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幻城》作者:风尘无处期 文案 以情入局,织局者与入局者。 一但入局,无非生死,不得出。 从帝王到阶下囚, 当他大开城门,携帝王之玺而出时, 他与她便逃不开这云梦幻城了。 西幽皇宫中。 西幽王:“你可曾对上官玹动心。” 沐瑾琂:“未,未曾。” 凌云寺中。 解签师:“无签可求,亦无签可解,姑娘请回吧!” ☆、南玄国都的众生像 『三界六族之初,幻化出一灵,其状似人,其法似仙,傍三界主而生,以得其形,观三界史,知万千法门,名唤:而瑾。』 一场幻梦,一念执着,这须臾多年,是谁放不下过往,淡了时光,选择将前尘遗忘。 神界玄族之境,一玄衣男子傲立于衡灵山之巅,俯视凡尘,观芸芸众生,若不是身份不凡,旁人只觉得是一位温文如玉的仙人,却不知,此人正是三界六族的新主,名唤:天玹。 一个黑袍仙僧自远处而来,见天玹未言一字,便知他心结未解,那仙僧片刻施下仙境,只见一座城池慢慢显现,城中有山,山中有亭,亭中有一女子,坐而琴声起。 天玹见此,释然一笑,以玄术破了这幻境。 “玄灵,这是你第几次骗我了。” “殿下,那人已经不在了,连幻境也寻不到,她没有今生亦没有来世,” “呵呵,我不信,她,不会离开的。” “那殿下,当真要开启这瑾尘境。” “是!” “可是殿下,瑾尘境只有两次灵力,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若是无用,那……” “玄灵,你不必多说了,这瑾尘境可以救仙族,那也可以救媚族,若媚族未灭,母后一定十分开心的。倘若可以换回她,那便更好了。” 瑾尘境起,重现前尘,一切从头来过,不知天玹能否救回那些消逝了的人与事,而我也注定要陪着他,我本是衡灵山的一灵,三界六族之初,我便在这衡灵山了,只是那时,我没有意识,直到瑾尘境第一次破碎,我才幻化了形,有了仙身。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由瑾尘境而生的执念罢了,执念不灭,我亦不灭,后来,我便一直跟着那天玹,他时常跟我讲一个女子,每次提起那女子,他眉间总有淡淡的哀伤与忧愁,可是,他的嘴角总带着笑…… 瑾尘境开,只见天玹席地而坐,以仙识入境,他看见了前尘,看见了那人的消逝……看见了自己在她离开时的种种。 “沐瑾琂,若是今生勿相见,待来生莫相负,你可不要在躲着我了。” “玄族已是神界之主,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开心呢?” “今日,我入主这神界,开启了幻境,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你呢?” “呵呵,纵使拥有这三界六族,也换不回你。” “你若回来,我便带你去云梦幻城,可好?” “我以仙身许你一世,你回来,可好!” 那仙僧是玄族的族师,他的世世皆以抉持玄族王为己任,可是这一代的玄族王,他亦无可奈何,他不知,天玹为何痴迷于那个梦镜,明明是梦,为何天玹好像亲身经历过,许是那时仙族与玄族大战受伤所致吧! 那医仙的仙法道真是治好了天玹,只是不知这梦,天玹为何这般执着,也罢,当瑾尘境碎,他便该醒了,玄灵望了眼沉睡的玄族王天玹,收回思绪,然后,静立一旁,守着路口,护着天玹! 人间。 凡尘动乱,数国并立,四处征战,民不聊生,南玄国主上官钰,为救苍生。与东绝王,西幽王,北绝王合谋,平定动乱。 南历三百二十三年,天下初定,四国安守疆土,互不侵犯。南有南玄,北有北绝,东有东林,西有西幽。四国中,南玄物产丰富,富甲天下。南玄国主,上官钰,虚设后宫,独宠皇后叶云灵,诞下一子,取名上官玹。十年后,上官钰,叶云灵皆逝。其子上官玹登基,当政九年中,国泰民安,南玄百姓幸福指数居四国之首。 南历三百四十二年,南玄国都逸彻城玄灵禅师讲法,慕名者皆来拜访。 逸彻城,玄灵寺,悟阁内,一灰袍禅师静坐蒲团,闭目悟道,檀香已尽,灰袍禅师依旧静坐,不闻外物,不乱于心。 悟阁外,一男子等了许久,僧人接连为他换了几盏茶,并言明玄灵禅师正在闭关悟道,随缘方可相见。 玄灵禅师以道法普度众生,曾救过不少轻生之人,也劝诫过不少大奸大恶之人。使厌生者喜生,杀生者念生。 玄灵禅师在凡尘受拥戴的程度,几乎是万人空巷,万国来朝。 那男子似乎有急事,见玄灵禅师不见他,便想自己闯了进去。四周的僧人见此,便急忙拦住他。 “公子,玄灵禅师正在闭关,不见客!公子,再且等等吧!” 一个僧人拦住了那男子的去路,那男子一时无法,便伫立于阁外。里面的玄灵禅师似乎听到了动静,便唤那男子进来。 那男子与玄灵禅师好似十分熟识,一进门便直接坐下了。但是,玄灵禅师,并不理会他,依旧在闭目静思。那男子见此也不恼,静坐了一会,又觉得有些无趣了,为了打破沉默,那男子向玄灵禅师问道:“玄灵,你就让我一直这样静候着吗?” 玄灵禅师闻言,淡淡说道“你若是累了,大可不必陪着我打坐,你走吧。”那男子轻笑,正了正衣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 “好了,好了,玄灵,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呢?我家陛下,有事问你!” “何事?你让他自己来。” 玄灵并不想理会那男子,而那白衣男子听了玄灵禅师的话后,有些生气。 “好啊,玄灵,你敢对我家陛下不敬,你给我等着。” “静候!” 那男子见玄灵禅师并不想理会他,便骑马准备离开,临走时,还放下狠话。“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家陛下,哼!”说完,他便扬长而去,而那玄灵禅师,在他走后,双眼猛的睁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 “公子玹,三界已乱,这凡尘历练,到底是福是祸呢?” 皇宫中,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静静听着,属下的禀告。 “陛下,你不知道,玄灵他太放肆了,竟然要您亲自去问,他还……” “好了,离尘,不要多说了。讲法也不是易事,玄灵每逢讲法都要闭关几日,你不要再去扰他清净。朕过几日,亲自去寻他。你先退下吧!” 离尘:“是,陛下,臣告退。”离尘退下去后,一绝色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绝色女子见上官玹眉头微皱,便知他有心事,于是,柔声问道:“玄灵,为什么不愿见你?” 上官玹闻言,回过神来,见是云言阁的阁主慕云言,于是对她微微一笑,沉声道:“母后在世时曾言:玄灵闭关不见,东林北绝来犯。逸彻城,危矣!” 那绝色女子一时怔住,不知上官玹为何要说这句话,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她直视着上官玹,片刻,才柔声道:“陛下,勿要多想。南玄,富可敌天下,其他三国是比及不了的,不足为虑。” 上官玹闻言,心中有些宽慰。 “云言,莫要安慰朕了!南玄,正因为富足,才会引来豺狼虎豹,朕是南玄的君王,这万千百姓,当由朕来护。” “那云言,便陪着陛下。” 那女子眸中的深情,如黑夜中闪烁的点点星辰。上官玹亦是静静的看着她,两人未言一语,四周很安静,好似这个世界只有他二人一般。许久之后,上官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云言,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我初遇时的场景,世人都言云言阁阁主丑陋无比,生性好杀,却不曾想,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慕云言笑了笑,玩味道:“那陛下,可是对我动心了?想要将我囚在这南玄?”慕云言,似乎很想知道上官玹的答案,一双眸子写满了急切。 上官玹被说中心事,一时微楞。 “若我说是呢?你可愿意?” 慕云言眸子微眯,娇笑而道:“那陛下的聘礼是什么,妃位,还是,后位。” 上官玹未言,他能给的太少了,对吗?云言阁阁主怎会甘愿在后宫中,度过一生呢? “你要的聘礼,我都给!”上官玹语气坚定,可是,他莫明的绝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好似,千年前,他同一个女子说过同样的话,但是,人生不过百年,他怎么可能可以活千年呢?其实,他曾说过的,只是无人记得,连那女子也不曾想起。 慕云言怔怔的看着上官玹,突而别过头去,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云言与上官玹相识三年,是因各自的目地相遇,一个是西幽长公主,一个是南玄君王。可是,这世间当真有一见钟情,哪有那么多原因。进了心,入了情,怎能轻易割舍。 三年中,琴萧共奏,泛舟南湖,虽不曾说情,可是,却事事皆情。 记得那日,是我初次遇到他们,在南湖上,他们俩,同坐船头,一个弹琴,一个吹箫,那曲子是我从未听过的,动听极了,他们那时还是凡人,看不见我,可是在上官玹身上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丝三界主的气息,那使我得以出现,幻化人形,为人所知,从此,我便一直跟着上官玹,我觉得总有一日,他们能看见我的。 我知道上官玹是南玄的君王,但我总觉得他不是一个凡人那么简单,我看过他的记忆深处,他有两段记忆,或许他想守护住哪些重要的人和事吧。 一段是现在的记忆,一段是以前的记忆,可是却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事,或许上官玹以为再重来一次便会改变,这一世我一直跟着他,最后,结局确实改了,可是,有些事他终究没有如愿。 我观他的记忆,得知第一世,三界的战争,使得媚族,仙族覆灭,死伤大半,哪些自诩为仙人的神仙们,为了自己的地位,竟然同凡人一般,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物,害了多少人。 第一次与第二次的结局不如人愿,不知这第三次,几人生?几人还?几人忧?几人喜? ☆、梦镜难出,静看前尘 朝议宫。众人皆已到达,一同商议国事。殿内两位身穿战甲的将军,恭恭敬敬的向上官玹行礼。 “臣林恒,臣李初,参见陛下。” 上官玹:“两位将军,不必多礼。” “谢陛下” 朝议宫中除了有两位将军,还有四位朝中大臣,以及丞相林豪之。 上官玹拾起桌上的奏章,来回翻看了几遍,眉头紧皱,殿中十分安静,过了许久,他才放下奏章,继而看向殿中的几位大臣,缓缓道:“刚才边关,传来急报,东林攻打我南玄玉林城,北绝攻打我南玄栩山城。众卿可有良策?” 林恒,李初听后,立刻请旨上阵杀敌,正当上官玹准备下旨时,离尘,殿外请见,言及,西幽那边传来了一封密信。 上官玹展开那封密信,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竟舒展开来,只是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大臣们十分好奇这封密信里是什么样的内容,但是却不敢去问询,怕恼了自家陛下。 反倒是丞相林豪之,大胆一些,直接向上官玹问道:“陛下,可否告知老臣,这信中所写?”上官玹见丞相一脸好奇,便将信递给离尘,并命他当众宣读,离尘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信,将其慢慢展开,字正腔圆道:西幽愿助南玄一统,愿南玄王赴西幽,共商国事。 大臣们议论纷纷,大体上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西幽狼子野心,不怀好意,一派认为西幽示好,南玄可从中取利,上官玹见着大臣们争吵不断,笑道:“众爱卿不必争了,朕去一趟西幽,又有何妨!” 众人散去后,上官玹一人登上逸彻城楼,只见慕云言在城墙上呆站着,他轻声走了过去,“云言阁主,怎么一人站在这城楼之上?” 沐瑾琂闻声回过头来,见是上官玹,便喜上眉梢,“云言,不过一介女子,当不得南玄王,这般的抬举。”面对沐瑾琂的打趣,上官玹眼神温柔的在一旁笑着,“哈哈哈,你若当不得,谁当得!云言,随我去西幽吧!” 沐瑾琂听到西幽二字,微微一怔,眼中带有一丝慌乱,“陛下去西幽,做什么?”上官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拿出那封密信递给沐瑾琂,“西幽王相邀,不得不去!云言,同我去西幽,可好?”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那时,我不知,亦不懂,可是后来,我才知,这一幕,是他穷尽一生也求不得的。 “好,我同陛下去西幽。” “好!” 上官玹站立城头,看着这诺大南玄宫殿,看着这诺大的逸彻城,看着身侧的女子,若一切,如现在这般该多好啊。 “若,若我是西幽公主,你……”沐瑾琂轻声问出这一直让她疚结的问题,不过,上官玹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慕云言的身份,他三年前就已经知道,可是,听到慕云言亲口说出,他还是十分开心的。 “呵呵呵,西幽公主吗?我听闻西幽有两位公主,不知云言是长公主还是三公主呢?呵呵呵……” “我是长公主沐瑾琂。” “是吗?你不仅骗我,连这名字,也是假的!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沐瑾琂见他没有生气,便放下心了,两人并行站在城头,像极了,十九年前,城楼上的南玄先王上官钰,先后叶云灵。 子时,南玄宫中。 上官玹看完奏折后,有些累了,便闭目养神,不想,片刻便睡着了,迷糊中,他好像觉得自己来到了朝议宫中,看到了自己和林丞相,上官玹有些惊讶,却又发觉自己被困住了。只见梦中的自己说到“林丞相,上官玹有一事相求。” 林豪之,听此自称,大惊失色,急忙跪下道:“陛下,您是君王,应自称朕才对,怎可,怎可,如此,老臣,老臣,有罪。” 上官玹亲自将林豪之扶起就坐,然后,缓缓道:“国不复,君焉存乎?”许久才又道:“朕赴西幽,归期未定,卿当护我南玄无虑。” 丞相林豪之:“陛下,不必如此,应该,应该,还有其他的法子的。” 上官玹:“丞相,你可知,唯一的法子,便是与西幽合作,北绝与东林才会退兵。” 丞相林豪之:“可是,陛下,西幽是敌是友,尚且不知,臣怎能让陛下一人入这龙潭虎穴。” 上官玹:“哈哈哈,丞相多虑了。有离尘跟着我,无碍的。” 丞相林豪之:“可是,陛下……” 上官玹:“丞相不必多说,朕很清楚,南玄虽富庶,但没有神兵利器,北绝有妖族相助,如果没有西幽相助,南玄百姓,危矣!” 丞相林豪之:“陛下,臣遵旨,愿陛下安泰……” 上官玹:“好了,丞相。朕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南玄百姓,你可要好好护着哦。” …… 三日后,南玄国主一行人远赴西幽,打开城门时,已有西幽军来迎接,向上官玹行礼之后,皆跪拜他身侧的女子,高喊着:“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原来,慕云言是西幽的长公主,名沐瑾琂。 『上官玹看着梦镜,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只是,他好似被什么东西封住了记忆。』 十日后,到达了西幽国都云烟城。 西幽皇宫中,西幽王已经等候多时了,其实西幽王沐云杉的真实身份是玄族王后,她下凡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安全罢了,如今三界动乱,玄族王也受了伤。 沐云杉只借这凡人的身份来保护自己,她知道三界六族的王子公主们,都下了凡尘历练,倘且不知上界仙族,魔族,媚族,玄族之间所发生的恶战,死伤惨重,魔族离间玄族与仙族,并想灭了媚族,沐云杉早已无法,但她只有保护好下凡的天玹,那一定都还有转机。 西幽宫中。 慕云言:“臣,沐瑾琂,参见母皇。” 西幽王:“你去了,南唐三年,可还好?” 慕云言:“臣,很好。” 西幽王:“可曾对那上官玹,动心。” 慕云言:“未,未曾。” …… 待慕云言,也就是沐瑾琂退下后,西幽王紧闭双眸,自言自语到:“勿要怪朕!既有了前尘,这往后,玹儿,需忘了你。要恢复仙界的记忆,必须重启心石。瑾云之,你也别怪我,如今,玹儿是唯一的希望了,我不容半分的差错!” 『上官玹出不了这梦境,只能继续看着,他隐隐觉得,这不是梦,因为他渐渐,有了记忆。』 梦境之内,已过半月,梦境之外的时间却未开始,我觉得有些奇怪,便施法入了上官玹的心神,我才知,我为何会遇见他。原来,他就是下一任的三界主,可是这时间为何一直在重复呢?我见他的心神有道封印正在慢慢化开,于是,我再一次看了他所有的记忆。 三世记忆,次次相同,只是前两世,结局不是那般好,第一世,魔族王乱三界,媚族,仙族,被灭族,无一幸免。玄族,妖族永世封印魔族。上官玹为救媚,仙两族,重启瑾尘境,再历前尘。 第二世,也就是瑾尘境重启,一切重来。可是结局虽然挽救了仙族但媚族还是被灭,第三世,上官玹以仙力重聚瑾尘境,继而重启,一切重新来过。瑾尘境只能用两次,不知这最后一次,结局如何呢? 如今是第三世,第三世有些不一样了,多了一个梦境,许是上官玹为了让记忆完整提前设下的,只是不知,这记忆是两世相合,不知,上官玹可分的清真假虚无,我知道上官玹一时间不能出梦境,便一真在旁坐着。 梦境中,上官玹已到西幽几日了,日日皆在西幽国都云烟城官驿中,慕云言已经恢复了身份,自然不能待在他身边,直到今日慕云言向上官玹下了帖子,请他入公主府叙事。 “陛下,那慕云言,哦,不,是……沐瑾琂,请您今日入公主府叙事。” “离尘,晚些时候,你同朕一同去吧!” “是,陛下!” 夜晚的云烟城,当真是人间仙境,亭台楼阁,假山水榭,金鱼池塘,难怪西幽以景“幽”著称。到了公主府,便见沐瑾琂一人在府门前等候。上官玹下了马车,对伊人一笑“公主,好久不见!” “陛下,可怪我,身份不实?” “你的身份,我一开始便知道。” “当真?” “嗯,自然当真。” “那,你前些日子的话,可,可还算数?” “自然,算的!” 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进了府内,沐瑾琂领着上官玹参观了公主府的每一处,乐此不疲,公主府的下人从未见她这般开心过,或许与身世,有关吧,毕竟,沐瑾琂的母亲,早已仙逝。 ☆、梦镜变幻亦是前尘 『梦境切换的十分快,上官玹有些不适应,只是,记忆渐渐回来,便愈发想知道前尘了,上官玹迷糊中来到了一座寺庙。』 在殿中,只见沐瑾琂摇着签筒,一连求了十签,上官玹有些不解,可又觉得这一幕的熟悉,他走到近处一看,这些签皆是无字签,上官玹好像想起最开始的记忆,那时沐瑾琂也求过签,可是明明是上上签,可是为何,这一次无字呢? 而一旁的解签师,见到她还在坚持,便走了过去,向她说道: “姑娘,不必再求了,你所求之事,无签可解,亦无签可求,姑娘,请回吧!”解签师的话,让沐瑾琂稍有些不解,随后道: 沐瑾琂:“怎会无签,大师,这有何缘故!” 解签师:“姑娘的机缘,凌云寺,算不出。签解的是惑,解的是芸芸众生,一念间恍然,一刹那了然,不来,不往,不情,不愿,姑娘的缘,在此亦不在此,这浮华三生,与你有关,亦无关。”解签师的一番话,让沐瑾琂释然,向解签师道了谢,便回去了。 上官玹见沐瑾琂已经离开,正准备走时,却见那解签师现出了本来面目,正是南玄的玄灵禅师,上官玹已然明了,这梦境里所讲述的主要是他第一次启用瑾尘境后的事,原来,其中有好多因果,都是他,不曾知道的。 凌云寺,寒山阁。上官玹在梦境中又见到了自己,他有些觉得上一世的自己怎么这般傻呢? 上官玹:“她所求,当真无签?” 离尘:“是的,殿下。” 那签筒中一共有六十六支签,三十二支上签,三十二支下签,一支机缘签,一支无字签。而沐瑾琂所求签签无字。 若是上一次,他未信这签,不信这机缘,或许沐瑾琂还活着! 一日后,西幽王,大摆宫宴,迎上官玹。 离尘:“殿下,当真要去,” 上官玹:“我若不去,西幽王,必怒,南云百姓何顾” 进了宫殿,一片祥和之景,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上官玹,有些恍惚,往日的南玄,也如此吧。自打上官玹进来,沐瑾琂就一直注视着他,上官玹,一身白衣,腰间有一玉笛,道有些仙风道骨了。 上官玹就近而坐,未言一词,静看着这西幽宫宴,静候西幽王。 西幽王来时,便一直注视着上官玹,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儿子,在人间,也是人中龙凤呢! 『上官玹有些累了,近几日的梦境切换的十分频繁,上一秒还是宫宴,下一秒就到了西幽藏书阁。』 上官玹见桌上有一史册,便坐下看了看,才知这西幽历史,西幽女子为王当权,男子为臣辅助,当今的西幽王,是西幽第十二代君王,其当政期间,西幽大肆练兵,有举国皆兵之势,其兵器精良,不易仿造,盔甲刀枪不入,战马皆为千里良驹,可日行千里。 当代西幽王有两子两女,长公主沐瑾琂,二皇子沐恒,三公主沐瑾玲,四皇子沐元。其父不详,皆已去世。当然。西幽王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只能算养母。 其政敌分三派:长公主沐瑾琂,三公主沐瑾玲,各成一派。两位皇子合为一派。三派各有拥护者,因长公主离开西幽三年,另外两派,斗争不断,四皇子沐元于云历三百四十年,遇刺身亡,凶手不详。现今,长公主归国,三派表面淡定,实则,暗潮汹涌。 长公主沐瑾琂:云言阁阁主(杀手组织,杀大奸大恶之人,上杀,皇亲国戚,贪官污吏,下杀恶毒小人,霸市恶人。) 军机令令主(军机令出,西幽军皆听令。) 二公主沐瑾玲:云烟城倾城苑的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表面上是个无害的美人,但她藏在暗处的势为,足以毁了云烟城。 二皇子沐恒:本应是龙之骄子,奈何生于西幽! 上官玹有些无奈,不知这些东西,让他看到有什么意义,正当他思索时,那史册竟直接消失不见了,后来,他才知这史册上的种种,有些竟与仙界的相同。 史册上的种种不过是迷惑世人罢了,仙族上神下凡历练总是要有身份的,对于世人,他们是历史上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人物,而对于仙族上神,不过是下凡历了个劫罢了,而在凡尘的至亲,只是一份缘罢了,不过百年,不过一世,历劫后,这些上神,终究是要回去的。 『这几日,那梦境切换的十分频繁,上官玹有些无奈,可是这梦境出不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上官玹渐渐明白,这梦境所述之事,皆是前尘,第一世的三界大战,仙族,媚族被灭,三界元气大伤,好不容易封印了魔族,可是回过头来,却发现活着神也好,妖也罢,无不是失去了至亲所爱。 魔为救妖,妖为救仙,仙为救人,从此便只剩下了人。那三界之战中各族死伤参半,到是人族,未伤一人,人族最是无辜,那魔族还算有些人性,即便祸乱三界,也从未想过伤害人族,那位恶贯满盈的魔族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上官玹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前两世的种种他不敢言忘,可是,这梦境结束,遥遥无期,他只能等着!梦境又在切换,在第一世与第二世之间来回穿梭,其实这两世一模一样,只是结局不同罢了,上官玹十分清楚,这第三世的重要性,他想挽救媚族的命运……所以,这必须从这梦境中出去。』 西幽宫中,西幽王第一次接见上官玹。 “南玄王,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君王,若是别国君王看了朕的密信,绝不会孤身而来。”西幽王沐云杉自顾自的说着人间的话,就算她想与上官玹相认,也必须按照人间的流程而来,因为强行唤醒记忆,只会让上官玹受到反噬,所以,沐云杉只能等,等一个时机。 上官玹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但是他莫名觉得这西幽王有几分亲切,两国相谈十分顺利,南玄西幽两国为盟,共御外敌。 『上官玹看着梦境中的自己,有些自嘲,有些无奈,尽管南玄与西幽为盟的这一幕,在真实世界已经发生了两次,可是他从未发觉,也从未去改变。 若第一世,他们这些各族的精英,从未下凡历练,那结局会不会那般,可是,那两世他从未改变这些过程,虽然第二世仙族的结局变了,可是媚族,他终究没能救回,他的外公,也就是媚族王,这位三界中年岁最高的老神仙,终究还是为了玄族,仙族的和睦,牺牲了自己,也葬送了整个媚族。 上官玹想着,若是三界未乱,若是各族和睦,那必定不会有这些重来,尽管是重新来过,可是记忆不会骗人的,哪怕是埋藏心底,再经历时,只会更疼!』  『今日的梦境切换到了倾城苑,上官玹百无聊赖的看着。』 倾城苑。 三公主沐瑾玲和其心腹女官玉衡,少将军慕容冲正在交谈着,三人各抒已见,皆与上官玹相关。 玉衡:“公主,那玄王来了,你看该如何。” 沐瑾玲:“引他入这棋局。” 慕容冲:“可是,主子,若他不入局呢” 沐瑾玲:“便以情入局,我那傻姐姐,还未发现自己对上官玹动了心,我可要先下手为强。” 慕容冲:“主子,大可不必勉强,那玄王,或许并非长公主的良人。” 玉衡:“是啊,主子。” 沐瑾玲:“不行,我得试试,他配不配得上我皇姐!” 一旁的慕容冲,未在言语,即使,他心悦沐瑾玲,他亦不敢僭越,他深知,自己和沐瑾玲只是主仆,可是,当沐瑾玲提出要接近上官玹时,他只有苦涩,即便他知道沐瑾玲是为了长公主才这样做的。 『上官玹看着这一幕,有些沉默,他突然开始同情慕容冲了,因为前两世慕容冲,皆是为了沐瑾玲而死,收回思绪,上官玹又开始继续看着这梦境了。这一幕是上官玹在凡间少有的开心日子,这一刻,他放下了君王的架子,与其他人皆是朋友。』 上官玹和离尘两人来到倾城苑外,只见一座六层阁楼,全色为白,给人神秘之感。 上官玹见玄灵禅师也在,便十分好奇,玄灵禅师是南玄的禅师,就善占卜,与上官玹,离尘两人也是朋友。 上官玹:“玄灵!” 玄灵禅师:“公子玹?你来西幽何事!”(公子玹是玄灵对上官玹的称呼!) 上官玹:“你擅自离开南玄,我与离尘来寻你,” …… 沐瑾玲:“本公主没想到玄王殿下也来了倾城苑!。” 上官玹:“你就是三公主沐瑾玲!” 沐瑾玲:“殿下,还记得我啊。” 离尘:“公主想多了,我家殿下,不记得你,是我告诉他的。我家殿下,只会记得我,顺带记一下玄灵!” 玄灵禅师:“你才是顺带的。” 离尘和玄灵禅师,争执不休,上官玹很无奈,摇头轻笑。 沐瑾玲:“殿下身边的人,都是如此吗?” 上官玹:“嗯。” 沐瑾玲:“到是让我有些羡慕呢?除了皇姐,我没有朋友。” 上官玹:“公主下次若要谈法,便亲自去凌云寺,玄灵禅师是出家人,不宜来这。” 沐瑾玲:“那,你也在凌云寺吗?” 上官玹:“在。” 沐瑾玲:“那好,下次我带皇姐去寻你。” 上官玹:“……公主随意。” 沐瑾玲轻笑着为上官玹,离尘,玄灵禅师三人引路,将三人带到了六层的苑花阁。 只见:弹琴之人,下棋之人,书法之人,赏画之人,论策之人。 ☆、梦镜中的前世故人 能上苑花阁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上官玹几人外,这里也不过就只有七人。四名女子,四人各有擅长,刚好凑起了琴,棋,书,画。另外三名男子,却在论道。沐瑾玲见上官玹对那三名男子有些兴趣,便将那三人唤了过来,三人行了礼,便站立一旁,等沐瑾玲问话。 沐瑾玲:“你们在谈论什么?” 其中,一名稍年轻的男子回道:“回禀三公主殿下,臣三人在论西幽国策。” 沐瑾玲:“哦!说来听听!” 那名男子缓缓说道:“现今,西幽与南玄为盟国,乃四国之首,国富,物丰,兵强,马壮。民风淳朴,教化皆良,男子知文习武,女子典雅文趣,但东林国,北绝国,一日不灭,四国一日不统,我西幽百姓依旧难安,若东林,北绝联合,我西幽,当如何应对?” 语调激亢有力,这名男子到是有些见识,沐瑾玲,看着上官玹,只见他眉眼轻翘,绕有趣味的看着那名男子。 上官玹:“你到是懂得居安思危。” 那男子:“你是?” 上官玹:“我,便是,你所提到的,那南玄中人。” 那男子:“公子想必就是南玄王吧?” 上官玹:“哦,何以见得?” 那男子:“南玄王一行有三人,南玄王上官玹,南玄侍卫长离尘以及我西幽长公主。” 上官玹:“你是?” 那男子:“在下是长公主府上的门客子律,奉长公主之命,在此特候南玄王!今后只由南玄王差遣!” 上官玹没想到,这沐瑾琂绕这么一大圈,就只是为了送他一个门客。 上官玹:“好吧!公主的心意我收下了。” …… 上官玹,轻笑着向离尘点了点头,离尘立刻会意,便和那门客子律交谈起来…… 上官玹知道倾城苑的幻试闻名天下,便也想试一试。 上官玹:“倾城苑的幻试,何时开始?” 沐瑾玲:“怎么,你想参加。” 上官玹:“嗯。” 沐瑾玲:“本公主可是众人选出的倾城苑主,怎么,玄王想抢我的苑主之位。” 上官玹:“是。” 沐瑾琂:“你若敢抢,我便告诉我皇姐。” 上官玹:“……” 沐瑾玲没有想过上官玹会回答的这么直接,顿了顿,巧笑道:“一个月后,四国有才之士,皆聚倾城苑,你若愿来,自然是好的。” 离尘:“我家殿下,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玄灵:“这一次,倾城苑主怕是要易位了。” 沐瑾玲:“…………” 相传,倾城苑是当今西幽王所建,聚四方之士,比试后。选一人为倾城苑主,助其名扬天下!倾城苑幻试已历三年,巧的是年年的倾城苑主都是沐瑾玲,可见这三公主,并不简单。 …… 西幽宫。 “陛下,南玄王来了。” 西幽王:“让他进来。” “是,陛下。” 上官玹进了大殿,见西幽王在批阅奏章。 西幽王:“你有何事?” 上官玹:“我想要个身份。” 西幽王:“哦,什么身份?” 上官玹:“倾城苑主” 西幽王:“哦,你想如何?” 上官玹:“我以倾城苑幻试之首而名天下,继而以这个身份去往东林!” 西幽王:“其实,你不必这般以身犯险,一切由西幽去做就好了。” 上官玹:“我只是想试试罢了,南玄总要拿出一些诚意的。” 西幽王:“好吧,既然南玄王执意如此,朕应了……” 上官玹离开后,一人从殿后走出。正是今日在倾城苑论策的那名男子,也就是门客子律。 西幽王:“南玄王的行踪,每日来报。你也要在暗中护着他……对了,沐瑾琂自有玄灵相护……” 子律:“是。” 西幽王:“不要引起误会。” 子律:“是。” …… 夜色下,杀气笼罩着凌云寺。 离尘:“殿下,有些不对。” 上官玹:“你去吧!” 离尘:“是。” 玄灵:“公子玹,要不,我们猜一猜,离尘何时回来。” 上官玹:“还有十五秒!” 玄灵:“我不信。” 上官玹:“十秒。” 玄灵:“…………” 十秒后。 离尘:“殿下。” 玄灵:“…………” 上官玹:“解决了?” 离尘:“嗯。” 上官玹:“何人所派?” 离尘:“西幽二皇子,沐恒。” 上官玹:“何因?” 离尘:“探查陛下的底细。” 上官玹:“可有伤人。” 离尘:“未伤一人!” …… 二皇子府。 二皇子沐恒:“那南玄王可有恶意?” 黑衣人:“没有。” 二皇子沐恒:“可伤了人?” 黑衣人:“没有。” 二皇子沐恒:“他与长公主之间可是与坊间所言。” 黑衣人:“七分真。” ……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凌云寺门口,一白衣女子从车里下来,目光急切的进了凌云寺,见上官玹安好,便轻轻的吐了口气。来人正是长公主沐瑾琂。 沐瑾琂:“听说,你昨天晚上遇刺了,你可有伤着?” 上官玹:“怎么,长公主不希望我伤着。” 沐瑾琂:“你为何每次见了我,都如此说话。你若再这样,我便……” 上官玹一脸笑意:“你便,如何?” 沐瑾琂:“……我,离开,便是了。”沐瑾琂心中微怒,自己这么急赶过来,只为看他一眼,这人既然如此。 上官玹,不忍看她失落,便走到她面前停住,问道:“好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沐瑾琂:“嗯……”  …… 玄灵禅师:“公子玹,为何不去送?” 离尘挠了挠头,一脸傻气的问道:“为什么要送啊?沐瑾琂不是要回去吗?难道,玄灵,你想要沐瑾琂夜宿凌云寺,不行,不行,可不能这样,污了我家殿下的清白。” 上官玹,玄灵禅师:“…………” 离尘:“怎么,你们也觉得我说的很对。” 上官玹:“罢了,不说这了,离尘,你差人去调查二皇子,务必详细。” 离尘:“是,殿下。” 玄灵禅师:“殿下,想送沐瑾琂吗。” 上官玹:“嗯……没……” 玄灵禅师:“那殿下可是喜欢她。” 上官玹:“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而玄灵禅师却开始了又一日的修行,也就是打坐。 第二日。 上官玹:“可查清楚了。” 离尘:“禀殿下,查清楚了。” 上官玹:“可是与沐瑾琂,有关?” 离尘:“到是有些关系,那二皇子似乎知道与沐瑾琂有联系的所有人。” 上官玹:“为何?” 离尘:“这与两年前四皇子沐元遇刺身亡一事有关,据说,那四皇子是要去南玄看望沐瑾琂的,但半路上遇刺身亡了。因而,二皇子,十分担心沐瑾琂也如此,访间传闻沐瑾琂心悦殿下,所以……” 上官玹双眸一亮,心情顿时大好,许久,才缓缓道:“既是如此,明面上就只能让外人这么觉得。” 离尘:“……” 云历四百四十二年,十二月。 离尘:“殿下,殿下,下雪了呢?您快出来看看。” 离尘:“殿下!” 上官玹,不紧不慢的同玄灵走了出来,只见寺院皆为白色,上官玹好久未见过如此景色,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玄灵:“公子玹,觉得这雪景如何。” 上官玹:“这雪景,到是与南玄雪景有几分相似。” 玄灵:“那我们今日,便赏一日雪景,如何?” 上官玹:“甚好。” 三人围坐在屋内,放了几个火盆,披着棉衣锦袍,手上拿着刚沏好的云若茶,却开着门窗,谈着雪景与情。 玄灵禅师:“那长公主,自那日起,已有一月未出现了,你当真不去寻她?” 上官玹:“不去。” 玄灵禅师:“以后,你可莫要后悔。” 上官玹:“不悔。” 玄灵禅师,轻笑,抿了口云若茶,道:“喝来喝去,还是觉得在南玄时,慕云言泡的茶甚是好喝,离尘泡的茶,是好,却缺了一味。” 离尘:“缺了什么?” 玄灵禅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离尘:“哼!我不稀罕。只要殿下,喜欢喝就行了。以后,你不准喝我泡的茶。”说完,起身就要来抢玄灵禅师手中的茶。 这时,雪中走来一名女子,一身白衣刚好与雪景相衬,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见忘情。上官玹恍惚间,将她看成了沐瑾琂,待那人走近,原来,是三公主沐瑾玲,上官玹,不知自己怎么了,心中竟然有些失落,便摇了摇头,恢复了状态。 沐瑾玲:“你们三人到是有趣,天这么冷,也不关门窗。” 离尘:“我家殿下,再赏雪景。” 沐瑾玲抿嘴轻笑,自己找了个靠近上官玹的位置坐下。 沐瑾玲:“三日后,便是倾城苑幻试,我今日是来通知你的。” 上官玹:“那便多谢公主,特来相告。” 沐瑾玲:“那,你打算怎么谢我皇姐呢。” 上官玹:“公主,希望我如何?” 沐瑾玲:“我要你入主倾城苑后,不得离开我皇姐。” 上官玹:“……” 沐瑾玲:“为什么不答?其实我皇姐……” 上官玹:“此事,我……自会决断……” 凌云寺,寒山阁。 玄灵禅师:“公子玹,可是抱得美人归了?” 上官玹:“…………” 离尘:“抱谁啊?美人在哪里?”说着,便四处找了起来。 上官玹,玄灵禅师:“…………” 倾城苑外,排了许多人,应该都是来参加倾城苑幻试的人。 离尘:“殿下,你报名了吗?我怎么没有在幻试榜上看到你的名字。” 上官玹:“第二排,第三个,便是了。” 离尘:“公子玹?” 上官玹:“嗯。” 离尘:“殿下,刚才离尘,看了看幻试榜,觉得殿下,一定会赢。” 玄灵禅师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离尘越来越有趣了呢?这榜上只有名字,他怎么可能知道,别人一定没有实力呢? 倾城苑幻试有八种比试。每一试的第一名,才有资格挑战倾城苑苑主,沐瑾玲。 八试分别为: 琴,棋,书,画,功,法,道,义。 离尘:“殿下,你要选哪一试?” 上官玹:“全部!” 第一试:琴。 琴试一共有三十人参加,偶然一瞥,竟看见沐瑾琂,也在其中,上官玹心中有些慌乱。 上官玹:“你怎在此?” 沐瑾琂:“你能来,我便不能吗?” 上官玹:“你自然可以。” 沐瑾琂:“你可知,你若赢了,会如何?” 上官玹:“我知道。” 沐瑾琂:“那你还是要去?” 上官玹:“东林,必须去。” 沐瑾琂:“那我呢?” 上官玹:“东林,十分危险” 沐瑾琂:“我不怕,我可是云言阁阁主呢?” …… 上官玹,一袭玄衣,戴着玄黑色的半边面具,却遮不住这盛世美颜。只见上官玹拔动了琴弦,手指灵活,一曲音符,跃然而起,一人一琴,仿佛让人看见曲中的女子,痴痴的等候着归人,突而马蹄声起,女子勿忙而起,跑出屋外,却不是她要等的人,于是,失望的走了回去,再次等候,望穿秋水,直到几十年后,归人回来了,可是女子,却已经病逝了。 一曲完,四周静寂。继而,掌声哄动。 主试之人:“在下认为,这公子玹的一曲《归人怨》,足可称第一。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皆道:“甚好。” 三个时辰后,琴,棋,书,画,功,法,道七试,上官玹皆为第一,一时间,公子玹一名,传遍西幽国都云烟城!而上官玹却有些心不在焉,便寻来玄灵禅师。 上官玹:“玄灵,后面一场,你去夺吧!” 玄灵禅师:“公子玹,你大可放心离开,交给我便是了。” 玄灵禅师:“公子玹,这一场还未完,你不会是要和我抢第一吧?” 上官玹:“最后一场义试,我既在场,岂有不得之理!” 玄灵禅师:“…………” 玄灵禅师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上官玹参加最后一试,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可怜了玄灵禅师的一世英名。 玄灵禅师一出场,周围便哄动了。 “哎呀!这不是玄灵禅师吗?” “玄灵禅师!也在这耶!” “玄灵禅师……” “这一试不知道谁会赢啊?” “我赌公子玹赢!” “我赌玄灵禅师赢!” “…………” 上官玹,定了定心神,便上场了。 主试之人:“这一场为“义试”,参试之人,需结合“义”字做文章,由八位主试人讨论后,评出第一,时间为一柱香!为了各位,开始吧!” 一柱香后。 三十七篇文章已出,另十人弃权。 “李公子,你写的怎么样。” 李公子:“还行,还行。” “乐秀才,你呢?” 乐秀才:“哎!怕是轮不到我!” 周围的人,都开始询问起来,而玄灵禅师,轻笑,这世人功利了一些,这便是众生之像吧! 玄灵禅师:“公子玹,我若输了,以后,便没有人听本禅师讲法了,你就代劳吧!哈哈!” 上官玹:“那你以后,便只在凌云寺为我和离尘讲法吧!便是听一生,也是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 一盏茶时间过去后,还未得出结论,只见那主试之人,大声道:“公子玹与玄灵禅师的文章,不分伯仲,故而,故而加试一场。不知两位,认为,可否?” 玄灵禅师:“不必了,是我输了,义之一字,我不及公子玹。” 主试之人:“那公子玹,便是这一次倾城苑幻试的得胜者,可以挑战“倾城苑主”,也就是三公主,当然,三公主可以选择应不应战,公子玹,若胜,则是新任的“倾城苑主”,可以接管倾城苑。若败,便是倾城苑的第一才子,在西幽国的一切消费,由倾城苑出资。” 说完,那躲在暗处的三公主沐瑾玲,便走了出来,沐瑾玲一直在暗中观察上官玹的表现,这男人到是真的有大才呢?刚好配我姐姐。 琴:一曲《归人怨》。 棋:一局“还魂棋”。 书:一笔“云绝体”。 画:一幅《云雪图》。 功:一层“尘无功”。 法:一道“妄生法”。 道:一言“无为道”。 义:一文“君王义”。 沐瑾玲:“你要同我比什么?” 上官玹:“公主,随意。” 沐瑾玲:“你到是狂妄!那我们比轻功,从倾城苑到公主府后院的梅树下,如何?” 上官玹:“梅树?” 沐瑾玲:“你放心,我府上只有一棵梅树!” 上官玹,应充。两人皆一跃而起,一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离尘一愣,道:“我家殿下,什么时候,学的轻功,我怎么不知道!” 玄灵禅师:“……” 上官玹,先沐瑾玲一步到达指定的地方。 沐瑾玲:“你赢了,现在,你已经是倾城苑主了。” 上官玹:“嗯。” 沐瑾玲:“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上官玹:“没有。” 沐瑾玲:“你这人,甚是无趣。” 上官玹:“在下,告辞!” 沐瑾玲急了,连忙叫住上官玹。 沐瑾玲:“等等,我皇姐也在。” …… 沐瑾玲:“听我讲一个故事吧!已经好久,没有人在这棵梅花下同我说话了。放心,是皇姐让我带你来这的。” 上官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王母后,觉得两人有些同病相怜,便不急着离开。 沐瑾玲:“你知道吗?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而母皇,忙于政务,很少来看望我,所以,我便去参加倾城苑的幻试,只有稳坐倾城苑主的宝座。才会赢得母皇的关注!” 上官玹:“那你为何,这一次……” 沐瑾玲:“因为,母皇对你很特殊啊!你若赢了,母皇,一定会开心的,你不知道,母皇,很少笑的,可每次,只要你在,母皇便很开心。” 上官玹:“有吗?我怎么没有发觉。” 沐瑾玲:“自然是有的。对了,你觉得这梅树如何?” 上官玹:“冬雪,寒而刺骨,可它依旧傲立于庭院中,到是有些文人风骨之意!但却只有它独自一人,便有些孤傲寂寞了。” 沐瑾玲:“真的吗?当年在梅树下,母后,也是这般说的。” 上官玹一怔! 上官玹,突然回忆起,十三年前,那场大雪后,与母后叶云灵的对话。 那年的上官玹六岁。 叶云灵:“玹儿,你可喜欢这雪景。” 上官玹:“孩儿,喜欢!” 叶云灵:“那你可喜欢那棵梅树?” 上官玹:“喜欢,可是,母后,它会冷吗?” 叶云灵,未语。待两人走到梅树前。 叶云灵:“玹儿,你把手放在梅树上,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上官玹,将手放在梅树上,只见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女子,站在梅树前,旁边有两个五六岁小女孩,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那些孩子看不到他,而那年轻的女子,好像看的到他,眼角湿润,对着他微微一笑! 等等,那人怎么有些眼熟!那女子的模样竟然与当今的西幽王长的一模一样! 沐瑾玲见上官玹失神了许久,便唤了他几句,许久,上官玹回过神来。 沐瑾玲:“你怎么了?” 上官玹:“我无碍,你可否跟我讲讲上一任西幽王的事。” 沐瑾玲:“上一任西幽王,是个可怜的女子。他的心上人入了魔,亲手杀了她!” 上官玹:“那她与你母后,是什么关系。” 沐瑾玲:“是很好的朋友呢?” 上官玹:“不是母女!” 沐瑾玲:“她们年龄相妨,自然不是!” 上官玹:“为何,那人会将皇位,传于你母皇?” 沐瑾玲:“上一任西幽王,是我和皇姐的亲生母亲,她在临死前,下召将皇位传与母皇!” 上官玹:“原来如此!” 这时,一宫装女子从前院走来,正是沐瑾琂。 沐瑾玲:“皇姐,你来了,南玄王一直在等你呢?” 上官玹:“……” 殿中,因为沐恒曾派人试探上官玹而被西幽王责罚,沐瑾琂与沐瑾玲只好为沐恒求情,后来问清楚了,沐恒只是试探,未伤人。西幽王才原谅他。 …… 有宫女禀告:南玄王在殿外求见。 待到上官玹走近,一瞬间,西幽王脸上毫无刚才的气愤,反而是一脸微笑,就像久旱逢甘露那般开心! 西幽王笑道:“南玄王,来此,有何事?” 上官玹:“我想去向西幽借兵去往北绝空景城!” 西幽王厉声,道:“不行!” 上官玹:“为何?” 西幽王:“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上官玹顿了顿道:“不知。” 西幽王:“北绝有妖族,太危险了!” …… 上官玹:“那东林?” 西幽王:“可以!” …… 西幽王:“你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上官玹:“云历三百四十三年,一月九日。” 西幽王:“可是,你的生辰?” 上官玹:“是!” 上官玹见西幽王竟知道自己的生辰并未感觉有多惊讶,因为一问下人便知,但一旁的沐恒见西幽王如此,便有些妒忌,而沐瑾玲的眸子暗了暗,并未言语。最特别的是沐瑾琂,只是站在西幽王身旁,不嗔不怒,不悲不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是平静。因为她知道母后对南玄王很好。 西幽王:“刚好明日也是瑾琂的生辰,我们便一同去凌云寺祈福。” 众人:“是。” 西幽王一双精明的眸子在上官玹,沐瑾琂两人之间转了转,继而说道:“瑾琂,你送南玄王回凌云寺吧!” 沐瑾琂:“是。” 两人一路走出宫,皆未言一词,沐瑾琂没有表情,上官玹没有动作,直到走出了西幽宫,只见离尘在马车旁等着上官玹。 沐瑾琂:“既然有人代劳,我便回去了。” 上官玹:“离尘可不愿为你代劳,你可不能抗旨,西幽王可是让你送我回凌云寺呢?” 沐瑾琂拗不过上官玹,两人上了马车,因车内空间狭小,两人靠的很近,沐瑾琂有些不自在,偶然一瞥,见上官玹,闭目养神,一脸笑意。 忽而,沐瑾琂忆起当日在倾城苑内,上官玹不搭理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正当,沐瑾琂要惩治一下上官玹时,不料马车颠簸,她一个不慎,便跌入上官玹怀中,更可气的是上官玹还伸出手来很自然的搂住了她,道了句:“你既然投怀送抱,我岂有不笑纳之理!” 沐瑾琂俏脸微红,挣扎了几次,见没有任何作用,便放弃了,任由上官玹搂着,心想:反正,凌云寺快到了。 半个时辰后。 沐瑾琂:“怎么还没到?” 上官玹:“快了!” 沐瑾琂:“……” 又半个时辰后。 沐瑾琂:“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上官玹:“没有。” 沐瑾琂:“…………” 又又半个时辰后。 上官玹:“到了!” 沐瑾琂,掀开车帘,讶道:“怎么,还在西幽宫。” 上官玹闻言,拿开了搂着沐瑾琂的那只手,望着沐瑾琂,正色道:“你的仇人太多,我担心你的安全,便又折了回来!”沐瑾琂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喜,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慌慌张张的下了马车。临走时留了句:“明日也是我的生辰,别忘了送我礼物!” 上官玹:“好!” ☆、梦镜进程继续 一月九日,凌云寺,寒山阁。 离尘:“殿下,玄灵什么时候回来啊!” 上官玹:“不知!” 离尘:“那今日,便只有离尘陪殿下过生辰!” 上官玹:“今日,西幽王,会来凌云寺。” 离尘:“哦!那殿下你在干什么!” 上官玹:“做玉笛!” 离尘:“为什么要做玉笛?” 上官玹:“送人!” 离尘:“送给谁啊?” 上官玹:“…………” 西幽王换上便装,便带着沐瑾琂与沐瑾玲一同前往凌云寺。 进入凌云寺祈了福后,西幽王一行人便直接向寒山阁走去。 入冬时节,天气有些微冷,地上的雪大半化去,树上无一点点缀,在寒风中,寒山阁外,到是有些萧索寂寥了。上官玹看着院中的石凳出神,不知,今日玄灵可会回来? 西幽王走进院内,见上官玹一人呆坐着,有些心疼,即使她现在不会与上官玹相认,她也不想错过今日的生辰宴!西幽王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便向上官玹走去。 上官玹见西幽王一行人来了,便与离尘二人起身相迎。 …… 众人进入寒山阁内,便觉一眼的文墨字画,看来这玄王,也是文雅风趣之人呢? 西幽王:“南玄王,可曾习过武!” 上官玹:“不曾习过,幼时体弱,父王只传授了族中法诀。” 沐瑾玲一怔,便想到那日上官玹的轻功,随即讶道:“那为何,那日,你的轻功如此之好!” 上官玹:“许是那法诀的作用吧!” 沐瑾玲:“那你可以教我皇姐吗?” 离尘一听此言,立马跳了出来,“不行。” 沐瑾玲:“为什么不行!” 离尘:“此诀只传玄族之人,你皇姐若要学,便只能嫁给我家陛下!” 沐瑾玲:“好啊!可以!” 沐瑾琂:“瑾玲,你又胡闹了!” 西幽王未语,只是目光在沐瑾琂与上官玹之间,来回流转。 谨云之,勿要怨我,玹儿有一劫,定会伤了你的女儿,以我之力,挽回不了……北绝国太危险了,魔族妖族皆在,即使我知那里有能人奇士,我也不愿让我的孩子去以身犯险,看来一统四国之计……如今,只能去东林国了。西幽王收回思绪,看向上官玹。 西幽王:“今日,是你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 上官玹:“西幽王,不许我去北绝,那去东林,如何?” 西幽王:“也好?便让瑾琂同你去吧!”上官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向沐瑾琂,“你可愿同去?” 沐瑾琂小声道“嗯!” 西幽王无奈一笑,玹儿,你若知道你的劫需沐瑾琂的命来抵,你当如何?沐云杉曾占卜得出:西幽长公主,沐瑾琂应上官玹之劫!玹儿,你当真以为你这一生都是巧合吗?当然不是,你是玄族最后的王,而玄族已经输不起了,让你历这凡尘,一是为了让你,重塑仙身,二是为了历练,使你能担重任。 听闻,你当政九年,乃南玄百姓之福,南玄百姓皆称道于你,我甚是欢喜,可是…… 沐瑾玲:“母皇?母皇?你怎么了?” 西幽王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道:“无事。” 西幽王一行人留在凌云寺用饭,席间甚是欢愉,不是一国之君,亦不是皇家子弟。反而像一家人。 不知不觉,天已渐黑了,一行人坐着闲聊。 西幽王:“瑾琂,今日亦是你的生辰,莫要怪母亲将你们俩的生辰一起过了!” 沐瑾琂:“今日,儿臣很开心。” 西幽王从怀中拿出一方玄玉,递给沐瑾琂,道“这是母亲送给你的生辰礼物!”沐瑾琂接过那一方玄玉,上面书:瑾琂二字。 沐瑾琂将玄玉拿在手中,只觉一股暖流袭遍全身。 西幽王:“此玉,夏可去暑,冬可去寒,伤可去痛,病可去毒!世间,只此一块,可要收好了。” 沐瑾琂欣喜的应允,然后,将玄玉放入怀中,这时,沐瑾玲就不开心了,直唤:“母皇偏心!” 西幽王:“罢了,罢了,等你过生辰时,我再送些惊奇的物事!如何?” 沐瑾玲:“那,要比皇姐的更好!” 西幽王应允了沐瑾玲,她才罢休!第一次,他们走的更进了,没有皇家的阴谋算计,只有民间亲情! 而沐瑾玲也送了沐瑾琂,一把古琴。 待众人要离去时,二皇子沐恒匆匆赶来,将礼物给了沐瑾琂,道了声:“皇姐,生辰愉悦”。 沐瑾琂一征,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她与弟弟妹妹关系很好,那个生辰,大家轮流的向她道贺! 其实,西幽王室子女彼此之间关系本来是亲密的,可是,自从三年前,四皇子遇刺身亡,他们之间,便有了隔阂,三年前,十三岁的沐元前往南玄寻皇姐沐瑾琂,在途中被杀,一时间,举国哀痛,沐瑾琂因三年不能回西幽,无法祭拜沐元……时间一久,话语便也少了。其实,这不过是魔族的阴谋罢了! 上官玹记得,他在南玄,沐瑾琂还是慕云言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慕云言日日望着西幽的方向,一坐便是一天。他现在才知,慕云言那时定是思念着沐元吧! 今日的生辰宴正好,解了他们之间的误会! 西幽王:“沐恒,瑾玲,你们以后要多与瑾琂聚聚,血浓于水的亲人,可不能不说话!” …… 天色已晚,众人也离开了。 离尘:“殿下,人都走了,你的玉笛,怎么还在啊!” 上官玹拿出玉笛,沉默了片刻。 上官玹:“离尘,你将这玉笛送去长公主府,便说……” 离尘:“说什么啊,殿下!” 上官玹轻皱眉头,看向远处,许久才道:“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说完,上官玹便走进了屋内,留下离尘一人呆愣在原地。 长公主府。 离尘一跃而进,见沐瑾琂在习武,便没有过去打扰。 沐瑾琂:“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离尘:“你很不错哟,除了我家殿下,没有人会这么快发现我!” 沐瑾琂:“你来干什么?” 离尘:“我家殿下,让我来给你送礼!”说着,便将玉笛拿了出来,沐瑾琂欣喜的接过,嘴角微翘,想不到,他会送我玉笛,正好,我缺一个呢? 沐瑾琂:“他,可有说过什么?”离尘愣住了,心想:说了什么呢,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办!怎么办! 离尘慌张道:“我家殿下,呃……,我家殿下说,说……” 沐瑾琂急道:“到底说了什么?” 离尘急中生智,道了句:“我家殿下说,今日也是他的生辰,他既送了玉笛,你也要送他一份礼,对了,需是好礼,因为,这玉笛可是我家殿下亲手做的。” 沐瑾琂闻言一笑,寻思着送什么好了,忽而看向自己腰间的青白玉扣,便取下玉扣递给离尘。 沐瑾琂:“这,便是我的,回礼!” 离尘:“你还有什么要同我家殿下说的吗?” 沐瑾琂:“说什么?” 离尘:“就是带话啊!” 沐瑾琂:“没有!” 离尘:“真的没有。” 沐瑾琂:“你若再不离开,我便……”不待沐瑾琂将话说完,离尘便逃走了。 沐瑾琂站在原地,拿起玉笛,吹了曲《归人怨》。 一盏茶后,离尘便回到了凌云寺。上官玹见他回来了,便问道:“可是,送到了?” 离尘:“送到了。” 上官玹:“她,可有说什么?” 离尘:“没有说什么。”上官玹听此,并未在多言,便开始闭目养神了。离尘见自家殿下如此,便暗自偷笑。 离尘:“殿下,这个,沐瑾琂她,回了份礼!” 上官玹怔道:“什么!” 离尘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上官玹:“你若是再如此,今日,我便不让你进这寒山阁了!”离尘闻言,赶忙献宝,奉上青白玉扣!上官玹拿起青白玉扣,来回翻看,他知道,这青白玉扣是沐瑾琂的贴身之物,他们二人,算是以赠物,互表心意了吧!以玉笛玉扣相换,到也是一段佳话了。 上官玹一人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抚着古琴,弹奏着他今日新创的曲子《寒山曲》。琴声铮铮。寒风中,离尘站于寒山阁上,看着他的殿下,他知道,上官玹只有在心情好时,才会去弹那架古琴。 寒山阁,寒山曲。真是通体的寒呢? 乌云散去,这冬日的月光渐渐照在上官玹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偶尔寒风吹过,附和着曲调,似在侯着归人。 玄灵禅师将自己隐于夜幕之下,他知道上官玹在等他,但是,他不能去见他,只因上官玹需历凡尘,方能重生。 以往,玄灵禅师帮了上官玹很多,但是如今,上官玹需以凡人的身份入世,玄族王后沐云杉有令,玄族之人,不许接近上官玹,亦不可相助!只因助他一回,他便会多历一世!而如今的玄族,他们等不起了,所以,上官玹,要自己成长,不能再做温文尔雅公子玹,他必须在历劫中重修玄术! 渐渐到了深夜,上官玹有些乏了,便停止了抚琴,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一轮明月,这月光到是像极了那夜的南玄逸彻城。 上官玹邪魅一笑! 昨日,西幽王已答应让上官玹去东林国,今日,便派人送来了东林国的资料。 上官玹拿起东林国的资料,细细看着! 东林国国都白离城。 东林王,林征,年二十一,排行老二,嗜杀,风流,喜怒无常,于云历四百四十二年登基为帝,现已登基两个月。 登基后,奉其生母元妃为太后,(元妃,是东林上一届宫斗的胜利者,也是上一任东林王的后宫中唯一还活着的女人。生性恶毒!) 其太子妃许琳之为皇后。(邓丞相之女,心悦楚王林术,与东林王林征只是政治联姻!) 其侧妃元雨儿为皇贵妃(元国公之女,深爱东林王林征。) 其长兄林术为楚王,(楚王,乃先皇后所出,为嫡长子,先皇后去世后,便不受宠了,懂得隐忍,生性善良,行事低调。) 其三弟林祁为秦王,其四弟林岫为赵王。(一母同胞,乃全贵人所出,其母难产而死。因参与夺位之争,两人已被东林王暗杀身亡。) 其五妹林珏为昭华公主。(与东林王皆是元妃所出,生性活泼,善良。) ………… 上官玹看完资料,淡然一笑,这东林王室,当真是有趣呢?而有些人,便适合做,这端了东林的棋子。上官玹心中已然有了算计。 西幽王宫。 西幽王:“你打算何时去东林。” 上官玹:“今晚。” 西幽王:“可需瑾琂与瑾玲同去!” 上官玹:“我一人便可。” 西幽王:“也好,这西幽也离不开她二人。你的身份可准备好了?” 上官玹:“陛下,不必担心!” 入夜,凌云寺外。离尘驾着马车,向东林的方向驶去。 离尘:“殿下,我们不向长公主告别吗?” 上官玹:“不了!” 离尘:“为什么啊,殿下!” 上官玹:“告了别,便舍不得走了!” 离尘:“殿下,我们到白离城了。” 上官玹:“到了这,唤我公子,你需切记现在我姓“慕容”,不姓“上官”,来白离城是为了应科举入仕,你可明白。” 离尘:“是,公子,离尘明白。那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上官玹:“偶遇楚王林术。” 离尘:“公子,你知道他在哪吗?” 上官玹:“许是在明月阁吧!” 离尘:“明月阁,是什么地方,与凌云寺的寒山阁一样吗?” 上官玹:“明月阁,是白离城最大的青楼!” 离尘:“…………” 明月阁外。 离尘:“公子,我们不会真的要进去吧!” 上官玹:“若不进去,便寻不找楚王。” 其实,上官玹所言非虚,其他地方到真的寻不到楚王,因为,自打先皇后甍逝,楚王,便日日宿在明月楼,醉生梦死。 母后离世,父王不宠,他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如此吧! 上官玹与离尘二人进入二楼的雅间,只见楚王林术闭目侧卧着,手里哪着酒壶,衣衫零乱。旁边一女子抚着瑶琴,众舞妓应和着琴声翩翩起舞。 上官玹:“楚王,到是怡然自得,好不快活!”楚王林术闻言,双眼猛的睁开,看着上官玹,说道:“你是谁?” 上官玹:“能谋你心中所想之人!” 楚王闻言,摈退了众人,独留下了那抚琴的女子。 上官玹:“楚王独独留下她,想必是楚王的红颜知己吧!” 楚王:“你是谁的人,来这里何意?” 上官玹:“我不是谁的人,来这,自然是为了助楚王夺得东林王位!” 楚王:“本王,为何要信你!你若是他的人,不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本王。” 上官玹:“楚王,大可放心,我不是林征的人。” 楚王一怔,这人着实大胆,竟敢直呼东林王的名讳,难道他真是来助我的。 楚王:“你不过一介白衣,你凭什么,助我!” 上官玹:“就凭,我是公子玹!”参加幻试时,上官玹化名公子玹!因而,倾城苑幻试之后,公子玹一名,广为流传! 楚王:“你,怎么证明!” 上官玹:“一曲《归人怨》,一局“还魂棋”,一笔“云绝体”,一幅《云雪图》,一层“尘无功”,一道“妄生法”,一言“无为道”,一文“君王义”,楚王若不信,我可以现场演示。” 楚王:“你若是画的出《云雪图》,本王,便信你了!” 备好物事后,上官玹便开始做画了,笔走银蛇,层层相接,一盏茶的时间,便画完了,待楚王过去一看,不由得痴了:水墨相连,本是墨色,却生生代入了雪景,无雪,却又似雪,妙极,妙极。 楚王:“明月,去将我收藏的那幅真迹拿来!”待那女子将画拿来,一对比,两幅《云雪图》一模一样,连印章也丝毫不差! 上官玹:“楚王,可是信在下了!” 楚王:“自然相信,本王,便有劳公子玹相助了。” 上官玹:“敢问楚王,现今,你有多少势力?” 楚王:“只有吏部而已,让公子玹,见笑了!” 上官玹:“无妨,吏部足矣!” 楚王:“公子玹,想如何去做?” 上官玹:“我入朝堂,帮殿下笼络朝臣!” 楚王:“如何笼络?” 上官玹:“收笼三皇子,四皇子旧部!争取先帝老臣!” 楚王:“那公子玹,要什么官职,我差吏部准备!” 上官玹:“不用,让我去应这次殿试,便可!” 上官玹相信这东林王,绝对不是一个表面上荒淫无道的人,以昏君之像,麻痹他人,不过,是求贤若渴罢了,上官玹,当了九年皇帝,这帝王御下之术,上官玹早已玩的得心应手。 楚王:“那公子玹,便住在明月阁内,如何?” 上官玹:“只要楚王,莫要怪罪我叨扰了明月姑娘,便可!” 楚王:“公子玹,是正人君子,本王,自然是不担心的!” 明月姑娘,是明月阁的花魁,亦是明月阁的主人,明月阁,不同于其他的青楼,明月阁里的女子,只接待,自己喜欢的男子!其他男子,便是一掷千金,也不行! 明月姑娘将上官玹与离尘二人,带到一个无人的院落,随即,说道:“公子,这倾玉院已收拾妥当了,公子大可放心住下,不会有人来打扰公子!” 上官玹:“那在下,就多谢明月姑娘了!” 明月:“公子玹,客气了!”说完,明月便回去向寻楚王了。 离尘:“公子,我们当真要住在这里?” 上官玹:“当然?” 离尘:“那好,公子在哪,离尘,便跟到哪!” 上官玹:“嗯,好!” 东林王宫。 王公公拿着一份名单,向着东林王林征道:“陛下,这十一人,便是各地方举荐的人才了!” 东林王:“为何是十一人,不是一向都只有十人吗?” 王公公:“启禀陛下。老奴听吏部张大人说,这一次,楚王为陛下举荐了一人。” 东林王:“谁!” 王公公:“公子玹!” 东林王:“可是那新任的倾城苑主。” 王公公:“正是。” 东林王:“那朕,可要好好会会,这公子玹了。” 明月阁,倾玉院。 楚王:“公子玹,为何要本王,以楚王的名义,举荐于你。” 上官玹:“世人皆言:公子玹,恃才傲物,非高宫不居,非名主不就。若是楚王举荐我,东林王便会相信,我与你没有瓜葛!” 楚王:“是本王愚钝了!” 第二日,东林王宫,殿试。 王公公:“白离城公子玹,灵海城何川之,山阑城莫言情,雨时城阮柯……” 待众人进来,东林王的目光向下方扫视了一遍,随即,道:“谁是倾城苑主公子玹?” 上官玹:“正是在下!” 东林王:“可是,楚王,举荐了你!” 上官玹:“是。” 东林王:“那你为何,不做楚王的臣子?” 上官玹:“非高官不居,非名主不就!” 东林王:“你那篇《君王义》写的甚好,可朕有一问,不知,公子玹会如何解答?” 上官玹:“陛下,但问无妨!” 东林王:“朕,比之南玄国主上官玹,何如?” 上官玹:“你不如他。” 东林王:“哦,为何?朕不如他。” 上官玹:“南玄王,重民,而陛下,重君。南玄王为民,弃帝位,归入西幽,而陛下,只会为帝位,非万民!因而,陛下,不如他!”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上官玹会遭到东林王的惩诫,却不料东林王忽而大笑道:“朕的东林,正缺一个公子玹。” 众人:“恭喜陛下,喜得贤才,吾皇万岁万万岁……” 东林王:“公子玹,你想要何官位?” 上官玹:“相位!” 东林王:“好,那朕封你为右相,如何?” 上官玹:“谢陛下!” 明月阁,倾玉院。 楚王:“哈哈,本王,在此恭喜公子玹,夺得右相之位。” 上官玹拱手道:“多谢,楚王。” 明月姑娘:“公子玹,你,可有心上人,若是没有,我这明月阁里,可是有不少姑娘,对公子一见倾心呢?” 离尘:“我家公子有心上人了。” 楚王:“不知,是哪家小姐,姓谁名谁,若是可以,本王愿意做谋。” 上官玹闻言,脑海里便浮现出沐瑾琂的样子。 上官玹:“那女子唤作“慕云言”,做媒一事,便不劳烦楚王了。” 明月:“慕云言,想必是位出尘脱俗的女子吧!”说完,明月的双眸微暗,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离尘:“我家公子喜欢的女子,自然如此!” 明月的微表情,还是被上官玹捕捉到了,大概是明月在感叹自己的处境吧!身在风月场所,即使你表现的多么出尘,也脱不了这身俗气! 上官玹顿了顿,然后,便向明月说道:“我到觉得,明月姑娘是个,出尘脱俗的妙人儿!” 待明月离开。 楚王有些吃味道:“公子玹,可是看上了明月!”上官玹闻言,用看着傻子的表情看向楚王,许久,都不想理会他。但为了解除误会,才出言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楚王这才放下心来! 上官玹:“楚王,若是,喜欢明月,便早日娶了她吧!” 楚王一脸茫然。 『梦境中的上官玹看着自己,想着若他不曾去西幽。而是直接来了东林,那他与沐瑾琂之间,会不会,若是前两世,他的记忆也在,又会不会不一样呢?』 翌日,东林朝堂。 王公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户部邹长生:“臣,有本启奏!” 东林王:“何事?邹爱卿,但讲无妨!” 邹长生:“岷山城上万民书,上告岷山刺史,贪污户部下拨的三千万两救灾银!” 东林王:“你可察看了,可是实情。” 邹长生:“禀告陛下,臣,亲自调查了,是实情,详细资料在此,请陛下,查看!”王公公接过邹长生的奏章,双手奉于东林王面前。东林接过一看,便勃然大怒道:“好一个岷山刺史,当真是朕的好臣子,传朕旨意:“岷山刺史,贪污救灾银,期君罔上,弃民于水火而不顾…………故,满门抄斩。” 上官玹站在朝堂之上,对这些大臣,好不嘲讽,不过是党争的牺牲品罢了,这东林,最大的驻虫,可不只是那岷山刺史呢? 下了朝,东林王将上官玹宣入崇明殿内。 东林王:“公子玹,觉得我东林朝堂乱吗?” 上官玹:“乱,也不乱!” 东林王:“哦,公子玹,何出此言?” 上官玹:“乱,是因目无章法,期瞒君上,言不乱,是因最大的权臣,只有一人!” 东林王:“公子玹说的,可是我的舅父元崇和!” 上官玹:“正是元国公!外戚专权,乃皇家忌讳之事,陛下,不得不防!” 东林王:“公子玹,有何良策!” 上官玹:“以权诱敌!让其入套!” 东林王:“何解!” 上官玹:“示弱,放权,引其入局,再一击杀之。” 东林王笑道:“此计,甚好!甚好!” …… 东林王宫中。 一凤装女子倚栏而坐,眉见的点点忧愁,却怎么也化不开,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美感!只见那女子,望着池塘里的金鱼,时而轻笑,时而摇头!这时,一名宫女向她走了过去。 “皇后娘娘,陛下今日,又去了元贵妃的寝殿,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皇后许琳之:“香兰,不用多说,我不会以色示君,亦不会乞求圣宠,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何必,强求自己去讨好他!” 香兰:“可是,娘娘…………” 皇后:“不必多说。” 『这东林的梦境,上官玹有些唏嘘,因为,前两世的东林结局皆是不好的,而那些在东林宫中苦苦挣扎的女子,终逃不过香消玉殒……』 『上官玹,从未过多关注许琳之,因为前两世,她早早就去世了,可当上官玹看过这许琳之与东林之间的恩怨纠葛,他便十分心疼这女子,若是有机会出去,定要帮帮她……』 十三岁那年,许琳之偶然遇到楚王,便一见倾了心,再见倾了情。这个文武双全男子,是东林王的嫡长子,是东林未来的王,为了能与他站在一起,许琳之开始学习楚王喜好的一切东西。 当许琳之还在幻想时,皇后甍逝,他心爱的男子,跌入了凡尘。许琳之每日都会去寻他,利用各种花样逗他开心。渐渐的她走进了他的心,于是,他抚琴,她轻舞,他曾对她言:“琳儿,以后,只为我一人舞,可好?”她闻言,压抑住心中的喜悦,道了句:“好。”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她那时以为,她们会一直如此! 可是,那日,他那已是太子的二弟林征来丞相府提亲,她便慌了,她去寻楚王,想让楚王带她走,可是,她还未见到楚王,便被她的父亲许丞相强行带回了丞相府,并语重心长的同她说了一堆话,每一句话,在她看来,都是在她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 许丞相:“琳之,你该明白,你若嫁给太子,便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而那楚王,什么也给不了你。” 许丞相:“若是以前,皇后还在世!那楚王还是嫡长子的时候,你若想嫁,为父不会拦你,可是如今,你只能嫁给太子!” 许丞相:“无论如何,你想嫁,得嫁,不想嫁,也想嫁!” 是啊,最后,她还是嫁了! 她出嫁之日,万民同庆,还是十里红妆呢! 可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却不是她的心上人。如今,她已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关注楚王! 她听闻:楚王夜宿于明月阁,醉生梦死! 她的心,扯的发疼! 东林王拥着一名宫装女子,满眸深情,两人正观赏着一条奇特的金鱼,而那女子正是元国公之女元雨儿,现在已是元贵妃了。 东林王:“爱妃,可喜欢朕送你的凤尾鱼。” 元贵妃:“只要是陛下送的,雨儿,便都喜欢!” 东林王:“哦,那舅父这几日可进过宫看你?又同你说了什么?” 元贵妃:“爹爹,前日来过,说,这白离城不安全,让我不要去参加一月后的狩猎!” 东林王闻言,笑意一瞬间全无,这老狐狸,终是忍不住了。 入夜了,东林王离开元贵妃的元和殿,踱步来到了御花园中,瞥见皇后也在,心头一喜,快步上前道:“琳儿,也在此处!” 皇后许琳之淡然的行了礼,便准备离开。 东林王见她如此,勃然大怒:“呵,若是那林术在此,你便会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吧!” 皇后许琳之面无表情道:“陛下是君,您说什么,便是什么!” 东林王厉声道:“你!”东林王大怒,使劲掐住许琳之的手腕,狠狠道:“朕等了两年,你还是这幅模样,今晚你若不侍寝,我明日,便随便找个由头,杀了那林术!”说完,便扔下许琳之一人,走了! 许琳之一人呆坐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忽而看向那一片金鱼池,微微一笑,一跃而下。 “扑通。”一声,那宫女香兰见皇后投池了,立马大声呼救! 香兰:“不好了,不好了,皇后掉到金鱼池了。” 四周的太监宫女,慌忙来救。 东林王在寝殿等了许琳之很久,正当他要发怒时,有宫女来报:皇后,失足掉入池中,刚从金鱼池里救上来,生死不明。 东林王闻言,急忙赶去皇后的宁和殿,只见,许琳之脸色发白,呼吸渐渐微弱,东林王抓着太医的衣领,问道:“皇后,如何了?” 太医:“禀陛下,皇后娘娘,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东林王怒道:“你们若是救不活朕的皇后,便给朕通通陪葬!” 太医:“陛下,实在不是臣无能,而是皇后娘娘已经没有求生的意识,这让臣,如何啊!” 太医,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继而又向东林王说道:“陛下,臣好像,有一个法子!” 东林王,闻言一喜,道:“快说!” 太医:“或许,皇后娘娘,见见自己想见的亲人,便会有求生意识了。” 东林王闻言,心头满是苦涩,他知道,许琳之自嫁给他起便恨上了自己的父亲许丞相,而许琳之的母亲早逝,她想见的,便只有,那个人了吧! 东林王摈退众人,唤出暗卫。 东林王:“去将楚王,带来!” 暗卫:“是。” 东林王,守在床边,未在言语。 你,还是忘不了他,可是,明明,是朕先遇见你啊!朕只求你快醒来,朕以后,不逼你了,可好!东林王林征,是得了帝位,可是,为什么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失去的更多呢! 月光普照下的东林王宫,很静,很静。 一个孤独的帝王,一个寻死的皇后,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相遇呢? 东林王,一时间苍老了很多,见楚王走了进来,缓缓而无力道:“皇兄,你来了!” 楚王见东林王称呼自己为皇兄,一时怔住,是啊!他是他的二弟,他们本是兄弟,可是,从何时开始,他们渐渐疏远了呢?谁知道呢,许是因为,这王位吧!到真的应了世人言:最是无情帝王家。 东林王:“许是,只有你才能唤醒她。” 楚王踱步过去,瞧了瞧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这许多年间,他日日买醉,可就是忘不了许琳之,世人言,他喜欢明月阁里的明月姑娘,其实,只不过是她与她有些相似罢了。楚王轻抚了许琳之的脸颊,唤了声:“琳儿,本王来了,说好的一生,你怎可先行离开!” 床上的女子,好似听的到声音,眸子动了动,费力的睁开眼,见是楚王,有些惊讶,随即微微笑道:“既知殿下来看琳儿,便是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要回来看看。” 楚王眼角湿润,深情的看着许琳之,“勿要胡说,这一次,我既来了,便不会丢下你了!” 许琳之闻言,微微一笑:“当真……可是陛下,不会让我走的!” 楚王看向东林王,“我要带她离开。” 东林王双眼微红,苦笑着,“好。” 楚王:“你可听到了,琳儿,他答应,放你走了。” 许琳之虚弱道:“嗯,琳儿好……好开心,可是,可是,殿下,琳儿走……走不了了,琳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殿下可愿,可愿,为琳儿再弹一曲,琳儿好……怀念,那些日子!” 楚王噎咽道:“好!” 琴声起,许琳之仿佛看到,那日,他弹琴,她轻舞。他对她说:“琳儿,以后,只为我一人舞,可好?” 琴声毕,佳人去。 楚王唤了声:“琳儿!” 但这世间,不会有人再回他了! 『上官玹在梦境中看着这一幕,他见许琳之的魂魄一直绕着楚王,不忍离去……之后便飞走了,上官玹望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原来,许琳之是媚族中人,媚族是有两人下凡历劫了,不知还有一人是谁……』 ☆、前尘梦镜一 东林王:“我得了帝位,我以为,我赢了,如今看来,呵呵呵……我才是输的最惨的那个,许琳之,她活着的时候,我得不到,她死了,便只能是朕的皇后。” 楚王:“我若要夺呢?” 最后,楚王还是没能夺回许琳之的遗体,但东林王并没有杀他,只是将他重伤后,送回了明月阁。 『上官玹帮不了任何忙,这只是他的梦境罢了,于许琳之而言,不过是上神下凡历了次情劫,可以还在凡尘的人,该如何呢?』 明月阁内。 上官玹:“你怎么伤的如此之重,这半夜你去哪了。” 楚王:“公子玹……本王喜欢的女子……死了,本王却连安葬她的权力……都没有……哈哈哈。” 上官玹知道事情的始未后,微微一叹,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留了句: “好好养伤,我,助你夺回一切!” …… 第二日,皇后薨逝,举国哀恸。 东林王下旨十日不朝。 世人皆言:东林王痴情。 却不知,这东林王才是害死皇后的刽子手。 十日后。 明月阁内,楚王抚着琴,上官玹默默听着,而明月在一旁沏茶。 楚王:“这曲子,是我与她一同谱的,公子玹,你觉得如何?” 公子玹:“甚好,不知,可有名字?” 楚王:“那时,还未来的及取呢?” 公子玹:“不若,便叫《忆卿》吧!” 楚王笑道:“好,便叫《忆卿》。” …… 三人静坐,品茶。 西幽王宫。 东林王:“爱妃,可想朕了?” 元贵妃撒娇道:“陛下,您这几日,都不知道在哪里,陛下,可真喜欢皇后娘娘,竟罢朝十日呢!” 东林王:“爱妃可是生气了,那朕以后,便日日陪着爱妃,如何?” 元贵妃:“嗯,好!” 一室春情,从此,君王不早朝。 东林王对许琳之的情,终是比及不了楚王!东林王更看重的,是这至高无上的王位。 明月阁。 明月:“公子玹,明月,有一事相求。” 上官玹:“何事?” 明月:“明日,我想在明月阁举办一次茶宴,公子玹,可一定要去!” 上官玹:“好!” 待人明月离开,上官玹才喃喃喃自语,“你是为了他吧!都是痴情人!” 上官玹:“楚王,明日的茶宴同我一起去,或许,会有些不一样的茶呢!” 楚王应道:“也好!” 上官玹:“三皇子与四皇子的旧部,我已收服,明日,要收服的人,全靠殿下了!” 楚王:“公子玹,明日,要收服谁?” 上官玹:“许丞相!” 许丞相,皇后的父亲,那个将许琳之推入深渊的人,不知,那位丞相,可是,后悔了。 第二日。 明月:“今日的茶宴,选百种茶,泡制千杯,但只有一杯极品云若茶,若是各位当中有人有幸喝到,明月,愿终生侍奉!”明月一语毕,便吸引了大批的人参与。 明月在赌,赌楚王会不会怜惜她,若是楚王愿意,其实,那杯茶便在他右手边。 离尘:“公子玹,你为什么不去品茶啊。” 上官玹:“这茶宴,只为一人而设!我便不去凑热闹了。” 离尘:“公子玹,你看,那坐在角落里的人,不正是许丞相吗?他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许丞相,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没了往日的生气,双眸无神。许是唯一的女儿去世,心中悔恨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上官玹:“许丞相,也来明月阁,买醉?” 许丞相闻言,便清醒了一半,抬头一看,见是上官玹,便自嘲,道:“右相,也是来嘲讽本相的。” 上官玹:“许丞相莫要误会!我只是,有求于丞相。” 许丞相:“不用说了,我帮不了你。” 上官玹:“若是与皇后有关呢?” 许丞相听闻皇后二字,便悲从中来,他后悔了,后悔当初,让她的女儿嫁给林征,那时,他以为,她的女儿当上了皇后,在他去世后,便能自保,可他现在,才发现,他从未护过她!反而,间接的害死了她,可是害她的人是当今圣上,许丞相什么也做不了。 许丞相的发妻林芝早逝,而他树敌太多,他以为东林王林征是许琳之的生路,却不想是不归路,若是当日他成全了许琳之与楚王林术,或许今日,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许丞相:“你,想如何!” 上官玹:“为你女儿,报仇!” 许丞相哈哈大笑:“你凭什么?” 上官玹:“就凭楚王!” 许丞相一怔,刹时泪流满面,良久,才哽咽道:“好……我应了!……好啊……我应了……女儿啊……我应了……” 『许丞相与许琳之不过是有一段父女缘罢了,可是情却半分不假,我见梦境中许琳之下凡了,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在凡间的父亲,虽只是在凡尘历一次劫,但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分清劫与现实……』 当未饮的茶,越来越少时,明月的心渐渐平静,若这就是结局,也好。 楚王明白,这茶宴的用意。 其实,这多年的相伴,楚王心里亦是有明月,只是,他忘不了许琳之。 心中思谅良久,终是拿起了茶杯! 他已经负了一人,不能在负明月了。 …… 七日后,明月阁。 上官玹:“再过几日,便是东林狩猎,楚王,便不要去了!以防万一!” 楚王:“那公子玹,万事小心!” 离尘:“楚王,不必担心,我家公子,离尘,自会保护。” …… 西幽皇宫。 西幽王:“玄灵,你可知玹儿如何了?” 玄灵禅师:“公子玹,很好!” 西幽王:“这东林的都城,太乱。这东林的王室,太无情,只愿,看开了便好!” 玄灵禅师:“陛下大可放心,公子玹,可不是凡夫俗子。” …… 公主府。 沐瑾琂:“瑾玲,他走了多久了!” 沐瑾玲:“有一年了。” 沐瑾琂:“哦。” 沐瑾玲:“皇姐既然想他,那为何不去寻他?” 沐瑾琂:“母皇说,若我去了,便会乱了他布下的局。” …… 东林皇宫。 元国公:“女儿,明日的狩猎,你便向陛下推脱身体抱恙,不要去了!” 元贵妃:“好的,爹爹,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元国公:“有吗?” 元贵妃:“当然有了!” ………… 『梦境一时间切换了四次,上官玹有些不适应,但是,这些事都是他不清楚的,若出了梦境,有些事,就不该再次发生……』 元国公府。 元国公:“明日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黑衣人:“准备好了。” 元国公:“若成了,你我皆可载入史册。” 黑衣人:“恭喜主子。” 狩猎场上,东林军整装待发,众人皆已备好弓箭,只待东林王一声令下,便可以正式开始狩猎了。 东林王,今日穿了一身玄黄色铠甲,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东林王唤来上官玹,两人同行! 东林王:“右相觉得今日的狩猎,如何?” 上官玹:“若是没有,这一丝阴谋,今日到是个狩猎的好日子。” 东林王:“那今日,朕便让你看看,朕的实力。” 看来这东林王,设了一个大局呢? 进入林子深处,猎物渐渐少了,许是,这里有一些老虎之类的动物吧!东林王见上官玹没有动过一支箭,便问道:“公子玹,怎么不猎几只呢?大不了,到时候,朕对你论功行赏,如何?” 上官玹:“多谢陛下好意,臣心领了!” 林中很静,一行人又走了一断路,东林王便下令让随行的东林禁卫军退下。 上官玹:“陛下,可是要钓一条大鱼啊!” 东林王点了点头,道:“公子玹,你且看着!这元国公,今日必死无疑!” 从林子的树丛里传来一些声音。 “全大人,你不是说陛下会路过这里吗?” “元国公是这么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再且等等!” 东林王:“上官玹,你可看见前面那片草丛了。” 上官玹:“陛下,可是想说,那些人,埋伏在那里!” 以狩猎之命,行暗杀之事,臣子不忠不义,大逆不道,天子以其道还以治其身。 “全大人,陛下来了,我们何时动手?” “听我号令,奉元国公之命,事成之后,众人皆可封候,给我杀!” 黑衣人,蜂拥而上,东林王不躲,一动不动,丝毫不惧! 东林王唤出东林禁卫军:“给朕杀了,一个不留。” 嘶杀声,响遍林子。血,染红了土地,上官玹未言,心道:“若是一统四国,贤能者为君,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吧!” 片刻后,那群黑衣人,尽数被屠杀,无一活口,这东林王,可真是狠! 东林禁卫军侍卫长:“禀陛下,叛军皆已诛杀,但是,没有发现元国公。” 东林王闻言,瞳孔一紧,说道:“哦!” 东林王宫。 东林王:“告诉朕,你的父亲呢?” 元贵妃:“呵呵,陛下,在审问臣妾吗?” 东林王:“你信不信,如果,你不说,朕便会杀了你。” 元贵妃凄凉一笑,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利用她罢了,她一直也在骗自己,骗自己东林王是爱她的,原来,在这个男人心里,什么都比不上王权,元贵妃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她的父亲与心上人,都在利用她,她的父亲利用她监视东林王,可是,她从未背叛过东林王林征。但她的心上人,也在利用她啊! 每次,东林王套她的话,她都会装着傻傻的样子,故意透露给他,元贵妃以为,这样,东林王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她的,可如今看来,她可真是天真可笑啊!泪如雨下,她终究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陛下有旨:“元国公大逆不道,行谋逆之举,当诛九族!因其行踪不详,其女元贵妃元雨儿,代其受过,明日午门斩首,钦此!” 元雨儿笑了,笑得痴傻,笑得心碎, “陛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连一点体面,都不愿给臣妾吗?” 元贵妃,拾起自己备好的毒药混着自己最喜的茶水,一饮而尽! 元雨儿:“若有来生,雨儿定要离你远远的。” 东林王宫。 王公公:“陛下,贵妃娘娘,业已自尽了。” 东林王一怔,双眼猛的张开。 “这样,也好!” 翌日,明月阁。 离尘:“公子玹,我听闻那元贵妃是自尽而亡的。” 明月:“到是个可怜的女子!” 楚王闻言,轻抚了一下明月的手,以示安慰! 上官玹:“这东林王,可真是个薄情之人。” 楚王:“公子玹,不用忧心,我若是日后为王,定不会像他一样!” 西幽王宫, 西幽王:“玄灵,如今玹儿在东林,历了几件事了。” 玄灵:“两件了!” 西幽王:“那算日子,也快了!” 元雨儿独白:我是太后的侄女,东林王的贵妃。我的父亲是当朝国公,我的母亲是北绝国唯一的公主!这样的身份,无人敢得罪于我。 可是,在这深宫禁院中。 我,从未真正开心过。 我的丈夫是东林王林征,那时,我以为他是我的良人,却不知他是最后下令要将我斩首示众的薄情寡义之人,我和他好歹夫妻一场,而他却连个体面的死法,都不愿施舍于我!道真是无情呢?我当年为什么会傻到嫁给他呢,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直到死时,我才明白,什么是“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却自己期骗自己,他待我是真情,原来,不过是我自己傻,罢了。 他,日日都会去皇后许琳之的寝殿外站一会,可是皇后,不愿见他,后来,我才知道,那皇后心仪之人是楚王林术。 皇后,是一个特别的女子,她长的很美,美的可同鲜花争艳,可是,这样一个女子,却被他生生逼死了,我钦佩皇后那一跳的绝决,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心中是爱着皇后的,他知皇后想见楚王,便将楚王寻来,而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红着双眼,呆呆看望皇后。 后来,皇后走了,这个女子见了自己的心上人才走的,想必临走前,她是开心的吧! 至今,我还记得她那句,我知道你要来,便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也是要回来看看的!她说这话时,我泪如雨下,便止不住了。 你我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可是东林王,还是自私的,最终还是将皇后葬于皇陵,他在她在世时,得不到,于是,她死,他也要将他囚在身边! 他消失了十日,便来找我了,寻我也不过是算计罢了! 后来,我才明白,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皇后,而是,皇权!他的爱,终究不如楚王爱的干净! 狩猎之日,其实,我去了,偷偷去的,我知道父亲今日要杀了他,那时,我还傻傻的想着,若是我为他而死,他可会喜欢上我! 可是,他下令杀了,所有叛臣,鲜红的血刺痛了我的心!这些人的死,我也有一份吧!他未曾背叛东林王,可是我却背叛了自己的父亲! 后来,他终于暴露了本来面目,不再柔情,这样,也好!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 林术,若有来生,我一定躲着你,再也不要和你相遇! 东林王的母亲元太后是元国公的亲妹妹,听闻元国公造反,元雨儿自尽而亡,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痛,元太后生性毒辣,在先帝去世后,便杀了先帝后宫中,所有的妃嫔,元太后,本也曾是一个痴情的女子,但是,先帝太滥情,日行渐远,日渐生恨!这东林王宫中的女子,竟然没有一个结局好的! 元太后:“皇帝,可知珏儿,何时回来,十几年未见了!” 东林王:“皇妹,明日,就回来了!” 元太后脸色平静,未再言语。 明月阁。倾玉院。 离尘:“公子玹,我们已经来东林一年多了,我们何时回西幽啊?” 上官玹:“估摸着,还有一段时日吧!” 离尘:“公子玹,我今天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女子,着实可恶!” 上官玹:“哦,怎么了!” 离尘:“我在东林城外习武,被一个女子看到了,她硬是要我教她武功,我不应,她就追了我几里路!” 上官玹:“那,后来呢?” 离尘:“当然是离尘把她甩掉了啊!” 东林王宫。 元太后:“珏儿,回来了!” 昭华公主林珏:“嗯,珏儿回来了!” 元太后:“好,好,回来就好!” 昭华公主林珏:“母后,珏儿,去找表姐了!”东林王闻言一愣,随即说道:“珏儿,你舅舅谋反,你皇嫂,自尽了!” 昭华公主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她的表姐可是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 她自小被母亲,也就是元太后抛弃,只因有道士言:她是亡国公主。 因而,她自小父王不喜,母后不爱,皇兄虽对她好,但不及表姐,她被送到城外习武,而表姐经常去看她。 谁曾想,这一别,竟是再也不见! 东林朝堂。 许丞相:“陛下,元国公一党,已尽数服诛,只是,元国公,不知去向!” 众大臣,皆惊,只因元国公元崇和的发妻北绝英是北绝王唯一的女儿,北绝王,现已六十,但是,可不能小瞧了他,这北绝王,可是个狠角! 虽然,北绝英已经去世多年,但元贵妃元雨儿是北绝王的外孙女,若是让北绝王知道,他的外孙女死了,他一定会举兵攻打东林。 崇明殿。 东林王:“公子玹,可有良策?” 上官玹:“练兵屯粮,以防北绝!若胜,则光大东林!” 东林王:“可是,若败了呢?” 上官玹:“还未试,怎知会败!” 东林王:“那好,朕信你!” 明月阁。 上官玹:“今日,在朝堂上,便多谢许丞相了。” 许丞相:“右相客气了!” 离尘:“公子玹,为什么要谢许丞相啊?” 上官玹:“因为,那元国公是他放走的,其残余的势力,以尽数归了楚王!” 今日,明月阁中,来了个习蛮的女子!正是,昭华公主! 明月:“公子玹,有位姑娘,寻来了,说你,藏了她要寻的人。” 公子玹:“哦!竟有此事,莫不是来寻离尘的!” 昭华公主大步闯入了倾玉院。 昭华公主:“你就是,右相!” 上官玹:“正是在下,不知公主,有何事?” 昭华公主:“那右相,本公主问你,你是不是,有个护卫叫离尘啊!” 上官玹:“这道是有的,只是不知,公主,找他有何事?” 昭华公主:“昨日我回白离城时,在城外林子里见他在习武,他的武功,高过我所有的师傅呢?所以,我想让他教我武功!” 上官玹:“可是离尘,已经去西幽了。” 昭华公主:“啊,这样啊!” 待昭华公主离开,躲在屋顶上的离尘才下来。 离尘:“公子玹,可算是救了离尘了!” 上官玹:“我见那公主,有些有趣,你为何要躲着她!” 离尘:“公子玹,你这么说,那你一定不知道,这公主有多难缠!” 第二日,明月阁。 明月:“公子玹,那昭华公主,今日,又来了,她说,离尘不回来,她便不会走!” 公子玹:“那便随她吧!” 第十日,明月阁。 明月:“公子玹,她又来了!” 上官玹看向离尘:“看来,你非去不可了!” 离尘:“…………” 离尘有些无奈,用轻功飞跃到明月阁门前,假装是刚回来! 离尘进门的那一瞬间,昭华公主便看到他,于是,跑过去,道:“你回来了。” 离尘:“你有何事?” 昭华公主:“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 离尘:“不可以!” 昭华公主:“为什么?” 离尘:“你,资质太差。” 昭华公主:“我会很努力的!” 离尘:“那也不行!” 昭华很是无奈,失落的离开了。 上官玹:“其实,你教她一点,也不妨事的!” 离尘:“我若教她,谁来保护你!” 上官玹:“我是玄族,自有玄术护体!” 离尘:“那就等公子玹会玄术了,再说吧!” 离尘,有些生气,其实,他只是想守着他家殿下,其他人如何,他并不关心。 第二日,这昭华公主并没有来明月阁,离尘还有些讶异,后来,东林王宣他家殿下入宫,他才明白,这昭华公主打的什么算盘。 东林王:“朕听闻,你有一个护卫,叫离尘,武艺高强!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教公主武功啊!” 上官玹:“离尘从小习武,与臣一起长大,他担心,臣的安危,因而没有答应公主!” 东林王:“哦,原来如此!那这事便这么算了吧!” 离尘最终也没有教昭华公主武功,但是,昭华公主林珏日日都会来明月阁,来的次数多了,便忘了自己原本的目地!她只觉得日日都要来明月阁,见见那个可恨的人! 林珏也不知自己这几日,为什么总是要缠着上官玹,同他说话。后来,林珏才明白,她缠着上官玹,是因为离尘一直在暗处保护他,林珏以为,这样的离尘目光就会留在自己身上。可是,林珏想错了。离尘至死至终,看的都是上官玹! 离尘对上官玹忠心,是有原因的,离尘本也是世家子弟,可是,有一日,北绝国太子北绝长林,派暗卫屠了整个离家。 南玄离家是四大世家之首,可是,二十年前离家家主离邺入北绝时因拒绝通商合作,竟派北绝太子下令屠了全族,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那时,他还在襁褓之中,是上官玹的母后叶云灵救了他,而上官玹从小就待他很好,从没有将他看成奴仆,只是离尘却坚持做一个称职的护卫,护上官玹周全。如果离家还在,离尘便是离家未来的家主,可是没有如果。 上官玹应允过离尘,会为他报仇,东林之后,便是北绝,家仇未报,何以成家!即便离尘对昭华公主有些好感,他也不会明说,因而,他不敢看她! 待昭华公主林珏离开后,离尘才敢出来,上官玹见此,摇了摇头,道:“既是喜欢她,又何必躲着。” 离尘:“家仇未报,何以成家。” 上官玹:“还有一个月,我们便回西幽,你若喜欢她,可以带她走,你若不喜,便早日了断吧!你且认真想想!” 离尘呆愣在原地,静思未语! 上官玹:“楚王,可有把握了。” 楚王:“公子玹,大可放心,一月后,这东林必是我林术的囊中之物。” 已逃到北绝的元国公元崇和,大肆向北绝王说东林王如何杀害元家之人,还说到元贵妃元雨儿,如何被东林王逼迫而死,北绝王北绝元大怒,命太子北绝长林率一百三十万大军攻打东林国。 第二日,朝堂之上。东林大臣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北绝与东林,这一战,必有一亡一伤! 这朝中对北绝的态度,分三派,一派主张应战,一派主张议和割城,一派主张和亲。 李诚将军道:“臣,愿出兵迎战!” 有许多大臣闻言,皆站出来,大声反对。诺大的朝堂,竟有一半以上的人主张和亲。 公主,本是金枝玉叶,可这东林的公主,生在东林,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上官玹见此,无奈一笑,这东林朝堂,有血性之人,看来只有那位李诚将军了。 东林见上官玹气定神闲,于是,看着他问道:“右相,你认为是战还是不战” 上官玹正色道:“臣,主战!” 东林王闻言一喜,道:“你为何主战?” 上官玹:“现东林,西幽,北绝三分天下,国力基本相当,若是北绝攻打东林,而东林不战而降,试问世人会如何看待东林东林存于不存便没有多大的意义!” 众大臣皆默而不语! 早朝退了之后。 李诚走向上官玹,行了礼后,说道:“臣代东林百姓多谢右相!” 上官玹回了一礼,道:“李诚将军才是东林之福!” 其实,上官玹有些欣赏李诚,此人忠君爱国,一身武艺,一腔抱负,只可惜生在这东林,在这东林为臣。 上官玹想起方才在朝堂上的一幕,暗自嘲讽,这东林的大臣,当真是忠君呢?忠君忠到不战而降,不顾国家利益,忠君忠到利用公主和亲,换一时太平,忠君忠到弃万民而不顾,只看眼前利益! 呵呵,这东林当真可笑,这东林王林征空有抱负,不重实治,竟将东林治理成这样,着实不是贤君良主,楚王,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上官玹刚走出宫门,便看到五公主林珏在他的马车旁! 五公主林珏:“右相,离尘他今日怎么没有跟着你?” 上官玹闻言,有些无奈,他总不能告诉林珏,离尘,看见公主也在这里,便躲了起来! 上官玹:“离尘,今日有事出去了。” 五公主林珏:“那,那他去哪了。” 上官玹:“这个,臣不知道!” 五公主失望道:“哦。” 两人说完,便各自离开了。 马车行至一段路,离尘进了马车。 离尘:“多谢了,公子玹!” 上官玹:“何必躲着她,她在东林待不了多久了!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罢了!” 离尘慌忙道:“她,她怎么了!” 上官玹:“北绝攻打东林,除了将军李诚主战,其余大臣,皆主降,若我猜的不错,十日后,东林必会和亲!” 离尘未在言语,眸子暗了下来,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一连三日,离尘都呆站在明月阁的屋顶上,眼神看着一个地方出神,上官玹知道,那个地方正是五公主林珏经常待的地方! 五公主林珏,已有三日未来了。 上官玹这几日,日日伴着离尘,日日为他抚琴,上官玹知道,离尘还没有想明白,需给他一点时间! 离尘:“公子玹,离尘想明白了,我这就去寻她。” 上官玹:“嗯,你去吧!” 离尘刚出明月阁,就碰上了正准备进明月阁的五公主林珏,两人对视几秒,皆已怔住。 五公主林珏:“你,要去哪?” 离尘:“公子玹,让我去,去,去寻你?” 五公主林珏:“寻我?做什么!” 离尘:“教公主,武功!” 五公主林珏:“真的吗?真的吗?你愿意教我了!” 离尘:“嗯!” 离尘向公子玹,说明了情况,便开始教五公主林珏武功。 离尘:“公主,你想学什么?” 五公主林珏:“我想学,轻功!” 离尘:“公主,若想学轻功,便让我家公子,教你吧!我家公子的轻功是极好的!” 五公主林珏:“那,你家公子还会什么武功?” 离尘:“没有了!我家公子不必会武功,自有我保护他!” 五公主:“那我不学轻功了,不如,你教我擒拿术吧!这样,我就可以期负别人了,我皇兄的暗卫整日的跟着我,可烦人了。” 离尘:“那,我教你擒拿术。” 两人,一个教,一个练。 上官玹远远的看着那两人,心道:离尘,但愿你与她不要错过这余生,若是有情,便不要相负,随后,上官玹又抚起了那曲《归人怨》。 五公主林珏时不时的偷瞄离尘,却见离尘一本正经的在纠正她的姿势。 而离尘每每触碰到五公主林珏,心中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悸动,当然,离尘并没有表现出来,一脸的平静。 琴声铮铮,五公主林珏被代入了意境之中,不由得,有些痴了,随即,看着离尘,问道:“离尘,你家公子,弹琴弹的真好听!” 离尘不悦道:“你来听琴的,还是来习武的,你若不愿学,便走吧!” 五公主林珏:“我自然是来习武,可是,你家公子的琴声弹的太好听了!我一时入了迷,才,才……” 离尘:“好了,便休息一下会吧!听听琴声!我家公子的琴声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的。” 五公主林珏:“离尘,这曲子,叫什么啊!” 离尘:“《归人怨》。” 五公主:“哦。” 一曲《归人怨》,缘结两人情! 五公主林珏:“离尘,你家公子弹琴为什么弹的这般好听。” 离尘:“我家公子聪慧!” 五公主林珏:“哦。” 片刻之后。 五公主林珏:“离尘,你为什么要一直待在你家公子身边啊!” 离尘:“因为我家公子,是离尘的信仰,公子虽然话不多,却是个极好的人。” 五公主林珏:“哦。” 又过了一会儿。 五公主林珏:“你家公子,每日给你多少工钱!” 离尘:“没有,工钱!” 五公主林珏:“没有啊!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你工钱,你会离开,你家公子吗?” 离尘:“不是。” 五公主林珏:“工钱是一品大臣的俸禄,这么多哦,离尘,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离尘:“不考虑!” 上官玹听到两人的对话,只觉得好笑,看来他要暂时充当一下月老了。上官玹向着两人走去。 上官玹:“你二人,着实有趣,我在远去,一直听到,什么我家公子,你家公子的。” 五公主林珏:“你从未给过离尘工钱?” 上官玹:“哈哈,从未给过!” 五公主林珏:“哼!离尘,你家公子对你真刻薄,要不你就跟着我吧!” 离尘:“你勿要胡说,我家公子虽不曾给过工钱,但只要是公子有的,离尘也会有一份的。” 五公主林珏:“哦。对不起离尘,我误会你家公子了。” 上官玹见两人不再说话,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却不想一语击起千层浪,道真的成了月老。 上官玹笑道:“我听你二人说话,句句离不开“公子”二字,我道是有一个法子解决这个称呼问题。” 两人同时问道:“什么法子?” 上官玹玩味着,说道:“公主嫁给离尘,便就是一家了,自然就不分谁家了!” 两人闻言,脸,皆是一红! ☆、前尘梦镜二 五公主林珏红着脸离开了明月阁,临走时,还双眼带笑的看了离尘几眼。上官玹见离尘还愣在原地,摇了摇头。便说道:“去送送她吧!”离尘弱弱的应了句:“嗯!” 不一会儿,离尘便追上了五公主林珏的马车,林珏见到离尘来送她,心中有些欢喜,一路上笑意未断过,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而心好像早就没了距离。 五公主林珏:“我明日,还明月阁去寻你,可好?” 离尘:“好。” 两人惜惜而别。 离尘说过,家仇未报,何以为家,可是,他还是爱上了五公主林珏,原来,注定相爱的人,你便躲的再远,也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当离尘去送五公主林珏回宫时,沐瑾琂与沐瑾玲便来了,上官玹见到沐瑾琂,有些微愣。 上官玹柔声道:“你怎的来了?” 沐瑾琂:“我若不来,怎见的到你。” 而一旁的沐瑾玲好似十分生气,:“两年了,你也不回去,看看我姐姐,竟躲在这明月阁里风流快活,你说过得到倾城苑主之位就陪我三年的,你也不曾做到。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有了新欢,要负了我姐姐,连我也一同期负!” 上官玹笑道:“三公主,可是误会了,我在这,可未曾勾搭过哪家姑娘,自然是没有新欢,而那倾城苑主的三年之期,西幽王已应允我,不用兑现。” 沐瑾玲:“这些你可以解释,那我问你,那个明月姑娘是谁?而你为何不去见见我皇姐,你可知……”沐瑾琂没有让沐瑾玲继续说下去,只是双眼直视着正向上官玹走来的楚王林术与明月姑娘。 上官玹顺着沐瑾琂的眼神看去,见她紧盯着明月姑娘,心道:瑾琂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沐瑾琂径自向明月走去,“敢问姑娘,可是这明月阁里的明月?” 明月:“我正是明月,不知……”上官玹,怕这误会不解决,会惹出什么乱子,便打断了明月,随即向着楚王说道:“楚王,她便是我的那日我同你与明月所说的慕云言。”因为沐瑾琂,沐瑾玲的身份特殊,因而,在东林都用的是化名。 楚王:“哦,原来是公子玹的心上人。” 明月:“道真是个出尘脱俗的人儿。” 上官玹:“云言,这位是东林楚王林术,这位是楚王的枕边人明月。你可莫要误会我。” 几人相视一笑,众人皆退下,留上官玹与沐瑾琂二人独处。 沐瑾琂:“道是我误会了,” 上官玹:“那云言,打算怎么补偿我。” 沐瑾琂:“嗯,那我陪你把东林解决了,再一同回西幽,好吗?” 上官玹:“好!” 沐瑾琂:“你,这两年都住在明月阁。” 上官玹:“云言,我既选了你,便不会再去喜欢其他女子。” 沐瑾琂闻言一喜,轻靠着上官玹,上官玹亦拥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上官玹,问道:“你何时喜欢上我的。” 上官玹:“若我说初见时,你可信我?” 沐瑾琂:“我信。” 上官玹:“或许,你我相遇,本就是注定好的。” 东林与北绝开战,东林屡战屡败,无一战获胜,东林株山城,河西城……等六城,守将不战而降,唯有李诚将军守城而死,听说其死前依旧高举着东林的旗帜,这诺大的东林国,竟只有他一人为君为民,守城以身殉国,其实,北绝来劝降时,许他比在东林高几倍的俸禄与官职,但李诚拒绝了。 上官玹听说李诚殉国的消息后,沉默了很久。楚王:“公子玹,若我为东林王,决不会负如李诚将军这般的忠臣。” 上官玹:“我希望楚王,说到做到。” 七日后,朝堂。 议和派大臣:“陛下,东林军数战皆败,只能议和啊!” 和亲派大臣:“陛下,为今之计,是派五公主去和亲!” 一大臣附和道:“是啊,陛下,现在只能派五公主去和亲。” ………… 东林朝堂上出现的这一戏剧化的一幕,道是像极了三年前的南唐朝议,只是众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东林不一定会输的,只不过是东林太多降将,不战而降罢了,倾耗了太多国力,大臣们也只顾自己的利益。 此战起因源于东林王林征与元国公元崇和的矛盾,其中也有大臣们的挑唆,可是,他们却想让一个女子去抵罪,牺牲一个女子以求一时太平。 王公公:“圣上有旨:封昭华公主为和亲公主,即日起程前往北绝,与北绝太子北绝长林完婚,以佑东林。” 刚下朝,圣旨便来了公主府,谁让这东林只有一位公主呢? 可是,为什么? 明明是王权斗争造成的结果。 明明是他们欲望太大。 明明是他们犯的错。 五公主林珏是最无辜的一个人,可她却被要求做最大的牺牲。 她虽是公主,却自小离开东林,她只不过才回来几个月罢了,她为什么要被牺牲掉。 五公主嚎啕大哭,她突然好想见离尘,好想让离尘,带她走! 明月阁,倾玉院。楚王,明月,上官玹,沐瑾琂,沐瑾玲,离尘六人正在商谈。 上官玹:“离尘,你带她走吧,她本就是最无辜的人,这一切不该由她一人承担。” 离尘:“可是,公子……” 上官玹:“她要嫁的可是北绝长林,你若真的喜欢她,现在,就去寻她,带她离开!” 离尘向着上官玹一拜,便一跃而起,向着公主府而去。 楚王:“公子玹,你让我布的局,我已布好,最多七日,我就是东林王了,我是不会让皇妹去和亲的。” 上官玹:“七日也晚了,楚王信不信,现在,圣旨已下,今晚五公主便会被送到北绝!” 明月:“怎么可能,那个元太后不会阻止吗?” 沐瑾琂:“我曾听闻,那太后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先帝逝后,便毒杀了所有妃嫔。想来一个将亲生女儿抛弃十几年的女人,现在亦不会多理会。” 沐瑾玲:“那公主,着实可怜!” 上官玹:“离尘,不会负她的。” 离尘来到公主府时,见五公主林珏蜷缩在角落,有些心疼,林珏见他来了,立刻起身奔向他。 五公主林珏:“呜呜呜……离尘,你带我走,好不好?他们都逼我,我去求皇兄,皇兄不见我,我去求母后,母后也不帮我,呜呜呜……” 离尘轻轻的擦干了林珏的泪水,柔声道:“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明月阁。 上官玹:“离尘,你回来了!” 离尘:“殿下,离尘,想,……” 上官玹:“离尘,你若想做什么,大可放心去做,不必问我的意见。” 离尘:“多谢,殿下!” 上官玹:“离尘,离家之仇,我会替你报,你且好好待她。” 离尘:“殿下,离尘还会回来的!” 离尘走后,沐瑾琂道:“这两年,你道是不一样了。” 上官玹:“哦,是吗?” 第二日,朝堂之上。 和亲派大臣:“陛下,公主失踪,臣等以为应该寻一适龄女子代嫁!” 东林王林征:“放肆,若是代嫁,就算北绝发现不了,你以为那元崇和是傻子吗?” 众大臣:“…………” 东林王林征:“右相何在!” 王公公:“禀陛下,右相染了风寒,请了今日的朝假。” 东林王林征:“那许丞相呢?” 王公公:“与右相一样,许丞相今日也是请了朝假!”东林王闻言,开始怀疑什么。 这右相与许丞相之间,可是有什么?这诺大的东林,也只有这两个能臣了,他们不来,必有问题。 明月阁。 许丞相:“公子玹,为何你不让我去上朝?还让我遣散府中的奴仆?” 上官玹:“乱了东林王的神志,让他生疑,方便楚王行动,明日夺位!” 云历三百四十五年,二月。 北绝攻入东林白离城外,已围困东林三日。百姓恐而不安,大臣皆已称病不出,人人自危。 王公公:“陛下,要不您逃走吧,老奴知道一条密道。” 东林王:“荒唐!朕乃天子,朕是东林的王,朕不会输。” 王公公:“陛下,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东林王仰天大笑,“哈哈哈,朕是天子,朕可是天子!王公公,大臣们怎么还不到。” 王公公闻言,心中苦涩,除了他还留在东林宫里,其他人早就离开了。这些大臣效忠的从来都是他们自己。 王公公:“陛下,还不明白吗?东林气数已尽,挽回不了了。” 东林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这就去找母后!” 说着,东林王林征就急忙去寻太后了,王公公急忙跟上。 东林王:“母后,儿臣该怎么办?”只见太后侧卧在凤椅上,眉头紧皱,苦笑道:“这一切,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呵呵呵……” 东林王:“母后,你不要胡说。这一切与你无关。” 元太后:“呵呵,怎么可能无关呢?你可知你舅舅元崇和,为何会造反,为何能让北绝王出兵。” 东林王:“是,是因为元雨儿自尽吗?” 元太后:“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死。” 东林王:“这与舅母的死,有什么关系。” 元太后:“这就与你那无耻的父王有关了,明知她是有夫之妇,却还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呵呵,当初我也是眼瞎呢?怎么看上了这么个人。” 东林王怔住,突然心中有些后悔了,若是当初元雨儿没死,或许这一切还有转机,可是,他终究还是冷眼旁观,没有认真待过那个叫元雨儿的女子, 她自尽时,他知道,却没有去阻止,东林王,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皇后许琳之,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脑海里全是元雨儿的身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别有一番风韵,为什么,他以前没有,这么觉得呢? 明月阁。 上官玹:“楚王,你明日便入宫为主吧!” 楚王:“那,公子玹呢?” 上官玹:“待东林安定,我便回西幽。” 楚王:“公子玹是西幽人,自当回西幽,若是公子玹愿留下,东林也可为公子玹封王。” 上官玹轻笑,道:“楚王,若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与目的,便不会这么说了。” 楚王:“不论你有什么目的,公子玹,都是我林术的朋友!” 上官玹:“那就,多谢楚王信任!” 楚王沉声道:“不知,公子玹可有法子,解东林之危。” 上官玹:“我有一个法子,可若我说了,楚王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伪君子!” 楚王立刻道:“绝对不会!” 上官玹:“西幽在北绝后方埋伏了一百万人马,东林大可与西幽合作。” 楚王:“公子玹,在来东林之前,就是西幽中人?” 上官玹笑道:“是,也不是!” 楚王:“那你到底是谁?” 上官玹:“南玄王!” 楚王:“南玄王?你,你是南玄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仅是楚王,周围的人都感到十分惊讶!这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玹会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南玄王吗? 明月:“公子玹,说的可是实话,那这两位姑娘,岂不是,西幽王室。”说完,指向一旁的沐瑾琂与沐瑾玲。 上官玹:“明日我便离开了,自是相识一场,我不愿再骗你们,今日说清楚,也好!” …… 楚王沉声不语,其实,在他心里是将上官玹当成朋友的,上官玹帮了他很多,将他从颓废中拉起,给了他新的人生。 楚王:“那今日,你我重新认识一下?” 上官玹笑道:“在下,上官玹!” 楚王:“在下,林术。” 几人,相视一笑! …… 第二日,东林王宫。 东林王坐在这诺大的宫殿中,身旁没有一人相伴,他逼死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皇后许琳之,他下令处死了喜欢自己的女子,贵妃元雨儿。既种下了因,这苦果,便只能自己吃! 他现在才想起元雨儿是多么出色的女子,他喜欢元雨儿吗?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他也不清楚。元雨儿在世时,东林王只看重皇权,与元雨儿不过是做戏给元国公看罢了。 他,以为自己不曾入戏,却不想,早已是戏中人。现在,他,失了王位,失了天下,孑然一身时,方才明白,心中所爱。 楚王与上官玹走进东林王宫,只见没有一个人,这诺大的宫殿显得有些孤寂,许是知道北绝军队攻到城下,众人都逃命去了吧! 两人走进朝议殿,只见东林王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下方。 东林王见楚王与公子玹来了,忽而大笑道:“哈哈哈,怎么楚王与右相也是来看本王笑话的。” 楚王:“东林遭此劫难,到如今,你还将王位看的这般重吗?” 东林王吼道:“为什么不能,我可是王,这东林的王,这东林的一切都是朕的,而你不过是个被父皇抛弃的嫡长子罢了。可是,许琳之看中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楚王听东林王说出自己心爱女子的名字,平静地说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东林王:“呵呵,那你以为,你就配吗?那日她与我大婚之日,你明明可以带她走的,可是,你不想忤逆父皇,你没带走她。她明明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喜欢你,我可是东林的王啊,可是,她从未对我和颜悦色过,可是,为什么这些你就可以轻易得到,我心悦的女子,你夺去了,所以,我夺了这本属于你的王位,呵呵呵……” 楚王:“醒醒吧!你爱的从来都只是这王位而已,你只爱你自己,何必将自己说的这般痴情。” 东林王:“呵呵呵,你不会懂的,因为,你一出生就是嫡长子,你怎么会懂,你不会懂的……”说着,说着,这当昔日的君王,便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龙袍,楚王一征,他从来见过这般的他。 上官玹:“楚王,早做决断!” 楚王未答,虽然他恨林征,但他未想过杀了他。东林王听到上官玹说的话后,道:“朕早该想到,公子玹是楚王的人。哈哈。你们来此,到底是何意。” 上官玹:“救东林。” 东林王:“哈哈,就凭你一人,公子玹,为免自大了些。” 楚王:“一个时辰后,东林之危便解。但你不再是东林王,我不会杀你。”说完,楚王与上官婉儿便离开了东林王宫,独留东林王一人仰天大笑。 明月阁。 上官玹:“楚王,当真要迁都?” 楚王:“这白璃城,不属于我,亦不属于她,东林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上官玹:“楚王为何不问我西幽帮东林的条件?” 楚王:“因为,我信你!” 上官玹:“西幽要求与东林合为一国。”楚王闻言,有些惊讶,随后说道:“你这南唐王能做到的事,我林术也能。”上官玹没有想到楚王会答应的这么直接,顿了顿,邪魅一笑。 楚王:“我可有幸知道,南玄王的打算。” 上官玹:“一统天下。” 楚王:“哦,这道是让我这些男儿,自愧不如了,不过,我更好奇公子玹为何要助那西幽王。” 上官玹笑了笑,正了正衣襟,随后望着天边的云彩,道:“不过是盟国罢了。” 楚王:“原来如此!” 上官玹:“不会。” 楚王:“不知公子玹可有意与东林结盟?” 上官玹:“求之不得……哈哈哈” …… 西幽与东林联合,北绝讨不到任何好处,死伤各半,北绝退兵了。 云历三百四十五年,楚王林术登基为帝,改东林为东诚,以示对上官玹的诚意。 并决定迁都闵川城,迁都之后,更名为“琳之城”。看来楚王,哦不,现在应该是东诚王,他还是忘不了许琳之呢? 东诚王封明月为妃,并颁下圣旨:永不立后。 那后位,许是为他心上人留的,即便你不在人世,我的皇后依旧是你。 至于东林王林征与那元太后的结局,便是:永生囚于东林王宫,终生不得出,可笑的是,只有一人愿意陪伴这昔日的皇帝与太后,是谁呢? 正是王公公。此人道是个忠心之人。 东林王宫。 东林王:“王公公,你为什么,不走?” 王公公:“老奴一生的回忆都在这白离城,老奴自然是不会走的。” 东林王:“呵呵呵,那你觉得,我是不是错了。”王公公,未答。 而另一处宫殿,太后一人自言自语。 太后:“你在惩罚我,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为什么……” 东林王宫中的三个人:一个悔,一个恨,一个甘愿。 『梦境中,这是许琳之最后一次出现了,此后,她在未来过人间,在后来,媚族被灭,从此,便不存在了。』 东林,白离城外。 林术:“公子玹,这一别,自当珍重!” 上官玹:“保重!” 明月:“公子玹,两位姑娘,一路顺风!” 上官玹,沐瑾琂,沐瑾玲三人策马离开了。而楚王与明月依旧在原地相送。 沐瑾琂:“我们'就这么走了?” 上官玹:“那瑾琂想如何?” 沐瑾琂:“你不等等离尘?” 上官玹:“离尘他将事情处理好后,会来寻我的。” 沐瑾琂一脸憧憬道:“我道是,有些羡慕那公主了。” 上官玹笑道:“你不也是公主吗,你可是长公主,她不过是五公主罢了!” 沐瑾琂闻言,有些气恼,一挥马鞭,渐渐与上官玹拉开了距离。这时,沐瑾玲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眼上官玹,道了句:“果真是个呆子!” 只有上官玹一人,不明所以。 夜色渐渐晚了,三人在客栈住下。在夜间上官玹听见窗外传来阵阵琴声,仔细一听,正是那《归人怨》。上官玹施展轻功出去一看,只见一身黑袍的男子正在抚琴,一身黑袍道是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上官玹隐隐觉得这男子让他有些熟悉,于是,试探的问道:“你,可是玄灵?” 那人闻言,脱下黑袍,缓缓抬起头来,正是玄灵禅师。 玄灵笑道:“公子玹,好久不见!” 上官玹:“玄灵,这些年,你去哪了!” 玄灵:“我一直在西幽!” 上官玹:“一直在西幽?那你为何一直避而不见?” 玄灵:“我想,有些事,你也该明白了。你可知西幽王为何反对你去北绝。” 上官玹:“许是因为北绝地势复杂,有些地方是无人涉足的神秘地带!” 玄灵道:“确实如此,区区一个北绝国不足为虑,但是那些神秘地带的魔界三族,你不得不防。” 上官玹疑惑道:“我为何要防?” 玄灵:“因为你是玄族,最后的王,不能让你担这个风险,再者,你的玄术还未觉醒。” 上官玹:“你在说什么?” …… 玄灵:“哈哈,公子玹若想知道,明日西幽王会告诉你的。你的真实身份。” 说完,玄灵便消失了,独留上官玹一人。 第二日,三人便又开始赶路了,沐瑾琂的气已经消了,可就是不怎么搭理上官玹,一路上只和沐瑾玲说说笑笑。 上官玹唤了声:“瑾琂。” 沐瑾琂:“玄王,有事?” 上官玹:“无事,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沐瑾玲:“可我皇姐,不想理你。” 上官玹有些无奈,他自问,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这两人啊,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上官玹策马与沐瑾琂保持平行,笑了笑,柔声道:“瑾琂,莫不是喜欢,离尘这般痴情的男子。” 沐瑾琂:“这世间,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痴情!” 上官玹未言,只是缓缓牵起沐瑾琂的手,紧紧握住,而沐瑾玲无疑成了一个高达千瓦的灯泡! 一个时辰后,三人便到了西幽王宫,只见这西幽王亲自相迎,二皇子沐恒也在一旁。 西幽王:“玄儿,这两年可还好!” 众人皆惊讶无比! 而上官玹却平静道:“还好!” 西幽王:“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其实,上官玹,是我的孩子!” 沐瑾琂怔住,一脸的不敢相信,沐瑾玲也感到十分震惊,只有上官玹十分平静,因为他以前便有所怀疑,现在西幽王亲口说出,他也能接受。 但是,沐瑾琂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许是误以为她与上官玹是兄妹吧! 西幽王解释道:“上一任西幽王,瑾云之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女子。她治国有道,勤政爱民,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丈夫一直在修练魔族的长生之道,后来啊,那个男人入了魔,亲手杀了她。” 沐恒:“皇姐,皇妹我们都是瑾云之的孩子。” 西幽王:“瑾云之死前,将你们托付给我,亦将这西幽给了我,因为那时你们皆在襁褓之中,便无父无母,所以,我对外称,你们皆是我的孩子。” 沐瑾琂与沐瑾玲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沐恒因为西幽王提前告知了,便不再震惊。 西幽王:“这西幽,我今日便还给你们了,瑾琂,今日起,你便是西幽王了。” 西幽王沐云杉终究没有告诉上官玹他的身份,而是以人间的方式与他相认,这样她才好光明正大的护着自己的孩子…… 沐瑾琂闻言一征,慌忙道:“母皇,我还没准备好。” 西幽王笑道:“'你不用准备,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沐瑾琂抬头望去,文武百官皆在,这正是登基大典的阵仗。 上官玹柔声道:“去吧,我道是想看看,你穿龙袍的样子。” 沐瑾琂:“嗯,好。” 待沐瑾琂走后,沐云杉将上官玹带到了一处宫殿,玄灵也在那里。 玄灵:“公子玹,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上官玹:“嗯。” 公子玹:“那公子玹可想唤醒玄术。” 上官玹:“如何唤醒?” 玄灵:“重启心石,忘掉前尘!” 上官玹:“连沐瑾琂……也会一同忘了吗?” 玄灵:“你就算现在不重启心石,总有一日,你也会忘了她的,你可知,我玄术占卜的结果是什么?” 上官玹:“不知……” 玄灵:“西幽长公主沐瑾琂应上官玹之劫,她总有一日,她会因你而死的。” 上官玹:“怎么可能!” 玄灵:“公子玹,你不能在犹豫了。” 上官玹沉默良久,眸子中都能看出心中的挣扎。许久,才道:“玄术觉醒后,我会如何?” 玄灵:“凡尘皆忘,恢复你本来的记忆。” 上官玹:“记忆会如何?” 玄灵:“恢复如初,由公子玹自己掌控。你并不是凡人。” 上官玹:“……” ………… 当登基大典开始时,上官玹早已消失不见了,沐云杉用玄术隐去了众人对上官玹的记忆,可是,沐瑾琂不知为何,心撕扯的阵阵发疼…… 『上官玹看着梦境,他想着,若是没有重启心石,恢复记忆,脱离凡尘,那会不会,沐瑾琂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上官玹心石已经完全重启。他醒来时,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旁只有玄灵禅师一人。 公子玹:“玄灵,我在人间有多久了!” 玄灵笑道:“不久,不久,也就睡了个三百多年吧!” 公子玹:“玄灵,你莫要骗我了,我这次醒来,有些许事不记得了,这里可是人间?” 玄灵:“是的,但殿下,莫要忘了,三界之事了,” 公子玹:“好,我知道了,魔族不除,三界难安,对了母后怎得也来了人间。” 玄灵:“玄族出了乱子,玄后也是关心您的安危!” …… 两人来到了北绝周边的一个小城,只见城中百姓皆面带忧色,步履匆匆。公子玹,有些好奇,便拉住一个老年人询问情况。 公子玹:“老伯,你们为什么都行色匆匆的向城外赶啊!这天色快黑了,你们不是应该回家吗?” 老伯:“公子,想必不是北绝人吧!其实,北绝不如外面说的那般,真正的北绝,早已是妖族的天下了!” 玄灵:“那北绝王,不管吗?” 老伯:“哈哈哈,他自己都是妖呢!好了公子,我要逃了,若在晚些,那妖族之人就要来了。”说完,那老伯就走了。 公子玹:“玄灵,我们来会会,这妖族,如何?” 玄灵:“我也,正有此意。” 入夜时分,这小城已完全被黑夜笼罩了。公子玹与玄灵躲在暗处,静候妖族。 半个时辰后,前方渐渐有了声音。细细一看是四个小妖,正好凑个魑魅魍魉,他们化做人形,好不自在。 妖怪魑道:“嗯,不错,这个小城里的人还挺识相的,都逃了。” 妖怪魅应道:“是啊,是啊,等我们将这北绝的人都赶走了,这北绝就是妖族的了。” 妖怪魍道:“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去西幽啊,西幽比北绝大多了呢?” 妖怪魉道:“你,是不是傻?西幽有玄族,女王殿下说了,不许去。” 妖怪魍问道:“为什么?” 妖怪魉:“我怎么知道,快走吧!” 公子玹与玄灵见时机到了,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几个妖怪一看,还有人没走。 妖怪魉怒道:“你们俩是谁啊,怎么还没走?快走,快走。” 公子玹:“我们又不是凡人,为何要走。” 妖怪魉道:“哦,不是凡人,那你可以不走。” 妖怪魍道:“你是不是傻,他说不是凡人,就不是凡人吗?他身上又没有妖气。” 妖怪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玄灵:“玄族!” 魑魅魍魉:“啊,快逃啊,他们是玄族……啊啊啊啊……”说完,四个妖怪带着尖叫逃了,独留公子玹与玹灵在原地,不明所以。 公子玹笑道:“玄灵,我们有这么可怕吗?” 玄灵:“那四个妖怪,可真有趣!” 妖族王宫,一妖魅女子,一身红衣,闭目养神,这时,妖怪魑魅魍魉已逃到了宫殿外。 妖怪魉一脸疑惑道:“我们可是妖呢?刚才我们为什么要逃?” 妖怪魍:“我忘了,你还记得吗?” 妖怪魅:“我也忘了,魑,你还记得吗?” 妖怪魑:“我也不记得了,算了,算了,我们去把遇见玄族这件事去告诉女王陛下吧!” 其他三妖闻言,争先抢后的跑到女王面前。 妖怪魍:“女王陛下,我有事要向您禀告!” 妖怪魉:“女王陛下,我也有哦。” 妖怪魅:“女王陛下,我也有呢?” 妖怪魑:“太王陛下,我也有的啊!” 四妖,谁也不让谁。 那妖族女王怒道:“魉,你来说?”妖怪魉见女王陛下让自己来说,得意的向其他三妖做了个鬼脸,让那三妖好不羡慕。 妖怪魉向女王说道:“女王陛下,我们今日遇见了玄族。” 女王一怔,缓缓道:“沐云杉,你为何不来妖界寻我呢?你不来,怎知,我不会帮你。”原来,当初,玄族还在神界时,玄族王后沐云杉与妖族女王是知交好友,可是魔族王,从中作梗,让沐云杉误以为妖族与仙族是一伙的。两人已经有百年未见了。 现在的女王已有百年未管妖族之事了,就连妖族族人展辰为祸北绝,她也没有去管,她累了,是妖族女王又如何呢? ☆、前尘梦镜三 公子玹与玄灵离开那小城后,来到了北绝国都空景城,却发现这里满布妖气,显然已成了一座妖城,两人见众妖皆向着一个方向而去,便跟着他们,原来,是有一个叫展辰的妖怪,召集众妖来这空景城,公子玹与玄灵为了不被妖族发现,便施展了玄术,收敛了玄族气息,也让自己带有妖气。 只见众妖来到北绝王宫外,有一人站在宫墙之上,向着众妖道:“众妖们,我展辰召集大家,是为了壮大妖族。众妖皆知,魔族,期我妖族,将我们赶至人间,那我们就占了这人间,待势大后,便屠了这魔族。” 众妖怪道:“我们凭什么信你!” 众妖怪道:“你好大的口气,屠了魔族!” 众妖怪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 众妖议论纷纷,而公子玹与玄灵却在一旁看戏。公子玹:“玄灵,这妖族,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玄灵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那妖族女王,已经有百年,没有管理这妖族事务了。”公子玹:“哦!” 那展辰也是个狠角色,三年中,凭一人之力,毁了整个北绝,现今的北绝,早已是名存实亡了。北绝王室已无一人。 展辰见众妖议论纷纷,立刻说道:“我们都是妖族,若我们不统一,难道还任由魔族期我妖族吗?我不能步玄族的后尘。”公子玹听展辰提起玄族,继而道:“妖族,怎敢自比玄族?” 展辰:“你是何人?” 公子玹:“我是谁,与你何干!” 展辰:“那,你为何说我妖族,不能自比玄族。” 公子玹:“玄族虽败落,却没有祸及他族,而你们却为一己之私,殃及北绝。你们与那期压妖族的魔族,有何区别。你们比不过魔族,是因为妖术修炼不够,加强修炼,总有所成。” 公子玹的一番话,让众妖心中的想法有所动摇,他们并不是没有开化的妖,妖也有良知,也可修炼成仙,为什么要跟着展辰去为祸人间而毁了自己的修行! 众人渐渐退了,展辰见此大怒,幻化了妖身,直接向公子玹冲来,原来,展辰的妖身是一只鹰,公子玹见此,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他的法器玉玄笛,吹了一曲《幻梦曲》,只见那展辰从空中跌至地面,痛不欲生。 展辰痛苦的道:“你,你是玄……族,对不对,你是玄族?” 待到一曲毕,公子玹也没有回答他,许是因为笛声停了,展辰感觉,没有那么痛苦了,他缓缓的站起来,向公子玹哀求,“我知道,你是玄族,你同我去见见我妖族的女王好吗?”展辰见公子玹没有理他,继而又解释到,“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其实,公子玹不回答他,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记得那妖族女王与他母后沐云杉是知交好友,可不知为何,两人反目了。那妖族女王待他极好的,所以,公子玹并不恨她。于是,公子玹应允了展辰的话。 待三人来到妖族宫殿外,只见那日见到的四个妖怪也在,那魑魅魍魉四妖见到公子玹与玄灵来了,立刻去向妖族女王禀告。 魑魅魍魉四妖齐声道:“女王陛下,他来了,他来了。” 妖族女王:“谁来了?” 魑魅魍魉:“那,玄族!” 妖族女王一征,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沐云杉吗?” …… 待到公子玹与玄灵进入妖族宫殿内,那妖族女王立马恢复昔日的威严,不再似刚才的雍懒,“来者何人?” 公子玹,玄灵:“玄族,公子玹。玄灵。” 妖族女王:“哦,是公子玹啊,你母后可还好!” 公子玹:“母后她很好!” 妖族女王:“那玄界如今还好吗?” 公子玹:“这个,我下凡尘历练,玄界之事,尚且不知。” 其实,待这些各族精英下凡后,魔族王的阴谋渐渐显现,他先是离间仙,玄两族,后对媚族进行宣战,若不是沐云杉护着,媚族绝不会撑到现在,魔族王为了一己之私,不仅想将玄族逼至绝境,另外还想灭了媚族! 而沐云杉的母族,便是媚族,妖族女王与沐云杉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后来,两人一个嫁给了玄族王,一个嫁给了仙族王,可是,两人都没想到这仙族王竟会中了魔族王的离间计。妖族女王劝过仙族王,可是他不听,竟中伤了玄族王天璃,妖族女王一气之下便回了妖族。仙族王可是她的丈夫呢?妖族女王也算是帮凶吧! 妖族女王在妖族设下结界,仙族之人,不得入内! 妖族女王只有沐云杉一个朋友,自远古以来,妖在三界六族中名声一直是最差,其他五族很少与妖族来往,而沐云杉作为媚族的公主,却没有嫌弃过她的名声,日日伴着她,因而,两人关系很好,可是,玄族王天璃受伤,她很是内疚。 妖族女王名瑾云之,在这世间,也只有沐云杉对她直呼其名过,可是。已经有三百多年没有人唤过她了,她一出生便是妖族女王,那些妖,都尊她敬她,却没有一个人如沐云杉那般,她本以为仙族王仙时是自己的良配,可她终究还是错了呢? 妖族女王看着公子玹,微微一笑,道:“你来妖族,可是有事。” 公子玹:“是他让我来的?”说完,指了指一旁的展辰。 妖族女王:“展辰,你这样做,是想让我重拾妖族事务吗?可是,你犯的错,我也护不住你。” 展辰:“展辰愿受罚,只要女王陛下重拾妖族各事,便好!” …… 展辰是妖族中人,这三百年来,他为祸人间的事没少做,他将北绝闹的鸡犬不鸣,世人都惧他,怕他。却鲜有人知,他做这些只是希望妖族女王能重拾妖族事务,他杀的都是期压百姓的王室,其他百姓,他只是将他们赶到了其他地方,可是,杀害人族,随意结束他人性命,错便是错,可是,展辰明知是错,却还是依旧如此。 妖族被魔族期压至此,他只能已自己的方法,为妖族谋一条生路,其实,妖族女王并不知道,展辰会错的这么离谱,事实上,她不管妖族事务,是因为仙族王架空了她。 她不愿见他,他便囚着她。 妖族女王凄冷一笑,道了句:“他连我也不放过呢?” 说情到还是有情的,不过是,利用多些罢了! 前尘皆是云烟,有些事,也该放下了。 妖族女王:“展辰,我罚你,打回原形,终生不得离开妖族。你可服气!” 展辰微微一笑,看了眼妖族女王,化了原形,展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才是我的妖族女王! 因为结界原因,妖族女王出不去,仙族王也进不来,也不知是囚住了谁。 妖族女王处理好展辰的事后,对公子玹与玄灵抱以歉意的微笑,公子玹亦是礼貌的回了一笑。 妖族女王:“玹儿,来幽冥界,是有何事?” 公子玹:“现今的人间天下一统,我也刚去找母后了。” 妖族女王:“我就知道沐云杉的孩子不会是个无能之人!你们还有何打算!” 玄灵:“我与公子玹可以助陛下,夺回妖族管理权!” 妖族女王:“不必了,此事,我自己有法子!不过我道是有一个忙,需要你们帮。” 公子玹,玄灵:“何事?” 妖族女王:“帮我给你母后带一句话,” 上官玹:“好!” 妖族女王:“妖族永远是沐云杉的后盾……” ………… 二人没想到这北绝之事,这么快就解决了。于是向妖族女王告了别,便起启回西幽了。 妖怪魑:“他们走了呢?” 妖怪魅:“是的呢?” 妖怪魍:“我感觉昔日的女王又回来了。” 妖怪魉:“他们还会来的对吧!” 其他三妖:“…………” 公子玹回了西幽,与玄灵立刻去见了沐云杉。只见还有几人与沐云杉在一起,那些人便是沐瑾琂,沐瑾玲以及沐恒。只是如今,他们彼此,都不相识罢了。 公子玹:“母后,孩儿回来了。” 沐云杉喜道:“这北绝之事,你已处理妥当了。” 公子玹:“是的,母后。想必我们可以回玄界了了。” 玄灵:“玄后大可放心了,玄族王的伤也快好了,在魔族王未发现时,我们要早些带殿下回去。” 沐云杉轻应一声,其实,她一直觉得魔族王,一直再他们身边监视着。 自打公子玹一进来,沐瑾琂就觉得他有些熟悉,并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玉笛,她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不仅是她有这种感觉,沐瑾玲有时也觉得她不已经不是“倾城苑主”了,可是,身边人,都说她是,那到底是不是呢? 原来,心石重启后,沐云杉消了公子玹在西幽的一切痕迹。可是,沐云杉是乎,忘了还有一个人呢?离尘若回来呢? 沐瑾琂见沐云杉大喜,便开口道:“义母今日想必是十分高兴的,不如我们今晚在宫中设宴如何?” 沐云杉:“甚好,甚好!” 沐瑾琂转过头来对公子玹道:“义兄,可不能缺席哦!” 公子玹:“好。” 公子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西幽在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于是,使了玄术同玄灵说话,当然用了玄术,这声音便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公子玹:“玄灵,我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是不是时间太久,我忘了。” 玄灵一愣,生怕公子玹想起什么,淡了玄术,于是,赶忙道:“公子玹,许是曾去过相似的地方吧,公子玹与玄灵从未来过西幽。” 公子玹:“哦,原来如此啊!” 玄灵见公子玹没有再追问他,便放下心来,可是,若是以后公子玹想起一切,大抵是会怨他的吧! 沐云杉见公子玹与玄灵两人,神神秘秘的,便开口问了一句,“玹儿,你怎么了?” 公子玹:“孩儿,无事,呃,无事!”说完,便逃的似离开了?他有些无事的这边走走,那这逛逛。便注意到一个问题,自打他出了宫门,就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他。公子玹玩心大起,想捉弄一下这个人。 于是,他用玄术施展了轻功,刻意与那人保持一断距离,不知不觉间,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凌云寺,待行到一棵寒树下,公子玹总觉得有些熟悉,于是,便停了下来,原来是一个阁楼,上书:“寒山阁”。 那人见公子玹停了下来,有些欣喜的道:“殿下,你回来了。” 公子玹疑惑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那人道:“殿下,莫要说笑了,殿下怎会不认得离尘!” 公子玹依旧疑惑道:“离尘?” 离尘:“殿下,可是想起来了。” 公子玹更加疑惑道:“我是第一次来西幽,怎会认识你。你莫要跟着我了。” 离尘:“殿下……”还未等离尘说完,公子玹便以玄术瞬移到了西幽王宫去了。独留离尘一人,暗自神伤。 殿下,离尘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西幽之人皆忘了你,连沐瑾琂都忘了呢?殿下,你放心,离尘会找回你的记忆的。 原来,那时,东诚王林术迁都后,便迎回了昭华公主林珏,离尘安顿好公主后,离尘便回西幽去寻上官玹,可是,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上官玹,就好像还是他家殿下还未来时的样子。倾城苑主依旧是沐瑾玲。离尘本想进西幽王宫去看看,却发现这里设了结界,他过不去。 后来,他听闻上官玹去了北绝,他去时却发现北绝皆是妖族,他进不去,他还发现北绝王室已无一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何时被妖族杀了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报仇了。 最后,离尘知道上官玹回了西幽,便日日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谁知,他家殿下不认识他了! 西幽王宫。 沐云杉:“玹儿,可有想起什么?” 玄灵:“公子玹并未想起什么。” 沐云杉笑道:“这样也好,他若不想起来,玄力便不会散,于他于沐瑾琂都是好的。” …… 夜间,宫灯渐渐挂起了,这宫宴也要开始了,只是不知是谁,弹奏起了,昔日的《归人怨》 ………… 『上官玹痴痴的看着这梦境,若当初都不曾忘过,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后来呢?人间的后续如何呢?众人谁也没有记起谁,凡尘历经还未结束,众人便被召回了,因为魔族大军集结,各族危难,还需由他们掌权。可是魔族设下结界,他们回不去……再后来,他们好不容易回了仙界,却发现仙界早已千疮百孔……』 『这一次的梦境换了,换到了他们还未下凡时,上官玹第一次见沐瑾琂时的场景。或许结局太惨痛吧!』 “姐姐,这玄族王子是谁啊,他的生辰怎么这么大的场面,为什么我生辰时,竟也不及他!我好想回仙族宫,向父王问问。”沐瑾玲一脸委屈的看着沐瑾琂,好像谁欠了她什么似的,沐瑾琂看着她,只觉得好笑,便轻声安慰她,“好了,好了,下次你生辰,我送你一份大礼好了吧!不过,你且记住,以后可不要说漏嘴了,我们是来医仙殿学医的,可不能让父王母后小瞧了咱们,你不要在曝露身份了。” “好的,姐姐,我们走吧!我可是很饿很饿了,再不吃,明天父王可是会认不出我的。” 沐瑾琂有些无奈,但是由于拗不过沐瑾玲,便也顺着她了,两人为避免被人认出,便戴好面纱,隐于人群之中了,沐瑾玲似乎是真的饿了,一人占了一桌仙果琼浆,玄族佳品,她一人几乎吃了一半,若是让那饕餮见了,也甘败下风,沐瑾琂一阵无语,为何同是一个母亲所出,差别却这么大。 两人坐在角落,时不时观察众人,还好,没人注意她们两个,沐瑾琂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玄族王子出来了,难怪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沐瑾琂只见那人生的气宇轩昂,身着白袍玉带,腰间有一玄色玉笛,到是有些像人间的那些白衣少年郎,翩翩佳公子,沐瑾琂一时失控竟笑出了声,这时,那玄族王子的目光向她这边看来,两人对上了目光,沐瑾琂心想:糟了,这个可不好解释了。 沐瑾琂打算拉着沐瑾玲离开,却不曾想这沐瑾玲竟说了句,“姐姐,不急不急,我还没吃饱了,这玄族的美食也太好吃了吧,呃……”明明饱嗝不断,还说没吃饱,沐瑾琂有些无语,便也只好陪着她,沐瑾琂见她吃的津津有味,便也端起一杯芸茗酒,轻抿一口,着实不错。 王子的生辰宴,特别还是封神宴,当然得与众不同,连三界六族之主仙族王仙时也来了,仙族王与玄族王是知交好友,相识有上万年之久,今日玄族王子生辰,他可是带了厚礼的,只是这玄界玄气过重妖族不能进入,不然若是那仙族王后谨云之来了,定会十分热闹。 谨云之是妖族王,后来嫁到仙族,不过,她与玄族王后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十分深厚。 至于玄族王后沐云杉的本族媚族,他们可是送了重礼,媚族至宝玉临琴,此琴乃媚族神山自然形成,集万年精华,纳万年仙气,方才化一琴,此琴可奏梦,幻毒,也可化毒,破局,当然,其音律非凡琴可比拟,琴声起,在座皆叹服。 魔族来了四人,魔族王林珂,以及他的三个儿子,魔族大王子林术,二王子林征,三王子林恒。此时的魔族并没有表现任何的野心,还算安稳。 另外,还来了一个特别神秘的来客,未展露容貌,也未言姓名,亦未说来意,只送来了一叶一水,便消失了。 众仙不以为意,只当那人有些趣味罢了,只有那玄族王子将那一叶一水纳入玉笛中,细心放置。 众仙就坐之后,便各自谈论自己在人间的见闻,其中,对人间最感兴趣的是仙族王仙时,起初他还不是仙,而是人间的人族,只因其世世行善,从未害过一人,从未做过一次恶事,因此,上一任仙族王,决定推选他成仙来当这仙族王。 仙时在人间时,本家姓沐,名唤沐时,只是来了仙族,按其仙规,凡任仙族王者,须姓仙。 说到这仙族王,到真是个广善之人,也应了那句善有善报,他还是凡人时,便与妖族女王谨云之相遇,在沐云杉的帮助下,便成就了一段红尘情缘。后来,两人在凡尘有两女,也就是沐瑾琂与沐瑾玲,飞升成仙后,便一同成了仙。 仙时在仙族威望渐渐高了,后来众仙决定,三界六族需要一主,便推选仙时为三界六族之主。千年来,皆是太平无战,在这千年间,玄族王天璃求娶媚族公主沐云杉,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但终究两人还是结为连理,后诞下一子,取名天玹! 而今日便是这天玹的生辰,在人间十八岁是成年,而在神界,九千岁方是成神,今日天玹封神,只是不知,会是什么神? 时间过了许久,众仙还在谈论人间,听闻人间有了皇帝,有些治国有道,国泰民安,一心为国为民。而有些荒淫无道,民不聊生,弃万民于不顾。 众仙决定再于人间寻一善人来管这玄海,算是送给玄族王子的礼物,玄海异兽怪石众多,杂而乱,已经千年没有管理,因而,小兽成异,怪石修得人形,虽然,他们没有恶意,但若是让有心人利用,玄族危矣。 众仙所寻之人,名唤李诚,这一世,他是一个大夫,现龄十七,却救人无数,到是懂得医者仁心之人。其实他的真身并不是人族,这一切还得看最后的结果。 沐瑾琂听的入迷,心想着,定要去看看那李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沐瑾琂瞥了一眼沐瑾玲,见她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也只好陪着她。 沐瑾玲吃了许久,方才停下来,见沐瑾琂一直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略施仙术,将这一桌的残渣去除,一时间,桌子便干净了。天玹见母后与媚族王有些日子未见,便不在打扰,出去时,刚好看到那一桌残渣被去除,天玹觉得有趣,便走了过去。“两位是哪个宫中的,我在仙族从未见过?”沐瑾玲见玄族王子来问话,便躲在了沐瑾琂身后。 “回殿下,我们是医仙殿的。” “医仙殿的,那正好,你去将你们的殿主唤来,他今日迟到了许久,本王,正好要罚他!” 沐瑾琂并不想回医仙殿,思虑再三,便打算惩治一下,医仙殿殿主,“殿下,有所不知,殿主并不打算来,而是派我们来我。” 天玹一脸笑意,“当真?” “自然是真的。”  天玹眸子深邃,静静的注视着沐瑾琂,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什么。但是沐瑾琂并没有同他对视,“这位上仙,本王竟看不透你。” “殿下,高估我了。” “呵呵,是吗?” 沐瑾玲见两人都不答理自己,便又去寻吃食了,天玹见这两人是生面孔,且还蒙着面纱,自己在这三界从未见过,但见了沐瑾玲这般无害的模样,便不再怀疑两人,不过,这两个女子,为何要蒙着面纱呢?为了躲着相识的人吗?她们要躲着谁呢? 沐瑾琂见这天玹一直在审视自己,她可不想被人拆穿身份,便想快些离开,天玹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先一步用法术将其制住,然后,笑着道,“今日来的,皆送了礼,你可是也该送本王一份礼。” 沐瑾琂一阵无语,这玄族王子怎生的这般无礼,哪有随便向人要礼物的道理,沐瑾琂想要求助沐瑾玲,可是,当她看见躲在远处只顾着吃的沐瑾玲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看来还得靠自己啊。 沐瑾琂挣扎了一下,见无用,也无法破了天玹的仙术,突然想到一法,以法咒唤起那青白玉扣,青光乍起,便破了天玹的仙术,天玹见这青白玉扣十分的精制,手感也不错,就顺手夺来,“这青白玉扣,到是不错,这礼本王收下了。” “你……” “对了,注意管管与你同来的那个女子,若是不制止一下,本王怕这三界六族的人,都会饿死。” “你……” “对了,本王的小灵石在你们医仙殿,你可得好好待它。” “我……” “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沐瑾琂想说话,但无奈没人给她机会,不过好在,那人没有发现她,不然她父王又得说她了,仙术不精。只能做个医仙,况且被那玄族王子夺去了青白玉扣,没有护身法宝,以后便只能靠自己多多钻研仙术了。沐瑾玲见那玄族王子走了,便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姐姐沐瑾琂身边,还献殷勤道:“姐姐,你看我今日多乖,我没有出来捣乱吧!” “你就不怕,他会伤我?” “才不会呢?我方才见姐姐同他聊的开心,姐姐还将自己青白玉扣赠与他了。” 沐瑾琂闻言,无力反驳,反复说道:“好吧,好吧,瑾玲说的都对。” 沐瑾玲见姐姐赞同她的话,一脸的高兴,但是,不便在多待了,再待个一时半会,指不定就暴露身份了。于是,两人就悄悄离开了。 天玹回到主殿,听到仙族王谈及他的两个女儿,觉得十分有趣,那两人好好的仙族王之女不做,好好的云言殿上神不做,偏偏跑去医仙殿学医法,到是与那些飞升成仙之人不同呢。有些人有幸飞升之后,便一心淡忘凡尘,只想着履行仙职,可这仙族殿的两位上神,到是与众不同了些。不就上神之位,反而对医法有兴趣,若是有机会,可得见识一下。 众仙见天玹来了,便又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仙族王见时机到了,就呈上了自己的大礼。 “天玹,你可知,我今日要送的是什么礼。” “这个,天玹不知,但只要是仙族王送的,想必都是极好的。” 仙族王见天玹如此有礼貌,便笑的十分开心,待瞥见天玹腰间的青白玉扣时,笑意便更浓了。 “不过百年不见,天玹的仙术又增长了几层,再过些时日,便也要超过我等了。” “天玹不敢,天玹自是比及不了仙族王的。” “哈哈哈,好了,也该说说我的那份大礼了,这医仙殿便送给你了,医仙殿文法阁中古籍众多,对你也有益!” 天玹谢恩之后,便想着下次见到离尘时,他的表情,不知,他会如何呢?不过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会会方才的那名女子,不知,她是哪个殿里的上仙呢? 众仙纷纷向天玹呈上礼物,天玹一一谢过,当媚族王拿出玉临琴时,天玹想都没想,就递给了一旁的母后沐云杉,这让众仙十分不解。 “外公每次送我的,都是我一时半会用不着的,想必放在母后那也可物尽其用,另外还可解了母后的思亲之念。” 媚族王本有一子一女,其女沐云杉嫁于玄族王,受尽宠爱,但奈何其子沐钰,不愿做这上仙,偏偏为了一个叫叶云灵的女子斩了仙根,成了人族,受轮回之苦,只愿那女子安泰,沐钰世世护着那女子,从未离断! 叶云灵本是妖族,未躲过天劫,不曾想那沐钰竞会用这仙根去换这凡尘的世世纠葛,不过所幸,沐钰以其为乐,痴情半生,只为一人。 媚族王与媚族王后的子女皆不在身边,到有些孤寂了,不过两人在三界中辈分最高,平日里也不缺前来拜访之人,今日见了女儿和外孙,两人心中甚是欢喜。 众仙人皆散了,魔族也没有什么动作,十分安静,天玹见母后与媚族王和媚族王后还有许多话说,就退下了,沐云杉与其父王母后许久未见,心中的话有很多,也该让她们多待会了, 出了玄族宫,天玹只觉无趣,反正神界日日皆是白昼,那不如去医仙殿的文法阁看看吧,虽然也有那么一点是想在会会那个女子。 沐瑾琂自回了医仙殿,便心神不宁,她的青白玉扣,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被那玄族王子夺去了,不行,她得去文法阁翻翻古籍,查明原因。 沐瑾琂刚到文法阁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声音,推门一看,见是一个灵石在翻阅数千本古籍,灵石见有人进来,立马将古籍隐去。然后,紧紧的盯着沐瑾琂,“你是何人?” “你这石头又是哪来的。” 那灵石听到沐瑾琂叫自己石头,心中觉得十分委屈,随即化做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脸怒意的看着沐瑾琂,“你才是石头,我有名字的,我家殿下说了,我叫勿念。” 沐瑾琂一阵无语,今日是怎么了,连灵石都可以有这般气势了,虽是灵石,仙气到是和她相当了,这年头,上神还敌不过灵石了,这世上灵石千千万,沐瑾琂就不信这个灵石有何不同,于是,便想考考他。 “你既是灵石,那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 “对不起,这个问题,本灵石不想回答你,另外,古籍也没告诉我,你是谁。” “你不说,就是不知道,你和其它灵石也没有什么不同吗?” 那灵石见沐瑾琂贬低它,心中一急,便大哭了起来,不论沐瑾琂怎么劝,就是不停,沐瑾琂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这灵石还真是孩子心性。 天玹刚到文法阁就听见灵石的哭声,那声音撕心裂肺,惨绝人寰,天玹觉得有趣,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灵石生泪,灵石再灵也是石头,自然不能流泪。 “是谁惹得本王的勿念伤心不已啊!”灵石一见是救星来了,立马飞奔过去哭诉,窦娥奇冤,六月飞雪,“呜呜呜,殿下,你可算来了,这人一进来就欺负我,不知她使了何种仙术!呜呜呜,勿念就是止不住眼泪!” 天玹凑近沐瑾琂闻了闻,沐瑾琂很不适应。 “你身上有然止花的花香,许是你采药时粘上的吧,然止花可让万物生泪,看来,勿念大哭,还真是你惹得。” “我……” 天玹:“好了,好了,本王逗你了,对了,这次下凡历练,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沐瑾琂:“……” …… 玄族宫中。 玄后沐云杉:“明日,玹儿下凡历练,你一同去吧!勿让魔族趁机伤他。” 玄灵:“是。” …… ☆、回到梦镜之初 『然后,梦境一转再转,他们下了凡尘,上官玹也该醒了……』 上官玹在梦境中将前两世的记忆看了一遍,现在醒了,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上官玹:“来人!” “老奴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现在是子时了。” ……上官玹有些庆幸,现在的时辰正是他梦境开始的时辰,那他还有机会挽救三界的命运。 “来人,去将云言阁阁主请来。” “回陛下,现在是子时,阁主,许是休息了。现在夜深了,老奴不便去打扰……” 上官玹:“嗯……是朕疏突了,你先退下吧!” 待宦官退下了,上官玹正了正衣襟,思索着应对之法。而我在一旁看着他,心想着,若他们能看见我,或许我可以帮上忙也说不定呢? 翌日,沐瑾琂知晓上官玹有要事,于是便早早的来到南玄宫,刚进门,沐瑾琂便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十分讶异,沐瑾琂能看见我吗? “你,是谁?”我见沐瑾琂在同我说话,一时间愣住了,因为自我存在起,从未有人看得见我,我一时间欣喜难言。 “你,真的看的见我?”沐瑾琂闻言,轻点了头,我见她点了头,便开心到不可控制了,于是对沐瑾琂产生了好感,这可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 “云言,你在同谁说话?”上官玹有些奇怪便向沐瑾琂询问,可是,沐瑾琂也不明白。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沐瑾琂,发现她腰间的青白玉扣十分特别,因为上面附有一层与我相同的灵气,并泛着白光,“这青白玉扣,以前也泛白光吗?” 沐瑾琂:“从未有过,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当我拿起青白玉扣,那白光就融入我体内了,然后,上官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你是何人?” “你也可以看到我了?” “是。”得到上官玹肯定回答之后,我一时间兴奋难抑,待我将青白玉扣还给沐瑾琂后,我平静下来。“我是而瑾,来自衡灵山!” 上官玹:“你来自衡灵山,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而瑾:“因为你那时还看不见我啊!” 上官玹,沐瑾琂:“……” 而瑾:“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的,我可以帮你们的。”我解释之后,上官玹渐渐信我了,但是沐瑾琂并没有那两世的记忆,她只是觉得我是个有趣的神仙罢了。 上官玹:“你想如何帮我?” 而瑾:“我可以唤醒你们的记忆。” 而瑾:“你既然知道了一切,可想好对策来应付,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上官玹眸子微暗,看向沐瑾琂,心道:我自当护着你的,毕竟第一世的结局是仙族与媚族皆灭了族,第三世的结局还难料。 上官玹:“而瑾,为今之什我们只有去将各族下凡历练的人寻来,早做打算!” 而瑾:“这样也好!”沐瑾琂虽然不明白我与上官玹说的是何事,但她也听的出这些事情的重要性,上官玹命人拿来了一张地图,地图上便是如今东林,北绝,西幽,南玄四国的版图,上面注明了名国的山川河流,城池边防,十分明确。 而瑾:“你还记得下凡历练的人有哪些吗?” 上官玹:“各族皆派了人,玄族是我与明月,仙族是沐瑾琂与沐瑾玲,媚族是许琳之,妖族是元雨儿,至于魔族是林征与林术。” 而瑾:“只有八人吗?”我觉得十分奇怪,若只下凡了八人,那么单凭魔族,怎么可能在仙界掀起那么大的风浪。上官玹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能是各族为了保护他们派了很多人下凡保护吧,比如说玄灵。 据上官玹所知,玄灵下凡是以仙身,并没有同上官玹,沐瑾琂他们那般下凡成了□□凡胎,就如这一世上官玹的父母上官钰与叶云灵,其实,只是一段缘罢了,不过有趣的是千年前媚族王子,也就是玄后沐云杉的兄长沐钰,他当年为了一个叫叶云灵的女子舍了仙身,入了轮回,成了凡人,现在算来也有十个轮回了。 上官玹似乎在仔细搜索,但也想不到什么。 我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唤醒沐瑾琂的记忆,只是我一时也没有法子,便不好问上官玹,“那两世,沐瑾琂如何了。”沐瑾琂不明所以,她只是觉得上官玹自今日起便有些不同了,但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沐瑾琂听我与上官玹谈论的内容,大抵也了解一些,于是对我说道:“我有一门客,他叫子律,他武功十分厉害,他曾在我面前施过法术,救过我数回,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上官玹闻言一喜,:“子律,子律,他不是仙族王的得力干将吗?云言,你若不说,我到忘了。” 我将一些零散的记忆,大抵告知了沐瑾琂,而我们三人也达成了同盟,若不联合那些人,三界的命运还未可知呢? 沐瑾琂:“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上官玹:“自然不能按照以前的路来走,西幽先不去了,先去北绝吧,联合妖族。” 沐瑾琂有些担心,因为现在的她毕竟是凡人,是西幽的长公主,她来南玄的任务是奉西幽王沐云杉的命令,带上官玹去西幽的,可如今上官玹要去北绝,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做了。 上官玹看出了沐瑾琂心中所想,于是柔声说道:“我修书一封到西幽,母后便明白了。” 沐瑾琂闻言,脸色微红,因为上官玹说的是母后而不是西幽王,其中有何深意呢?其实沐云杉本就是上官玹的母后,不过是在仙界罢了。 虽然沐瑾琂在旁听着,而我也将上官玹梦境中的一些片段告诉她了,可是,沐瑾琂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凡人,这些记忆在她眼前穿梭,她亦记不住,她只是大抵知道,上官玹想要挽救什么,而我是能够帮助他们的人。 我们谈了许久,一致同意前往北绝,但是,前两世上官玹对北绝涉足不多,他去时,整个北绝王室已经被妖族灭了,若此时去,想必是十分危险的,于是,便只好找帮手,当然这帮手不能是普通的帮手,仙界之人甚好! 上官玹亲自去寻玄灵,而沐瑾琂则是去飞鸽传书唤来门客子律,而我就待在了南玄宫中,到处逛逛,毕竟从未有人能看见我,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看见了,那我得多认识几个朋友,我现在还只认识上官玹与沐瑾琂两人呢? 上官玹与沐瑾琂前脚刚走,我正准备出去时,恰巧遇见了匆匆而来的离尘。 离尘:“你是何人?我家陛下呢?” 我:“我是而瑾,你家陛下是我第二个朋友,他去……嗯……他走时,没有告诉我!” 离尘:“而瑾?没听说过,你一定是刺客!” 我:“……” 离尘不信我,我只好等上官玹回来,毕竟离尘只听上官玹的命令! 玄灵寺。 玄灵:“公子玹怎有空来这,可是有事?” 上官玹:“无事便不能来看你了?” …… 上官玹并没有直接去问玄灵,只是用言语去试探,而玄灵很是坦然,直接表明了身份。 玄灵:“公子玹,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上官玹闻言轻笑,随即提到了那个梦境,玄灵有些惊讶,便也觉得那梦境的真实,他想着去西幽禀告沐云杉这一奇特之事,既然这样,上官玹便没了重启心石的必要,那这样一来,便与前两世不同了。不用忘却记忆,也就少了些日后纠葛。 上官玹:“玄灵,可还记得那瑾尘境?” 玄灵没有前两世的记忆,但瑾尘境,他是知道的,可是,当上官玹同他讲瑾尘境已启用时,他十分惊讶,片刻又恢复了状态。他相信上官玹,因而也会无条件帮他。 玄灵:“瑾尘境已启用,不知公子玹有何打算?” 上官玹:“去北绝一趟,何需玄灵相助!” 玄灵:“好!” ……另一边的沐瑾琂也完成了飞鸽传书,之后两人在宫中汇合,便见到了被离尘囚住的我! 上官玹:“离尘,放开她吧,她并没有意意。” 离尘:“是!”我没想到上官玹的一句话,离尘就放开我了,早知如此,我施法变成上官玹不就好了吗? 上官玹告诉离尘,即日起前往北绝,而离尘听到“北绝”二字,眼中杀气顿生,我知道,他是想报仇了,毕竟他的仇人在北绝王室!离尘本也是世家子弟,可是,有一日,北绝国太子北绝长林,派暗卫屠了整个离家。 南玄离家是四大世家之首,二十年前离家家主离邺入北绝时因拒绝通商合作,北绝太子大怒竟下令屠了全族,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那时,他还在襁褓之中,是上官玹的母后叶云灵救了他,而上官玹从小就待他很好,从没有将他看成奴仆,只是离尘却坚持做一个称职的护卫,护上官玹周全。如果离家还在,离尘便是离家未来的家主,可是没有如果。往日在南玄风光无限的离家,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南玄逸彻城的夜晚很静,静的出奇,只听得见池塘里金鱼的扑腾与树上鸟儿的叫声,今日,是我们在南玄的最后一日,明日,便要起程去往北绝国都空景城。 说到北绝,人们只知一望无际的沙漠,那里既有人族,也有妖,当然魔族也时常在北绝出没。传说北绝本也是一个风景秀美,幽静旷远的好地方,可是有一日,漫天的黄沙淹没了整个北绝,再后来,北绝寸草不生,唯有北绝宫中的一树梨花,上千年来,一直在那,可却从未开花…… 因为是在南玄的最后一晚,上官玹将我们聚来,说了些事宜之后,我们便退下了,只留了他与沐瑾琂两人。今夜的月亮很圆,月晕由内向外扩展,分外好看……沐瑾琂抬起头,看着那一轮明月,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沐瑾琂:“你既有那些记忆,可否告诉我,那月宫里都有些什么?嫦娥当真在那广寒宫中吗?” 上官玹:“哈哈哈,这些不过是人间的神话传说罢了,其实,那月宫中什么都没有。” 沐瑾琂:“真的,什么都没有吗?”上官玹见沐瑾琂的语气很失落,心中不忍,随即说道:“待这些事都了却后,我在月宫为你建一城便可,然后城中也设一个广寒宫,再为你寻来嫦娥,玉兔……这样可好?” 沐瑾琂闻言,心情十分愉悦,轻答了声“好!” 上官玹:“那我们可说定了!” 沐瑾琂:“嗯!” 此后,两人都未在说话,只是并排靠着,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翌日,人都到齐了,一行六人,做商人打扮,我与沐瑾琂乘马车,上官玹与玄灵骑马,而离尘与子律驾车……车内空间很大,还有些打发时间的设施,比如棋盘,茶盘……上官玹对这马车花了很大的心思,我与沐瑾琂两人待在马车里,很是无趣,沐瑾琂见我无聊,便邀我下棋,可是,这东西,我第一次见,沐瑾琂见我不会,她便很是细心的教我,那棋子握在手里,很是清凉,让人爱不释手, 沐瑾琂见我对这棋子十分好奇,便告诉我,这棋子是用南玄特有的玄玉所制,夏而凉,冬而暖,是世界少有的……对于下棋,我大抵懂了,于是,我执黑子,沐瑾琂执白子,几个回合下来,我竟未赢一次,后来,沐瑾琂告诉我,下棋从未有人赢她,甚至连上官玹也未赢过。但她知道上官玹的棋艺在她之上,上官玹是让着她的。 沐瑾琂:“而瑾,可以同我讲讲你的事吗?” 我:“我是玄界衡灵山上的灵,可我不记得自己存在多久了,但沐瑾琂,你可是第一个可以看到我的人呢?” 沐瑾琂:“是吗?那我真是幸运呢?可是,你给我的那些记忆,我没有印象?” 我:“没事,等机缘到了,你就想起来了!” 沐瑾琂:“好!” 我与沐瑾琂聊的十分开心,马车外的上官玹听到了我们的笑声,心中一动,掀开车窗,看着我与沐瑾琂。 上官玹“何事让你们这般开心?” 沐瑾琂见上官玹掀开车窗,便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上官玹一身白袍,腰间配着玄色玉笛,骑着白马,到是像极了梦中心上人的模样。 沐瑾琂:“我正教而瑾下棋呢,她很是聪明,可却爱棋子胜过了爱这棋。”我见沐瑾琂打趣我,于是反驳道:“我只是喜这棋子玉质的凉,握着很是舒服呢?沐瑾琂姐姐,你让上官玹送我一枚棋子可好?” 众人闻言皆笑了起来,他们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神仙,哪有神会对一枚棋子,这般热衷的,只有沐瑾琂没有笑我,而是直接拿起一枚棋子放到我的掌心。那一刻,虽然掌心传来感觉是清凉的,但是,心中却是温暖的,我小心翼翼的握住那枚白色的棋子,就像获得至宝,高兴的溢于言表…… 上官玹:“云言,你将棋子给了她,那以后,我的棋盘可就少了一子,你要如何赔我?” 沐瑾琂:“我……大不了,我让人制一枚,再还你便是了。” 那时,我不懂,只是觉得上官玹在期负我的沐瑾琂姐姐,我气不打一处来,便施了仙术,变了一子,还与上官玹,上官玹见了,不禁发笑,只道:“既然齐了,云言便为这棋,取一名字,可好?” 沐瑾琂:“我见这缺的这一枚棋子是而瑾所变,那便叫子瑾棋好了。”我们一致表示赞同,我们一行六人渐渐熟识,一路上玄灵同我们讲法,子律同我们讲西幽,离尘同我们说些民间趣事…… 众人渐渐敞开心扉,上官玹说了些他在人间的这十几年中发生的事,而沐瑾琂也没有隐瞒身份,表明自己是西幽长公主,但众人并没有惊讶,只有离尘不知道这件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陛下,见上官玹面色未变,才放下心来,沐瑾琂在南玄三年用的是“慕云言”这个名字,上官玹也习惯唤她“云言”,至于上官玹唤她什么,沐瑾琂现在也就听之任之了。 子律与玄灵现在不是凡人,依旧是仙身,有他们相助,安全不用担心。 子律:“公主殿下,现在是凡人,到了北绝要注意安全!我先去探探路!”说完,子律便消失了。 子律探路回来,告知我们北绝长林在十里外的客栈内,一行共十八人,皆在客栈休息,我们打算也入住那客栈,顺便了解一下,这北绝长林刭底是个怎样的人。 客栈内,上官玹一行六人,向客栈要了四间上房,上官玹,沐瑾琂与离尘毕竟是凡人,早早便睡下了,到是可怜了我,玄灵与子律要守着他们三人,谁让我们是神仙呢?我们得保护凡人。只是要四间上房可不是浪费了吗? 晚些时候,离尘一人悄悄潜入北绝长林的房间,正准备刺杀时,被玄灵阻止了。 离尘:“玄灵,你让开,我今日必须杀了他!” 玄灵:“你若现在杀了他,就打乱了公子玹的计划!” ………… 夜深了,四周很静,只有一些呼叫声,可是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第二日一早,而瑾我们一行六人又开始了赶路。路途中,我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于是,便提醒到,“北绝长林的队伍就在后面不远处!” 沐瑾琂:“或许,他也是回北绝,不过是与我们同路!” 上官玹:“还是小心为妙!” …… 北绝长林慵懒的躺在马车里,怀里拥着美人,向外问道:“前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回主子,那些人只是一些富裕的商人!” 北绝长林:“哦!那你要弄清楚,他们是哪国的商人,若能利用,便留这,若不能,就……杀了……哈哈哈……”说完,便又同那美人亲热起来,那女子心中很抗拒,可是又不敢反抗……也是可怜人啊! 西幽宫。 “陛下,南玄那边送来了两封密信。” 西幽王沐云杉:“哦,可是瑾琂送来的?” “回陛下,并不是长公主送来的。” 西幽王沐云杉:“哦!这倒是有趣了!那是何人的密信?” “回陛下,这密信并没有署名。”沐云杉接过两封密信,拿起其中一封,拆开,只见十六个大字:“玹儿已醒,母后勿念!三界之事,母后勿忧!”沐云杉见是上官玹的信,有些欣喜,她的玹儿长大了呢?许久之后沐云杉才拿起另一封密信,“不用重启心石,公子玹已醒,即日赴北绝!” 看到北绝二字,沐云杉有些担心,于是施了仙术,片刻间便回到了玄界…… 玄族宫中,玄族王天璃为仙族王仙时所伤,正在养伤,魔族王的离间之法得逞! 玄族王天璃:“不是在凡尘护着玹儿吗?怎么回来了?” 沐云杉:“玹儿,去了北绝,我有些担心!” 玄族王天璃:“云杉,你不必忧心,瑾尘境既然选了玹儿为下一任三界主,那他就不会有事,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仙时,他被魔族王所利用,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沐云杉:“瑾云之劝他无果,反被他囚在妖界,我有些担心!” 玄族王天璃:“你要相信玹儿!” 沐云杉:“可是,你的伤!” 玄族王天璃:“放心,我无事的,你在人间也要注意安全!” 沐云杉:“嗯!” 北绝长林似乎对上官玹一行人十分感兴趣,于是,一路上皆跟着他们,北绝长林本来是打算前往东林求亲的,但是上官玹一行人引起了他的兴趣,尤其是那其中的一名白衣女子,正是沐瑾琂。 上官玹也注意到北绝长林有意无意的跟着,其实上官玹特意绕了远路,若还跟着那便是有所图了,北绝长林似乎是忍耐不住了,愈发觉得身边的美人没有了滋味,脑海中一直想着前方马车中的白衣女子,若是见一面了解一下就更好了,北绝长林终于按耐不住了,派人上前去打探! 离尘见后面的队伍,有一人快马而来,于是看向上官玹询问道,“公子,可是要……” 上官玹:“不必,那人没有恶意,再且看看!”那人一上来,开始有些礼数,但是听见上官玹说这一行只是商人时,语气便傲慢起来。 “你是哪国的商人?” 上官玹:“我们是北绝的商人?你又是何人?” “呵,就你还是北绝的商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离尘:“我们亦未见过你,你若在用这种语气对我家公子说话,小心,我手里的剑!”说完,离尘快速出剑,直指那人,那人不知道这商队中还有离尘这样的用剑高手,他突然被剑指着,吓的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见离尘如此厉害,由于害怕的缘故,语气不由得客气了些,“大侠误会了,是我家公子想和大家交个朋友,让我上前来问问的。” 离尘:“你说!” “大家都是北绝的商队,我家公子想和你们主人家教个朋友,不知车里的白衣姑娘方不方便,告知姓名,我好回我家公子!”上官玹有些生气,这人竞然这般无耻,正待他发作时,一旁的离尘开口了,“我家夫人的芳名,也是你该问的!”说着,便将那人打下了马,那人无法,只好求饶,然后,屁颠屁颠的回去了,见那人狼狈,众人皆笑…… 上官玹好似想到了什么,将马给离尘,自己便进入马车,我和沐瑾琂见他进来,有些不解,于是他向沐瑾琂说道:“那北绝长林对你已经起了歹意,方才已告知那人,你是我夫人,这戏便要做的真些!”沐瑾琂没有拒绝,只是轻笑着应下,上官玹在南玄时怕途中生变故,早已为众人造好了假身份: 上官玹是北绝叶家的独子叶玹,少时离家求学,赴南玄时,受天子赏识,坊间人称“公子玹”其人富有才学,有幸迎娶南玄首富慕海的长女慕云言为妻,四方游历半截后,而今方回北绝,后与南玄的玄灵禅师结下不解之缘,并相邀至北绝……而离尘与子律的身份自然是上官玹与沐瑾琂的护卫……当是,唯一让我不满的是,我的身份,竟然是个小丫鬟,在我抗议与哀求下,我的身份成了沐瑾琂的妹妹,这让我很是高兴,一路上我对沐瑾琂一直叫着“云言姐姐”…… 众人皆已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一路上,我们都已这个新身份在交谈,等到北绝时,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 那人狼狈的回到北绝长林的马车前禀告情况,北绝长林听后,竟没有生气,反而是对上官玹一行人更加感兴趣了…… 众人到达北绝空景城,也发现了这城的荒凉,不知,千年前这空景城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美呢?北绝长林一直命人偷偷跟着我们,而我们早已住进了北绝的叶府,原来上官玹早已安排好了,不过,我们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因为上官玹的这个身份是父母双亡,而族中也只剩下了他一人…… 北绝王宫。 北绝长林:“可查明白了?说吧!” “那女子叫慕云言,是南玄首富慕海的长女,后嫁给北绝已故前丞相叶原的独子叶玹,现在,他们一起返回了南玄!” 北绝长林听着觉得十分有趣,口中不断重复练着“丞相独子”“首富长女”这几个字。 北绝长林心里合计着,该如何结交上官玹,也就是如今的叶玹,正深量着,北绝王传他入宫! 北绝王宫。 北绝王现在已经是六十岁的高龄,膝下只有北绝长林一个儿子,那北绝长林自然而然就成了太子,北绝王现在年纪大了,对北绝长林很是依赖,也很信任他,但是北绝王不知道北绝长林私下一直和魔族在交易…… 北绝王:“我们派兵攻打南玄,那西幽怎么会帮南玄,反过来制住了我们北绝,现在,北绝国库空虚,长林,你可有办法?” 北绝长林:“父王,儿臣听闻前丞相叶原的独子叶玹昨日回北绝了。” 北绝王:“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北绝长林:“父王有所不知,那叶玹娶了南玄首富慕海的长女为妻,若是,我们拉拢叶玹,这国库之急,不就解了吗?” 北绝王:“好,好啊,这件事,就教给你了!” 北绝长林:“是!” …… 北绝长林以哀悼前丞相叶原的名义,请了许多人,当然最主要目的是要请上官玹来。 叶府, 离尘:“公子,明日让我一同去吧!”上官玹见离尘语气坚定,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道:“离尘,我知你报仇心切,可是,若简简单单就杀了他,那未免太便宜他了,北绝长林此人,从未做过善事,反而是害人无数,这样的人,连死都不配,我们要做的是为那些,他伤害过的人,讨回公道,都那时,这北绝王室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离尘,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离尘:“公子,离尘错了。” 上官玹:“不,你没错,反而是我为难你了,这灭门之仇,终究是痛……” 离尘:“离尘,在这世上只有公子一个亲人了,离尘信公子……” 北绝长林邀请上官玹至太子府,他自然不能拒绝,但是,他并没有带着沐瑾琂,因为北绝长林这人十分好色,在他们来北绝的途中,北绝长林就对沐瑾琂不怀好意,这样一来上官玹自然不会带上沐瑾琂,上官玹本想一人去的,可是玄灵硬是要跟着他,而我自然是不去的,作为神仙,我不想见到北绝长林这种恶人,我觉得陪着云言姐姐很好,因为,她会同我讲她在西幽时的日子,以及她在南玄的经历!那时,我只是个初人凡尘的小神仙,我不懂她说的,她告诉我,她的四皇弟沐元,是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小男孩,可是,她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时,我并不明白,再也见不到的含义,可是,当我明白时,反而有些羡慕,如今什么都一知半解的自己…… 太子府内,北绝长林邀请的人都到了,大多都是与前丞相叶原有关的大臣,或敌或友,或亲疏或远近,在上官玹还未来时,北绝长林就交代过了,要拉拢上官玹,当上官玹来了,北绝长林亲自起身来迎接,上官玹见此,邪魅一笑…… 北绝长林:“公子玹,在北绝可还习惯?” 上官玹:“自然是习惯的!” 北绝长林:“哦,那就好……呀呀呀,这位可是玄灵禅师,百闻不如一见啊,玄灵禅师有机会可要多来几趟北绝……”北绝长林很是容气,在席间不断进酒,众人皆附和着。 上官玹:“今日,要多谢太子殿下了,若家父泉下有知,对今日之景,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 北绝长林:“叶丞相生前为北绝立下了汗马功劳,既可带领文臣,出谋划策,也可为武将,排兵布阵,想必公子玹也是这般人才。” 上官玹闻言,便愈发觉得北绝长林虚伪,因为那丞相叶原正是北绝长林派人暗杀的,至于理由就是丞相叶原打算上奏北绝王,说北绝长林挥霍无度,以杀人为乐……只是奏折还未递上去,丞相叶原便被北绝长林刺死在家中,一家三百七十五口人,离丫鬟下人都未放过,北绝长林见上官玹回北绝,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见上官玹什么都不清楚,便放下心来!其实,上官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正是因为知道,才好利用这个身份…… 北绝长林很是热情的拉着上官玹,说着一些丞相叶原的赞美之词,众人皆附合着。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叶丞相劳苦功高啊!” …… 玄灵,冷眼看着这场戏,这北绝的大臣趋炎附势,狼狈为奸,这些人,呵,良知呢? 离开时,北绝长林赠了上官玹许多金银珠宝,锦绣绸缎……北绝长林很是大方呢,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这些东西哪来的,就不得而知了……待众人离开,北绝长林唤来随从,“丞相叶原的死因,要保密,丞相府的血案,任何人不得告诉那公子玹,若有人妄想告诉他,直接砍了……” 在回叶府的马车里,上官玹心中有些压抑,“玄灵,那叶丞相家,可还有活口?” 玄灵:“没有!” 上官玹:“一个,都没有?” 玄灵:“没有” ……皆是可怜人,他们什么错都没有,错的只是北绝长林一人! ☆、尾声 魔族王宫中。 魔族王:“展辰,你可考虑好了?” 展辰:“你做梦,我展辰只听命于女王陛下,绝不会任你摆布!” 魔族王:“哈哈哈,你以为那瑾云之,可以做些什么呢?仙时将她囚在妖族,她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哈哈哈!” 展辰:“不,不会的,仙族王怎会将女王陛下囚禁起来,一定,一定是你在搞鬼。” 魔族王:“哈哈哈,我只不过给了他一些记忆罢了,这些事,可是他自己做的哦,哈哈哈……” 展辰:“你……” 魔族王:“展辰,你最好听我的,否则,整个妖族,都不会有好下场……” ………… 上官玹与玄灵回到叶府,众人便询问情况。 沐瑾琂:“不知,那北绝长林有何目的?” 玄灵:“他想利用公子玹,一直在示好。” 上官玹:“我们便利用这件事来会会这北绝长林……玄灵,你与离尘去寻一寻,那些被北绝长林残害过的人家,好生对待着,再赠些田地,让他们去南玄吧,我记得逸彻城城效有一大片荒宅,修缮后,让他们暂且住着。” 玄灵,离尘:“是!”待两人离开后,上官玹问我,这北绝可有魔族的气息,我说,不曾感受过。只告诉他,这里只有妖族,然后,子律便一人去打探情况,而我闲着无事,便也跟着他了,一时间,便只剩下了上官玹与沐瑾琂两人,沐瑾琂从上官玹回来开始,便发觉上官玹神情不对,似乎有什么心事。 沐瑾琂柔声道:“怎么了?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担些。”上官玹闻言,渐渐放松了些,伸出手握住佳人的柔夷,牵至石桌旁坐下,沐瑾琂拿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云若茶,上官玹端起茶杯轻茗一口,只觉茶香扑鼻,甘甜四溢,心情顿时大好!……两人相视一笑! 上官玹:“云言,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真正明白,原来,人间也有魔,即便过了两世,但北绝长林这般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沐瑾琂:“不论哪一族,总会有些恶人,只是如北绝长林这般的到底仅有!” 上官玹:“云言,你可知,我为何要来北绝?” 沐瑾琂:“为北绝王室!” 上官玹:“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妖族,其三是魔族,据我所知,北绝长林与魔族曾私下交易多次!” 沐瑾琂:“妖族与魔族不是一体吗?”上官玹闻言,有些好笑,若让妖族女王瑾云之知道自己的女儿将妖族与魔族混为一谈,那场面…… 上官玹:“云言,你要记得妖虽是妖,却不为恶,他们皆是修练千年以得其形,反倒是魔,明明是自己作了恶,却诬陷给妖!” 沐瑾琂:“嗯,那为什么你的记忆皆已回来,可我为何……” 上官玹:“云言,凡事皆有因果,等你我的凡尘历练结束,你的记忆便会回来的!” 沐瑾琂:“那凡尘的记忆,会忘吗?” 上官玹:“不会的,就算你真的忘了,我也会替你寻来……” ………… 沐瑾琂:“你知道吗?那些记忆太过碎片,我不记很多事,可是,我脑海里总是有个人在唤我的名字,每次听见,心都扯的生疼,直到三年前遇到你,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感到十分欣喜,虽然而瑾给我看了那些仙界的记忆,可是,我只记得你!” 上官玹到底是动情了,他轻轻拥住沐瑾琂,低下头在佳人唇上一触,这便是最好的回应了,沐瑾琂还未反应过来,上官玹已经松开她了。 沐瑾琂轻靠在上官玹的肩头,亨受着上官玹给她带来的幸福感,渐渐的,沐瑾琂竞睡着了,上官玹有些无奈,也不知沐瑾琂何时睡着的。上官玹将她轻抱起来后,便送她回房休息了,上官玹刚将沐瑾琂放在床上,转过头来,便见到了一脸怒气的子律,当然,我是一脸的笑意。 子律:“你要对我家公主做什么?你没有这个资格!”上官玹怕吵醒沐瑾琂,便将子律引至屋外,刚门出,两人就打了起来,越打越凶,一发不可收拾,还好玄灵与离尘及时回来,制止了他们两个。更有趣的是第二天。沐瑾琂见上官玹脸上有伤,于是问原因时,两人都不吱声。 后来,我才知道上官玹为何要与子律动手,原来,前世,仙族王曾撮合过沐瑾琂与子律,这道气恼了上官玹,昨晚,子律的话,让他更生气,于是,便与他打了起来,全然忘了自己现在只是凡人之躯,而子律是仙,不过,还好子律手下留情了…… 但是,子律也发觉上官玹现在虽然是凡人,但实力依旧很强!渐渐的他也认同了上官玹与沐瑾琂的事,其实,关于仙族王撮合一事根本是个误会,子律修仙时,修的是佛法,也就等同于人间的僧人,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他下凡不过是奉命保护沐瑾琂罢了。 在沐瑾琂的帮助下,两人渐渐和解,不过上官玹脸上的伤,必须得治一治,我与玄灵提出帮忙,但是,被拒绝了,沐瑾琂为他上药,他很是乐意,明明用仙术一治便好,他偏偏要托个十天半个月的。 沐瑾琂:“脸上的伤,还疼吗?” 上官玹:“不疼,云言就是我的药……” 沐瑾琂:“……” 众人:“……” 离尘:“这,应该,应该,不是我家陛下吧!”其实,上官玹从未有过如此的表现,只是,第一世,第二世,他皆失去了沐瑾琂,因而,这一世上官玹才会更加的珍惜…… 我与子律打探到,妖族女王瑾云之被囚于妖族宫中,上官玹与我们商议要进妖族宫一趟。 沐瑾琂:“妖族女王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上官玹:“妖族女王可是三界数一数二的美人呢!” 沐瑾琂:“那,有我美吗?” 上官玹:“这个,自然是没有的!” 众人:“……” 妖族宫中。 展辰:“女王陛下,有一辆人族的马车向妖族宫驶来,我们是不是该让他们离开!” 妖族女王:“不必了,来了也好!” 展辰:“女王陛下,认识那些人!” 妖族女王:“你也认识,若我猜的不错,来的应是下了凡的玄族王子!” 展辰:“那可要属下派人去迎接!” 妖族女王:“也好,你去吧!” 得展辰离开,妖族女王才想起来,有些不对劲,“咦,玹儿这孩子倒是比我想像中早来了几年……” 沐瑾琂:“妖族女王,当真是我母后吗?” 上官玹:“这是自然,我怎会骗你。” 沐瑾琂:“那我也是妖吗?” 上官玹:“你当然是妖,你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妖精!” 众人:“……” 上官玹:“云言,不要多想,我会陪着你的!” 沐瑾琂:“好!” …… “你们都给我停下!” 上官玹一行人听见声音,便停下马车,掀开车帘一看,竟是四个大小不一,神态不同,服装颜色却统一是黑色的妖怪,上官玹对这四个小妖,有很深的印象,上一世過到他们,可是十分有趣呢! 上官玹:“你们可是魑魅魍魉!” 魑:“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魅:“哇,他知道我们的身份耶!” 魍:“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魉:“你怎么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众人:“……” 沐瑾琂:“真是有趣的妖呢?” 上官玹:“你们有何事?说吧!” 魑魅魍魉:“哦,我们想起来了,你们快走吧,最好离开北绝,魔族王又要作乱了!” 上官玹:“你们怎么知道,他要作乱了?” 魑:“我们展辰将军说的,他让我们将北绝的百姓都赶走,不然,魔族王会伤害他们的!” 魅:“你怎么告诉他了!” 魍:“为什么不可以告诉他呀?” 魉:“怎么可以告诉他呢?” 四妖争执不休,众人有些无语,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呵斥“魑魅魍魉,你们给我安静些!”四妖听到这声音后,吓了一跳,然后,立马安静了。那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正是妖族将军展辰! 展辰见沐瑾琂也在其中,有些惊讶,随即向沐瑾琂行了礼,这一礼可惊着了四妖,这四妖现在心理活动丰富着呢? 魑魅魍魉:“还好刚才没有对公主殿下无语!” 展辰:“玄王殿下,怎么将公主殿下也带来了?” 上官玹:“我想女王陛下也是十分想念沐瑾琂的,若见上一面也好的!” 展辰:“可是如今……” 上官玹:“无妨!” 妖族宫中。妖族女王说只见上官玹一人,上官玹只好让沐瑾琂在宫外先等着! 妖族女王:“你怎把瑾琂也带来了?” 上官玹:“玹儿怕女王陛下一人无聊,便将她带来陪陪您!” 妖族女王:“你这孩子,不过是在人间历练了几年,连对我的称呼也变了!” 上官玹:“瑾姨,玹儿知错了!” 妖族女王:“你既知道错了,还将瑾琂带来,她历练未满,还是让她走吧!” 上官玹:“您不见见她吗?” 妖族女王:“见了又如何,她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上官玹:“可是!” 妖族女王:“罢了,罢了,不说这了,你要问的我知道,你只需告诉沐云杉,妖族愿与玄族共抗魔族……” 上官玹:“您跟我走吧,我身边有一灵唤,而瑾,她可以解这结界!” 妖族女王:“不必了……玹儿,你要好好待瑾琂!” 妖族王终究没有见沐瑾琂,不是不见,而是太过思念,因思念太深,怕见了,便放不下了……时隔多日,所有人都未曾说过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凡人,守着这一世的执着,其实,瑾尘境重启时,有些人的记忆早已复苏了,只是他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罢了……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空景城中,离尘租了一个比较宽敞幽静的院子,晚些时候,我见沐瑾琂一人在院中,直望着湖面发呆,我走过去时,他也没有发现我,过了许久,沐瑾琂回过神来,“而瑾,你知道吗,其实,我的记忆一直都在的!” “我知道呀!” “也对,这一世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希望如上官玹所愿吧?” “会的,现在是一个新的开始,一定会不一样的。” 那晚,沐瑾琂问了我许多事,问了我在她消逝后,上官玹如何了,我告诉她,上官玹为了救你,瑾尘境业已用了两次了,这一次,不容有失。这三界六族和你,他一个也不能舍,那晚,我们都不知道上官玹一直在身后,那时,他才明白,这一世的不同以往,或许真的可以救这众生。 第二日,上官玹决定入北绝皇宫去看一看,可是却被沐瑾琂阻止了。 “北绝皇宫凶险万分,况且,你现在只是□□凡胎。” 上官玹没反驳,只是轻声解释道“魔王现在还不知我们的身份,玄族已经用玄术隐去了我们下凡之人的痕迹,你且放宽心,我不会有事的。” 沐瑾琂听了解释,才有些释怀,但是,她不同意让上官玹一人以身犯险。 最后,在我以灵术的要狭下,以我独自一人前去试看告终。 北绝空景城,城如其名,空景,没有景色,我这一路过来,什么都没有,除了沙漠,还是沙漠,直到我看见一棵梨树,与其说是梨树,道不如说,是一棵干到如枯木般的木,没有生机,北绝皇宫十分安静,安静的让人压抑,我寻遍了半个皇宫,却没有一个人,连那北绝王也不曾出现过。 我寻了许久,才发现一座地宫,地宫中有许多人,君王臣子皆在。 “陛下,为何要同魔族联合,北绝不能与魔族为伍。” 众臣附议,只是,他们的君王不听不信,一意孤行。我回去后,同上官玹他们说了这些,我们决定尽早的回玄族,毕竟,瑾尘境已经无用,历史是否可以改变,只看这一次了。 瑾尘境的两次效用,都用完了,这最后的一次改变,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所有的人,记忆都在,虽然,与前世发展不同,但只要能挽救三界六族,那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也因为上官玹用了瑾尘境,多次逆天改命,这第三次他还真的赢了,他唤醒了一些人的记忆,最后他们联合起来,提前回到了仙族,将为恶的魔族和叛徒绳之以法! 遗憾的过往消失,为恶的开始向善,犯了罪的开始赎罪,这三界六族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如今的上官玹已接任王位,在衡灵山上,他向而瑾道谢!若不是这个局外人的出现,或许这一次改命,依旧是悲剧! 一次又一次的片段梦镜,让他们得以记起前尘,这过程多舛,所幸结局皆大欢喜!错过的人再相遇,未能相守的再续前缘!这般甚好!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离开的人,又重生,没有生离,亦无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