鸡蛋羹之后,开心的一下子睁大了那双清凌凌的杏眼,鸡蛋羹是除了肉以外,她最喜欢吃的食物了。 “这是给我做的么?” “当然是给你做的。” “谢谢你!” “假如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天天给你做。” “嗯!” 唐软笑的眉眼弯弯,虽然知道家里的鸡下的蛋不多,每天都吃鸡蛋羹不太可能,但是谢忱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两人吃完早饭,就扛着锄头下地了。 “这些药材种子我已经泡过了,它们必须在两天之内种进地里,不然就废了!”唐软很郑重其事的是谢忱说,“咱家已经没有钱了,这一批药材种子要是废掉的话,咱们就真得喝西北风了。” 谢忱揉了揉唐软的脑袋,笑道,“你真是操心的命,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和西北风的。” 谢忱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忙他姐谢静的事情,但是家里的情况他也是了解的,并且一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将药材种子运到了地里,谢有才和谢光明已经带着耧车在地头上等着他了,有了他们的帮忙,两天之内把药材种下地不成问题。 唐软拿了一顶小草帽戴在头上,她想跟在谢忱后面帮忙,可是谢忱又把她赶回了树下,“这不是你能干的活,你就在树下看着药材种子别被过路的人给顺走了就行了。” 唐软拗不过谢忱,只得又回到了树下。 谢忱在田里种药材不种粮食这件事引起的围观,毕竟他可是谢家村第一个在地里面种药材的人呢,来看热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通情达理的说谢忱只是想试试凤鸣山的土地能不能种植药材,他们吃够了粮食不高产的苦,假如谢忱能成功蹚出另一条道路,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样的人只是少数。 他们大多数人都在看笑话,说谢忱在外面当兵多年,别的本事没学到,倒是把脑子搞傻了,地里面不种粮食种药材?这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谢贾亮更是讥讽谢忱理想主义,“他从小就自命不凡,带着一群毛头小混混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说什么是除暴安良,呸!真当自己是卫道士呢!现在长大了更是变本加厉的自作聪明,说什么想靠种植药材发家致富?呵呵,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要是种植药材能发家致富的话,那咱们凤鸣山周围十几个村庄,怎么从来也没见有人种植过药材?难道咱们那么多人,都没有他谢忱一个人聪明?” 哼!真会开玩笑! 众人笑笑不说话,大家都知道谢贾亮和谢忱不对付,若这两个人之间的实力悬殊很大,大家也好站队,偏偏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谢忱是实打实的实力强,当兵多年,不管是身手和见识都不是他们这群乡巴佬能比的,全前段时间还修好了拖拉机,给全村人都带来了方便,而谢贾亮是出了名的乡痞,惹了他,就得做好被他报复的打算。 谢家村全村上下,也就只有谢忱能跟谢贾亮较量一下了。 谢贾亮吐槽完谢忱,发现没有人附和他,他也觉得怪尴尬的,于是他就跟他媳妇李红英使了个眼色,让他媳妇李红英去找唐软的麻烦。 李红英得了谢贾亮的指示,轻轻地点了下头,继而扬声道,“有些人真是奇怪,自己男人累死累活的在地里面干活,她却坐在地头上乘凉,真不知道这样的媳妇娶回来干嘛,难道是当摆设的吗?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 看热闹的人和唐软虽然都在地头上,但是却隔着一条几米宽的路,看热闹的人这边一直闹哄哄的,唐软只当他们是好奇怎么在地里面播种药材,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多关注,眼下闹哄哄的人群突然禁了声,并纷纷的朝她投来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看笑话或是同情的眼神,倒是把唐软搞得懵了一下,她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向他们,一脸的疑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都看我? 狗蛋原来是谢贾亮的最忠实的狗腿子之一,他经常跟在谢贾亮的后面跑,帮谢贾亮跑腿办事,但是上次他的孩子发烧,他跟谢贾亮借钱,谢贾亮却没有借给他,并谎称道:我家里其实也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可是明明狗蛋头天晚上还看见谢贾亮和李红英两口子在啃他们从镇上买来的猪蹄子。 反倒是谢忱,在听说了他家娃娃发了高烧之后,不计前嫌,不仅把牛车借给了他,还掏给了他十几块钱,让他赶紧去给娃娃看病,他带着老婆孩子去了镇上的医院,医生看了他娃娃的情况后说,要是在来晚半天,他家娃娃可能就会被烧成傻子! 自那以后,狗蛋就跟谢贾亮闹掰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谢贾亮的对手,平时就躲着谢贾亮,但是现在谢贾亮让他媳妇李红英欺负谢忱的媳妇唐软,他就不能不管了,他狗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够义气,谢忱不计前嫌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他打心底就已经把谢忱当成自己的大哥了,现在大哥的女人被别人欺负了,那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狗蛋也给他媳妇李荷花使了个眼色,李荷花开心的笑了笑,心想,终于可以狠狠怼一怼李红英这个小贱人了,她扬声道,“她哪里给我们女人丢脸了?要我说,她是给我们女人长脸了才对,别的不说,就光咱们谢家村,有谁嫁进来是之后不是忙前忙后一天到晚围着灶台转的?李红英,你不也经常抱怨你家谢贾亮不体贴你,让你喂猪喂牛劈柴做饭外加下地干活,把你当牲口使唤么?你不也曾经幻想过你男人对你好对你千依百顺么?怎么,你自己男人对你不好,现在你看见人家唐软的男人对她好,你酸了?” 李红英不妨被李荷花当众揭了老底,一张长满了黄斑的脸霎时红的要爆炸,她嚷嚷着跟李荷花吵了起来,李荷花把孩子王狗蛋的怀里一塞,撸起袖子就跟李红英骂了起来,李荷花比李红英原本是一个村的,她从小就跟李红英不对付,但是嫁给狗蛋之后,却被狗蛋逼着不得不经常拍李红英的马屁,捧李红英的臭脚,李荷花别提多委屈了,现在能有机会跟李红英痛痛快快的干一架,李荷花别提有多开心了。 唐软坐在树荫下听了一会儿,也终于明白方才大家为什么这么看着她了,唐软站起来朝着正在吵架的两个女人走了过去,唐软往李荷花的身边一站,跟李荷花一起指着李红英的鼻子骂道,“你有本事也让你男人对你好就是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操心操到别人的身上,怪不得脸上长了那么多的黄褐斑呢!” 她这话一出,霎时人群就安静了下来,唐软扭头看李荷花,李荷花真的笑成了一朵花,她忙问李荷花怎么了,李荷花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红英就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唐软:......她怎么了? 李荷花“哈哈哈哈”的笑了半天,笑完之后才跟唐软解释,“李红英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脸,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脸上有黄褐斑,她不得羞愤死才怪呢!” 不过,李荷花笑过之后却很慎重的提醒唐软,“李红英这个人小心眼的很,睚眦必报,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了他的短,你要当心她报复你!” 第21章 药妆 李荷花说的时候严肃的要死,但是唐软的关注点显然又歪了,那先是看着李红英跑走的方向微微出神,口中喃喃说道,“黄褐斑......”。 既然一脸惊喜的打了个响指,“对,就是黄褐斑!” 她没有去想李红英会不会报复她,而是在想如何调制出一款去除黄褐斑的药妆。 最近,为了买药材种子和化肥,她和谢忱的钱都快花光了,未来的四个月,他们都已经做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准备了,可唐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过日子紧巴巴的感觉,因为她是个喜欢吃美食的小馋猫。 但假如她能调配出一款可以去除黄褐斑的药妆,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过节衣缩食的日子了? 说干就干,唐软先是跑到地里跟谢忱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去了凤鸣镇,李荷花看着唐软一路跑远,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为什么她理解不了唐软的脑回路呢?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坐下来跟她打听下李红英都是有哪些报复人的手段,然后再做好防御么?怎么她看唐软竟一点不把这事放心上呢? 唐软确实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什么报复不报复的,那都是小事,再说了,假如李红英真的要报复她,难道她从现在开始就要枕戈待旦的防着李红英么? 那日子过得多没意思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现在,对唐软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镇上的百货店去看一看她们买的护肤品有哪些,假如时间足够充裕的话,那她还要做一下市场调查,看看人们对祛斑霜的需求有多大。 这是唐软第一次一个人上街,她激动又兴奋,看什么都比往日更新奇一些,谢忱本来是不愿意让唐软一个人上街的,但是唐软非要去,软话硬化说了一箩筐,谢忱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同意让她一个人上街了。 刚走到街口,唐软就闻到了肉包子的香味儿,她转头看了肉包子一眼,舔了舔嘴唇,便赶紧加快了脚步往百货店走,她怕她不赶紧走,待会就走不动道了。 到了百货店,唐软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尽管她的口袋里没有一分钱。 为什么呢?是唐软特别会装么? 那倒也不是,事实上面对热情似火的营业员,唐软心虚的不行,但是她长得好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小手柔弱无骨且没有茧子,再加上唐软穿的衣服是的确良料子,所以,这些营业员就判定唐软一定是个能买得起高档货的有钱人。 营业员一号下手快,她拉着唐软去了她的专柜,给唐软展示了她管辖的商品:口红,眉笔,和粉饼。 唐软听一号营业员口若悬河的介绍了半天,这才幽幽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想买这些。” 一号营业员白眼翻上了天,二号营业员从一号营业员的手里把唐软抢走,又是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她给唐软介绍的是指甲油和桂花牌头油,唐软表示这也不是她想要的。 已经有两个营业员败下阵来,其他的营业员也学精了,她们也不急着给唐软介绍产品了,转而问起了唐软的需求,唐软说,“我想买一款祛斑霜。” 她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营业员都惊掉了下巴。 “不是,你为什么要买祛斑霜?”三号营业员不解的问,不怪她们好奇,实在是唐软的皮肤太好了,嫩白嫩白的,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恐怕整个凤鸣镇都找不到像唐软这么好皮肤的女人了。 就这,她还要祛斑霜? 为什么? 唐软凭实力勾起了百货大楼里几个营业员的好奇心,继而又一本正经的胡诌,“你们是不是看我现在的皮肤状态非常好?所以就觉得我不需要祛斑霜了?” 营业员们齐齐点头:是啊! 唐软抿唇笑道,“其实我以前脸上长满的黄斑,一块一块的就像是牛皮癣,可别提有多难看了,前年我按照我外公留下的医书,自己动手调了一款祛斑霜,也就才用了一个月吧,皮肤就已经变得白嫩嫩的了,不过调制那款祛斑霜特别费事,因为工序特别的多,而我最近又特别的忙,所以我就想着,来百货大楼看看,万一有同种功效的祛斑霜,那我就直接买一瓶,因为最近我发现,我脸上的黄斑又有重新长出来的迹象了。” 那几个营业员立马被忽悠住了,争先恐后的往唐软的脸上瞅,“哎,新长出来的黄斑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唐软将自己的脸往前凑,指着自己眼角下方给她们看,“喏,是不是有一些颜色比较浅的黄斑?虽然颜色还不明显,但是这就是它们快要复苏的样子了。” 几个营业员睁大了眼睛看,然后纷纷点头:真的是啊,她眼角下面那块皮肤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呢,但是很遗憾,咱们百货大楼里唯一一家卖祛斑霜的店子刚刚因为入不敷出而倒闭了。 唐软见已经把几个营业员给忽悠住了,多少有些得意,她心想,那当然了,为了呈现出比较逼真的效果,她在来的路上特意用手指沾了一点土往眼角下面揉了揉,微量的尘土混合了少量的汗液粘在皮肤上,看起来就像是长了斑的样子。 唐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其实刚刚结婚,我男人就喜欢我这张白嫩嫩的脸,要是真长了斑,恐怕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所以我才急着要来买祛斑霜,没想到镇上的百货大楼竟然没有,看来我又得自己动手调制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一个脸上长满了黄斑的中年妇女就站百货大楼的角落里听,一边听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软不动声色的往那个女人的方向瞟了一眼,跟几个营业员说完话,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就走了,她刚走没多久,站在角落里的那个长了斑的中年女人就追了出去。 “同志,你等等,你调制的祛斑霜真的那么有用?”黄褐斑追上唐软,一脸焦急问,唐软适时的露出了一个迷茫的表情,“你是?” 黄褐斑将唐软拉到街角的一边,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程志英,是这凤鸣镇上的居民,方才我在百货大大楼里听你说你以前也长了一脸的黄褐斑,并且用自己调制的祛斑霜治好了脸上的斑,我就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唐软装作生气的样子,她撅起嘴巴回道,“那当然是真的,我家有祖传配方,别说是黄褐斑,就是黑斑,红斑,也都能调理,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程志英搓搓手,问,“那你看我脸上的斑,还有的救么?” 唐软抱胸倨傲的说道,“那要看怎么救,你要是用对了祛斑霜,你脸上的斑一个月就能褪下去,假如你用不对祛斑霜,别说祛斑了,你脸上还会继续长斑,你得知道,不同牌子的祛斑霜,成分不一样,针对的肤质也不一样,我瞧着你脸上这斑点的形状,像是用错了祛斑霜,后期才长起来的吧?” 程志英双眼发亮,道,“是,三年前我脸上的斑可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么深,当时我就是买了一款叫祛斑灵的祛斑霜,刚用的时候见效特别的快,三天就把我脸上的斑全部去掉了,可是一个月后,我脸上却起了更多的斑,一层接着一层,一直到长满了全脸,这位小同志你帮我看看,假如你能帮我把我脸上的斑去掉的话,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第22章 第一份订单 唐软皱眉,一脸犹豫,“这不是你愿意出多少钱的事儿,关键是调制祛斑霜特别的麻烦,而且你脸上的斑确实比较严重,颜色深不说,你的皮肤还特别的干,脸上还有细纹,假如你用我调制的祛斑霜的话,肯定不可能像我一样,只用一个月就能完全将脸上的斑点去掉,你最少得用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实不相瞒,我就是一个农村人,资金有限,我手里的钱并买不了多少药材,只够我一个人用的。” 这点唐软说的倒是实话,她现在口袋比脸都干净,哪里有钱去买药材调制祛斑霜? 被逼无奈,她也只能空手套白狼了。 “你要是想让我给你调制祛斑霜,你得自己先出钱买药材,不然,我真的帮不了你!”唐软道出自己的窘迫,她脸蛋微红,双手绞住衣角,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她以为程志英会拒绝,至少也会犹豫一下,但是没想到程志英一脸兴奋的答应了,“行!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去药店,你想要什么样的药材我都能给你买到,并且我不会让你白做的,除去药材,我另外付给你加工费,要是你能在三个月之内把我脸上的斑去掉,我还另外给你一笔钱。” 说着,程志英深处两根手指晃了晃,“这个数,后面加两个零!” 唐软看着程志英晃动的手指,内心微动,但她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因为不管程志英承诺的再多,钱不到手,那都不是她的。 唐软很“大师”的微微颔首,“嗯,这些还是等你脸上的斑去掉再说吧,但是加工费你必须先给我。”唐软心里逐渐形成一个生财计划,她需要这笔钱来给她实践下护肤品的市场。 程志英很豪爽的说没问题,两人当下便一起去了药材店,唐软跟老板要了一长串的药材,其中最主要的有人参,黄芪,天冬,珍珠粉,罗汉果,龙胆草等,“人参要新鲜的,最好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人参,量不要很多,几片就好。” 两人买完了药材,唐软又带着程志英去了花店,买了几朵玫瑰花。 钱越花越多,可,程志英的眸子却越来越亮。 因着脸上长斑的缘故,这些年她把市面上能买到的祛斑霜都试了一遍,并且对祛斑霜的成分也做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唐软买的这些药材,那可全部都是中成药祛斑霜的主要原材料呀! 要说刚开始她对唐软多少还有点怀疑,毕竟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她说她能调出祛斑霜,这话有多少人敢信? 但凡程志英脸上的黄斑不是已经到了这种无药可救的程度,程志英都不会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的找上唐软,但是现在,程志英开始对唐软调制出来的祛斑霜期待了起来。 “你买玫瑰花干什么?” “玫瑰提炼出来的玫瑰露,有美白,淡斑,补水抗皱的作用,我看你的脸都干的长细纹了,所以就想着要不就在给你调制的祛斑霜里加点玫瑰露吧,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不用买玫瑰花,毕竟还挺贵的呢。” 唐软见程志英瞪着眼睛问她,还以为程志英是嫌她花钱花多了。 谁知道程志英却急着打断了她,“买,这个必须买!” 唐软又伸出了已经缩回来的手:......那好吧。 既然金主都发话了,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两人买好了所有需要的材料,唐软就在镇子的入口处跟程志英分手了,“我家住在凤鸣山东边的谢家村,我男人叫谢忱,是个退伍军人,我叫唐软,祛斑霜我一天就能调制好,但是我却不一定有时间给你送来,要是明天的现在我没有出现在这里,你就去我家里拿吧,或者你不放心的话,现在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家。” 唐软说道是事实,虽说祛斑霜她一晚上就能调制好,但是这几天她家忙的要死,说不得到时候她就真没空上街来给程志英送东西呢,程志英现在是她最大的金主,她可不能因为不能及时将祛斑霜送过来,而把到手的好事儿给搅和黄了。 临到分手之际,程志英这才觉得自己真是大意了,她对着小姑娘的身份一概不知,她怎么就能那么爽快的给她买了那么一大堆药材呢? 她要是卷了药材跑了,到时候她就是想找人都不知道往哪儿去找,可她没想到,就在她犹豫着想跟小姑娘套话,问问小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的时候。 小姑娘就痛痛快快的自报家门了。 她看唐软眼神清澈,说话做事干脆利索,是个敞亮人,提着的心也就放心了一大半,她摆手说不用,“明天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不来的话我再去你家里也不迟。” 两人分手之后,唐软就抱着一大堆的药材往谢家村走,起先她只是向来看看凤鸣镇市场上的祛斑霜情况,哪知道祛斑霜没看到,她却收获了一份“订单”,行吧,且看看这份订单能不能替她打开祛斑霜的市场吧。 唐软在谢忱汗流浃背的在地里面赶牛干活的时候跑去了凤鸣镇玩耍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一堆人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等着看唐软什么时候回来。 秋季的粮食刚种进地里,暂时不用拔草,不用逮虫,这群吃瓜没够的老娘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是我说,谢忱家最近给咱提供的谈资真的是有点多,呐,先是谢忱那小子断腿复员退伍,再是娶媳妇的时候被丈母娘临时换亲,原本该是唐玲玲那女娃子嫁进来的,现在换成了继姐唐软,换就换吧,能换成个省心能干活的也行,可是你们看那唐软长了一副妖精似的脸,我跟你们说,你们也别不信,就这长相女人,专门祸祸男人。” “那可不是咋的,你看现在谢忱把她都宠成什么样了?他自己腿都断了,还不舍得让唐软干活,你们细想想,从收麦子那会儿开始,这个唐软几时真的下过地?哪次不是谢忱一个人在地里面热的跟个龟孙子似的干活,唐软坐在地头上乘凉?” “这么不知道心疼男人的女人,娶回家做什么?当祖宗供着么?” “害,瞧你这话说的,人长得好看呀,长得好看就是资本。” “呸!都是女人,身体构造都一样,拉了灯往炕上一躺,谁还能比谁多出来一个洞?” 有一个年轻小媳妇开了黄腔,话题也渐渐的不正经了起来。 “哎,那可不一定,你们近距离瞅过人家唐软那皮肤没有,我跟你们说,我近距离观察过,唐软的皮肤那叫一个细,那叫一个嫩,脸上白皙通透,连个毛孔都没有,而且我不仅看过,我还摸过,有次我借机蹭了蹭她的手背,那滑不留手的触感啊,我一个女人摸了一把都想摸第二把,你们自己想想男人会怎么样想吧!” “对,有的女人在基基的床上还特别会来事儿,就是各种伺候讨好男人,为了能把男人在炕上多留一会儿,她们啥事都能做,听说还有人......”一个纳着鞋底人的小媳妇捂着脸跟旁边上了年纪的小嫂子咬耳朵,最关键的几个字被隐去了声音,后面说话声又慢慢的大了起来,“听说女人干过那事儿之后,嘴巴都得肿几天!” “为啥?” 纳鞋底的小媳妇暧昧的笑道,“还能是因为啥,就男人的那物件太大,给撑肿了呗。” “唐软能给谢忱干那事儿?这不能吧?” “哎呀你真讨厌,我就是说有人这样干过,我又没说那个唐软也一定这样干过,不过我看谢忱对唐软心疼的那样儿,这也保不准呢,不然,男人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哪能对女人疼宠成那样?是真是假,待会她从这儿过的时候,你仔细瞅瞅就是了。” 说话间,唐软就拎着一小包药材,抱着几只玫瑰花从远处走了过来,她身段凹凸有致,走起路来也婀娜多姿,那一扭一扭的劲儿,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着骨头都是酥的。 唐软没想到今天竟然有那么多人在村口的大槐树底下纳凉,虽然唐软不认识她们,但是考虑到毕竟是有一个村的,她还是非常友好的对着她们点了点头,唐软走过去之后,这群老娘们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一道女声在寂静的人堆里弱弱的响起,“她的嘴不肿,就是有点红,不过那可能是她怀里的玫瑰花映红的。” “玫瑰花?!那竟然是传说中的玫瑰花?我刚想说唐软这是在哪里摘的野花竟然这么好看,我也要去摘几朵呢,没想到竟然是玫瑰花!?” “我的老天爷呀,听说玫瑰花可老贵老贵的了,这唐软竟然一次性买了好几只?这得花多少钱呀!” “真是个败家老娘们,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你们等着看吧,这谢忱啊,迟早会被这个唐软给毁了的,以后我给我儿子娶媳妇,我坚决不给她找唐软这样的!” 她们不说荤话了,话锋一转,她们又开始讨论唐软败家的问题了,乡下的小道消息传的贼快,小风一吹,整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唐软在谢忱耕地播种期间,去凤鸣镇买了几只玫瑰花的事情了。 晌午午休的时候,谢忱正在地头上啃着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和咸鸭蛋,谢有才就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跟谢忱说了一遍,“不是我说,你媳妇也太能作了,这会你可得好好管着她了,你说你干活的时候她在地头树荫下坐着,你惯着也就惯着了,也不费什么成本,可是她去镇上乱花钱,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呀,你家里现在是个啥情况你自己不知道么?” 谢忱咬着煎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等他将一个煎饼吞下肚,又喝了一口凉白开,他这才笑吟吟的说,“原来她除了喜欢吃鸡蛋羹,还喜欢玫瑰花呀?等我这回赚了钱,我每天都给她买一只新鲜的玫瑰花,让她稀罕个够。” 谢有才直接气了个仰倒,他是来让谢忱管管他那个败家媳妇儿的,实在是没想到谢忱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啥? 小时候他听小学老师曾经说过,古代的好多君王都是败在了祸国殃民的妃子上呀,怎么他一直不知道,他的这个堂弟还有当昏君的潜质呢? “你就惯着她吧,迟早出事儿我跟你说!” 谢忱不以为意,唐软心思单纯,不拜金也不败家,她只是不通世俗,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会掩饰或者是说不想掩饰罢了,能惯出什么事儿? 再说了,就是惯出一身毛病他也认了,谁叫唐软是他喜欢的女人呢? 就在谢有才把唐软买玫瑰花这件事跟谢忱说的时候,谢贾亮的媳妇李红英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李红英顿觉报仇的时候到了,早上唐软将她脸上长了一脸黄褐斑的事情就那么大喇喇的说了出来,害的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脸,现在唐软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定要在谢忱的面前好好的给唐软上上眼药。 她还就不信了,谢忱就算再疼唐软,她能容得了唐软做出这么败家的事情? 此刻,蹲在院子里清洗药材是唐软还不知道她抱回来的那几朵玫瑰花,在谢家村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唐软也不会在意,她一点都不觉得花钱买花就是败家的行为,在能力许可的范围之内,买点让自己开心起来花能有个什么错了? 除了她在意的人,她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唐软将红泥小火炉取出来刷洗干净,并将捣成小块的药材放入红泥小火炉里面煮,煮开之后这才把玫瑰花一片一片的放进去一起煮,等把水汽蒸干,大概三碗水煮到小半碗水的样子,唐软这才给红泥小火炉熄了火。 这是她第二次做祛斑面霜,第一次做祛斑面霜,是在她刚刚复苏那会儿,原主虽然五官轮廓精致,但也是真的糙,小小年纪,脸蛋上就已经长了一层薄薄的黄斑,唐软见不得脸上的黄斑,就依照一位前朝御医的法子,调制了一款祛斑霜,前朝那位御医凤鸣山采药的时候,曾絮絮叨叨的背诵过自己研制的各种秘方,不巧被正睁开眼晒太阳的唐软听了个正着,所以唐软就继承了他的衣钵。 那些年,唐软曾无意中得到了许多令人啧啧称奇的传承,这也是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奇奇怪怪秘方的原因。 虽说是第二次制作祛斑霜,但是唐软的手法依然不够娴熟,她将药汁过滤冷凉,留下一些干净没有渣滓的药汁,又将凡士林用小杯子融化,放凉,在另一个干净的小杯子中放了适量的水,将已经融化掉的凡士林倒进小杯子里,又加入适量的乳化剂,最后将放凉的药汁导进去搅匀至像乳白色,这就做成了祛斑霜。 等她把调制好的祛斑霜放进用杀菌木做成的小罐子里,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唐软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中午忘了吃饭,也忘了给谢忱送饭。 唐软将祛斑霜放好,赶紧跑到菜园子里去摘菜,又跑到鸡窝里去找鸡蛋,这才发现,今天家里的两只母鸡,竟然没有一个下蛋的,唐软在厨房里面翻找了好几遍,除了找到一点没有吃完的酱菜,就只剩下几个昨天没有吃完的番茄。 唐软:...... 行吧,那今天就只能吃青椒炒西红柿了,不过唐软也没有只让谢忱吃西红柿炒青椒,她做了两份凉面,凉面是用手擀面打底,然后铺上青椒炒西红柿,又在上面放了点酱菜去,蔬菜的清香混着面香,刺激着人的嗅觉,光是闻起来就很有食欲。 唐软将自制的青椒炒西红柿凉面盛放到铝碗里,赶紧小跑着给谢忱送饭。 却不想谢忱还没看见,倒是先碰到了早上刚跟她吵了一架的李红英,李红英这一天过得苦呀,她早上被唐软当众接短,气得她回家就摔了几只碗,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既然已经结了仇,那就肯定会报回去。 只是没想到这个报仇的机会竟然来的那么快,中午,她就听人说了唐软去镇上买玫瑰花的事儿,李红英心里乐开了话,中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又跑去了谢忱家的地头上,准备在唐软来给谢忱送饭的时候,趁机在谢忱的面前说唐软的坏话,只是这一等,边等到了日落。 李红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唐软竟然没有给谢忱送中饭?! 而谢忱也没有抱怨,只是坐在地头上吃了两个早上剩下的煎饼,喝了几口水,又去地里头干活去了。 李红英心里觉得稀奇的不得了,不过她一时也搞不懂,谢忱这是真的疼唐软疼到了骨子里,还是隐忍不发,想在唐软来了之后再教训唐软? 李红英觉得一定是后者,毕竟在谢家村,李红英还没看见有哪个男人能这么纵容自家女人的呢! 哼!李红英心想,等着吧,等唐软来了,看谢忱怎么收拾她。 她报仇心切,自然不肯错过看唐软被谢忱教训的机会,于是就一直蹲在隐秘的树荫下等着,哪怕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唐软提着铝碗小跑着过来,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呢,就看见李红英从小树林后面窜了出来,她见谢忱已经走到了地头,遂扬声道,“听说你上午因为去镇上买花,而耽误了给你男人送饭?唐软,你这种资本主义小姐的做派可要不得!” 唐软:...... 不是,你怎么一上来就给我戴高帽子?资本主意小姐这话是能随便说的么?这话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就凭这一句话,她就能被拉去批.斗! “我怎么就资本主义小姐做派了?镇上卖花的都卖的光明正大,怎么我买几朵花就成资本主义了?李红英同志,这都新社会了,你怎么还是一脑袋旧社会思想?况且,我给不给我男人送饭,那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瞎操什么心?” 唐软怼李红英的时候,突然想起李荷花说的话,她往地头那边的小树林看了看,一瞬间灵光乍现,她不可思议的讥讽道,“你不会一直躲在小树林后面等着我出现呢吧?可真是够执着的啊!我说你有空操心我的事儿,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那一脸的黄褐斑,去镇上买点祛斑霜搽一搽,至少买点普通的蛤蜊油滋润下,你看你的那张脸,又干又皱,你照镜子的时候不觉得难看么?” 李红英见唐软又拿她脸上的黄褐斑说事儿,简直气的想爆炸,她见谢忱已经走到眼前,她便跑到谢忱跟前,直接跟谢忱告状,“你可管管你媳妇吧,咱们整个谢家村都找不到她这么能作的,那玫瑰花是咱们乡下人能买的吗?还有,娶媳妇就要娶个贤惠的,不说干活能顶半个壮劳力吧,但至少不能让自己的男人饿肚子,你家这个唐软,竟然让你饿着肚子在地里干活,那简直就不能要,你听嫂子一句劝,跟她离了吧!” 李红英说的义愤填膺,好像唐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谢忱淡淡瞥了李红英一眼,道,“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乐意宠着我媳妇,真这么嫉妒的话,你让你家谢贾亮也这么宠着你不就行了?” 谢忱跟唐软同仇敌忾,李红英直接败走,她尴尬坏了,从记事儿起,她就两面三刀搅和过许多人的关系,她泼辣,嘴皮子也利索,她做这种事情驾轻就熟,无往而不利。 她告完唐软的状,就等着谢忱骂唐软呢,结果谢忱把她给讽刺了一顿。 唐软冲着李红英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而对这谢忱笑成了一朵花,“我确实拿回家了几多红玫瑰,你不嫌弃我不会过日子么?” “谁规定喜欢红玫瑰就是不会过日子了?”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钱了呀,我还买红玫瑰,是不是真的很作?” “那是我的错,娶了你,没能让你过上舒心的日子,就连你想买几朵花都负担不起,不过你放心,熬过这几个月,我以后天天给你买玫瑰。” 唐软笑的像一只心眼很多的小狐狸,她只在谢忱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骗你的啦,那红玫瑰是祛斑霜的材料,今天上午,我在凤鸣镇接到了一个订单。” 接着,谢忱将程志英的事情告诉了谢忱,谢忱摇头低笑,他将唐软揽在怀里揉了揉,哑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而此时的程志英也正在被人嘲笑,程志英将祛斑霜的事情跟她的好朋友说了之后,她的好朋友直接来了一句,“人傻钱多说的就是你吧,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的话,你竟然也信?” 第23章 5张大团结 程志英反驳道,“可是她说的头头是道,不仅将我脸上黄褐斑形成的原因准确的说了出来,就连买的药材也都是中成药祛斑霜的原材料,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我觉得唐软不会骗我。” 程志英是凤鸣镇农村信用社的会计,每天接触的人多了,多少也掌握了点识人看人的本事,她看唐软眼神清澈,说话不闪不躲,就只知道唐软不是个坏人,她做出来的祛斑霜究竟有多少效果她不知道,但是程志英最起码能保证的是,唐软不会骗她。 可是她的好朋友刘茵茵却不相信她,甚至觉得唐软明天不会出现在凤鸣镇,就连所谓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也是假的。 “能说出黄褐斑形成的原因和知道祛斑霜的主要原材料,也只能说明她是一个比较高明的骗子而已,我劝你不要当真,反正花的钱也不多,就当是破财免灾了,不过你连祛斑霜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能承诺给她三位数的报酬这件事真的是惊呆我了,志英,你好歹是念过高中的高级知识分子,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莽撞的承诺呢?” 程志英生气了,她兴冲冲的把大街上的奇遇告诉刘茵茵,是想跟刘茵茵分享自己的快乐,没想到快乐没有分享出去,反倒是被刘茵茵数落了一顿,程志英赌气道,“哼,左右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要是我拿到了祛斑霜,并且治好了我脸上的斑,到时候就是哭着求我再跟你分享一次,我都不会再搭理你!” “不搭理就不搭理,我跟你说这个唐软就是个西贝货,你就等着被打脸吧。” 翌日清晨,程志英早早的就去凤鸣镇街口,但是到了约定的时间点,唐软果然没有出现,程志英想起刘茵茵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难道这个唐软真的是个西北货? 说真的,虽然她给唐软买材料花了钱,但是那点钱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很小的数字,这要是放在往常,程志英真的会自嘲的摆摆手,说就当自己日行一善了。 但是祛斑霜对她来说,意义真的不一样,试问哪个女人愿意顶着一脸的黄斑过一辈子? 她身段高挑,有学识有涵养有工作,结果就是因为脸上有黄斑,她男人就不要她了,程志英曾发誓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有生之年一定要把脸上的黄斑治好,她不想在承受外界异样的眼光了。 想到这,程志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按照唐软昨天给的地址,去一趟谢家村。 临近中午,一天一次的班车已经返程,程志英没办法,就只能乘坐牛车去谢家村,她穿的是高跟鞋,反正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 去乡下的路并不好走,牛车一路颠簸,程志英被晃得东倒西歪,好几次差点都摔了下去,为了去见唐软,程志英吃够做牛车下乡的苦。 等到了谢家村,程志英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有谢家村这个地方,她赶紧找个老乡打听唐软家怎么走,可是打听来的消息却让程志英内心又是一凉。 这个唐软看着干净清纯,可她在谢家村的名声怎么这么差?以至于同村的老婶子提到她就摇头撇嘴?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要是不能有个好名声,那她的人品肯定很差劲,程志英问自己,你识人看人的本事什么时候差到了这个地步?竟把渣渣当好人? 程志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不要介意,小说上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好多不出世的高人,他们的风评也都很差,但是与之相反的,他们都有着逆天的本领。 程志英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又带着信心出发了,她按照老婶子给的路线,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唐软家,但是唐软家大门紧闭,路人说她下地干活去了。 此时程志英的内心是崩溃的,要不是她有强大的信念作为支撑,此时她绝对会掉头就走,可是程志英没有,她想治好脸上的黄斑,于是程志英绕过牛粪和羊屎蛋子,绕过泥坑和山坳,终于在内心防线再次崩溃之前,见到了正在地头上挑拣种子的唐软。 唐软看见穿着光鲜亮丽的程志英此时一身的狼狈,小白鞋上沾了泥,衣服上也刮了个口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她说让程志英下乡来娶祛斑霜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对于一个城里人来说,下乡会是一种灾难。 唐软赶紧站起来给程志英让座,又从身边的瓷碗里拿出了一个洗好的西红柿递给程志英赔罪,“真是对不起,我家里最近事情比较多,秋季的药材种子必须要在这两天种进地里才行,家里就只有我男人一个人干活,我实在是走不开。” 其实唐软今天是想自己送过去的,但是因为她昨天任性的非要去一趟凤鸣镇,谢忱不得不一个人又是播种又是分拣药材,耕种的进度慢的吓人,今天她要是还不留下帮忙分拣药材,他们的药材种子就要废掉一半,且错过了今天,秋播的效果就会差很多,等到了明天,即便是将药材种子种进地里,也有出不了芽的风险。 她将这些解释给程志英听,程志英听完之后这才将横亘在心口的气咽了下去,但她依然想挑刺,“你公公婆婆呢?” 唐软笑道,“没有公公,婆婆陪着大姑姐去县城办理离婚手续去了。” 唐软很重视程志英这个客户,不仅因为程志英是唐软的第一个客户,还因为她可能是唐软撬动城镇祛斑霜市场的第一块砖。 所以,她很诚实的将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程志英听,程志英第一次听人解释的这么诚恳,竟然连家里的丑事都不避讳着点,一时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唐软也是够坚强的,假如她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还有心情去赚钱的。 唐软对上程志英看过来的眼神,便明白了程志英心中所想,她讪笑道,“假如有选择的话,谁不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小美女呢?但是我家的情况实在不允许我那么佛系,你可能不知道,为了种植这片药材,我和我男人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未来的四个月里,我们虽说不至于吃糠咽菜,但也好不了哪里去,假如四个月后,药材能按照我们原来的设想生长的很好并且成功入库,那我们就能缓过来,但天有不测风云,不到把药材装进家里的仓库的那一刻,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人都不能保证地里的庄稼一定会丰收,所以,我需要钱,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把我家祖传的宫廷秘方拿出来,让它现世的原因。” 可不是祖传的宫廷秘方么? 只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祖宗而已。 程志英被唐软给激励到了,她没想到唐软看起来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内心竟然这么强大,此时,程志英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点不快也许消失不见了。 她相信,唐软绝对不是故意放她鸽子的,她笑着朝唐软伸手,故意逗唐软,“祛斑霜呢,假如祛斑霜的效果好的话,我就原谅你。” 唐软从向身旁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小木盒,小木盒做工虽然算不上精致,但是通体却透着一种古色古香的质感,程志英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唐软将小木盒递给程志英,这才说道,“这是我用杀菌木做成的药妆盒,这个药妆盒本身就防虫,它的内壁上,我也用杀菌木提炼出来的杀菌油做了防水,等你以后把祛斑霜用完了,这个盒子也不要扔,这是个好东西,你把你想保存的东西放进去,它可以帮你延长保质期,这算是我另外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原谅我今天没有去给你送祛斑霜的过错。” 程志英本来就已经不生唐软的气了,现在又得到唐软额外送的稀奇礼物,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她决定多给的唐软一些加工费,唐软当然也没有拒绝,她现在最是需要钱的时候。 “但是你要记得,这个祛斑霜跟你往常在市面上买的祛斑霜不一样,因为药量特别的足,所以一天最多只能用两次,晚上用量要比早上用量大,一个星期之后,你就会发现,你脸上的斑点变淡了,这是一个月的量,一个月后,你再来找我,我要根据你脸上斑点的情况再重新调整祛斑霜的药方。” 程志英信心满满的走了。 她来的时候有多灰心,现在就有多热情高涨! 她谁的话也不听了,她已经决定把她自己的脸交给唐软了。 唐软攥着手里的五张大团结,也开心的不行,程志英走远之后,她挥舞着手里的钱跑到地里去找谢忱,向谢忱展示她刚刚取得的战绩,“这是我赚来的第一笔加工费,晚上,我请你下馆子啊!” 谢忱看看那五张崭新的大团结,又想到昨天唐软因为那几朵玫瑰花而被全村人说不会过日子,能作,他顿时觉得心疼的不得了,“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谢忱第一次觉得人言可畏这个词真讨厌,他媳妇明明就是在创收,结果却被一群不明就里的老娘们那样说。 正在赶着牛往前走的谢有才也看见了唐软手里的钱,他忙凑过来问,“什么加工费,什么下馆子?” 你们手里拿着崭新的大团结,在说什么悄悄话,我怎么听不懂? 谢忱瞥了堂哥谢有才一眼,想到谢有才昨天也说唐软坏话了,顿时有点不想搭理谢有才,但是谢有才不死心的一直问,谢忱就将唐软给人加工祛斑霜的事情跟谢有才说了,谢有才听后睁大了双眼,“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我弟妹竟然还有这本事呢?那这么说昨天的那几只玫瑰花也不是她自己花钱买的了?” 谢忱点头:嗯。 谢有才:不仅没花钱,还挣了5张大团结? 谢忱再次点头:嗯。 谢有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唐软,心想原来我竟然误会了她?我还说了她那么多的坏话,谢忱见谢有才的态度完全变了之后,这才将跟谢有才说,“我媳妇自己不喜欢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也不能放着这些流言不管,这样吧堂哥,待会你回家以后,把这件事稍微跟你隔壁的王婶子透漏一下......” 谢有才跟谢忱对了个眼神,顿时明白了谢忱的想法,谢有才隔壁的王婶子是个八卦爱好者,她那张嘴从来不把门,不管是啥事,只要让她知道了,那就算是全村都知道了。 “晚上,你带着嫂子来我家喝酒吧,我去镇上买几个硬菜,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谢有才人不坏,对谢忱尤其好,但他就是爱咋呼,一惊一乍的,心里不存事儿,听风就是雨。 经过两天的辛勤耕种,谢忱终于把药材种子全部种进了地里,谢忱跟唐软说了邀请谢有才一家来家里吃饭的事儿,唐软欣然答应,“这本就是应该的,这次秋播假如没有他帮忙,咱们俩恐怕要抓瞎。” 谢忱捏了捏唐软的鼻尖夸赞道,“我媳妇就是通情达理。” 何止是通情达理,还人善心美,她不懂或者是不想理会那些弯弯绕,但是谁对她好,她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谢忱觉得,他能误打误撞的娶到唐软,肯定是因为上辈子积了大德。 晚上,谢忱从凤鸣镇买回来了一只烧鸡,半只烤鸭,还有一份完整的猪杂碎,这猪杂碎是店家清洗好的,他买回来之后只要放上大料在锅里煮一煮,便能捞出很多样不一样的菜。 有人觉得猪杂碎脏,不喜欢吃,但是谢忱却非常喜欢,这猪杂碎只要清洗好了,便能吃出不一样的香味。 谢忱有次跟唐软聊天,谢忱说他喜欢吃猪杂碎,他给唐软仔细的描绘了猪杂碎用辣子爆炒之后的味蕾感受,把唐软说的直流哈喇子。 谢忱将食材放进厨房,唐软便想跟谢忱一起动手处理,不过这次谢忱没让唐软动手,“这猪杂碎你不会做,今天晚上我掌勺,你给我打下手就行了。” 唐软一听谢忱竟然买了猪杂碎,开心往谢忱的脸上亲了一口,谢忱手上动作没停,心里美滋滋,他哼笑道,“想了?” 唐软起先不知道谢忱说想了是什么意思,但她看着谢忱揶揄的表情和越来越不规矩的眼睛,突然在某个瞬间就悟了,唐软脸色爆红,她实在是没想到,谢忱能在厨房里突然开黄.腔,她也不过就是亲了谢忱一口而已嘛! 但她亲谢忱的时候,只是想表达下喜悦之情,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呢。 谢忱见唐软不好意思了,本来还想哄她几句呢,谁知道这小丫头竟突然说,“你最近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的觉,真到炕上,你还行么?” 谢忱突然觉得自己肾上腺素飙升,他用黑沉沉眸子盯着唐软,道,“今晚我就让你知道你男人行不行!” 唐软对上谢忱的眼神,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饿狼盯上的小白兔,无处可逃,只能等着被吞下肚。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怎么的,唐软觉得厨房中的空气越来越热,还有些粘稠,可明明外面天朗气清,凉风徐徐,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也在慢慢消散。 最终还是唐软败下阵来,跟谢忱对视,真的很要命,她都已经快要变得不是她了,心脏跳的很快,脸蛋也越来越烫,还有,呼吸也会越来越困难。 谢忱轻笑,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谢有才的声音就在大门口响了起来,谢忱轻轻的用下巴蹭了蹭唐软的头顶,便走出去招呼谢有才,其实也不用招呼,谢有才到他们家就像是到了自己家,完全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他刚进来就去小菜园摘了西红柿。 唐软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谢有才手里的西红柿,心想:好了,小菜园里最后一个西红柿在谢有才的手里阵亡了,明天一定要种菜,把她买的那些菜种子都种上。 谢忱见谢有才不打招呼就上小菜园也不以为意,都是自家兄弟,别说是一个还没有红透的西红柿,就算是谢有才把小菜园的菜柍子都拔光,谢忱也不会说什么。 顶多打他一顿。 但是堂嫂李春花看不下去了,只见她轻轻的呵斥了谢有才一声,谢有才就偃旗息鼓了,他乖乖的从小菜园里蹦出来,李春花则是笑着给谢忱和唐软赔不是,“他就是个长不大的皮猴子,你们可别介意。” 谢忱摆手,“自家兄弟,说什么介意不介意,太见外了。” 唐软跟谢有才说话很随意,急了还会大声嚷嚷,但是他跟李春花说话却很有分寸感,唐软见状,便主动跟李春花搭讪,虽然她也不习惯跟人搭讪,但总不能冷落了客人。 李春花很喜欢唐软,她喜欢唐软娇娇悄悄的样子,也喜欢唐软外柔内刚的性子,唐软才刚嫁进谢家村,就被那群闲着没事儿干的老娘们那样编排,这要是换了别的小媳妇,早就气的吃不下饭了,可是唐软却混不在意,她依然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过自己的日子。 就冲着唐软这份心胸和气度,李春花觉得,她就比谢家村绝大多数人强得多。 更别提,唐软还掌握了一门调制祛斑霜的手艺了。 李春花其实不是一个爱串门子的人,但是今天谢有才说带他来谢忱家吃饭,李春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谢家村穷,她家更穷,可是她和谢有才却养了3个儿子,不是李春花势力眼,是她实在穷怕了,她想跟唐软修好关系,这样以后唐软需要人打下手的时候就能想着她,她是不是也能跟着赚点外快? “今后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招呼我就是,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庄稼地里的活,别人会的我会,别人不会的我还会。” 唐软笑着说,“行,今后忙起来的时候我叫堂嫂,堂嫂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李春花笑道,“那自然不会,还有,我听说昨天你得罪了李红英,她特意蹲在小树林里面等着报仇?” “是的,大嫂!” “下次要还有这样的事儿,你跟我说一声,看我不好好整治整治她。” 李春花说这话的时候,身上闪过一丝黑气,稍纵即逝,唐软心下欢喜,很好,看来李春花也跟李红英有仇啊,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唐软跟李春花迅速的熟悉了起来。 厨房内,谢有才哼哧哼哧的拉着风箱,谢忱往锅内放入猪油,放入葱姜蒜爆香,再把煮好的猪大肠切成段,放入,厨房里立马飘出了肉香。 谢忱用猪杂碎吵了三个菜,用猪肚烧了一个汤,再加上从镇上买来的酱猪蹄和烤鸭,和一个凉调的猪耳朵,凑够了六菜一汤。 这规格,堪比过年待客。 谢有才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坐在餐桌上搓搓手,说道,“我只不过是帮你赶牛耕地,你这准备的也太丰盛了,我不敢下筷子。” 谢忱说,“你只管吃,待会我还有事要求你呢,只不过我家的钱现在也已经见底了,以后请你办事也没有多余的钱请你吃饭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脱。” 谢忱说话的时候,谢有才已经把筷子拿了起来,当他听说谢忱还有事儿求他的时候,他又把吓得把筷子放下了,并坐直了腰,“那你还是先说你要让我干啥事儿吧,不然这饭我吃的不踏实。” 倒也不是谢有才不想帮谢忱,他是怕谢忱又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决定,现在吃了谢忱的饭,被谢忱提前封了嘴,那到时候他劝谢忱收手的时候都觉得站不直腰,毕竟吃人嘴短么。 谢忱看谢有才胆战心惊的样儿,索性也不饶弯子了,他说,“过段时间,我要离开谢家村去一趟外市,我地里面的药材,你要帮我照看下,别被人趁我不在家就给我拔光了,那我就真的要歇菜了。” 谢有才急了,“不是,这药材刚种进地里,正是最要命的时候,你又想往哪里跑?” 谢忱,“我去找销路啊,药材种进去是第一步,最终的目的不是要卖掉么?” 谢有才大惊,“你没有销路,那你怎么敢种药材啊!”他一直都以为,谢忱敢种药材,至少销路是已经找好了的。 谢忱笑道,“这个还真没有,所以生死关头,我想请堂哥救我苟命。” 第24章 二合一 谢有才真的是怕了谢忱了,“咱农村人做事,就是要十拿九稳,哪有像你这样的?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就敢下手搞创新,你是不是想尝一尝饿肚子的滋味?” 谢有才说话不好听,但,却也是事实。 有资本加持的情况下的创新叫做创新,没有资本加持下的创新叫莽撞,叫冒险。 谢忱也是农村人出身,他能不明白么? 不,他比谁都明白。 可是谢家村的土地不适合种小麦和其他粮食,辛勤劳作也只能混个温饱,存不到钱的,凤鸣镇的农村信用对谢家村来说,那就是个摆设,不信可以去问一问,整个谢家村,有哪家是有信用社的存折的? 谢忱给谢有才倒了一盅高粱酒,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等了,我也知道堂哥你是想求稳,但是对咱们来说,什么时候才能算是真的稳当呢?假如不做改变,那就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穷,咱们光靠种粮食,永远不可能挣到钱,不然,像堂哥你这样的庄稼老把式,怎么还是家徒四壁? 你别生气,我也并不是想揭你的短,因为在咱们谢家村,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我家现在也不例外,既然都是穷,那从今年开始冒险或是从明年开始冒险,又有什么区别呢?想要摆脱眼下的困局,总归是要做出改变的。” 谢有才闷头喝酒不吭声,可是坐在他身边的李春花却开了口,“等你要出去找销路之前说一声,你堂哥不给你看着像你那片药材,我给你看着,我保证等你回来你会少掉哪怕一根秧苗。” 这世道,其实她早就看清了,种粮食永远只能混个温饱,可是她一个女人家,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像谢忱一样敢做出这种看似冒险的改变,她一个人可以饿肚子,可是她家里还有三个等着吃饭的孩子,她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起饿肚子。 现在谢忱先走一步了,她肯定是要跟着谢忱的脚步,帮了谢忱的忙,就是帮了自己的忙,以谢忱的为人,等他把路子蹚出来,之后绝对少不了她们家的好处。 李春花比谢有才的脑子好使,她总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明白,这也是为什么谢忱请谢有才吃饭,让谢有才一定要带上李春花的原因。 李春花能做得了谢有才的主。 主要的事情解决之后,一顿晚饭吃的宾主尽欢,谢有才和李春花走的时候,唐软还从锅里捞出了两个猪蹄和一些猪大肠给的李春花带上,李春花心里馋的要死,可是面上依旧推脱,“来你们家吃顿肉菜解解馋就行了,哪里还兴连吃带拿的呢,不行不行,不能要不能要。” 只是她嘴上说着不能要,手上推拒的力量却很小,唐软哪有不明白的,况且,她想跟李春花交朋友,原本就是真心实意要把肉给李春花的,看到李春花拒绝,便直接把肉往李春花的手里塞,“嗨,你和堂哥是吃肉了,可是家里的孩子还没吃到呢,这要不是今天谢忱有正事跟你和堂哥商量,肯定是要把三个孩子一起叫来的,至于不叫的原因你也知道,怕小孩子说漏了嘴,后面的事儿会横生波澜,这肉你一定要带上,锅里还有好多呢,回头三个侄子要是觉得好吃,你再来取一些。” 唐软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李春花才把肉拎到了手里,当下心里无限感激。 李春花和谢有才走后,唐软问谢忱,“关于药材的销路,你是真的一点眉目都没有么?” 要是谢忱真的没有眉目的话,她倒是可以去试试,其实在她提议要种药材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药材的销路,凤鸣山上的野生药材多,且多数还是珍贵稀有药材,有些大城市的老中医每隔几年就会到凤鸣山采药,唐软脑子好使,能记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自然也能提炼出这里面的重要信息,比如哪里有药材市场,哪里的药商做生意公道。 可是谢忱却说,“真的一点眉目都没有的话,我也不敢种药材,只是事情没有落到实处之前,我不想往外透露。” 唐软突然就放心了,她就说谢忱不可能一点章程都没。 既然谢忱已经想好了,那药材这一块的事情她就不操心了,她本也不是个爱操心的人。 两人在厨房善后,唐软见谢忱把锅里面的肉全部都捞了出来,盛放在铝盆里,并用防水塑料纸过了一层又一层,她疑惑问道,“你干嘛?裹得这么紧,肉会臭掉的呀!” 谢忱手下动作没停,却转头对唐软笑了笑,那声音又沉又热,“你猜呀。” “我就不猜!” 唐软现在学精了,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每次谢忱露出这样的表情,说让他猜的时候,其实就是想逗.弄她,看她的笑话,“哼,我才不会再上当呢!” 唐软双臂环胸,冲着谢忱扬了扬下巴,那傲娇的小模样,可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谢忱突然觉得厨房里热的让人受不了,再跟唐软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待下去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把事情做完。 谢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三两步迈出了厨房,唐软见谢忱出去了,也赶紧追了上去,她倒是想看看谢忱把肉肉裹得那么结实,是想要干什么。 她一步不离的跟在谢忱的身边,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谢忱手里的肉,要不是唐软晚上已经吃肉吃到打嗝,谢忱都还以为,唐软这是有多馋肉呢。 谢忱无奈的摇摇头,对唐软露出了宠溺的笑,唐软在外人面前机灵着呢,可是独独在他面会露出迷糊相,有时像个小呆瓜,有时又像个小霸王,谢忱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就喜欢被人这样全身心的依赖。 或者说,他就喜欢被唐软这样全身心的依赖。 谢忱带着唐软来到院子里的深井旁,用绳索将盛了肉的铝盆固定好,缓缓的沉进井水里,又把绳索的另一头固定在外,这才转身捏了捏唐软的鼻尖,“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肉裹起来了吧,把它们裹好放进温度比较低的深水井里,能保存好几天,这样,我那喜欢吃肉的小媳妇就能多吃几天的肉了。” 唐软听了双眼放光,连连夸赞谢忱聪明,谢忱可不满意唐软只夸他聪明了,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唐软,“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夸我聪明。” 唐软虚心受教,“比如?” “比如同样是用嘴夸我,你可以不用嘴说,你可以亲我一下。” 谢忱这么一说,唐软就想到了傍晚在厨房里的那个吻,她亲了谢忱那一下过后,谢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搞得唐软也很不对劲,她不想再脸蛋发烫,心跳加速了,于是她拒绝了谢忱,并给出了充分的理由,“我不,那样不好,多不正经呢。” 唐软说完就想跑,可是刚转身,就被谢忱从身后给抱住了,谢忱将唐软捞进怀里,按住,唐软瞬间觉得她掉进了一个温热的牢笼,身后男人的身板硬邦邦的,温度节节升高。 “哪里就不正经了?”谢忱将下巴搁在唐软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你跟你男人这样,这就不叫不正经,我们是夫妻啊,哪家夫妻都是这样的。” 唐软被身后的温度给烫的,脑子越来越迷糊,最后是怎么进屋的她都不知道了,谢忱将等拉灭之前,还特意跟唐软说了一句,“好叫你知道一下,你男人在炕上,一直都很行。” 唐软就像是浮沉在浪潮上的一叶扁舟,无依无靠,只能跟着浪头一起摇摆,偶尔一个风浪猛打过来,她就更加无助了,只能牢牢的攀住始作俑者的脖颈,才能勉强稳住自己,跟上漂浮摇摆的节奏...... 那晚,她被喂了满满一肚子的米糊,直到实在吃不下了,谢忱才停了下来。 次日,唐软照例睡到日上三竿,不是她懒,而是实在睁不开眼,谢忱在炕上就像是一匹永远也吃不饱的狼,一次又一次,每次上炕,唐软都被他摆弄的像是散了架。 谢忱的背上都是一绺一绺的抓痕,天热,他不想穿上衣,索性就将大门从里面紧锁,直接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晃荡,唐软起来之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谢忱拿着锄头在小菜园一下一下的挥着锄头,温热的阳光打在他的上半身,他的皮肉泛着一层古铜色的光,汗水在他的身上凝成一颗颗的汗珠子,顺着他宽阔精装的脊背往下.流,一路蜿蜒曲折,没入谢忱腰间的裤腰带上。 唐软睡得迷迷糊糊的,刚想问谢忱这是在干吗,嘴巴张开之后唐软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浑身是汗的睡着之前,曾跟谢忱抱怨,不该闹得这么狠,她买了菜种子,她明天还想种菜呢。 唐软讷讷的闭上了张开的嘴巴,索性蹲在堂屋门口的地上看谢忱干活,她喜欢看谢忱干活,他挥舞锄头手臂穷劲有力,胳膊上肌肉隆起的样子看起来特别野性,她喜欢雄性特别有张力的样子。 或许眼神真的是有温度的,唐软安安静静的看谢忱,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谢忱却很快注意到了唐软,他转头冲着唐软笑,“你蹲在那里干什么?早饭在锅里温着呢,快去吃。” 唐软点头说好,她没敢说她在看谢忱,还如此着迷,她怕谢忱再发疯,今天要种菜,可不能在大白天跟他胡闹了。 早饭是两个菜饼子,一碗白米粥和一小蝶青椒炒肉,唐软仔细看那肉,看了一小会儿才判断出来,那应该是猪杂碎里面。 唐软夹了一口尝了尝,肉质细腻劲道,香而不柴,再配上小菜园的青椒,混着点点辣味,特别的够味。 药材种子刚种进地里,现在不需要施肥,也不需要拔草,就等着他它们出芽就行了,谢忱将小菜园的地翻弄好,变过来跟唐软说,“左右这两天闲着没事儿干,我带你去山上逮兔子怎么样?” 唐软将饭碗往桌上一放,顿时来了精神,“好呀!什么时候去?” 凤鸣山是她的地盘,实话实说,她早就想回去看看了。 谢忱看着唐软清凌凌的眸子都在放光,顿时觉得一阵愧疚,结婚这么长时间一来,谢忱一直在忙,都没有空带他的小媳妇到处走走看看,唐软应该也觉得很无聊吧? “你收拾下,换件适合上山的衣服,咱们现在就去。”谢忱将唐软吃过的饭碗拿过去刷,刷好之后他也换了身衣裳,二人皆是一身长裤长褂,没办法,大夏天的,凤鸣山上有虫也有蚊子,他们不穿长裤长褂的话,回头胳膊腿上肯定会被蚊子咬出一身包。 除却换衣服,谢忱还背了一个竹篓,里面装了盐巴和各种佐料,唐软问谢忱拿这些干什么,谢忱道,“假如逮到了兔子,我们就地在凤鸣山上烤了吃。” 唐软瞬间星星眼,她的口水又流出来了。 谢忱见状哈哈大笑,唐软则是攥起小拳头捶了谢忱几下,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门,经过村口的时候,村里的老婶子和小媳妇看见唐软都热情的不得了,好像昨天编排唐软能作又能败家的不是她们一样。 “唐软这是去干啥呀?” “唐软过来跟咱们一起拉拉呱,哎,新嫁过来的小媳妇要多出来走动走动,不然你们认不清人的。” “唐软......” “唐软......” 唐软被她们的热情吓到了,但她还是回了一个温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了,我们去地里看看药材出芽了没有,呵呵......” 唐软是真的不喜欢跟她们混在一起,她们身上的光杂质太重,这会让唐软觉得很不舒服,再说了,唐软也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她们昨天那么说她,今天有那么热情,还不是因为谢有才把她会调制祛斑霜的消息给传了出去,若不然的话,她们现在肯定还是像昨天一样,见到她不是翻白眼就是撇嘴...... 等两人走远,一个老婶子又开始撇嘴了,不过这次她吐槽的画风变了,“哎,会调制祛斑霜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嫁给了谢忱这个不干正事儿的?别人种粮食,他偏偏种药材,搞得好像种药材能发财似的!” “就是,等着看吧,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到秋收的时候,可有他们哭的呢。” “到底是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呀!太异想天开了。” 谢忱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关心唐软的心里有没有不舒服,“农村人都是这样,很多没见识的老太太就喜欢拜高踩低,你别放心上。” 唐软一脚踏上凤鸣山,“我才没有觉得不舒服呢,她们怎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能挡住我吃肉?还是能挡住我吃鸡蛋羹?爱说说去呗,反正我挣的钱也落不到她们手里去。” 谢忱赞赏的揉了揉唐软的脑袋,意味深长的夸了一句,“好女人。” 他们抄小路进了凤鸣山,唐软发现,尽管她自诩是凤鸣山上的人,但是她却不如谢忱了解凤鸣山,谢忱知道所有上山的小路,记得住每一个猎人挖吓得陷阱,也知道小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更知道那个她自以为隐秘的山洞。 唐软傻眼了,说好的土著居民的优越感呢? 为什么被一个外来的给秒杀了? 唐软觉得很丧,但很快,她就发现一个谢忱永远也不能跟她比的优势,她知道凤鸣山上所有植物的分布图,甚至能在谢忱发愁要找一片香叶当佐料的时候,唐软都能在几步之内,将香叶从稠密的树林里找出来。 谢忱:...... 好吧,他媳妇的眼神就是好使,可是他的眼神也不差呀,怎么就愣是没看见呢? 谢忱身手特别矫健,他在小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不一会就逮到了一直肥兔子,唐软看的也是目瞪口呆,谢忱很利索的给小兔子剥皮抽筋,他以为唐软会害怕,哪成想这小丫头竟然敢歪头看他处理兔子,一脸的兴趣盎然,谢忱问,“你不害怕?” 唐软:为什么要害怕,丛林法则不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么。 这个她懂,自然界中的亿万生灵,都有自己的命数,是吃人还是被人吃,都是各自的造化,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看你手法这么熟练,怎么,以前经常上山逮兔子?” 谢忱笑笑,说道,“是啊,我小时候调皮,运动量大,那时候还是靠公分领粮食,我家就我娘一个人干活,她公分少,娘是领的自然就很少,根本就吃不饱,所以我就经常上山打猎,刚开始的时候不行,没经验,在山上溜达个三五天都不一定能打到一直山鸡,后来时间长了,我打猎也就越来越熟练了,只要上山,基本上都不会走空,刚刚我带你看的那个山洞,就是我自己找到的秘密根据地,这凤鸣山附近的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存在,除了......” 唐软的面色越来越不自然,她连忙追问,“除了什么?” 谢忱顿了一下,接着说,“除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小丫头,不过我也就只在山洞里见过她一次,那次之后,除了我,那山洞就再也没有人去过了,就好像大家都看不见那山洞一样,明明那山洞明晃晃的大门洞开......” “你遇见那个女孩的时候,是不是八年前?” 谢忱突然抬头看了过来,他鹰隼一样的眸子漾着锐利的光,“你怎么知道?” 唐软震惊了,还真是八年前啊?! 八年前,唐软十岁,正是调皮,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她不甘心天天困在壳子里晒太阳,就溜出去玩耍,她钻进一个很不错的山洞,这个山洞外面洞口很小,但是里面却大的出奇,就像是一个葫芦,嘴巴小小的,里面的容量却大的惊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山洞里面有一处温泉,唐软听很多人说过泡温泉有益于益寿延年,美容养颜,当然了,唐软本身并不需要益寿延年,而一个小丫头片子也不需要美容养颜,但她好奇,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她脱掉衣服下了温泉,可她万万没想到,正在她泡温泉的时候,山洞里面突然闯进来一个拎着山鸡和野兔子混小子,当时她正站在温泉里撩水,结果就这么猝不及防之下,那个臭小子将她看了个精光。 每一个族群都是有天定规则的,她们这些靠着吸收日月精华化形的小精怪也不例外,在他们的规则里,她们可以化形,甚至可以入世,但是在成年之前,她们不能让成年男子碰她们,甚至是看到她们的身体,不然,就会产生因果。 所有精怪触发规则之后,所产生的因果都是不一样的,唐软自从那次被人看光了以后,就没有了实体,甚至她都不能随意进出躯壳,她以为她的因果就是被禁锢的人参壳里,却不曾想有一天她突然被拉进了一个人的身体里,紧接着,她就嫁给了谢忱。 那个在八年前在山洞里,把她看光的混账小子? 是的,混账小子! 在被禁锢的那八年里,唐软不止一次的骂过谢忱,每次都恨的咬牙切齿,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要在她泡温泉的时候闯进来! 现在想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被困在壳子了,可能就是为了等着谢忱呢,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她早就去花花世界玩耍去了。 唐软对上谢忱探究的眸子,调皮笑道,“你猜呀!” 谢忱沉默片刻后,便是狂喜,他热切的看向唐软,问,“那天在温泉里面的那个小丫头,是你?对不对?” 唐软双颊慢慢染上粉色,她对谢忱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很凶的质问谢忱,“什么小丫头?你以前竟然还偷看过女孩子洗澡?谢忱,我真是看错你了,你都不害臊的吗?” 第25章 凤鸣山采花草 “你怎么知道我偷看女孩子洗澡了?我方才只说我在山洞里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我没说山洞里面有温泉,更没说那女孩在山洞里面干什么,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谢忱的眸光狼一样,越来越危险。 唐软:...... 大意了。 不该说的那么细致的。 但这有什么关系? 唐软吐了吐小舌头,“我猜的啊,这也没有什么难的吧?一般山洞里面都有温泉啊?” 唐软心里发虚,以至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谢忱则是眸光越来越炙热,这些年,他一直都会梦到那个泡在温泉里的小丫头,虽然当时烟雾缭绕的,他什么都没看清,但他莫名总是记得,那小丫头气呼呼的骂他混蛋的样子。 每次做梦那种梦,梦醒之后谢忱总是觉得懊恼,甚至有时候会扇自己几巴掌,他是畜生么?那小丫头那么小,他怎么可以在总是在那种时候梦到她? 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的结婚生子,谢忱对此丝毫提不起兴趣,或者说他总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趣,被迫跟女人相亲的时候,他总是露个面就匆匆离开,那些女人是扁是圆他都不知道,却独独对多年前一个看不清的小女娃娃记忆犹新。 谢忱一度怀疑自己有病。 直到那天在红河村见到唐软,只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机灵凶悍的小丫头。 从跟唐软结婚那天起,谢忱就没有做过那个烟雾缭绕的梦,他以为他的病好了,却原来,唐软跟那小丫头竟是同一个人! 谢忱从来不信命,他认为那都是歪理邪说,可是面对他和唐软这种宿命般的安排,谢忱激动的简直热血沸腾,他深深的看了唐软一眼,在唐软越来越心虚的目光中,轻笑了一声,又低头开始摆弄兔子。 既然人都已经到手了,想说什么话也不急于这一时,往后余生数载,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小丫头耳鬓厮磨,两情缱绻。 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是要把手上的兔子处理干净,他的小媳妇等着兔子解馋呢。 唐软本来已经做好了被谢忱拆穿身份的打算了,可是谢忱却只笑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唐软心里开始打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不过很快,唐软就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因为兔子烤熟了,那香味直往唐软的鼻腔里面钻,搞得唐软的脑容量瞬间不够用了。 满脑子都是烤兔子。 烤兔子,谢忱是专业的,他将带来的佐料洒在兔肉上,说,“没有进部队之前,我在凤鸣山烤兔子,进了部队之后,我们经常进深林里拉练,有时是一个星期,有时是一个月,带的干粮吃完了,烤兔子变成了家常便饭。” 唐软皱眉问,“为什么只考兔子?”难道森林里没有其他的动物可以吃了么? “因为兔子比较笨,跑得不快,而且,兔子相较于蛇或者是其他野生动物的话,肉质比较嫩,口感好。” 唐软:......可怜的兔子。 兔子熟了之后,谢忱撕下一条后腿给唐软,唐软目瞪口呆,她心想,害,倒也不用如此豪放。 女孩子即便是干饭,也都是比较文雅的呢,可是很快,她就被打脸了,谢忱烤的兔子肉实在是太香了,唐软抱着兔子腿啃的两嘴角冒油,她不仅不文雅,还差点被兔子肉噎住,要不是坐在她身边的谢忱及时拍了拍她的后背,唐软说不定会成为一个被兔子肉噎死的的小精怪。 真要那样的话,那可真是闹了大笑话了。 吃完了兔子肉,谢忱将火堆用山泉水尽数浇灭,兔子的骨头埋进了土里,临下山之前,他还特意带唐软去了一趟山洞,看了一眼山洞深处的温泉,唐软装作不知道谢忱是什么意思,谢忱也没说,只是下山的路上,她一直被谢忱牵着手,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上山的时候是上午,下山到家就已经是下半晌了,他们刚到家,王桂芝和谢静就来了,张大林不同意离婚,他跟警察说他很爱谢静,打谢静的事情他做的是不对,但是他当着警察的面对谢静又是哭又是求,想让谢静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忱问谢静,“你怎么看?” 他不想让谢静在跟张大林那个混蛋过下去,但这毕竟是谢静自己的私事,假如谢静还愿意的话......,谢忱闭了闭眼,不能再往下想,不然他就想揍人。 谢靖哭着说,“他哪里是想改过自新?他就是想拖死我,他当着警察的面哭的跟个龟孙子似的,但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他说让我死了离开他的心,他说是我害的他进了监狱,他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谢静呜呜呜的哭。 唐软拳头硬了。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姐姐被他这么欺负?” 她说话的时候看向谢忱,谢忱沉默半晌,跟谢静说,“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办,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张大林打电话求着你离婚就行了。” 既然张大林给脸不要脸,非要跟谢忱玩阴的,那就陪他玩玩好了。 晚上,唐软将前一天晚上剩下的猪杂碎从深水井里面捞出来,配上从小菜园里摘来的新鲜青椒,按照谢忱交给她的方法爆炒了下,一大份香辣猪杂碎就被端上了桌。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王桂芝和谢静都没什么心情,她们食不下咽,只对付着随便吃了几口,便回了老院子。 次日一早,谢忱便带着唐软去了凤鸣镇,谢忱去了镇上派出所找李长天,唐软则是去了小杂货铺,去买了一些可以收集蒸馏水的玻璃管和造型好看的塑料瓶。 在给程志英做了祛斑霜之后,唐软便坚定了做药妆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有那个女人不爱美呢? 假如她能让她们漂漂亮亮的,那她们还会捂着钱包不松手吗? 唐软不知道,但她想试下。 *派出所内,谢忱受到了李长天的热情招待,李长天比谁都明白,上次的事情,假如没有谢忱的话,那他现在肯定还不知道窝在那个地方打零工呢,他从派出所走出去的那一天,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 他为了自己的脊梁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为这辈子跟这个行业无缘了。 哪成想他刚回去没几天,就被谢忱叫回来当派出所所长了呢? 为这,李长天能感激谢忱一辈子。 谢忱心里装着事儿,只稍微的跟李长天寒暄了两句,就进入了正题,他将张大林和谢静的事情告诉了李长天,“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张大林破罐子破摔,他脸都不要了也得扒着我姐不松手,就是想报复我姐。” 李长天听了谢静的事情之后,气的捶了下桌子,他是个非常疼老婆的人,也非常尊重老婆,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张大林这号喜欢打女人的男人,“那你准备怎么办?” “恶人还需恶人磨,我想借力打力。” “怎么个打法?” “听说陈谦跟张大林是关在同一个监狱,并且住在同一间牢房,陈谦之前不是有一个叫卢大壮的走狗么?你就跟卢大壮说,陈谦之所以会被上面的人盯上并且搞下台,是因为张大林在外面四处宣传他收受贿赂,你让卢大壮把这个信息传给陈谦,我让他们在监狱里面狗咬狗。” 李长天激动的一拍桌子,“成!这事儿交给我去办!” 李长天在陈谦手里就没有过过好日子,现在谢忱出了个能帮谢静离婚,又能帮他出气的主意,他没有理由不赞成。 唐软买好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来到派出所的门口等谢忱,没想到她没等到谢忱,倒是先张荣强找到了她,看到张荣强的那一刻,唐软这才猛然记起,原来农机站就在派出所的对面,而张荣强就在农机站里面上班。 唐软现在见到张荣强就烦,她的厌恶都直接摆在脸上了,但张荣强好像一点都看不出来一样,他笑的眼角都起了褶子,“软软,你是来专程看我的吗?” 唐软猛然抬头,啥玩意儿? 软软?! 软软是该你叫的么? 那是谢忱的专利! 唐软皱眉怼道,“别这么叫我,你不配,我来这里等我男人,你哪儿凉快那儿呆着去,别在我跟前站着,否则被我男人看见,直接把你腿拧断!” 她警告张荣强,但是张荣强不以为意,他笑着凑近唐软,笑的黏糊糊的,“害,你就直接承认是来看我又能怎么样?我又不会笑话你,我知道你很想我,不然你今天不会出现只这里,我跟你一样,我也非常的想你,每天都想,唐玲玲都来找我很多次了,不过我都没有搭理她,我一直在等你。” 唐软皱眉,“我真的不是来看你的,而且你跟唐玲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分了多可惜?况且你们都亲嘴了,你总得对她负责的吧?不然唐玲玲怎么办?” 张荣强听到唐软提到唐玲玲就厌恶的不行,他眉头拧在了一起,问唐软,“你怎么总是提到唐玲玲?你是不是吃醋了?我今天再郑重其事的跟你解释一遍,我跟她亲嘴,完全是她引诱的我,我是清白的,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你要相信我,这么多年,我只喜欢你一个女人,还有你跟谢忱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你看他身体不好,腿都是已经断过的了,人也不正干,农民都当不好,好高骛远,好好的土地,不种粮食去种什么药材,你信不信,今年秋收你们就得饿肚子!” 张荣强自打上次被唐软踢了裤.裆之后,生了好久的气,他想过放弃唐软,甚至,他为了忘记唐软还去相过亲,也专门去看过那种专门接待男人的地方,他把所有能试的方法试过了一遍之后,他却发现,他还是忘不了唐软。 但是张荣强不想去找唐软,他依然记恨唐软踢了他的裤.裆,子孙根那个地方,哪里是随随便便能踢的? 当然,他也在等机会,等唐软对谢忱失望透顶之后,他再下手,唐软就肯定能看出他的好了。 谢忱什么时候能对唐软失望透顶呢? 快了,谢忱已经把药材种到了地里,等到秋收,别人家满仓的粮食,而谢忱家一无所获,那时候唐软肯定就会对谢忱死心了吧。 张荣强数着时间过日子,数的的特别的煎熬,就在他熬的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竟然在农机站的门口看见了唐软?! 唐软来找他了! 这让张荣强大喜过望,他丢下书本就往楼下跑,他要问问唐软,是不是后悔了! 可他没想到,即便是唐软都按奈不住来找他了,头也依然很铁,她一口咬定她不是来找他的。 开什么玩笑?! 但是张荣强依然决定给她留点面子,毕竟是女生么! “我知道你们女孩家都要面子,哪怕是心里喜欢我喜欢的要死,你也不肯承认,但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你不忍心再让你跟谢忱在一起过水生火热的日子了,只要你说一句你还喜欢我,我就能立马带你走,实话跟你说,我马上就有个能离开农村的机会,只要你跟了我,以后我保证能让你过人上人的生活。” 张荣强说的信誓旦旦,唐软只觉得他有病,还是个极其自恋,自以为是的大病! “谁跟你说我喜欢你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对你念念不忘了?”她明明就烦张荣强烦的要死,看到他就觉得恶心好不好?! 才跟张荣强说了不过几句话,唐软就已经被张荣强恶心的直起鸡皮疙瘩了! “你不喜欢我,那你怎么会在农机站门口等我?不要再跟我说你是在等谢忱了,谢忱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农民,他进派出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犯了事儿了,不然,难道他跟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长是好朋友不成?呵,开什么玩笑!” 他鄙夷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派出所门口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长李长天,一个是谢忱,李长天主动跟谢忱握手,并且在跟谢忱保证着什么,最后,他还拎了一个礼盒,硬塞到谢忱的手上。 张荣强惊呆了,谢忱是什么时候跟李长天搭上线的? 张荣强正看着谢忱,谢忱一转头也看见了张荣强,张荣强想到上次被谢忱打的鼻青脸肿的惨痛教训,还没等谢忱走过来,他就赶紧跑走了。 谢忱无语极了,她看着张荣强狼狈的背影,心想,就这战斗力,竟然还妄想跟他抢媳妇,脑子是不是有病?他若是用尽全力,一拳就能要了张荣强的命。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想撬你墙角,但是我没同意。” 谢忱得意的笑道,“还是我媳妇乖。” “那可不是?” 两人边走边说,唐软将她想做药妆的想法跟谢忱说了下,并让谢忱再次跟他去了一趟凤鸣山,“我要采一些花草,做个试验,若是成功的话,我的药妆就可以投入市场了。” 谢忱对化妆品之类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人生活了26年,他唯一用过的富户品就是大宝,那还是他刚入伍那一年,他娘王桂芝给他买的,他也只用过那一瓶,用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买过。 他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涂涂抹抹的,特别有损他的男子气概。 但是他却想给唐软买,也想让唐软用,他就喜欢唐软香喷喷的样子。 两人再次来到凤鸣山,心情都有些微妙,但是因为今天是有任务的,所以两人都还算比较克制,谢忱没有在撩唐软,唐软也没有动不动就脸红,她穿梭在树丛间,没多大会,小背篓里面就装满了花草,谢忱看的目瞪口呆,并且对唐软采集花草的精准度叹为观止,但是这次他没有问,只是觉得我媳妇真棒。 采集完花草之后,两人就赶紧回了村,唐软要在花草没有打蔫之前,将它们里面精华萃取出来,他们一路疾行,刚回到村,就看见有个头上戴着草帽,脸上戴着口罩的人正在跟他们招手,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程志英。 “你怎么把自己包成这样了?不热吗?” 第26章 三合一 程志英现在哪里还管什么热不热,她拉着唐软就往巷子深处走,边走边说,“我的脸毁了。” 唐软心里咯噔一下,她赶紧回想自己制作祛斑霜的过程,在心里复盘多次,发现并没有什么错处之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等回到家,唐软将程志英带到西间里,程志英将头上的草帽子和口罩去掉,唐软这才发现,程志英的脸是真的“毁了”。 程志英急坏了,“你给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脸上在慢慢变硬,还有点刺刺的疼。” 相较于程志英的焦急慌张,唐软倒是淡定的多,她刚看到程志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就已经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我给你的祛斑霜,你一天用几次?” 原本语气不好,甚至还想找唐软算账的程志英,气势一下子萎了下来,她目光开始变得闪躲,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我就是按照你交给我的方法使用的呀,一天两次,早一次晚一次。”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想通过音量来表达自己的理直气壮,但唐软却不买账,她冷冷的说,“假如你还不说实话的话,那你的脸只会变得更加糟糕,到时候我就是想帮你补救,也都补救不回来了。” 听到唐软这么说,程志英立马慌了,“真的还能补救?” 唐软拉个凳子坐下,神情冷冷的,有点不想搭理程志英,“那要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程志英看了看唐软,咬了咬牙,最终决定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按照你说的方法,每天早晚一次的涂祛斑霜,那时候我脸上的斑真的淡了,脸了变的水润了不少,我看那祛斑霜这么有效果,就想还是多用点吧,我想着,反正那祛斑霜是带有中药成分的,即便是用多了,又能有什么坏处? 于是我就一天用四次,连用了几天之后,我发现我脸上的斑不仅变深了,还变硬了,我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壳子,又疼又痒,我用手抓了一下,结果就掉下了一层带着血肉的皮,我......我吓坏了!” 唐软听完程志英的话,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她问程志英,“你还记得我给你祛斑霜的时候过过的话吗?” 程志英讷讷点头,但还在为自己的行为狡辩,“可那是祛斑霜是中药成分的,我以为多涂几次也没有关系的,所以就......” “可我也跟你说了,我给你调制的祛斑霜跟市面上的祛斑霜不一样,每天最多只能涂两次,”唐软说着说着就把话锋一转,她问程志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多用么?” 程志英还没来得及反应,唐软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因为用多了就会出现你现在的这种情况,但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我给你调制的这款祛斑霜有两种用法,一种是缓慢祛斑,一种是暴力快速祛斑,但是当初我怕你不适应,就给你选择了缓慢祛斑,缓慢祛斑就是让色斑自己慢慢淡化,但这个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快速暴力祛斑的优点是祛斑特别快,大概十天左右就能把脸上的斑点全部去掉,让肌肤重获新生,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但是缺点也非常的明显,就是会把脸上的那层斑点,凝成一层鸡蛋壳一样的硬硬的角质层,然后慢慢褪掉,就像你现在这样。” 程志英大喜,“你是说我的脸还有救?” 唐软反问,“那不然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想讹钱?可我一贫如洗。” 唐软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是以,她现在对程志英完全没有一点好脸色,可即便唐软没有给程志英好脸色,程志英在听到自己的脸还有救之后,却开心的不行,唐软没有理会程志英,转身去了院子里,去翻找刚刚在凤鸣山上采摘的药草。 程志英赶紧戴上帽子和口罩追了出来,她边给唐软打下手,边问唐软这是要干什么? 起初唐软不吭声,等她把积雪草,檀香叶和甘菊花洗好放进红泥小火炉里面之后,便这才缓缓说道,“给你治脸,快速暴力祛斑要配合专门的修复水使用才行,也是你的幸运,还好你今天来找我了,假如你在晚来两天,你的脸估计真的就没救了,上面那一层黄斑壳子硬生生的被剥离,你的脸也能就会变得坑坑洼洼。” “我并没有吓唬你,但也怪我没有跟你说的特别清楚,所以,你的脸我免费给你治疗,但这次你要完全听我的,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假如你还要自作主张的话,你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在理你了。” 程志英被唐软吓得连连点头。 唐软见程志英真的被镇住了,这才专心致志的熬起了药草,她现在做的是爽肤水,只要把药草放进红泥小火炉里煮开,蒸馏,然后用玻璃管导出,放进小瓶子里就行了。 程志英看不懂唐软在干什么,便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她上次这么积极问问题,还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这收集来的蒸馏水有什么用?” “促使你脸上的黄斑壳子快速脱落,同时,它能修复你的脸,使你的脸不会在黄斑壳子脱落之后,在见到太阳之后又形成另一层黄斑,简而言之,这款爽肤水就是那款祛斑霜的售后,之所以之前没有给你,是因为我给你制定的是缓慢祛斑方案,既然你已经误打误撞的自动使用了第二套快速暴力祛斑方案,那我就不得不赶紧给你配上爽肤水了,不然,你的脸还是会长斑。” 程志英:...... 唐软很快做好了爽肤水,并将用法用量告诉了程志英,并嘱咐程志英,“这次你可真的得要听我的,不然,你的脸真的就没有救了。” 程志英连连点头,表示我肯定会听,她要掏钱给唐软,唐软这次却没要,“等你脸上的斑彻底的去掉了之后再说吧。” 程志英千恩万谢的走了,她刚走过小巷子,一个同样脸上长着黄斑的女人偷偷的探出了头,是李红英。 李红英在程志英刚进村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她看程志英用草帽子和口罩把自己的脸包的结结实实的,好奇之下,她就跑过去跟程志英搭讪,这才发现程志英是来找唐软的! 一个把自己包裹的像个木乃伊的女人来找唐软? 她来找唐软做什么? 这彻底的激起了李红英的好奇心,她潜伏在一边等着看后续,唐软很快回来了,她跟程志英成功接头之后,就把程志英带回了家,李红英悄悄的转到唐软家的屋后头听墙角。 尽管只有一墙之隔,李红英还是听得不是那么真切,她就只听到了黄斑啊,壳子啊,带血的皮肉啊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字眼。 但是够了,真的,就这么寥寥几个字眼,在配合着前几天谢家村关于唐软给人家调制祛斑霜的传言,李红英就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 她自以为拿捏住了唐软给人治坏了脸证据,为了坐实这个证据,李红英悄悄的跟上了程志英,想在程志英回家的路上,找机会看看程志英的脸。 可惜程志英很谨慎,她一直紧紧的抓着帽檐,一点都给你李红英看见她脸的机会,李红英追了个寂寞,但这也足够让她神清气爽的了,唐软骂她脸上有斑,转脸村里就传出了唐软会调制祛斑霜的消息,搞得她一度难受的要死,她忍不住在想,假如她没有没有得罪唐软,那么她是不是也有机会请唐软给她调制一瓶祛斑霜,毕竟,原材料只要几多玫瑰花而已,她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也不是负担不起。 就在她懊悔难受的时候,老天爷竟然叫她撞上了程志英,让她得知了唐软竟然将别人的脸给治坏了的消息,虽然她没有看见程志英的脸,但还她就是有这个自信,笃定程志英的脸就是被唐软给治坏了! 李红英高兴坏了,她将这个消息悄悄的放进村里面的八卦群里,等着它慢慢的发酵,她倒是要看看,等这流言在村里传遍,唐软还怎么做人?! *谢家村的村民最近吃瓜吃的有点撑,先是说唐软败家不会过日子,一个农村人,竟然学人家城里人买玫瑰花?这不是败家是什么? 可是就在村里人都认为唐软败家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反转,谢有才传出了消息,说唐软带回家的那几只玫瑰花其实是客户买的,而她将它们带回家,其实是在给客户加工祛斑霜。 这可把谢家村的人激动坏了,特别是那群经常游走在小道消息中心的老婶子,对唐软的态度简直发生了180大转变,在唐软之前,她们见过最强的手艺人是村里面篾匠,现在唐软出现了,唐软会加工祛斑霜,这可比篾匠会编草席子听起来高大上的多,她们已经可以预料,今后跟别村的老太太吹牛的时候那种碾压全场的场景了。 可是她们激动了没两天,剧情再次出现反转,跟唐软不对付的李红英站出来说,唐软是会加工祛斑霜不错,但是她加工出来的祛斑霜把人的脸都给搞烂了,老婶子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用来吹牛的对象,哪里肯让李红英来抹黑她们的吹牛对象? 她们跟李红英进行了激烈的辩论,最后,李红英赢了,一是因为李红英有理有据,那天她们在村口,也确实都见过一个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进村,从她偶尔被吹开的帽檐下,有人看见了她那已经干裂的皮肤,二是老婶子们也不太自信,哎,毕竟会加工祛斑霜这样的手艺人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很罕见,假如唐软真的有这样的手艺的话,她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自己的继母换亲? 又怎么能会让自己过得那么凄惨? 李红英把舆论推到了一个高点之后,她开始光明正大的找唐软的麻烦了,她这个人小心眼又记仇,唐软一天之内拿她脸上的黄褐斑说了两次,她不可能会放过唐软。 但是被麻烦找上门的唐软却觉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李红英是怎么得知程志英的事情的,但是李红英凭什么拿程志英来讨伐她? 唐软看着将自己挡在村口李红英,皱眉问,“你是程志英的什么人?程志英授权你给她讨回公道了么?” 李红英可不管什么授权不授权,她见唐软主动提起程志英的名字,下意识的就觉得唐软心虚了,如若不然,她怎么会主动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李红英更加嘚瑟了,她冷哼道,“这种事情还是要什么授权?你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受害者自己不站出来,可能是因为受害者现在不方便见人,但是我作为谢家村的一份子,却不能看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当做啥事儿都没发生!” 今天谢忱陪着王桂芝和谢静去县城办理离婚手续去了,唐软左右闲来无事,便想到凤鸣镇去买点小鸡仔放在院子里面养,可是她没想到刚到村口,李红英就站出来喝住了她,大声说唐软是个骗子,唐软正一头雾水,李红英就说出了程志英的事情,唐软恼火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私事儿,跟你完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这么跳出来对我横加指责,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谢家村这么多人,资历和辈分在你之上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别人不跳出来对我说三道四,反倒是你这么急着跳出来是为什么?啊,我知道了,难道是因为前些天我说了你脸上也有黄褐斑的事情?” 李红英又羞又怒,她完全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唐软还敢提她脸上的黄褐斑,这让李红英怒火中烧,她最讨厌别人拿她脸上的黄褐斑说事儿了! 她愤怒的看着唐软,说道,“我本来还想着,假如你今天认错态度好的话,我就饶了你,毕竟你还这么年轻,一时做错了事情也没什么,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找死,我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咱们谢家村的村规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老婶子见李红英提到谢家村的村规,心中一凛,她赶紧上来打圆场,“哎,你们这些小年轻打打闹闹的,能说的过去就算了,请什么村规?那么兴师动众的干什么,不至于不至于!” 围观的众人也都纷纷说不至于,但是李红英却不依不饶,她今天必须要把唐软按死在地上,不然就出不了她心里的这股恶气。 唐软不知道谢家村竟然还有村规? 她忙问别人村规是什么? 李荷花抱着孩子赶紧往唐软的身边凑,将谢家村的村规告诉唐软,“就是在咱们谢家村,凡是发现有人的所作所为给谢家村抹了黑,那么经人举报,村长就必须要动用村规,将这人赶出谢家村,害,说起来这也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谢家村从立下这个规矩到现在,就赶出去过一个人,自那以后村里的人都可守规矩了,这村规也就再也没有用过,怎么现在李红英又把村规抬了出来,她这是想干嘛?” 唐软帮过李荷花一家,李荷花不会看着唐软被李红英欺负,但是李红英现在抬出了村规,她就是想帮也不敢帮,只能暗暗的着急。 “大概是铁了心的想把我赶出谢家村吧!”唐软说话声音慢慢的,一点也不着急上火,这可急坏了一旁的李荷花,她忙问唐软该怎么办? 唐软轻声对众人说,“那就只能按照李红英说的办了,毕竟是村规呢,我也不好破坏,但是有一条,要是到最后证明我是无辜的,那李红英这些天上蹿下跳的故意败坏我的名声的事儿,该怎么算?” 李红英将唐软拦在村口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村长谢红旗闻讯赶来,在了解了情况之后,他说,“假如你能证明你并没有给谢家村摸黑,那么按照村规,李红英将会被带到祠堂,当众被鞭笞50下。” 他神色凝重的说完话之后,又开始劝李红英,“要不算了吧,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这是何必呢,非得弄得这么你死我活的,太难看了。” 谢红旗是个老好人,最不想看见村里人相互倾轧扯头花了。 但是李红英却坚持,“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明明什么都不会,却非要装大师,给别人去调制说什么祛斑霜?!把人脸弄烂了又不给个说法,这样的人就是要给她点惩罚,不然,她迟早会给我们整个谢家村招来更大的灾难!” 李红英没有提她跟唐软的个人恩怨,这反倒是显得她很大义凛然,唐软冷哼道,“行,在接受村里的盘查之前,我先当着大家的面来跟李红英对下信息,免得到最后我能自证我没有给谢家村摸黑,李红英又狡辩着躲过了鞭笞的刑罚,那我可是不愿意的。” 李红英听到唐软这句话之后,当时就笑了,还笑的好大声,“你也不用虚张声势的吓唬我,我李红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你想用这招开吓退我,我跟你说,没用!” 李红英得意的看了唐软一眼,为了将唐软赶出谢家村,李红英早就做了调查,也打听了程志英的情况,她的同事说她最近因为脸不舒服而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脸不舒服?那不是不舒服,那是被唐软调制的祛斑霜给祸祸烂了! 她见唐软点头,就知道这次唐软绝对是在劫难逃了,跳进猎人坑的小狐狸,不管再怎么厉害,也都翻不出猎人的手掌心,现在她就是那个猎人,而唐软就是那只小狐狸,她今天就是要把唐软弄死在坑里。 谢红旗见李红英咄咄逼人,而唐软不说话,心里就已经给唐软下了定论,他觉得唐软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李红英抓住把柄了,不然李红英怎么可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是村长,他本应主持大局,但是唐软毕竟是谢忱的媳妇,今天谢忱去县城之前还跟他打过招呼,说让他帮着照看下家里,他当时答应的可爽快了,可谁能想到李红英竟然在今天突然对唐软发难呢? 谢红旗默了默,或许也不是突然发难,说不定李红英就等着唐软落单的这一天呢。 谢红旗想小声跟唐软说几句话,问问唐软的情况,不然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就是想偏帮唐软,他也做不到哇! 可就在他低头想说话的时候,李红英就大声道,“村长,你这时候跟唐软说悄悄话,不会是想帮唐软徇私舞弊吧?” 李红英一句话,直接把谢红旗架在了火上,谢红旗没办法,只得闭上了嘴巴,唐软笑着跟谢红旗说,“村长,你秉公办理就好。” 李红旗没办法,也就只能秉公办理了。 他让人请来了谢家村的两个能撑场子,说话也很有分量的面子人,这两人分别是谢正宏和谢跃进,他们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在村子里说话好使,为人也比较正派,处理事情向来就事论事,不会因私情而偏袒哪一方。 谢红旗让人把他们请来之后,并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们,谢正宏和谢跃进点头表示可以帮忙,但是在帮忙之前,他们也想试着调和下,毕竟大家一个村的,又没有杀父之仇,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李红英冷脸拒绝调和,而唐软依旧不说话。 她们两人的态度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大家伙都觉得,这次唐软真的算是完蛋了,她就要成为谢家村成立有史以来,第二个因为做事给谢家村抹黑而被赶出谢家村的人了。 就在吃瓜群众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中,唐软缓缓走向谢正宏,小声跟谢正宏说了程志英的信息,而李红英也昂着头挺着胸走向了谢跃进,并将程志英的信息告诉了谢跃进,谢跃进和谢正宏两人又碰了下头,对了下唐软和李红英说给他们的消息,最后向谢红旗汇总,谢红旗确认两边说的是同一个人,信息没有出现任何偏差,这才着手让人去调查,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牵扯到的是两个家庭往后在谢家村的生存情况,尽管谢红旗有心偏向唐软,但是在明面上,他还是要做到公平公正的。 但是调查总是需要时间的,谢红旗派了人去凤鸣镇调查之后,便让大家都散了吧,“对方毕竟是个公职人员,是个端铁饭碗的,想要找她求证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这样,大家回家等消息,咱们三天后开个会,专门宣布这件事情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李红英点头同意,反正不管是往后拖几天,唐软这次都死定了。 而慢刀子拉肉最是让人难过,让唐软在担惊受怕中熬三天,她想想都要爽死了。 但是唐软自己却不同意,她淡声跟谢红旗说,“不用这么麻烦,你让人跟信用社的人打听到程志英的地址之后,直接上门去请人就行了,你就让人跟她说,是谢家村的唐软请她快速来一趟谢家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请她帮忙,她肯定会立马动身跟你派去的人回来的。” 谢红旗听了唐软的话后,面色微变,“你确定?” 唐软笑道,“我确定。” 李红英嗤笑道,“行,既然你这么想急着找死,那就现在去,不过,你确定那程志英来了之后,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我要是她,我见到你之后肯定会想撕了你!” 女人,不就是要活一张脸么? 脸毁了,女人这一生也就毁了! 谢红旗得到唐软的回答之后,也立马派人照办了,本来他还想着,这个唐软今天是死定了,可是现在见她这么淡定,他反倒是不那么确定了。 他暗自思忖,也许事情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糟糕呢,并暗自打定主意,不管唐软犯了多大的错事,只要那个叫程志英的能原谅唐软,他都要想法保一保唐软。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吃瓜群众也都炸了锅,她们有站唐软的,也有站李红英的,但是站李红英的是大多数,毕竟她言之凿凿,也气势汹汹,而唐软一言不发,她站在村口的树下,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弱的不得了。 李荷花抱着孩子轻轻哄,她一直站在唐软的身边,并且打定主意一直站在唐软的身边,不管唐软是对是错,唐软都是在她孩子烧的快死的情况下帮助她的人,她要感恩,并且时时刻刻的准备着为唐软做点什么。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谢家村的人都聚集到了村口,他们都相等一个后续,像这种百年难遇的大瓜,他们都想吃上一口新鲜的。 李红英的亲朋好友来了不少,谢贾亮多年在谢家村的经营这时候起了作用,不管结果怎么样吧,他们现在站在李红英的身后,最起码看起来声势浩大,而唐软这边,只有李荷花和谢光明的媳妇张红霞。 不得不说,李红英为了成功的将唐软赶出谢家村,也是费了脑子的,今天,谢忱陪着王桂芝和谢静去县城办理离婚手续,不在家,谢忱的堂哥谢有才陪李春花回娘家探亲,不在家,谢忱的铁哥们去县城进化肥,不在家。 今天,能拥护唐软,为唐软冲锋陷阵的人都不在,只剩下抱着孩子的李荷花和一个病歪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张红霞。 李红英选择在今天开撕唐软,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全了,假如她这次不能一举将唐软赶出谢家村,那么等谢忱回来,她将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唐软看了看我方人数,又看了看李红英那边的人数,很快也明白了李红英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她注定要让李红英失望了。 在等待程志英的过程中,李红英“好心”的给身边的人打预防针,“我可告诉你们,我见过那个叫程志英的女人的脸,她的脸都裂开了,缝隙中露着里面的皮肉,看着血呼哧啦的,老吓人了,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她要是来了,你们胆子大的可以看两眼,胆子小的就干脆闭上眼睛好了,免得你们晚上做噩梦!” 她将程志英形容的像是个怪物,有人就问了,“既然她的脸都已经被祸祸成那个样子了,并且她还是个女人,她怎么还敢顶着那张脸来谢家村啊,要是我的话,我就算是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我也不会出让人看见。” “就是就是!” 风向呈一边倒的趋势,李红英很得意的大声说道,“那个程志英来不来都两说呢,我只说假如她来的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我也跟你们想的一样,我觉得她大概率也不会来,呵,某些人说的信誓旦旦的,将话都说死了,说不定就是为虚张声势,想给自己抬面子,呵,虚伪的要死!”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对着唐软,唐软不为所动,依然稳稳的坐在老槐树下的树根上,今天天很热,村里的人又都聚集在村口,搞得这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高得多,她身体的热度本来就比常人高,现在更是热的不得了,但是她手边没有扇子,就只能时不时的用手扇扇风,给自己降降温,她被热的有点心烦意乱的,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李红英的叫嚣。 事实是怎么样的,待会程志英来了不就知道了,现在有必要说的那么大声么?她淡淡的瞥了李红英一眼,觉得李红英好幼稚。 李红英一直关注着唐软的一举一动,她看见唐软用那种看傻逼的眼神看她,她就被刺激的受不了,她撸起袖子刚想骂唐软几句,在村口放哨的人就喊道,“快!快!人来了!” “哦呦,”吃瓜群众立马打起了精神,“竟然还真敢来,你们都猜猜,她来的这么及时,会是来帮唐软说话的么?” “呵!开什么玩笑,要是我的脸被搞成那个样子,我不跟她拼命就算了,我还帮她说好话?我是疯了么?” “哎哎,别说了,人来了,你们做好捂眼睛的准备,可别为了吃口新鲜的瓜,再把自己给吓出个好歹来!” 在谢家村村民闹哄哄的窃窃私语中,程志英来了,她还是将自己捂得特别的结实,头上戴着草帽子,脸上也戴着口罩,她一来,便受到了万众瞩目,拥护唐软的李荷花一看见程志英这身打扮,心里就是一凉,她已经开始想着待会要怎么替唐软狡辩了。 李红英则兴奋坏了,她大摇大摆的走到程志英面前,大声说道,“我们村的人已经把事情跟你说了吧,你放心,今天请你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主持公道的,唐软这个小贱人不仅害了你,还给俺们谢家村抹了黑,我们今天就要把她赶出谢家村,来,你把你的帽子拿下来给咱们看看,让咱们都知道一下,唐软她到底是做了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你也不要觉得害怕,俺们就看一眼,就会立马给你主持公道。” 李红英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看起来是想帮助程志英,但其实,她一直催促着程志英,让程志英那帽子拿下来,是想满足自己的私心,她脸上的黄褐斑非常的严重,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是抹了一层锅底灰,她让程志英拿掉帽子,就是想看看程志英那张已经被唐软祸祸的惨不忍睹的脸,来找一找心理平衡。 程志英呵呵一笑,说道,“好呀,我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我的脸的,你们可要睁大双眼,千万不要眨眼睛呀,麻烦树荫下的人麻烦给我让我空,我现在的脸还不适合暴露在强光下。” 众人听到程志英的要求,纷纷给程志英让出一条道,胆子大的已经睁大了双眼,胆子小的也已经迅速的低下了头,程志英站到树荫下后,很豪爽的就把自己的草帽子和口罩摘了下来。 吃瓜群众惊呼声一片,李红英觉得自己瞎了。 她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并跑到程志英的面前一叠声的问,“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程志英,你怎么可能是程志英?程志英的脸明明是已经烂掉的,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壳子,她丑的就像是僵尸,你这么漂亮,你怎么可能是她?!” 是的,漂亮,已经把斑点去掉的程志英,皮肤白嫩白嫩的,她五官本就长得不丑,现在去掉一脸的斑点走后,颜值立马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程志英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激动的都哭了,她觉得她好像回到了18岁。 这一切都是唐软带给她的,当程志英听说了唐软在谢家村的困境之后,她二话没话就跟着来到了谢家村,“我就是程志英,之前我来过你们谢家村两次,一次是为了来拿唐软给我调制的祛斑霜,一次是为了来找唐软救命。” “救命?什么救命?” “不就是祛斑么?怎么还扯上救命了?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程志英感激的看了唐软一眼,说道,“你们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救命,半个月前,我拜托唐软给我调制祛斑霜,唐软给我祛斑霜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那款祛斑霜的药用成分很高,让我一天最多只能涂两次,可是我看那祛斑霜的效果很好,我就起了心思,擅自多用了,最多的一天,我涂了7次,我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我就想着,既然这祛斑霜的效果那么好,那么我多用几次,脸上的斑点是不是能淡化的更快? 事实证明,并没有,不仅没有,我还差点亲手把我自己的脸给毁了,因为多用了祛斑霜的缘故,我的脸上开始结了一层硬硬的壳子,并且还龟裂了,就像是一层老树皮,用手一挠,脸就烂了,当时我吓坏了,我不能接受我的脸变成了那个鬼样子,我迁怒唐软,并准备把过错全都推给她,我跟她说,我就是用了她给的祛斑霜,我的脸才会成了那个样子, 而唐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把戏,但是她却没有因为我说谎而放弃我,她给我调整了治疗方案,及时的拯救了我的脸,现在,我的脸还没修复好,还不能见强光,但是我听说,你们村有人那我的事儿为难唐软,甚至还想把她赶出村子?!天哪,这是个多么大的误会呀!假如没有唐软的话,我到现在可能还会像那个女人一样,顶着一脸难看的黄斑过日子,怎么会变的这么漂亮又自信?”她说一脸黄斑的时候,伸手指了指李红英,随后又说,“唐软简直就是个宝藏女孩,她不仅会调制祛斑霜的额技术好而且还心地善良,像他这么好的宝藏,你们不仅不好好保护,反而净想着法的陷害她?我真是不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李红英慌了,她指着程志英,说程志英是冒牌货,程志英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给谢红旗看,证明自己就是程志英,李红印还是不信,哪里能有人在短短几天之内完成把脸上的斑点前部去掉? 这太不可思议了! 程志英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份证展示给李红英,“你看,我拍身份证的时候,脸上还有斑!你要是还不信,你可以到凤鸣镇农村信用社去问问,我在那里上班!这总不会是假的。” 李红英彻底的萎了,她今天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在见识到了唐软的真正实力之后,她又开始后悔了,她又开始想,假如她不把唐软得罪的那么狠,或许她能求唐软帮她也调制下祛斑霜,她也不想顶着一脸的黄斑过日子。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一切也都完了。 她悄悄的退出人群,想跑,但是不想却被李荷花一把抓住,李荷花按住了李红英,大声说道,“我早就注意着你呢,之前冤枉唐软的时候那么带劲,能说会道趾高气昂的,怎么现在输了就要跑?你的脸呢!” 唐软分开人群走到李红英面前,笑道,“李红英,愿赌服输,我没有给谢家村抹黑,按照村规,你要受50下鞭笞呢,实不相瞒,我还没有见过现场版的鞭笞呢,不过我听说,古代人在鞭笞犯人的时候,都是要扒掉受刑人的裤子的,不知道咱们村的鞭笞的时候会不会也扒掉裤子。” 第27章 自作自受 李红英的脸色爆红,她直接嚎了一嗓子,“我不去祠堂,你们不能鞭笞我!” 多丢人啊! 要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那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唐软冷笑,“凭什么不能鞭笞你?!你是谁家的祖宗还是天上下凡的的仙女?村规对谢家村的每一个人都适用,你想要不受鞭笞的刑罚也可以,那你脱离谢家村吧,你要说你从今以后不是谢家村的人,从此不再踏进谢家村半步,我就跟村长求情,不让你吃鞭子,怎么样?” 李红英气的鼻子都歪了,她实在是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栽在了唐软的手里,她被李荷花拽着走不了,就指着唐软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小贱人,你竟敢设计陷害我?你明明知道程志英的脸没有问题,为什么不在我找你茬的时候说出来?你故意看着我往坑里掉,你这个人,真是心思歹毒!” 唐软气笑了,“你还真是双标,合着你的意思就是,你陷害我就和合理合法,我被迫反击就是心思歹毒,我倒是不知道,心是个多么高贵的人,这天下的规则都得围着你转?李红英,今天你只有两条路能走,要么,你去祠堂受刑,要么,你滚出谢家村,你选哪一个?” 李红英见唐软不依不饶,心口火烧的她整个人都不理智了,她挣脱李荷花的手,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撕扯唐软,张红霞见状赶紧去拦,可是她的身体病歪歪的,没能拦住李红英不说,反倒是被李红英一把推到在地,谢红旗看见李红英扑向了唐软,顿时眼皮直跳,他心想:我滴个老天爷呀,今天可不能让唐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不然,谢忱那里,他可是真不好交代! 他赶紧分开人群想去拦住李红英,但是奈何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红英扑向了唐软,他以为唐软今天肯定会挨揍,谁知道下一秒,唐软一脚就把李红英踹的倒着飞了出来。 唐软将摔倒在地上张红霞扶了起来,她见张红霞的脸色不好,就不动声色的给张红霞摸了一把脉,见张红霞没大事,唐软这才跟谢红旗说“村长,李红英跟我有恩怨,但是这不是她胡乱打人的理由,刚才大家都看着呢,不是我先动的手,所以,李红英不管摔的断腿了还是断手了,我都不会承担责任,但是李红英跟张红霞无冤无仇,她凭什么推张红霞?” 李红英趴在地上恨恨说道,“凭什么推她?谁叫她非要护着你,拦在你身前的?一个病秧子不自量力,活该被推!” 唐软冷声道,“没有谁是活该被推的,”唐软见张红霞脸色发白,眉头紧憷,额头上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便转头跟谢红旗说道,“村长,李红英推了张红霞这件事,咱们整个村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今天张红霞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李红英都得负全责,我现在送她去医院,到时候,还请您替张红霞跟李红英讨要医药费。” 谢红旗当然也看到了张红霞的情况,但是他觉得去镇上的医院大可不必,张红霞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一年365天,她得有360天病歪歪的不舒服,但是为了给李红英一个教训,谢红旗配合着唐软一唱一和的说道,“行,这个是必须的,现在是社会主义新时代,谁平白无故打坏了人,都不能这么算了!” 说完,他又让人帮着抬张红霞上牛车,又让几个稳重的婆子陪着张红霞一起去医院,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张红霞去了镇上的医院,唐软不理会坐在地上嗷嗷叫唤的李红英,直接跟谢正宏,谢跃进和谢红旗说,“今天这件事不是我挑起来的,我好好的给人调制祛斑霜补贴家用,却被李红英污蔑我给谢家村抹了黑,既然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是不是可以请谢家村的刑罚了?” 谢红旗,谢跃进和谢正三人齐齐点头,“是!” 还在地上撒泼耍赖的李红英一哽,“什么刑罚?我不认!我当时就是随便说说的,现在什么年代了?像刑罚这种村规都是封建糟粕,应该废除!滚!滚!你们不要碰我!我不要被送去祠堂鞭笞!你们救救我!你们谁来救救我!” 谢红旗让人把李红英拖走,李红英回头跟她那些“好朋友”求救,但是这会子,谁还敢搭理她? 谁也不敢搭理她,怕被她牵连着一起拉去祠堂受那鞭笞之刑。 谢家村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村庄,但是前身却是前朝的一个兵营演化过来的,李红英有句话说错了,现在虽然是新时代了,但是谢家村却是一个注重规则和规矩的地方,谢家村的祠堂也从来都不是摆设,没有人能在触犯了谢家村村规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谢红旗是谢家村的村长,却也是谢家村这一族的族长,在谢家村,不是每一个村长都能身兼族长的职务,谢红旗是谢家村历代族长中为数不多还身兼村长职责的。 族内有人犯了错,他作为族长,肯定是要主持公道的。 这些事情,从外面嫁进来的女人可能还拎不清,但是谢家村的男人们却都是能拎得清的。 谢红旗让人将李红英带进祠堂,先是焚香祷告,再是从谢家村祠堂那高高悬在房门口的排便后面取出了一根牛皮鞭子,谢红旗将牛皮鞭子沾了水,一下下的抽在了李红英的身上...... 牛皮鞭子被甩的“噌噌”响,李红英被打的嗷嗷叫唤,唐软听得真切,这次是真叫唤,不是装的。 她神情冷峻的站在谢家村祠堂的院子内,看着李红英被打,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她从来不想跟谁过不去,但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陷害,她心里也很不爽,这个李红英即便是叫唤的再怎么惨,也激不起唐软的半点同情心,她记得以前听说的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现在虽然跟李红英是一个村的,但是李红英却处处针对她,甚至想把她赶出谢家村,这样的人,即便是顷刻间在唐软面前死掉,唐软也不会觉得李红英有半分可怜!。 这一天,谢家村真是热闹的不得了,事情反转,反转,再反转,就跟唱大戏似的,最后一个老婶子眼神幽幽的说,“你说谁能想到呢,到最后竟然是李红英要被送去祠堂受罚了!” 呵呵,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她想害人,结果却害了她自己,只能是活该。 唐软在亲眼看完李红英受刑之后,便跟程志英一起急匆匆的赶去了镇上的医院,她知道张红霞没事,她将张红霞送进镇子上的医院,一是想恶心下李红英,二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张红霞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张红霞已经跟谢光明结婚五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唐软听说张红霞的婆婆早就对张红霞不满了,只是谢光明一直护着,张红霞才没在她那个强势的婆婆手里吃了亏。 她想着,假如张红霞的身体没有什么器质性的大损伤,那么她倒是可以试着给张红霞调理下身体,说不定,经过了她的调理之后,张红霞就怀上了呢? 这倒也不是唐软自吹自擂不自量力,毕竟她可是继承了好几个前朝御医衣钵的人呢! 唐软来到张红霞的病房,恰好医生拿了一沓子化验报告单来找张红霞,医生也没跟她们说废话,上来就只值问题关键,“这位叫张红霞的女同志身体气血不足,极寒,而且,她的宫腔内有一颗小瘤子,经检验,瘤子是良性的,暂时对她的生命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想要怀孕,却是难于登天,这么说吧,像她这种情况,即便是开刀动手术拿掉了瘤子,也怀不了,为什么?因为她宫寒实在太严重。” 医生把话说完的那一瞬间,张红霞面如死灰,唐软接过化验单,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张红霞,她脑子里记得所有的药方不假,但是她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她只能试试,并不敢给张红霞打包票,说她一定能调理好张红霞的身体,一定能让她怀上孩子,张红霞现在心绪不稳,她不想让张红霞乍悲乍喜,便决定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问张红霞愿不愿意试试让她给她调理下。 眼下,张红霞费劲的扯出了个笑脸,跟她一起同来的几个谢家村的婆子七嘴八舌的安慰起她来,说什么医生胡说的,说什么她还年轻,今后肯定有机会的。 张红霞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这辈子也许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婆婆早就跟她说了,假如今年年底再不能怀孕,就让她滚出谢家村。 因着张红霞走的是急诊,所以镇上的医院给与特殊照顾,让她们先看病后给钱,唐软拿着手里的票据去柜台交钱,交完钱之后就带着张红霞回谢家村了,几个同来的婆子说难得来镇上一趟,她们要去镇上逛逛。 于是就只有张红霞和唐软结伴同行,回村的路上,张红霞问唐软,检查身体的钱应该怎么办?谢光明家不富裕,张红霞虽然身体不好,但也一直没有去查过,今次虽然在唐软的坚持下检查了身体,而唐软也说这钱让李红英出,但是张红霞一直惴惴不安,她怕给唐软带来麻烦。 “钱,肯定是得让李红英出的,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当打人是不需要付出成本的呢!” 两人回到谢家村,唐软先是把张红霞送回家,紧接着就拿着□□去找了谢红旗,谢红旗接过□□看了看,就收了起来,“行,这钱我一定要回来给你。” 谢红旗也很讨厌李红英的做法,他平时是老好人没错,但是一旦把他激怒了,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唐软跟谢红旗道了谢,便匆匆赶回了家,她到家没多久,谢忱就回来了。 谢忱刚回村,脚刚踏上谢家村的官路,就有人将上午的事情跟谢忱说了,谢忱黑着一张脸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在得知唐软并没有吃亏之后,才稍稍放了心。 谢忱小跑着回家,刚看见唐软,就一把揽过唐软,将唐软紧紧的抱在怀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刚听说李红英针对唐软的那一刹那,他想直接去捏断李红英的脖子,自打退伍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暴虐的情绪了。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谢忱难以想象,假如唐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第28章 对比太过惨烈 唐软一个人战斗的时候足智多谋,稳如泰山,现在被谢忱抱在怀里,倒是后知后觉的生出了几分委屈,她就像一只小猫咪,在外面跟人干架的时候威风凛凛,见了主人之后就收起了锋利的爪牙,跳进主人的怀抱里就开始告状,“李红英实在是太坏了,她想把我赶出谢家村。” 谢忱心疼的不行,他将唐软搂的更紧,承诺道,“乖,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那一瞬间,谢忱身上闪现出了黑色的煞气,唐软吓坏了,她怕谢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忙改口道,“那倒不用,我已经报仇了,你可能不知道,李红英在祠堂被谢红旗打了足足50下,那鞭子上沾了水,抽一下身上就是一个血印,那50鞭子抽下去,李红英的后背上已经皮开肉绽,疼的她哭爹喊娘是,最后活活晕了过去。” 唐软把李红英说的凄惨无比,就是想让谢忱知道她已经自己给自己报了仇了,不需要谢忱再插手。 谢忱肃着脸没吭声,只是又把唐软往怀里拢了拢。 方才村里人已经跟他说了,李红英背上虽然渗出了血,但是离开祠堂的时候却是生龙活虎,扯着嗓子嗷嗷叫唤骂唐软不得好死。 这......就是唐软说的已经报了仇了? 谢忱心疼又心酸,觉得自家小媳妇真的是太善良了,他怜惜的在唐软的脸颊上亲了亲,之后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但是不提,不代表他不做。 晚上,谢忱吃过晚饭说出去溜达溜达,唐软也没在意,虽然谢忱一直都没有饭后遛食儿的习惯,但是习惯这东西都是会变的。 不过,自打谢忱有了遛食儿的习惯之后,谢贾亮家算是倒了霉,不是家里的鸡圈塌了,就是小菜园的菜被是什么东西给糟蹋了,更离奇的是,谢贾亮有次走夜路,突然摔断了鼻梁骨。 种种巧合碰在一起,谢贾亮就算是脑子里有水,也都知道他家的这些个糟心事儿是来自于谁的手笔了,他当然可以选择报复回去,但是他不敢,因为这次确实是她媳妇李红英有错在先,让谢忱报复几下没事儿,但要是他还敢还手,谢忱会让他死的更难看。 都是大小一起长大的人,他对谢忱这个对手,实在是太了解了。 谢贾亮不敢动,李红英却是气不过,她虽然面上跟谢贾亮承诺不再先惹谢忱和唐软两口子,但是心里一直憋着气,她发誓一定要让唐软再尝尝她的厉害。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谢静自打离婚之后,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唐软对这位大姑姐也非常的同情,平时对谢静也是颇多照顾,谢静说她不想再结婚了,唐软立马表态,“大姐你不想结婚就不结婚,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保准不会饿着你,你在家里放心住下去,村里谁要敢说你,我帮你去跟她理论理论。” 她这一番话,可把谢静和王桂芝感动坏了,时下农村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好多嫁进门的儿媳妇都跟嫁出去的小姑子不合,更不要说接受离婚的小姑子回家住了。 至此,王桂芝是打心眼里接受了唐软,决定以后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疼。 不过谢静也没有在家住,虽然唐软接受她,但她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她总是留在谢家村,会被村里面嘴碎的老太太指指点点不说,还有可能的会招来是非。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离了婚的女人也一样。 最后,谢静决定去镇子上的服装厂上班,平时吃住都在厂里,一个月还可以回家两趟,王桂芝虽然不舍得谢静去上工,但是谢静却觉得,这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出路了。 秋播过后,天气一直很不稳定,两场雷阵雨过后,地里的种子开始出芽了,在谢家村,要论起种庄稼,还是得看谢贾亮,谢贾亮自打娶了媳妇自己单过之后,每年田地里打出来的粮食亩产量都是最高的,种地是他的骄傲。 又是一场大雨过后,谢红旗牵着他家的小黄狗到地头上溜达,他特意将谢贾亮家田地里的秧苗和谢忱田地里的秧苗做了对比,这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谢红旗不仅感慨,要论种庄稼,谢忱可真是比不上谢贾亮。 谢贾亮家里十亩地,种的是芝麻,黄豆,红薯和玉米,那秧苗和秧苗之间的间距简直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看着都喜人。 而谢忱家的田地,则是一片光秃秃,干净的一眼能从地这头看到地那头,偶尔有几个芽芽钻出地面,长得也不好,弱弱的,像是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谢红旗想起谢忱鼓动他种药材时说的那番慷概激昂的话,顿时都替谢忱脸疼的慌,一个没有种过地的愣头青,他怎么敢把事情说的那么满? 很快,谢忱不会种地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四面八方,没多久,整个凤鸣镇都知道谢家村有个退伍军人种药材,结果却种了个寂寞的事儿。 自打李红英被拽去祠堂打鞭子之后,谢贾亮憋屈了好一阵子,现在,他终于有扬眉吐气了,一个农民,怎么样才能脸上有光? 那当然是庄稼伺候的好了! 谢忱跟唐软也去地里看过龙七和紫藤的秧苗,不过,也只是去看看而已,面对谢贾亮的幸灾乐祸,唐软和谢忱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懊丧,反倒是唐软还说了一句:秧苗的出芽率还行,长势也不错。 他们这话不知道被谁听到后传了出去,一时间,谢家村种地的老把式都笑掉了大牙。 谢有才又去找谢忱了,他皱着眉头说道,“堂弟呀,你那地里面种的那个药材不行呀!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快被咱村里人笑话死了,他们都偷偷说你缺心眼,明明就不会种地,还非要装相,还搞什么创新?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样,你听我的,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我帮你把地里面的那些个病歪歪的秧苗都拔掉,咱们重新种豆子,你看怎么样?” 谢忱不为所动,他稳稳的蹲在小菜园里搭架子,他种的黄瓜和豆角涨势不错,因着每天辛勤浇水的缘故,现在都开始爬秧儿了,唐软说她喜欢吃黄瓜,谢忱就赶紧的将架子打好,这样,唐软就能早点吃到他种的黄瓜了。 将手里最后一根绳子绑好,谢忱这才站起身,他跟谢有才说,“我家药材的秧苗长势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拔掉?堂哥,你也不要听风就是雨,庄稼跟药草不一样,庄稼前期长势猛,到后面就不行了,但是我种的龙七和紫藤是属于后劲儿比较足的药材,你别看它们现在好像看起来病歪歪的,但是真到它们发力的时候,绝对是一天一个样。” 谢有才本来是来劝谢忱的,结果被谢忱劝服了,倒也不是他对谢忱说的话多么信服,主要是谢忱的那个自信心十足的架势,把谢有才给镇住了。 谢有才走后,谢光明又来了,不过他不是来劝谢忱把药材拔掉改种粮食的,谢光明是来借钱的,他现在家里乱成一锅粥,整天被他老娘吵吵的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地里的庄稼他都不上心,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谢忱? “你手里还有没有余钱?我想带我媳妇红霞去县城做手术,上次因着李红英那事儿,你媳妇带她去镇上做了检查,医生说她子宫里面有一个小瘤子,就是那个小瘤子影响生育,我想着,趁着这阵子还不忙,赶紧去县城把手术做了,再恢复个半年,也许她就能怀孕......” 谢光明愁的要死,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他原本是想等着秋收之后再去带张红霞去做手术的,那时候他把秋收的粮食卖了,再借点钱,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捉襟见肘了。 可是他娘不愿意,一直拿张红霞不生这个事儿逼着他离婚! 张红霞已经在家哭了好几天了,他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谢忱张嘴的。 口袋比脸还干净的谢忱:...... 谢光明只看谢忱一眼就明白了,他苦笑道,“害,就当我没说。” 接着转身就想往外走,这年头谁也不容易,可是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却被唐软叫住了,“你媳妇就算是去县城做手术,术后两年之内也是不能怀孕的,手术取出小瘤子实在子宫上下刀子,被割开的子宫没有两年根本就修复不好,若是在两年内强行怀孕,孕妇和胎儿都有生命危险,况且,当时那个医生还说了,张红霞的病根不在那个小瘤子上,而是她有宫寒的毛病,宫寒才是她不孕的根本,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即便是做了手术,也很难怀孕!” 谢光明愁的都快哭了! 这可怎么办? 当下,他也不急着出去借钱了,而是蹲在谢忱家的院子里揪头发,唐软看见他把自己的头发揪的都快掉了,这才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方子,是我外公祖传下来的,要是效果好的话,不用开刀动手术,三五个月就能把张红霞的身体调理好,要不,你让她试试?” 为了感谢张红霞的维护之情,唐软再次把她外公那莫须有的药方搬了出来。 而谢光明一听唐软说她有办法调理她媳妇的病,当时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了,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试试,当然要试试!” 可是激动过后,他又犯了难,谢光明一脸愁容的问唐软,“贵不贵?” 唐软摇头,“不贵,药方是我外公留下的,药材就从凤鸣山上挖就是了,根本不需要成本。” 唐软又把原主外公拉出来溜了一圈。 谢光明:...... “还有这好事?” 唐软看谢光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才惊觉她把底牌亮的太快了,于是有赶紧往回找补,“当然了,虽说药材在凤鸣山上就能挖到,但是有些药材想要采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就是,我家外公那药方也不是那么廉价的,那可是从宫廷里面流出来的呢,我是觉得跟红霞姐比较投缘,这才免费把药方拿了出来,不然光这一个药方,就能价值千金。” 谢光明犹豫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唐软打交道,他不知道唐软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治病这一条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他家的情况现在比较复杂,他想给张红霞治病,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材,但是他没钱。 没钱就治不了病,治不了病就生不了娃,生不了娃他娘就会逼着他跟张红霞离婚。 而他不想离婚。 谢光明踌躇了片刻,最终,他咬牙答应了。 唐软从房内像拿出纸笔,随手给谢光明写了个药方,“这是前三天所需要的药材和药量,你现在就去凤鸣山的东侧去挖,挖回来之后我教你怎么煮,这药喝三天之后,我会给张红霞重新调整药方。” 谢光明将信将疑的拿着药方去了凤鸣山。 与此同时,谢光明的亲娘郑秀英正在谢光明的院子里骂张红霞是一只不生蛋的鸡,“你说我家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当初就摊上了你这么个儿媳妇,不仅身体病歪歪的没办法下地干活不说,还不能生育,你跟我儿子结婚五年了,你连个蛋都没下,我多次让你离婚你都不肯,你说你是不是诚心想让我们老谢家绝后?!” 郑秀英在外面掐着腰骂,张红霞趴在炕头上呜呜呜的哭,郑秀英一直都看不上她,她知道,所以她自打嫁给谢光明,就尽心伺候郑秀英,想着有一天能得到郑秀英的认可。 可是不能生孩子事原罪,郑秀英曾经跟她说过,假如她能生孩子,让她反过来伺候张红霞都没有问题,可是张红霞不能生孩子,那么不管张红霞怎么跟郑秀英献殷勤,郑秀英都不买账。 “求求你赶紧走吧!别在我家呆着了,我也不瞒你,我已经给我家光明相看好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不仅生的好看,还强壮,关键是算命的都说了,只要她今年进门,她肯定能给我家添男丁!求你看在我家光明对你还不错的份上,放过他吧,你不走,他就不肯娶,难道你想让他在谢家村当个绝户?!” 张红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郑秀英骂的这么难听,但凡她是个要脸的,这谢家村她都待不下去,可是她娘家没人了,若是离开了谢光明,她又能往哪里去? 张红霞趴在炕头上呜呜呜的哭,郑秀英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你也别以为我家光明有多喜欢你,他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他跟我说,他早就腻烦你了,只是看你离开他就没有人要了,这才勉为其难的收留你,不然,你以为你一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病秧子,凭什么能跟在我儿子身边?哼!” 张红霞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院子里的郑秀英,那一刻她只觉得天塌了。 第29章 二合一 老实说,谢光明并不相信唐软的药方,因为这药方里面都是一些非常常见的药材,曾经他也带张红霞去看过老中医,那老中医药方里的人参和阿胶直接吓退了谢光明。 假如他有钱,别说是人参和阿胶,就算是再来一些名贵药材他也舍得,可是他没钱,他曾去药房问过人参的价格,单就一剂药方里人参量所需要的钱,就能直接把他送走。 他家实在是太穷了。 要不是他现在被他娘逼得是在没办法,谢光明绝对不会相信唐软,一个小丫头片子,他懂啥? 谢光明去凤鸣山之后,唐软也穿上长裤长褂去了凤鸣山,她是去挖人参的。 现在人参虽然不是稀缺药材,市场上也买的到,但是唐软还是没在药方里写人参,她之前特意跟谢忱打听过谢光明家的情况,不在药方里写人参,一是不想让谢光明有心理负担,二是她不想让别人来凤鸣山挖人参,挖人参的人分不清哪些人参还是能修出灵体的,哪些是食用人参,很容易就会伤到那些日后能够长成精怪的人参。 这凤鸣山上的人参,哪一株是个什么样子,长在哪里,唐软都门儿清,她轻车熟路的去了密林深处,信手挖了一株食用人参就下山了...... 谢光明挖好了药材也下山了,他刚走到谢家村,一个热心肠的老婶子就对着他喊,“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红霞跳河了!” 谢光明吓坏了,他撒开丫子就往家跑,回家就看到一身湿漉漉躺在院子里的张红霞,还有对着张红霞喋喋不休正在骂她矫情的郑秀英,“我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你就去跳河?!你好大的脾气呀,我们家要不起你这样脾气大又生不出孩子的媳妇,这样,等我家光明回来你就跟他去民政局离婚,离婚后,你想干啥就干啥,登时死了我都不问,但是你要是敢不离婚就死在我家里,你就是变成鬼,我也饶不了你!” 谢光明不理会正在咒骂人的郑秀英,他一下扑到张红霞的面前,将张红霞抱回屋里的炕头上,张红霞的身子弱,他平时连一点了冷水都不让她沾,怎么能穿湿衣服? 他手脚利索的翻找出箱笼里的干衣服,麻利的给张红霞换上,再一探张红霞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唐软从凤鸣山回来之后,左等右等等不来人,还以为谢光明偷奸耍滑了,那些明明都是一些常用药材,凤鸣山上处处都是,怎么谢光明去了半天都不回来? 不待唐软多想,谢忱便跟她说了张红霞的事情,“村里的大夫刚去看过了,张红霞没事。” 唐软想去看看张红霞,谢忱说,“等过两天吧,他们家现在乱糟糟的,现在不是串门的好时候。” 毕竟,有谁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家的丑事呢? 接下来的两天,唐软很忙,她要去凤鸣镇推销她自制的爽肤水,倒也不是直接卖给谁,而是想免费给不同肤质的人使用,请她们帮忙做个实验,看看她用花草提炼出来的爽肤水,效果怎么样。 唐软在凤鸣镇的入口处支了一个摊子,两天过去了,看热闹的人来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没有一个人肯试用。 毕竟,大家都很在乎自己的脸,哪怕唐软再三保证她的爽肤水没有副作用,但是谁敢去当一个小丫头的试验品? 没办法,唐软只能去找程志英。 程志英现在可是把唐软当恩人呢,她对唐软的要求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就是再难办的事儿,她也愿意试一试,更不用说试用爽肤水这么简单地事情了。 “你想投入并批量生产?”唐软将她的计划告诉程志英后,程志英惊讶极了,她不知道,原来唐软这么志向高远,“投入生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这样可不行,一种商品在投入市场之前,她首先得有商标和有关部门的检测报告,不然就是三无产品,三无产品进入市场后,那可是会被工商局查抄的。” 唐软一听,顿时觉得头都大了,怎么现在卖个东西需要这么麻烦了吗? “那应该怎么办?” 程志英非常喜欢唐软做的爽肤水,用过之后,脸上水润润的,感觉舒服的不得了,“这样吧,你把这些爽肤水交给我,我去给你找人测试一下,毕竟我的脸现在可是活招牌,而且我认识的人也多,我找人比你方便多了,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些爽肤水全部交给我,一个星期过后,我给你一份报告单,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唐软将爽肤水交给程志英,并且跟程志英会说了什么样的爽肤水要找什么样的皮肤测试,“比如这款玫瑰爽肤水,你就找那些脸上有干纹,皮肤暗黄的人来测试就行了,这一款积雪草爽肤水,脸上有痘坑痘印的都能用,还有这款薰衣草爽肤水,它能消炎去粉刺,暂时我就做了这三款爽肤水,你先帮我找人测试下效果。” 等测试效果出来,她再去搞一搞程志英说的那个商标之类的吧,其实,她对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因为这次不是一对一的调制护肤品,她想要批量生产,不把样品撒出去做个盲盒测试,她总觉得心里没底。 告别了程志英,唐软又在镇子上买了二斤红糖,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回了谢家村,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拎着补品去看望张红霞。 距离张红霞跳河已经三天过去了,唐软以为他们家现在应该已经风平浪静了,可是没想到依然吵翻天,张红霞的婆婆郑秀英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让张红霞跟谢光明离婚。 唐软一脚刚踏进谢光明家的院子,就听见郑秀英在骂张红霞,“什么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已经耽误了我家光明五年了,你还想怎么样?住你隔壁的二狗子,去年才刚结婚,今年就已经生娃了,你耽误了我们家传宗接代,你心里没点数么?!” 郑秀英单手掐腰在骂街,张红霞低头哭的眼泪哗哗的,唐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张红霞被欺负,就在郑秀英又想骂人的时候,唐软出声打断了她,“不能生育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揪着她骂吗?” 郑秀英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正当她张开嘴想要骂人的时候,后背冷不丁的发出了一道声音,郑秀英一口气没有喘匀,差点闪了腰。 郑秀英怒气冲冲的回头,一看竟然是唐软,也是没好气儿,她撇嘴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谢忱家的败家小媳妇儿?你来我家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你走!走走走!” 她现在六亲不认,只要是能把张红霞和郑秀英搅和散了,她谁都可以得罪! 更不要说是唐软这个她一直都不待见的能折腾的败家小媳妇儿了! 但是唐软却没走,不仅没走,她还大喇喇的进了院,将手里的二斤红糖递到张红霞手里,说道,“我是来看红霞姐的,即便你不待见我,我也是不能走的,另外,大娘,生孩子这种事情有早有晚,说不定你不骂红霞姐,红霞姐一开心,今年年底就怀了呢!” 郑秀英冷声道,“别说今年年底,就是明年年底她也怀不了,她就是一个不能下蛋的鸡,不管给她多少时间,她都生不出孩子,既然这样,那倒还不如尽早跟我儿光明离婚,让我家光明跟别人结婚呢!” “可是你怎么又能保证谢光明跟别人结了婚,就一定能尽早生孩子呢,那要万一再娶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呢?” 郑秀英气坏了,“你什么意思?你咒我家断子绝孙?” 唐软笑道,“那倒不是,只是生孩子这种事,又不是在地里种大白菜,你说生就能生,你家里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些,谢光明跟红霞姐感情很好,而你明明答应了他们,加入他们年底不能怀孕再让他们离婚,那你现在出尔反尔,谢光明心里肯定不舒服,假使他跟我红霞姐真的离婚了,你也给他娶了新人进门,可是谢光明不配合,那你不也还是抱不上孙子么?” 一番说辞下来,唐软见郑秀英的态度有所软化,便继续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答应给他们半年的时间了,那暂时就不要催他们离婚,假如半年后红霞姐还是不能怀孕,那时候你再站出来说让他们离婚就是了,左右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你又何必那么着急呢?你现在这样,不仅谢光明会怪你,慢慢跟你离心,谢家村的人也都会觉得你是个坏婆婆,你想想,哪有好人家的姑娘,是愿意嫁给一个二婚头且家里还有个恶婆婆的?” 尽管唐软说的头头是道,但是郑秀英依然翻白眼,她冷声道,“你说的是好,可假如半年后张红霞还不上孕,她还是不离婚怎么办?” 张红霞眼泪汪汪的看向郑秀英,“娘,你放心,假如半年后我还没有怀孕,不用你说,我自己走!” 张红霞也是想开了,与其在郑秀英手里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倒还不如学谢静去镇子上的服装厂上班,不说别的,最起码她不用再挨骂了。 她也不想再拖累谢光明了。 郑秀英见张红霞终于表态了,心下一松,脸上的表情看着都和煦了好多,“行,这可是你说的,假如半年后你还不能怀孕,你自己走!” 张红霞说,“行,我说道做到!” 郑秀英心满意足的走了,她走之后,谢光明就垂头丧气的进了门,他又没能借到钱,不管是亲戚还是邻居,还是好朋友,只要一听说谢光明是借钱给张红霞看病,他们都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都说没钱没钱,谢光明以为他们是真的没钱,直到最后,一个远房的娘舅看他可怜,跟他说了实话,原来,是他的亲娘郑秀英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然他们不要把钱借给他。 他娘说了,“他要给家里的那个病秧子看病,那就是个无底洞,你们谁要是借钱给他,他还不上的话你们不要来找我!” 郑秀英这样说了,那谁还敢借钱给他呢? 谢光明进门后看见唐软竟然也在,他摸摸鼻子,面上有些尴尬,唐软给他开的药方,他把药从凤鸣山采了回来,但是却没有用,他不信任唐软,尽管村里人都说唐软会调制祛斑霜。 但祛斑霜是祛斑霜,祛斑霜跟治病不一样,他还是不敢把张红霞的身体压在唐软的手上,“抱歉啊,我还是觉得,去正规医院看病比较靠谱,毕竟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耽误不起了!” 唐软点头表示理解,“那你想好去哪里看病了么?” 谢光明苦笑道,“去哪里看病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筹钱,先把钱筹到手再说看病的事儿!” 唐软“哦”了一声,“那你筹到钱了么?” 谢光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亲朋好友都借了个遍,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我钱,就连我拿着房契和地契去做抵押,他们也都不借钱给我。” 唐软听到这话之后也是醉了,“那你要那什么给红霞姐看病呢?方才你娘又来骂红霞姐了,骂的可难听了,最后,在我的劝说下,你娘决定再给你们半年时间,假如半年后红霞姐没能怀孕,就让你们离婚,红霞姐也同意了,恕我直言,眼下这种情况,连借钱都接不到的你,只能选择我给红霞姐调理身体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想想,假如你们还想找我调理身体,今天晚上之前就来我家找我。” 假如谢光明和张红霞今晚不来的话,那她也就不想再管他们的事儿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很忙,之所以在即将这么忙的前提下想揽下给张红霞调理身体的活儿,也是看在张红霞替她挡了一下李红英的份上。 她把该说的都说了,假如谢光明和张红霞到最后还是不选择她,那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医生给病人看病,首先病人要愿意让医生看才行,不然,这个买卖它就做不成。 唐软走后,张红霞忙问谢光明,“唐软什么时候说要给我调理身体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就是你跳河的那天,但是我觉得她应该不靠谱,所以我想,还是借钱去大医院看病比较好,她一个小丫头,连赤脚医生都不算,我可不敢把你的身体交给她。”紧接着,谢光明还将唐软给她写药方和让他去凤鸣山挖药材的事情跟张红霞说了。 张红霞眼睛晶亮,她忙跟谢光明说,“我相信她,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做事有章程,她说能给我治好病,就肯定能给我治好病。” 张红霞看了看谢光明的脸色,说道,“再说了,咱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么?唐软治病,不需要花钱呀!” 这也是当时谢光明想让唐软试一试的原因,治病不花钱,实在是太诱人了,“可是......”他依然犹豫。 “没什么可是了,”张红霞眼泪汪汪的说,“咱们现在借不到钱啊!” 即便是能借到钱,张红霞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万一病没有治好,她又跟谢光明离了婚,那些钱全部都要谢光明一个人还,她不忍心。 说走就走,唐软没想到她刚到家,谢光明和张红霞就来了,谢光明的手里,还拎着上次在凤鸣山上挖的药草。 谢光明上来就承认错误,“对不起,上次我......” 唐软摆手,“那不重要,人来了就好,我尽我我能,尽量在半年之内调理好你的身体,而你,也要无条件的配合我。” 唐软说话的时候好像一代大师,眉眼虽青涩,但是很稳重。 张红霞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唐软让谢光明将采摘来的药材清洗干净,切片,并用自家的红泥小火炉给张红霞熬药,熬药的过程中,她让谢光明看着,“你要记得我烧火和熬药的步骤,呐,首先,大火烧开,烧开后改为小火慢熬,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你把汤药倒出来,再加两碗水煮开,小火慢慢熬,熬半个小时左右,再把药汤子倒出来跟原来的药汤混一起,搅拌均匀,早晚各一次,分两次喝完。” 另外,针对张红霞的病症,唐软又给她配了外敷的的药汁,主要原材料是生姜和藏红花,这两味药材能够促进代谢,帮张红霞尽早把身体里面的寒气代谢掉。 谢光明原来以为唐软不过就是个嘴把式,可是他没想到,唐软做起事情来,有条不紊,把每一样药材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只是前三天的药量,三天后,红霞姐你再来找我,我再给你调整下药方,我给你预测了下,你差不多要喝两个月的中药,才能把你身体里面的小瘤子代谢掉,剩下几个月,再着重给你调理下身体,把你身体调至最佳状态,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你就能怀孕,等明年,你就能有个健康又聪明的宝宝了。” 张红霞激动的都快哭了,唐软给她描绘的这个前景真的是太好了,她真的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唐软见张红霞要掉眼泪,赶紧说,“但是前提你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能乍悲乍喜,也不能伤春悲秋,更不能时不时的就掉眼泪。” 张红霞赶紧的擦了擦眼角,跟谢光明一起,千恩万谢的走了,走之前,唐软将给他们熬药的红泥小火炉送给了他们,她跟他们说反正煮了他们的药草,这红泥小火炉就煮不了其他的了,但其实,她在小火炉的内壁上浸染了人参汁液,往后,只要他们用这个小火炉熬药,人参的成分就能直接入药了。 送走了张红霞和谢光明,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唐软打来了深井水洗了手,赶紧去做饭,谢忱今天去地里除草,她要赶紧去做饭,不能让谢忱干了一天的活,回来了却吃不上饭。 小菜园里面的菜已经长得很好了,黄瓜和豆角已经爬上了架子,结出了小黄瓜妞妞,豆角看小黄瓜这么勤奋,当然也是不甘落后,它们比赛似的迎风长,不过几天的功夫,小菜园里的黄瓜就已经有能吃的了。 唐软摘了几个黄瓜,有摘了一把豆角,小青椒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唐软和谢忱都喜欢吃辣,每餐饭店铺少不了辣椒,她又摘了一把小青菜,再从鸡窝里我摸出两个个头很大的鸡蛋,心满意足的去了厨房。 夜幕降临,等谢忱扛着锄头从地里头回来,小院里已经飘出了阵阵饭香,只是他刚进小巷子,旁边就有人小声说道,“这谢忱也是搞笑,他家地里就那几根可怜的药材苗苗,他还假模假式的扛着锄头去地里干嘛?别一不小心把那几根药材苗苗也给铲死了!” “哈哈,你小声点说,可别叫他听见了,我觉得他就是当兵当傻了,不会种地还异想天开,等着吧,等秋收的时候,看他那药材能收成几个钱!我敢打赌,过了这一季之后,谢忱就再也不会种药材了!” “对,也就学会怎么当农民了,在地里种粮食都是老祖宗经过多少年的实践总结出来的的经验,他非说咱们的土地不适合种药材,哼!这会一定要好好教谢忱做人!” 谢忱站在墙角,等声音渐行渐远了才敢动,他倒是不怕尴尬,这些话就是当着他的面说,他也觉得没什么,他是怕这些人尴尬,这些人上午才跟他寒暄,夸他脑子灵活来着,转头下午就聚在一起说他坏话。 方才他们说他坏话的时候,真要被他撞破了,他怕这些叔叔们今后见了他都抬不起头。 晚饭过后,忽然乌云密布,半夜,瓢泼似的大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一直下了整整两天,把地里的庄稼都淹了,举目望去,一片汪洋。 第30章 无 “这是要涝了的节奏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发愁道。 雨刚停,谢红旗就组织村民开始抗洪抢险,对,你没有看错,就是抗洪抢险,地里面的庄稼就是村民的命根子,而它们现在全部都在水里面泡着。 地势高的秧苗还勉强能露个头,地势低的秧苗已经全部淹没在黄浆子一样的泥水里,平时,谢红旗用村里的大喇叭喊人,不喊个三五遍都没有人搭理他,可是这次,他只喊一遍,村里的男人便都扛着锄头,拿着铁锹,以极其快的速度聚集到了村口。 这次谢红旗也不喊口号了,时间紧急,他只简单的分了个组,便让村民们分开去挖水渠了,这次,依然是谢忱,谢有才和谢光明一组,谢有才家的地势最高,谢忱家地势最低,可是谢忱却坚持先挖谢光明家的水渠,“挖完光明家的就挖堂哥家的,我家最后挖。” 他这么一说,谢光明和谢有才都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谢光明,收麦子的时候,谢忱就照顾过他,现在又照顾他,他就是脸皮再厚,也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谢光明看了地里的洪水一眼,咬牙道,“不行,还是先挖你家的吧!” 谢忱摆手,“我家的药材特别扛涝,在水里泡个三五天都不成问题,但是你家的芝麻就不行了,再不让它们从水里解救出来,今年你家那二亩地,就算是完蛋了。” 谢光明还想再说些什么,谢忱却是拍了拍谢光明的肩膀,率先去了谢光明的家的地里挖水渠,水渠挖到一半,谢有才吭哧吭哧的挪到谢忱的身边,小声唠叨道,“你就是想帮他也不是这个帮法呀,还撒谎说你地里的药材抗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他谢光明有媳妇儿要养活,你谢忱也有媳妇儿要养活呀,你不能还是总像以前一样,有好事儿就先想着好哥们儿了!” 谢有才虽然跟谢光明关系很好,但是谢有才还是更偏心谢忱一些。 谢忱感激的看了谢有才一眼,继而说道,“我没骗你,我家的药材真的是很抗涝!” 谢有才犯了翻白眼,赶紧的远离了谢忱,他不想跟他这个傻堂弟说话了。 谢光明家的田地很少,他娘郑秀英就分给他两亩地,所以只用了半上午的时间,谢忱三人就把谢光明家的那两亩地给疏通好了,谢光明看着芝麻露出了头,他也长出了一口气。 谢有才家的田地多,他们三人整整高了半天才把谢有才家的田地给挖通,等轮到谢忱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三人挖了晚上七八点,才终于把所有的渠道都疏通了。 次日一早,谢家村的村民又都聚集到了一起,成群结队的去地里查看自家的庄稼能不能扛过这次洪涝灾害,结果当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家里种了黄豆玉米这种抗涝的农作物的,地里面的庄稼算是保住了,而那些地里面种了芝麻的,现在都正坐在田埂上哭呢。 谢光明没哭,因着谢忱做主最先给他家疏通水渠的关系,谢光明家的芝麻苗苗保住了,当然也有损伤,但是不足十分之一,他只需要从芝麻苗多的那块地方把秧苗扒出来,再补到有损伤的芝麻苗那里就齐活了。 谢有才家更不用操心,他家田地地势高,而且土地的旁边有个湖,他家的田地几乎就没有受到洪涝的影响。 而谢忱家就更不用说来了,别人家的庄稼经过洪涝之后,要么根被沤烂死掉了,要么蔫哒哒的像是生了病,而谢忱家的药材,不仅没有受到洪水的影响,反而长高了两寸。 谢忱指着自己地里的药材苗跟谢有才说,“怎么样,我就说我家的药材扛涝吧?” 谢有才困惑的挠挠头,最后只能对着谢忱比了个大拇指,他能这么办呢? 他也没想到谢忱家的药材苗,竟然这么的能打! 当然了,对此感到困惑的绝对不止谢有才一个人,谢家村的村民,凡是见过谢忱家药材苗的人,几乎都感到困惑? 嗨,真是奇怪了呢!他的药材苗被水淹了,不仅没死,竟然还能长高两寸? 天哪,这是什么神奇的药材呀! 这么抗涝的么? 谢光明和谢红旗跟谢忱的关系好,有疑惑也不想搁在心里面憋着,他们直接去找谢忱问话,“你家的药材苗怎么这么抗涝?” 谢忱神秘的笑笑,说道,“我家的药材苗不仅抗涝,还很抗旱!” 谢忱的嘴巴仿佛开了光,他说他的药材苗很抗旱,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万里无云,晴空碧溪,天上连一滴雨都没有下。 谢有才把他家田地湖旁边的水都抽干了,才堪堪保住他的那一片黄豆,谢家村地里面的庄稼,被旱死了一片又一片,而谢忱地里面的药材苗仿佛是得了神佛的庇佑,在天气这么干旱的情况下,依旧郁郁葱葱。 谢红旗哭丧着一张脸,坐在田埂上直叹气,要是早知道今年的天气这么奇葩,他也跟着谢忱种点龙七或者是紫藤了,最起码,不会全军覆没不是? 今年,谢家村的庄稼除了早期没有被淹死的芝麻,剩余的玉米黄豆几乎全都死完了,说句夸张的话,要是哪个喜欢抽旱烟袋的老大爷不小心弄进地里一点火星子,那点微不足道的星星之火能把谢家村所有的田地都给烧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谢忱家的那片绿油油的药材苗苗上。 谢忱家的院子里已经招待了好几批访客,他们不仅询问谢忱的药材苗苗为什么这么抗旱抗涝,还问谢忱这批药材苗苗能收成多少钱? 这其中,年近60的的谢大爷问的最为仔细,谢忱看着他那张已经快被的爆裂的太阳晒的快要脱皮的脸,谢忱有问必答,“具体能收成多少钱,我现在心里也没有谱,过两天我准备从第里面挖几个样品出一趟远门,等我回来,大概就能知道收成多少了。” 谢大爷连连说好,接着又跟谢忱打听了龙七和紫藤的生长周期和季节性,并表示,假如龙七和紫藤的收入要是高于粮食的话,他想跟着谢忱一起中药材,希望谢忱能带带他。 谢忱说好。 谢大爷走后,唐软从里间钻了出来,她跟谢忱说,“人真是奇怪,你求着他们跟你一起种药材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爱答不理,现在你不求着他们了,他们倒是拎着礼物上门求教了。” 唐软巴拉着谢大爷送来的一把红薯梗子,不解的说道。 谢忱一把将唐软捞进了怀里,抱了抱之后继而说道,“这个其实倒也不难理解,人么,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毕竟,谁也不想饿肚子,种药材的前景不明朗之前,谁也不敢跟着我冒险。” 两天后,谢忱带着几颗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紫藤和龙七,踏上了南下的火车,走之前,谢忱特意跟谢红旗,谢光明和谢有才打了招呼,让他们一定帮忙照看着的他地里的药材。 谢红旗知道谢忱带着药材是去寻找买家的,他拍着胸脯保证,拼了命也会保证谢忱那些药材的安全。 有了谢红旗的保证,谢忱依然不放心,他又去了趟凤鸣镇派出所,找了刚刚升任为正式派出所所长的李长天,“我要出一趟远门,短则三五天能反回,长则一个星期,我媳妇最近几天都会在凤鸣镇的街道上活动,我想请你照看下,尤其注意对面农机站里的一个叫做张荣强的人。” 谢忱话没说完,但是李长天已经懂了。 漂亮的女人么,即便是结婚了,身边也是少不了一些不识时务的狂蜂浪蝶的。 事实证明,谢忱非常有先见之明,他刚走,谢贾亮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谢贾亮眼看着谢忱在谢家村的威望越来越高,变想趁着谢忱不在谢家村的这几天,把谢忱地里面的药材全部捣毁。 而张荣强,他也一直关注着的谢忱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谢忱出远门了,便再一次来到了谢家村,准备再好好的跟唐软谈一次,他决定了,假如唐软还是这么不识时务的话,他就跟唐玲玲结婚了,因为,最近唐玲玲也变漂亮了。 第31章 无 三个月前,唐软拿到了程志英给她的实验报告之后,便在程志英的帮助下,给她调制的爽肤水拿到了药监局的检测报告并且注册了商标。 因着唐软调制的爽肤水效果比较好,也因着程志英给唐软找的都是比较优质的实验客户,所以,唐软一拿到商标之后,那些用过她爽肤水的实验客户就都通过程志英下了订单。 起先是一瓶两瓶的订,后来是十瓶八瓶,越来越多,因为她们不光自己用,她们还带着自己的家人,朋友一起用,唐软调制的爽肤水造价便宜,但是异常的好用,性价比很高。 两个月的时间,唐软在凤鸣镇掀起了一阵爽肤水的风潮,现在凤鸣镇的女人,不管是吃商品粮的,还是在家带孩子的,只要是家里有条件的,都会用唐软的爽肤水。 凤鸣山上的花草已经被唐软摘秃了,没办法,唐软只能自己种,但她实在太忙了,于是就把种花草的活儿承包了出去,有先见之明的李春花和张红霞得到了这份工作。 她让李春花和张红霞种植花草,她则是按量给她们付钱,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李春花和张红霞侍弄花草挣的钱比她们家男人一年挣的都多,挣到钱之后,她们不仅改善了生活,也提高了家庭地位,最明显的就是张红霞的婆婆郑秀英,她在张红霞挣钱之后,对张红霞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不仅不提离婚的事儿了,还每天天不亮就来帮张红霞拔草,施肥。 唐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有好处当然想着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帮唐软干过架的李荷花,她没让李荷花帮她种花草,而是教李荷花如何提炼爽肤水,这就相当于把爽肤水的核心技术倾囊相授了,李荷花感激涕零,发誓一定要跟着唐软好好干,并且绝对不会泄密,当然了,掌握了核心技术的李荷花,从唐软那里得到了一份相当优渥的薪水,比那些在镇子上吃商品粮的人还多。 一时间,谢家村原来因为贫穷而最不受待见的三个女人,瞬间成了妇女堆里的香饽饽,以前从来都不拿正眼看她们的人,现在见到她们都笑的满脸堆花,争着抢着讨好她们,就想让她们在唐软面前给她们说句好话,也让唐软带她们一起挣钱。 唐软对此没有多大的意见,反正,生意扩大了规模之后,花草的需求量肯定会加大,李春花和张红霞种植的花草不够用,她也需要从别处订购花草,与其到镇子上的花圃订货,倒不如让李春花和张红霞把种花草的活当成人情送出去,“但是,你们也要挑一些会干活,事儿又不是特别多的人,不然,以后肯定会有纷争。” 李春花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找些的不干活又不省心的搅屎棍,那不是在给自己添堵么!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能办妥!” 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唐软的口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叫他作精,败家女的那些人,现在都叫她散财童子! 李荷花把这个新称呼说给唐软听得时候,唐软笑到快要岔气儿,“什么散财童子,不过事现在能带给她们好处罢了。” 假如她现在一事无成,她还是那个那两朵玫瑰进村,就能被说成败家小媳妇的人,所以,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呢? 李荷花也叹气,“谁说不是呢,你知道我以前在村里有多不受待见么?我娘家穷,我嫁的男人也穷,我买不起新衣服,每年,村里的小嫂子去镇上做新衣服,我就只能看着,可谁不喜欢好看的衣裳呢?我也喜欢,我买不起,但是那看着那些新衣服被他们穿在身上,我觉得真好看,于是我就凑上去夸她们,可是她们却翻着白眼笑话我是穷鬼,还说我一辈子都买不起新衣服。” “呵,现在她们看我跟着你能赚钱了,能买得起更好看的衣服了,她们又都过来跟我说话,奉承我,想让我带着她们一起干,我呸!老娘连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 这就是唐软喜欢李荷花的地方,她虽然性子硬,但是做人非常能拎得清,对她好的人,她记得,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会记得,然后慢慢的回报回去。 “你做得对!” 唐软毫不吝啬的夸李荷花,因为本质上,她也是李荷花这类人。 下午,唐软去凤鸣镇送货,跟她对接的人是程志英,程志英现在是唐软在凤鸣镇的代理商,毫不夸张的说,靠着唐软,她现在不仅成功变美,还已经成了富婆,并且她现在行情好的不得了,追求她的小伙子比她没结婚那会儿都多,昨天,前夫还来找她忏悔,说以前没有好好珍惜她,想让程志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程志英理都没理他,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有了小鲜肉,谁还稀罕已经风干,并且曾经出过轨的老腊肉呢,不仅柴,还不干净,有条件有追求的女人都是找干净又可爱的弟弟,程志英也不例外。 唐软将爽肤水交给程志英之后,跟程志英说,“我这段时间还研究了一款补水泥膜和一款平价面霜,并且已经找人做好了实验,回头你帮我跑下程序,做好商标,就能拿出来卖了。” 程志英瞬间睁大了双眼,“真的?哎呀,你怎么这么能干?” 唐软不喜欢抛头露面,她更喜欢搞搞研究和配方,跟谢忱一起过过清闲日子,于是就把她研究出来的产品的代理权,全部都要交给了程志英。 程志英现在已经从信用社辞职,在镇上开了一家护肤品专卖店,并且她正打算往县城进军,手里握着物美价廉的一手货源,程志英也变得野心勃勃。 唐软呲着一口小白牙笑道,“以后还会有更多,我的最终目的是建立一家药妆集团。” 而程志英,就是唐软手下第一个帮她开疆拓土的功臣。 程志英攥了攥拳头,继而哈哈大笑,“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集团!” 最好的合作关系就是互利互惠,才能合作无间。 唐软跟程志英交接好之后,便想打道回府,谁知道她刚走出程志英的化妆品店没多久,张荣强就把她拦了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唐软冷脸道,“可我没有话跟你说!” “我就要结婚了!”张荣强决定刺激刺激唐软。 谁知道唐软开心的笑了,“那恭喜你呀。” 如释重负的语气。 张荣强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但他还是跟唐软说,“假如你愿意跟我结婚的话,我也可以不娶唐玲玲。” 唐软突然替原主觉得不值,原主多喜欢张荣强呀,她自己可以三年不买一件新衣服,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却想着给张荣强买点好吃的改善伙食,而张荣强却因为她穿了打补丁的衣服而嫌弃她。 而现在,她不过是用心打扮了自己,让自己变得精致了点,而张荣强却对她穷追猛打,一遍遍的说着要娶她,即便是她从来不给张荣强好脸色,也已经是成了别人的老婆。 多么讽刺啊! 唐软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跟唐玲玲结婚吧,真的,你俩真的特别般配,一个是自私虚伪的绿茶,一个是只能看到脸的渣男,绿茶跟渣男是绝配,真的!” 唐软说了句大实话,张荣强却受不了了,他对着唐软怒吼,“可是我明明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啊!你看你现在,要事业有事业,要脸蛋有脸蛋,你为什么非要跟着谢忱那个胸无点墨的莽夫?!我比他更配你!” 张荣强刚吼完,脸上就挨了脆生生的一个耳光,“谁让你说我男人的!” “谢忱对我很好,比你这个渣男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赶紧滚去跟他那个玲玲结婚吧,当初唐软喜欢上你,那是她瞎了眼,你根本配不上她的喜欢!我劝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还有就是再也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想要娶我的话,这会让我觉得恶心,想吐!” 唐软说完话之后,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看张荣强一眼,张荣强伸手捂着脸站在原地,他被唐软打蒙了,虽说之前唐软也打过他,但是他觉得那是唐软在跟他调情,而只一次,他觉得唐软是真的动了怒。 为了劝唐软回头,这次他还准备了杀手锏,那就是他参加了高考,他觉得他发挥的特别好,过两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他想说,等他考上了大学,他就能带着唐软离开农村了。 这可是唐玲玲求都求不来的好处,他想给唐软,可是唐软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凭什么?!唐软怎么能这么侮辱他? 张荣强看着唐软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面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软刚回到谢家村,就赶紧打水洗了手,她一边洗手一边心想,我怎么能用手去打张荣强的脸呢? 这样,掌心接触到了张荣强的脸皮,多脏啊! 唐软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想,假如张荣强下次再敢来找她,她就用破鞋底抽他,可不能再用手打他了! 太糟心! 唐软用洋胰子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手心搓红才罢休。 唐软洗好了手,看看天色还早,就想去地里面看看那些药材,谁知道她刚踏出大门,就看见村长谢红旗和谢有才匆匆的走了过来,唐软见他们面色凝重,忙问出了什么事? “谢贾亮可能要对你家的药材下手了。”谢红旗沉声说道。 第32章 幸福人生 “终于来了么?”唐软觉得有些兴奋。 虽说谢忱临走之前跟她说过谢贾亮可能会使坏,但是唐软觉得谢贾亮不可能那么蠢,村里种大西瓜的瓜农,都知道在大西瓜成熟的时候搭个棚子看瓜,更何况他们的药材呢? 就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 之所以没有搭个棚子,就是在等鱼上钩呢。 只是没想到谢贾亮这条鱼这么能沉得住气,明天谢忱就要回来了,他今晚才动手。 唐软将谢红旗和谢有才迎进了院子,谢红旗就将谢贾亮鬼鬼祟祟的买农药的证据说了出来,“这些天我一直让人留意着谢贾亮的动静呢,我以为他会直接破坏药田,没想到这狗.日.的这次竟然涨了脑子,他没有选择这么费劲的破坏方式,倒是去镇上的农药店买了一些毒药,这些毒药只要撒到药材的叶面上,哪怕只有一点点,药材就能瞬间死亡,连埋在地里面的根茎都不能幸免。” 唐软惊了,“谢贾亮竟然这么狠毒?” 谢红旗点头,“对,这是我也没想到的,他已经把毒药兑好,藏在了你家田埂后面的小树林里,但是捉贼拿脏,我行给他来个人赃并获,所以现在没有打草惊蛇。” 唐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这一等就是半天,夜幕降临之后,谢红旗带着一行人去了地里,龙七和紫藤的秧苗长得很茂盛,他们潜伏在秧苗下,等着的捉贼拿脏。 谢贾亮很谨慎,他不敢大白天的去谢忱的地里面晃悠,等到天色全黑之后才行动,他悄悄的穿过小树林,背起早就准备好的农药桶,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谢忱家药材田里。 在动手之前,谢贾亮还假模假式的自言自语了一番,“可惜了这些秧苗了,但是谁让谢忱得罪我了呢?我今年的庄稼全部死完了,凭什么谢忱的药材苗能活?” 最后他还嘟囔了一句“大家要死一起死”的经典坏人语录,背起农药桶就进了药田,唐软看见谢贾亮想要伤害药田,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阻止,可是被谢红旗制止了,“捉贼拿脏,你得让他先搞点破坏出来,这样才能把他的罪恶坐实了。” 谢贾亮农药喷了十几下,嘴角带笑,他真是好享受这种摧毁的快乐,正当他幻想这谢忱回来看见药材苗苗全部死亡时候的绝望时,不远处的药田里站起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住手!” 是谢红旗的声音。 谢贾亮瞬间慌了神,他实在没想到谢红旗竟然会带人埋伏在药材田里! 谢贾亮将药筒卸了下来,转身撒开丫子就跑路,但是没走几步就被谢红旗等人抓住了,谢红旗让人将谢贾亮带出了药田,唐软从谢红旗的身后站了出来,她问谢贾亮,“你想把我家的药材苗都弄死?为什么?” 谢贾亮耍赖,“什么弄死你家药材苗?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你大半夜的背着个农药桶到我家药材田来干什么?” 谢贾亮慌了,他说,“我看你家药田里面的药材苗生病了,我好心来帮你打点农药!怎么你这个人说话那么难听?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那你然是好心,你跑什么?” “谁?谁跑了?!我那是看见药材田里突然窜出了几个人影,我以为是脏东西,所以才吓跑的!” 唐软笑着说,“那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的农药桶还在,等明天我把这桶药拿去药店,药店的师傅一看便知道你是要给我家药田治病还是想要弄死我家药材了。” 谢贾亮一听要完,他剧烈的挣扎,想逃跑,但是却被谢红旗等人牢牢的控制住了。 次日一早,接到报案的李长天很快来到了谢家村,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凤鸣镇农药店的老板,农药店老板当场指认了谢贾亮,“他在我家店里买了毒性很强的农药,这种农药其实是用来开荒用的,农药所到之处,不管是农作物还是杂草药草,统统死掉。” 谢贾亮崩溃了,他没想到他这才做了一次坏事,怎么就栽了呢? 李长天可不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做坏事,在他眼里只要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更何况谢贾亮要毁坏的还是谢忱家的药田。 李长天都没有给谢贾亮说废话的机会,就直接把谢贾亮带走了。 谢贾亮被带走之后,唐软去地里一看,好几伙,谢贾亮只不过是背着农药桶喷了几下,药田里的药材苗死了一大片,唐软心疼坏了,但她还是忍痛将那些已经枯萎的药材苗连根拔起扔了。 谢忱就要回来了,他可能会带着收药材的商人一起来,她可不想让外人看见他们村不和谐的一面。 唐软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药田整顿好,谢忱下午就带着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人叫肖占春,是他以前的战友,现在是后勤部的采购员,专门负责采购药材,谢忱复员回乡之前就跟他聊过,他当时还很奇怪,哪里能有不适合种粮食,反而特别适合追踪之药材的土地? 谢忱说他家乡就是,肖占春说假如谢忱真的在家乡种植出了优质药材,他作为采购员,只要谢忱的药材过关,他一定优先采购谢忱种植的药材。 所以,这次谢忱将那种得药材拿给他看,并邀请他来凤鸣镇看看的时候,肖占春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来了。 肖占春是个工作效率特别高的人,他刚到谢家村,就一头扎进了谢忱的药田,当他看见长势极好的龙七和紫藤的时候,肖占春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专做后勤采购员也有几年的时间了,谢忱种植出来的龙七和紫藤是他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好的品相。 “现在只要能化验出龙七和紫藤的药用成分达标,我就能帮你跟教授申请创业合作基金。”肖占春激动的不得了,他迫不及待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将一株刚从地里面挖出来的龙七清洗切片后放进容器里。 半小时后,肖占春得出了拿着实验结果目瞪口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谢忱种出来的药材品质是他目前见过最好的。 “原来,真有这样专门适合种植药材的地方?!” 下午,肖占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教授,他在电话里激动的跟教授说了谢忱这边的情况,末了又给谢忱这批药材争取了一个很好的价格,挂了电话之后,肖占春给谢忱比划了一个数字,“教授答应给这个数字,另外,创业合作基金是这个数字。” 说完,肖占春又跟谢忱比划了一个数字。 谢忱长出一口气,妥了! 他高兴的拍了拍肖占春的肩膀,带着肖占春去凤鸣镇上的国营饭点搓了一顿肉丝面,肖占春看见肉丝面都傻眼了,“不是,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请我吃个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被端上来之后,谢忱一口吃掉三分之一,“可别挑了,就这两碗面,已经花掉了我仅剩的,所有的积蓄,你赶紧把药材收走,等款项到位,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你不至于的吧?今儿个晌午我看你家厨房里还挂着肉肠,你可别糊弄我没见识,在农村,能吃上肉肠的都是大户人家,我看你就是抠,不舍得花钱请我吃好吃的!” 肖占春生气道,“好歹咱们是多年的战友了,你说你至于这么抠门么?” 谢忱摆手道,“哦,那都是我老婆挣钱买的,我平时也就是个蹭吃蹭喝的,当然了,你要是想吃的话,我也可以带你一起蹭吃蹭喝,但你好意思么?” 肖占春大惊,“那怎么可能,你媳妇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能干什么?” “嗨,也没啥,就是卖个护肤品。” “营业员?” “不,董事长!” 肖占春差点噎死! 待他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他瞅着谢忱惊奇道,“你在这样的诱惑下,竟然还能选择不吃软饭,我老肖佩服你!” “那是,咱纯爷们儿。” 肖占春给谢忱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谢忱给肖占春详细的说了他的创业计划,“将整个凤鸣镇链接起来,作为药厂的供货源,我将原来料加工成本成品或者是成品,然后销往大城市的药厂或者是药店,这样就能形成一个产业链。” 谢忱从来要做的都不是一个药农,他是想依托凤鸣镇,开疆拓土,打造属于自己的王国。 肖占春收药材的当天,谢家村的村民都来看,60多岁的谢大爷站在最前端,他看着那些药材从地里面挖出来,看着它们被装进麻袋,又看着它们商称,最后,看着肖占春给谢忱钱。 那厚厚的一沓大团结,看的谢大爷眼馋的不得了,肖占春走后,谢大爷就跟说要跟谢忱一起干,谢忱笑着说道,“你去跟村长那儿报名就行了,我免费提供药材种子,但是你要跟谢红旗签订协议,药材种出来之后,你不能卖给别人,只能卖给我,价钱对比我方才的价格,只多不少!” 谢大爷激动的一拍大腿,“那敢情好!没想到我一大把年纪还能摊上这好事儿!” 唐软将谢忱的计划跟萧建军也说了,“现在各个村都有要跟着种植药材的,他的意思是,在每个村都找一个负责人,以后统一管理这个村的药材进度,当这个管理人,有提成,舅舅,谢忱的意思是,萧家村的负责人还是萧家村的村长来当,毕竟当村长的在村里说话都比较有威信,而你,是这些村庄负责人的上司。” 萧建军笑着说好,至此,萧建军跟着谢忱,也开启了一段属于他的传奇人生。 张荣强本来还想找唐软,但是谢忱归来后的一系列举动让他意识到,原来谢忱从来都不是个只会打架的莽夫,面对谢忱,他感到自卑。 他没有在找唐软,而是在唐玲玲的设计下,跟她上炕,然后结婚,他高考失利,从此一蹶不振,一辈子在农机站当个小干事,农机站关闭之后,他又成了个一无所有的农民。 唐玲玲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明明她抢了唐软的富贵命,怎么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有? 唐软和谢忱双双成了乡村企业家。 唐软的药妆走出凤鸣镇,并逐渐走向全国,而谢忱,也成了跟官方合作的合作商,当然,这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自从他的腿骨接好了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部队,为国家效命,官职稳步上升,到唐软怀孕那一年,他已经官至少将。 做人的时间久了,唐软有时候会觉得恍惚,好像她当小人参在凤鸣山上晒太阳的那些日子只是她的一场梦,而现在才是她实实在在的人生。 唐软跟谢忱在一起很幸福,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长的像极了谢忱,威严,机智有计谋,女儿像极了唐软,冰肌玉骨,一双眸子乌溜溜的,看着很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