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白莲花》作者:白嘉轩 文案: 简介:这是一个海王撩人翻车的故事。 叶泾渭初入娱乐圈,上了一个明星暧昧综艺,把节目上所有男明星撩了一遍。 于是面对接踵而来的修罗场: A:你说你只拉我的手,可他是谁? B:不是让我来接你下班吗,你为什么上了他的车? C:这么巧,他们也在啊。 海王:你们好。那个,天要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衣服。 修罗场:哦你问的是叶泾渭啊,这个人好眼熟,他在我修罗场里当了好多年保安。 内容标签:娱乐圈打脸甜文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泾渭┃配角:傅氏河、颜诺、晏饮、江浸川、池鳞┃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好海王。 立意:积极人生,勇于攀登。 第1章 叶泾渭是个四五六线的边缘小明星,由于长期没有饭吃,被经纪人签了合同塞上了一档明星暧昧的伪恋爱综艺。 经纪人杨乐多根本没有想到平日外表斯斯文文的叶泾渭会是那种性格,后来看到节目后,他悔不当初,如果再来一遍是打死不会让他上这种节目的。 事情要从上个月说起。那是《暧昧的情愫》录制的第一天。 《暧昧的情愫》这档节目主要是几位明星嘉宾搬到一间别墅里住着,每日三餐和起居都在别墅里进行,会有外出约会和聚会活动。看点主要是几位明星在暴露在观众面前的空间里暧昧互动。 这是国内首档明星暧昧的综艺,以往都是素人嘉宾参加。而这部综艺的导演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得很狠,居然把国内爆红小生、圈内影帝以及人气歌手都请到了节目里。 这么一档集聚了无数眼球和话题的节目,参加的明星与观众同样翘首以盼。因为借助这个潜力平台,能够一蹴而就,更上一层流量。 叶泾渭是被蒙着眼睛带进了节目拍摄的别墅。他跟随着前面带领他的工作人员走在了室内的地板上。 “这是什么见面方式?”叶泾渭略带开玩笑的口吻,笑吟吟地试探问道。 叶泾渭知道自己来这档节目的人设定位:弱小,能吃。他只是个四线开外的小艺人,能上这部综艺,纯粹是靠他家经纪人过于杰出的个人能力。 因为他长相太过风流,带领他走进别墅的工作人员小哥忍不住偷瞄了他好多眼: “等下导演说摘眼罩,你就能看到那几位嘉宾明星了。” 以叶泾渭的平生所学,这种蒙眼方式居然放在暧昧综艺上,实在是很有引人遐思的想法。 “谢谢你啊。”叶泾渭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 工作人员被这句感情暖了心房,下意识地更加小心地带着这位艺人。 叶泾渭感觉像是走到了一个更开阔的空间里,工作人员提醒着他“注意”,叶泾渭一只手搭着工作人员,脚步放缓。 尽可能地避免台阶和障碍,叶泾渭的腿脚还是碰到了一个障碍物。 叶泾渭像是带到了什么,身体没有站稳。 工作人员禁不住地出声:“啊——” 叶泾渭顺带地往前扑倒,他尽量地想收住自己的重心,可偏偏因为眼罩碍事,手忙脚乱间,两只脚在看不见的前方景物上给绊倒了。 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他,叶泾渭的眼罩在不经意地滑落,然后看到了一张十分外貌出色的脸。很年轻,约莫二十。 对方戴着眼罩,是本能地张开手,在叶泾渭要扑倒他身上做了一个小小的缓冲。 下一刻,叶泾渭是结结实实地倒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是直直地栽进了怀抱里。那个人眼罩也被叶泾渭扑倒而滑掉了,只剩下了一张格外干净的脸。 “你怎么摔进我怀里了?” 那个人口音里还带着老京片儿音,虽然略带的少年未脱稚气,但更多的是青年的沉稳声音。有些出乎意料的好听。 叶泾渭才看见,他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客厅,客厅的对面和两边都站满了架着摄像机器的各种跟拍导演和工作人员。 客厅中央有两条沙发,男女嘉宾分开性别地坐在了两条沙发上。而他刚刚正是踢到了某个人的腿,实打实地摔在了男嘉宾这边。 傅氏河因为眼罩的脱落,露出了一双纯粹的眼睛。他眉骨很高,皮肤干净,五官组合起来有些眼熟。虽然有些年少感,却是十分的冷冷艳艳,透着令一番隐隐的殊丽。叶泾渭像是在哪儿见过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 “你没事吧?” 这是对方第二次开口询问。傅氏河对于他的惊讶,不少于叶泾渭对他的。 听闻金牌经纪人杨乐多手下能人众多,能被他签下的艺人明星,一个个都能红透国内半边天。经纪人是伯乐,可艺人们个个更是万里难挑一的千里马,有实力且韧性,屹立在这个风风雨雨的圈子里多年不倒。 听过眼前这个人来自杨乐多的公司,可是,除了一张脸,傅氏河怎么也就看不出一点他将来会红得发紫的痕迹呢? 傅氏河父亲是国内第三代知名导演傅耳,被誉为国师。手下优异作品无数。虽然他初出茅庐,是个新人。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前途无限。 周围坐着的几个戴了眼罩的明星都十足地想摘下眼罩目睹这一番名场面——究竟是谁以怎样的姿势摔倒在谁的怀抱里,谁的表情又是最精彩的。好想康康。 叶泾渭的手撑在了对方的衣间,对方一双极为出挑的桃花眼,对他投来了淡冷的目光。他努力地想在这逼仄的沙发和沙发的空间里寻求了一块空隙好好地站起来。 工作人员想上前扶,但是现在最好的做法是立马离开,留出这么一个跟拍导演里录制空间的大好桥段。 傅氏河的心被他那么一张脸给挑了起来。 犹豫片刻后。 手伸向前,将他的手一握,借力地让他从自己身上爬起来。 叶泾渭站稳后,然后看似毫无心机地,朝傅氏河一笑。傅氏河像是假装没有看到一样。实际,这场景,更像是空荡的房屋里,蓦然地像是撞进了一只失去了方向的黑雀。 叶泾渭坐下来。就坐在了导演规定好的沙发的一端,由于他不是最大的咖,只能坐在了沙发的最外端。 客厅的拍摄中央,有两条沙发平行地摆放着,空间十分紧凑,为了制造心动的空间。一条沙发上是坐了三位女艺人,另一条沙发上坐了包括叶泾渭的四位男明星。 “可以摘眼罩了。” 导演的说话间,几个艺人把眼罩脱落下来。叶泾渭眼罩本来就摘掉了,看着对面三个女艺人摘眼罩的同时,他把目光稍稍地侧过来。 看见傅氏河白色的手指扣在了黑色的眼罩上。 傅的母亲是国内知名美人演员卢茕,他完全是继承了母亲的五官长相,生得尤其的脱俗,貌比潘安,赛宋玉。 往下一扣,眼罩落在了他的手指间。他轻轻摇了下头发,像是整理刚被眼罩压了的发型。 黑色的眼睛稍微抬起,面上神色光华流转。 叶泾渭略记住下来这个人的长相,以及这个人的性情脾气。 眼罩被大家一除,最先落入眼中的是对面异性的面容。三位女艺人没想到,对面坐着的果然是她们私底下听过上节目的男明星。 从左边开始,是今年爆红的小生颜诺,外表乖巧;人气歌手晏吟,粉丝不亚于流量;导演之子傅氏河,圈内的新晋美人;咦,还有最右边的一个…… “你好,你……”一位女艺人首先发声,那三名男艺人她都认识,唯独这位,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像是询问自己的语气,叶泾渭笑笑地打招呼。“我叫叶泾渭,是个演员。” 听他说话,像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一句介绍完,七个人开始打招呼和自我介绍。女性艺人,从左边开始数,第一位是新晋小花,安枝,脾气温和,外表甜美。接着是中间的二线女演员言鹊,个性活泼,话语甚多。最右边是长相在三人中最佳的洪弧,漂亮出众,内敛沉稳。 而刚才问叶泾渭的,正是这位话语活泼的言鹊。 “你真好看。” 对方十分地没有顾忌称赞了叶泾渭。一说完,三名女生都笑了,显然在刚才男艺人没有全进来的时候,这三位女艺人在蒙着眼的情况下聊天了不少,女生间总是容易很快地熟络起来。 艺人言鹊的这句简短的外貌评价,正是三位女生心底的一致认识。 另外几位男艺人或惊讶或略吃醋纷纷地看过来。 众矢之的不为过。 傅氏河早已领略过叶泾渭的这张脸了。目光稍稍一横,正巧看上了叶泾渭不经意对上自己的目光。 而傅氏河转过了头,避开了他那犹如是夜底河色的眼神。 没有人敢说,他们见过的人可以能够跟叶泾渭媲美。 几个跟拍导演的镜头长达了十余秒特写在叶的脸上。节目播出后亦是因为这长相而收获的颜粉无数。 叶泾渭也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他在杨乐多手下混了几年,所有人都混出了头,原本没名气的节节高升,本来就红的愈发大红大紫,只有他还默默无闻。他有时在想,当初签他,是不是因为这张脸做出的错误决定? “刚才摔倒的——是你吧?” 晏饮向他投来了目光。他着深灰色的衣服,眼神一如他衣服色系的深沉,稍稍一眼,可以望到人的心底去,具有蛊惑性。 话题和视线中心人物的叶做出了内疚的神色,“我好像踢倒谁了…?” 叶泾渭在做神情的时刻,有一种特别的能力。 如果他是有那么一点哀伤的话,看去他的人心中也流淌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情感。 如果他是看上去的笑吟吟的,那么审视他的人更想的去把他手扣起来,将他推进柔软的被褥之中。 “你踢到了我。” 傅氏河没有儿女的扭捏之态,反而是大方承认。 本来他不想直视叶的眼神,可是,他偏偏朝自己看过来。傅氏河看见了一种只有在他父亲作品里看到过的景色: 从夜里的河色里,打捞上来的白晃晃的藕花。 那只是叶泾渭的眉毛的一端。 更多的是,无法用言语、景象去描绘。 “扶他的人也是你吧,”甜美的安枝这时候发出了一声疑问,从头到尾她就只开口说过几句话,看起来十分的温文尔雅感。 傅氏河点头。而坐在最中央的晏饮向话题中心的人投去了略视察的目光。 向来是人们灼热的视线物的叶泾渭,一并收下别人若有若无投来的注视,然后明晃晃的一张脸,笑吟吟。 像是开枪般,击中了我的心。 在心中,蓦然地跳出了这个形容的描述。 第2章 晏饮想。是被狙中的错觉吗。 在沙发间的短暂会晤交流完毕后,他们起身,去观察这个别墅,以及要在这里睡上一两个月的个人卧室。 别墅共有四层楼半。最顶层是五层的露天天台,第四层是阁楼和两间封闭的卧室,第三层是三间卧室,书房,客厅,第二层是厨房,客厅,第一层是个地下室。 三位女艺人都分到了三层的一间卧室里,另外男艺人分别两个人一间卧室,所有人的卧室都在三楼里。每个卧室都配备了卫浴间。 男艺人怎样组队房间,节目组把这个安排交给了他们商量。 在四位男艺人中,无一不是长相鹤立鸡群的。爆红的小生颜诺绅士儒雅,显得斯文乖巧。歌手晏饮沉着睿智,步步为营。傅氏河则有些曲高和寡,清高独立。而叶泾渭,脾气极好,笑脸迎人。所有人都十分愿意与叶交流往来。 住宿当然是要和脾气好的人住在一起。当人心目中有想法了,想找到叶泾渭时—— 七个人在从二楼逛至五楼,再下了地下室游览一番前。 叶泾渭跟在人们的后边,他慢慢徐徐,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傅氏河也走在了人群的后边。 叶泾渭走在了傅氏河的侧后边,人们正在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的时候,叶和傅在聊着言话。 “今晚你想睡哪间房间?”叶泾渭的看似漫不经心的话。 他们刚才已经看过了男生的房间,分为了两个,一个是带有游戏机的房间,另一个是有落地窗的房间。落地窗可能考虑到面对西边,下午的时候会让屋子变得很燥热。 而带有游戏机的房间是男生的喜好,也是通常的必争之地。 “我没有什么所谓,”傅氏河淡淡然然地说道,他虽然出道不久,但是家规森严,从小在父亲带领下见过不少人或鬼:或巴结他父亲讨好他的,或上门来攀交世家的。 他见过各路鬼神,自然能一眼就能洞穿那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想结识自己,想多跟自己说一句话,背后往往是因为他是名导之子的幕后光环。 “那选落地窗的吧,”叶泾渭这个口吻很像是他们认识熟了的。 果然,叶泾渭要跟他一件房间。虽然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很出格的事情,傅氏河却向来很讨厌这种自来熟的。叶泾渭身上就有那么一点像是与你熟络的气息。 傅氏河还没有说出一声的时候,叶泾渭接下来的话却让得故事有那么一点意外,“那么,游戏机房留给我。” 傅氏河错怔。他以为叶泾渭要跟他一个房间,才故意问他挑哪间房。 早就预料过傅氏河心里想法,估摸到对方会是怎样的表情和意外,叶泾渭挑一下眉毛,一张明晃晃的脸,笑眼吟吟,“怎么样,还是说你跟我一块住游戏机房?” 傅氏河侧目,叶确实情商高。两句话间,可以让自己精准不偏地落入对方巧设的心思中。 参观完了卧室后,晏饮找到了叶泾渭,问及他: “你跟谁一间房?” 以为这么点时间,叶泾渭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室友”的。而且这样问他,不落于俗套里,对方回答完后,自己可以完美地接下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一间房,我觉得游戏机房就很不错”。 没想到叶泾渭回复他:“傅氏河和我一间房。”他那张脸还是笑吟吟的,脾气很好。 晏饮起初想法找叶泾渭一间房,也是因为对方脾气看起来好掌控,以及对方名气不大,可以不压他镜头。 晏饮自然猜测不出两个人是谁先提出要在一间房,但是他看去叶泾渭那张兀自美貌的模相,微微一笑,“那好,” 知道对方也有了一点的拒绝自己。 这个国度里,同性异性通婚亦可。上恋爱综艺了,不单只有异性恋,还有同性间的暧昧。能在节目一开头的分选房间内,选到跟自己有点心意的艺人一件房间,也是暧昧的一种追求方式。 没想到在开头就落败了一大步。晏饮不由多观察起眼前这两个一早选好在一件房间的人。 参观完别墅后,所有人被告知在别墅里面做饭的规则:每次做饭只能是两个人,可以异性或同性搭配做饭。 第一天是例外,任何人都可以参与晚饭的制作。于是大家动手起来,厨房是一个半开放式的,一条长桌,对面正是饭厅。 饭厅外无数机器对准了这些忙碌晚餐的明星们,以及墙上或是橱柜里的摄像头正在捕捉着这些艺人们的表情神态。 一开始主动要做饭的是颜诺,颜诺性格最为安静,本以为今年爆红而上升二线小生的他,会有一些爆红后些许自信甚至膨胀。没有想到为人内敛斯文。 颜诺正在和洪弧一起做饭,洪弧是女艺人中脸最为好看的一位,个性独立冷静,看上去俘获的难度要比其他两位女艺人要高一些。 叶泾渭凑过去看颜诺做菜,看见他正在煎牛排,香气若隐若现地浮动在空气中:“好香,会用什么辅料?” 颜诺被这么一称赞,还是来自大美人叶泾渭,面稍稍有些涨红。他说了几种香料,顿了一下,知道叶泾渭的问意,于是问:“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叶泾渭摇摇头,“没有,要问问他们,” 颜诺有些紧张,因为没有怎么跟叶泾渭交流过。虽然叶泾渭在这么几个艺人中,看脸是看上去最好相处的人。 叶泾渭找来了白色的毛巾,帮他扶住了一下煎牛排的锅具,让他放心地翻牛排。因为颜诺的内敛,两人的聊天也很少。 晏饮烹饪也不错,看见了冰箱里有一只生肉鸭子,橱柜里有很好的葡萄酒,想做红酒鸭子。于是正在处理鸭肉。 两个女艺人安枝和言鹊在一边忙碌处理没切过的食材。两个女生交谈着,时不时和旁边下厨的美人洪弧在应和,看来女艺人们都很会处关系。 在这么多人中,叶泾渭并不是最擅长烹饪的,他只是在旁边帮忙打个下手,洗洗蔬菜,。 把西芹放在打开的清水水龙头底下冲洗着,叶泾渭正在把干净的西芹放在了言鹊的案板上,言鹊的餐刀哗啦啦间简单地切着食材。“帮我挽一下袖子。” 非常直接。叶泾渭也是大大方方的人,因为言鹊在切肉,手指沾上了腥腻。叶泾渭把她把长袖往上地挽了几层。 言鹊当然不是这么堂而皇之的觊觎他的小心思。这一声,把几个人的注意里都吸引过来。 晏饮明显目光稍注视过来,还有看似在翻炒黄油其实在听他们说话的安静的颜诺。还有那个饭桌上在冲泡腾片的傅氏河,虽然傅没有什么明显动作,言鹊猜想他也会有所动容吧。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的,还是女的?”言鹊明明白白,抛出了第一个问。 叶泾渭听过言鹊在圈子内的声名,这里无一例外所有艺人都算是他前辈。他笑吟吟:“我比较喜欢头发是深色的,浅色的也ok。” 然而这里,除了颜诺头发染成了金色外,所有人都是深色系的头发。 “男女都可以,”然后抛出问题,“你呢,” “我啊,”学着叶泾渭的回答,“我喜欢深色眼睛的人,”两个人说完或听完,都笑起来。因为这个回答实在太无聊,囊括了所有人。 安枝一直喜欢安静地待在言鹊旁边,听言鹊勾别人话来聊,听他们有说有笑的,言鹊最有话聊,又问叶泾渭,或是在刁难他:“你觉得我们当中谁最会做菜?” 叶泾渭听见这个问题,就知道是小型人际修罗场。他自然每个人都带过一下地点评,“一看颜诺是会做饭的,洪弧和晏饮喜欢下厨,其他人,像安枝,和我都是厨房新手。” “那傅氏河呢?”话题人物正从餐桌上起身,喝完了泡腾片过来,洗了个手,帮忙下厨。 所有人看见傅氏河过来,不由目光稍注目过去。 叶泾渭是他们里面脾气最好的人,所有人们都对他没有防备。而且美得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忍不住跟他说上两句话。而傅氏河就像是他们中的鲨鱼,让人看不出他喜怒和下一刻的脾性。他过来厨房,晏饮微微注目到他,只是一瞬。 叶泾渭低头在洗着菜。傅氏河来到了他的旁边,也动手洗着蔬果。一看就知道,他和叶泾渭等几个人一样,都不怎么会下厨。 话题人物来到了身边,自然叶泾渭不会再明显地兀自去回答相关的问题。言鹊十分会打交道,正是因为知道对方不会喜欢她这种类型,所以没什么忌惮。 “刚才正在说起你呢,”言鹊笑言道。 傅氏河淡淡地冲洗着几个小番茄,“说我什么呢?” 言鹊问他,“看上去,你是那种不怎么下厨的人,是吗?” 很多女生都在关注傅氏河和叶泾渭这边。都若有若无地安静下来听傅氏河的回答,傅氏河挺淡漠的,轻轻回答道:“那你觉得我是吗?” 叶泾渭把洗好的西芹往后边的厨房台走去,晏饮接过他清洗过的食材,他正在把酱汁收汁后的鸭肉摆上了案板上。 “递我一下刀,泾渭。”很自然的一个称呼,叶泾渭很习惯性地把面前离自己最近的刀具递过去。 “汤匙,”叶泾渭继续找来了铁汤匙。 晏饮看见叶泾渭终于在自己身旁,问他:“你喜欢什么口味,酸甜,还是偏辣的?” 叶泾渭还在削着姜皮,闻言, “我都可以,女生比较喜欢酸甜多一些,”意思是就着女艺人们。 晏饮正在看着火上的鸭子,目光稍稍看过来自己,很专注地:“那你呢?” 两个人的对话不大声,因为背对导演,只有橱窗的个别摄像头才能把两个人录进去。晏饮的眸色是十分的沉色,眉骨,唇色,非常的好看,是典型的桃花相。 叶泾渭很大方,笑:“我也喜欢酸甜的。” 晏饮没想到他会笑,而且是很美好的那种长相。 ※※※※※※※※※※※※※※※※※※※※ 晏饮:你选谁? 傅氏河:做个选择。 叶泾渭: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的我当然全都要。 第3章 言鹊在和傅氏河聊天,偶尔洪弧会提出个问题,而傅氏河会回答她。然后安枝是最招人怜爱的,很乖巧地在听他们说话。 这一边是晏饮、叶泾渭和颜诺。颜诺十足的经验不足:无论在聊天技巧上,还是在交往男女朋友上。 通过了短暂的聊天,晏饮很快知道了叶泾渭的喜好和厌恶,比如爱吃甜食,偏好水果汽水等等。他在挑礼物上可以多留意下。 因为晏饮在烤着土豆,叶泾渭把所有该洗的、不该洗的东西都清洗好了放进了干净的盘子里,他正在发呆的侧着身的时候—— 看见了和言鹊在聊天的傅氏河的背影。 谁都能和言鹊聊起来,但她更有目的性,多是与他、晏饮和傅氏河聊天。 傅氏河偶尔应付着言鹊的话,言鹊的话声,使得一直跟在她旁边的安枝几次笑。 叶泾渭看着那个人的身段,衣服套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目光落在了傅氏河的腰肢上。他头发很黑,稍落在了略白的脖颈上。 和言鹊交谈时不冷不淡,也不热情,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足使得他能多倾注一眼的。 叶泾渭想象着,那个人,黑色的头发,浓黑的眼睛,将他无情地按在了床板上,伸手掐住了他的头发。 将他的脖子扬起,迫使他回吻他,无数涎丝从自己的珠红色嘴里滑落,落在了下巴上。 傅氏河的眼睛从来都是深黑色的,没有情感的。甚至在他身后曹动间,看着他嘴里发出了抑制的沉闷声响,眼底转瞬即逝一丝不屑。是他淡漠的开口: “不许叫出声。” 叶泾渭正在对着傅氏河的背影发呆中,他想象画面中的人物正巧转过身来—— 傅氏河转头,看见了叶泾渭,看见他稍有出神的视线,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他刚才看了自己多久。 那张脸。唇红齿白,美艳异常。 就像是他小时候跟随父亲傅耳拍摄的场景,看过在水面上浮动栀子花白般。 傅氏河以为他要失神多久,没想到很快的,叶泾渭对自己温尔一笑。 非常的淡然,甚至是,荣辱不受惊。傅氏河没有再多看他,很快拿了餐盘就转过身去。 叶泾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想象着傅氏河是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制造一出情·事。没有意想到对方居然撞见了自己偷看他。 吃饭的时候,气氛十足的融洽。红酒鸭子,香煎牛排,牛油果沙拉,蛤蜊煎蛋,西芹牛肉汤等等,菜式十分丰富。 由于下厨的都是会烹饪的,没有差到哪里去。吃饭的时候,晏饮是餐桌上的话题主导者,言鹊是最积极的一个人。 洪弧和颜诺时不时会有赞同的话语出来。洪弧更具有个人魅力,言谈举止很有修养,被告知是出生名校,许多人对她刮目了。 叶泾渭是脾气最温和的那个,回话也是最适应的,让每个人感觉到舒服。所以餐桌上几乎每个人都有把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 或是制造出来的不经意一瞥。或者想听他回复时故意地长久注视他。 叶泾渭吟吟笑意,对每个人的应对都很关照。但是他更想在心里面说出的那一句是,我很想上你。 晚饭结束后,叶泾渭和洪弧在清洗餐具。是颜值最高的两个人。 晏饮在桌子上吃着水果,其实是在看某个洗碗中的人。而同样在吃着水果拼盘,说是没有吃饱的言鹊。 “他们有点小般配。”言鹊试探性的话语又来了。 晏饮挑了一下眉毛,他很少这么直接:“不觉得。” 叶泾渭洗完碗了,过来吃了一会儿水果,果然晏饮和言鹊给他留了他最喜欢吃的猕猴桃和葡萄,只要是甜齁的东西,叶泾渭都很喜欢。 陆续地吃完了饭后甜点水果的嘉宾们,大部分都去了三楼的饭厅玩桌游。 叶泾渭选择上楼先行洗澡。他已经把行李放在了房间里,他和傅氏河一间卧室。在选择房间上,男艺人们以一个射飞镖的比赛的方式来竞选房间。后来……傅氏河飞镖技艺一枝独秀,赢了游戏房间。 他们的房间不算太大,只有三四十平方米,配备着独立卫浴。一面向着西边的窗,窗的正对面是两张靠着墙,相对平行而放的床。游戏机桌就在西边的窗前,看上去令人心情十分愉悦。 床铺的被套是干净的灰色,装横是灰白调子,房间里有几个空置的墙上书架,两个衣柜,以及地上棕灰色的毛毯外,没有了其他的摆置。 男艺人的行李箱打开地摆落在地上,傅氏河比起他要好一些,两三个行李箱都是整齐地合起来,露出的一角看出来衣服叠得相当的齐整。 叶泾渭揣测着对方有洁癖。他本来以为卧室里没有人,走进来,发现卫浴间里有人正在里面。水声哗啦,隔着房门的玻璃看去,里面正蒸汽腾腾。 看见傅氏河床上摆落的衣服,叶泾渭知道了对方正在洗澡。 录制了快一天,加上饭后过饱,惹得叶泾渭倦意有些。他向后仰倒去,仰躺在了自己舒适的床。床并不大,翻个身就没有位置了。 叶泾渭看着里面正在冲洗的人,眼睛稍微定格住,就听见里面的水流声骤然小了下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 “叶泾渭?” 由于隔着洗浴室的门,叶泾渭只能听见较小的声音。正“嗯”了一句,坐起来,对方把洗浴室的门打开了半扇。 “帮我拿条浴巾,就在床上。” 叶泾渭站起来,去到隔壁的床铺上找起了浴巾,连浴巾也叠得整整齐齐,方块状。他拿起了浴巾,走到了洗浴室的门口。 “是这条……”他还没有说完,对方把门打开了,一张略有水珠的脸,黑色的头发挂落在脸上。整个身体是裸着的,下半身腿脚十足的修挺,周围云绕雾蒸的,连那个东西藏在了青须中,像是一条卧着的龙。 体态十分的可观,这种状态下,如果想象充血后……傅氏河接过了他拿着的浴巾,把门合上。 傅氏河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叶泾渭还在床上半躺着,腿轻轻地挂在了床沿下,“你洗吧。”对叶泾渭的说。 叶泾渭稍微地动了一动身体,转头看见了傅氏河裸着上半身,下面穿上了一条休闲的卡其色裤子,上身很快地也套上了一件T恤。 傅氏河离开后,叶泾渭依旧仰躺在床上,他闭上眼,对方的那个犹如硕果般,挂在了树干上。如果他扯动着自己的头颅,强迫自己吞下,会是什么样…… 叶泾渭洗澡洗得很慢,热气腾腾的水浇落在他的皮肤上,他很快,面容上就升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气。热水不停地浇淋在自己的头发、脸以及肩背上。 他不断地闭眼,缓许后,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被雾气埋在了一片水蒸气的盥洗池上的镜子。 叶泾渭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对一个猎物处处设下陷阱,脑子里想着如何去捕获对方。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被他喜欢上的,最后一定会得到手,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尽管对方起初、或是后来怎样的对他冷漠,或者是讨厌他。 这头猎物,看来,是要花费了他好一点时间。 最后下楼的是叶泾渭。大家在三楼的饭厅桌上玩起了桌游游戏。叶泾渭的头发没有被完全的吹干,是湿的。显得他的乌发如黑玉般。 大家早已经坐好了,唯独晏饮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叶泾渭过去坐好,对面坐着的正是傅氏河。 安枝笑地问他们:“怎么只有你们俩洗了澡?” 叶泾渭的脸皮显然是十分的薄,在热水的冲洗下,被激起了一层淡淡薄薄的红晕。让人有种错觉,像是事欲散去后的昳丽。 说的是傅氏河和叶泾渭。 傅氏河淡淡地说,“洗了澡舒服点。”叶泾渭笑一笑地点点头,像是自己的理由也是这个。 于是桌游开始。叶泾渭抽中了一张富翁翻倍的技能牌,他没有果断地先用出去,而是选择与人叫唤,和晏饮合作。 很多人其实都不怎么会玩这个《国王之城》的桌游,这里面只有晏饮和颜诺对桌游较为的熟悉些。 洪弧智商很高,只需要讲解了游戏的玩法,通过自己摸索下,很快就很畅通地玩下了一局游戏。洪弧虽然外表看似有些小高冷,但是还是十分耐心和温柔地教导不太会玩的安枝和言鹊。 言鹊虽然没有洪弧玩得好,但很快也熟练起来。傅氏河也是一点即通的人,基本可以掌握游戏的玩法。 在桌面上,大家都很明显表现出了对游戏的熟悉的自信、或者难以应对的状况。而只有叶泾渭在扮猪吃老虎,好牌也笑笑,烂牌也很懊恼的笑笑。大家猜测他摸的牌都很一般。 结果连节目组都想不到,最后居然是叶泾渭第一名赢得了游戏,第二名则是高智商的晏饮。 颜诺虽然是桌游的发烧友,由于可能牌面不好,或是在故意地放水,成为了和安枝、言鹊一起淘汰出局的落败者,最后是傅氏河和洪弧角逐第三名。 “你要我帮你吗?” 叶泾渭这边对傅氏河说道。他声量不大,由于颜诺有想帮洪弧赢下比赛的想法,正跟洪弧说着怎么才能赢的方法。他们引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叶泾渭想着,像是傅氏河这种脾性的人,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傅接受他的帮忙呢。傅要是不说话,下一句自己应该怎么说。 叶泾渭想好了,对方要是不说话,他下一句是:可以让我帮助你吗。如果是拒绝他,叶就会说… 傅氏河抬起了漆黑的眼眸,他手指按在了深色牌的背面上,稍打量了叶泾渭。 “嗯,怎么才能赢?” ※※※※※※※※※※※※※※※※※※※※ 叶泾渭:读者爸爸,我好喜欢他。(指着傅氏河) 傅氏河:有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吗? 第4章 对方这个爽快的答应,也有点出乎叶的意料。 怎么才能赢? 叶泾渭心底重复这句话,叶心里面的真实反应的回答是:你让我睡一下,我就带你赢,好不好。 傅氏河当然不会想到这个五六线开外的小艺人,满心底都是想着怎么才能睡他日他草他的。 叶泾渭看了一下对面,颜诺牌面不错,但是刚才为了让着洪弧,故意输给了洪弧和傅氏河,本来以他是桌游的常规玩家,没可能输给几个新手的。 这时候颜诺正在指点着洪弧,洪弧也大大方方地听他的“指导”,因为这边叶泾渭也有带傅氏河的想法。 本来叶泾渭想怎么样才能指点到傅氏河,是要坐到对面的傅氏河身边吗,但这一举动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傅氏河是有感觉的。 这样就不容易捕鱼了。 但是没关系,不牺牲一点,怎么套得到傅狼。正当他要站起来的时候,傅氏河起来推过了椅子,绕开了桌子,问坐在了叶泾渭身边的女艺人安枝: “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安枝被傅大美人这么问,脸飘起了红粉。没有多说什么,与傅氏河调了位置。 所有人注视着傅氏河落座下来,他反而表现得很平淡,就像是普通的一件事情来。 颜诺看见他们的调位,反而是更专注地跟洪弧美人讲解赢下游戏的具体操作。 言鹊更加好奇场上每一个人的面部神态,尤其是坐于叶泾渭旁边的第二名胜出的晏饮。场上风云变化都是这个空间里的人密切关注的,尤其还是心中已有目的的人。 晏饮眼神落在了叶泾渭的身上,他神情没有如他赢下比赛的轻松,反而有种稍不悦的神色。 叶泾渭即便是感受到了周围人的注视过来的压力,但他也能有一种化尴尬为无形的能力。不然他怎么能做到见一个就吃一个。 言鹊看到了晏饮的表情如她想象的,并不是那么舒适。她更想要看戏了。 叶泾渭如愿地看到了傅氏河手里的筹码和牌面了。 他眉头稍皱了一下,傅的牌面比他预料到的还要差一点。叶泾渭的手指点在了某张牌上,沉思了一下,欲言而止。 傅氏河将叶的所有神情举止收入眼中,看到了叶的白色手指,落在了深色的纸牌上。衬得有种白瓣落于了乌木上的错觉。 其实他赢不赢的下比赛都没有所谓,反而他更想看看,叶泾渭会怎么引起自己的兴致。 “牌是不是太烂了?” 傅氏河问道。刚才叶泾渭坐在他的对面,看到叶洗完澡换了一件浅色的衫,头发有点湿,可能是没有来得及吹干。 晏饮和桌上的人都有互动到,但更多的关注是落在他右边的叶身上。虽然没有很明显,但是在饭桌上只要稍有一点观察力的人都会发现。 叶泾渭全程笑笑,也不抢桌上的风头,也不至于没有存在感。摸到牌,也不像其他玩家思考太久,或是说他太过好运气了,配合出的牌每一张顺序都很好。 “还好,比我想象要……”叶泾渭停顿了一下,眉头稍稍一些蹙动,“赢下来的话,稍微要,精彩一点。” 就是不会赢得太快太简单了的意思。 叶泾渭才知道刚才自己那副不怎么好的牌叫做普通的话,傅氏河这牌绝对是运气糟糕到家。 傅氏河又道,“能赢?” 傅氏河眼睛视线稍下移,叶泾渭的手背上,像是被水温的热气烫出了很薄的一层水藕色。注意到细小的、青紫色的血管在手背上的皮下十足的明显。 是因为皮相太薄的缘故吗。 视线上移,看见了那张垂着眼睛看牌的脸。 傅氏河移开了目光。胜者并不是生而强大,而是在诱惑和陷阱的面前抉择强硬远离的方式。 叶泾渭心底已经飞快地盘算过五六套出牌的顺序方式。即便赢下来的几率只有一半以下,嘴上却肯定道,“能赢。”心里想道的是:如果我输了我就不睡你,可以吗。 傅氏河一笑,“赢不了也没有关系。”淡淡地说道。也是替之后如果输掉的叶泾渭提前解围。 任何人都听出,傅这是礼貌性的这么一说。 把傅氏河手中的点了点三张牌,示意他出这三张,叶泾渭说道:“如果不输,”抬了一下手,指尖落在了其中一张平民牌上,“我可以上你吗?” 后半句,傅氏河没有听清楚,“嗯”了一声。“什么,”是想听得更清楚,言语停了一下,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冷冷的,若即若离的香气。 叶泾渭像是重复道:“我可以下一次,跟你一块做饭吗?” 傅氏河回答,“好。”答应下来。把叶泾渭提醒的几张牌打出去。 洪弧在颜诺的指点下,也交出了来自桌游发烧友的颜诺同学的谋略牌。 “有点水平,”颜诺小声地说道,他身旁的洪弧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在赞叹敌方,洪弧问他,“你看得出来,小叶是不是骨灰玩家?” 颜诺也不好意思确认,“他说他第一次玩,” 洪弧笑,犹如春风拂面。“那下一步怎么出?” 颜诺想了一下,脑子过了几个方案,打出了他最早的预算第二步牌。颜诺是桌游老玩家,虽然不算特别高级,但是比起新手还是能应对起来。方才本不应该让的,他是为了让洪弧进决赛圈才放水输掉的。 叶泾渭看到了对方的出牌,完全落入了他预想过的可能性。“感觉,有点机会,”睡你的机会,小傅。 傅氏河感觉到叶泾渭语气里的略微的得心应手,一开始他还想过叶泾渭出那三张牌的缘由,但他不想了,任由对方“带领”下出牌。 “很好,叶老师。”傅氏河的回答。 叶老师?叶泾渭心里想,有点意思。 颜诺没有想到自己的刚才的应对傅氏河第一次出牌时候的不谨慎,导致现在的悬殊。他有点懊恼,下一步就很难再出好牌。赢的几率瞬间被压灭了一大半。 晏饮全程局外旁观,如果了解过他一点的人,都会知道他是智商过人。所有策略游戏里只要动一下想法,都能玩得比普通玩家要优秀。 他虽然已经不在比赛中,但也在设想过傅氏河和洪弧出牌的方式,怎么才会更好牵制对方,赢得更多的奖励。 虽然叶泾渭教傅氏河出的第一次牌很冒险,但是对方并不是新手的颜诺居然入套了。晏饮这时候看出了叶泾渭的一个小破绽: “可以出,狱警牌,”晏饮的提示。 颜诺才发现狱警牌可以破这个难关,果然按晏饮说的出了牌。 叶泾渭知道自己的套路被晏饮看出来了,不禁笑笑,没有什么情绪,然后让傅氏河出自己的第二套预备方案的牌。 晏饮想了好一下,又提出了他的可破之法:“三张圣徒,一张教皇牌。” 洪弧按照他说的出了牌。 这下不但克制住叶泾渭刚才的出牌,还给出了叶泾渭想赢道路上一个很大的阻碍。叶泾渭发现好像没有什么牌可以对付这一出。 小皱起了眉毛。 傅氏河看住了叶泾渭的神态。 心被勾起的时刻,又克制住了这一举动。偏过视线去。“可以这样出吗。”傅氏河欲分担叶泾渭此处的困境烦恼。 叶泾渭看出了它的可能性,摇摇头。“这样对方再出两张政治家牌,我们就没了。” 晏饮也在想,怎么才能破自己刚才说的牌法。思前想后,他认为这是最后一副牌了,对方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 “对面要赢了,”晏饮提醒叶泾渭。 只有看不懂的这一局的高端局的言鹊和安枝一脸糊涂,怎么看出来洪弧要赢了? 傅氏河看见叶泾渭的指关节有些小红。有点像是玫红的昙花细长的卷瓣。因为叶在轻轻地捏了一下,像是个人的小动作。很快,叶泾渭指出来: “这样不怕圣徒牌和叛乱者牌吗?”他轻轻地说道,提醒傅氏河把看起来最糟糕的叛乱者牌和几张牌出了。 晏饮有想过用叛乱者牌,但没想到的是,傅氏河居然有这么多张叛乱者牌。因为叛乱者牌一般是玩家拿到最糟糕的牌,拿到它就等同于失败,但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傅氏河居然拿着这么一副糟糕的牌几乎挺进了决赛圈。 “嗯,”晏饮缓缓地侧目,“是真的,厉害。” 颜诺彻底失去了胜利的希望了,怏怏的眸子:“对不起,洪弧。” 洪弧很爽朗地一笑,“没关系,” “毕竟,是我们七人里面的第一名,”晏饮说道,这句话像是别有深意,但是就这么一句,还是较难听出里面所要暗藏的深意。 赢者叶泾渭淡淡一笑,胜负已出,不用再摊出所剩的牌了,把牌打散,混入了桌上的一堆牌里。“承蒙运气,还是……小傅牌好的原因。”这个称呼,使得傅氏河侧目。 傅氏河点头,像是收下了这句即是下台也是抬赞自己的话。 “赢的人得有一个惩罚才行,”落败者联盟中的言鹊说道,不然输掉游戏也太不爽了。也是活跃当中的气氛。 “好啊。”晏饮最先答应,“什么惩罚?”叶泾渭问。 “大家觉得什么比较好?”于是三女生和一个颜诺在想,“真心话,前三名必须回答。” “这比输了还惨,”叶泾渭的回答。 “当然了,不能让你们赢得开心又轻松。”言鹊说道。然后四人中,洪弧最先提出对晏饮的真心话问题: “我之前听过你的访问,你说你是不会上类似恋爱的综艺的,你为什么现在却来了?” 真是一针见血,不愧为御姐洪弧。 晏饮四两拔千斤,轻轻松松的,“因为我喜欢的人来这综艺了。” 这话一出,座下震惊。 “谁,谁?” 晏饮笑,“问题问完了哦。” 冷艳洪弧想看谁脸上有意兴阑珊,看到安枝的稍有强颜欢笑的脸色。 在跟拍的导演以及墙上的摄像头背后的摄像师,都在心底飞速盘算,他们节目组难道还请了一对绯闻情侣? 然后下一个提问者,言鹊问向了傅氏河,挖坑得赤·裸裸,“这里面你最喜欢谁,” 傅氏河也十分的轻松,毫无压力,回答道:“FollowPD小赵。”说出了自己的跟拍摄像小哥。 言鹊懊恼起来,“啊啊怎么可以这样,”怪自己没有给出个范围。 叶泾渭感觉前两个问题都很有针对性。到自己这里,绝对也离不开这类型的问题。也许就是傅氏河那一模一样的问题,再补充给出个范围。 安枝要准备提问了,言鹊和洪弧两个女生在安枝一左一右地在她耳边掩着嘴,小声嘀咕着告诉她提什么样问题,三个女生忍不住笑。 安枝憋回去一点笑才抬起头,终于难得正眼直视一次他们当中的神颜叶泾渭,面色不由有些浮起的娇红。 问叶泾渭的问题是:“我们六个人当中,你目前最有好感的人是谁?” 叶泾渭就猜到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晏饮抬起头,稍凝视要回答问题的人。而傅氏河停住手中本来的动作。 大家注视着中心人物叶泾渭。 叶泾渭没有什么好思考很久的,回答出: “晏饮。” 晏饮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腾然登了一下。 傅氏河本来停住的手,落在了饭桌上软布上。心里是一片深潭水。 第5章 桌上的人反应各有特色,摄像师们捕捉的镜头是各有深意。 大多数人是带了些略吃惊的表情,言鹊脸上有些看戏的神色。大家都围看住了叶泾渭说回答的晏饮。看他脸上是什么反应。 话题中心的晏饮想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是这种情况下,谁能抑制得住。看见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欣喜。回答出一句:“我很荣幸。” 傅氏河抬着眼,看向了所说出来的那个人。镜头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一如傅氏河最初的状态,外表没有什么反应似。 游戏再玩了一轮,大家就陆续上楼去歇息了。 言鹊有点小抱团的心态,总和安枝走在一起。外表有些小高冷的洪弧大方,没有在意。 几个女生最先走在前面上楼,男生跟在后边,颜诺还纠结在刚才的第一轮游戏里,跟在了叶泾渭的身边,问道:“你真的是第一次玩这个桌游吗?” 叶泾渭觉得他有些小可爱,都玩完了多久,还在想这个问题。“你觉得我不像吗?” 他皮肤在充裕的光线下,略微的像是夜里开出的一团白色浮棠。 颜诺摇头,“看不出,不太像。”好奇心都快吞掉他这只猫了。 “今晚运气好,”叶泾渭笑笑,“改天再来一局,你再看看我玩得好不好。”他在面对那种有些小内敛的人时,反而是缓下来的耐心。 颜诺没想到他说起话来这么的平和,有种料及不到的脾气温柔。脸蓦然地一红,有些奇怪起了自己。 在面对洪弧都没怎样过。 大家都打了个招呼,纷纷走去自己的房间里。傅氏河打开了房门的灯,卧室亮起了橘黄的台灯和暖光的吊灯。 虽然并不明亮,却十分好的制造气氛。但是今晚的两人的气氛有些毁掉了,只剩下沉默。 有人洗过澡的卧室有种淡淡隐隐的沐浴露的香气。空气里留下来的是最后一个人用的木瓜味的味道,有丝甜得有些发腻的感觉。 “你灯没关,”这是最早沉默起来打破的一句话,傅氏河看见了洗浴室还亮起来的门。 叶泾渭走过去,“我记得关掉了,”印象里是离开后关掉了的。“有工作人员来过吧。” 傅氏河站在了洗浴室门里,那张脸上淡淡漠漠的,但是五官继承了女明星的美感,有股冷艳的气息。 叶泾渭承认自己是个颜狗。娱乐圈找不出比他更舔颜的人了。胜在他长了一副逆天的颜,手段极尽无不用,才把这些美人坑蒙拐骗上。 傅氏河的长相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的颜标准。而且叶泾渭对于一切冰山美人都没有免疫力。 如果在这个时候,将傅氏河往后面一推,再把他按在墙上亲,说上一句,“你还是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傅氏河会怎么样? 恼羞成怒,推开他。 叶泾渭想到此,不免眼神上有点痴。不过也是片刻间。 傅氏河看了眼他,“你几点睡觉?” 叶泾渭很淡然,“什么时候都可以,十一点,一两点都可以。”然后看了下灯和开关,“你要打游戏?” 傅氏河回答,“偶尔打下,” 能说出偶尔,就知道应该是经常打游戏的了。“影响我也没关系的,”叶泾渭脾气很好地回答说。 傅氏河很淡漠,“嗯。” 傅氏河洗刷去了,叶泾渭躺在了床上,他连明天要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没怎么收拾出来。 他感觉到傅氏河对自己很冷漠。尤其是在自己说出了最有好感的是晏饮后。 那个人是不是要上钩了?不然怎么表现出这么大的冷漠。叶泾渭有一丝小得意,随手地把被子翻起来盖上。闭上了眼睛。 傅氏河出来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躺下来了,眼睛已经闭好,不知道真的睡觉了还是在闭起眼睛。 傅氏河果然打了几局游戏,开着一盏灯,几盘游戏下来,输赢各有一半,他丢下了游戏机,坐上了床。 隔壁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枕陷得更深了。 傅氏河没有说话,把灯的光线调柔了更多,躺下去。闭上眼,却浮现的是一张淡淡白白的脸。 那人好像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说:“晏饮。” 莫名的反复在眼前是这一幕。傅氏河辗转了下,再次睁开眼睛,隔壁床的叶泾渭换了个姿势,脸正对着他。 · 隔壁卧室的一个人更睡不着。 晏饮还在洗着洗面奶,他们刚洗完澡,颜诺在很多人面前有些内敛安静,但是和男生在一起,话还是比较的多。 刚聊完了几轮。颜诺困得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只剩下了在最后洗脸的晏饮,他看着镜子前的人,深色的头发,沉郁的眼睛里,缓缓地转化了另一个人。 他睡不着。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起来后想的是再洗一次脸,让他冷静一下心神。 可能对方只是在广撒网而已。 可我为什么睡不着? …… 第二天。 傅氏河醒过来,时钟显示的是早上的六点四十五,他没有很浓的困意。看见了那个人已经在睡眠中。 身体埋在了被子里。一张素颜的脸,与平时没有什么变化,脸上少了表情,有想把他弄醒的小欲望。 但是随即放弃了。站起来,去洗刷。 叶泾渭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睡在了床上,半夜醒来的时候,傅氏河躺在他床上,闭着眼睛。 他睫毛详密又漆黑。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种淡淡隐隐的淬玉般的白。 叶泾渭叫了对方好几声,“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衣服脱了一层,看见他里面还穿了一件,继续拨开着扣子的时候。 对方被他的动作扰醒了,看见叶泾渭半起着身,正在脱他衣服的动作,“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叶泾渭支吾着地说道,“这是我床上,”手立马放下来了。 傅氏河把他的手抓过来,“你还在脱我衣服?”叶泾渭怔住,对方把他手按在了他自己的衣服,“你脱你自己的给我看看。” 叶泾渭只好解自己的纽扣,解了一层,发现还有一件衣服,“我错了,我能不能不脱了?” 对方盯住他,“不行,不然我帮你脱。” 叶泾渭不得不继续解着扣子。里面居然穿着第三层衣服,“继续脱,不能停。”对方的强硬的语气。 然后叶泾渭继续解扣子,解了一晚上。 叶泾渭醒来的时候是困意惺忪的,他仿佛没有睡过觉一样,一晚上都在不停地解纽扣,脱衣服,解纽扣,脱衣服…… 他还特意转头看了一下,自己床上另一侧,傅氏河并不在他的床上。他的床不大,如果睡下两个人会非常的窄。 床上的褶皱也看不出昨晚上睡了几个人,于是他往隔壁床看去,并没有人影。看了一眼时钟,才七点五十。 叶泾渭强打精神去洗浴室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些像是艳情的旖旎色。 双眼略微半阖起来,看起来没有神,很像是一场事后的神态。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一场没有成功的春梦。 叶泾渭走出了房门,迎面遇上了也是刚从房门出来的晏饮。 “早,” “早,你似乎睡得并不怎样,”晏饮说道,虽然他失眠了,但是起床恢复后的精神还不错。 叶泾渭找了个理由解释,“可能是我认床了。” 晏饮像是理解,递给了一瓶泡好的柠檬茶,“你要不要尝下,能提下神。” 叶泾渭想都没有想地打开了水瓶后仰头饮下了一口,淡淡的,柠檬片的涩味道,还有茶叶的苦丝感。 晏饮看见他扬起头后,那个微动的喉结。白色的脖颈,像是引刀一横般,让人忍不住地想像。 当看到这一幕的粉丝观众,纷纷忍不住在网上发帖吐槽起来: 【那个十八线的小糊星,怎么可以共喝我爱豆的同一瓶水?】 【令人作呕,今天也是叶某某婊气冲天的一天。】 【炒作啊,全节目里他咖位最低,不捆绑其他人蹭热度怎么火起来?】 【有人来涛涛吗,关于晏某和叶某暧昧的截图细节,究竟是谁更加主动?】 【晏粉不要嘲别人了,你家艺人不主动,对方怎么会有这种勾人的机会?】 叶泾渭下楼梯的时候,在想,傅氏河不会很早就去上班(做行程活动)去了吧。 “在想什么?”晏饮跟他一起下楼,看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起得太晚了,”叶泾渭撒起谎来很自然。 正好,叶泾渭就看见了厨房中,正在做饭的两个人,一个是换了一条法式裙的洪弧,正在帮另一位的傅氏河挽起了手腕上的袖子。 这边两人在有说有笑地下楼梯,那边两人正在厨房里深情做早餐。 言鹊和刚起来了的颜诺正在餐桌上。 方才,洪弧看见他正在打着鸡蛋,袖子垂落下来,虽然没有沾上,但是显出有一丝不方便。 于是大方地说道:“我帮你把袖子挽起来一点,” 傅氏河没有拒绝的意思,洪弧就把他袖子叠起来,正好叶泾渭和晏饮从一侧的楼梯下来。 厨房对面的摄像头攒动,傅氏河察觉楼梯那边有些动静,于是看过去,刚好看见了一起下楼一起聊天的两个人。 叶泾渭看着两人挽袖的动作,没有移开目光。 一时,四目相对。 ※※※※※※※※※※※※※※※※※※※※ 叶泾渭:我没有翻车史。 晏饮:今天后你确定吗? 叶泾渭:翻车什么不存在的。 傅氏河:哦是吗。 叶泾渭:叶某人字典里没有翻车两个字。 xxx:我给你添上。 第6章 傅氏河很早就下来,发现二楼并没有什么人,自己到厨房里,把热水壶装进了冷水。把开关打开,热水不一会儿就翻腾起来。 把手里的泡腾片包装撕开,扔进了透明的玻璃杯中,热水一冲,泡腾片“吱啦”地在热水中冒泡,再慢慢地融化。 略盯着那颗泡腾片。想到了那个人喝水的动作。 摄像导演很早就起来工作了,专门要拍摄早起后的艺人一天开始。正在拍着餐桌前的傅氏河。 傅氏河睡得不怎么深,也没有叶泾渭那么糟糕。但是当下楼后的洪弧,向他发出了一起做饭的邀请,傅氏河有些类似报复的心理。 叶泾渭是最早看到了挽袖子的厨房里的两个人的。他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看了一下两人脸上的动容。 洪弧看见他们下楼,外表落落大方地对叶和晏打招呼:“早啊。” “早,”晏饮很淡定,面对那对一起做早餐的男女,“我们晚了。”这句“我们”强调地很故意,让厨房中的一个人听得很不舒适。 即便听起来不好听,但是傅氏河没有更多的回应,和洪弧继续合力煎着培根和鸡蛋。 叶泾渭心里翻腾过某些小泡沫。对方很可以。 早餐很快就做好,显然他们很早起来就在做了。安枝早上有工作很早就出门去了,言鹊和颜诺还有自己的行程,很快吃了几口就动身“上班”。 叶泾渭咬着三文治,显然里面的虾仁炸得多酥脆,吐司烤得火候多好,他感觉就像是咬着没什么味道的东西。 即便是咬着塑料一样,但是做出来的神色很轻松,“面包烤得很出色,” 洪弧被夸赞了,搅拌着杯子里的牛奶,“是傅做得的虾仁和培根好,里面我加了些小番茄,吃起来口感会解腻新鲜点。” 傅氏河回答,“我只会做一点,” 内容好像是很谦虚,但是语气是淡漠的。视线只在了自己眼前的一方,连看都没有怎么看过来。 一起下楼,嗯。相处的很轻松。 “等下你‘上班’的地点远吗?”晏饮很熟稔似地问道。 “有点远,在xxx。”叶泾渭喝着咖啡,他总是要加很多奶,才能喝完一杯咖啡。 “我顺路,我送你。”坐在对面的傅氏河淡淡地开口,抢先晏饮一步地回答道。 洪弧本来在喝牛奶,抿唇喝的动作迟缓了一些。 晏饮不客气,在他认定的事情上没有退让的两个字,“我也顺路,那我们一起?” 叶泾渭没被咖啡噎到,略微点一下头,“嗯”,而眼神略放在了对面的人身上,他也在喝杯中的泡腾水,像是很平静,也没有什么表情。 晏饮也很平静,但他的气场是一丝不让。 洪弧怎么会落单呢,以她的才智,“这么巧吗,我在xx。”顺路也要顺路四个人。 吃完了有些气氛微妙的早餐后,四人来到了别墅下的小停车库,好像四人都不怎么着急着上车。 傅氏河和晏饮想等着其中一个人上车,而洪弧自然也是等某一个人。 洪弧问“谁会开车?” 晏饮表示“傅会开”,傅氏河回答,“看来只有我能送你们了,”晏饮的话已经让傅“当仁不让”了。除了他,估计没多少人会主动要开车。 洪弧上了副驾驶座。 傅氏河表情很淡,正在看了一下方向盘和操作,后视镜中叶泾渭坐上来,“早餐有些丰富,吃得有点饱,” 显然叶的心情不错。 傅氏河在想,是因为他跟晏饮坐在一起后心情才变好的吗? 晏饮问起了叶泾渭的行程安排。“等会你是要去xxx拍摄广告吗,”xxx是某广告公司的拍摄基地,正在这市的某个区里。 对于《暧昧的情愫》这个综艺的嘉宾来说,白天的话,有活的出去工作,但是晚上规定必须回来睡觉,无论是赶飞机飞去外地好,必定要赶回来。 叶泾渭其实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干,他是这些嘉宾里边名气最小的,并没有什么资源,但是节目组不会安排他是个抠脚艺人人设,于是让叶泾渭去拍摄宣传某广告的东西,正是他们综艺赞助的广告商。 “嗯,拍段广告。”叶泾渭很诚恳。 洪弧冰雪聪明,猜到了,“是O牌的面霜吗?”这个面霜就是这节目的重推的金主爸爸之一。想到叶泾渭的名气,实在是微乎足道,“真好,节目组比较关照你。” 这句话,好像在点破着叶泾渭咖小没行程安排。 叶泾渭脾气是好脾气,聪明也是很聪明。“一来金主爸爸就找上我,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叶泾渭在佯作不好意思笑的时候,身体微向车窗的一侧弯倒,晏饮像是怕他会侧出去撞上车门,顺手拉了一下他,像是捞他一样地把他带回来。 这句话把没有形成转化成广告商的看中,是回击不错的回答。 后视镜中的发生,傅氏河沉淡了一下眼色,不怎么说话。 洪弧早下车,叶泾渭到了目的地,然后晏饮和傅氏河再离开。晏饮是去某节目录室外活动,傅氏河是去某品牌的活动现场。 傅的活动安排是十点整,他刚好送完了叶泾渭,再绕回去了活动地点。 “活动那边都在等您呢,”傅的助理看见了傅的出现,立马上前跟他说道。 “现在九点四十,来得及。”淡淡地回应道。 助理,然后走进了化妆间,化妆师造型师立马上前给他做造型。 他穿上了一套灰色的西装,上台去,品牌的活动主要是他拿着品牌的商品,拍照,配合主持人宣传品牌,再和现场观众粉丝互动。时长为一个半小时。 品牌商品是一个新款口红,口红代言人以男友的身份角度来宣传的。 所以现场的主持人问道:“氏河会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傅氏河想了一下,“喜欢专一的。” 但是怎么感觉,别墅里的那个人,好像一点都不专一。 台下的粉丝都在起哄的尖叫,他出道不久,但是长相和资源出色,为他吸引了不少粉丝。 “那就是要专一,纯情,是这样的吗?”主持人顺着他回答的思路挖更深的下去。 纯情,叶泾渭算纯情吗? 傅氏河略微点头。他随便描述的。至于以后找的人是不是,他无法肯定。 下面的有一个女粉丝很激动:“我不会爬墙的!”于是下边都在喊“我很专一”等。 “那么,对外貌上有要求吗?”主持人继续挖道。 傅氏河想了想,“有的。” “要怎么样?大眼睛?白皮肤?”主持人是个女生,描述着直男的审美。 傅氏河淡淡的,“要长得好看。” 果然很直男,主持人又问道:“脾气上呢?” 傅氏河完全照着自己心意说了,“脾气要好。要听话那种。”说什么就听什么的那种。 下面的粉丝都在捧心地倾倒。喜欢听话的,她们的哥哥果然很有男性霸道性格。 “有具体的类型吗?孙可纯这类型,还是洪弧这类型的?”主持人挖坑了。 孙可纯是圈内的清纯女艺人的代表,洪弧则是高冷范的美女御姐。刚好两人都跟傅氏河有一点的绯闻。前者跟他拍过电影,后者最近在跟他一起上恋爱综艺。 听到了和自己偶像有绯闻联系的女艺人名字,下面粉丝都不乐意。 “她们都挺好的,”傅氏河的回避绯闻的,就是不怎么具体评价她们, “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用合作关系地一笔带过去。 下面主持人特意给出了粉丝福利活动,抽粉丝上台让傅氏河画口红。 傅氏河随便地往台下看去,看见了一个举着叶字的手幅的女粉丝,看起来是某人的粉丝,这些粉丝不知道自己偶像不在这里吗? 想着,粉丝和她们的偶像一样,有点天然呆。于是抽中了她。 叶泾渭为了拍摄插播的广告,特意这几天就没怎么吃东西,早上光是喝咖啡就已经喝得有点胀。 中午的时候,他就喝了点脱脂奶,一边在刷着手机。 在微博里搜着傅氏河的名字。他这种当红的明星,每天都会有行程被粉丝拍摄下来传到网上去。 看看他在干嘛。 叶泾渭看了一下,他在品牌宣传活动上,在别墅里还没有看他穿过正装。看见他的黑发乌眼,体长如颀。 一般都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这些图片有的是生图,也有些被粉丝磨了皮加滤镜的。 叶泾渭向来颜狗,手机里不知道存了几万张不同男艺人的照片。电脑是几百G的男艺人视频。很习惯性地把生图全部长按保存,添加在手机相册里。 然后看着其中一张加了滤镜的相片,叶泾渭盯着这张照片。 因为是从台下仰拍上去,台上的男艺人腿长分开而站,十分修长,腰挺背直,黑发略垂。 眼睛淡漠地看向了台边的某一方向。不笑,也不在说话。 叶泾渭在想,如果那个人俯身在自己前方,眼睛盯住他,自己再微张开嘴,舔动着。会怎么样? 于是手机上想编辑文字,但是节目组不准他们私下联系,他连对方的微信联系方式都没有。 叶泾渭只能用小号在编辑着私信的内容: “我可以睡你吗?” “正面睡你的那种。” 思考了一下,发出去要不要紧。但没关系呢,是小号。 于是按下发送,私信成功地发送到对方的微博上。 ※※※※※※※※※※※※※※※※※※※※ 叶泾渭:想日天日地,日傅…… 傅氏河:嗯? 叶泾渭咽回去:日复一日。 第7章 对于叶泾渭这种颜即正义颜即一切的颜狗来说,正面上是对颜好的人最大的尊重。 不正面上,侧上,后面上,都暴殄这些天颜了。 下午五点后,傅氏河的今日行程算是提早完成了,他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开着《暧昧的情愫》里的某赞助牌子的轿车,开去了今天早上叶泾渭下车的位置。 是一商业大厦,和周围的几幢高级写字楼。这种拍摄的地点有一名称,也就是某某广告有限公司。 拍过广告类似的都能知道这类的公司名字,傅氏河坐电梯上了十二楼,广告有限公司还没有下班。 走过去,有人认出了他,“傅氏河?” 然后以一传百的速度,广告公司有人奇怪,他们没有接到傅氏河的拍摄计划,怎么本人亲自上门? “小傅,你怎么来了?”主任热情地连忙出来招待。 傅氏河在这两层被包下来的地方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只是看到了其中几个工作人员的电脑上,正在剪辑广告视频。 画面上定格住的一帧帧是叶泾渭。 “我在录制节目中,来接一个姓叶的艺人。”傅氏河看来,那个人已经下班走人了。 “你找的是,今天早上拍摄广告的泾渭吧,”主任也看到了傅氏河身前的录像师,知道原来他们在拍摄节目,“你来得正不凑巧,他比你到这儿早十分钟离开。” 傅氏河说“没什么事了”,离开了广告公司。 “奇怪,他们在录什么节目,还过来找人了?”主任不解。 旁边一助理告诉他,“是某台的《暧昧的情愫》,专门拍明星恋爱的。” 主任更不太理解,“现在节目组规定这么剧本化的吗,还要求人来接下班的?” 叶泾渭五点不到工作就结束了,他回去了一趟别墅,想着可以碰到晏饮或是傅氏河其中一个人,那么就跟他一起做饭。 没想到第二个“下班”回来的是颜诺。“厨房没有菜了,我们去趟超市把食材买回来再做饭吧?”来自叶泾渭的邀请。 没有人可以拒绝叶泾渭的。 叶泾渭在和颜诺逛着距离别墅五公里外的大型超市,由于是在录制节目,他们都没有戴口罩和帽子。 颜诺拿着炸鸡翅的粉在看,叶泾渭上前看了下说明,是日文,他翻译了一下,“将水和裹粉按1比1的比例调成糊状,将腌制好的肉类放入炸鸡粉糊中均匀覆盖,将覆盖好的肉类放入面包糠中……” 颜诺惊讶,“你会日文呀?” 叶泾渭笑,边开玩笑地说,“炸鸡粉不都是这么用的吗?” 颜诺这下就搞不懂叶泾渭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两人转战到了冷藏食品那边,叶泾渭看着雪柜里的一排冰淇淋,趴在那儿观望各种口味。 颜诺推开了玻璃柜面,伸手进去拿起了一个他平时最爱吃的牌子,“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叶泾渭沉吟了一下,“我就看看,”颜诺问:“你在减肥?”叶泾渭苦不堪言地点点头。 这时候一个女生凑近他们身边,“你是颜诺吧,”颜诺闻声抬头,女粉丝激动不已:“没想到我也能遇到颜诺!” 然后女粉丝指了指前边不远处,“那边都是你的粉丝,”那边有五六名女生,看见颜诺看过去,挥手又激动。 “我们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颜诺犹豫了一下,“我在录制节目中,” 女粉丝看向了摄像机,“我知道你在拍《暧昧的情愫》,你是在跟他约会吗?” 他指的是身边自从女粉来了后就没怎么说过话的叶泾渭。叶泾渭闻言后表现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颜诺听到自己的粉丝这句话,顿时变得极度不好意思。 女粉丝又说,“我不会发上网的,诺诺。”然后叮嘱颜诺地道:“你要好好照顾身体,多休息,不要熬夜。”然后就跳出录制的范围。 颜诺被刚才女粉丝的一句“你们在约会吗”问话搅得言语有些迟滞,转过头去,和叶泾渭去另一边的购物地点。 叶泾渭推着手推车,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颜诺看到了一双白兔的手套,造型十分的可爱罕见,觉得十分贴切某个人的气质。于是拿起来了,藏在了另一件商品的背后。 两人埋单后下楼的时候,叶泾渭看见了广场的巨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晏饮的演唱会宣传片段。 这时,颜诺发现自己的一罐巧克力没有拿,于是回去捎上,摄像师跟着他一块往回走。 叶泾渭站在了人来人往的露天广场上,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录像。 颜诺和摄像小哥还没有回来,叶泾渭站在原地,点击重复播放手机里被录下来的晏饮。 晏饮的头发是染成了深栗色,眼睛是沉色的,视频的转镜和分镜很快,使得里面的人变得深沉而又魅惑。 里面的人脖子附近的着装装饰是黑色的翎羽毛的,露出了一截稍白的脖颈。 叶泾渭嘴稍微张合,咬下去。想象着,然后那个人发出一声低喘。 像是雄狮被捕捉后发出的低哑的吼声。也就看了快十遍而已。 “我回来了,”颜诺拿着巧克力罐回来。 叶泾渭神色如初,笑笑:“这么快吗?” 颜诺看到了广场上方巨型播放器:“呀,是晏饮——” 叶泾渭跟他一起抬头,“嗯,”眼睛稍微随着屏幕上的人变得愈加沉入。“他,真的很好看……” 颜诺没有听清楚叶泾渭过分轻声的话语,以为他只是简单地说“他演唱会快到了”之类的话。 回到了别墅后,叶泾渭看见没有人,果然是他和颜诺“收工”最早,他顺手把食材放在了厨房外边的饭桌上,上楼去换一件衣服,准备做饭。 上楼后发现傅氏河回来了,跟叶泾渭发招呼:“你今天下班的很早。”傅氏河先开口。 叶泾渭当然不知道他还去接过他下班,结果没遇上他。“拍得很顺利,就是太饿了,回来做饭。”叶泾渭笑吟吟,他一张笑脸,对着谁都是这样。 傅氏河看见他,忍不住想起了早上时候他给他粉丝画口红,叶的粉丝也一脸的笑,似乎很好脾气一样。 粉丝都跟偶像有些相似的地方? “你待会儿跟谁做饭?”傅氏河当然不会默认他和颜诺一起购物就要一起做饭,虽然这样做有些对颜诺不厚道。 叶泾渭知道对方在发出邀请的暗示了。“看谁方便,有空。”也是不拒绝不主动的语气。 傅氏河略点头,“嗯,我今晚没事。” 于是傅氏河下到楼了,看见一堆食材放在了饭桌上,他初步看了下有什么蔬菜肉类,然后看到了桌上挨着食材旁边的一部手机。 他看手机的款式,就知道是跟他一起“室友”叶泾渭的。 拿起了手机,在想叶泾渭怎么粗心的吗。 粗略地想了想密码,凭借着搜索过叶泾渭的网上资料记忆,输入了叶泾渭的生日,不对。 傅氏河再输入叶泾渭的出道时间。 手机屏幕锁果然打开了。 然后里面正是一段视频。 下意识地点开了视频,看见了晏饮的那张脸。视频播放十几秒,显然是在某个广场拍的巨型屏幕。 叶泾渭刚好换上衣服下楼了,傅氏河把手机的黑屏合上。 刚巧颜诺也从房间里出来,“一起做饭吗?”像是客客气气地询问傅和叶两个人哪位和他一起做饭。 傅氏河从餐桌上离开:“你们做吧。” 叶泾渭还没有来得及诧异,对方就从离开,上楼去了。 颜诺围上了小熊的围裙,打着鸡蛋,叶泾渭只能默默地把菠菜切碎,颜诺悄悄地说道,“傅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他心情不好,” 叶泾渭心想,你问我,我就知道了吗,小可爱? 看向颜诺,颜诺皮肤是天生奶白那种,配合着金色的头发,有种精致感。颜诺年纪二十三,演技中等,是碰上了爆剧,一炮而红。 长相的优越,使得他粉丝暴涨。在这个颜值当道的时代,只要颜好,就能有粉。 但是粉是死忠还是路人偏多,凭演员的个人魅力和自身运气了。 叶泾渭心不在焉。想着是那个方才离开了饭厅的人。他怎么了。 想着,他是不是缺少来自爸爸我的疼爱了? 叶泾渭眼睛偏深,心底带着一种颓沉的气息。 不应该,这么快,鱼儿就自己脱钩。 叶泾渭做着虾仁炒蛋,鸡蛋在不粘锅上来回地翻炒,他像是没有什么感情倾注在里面,勺子颠动的时候,他心底有一丝不畅快。 不一会儿,艺人们都陆续归来了。 言鹊看见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颜诺果然很好厨艺,”上前来调侃颜诺。几次看见他在主厨的位置忙碌着。 颜诺不好意思一笑,“饭快好了,” 叶泾渭没有什么兴致做完了饭,洗了下手,上楼去拿东西去。 言鹊看见饭桌上答应一个购物袋,里面有一双精致的手套,而且款式很可爱,拿出来,很惊喜地说道:“是送给我的吗,诺诺?” 颜诺没想到她会发现自己买的手套,面色一红,过来,他艰难地解释道:“是……给别人的,” 言鹊把手套看了又看,听到这句话,把手套放下来,她刚才是故意这样说的,眨了眨眼睛:“哦,好吧。” 叶泾渭回到房间,一进门,看见傅氏河在把桌台上的游戏机打开了。 傅氏河知道他进来,没有抬起眼过。 第8章 房间灯光不足,显得有些昏沉。 桌台一角的人不声不哼,没有发出一声言语。 纵横情场多年的叶泾渭,早已经养成一颗敏感的心。知道对方是生气了。而且大部分可能是在生他的气。 即便不知道生气点在哪里,也要“厚颜无耻”地哄回去。 于是,叶泾渭装作不知情地:“怎么啦,颜诺说你不舒服,是感冒了吗?我这里有感冒药,”故意凑近头过去。 座位上的人略抬起头地看他。 昏沉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没有什么情感在里面,只是冷淡的。 傅氏河没有说话,叶泾渭撑住了桌台上,看住了傅氏河的眉毛和眼睛的位置,“你是不是生病啦?” 傅氏河心中冷出一声。我生病?我生病也是生出气病。 坐上的人不语。 只是眼睛稍冷,抬起来,缓缓地说了一句,“你让颜诺一个人做饭?” 一个人做饭显然不符合节目组规则。但是他这个样子像是在纠结节目规则吗?他难道不是在吃醋吗? 叶泾渭想他不会在吃他和颜诺的一起购物的醋吧。然后比脸上依旧很好脾气的笑吟吟: “没关系的,快做好了。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然后装作很乖巧地去碰傅氏河。言语里透着很关心的语气。 手像是碰到了自己的襟下,腹间。傅氏河却抓过了他要摸向自己的手,像是在自己身上乱挠一样。 “你很喜欢……”“晏饮”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傅氏河换了个词,“随便吗?” 好像他谁都不介意,表面明晃晃地像是对他温温柔柔的,实际上所有回答都倾向于晏饮。 你很喜欢随便? 叶泾渭重复这句话,这是什么奇怪的一句话。 然后看傅氏河的脸上,看到淡冷且认真的神色。看来没有跟他在开玩笑。叶泾渭依旧是笑靥: “没有,” 我不随便。我只对颜好的人随便。 傅氏河觉得自己怒气都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应,反而对着这张脸,还陷了进去。是棉花,也是泥潭。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种。 叶泾渭半俯下了身体来,眼睛如同是江上的一波水,月过,则是亮的,月暗,则是沉色的。 没有血色的脸上,是柔柔的笑。 他的手撑在了桌上,眼睫轻轻地垂落下,嘴巴一点,凑在了傅氏河的脸上。 “不要气了。好不好?” 叶泾渭柔柔地对他说道,像是哄一个脾气很坏的小孩那样,耐心地哄着他:“是我不好,我错了。” 傅氏河的面皮上发烫,想推开在他面前的叶泾渭。 叶泾渭却是十足的脾气柔似水,“不要再生气了哦,” 就几句话,完全把傅氏河的这一天全部鼎盛的怒气,扑灭成了一缕飘逸的青烟。 晚风吹过,就没了踪影。 傅氏河坐在椅上,叶泾渭是半弯着腰。 刚好叶泾渭的俯身挡住了墙上摄像头的死角。 那个人略抬起的脸。 昏沉的光线下,是一层淡淡白白的,就像是河色那样。 叶泾渭看到这张脸,哪怕生气一百遍他都愿意。 傅氏河生气起来的样子真可爱。 他在吃醋吗? 他为什么这么可爱?叶泾渭心都化了。 “不生气了是不是?” 那个人还是一张笑吟吟的脸,傅氏河有种想把那人推倒,按在了底下的想法。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从来没有被这么一个人从头戏耍到尾。 “你……”傅氏河想问出,你喜欢晏饮那种,还来撩拨是什么意思。但是却难以问出口,这种一开口就输掉的问题。 “你讨厌我吗?”叶泾渭知道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只见手中。因为他方才没有恼羞成怒地推开他。 “不,”傅氏河难得口是心是一次。 “那你会喜欢我吗?” 叶泾渭的眼睛,像是花灯般,潋滟的,也是分外的含情。 这句话不像是问话,更像是调戏。 傅氏河推开了他的一只手,没有回答。叶泾渭笑吟吟,“那我过几天再问,” 傅氏河拉过他,扬起的一张脸,分明的淡冷:“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吗?” “没有。”叶泾渭说这种话的水平是自然又一流。 叶泾渭又接道:“等下你要下来吃饭,你尝尝我的手艺,”怕傅生气不吃饭了。他离得有点近,让别人看见他那张脸,就忍住一切怨气和不满,通通化在了肚子里。 傅氏河别开视线,叶泾渭知道是自己这张脸发挥效果了。 傅氏河没有说话。转头,以为叶泾渭要下楼,没想到他还在房间里,翻找一下他的袋子里。 然后拿出了一罐东西,“这个特别好吃,”是一罐小熊软糖,五颜六色的,外面沾满了一层细砂般的糖粒。 “我本来只想自己吃的。” 对方接过去。看住那一罐糖,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吃的那种,不是像,而是就是。 快吃饭的时候,安枝回来了。 安枝给每个人都带了奶茶,女艺人们都很开心,嗜甜的叶泾渭也没有拒绝。 “奶青可以吗?”安枝和气地问他的喜好。只剩下了奶青。 “没有问题,”叶泾渭接过来,只要是冻奶茶,什么口味他都不挑。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在聊天。 洪弧在说之前拍戏的趣味,“导演有个习惯,喜欢喝茶,有一天拍戏的时候,有个演员把他的茶壶给拿开了,” 叶泾渭和颜诺坐在一起,对面是傅氏河和洪弧。 洗了个澡才吃饭的晏饮过来,没有什么位置,坐在了其中一地方,隔开叶泾渭。 叶泾渭在挑着晚上的拔丝苹果在吃,拔丝苹果放在侧前方,夹的位置不好夹。 助理不在身边,他就能多吃两口。 等他夹第三块苹果块的时候,筷子拨动了几下苹果块,不好夹起来。 这时候,一只手,把拔丝苹果的盘子稍微侧移,转过来。 叶泾渭看到了对面的晏饮很自然地移近了一点盘子。 顺带的,晏饮也夹了一块苹果块,放进口中。更加深切地认识到,叶就是嗜甜如命的那种人。 拔丝就是把糖烧融了,融成糖浆,再把切好的苹果块放进锅中的热糖浆里,不断的翻炒,把糖浆淋上苹果的表面上,就可以放入碟中上菜了。 温度一凉,等吃的时候,夹起来做好的苹果块,就发现一丝丝连着,就如菜名拔丝苹果一样。 叶泾渭下意识地向对面那个人看去,傅氏河正看住他。 淡漠的黑色眼珠里,像是秋日里的一玻璃水面上,结出一层淡淡的霜。看不出喜怒,但是看出了冷漠。 叶泾渭立马不怎么再夹拔丝苹果。 晏饮看见了叶泾渭不吃了,问向他,“不好吃吗?” 叶泾渭只能回答:“我吃饱了,” 而晏饮看他咬着奶茶的珍珠吸管,在安静地听桌上的人说话。 然后笑笑,给出反应。 显然,叶今晚有些难得的小收敛。 晏饮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他恬静起来的时候,更惹人……怜爱。 后来吃得差不多,几个人把饭桌上的碗筷收拾一通。大家又上三楼的客厅玩游戏。 言鹊带来了红酒,有人找来了高脚杯,大家酌着。饭桌上放上了白色的蜡烛,点燃着。 气氛很好,但是有人的心境不怎么好。 红酒多喝了几杯,傅氏河面色如初,他喝酒脸不上色,也不怎么容易醉。 他们玩的游戏是国王游戏。 一共七个人,所以选出了扑克牌1到7的数字,再加一张鬼。一共八张牌。 游戏规则是:每人抽一张牌,抽中几则自己代号为几,如果抽中鬼牌则为国王。 七个人抽八张牌,最后剩下一张,则那张未知牌为国王的代号。 由国王指定某代号来完成任务,因为不知道未知牌的数字,则也有可能会抽中自己去完成挑战。 叶泾渭第一轮就抽中了国王牌,他沉吟了一下,看了一周每个人看过牌后的表情。 “我想,七号唱首歌。” 也是刚一开始,叶泾渭要求的任务很简单,他想抽中傅氏河,但是却让他抽到了晏饮。 晏饮是实力派的歌手,外加颜值的优越,粉丝数常年在人气榜上居高不下。 “你想听什么歌?” 晏饮问向了叶泾渭。 叶泾渭有些骑虎难下,随便点了一首歌。 晏饮缓缓唱了起来,虽然是点的儿歌,却唱得有几许深情。 叶泾渭一点都不想再拿到国王牌了。 下一把,是言鹊抽到了国王牌,她细想了一下,“一号对六号说一段不少于五十字的情话,必须是情话哦。” 于是一号正是傅氏河,六号就是言鹊本人。 傅氏河斟酌了一会儿,他在完成游戏的时候,虽然表情淡漠,依旧举手投足间有种令人沉沦的气质。 五十字情话,开始道: “有一天,我看了四十四次日落。我在见到他之前,从未想到过要结婚;我娶了他几十年,从未后悔娶了他,也未曾想过要娶别的人。” 叶泾渭听进去,他知道这两句话的出处,前者是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后者是钱钟书。 大家几乎都被这段情话惊艳住。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厉害,”言鹊忍不住道。 洪弧知道出处,不由夸赞道:“看不出,有点小文艺。” 于是接下来,大家争先恐后地想抽人,特别是抽傅氏河起来对自己说情话了。 下一个国王是洪弧,洪弧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还是说情话,嗯,这次对着我说,我想一想,傅会是哪个数字?五号是不是?” 结果不是。 大家下一轮继续抽,安枝也当了一回国王,女艺人们没有少怂恿,“我觉得三号会是傅,你要不要试一试看?” 果然被言鹊说中,三号就是傅氏河。 “还是上一个任务,嗯,对国王说一段情话。”安枝依旧害羞得不行,但是看着傅氏河。 傅氏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给他加分了不少,所有怀着少女心的人都想听一听那犹如是月色般的情话。 “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准备好迎接你的心情了。”(出自埃克苏佩里) 傅氏河说情话的魅力不在于情话的是否原创,而是在于他这么一个淡漠而好看的人,会说出这样动听的话来。 简直不要太迷人!太杀死少女了! 果然这段播出后,傅氏河人气一下涨到了榜首,吸粉无数。 傅氏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想着一个人。 眼神不像之前的刻意的冷淡,而是轻轻地会落在那个人身上。 第9章 这个游戏说是叫国王游戏,其实也很好融会贯通到暧昧的小技巧上。很快的,这个游戏变成了每个人想抽自己喜欢的人来完成指定的任务。 任务不是出彩的地方,抽中自己有好感的人才是最得意和精彩的部分。 傅氏河拿到了鬼牌,他可以指定其中的一个数字背后的人来做他想要对方做的事情。 他一直都想抽中叶泾渭,在抽号码的时候,必须把数字和任务说出来,数字背后的人才能亮身份。 所以是不说完任务前是不知道那个执行任务的人会是谁。 “我想问,四号喜欢什么。” 这个提问,特别的苏。女艺人忍不住激动,更别说是电视机前的观众。炸出了一车的少女心。 叶泾渭想了想,他自己喜欢什么,喜欢他,喜欢晏饮,喜欢一切长得好看的男人。喜欢把他们骗到手,喜欢看他们围着自己转,他喜欢的还真不少…… 四号的身份即将揭晓。 几个女艺人们都在期待会是谁,因为她们自己都没有拿到数字四的扑克牌。这么浪漫的问题。 浪漫不是在于问题的本身,而是在提问题的人身上。傅氏河今晚绝对是行走的少女们的杀手。 “我喜欢风车。” 晏饮故意等了下时间,买了个关子,亮出了手里的扑克牌,数字正是四。 傅氏河没有任何表示,他这一晚上中了五回国王,一次叶泾渭他都没有抽到过。每一次可以说是失望,其实也是在期待,期待每一次的数字背后的那个人。 叶泾渭运气也不佳,他只有在最开始抽中了鬼牌,其余一次都未中过。而傅氏河一回也没有抽中自己。 叶泾渭但是依旧乐呵呵地玩着游戏。他是那种外表看起来脾气很好,实际上脾气也坏不到哪儿去的人。 对人真诚,除了他想欺骗的人之外。待人友好,没有攻击性。他享受着游戏,也享受着生活每一寸。 叶泾渭这种人,无论多十八线外,还是当普通素人,都会过得很好的那种,因为他足够的心理素质,且待人接物上作风温和。 而且今晚上他还发现,言鹊这个女艺人太会玩游戏,今晚特别好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洪弧原本以为,叶泾渭会是那种人群中必须围绕着他的那种人,持靓行凶,霸道专横。 没想到一晚上没有什么风头的,看起来还有一点乖模巧样。有一丝的惹人怜惜。 这个节目不是说要多有风头,而是说谁更招人喜欢。 于是心里想,真是有点刷子的一个人。他不红犹可,要是抓住一点机会了,可以成为娱乐圈的一线。 今晚大家除了发现言鹊很会出游戏主意外,还发现了一个小特点—— 安枝在每一次都很想努力得到国王牌,想抽中晏饮。或者有女艺人安排她的号码和晏饮的号码在一起做任务。 “我想,一号给我唱支歌,”国王的安枝期待道。 因为刚才洪弧猜到了一号有可能是晏饮,侧着地告诉了安枝。 果然,一号是晏饮。 晏饮的性格风趣自信,使得他格外是小女生的抢手爱慕的人。“你想听什么?不要再点《小跳蛙》了。” 刚才叶泾渭就是点了一首“沙雕”般的洗脑儿歌小跳蛙。 安枝被逗笑起来,然后她平静下来,似乎很早就计划好了,“我想听,《只是太爱你》,” “……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还是否能遇见你。 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把最好的给你,爱你都变成伤害你。 我们的爱快要窒息,不是故意只是太爱你……”(张敬轩《只是太爱你》) 这是首巨深情的情歌,晏饮清唱了高朝的部分。 安枝有点激动,脸皮烫热起来。 就像是真的为她一个人而唱一样。 言鹊忍不住地提醒道,“这个国王游戏不是问答游戏呀!可以换点别的挑战的,”,因为明星在录制这种会播出去的全国性节目有所收敛了很多。 终于轮到言鹊当上一回国王了,“我要抽四个人,玩‘纸牌接力’游戏,”然后开始想着挖坑。 当然很多人都不懂纸牌接力是怎么玩的,都在问。 言鹊上脸有些小欣喜,也有可能是酒精使然。听她说:“等我抽出几个人先,嗯,就‘一三五七’号。”然后解释纸牌接力这个玩法: “用嘴巴,吸住纸牌,传递给下一个人,途中不能用手,就这么简单。” 想象起来,就是间接接吻,中间隔着一张薄薄的扑克牌而已。说是“纸牌接力”,其实也能说成“纸牌接吻”。这个在港·台老综艺上,已经是屡见不鲜的小游戏了。 由于大家喝得红酒有些多,在前面这十几轮的国王游戏预热后,没有人拒绝这个玩法。 于是一三五七号出来,是安枝,洪弧,叶泾渭和傅氏河。 “传一圈就可以了,”言鹊讲解着。 四个人站起来,围站一个小圈里。 洪弧第一个,嘴巴吸住了扑克牌,然后贴在了唇上,非常轻松,由于站位的靠近,不用多走,轻轻地递上前。 她轻轻地侧过了一张脸,脸蛋是现代审美中的姣好的小巧脸型,栗色的卷发轻轻垂落。 如果这里有真直男,绝对会被洪弧给迷惑。 安枝稍微地侧过脸,粉色的嘴巴轻轻地吸着气,靠近洪弧的脸蛋。洪弧见她上前已经贴过了纸牌,就松开吸气的动作。 扑克纸牌落在了安枝的唇上。 由于她距离的她右边的傅氏河有点远,于是吸着扑克牌,小心地走路了几步过来,微微抬起头。 看见了一张略白的脸,深黑色的眼睛。他比安枝高出了一个半头,就像是萌的身高差般。 微俯下了身体,低下头,接吻一样地靠近了安枝,安枝虽然心里喜欢的不是傅氏河,但是对于一个有强烈的异性气息的人,忍不住面红心跳。 无数镜头跟拍着这里面颜值极高的艺人们的游戏。当然这段播不播得出去,还得看总导演的最后审核。 能播出去绝对是颜狗的口福,虽然播出去的机会渺茫,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以放在片尾的预告片花里,但是正片可能没有。 傅氏河轻松地贴住了扑克牌,转过身,叶泾渭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身高非常接近,甚至分不出来谁更加高出一点。 看见傅氏河的转身,叶泾渭微扬起头。 他一直略微地打开脚,这样在身高上他会矮出那么一些,比较容易地接过傅氏河叼着的扑克牌,然后再将扑克牌传递给最开始也是最后接力的洪弧。 但是傅氏河在接过了安枝的纸牌后,转身间,纸牌飘然落地。 他转过身来,将本想接纸牌的叶泾渭亲吻住。 叶泾渭本能反应是推开,对方将他伸手地揽入了怀中。 大家都看见,原本在玩纸牌接吻的人,真的接吻上! 傅氏河的发色是黑色,面容略淡冷。 叶泾渭的头发柔软,在充裕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黑玉光泽。 叶泾渭今晚只喝了一点点酒,但他皮相分外的薄,稍微沾上点酒水饮料,就容易浮上了点点艳色。 就像是事后般的色若春花。 而且他长相并不是小家碧玉,更不只是眉目清秀那种。而是美艳,艳光四射,妖气丛生的那种。 两人这么一“戏剧性”的接吻,是剧本里都写不出的场景! 节目这个镜头,这个游戏环节,方才还有一丝能播出的机会,现在,完全没有了!不少摄像头背后的跟拍摄像师如是想! 简直是! 被广电封杀的节奏,怎么可以这么面红耳赤的一幕! 有资深的老粉丝知道了这件事后,在网络上含沙射影地大骂道: 【完全不要脸,叶某某就是看我家演员好欺负!勾引我家演员炒作!】 【起底开扒叶姓艺人,如何综艺吸血上位!】 【不负责爆料,你们讨论的某综艺叶姓小白花明星,实际就是个心机婊!!】 【资深圈内老粉爆料!细数叶姓艺人出道的种种轶事“黑料”!】本来是傅某人的主动,却全部推在了叶姓艺人的身上。 但这也不能全怪傅氏河的,叶泾渭私下没有少勾搭过他。 这一幕绝对是今晚中的重头戏,几乎是震惊四座。 只有一个人给出了反应,推开了傅氏河,傅氏河看见了一张愠气的脸,只差没有挥拳而已。 晏饮上前拉过了叶泾渭。 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叶交际花也难得在几秒时间内失神。 “???”言鹊没有预料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她怎么会想到那两个人是真的接吻? 他们刚才真的亲上了吗? 洪弧万分不可置信。 这种操作,颜诺这种小可爱没见过,安枝这种小乖巧也自然少见。 “??????????” 傅氏河推开了挡在叶泾渭面前的晏饮。看住了叶泾渭,“对不起,”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道歉。 更像是来自关系亲密的爱人间的话语。 ?????????? 有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忍不住上网爆料: 【无锤爆料:某未来火爆综艺的真人真事!!!】 楼主: “就在今晚,发生了一间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个节目将会在几个月后播出,很红,很火! 我想不到的是,一向被我们幕后人员认为的性冷淡某潜力无限艺人,会看上那个六七八线的糊笔小艺人! 真事! 就在刚刚,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潜力艺人故意,还是游戏出错的环节里,居然亲吻上了八线小糊星!! 震惊!” 一楼:“震惊我全家!” 二楼:“震惊我全家!” 三楼:“震惊我全家!楼下保持队形你懂的。” 四楼:“又爆什么一百八十线的料了?我不信这会是什么一二线明星的八卦。” 五楼:“火钳刘明。” 六楼:“楼主你是某台某恋爱综艺的工作人员吗?潜力艺人是傅姓艺人吗,那么小糊星是谁?求扒!” 七楼:“这不就是个有剧本的综艺吗,我不信他们会这么玩。” 八楼:“大家散了吧,这是某台的水军炒作贴。” …… 十二楼:“我相信,傅姓艺人这几天行程都在某市,好像在拍某台的新综艺。” 十三楼:“这种料,我能编十个。” 十四楼:“没人八一八小糊星是谁吗?盲猜齐某某。” 十五楼:“楼上的,齐某某是糊星吗!不要太火好吗!” 十六楼:“没有必要吧,玩个游戏,还能真亲上,肯定是不小心的。” …… 二十一楼:“无锤不信谣。” 二十二楼:“无锤不信谣。抱走我家傅。” …… 二十八楼:“也许情到深处也未必没有可能呢,喂,楼主呢,快回来爆料细节。” 二十九楼:“整天说带锤,带锤,换做是你是工作人员,会拍下来放上网传播吗?” 三十楼:“我猜是某台的《暧昧的情愫》,糊星有可能是叶姓艺人,我看营销号爆料过名单,只有他我没怎么听过。” …… 五十八楼:“喂,楼主,回来啊!到底怎么样了嘛!他们俩个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啊喂!” 五十九楼:“前排留影。” …… 一百零五楼:“我听过傅姓艺人啊,他家门规很森严,我不信他能干出这种事情。再说是名人之后,不会这么冲动的。” 一百零六楼:“前排兜售瓜子,八宝粥,……” …… 一千一百八十二楼:“虽然我不信楼主说的,但是想想,就很刺激,啊鼻血,这是怎么回事。” 一千一百八十三楼:“楼主就爆了个料没影儿了,炒作,绝壁炒作。最讨厌这种炒作贴了,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一千一百八十四楼:“楼主你被微博某某营销号抄袭了!” …… 三千九百六十七楼:“楼主你被傅姓的大粉挂了。” 三千九百六十八楼:“想想傅的脸,我也想被他亲!” …… ※※※※※※※※※※※※※※※※※※※※ 叶泾渭:他为什么比我还主动?QAQ 第10章 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和铺天盖地的尴尬中。傅氏河像是酒水喝了不少,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这只是意外。 偏偏亲上叶泾渭的时候纸牌掉落,而且场上不少人,包括艺人嘉宾以及摄像的工作人员。 叶泾渭舔动了一下唇瓣。回忆着了一些刚才傅亲上他的感觉。他怎么觉得,有点小过瘾? 傅看见晏饮不怎么好对付的愠气,有些得逞一笑,叶泾渭想了想,凭借着多年的情场经验,他此刻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合适。 “你喝多了?”晏饮积攒不少不满。 傅氏河像是喝醺了,也像是清醒,故意地说道:“游戏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小晏?” 眼神打量着晏饮,第一次发现他冷薄的眸子带有几分冰讥的意味。 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怪异到一定程度。 言鹊打圆场,“意外吧。” 颜诺也来和事,“没事情,意外意外。” 多年的经验告诉叶泾渭,他此时应该无作为,应该安静如鸡。扮演一个弱质欹风的人。 为我争风吃醋,不合适,不合适。 叶泾渭如此想着。更忍不住地想,他相中的小傅如此的“可爱”,让人难以按捺骨子里的因素。 如果可以,把他的小傅压在了椅子上,挑起对方的下颚,“你很在乎我?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如果对方听到他这句,别过发烫的脸去,叶泾渭一定会好好地亲上去。再叫他一声,“小醋魔。” “是意外吧,”叶泾渭也不得不说一句,好让他们几个人好下台,包括他自己。 听到叶泾渭终于开口,傅氏河略点头,似是而非地“嗯”了一下。 这个“意外”就没有人再去追究了。 叶泾渭皮色极艳,尤其是在意外地接吻上后。他尽量地掩埋住自己,想在七个人中第一个不想做人地当一只动物鸵鸟。 无论是艺人,还是节目组,不少人去注意他和傅氏河,还有晏饮。他们三个人总是有微妙的气氛。 言鹊是万万没想到,综艺的热度没有先蹭上,她反而能看好多戏。不由的有些满足。 游戏玩下去也没有很大的必要了,事件中的一个人,后半程安静如鸡,半声不发。那就是叶泾渭。 游戏很快结束。漫长的尴尬终于要终止了,艺人们相互地一个个轮流去节目组房间中,抽取明天约会对象的礼物。 叶泾渭先回的是房间,第一个抽礼物的是颜诺,第二个则是傅氏河。 房间里,没有通知到的叶泾渭先去洗澡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他准备登上他们房间里唯一一个电脑,想看傅氏河的游戏账号。 他找到了桌面的游戏,打开,发现是上面有个历史账号。 这时候,房门被敲了敲。 叶泾渭转头,门在敲了几声打开。 节目组的房间里,放的几个礼物在摄像机前的桌子上。 傅氏河走到桌子前,看见白色的桌布上,是一列排开的礼物,有男生佩戴的银色的袖箍,有红色的心形吊坠的项链,还有一个略微有些注意力停留住的礼物—— 一个兔子立型的玻璃罐,玻璃罐里全是七彩的软糖。装了半罐。 傅氏河想到了叶泾渭晚上时候,哄他的时候给了他一小罐软糖。这是在作弊让他选他约会? 傅氏河对其他礼物没有多留意,手把玻璃罐举起来,摇了摇,里面的软糖翻倒着。 “选好了吗?”房间里的节目组第二导演萧笙问他。 “就它。”傅氏河拿起小兔玻璃罐说。 所以晚上的时候,叶泾渭是在暗示他。但他为什么要作弊,他手机里的视频不是晏饮么? 安枝敲开了门,叶泾渭没想到敲门的是他,站起来,对她说,“hi,” 安枝看到房间只有叶泾渭,于是进来,“我可以跟你聊点东西吗?” “可以,”叶泾渭想着对方为什么会过来找他,安枝进到来,有些小踌躇着,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晏饮?” 叶泾渭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你喜欢他?”反问起来。 安枝犹豫了一下,摘开了收音的麦,“你是明天要跟他约会吗?” 叶泾渭见她把麦移开了,也发觉起来安枝的认真和谨慎。他只是说道:“我还没抽礼物,不知道谁会和我一起。”假装不了解。 安枝有些小恳请,“如果他喜欢你的话,我不会去追求的。” 叶泾渭很轻地垂了一下眼睛,心里在想,娱乐圈女艺人是这么纯洁无污染的吗? 安枝又说道,“如果没确定他心意之前,我还是会努力的。” 叶泾渭略思索了一下,回答:“嗯。” 安枝说完,把麦戴上:“谢谢你。” 叶泾渭摸不着,“为什么谢我,我没做什么。”即便你跟我说了这些,我还是依然会渣下去的。 安枝回答:“谢你听我说完,我不是要警告什么的,也不是在请求你放弃,只是跟你说,我不会半途而废的。” 叶泾渭点了点头,“那好,祝你成功。” 安枝没有再说话,离开房间时碰上了傅氏河,两个人找了个招呼后,叶泾渭把游戏的画面关掉。 傅氏河回来后,没有告诉叶泾渭他挑什么了。因为晚上游戏结束后就已经很晚了,再轮流去抽礼物,已经是夜里一点多。 如果前边的人抽中了后面没有抽礼物的人的礼物,那么后面那个人就失去了主动挑礼物权了。 傅氏河去洗澡了,房间的灯被调暗下来,叶泾渭睡意涌来,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能坚持到傅氏河洗完澡出来的。 傅氏河冲洗着不烫的温水后,镜子已经结过一层雾气的水珠。他向来不怎么看重自己的皮相。反而在想着另外的人。 他围了睡袍,打开门,房间是昏暗的。 把浴室的门关上,房间里只剩浴室的灯影。他走到了床边上,发现叶泾渭已经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夜视的摄像头已经被叶泾渭用毛巾盖起来,傅氏河抬起头,发现有一毛巾掉落在地上,走过去,捡起来,重新盖在墙上的摄像镜头上。 走动声,惹得床上的人有些翻身的动作。傅氏河走回床边上的时候,叶泾渭有了些苏醒的迹象。 傅氏河看见那个人半醒半睡,就问他道:“为什么作弊?” 由于大家都摘掉了收音器,交流起来也十分的直接。 今晚喝了点小酒,虽然经历了很“刺激”的事情,叶泾渭还是睡意惺忪。半睁着眼睛,看见了一张虽如冷似清的脸,犹如是江面上隔着雾气般的月。 半睡犹醒的叶泾渭不由有些看痴了。 “你明明喜欢晏饮。” 对方说道。 傅氏河看着对方,发觉他视线略有些迟滞感,认为他尚未睡醒。 叶泾渭眨了下眼睛,他是完全醒过来了,听到傅氏河的问话,他心里想了一想,脸上却装出了糊涂:“嗯?” 这声呢喃,让傅氏河觉得他很是人畜无害。 “谁说的,”叶泾渭缓缓地说道。谁说他只喜欢晏饮了,他傅氏河他也很喜欢。 傅氏河心里登然了片刻,自然不信。“我特别讨厌三心两意的人,” 叶泾渭没有想到对方先他一步地限制他的脚踏数船行为,只能继续装糊涂地“嗯”道:“我不会,” 傅氏河看着他,想侧身再次亲上去,却是理性克制住了自己。“看行为再说吧。” 然后转过身去了,像是躺下。 叶泾渭在暗黑中转了转清明如许的眼睛,他要怎么隐秘地脚踩N船呢?这真是目前一个难题。 第二天早上起来。 各自被节目组牵引到约会的地点。 叶泾渭换上了黑白色的衬衫和外套,看起来有些像是穿制服的高校学生。他年纪也不大,今年恰二十。 地点是一个海洋公园的观生物馆,背后全是幽蓝色的海水,隔着巨型的玻璃墙,不少奇异的海洋鱼类正在水里游动着。 游客不少,在发光似的蓝水前,游客全是黑色般的影子。 叶泾渭按照节目组指定的位置,站着,然后看向一面的海洋墙。看见有对情侣,像是高中生。 男生拿了个棉花糖站在女生背后,女生正在拿着手机正在拍着鱼。 女生手机像是振动,看到了一条消息,类似男生发来的“看你身后”诸如此类的话。 转过来,被男生吓了一跳,抬起了粉拳砸向了男生。 男生的棉花糖递上来,女生又娇嗔又责备。“吓死我了,” “哈哈!”男生的小混蛋似的笑声。 “去这么久,哼!”女生撕下棉花糖,吃了一口,还是挺甜的,表情忍不住还是作出了愠怒状。 “不是给你买棉花糖去了嘛!”男生软下声音来,哄着表情逐渐和缓的女生。 由于约会在等人,叶泾渭看得很入神,还看着那个女生拿着棉花糖,男生接过手机去给女生拍照。 女生摆了好多pos,男生有时候摇头,有时候点头说别动,要拍照了。女生边拍一边吃着棉花糖。 叶泾渭看着那个女生,感觉那个白花花的棉团很好吃一样。 他嗜甜无比,看着那个棉团就觉得应该会很好吃,忍不住地看那个女孩一口撕下粉色的棉团,塞进男孩的嘴里。 男孩皱眉地连喊几声,“好甜,你自己吃,自己吃。” 不由一路看着那对情侣,舔了舔嘴唇。 结果,一个声音撞入耳中:“站累了吗?” 叶泾渭不由地转身,对方穿了个灰白色的衣服,跟他的衣服看起来有点搭。 眉眼是淡淡冷冷的,却是异常的好看。 傅氏河本来十分钟前就到了,看见有一个人,站在海洋内馆中,看着一对拿棉花糖的情侣,看了许久。 傅氏河就问向了旁边的人:“哪里有卖棉花糖的?” 重新上到地面,买来了糖后,走回来,叶泾渭依旧站在了那个地方,像是很乖巧的一样,节目组让他站哪儿就站哪儿,也不动。 很乖地看着离开的情侣,然后被他一问,诧异地转过身来。 叶泾渭看见了傅氏河手中还拿了棉花糖。 “刚看路边有卖的,”对方随口一说。 第11章 叶泾渭想了想,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有卖棉花糖的。然后很自然的要接过来。 傅氏河看见了他今天黑色的头发,柔软的垂下。只是脖子那一截是白色的。“爱吃这个?” 棉花糖是一个特别大的,做成了小猫的形状,是粉红色的,特别的少女。叶泾渭丝毫没有在乎它可爱的外表,张开嘴就是一口,把“猫”的耳朵咬下来。 傅氏河:“?”感觉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还好。”只要是甜的他都爱。叶泾渭吃了一口,才忘记要问对方要不要来一口,“你要不要也吃?”然后把“猫”的另一只耳朵递上去。期待对方咬掉另一只猫耳。 傅氏河:“……”思考了一下,看着这只“残耳”的“猫”棉花糖。 又看见了叶泾渭疑是期待与他分享“咬耳朵”的快乐。 犹豫着地,小心翼翼地,也学着对方咬下了耳朵。 叶泾渭看着傅氏河,珠玉色的嘴微微一张,轻轻地咬下了一口。发觉他吃感很斯文,面容淡淡冷冷的,却十足的矜持。甚至想让人在他脸上亲上一口,细齿再咬一下。 一入口就是化了的糖,对方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好吃吗?” 傅氏河很直接,“不好吃。” 叶泾渭想,怎么跟他以前交手过的人回答的不一样? 两人走在了地下观光通道里,两面玻璃墙外都是游动的或大型或小巧的海洋生物,在幽蓝的海水里就像是发着光的精灵。 有游客认出来了傅氏河,但由于被保安拦着,只能在远处不停地拍照。 叶泾渭拿着棉花糖,很自然的样子,傅氏河跟他一起看壁上的水母,这时候,一群戴着黄色帽子的小学生旅行团排队走过。 小学生们穿着黑白色的校服,黄色的帽子整整齐齐地扣在了圆滚滚的脑袋上,还有人系着红领巾,跟一群毛茸茸的小鸭子过马路一样。 傅氏河扯了一下叶泾渭的衣服,叶泾渭转头,傅氏河指着一个戴着小黄帽的胖乎乎的小男孩,“你好像他。” 叶泾渭看去,被指的小男孩,脸蛋是一坨小蛋糕一样,除了圆滚滚身材,脸是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叶大吊萌妹抬起了一张“??”的脸,跟那个胖乎乎的小学生的脸是一样的,傻乎乎的可爱。 看着他的模样,傅氏河觉得他像是小黄鸭,要按他在墙壁上亲,他才没有那么傻乎乎一点。 “嗯嗯?”才发现傅氏河有点小幼稚。叶大吊萌妹认为,只要傅肯给自己摸一摸,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这个小胖子叶萌妹 傅氏河点头,又别过头去。 叶泾渭知道对方为什么不看他,故意地偏去他面前看傅氏河,“你……”你要不要给我摸一摸? 傅氏河看他,那张长相跟小鸭子的毛茸茸,差得七千八百里,也就是偶尔流露的气质相似。 “你,有点可爱,”叶泾渭直直接接地形容出来。让人想日…… 傅氏河??他跟可爱有哪里一点沾边的东西? 傅氏河面色稍正色了一些,“这是形容小朋友的词语吧?” 叶泾渭摇头,纠正道,“你哪里不可爱,”想让我日的人,都是可爱之人。 傅氏河回答,“我哪儿都不可爱,”这个词一点都不适合他。他不喜欢。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明明很可爱,如果你肯让我动一下手,摸摸你,那就是很完美了。 “那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能让那个胖小学生说你可爱,你就戴那个头箍,可以吗?”叶泾渭指了一下,观光隧道里有游客戴着的小飞象头箍。 傅氏河看过去,什么头箍,明明是女游客戴着的,蓝色的,还特别大的一头小飞象顶在了头上。 “如果他说你可爱,那么你戴,”傅氏河说道。 “好啊。”叶泾渭答应道,他怎么会输,他叶泾渭那么攻气十足,跟可爱沾边吗? 小学生都围在那一面的壁窗前,双手扒拉着玻璃上,“哇,好大的一头鲨鱼,”“那是海马,”“好多小丑鱼……” “小朋友,” 那个小胖男孩儿被人拍了下肩膀,他转过头来,叶泾渭看到了一张像是漫画里的小脸蛋,真的如“可爱”两个字般。 “等下那个哥哥过来,你就指他说他可爱,可以吗?”叶泾渭软软的声音哄道。 小胖的小学生看向了不远处的傅氏河,又望回来,虽然眼前的人长得很漂亮,还很温柔的样子,但是,“凭什么啊?” 叶泾渭掏出了一张一百块。 小胖男孩立马装进口袋里,等一会儿,傅氏河过来,“小朋友,你说那边那个哥哥可爱,我给糖你,” 然后准备从口袋拿出了小密封袋装着的叶泾渭的软糖。 小胖男孩摊开手,一边都不客气地收下了软糖。 等一会儿,叶泾渭过来,两个人站在小胖男孩面前,“小帅哥,你觉得我们哪个长得比较可爱一点的?”叶泾渭笑吟吟地问。 小胖男孩一声不哼地立马指向了傅氏河。 傅氏河:“??”这人刚才不是收下了他的糖吗? 在礼品屋里,叶泾渭飞快地找到了蓝色的小飞象头箍,然后摘下来,要帮傅氏河戴上。 傅氏河有点高,大家都是一米八多的身高,身高谁也不让谁,叶泾渭要踮起脚来才能把头箍给傅戴上。 傅一张冷淡的脸,十分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他稍微低下一下头,然后看见了满脸笑容的叶泾渭。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一样? 然后身后有游客要穿过,挤了一下他们俩,傅氏河身体往前倾倒了一下,叶泾渭整个人被压在了挂着饰品的墙上。 傅氏河看着像是在自己怀里的人。蓦然像是平静的水瓶打翻了一样。 叶泾渭看着在陷阱里的他的小猎物,如果没有周围的摄像头,他会捧起对方的脸亲下去,然后问上一句:“你这样是在勾引我吗,傅妹妹?” 傅氏河脸皮轻轻发烫,想别过视线去。 游客没走完,又是一挤,将傅氏河推倒了在叶泾渭的身上。 叶泾渭被困在了挂满了饰品的墙壁,傅氏河的头发落在了叶泾渭的皮肤上,凉凉的触感,叶泾渭有感觉了,他看着傅氏河故意不想去看他的那张脸,有些微痴。 如果…… 傅氏河能让他睡一次…… 游客终于从这边走完,傅氏河离开了叶泾渭。 叶泾渭站起,想去看傅氏河的那张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他的脸,但是对方背过身体去。 “你要戴上,”叶大吊萌妹在身后不依不饶。 傅氏河:“……”停下来。 叶大吊萌妹很兴奋,立马上前去给对方老老实实地戴上。 “啊哟~o(* ̄▽ ̄*)ブ”这不是我可爱的傅妹吗? 看到了叶泾渭一副有着亮晶晶眼睛的笑脸,傅氏河不想再给表情了,转头往前走去。 两人出了礼品店,两个人身上没怎么多东西。 只是傅氏河戴了个小飞象的头箍,一脸冷冷淡淡。身后还背了个史迪仔的玩偶。 不少粉丝在驻足不远处拼命地拍照,“傅傅,傅傅……” 出了隧道,傅氏河和叶泾渭走在海洋公园的“陆路”上。 这不仅只是做海洋公园,是一个联合的大型野生动物园,“陆地”上不少除了海洋的动物。 这时候,叶泾渭正在拿着大棉花糖,咬着,一大团棉花糖就像是一部小型电视机一样,挡在他面前。 傅氏河又给他买了好几个,因为在路上问他,“汉堡吃吗?”叶泾渭“嗯”。“章鱼小丸子吃吗?”叶泾渭又“嗯”。“棉花糖还吃吗?”叶泾渭“吃,还有吗?”。 两人走在路上,要去玩水上过山车的,正要过去小“马路”的时候,一群斑马正在迎面走来,不少行人等在了路边,避让的同时在狂拍照“合影”中。 叶泾渭还在舔他的大棉花糖,一边跟着他的小傅。傅氏河见到一群斑马要走过了,侧了下视线,看见叶泾渭还在舔糖。于是抬起手很自然地去托了托叶泾渭的手肘。 像是稍稍地握住他的肘,让他停下。 叶泾渭吃着棉花糖,很乖地跟着傅氏河的脚步停下。 就像是一个大老公一样,握着在贪吃的老婆的手,老婆虽然贪吃,老公脚步停下来了,还稍稍拉了拉老婆的手肘角,很自然的,老婆默契地边舔棉花糖边停下。 老公转头看着斑马在他们面前经过,傻老婆还在吃着大棉花。 老公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回头看住自己傻乎乎的老婆,递上一瓶水。 老婆摇摇头,继续撕开棉花,狠狠地咬上一大口。 啊甜! …… 这一幕被粉丝的相机录下来,传上了网络: 【CP粉:怎么可以这么甜!老夫老妻的既视感这是怎么回事?】 【傅粉:请叶糊星不要再拉着我家哥哥炒作了!谢谢!】 【路人:路人都看不下去了,搞得好像傅氏河很清白一样,明明是你们家的傅氏河更主动一点。】 【傅粉:再倒贴我家哥哥,叶某人原地糊十年!!】 【路人:你们的傅某某有本事不要上恋爱综艺,艺人又当,粉丝又立怎么回事?】 因为傅粉把在海洋馆偶遇傅氏河和叶泾渭两人的照片和两人避让斑马的视频传上了网络,引发了微博的热搜。 由热搜榜一路秒升登上了头条。 【哪儿冒出的三十六线小艺人?吸血上位不要太明显了。】 【指路:叶xx微博。大家不用客气地去评论他微博。】 【虽然知道我家哥哥在录综艺演戏,但我就是看不顺眼叶姓小艺人。】 【哥哥好倒霉,怎么接了个被吸血的破节目?经纪人滚出来挨打!】 叶泾渭微博一下子里面多了十几万条前来辱骂的留言:“出来挨打!”“我家哥哥是你能吸血的吗?”“不要脸!炒作精!”“捆绑我哥一次,就糊一年!”“呕呕,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你红不了!你要是能红,我直播吃屎!!!” 吃屎的那一条被顶到了最赞。留言的粉丝叫做【傅小棉袄嗷嗷嗷】。是个拥有着十万傅粉的粉头。 这微博自然也不是叶泾渭本人打理,就算是他亲自打理,他也能做到一目十行,面不红皮不烫。 凭什么骂他滚出娱乐圈就要滚?这多大事儿? 他心理素质不强怎么去勾搭他的众多小船? 他不仅要勾搭他们哥哥,还要把他们哥哥一个个地剥光衣服,好好地草十几二十顿,草到他们哭哭啼啼地红着眼睛:“不要这样,啊,不要……” “你还让不让你粉丝嚣张了?”叶泾渭拟问。 “不,啊,我会好好教导他们了,啊,请不要这样……”他们的哥哥拟回答道。 ※※※※※※※※※※※※※※※※※※※※ 叶泾渭:我是大唧唧萌妹。求草。(外表先骗过对方) 傅氏河:? 第12章 “你给我读一读这条,”叶泾渭拟道。 他们的哥哥羞耻地念出,“叶,糊笔,真讨厌,我哥哥才不会喜欢他,啊,轻点,请不要这样……” “那你喜欢我吗?”叶泾渭霸总上身。 他们的哥哥回答:“喜,喜欢,爱得不得了……” “这条呢?”叶泾渭指着手机里的另一条高赞留言。 “不,不要脸,给我哥哥提鞋都不配,恶心……啊……”他们的哥哥都要乱叫起来。 “嗯?是这样吗?”叶大唧唧拟问。 “不是,”他们的哥哥,忍受不了,“请让我为你提鞋,啊……” 叶泾渭亲上对方一口,“乖。” 他们的哥哥道:“啊,好,好大……” 叶泾渭想,当然,他二十八厘米大吊(严重存疑),一掏出来就已经躺倒一大片。 …… 晏饮选的地方是少女照相馆,他打着一把透明的伞,已经下了好久的绵绵的小雨。 他送出的礼物是一部switch,猜想着叶泾渭有打游戏的爱好。他甚至也设想过叶泾渭会准备些什么礼物。 游戏纪念品,某动漫人物模型,玩偶,抱枕等等。 他拿起了一个游戏纪念的布偶,布偶的肚皮很软,他摸按了玩偶的四肢,沉思住。应该是他了。 下起雨的天气稍有些冷,空气还隐约着湿漉的气味。一如期待见面的忐忑,晏饮的心情悬挂起来。 会是他吗? “嗨,” 一个女声从身后一处传来,他一天的心情算是栽倒了。 安枝看见的是一张的淡峻的脸,唇上带着似浅浅的一笑。眼底似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是你呀,” 话的语气,显然惊喜的成分不多。 但是安枝在来的路上,远远地就看到了晏饮的身影。她难掩激动,没想到她挑的swich果然是晏饮送出的。 她今天打扮了好一番,原本甜美的她,这次的妆容还往艳丽那挂靠去。穿得是一条水蓝色的稠裙,各位显得她精巧肤白。 她想的是,晏饮应该是喜欢美艳的。 “见到我不开心吗?”安枝把他眼底掠过的失落感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出来。 晏饮很快就恢复好脸上的情绪,他状态一如他平常,说道:“今天的照相馆还好选得可以,要是来的是氏河,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安枝被他逗笑,捂住了一下笑靥。“是吗,那我来得是不是正好,” 原本这种年纪的少女,长相又鹤立鸡群,笑容本是最动人的。可是他的天边月不在面前,眼前的人笑得再乖巧动人,也不是他的月亮。 晏饮提到了傅氏河,心底一暗,想着,他的约会对象是叶泾渭吧。心里有口荒废的铁井,冒腾的是吱吱的硫酸泡。 晏饮模糊着回答,“嗯,”也是在镜头面前作出一番样子罢。 看到女生头发和衣服有些湿,随口地带过一声:“你没带伞吗,衣服都湿了。” “来得匆忙,伞落在刚才的车上了。”为了赶过去很远的地方给晏饮买礼物,怕时间来不及,连伞都没有带上。 晏饮拿出了纸巾,安枝心动不已,以为对方是要帮她擦拭湿了的衣袖,晏饮却只是递给了她。 安枝只能接过纸巾,有些小失落,却还是打起笑容:“谢谢。” 安枝在和他并肩走着的时候,发现晏饮把另一侧的伞几乎全倾斜在了她的那一边。他的半个肩膀被雨正打着。 不由地,安枝方才小小怦然的心又激烈跳动过来。“你不用全打伞给我,” 她关切地而又有些暗然欢喜地说道。 晏饮提议:“那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安枝乖巧点头,“好。” 他们走了一段路,终于进了网红拍照地的照相馆中。 晏饮收了伞,在入口拿过了专门装雨伞的透明塑料袋装好了雨伞。 安枝一直提着一个小礼盒般的东西,路上想了怎么开口怎么制造氛围,想到再不送就错过现在这个时机,于是这时候上前递上了给晏饮,“我听说你特别喜欢吃糕点之类的,这是我专程去X店买的樱花糕。” 再瞎的人也能看出安枝是对晏饮有意思的。 作为主角中的晏饮只是淡淡地说道:“谢谢,” 安枝小兴奋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尝尝味道,看合不合你心意。” 晏饮礼貌性地打开礼盒,吃了一小块,“怎么样?”对方期待的目光。 “好吃。”晏饮简略的回答。如果换了是叶泾渭,即使对方不带吃的,也不怎么说很多话,即使冷着一张脸,不夸张,晏饮也会比现在要高兴百倍。 想起那个人,晏饮目光更为黯沉了一些。像是织住的网,却黏不住那个小飞虫。 一路上,安枝都很高兴,四处在网红点拍照,有几次,安枝都想和晏饮一起合影,两个人站在粉红的背景墙前,安枝想上前靠一些,晏饮却是离的不远不近的。 照片洗出来,两个人中间还空着好一块位置。 女生的肢体语言热烈,男生稍有距离地保持着。 约会的中后程,安枝像是明白了什么,离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问道晏饮: “你今天是不是没约到你喜欢的那个人。”所以才这么冷淡的是不是? 这个问题太过于突兀和直接,换是别的人,一定会张口结舌半天,想好一阵才能打个圆场囫囵过去。 所以,所有人都会以为,以晏饮的高智商,以及高情商,一定会圆过去。 意料不到的是,晏饮的回答居然是:点了点头。 安枝难堪住,僵直了背,站在原处,一会儿才接上道:“那,今天的约会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挺失落的?” 约会都进行了一大半,即将结束了,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对方再回答她说“是”,那么对女孩子真是致命打击。 “还好,”这回答已经很温和了,女孩子的脸面算是维持住了。 女孩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再一次询问: “晏饮,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在晏饮的印象中,安枝是个外表文弱、乖怯的女生,没想到她会这样地勇敢吐露心中真言,对她有所侧目。 但是,安枝看见眼前这个男生,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 …… 这段如果按照平常的地方台,肯定会直直接接、一点不删地播出去,于是电视机前的观众和网友一定会七嘴八舌讨论一番:“这个晏饮也太铁石心肠伤女孩子了吧”。 但是,榴莲台却没有把这拒绝的片段剪进正片里!制造了一出《晏饮在安枝和叶某人身上摇摆不定,安叶两人争风吃醋,叶某人耍心机得逞,安枝黯然失宠》的精彩戏码。 此集一出,网上又激起了一番讨伐叶某人云云的风云。舆论两边倒,一边是粉黑的唾骂,另一边是路人的求教。 【怎么一个勾汉大法能死死吃住几大男神?求求叶某人你出本书好吗?】 【今天也是实名唾弃叶某某的一天!我呸!我tui!我哔!】 【救救母胎单身好吗!我少骂你一天了行不行啊叶某某?】 …… 正在大型野生动物园中的两人。 播出后即将面临一波网络“热议”的叶某人,现在正在和他的广撒网中其中一条鱼在“畅游荷塘”。 奇怪的是,晏饮那边正是阴雨绵绵,这里却是艳阳高照。也许是跟命运的烘托渲染有关。 炎热的天气下,空气里除了是暴晒的气息,还有甜腻的冰淇淋味道。 傅氏河正在排队买密室的门票,回头转身想看跟在他尾巴后面的某人。 结果一回身,那个人往后小走了一步,只是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傅氏河一转身,头发稍稍侧刮过叶泾渭的脸上。 叶泾渭感觉一阵酥酥的感觉从脸上轻轻地扫过,对方一汪映有了三月桃的泓波的眼睛撞进与他对视。 “你要玩什么主题?” 傅氏河问他。本来他只是想转身问意见,没想到后面的人跟得那么前,一转身差点扫倒他。 蓦然地看见他那略发痴的一张脸。 眉头是雪峰点缀过。 不知道他刚才又在想什么。“发什么呆?”傅氏河问他道。 刚才的叶泾渭闻到一股淡淡的气息。像是桔梗和金盏交织的淡香。他的傅氏河会用这么少女的香水吗?不可能。 于是他又往前挪了一步,想缩短距离,深切地嗅个清楚。 淡淡的,像是冰冷的泉水洗涤着的佛手柑般,略微是性冷淡的气味。 不对。 按照平常的经验来说,现在的他已经把傅氏河收入鱼笼里。然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傅氏河躺在一张床上,懒洋洋地问傅:“你为什么这么香,是不是要勾引哥哥我?” 于是他的小娇妻傅绵羊乖巧而又不失娇涩地回答:“嗯呢。” 为什么比起计划有点小差距? 于是他再往前走一步,驻足,长立。 心中道来:不应该啊不应该。 脑中飞速盘算,如果等一会儿进入密室中,将他按在墙角狠狠亲一番(大抵一分钟时长),然后略无其事地走开。留下他的小娇妻内心砰砰狂跳,会怎么样? 第13章 傅氏河的那句“你在发什么呆”把叶泾渭拉回过神来。 扬起的眼色,落在了叶泾渭那张犹如是星幕璀璨的脸。傅氏河与他对上视线,稍一移开,怕落在了色若春花的陷阱中。 见过叶泾渭的人自然知道,向来见过圈内美人如云,却唯独与叶是不敢直视的。后来无数当红明星前辈被采访提到叶泾渭这一巨星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评价过,叶是他们少见的不敢逼视的粲然美人。 叶泾渭看着傅的那张脸,他想着要先亲哪儿下手。咽了下口水,表面回答:“哪个主题都可以的,你选吧。”见色起意形容他叶泾渭不为过。 傅氏河心下一蹴,看他外表温顺的模样。有种灼热的念头祛之不去。“你是不是在害怕?” 密室设计的一般都是恐怖的氛围,以吓人为主,其次才是解密斗智。 凭叶泾渭的花花肠子,此时回答一句“有你在,我就不怕”轻轻松松俘获人心。但是细想之下,自己面临着被对方疑识破在撒网的行迹,只能扮演一副极人畜无害的样表: 叶泾渭摇摇头。俨然小白花的姿态。做出一番“虽然我害怕但是我还是要与你同行”的胆残志坚、催人泪下、激起对方强烈保护欲的模样。 实际内心却是:我不害怕。我还要在密室里对你上下其手。我怎么会害怕,我的小傅傅。 傅氏河购买了其中一个主题的门票,两人听工作人员的一番规则介绍,然后带进密室。 两个人走在一条幽暗的长廊里,跟拍的摄影小哥在身后磕磕绊绊地跟上,无奈光线太差。 摄影小哥也是人,也被恐怖的室内氛围和音效吓着。 叶泾渭想,自己要装作突然被惊吓,然后揽住旁边傅氏河的腰,然后脸贴在对方的肩颈上。 然后顺势地埋头在他的脖颈,胡乱吹气:“好吓人啊啊啊~~~~” 傅氏河就会一怔,垂下的两只手臂被叶泾渭圈抱得紧紧的,也不由自主地抬起,轻轻地拍在叶泾渭的背上。安慰几番。 于是叶泾渭更加有恃无恐地趴拉在对方的身上。 叶泾渭胡想一番,他想象着傅氏河可能会做出另一个举动,就是将他狠狠推开。 作为有着洁癖的天选之子的新晋之星,又是赫赫有名的名门之后,傅氏河目睹过无数倒贴之人,肯定有自己一番防备色狼的举措。 叶泾渭想着,就在傅氏河推开自己的一瞬间,自己先发制人地将对方按倒在了角落下,对方猝不及防地摔倒下来。看着高高在上的、一下子变得冷漠无情的叶泾渭,面色变得惊慌起来。 叶泾渭这时候眼瞳微眯,唇角噙笑,说出一句适当的台词:“你以为我等了这么久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这一刻。” 然后上前,撕开布条,钳住腕口,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鞋带好像掉了。”走在前方傅氏河这时候像是踩到了什么,借着幽暗的光线往下看去。 叶泾渭这时候梦醒了。“啊,什么鞋带?” 然后连忙低头去找,傅氏河先他一步地蹲下来,弓着身体帮他将鞋带系紧。 白日梦玩家的叶某人受宠若惊,看住对方弯弓的背脊,那属于男性才有的漂亮弧线,光滑得令人想抚摸一番的稠面的布料。 仿佛伸手一压,对方就会像是柔软的河豚,肚皮完完全全地张开在你面前。 于是…… “你什么鞋带?”蹲着给他找鞋带绳的傅氏河发出了疑问。 叶泾渭的梦又醒了。连忙蹲下来,找了一番,然后看见了就在他很近很近的地方的傅氏河,抬起了一张在这种光线下异常柔白的脸。 叶泾渭邪心作祟,就要微倾斜身体,脸要靠过去。一定要亲在对方的嘴唇上,然后威胁他,“不许动,”在这种妈都不认识自己的灯光下,摄像师别说拍摄,连路都找不到。“再动我就把你衣服褪了。” “你为什么要把鞋带打成死结?” 叶泾渭的梦第三次被惊醒。连忙低头找自己打了死结的鞋带,然后半天,讪讪解释道:“这样就不用掉鞋带了……” 事实结果,在刚才一阵鬼哭狼嚎的音效中,他们由于走或跑得过于紧,叶泾渭本已经打了死结的鞋带被他自己踩出来了更长的一段。 为什么还有这种操作?这是来自节目播出后的观众质问,一看就是为了故意让男神蹲下·身来替你绑鞋带!啊啊不要脸! 叶渣男: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jpg。 傅氏河看着死结的鞋带:“你所有的鞋子都打死结?” 叶泾渭发出了蚊子的叫声,弱弱地解释:“品牌商借的鞋子就不打……” “……………………”傅氏河无言。 傅氏河手指缠住了死结的两边绳带,小静止了一下。叶泾渭发出了人言轻微的声响:“是不是,缠不好了?” 傅氏河扬起了眼睛。 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要努力凝视一阵,才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和面容。靛青般的眼珠,叶泾渭看见,傅氏河长得和他演员母亲如出一辙,五官天生的姣好。但是神情和眼神间,皆似他严而不语的导演父亲。 “你好好看。”叶泾渭发出了小声的惊叹。 太过轻声了,傅氏河以为自己听错,幸好在黑色的空间中,脸的涨红不会被对方看到。 被普通人称赞,和被一个少有的大美人称赞,哪一种更有面红耳赤、心慌意乱的震撼能力?显然是后者。 傅氏河只能是低下头,错开自己的面色,去解动他手指间上的鞋带死结。 连天生交际花的叶泾渭都不曾知道,他随口一声的话,都能使对面犹如高岭之上的傅氏河耳热面烫。 他这时候不知道傅氏河为什么低头,于是想凑下头去接近傅氏河,问他:“是不是系不好了……” 对方就像是一只小笨鹅,用自己毛茸茸的一身去挨着他,傅氏河被这只小黄鹅给顶得不由身体往后仰退,只好哼出一声看似要求对方的“你不要动”,实际是来化解他自己的心乱。 叶泾渭想了,他没有动呀,他怎么动了?他只是想凑过头去看看对方的模样。他怎么低头不看自己了? “好了。” 傅氏河说出一声,然后抽身起来。 叶泾渭看见了自己打了死结的鞋带被解开来,系上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 果然是我心灵手巧的小娇妻傅。 叶泾渭仰头想用一张笑靥回答“你系得真好看,好看得就像是我老婆给我系的一样”,谁知对方已经背过了身,继续往前走去。 叶泾渭连忙亦步亦趋地紧跟前人的步伐,生怕对方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么地走快了。 终于进入到了第一间需要解密才能逃出的密室环境里。灯光并没有随之正常起来,依旧是昏黑幽暗。 两个人找照明的道具已经纸张、钥匙等的通关工具。 门外的空间是阴风嗖嗖,魑哭魅嚎的。 两个人找到了一张纸,由于光线阴暗,并没有发现照明工具,手机又被刚才入口的工作人员暂时保管起来,只能凑在一起,盯着那张纸上寻找线索。 旁边的人挨得更紧,都快跟傅氏河的衣服缝在一起一样。傅氏河有不适应感,因为他怕与叶泾渭再过亲密起来,自己要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 听着外面特意制造的叫声,由于他们选的主题是冥婚,第一间进来的屋子就是停尸的房间,旁边还有一副“棺材”,跟拍小哥吓得快要魂飞魄散,抖抖索索地举着摄像机,又要四周环顾怕有突袭之物。 叶泾渭心胆凝神起来,他看见摄像小哥被吓得不轻,担心他的小娇妻也害怕,只是表面不说。于是,作为“丈夫”的他要站出来,挺起胸·脯给他的小娇妻依靠。 “你很害怕吗?”傅氏河问他。 挨得极近,傅氏河脸颊上都要被叶泾渭的呼吸给扫过。痒痒的,略微的烫热。 如果现在光线好,甚至都能拍出他们像是两只鹌鹑在狂风闪电的雨夜里湿漉漉地紧挨在一起。 叶泾渭身上还有一种异香,就像是奶味般,傅氏河不知道现在有研发奶的香水味。 他呼吸了几下,都是叶泾渭身上淡淡的奶味,只能避过脸去,叶泾渭在他避开自己的同时,努力地靠近他。 你不要怕啊,爸爸来保护你。叶泾渭如是想。 傅氏河只想看纸张上画的写的是什么,但是旁边的人挨近过来,傅氏河体感有些热了起来。 于是本来他是坐在桌子旁边的地上的,这时候站起来,抬起纸张往透着光的地方眯着眼吃力地看着。 叶泾渭于是也站起来,挨着他也在眯眼看。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人家去哪你也去哪!专吃人家的豆腐!】观众甲大骂。 【给我锁死!钥匙我吞了!】观众乙大喜。 【天哪,求求节目组出剧本,这是什么神仙的剧情桥段!这两人怎么可以挨得这么近!】观众丙大惊。 【我要杀了剧本全家!放开我的傅!叶某某我跟你势不两立!!】观众丁大怒。 【凸(艹皿艹 )今天又是骂红眼的一天!我累了!歇一个小时才能好!】观众戊大哭。 第14章 我会怕?叶泾渭皱了皱眉头,俨然是他的小娇妻不相信他的王八之气,不对是霸王之气。 于是,叶泾渭挨得愈加发近,几乎快扑在了傅氏河的怀里。“让我康康,”说着也去瞧那纸。 一阵奶味扑面而来,就像是被烧开过的,沸腾的奶气醺着傅氏河的周身。傅氏河面色一滞。 就像是俗套的谍战片,派出的美人上前勾引反派一样。 但是,为什么他靠得这么近?近得连叶的呼吸和屏气他都能揣听得一二。要命的是,叶泾渭还在自己耳间稍稍的喘气。 耳上的皮立马滚烫地烧起来。傅氏河外表仍然是一番冷若冰霜,不容侵·犯。略指出:“你站远点。” 虽然自己对叶泾渭有一两分的好感,但对方也不至于这么明晃晃地在他面前勾引他。 傅氏河让自己的面色显得发沉起来,让对方不敢招惹他。 但是对方不知道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无意之举,叶泾渭居然贴在了傅氏河的面颊之下,凑在他的唇角间:“我看不清,让我康康。” 边用力瞄傅氏河那张手里的道具纸。 【再忍你就是孙子!】观众己摇旗大喊。 【不可以!哥哥!不要被蛊王骗了!哥哥!!】观众庚振臂长呼。 【去,给爸爸我倒杯水来。】观众辛借机使开了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儿子。 【还好我哥哥没有上这个节目,什么?第五号男嘉宾是我哥哥?!】观众壬垂死之言。 傅氏河抑不住心中带有被玩弄的愠气,将叶泾渭手臂拖住,“你想干什么?” 叶小白花被猛然推开,眨了眨眼睛:“我,看线索鸭。” 他的小娇妻怎么了鸭,怎么突然发火鸭?是不是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到他,让他被这诡怪的氛围吓住了鸭? 这时候,静置在房间中央的“棺材”突然打开了盖。 一个女尸腾然地弹坐了起来,同时还发出了怪笑的音效。 还有青色的光打在了女尸的脸上,五官扭曲,长发披散。嘴里发出了人工提前录下的声效:“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女尸”登然掀棺之际,傅氏河捧起了叶泾渭的那张脸低头亲下去—— 叶泾渭不光看到那句面露青光(手电筒)的坐起的女尸,还看见了被女尸惊吓得失去了沉默能力的摄像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氏河吻得极为认真,手指自叶泾渭的下颌与耳后分开,将他头颅轻轻扬起,落下的黑色头发,扫在了叶泾渭的眉眼之中。 辗转唇瓣,轻挑慢捻,至死方休。 摄像师的杀猪惨叫震惊四座。此屋中,女尸的诡异笑声和摄像小哥的悲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环相扣。 叶泾渭脸上紊红不止,喘息如牛。 傅氏河吻住他的时候,双眼是闭阖住的。浓稠的睫毛垂在了眼下,让得叶泾渭有种想当场睡他的意犹未尽之感。 唇与嘴缠绵之间,甚至能吃到了傅氏河嘴里吃过了他送的小熊软瘫的水果芳香。馥甜得,可以杀死整个成年人。 叶泾渭感觉头脑发胀,天旋地转。 傅氏河方才只是想狠狠地将对方揉进自己的怀抱里,但是见了他那张稠艳的眼,阻挡不住骨子的瘾·痒和冲动。 叶泾渭看人,向来是不经意地瞄漫上一眼。因为他也知道,对方往往会躲避他的眼神。 于是叶泾渭偏偏要再去望多一眼,被看的人,像是被掠走了满园的春光,懊恼不止,势要将对方按在铁臂铜钳间一番轻薄。 犹如电光火石,烂漫一现。松开了对方,傅氏河侧开了身体,移开了灼烫的目光。 只是数秒,仿佛是过了半个世纪这么长久。得说樱花落一场,已过了千载。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但也是永恒的。 这时候摄像小哥顾不上拍摄了,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两人接吻,还是没看上,跳过了步伐就冲过来跟他们俩挤在一块。“救命啊”地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想出去,咱们快解题好吗!!” “我好怕!咱也是第一次进密室的!” “我也想找线索,但是我是followPD!” 对方那张脸都快要哭出来了。令人万分同情。 “好的。”傅氏河颔首,拿起了那道具纸,继续看线索,完全无顾已经坐起来的“女尸”。 叶泾渭发觉自己的脑袋有一些嗡嗡作响,绝对是里面冒起了蜂蜜浆,惹得一团蜂蜜怪叫不断。 他身体止不住地微微摇摇晃晃,像是喝了假酒一样。 叶泾渭有个特性,只要接吻了,就会张牙舞爪地擒爬在对方身上。浑身像是发了药性一样。 叶泾渭喉咙发痒,舌干口燥。 兀自地走到另一角,翻弄起道具来。 pd跟拍的小哥跟着他,拍他翻的东西。 叶泾渭面色涨红无比,埋头翻箱倒柜,就是一语不发。 Pd又去跟傅氏河,拍他看完了道具纸,再去地上摸索,摸索出了剪刀和相片等。 镜头对上傅氏河的脸,只见他面如绸白,眉清目冷。神色缄默,像是在认真地解密逃脱。 两人怎么有些不对劲呀?摄像小哥不禁挠头。 这就有些……难拍了,两个人不总凑在一块。 终于,20分钟后他们逃出了第一间密室。 进入第二间密室,这是个暗藏机关的淋浴房,他们发现有一道暗门,叶泾渭敲开了门,发现门后的空间十分逼仄拥挤,只能站足两人。 于是傅氏河走过去,一同与他翻寻线索。 两个人站在逼挤的空间里,突然,机关门起效,发出了空间转移,将他们向后地缓慢地转动“传输”另一间房里。 傅氏河见叶泾渭看着这机关的转动,看他被自己吻后,再也不敢靠近自己,细看他竟是面如桃·色,眼睛迷·乱。 “你一开始不是很主动的吗?” 转到了另一个空间,傅氏河将他摁在了满是厚实海绵的道具墙上。一张如空谷兰叶的、随他母亲的脸,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叶泾渭的眼前。 从第一间密室出来,叶泾渭一路上都是心神不宁,面烧耳烫的。大有吃了过期chun药般。 行走间慢慢吞吞,跟在傅氏河的身后,惹得对方转过头来看他。 “你害怕吗,”然后极为低声,蛊惑地道,“需要我保护你吗?” 叶泾渭没了言语,只能摇头摆手。 此时的叶泾渭一时被这张脸夺去了心神,傅氏河看他竟然这么的出神,不由分说,将他推倒在了墙边上。 低沉:“现在倒没了动作?” 叶泾渭迷迷醉醉,刚想开口说:有本事开·房。 对方头一低,结结实实地堵在了他稠色的嘴唇上。这次是狠狠地咬吞,将他的舌头撬开,攻城掠池,摧枯拉朽。 如果说第一次在密室接吻是浅偿辄止,磨刀霍霍,那么这一次就是深入敌营,探囊取物。 叶某人的胸腔深度窒息,因为吻的压制,外加他自己的体质缘故,整个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一样。只剩下了发烫发热的笨重躯壳在原地。 傅氏河睁开了双眸,看住被自己逼在墙壁边上的人,那张脸紊红如抽丝,声色喘动间,还抬起了一双像是蒙有了水汽的眼睛看住他。 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 这样就没有了灵魂?傅氏河不免可嗤,他还有更多的东西,等着叶泾渭。 从胸肺窒息,到大脑缺氧,也不过是五分钟的事情,五分钟的时间里,对方轻咬上他的唇腔,看准了他此时的柔弱无力。 “你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叶泾渭睁大了眼睛,对方脸上是一抹淡淡的轻笑,像是吃准了他一眼。叶泾渭想不到自己的娇妻不是小绵羊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 晋江的新规定终于改了!呜!开心! 我新开了一篇文,叫《我不光只有盛世美颜》,与这篇文双开,大家可以过去收藏支持一下,拖出叶小白花和傅娇妻一块谢谢大家。 —— 叶泾渭:快看,(指着新文)贼多汁鲜美了。 傅氏河:有你多汁鲜美吗? 叶泾渭脸红 第15章 “攻落平阳被受欺”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叶泾渭双颊通红,一时间也忘记了言语上的压倒性的胜利。 傅氏河见他一声不法,双瞳略放宽,面上浮出了只有在情·事极尽的时候才有的稠艳。 俨然一张像是无邪的模样,就像是被他欺晦得隐忍的人。 “有这么难开口?” 对方上咬得更加凶猛,舌搅唇捣,抚脸抢墙。手指撑按在了叶泾渭的脖颈上,将他的头发也压在了掌下。 叶泾渭更不能动弹,呜声细昵,双膝发软。叶霸总最终成了他原本想象中的傅娇妻。 一将攻成我已成受。 这时,隔壁墙传来了跟拍小哥的大声疾呼: “救救我,我也想过来!” “喂,有人吗!叶老师傅老师!你们在吗?” “这机关怎么动的啊!?有没有人啊!救命!” “叶老师你在吗叶老师!” 好怕啊一个人。不对,工作至上,他还要录艺人啊! 叶泾渭听到这个声音,想挣脱这个胸怀,但是对方却完全不顾PD跟拍小导演的声音,将他堵在了墙角上,抱得更加紧。 一番重重的吻咬,大有要把眼前这个披着羊皮的以为自己是狼的蠢兔子大卸八块,饮血茹毛之势。 叶泾渭周身发软,声音沙哑:“傅,傅老师,”含糊不清地叫着他。双眼水色空濛,央央地望着他。 他怕被看见啊! 他的形象就要坍塌在众人面前了! 傅氏河知道这是来自他的求饶。于是最后重重咬·吻上去,直到抽干叶泾渭的最后一根理智,才放开了他。 摄像师终于误打误撞进机关门,传输过来。见了两人,亲人泪两行地道:“你们怎么没听见我求救吗?” 傅氏河淡然自若,“隔音效果太好了,没有听到。” 叶泾渭双眼湿润,连连点头,“是,隔音效果好……” 摄像师发觉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但他又说不上是哪里问题。只能默默承受了这个“隔音”的理由。 别人不知道的是,叶泾渭已经躲得很远了。在接下来的破解密室环节中,他长气短喘,色·气盎然。只想找一张床瘫上去。 傅氏河却有意无意地接触他,“叶老师,这个道具可以吗?” “叶老师,墙上的画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骰盅刚好的摆在这个位置上,你看出了什么来,叶老师,” “叶老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叶老师,你走不动路了?” “叶老师,叶老师……” 对着他耳后吹气,或者在拿起道具的时候,碰到叶泾渭的身侧。又或者在叶泾渭一个人跑到远远的小房间里找线索,傅氏河要过去跟他一起翻捣。 或者看见他像是走不稳的,过去扶他一程,“你怎么了叶老师,” 叶泾渭脑袋嗡声炸开。他水汪汪地看着那张故意而为的脸,换在不接吻的平时,他可以如狼似虎地上去将他干倒十次。 按在地上、沙发、桌上、盥洗盆、镜子前、露台、瑜伽房、卫生间、衣柜、厨房、窗口、过道……干。 但是他现在大势已去,算了,放过对方一马。 “你怎么不说话,叶老师?” 你的叶老师累了。 叶泾渭望住那张极尽想柔躏的脸。心中怆然:你的叶老师怂了并放下狠话,下一次,你会付出沉重代价的。 “我,累了。” 傅氏河不明所以,微微一笑。“是吗,” 两个人在一个很狭窄的通道里,通道的四周是厚厚的海绵。周围极黑,两人在摸着海绵中藏有的钥匙。 这时候像是卡到了一个时间点,海绵的墙开始颠抖震动。两个人没有站稳。 傅氏河往旁边摔倒的时候,还扶住了另一把的叶泾渭。 叶泾渭刚站好,又是一次激烈的震荡。 两个人摔跌滚在了一起,傅氏河原本漆黑的眼睛正在适应着通道里的光线,在错乱中,像是摸到了什么。 眼神一暗,傅氏河看向他那张在昏沉的光线中极尽稠色的脸,轻声问道:“你怎么石更了,叶老师?” 我……………… 你的叶老师,已卒。 快把我老婆带走,救命! 叶泾渭终于出了密室,他大汗淋漓,汗湿浸背。像是花钱蒸了一次色·情桑拿一样。 “还好吗,叶老师。” 不好。非常不好。除非你给我嗯嗯哦哦一次。我就原谅你。叶泾渭含泪地如是想。 天气非常的炎热,两人躲进了地下的海洋生物陈列馆避暑。这陈列馆类似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下面人不多,三三两两,有的在驻足观看着海洋生物的标本。 作为一个大型野生动物乐园,这点游客算是少了的。 两个人走着,在看玻璃橱窗里的生物,顺便吹着空调。 叶泾渭面红耳赤,别人以为他是被热得。 傅氏河被粉丝送了电风扇和扇子,他只拿了一把小扇子,正在给叶泾渭扇凉着。 叶泾渭心想,怎么越扇越热,浑身燥渴。 “你怎么这么热啊,”叶老师。对方在一洗手池上,浇了凉水在纸巾上,贴在了叶泾渭的脖侧。 叶泾渭本来前几分钟想劝住跟拍的小哥,让他要不要也一起上洗手间,多留下来一会儿。 叶泾渭颤颤巍巍:“我……” “你是想要降降火是吗?”傅氏河漆黑的眼珠盯住了那倒映出了的天边红月的脸。 “怎么……”降字没出。 伸手将他拖过来。 腰下一紧,被单手牢牢地圈住。 单手牢固住了叶泾渭的后脑,嘴唇贴在了叶泾渭的唇上,轻柔地点缀,就像是清风在煽动最后一团火星。 ——我受够了,你呢。天秤中一边的拿着叉的叶恶魔说道。 ——我也是。天秤另一侧的头顶着光圈的叶天使赞同道。 叶泾渭将傅氏河反杀地按在了旁的墙上,将他狠狠地咬上,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一样,长舌动捣西搅,完全不顾了技巧,只为凶恶地惩罚眼前人。 舌捣无章法,银齿碰撞间,竟然也被他一番高歌猛进。 对方的堡垒完全被他攻城略池掉,叶泾渭当然永远不明白舌酣齿饱是什么,他只会无尽地索取。 “我受够了,”叶泾渭愠怒地道。 对方被叶泾渭夺走了空气,眼睛徒然睁大,仿佛是从未想过叶泾渭会揭竿而起,反客为主。 “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叶泾渭发出了猛狮低吼般的声音,眼睛挑出了欲·色的暗红。 这不是蠢兔子,这是虎狼毒蛇啊! 傅氏河被亲得是舌腔发疼,被迫呢喃道:“我……” “我很早就警告了你,是你自己惹我的,不要怪我了。”叶泾渭将对方的衣扣尽数地大力解扯下。 傅氏河被逼得眼角发红,不由得轻声求饶:“哥哥,不要……” “晚了!”叶泾渭哼下一声,将对方的衣服大力撕烂,然后压在了隔间的班墙板上。 我早说过,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傅氏河拿着几瓶冻的矿泉水从前方走来。看到叶泾渭一副神情呆滞、双瞳失神的表情,像是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叶泾渭回过神来,衣襟湿透。黄粱一梦十分钟,竟然被他想出了这么羞耻的剧情和台词来。 这不是暗示自己要对傅氏河下手吗! 被傅氏河这么一唤,叶泾渭痴痴地抬起了一张脸来。 跟拍小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他竟然在叶老师的脸上看出了“自己女朋友想要的时候看住自己”的表情。 ????????? 我没有看错吧??? ※※※※※※※※※※※※※※※※※※※※ 叶泾渭:快,快把我老婆带走。(奄奄一息) 傅氏河:你老婆是谁?(盯着) 叶泾渭:哦,快把我老攻带走。 第16章 叶泾渭发觉傅氏河看自己的眼神不对,立马收回自己的痴汉目光。转移了视线,望向了那边人工智能的海洋竞答区。 傅氏河买了饮料,问坐在休息椅上的叶泾渭,“去洗手间吗?” 一听到这话,像是被蛇咬到,叶泾渭反应极大,“你,你先去。” 傅氏河和pd一块去了洗手间,叶泾渭百般无聊,在竞答区前走了一下,被一台立式的电子屏幕吸引住了视线。 正在操作玩智能游戏的时候,脖子一凉,电子屏幕上似多了一个阴影。 一个蛊惑的声音,低沉得发着散漫:“干什么呢?” 叶泾渭突如其来的背后人的低声话语,吓了一跳,还没有回过头来,对方就将他揽住了腰。 嘴巴贴在耳朵上,手握上了本来在按着游戏柄的叶泾渭的手。 “一个人,好寂寞吧。” 叶泾渭汗毛倒立,他不用转头,已经知道了身后的人是谁。 在叶泾渭过去的二十载的人生中,他是一个见色起意,色令智昏的人。只要是对方颜足够好,他会色授魂与,穷追不舍。 感动的是,上天同样给了他一张神颜。才使得他在收割男神的路上战无不胜,事半功倍。 身后这个人的这张脸,不禁给了他视觉上的冲击,更是给了他在道德上的挑衅。 俘虏一个像狐狸一样的美人,那是何等的强烈的征服感和优越感。集遍天下各式各样的美人,是叶泾渭毕生的梦想。 于是后来,他忍不住地动手。动嘴。动吊(并没有成功……)。总之是极尽其术,把人给坑蒙拐骗到手了。 “江浸川?”叶泾渭已经将他猜出来。叶泾渭回头,一张略显妖冶的脸,浓眉,墨眼,色若飞花蘸雪。尽数呈现在眼前。 楝树飞花雪打蓬,居人行乐四时同。说的就是他。 江浸川,新科影帝。少年成名,骄横乖张。借着一张脸,妖孽纵横。迷倒万千妇孺。 “你那条船呢,怎么不陪着你?”轻佻,也是江浸川为人的一种性情。 船,指的是傅氏河。 叶泾渭当然不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一张脸尽数地坦现在视线中,不由声音放得有些迟滞。 “你……”他果然还是颜狗。“喏喏还好吗?” 江浸川闻言稍有一滞,随即眼色抱有嘲讽,“你跟我帐算完了吗?”他本来看见叶泾渭与一男人同行,便想上前去碰面他们。 叶泾渭垂头,“我还够了,财务和工作上已经还清。” “是吗,情债上呢,”江浸川一声冷笑。 叶泾渭心中一喜,他都快要脱口而出了:可以肉偿吗?只能做出一番悔恨的模样,“也已经还清了……” 江浸川被他这句话激怒,抓过他的手,迫使他不得不抬眼看住自己,“你还清个鸡儿。” 叶泾渭很难控制自己,只要他一看见神颜,就掩不住地再三咽下口水。他喏喏巍巍,别过视线地说道:“公共场合,注意一点狗仔。”替对方分忧。 江浸川哼出一声,“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 叶泾渭不动声色,看脸是。曾已追到手了,他丧失了新鲜感。但是今日一遇,他的兴致又有了一点。 “你玩腻了我,就甩了我?” 叶泾渭觉着傅氏河差不多要回来了,只能小声地说:“我在工作。” “哦,跟那个小白脸,傅耳的儿子在工作?” 叶泾渭看向他那张脸,他有什么资格喊别人小白脸,虽然他俩都很美貌,不分仲伯。 “那也不关你的事情。”叶泾渭终于说出一声有底气的话来了。 “是不是我妈给了钱你,让你这样对我的?” 叶泾渭想说,“没有。”阿姨给钱让我滚,老子当场笑了一声,砸了那扇门,我看见阿姨脸上很精彩。但是出门后我发现我脚趾骨折了。…… “给我机会可以吗?” “你粉丝在那边,”叶泾渭眼瞄到不远处有围观的女粉。 “回答我问题。”不依不饶,是江浸川。 叶泾渭说,他望住这张脸,忍不住想答应,但是答应下去应该是脚踩多少船,而且对方知道他这方便的“案底”。“……我考虑一下。” 对方问,“你考虑要多久?” 叶泾渭心软了,看着颜好的人总是容易心软。差点把考虑一会会儿说出口,掂量个大半天,“给我一星期吧。” “不行,太久了。” “……”叶泾渭心想,他再退让就泡不到仔,钓不到鱼了。“那就算了。”转身作势就要走。 心里道,快来拦我,拦我啊。 江浸川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叶泾渭气得心里跺脚,他还不跟上来,还不追我?然后立马知道了,对方很生气。只有江浸川真的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一动不动。 叶交际花只好沉住气,然后回头,走向江浸川。 贴在对方的下巴前,小小声的,“乖,别闹了,” 江浸川掀起了眼皮,盯住眼前这个给一糖再给一鸠酒的人,恼怒中,又得意于对方中计。 将他一把狠狠地揽住,嘴唇靠近叶泾渭的耳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呢,你那个傅耳的小儿子会怎么看你?” 叶泾渭意识到什么,立马想挣脱怀抱,江浸川将他抱得死死的,刚才他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全为了戏弄他叶泾渭的。 傅氏河从洗手间出来,不见了叶泾渭,在陈列馆转了一圈,终于在科普区的那边看到了叶泾渭的踪影。 只是有个人从背后揽住了叶泾渭,关系并不生疏。 两人聊了一会儿,叶泾渭要离开,后来又上去,像是贴上去亲对方,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了他的面前。 傅氏河眼神呈了暗色,他面色沉缓,一如他最初的冷心清性的模样。转身就走。 叶泾渭终于挣开了江浸川的怀缚,转头看到了傅氏河消失的背影,气急败坏,“你想干什么,”小冤家。 “老情人,聚聚旧。”江浸川皮笑肉不笑,他还有后面的招数,要对他这个当初对他不忠的人实施。 看住他那张略显了几分落寞的脸,江浸川不由发呆,手抚上去,一时柔声道:“不用急,他会好好戴好绿帽的。” “他不会,他不是你。”叶泾渭会说这么伤人的话吗?当然不会,他在心里说出来。 他要哭了。陈年旧船找上门来。 …… 终于找到了傅氏河,见他心不在焉,已然没有了继续游玩的意思。 Pd小哥惊觉气氛的怪异,两人居然很缄默。 “你要听我说话吗,”回去的车上,叶泾渭终于找到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弱声地问道。 傅氏河转过脸去,耳机没有摘下过来。 他为什么生我气,哦,他喜欢我了。叶泾渭安慰自己。 车快到开到家里,车上的傅氏河摘下了耳机,叶泾渭屏住呼吸,看见他只是把耳机调整好,再次塞进了耳朵。 叶泾渭只能瘫到一边,心中蓦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傅氏河转过头来,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单身?” 叶泾渭发觉有机会了,立马解释,“那是我前任,” 影帝是前任,他还来这边上恋爱综艺?傅氏河不发一句。 叶泾渭小声又央求般的口吻说道:“ 我跟他分了一年,刚才是他来主动抱我的,” “我看你们聊了很多,你还主动亲他。” 叶泾渭瞪圆了眼睛。一时之间找不到谎言来搪塞。 傅氏河不再说话了,车上一路沉默地到了别墅。 叶泾渭怒不可遏,他拿出了手机,找出了自己锁住的相册,翻动里面,鼎鼎大名的江浸川影帝的个人艳·照。 然后看着这具艳色的身体,叶泾渭的气消下来了一些。我忍你。虽然我有想跟你复合的意思,但是你也不可以这个样子。 傅氏河下车前瞥到了叶泾渭手机上的东西,登然大怒,一路不发地自己上了楼。 晚上的时候,叶泾渭的手机震动,有人打电话来。电话里头很是亲切,“在哪?” “在工作。”叶泾渭冷漠地回复。如果他还想求自己,那么洗干净了再说话。 “还在录那综艺啊,今晚出下来。”江浸川很理所当然地说。 “凭什么?”叶泾渭脾气很少的这么懒散,憋着一股气。傅氏河一晚上没有回房间,故意地避开和他独处的机会。 “凭你是我前任。”江影帝大言不惭。 “是你前任就得出来了吗?”叶泾渭问。 “嗯,那小白脸很生气吧,那帮我告诉他,还有下一次,下下次,很多次,无数次……” 叶泾渭立马打断了他,“我出。” 第17章 晚上的时候,大家在一张桌子边上吃饭。因为是第一天约会结束,每个人都很好奇,谁和谁约会了,都在去哪儿约会了。 洪弧问向傅氏河和叶泾渭:“你们去哪儿约会了?”语气里怎么听,都感觉有一丝的酸溜溜。 傅氏河挺淡漠的,桌上谈论也不热情。他没有和叶泾渭坐在一起,两个人是面对面地坐着,还是斜坐着。看起来距离不少。 “去了动物园,”今晚叶泾渭的兴致也不高。所以桌上的男女纷纷猜测他们有可能吵架了或是约会旅途不愉快。 唯一比较高兴的莫过于晏饮了。 晏饮又试探地问道:“你们都玩了什么项目?” 傅氏河依旧不怎么说话,只能靠叶泾渭尴尬的圆场。叶泾渭也没有多么表现出热烈,语气与平常一样,“也就是海洋馆走了走。” 话题很淡,勾不起人兴趣。反而是晏饮眼底的云翳终于散开了一些。听见叶泾渭这样的回答,以及两人的表现,大部分人已经揣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发出了一点矛盾。 于是别人也不去故意地问他们俩,挑起“战争”。 叶泾渭听着他们说起的约会地点,晏饮去了个最浪漫的地方,完全是少女心挤爆的现代游乐城。 但是看过去,安枝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叶泾渭一眼就看穿了那个正在强颜欢笑回答着别人问题的安枝。 “是吗,那是个很浪漫的地方。”安枝表示地说道。 叶泾渭的醋感徒增了一丢丢,不多。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对桌上的傅氏河。看他神情淡漠,眉冷面寡,参与的话题不多。 他的小娇妻啊,这下是真的很暴怒了。 晚饭结束了后,叶泾渭没有参与剩下的游戏中,一个人去找了节目组的导演。 “我有一个行程,临时的,要出一下去。”叶泾渭说道。 “是什么行程?晚上你会回来吗,这里要求的是夜晚艺人要回来休息。”导演告诉他道。 叶泾渭真是信手就来。“广告商的拍摄一点补拍,时间不长,我尽量赶回来。” 沟通了一番,导演组答应放他走。 叶泾渭回房间里准备一下,就可以出门了。当然他并没有什么行程,而是为了去见他的小冤家江影帝。 江影帝阴魂不散,是他情路上的定时炸·弹。必须和他协商好,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坏自己事。 傅氏河回到了房间,看见了叶泾渭要出门的打算。 他漆黑的眼睛扫过了叶泾渭的手机,“出去?” 叶泾渭说“是”,准备要找自己有行程的临时借口。 对方就一眼识破他,“去见你今天见的那个人?” 叶泾渭一时错愕,他行径在傅氏河眼中是完全暴露无遗。讪讪一笑,“是,我跟他解释一下,说清楚了,两个人分开了,不能这么缠着我。” 傅氏河思量了一晚上,也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叶泾渭并不需要承担太大的自己情绪。他今晚终于主动开口了一次:“我陪你去。” 叶泾渭没从震惊中走出来,“不,不要了吧。他……他性格不太好。” 如果傅氏河也一块去,他叶泾渭会死得更惨。 两人的聊天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将收音麦摘下来了。 傅氏河又有些愠怒。“是吗,江影帝江浸川,圈内无人不识,是这么样的性格脾气吗?”还是叶泾渭在哄骗自己,让自己不要跟着去。 叶泾渭小声地带有央求的小语气,哄着傅氏河说:“我保证十二点之前回来,可以吗?”现在已经八点了。 傅氏河不语,过了一会儿,“不用跟我保证,我不是你的谁。” 对方眼神已经冷下来了,完完全全是冷艳的面容,在光线下显得有种令叶泾渭足以压抑一万次的氛围。 傅氏河彻底生气了,叶泾渭的心里的雷达嗡嗡大作。过去贴在他下巴前,声音弱弱的,其实最惯用的伎俩:“不要生气了,说清楚后他就不会纠缠我了。” 傅氏河不再说话了。 “好吗,”叶泾渭看住对方,他的一张脸,在光线昏淡下,有种稠色如花,却不得不依偎和哀求的神色。即便是再心肠硬的人,在他面前只能是暂化成一阵云烟。 傅氏河似是而非地像是松口了。 叶泾渭内心一阵大喜。还是傅要可爱单纯很多,比起那个让他头疼的影帝。 叶小白花去到了江浸川要求的地点,到了,是一家大型的夜总会。可以,这个影帝。叶泾渭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影帝这么能行。 进到了江浸川指定的包厢里,果然,他就坐在了一条沙发上,眼色里倒映着包厢房里的屏幕上浮光掠影,面如嬛玉。 只是神色高高在上,周围还有几个他平日的玩伴,都是认识了的。一看见叶泾渭出现,立马纷纷道:“大嫂,”“大嫂你来了,”“老大等你好久了。” 江浸川瞪了一眼他们,他们才收敛住表情和话语。 “怎么这个点才来,我不是让你八点出来吗?”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江浸川要在一开始就摆出了盛世凌人的样子。 叶泾渭懒懒洒洒,“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四下酒,你来我往,就是要灌叶泾渭的。 叶泾渭本来不想多喝的,但是耐不过江浸川,两下就醉了。 江浸川贴过去,埋在了叶泾渭的脖颈下,亲他,“你想我吗?”江浸川问。 叶泾渭一声不哼,江浸川的眼珠映有了他那张容易被酒水上色的脸。“你今晚找我出来干什么,”叶泾渭问他。 江浸川一脸邪气,“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你不要再找我了,那是我工作。”假的。如果你还想找我,就不要破坏我和那几条小船的感情。叶泾渭跟江影帝这种从小就在娱乐圈打滚的人打交道,只能开门见山,直击要害。 “你工作就是周围捕鱼,撒网?”江影帝冷笑一声。 “你也无权干涉,”来自叶泾渭的假装出来的薄情寡意。 过去捏住他的下颚,江影帝不由慢慢地回忆,“是吗,你以前是谁养了你几年,带你进这个圈子的?” 为了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江浸川将他一手接过来,陪在他身边,哪里拍戏带上他,串个小角色。 “你这样是报答你的恩人?小泾泾。”江浸川面容暗了下来。 叶泾渭头有些沉,“我喝不下了,”最后的底线。 “那你陪我喝了这酒,我不干涉你,”江浸川然后最后是柔声哄他,就像是人都会吃这一套,“好吗,” 叶泾渭喝了最后的一杯,神情有些恍惚。 江浸川哄他,捏住他的小嘴,“再喝一杯,好不好,” 又是一杯下,叶泾渭就要起身,江浸川拉住了他,包厢的人早在叶大嫂来到后就散去了,只剩他们两人。 叶泾渭被一拽,摔倒了包厢的沙发上。 江浸川过去抱起他,“我跟你说过了,你这点酒量在圈子里不好混,”而且圈子脏乱,不小心间,就会酒杯中被下药。 叶泾渭有些神志不清,眯起了眼睛,看见了那张在他面前晃动的脸,对方俯下来,咬·吻上了他的脖颈。 “我想,回去……” “回去,回我家吗?”江浸川明知故问道。 叶泾渭小声地呢喃了几句,话题忽近忽远,颠倒不一,末了又说,“我想看喏喏……我想看……” 这话说出来,江浸川的心脏柔软了一下子,只能捧起了对方的脸,“我不给你看。”偏偏要冷硬地说出这一句。 叶泾渭恍惚间,看见了江浸川那张故作起冷漠而愠怪的脸。 “你如果还跟我一起,你就不用接这些破真人秀来演假戏了。”江浸川想到他今日与那个傅家的小子在卿卿我我,内心就一阵作恶。 但是圈子他混得要久,比起叶泾渭更知道这里要逢场作戏,虚意逢迎。他语气稍微地软下来了一点:“你想回来,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叶泾渭声音呢喃,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江浸川替他把湿了的纸巾,擦在了他略发烫的烧红的脸颊上。他一喝酒,稍微不谨慎,容易把带有其他粉末的饮料喝下去。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从来不敢放叶泾渭出去应酬的。 轻声地像是哄小孩那样轻巧地,“还喝不喝酒了?” 叶泾渭惺忪半天,哼出一个“不”字来。 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江浸川翻出了叶泾渭身上的手机,看见了来电名字——傅氏河。 他面色一阵笑,傅氏河打来的电话,江浸川拿起来听,故意而为:“喂,你好呀。” 傅氏河发现不是叶泾渭的声音,问道电话里头:“叶泾渭呢?” “他在床上呢,你要不要让他接电话?不过我看他不太方便,”然后掐了一把叶泾渭,叶泾渭发出了申吟的声音。 傅氏河勃然大怒,“你是江浸川吧,他说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 江浸川一笑,“是吗,这你也相信他啊。你真是太单纯了,小朋友。” 谁会知道,一个一百三十六线的小艺人,前任居然是圈内炙手可热的江影帝。江浸川横才,演技极佳,天生拿奖的料子。要养活一个小艺人不在话说,更别说带他可以上到三四线的位置。只是后来…… 傅氏河说道:“你们在哪,我去接他。” “他在我床上呢,不愿意走,你确定能接得了他?” 傅氏河不相信这话,“让他接电话。” 江浸川看了一眼迷迷昏昏的叶泾渭,“他说他不想接,说对不起你呢,”然后掐了好多下叶泾渭,叶泾渭的呢喃声里还有哭腔。 傅氏河呼出一口气,眼都暗红起来:“让他听电话。” 江浸川来哄叶泾渭,“泾泾,起来,说一句话,那人等你说话呢,泾泾,怎么了,不想说吗,”然后低头去亲了一口叶泾渭,吧唧一声地故意在电话里边。 傅氏河的长睫下,眼睛完全红透了。 叶泾渭似醉非醉,“喂,” “十二点过了,你还回来吗?”傅氏河冷若寒蝉。 叶泾渭整个人像是酒瓶子,肚子里全是酒液,天旋地转,想了好一会,而江浸川在揉捏着他,他不由呼出了好几声。“嘤嘤…” “需要我现在过来接你吗?”再一次,傅氏河的要求。 叶泾渭终于强撑住理智,说出这里的地址。 江浸川心情很愉悦。他看在了他怀中的人,手指抚上了叶泾渭阖上的眼睛,看住他珠红色的皮肤,不禁脸上,手背上,脖子间,全身都是被酒精染上的红色素。 傅氏河过到来,这是个大型的包厢。一进门,便看见了叶泾渭趴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花冠不整下堂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今天在陈列馆看到与叶泾渭相拥的江浸川。他对江浸川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知道对方圈内的前辈位置。 过去想杠起昏醉不醒的叶泾渭。 江浸川挡在了他的面前,傅氏河冷出一声:“你想干什么?” 影帝嬉皮笑脸,“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别把他弄疼了,”然后掀起了叶泾渭的上衣,眼色轻佻,傅氏河看见他衣服下的淤青。 实际上,那只是被江浸川掐紫了的。 第18章 或青,或紫,在衣服下隐约着。傅氏河遏抑所有的极盛的怒气:“人可以给我了?” “当然,他综艺协议不能违约了的,”说得好像没有那个“所有艺人必须回别墅休息的”节目规则,人江浸川是一定会留得下一样。 傅氏河过去,叶泾渭双眼紧阖,皮肤上一片的绯红,将他手臂拉起,抓过肩上,将他杠起。 江浸川冷笑地看着他的动作,阴声怪气说道:“对了,他做完那些事后,最不喜欢碰水了,” 像是故意在恶心傅氏河一样,傅氏河眼神略变得有些肃杀,不发一言。 杠抱住人,就要走出包厢。 江浸川神色大方,毫无忌讳,“他跟我只是吵架了,我们一吵就会闹分手,家常便饭,”望着他,企图从傅氏河神情中看出令他满意的受伤情绪。 傅氏河转过身,叶泾渭在他怀抱里像是十分熟手,他瞥向了江浸川,“你们的事不关我的事。” “那你今晚这番举动是?”江浸川故作惊讶地挑眉,“你不会告诉我你是闲来无事吧?”特意兜个风都耍哥哥我吧?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傅氏河说的他,也就是叶泾渭。 江浸川抱胸,神色揶揄,“那么祝福你这位第三者早日脱离别人的爱海。” 话语是每一句都像是锯刀拉扯切磨着别人的软肋,怪不得叶泾渭不想让傅氏河陪他一起来。 傅氏河声音笃定,叶泾渭很多话他都不相信,唯独相信的,是叶泾渭对他和江之间的澄清,“叶泾渭说跟你已经是前任关系了,自作多情也留不住这段感情,你说呢?”眼中透出一股嘲讽。 江浸川哼出一声,“哦豁,”对方打起嘴炮也并不软弱如柿子。 傅氏河抱住叶泾渭,走出包厢。 江浸川看向他的背影,孤挺似傲骨,不过是凭风借雨直上的富家纨绔而已,一点与他白手打天下的江浸川争抢的资格都没有。 傅氏河叫来了计程车,抱着身上有酒气的叶泾渭进了车里面后,看见叶泾渭一副喝得烂泥、不省人事的模样。将他放倒在一侧的车座上。 自己摇下了车窗,夜风灌进来,似有要冷醒车总醉酒的人的势态。 过了一会儿,叶泾渭眼睛半睁,车窗外的霓虹华灯如玉随珠,有几零星流淌在了车上另一个人的侧脸上。 叶泾渭撑着自己的意识坐起来,看见了身侧的人是谁后,张开手,趴在了傅氏河的身上,“你真的来了?” 傅氏河单手将他们之间原本没有的距离,推开,叶泾渭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傅氏河无言无感情的脸色。 “不要生气……” 叶泾渭又趴着地抱过来。喝了酒的嗓音有些绵羊的调调,“不要,生气了啊……” 傅氏河要挣开他环住自己的手,“松手。” 计程车师傅看向了后视镜,知道了一定是情侣闹矛盾了。 叶泾渭被推倒,一个人侧倒了在车座的另一侧,头像是撞到了什么,发出了小声的嗯哼,然后手还没有举起来捂着发疼的脑袋。 一只手就伸过来,比他更在意地,替他揉着毛绒头发的脑袋壳。 叶泾渭虽然醉着,但是交际花本领没忘。这下就知道了对方还在心疼他,于是伸手又像是小婴儿讨大人抱地贴过去:“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傅氏河今晚的脾气都要全上来,他是个性子极为冷淡的人,没有遇到叶泾渭之前,还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把脸丢下来任人踩。 “我把你接回去而已,不要抱我。”让得他如此用修养压制自己的怒火,生硬地说出这句话,叶泾渭这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叶泾渭闻声,更是不愿意撒手,借着酒意,“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傅氏河不再说话。 怀中的人像是小鸡崽在他怀里撑着,手摸在他脖子间,被傅氏河拉下来,叶泾渭的手只能无措地抓着他的手。“我喝醉了,我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喝这么多?”恢复了丝许理智,傅氏河问他。 叶泾渭昏沉沉中,没有忘记自己白莲花的本性:“……他逼我喝的,” 傅氏河原本在气头上,这么一句,又消了一点,但只是一点。但是这个时候叶泾渭理智不清,傅氏河不好与他辩驳,也不好问他真实状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免得引发第二次矛盾。 只能问些他现在仍然发愠的问题:“你说过你十二点之前回来,” 叶泾渭发晕脑袋想不起来,“我醉了,你不是来接我了嘛?”然后扬起了一张笑靥,似乎自己在这个傅氏河生气的点上是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一般列在以下这些情况:对方喝醉了,对方无知者无罪,对方长得很想让他嗯嗯哦哦对方那种等等,一般存在于他弱你强的条件下。 虽然已经第十遍告诉自己他喝醉了酒,间接等于大脑进水的那种,问也是白问,酒后无真言,但是傅氏河仍然阻挡不住地要问:“你不是说跟江浸川分手了吗?他为什么说只是跟你吵架而已?” 叶泾渭听了好一阵子才听进去了傅氏河问的问题,仅有的理智告诉他,江影帝居然说了这种话,影帝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心还留在他身上? “他说谎,”叶泾渭昏昏沉沉抬起眼,眼中虽如靡靡,却是努力呈现真诚的清明之色来。“他骗你,我跟他分手了……双方都确认过……” 傅氏河眼皮一掀,盯紧了对方那张茕如棠色的脸皮上。在昏沉的夜色中愈加显得纯洁和真挚。夜里制造的错觉很多,也不在乎此时一刻片刻。 傅氏河没有全信,叶泾渭又垂下头来,埋在了傅氏河的衣服里,“我不想喝这么多的……我好难受,现在……” 本来,傅氏河只是想把他丢在车的一侧让他好好半醉半醒地“反省”,但是一路上不停地像是八爪鱼一样爬过来,缠住他。 嘴里还不停地道歉和哄他:“不要气了,不要生我气……” 傅氏河只能任他一路趴在自己身上,随他抓着自己的衣袖和手,呢喃而又带着委屈的嗓音:“我错了,我错了,傅傅,……” 叶泾渭趴着的那个人,一直垂下着手,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一只手,去本来将埋在他身上,因为拐弯的速度,将要跌向一边的叶泾渭捞起来,拉回自己的身上。 叶泾渭醉得离谱,到了别墅依旧不清醒。傅氏河将他叫了几声,对方不像是装死,腿软得也走不动路。 傅某人只能将那人从计程车上放到一边,自己出来后,再尝试地手臂从对方的膝盖弯下和脖颈下绕过。 打横地抱起,走进了别墅的花园。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钟了,别墅的嘉宾已经休息入睡,工作人员也没有几个是值夜班的。 傅氏河在抱着人的情况下,单手拿出了门卡,滴开了别墅的门,然后按开了自己的手机照明,走上别墅的楼梯上。 这一幕被夜视的摄像头录下来,节目组上次已经错过了纸牌接吻的劲爆卖点了,这次果然一点没删,原原本本地放进了综艺的正片里。 这一集一播出,全国震惊。这档节目成功成为那一年最卖座的真人秀综艺,收视率居三年综艺排名第一,网上讨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 网上哭嚎一片的,是傅氏河的粉丝。谩骂一片的,不单有傅氏河的粉丝,还有更多的路人。 其中人身攻击、侮辱、质疑、抹黑、讨伐声不绝于耳。这都成为了叶泾渭日后的洗白的黑粉群众基础。这是后话。 傅氏河将那个人抱上了楼,打开了房门后,直径进了洗浴室。 “哗啦”的花洒打开。 滋洒上了那个红晕如异花胎团的人的面容上,身上。黑色的头发被滋湿后贴在那人的脸上。 叶泾渭头歪垂在一边,然后被水花洒得,黑色的睫毛眨动了几下,皮肤是透着红色素,就像是《二月春苑密考图》一样。引得傅氏河眼底挑起了另一种紊乱的暗色。 “醒一醒,叶泾渭。” 叶泾渭一张脸被水喷得满是流水,不少水珠在他美艳的面上、眉毛中,脖子间挂着。微眯着一双眸子,流转间,像是倒映着天上的河。其中的浮光跃金。 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无意之举。 傅氏河一边拉着他的手,想让他不要往后仰倒下去,但是对方直径地朝前扑倒,直接是贴到了傅氏河的身上。 浑身湿透地挨着他。 “冷,不要洗了,……”叶泾渭埋在了他的干燥的衣服上。 手指陷在了对方的黑色的湿发上,将他头发微抓,将他的脑袋扬起,向后拖带了一些,叶泾渭那张阖起了眼眸的脸,赤袒在自己面前。 嘴唇似有被吻过一番泛出来的覆盆子般珠色。 “醒了吗?”傅氏河像是在冷薄地质问他,但更像在确认傅氏河自己此刻的是否够清醒,自己即将要做些什么。 叶泾渭眼睛没有张开过,只剩下了安静的神色,以及那截柔软的脖颈。 也不过是一口,坦然地咬在了脖侧之中,“我真的,恨你。” …… 第19章 傅氏河的经纪人知道了一些事情,特意来了一趟《暧昧的情愫》录制地,“你现在是在跟叶泾渭谈恋爱?” 在李望载面前,傅氏河不怎么说话。 “自毁前程你知道吗,你当初为什么要来这个圈子,不就是想当演员吗,你天生就比别人多一个台阶,现在就要倒下坛来?” 傅氏河冷淡地回复他,“我不是当偶像。”演员结婚生子,再正常不过了。 “可你现在走的就是流量偶像路线,你是要前程还是要姓叶的三十八线。”李望载现在听到傅氏河的回复,知道了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傅氏河只是回答道,“我会处理好,” “是不是他勾引你?”连勾引这词都说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傅氏河瞥去一眼,李望载面上的表情不比他想象,看上去还要头疼得多。他回答清冷且没有犹疑。“我会处理好的,给我空间。” “如果你超过界限,影响到你粉丝流量,我会对此作出行动。”李望载知道艺人一经谈恋爱,或者准确来说被下蛊了,怎么劝说都无力,只能下警告了。 “你想干什么?”虽然他是自己的经纪人,但是不等于他会完全听由李望载的所有命令行事。 “我只是会规劝你在事业未成时,不要轻易被一些无关人等影响得半途而废了。”李望载看到的圈内“悲惨”案例不少。 下午的时候,节目组告诉大家可以打扮一番,一起参加去一家外面的餐厅吃饭,而且有一个特别的人,大家猜测是去要见第八位嘉宾,于是纷纷精心打扮,盛装出席。 叶泾渭从醉酒后醒来,发现身上比起以前,要多了些“痕迹”。 左看右瞧,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制造”的。想回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却一点都纪不起来了。 唯独傅氏河清楚记得。 他把人放在了浴缸,转身的时候,对方湿哒哒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腿。“傅傅,你不要走……”他回头,听见叶泾渭继续说道: “傅傅,你让我草一下。” 傅氏河,…… 叶泾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傅氏河好像有些冷淡。但是凭傅氏河这种清高的性子,哪天不对自己淡漠。 就除了动物园那次,因为自己撩得他飞起。 傅氏河看见了叶泾渭把竖条纹的棕色衣服穿上,腰上的那些痕迹,他移开了目光。 “你今天有些……”叶泾渭问他。 傅氏河以为叶泾渭说他奇怪了,叶泾渭温吞了一下,咽下口水,“脸色很好的样子,为什么?” 傅氏河被这句话错愕到,他淡淡地回道,“有吗,”并没有很想和叶泾渭交流此番的热情。 叶泾渭只是以为傅氏河不想与别人讨论自己的长相,也许对方觉得显得女气。 大家衣香鬓影,因为谁也不知道第八位嘉宾是男还是女,照男女平衡来说,应该会是一位女生。但是在这个国度里,同性与异性恋一样,再平常不过了。按节目组尿性,不知道会选一位怎么样的艺人。 见八号嘉宾是在一个西餐店里。装横十分的复古,幸好大家精心出席,每个人妆发都十分的完美。 落座后,大家期待和好奇的都有。 “听说八号艺人名气不小,”最早讨论的是言鹊,有要推测出嘉宾是谁的拳拳之心。 导演组设计环节,“你们希望谁来这个节目?” 下面公寓里的艺人发言。 言鹊说了一个自己看好的类型,“赵犹?” 颜诺说的是自己合作过的好朋友,“温怀存?” 大家七嘴八舌,导演组问到叶泾渭的时候,还特意地留意叶泾渭的答案。 “你希望谁会来参加咱们的节目?” 叶泾渭看住导演组别有深意的目光,他们不会知道自己是撒网高手吧,于是很中规中矩,“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个人。” “啊?你还有不想来的人?”节目组好奇问他是谁。 叶泾渭又说,“开玩笑的,谁来都可以,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某一位。”打哈哈地过去。 傅氏河也简单地回答没有什么希望要来的人,也是十分规矩的回复。 问题问完后,是短暂而又漫长的五分钟时间里。 然后就在大家讨论集中在某一位艺人身上时,一个人出来了,洪弧是最早看到的,面色惊讶之色完全没有遮掩住。 言鹊发出了惊叹“我的天,不会吧……?” 大家抬头,传闻中的第八位艺人走来。 如果说圈内还有一种绝色,那就是这位人的长相。年少出尘,眉绝目色。天生就是做巨星的料子,一出场,仿佛世上所有的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有工作人员完全化成了一张花痴脸,在场的几位女艺人也不由眼透惊艳。 “影帝??江浸川?”颜诺没有想到,这种对上升艺人有帮助的真人秀节目,影帝居然也会参加,这不会只是来整蛊他们一下,再告诉第八位嘉宾在后面吧。 傅氏河的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缓了下神色,躲避第三个人的眼神。 江浸川来到了这一餐桌前,坐下来。 其余艺人嘉宾惊愕不绝,“你,不会告诉我们只是来客串一下吧?”言鹊也想到这个问题,不由问。 安枝看多了圈内艺人帅哥,本是司空见惯的心境,没想到上个综艺,遍地都是顶级神颜。 大家对此人有兴趣都纷纷打量着眼前这个影帝。 娱乐圈影帝影后很多,但是二十四岁之前囊下国内两金,扫落国外金熊奖,这娱乐圈往前数三十年,都无一人能如此年纪轻轻就拿下三金影帝。 往后,拍戏,或者开演唱会,对于这个天才影帝来说,都像是玩一样。 于是当场有人想,他来这档节目,估计也是来玩玩吧? 大家都惊怔不已,有人打招呼,洪弧微笑:“hi,” 也有人假装镇定,如言鹊,“你,你好,”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饭吃,但是不总是所有人都有接触或是见面的机会,毕竟人家混的是电影圈,从不曾拍过综艺,哪怕在节目上露个面,也更别说是有降身份的电视剧了。 在场几乎很多人都没有怎么跟江浸川接触过,也别说了解他。连结交的机会都很少。 言鹊难得地有些结结巴巴,“我不是做梦吧,我偶像居然来了……” 江浸川表现反而比起他们,更加普通,感觉像只是来吃顿饭而已。 “不用自我介绍吧?”江影帝的话。 言鹊觉得他有些小高傲,转念一想,别人天纵英才,怎么没有些脾气性格。有人接住他的话,“在座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你吧?”借话的人正是洪弧,洪弧笑一笑,看了下桌上的人。 晏饮当然不知道除了演艺圈身份,江影帝还有哪一些身份。比如情敌之类…… 颜诺也不由表露自己的心情:“您也是我的偶像,可以跟偶像一起上同一档综艺,真是太幸福了。” 说起一起上综艺,晏饮要弄清楚一点的是:“你是来客串下主持,还是说,是第八位嘉宾?”带了些开玩笑的口吻,提出了重点。 江浸川眼睛瞥向了某一位,“如果我说我是主持人,你们会不会很失望?” “不会,不会,”颜诺这个小可爱立马捧场道。简直是迷弟一样。 就在叶泾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面的江影帝继续说,“可能有人会很失望了,”最失望的人莫过于叶某人了,“我是第八位嘉宾。” 此言一出,又将桌上的气氛推到了极点。 最高兴的莫过于言鹊、颜诺和洪弧。叶泾渭顿了下,终于开口:“你……”换个词,“您不是有个电影新进组吗?” “哦,你这么关心我吗?知道我进组,”江浸川的目光不能再明显了。噙着的笑容,像是看老鹰捉小鸡中的目标,又像是在打量对方的情绪。 叶泾渭讪讪一笑。 颜诺真的是小单纯,完全没有窥出两个人之间的奇怪气场,立马接过来,“我知道,是日本导演井上一雄的《小说家的死亡真相》!”对于这种冷门的文艺片的进组消息,估计只有真爱粉才能知道。 “我推迟了进组时间,这个节目不也拍一个月么?”意思是,漫漫追妻路,不影响,影响不了。 言鹊没想到影帝会为了这么一档也不知道会不会火起来的综艺,居然推迟了拿奖的片子参与时间。心潮激动。 叶泾渭不再去看某一个的脸色了,他已经知道傅氏河这时候是什么表情了。 “是吗,你可真任性。”傅氏河冷不丁地回了这么一句。 江浸川一来就注意到了和叶泾渭挨着坐的傅氏河了,他本来心情不太好,但是他看到了比他更不好的傅氏河,他立马开怀。他回击傅氏河:“作品可以失去,喜欢的人可不能失去。” 在场人包括节目组非常八卦。 于是按照剧本,有人要提问了,这个提问交给了洪弧,洪弧对于天生强者有一种天然爱慕的钦佩。傅氏河的性格她倾慕,这位天才影帝的名气她亦然倾心。 “你,这次来,是找伴侣的吗?”洪弧按照导演给她的提问,开始问出来。 江浸川“嗯”了一声,像是慵懒的风格。目光总是落在一个老是在逃避他的人身上,看见他今天比起上回在动物园见到,面上有些奇异的白润,可能是昨晚醉宿的缘故,早起面色不是太好。 “那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还是洪弧的提问。 有人会以为他会环顾一圈在座的艺人,但是他没有。直生生地看住一个人,“叶泾渭这种。”来自艺高人胆大的江艺人的回答。 言鹊:“…………” 洪弧:“…………” 安枝:“…………” 颜诺:“…………” 晏饮:“…………” 节目组:“………………………………………………” 傅氏河脸色沉下来不少,仿佛是死亡凝视,看谁谁死。 洪弧很尴尬,又不得不继续剧本的提示问道:“喜欢……这种长相?” 江浸川懒散,目光落在洪弧脸上片刻,洪弧脸刷的红了。“嗯。” “身材?”幸好江的目光很快移开,洪弧尴尬继续。 “也行。” “性格?”洪弧硬着头皮,谁当初让她来背剧本的!摔! “OK的。”江影帝落落大方。 傅氏河反讽道:“你还真是不挑。” 江浸川向来不落后风,嘴皮子没输过,“彼此彼此,我比起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有一个在场的人会预想到,江浸川一来就这么直接!这么针锋相对!这么Slay全场! ※※※※※※※※※※※※※※※※※※※※ 江浸川:祝大家七夕快乐,(拽过叶泾渭跟他一起) 傅氏河:七巧快乐。(直接拉过叶泾渭) 叶交际花:哈哈(尬笑地在两人中间) 第20章 见惯大场面的叶泾渭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全场的复杂目光。 其实在从一见到江浸川,他就如坐针毡。直到后面江影帝骚操作,他只能默默地吐出几个字:江影帝作风不减当年。 起初,晏饮几乎是对这位百年不见一回的影帝没有敌意的。毕竟对方是电影圈,他是歌手界。虽道不相同,但是对方的鼎鼎大名,他是有过耳闻的。况且艺术无界相通。 但刚被洪弧这么一问,总算知道了傅氏河这么舌唇不相让的为什么了。换他早点知道,他晏饮也会这样。 晏饮的表情当下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言语有些冷漠下来,“你这是在告白?”眼神落在了那个看似在搅局的人身上。 江影帝视线转向一个人中,目光带着隐含的柔情,“你早知道了,是吧,泾泾?” 泾泾这个昵称,在场人不知道该在车里还是在车底。 叶泾渭讪讪尬笑,这哪里是来表白他,这分明是恨他,故意拆台来了。他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说:“哈啊哈啊,气氛怎么这么凝重,江老师分明在拿我开玩笑的,”然后还提到江浸川,“是不是,江老师?” 大有“你别玩我了我人卑言微的你堂堂一巨星影帝”之意。 这是给自己,也给江浸川,还给了众人一个大方宽裕的台阶下,但是江影帝下不下又是一回事情了。 众人听了刚松了一口气,江浸川挑了下眉毛,故作担忧:“是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众人又是一阵:“…………………………………………” 当场数最不舒服的估计是傅氏河和晏饮,其次才是叶泾渭。 有人的忍受点估摸已经到了临界了,碰了下咖啡杯的铁匙,发出了一声撞击声响,“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烫。” 言鹊心里想,怎么不烫,简直烫喉杀鸡。 叶泾渭知道江浸川什么脾气,越对他作,他越来硬的。现在只能装傻充愣,赔着笑:“您夸张了……要不,再聊聊,您的那部新戏?” 这个时候还能给叶泾渭绕回去新戏,如果对方接了,还真是神对话。 江浸川点点头,也是避免场上气氛过于冰天冻地,“明年会上,这部电影。” 叶泾渭连忙que场上小单纯,“颜诺,你有什么想问你偶像的,你快说说,”另一个潜在的意思,你快救救我,颜诺小可爱T T。 颜诺的下巴掉在地上还没捡起来,他脑袋飞速运转,要问些什么呢,“呃,那个,对,那个你跟井上一雄导演第一次合作,对他有什么印象……”然后开始问起他这个狂热粉丝关心的点。 “没开机,没有印象。”来自江影帝的言简意赅的回复。 颜诺讪笑,看到叶泾渭鼓励的眼神,再抛出了很多的自己很想问的问题。 叶泾渭暂时得到了救赎,几乎热泪盈眶。但是他感到了场上依旧没有消散去的压力,尤其是来自修罗场上的几个人。 这种时候怎么办,最适合就是装傻,傻笑,傻眼地看着别人。千万不要接触到傅氏河和晏饮两人的眼神。不然会知道什么叫做目光凌迟。 叶泾渭融会贯通地做到了前两个,傻眼这一部分他全程低头一直搅拌自己杯里的珍珠奶茶。别人点的都是拿铁或者美式,就他要了全糖的奶茶。 “泾泾不吃点别的吗?” 最怕影帝突然的关心。叶泾渭连忙抬头,看见了是一张熟悉的脸,往往江浸川这嬉皮笑脸的表情专门用来“陷害”他的。 果然,推了一碟牛排过来。 泾泾,这个称谓,在场有人要反胃了。 晏饮拿过一盘牛油果沙拉,“关怀”道:“你好像比较喜欢吃这个,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要跟江浸川叫板。 叶泾渭一下子从埋头的鸵鸟又成了众矢之的,立马开始他的尬笑营业:“啊哈,”然后畏畏缩缩地收下两盘菜。 “沙拉太干了,你不爱吃的,”影帝的直穿肺腑的提出。 晏歌手不甘落后,“牛排这么油,你确定你吃得下?” 叶泾渭讪笑如傻子,“能,能吃,我都能吃,” 傅氏河不嫌事大,不动声色地移过来一披萨,“那你也把这吃了,”指令叶泾渭道。 叶泾渭目光“???”你们喂猪吗?然后表面讪笑得十分灿烂,“好,”好个球球。 叶泾渭面前三盘巨大的食物,还有来自这三个人“不输别人、互相攀比”的不停的夹菜,面前立马堆积如山。 众人又是一片:“……………………………………” 安枝:我想回家。 言鹊:等等我,这就来。 洪弧:一起打车吧,姐妹。 颜诺:那个,那个……那我跟我偶像再多聊一会儿天吧。 大家吃完了饭,几位女艺人在心照不宣下吃完的,而几位男艺人是在明争暗斗中吃过去的,只有颜诺这个小可爱,在兀自地想关于他偶像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选择是步行,因为这里出了名非常的好风景,是一条下坡的路,路边的街景装横是风格文艺的商业店铺。 这一路两边卖花和栽种十分的多,相当于是走在了一条繁花盛开的路上。 叶泾渭从刚才餐桌上低头看碗的技艺,接到了现在走路看鞋上。 “地上有什么好看的?” 本来一个人走在最后,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江浸川故意地走在了落后众人的一个人旁边。 叶泾渭知道是他,他们俩相当于镜头前和收音麦中收着表演,但是本色不改是影帝。对叶泾渭说的话做的事完全处于影帝本心。一点收着的都没有,至少在叶泾渭看来。 叶泾渭不怎么说话,因为他知道播出后他会被淹没在网友的滔天骂声中。而且他现在找不出一句话可以来应付影帝的。 “吃饱了没?”依旧害怕前任突然的关心。 叶泾渭扔烫手山芋还来不及,连忙低声回道:“吃饱了。” “你刚才都没怎么吃,”影帝吃饭还在观察他。 “我在减肥,一般都吃的不多,”叶泾渭躲避不由。 “那边有奶茶店,喝奶茶吗?”还知道他喜欢喝奶茶。 叶泾渭眼神躲避,这时候有一个人过来,江浸川看到的是晏饮,他面色没有方才的轻佻和轻松。 “想不到影帝也会来我们这个节目,”晏饮过来的一句话,三个人并肩走在了花街上。 江浸川回以笑容:“是吧,让你们这里蓬荜生辉了。”是要多谢我。 晏饮这下知道江他是什么性格的了,“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节目的规则,”言下之意不要这么放肆。 江浸川反驳他话中话,“泾泾跟我讲过了,”眼带笑意,叶泾渭看到却是要气死情敌的半笑半敌意。 晏饮的话语停住。叶泾渭觉得自己在这个镇锋对决中就像是一只刺猬,快要被射死在当场。 于是他连忙开溜,往前快走了几步,走去别的地方。刚好看见了颜诺这个小单纯,于是凑上前去跟他聊天,缓解气氛。 颜诺看到是他,精致的脸上涌出了一股淡淡的笑容,说不上来是愉悦还是怎么样的。“你怎么过来了,” 如果换个直白的人,简直都要脱口而出:交际花你怎么脱身了? 叶泾渭笑笑,“没,走走,这里的景色真好看,”也不知道是真的夸风景,还是找他来活活气氛。 颜诺表情掠过一丝忧愁,他突然问出一个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小可爱问他。 除了修罗场,什么情况下,叶泾渭总是一张笑靥挂着,眼底是好脾气的和顺。叶泾渭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回答:我很博爱,所有人都喜欢。嘴上作出解释:“还好,有看好的。” 这个是暧昧节目,而不是真的叫明星来谈恋爱的。所以不能太过直白,要矜持,比如说“有看好的”这种模棱两可的“老油条”说法。 但是这就解读叶泾渭是个“情场油条”未免不可,因为他待人接物上显得十足的真心,令人产生一种人生三大错觉:“从一而终叶泾渭、纯情处·男叶某某,冰清玉洁叶某人。” 颜诺听到了叶泾渭的回复,“有看好的”,这代表美人心里有了适当的人选,那自然不会是他了。 稍有灰心丧气的颜诺,扬起了一个笑,叶泾渭看出了莫名的积极而又落寞。 颜诺拿出了自己准备了很久一直想送出去的白兔手套, “想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我只送你,你喜欢吗?”如果对方表示出一点不喜欢这种可爱跟女气沾边的东西的痕迹,他立马收起来。 叶泾渭却表现得很开心,收下来。“我很喜欢。”白兔手套是整体白色,是个兔子的造型,,手背的刺绣着红砖色色的胡萝卜。 颜诺看见他模样,不由有些心动了。虽然好像大家都很喜欢泾渭,但是没有关系,他这么优秀,是值得这么多人喜欢他的。 “收了什么,我看看,”江浸川走过去,看到了叶泾渭套上的手套,穿在手上扬起来,江浸川问,“你送的?” 颜诺只说是。笑容快要咧到耳朵上。 江浸川看了一眼叶泾渭,叶泾渭接收到的是来自影帝的死亡警告。回去后,江浸川将颜诺送他的手套扔了,丢进垃圾桶中。 ※※※※※※※※※※※※※※※※※※※※ 叶泾渭拖着行李。 江浸川拦住他:“你干什么?” 晏饮:“要走?” 傅氏河:“你去哪儿?” 颜诺:“带上我吧,泾泾。” 叶泾渭:“我洗完了箱子想拿到阳台晒一晒……” 第21章 回到别墅后,江浸川的行李都放在了一楼,一共三个箱子,两个30寸的行李箱,一个20寸的飞机专用箱子。有人认了出来,跟叶泾渭的还是情侣款拉箱。 “你们……这是情侣款箱子?”懵懂颜诺第一个问出口。 江浸川回以眼神,“泾泾给我挑的,” 节目组:“………………………………”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当时只是广泛的拟邀嘉宾,没想到从不上综艺的冷酷影帝会答应下来。 江浸川看到了刚回别墅的叶某人,假装亲热地说道,“你帮我拿下行李,” 叶泾渭指着自己,“我?” “不是你,还有谁”换别人主动帮他提,他江浸川还不要。指名点姓地就要叶泾渭搬箱子。 叶泾渭当着镜头不好拒绝,于是提着行李箱,向来没有忘记的是埋汰影帝,“江浸……江老师,你箱子装了什么这么重?”当然箱子也没多重,只是为了嘴上占便宜。 影帝凑到他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收音麦,“按·摩棒,跳·蛋,皮·鞭。对了,还有你以前夸奖过好用的仿真震动xx……” 叶泾渭:“………………”宁可拆十座庙,不可得罪影帝一回。 果然,之前别墅空着的锁上了的房间就是为了后来的嘉宾用上的。叶泾渭进了房间,才发现这个房比起他们的卧室要大很多。 这是影帝待遇还是怎么回事? 江浸川看出了他的腹诽,“怎么,你想搬过来跟我一块住?” 叶泾渭把箱子拿进了他房间后,就有离开的打算。不理睬他,“帮你拿上来了,”意思不要再找他了。 到了房间后,影帝果然是影帝,立马翻转了一张脸。“来都来了,铺个床再走吧,”挑着一双沉惑的眼,看住了看似弱鸡的叶泾渭。 叶泾渭想说,你就是拿我当免费苦力。但是心里知道并不是,对方只是想跟他多说话。“你来这个节目到底是干什么?”想着他应该很早预谋了。 “没什么,刚好看到有邀约,觉得好玩,就来了。”死鸭子嘴硬,江浸川拍了拍房间中的真皮沙发,卧室的环境还不错。 叶泾渭想,鬼才信你,拜爷爷供奶奶的,“你能不能不要坏我事情?”好歹情侣一场,夫妻做不成,同事还是可以做的——在真人秀里边。 江浸川嘴上回答“当然不会,你多虑了”,心里我像是那种会放你一马的人吗。 叶泾渭自然不信,埋头就开铺床单和被子。 江浸川看着他给自己铺床的模样,看着叶泾渭低眉顺眼的,明明是个坏到家的狐狸,却一副很好脾气好像谁都能欺负他的样子。 心中冷笑,怪不得人人都爱叶泾渭。 这床也太大了吧,目测有两米多X两米多,叶泾渭哼哼哧哧脱了鞋,踩上去替他套床单。 江浸川看他好像晒黑了一点,颈背上是晒过后的颜色,与他那张略有病态的白不一样。伸手,摸了一下他后颈,“你黑了。” 两个人以前的动作,叶居然是很习惯,没有推开他。 叶泾渭实干家,“黑了显瘦。” 江浸川心想,这也能被他说得出口。自己自然知道艺人不好当,虽然来钱快。虽然他以前抗拒叶泾渭当艺人的。 挣的钱是钱,但是被骂起来的时候脸面就不是脸面了。 江浸川坐在了叶泾渭铺了一半的床上,看见叶泾渭半伏在边上,后边就是床沿了,怕他摔出去,伸出一条胳膊拦着叶泾渭的后腰,防止他往后倒下。 原本这间房间是不应该出现第三个人的,当然摄像师另算。 傅氏河回来别墅,房间里也不见叶泾渭的踪影,听人说上了影帝的房间。于是上了楼,推开了门,看见叶泾渭正在给江浸川铺江带来的被单,江浸川则是兀自地坐在床上。 “傅老师,”江浸川看见了身影,稍一笑,在镜头面前谁都是一级演员。“你怎么来了?”笑容晃眼,十分扎人。 “看下你这里的环境,”傅氏河也懂得演这个词的应用。节目处处都是镜头,争风吃醋虽然要做,但是自然要做得上台面些。 “那你现在看完了没有,”江浸川蛇口蜂针,无人能及。 看到了叶泾渭那顺从地为江浸川做事情后,傅氏河心犹如被碾过一样。还要逞上一句,“没呢,” 江浸川接着故意地道,“这里还有一张床,泾泾你今晚搬过来吧。等会儿我去帮你拿行李。” 叶泾渭:??? 傅氏河看向了叶泾渭的脸,“用得着吗,住得好好的,” 叶泾渭知道这个人就是要来坏他事情的。 江浸川又接道,“我这儿大,够两人住的舒适,泾泾你习惯了睡大床,这几天一定难为了你。”说的是和傅氏河“同宿舍”的日子。 一口一个泾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有多亲密一样。 叶泾渭只能干笑,“我……”我两边都想去。但怎么个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呢? 江浸川问他,“你说呀,你到底想和谁一块住?”笑容似明媚,暗藏玄机。 叶泾渭看到了傅氏河,如果他再次被激怒,可真的挽回不了,他叶泾渭还是更清楚江浸川底细和性格一些。“还是原来的房间吧,搬动太大惊扰了。” 意思就是说影帝第一天住进来,自己就赶着跟他睡,网友不把他骂出冒青烟来。 江浸川明白,“我知道的,不能太张扬是吧,”故意把叶泾渭的话里的意思扭曲起来。 叶泾渭听了,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江浸川摆明说他们曾是情侣关系,这么一般过来可就是复合的苗头了。 傅氏河转身就走了。 叶泾渭看了下江浸川,江浸川放出话来了:“你敢走出这个房间,叶泾渭。”威胁意思很浓。 叶泾渭只能待着。 江浸川走去卫浴间看,居然有一个很大的瓷浴缸,浴缸对面墙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摄像头,摄像头下面贴着一张纸,提醒了洗澡要注意隐私。 不禁佩服摄像组的又想艺人卖肉又要艺人不要出格泄露自己隐私的手段,果然绝了。怪不得这个地方台能收视常年第一。 江浸川走过去,拿过白毛巾,遮挡在了摄像头上。 叶泾渭铺好了床,换号了被单和枕头套,还洒上了江浸川平时喜欢喷在被子上的香水。简单地收拾好,便进来了卫浴间。 本想告诉影帝自己干完了活,看见了江浸川坐在了浴缸边上,正在发着热水,雾汽缭绕的,看见了江浸川了那时隐时现的美貌。 如果说傅氏河是水色掩映的江底明月,那么江浸川刚好相反,他是镜前那一团妖气横生的昙花。 世人摘不到镜中花,捞不起水底月,唯有他叶泾渭能一箭双雕。原本手段可以暗度陈仓,脚踏双船的,中途稍出了意外。 果不其然,江浸川从叶泾渭的脸上看出了发痴的怔楞之容。 在无人窥屏的两人空间,江浸川完全露出了他脾气不好的那一面,“叶泾渭,” 叶泾渭看见满缸的蒸腾热水,瓷缸并非纯白,加有了青花瓷的花纹,愈加显得缸上的美人肤色胜瓷,神态动人。 只见江浸川的一只手探进了水中,缸水微烫,探着水温,“我以为你很会做人,毕竟不是普通人。” 这么没有来由的一句话,把叶泾渭问傻了。他傻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浴缸上的那个人,有这一张足以让世人神魂颠倒的皮囊,恰是在云蒸雾腾中,有种恍惚的错觉。是要人过去拨开云雾,推倒美人。 “我是你恩人,你恩没报完,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那眉目敛合间,有着一股艳杀之气,他轻声地说道。说的内容是千斤般的沉重。 会放过你?自然不会。 叶泾渭以为自己是幻听,看见了那张兀自没了感情的相貌,有稍失神的行径。他迟疑地说道:“不要,这样……” “是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 江浸川把他拽到了跟前,蒸腾的水汽笼罩在两个人身上,叶泾渭的黑发如玉,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的手是湿的,摸上了叶泾渭的衣服上,叶泾渭的衣服的布料被水浸入,填充着纤维的空隙。 他从来没有搞清楚过,自己是想得到这样的结果,还是继续享受现在的虚荣感情包围。 手指熟悉地拨开了对方衬衣上的纽扣,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尖,轻轻地一挑,便能切断了那遮蔽的关键。 “你有没有想我?在分开的三百多天里,你有没有,想我过?”江浸川日夜想问的话终于问出了口中,不再是平常披着刺的他。 ※※※※※※※※※※※※※※※※※※※※ 江浸川:好想我老婆。 傅氏河:住口,那是我老婆。 晏饮:我老婆。 颜诺:我女神! 叶泾渭:……就你突出,小单纯= = 第22章 想, 还是不想。叶泾渭大脑逐渐放空。对面真的是个妖孽, 沾手投足, 都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对方的嘴唇擦过叶泾渭的脖子上,瞬间叶的面色发烫, 眼神在氤氲的水汽雾色中,有些找不出方向。“不要这样,” 江浸川把这个当做是对方的欲迎还羞。“你不是很想要吗, ” “我……” “有什么不好的, 打一个重逢炮,”江浸川伸手抓住了他身后的衣服,如果对方不顺从他的意愿,那么…… “……”叶泾渭语顿,还会有这等炮。影帝真是想打就打, 什么理由都可以的。 下一刻, 对方亲上他的唇。叶泾渭瞳仁放大,本来要去推开对方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就是个菜鸡, 在摸清他底细的江浸川面前,足足一根手指就能揉碎他叶某人。 “叶泾渭, ”轻声地唤着他名字。 “嗯, ”叶泾渭被迷魂汤灌得有些多, 竟然放弃思考了。 “你怎么石·更了, ” 叶泾渭像是喝了酒, 头沉脚轻之余, 还是能分辨稍微一些东西语句的。比如这句。他合了的眼睛又徒然地睁开。 对方像是黑猫一样的笑了, 捏住他:“是不是想我上……?”你。 叶泾渭眼神错散间,还没忘记对方是谁,这不是谁,是他众多的交往史中几乎是最难缠的一位。 对方看出他有清醒的迹象,一口咬住他脖子。“我好久没有听过你的叫声了,我好想念……” 叶泾渭被咬,倒吸了一声,“不……,不能……这里还有其他人……”不仅有他的小船们,还有众多工作人员!万一推开门发现了呢? “没关系的,你就说是我勾·引你,”江浸川居然为了上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叶泾渭即便也十分怀念江影帝的技术。但是他不能立马承认,这是作为一个白莲花应有的修养。 对方恶犬般的笑容,“或者,我把你按在摄像头底下……让你那些绿帽看看,你动人的……” 成功地看到了叶小白花慌张的神情。 影帝做出任何的事情来他叶泾渭都不曾怀疑,尤其是曾践踏过江浸川的底线。“不可以……在摄像下……”最后声音弱下来。 听到这细弱的答案后,对方终于露出了得逞的口吻。“那你求我,叶泾渭,用你的‘嘴巴’求我……” 想推开对方,对方没有稳住,但是一只手死攥住叶泾渭的衣角,两个人一起坠入了盛满了水的浴缸中。 溅出了巨大的水花。 叶泾渭迎面栽进了满水的浴缸中,摔进水中那一刻,他看见了水底中江浸川那略邪气的笑意。 然后对方的手钳过他的肩骨,那张绝艳的脸在浅色的水变得缥缈如鬼魅,贴近上来,张一口,就化成食人鱼。 叶泾渭冒出了水中,头发打湿了在眼前,没拨开,就被人再次拖下水,呛了好几大口。 对方见他喝了几口水,眼神稍往下,拉住他,“你怎么……这么乖?”乖得令人想日。 叶泾渭听不进去,再一次冒出水中,脸上是呛了水后的涨红,“咳咳咳”地了几下,对方眼色流露暗色的欲气。 手指捏住了叶的略显茕白的下巴。微微擒起,看见他珠色红的唇角。 叶泾渭好像从来都是皮薄,稍微一用力,就在他的脸上烙下发红的印记。江浸川看着他的小嘴,“傅氏河上过你吗?” 叶泾渭大脑昏昏沉沉,听到这句时,抬起的目光就看见影帝那张略发玫色的脸,像是山中艳鬼,专门招惹些迷了路的客人。 “怎么上你的?从后面,还是……”江浸川的手抚过了叶泾渭的脸,下颚。 叶泾渭阖住了眼睫,发出了细小的声音,“没……” “那我来检查一下吧,”江浸川将他从身后环抱地牵住了他的前臂,贴在了他的脸颊的附近。“让我看看,他是怎么玩弄你的。” “不,可以……”遭受到叶泾渭的阻挡。 影帝惑沉而带着来势汹汹的语言:“你想自己脱给我看?”于是抓过叶泾渭的手,放在了叶的衣服纽扣上,示意他现在就可以解。 …… 门传来了敲门声,两声,三声,四五声连续的敲击声响。 房间中的人姗姗来迟的来把门的把手转动,门开了,傅氏河看到的是围了浴袍的、身上还有未擦干水珠的影帝。 “怎么,看这么紧吗?”江浸川故作挑眉。 傅氏河从他神情上看到餍足,推开他,就走进房间里,江浸川再次拦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干什么?” “叶泾渭呢?”傅氏河问。 江浸川的视线落在了房间中的某一柜子中,他略微一笑,“人不回去,就到我这里找,这是什么道理?” 傅氏河没有理会他,直接去洗浴室看,只见满壁挂着的雾珠,还有冲洗完的腾腾热气。 他转过头,看向了影帝:“人呢?”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在哪儿呢?要不,你找找看?”江浸川难得地敞开了手,没有拦傅氏河。 傅氏河看遍了房间,视线落在了某个双推门的衣柜。 江浸川走过去衣柜前,手抚在了把手上,准备拉开的动作:“这儿来检查下?” 傅氏河转头看他,他身后房间墙上的摄像头被毛巾遮上了,江影帝故意一笑:“怎么了,我要休息遮上摄像头都不对了?” 傅氏河视线一冷,走过去衣柜前。 “他不是那么好养活的?”江浸川又开口道,指的是谁双方心知肚明。 这种人,霪思多得很,一定要用特殊手段才能把他制服得乖巧,害怕。 除了表面这一层,还有另一层意思,即你这种人,也不过是他踩在上位的石阶,你这种普普通通的小虾幼蟹,怎么制服得住他那种的非池中物? 傅氏河拉开了衣柜,只见里面挂着刚腾进去的衣服,两两几件,并不多,里面空敞的位置一览无余,藏不下人。 江浸川眉宇笃然,“怎么,人不在里边,失落了?”故意而言。 傅氏河转头,瞥一眼他:“告诉他,一个小时前,他经纪人打电话来找他,说紧急事情。”后来叶泾渭拨回去,紧急事情不过是经纪人劝诫他不要在真人秀里过分出火来。 江浸川故意地“哦”了好长,“那样啊,你去晏饮房间找找,说不定能看到他。” 傅氏河一声冷笑,他视线留在了那卫浴间门后,“那你好好看管他,是真分手还是真吵架了,不要让他有底气去找别人。” 江浸川听出了对方言下的愠怒。略狞气一笑,“放心,有我在,他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傅氏河走了后,江浸川重新进到了卫浴室。 浴室水汽缭绕,十分的湿润。就像是青山脚下,云蒸气环,十足适合妖魅魍魉修炼,迷惑人间。 江浸川看见那一池静谧的浴缸水,掉落在缸底的花洒仍在在流出不断的热水,浴缸的水溢到了地板上,满地都是冒着热气的温水。 从浴缸水底下捞起了那个阖闭眼睛的人,稍抓起了他的后颈,强迫他抬起了那张因为情愫而通红、又因为浸泡过久而稍显苍白的脸面。 “如果我告诉他你在缸底,你猜,他会不会再也不会跟你好了?”江浸川问他道。 叶泾渭面色上的颜色是很精彩,凑近他,江浸川又说,“何必呢,为了这么一个穷前途的小子,不要我这个通天梯了?” 对方半天嗯出了几声,江浸川细听下,不知道他在说的是什么。 看见他因为情·事而双眼涣散,不由地贴住他的皮肤,细细咬上一圈:“你还有下一次的话,我会叫他来参观一下赤身果体的你。”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就是他叶泾渭勾搭其他人的时候。以叶泾渭的脾性,这下一次,并不遥远。 叶泾渭什么都没有听清,只知道对方说的全是威胁。 拨开了水面,只见无力地垂靠在江浸川身侧上的人,双手被束缚的东西反束在了身后腰间。 手上的束缚,被江浸川牵制住。往左拉,他往左仰去,往前拽,他往深处栽倒。 “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江浸川看住他犹如是开了末梢的荼蘼的身体肤色,“够听话,” 叶泾渭没有多少声气,只合紧了喉咙,不让自己暴露在隔墙有耳的工作人员耳中和视线里。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照做,是吧?”影帝摸上了对方沾了水的湿润的下腰,拧了力气掐了一把。 叶泾渭终于哼出一个“是”字。 “那我让你带着它,一晚上都不能拿下来。”影帝风轻云淡地说道。 如果说叶泾渭前二十年的人生中未逢敌手,那就大错特错了。江影帝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的敌人,自后,只要听见他的名声,叶大吊软妹绝对是闻风丧胆。 知此知彼,也不足以对付到叶泾渭,也只有更强硬的手段,才能迫使那些欺软怕硬类如叶泾渭这种的人屈服。 影帝没有做错什么事,在他过去的执念中,唯一做错,就是放过叶泾渭这个小妖怪,让他去惑乱其他人。 这次他回来,就不会轻易松口了。 …… 夜里,傅氏河在看手里粉丝送的画册。 画册主要是画的漫画形象,在那天动物园中,两个人被彩绘成了Q版或者九头身的人物。看到那个被他牵住的人,拿着比自己脸还要大的棉花糖。 太阳,草地,长颈鹿,风景的用色十分的温暖。唯独现在看的人却是双眼的凉淡。 最后将画册合上,丢进了最底层的柜子里。 房间没有了另一个,实在显得足够的宽敞,因为坐在了床边上的人不发一声,形同无人。夜风将夜里的气息送起,白色的布帘轻轻飞扬。 这时候,门推开了。 叶泾渭走进来了,略微低着头,傅氏河看见他换了衣服,头发是半湿的,脸也没干。一身干燥的衣服套在身上,显得陌生。 傅氏河眼神有些冷。 叶泾渭眼睛变得涣散,他匆匆地打了个招呼后,进到去卫生间里。 很快的,卫生间传来了风筒吹头发的声响。 傅氏河走进去,叶泾渭的身形在他眼中,是艺人那种消瘦,但是比起女艺人们以绝食减肥的瞿瘦,叶泾渭要更加的匀称。 米色的衣服套在身上,身下是褐色的裤子。黑色的、并不长的头发,在淡淡的光线下稍显得湿漉的。 在风筒下强劲风力下显出湿了水后的更为的凌乱。 只见叶的脸上的皮色,有种浮起来的淡淡晕红。 傅氏河心底想他干过什么来了,心下是燃起过后的灰烬。上前将他的衣服掀开,叶泾渭抬了下眼睛,带有惊慌:“傅,傅傅?” 傅氏河冷眼看着他,“你去过哪里?” 叶泾渭抵在傅氏河的肩骨上喘气,“我……不,听我说,”收音麦从身上扯落下来,被扔得远远的。 傅氏河看见镜子里的他,就像是旧时勾引的荡·妇。家中丈夫不在家。 叶泾渭的下颚被扳过来,看到的是一张压抑许久的面庞:“怎么,他就这么的让你念念不忘?” 傅氏河口中的他,没有十分,也定是八分说的是江浸川了。 叶泾渭淡白色的脸皮干涸,嘴唇被柔躏过的红色。“没……傅傅,我……” “何必来这真人秀呢,有他,你不是更容易在娱乐圈火吗?”傅氏河说的话,比起了夜晚打下来的细雨,还要冷透进心底去。 “我没……”叶泾渭眼神涣散得不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出现一种楞然,不知道是事后的反应,还是有在乎傅氏河的情分在。 傅氏河想起了他和影帝的之前的关系,这次影帝入住,很多一部分原因,甚至可以说严重些,全是为了他。 他不怎么相信叶泾渭,只是当初被他的假装出的纯情给吸引住。其实他跟纯情这两个字,一点沾边的地方都没有。 “我没有……” 叶泾渭脸色发白,埋在了傅氏河的肩上。傅氏河感受身上的人在轻轻抖动,伸手去摸他,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扶起来。 张手,就是一滩水渍。 傅氏河手一缓,更不得不把叶泾渭低下的头颅抬起来,看他那双红肿的眼睛。 白莲花的生存指南,哭是第一生存秘诀。第二才是浪。哭要做到说哭就哭,不能放声嚎啕,只可细水长流。 落泪要落得精致,练习得表情楚楚清纯,落泪犹如是西子捧心,委实漂亮。白莲花什么都可以不会,但是哭绝不能丢掉。 傅氏河见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比他哭还要来得动人。 脸皮极薄,大颗的泪珠往下坠,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叶泾渭的哭,是无声的,伸手一探,满手的泪渍。然后他埋在你身上,身体微颤,绝对有你欺负了他、他委实可怜的意思。 “不哭,你这样,感觉是我欺负了你一样。”傅氏河有想去擦的动作,但是指尖碰到的,是更多的泪水。 叶泾渭不管了,就是哭。修罗场生存大招。一边哭一边往傅氏河身上不动声色地蹭。 傅氏河不得不伸手,拢住了那个看似柔弱的人。 叶泾渭哭了半宿,实际上是默然流泪了约莫十分钟,傅氏河将他围在了墙角边上,“不要再哭了,” 递上了纸巾,叶泾渭抬起了汪汪的眼睛,故意地看住傅氏河。 试问,被一个豆大的眼泪在眼睛里打滚,红着眼圈的大美人楚楚地望着你看,是怎么一种体验?绝对是我见犹怜,立刻服软。 可傅氏河就是傅氏河,等叶泾渭终于停下了哭泣时,又讲起了他的道理。 “我不喜欢这样的,”傅氏河吐了一口气,重申了一遍。 叶泾渭心中:不带这样的……眼睛再次眨动,泛红。 傅氏河看见他那又要哭的模样,眼底暗红,将他摁在了怀中,薄弱的衣服被掀起来了,“他可以,我也可以,是吗,你不要再哭了,” 叶白莲花猝不及防,“?”身体的某一部分袒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中。 对方凑近,抵在了他面前,一口一口的亲他脸上的泪水。 “怎么还哭,”傅氏河边亲,边轻声道,脸上簌簌犹如是落下的花瓣,叶泾渭的腿脚一阵发软。耐心和叶泾渭讲道理:“这是我的第二次,你还记得吗?” 叶小白脸收起了眼泪,第一次是在哪里??他完全忘记了,第一次是在他醉酒后。“傅……傅?”发出一声弱小的、无助的,但又很能哭的喵声。 “这是什么东西,”傅氏河摸到了。 叶泾渭屏住呼吸,艰难地低声地说话。 傅氏河凑到了叶泾渭的嘴角去听,然后他并不是听得那么清晰,按住对方的脖颈,突上去地亲。“是吗,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叶·我错了·白莲又开始了他的泪眼涟涟。 “你好像很喜欢,” 叶白莲花频频摇头。略发出了昳丽的颜色的小脸被傅氏河攥起来,“摇头就是答应,你说出来我才知道,”故意地去引导他。 “不,我不……喜欢……”叶泾渭艰难地哼出了两声。 “哦,我听懂了,你离开这个活不下去。” 叶泾渭徒然地睁了眼睛,他的小娇妻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豺狼不如?? “不就是xx,我给你。”傅豺狼吐气如兰,“好不好,不要再去找江浸川了。” 当叶泾渭听到了xx,脑袋嗡的一声,他那可爱迷人年少清纯的傅娇妻,怎么能说得出口这个东西。 第23章 他的小娇妻不仅说得出口, 还做得出来。 叶泾渭:请小船们今晚将我遗忘。 …… 第二天, 睡意惺忪的叶泾渭醒过来了, 他周边是阖着眼睫的傅氏河,当然, 房间内的摄像头被挡起来了。 无疑,傅氏河和叶泾渭是别墅中起得最晚的两个人。 两人先后洗漱,傅氏河先下的楼, 别墅一楼并无一人, 除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终于看见了目标人物,上去递上了任务卡,对傅氏河讲解任务:“傅老师,您今天的‘契约情侣’是叶老师,别墅所有人今天要去野外露营, 为期两天。您们负责的是购置烧烤的食物。” 傅氏河点头, 问道:“其他人出发了吗?” 工作人员点头,“是的。” 傅氏河打开任务卡, 是中午抵达露营,想着, 其他的被安排到一起的‘契约情侣’出发去做帐篷或者买其他器具了吧。 于是想着叶泾渭和他还没有吃早餐, 做起了早餐。 别墅的规定也不是死的, 如果没有人了, 一个人也能做饭, 人不可能被生生饿死了嘛。 于是傅氏河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 发现只剩下了几种食材,吐司,番茄,培根和鸡蛋等。于是做了三文治,由于番茄还有剩余,还做了茄汁的意面。 叶泾渭姗姗来迟,他因为昨晚忙碌两回运动过后,腰酸背痛,尤其是腰。他下到来,就看见了傅氏河做了丰盛的早餐。 坐下来了餐桌,没一会儿,江浸川和言鹊打开了别墅的门,回来了。 江浸川下今天和言鹊在一起,成为搭档的契约情侣。 “你们在吃早餐呀,我和浸川老师买了早点回来,”言鹊看到两个人在餐桌前,打招呼地说道。 几个人打招呼,于是餐桌的人数于是变成了四个人。 江浸川看到了桌上那丰盛的番茄大餐后,懒洋洋地抬眼,语气看戏地道:“傅老师,你不知道他吃不了番茄吗?” 这里的傅老师不知道算得上称呼,还是另一番的意思。 傅氏河顿了一下,“谁,”目光从言鹊转到了正在张口咬下第二口三文治的叶泾渭身上。 叶泾渭收起了嘴,做出了讪笑的表情,“其实,我还可以,”OK的,没问题的,小娇妻你做什么我都吃。 只要你不要生我气,不要拒绝我。 听到叶泾渭的解释,江浸川故作惊奇,“你吃番茄不是过敏吗,没记过吧?”语气大有做作的嫌疑。 傅氏河站起来,拿过叶泾渭碟子里的食物,拎起来倒掉了他的东西。“过敏就别吃了,” 这时候,影帝拿出了自己和言鹊买回来的早餐,“来,吃这个,全是你喜欢吃的,” 里面有豆浆,油条,还有叶泾渭喜欢吃的蟹黄包子。 叶泾渭讪讪地说“不用”。他要是敢吃,第一个死在傅小娇妻手下的,绝壁是可怜、弱小、无助,但又很能白莲的他。 叶怂软妹最终没有吃。江浸川有点不高兴,但是他很快转了自己的语气,“没关系,你们‘新搭档情侣’,是要多给对方面子的,” 叶泾渭听着尴尬。 傅氏河淡然一笑,把三文治的番茄去掉,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叶泾渭,自己吃原本叶的那一个三文治,“当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要好好磨合的,是吗,小泾。” 居然喊他小泾。 叶泾渭的暗喜差点完全暴露在了脸上。 江浸川意味深长,“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人们常说朝三暮四,这世上没有最新的,只有更新。”讽刺的意味也很足了。 傅氏河也是十分的淡然自若,“是吗,那旧的事物好好淘汰,别没事找事,才是自己的本分。”完全不逊影帝。 言鹊表情一直是在一种尴尬不失礼貌的修罗场路人。如果称呼她为吃瓜路人是不对的,因为她还夹在里面。 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在修罗场啊摔!她应该跟颜诺他们在一起吃瓜啊靠! 吃过早餐后,他们两对情侣的任务是去购置食材。于是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到了市区里有名的大菜市场。 菜市场正是早上九十点,也是人较多的时候,都是些老大爷老大妈,年轻的较少。商贩菜摊都及早的备上了新货。 绿油油的黄瓜,红彤彤的胡萝卜,放眼望过去的黄辣椒。还有一片带水珠的翠绿的各式各样的青菜,十分水灵。 本来节目组要分工的,A契约情侣负责买蔬菜水果,B契约情侣买肉类饮料等。但是影帝完全没听,傅氏河那一对情侣上哪,他就跟哪。 四个人就凑在了一块。场面十足的不受控制而又怪异的和谐。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治肾亏,修罗场。” “蘑菇吃吗,荷兰豆吃吗,”傅氏河看着菜摊上的新鲜的蘑菇,耐心地问起了叶泾渭。 叶泾渭点头,正想说话,“买一些吧,很多人都能吃。”而且个头看上去不错。 话没说全,就被江浸川打断,“他不爱吃胡萝卜、青椒,还有一切的瓜类。你了解人家吗?” 叶泾渭的张口结舌:“………………”影帝,你不愧是修罗场的恶霸。 言鹊惊得话都说不出了。她不应该在修罗场里面啊,她应该在外面看热闹啊。谁分配的契约情侣啊哭! 傅氏河坦坦然然,并没有什么为难的表情,“我会慢慢了解你的。”看向叶泾渭,深情得让叶泾渭措手不防。 天哪,很苏的一句话。言鹊一边感叹着苏,一边心底吐槽这里的火·药味也太浓了吧。她都快被空气中三人的硫磺炮弹味给熏哭了。 虽然她可以跟偶像江影帝约会,但是完全不是一码事,感觉过来当电灯泡兼顺看热闹的。但是这看热闹也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终于经历了蔬菜摊修罗场后,他们四人来到了肉类的修罗场。战况如下: “爱吃什么烤肉,”言鹊看到了一档冷藏专卖烧烤用品的肉铺,问向了他们。 江浸川将几种肉告诉了言鹊,“五花肉,猪颈肉,” 言鹊听后,心想,这次没有踩雷了吧,于是兴高采烈地说,“哇,偶像,我跟你一样。”想表现一下小粉丝的兴奋,和在偶像面前表现。 但是江浸川下一刻说道,“这是泾泾喜欢吃的,不是我。” 言鹊:“……………………” 叶泾渭面只剩下了潸然,他都快哭了,不要再提他了好吗。 傅氏河淡淡地把肉类拿起来结账,他表示,“记下来了。” 叶泾渭&言鹊:哇!傅娇妻/傅氏河好苏啊! 于是,他们四人终于经历过了肉类修罗场,这下他们来到了水果修罗场面前—— 大太阳,叶泾渭帮傅氏河打着伞,傅氏河在挑着李子。李子又大又红,特别适合在这个季节吃。而一旁的影帝看着李子,“这么酸,下得了口?” 傅氏河转头立马问向了叶软妹,“你不吃李子?”之前被影帝折腾留下的后遗症和条件反射。 江浸川马上接口,“不是他,是我不爱吃,你是不是不买了?” 傅氏河面无表情,对水果摊的人说道:“老板,给我称五斤最酸的。” 言鹊差点没乐翻,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影帝,第一次看见他偶像表情有些说不出的精彩。 叶交际花默默心中泪两行,何必呢,修罗场,难受的还不是我? 走过了水果修罗场,此刻四人团来到了—— 菜市场终于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小粉丝,有人认出了江浸川,上来问,“这是你女朋友吗,还是说理性型?” 小粉丝很年轻,像个大学生,话语活泼可爱,带着略开放宽容的语气。 她看着言鹊十足的年轻漂亮,而且是看起来的朝气活力。心想她偶像原来喜欢这种漂亮的女明星啊。 言鹊又娇又羞。准备开口解释说不是,在录综艺。 万年不给别人一点台阶下的江浸川,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姓叶的哥们,“他才是,今天是契约情侣。” 小粉丝都要傻眼了。她偶像在说什么?这么直接的吗?她刚才问的那句只不过是在开玩笑的啊偶像! 傅氏河淡淡向小粉丝澄清,“你偶像开玩笑的,” 江浸川又说,“你听谁的?”大有你偶像说的话才是对的。 小粉丝再一度傻眼了。 叶泾渭连忙出来解释和圆场,“哈哈,你是影帝的粉丝呀,哇,你好好看,是学生吗,看着好年轻,大几了?”给糊弄过去了。 叶泾渭:我,圆场保安。看着小粉丝要了签名蹦蹦跳跳高兴离去的背影,心想,没吓着年轻的孩子才好。 四人团终于买齐了东西,上车去露营。由于来接他们的是一辆商务车,四人团再一次地在一起。 在车上的时候,由于照顾女生,或者说影帝和傅公子没有让出叶泾渭的打算,言鹊一个人坐在了前方的位置上。 后面坐了三个人,夹在中间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会是叶小白花。即言鹊一个人坐在前边,江浸川和傅氏河坐在了车窗旁,叶泾渭在中间。 在车上的时候,叶泾渭就表现出来晕车。他怕影响大家,先对人们说了,“我晕车,多多海涵。” “我有晕车贴,”影帝最早说道,他以前跟叶泾渭在一起,买多了带在身上,这下拿出来。 叶泾渭难得没有推让。 其实今天是影帝特意备给的,他知道要出远门。叶到时候又要头晕了。 傅氏河用矿泉水沾湿了纸巾,覆在了叶泾渭发热的后颈和脸上。“这样好点了吗?” 叶泾渭打了招呼,说自己要睡觉了。 傅氏河很体贴,“睡吧,很快就到的,” 影帝也难得没有来搅局,“靠这个,”还给他递来了车上的小枕头。 实际上,叶泾渭是不想睡的,但是不睡的话就要晕车。如果睡着了,他不知道往哪边倒。于是叶只好控制着自己,枕在车座的后面,正中间的位置,不偏不倚。 路程是三个小时,说很快都是假的,如果在不睡觉的前提下。 比如说傅氏河和江浸川,也在有意无意地注意叶泾渭,怕他不舒服,或者喊难受。但是叶没有表现出来太过娇气,一说完睡觉,就闷头睡过去。 结果睡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睡过去的叶泾渭就往旁边侧,歪倒在了左边的江浸川身上。影帝伸出了手,揽住他。 傅氏河看到了,不甘落后,将昏睡当中的叶睡美人抱回来。 影帝也不是善罢甘休的,又将他搂回去。 言鹊无意中,回头看到这一幕,吓得不敢回头,乖乖坐在前面。天哪。她真切体会到了应该在车底是多么深切的渴求。 傅氏河将叶泾渭的头侧过来,枕在自己肩上。 江浸川看到了,又把叶泾渭的脸转回去。 后来折腾来折腾去,叶泾渭被弄醒了。 醒了后,江浸川还明知故问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傅氏河淡淡冷漠道,“你快睡。” 叶泾渭张口无言,沉默了好一阵:“我刚睡着,刚才谁在碰我?”印象里,还动来动去?还让不让他好好在修罗场里歇息一会儿了? 傅氏河:“……………………” 江浸川:“……………………” 叶泾渭很快地,歪头又睡过去了。 这下傅氏河和江浸川两人都不弄他了,生怕他弄醒过来晕车难受。 车旅一路安静,言鹊无聊得都要刷起了手机,傅江两人沦为了护花狂魔,一边一个,或者听歌,或者看ipad里的电影。不对话,不吵睡着中的某人。 言鹊无奈地发表了一条微博动态: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下面很快就评论过千,有活跃的粉丝抢到了高赞的位置。“什么酸臭爱情让我鹊吃柠檬啦?”“我鹊遭遇了什么非人柠檬事件?”“心疼一下我单身鹊!” 只有言鹊的大粉知道,她们的偶像言鹊参加真人秀录制,遇到了一个极其不要脸,枪尽所有男人的白莲花。 大粉在微博内涵的内涵,溜粉引导骂人的骂。 三个小时的“不应该在车里”的时间终于过去了。 四人团下车,来到了营地,进行了起灶露营的活动。 江浸川和言鹊的情侣任务是做所有的BBQ的烧烤架子和烧烤台。傅氏河和叶泾渭在穿串的工作,傅氏河由于去拿铁烧烤签里走开了,只剩叶泾渭在穿蔬菜。 叶泾渭一边“终于能静下来”安心地做事情,一边在想着,现在就晏饮没有拿下,但是那傅江真的……很让人嘤嘤泪落。 叶泾渭一边用竹签串蔬菜,一边享受他安静的露营烧烤之类地看向四周。 看到了那一边晏饮和洪弧配成情侣,他们的任何是做休息区,搭建伞和座椅等等。晏饮在给洪弧做了个草帽,洪弧表现地有些高兴。 虽然草帽看着像是新手的作品,于是叶某人委实地有点儿羡慕了。 晏饮身颀如长,面堂清峻,十分的养眼。而洪弧身材高挑,五官出众,绝对是配对的帅哥美女。 原本看着一切令颜狗心情好的事物,想在的叶泾渭只能咽下了柠檬。 但没过多久,晏饮拿来了冰镇饮料,叶泾渭显现出来很高兴,接过来。晏饮看见叶泾渭晒得微微发红的脸,原本是略显病态的白感,现在却是上了曾淡淡的细粉,还有些被晒伤的错觉。 “你是不是不能晒?”有些艺人特别娇贵,一点晒都不能。所以晏饮问他。 叶泾渭楞了一下,回答说,“没有,我可以,”他并没有那么弱鸡。 晏饮走开了。叶泾渭稍感落寞。帅哥的关心原来是这么令人神思向往的。 很快地,晏饮找来了一顶干净的、非常宽敞的太阳帽,轻轻地戴在了叶泾渭的头上。给他系上了头绳。 叶泾渭掩不住心中的狂喜,“谢谢,”谢谢,老婆。 晏饮当然不知道他后缀在心里面跟了什么,说道,“你再热,我给你搬过去那边,”指的是有大风扇的帐篷房——安枝和颜诺正在搭建着的。 叶泾渭点头,露出了痴汉的笑容。 晏饮走后,叶泾渭串着蔬菜哼起了歌。 影帝走了过去,他刚远远地就看见有个戴了个顶穗色的太阳帽的人,“戴什么帽子,很丑,” 抬手就给叶泾渭摘下来了。 叶小白花惊慌失措:“??你干什么?”又来了又来了。 影帝抛下一句,“你等着,”然后走开了。 叶小白花一脸痴然,但是手上的串蔬菜动作没有停下,他真是一位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 下一次,影帝扛着一个极大的太阳伞过来,就围着叶泾渭选了一块中心地带,换上了一个太阳伞。 叶泾渭呆若木鸡,影帝搭好了太阳伞,拍了拍手,看见叶泾渭傻了的样子,冲他扬了扬手,“好感动?那今晚申请跟我同一个帐篷?” 叶泾渭把影帝的后一句过滤掉装听不见。于是又各自干各自的活。 没多久,傅氏河拿了满满的铁烧烤签回过去,叶泾渭怕他把自己的伞拔掉了,赶紧问他“你要干什么?” 傅氏河莫名其妙,“烧烤,不用签吗?” 叶泾渭才放下心来。 但是不一会儿,有工作人员和傅氏河交谈,傅氏河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于是又去别的地方,很快就回来了。 叶泾渭惶恐,怕自己伞像刚才那顶太阳帽那样保不住,赶紧地说,“傅……傅,傅老师你?” 傅氏河知道了这伞的来历了,便淡漠地说道:“你不是晒很热吗,防晒霜要吗,” 叶泾渭左看右看有没有人,赶紧涂了防晒霜,怕晏饮还是江浸川过来把他的防晒霜扔得远远的。让他在烈日底下暴晒脱水脱皮。 涂好了后,江浸川又走了过来,问叶泾渭:“涂的什么防晒霜?” 叶泾渭来不及瞪圆了眼睛,影帝早有预备,他来是带着沾了卸妆水的棉,上来给叶泾渭擦掉,涂上了自己的专属代言的牌子的防晒乳。 叶泾渭:“……………………” 我真的是够了,‘是’可忍,‘白莲花’不可忍。叶泾渭也就愤怒了一会儿,然后消下去。他不想看到等会儿晏饮过来把他擦掉。 果然,最终晏饮过来,看见了叶泾渭头上空悠悠的,“你为什么不戴我给你的帽子?” 叶泾渭结结巴巴,“那个,那个,我今天做了发型。”终于找来了借口。 过了几分钟后,叶泾渭看见晏饮就拿着一款新的防晒霜过来,“你??”叶白莲只想喊救命。 晏饮又给他涂上了厚厚的一层。 叶泾渭看江浸川的方向,果然,江浸川就在那里看着自己。目光很挑衅。 叶泾渭跪了:“………………………………” 你们都是魔鬼。 第24章 烧烤基本上都是男生的事情, 顺带展示男士魅力和风度。女生一般都在太阳伞下, 吃着顺带夸奖男士两句。 一般在大家吃东西的时候, 女生都以减肥为暗自的底线,吃得都不会太多。当然, 为了给节目台阶与给男生们面子,还是会善意地吃几口。 由于叶泾渭昨晚劳累了一晚上,运动了两大回, 所以此时吃得很起劲。减肥什么的暂时不想了, 顾忌着哪种能多吃的,就多吃两口。 有几个男生在负责烤串,但是吃的速度完全比不上烤,于是,一边烤, 一边吃, 顺带一边夹给了叶泾渭。 叶泾渭本来是给什么就吃什么的人,除了他不太爱吃的之外。 而且很给力, 男生们看着他吃的模样,确实给了他们烧烤的动力。辛辛苦苦烧出来, 怎么样也要给面子吃。 而叶泾渭太给面子了。实际上他是真的饿了。 这时候, 在烤炉旁边的傅氏河, 看见叶泾渭碗里空了, 看到他消瘦的模样, 想到他昨晚的娇娇啼啼, 于是故意给他挑了一串肥大的腰子。 筷子夹落在叶泾渭的空碗中。 叶泾渭看见一串腰子从天而降, 眼都傻了一下,然后听见了旁边的始作俑者淡淡地说道:“补身体,多吃点。” 叶白莲花左右看着哪里有镜头,千万不要被镜头拍进去了,影响他在广大潜力小船面前的形象。 无奈地,叶泾渭拿起了那根大腰子,为了不显现在镜头面前,赶紧张口,咬下第一口,孜然撒得刚刚好,第二口,大腰子塞进了嘴巴里。 三下五除二的,叶泾渭吃下完了腰子。然后他把手故意地挡在了碗,生怕傅氏河又给他夹腰子。 烧烤炉那边冒着一串火,被滋下的油浇到了,火势猛了一些。 烤肉的香气扑鼻,叶泾渭不由地凑近,看见烤架上正在拷着牛排,他咽下了一点口水。 然后,碗里又多了一串大腰子。 叶泾渭错愕地抬头,看见的是另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江浸川以懒洋洋的语气说道,“昨晚辛苦你了,” 叶泾渭立马环视四周,警惕地看有没有人或者摄像小哥,然后对影帝说,“我不吃,给你,”说着就要去把腰子还给江浸川。 江浸川没有接,眼神略有狼虎之相,“?我刚看你吃下一串了,” “…………”叶小白莲心里是???。 刚吃下一大串腰子,又要来一串,但在影帝的虎视眈眈下,只能塞进了第一口,立马,叶泾渭的表情上自然地做出了反应。 影帝盯着叶交际花的脸,语气颇有威胁,“傅氏河给你你能吃得下,我给你你就要吐出来?” 叶交际花只好老老实实地张口把那一根腰子全吃了。心里全是:再吃腰子,猛男也要软了。 叶泾渭学聪明了,离烧烤炉远远的。 而且一边还注意敌情,一边注意着自己碗里食物的动向。 原本以为自己离威胁已经很遥远了—— 碗里盛得满满当当的,有金针菇培根,烤鸡翅,还有…… 再一次,叶泾渭眼睁睁地看见碗里多了一个腰子,接着又落下一块大腰子。 抬起头的叶泾渭,瞧见面前的人: 傅氏河表情淡淡冷冷的,左边的腰子是他刚放下的。 江浸川眼神暗藏波浪汹涌,右边的腰子是他随后夹进来的。 “????”叶泾渭一脸懵逼。 “我看你挺虚的,吃了多补补。”此话盖章于腰强力健干两个小时金枪不倒的江影帝口中。 “好吃又健康,也不会累。”此话源自于蜂腰鹤腿永动机不休不眠能力百里挑一的傅氏河嘴里。 叶交际花:“????????” 盯着自己抱着的碗里两大块腰子,到底想吃哪个?叶泾渭不由出现了尴尬的表情。 先吃傅娇妻的,估计影帝多的是机会整回他。 要是后吃娇妻的,可能娇妻又气呼呼地回娘家。 妻妾成群,真是头疼的一件事。 正当叶泾渭迟疑地想向其中一块腰子下口的时候,一根香肠突如其来地落入了碗中,是晏饮夹过来的。 叶泾渭立马得救一样地夹起来,大口吃下。 随即没有咀两下,接收到了来自傅氏河和江浸川的凶恶般的眼神。 惹,好可怕。江浸川几乎要把他碗敲下来,而一旁的傅氏河脸都要结出了霜。“香肠好吃吗?”傅氏河&江浸川意味深长地问。 “!!”叶泾渭含着香肠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晏饮看见了叶泾渭这副模样,故意地煞有其事地问,“好不好吃?特意给你烤的。” 叶泾渭含泪吞咽下来,用竹签叉起了东边的腰子和西边的腰子,串成一串,一鼓作气地一大口全部吃进嘴里,鼓起来的腮帮子艰难地运动着。喉结一番,叶泾渭差点没有翻起白眼噎死过去。顿时食道被梗塞得几乎当场去世。叶泾渭满头大汗,活生生地仿佛吞了一头牛。傅氏河和江浸川才肯罢休。 我申请,退出白莲花模式。 烧烤完,再加上吃,以及后续的清理餐具等,是下午三四点了,很快到了晚上。晚上的帐篷分配,又是一个问题。 野营在外,帐篷是由自己搭建起来,女生三个人睡在一块,男生五个人两顶帐篷,叶交际花百般推辞了傅、江、晏的邀请,主动请缨地向导演组申请和颜诺一块。 “我要跟颜诺老师一个帐篷。” “原因?” “……” 我再也不要忍受修罗场了。我也是个娘生爹疼的白莲花啊,凭什么我要遭受如此委屈?嘤嘤嘤呜呜呜。 颜诺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分外高兴,他努力地掩藏住自己外表的喜悦,然后找到了女神叶泾渭,语气格外地乖巧,“泾泾,你介不介意我晚上睡觉时候踢被子?” 叶女神非常爽快,“当然不介意,”看着颜诺那副小单纯的模样,叶泾渭想着如何对这只小绵羊下手了。 “那我有可能会可能磨牙,介意吗?”女神。颜诺又格外地担心,怕自己形象在女神面前毁于一觉。 叶泾渭脾气好好,不仅外表做出了一个披着兔子皮的善解人意,连表情也做出了精心设计的人畜无害:“不介意。睡着了没人知道的哦,”比如我对颜妹你“痛下毒手”(亲亲抱抱摸摸),睡着了你也不会知道的。 颜诺实际上的想法是更深层次的,他犹豫了一会儿,于是小小声地说出来:“如果我偷偷亲了你,你会介意吗,女神。” 叶泾渭没有太听清,“啊”了一下。做出了十分博人好感的语气,“对不起呀,我没有听清,”颜小绵羊。 颜诺面上做出了痛快的抉择,“那好!很高兴能跟你一起在野外露营睡帐篷!”这种欣喜若狂,让错觉以为他仿佛是娶到了女神一样。 叶泾渭看住小白兔的颜诺,看着他白坯的脸皮,那柔和的五官,顺软的金色头发垂落,想当场就把颜妹的衣服脱·下来,双手举在头顶上,用骚·话来刺激得颜诺面红耳赤。 放肆的目光流连在他光滑的白色躯干上,然后手指抚过每一寸,在颜妹耳中轻声言语侮辱着:“放松点,小乖乖。” “让哥哥看看你放珰的一面。” “你也太不听话了,你再这样,我就要惩罚你了哦。” “好了好了,颜妹不要哭,不哭不哭了,我会温柔点的。” “你喜欢这个样子吗,我看你很享受哦,颜妹。” 颜诺看见了叶泾渭眼神放空的模样,不由地问他女神,“泾泾?刚才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叶泾渭收回遐想,然后立马搭理他的颜妹。“嗯,你说,” 啊,他女神就连发呆也是这么美艳的!爱了爱了。颜诺心中激动不已,但凡再想一想今晚与女神同帐就寝,他都快晕过去。 晚上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让女神失望!颜诺内心独白。 今晚一定要见机行事,让颜妹见识下我的魅力!叶小白花大脑飞速运转。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吃过了晚饭,正在沙滩边玩着游戏。 集体的游戏,是那么简单而不做作,没有夹杂着一丝个人欲想在里面。除了叶小白花今晚满脑子都是怎么和颜妹进行更深一步的身体结构交流。 有人que到他回答问题:“刚才掌声中一共有几声马叫声?” 叶泾渭回过神来,“啊”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问题,他也没有听到之前的线索。 “马叫声?”叶泾渭明显走神了。还有掌声像马叫声的吗? 大家怂恿着让他自罚一杯,叶泾渭只好,“以饮料代酒了,”然后喝下。 言鹊说“不算不算,”但是叶泾渭真的在走神,连罚什么饮料都不知道。 倒满了一整杯满的真柠檬汁,叶泾渭接过来,喝下去才能继续游戏,因为他回答输掉了,所以由他提问下一个人,他看了下四周,看中颜诺那小单纯那张想伸手去揉揉的脸,选中颜诺回答他的问题:“对象会选择性格活泼强势,还是性格乖顺温柔的人?” 如果他颜妹回答性格活泼强势的,那他今晚就做个浪·荡的套马汉子。 如果他颜可爱说喜欢温柔乖顺的,那他今晚就当回柔情的斯文败类。 颜诺略带不好意思,想了想,“我都喜欢。” 叶泾渭心中啊了一声,这?好吧。我伺机行事。我会照顾好你的感受的,放心好了,颜妹! 然后游戏又开始轮了。 叶泾渭看着美人在对面,虽然美人尚未入怀,但是他心中已盘算好了种种方案。A计划,角色扮演。B计划,柔声哄骗。C计划,霸王强上……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他很尊重那些柔柔弱弱的软妹,只要他们一哭,叶泾渭就会方寸大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游戏再一次轮到了叶泾渭。 叶泾渭再次回答错误,罚饮料后,他问题早就在心中想好,他选择回答的人还是颜诺! “是这样的,有一处舞台剧,需要人当角色,故事大概是王子去营救恶龙手下的公主,你会选择当公主,还是王子,或者是恶龙呢?” 江浸川&傅氏河&晏饮:这是什么破问题?为什么老问颜诺不问他们!? 叶泾渭问这个问题的思路是这样的:如果颜诺选择当公主,那么他今晚会当那个手刃恶龙,披荆斩棘的霸道王子。如果是想当王子,那么他今晚选择柔情似水,百炼钢化绕指柔的模式。 当然叶泾渭计划中并没有恶龙这个方案,因为根本没有人会选择恶龙。 颜诺思考了一会会,“恶龙,好像很好玩。” 叶交际花:好吧…… 游戏进行一轮又一轮,叶交际花翘首以盼,入夜的休息什么时候来到?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的漫长。 终于,到了夜里十点的时候,女生要回去歇息。作为一个大吊萌妹的叶泾渭也站起来,准备回去睡觉,睡颜妹。 但是剩下的男生不让他离开。 “怎么这么早回去?” “别回去,我们玩另外游戏。” “泾渭,你看什么,你也是女生吗?” 望着女生们离去收起了艳羡目光的叶泾渭:“?????”你们今天不困不累吗? 几个人故意拉着叶泾渭不让他回去休息。其实是都不想放叶泾渭回去跟颜诺同一顶帐篷底下睡觉。 叶泾渭边打着牌,边打着哈欠,“好晚啊,你们不累吗?”第一次试探。 晏饮看了看牌面,“不怎么累。” 过了二十分钟,叶泾渭想睡觉想得居然发困了,眼泪都要出来,“好困啊,你们不困吗?”第二回 试探。 傅氏河淡定自若地洗牌,似乎并没有回去睡觉和放人离开的打算,“不太困。” 再过了二十分钟,叶泾渭作势地看了下愈加沉下来的天幕,“我们明天不需要早起吗,不回去歇息?”第三遭试探。 江浸川摸到了好牌,语气永远慵懒,“导演组没规定,难道你起不来?” 叶交际花:“……………………”我服,我是真的服了你们仨。 他又再撑了一个小时,虽然哈欠连连,但是硬着打下去,最后把晏饮,江浸川,傅氏河的“财富”全部赢完了。 “这下可以回去了吧。”叶泾渭掩饰不住要跟颜诺同寝的喜悦。 晏饮像是煞有其事,提议道:“去海边散散步?” 叶泾渭:??? 傅氏河难得地对他温柔,“别了,你是不是饿了,我煮点吃的给你?” 叶泾渭:?????还让不让我睡了,白莲花也很辛苦的好吗。 江浸川干脆地建议道,“别睡了,打通宵吧。” 叶泾渭:???????????心想,这江浸川都把内心话说出来了。他们是多不想他去和颜妹好好的发展感情啊! 叶交际花第一次拿出他强硬的魄力,义正辞严地一律拒绝了,和那个小单纯傻乎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颜诺回去他们的新帐篷中。 终于回到来了,叶泾渭连忙注意好自己的表情管理。“那个,今天你很累吧,”颜妹。 颜诺连忙说,“不累不累,你辛苦了,泾泾。” 叶泾渭狼子野心,喜不自禁,“那我们快睡觉吧!” 颜诺点头,“嗯嗯。” 叶泾渭看住他的小白兔外表的颜妹,真乖。啊。 “那个,我要解一下衣服,”颜诺表情有些为难。 叶泾渭大度地说,“没关系,你解,”脱,脱给我看,叶泾渭做好了准备。一具美好的通体即将展现在面前,如同白瓷的皮肤,按上就会留下了红梅的烙印。 然后扶起那个人的后颈,金色的头发散落在四周,好好地亲过他湿润的眼睫,安慰颜妹,“我会温柔的,不哭,不哭。” 颜妹控制不住,泪如雨打梨花,叶泾渭就会吻如雪点般落下,安慰着那个娇儿颜妹的心理感受。 于是,颜诺找到了自己外套的拉链,手指捏住,链头滑落,里面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来,外套张手,从袖底伸出来,然后是第二只手。 接着,外套脱下来,被颜诺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旁边。 叶泾渭期待还有下一个动作,但是颜诺似乎是解完了。 这个……跟想象中有点落差。叶泾渭安慰自己,不要紧,要温柔,要悉心引导,要绕指柔化百钢,要俘获美人不怕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看着颜诺臂上和脖子间,那白里透红的皮肤,想着,如果自己粗鲁一点,会怎么样,会不会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 傅氏河&江浸川&晏饮:你还是想好你自己吧。 颜诺看叶泾渭有些类如走神的眼神看自己,不由脸皮发烫。“怎么了,我身上是哪里脏了吗,脸上有东西吗?” 然后真的找手机屏幕,想照一下自己哪里形象管理不过关。 叶泾渭咽下口水,摇头。劝他:“没有没有。”叶泾渭都不好意思。 颜诺小心地住叶泾渭的脸落下了视线,不禁又十分娇羞起来。叶泾渭心想着,心动不如行动吧,颜诺妹妹这么千娇百媚,就是天生为了和自己在一起的。 颜诺低下头,像是非常羞涩地笑了。 像是那风中的百合,叶泾渭看住美人动人的一幕,趁着颜诺妹妹不注意,倾过身体,想亲过去,这时候帐篷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在吗,吃水果吗?” 话声没完,就直径地拉开链子。 叶泾渭:!!!!!!他连忙离开过颜诺,看见帐篷链被拉开,外面递进来了一盘切好的哈密瓜、葡萄、桃子等的水果拼盘。 递水果的不是别人,正是晏饮。 一度场面十分的……幽默。 叶泾渭心中满是尴尬,颜诺似乎并没有发现刚才叶泾渭要亲他的举动,接过了晏饮的水果盘,“谢谢啊,麻烦你了,这么晚还亲自送来。”大有被卖了还替对方数钱的感觉。 叶泾渭抬起了一双充满了不满情绪的眼睛,但是晏饮似乎没有看懂,看了他们的帐篷一周,“你们这儿会不会窄了点?” 叶泾渭:嗯???? 晏饮抱有目的地说道,“要不要换个……” 晏饮没有说完,立马就遭遇到了叶泾渭的“驱赶”:“不用不用,睡得特舒适,我们要睡了,”言下之意你没啥事赶紧走吧。 话都说都这份上了,晏饮没有留下再多说两句的机会。 叶泾渭看了晏饮走远了,重新把帐篷链拉上,拉好。于是,像是蜘蛛网的视线又黏在颜诺身上。 叶泾渭发现颜诺的腰很细,腿很长,而且眼睛特别好看。 开始施展他的撩妹大法。“有没有说过你眼睛很漂亮?”叶渣情深款款地说道。 颜诺猝不及防,被突然的夸奖弄得头昏脑涨,“没,没有,” 叶渣不太相信,“居然没有吗?”表示出他夸张的惊讶表情。 颜诺心动,鼓起勇气,“你是……”我喜欢的人中唯一一个说我眼睛好看的,“第一个说我眼睛好看的人,其他,都是我的粉丝夸过我。” 他要疯了今晚睡不着了,女神居然夸他!还夸他眼睛好看!啊啊!要当场死掉了!女神为什么这么甜!好想晚上女神睡着了偷偷抱抱女神!就抱一下,别的他什么都不干! 叶泾渭脑海里感叹:好惹人怜爱的软妹啊。他萌发出了怜悯爱惜的心。“没关系,以后我天天夸你。”叶渣的情话套路是一车车的。 颜诺再次低下头,他觉得脸都要滚烫地烧起来。 啊!心都要融化掉了!呜呜!女神我爱你!女神呜呜我怎么才能拥有你!我觉得连偷偷抱你都在亵渎你!呜呜呜! 叶泾渭看见颜诺衣服微微敞开的领口,有些心动,口水分泌。“你晚上穿衣服睡觉不热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有颜诺没有懂这话里表里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又听见叶泾渭迟疑吞吐地说道:“呃,你有没有裸睡的习惯?” 颜诺一副很乖宝宝的样子,当场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会,我绝对不干这种事。” 女神你放一万个心吧!!我绝对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有“欺负”你的接触!绝对!不会!! 叶渣又贼心不死,“这么热的天,你会捂出疹子的,来,我帮你脱了,”于是想动手。 颜诺心中大大的错愕: 天哪!女神这是在钓鱼执法!是在测试他是不是道貌岸然趁人之‘熟睡’的伪君子!他绝对不能上当!嗯! “不,不用了,”拒绝叶泾渭的动手帮他脱衣服。颜诺立马做出正襟危坐而又非常娇涩到难为情的模样。“我不热,” 就算热死了我也不会做出了有辱女神的事情来!!相信我,泾泾女神!! 这时候,帐篷外面兀自凭空出来一个声音:“睡了没,夜里去收螃蟹笼,去吗?” 于是帐篷的拉链拉开到了一大半,叶泾渭心中那个恨啊。立马回过头,看见了那个表面正人君子的斯文傅氏河,听他振振有词的,好想把帐篷搬开他们十公里远!! 太难了,我白莲花太难了!情到深处,叶泾渭都快要哭出来了。 傅氏河看着帐篷里坐着的两个人,“不去吗,就我们今天下午放的螃蟹笼,现在估计有螃蟹虾进笼子了。” 叶泾渭想把傅氏河摁在地上嗯嗯哦哦的心都有了。但是今晚的目标不是傅,而是颜妹,只好收起了恨唧唧的含泪目光。 颜诺毕竟才二十出头,青年贪玩的心有。稍加思考,心动,便连忙问道:“是吗,大概几点可以去收?地方远吗?” 傅氏河谆谆善诱,一脸正派作风,绝不是为了不让叶泾渭和颜诺一起睡觉,“不远,快到时间了。 被叶泾渭拦下了:“我们要睡觉了,”不约,不上钩! 傅氏河没有劝得动,叶泾渭做出赶客,“快睡觉,你们不累吗,还去捕螃蟹,快睡,我们要睡觉啦!” 颜诺只好听叶泾渭的:嗯,女神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去抓螃蟹,那我也不要去,嗯!!“那……还是睡觉好了,不去抓了,祝你们鱼虾多多。”怪可爱的语气。 “……”傅氏河套路没有实现,离开了。 叶泾渭内心好气啊,但是表面还要做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从古到今的白莲花,没有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毅力,是做不成一名成功的白莲花的。 叶渣看见颜诺肤白皮嫩的,不由贼胆大振,继续忽悠他的颜诺。“你要不要把T恤脱了啊?”瞄到了颜诺里面居然还穿了一件背心,叶泾渭语气愈发温温柔柔的,只差迷魂汤了。 颜诺天生体感比别人耐热,他担心地说道:“夜里有点冷,” 叶泾渭转换思路,“好啊,那我挨着你睡,这样取暖。” 颜诺小单纯立马义不容辞地拒绝,“不能,把你热出痱子怎么办?”立马离得叶泾渭远远的。 叶泾渭有口难言。 今天是一个失败的白莲花。想不到我手刃多条小船巨轮的人,会在一个软软萌萌的人身上栽跟头? “没事,我也觉得有点凉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借口一个套一个,真的是大有“套不了颜妹心不死”的毅力决心。 颜妹又在小心谨慎了:“泾泾,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他是真的感冒。 叶泾渭卒。他怀疑颜妹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故意不让他得逞,一次又一次地找机会地拒绝他。 啊,白莲花的心好痛啊。叶泾渭想。 叶泾渭很伤心,他一个人躺了下来。躺在了帐篷的气垫上,抬眼是帐篷上挂着的灯,还有被他遮挡起来的摄像头。 帐篷顶是满蓝色,在夜风吹动中,犹如是海面边上摆动的天色。 这深沉的发蓝的颜色,犹如他此刻波澜起伏的心情:忧悒苦楚,郁结愁肠,甚至怀疑人生。 我是个没有人爱的白莲花,啊,我好可怜。 想我独孤求败,一心修炼白莲花技艺,江湖上已经没有了让我与之匹敌的对手了,唯独今天不知道从哪儿本小说中冒出的无名主角,轻而易举地将我击败。 颜妹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过了半天,看见躺下的叶泾渭旁边气垫上,停留下有一个有着甲壳的大昆虫,挨着他女神十分的近。 而大昆虫在外边,叶泾渭躺在了中间,他颜诺在另一边,于是身体横过叶泾渭的身上,去要把昆虫扑飞—— 啊? 啊! 叶泾渭想,颜妹这是想通了,要来抱他!大喜过望,一把坐起来,反手抱住颜妹! 颜诺以为他不小心地碰到了叶泾渭,而女神以为他要作出什么事情,才这样的大反应。 糟了!他女神!不要啊! 颜诺连忙着急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看到有虫子,想帮你打跑的,不是故意要揩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叶泾渭????一时失去了反应,不是我在揩你油吗?颜妹? 我的老天鹅,今晚真是太令人沮丧了。 恰逢此时,帐篷今晚第三次被人掀开,江浸川在外面很生气地听到了这几句对话,拉链拉开,就看见了颜诺紧忙地从叶泾渭身上离开。 他看到这一幕,直接一个理由都没有,将叶泾渭拖起来。 叶泾渭叫着,“去,去哪儿啊!?” “带你去看流星。”江影帝忿忿不平。 ???????????? !!!!!!!!!!!! 叶泾渭气得,这大晚上节目组都没通知他们流星,这是一个又什么样的借口啊!? 留下了一脸痴呆的颜诺,他刚才,是不是,把女神吓坏了?不要!(〃>皿<= 边走江浸川还边气呼呼的,“那个混蛋,”指的是颜诺。“居然敢碰你!” 叶泾渭怒了,你们他喵一个个是不是有猫病啊!他好不容易跟颜妹单独相处的一晚上!简直,简直欺人太甚!一个个都在嫉妒他! 果然,嫉妒使人头脑冲动,行为幼稚,失去理智! 两人越走越远,叶泾渭又惊又气,真的去看流星吗?!“影,影帝老师,你,你今晚不用睡吗?”夜风往两个人身上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江浸川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在哄骗他地说,“今晚有个特殊任务,” 叶泾渭满腹怀疑,“真的假的,”不要忽悠我。 影帝大言不惭:“节目组说的,带一个心仪的嘉宾上山顶来看星星,”实际上是绝对不能让叶泾渭和颜诺单独过夜。 “还有这种安排?”叶泾渭将信将疑。 结果刚走没有多远,就碰上了傅氏河,傅氏河看住两人,“你们去哪儿?” 叶泾渭摸不着头脑,“去看星星,”复述着影帝那个荒唐的借口。 “??”傅氏河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影帝一脸正义凛然,看来平时没少撒谎。 叶小白花半信半疑,在圈套的边缘试探。 傅氏河见叶小白花要去看星星,自己不能不跟,于是回应跟着他们一起去。“那你带路吧。”是看星星还是私奔,他倒是要加入一块。 叶泾渭心想你们怎么这个样子!白莲花要睡觉的,明天一早白莲花还要撩妹(汉)的!你们还让不让白莲花保持充沛的体力和时刻注意散发魅力来撩妹子(汉)了! 傅氏河和江浸川往前走,但是叶泾渭脚步缓慢,做出落下的假象。 江浸川不解,“你干什么?” 傅氏河回头看原地的叶泾渭,“不看了?” 论忽悠,叶交际花也是第一好手,他做出了皱眉的神情,“糟糕,我外套忘记带上了,你们先去,我随后跟上。” 他要回去,傻子才看星星呢,绝对是星星大屠杀修罗场。哼! 于是也不等两人劝他,叶泾渭就往回地快走。 正往回走,结果看到了从帐篷中睡不着起来的晏饮。“你上哪儿去?”不让白莲花省心的晏饮问他。 叶泾渭吞吐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我累了。”我今晚不当白莲花了可以吗。放过我吧。 晏饮一反常态,他跟江傅都是同一个阵线的,就是不放叶泾渭回去和颜诺歇息:“难得出来玩,你怎么这么容易困呀?” 叶泾渭:???? 傅江两个人追近过来,于是三个人走将他围在了中间,狂轰滥炸: “别睡了,去吃宵夜吧!” “螃蟹进笼子要去抓啦!” “听我的,看星星就不会困了!” 竟然是坑蒙哄骗,无所不用。 叶泾渭头疼死了,你们这群大猪蹄子!! 叶泾渭回答说:“我很饱,我不想看螃蟹,也不想溜星星。”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那你想干嘛?除了睡觉。” “我……”白莲花首次被激得没了话说。 他想,他还有得选择吗?他白莲花今天的血泪之言:过去的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名正直的人。 江浸川&傅氏河&晏饮:你留着去跟法官说吧。 白莲花被逮捕走了:……。 叶泾渭怒不敢言,半天后,他气得说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导演给我安排一个人的帐篷,”老子今晚一个人睡!一个人! 三个人听完后,默默地从一个地方拖出来了今天营地里搭建了多出来的一个帐篷。 叶泾渭下巴掉落,砸到自己的脚上。他看了看那崭新的帐篷,“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傅氏河&晏饮&江浸川:“没错,”“当然,”“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泾渭记住今天这三个魔鬼的样子,他含泪发誓,一定记下今天这个巨大的暗亏。可怜的颜妹要独守空房!正直的他今晚要一个人睡觉!! 妈的。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叶泾渭在心里抹掉了眼泪,钻了进去。然后看见外面三个人并没有离开。 叶泾渭又钻出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三个人问他说:“你想跟谁一起睡?”原来还有条件的。 叶泾渭:????????? ※※※※※※※※※※※※※※※※※※※※ 叶泾渭在角落里抹眼泪。 晏饮走过去。 傅氏河递纸巾。 江浸川摸摸他的脸。 颜诺跟着一块伤心。 四个人异口同声:“他哭起来的样子好想嗯嗯哦哦……” 角落的人抬起了头,发出了一声喵叫:“?” 第25章 还要选谁睡?叶泾渭瞠目结舌,看住围攻他的是三个男人。 江浸川如狼似狮, 虎视眈眈;傅氏河表面冰山, 实际饥渴;晏饮双商极高,果狠决绝。三个人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狮子, 老虎, 豹子盯住一头老病弱残的老山羊一样。 老山羊心里想:他哪敢和他们中的一个人睡,怕不是被其他两个人撕碎、撕成粉末。 怕了怕了, 我投降还不行吗?“那我回去和颜诺一块睡。”叶泾渭天真的以为,可以让他离开这个帐篷方圆三米一步。 “哦?”晏饮挑眉。 “想回去?”傅氏河冰讥。 “你这么想跟颜诺睡觉?”江浸川反讽。 叶泾渭:“………………”上帝圣母耶稣,他的渔场里都捕了些什么鱼, 一条条穷凶极恶的大白鲨。 “那我一个人睡了, ”本来理直气壮的叶泾渭,狂言壮语在心里, 出了口就化为了弱弱的哀求。“阔以吗?”各位大·佬。 “哦?”傅氏河故作惊奇。 “不回去了?”晏饮故意。 “怎么突然不想跟颜诺睡了?”江浸川嘲笑。 叶泾渭讪笑,各位爸爸, 成吗,“我一个人睡, 别担心我了。”心里那个伟岸的自己突然化成了墙角的小人儿,抹着眼泪喊,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报复回来嘤。 “嗯?……”傅氏河微微松口。 “不需要人?”晏饮反复确认。 “不像你性格啊。”江浸川老谋深算。 叶泾渭讪讪然, 我跪了还不行吗?“我累了,真的累了。”你们放过爸爸我吧。 叶泾渭:你的白莲花已下线。上线的是一朵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茕茕独立的水·仙花。 傅氏河&晏饮&江浸川:哦? “我帐篷在你隔壁, 你有什么事叫我, ”晏饮的一本正经。 “睡不着的话, 随时可以找我。”傅氏河的淡淡肯定。 “我会在梦里想你的。”江浸川的恶心情话。 “?”叶水·仙花发出了问声。 三头狮子盯着肥肉一个人进了帐篷(牢笼),环着帐篷走了一周,在帐篷外再三叮嘱了N*3多句才不舍地离开。 叶泾渭把帐篷链拉得死死的,然后竖起耳朵听了好几分钟,确定那三头狼走了后,才躺下来。然后做了一晚上梦,梦见他变成了一瓶急支糖浆,那三头顶着傅、江、晏脸的猎豹在他屁·股后边穷追不舍,整整追了他一晚上。 醒来的时候,叶泾渭摸了摸气垫枕着头和背的地方,都是汗。 该死的白莲花为什么要散发这么多魅力。叶泾渭恨自己道。 第二天,他们在外的行程是,登山,探险,午饭是自行捕鱼烤肉做饭,下午回去别墅。 叶泾渭越想越觉得委屈,不行,他要拉上一个人垫背才可以。于是今天有个换契约情侣的一环节。 叶泾渭温温和和,自告奋勇:“导演,”导演爸爸,“我想申请跟江老师一起,成为今天的搭档。” 导演组进行一番讨论后,细思极恐,难道叶艺人要发大招了吗?赶紧果断答应。他们这档节目原本没录制的时候,靠的是傅江晏那几位,后来录制才发现,这档节目谁都不靠,全凭叶老师一人之力拖上了最近几年中的最高收视率。 可以夸张一点地说,叶老师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再生父母说要换船了,立马安排! 叶老师听到满意答复后,很谦虚地道谢。 导演组立马回道:“不用,不用,以后你有什么像此类的需要或者要求尽管跟节目组替,我们尽量满足你。” 叶老师受宠若惊,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一路上,叶泾渭跟影帝在一起,他的目的很简单,想要江浸川被千夫所指,被他的小船围攻。 “你怎么了,睡傻了?居然主要申请跟我一组?”江浸川对此犹如平地惊雷的举动,稍作一挑眉。 “其实……”叶泾渭的话里饶有深意,今天你死定了,等着被围攻吧,“发现你好像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影帝什么都不惧,最忌讳的就是叶交际花的深情一笑,温温柔柔的样子。其中必有诈。 叶泾渭的话没说完,就被江浸川打断,他满心困惑:“哪里好了?”他暴躁,他醋狂,他作起来比十个千颂伊还厉害。他哪里好了? 虽然叶泾渭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影帝除了脸好戏好外,几乎无一特别大的优点了。但是嘴上甜甜地说道:“江老师,你好像改邪归正了,” 影帝还没来得及皱眉,立马被叶人精圆场回来,“跟你磨合一下,看我们还能不能在一块。” 听到叶泾渭故作推心置腹的话,影帝心中一喜,这个小兔崽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嘴上答应着,“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吧。” 叶泾渭心想,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下有你受得了,哼唧了两句。 节目组安排了契约情侣,江浸川和叶泾渭一组,傅氏河和洪弧一组,晏饮和安枝一组,颜诺和言鹊一组。 分组后,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人还不少,但他们几乎通常都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都和叶泾渭是有些关联的。 欢喜的人除了叶江不多说外,还有安枝和洪弧。因为江浸川一来就表明了立场,只对叶泾渭有好感外,其他人一律都不搭理。洪弧比较心倾于外表冷清的傅氏河。而安枝仍然心心念念着晏饮,虽然晏饮对她从不多逾越过一些模糊的语句或者举动。 被叶小白花暂时抛弃的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三个人,颜傅晏都有些闷闷不乐。对比强烈的,莫过于江影帝了,脸上那份开心,都要咧到耳根上。但又作出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 那种想把狂喜藏于言表内,却无法控制得溢出来的神色,让不少情敌暗自生嫉发愁。 四人组换好了的登山护具,女生还特意换上了节目组准备的防晒衣,出发上山了。这一片是开发的旅游区,登山不会太过危险,但是还是较为的辛苦。 但是明星就是明星,体力都要撑下来。但是这档毕竟是谈恋爱轻松节目,不会格外的辛苦,一路上控制节奏,或走或停,娱乐下,撩下伙伴,再爬下山,基本能完成这一集的野外活动内容。 路上,叶小白花的表面功夫做得十分足,一副狗腿巴巴的样子,问向影帝,“热不热?” 影帝说:“还行。” 叶泾渭心想,还行的意思就是热,于是就打伞,给影帝撑起了一片阴凉。 果然,很快地,傅氏河的略有醋意的目光看过来,晏饮也时刻关注他们这一边,表情稍不悦。 叶泾渭心情很愉悦,这种挑事情做起来真是好爽啊。快去围攻影帝,快。 江浸川本来在戴着墨镜的,他皮肤是比起普通素人,要白一些,但是也没有格外的白。他看见叶泾渭的伞在头顶晃啊晃,就说道:“打什么伞,” 接着,墨镜摘下来扣在了叶泾渭的脸上,然后抢过来叶泾渭手中的伞,换成是自己给他打着。 “………………”叶泾渭张口如鸭蛋,没想到还能这样。于是,傅氏河的目光几乎如箭雨般落在了叶泾渭这边,晏饮的眼神也没有好到哪里,几乎是刷子一样地挂在了叶泾渭身上。 我太难了。来自白莲花心里的哭诉。 大家一伙地在山径里走着,他们要去过山中的索道桥,是建在了非常高的地方,下面是悬崖,格外的刺·激的一个项目。 嘉宾艺人们都是涂了防晒,女嘉宾戴上了帽子,还有时不时地对着自己脸一番喷防晒霜等等一系列防护暴晒的操作。 叶泾渭戴着墨镜,看着给自己打伞投下了一片荫蔽,不由感叹,要做一个挑货就这么难吗?他不信。 很快,叶白莲花又想出了一招,“你渴不渴?”声音如蜜里调油,格外的软·黏。 社会我影帝,人狠话不多。影帝依旧两个字,“还行。” 由于把自己的墨镜给了叶泾渭,江浸川那张很如琼似花的、格外妖冶的脸,在叶泾渭以及在摄像机镜头前晃啊晃。叶泾渭萌发了一种很想让人推倒影帝的冲动。 江浸川是圈内现阶段不多的以演技和颜值双在线的影帝,不仅如此,还因为年少有为的原因,高出圈内无数小生远远一大截。 有些影帝低调,有些影帝张狂。张狂如他,他成名不是没有原因的,全在他那不疯魔不成话的演技和那张色授魂与的皮相上。 而江浸川除了颜演双佳外,身柔体软的——这是叶泾渭自己的想象,如果把影帝蜩教成这样的,软弱易推的话。 影帝露出了一张哭红过的眼睛,看住了刚才对他一堆猛操作的叶泾渭。 叶泾渭哼出一声,“你在平日里有这么乖,我就不至于在床·上嗯嗯哦哦你了。” 影帝娇弱无力,攀附在叶泾渭壮阔的胸膛上,“嘤我再也不闹了,我会好好听主人的话。”喘·息不断。 叶泾渭大手抚上影帝的黑发,“乖,”然后恢复一番体力后,将影帝再次推倒,开始他的猛如虎的操作。 影帝哭腔不断:“不要,受不了……” 收回遐思,叶泾渭深感悔惜:之前没把影帝推倒了,真是暴殄天物。相反的是,总是影帝推倒他。想起来,还真是吾儿叛逆,伤透父亲的心。 叶水·仙花想着,他哪一天可以把影帝按在床·上,让他哭哭啼啼终于的喊自己爸爸呢?南望北师又一年,悲哉! 叶泾渭方才问江浸川渴不渴,影帝轻飘飘扔下来两个字,“还行”。 叶泾渭果断地把自己的饮用水拿出来,他的水瓶是个很好看的卡通造型,还别着一个玩偶上去。此番做法不是他干的,是他助理帮他扣上娃娃,说跟风,潮流。 把水瓶递给江浸川。 江浸川看到了叶泾渭一副狗腿的模样,接过来,看到杯子是一个米奇印花的造型,他回去后命令助理买下了一个米妮造型的,哪怕被粉丝笑,也天天带上身上喝水。 喝了一口,这么热的天,背在叶泾渭的背囊里,居然没有被晒热,反而有一丝沁凉感,江浸川不由想,叶泾渭专门是把水捂凉庇荫,拿来给他喝。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汽水的冒泡粉,投散进去。 再递给叶泾渭,“你喝一口,试试好不好喝。” 叶泾渭将信将疑,喝了第一口,舌尖有点酸酸甜甜的水果味感,“嗯,有点可以。” 两个人同用一个杯子,收到的是情敌更加目光凶狠逼视。 叶泾渭想,怎么受伤的是我,他们不去围攻一下江浸川吗? 脑袋飞速运转,还有什么办法? 目光落向影帝的脸上,虽然那张白白净净很想叶泾渭嗯嗯哦哦上去的脸没有什么汗,还是故作贴心地拿出了纸巾,想去给影帝擦,没搽下的时候手被影帝按住了,影帝没有戴墨镜的那一双惑似艳缎的眼睛眺过来。 “干什么?” “搽,搽汗……”叶泾渭战战兢兢,感觉他自己才需要擦汗一样。都说做贼心虚的,叶泾渭说话听起来十分的没有什么底气。 如果是普通的小船,叶泾渭还能哄骗一下,但是在曾经是恋人关系的、且目光独到,非常会来事的影帝面前,叶泾渭这些伎俩就显得不是那么好用了。 “哦?你这么好心?”江浸川仿佛是一样就看穿兔子诡计的狐狸,捏住了叶泾渭的手,将他的手往下移动,贴在了自己脸上,这动作令人看上去误以为他们非常甜的一对。 周遭人的嫉妒的心快将叶泾渭的背上灼出“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了。 此刻他叶泾渭不是殉国,而是殉情。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殉情,并不是双双的。 “怎么,这么体贴做给谁看?”做给你的狼狗看? 叶泾渭胆战心惊咽下一口唾沫。嘴上讪讪:“没,没。你,您辛苦了,” 江浸川冷笑了一下,“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叶泾渭。” 叶泾渭面上服软,心中分外的不服气。 “这个天气挺适合出一身汗,运动一下的,”洪弧笑对身侧的傅氏河说。 傅氏河点头,淡淡的目光收了回来。 洪弧看到这样,心里黯然了一下,又积极地再道:“其实游泳也不错,”她了解到傅氏河以前在学校里还是游泳的校队,“可以一起约个泳?刚好别墅里有泳池。” 傅氏河虽然和洪弧在一道,却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现在和洪弧说话不是分外上心。“嗯,看情况,” 洪弧笑容略微落寞,“那好。” 走在前边的叶泾渭突然想到了一招绝世好计谋。他看着江浸川替他撑伞的样子,于是在某个地方,找准了时机。 故意地想绊倒江浸川,然后英雄救美地扶住江浸川,然后让众人都吃江浸川醋。 结果刚伸出一条腿,江浸川就停下来,“那边风景正好,” 叶泾渭踉跄了一下,“嗯,好……”好个锤子。 第二回 ,刚要伸腿,江浸川就踢上了他腿上,“哎呀,不好意思,” 叶泾渭扶住腿脚,强作坚强,“没事。” 江浸川早提防起来,他早就看穿了叶泾渭。 第三次的时候,叶泾渭连腿都没要伸,江浸川推了他一把,他即将往前扑倒的时候,江浸川故意夸张地叫住他,顺带抱住他,“你怎么净往地上栽倒,小宝贝?” 小宝贝那一声叫得特别响亮,无数人回头侧目看住他们。 叶泾渭感觉他后背的衣服都给目光给灼得点燃地烧了起来,浓浓的纺织布料的味道。灼伤烫穿了几个洞,后背格外的凉爽。 扶起他后,三金影帝双眸含情,“没事吧,都怪我不好!没牵住你手!” 这声量,叶泾渭怀疑影帝喉咙里装了一个锣。 故意到家了,这个坏狐狸。叶泾渭暗自懊恼,急忙地离开他。 他们一起过索道桥,一般综艺总要有些人设的,比如恐高。有些人是真的恐高,而又有一些戏多的艺人喜欢一会儿恐个高,一会儿又被路人翻出他以前蹦极滑翔的视频。 洪弧的这种恐高情况,应该是第一种,真实恐高。 洪弧和傅氏河走在叶泾渭他们前面,叶泾渭看他们停住了。他们排在后边的也不能越过他们。 洪弧不敢过去,只能是傅氏河哄她。 “试一试,”傅氏河说道。 洪弧事后采访地时候说道:“我从小就恐高,出行尽量的不坐飞机,坐飞机就会睡觉。所以今天的过索道桥是我一个很大的挑战,在这里我很感谢一个人,多亏了傅氏河……” “太高了,我怕我不行。”洪弧挽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担心地道。她实在很美貌,在这么多女艺人的圈子内。 后面的叶泾渭看住前边两个停在那里,江浸川左右望地到处看风景在等待。 看样子,傅氏河在劝着洪弧。叶泾渭看着傅氏河的身影,真好看,眉寡目冷,冰山美人。又看了回来江浸川,花花脸蛋,花花心肠,真是一只坏狐狸。 大太阳暴晒下来,仿佛都能闻到山上荒草和树枝烧焦的味道。水分蒸发在周围,惹得人在这种气温下脾气上来,性情暴躁。 但是傅氏河是一个从来都很冷漠、清高的人,面冷心寡的。没什么能让他动容,除了某个人。 “我跟你一起过,你别看底下就行。”傅氏河在镜头面前说了安慰自己同伴的本分的话,结果被剪辑出来,加上后期设计,居然被剪出了有些喜欢洪弧的意思。 节目播出的时候,积攒不少洪弧和傅氏河的CP粉。当时节目播出时,傅氏河和洪弧的CP粉占据CP数据排行榜的前几位。 “嗯……好,”洪弧点头,答应下来。 她过索道桥的时候,还是格外的显示出了自己的害怕,手略微地拉住傅氏河的衣袖,尽管她在两人的肢体接触上有点儿生分和腼腆。不知道是因为暴晒,还是情愫,使得她脸色比起平时要嫣色一些。 洪弧颜粉不少,节目后更是光速增多。 出于照顾一个恐高的人,陪她过底下是万丈深渊的,还摇摇晃晃长达百米的狭窄索道桥的心理,傅氏河的手无意地反过来扶住她。 洪弧看向了此时无比认真和淡然的傅氏河,看到他眉浓眼黑,气度翩翩。像是一头小鹿,在色·气中迷了路,竟一头撞进了心上。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过了索道桥。 画面十分的美好和谐。 叶泾渭就在后面看着,虽然画面美如狗,但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白莲花不吃醋就不是白莲花,那得叫圣母或者天使了。渔场捕手的叶泾渭自然不是天使,同时也没有圣母心。 嫉妒啊,使得他面目悲哀。 江浸川看穿了叶泾渭的心里所想,故意戳他伤口,“郎情妾意,好般配啊。” 听到影帝的调侃,叶泾渭很想将江浸川摁在地上,让他那么话多,到了床·上被他压制的时候,看他话还多不多,还哼不哼哼唧唧了。 叶泾渭故意偏过头,看去别的地方。不搭理江浸川,也不再望前面在过索道桥的那对契约情侣。 江浸川就故意制造吸引他注意力的声音: “手牵得那么紧,” 叶泾渭果然上当,看过去,虽然不是真的牵手,但是手隔着衣袖扶着,十足举案齐眉。叶泾渭酸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白莲花。 叶泾渭又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别过头去,我不看,我就不酸了。 江浸川再一次故意地道:“欸,他俩今天穿了情侣装,” 叶泾渭果然又一次中计,看过去,傅氏河上衣是淡淡的薄荷色的,而洪弧是牛油果色的半长裙,裙子稍微紧身,勾勒出曲线。是直男,都会动心。 叶泾渭觉得此时此刻他自己才是最绿的那一个。 叶小白花好像发现江浸川故意在激他,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注意别人,江老师?” 江浸川挑起眉毛,“怎么,你吃醋?” 叶泾渭笑容和蔼,“并不。” 影帝又来了:“你恐高吗?” 叶泾渭疑惑,“不恐高,”要干嘛? 江浸川饶有趣味地讲道:“你怎么这么单纯,小傻瓜?”然后伸手去把叶泾渭滑落在了衣领下方的麦调整好,镜头面前很是暧昧。 江浸川故意凑的很近,叶泾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以及熟悉的香水,比起以前,现在的烟草味淡了许多。 然而,江浸川压低了声量,在叶泾渭耳边,“你不恐高,我怎么抱你过去?” 叶泾渭大吃一惊,大哥,不用了吧,我会被你粉丝锤死的,就算不锤死,一个一口唾沫,他能游到明年才能游上岸。 刚好前面情侣刚好过完了索道桥,这边的影帝兀自地很大声地说道:“什么?你说你脚崴了,没关系,” 然后没有一点征兆地,打横地抱起他! 叶泾渭连忙大喊:“不用,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真的不用,” 于是他们很夸张的过桥。江浸川说,“你如果说不用,你下场会跟滚下山的石头,看到了吗? 这索道桥连接的是两个山峰,两山非常高峻,山上是嶙峋怪石,光溜溜的没有多少草木。索道桥底下是山底,河水难以看清,只能听闻到一些河水流动的声响。当然索道桥也是有一定的稳固,节目组不会让他们轻易冒险的。 下边万丈深渊,叶泾渭知道江浸川在吓唬他,尽管相信他不会扔自己,但是江浸川掐了一下他的腰,叶泾渭疼得收住了声音。只有在心中叫苦连天。 江浸川把他从索道桥这一头,抱到了索桥那一端,三对情侣六个人和录制的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齐刷刷地盯着他们看。 过了桥,找到了平稳的地,影帝终于将他放下来,就有人凑上前,“崴脚崴到什么地方?要不要紧?”颜诺担心地问。 江浸川又故意地说,“你说你还能坚持,摔下去怎么办你说?”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江浸川在叶泾渭的眼神下已经死了百转千回了。 江浸川接收到叶泾渭的目光,又夸张地说:“你现在脚好了?好的。” 白莲花心里有一句mmp现在就要说。叶泾渭当场连锤死江浸川的心都有了。 傅氏河的眼神有些复杂,晏饮过来按住叶泾渭的腿,抬起头,“真的没事?” 江浸川做戏做全套,强调细节,提高真实性道,“刚才又红又肿,现在消下去一点,”晏饮又去看,叶泾渭慌张地抽回脚,“没事了没事,能走能走。” 傅氏河正想说话,“我抱你吧。” 口未出口,江浸川先他一步,故意得厉害,“没关系的,再不济我就背你走完今天的行程。” 这个在某几个人耳中很刺耳,晏饮和傅氏河面色不是很好。 傅氏河淡淡地说道,“我也可以背你,” 叶泾渭心里一副欣喜的表情,表面却装出了风轻云淡,“嗯,没事的,嗯。”心里乐死了。内心的小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兴奋打滚。 江浸川真是老谋深算,一步不让,“今天他是我契约情人,当然是我背他,”呛傅氏河。 登登登,修罗场又来了。 傅氏河反唇相讥说,“没事的,背一天这么累,背不了可以让出来的。” 登登登,叶小白花心里一紧。 江浸川冷笑,眉眼的是冰渣子,“绝对不会,你省省心。” 傅氏河毫不客气,“是吗,那希望你能照顾好人家,”这话说的,好像江浸川没有把人照顾好一样,这是在怪责江影帝! 登登登登登登! 气氛格外的尴尬,两人真的是针锋相对地到了一定程度。 晏饮这时候,如果他说上一句“我也来帮忙背”,那就是和傅氏河一起挤兑和围攻江浸川。但是双商极高他说道,“那让契约情侣好好磨合吧,不行的话他们会申请帮助的,是吧?”故意把问题的答案回复交给了叶泾渭,冲叶泾渭说最后一句是吧。 叶泾渭赶忙回答说是。 风波才暂时止住了。 晏饮拿来了跌打油,却没有像他自己说让契约情侣磨合,擦在了叶泾渭脚腕上,巧力地按着,“还疼吗?” 他蹲下来给自己搽药的时候,抬起那一张脸,叶泾渭看到了一张犹如绮罗的脸,从小往下仰着时,分外地就像是为自己口一样。 叶泾渭不由痴呆住了。 江浸川看住叶泾渭,暗问:“真走不动?”再掐了一把他的腰,作势还想要抱他。 叶泾渭:“…………”不用了不用了,怂了,连忙从晏饮的手中收回脚,不用晏饮继续擦,“已经好多了,” 晏饮只能把药油递给了他,“嗯,有事可以找我。” 江浸川想说话,叶泾渭知道影帝这时候要说一句“你当我死的是吗?”,连忙拦下来,“好,没事,没事,江老师会照顾好我的。放心放心。”接过晏饮递药油,推晏饮走。 作为晏饮今天的契约情侣,安枝看得很不是滋味。她面色在暴晒下没有发红的痕迹,却是有微微发白的征兆。 嫉妒就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把一个人,一个高级动物缠得紧紧的,皮肉被勒在渔网中,有时候勒太过了就会渗出血来。 走了一段路,翻过了山,终于到了中午,正是最晒最热的时候,大家找了处阴凉有水流的地方,停下来烧饭歇息。 节目组提供了捕鱼的工具给他们,他们自己也背来器皿和干粮,于是就地建灶生火。 按照情侣分工,有人生火煮米,有人捕鱼捞蟹,有人烤带来的肉,还有人搭建歇息的椅子和小帐篷。 光是自给自足地吃顿午饭,就花了两三个小时。捕鱼那一组,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节目组考察过,此处是捕鱼的胜地,头一次就抓了三条小鱼,还捕捉到了几只半拳头大小的螃蟹,不过是螃蟹没有肉,用来炖汤了 烤肉也处理了一些,有艺人坐下来吃烤好的食物,还有的艺人还在用节目组给的原始工具捉鱼。 叶泾渭被晒得脸发红,忙完了终于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有的艺人已经吃过一轮了,比如女艺人们。有艺人在帮忙烤肉。因为烧烤食材的速度比不上肚子饥饿的速度,所以总是饿得紧。 叶泾渭是搭帐篷和椅子,外加找柴火,或者其他活的候补的那一组。累得他汗流了不少,饿得慌,有人送了他一把扇子,正在扇着风。 晏饮和安枝是烧烤那一组的,安枝拿起了一条烧烤的黄鱼,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叶泾渭。她看到叶泾渭好像很热,不停地扇扇子。 安枝拿着烧好的一条巴掌大的炭烧鱼,走过去,要拿给叶泾渭。“你饿了吧,” 叶泾渭不知道居然还有田螺姑娘送食物,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甜甜的脸,“你辛苦了,” 刚烤好还在冒热气的鱼,上面的鱼肉烤得滚烂,几乎都能看到刚才的火星子是有多旺。而就在交给他的时候,故意地手一抬,炭鱼生生地戳在了叶泾渭的脸上,叶泾渭立马捂住脸。 最早发现的是颜诺,他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慌忙地赶过去,扶起弯腰的叶泾渭,“泾泾,让我看看……” 叶泾渭感觉眼皮和眼下灼痛起来。眼皮一抽,黏在了烫掉的眼睫毛上。 有人扶住了叶泾渭,叶泾渭听见是晏饮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安枝站在原地,做出了不知所措的模样。 叶泾渭眯着的眼皮在微微颤抖着,发咸的生理眼泪一流,加疼了伤口,在抱来柴火的江浸川赶过去,推开了站着假装无辜的安枝,安枝一踉跄,差点摔倒。 “叶泾渭,你怎么了?”去抓过叶泾渭的肩膀,只见他捂住脸,手抓上了他捂住伤口的手,“说话,” 叶泾渭轻轻地抽了一口气,镇定地说道,“被烫,烫到了……” 江浸川视线一移,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烧烤的鱼和竹签,问他道,“是不是被竹签戳中眼睛了?” 这话一说,大家都很紧张。 晏饮也看到了竹签,从鱼尾巴插入,贯穿鱼腹,从鱼嘴出来,兀自地发着锋利的尖芒。脸上的担心更加浓。 大家七嘴八舌中,叶泾渭听到了一个声音,是傅氏河难得流露关心他的语气,“上医院,” 被推开的安枝看到了晏饮心疼叶泾渭的动作和表情,心里流淌过一种高兴,却细细品味下,又发现那不是高兴。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七情六欲,混杂在一起,喜怒哀乐都具备在里面了,叫人尝起来就是满嘴的苦。 江浸川扒开了叶泾渭捂着脸的手,只见他紧紧闭住眼睛,眼皮上被烫出了发红的一大块,眼窝,还有眼下的脸颊位置,居然愈加地红得要紧。 颜诺递来了清水,江浸川浇在叶泾渭的头上和脸上。 晏饮按住叶泾渭的手,“别动,” 叶泾渭皱着一张脸,清水浇灌下,看见他眼皮上在水洗过后,没有消减,愈加的发红,看上去,像是半张脸的落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 安枝的动作并不轻,傅氏河看了一眼安枝,安枝是那种人畜无害的表情,看见叶泾渭脸上红了一片,她开始抹起眼泪了。即是嫉妒使得她有些扎心的伤心,也是演技使然的惊慌落泪。 有不知道情况的人,以为安枝是被叶泾渭的伤势吓哭的。 洪弧有些明白怎么回事,女性更懂女性,女生扎堆的地方总是嫉妒多于和平。反倒是男生相处起来,嫉妒和出格的事情会少一些,至少不太会在明面上。 洪弧也过去关心叶泾渭的伤势,“先好好清理伤口,”她冷静地分析。 言鹊看到安枝的哭泣,她没有看到那一幕,也凑不上去那一堆人中去帮忙,只能劝安枝,“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叶泾渭掉出眼泪的原因是,他眼上和脸上,那一下子真的是有点儿疼。 其实他心里更担心的是,会伤到眼睛和毁容。现在整容技术虽然高,但痕迹总会在。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失明了,虽然叶泾渭理性地知道这不至于。 “低着头。”傅氏河让叶泾渭头颅放低,他找来了节目组背的水源,清水不断地浇灌下,灼伤的烫伤在大量水的冲洗下,暂缓了疼痛感。 傅氏河提醒他,“别睁开眼,”叶泾渭半眯住烫伤的那一只眼,安枝的声音还在一边,“是我的错,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 江浸川很生气,回头说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晏饮将叶泾渭脸上清理了一些。 节目组配置的医疗人员跟来,医生抬起了叶泾渭的头,“我看看你的眼睛,嗯……转动一下眼球怎么样?疼吗?” 试了一下,眼球可以转动,叶泾渭蹙着一张脸,“可以,有点儿,疼。” “现在给你不停清水洗,等下没有这么灼热,就给你敷上药膏,然后送你去医院。” 叶泾渭说,“行,” 晏饮心底有些复杂,他回头看,安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有些令人疼惜的感,言鹊在一旁安慰着她,作为同性,劝一个哭泣的女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许要分场合。洪弧在一旁,她非常聪明的没有站位,没有怎么去安慰安枝。 晏饮站起来,刚好地安枝站他身后,与安枝对视上,安枝看到晏饮,更加伤心了,一张脸本来是甜美,此刻却是梨花带雨,十分的动容。“晏,晏饮,你原谅我吗?” 她没有先去问原主叶泾渭原不原谅,先是顾忌着自己喜欢的人会不会讨厌她。也许这是情使人生畏。“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若使离爱者,无忧亦无怖” 说的就是此种。 晏饮看见一个女生落泪,正常的男士都会绅士一些地上前去安慰,而晏饮却并没有说话,转过头去。 安枝心中愈感委屈,于是哭得愈加伤心欲绝。 覆上了药膏后,叶泾渭在随队医生的嘱咐下,站起来,傅氏河扶住他,在他一边说,“现在带你上医院,别睁开眼睛了。” 一旁的江浸川将叶泾渭抱起来,跟随医护人员下山。。 刚才那一幕,只有颜诺、洪弧和一些的录制的工作人员看到了。 晏饮心有失望,但他在节目播出前是并没有看到那一幕的,对安枝,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清楚真相,不好怪责。 言鹊心是对叶泾渭和对安枝来说没有偏袒的,她只是认为是一场意外,她的安慰,只是出于同性和好心的本分才去安抚安枝的情绪。洪弧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她并没有去做人们通常会去做的事情。 节目组的摄像机刚好录下来了这一幕,播放出来后,间接导致了引战。比如安枝的粉丝和路人的矛盾,再比如安枝的粉丝和节目组的矛盾。安枝粉丝认为:节目组怎么可以把这些激化矛盾,引导观众撕逼的镜头放出来,这是要毁了安枝吗? 于是粉丝炮轰节目组上了两天的热搜。 节目组的回复是:“节目无意引导舆论,只是合情合理放出视频原本,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而视频的内容本来就很真实和公正,如果是不深究不计较、只是看了图一乐的观众,根本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节目组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受伤事件,他们只是把镜头放了出来,里面的人是否对错全屏观众主观判断,尚且,节目的后期也没有添油加醋故意引导纷争。 安枝的粉丝不仅和节目组撕,还和叶泾渭的散粉,以及吃瓜的路人们撕。 路人分成了三拨,一拨是真的吃瓜,认为只是普通受伤。再一拨是兴高采烈,叶泾渭受伤的好,平时这么招人厌,早该这样了,这一拨的人数比较少,一般是由其他几名嘉宾的粉丝们组成的。第三拨是认真分析原因的,专业吃瓜。他们认为安枝和叶泾渭之间早有矛盾,激烈矛盾才诞生这样,所以这是安枝故意行为,这第三拨的路人很少站队,即不是谁的粉丝,也没有黑哪一方,只是就瓜论瓜,理性讨论。 网上讨论的如火如荼,成了娱乐论战的最热话题之一。 主楼:【理性讨论,yjw这一拨遭遇什么水平?】 1楼:【看起来,某叶姓艺人也挺惨的。无端端来这么一遭。】 2楼:【楼上你多少钱,姐妹赚钱带带我?】 3楼:【惨?他们明星工资入百万千万,你跟我来说他们惨?你还是看看你自己的工资条再心疼人家吧。】 4楼:【楼上傻逼不解释。就事论事,无端受到伤害还不能讨论?明星就活该毁容了?】 5楼:【楼里怎么阴阳怪气的,平时不都黑yjw的吗,怎么今天还有人替他说话?】 6楼:【真是糟心,跟楼上这种活体脑残在一个论坛里。就算叶某某平时风评不好,居然被人毁容了,还不准人家说句惨吗?】 7楼:【理智吃瓜,别把粉圈的恶臭带到论坛里来了。叶某某是惨,我想问,安枝跟他到底有什么矛盾,居然会下手这么狠的?】 8楼:【楼上正解,坐等开扒。】 9楼:【前排兜售瓜子,饮料……】 …… 34楼:【我先说了,yjw没作品没名气小透明蹭流量爱炒作,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可怜。】 35楼:【听说我在节目组的工作朋友说,平时叶泾渭就是很拽的那种,得罪人多,平时欺负那些脾气好的女艺人,讨好跪舔节目组,和其中一个导演关系不浅,是欺软怕硬的那种。安枝这下不是故意的,被叶某人买热搜买水军营销攻击了吧。】 36楼:【楼上你是叶泾渭的披皮黑吧,一个节目的工作人员不签保密协·议敢随随便便爆料?我不信了。】 37楼:【35楼是叶泾渭的黑粉吧,看每个叶泾渭的黑贴里她都在里面上蹦下窜的。职黑才这么深情吧。】 …… 66楼:【这都能撕?不就是一个意外受伤吗,谁都没过失啊。】 67楼:【楼上你是一个人。】 68楼:【66楼你是一个人。】 69楼:【回66楼,这受伤里没猫腻就有鬼了。你去看看微博安枝的控评得严严实实的,说一句安枝都说不得,路人说句话都要被粉丝私信问候全家。】 70楼:【她粉丝多控评怎么了?控评就代表她有错吗,叶泾渭的粉丝真讨厌,怪不得粉随正主。】 71楼:【回70楼,我是69楼,我不是叶泾渭粉丝,别空口鉴粉籍谢谢。能说出“粉随正主”的,怕是你道德败坏也是随了你家安枝吧。】 …… 102楼:【烦死了,吃个瓜还能这么真情实感?叶泾渭是你爹吗2楼、3楼、5楼、35楼、70楼和!¥%!&*@楼的,整天盯着别人黑。 】 103楼:【我看楼里的安枝粉丝装路人的好多啊,别在这里洗白了,安枝微博底下一条黑评都没有,叶泾渭微博三万条,两万九都是在骂他,谁更惨点?】 104楼:【活该,叶泾渭这种污点艺人,就该天天被骂,不仅要骂,还要封杀。】 105楼:【楼上你有事吗?】 …… 268楼:【104楼好可怕。随随便便地封杀一个艺人,他做错什么了?】 269楼:【希望叶泾渭能给力点逆袭,红过安枝,锤死这些粉丝们!来自路人的回复。】 270楼:【楼上+1,不红的被你们这些人给骂出四五十页来,等别人哪一天翻身,估计你们的正主要被叶粉丝抡出几万条微博留言。】 271楼:【楼上别逗我了,叶泾渭会红?母猪都能上树了。】 …… 各大论坛里撕得腥风血雨,只是叶泾渭粉丝较少,都是安枝粉丝和路人在撕。 这件事出了后,自此后网上有一批水军,不断地黑叶泾渭,在微博里机器发,还在各种论坛上引战,翻黑历史,恶意揣测甚至造谣,无脑黑嘲等等。 ※※※※※※※※※※※※※※※※※※※※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若使离爱者,无忧亦无怖”出自《金刚经》 谢谢订阅~! 第26章 一路上, 江浸川抱住了叶泾渭, 下山的时候, 虽然这山比不了真正登山爱好者去的那种险峰,但是徒步下来一天都是要了命的, 何况还是抱上一个百来斤的成人。 叶泾渭略感到不好意思,节目组跟带的医疗队已经帮他初步地贴了纱布在眼睛附近的位置,以及脸颊上。 他算是蒙头地在江浸川的怀中, 一路听着他略喘息的呼吸声, 偶尔低下头来,灼灼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还疼不?你是不是很疼?怎么不说话?” 而且情敌都在,傅氏河和晏饮都陪了下山,只有颜诺, 本来都要跟上来了, 被导演组要求留下,照看女艺人们的情绪等。 傅氏河和晏饮都跟着, 江浸川更不可能把叶泾渭放下来,转手他人。换在场任何一条船绝对都做不出的事情。 叶泾渭忍不住了, 有一些心疼江浸川的体力。说道:“你累不累, 歇会儿, 我能走。”虽然一只眼睛暂时睁不开了, 他还有另一只眼睛。 是有点夸张了。不过对方的紧张他是完全感受到了。 山的风声稍呼呼地在耳边, 加上落脚的急切, 山路的陡峻, 江浸川喘息声也在风中,所以他没有听清楚叶泾渭的话,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然后特意地低下头,贴近在叶泾渭的嘴唇边。 叶泾渭的唇无意地擦过了江浸川的耳郭,江浸川眨动了一下眼睛,听到叶泾渭的呼气声,“你放下我吧,我能走。”刚才的关心的话并没有再次出现了。 要江浸川放下他,就是把面子丢在几个男人面前踩。绝无仅有的事情。 虽然影帝常年健身,有假期休息,但仍然是三步一喘·息,下了三分之一的路途,就气喘如牛,不得不歇息个把分钟,再继续抱或是背。 这一段也被节目组录制下来,放在了电视里播出。正片一播,影帝的粉丝有一些坐不住了地人云亦云。 而跟随影帝多年的老粉看出来了,影帝这是真的动心了。 跟在下山队伍里的还有傅氏河,他心情忐忑,担心着叶泾渭。虽然照理来说医护人员说了很大可能没伤到眼睛,但他内心还是十分烦躁。 傅氏河锦衣玉食,人生坦顺。如果问他曾经有什么伤心意难平,或者挫折阴暗期,几乎很少。 年少公子哥,国内第一导演独子,注定了他不会为生计愁财,为星途愁名。只有很少的这么几次,居然这么心悬在一件事上——就是希望,某个人没有伤到眼睛。 他看到了江浸川抱着叶泾渭的背影,他比晏饮、颜诺还要心割的一点是:他知道江浸川和叶泾渭是前任关系。 没关系的。前任呢,还有机会。 到了山脚下,救护车已经在等待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叶泾渭抬上了救护车。叶泾渭其实又惭愧又深感感激。原因是:他其实能走动的,大家仍是这么关怀他。 事实上,主要是那三位男艺人心系于他,外加上节目组负责,所以才一路把他送下来上了救护车。 叶泾渭是听着一路呼啸声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后,江浸川要背他,却被傅氏河拦下,拦腰就抱起了他。 叶泾渭心下错乱,傅氏河眉浓眼黑,泼发如漆玉,在怀中的人看来,异常的令人心砰砰跳动。 怎么办,他既有点喜欢影帝,又有些喜欢小娇妻?——愿得多人心,古来难两全。 抱着他一路上了眼科的五楼,抱他去了眼科室,再转到了急诊手术室,抱上了推床,然后落下一眼:“你会没事的。” 当然我会没事的。只是,小娇妻,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你比我还紧张,”叶泾渭调侃道。 傅氏河淡淡的眉目,点下头,“嗯,”欲言又止,跟上的一句是想说出口却又止于心的“给我机会”,我会比江浸川更好。他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更能做到。他做得好的,我能做得比他好上双倍。 进了病房后,叶泾渭不知道从哪儿个工作人员听回来,要把眼球摘除了。面色一滞,面对着检查眼睛的医生:“我是明星,我不想失明。” 上年纪的眼科医生抬了抬厚眼镜,略带方言的口音:“你系哪个咯?” 叶泾渭:“…………”好吧。 后来检查出来,是皮肤烫伤,没有伤到眼球,涂抹烫伤膏,按时清洗伤口就会痊愈了。至于会不会留下疤痕,医生模棱地说,“看个人肤质”。 但是在追问下,说,一般这种不是被滚烫的油泼到的烫伤,是不会留下太深的伤疤。留印还需要后续观察。 出于对叶泾渭受伤的照顾,节目组特意提拍叶泾渭的部分,让叶泾渭在医院养伤。如果这换的是另一个流量受了这种伤,粉丝估计要屠了节目组,以及除了安枝而后快。 所以节目组又侥幸又歉意,但是责任更多的不在节目组身上,而是在“天灾”和“人祸”上。 节目组只放了叶泾渭一个人的假,而别墅里其他几个男艺人却是三天两头地,就要请假。后来节目组知道了,这些男艺人频繁请假,外出,全部都是去医院看叶泾渭的。 后来还形成了每个人轮流照看叶泾渭一天的风尚。 节目组:……………………我有一句“蛊王”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几个男艺人,每天都在甩了女艺人的约会,跑去市区医院去见蛊王叶某人。叫自己助理做好饭炖好汤,或者自己亲自煮了带过去。 别墅里男艺人请假太多了,每个人每天都要出去,于是导演组不得不订了一个规矩:每个人只能轮流请假,一天只能外出一个人。 于是四个人轮着外出,刚好空出一个人,凑成了其他六个人的互配情侣。令节目组啼笑皆非,不知道是叹“时也命也,叶老师命真好”,还是悲“女嘉宾们齐下泪,天涯何处是芳草”。 后来,安枝去看望叶泾渭,顺带道歉。叶泾渭看住年纪尚轻的安枝,说没事。至于别人有意无意,当做是无意,不用想太多。 就算是有意的,也许是为情所羁绊。做出了逾越的事情来。 叶泾渭的大度可能并没有获得一些人的好感,比如安枝的粉丝。所以有路人调侃安枝粉丝:【叶泾渭你失去的只是你的一张脸,可安枝失去的是她的爱情啊。】 有护士在后面议论,每天都有帅哥来看医院病房的一个人。那个人长得也很好看。于是每个人每天都来查房,特意地去看那个人,以及他的帅哥们。 护士们七嘴八舌地猜测讨论: 护士A说:【这个人一定很有钱,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男朋友?】 护士B说:【省省吧,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我猜,他有可能是鸭子,来看他的都是他的客人。】 护士C说:【被你这么一说,我脑补了一出狗血的爱恨情仇某po某棠文,妈呀太带感了。】 护士D说:【老天你们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照理来说,我认为小A说得对,他一定是个有钱人,不少追求者看中了他的钱才来追他的。】 护士E说:【如果他是一个有钱人,那么为什么还会眼睛受伤?有钱人不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吗?】 护士F说:【放屁,我想,他一定是这些追求者的爱慕者嫉妒伤了。】 护士G说:【你们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晋江开文?都去干活。】G是个护士长,严声呵斥下,一众护士姑娘散开了。 护士们散了后,护士长看到,这时,一个稍着大保温壶,提着一堆饭盒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护士长刚想说,这里不给人送外卖,但是目光落在他高大的身躯,以及那张戴了墨镜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帅气的脸。不由问出一声:“帅哥,你探哪间病房?” 这是要探一家子吗,怎么这么多饭盒?护士长叹为观止。 大帅哥动了动嘴,“烫伤外科那刚送进来的半瞎子。” 护士长“噢”地连声点头,“就在左手第八间,”然后看着大帅哥迈着大长腿地走进了病房后,护士长赶忙过去看看。 帅哥走进了病房里面,把一堆瓶罐炖盅饭盒放下来,搬过了一张高凳子,坐在了上面,然后顺手去拨开包装袋了的炖汤和饭菜。 一边嘴上哼出几句:“今天好点没,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虽然他向医生打听过,但还是要问上病床上那个人一遍。 病床上的人虽然穿着病号服,淡蓝色的竖条纹衣服在他身上有一些宽大,但是完全不影响他的外貌。 外貌是横眉倒目,分外的像是倒映在湖光山色里的三月天。只是有一只眼睛被纱布缠住,遮挡了一半的容貌。 “一星期后,”病人懒声懒气,一边也顺手去扒开那些盒饭和汤水。 帅哥拦住他的手,“干什么,别碰,”怕他弄洒在身上,烫伤了自己。 病人不得不又躺坐回床上,“今天你们在别墅都干什么了?” 帅哥有些高兴,感觉病人在关心他的一天。“你猜猜。” 病人想了一下,“做饭,玩游戏,顺带去露天泳池边品下红酒、游个小泳、秀下身材?” 帅哥倒出了汤,热气腾腾,把碗交给了病人,“先喝汤,再吃饭。” 病人尝了一口汤,“嗯,老鸭粉丝汤,我的最爱。”然后又穷追不舍,“你们干什么了今天,” 帅哥得意洋洋,“做饭啊,出去吃晚饭,” 病人坐起来,“怎么就出去吃大餐了?” 帅哥把保温的饭盒打开,扑鼻而来就是家常饭菜香气。“怎么就不能出去吃大餐?” 病人有些恼气的样子,后来想到了什么,暗下声音,悄悄地笑问道:“听说节目组为了增加节目亮点,方便后期好剪辑,把你们一个个都安排成‘一日情侣’,是不是?” 帅哥点了下头,把饭菜递过去,把喝完的汤碗收起,“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很关心你们的船都翻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一下我?” “关心你什么?”病人不解,边尝了一口饭菜边说。 帅哥言语带怒,“我不在,你不应该是想我吗?” 病人怔了一怔神,似乎被帅哥这么直接的话语给吓懵了。然后缓了一下,说道,“你开玩笑吧,影帝。你别玩我了,”虽然护士长看出了病人暗自偷笑的喜悦。 “哼,”帅哥没有好气,“饭还行吧,让我半厨师出身的助理给你炒了八个菜。” 病人略有些吃惊,起来看,果真,帅哥带了十多个饭盒,“这么劳驾上尚好佳?”尚好佳就是江浸川那半厨师出身的助理。 帅哥瞥了眼病人,“还成吧,都是你喜欢的菜,除了辣的没炒外,其他还算健康。” 第27章 病人一口一个菜, 夹着送饭。“小尚厨艺没变, 还精进了呢。” 帅哥看见病人低着头夹饭吃的样子, 看到了他那张软绵绵的脸,突然情不自·禁, 捧起了病人的脸,吧唧地亲了一口。 病人犹如只小黄鸭惊呆住了,半天哼不出一句话。 帅哥说, “傻了, 吃饭啊。” 病人抬起手,不由地擦了一下脸,四下看了有没有人,然后说,“你, 你干嘛?干嘛突然亲我。” “不可以吗?”帅哥心里还有话没有说出口, 我不仅要亲你,还有嗯嗯哦哦你。知道了吗? 病人好像有些怵大帅哥, 满腹的话吞了下去。“不要在没人的时候亲我了,”听上去有点儿委屈。实际他心里想:也要在有人的地方亲我, 知道没, 影帝。 大帅哥挑眉, “你等等, 我给你找一个人来, ”说着站起来, 就要去找一个人进病房, 当着那个人面前亲病人。 病人想要拉住帅哥,但是帅哥已经转身去叫人。 刚好看到了护士长,“你,你有空吗?”来自大帅哥的邀请。 …… 第二天,市区里的湖心湖公园。 一顷碧波的湖面,偶尔飞起了几行斑点般大小的白鹭。公园里垂柳绿荫,花木扶疏。不少老人,小孩在公园里锻炼玩耍。 还有一些游客,在湖面的中央荡起了白船。远看去,寂静如画。 湖心湖的中央,有几艘白色的双人船,有摄像机对准了其中的一1白船。 白船上,傅氏河和言鹊相对着坐着,这是他们一日情侣的约会时间。这个约会,也是言鹊主动申请的约会,她想尝试下不同嘉宾的约会,就算不能真的捕获芳心,也可以享受下时光。 他们正在划到了湖心的中央。本来阳光和煦,微风徐徐,欣赏着湖面的优美时光时,傅氏河看了一下手表,指针即将指到了下午的四点半。 “你等下能一个人回去吗?”这时候,傅氏河开口问。 言鹊惊讶浮出了脸上,“你有什么事情吗?”不至于吧,他们今天下午才出来的,约会没多久,这就要走了? 傅氏河说道自己离开的原因,“我五点钟有个事情要出去一趟。” 言鹊担心,却又心想,是什么事,“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傅氏河拒绝了,“不用了,” 言鹊又是奇怪,“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傅氏河说,“我一晚上都有事情。” 摄像机和录音器材仿佛捕捉到女艺人心裂开的声音。 两个人匆匆地划船完,傅氏河上了岸,言鹊被租船的工作人员牵上了岸,就看见了傅氏河离去的背影。 傅氏河打了一辆车,转头要上车,结果看见了跟拍的录像师还在跟他,正要坐上车跟他一块走。 傅氏河抬起头,“?我跟导演组请过假了,现在不拍摄了。” 跟拍小哥很惊奇,“导演没跟我说啊,”还能这样的吗? 傅氏河淡淡地掏出了一张放行条给他,还有节目组总导演的签字。 摄像师看了,上面还有放行几个字,真的是服了,节目组这都行。 跟拍小哥又问,“您去哪儿?” “办点儿私人事。”傅氏河没有透露。 跟拍小哥看着计程车扬长而去,自言自语:“那我这是放假了,还是要继续拍别人加班?” 很快地,车子开到了目的地。傅氏河下了车,他的目的地不是哪里,正是一家医院。 进来电梯后,傅氏河按下数字楼层,但是发现,他好像少了些什么。于是他又出去,果然,医院附近就有花果店。 一大束白色的百合,上面还有着吐蕊的黄绒,百合有十几多,十分大的一束花,走到哪儿,哪儿就分外的清香。 刚到医院,刚好是五点钟。 傅氏河走进了楼层的左手第八件病房,发现这个点,巡房的护士很多。每一次他来这里,都会看见不同的护士姑娘,挤在了房间里。 有一个护士,他看去,正在给病床上的人拆纱布换药,只要不小心接触过病人的手臂,或是脸,她的面上就会飞起两抹浅红。 不由地,醋意填满了整片心池。 傅氏河以为这些护士都是来看叶泾渭一个人的。殊不知是看他跟叶泾渭。 护士A:【你看你看,又来了一个帅哥,】 护士B:【哇,这个是我的菜啊。】 护士C:【那我喜欢昨天那个。】 护士D:【这个病人怎么这么性·福呢?】 护士E:【有钱人的幸福你想象不到。】 护士F:【哼,我觉得应该是长得好,很多人追吧。】 护士H:【快听,他们在说什么?】 看见了病床人那个人微扬起了脖子,犹如是“引刀成一快”,不负霜雪明。眼阖起,略微的面色衬得他眼睫格外黑漆。 换下了药后,叶泾渭看见了傅氏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病房,略感惊讶说,“你什么时候来的,咦,今天来得好早,” 傅氏河进病房的时候,才发现节目组给他的情侣的袖箍没有解,于是装作不动声色地脱了,“还好吧,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做。”藏进了自己口袋中,不被叶泾渭发现。 其实他是鸽了言鹊过来的。 此时的言鹊一个人在湖中心坐在长椅上,看着鸽子,“好寂寞,我是去会儿超市买点吃的,还是回别墅睡觉呢?” 听到他的话,叶泾渭将信将疑。 看他包扎的眼睛,有点像是漫画中的夏尔。“你想去哪儿玩?” 叶泾渭身上还套着病号服,“去溜冰吧,溜冰凉快。” 傅氏河答应,他想去哪儿都可以。叶泾渭换过了衣服,两个人就出发。 市区里的某一家银座中的一楼,就有一块很大的溜冰场。 今日刚好是周末,溜冰场上人不少,有教练和带训小朋友,也有情侣或是伙伴。但是由于溜冰场的巨大,人也显得微笑。 叶泾渭来的时候偷偷地拆了纱布,觉得碍眼,因为路上太多人看他了。 傅氏河看见换了冰鞋的叶泾渭,“你怎么摘纱布了?” 叶泾渭眨了下眼睛,为自己的自恋找了个理由,“我怕等会儿看不清,摔倒了。” 傅氏河淡淡地说道,“有我你还看不清吗。” 话很轻,却在叶泾渭内心分量很足。他心里的小人儿高兴都要打滚。心里万分安慰,他的小娇妻终于会撩人了。 叶泾渭是会溜冰的,他在想如果傅氏河不会,自己就教他。如果傅氏河熟练的话,自己就假装不会。 天下撩汉大法尽在我掌握之中。 傅氏河居然不怎么会溜冰。 于是叶渣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牵傅氏河的手了,小心地在滑冰场的边缘地荡。 一边教着动作,一边讲平衡的控制方法,傅氏河平衡还掌握得可以。 叶泾渭拉着他的手,手掌非常饱满裹住了娇妻的手。原来傅的手是这么柔软的,带了点凉意。 两个人在冰地上尝试着滑动,一个胖小朋友经过,滑得贼溜,身边跟了一个戴着护膝和头盔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 小女孩动作生疏,扭捏着姿势,分外笨拙。 小胖男孩对她说:“你看看他们俩,都没你溜得差,你看看你,” 女孩哇一声哭了。 傅氏河:“……?” 叶泾渭:“……?”关我事吗?不就我老婆一个人滑得差嘛,至于带上我。 叶泾渭讪讪一笑,心情依旧保持着很好,“不要理小朋友,我们继续。” 叶渣双手拉着傅氏河的双手,面对面地从地上站起。叶泾渭看见娇妻那动作逐渐掌握了一点,让他往前试着滑。 叶泾渭松开了一只手,两个人牵着手向前。 结果叶泾渭没有站好,要摔下去。 傅氏河及时地抱住他的腰。 叶泾渭站稳了,腰上是傅氏河的手,正在牢牢地挽住了他。他对傅氏河说道,“那个,多尝试,就会好,”却是马上的面红耳赤起来。 傅氏河看出了一些他的心虚,微微一笑,“好的。” 两个人从最边缘,往中央地带滑动。 叶泾渭这时候鞋带松开了,傅氏河蹲下来,叶泾渭怕他掌握不了会摔,结果他十分稳稳地站在了冰刀上,替他绑鞋带。 叶泾渭嘴巴咧到了耳朵上去。 于是他们拉着手,小范围地行走着。这时候一个人从身后溜上来,撞了一下傅氏河,傅氏河险些踉跄。 那个人绕到了叶泾渭身前,拍了下叶泾渭的肩,叶回头,那个人顺势地就搂住了他的腰:“滑得不错,医院不躺,偷出来约会?”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在此地录制的江浸川。 旁边还跟着他的一个粉丝,长得贼卡哇伊的女粉。 一看到女粉,叶泾渭醋井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泡了。 叶泾渭目光掠过了女粉,落到了江浸川身上,毫不客气地问,“你约会对象呢?” 一个小可爱这时候从傅叶面前冒出来打招呼,“hi,是我,”叶泾渭一看,是颜诺大宝贝。 “………?”叶泾渭哭了。此时无泪胜有泪。 “你会不会滑冰?”江浸川问傅氏河。 傅氏河:“?”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要比一个?” 江浸川哼出一笑,“我没空,”拉过叶泾渭,拖着他往前面滑去。 叶泾渭喊道,“等等,你啊,你,”气得心里打滚。 “昨天跟我吃饭,今天就泡别个,你可以啊,叶泾渭。”江浸川一边拉着他一边滑行,滑行的幅度比刚才大多了。 方才也就是叶泾渭让着傅氏河,才一点一点地教他慢慢向前滑动。 叶泾渭不得不跟上他的速度,任他牵着自己手。 江浸川这时看向他眼睛,浅浅的痕迹,不细看不会看出,“怎么纱布除了?” 叶泾渭心虚,“那个,医生说活动的时候可以摘了,” “我看你为了约傅氏河才摘了吧。”两人滑行了一圈,回到来,发现傅氏河在原地滑动了三四米的样子。 江浸川嘲讽,“你多学学吧,” 傅氏河拉住叶泾渭的手,相当于江、傅两人一手一个叶泾渭的手,叶泾渭僵硬住了身体。 这是修罗场的血要血溅溜冰场吗? “干什么,松手,”江浸川说道。 叶泾渭尬笑。小小声,“不要吵架,” “凭什么,你不是跟别人约会吗,好好录制你的节目。”傅氏河呛回去。 江浸川回头看了下跟拍摄像,摄像还在拍着他,江浸川回过头来,看傅氏河:“你呢,怎么鸽了别人跑出来了?” 傅氏河名正言顺,“我请的假,谁昨天下午四点就放了洪弧飞机走了?” 叶泾渭?? 显然这个人就是影帝了。 影帝一声冷笑,“彼此彼此。” 傅氏河也没有什么好表情,两个人依旧一手拉着叶泾渭一边。叶泾渭异常尴尬,目光看向了颜诺,发现颜诺真是修罗场的路人。 他还没有明白颜诺的心意,以为颜诺是个吃瓜的看客。 叶泾渭尝试缓和气氛,语气温和小声:“还溜不溜冰了?” 江浸川说,“溜啊,怎么不溜,等傅老师松手了,我们就可以继续溜。” 傅氏河一笑,“人是我带出来的,你快配合节目录制。” 江浸川冷一挑眉,“哦,是吗,一块录不可以吗?再说,颜诺,你介意吗?”三个人连同两个跟拍小哥五个人的目光落在颜诺身上。 颜诺被问到,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江浸川满意。 傅氏河说,“我介意。” 江浸川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绵羊,“你介意吗,泾泾?”故意地来上一句。 这是要他叶泾渭在修罗场中做选择啊! 两个人的目光紧紧锁在了他身上,一边是妖冶的影帝,一边是冰山的娇妻。我太难了。 叶泾渭犹犹豫豫,“我饿了,一起去吃个饭吧?”吃完饭好聚好散行吗? 江浸川说可以。 傅氏河只能暂时听从了。 四个人一块去的日料店。日料店在当地有些名气,不过是以人均消费昂贵出名的。 四个人终于坐下来了后,江浸川仍不忘记地牵住叶泾渭的手,叶泾渭另一条胳膊也被傅氏河抓着。 这以场景十足的怪异,仿佛让人误以为在拍生化危机之我和僵尸有个牵手约会。 很快地,傅江两个人在见了店员后,稍微松开了一点。 店员说以为他们四个人是两对情侣,也听说他们在拍《暧·昧的情愫》,于是说道,“给您们上两份情侣套餐?” 江浸川&傅氏河:“不用了,”颜诺连忙好脾气笑笑,“不用不用啦,” 叶泾渭打哈哈,“……” 店员“啊”疑惑地一声,难道自己接受信息有误,“你们不是情侣?”看的是叶泾渭还有一个人。 江浸川很不高兴了,“你说谁跟他是情侣?”谁跟叶泾渭是情侣?说清楚点。 坐在叶泾渭身旁的傅氏河也冷道,“你指的情侣是谁?” 店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起一半的人怒气腾腾,张口结舌,气氛一时就凝固在那里,叶泾渭连忙圆场,“啊哈,没事,他们开玩笑的,” 店员心头巨石才发现,在等他们点菜的时候,就发觉原来此处的气氛非常不对,满空气都是浓浓的火·药味。 叶泾渭埋头在菜单本上,江浸川又开始地最早拉开修罗的帷幕,“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家的烤松叶蟹,还有松露蟹腿寿司。” 叶泾渭讪讪一笑,“啊哈,”想赶紧过渡过去。 “我还记得你的最爱,你不夸奖一下我记忆力吗?”影帝得寸进尺。 叶泾渭面露艰难的笑容。你可真棒棒。“嗯,好。” 就一两个字。 傅氏河面色冷沁,“我很喜欢炭烧墨鱼,你不忌口可以和我一块尝尝。”反客为主,挑战江浸川的主·权。 叶泾渭收到了江浸川的眼刀警告,只能讪讪一笑,“嗯,好。” 颜诺小可爱不明真相地高兴地加入了修罗场:“那北极贝刺身,你试试我最爱吃的,好不好?” 叶泾渭收到了傅氏河和江浸川的目光攻击,打哈哈,“嗯,好。” 上菜之后。 “你先吃我给你点的,”影帝夹菜。 傅氏河不甘落后,“先吃这个吧,开胃。” 颜诺可可爱爱,“这个很棒,你一定要多吃。” 叶泾渭哈哈干笑。 全程闷头吃饭,餐桌上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绝不退让。 “炭烧墨鱼怎么样?”傅氏河冷沁沁。 “北极贝刺身好吃吗,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味道。”颜诺乖萌萌。 “松叶蟹没让你失望吧?”江浸川懒洋洋。 叶泾渭打哈哈,“啊哈,都很好,很好。” “谁最好?”不依不饶是影帝。 “也有个排名,不是吗?”夺命连环问傅氏河。 “是呀是呀,哪个食物你最喜欢呀?”颜诺跟上补刀。 叶泾渭拿起了一杯茶水,“啊哈,水最好喝了。” 终于结束了餐桌上的地狱模式后,四个人结账准备离开。 “你要回医院?”江浸川问他,要先下手为强了。 叶泾渭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汗已经冒出来了,“是。” 江浸川义不容辞,“那我送你回去吧,” 傅氏河在旁边冷讥道,“我会照顾他到底的,你还是回别墅吧,江老师。” 江浸川不愧是影帝,略一笑,“颜诺都不急,我急什么。”找出了个替死鬼。 任风起云涌,我仍岿然不动的傅氏河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也对,我全听叶……叶老师的。叶老师,你想谁送你?” 把这道极致送命题交给了叶泾渭。 叶泾渭豆大的汗滑落下,“那个,那个……,”转过头来,冲向了江浸川。他想跟江浸川说,影帝天这么黑了你赶紧回别墅歇息。 脸一转过去,立即收到了影帝未卜先知的可怕目光。 叶泾渭又视线悄悄地移动回到了傅氏河身上,此刻傅氏河目光如水,冷得发怵。 叶泾渭“哈啊”一声讪笑。 江浸川又侧敲旁击,“你想选我的话就眨眨眼睛。” 叶泾渭心底一声“?”,我去,这都行吗?? 傅氏河照葫芦画瓢,连环夺命道:“你要我送你回去,你就动一下。” 这是要他命啊。叶泾渭又不能眨眼又不能动。最后他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可怜大宝贝身上,“我要颜诺送。” 颜诺当即高兴惨了。立马表示:“好,没问题!” 终于甩掉了两位死神殿下,叶泾渭和颜诺打车回了医院。两个人走在了医院的绿化带中。 颜诺很高兴,在絮絮地说话,“你眼睛好些了吗,还疼吗现在,有按时吃药吗?” 叶泾渭一一地全部回答他。 颜诺很高兴,拿出了好没有轮到他请假去医院照看顺带送出的药膏,“托人在国外买的,祛疤效果特别好,” 说完,好像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立马补充圆场,“我不是说会留疤,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的,”叶泾渭心很大,当然不会介意,而且这话都没什么问题。接过来,“好好看的盒子,” 上面是个碧蓝画着鲸鱼的小纸盒。 听到了对方收礼物的夸奖,颜诺又颜开眉逐。 走在了医院无人的楼层走道,有一些冷,也有些暗。 颜诺再次表示很高兴,“今晚真的很高兴,可以遇到你。” 叶泾渭点点头。 颜诺有些伤心,因为叶泾渭全程不显得多兴奋,回答的话也不多。心中小小难过之余,还是鼓舞自己,没有关系呢,可以陪伴在女神身边已经是他最奢侈的幸福了。 他很知足了。 走廊很长,两个人并肩一起走这。 快要到达叶泾渭的病房了。 颜诺很想对女神说上一句话,那就是,晚安。 告白的话他也不敢说话来,说了就怕被拒绝,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办,或者连瞻仰女神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他只要好好留在女神身边,守护他,照顾他,那就足够了。 女神开心,他就开心,女神难过,他就恨不得自己替女神分忧。 只要女神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他们并不常见,或许节目结束后以后见面了或许只是一句话“hi”,就从此没了下文。但他仍然会在女神看不见的地方,关注女神的一切,守护女神。 前面三米就是叶泾渭的病房了,颜诺深呼吸一口气,想转头对女神说一句“晚安”,但他鼓起了勇气了许久—— 走廊虽然光线淡昏,仍然是十分的谧色。颜诺在光线下皮肤非常的白皙,金色的头发在走廊上略显出了淡淡的光圈。 他睫毛如蝶衣,垂在了白细的皮肤上。 叶泾渭稍转侧脸,在颜诺的侧脸落下一吻。 颜诺整个人僵直住,大脑一声“咔”的死机声响。 叶泾渭略活泼声线的话响在了耳畔:“我到了,晚安。”于是往前走,走进了病房中。 留下颜诺,一个人在原地。满脸通红,气息全屏。 第28章 叶泾渭在医院养病的那几天, 一直在看看电影碟片, 偶尔回想了一些在节目时发生的事情。 谈起受伤这件事, 叶泾渭向来不怎么跟女生计较,加上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敌意, 毕竟意外的东西是很悬的,所以当时对安枝是没有太多的追究。 况且对方是一女孩,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道歉, 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何况谁能保证这一定就是对方故意呢。 如果真有敌意, 那肯定会有再一次,那,他可不会再轻易地留情了。 这天,叶泾渭在医院里看报纸,因为为了保护视力, 不怎么刷手机。 一个粉丝找上门来, 是个男生,男生着装很理工男, 大学生的一副模样。 叶泾渭以为他是其他病友的家属,来探望病人的。后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叶泾渭笑笑, 以为是粉丝之类的。 结果那个人上前, “你是叶泾渭?” “是, 有什么事?”叶泾渭问。 对方也不太像是很炽热的粉丝心态, “你脸是怎么伤的?” 叶泾渭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粉丝, “意外, 不小心碰到的,”说道。 “听说是安枝导致你这次受伤?”理工男模样的人说道。 叶泾渭以为他是娱乐记者,于是说的话更加的谨慎了起来:“受伤只是意外,没有受责备的一方。” 理工男突然地说道,“所以你把这个锅甩给了安枝?” 叶泾渭一听,他说的话有这么晦涩难懂吗?错愕之余,还是十分好脾气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理工男冷地一笑,“我知道安枝在节目里受了很多委屈,连这次都她一个人背了,” 叶泾渭困惑,兄弟你有事情吗,猜测对方应该是安枝的粉丝了,他接着听到了理工男的话,“如果你敢叫娱记在网上乱写,我不会轻易饶了你。” 叶泾渭觉得有些好笑,大哥你哪位?反唇一笑,“那你一定要好好管管节目组,万一他们后期‘添油加醋’呢?”故意地说。 理工男哼声,“你放心好了,狗仔才会这么贱的‘瞎编’,节目组可快把视频放出来,证明安枝的清白。” 叶泾渭就很好奇,“你没有朋友亲人吗?”追星追得这么疯狂? 理工男有些怒竖了眉毛,问,“你什么意思?” 叶泾渭笑笑,“没,我感觉你好像挺空闲的,”没事专门来给明星‘惩奸除恶、荡清障碍’, “安枝知道你这么为她付出吗?” 理工男听出叶泾渭在讥讽他,“我知道你很多料,你可不要小人得意,” 叶泾渭有些想笑,他什么时候变成小人了?“什么料,说来听听?” 理工男有着一定的把握,略洋洋得意说,“我知道你和你公司某位高层的关系,你能上这个综艺也是靠他,” 叶泾渭淡淡地说,“哦,谁?” 理工男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池鳞,”然后观察叶泾渭的面部表情变化,“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会知道,我知道的还不少呢,对方有女友,你还主动去……” 叶泾渭表情冷淡,“那你现在跟我说什么?知道了不去卖给娱记?” “跟你说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挣钱的那种人,我在警告你,离安枝远点,不要踩她上位,明白吗?”理工男表情不善。 叶泾渭笑了,“兄弟,你把我逗笑了,我踩她上位?还希望你们这些粉丝不要高抬我了,”我有这能力,我怎么不上天,不一炮而红,等到现在? 理工男貌似知道得还不少,“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红了,你敢红,我就把这个料散布全网,你以前就被拍了照片你不知道?某年的三月份和池鳞从酒店出来,五月份……” 叶泾渭不由不再小瞧这个“为爱痴狂”的粉丝,“这么详细,一定很值钱呢。” 理工男认为叶泾渭恼羞成怒了,不由笑,“听我说完,那年五月份你趁他女朋友去了外地,还上了他家车库野战……” 叶泾渭深感厉害,“确实劲爆,” 理工男表情得逞,终于舒展了一些眉目,“池鳞去你家的路线也很熟悉,每次都是深夜里去,一炮天亮再出门……” 叶泾渭都要给他鼓起掌来,“厉害厉害,” “你知道池鳞靠谁发家的,我告诉他背后的女人,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吗?”理工男感到了快意,看见了叶泾渭故作镇定的面目。 叶泾渭微微一笑,“确实不能,” 理工男哼出一声,“你知道就好。在这个圈里,权贵还是炮灰,谁都能整你。不要以为自己长了没人能有的一张脸,不知道斤两地得罪人。” 叶泾渭平平淡淡的一张脸,反而笑笑,“哦?”那我好怕怕? 理工男看到叶泾渭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已经起了恐惧,面上强作淡定,又看了叶泾渭一眼,“多行不义必自毙。送给你。” 叶泾渭都要给笑死了,“那你喜欢的明星一定得大红大紫才对得起你。” 理工男哼出一声,“走着瞧,我会继续观察你的。” 叶泾渭点点头,“那辛苦你,你得一直这么闲。” 理工男走的时候,还把病房里的柜上的热水瓶和一些东西扫落下来,制造声势吓人地威胁状。 叶泾渭淡淡定定,没有一丝害怕的。然而他早就在刚才用手机录音下来,医院里还有监控,早录下那人的脸,告他威胁诽谤都可以,或许,告他背后的人也行。 理工男走了后,叶泾渭随意地把地上的碎片踢到了一起,有护士进来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姑娘还以为家属闹事。 叶泾渭抬起一张风轻云淡的笑笑的脸,“没事,刚来了一疯子。” “他走了吗?怎么这个样子,”护士心疼地要去捡那地上的热水壶的碎片。 叶泾渭淡淡地说,“别捡,伤手,拿扫把扫起来吧。” 护士A点头,“好,”跑出去找人一起打扫了。 护士A:【姐妹们!我看到了!刚才那病人的情敌找上门来,可吓人了,把病房砸了一通!】 护士B:【这么劲爆,走,快去瞧瞧!】 护士A:【人刚走呢,还没打扫,一块去吧!】 护士C:【被情敌来闹事,这病人什么状态啊?】 护士A:【我看他挺有教养的,脸上没怎么生气,天哪,他一定是很有修为的人!】 护士D:【你猜他会不会跟那些来看他的追求者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啊?】 护士E:【我猜会,顺带流着泪躺在追求者怀里。画面可凄美了。】 护士F:【我猜不会,人家才没这么心胸狭窄呢,肯定当没有事,不让追求者当心。】 护士H:【也对,这才像是狗血剧嘛。自强自立的美强惨主角,爱了。】 护士们把地上的碎片扫了,换了新的热水瓶。 叶泾渭坐在了床沿上,腿挨着沿便,脚落在了地上,看着地上刚才还有的一堆锋利的碎片,现在干干净净。 他想了下,池鳞这个名字。 是有这么一个人,是他公司的高层领·导。 叶泾渭缓了下面容,拿出了手机,想了一想,想了好一通话。然后打开了通讯录,找出了那一列联系人中的“池鳞”这个人。 叶泾渭犹豫了许久…… 这边。 某高级酒店的高级包房中。 一大圆桌,男女分隔而坐。男的一副领·导或大款模样,错落而坐的是年轻美貌的男孩或者女孩。 个个男孩女孩说不出的肤白腿长,清一色的都多才多艺,有的还在宴席上表演了民族舞。 有个男孩,长相十分清纯,在一席位上格外的容貌出众,很快地,便被抱到了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身上。 “怎么,楚象今天没来?”田老板摸了一下男孩的小脸,问道。 坐在他怀里的男孩叫做楚玉,模样十分的乖巧,毕竟是在席上篱下的,低头地习惯了。“哥哥今天生病了,所以没能来,” 声音小小的,听起来仿佛可以随手捏·弄的金丝雀一样。 “还生病了,上回没把他遭罪惨了吧,”田文相是个投资老总,专门在影视中吃香喝辣,酒席这些男女孩都是他的随手玩·物。 楚玉想起了上回,面色有些怵意,随即的,小脸便被田文相扳了过来,就像是两手指掰动了金丝雀的喙嘴一样,来得轻易。 “你哥哥比不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玉和楚象虽是亲手足,却性格相反。楚象烈直,楚玉软弱。但一样的命运,都是屈身这些酒池肉囊的身下。 “是吗,”楚玉笑起来,一个像是金纸做的莲花一样,有点小哀伤地说道,“如果田总您能让我哥露个脸,在《刺客》里,他至于会这样不知轻重吗?” 楚玉说到这件事,田文相就来气了,肥大的手掌就落下,“给脸不要脸,之前给他多少角色了,这次还把手伸到了国师的电影上,” 楚玉脸被重重地扇到一侧,很快地又被捏了起来,“人没红,就挑三拣四的。人红了,可是把我放哪里?” 楚玉的半张脸火辣的疼起来,他轻轻地抽气,继续柔笑地笑脸相迎,“哥哥是真的很感激田总的,只是,那就差那么一点成名的机会……” 第29章 楚玉是个妙人, 特别是在声气上, 楚楚弱弱的姿态。楚玉和楚象不是同父同母所生, 却有手足极亲的样子。 两兄弟长得一张好皮囊,楚玉媚骨, 楚象妖气。 楚象却要叫田文相更要流连忘返一些,男人性子里总是暴烈,对于这些肉·体上位的玩具, 情·事上格外的狠戾, 不留一点怜惜。所以楚象总是被他施毒手,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木偶,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却一声不哼的。叫他那么有几分正眼瞧上楚象。 “在资源这事上,我可不是没少给他过, ”想起楚象伺候自己的情分, 田文相话语稍缓和了一丝,“偏偏你哥不会服个软, 巴掌打过去躲都不会躲,” 楚象不如楚玉会做人, 楚玉比起他的刚硬, 可谓是软骨多了。 好话歹话都说了, 楚象不识相。就不怪他田文相了。 “这个圈子里好看的手抓一大把, 何况你俩兄弟。傲气给谁看?”田文相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点到了楚玉的弱肋中, 他抬起笑脸说, “您说得对, 是楚象不对,我在这里替楚象自罚三杯,给您赔罪道歉。” 说着,拿起了台上的浓度40~50白酒,就“哗啦啦”地倒满了三杯,一杯一杯地拿起来相继饮下,楚玉能喝又能玩得起,田文相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三杯白的下肚,神仙也要抖一抖。楚玉很快脸滚烫的红了起来,酒醉也好办事,依附在田文相身上,“田总,您说,要是楚象能上国师的《刺客》,那证明您够面子大,国师也得看您吩咐拍电影呢。” 这种吹嘘逢迎最不少的是在酒席上了。 偏偏男人们都爱吃这么一套,田文相得意洋洋道,“我上次只是挑个小艺人,傅耳也得赏面给他上了个男三号,” 男人的吹牛逼也是在酒席上从不缺的。 “就是,田总的话就是一道金牌,哪个导演和制片人的不给通过?”楚玉感觉角色要拿下,不得不又倒下了几杯酒,“我敬您,田总,不得不说实话,在这个圈子中,我和楚象仰仗您才能吃到饭。” 先干为敬了,对方随意。田总看着怀里的人烧烫的脸色,捏了一把他的腿处,想起了楚象,他还真有一丝对楚象的愧意——那天床单满是血,他都不忍心了。 摸了一把楚玉,垂涎欲滴地说道:“要是,你跟楚象跟我来一次,我就好好给楚象挑个角色,” 楚玉面色一滞,又笑一笑地说道,“楚象……楚象还在医院,我看,不如找另外几个人,我们一起和田总玩,您看如何?” 田文相大腹便便,“那就等他好了,不差这么一两天。” 楚玉又是一阵尬笑,他最清楚他哥不过了,楚象是绝不会答应的。“那样得要好一些天呢,坏了田总兴致就不好了,不如,我认识几个漂亮的……” “他有这么娇贵吗?是不是我要八台大桥去请他啊,表子?”田文相听了不中意的话,面色徒变,好比国粹川剧。 楚玉一怔,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手掌再次掴下。 楚玉眼前一黑,摔落田文相的怀中,滚落在地上,田文相就是喜欢他哥,偏偏得不到他哥,还三分四次地由他楚玉拒绝他,怒气丛生。“我让你们给脸不要脸,我让你们得寸进尺……” 看到地上的人,脚上没有轻重地踹起。 楚玉惨叫了好几声,滚腾在地上。酒席上的年轻男孩女孩都吓了一跳,有些离开了田文相的周边,还有些吓得已经忘记了倒酒。 田文相还在爆踹,一个人男人拦住了他,将他拉到一处,身后便是倒地的楚玉,相当于背护了一下楚玉。 那个面目漂亮,眉绝眼决,举止有那么一丝雍贵。相貌在众酒席的人中,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向着田文相,拉住他:“何必给几个戏子惹了雅兴呢,踢死人事小,可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听到这句话,田文相冲地上捂着胸腹的楚玉道:“你听听,这才叫识相!这才是会做!回去让楚象好好洗干净屁·股……” 池鳞笑了一笑,拉走了田文相,“别气了,我给你再找几个新人,听话的,”新人是什么意思,就是没有被玩过的。“保证你满意。” 池鳞顺手招了一下,几个在座上的美人立即过来,簇拥在田文相身边。 田文相哼出一声,看在池鳞面子上,“行,我听你的,圈内影视投资、艺人培养这一行,谁不听池公子的一声话?” 池鳞和颜悦色一笑,“当然。” …… 饭局结束后,已经是深夜。 望着这些酒囊饭桶从夜总会出来,再和几个搀扶的小艺人上了车离开后,池鳞打了火,火焰划亮了他的脖颈以及半张脸。 他眉骨极高,眼睛处是深陷进去的,眉毛顺浓,一张脸全是花花世界里的花花人物,眼中,镶满了天上水里捧的星火点点。 一张格外漂亮的脸,在夜色中略显那么些冷漠。 抽起的一根烟,周围还有个长相身材十分出众的艺人附在他身上,香水味飘在了他的左右。 “车来了,”艺人对正在吸烟的他说道。 招呼着计程车,打开了车门,想先让池鳞进去,池鳞却推开了她,艺人险些踉跄,一张脸上写了惊愕和委屈。 “池,池总?” 池鳞抽完了一根烟,刁起了第二根,手机里那个熟稔的号码拨动着,艺人看到,手机·号码的数字出来后,通讯录跳出了一个叫做“叶泾渭”的名字。 明明通讯录就存有这个人,为什么还要背下这个号码? 手机拨过去,是通话中的忙音。一看这种常拨常通话的,就是被拉黑的。 池鳞眼色随即地一暗,表情变得了戾色了起来。 “你拨这个电话,”叫小艺人。 艺人连忙拿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号码拨打了一遍,电话响了半分钟,对方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 叶泾渭下午就出院了,纱布拆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有些痕迹,但是化个妆就看不真切了。等几天后应该可以正常恢复。 节目组暗地里上下欢呼,在这个失去了叶老师的一个星期里,别墅里死气沉沉,一点火花都没有。 别说暧昧,连正常点的情绪都没有。 那些男嘉宾艺人像是收钱上班一样,到了“约会”结束后就一副下班的样子,完全丧失了激情。 节目组一边感激叶泾渭这棵摇钱树,一边很内疚让叶泾渭差点就毁容了。所以后续和叶泾渭签了一些他们本台的综艺,上去露露脸。 叶老师回来的那天下午,相当隆重。是节目组的五台车,当然车上有四名男嘉宾,还有三位女艺人,一同去接的。 安枝不去接说不过去了,另外两个女生,要是别墅都走剩她们俩,也不太好受,所以也在了接送中。 那四位男嘉宾,节目组都不想说他们了,一个个在七天里像条咸鱼,一说到去接叶老师,一个个龙精虎猛,摩拳擦掌,早早准备。 还争先恐后地主动向导演组申请,能不能他去接叶泾渭。因为他们四个都会以为只需要一两个人去接叶泾渭的,没想到节目组搞得这么隆重。 节目组之所以这么隆重,还是因为谢意和歉意。 当天医院就来了四五十号人,不少的节目组摄像小哥以及导演组工作人员,还有全部的节目艺人。 护士们又开始激烈的讨论: 护士A:【他来了他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护士B:【谁啊?】 护士C:【烫伤外科那病人的追求者们和情敌啊!】 护士D:【等等我,姐妹,这就来!】 护士E:【我喜欢那个,长得好精致,金色头发那个!】 护士F:【嗯,我看中那个戴墨镜,一副拽拽样子的大帅哥!】 护士H:【现在谁叫你们选驸马呀,叫你们来看看这出院的阵势!】 护士I:【今日份柠檬。】 护士J:【我都说这病人很有钱啦,不然怎么这么多人围着他转!】 护士K:【我看是长得好看,所以地球围着他绕!】 护士长G:【一个个地在讨论什么,还不去看一眼?】 护士姑娘们听到护士长这话,立马知道有机会了,马不停蹄地跑到708病房挤进去。装查房的查房,换热水壶的换热水壶,回收被褥的回收被褥,检查仪器的检查仪器。 “榴莲台《暧·昧的情愫》全体工作人员祝贺叶泾渭叶老师康复出院!”为首的执行导演献上了一大捧鲜花。 鲜花上面还有卡片,上面写着:“感谢叶老师,救我节目狗命!”说得好像未卜先知地要知道这档节目会很红一样。 叶泾渭受宠若惊,接过鲜花,现在只差锦旗送给他,锦旗可能会上书几个大字:“当世综艺雷锋,叱咤舆论风云。” 不知道这是夸他呢,还是夸他? 这么大阵势,叶泾渭差点以为自己已经红到是节目的C,节目缺了他就会死了一样,“谢谢。” 但事实确实如此,这档《暧·昧的情愫》没有他好像真的翻腾不起来。 第30章 “祝叶老师身体康复, 艺坛长青, 追求艺术永无止步, 创造出更好的作品来!” 叶泾渭战战兢兢地收下了节目组对他的祝福。虽然听起来有些哪里不对。 多加上几个词可能就听懂了,比如:祝叶老师身体康复, 多嗯嗯哦哦;艺坛长青,坑蒙无数艺人;颜狗追求颜好的人永无止步;创造出更厉害的修罗场作品来。 在接受祝福的同时,叶泾渭的目光不经意掠过眼前几个男人—— 外表斯文的傅氏河, 内在败类(?)的江浸川, 天真无邪的颜诺,双商压制的晏饮。 他怎么觉得这群人在虎视眈眈着他,好像好多天没吃肉一样? 傅氏河&江浸川&颜诺&晏饮:所言极是。 回去的时候,他和江浸川坐在了同一部车内。 江浸川盯着他的脸,不一会儿动起了手, 捧着他的脸, 细看,“为什么还是有痕迹在?淡淡的红, ” 叶泾渭以为他要说什么。 结果影帝说,“就像哭过了一样, ” 在镜头下, 叶泾渭要注意分寸, 咳嗽了两声, 暗示影帝不要当着录制的面对他动手动脚了。 尤其这么捧着他的脸, 电视机前观众瞎的都知道他们之间有蹊跷。比如:怎么这么直接, 怎么就上起了手来? 影帝眉毛一挑, “嗓子怎么了?”听懂了叶泾渭的暗示却完全不应对。 叶泾渭:“…………”然后说,“我有点饿了,” 江浸川告诉他,“回去导演组重新安排情侣分组,”然后就可以出去买菜做饭了。 叶泾渭想到这一点时,他好多天没跟他的小船合理分配约会时间了,越想,还有点小吃亏了呢。 想到了那天走在了医院长廊的那个小可爱。 江浸川卡到叶泾渭略略走神的模样,冷地一笑,“你在想谁?” 叶泾渭讪动笑容:“我想一会儿谁做饭,” “不用想了,你刚好,就别干活了。”江浸川说道。 叶泾渭想,别啊,他可好几天没跟小船们培养感情了,一定要趁这几天,拿下颜诺和晏饮。 心里面雄伟的计划早都想了出来,只盼着他出院了! 别墅里那嗷嗷待哺的四个鲜嫩多汁的小受,正翘首以盼他回去重振雄风呢。别墅不可一日无他,他们需要他啊。 车程很快,一行人像是天子回宫一样,四个宠妃陪伴在身边,作为“一日天子”的叶泾渭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后宫——别墅。 门口居然还拉了横幅,大有大学四年最后一个学期脱单、室友纷纷为自己拉起了“xx楼403寝室全体恭贺叶泾渭同学脱单成功!”的意思,叶泾渭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当即呆若傻狗。 节目组也太客气了吧。怎么感觉他像是投资人或是金主爸爸一样? 等到节目播出后,节目组上下才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就是该这么恭恭敬敬对待叶老师的,他就是拯救他们这几年综艺寒冬期的活菩萨!在世华佗!了不起的爸比! 收视率飙升居高不下,从开播到结束,平均收视率3.4,最后一期居然创下了收视率5的杰作。 前边只有一档国民综艺做出这种收视比,之后,再无人可破。后面,唯独叶老师出马,这个记录才被打破。 叶泾渭回到别墅后,他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脸,然后去愉快地找他的小船。 敲了敲门,打开门的正是晏饮。 晏饮看到他,还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痕迹,以为他找自己,心情愉悦,“你找我吗?你好点没?” 叶泾渭万分激动,按捺不下自己召唤美人受、绝世可爱受、天下第一呆萌软妹受的冲动。“那个,颜诺在吗?” 也许太过高兴了,一时忘记了晏饮的感受。 叶泾渭连忙刹车,“那个,我有几分小礼物,给你们,”然后就从房间里拿出了的礼盒,分别交到晏饮手中。 所谓出师要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很容易翻船的。 晏饮手中只有一个礼物,“那颜诺老师的呢?” 叶交际花讪讪一笑,“那个,我等等他,等会儿再给他。”然后在嗷嗷待哺的晏小船的目光下离开了。 叶交际花看着墙上的钟,他一定要赶在有两个人去购物买菜做饭的时候遇到颜诺。 他的大宝贝颜诺。 这几天让你委屈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傅氏河路过了饭厅,看见叶交际花,“怎么,坐在这里,一块去购物买菜吗?” 今天每个人都跃跃欲试,仿佛吃了过期的激素药。秋波暗送,邀请频发,甚至还上门请缨,请求叶泾渭赏面一睡——这些后宫们。 叶泾渭很欣慰,看来后宫离开了他,都犹如一片死水。见了他,仿佛如鱼入水,祈求雨露均恩。 叶交际花深思熟虑,作出了身体不适,不想动弹的表情,“我在这儿坐会儿,喝口咖啡。” 眼前桌上真的有一杯饮料。 傅氏河看着他不动,于是也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叶泾渭:“??”大哥,你坐这儿干嘛? 傅氏河仿佛读穿了他内心,“怎么,我坐这儿不行?” 叶泾渭讪然,“当然,”你爱坐多久坐多久。假装坐了一会儿,叶泾渭就说,“啊好困,我上楼一下。” 然后离开了傅小船。 刚回到自己房间门,又想着颜诺到哪儿去了呢?然后就上了四楼五楼找,结果四楼刚好看见了江浸川关上了房门,走了出来。 “干嘛了,伤没好,四处溜达什么?” 影帝说话越来越有点老父亲的样子,叶泾渭转了下眼珠子,“医院躺多了,身体僵。” 江浸川不戳穿他就不叫江浸川了,“是约会约得多,没把你累坏了吧?”小样儿。 叶交际花打哈哈一笑,影帝你怎么这么多话说,哪一天轮到本王临幸你了,你不要嗷嗷叫。 江浸川看他神神鬼鬼的,“干什么,约谁了?” 叶泾渭笑,佛曰不可说,“没什么,到处转转,看你们谁都在干嘛了。” 江浸川眉毛一挑,“行,我天台的被子没收,跟我一块去收。”然后拉着叶泾渭就要上五楼了。 叶泾渭刹住脚步,怎么你叫我干嘛,我就得干嘛,作为一个攻,我怎么一点面子都没有呢?可恶。“那个,你自己收吧,我还有点事儿。” 江浸川跟着他脚步一停,“哪来这么多事?” 叶泾渭灵机一动,“我伤口疼,我要去换药了,”然后脚底抹油。 影帝的话在背后,“我给你上药,” 叶泾渭跑得老远了,喊来了:“不用了,我老熟练了。” 叶泾渭终于摆脱了江小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漫步在诺大宽敞的别墅中。原本是一个远洋捕手,怎么找条看中的船都这么难? 叶泾渭重重叹息,潸然之下,竟然哼起了《水手》,曲调凄美哀伤,感人肺腑:“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我的小船呢???——” 叶泾渭发出了荡气回肠、动人心弦的疑问,他的颜诺大宝贝呢?? 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想你时你在天边。叶泾渭回过头,失望地走向其中的、另一条小船时—— 一个略带着软绵的声音:“泾泾,听他们说你在找我?” 一张魂牵梦萦的脸,晃在了眼前。叶泾渭惊喜,但是又感到哪儿不对,“呃,谁说我在找你的?”颜诺宝贝。 颜诺大宝贝天天真真地说道,“我先回的饭厅,看见老傅、江老师还有晏饮,他们仨说你在找我,看他们一块坐在那里,好像有点伤心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泾渭:“………………”我去,我有这么明显吗?我找颜诺是写在了脸上了吗,怎么你们人人都知道? 叶泾渭柔声哄颜诺道:“别管他们,”他们是失恋战线联盟。“你今天有空吗,我们去购物做饭吧。” 非洲大草原的雄狮猎豹总是一口精准地咬断猎物的喉咙,白莲花也不例外,总是轻而易举地找准时机,一击即中,然后乘胜追击,趁热打铁。 颜诺喜于言表,“好好好,我没事,一天,未来好几天都没事呢。” 叶泾渭欣慰。正所谓白莲花至圣名言:是他的,还是他的;不是他的,最终还是他的。这才是终极白莲花要诀。 颜诺亲自开车,叶泾渭坐上了副驾驶座上。 叶泾渭想着,一定要在商场人少的地方对颜诺下手,摸摸他,亲亲他,如果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举高高他。作为一个霸气侧漏的攻,这点做不到那也就太失败了吧。 他不可能做不到的,他可是一代白莲花,风华绝代,诡计多端。 白莲花:“我们的目标是——” 小白莲花:“拿下一个又一个!!” 白莲花:“我们的口号是——” 小白莲花:“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睡你!!” ※※※※※※※※※※※※※※※※※※※※ 下一章是遇到五号攻,然后会有回忆杀,回忆杀相比较前面就没有那么轻松幽默了,但还是有糖的。五号攻是病娇,前期被受追,因为长得很好看。后期追受火葬场。回忆杀主要是讲当年白莲花去骗五号攻【钱】和【感情】的故事。 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跳过,标题会打出来回忆杀结束。谢谢大家订阅~! · · · 感谢以下大宝贝们的投雷和营养液: 心累222zj扔了1个地雷 凯撒扔了1个地雷 chun扔了1个火箭炮 修扔了1个地雷 读者“史上第一帅逼”,灌溉营养液 +10 读者“洛灵汐”,灌溉营养液 +10 读者“李烦烦想看书”,灌溉营养液 +5 读者“卿卿”,灌溉营养液 +10 第31章 两个人开车到了一间大型的超市。颜诺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叶泾渭出来购物了, 上一次的时候, 他将心意收藏于心迹。 自从在医院送完了叶泾渭回去后, 颜诺一晚没有睡。 晏饮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坐在床上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忧伤。以为他梦见什么了。 颜诺问他, “晏饮,你说,如果有人主动亲你, 那他对你是什么感情?” 晏饮想了一下, “亲你?你们是朋友关系?” 颜诺坦诚地回答,“是。” 晏饮作为同性,替他分析地说,“那,他有可能喜欢你, 也有可能……” 颜诺正好奇着, 听见晏饮说,“在玩一下而已。” 颜诺重重地叹了一声气。晏饮看到颜诺的略失落, 好奇那个人,“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颜诺抬起头, 愣了一下, “啊?” “亲你的人是谁?”晏饮问向他。…… 此时的颜诺看向了推着手推车走在超市的叶泾渭, 看见他略美艳的脸, 虽然还有一些没完全痊愈的模样, 却仍是十分的殊艳。 虽然有摄像师在他们面前录制, 但是仍不少行人侧目回看他们, 特别是目光落在了叶泾渭身上。 颜诺有时候想,对方是高岭之上的人,他望而难触及。 叶泾渭拿起了一罐巧克力粉,回过头来,找他,“我们可以做巧克力饼干,你觉得怎么样?” 颜诺撞进了一双笑吟吟的美眸里,眸光流转,不由愣了下神,“好,” 对方又上前来,把巧克力粉的盒子在他面前摇了摇,“你觉得这么一盒,够别墅里的人吃吗?” 颜诺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了盒子上,而是被那人吸引住,“可能不够……”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于是拿起了三盒放进了购物车里。 颜诺想说话,“泾泾,我……” 叶泾渭抬起头,好像很活泼地靠近在了他边上,脸就离颜诺没有几厘米,“你说什么?颜诺。”大宝贝。 颜诺气息一屏,慌张了,连忙移开了目光,“你,你喜欢吃什么甜品?”我好去给你买,给你做。 叶泾渭想,这个可以作为下一次约会去的甜品地方,跟他的颜诺大宝贝。“你买的我都喜欢吃。”很认真地对准了前方那个已经要开始躲他的大宝贝说道。 颜诺心上又是中了一只爱情箭,头脑发晕,“噢噢,” “你想给我买什么?”那个人仍旧不依不饶,贴近了在他的附近。 颜诺面如火烧云地烧起来了,眼睛不知往哪里瞟,“你,你吃,吃马卡龙吗?” 叶泾渭眼睛亮晶晶,落在他身上,“吃,橘子味,白巧克力味。” 颜诺眼睛瞟了下四周,摄像师还在旁边拍着,他好想此时凑上去,亲一口叶泾渭,然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推过购物车就往前走,留下原地的叶泾渭。 但是他似乎羞耻到像是在心里完成了一遍,而现实中他完全迈不出一步。 叶泾渭的视线快要在他脸上灼出两朵小烟花了,颜诺深吸一口气,拧头就跑开了,头也不会,丢下一句:“我现在给你去买,泾泾。” 于是两个摄像师,有一个人跟上了颜诺去了。 叶泾渭:“??”怎么他颜诺大宝贝跑了,难道他刚才勾引得不够好吗? 叶泾渭只能一边推着手推车,一边继续逛着。其实就以买食材为名,实则是撩颜诺,趁没什么人的时候把颜诺逼在墙角边上。 买食材都是幌子,推倒才是王道。 对于乖巧的人,就要用强硬的手段。至于脾气差的,就要装纯扮弱。尤其是对情场老手,或者花海浪子,就一定要假以真心打动他们。 主动、积极、纯情,且表现出很喜欢对方的样子一定不能少。且如果追不到手,就要更死缠烂打,一定要志在必得,美人迟早都会被抱得归。这是白莲花所战披靡的不二真理。 叶泾渭逛了一下食品海鲜区,他看到旁边有干净的饮用水,还有标注了烫手的开水饮用。 叶泾渭视线落在了上面后,他黯然了神色一下,推着车继续往前走动,前方正售卖冰鲜海鲜,在看缸里的龙虾。 视线往上看,牌子上写了海鲜的名称和价格,澳洲大龙虾,998元一只。 龙虾的个头不算大,小小的,叶泾渭拨弄了龙虾的须几下,澳洲龙虾是没有钳子的,只有波士顿龙虾有钳子。 澳洲龙虾被拨动了几根须,毫无作为,在缸底任由人类的摆弄。 河鲜这一区。 一个清亮好听的女性声音,“你看这冰冻虾仁好不好?”然后拿起了一大包的进口虾仁,自己说道,“可以用来做沙拉,放点虾仁下去……” 女生很年轻,二十上下,举止打扮有点往名媛那种接近。 她抬起眼,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地逛超市、还在发着手机语音的池鳞,“你看一眼我,你说买这个,还是买新鲜的回去让阿姨剥?” 池鳞说完了几句语音,不是很热情,“什么东西,”随后又应付道,“你看好什么拿就是了。” 女生打扮不像是那种艺人,或是模特类型的。手里用的,身上穿的,价格不菲。有点名门贵气的气质。 “我怕你不喜欢吃冷冻的味道,”女生娇嗔地说道。 池鳞回她说道,“你自己喜欢不就行。” 女生的家教的良好脾气还是依照了他,“那我买这一种了啊,” 池鳞的视线像是落在隔着一两个区的一方,女生把虾仁放进了购物车里,继续推动着,“池鳞,你说我们再买点红酒回去好不好……” 叫了一下池鳞,没有反应。 女生还没回过头,就看见了池鳞往左前方大步走去,女生叫着他,“怎么了,你去哪儿?” 到了海鲜区,池鳞四处转,没有看到他刚才看到的那一个人。 女生推着车小跑过来,看到池鳞这个样子很是奇怪,“怎么了,你找什么东西?” 池鳞没有理会她,四处走动着,但怎么也找不到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 …… 叶泾渭推着手推车走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疑似商场的仓库入口,门正开着,也许是商场的人员没有及时关闭好。 这边没什么人,应该不是货品区域。是块很空的地域,除了凉快点,没有别的了。 叶泾渭想拿出手机,问问颜诺什么时候回来,他逛到无聊了,想颜诺大宝贝。 他再逛下去,怕是食品区每个人都能看到一只单身狗逛了十次八次,长得很好看,就是没什么男朋友陪着。 手推车停下,叶泾渭手机刚拿出,身上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猛然撞倒,背砸上了背后仓库的闸门上。 发出了“砰”地一略大的声响。 抬起头,一张略陌生,却又实在是老熟人的面孔。 摄像师看到这一幕,惊呆了,这是什么回事。人震惊的反应时间总是要好几秒,这几秒里就能发生出许多事情。 比如摁叶泾渭在仓库门,落下了一个重逢的、带着敌意的深吻。 就这么几秒间,叶泾渭全力地推开了扑倒他的人,那个人站稳了几步。抹了一下嘴角,眼带了略疯狂的意。 摄像师完全傻眼住了,对着那个不明来路的人,“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跟拍的摄像师离他们三米远,举着摄像仪器还在录着。 池鳞问向了叶泾渭,像是在征求叶泾渭的意见似,“他说他要报警,”像是问叶泾渭要怎么办,但更多的,是一种讽刺的意味。 在见到眼前这个人后,叶泾渭整张脸的面色都不好了,他转身就要走。 池鳞拽住了他一条胳膊,人被他拉了回来。“你敢走,你现在什么态度?”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叶泾渭面色煞白的那一面。将他又了拉几步,把他扯回自己身边,对方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任他这几下的拽扯。 池鳞又刻意地放柔声地哄他,“我不会怎么你,你跟你摄像师说一句,给几分钟,别拍了。” 被拉到他身边的叶泾渭不说话。 池鳞看住那一张选择了缄默的脸,暴戾一下子从骨子里迸出,“行呀,翅膀长出来了,还硬了。” 声音稍在叶泾渭的耳边上:“等下这么难看,被录下来也不好看,” 叶泾渭脸色惨白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叫摄像师离开一下。 跟拍的摄像师满头疑惑,压低声音对他说,“我待会儿给你报个警,叶老师。” 叶泾渭拒绝了,“不用了。” 看着那来历不明的人,似乎很不好惹,还跟叶泾渭认识。摄像师为了叶老师的安全,不得不暂时走开了一下。 只是,他走到了一处的货架上,透过货物,正在聚焦地拉近距离录制两个人—— 叶老师扯下了收音的麦,两个人像是聊了一两句,叶泾渭全程没有怎么发声,后来两个人走出了背后的仓库里,再也拍不到。 …… 滨城集团,娱乐圈众所周知的一家独断自大的娱乐影视公司,集聚了半个圈子最红的艺人,投资无数经典作品,人脉众多,财大气粗。 很多年前,滨城集团,不过只是一家毫无名气、被白手建立起来的小公司。那时候娱乐圈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资私人娱乐公司,有的,只是港·台那边资深的财团投资,以及那么几家成型和垄·断的娱乐公司。 说起滨城集团,白手起家的是一对夫妻。男人叫骆滨城,女人叫池虞。现在两个人在网上流传的信息,说他们是白手打天下,在内地娱乐尚未成型时抢占先机,最早吃到红利,所以才成了现在上层的商人们。 实际上,这个骆滨城背后有着深厚的背景,池虞是完全的白手起家。池虞全副身家地投入先建立了小公司,后来拉进来了当时她的情人骆滨城合伙,于是两人联手,在影视商场打拼…… 池虞有个亲弟弟,叫池鳞。他现在被滨城集团叫做小池总,母庸置疑的,池虞是滨城的池总。 姐弟俩长得如花似眷,不输当时有名的明星,私下被传,俩姐弟都是骆滨城的人。也有人称池氏姐弟乱·伦。实际上,只有姐姐池虞和骆滨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池虞比池鳞大十五岁,俩人同母异父,长相却如出一辙。美得是惊泣鬼神。池虞年长池鳞,很小年纪时就带着池鳞东闯西走的。 池鳞自小依赖姐姐池虞,长姐如母,池虞待他宠溺。长大后,便对这么一个美丽而又有极致的手段的女性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骆滨城忙于决策和解决公司新成立的如融资、人员管理等一众问题。而应酬、寻找投资和拉拢艺人落在了擅长人际的池虞身上。 起初,池虞在夜总会醉酒会叫弟弟池鳞去接他。 一天夜里。 池虞打起了电话,“你在哪儿,来接下姐姐,池鳞。” 十分钟,池鳞感到了。夜总会里有小姐搀扶着他的姐姐,他的姐姐依旧是喝了很多的酒,穿了条很短的裙子,锁·骨处露出的被条丝巾挡住。 身边的小姐们都不如她姐姐来得唇红齿白,色若烂漫。池鳞将他扶上了自己的跑车,从小姐弟关系亲昵,池鳞横在了她面前,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身上扑起的烟味和酒味,还有一串让他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香水味。后来喝酒时在一个小姐身上闻到过,却没有她姐姐身上要来得好闻。 池虞抬起了化了浓妆的醉了的脸:“池鳞,你看什么呢,开车。” 池鳞收回了落在池虞身上的视线,打转起方向盘。 “今晚跟哪些人喝了?”池鳞漫不经心地开着车问道。 “蒋晓金导演,这个人不愧叫小金,命里缺金,就认钱。也不知道他之前拿奖的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池虞醉醺醺地骂道。 池鳞淡淡地“哦”了一下,又问道,“合作拿下来了?” 池虞笑起来,池鳞看过去,夜色昏沉中,只见笑靥像是夜里的红色妖姬花,“你姐姐是谁,有你姐姐拿不下来的项目吗?” “也对,”池鳞点了下头,注意力转移到了驾驶上。 到了家后,发现池虞睡了过去,头歪倒一侧,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池鳞横过身去给她解开了安全带,看了一下她熟睡的样子,走到了另一边打开车门,抱起了他姐姐。 抱着池虞进了门,放在了沙发上,池鳞折回去把车里的玫瑰拿了下来,他买了想等接他姐的时候送的,结果没送出。 放进了来,关上门后。 看见池虞在沙发上睡姿快要摔下去,过去,将她抱上一点,结果看见她丝带滑落,裙子短得露出了前腿。 池鳞想给她曳落一点,挡住的。但是看见那张色若春花的面孔,池鳞低头,就想亲下去—— 池虞被弄醒了,“你干什么,池鳞?” 池鳞压住她,“我喜欢你,池虞。” “你疯了,我是你姐姐,”池虞想推开他,成人的重量令她起不来。 池鳞暗红了眼,骨子里想做的事情一下想实施出来,“没关系的,”去抓住池虞想推他的手。 “你姐夫呢,让你姐夫回来,”池虞大叫着,指甲刮过了池鳞那张同样很漂亮的脸上。 “整日忙应酬,你们俩谁顾着上谁,”池鳞狠声地说道,手上更加用力地想要钳制住。 “别过来,池鳞,我警告你,” 池鳞过去亲,被池虞狠狠地咬了一口,满腔的血。池鳞转头,吐出了一口血浆。不是带血的唾沫,完完全全是血,舌头都仿佛断了。 随即,两个气急败坏的耳光招呼在池鳞脸上。“你个王八羔子,你他x的小杂种……”池虞发狠地骂出了来。 池鳞不顾,低头再次更凶狠地吻·咬上—— “砰哗”地连声起,好几个酒瓶子不要命似地砸下去,血浆顺着池鳞的眼睛很快地流了下来。 池虞在他眼前变得好看而又血腥。…… 医院里。 包扎了厚厚的几圈纱布在头上的池鳞,半躺在了病床。 姐姐带了好几个人给他,一字排开地站在了病床前,“你看哪个顺眼的,”池虞拿着手提包,问向了他。 池鳞看都不看,冷冷地别过头道,“都不顺眼,” 池虞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他,“再说这样的话,我抽死你。” 池虞头侧了过去,嘴角尝到了一丝甜腥味,他舔了舔自己的唇,把血沫咽了下去。那排好的人看到这一幕,更加的不敢说话与呼吸。 每个人都怕这俩姐弟怕到噤若寒蝉。姐姐是出名的不折手段的女强人,弟弟是叛逆的暴发户,俩姐弟都跟疯子一样。 池虞歪起了头,扫了眼过去,那些人更是低着头,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一个个庸脂俗粉,有女的,也有男的……实际上这些人都顶漂亮,资质非常的出众。 直到看见了一排最边上的那个人—— 他既不低头,也不害怕的样子,一副的风轻云淡的模样。 外表看上去,白白弱弱的,好像弱不禁风、很乖的样子,但是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是有些相反。 像是……有种看热闹的模样? 池鳞发出了一声动怒,“你笑什么?” 那个人并没有笑,池鳞故意这样说的,果然,所有人都侧头看他——包括池虞。 那个人站在原地,脸上好像有些不为所动,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一张脸好像很想让人上去扇他耳光,叫他跪下来的乖巧样。 池虞心中知道,果然她弟弟眼尖,“你叫什么?”问向那个没有什么表情的,但是气质有些淡淡然然的、一副作出了很乖的模样。 给人的感觉完全与那张眉梢里都是美艳的脸截然相反。 “叶泾渭。”那人回答道。 “那就你了。”池虞吩咐下来,“现在开始,你就是小池总的人了。” …… 叶泾渭当时还是无业游民,他去滨城填资料的时候,看到了来接池虞下班的池鳞。 池鳞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当时是少见的国外牌子,站在了远处,偶尔有人过来,在他面前恭敬地打招呼,叫上一声什么。 他微侧着身,身材非常高挑的他在叶泾渭眼中,有种像是要令人想折断的百合花。那种气质,像是要不停地打压,然后销毁。 叶泾渭问向了收回面试资料的经理,“那个人是谁?” “哦,你说小池总啊,他是我们池总池虞的弟弟,羡慕吧,年纪轻轻就比同龄人多了个财神姐姐。”经理笑了笑,看了下他的资料,“你不是相关戏剧学校出身,想要进这行,有点难啊……” 叶泾渭打断他的话,“他叫什么名字?” “池鳞,鱼鳞的鳞。” …… 医生嘱托过,池鳞不仅脑袋被砸穿,还患有躁郁症。全名是躁狂抑郁症,是种精神障碍性疾病,情感时高涨时低落,病因不明,有躁狂和抑郁的两种表现。 叶泾渭心里想,哦,那就是神经病。 叶泾渭随池鳞回到家里,池鳞的家,完全是纨绔用金钱堆成的小型宫殿。除了女人,什么都有。 卧室中。 池鳞把持的药全部打落了,散在了地上。“给我去捡,” 叶泾渭小怔了一下,“什么,”他有点没有听清。 池鳞抬眼,看住了这个外表像是很乖的模样的人,“我让你去给我捡药,”他对这个挂着一张极艳色的脸,却是行为乖悯的人有一种反感。 不对,他是对所有人都反感,除了他姐姐池虞。 于是,叶泾渭低头,去看地上的药粒。 “给我全部找出来,” 叶泾渭发现脚边有一颗,弯腰捡了起来,放在了手心中。目光扫视着地上,看见了柜子边下静静地躺着一颗。 叶泾渭伸手过去捡起,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吹走上面的尘埃。 有几颗在床底下,叶泾渭蹲着身体,甚至趴到了地上,伸长了手,去把那几粒像是小王子撒气的小玩具找了出来。 然后一颗一颗地整齐地排列在药盒子上。“我捡好了,”是一张白白弱弱的脸,堪比白色的莲花。 池鳞抬眼,做出一声冷笑,“这么脏你给我吃?” 叶泾渭很乖巧地点点头。 心里道:神经病也知道不能吃,这药脏。 “你去给我买回来,一模一样的药。”池鳞使唤他说道。 池鳞的鳞,还有逆鳞的意思。 第32章 谁知道是什么药, 叶泾渭后来还是找回来了。 池鳞看着崭新的几个药盒, 看向了眼前的乖模巧样的人,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那个药?” 叶泾渭回答他说道:“我跑过原来的医院,问过给药医生。” “医生会给你?”池鳞反问。 叶泾渭没有什么隐瞒的, 对他絮絮地道:“是的,我求了他好些天,给了他钱, 他不要, 后来我又去找了他几次,最后就给我了。”这当然是假的,有什么好要不回来的,给了医生红包,药当场就给了。 池鳞笑, “你还真去找了?”笑他卑微。换成他姐姐就不会这么卑微。他姐姐会找到这个医院的主任, 要求要来药单的。医生会乖乖给上他姐姐。 池鳞把药盒的药全部倒了出来,放在了手心里, 手伸出了窗户,楼下是的泳池, 手朝下, 张开, 药片如同雪片飘落。 问向叶泾渭, “你现在是不是很心痛” 叶泾渭兀自地说:“没事, 现在可以不吃, 等下一次吃药时间再吃。”等我卷光了你所有的款跑了后, 你现在就不是这样的神情了,池鳞。 池鳞没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头,“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白莲花发出了一个问声“?”。然后很乖地回答,“我给你去捞回来,” 池鳞的暴怒有些要迸发出来,“你在说什么?” 白莲花以为他不要自己捞,又说道,“我已经把药名背下来了,你要新的,我可以去药店给你买。”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池鳞不知道他姐姐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神经病,比起精神病院的那些还要病得吓人。 “你有病吧?”池鳞冲着他道。 白莲花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略诚实地纠正了他,“是你有病,小池总。” 池鳞:? 看过去,那张白白弱弱的脸,看上去分外的瞿弱的模样。池鳞扳起了那个人的过分消瘦的下巴,一字一句:“我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你敢给我装,我会让你哭不出来。” 手一用力,那个人倒在了铺上了毛毯的地上。 看起来,十分的荏弱。 池鳞移开了视线。 白莲花这时候不柔弱,那什么时候柔软呢? 地上的人猝不及防的跌落,让他的心稍稍地偏移了一点点的位置。 …… 半夜里。 床·上的人头痛欲裂,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大声嚷嚷道:“干什么去了,快给我拿药,” 身旁的那个人睁开了眼,很乖巧地起来了,去给池鳞拿药。 叶泾渭拿来了水,池鳞尝试地喝了一口,非常的烫,却对他来说刚刚好。池鳞从小有个习惯,就是喝水爱喝很烫的。“你怎么知道我喝这么烫的?” 抬起了一双疑惑而又带有怀疑的眼睛。夜里的不安分的风,吹动了白色的帘布。 “我问虞姐的。”那个人回答。 池鳞把水杯还给他。 盯着他,“不够烫,去给我倒最烫的。” 于是叶泾渭烧火,煮水。大火烧开,最后快速地倒入了杯中,杯子上合上了杯盖,捧进来了卧室。 “水好了。” 递上去,池鳞盯着似乎还要沸腾的水杯里的水,冷笑一声,“我不用尝都知道不够烫,远达不到我要求的温度,再去给我倒。” 叶泾渭再去厨房,把杯子里的开水倒掉,拿起了煮水壶,插电烧开后,再倒入器皿中反复煮,温度计量96,98度,反复上不去,然后再倒入了水杯中,拿进了卧室。 池鳞根本视线都没落在杯里的水中,而是在挑衅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我都说不够烫了,你会烧水吗?” 那个人什么情绪都没有,模样认真地问,“怎么样才能合你的意?” 池鳞冠冕堂皇,一点掩饰都没有,“我不知道。” 后来那个人烧了二三十遍,每一次都很烫。 池鳞看着指针从半夜的一点多走到了三点,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躁郁的心情才平复,好了很多。 叶泾渭后来捧过来的,每一次,手指有些微微发红。 池鳞看到了,“手疼吗?” 叶泾渭这时候,“不疼。”实话实说。因为他皮肤太白了,衬得指尖有种昙花舒卷开来的淡淡浅浅的玫色。让人误会。 “这么会撒谎吗?把手放下杯子里,”池鳞望着他说。 叶泾渭犹豫着。 手即将要放下去,池鳞才冷冷道,“别放,睡觉。” 那个人才听话地爬上了床。 因为半夜把人叫醒反复去烧水,端进房又被使出去,不一会儿叶泾渭就合上了眼睛。池鳞看他合上眼的脸,很荏弱的模样。 虽然知道自己折腾对方累困,但仍然不想他比自己入睡得要快,因为池鳞常年失眠,这种痛苦要与别人分享。 “喂,” 只是一个喂,对方就醒了,睁开了一下惺忪的眼睛,然后望下一下池鳞那张漂亮又叛逆的脸。 一张脸,困到稍失了真,怔怔地,要不省人事地,而又很听话地看住了他。 就像是折磨到,连睡觉也要时刻醒着。 池鳞故意转过了头,恼怒地躺了下来。睡在那人的旁边。 黑暗逐渐一点一点的下来,再也没有听见那人有任何的吩咐。 …… 作为名纨绔,他的职业就是整宿整宿的出去玩。 池鳞也不例外。 他到外边玩,通常都是左拥右抱的,不过也只是环簇一下,让人觉得他有面子而已。叶泾渭跟在他的后边。 他也不知道叶泾渭当时也是不是个学生,衣服没有钱买,品牌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很乖,像学生。但又像是营养不良,很瘦。 他身边的那些人,有艺人,也有出来玩的学生,家里条件不差的,个个浓妆淡抹,品牌时尚挂身。 “你怎么出来玩还带上你弟弟?”有人笑话他池鳞。 “不是我弟。”池鳞借了个火,身旁燕瘦环肥,什么从不缺。 “那是谁?”那个人色·眯·眯,一直盯着跟在池鳞身后的人。 “普通人。”池鳞回答道。 那个人笑逐颜开,“如果不是弟弟,那就借我玩一下。” 为了给兄弟面子,“你,去跟着他,”池鳞回头指了下叶泾渭。 叶泾渭听从了。 整晚喝酒,池鳞都在有意无意地看那边。看见叶泾渭喝了酒,满脸通红,要东倒西歪的样子又要控制自己坐得正正端端的。 “小池总,到你了,快看骰盅。”小模特招呼他。 “哇,小池总居然一个二都没有,这下不得不罚你三杯了,小池总,” 斟满啤酒的杯子摇摇坠坠地递过嘴边来。 “什么玩意儿,”池鳞推了一把,那个人就洒了一身,裙子下湿了一大块,周围有人就忙圆道,“来来来,下一把,下一把,” 那个女模特特别恼怒,说了一句,“摆什么臭脸,” 话没说完,就被推搡到了地上,模特眼见着拳头还就要落下,被众人拉开了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的池鳞。 模特哭腔了一声,跑开了。 池鳞坐在卡座上,闷起了一杯,有人过来招呼他,“小池总,怎么了,”勾肩搭背的,安抚池鳞情绪。“无端端发这么大火,谁惹着你了?” 池鳞的视线却不在这片区域里。 遥遥的视线,只见对方搂过叶泾渭的脖子,埋头地就亲了叶泾渭一口。 叶泾渭很顺从,却又不喜欢。 对方看住他很乖的表情,心里愈加喜欢了。 “你第一次跟小池总啊?他人好不好,有没有折磨你啊?”叫着他,手就撩起了他的衣服。 叶泾渭把衣服拽下来。 对方看到这个模样,笑了,认为他很纯情,“你还是个学生吧?” 叶泾渭没怎么说话,摇了摇头。 对方更加怜爱了,没怎么见过出来玩,还一副挺听话话的样子。怪可怜的。让人又不得不摸了一下他那张美艳与气质不符的脸。 看他白白弱弱的。 “你会不会口?”问他很粗俗的话。 叶泾渭似点头,也不像是点头。 池鳞过去,一把拉起他,“不借了,” “你怎么这样,刚才答应得好好的,”那个人站起来。 池鳞拉过叶泾渭。“老子不乐意,怎么了?” 行啊,仗着你姐,随便你都着。那个人敢怒不敢骂,吃下了这亏。 叶泾渭坐在他池鳞的旁边,周围都是年轻的混混或是有钱人再或者美女。 卡座上见池鳞拉来了一个新人,知道池鳞脾气,没有人敢去揶揄他。 大家都在喝酒,叶泾渭不会喝酒。但是还是一杯一杯地抿下肚。 看到他脸全红透了,眼睛都散了。池鳞盯着他一会儿。 卡座上有人敬叶泾渭酒,“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出来玩,留个记忆,”留个一块喝酒的记忆。 池鳞发怒了,对那敬酒的人骂道:“你没长眼吗,看他能喝的样子吗?” 把那敬酒的人都给骂傻了,原本刚才还有好几个人敬叶泾渭,原以为是池鳞带来的,得好好招呼一下。这一连串的骂下来,众人才不敢敬酒。 第一次见有人带人出来玩,不喝酒的。 喝完了酒,半夜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有人招呼池鳞去飙车。 叶泾渭站都站不住,摇晃的。又强作精神,跟在池鳞后边。 池鳞正在打电话叫人从他家车库开来了车,家里面停了好几辆,有两三辆是专门来搞这些半夜“秋名山”的车。 车辆都逐一到场了,富二代们摩拳擦掌的,准备要飙车了。 池鳞看见叶泾渭似睡非睡的样子。 虽然现在站着,都快要倒在了他肩上。却兀自地站得有些挺直,眼神散得不得了,眼稍稍地垂下,又抬起。 招呼他飙车的朋友上来,问池鳞检查好车子没。 池鳞突然地道,“今晚不飙了,” 那人本来想讹他一笔钱,“怎么了,是什么事让你不玩了,小池总。” “反正爷今天就是不玩了,怎么着。”池鳞口气不小。 有好一些人围起来了池鳞,池鳞身边只有叶泾渭。没有人。 如果要打起来,池鳞喊人都来不及。 刚才那个人做了下眼色,变了笑容,“行吧,听小池总的,那下一次,” 池鳞带那个醉得下一秒都要倒下来睡的叶泾渭回去。 叶泾渭还算听话和坚强,没有靠池鳞多大劲地去抱他。 到了家后,叶泾渭还能走动了一下。 但是腿脚都软了,池鳞将他搂着,本来想将他扔到地上,看着他阖紧的眼睛,花了好几番气力将他弄上了楼,扔在了床上。 比他姐姐还要重。 但不过就重那么一点,看他瘦骨嶙峋的。 点了一根烟,抽着,池鳞看着床上那个人的脸和身体。 “喂,” 这次叫他,没有一点反应。 …… 第二天早上。 池鳞很早就醒了起来,他向来睡眠不稳定,时好时坏,醒来也醒得时早时晚。 他醒了就要发脾气的,想摔东西,睁眼就看见了端着很烫的牛奶进来的叶泾渭,怔了下,“你他x没睡吗?” 叶泾渭说,“我每天这个点闹钟就叫我了,” 现在才8点。 池鳞本来坏脾气,被这么一下子,变收敛起来了,喝了滚烫的牛奶。 喝完了牛奶后,池鳞睡不着,他睡不着就不准叶泾渭睡的。 旁边的人有些困,宿醉,脸还是没褪去红。 池鳞说,“你怎么酒量这么差?跟我出去怎么混,丢人。” 那个困得要阖起眼的人,听了后又睁开了眼,略认真地说,“我可以练,我会练好点的。” 池鳞像是本来一拳头打下去,却打在了棉花上,一下子没有好气。 过了一会儿,叶泾渭闭起了眼睛,直接坐着就睡着了。 池鳞本来以为自己会发火,结果没有,盯住叶泾渭好了好一阵,终于,扛起了叶泾渭,扔在床上。 …… 叶泾渭在校园门口等一个人。 一个清纯的小女孩走出来,叶泾渭过去,“你好,我朋友想认识你一下,你方便留个手机号码吗,” 女孩看叶泾渭长得好看,没有怎么发怒,但是谨慎使得她问,“谁,我不随便留号码给陌生人。” 叶泾渭说,“他是明星公司的经纪人兼任星探。” 女孩哦了一下,觉得叶泾渭诚恳的样子不太像是骗子,“我学业为重,不想搞这些。” 叶泾渭又说道:“那你留个号码给我吧,你方便的话联系你,你考虑一下。” 女孩出于相信叶泾渭交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女孩是池鳞看中的人,他要叶泾渭去帮他追回来。追到手后,就上哪儿都带着女孩。 池鳞好看,且有钱,天天带女孩出去玩,买衣服。 他原本路过校园看到有这么一个女孩。 女孩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上有点像是那个人,那个人是叶泾渭。 有时候看去女孩的脸,池鳞都要透过她的面孔,看到叶泾渭的影子。他会失神好一阵子。如果叶泾渭是女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就推倒了。但是对方并不是。 他不喜欢男性,想是不是换个性别会好些,毕竟异性恋才是他传统的理念。 叶泾渭跟在他们后面,提衣服购物袋礼物,帮他们看东西。 池鳞回头说,“别提了,” 女孩说,“他不提谁提?”满口的被惯出来的骄横。 池鳞骂道:“你他妈没手啊?” 女孩有些恼怒和委屈,“你自己一个人逛吧。”走掉了。 只剩下池鳞和叶泾渭。 池鳞看着叶泾渭那张脸,好一会儿,“这些女的一天天都想什么,以为商场是她家开的吗?个子不高,脾气倒挺大的。” 叶泾渭没有说话,也许在品味着池鳞的骂。 池鳞看他提的东西比他这个人还要大得多,接过来了一半。末了,又说道:“你喜欢吃甜品吗?”女孩走了,他俩可以继续逛啊。 叶泾渭说,“吃的。” 池鳞哦了一声,俩人就去逛了。 看着叶泾渭这么瘦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就将他喂胖。 “你怎么吃这么少?减肥啊?” 叶泾渭说,“吃饱了。” 池鳞又扒拉了一大勺冰淇淋,“给我吃了。” 那人张嘴,还是很听话地吃下去了。 池鳞看着他听话的表情,有些愣怔怔的。 谁说不同物种不能繁殖的,性别算物种吗,他念书少不知道,不同性别能谈恋爱吗? 在屋檐下,人要低头。在金钱面前,人要服软。后来没几天,女孩又自个儿回来了。 池鳞以为所有人都跟叶泾渭一样,会听他的话,会乖乖巧巧,宁可自己委屈,都不会坏自己兴致。 但是除了叶泾渭,他遇到的人没有一个会这样。 有一天,女孩膨胀了,“为什么还要他跟着,” “我姐安排他跟着我的。” 转头对池鳞说,“我不想看到他了,你让他滚好吗?” 池鳞对女孩说,“你先滚吧。” 女孩不可置否:“你再说一遍?” 池鳞同样语气:“你赶紧滚蛋。” 女孩气得再也不回头地走了。 第33章 女孩跑走了后, 只剩下了池鳞和叶泾渭。 池鳞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接着逛, ” 叶泾渭也没有表示什么,跟着他。 逛了一会儿, 问叶泾渭,“你还想逛吗?” 叶泾渭似是而非,“都可以, ” 池鳞“哦”了一声, 改路去了男装的奢侈店,一进到他熟悉的品牌店,立马叫服务员,“把我上次买过的衣服拿出来给他试试,” 于是身上穿的全是池鳞拥有过同款的衣服的叶泾渭。 池鳞又说, “你们店里还有什么适合他的, 拿出来。” 然后是身上拥有与池鳞不同款的衣服的叶泾渭。 于是不到三个小时,满载而归。 叶泾渭拿着衣服, 池鳞想了很多次,在脑海中演练过, 然后化出一句:“你明天就开始穿, ” 叶泾渭像是点点头。 “你还有什么缺的吗?”池鳞问他。 叶泾渭抬起眼, 看见了池鳞那张漂亮的脸, 想说, 我可以睡你吗。池鳞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叶泾渭点头, “没有了, ”他即使回复没有,也只是点个头。 池鳞“哦”了一声,怎么不像是电视剧里演的,男主角给喜欢的人买了很多东西,那个人高兴得不得了。 为什么他从叶泾渭身上看不到? 池鳞纳闷了一句,“那回家?或者你还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 叶泾渭想了好一下,“这里快关门了,” 池鳞说,“我们可以去还营业的地方转转,” 叶泾渭一副很听他话的神色,没有任何表示,池鳞又带他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餐厅。把自己喜欢的吃的全部点了一遍。“你看看哪些东西你看吃的,”我记下来。 叶泾渭每个菜式都尝了一点,一一说出来了心里的看法。 池鳞记得眼花缭乱,问服务员找来了纸和笔,记下来了。 叶泾渭说完,不知道池鳞在写什么,偏过头去看。 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在最上面一边打了个勾,一边打了个叉,勾下面一列菜品,叉下面更多的菜名。 白莲花好奇,这年头还有这样的追人法子? “那个,还有吗?”池鳞记得笔杆子刷刷的,快要在他纸上磨出了火花。 叶泾渭说完了。 池鳞把纸看过一眼,但是太长太多菜名了,他把纸整齐地折好,放进口袋里。“嗯,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情吗?” 叶泾渭想实话实说,我喜欢睡人,睡那些好看的人,你给我睡吗? 如果叶泾渭真的说出口了,池鳞可能会目瞪口呆许久,然后怏怏地说:别睡我好不好,我睡你行不行? 叶泾渭说了几个普通的喜欢做的事情。 池鳞连连记下来,又把纸掏出来,写在了背面。 叶交际花看见了池鳞的浓稠的脸,那犹如是杯中倒影的眼,垂落看纸。盯了他一会儿,叶泾渭想动手,将他欺压在哪里。 “就这么多?”池鳞拿起纸,抬起眼地说道。 叶泾渭收回了视线,脸上还是白白弱弱的样子,点头。 池鳞偏过脑袋,不敢再去看叶泾渭那张脸。 美艳不可方物,可能说的就是叶的皮囊。 池鳞把纸上的内容说了一遍:“喜欢好看的东西,会盯着看,想办法买到手。”然后歪了一下笔,“比如什么东西?” 叶泾渭说,你。 他找了个借口,“特别多,画报,模型,什么都可以。”只好是实打实的真人,他抱起来比较不硌骨头,亲起来有点温度。 池鳞点头。虽然花里花哨的,他还是努力记下来了。 “那么今晚就这样?”池鳞提议。 叶泾渭以为今晚就这样结束了。 两人回到家后,池鳞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叶泾渭在第二间的卫浴间洗完了,池鳞还没有出来。 叶泾渭躺在了床上,他在想,这时候他是应该不管池鳞睡过去,还是等池鳞再一块睡觉。 思考使得他忘记了时间,很早就阖上了眼睛。 然后,池鳞并不如以前地湿哒哒的走出来,这次他还吹干了头发,特意在镜子面前摆弄了很久。 还换上了比较好看的衣服。 过来一看,叶泾渭居然睡着了过去。 心里面有点郁闷,“喂……”喂声刚出,池鳞就止住了自己的声音,算了,让他睡吧。 叶泾渭像是动了动,睁开了眼,看见了吹干了头发,还喷了香水的池鳞,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看住自己。 叶泾渭揉了下眼睛,坐起来,然后一副听话的模样。以前的习惯,总是听池鳞一番指挥他,等到池鳞什么时候想睡了,他再睡。 池鳞看见了叶泾渭,洗了的头发柔柔的塔拉着,没有什么造型,整张脸是没有怎么睡熟的表情。 也没有皱眉,什么神态都没有,眉眼乖乖的,皮肤在特意调过的房间光线下,特别的柔和。 池鳞咽了一口口水,嘴上强调,“我也不知道,那个……” 叶泾渭以为他要说什么,眼睛睁着,非常认真地去听着。 池鳞又看了一眼叶泾渭,看到他那张没有瑕疵的脸,肤色犹如浮在河面上的一点点的雪粒,“男和男的接吻怎么接,我也不懂……” 叶泾渭眼睛冒出了一个问号来。 池鳞没有看到,兀自地说着,然后说了几句,才抬起眼去看坐着的那个人。“不过我们试一试,” “那我开始了,”池鳞说。 然后凑近了脸过来,离得叶泾渭很近,鼻尖相距没有多少厘米。 池鳞身上的是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有他特意喷过的香水。 池鳞的嘴像是了快要蔫掉的树莓果子,这时候是最红的样子。他侧着脑袋,先是在叶泾渭的嘴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离开后,眼睫抬起,看了看叶泾渭。 “你觉得是这样的吗,男跟男的之间?……” 叶泾渭怔了一怔,多年的情场老手也没能在这个新手逃脱掉。竟然有几分醉人。 “应,应该是,”老手也语无伦次的。 池鳞又舌忝了舌忝略有些发干的嘴唇,“你的嘴巴上,有水果糖的味道。” 叶泾渭略点了下头。他眼睛悄悄地垂落下来,像是凤翎的睫覆在了略瓷色的皮肤上。“……我,没尝出你的味道。” 池鳞听着,也有些怪怪的,头脑发晕的感觉。他再次抬起眼,眼睫在叶泾渭的皮肤上扫过,“那,再试一遍,” 池鳞稍侧了脸,对准了他的嘴巴,轻轻地,贴上去。 舌头像是个腼腆而又惬意的小鹿,撞开了唇齿的门。 过了一会儿。 池鳞移开了唇,看见了叶泾渭已经是稠红点点浮上来的面色,知道他气息紊乱,池鳞故意地又接近过来,压在唇上。 “你呼吸乱了。”池鳞声音不由地低了下来。 在交际花面前,池鳞还算是个初生牛犊。殊不知,他叶泾渭生平也有被绊倒下来的一次。 …… 第二天,叶泾渭还没有醒,池鳞就醒了。 看着叶睡觉的模样,皮肤上早就褪去了红,只剩下了干燥的白。 池鳞等了好一会儿,很快,叶泾渭到点了就醒了。 看见了池鳞,他以为他又睡不着了,坐起来,“要喝什么?” 池鳞抓住了要下床的他的手,眼睛有一股暗暗的情绪,“早上……那个,那个,情侣,不是,要干一次吗?” 像是难以启齿的,断续地把话讲完。 叶泾渭:“?” 池鳞的唇贴上来了,“好吗,你想吗?” 眼前那个白白弱弱的人,表情温温顺顺的,没有什么反应。 池鳞贴着他的衣服,“行吗,” 那个人一张脸原本是淡淡弱弱的,被他这么撒娇地抱着,有些失去了本能。半天,好像点了一下头。 …… 池鳞喜欢抱他。在什么场合,或是在家里进门的玄关,可以把人抱到了楼上的沙发,放下来,俯下头去。或是在外边唱歌房,将他抱起来,抱到点歌的地方让他选歌。 又或者在公司的楼层里,看见他在过来等自己办事,从后面抱住他,把头埋在了他耳下,张开嘴。或者在车库里,开了车门,抱出了他。用脚踹上了车门。 太喜欢他了,有时候会忍不住地重复问多几遍: “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假的?” 白莲花来来去去的回答同一个,“真的,” “真的什么?”要他把那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真的喜欢你。”违心不止一回。 太喜欢他了,以及有什么人说叶泾渭什么,当即喷回去。 出去玩的时候,只要叶泾渭有一点困,略合了一下眼睛,就要回家。 把他抱上床。 “想吗,”开始总要问上他一两句类似的话。 然后床上的人楚楚柔柔的脸,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池鳞蹭在对方的衣服上,“我想,我很想。” …… ※※※※※※※※※※※※※※※※※※※※ 有点累,今天只更8千左右了。 你们觉得上两章虐吗,我都有点不敢写了。 小白莲花未来还有很多攻,是个也不缺什么的人。万花丛中过,只喜欢集邮。对他来说,玩下手段就能套中一个又一个的,何乐而不为。所以对他来说池鳞并不算什么坏人渣子类的。不用替他感到什么的啦。 第34章 番外之小神仙 几个道袍打扮的人, 正在竹林里偷着野鸡, 叶泾渭上扑于前, 把等了个把时辰熬到的野山鸡抓到了,正欢呼之时, 只见一众师兄都跑了,只剩下了他。 他站起来,正困惑道, 背后传来了一声音: “□□术口诀背会了?”傅氏河出现在他身后, 仙风道袍的,好一虚山掌门的气派。 “裁叶分花,二月夹桃。弄水之堂,在于,在于……”叶泾渭念了一二句, 便念不出来。 “去劈柴去, 劈够今晚的伙食和洗澡水。”傅氏河安排他道。 叶泾渭好一阵气,待师父走了后, 坐在厨房院子前的他,偷偷地念了个口诀, 找了几个小纸片人给他劈柴, 便溜出去玩。 山下有一说书人, 说的一口好故事。他说, 凡间有一种狐狸仙, 最喜淫·乱, 媚人。如若碰上这种狐狸仙, 心思便勾走,颠龙鸾凤一晚,便化白骨。 叶泾渭在一听书的人中,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来了一个很漂亮的人,跟说书人道,“一派胡言,什么淫·乱,狐狸最恨男人的臭味,才不会这样。” 说书人与他争执起来。 叶泾渭盯着那漂亮的人,看见他舌若金莲,说书人竟然败下来。 于是一路,静悄悄地跟他回了家。他竟回了的是一个青楼,许多女子或者小倌往叶泾渭身上去,叶泾渭看着楼中笑容可掬的人,偏偏不如那个模样似狐狸的美人好看。 色授魂与地跟上去,进了他的闺房。 房间里乐器种类二十来种,小阮,马琴,琵琶,笙等等。 狐狸怕热,敞开了衣物,半卧在了软塌上,拨弄着琵琶。 叶泾渭走过去,狐狸抬眼,“你为何人?” “我方才听你纠正那说书人的狐狸,听得入了迷,想问,世间可真有狐狸仙一族,” 那个人见叶泾渭一副小破道士衣服,长发华倾的,摸了一把叶的小脸,“你这人,有点可爱。” 手指抚动了他一脸,竟然鼻尖闻到了一点神仙香味。 狐狸的眉间还有印花,红色的,犹如是一个六块花瓣。 狐狸美人又道:“我好热,你出门找来冰块打水来,给我洗澡。” 叶泾渭说“好好”,冰找来了,水也打来了,“敢问姑娘芳名?” 那人有些石化,施了一道法术,用被子卷住了叶泾渭,背对着叶泾渭脱了衣服,叶泾渭目不转睛,只见那人背如凝脂,走入了木桶中。 青丝盘起,乌云如鬓。“我芳名,江州,号浸川。” “江州姑娘好,”被子的人一阵问好。 那人又石化住。 “那我今晚就以你为食吧。”那洗浴中的人慢慢地道着。 叶泾渭说,“好啊好啊,我可会那些术了,一定教姑娘满意。”师兄偷来的房·中术平时研究也有一二,今日终于可以派上用场来。 狐狸掩嘴一笑,洗完了,披了烟纱走来,解开了被子。 “你为何裹住了我,”叶泾渭道。 狐狸说,“我怕你见了我身,” “是,是,黄花闺女,看不得,看不得,”叶泾渭连声称是。 狐狸又说,“你家住哪,何有父母,你以何营生,家中几口人,婚假否?” 叶泾渭一一答来,“我乃虚山修炼的小道人,无妻无子,无父无母,想必姑娘若看上我,禀明师父,我们即可成亲。” “哦,你师父,虚山的哪一位,” “傅楼,字氏河” 狐狸眨了下眼,“与你先成了亲,再去禀明你师父吧,我们郎妾相投,不必被俗规牵绊了。” “好啊好啊,”事后再告师父。眼前是完全迷住。 “那么今晚便去找我族人,我们即刻成亲。” “好极了,江州姑娘说甚,便甚。” 夜里,刮风,走在了山径小道上,满山的风都在呼呼。 叶泾渭被缠上了红线,身披了红布,束缚了双手,线的一头由狐狸牵着,他只能跟在狐狸身后,越走,越看不清眼前,满山的风,将他吹得眼睛睁不开。 “江姑娘,可到了?今晚怎的狂风大作,是时辰不好?” “非也非也,我族人所在一处,便是风声号漫。” 来到了一片墓地,叶泾渭惊呆,“此处便是江姑娘族人所在地?” “且等着,我叫我族人出来与公子相见。” 狐狸吹了萧,墓碑后烟雾大作,立即出来了数十号人,个个如仙如貌,过来将叶泾渭好一阵装扮,披上了红凤冠。 叶泾渭想摘下来,“这是姑娘佩戴才是,” 狐狸说,“不,我家世代的规矩,这便是男子才戴,” 叶泾渭道,“真是孤陋寡闻,没想到有如此有趣风俗,可爱,可爱。”任其族人为他戴上了,坐到了一个椅子上。 八个族人抬着他。 抬到了狐狸美人面前。 狐狸看见了他,看他那张笑逐颜开的脸,轻轻吹了一口气,骨头酥软了,然后埋头张口咬下他的脖骨。 这时候,狂风大作。 几个定骨镖洒过来,几个族人奔窜逃跑。 狐狸转眼,看见了一个黑衣银袍的公子。“你是何人?” 池鳞不语,袖中飞出了几丈长的白绫,将椅中人勾走,打伤了狐狸。狐狸负伤而逃。 “你是何人,”叶泾渭闷闷不乐。 “你何知你方才被狐狸缠身,” 叶泾渭迷糊中,“今日我听了一个狐狸故事,遇到了一美人,正欲跟她成亲,哪料被你破坏了。” “你遇到的不是人,而是成形的狐狸。” 叶泾渭迷糊了一阵,终于清醒过来,“多谢姑娘相救,”拱手致谢。 池鳞石化。 “我闻到你身上有七荷散的气味,你是虚山弟子?” “正是。”叶泾渭答谢,“天色不早了,我要上山回去了。不然有夜不归宿之名,师父要杖罚我。” “不如,你留下来,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回去不迟。这样你白天溜入师门,便不会被夜闭咒所发现了。” “也成。”叶泾渭又道,“姑娘可真美,敢问姑娘芳名,” 池鳞石化中,抽出空隙来说道,“唤我小池便好。” 叶泾渭跟上他,“小池如今年芳多少了,何有夫家?” 池鳞又一石化,“我,我……” “看你年幼可爱,定是未成亲,”叶泾渭道来。 池鳞低头一笑,又道,“我未降世时,爹爹曾与我和岐山的叶姓的公子订了亲事,” 叶泾渭又道,“那岐山的叶公子,如今还未找你登门成亲?” “不瞒你说,那岐山一族早在十多年前被灭族了。” 叶泾渭又道,“哦,你如今是守寡之人。” 池鳞石化了。 叶泾渭又道,“无事,我会保护你的,此处夜路复杂,小心魑魅魍魉。” 池鳞心道,方才莫不是他从狐狸口中救了他。 走了许久,到了一山前,池鳞念了个破阵咒,入了结界。 叶泾渭一看,此处天然石府,华丽非凡。还有无数佣人侍女,想必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己不能轻薄怠慢了这名小姐。 “小池,你带一男子归家,可会被家里人责怪?” 池鳞说,“我是家中少主,不碍事。” 叶泾渭又道,“你小小年纪便是家主,哎,我何时才在我师门中有出头之日。” “是为何事?”池鳞派人收拾出了一间房,叫叶泾渭今晚留宿歇息。 “我是师门最小的徒弟,叹,无学艺的根基,只能整日背诵口诀心法,不得要用。不如其他师兄,可以入门降妖,道坛比武。” “你们的修道的可真有趣,”池鳞为他叠好了枕被。 叶泾渭又语,“可不,只有我是劈柴度日,碌碌无为。” “不如,你带我上你们的道山,教我见识下,可好?”池鳞的询问。 叶泾渭欢喜,“好,好极了,”眼一瞥,见到了池鳞变了的幻术的小老鼠,吓得花容失色,跳入了池鳞的怀抱里。 “啊,有,有老鼠——” 双手环住了池鳞,指着地上一处。 池鳞满意着眉目看他,“哪里,”手却贴上了叶泾渭的细腰,比了一下,这人蜂腰长腿的,抱起柔柔软软的,好不舒服。 叶泾渭看见房间又有一大灰老鼠,自窗台跳进,便手脚缠住了池鳞,不肯落地。“那,那儿——” 池鳞指尖运术,老鼠溜进了墙角的花几下,不见了踪影。 “也许府中最近灭鼠,鼠患四处逃跑,吓着了公子你。如不劳烦的话,可愿与我一同入眠?” 叶泾渭连连点头,“好,好。” 池鳞心满意足,带着人去了他的房间中,一开门,池鳞袖子一挥,满屋的古色古香,琴声妙动。 “你竟是高雅之人,”叶泾渭叹道,很快下了地,看见了香软的枕头,脱了靴子爬上去。 池鳞又道,“你何有饿了,公子?” 半日不听人回复,回过头去,那人倒头呼呼大睡。池鳞走了过去,坐在了褥被之上,手一运术,叶泾渭身上换了一套女子的衣服。 分外如青楼的薄衫秒裙。 池鳞倾身上前,寻得一芳泽。 …… 第二日醒来,叶泾渭头脑混沌,竟然忘了昨晚发生了何事,只见池鳞肾精气神,满脸红光,“小,小池,我竟然忘记昨晚有过何事,我竟一头昏睡过去。” “无妨,昨日你睡得酣甜,我于椅子也睡去。” 叶泾渭听此,分外不好意思,“怎劳你困累了一夜?我的失礼。” “公子不必责怪自己,小池见公子身心疲倦,不忍劳醒公子。”池鳞一笑,“我们上路吧。”一同前去虚山。 两人走在了街道上,山楂葫芦,纸鸢彩灯,此起彼伏的商贩叫买着。“你何喜欢这一物?”池鳞说道。 叶泾渭闻声看去,只见是一木匣子,上面是形状各异,长短不一的玉。 叶泾渭看到后,满脸通红,拉过了池鳞转身就走,“小池姑娘,你,你可知那是何物?”羞得叶泾渭匆匆赶步,远离了快几百尺了方说出话来。 池鳞假装不懂,笑问,“那是何物?” 叶泾渭脸面烫熟,“那,那是,邪淫之物,你,你可,不,那不适合你这小姑娘所见所用。” 池鳞又一笑,“怎可邪淫了?” 叶泾渭想了一出画面来,立马面红耳赤,连声念了好几口诀平静内心。“总之,儿童女孩不宜。” 池鳞微微一笑,心里说,那么男人可宜了? 街上兜售馄饨的水饺,叶泾渭饿得咕咕叫,可囊中无钱。池鳞听出了他的五脏六腑的抗议声,便拉他寻了一茶楼坐下。 坐的还是二楼的雅座。 “劳你破费了,小池姑娘。”叶泾渭道。 “公子客气了,”池鳞道。 不一,十几盘菜上来了,还有典型的说书人说的“半斤女儿红,三斤牛肉”。叶泾渭看着酒,“你可能喝酒,小池姑娘?” “我为公子点的。”池鳞言辞正经。 叶泾渭连忙摆手,“我酒量奇差,师兄笑我是沾酒就哭,鬼哭狼嚎——发酒疯。” 池鳞被逗笑了,叶泾渭看着他笑容莞尔,竟忘记了自己于天上还是人间了。 倏忽间,楼上隔壁桌传来了几个人的对话。 “师父命我去寻小叶的踪影,我在狐狸一族的坟碑间刻有他的名字,如今念起了寻仙法,竟天地间都无了小叶的气息,这可如何是好?” “你说的是,那狐狸掳了小叶去成亲,成了他坟前白骨?” “正是,晏饮师弟。” 晏饮捏住了一杯,竟然破碎开来。“我一定要寻得那狐狸,剥了他皮。” 叶泾渭听着,惊喜,“是我晏饮师兄,”起身便要过去相认。 鬼王公子池鳞握住了他手,“不可,万一他们用师祖之规惩罚你,可怎办?” “不碍事的,晏饮师兄待我亲如手足,他想必会替我向师父求情的,”于是便要过去。 池鳞法术一施,叶泾渭倒落在他怀中,他捏着美人的腰,神色倏冷。我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回虚山吗? …… 晏饮抱着叶泾渭,放下在堂前。 “弟子于虚山山脚看到了小叶,那时人已昏迷了,想必是中了别人的藏身术,隐藏了气息令我们寻不到。”晏饮屈膝地道。 堂前座上的傅氏河一施术,叶泾渭苏醒过来,看着满堂的师兄,以及面前的师父,连忙跪下,“师父,” “叫你劈柴,竟然贪玩下了山,害得你师兄们寻了你两日,自今日起,在房山不得出来,面壁思过一月。” 师兄求情之余,被傅楼增添到了三个月的责罚期,这时无人敢求情,师兄退了下去。 堂前只剩下了跪着的叶泾渭和傅氏河。 傅氏河看叶泾渭额前氤氲着混沌的妖气,挥袖一点,妖气散去。 叶泾渭伤心难过,委实听话地跪在了堂前。 傅氏河开口道,“可累了?” 叶泾渭抹了一把没有眼泪没有汗的脸,“师父责罚弟子,感激来不及,可有累可言?” 傅氏河听到这个透满了委屈的话,面色的冷眉寡目,比起方才舒缓了一些,竟然从地上抱起了他,抱在了自己的膝上。 替他揉了揉腿脚,“下回可再敢溜出山门去玩了?” 叶泾渭嚎啕一哭,“不敢了,师父。” 傅氏河揉了好一阵他的腿,“几日的功课可有复习?” “分、分·身术?”叶泾渭磕磕绊绊地道,生怕再次抽问这几千字的口诀。 傅氏河手一褪,在叶泾渭的臀骨上落下一掌,“不好好念功课,” 叶泾渭小小声,“师,师父……” 再落几掌。 叶泾渭埋在了傅氏河的袖子口,掩面抽泣。 “可有下次了?” “徒儿不敢了,请师父饶恕……”嘤。 …… 叶泾渭正在房山摘桃酿师门的酒,正挑了一箩筐的桃子,被一大石头绊住,箩筐的桃子倒洒得漫山遍野。 叶泾渭施了个咒语,桃子分毫未动。 叶泾渭,那是何咒语来着? 这时候,藏在了叶泾渭眉间的人化作了一缕黑烟,化成了人形。池鳞站在他面前,念了咒语,桃子四面八方地砸过来,落入了叶泾渭的箩筐中。 叶泾渭大喜过望:“小池,你,你怎在我虚山之中?” 池鳞一笑,“我来看你来了。” 叶泾渭闻过一喜,又迟疑,“虚山向来不让外人进入,你是如何进来的?” 池鳞此时道,“所以你不得告诉你师兄师父,我的踪迹。” 叶泾渭点头,“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受罚了。” 一箩筐的桃子,被池鳞使了飞仙术,自个儿飞进了房山下的小屋子里。 “你真厉害,小池,你怎么什么都会?” 池鳞道,“日后我教你。” “好,好。”叶泾渭拉过了池鳞的手,便往山脚奔去。 池鳞神色一动,手不由微微发烫。 来到了山脚,山脚下晒了许多的染布,“这里便是我每日的功课之地了。” “劈柴,挑水,染布?”池鳞问他。 叶泾渭点头,又用袖子擦了擦石凳,“你坐,小池。” 池鳞坐下来后,看见了叶泾渭身上粗麻的布衣,“我替你换过这一身的衣裳,可好?” 叶泾渭看了一下自己脏了的衣服,道,“这是我师父亲手为我缝制的,不必换,”说着,还很珍爱自己这一身的破旧衣服。 池鳞眼睛微眯了起来,叶泾渭视线转过来时,池鳞恢复了原来的平淡脸色,“那你师父待你好,又为何罚你在房山整日干活?” 叶泾渭呆呆地道,“他怕我修炼得法术太高,比过了师兄,师兄会嫉妒和难过的……” 池鳞凝噎,不由问,“这……” 叶泾渭又高兴起来,“我不用与师兄比法术,师兄比我高可保护我,我在虚山当一个挑水砍柴的小弟子便可了。” 池鳞闻声一怔,这个快乐小傻子。伸手去摸了下他的脸,叶泾渭的脸又软又好捏,像是团棉花。 “可有人这样捏过你?”小池问他道。 叶泾渭道,“我家晏饮师兄整日这样捏我脸,有时候还捏我屁·股,” “谁?”池鳞醋意横生。 “晏饮师兄,AA师兄,BB师兄,CC师兄,还有师父,但是师父很少摸我,只有我不乖的时候,他才摸摸我佯哭的脸。”叶泾渭说起师父,又一阵伤感,“我对不住师父,毫无根基法术,日夜叫他为我担心忧愁……” 池鳞听他谈起他的师父时,竟然有一种为人愁心的语气,不由问,“你很爱你师父吗?” 叶泾渭听到此,“师父说他不是用来爱的,而是用来尊敬的,告诉我,不可去爱他。” 池鳞听得有些恼怒,“你,你喜欢你师父?” “喜欢是什么东西?”叶泾渭天真问与他。 池鳞开了一下法术,看见了叶泾渭竟然被施了索情咒,罢了,他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小傻子而已。 “算了,说你也不懂,” 叶泾渭竟然发怒了,“你瞧不起我是吧,我师兄都没嘲笑过我,你竟然,竟然……” 这小傻子还生起了气来。 池鳞只好上前,亲了一口叶泾渭,长舌撬动,搅乱对方的唇腔。一刻香时间,方离开了叶泾渭,“看到没,这就叫喜欢了。” 叶泾渭怔了怔,“那爱是什么?” 池鳞施了个定身术给叶泾渭,然后剥了他衣服,埋身在他耳下,身上一番倒腾,半个时辰后,“看到了吗,这是爱。” 叶泾渭不得动弹,眨了眨眼睛。“原来如此高深,难怪师父叫我不可爱他。” 池鳞解了他的咒。 叶泾渭坐起来,“这,这,我从未学过,师父和师兄也未曾教与我过,但,但我好像在师兄给我的画本中曾见过……” 池鳞一冷笑,“你告知我是哪个师兄,”我好去索他性命。 叶泾渭道,“不可,那师兄叫我可别泄露了他,被师父知道了,定是重罚。” 池鳞捏了一下叶泾渭的下巴,“你可真是个……”小傻子这三个字在叶泾渭期待的目光下,吞了下去,未说出口。 “小神仙。” 叶泾渭闻声点头,“我竟然在你眼中如此厉害?” 池鳞上前,又落下一芳泽,“当然,” 叶泾渭正要说话,草屋就被人打开,“叶师弟,我买了肉包——” 池鳞冷眼看去,袖间的定骨镖飞了出去…… …… ※※※※※※※※※※※※※※※※※※※※ 不要骂我,我今晚写不出来了嘤。 第35章 房间里的桌子上, 一个人趴在了上面, 腿在无力地垂到了地上来。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显示出有反抗的意味, 总是温温顺顺的,把脑袋放在了光洁的桌面上, 黑色的短头发柔软地散落开。 “你是不是有性僻?”池鳞从他背后问他。 叶泾渭半日找不到一个适当可以回复池鳞的回答。池鳞从身后抱住了他,“如果你有,你就离不开我了。” …… 在外面玩的时候。 叶泾渭和一个人打招呼, 那人是叶泾渭的认识的朋友, 那个人老朋友的招呼,摸了一下叶泾渭的脸。 一边应酒的池鳞不经意看到了。 叶泾渭坐回来的时候,池鳞问他,“为什么他刚才摸你,” 叶泾渭轻轻地, “就是摸一下, ”语气乖乖的,想哄池鳞。 池鳞心里感受不好, 他略冷冷地,“你们很亲昵吗?” 叶泾渭直言道, “没有, 朋友打招呼方式。” 池鳞很生气, 一晚上在自己喝酒, 或者来者不拒, 敬他的都全喝了。 那个人坐在他身上, 摸摸他, 池鳞抓过了他的手,看住他那张看似听话的脸又很难生气起来。 叶泾渭摸着,“你这里为什么跳着,”小船生气他见多了,哪一条他都能哄好。 池鳞没有好气,“不跳就死了,” 叶泾渭难得的调皮话,“好乖,没被气死。” 池鳞反扣回去他的十指,“你想我气死吗?” 叶泾渭又趴在了他身上,小笑,声音软软的,“你不会的,” 池鳞火灭了一半,又升起了一倍。反压起他在沙发上亲。 …… 池鳞有个小外甥,今年八岁,正是战斗力旺盛年纪的熊孩子。是他跟池虞都很喜欢的一个外甥,长得虎头虎脑,随了他们娘家的脾气。 周末小外甥被放在了池鳞家托管。池鳞从小宠着这小孩,所以不是什么事。 当这一天,熊孩子上门了。家里三个人,小外甥想找池鳞陪他按遥控坦克车玩。 结果池鳞说,“你一边玩,别妨碍我和你泾泾哥打游戏。” 小外甥看到池鳞家多了一个人。 那人比他舅舅池鳞还要长得好看,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脾气一样。比他舅舅狗性格要看起来弱很多。 尽管如此,小外甥还是很生气。把玩具车全部扔在了池鳞身上,池鳞正打着游戏,没空理睬他。 小外甥就下楼砸家了。 外卖的电话打来了,找不着他家的路,池鳞放下了游戏机,下了客厅警告小外甥,“你给我等着,池岛,”连名带姓地呼着。 小外甥甩手,把池鳞的最爱的光盘给扔下了楼。 池鳞去下楼离开了家门。 叶泾渭陪小外甥玩。 小外甥不理他,或者故意那着玩具枪往那个看起来好脾气的人身上喷水。 池鳞拿着宅急送的东西,进了门,熊孩子立马恶人先告状,跑过来,委屈兮兮地对他说,““舅舅,他打我,”指着在捡着一地光盘碎片的叶泾渭。 叶泾渭:“……” 池鳞挑起眉毛:“天哪,打你哪里了,” 小外甥伸出了两条手臂,还指了自己的手背,脑袋,还有屁股。 池鳞立即明白了,挥手就狠狠地打在外甥的屁股上,连打了好几下。还抓过想跑的他,抓过来就是一顿来自熊家长的教训。 外甥哭了。 嚎啕比雷声还大。“王八蛋池鳞打人了,王八蛋池鳞不是人,王八蛋,烂人,猪,池鳞你王八蛋,我要告诉我爸妈,你打我池鳞……” 池鳞放下了宅急送的东西,汉堡可乐,摆好在客厅桌子上,指着那个没有眼泪的、雷声大雨点小的外甥,“你要吃的,爱吃不吃,” 池鳞过去,拉起了还在收拾的叶泾渭,然后当着外甥的面,将叶泾渭抱了起来。上楼去。言下之意很明白了:别打扰我们。 外甥站在那里看着他俩。“你俩干什么呢?” “关你什么事,小屁孩,去看卡通片。”池鳞边抱人,边道。 池鳞抱人刚进了房间,外甥登登地跑上来,进了他们的房间。 池鳞将人放在了床上,很快地,叶泾渭被绑起了一只手。外甥别开生面,池鳞下床把他赶出房间了。 “走走走,赶紧看你的臭狗熊去。” “哼,跟你说多少遍了,那不叫臭狗熊,那叫熊大跟熊二,没文化,池鳞没文化!”小外甥叉腰光没把肺的气全喊出来。 叶泾渭吊起了一只手,池鳞在他面前。 外甥在外面敲锣打鼓喊,“我要告诉姨妈,你死定了,池鳞!” “赶紧的,你记得她电话不,我告诉你呗。”池鳞在房间里喊。 外甥好气。“你给我等着,你个臭池鳞,周末还不陪我玩,你等着。” 房间里的叶泾渭很快就面红了起来。 池鳞一边将他安置好,一边跟他讲解着: “安全语是:‘我叶泾渭被池鳞骑得很爽。一辈子都想被池鳞骑。我很想他在里面一天都不出来。请把我叶泾渭往死里……&@%!*’一共107个字,一个字不能少,一个字不能错。” 叶泾渭喘息,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喊全来。 …… 外甥在外面看了两三小时的卡通片,无聊死了,饿了就吃池鳞舅舅买来的宅急送的汉堡薯条。 一见到他们房间的门开了,立马跑过去,跑进房间。 看见那个人埋在了被子里,再走前看一下,看见他脸非常的红。 池鳞过来抱起他,“吃什么了,吃饱没,” 外甥腾空起来,两只腿乱踢着,“我要你带我去游乐园,游乐园,听到没,池鳞猪,立马去,我今天就要去,快点,立马,现在就出门!” 池鳞抱着他远离房间,“嘘”地竖起了手指头,“不能吵着里面的人睡觉。” “他是谁,” “他是你舅母。”池鳞说。 “我不准你有舅母。”手指指着池鳞。 “是你有舅母,不是我有舅母,”大人的智商完全压制这个小毛孩。 不干,外甥就要大吵大闹,池鳞抱着他下街买了东西。 小外甥好奇,“为什么今天吃这些,你平时不是买你最爱吃的垃圾食品,” “什么是垃圾食品?”池鳞问他。 “啤酒,披萨,还有顶辣顶辣的菜。”他说的是川菜。 池鳞提着几大袋吃的,“你舅母感冒了,只能吃清淡的粤菜。” 小外甥哼唧唧。 回到来,把那个重得快到90斤的小孩放下来。 小外甥下了地,立马跑去敲那间房间的门,池鳞赶忙抓他起来,佯要打他屁股。外甥才没有闹腾了。 池鳞把菜放在厨房,等人醒了再吃。 外甥拉着他不依不饶提着要求,池鳞终于坐下来陪外甥看卡通,一边啃外甥吃剩的炸鸡汉堡。 人醒了,走出来。 池鳞看到那人脚步轻浮的,脸上红白不定,头发软垂落。 池鳞过去,搂住叶泾渭就开亲。 小外甥本来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卡通片了,结果看到两人的举动。 “我告诉池虞姨妈听,王八蛋池鳞,背着姨妈偷汉,” 池鳞知道肯定是他那对父母平日吵架带出来的熊孩子,词汇可牛了,“你姨妈指定的,赶紧跟你姨妈爸妈说起,” 压根不理外甥,打横地抱起了叶泾渭,抱他去饭厅的饭桌上。 “吃饭了,爱来不来。” 小外甥跑来了饭厅,也爬上了椅子上,没好气地吃着饭,盯着撒狗粮的两个人。 叶泾渭没有气力,还有东西在里面。 池鳞捏了他的腰,再喂他吃了一块虾仁。 叶泾渭张嘴,吃下来了第一块。池鳞就亲他一口。 外甥嫉妒地把饭拨出到碗的外面。 池鳞说,“你再拨,我就让你下椅子去。” 小外甥就不拨了。用勺子大力地捣着碗底。 叶泾渭吃着,又趴在了池鳞的怀中。 池鳞哄他,“再吃两口,” 叶泾渭吃了两口。 池鳞又道,“再吃一口,” 叶泾渭面色娇红,“吃不下了,” 池鳞又亲了一下他。 叫外甥,“你,出去,别在这里了,你都不是吃饭的。” 外甥坐在儿童座椅上,“我就不,他像吃饭的样子吗,还要你喂,” 池鳞笑,“我乐意,你舅母不爱吃饭,我愿意喂他怎么着,你别捣你饭了,赶紧去客厅看电视去。” 外甥偏偏不走,盯着他俩人,虽然他父母有时候在他面前亲嘴,也很open。 一口三亲亲。外甥像是盯沙雕一样看他们。 终于叶泾渭再吃不下了,池鳞打横抱起他,绕过儿童座椅上的外甥,将叶泾渭抱回床上去。 外甥吃了两口饭,他早就吃薯条汉堡饱了的,利落地爬下了椅子,在池鳞的房间外面闹着要洗澡。 池鳞说,“等会儿,” 叶泾渭一只手吊起来,池鳞按着他的就开始乱亲。 “你像个发情的兔子。” 叶泾渭嗯了两句,也不反驳。 看他不辩驳的模样,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被激发了骨子里的占有。 “安全词是什么,说出来,” 这东西谁记得住,东倒西歪地说着。 每说一句错误的,就难受地皱起了一下眉头。 池鳞撩拨得他哀声叫苦。 …… 池鳞终于走出了房间,去给外甥洗澡了,一边洗,一边说他,“等会儿乖乖地睡觉,做个听话的单身狗。”很快,澡洗好了。 外甥指着他,“你怎么不做狗?” “我有舅母,你有吗,你有吗?”池鳞耻笑他道。 外甥听着,感觉这是个有点耻辱的嘲笑。自己穿了衣服,伸手就要池鳞抱去他自己的房间。 池鳞刚放他下床,外甥就张着手要他抱。 “你成熟点,都快100斤了,”池鳞揶揄他。 “屁,你们大人才100多斤,”即将80斤的外甥跺着床,床都要塌下来了。 池鳞看着时间,“我先去看看你舅母。” 然后,外甥跑去了他们的房间爬上了床,“我不管,我今晚就要在这里睡觉了,” 池鳞“好啊,”解下了叶泾渭单手的束缚,抱起了叶泾渭就去别的房间了。 然后关上门。 外甥又大吵大闹。 池鳞开门,“你舅母没洗澡,” 外甥摸不着头脑,“然后呢?” “我要帮你舅母洗澡澡,你一边去,等会儿再来找你。” …… 池鳞在哄外甥睡觉,外甥半天都不睡着。 池鳞心底又很想叶泾渭,一边讲了口干舌燥故事书,一边地费口舌地道:“早点睡,明天心情好带你出去玩。” 被子里的外甥:“我偏不,” 池鳞思妻心切说,“你看卡通片吧,看到累了你就自己睡。” 外甥不干。 池鳞没好气,给了自己目标,他结婚后一定不要小孩。 很久之后,外甥终于睡着了。 池鳞回去房间,叶泾渭也睡了。 偏偏地弄醒了叶泾渭,叶泾渭半夜醒来的样子有些懵然。 “安全词说得出来吗?” 池鳞又去吊起他一只手。 然后去亲对方。 …… 第36章 “我真的受不了了, ”一早上, 整栋屋子就被一个孩子的叫声震彻。 “池鳞, 我跟你说多少遍,我要穿熊出没那件!不是小猪佩奇这件!”熊孩子要把身上这间粉嘟嘟的衣服扯下来一样。 池鳞闲情逸致, “你舅舅我就喜欢佩奇,”然后他身上一件猪爸爸,叶泾渭身上一件猪妈妈, 外甥身上一只佩奇, 绝配的一家人。 外甥努力了半天,即将要脱下来,就听到池鳞这样的话,“你脱了你就自个儿待家里面吧,我跟你舅母出去玩, ” 小猪佩奇·外甥委屈了, 放下了手。 ——王八蛋池鳞,有了媳妇忘了外甥。 乐园一日游。 池鳞在售票站中去买票了, “俩成人票,一小孩票。” 售票员和蔼地道:“你们一家子, 给你们出套家庭票好了。” “哇!你们的小孩好可爱。”有乐园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夸道。 池鳞偏偏地道, “不是我们家的, 小孩是捡回来的。” “怪不得, 妈妈那么好看, 小孩没遗传到。”另一工作人员搭腔道。 熊孩子听到后, 闹了起来, 以脚跺地,顺带着,把身上的佩奇书包扔了。书包扔出了一两米远。 池鳞走过去,弯腰把他书包捡起来,拍了拍书包的外皮,拉开拉链,“我要吃里面的糖咯。” 果然书包里满满当当的糖果。 熊孩子气死了,过去把书包抢过来。 池鳞给叶泾渭打着伞。俩人像对老夫老妻的,慢慢悠悠的在后面。 外甥走在前面的太阳底下,终于转过头,“你怎么不给我打伞?” 池鳞调侃到家了,“你是我媳妇,还是你舅母是我媳妇?” 外甥气得往前面小跑去。 叶泾渭长得好看,再加上他在池鳞面前,就是一个乖美人的做作像。所以一路上,各点的游玩措施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的时候,对外甥说,“你妈妈真好看。” 外甥气道:“他不是我妈妈。” 池鳞接过话来:“是,我们家没他这个熊儿子。” 工作人员笑了,“你们家颜值爆表,就小孩子很可惜。”语气惋惜,大有小孩长得跟猪扒一样的意思。 外甥伸手就要丢书包了。 池鳞说:“你的糖……” 外甥收起了动作。 坐海盗船的时候。 他们仨排了好长的队,终于等到他们坐的时候,外甥犹如一只灵活的小猴子,一个人爬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才看去,那两个人还站在原地,正卿卿我我,少儿不宜。 很气。 等他俩像个连体婴儿上来,慢慢悠悠地帮叶泾渭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自己再系。也不检查一下外甥的安全带牢固不牢固。 外甥提醒他检查。之前他每次都会检查的,今天多了个男人就不替他人身安全着想了。这个王八羔子池鳞。 池鳞的视线是在叶泾渭身上的,眼睛转都没转,看一眼外甥都没看,象征性地去拉了拉外甥的安全措施。 长眼的都看出了池鳞有多敷衍。 “你咋这么厉害呢,池鳞。”熊孩子学着在家里他妈调侃讽刺他爸的话,语气一模一样地发了出来。 “我是你一日父亲,我当然哪儿都厉害。”池鳞见色忘熊孩子很有心得。 外甥知道他占自己便宜了。哼出了一声。 下了海盗船,一起去买甜筒。 池鳞给钱,接过过了仨甜筒,先是给叶泾渭吃了一口,然后自己再吃一口。 外甥在地上不停地跳,“给我,给我,你吃你自己的,但先给我啊王八蛋池鳞。” 池鳞才把另一个甜筒给了外甥。 外甥没有好奇,词汇丰富如他妈:“你咋不一个人在家,亲够呢?” 池鳞含情地看住叶泾渭,嘴上却对外甥说:“要不是你吵着出门,今天还是我跟你舅母二人世界的一天。” 到了坐旋转木马时。 池鳞全程帮他们拍照。 外甥做了很多酷炫的表情,比如比耶,或是比下巴,摆出了冷酷表情,或者戴起了他的小墨镜,或者戴起了乐园里的卡通面罩。 做作地跟童星拍广告有的一比。 结果,照片出来了。池鳞拿着相机,外甥凑近地去看,结果每一张全是叶泾渭的,他在他舅母的背景里面,压根没有多少镜头,半块的,模糊的,残缺的。 “你平时拍得太多了,再说这乐园你没来十遍也有九回了吧,我给你舅母拍点,不过分。”池鳞连说起奉承的话来都这么讲道理。 池鳞王八蛋!你不是人王八蛋!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外甥吵着要去指定的餐厅吃国王套餐,因为送礼物的。 池鳞忙于献殷勤:“夸一下你舅母。” 外甥白眼。 池鳞转头问叶泾渭,“你想吃什么餐厅?”语气大相径庭,非常和颜悦色。 叶泾渭笑了,肯定是就着小朋友。 叶泾渭话还没有说出,外甥只能别扭地,很敷衍地说:“你,你……”你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话:“你有鼻子有眼,真不错。” 池鳞惊奇:“这是哪门子夸人的。你他娘这是夸人吗,” 外甥气呼呼。 想了半天,“你衣服好看。”外甥看着叶泾渭的猪妈妈T恤说道。 池鳞点评,“评价两分,满分一百。你这及格都做不到。” 外甥想了好久,憋红了脸,终于说出一句人话,“你比池鳞他姐还好看。” 叶泾渭有些不好意思。 “很棒,去吃吧。”池鳞眉飞色舞。 外甥不会为了一时屈服的说真话的委屈,而忘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最爱。欢天喜地地跑着去,因为那家餐厅的国王套餐,比起儿童套餐还会送很多礼物, 因为外甥几乎每周末都来,餐厅里的工作人员认识他了。 “这回你哥来了,还带了你嫂子。”工作人员对他说道。 外甥哼唧,“这是我舅母。”难得一次给叶泾渭地位和面子。 工作人员心里想,舅母和他哥搞起来了? 一边像是摆餐具,其实很八卦地想听他们的对话。 “昨天感觉怎么样,”池鳞问。 叶泾渭脸又有些红了。不知道是被晒得还是问得, 外甥哼哼唧唧。 “尺寸还适合吗。” 叶泾渭既不点头,也不说不。 外甥把刀叉弄得哐哐响。 池鳞说,“你弄什么弄,我问你舅母的鞋子适合吗,你在发什么脾气,小少爷。” 外甥才懒懒地发出了一句弱弱的。“我也想要新鞋子。” 工作人员听了后,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自己误解了,赶紧走了。 “你哄你舅母,哄他高兴了就给你买。”典型的炫妻狂魔。 外甥歪过头去,一言不发。意思就是不干。 这下他安静了。 池鳞很满意,哄着叶泾渭吃东西,逗叶泾渭开心。 外甥很吃醋妒忌的样子。 闷头蘸着雪糕在薯条上。 池鳞把外甥盘子里的薯条拿过来,问叶泾渭:“要蘸冰淇淋还是番茄酱,”叶泾渭说“都可以”。于是沾了冰淇淋一根,再番茄酱的一根。 外甥说,“你们面前的碟子没有薯条吗?” 池鳞直言不讳:“你的看起来好吃点。” 外甥:“……………”池鳞是猪。超级大傻猪。 …… 在乐园游玩的一天里,有人给叶泾渭手机发短信。 池鳞注意了一次。叶泾渭没有回。 后来几次的接受短信声,池鳞有些在意了,“谁呀,给你发个短信不停,” “小亮叫我去喝酒,” 池鳞假装了解,说着,“是吗,我看看,” 叶泾渭只亮起了一条邀请喝酒的短信内容。 后来,叶泾渭的手机落在了池鳞手上,他拿起了手机,点开了短信,发现短信被删干净了。 下午准备回去的时候,又响起来了一条短信声响。 池鳞拿过看了,那是很暧昧的话,露骨得不成样子。 外甥发现舅舅好像真生气了。 气氛怪异。 外甥指着天上的过山车:“我还坐一遍凌霄飞车。” 池鳞沉着脸,没有去。 叶泾渭于是陪他去。 池鳞看遍了所有叶泾渭的手机。 把删了的短信找回来,果然如叶泾渭之前解释的,是别人主动撩他,找他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 “为什么不拉黑了,”感觉无形的、无数的小绿帽堆在了脑门上。 叶小白莲说道,“朋友之间,之后还要见面的,”主要是那朋友也长得很好看。 池鳞点点头,车到了家后,拖着叶泾渭进门。 外甥买了巴斯光年,吵着要池鳞陪他玩。 池鳞打开了门后,就拖着叶泾渭上房间去。 外甥扒拉着他的腿,“池鳞,池鳞陪我玩,你们又要干什么?” 池鳞冷着一张脸,“你舅母需要我陪他玩,”指出了要点。 外甥又很好奇起来,“那你们玩什么?加我一块玩呗?” 池鳞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开了外甥,“你,一边去,” 然后看见他们上了楼。 外甥赶紧跑上楼去,“砰”地一声响声,池鳞把门关上了。外甥只能哼出一句,臭池鳞,于是一个人怏怏地去玩玩具。 房间里。 池鳞找来了当时的笔记本,弄到了床上来,把网络打开了,翻找出短信的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果然在网上有一点热度,找出了他几个视频,不多,看起来并不是很红。视频中,他正在接受采访,他说,“我新人一个,没有甩大牌,”正在开记者会澄清似的。 看样子还非常高傲,并不算是很红的演员。 “是你给他发短信,还是他主动找你的?” 视频的屏幕中,那个人身材高挑,眉浓目艳的,一时叶泾渭有些分不出来他与池鳞之间,孰更胜一筹? 那人,很好看,只是有一点,妖里冶气。 与他当时的冷若冰霜的气质略有些不同,看起来非常高傲,连回答记者的问题都是冷眉淡眼的,没有一丝热拢的情面。 压根不像是在开记者会,仿佛就是在冷生生地出席一场座谈会,他是座谈会的泱泱的观众之一。 那人当时是个新出来的演员,名字叫江浸川。 叶泾渭倒在了床上,他侧着头,看见屏幕上澄清着的演员。 他黑色的头发散在了白色被褥上,衬托得他脸色有种弱弱柔柔的质感。腿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肩胛被人略收着力气地按着,“再问一遍,谁主动先的?” 短信有很多条,但是这个演员的,却只有一条,发给了叶泾渭,内容是: 【你先去考个戏剧专业的,我再考虑看看。】 虽然众多条别人发给叶泾渭的露骨短信,但是池鳞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他姐的公司正在投资这个人来拍一部要冲奖去的文艺片。 所以他对“江浸川”这个名字略有耳闻。 …… 下午七点,还是叫了外卖,是好吃的饭菜,还有儿童套餐。 外甥一边扒拉着饭吃着,难得地问向了池鳞:“怎么不见舅母?” 池鳞面色沉沉的,不发一言,外甥不敢惹他。 “我要剥鸡蛋。”外甥说着。 于是池鳞给他剥,剥了两个,放到他碗里。 “那个人呢?”外甥吃着鸡蛋,又乖乖的语气问。 “什么人,”池鳞明知故问。 池鳞啃着鸡蛋,话语吞吐间,终于说出来,“我舅母呢?” 池鳞说,“一会儿我端上去给他。” 外甥在客厅玩着小火车,想去找池鳞,于是跑上了楼,路过池鳞的房间,偷偷地扒开门缝想看。 池鳞走过来要关上门,“看什么看,臭小子。” 房间里。 一口口饭喂饱叶泾渭后。 又将他摁在了怀抱里,“你是有多喜欢这类型,”指的是江浸川。 在池鳞面前,叶泾渭翻船的第一回 。 …… 到了洗澡的点。 外甥闷闷不乐,“这么晚,我想看看舅母。” “洗完澡了,带你去,”于是外甥生平第一次乖乖地洗澡了。 敲开了房门。 只见舅母在被子里,外甥过去,戳了一下他,只见他抬起了一张绯红色的脸,脸上还有些汗珠。 皮肤上的颜色一阵红一阵白。 “舅母怎么了,” 池鳞亲了一口叶泾渭,然后抱起了外甥,“走,睡觉去,” 哄外甥睡着后,池鳞回到房间。 房间的光线被调暗了下来,四周的气氛犹如是夜晚吐蕊之后的浑杂气息。 拨开了他的眼睫,从后面轻轻地抱他。 叶泾渭感到很舒服,但就是要死。 …… 第37章 外甥回去后, 偶尔还会给他们打来电话。比如, 刚回去没两天, 就打给池鳞了。 一开口,就是这一句, “叫舅母来听,”外甥说着。 池鳞:“行,”然后单手将从他面前走过的叶泾渭一抱, 将人摁在了自己的腿上。“听电话, ” 叶泾渭听话地接过,“喂,池岛吗,”池鳞就埋在他脖后亲他衣襟的位置。 “舅母,”电话里头略糯糯的声音。 “你回到家有没有乖乖的, 有没有听爸妈的话, ”叶泾渭问出了普通人最常问的几个问题。 电话里头,仍然是糯糯的, “舅母,舅舅有没有把你脸弄得很红?” 叶泾渭傻了一下。池鳞笑了, 张口埋得更深。 电话里慢慢地传来了舅舅的带笑的声音, “多管闲事, ” “让舅母听, ”外甥哼哼道。 “他就在旁边, 你说, 他能听见, ”池鳞把电话开到了免提。然后他从后面抱住叶泾渭,让叶泾渭躺在他身上。 “你一边去,”外甥毫不犹豫。 叶泾渭拿过电话,池鳞又附在他耳边轻轻对他吹起了气,惹得他一阵脸红。 “舅母,舅舅为什么这么喜欢把你脸弄红,”电话里的小机灵继续问。 “这个……”叶泾渭哑口无言。 池鳞抢过来回答,“因为你舅母好看,人好看脸就容易红了,”就容易被嗯嗯哦哦了。 “屁。” 电话里的小机灵鬼后来又补充道,“我周末还来玩,舅母。” 池鳞一本正经地说,“不要来了,你来了舅母就没空脸红了……”虽然开玩笑的成分占多。 “王八蛋,我就要来,”外甥叽叽歪歪,扔下了警告。 池鳞双手抱在了叶泾渭的腹前,对着电话说,“你哄哄你舅母,” 外甥这时候说上了一句,“爸爸,舅舅比你还不要脸,”于是电话那头还传来了他爸的一声笑,捏了一下小外甥的脸蛋,“可别,爸爸比不过你舅舅。” 于是外甥很“乖”地复述他爸的话,“我爸说他不要脸可比不过舅舅你,” 池鳞咬着叶泾渭的脖颈,听到这么一句话,哼了一声,“当然,他有你妈妈这样又漂亮又能治他的女人,” “舅舅你没有吗?”外甥的童言童语。 “我有,不过不是你舅母治我,是你舅母宠你舅舅。”池鳞懒洋洋,捧起了叶泾渭的脸,看见上面这么快就浮现了点点娇艳。 外甥,“哦豁,” “作业做完了吗,”贤妻良母的叶泾渭问。 “做完了,舅母,我爸爸说你一定很厉害,能把舅舅那样的王八蛋给驯服,” 池鳞:“?” 电话里头立马传来外甥他爸的解释和训斥,“小舅子这王八蛋的话可不是我加的,是你亲外甥说的,”然后电话里对着外甥一顿削。 池鳞说,“你舅舅更厉害呢,能把你舅母骗到身边,” 小外甥坦言:“我爸又说了,说舅母瞎了眼。”紧跟着,电话里他爸的求饶,“臭小子,乱加什么,跟你妈一样,” 然后外甥像是跑开了,跑到他妈妈身边,“我爸又打我了,”假意哭诉。 池鳞:“……”半天,“是,你舅母瞎了,”承认了。 外甥得意洋洋,“周末我要上外地玩,” 池鳞又道,“你舅母晕车,” 外甥说,“我给舅母买晕车药,” 池鳞再道,“我得问问你舅母……” 外甥在电话里头在线撒娇,一声声“舅母”叫着,石头做的心肠都要柔化下来。 叶泾渭答应了。 外甥在沙发上又跳又蹦,“舅舅,我妈说你特了不起,” “哪方面了不起了,”池鳞嗅着叶泾渭的衣服和脸,看有没有别的野男人的味道。 “她说,是宠老婆方面,”复述着他妈的话,外甥拿着电话说道。 池鳞挑挑眉毛,“嗯”出一声笑。 快要挂断电话了,叶泾渭要从他身上起来,池鳞故意抓过他,将他一拉,他再次倒在池鳞的身上。 “走什么,” 挂断电话后。 两个人就倒在沙发上。 叶泾渭被抱过来,放在了单人沙发上。对方就在他面前,黑色的头发就在他眼前几厘米处,狼狗的牙齿蹭在了皮肤上。 将叶泾渭的手推到脑后,浅尝辄止。 “生个男孩吧,像我外甥一样。”池鳞对他说。 “……你会很头疼的,”叶泾渭略有些实话实说。 “是你的孩子,我就不头疼,”池鳞真心实意说道。 叶泾渭想了一下,好像在他面前点了点头。 池鳞凑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你点头就是答应了?” 叶泾渭轻轻地,“嗯,”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池鳞的故意,惹得沙发上的人嗯唧,“现在可以吗?” “现,现在……不行,”叶泾渭闷哼了两声。 “那明天好了,”池鳞放耐心地说道。 叶泾渭终于叫苦连天,“明,明天……也生不出,” 看着叶泾渭的样子乖模巧样的,池鳞亲亲他的脸,“后天吧,只能后天了。” 以某一方面上的压制,叶泾渭不是他的对手,却仍然一声不哼的。池鳞柔声地哄他道,“好吗,说好了,就后天了。” …… 几年后。 宴会上,有很多人玩的色·情游戏。围成一个圈,男女混杂在里面,多是权力和金钱促使下,对这些肉·体的侵·占和私人情·欲的放纵。 二十七岁的池鳞坐在沙发,冷冷的目光。扫视过这些酒池肉林的废物们。 有人邀请他来玩。 他拒绝了。 “怎么了,池公子禁·欲?”有人调侃他。 有人打笑起来,“对了,池公子只倾心池虞池总一个人,怎么会对其他人看上一眼?”传闻都说,池鳞只爱着他姐池虞,一爱就爱了很多年。也不知道私下俩姐弟有没有乱过。 池鳞拿起了一杯酒,也不解释,也不说是。兀自地自酌自饮,“你们自己玩,” 大家纷纷好奇,滨城集团的两大老板,骆滨城无肉不欢,池虞狼狗遍地。唯一的弟弟居然荤素不沾。真见鬼了。难不成这个池鳞身上有隐疾?哈哈。 池鳞自斟自酌,目光淡漠,对眼前的事情毫无兴致。 不知道怎么的,自从那个人走了后,他所有的情·欲都像是被卷跑了一样。 与其说他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倒不如他的门里还有着一个人。 他神色淡漠,没有情感。衣服再锦华,穿上身上也只是装饰。心空洞了,任世上再多的东西,也填充不住。 身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那只手柔软无骨,就像是艳鬼一样,带着浮起的香气,轻轻地附在了身上。 “我们又见面了,”那只手的主人对池鳞说道。 池鳞抬眼,是一张描摹得异常殊艳的脸皮,他眼中茫然,像是并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楚玉垂了下眼,又抬起来,“你不记得我了?” 得不到池鳞的回应,楚玉自嘲地说道,“也是,小池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 他很平淡。仿佛对他说话的楚玉是个空气般。他向来对没有在生意上有帮助的不过多留意一眼。 “谢谢你上次替我说话,”其实也不算是替他说话,但也是救了他,“田文相才没有再打我了。” 池鳞或许有了点记忆,淡淡地回复,“嗯。”不热拢,不积极。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再好看的人在他面前也搅不动一池春水。 楚玉在他身上看不到什么情·欲相关的东西。 他垂了一下眼皮,像是落寞般,“怎么了,是我惹你不开心吗,池总?”就像是自责的语气,若是个正常人,听起来一定会激起怜惜的心的。 池鳞摇了下酒水,喝了一口,“我不认识你,不用这么关心我。” 楚玉在酒场见过无数男人,有人假正经,有人真淫雨。就没有见过一个正正经经在这种局里当柳下惠的。 面前这个男人对他不为所动,那么说明——他还不够令池鳞起一点凡心。“那我想认识认识一下你,” 池鳞淡淡地说:“我没有什么时间,”言外之意即,连被你认识的时间都不愿意花。 楚玉模样乖巧,“没关系的,我有时间就可以了,如果池总可以留一点点薄面给我,”不拒绝我。 池鳞只想倒酒,楚玉给他斟了一杯,然后递上来,池鳞拿过,楚玉的手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小池总一定是锦衣玉食,手才这么没有茧疵。”楚玉摸着,就附上了池鳞的手背上。 楚玉摸不过不少人的手,有社会大哥的,也有纨绔子弟,更多的是商场肥头大耳的老板,也有外表精英权贵的。 但是池鳞的手握在手心中,仍包裹不住。手背体温微凉的,像是块玉一样。却是没有心的。 “我这手喜欢打人,乱摸的一定会挨打,”池鳞被楚玉这不怕死的接近惹到了,他对楚玉冷声地说道。 楚玉手一滞,脸上就笑,“您开玩笑吧,” 池鳞盯着他,难得正经,“真没开玩笑,”眼睛还有些凉意。 楚玉手却没缩回去,直径地望着池鳞笑,“那么被打的人真荣幸,能挨到池公子的手。我可以做第一个不被你打的人吗?”问话里,还有柔柔的笑意。 说着,贴上来,在池鳞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还没有等他缠·绵悱恻的时候,就被人推倒,摔在了包厢里的沙发上。 呵,这么冷漠的吗? 扬起头,那个人神色冷漠得过分,楚玉坐起来,脸上恢复了毫不在意的笑,仿佛他这种自轻自贱也是云淡风轻般,“果然,这次我就没有被池公子打。”说这话的同时,还有几分愉悦。 “我是第一个没被打的人吗?”楚玉巧笑嫣然,他问向了池鳞。 池鳞眼睛里传出了厌恶,“不是,” 聪明如他,楚玉很会想到这里面应该是有渊源的。“是什么人让你产生了别人一靠近你,就会被打的习惯呢?” 这话问的是池鳞的白月光。 “像你这种人,”池鳞却回复的是他这种不识趣的人。 “好吧,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小池总,”声音柔柔的,弱下来,还有几分像是那个人的影子。 楚玉说,“是我没有眼见,该罚,”翻起了四五个杯子,斟满了白的红的,混合在一起,当他灌下肚子的第四杯时,池鳞说道:“不用了。” 楚玉动作一停,“你是在关心我吗,” 池鳞神色怏怏,看着酒囊饭桶们玩得快把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估计今晚招待已经足够了,他起身就要走。 楚玉连忙起来,想跟着出去。 像是不小心地踢到了一个人的腿,就被一个喝醉酒的老板抓住了胳膊,“你上哪儿去,小j货,” 楚玉求救般地抓过了池鳞那凉意的手。 池鳞回头,看见他又再次深陷这种局面。撞上来的是一双楚楚柔弱的如水目光。 池鳞目光落在了他扯住了自己衣袖的手,有点像是抓住稻草一样,他稍微回过神,“你喝多了吧,陈总,” 陈总周围有清醒的,看到这疑似池鳞的人,连忙劝道,“是,是,陈总你喝多了,那是小池总的人,”“来来来,你们几个跟陈总玩,” 楚玉跟着池鳞出了门,夜风一吹,将他酒意吹散了一些,但是吹来的是沁心的凉爽。果然,自己施了小计,对方再次帮了他。 “小池总,”那人步伐直径地往前方走着,没有等楚玉的意思,楚玉不得不疾步跟上前。“等等我,” 池鳞要上车,已经有司机给他打开了门。 楚玉终于跟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手一抓扯住,“小池总,” 对方扬起了手掌,楚玉吓得连忙偏过头,但是手掌并没有落下,只是扯开了他的紧抓着不放的手。 “别跟着我,”那人一字一句,冷漠地说道。 夜风吹动着,将池鳞的衣袂轻轻地吹起。 楚玉对他说着,“现在这个点,我打不到车,您送我回去吧。”一双柔而惑人的眼睛,眼底全是错觉的柔情。 楚玉在想,此刻的他,有没有像极了池鳞心底的那个人? 第38章 楚玉那张脸是格外的柔, 像极了诉衷情里的柔情似水。 夜晚轻轻摆动着。 池鳞淡漠地扫了一眼, 只扔下了一句, “我没空。”他转身坐上了车,车门被“砰”声地关上了。 楚玉站在原地, 看到轿车绝尘而去。 车窗的人影模糊了,景色像倒放的放映的光影。光影掠过了车座上人的侧颜,显现出了脸上的惊艳的冷玉感。 池鳞枕在了车座上, 司机在前面给他开着车, 暗自地看见了后视镜的人的脸色,他也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不由多说一句:“小池总,我自作主张地说一句,你也该找个人陪你了。” 这么几年, 都好像没见到过池鳞身边有过哪一个人。 依照他是池虞弟弟这个头衔, 又长得极为的好看,平时招蜂引蝶, 却来者皆拒,他都要怀疑这个小池总是不是唐僧再世了。 池鳞眼色依旧, “是吗, ” “你没看到刚才你拒绝的那个男生, 我看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池鳞闻之一笑, “他有这么纯情吗, ”都是风月场子里的, 他见惯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 像是套环一样试运气,套中哪个是哪个。 想到了什么似的,池鳞眼色黯然一下。 “甭管他们是不是目的单纯,你寂寞了这么多些年,也该找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下你。”司机替他着想地说道。 池鳞说了句,“不需要,”就不再说话了。 司机继续开着车,他往后视镜看了啊,发现后面的人稍阖上了眼。他按下了车窗,车窗上去了许多,夜风吹进了只有很小的部分。 过了一会儿,池鳞醒了,他动了动眼睛。 结果发现旁边坐了个人,那个人往他身上一靠,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了?”指尖有些微凉,触在他脸上,像是垂落的紫萝藤。 声音熟悉得,令池鳞不禁转头看他。 只见叶泾渭抬起了头,眼睛映住了池鳞的模样,“外甥今天放学了,你忘了去接他。” 池鳞想到今天是周五,往日周五他就会去接小外甥,因为他爹妈太忙,周末就把外甥放到他家去。这接小朋友的事情一下子忘记了。 池鳞拍了拍头,“我忘了,” “我去接了,”叶泾渭想起来,还笑了一下,“今天看到他,长高了好多,模样变俊了,” 池鳞怔怔地看去,只见叶泾渭笑的模样,依旧有些乖巧的模样。 “他还认得我,叫我舅母,他说这次带他去游乐园,工作人员就再也不敢说他是‘一家三口,外甥最丑’了,”叶泾渭对他说道。 看来池岛还是很在意当年工作人员对他舅舅和舅母的一顿夸,唯独见了他这个外甥,就倍感惋惜的样子。这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池鳞回忆起了以前每个周末他们俩和外甥在一起,像是个一家三口。吃垃圾食物,动物园游乐园游儿童天地什么的都全部逛过。 池鳞才想起,看见叶泾渭柔柔的脸,他忍不住地,埋头在叶泾渭的脖颈间,“我好想你。”想得都要快忘了。 但只有他池鳞知道是这辈子绝不会忘了。 对方轻轻地、像是以前那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背,池鳞却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像是要揉进去呀一样。 “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我?”池鳞的脸拭在了他的颈间,他问道叶泾渭。对方身上还是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没有烟,也没有酒的气味。 叶泾渭双手垂着,没有主动地抱住他。 池鳞抽出一只手,去将叶泾渭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上。做出抱他的模样。“为什么离开我?”池鳞问。 我好想你。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叶泾渭没有说话,任他抱住了自己。 池鳞太伤心,“我还是那一句,我所有的都能给你,钱也可以。不要走……” 叶泾渭极轻地叹了一声,池鳞见状将他死死抱住,“你回来就不要走好不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求你了。 叶泾渭终于开口,“我腻了,”很轻的一句,听起来很伤害人,却在池鳞心里不算的了什么。 池鳞又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培养感情,” 白莲花祖师爷祖传的真言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会为了你一条小船放弃整片海洋? 叶泾渭不言不语。 池鳞知道他这是没有答应,“外甥呢,你不是很喜欢这孩子吗,我们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小孩,你愿意的话。” 叶泾渭轻描淡写的,“池鳞,你别这样……” 池鳞闻声一怔,抬起头,那个人模样依旧,只是情感淡却了许多,再一搂,那个人却不在了。 池鳞从梦中醒过来,司机拍了拍他的手臂,唤了好多声,“小池总,小池总。你醒了?到家了。” 显然他睡过去了许久。 池鳞眨了下眼,周围已没有了叶泾渭。“是吗,到了多久?” “有20分钟了,唤您一直没醒,您也许是平日太忙,累坏了。”司机对他说道。 …… 超市里。 骆滨城姐姐的千金施畔正在陪着自己。 池鳞像是看到了一个人,在龙虾海鲜区的附近,像是低头在拨动着虾身。那身形,举止,特别像是记忆中的某个人。 池鳞走了过去,身后的施畔正拿起了东西,转头一看,“池鳞,你去哪儿,”跟过来后,看见池鳞疑神疑鬼的样子。 “怎么,遇到你初恋啦?”施畔打趣他道。 池鳞转过头去,施畔的脸笑嘻嘻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施畔继续,“干嘛,说好陪我出来,干嘛去,” 池鳞没有什么热情地道,“你的推车在那边,”他愿意抽时间出来陪她已经很给面子骆滨城了。 施畔“哦”了一声,池虞说他面冷心热,应该就跟他姐说的一样。看上去不像是二十七,样子倒像是刚读完书的。 池鳞问她道,“你买完了吗?” 又开始凶她了,施畔嬉皮笑脸,“喂,今天好不容易跟你出来逛街,应该你去推购物车才是……” 话没说完,池鳞就往一个方向走,施畔楞了下,“喂,池鳞,池鳞——!”不由地原地跺脚,怪不得他姐说他没错。 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 …… 池鳞将那个人按在仓库的铁门上那一刻,他还在怀疑,“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 。 那个人先是一怔,然后抬起头,池鳞从他眼中看出了震惊。 那人眉眼依旧,美艳不改。只是当年他的脸色比现在看起来,更病态的略白。也更为的荏弱。 以前的他怯怯弱弱,现在的他更为的淡然了许多。 他身边还有一个跟拍的摄像师,对着池鳞说,“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对他警告地说道,手中的仪器还在对着他拍个不停。 池鳞心中冷笑,“他说他要报警,”对着那个人说道。 那个人没了言语,转身有要走的痕迹。 池鳞拉住了他,“你现在什么态度,”看见他略僵直的后背,池鳞随即地放柔声,他忍不住,从来都是爱护他的。 软下来的,带着恳求的语气。不想他再次离开自己,“我不会怎么你,你跟你摄像师说一句,给几分种,别拍了。” 哄着他,哪怕他一秒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池鳞以为他不会听自己的,但他还是如同以前那样,很听话的,模样乖下来,真的劝说摄像师给他们一些时间。 池鳞的心脏像是再次被狙击到了,再也,无法让他从自己视线消失。 两人走到了仓库铁门后,再相继地走远,走了二十几米的位置后—— 就在仓库的墙边,池鳞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将人推倒在墙上,俯身就强吻住他。舌尖漫卷,唇齿相击。血沫弥溢,捣毁黄龙。 眼下,看见他略白的脸。 池鳞再次更凶地亲上去,那个人躲避不及,气息在他的撕吻下显现出脆弱。 诺大的仓库,工人们忘记了关闭仓门,只有他们两人,在一隅中相拥亲吻。仿佛天地无言,万物失声,只剩下了怀抱间对方的呼吸过隙。 过了很长时间,叶泾渭终于推开了有些失态的池鳞。 池鳞往后退了一下,扬起了那张因为饱食过而更加嫣红的笑唇,“你更好看了,” 叶泾渭不知道说些什么。眼下一垂,便听到了对方紧接着的话。 “你有没有想我?”池鳞问他,久别重逢的言语,全部化为这么一句。 叶泾渭既不点头,也没有否认。 这却有些惹怒了池鳞,池鳞暗下了眼睛,略质声地说,“你现在跟我说一句话都像是在难为你吗,叶泾渭?” 叶泾渭阖了下眼睛。 以前的他是寡言乖巧的,如今的他还是这样吗? 想说话,池鳞看出了他言语间的犹豫,再次上次,搂住地,也是将他摁在了一方空隙间。亲他的脸,唇角。 “想我吗?”池鳞垂下了眼睫,看住他。 “我……” 这时候,叶泾渭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的时候,池鳞拿走了手机,点击手机的屏幕,来电显示一个叫做“颜诺”的来电。 “这是谁,”池鳞的眼眸看向了他。 叶泾渭只是说道,“同节目里的嘉宾,” “是吗,”池鳞按下了接听,接着是免提。电话里头的年轻男性的声音通过了扬声器传播了出来: “喂,泾泾,你在哪儿?我没找着你……” “泾泾,还挺亲昵的,”池鳞将叶泾渭按在墙上,叶泾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池鳞就在他脖颈下咬下去,强迫叶泾渭发出似申吟的声音来。 颜诺感到电话里头传出的声音奇怪,不由地问道,“泾泾,你怎么,” 池鳞再次强吻他,逼迫他做出声音的反应,手抚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推开他越激烈,他将人摁得越紧迫。 叶泾渭闷声出了几声。然后是粗促的喘息。 颜诺不禁地问道,“泾泾,你,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鳞吻得他气息紊乱,全无了方才的镇定。他拿过电话,毫不再客气,“他不是不舒服,他现在是很舒服。” 颜诺奇道:“你是谁?” “你猜猜,” …… 第39章 捏着叶泾渭的那张脸, 长吮短咬的, 逼他哼出了几个字。 电话里头的颜诺, 像是打翻了油桶,浇在了火焰上。火焰一点一点地往外面蹬, 蹦到了皮肤上,灼出了气泡。 “你猜猜”这三个字无形在火焰上翻滚过,烧得更旺。 池鳞松开了手, 叶泾渭的脸坦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白中夹粉, 粉里杂陈。池鳞歪下头,像是为他整理了一番领口。 …… 颜诺终于在商场找到了叶泾渭。 叶泾渭一个人站在超市一隅。叶泾渭面色不是很好,颜诺刚到的时候,看见他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叶泾渭看见颜诺的时候,他手里还提着马卡龙的礼盒。 颜诺神色怏却, “买过来, 也融了。”手提着,却像是提着个空盒一样。 叶泾渭刚想说, “没关系,”我能吃。 颜诺往旁边一扔, 掷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一个很华丽的礼盒, 倒侧在了垃圾桶上, 马卡龙掉出来, 本来是精美的小蛋糕, 却像被沾污了一样。 叶泾渭心底, 糟了, 他的颜妹生气了。 一路上,叶泾渭只能跟在了颜诺后边,想哄颜诺。 “你想晚上做点什么汤?诺诺,” “随便,” “商场里有抽奖欸,” “嗯…” “要不吃个冰淇淋?” “不饿。” 对于叶泾渭故作热拢的亲近,颜诺一声不发,或是神情怏怏。并没有多大热情来搭理叶泾渭。 叶泾渭走在他身边,不知道的是,颜诺暗自心里是怎么想的。 颜诺袖子下的手,五指收拢起来,渐做出了拳头状,他一直在抑制着自己铺天盖地的情绪。 说那么一两个字的话,是不想在叶泾渭面前发作出他的脾气。 看见了叶泾渭在挑食品的背影,看见他的背脊上,刚才电话里的人抚摸过他的后背,然后手掐在了他的颈骨上。 叶泾渭在他手下喘息得像个浪荡的人。 颜诺阖了一下眼睛,叶泾渭转过头来,问向他,“你喝牛肉羹吗?” 颜诺看见了一张过于美艳,像是被一些外物导致了分外香色的面孔。那表情是作出了讨他开心的乐。 心里的不满更是顶抵达了更高的一个点。 叶泾渭没有看出这张平日里是一张少年脸的面孔,背后是怎么的一个情绪波动,掀天翻地。 颜诺垂下了眼睛,挡住了眼底的翻浪覆海。 叶泾渭非常没有识相的,以为他的颜妹还是他的颜妹,特意去靠近他,抬头去看颜诺的五官神色。 声音有点小小的,非常讨好他的。“不爱喝,可以做蔬菜汤,”然后尾声是一个小小的哀求他的原谅,“诺诺,” 再顶盛的生气在这张脸的讨好下,也只能暂时吞咽下。 颜诺点了下头,不知道是是,还是否。叶泾渭像是得到了一个信号,颜诺生气小下去了一点,不至于不原谅自己的那种。 于是叶泾渭继续保持着小开心和讨好颜诺地进行采购。 很快,他们采购结束了,要坐车回去。他们由于出来了两个摄像师,节目组安排了车。所以他们两人坐在了车的后座,前面有节目组的专程司机。 食材都放进了后备箱里,叶泾渭进了车内。 颜诺看见了叶泾渭依旧小心的模样,还时不时地问他,以求他颜诺的开心和豁免他叶泾渭。 “我觉得诺诺做饭特别好,今晚是个大餐,”在面对摄像小哥的提问,叶泾渭也时不时cue颜诺。 颜诺在一旁也没有理会,显得今日有些格外的不同。而也只有叶泾渭知道颜诺为什么今日与众不同了。 车的中途,叶泾渭的手机响了起来,叶泾渭拿出了手机,但像是看到什么,把手机掐断了。 手机再次响了一次,叶泾渭把手机调至了飞行模式。 等他调好,抬起头,他旁边的人一直在低着头。 电话铃声响起,挂断后,颜诺就一直暗自握住拳头,咬牙。 白莲花的感应非常及时,低气压得令叶泾渭有些慌了。他不由地想说几句话来缓解气氛,但是颜诺没有再给面子他了,连脸都没有抬起来过。 叶泾渭往他那边挪动了坐过了一些,不露声色,然后去小小声地喊他,“诺诺,” 对方不予理睬。 叶泾渭凑近,对方的低气压将他笼罩出了个城市暴雨般。叶泾渭低下头,然后抬起眼地去看颜诺。 一张没有情绪的脸,干燥的,没有任何水汽的。 叶泾渭用极小的声音,“诺诺,我错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但是先认个错。 颜诺抬起了脸,刚好对上了叶泾渭那弱弱的,略带紧张的眼神。他的眼睛总是美眸流转,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起,刚才他在那个人身下,眼瞳是怎么的迷离涣散。 颜诺别开了脸,“我要下车,” 节目组和司机一愣,“啊?颜老师,是有什么事情吗?”工作人员问。 颜诺说,“我要现在停下车,”原因他不说,工作人员转移了视线,落在了叶泾渭身上。 今天是怎么了? 叶泾渭也是吃了一惊。工作人员再三劝阻,都没有止住颜诺要下车的行动。于是司机找了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颜诺推开车门,就往旁边的街巷走去。 跟拍的摄像师要跟着他,被颜诺否决掉了。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 叶泾渭也连忙道,“我去看看他,”然后下车追过去。车上的人看着颜诺走进了深巷,叶泾渭追过去,两个人消失在视线中。 节目组忍不住,“颜诺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有人知道原因吗?” 一旁刚才跟拍的叶泾渭的摄像小哥吞吞吐吐地道:“可,可能,跟叶老师有关系……”刚才叶泾渭就被一个陌生男子按在墙角亲。可能刺激到了颜诺……但是,颜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叶泾渭紧跟着颜诺的身后,颜诺越走越急,叶泾渭只能亦趋亦步地在后面,躲开地上的积水,小心着前面的人的情绪。 “诺诺,”叶泾渭看见前面拐角,已经是尽头了,但是颜诺走进了拐角,是一条大街,颜诺继续走着。 叶泾渭只能跟上去,走在了颜诺的身旁稍后的位置,“诺诺,你是不是很生气?” 颜诺不言不语,表情也是极为沉漠。 叶泾渭又哄他道,“要是你真的生我气,你可以打我,我不还手的那种,成吗?”虽然是这么说,但向来有谁打过白莲花呀。都是说辞。 颜诺转过头来,叶泾渭知道不会是要打吧,但是心底知道他颜妹肯定不会对他这张脸下手的。 颜诺目光比起平日少年朝气的要黯然几分。 叶泾渭不由有些内疚,他的小船,居然真的被伤到了。 太阳炙热,顶在了他们的头上。叶泾渭用唯一带出来的折扇,敞开地给颜诺遮了一下太阳。 颜诺属于那种肤白金发的、少年气很足的年轻演员。不算爱豆出身,脸在大屏幕上考验过,身形是流行的审美,一米八多的高挺,脸是当代基佬们喜欢的白瘦幼,看起来非常为他跪下来舔着干燥的白皮肤的冲动。 非常是叶泾渭这种自以为是1的理想0了。 叶泾渭不怕晒,就怕会晒伤了他的肤白幼齿的美人。 “热不热,我给你去买冷饮,”颜狗叶泾渭发出了讨好的声音。 颜诺不予理睬。 叶泾渭以为真的热,转身就问一个在路边饮品店,那人看见了叶泾渭那张脸,发出了一声不小不大的叫声。 颜诺拖走他。 两人走在了炎热的街道上,完全没有荫蔽的地方。 叶泾渭又软软地问,“累吗,要不找个有空调的地方陪你坐会儿?” 颜诺也没有说话。 叶泾渭依旧给他打着折扇,给他挡住了脸上的阳光。 颜诺心气一沉,方才的怒气压下去了好一些。但是愈想,这个乖乖的叶泾渭居然被人捷足先登,还在他电话下嗯嗯哦哦。 他就一肚子怒火,几乎要吞没了他颜诺整个人。 叶泾渭只能跟着他,没有什么声音,很乖地给他挡眼光。颜诺走得急又快,叶泾渭一边要给他挡太阳,一边要避开路上的障碍——因为颜诺只顾自己走,并没有选出了两个人都能走的路。 这时候正是下午食市的刚开门,有人走进走出的搬货,有人扛着货物,叶泾渭为了避让,踉跄了一下。 颜诺拉住了他,将他拉到了自己旁边。 叶泾渭以为对方不再生气,肯原谅他了。 颜诺将他拉到了一处街角,停下来,叶泾渭有些高兴,以为可以结束暴走和愤怒的情绪了。 颜诺将他往后一推,叶泾渭摔在了墙上,随即那个人上前,叶泾渭以为他要打自己,颜诺将因为腰背被撞在墙上的反弹而弯下腰的人拽起来。 让他直挺起来的一秒不到,狠狠地亲上去,暴戾,泄愤,爱·欲,狂躁,得不到,嫉恨,疯狂,放纵,失控,都在对方的舌唇一周逐一发泄出来。 有的嫉妒是显现于表面,并不再是冰山一角、人们内心掩藏见不得光的东西,它是可以在任何场合中引发事端,发酵出歪曲的形态来。 叶泾渭合了下眼,他感受到了白幼瘦美人的疯狂醋意,如果可以,要爆炸在他叶泾渭的身体上,将他复制一万次刚才那个制造醋的人做过的事情。 叶交际花竟尝到了一种由腥到甜的味道。细舌忝之下,还有淡淡的属于少年身上的柑橘味道。 叶泾渭想,如果不是街巷,他可以当初把白瘦幼美人推倒。让他在自己身下哭泣,自己会忍不住地摸他的头,亲吻他孩子般的放肆的泪水。 即便是小孩犯了多大错误,最后叶泾渭还不是跟老父亲那样地去原谅他。谁叫他是只能自己欺负的“小狗狗”。 就在对方惩罚性般地吻他,叶泾渭遐想宇宙。 甚至连颜妹以后和他的姿势都想好了。 叶泾渭想,颜妹是个脆弱的人,不能刺激颜妹。颜妹这种情绪不稳定的、年纪尚小(其实和他差不多岁数)的白瘦幼,最忌讳是感情上的波动。 所以,他一定要用一个过分温柔的姿势来安抚颜妹。然后颜妹逐渐迷失自我的时候,再用一个汹涌的姿势来安抚颜妹爱他爱到吃醋的心情。 不知道亲了多久,叶泾渭被松开了,颜诺以一种有些怒气的神色看着他。 叶泾渭看见颜诺自己同样被亲得发嫣的嘴唇,果然美人什么时候最好看,一定是柔蔺之后。 叶泾渭有些痴怔的模样,此时的他显然如同一株柔弱无辜的小白花。 颜诺下一刻手在他衣服上游动,叶泾渭一惊,对方是要脱他衣服。连忙挡住,“诺诺,”退了一步,模样分外的人畜无害,“你不生气了是吗,” 颜诺的情绪还在,但是看到了叶泾渭被他强吻后,依旧不敢生气,不敢惹他的模样,颜诺心中终于有一丝丝的服帖和平稳下来。 “是吗,你跟我说,你还生气吗,”叶泾渭小小的声音,去问他。 好像他很害怕自己一样。颜诺看到了叶泾渭难得地哄他,即使自己受到了自己不情愿的吻和强迫。 颜诺看到他垂下的双手,一只手还在拿着折扇,脸上是略委屈、但是仍然是在意他情绪的神色,格外地让人怜悯和喜欢叶。 心里的喜欢更深了好几分,眼底映投出来的占有意更浓。 试问还有人能是叶泾渭的对手?叶泾渭试答,没有。只有他玩弄别人感情,没有人能玩弄得了他叶小白花。 …… 俩人回到了车上,气氛比起刚才虽然缓解了许多,但仍然是奇怪。节目组再多的留意,也无济于事,他们不了解两个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也不曾预料到今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谁会知道,一个节目的“剧本剧情”居然围绕着一个人进行。知道这事的已经是后话了。 叶泾渭相比方才的小心谨慎,回到别墅他有些心平气和的开心。 在他前期的努力下,颜妹好像对他不热不冷(因为他觉得颜妹对谁都那么的热情),在这一次吃醋中,他和颜妹的感情突飞猛进,十分利于后续的发展。 所以做饭的时候,叶泾渭格外地讨好颜诺。 颜诺淡淡默默的,跟他一块做饭。 叶泾渭自言自语地想,颜妹可能表面不开心,内心一定很激动。才作出了这样的冷淡反应。 但也很有可能,颜妹是在试探他。所以叶狗腿上线,给颜妹递盘子,给颜妹围围裙。 颜诺虽然还有在生气,这么一副糖水炮·弹的架势下,也俨然成了一个外冷心热的软妹。 叶泾渭明天要请个假去剧组试镜,公司难得给他争取到了一个男N号,他还特意没怎么吃饭,为了明天消肿。 他也没有告诉过谁,所以别墅里的人没有谁知道他明天要试镜。 叶泾渭吃过饭后,在歇息的时间里,他倒躺在床上,想了一下,想着颜诺生气的样子,他的颜妹生起气来实在太可爱了。 想当场就把颜妹嗯嗯哦哦掉。 但是今晚颜妹还是很冷淡的样子,看来,他要出大招了。叶泾渭从床上爬起来,傅氏河刚进门,“去哪儿?” 叶泾渭借口地说,“去拿点水果,” 然后去了隔壁的房间,想好了说辞后,格外地轻地敲了敲颜诺的房门。开门的正是颜诺,颜诺没有什么高涨的情绪。 反倒是叶泾渭,他小心翼翼地约了颜妹出来,两人走着。颜诺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虽然颜诺知道今天下午强吻了叶泾渭是他的不对,但是他更多的在意放在了叶泾渭怎么可以和别人嗯嗯哦哦这件事上。他气坏了一整天。即使叶泾渭哄回他了,让他强亲自己。 但是颜诺心中仍然不忿,他快要绝望和吃醋地逝世。 “明天我要去剧组试个角色,你能载我去吗?”来自叶泾渭小心且期待的目光。 颜诺垂着眼。叶泾渭是希冀的表情。 颜诺再次抬眼,看到叶泾渭那张不自知的美艳,想占为己有。为什么他就不能是自己的?为什么他只是拿自己当无关紧要的朋友?为什么自己强吻了他他还不生气? 自己就这么卑不足道吗? 颜诺没有答复,叶泾渭心有些慌了,不由地问道:“你明天有事情吗?” 颜诺终于开口了,“我明天没事,” 叶泾渭的开心又重新展现在他外表上,“那就好,那你早上有空吗?”约妹子一样地约他出来,就像是送女朋友上班,颜妹你可以送我去试镜的。 颜诺再次望向了叶泾渭的前脖,看见他衣襟下的,还有衣服上的,那张脸,期许的,略有些柔柔弱弱的,好像很好说话,不会生气。 在叶泾渭的迷妹目光下,颜美人终于点了下头,“好的,那九点见。” 叶泾渭很高兴,颜诺看到了叶大吊萌妹脸上的欣喜,他心中淡淡地想,就这样,他就这么高兴?叶泾渭是比他还傻的小傻子吗? 叶泾渭以为这下可以把小绵羊给搞定了。 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傅氏河一如既往地去挡住了摄像头。 傅氏河说,“我床湿了。” 叶泾渭刚躺下,他睡在自己的床上,问傅室友,“怎么湿的?” 傅氏河说,“喝水的时候。” 叶泾渭站起来去开灯,叶泾渭看过去,只是床的左侧上面湿了手掌不到的大小块,叶泾渭说,“用纸巾垫一下,或者铺个床单就行了。”快睡吧,我明天试镜完了要和颜妹去约会。 傅氏河却说道:“我很困,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做。” 叶泾渭想,换个床单也不几分钟的事。面上点了点头,反正不是自己的床,湿就湿。睡在上面的也不是自己。 傅氏河下了自己的床,爬上了叶泾渭的床上,站着的叶泾渭:??? 叶泾渭还是特别害怕他的小船们会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不敢去与傅氏河同床就寝。叶泾渭收回去了自己瞠目结舌的表情,他默默地爬上傅氏河的床,想换个床单。 傅氏河看他这一举动——看来是自己浇的水不够多了。心想着要浇更多的时候,他们的房间的门被敲了敲。 叶泾渭走过去开门,结果颜诺出现在门外。 叶泾渭高兴地打招呼,颜诺的目光瞥到了睡在了叶泾渭床上的傅氏河,面色很快地就沉了下来。 叶泾渭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后来发觉自己问颜诺要做什么的时候,回头,看见傅氏河一张脸,他才明白过来。 叶泾渭追补充道:“那个,那个,我们换床睡了,诺诺,”然后央求不要生气的小眼神看去颜诺。 结果颜诺没有看到,转身就走,叶泾渭赶忙地追出去。 “诺诺,” 在走廊上,灯光淡然的,却把叶泾渭紧张得有些略白的脸色映得一清二楚。 颜诺今天特别反常,不太像是平时的小天使一样。站住了,看住叶泾渭。 叶泾渭被他看得有股莫名的尴尬,怪不自在的,但是嘴上还是道,“明天你一定要送我啊,我只想你送我去。”这样说是不是很温暖专一,只能你一个人送哦,别的人都不行。 颜诺又淡淡地点头。特别是看到了傅氏河睡在了叶泾渭的床上后。 叶泾渭见到他终于点头答应,答应就百分之百不会反悔,他表现出很开心,相比颜诺,他更像个快乐的小傻子。 颜诺回到房间了,他满心的不忿,满腹的嫉妒。 颜诺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电话里头发出的叶泾渭的声音,叶泾渭申吟的叫声,叶泾渭的喘气声,还有那个人问他,你猜我是谁。 一切都使得他怒火从中烧。 他本来不应该这样的,为什么,会这么的恼火呢。 被子被他扯住,竟然在黑暗中撕裂了一小块,在空气中的声音格外的大。 晏饮早已睡过去了。 黑暗中只有未睡着的他。 第二天,早上。 颜诺很早起来做早餐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两个人一块做饭,而饿死就不好了。 叶泾渭睡得不是很好,梦里全是颜诺还有那个冤家小池。 打了声招呼,叶泾渭想到厨房去帮忙。 颜诺回答他说,“我做好了,”饭桌上,三文治,牛奶,煎培根,煎蛋,沙拉等。还有多做出来的一份三文治,特意打包盒好,给叶泾渭的。 叶泾渭睡得迷迷糊糊,状态有些犯困。颜诺难得地关心他,“你没睡好吗,昨晚。泾泾。” 叶泾渭听到他终于肯叫自己泾泾了,说明他不再生气,于是他心情愉悦了很多,虽然睡眠质量不高。 叶泾渭边咬了一口三文治,边道,“还好,”颜诺看到他眼圈下都黛青了。然后叶泾渭还去称赞他做的早餐,“哇,好好吃,” 叶泾渭吃了两口,本来他减肥,但是为了讨颜诺开心,特意吃了好几口,喝完了一整杯的热牛奶,还吃了平时从来不吃的培根。 颜诺将他很捧场的举动都收入了眼帘。两人去了车库,叶泾渭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正在系安全带。 颜诺看着身边的他,目光有些幽深。 叶泾渭系安全带,头发微垂,挡住眼睛,只露出了下半张脸,手长腿长的,穿着个竖条纹的棕色外衫,里面是白色的T恤,看起来很直男的样子。 颜诺看见他手指很白,在黑色的安全带上衬托得有些透明。竟有想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吻的意向。 叶泾渭系好了,坐好起来,颜诺别过了目光。 叶泾渭说出了试镜的地址。 颜诺收到了,调了下后视镜,叶泾渭看颜妹好像还是心情一般般的,不由想说好玩的逗他。 颜诺淡然地拒绝了,问他,“你等会去面试,要不要揣摩熟悉下试镜的人物性格。” 叶泾渭回答,“大概知道是什么方向,这两天已经想过了一下关于他的人物特性了。” 颜诺淡淡眨了下眼,依旧是目视前方地开车,颜诺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没睡好,要不要睡一下,”说完后,才稍微转头看他。 叶泾渭脸略白,尤其是在棕色系的衣服下,显得人格外的干净,虽然有没睡醒的惺忪,但看一眼上去绝对是叫人喜欢的样子。 叶泾渭想了想,“嗯”了下,然后歪头就闭上了眼睛。 颜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了。 固定在车上的摄像头全部捕捉到了颜诺时不时地侧头去看旁边睡着的叶泾渭。播出来后,全别墅的所有男性的箭头几乎都直指叶泾渭。令无数女粉扼腕。 叶泾渭到了试镜的地方,颜诺送他到门口,叶泾渭说,“谢谢啦,你回去吧。”因为今天是他外出工作,所以没有摄像师跟着他。 颜诺淡淡,“我等你。” 叶泾渭受宠若惊,“不用不用,太浪费你的时间。”还是要客气几番,因为他脾气在白莲花中算得上很好的那一种。 颜诺说,“不要紧的,也就一两个小时。”其实等待面试的时间比面试中还要长。他是过来人,有经验得多。 叶泾渭高兴地答应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当然不好拒绝。白莲花法则之一,知进退。 颜诺点头,叶泾渭笑了一下,颜诺感觉他像个小太阳。 颜诺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脸。叶泾渭石化住。颜诺转身走了,去车上等他。上到车的时候,颜诺把车上所有的摄像仪器全部拔掉,丢进了后备箱里。 车上还有叶泾渭遗留的一个三文治,被打包好的。 颜诺看着那三文治,长久的。 ※※※※※※※※※※※※※※※※※※※※ 非常不好意思,断更了几天,是由于这几天身体不适和卡文的原因。聊表歉意,这几天会尽量多更新的。 第40章 叶泾渭要试戏的角色, 是剧里的反派人物。和主角作对不说, 而且这部剧的男主角是当红小生扮演,粉丝巨多。要扮演这种角色, 就要做好被流量粉丝和观众骂的准备了。 但叶泾渭也就是个七八线,连名气都从来没有过的小演员, 也只能接这种。而且这角色还不一定接得上。 叶泾渭先是跟选角的导演打了招呼,报出了自己是谁,哪个公司的艺人。选角的导演让他在一旁等。 叶泾渭坐在类似的片场一隅,拿着资料, 正在小凳子上看会儿, 然后看会儿片场。 片场也是刚开始搭建起来, 拍了有一段时间了,谁知叶泾渭的那个反派角色临时辞演了, 给了剧组制造缺人的混乱。 叶泾渭听经纪人杨乐多给他说的, 这个剧本被很多人推脱过, 没什么人敢演。后来他们找到了一演员,给了这演员另一个剧本, 那演员看过剧本后觉得这个反派还行,就来演了, 结果一到现场,剧本也给他换了个新的, 发现这才是真正的剧本, 一怒之下就辞演了。 叶泾渭和几个待选的演员被拉来了救场。 这个电视剧是部大型仙侠古装剧, 主角和反派一块是求仙问道的师兄弟, 起初兄弟情深,基友情还骗了不少书粉,后来反目,中途还把主角最爱的女人抢了,被主角粉骂了个半死。 所以起初被骗感情的书粉对这个角色是恨之入骨,原以为作者好好安排个小基友给主角,没想到所有人渣的事情都出自他手。 没关系。叶泾渭心里戚戚地想,混个脸就行了。 轮到他试镜的时候,服化组看到他,眼前稍有一亮,“你来试反派的吧?”本来这部剧主角和反派理应都要找个名气大点的小生来演,但是反派没人愿意接,沦落到找这种十八线演员。 叶泾渭客客气气说“是”,服化组见他虽然是个新人,连名字都没听过,但还是给他上了妆,找了件反派设计好的灰色道袍给他。 叶泾渭换好出来,礼貌地道“谢谢”。新人当然哪里都得礼貌,红了才抛下这些谦卑的外表。 服化组有一人说,“你腰带没系好,” 叶泾渭连忙低头,然后尝试着自己系,应该也是普通打个结就好的那种。 服化组没人上前来替他绑一下,只是口头示范让他如何如何打结,叶泾渭忙了一番,才把结打上了。他以前去过古装剧打过酱油,服饰都是一件套的,套上就完事。 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封闭的,桌子边上有几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导演副导演和执行主管了。 叶泾渭进来的时候,恭敬地鞠了一躬。做自我介绍,叫什么,哪个公司的,试镜的角色等等。 导演和副导演看了一眼资料,点头。 交流了一下意见,叫叶泾渭做了几个简单的情绪表演,“笑看看,” 监视器镜头的人,衣冠济楚,仙风道骨的。身长如颀,眉目似画的。只是他那张长相略有些喧宾夺主了,导演和副导演几个人交流着话。 “会愤怒吗,做几个表情,” 叶泾渭听话地做出了对应的表情,然后听指挥地换了几个情绪。 监视器中拉近他的脸,导演犹豫了,“有点长得太好了,”导演的传统观念,认为这种长相不太符合反派角色,因为反派没几个这么过分美丽的。 副导演附和着导演的话,对着房间中的那个人说,“你化妆太女里女气了,”故意地去贬低叶泾渭。 叶泾渭动作停下来,傻楞了下,然后傻笑,显得脾气挺好的样子。 叶泾渭又看见导演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否决他叶泾渭,还是否决副导演的话。 在场也有选角的工作人员,看着中央试戏的人。其实并不是女气,他长相很美艳,有种心狠手辣的绝美反派那种气质,看过原书的都知道符合书中作者描写的形象。 导演又说道,“你卸个妆吧,” 副导演跟着导演的话,“卸下妆,别化这么浓的妆了啊,服化组,”像是在怪责服化组化妆太重了一样。 服化组非常委屈,但没办法,屋檐之下,岂有不服之气。于是让人找来卸妆棉,让叶泾渭当众卸妆。叶泾渭湿了脸,就用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擦了一遍脸,再重复擦了几次,最后用干纸巾擦干了脸。 叶泾渭的手法有些粗鲁,把脸都擦得有一丝丝红。 卸妆后的他,亭亭地站在了镜头前和房间的中央。 卸过妆的叶泾渭,五官与方才没有多大的不同,皮肤比起刚才更要略白了一些,眉毛是浓的,眼睛十足的黑,转动间有种顾盼之姿。 略显出水芙蓉,很直男的那种大方与正气。 导演没想到他卸了妆,还是一如既往的五官端正。他点评了一句,“你刚才化妆,有点妖气,现在卸了,挺清正的小伙。”也不知道是夸他呢,还是说他与剧里的杀人放火的反派人物不符。 副导演也附上了两句,“还是卸妆好,看着正经,”这句也更难听出是夸人的话了。其实是副导演怕的是叶泾渭会抢了男主角的风头。 导演们交流了一下,副导演跟叶泾渭说道,“你准备好了没,准备好就开演吧,” 现在是要演的是和女二号的感情戏,叶泾渭要扮演的这个反派不仅在人品上有问题,在感情作风上也存在很大问题,抛妻弃子,欺师灭祖。实打实的败类。 女二的扮演者余素素苦求叶泾渭,苦求了半天,女二没有一滴眼泪,坐在房间内的导演问她:“你怎么哭不出呢?” 女二反唇道:“哭不出就是哭不出,又没有真正演感情戏,我怎么对一个陌生人酝酿感情?”女二余素素,刚演了一部火剧让她给火起来了,所以也有了些许心高气傲。 她私下非常瞧不起这种十八线的小演员,还想跟她演对手戏,笑话。 其实说实话还是不专业。是演员让她哭应该是秒哭出来,还跟导演谈感情戏,有些可笑了。导演心中叹气,现在演员素质不齐,但是她名气正火,可以带动收视率,他一个导演,没有重要角色的话事权,也只能用着。 听到女二这样说后,叶泾渭给找台阶下,他主动建议地道,“换场戏吧,换场余老师不用流泪的戏。” 余素素心里哼了一句。面上高高嗷嗷地说道:“行,那找场简单点的戏。” 在剧中,女二与反派在一起过,反派杀戮太重,曾被师门预言:众叛亲离,身边人无一善终。他们曾经孕有过一个孩子,却降世即为死婴。 反派剧中的人物性格:浪子,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伪善,记仇,易怒多疑,从不为任何一人放弃个人私利。起初曾与主角称兄道弟过,流露过真感情。后来被一时误会污蔑后走上了邪道,为了报眦睚小仇,屠师灭门,毁人戕道,只想成为飞升仙界第一人。 女二曾与反派同甘共苦过,是对情侣,甘心替反派挡下十二道天雷,余留一口气被上仙垂怜才不至于丢了性命。全书中,反派一意孤行,鲜少为女二付出过。 后来女二怀有一女,反派再次不听女二的劝阻,妄杀主角和无辜之人时,天谴降临——女二用自己腹中未成形的女儿的性命换了反派一命。这也是他们感情彻底破灭的最后一条防线。从此后,天道绝,人道滅,世上再无反派所牵挂之徒,也无反派羁绊之物了。 于是,叶泾渭和余素素要演的经典桥段是:女二的小孩难产了,女二整个人悲伤到麻木了,麻木这点对于女二来说很好演,叶泾渭也只用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 … 素知君跌坐在地上,纱裙罗裳掩盖不住她美丽脸上过于悲恸的神色,她目光已经迟滞住了,风有些苍凉,将她已干涸的脸上刮动着。 就在她的身旁,是一具死胎。胎儿刚成形,五官已有,只是上面一团灰白,仿佛石蜡,与原本鲜活的生命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天空盘旋的秃鹰,时不时地想要俯冲下,叼啄那具已发腥的死婴。 这是一场劫后余生后,天地尚未恢复原本的色彩。只是满目过去,遍地狼烟。 方才差点失去性命的反派萧提刃回过首,天地变色,山峰孤伫。他站于顶峰中,回望那个那个早已泣不出泪的女子。 女子纱裙自腿间起,鲜血遍布,怀中空空,那句死胎静置于石头间,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呼吸。 萧提刃一生无情胜多情,素知君之于他,不过是遍花丛中的一株素兰。 但是他所料未及,她居然怀有了身孕,竟也有了七个多月。方才被主角群围住他一人,已知毫无生还之机。而死生难料的他居然得知——素知君用他们的孩子替他求得了一命——在东群真人面前立誓过,孩子来抵他萧提刃一命。 萧提刃怒极反笑,长剑指抵着素知君,“好你个素知君,敢拿假婴的性命戏弄我萧刃……” 素知君面无血色,余下的,只是一身空壳。风声将她发丝与衣袂拂起,犹如是在无言的默哀。 “你可知我这幕刃剑下去,你便神魂具散,再无生息。”萧提刃眼中冷绝,手覆剑身,触及冰凉。 剑尖不稳,剑身反映那名年轻失子的母亲面容。 素知君寡言默语,未出一声。 萧提刃将剑反身刺入那婴儿心脏——素知君飞身欲挡,萧提刃只是故意一演,却伤透了素知君对这个魔头的最后一丝情·爱。 “萧刃,你可以对我一人绝情寡爱,可那是你的孩儿,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哀到极尽的素知君眼含恸动,一字一句地斥责眼前这个六亲叛离的魔君。萧刃,字提刃。 “我怎知她是谁的孩子,不定是你与别个生下的野种……” 话声刚落,脸上响起了清脆的一声,萧提刃脸侧了过去,素知君怒极含泪,站于他面前,“野种?她是你口中的野种,也是你萧刃唯一的血脉,” 素知君衣袖一挥,一道回忆咒注入了萧提刃的眼中。 眼前浮现出了——那名素衣女子,躺在了萧刃的怀中,萧刃被废去了根基,化作了凡人与她栖身一破庙中。 为了替萧刃寻得仙草,素衣女子不忍杀民祭仙草,偷取了她师门中的八十一头异兽的兽首,破了她师门大忌,取得了天地神草,从此师门不认,师徒反目。 仙草被她鞠捧而来,化作了琼浆,送进了奄奄一息的萧刃唇中。琼浆未全流进,自他嘴角淌出。 女子俯身去接住了他留下的仙琼,再以唇送入了萧刃喉中。 昏迷中的萧刃被输入灵丹药草,唯一一丝灵根被收拢于他眉心。素衣女子指腹轻拭萧刃蹙紧的眉毛。望见他芙蓉如面的皮相,不由向诸神众佛许愿,他一定要存活下去。 萧刃在昏迷中不自觉地翻身,将素衫带血的女子揽入了身下,一番巫·山云·雨…… 萧提刃回忆完,竟有些错目,不禁目环石间的那死婴。 死婴毛发许许,眉目未展,皱成一团。手脚缠黏在身上,身体上的粘液已干,气色散尽,余下了那止命那一刻的扭曲躯体。 萧提刃面如死灰,袖口下的手不由地运术,一掌一掌打下,四处山崩地裂,风云卷动。 素知君面带绝情,哀已透尽,继续嘲讽刺激他道,“把她心脏挑开,看是不是你萧刃的种,” 萧提刃走前一步,他略有些不稳,不知是心气不稳,还是步伐趔趄。不太相信他的萧刃的子女已成盘旋秃鹰的餐中之食。 手不禁地伸出,他原本以为婴儿轻飘飘的,哪料抱起,竟然有一丝的沉甸的重感,不是缥缈虚幻之物,而是凡胎肉·体的真真切切的活物。 只是一降世便死去而已。 萧提刃将死婴抱于掌中,婴儿面如皱布,黄发乳毛。风在天地过隙间,吹动着掌中的婴儿躯体。 唇已经半张,却言不出任何言语。萧提刃怀里的柔软之物,不少秃鹰飞旋而下,欲分得一口肉,被萧提刃运术,秃鹰在离他三尺内化成了黑色的灰烬。 漂浮在他周身,犹如六月下起的黑雪。 “是我儿,”萧提刃怔然地问道,不知是问向素知君,还是自问自己。“是我儿,真是我儿……”最后竟然是肯定的直述。 他看到了婴儿胸口中有着与他一模一样同样位置的朱砂痣,这是萧家都会有的胎痣,犹如梅花细瓣大小,凄艳如血。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愤怒,这死婴竟然是他萧提刃之后。 扬天长笑两声后,泪竟然落下,萧提刃抱着婴孩,悲不自胜。 天地的秃鹰已化黑烬,漂浮在这不胜山之巅上,沐浴在那紫袍白冠的人周遭。紫袍之人悲极一怒笑,“我萧刃竟遭丧子之报应啊,可怜,可耻笑啊!” 不胜山的群鸟孤鸣的叫声,更添悲恸的苍凉。 天地间,风往南过。山峰之顶那一人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犹如是行将就木之鸟,坠入深渊不复。 “就将她取名为萧婴,即萧刃之婴之意。” 紫袍魔君的稍低头,一生狼虎衔恨的目光竟挑上了悲情,从他身上极少见的爱怜,此时具露于形表。“可好,萧婴?”问向的是他的孩子。 众人看见,那站于中央的男子,抱着死去的孩子,长久地不发一语,背脊僵凉漫上,一代魔君,丧子之可悲。 无人敢出声,一时,房间内竟如死寂。 第41章 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带头鼓掌的, 一时间, 带动得房间内掌声如雷鸣, 一时不散却。 副导演一时不知道是该说他演得好,还是得防他一手风头太盛。不由问, “你准备了这段多久?” 场中央的那个人笑下,回答道,“之前未透露过剧本给我, 我临时发挥的。” 导演不由怔了一怔, 看到资料没有写他来自哪个院校,参演的作品也没有写。不由开口问,“你是哪个戏剧学院毕业的,参演过什么电视剧没有?” 叶泾渭又回答道:“不是专业戏剧学院的,只演过网剧的一些小配角。” 导演连问他, “哪部网剧, 什么配角,”以为他演的是哪部火剧里的重要配角。 哪料叶泾渭十分不好意思, “也就是衙役、手下之类的,还有就是女主角的学长、校友之类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就猜得出应该是跑龙套的那些角色了。 导演又道, “那你有天赋, ” 叶泾渭又听到导演继续说, “那个, 你再去换几套戏服, 拍下定妆照给我看看, ” 叶泾渭连忙说好,服化组将他领了出去,比起刚才的化妆,还要久上十几分钟,几套萧刃的服装和束冠换下来后。定妆图很快地就出了来。 导演和副导演们在笔记本的屏幕看了看,讨论一下,有导演问叶泾渭,“档期有吗,我们这剧拍摄周期是三个月,这个角色还是重中之重,落下了不少戏份,比别的演员都要吃重得多,” 叶泾渭连声说:“有时间,特别有空。”他从未接过有超过一星期的戏份,就算演个配角,不是中途杀青了,就是只在开头和结局见过一面,其他时候没他什么事了。 虽然说得好像要定下他叶泾渭一样,但是导演们和制片人等还要商量一番。 余素素与他演了一场对手戏后,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行啊,小子,有点斤两,”依旧是傲慢的,但听得出带了丝夸奖。 叶泾渭说道,“是余老师配合得好,”特别谦虚。 余素素兀自一抿唇,不理会他的吹捧似的客气。 叶泾渭离开了房间后,余素素还在片场中,还没到她的戏,她看见了叶泾渭,不由对他说道:“你知道你这个角色有几个竞争者?” 叶泾渭不解为什么余素素会突然跟他说这个,他不曾了解,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然后试图地问,“有哪几个?” 余素素眼色给了他,“楚玉你知道是谁吗?他也是竞聘这个角色,”告诉他,萧刃这个反派也就是男二号的角色有多抢手。 叶泾渭听过楚玉的名字,近年来新崛起的新人,美貌,且资源不断。凡是圈内的新进门演员,都听说过这么一个新人演员,脸好,资源好。 余素素又问他,表情是一种台下般的看戏,“你觉得你竞争过楚玉吗?”论名气,他叶泾渭败开远远一程。再论背后的靠山,叶泾渭已经被甩开了十条街了。 叶泾渭不语。 余素素眉梢尽是看戏的愉悦,“加油了,”语气不以为然,不算嘲讽,也算不上鼓励。轻描淡写的一句怜悯而已。 选角色的执行导演让他回去等消息。叶泾渭道谢后,走出了片场。他当然知道圈内弱肉强食,有靠山的更能混得开。 他垂着头,给颜诺的手机发了消息。“我试镜完了,诺诺。”下楼的时候,认真地给颜诺编辑着短信内容。 颜诺早在车里等着他,叶泾渭寻着发来的定位,找到了颜诺。颜诺的车停在了稍偏的地带,这路上还没有街道交通的监视器。 叶泾渭不由地系安全带,边问,“是不是没有停车位呀,停这里?”发出他的疑问。 颜诺告诉他,外面太多人了,怕有人认出了他。 叶泾渭一想,也对,“还是诺诺想得周道,”由于他今天外出,收音麦都没有戴,颜诺身上自然也没有系收音器。 两个人和谐着聊着天,颜诺一边倒着车,一边问他,“你今天面试得怎么样,有为难你吗?”说得生怕叶泾渭遭遇委屈一样。 叶泾渭当然报喜不报忧,笑呵呵地道,“还可以,好像有戏。但是听说这个角色竞争特别大,不一定轮得到我。”也是实话实说。 颜诺听着,感觉还可以的意思,“你一定可以的,”抬起的眼,刚好撞上了叶泾渭侧目的视线。 叶泾渭面上是卸了古代妆后的素净,有些略白,眉毛还是粘过水的湿黑,眼尾被画过一样,已经擦去了痕迹,留下了淡淡的、化过妆的淡红色。 颜诺心中一窒。呼吸有些慌乱,他连忙转过头去,直视前方,车已经倒了出来了,走在了路上,这边的路都较偏,并不是发达畅通的街道。 “你饿了吗,”颜诺问他。 叶泾渭以为他是无话找问,结果看到了车内被他落下的三文治,拿起来,糟糕了一声,“忘记带上了,” 三文治早上已经精心地装进了透明的餐盒里,方才在车上的时候,颜诺打开过餐盒,把三文治重新地整理好——放的时间长,里面流出的蛋黄和沙拉酱影响了外观。还有方便他做另外的事情。 叶泾渭这时带了些担心地去看颜诺,他怕颜诺会生气,却出乎他的意料。颜诺淡许地对他说,“现在吃刚刚好,你吃吗?” 稍侧过头来望他。 叶泾渭当然吃,一定会吃得精干的。连声说,“吃,当然吃,诺诺为我准备的,”实际上他并不是很饿,早上的早餐太过丰盛了,他中午都可以不用吃饭。 但是碍于情面,为了不浪费颜诺的一番心意,实际是怕颜妹再度生气,叶泾渭特意拆开包装盒,咬下了一大口。 颜诺转头看他,“好吃吗?”叶泾渭以为他是在看自己有没有在吃。 于是叶泾渭真的多吃了两口,“诺诺做的,都特别的好吃,”遇到这些软妹,叶泾渭一定是涂了蜜一样的。 他们行径的路越走越偏。叶泾渭向来相信别人,几乎不会去主动看路的。 他看到颜诺侧面专心开车的样子,觉得颜妹特别的好看,像是表面温顺小狗狗一样。实际是被主人娇宠坏了的小宠物一样。 “我有个公寓刚好在市郊,”颜诺对他解释地说道。 叶泾渭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听,因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有些昏昏呼呼的。仿佛早上的困意重新来袭,把他的仅存的理智都包裹住。 “我好困,诺诺,” 副驾驶座上的人惺忪地说道,他像是要阖上眼睛,但是又不得不睁开,表示这哪来的过分的困倦。 颜诺目光游移在他略要昏睡的面孔,“很困吗,那你睡会儿。” 叶泾渭迷糊中听到了,“嗯”了几声。呢喃道,“诺诺,你是不是已经消气了?” 颜诺深幽的目光聚焦起来,面上没有表情。“你觉得呢,” 叶泾渭头已经侧歪过去,彻底头垂下来,如果不是安全带绑住他,他都要向前无意识地扑倒。 颜诺看见他垂下的黑色的头发,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叶泾渭的侧脸,将他的下颚抬起。毫无情感的目光流露在了叶泾渭紧闭的眼上。 你真的是,太惹我生气了。 目的地到了。 颜诺走下车来,他绕到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边,打开了这一侧的车门,叶泾渭被一条安全带紧紧地系住,头颅和手脚软弱无力地垂落下来。 颜诺扳过了他的脸,迫使他的头颅扳起,看到他那张失去意识的脸。身体在前倾上去时,手同时在副驾驶座的车座侧调整了座椅,座椅往后地倾倒,座位上的叶泾渭也随之往后仰。 形成了一张半躺的椅子。 颜诺给副驾驶座上的人慢慢地解开了安全带,那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座椅上。面上只剩下了因为化妆后残留的眼尾腮红。 颜诺上前将他一顿啃咬,叶泾渭脖子被带出了一些丝的血,他侧歪在了车内,意识混沌,睁开了不该睁开的眼睛。 颜诺那张居高临下的面孔在他面前,金发白肤,略咖色的眼瞳,不应该很冷漠的样子。但是他就是很寡情地看住了自己。 “诺诺?” 颜诺却忘了将他罩上眼罩,一时之急,手掌落下,叶泾渭的脸侧了过去。 “泾……”颜诺不由惊呼,后悔来不及,立即去抚摸他那张略有些红的脸。“我不是故意的,泾泾,” 叶泾渭毫无意识,也感觉不到脸上的疼意。看着他日思夜想的白瘦幼的美人近在咫尺,叶泾渭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脑海里翻过了很多不可描述的场景。 颜诺将他拖下了车。 叶泾渭很想将颜诺草,他感觉身残志坚的自己也可以做得到。 颜诺将他放在地上。 叶泾渭躺在地上,想着,他应该怎么翻转身,找到颜诺的后面,然后亲吻住颜诺,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久了,颜妹。 我很喜欢你,颜妹。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嗯嗯哦哦你。用什么姿势,用什么话来安慰和关心事后哭泣的你。 周围是草坪,阳光投进来。 颜诺就在他面前,俯瞰着他。叶泾渭望着他,阳光穿透了天空,穿透了他的眼睛。虽然颜妹现在很冷漠的样子,没关系的,只要他给自己草,怎么做都没有关系。 身上的逐渐地褪下。 叶泾渭躺在地上,目光无神,实际心里很想:虽然无力,也要很努力地给颜诺后边的性·福。 颜诺看住叶泾渭无神地看住自己,他目光沉默,用手来纾解他想要的对方感觉的难堪。叶泾渭申吟不出来。 手的速度加快。叶泾渭想转过了脸去,被颜诺扶好,看见他脸上渐渐的红。 速度越来越快。叶泾渭破碎的声音。 手上使劲。叶泾渭哀嚎。 …… 颜诺死亡送命题:你觉得我气消了吗? 叶直男:没消? 颜诺冷笑。 叶直男:消了? 颜诺冷笑。 叶直男:……我不懂男人,妈妈。 第42章 别墅里。 晚上到了饭点的时候, 做饭的仍然是两名艺人。在饭厅大家陆续都坐下来的吃饭, 大家发现少了一个人。 “叶老师上哪儿了?”最早问的是江影帝, 他今天早上早起外出,回来下午, 都没有看到了叶泾渭的影子。 傅氏河也感到好奇,“早上还看到过他,” 晏饮坐在座位上, 沉思, “不会有外出活动吗,颜诺?”特意看向了颜诺,因为有人说今天看到颜诺和叶泾渭一块外出。 女艺人们在吃饭,食而不语。 颜诺淡定自若地回答道:“早上我送他去试镜,但是他说不用等他, 于是我就去工作了。”所以他这话的意思, 他间接也不知道叶泾渭去哪儿了。 言鹊打圆场地道:“也许是工作的原因,晚回来了, ” 江浸川在吃饭的开始给叶泾渭发了不少的消息,类似如:你是不是出去约别人去了?你还回来跟你的小船们吃饭吗?等等类似的。 傅氏河在下午的时候, 打过电话给叶泾渭, 但是处于忙音中, 中途还给他发过消息回来, 问他什么事情, 刚才自己在忙。 傅氏河想打几个字, 我想你, 没打完,又一个一个字地删掉。然后编辑,没什么,问你一下。 晚饭在没有叶交际花的情况下,以平淡、毫无水花、又是规矩的一天(不正常,有叶老师在就不是规矩的一天了)的氛围度过了。 人人想念叶老师,除了颜诺。女嘉宾也有的在想,如果叶泾渭在场,她们心仪的男生们会不会多说一些话,多表现一点呢? 仿佛是少了叶老师,地球就停止转动一样。今晚节目组拍摄的内容也十分的无聊,犹如白开水。 如果把今晚比作白开水,那么叶老师绝对是这个综艺里的敌敌畏。谁碰谁沸腾,出血,收拾飙升,极致的修罗场。 就在节目组也同样怀念叶老师的时候,傅氏河和江浸川相继地找导演。 导演遇到了傅氏河,傅氏河换了个灰色的衣服,看上去依旧是眉目衔色,不愧是他们叶老师最爱的小船之一。 导演见到了傅氏河也是吃惊,“这么晚了,傅老师您有事情?”还是同样要请假? 傅氏河开门见山,“叶……老师上哪儿去了,他跟你们请过假吗?” 导演告知他,“十分钟前,江老师来问过同样的问题,” 傅氏河想,还能比他还早的。 十分钟前。 江浸川出现在导演房间里,“叶泾渭叶老师怎么还不回来?这不夜不归宿了吗?节目组难道没有惩罚措施的吗?” 这一三连问,显然是在怪责他们节目组。但是,这不是思妻心切吗? “叶老师昨天跟我们请过假了,”导演面对影帝的咄咄逼问下,将实话告知他。 江浸川挑眉,“他亲自找的你们请的假?” 导演点头,“他今天有个试镜,刚才下午的时候,又发来了短信,说他有部戏的外景要补拍一下,再请两天假。” 江浸川不太相信,“叶老师之前或是最近有外景拍摄的作品吗?” 在他对叶泾渭的了解,叶泾渭补拍个戏份情况很少,因为这种已经到了重要的配角戏份上,比如是男567号了。 虽然他关心叶老师,但认为叶老师还没有这样重要的角色,在离开了他江浸川之后。 导演们对江影帝这个疑问,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叶泾渭的短信言明了理由,这种不得不放行。 但是眼前这位江船,好像对他们放行很不大满意。 傅氏河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他说他后天回来?” 导演组也不确定,但是协议签下,基本能够遵守别墅里夜晚不能请假的规定,除非特殊情况外。但是他们对傅氏河说道,“放心,叶老师不会言而无信。” 颜诺在晚上请假外出了,理由也是不得不放行的几个理由之一。 公寓里。 颜诺拿出了钥匙,插入了锁孔转动,门“啪”地一声打开了。里面光线略暗,窗户没有关紧,夜风灌了进来。 带着夜里的气息,显得有些凉沁。 强行他,逼迫他,以为他会很害怕自己,颜诺感到一阵流露的悲伤,但是他又同样的愤怒。 因为傅氏河、江浸川和晏饮发给叶泾渭手机的短信,都被他一览无遗地看到了。这些短信亲昵到什么关系才会发得出来。 叶泾渭被蒙着黑罩下,虽说死去活来,觉得无言的是更多满意。“你怎么了,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样子在我面前。” 没有留情的鼓作着,叶泾渭终于声音在他耳边放肆,颜诺感觉到很舒服,非常尽兴。光线很暗,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强迫他达到一定颜诺想要看到的情绪,“在我面前,我要看,”声音伪造成另一个声音,对于他这个演员来说太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不是偶像派,实打实是演员出来的,只是运气和时机到了,总算红了起来。叶泾渭黑色的防光线的眼罩未摘取,嘴里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如果说是平日里他叶泾渭是伺机而动的捕鱼达人,那么颜诺绝对是被挑惹后的突变基因的鱼类。张口就是致命。绝对不会轻易饶恕过这种人。从后面的时候,叶泾渭发出了声音,颜诺一时兴奋过了,手指刮下去,他非常慌张,却摸那张侧过去的小脸。叶泾渭的兴奋却被挑起来。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颜诺深感到不安,强烈的自责产生在他脑海中。愈发的自责,但是就是忍不住地要这样做。绝对要这样,不然这种人只会变本加厉地伤害自己。 颜诺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声音小小,祈求他原谅一样的。像极了一只温顺无害的兔子,选择跪在了叶泾渭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带着紧促和内疚。仿佛天大的裂口从他世界裂开,虽然那个人被他拉扯进来了他的小小世界里。“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脸被捏了起来,但是很快的,却不是颜诺言语内容中的道歉,而是送进来了一个特别大型的某形状的用具,上下运转。沾满了那个用具的外表上。 “我真的,是控制不住我,我想不到,我会成为这种人,你想过是谁让我变成这种人吗?”当然是渔场达人叶老师让他变成这种人。鱼类遍布一多的时候,生存空间被挤压,氧份过度缺乏,所以张口就食人不吐骨。 “对不起,我猜测你会喜欢的。虽然这个时候了,你应该在别墅与傅老师同寝……”然后脖子被颜诺轻轻地着。叶泾渭喉中发出了干呕的声音,很久之后,玩具具一边慢慢地适应了喉,接着之后,随着颜诺老师的道歉,以及恳求和原谅,后面又进来了一个玩具。 “你会喜欢这样吗,你已经把我用尽了,你没有逃脱的可能。”说的是叶泾渭。叶泾渭听不见什么,表现在他面前乖巧。 颜诺眼睛一暗,将叶泾渭衣襟凌乱的领口一扯,叶泾渭摔下去,脸在颜诺的大腿之间,颜诺告诉他,“吃这个,原谅我吧。” …… 同样的,楚玉也去试了一遍镜,相比那日叶泾渭试戏,服化组上下很奔波地为楚玉准备了萧刃的衣裳,头饰,以及精心地化妆。 楚玉稍有不满意,立马妆容改过,做出了符合他这位演员的妆容。比起叶泾渭,楚玉要更为的妖气一些。但是妩媚却出现在他眉梢间,改不掉的。 他这次试的和叶泾渭上一回一样的戏。同样是余素素搭手他的戏,余素素向来傲气,不过楚玉不是任人欺负的那种新人,不过余素素也没有如何地去谄媚或是客气。一如既往。 她对这种没有实力,只是靠后台的演员,同样不屑一顾。 导演看到了楚玉的试镜表演后,点评地道:“脸很好,演技差了一点。”副导演知道楚玉什么身份,带资的身份,立马替他说道,“这种年纪,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外形非常符合原著中的人物,我觉得非常OK。” 楚玉听到后,特别客气地说,“谢谢导演。”他是如何都不会丢这个角色的。楚玉有这个自信。 楚玉同样长得很妖气,妩媚。但是太过邪气了,找不到正剧的痕迹。导演有些犹豫。“外形上……” “我有什么问题吗,导演?”楚玉问向他。 导演虽然这样迟疑,但是也百分之八·九十会选楚玉的,因为他几乎是带资进组。副导演谄媚地说道:“没有问题,外形上我认为就是这个角色为你而生的,是吧,导演?”故意又把问题抛回来,来引导这个不懂事的导演。 导演说:“这样吧,你说下这个小说里这个人物的故事,说说造成他身世可怜又可恨的关键因素是什么?你对这个人物角色的理解是怎么样的。” 楚玉有些愣住了,他是来试角色的,还是来当书粉回答问题的。只是方才看了这段戏的剧本,其他的资料他都没有,只是知道是一本热门小说改编,书粉彪悍。“说他的故事?” 第43章 楚玉搜肠刮肚, 其他导演都没这么问过这种问题, 他只能凭借刚才他和余素素试戏的那一段结合地说道:“他看似反派人物, 被很多人不理解,其实他也有他善良的地方?” 导演皱了一下眉毛, “善良?” 楚玉没有看过原著,当然不知道这个天愤人怒的反派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只能硬着头皮去分析, “是的, 比如方才他对他死去的女儿流露的伤感,证实其实他内心也有柔软的地方,”按照刚才的试演桥段展开了人物的讲解。 导演听着楚玉的陈述,见他的评析,不算非常的深入, 只是按照试戏的情节说, 估计他也没怎么研读过原著小说。 楚玉硬着说完后,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什么, 但是按照他临场反应,认为应该还算在及格和中等以上。 副导演对楚玉的分析连连点头, “不错, 对对, 是, 是这样。” 导演等楚玉说完, 他说道, “这里有一封万字信, 是同样试这个角色的演员交给我的,我给你念念他其中写的这一段——” 楚玉怔住,没想到还能这样,还会写万字求演书的。 只听见导演慢慢地展开快十几页的信纸,拿出了其中几张,他标记了痕迹的句子,被他抑扬顿挫地念出来: “在很早之前,尚未接到剧本的时候,听说有这么一部IP改编的电视剧要拍摄,我找来了原著来研读,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把这本尽五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看完。看完后,我对书中恢弘的世界构造,侠骨柔情的情感以及纷多精彩的人物难以忘怀。书中,云抱酒的真挚与侠骨,尺摘雪的虚荣与懦弱,素知君的卑微与不渝,萧刃的自负与放荡等等,让我不能忘却。” “最记得书中萧刃曾与陆该一起于学堂修道学法的场景,陆该抓走了天门仙的鸽子犯下罪,是萧刃替他背下罪名。自小背负预言中毁祖灭师的萧刃,只有陆该去珍惜他这位朋友,自愿与陆该结下死生之交,后来种种误会,兄弟扬镳,各自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素知君从一位从不敢违抗师令,师门中最为乖巧的师妹,源自萧刃为她救下了她师姐,对她说,‘瞧你哭什么,人不是回来了吗,’虽身负重伤,几经悬命,仍不改颜色。从此倾心这位浪子萧刃。后被逐出师门,为天下道派围剿,都不曾改初心。” “萧刃从小被寄人篱下,在师门中曾被预言将来叛乱师门,而被师门上下欺辱十几年,自以为只要顺从、修好道法便叫师兄弟另眼相待他。陆该与他情真意切,以为会曾一起登仙问道,还是高估了自己与天命作对的顽强与初心的坚守。他最终沦为魔道,是宿命,也是他自身性格形成的,独断,专横,多疑,自私,傲慢,自负。不相信仁道,他的生存法则教他如何在世道中弱肉强食、欺凌弱小、独断专横地存活下去。最终他摆脱了被师兄弟白眼和欺凌的噩梦,却走向另一个的深渊……” 洋洋洒洒、真情实意的万字信,被导演节选出了其中的几百字念出,在场的人不由深感佩服以及略小的惭愧。 “这是昨天试戏的一位演员写给我的,他很希望自己能演萧刃这个角色,”导演将信纸放下,叠在一起,看向了没有做一点功课的、同样想竞演萧刃的楚玉。 楚玉听到后,心中翻腾过别样的感受。即便写了万字书又怎么样? 楚玉有些尴尬,但是多年的他自己那套生存法则叫他在这样的场景下说道,“是很不错,那位演员叫什么?”只要导演说出那名演员的名字,楚玉保证,只要他名气小于自己,他一定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敢和他楚玉抢角色? 导演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楚玉的问题。“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还要跟制片和副导演再商量一下。” 楚玉道谢了,走出了房间后,走上他的专属的保姆车,打了电话,“喂,程老板,我想跟你打听下,最近一部古装戏,对,是这个,萧刃这个角色还有谁来试镜过?” 楚玉打完电话后,很快地,手机发来了一条消息,上面有几个演员的名字,他一一地看过去,落在了一个演员的名字上,“……叶泾渭。” …… 公寓里。叶泾渭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他发现自己仍然处于头晕。公寓是鲜少住过的痕迹,不少家私上还套了积尘的布和塑料包装在上面防尘。 他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淡淡的痕迹,他自己不清楚。叶泾渭走下楼梯的时候,花费了好几分钟,扶着楼梯上的栏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他可以外表弱,但是绝不能真正的弱。因为弱攻是没人会喜欢的。叶泾渭深以为然。 叶泾渭的头发睡过一夜后,呈现稍凌乱的样子,眼睛下略有发红的迹象,像是昨晚激烈过后残留下的。 作为一个攻略无数类型美人受的好脾气攻,这么容易就哭哭啼啼实在太不像话了。所以他昨晚一定没有哭。一定是因为太过幸福而红肿了双目。 他正走到了公寓的门前,正准备扭开把手,出门的时刻—— 但是先他一步地,有人从外面开门了,门一打开后,叶泾渭没有站稳,很自然地就扑倒在进门的那个人的怀里。 那个身长一米八五的人抱住了他,“你想走?” 叶泾渭想不起东西,脑子里飞速地运转成一团毛线。 那个人将他半带半扶,到了沙发,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那人把车钥匙扔在了茶几上,过去装了清水,将热水壶装满,放在了热垫上加热。 很快,热水壶传来了水翻滚沸腾的声响。颜诺拔掉了电线,将热水壶倒在了茶杯上,非常有洁癖般地消毒着茶具。 叶泾渭躺在沙发上,他眼前晕沉,只能听着声响,像是在烧开水的声音。 很快地,衣领被揪起来,冰冷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唇边,稍微一抬,半烫的温水从他嘴角里流了出来,就像是昨晚的某种东西一样。 叶泾渭埋下了头,颜诺又将他的脸转回来,一张比起了平日里,还要好看的脸,呈现在了自己面前。原来的叶泾渭,脸是装出来的温顺的美艳,今天的他,是饱受折腾过后的我见垂怜的清艳。 “喝水,” 水再次灌在了他双唇之中,叶泾渭咳了几声,肺部的胸腔连着身体在轻轻地稍振动。他身上的衣服也褶皱了不少,因为是换上过后的棉的质地。 颜诺放下了水杯,水杯磕在了桌子上放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叶泾渭稍一发抖,条件反射一样。颜诺拉住了他的一处的衣服,让他不往哪一边倒:“你刚才想干什么?”想走?想离开我? 叶泾渭听着这个声音,平日里的颜诺说话总是软软的,现在虽然声线依旧是软和的,但是语气却是稍强硬的。比他叶泾渭这个攻,还要稍狂狷一点。 叶泾渭发出了猫一样的娇啼。“我,我没回别墅,是毁约,要付毁约金,呜呜呜。”这个时候,居然担心的不是人身安全,而是赔偿金。 把他挡在眼前的头发全部拨开。露出叶泾渭的一双犹如巫山湿润般的眼睛,手指抚摸在他的眼下,和眉间。对叶泾渭说,“我用你手机跟导演商量过了,你有外景镜头要补拍,离开几天。” 叶泾渭脑袋昏昏,听了进去,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半睁开的眼睛,看住颜诺,好像不是他记忆中的颜诺。 “怎么这样看我,发现我不是你认识的人?”把叶泾渭想说的都给说出来。颜诺问道他。叶泾渭的衣服都没有穿好,像是昨晚大战后敷衍地颜诺为他穿好衣服,颜诺连夜地才赶回了别墅。 叶泾渭捂住脑袋,颜诺盯住他的表情,“怎么,”心下强烈的感觉上来,他要把眼前这个人往最极端的地方带去。让他感受自己昨晚还没有发泄够的一切。这几天叶泾渭都补偿不了自己这么多天来受的一切。 一定把他好好地对待一番,哭也无济于事,也无法叫颜诺心软下来。他不值得自己心软,一点都不值得。他只能那样地被自己对待,绝对是这样的。 叶泾渭头沉眼花,他只想好好捂脸一顿,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候他就不行了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昨晚颜妹对自己一定失望透顶了。怎么可以这样?他颜妹心心念念的攻?怎么还要颜妹一番提枪上阵? 是,颜妹,我是大猪蹄子。你躺好吧,这次换我。好吗? 叶泾渭伸出了手,虽然他头疼欲裂,但是他抱住了颜诺,努力地将颜诺往自己怀抱里揉去,放心,虽然我身柔体弱,虽然我不良于攻,但是我绝对能给你性·福的,颜妹。 颜诺一怔然,被抱住他的第一次感受这么的不自然……幸运。颜诺僵直在了当场,任叶泾渭大方地抱住自己。 叶泾渭将他抱得很柔,可能是没有力气的缘故,也有可能是真的温柔。脸努力地凑到了颜诺的侧脖上,亲了好一口颜诺。颜诺大脑“啪嗒”一声,像是什么断了一样。 没有听从指挥,手垂在了腰下。叶泾渭双手紧而柔地环拥住了他,唇在他的脖上擦而过。很柔的,也很轻的。就像是一个胸怀宽广的神,这一刻原谅了他。还给了他无限的爱。 叶泾渭抱着他,虽然脑子不好,但是想着,颜妹一定是恨自己不成钢,于是伸手,尝试地好好去抱一抱他的颜妹。颜妹僵住在他怀中,叶泾渭只恨自己,昨晚不是西门庆上身,不是嫪毐附体。 颜诺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后会主动伸出手来抱住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伤害了他,他还是那么宽容地对待自己? 叶泾渭把美人终于抱到了,于是伸出了一只手,虽然身体力气抽走了大部分的情况下,依旧是身残志坚般地,落在了颜诺衣服上,他就像是愚公移山里被愚公临终托付的儿子,唱着“移山,移山,小星星,满天都是……”地艰难努力着。尝试地去解开颜诺的衣服。 颜诺神情一滞,感觉抱住他的人在扯动他的衣服,略有些停住动作。“泾泾……” 叶泾渭在他身上摸索着扣子,发现没有扣子,想给他脱掉上衣。虽然力气没有,虽然动作如龟,虽然厚颜无耻。但是他叶泾渭还在努力地,将别人的衣服往上掀。 颜诺发觉自己真的,好喜欢他。然后内心更加地内疚了,十分后悔。不应该这样的。千不该,万不该。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愚公的儿子——叶泾渭终于大费周章一番,历经重重困难地将颜诺推倒在沙发上,贴身就亲。俨然一个柔而无力、身有“恶疾”、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攻。 请叫我大吊萌妹,我外表看起来可软可攻,实际我是伪装成一个软妹的形象,趁你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吸引你们,再嗯嗯哦哦你们。 颜诺抱住他的腰,然后贴在叶泾渭的脖上。将他反过来,非常熟能生巧般地压在下面,看来昨晚在这上面的动作只增不减。“我错了,泾泾。”但是我还要错一遍。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不知道,叶泾渭。手指掐住了那个人呼吸道,然后埋头下去,叶泾渭大脑虽然发沉,但是他意识没有散,为什么,一个美人受都比自己积极,主动,努力,向上? 自己一点努力都没有做出来?我好懊恼,我突然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傻瓜,没有一点三好学生优秀团干部的样子。叶泾渭深深地自责,痛恨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颜诺这么软妹的人,自己却没能给到他幸福。实在是,人生三大恨:一恨不能叫我爸爸江浸川,二恨不能三天三夜傅氏河,三恨不能欲生欲死颜萌妹。 第44章 虽然时常怀有人生三大恨, 但是叶泾渭没有为此陷入深深的痛苦。既然这次不行, 那就换下一次, 下次,我一定行, 好吗,颜妹,江妹, 傅妹, 晏妹和池妹。 颜妹&江妹&傅妹&晏妹&池妹:dog脸。 …… 在池鳞重遇到了那个人后,他回去找出了那个人现在的所有资料。翻出他经纪人是谁,拍过什么剧,现在上的综艺,以及他正竞争的角色。 于是池鳞得知叶泾渭试镜萧刃的消息, 去找了制片人。 制片人和他在喝茶, 看到池鳞不多的来登门三宝殿,不由笑他道:“你来得正不巧。” 池鳞茶盏合了一下, “你们和楚玉签约了?”他知道萧刃这个角色竞争者不少,最大的对手其中之一是楚玉。 制片人说道, “并不是。” 池鳞问, “那是什么情况?” 制片人故意地绕了个弯子, “我跟导演讨论过, 这部剧底子很精良, 有潜力, 加上书粉给力, 不想就这么在角色上栽跟头。” 池鳞不解,他顺着制片人的意思问道,“叶泾渭不及格吗?在演技方面。” 制片人否决了,“并不是。” 于是池鳞更感到奇怪了。 制片人描述了事实,告知池鳞,叶泾渭试镜,演技很好描述了一番。 池鳞虽然面色一般,心底有点开心。 制片人又不得不担忧地说道:“但,就有点怕抢了主角风头,”指的是叶泾渭。也是他夸奖的说法,故意地在池鳞面前。 池鳞直言,“主角不给力,也没有办法。”面上有些冷意,心里认为叶泾渭不错,演技居然能有。 制片人为他讲解道,“我们想婉拒楚玉,拒绝那笔投资,可能在服化和取景要吃点苦头,宣发上如果前期不给力,这笔钱是一定要砸的。” 池鳞一怔,“你们这是定了叶泾渭?”他本来是想让制片不要楚玉,他加钱让叶泾渭进组。瞒着叶泾渭替他拉资源,后面再当面与叶泾渭谈交易。他要叶泾渭回到他身边。 制片人一笑,对他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和导演对他非常满意,挑不出毛病,演技,外形都不错。就欠点名气,不过不要紧。” 这完全是凭实力拿的男二。圈子里当今少有。 居然不用池鳞牵线,这让池鳞有些对叶泾渭刮目相看。 …… 一天后叶泾渭就回到别墅了。 他不知道这一两天自己经历了什么,感觉好像度过了略愉快(?)的时光。后来细想了许久许久,他终于回忆起来。一回想起来,就禁不住落泪:对不起颜妹。 其实他心底早有这种盘算,趁颜妹或者其他妹妹不适、不振、不正常、不知所措等时候里,不怀好意地发生不可思议、不可告人、不堪入耳的不可描述的事情来,再不屈不饶、不动声色、不负众望地把这些妹妹拿下。他叶泾渭可真是要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机灵鬼啊。 但在等到失去这种攻无不克的机会,被专攻为受时,叶泾渭深深感到自责,他居然让一个软妹含泪做攻,实在太不应该了。 放心好了,妹妹们,接下来我会远交近攻,攻无不克,大展我们攻的雄风的。 叶泾渭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别墅里的艺人集体要上榴莲台的一档国民综艺《开心家族》去宣传他们的这部真人秀。 叶泾渭经历了一番由攻转受(好像一直是受,叶妹:不要戳穿我),尽管心理上较短的自责,但心理生理收获巨大的满足,使得他心情略有些飘飘然。 自此,叶泾渭看颜诺的眼神都不同,在正常的目光交流中多带了些娇羞,颜诺却以为,那是他女神每每看到他时心头涌上的耻辱使得女神的目光如此艰难。 回到房间里。大家收拾东西,准备飞机飞某城市,进行节目组安排的上综艺活动。 “前天和昨天的一天两夜里你去哪儿了?” 刚到房间,叶泾渭就被一双目光锁死住了。 叶泾渭变得有些做贼心虚的支吾,他穿着的还是第一天出去面试的衣服,他故意地想把外套脱下来,遮掩自己没有换衣服这一点。 “就补拍了下外景,……”然后装作劳作了一天两夜很累地倒在床上,身体呈现大字型的,头发侧散在了灰色的枕褥上。 说这话的同时,还怕傅氏河不相信,偷偷地去瞄了一眼傅氏河脸上的表情。 那个人却一只手撑在了自己腰侧,坐了下来,目光比起他强作出来的镇定,还要冷上一些,叶泾渭有些害怕露馅地缩了一缩。 傅氏河果然看出他有点不对劲,手指落在了叶泾渭的衣领上,“你这是什么?”叶泾渭想连忙坐起来,却被傅氏河按倒了下去,实实地倒在了床上。 漆黑的头发落在了枕头一小圈的四周,叶泾渭的脸被扳过来了一侧,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上面,上面有细细的抓痕,像是什么在什么激烈情况下情·趣的产物。 叶泾渭想摸了摸自己脖子,但是傅氏河手指按在他血管上,叶泾渭犹犹豫豫,因为他不知道脖子上面是什么,他错以为是草莓。于是慌张了起来,“那个,那个,郊外,被蚊子咬到了,” 说话的语气都颤颤巍巍,他这么一说,傅氏河就知道他心虚,“怎么还有牙齿印?”故意地说,叶泾渭听了想坐起来,找面镜子去看自己脖子。 但是起来的时候,傅氏河将他毫不拖泥带水地拉下去,叶泾渭滚落在了被褥上,面对傅氏河挨得极近,呼吸不争气地开始紊乱。 “傅,傅老师,”叶泾渭像是看到傅氏河目光稍有不对,立马先一步地条件反射地看去房间的监控仪器上。 傅氏河将他想借着床板起来的手压住了,“你出去找了谁,还是说,谁找了你?”借着“不存在”的草莓,想要把叶泾渭给诈出来。 叶泾渭有些畏惧监控,在傅氏河面前他要是不交代清楚,那就无法继续和傅娇妻好好暧昧下去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的。 还带了一个声音,“叶老师在吗?” 叶泾渭第一反应是救星来了,想从床上蹦起,但是门外的人似乎敲了一会儿,没有等他们有反应的时间,打开了门。 门开了后,场景是这样的,叶泾渭是被傅氏河压在床上,叶泾渭躺着,傅氏河坐着,进来的江浸川是站着的。 一时间,三个人有些心知肚明。 叶泾渭最早反应,他想怎么样地都得从床上爬起来,这个姿势太叫人误会了!其实一点误会都没有,他们本来姿势就是这么的暧昧和亲近。 叶泾渭慌忙爬起来,手腕刚才还在傅氏河抓着下,“那个,那个,我们在玩……玩呢,”察觉到影帝的眼神很不对,立马语气服软下来,“傅老师,江老师,我出去补拍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然而,像是逃离事发现场一样,飞速地想跳下来,给江浸川和傅氏河从自己行李箱随便翻出来一点东西给他们,化解这场翻车现场。 没等他从床上下来,一只手就被傅氏河给拉住了,手腕被抓住,傅氏河有些很自然的语气,“怎么,影帝不用收拾行李?” 这话,听得叶泾渭胆战心惊。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吗? 接下来江浸川一句,听得叶泾渭都要当初假装昏死过去,“我收拾行李不用收拾到别人的床上,”目光落在了抓紧叶泾渭的手不放上。 “叶老师,你说,我们刚才收拾得是不是很愉快的,”傅氏河反唇相讥,意思是被影帝进来打断了这美好的氛围。 叶泾渭想当场穿墙离开,离不开撞晕也行。 叶某人想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傅氏河握住他手腕的手,但是他只要稍稍一动,就非常明显地在江浸川眼皮底下。 这举动,在傅氏河看来,这是不想在江浸川面前与自己就纠葛的意思。 在江浸川面前,起到了同样的作用,是在明显地表现出他们的关系给江看,但为了顾及他影帝的情面,才松手一会会儿。 傅氏河不松手,就是代表他要在江浸川面前刚到底。 江浸川一冷笑,“叶泾渭,我数三声,要是你不松手的话……”在他即便和叶泾渭小吵小闹,甚至多次闹分手的期间,叶泾渭还没这么明目张胆地和别人在他面前过分过。 叶泾渭条件反射,立马用手脱开了傅氏河的手,站起来,明显的,影帝彻底被挑怒了起来。 同样被挑起来的不止他的江美人,还有他的娇妻傅氏河。 “原来你有这个意思,叶泾渭,”傅氏河说的是他们俩复合的意思,在他面前一点醋都不舍得让他前任江浸川吃。不是心怀旧情是什么? 叶泾渭两面不是人了起来。 叶交际花心急如焚,他立马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影帝江浸川立马接他话,“那你直说,你想表达的是什么?”煽风点火了起来,嫌修罗场不够猛烈。 “我……”叶泾渭看到了傅氏河那张冷下来的面容,带着略被戏辱的神色,叶泾渭慌不择路,恨不得此刻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拉住一个人,求他们和自己结为一夫二妻,同享修罗场齐人之福。 第45章 我好难。我再也不做没有把握的白莲花了。我从今往后一心一意, 不搞渔场管理, 再也不脚踏很多很多船了。 以上都是叶泾渭的瞎想。 叶泾渭在两个人的逼视下, 毫无分·身之术去安慰这两个人。只能再次找借口地缓解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那个,我真的带了礼物给你们, 先看一看……” 还没等他猫身体迈出傅江两人之间,胳膊被其中一个人拉住,顺势地一抓, 将人拖进了他的怀侧里。“你这么想向傅老师澄清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吗?” 叶泾渭面上登然一震, 影帝落在他腰上的手,结实地抢去了傅氏河的视线的焦点。“我,不是,”想挣开江浸川的怀抱。 一个封闭的房间内,不少于四台的拍摄仪器, 三个人格局空间不出三米内, 叶泾渭他此刻还被其中一个人硬生生地拖到了怀中。 “是吗,”三人相争的修罗场必然会有一个人败下阵来, 傅氏河第一提出这样看似的主动退出。“既然你选择了,我就不打扰你……” 实则上, 叶泾渭才是这个修罗场唯一败者, 他立马想说不, 但是影帝抢先一步, “谢谢傅老师的成人之美。” 叶泾渭想挣开影帝的怀抱, 却无果, 眼看着傅氏河要忍心地夺门而去, 永远离开他,叶泾渭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出众的、生硬的、蹩脚的、走投无路的、甚至略显丢人的事情—— 叶泾渭挣开江浸川后,他往前走了一步,就在傅氏河的背影后,他先是摇晃了一下身体,头颅低垂,然后瞄了下地板哪块躺得舒适,“扑通”一声地栽倒在了地板上。 发出了不小不大以头抢地的撞击声。 傅氏河回头,江浸川震惊—— 叶泾渭这一撞,真的像是撞到了脑子,视线乌泱泱地一片,实打实地两眼一抹黑。只差没呕出白沫来。 为什么要逼我使出绝招?——叶白莲。 傅氏河两步作一步,飞快地来到了叶泾渭身边,江浸川已经有把叶泾渭抱起来的迹象,而傅氏河见状,也将叶泾渭抱起—— 叶泾渭觉得脑袋疼,身体也被拉扯得疼。就在拉扯间,他被抬上了床上,然后眼皮被翻开,嘴巴被撬开——看是不是羊癫疯。 然后身上的衣服解开,于是那两个人目光呆住,身体僵硬—— 叶泾渭腰上长了一些的或紫或青的痕迹。不多,也不浅。生生地向他们昭示着,肯定是和哪一个狗男人发生关系了。 就算没有发生关系——也就像是那天醉酒后,为了气情敌故意掐紫了的—— 傅氏河眼睛不好对付地眯了起来,望向了江浸川,怒火丛生:“是你干的?” 江浸川眼冒金星,胸中怒火被浇起来,盯住傅氏河,“你他x学我?”掐的? “我再问你一遍,他身上的是不是你弄的?”傅氏河眼睛都要逼出来火光,不是眼前这个人,还有谁? “少泼脏水给我,是不是你在学我?”江浸川怒不可遏,居然还有人学他掐叶泾渭的身体制造暧昧? 就在两个人要互相扯住对方的衣襟叫嚣起来,叶泾渭犹豫要不要弹起来拦住两个人,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了好一些节目组工作人员—— 他们在监视器后看到了有人晕倒的想象—— 虽然他们的录音麦都被他们自己收了起来,但是看场面火爆——实在不是一般的修罗场,于是连忙进来救护伤病的修罗场战俘残兵。 很多很多年以后,叶泾渭老成了老头的模样,坐在了炉火旁取暖,孙子在一旁哼起了《当你不渣了》,不对,是《当你老了》,叶泾渭满头银丝,告诉自己的孙子:“你要感谢很多人,巴拉A,巴拉B,巴拉C……巴拉Aa,巴拉Bb……还有《暧昧的情愫》综艺上的工作人员们,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恐怕你奶奶我就死在了无数的修罗场下。” 孙子不明所以,抬起了天真烂漫的面孔:“奶奶,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修罗场?” 叶泾渭被问得一时凝噎,喘不过气来,“这个……咳咳,咳咳咳……” 叶泾渭就在工作人员来“抢救”的契机下,躺了五到十分钟,他假装在短暂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眨了眨眼睛。 颜诺事后得知了叶泾渭体力不支,甚至在别墅里晕倒的现场,那一刻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会情不自禁地地叶泾渭下手,如果他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他的泾泾就不会这般柔弱无力,身体虚弱。 他在心中暗下决心,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泾泾,一点伤害都不能让他受,甚至,要从别人的手中抢过他的女神。 叶泾渭很快地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看到这么多围聚的艺人和工作人员。他虽然心中十分地羞耻,甚至到了无地藏身境界,但是他依旧白莲如初:“咳咳,我,我没事,我就是没有休息好……” 果然,都怪他。颜诺后来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叶泾渭的借口理由,心中万分地自责地道。 这句话在江浸川和傅氏河耳中听起来同样是换了种味道,看似叶泾渭的借口,实际上肯定是对方日夜摧残叶泾渭的肉·体,才叫他不堪重负,倒在别墅中。 想到这时,恨不得在眼神上给对方施加更恼怒的压力。 叶泾渭昏了十几分钟,然后希望赶快地强作镇定,恢复过来,答谢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准备上飞机去录《开心家族》。 在他故作虚弱地一一答谢工作人员时,傅氏河蹲在他行李箱旁边,想着帮他收拾什么东西。 就在他蹲下的时候,江浸川打开了衣柜,一股脑地摘下来了所有衣服,连同衣架一起地扔进了叶泾渭的行李箱去。 床上的叶泾渭目瞪口呆:‘不过是要去录一天的综艺,你为什么要给我带一个月的衣服,影帝?’ 在江浸川的刺激下,傅氏河不甘落后,把叶泾渭随身用的洗漱用品全部打包扔进了叶泾渭的即将带去录影的行李中。 垂死惊坐起的叶泾渭瞠目结舌:‘酒店里没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吗,傅老师你为什么要全扔我箱子里?’ 傅氏河这下果然挑起衅来江浸川,江浸川马上不服气,他东看西瞧,果然,发现了叶泾渭桌子上的零食罐和零食大包小包的,然后把他们全部丢进了叶泾渭的已经很满的箱子里。 僵住的叶泾渭乌鸡鲅鱼:‘你实话说吧,和傅氏河老师斗气有你什么好处,江影帝?’ 傅氏河看着江浸川这一行径,他立马看到了叶泾渭的鞋子,于是把他快不下八双的鞋子换上纸包住,一股脑地丢入了箱中。 无语的叶泾渭叹为观止:‘我是有八条腿吗,我是蜈蚣吗,小傅老师?你这么肯定我会每双鞋都能亮相在综艺上?’ 江浸川果然是不屈不饶的,在他成为影帝这条道路上无数磨难使得他坚强、且越战越勇,于是他找到了叶泾渭衣柜里多出来的一套被单褥子四件套八件套十件套地全部掷进了箱口。 目睹蔚为壮观的叶泾渭一口血憋在心胸中,有苦难言:‘我得罪你了是吗,影帝,你为什么这么跟我过不去,你干什么让我扛这么重的行李?’ 傅氏河看着四壁快空的房间里,在江浸川即将得意的脸色下,他找到了叶泾渭粉丝送叶的几个娃娃和礼物袋,毫不留情地掷入了叶泾渭的行李里。 遭遇惨无人道的叶泾渭头脑嗡嗡发作,头痛欲裂:‘傅老师,你看我是那种至死不渝、视情感为生命的人吗?为什么连粉丝的信件你都要放进我箱子里?你怕我寂寞没有粉丝给我机场迎接吗?我不需要,我只要你和江妹、颜妹和晏妹几个人就好了。’ 我真的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叶泾渭想再倒头再晕一次,但是江浸川像是再也找不到东西,过来想把他打包扔进箱子里,叶泾渭立马恢复元气:“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江浸川怀疑:“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放进行李里去的?” 傅氏河添油加醋:“你跟我说就行了,路上吃的需要我给你买吗?” 江浸川立马接过来,“很好,我最懂你喜欢吃什么,包在我身上。” 傅氏河完全不逊色,“没关系的,你告诉我也一样,哪些你想带去的,我帮你买。” 叶泾渭讪笑:“够了,够了。” 江浸川脱口而出,“不够的,一个人你都不够,你肯定还需要些什么东西的?”这句话的另一个版本是,一条船都不够你踩,你肯定不止要这么点东西。 傅氏河加入着看似嘲讽实则关心,又或者实则也是“得不到、快失去”的人生几苦的嘲讽行列中。“还有什么,是你剩下的时间还想要的,我尽量,给你找出来。”还有哪几条船是你余生想要的,你说出来,我尽量干翻掉另外几条给你看。 一生在无数修罗场中枪林弹雨、刀光血影中过来的叶交际花,怎么听不出这几句话背后的深刻含义,当即叶泾渭汗毛竖起,赔着笑,“不用,够了,非常足够了。”一辈子都够了。 第46章 叶泾渭实在害怕他的小船会围着他争风吃醋, 去机场的路上尽量地想一个人呆在一起。现在对于他来说, 只有晏饮是无害的。 颜诺阴晴不定, 江浸川醋坛子,傅氏河一言不合就容易生气。 成为一个绝世的白莲花真是难, 难于登天。为了坐飞机路上三个小时睡得舒服点,叶泾渭穿的是连帽衫,他不如其他的嘉宾艺人有名, 女生几乎戴上了墨镜。男艺人口罩或者帽子直截了当。 叶泾渭准备上了安排他们去机场的节目组的车, 他想一个人坐,但是深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跟在晏饮后边,想等晏饮上哪一部车,他长腿一迈也跟着坐上去。然后, 嘿嘿嘿对晏饮下手。 灰色卫衣里套格子衬衫的晏饮看到叶泾渭像是选择走在他身旁, 心情难得愉悦,“你要跟我坐一部车吗?” 叶泾渭一时愣怔, 对上晏饮的这张脸,不由一下子魂出天外。 身边出现了多一个人, “叶老师, ”声线干净略带冷峻。 叶泾渭回过头, 黑色防风衣的傅氏河, 单手拿了个单肩包, 好像两手空空轻松的样子, 叶泾渭想起他和江浸川一股脑地给他行李里塞东西, 心中的小恼火油然而生。 但就在对上了那张冷艳的、没有什么情感的脸后,叶泾渭所有气都哑火了。谁叫我是颜狗中的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全部都有。 “傅、傅老师,”叶泾渭颤巍巍地,但是心情又荡漾起来地打招呼。 “我前面那辆车,”傅氏河在对他说话,这个暗示,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叶泾渭好好选,和谁一部车。 晏饮在旁边,“我这部舒适,”已经替叶泾渭拉开了车门。 叶泾渭尴尬一笑,“那个,”正准备找个什么理由,但他实在贪心,不知道该和谁上一部车。 叶泾渭娇羞:如果可以,请让我和所有人开车吧。 颜妹&晏妹&傅妹&池妹&江妹:黑屋&小皮鞭&玩具&触手&强制等警告。 “你们先上,我等会儿去去就来,”不要这么硬生生地挖修罗场给他跳,叶泾渭难得聪明一回地选择要避开修罗场。 傅氏河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笑容,晏饮目光虽然无攻击性,但是在叶泾渭眼中好像有些无法直视。叶泾渭脚底抹油,遛开了一边。 他低头想着,到底宠幸哪一妃子的轿子呢,真难,后宫三千的滋味雨露均沾的行为真难。注意,这里的他是很开心,很炫耀,很装逼的口吻。 正想着的时候,差点撞上了一个人,抬头看到那人灰色的头罩,渔夫帽,敞开的外套,外套里面还有一件衣服。一身很低调的朴素的着装。但是叶泾渭一眼就撞见了他上半张脸,略使得叶窒息。 这人穿得这么封闭说不是影帝都不相信。 在他两年前的观念里,娱乐圈有两美,一美是江浸川,二美是其他的美人。江浸川足足顶娱乐圈一大片,可以说明影帝妩媚如青山,十步杀一舔狗。 叶泾渭撞见了渔夫帽下那双眼睛,不由得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那,江,江老师好,”见面先打招呼,所以人人都爱有礼貌的白莲花。 影帝着实“嗯”了一声,然后旁边的正是他那部车,一手拉开了车门,小攥着叶泾渭的肘就推他上。 叶泾渭:???这么直接的吗,都不用哼声的吗?“那,那个,江老师,我想转一转再上车,”这是他的缓兵之计,等他们都上了车,自己想好了,然后再上其中一部,越想心底越美滋滋。 江浸川毫不给面子:“你还想跟谁坐一辆车,嗯?”叶泾渭离得他很近,江浸川的口罩虽然没有摘,但是半张脸的容貌足以对付叶泾渭这个天然舔狗了。 因为赶着去机场坐飞机,所以节目里的摄像师都很匆忙,一同陪去同时录制的工作人员拿着仪器在上车准备出发。 叶泾渭是完全不戴帽子,不着口罩,连墨镜都没有准备,一副敞露在外面的美艳而不自知的脸,在很多人面前晃啊晃,却不知道那些人看见了都想把他摁下来嗯嗯哦哦。 江浸川与他站得近,稍微头一低,隔着口罩就对准了一下叶泾渭的半张脸——就像是隔着口罩的亲吻。 叶泾渭被这么一碰,半张脸腾然地烫起来了,站着地怔怔的样子,江浸川再隔着口罩地碰上来。 唇隔薄薄的口罩,虽然没有亲到真实的唇和皮肤,却是点到了叶泾渭略软的双唇上。把叶泾渭的心脏都撞散了一些。整个人愣怔在当场。 “这够吗?”江浸川貌似很懂他,知道哪方面是他经受不住,哪方面对于他来说最刺激的,而哪方面是他叶泾渭最想求饶的,他江浸川都会一一再使出来。 叶泾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江浸川的贼船的,居然跟前任坐上了同一部车,车上的时候,江浸川摸了摸叶泾渭的下巴,像是逗猫一样摸他的颚下。 因为现在机器顾不得拍他们。 叶泾渭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软瘫下来,呼气热热的,仿佛车内的空间都在变小,车上又上几个扛机器的工作人员,仍然在忙着搬运机器和器具。 “想睡吗,靠在我肩上,”江浸川递上了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叶泾渭的小下巴,示意他低下来,靠在他身上。 叶泾渭一阵小喘息,略暗的车内光线环境内,江浸川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叶泾渭像只想要的小猫咪,被江浸川轻轻撸着,稍有呼吸被打乱的迹象。 江浸川完全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况,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叫一声听听,”以前叶泾渭也是这么把他当猫一样对待的,摸摸身上的毛,揉一揉小下巴,然后拉过那张小猫的脸来,亲上一口。 叶泾渭发出了细小细小的,“喵。” 江浸川完全满意下来,理了一下叶泾渭的连衫帽,其实是不露声色地把手落在了叶泾渭的后颈上,分寸感地、或轻或重地捏着。叶泾渭眼睛都有些眯起来,为什么,江浸川一如既往地懂他。 “你跟颜诺去做什么了,” 突然问话,让得叶泾渭不得不惊愕想抬头,却被江浸川捏住死穴,“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看得很清楚。” 声音有些轻,却在叶泾渭听来,压得他要汗毛四起。 “你转口味了?喜欢这种小狗狗?”捏住了他的下巴,江浸川的声音轻轻的,虽然很好听,但是内容却无法叫叶泾渭一时愉悦。 叶泾渭有怕被坐在前面的工作人员看到,因为这不是轿车,是可以坐下5-7人的小面包车。视线一直落在前方,却被江浸川轻轻地抓住了下巴。 “我,没……”不是,你听我狡辩。叶交际花绞尽脑汁,又开始他的十万个借口。 “如果知道你喜欢乖点的,我就把你训得听话点,”江浸川隔着口罩,却碰落在他的侧脸上,叶泾渭不得不转过头,对上了江浸川那漆黑色的眼睛。 身体无法受自己把控,眼睛有些意乱的痕迹。 叶泾渭小声地唧唧两下,“我会听话的,”像是非常的乖的模样。只看着对方,就像以前叶泾渭达到最顶端时候的感受,无法控制眼神,无法控制回答。让叫爸爸就叫爸爸。 对方隔着口罩地离开了叶泾渭的唇,然后指腹上来,带着力度地按在了叶泾渭略干的嘴唇上,像是在擦以前被颜诺、被其他野狗亲过的痕迹。 “听话,”江浸川摘下了灰深色的口罩,栽在了叶泾渭的下半张脸上。 叶泾渭手指微蜷,不知道是抓住了江浸川衣服,还是说,在控制自己。 当舔狗遇上神仙颜。 当浪荡郎遇上大美人。 呼吸全部打乱,都要忘记了是什么吸气,再呼气,然后怎么地过滤肺部,化作维持生命迹象的能力。 叶泾渭被吻得七荤八素,车子发动了,他坐在最后面,江浸川把自己的口罩解下来,替他戴上,手指展开了口罩的褶皱,展成了更大的口罩,罩在了叶泾渭那张欲睡还醒的脸上。 叶泾渭的肤色被深色的口罩衬托得非常得奶白,甚至颈下还有些许的久不见太阳的病态白。 叫得江浸川想起了以前轻轻一掐他的肉,就立马成了淤青或者淤紫,还被他江浸川的大粉捕捉叶的袒露在衣服外面的照片。 大粉在私下的聊天群上讨论了很久,最后定论为:影帝家暴现场。 但是又不得不怀疑,粉影帝这么久,着实不应该会有暴力倾向。为什么影帝家那个人身上这么多这些淤青。 难不成是自己性·癖掐的? 那大粉都是江浸川的人,于是一直认为,影帝家那个人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不可描述的癖好。 大粉不仅知道影帝和那个毫无名气、说在圈子里倒不如说是个素人的人在一起过,站姐还拍到过他们的照片。 最出名的一张照片,莫过于在街口,隔着口罩,落在那个人的脸上。 那个人好像有些乖巧,不哼不声的。 影帝揽着他,然后再次隔着口吻对准上去。 第47章 因为这段恋情也很糊, 虽然曾经被狗仔拍到了, 影帝花了数倍的钱, 把照片曝光的事情压下去了。所以不知道影帝恋爱过的人大有人在。 只有那些掌握第一线资源和动向的大粉才知道有过这么回事。 大粉虽然谈不上是影帝身边的亲友,但也是尽心希望影帝好的。因为影帝年少成名, 事业早在这几年抵达“顶峰”一般,所以事业有成,在这恋爱一块上大粉们也不强迫影帝清心寡欲。 而且那个人看上去不怎么作妖, 大粉也扒过他的社交平台的ID, 发现他不怎么使用过社交号,更没有什么人爆料过他的以往。 对这个人的印象属于中等偏上。前线拍回来的照片和得回来的消息,不曾有过这个人什么黑料。于是她们也没有什么怨言了,只要她们影帝过得开心,喜欢就行了。 那个人外表很乖巧的样子, 脾气看上去很好的样子, 跟在影帝身边,影帝上哪儿, 跟上哪儿。早年粉过影帝的老粉都知道影帝早年性格分外的清高,脾气也不如现在的摸透圈子的圆滑。 所以当初叶这个人跟着影帝, 应该就是影帝的真爱了。所以对叶的印象还算可以。不过这些都仅此于老粉们。 现在的影帝的新粉怎么想, 就不知道了, 全都是粉圈的那一套, 资深的老粉参和得也较少。 叶泾渭脸上扣上了口罩, 眼睛微阖着, 江浸川像是拍着小猫一样哄他睡觉。 手有节奏地轻拍叶泾渭的手肘, 叶泾渭枕在了车座上,头颅不一会儿就低垂了下来,垂落在了江浸川的肩头边上。 江浸川听着那个人逢上车必睡(因为晕车)的匀称呼吸声,稍低头,亲在叶泾渭黑色的、柔软的头发上。 手像是揉小猫的下颚,摸了摸叶泾渭下巴后面柔软的地方。摸了好一会儿。 目光落在前方,看见行驶的高速。 “睡得……跟只猫一样,”声音轻轻的,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 如果还是以前的话,叶泾渭会作为助理一样地陪江浸川上节目,在去机场的路上,睡在江的怀里。 等到飞机下了,拍好了节目,或者是拍好了戏,回到了酒店。就将那个晕车在车里睡得昏昏呼呼的人拖出来,他半醒半睡地睁开眼。 进了房间后,就会将那个人抱上去,“还睡吗,”然后不停地逗他的脸,摸摸他下巴,惹得他一阵睡不着,睁开朦胧的眼睛无神地看住自己,再将他一顿拆皮剔骨。 看他啼哭的神情但又不得不略带“求饶”地看住自己。 要是他撒娇一下,自己会考虑按他说的,放慢一点。 但是还是很喜欢他的,很想永远跟他一起。拍戏,他会在旁边等自己拍完戏,一起吃夜宵,回酒店,没戏拍的时候他们去旅游,和他在家里做饭,然后养狗。和他一起当个普通素人,一起生活。 可是,往事回不去。 叹息,手指落在了那个人的下巴侧,停住了。 我很喜欢你。 现在是。 以前也是。 …… 江浸川他们是最早到的机场的,后面几辆车在高速路被堵住好一会儿。 于是,车到了机场后,江浸川和叶泾渭先进去,工作人员在搬东西和拿仪器,所以江叶两人先进去换票了。 江浸川渔夫帽,深色口罩,身形非常高挑,着装很低调。叶泾渭就戴了个普通的像是白色的口罩,因为跟在江浸川旁边,还有点像是他的助理。 但两人外形太过抢眼了,路人怎么看都会知道这两人一定是明星。 他们刚进机场大厅,就来了个电话,“江老师,您的证件落在了车上,”叫江浸川回去拿证件。 江浸川说“行,我回去拿,”然后挂了电话。他们当时还不知道其他艺人有没有到,所以江浸川先回去车上拿证件,叶泾渭在机场大厅等他。 江浸川前脚刚走,后脚他的粉丝就围了过来。 但是影帝人不在,只剩叶泾渭。 叶泾渭本想是在原地大厅找个地方等影帝的,但是一群粉丝围过来了,粉丝们拿着手机和相机录像的,还有路人们,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明星。也不知道是哪个明星,先胡乱地拿出手机拍一通先。 但是粉丝知道他是哪个明星。虽然叶泾渭不知名,但是和他一块上综艺的那其他的几个明星都是自带流量的。当红·歌手晏饮,爆红小生颜诺,导演之子傅氏河,三金影帝江浸川,也更别说安枝、言鹊和洪弧这几个演员小花。每个人少说在机场也有十几个粉丝。 但凡和叶泾渭传了点绯闻的男明星的粉丝,眼下都堵在这里了。 “你是叶泾渭?” “晏饮呢?” “傅氏河呢,傅氏河没和你们一块吗?” “我们颜诺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他。 叶泾渭心想,这也太多粉丝了,想找个空隙的地方躲一下,但是粉丝挤得他走不动路。“请让一下,”他只说了一句话,在粉丝中。 有人看见他白色的脸上出现了一小圈的青绿光。 然后光块移动,落在了眼睛上。 停留了好一会儿,叶泾渭别过脸去,又是一束光落在他脖子上,在他袒露的皮肤上移动着。 紫色的光圈,青色的光束,落在他耳上,眉毛中,最后停留在眼睛里。叶泾渭在原地转了个身,避开了这些光斑。面对着粉丝的吵嚷的盘问,他变得一声不哼。 “说话呀,你哑了是吗?影帝上哪儿去了,他没跟你一起吗?” “你谁呀,耍大牌是吗,问你话呢,” “说话呀。” 有粉丝提醒粉丝,“他就是叶泾渭,”如同醍醐灌顶反应过来。“你就是叶泾渭啊,原来是你,” 叶泾渭被重重围住,大部分是年轻的女粉丝,还有一些男粉,还有混杂在里面和最外面的路人们。叶泾渭想找个什么地方,拦一下这些粉丝,却只能在里三层包围中亦趋亦步地走着。 因为光照在了他眼睛上,所以叶泾渭本来方才还礼貌开口说一声“请麻烦让一让”,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眼见他要走了,粉丝们把他堵停在机场大厅。 激光笔胡乱地照着他,还有相机和手机的录像,快要怼到他的脸上去,“原来你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叶泾渭,你为什么缠着江浸川,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晏饮是你可以炒作的吗?” “不要跟我家颜诺说话了,求求你。” “离我们傅傅远一点谢谢。” 这里很多都是那四位男艺人的粉丝,本来还有少数的女艺人粉,但后面就没有围过来。 这些粉丝们最早发现他和江浸川出现在大厅,围过来,发现影帝走了,所以纷纷堵住他在这里骂,其中不少的还是影帝的年轻粉丝。 “你家里人知道你为了蹭热度去勾引江浸川吗?” “你是不是觉得江老师特年轻、特低调、特好欺负,所以就吸他血拼命炒作?” “不要脸——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们影帝了,听到没有?——”有个非常疯的女粉丝,居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越说着,好像显得叶泾渭越好脾气,不反抗,不哼声,于是几个艺人粉丝组成的粉丝团就有人变本加厉了起来。 “不要再碰我家傅氏河,他跟你这种糊笔一点关系都没有。” “颜诺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每个人身上都倒贴一遍?你是当代狗皮膏药??” “你真恶心,你跟我家晏饮上同一个节目我都觉得是毁了晏饮。” 七嘴八舌的,还有不乏人身攻击。非常吵杂的现场,叶泾渭只听到一部分,更多的淹没在骂声中。他抵着头,口罩在拥挤中被一女生扯了下来,他抬起了失去了遮挡的脸。 非常的白,质感像是抚平在平原上的雪。眉毛是浓浓的,眼睛像是倒映在油画里的《睡莲》色调,没有什么温度。 一张脸在机场充足的光线,暴露出来的,是没有一丝是紊乱的、是不经过描摹的稠艳,峻绝。 甚至有点厌倦的神色。 不少人看到他那张惊艳万众的脸,若非不是亲眼看到,这些粉丝们不知她们的哥哥为什么一个个像是飞蛾扑火地愿意与叶泾渭亲近。 不仅好看,且看上去很好脾气。 再次低着头走,仍然有“孜孜不倦”的粉丝围住他,“别叨扰影帝可以吗,你说句可以,我就放你走。” 叶泾渭觉得这些粉丝都妖魔化了,不去搭理。 他低头,只顾自己走路。 眼睛被光刺进去,叶泾渭眨了下眼睛,激光依旧地照着。叶泾渭停下来,站在了原地,转了一个圈,他不想被激光笔照,也不想被怼着录影。 他站定后,看了看哪边离机场保安最近,打算向哪边移动。 有粉丝非常不满意他一声不哼的样子,对她们的要求没有回复—— “真是不要脸,没见过这么贴我哥哥炒作的,什么时候能放过影帝?”多是江的新粉丝。近年圈子流量化,很多涌进来了新粉,都是粉圈那一套。 于是更多的粉丝问他,什么时候能放过她们的哥哥? 叶泾渭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人,被激得有了一丝的叛逆性,他心底反问:什么叫做放过,你们影帝很情投我,我也意合他。 叶泾渭依旧对这些质问声、谩骂声充耳不闻,不作理会。 叶泾渭想的是,怎么才能摆脱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当他发现了一个包围的人群中出现一个缺口,于是他掉头地突然就往那一个方向冲出去。 当他飞奔地在机场跑动时,身后也有粉丝跟上来。直到—— 身上的背包被拉住,追上来,更多的激光灯,手机灯照他的脸。 粉丝有的扯着他衣服,叫他别走,有的拉着他背包。 叶泾渭黑发,白肤,冷着脸。这些被录制的视频后来很多都传上了网上,许多网友看到他被粉丝围堵,谩骂,看见他一个人。 眉眼本来是美艳的,视频中却显得有些冷冷的。 于是很多的路人们产生了怜爱。 真的惨,不是一般的惨。 再次被围上的叶泾渭只能依旧往一边走着,那些粉丝不让他走太快,磨着他,拉扯他的衣服和背包。 叶泾渭最后不得已开口说话,“我还要赶飞机,登机时间快到了。”说这话的意思是企图放过,再明显不过了。 但那些有些入了魔的粉丝一听,更加得意了,“你当初倒贴我哥哥时候,想过有今天下场吗?” 叶泾渭只能冷着头,看远方,不想被拍脸。 他虽然也是一米八五多的个子,粉丝最高也不过一米七八,但是人数众多,犹如洪水泄洪一样,称为泥石流也不为过。把他的去路全拦住了。 也有粉丝怂恿其他人道,“快,拦住他,别让他登机,让他知道倒贴我们哥哥炒绯闻的后果!” 叶泾渭本来很好脾气,什么时候都不生气过,别墅里的工作人员谁也没见过他对谁发过火,私底下工作人员都喜欢采访他,做他的跟拍,因为他好脾气,永远笑笑,也不会刁难任何一个人。 他现在有了一些火气了,如果推开这些粉丝,往最近的登机口过去,还是要去排队安检的。到时候,这些粉丝也会冲过来。叶泾渭想着:哪一个通道没什么人,不用排队,看好时机就冲过去安检,安检人员会把这些粉丝拦住的。 但他几乎看过一遍,看不到没有人排队的安检口,几乎每个通道口都有两三个人在排队。 叶泾渭突然被一踉跄,不知道是谁故意抬腿绊他,也有人顺带在后面推他。叶泾渭站好的时候,还没有站稳—— 胳膊被一只手拉过。 像是拉进了一个人的身边。 一个帽子压在了叶泾渭的头上,手往下一扣,帽檐拉得非常得低,叶泾渭眼前稍一灰,没有激光笔再照他眼睛。 十分冷漠且厌倦的语气,在耳边响起。“走开,” 毫不留情,质问这些疯魔了一样的粉丝:“你们是谁的粉丝?” 粉丝见到了那个人,许多都不敢哼声。 那个人护住他的胳膊,将他护在了身边,自己的肩膀挡住了叶泾渭的面前,不让再多的仪器去录像,拍叶泾渭的脸。 “说话,怎么都不说话了?” 那些粉丝一个个都像是一下子泄了气的魔鬼气球。 叶泾渭因为帽檐压得太低了,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衣服,非常低调的着色。 那个人也是一米八五多身高,色如蓦画,非常的浓艳稠丽。下唇略有些冷,抿成了一条没有温度的线条。 气质如同褪了寒冷的雪,很干净的,也是生来举手投足的惹人目光。 有种人,天生就适应聚光。 他一只手拉住了叶泾渭的手臂,将他护在了半个怀中肩边。本来是他的帽子,上面还刺绣着他名字缩写的字母,扣在了叶的脸上。 不少的青色的光落在那帽子上,同样,也落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脖上,面上。 粉丝在身边主动地让开了一些,“对不起,”小小声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我们不是故意的,” “江江,对不起,惹你生气了。” 那个人护着叶泾渭,应该是拉过他的胳膊,带叶大步地向前走去,一边走,粉丝还不得不低头,紧跟在他的身边。 还有人亮出了灯牌的,上面一个个应援写着江字。 江浸川的渔夫帽将叶泾渭快整张脸都压住了,然后拉着叶走着,这里不仅有他的粉丝,还有其他男艺人的粉丝。 原本照叶泾渭的激光笔也收起来了一部分,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粉丝在照着。 江浸川脸上出现了好一些激光的光斑,他的粉丝立刻转头四处看,去揪出激光笔的人,呵斥她们关掉。还有一部分江的粉丝,跟在江浸川后面不停地道歉,“哥哥,我们错了。” “对不起,哥哥。” 江浸川面沉得厉害,平时虽然低调,但是粉丝他也没有这么给过脸色的。拿激光笔照人脸,他也是长见识了。 他一声不哼,末了有个女粉丝不知道是戏精上身,还是一下子情绪没有控制好,哭腔出来,“对不起,江江,真的是我们错了,你不要生气,” 江浸川很冷漠,看也不看他的粉丝一眼,“我没有过你们这些粉丝,下一次我会选择报警。” 那个人边哭边跟着他身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身边也有些粉丝忍不住哭,“我们错了,我们想你好,哥哥,” 江浸川不给她们机会,“不要再叫我,” 粉丝伤心,还有急哭了,对叶泾渭道歉的。 两个人走到了安检口。 粉丝被训斥得哭哭啼啼的,安保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一路江浸川拉着叶泾渭,把帽子压得很低挡住他整一张脸,护到他去了安检口,两个人在安检通道检查行李物品。 江浸川给口罩还有外套给叶泾渭穿上。江浸川看他心情很一般,心中更加生气。 安检结束,也有一些他的粉丝买了机票也进了安检,还跟在他们后面不停地哭和道歉。 这更令江浸川不爽,“我不想看到你们,” 粉丝很难过,有一个人哭得满脸泪痕,“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后来,这件事被粉圈的其他粉丝,或者路人知道后,疯狂地嘲笑这几家的粉丝。这是什么素质:去机场用激光笔录像别的艺人,国内第一次见,绝对丢人丢到家了,素质喂了狗。 这件事当天上了热搜,持续了两天,不少人在发帖,微博也有热议: 【父母养你们就是拿激光笔去射别人眼睛,拿手机怼到人家脸上,在机场疯狂围追堵截一个艺人,抓扯对那个人的衣服背包,疯狂教训和谩骂?】 【江浸川的粉丝不敢恭维,《暧昧的情愫》那几家的粉丝也好不到哪里去,真的第一次被这些人给恶心了足足两天。】 【我到现在都气到睡不着,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那一批机场粉丝的这种傻逼?】 【这些人脑子是有毛病吗?第一次看这么疯狂?她们是什么xie·教败类?】 因为怕影响不好,这件事还被几个艺人的公司压下来,怕会被上头当做是教育粉丝不好的案例,进行限制,甚至封杀拥有这些粉丝的艺人。 这件事后,江浸川是发了网上公告,为自己的粉丝背锅负责,对叶泾渭本人以及受到影响的各方人士道歉。内容非常的诚恳,指出自己责任,以及斥责机场这种粉丝的行径。 当时上热搜后,在机场拍的叶泾渭的好几个视频也放了出来。 一开始叶泾渭的口罩戴着,后来有个粉丝上手摘掉了,有人扯他衣服背包,激光笔照的,厉声质问他的,还有组织拦住他去路的,这些机场的粉丝们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路人纷纷怒斥这种过激的行为,粉圈的其他家粉丝都在嘲笑。 还有人从另外几个角度分析。 第一角度是: 视频里的人,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被摘口罩也没有当场发火,激光笔照也只是低头,别过脸去,甚至在原地转个圈。被拉扯,围堵住,朝前面跑了一段,又被粉丝抓回来继续围着。 骂声喧天,也不见他回骂粉丝,素质和素养还是有的。 有一些路人们心疼视频中的人,有几个粉头看了这个视频,成了叶泾渭的墙头粉。 她们一致认为,视频中这个人长相不错,脾气可以,脸在高清或者巨糊的视频中看上去非常的美貌,果然是演员出身,经得外貌的考验。 【我被机场视频中的那个人美到了!】 【我觉得机场被围的那个艺人好好看啊,有人跟我有同感没?】 【吃瓜,有的人是粉丝疯魔出名,有的人是自身良好素质和美貌成名。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了呢?】 【成为了机场那个人的粉了,颜粉+性格粉,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第二个角度是: 江浸川把自己的帽子压在了那个人的脸上,挡住他被拍摄和激光笔照到的脸。护着他在身后,甚至斥责自己的粉丝。 【我想问,江影帝是不是对机场那个人有好感?压低帽檐——那行为实在太赚好感了!】 【有人和我一样在机场视频看出了影帝和那个人有一丝丝的暧昧吗?】 【求扒《暧昧的情愫》这档节目,怎么这么多粉丝都去骂那个叶姓艺人?他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吗?还是说,他跟谁谈恋爱了?】 【听说,《暧情》这档节目里,好几个人艺人喜欢那个机场的人,所以粉丝不满大闹机场了。】 【我不信,绝对是某叶姓艺人自己炒作出来的。拒绝传谣。】 【赌一块钱,我觉得江浸川对那个人有好感!】 【啊我死了,时隔多年,作为江叶的cp狗吃到了天大的粮。我觉得我cp生涯无憾了。】这条微博下面出现了好几条留言:【求扒,江叶之间有什么过往?】【又在传谣了?】【江叶以前同框过?怎么有cp粉?】【老粉求你闭嘴了,行不?】 也有江浸川的老粉认出了那个人是谁。不由地在私下聊天群里一时感叹: 【我就说影帝最爱的是他没错。】 【怎么又死灰复燃了呢?明明两人不是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吗?】 【比起跟影帝传过绯闻的W姓女艺人,L姓男艺人,我更喜欢叶。】 【算了吧,你们喜不喜欢,江也不会care你们的。】 【从江出道就粉他的老粉说一句,这么多年来,除了叶某,没听过江和谁在一起过。江出道以来,被拍过的也就只有他。给他们点空间。】 【他们一点都不般配,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讨厌了。】 【他们般不般配也不是你能说的,姐妹。听我一句,影帝喜欢谁,我们随他好了。你也是老粉了,你也应该知道,早年的时候,你见过江开心过吗?没有。和叶谈恋爱后他才开心的。】 那个在群里强烈反对的小姐妹突然不说话了。 【他和谁在一起是他的事情,只要不影响他事业,他的星途,他的作品就好了。】 【潜水的老粉也出来说一句,老江以前不是这个性格的,好像后来,大概跟叶在一起后,他才像是变得快乐一些,更加适应那个圈子一些。】 【是,之前我们粉江的时候,他没现在这么开心,你不信的话可以找一找早年狗仔偷拍他的照片,他在片场的照片等等,没有一张不严肃,甚至还被前辈说他清高,看不起一些人。】 【是的,豆豆说得对。以前补过他俩谈恋爱的事情,还挺好嗑的。分享给你,别不开心啦,听我的。】 ※※※※※※※※※※※※※※※※※※※※ 我被老粉说得也想嗑江叶的陈年往事…… 第48章 两人虽然过了安检口, 但是仍然有疯狂追星的粉丝同样买了机票, 也过了安检, 就在他们不远处拍着,也不再敢靠近。 叶泾渭戴着帽子, 稍低着头,脸上在方才被江浸川扣上了他自己的口罩。两人还在等登机的时间。 有粉丝在远处对着两人拍个不停。 那些流传上网上的视频里,只见视频中两个人坐着, 只是叶泾渭的眼睛和快一整张脸脸是看不到的, 江浸川则完全没有戴什么东西,身上能给的都给了叶泾渭了。 但凡他们两人身上、或是脸上出现类如激光灯的光斑,立马就有江的粉丝四处寻看,过去去把那个人围出来,严声命令关掉激光笔。 两个人的坐姿, 也是有探讨的。 不知道视频中的叶泾渭是不是心情很一般的缘故, 还是说,身旁的江浸川有意地去安抚他, 还把要递给他的水扭开后再给他。 两人并没有隔着机场候机座位的位置坐,而是坐在一起。 江还时刻转头看叶泾渭。 叶泾渭像是靠在座椅的后座上休息, 江浸川转头对他说话, 像是哄他一样, 视频录的画面有七八个角度, 哪一个角度看上去, 两个人都不是一般的熟。 有个别路人在网上感叹:怎么像是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网上很多言论依旧在发酵, 有粉丝说叶泾渭趁机炒作, 卖惨,吸血上位。 也有拥有尽数十万的某艺人的大粉跳出来大骂这些粉圈的粉丝: 【拜托你们可别整天当自己是你们哥哥的谁谁好吧,你们的哥哥忙着安慰人家叶呢。你们在网上骂得欢;你们哥哥在底下哄得可厉害,只差没把尾巴给摇上了。】 于是不少粉丝转战去骂这个大粉。 这个大粉ID叫“你奈我何”,并非是江浸川的粉丝,是某位姓何艺人的粉丝。但她很久之前用别的号追过江浸川,算来,是江浸川脱了粉的以前的老粉。 除了几个粉丝,没人知道“你奈我何”曾经的属性是江粉。 这位“你奈我何”居然在微博上一挑众家粉丝圈。 其他的粉丝:【哪来的野X给自己加戏?】 【谢谢你的关心,多关注下你自己家行不?】 “你奈我何”后来被惹怒,在大号上发出了江浸川和叶泾渭的同款,同款的米奇米妮水瓶,情侣款的挂在水瓶上的娃娃,两个人同款的行李拉箱,同款不同色的外套等等。 这下江浸川的粉丝被挑了起来,轮流日夜攻击“你奈我何”。 “你奈我何”是何性艺人下一个很有名的粉丝,除了在何粉中小有名气,凡是跟他家撕过或者往来过的其他家粉丝都眼熟这个ID。眼熟不因为别的,是她撕人战斗力极强,嘲讽嘴炮力MAX,属于一挑几十,而且还有死忠粉丝给她应援那种。 于是她为了气这些来她微博叫嚣和辱骂江粉,也顺带着嗑起了江叶: 【人家郎才郎貌,哪轮到你这个妖怪反对?】附上一张《大话西游》电影里的名场面截图。 【“你在嗑江叶?”“是的。”“好巧,我也是。”】附上的表情包是:两只手握在一起,然后拥抱,拉手狂跳。 【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再嗑江叶了。】紧跟着的表情包漫画是:悬崖边,一对想拥抱的情侣,男生对女孩说,“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于是,女生对男生说:“不要再嗑江叶了。”漫画的下一P是:男生把女生踹下了悬崖。 “你奈我何”头像还换成了《暧昧的情愫》花絮和路透拍到的江叶同款,两个人的脑袋被放大了,很Q版的属性。 “你奈我何”不但嗑,还有实物地找糖嗑: 【人家受伤了,第一个抱别人下山的是影帝哥哥。】送上的是路透的照片。 【人家受伤了,第一个去医院看护的还是影帝哥哥。】送上的是医院看望的被拍的照片。 【人家受伤了,第一个拉着他在溜冰场溜了许多圈解闷的依然是影帝哥哥。】送上的是滑冰场两人牵手照。 【野营前,两个人在市场被拍到,喂人家吃李子,还细心地用纸巾擦过,影帝哥哥男友力Max。】附送照片。 【《暧情》工作人员发帖,说江叶形影不离是真的吗?从影帝房间出来,叶浑身湿透是吗?】附送爆料截图。 【有私信爆料:影帝作为最后一个嘉宾还没来《暧情》时,叶泾渭私下去见了他。】附送私信截图,还附带了一张路人拍到的模糊照片。 “你奈我何”不仅自己嗑,还带着自己一部分的粉丝嗑,有粉丝脱粉的她也不care,一边追何艺人,一边还开了个江叶最大的CP站bot。 她虽然是何的粉丝,但是早年跟过影帝好些年,她知道江叶CP曾经是存在的,而且熟悉不少两个人的早年恋情料。但是她很有分寸,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爆出两个人曾经的关系,是处于:于公于私情况下都是为了两人好,不影响两人前程。而她也只是在拥有快十万粉丝的小号画圈自萌,有意无意地撒旧糖,爆真真假假的料。 【传闻早年,影帝只要一下片场,就急着回家,这是为哪般?】下面附送的是几年前的新闻截图,还有被拍到影帝要去见的那个人的模糊背影。她不仅发截图,还发自己制作的那人背影和叶泾渭身影多方对比图。 下面被她吸引的好一批江叶CP粉:【哇哦,这是不是真的?】【看上去身形很像了。】【真的假的,不过就算是假的我也愿意。】【原来江影帝是妻管严啊。】 【导演:action。影帝:几点收工,我要回家了。导演:这么急干嘛,等会儿下班再和小X小Y小Z研究下剧本。影帝:不了。(多次看手表)导演:你老婆等你?影帝不说话了。】“你奈我何”各种编的小段子,再配合当年影帝收工一般不逗留剧组,极少参与剧组私下的活动的早年新闻。 下面一众CP粉翻出了【影帝居然没参加过一次剧组聚餐】的新闻,乐此不疲:【嗑得我都信了。】【前面姐妹,什么就信了,那肯定是真的(自我催眠),狗头狗头。】 【有人拍到影帝身边的人,看上去不像是助理,更像是秘密恋人。】又甩出了偷拍糊照,接着扒那个人身上的同款和叶泾渭现在有的相似同款。 评论的CP粉:【我已经脑补出一10万字的影帝X伪装助理的popo文了,伪助理、真情人每日在片场中默默看着影帝在拍戏、看他被别的女明星撩,和戏中人物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于是收了工后,在车上闷闷不乐,开着车的影帝发现后,将车停在一边,捧过脸就是一顿狂亲,上下其手,“气消了吗?”惹得那人满脸娇红喘息不断哼出一两声:“……嗯,你走开……”。嗯!准备动笔。】【姐妹,你不能光说不产粮,我也要康康。】 【没人发现几年前影帝被拍到的拉箱牌子,是叶现在用的那个吗,现在他俩用的还是情侣旧款。】附上扒皮图。 CP粉评论:纷纷跟风,仿写两人对话:【“你说你最爱这个牌子,那从此我用的,就只有这个牌子。”】【“虽然分开了几年,但是,我舍不得扔曾经的东西。”“我也是。”】 还有老粉来信投稿: 【bot!看到我!我来爆料了!好几年前影帝上节目接受访问,当时他还很青涩,主持人挖坑让他跳:“你觉得娱乐圈你见到过哪一个人最好看,比你还好看的?”影帝回答说“没有”,主持人很惊讶,以为他很自恋:“你这么自信?”当时影帝带了点羞涩,很淡定地回答:“我朋友,特别好看。”主持人假装不信,“比你还好看?干嘛不当明星?呀呀,什么你朋友?是你女朋友吧?”影帝有一点小骄傲:“没关系,他当不当都无所谓。”主持人依旧挖坑:“为什么?”影帝回答:“因为有人养他。”——bot!你懂这话的意思吗!就是说影帝养他!】 下面CP粉嗑昏迷过去了:【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绝美爱情,我一脚螺旋飞升720度踢翻这碗狗粮。】【自古圈子出情圣,我想嗑下去,江叶能再给我机会吗?】【我不想听,我只想看两人当场亲嘴!当场结婚!】【我实在比不了这些投稿的厉害姐妹,我只能当一个嗑晕过去的cp狗呜呜呜。】 这下激起了不少曾经是江叶cp粉的来稿: 【不好意思,作为江叶的多年CP粉,我不得不来纠正一下bot你有一篇微博的一处错点:201x年那年,影帝和某W姓女艺人拍了电影后传出绯闻,其实当时W姓女艺人有意想跟他炒绯闻,但是没炒成——影帝连她在俩人拍戏期间的生日会都没去,收了工就急着去见某人。还被拍到和W拍戏期间,有一次放了几天假,影帝四十几小时没从酒店的一房间出来,房间里面是谁当然你们知道的。】 CP粉:【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我不想再听到这种绝美爱情了!我要他俩当场亲亲抱抱!】【哈哈,前面姐妹,我比你有幸那么一点点,我前年入坑的,看到过他们街上牵手被拍的照片。】【前面姐妹,我要康我要康!给我康康!!】【我死了你呢?】【我也是。】【今日份江叶绝美爱情。】 第49章 因为“你奈我何”诞生出了这个江叶CP站bot后, 网上自产自销出了一批江叶CP粉, 规模比当年私下嗑过这对的江的老粉还昌盛。 她们编段子, 剪视频,连载同人文, 搜肠刮肚找两人的糖投稿到江叶cp站bot上去。发展了一个“CP里其中有一个人还没红”的粉丝群。 “江叶”cp广受圈内cp迷的欢迎,有些爬墙过去,也有大触嗑得上头在往后的日子中产下了许多经典的粮。 但是江浸川的粉丝完全看不下去, 他们疯狂打击和抵制“江叶”CP, 这对于她们威名远播的影帝哥哥来说,无意是致命的吸血打击。 是的。换谁,稍有些名气的明星被这么捆绑肯定气消不下去,凭什么你一个没名气没作品没资源的三无三百六十五线的透明捆我一个当红巨星?凭什么? 很多唯粉很恨cp粉的原因之一就在此,捆绑营销, 完全不理会明星纯粉的感受, 而且对于纯粉来说,导致粉丝流失等不良影响。 但是, 江叶cp与其他cp唯一不同的是,江叶cp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的。 江叶BOT上的事情大多是真的, 粉丝嗑的也是他们真实存在过的恋情, 所以, 吸血上位这一说法还存疑。毕竟这是真事, 你家哥哥也喜欢别人, 而不是别人单方面贴你哥哥的哦。 所以江粉对于江叶bot的打击和抵制, 也不存在什么合理正义的理由。毕竟还是那句话:“人家男才郎貌, 哪儿轮到你这个妖怪来指手画脚的?” 还有不少江粉跑到江浸川经纪人和公司的微博和网站下面大骂他们废物无用,如果不立即律师函警告或者是告江叶bot,他们就反抗,抵制江的公司,以及有更严重的后果。 经纪人一早起来看到了自己微博下面留言了近数万条评论,个个言辞义正,慷慨陈词,甚至恨不成钢,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于是经纪人发了条含糊的、旨意不明、让人看了一头雾水的微博:【想找很有感性,很有电影幻想的人。】 后来这句相关联的话被江的粉丝挖出来,原来出自于周星驰某部电影中,完整的台词是:“实在令人太失望。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有感性,很有电影幻想的人。看你这一身造型,就知道你太没有内涵了。”于是都认为江浸川经纪人在影射粉丝,闹得更难看了。 这位经纪人本来想发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到,妖怪反对】的那种微博,或者直接发一张电影里的截图。但是觉得太明显了,他不怕粉丝给他再抡个十万评论,只是怕上热搜了影响江和叶两人了,于是他就言语委婉点表示。 江的粉丝在闹,江叶cp粉看热闹闲着也是闲着,立马有CP粉找到了经纪人当年微博,疑是江叶谈恋爱后,这个星爷十级粉丝的经纪人发了一条同样是周星驰电影出现过的台词微博: 【三十多年前,我上中学的时候,我真的时时刻刻都会想着她,有时候撒尿都会突然间停一下,然后想起她,心里甜甜的,跟着那半泡尿就忘了尿了。】委婉地借自己喜欢的台词,表示当时替影帝谈恋爱后的开心。 那几年的微博的氛围很好,大家随心所欲地发表真情实意的言论,并不像是今天微博全是广告横行,谨言慎语,稍有不慎,被粉丝围攻网友嘲讽。 同样的,CP粉也挖出来:两人类似分手后,经纪人又发了一张配图,是周星驰电影中的截图,里面包含电影台词,来委婉感伤。 截图中的话是:【不过这样,我是一个感情很复杂的人,一个感情很复杂的人如果只爱你一个人的话,就会变得感情有缺陷,一个感情有缺陷的人,你就算永远地拥有他,也是没用的。】 江的粉丝虽然闹了几天后,但是江经纪人、公司,以及本人都没有发表什么,更为的丧气,所以那段时间,江叶Bot发展得更快速,一下成为了快五十万粉丝的cp站子,再后来曾经有一度成为微博网上最盛行的年度cp之一。 后来叶泾渭成为了有名气的演员,有人追其溯源,发现他的早期粉丝最初是由颜粉和各式各样的CP粉组成的,其中江叶cp粉丝最为盛大。 江叶cp粉日夜搜罗的蛛丝马迹,其中有一个很经典的、后来被广为流传的证据,是一篇不知名的素人早年写过的一系列的博客文章。 写的是她当年去参加朋友的一个派对,在派对中偶遇到了她当时的偶像江浸川,以及他身边的一个人。内容真假参半,真相难寻,但是许多CP粉仍将这篇博文当做是茶余饭后嗑cp消遣的欢乐粮。 博文整理如下: 在某一年的二月份时,我有幸受邀去一个朋友家里做客,朋友当时对我说,在月中她将举行一个她个人的生日派对,邀请我去参加。本来一直偏安养病的人想婉拒,因为二月中旬我要回一趟某地。 但是这位朋友告诉我,派对中有许多她哥哥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是电影明星,当朋友说出他的名字后,我就立即答应参加这个派对了。当时我这位演员的影迷,非常沉迷他的作品《xxx》和《xxxxx》。(CP粉备注:其中这两部电影是江浸川鼎鼎有名的两部代表作之二。) 当然如果有幸能与他见上一面,实属最乐意不过的事情。当时二月的上半月我是在反复做准备和挑选衣服的焦灼心情下度过的,我不知道应该穿戴什么去参加这一个与自己喜欢的演员相遇的派对。 心急如焚的我又希望时间缓慢,好让我更加养好气色、减轻体重。就在我节食、学习化妆以及买衣服的时间中,二月中旬很快就来临了。我在许多年后回想,那天还下了一场大雪,地面积雪有半个膝头高,我想,那也许是为了见上他一面而铺垫的庄严氛围。但是为了漂亮,我还是选择了貂袄和一条水蓝色的裸踝的裙子。 实际上,我想的是,若是那名演员没有女朋友的话,我或许可以跟他结识一下。派对的那一天,我早早地来到了宴会,我来得过早,宾客未至。我等了一小时后,宾客才渐渐地多了起来。 派对的地方是我朋友的一间别墅小洋楼,装修得很精致,买下来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只是没怎么住进去过,原因是为了通风而静置装修后的别墅。 因为穿着地较为单薄,我捏着盛满了热水的水杯,坐在朋友的一栏高脚凳上,正对着朋友家的门,期待能第一眼看到那位演员的出现。 其中好几十分钟我还在想,会不会是朋友诓骗我,其实只是为了哄我参加她的生日会。结果,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正不巧被叫去了跟朋友一道去下酒窖参观以及取红酒。 我对于取红酒这一事情并无多大的兴趣,只是沉浸在既期待而又紧张地等待与心爱的演员见面的气氛当中。 当我们取完了红酒,下到来别墅后,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几名宾客寒暄中的那个人。他当时穿了很平常的灰黑色西装,看起来非常的颀瘦与挺拔。 当时他还留着《白铁街失窃事件》(备注:江浸川电影)的发型,比起影片中头发要较长了些。 但是看到他的脸,比起电影,还要更深刻地印在了我脑海中:眉骨中高,眼睛十分的漆黑,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外表非常醒目。一下子,我的自卑感从心而生,那一刻,不得不我有一种与他相隔几米外的清冷感觉。 在每每观看电影,深陷不可自拔之余,我曾思考过,演员其实与我们也并无一致,他们在电影当中饰演的是生活,我们在生活中也在饰演电影。 但是,当演员真切地出现在我面前中,我彻底地,忘乎我所处于何地。我有那么一刻间,以为自己参与了电影的拍摄。我才明白,演员与我们普通人并非一致,他们外貌出众,身形高挑,甚至身上举手投足间透露的气质,也与我们普通人截然不同。更别说他们眼中的流露出的略与电影一致的气质:孤傲,清高,甚至略带忧郁。 他骨相十分的出挑,导致皮相上下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是的,我只能这样的形容他。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形容词。并否我夸张,如若你能亲身遇见他,你亦会与我同样的感受。我想,不会相差分毫。 于是,我抱着忐忑、不安、局促的心情走过去,我想与他打一声招呼,说上一声,“我是你的影迷”,然后与他局促或是客气地握手。 也许会听见他说一两句电影之余的什么话来。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看见同样一个身高相等的男子站在他身侧,着装与他并无二致,只是脱去了颜色不同的西装外套,身上还有件灰色马甲。 他的背影正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心中猜测,他也是一位电影演员。看他举止,也许与我喜欢的演员是朋友。 第50章 ……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春节过后, 是某位朋友的胞妹生日, 江浸川很少会参加这种聚会的。 但是出于与那位朋友的结交,江浸川去了一趟, 也是带那个人出去玩,怕闷着无聊。 宴会上他遇到了自己一个粉丝,粉丝在打招呼的时候, 过于紧张, 将水泼到了与他同行的那个人身上。 粉丝惊呼不已。 江浸川拿了纸巾拭擦那个人湿了的衣袖,主人让他去客房里换衣服。那位粉丝显得十分的窘迫,又许久的难过。 那个要去换衣服的人安慰她说,“不要紧”。 粉丝再三道歉,几乎要难过地快落泪, 那人把她逗笑后才离开去换的衣服。粉丝看到那个被他泼湿了一身的人离开, 江浸川也跟着一同离开。 很快地,那个人换了湿的衣服, 又重新和江浸川回到宴席上。 粉丝窘迫又好奇,向主人打听他们两人的关系。 一番打听下来, 又惊又疑, 后来在详细地主人交流后, 那位粉丝在自己的博客中写出了那两人交往之间的一些事情。 博文以小说的形式记录, 半真半假, 多以真事陈述, 细节模糊去。 …… 如果说江浸川的戏龄, 应该要从出娘胎算起。他出生于演员世家,父亲是京剧武生,母亲是话剧演员,更不用提他姥爷,舅舅,甚至姑爷。从小艺术文化熏陶,不走演员之路是绝小的几率。 未成名的时候,他常年在一个文艺片导演身后转。导演去滇西山村里,也跟着走访缅甸边山区老林。导演闷在摇晃的南海船上漂了八个月,他就在船上绑起了吊床。导演说要在阴雨连绵的老城市拍三年,后来他风湿病不期而至。 他那时候年龄不大,出道拍了很偏的电视剧,辗转电影片场的时候,认识了个文艺片导演,认为他作品优秀,于是长期跟在他后面转。 那导演从不给他任何承诺,也未曾说过给过他一角半色,捧红这些话更是向来没听说过。安排江浸川的都是些边角料的角色,在影片中无关轻重,甚至成片后了也会全剪掉的。 他是个很冷淡的一个人,热枕是拍戏,研读剧本。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过事业未成时、会有人会对他在感情上有所期待。 早几年,滨城集团相中了这个导演的风格,投资了他几部低成本的片子,导演那时候刚出来,只获过某奖项的提名,不受人重视。 这个导演很古怪,也不说你演得好,让你反复去演,然后演完了一声不哼,后来成片的出来时候,你才知道他有没有把你剪进去。 以前在片场拍戏就是很抑郁。 没有肯定,没有希望。 导演不会对江浸川说,安排你什么角色,只是让他在片场等。虽然他外表很好,但是我不缺你。后来这个导演成名了,名字写进去了中国第四代文艺片导演名单当中,现在还在拍文艺片。 那时候,江浸川就在片场里待着,跟着剧组转场,目睹耳濡那些当时有名气的演员眼神、台词、对手戏。 有一天,有个演员在片场中试戏反复被骂,后来江浸川说他试一下,导演答应了,于是他上去演了,演完后,众人都觉得比刚才那个演员要演得好,但导演没说话。 他下去了。 还是在片场等。 有个叫叶泾渭的人,当时在滨城投资的戏里片场转。有一天,看了他的自告奋勇上去的一小段戏,导演一声不说,他下来了。 那时候,他从众人的期许中,等不到导演的一个脸色,他黯然下来了,这个时候众人应当是识趣地、不会去他面前喧嚷。 就这个人,对他说 “你怎么演得这么好,你是演员世家吗?” 听起来像是一种讽刺,在他这种清高到骨子里的人的耳中听来,更是如此。 江浸川不喜欢别人与他攀谈,何况充斥这种夸张。于是便没有跟他说话。 叶泾渭当时觉得这个人有点小可爱,居然很高冷,很清高,对这种溜须拍马不屑一顾。实在有些意想不到。 有时候江浸川常年待在片场的时候,也偶尔会看到那个人。那个人从他在众人看戏的表情中下台后,对他略热情地报以夸奖。他就对他有了一点印象。 那个人好像是个场记,但更像是块砖,哪里需要他就搬到哪里:裁缝,灯光,录音,就连制作道具都有他的份。 深夜,就算拍得多晚,那个人仍然也在片场。 那个人工资很低,灰头土脸的,好像很好脾气。不怎么像别的刚来片场跑腿的实习人员,干两天就撂杆子了。他也似乎对那些有名气演员没有多大的热情,有时候在一旁边打灯,边看他在演导演安排的旁支末梢的戏份。 江浸川刚拍完一小段片里的三线开外的角色戏,收回神来,出了戏,看见那个人在台下面,好像看痴了一样。 他心里有些突突的感觉,但他不去理会。 收工后,他不参与聚餐的,就是一个人回家。下雨了,打伞。那时候的他拍戏最深刻的印象,是那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城市特质的、绵绵的雨,下了整整四个月,一天不少,一刻不停。 也昭喻着他,并还没有走出这片龙套的阴霾。 灰色的伞,打在这片老旧的半工业城市里。 那个人好像跟在他后面。 他回头看,“你跟我同路?” 叶泾渭自然不跟他同路,只想跟在他后面。“你天赋很高,没见过演技这么自然,有灵气的,在我看到的年轻演员里。” 江浸川听到这些,向来不会表露情感,他从来不会为了这些赞美奉承而展露他真实的内心感受。他孤傲,清高。向来厌恶这种明显至极的吹嘘。 他并不出声。 叶泾渭跟他走着。 路过了橱窗,玻璃倒映着灰色阴雨的城市。江浸川看到了那个人,没有穿雨衣,也没有带伞。 略灰蒙蒙的,像是与雨水连在了一起。 他稍把伞倾斜了一些,两个人走在同一把伞下。一路上的沉默,他不喜欢聒噪,而且他性格在这么些年来的毫无成就、也毫无希望的压抑下,在生活中抹去了更多的光彩。 很快,江浸川就到了家。叶泾渭抬头,那是一排的老居民的出租的旧楼房。 江浸川转身就走进那个漆黑的楼梯间。 那个片场的小螺丝钉站在街道上,看他背影转去。说不上话来。 结果,那个人从黑暗的楼道间再次转过身来,走下了两步,递过了伞给他。然后,也未曾看那个人一眼,转身就进了楼梯中。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后…… 叶泾渭在下面仰头看着,直到看见五楼亮起了灯。原来他住五楼,叶泾渭记下来了。 第二日。 江浸川从家里起来,收拾了一通,下楼的时候,天色蒙蒙,还是有些细雨,下到了一楼,看到楼梯间一个人影。 他不知道是谁,直到那个人打起了伞。 伞身露出了光线下,是他的那把伞。 “早啊,” 江浸川淡淡地看他,看见他手上是自己的伞,只有一把,那个人递过来,他伸手接住。 叶泾渭走在他身边,也是不怎么多说一声。 雨很细,如果不打也可以的。只是雨会打湿头发,落进后颈的领子去。江浸川跟他一起走在湿润的青石板上,“早。” 伞重新打开,出现在两人的头顶上。 …… 还是在片场,那个人忙来忙去,比他见到过的戏份吃重的演员还要忙。 江浸川开始留意这个人了。 灯光师在匆忙的片场中大喊:“小泾,这边,” “来了来了,”那个人边说着,边立马把手上的道具放下,一路跑过去,帮忙打光,高举着灯臂,站着了灯光师的固定的铁楼梯架子上。 江浸川也在片场中看别的人演戏,偶尔抬起头看,那个人一直打灯,镜头范围内,营造影片光线氛围浓郁,镜头外,却是人力手臂高举着,同一个动作,保持很久。 他低下头,把专业书翻了几毫米,再次抬起头,那场戏演了又卡,卡了又演,那个人还是同样的姿势,小歪着头,打着光。 光下的男女演员声情并茂。 铁架子上的那人很认真,专注,还看着下面的戏,略有些津津有味。 “场记不够人,”一场记向一副导演抱怨道。 “我来,我来,”那个人依旧是二话不说,高喊着,做完自己手头上的事,赶紧赶过去,“做些什么?” 于是看见那人在四处忙着记录这一个镜头的演员服饰,对白,镜头编号等等。 江浸川在拍一个暗恋别人的人,在看自己喜欢的女孩在跳舞。 然后导演喊卡后,他看见那个人,略低下头,在场记单上用笔记录着片数,编码,第几场第几条记录,等等。 然后再抬起头,奔波几个演员间做服饰记录,过去询问那女孩演员的衣服,还过来问自己。“L码的,蓝色的,”江浸川告诉他。 他笑着点点头,“好的,明白。” 有时候,还时常会看到他,跑来跑去,片场里。 做道具的时候灰头土脸,递给江浸川的制作扮演呕吐的浆糊,江浸川接过,他告诉自己,“是牛奶和八宝粥做的,还挺好喝的。” 江浸川没怎么说话,接过了。 向来不与自己不熟悉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喜欢的人接触。 江浸川没有与他有过肢体接触,也讨厌与生人有这种的接触。 呕吐的时候,还咽下去了几口。 江浸川觉得,特别的甜腻,杏仁牛奶的味道,又有点莲子的感觉,比起以前的道具水,要好喝很多。 有个老场记被天花机器砸伤了手,很多人围了过去。 江浸川在看剧本的时候,听见“砰”地一声,立即有人跑过去。 江浸川下意识地担心会不会是他,当即四下找他的视线。发现那人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连忙地自己也过去。 很多人围在那里,挤进去的时候,发现受伤的是一名老员工,四处看,围观人群并没有他。 结果看见那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了被砸伤的人,眼睛有些什么水光一样的。 江浸川看见他的脸在没人察觉的时候湿了下,表情很担心,跟着众人一道将老员工扶起来。 江浸川觉得受伤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片场他也受伤过,而且旁边都没有表露出这么伤心的神色,但那个人好像很难过。 偷偷地像是抹眼泪。 当即有旁边的人拍了拍那个人,安慰那颗小螺丝钉地道,“没事的,你刚来,更要注意安全,受伤是常有的,” 叶泾渭好像点了点头。 江浸川觉得这个人,有点好笑。也有些令他有些侧目。他是不喜欢这种的人,虽然他也没有明白自己对哪种人有好感,但绝对不是这种。那时候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对那人略有好奇的感觉,可能想他还有什么令自己更想不到的、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他好像听到很多人都会提起那个人。 “小泾,过来,这边,”连吃盒饭的时候也会带上他一起,江浸川身边的老服装师,都愿意叫上叶泾渭一块。 于是他们三个人在一块吃饭。 吃饭的时候,江浸川很快就吃好了。 站起来,看见那个人慢慢地在吃着。 那几天里午饭休息的时间很长,不着急吃完饭。 服装师边吃边告诉那个人怎么收藏起来演员穿过的衣服,怎么打理,熨平什么的。 那个人听着点头,后来,偶尔出下神,抬起头来看江浸川。 江浸川直视到他,发现第一次,觉得他很小孩的感觉。没有什么心一样,一头栽进去,很多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人人就喜欢了他。 服装师把自己不吃的菜拨给了叶泾渭,叶泾渭也没有拒绝。不管他爱不爱吃,饱不饱,对方给他什么菜,他都欣然接受的。别人的善意,他不会拒绝。 帮忙也从来不会推脱。 下一次,江浸川也跟服装师一块吃饭,服装师也叫上了叶泾渭。 但是这次,刚打开盒饭,服装师就被叫过去,要求重新改衣服尺寸,服装师抱怨,“又是饭点的时候赶工,” 叶泾渭立马放下筷子,“我去,” 服装师告诉他,“你不懂,只有我才能改好,你在这儿吃吧,”过去赶工改衣服了。 叶泾渭和江浸川一块吃饭。 今天的菜式跟上回一样,是青椒炒肉,肉沫茄子。 江浸川只吃了青椒,蔬菜,别的都没怎么动,“你多大了?” 叶泾渭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告诉他自己的年龄。 问出后,江浸川也有些觉得突然。后来江浸川听了,怪不得觉得他特别的小孩,原来年纪这么小,江浸川听了后也不怎么说话。 叶泾渭也不好回答什么。闷头吃饭,他吃饭是慢条斯理的,江浸川看着他觉得有些食欲了。 那个人吃饭习惯用左手拿筷子,右手拨调羹,然后一口菜一口饭,细咽慢嚼的。 江浸川情不自禁地也吃下了好几口米饭,以前他都不喜欢吃片场的饭。 不喜欢这里的饭菜,也不喜欢演一些戏,也更像是在片场里等、永远也等不到的戈多一样。 江浸川把自己的一半菜拨给了他。拨了后,发现那个人有些怔怔然。江浸川才觉得自己冲动了,他说,“不喜欢,你可以扔了,” 然后站起来,把自己的盒饭放下。他已经吃好了。 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会学着服装师拨菜给他。 叶泾渭看着多出来了菜,很干净的一部分。 他在想,他什么时候才会泡到他。 …… 第51章 他从来不会动心, 像是木头, 没有实在的感情。 连轴转, 没有个人假期,没有个人爱好, 也没有个人喜怒。去工地的跟着踩在砖瓦上,跳下油污的河就泡好几天河。 朋友很少,因为他走的与很多同龄人走的路不一样, 学演戏, 要沉得进去。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达到戏里见天地,见众生的境界,在暗无希望的片场里,没遇到戈多, 反而遇到了那个人。 剧组总是有许多活, 脏活累活不在话下。多是片场的员工去做。 每拍一部片子,就要有大量的衣服, 群众的,主角的, 也别说这种耗时几年才拍出来的一部片子。 但是导演背后的投资方一天不破产, 一天扔愿意给钱无底洞, 跟着剧组的员工他们就有一天的饭吃。 所以, 剧组在哪儿拍, 就跟着上哪儿过日子。 片场的戏服需要洗, 这些工作都压在了新来的那些片场新员工身上。 有好一些人偷懒, 且欺软怕硬,叫那个人干活,去把几个月的全部衣服洗了。 叶泾渭也没有理由拒绝,把几个房间的衣服一轮轮地搬出来,搬到洗衣房的院门口洗。 他长搓短揉,用洗衣粉去泡,在洗衣板上磨。 片场的员工在院门前偶尔人走人来地忙动着,各有各人的事情做。 叶泾渭垂着头,把衣服上的水拧去。 有个人经过,看到他在洗戏服,然后那个人问他东西来,“你服装部的?” 叶泾渭抬头间,看到了他。 他身形挺拔,又有些青年的瞿瘦,时常在片场穿着普通的灰黑白的衣服,一眼远远看,准能找出他的身影。 叶泾渭被那张美貌怔了怔,摇摇头。 “你揽的活儿?”江浸川问自己道。 叶泾渭看着那个人,觉得要一时错愕过去,也怕自己露出了非分的神情,低过头,手上洗衣服的动作继续,“没,没什么的,” 叶泾渭看他走了,继续倒洗衣粉。 他桶里没有多少水了,需要再去装满回来,于是他正要起来装水时。 一桶水提来,那个人走了。 一会儿,又提了一桶,放在他旁边。然后走了。 整整十一桶水。 叶泾渭受宠若惊。 晚上的时候,有一个房间要做一个临时的地下电影播放场,要播一个片段,需要要找群众坐在演员的旁边,一起观看老旧放映机放映的影片,房间小,群众够,光线暗,氛围足。很好的文艺片气质。 叶泾渭与许多的片场员工被找来坐在了长板凳上,他有些困,在打着瞌睡,那时候快夜里十二点了。 机器要拍他们的脸,透过背影,拍斑驳的墙上的放映机投影电影。 他正半阖着眼睛,身旁像是坐下了一个人。 叶泾渭当时坐在了偏后的位置,机器扫不过来,演员也不会挑那个位置坐的。 以为是别的片场同事。 叶泾渭还是怕耽误了拍戏,万一镜头扫到他、浪费了镜头怎么办,然强打起精神,一边问旁边的人说,“机器只是拍我们后脑勺吧?” 旁边刚坐下来的那个人淡淡,“正面也有,” 叶听说了,连忙挺直了一腰板,老老实实地坐好。他一天活下来了,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还没下班,早已犯困。 不说别的,腰是直不起来,眼皮努力地睁着。 很努力地融合进去看电影的群众中。 那个人稍看到了他,叶泾渭很像那种旧时候看墙上戏的人,沉湎进去,又有些小小稚气的模样。 导演走过来,走进他们这一排中,在叶泾渭旁边停下来,叶泾渭吓了一大跳,以为导演找他问题。 结果导演跟他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离开,重新操作机器。 叶泾渭向他旁边的人看去,只见他身姿很高,坐得也与旁边的人格格不入,是那种独特气质,连坐在一起看电影,也是孤清冷傲的。眼睛,眉骨,都是电影那种质感。 那是江浸川坐在他旁边。 叶泾渭心里想,要是他睡在旁边也好。 这场拍了很久,后面只剪了两个镜头进去画面里。 喊卡后,叶泾渭坐着,周围的群众要散去,离开,走动,江浸川似乎也在等人潮散去,再做起来离开打算。 两个人坐在一起。 “你今天很累了吧,”那个人小小声的。 江浸川看看他,觉得更累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自己。他说,“还行,” 那个人像是点点头,人潮散去了,他也站起来,跟着人潮一起消失在刚才集中拥挤的小空间里。 江浸川看他融入群众的背影。 不明的情感。 他也站起来,离开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 所有人都特别的困了,本来今晚要拍夜戏的,但有个演员状态太差了,反复被骂,夜戏没拍下去,于是提前收工。 机器收起来,盖好镜盖和防尘布,叶泾渭还要等剧组关了门才能走,于是趴在某个机器边上等人走去。 放工是开心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者取水壶,或者取自行车。 那个人趴在那里不小心地睡着了过去。 很多人放工,拿上自己的东西,盒饭,包,离开片场,灯一片片地暗下来。 江浸川在门口,看着很多人离去。 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月色很白,很浓,但是投在地上,却很散,很清的颜色。 他踩在月亮下自己的影子上,稍微脚提起,影子移动了一下,风很细,远处歌剧院的电影可能在散场,播着离场的音乐。 那个人出现,是最后一个人离开片场的。 出来的时候。 有人就在灯影下,路灯很细很高。 “hi,”叶泾渭很欣喜地打招呼,又遇见他了,可以一起“同路”了。他打招呼是很意外的,完全想不到竟然可以“偶遇”。 江浸川表情很冷淡地点了下头,于是两个人踩着影子走在了街道上。 江浸川到了后,叶泾渭很热情说,“晚安,” 而江浸川只是点点头,上楼道去,消失在没有灯的黑色楼梯中。 楼下的人没有走,在底下仰头看着,直到五楼的灯照常亮起了好久。 …… 在片场。 一日,叶泾渭领着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来见江浸川。 “在门口遇到她们俩的,说是你的影迷,”说着还有些激动,叶泾渭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他终于有人欣赏,终于能有自己的粉丝了一样。 影迷见到他,屈身在这么穷苦的片场。 还是很热络。 江浸川避之不及,他不习惯见影迷,同样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些影迷,只是淡淡点头,她们问些什么,只是点头,或是不怎么说话。 在自己和影迷交流。 看到那个人很愉快像是走了。 后来影迷送了他好一箱水果和零食,他都分给了别的员工。 叶泾渭问他,“你哪来的巧克力,” 那是个胖师傅,毫无隐藏,“小江的影迷,他拿来分了大家了,” 叶泾渭心底有些醋溜溜,他怎么没分给自己。胖师傅没察觉他心里想什么,给了好几块他。 叶泾渭终于有空下来的时候,剥着巧克力纸,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觉得特别甜,有点酒香的味道。 很浓的巧克力,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很小口地吃着,尝着,然后低头看自己的场记单。做着事后的记录。 其实很多时候,总是看不到他的。需要自己特别去注意,才能在某个角落看见他在记场记,或者在帮忙录音,又或者替哪个老员工去买材料去了。 江浸川找到他的身影,看到他在吃巧克力,心里蓦然一堵。 因为他不想叶吃别的女生的送给他的东西。宁可自己买给他。 当时,那个人就坐在了放机器的台上,那是小型舞台,但是那几天都没有人在那儿拍戏,于是叶就坐在那里,一边写字,一边小口地吃东西。 两条腿垂落在空中,那是有一米多高的台。 江浸川又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再去留一两块巧克力,不知道是什么牌子,那个人原来喜欢吃这种,但是好吃吗。 江只能腆着脸,去问一个年轻的小场记,“巧克力还有没?” 小场记人小鬼大,露出眼色,“哎哟,是给哪个小姑娘?” 江浸川说,“我忘了给那小泾了,” 小场记耻笑他几句,“肯定要来哄别的姑娘,来来,还你,”给了他几块。 江浸川看了包装纸上的品牌。 是串字母,Valrhona,类似如法文。 …… 江浸川会拿他来当演戏的对手。 “介意吗,” 终于能有没有事情做的一天也是很难得的,叶泾渭摇了摇头。 江浸川让他坐在了一个高的椅子上。 “我需要做些什么,或者回你点什么话吗?”你想要的反应,我都能做出来给你。可能没有你预估的好的对手演技。 “不用,”江浸川淡淡地说。 那个人坐在了椅子上。 很安静的,眼睛是略微的静止住的,因为注意着他。 江浸川蹲下来,身体挨在了他的腿上,手环过了一只,贴在了叶的腰下。 叶泾渭身体发僵。 他说着对白,“我好想你,” 叶泾渭神思恍然。 “在你不在的一百八十五天里,我做了三十六个梦,有二十六个是关于你,剩下的十个是关于我们的孩子。” 对方的体温贴在了他的衣服上,叫他一时不知道这原该是江的温度,还是剧本里那个浪子的体温。 “有十一个梦里,是梦见你跳下了南京河,我曾以为你没有那么地恨我,恨到要报复我。但是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做到了。” 他表露了很深的感情。说话的语态和气息,像是轻飘飘的风,压倒了河边的芦苇。 第52章 “如果我跟你说, 我喜欢的女孩儿是你, 你是不是就不会跳到南京河里面去?” 他的脸贴在了静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腹下, 隔着非常薄的衣服料子,感受到他低热的呼吸, 透过衣间,贴在了那个人的身体上。 当然不会。叶泾渭在心里回答,你不说, 我也会知道你迟早会喜欢我的。 一只手贴在他腰侧, 另一只手臂抚在了椅上那人的背脊。缓缓地摩·挲,像是在抚摸他的爱人那样。 “我就不会失去你。” 江浸川侧脸贴在了他的身体上,竟如同个孩童那般地蹭在他怀中。 诺大的舞台上,是偏昏黄的光线,落日的余晖带着久后的余热, 从百花窗漏了进来, 落在了他们椅前的地板上。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朦胧的放映机的音乐,很轻, 飘得很远,被吹落到了舞台的这边。 顷刻, 又似漫长。 椅上的人看到了舞台对面的落地镜, 抱住他的那人, 后背如挺, 弧度地弯曲成一道曲线。衣服在他后背呈现出光洁的面料。 而又显出出落寞的色调。 正微微地、难以察觉地轻轻颤栗。 宽敞的舞台中的一隅, 光线流动, 颗粒在空气中的余晖里静静地漂浮。 那天给他对戏, 他对自己说完了台词以后,戏对完了,却让得叶整一个人有些飘忽,一天恍惚下来,心都有点儿散了。 其实应该这样想:自己不该感到飘忽的。 应该感到虚无缥缈才对。 像是风,抓不透,看不穿,跟不上。 江浸川依旧还是片场中的江浸川,看戏剧书,有戏了他会上去进入走位的镜头,一个镜头可以拍足足一天,导演不说好不好,也是让你再重复一遍,两遍,五十多遍。 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在片场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到了晚饭的时间。 叶泾渭很早就吃下了饭,去顶岗,看着机器运转,其实就只需要一个人守在哪里,换别的人去吃饭。 光线是暗下来,比那日说台词还要显得暮色四合。 像是收拢的盒子,把情绪也包裹好。 叶泾渭坐在了机器旁边,一个小凳板上,手里是抱着要解扣的道具,解了好一会儿,光线逐渐暗下来。 他为了省几步,没有去亮起灯,等吃完饭的人回来再去开灯吧。 于是他手肘撑在了自己的膝上,单手解着扣,看解开几个。 眼睛朦胧起来,在愈加昏黄惨淡的光线下。 不知不觉中,那个人就在小板凳上睡着了过去。 脸是侧在了一旁,露出了另一半脸,像是有脚步声踩着走来,叶泾渭听觉虽然在,但是思绪早飞出去千里外。 模糊的人声,在耳畔轻轻的。 他看到了叶泾渭熟睡的小模样,看见他怀里一大堆道具绳,脸上是被黯淡的光打下来,显得有些疲惫之态。 单手轻轻捧起他的下颌。 江浸川侧过头去,看了许久。 看那个人安睡的睡容,看他眉下的眼角,看到他微抿的唇线,让人错以为是荡起了四色湖的柔情似水。 俯身,侧埋,落在那个半睡未醒的人的唇上。 柔慢地啄动,头更加地侧转过去。 看见他细白的皮肤,眉头侧边有被不知哪儿的道具机器挂到了一些,露出了极小的,短短的,细细的刮伤。 眼角垂着,很安静,没有声音,也没有情绪。 于是他双眼安心地闭阖起来,对方的身上有种安静而疲倦的味道。鼻息打在了那个人熟睡的人脸颊上,烫出了他的一些惺忪感。 眼睛惺忪中半合犹睁开间,手惊愕地撞上了他的衣服和躯干。 江浸川睁开了眼睛。 叶泾渭笨手慢脚把他碰到了,他宁可现在装睡,也不想去让他发现自己醒着。 以为会松开他,却是更深一步地进来。 舌齿卷进,轻挑慢捻。 那人的手落在了叶泾渭的后颈上,扶住他的脖颈,将他逼得朝前方了一些,两人唇齿相缠,沫濡以绵。 叶泾渭徒然地睁着眼睛,他本该阖上装作不懂地就这样过去,但是他却不自觉地、看着那个人再次阖上的神色。 从眉骨,到眼角,再到抵在他脸肉的鼻尖。 板凳上的人身体不安分,不自然,分外地难为情。可是他的心思却是满足的,但是在身体上的呈现,是略有无意间作出来的青涩和欲迎还拒。 齿牙地慢慢咬捻,将叶泾渭的腔肉细细地咬了一周。将他略发疼的壁肉再次细而缓慢地卷舌忝,就像是他对他思念的爱人做出的事情一般。 手指缠上了叶泾渭后脑勺的发端,卷住了他黑色的柔软的头发。然后往下稍稍地一抓,将他头颅扳起来,舌忝下他的下唇,下颚以及喉骨的位置。 叶泾渭浑身打颤,不敢做出动作反应。 任那个人将他似抱未抱,恍惚是在梦中地与他相濡以沫。 唇齿又再次地咬上了他的内腔壁,让他的神思能够转回来,好不让他继续发呆,怀疑是在天南海北的电影里。 叶泾渭伸出手,想环过那个人的后背,将他拥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一张开手,瞬间,他从矮小的板凳上掉下来,跌坐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人影。 诺大的厂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旁边的机器发出的规律的、磨人的声响。 叶泾渭适应了光线后。他才发现,南柯一梦,譬如朝露,了去无然。 …… 这一天,那个人和一个道具组的小伙子约好,要带片场胡大爷的狗去宠物医院打疫苗的。 那个人早准备好了香肠,牛肉干哄着胡大爷的小宠物狗,等它汪汪不乱叫了,愿意摇着狗尾巴,跟着叶泾渭的时候。 那小伙子还未有空来跟他一道上医院。 就在院门口溜着小胡玩,牛肉干快吃完了,还没有看到那小伙的影儿。 叶泾渭不再发狗粮了,找了几个两眼的当小玩具,小胡“汪汪”地冲他叫了两声,摆头就要走。 叶泾渭赶紧去抱起他跟前俩腿丫,将他抱了起来,悬在空中,着急地等人,又怕它跑了。 没了胡萝卜逗不动犬,小胡“汪汪汪汪”一顿大作,作势要咬上他的手指头。 叶泾渭缩着指头的时候,又将它放下了地。 这小狗腿一沾地,撒欢似地要跑远了。 叶又绕了两个小院追它,终于又抱到手了,赶紧又走到了门口。盼望亲友,一同骑车载他抱着小狗上医院。 在小胡的“汪汪”胡乱扭头要咬人的好几分钟里,一个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 叶泾渭大喜过望,看到一个人骑着二十八寸的自行车向他行来。 那个人身颀体瘦,发黑如乌。 骑自行车的姿态,也是与旁人不一致的。 那青年左手执车把,右手托着个小纸箱,因为腿过长,二十八寸的轮子的自行车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高大。 反而像是电影里主角的错感。 “是,是你啊,……小,小赵呢?”他看到那个人抱着那过分泼的小狗跟前俩条腿,小狗掉头要咬他的手,他就托着小狗满院子地转。 自行车上的江浸川告诉他,“小赵被陈组长叫去做道具,他让我代他来了,” 叶泾渭似懂非懂,点点头。 “小狗放纸箱里,”右手的纸箱递了出来。 叶泾渭把小狗赶忙地放进了挖好了洞透气的纸箱里,于是两个人把纸箱的盖子盖上,合起来,小狗在里面“汪汪”叫个不停。 那个人抱住了纸箱,手臂横过纸箱的开面,抵住纸盖板,不让小狗跳出来。 “上车,” 自行车的人叫他。 那个人单手抱上纸箱,一只手扶住了车,坐上去,有些滑稽地做法,是两脚分开,但是显然不能抱好纸箱,于是像个穿裙子的女孩儿,谨慎又大咧地侧坐上。 “抱好了?” 叶泾渭听的是抱好纸箱了,他“嗯”了一声。一手抓车座,一手摁住纸箱塞在怀里,半个身体贴住,防止狗急跳箱。 街上吆喝很多,旁边有条河,是他们拍南京河的一处取景,并非事实上的南京河。河水昏碧,只有晴天的时候,才稍显颜色的温和。 那日阳光散漫,河水粼碧。 光点跳在了街上每一个人的脚步上,衣服中,倒映在了自行车反光的铝合金车轮的胎壳上。 反投着耀眼的粼粼的光斑。 自行车穿街过巷,清脆的车铃声不断。 行人热闹,街面嚷熙。 清风从两个间的衣袖里,领口里穿堂而过,把衣服鼓起来,像个挂在了天台面的晒着的衣服。 坐在他身后,亲近地两个人相处是第一次。 叶泾渭甚至可以闻到了风从他衣服发间掠过,把他的味道稍上了一些。 是淡淡的金盏花的气味,没有烟草。 车轮滚过了地上不平整的砖石,略有些颠簸,让得人的黑发也在空中轻轻地一弹一跳。 车后座的那个人抱着纸箱里的胡乱叫着小狗,又想抱前面的人。但又怕一抱,那人被他惊得急刹车,两个人就会从车上翻下来。 迟疑着,抱着狗箱。 如若我抱下去……终于是垂下了手。 那一天江浸川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个人伸手抱他。 那一穿街过巷中,骑着车的人有一次的转头看叶。 看到他微仰着头,看着小河岸对面的同样热闹的街道。眼睛是细细的光点,被余晖洒了进去。 夕阳挂在了河边的柳枝上,落晖在凸凹的石板上铺上点点鳞波。 …… 第53章 番外之中秋佳节 中秋番外之:人人都把我当炉·鼎 “叶师弟, 我买了肉包——” 门已被推开, 师兄大步走进来。 定骨镖向他飞去, 只见那个人被定住在那里,包裹香喷喷的肉包的布包滚落在了地上。 叶泾渭吃惊, 那师兄周身不得动弹,唯独眼珠能转,转向了他。 “小池, 那, 那是我师兄……” 池鳞目光放缓,倏忽一笑:“我以为是何人,那叫他先待在此状就好了,” 叶泾渭又道,慌张地道, “不, 不大可,”醒来他要被师兄砸骂一通, 怎可放任他被定住在那儿?更怕被师兄告状告到师父去,说他乱用法术。 池鳞想到一件事, 捏过叶泾渭的下颚, “你方才说的, 捏过你脸的AA师兄, BB师兄, 可有他的份?” 叶泾渭看到小池古怪的冷笑神情, 不由冷汗如雨, 半天解释不完:“我,我……” “那就是说,有他份咯?” 池鳞法力一施,那师兄被吊在了空中。 叶泾渭慌得不得了,大喊道:“小池,快放了他,师兄太重了,摔下来可砸坏了我的雕花桌子可怎好?”那可是我挑了三个月水下山换的桌子啊。 胖师兄:“……”好你个小叶子。 池鳞法力一移,椅子飞到了胖师兄的身后,指尖一停,师兄跌落在那椅子上,叶泾渭不敢看,破天荒,师兄居然在摔下来的时刻没有坐坏椅子。 也,也算,一件幸事。 叶泾渭呼出一口气,悬住的心放了下来。 池鳞法力再施,师兄在椅子上倒头大睡,立马呼噜震天。 “这是,要……?”叶泾渭未说完,竟被池鳞一捞,叶泾渭犹如一块木头般,落入了床上。 “小,小池?” 池鳞与他身前,法力施展间,叶的腰带即可断了,衣袍自动地打开。 “他们平日可教你如何合·欢双·修?” 叶泾渭冷汗涔涔,“未,未,” 池鳞摸了摸他那张乖模乖样的小脸,“说实话,” 叶泾渭吞吞吐吐:“小,小池,你可将我当炉·鼎?” 池鳞一怔,望住他美艳而不自知的脸,“为,为何如此说?” 叶泾渭抽噎,眼眶充泪:“我看过一师门中流传阅览的、一师兄手写的小说,里面就是这样描述的,” 池鳞慌乱了起来,他怎么把他当炉·鼎,他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吗?哄他道,“别看那些瞎写的,世间虽有炉鼎之事,但绝不在你身上发生。” 我只是想“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你,并非想拿你修炼。 叶泾渭长哭短啼,一时不能喘气:“呜,” 池鳞手忙脚乱,“你哭得我心都散了,” 叶泾渭连忙收起眼泪。这招真好,看来师兄的爱情秘籍没有说错,要验证一个姑娘是否真心你,就要多用眼泪去考验她们是否心疼自己。 小池很棒。 解开后,叶泾渭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心情大悦,飞去想解开师兄,“你作何……”话未说完,师兄便被叶泾渭解开了。 池鳞又气又急,散了一忘忧散,化作了一只麻雀,从房间内飞了出去。 胖师兄解开后,忘忧散叫他忘却方才的事情,捡起了地上的肉包:“叶师弟,你这屋子里怎么满屋盈香?” 叶泾渭摸不着头脑:“小池呢,方才还在,” “你所说何人,师弟?”胖师兄啃起了一个肉包,怎凉了,凉了也好吃。 “一姑娘,” “长得如何?”胖师兄立马惊呼,叶泾渭在房间找了起来,“没有啊,这儿,那儿,人呢?” 叶泾渭站直了弯腰找人的身,面目肃容,声朗气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形容了一番,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了。 在描述小池时,满心涌起了欢喜。 胖师兄越听越高兴,倏忽间,“你是不是又在看ZZ师兄的小说了?虚山哪来的女子?” 叶泾渭掀开了桌子的布,底下空空无人,“不对啊,方才还在这儿。” 胖师兄当他是白日宣淫,做起了金屋藏娇的美梦罢了。 几日后,正是中秋佳节。 所有的虚山弟子,于这一夜都不用苦读经书,在赏月时段可出来游玩,吟诗,游灯,练习法术。 地上盈盈楚楚,各式灯笼尽有,花灯,兔子灯,龙灯等等,灯红盏绿,喜气盈盈。水上之色,袍襟翩翩,车水马龙;水中之景,玉壶光转,浮光跃金。与天上相比,更似在月宫。 师兄弟每人提灯游湖,或暗香盈袖,或论道扬法,好不热闹。 叶泾渭戴起了一顶在了两耳之上的一灯盏,灯盏状如白兔耳,中有小蜡烛充光,耳上有微微的灼烧之感,是晏饮师兄最新发明。 正在湖沿宴席边上,拿着小碟子一一尝试着虚山神厨的糕点小吃——蟹黄糕,椿香春卷,夏菡秋桂酿,松瓤鹅油卷酥,杏仁奶茶,还有他日思夜想平日吃不上、只有节日里才能吃够的香酥油炸小鸡腿。 但是小鸡腿的盘子只有在师父那边才有。 为了吃,叶泾渭背着那一桌的师父师伯,拿着镊子去夹起鸡腿,一根,两根,五根,正在这时,传来了师伯的声音:“那人,可不是泾渭?” 叶泾渭背着身体,心里叨叨道:“不是,不是,”正要拿着装满了小鸡腿的碟子开溜,一个清冷正道的声音叫住了他:“泾渭,过来。” 此人不是何人,正是他师父傅楼,傅氏河。 “是,师父,”叶泾渭放下了碟子,转过来,一张讨巧的模样,给各位席上的师伯师叔都问了一遍好。 傅氏河坐落中央席位,他华发似倾,面如素玉,分外的亭婷。 叶泾渭看得目不转睛,傅氏河捏起了酒盏,他纤指如玉,面容好似那YY师兄丹青妙笔下的姑射仙子。 纱裙如雾,面容闭月。华发三千,想去给师父梳那如绸缎的头发。哪怕什么都不干。 他发现自己又在臆想师父了,连忙在心中念起了净心咒。不可,不可,那是师父。 “想什么呢,泾渭?”师父像是看出了端详。 叶泾渭立马道:“徒,徒儿在想,如此佳节,能见上师叔伯和师父一面,那是徒儿的荣幸。” “平时你见我还少?”傅氏河发问,这个徒弟,满心想着他跑去哪儿玩,有没有好好修炼,这下让他撞见了,“分化的幻术可会了,表演给师叔伯看看,让他们见你功力可有长进” 叶泾渭满头大汗:“是,师父。” 于是转运法术,“分花裁叶,二月夹桃……” 宴席上,倏地间出现一阵云雾,犹似祥云薄雾,不一会儿,无数白兔跳跃与地上,有些白兔跳到了酒席的桌子上,喝过了师叔伯杯中的佳酿。 有师伯给面子地夸道:“不错,不错,此为虚山五岁弟子便会的法术,泾渭练习长进了……” 师伯难得夸他,但是好像哪儿不对。 “去玩吧,”傅楼难得放过他,让他与师兄弟尽兴。 叶泾渭欢天喜地,走远后,想了想,幻术一移,自己的肉·体笨重地栽入了草地间,自己的魂进了一只蹦跳间的兔子。 他进了兔子的体内,在地上跑啊跳啊,看到那宴席里的师父,竖起了两根长耳朵,蹦跳到师父的腿下,在傅楼的袍下啃着青草间的蘑菇。 “让我尝尝,这颗又白又嫩的大蘑菇是什么味道?” 张起兔牙一啃,“好怪的味道,” 抬起了兔耳朵,看到了师父那张略有忧愁的脸。玉盘出云,华光流泻,他师父就像是凡间一绰约的仙人。 兔子心中不由吟想到了一首诗,“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氏河,雪肤花貌参差是。”将其中二字改成了师父的字。 正在兔子在傅楼的脚边待着时,傅楼弯腰,将小兔子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间怀中,摸着他那发粉的兔耳朵,揉了下他的兔子头。 叶泾渭变得不敢动,师父认出他没有? 傅楼与其他师叔伯说起其他事情,叶泾渭细细地竖起了兔耳偷听,说来说去都是无聊之事,去年中秋,月饼派发弟子多少,几年之前,何山何派前来借过何物,至今尚未归还。 还说到了一个怪事。 “小叶的身世之事,我怕氏河师弟你也隐瞒不了多久,”一师伯忧心忡忡地道来。 抱着他的师父淡然如若:“无事,护他一世是一世,” “将来,他的族人自然会找寻他,到时你归还不是,不归还不是,你能奈何?” 叶泾渭听得云里雾里。傅楼垂下眼,看了下自己,又道:“他这般无邪,叫他留在虚山,让他学习一身自保的本领。如若他待腻了,他想如何便如何。” 小兔子在傅楼的抚摸的手下支起兔耳,“不腻,不腻,有师父这样的大美人,还有晏饮师兄美人,我怎会舍得走?” 傅楼像是听到般,低下头来,缓和一笑,竟如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叶泾渭化作的兔子看得都痴痴怔怔了。 “去玩吧,”手轻轻地一扬,小兔子跳下了傅楼的腿间,蹦跳着,跑走了。 小兔子要蹦跳到自己的肉身上,结果看见了一师兄,扶起了自己的凡胎实体,放声大哭:“泾渭,你怎么,怎么就吃撑过去呢?” 那宛如尸体的肉身不堪重负,却被一处的小池施了术,居然自己会动会笑起来,一边说着话,“师兄,你放开我,” 师兄吓到,连忙跑开了。 池鳞从远处走来,扶起了自己的灵魂出窍后的壳体,将他衣服敞开,扳过了自己垂下的无力的头颅,放在唇中一顿轻挑慢捻。 叶泾渭化身的兔子看得目不转睛。 法力轻施,自己的凡胎实体在池鳞的怀中居然“活”过来般,对着池鳞媚眼如丝,顾盼生辉。叫池鳞道:“好哥哥,好哥哥。” 叶泾渭措不及防,“怎,怎性别不分,小池明明是好姐姐,是吧,好姐姐。”望着池鳞叫道。 但是池鳞却没有看到他的寄生在兔子里的魂魄。 池鳞埋头下去,那躯壳犹如放浪形骸般,竟然在池鳞身上活动了起来,还叫道池鳞:“好快活,快。快。”催促小池。 兔子在旁边看呆了,目瞪口呆。 突然小池转过脸,一道凶光,兔子被飞钉砸中,滚下了山脚。 一番摔爬滚动,约莫滚了好一阵,兔子被摔懵了,揉了揉屁股,变成了人形。 叶泾渭也不知道此处是哪儿,唯有一轮巨大皎洁的月亮,他只跟着月色走。走了许久,便听到了远处有人的歌声。 于是他循着人声,走到溪水边,溪水那一处好不热闹,载歌载舞,轻纱妙裙的。 结果,叶泾渭正要走进,远远便又看见了那溪水边的那只狐狸,吓得赶紧转身就跑,结果那人就出现在面前,背对着他,慢悠悠地转过来,拿着折扇。 “好巧,”狐狸开口,依旧那日的缓缓笑动。 叶泾渭连忙道,“不巧,不巧,”转身就跑,但人顷刻间就出现在他前方。一道红影,像是勾住他脚,他当即摔在地上。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批好看的侍女,纷纷把他扶起来。 叶泾渭魂飞胆丧。 “叶道长,你又来找我了,” “是舍不得我这温香软玉,” “还是江某令道长流连忘返?” 叶泾渭惊恐地摆手,“不不,你,你,好得很好得很,只是在下无福消受,” 狐狸笑了起来,月光下奇异的好看。 艳稠得不可一世,纷纷月光下撑住一红伞的艳鬼。 令得叶泾渭心惊胆战,又忍不住地偷看他几眼。 “说这些话,”狐狸佯作娇羞,笑眯眯地拉住他的手,“那日我误会你了,以为你跟那些臭男人的都是一个样的,” 叶泾渭连忙结巴,“没没没误会,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就是世人口中的大猪蹄子。 “叶道长真会说笑,”狐狸轻笑道,让侍女拿来了月饼,给叶泾渭食用。 叶泾渭被带到了溪水边,命令坐在了石墩上,叶泾渭畏畏缩缩的。 捧来了许多仙果灵草,以及仙果灵草做成的月饼。 “服用可以增加修炼,”狐狸又哄他说。 叶泾渭定力不强,再哄两句就会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狼吞虎咽。 狐狸又拿起来果子,咬了一口,爽朗无比。 叶泾渭看着那果子汁水留下来,于是拿起了一个桃子,吃了一口,香甜可口,分外多汁。大口吃下,于是立马肚子疼了起来。 “你,你,你这个狐狸害我,” 狐狸笑了下,“你这不懂,仙桃法力无边,你不配合着镇住法力的酒喝怎么能行,” 扶他起来,颤巍着喝下了酒。 浓烈的,辛辣的,一点都不像是狐狸说的那样的甜美。 伸出了舌头,“好辣的酒!” 狐狸看到了,立马张嘴吻过去。 叶泾渭瞪圆双目,等狐狸卷舌一番,再离开了他。 叶泾渭怔怔,“我,我,我,我还是黄花闺崽,” “不要紧,我会向你叶道长的师父提亲的,”狐狸的套话一堆堆的,听得人心痒痒的。 叶泾渭又回想了下刚才亲吻的滋味,好得很好得很,只是,过分的主动了,这个江姑娘。日后怕是又沾花惹草的主儿,他一个小小的凡人子弟怎么管得住。 想来思去的,分外地头疼。 “你,你,你,” 狐狸拉住他的手,“叶道长的手可怎么这般凉,”故意地握紧了他的手掌。 叶泾渭犹如受惊的鸟雀,飞快地缩回去,自己搓手,“太,太劳烦姑娘了,我,我自己暖手即,即可。”说话颠三倒四的,面红耳赤。 狐狸又略故作认真地垂下头来,嘴唇就离叶泾渭的鼻尖大抵半寸不到。 叶泾渭想退,但更想前进,一嘴堵住狐狸那柔软的、就像是雪地里的覆盘子那样的娇艳的唇。 狐狸轻声地吐气,“我们族人有月下成亲之习俗,不如就今晚?” 叶泾渭道,“怎,怎,怎么这般快,我,我,我尚未禀明师父,怕是重,重责……” “无妨,”狐狸离不开他的脸,“你听过先礼后兵吗,先上船再买票否?” 叶泾渭吐气吞吐,“我,我,我,我,不可,”半天“我”不出来,立马站起来,转过头去,不叫自己受狐狸那般美貌勾引。 “我,我,我师父会,会生气的,” 狐狸在他耳后道,“哦?” “我,我,我师兄弟会,会伤心的,” 狐狸一笑,笑声在叶泾渭耳中满是蛊惑,“你情郎如此之多?”嘲笑他。 叶泾渭转过来,瞪大眼睛,“你,你可,怎,怎这般说,说我师兄师父,你,你……”又急又气又娇又羞。 狐狸握住他气得又急得想指住自己的手指头,将他的手指拉到了自己的胸口里,“叶道长,你再不娶我,我明天就要所嫁非人了。” 手指直接地被按进了狐狸的衣服里,贴在狐狸的胸口皮肤上,暖暖的,又是温香软玉般。叶泾渭面色烫如大闸蟹,一时不知言何物。 “小,小,小江,姑娘,你胸,胸,怎,怎这般暖?” 狐狸贴着他的话道,“不仅暖,还很软呢,” “那,那,那是吗,我,我,我怎么,怎摸不到?” 狐狸感觉他的手指果然在他胸口上一顿不自觉地、悄咪·咪地摸动。脸上不介意,眉如柳,面若芙蓉:“叶道长真是放浪不羁,意法天成,” 叶泾渭连忙收回手,面上做出唯唯诺诺的清冷之感,“那,那是,我们,我们虚山弟子,不拘泥世俗,活泼严肃,团结紧张。” 狐狸点头一笑,分外娇稠。 叶泾渭又想到他方才所说的,“小,小江姑娘所言,所,所嫁非人是何,何意思?” 狐狸说到此,面容我见垂怜,即刻像是垂泪如明珠般,“阿爹强迫我要嫁给东村的屠夫的儿子,那屠夫儿子软弱无能,欺善怕恶,前不天,就把西家的女儿祸害了,你说我这一嫁,岂不是嫁入坟墓?” 叶泾渭听得是好有道理,看到江姑娘泫然欲泣的面孔,他满心的怜爱,恨不得化为西门庆当即糟蹋了狐狸,好让狐狸嫁不出去,就不用给屠夫儿子守活寡了。“你,你别哭,这事,我,我替你跟屠夫家退,退亲。” “当真?” “自,自然当真。”叶泾渭依旧是结巴成疾,磕磕绊绊说完,“你莫哭,”伸手,去将狐狸用幻术变的泪珠拭擦掉。 一摸到他的泪珠,浑身僵直,犹如被冰冻住,像个冰雕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狐狸居高临下,看着他一笑,露出贪婪的面目:“我终于可以吃你了,” “哇呜——” 叶泾渭吓哭了。 狐狸又一阵笑,解了法术,扶他起来,“道长原来不禁吓,”连忙安抚他。 叶泾渭吓得畏畏缩缩,只差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淌下的泪。 “小,小江,姑娘,男女有别,”这下碰都不想让狐狸碰。 狐狸又笑了,把他吓成什么样子,立马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叶泾渭满脸窒息,“好,好暖,” “软吗?” 叶泾渭用脸去探,“不软,” 狐狸将他揪起来,叶泾渭站直后,“我再试试看,”于是想把脸去贴在江浸川的胸前。江拉住他,“不可,跟我去我闺房里,让你试个够。” 叶泾渭连声应下,“好,好,好极了。” 于是他手上出现了一个红绸,将他双手绑在前,红绸一端是狐狸握住,一拉,叶泾渭便朝他那方去,一推,叶泾渭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样,是前是后,往左往右,全凭狐狸说了算。 “如此,如此情趣,妙,妙极了。”叶泾渭忍不住夸奖道。 狐狸莞尔,叶泾渭呆住了。 缑山之鹤,华顶之云。 高人画中,令色氤氲。 美,美极了。 “我待会儿让你双脚抬高,你便抬高,”狐狸走在前面,拉着红绸,说道。 后面双手被束在前的叶泾渭亦步亦趋着,“我也许体力不足,”要草动一个与自己身高一致的姑娘,还要草动一个晚上约四个时辰之久,怕是我会肾气不充。 “没关系的,我会把道长的腿吊起来。”狐狸在前面说道。 叶泾渭想,惊喜,“这是什么姿势,我未曾听过,”草动姑娘还要双腿被吊起,“难不成是姑娘你在上面动?” 狐狸,“当然是我动,道长只需被吊起来即可,” 叶泾渭期待:“这么刺激?”恨不得一步就到狐狸的闺房中。 狐狸说,“道长还喜欢什么法器?” 叶泾渭沉思良久,“可有何法器?” 狐狸大言不惭:“球球,珍珠链,兔子尾巴,狼牙棒,蜡烛,麂皮的鞭子,桃树枝,” 叶泾渭好奇:“桃树枝是何物,如何使用?” 狐狸笑,“抽打在道长身上,一道道的活像是夹竹桃般,” 叶泾渭有些不习惯,“这个,这个,在下未曾试过,”怕怕。 “入·珠好了,道长体如擎天,又似象足,定能丝滑无比,”狐狸推荐道。 “这个,这个,” 狐狸停住,将他一拉,叶泾渭被拉到了他怀中,闻到狐狸身上的香气,一时间,头脑发昏,意乱情迷,“我会用好尺寸的:从最小的进入,可舒服了。” 叶泾渭满脑子都是狐狸褪下衣服后,在他身上驰骋不用自己动的身影,不由点头。“好,就,就它了。” …… 两人进入一石洞里。 石洞里面别有洞天,绫罗绸缎,红烛摇曳,灯笼高挂,喜庆热闹,周遭还有仙乐飘飘,香气熏天。好一番神仙洞府。 “真独天得厚,”叶泾渭夸奖道。 狐狸笑,“寒舍比不上叶道长的虚山,今日道长来了,自是蓬荜生辉。” 叶泾渭被吹嘘得分外开心。 狐狸法术一施,一张椅子出现在叶泾渭的身后,叶泾渭被狐狸一推,往后倒落,跌落在了椅子上。 法术再施,叶泾渭的双腿被从天而降的红绸吊起,分外的一个乖巧的姿势。 叶泾渭面容被洞府的红烛衬得是肤白胜雪,红绸立马缠住了他的眼睛,一下子他惊慌起来,“姑,姑娘,要作甚?” 狐狸捏住他不安的两只手,“乖,我替道长先活动一下筋骨,找些感觉,” 叶泾渭听到此,不由地放松起来,“好,好,依照江姑娘说的,” 下一刻,叶泾渭满头大汗,忍不住哼哼出声,“这,这是何物,快,快出去,” “这边是珠子,再进去些就好了,” “江姑娘,我,我,忍受不住,” “乖,”手指轻捏下,竟然舒服了许多。 叶泾渭红绸被滑落,狐狸看到他一双湿润了的,没了神的眼睛,百般乖巧,定定地看住了自己,说不出话来。狐狸对他道:“道长未被人如此服侍过吗?” “未,未……”长吁短叹间,叶泾渭呼出了声音来。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依旧是迷惘而乱情地望住了狐狸。 “这里,未被人……开窍过吗?” 下一刻,叶泾渭呼出声来,“江,小江……”眼睛充盈了水汽,脚踝被吊高,露出了玉妍般的小腿,犹竹削过般。 “道长感觉如何?” 叶泾渭泪如雨下:“怪,怪极了。” 又一番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叶泾渭哀叫连连:“小,小江姑娘,再下去我要死了。” “道长不会死的,”狐狸巧笑嫣然,“道长只会舒服死。” 再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叶泾渭泣不成声:“小,小江,你为什么要害我,快,快出去,那是何物?” “道长,那是小江的狐狸尾巴,”摸着他泫然的小下巴,“道长还不足够宽敞,我怕九条一起的话,道长会昏死过去,享受不了舒服了。” 叶泾渭惊恐出声,“呜,呜呜,你,你……” …… 第二日,叶泾渭很早就醒过来,他睁开双眼,看见狐狸还在睡,他不由地想偷偷溜之大吉,却看见身上被红绸缠了个七荤八素的。 他暗念法术,红绸犹如剪碎般地断开。 于是,他偷偷地下了床,也要蹑手蹑足地走出房间,脚像是被拉住一样,扑哧一声地栽倒地上,好不狼狈。 脚下像是缠住了绸缎,被一拉,拉到了床下,一条腿落在了叶泾渭的身上,那腿细白如藕,犹如是藕花初开时,还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道长去哪儿?” 叶泾渭着实委屈,“小,小江姑娘,你昨,昨日把我弄得好疼,”说着,便忍不住抽噎,一抽一哒的。 狐狸笑了,他俯下·身,去挑起了床脚边那个人佯哭的下颚,“未有人将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过吗?” 叶泾渭一听到提起这个,嚎啕大哭,“小池都没有把我弄这么疼,呜,呜呜。” 狐狸眼迸出了凶光,“小池是谁?” “与你一般,是个容颜姣好的女子。”叶泾渭抹着眼泪,好不委屈。 听到此话,狐狸思量一番,后将他拉了上来,红绸将他捆成了半个粽子,犹如只待宰的小羊羔,又滚落在了床上,“你竟不懂男女之事?”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竟然还将他叫做姑娘? 叶泾渭哭哭啼啼,“我们虚山没有女弟子,何来经验,呜呜。” 狐狸笑,又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他脸上的泪,湿的,感应到泪水中带着伤心和委屈的情绪。“你这是个小……”傻子未出口,便听见叶泾渭哇一声又哭道: “你们一个个哄我,呜,呜呜,我要回虚山,” 狐狸见他哭得好不实在,解开了他的红绸,趴在他的身上,“乖,道长不哭,” “呜,你们坏,呜呜,” 狐狸被他逗得不忍再在他身上如此这样,这样如此了。一番像是哄狐狸族未到百岁的小妖精一般,“不哭,不哭,都怪我,道长如若再气,打我便可,” 说着,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顿时,鲜血落下了狐狸的唇角,好不娇艳,色若春花。 叶泾渭惊呆了,“你,你,” 狐狸说,“你还有何不满意,打我即可,” 再起一掌,叶泾渭连忙抓过他的手,“不,不,打,打我,打我,我皮糙肉厚,打我便可,切不可伤了姑娘,” 看着狐狸淌血,叶泾渭又气又急又心疼,一下子将昨晚如同从地下疼到天上去,又从天下疼到地下的感受全忘了。 只对着眼前的美人又摸又亲又哄:“是我不好,我伤了姑娘的心,是我的错,其实,其实,姑娘与在下再多做几日,我,我便习惯,就,就不疼了。” 狐狸缓缓地一问,“当真?” 还多做几日,这个人委实虚伪又可爱。 叶泾渭连忙点头,“当真,我,我一定央求师父,让他答应我们的婚事,我,我会护你周全,不叫你,你嫁给非人。” …… ※※※※※※※※※※※※※※※※※※※※ 祝大家中秋快乐,花好月圆! 第54章 到了学生的开学季, 也是拍片子的淡季, 片场的人手更不够了, 干杂役的人要多做一个人的活。尤其叶泾渭这种补缺的人,哪儿都缺人就补哪儿上, 更是忙得跟陀螺一样。 平时在片场总会见到一面,往往叶泾渭会跟他打上一个招呼。这下,连见到叶泾渭的面都少了许多, 他总是被安排去做那些埋头苦干的活儿, 例如起重机器,布置场地,计量材料,当司机接送演员等等。 叶泾渭在片场与服装师一同吃饭的时间也少了起来,若是他能和服装师一道吃饭, 定能碰上江浸川的。 但是他在别人吃饭的时间里去送演员回宾馆休息了, 自然也省去了吃饭的时间。 片场里,江浸川想着人物角色, 也想着那个人。 算来,已经有十余天没有和他见过面了。 匆忙得, 甚至一天只能看到他一两回匆匆的背影。消瞬即逝在面前。 有一日, 江浸川在片场中无事地空闲下来, 看见叶泾渭拿着一大堆衣服从院门往车里装, 于是搭了一把手, “衣服送去哪儿?” “还, 还衣服, ……从这里去也就车程十五分钟的事情,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叶泾渭惊讶,连忙抱起更多,怕江浸川帮他拿过多衣服。 片场向来都是这样,演员和工作人员有别,演员外貌、工资、似乎连社会地位也比普通的工作人员要高出一些两些,更不用提演员的心气。所以普通的工作人员与演员总是“卑尊有序”的。 玩不合,聚不来,更别说平时的交流。 叶泾渭和他两人把所有的衣服搬到了小面包车上,叶泾渭上去开车,江浸川上了副驾驶上。 叶泾渭一怔,听到对方很从容地系上安全带说:“你送到那边也是要卸的,带上我,多一个人手。” 那个人受宠若惊,用小小的声音:“您下午没戏拍吗?” “没有,”江浸川说道。 那个人放心了一点下来,还是心不在焉,“您不用背台词了吗,” “我早背会了,”平时也就看的是别的书。江浸川回答。 车终于发动了,安静的氛围。 两人把衣服送过去,未装卸下车的时候,下起了暴雨,半个世界像是天榻了下来,原本盛装了一水库的天,倒了源源不断的水下来。 两人只好等雨停了再去搬运衣服下车。 下了足足二十分钟,都未见雨小下来一些。 雨色昏暗,狂风大作的。 那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外面的雨,一会儿他又坐回车座上,枕着车座,江浸川看出了他,对他说道,“你睡会儿,雨停了叫你。” 那个人想了想,像是答应了,点点头,就枕靠在车座上,闭过了眼睛去。 江浸川口袋里有一本小的连环画册,巴掌大小,却特别厚,是他把那一系列全部钉起来,剪成同样大小,自己钉起来的。 他不时地翻动着,最外面的封面和封底是他用小铁板做的,为了是保护书。如果有残页快要烂了,他会用透明胶全部粘上,几乎每一页都给他胶黏上,做到了一种别样的保护。 他一边看着,偶尔抬头看看外面的雨势的大小,一边转头看那个人睡着的人。 那个人的头侧歪到车窗的一角,头发低垂,眼角是很温顺的下弧度,肤色虽然日晒雨淋晒黑了好多,却依旧是在许多人中显得白那么一些。 江一眼就能在片场中找到他。 江浸川手里的连环画不知道翻到哪里了,眼睛也不在画的身上,而是在他座位旁边的人上。一会儿,他抬起手,想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些,不让那人感冒。 摸了好一通,他实在找不到面包车的空调开关。 然后像是碰到了那个人的放在腿上的手。 那个人的手稍微朝下地滑落了一下,江浸川抬头看他,他还在睡眠当中,眼睛阖起,显得睡觉都很温良。 江浸川看到了那只手,在深色的裤料上,显得是柔白的,虽然浸过紫外线的艳阳天里,但是手心稍稍外翻,让人看到他手心的线以及曾经在片场里重活累活里受过的伤疤。 江浸川伸出左手,勾住那个人的两根手指,那个人像是没有意识,手指微卷。任他的手去扣住。 江浸川轻轻地握住了那人的手,指骨握在了那个人的手背上,手心交覆,指腹摩擦着那人的指关节和手背的位置。 触碰那人的关节,手背到手指间的连接关节微微隆起,像是摸着小山丘一样。那个人手背的温度也许在车内过低的温度下,显得有些低体温。 手背摸上去,平原似的平整。 江浸川稍稍弯曲指关节,将那个人的手握住,捏在了手心中,感觉他手背如平原,手心柔软的,微热的,犹如是山腹。 他是这样想的,如果那个人醒了,他不会松手,依旧抓紧那人的手。那个人就会惊吓地、错愕地望向自己的眼。 于是,自己就能堂而皇之地告诉那人: 我们在一起吧。 江浸川等了许久,等停了雨,等出了彩虹,未等到那个人醒来。 于是他打开了车门,自己下了车。 叶泾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到送货点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后,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搬货,结果发现车上的衣服全部卸完了。 他看向了那个人淡淡地在看连环画的人,“您,您卸的货?为,为什么不叫醒我,”带着极度的不好意思和懊恼。 江浸川抬起头,看了眼,“看你这么困,不忍心叫你。” 叶泾渭心里突突,又是另一方面的懊恼,“我居然睡了一个小时,太,太浪费你时间了,”想着江浸川可能要回去拍戏,又或者回去看剧本等。 江浸川语气依旧淡淡的,“不浪费。” 简短的三个字。叶泾渭心里怔怔,完全忘记了他待会儿还要干什么。 …… 夜里。 叶泾渭和几个道具组的员工搬家了道具后,叶泾渭照旧地留下,等所有人放工离开片场,他再一一地检查机器是否关好,门锁好,然后再离开片场。 他一个一个房间地门拉动一下,如果是松动能拉开的,他就反锁上去,再把门大力地合上。如果需要铁链钥匙的,他就会从身上一堆钥匙串找到对应地锁上链条。 开关在他指尖的触碰下,一盏一盏地暗下来了。 依旧是片场三三两两员工,骑着自行车,冲他喊拜拜。或者又半途折回来的员工,拿上自己的保温盒。向他道:“泾,下班咯,” 叶泾渭朝他只能摇头,“还不是等你们,” 所有房间检查过了,机器检查是否关闭,或者可以值夜不用关的,灯的开关一致安排上后,叶泾渭慢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水杯,保温盒洗过后,放在了员工储物柜里。 叶泾渭关上柜门,关上了最后一扇门,从片场大门离开。 一出来,就看见柳梢下有个黑影,影子往前走出了几步,露在了路灯下,显得他身影又高又俊。 “hi,”叶泾渭喜不自禁,朝他打招呼。 江浸川淡淡地回一个声,“嗯,” 他今晚等了他许久了。 叶泾渭三步做两步地略带兴奋地走过来,看到江浸川,他心情大好,因为又能“顺路”回家了。 路上没有太多交谈。 因为叶泾渭以为他是淡泊、喜好安静的人,讨厌聒噪。怕自己多说几句话,就把他扰走。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留给叶泾渭的印象就是如此。 相对叶泾渭的“慎重”考虑,江浸川只以为他是累了,不肯多说话。 于是也不去叨扰那个人,在片场劳碌一天下来,还要讲话来哄自己,确实不妥。 两个人安静地走在了夜里的街道上,这片并不是繁华城市,早在八九点上,街道的店铺几乎都打烊,留下一片漆黑和寂静。 夜色如水,随着风游走在两人的衣袂和指间。 即将到江浸川的家时,天翻起了云墨,顷刻间,豆大的雨砸下来,两人的衣服湿了好一片,两人赶到了那幢楼的楼下。 雨仿佛是倾盘而下,雨势滔然。 叶泾渭站在楼道间躲避,江浸川看见他抬头看外面雨的后影,“上去避下雨,” 那人回过头来,稍有些惊讶。 江浸川往楼梯走,那个人不得不连步跟上。 二楼,三楼,四楼,两个人走到了五楼中,叶泾渭脚步自然地放缓,江浸川没有留意,叶知道他家楼层在五楼。 江浸川掏出了钥匙,走到了三家中最边上靠外面的一家门口,打开了门。 那是个简单的公寓,不分客厅也不分卧室,迎面而看的客厅也是主人卧。 很干净的房间,迎面看去,很多书,影片。床是半米高的床垫铺在了地上,显得很矮,蓝白色的大格子的窗帘,因为没有关窗的缘故,被风吹得翩飞起来。 书柜就落座在了床铺上一米位置,非常低的位置,上面摆满了许多碟片,还有磁带。 因为灯光不足,看去,十分地像是他看过的文艺片卧底警·察男主角的房间,如果再养一只《蜡笔小新》里的小白狗,那么就十足那个影片的男主家中。 第55章 窗外的雨淅沥哇啦的, 整条街道的路灯都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下发昏的淡光。半个城市被昏黑色的大雨笼罩着。 因为窗户半合, 凉意灌进了屋子里, 空气里是凉丝丝的夜晚雨水的味道。 蓝色和白色格子相间的窗帘被吹地犹如大水母漂浮着。 床的对面是一部当时的电视,电视在在很矮的柜上, 床的一侧是藤椅的小椅子,四周依旧是低柜,摆着了CD和一些书籍。 叶泾渭很乖巧地选了个圆座的藤椅, 坐在上面, 等雨停。 雨倾盆而倒,非但没有停的意思,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江浸川对他说道,“有什么想看的,随便拿来看。”指的是遍地和柜里的书和碟片。 叶泾渭点点头, 看见江找出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洗浴间后, 那扇门关上后,叶泾渭半天才转过头来, 去在看柜子里的CD。 各种语言的,英文的, 法语的, 波兰语的, 不少;有多老, 或是近几年的, 都应有尽有。 叶泾渭看到克日什托夫·基斯洛夫斯基的所有系列的碟片, 蓝白红三部曲放在了这个导演作品柜子的最前列里, 看上去拆开放入碟片机反复看多次,碟盒外表已经磨花了。 叶泾渭抽出《蓝》,封面是一汪蓝的背景,一个女子的肖像在封面上。叶泾渭不禁地打开碟的外盒,里面居然掉出了一张折叠过的纸。 叶泾渭捡起来,是一个观后感,整齐的黑色钢笔字迹,还有些许时间泛黄的痕迹,写着几次观影后的不同感觉。 一次是200x年五月,一次是同年十二月,相差半年多时间,一次200y年一月,然后是200Z年的夏天和秋天。上面齐整地写着每一次观影的感受:影片整体感觉,主角人物的印象,演员的观感,导演表现的手法如镜头、风格、剪辑等等,还有结合江当时的心境写的感悟。 叶泾渭把纸张重新沿着折叠的痕迹折回去,放回盒子里。江浸川让他可以找喜欢的影片来看,叶泾渭只是看下影片的盒子就好了。 伍迪艾伦的《安妮霍尔》、约翰卡尼的《Once》有,阿巴斯的《橄榄树下的情人》、,英格玛博格曼的《野草莓》和《处女泉》,莫里斯·皮亚拉的《在撒旦的阳光下》,就连《戏梦巴黎》、《烈火情人》这些的也有,德里克·贾曼的《蓝》,再到国内的侯孝贤的《悲情城市》和《恋恋风尘》。 几乎是一个导演的放一个小柜子, 叶泾渭每一个柜子看去,找自己感兴趣的影片,抽出来,看下影片的封面,他也不知道是哪几年的版本,只知道碟片非常全的。 一排排地看过去,找到了床头那一柜边上的,全是伍迪艾伦1977年之前的影片,叶泾渭坐在了小圆藤椅,一张张地看着故事内容的简介,一个个又整齐重新地放回去。 窗外的雨势滔天,房屋内的蓝白格子帘布漂浮在房间内,期间,叶泾渭有过去想外面的雨,像是塌了的半边天,黑色的、水色的。把窗户关小了下来。 叶泾渭撑住了下颌,影片的盒子上的字体在他眼睛里变得模糊。 江浸川洗完澡出来了,看见那个人在拿着碟,有些要打瞌睡睡过去。窗外的雨依旧是大得纷扰。 “你去洗澡吧,” 叶泾渭连忙抬起了快要拉下的眼皮,“……好,”于是他连忙放回去手里的影片进柜子里,站起来,走进洗浴间去。 洗浴间还氤氲着方才江浸川洗澡过的热气,墙上是结的水珠,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皂气味,叶泾渭感觉像是金橘的味道。 不知道是香水还是皂液,想到江浸川居然会用水果味的,觉得他有一些少女。 叶泾渭衣服脱了下来,他打开了花洒,但是他手指一伸,习惯性地找镜橱上的肥皂,却没有找到。因为那是他家里的摆放,这儿并不是他家。 于是叶泾渭把水流关小了,于是打开镜子边的橱柜,还有看周围,肥皂放在哪里。找了约莫五分钟,叶泾渭也没有看到有类似沐浴露和肥皂的东西。 找不到肥皂在哪儿,又不好意思说。 房间外的江浸川知道半天没有水流声,于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问那个人,“你需要什么?” 叶泾渭略感难以启齿,他小声地问,“你家用肥皂吗,我没看到放哪儿。” 江浸川走进去,在一个镜子后面打开,里面是个暗格的柜子。外面是不知道可以打开,里面有水杯牙刷肥皂的。 江浸川把东西拿了出来,还拆了一个新的肥皂,转过来告诉他。“你用这个新的吧,” 叶泾渭没有穿衣服。 江浸川抬头,叶泾渭连忙点头,“谢谢,”江浸川低下头,视线转移开,退出了洗澡间。 叶泾渭拿过拿拆开的新肥皂,是木瓜的味道,不如金橘的清新,却是意外的好闻。 他洗的是热水澡,满壁挂满了水珠。氤氲着空气里漂浮的木瓜淡淡香气。洗了后,头发是湿的。 他不敢用江浸川的毛巾。 出了洗浴室后。 江浸川看到他头发的湿,本来全部顺到了脑后,因为不短,垂在了鬓前,衬得他皮肤哑沉的白。 于是翻出了新的毛巾给他,叶泾渭接过,又是一小声的“谢谢,”他用干燥的毛巾擦着头发,听着雨声没有小下来的意思。 心底惆怅。 难道今晚是我睡江浸川的晚上吗? 太突然了。 想想都有点兴奋。 江浸川把床铺地更大了一些,找来了几层的棉被,盖在了床铺的周侧,铺了更大一些的床。 果然,自己要和他睡觉。叶泾渭看到了心底想道。 他越等越晚,雨势依旧汹涌,叶泾渭在藤椅边上打起瞌睡。太困了,撑不住眼皮,手肘支在了腿上,撑住了一边的歪垂下来的脑袋。 “睡吧,” 直接叫他。“别等了,雨小不下来。” 这么直接,叶泾渭感到兴奋。 于是是一人一头,叶泾渭头顶是碟片那一头,江浸川睡在另一头,两个人相隔的距离是半米左右。 叶泾渭想了想好一会儿羞耻的事情,后来不足十分钟内蒙头竟然睡过去。 雨声太大了,江浸川完全睡不着。 他坐起来,房间漆黑,借着外面路灯,发现那个人熟睡过去。手露在了被子外。脸侧到了枕边上。 江浸川坐着,一直看着他。 有凉风灌进来,夹带着雨丝的。 江浸川悄声地过去,将他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也是望住他。 莫名的情绪。 后来早上起来,叶泾渭不知道为什么江浸川也睡过来了这一头,与他一起。奇了。奇了,自己昨天有没有碰大美人呢。 进洗手间刷牙,偷偷撩起了衣服,镜子内的自己身上没有痕迹。 上班,买来早点,“豆浆爱吃吗,油条呢,” 每一样江浸川都给他买了一份。 叶泾渭吃着,喝着,在想着: “为什么昨晚没有得手,是因为昨天下雨天太好睡了,还是说江浸川家的床太舒服?”这句话与“不怪兄弟不是人,只怪嫂子太迷人”的语气如出一辙。 第二天晚上,依旧是大雨,只不过来得更早一些。 叶泾渭没有瞌睡去,立马关掉机器,盖上遮雨的防水布,这是怕怕屋子里漏水。他所做的内容是每个看守机器的人都必做的。 然后出门。 看见了江浸川在门口,雨伞垂着,未开,很干燥的伞面。 “hi,” “走吧,”又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我等你很久了。 叶泾渭一如既往地很开心。 雨却越下越大,到了江浸川家楼下的时候,叶泾渭整个人都湿了。 江浸川看到他这样,顺理成章地叫他上楼洗澡。 于是叶上去了,洗了温水澡。 叶泾渭很想对江下手。 但是半天都没有下。 江后来去洗澡了。 叶泾渭强撑着睡意,想看江家有没有酒,但是他又要如何地借酒壮胆,是个难题。找了一下,不小心地碰到了柜台上的兔子雕像,赶紧扶正,怕被洗浴室的人听到了。 叶泾渭看见不再是低柜上的碟片,高柜上面全是音乐的录像带和一部分音乐的黑胶唱片,还有着一些像是不怎么看的书籍,堆积在上面,但是封上了玻璃,隔起了尘。 依旧是太困了,叶泾渭侧倒地姿势很卑巧地睡在了床铺上。 江浸川出来的时候,他穿了睡衣,看到了那个侧躺在床面上的人,过去把那人落在怀里手中的碟片放好。那个人侧倒着,腿还在地上,头已经枕在了被褥上,眼睛阖住了过去。 江浸川将他的腿抱放上床,看他侧着头,半张脸埋在枕头上。心里躁动。 那人呼吸匀称,肤色柔软。 外面风声雨声。 屋内安静一片。 摸他的手。 轻轻地摩·挲着手心和手的后背。 江浸川垂着眼,黑色头发一并地垂着。 屋内的灯也很暧昧。 细细地看他,在片场没有机会可以直视他,叶泾渭很好看,不仅好看,还脾气好。片场里每个人都愿意亲近他,也更想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谁不喜欢一个脾气温顺、长相好看的人。偏偏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谁会这样无条件地脾气温和,性格热情。 想去摸他的脸,故意地想把他搅醒过来。就在摸动他的下颌的时候,那个人翻转了下身体,稍转动了下眼睛,睁开了眼皮,看到没有睡去而坐起来的江浸川。 惺忪中的人犹带困倦,“你,还没睡?” 江浸川似点头,也不像是点头,眼睛掩映在了窗外透出雨光和房间黑暗的光线下,看不出眼瞳里的颜色。正静穆地看住他,问出了他这些天来一直想问的话: “你喜欢我吗?” 那个人本来想抬起手来揉一下自己头发的,却是手抬在了半空中,停住了。神色震惊,眼瞳清亮。 一下子清醒过来,脑海反复闪过这句话,变成听力地再次浮现在耳边。 江浸川望住他,叶泾渭才发觉他连眼睛也如影片中人物的眼睛一致,深黑的,纯粹的,笃定的,从一而终的,如同头顶那片深空。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听力变成文字,冲击在脑海的刺激皮层中。 叶泾渭变成了失聪,外面雨声飘远了,风声被关紧了,只剩下眼前的寂静的画面。 江浸川发如乌木,眼似卷过波澜的天空,安静地、而又冷静地看住他。 他向自己靠近,他有意无意地接触自己。他对所有人都是好脾气地帮忙,回应每一个人都是笑笑。回应他的时候,是谨慎的,也是表现出来的温顺脾气。 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是自己。那又有什么所谓呢,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如果不能把握着现在,而是先去琢磨接近背后的意义,对他来说又有何快活? 你喜欢我吗?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哪怕一点。 江浸川在黑暗中等待着他答案,他黑色的眼睛掩映在黯淡的光线中,却又如同星光那样璀色。 等的时间不长,但是却觉得非常的漫长。 黑暗中,那个人像是略有似无地,极轻微的动作地点了一点头。 点头,对江浸川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江浸川撑住了一只手在那个人的身后,扳过了他在昏暗光线中略惨淡的白的下颚,狠狠地亲吻上去。 第56章 早上的时候, 叶泾渭迷迷糊糊醒来, 发现江已经很早就起来了, 还做了早餐给他。 桌子边上,叶泾渭面色有种比起平时, 略白的皮肤上,要更加红润的浮起来的色素,像是受过甘露的花瓣。 早点非常的丰盛, 全是他喜欢吃的。 一早醒来, 叶泾渭变得不如昨晚那样地坦诚相见,反而有些难得腼腆。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有着淡淡的弧度。 江浸川很淡然的神色,叶泾渭有错觉是不是回到了以前,但是江浸川坐下来, 他不是坐在叶泾渭的对面, 而是坐在了叶泾渭的旁边,挨得很亲近的位置。 手肘都可以碰上江浸川的怀中, 江浸川语气淡然,却是透着与平日再也不一样的味道, 这次是完全袒露自己的所有心绪和感情, 带着略期待地问他, “你喜欢吃这些吗, ” 微热的吐气就灼在了叶泾渭的略白的脸皮上, 叶泾渭稍转头, 对方抵在了他唇边, 亲了他一小口,叶泾渭的脸登然地红了起来。他用调羹勺起了一汤汁,轻轻地吹气,喂到了叶泾渭的嘴边。 叶泾渭张口,对方小心地抬起了调羹,喂下他的第一口。 怀里贴在了叶泾渭的背上,身体的紧贴,就像是抱住他的那样,在他耳边,“第二口想吃什么?” 叶泾渭小小声地,“我想吃你可以吗?”这是个尝试性的问题,但是听起来也算是建议。 江浸川给他切好过的培根,放下了叉子,江浸川抵在他的肩上,手指交织地附在他的腹上,“好啊,现在就可以。” …… 一起上班。 以前片场有人找江浸川帮忙,江一般很冷淡,是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做,他也从不会央求别人麻烦的人,他就是略清高、不合流的那种人。 别人找他帮忙,不怎么帮。 但是媳妇的忙一定帮。 和他关系好的服装师让他帮忙系个身后的扣子,他要穿这件衣服看适不适合和他同体型但是今天没来片场的演员的戏服。 江浸川对背过身去,期待着他会给自己系衣服后边的扣子的服装师说道:“不,你自己系吧。” 已经略微低下了一点身体,期待背后扣扣子的服装师诧异,回头,大吃一惊:“你咋了?”老江。 服装师还是不太相信他居然连自己的忙都不帮,平时他不和别的人接触可以不帮忙也就算了,但是他和自己友谊至于扣子都不能帮忙系上一下吗,于是继续找他,“老江,赶紧,我还等着改衣服呢。” 江浸川淡淡的语气,“你找别人吧。”还给他物色了一个人,那边三十米外有个片场的小员工。 服装师瞠口结舌,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老江,至于这样敷衍? 下午的时候,江浸川看到媳妇的衬衫敞开了两个扣子,过去了,叫住他。叶泾渭看到他后,很开心,表情藏不住的。 江浸川同样很开心,但是他常年故作冷淡的表情,帮他维持住了这一点:至少看起来没有叶泾渭那种完全看得出来情绪的傻白甜的开心。 他从衬衫的下面开始,逐一地给叶泾渭检查纽扣。 叶泾渭小声地,一边看着周围有没有人,一边问,“你今天拍戏累吗?” 江浸川说,“不累,” 手指摸到了衣襟上的几颗扣子,衣襟上敞开了两颗衣扣,于是全部地、一一地给他系上,系得严严实实。 叶泾渭呆呆地问他,像极了一只北极里包裹得严实的小北极熊:“这样好吗,会有一点热。” 江浸川说,“那下班后给你买件薄点的。” 叶泾渭尝试问,“短袖吗?” 江浸川说,“长袖吧,薄点,材质凉爽些的。”他不想叶泾渭裸露一点皮肤出来,恨不得让叶泾渭回家。 后来与叶泾渭商量:“你在家吧,我挣钱养你。” “我会成为很好的演员的,我会拿奖,我们像平常人一样生活,在戏外。我们会很低调,不受到媒体影迷的关注。” 叶泾渭呆呆地:“我还不想,我还能做一些工作的。” 江浸川说,“不想你太辛苦了。” …… 读剧本,或者不读剧本,都会去和媳妇一起。 之前别人对他身体接触,都很厌恶。 唯独媳妇,拉媳妇,抱媳妇,亲媳妇,恨不得黏在媳妇的身上。 服装师去找叶泾渭跟他说,“你知道老江最近变化很大吗,他受什么刺激了,我让他帮我系个衣服后面的扣子,不扣。他抵制身体接触的毛病这么严重了吗?我记得以前他是不排斥我的。”以前他其他人都排斥,对他服装师还好一点。 叶泾渭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服装师偷偷地跟叶泾渭说,还怕江浸川看到他,东张西望地看了下老江在不在,“你注意一下老江,我觉得他最近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好像和他之间有道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叶泾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主要是江浸川有媳妇了,就刻意地和别人保持了距离。 不仅是他与别人保持距离,也时刻关注着媳妇有没有和别人拉开距离。 …… 昨晚里。 “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不忍心拒绝我而已?” 江浸川反复的不确定,反复地问他这个问题。 这不怪他,在这段时间相处间,叶泾渭没有给他更加激烈的反应而已,他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仿佛是只身一条轻舟地漂浮在毫无人烟的荒海里。 黑暗中,叶泾渭找到他那双清明如许的眼睛,里面有情·欲的暗色,也有着更加清醒的痕迹。 是理性的,也是胶合着许多冲动的、抑制不住的情感。 叶泾渭再次地点头。 一下,两下,四五下。 他盯着叶泾渭看,生怕会错过一个表情,那个表情有可能是委婉,不忍心戳穿,又或者刻意的隐瞒,又或者不是发自真心的情绪。 看到那个人的柔软的头发垂着,睡着后有些乱,看他脸上,会不会有蒙圈的、没睡醒的神色,有没有是在梦中的含糊,他看去,望见,却发现那个人很清醒。 连眼睛都是亮亮的,只是还带有一种神情中的惊异。 看到叶泾渭虽然清醒,但是像是认真,又有些感觉不真实的表情,再次地、忍不住,他亲上那人的额头,眉尾,眼角,亲到眼角的时候,听到黑夜里,叶泾渭像是有些呼吸声。 在雨声渐远的夜里,更加的清晰。 那是有些被打乱的呼吸。 于是,他更加作出亟不可待、却又满怀温柔和占有地亲在他鼻梁,脸颊,下巴,嘴唇上,衣服边上的脖颈上。 离开他,看到那个人错乱的喘息,又十分的清晰地看自己。 “你说出来,”那个人望住他的眼睛,想究其真实含有多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不想没有安全感。我要听你说。 那个人怕是不懂他感受不了安全感这个事情。他美艳不自知,他脾气温顺人人喜欢,他不知道他自己有多犹惑人。 江浸川的眼睛被黯淡的光线下,有种澄色的,透亮的,犹如是洗净过的天色,坚定的,不移动的。 叶泾渭看住他的眼睛,也是很肯定的语气,“我喜欢你,” 这就够了,江浸川眼睛稍微缓了下,将他手掌交织地抓过,撑在了背后的低柜上,把那个人压在了柜子的表面,埋头亲吻。 长呼短吸的。 舌头饱览每一寸墙壁,舔过他的略干涸的唇瓣,搅动他的舌尖,牙齿轻轻微张,侧过脸,埋下的痕迹更深。 叶泾渭喘不过气来。 …… 叶泾渭会鼓励他,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导演向来不会多夸奖一句演员,片场里也向来没有极红顶红的明星,如果不是那些演员急于寻求奖项相互成就,根本不会多和这个导演再合作多一次。 他非常颓气,遇到这些,江浸川本来是演员,立志也是要成为最好的演员,在演戏这件事情上不断受打击,无意是对这些演员来说最极致的自尊和自信的摧毁。 他几乎有时候都忘了要怎么演戏,各种不对,各种被导演喊cut,但是他问导演:我刚才是哪里演得不对,导演没有具体指出是哪一个点他不满意,是神情不到位,还是台词诠释不够,亦或是刚才的镜头不够美,通通导演都没有给出解释。 具体不满意的不告诉他,让他反复把一小段的剧情语态动作台词诠释几十遍。 没有脾气的人也会磨出了脾气。更何况是从小被冠以天才演技的他。 叶泾渭会安慰他,每一次都会夸他,“你演得很好,特别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演员。” 再比如:“导演让你重演,也可能是想看你的演技最好的极限在哪里。你演得每一遍都太好了,几乎无懈可击的完美。” 又比如:“成片后你再看,会发现非常巅峰极致的演技,留下这么一部传世作品,你会忘记现在的痛苦和难过的。” 亦或者:“你已经非常的好,不用怀疑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加上后天勤奋,你什么都具备了。只是欠缺在评委和大众面前的曝光度。” 早上起来,会给他做好吃的早餐,鸡蛋煎得微糊,他和他都喜欢吃中式的早点,有时候会给江下凉面吃,紫色包菜丝,青瓜丝,豆芽,胡萝卜丝,再拌上小米椒,香菜,葱,芝麻,香油,酱油,醋等酱汁。 会打江打好几个鸡蛋,早餐会很丰盛,因为他是演员,保持身材,另外两餐会尽量清淡健康。 江有时候吃着,会先搂过旁边的那个人人亲一口,“为什么你做饭这么好吃,”江浸川带着小沉浸在里面的语气问他。 叶泾渭傻白甜地咯咯笑,“因为是你在吃,别人不一定觉得好吃,”怀疑他哄自己,或者是真心的,他厨艺还在学习当中。 江浸川认真地,“我觉得很好吃,”模仿叶泾渭平时夸奖他的语气,“超好吃,有天赋和勤奋,欠缺做给别人吃的曝光率,所以现在才只有我一个人欣赏你。” 叶泾渭被逗乐,江浸川拦过他,长吻短吮,接着之后主动地把碗筷洗了。 洗的时候,叶泾渭也会在旁边帮他收拾着,江浸川转过脸来,很方便地,就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小吻,“你去睡会儿,我来收拾。” …… 有时候,躺在同一张沙发上,叶泾渭伸手去捞起头上柜子的碟片,结果手没碰上,旁边的人就躺下来。 碟片掉落下来,江一只手被抓着十指交缠撑在了柜墙上,另一只手在叶的衣服做出解开着扣的动作。 “你想要了吗?”对方暗沉着眸子微看着他。 叶泾渭不点头,也不摇头,另一只没有被抓的手,自己顺着地去解动着自己的纽扣。 江浸川被他逗到了,揉了他的小脸颊上的肉一下,“你怎么这么可爱?” 叶泾渭任他揉着自己的脸。 对方一口亲在他的柔软的脸颊上,叶泾渭感觉一丝真实存在的感受。 是真实的,不是在片场的梦里,梦见他向自己走来,亲吻自己,再跌坐下来,发现梦醒了。这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 这章我改了七八遍了 第57章 唇齿碰上了那个人的嘴角, 嗑出了小小的齿印, 那个人毫无躲避, 只是迎面地就顺着他的接吻回应。 江浸川一边亲吻那个人,一边用手去撑开对方的薄质的衣服, 对方的扣子在强力下松动了扣缝。折叠过的手,不经意间压落在了对方的脖上,也是强迫他不要抬起来, 让自己去更尽情地亲咬他。 唇腔碰撞, 唇瓣辗转。凶狠的,野蛮的,汹涌的,什么都有,但是每一种都带了饱满的情绪, 沉浸下去。 叶泾渭眼色在凌乱中像是一泓寂静的河水被搅浑浊了, 眼神有些变了,呼吸声变得粗喘起来。 …… 给他穿上衣服的时候, 叶泾渭伸出手,从衣服的最上端为他系扣的时候, 江说, “妻子系扣都是从下面系起的, ” 叶泾渭呆了一呆, 然后满面通红。“是吗, ”顿了一下, 真像江浸川说的, 垂下脑袋,从衣摆的位置给他系起了扣子。 江握住了他正在系扣的手,手指牵起来,脸一侧,很方便地就在叶泾渭脸上落下一吻,“是的,媳妇。” 叶泾渭脸已经红到一定程度了,不能再红,但是他仍亲上对方的侧脸,然后要离开对方怀抱,江浸川拉住,拉到了怀里。 “不要出去工作了好吗,我不想让你在外面奔波。” 对着在怀里的人说道,江浸川不知道叶泾渭他一个大学生,为什么会在剧组里帮忙,别的应聘工作没有去做。 “你是想当演员吗?”江浸川问他。 叶泾渭埋在他肩上,脸被肩压出了小小的像是史努比的脸蛋一样,“并不是,” 江浸川其实一直想弄清楚他来剧组的原因,“你家里人是做剧组、影视相关的工作?” 叶泾渭又说道,“我祖上八代,都跟演员、影视没有沾一点儿边的,” 江浸川了然后,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会来剧组?”因为之前了解过他的专业,与这一行完全不沾边。 叶泾渭垂了下眼皮,他当然不会出真相。 “我,我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叶泾渭也没有用别的话来搪塞过去,只是应允他会告诉他的,只不过时间问题。 江浸川其实只想了解,他热爱的事业是什么,如果是演员的话,他可以和他一起奋斗。如果真的喜欢影视,他可以放手让他追逐。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么他不希望叶泾渭在剧组里累坏忙活的。 除了耗时间,费精力外,学到的东西也并不多。 江浸川点头,说道,“我会好起来的,我会给你很安慰的生活。” 事实上,江浸川家境富裕,活得滋润是不在话下的。如果不是他执意跟在这一位导演后吃苦,从底层演员做起,只靠自己努力,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喊个累,诉个苦,回到家里,回去故乡,依然可以做他的纨绔小少爷。 叶泾渭当然不知道江的家境背景,也更不会在意他现在是贫是富。 叶泾渭还是很憧憬地点了点头,他是很相信他,不管他现在如何,他会都和他很好地一起走一段时间。 “我会和你好好在一起的,”至少会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叶泾渭说着,也是在承诺着。 …… 一般情况下,如果江浸川主动索吻,那个人就会回应着吻,他的吻并不如对方的有力和冲动,但是给了江更多的热情。 他唇腔的气味非常的干净的,还带着洗刷过后淡淡的牙膏气味。叶贪婪着他的每一寸的气息。 对方微俯下了身,头颅垂下,过黑的头发落在了叶的眼上,显得有些凉沁的,惹得叶泾渭呼吸紊乱起来。“你现在好乖,”江浸川对他此时的评价。 将他欺在了身下,因为那个人有些说不出话,墙边上的柜子被碰撞地有些摇摇欲坠上面碟片物品等。 叶泾渭有些呼吸不过,对方没有松开唇齿,脖子上被紧逼上去地亲碰下,叶泾渭稍地头一侧,把柜子上的碟片撞得“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叶泾渭在黯淡的光线下稍微地一怔,连忙想伸手去捡,但是江浸川毫不当回事,将他的手抓过来在一边,大力地起来,叶泾渭发出了丝丝的呼吸声。 “我……”叶泾渭呼气,“我,我特别难受,”江浸川看到他露在了光线下的眼睛,不再像是平时的清醒。 …… 江浸川难得的不拍戏的一天里,叶泾渭会和人换班调休。 他们在河街那里玩,虽然剧组在这一带拍戏,但是很少能可以出去逛。 在逗小松鼠,江浸川用买来的拼图盒子给他挡住太阳。 叶泾渭手撕着面包,扔过去,“它吃吗。” 江浸川和他一块蹲,只不过他是在看叶泾渭,叶泾渭在看松鼠,松鼠在看吐司块,不敢动。 江给他挡着午后懒洋洋的太阳,一边用小的扇子给叶泾渭轻轻地驱蚊和扇凉,“好看的人投食都吃的,” 叶泾渭听到这句话,连忙转过头来,赞同。“对呀,你来喂他,” 好像被江浸川一言点醒梦中人一样,他心里认为江浸川是世上华人最好看的那一个。江浸川突然被塞了一手吐司,江浸川一怔,“你不够好看吗,” 然后凑到叶泾渭脸边上,想啄他一小口。 结果叶泾渭先发制人地拢住他,在他嘴上亲上一口,两口,好多口。“快喂它,”声音特别像是动漫里的小主角一样。 江浸川被哄得七荤八素,迷糊中就用吐司去给喂小松鼠,松鼠向前跳动了几步,圆溜溜的眼睛盯住了手上的吐司,然后两只小短手一抓,抱走吐司块,跳在远远的一边吃了起来。 叶泾渭问出来,“吐司有这么好吃吗。”看着松鼠吃得津津有味的,他自己也忍不住地放了一块撕碎的吐司进嘴巴里,嚼了两嚼。 江浸川被他举动惹得心里好一团乱,看住他嚼动的小脸,捏着小脸扳过来,亲他,“好吃吗,” 问他。 看住了眼前这张脸,眉似倒山,眼如卧水的。叶泾渭脸有些紊红,屏住呼吸,不知道江浸川问他是吐司好吃,还是他江浸川的吻更好吃。 只点点头。不说话。 江浸川反而很喜欢他害羞时候,看起来又乖巧又听话的,很想让人更去摸摸他,或者在某个地方欺负他一下。只是一下,其他的时候都亲亲抱抱他。 …… 有时候双方会问一些怪异的问题。比如: “你真的没有,其他的男朋友或者别的喜欢的人吗?”这些天相处下来,叶泾渭终于知道了江浸川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叶泾渭摇头,做出没有的模样。 江浸川听到回答后很满足,但他总是要再三确认。 “你不能有别人,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江浸川对他要求道。 这不算是要求,是每对恋人之间的基本原则。 叶泾渭只能点头,“好。” “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这是江浸川给他最大的承诺了。 叶泾渭还是想试探一下,或者只是好奇,拿来权衡一下,“如果我让你不要当演员,你会不当吗?” 江浸川问他,“你是担心什么,担心我会见异思迁?” 叶泾渭摇头,他不怕。他自己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高手。 仿佛是真的要作出选择的决定放在了江浸川面前,他还是想确定地问道,“你是觉得演员这个工作哪里不好?” 叶泾渭也没有说什么原因,“假如呢,假如我不想你做演员,你会吗?”他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如果对方说会当演员,因为演员就是他理想,叶泾渭也会觉得很正确,无可厚非。因为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是一个很随意的、恶作剧般的伪命题。 江浸川想了好一会儿,“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很抗拒的话,我会尝试……试一下,其他的工作。” 叶泾渭看到他真的思考过,略有些不忍的、但是很认真的、稍带严肃的表情,立即道,“没有,我不会不喜欢你这个工作的,你继续好好当演员,你会是最杰出的电影演员的。” 江浸川淡淡的、坚定的语气,“有你,我才会是最好的演员。” 叶泾渭怔了一下,垂了一下眼皮,心里想,有没有我,你都会是。 …… 对方终于将他身上的,敞开了腹下,手指,很轻,那柔软的,重柔轻捻的,叶泾渭眼睛暗了一下,看到对方眼底的情愫完全上来。 在他脖子上落下了痕迹,叶泾渭头抵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头发散落,他压在了自己的头发,手不停地揉动。 那个人仰倒枕被之间,半抬起的头,眼底里不知道是情愫还是水汽,半张着被吸得嫣得如同枫叶的唇角。 对方带着银丝的粘液的嘴唇,再次覆盖上了叶泾渭的唇。 唇齿相颤,叶泾渭舌尖尝出了一丝微腥的、淡淡的别样的味道,对方送进他的嘴里,全数的,叶泾渭张着嘴,顺应地吞咽下去。 …… 这一天,因为叶泾渭要去送服装,江浸川没有戏,陪他去送。 叶泾渭有些乏力,他稍微地坐在了一边上,在等那边的人验收服装。即使太阳暴晒,还是稍微地觉得清凉。 因为江浸川在他身边陪他。 江浸川看到他惹得稍稍涨红了一些的脸色,站在他前面,用身体给他挡去了太阳,在叶泾渭身上落下了一道庇荫的阴影。 叶泾渭低着头,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找个别的工作,但是这样就很少能够和江浸川一起碰面了,在下班之外的时间里。 如果他现在完全靠江浸川养他,那么江的压力也太大了。他自己也不想当个留守家中的煮夫。 “累了,” 江浸川站在他面前,将他拢在了怀下,探出的一只手,摸到他微微发热的脸。关心他道。 叶泾渭靠在了他怀下,“不累,”很贴人地去拉住江浸川垂下摸他脸的手。 不一会儿,验收衣服的人来收衣服了。 结算过后,叶泾渭和江浸川准备回片场。 在路上的时候,有个人似乎盯了他们很久。 叶泾渭走在街上,江浸川让他走在了最边上有阴影可以庇荫的地方,自己走在了阳光的一道。 叶泾渭看到了迎面有一个人走来,他稍微一怔,立马停住脚步。 江浸川问他,“怎么了,”话声刚落,迎面眼前一阵花影,一拳打落过来。 江浸川侧过了一下脸,转过了被打的脸来。 “你知道他跟我什么关系?”那个人眼眉稍邪,纨绔的打扮。 眉骨极高,有种风流相的模样。但是眼底却是衔着满怀的恼怒和狠恨。 江浸川回头看一眼叶泾渭,看到那个人脸上出现的慌乱。 叶泾渭看到了那个人之后,他彻底心寒颤了一下。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这里遇到池鳞。 池鳞的愤怒而又发冷的视线,透过了江浸川的侧颜,落在了叶泾渭的脸上。 叶泾渭下意识地想要拉过两个人,因为他意识到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局面了。 转过头去,看到那个人,看来者的脸,池鳞很好看,但是染上了决绝。听到他第一句话后,江浸川立即明白过来是什么,回击池鳞:“他说了他单身,” “我跟他谈了一年,你跟我说他单身?”再一拳下,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嘴角破裂,脸上挂彩,但是仍然抓过了叶泾渭的手。 叶泾渭慌乱不止,不敢去看池鳞的眼睛,“我,”回过头,是眉骨破开后流出血丝来的江浸川。“放开他,”拧过池鳞的钳制。 “我说我不放,你能怎样,”池鳞那一张脸有些狞笑,江浸川也愈发冷邪,冷笑了一下,“行啊,没问题。”两个人再次互殴起来。 “你他妈老几,我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蹲,” “我要你管,他说了没有男朋友了,” “叶泾渭,你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 两天后,剧组中。 十几个约莫街边上不好惹的人,走进片场来,抓住一个送水的工作人员,凶狠地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江浸川的人?” 那个送水的片场员工不敢支吾,“我,我不知道……” 那些人推开他,员工栽倒一旁。 片场有监工看到他们,有些片场员工在那里,趁着人多,问那群人道:“你们找谁,” “叫江浸川滚出来,”为首的人叫嚣着。 底下的人也在叫道,“江浸川是不是在这个剧组里?” “江浸川那丫的藏哪儿了?” 手下的人推开了几个挡在面前的员工,几个员工被推倒。有一个机警的工作人员连忙跑去片场后面找江浸川。 看到另一个演员背台词,叫住他,“老江呢?” “你找老江?他不在,今天没他的戏,”那演员说道。 那些人找到进来,在拍摄机器前,各种叫着他的名字,“滚出来,江浸川,” “江浸川有胆子偷人,没有胆子出来?” 各种叫喊,还动手把片场的东西给毁了,镜头的显示屏也砸了,烂在地上,当即有片场的人员上去喝他们,“干什么,干什么,报·警了,” 一通乱砸,不分青红皂白,机器给打砸了好几部,工作人员又惊又怕的。 那些人听到“报·警”两个字根本没在怕的,“报啊,条子来又能怎么样?” 还在四处大放厥词,描绘江浸川如何如何败类事迹。 一个老摄像师看不下去,“别砸了,别砸了,”看着好几个机器被砸了心疼坏了。 抓过那个老摄像师的衣领,张手就打,片场的有人和这些人围殴叫骂起来。 “不许打人,住手,快住手,”“别打了,”“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就打人呢?”工作人员有两三个站出来想制止。但这哪是他们能阻止的。 “我只找江浸川一个人,他现在哪里,告诉了就不打了。”“江浸川他妈的人呢?” 工作人员还是有些义气在的,“你找他干什么?”“他不在片场,”“他没来很多天了,”几个人有人站出来说话。 “那他妈的现在人在哪儿?”“滚出来,”“再不出来就把这里砸个稀巴烂。” “你们别打了,别砸了行不行?”“都说了他不在这里,”“他人走了,”工作人员说道。 “走去哪儿?”“问你话呢,人呢,把人交出来,”“他妈地给老子滚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都说了人不在这里,”“别打了,不要再砸,” “大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江浸川滚出来!”“滚出来!”那些人不止叫嚣,还四处动手。 临走的时候,把剧组门前一块放着立起来的牌匾,上面写着某某某某电影名字,拦腰给砸断,踩在脚下稀碎。 留下的警告是: “告诉江浸川,让他小心点,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走之前,把片场几乎看到的东西,不管是机器,还是做好的道具,能砸都胡乱砸一通,警·察后来赶来了,那些人早就已经走了,只能找片场的人来录口供。 后来再三的报·警都不管用,显然这群人是有背景的。 在场的员工经过这么一番“被宣传”后都知道江浸川惹下大麻烦了。 接下来几乎一个星期七天里一连砸了五天,副导演找到江浸川,“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老江。” 江浸川没说话。 副导演继续道,“这样吧,你看我们也是拍电影的,一天不开工就等于白干了,还浪费人力资源,天天砸场也不是事儿,你先回去躲一躲,”这个“躲一躲”就是变法的解雇他。 那些人也希望能做到江浸川丢掉工作的效果。 江浸川不说话,也不去辞职。 副导演和片场的监工和导演说了这个事情,在导演来的有一天里,他也经历了这样的砸场,跟那帮砸机器毁坏片场的人讲道理完全说不通。 导演也找来了江浸川。 江浸川知道导演找他是什么目的了,他缄默着,一开始。 导演一般不多说话,在片场,除非必要的时候讲戏,或者演得并不好的时候。他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你还要当演员当下去吗?” 江浸川知道他会跟自己谈这件事情,他没想到这么直接,稍稍地道,“我想当。” 导演听到他的回答,“你还想当演员,你就想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再当演员。” 江浸川缄默。心里也是在想这个事情。 他本来当这个导演,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恃才傲物,对待事物和人上面都是寡面冷心的,向来不多管闲事,“你回去想想,到底怎么解决这事情。” 这句话和副导演说辞几乎一致,但是意思完全不一样。 导演慢慢地道来,“我希望你不要放弃,”停顿了一下,去看江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的眼睛,叹了一下起:“你还是……很有演员天分的。” 江浸川稍稍地一失神。 导演拍了拍他肩,“回去吧,好好想想,” …… 下班的时候,江浸川走在了街道上。 暮色渐合,他一个人走动着。 在一个巷口的出口处,脑袋后一声闷棍敲击。 当即,江浸川弯低下了身,随即后,七八个人从背后上前来,无数钢棍落在他头上,胸腔上,腿手上。 他口齿都是血,倒在地上。 视线朦胧,眼前是血。 “你说他喜欢你什么?” 一个眼眉很邪气的男人站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面容依稀上还有前几天的挂彩痕迹。但是他此时是胜利者的姿势一般。 “喜欢你没有前途?喜欢你跑龙套?还是说喜欢你没有钱?” 那个人蹲下来,双脚后掌轻离地,那张脸的靠近,江浸川有些明白了叶泾渭之所以找上他的原因。 他总是喜欢这些脸的人。 “你还想演戏吗,”池鳞手拍着他的脸,拍得“啪啪”的声响。 “你说一个残废的人怎么演戏?你告诉我。” 视线中,血流了下来,世界变得有些猩红。 …… 第58章 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他想起来, 又把他推下去。 叶泾渭黑色的头发落在了脸上, 膝盖抵上去,将他压住胸腔, 褪起叶泾渭的衣服,“我哪里比不上他?” 那张脸近在咫尺,眉骨极高, 眼眉浓黑, 五官是那种难得一见的浓稠的、带了几丝艳的、非常蛊惑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骨子里是暴虐的。尤其是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 叶泾渭喘息,被压得起不来身,膝盖抵在他胃的上部,手指掐住了他的下颌附近。叫他说话。 叶泾渭不出声, 池鳞的眼睛盯在他那张有些隐忍的、变得寡艳的脸上。 下一刻, 叶泾渭闷声出,他脖子上扬, 挺出了一道弧线。 在将近一个半小时中,他昏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 那个人摸着他的脸。 手指落在了他眉骨上, 叶泾渭稍微一颤, 几乎是察觉不了的, 但是那手指却能按在了他发薄的眼皮上, 抵在了他有些红血丝露出的眼睛周围。 “不要再去找他了好吗?” 叶泾渭像条鱼挣扎, 那个人犹如案板上的刀俎, 将叶泾渭是制得妥妥帖帖,即使动弹,也是被宰之物。 “演员这一行,他因为你,永远当不了。你心疼吗?”那个人故作好奇地看他,但是那人心底同样是愤怒的,但是在报复中会有那么一丝的快感。但远不及他的痛苦。 叶泾渭不知道还可以昏死过去,在进行这种原本是愉悦的事情上。汗将他的后背衣服浸湿,以及他额前的黑发,他眼睛出现了幻觉,仿佛湿气的视线里,那个人犹如是曾经宽慈的人。 “为什么要逼我呢,叶泾渭?” 在他说到这句的时候,叶泾渭挣出了一个气声,“不,” …… 池鳞将他带去有很多朋友的聚会里,表面看似是带他消遣烦恼,寻求开心,实际上是找朋友监视他。 在聚会里,叶泾渭没有怎么说话,手机被池鳞没收了起来,他被带起来和别人碰杯。 “小池总,好久没见,你伴侣?” 池鳞揽住他的腰,逼他抬头一眼,杯酒碰上,“叫业少,业少年轻有为,房地产新起之秀……” 叶泾渭应和了。 那个被叫做业少的人,看到池鳞身边的那个人,虽然曾在圈内听过池鳞和他姐的骨科,但是这么快就看到了他身边有新人,不知道是池虞的代替物,还是另外的新欢。 心中看不起,但是面上还是碰了下酒杯。 “我看你好像兴致寡淡的样子,”业少扬了扬手里的杯,投了几粒白色的药丸下去,药丸犹如是气腾片一样,很快地就融入水里,看不见原有的形状。 叶泾渭看间那杯液体,没什么动容。他向来不碰这些东西。 池鳞说了一句,“他不玩这些,”替他拒绝道。 业少笑了,扬起了下巴,“那你要注意了,这种到处都被放进了酒里,” 然后将自己的这杯给了自己身边的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男生拿起来就是干了,喝了后,眼底是愉悦,并无什么抵抗这种的意思。 之后,叶泾渭略有关注地,看到刚才喝下了那杯东西的小男生,就在一卡座上嗨了起来。 池鳞去应酬他的朋友,叶泾渭在一个卡座上。 这一整幢商业楼都是某个朋友的产业,这两层的楼层十八和十九楼都被他们公子哥专属的玩厅。 不一会儿,那个漂亮男生就来他们这一座上。 抽着烟,他分外漂亮,只是刚开始看到叶泾渭后,他的笑容有些黯然了一下,随即又明媚起来,“你就是池鳞的……那个姐姐的替代品?” 明显嗨多了,对着叶泾渭就说这样的话来。 坊间都流传池鳞爱而不得池虞,没有人会真正关心传闻八卦中心里主角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吹出来的烟雾,冲着他的那张美艳的、但是今晚又极致冷淡的脸上,叶泾渭稍微别开了脸。知道对方喝了东西后自己又嗑多了。 理会他也是白费口舌的。不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论长短。 卡座上还有几个池鳞的朋友,也是被安排了负责要看住叶泾渭的。但是只是看住,对于这种话,没有要去给叶泾渭挡刀还手的义务。 “怎么了,玩物不经说?生气了?”把叶泾渭的冷却反应当做羞愤恼怒。 叶泾渭伸出手,他眼底实际上深沉,而又蛊惑,平日里做习惯了清纯的样子,如果是和他对视上,不由地一愣,沉沦下去不自知。叶泾渭勾了勾那个人的下巴,见那男生的那张脸拧过来对准自己,“你说什么呢,小垃圾?” 那个漂亮的男生一怔,显然年纪小,怼过的嘴炮也没叶泾渭这种见惯场面的人多。 “多学,少说话,一天天叨叨叨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亿万身价,排队挨操。”叶泾渭风轻云淡,如果不是在这种他心情实在坏的日子里,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个人明显怔住,那张脸充斥在他视线里,反而叫他的自尊和虚荣要下降了好几十个点,完全激不起反击的自信。“你,你不也是在卖?”恼羞成怒后,说出这句伤敌一百,自伤八十的话。 叶泾渭被逗笑了,“我是泡别人,看上哪个泡哪个,原来你也是啊?”嘲讽十级。直接叫那个人面上挂不上,“放、放屁,” 叶泾渭又轻而易举,“别来烦我了,今晚这么多有钱有权的人,看上哪个钓哪个人的钱才是你的正道,” “少卖一次,都心疼死,”叶泾渭替他委婉的语气着道,激得那个人气急败坏,手想扬起酒杯里的酒液,叶泾渭按了下他的手腕,“手这么好看,不应该落在别人的脸上。” 抬起眼,往他身上落去了一瞥。 那眼神,又冷又带了些说不出来的厌恶,似乎很容易地,就能探到他的心思上。 那个漂亮男生挣扎,挣开后,气得站起来,后退几步。他从今晚开始就对这个池鳞身边的人印象难忘。 后来叶泾渭期间,看到那个漂亮男生又回到了叫业少的人身边,只不过,一个小池总的朋友,抑或只是宴会上的人,在业少耳边说了句什么,瞬间,业少反手两个耳光,落在那个男生脸上。 那男生委屈,眼泪“哗”地就下来,却又不敢顶嘴还回去。 叶泾渭垂下了头,他觉得可惜,但也没有值得再去同情的。 宴会上过于无聊,被池鳞的人监视着,叶泾渭哪儿都去不了,他也没有想去走动的意愿。稍微坐在一隅。 后来闭起了眼睛。 过了好久后,像是有什么落在了下来。 睁开眼睛,一件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长相分外稠色的,眼底如过江之月的人,对他说话:“在这里睡着,很容易感冒的。” 叶泾渭换在平时,如果对这个人感兴趣的话,他会很清纯地稍做出感动的神色,微微点一下头。说上一句什么话来。 但是他毫无兴致。既不说话,也不掀开身上那个人脱下来的衣服。只望着那个人短短的一眼,眼底也没有什么情绪。 只是被打扰后的一望,看对方是什么人而已的眼神。 那个人被他这么抬眼一番看,那张看似美艳的、实际有些漠淡气质的脸,犹如春花秋月地映了出来。稍微心里的湖一漾,“你是喝了酒吗?” 但那人身上并无很浓的酒气味道。 那个人也不说话,那信号再明显不过了,我对你没有热情。 温演第一次被圈子里的人这么明显的“拒绝”过。他长相随了他德国国籍的祖父,眼带稠绿色,身材高挑,不笑的时候外人以为他冷漠绝情。 他性格外在温和,像是好脾气,容易说话。 事实并非如此。他外表绝佳,实际骨子里暴虐成性,脾气狠戾。一言不合就将自己的伴侣扇耳光。随他祖父的性格,在只有和他有过床上一回的人才知道他的怪癖。 温演从第一感觉就厌恶这个人。 他以为叶泾渭是圈子里被带进来的新人,看长相如此,只是脾气太差,好坏不吃。 但是外表的绅士还是使得他再次的温和询问:“你是不舒服吗,我可以送你去客房休息。” 叶泾渭终于应会他了,点了点头。 意思是好。 于是温演带他离开他的卡座,一动身的时候,身旁就有人搭讪过来,那是卡座旁的朋友,“温少,这么赏面过来,” 温演看着几个人在自己面前,意思有些像是拦住自己带人离开的去路,“怎么了,”他微微一笑。 “你要带我们嫂子去哪儿?”有个圈内的姓赵名招的小纨绔,对着他笑嘻嘻道。谁都给面子他温演。 温演有一错愕的刹那,“嫂子?” 有人提醒他了,是池鳞的人。 池鳞,温演心里冷笑,面上点头,“原来如此,但是我看他似乎不舒服,” 叶泾渭是很不想在这里待着。 那个叫赵招的人依旧笑,即是礼貌几分,也是在拒绝,“不好意思,我们小池总会处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还轮不到你插手。 第59章 [一更] 温演表面很好看, 一双稠绿色的眼瞳, 分外如诉衷情的一汪翠湖。长相五官是中德的结合, 小时候混血感分外明显,随着皮相长开后, 除了那一双眼睛,是个分外殊色的好看国人。 他背景带了点红色,也是他们这个几代圈内一等一的帅哥, 左右逢源, 蜂蝶不断。从来就没有他看中了,而睡不到的人。他皮相好看,手段残狞,喜欢用玩具,对于睡不到的、一般没有背景的人都会选择废了他们。 被赵招这么一说, 温演外表上缓和一笑, “好吧,”他暂时放手, 不代表他会放弃。 卡座上剩了叶泾渭,还有池鳞的几个朋友。 池鳞走过来, 落在了卡座上, 身体陷进去柔软的座位, 一只手抓过了叶泾渭的手, 叶泾渭转过头。 池鳞看到他那张淡淡的、没有什么兴致的脸, 于是抬起手给他松紧手中里的衣袖纽扣, 看着他提不起精神, 摸了一把他的黑色的头发,稍微地掐起来:“在想那个小演员?不用想了。” 那个人抬起头,池鳞看着他那张几天里都心不在焉的脸,又喜欢,又恼火,强吻下去,之后,在叶泾渭拧过头后,又将他按在了原位上,一时没了控制地咬了他好几下。终于才离开了他。 “回应下我好吗,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池鳞语气弱了下来,相比大吵大闹,平淡更让他害怕。他轻轻地扳过了叶泾渭的脸,看住他那双卧山横水的眉眼,心中再起醋意和愤恨。 再一次压下唇瓣,是短咬快吮的,将他要摁在卡座上,使他贴在了自己身下像只宠物奋力地想推开主人。 血腥的气味弥漫在池鳞的口腔中,并不是他的,他随即眼下看到了那个人的神色,稍微一松开他,看见叶的嘴角有些破损。 整个人是蔫蔫的,像极了不反抗的、逆来顺受的模样。 看到叶泾渭这样的可怜,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泄气了心里的嫉妒。 哄他,摸了摸他的下颌,像是揉他外甥那样的,“不要那样做了,那样很伤我的心,好吗?” “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很容易吃醋,不要让我生气难过了,好不好?” 叶泾渭看到那张脸,如飞花似散烟的脸,稍稍一失神,也忘记了自己回答的是好,还是没有回答。 温演唯独今晚放不下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像是被新带进圈的那个新人玩物。不知道哪来的脾气,让得他温演第一眼就很厌恶上他。 身边有朋友对温演道:“哟,池鳞老手,男女都吃得开,”温演转头过去,看见了卡座上池鳞对叶泾渭又亲又搂的。 “他身边那个人谁,没见过,不会是圈子里的吧?”他们这个圈子,无非是几个二代集群的地方。 “不是什么圈内人,是池鳞的小玩物,”朋友回答道,说着,又啧啧道:“白瞎池二那张脸了,” 池鳞并非这个圈的土著,也是因为他姐的高升阶层后才加进来的。 实际,圈内如温演这种背后有点颜色的子弟,很瞧不起池鳞这种,即使他姐夫骆滨城与温演他们背景一个样。但是对于他们这种颜色阶层来说,池鳞这种无疑等同于商贩子家属。 有的人有权,有的人有很多钱,池二无疑是后者,钱多得供他烧不完,比起权力下的几代们,他们的财富去如流水,又源源不断,所以也招来了不同背景的圈内人嫉意。 权几代的钱再多,也只是对比一般的、低下阶层的普通人。而钱的几代,却是实实在在富可敌城,随手花销、不计其数。 几年前池鳞新进圈内,他们还以为是哪个权公子带来玩的小母狗,结果人家堂堂正正的富豪家属,打通政商关系上来的。 本来有几个人去调戏和玩弄池二,结果当场被打脸,也许就此结下梁子,但或许人家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只有心里龌蹉的人便整日怀于心里。 温演听到这句话知道了,原来是个没背景、没地位的人,那么更好弄到手了。 他不仅要把人弄到,还要把人给废了。 …… 有一天,叶泾渭去买东西。 叶泾渭自己开着车,温演查过叶泾渭旗下拥有的资产,发现那车并不是池鳞的资产,是叶泾渭本人的。 叶泾渭停在了路边,走进了一家珠宝店里。 珠宝店是有名的某奢侈牌,他一进门,立即有销售员热情迎上,“您好,先生需要些什么?” 叶泾渭没有怎么在意店里的人,低着头,步速不慢,在一排排陈列的玻璃柜前走过,琳琅满目,价格不菲的商品中,目光落到了一个无数圆形镶着宝石的项链。 项链中央的宝石极大,约莫半个鹅卵石大小,四周的小圆圈里镶着无数小的蓝宝石,堆砌起来,非常的复古和奢侈的感觉。中央那一块大宝石是宝蓝色,分外如同深海的底。 看了下价格,价格几近是他看到的商品中位数最高的那一个了。 “就它了,”叶泾渭指了那蓝宝石项链说道。 结果那销售的小姐有些犹豫地笑:“先生,这款已经有客人买下了,” 旁边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么抢手,” 叶抬头,看见了那日在池鳞朋友宴会上,给他盖上衣服的那个人。 温演那日带了一个很清纯的小男孩,男孩年纪约莫刚成年,眼睛柔软的,脸是白白细细的,很温顺地在温演身边。 温演没想到他选中自己玩物看中的那一款,“没事,让给你好了。” 那清纯的男孩在旁边略吃惊,但是他没有资格去阻止温演,只能不言不语。虽然心底感到委屈,因为他先看中的。 叶泾渭扬起了话,淡淡的,没有什么好与他客套的:“我不是买不起,不需要让。” 这段时间他心情分外一般,很难给人好脾气、温顺的印象了。 叶泾渭没有在他家购买饰品,出门就开车去别家店。 温演和男孩上了跑车后,男孩刚系上安全带,拿着那一盒打包好的蓝宝石礼品盒,开心地要晕倒。 他依旧分外可爱清纯地,看到了温演看见方才那个人上了自己的车,就在他们停住的跑车的前边开走了。 “他好酷欸。”男孩忍不住地说道。 温演只认为叶的脾气好差,池二怎么喜欢个脾气比他自己还坏的人。 听到自己的玩具说这么一句话,却像是踩中他某一点,手一扬,那个男孩被抓着头发就头撞上跑车的钢化的玻璃上。 “砰”地一声后,男孩毫无反应之余,脑袋滑落在车门边上,还好有安全带拉住他,眼前突兀进了一张暴怒的脸,男孩不知道温演为什么这么生气,慌张而又害怕:“温演,温……” 脸上猛然地落下了几掌,整张脸被扇到了一侧,又被抓了起来,此时他脸颊高肿,不知道是太过害怕了,还是忘记了反应,又怕又惊的,吓坏在当场。 显然不是第一次动手,但是他这种年龄未谙社会的人,怎么懂得这种败类的一时喜怒。 温演看中那张在他暴戾下、如受惊又伤心的兔子,不由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反手贴上去,那个人浑身一颤,眼圈全红。 温演像是逗宠物一样,厌恶了可以踹个半死,感到宠物怕他了又给捋一把毛。摸了摸那个人被打肿的小脸,“对不起,我冲动了。” 男孩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说情绪终于迟钝而来,刷地流了下来。 温演看着他,把他那张脸想象成叶泾渭的皮相,就像是看到叶泾渭在自己的动手下,蓦然流出了害怕自己的泪水。心里约莫终于地恰好有一丝畅快。 揉着他的眼角,有一寸没一寸地揉着,不知道是在哄着受惊的宠物,还是在有意无意地给出了威胁的暗示,“乖啊,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喜欢听,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只要你听话。” 男孩被他一巴掌一口糖养得,情绪又高又低,崩溃似地流泪不断,被拉进来地靠在了温演怀里,抽动着肩膀,任温演不断地轻拍他后背,安抚他情绪。 …… 车库。 一辆黑色的宾利,飞快在地下的车库的通道上飞驰过,前面就是一面墙,急速的拐弯,轮胎在水泥地上摩擦出了刺耳的声响。 宾利依旧飞驰,在车库兜了好几圈,每一次要碰上车库里的巨型方形的柱身,擦着边就磨了过去。 轮胎被磨到了火光星起,诺大的、并不算空旷的车库回荡着这辆像是失了心的宾利的急刹车、大减速的拐弯和加速开驰的声响。如果车库中有人,一定认为,这辆车的车主想要自杀。 最后前面是一停车位上,宾利没有半点减速迹象。 眼见地要加速地撞上前面的厚实的墙面,发出了撕裂的车胎摩擦地板的声响——踩尽了油门,还是“砰”地一声撞了那赌墙。 就像是被这疯子车主操纵后,宾利终于在“事故”中熄火地“死寂”下来。 停了不少车的车库中似乎还回荡刚才这部宾利的减速、加速的声响。 宾利里。 “你去找他的话,他不止住院,等着坐轮椅吧。”威胁他。 将那人摁在座位上亲吻,撕咬,叶泾渭反抗地有些凶。 很快地,他们换了一个地方。 被推上了电梯里。 衣服褪了上去,露出了有些淤痕的腹下。叶泾渭眼睛合了合,使得他呼吸有些过疾,被人按在了监控的曝光处。 池鳞发现叶给江浸川打了几十个电话,对方只接了他两个。 手机记录还在不停地删掉。 在公众场合的监控器下,那个人显得反抗并不如方才那样激烈。只是要推开了在他身上长吻短咬的人,声音有些断续: “不要,在这里,” 池鳞没有听他的,只接逼他在电梯里干了一“架”。 完全抵不过池鳞,池鳞将他长袖上衣褪去,脱落在手腕上用衣服打了个结,拖着他就在后面。 后来池鳞只接去物业要了这一录像。销毁了底片。 叶泾渭被他驯服地妥妥帖帖,直接被提进了某一楼他名下的复式公寓里。门关上后,叶泾渭被压在了门的玄关边上。 第60章 [二更] 那个人被贴在了玄关的门上, 头颅低下, 腰背本来是直着的, 却被一只手搂了过来,叶泾渭往后退了两步。 腰被按了下去。 光线并不充足, 隐约的黄昏从远远的落地窗透了进来,流泻的地方并没有玄关。 因为刚才在电梯已经有过一回了。 这次他喘息都没来得及,直接没入, 叶泾渭闷声想蜷缩起, 池鳞拉过他的一条手臂,折在了后背。 “他XX你舒服,还是我xx你舒服?” …… 黑色的是眼前,蒙住眼睛,那个人栽倒在床上, 腿抵在地上, 想爬起来,但又被推倒下去。 重重地迎面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叶泾渭趴在床上, 不再起来,不哼声。 特别粗鲁。 早上十点的时候, 有电话打进来, “喂, ” 池鳞看过了那个睡过去的人, 握起了那个人细白的手腕一圈, 按下了接听键, 里面是一个略熟悉的声音。 是温演的电话。 温演之前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叶泾渭, 约他出去玩。这次偏偏被池鳞接了电话。 温演单听一个“喂”字,没听出不是叶泾渭的声音。“这么早就醒了,”语气还很亲和,仿佛与他很熟。 “有什么关照,温少?是看中我的人了?”池鳞对于这种说话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刀直入。这样很扫落对方的面子。 但是这种撬墙角的是不用给他面子的。 温演那边缓缓笑出一声,“是你啊,池少,”他顿了一下,回答池鳞的尖锐的问题,“只不过是想多个朋友,既然大家有结交的意向。” 说得叶泾渭似乎也很主动一样。 池鳞当然不会信温演的话。 一边电话没停,一边伸手摸了摸那个被折腾了很久、总算放过后睡过去的人的下颚,手指探进去嘴里,他没有什么意识,感受舌头的湿润,池鳞眼底有呈现叶泾渭在江浸川身下的姿态。 “是吗,他说没有想跟你交朋友的意向,”手指抵在了那个人的喉咙口,那个人似乎要醒来,眼底的睫毛还是湿的,池鳞将手拿出来,“温少,你这样自作多情,很容易伤了你我朋友间的感情。” 对方已经把话说得狠绝了,温演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无趣,“好吧,只不过他有一件东西在我这儿,我一直想拿还给他。” 这话无意是激怒池鳞,挑拨离间最嚣张的话,池鳞话如止水,本来想说不要,后来想了想,怕是叶泾渭很珍重的东西。 但他也清楚这也有可能在激他,“好啊,地址我发你,快递吧。我们没时间拿。”但他要弄清楚,叶泾渭到底留了什么东西在温演处。 “行,”温演回答。 挂断电话后,如果是温演,会立马打醒身旁熟睡过去的人。但是池鳞不是他,池鳞也不是普通人。 捏了一下那个人的手,手指微蜷起来,手腕处有稍浅的淤痕。池鳞给他上了药,轻轻地吹干。 温演的鬼话他一句都不信。 看到那个人的面容因为在睡眠中,终于变得乖巧的模样,池鳞本来积蓄的气,又消了一大半,他在这几天都已经消了许多。 只不过占有欲使得他想重申和强调主·权, 扳过那个没有意识的人的脸,像是很疼爱他,有些道歉地,一点一点地吮吻上。 …… 某一处的小洋楼。那里一片都是富翁区,像是自己手指在空中一画,要多宽敞要多宽敞,建筑师凭你的金钱平地起别墅。 依山旁水,唯一的缺点是,要爬上半山腰去。当然,一般都会开车上去,所以叶泾渭有些介意这个略长的路程了。 在小别墅里。 叶泾渭把手里的礼物盒扔给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很年轻,年龄与叶泾渭相仿。只是顶着一张像是内敛美人的、安静的、极容易腼腆的脸。 礼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个人伸手抓,就落在了他右手的肩背的位置,差点礼物盒砸落在地。 他嘟起了嘴,很不满意地把礼物举了起来,“瞧瞧,这俗气的包装纸,这撞色的蕾丝带,这毫无新意的蝴蝶结。让我猜猜,里面是什么——” 那个人说起话来,像三十只过分聒噪的麻雀,与他恬静、极易害羞的长相非常反差。“现金十万?” 看着礼品盒,不小,小正方体,包面裹着俗气的金色磨砂礼物纸,还用了一条绿色的蕾丝带系着,要多恶俗有多恶俗。 阔别半年不见的时间里,他不相信他的好朋友叶泾渭的品味竟然如此倒退和低下。但是凭着记忆想想,过去十几年里,除了在选伴侣上,叶泾渭哪一次的眼光好过? 这么想,他就不怎么嫌弃手里的礼物纸了。 叶泾渭想了想,十万块塞在里面,那是空间多爆炸,“你数学是不是……”被你体育老师收回去了? 宋思危立即打断他,量了量手里的重量,又想到,“难道是各种额度的信·用卡?”一想到是各类银行的黑卡,嘴咧了起来,一边拍打着叶泾渭的肩,一边拆礼物。 “大家死党一场,用不用这么客气呀?” 叶泾渭瞥了一眼他的拆礼物的速度飞快,动作又暴力,“轻点,里面要碎了。” 一说到“碎”字,宋思危哭嚎了起来,“我都叫你不要送我古董了,我说过很多次我家都放不下了,明清唐宋南北汉的都有了,”然后边哭嚎边稳住自己手里的礼物,小心翼翼地抽离着蕾丝带,“就缺一个秦之前的古董了,对了,我不收什么单件的青铜,除了编钟。你要知道,青铜那玩意要多丑有多丑。” 不是为了别人,叶泾渭都不想见他这个好朋友一回儿。“放心吧,绝对不是古董,我可没那个钱被人坑。” 宋思危艺术世家,他本人就是一个画家,家里装横满壁十八世纪的欧洲浮雕和壁画,随处可见的西方家私,叶泾渭不懂得欣赏艺术,但是凡事和叶泾渭来过他家的人,都一直认为,这是暴发户的艺术装修。 宋思危很恼火,佯作几乎要把礼物摔了的样子。叶泾渭当然知道他不敢,因为他爱钱如命,见钱眼开,利益熏心。只要给他送礼物,越贵越好,他办事就会越妥当。 宋思危放弃了猜礼物,因为刚才他说的全是他最想要的,结果都被叶泾渭否定了,他懒声懒气,“哇,不要说是你买的,你哪来的钱,” 这个人好久没来见他了,他就知道他叶泾渭一定是在忙着泡男人。 叶泾渭淡淡道,“用我女朋友的,”当然是池鳞的钱。 不用白不用,而且这么贵又没用的东西,叶泾渭都不想动自己的钱。 那个人打开了礼盒后,“哇,怎么这么俗气,说好的蓝色呢,你不知道我最喜欢蓝色吗?”宋思危拿起来,那是一串五颜六色七彩的宝石项链,看上去很像是学孔雀开屏的野鸡。颜色毫无搭配感,不过这几颗宝石看起来就价格很贵的样子,他只是嘴上嫌弃,心里毫不介意,还爱得要死。 “去帮我安抚一下这个人,”叶泾渭递了一张相片出去。顺便帮他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还想多看几眼的项链,凑过了脑袋来,盯住了相片上的人相,突然片刻的沉默。 爆发一声惊叹,“哎哟,你另一个女朋友?”一个女朋友(池鳞)给钱他花,另一个女朋友就托他宋思危照顾。 宋思危一眼就看穿他。 那个人抬起头,“泾哥哥,你真是艳福不浅,”啧啧称奇。又埋下头去研究相片里美人的骨相和皮相。 叶泾渭说着,“他脾气不好,帮我开导下他,” “怎么,你是当了西门庆,还是成了陈世美?”宋思危连连摇头,赞叹不已,望着相片三声叹:“好看,冷漠,偏执。绝世……大美人!” 叶泾渭怕自己哪一天失去理智,把宋思危的“女”朋友们也抢了,报复宋。只能道,“没有,我还会回去与他和好的,只是这段时间他生我气了。” 那个人从他手里抽走了相片,“哇哦,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是干嘛的?能不能给我当一次裸模?” 宋思危是个油画画家,兼职在海外发着黄漫的单行本,本人是花心极致,又很“暴力”。 叶泾渭哼笑了两句,意思让人不寒而栗,“你试试,”试试就逝世。 画家呵呵直笑,膨胀的胆子缩了回去,手指弹了下照片,放在光线好的地方反复地观赏,还忍不住擦了擦嘴边上的口水,“哇,我终于找到我的缪斯了。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啊。” 叶泾渭不知道把那个人交给宋思危照顾,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只不过用宋思危的能力去暂时保一下江浸川,顺带替自己看一下他。 “项链你自己找人鉴定下,看是不是真的值个六七位数?”叶泾渭交代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家。 宋思危在后面嘟囔道:“我的天,你不是又被人坑了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很宝贝这条项链。就知道叶泾渭虽然眼光差,但出手绝不会吝啬。 除了古董字画这些玩意,叶泾渭说有六七位数,就一定没错了。宋思危想着,便不知道是要替叶泾渭的哪个“女”朋友惋惜。 一个被坑钱,一个被坑感情。啧啧啧,还好叶泾渭没有看上他宋思危,不然他宋·达芬奇·唐伯虎·高更·米开朗琪罗·天才画家人财两失,哭都来不及哭。 第61章 温演的东西寄了过来, 拿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情。池鳞拆开了包装盒, 里面是一个扁长的盒子。 上面有个某奢侈牌的logo。 池鳞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置了一条蓝宝石的项链,三颗鹅卵大小的宝石, 整条项链镶嵌着无数的细圆的小蓝宝石。看起来奢华到了极点。 池鳞歪过头,那条沁凉的蓝宝石链条挂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上,在轻轻地摇曳着。 他目光如凿开冰河里后, 漂浮在河面上的碎雪。 “想送礼物给叶泾渭, 用得着说落在他那里吗?” 蓝宝石的光感很足,在光线充足下,略有折射出了璀璨的光彩。 温演心思多得让他厌恶,同样的,他对叶泾渭的醋在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多了许多。 …… 上个星期, 在医院中, 叶泾渭去了一个病房里。本来他捧着一束香水百合,但是进到病房里, 才发现病床上换了另一个病人。 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正巧,有个护士姑娘进来检查病人, 便问她, “这个病床的上一个病人转去哪间房间了?” 女护士顿了下, “他出院了, 不在这间医院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叶泾渭问道。 “就前天的事, ”女护士回答着, 出去巡别的房了。 叶泾渭没什么神情, 将那束花找了个垃圾桶放了上去,转身就走去进医院的卫生间,他站在盥洗池边上,打开了水龙头。 水声哗啦的,不断溢出来。 叶泾渭鞠了一把水在手心上,扑上了脸上,前额的细发湿了不少。 皮肤感到了一阵短暂的清凉,稍微地抚平了他此时的烦躁。但只是很短的,他仍感到体温的稍燥热。 还没等他站直了身,身后一只手附上了他的下颌和腰上,抵在了他在盥洗盆边上,强吻了他。 叶泾渭睁眼看到了那个人,眉骨很高,不是池鳞,看到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稍稍地有一丝得意。 手上更是抓着他的下颚的半张脸,强迫着他躲不开他的汹涌的吻·咬。 半天后。 终于松开了他,叶泾渭尝了尝嘴里的味道,血沫,唇腔里有着一股淡淡的甜,这是对方咬他的。 “我才知道池鳞为什么看得你这么紧了,”他发现了叶泾渭的秘密。“原来你来者不拒,” 这话不知道是感到高兴地在夸奖他叶,还是在变法地顺带讽刺他叶泾渭。 温演查了一下,便发现原来这个医院里还有叶泾渭的第二个情人。 果然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第一次见他时候,他叶泾渭的脸这么臭了。 这种人,池鳞怕是治不住。那得交给他温演来驯了。 叶泾渭眨了下眼睛,“然后呢?” 温演微笑道:“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温演很好看,单是他那双墨绿的眸子盯着你含情脉脉地看的时候,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可是他叶泾渭偏偏不吃这一套。 …… 池鳞当然也知道叶泾渭去医院找江浸川的事情,他宝石项链的事情还没有追究问他,就被他知道他又去找那演员的事情。 于是将他带去了外地。 在W市时。 叶泾渭有一点胃痛,他没有什么在意。在外地的滨城房产业的一套房子里。 把他绑起来,像个小球,又像是缠着蜘蛛丝,他被扶了起来,嘴里喂了点水,水没有全数进喉咙里,流了一些出来。 那个人微俯低,在他下颚,脖子里吸了水。 “你,出,去。” “出去了怎么满足你,叶泾渭?” 玩具充好了电,就拔下了插头来,沾上一点水,旋转进去,那个人呜了一声后,手掌掩住他的接下来的声音。 约莫三十分钟的动腾过后,那个玩具抽出,满是半透明的乳色的黏液,再把几个圆滑的、跳动的球放进去。 “水怎么这么多,是还舍不得我吗?” 开到了最足。 看到那人浓黑的睫毛阖下,表情略皱起了眉头。“池、池鳞……不,” 那个人像是条鱼一样,弹跳。按着他,手摆放上了两侧,被一条链条牵着。 …… 池鳞精力很好,尤其是男人遇到了这种事情的时候,精力比起平时还要旺盛个十倍二十倍。 将那个人抱到了沙发上。 他在胃痛,还要继续。 叶泾渭弯腰,其实并不是很痛,池鳞有很担心他,本来很粗鲁地对他的,结果心疼了。 将那个人抱起来,他眼睫低垂着,稍有些湿润。池鳞问他,“哪儿疼?” 那个人不说话,只是紧闭着眼睛。 池鳞摸上他的胃下的位置,给他轻轻地揉着。手掌揉热了胃下,稍稍地减缓着他的痛楚。由于叶泾渭轻轻蜷缩着。 已经是傍晚里,见他面色有些惨淡。 于是将他抱起来,抱上车。 去了医院。 叶泾渭被医生按着肚子的部分,问他是哪儿疼。 他躺在了病架床上,手按到了一个位置,他摇了摇头。 按到了肠的位置,他也摇头。紧接着是右边的阑尾处,他摇头。 就连是胃下的部分,他也摇头。 因为病床边上的布是拉起来的,检查了腹疼后,“你哪儿都不疼?”有点奇怪,为什么挂的急诊? 叶泾渭坐起来,那医生准备拉开床帘,说是没什么事。叶泾渭叫住了他:“医生,” 那个男医生不明所以,“怎么了,”以为他哪儿还疼,刚才没说清楚。 叶泾渭轻声地说道,“外面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但最近他在外面搞其他人,我很伤心。想要你帮个忙,跟他说我胃病很严重,近期不能行房·事,让他内疚惭愧下。” 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说得煞有其事。 医生将信将疑,叶泾渭递了一个丰厚的红包过去。 那医生想了一下,收下了红包。 拉开床帘时,外面等待的那个人围上来,扶叶泾渭,并问医生,“他怎么样了,需不需要照个胃镜?” 医生照叶泾渭方才的话全对池鳞说了。 末了还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家人,” 池鳞听了后,真以为叶泾渭是胃病过于严重。 …… 不知道是谁发了个视频给温演。温演看到了叶泾渭和江浸川的视频,类似是很多人一起出去玩,在大巴车上,类似出行,抑或去旅行,不知道是谁录的,两个人正在接吻。 叶泾渭肤白发黑,被那一个人箍着脑袋,浅尝辄止。 那个人同样很美貌,冷淡,稠艳,动作是温柔,带更多是带有占有的征服。 亲到一定程度,视频的声音被温演用电子设备无限地方大,居然能听到了叶泾渭微小的、几乎不能察觉的喘动。 那个喘气极其有诱·惑。 温演感到身上的血都涌去了某一处的地方,他不由地刚到了自己的呼吸有些被打断了原有的规律。 抓过了身边那个清纯的人,让他埋头下去,隔着衣物,就开始吮着。 温演眼色稍暗红,盯着那个视频,清纯的男孩在他腿间不住地抬头埋头,他突然抓住那个人的头发,将他用劲地扯了起来。 男孩“嘶”地一声倒吸冷气,头皮发紧的滋味让得他不得不抬起楚楚的眼睛望向了那个人略有狰气的温演。 脸上顿时遭了一记清脆的耳光,那个人重重地被扇到了一边,头撞上了那办公的桌台面上。 随即还没完,那个人抓紧他起来,将他反身地欺住。 男孩哭声不断,甚至惨叫起来。像是发泄一般,全然不知道温演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 很久之后,完事后,温演呼出了一口浊气,他推开了身下的那个已经瘫软过去的人,那个人滑落在了桌脚边上,抽泣也不敢。 那个视频还有后续,温演打开了系列视频的下一个: 拍摄者要用电子记录设备去拍他们两个人,那演员将一本书挡在了机器的面前,拉过叶泾渭就是一串短吮长吻。 拍摄者好不容易把那本书拿开后,叶泾渭满脸逼出了薄薄的一层水荷的淡红。离开了那个演员,他甜甜地笑着,“不要拍了,” “可人家老江一点都不介意,”拍摄者和几个人起哄着,那个演员在镜头前淡淡的,也是挂着浅浅的笑,毫不忌讳拍摄他们两人。 叶泾渭带着笑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脸上还有那时候习惯性的乖巧,带着点很听话的神色。 “是吧,老江,”拍摄者又对准了那个演员的脸。 演员淡漠的眉眼下,一直关注着旁边的叶泾渭,听到这话时,点了点头。 起哄的人一下子又炸开。 叶泾渭又被拉住亲上去,再次亲的时候,他就没有像方才的娇羞,有些大胆地,回应着演员的缠绵。 视频还有最后的十秒,十秒里,拍摄者们拖长了声音说着,“老江夫妇三个月快乐!” 视频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叶泾渭稍笑起的、有些面色带稠红的侧脸上。脸被无限地特写,完全找不出一丝瑕疵。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温演觉得他那视频中开心的、的乖巧的模样实在太让他恼火,衔恨。他不应该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副冷冰冰、毫无表情的模样。 他应该像只小母狗,摆出倒跪在自己面前、摇尾巴求爱怜的姿态才对。 第62章 自从那次医生建议的话说了后, 回来后, 池鳞就有些不敢碰叶泾渭了。 将那个人埋在了被堆里, 有时候就会给他揉小肚子,池鳞将那个人转过来, 犹翻过面一样。叶泾渭袒露在他的面前。 肚皮完整地在他手下,很顺从地给池鳞揉。池鳞揉着揉着的时候,眼睛不知道变了是什么颜色。 有时候垂着眼, 揉着揉着。 就会埋下头来, 叶泾渭本来被揉着小肚皮,将要睡着的当中,就会被池鳞的牙齿磨醒过来,然后睁开了半朦胧的眼睛。 看到了自己的衣服被撩了上来,那个人的依旧发石更的部位支在了他的两条腿的中间, 也像是浣熊, 半撑在他身体上。 一会儿揉揉他小肚子,一会儿摸了摸他的侧颈, “你还去找他吗。” 叶泾渭这时候就装糊涂了。 那个人捏了一小把他,但是像是想起了医生的嘱托, 就轻了一点, “你现在就像是怀孕, ” 叶泾渭看着他, 装糊涂, 眼睛就像是个纯良的小朋友。任他在自己胃的上下位置轻揉短捻的。 “碰也不能碰, 摸也不能摸。” 叶泾渭听到这话后, 很是深表同情。那个人撑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将他翻过来地抱住,石更的位置贴在了他身后,手指摸了摸他的下颚,伸进去湿润的嘴里。“只能用这儿,” 叶泾渭那时候不知道这种体验,直到他后来,碰到了很多美人,只能挨,不能主动草,他才体会到这人生遗憾。 …… 江转去了别的医院。也是为了避开池鳞势力的骚扰,顺带着,也有些不想让叶泾渭去找他。但是私下,又非常渴望叶能来看他。 真是个极矛盾的心理。 宋思危在楼下选花的时候,他的艺术细胞很快就为他挑选好了一束淡蓝、深紫的不同种的鸢尾花,一大捧,他给自己女朋友挑花都没有这么细心。毕竟钱到位了,人办事也妥帖点。 俗话称,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还是他这么一个人美心善的天才画家。 他早打听好江浸川的病房,来到那病房的时候,正巧护士姑娘正在换药。半脱的病号服,宋思危看得那袒露的身体是目不转睛。一时忘记了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可欺”的原意。 那个人发色很黑,淡淡的黑玉的光泽,面上的皮肤有种淡白的,眼角、眉骨,侧脸上有些伤痕在,但非常不影响他外在冷淡的、冷艳的外在。 果然,叶泾渭每每托付给他照看的美人都是一个赛一个。完全不重样,不撞型。一时间,他不知道应该可怜叶泾渭的女朋友,还是可怜自己。 但是想到在好几个女朋友身边转、为爱走钢丝、日夜担心后宫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甚至自己精尽人亡的烦恼,宋思危还是选择同情自己的死党叶泾渭。 毕竟,这脚踏N船不是人干事。 护士换好药后,给那个人缠上蓝白竖纹的衣服袖子,看到他人体完美的手臂,那流畅的线条,那略白的皮肤,极为浅的青色的血管,细长的,蜿蜒的,就像是他颜料盘里靛青、藏蓝和大量的杏白糅合在一起的调色。 宋思危啧啧称奇,心里道,这天生画模,给他一条裸出的手臂,他都能想象出那具腴白的、饱满的躯体的画面。 护士叮嘱了不能碰水,流汗等等,出了病房,刚好遇上他,护士面容扬起了笑,“终于有人来看你了,”敲了敲房门,回头对江浸川说道。 病床上的江浸川抬起头,看过来。 宋思危心想着,叶泾渭的二号女朋友这么惨的吗? 想归想,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你一定就是江浸川吧,我是泾渭的朋友,” 看到了来者后,江浸川神情复杂,闪过几丝的失望、厌恶和伤心,随即恢复他冷淡的表情。 他的病床上的被子上,放了一本书,疑是方才他就在看着的。扉页很厚,像是夹杂着什么纸片的东西。 宋思危把花很熟练地放下,他都不知道自己干过多少回给叶泾渭擦屁股的事情了,但是他一见到这位女朋友时,他就感到了后悔。 因为在他打招呼,说明自己身份,听到了叶泾渭名字后,那位女朋友没有一丁点反应,反而更冷淡,气氛零下到他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冰河世纪。 然后这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说辞,怎么劝这位女朋友呢,他太难了。但是想了想那份礼物,怪不得叶泾渭出手这么阔绰,原来这事绝非正常人能办到的。 在短短数秒时间,他脑海飞过了近三十个曾有用过、或者还没用过的理由:1、叶泾渭被追债了所以来不了看你,你别担心。2、叶泾渭很想你,但是因为他最近割阑尾所以来不了啊看你。3、叶泾渭很惭愧,内疚到不敢来看你,所以找我来跟你说说话。4、叶泾渭被他家的三姑六婆姨妈姑丈以死相逼要求你们分手,他太难过一时无法选择。5、叶泾渭哭肿了脸怕太丑给你看到所以没来。6、叶泾渭养的一颗仙人球因为常年没浇水挂掉了太伤心了所以料理仙人球的后事暂时来不了。7、叶泾渭下礼拜有个烘焙课程考试要考,专心复习为了一次性考过了再好好跟你谈恋爱。以下省略N多个理由。 虽然在之前,宋思危就用自己势力护他小一段时间,减少了池鳞方的骚扰。但叶泾渭不止要他这方便的保护,而且还要他给叶泾渭说好话。 但是这个跟被绿的女朋友解释的说辞,得是很高深的和事佬专门来做这些事情。 于是和事佬宋思危找了个凳子,作出了虽然没有人理他,但是他还是很从容地、自来熟地坐下来。 “其实,是小泾专门找我来帮忙的,” 病床上那个人,并不怎么说话,宋思危偷偷地看他,发现他眼角稍稍的下垂,因为视线落在下方的缘故。 侧面看去,也是极为的稠丽浓艳。虽然气质一时冰山。 “小泾不容易,他也很难,我都没见过他这么来送我这么贵的……”宋思危连忙打住,怎么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重新编辑,“我没见过他这么伤心地来找过我,” 江浸川动作停住。 宋思危见他有说动容,立马开始他的长篇小说,“以前只有他很落魄的时候,他才会主动找到我。” 江浸川抬起眼看他,目光并不是很相信。 宋思危:我不单单是画家,请叫我多栖艺术人的另一个身份:小说家。“我一般不轻易出马,一出马就是很大的事情,看来你真的是他的真爱。” 江浸川神情都有些倦容了。 宋思危看住他那张脸,满脑子的思绪又不可自拔地飘了出来,“你很好看,这样好了,我画师缺个模特,你愿意来当一下,一日三餐全包。” 江浸川不想理会他了,口吻像是准备要下逐客令,“他找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宋思危打住,“别,这只是我自己的话,其实,泾泾还有想对你说的,” 江浸川冷心冷面的,“哦,是吗,那叫叶泾渭来跟我说。” 这下把宋思危给难住了,看来叶泾渭现在的后宫再也不是那些心智单纯、只需要他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女朋友了。 “如果他自己不来,我也没有必要听下去。”江浸川的逐客令已下达。 宋思危绞尽脑汁,后来居然被他扳过来了,他解释说,“其实,其实叶泾渭生病了,还挺严重。” 江浸川稍微地一停住,不说话。 宋思危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然后判断自己是说对了对方紧张的。 虽然不如刚才的赶人走的咄咄逼人,但是态度好了,似乎很担心叶泾渭。 “他本人来不了S市?”江浸川虽然流露出了几丝的担心,但是他仍然没有轻易地信服和原谅。 “来不了,你不知道他多瘦。”编话一流·宋思危。 “这样吧,你好好养伤,好了他就会来看你的。”宋思危边说,心底还边很佩服自己。临阵不乱,颇有小说家之风。 江浸川没有信他的话,反而问出了一句,“他们谈了多久?” 问的自然是池鳞和叶泾渭。 宋思危这种小天才怎么不懂这话的话外之意,很艺术地游移在这个问题的附近:“实际上,泾泾心里只有你一个,他只跟我提起过你。”然后他把每回叶泾渭让他安慰绿帽女朋友都会说的说辞说出来。 江浸川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十六岁花季少女,当然不会全信这些花言巧语的搪塞。他说,“如果你今天来只是说这些,当说客,那你回去吧。” 宋思危心里的情报警灯响起,叶泾渭的二号女朋友完全不吃他这套欸。 “有什么让他病好了再跟我说吧。” 绝情冷面二号女。 难以分·身渣男叶。 宋思危都能弹跳出一个对联来,连声道,“别呀,我当然不止这些话要对你说,我想问你,你了解过叶泾渭吗?”后半句换了个语气,像是在质问病床上的美人。 美人被他严肃的神情一怔,“什么?” 宋思危编话满级小能手重现江湖: “你知道他身世吗?” ※※※※※※※※※※※※※※※※※※※※ 在这里征求大家一些意见,如不想看可以跳过: 1、小可爱们,这段池鳞之后的回忆会不会太狗血了,觉得接受得了和接受不了都可以在评论说一下。是想看类似谈恋爱综艺、和影帝回忆这种甜甜的可以说下,或者是像现在这种狗血修罗场也能说,想尽快结束回忆也可以留言下,让我知道一下啦。 2、其实我有很多的关于“多攻狗血修罗场”想写,但是故事背景不一样,所以我不知道应该放在电视剧还是放在新综艺或者是番外里。因为涉及几个攻和受的真实性格,放在电视剧里觉得有些不恰当,放综艺里实力的匹配也不够真实。所以还在犹豫中。 3、为什么会写回忆杀,主要我觉得走娱乐圈剧情有点点慢了,想更快速地进入狗血修罗场,相爱相绿的,让酸爽飞一会儿。 4、然后几章之后的情节故事,有可能是极真实的VR体验综艺,进行一个新的背景的狗血修罗故事。人物还是原来人物,或者新增个别的。但还没有想好写不写这个。 5、其实甜和狗血我都可以写的,看大家更喜欢哪一种啦。可以给我留言建议,想看什么也可以在评论区和我交流下,谢谢大家。 第63章 于是, 编话小能手开始描绘叶泾渭的“传奇”的、“悲惨”的身世。 “你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吗?”宋思危问。 江浸川没有接话, 叶泾渭家庭他并不了解。真的, 一点都不曾知道过他过去的事情。 宋思危的故事是信手沾来,在这种场景下即编得居然没有不妥当的, “他有个哥哥,叫叶经纬,他俩兄弟, 弟弟像母亲, 哥哥像父亲,家里有个规矩,只能培养一个小孩当话事人也就是接班人,起初定了是小泾的,” 医院的鸢尾花放在雪白的一隅, 映着窗外缓缓的余晖, 分外的紫蓝。 “哥哥外表遵从和接受这个决定,表面上兄恭弟亲, 听从安排,小的时候就发奋赶超弟弟, 在学习, 能力, 处世为人等, 各种照家里接班人的标准去做, 可以旁敲侧击弟弟的机会从来没有放过, ” “弟弟在学校里拒绝别人的表白, 哥哥就去和别人说弟弟其实喜欢你,伪造弟弟写的情书经常交给那个学生,学生当做真的,后来发现真相了,闹大了,那学生有点背景,家里让弟弟转学了。” “转学后,是个偏远的学校,弟弟就寄宿在学校,哥哥买通了他周围的同学,让他们随时报告自己弟弟的情况,教唆、孤立弟弟各种,后来还是在恋情方面,给了弟弟一个痛击,家里人对弟弟失望了。” “中间还有好一些事,所以后来在快成年的时候,家里人换接班人了,哥哥这时候锋芒毕现,对弟弟的打击更加疯狂,各种压制他,怕他有一天重新做回接班人。弟弟去了很远的地方上学和发展,为的是躲哥哥。” “后来弟弟不堪重负,兄弟俩签订了协议,协议内容约定,弟弟这辈子不再和哥哥抢接班人了,哥哥可以放弟弟一马。” “但是弟弟总想,哪来斩草不除根的事情,因为他也不是个挑事的性格,为了躲祸,躲去了非常远的地方,很少回一次家。性格是各种好脾气,非常会看人眼色行事,全是因为在后天的这种环境形成起来的。” 江浸川听了后,神色有些复杂,变得沉默了。 宋思危看到自己编的故事奏效了,乘胜追击道,“如果你真的想他好,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完成你的事业,给他一个很好的当下和未来。” 江浸川缄默,也像是听进去了。 宋思危完全没有辜负了自己画漫画从来不需要脚本,全靠他自己瞎编剧情的功力,每一次都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真是……叶泾渭有他这个挚友,是赚大发了。每次都靠他宋思危超常发挥编悲惨故事来稳定他的绿帽女朋友们。 他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被绿女朋友们的杀手。也是一个行走的安慰机器。 说着,把自己让家里阿姨煲的汤拿出来,还顾名思义,“这是泾泾教我煲的汤,巴拉巴拉。” 盛了一碗,看到了那个病床上的美人喝了后,神色稍稍地失神。 宋思危愈发自豪,瞧瞧,老泾,你的百万项链的钱没白花。 你试试换个别的、没有十年经验的劝绿帽的说客试试,你江女朋友一定杀去你和池女朋友的面前,一哭二闹三上泾渭。 …… 在外面餐厅吃饭的时候。 池鳞找出了一个礼盒,叶泾渭不明所以,直到他打开了礼盒,那条蓝宝石的项链昭然若现地出现在他面前。 池鳞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冰凉的,像是他的心情一样。 湛蓝色的宝石静静地躺在了手心中,“你认识温演多久了?” 叶泾渭没有听懂,“我不认识他,”他说的也是实话。 “你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在温演那儿?”池鳞望着他,看他神色里是否有撒谎的痕迹。 “是他想送我,我没要,”叶泾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全说了。 “你来处理项链吧,”交给池鳞处理。 池鳞点了下头,他选择信叶泾渭,“行,”转手把项链扔下了海景餐厅栏杆外的那片海中,一点留情都没有。 叶泾渭看出了他醋意还是有的。 他有点难,他还没有想好对池鳞的说辞。既然大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那就要做一个抉择,即使不做抉择——那么好好就得想想,怎么更好地脚踏两船,让双方都满意: 一、要么大家都同意三人的同行,但是这不可能发生在池和江的身上;二、向对方隐瞒第三个人的存在,让他们都以为事情过去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一个,让他们以为只有自己和叶泾渭在一起。事实上这是再次的渔船管理,脚踏两船。但是这个操作起来难度太大,叶泾渭怕葬身翻船中。 这个餐厅非常的高档,晚上用餐人也不多,还有提琴演奏。 就在他们那一桌用餐中途,有个人走过来,碰见了叶泾渭。 一看认识了熟人了。 那个人是名演员,和叶泾渭片场相处,所以认识叶泾渭。她走过来的时候,与叶泾渭的碰面有些惊喜,第一句便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老江住院了吗?”因为他们在剧组里谈起了恋爱,人人皆知。 叶泾渭一愣。眼神立马飘落在了餐桌对面的池鳞身上。 桌对面的池鳞表情没了,演员还没有弄清楚他们这一桌的情况,继续说道,“你快去看看他吧。” 叶泾渭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全程注意着池鳞的表情。 池鳞还是应承地道:“好的,我们会抽空去看他。”这个语气,听着像是话里藏刀一样。似乎真的会和叶泾渭回去“好好”地“看望”一番江浸川。 演员和叶泾渭寒暄了几句,叶泾渭一直处于情绪外,等到演员走了后。 池鳞的略凉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提建议道,“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那个人?也好当面说清楚、解决好问题。” 死亡逼视。 叶泾渭怕了,他还不想这么早摊牌,也不想闹这么不愉快。 “这件事提上日程吧,拖着也是夜长梦多,你说呢?”池鳞摩·挲着叶泾渭的手背,看向了他的脸色道。 这好几天里,池鳞出去,叶泾渭都没有跟着去。 “你怎么了,”还是揉着他的小肚子,担心他是胃病犯了。 叶泾渭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不想去,“我不想去而已,” 池鳞牵着他的手,“陪我也不行?” 叶泾渭这两天一点出门的想法都没有,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想睡会儿,” “你是不是胃又疼了,我不出去了,我留下来陪你。”池鳞在他身旁,隔着摸了摸他的胃部位置。 叶泾渭抬起头,亲了池鳞好几口,“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池鳞被他哄得,有些松口了,答应了他不出门。 叶泾渭本来想在家,问下宋思危那边的情况,可以的话找机会和江浸川电话或者视频一回。不知道对方的气有没有消了一点。 就在池鳞走了不久,叶泾渭收到了一条信息。 全是他和江浸川的合照音频或者照片。很快一个电话打来了。是温演的声音,“晚上好,” 叶泾渭没有了心情。“你想干什么?” 温演就像是死缠烂打,阴魂不散的人。不把他搞到手,绝不会松口。 “医院那个人,一定很想了解关于你和池鳞的恋爱史和脚踏两船的时间线吧。”温演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是稻草压在了叶泾渭心上。 叶泾渭真的是无言,“我跟你无冤无仇吧,温公子,” “我想你了,”电话那头,温演含情地道。 叶泾渭:“……”平息自己的呼吸,“你想玩什么花样?” “这个地址,今晚过来。”发了一个地址给叶泾渭,要求他到场。 那是个夜总会的地方,灯红酒绿,只差没摇头疯起来。 “来喝酒,”一看就看到了换上了灰纹衬衫的温演,他那张亦正亦邪的脸在这些光灯下显得是多情。 叶泾渭坐下来了,“我酒精过敏,” 温演刚举起了一杯倒好的、混了药丸的酒,要递给叶泾渭,收住了手。“你这是不给面子我,”温演盯着他那张略冷淡的美艳的脸,缓缓地似笑道。 这些混惯了这些场子的人都知道“酒精过敏”这些话都是说辞。 “不喝不给面子,”周围还有一些温演的朋友在起哄劝酒。 “来都来了,” “扫兴的话别说,先干了这杯,” 温演看去,叶泾渭他的脸,在晚上的彩灯下,是略白的薄薄的一层皮相。眼角是垂下的,尤其在他看去那几瓶开好了的三色酒瓶时。 叶泾渭把这些都当苍蝇的叫声,不为所动。 温演终于开口了,“喝了过三杯,我之前说的,我会忘了,不会打扰你了。” 叶泾渭想,说的全是屁话。 温演好看,太过好看了,尤其在这种迷离的夜色下。叶泾渭开了新的一瓶酒,自己倒,喝了一口,烧心。温演说的三杯,是要混着白红啤酒三种来喝的,这些混着喝的酒是最容易醉了。 那个人还给他清了场子,握住他的手,“喝不了不要勉强,”顺势地按住他的腕骨,脸凑了过来。“我帮你喝,” 说着,那人抿了好一口,就贴着叶泾渭的衣襟边上。灼热的气息喷在了叶泾渭发薄的脸皮上。 这种喝的代价是什么,就是给他揩,顺便与他亲嘴。 叶泾渭自己喝了,第一杯就已头昏眼花,第二杯摇摇欲坠,肠胃顿时烧了起来,叶泾渭才去看酒的瓶身的度数,桌上的几种白的,无一不在四十五度以上。如果第三杯不喝的话,前面两杯都是白干了。 第三杯下肚,瞬间眼前一抹黑,身体晃动,没了思绪。 那个人见他这样,直接将他按在了沙发上,扶住他的后颈,看到他阖上的眼睛,脸颊上像是烧出了火烧云般。 手指直接伸进他衣服的下摆,抚着他的腹和腰,“这么容易醉啊?”他药都没下。 叶泾渭直接醉了,倒在座位上。 “小池总,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嫂子呀?” “好像看到嫂子了。” 池鳞问道,“哪呢?”他今晚说了在家等他的,叶泾渭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 俯过去想抱起他,结果池鳞走过来,直接掀起他的背,迎面就一拳挥上。 温演擦了擦嘴角,眼睛暗下来了,“怎么了,池二,火气这么大?” 池鳞揪过他的衣服,“舞到我头上来了,” ※※※※※※※※※※※※※※※※※※※※ 谢谢小可爱们的建议,下一章回忆杀应该结束了,回到我们现实的甜甜的修罗场兼恋爱中。 第64章 有话是这样说的, 商玩不过政, 政玩不过政商合作。池鳞的背后池虞代表商, 他姐夫家是半个隐住的政,商政结合, 如果不行偏走倚,那应该是道路坦顺的。 半途却出现个篓子,得找到源头, 及时修正。 出现了这个事情后, 虽然没有闹得多大,很快,就传到了池虞的耳中。她听到这个“叶泾渭”这个名字后,想了好一下,才想到原初似乎是她替池鳞选的人。 当时那个人外表看着乖顺, 看上去却比外面的人没那么多花花心肠。没想到最会惹事情的就是那个人。 居然去勾搭了好几个人, 绿了她弟弟。 叶泾渭没想到自己会有带到半黑道的人带到了池虞面前,池虞那张脸, 与池鳞真的是半个眉和眼相似,但是眼神完全不像那个小她十岁的池鳞, 是人将不惑看惯神鬼的姿态。 看着面前那个人, 被带到来, 外表不再像是当年那个装模作样扮演听话的模样。这些人, 无非在她眼底是为钱要权的。玩弄了池鳞, 她会让他付出代价。 “如果我把你交到温演手里, 你会怎么样?” 叶泾渭还是有几分镇定, 毕竟法·治社会,她弟弟还这么喜欢自己。“你想我怎么做?”就交给温演,那也得没有一身皮。叶泾渭说着,“大家都是聪明人,敞开了说,我比较好懂。” 温演完全不像池鳞那些人,还存有真心,温演不过就是想拿回一口气,在这些锦衣玉食子弟面前要个彩。 “算你识相,”池虞语气高傲,“立马离开池鳞。我不要再见到你出现在池鳞面前。” “我当然会离开他。”话已经说到这么明白了,叶泾渭当然不会南墙撞到底。 “很好,”池虞说着,又缓和了下脸色,“如果你做不到,就别怪我了。” 这恐吓,叶泾渭怎么会不听从。他也有离开池鳞的意思,这下池虞也算半个推波助澜了。 …… 而温演那边,三翻四次打听江浸川的下落,想用江来威胁叶泾渭。但是叶泾渭死党宋思危的势力暂时保住了江。 医院里。 温演受了头部的伤害,其实并不算严重外伤,只是玻璃擦头而过,皮外伤。他等着叶泾渭去给他斟茶认错,甚至可以的话,下跪也接受。 叶泾渭确实没有功夫搭理温演,但是他是被请了过去,专门“上门道歉”——向温演。 因为事起因他。叶泾渭心里想,怎么就全赖他叶泾渭了?不是温演这个纨绔自己找上门来的吗? 还是个单人病房,配备了小客厅和个人卫浴,叶泾渭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在房间内半躺的姿势,还有人给他剥青色的葡萄子。 “这不人来了嘛,温少,” 看到他后,就有几个人起哄道。 “这个人,看起来不禁折腾,温少你可要下手轻点,” “啧啧,终于肯来了?不是兄弟去找你,估计打死都不会来。” 叶泾渭看到温演头部被纱布轻轻地包扎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不贴个绷带,都不知道伤口在哪儿。他做出表情,“没事吧?那天真是糊涂了,没喝多少就睡过去,还不知道温少爷遭遇了这一番。” 如果叶泾渭当时再清醒那么几分,他觉得自己会看得更心情愉悦一些。毕竟温演挨揍情况不多。况且还能在他叶泾渭的面前。 这话表面说得很诚恳,但是细细听来,却感觉有几分的讽刺。 温演见他来,本来心情已经愉悦了一半,但是他实在不懂得讨好自己。 “你跟我见面,真的,非要这么说话吗?”温演站了起来。 周围几个温的朋友也在叶泾渭的身旁。像是挡了去路,也像是围住了起来。 叶泾渭当然语气温和,“看上去应该很疼,”他连声音都放轻了一些,虽然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语气。但是内容却不好揣测有几分诚意。“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他话还没有说完,手就被温演握住,举起来,强迫地贴在了温演的侧脸上。 “没关系呢,”温演望住他的眼睛,像是缓缓一笑,“你给我睡一晚就没事了,我不计较。” 叶泾渭不缩不退,“我给你找个小男生吧,” “其他人我都看不上,”温演大言不惭,“唯独你,” 叶泾渭点头,“那我回去想两天?” 温演回他,“就今晚吧,当着我弟兄面,你也别扫我面子。”手指握紧了他的手,连抽回去都得难。 叶泾渭又点点头,“那我在这里陪陪你?”这些话太有艺术技巧了,不说实的,先拿别的来哄你,给你面子。 温演点头,也是自己有个台阶下。“行,” 温演后来再给他递水,叶泾渭一杯也没有喝。 差不多要赶陪护的家属离开医院的时间了,温演几个弟兄还在贵宾病房主卧的外面客厅里。温演看了时机,抓住叶泾渭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为什么避我像是避瘟疫一样,我哪点不如池二了?还有那个演员,你是喜欢废物?”就在他脖颈上咬吮的。 “我叫了池鳞等下来接我,他快到了。”叶泾渭说道。 “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对你的,不然你也别想和池、江两人好好过了。”温演威胁他,手在他的喉骨上下的位置,松抓紧掐的,亲在叶泾渭的周围。 叶泾渭依旧是服软,“那你让我回去想两天?” 温演再听这种客套话就是猪了,手机按了下来,免提的通话,“好啊,你先跟那个演员说,”屏幕亮在了叶泾渭面前。 叶泾渭才发现,通话的时间超过了20分钟,就是说,江浸川也许在电话那一头把刚才他们说的话全听见了。 温演看到了叶泾渭略微发白的神色,心情愉悦,电话贴在了叶泾渭的耳边。 叶泾渭有些恍惚,手指握住了听筒,电话那头,是那个人熟悉的人的声音,“你到底,和几个人同时一起好着?”江浸川冰冷地问他。 叶泾渭稍一愕怔,“我,我回去跟你解释,” “你到底,从来,有没有喜欢过我?”江浸川问他。 叶泾渭听到这话时,瞬间有些失语。 话声刚落,叶泾渭突兀一声低呼,喘息上来,对方将他按倒在了病床上,手机掉落在被褥的一端,免提依旧开着,温演说道,“他现在就解释给你听,好好听了,一句都别漏了。” 客厅外的那群狐朋狗友,听着主卧病房的声音没有进来,知道是温公子得手了。 叶泾渭反手去抢手机,两人争抢中,手机被叶泾渭按到了关闭。叶泾渭想坐起来,被压下,叶泾渭问他,“你是不是还录了别的音?” 温演终于露出了他阴鸷的神色,他嘴角轻勾着,“你既然都脚踏这么多条船,也不差我这一条了。好吗,” 捏过了他的脸转过来,对准自己,因为刚才的粗鲁中,叶的嘴角有些红润,脸略微淬玉般的白。 叶泾渭稍稍喘稳了气,“我也有选择权,” “所以你就是看不上我?”温演质问他,大手扳过他要挣起的脸,“如果我把我们等会儿的性·爱视频发给你小池狗看,你觉得那条疯狗会做出什么事情?他还能给你刺激吗?” 叶泾渭头脑发嗡,想起了池鳞对他的警告,“你敢和江浸川在一起,我就废了他,我说到做到。”第二句是,“你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都会毁了那个人和那演员。”最后依旧是那句,带了点可怜的,“别让我失望了,好吗?” 叶泾渭一时头脑空白,也松了挣扎,任温演对他长亲短吻的。 温演见他失了神,趁着时机把他衣服给解了。 “平时你有这么乖,我也不用想什么对付你了。”摸上他的隔着衣服的。 …… …… 几年后。 要去《开心家族》录综艺的《暧情》节目组和嘉宾都上了飞机,大家陆续地坐了下来,几个嘉宾是节目组买的机票,统一安排在了头等舱。飞机飞行要两个半小时,于是只有前面的一点时间录制了,后面的起飞中的过程节目组就省去了录制镜头。 叶泾渭是和江浸川坐在一起的。 因为刚刚遭遇了机场疯狂的粉丝围追堵截地恶意骚扰,所以江浸川摸了摸他那张略苍白的下巴,“心情怎么样了,”关心他。 叶泾渭心情其实没有多大影响,他当做是正常要历练的。反而是刚才江浸川在他脸上扣帽子,给他拦下粉丝训斥,觉得很暖心。他回答江浸川的问题,“没什么,当公众人物后,出了名可能就会这样。” 因为他还没经历过成为一个当红大紫的明星,所以叶泾渭都只是猜测感受,他并没有经历过这些。 江浸川小摸了他侧颈一下,“你这么想当演员,这条路不好走,娱乐圈哪一个职业都相当不好走,有天赋没有运气也不行,得有人捧。仍然是老生常谈的‘大红靠命,小红靠捧’。” 叶泾渭知道,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江浸川怕叶泾渭会再次被飞机上的粉丝、其他艺人或是自己的粉丝和私生粉骚扰,给他戴上了自己准备的、另外的、全新的口罩。 顺着,把帽子扣在他脸上。 叶泾渭一怔,江浸川好像觉得自己扣得不好看,然后低头很认真给叶泾渭整理柔软的头发,给他盖得好点。 然后侧在座椅上,江浸川好像没有别的帽子了,没有任何的遮挡,在看手里类似剧本的东西。 第65章 叶泾渭倚在了椅子上, 将睡未睡的, 其实在旁边暗自地看江浸川。 他好像还在读剧本, 每年导演、投资方给他送来的剧本,都有好一小山堆这么高。 江浸川看了两页, 发觉自己读不进去,转过头,刚巧被他抓到叶泾渭在看他。江浸川直直地看他, 叶泾渭一时没来得及移开视线。 “不如我们公开吧, ”江浸川对他说道。 叶泾渭稍错愕,慌忙到结巴,“……不,不用,”不用了吧。 江浸川想到叶的成名之路这么难, 公开对叶泾渭的名气和事业都有一定的上升帮助。还能给他招来资源, 不用在底层翻爬滚打好几年。 “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江浸川的眉如刀裁, 色若春花。 稍微看上一眼,就移不走心神。叶泾渭稍稍咽了一口口水, “我, 我自己可以的, ”回答上一个问题, 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是反而自动避开回答。 “可以什么?”手指稍伸向前, 叶泾渭下意识想躲开, 结果他伸到了自己脸边, 把口罩的褶皱展好,指腹稍微落到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叶泾渭屏住呼吸,语言忘记组织好,“我可以成为个知名的、好的演员,” 江浸川稍稍一笑,这个笑不知道是笑叶泾渭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天真,还是被他的可爱和纯情逗了一下。“那你要几年时间?十年?二十年?” 叶泾渭顿了下,“如果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出名,会考虑演员是不是不适合我。” 江浸川不知道是沉思,还是在想,他以前一心一意当演员,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果不是机遇,或许他还要再沉寂、蓄力个十年。 “你让我帮你吧,”江浸川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去面试了一个角色,我帮你拿到,好不好?” 叶泾渭一错愕,“你,你知道了?”然后找理由的,“我,我可以拿下来的,” 江浸川在他脸上戳了两戳,“你确定你拼得过关系户?” 叶泾渭不知怎么回答,还是故作镇定的,“没,没事的,下一次也行,”下一次再拿好的角色也可以的,不止非要这一次。 江浸川发觉他好像还是以前的那个叶泾渭,纯情的,不知道是故作的,还是本质就愿意相信美好的品质。 这让得江浸川很想去亲他,即使是隔着口罩,或许他会把口罩掀下来,但是他情不自禁地就想把那个人按在座位上,好好饱览一番他唇腔里的馥甜。 “你是经济上有困难吗,我可以养你的。”江浸川的再次尝试,希望他能接受自己的帮忙,最好,也接受了自己。 叶泾渭再次失神的惊愕,“没,我还可以,” 他说来话去都是那么几句,没关系的,我可以,没事,下回肯定可以。江浸川稍稍重新打量他,“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叶泾渭犹豫了许久,慢慢开口,“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用帮我的。” 江浸川听到这个,眼神稍稍的一黯然,“是吗,我还是会梦到你。”过去里,经常闭上眼睛是他,睁开眼身边无一人。醒了就会空荡,是不是,应该找回他。 叶泾渭被着突如其来的情话有些失怔,不说话的时候,被江浸川凑过来,两人的面孔离得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眼睫稍抬着,看到那一双江水荡漾,花色盎然的眼眸。 “我很想你。你想我吗?”这句话都成了气声,轻得用气吐出来,却是重如泰山地稍落在了叶泾渭的心脏上。 叶泾渭连忙推开他,四下看是否有空姐和一同上了飞机的私生粉。 江浸川稍稍错开身体,叶泾渭连忙道,“我上个洗手间,”然后溜之大吉。 在灼热的江浸川的目光里,叶泾渭去了飞机舱的卫生间,看见刚好有一个人准备要去,那个人非常的清劲,高挑。 叶泾渭认出来,是傅氏河。 傅氏河看到他也来,叶泾渭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你和影帝很好,”这句话不知道是陈述的醋意,还是反问的反讽。 这时候,门被傅氏河拧开了,傅氏河将他推了进洗手间中,他进去后,门关上。 叶泾渭猝不及防,当他想转过身来,就被推倒了逼仄的空间的墙上,嘴巴附在他耳朵边上,“我好想干·你,当着江浸川的面,最好不过了。” 傅氏河想到刚才,他本来在看杂志,看了两下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他更想的去和叶泾渭坐,转头,远远地看过那边那两个人。 看见江浸川本来在看剧本,后来和叶泾渭聊天。叶泾渭脸有些稍稍的红。然后叶泾渭像是太困了,一边还在ipad上打游戏,头已经倒在了江浸川的肩膀上,至少在傅氏河这个角度看来。叶泾渭头上扣的是江浸川的帽子,还有戴着刺绣着江浸川缩写的定制口罩。 心是滋滋的冒出醋的泡。 非常不好受,视线强迫自己移开了。回到座位上,不开心,飞行的过程中心情沉郁得飞起。洪弧还在问他要喝什么,因为她打算叫空姐要一杯牛奶。 傅氏河很简略地说了不用。 杂志也不看了,拿出了他的行程和台词来看和背,他也有一部剧要准备拍了。他要努力。 努力地超越过某人,比某人更厉害。叶泾渭是不是只喜欢好的演员? 疯狂吃醋。 洪弧略有意识地去看了他,在研读手里A4纸打印装订的台词本。低气压得她也能感受到傅氏河的心情不怎么好,然而等她去洗手间路过时,终于发现傅的心情不好的源头了。 她觉得叶泾渭是厉害的,应该也是表面上很好脾气,不然怎么这么多人围着他转。想到这儿,不得不叹气。有些人天生就是运气爆棚,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她错以为地把这种归算到叶泾渭的运气上,殊不知叶泾渭背后多少小动作,多少心机和暗算。也许是运气,但更多的也是与努力分不开的。所以没有人是全凭运气的,他身上一定也有别的什么因素。 钳住他的腰,下摆的被他解下。叶泾渭垂着头颅,“不,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不要,今天为什么不跟我坐同一辆车,我怕你是旧情难忘,”直接脱了,他早已难耐。那饱满的立起来了。直接地找准了位置。 叶泾渭低呼了一声,然后立马闭住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喘气声,用小小的声音,“我,我没有,” “我看你好像很舍不得他,”傅氏河一边运动着,毫不留情,叶泾渭被按在了墙上,稍微拉远了腰。有一个低趴着的姿势。“你们要复合吗?” 叶泾渭的思考全在了抑制自己的喘气声上,没有其余来回答傅氏河来势汹汹的动作和问题。 “翘高点,你这样的话,江浸川会不会很心疼你?”傅氏河都要疯了,他今天一天都没有理过他傅氏河,全程和江浸川呆在一起。 刚才多少次他的视线落在两人的身上,叶泾渭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感受,与江浸川有说有笑,江似乎还把他哄得很开心。 “不,”叶泾渭想走远了,但是被抓了回来,大力的,带着泄愤的,“还是你都是骗我的,你不过是要和他复合,顺便来渔船管理一下我?” 叶泾渭摇头,很快摇头就变成了头抵在了墙上,声音闷哑。“没,没有……” “很好玩吗?玩别墅里的几个男人?”傅氏河理智都要失去了大半,撑住他在墙边的,质问那个水性杨花的人。 叶泾渭肚子涨起,还夹杂着一丝他身后干涸的生涩。“不,……” ……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约莫半个小时后,叶泾渭终于回到了座位上。江浸川见到他,不由地盯向了他脸上打湿了的、稍稍有些薄薄的一层红的脸皮。 叶泾渭方才用水洗了好几次脸,希望能把余热降回去。面对江浸川狐疑的眼神,他稍稍移开视线,低着头,“我吃错东西了,” 江浸川眼睛闪过什么,叶泾渭的隐瞒的语气稍微有些耳熟,他很熟知叶泾渭一切。他说道,“跟我起来,” 叶泾渭惊愕,连忙问道,“干,干什么?” “去洗手间,”江浸川已经解了安全带,叶泾渭不得不被他带到了方才的洗手间里。 在洗手间,江浸川将他按在了边上,没有感情地、冰冷的手把他衣服撩开,叶泾渭感受到了原本宽松的口进来了异物。他稍稍喘了一下气。 立马被江浸川扶住了他要往前游走的身体,江浸川给他检查着身体。“很干净呢,但是为什么湿了,” 叶泾渭喘气,不得不用另一种方式隐瞒过去,“我,我想,你进去,” 江浸川没有迟疑地进去了。 …… 后来,回到座位上的叶泾渭睡着了,江浸川稍微地抽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侧脸,发现他真的睡过去了,口罩戴着,脸已经歪过去。江浸川暗下的眼色扫落在他薄薄的一层红的脸上,于是顺带他将帽子给他往下掩得严严实实的。 怕飞机空调过低,脱了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了。也是在那别墅其他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主·权。 飞机上有私生粉把这一幕给拍下来了。 下飞机了,果然很多粉丝来接。各有各的粉丝,于是《暧情》节目组安排有的艺人先走,有些艺人后走。 叶泾渭睡得很熟,毕竟他遭遇了两回运动。江浸川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他,这次不再是看剧本。还时不时地摸了摸枕住自己胳膊的人,他不会动,也不想动,怕惊扰了叶泾渭这只事后酣睡的人。 看他方才满脸通红,忍住不叫的样子,着实令他着迷的样子。但是想到他现在摇摆不定,他的意思叶泾渭并没有接受。但是没有很强烈的拒绝身体上的示好。 艺人几乎差不多时间一同出了机场,《暧情》节目组安排了车接他们去某地方台的综艺录制大楼。 叶泾渭上了车依旧在睡,不怪他贪睡,是他上了车之后就脑袋发晕,这辆车上有着别墅里的很多艺人,不止他和江浸川两个人。 叶泾渭并不想靠江浸川睡,因为这里的其他渔场里的船太多了。 傅氏河声音依旧,淡淡的,“知道你晕车,特意备了药,”递上来的时候,非常不在意旁边江浸川的眼神。 叶泾渭只能摆手拒绝,连江浸川的晕车贴他也一并没有要。怕的是综艺没录,他就挂在了修罗场当中。 他脸颊早已不再发红了,只是稍稍地低下头颅来睡觉,头因为开车,而稍微左右晃摇,不一会儿,撞到了江浸川的肩上。 江浸川毫不犹疑,把他接过来,按在自己边上,让他靠着自己睡觉。压低了声音,在叶泾渭的耳边,“你这样,真的很让我担心你身体,不如到了榴莲台,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这句话是警告。 叶泾渭被抓住了手,在看不到的地方里。 很快地,他摇了摇头,连忙想坐端正来。谁都不依靠。一旁的傅氏河暗自地勾住了他的腰背,“你怎么这么禁不起折腾?”这个“折腾”二字,不知道说的是舟车劳顿的折腾,还是情·事方面的吃不消。 总之听起来很让情敌醋意狂生。 不要再夹击我了,叶泾渭心里哀求。他不敢往左右两边靠,稍稍地往车座后靠,脑袋枕在车座上,那么谁的身边都不去偏倚,那样就没有纷争了。但是他还是太低估江傅两人了。 江浸川抽出手,将他搂了过来,声音不大,“既然你不舒服,就靠着我睡一下吧。”这下,有些人听到了,回头去看他俩。 叶泾渭猝不及防,甚至看到颜诺小可爱颜诺那张复杂的神情。还有晏饮稍稍的侧目,略有些刺目的神色。 傅氏河不甘落后,“没关系的,我也能给叶老师靠,既然不舒服了,就要好好照顾你。”这个“不舒服”这三个字,说得别有深意一样。 叶泾渭不由担心地看去江浸川的脸色,果然,并不是很好。 第66章 睡进去后, 不知不觉地, 往旁边倒, 江浸川随他枕着自己,巴不得他永远睡下去。靠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去摸一摸叶泾渭, 再玩玩自己的游戏,看看剧本。这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到地方台大楼。 颜诺心里又变回来原本那个小可爱了,很单纯的小可爱。他觉得, 一定要好好守护他女神, 但是看到他一直和江浸川在一起,心里又黯然,给自己加油打气,可以的,保持现状心态, 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去到了地方台。 门口非常多的应援, 几乎集中了一年最鼎盛的粉丝应援阵容,因为个个都是当前极为火热的人气明星, 果然阵仗谁家都不让谁家。 有人欢喜有人愁,不满的当然是几个男艺人。因为他们的叶小白花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别的男人不少, 有影帝, 还有傅氏河。 艺人们先进去化妆间, 女艺人安排在一间, 男艺人安排在一间。 叶泾渭终于有些清醒了, 飞机上“一段劳累”和车上睡得懵懵懂懂的。榴莲台的化妆师给他化妆, 虽然不认识他是哪个明星, 不过这个综艺很多小透明的。他们对于这些混个脸熟永远也火不了的小透明也是司空见惯了。 化妆师没几十年,也有十多年的经验,有时候能看得出哪些小透明是会火,哪些是永远火不了的。看叶泾渭小伙挺精神的,长得可以,脾气也够好。当下的下意识觉得他会小有成就。 于是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很有礼貌地报上自己名字,“叶泾渭。” 化妆师找出了本子,“帮我签个名吧”,后来叶泾渭终于成名、火了一把的时候,把本子拍照,在微博晒出,添上一句文字,“我就知道他能火。” 艺人们和主持人都化好妆了,于是开始彩排。 彩排就是过一遍必要的台词、或者是录制时候的幽默梗的台本,会告知艺人们玩什么游戏,然后对需要表演排练的艺人们对一遍表演,其他时间配合主持人说台本,插入广告词,配合主持人互动等等。 彩排也彩排了尽两三个小时。然后中间有休息,最后彩排都结束了,大家一同回去休息。 紧接着是傍晚时分吃了个盒饭,正式开始节目的录制。 灯光打足,台下来了非常多的观众,个个嗓大,自带应援物件,因为台上的都是流量,呼声和掌声都特别给面,争前恐后,怕自己的哥哥输给了别人。 叶泾渭看着这些是别人的粉丝,虽然脸上不说,不表现,但是也想有这么多粉丝。 出场是一个走秀,主持人先走,然后女艺人和男艺人搭手出场,他被安排了和傅氏河一起,也许大家都是新人,但是傅氏河比他要名气大得多了。他们的出场安排在走秀的中间,非常多粉丝尖叫。叶泾渭知道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傅氏河。 所有人都出场了,其中江浸川是压轴,和洪弧一起最后出场。气氛到达现场的小高朝。于是艺人们、主持人们一起站成一排,叶泾渭站在了最边上,大家站好后,摄像机就位,主持人向大家打招呼。 每个艺人被主持人一个一个地que到打招呼做自我介绍,粉丝一浪比一浪高,台上的主持人知道了今天会在观众和粉丝的尖叫鼓掌和呼声的浪声中度过的。 下面掌声如雷鸣,非常像是来到了演唱会现场,有主持人调侃到。 叶泾渭很平平淡淡的低调,他不抢风头,也不插话,不争镜头,在旁边安安静静、安守本分地听艺人们和主持人的聊天。 主持人问江浸川:“浸川老师,你当初是因为什么上这个节目?找对象?” 江浸川点了下头,算是承认后者。 主持人纷纷八卦,“想找什么样的对象?” 叶泾渭在旁边听着。 江浸川回答,“看我们的节目就知道了,”在台上先卖个关子,毕竟现场很多人,还要在电视上播出来。不如别墅的时候无所忌惮。因为此刻顾忌和维护着叶泾渭的面子,毕竟叶泾渭不是百分百地会和他复合。 有女主持人说,“对于从来不上综艺的你,听说是专门为了某个人去的?” 江浸川听到问题时,没想到他们《暧情》节目组把这个都卖给《开心家族》了。 下面粉丝的哇声和稍不满的声音更强烈了。 何哥替进进出出圆场,“就是说,江江是抱着有想找对象的想法去的咯,”虽然圆了,但是私下他们听江浸川好像去节目追人了,毕竟这个三爵影帝万年高冷,从不上任何一个综艺。 另外几个主持人互换了几个吃瓜的神情。 几个男艺人在旁边听着,不知道心里想的是哪一种想法。只有叶泾渭在想着,影帝是不是真的想追回自己? 主持人们又开始问傅氏河了,“小傅,我们又见面了,” “大家好,我是傅氏河。” “听说网上有个段子,粉丝为了见你,去别墅门口蹲着,结果你们都是开车从别墅车库出来,人影都没蹲到,是这样的吗?” 傅氏河拿起麦克风说是。 他穿着印花的衣服,一米八五多身高,台上每个人男生平均身高一八五,个个又高又挺拔,帅气凛凛的。 主持人又说,“你们在这里面是什么生活?里面的一日三餐,起居饮食,外出约会,每天是都安排好?” 晏饮回答道,“是挺有计划性的,比如配对伴侣选择约会,” 主持人抓住机会问关键的问题,“小晏你选择了谁,” 晏饮不好说,说了几个人,诚实而又有态度,“安枝,小叶,” 主持人问江浸川,“江江你呢,” 江影帝本来只想说叶泾渭,但是考虑是公开的综艺,可能不会给他剪掉,怕播出后粉丝去骚扰叶泾渭了,只能说道,“言鹊,泾泾。” 主持人们又问傅氏河,“你呢,小傅。” 傅氏河也诚恳而又考虑周道地道,“洪弧老师,叶老师,” 问向颜诺,颜诺的回答同样有着同一个人,“泾泾,言鹊……” 每个男艺人回答里都会有一个叶泾渭,主持人非常好奇,虽然私下《暧情》给他们提供的内容,的确那名叶艺人在里面有些抢手。这位被每个男艺人都提到的约会对象是何方人士?“小叶来给大家打一个招呼,” 叶泾渭:“大家好,我叫叶泾渭,是名演员。” “这里面为什么几乎每一位男艺人都跟你约过会,请问这是一种什么体验?”主持人何哥问他。 叶泾渭有些不好意思,也诚恳与谦谨地道:“有一些配对是行程的安排,”还没说完,主持人何哥旁边的谢姐就说,“这么说,你是说所有都是男艺人被导演强制安排跟你约会的咯?”具有幽默的综艺感,同时也把他说得很有背景一样。 叶泾渭一句话就圆回来:“也有一些是我选择,”不说是男艺人自己选择,这里又体贴了别人,又引笑台上。台下的粉丝只有不满,没有笑容。 叶泾渭接着回答体验的问题,“体验都很好。”握着话筒,也有些笑道。 几个主持人笑,支持人吴姐问他,“你说说分别跟这几位老师约会不同感受,” 于是,台上十几双眼齐刷刷地往他身上看,当然包括那四个男人。 叶泾渭握着麦克风,这不止是挖坑给他跳,还要他踩进一挑四的修罗场。而且台下都是这四个人的粉丝。李哥做出了假装给他搽汗的综艺动作。 叶泾渭把握着分寸又不得罪人和粉丝地说道:“和四位老师约会都感受非常愉悦,颜老师非常的可爱,” 颜诺心里“登”了一下,目光更加悠长:我伤害了你,我在你心里面居然还是这么的好吗。 “晏饮晏老师非常的有魅力,”叶泾渭又看去那几个男艺人人,想回忆特点,但是碰到了男艺人们一个比一个犀利的、期待的、又有些吃醋和不满的目光,于是目光还是强作镇定地转回来,看向主持人。 “傅老师非常反差萌,而江老师非常风趣,” “怎么反差萌,”主持人吴姐问他。 叶泾渭在四双高度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中变得有些迟疑,他还是诚恳地说了出来,“外冷心热,”选择了中性的词汇,其他人的目光才没有这么尖锐了。 男艺人们:你敢瞒着我和其他男人约会得那么开心,还用这么多好的词汇形容他,你死定了。 “这四位老师里你最喜欢哪一位?”来自主持人李哥挖的巨坑。 叶泾渭一个不落地回答说:“这个,其实,都很不错,”然后做出了担心台下粉丝的表情。其实下面粉丝非常不满。无论叶泾渭说什么粉丝都会很不爽,所以叶泾渭选择了只照顾台上几个男艺人的心情。 主持人李哥挖坑不止,“非要选出一位了,如果今天不选一位,我们节目就不进行下去。”故意地说道,开威胁的玩笑。 叶泾渭只能想了一下,说道,“那我觉得颜老师挺好的。” 这下目光更凶狠了,只有颜老师很意外。 主持人看惯了娱乐圈油腻的、心猿意马、膨胀的飘了的、或是不知自己斤两,又或者满口跑火车立人设的明星。诚恳回答问题的人他们都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终于过了这一坎儿,叶泾渭知道虽然问这么多,但是由于他名气不高,到时候剪出来会剪掉他所有的问话。不过没关系,这个剪辑的内容片段的多少与名气的大小是挂钩的,怪不了节目组。所有行业都捧高,没成功的只能在旁边当“陪跑”。 刚才的问题,只有叶泾渭知道,他在四个人中选择了最温和的人。虽然也许只是表面温和。 接下来玩游戏了,主题是,灰姑娘参加宴会。人物角色有王子,有女仆,有仙度瑞拉姐姐妹妹,也有真的仙度瑞拉,但有一个假扮的仙度瑞拉,今天的其中一条伴随游戏全程的副本找出那个出假扮的仙度瑞拉。 假扮的仙度瑞拉身上会有一个与场上所有人不一样的东西,带在身上藏着的,在节目全程都会带着那个东西。随着线索出来,将有可能解开谁是假扮的仙度瑞拉。 第67章 第一轮游戏。 是每个人为自己起一个名字和起一个道具, 然后围成半个圆圈面对观众, 由一个人喊数从一二三一个一个喊。喊到只要两个人以上站起来的话, 就要抢先地讲出站起来的人的名字和道具。 从最右边的旁边的杜哥主持人开始报自己的名字,“我叫仙度瑞拉远房大舅子, 拿了南瓜饼礼物参加宴会。” 吴姐紧接着就说道:“仙度瑞拉青梅竹马亨利,道具是药水。” 谢姐取名:“我叫巴拉巴拉小魔仙,道具是游乐王子。” 傅氏河没有什么犹豫, 简易地起了一个名字, “我叫叶老师,道具是,小飞象。” 叶泾渭:“???” 下面粉丝又开始尖叫、呼声不断了,或含有不满。后来粉丝们扒出傅叶两个人在《暧情》综艺里去游乐园“约会”,当天傅氏河戴的头箍是小飞象, 似乎是后者选的。 江浸川不甘落后, 他回答道,“那我叫叶泾渭老师好了, 道具是,叶老师的过去, ” 何哥拿着麦, 重申了下影帝的道具, “‘过去’是吗, 大家从小傅开始就画风变了, ”挠了挠头, “下面小吟继续。” 轮到晏饮, 前面两个赤·裸·裸的情敌也太嚣张了,“那我也取一个,泾渭老师好了,道具是,第一个点名。” 李哥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从前面嘉宾就开始全员走偏了画风,场上到底有几个叶老师?” 颜诺如果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退缩,他都不会是颜诺。他脸上淡定自诺的,“我叫泾泾,道具是,三文治。” 叶泾渭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取什么名字了,他被轮着来点名,他早就想好了,只能说道:“大家好,我是仙度瑞拉的好朋友,” 谢姐调侃他,“你怎么不来个小叶,叶叶?” 叶泾渭禁不住调侃。脸还是有些飞起的蒙蒙的红。他知道节目录制后,网上的粉丝又会怎么群情鼎沸地“教育”他了。 想谈小船就得受着。 旁边的女艺人:“……………………”男艺人你们自己抱团追人吧,我们独自百合好了。 何哥也来了一个,加入这一场看似很激烈的战争里,“那我叫叶泾渭好了,”然后看到叶泾渭有些哭笑不得的脸,然后开玩笑问他意见,“泾泾你不介意吧?如果介意的话,我帮你去说说上几个发言的男嘉宾……” 这句转折的幽默,叶泾渭只能是不介意。 然后取名字一通下来。 游戏开始了。 何哥说开始,言鹊站起来说一,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不用说出别人的名字。然后是二,晏饮和江浸川。 两个人指着对方,“叶老师?叶泾渭老师?叶泾渭本人?”全部说了一遍。 接下来,一,二,三,四个人站起来,江浸川,傅氏河,洪弧,晏饮,大家指着别人, 傅氏河说,“你是叶泾渭老师,”指着江浸川,江浸川也很快,“你是叶老师,”然后他俩看洪弧,说出洪弧名字。 晏饮又说傅氏河,“你是泾泾,”不对,傅氏河说他,“你是泾渭老师,” 傅氏河赢了,输了的人喝一杯眼前的柠檬汁。酸得很应景。 期间几个男嘉宾输了,何哥就顺舟推波,“小诺刚才跟我说了,喝得舌头都麻了,泾泾,你说一句,他们都是‘为了你’输掉罚喝的,你是不是该替他们都喝一杯?” 叶泾渭就没有参加过游戏,哭笑不得,一直听他们疯狂que自己。 而且还越que越凶,在这么几个男艺人面前。 叶泾渭代喝了一杯,然后江浸川开口道:“我等会儿输了,泾泾老师也要替我喝一杯。” 叶泾渭:“??” 晏饮跟上道:“既然江老师可以,那么我也可以,”套用妹可姐亦可的语句,“泾渭老师等会儿我的那杯你要准备好了。” 叶泾渭呆瞪圆目,“???”这也可以? 傅氏河不插·上一脚就是他了,“叶老师都替前面仨人喝了,我这一杯也不可落下了。总得雨露均沾是吧,叶老师。” 这个语气颇有些玩笑的威胁。 叶泾渭:“………………”我真的太难了。 又一轮,一开场就大叫,“叶泾渭?”“叶泾渭老师?”“叶老师?”“泾泾?渭渭?叶叶?”“泾渭老师?”场上胡乱一团。像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不认识叶泾渭一样。 底下的主持人笑得不行,何哥说道,“虽然泾渭同学没有参与游戏,但是全程就跟参与了一样。” 何哥让叶泾渭也起来一次。 等他起来一次的时候,四名男艺人,指着他,“你是仙度瑞拉的好朋友,”KO——叶泾渭指着晏饮,“泾渭老师?” 然后还是四个男艺人的大战:“你是泾渭?”“不对,你是叶泾渭老师。”“叶老师!”“你是泾泾!”“泾渭老师!” 一团乱。 场下粉丝看得牙痒痒的,唯独cp粉看得欢乐,吃糖吃到撑。cp粉是宽广的胸襟的,既可以一双一堆,也可以all叶的cp粉。 看参与获胜了的积分,赢的那一队可以看谁是假的仙度瑞拉的线索。 叶泾渭,颜诺,谢姐是一队,他们赢了,看线索,上面写着,“仙度瑞拉的好朋友,”这无疑说的是叶泾渭。 叶泾渭全程摇头。 谢姐也在问,“是不是你?”叶泾渭哭笑不得,不是我。 第二轮游戏。 每个人身上贴了选项,abcd,答案,选择,每轮上去8个人,身上分别是aabbccdd,如果你觉得选项是b,你就去抓住b那个人,胸前的字母标签对上那个人身上的标签,如果你是b,就尽量不要被人抓到,抓到了赢了的话平分分数,如果是单独没被抓,赢了分数全归你的一队。 叶泾渭身上标签是d。他一直看着题目: 1、拍电影时常用的 “ 杀青 ” 来表示拍摄完成, “ 杀青 ” 原指什么? ( ) A.加工新茶的一种方法 B.古代的一种告别礼仪 C.绘画的一种方法 D.制作竹筒的一道工序 一开始,反应不过是谁,有的人不知道该抓谁的,或者有些人就呆站在原地想答案。 傅氏河看叶泾渭一直想答案,就过去要抱他,叶泾渭想跑,然后被傅氏河拉住,两个人一抓一睁的过程,双双打抱在一起滚落在地上。期间叶泾渭还在想答案,到底是哪一个选项,虽然被傅氏河抓死了,他忍不住躺在地上问他身上的傅氏河,“傅老师,真不是我,你放过我吧。”这个一语双关。 傅氏河假装听不懂,“你别走呀,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标签。” 叶泾渭眼睛都被逗笑弯了,“刚才没看清楚现在抱着看吗?” 傅氏河算是点点头,一脸佯作的认真,双臂环抱着他,两个人又滚又躺地在铺了软积木的地上。 “你身上是多少,”叶泾渭想着答案,也忘了傅氏河身上的字母了。 傅氏河说,“A。” 叶泾渭点头,这个他排除了,“我不抱你,”然后不去抱他,想起来,去找个D或者别人,如果自己是答案的那个选项,就得一个人呆着,或者去抱同个选项的人,会双倍积分。 但傅氏河抱着他,甚至把他压在地上。 后来出来选项了,果然是选D。傅氏河积1分,叶泾渭O分。 下一题。 2、我国的京剧脸谱色彩含义丰富,红色一般表示忠勇侠义,白色一般表示阴险奸诈。而黑色一般表示的则是()。 A.凶暴残忍 B.刚愎自用 C.大公无私 D.忠耿正直 叶泾渭还在想答案,就看见傅氏河又朝他走过来,叶泾渭躲,往旁边的人身后走,然后晏饮拉住他,“是你吗。” 叶泾渭连忙摇头,“我觉得不是,”晏饮哪里听他的回答,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傅氏河去拉被晏饮按下在地上的叶泾渭起来,起来后,晏饮又去抓抱住他,于是,台上两个男艺人对叶泾渭又抱又抢的。 场面一度火爆。台上主持人看得目不转睛,甚至闲暇时间还交流吃瓜的眼神。 三人后来在地上滚了圈。 晏饮怕压倒了叶泾渭于是起来,叶泾渭在地上,头发散在了软积木板上,有导演扛着大镜头对准他。 傅氏河抱住他,手指略撑在了地上,不去压住他。叶泾渭想起来,又被叶泾渭推了下去,起来快要坐起来的时候,又被傅氏河压了回去。 晏饮于是去翻过叶的身体,直接地把他半个身体抱住。 与叶泾渭一队的谢姐大喊,“快啊,快挣脱傅氏河啊!” 耗得没了体力的叶泾渭倒在地上,无言地看台词屏,上面倒数后出现的问题答案。 还是选D。 再下一题,叶泾渭特意离得傅氏河很远很远,他不信了,这次还选D。 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描写的是哪个传统节日() A.元宵节 B.中秋节 C.端午节 D.七夕节 这个就很明显了,因为叶泾渭已经知道答案了,叶泾渭想找A的人,于是去找杜哥,但是傅氏河早拉住他了。 甩都甩不掉。 叶泾渭对光盯着他一个不放的傅氏河说,“元宵节啊,元宵啊,那么明显,傅老师,真不是我……” 傅氏河不管,他哪里是根据答案选的,他压根只想去上下其手蹭那个人。 把他抓住了,叶泾渭不能不放弃游戏,毕竟场上另外三双虎视眈眈的眼神在盯住直接。他很努力地挣扎了。 最后倒数十秒,谢姐大喊:“叶泾渭你再不努力,我就要怀疑你才是卧底了!” 叶泾渭不得不努力,傅氏河一直牢牢地抱住他。 叶泾渭想起身,傅氏河压在他身上,脚扳住缠住他另一条腿。 叶泾渭黑色头发散在积木板上,白色的脸,特别好看,两个人颜值养心悦目的,分外好看。 傅氏河说,“你别挣扎了,” 叶泾渭又好笑又好气,“你是不是卧底,每轮都抱我,这次肯定不是七夕,” 傅氏河点头,“你特别好抱,你知道吗,” 叶泾渭一下子没了言语,眼睛瞟向了没有参与游戏坐在座位上的影帝。 主持人公布答案,是选A。 叶泾渭担惊受怕,避开了另外的男艺人们的如穿云箭般的刷刷不好惹的眼神。傅氏河从他身上起来,叶泾渭想起来,江浸川已经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两个人一手一个,再笨的人也能嗅出场上火爆的火·药味。 叶泾渭讪讪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尘,自己爬起来的。这个求生欲,主持人都不得不佩服。 叶泾渭不敢上去玩游戏了,下一轮是江浸川和别人,江浸川非常不积极,视线老落在他身上看。他都已经坐在台上没有参与游戏了,江浸川还看他。 叶泾渭只能假意地避开视线。 颜诺小声地问他,“你会是假扮的仙度瑞拉吗。” 叶泾渭回答,“当然不是,”又问,“你觉得场上谁是,”然后暗示颜诺,“我觉得傅老师很大可能是。” 谢姐用麦问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叶泾渭只能回答,当着底下他的粉丝,“我觉得傅老师很有可能是假扮的仙度瑞拉。” 傅氏河坐在旁边,笑,拿起麦,“我觉得叶老师可能性更大一点,刚才线索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第68章 谢姐似很认真地想了想, 拿起麦克风, “是, 我也怀疑是叶泾渭。” 晏饮给他解围,“越大怀疑到最后越大反转哦, ” 谢姐立马点头,“对,所以我更怀疑小泾了。” 叶泾渭只能好吧, 更加收敛, 毕竟他为数不多地参加《开心家族》,论咖位和名气,都轮不到他叶泾渭争镜头。 不过《开心家族》比较好感天生有幽默感兼好脾气的名气不大的来宾,这样好互动起来,后期剪笑点会比较能剪出来。 因为颜诺坐在了叶泾渭旁边, 所以他俩会时不时地说一下话, 没有用麦克风。这在其他人,尤其在粉丝眼中, 就像是说悄悄话一样。 颜诺稍靠近叶泾渭身旁,两人并肩而坐, 两个人皮相极好, 叶泾渭唇红齿白, 颜诺金发乌瞳。 两个人讨论着在游戏区域哪个人输得多, 就比较像是假的仙度瑞拉。 “江老师有可能是卧底吗?”卧底即假的仙度瑞拉。颜诺与叶泾渭做得临近, 甚至闻到了一股叶泾渭身上淡淡的茶花香气。 清新的, 稍微带点甜馥的, 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还是他做了造型留下的气味。 叶泾渭观察着场上的人,跟颜诺说话,“我觉得不太可能是江老师,虽然他玩游戏不积极,但是他没有‘怼’我。”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小笑一下。因为他觉得老怼他是卧底的人,例如傅氏河,这种更像卧底。 颜诺跟他分析自己观察的细节,由于他说得较轻,场上嘉宾玩游戏的声音,还有主持人麦克风从音响里发出的声音过于嘈杂和大声。 叶泾渭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更加靠近了一些颜诺,甚至颜诺的嘴巴就放在了他的耳畔上,稍一说话,就很轻地吐气在他耳下的极薄皮肤上。“你说什么,颜诺?” 烫出了一层叶泾渭也难以察觉到的、薄薄的红。 “江老师今天也很不对劲,他莫名地有点紧张,”他身旁的颜诺早察觉出叶泾渭易红易烫的神色,愈加故意地靠近了叶泾渭,放肆地嗅闻他身上一阵有、一阵无的淡淡气味。“刻意和我们保持距离,你发现了没有?” 甚至愈加把声音放轻,让叶泾渭不得不主动地凑近过来,碰到他的肢体。 颜诺的粉丝在底下是很不满,发出了抗议的呼声,主持人没有反应过来,看向了座位上颜诺和叶泾渭两人交流的动作语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主持人que颜诺,“诺诺,你家粉丝吃醋了,” 颜诺做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但是他心底更觉得是很平常的事情,表面拿起麦克风固粉,放了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粉丝们要安静听话。“乖哦。” 可能爆红小生天然自带魅力,无论性格如何,铁定有粉丝吃他们的这一套。果然,粉丝又不得不安静下来。只能怒目圆瞪,敢怒不敢言。 叶泾渭听着颜诺的分析,“深明大义”般地点头,连声称赞,“有道理,有道理。”就在他撑在座位上的手,他伸了个腰,不小心地碰到颜诺的手。 叶泾渭动作略带慌忙地收回手,颜诺看到了他这一举动。心里反而更喜欢他了。相比自己被粉丝说像兔子,其实泾泾更像是一只纯良无邪的白兔。 于是心中更加添上几分怜爱叶泾渭的好感。 在场上游戏爆发了乌龙时,叶泾渭傻乐一样,忍不住笑到弯腰,脑袋或者身体会碰到了颜诺的肢干手臂,或是肩头。 于是颜诺很顺从地让他碰到自己,甚至有将他搂进怀里的冲动。 叶泾渭撑在了座位上的手突然被一只手覆盖,那只手力道不重地按在他的手背上,接着就握住了他的手腕骨。 叶泾渭转过头,看到了坐在他身后的傅氏河,傅氏河的眼神稍淡,落在了坐在叶泾渭隔壁颜诺的后背、以及叶泾渭的脸上。 那种意思白莲花太好懂了。 这无疑是修罗场的警报器。 叶泾渭连忙转回头去,在颜诺的没有察觉中、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一点,与颜诺保持距离,再也不敢乱动,碰颜诺了。 颜诺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叶泾渭似乎与他有了距离。转过头,特意在他耳边,很亲昵的动作神情,“等会儿休息的时候,你要吃冰淇淋吗,这儿台里的甜筒特别好吃。” 显然很有经验,来得多的缘故,熟悉了台里哪里好玩。 叶泾渭想点头,又担心傅江,犹豫了一小会儿,“行,”最终还是折服在了甜品上。 颜诺内心得意,面上轻松地一笑。只要他努力,泾泾女神还是有机会可以拿下的。 叶泾渭端坐着,不一会儿,他旁边的李哥也去参与了游戏,所以他旁边的座位是空的,但是很快,等他闻声转过头来,就发现傅氏河从他身后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置上。 傅氏河坐在他身旁的时候,引起了台下粉丝的骚动。 傅还没有什么知名的作品,粉丝却已经很庞大了,因为他是以颜出道,而且前程大好。 粉丝们看见自己的哥哥主动坐到一个男艺人身边,这个男艺人还和哥哥传过绯闻。不满、抗议、委屈声大有,就是少有吃糖的喜悦。 现场粉丝大多是嘉宾的唯粉,但是同性CP明星一直在这个国度的娱乐圈里很吃香,所以流行同性艺人的cp粉。台下有一小戳西皮粉,满嘴糖可香甜。 也有主持人注意到了这一举动,不由交换了啧啧的眼神。 于是何哥去调侃:“傅傅,你为什么从上面一排坐下来了?”眼神已经很明显了,落在了他旁边的叶泾渭身上。 粉丝不满声紧跟着。 傅氏河回答,“这边的风景更好。”这真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何哥懂他的意思,给了他笑的暗示。但是他不能顾此失彼,要照顾颜诺,“诺诺觉得这一排的风景怎么样啊?” 颜诺回答的是,“更胜一筹。”与傅氏河的回复几乎如出一辙,也更稍有胜出把握。 这个回答,下面粉丝也不想干了,简直是过来心碎一地的节奏。 何哥笑得贼开心。 只有叶·我好难·泾渭愁容满心。 被夹在叶泾渭当下坐立难安了起来,左边是颜诺,右边是傅氏河,前面是江影帝,台下是他们几个人的几百个粉丝。 傅氏河坐下来的意思很明确,我坐你旁边了我看你还敢和别的小船互动不。 叶泾渭被左右夹击,苦不堪言:虽然我很想当一名好的渔场管理者,但是每条鱼都争着吃鱼饵上钩,吃不到鱼饵就和别的鱼大打出手甚至要咬烂他这名技术高超经验老道的渔夫的鱼钩,让他摔进渔场里。但是他是这么容易翻船的吗? 不可能。 但是他很快就被打脸了。 傅氏河不屑颜诺与叶泾渭说悄悄话,来故意接近叶泾渭的小伎俩,他直接与叶泾渭聊天,直进主题,“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是假的仙度瑞拉,” 叶泾渭被这么突然一质疑,不得不哭笑不得起来,“我真不是,” “那你为什么游戏老输?”傅氏河与他说话,就是不想他跟旁边的颜诺说悄悄话。 叶泾渭表示无奈,他像个小傻子一样,“我也想赢,关键赢不了。” “为什么赢不了,”傅氏河故意拿眼睛去看他。 叶泾渭眼前一阵特写放大,他有些眩晕,那张冷清如他山之玉的脸面,在强光的打落下来,毫无瑕疵地、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雪在面前。 叶泾渭想移开视线,咽了一口口水,“你们太强了,”回避美貌暴击。 傅氏河一听这个回答,知道叶泾渭被他绕懵了一下才说这样的回答,于是他更加轻声的,更加略沉的:“有平时这么强吗?” 叶泾渭一下子大脑嗡叫,满脸涨红了起来。 这个,这个。 白日开车。 “有吗?”傅氏河还在追问他,略干净的声线是淡淡冷冷的音质,在他耳边,叶泾渭满脑子想着的是刚才的两趟空中之车。 傅氏河看到他从耳下,开始极为浅薄的一层淡红,除非认真看,才能看得出来。他有些满意叶泾渭这个反应。 因为这样显得他可爱迷人。 想把他一口咽下的那种冲动。 叶泾渭想说一句,“不要玩我了,傅老师,”但是手却被旁边的一个人牵住,叶泾渭转过头去,一张精致的少年感十足的脸落在他眼前,“看,那边,” 伴随着场上场下爆发的笑声,叶泾渭迟滞地往游戏那边看,其实他根本来不及看到什么精彩的笑点部分,只是那个人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然后五指交缠下,握住他的手心。 叶泾渭的心“突突”地狂跳。 他视线是朝前方的,但是他的感观是在隔壁,他甚至感受到了颜诺的轻松、少年感的、甚至有些要求他在意他颜诺的占有感。 叶泾渭感觉他牵住自己不紧不松,甚至有给自己挣脱的余地。 但是叶泾渭怎么会去立马挣脱,他还没有享受这种感受。 如果可以,等下回去休息,把独立的服装室空出来,摄像头罩上,就把颜妹按在了机器上,突击猛进,高歌而捣。 任由颜妹握住他的手,他视线落在前方,却早已离神万里了。 第69章 傅氏河看到了颜诺握住叶泾渭的手, 他脸色完全发生了变化, 他在叶泾渭耳边, 声音略冰地道,“把手抽回来。” 叶泾渭被这声音, 平地一声雷似地吓了一跳,立马转头,他看到了傅氏河那张清冷略带不满的面容, 忙乱中就把手缩了回来, 虽然动作不大,但是颜诺的眼神立马看了过来。 “怎么了,”颜诺移近了声音,故意做出不解。 叶泾渭不敢去看那双有话对他说的颜诺的眼睛,只能支吾片句, “手心出汗了, ” 颜诺眼睛瞟向了他那张柔软的脸面,“是吗, 我帮你擦擦,”于是一只手抓过了叶泾渭的手, 另一只手拿出了纸巾去给他擦拭手心。 叶泾渭坐得更靠近台里, 颜诺坐在外面, 他这样给叶泾渭手心擦汗是的动作是背对着观众。 叶泾渭下意识想拿开手, 结果颜诺捏住他的手腕, 一点一点地给他擦着, “真的出汗了呢, 在紧张什么?”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故意地看过来,那双故作天真的双瞳,更让叶泾渭担惊起来。 叶泾渭感觉颜诺有点儿与往常不一样,难道这是黑化前的征兆? 叶泾渭背腰下的位置被附上一只手,叶泾渭惊弓之鸟地回头,傅氏河没有了表情,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 叶泾渭既怕颜诺黑化,也怕傅氏河真动气,这时候,主持人拿着麦说道,“不可以这样,影帝你这是放水哦,泾泾在看着你。” 突然点名que到叶泾渭,他一下子被镜头对准,露出了蒙圈的笑容。 虽然这像是帮他解围了,但是直接对镜头收进去他的略慌张的笑意,还将他推进了三个人的修罗场里。 主持人拿起麦克风给叶泾渭:“你要对影帝说些什么,泾泾?” 游戏区的江浸川神色本来是淡淡的,玩游戏也不是特别积极,但是突然给他que叶泾渭,立马目光炯炯地遥望过来, 叶泾渭尴尬的笑容。“加油,不要放水,江老师。” 这种时候为什么要que他,左右两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身上,他宛如一个被放大的靶子。 还好,这种如坐针毡的气氛在叶泾渭的左右假笑中“很快”就过去了,即使他自己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下面进行的是嘉宾的个人才艺。 主持人何哥开始que某一个嘉宾,“为了一部电影,学习了柔道三年,还考了全国的柔道冠军——”然后下面江浸川的粉丝开始欢呼。 镜头对准了江浸川,他皮相过美,浓殊稠艳,外表是大屏幕检验过的,不输在场浓妆淡抹的女艺人们。 “影帝江同学将为我们带来柔道演示,” 何哥特意问道,“江江,你是不是要挑一个人跟你一起练习?” 江浸川点头。 有CP粉在下面叫叶泾渭的名字,立马就被旁边的江粉怒目瞪了回去。还有的用语言反击回去,“不要选他!” 叶泾渭看到黑衣人已经在地上铺上了软的垫子,随即不经意地看到了影帝的眼神锁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叫苦不迭。 连忙回避眼神。 颜诺主动地站出来,“我来试试吧,”为了防止江浸川挑叶泾渭。 江浸川轻轻挑眉, “怕伤了你,我和泾泾老师私下练习过,他熟悉我动作,他来比较妥当。” 语气虽淡淡的,却是隐含一点炫耀的意思。 这话一出,又是全场震惊,连主持人都忍不住对着镜头做出了震惊全家和吃到大瓜的表情。精彩。 叶泾渭:“!”影帝真是处处充满惊喜的人。 另外三名男嘉宾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都透着一种浓烈的怒火。 cp粉乐得不可开交,“我嗑的是真的!!!”“居然,居然,1551,cp狗的春天!”“江叶夫夫今天终于发糖了!江崽了不起,泾宝也要努力鸭!!” 叶泾渭被谢姐递过了麦克风,全场嘉宾和主持人加起来就有十三个人,也只有他因为名气太低所以没有麦克风。 需要人传递给他。 叶泾渭小说道谢后,对着麦克风给颜诺和江浸川下台:“是,”他不失礼貌地尴尬一笑,“我来比较安全,”既然影帝都这么说了,自己再拒绝就是把影帝面子放在脚里踩。况且他不主动站出来,颜诺怕是要被影帝当情敌沙包往死里打。 江浸川练习柔道的时候,叶泾渭是知道的,有时候跟江“切磋”下,其实也就是充当一下江的“小陪练”,挡个腿,摔一下,让江更好的练习动作,也就是正常范围。而那种真正对打的,叶泾渭完全是接不上的。 李哥发出了吃瓜最想吐槽的一句,“怎么每个人都和叶泾渭有点关系呢?” 吴姐露出了吃瓜的笑容,“叶泾渭,干脆你告诉我们谁是卧底好了。既然你认识这么多人。” 何哥也忍不住调侃他,“泾泾说,哼,再说就我就自爆了。” 自爆就是自己揭露自己是假的仙度瑞拉的意思。 叶泾渭好脾气任大家调侃他,调侃他也是替他争取镜头、博存在的一种方式。 江叶两人换好上了柔道服饰,虽然是臃肿的白色柔道服,却在两个身高一八五的清劲和挺拔的青年身上,显得服帖和单薄。 两人行了个柔道的礼。 主持人和嘉宾在一旁观战,主要是看影帝的个人才艺展示,叶泾渭的定位是沙包。 傅氏河是没有想到,他和叶泾渭私下还有这么一个只有双方才知道的东西。他是很不好受,虽说他们之间是分手,但是这形势不能不令人担忧和醋意大发。 在场每一位男艺人都入傅氏河这般醋心悸动,那齐刷刷的眼神,都要想把叶泾渭用眼神从江浸川的身边、或者说是身上削下来。 “要是真摔着你了,你跟我说一下。”这句话是关心,影帝对面前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的主人说道。虽然他是在体育比赛、或者演技生涯里都不怎么会放肆分寸、超出界限的人。 杜哥忍不住插话道,“这两人是私下有多经常联系,都能说出这样‘亲密’的关心的话来。” 下面粉丝咬牙切齿,磨刀霍霍。 江浸川说的确实是关心的话,叶泾渭听了后,第一反应是,他身后的小船快把他背烧出洞来。第二反应,下意识抬头去看影帝的眼睛。 影帝多少年未变,是他气质和眼神。一如南京河边上的那个初出茅庐、冷淡坚守的青年。 叶泾渭暗暗地望了他皮相一眼,何哥给他递着麦克风,要求他也说上一句话。 柔道只能是抓、摔、扳,不摔就不是柔道。叶泾渭听出影帝的关心,他点头,做出幽默的回应,“给我在你粉丝面前留点面子。” 话音刚落,江叶cp粉纷纷举起了相机、长·枪短炮,对准台上的两个青年。芳心大乱,窃窃声地汇聚成一个声音,“家暴现场,家暴现场!” “影帝,你可不能家暴你家泾泾!”“有生之年,有生之年啊。居然亲眼看到影帝的家暴现场。” ※※※※※※※※※※※※※※※※※※※※ 太困了,700字是上班打的,另外的全是刚刚全程眯着一只眼打完的。 第70章 两人礼貌作揖后, 就开始。 脚下是柔软的大面积的垫子, 就是为了影帝更好地利用空间来对久别重逢的爱妻做出疯狂而又醋意满满, 醋意中又带着多年来的刻进骨子里的深情。 以上这段话全部来自微博里的CP粉的手笔。 两人都穿着白色的柔道服,江浸川身长如颀, 黑发似玉。 飒白的、宽敞的衣服被拦腰束在了腰侧间,显得他非常的高挑清劲,眉色很浓, 身影消挺, 像是一抹皑色的荒原感。 叶泾渭唇红齿白,皮相风流。白色的衣服裹在他的身上,劲瘦又出拔。 他的气质过于收敛了,但是外貌掩饰不住叶泾渭生来的秾稠的美艳。 两个人的外表是一等一的出众,或是说是匹配。在颜狗的眼里是难以分出高低, 但是由于叶泾渭的脾性更软一些, 所以颜狗们会稍稍地把他放出了比美的行列:因为这种比美,都让攻来吧。 或者更准确地来形容, 叶泾渭的外貌不属于这一层,他应该是更往上一层, 是单独分出来的。 …… …… 凡是参加《开心家族》的录制现场, 都被要求不能拿出摄影仪器拍摄, 同时也要求不能上传网络。但是CP粉哪里听得了这么多劝。 当天, 影帝“家暴”现场的视频上传了微博, 一度飙升前二十。无数路人和粉丝都看到这一幕—— 傅氏河粉丝:【他们凭什么可以在《开心家族》里腻腻歪歪?】 吃瓜路人:【傅家你们是嫉妒了吗?】 颜诺粉丝:【祝他们天长地久。】 吃瓜路人:【是醋了吗?】 晏饮粉丝:【还好我们家哥哥没有上他的当, 一看就是水性杨花。】 吃瓜路人:【你们有事吗?】 吃瓜路人甲:【看着有点老夫老妻是怎么回事?】 吃瓜路人乙:【台上其他男艺人表情才精彩。】 吃瓜路人丙:【叶妻居然有点可。】带点嗑CP属性的路人们私下给叶泾渭取各种代号。 吃瓜路人丁:【江夫太可。】同样影帝也有外号。 江叶CP粉A:【啊啊啊啊第一次在荧幕上“公开”!!!有生之年系列!!】 江叶CP粉B:【这是什么绝美的破镜重圆的BL桥段!】 傅叶CP粉C:【今天还是吃玻璃渣的一天。呜呜嘤嘤。】 傅叶CP粉D:【我不听不听, 我看到傅崽眼底的心碎。嘤嘤呜呜。】 江叶CP大触:【20万字的popo文的键盘已经饥渴难耐了!】 路人:【我想看他们当场生孩子。】 路人:【我想看不同体位。】 路人:【你们这个圈子怎么这么冷,我想看他们亲嘴,有亲吻合集吗?】 江叶CP粉:【楼上们,你们也……太硬核了,我们CP粉想都不敢想。】 路人一致回复:【人有多大胆,粮有多大产嘛。】 晚上的时候,微博上就有位才华横溢的江叶聚聚写出了一小六万字的江叶同人,疯狂在江叶圈、all叶圈、all江圈以及《暧情》嗑CP圈广泛流传,一如不可描述小视频的传播速度。 后来居然辗转到了本人手上。 江浸川看着网上疯传的同人本,把TXT发到了叶泾渭的手机上。 就在他面前的叶泾渭收到了消息的提示,看到了那个硬核的书名,《五年前他带球跑,五年后他把他压在……江浸川X叶泾渭》 叶泾渭抬起了一双略蒙圈的眼,江浸川将他揽了过去,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读一下粉丝的呼声。” 叶泾渭表情愣住,打开TXT,往下拉了拉,究竟谁上谁下,但是字里行间,好像并不如他想象的一致。 同人文如下: 五年前,江浸与叶泾相爱,就在他们的新婚大喜之日,新娘叶泾跑了。五年后,叶泾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回来了。 洛城。 江氏伞铺的木门后,传来了敲门声。这正直六月的黄梅,雨像是线条地,落在了屋檐和青石板上。 敲门声一扣一扣的,不算用力,也并不着急。收着分寸的,却是长久的。 不知道屋内的人是去染布了,抑或是雨后小憩。 半晌,伞铺的门打开了,露出了一条五指宽的缝,传来的一句便是: “今日的伞卖完了,三日后再来吧。” 话说着,便要去把门拦上,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门沿,差点伞铺的江老板就把它夹断了。 那只手的指骨十分的纤细,令从事稠伞买卖的江老板想起了紫竹伞的四十八伞骨制作,每一根竹骨都被刀削去了竹面,削成了细薄和纤长,在油布黄的伞面下,衬得如同雪白发柔。 门被那只手抓住,江老板推开了半晌门,门外一个人,披着葇白色的雨袍,长发被雨打湿了,披在了肩上。 身形消瘦,却叫人不会忘了他那张收敛着的、却是清艳的、垂怜的皮相。 一门相隔,隔着他们两人。 门在两只手一推一拦的情况下,被其中的一个人松开了手,门敞开了,只见门外他孤身一人立于细雨中。 一身素衣,白袍残旧裹身,掩饰不住他的如淬玉的皮脸。 “哟,阔别五年,舍得回来了?哪来的拖油瓶?” 江老板眼一睥,见到那个人的雨袍下,还藏着一个小孩,孩子不到腰高,怯怯地躲在了叶泾的身后。 那人不语,小孩露出了一双大而忧悒的眼睛,看着自己,忽而又转向了叶泾。 “你走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决绝吗?现在回来是做什么?”江老板依旧用他粗俗的语言,激眼前的人说话。 叶泾终于开口,“求你,收留我母子两人。” 江老板听尔,倏笑一声,“求我?不是很掉你叶泾的面儿?”语气冰冷,直直地穿过肌肤,扎进了人最深处的脏肺间。 裹着白衣的人,听了后,漫天不讲话。然而,直直第跪了下来。 钻出了他袍子外的小孩,睁着眼睛看着他跪在了一个陌生的、满嘴对他冷嘲热讽的男人面前。 江老板沉默着,看着那人五年后回来的身影,清劲,瞿瘦。本以为他一直会是悬崖的那一株松,此时却折腰了下去,双膝点地在自己眼前。 面容垂下,华发被打湿,像是被水打落的红白仙鹤。 “求你,”那个人启唇,卑微地道。 江老板一时不知哪来的情绪,揪起了那人的衣襟,抵在了门板上。将他扣在面前,咬牙欲碎,“你现在算什么?你现在又想打什么主意?” 叶泾听着,发白了一张脸,被手拧着衣襟,脖颈就被压扣在那劲的手腕上,旁边那个团子般的小孩对着江老板又打又踢,“放开我娘,放开他,……” 江老板听到这一声“娘”,看了那团子般大小的人儿的脸,眉里眼中,活像跪着那个人的七分,下巴和脸型,像极了他自己。 江老板拦手抓过那个小不点,扣在了自己的手上,“谁的孩子?”压低了怒吼,质声眼前的人。 叶泾抬起泪眼,看着团子在他手上又挣又踢的,想去把他抱下来,却又被江浸攥抵在了门边,不得动挣。 “是你的,你的……” 江老板抹开了一张脸,松开了那团子,转过头来,“叶泾,你现在回来是叫我认便宜儿子吗?” 手一冲,叶泾头颅抵在了门板上,他泪还未落下,江浸只听着他的咳声,想解释之余,却是弯下了腰。 江老板看惯了他这种把戏,直到他咳得面红耳赤,那名孩子在他身边哭个不停,一声声“娘”唤着。 直到那个人抬起了红了的眼圈,望住自己,“我没有骗你……是你,的……” 有些急切,更是咳上攻心,血满了嘴角出来。 江老板拉开了那个缠在他身旁的小孩,将他一拽,扯到了自己的跟前,“叶泾,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然后拦腰抱起了他,将他抱起,大步地走进了屋内。身后的团子紧跟他脚步,轻声唤着“娘”,又怕这个凶巴巴的男人对他们母子做出什么,咽着泪,不敢哭。 江老板将那人抱进了屋内,放在了床榻上,只见叶泾脸色发白,唇紧紧抿着,掌心冰冷,逼着他喝下了自己屋内的热汤。 汤汁从他嘴角溢出,不一会儿,叶泾又轻轻阖起了眼来。 团子离江老板不到五六尺的距离,也不敢上前,却又担心着他娘,因为江老板刚才给了他极坏的第一印象。 江老板细看那小孩的脸,眉眼很像叶泾,身上有些忧悒的情绪,眼睛是孩童时的滚圆深黑,肤白像个雪团子,唯独下巴平整,如若细尖,便像极了叶泾。 江老板叫他,“你过来,” 小孩不敢走前一步,乌珠的眼瞳含着眼泪,红红的眼圈,瘪起的嘴。江老板放柔了一句,“过来,我不会吃了你。” 团子才敢走前半步,听见江老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娘得的是什么病?” …… 小孩小名叫团子,大名叫江悒。 江老板给他们各安置了一间房间,团子就住在了后院的房屋里,团子第一次一个人睡觉,害怕得迟迟不敢眠。 江老板点了香,驱着夏日里的潮气和蚊虫。一边用手当扇,扇开了香的气味,将香放在了铁制的小巧的炉子里。 “你爹呢?” 江老板将香炉藏在了团子床榻的烛台边上,周围铺了一层化香气的干草粉,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床上的团子一张雪质的脸,像极他母亲的肤质雪白,只见他忍着眼圈,“我娘说,他不要我们了。” 听到这话,江老板嗤笑了一句,“那姓池的呢,你们不在池府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跑出来了?” 团子把手臂挡在眼前一抹,“我出生就没有爹了。” 江老板一怔,本来想扇蒲扇给团子驱虫的手滞住了。 “你们这些年都上哪儿去?”许久,江老板问道他。 团子收起了抽噎,他半天,“娘带着我一个人,哪儿都去……” 江老板从团子屋子内合上门,回到他的主卧里。看到塌上的人似乎有苏醒的踪迹。于是点起了烛火,挑灭方才门边的蜡花。 那个人烧得满脸通红,因为白裳裹在了身上,更显得他荏弱不胜衣。 江老板坐在他的塌边上,一只手平在了他的手臂上,发现犹如是竹削般,非常的瞿瘦。“带着孩子来投奔我,你求求我收留你,” 塌上那人睁着楚楚的眼睛,“求你……”声音弱而柔,气息并不全。 江老板捏住他的手腕,眼睛盯住了他那张烧得犹如画皮的脸,“嘴巴上谁都可以说说,用身体来求我。” 叶泾看向他,只从他的眼神和面色看到了决绝,他依撑着塌边坐起来,将自己的衣物尽数地脱落。 烛火摇曳,光线发昏。 只见他瘦骨嶙峋,只剩了一张姣好而雪白的面容。上来就取悦他江浸,江浸将他的腰捏在了手中,那人侧倒在他的肩骨伤,黑发倾下,银牙咬紧。 江老板贴在了叶泾的耳中,低声道,“我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长进了,” 叶泾面色一阵红白,那人捏紧了他的腰肢,“是什么让你沦落成了这样,叶泾,你过去会像现在这样放·荡不要脸吗?” 叶泾垂下了隐忍的眼睫,指尖发白了起来。 …… 街里邻外的,都说伞铺来了个美娇娘,弱柳扶风,又动人楚楚。惹得无数十里八乡都争着来看这个美娇娘。 他们说,美娇娘是名寡妇,带着不到六岁的小孩来投靠伞铺的江老板。 江老板开伞铺几年,积蓄攒下,就缺个老板娘了。虽然是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但是看叶泾长得那般的柔好,便应允了住下。 街坊邻居都想着,月里的哪一天摆酒成亲,却没等到,都说这个江老板吝啬凉薄,该有的礼节都没给到叶泾母子。 江氏伞铺,每天都排起了长队,即便是艳阳天,依旧人来人往的。大家争着就为一睹那江娘子的柔弱楚楚的风采。 叶泾卖了好一天的伞,江浸让他去屋内做伞骨,上伞面,于是叶泾便离开了铺,进到了内屋。 那群来见美娇娥的人,一见娇娥不在,便作鸟兽散,一下子散了。 江老板看着刚才乌泱泱的人群,此刻人去楼空的伞铺,眼里生了别意。 屋内。 院下。 叶泾坐在了做好在晒的伞的那一排的空地上,他把削好的竹骨,试着编起来,等他十六根编起来后,还有三十根,才能编好江氏著名的四十八骨紫竹伞。 第71章 叶泾看着这数根紫竹的伞骨, 根根纤细, 却并不柔弱, 挺秀且坚韧,撑起了半个扇圆。他垂着眼睫, 手指编织着伞架。 削过的竹骨,在他手指间用力地折进了编着的骨架中,稍一用力, 竹片割破了他的三只手指, 血顿时涌了出来。 落在了伞骨上。叶泾先是第一反应,将袖子抹去了伞骨上滴落的血沫。 头顶却落下了一个声音,“你别污了我的伞,” 抬起头,刺眼的光下, 江老板冷着的一张脸。 很快, 就在叶泾在想着,怎么好让血不继续流, 那个人从堂屋里出来,拿来了药粉, 抓过他的手。 金色的瓶子拨开了塞, 倒下了黄色的粉末。 止在他流血不止的三指的伤口上。叶泾抬起头来, 依旧是刺目, 却与方才似乎不一样。江老板抓过他的手, 往他怀袍里一放, “没做过粗活?” 挪起眼来瞧着他。 叶泾连忙道, “你教我,我学学便会。” 江老板拿起了眼光冷冷地看他,“我不养闲人,不要指望着我会好心收留你俩母子,除非……” 叶泾看到他稍稍俯低了身体,在他的眼前,放低了声响,“你每晚都让我爽。” 于是,江老板成功地看到了叶泾脸上浮起的比那日烟霞还要红的色素。 团子见了他娘亲在院里编伞骨,也过去,在他娘膝下玩耍。 他出于年纪小,有着孩童的天真,却又有流离在外的安分,一双大眼睛,只有在他娘身边时才会烂漫地看着他娘做事。 “娘,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团子一双圆溜溜如宝石的眼睛看着在叶泾手中变得渐渐漂亮的竹骨,叶泾轻声地哄他,“团子不喜欢这里吗?” “那个人好凶……”团子垂着头,眼睫一如叶泾那般又浓又黑,扒拉低头看着他娘手里的工作。 叶泾腾出了手来,揉了揉他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团子乖,听话,他……就不会凶团子了。” 他娘身上有种淡淡的兰草香,他鼻子一抽,躲进了叶泾的怀里,呜呀着声响,“娘,咱们有机会就离开这里。” 叶泾被他哄笑,柔声地佯作答应他,“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 江老板难得买了一顿肉,平日他鳏夫一个人在家,也只是逢过节才偶尔吃顿肉。炖好的上等鸡汤,还难得买了一年都吃不上一回的火腿。 桌上丰盛,荤肉琳琅。 团子已经爬上了凳子上,他娘亲还未来,他本来还怯生生地不敢上桌,在江老板的又吓又哄中,才爬上了板凳上。 正四周看他娘亲是否来了。 叶泾一下午做了四把伞骨,已经把他手割出十余条血痕来,他才知道紫竹伞的伞骨锋利又拔韧。 他把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洗了几遍,把血水洗去了后,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转身想把做好在院子里晒的伞铺上一层浸过油的防水布,却碰上了江老板。 江浸故意离得他极近,他转身,恰好一撞,要往后仰倒,江老板掐住他的腰肢,“做这么好也没用,你要想想怎么服侍我才是对的。” 叶泾脸色在蒙蒙的月光下也显得了蒙蒙的一片柔色。 他垂下了头来,江老板离得他极近,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常年萦绕的淡淡的气息。艾草,桔梗,兰花,还有什么。江老板想不出来了。 从凳子上爬下来的团子,垫着脚尖趴在窗户看他娘和江老板。 团子一声软绵绵的,“娘——” 把叶泾的目光吸引过来。 江老板在他身后,天色近墨,看不清切,手拦着叶泾的细腰,“晚上时你早些哄他睡。” 终于,一家人上了桌,江老板勺好了鸡汤给两母子,特意还在团子和叶泾的碗里放下了鸡腿。 团子不敢落筷,分外看他娘吩咐。叶泾哄他喝汤,这才趴着碗,轻轻地吹开了汤上一层厚厚的一层鸡油,可见是杀了一只多肥的鸡。 叶泾看到碗中的荤肉,对江老板说,“你吃这肉吧。”说着,便将鸡腿夹过去,江老板移开碗,“怎么,不吃我江某的东西?” 叶泾怕他动怒,连声解释,“不是……” 江老板冷声道,“不是你就吃,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刻薄你俩母子。” 团子在一旁不做声,把饭碗的汤都停了下来。 江老板就知道这个团子的厉害,“不吃?”睥着他。 叶泾轻拍了下团子,“乖,好好吃饭,娘也吃。”然后低头去喝汤。 团子才巴巴地看着他的娘亲喝下了,他才好好地乖乖地喝汤。 团子十足一个孩童,不过是寄人篱下久了,学着护着他娘。而叶泾依旧是当年那个叶泾,就连吃饭,喝汤,也是斯文内敛,一滴也不溅落在桌子上。 江老板夹了不少的肉给团子,私心把更好的夹给了叶泾。 叶泾碗里堆积如山,他只是喝汤,吃白米饭,偶尔落筷青菜,却对荤的一点不沾。 只有团子吃了好几口肉,把碗里的米饭都扒完了,又盛了一碗,细细地吃着碗里江浸给他夹来的、多得放不下的荤肉。 孩童最喜欢那香喷喷的腊火腿,也只有团子,一口一口细细地吃着,也不敢多吃,然后吃了好大一口饭,噎到了,转而捧起了桌上的一放凉后的半碗鸡汤,喝下一口,才咽了下去。 江老板喝着汤,却从头到尾,未见叶泾吃过一口荤菜,也未见他动过自己夹给他的菜肴。 江老板沉下来了脸,佯作笑问,“怎么,叶公子不爱吃我这儿的粗茶淡饭?” 笑是看不出笑意,只是不满。 叶泾只是摇头,“不,不是的。” 很快,团子饭饱汤酣,吃完的他很乖,想着等他们吃完饭,再离开饭桌。江老板见团子一张雪白一团的脸蛋,泛着饭足后的困意,便使他离开,“吃好了就回去睡觉。” 团子看向了母亲,像是征求叶泾的同意。叶泾点头,哄他道,“去吧。” 他这声哄,团子才下了饭桌,回房间歇息去,在江老板眼中看得很不怎么样。他的威严还不比一个慈母。 不过,他们流落在外这么久,不听他这么一个“外人”也是理所应当的。江老板见团子走远了后,起身,坐在了叶泾同一条板凳上。 依在他身旁,“故意当着我面儿吃不下?是我让你恶心了吗?” 叶泾今晚压根没吃过什么东西,连汤也是小口小口撮着,也只给了江浸面子,喝了好一大碗,其余的都吃不下了。 更别说堆积如山的荤肉。 叶泾解释道,“不,不是的……” 江老板夹起了一块火腿,喂在了叶泾的嘴角。叶泾只能张嘴,小口地吃下,一直咀嚼着,半天,咽下去。 江老板捏着他的后颈,“好吃吗?”故意地像情人那样问他。 叶泾胃里涌起一阵翻腾。 他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很快,一块鸡肉被江老板夹了起来,喂在他嘴边,“尝尝,好久没这样喂你了,” 叶泾有苦说不出,只能再尝下一块,荤肉的腥味在他唇齿间翻涌,很快,也不再嚼动了,便咽下了喉咙。 才两块肉。 江老板不悦放在了脸上,“你这般不愿意给谁看?我难为你了,叶泾?” 叶泾摇头,他胃液更是涌起,很快,他离了饭桌,快步走到了院子的井边,墙角,张口,“哗啦”地,方才的未嚼烂的肉和着汤饭,一并呕了出来。 他扶着墙,继续呕动着。 胃就像是一张无形的手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将他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在墙角扶低了身体好半天,呕出的汁水,以及饭粒,仿佛一扫他刚才咽下胃的所有东西。 江老板走了过去,看了地上呕出的秽物。 冷冷看着还在地上干呕不出的叶泾,将他拦起了腰,迫他依偎在自己身上,“这么不情愿我喂你?” 叶泾呕得满嘴苦液,只做摇头。 江老板将他揽回了饭桌,他重新坐落下来,江老板夹了一块切得细薄的火腿,哄着他,“吃一块,” 叶泾别过头去,他胃里依旧难受。 江老板将他的脸扳过来,火腿夹在了他嘴边,“我让你作呕了是吧?”声音犹如寒夜里的霜。 没了情感,也没了生气。 叶泾转过头来,看到江老板脸上的阴愠。 他开口,吃下了江老板喂自己的每一口。就在第五口时,他再也忍不住,冲到了井边的墙角,在枯草的地上呕了起来。 就像是一只干枯的手,探进了喉咙,将方才吃的东西挖出来,但是有一些却不断在胃里翻江倒海,怎么也不愿意出来。 呕到后半程,叶泾嘴角甚至淌下夹杂着血丝的粘液。 他埋头抵在了井口冰冷的砖石上,喉咙依旧半张着,不少胃里的泛苦的东西,爬在了他嘴上,下巴上。 蜿蜒到了下颚,颊侧。 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捞了半起,一双满是湿气的眼睛,被迫对视上了一双暗愠的眼眸。 腰上的带被解了下来,叶泾被逼到了井口边上。 那双已经暗红如天边红月的眼瞳,将他牢牢地看着,“让你倒胃口了是吗?这么苦情,做给谁看?” “不,江浸,不是这样,是我……” 叶泾解释的话声消失在下一刻,那人将他摁在了墙角边上。月色下,他苍白的指关节都泛出了紫色来。 ※※※※※※※※※※※※※※※※※※※※ 不要当真,这几章是cp粉写的同人文。比较洒狗血。并不属于江叶的真人真事。 —— 不好意思,断更这几天是因为国庆工作太忙了。 第72章 谨慎订阅 院子里。 一直传来了隐约的声响, 带着隐忍, 更像是细细咬了一口银牙的碎声。 时间过去, 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风声细漫,星光稀疏。 草丛间的不知名的虫儿吱吱的蜩鸣着。 江老板将那个人抱回了屋内, 只见他隐白了一张脸,半个身骨犹如是风筝般的纤弱。褪了半张衣服。 屋内烛光如豆,随风摇曳。 江老板面色冷凝, 却又目光隐灼地看着榻上的人, 见他昏沉着地半睁着一双翦水的、此时潋滟着的眸子,无言无声地看住了自己。 脸烧起了火烧云,颈间,背上薄薄的一层热汗。 只是手掌和肢体有些冰冷,江老板将他翻转过来, 再次上他。“敞开了叫, 没人听见。” …… 几日下来,叶泾做的伞, 比起第一日,做得熟稔多了, 他手很巧, 也能吃苦, 吃下了头几天的苦, 后面制伞的工艺就简单些了。 叶泾用闲暇的夜里时间, 给团子缝补旧的衣裳。团子正在长身高的阶段, 许多衣服都露了脚, 小了许多。 他只能缝缝补补,接着再穿三年。省下的钱,交了团子的私塾,拼了些团子新衣裳的布,剩给他自己买药的已经不足了。 江老板给团子找了一家私塾,私塾风气良好,离家不远,白日团子便去了学堂上学,背着他娘给他缝制的新背囊,和几个小孩融在一起。终于做到他这种年龄应该做的快乐的活儿。 江氏伞铺依旧每天打开门做生意。 无论晴天、雨天,或是久雨不下的阴天,每天都有一穿绸缎的男子来买伞,叶泾给他推荐什么伞,那人总会一口要下。 有时碰上大雨,还能在店里与叶泾多聊上几句。 聊天中,他知道,叶泾是苏都人士,总想问些他与江老板的事情,但是总是话到了嘴边,便是不好意思讲出了口。 看着江娘子如花美眷,仿佛他多笑一下,都是自己的折福而损耗回来的运气。 但是碰上江老板在店里的时候,那叫柳公子的人便不会多说一句,看也少看了几眼那江娘子。 一日,江老板在外面进货进来,就看见了叶泾在给柳公子用纸包起了店里的新伞,正垂下了腰,柳公子借机将手伏在了叶泾的脸上。 叶泾吓了一跳,往后一退。 那姓柳的,腆起了笑容,“失礼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见你脸上落了灰,想为你拭擦去,” 叶泾连忙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脸,摇头道,“不碍事,我等会儿自己洗去便好。” 那姓柳的闻说后,一怔,连声道,“好,好。” 等叶泾替他包好了伞,交到他手上时,姓柳的抓过了叶泾的手,疾声道,“你做我填房可好?” 叶泾想抽回手,那人紧抓着不放,“我会真心待你,绝不像那江老板那样冷落你俩母子,我会待团子视如己出,你信我。” 叶泾看到了门口处的江老板,想呼声,却见姓柳的扑上来,将他堵在了伞布前一阵轻薄,很快,那个人被江老板掀起来。“我,我,我,是他勾引我的,” 指着叶泾就想破口栽赃起来。 江老板直接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脸上没有一块好的,拿上他的新买的伞一并轰出了江氏伞铺。 街上人来人往,看到了那个捂着七彩的脸一边落荒而逃,还一边破口大骂“江娘子不要脸勾引他”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老板看那人终于走了后,看见叶泾从布架上起来,把快倒的布架整理起来,把地上滚落的做伞的绸布捡了起来。 江老板帮他捡起了两条布,将他手摁住,“刚才那个人摸你那只手了?” 叶泾抬头,有些怕他,却不得不诚地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因为做伞而被割伤了不少,本是毓秀如玉,显得伤痕累累。 江老板打来了一盆清水,落下了干净的布,将他那只手伸到了盆中,给他细细地洗着手。布擦过了他的手掌,手背,以及指缝间。 然后拧干,给他擦干了手。又打来了一盆,给他擦了方才被那姓柳的摸过的脸颊。 一边给他拭着,一边拿眼眸瞧着有些骇意的叶泾。“你怕什么?” 叶泾任他拭擦着自己极薄的脸皮,“我怕你生气了,” 江老板本来想绷着一张脸,好让他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与别的男人有接触来往,但是还是绷不住,放低了身段,“知道就好,今晚早些打烊,哄我高兴些。” 拿话来故意地惹他脸红,是他江老板最喜欢做的事情。 叶泾心里到底是喜欢他的,所以江老板才这么肆无忌惮。 果然,今天太阳还没下柳稍,江氏伞铺就打了烊。团子归来的时候,还在奇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团子背着新背囊,蹦蹦跳跳回到了堂屋,就看见了娘亲在江老板的身旁,江老板贴在娘的身侧,两人衣裳整齐,更像是在打闹。 见到了团子的进屋,江老板拧过头来,“给你造妹妹,想要吗?” 团子看到了那个别过脸,忙着从江老板身旁离开的娘,叶泾在团子进屋后,便从江老板身边离开,他收起了皮尺,他本来想提江老板量着衣裳的尺码的。 团子别开了头,“哼,不要。”哼声道。 江老板嗤道,“不要也得要,”对比团子,他更像个小孩子。 没到天黑,就开始了开灶煮饭,很快,与平日不同的饭菜端了上来。八宝的糯米饭,还有什锦腰果丁。是团子平日未见过的新式的菜。 团子爬上了板凳,等着娘过来。 江老板给他勺好了晶莹剔透的八宝糯米饭,饭粒有着玉米、香菇丁,还有隐隐的肉沫。团子闻着饭菜香,忍住一口气要把饭菜全部吞下的念头。 娘终于过来,因为天黑,气温凉了下来,他给团子披上了一层小棉袄,在叶泾的笑的示意下,团子动起了筷子。 江老板知道他不吃荤食,特意做了这顿饭,只想让他尝一尝这荤肉,填补下他这羸弱的身骨。 叶泾看到了江老板给他盛的饭菜里,还有着肉沫,他想挑出来,给团子,江老板道,“不喜欢吃?还是,不能吃?” 叶泾知道是他的一番心意,忍下了那荤肉的腥膻,“我尝尝,” 然后就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夹杂着肉沫的糯米饭。 江老板看着他咀嚼了两下,很快地便咽了下去。问他道,“味道如何?”虽然知道他不会喜欢。 叶泾点头,“好,” 然后就感觉胃里的不适。 江老板给他勺了一碗干净的白米粥,“你喝了这个吧,我放了芍药,百合,红豆,”寒热交替,既不会寒身体,也不会上火。 叶泾接过,然后一小勺一小勺地喝着热粥。 江老板的眼中,他真的无比的消瘦,比起五年前,还要瘦得不成了模样。突然,一只手摸在了他的手腕中。叶泾一滞,抬眼。 江老板望着他,眼如深踪流水,“我给你找个名医吧,叶泾。” 叶泾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怔住了下,半晌后,他慌忙地摇头,“不必了,”然后找起了话道,“太费银两了。” “费银两?”江老板倏忽地凝声道,“为什么不跟姓池的?”他不知道这五年来叶泾是怎么过来的,他究竟有没有跟那姓池的,他也都不知道。 叶泾避开了他的话题,不说话。 团子本来是扒着饭,看到这一幕,停下了筷子,看着他娘亲。也不吃饭了。 江老板盯了一眼团子,“吃你的饭。” 团子被喝了,不情不愿,甚至红了眼圈。不知道是被江老板斥责,还是因为他娘亲的闷闷不乐。 叶泾连忙轻抚团子的后背,哄他道,“乖,吃饭。” 团子眼泪扒拉地掉落下来。 叶泾用衣袖给他拭擦着眼泪,沉了下声音,“团子你不听娘的话,” 江老板不知怎地,火就上来了,扯起了叶泾,就拖着他回屋里去,团子在后面跳下了板凳,连忙也想跟着他娘,却被门关上,隔在了屋后。 团子急切地拍着门,“娘,放我进去,……” 一门相隔。 门里。 江老板将他拖到了门内的地上,叶泾不知道是被嗑到了,倒在了地上,江老板揪起了他的衣襟,迫他抬起那张雪白而柔弱的面容望着自己。 “这么多年你还一直带着它是吧,一直念念不忘的也只有姓池的那家伙吧?” 叶泾看到了江老板手上多出来的一个木雕。 木雕犹如弹丸大小,是一只花纹极繁复的兔子,凹进去的阴刻里填了灰尘,可见年月的磨损。 叶泾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出现在江浸的手中,慌忙地想去拿。 江老板知道他会上抢,手轻轻一避,躲开他的上扑。 “也是不是只有他,才让你甘之如饴,刻骨铭心?”目光变成了霜,结在了夜里迅速低温下来、凝固的空气中。 叶泾被质问着,他一声不哼,忽地那人将他衣服掀开。 他慌声地低呼,急忙地用手去推开,“不要,江浸,不……” ※※※※※※※※※※※※※※※※※※※※ 补充一下:国庆期间工作非常忙,之前在某章作者有话说了工作可能顾不上更新,后来我删掉这一作话,没想到国庆非常忙累,而这几天终于闲暇下来找机会补更新。写这系列也是因为作者写不出来正文,想写点别的。如果读者不喜欢这种故事,这系列几章写完,就不会再多写这种了。 第73章 门外。 团子在门口听见他娘的哭声, 忍不住地拍动着门板, 又哭又急道:“放开我娘, 放开我娘……呜……” 手指扣在了门缝,想以五岁孩童的身躯能把这道上了锁的门撬开。 对着门板又扣又挖的, 生生地将手指头磨成了火辣的疼。 “娘,娘,……开门, 放我娘出来……”拍着门板, 都要把嗓子撕破了。 门内。 那个人强硬地抵他在了门板边上,将他衣物半褪,找到的位置,让他一阵哭声不断。“不,不要, ……” “你找我是干什么?找我接盘你们母子吗?” 那人咬了一圈银牙, 还是强作不下,哭声恸动, “不,” “为什么还留着他的东西?舍不得扔吗?”那个兔子木雕, 是姓池的东西。这一点, 江老板记得很深刻。 叶泾摇头, 后面的粗鲁, 都要他眼前一阵昏黑。 脸色都扭曲成了苍白, 他哭声不止, 门外的团子拍门声和哭叫更让他心碎成了一地。“不是, 不是他……” 很粗鲁地对他。 “不,不……” “我拿什么对你才好?叶泾,”江老板在他耳中咬牙道。 门外的人哭累,歇坐了下来,趴着门,呜呜地像个受伤的幼兽呜咽着。 门内。 那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伏低了去,半日没了动弹,江老板捞起了他,只见他一张纸白得无比的脸。双唇紧抿着。 江老板立马去撬开他咬住的银牙。 张口,便是一股血浆,洒落在了脖颈,江浸伸手去摸,是凉的血。 慌忙地将他抱在了怀中,“叶泾,叶泾。” …… 叶泾昏迷了一日,醒来已是了黄昏,门帘外的棠棣花开了,余余袅香,舒卷起来的细长花瓣,枯黄地掉落在了地上。 榻上的人,比黄花还瘦。 叶泾醒来的时候,团子还未放学。 屋内外缭绕着一阵浓的草药的熬制的气味,非常熟悉,叶泾躺在了榻上,想着前日夜里的事情,却发现,枕边放着一个东西。 拿在手里,发现居然是那个兔子木雕。 那个人依旧是把木雕还给了他。叶泾看着木雕,半日没有说出话。 熬来的药,放凉了,放在他旁边,叶泾拿起来,喝了一口,看着院外在制伞的那个人的背影。 门外细雨点点。 那人身上单薄,甚至蓑衣都不披一件。 叶泾想下榻,却碰到了圆凳,屋内响起了一阵声响,江老板进来,看到他把药喝了,于是过去,将他手里的帕巾拿过来。 拭在了那个人被药汁打湿的手腕上,以及衣裳上。 江浸垂着情绪,也是一声不发。 叶泾更是没有言语,半日,江老板开口,问他道,“大夫也不知道你是得了什么病,你说吧,寻医访药,我都替你找来。” 团子放学归来,看到了天边的纸鸢,犹如一个挣着线,迎着风的鸟儿,但是又一扯一脱的,还是摆脱不了控制。 团子盯了一会儿纸鸢,于是背着背囊回家。 到了家里,发现江氏伞铺依旧是关着的,这两日未开门迎过客。全程在院内熬夜、制伞,不知道是自责,还是别的缘故。 十几日后。 天气晴朗的时候,叶泾会把新缝制上的浸了黄油的伞面铺出院子里晒。 把每一根新削好的竹骨冲刷过四十道水,他弯下腰,又直起腰,再折下腰,还挺起腰来。汗水渐渐湿了他的侧脸,眼前被汗水模糊住了。 他扬手一抹,连手里都甩出了汗。 烈日的暴晒,长久的劳作,叶泾倚在了一道墙院边,才稳住了身形。 “你这般努力也没用,他心早寒了,还有团子的一席之位吗?” “等你死了后,团子就变成迎来了后娘的拖油瓶,爹嫌后母不爱的可怜虫。” 心底突然响起了这种声音,叶泾一惊,发现无人对他说话,而是大脑的自己以另一种声音在跟他自己说话道。 叶泾回道:“闭嘴。” “哈哈,还不让说了。你当初怎么对江浸的,你想他会以德报怨回你吗?笑话。” “不要妄想了,你的下场就像是……” 叶泾怒吼道,“你给我滚回去。” 江老板看见了院子中那个人在自言自语道,突然有些急躁了起来,走过去,那个人扶住了一片晾晒的竹骨。 突然捏住了竹骨,手心淌下了红色来。 江老板去捏开他的手,发现他手掌用力得紧,怎么攥都攥不开,于是去看他的脸,只见叶泾面如死灰,满头密汗。 “叶泾,叶泾?” 那人摇晃着自己,叶泾摇了摇头,突然看到了一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叫唤着自己的名字。 叶泾晃了晃脸,忽然眼前重影了起来,江浸一会儿对自己苦苦哀求,一会儿冷眼旁观自己的落魄,一会儿对自己是又压又推的,再一会儿是拽过自己,将自己抵在了墙角上。 神情凶狠,甚至逼出了自己的畏怯。 叶泾渐渐冷静下来。 江老板看他神色缓下了一些,“你还认得这儿是哪里吗?” 叶泾失神,片刻后,“我方才出现幻听了,” 江老板将他失神落魄,“你回去歇息会儿。” 叶泾点点头,江老板看着他,脸色都变了,叶泾看着江老板的神情不对,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和下颚,是稠粘的血液。 …… 江老板给团子买了不少的玩具,纸扎的草蜢,街上画功最好的纸鸢,一盒盒的弹丸,还有新的衣裳。 团子回来后,虽说看着玩具和新衣裳高兴,但是看着他娘的允许后,才将玩具拿起来玩。 他有这年纪孩子的活泼爱玩,也有这个孩子念书不上心的毛病。私塾先生安排了的练字,一张纸都没练成,就在院子里逗起了墙角根的壁虎。 江老板就会承下这私塾先生的任务,每日盯着团子把功课做了,课文背了才允他去玩。 团子把所有功课做会背全了,一般天都黑下来,哪儿都不能去了。 江老板将他写自己的名字,“你可知道江悒的悒怎么写吗?” 团子大手一挥,写下了“团子”二字。 江老板铁青了脸,“先生和同窗都唤你团子?” 团子声音弱下来,“其他小孩唤我团子,唯独先生叫我大名。” “把你名字抄五十遍了,抄完拿给我看。” 铁面人把任务布下了,团子委委屈屈地站在了桌前,一个一个字地抄着这个“悒”字。写到了他手都软了,也只抄了二十余遍。 但是他又不敢不抄,比起娘,他更怕这个铁面人。 团子新学了诗,先生要求他们把诗背下来。团子在江老板面前,半日读不下来一句,磕磕巴巴,对着课本,也只念了一半。 江老板把下两句念了出来,“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团子听着,也不知道对与否,看着课本。 江老板教育他道,“字都认不全,还有心思玩?” 团子委实委屈,他比别的人,都晚上了两年私塾,跟不上,平日功课又多,吃不消。 “跟我念一遍,长恨春归……” 团子不做声。 江老板问他,“又发什么脾气了?”比起叶泾,这团子的性格更像他旧时的脾气。贪玩,好奇。不听劝,小顽劣。 但是比起他以前的顽劣,有时,团子更像他母亲那样的忧悒。 像是挥之不去的。 与生俱来。 不知是日后宿命的捉弄,还是这种后天的培养形成。 第74章 番外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私塾里, 先生一句, 席上的学生也跟着念上一句,拖着未脱稚气的尾音。 先生再摇头晃脑一句, 座上的学生念道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倏忽地, 停到一个位置边上, 手卷住的书本就敲到了一个失神的学生头上,那学生才跌跌撞撞地收回了视线,在一片哄堂笑声中回过头来。 先生看着那学生方才看的方向,只见有两个人,显然那名学生的注意是在紧跟着一个年迈的木匠后的小木工身上。 那两名木匠行色匆匆, 等老先生看去, 已经走得只剩下了半个身影。遥遥看去,像是一抹隐隐的飞鸿。 五年前的江浸, 也在那课堂上。 朗朗书声中,亦有不少学生偏头去看那个新来的小木匠, 只见那名小木匠神情敛合, 总是低眉顺眼的, 秾丽不自知的模样。 先生刚骂完一句, “心思都飞哪个姑娘怀里了?”就到了下堂的时刻, 课堂“哄”地一下, 学生们拎起背囊就纷纷跑出了学堂。 老先生无奈地直叹气,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江浸懒散地收拾着书本,一同窗拍上他肩,难得好奇,“怎么,你不跟他们一块追出去看那小木匠?” 江浸不屑,垂着眼神,一下一摆地把自己课本整齐地装好,“你们好好看去吧,我待会儿还要去莲香楼带我娘最爱吃的烤鸭回家,” 同窗不相信他,“不是吧,江兄台,”刚想要动嘴皮子说上一句“我分明看见你上课也有在偷瞧那名小木匠的”,但回头一看,班上同学已经追出去只剩他俩了,于是话不多说,道了个别就抓起背囊跑了出去。 先生看到只有江浸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在收拾,不由收回一点脸颜,“还好,众人皆醉,唯你……” 江浸把背包往背上一甩,抛了个空中的弧度,从席台上翻过来跳下,“先生明儿见。” “你,你……”先生的话消失在了身后。 江浸走出了街上,手上是他刚才揉成一团藏在袖子里的白纸,只见他此时展开,虽然皱巴巴的褶,却看见上面栩栩地描绘着一个人的画像。 显然他是有过几分的丹青画功,不过在方才上课时间匆忙画下,却也依稀看得出那人的眼和眉是何等的湖光山色。 态浓意远,薄罗衣窄絮风软,鬓云欺翠卷。(出自辛弃疾) 光是看那人身上的风骨,只知他荏弱到不胜风力。 江浸看着自己的作品,再一一地展好,把每一个褶皱抚平后,欣赏了一路,最后再依依不舍地卷起来,收入了自己拢起的袖中。 傍晚,云垂了下来,只剩了枝头上远远的、一点银辉的弯月。 江府。 今日小宴,桌上琳琅佳肴,最令人啧啧称快的莫过于江少爷从莲香楼买回来的烤鸭,皮脆肉嫩,骨香流齿。 席上不仅有江浸一家,还有那一老木匠和年轻的小木匠,老木匠皱纹如光阴的印证,全在了脸上表现。小木匠皮柔肉嫩的,敛着眉眼,很小心和收礼地吃着。 如果不是家里上个月来了木匠,做祖母的八十大寿的家私,江浸还见不到叶泾。 私塾里还不知道,那名小木匠原来就在江浸的家中做事,也怪不得下了堂只有江浸一人未追出去了。 席上祖母问起那叶姓的木匠,“您这小孩儿今年多大了?” 老木匠才回答了那小木匠的年纪,原来小木匠是老木匠的孙儿,自小被双亲遗弃,唯独他亲祖父看不过眼,就咬牙一口气抚养了起来。 江南塞外走过,手艺勉强糊口。 祖母心生怜爱,叫起了江浸,“瞧瞧人家,与你一般年纪,如此懂事了。”说叶泾懂事,也未见叶泾在宴上表现出什么懂事来。江浸不由心想道。 江浸嘴上怏声说是,但是私下夹起了一块烤鸭肉,落入了他身旁那名吃相极为斯文内敛的小木匠碗中。 只见他碗里,也是滴荤不沾,不知道是舍不得动筷呢,还是家规养成的。 那人见到了鲜红的烤鸭肉自江浸的银细的筷尖落入自己的碗中,不知是受惊,亦或是诚恐,抬起了眼。 一下便撞入了五年前江浸的心里。 槁白的,浓稠的,那一张脸,就连眉毛,也是淡淡的,稍棕的,连同毛发也是像是落入了雪粒。没有了血色,也只剩下了清艳。 稍稍张嘴,却是至始至终没有说出来半个字。 江浸当时就觉得,他的眼瞳极为的淡,却又不是没有生命力的虚柔,是那种遥遥地、不经意地,抬起眼,便是让他一辈子都走不脱那汪倒映的春水。 “南园花树春光暖。红香径里榆钱满。欲上秋千又惊懒。且归休怕晚。”(辛弃疾) …… 是私塾里难得的一次休假,只缘老先生要去给他的老丈母娘过寿了,回了趟乡下,私塾放了一天的假。 难得的假期里,大伙儿都有非常想要去的去处。 比如庙会,对于白日里上堂的学生是没有机会逛上一次人山人海庙会的。 庙会的桥边下,一株柳树边上,就侧倚着江少爷。 显然江浸在等人,那日唤他一同出门看小木匠的同窗张兄去赶庙会巧见了他,忙招手,“怎的江兄佳人有约呀?”贼眉笑着,就听见江浸的反驳。 “没呢,等我娘逛完庙会,同她归家。”说得自己在等自己老母亲一样。 这种说辞听过不下十次的张兄见怪不怪了,笑道,“行吧,江兄,这庙会可是一个月才有一次,没两个时辰就要结束了,你可得好把握了。” 说得江浸约了哪家小姐一般。但江浸着实约了人,他这下却没怎么反驳了,难得任张兄如此“点破”地提点他。 江浸换了个姿势,继续倚树苦等。 其实,他也不知晓那人是来不来得了。 今日早上,他也是匆忙得往那个人怀里丢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团。 那人被纸团砸了一下,从他脸上落入了他的怀中,他捧起了衣摆,才把那纸团兜住,原以为是纸团里藏了个什么金子或是好吃的玩意。 那人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只见那个始作俑者大摇大摆地背着手背对着他,走出了院子。 只留他那老木匠祖父与他一人,院里的木工还有非常之多,他再回头,看了下衣摆间的纸团,那人依旧走远,消失在了院子中。 才慢慢地将纸团展开来,会是什么?包裹的一块糕点,藏着的一个草扎的蚱蜢?因为之前那江家的小少爷没少这样送过他东西。 叶泾缓缓地张开,这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揉皱了的白纸。不过,皱皱巴巴的纸上,毛笔写着几个字,亭午庙会见。 叶泾连忙抬头,那人早已消失,他想拒绝,抑或是想答应,已经没有了机会。 叶泾回头再看,院中那一堆等着赶在某日做成的木具,再望自己年迈的老祖父,只能把纸团放下。 江浸从巳时等到了申时,依旧未见得到那人的身影。 庙会早已散去,街上是零星方才庙会繁盛时,偶尔看见一处行人落下的踩脏了的锦囊,抑或是丢失的手帕,但更多的是,行色匆匆后的痕迹。 街上冷清,连方才人声鼎沸的桥的那一头,也变得哑声了起来。 沉默地一时让人措手不及。 桥边的乌鸦在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仿佛人群散去后,最热闹的换成了它们。 暮色即将合拢,江浸从倚树的姿势,变成了坐在了桥边上,又转到了躺在了晒得发卷的草坪上,再而徘徊在柳树下。最后是泄气地坐在了石板铺的石路边上。 半日后,江浸从石板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后臀上的尘,转身,险些撞到了一个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 但是后半句已经说不出了,看见那个人,眼神敛合的,没有什么张扬的神色,只余他内敛的、拢合的、淡淡的稠艳的皮相。 江浸一下敛住了声音。 那个人声音淡淡的,河边掠着芦苇的风,如果一不小心,就能让他乘风走了。 “我木工做完了,爷爷检查的时候一半没过关,说我心不在焉,于是放我出来了。” 江浸被他出现得神情恍惚,“哦”了一声,才道,“那你吃过饭没有?”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在说刚才那个话的后半边,对江浸川道对不住。 江浸一下子被击倒,整个心都不在了人间,飞上了浮光跃金河边倒映的天空去了。 于是,江浸“哦”地,又说,“那没事,”然后兀自地,连衣服上的尘也不拍了,“你逛过黄昏的庙会吗?” 叶泾茫然地摇了摇头。 江浸咽下了自己的巨大的喜悦,点头,“那我带你逛逛?” 一般庙会都于早上和中午,正常人谁会逛结束后的庙会。也只有江府的小少爷能想说这么一个说辞。 叶泾点了点头。 江浸的心湖上被无数白鸽掠过,落下一片巨大的、荡漾的、轻快的阴凉。 ※※※※※※※※※※※※※※※※※※※※ 不好意思,因为工作的变动和适应,现在应该是恢复正常更新了。 第75章 番外 两人走在了冷清的庙会街上, 白日最光景的热闹街像, 一下子腾空了许多, 倒是像是为了两人铺出了一道空荡宽敞的“鹊桥”。 江浸酝酿着说些什么,言些“今日天气真惠风和畅”, 或是“你……眼睛很好看”,再或是“你平日都干些何事”,又或是“怎么前些天学堂没见你, 你到哪儿去了”, 抑或是“你之前逛过哪州哪县的庙会,你喜欢逛庙会吗”,还或是“你认为我如何,外貌如何,人品如何, 家境如何, 你有想法嘛”等等等等。 结果转头一看,叶泾从地上不知道从哪儿捡起来的一个残肢断臂的“空中猴子”。 这“空中猴子”是庙会专门卖的玩具, 纸皮影似的外表,瞪着独轮车, 走在了一条水平由两只手拉开的铁丝上, 猴子的腿也会随着金银色片的“独轮车”转动而上下蹬动,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五光十色, 由染了色的铁丝编绕成, 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看着眼都痴了, 江浸看到叶泾。 那猴子还是缺了条腿, 单腿蹬的独轮车,彩绘的缠绕着丝的纹路也因为行人的践踏而脏了好一些,不如商贩一早大老远而来,栓在双杆上的崭新得金光闪闪。 叶泾双手拉住可伸缩的水平铁丝,小猴儿从左边骑着小独轮儿悠悠晃晃地到了右边。 “你不会看上这个了吧。” 见他的嘴角微微不自觉地向上,有些全神贯注,不由听到他说话,回了神,转了一下视线过来。 江浸对上了他那双淡淡的,却因为对他叶泾来说是新奇趣怪的东西而产生了轻许喜悦的眼睛。 “夜深花睡香冷”(辛弃疾),撞入了叶泾的这双眼睛,不由得叫江浸想起了这句词来。不由心里悄悄盘算,若是年岁到了十余,便央了家长求分了屋契给他,他亦能成了一家主,也能够给叶泾的聘礼。 “有什么好玩的,”江浸伸手抽开了叶泾手里的“空中猴儿”,移开了彩丝猴,“赶下回庙会给你买过新的,” 语气慷慨不计,江浸努了努嘴,想把猴儿随手丢了,但眼尾瞥到了叶泾紧随“猴儿”的眼神,不由手一扬,呈在了叶泾的面前,“你很喜欢这玩意儿?” 叶泾眼睛依旧紧跟着彩猴儿,他对于自己的喜欢,不怎么深埋心底,很诚然地点了下头。 江浸看见他头颅上下稍一颔,犹如是听到他说要月亮般,自己徒手也要给他摘来,包上彩纸送到他家,再三媒六证把他抱回家。 “哦,”江浸稍一回神,“那下回给你买十个,”然后故意看上那人的脸,声音一压,带着些许哄二三岁的小孩,语气放缓,想博得小孩一个依顺,“够不够?” 但是话的内容说出来了,却莫名平添了几分的痞气。 叶泾倒是没有听出痞气来,他还勤俭持家地回答道: “废银子了,我也就是看看,” 江浸掂量着这话,不像是虚意客气,倒是听起来挺贤惠的,心里一乐,他“媳妇”怎么这么贤良淑德? 嘴上接过话,“是,是铺张浪费了,”然后稍地凑近那人,在他耳畔的附近,未说话,就闻到了淡淡的冷香,不知道是头悬的玉兰枝头的雅香,还是叶泾身上淡淡萦襟的气息。“你还喜欢何物,我替你都买来。” 叶泾抬起眼,江浸连声道,“你别误会了,” 柳枝轻浮,风声靡靡,虽然是无人的街道,两人间却显得气氛暧然。叶泾慌忙答道,“没,没想……”我没想过,不敢有非分之想云云。他以为江浸的后半句是“你别误会了,我对你没有其他意思”。 江浸川还想续上:这不是给你和老木匠的辛苦犒劳赠的小礼品,而是我心悦你给你的“小鹅毛”,“重礼”还在后头呢。 但是却给叶泾的诚恐打断了。 江浸看到那个人敛住的眉眼,收作的衣袖,像是哪方哪海的姑射人士。先嘴上停住了这个他原本倾之而出的“耸人听闻”的“想法”,表面上缓了一缓,想着来日方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笑嘻嘻云淡风轻: “下回只许跟我逛庙会,其他人都不许。” 叶泾闻声一下抬起了脸。 换是他人,在说了这番话后,定是不敢再去看那人的神仙容貌。也只有江浸,直直地,正起了眼,望见了一张淡淡楚楚,敛眉收目,像是没有听明白的,清艳的,淬净的脸。 垂垂的余晖中,那个亦是异常俊美的少年郎,伸出了葱白的手指,勾了一勾那人的下颌。 稍稍凉沁的,覆下了软雪的触感,“听懂了吗?” 叶泾将懂未懂,茫然而又惊然。 …… 学堂。 一群吵吵闹闹的学生,有捧来了老子的蛐蛐笼,学着大人一只手背过身,一只手捧袖珍小笼,一群不大不小的人儿围着逗着,也有从市面上收集回了武侠“珍本”,在同学面前以一日十个铜钱的租金租借出去的生意买卖,也有正儿八经地拿出了市面盛行的前朝大家的书法作,一一描摹但是没多久,注意力就被旁人逗蛐蛐的闹声叨扰吸引去。 一人倚着后桌,身体放斜。手中的画纸稍稍扬起,只见上面有一空谷幽兰,绝世佳人。 画纸要被一同窗抢去,结果那人手一抽离,那同窗扑了个空。 “我的乖乖,那画,不就,不就是那……” 画的主人正色过来,“不就是什么,”语气悠然。 同窗面露出了啧啧称奇之色,“还以为就你一人假正经,四大皆空,” “你在想什么呢,”江浸说道,“那人快要嫁给我了,别再瞎想了。” 同窗一脸不信,“江浸,你说比目鱼有三只眼、夫郎头戴绿巾家中女子守身如玉我信,你说他是你尚未过门的人,我就有话要问你了——” 第76章 番外 “我的乖乖, 你和他说上过一句话吗?” “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我听说池家的公子也有在约他哦, ”一连三问。 江浸嘴上淡淡, “什么池的,湖的, 海的,”心里还在想,哪来的家伙, 表面不屑一顾, “他只心悦我,” 但是此时巴不得飞到了叶泾身边,“哪个癞蛤蟆在追你?”“你别急,我下聘礼了,千万别急。”江公子的那句癞蛤蟆也没把自己给摘出去。 “喂, 你干什么去——”同窗疾声道, 又不得不四处顾看,压低了声量。 只见那人一个燕子翻腾翻出了私塾的竹编围栏, 转身就出了私塾。 同窗眼睁睁地只见那人影儿就跟庙里的活人倏地没了。 “实在,实在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正巧, 打瞌睡的老先生已经醒过来, 卷住的书敲在了同窗, 颤颤巍巍慢慢悠悠的声音响在他脑后, “你说谁难过美人关了?” …… “什么东西?”池鳞拿在手里抛了一下, 接住, 捏住了,比桃核大一些,雕刻未完,还有些粗糙,看似未磨光滑。 隐约看出是个兔子的雕刻,雕出了兔耳和兔身,尾巴和腿,已经眼鼻嘴都未成形。 “送我的?”把兔子木雕拿到了叶泾的面前。 只见木雕如栩,那人面若“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辛弃疾),眉眼如卧山,似江水。不由心生出了许多爱意来。 这句是个轻佻,本是让这般年纪的少年郎听了后,面红耳赤。 唯独在情·爱之事上尚未开蒙的叶泾听来,却是澄清了,“不是。”回答他道。然后想去取回他方才掉落在地、被池鳞捡去的木雕。 所幸池鳞也不是个面皮薄的主儿,不由躲开了叶泾想拿回木雕的动作,“是给哪家的子弟的?姓李的,姓杜的,还是说你现在住着的那家姓江的?” 眼神咄咄,面上是笑,但是眼底看不出更深的愉悦来,似乎是想在叶泾表情中解读出来,这是给何人的定情信物。 叶泾坦然地回答他,“你若是喜欢,我再做一个……” 池鳞打断了他的话,“那么这只木兔子真的是给别人的?”眼底沈深,瞧着叶泾,脸上的笑依旧挂着,但与方才比,更浅上了好几分。 叶泾与他相识,不过是源于在一次购买东西时,叶泾被当地的商贩蒙多了钱,池鳞出手,才让商贩坑不了外地人叶泾的钱。 叶泾垂下了眼,一会儿道来,“是答谢让我和爷爷暂住的江家人的……” 池鳞听到叶泾终于诚实的答复,脸上颜色缓解了许多,不由似笑非笑,“好罢,我以为你是给你哪位心上人的。” 池鳞将木雕往高处一抛,叶泾转头看去那在空中的弧线,就在木雕落地之前,池鳞挥手接过,“那借我玩几日。” 叶泾只连道,“只是,还没完工……” 池鳞捏住了木雕,心上不满,嘴上却噙着淡淡的笑,回答叶泾,“不打紧,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个木雕,我再把这个还你。”说话的时候,两人是并肩地走在了街道上。 话声刚落,眼却见瞧着了谁,池鳞心中冷笑,手垂落着时,衣袖滑出了两枚铜钱,只见他拢在衣袖里的双指夹住了铜币,弹指发力,铜钱飞出了袖口,打中了旁人的双膝窝。 旁人在他的意料之中双膝朝前跪倒,他连忙“眼疾手快”地往身上一捞,将那个人扶在了自己的怀里,声音不小不大,“怎么了?” 叶泾被扶在他身上,双腿自膝以下便无力,只任着池鳞钳住他双臂,将他牢牢扶住,甚至自己无力地靠倚在了池鳞的身上。 “你这般虚弱,我下次可不敢放心你一个人上街。”声音依旧不偏不倚,冲着叶泾以及远处的一人说道,话说着,动作亦然未落下。 打横一拦,一手从膝窝穿过,一手扶住那肩背,将叶泾抱起。 远处的江浸看了这一场景。 他袖子里拿着的画像捏紧了几分。 …… 于是,江家那名小少爷四处筹钱,甚至求祖母,让他娶亲。祖母问他喜欢哪家的儿郎姑娘,偏偏是上月来的叶姓小木匠。 家里人大发雷霆,禁足了他足足半个月。 一日夜里,他终于央得下人把他栓的锁给开了,翻出了宅院,找到西边偏院的客房里,摸透那人的位置,推开了门。 看到了那个沉睡的那人,轻巧上去,伸手,摸住他的下颚以下。 那个人从半睡半梦间醒来,双眼惺忪,发觉眼前似有人影,不由睁开了茫然的眼睛。看住了那张略带愤怒的、充满着伤心的脸。 “你到底没有一丝的心疼?” 这一句兀自而出,半睡半醒的叶泾也是糊涂了。 “我被禁足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紧接着的这句话,叶泾更是又惊又茫然,眼前那张本是丰神俊朗的面容在愤怒中逐渐清晰,叶泾皱起了眉头,虚白的面色,辩不出一二,“我……” “一点也不值得你这样做是吧?”那人已经顾不上,托盘而出一般。 叶泾显然是没有听清楚这番话背后的意思,“我,我不知道……你禁足了……” 那个从床榻上半起的人,月光爬上了他覆雪般的皮囊上,江浸的手收了回去,眼神还紧落在了叶泾的身上。 叶泾见他半夜出现,便起身,从榻席上一动,便咳了好多下,那人忍不住,顺着叶泾的后背拍起来,又捋又抚的。 俄顷,咳声散去后,叶泾偏抬起了头来,一双楚楚而又内敛的眼眸,手足无措地望住江浸:“你被禁足……是和我有干系?” 茫茫然的这一句,叫得江浸一时失语,片刻后又羞又恼又极为的尴尬。 他爱慕叶泾,甚至想娶了叶泾,这些叶泾都是不知道的。这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往倾心。 江浸这才似乎明白过来,他的伤心失意,他的嫉妒吃醋,原来当事人都不知情,甚至,当事人只有和这个雇主的少爷逛过一次庙会的情分,其余的,便是陌生人了。 江浸才恍惚爱而难得的愤怒将他整个人吞没,方才吐了一半骨头出来。他后背冷汗涔涔,慌忙道,“打扰你就寝了,我这就走。”紧接着狼狈地背身离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都有那么些许结上了霜花。 “你……” 叶泾叫住了他,“你被禁足是和我有关,是吗?” 那人的背脊有些僵直,既不回答是,也不说不是。 叶泾下了床榻,看住那人的停住背影,真挚地说道,“我不知道,……对不起。”最后那句道歉,来得是那么温柔,且叫江浸一下子再次掉入了一个比之前要更深上百倍的深渊中。 如果这时江浸回头,他这辈子便再也爬不出这个深渊谷底了。 叶泾看到的是,那个人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头来。“叶泾,” 叶泾看住那个人霁月风光的皮相,听他渐渐吐露出几个深埋住的字眼:“我想娶你。你能给我机会吗,让我和你相处再久一些,好让你了解我。” 月光下,江浸看到那个人怔然中有一丝动容。 …… 早上的时候,一道喝粥,江浸还特意为了和叶泾吃早饭,提早了起来,去了西院的做木工的地方,和叶泾同坐一长板凳上,同喝粥,吃下粥的咸点。 喝了粥过后,便与叶泾道,“我上学去了,对了,晚上我便让我娘,让你一同与我上学堂,” 叶泾道,“我上过,识得字。”怕花了他家的银两。 “那你与我一同上过不?”江浸反语带着戏谑,问道他。 叶泾只道,“这些事,不可过急,”他隐晦地将婚姻大事,称作这些事,而不是上私塾的事情。 江浸权当他是害羞,“行,缓那么几日,我去学堂了,你会想我吗?” 叶泾抬起了眼,眼睛依旧是内敛而茫楚的,叫人喜欢得打紧。 “想还是不想?”江浸放宽了,只叫他二选一地回答一个想字。 终究江浸还是没有听到这声“想”,倒是见叶泾稳稳地点了一下头,脸上依旧是茫茫楚楚的,稍稍地有些别的水荷色,爬上了那个人的脸角,他自己似乎是不知道的。依旧抬着头,看着江浸。 江浸巨大地满足了,“我非娶你不可。”与其说他得到了天大的满足,倒不如说他陷入了一个更深的软绵花中、温柔乡里。 学堂里的江浸既不画画,也不东想西思的,好好地上课,偶尔片刻的失神,全身心都在沉浸寄相思于一个人的身上。 唯独交于叶泾好的未来,就是自己多念书,或经商,或继承家业,叫叶泾舒舒服服地当他的江家人。 偶尔叶泾经过了学堂,满座书也没有看,全部人都盯着那个走过的美人看。唯独江浸清楚得很,那人是他的。 走过私塾时,江浸也心知,那人是有在留心他的。心生欢喜,也加倍勤奋。读书,或是经商,二择一,不仅让叶泾过上不愁吃穿、还让他不必工作,只需待在家依旧荣华的日子。 第77章 正文 几个月后, 江浸再三坚持下, 要去给叶家提亲下聘。 “考虑清楚, 你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会喜欢上你, ”这是家中长辈对江浸所说的话,“不要当人家的礼貌客气当做对你的喜欢。” “他自然是喜欢我。”江浸肯定答道。“他叶泾就在昨日,亲口告诉我, 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成, 你喜欢的话,金山银山都替你搬来了,无论如何,江家都不怕丢面子,只是怕你落得灰头土脸。” 江浸笑, “我怎么会灰头土脸?” “池家那小子, 也向叶泾提亲了,你知道这事情不?” 江浸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叶泾还拒绝了他。叶泾亲口回答的我。”又笃定地道来, “叶泾心里只有我。” 张灯结彩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新郎束冠红袍, 玉树堂堂, 家中宾客盈门, 门庭若市。处处是拱手祝贺词“恭喜新郎贺喜新郎”。 新郎在一张张欢喜来宾的脸面之间穿梭逢迎招待, 一个也不落下。人逢喜事, 丰神俊逸的外表更加如沐春风, 人胜琪花玉树。 不仅惊羡新郎仪表出众,听说了叶姓新娘外貌奇花初胎、矞矞皇皇,更加是翘首以盼时辰一到时的新娘的出现。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一日,竟然叫新郎黯然失色,众人唏嘘。 新娘那一日从未出现过。 …… …… 以上部分,听闻是老粉将真假料混合夹在其中,弱化了细节,模糊了背景,从而加工改编成的同人文。 不得不说,江浸川的最最资深老粉几乎过不去的一个绯闻坎,是江池叶的三角关系。不过,这都是传闻,新闻报道以及坊间消息都少得可怜,连圈内爆料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别说有石锤了。 圈内人爆料得少,主要是有两大点原因,其中一点是叶泾渭当初并不出名,且现在也不红,当时他只是普通素人一名,并无价值性的娱乐跟踪报道。第二点,是池家、或是说是滨城集团的强大背景和势力下,这些传闻更是被阻隔了传播,成了现在粉丝们想去深究,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这篇同人成了后来江叶CP粉入圈的几个热门读物之一,终于有一天传到了他们的正主手中,已经是后话了。 正文 酒店吃醋(1) 综艺彩排加正式录制大约拍摄了五个小时多,比起平时的录制,还要费出了一个小时。主要是现场状况有些出乎剧本外。 虽然拍摄长达5个小时,再加上飞机和车3-4小时的路途,但对于这些在娱乐圈连轴转的当红明星们(除叶泾渭),他们每个人力充沛,这大约8、 9的工作时长对于他们不算什么。 所以综艺结束后,他们盛情难却主持人们的邀请款待,加上《暧情》有一计划素材是要采集他们在外聚会的,于是,摄像组和艺人们一同去了包厢K房。 主持人们都是人前的人精,在镜头面前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依旧拿捏开来,十分尽兴。酒过三巡,艺人们也放开了不惧《暧情》节目组跟拍的录制。 对于叶泾渭来说,在别墅这么一个封闭多船的空间中,他依旧驭船有道,相信在KTV包房里也势必乘风破浪,虽然在方才的综艺节目上有稍稍的失控,但是,凭借他多年来的航船经验,今晚风平浪静,是他下手某船的好机会。 本着这么一个想法,叶泾渭乐呵呵地随着众人进入了包厢。 主持人还是主持人,哪里都是最先热场和熟络陌生嘉宾的人。他们看来还是这个包厢的常客,一来就最大包厢老规矩。 不仅有他们几个录制综艺的《暧情》几个艺人,还被主持人叫来了几个看来经常过来热场子的小艺人,正在过来的路上。 很快,就到了两名艺人,有一个还是时常上他们开心家族节目的老面孔了。 艺人来的时候都意想不到,这个包厢里还有堂堂有名的影帝江浸川。早听闻江影帝不沾综艺,少逛酒局,都庆幸自己今晚被何哥他们叫了出来。 有的是想和影帝合个影,也有想和影帝热拢的。少不了的上前围着那人,仿佛是见了自己最喜爱的前辈演员一样。 尚且,影帝是出了名的圈内颜极好的,就算性格孤傲,看个身段皮相,也是没白来一趟。 所以一个个见了影帝都长簇短拥,围在身旁,就连主持人也不放过私下的机会,与影帝交谈互动。 包厢里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目标,有的想与导演之子攀谈一下,有的倾慕了人气歌手很久了,当然了,也有想找机会与女演员加个微`信的。 正如叶泾渭进入K房打的如意算盘一样,不善人际应酬的颜诺果然被冷落了一边,即使之前好几次主持人Que他唱歌或是玩骰盅,都没有怎么去玩。 叶泾渭是新人,也是最好的被Que对象(关照漂亮的晚辈新人)和展示自己魅力的时候,但是他今晚完全没有去这样做。 而是去放长线了。 即便也有人que叶泾渭,叶泾渭的注意力放在了颜诺身上。 “玩骰子,快来,”李哥的邀请,如果这时候和主持人混个熟,还能偶尔在开心家族节目露下面的。 叶泾渭装傻,“不会玩,你们玩,”对于这种新人混脸熟法,叶泾渭不感冒。他志不在此,而在船的身上。 “你脸红是过敏了吗?” 角落中,唯独留意颜诺的是叶泾渭,他做出若无其事地坐在颜诺的身边来,因为包厢光线昏弱,于是给了叶泾渭故意靠近他的机会。 一张令人窒息的、稠艳的脸一览无遗地展现在颜诺的面前。 颜诺呼吸一窒,稍稍别开了视线,半晌才对上叶泾渭的眼睛,“有吗?”然后像是自己也不知道地过敏一样,伸手摸上自己的脸。 颜诺金发,唇红齿白的,少年感异常明显。 叶泾渭见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摸,于是轻轻地用指腹比在了颜诺的下颌,颊旁,“这儿,这儿,你有感觉吗?”鼻息轻轻吐在了颜诺一阵凉一阵热的脸上的皮肤上。 这句“你有感觉嘛”让人听了像是在高速开车一样。 颜诺内心失怔,连忙垂下头,“是吗,”边说着,早已经闻到了叶泾渭身上那阵淡淡的气息。说不上是什么香水,他没有闻过相类似的。“可能,可能是喝酒了,” “刚碰了几口的啤酒,不多。”颜诺呼吸不匀,压低了自己的炽热的气息道来。 叶泾渭像是了然,点头,视线仍然放在了颜诺那张已经在开始发烫的漂亮脸皮上,“你脸红的样子,有点可爱。” 这句像是渣男勾搭软妹一样的台词。 叫颜诺心动不止一两点。 颜诺镇定住,沉稳了自己好几个内心波动,“你不去唱歌吗?”想着,在包厢应该就要干在包厢的事情,喝酒唱歌划拳。 叶泾渭想道,我唱歌我还顾得上撩你吗,小可爱?于是明晃晃地说道,“你想让我去唱歌?”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在黑暗中找到了颜诺的一只手,手掌覆上,话说完后,整只手牵上。 颜诺整个人像是中流·弹一般,不能动弹,难以置信,眼神受宠若惊地看住了眼前那个外表磊落、看似真诚的交际花。 拉着颜诺的手,叶泾渭问,“你还想让我离开你去唱歌吗?”渣男语录之二。 颜诺如果还有画外音,应该是这样回答的“给你,给你,命都给你”。颜诺此时晃了晃脑袋,巴巴地央着眼前的人。 “不,不要去。” 叶泾渭果然是驯船高手,这种惊涛骇浪中还能稳踏船只前行,实属艺高人胆大。 船开到手了,这下得想想怎么单独带出去。 第78章 叶泾渭看到忙于应酬分不出身的影帝、晏歌手, 以及好几个忙碌小型酒局的人影。心中暗喜一句, 广撒网是时候收网了。 于是便对着眼前那名肤白唇红的青年道:“我觉得这里面好热, 要不要出去走走?” 如果是多年的风月情场的老手,一听这话就知道, 乖乖,又要来一次渔夫和渔船之间的亲密交流碰撞。 颜诺说听不懂,不奇怪, 如果说他听得懂, 还甘心跟叶泾渭出去,那么说明这个渔场管理者是拥有很高的人气。 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轻轻地勾动了一下颜诺的尾指。 化作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一时试穿不了叶交际花的套路,都难以躲开这个甜蜜陷阱。 颜诺点点头, “好, 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 当然是去哥哥我的床上。叶泾渭的笑容中,潜意识地在心里说出了这番话。 趁着昏暗光线, 以及吵嚷的摇骰K歌中, 在这儿之前, 摄像师已经回去了不少, 看来没有拍到他们想要的题材;叶泾渭和颜诺走出了K房。 喜悦来得如此快速, 叫叶泾渭不禁潸然泪落:摆开哪几条在综艺上要撕疯的小船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他居然做到了。 叶泾渭第一件事情, 就是拉颜诺去开房。 他脑海里已经想好了十几种姿势, 他想正面刚长得精致的颜诺,最好可以用情·趣的皮带,绑住青年纤白的脖颈和脚踝。 最好可以,用嘴巴堵住青年的肆意的、和夹杂着哭泣的银叫。 而颜诺此时乖巧地任他牵着,跟着他身旁。 叶泾渭已经熟稔地走出这包厢的走廊,再乘坐电梯就能下到楼下,抬眼就可见这边随处的酒店。随便找一家,便能实现今日最有价值的事情。 那群小船,还不知情他们已经溜出来了。叶泾渭不仅愈发自信起来,还是经验(脸皮)使得他老道,且临阵不乱,从容地驾船离开。 “泾泾,我们去哪儿?” 叶泾渭听到这句问话时,不仅露出了笑容,“当然是去一个能让我们都休息充足的地方。” 他要捧起青年柔软黑发的脑袋,用那最沉稳、最放荡不堪的言语,流淌在那个人发红发烫的耳边。 伸手,抚摸一把青年已经痴滞的、令他一见就欢喜不得了的这张脸,狠狠地,掀起青年的后颈,上,用言语侮辱,下,撞击捣动。看青年脸色的曼妙变化。 “蒸桑拿?”颜诺回答。 叶泾渭笑,想在颜诺耳边轻轻说上一句银挡的话。话将要出口:我想成为你床上的主人。 结果,一只手轻轻拍在他后肩上,一个熟悉的,带了些许冷声冷调的声音,“去哪儿?” 叶泾渭回过头来,当他看到了来人,他的计划泡汤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看见他们出了包厢,就婉绝了和李哥交谈,起身跟了出来。一路上,虽然走廊依旧光线昏沉,他看着两个人紧密地,那两只手像是若隐若现地在牵动着。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泾渭一下子松开了颜诺的手。 颜诺在旁边转头看向了一时心虚的叶泾渭。 叶泾渭期期艾艾:‘“我,看见颜诺困了,想带他回去休息而已,”这话想说得自信,却是在傅氏河面前显得有气无力的,万分的做贼心虚。 “是吗,带上我,”傅氏河说道。 于是颜诺他们上哪儿,傅氏河就跟到哪儿去。 叶泾渭不得不兜转了好几圈,颜诺在前面的商店里买东西,叶泾渭在街上想东西的时候,被按在了墙面上,抬头,一张脸靠近,是冷淡得、却是完全继承他母亲的冷艳,稍带了些许别样的神色在里面。 “你想和颜诺干什么?” 来自一条察觉到什么的小船问话。 渔船管理者回答:“没,外面冷,我们,回去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尤其是在那张脸的压迫的美貌窒息感中。 “是吗,拉别人的手干什么呢?” 这一句叫得叶泾渭平地惊雷,一下子愣怔在原地,对方盯着他脸上的变化,突然又道一句,“刚才节目上是不是影帝没把你撩够了?” 叶泾渭慌张了,对方与他同样身高,却像是此时比他还要高出好多,站在道德制高点下,居高临下审判他一样。 “傅、傅傅,”叫成了叠词,“我,我只,只喜欢你一个人……”慌张得话都说不清楚,尤其是在那样一双冷魂冰魄的眼睛看下来,叫得叶泾渭发毛。 先用鬼话来稳定其中一条要翻的小船的情绪。 这时候,颜诺买完了东西,从便利商店出来,一眼看到了两个人在墙边的动作,过去时,叶泾渭被松开了,傅氏河当着颜诺的面,摸了一下叶泾渭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脸颊。 “回去吧,都冷了,” 这个话淡淡的,比起方才的冷言冷语,都要显得温柔多了,叫颜诺听了,醋上浇柠檬汁,立马转头,眼神落在了唯诺的叶泾渭的身上。 叶泾渭连忙别开了两个人焦灼的视线,“我忘记有东西落在包厢里了,”都是借口。 傅氏河当然知道他说的只是下台阶的话。 颜诺不明不白,为什么带他出来了,中途又要回去。 三个人走在了某地的夜里十点的街上,气氛古怪。 兜转了一番,叶泾渭他们还是回到了包厢里。 包厢里依旧是在唱歌,喝酒。不一样的是,他回来的时候,有几双眼睛落在了他身上,不出意料,全是他小船的目光。 叶泾渭掩耳盗铃避开了这些目光,回到了自己的沙发卡座上,然后看到慢慢走来的颜诺,五彩射光灯下,颜诺原本还依旧蒙蒙楚楚的脸,此时变化了一些。 叶泾渭以为自己看错,颜诺坐落在自己身旁,一声不出,一张侧脸,在叶泾渭看来,与方才完全不同。 叶泾渭以为颜诺失落了,于是拿话去逗他,“诺诺,你有什么拿手的歌……”正说着话,颜诺抬起了一张脸,那张脸与刚才十足的少年感不同的是,此时是带上了稍许怒气,怨毒,以及不满的神情。 叶泾渭莫名想到了“黑化”这一词。心神为之一抖。 立马说道:“诺诺,你,你不要不高兴,等会儿,大家都走的时候,我跟你单独一个人出去玩,成吗?” 哄着他,颜诺的脸色方才好转了一些。 一张气压低沉的脸,又转为了少年伤心的模样。叫得花心大萝卜的叶泾渭我见犹怜不止。如果他能化身十个人,一定要好好爱宠了颜诺。 歌依旧在耳边,摇骰的影在眼前。像是无止无休的。 颜诺不行了,然后低声拦住叶泾渭的肩头旁,用极为小声的语气,不知道是在低啜,还是在央求。 埋头,“你在折磨我,泾泾。” 试问一个男人听到这些话还不立马心软成了橡皮泥。叶泾渭这种渣男一听了,立马是叫他肝肠寸断,恨不得一晚上七次了颜诺。 在他不知不觉中,似乎身体发生了一些反应,石更来得如此之快。叶泾渭此时只想好好找个地方推倒颜诺,让他发泄对颜诺的滔滔不绝的爱意。 叶泾渭心中的小九九又开始乱动了,他想趁着很暗的灯光下,去牵住颜诺的手,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一个冰冷的液体,泼落在了自己干燥的身上。 一只手很快地撞进来,胡乱地摸索在自己的身上,甚至,碰到了不该碰的、挺石更的地方。 叶泾渭浑身一僵,听到那个人在他身上吐息:“对不起,叶老师带了衣服的吧?……” 这个声音,不得不叫叶泾渭抬头,一张没有半点惭愧意,而意思非常赤·果·果的、冷淡的、不满的,还带着一丝搅局的感的脸。 傅氏河擦着他腹和裤上的酒水,顺着,把他按在了包厢卡座上,压低声音,“你不跟我出去,后果自负。” 叶泾渭晃神间,又听到傅氏河声音响在周围,“对不起,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吧,”说着将他连拉半搂地拽起来了。 叶泾渭被带得站起来,脑袋充盈了问号时,傅氏河的脸贴在他耳边,像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唇瓣擦过了他的脸颊附近,叶泾渭一阵面红耳赤的发烫。 “你这么容易脸红,是专门到了床上给我看的吗?” 叶泾渭下意识看过去,那是一张有些被暗红挑起来的冷若霜河的脸。 ??? 他的小船说起骚话来有些好听,叶泾渭心神晃动,不由下意识看去影帝,影帝一晚上视线都在他身上,唯独今晚被几个主持人和傅氏河特意安排的朋友缠上了,并没有分出身来注意到他。 于是,包厢里叶泾渭先出去,傅氏河再出去。 …… 酒店。 叶泾渭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了头来,随之,手指挑起的是他那下颌,将他抬到了极点,那雪白的颈成了一道弧线。 那个人赏析了好一阵,松开了手,压抑了自己强烈想狠狠咬上去的冲动。 一摞资料扔在了雪白的地上,“你还是影帝的初恋?” 第79章 摸着湿了的衣服, 白莲花声音柔柔弱弱的, “傅傅, ” “你想和江浸川复合是吗?” 叶泾渭:? “不然来什么恋爱综艺呢,”“把人耍得团团转你觉得很好玩是吗?”那个人生气了, 眼稍都冷了下来。 叶泾渭慌了,连忙想哄他,甩开了他的手。 把网上以前在一起的照片的资料摔在床上和地上。 叶泾渭看过去, 照片里的以前的青葱的影帝, 还真的挺好看的,不过这时候不是花痴的时候,立马佯作落泪的表情,想骗傅氏河。 傅氏河这一回没有上当了。 捏起他的下颚,强迫叶泾渭抬起头, 看着红红的一双眼睛, 又很不忍,“我再问你一遍, 这档综艺快结束了,结束后, 你是不是要和江浸川在一起?” 叶泾渭心里道, 能和你和影帝在一起, 那是齐人之福。 如果小晏小诺也加入了, 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但是表面还是戚戚楚楚地回答:“不, 不会的, 我, 和他,没有可能了,”这几天没有可能,过几天才有可能。 他的理想:修身,齐家,集邮。 傅氏河这些话听多了,“是吗,”不知道是叶泾渭太过招蜂引蝶,还是本性放纵,光是一个别墅,就所有同性嘉宾都对他关照有加。 叶泾渭心念如电,《暧情》综艺快结束了,他广撒网够多了,接下来是一个一个地解决。于是表示:“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处理好影帝的事情。” 傅氏河看住他那张看似诚恳的如乳雪的脸,“怎么处理?”淡淡的、并不如以前那么大的期待的语气。 叶泾渭靠前,埋头想亲他,傅氏河偏过脸去,叶泾渭只好道,“我会解决好的,相信我。等我处理好,他不会再找我了。” 傅氏河听着这些承诺,只有做不到的人才会给出承诺,当然,涉世未深的傅氏河怎么懂得这些渣男的弯弯绕绕。 叶泾渭眼睛依旧发红,傅氏河想了自己一晚上都对他冷淡,此刻已经心软得不得了,于是便俯身。 亲上去。 叶泾渭抽泣着,小啜小啜地回吻。 后来。 傅从他后面进入,叶泾渭抓住了被单。那个人耐心和温柔将他的手指掰开,亲吻在唇下。后面捣动不停,猛虎不断似的。 叶泾渭埋在枕头里,傅氏河去摸他那干燥还是湿润的脸, 手机一连好几个电话打过来,都给傅氏河关机按掉了。傅氏河在掐掉电话之前看到来电显示的尾号,虽然叶泾渭故意没有设置联系人姓名,但他早已认得是江浸川的手机号码后几位数,在叶泾渭半昏不醒中,终于接听了。 “喂,”傅氏河淡淡道。 “人呢?”电话里头声音,察觉到不像是叶泾渭的声音。于是质问道。 “睡着了呢,刚哭得厉害。”傅氏河看向了被褥间的人,淡然且带有稍稍愉悦看戏的语气。 叶泾渭听到了声响,迷糊中想坐起来,又被傅氏河推到下去,“我不会再给你骗的,这一个月里别墅我已经被你哄得够了,没有和江浸川彻底断绝,不要再找我。” 叶泾渭:? 心想怎么船也升级了,不再是以前单单纯纯好糊弄的船了。 “别墅结束后,你我也就结束了。我不喜欢骗子。”最后的狠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逼他就范。不成功,就成仁,当然是白莲花成仁。 而就在这句话说完后。 颜诺打电话给他,“我在你房间外,” 吓得叶泾渭翻身起床,又被傅氏河拉过来,整个人摔在了柔软的床上。 “哪条船叫你出去了?” 叶泾渭诧异,心想,傅氏河居然知道他叫他们的这些代称。不由想把电话藏起来,不让傅氏河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我,有点事情,待会,十分钟回来……”依旧舍不得错过傅氏河。 傅氏河眯起了眼睛: “有什么事情非要在深夜谈的?”傅氏河看住他,一双敛合山光水色的冷淡的眸子,盯住眼前本来是意乱情迷,连发梢都乱了的人。 那人含糊不清:“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去看看……” 傅氏河将他圈住地困在了床与他的身体之间,“让我猜猜,是谁,江浸川?晏饮?还是你刚才想带出去的颜诺?” 叶泾渭恍惚间,看到了一张又再度冷起来的冷心冷性的面容。 叶泾渭深吸一口气,“我,”怕颜诺在门外做出什么事情来,“给我点时间,” 傅氏河从他身上起开,叶泾渭想起身的时候,傅氏河对他说道: “叶泾渭,如果你还有别的人,我们也没有继续认识下去的必要。” 叶交际花心想,哦豁,傅船真的是动怒了。底线给交代出来。 想着,他一定会肃清乱船(暂时的),好好安抚一下傅小船。 …… 综艺在几天后结束了录制,叶泾渭没有和里面任何一个嘉宾联系,另外几个男艺人都想办法地找他。 叶泾渭和影帝的说辞是:先让他考虑一下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给他两个月的时间。而实际上,叶泾渭想用两个月要拿下傅氏河,如果两个月后叶泾渭还是依旧给不了影帝回复,那么叶泾渭直接默然和影帝复合。 叶泾渭这一番话都说得颇为艺术有技巧,“随心自由,难不被尘世所羁绊,”说辞一套套的,云里雾里。 江浸川眯起眼睛,相处这么久他会不知道叶泾渭的心里想法,直接试探一句:“我搬到你公寓住吧,我不对你干什么,就普通舍友。” 叶泾渭立马道:“算了,有机会。我公司喊我还有事情,我要走了。”这种情况一般只有遁才是上策。 “那下次,你不和我谈清楚,我依然不舍得让你一个人。”来自影帝的套路。 叶泾渭换了一种方式,语气坦然,表情认真:“不要管我这两个月了,可以吗,两个月后我……应该和你在一起,行吗?”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说得极为诚恳。 江浸川不按套路出牌,“是吗,我好想你,我订了房。” 叶泾渭??? 你们这些小受们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虽然作为一个外表斯文内在败类的攻,怎么可以放过这种机会,立马二话不说地去约会了。 结果在进酒店房间的走廊时,就被监控录像拍下,连带寄给了傅氏河。 傅氏河彻底生气了。 叶泾渭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影帝这一招绝了。 叶泾渭准备进剧组了,白天是在拍戏,休息就尝试打电话发微·博发微·信,下班还要加好一段时间的班,早去找傅氏河。在傅氏河拍摄的场地等探班。 傅氏河冷着一张脸。 旁边的演员和他有说有笑,刺激叶泾渭。 叶泾渭心想,呵,男人,都是我用吐了的招数。叶泾渭没有一点生气,这样冷落他是代表傅在意他。于是有空都来等傅氏河下班,或者给傅氏河买奶茶,买吃的。 傅氏河一概不理会。 叶泾渭知道要来别的招数,所以前面等下班和买吃探班等等的已经铺垫好,将自己苦心经营成一个坚持不懈、感天动地、知错就改,解释只是影帝的故意套路而已,并不是自己想真的开房(想,很想)。 别的招数就是: 在剧组“受欺负被孤立”的传言,传到了傅氏河耳边。 “你知道吗,一个新人,被选上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被孤立,”后来茶余饭后,被一个投资人当做笑话来讲给大家听。 听到的人力有傅氏河,以为是别的演员八卦,没有在意。 后来那个投资人晒出了手机里的剧组图片给那一桌的人看,“估计有哪个人在捧她,长得也不赖,估摸后台还不够硬,被剧组搞。” 叶泾渭来过很多次傅氏河的剧组里,傅氏河鲜少去探班一次叶泾渭。 终于,因为听到了这些话,于是,傅氏河去了一次探班。 那天正好是拍男一号和男二号在雨中淋雨搏杀的戏份,男二号的叶泾渭正拍一段与男主的打斗戏,男主有棉袄衣服穿,站在明显有遮挡的下,叶泾渭是站在水车下的,喊卡后没有人去递毛巾,衣服给他。 自己走到休息地方,拿毛巾擦了擦头。来导演镜头面前看戏。 男主反复做不好——因为被叶泾渭衬托得明显的偷懒,叶泾渭动作是下足了功夫的,男主角在外面还轧戏了,被导游批评了花拳绣腿,不仅难看,台词还背不好。 于是反复多次。 叶泾渭下班的时候,眼睛都是有些红血丝,擦了半干的头发,皮肤是干燥的白。他依旧是礼貌平和地与工作人员打招呼再见,下了片场后,想打电话给傅氏河,傅氏河的手机响了。 叶泾渭回过头来,傅氏河站在他不远处。 “怎么来了?” 叶泾渭也是真意外,以为要等好几天,傅氏河才舍得来看他一次。毕竟化石也会被叶泾渭这种锲而不舍的白莲花融化。 傅氏河神情淡淡,关切到他擦干了的干燥了的白皮肤,伸手探了一下,还是凉的。叶泾渭被突然的一触,稍稍抬起了眼睛。 ※※※※※※※※※※※※※※※※※※※※ 傅氏河:你是喜欢我吗,你只是馋我身子。 叶泾渭:呃 第80章 摸到他的脸的时候, 明显感到凉沁的体感。 “下班了?” 轻轻的一句问, 但是手就收了回去。 叶泾渭颔下头, 傅氏河看到他没吹干对他的头发,顺手揉了一下, 像是揉猫的短毛一样,轻轻的,但是又与揉猫不一样。 眼底有些不一样的光。 有个女生跑过来, 穿着得很干练, 人没到面前就冲叶泾渭道:“那个谁,明天早点到,多跟我们季奉练几遍。” 那个女生是片场男一号季奉的助理,叫叶泾渭早点到,无非是要他和自己家季奉多对于几次, 好让季奉再熟悉下对戏, 不被导演骂。 傅氏河知道她口中说的季奉,是个刚冒头、稍红起来, 在大众中有些耳熟的年轻男演员,看出了这个女生估摸是季奉的经纪人或是助理。居然就能这样颐指气使。 叶泾渭心想, 来得正好, 说得非常得好。 傅氏河问, “你在你剧组不是男二吗, ”待遇怎会这样? 叶白莲花, 似涉世未深地回答说:“我是晚辈新人嘛, 这些应该的。”回答得像似学雷锋一样, 白莲花除了外表胜出,还要时常博取同情,营造真善美的假人设。 如果不是他处处在片场礼让,让季奉有些得意忘形,才敢让个小助理“颐指”他。其余的传闻中的“欺压”,还真的没有了。 除了在剧组里新人的事情他都经历了一下,比如没有助理的话自己拿伞遮阳、好的休息间先让给一番或是大的前辈,其余的所谓“欺凌”,也无非是以讹传讹谣传出去的事情。 叶泾渭怎么会吃得了亏,往往都是他卖了别人别人还蒙在鼓里。 然后回头对季奉的助理回答说,“好,明天会早些到的,我会好好教一遍季奉的。” 这句话在季奉助理的耳中怪怪的,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听起来,像是:季奉是废物一样? 季奉是刚崭露头角就小红的演员,出道不久,靠颜值成名,演技并非强项,已拥有了一小批粉丝。但在这部戏里,被同剧且对手戏最多的叶泾渭碾压了。在片场里没被导演说过不少次。例如: “季奉你昨天背台词了吗?”“你走位也要用眼去看的吧,怎么撞到机器上了?”“季奉你和他现在是死敌关系,你刚才那个是什么表情?敬佩?” 季奉不是没有背台词,而是被讲台词中的叶泾渭给震到,错愕以为是原著里的萧提刃本人,心里想着怎么说台词才能压倒叶泾渭。才会一下子说漏说错了好几句台词。 季奉也不是没看清机器的位置,只是偶尔被入神到仿佛就是原人物的叶泾渭给呆了一下,忘了机器的方位,一下撞到了摇臂拍摄仪。 季奉也没有忘了表情管理,只是对手,有些,有些比他想象中要强,有点不知所措,难道现在那些有金主的、带资进组的人也要看实力了? 戏里,季奉与叶泾渭是曾经同门师兄弟,如今反目的仇人,季奉对背叛师门的叶泾渭不屑、痛恨、惋惜和不耻。戏外,季奉偶尔也把这种情感流露出来。 对于这种无名小卒居然能当上一个戏份与他同样多的男二号,如果没有关系进组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这时候,正在从休息间出来,下班的季奉看到远远的身影,身旁有助理小禾提醒,“他居然还没走,平时下班溜得飞快,怎么今天还待剧组里,” 季奉认出,是叶泾渭的身影。 季奉本没怎么理会,结果听到小禾在旁边又一声浅浅的惊呼,“那人,好像是傅氏河,”傅耳之子,傅耳导演如雷贯耳,他小儿子虽初涉娱乐圈,名气却也是众人皆知的。 听到这话,季奉才抬头看去,身影有点像,嘀咕了一句,“他来干什么?” 小禾说,“不知道哎,听说,之前傅氏河不是跟他录过综艺吧,估计两人认识,碰到一块了。”季奉和小助理背后都称叶泾渭为“他”。这样背后八卦起来,别人都听不出是谁。 季奉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哦”了一句,助理也习惯了了季奉的高傲,自己自言自语一句,“今天怎么来我们剧组了?” 只见季奉低下头就开刷一天下来因为拍戏而没有玩的手机,手机的屏幕滑了好几下,突然想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于是走过去,趁着叶泾渭还没走。 第一句就是,劈头盖脸的语气: “你明天能不能少NG点镜头?”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小助理和叶泾渭都是???这个表情的。 小助理在旁边惊呆,不是他家季奉NG最多的吗? 叶泾渭回头看了下,周围和身后还有谁,结果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这句话是对他叶泾渭说的。 叶小白花很少看见有和自己脸皮一样厚的人了。 叶泾渭怎么听不明白,由于旁边站了个傅氏河,季奉这句话是讲给傅氏河听,特意地想在叶的朋友面前落叶泾渭的面子。 于是,叶泾渭装作惊讶且茫然的表情:“季奉老师,我明早一定会帮你提前过一遍戏,那样你就不会再被NG。” 季奉一下张口无言,半天又道:“你,你动作能不能练好点,别拉我陪你对上五六次。” 叶泾渭又“茫然”而“傻白甜”地回答道:“行,一定能陪你练会了。” 季奉又再次哑口,小助理偷偷地拉他衣角。小声对他说,“算了,算了,季哥。”放过叶泾渭,也是放过你自己吧。 季奉临走,多看了一眼傅氏河,憋了一下,说道:“我非常喜欢您父亲的《xxxxx》作品,您父亲就是我心中国内最优秀的导演。” 狗腿昭然若现。 傅氏河听惯了奉承,但是前一秒还在板着脸奚落人,后一秒就能狗腿发表抒情赞美的这种,真是少见。 “替我向您父亲问声好,”季奉仍然道。 如果这时,傅氏河问出一句“您哪位”,那么季奉脸可能会更好看了。 两人走出了片场,刚才转头往前走的季奉,立马回过头来,不由问向自己的助理,“他俩什么关系?” 助理看着两人的背影,也捉摸不透,“没听说他们世交呀,” “世交?”季奉拍了一下小助理的脑袋,“如果是世交,我还敢刁难他?铁定是看上傅氏河的关系,巴结人家呢。” 助理立马应和:“对对,肯定是。” 出了片场,叶泾渭才觉得外面有些凉了,很轻地咳嗽了两声,傅氏河却很注意他的一点小动作。 “你拍几天雨戏了?”傅氏河问他。 叶泾渭白莲教科书的回答,“没几天,刚开拍,你就来了。”你果然还是来了,你是不是想我了。想我就直说。 傅氏河自然不怎么信。 主要叶泾渭立了个善良低调的白莲人设。换是别人,傅氏河不会去再三考量这些话里的真假。世人如过客,只有自己珍惜的、重要的那些人,才会花心思去判断对方是否为了怕自己担心,才善意哄骗自己。 出了片场,叶泾渭向来素颜,卸了妆后,眉毛是浓的,唇红,皮肤是一团柔白的,剩了淡淡惨惨的白,润红鲜少。 傅氏河突然停下来了,叶泾渭不得不跟着他停住脚步。 对方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叶泾渭不仅回想了一下,自己哪里没有做妥帖了,让得对方神情稍加严肃起来。 “刚才那个人喜欢你?” 叶泾渭:“???” “哪,哪个?”他叶泾渭怎么不知道谁又喜欢他了。 傅氏河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你刚才那同剧的那名演员。” 叶泾渭:“????”发出喵叫,他沉思了一下,为什么会让傅氏河产生这种错觉,思前想后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于是开口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当事人/渔场管理达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傅氏河一脸稍认真,不像是跟他开玩笑,说道:“他为什么管你这么多?” 叶泾渭:“??????”他有管我这么多吗?他不是明显地在你面前贬我吗???叶泾渭面对这一句匪夷所思的提问,偏了下头,想了好一会儿,“他……没有在管我。你……是不是想偏了?” 傅氏河听到后半句,神情更加淡漠且肃穆,“叶泾渭,你是又去找别的男人了是吗?” 叶泾渭:“???????????”平时有这种感觉我不怪你,傅娇妻,因为以前的这种感觉都是真的。但是,这一次,你,是不是在无理取闹了,都怪我,没有好好陪你。 傅氏河依旧盯着他看,叶泾渭才发觉自己没有回复傅氏河,于是解释道: “他……我才见过几天……”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几天?你和别墅的人也只相处了几天。”傅氏河这句质疑是很有事实根据的,毕竟曾经。 看,看,又开始了,又来搬陈年旧事。果然是老夫老妻,这点事情每次吵都要拿出来。是,怪我。都怪我。叶泾渭心想。 “你眼光什么时候变低了?”依旧是来自傅氏河不满的咄咄飞醋。 叶泾渭:“我?”审美?下降了? 第81章 叶泾渭莫名其妙, 接着就看见傅氏河的微蹙的神情: “你才向我保证了几天?” 叶小白花想不到这个不满是源自刚才的哪一个点:“??”没怎么思索, 就很快听到傅氏河的话, “给你太自由了是吗?” 叶某人:“???”他没搞懂,“傅、傅傅?”尝试性地想去谈话, “你……”是不是弄错了? 傅氏河直接没有听他想作出的解释,偏开了脸去。 叶泾渭看到他冷淡的半张脸,两人本来是一同走在街上。此时傅氏河不理会他。 叶交际花:我???刚才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我断片了??不就是剧组演员来挑衅他几句, 怎么傅娇妻就生起他的气来了呢? 千疑万惑, 总结出一句,就是:“我好难。” 叶泾渭除了踏船技术佳,还有一点就是哄人棒。 这个莫名其妙的生气,让得叶泾渭虽然有些困惑,但是, 他在傅氏河的美貌下很快沉沦下来, 发挥出他哄人的本领。 “傅傅,”老婆~。 “傅傅, 你是专门过来等我下班吗,”嘻嘻。老婆就是专门等我下班的。 “等下去哪儿吃饭, ”嘻嘻。我吃你好不好。 “我最近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姿势), 我跟你说……”嘻嘻。我发现有好几种轻松但未解释的姿势, 老婆我们有时间可以尝试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叶泾渭这看似纯情的美貌。 一直走在稍前边的傅氏河, 终于转过头来, 叶泾渭差点要撞上他。一双淡漠和不满的眼睛此时映出了还在哄他的叶泾渭的笑靥。 “他每天跟你同一个时间点下班吧?”傅氏河问。 叶泾渭虽然不懂这话为什么这样问, 点头,“是啊。” “平时我不来,是他和你一块出剧组吧?”傅氏河又问。 叶泾渭想,那不是正常吗,都在赶对手戏。同个时间点一块出剧组不正常嘛。“对啊。” 然后看到了傅氏河变化的脸色后,叶泾渭依旧是没有搞懂,“有什么问题吗?” 傅氏河声音都冷下来了不少,“之前你来找我,都是他送你来的吧。” 嚯,这是怎么联想出来的?季奉脑子摔坏了才送他一程吧。“没有啊……” 话没说完,傅氏河打断了他,“没有?所以他不知道我存在?” 渔船管理达人很快就察觉到他老婆的生气了。 正要想说些什么哄哄傅氏河。刚好,路边一辆炫黄·色的玛莎拉蒂经过,驾驶座上摇下车窗,探出一个脑袋: 一个笑嘻嘻的人脸,“hi,原来你们还没走远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谈话中的话题人物——季奉。车内的季奉看到两个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并且沉默的人,又笑呵呵地说,“对了,如果可以,我还想要您父亲的一份签名,可……”后半句的“可以吗”还没说完。 傅氏河转过头去,“他是来找你的吧?” 叶泾渭微睁圆了眼睛:“??” 傅氏河声音都稍变了些:“这是你天天来等我下班的这段时间里做出的改变?” 叶泾渭哑口:“???” 傅氏河往前走了。 身后停下的玛莎拉蒂里的季奉踩了下油门想跟上去,在傅氏河的后边追说道:“那个,不签名也没关系啊,下次,下次有机会……” 季奉看着前面的那个人,像是好像生气了,渐渐走远了。他停在路边,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向了后座的助理道,“我哪表现不好了?”难道是自己太过帅气了,招傅氏河嫉妒了吗?看来我这么光芒毕露的人得收敛一下。 小助理虽然没搞懂,但是劝慰季奉道:“没,没有的事儿。您简直不要太棒了。”日常猛夸。 季奉点点头,用平日里的口气说道:“就是嘛,我就说我这么优秀的人,原因绝对不出在我身上。” 小助理连忙一连串颔首,“对对对。您说得不要太对了。像你这么出色的男人无论在哪儿,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后半句出自《国产凌凌漆》台词) …… 终于追赶上去、努力跟着傅氏河脚步的叶泾渭,终于意识他的傅娇妻是真的动怒了。虽然具体原因不明,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白莲花,就得事先提早发现与抑制别人生气的苗头,如果没有抑制得当,那么就要及时扑灭这团怒火。 显然,白莲花这次鲜少一次没有提前预防。 毕竟,这么一坛从天而降的、匪夷所思的大醋缸,换作是千年白莲花,或是终极渔场管理者,都会招架得有些猝不及防。 于是,叶交际花要扑灭这团醋火—— 酒店。 一番耕耘努力后。 叶泾渭细汗涔涔,头发稍从半湿了又到后来的折腾自然干了。他本来紊白着的一张脸,从鲜少鲜活的柔弱,变化成润泽的雪色,再到后来的迤逦糜艳的润红。 傅氏河发泄完了,看到床上的那个人困意席卷,半惺忪着的、半昏沉着的脸,想到叶已经拍了雨中打戏好几天。 不由气又消了。 任谁看到这一张皮相,再钢铁直男、不解风情的人都会瞬间心软、气消的。 而傅氏河刚才气这么多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他避开了去看叶泾渭的脸的视线。看一眼,就消了一半气。要是看上两眼,气全消了还恨不得立马哄叶泾渭开心。 想着,又去看那张脸。 不看即可,一看就还想要再次去折腾他的想法。“是不是很困,陪你睡觉,好不好?”用这种“欺骗性”的语言去哄叶泾渭醒来,叶泾渭半睁开眼睛,又看见那个人俯身亲下。 嘤咛了两声。 为爱含泪做受——叶交际花。 这天后,傅氏河就开始给叶泾渭炖汤,只要他下了片场早的话,就会给叶泾渭送过去。还监督他喝完。炖的汤其中不乏多种中药,汤有涩有苦的。 叶泾渭饱满着笑容,心里含泪喝下。 老婆在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得到了满足,对叶泾渭说道:“喝完它,今晚还有一盅。这几天有没有感觉身体有变化?” 叶泾渭心中抽泣,表面很温顺。想回答“变得更粗更长更石更”,但是嘴上很虚伪地说道,“有变化,变化极大,感觉身体变好了,时常感觉身体发暖,有一股热流……”讲着讲着,便偏移了轨道去了城市边缘。 叶攻表示:我喝了汤后可以蹭蹭老婆吗?我就蹭蹭,如果能嗯嗯哦哦老婆当然最好。 老婆言简意赅的回复:“哦。好喝就多喝点。” 叶攻含泪。 傅氏河带汤还有另外一种目的的,就是看片场休息,或是下班后,那个姓季的有没有来勾搭叶泾渭。 虽然季奉完完全全是冤大头,在片场也没有撩过叶泾渭,甚至也没有做出对叶泾渭什么稍微逾越的事情,但是傅氏河时刻带着一种敌意的眼神审视季奉。 季奉在片场过了一条戏后,难得地喝水休息,眼睛虽然偶尔看去着不远处那个探班的傅某人,一边问向自己的小助理:“那个,你知道,那傅氏河为什么整天盯着我看?” 小助理满满当当地回答:“肯定是看了季哥您的戏,觉得您演技令人叹为观止,犹如盘古开天,演技开辟了新一学派,空前绝后;又似空谷幽兰,清高孤傲,不落俗套。叫他大开眼戒,并且明珠在前,自觉形秽,才不得不时刻注意您。” 这成语,这形容,这向来不打草稿的演讲,果然是跟季奉的人。 季奉听后重重颔首,表示很认同小助理的这一番“摆事实讲道理(天花乱坠)”的分析。“对!太!对!了!” 每次看着叶泾渭喝汤并喝到一滴不剩,如果中途,或是结束后,季奉跟他叶泾渭说上一两句话,叶泾渭就会受到傅氏河的目光。 锐利。 冰冷。 且让叶泾渭菊部发冷的。 叶泾渭表示,一定会坚决贯彻傅醋醋的方针:不当着傅氏河面和有嫌疑(根本没有)的男人说话、目光交流、肢体接触(甚至拍戏也要被傅醋醋目光警告)。 但我压根就和他季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摔。 为什么我要蒙受如此大的冤屈?叶白莲花感到委屈。 傅船&江船&颜船&晏船&池船:?你反省下你的过去。 叶白莲花:怪我,怪我一攻难求,过于迷人。 傅船&江船&颜船&晏船&池船:? 叶白莲花:真的,如果不是我攻气侧漏,怎么会招惹这么多可爱的小受受们?以至于我如今寸步难行,寸船难踏。 傅船&江船&颜船&晏船&池船的目光锐利起来。 叶白莲花叹息:想我英俊迷人帅气可爱,不缺霸气,不减软萌,为(做)爱可伸可屈,我可真伟大。 季奉:你怎么也学起我这爆棚的自信了? …… 一日,剧组下了班后,去某个地方聚会。 原本叶泾渭是推了的,因为他晚上还有事情,结果是有招商引资关系的饭局,得要去上一趟。叶泾渭就奔赴饭局。 第82章 “来来, 这是我们的男二号, 来, 小叶,跟李总, 刘总打个招呼,” 叶泾渭站起来,不得不, 前面几个漂亮的主演们都喝过一轮酒了, 叶泾渭站起来,不好意思说道:“前天胃刚手术缝完整,上礼拜食道管开刀。” 大佬们黑脸了。 这么不会做。 他们出品方的老谢,笑容都傻了,“行行, 小叶, 你就陪老总们聊聊天,说说话。” 叶泾渭:“好勒。”他不是不会搞关系, 只不过不想去做而已。碰杯、拉拢,热络的他都会, 也许酒量差点, 除这点以外, 他叶泾渭绝对是会来事的那种人。 不过他没有必要在这些酒局上这样去做。 一, 他有戏拍。二, 他只草(被草)自己喜欢的人。 叶泾渭一边装傻充愣在酒桌上, 一边在想方法发短信给傅氏河:因为本来今晚傅氏河约了他十点后, 此刻距离十点还有40多分钟。 想着,酒局才刚开始,他走得话,出品人老谢脸也不好看。如果推迟约会,或者不去了,怎么哄傅氏河才好。 其他的好几个在场的人私下想,这不是个二愣子,摆着大好的上位机会不上,就是装清纯的人,都出来当艺人了,还清什么高。 余素素脸上挂着不屑的笑。作为本剧的女二,她比起同龄的女艺人有些对这个圈子更熟稔的理解。除非硬背景,或是自己常年打拼一朝红紫起来的人,其余的人如果不多多少少走点捷径的,都很难在这个圈子生存下去。 由于这个剧好几个主演还是年轻的艺人,对这些酒局比较少,大多都是维持着礼貌,或是有些不习惯圈内的“酒桌文化”。 但是每个人都清楚,至少得喝上几杯,应酬下这几位投资方。 “今年几岁了?叫小叶是吧?”一个大腹便便,自称是方总的人,问到那个酒桌上因为那一句“胃和肠都做了手术”有些出众的年轻人。 那名年轻人笑呵呵,没有一点不耐烦:“今年三十二了,” 方总闻言震惊,“看不出,”看着眼前的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怎么这么老了? 叶泾渭依旧乐呵呵回答:“不瞒您说,我还有个儿子,今年都上初中了。” 方总再度错愕:“什,什么?你都有小孩了?” 叶泾渭“天真无邪”地说,“对呀,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呢,您也千万别说出去。” 方总只能表面点头,心底暗暗嫌弃,怎么小孩都有了?这些外表光鲜的小鲜肉,原来都这么“沧桑”了。 叶泾渭不打草稿继续,“我都放在他姥姥家,最近作业都不理想,班主任催好几次要去开班级家长会,我都没去成呢。对了,方总您有小孩吗?” 本来是个男欢女爱、说不定还是个肉·体狂欢的酒局,现在变成了家长交流会。方总连忙摆手,表示不想继续这些话题。 再想交谈下去,叶泾渭总是会最后聊回孩子的话题上,表示与方总有共同话题。但是方总彻底怕了他,转了个目标艺人,才不把今晚的算盘放叶泾渭身上。 一看方总对他彻底没有兴趣了,叶泾渭又拿出了手机,偷偷地给傅氏河发短信,试探他傅氏河今晚是不是十点钟就来找他。能不能往后推一下时间。 叶泾渭不敢告诉傅氏河自己来酒局了,就怕大醋缸再次泛滥。 在他四次三番想继续编辑话语中,就有几个人打断他: “你小叶啊?来,喝上一杯。” “A总你忘啦,我前两天喝到酒精中毒进ICU了,今天下午才出院。” First Blood! “那个,你手怎么这么滑,来,让哥哥我亲亲。” “B总,我都俩小孩的妈了,手滑是因为保养得好。你,还要亲吗?” Double Kill! “听说你有小孩了?没关系,我最喜欢少·妇了。” “C总,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跟我上过床的渣男,对了,不是说您,绝对不是说您,我说的是那种真的很渣的那些渣男们,每个都投资失败最后要申请破产,我总是搞不懂,您见多识广,您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Trible Kill! “你酒不喝,床不上,总会跳个舞唱个歌吧?” “D总,您可真是慧眼识珠,我唱歌是我们区的十佳歌手,我给你开开嗓:‘浏阳河啊’……”破音。 Quadra Kill! “你……算了。” “好勒。” Penta Kill! 于是叶泾渭全程安安静静不被打扰地一个人在角落给傅氏河编辑短信,一会儿发一个“老婆”表情包,一会儿发一句“我想你”。 直到有个人点名他。 叶泾渭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浓眉星目,长得还有点冷漠,有些好看。年龄看上去不如其他几个老总大,年纪尚轻的就是投资商了。 只听出品人老谢不断谄媚:“霍总,我们这部剧您一定要捧,绝对是今天夏天爆剧预定。” 旁边的柯总吹嘘道:“今晚只要哄霍总高兴了,别说几千万,连亿都给投。” 刘总竖起大拇指,“我这里谁都不服,就服霍总,砸几个亿像是玩玩一样,还真慧眼识珠,去年票房66亿的《xxx》电影就是霍总投的。” “早听闻霍总不仅是投资奇才,还是投标高手,你们几个好好招待好咱们霍总,你们就离大红大紫不远了。”李总对几个艺人说道。 有艺人跃跃欲试,也有年轻的艺人不屑一顾。 霍总稍稍挪了个眼,看向了酒局中显得有点呆头傻脑的叶某人。 看中的不是他的呆,是过于出类拔萃的美貌和肉·体。 叶泾渭在想,自己今晚都装傻充愣一晚上,还有人指名要他,还真是慧眼识珠(猪)。 “小叶,还不坐过来,跟霍总好好请教下投资之道,”老谢叫叶泾渭道。 酒局他们剧组的艺人有,别的艺人也有几个,各个是年轻貌美的,他被点名出来,不少艺人看过去他。 在圈内没有怎么听过他叶泾渭的名字,在这些酒局饭局里,一般老总都会喜欢那些名气大的艺人。 如果今晚季奉过来,那么很有可能那些老总第一个识中的就是他——因为名气大,且年轻帅气。季奉今晚偏偏有急事,就没到酒局了。 叶泾渭是属于那种,在一堆俊男美女中,尤为突出亮眼的一个,虽然没有大的名气,但是是个人,都想来撩拨一下他叶泾渭。 叶泾渭从头至尾都在装傻,这下点名,让得他不得不再次面对饭局里的大多位老板。 有些刚才撩他无果的老总,心里都在骂,这个又当又立的表子;或是他娘的不是什么原因,而是自己原来请不动他。 叶泾渭依旧是那张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面容。 饭桌的对面就是那名养尊处优,没有多余话的被称为霍总的人。 在老谢的催促下,坐过来陪霍总。 聊天中,前边的几句是客气的说辞,后来那个人望向他,在叶泾渭的脸上想看到什么,只是看到了一张外表嬉皮笑脸、乐融融的脸。 叶泾渭婉拒了他。 后来,人们看到,坐在霍总大腿上的,不是刚才那个点了名的演员,而是那个剧组的女二号余素素。 余素素外表雅致清秀,非常善于这些男女上的事。一般只要她认为对方如果是让她有利可获的人,就会全力地去讨好。 她也不反感,也不拒绝这种“圈子文化”,认为只是她通往她想要的高台上的敲门砖。她是个非常成熟且有自己一套独立的价值观的人,在任何事情上,绝不会做让自己亏本的买卖。 叶泾渭整个饭局都在走神,他表面迎合,其实打个招呼,碰个杯,拉关系的事情他会做,但是他不热情,他的目标不在这方面。 今晚唯独想的是,今天傅氏河约他,他要是给拒绝了,怕老婆又生气了。想着,一会儿什么理由来哄傅氏河。 在这个饭局进行到三分之一,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比在座的艺人都要名气大出一截。 且十分的媚态十足。 不是别人,正是新红小生——楚玉。 楚玉人如其名,玉雕雪琢,加上外表洒脱,性格柔媚,本人非常会来事。年纪小就已经出来混圈子了,十分懂得这些人情世故、酒池肉林的故事。 叶泾渭想着,中途找个什么机会或是理由溜出去。 结果,楚玉一进门,两人眼对上了。 叶泾渭并不是未听说过楚玉的名字,楚玉势头正起,圈内有人捧他,资源不缺。 楚玉对叶泾渭,更是印象深刻,最近的一件事情:莫过于叶泾渭抢了他原本在这部剧里的男二号角色。这个梁子就结了下来了。 叶泾渭正对着入门的位置,楚玉进来,刚好两个人第一时间撞上视线。楚玉对谁都是盈盈一笑,此时也是。只不过他面对叶泾渭的笑里,多了一分其他的意味。 有几个老总认出是楚玉,不是因为他是现在的名气稍大的艺人,而是因为他这种饭局露过的脸多了,所以才认得。 “楚玉,来得好,正想给你推荐X老总,”有人就招呼楚玉坐下来。 楚玉笑容满面,一坐,就坐在了某一位老总的大腿上,典型的风月场真交际花。他坐下来的姿势并不让人反感,虽然外表艳柔,但是性格看上去温吞柔弱,好像招人怜爱的模样。“李老板,好久没见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第83章 饭局上那些艺人看到楚玉这样, 十分轻车熟路, 一想到他资源向来不缺, 不由心底又是一番鄙夷。圈子里的人总是双标,有时候自己去做不觉得怎么样, 反倒是看到了别人总是忍不住厌恶。 李老板摸上了那个可人儿的脸,“可好久没见你,瞧瞧,老田可把你养痩了, ”单手握起了楚玉的小巧的下颚,就像是捏住了只兔子。 东摇西摆,审视货架上的商品一样。 楚玉轻轻一笑,“怎么, 李老板想接手了?” 说着,盈盈楚楚的视线透过李总,投向了饭桌对面的一个人身上,只见叶泾渭遥遥地似在看着他。 楚玉看过去时,他见过这么多人,看懂一个人脸上写的是什么,按理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有看去叶泾渭脸上时,只觉有些复杂, 甚至有意想不到的、带着一点点的惋惜的表情。 楚玉目光转冷, 叶泾渭的目光与表情都没有贬义他楚玉的意思。楚玉心底蔑视, 很快, 他看到叶泾渭转开了头, 视线转向了别的地方。 不知道说他是有意避开了与自己的对视,还是说刚才只是匆匆地、淡淡地扫来一眼。 李总语带嘲讽,对楚玉地笑道:“我哪里敢高攀楚先生,你跟过的人不下十个,我是给自己找笑话?” 幸巧这话声量也不大,也就他俩和左右的人能听清。 楚玉受过的辱也不少了,也不少这一句。 叶泾渭从楚玉进来后,他就有些想离开的想法。虽然装傻,漫不经心地在低头玩着手机,即便楚玉的视线常常似有似无地朝他这边看。 刚好,老谢叫到一个人去接下某个迟来的高层,叶泾渭被叫去了——因为他在饭局里也无所事事,而且刚刚还搅黄了这么多老总想潜他的意思。 不叫他去跑腿叫谁去? 叶泾渭前腿刚走,楚玉就转过头去,偏向好几个老总: “x总,我跟您说个有趣的事情,我认识的小叶呀,是个心气高的人,之前就跟我说过,特别讨厌这种饭局上玩弄权术的老板们,您们说,等下要不要好好劝劝小叶,在新人面前好立下规矩?” 这话无疑挑起了这些权势玩弄人自尊的商人们骨子里的欲·望。 叶泾渭终于接到了某个高层,带着高层来到他们的包厢后,进门,有几个是笑容迎接他和高层的。 叶泾渭只觉这个笑有些不明其意,他借口说想上个厕所,就被保镖般的人连推带搡地带进包厢里的单间,原来这种高级的包房里还有里间,就是为了这些人兴起之时的方便。 叶泾渭被推进去的时候,还在想: 换别的人可能还从了,可偏偏找上的却是我? 有几个人想上来推按住他,也有人要抓住了他的手。 叶泾渭看出这么一双双恶心流露的眼睛,终于开口他的话:“我是XXX的人。” 说第一遍的时候,还有的人没有听清楚。 第二遍时,已经有两个人松开了他的手。 “他……老李,”还拉住想上前的李总,“他是xxx的人!” xxx是个人名,并不是滨城集团的纨绔池鳞,也不是影帝江浸川,更不是新人傅氏河。这个名字,大众,甚至一些媒体都不太知道这个人,更别说他背后的背景。 就算知道这个人名的媒体,也从未有过一个人敢曝光。 能说得出他名字的,都实属的少。 更别说一个毛头新人。 “你说的是xxx?你真认识xxx?”怕叶泾渭吓唬和糊弄他们,几个人中有人忍不住问他。 叶泾渭稍稍站稳了身,眼神依旧是淡定,以及笃定他们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了。“这点事儿,就别劳驾他出面了。” 李总面色难看不止一两分,几个人心里飞快盘想,是个人都知道,自己是进行不下去了。何妨为了个戏子得罪了那个人。 李总出去包厢时,楚玉没想到他们完事这么快,以为发生了什么,把人弄伤了,只见李总脸上堆起了与平常一样的笑脸。 楚玉警惕下来,迎上去,坐落在大腿时。 李总摆起了楚玉那张楚楚可人的脸蛋,左右细细端详了几眼,左右开弓下去,最后一掌,是叫人打倒了在地上。 “楚玉啊,你怎么还害我呢?”他站起来,看着跌倒在地上脸高高肿起的美人儿,痛心地说道。说这句话的语气和面部表情,和蔼和苦口婆心地就像是一位年老的好人一样。 但只要看了地上楚玉那张已经被大力掌掴出了血印的脸,只剩觉得虚伪和可怖。 叶泾渭还是超过了十点走出了饭局。 他站在夜里稍寒的风中,轻轻有种被吹得浑身一颤的感觉。 虽然他神情无惧,内心甚至平静。 他刚才叫出的那个名字,确实,他自己之前也从未听说过。之所以能喊出这个名字,只不过在一次偶尔中,听过前辈说过这么一号人。于是被拿出来当了救星…… 楚玉是绝没有想到,在那天的环境下,叶泾渭还能完璧无损、毫发无伤地走出来,真是令他侧目和震惊。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能毫发无伤地离场,这绝对不是他叶泾渭个人的本领。 究竟这个叶泾渭背后是多硬的后台? 他偏偏就杠上了这个人。 他智力和心思不是不比叶泾渭少,也不比他豁不出脸,外貌他也有,单单是抢角色以及饭局那两回,他楚玉就吃不下这个亏。 向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他楚玉,除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偏偏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人给“戏弄”了两回。 他能咽得下去这口怨气,他楚玉就不会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 季奉依旧是和叶泾渭的关系不冷不热,有时候趁着什么时候,能踩一脚是一脚。即便他个人不算何等聪明。 比如,在片场里,有工作人员人是夸了叶泾渭刚才演得好,他都要撇撇嘴,让自己助理上去说上一句,“不就是带资进组,有什么好吹捧的。” 叶泾渭装傻卖楞的,装作不知道,也不“计较”。依旧在演戏里,“技高一筹”压他翻不过身来。 幸亏他多年混起来的经验,不断找自己经纪人,给出品方、导游施压,一定要好好完善男一号的完美形象,剧情尽最大程度的优化男一号,服化、住宿条件、片场待遇等等方面是全剧演员中最好的。 这一天,橘子娱乐的媒体来探班了。 这部古装玄幻剧的卖点是:制作班底在同行中很厉害,书粉也满意,唯独是加塞的演员书粉是很不服气的。 比如网上盛传有背景、带资进组、强行加戏的叶泾渭。 这个人来当书粉他们又爱又恨的男二号,简直不能忍。男二号虽然在原著中又坏又渣,灭绝人性、几乎没做过一件好事,对社会来说就是有害无益那种,居然也拥有这一批角色粉丝。 叶泾渭在接剧本之前看过原著,想了很久,为什么这么坏的人都有粉丝。总结出来一点:颜值是王道,颜值即正义。 虽然男二颜好,其中过去他和男一号的兄弟情也给他涨了不少基友粉。 探班的记者来到了男一和男二的拍摄地,主要是打过招呼,他们主要是想探班小鲜肉季奉和网上疯传的“背景帝”和“关系户”的叶泾渭。 那天,他们俩拍的戏,正是两人互相对骂,激情“开麦”的戏份。 正经来说,不过是男二背叛师门,被男主撞个满怀,男主气不过,与男二“吵架”起来。 季奉发现,眼前这个人,无论演什么情节,都很投入。 就连跟他吵架,也是十分得投入认真。 “想不到,师门居然养育了个白眼狼,萧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剑指叶泾渭。 叶泾渭睥睨他,冷笑一声,“稽杭,我说你什么好呢,人是长得好看,可是脑子比猪还蠢,你说的兄弟情深,师门根基,可你得到了什么,是师妹送你的绿头巾,还是那个女魔头赠你的绝情剑?” 季奉恼怒了起来:“萧刃!我再问你一句,回头是岸,你还可愿到师门中谢罪?!” 叶泾渭笑起来,“我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你稽杭还是不懂,可怜了以前我还待你如知己,以为你能有一点悟性。”他放眼过去,“如今是我要问你,成仙,我俩是成不了,成魔,你,可要与我一起?” 这句话,换在网络上,绝对是引发卖腐一句经典台词。 在片场中,季奉哪里顾得上经典不经典,涨粉不涨粉,咬牙切齿,想挥剑砍死眼前的不要脸的师兄弟。 这时候,记者对着戏中的两人是猛拍个不停。 季奉被影响了,出了戏。导游看到,喊了个“卡”,但是当着媒体探班,也不好说季奉什么。 只能放了那两个主角采访去。 橘子记者找了个偏远的安静的小院采访他俩。 只见他俩一白一黑的戏装,记者忍不住调侃:“自古黑白出cp,我看您二位cp感十分足。” 叶泾渭和季奉听后,表面和气笑。 叶泾渭笑呵呵地,很风轻云淡地问:“哪儿看出来的cp感?” 季奉也不懂,假笑地问记者道:“我们哪一点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 记者有些恐慌:“?”这原来就是传闻中的不和? 第84章 橘子记者被这两位演员弄得有些糊弄, 刚在脑海里想提笔洋洋洒洒一篇主演不和的报道, 结果看见面前两个人又恢复和笑。 叶泾渭乐呵呵说:“跟您开玩笑的, ” 季奉顺杆下来,“没把你吓着吧, ”拍了拍记者的肩。 橘子记者看这情形,搞不好都是装得一团和气, 于是接下来做采访,原本与别的剧一样, 提问问题,或者让俩主演相互提问,看下是互怼还是有火花。 叶泾渭一开始采访还可以,记者问他什么, 他只有想到有趣的梗或者话都会抛出来。相反,季奉一本正经,甚至有些呆萌地在回答。 叶泾渭想,也许他是在立人设。也给面子季奉,让他卖人设。 接下来的记者提问到他们俩个人戏里戏外的关系。 记者问道:“听闻您二位不和?这是真是假?” 季奉说了一句:“当然是假的,我和泾泾关系非常好,昨天下班晚了,他还送我回家。” 叶泾渭听到这句的时候, 稍抬起头来。 叶交际花想开玩笑似地问出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就被季奉打断。 季奉接着向橘子记者透露道:“上个星期, 我们剧组有人生日, 让我当一个心脏病发晕倒的人恶作剧一下, 当时泾泾在拍戏没参与我们这个恶作剧, 没想到泾泾当真了,抱起我就往医院赶,还好我们剧组把他拦下来了。” 叶泾渭错愕,转过头看季奉,只见季奉的脸上表情一本正经,非常诚恳。仿佛在陈述事实。似乎全世界都有可能说谎,唯独季奉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假话是什么的耿直纯真男孩。 叶泾渭:? 他没有什么演戏和被媒体探班的经验,居然表面兄弟情还能这么不眨眼地炒,实属厉害。 有着看惯多年娱乐圈撕逼经验的橘子记者频频点头,脑海里一篇《表面兄弟情深,实则波涛汹涌》的报道产生。 橘子记者转头问向叶泾渭,“请问,季奉说的是真的吗?” 叶泾渭脸上一团笑,就是不知道回答什么。 季奉补充一下,“别为难他了,泾泾之前跟我说他是我小粉丝,我们剧组第一天见面,他见到我都紧张得说不出话。前几天,本来他有事去不了剧组聚会,结果听说我要去,辞了他的事务就去。可惜我那晚临时有事情,去不了。” 叶泾渭带着笑的眼睛望向季奉,仿佛在说,你他娘的真是一个变脸的编剧人才。 橘子记者再次向叶泾渭验证是真是假。 叶泾渭表面笑容,心里腹诽,我要怎么说,拆季奉的台吗? 只能微笑,似点头。 橘子记者将信将疑,季奉一脸坦诚,“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记者看着季奉主动炒起的兄弟/CP情,都几乎脱口而出:你们俩荧屏初吻吻了吗,在什么时候,现在要不要当众抱一个? 对于这些剧组假和气的关系他见多了,仍然很配合地访问下去: “既然泾渭是季奉老师的粉丝,那么我们现在来做一个默契小游戏,我提问,一秒钟时间内作答,怎么样?” 叶泾渭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在季奉的积极“炒作”下,开始了两个人尬破天际的问答: 橘子记者:“你知道季奉老师最喜欢什么颜色?” 叶泾渭:“……绿色?” 橘子记者:“错,是蓝色。” 再问,“你知道季奉老师最喜欢什么水果?” 叶泾渭:“榴莲?”都是下意识回答,因为规定在1秒内回答。 橘子记者:“错,是枇杷。” 再问,“季奉老师最喜欢的电影是哪一部?” 叶泾渭终于有知道答案的,立即说出来:“傅耳导演的《XXXXX》。”这个他有印象,因为季奉有一次对傅氏河说过。 橘子记者无情否定:“错,是外国电影《魂断蓝桥》。” 这个叶泾渭有些不服了,明明季奉那人亲口对着偶像导演的儿子说过,怎么就不是呢,怀疑这个答案地说道:“等等,我记得季奉老师亲口说过最喜欢傅耳的……” 橘子记者拿出了证据回答叶泾渭这个疑惑:“季奉老师上星期刚上xx访谈说了,《魂断蓝桥》导演是他最欣赏最喜欢的导演,国内的导演他目前没有有喜欢的。” 叶泾渭表情做出了“??”的皱眉和礼貌的尬笑。 季奉这家伙居然在旁边也很认同橘子记者,点头称是。叶泾渭转头看他,表情似乎在说:敢情你那天说的都是屁话? 橘子记者来降低难度来了,“季奉老师在片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 叶泾渭下意识提道:“导演我哪里演不对了怎么又喊卡了?”还模仿着季奉说这话时的语气。 橘子记者问季奉:“是对的吗,季老师?” 季奉淡定而笑容地摇头,“我三句口头禅是:一、泾泾没关系,这次演不好没关系,下一条我陪你重新过。二、泾泾你刚才是不是漏说了一句台词,没关系,我们下次再好好对过台词,争取让你一条过。三、泾泾你不要伤心,导演骂你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说出你表演上的问题,骂你才是对你好。” 叶泾渭满头问号和尴尬到极点的礼貌笑,这几句话变一下称谓,把泾泾变成“季奉老师”后,不是他经常对季奉说的吗? 橘子记者开始问季奉了:“请问泾渭老师最喜欢喝什么奶茶?” 季奉脱口而出:“波霸奶青。” 橘子记者:“答对了,下一问:泾渭老师上一个综艺什么时候结束录制了?” 季奉毫不迟疑:“七月三十号。” 叶泾渭满脸疑惑,这个季奉这个心机男孩还提前做了功课? 橘子记者又问:“泾渭老师在片场最常做的三件事是?” 季奉一眼不眨地回答:“向我撒娇。要我夸他。爱找我对台词。” 叶泾渭发出了困惑到头大的喵叫声。 最后采访完了,橘子记者向他们表达了接受探班采访的谢意,最后要求他们来合影,叶泾渭礼貌而生疏站的有点远,季奉走近过去,突然场记过来找他们。 “副导演发火了,说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们俩,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十点钟有新增加的一条补拍?” 叶泾渭听了,跟橘子记者打了声招呼,就连忙赶出去。 季奉慢他一拍,也对橘子记者礼貌挥手道谢,也跟着叶泾渭跑出去。 橘子媒体的拍摄仪器拍到,他俩跑出去时,季奉想去牵叶泾渭的手。叶泾渭甩开了手。 回去后,橘子八卦整理下探班视频,发上了微博和网上。 本来如往常普通媒体探班视频,也只有演员的粉丝会磕一下视频,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浏览流量了。 结果被一个著名的八卦小组搬过去,津津有味地讨论起来,后来引发微博路人讨论,上了热搜。 本来八卦小组讨论的是他俩面和心不和,结果微博有邪教粉磕了下,觉得,还不错。 引发了一小批的路人点击浏览,加入磕和涛的队伍里。 【路人:据季奉说,叶泾渭很喜欢他,但是怎么跑出去时,季奉想牵他的手,叶泾渭却不给牵了呢?】 【资深吃瓜群众:你懂什么,这一定是复杂的又爱又恨交织的关系,俩人肯定剧组里没少相爱相杀过。】 叶泾渭看到这条评论,他在想,相杀有,相爱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奉粉丝:拒绝造谣,某人蹭热度炒作不要AC脸,今日必糊。谢谢。】 【八卦组员:我闻到了一丝炒作和奸情的气息。】 【连车轱辘都能磕迷幻、世间一切皆可拉郎配的CP粉:我能说,这是一对欢喜冤家吗,小攻堂堂正正在媒体面前陈述小受对他的爱慕,小受被无情揭露对攻的日常如此喜欢地追求,有些娇憨地挂不住脸。小攻记得小受的一切喜恶,可小受偏偏在媒体面前故意撒谎回答不出默契问题,最后小攻柔情上去牵手,被小受又惊又恼又羞地打开。我磕了,你呢?】 叶某人想评论一句:??? 傅氏河用了个小号,在下面回答了一句,“我吐了,你呢。”被季奉的粉丝和之前综艺其他艺人的粉丝点上了最赞。后来被cp粉博主拉黑删评。 【CP大军:为什么一切和叶泾渭的郎都这么好磕?是因为他满足了我对受的一切想象吗?外表美艳,咖位卑微,性格温顺,可让任何人推倒他,柔蔺他。】 叶泾渭发出疑问,其实攻不可貌相。 【CP大触:我能想到某叶在床上,被压倒又不敢言,只能瞪着一双流泪的眸子,让某季心软,低下头来含住某叶的谷欠,然后听见他咬住不敢大声的低吟,再次挺进,强迫某叶对自己说一句“季奉爸爸”。】 叶泾渭:????把两个人的名字对换下还勉强成立。 【路人:有些好磕,但是这个没有作品的叶某人,炒cp怎么这么多?这部剧都没播,先cp预热?】 【季奉小号1号:怎么有这么好磕的cp,我的天,季奉简直是我对攻所有的完美想象了,天哪,怎么会有季奉这么完美的攻存在?我要是男的,第一个拜倒的绝对是季奉的裙下。】 第85章 【季奉小号2号:季奉不要太攻气满满了, 我觉得叶泾渭根本配不上我家季奉哥哥。季奉哥哥只有我们了, 我们要保护好哥哥。如果叶泾渭做出对不起我们哥哥的事情, 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我季小兔。】 叶泾渭:??他看着这条微博,怎么感觉这么像季奉的语气, 但是点开微博进去,发现她给季奉点了无数赞,转发了关于季奉超多的微博,转发内容里还特别真情实感地评论超过十五字的。有关于营销号替到季奉的黑料, 都被她顺手反黑举报了。 【季奉小号3号:我有工作人员在片场,发现真的是叶泾渭私下死缠烂打追季奉,你们都不知道叶泾渭占有欲多强,我们都不能跟季奉老师说一句话话。甚至, 帮季奉老师递瓶水都要被叶泾渭瞪。我看,季奉挺好的,就是叶泾渭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根本配不上季奉老师。】 叶泾渭:??呆头呆脑?还占有欲爆棚?要是他发现这是哪个冒充的粉丝还是谁,给他送一个季奉过去,让他知道和季奉待着有多难受。 这个视频播出本来没有多大水花的,只是因为被八卦小组讨论热烈,又搬回了微博, 有些小曝光。这下让季奉尝到了甜头:原来炒CP是有这么多流量的。怪不得娱乐圈都热衷炒西皮。 于是, 在片场对叶泾渭冷冰冰和再三嫌弃, 但是只要在媒体面前, 或者机器镜头, 季奉就摆足了卖腐的架势。一口一个“泾泾”,离开了镜头,“喂,那个,你下次讲台词能不能慢点!能不能给充分时间让我准备下,说这么快,你又不知道你自己入戏快!我是很难反应过来的!”言下之意:我在发呆你要把我拉回来。 原本两人私下毫无互动,全靠季老师装GAY卖腐。 终于有一日,有个整蛊的采访自媒体邀他们上去一个小互动节目上,宣传下剧。 在上整蛊综艺,两个人被关在特别狭窄的空间里面。 两个人把该推该撞该拍的都试过一下,两个人的空间十分狭小,站立的地方几乎是一个人,却站了两个人,所以姿势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季奉本来不喜欢这些整蛊节目的,因为这个节目不出名,浪费他时间。但是为了炒CP,他接了。但是他来到了现场才发现,这个整蛊的有多恶心人:居然把他俩关在一个小空间里,四处都是墙,喊也听不见,推也推不开。 两人耗费了好一番力,在空间里待了近半小时后。 季奉不耐烦了,大声嚷嚷道,“我喘不过气来,” 也是对着墙壁上的镜头和身上的收音麦说的。希望哪个工作人员或是导演看了赶紧把他放过来。 “我呼吸不上,放我出去……”季奉一边喊着,一边开始酝酿他应该怎么装出憋不过气的感觉。 叶泾渭在旁边不知道他是来真的还是演戏。 季奉一边嚷嚷,一边解开自己上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 叶泾渭将信将疑:“季奉老师,你怎么了?……” 两个人站的位置都没有,是紧紧挨在一起,也快贴脸了,季奉说话的时候,叶泾渭都没有看得到他的表情:因为距离太过近的缘故。 季奉把上衣做样子地解开了几颗衣纽,然后作势地喊出一句,“啊,我不行了,”然后没有给叶泾渭任何反应地倒下去—— 准确来说,是倒在叶泾渭的身上。 两个人是帖在一起地站着,季奉的脑袋落在了叶泾渭的肩上。 叶泾渭不得不吓一跳,下意识地就去扶住他。 季奉翻白眼珠子,顺手地也去拦住叶泾渭的腰,做出虚弱的语气,在叶泾渭耳边,“我腿软,快,扶下我。” 墙上拍摄仪器立马捕捉季奉头靠在叶泾渭肩上的动作。 【路人:我的天,一时分不清谁是攻。】 【路人:老夫的少女心炸了。】 【CP粉:给我原地结婚!】 【路人:我相信是真的,怎么办?】 叶泾渭听到季奉这个气虚的声音,不得不伸手去将季奉揽在身上。“季奉老师?” 季奉虽然并不头晕也不呼吸困难,只不过借此卖CP人设,他枕在叶泾渭身上,双手做出无力姿态,也不环住叶泾渭,就想在他身上滑,让得叶泾渭手忙脚乱地去抱他。 【吃瓜小组:怎么感觉两人在卖腐?】 【《暧情》综艺男艺人的粉丝:果然是叶泾渭,见一个就炒一CP。臭不要脸!】 【八卦小组组员:看了视频,怎么他俩这么暧昧啊,某人是传说中的直男斩?】 【路人:叶泾渭是我见过最喜欢炒CP的人。没作品,一百零八线,一天到晚炒个不停。坐等反噬。】 【吃瓜群众:看着季奉好像不错的样子,呆萌正直,老干部作风,爱了。至于叶泾渭,观感不是很好,感觉很喜欢炒作。虽然这对CP磕起来有点好吃,但是和叶传过的绯闻CP也太多了吧。】 【路人:季奉有作品有辨识度,他怎么可能会炒作,和一个没知名度的三十六线炒,不是自掉身价吗?我觉得是叶泾渭贴着他炒CP罢了。】 【季奉粉丝:不要脸!哥哥只有我们了!放过我们行吗!】 【八卦组员:据了解,这几个视频出来后,季奉微博已经涨粉十多万了。看来炒CP对于季奉来说也不是百害无一利啊。】 叶泾渭抱着季奉大约三分钟后,工作人员立马来解开“密室”,正想对季奉进行救援时,季奉摇摇晃晃又醒来了,然后大家问他:“季奉老师,你还好吗?陪你上医院做个检查吧。” 季奉草他敬业人设:“没事,不要紧,刚才可能是缺氧了。” 叶泾渭到节目结束后都是迷迷糊糊,后来等视频播出后,被买上热搜后,他才发现,原来是季奉为了炒CP。 视频上热搜后,傅氏河发了这个整蛊综艺的视频过来。 叶泾渭想装作没有看到,但是不可能了。 傅氏河第二句问的是:“在哪?” 叶泾渭心想:想我一代美攻,整日惶恐怕老婆,实属不该。虽然这么想着,叶泾渭老老实实地发了个定位过去,知道傅氏河今晚要来接他下班。 转过头,那季奉季大爷招呼他:“来来,那个谁,赶紧对一遍台词,快来,干嘛呢?”看到叶泾渭像是不愿意过去一样,紧接着季奉看到有拍摄花絮的机器拍摄过来,或者有媒体来探班,立马换一张笑嘻嘻嘴脸,“泾泾,你吃过饭没,咱们快来对一遍台词。” 季奉在片场被导演骂多了,后来就先跟叶泾渭对一遍戏,再拍。这样叶泾渭在私下对戏中可以帮忙看着点他的表演,也能勉强地对得上叶泾渭的戏。 还没到叶泾渭下班的十点钟,傅氏河那边还特意那边提早了结束工作,八点就过来这边,特意来看叶泾渭和季奉拍戏。 叶交际花:………………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氏河醋意泛滥。心想,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们还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叶泾渭感觉顶了个炸弹在头上,和季奉对戏小心翼翼,但是也避免不了台词对话和关键的动作接触。 他们今晚拍的戏是:两人在打斗,后来见对方负伤,两人又和好了。叶泾渭想:??这是什么剧情? 叶泾渭低着头,道具组的血浆从他脸上横过。 接着,叶泾渭体弱地要倒下,季奉也负伤,却伸手去抱他——念在曾经的同门师兄弟情。 就在季奉伸手去抱,结果踉跄了,两个人摔在了一起。 在地上的时候,季奉就抱怨道,“你怎么这么重?”在助理和工作人员扶持中站起来。 叶某人边爬起来,边看过去,他的视线是看向了别处——果然,傅氏河那双冷淡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看。刚才两人摔倒,还抱在了一起。 那本来就压抑着愠的神情,像是刮了东风一下,稍稍地烧了些起来。 叶泾渭心里叫苦不迭。 这下季大爷又在叨叨:“导演,他这么重,我抱不动他。”加上季奉平时和叶泾渭在网上炒CP,这句带点了似撒娇的语气,看起来很像是在秀恩爱。 导演说,“这样吧,你抱季奉吧。”对叶泾渭说道。 后来,就换成叶泾渭去抱季奉,不仅能把季奉抱得起来,还抱得稳稳当当的,过了这一条。 傅氏河好生气。 如果不是在拍戏,真的会上去把那个人从别人身边拉扯过来,说上一句,“你想挨……吗?”省略的当然是羞羞又气愤的事情。 也难为傅氏河,看了足足2小时。 终于等到叶泾渭下班了。 于是和叶泾渭一同准备离开了。 两个人刚走,季奉就追出去,找到叶泾渭,非常不会看眼色地对叶泾渭说:“你,跟我对一遍明天才艺展示的。”因为两个人上台宣传剧,会有个两人合作的才艺秀。 叶泾渭:???想说一句,大哥你也太不会挑时候了吧。 傅氏河冷眼撇着叶泾渭。 叶泾渭连忙想哄季奉,“明天我早点回来跟你过……” 季奉拉下一张脸,“明天早上不是过台词吗?叶泾渭,现在不是说对才艺表演的问题,而是说你的合作精神和态度问题,你是不是对我本人有意见?” 叶泾渭:????? 第86章 后来想, 季大爷跟一般人不一样, 于是叶泾渭赶紧和他对明天的才艺秀。忙完好去约会。 两人先对台上的台词。 然后唱歌。 叶泾渭想赶快弄好, 快点走,结果季奉磨磨蹭蹭, 一会儿说他歌唱高了,一会儿说进拍子慢了,再一会儿说叶泾渭走音了。 叶泾渭给眼神示意季奉,季奉完全看不懂, 还冲叶泾渭说:“你眼睛抽筋了吗,干什么挤眉弄眼的。你现在唱得很好吗?” 叶泾渭:“………………”我好难。我现在不脚踏几条船我还是好难。 终于,1个小时后他终于能离开了。 傅氏河一路上没有说话,脸黑得跟外面的天一样。 叶泾渭想了许久, 一声声“傅傅”地叫着,根本就是不理他。 叶泾渭知道惨了。 傅氏河的车停在老远的地方,两人走了好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傅氏河的车。叶泾渭走到自己副驾驶座,等傅氏河开了车锁遥控,叶泾渭打开门。 傅氏河在他后面,压他到车上,“你每天都喜欢跟他加班是吧?” 叶泾渭欲哭无泪, “没有, 不是我要……”炒CP。 傅氏河当然要上他, 结果手机铃声响起, 结果是季奉打电话来, 傅氏河接都没接,直接按掉,手机关机。 车上时,傅氏河把他干得真的哭。 叶泾渭觉得白莲花真的不容易,还是改邪归正、洗心革面的2个月里的白莲花。 傅氏河看着他哭表示满足了,刚才的不忿和恼怒少了一大半。 两人去看半夜的电影。 夜里的电影没有几场了,人也不多。 看完电影后,叶泾渭去还3D眼镜的,傅氏河在出口等他,手里打算把2张看过的电影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旁边有个连衫帽的人,声音不大,问他:“傅氏河?” 傅氏河扬起头,是个他不认识的粉丝。 但是看中性的着装和长相,一时分不清是男生还是女生。 那名粉丝视线落在他的2张电影票上,她扬起声音,“和叶泾渭来看电影?” 傅氏河看去她那张脸,看惯了娱乐圈俊男美女,那只是一张很大众普通人、在笑嘻嘻的、没有什么畏惧、反而显得有些淡定得稍稍骇人的脸,不像是平时那些粉丝见到明星的激动、欣喜或是还有些搭讪的害怕。 傅氏河没有回答她那句更像是陈述句的问题,问她,“什么事?”语气里也是疏离感极强。 粉丝依旧嬉皮笑脸,“我拍到你们拉手了,看电影时叶泾渭头还枕在你肩上,他睡着了你还搂了一下他。” 傅氏河向她看去,只见她个子不高,年龄不大,中性的打扮,也不像是职业娱记,于是问她,“你想说什么?” 粉丝笑嘻嘻,拨云揭雾地说,“我就是很好奇,网上流传的绯闻,于是就跟了你们好些天,果然被我发现了你们关系不一般。” 说的语气轻飘飘,内容却是分量不轻。 看到了傅氏河略有变化的面色,就接着说,“别紧张嘛,你也看出来,我不是什么娱乐记者。”说完后这些话后,那个粉丝走前了一步,傅氏河警惕地稍微看住她。 粉丝一改原来的笑脸,略带认真地看他说道:“你比电视里还要好看,我跟你很久了,上个月在厦门,去年十一月五号在虹桥机场,你还跟我打招呼了,你还记得我吗,傅傅。” 傅氏河听到这话时,知道了她是自己的私生饭。 私生饭近距离地看到傅氏河的皮肤,素颜,皮肤出奇得好,眼珠是那种淡漠的,浅颜色,看起来真像他行走的人设一样。高冷,清高。 傅氏河问,“你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粉丝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冷淡的眉梢,和淡漠的眼珠,果然是随了他演员母亲的长相,然后恢复笑容,“当然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你和叶泾渭进展这么快。” 看到傅氏河那张冷到仿佛下一秒都不听她,私生饭又补充道:“如果你微·信添加我为好友,我就不会把你们的录像放到网上去。” 这种伴随着的威胁的交易,一般人听了都生气,何况还是清高的傅氏河。 傅氏河拿出手机,私生饭以为他要打开微信,结果是按了报案的电话,私生饭有些惊讶,“你干什么?” 傅氏河回答她,“你刚才说的我都录下来,如果你要坚持发上网,我这份也会发。顺便,民事骚扰也能成立。” 私生饭慌了,“你,……” 傅氏河拿出的手机拍下了她,“不要让我发现你再跟着我了。” 私生饭有些恼怒,盯着傅氏河要离开的身影,“傅氏河,你会后悔的……” 几日后,傅氏河的经纪人打电话给傅氏河,“你还在上升期,你是不是谈恋爱?” 带他的经纪人是圈内金牌经纪人,手腕很强,带起来的艺人有一二线的某某大牌明星。有着自己一套的行为准则,她向来对艺人要求严格,而手下的艺人也是相当出色。 傅氏河一贯的否认。“没有。” 那边电话里头的经纪人问,“大风社收到你恋情的视频,是真的吗? 傅氏河问,“和谁?” 经纪人就全说了,“八月五号,八号,八月十二号,十三号和十四号,你都和叶泾渭在一起是吧?” 傅氏河说,“我干什么,和谁去哪儿,都是我的自由。” “不要解释,电话里说不清楚。下午来一趟公司,商量公关。”同时也是当着他面再次重申要求和原则。 傅氏河回答,“来不了,向往常那样公关吧。”就是平时那些捕风捉影的假绯闻那种普通公关。 经纪人要求他,“必须来。来不了,我就单独找叶泾渭本人聊。”她知道叶和他上过同个综艺,傅氏河还对他十分上心。要是爆出绯闻,叶完全是吸血他,不但吸血,还对傅氏河的事业百害无一利。毕竟他是要走真的演员的路线,不是什么靠恋爱发家的小艺人小明星。 傅氏河把电话挂了。 …… 在第二天的宣传剧的台上。 叶泾渭和季奉如台本那样表演了才艺秀。 现场有个特别来宾,是人气小生颜诺。他友情出演了电视里的一个角色,戏份很少,没有和叶泾渭有对手戏,所以拍摄时叶泾渭从来没有见过他。 颜诺是因为一部电视剧爆红,所以近期流量很足。 台上季奉见了颜诺,亲切的笑容都多了很多。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时,季奉总是把颜诺挂在嘴边,一会儿颜诺和他是好朋友,一会儿颜诺以前没有红的时候,自己和他一起努力,还在演技方面有过“提携”过颜诺。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显然是很没有脑子的话。 主持人问向颜诺时,颜诺不像是叶泾渭装老好人,还去给面子季奉不拆他台,颜诺回答说,“我们私下很少交流。” 打脸季奉。 季奉一时尴尬,依旧把笑容挂在脸上来保持风度,只不过那笑成了尬笑,他说,“是,是,近期联系少了。”意思说,以前是常联系的。还想圆场。 结果颜诺过于直,场都刚圆了一部分,又给季奉全拆了:“以前也很少来往过。” 季奉一下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叶泾渭在旁边当透明地看着。心里都替季奉尴尬。 季奉原以为这里除了颜诺,台上他咖位最大,也应该是最有存在感那个。 结果主持人又问了叶泾渭和颜诺的事情,因为他们上个月录制了一档综艺,其中还有些粉红的关系。 主持人提问了叶颜很久,一直都没有提到季奉,季奉有些不高兴,但又插不进话。 主持人问他俩:“其实也不是很久没见了,结束综艺录制后就一两个星期,颜诺是有什么话想对‘老朋友’叶泾渭说的?你认为他在这部剧里最打动你的是哪个地方?” 颜诺拿起了耳边的麦,终于让他有机会光明正大看那个人,叶泾渭好像瘦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戏减肥加上累的。 颜诺其实想说好多,最想一句莫过于那句‘想你’,但是碍着主持人和底下观众,这一段还可能会播出,千言万语,幻化成一句,“……你晕车有没有好一点?” 叶泾渭笑了,没想到呆萌的颜诺问这一句,点头,“还是老样子。”心里道,我的颜妹还是这么可爱。 主持人提问了许多,两个人都简短和用一两句话来回答。后来终于提到了季奉,季奉洋洋洒洒用了将近十分钟来回答主持人一个问题,把注意力拉回到他自己的身上。 颜诺有机会,问向旁边那个人,以为自己拿开了麦,低微的声音,“我好想你,泾泾。” 结果这句话被成功收录进耳麦,恰巧这个时候,季奉发表的长篇大论演讲停顿了一下,这句“我好想你”通过了台上的音响播放出来。 台下观众惊讶,主持人惊愕,叶泾渭稍稍侧目。 季奉仰天:他娘的又抢我头条了。 颜诺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叶泾渭显得有些慌张。因为他知道,很快,热搜和网友的骂声又来找他了。 第87章 也得亏节目主持人经验丰富, 临场反应快, 接着道:“颜诺老师一定是好久没和老朋友叙旧了, 待会儿我们可以通过游戏叙旧。” 这才翻过去了。 叶泾渭只能尴尬地保持笑容。 季奉在旁边恼羞成怒又不能发作,只能暗暗地瞪了一眼叶泾渭:这是什么跟什么? 下了台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叶泾渭发泄:“你刚刚在台上表现的都是啥?”你是要气死你季奉爸爸吗? 话没说完,颜诺打断他, “你还有事吗, 我找泾泾去吃个饭。” 季奉欲言又止:“…………” 两个人消失在季奉面前,季奉突然才记起是他要和叶泾渭炒cp,怎么台上刚才没有抓住机会, 而现在又把人给放走了呢! 叶泾渭本来不想去吃饭的, 但是拗不过颜诺的执着。 两个人是单独吃了饭,当然不是单纯的吃饭。 吃完饭后, 颜诺问他等会儿还有什么行程,叶泾渭说四点要回去拍戏,现在两点多。颜诺若有所思, “那去休息下吧,” 然后就订房, 乘电梯, 将人半推半就地怂恿进房间。非常行云流水, 仿佛一气呵成。 叶泾渭想着, 这种方式也是叙旧的一种。 结果颜诺非常饥渴,把他弄伤了。 叶泾渭被抵在了枕头上, 窒息一轮。又是反复做起, 仿佛是好久没见, 一定要在行动上追求数量,居然在两个小时里好几次,一刻未停。 叶交际花:第一次感受到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满足。 那些小船看看,这才是久别重逢,而不是打电话通知情敌,引起修罗场。 颜诺问他,“为什么勾搭季奉?这种人你也看得上?” 叶泾渭泪光闪闪:“??” 颜诺暗红了眼睛,“或者你想炒作,和我。我不会一边和你炒情侣,一边还雇水军黑你。”说的是季奉。 叶泾渭想回答颜诺小可爱,并不是他叶泾渭想炒CP。 但是下一刻,他又哭又躲,没有躲过去。 很快,4点到了,叶泾渭狼狈地穿衣服下电梯。 颜诺在他旁边,他早已是明星的几件装备,帽子口罩墨镜,而且还是当红明星,这些出门少不了。一边在电梯里给叶泾渭都没有扣上的扣子扣好,给他整理外套和捋顺头发。 叶泾渭打车赶回剧组,其中颜诺陪着他。 在路上,还没少捏他,一会儿摸摸他,一会儿逗他,“有这么酸吗?”给叶泾渭揉着腿的某个位置。叶泾渭躲开,又被他捏回来。 看着叶泾渭哭啼后的脸,颜诺又开心,又怜爱他,一连摘下口罩亲了好几口。 …… 池鳞关注着这个人和季奉炒绯闻,哪个人他季奉都能炒,唯独叶泾渭炒不了。 他还特意花费了一番力气去查,季奉和叶泾渭两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好几次上热搜,和在视频里特意炒作,都让他气得不少。 室内,并不该抽烟的场所,但是烟雾缭绕。 都是些老总在点烟,摸女孩或是男孩。 池鳞手机有关那个人的消息都滑动过去,如果不是他姐姐警告他,和叶泾渭保持点距离,他不会现在都还在这里,不主动出击。 也是为了那个人前程至少光明一点点——如果他真的想当艺人的话。 谁知道他是想当艺人,还是想进娱乐圈和那个姓江的比翼双飞呢? 一想到这里,池鳞映着烟草丝烧红的眼色,就会更鲜艳一些。 一个人这时候,故意地坐落在了他的腿上,动作轻盈的,也是很轻车熟路般——但是抬起头,换做是别人,看到这张脸绝不会在心中起一点怒气。 甚至还会微微地翻起一点涟漪。 “是不是没有招待好我们的小池总,”那个人故作得有些清纯,一张脸又纯又欲,如果不是池鳞看透了这些饭局的皮囊,他也会以貌取人地去相信。“让我们的小池总无聊到玩手机。” 楚玉手指附上,贴在了池鳞托住手机的手背。 池鳞将手机早关闭了屏幕,滑进了口袋里。“起开,别让我说第二次。” 楚玉知道他的脾气,于是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他的旁边的软沙发上,顺着,就给池鳞想点烟的香烟上,盈盈地滑动了一根火柴。 暗紫色的火焰照亮了池鳞那张昳丽得稍显冷漠的脸。 池鳞没有去接他的火,把香烟弹开,香烟落在了地上。“看来,小池总今晚心情不佳,让我猜猜,是谁惹了你——手机里的那个人?” 他方才眼尖看到,像是一个男人。 却没有看清楚是谁。 池鳞伸手,楚玉低呼了一声,脸被池鳞扼住了,抬了过来,正视上池鳞那双眼睛,“别叫狗仔来拍我跟你了,如果你想自毁前程的话。我有的是办法。” 楚玉倒吸冷气,心里知道这一招行不通了。 只能换别的方式,他很快,眼底里逼出了眼泪,可能是池鳞手劲儿过大,可能是被池鳞这番话吓到。总之,他此时泪光潋滟。 “我想了解你。” 白莲花二号的话。 温温柔柔,又故作楚楚。 “你可以给我机会吗?”楚玉的以退为进,“那天你在田总手里救了我,我就心里面对你有了好感,我想认识你,你或许会瞧不起我身份。但是我不在意。”白莲花冠冕堂皇的话。 池鳞抬起了眉毛,“哦,你跟他们去说,”扳起了白莲花的脸,令他转过头去,“他们比我还要信这些鬼话。”看的是酒局里一个个色·欲满脸的老总们。 楚玉知道失败了。对方是见惯了这种,而且还是他找的肉·体给这些个有钱没地花的酒囊饭桶玩。 楚玉知道前面那些招数都对这个玉面小修罗没有用。于是换了一条路,撇清了之前田文相的包养,去追池鳞。 娱乐圈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傍上了滨城集团的哪一个,都等于成为滨城的一姐或是一哥。池虞狼狗遍地,骆滨城的女艺人也不少,唯独一个至今单身也没什么绯闻的池鳞最好下手了。 招蜂引蝶的,楚玉也不是不好对付。 情敌无数,楚玉也是可以挤过独木桥的。 在池鳞面前装楚楚可怜,摆脱之前不好的上位丑闻。 池鳞喝得酩酊,楚玉见机会来了,在扶池鳞上车后,自己也进了车,照顾了喝得不少的池鳞。 池鳞瘫倒在座位上,楚玉说了个酒店地址,就去贴身给池鳞扭开衣服最上的几颗纽扣。 略凉的手指附在了池鳞酒后发烫的脸颊上,轻轻地哄他道:“很快就到酒店了,忍忍,等会儿就能好好睡一觉。” 池鳞皱着眉头,推开身上的重物,没有多少力气,楚玉被推了一次后,不甘心地又贴上来,“我知道你难受,是不是胃里难受?” 手指又落在了他发热的躯体上。 池鳞睁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走开,” 楚玉声音依旧文文弱弱的,扮演那个记忆中的可能存在的白月光:“乖,你辛苦了,以后不喝这么多了。” 酩酊中,池鳞唯一的清醒地方,叫他,“你是谁?” 楚玉唯独不像池鳞记忆中人的地方,就是他话太多了。 以前叶泾渭扮小白花的时候,话不多,柔柔弱弱,有什么任池鳞“欺负”,不“反抗”,也没有“情绪”。 唯一有的,就是会流一下眼泪——在池鳞上他,他疼的时候。 当然,眼泪都是哄池鳞的。 楚玉微微一笑,想以温柔的形象出现在醉中的楚玉面前,“你忘记了吗?我是你最想的那个人呀。” 池鳞蹙了一下眉,“叶泾渭?” 他说出这个名字后,楚玉稍稍一愣,记住了这个音译的名字。是他楚玉想的那个人吗?? 池鳞很快就坐了起来,“楚玉,你在干什么?” 楚玉的衣服已经半脱了,司机完全不在乎他们会随时在车上开始,因为看两个人身上名牌和出入的场所都知道是有钱人。不会给不出这个封口费的。 楚玉又盈盈一笑,“刚才你想要,”张口就来。 白莲花们果然都谎话缝在嘴边的。 池鳞有些恼怒,“你给我滚下车。” 楚玉说,“现在吗,”外面是高速。“你让我滚,我立马就跳下车。不打扰池公子今晚的雅兴。”说得坚决,又兀自自信,相信池鳞不会继续要求的。 池鳞果然没有要求下去。 池鳞在车内不说话了,楚玉也把衣服一点一点地穿上。 “是去花园酒店吗?”司机看了下后视镜两人,仿佛没有了做那个的兴致了。 池鳞回答,“去劳济大厦。” 劳济是一家影视公司,签的艺人不少。 司机改道,下了高速。 楚玉有些想着刚才池鳞喊出来的名字,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只是音译像。想着的时候,池鳞说,“等下随便找个地方停车,” 司机说行。 楚玉问他,“干什么?” “你自己回家。”池鳞说。 楚玉一下子泄气,又气不过,“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池鳞把车窗摇下来,冷冽的寒风吹进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池鳞连和他说话的眼神都不给。 楚玉不知道怎地,眼泪有些上来,“我到底哪儿让你不满意了,你要这样对我?” 车很快地就停在了路边。 池鳞掏出了钞票,下了车。 楚玉追了出来,“池鳞,你到底有没有心,我这么喜欢你,你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吗?” 第88章 楚玉追上去的时候, 缠住那个人, 被那人推开。 由于上去的惯性大了, 被推倒在地上。 一下子,楚玉在地上没有起得来。 池鳞看到他这样,不得不停住要离开的步伐, 楚玉慢慢才抬起头。只见他满脸的泪痕, 脸上幸好没有什么伤。 心软,就像是当初看到那个人一样。 楚玉跟着他身后,不远不近, 就离着两三步的距离。 池鳞走到了劳济大厦, 劳济是一家影视公司,这家公司老板姓王, 是以制作精良影视剧出名的,签了优秀的艺人不少。 楚玉以为他要和劳济影视有什么合作要谈。 结果池鳞就在楼下,哪里都不去。 楚玉以为他要打电话, 结果电话也不打。 结果在那里站着,像是等人一样, 等了2、 3个小时。 楚玉琢磨了好些天车上池鳞说出的那个名字是谁, 直到他后来动用了一些关系, 请某八卦刊的高层多次吃饭送礼, 终于知道了被滨城压下来的有关池鳞过去的绯闻。 他楚玉的情敌,居然一直是这么一个人。 叶泾渭, 原来是你。 …… 叶泾渭是要混圈子的人, 饭局是避不开的。 虽然在几次饭局中, 都被他化解过去。但也有避不过的一次。 有一次和公司高层,还有几个投资商,一块吃个饭。 叶泾渭擅长装疯卖傻,高层几次哄他说给资源都没有成功。 叶交际花想,我也是0圈的一代天菜,不是说随随便便的老板0都看得上的。如果颜值有傅氏河江浸川晏饮这些尤物,他还可以考虑一下,勉为其难地一二三四五次,如果性格能像颜诺那么软萌乖巧,就勉勉强强六七八九十次吧。 他有一次吃饭,遇上了楚玉。 楚玉是真交际圈里的交际花,哪儿遇上一次大点的局,有时就能碰上他。 不知道是谁把叶泾渭和几个大佬吃饭传上网。 这个叶姓的新人,黑料果然很多。网友一致认为。 后来这些料被他公司压下来了。 谁让他经纪人是杨乐多呢,是影帝江浸川的前经纪人。有点人情在。 饭局里。 有些暗酒红的光线下,但是每个人的脸都被钱欲映得清楚。 叶泾渭不想和谁接触,不想和谁交杯,都不是他自己说可以就可以的事情。是特定的环境和酒局文化下,他想躲开都难。 任着那些人将他的脸摸了好几下。 叶泾渭被摁在包厢里,撞得摔在了铺在地上的毛毯,直到被扳起了脸。 “怎么这样呀,别吓坏了新人,”楚玉特意地过去,想扶起叶泾渭,叶泾渭没有伸手,再次掀在地上。 “陈总,您上次不是说新人要好好调·教的嘛,你们这么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的小泾得罪了陈总您们。”楚玉摸上叫陈总的男人的脸上,看着底下的那个可怜的家伙。 匍匐在地上,他叶泾渭也是很少能被这种局弄成这样。 以前会有人帮他看着点他,或是说他从来不会进这样的局:因为他以前没有想要的,只不过现在进了这个圈子,就得要遭这些圈内的罪。 叶泾渭还是想发挥他天生交际花本事,喝个酒,服个软。 等他再次笑意迎起的时候,又被楚玉一句话给挡了回去:“陈总,您还记得上一回,我们三翻四次地请,人来都不来,您说,今晚这个机会,怎么好好罚一下他?” 叶泾渭下一句接道,“是,是我特别不好,今晚不就是来给陈老板赔不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落寞美人。“等会儿酒桌上的酒我全喝了。” 楚玉又盈盈地笑,“陈总,小叶长得这么好看,您觉得还欠缺点什么?”望住底下的那个人,对身旁的人吹起耳边风。 叶泾渭稍稍凝住了眼色。拿住手机的手,在犹豫要不要给一个人发信息。 …… 撞上了桌角,桌上的酒水洒落下来,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不知道是从哪里伸出的手,像是扼住的摸在了他下巴,“叫个声音听听,之前没怎么听过你高层说起你,是不是连高层的面儿你都不卖?” 阖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的时候,是摇下来的青蓝光的灯光。一下红,一下紫。 还在想,居然能喝这么多。 以前的他是三杯倒。 耳边又出现了纷嚷的声音,像是谁又进来在招呼了。 “给各位添麻烦了,我的人,不用这么‘招呼’的。”消息很早发出去,那个人终于来了。 看到那个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 “是吗,难得听闻柳下惠的小池总还有情人,你说,你是池鳞的人吗,”有人还不知死活地故意去问叶泾渭。 叶泾渭不知道是神智不在,还是特意避开了,并没有去回答。 叶泾渭今晚这样,全凭楚玉的添风加醋。 看到了那个人脖子,手,下颌处淤青。 池鳞眼都黑了。 伸手一把去捞起他,周围有的有眼力的人,也去拉扶了一把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得罪了楚玉的的小艺人。 “陈总,你今晚这样对我的人,你想过有什么后果?”池鳞声音都冷了不少。 楚玉第一次见池鳞真的动气了,之前都是和他楚玉的都算小事。 陈老板沉下了脸,“《碧玉妆成》那部电视剧你们滨城不要投资商了?” 池鳞回答他,“你把我的人弄成这样,你还要合作?” 陈老板哼出一声,“不就是喝了两杯,” “只是喝两杯?喝醉后发生什么你们比我还清楚。”池鳞目光落回了那些几个刚才一个个起哄的人的脸上。 有些人想当和事佬劝池鳞,“小池总,人没事就……”“算”字没出口。 池鳞怼回去:“算?今晚的事在场的人别想撇清干系了。” 和事佬都难发声了,难不成一个个连坐?这个滨城小太子。 楚玉有点想去安抚池鳞息事宁人,结果人没贴上去,“池总,今晚只是个误会……” 结果就挨了一下。 楚玉侧过头去,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人,“你?” 池鳞盯住他们,“改天我也来误会下你们几个人,行不行?” 楚玉不再出声,捂住脸。 池鳞带人走了后,几个人扫兴坐下来,有的去安慰陈老板,陈老板盯住楚玉,“你个表子耍我是不是?明知道他是池鳞那王八羔子的人!” 下一刻,比刚才还要盛起的暴怒和拳脚落在他楚玉的身上。 …… 给他揉着,各种给他抚着,顺着。 池鳞眼都沉下来了,看到那个人有些神智的不清醒的脸。 叶泾渭还喝了有药的饮料。 处于在有些兴奋,又迷糊的状态。 车到了公寓后,把那个人轻车驾熟地弄进去房间后,池鳞想起了以前的事。心情复杂,不明白是高兴还是愤然。 在他进去的时候,叶泾渭还是涣散且兴奋的。 池鳞的方才从包厢里的暴怒消下去了大半,重新摸他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分得清他和江浸川吗。 那个人没有回应,迷糊着的眼神。并没有从他的问题上深究。 很回应他的热情。 池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重逢相融,是他叶泾渭主动发信息给自己。 如果不是他主动找自己,可能他今晚甚至会被那些人欺负了。 “但是,为什么找我……” 池鳞问他,他如果找江浸川,江浸川依旧会有能力将他救出来——影帝原来背景比他池鳞想象的要深一点。 池鳞本来暗红下的眼眸,又随即着这个问,渐渐地缓了一些。 是因为…… 他心里还有自己。 叶泾渭第二天早上是从陌生的公寓醒来的,脑袋昏沉,四肢酸痛之外,他发现自己手机没有了。 在滨城大厦开完会的池鳞,刚打开自己的手机,发现了来电。他回拨回去,被告知“人醒了,要走”。 池鳞还有个短暂的小会,结果推了,下了楼就开车回家。 池鳞刚才在电话里头是这样回的:“你问下他,他手机还要吗?” 果然,等池鳞回到家后,那个人乖乖地在家里等他。 池鳞回来后。 “手机这么多聊天记录啊,不舍得是吗?”开口第一句,想了许多,却没想到是这句。对他的情感可谓是又爱又恨。 爱又恨不得将他锁死在自己身边。 叶泾渭听到这句话后,想了下,好像目前就傅氏河。 池鳞当然是用手法破了他叶泾渭手机密码。 叶泾渭之前忌惮他池鳞,是因为他权势比较大。影帝当时没有发展起来。 现在影帝发展起来了,自己也就没有了可以被池鳞抓的把柄。 “你没有话要说?” 池鳞看到他这副不声不哼的样子,居然生出了一点衔恨的恼怒。 叶泾渭想了一会儿,果然是旧欢如梦,爱恨交织。他觉得自己乖点,对方会不会没那么容易生气——在看了他手机那么多条暧昧短信和照片视频这么多男艺人后。 很快,叶泾渭知道了: 这根本没用。 因为对方的恼怒是有时间沉淀的,淤积心里好几年,终于遇上他本人了。不好好一番对待回来,他都不叫池鳞。 第89章 此时, 叶泾渭思索了一会儿, 说上一句:“昨晚……谢谢你。”如果换做是在别的纯情小说里,主角一定会大喊, 呜呜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呜呜你怎么可以对我下手。禽兽呜呜, 败类呜呜。 但是我们的白莲花就是识时务, 因为昨晚池鳞从那混乱的酒局带走了他。 叶交际花还想演得纯情点, 面对池鳞时一副纯情文弱、自持内敛的外表。 毕竟之前他对池鳞又骗感情又骗钱。如今见了受害者, 不能过于跋扈嚣张了。 池鳞还想听得久些,以为叶泾渭会多说几句, 结果久别重逢几次,就这么一句。池鳞气得指指骨关节都发白, 想捏住他那张楚楚弱弱的脸的下颚。 但是看到他脖子的淤青、袖下的碗口淤紫, 还有昨晚从他后面进去,看到的他身背上的淤痕,想到他昨晚的遭遇, 更想到他一个人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在娱乐圈跌打滚摸也不容易。 “你在羞辱我, 叶泾渭?” 池鳞跳出了这句,因为他被叶泾渭那句气到险些理智不清, 感谢他池鳞昨晚出手?只有感谢?为什么昨晚偏偏找他池鳞而不找别人,不就是代表叶泾渭的心里还有他。 可他叶泾渭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他池鳞呼来挥去的谁? 叶泾渭也知道自己这简短收敛的话是薄情了些。但是这是作为一个及格且有点小秀的白莲花的标配台词啊。他没有说错啊。 叶小白脸又说道,“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了, 只能想到你, 很……谢谢你, 改日我一定会还这个恩情的。”冠冕堂皇、又极其白莲的说辞。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在圈内打拼无背景无资源无金主的三无人士。 同时这说辞这语气这神情又具备白莲花的富贵不能淫和出淤泥而无污染的品质。 就算这句话对正常人说,正常人也会气得半死。 池鳞不是别的普通人,是个极其占有欲爆炸且日夜沉浸在过去甜蜜和痛苦掺杂的回忆的人。在他听到叶交际花说这话时,猛然恼怒和衔恨溢满地冲上心头。 掀住那人的颈下,暴怒地压在了床上。膝下抵住叶泾渭,“你以前是这样对我的,现在又要来多一遍吗?” 叶泾渭:? 好哇好哇。 久别重逢炮也是好得很的。昨晚他神志不清,少了许多感受。今天如若补回来也是极好的。 这样想着,叶交际花一张受到震惊的、慌乱的、惭愧不安的脸呈现在池鳞眼中。叶泾渭心里想着,如果他再补充一句“对不起池鳞,为了报答你昨天出手相助,我肉·体偿还你多几次吧”,池鳞一定会把他嗯呐嗯呐几天。“你是不是想给我草很久了。” 此时,叶泾渭的这种脸下,怜香惜玉是一种选择,粗暴对待也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 尤其是他叶泾渭过去的种种行径,足让池鳞恨得咬碎牙。 “我当初就不应该放走你,就应该让你怕够了我。”按在了上,“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 叶泾渭今天去上班,就是池鳞送的。 轿车内。 叶泾渭手忙脚乱,想把折下来的领子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脖子,接着又找来了粉底,一大坨地贴上自己的脖子上那出众的紫红色的一圈。一共三个,池鳞真他娘的是小机灵鬼,为了让他断情绝爱备胎,恩断义绝小船。 池鳞不动声色地抬眼看过去,“遮什么,”刚好是红绿灯停下来,早有想法的他解开安全带搂过去,再次咬了一口在叶泾渭的脖颈窝里。 叶交际花:…… 我不想活了。这还是白莲花过得日子吗,他还怎么坑蒙拐骗脚踏千舟百舸。 池鳞看到那个满意的淤痕后,对他说的,“下班我来接你,如果我见不到你的人,我把手机公布了。”, 叶交际花:? 叶交际花以为他回到剧组,池鳞就会把手机还给自己。他有些猝不及防,“我没有手机我通讯上会很困难……”交际花尝试开口小心翼翼,符合他个人形象。 如果面对傅氏河时,他会采取撒娇的软磨硬泡的方式,对于影帝,他会一连串的保证承诺以及和影帝嗯哦几晚上来换取手机。 但是对于软硬不太吃的池鳞,他有些把握不住。 果然,池鳞对他说,“你也会紧张的?”故意说,“我不会发出去的,只要你听我话。”这个故作温柔,实际上威胁意味很重。 叶泾渭:…… 我的渔场管理生涯就要到头了吗,我偏不,我要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很快,苍天就知道他服不服输了。 因为临近他下班的时候,傅氏河就打电话过来问他,要吃什么,他路上给带过来。 叶泾渭有些慌了,握住手机找了个地方说,“我,我回去了,今天提早下班。” 傅氏河本来在叶泾渭最喜欢的店打包了饭菜,如果等到叶泾渭下班,这家店早关门了。傅氏河停下来,电话问他,“那我去你家吧。你等我十几分钟。” 叶泾渭更慌了,“那个,那个,算了吧,改天吧,我今天感冒了,想早点睡觉。” 傅氏河透露了担心的语气,“那我来陪你吧,你睡觉就好,我旁边陪陪你。” 叶泾渭手脚无措,“不用了,我快睡着了,刚吃了药,你不用来了。” 傅氏河最后说道,“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吃的,放下就走。” 叶渔场达人终于服输了。他想,如果自己赶到家,再拿吃的,傅氏河比他还要早到。如果自己现在改口,肯定被傅氏河怀疑。他只能紧促说,“我,那个,其实不用给我送吃的,我已经吃过饭了。吃得很饱了。” 他不说胃口差,就怕傅氏河坚持给他送吃的喂饱他。 接着,他用白莲花惯用的撒娇口吻,参和些虚弱的语气说,“我现在想睡觉,每天醒来微·信上第一时间找你,好吗,傅傅。” 第一关,傅氏河放过他。 果然,还没到下班时间,池鳞的车就停在剧组门口。 今晚副导演来了一趟,一看门口停着这车,琢磨了好几声,“哦哟,该不会剧组又组局了吧。”池鳞干开的都是组局的事,这样认为也没错。 剧组没几个人见过池鳞,池鳞刚进门,还以为他是哪个新工作人员,或者哪个新的小演员,没有理他,只是多看去几眼:皮囊过于昳艳。 就是眉宇有些压杀,看了几眼,赶紧去干自己的活。 池鳞来得是时候:因为叶泾渭和季奉的戏刚拍完。 季奉躺在演员椅上,望着门口刚进来的新面孔,对助理努了下脸,“那演员谁呀,面儿这么生。” 助理好像也不太认识,过会儿,其中一个助理跑回来,“我听到总监叫他池总,估计是哪个投资商?” 季奉摸了下下巴,“姓池的人,该不会是那个滨城的池家吧,”然后坐起来,仔细一想,好像真在某个饭局见过一两回,但是从未接触过—— 他季奉这点小咖位,想要上池鳞的局还是低得可怜的。 “过来干嘛?”季奉满心疑惑。 助理笑嘻嘻,“季哥,估计是物色新演员去了,我上去给您递个微·信给他,”又想干这种事了。 季奉推开助理,“走开,我自己来。” 然后拿着自己手机,悄模悄样地走过去。 池鳞四处看了下叶泾渭在哪儿拍戏,走进去了好几个院房间,估计拍得夜景,不是在院子就在屋内。 一开门,门的把沿多出一只手,把他要开的门压住。 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你好,我是季奉,请问你找哪位?” 先放出自己响亮的名字,让他对自己的名声肃然起敬。 果然,池鳞一张疑惑的脸,“你谁,你有事?” 季奉本来想好的一番话被憋在了喉咙,最后化出了一句,“您好,您好,请问您是池总吗,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年轻有为,帅气逼人……”狗腿之色腾然而现。“我敬仰您许久,您的才华、魄力……” 池鳞没等他说完,把门重新推开,就走了进去。 留下了原地的季奉,懊恼地跺脚,这人,怎么这么狂呢。 连忙追上去。 发现,他是过来看戏?或者说,过来坐着监工一下的。 叶泾渭眼尖,瞄到了某个角落,拍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在忙碌地站着,还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张椅子,优哉游哉地坐着,身旁还有个哈腰的眼熟的人。 那个哈腰在那个人旁边谄媚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刚跟他拍完上一条戏的季奉季大爷。 池鳞看到那个人,戏服什么的厚重地叠在身上,在入戏中,跟他对话的演员是个老戏骨了,依旧压得住场子,小有点让他重新对那个人有一番新的认识。 圈子漂亮的人成千上万,演技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能红,是万里挑一,甚至这辈子都难做到。 这场拍得还是个小群戏。 还有个年轻演员,有点名气,但池鳞除了大热大红的明星,其余他一概脸盲:因为找上门来倒贴的,比如旁边季奉的这种太多了。 多到他连眼神都不多花几个。 这些人,他看不上,也不是滨城看得上的。红了再找他池鳞吧。他是商人,对不红的、没有利益者一概搭理,搭理了也是浪费时间损失金钱。 进行到一半时,那个有点名气的年轻演员突然冲着其中某一个演员破口大骂起来。 现场气氛凝固又安静,一时间众人又惊又惶然。 “你会不会演戏?有你这么压着别人演的吗?你演得投入了不起是不是?你他X的有没有学过尊敬前辈的?有你这么人品低劣、到处靠饭局潜关系的人吗?” 冲着那个人骂,那被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叶泾渭。 恰巧,其实是年轻演员乔龄想对一个叫庄衍生的老戏骨发难的,但是论资质和圈内背景,她完全拼不过这个庄衍生前辈,所以指桑骂槐地对着一个资质最小、最没有背景的新人喊道—— 叶泾渭有背景和没有背景这两种传闻在剧组传了很久了,后来年轻演员乔龄在一次饭局,听到喝多了的副导演说,叶泾渭哪有背景,不过是导演相中他演技,刚好被最大投资人看到了他那段表演,也欣赏这种有实力的新人,最后才定下来的。 于是乔龄知道了叶泾渭是没有背景的小毛虾,于是她就趁机撒气,口不择言地、发泄地骂了起来。 “你靠关系压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也不要点脸面,什么手段上的位心底没点数,别人可比你清楚多了,还四处在剧组欺负年青演员,真以为剧组的那些小年轻好欺负是吧?” 第90章 剧组本来在拍摄中, 因为某个演员演得不佳, 被导演叫停了下来。没想到一叫停,就被乔龄破口大骂起来。 一时间, 拍摄房间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叶泾渭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固然他是聪明人,但是哪个聪明人被这么突然发难能第一时间和完美地回应? 目标人物愣了一两秒, 任乔龄骂完泄愤下去。 而旁边的老戏骨庄衍生倒是眯起眼, 旁看这热闹。听乔龄的字字戳脊梁, 不难猜到, 乔龄这番话有可能对那个新人说的,也有可能是旁敲侧击地在骂自己。 乔龄一顿臭骂完,走出了拍摄房间, 余留一脸震惊的众人和尴尬的挨骂人物叶泾渭。 因为其中一个角色离开了,大家也就休息的休息,补妆的补妆, 被导演叫去说戏的说戏。只有叶泾渭,呆呆地任一个化妆师上来帮他梳理一下长发。 从被骂起那一刻, 叶泾渭思量了到现在,一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乔龄?二, 乔龄刚才说的那番话里完全不是他的作为——但乔龄今晚说完,从明天起,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叶泾渭“做”了乔龄说的那些事。 叶泾渭不但是挨骂, 还背锅。 他第一反应是, 这几天里找个时间去和乔龄私下谈谈和解释, 是她误会了自己?还是自己哪个时候得罪了她, 让她摆这么一圈来“恶作剧”自己? 乔龄这一个话题中心人物走了后,虽然还留叶泾渭在房间中,大家亦然是八卦不死、激情昂然地议论纷纷了起来,诸如:“他们两个怎么会‘吵’起来?”“不会吧,男二号人品这么差的吗。”“乔龄这么横,不怕得罪男二后面的靠山嘛。”“真不是我说,两人都不是好鸟,狗咬狗,一嘴毛。” 当然,这些议论都是窃窃私语的进行,并无多少人听得清的声量。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叶泾渭一手遮天让人都不敢说话。 就在刚刚乔龄发难地骂起第二三句时,在池鳞旁边哈腰的季奉季大爷,立刻意识到是剧组大瓜,立刻掏出了手机津津有味地录了起来。 边单手录,还边伸手摸了摸下巴。 发出了吃瓜群众的吃瓜啧啧疑问:“他们俩是什么时候看不顺眼的?” 一边录,还一边移动身形,还想找个好点的拍摄位置,对着主角俩人是又远景上下拍进去身形,又近景特写放大两人的面部情绪。 还真不失为一名优秀的吃瓜人。 刚录好,点了结束键。旁边一个声音抵在他身旁,“删了,别让我在网上看到第二份的。” 季奉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池鳞也站在他身边了,还看着他录像的收尾,季奉脸上挂着一阵尴尬和顺从的笑:“行,行,小池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删,立马删,绝对不会让您在互联网上找出一份我这独家拍摄的。删,现在删……” 季奉按完了删除键,还找到回收站点进去特意删掉,然后刚抬起那依旧挂着笑的脸,发现,身旁的池鳞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叶泾渭想等下拍完戏,或者缓一两天,找乔龄问下是不是他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了。早点解决,好早点澄清。他也不想做一个黑红起来的boy。 大概是20分钟后,乔龄回到了刚才的拍摄房间。 人们看到了刚才恣意泄骂的女演员乔龄脸上,还有些哭过的痕迹,不知道是她自己或激动或委屈或慌张而泣,还是被人(叶泾渭背后的靠山)威胁或者恐吓(如果有这么一个情况的话)。 有时候,人们不怎么热衷于寻找真相,相反,兴致勃勃的狗血八卦更能让他们为之精神大振。 本来导演以为可以拍摄了,总不能因为乔龄一个人情绪不好而影响拍戏进程,这是要付违约金的。 结果乔龄对着人群中,其中一个还在补整衣服下摆的演员说道:“对不起。” 那名演员不是别人,还是叶泾渭。 也是略有些惊怔,“?” “我刚才骂的不是你,我只不过是心情不好,你不要过意不去。”乔龄还朝他鞠了一躬。 众人惊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靠山金主的演员就是了不起!】暗讽叶泾渭。 【这是哪一出?又骂又道歉的?嫌剧组太无聊了整点花、博点存在感来看看?】质疑炒作的。 【这一女演员有病啊?都敢出来指责叶泾渭,最后又畏首畏尾地道歉了!】从头到尾坚信骂的是叶泾渭。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乔龄本来要骂的是谁吗?】怀疑人品差的演员是另有所指。 乔龄十分诚恳道完歉后,叶泾渭还是懵的,于是总有个人出来和事,“行,行,那我们就拍戏吧。” 于是,下半场的拍戏才进行得下去。 庄衍生眼睛扫了下,他在想,乔龄估计是踢到铁板了,以为叶泾渭单身匹马毫无背景,结果当场又当又立又道歉的,真是可笑。 拍完戏后,下班的时间里。 叶泾渭卸完妆和脱下戏服,他一直看到池鳞在不远处等他,偶尔抬头视线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或偶尔就刷下手机处理下公务。 时尔问下旁边的季大爷一些事情,也不知道问什么,季大爷给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回答一番。 池鳞脸上或有表情,或没有表情。 叶泾渭想,季大爷该不会把傅氏河经常来等自己下班送自己上班的事情跟池鳞说了吧。 池鳞原话:“有没有看到过,有人来接他的下班?” 季奉神经大条问,“谁?” 池鳞说,“当然是他,”目指演戏中的叶泾渭,“叶泾渭。” 季奉老老实实地想了半天,摇了一下头,“没有哎。” 池鳞以为他在撒谎。 季奉季大爷怎么会注意叶泾渭这么多,光是台上炒CP的依旧够他累了,底下哪里还管叶泾渭这么多。 池鳞又问,“那么有没有谁经常来谈他的班?”船1234的。 季大爷又是一度认真思索,半天沉吟道,“没有。”他这个毫无水花、一点名气都没有的路人甲的男二号还有谁来给他探班啊? 池鳞没有好气,不像是叶泾渭招花惹草的风格,一定是眼前这个人没有说实话。“他是不是给了你钱?”让你这么替他遮掩的。 季奉一下铁骨铮铮、六亲不认道,“没有的事。事实就是事实,让我编我也编不来啊。” 池鳞提到了一个人,“傅氏河呢,他来过没来过?” 季奉终于听到了个确实的人物形象,立马道:“来,可经常来了。”虽然也不知道他傅氏河来干什么,可能是这边剧组管饭?伙食好,所以来蹭两顿。 于是,池鳞的眯起的眼睛的视线放回了众人包围拍戏的那个人当中。 下班后。 轿车里。 叶泾渭刚合上车门,安全带系上,池鳞启动了轿车,车走了一段距离。叶泾渭开口问,“刚才是你让乔龄向我道歉的?” 池鳞开上了高速,车窗户合上,是感受不了外面凛冽穿耳的晚风。 池鳞懒声地“嗯”了一声,车速依旧很快。 叶泾渭依旧白莲花的弱弱楚楚地说一声,“谢谢。”他是个懂礼貌的白莲花,但池鳞好像心情不咋样。 池鳞没有回应了。 叶泾渭老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理解他的池小前妻又发什么脾气了。当他眼睛倦得睁不开的时候,车停在了某一处地方。 外面漆黑,不清楚到的是什么地方,车声了也远去了,依稀是停在了某一处拐进郊区的路边。 叶泾渭醒了一下过来,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池鳞捏揉在手里,见他醒来,池鳞的眼睛在光线暗淡下,显得有些萤色的沉。 “刚才帮你这么一个忙,你就轻飘飘一句‘谢谢’过去?” 叶泾渭若有所思,一副纯纯念念的白莲花模样。然后过了一会儿,贴过去,在池鳞侧脸上亲了一口。 池鳞没有什么反应。 叶泾渭看住他。 本来外表结了好一层冷硬的冰块的心像是被敲碎了一小角。本来醋意上头,即将要发作一番的池鳞,一下子泄气了心中一大半的怨恨和怒火。池鳞不动声色,暗着眸子,“你要不要,求求我,我封杀她。” 把原本的话,减三裁四、删减了一大半的怒话,最后故作平静地说出来。 有些醺的视线落在了叶泾渭的身上。 这个“求”,是多亲几口,又或者是肉·偿。 这个,未免也太草率?叶某人也十分得黑人问号。封杀雪藏,对别人来说多么严重、甚至半辈子都被毁了的事情。 “这样不太好吧。”况且传出去更坐实了自己有金主靠山的传闻。叶泾渭回答道。 “你这么善良的呀?”池鳞收回去刚才因叶泾渭的主动献吻、而醺了好几分的眼色,“那你更应该知恩图报,报答我。” 这句“报答”话声刚落,就将他拉向了自己怀中。 就像是电视里那种最原始、也最老套,但也是最令自己受用的“报复”方法:要他用身体偿还自己。 等哪一天腻了再甩开他。但是他池鳞,大概是很久很久很久,都不会腻,也不会让他叶泾渭离开自己的。 叶泾渭被他拉扯后,跌落在他怀里。 等叶泾渭稳住身,池鳞的目光似乎在看他主动。而叶小白花好似领悟错了他的意思,仰起头,再次亲了池鳞的下颌和脖下之间的位置一口。 “这样吗,” 池鳞的心脏炸开了。即使外表依旧是一片冰霜,他敛了一下眼睛,“跟谁学的?”不知道是狂喜,还是恼怒的吃醋:这么些年他在外面跟谁学的这些方式? 叶小白花有些哄他的语气,好言好语地哄着他池鳞:“你不要生气了,”就像是几年前那样——他池鳞脾气急躁,他叶泾渭就温声软语的,时不时还捧起他的脸亲,哄他池鳞不要发脾气。 第91章 试问有这么一个小白花在, 世上还有什么气包和醋包, 当然是不会存在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叶泾渭还带着昨晚骨头酸爽的余痛, 挣扎着从床上翻起,习惯性拿起手机一看, 结果几十个未接电话。 看到上面来电人的名字: 李小荷。 叶泾渭怎么不记得这是哪个人的号码——为了防翻船,他特意把傅氏河的备注改成了女孩的名字。 傅氏河=李小荷(河) 又比如, 影帝叫方晓萤,颜妹叫董阿若, 晏饮叫陈雪艳。 叶泾渭转过头,还好池鳞还没醒, 他连忙蹑手蹑脚下床,想到外面给傅氏河拨回电话。 他刚到外面, 傅氏河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立马按住了接听, 拿起来,“你醒了吗,你昨天说你感冒了, 我带了粥过来。我在你家门口。” 叶交际花连忙抬头看时间, 这才七点多,他现在人不在家, 而是在池鳞的家中。叶泾渭只能说道, “我, 我今天很早就出门了, ”连忙拿下手机,翻了一下,看傅氏河是几点给自己打电话的。结果居然是快六点不到。 傅氏河问他:“你最近怎么这么忙?还是不愿意见我?” 叶泾渭回头看池鳞有没有醒来,还好没有人跟出来,叶泾渭立马找洗手间,推门进去关上门,“傅傅,我这几天赶戏,很忙,我过几天再找你好吗?”渣男口吻。 还好池鳞早就把手机还给了他,因为池鳞把他手机的一切都备份了一遍,连聊天记录都让人拷贝了一份,截图截得完完整整的。 还有他手机里快上万照片,都原原本本给拷贝了一份。 叶泾渭欲哭无泪。 男人的那份敏感被挑了起来,“江浸川又来找你了?” 叶泾渭很快否定了,打感情牌,“等我忙完拍戏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和你出去玩几天。好不好,傅傅?”先用糖堵住别人。 傅氏河当然是将信将疑,“你现在在哪儿?” 叶泾渭连忙把衣服理好,“在……在剧组里,” “我去找你,等会儿见。”电话没给叶泾渭反应,就挂断了。 叶泾渭电话挂了后,飞快穿好自己的衣服,清水浇脸随便抹了两下,一拉开门,池鳞站在外面,池的身上还围着浴袍,但已经褶皱,看得出来昨天状况有多激烈。 “去哪儿呢?”悠然淡定的声音。 那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慌忙洗漱后、急忙走出来的叶泾渭。 “别告诉我说剧组让你去拍戏,我不信。” 果然是前任更懂自己。 影帝是,池鳞也是。 叶交际花:还是新欢小奶狗好糊弄啊,怀念颜妹。 叶泾渭讪讪一笑,弯弯绕绕地说,“我出去一趟,” 池鳞伸出手,拦住他去路,“让我猜猜,你要出干什么?”语气懒散,眼色却是不好愚弄的,“大清早的,你今天下午才有戏拍,你肯定不是回去教你剧组那咸鱼对戏。” 叶泾渭:?池鳞话里的某个动物是指季大爷吗。 “也不会是别的拍摄计划,你行程里没有。”池鳞淡淡地说道,目光落在他手中藏了藏的手机,“一早起来,这么赶,肯定是去见人?” “那让我猜一下,你是去见什么人?”目光落回到那张看似蘸雪碾河的脸,“普通人?不是,情人才会让你这么匆忙。影帝?他去x地拍戏去了。只能是傅氏河了。” 叶泾渭装傻,楞了一会儿,“…… ”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船A和船B只能先踏一条。 下一刻,看着池鳞脸色要变化的钱一秒钟,叶交际花立即当机立断,“我不出去了,我记错了,不是今天,我下午才有戏拍。” “是吗,”得了便宜的池鳞拉住他一只手,将他拉回到自己怀边上,“我还没……够,” 叶泾渭心里点头如捣蒜,给你,给你都给你,小乖乖。 远水就不了近火,只能先灭池鳞这团火,傅氏河的火留给以后去灭。 于是飞快给傅氏河按消息,傅氏河的怒火来临之前,叶泾渭开了飞行模式。他叶泾渭的船们可以同时着火,但绝不可以放弃所有的船,保住的话,尽可能保住一条以上。 这是一个渣白花起码有的尊严。 以上典型渣男行为及语录,请勿模仿。 中午,腰酸背疼的叶泾渭回到剧组时。 人们以为他下午才有戏拍,叶泾渭由于是个小新人,牌不大,没有单独的休息室,而季奉也不能幸免。但是季大爷人傻,剧组忽悠几句,也就不追究有无独立化妆室了。 他回休息室,听到有一个高谈阔论的声音: “害,我说,你用得着向他道歉吗?” “对呀,骂都骂了,还这个收尾,不是白骂了吗。” 几个和乔龄要好的年轻男演员围着乔龄在讨论。 乔龄没有说话,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了化妆间的旋转椅上。 “照理说,你骂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中戏里入学还不是有这种传统?你是前辈,他一个新人,理所应当的啊。” 来首的叫戴山良的男演员,劝那个似乎在伤心的乔龄说道。 有个学生般长相的叫姜维说道,“你是不是真受委屈了,乔龄,”剧组的化妆室有2间,1间给老前辈老戏骨的,还有1间给他们年轻人。现在这个时间,大多演员去午休了,化妆师内就他们几个人。 所以才这么敞开地说话。 “真受了委屈你说啊,给你教训那姓叶的小子。”姜维继续道。 乔龄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 戴山良气得一个东西砸在了化妆台上,乔龄和姜维吓了一跳,看过去才知道是戴山良的假头套砸在了台商,“你是想我们俩同学给你做些什么?他是真欺负你了,还是咋样了?” 他们仨是铁三角,从中戏开始就关系很铁,三家都有点小钱,资源也常常落在了三人头上。 “真欺负你了,看我俩不整他……”戴山良分外义愤填膺道。姜维书生外表,山良暴躁脾性。 “你们说的是我吗?”一个声音从门口探了进来,说话悠悠的,又是兀自从容,没有什么波澜。“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乔龄。” 叶泾渭对着化妆室中心的三人问道。 三人惊讶,乔龄抹了下眼泪,坐姿僵直。 戴山良见到他,委实吓了一跳,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议鬼。“你,你,你……” 倒是姜维反应快些,“你什,什么时候来的?” 叶泾渭淡淡一笑,“乔龄,我们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好好谈下?你昨晚说的人根本不是我。你说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你昨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我,其实是误会了大可澄清,怕的是人言可畏,传来传去的,把本来不是我做的事情,都传给了我做,冤大头不是我一个人来当了嘛?” 这句话说得逻辑条理清晰,也无惧无忡的,看出这个没什么名气却有些令人侧目的演员的外表嘻嘻笑笑下,实则果敢聪慧的处事态度。 乔龄想起了昨天威胁她的那个人,眼前的人不似她想的那样软弱可欺,毫无背景可言。她这下垂下了眼,不知怎么处理这事情。 戴山良仗着友谊,问叶泾渭,“你说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你怎么证明?” 叶泾渭想,为人出头可以,有点脑子可能会好点。“我一个受害者还要证明我无罪?她昨天骂的到底是不是我,你问下她就知道了。” 姜维问她,“乔龄,你说句话,” 乔龄摸了一下脸上残留的水渍,站起来,“是,是我骂错人了。”承认了。 姜维和戴山良非常意外。 叶泾渭认为她还有点良知,还能当着他面承认错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忌惮池鳞。 叶泾渭说,“是误会解开就好了,但平白无故我多出这么些黑料,那该怎么办?”虽然昨天乔龄在现场当着好一些人面道歉,但是这些小料肯定会传到网上去的。 而且万一这个视频被人拍下来传上网呢。 乔龄又一下子说不出话,站在那里,与她昨日骂人的气势截然相反,今天倒成了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 戴山良替她说了,问向叶泾渭,“你想怎么样?” 姜维本想阻止心直口快的戴山良,只好补充上,“乔龄昨晚都当着这么多人给你道歉了,她都直知错了,你还想她怎样?” 如果戴山良说的话是实实在在的问“叶泾渭想怎么样”,而姜维的问法实则内容是“她都道歉了你别追究”。 虽然语言的内容看似一样,却意思大不同。 叶泾渭淡淡一笑,“我是受害者,我也很无助,我能怎么样?既然你们是乔龄的朋友,在这里帮乔龄说话,那我和乔龄约个定,你们见证一下:一、如果我昨晚被乔小姐辱骂的视频传上网,乔小姐要公开网上以本人身份公开替我澄清事实;二、今后一旦有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的网上传闻和假料,我邀请乔小姐出来配合澄清,乔小姐不能有任何推辞。” 第92章 乔龄听了, 不哼声。她有自己的小脾性。 叶泾渭见她这样, 问道,“乔小姐是觉得这要求, 是强你所难呢,还是可以履行呢?” 戴山良听了这话, 转头问向乔龄,“小乔, 要不要给点时间给你想一想。” 叶泾渭打断了他的话,“还需要想吗?这个约定对乔小姐来说十分简单, 名声受损的是我,如果以后这些传闻被添油加醋在网络传播, 我还得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澄清和公关,请问, 这事件影响最大的是乔小姐,还是我本人?” 乔龄想起了昨晚的滨城集团的池鳞, 她更害怕的是封杀。于是她回答叶泾渭的要求,“好,可以。昨天晚上是我个人的情绪过失, 以后只要这件事情被翻出来, 只要你需要,我都会替你澄清。” 叶泾渭“嗯”了一下, 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乔龄看住她要消失的背影, 问住他:“你也要履行约定, 如果冷藏我,我会鱼死网破的。”找出你和池鳞的不正当交易。 叶泾渭想,果然池鳞昨晚上威胁她,居然还用冷藏去恐吓她。 叶泾渭只点点头,离开化妆室,他刚一走,姜维就问乔龄,“他昨晚威胁你了?” 戴山良气道,“我去教训一下那小子,” 乔龄连忙叫住戴山良,“我是……撒气撒错人了,他……叶泾渭是滨城要捧的人。” …… 拍戏休息,叶泾渭又拿出手机来了,这是他打的第45个电话,傅氏河没有接。全因为他今天没有去见傅氏河,还开飞行模式拒绝傅的通话。 现在他知道错了,各种短信,微·信嘘寒问暖的轰炸。 叶泾渭埋头敲了一段字: “傅傅,我是真的有事情,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晚上我来接你好吗,怎么惩罚都可以……” 本来他敲字是无声的,但是头顶有一个人声把它们都念了出来。 季奉挪着眼,看着休息椅上那个人在按手机键,干巴巴地就把短信内容念出来。 没等他念完,他就看到了那叶泾渭的眼神看了过来:“季哥,你是不是很闲?” 季奉刚还想认真思索一下,这句话是关心地问一句,还是在讽刺他季大明星。还没等他好好品出来,叶泾渭又递上了多一个手机,“季老师,帮我复制黏贴发出去,” 季奉不知道怎么就接了过来,还是个备用手机,短信编辑要发送的人名上,写着“李小荷”。季奉问他,“干哈呢你,” 叶泾渭当着他的面操作了一遍,打开wps找出第109句话来,复制,再黏贴到短信上。季奉夸他,“挺娴熟的,都网上下载来的?”瞄了眼文档的名字,情侣道歉999条,八卦一句,“发女朋友啊?” 叶泾渭当然点头,手上没停,拿着他自己那部手机,闲聊道,“你女朋友脾气大吗?” 季奉刚发出去一条,觉得怎么不对劲啊,把备用机塞回来给叶泾渭,这小子怎么使唤自己替他干活呢。“去,去。活该。” 叶泾渭疑惑地看了季大爷一眼,季奉本来还想看多他几眼短信编辑的内容,然后看到叶泾渭的眼神,走开了几步。 于是立马用小号在八卦小组发言: 【爆料,某叶姓小透明是有女朋友的人!】 底下发言:【啧啧啧,我同事是他化妆师,前几天看到他手机给一个女生狂发信息,内容是哄生气的女友。人不可貌相,这么透明的人都有女朋友,我还没呢。】 一楼:【又是朋友同事室友亲戚爆料,我都能编100个。】 二楼:【我只想关心我季奉有没有男朋友。】 楼主回复二楼:【开玩笑,季奉多直好吗?】 四楼:【真的假的,季奉直?季奉直我把我面前的键盘吃了。】 楼主回复四楼:【吃,立马给我吃。】 六楼:【证据啊,给我季奉是直男证据,给出来,我给直播号吃。】 季奉想了半天,他要怎么证明自己是直男? 七楼:【大家都散了吧,居然说季奉直?这楼主估计也是收钱发帖、不做功课、到处发假爆料的水军号。】 季奉气气歪歪,打了好一通字,又删掉,重新编辑一句气急败坏的:【爱信不信!季奉宇宙大直男,再见!】 季奉发完这个烂尾的帖子,好一阵憋气,看到叶泾渭还在狂发短信哄李小荷,然后又假模假样地在叶泾渭附近踱步,时不时瞄下他短信内容。 叶泾渭百忙之中抬起头,“季老师,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发?” 季奉见他终于停下来,收起了自己八卦之心,凑近说一句,“我等下五点整发一条微博内容,你给我点赞,留言内容我也给你编辑好了,发你微博私信了。” 他们关系没好到连微·信都有。 叶泾渭看了下时间,现在4点58了,于是也顺带,连忙打开微博,找出私信,季奉发给他的一条是: “又帅了,下次一起约打篮球。(5点发,括号里删掉)” 叶泾渭将信将疑地复制这一条,来到季奉五点整刚好自动发出去的微博,看见是一张格外油腻(他眼中)的自拍,自拍显然是之前拍好的,穿着篮球服,扣篮,喝水,擦汗,运球,系鞋带等九连拍。 叶泾渭想咧着嘴翻下去,想一张张看完。季奉催促他,“赶紧留言,快五点零一分了,快。” 叶泾渭说,“季老师,你哪来这么多姿势?”打个篮球,还摆拍这么多。 季奉看着他点赞又留言了,放心了,今天又是给他和叶泾渭的cp粉发糖的一天。 叶泾渭发完了网上跟女友道歉的999条,已经是快收工的最后几条戏了。不用他想,池鳞今晚很快又来接他下班了。 季奉还在想着,明天给CP粉发点什么福利糖好。 一直都是自己主动发糖,叶泾渭都是被动中,搞到他在倒追叶泾渭一样。 “季哥,我要溜了,等会儿你要是看到池鳞,他要问起我,你就说我不舒服回家了。”对季奉说这些话准没错,季大爷哪会管他叶泾渭这么多事儿。 季奉果然努了努嘴,“干哈?凭什么?”颇有点二哈气息。 叶泾渭早想好了,“撒糖我配合你,” 季奉懒得回复他了,又听叶泾渭说,“改天上节目宣传,你要我干嘛,我就干嘛。行?” 季大爷才大爷般地像是应允了,鼻子“嗯”出一声,“干哈去?”问的叶泾渭,这几天下班也不多逗留一刻剧组了,老想开溜。 叶泾渭说,“夜跑。” 季大爷:“?”逗我呢。 季奉才回过神来,什么?上回那个哼哼不说话的池总又要来了?他来干什么? …… 叶泾渭对傅氏河的剧组早轻车熟路了,之前傅氏河生气,他没少来过这里。 傅氏河资源还可以,不过是新人,接的都是符合他现在人设的剧,比如现在在拍校园剧。叶泾渭对校园剧没有什么看法,只是看到傅氏河在里面穿校服的样子,就很想让傅氏河穿一回校服裙。 想着李小荷名字没有取错,人如其名,冷冷柔柔。 刚过去,就看到李小荷和一个女生拍亲密戏。 女生是女主角,正在拍他们自习,女孩睡着了,李小荷揉女孩的头。 揉了几次,导演不满意。 李小荷的目光早看过来过,只是再也不看叶泾渭了。 叶交际花对于这种事,早是炉火纯青。向来皮粗肉厚才能成为海王的。叶达人深谙这个道理。 女孩是和傅氏河传绯闻的清纯艺人孙可纯,是出道以来路人好感最高的一个少女艺人。今年才十八岁的她,顶着天才芭蕾舞蹈者名号,靠着“极致唐江”资源,综艺轮流上,话题从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拍摸头杀的戏,傅氏河几次都没有拍过。 导演喊了好几句“卡”。 孙可纯休息期间,和导演还有傅氏河开玩笑地说,“摸头有这么难吗,不如来条吻戏,让你先熟悉熟悉?” 这句话如果不是现场听,都不知道清纯天才少女名声在外,私下这么“活泼撩人”。 导演听了这句话,“剧本上你俩吻戏还没有吧,” 孙可纯捂着嘴笑起来,指傅氏河说,“他,他应该还是荧幕初吻吧,” 傅氏河也出道没两年,他听了这个话,下意识地看去了另一个地方。 叶交际花早做好了一副楚楚柔柔、不知所措、非常无助、有些伤心失落的模样。叶泾渭:我好难,我不但要在片场哄季大爷,我还要哄我女朋友不生气。 傅氏河回过目光过来,导演刚问出的一句,“我觉得这建议可以,加一条吻戏没问题吧?” 孙可纯又笑嘻嘻地一脸纯良问向傅氏河,少女的娇羞,又故作有礼貌问道:“傅傅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问出这话可大有学问在了,一可以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二如果你有,我懂礼貌问了,演戏嘛,又不是真的,三如果你没有的话,还有什么理由不拍吻戏? 此时,女朋友叶泾渭在遥遥地望著他们。 ※※※※※※※※※※※※※※※※※※※※ 叶泾渭:冷冷柔柔李小荷,软弱无助叶大碉。 季奉:? 笔记赶紧抄下来,转头网上:【听说叶姓艺人那个很软,搞那个只能靠药物维持……】 叶泾渭:??? 第93章 下意识地看过来这边女朋友叶泾渭的这边, 女朋友的楚楚柔柔的模样。 傅氏河转过头去,孙可纯甜甜笑起来, 等待傅氏河的答案。 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 荧屏初吻少不了。孙可纯内心想法。 叶白莲花:亲,亲, 我想看看我女朋友被别的女孩子亲是什么样子的。 傅氏河没有回答自己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他垂着眼睫,冷心冷貌的脸, 孙可纯看住他令人窒息的美貌,忍不住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服下摆。 叶交际花:我看得好累,我想找个椅子现场坐下来看。 但是四处转了下头, 虽然他可以出去搬个凳子进来,但是这样太不符合他见到傅氏河不理他、我见犹怜、潸然欲泣的形象。 傅氏河轻轻地抓了一下孙可纯的手,孙可纯突然一惊,抬起了娇羞又惊讶的脸。 于是她以为对方要做什么。 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傅氏河隔着衣物碰到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推移开, 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握住她手”或者是“抓住她手”。 傅氏河冷淡地回答道,“没必要加吻戏。” 孙可纯稍稍一怔,然后不自主地往人群那边看,有工作人员, 也有片场的场记和录音师等,孙可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过去。 只是下意识的。 叶交际花心里想, 我女朋友真是的, 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 孙可纯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她小心的语气问傅氏河,装作开玩笑,“你怕你女朋友生气是吗?” 死缠烂打,一定要问出个单身与否来。 傅氏河稍稍想了一下,那个人在他心里的样子。 招蜂引蝶,一点女朋友的亚子都没有过。 他不否定,也不肯定,“我不想加。” 这句比起刚才那句“没必要”,更是刺了一下孙可纯。 孙可纯神情怏怏,听到导演见了傅氏河的表态,于是也只好地说道,“那看下后续拍的要不要加,再问下李编剧的意思。” 叶泾渭看了看手机时间,距离傅氏河下班没多长时间。他还是比较低调的,头发没有怎么打理,穿得跟旁边的场记融为一体。 “你新演员?” 有个场记搭讪他。 叶泾渭点点头,他不热络,也不拒绝。 那个场记说,“在这儿干嘛,带你去见我们的角色导演,”角色导演,就是专门挑小角色演员。以为叶泾渭新来的。 叶泾渭回答道,“没有,我是你们化妆师的朋友,来找他拿东西的。” 场记“哦”了声,看到化妆师的确在忙,忙着给傅氏河化妆,怪不得这个人的视线老往那边去。“你长得可以,在哪个剧组混呢?” 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起来。 叶泾渭看见他也长得挺年轻的,“你也可以,怎么当起场记?” 场记笑了一下,伸出手,从叶泾渭下巴了摸起了一个绒毛,像是毛衣上脱落的。 动作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有些举止轻佻的。 叶泾渭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绒毛了,点了下头,他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场记是个gay。于是稍稍退了一步。 他还要撩别人,李小荷不把他这个渔场给砸了。 “怎么了,你男朋友在这里?”这个外表有几点小帅的场记,故意地看了下四周,问向了刚才后退一步举动的叶泾渭。 叶泾渭不怎么说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场记认出来,虽然他很糊。但是万一人家认识他呢,如果说了自己等傅氏河,绝对又要成为娱乐圈传闻,网上的料。 “你怎么啦,小宝贝,”那个人伸手,勾了一下叶泾渭的下颌,叶泾渭特意没怎么打扮,穿得十分随意凑数,就像是路边潦倒的大汉。 如果不是这张脸,还以为是哪个大叔。 低眉敛眼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个即将被潜的美貌演员。 于是,那个人就想上手来了。 这时候,傅氏河早看到他们这一边,走过去的时候,故意将那个场记撞开了一下,像是要从他们中间走过。 场记被撞开了一下,退了两步。 叶泾渭还收到了傅氏河的一冷冷眼神。 像是在说,在这里你都要给我渔场管理? 场记早知道这个男主角在片场的脾气,又冷又摆谱的,但知道是含着名导之子金钥匙出身的,没怎么计较。 还想和叶泾渭聊两句,结果看到了叶离开了的背影。 叶泾渭跟上去,看见傅氏河专往那些又黑又幽的巷子里走。 叶泾渭知道对方在带他,于是亦步亦趋地跟上前。 很快,对方带着他绕开了几个路人,走到了一处拐角。 走了很久,叶泾渭才看到他停下来了,于是也停下来。 傅氏河转过身来,看到了果然跟上来的叶泾渭。 傅氏河没有说话,一张冷冷淡淡的脸,看住了叶泾渭。 叶小白花走上去,“我错了,”白莲花一定要会认怂,也一定要第一时间认怂。 傅氏河想转身,但是白莲花缠上来的手,黯淡的巷角的人家窗户,投出残败的淡色灯光。落在了那张馣馤浓艳的脸上。 那个人不说话,叶泾渭傻也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 认错一定不能少,最好带着软软的语气。然后要吐在对方果露的皮肤上,比如现在是对着那张故意转过头去不理睬他的脖和下颌上。 那个人继续往前走,小白花跟上去,然后搂住后面的人,这种戏码白莲花一定不能嫌,这是每次哄人必做的。 接着还去猜对方生气的原因来解释,“我没有和影帝在一起,影帝没有来找我,我不想见你,是因为你和……别的女演员传绯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想见你的,傅傅。” 而且,还有心机地告诉不是我做错了,而是你有“错”在先。比如跟哪个女孩走近了、我同事看到你下班和哪个女生走在一起了、或者你前晚回我信息慢了等等,这些根本不存在的、非常适合拿来挡枪的借口。 叶泾渭又怎么会是生气吃醋的一个人。他自信到都能吃下十条船,就肯定能把这十个人吃得死死的。 这些说辞无非是他编的。 傅氏河果然有些中计,停下来了,但是还是没有理他。 叶泾渭还是很“委屈”(假的),“你不要不理我,傅傅,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听你电话,不见你的,我就是吃醋你和别人一起拍戏了,你不理我,我好难过……” 巴拉巴拉,一定要说得凄惨可怜。 终于,见他停下来,叶泾渭搂住他,就往他脸上贴了好几个,凉凉的,点在那人的脸颊上。那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很快,将他压在了墙上,抵住他,“刚才那个人呢,又跟你在谈什么情?” 白莲花嘤嘤,“他问我是不是在等你,” “你呢,你怎么说,”傅氏河果然上当,小白花继续嘤咛几声,对方膝盖抵在他的一处,将他分开到一侧,又亲在他的脖上,热风的呼吸故意吹在他耳下。 小白花有些经受不住,喘息有些不稳,“我不能说你,我只能说等一个朋友。” …… 那个人果然把手机关了,池鳞气到炸。 他今晚还推了投资的局来接叶泾渭下班,走到了一处,电话响了起来,池鳞拿出来一看,并不是叶泾渭打来的。 他打开听。 对面是个柔情似水的声音,“小池总,你怎么没来,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你谁?” “贵人多忘事,这就把我楚玉给忘了吗?”电话里的声音,有几分落寞,美人楚楚,听起来格外惹人想去爱惜。 但是池鳞不会。 那个人听出了池鳞冷漠的声音,还透着一股刚抑制下来的暴躁,楚玉轻声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要找人,我想,你找的人在这边酒局里哦。” 池鳞没有耐心,不想和他周旋下去。“你知道我找谁?我不是在找人呢?” 楚玉依旧温声软语,“你是不是找小叶?我好像在这里看到他了,他……和一个演员在一起。” 池鳞赶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人,打扮很像叶泾渭,叶泾渭平时没什么打扮,穿着最平常见的、灰色的、褐色的防风卫衣,特别普通人,不是那张脸,根本不能从大众身影将他分出来。 但也是他特别所在,因为这么灯红酒绿间,一看到那件灰色的外套,他池鳞就把他认出来了。 过去拉过那个人的手,将他拧到了自己身边,暴怒和又有些喜悦还没全数出来,看到了一张完全不是想象中的脸。 楚玉转过脸来,“你来了,” 池鳞松开了手,“怎么是你?” 楚玉风情万种,笑得柔柔楚楚,“我有这么像他吗?” 池鳞眼色本来是暗的,此刻楚玉也没去看得真切,“你在玩我是吧?” …… 叶泾渭被咬啃得七荤八素,脖子紫了一片,脸上浮出了紊乱的红色素。 眼睛低垂着,意乱地想稳住自己的呼吸。 看着那个人将自己再扳过身体过来,他的手掌和手肘刚才在撑抵着墙上被磨了,虽然有些小火辣辣的疼,但是丝毫影响不到他又有些快意又有点儿吃疼的感觉。 他的脸被傅氏河故意扳过来,狠狠地吻上他还流淌着银丝粘液的珠红色嘴巴。 “你现在像什么样?”那个人故意贴在他耳朵边上,问他道。 叶泾渭回答不上来。 “你就像是,”傅氏河告诉他,“发情的……母兔。” 第94章 叶泾渭坐在了刚才的那个片场房间里。 虽然这个座位不必刚才他站的地方, 但是至少是傅氏河安排的。 他连连衫的帽子都戴上了, 挡住了他有些紊红的脸上浮起的。呼吸也是难以控制,一直低着头, 偶尔抬头看去那个是否拍过了这条戏的傅氏河。 傅氏河过了戏,或者被喊“卡”后, 会有意识地往那个座位看去。 看到那个人果然的不适应,看多一眼, 都要忍不住把他拉到没有人的角落,再进行一方“教育”。 叶泾渭又敛下了头, 他深呼吸了一下,手稍稍地翻起来, 看到了上面刚才被墙上的沙石磨出的细小凹印。 想到刚才傅氏河的那些话。 “是不是我没有让你吃饱?” 叶泾渭喘息不定,速度让他险些哼声出来。 只是指头, 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却让得叶泾渭红色素爬上了脖子上, 埋头在墙半空中,然后被人拉了回去,亲住他流下了刚才没有合好的涎液的嘴。 “等下回去, 让你吃个够。” 话说着, 手的动作没有停,愈加快速。 叶泾渭要往下瘫倒去, 傅氏河扶住他的腰腹, “这就受不了?”声音意外得有些不似平时的冷清, 叫叶泾渭有些着迷了几分。 后来。将他身上戴的一个小型电筒摘下来, “这个是惩罚,”全数地放进去。 此时,座位上的叶泾渭,满脸通红,他要坐不住了,只是呼吸尽可能地压下来,抬起了一双像是有些雾气还是水珠的眼睛,楚楚地看去人群中拍着戏的人中。 异物,撑在了腔和壁内。叶泾渭闭了一下眼睛,回想了刚才在唇腔里的味道,他再次睁开眼睛,手里的手机已经好几个陌生打电话打过来了。 不用他去想,就知道是池鳞叫别人打的电话给他。 叶泾渭将手机再次打开飞行模式,他抵在墙角边,闭眼喘息。 …… 池鳞看到那个面色稍稍有些苍白的人,只见他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另一只手,上面很快就浮出了一层淡淡的淤红。 刚才的声音,似乎是骨头断裂。 还有骨头刺破了皮肤,滴下来的血色。 楚玉垂了下一下头,脸上是转瞬即逝的隐忍,很快,再次恢复的是淡然的、冷静的、还是柔柔的表情。 “你对他也会这么凶吗?” 问向的是池鳞。 刚才只是一抓起他的手,质声问楚玉。 一推开,那个人撞到了吧台,被吧台凸出的金属装饰挂出了血滴。 那声“咚”,估计也不是什么骨头断了的声响。 他对叶泾渭也是这样的吗?楚玉心里细细地想了一遍。不过,他应该只对除了叶泾渭之外的人这样。 池鳞并不想理会他,因为他和叶泾渭至少有一点共通之处,就是那副楚楚弱弱的神情。 看到他那凄楚受伤的目光,就想到以前的叶泾渭。 但是叶泾渭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多的表情,多的情绪,只呆呆弱弱的,任他池鳞“欺负”。 他才生了怜悯之外的感情。 但是楚玉这种“楚楚动人”感觉太过多了,让他与叶泾渭又一万个不相似。 “别缠着我了。” 池鳞已经不想与他废话,再不想看去他故作柔弱的神态。 楚玉镇定住痛,他说道,“如果我帮你追到叶泾渭呢?我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你怎么回报我?” 要么感情,要么事业。楚玉的答案是这二者中任何一个。 池鳞哼出了一声匪夷所思的笑,“你有这能耐,怎么不用到娱乐圈名气上去?” 出身这样的他,怎么过来的楚玉自然不怕这些嘲笑了,“如果我做到呢?” 池鳞回答他,“我不需要。” 楚玉点头,“是呢,您天之骄子,天潢贵胄,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又接着软声道,“如果我能让你更快得抱得美人归呢?” …… 叶泾渭早上起来的时候,傅氏河还在他身边安静地睡着,叶泾渭翻了个身,摸到了手机,习惯性地去看时间。 打卡,手机屏幕有好几个推送。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几个关键词。 【私下关系乱】【脚踏三船】【十八线艺人】等等…… 叶泾渭坐起来,打开了手机,点开推送,看到了自己出现在了热搜的前十里,还有原本只有他手机里才有的聊天记录的截图,在同个时间段,去和不同的男艺人谈情说爱。 叶泾渭有些恍惚起来,关闭了飞行模式,一晚上他都只是连WiFi而已。 果然,上面全是那个人打来的电话。 叶泾渭有些站不稳,他爬下了床,确定傅氏河还在睡时,出了去,打电话给那快达到两百的未接电话那个人。 “喂,” “看到新闻了。” 叶泾渭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不是说,你不会发那些截图出去?” 听出来他情绪有些低,池鳞心情莫名,不知是跟着叶一同心情差,还是稍稍比前几日时候要畅快了许多,“我要你答应我什么,你做到了?” “我没有做不到,我跟你提前说明了,我只是出去一晚。”叶泾渭依旧压着自己的情绪,闷声说道。 是的,他确实说过了。但是池鳞告诉他,“你征求我同意了?” 叶泾渭哑了下嗓子,“但你也不能这样,……”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我还是个演员。”他还要在圈子里混,他还要靠观众父母吃饭,他还得上升。 池鳞饶有兴趣,“嗯,你还知道演员要有名誉的?” 叶泾渭不再说话了。 池鳞又说道,“九点。” 叶泾渭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九点之前一定要出现在池鳞面前,不然后果他担着。或许会放出更劲爆的,又或许是其他。 叶泾渭看到了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你在哪儿?”叶泾渭问向电话里的他。 池鳞轻轻地说道,“你知道的。” 叶泾渭在计程车上,他翻着微博发酵的言论,看着尚且还算不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因为他还不够有名气。但目前至少是让他挂在了各大营销号热门里。 每个热门,都有长达他这段时间来撩的男艺人名单和详情。 【热评一:傅氏河、江浸川、颜诺还有更多人,详情名单请点这里。】 【热评二:要给他起什么名字好,西门官叶?啊哈哈……】 【热评三:怪不得《暧昧的情愫》里女艺人安知对他的观感这么差了。原来是这么一个烂人,我在这里向安知道歉,节目组应该安排让一个更厉害的人去撕叶的,真是委屈了安知。】 【热评四:你们猜,颜诺和傅氏河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吗?】 叶泾渭翻过了一条条评论,挑最刺目最难听的看。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快,很早找到他的是影帝,【你在哪儿。】 叶泾渭很平静地回复敲字,【不好意思,连累你名气了,我会处理好的。】 而江浸川打过来的电话给叶泾渭挂掉了。 …… 到了池鳞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池鳞以前买下给他的公寓。 走进去后,卧室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当初说,要把卧室建造得灰棕调。 “脸怎么白成这样,傅氏河没有好好疼惜你是吗?”捏住他的两颊。 逼他要生点情绪出来。 叶泾渭眼睛有些霭色。 “乖,按我说的,我以后捧你。”看到叶泾渭这样,他又忍不住开头的语气软了一分,但是只要前面心软下来了,全部都会心软下来。 去逗他那张郁郁寡色的脸,故意要将他摸出了一副怯了、怕了的小猫的模相。 叶泾渭依旧不言不语。 池鳞将他的脸生硬地抬起了来,看到他的眼睛依然是敛合着,不去看什么地方。反而是像只遮住什么情绪抑郁。 于是池鳞故意地蹲低了些,去看叶泾渭的情绪,是他是不是真的伤心了。 “你要是难过了,你说句‘错了,再也只跟我好’,我把热搜撤了。”池鳞回答他。 叶泾渭不说话。 池鳞知道他会有这个反应。 让他站好,推他到了书桌边上,要他看住那敞开的笔记本,那上面他刚才精心地找出了几个文章让他叶泾渭来品一品。 “这个标题,起得也真是趴人家床底下了吗,怎么清楚你和傅氏河的吗?”池鳞指给他看。 叶泾渭看过去,那个标题赤果粗俗得不行,【每回傅颜晏江吃醋生气,看叶白莲花是用婊术和身体怎么哄好这些男人的】。 池鳞想看出来叶泾渭脸上一点什么情绪来。 结果全都没有,那个人很平静地看完了这一篇博文。 不点头,也不出言反驳。 最后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淡定地说了句,“挺真实的,” 池鳞一下子怒从心起,将他推倒在了桌上,桌上的笔记本滑落,摔在地上,“砰”地响的一声音。 桌上那个人无声无言,也不说话,眼神不知道看的是哪里,只是一个方位。 “昨晚和傅氏河过得怎么样?他可以满足你吗?叶泾渭。” 那个人的神色和行为叫他池鳞已经怒成了这样,说出本来这个时候就不该说的气话。 ※※※※※※※※※※※※※※※※※※※※ 不要担心,下几章会有大反转的。 第95章 …… 叶泾渭回去拍戏, 那些人都很冷淡, 自动避开他,像是见了瘟神一样。他们已经拍了三分之二的进度了, 投资方和电视方那边听说在商量要不要临时换男二号。 怕这部剧卖不出去。 在片场里,本来那些人就看低叶泾渭, 现在他出事了,更是人人嫌弃, 有的还想着怎么落井下石好。 接受访问的时候,乔龄轻轻一笑, “你问我男二号平时在我们剧组都是怎么样一个人?我不太清楚他哦,好像独来独往, 不怎么和人打交道,总是一副有些小傲慢的样子哦。” 戴山良:“没什么和他来往, 演技,不知道, 有人说好,有人说还行吧。” 主持人问戴山良,“那你觉得呢?” 戴山良楞了一下, 回答道, “还可以,”勉强一个落井下石的。 又问向了余素素, 余素素是聪明人, 不会回答太多的, 打太极推了回去, “演技有灵气,至于性格,没有怎么和他深入往来过。” 姜维和乔龄一样,自然不会少了奚落,“是吗,他可骄傲了,平时在剧组。连季奉都要让他几分,你说他一个没有名气的人,为什么要堂堂男一号把休息室让出来给他一个人用啊?” 故意把真的假的事混在一起说,也叫人争辩不出个一二了。 主持人又好奇,又要故意往最近热搜的话题去引,因为今天刚巧少了一个主演——叶泾渭,所以他们更加畅所欲言起来。 叶泾渭为什么没有出席新闻发布会,依旧是那个原因:丑闻缠身。 主持人问向台上的主演们,“那你们平时下了片场,最喜欢去哪些地方?” 他们几个活泼的主演说了,KTV,哪儿哪儿的。 主持人又问,“叶老师平时会去吗?” 刚巧又能报复了,乔龄笑嘻嘻说,“你问叶老师呀?他可忙了,每天一下了戏,人影儿都不见,不是有人来接,就是……”话停在了这里。 主持人果然追问道:“请问是什么人来接他?” 导演这时候咳嗽了两句,“我们还是回到主题上吧,”今天是电视剧发布会,不是什么个人话题讨论会。 主持人终于按捺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问了台本好几个问题。 有一次,被她看到了男一号的季奉心不在焉,于是抓住机会,向季奉开口问关于叶泾渭的事情。 毕竟早耳闻私下叶泾渭与季奉十分不和,明面上大家是炒CP,私下却听闻他们在剧组里一山不容二虎,水火不容的。 “季奉,你对泾渭看法怎么样?他在戏里是抛妻弃子的人,他在戏外对感情专一吗?”还故意踩着电视和个人的话题问道了。 季奉接过了乔龄递过来的麦克风,他神情淡淡的,不像是平时嬉皮笑脸要抢尽风头的他,“我觉得,最近公众对老叶的看法有些偏颇了。” 乔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吃惊地向旁边的季奉投去了目光,这句“偏颇”还挺有文化深度,不像是平时胸无大志的季奉啊。 主持人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云里雾里欲抑先扬地再抨击叶泾渭私生活的观点,很是有兴趣问下去:“嗯,其实呢……?” 季奉接着道:“其实,我见过老叶给他女朋友发过信息。当然,那个可能是他女朋友,我没问,也有可能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我想,大家不能光听网上的一些言论,就判断这个人是怎样怎样的一个品格低劣的人。” 主持人有些意料不及。 乔龄姜维他们也是万万没想到。 季奉继续拿着麦克风说道,“我看他最近好像惹女朋友生气了,那段时间都看见他捧着手机跟女朋友道歉,逗女朋友开心。我跟他整天一块拍戏,没二十小时也有十几小时了,待剧组也有一个多月了,他发什么信息,跟哪些人发信息,我都瞄到几眼的。我知道,他并不是网上说的那种人,大家给点他私人空间。” 乔龄一众主演们下巴都惊掉下来。 季奉看到全场有些虽悸动但安静的氛围,很发人深省地说道:“其实有时候,网络是有目的性的,发出什么让你看到什么,都是有背后计划的。所以,不要太盲目相信网上过度渲染和传播的夸张信息。人言可畏,更别说我们这些在圈子需要各位衣食父母才能生存下去的演员们。所以,要有自己的判断和认识,选择信与怀疑……” 季奉这段话被放上了网上,又引发了一轮血雨腥风的舆论。 不少人调转了枪头,连季奉也一道大骂了起来,骂这个人和叶泾渭狼狈为奸,或者叶泾渭是蛊王,连季奉都被他下降头了,又或是,季奉为了炒CP什么都做得出来,真是恶心作呕。 季奉的名声也被自己这一“单人匹马”的“挺叶”言论给弄差了不少。 另一边,季叶cp粉更是强壮起来。 其中很大一部分,被季奉这一“孤独”的、“公然敢站出来为叶说话”的行为吸引了,且沦陷了。 季奉这种行为,无疑等同于“若世界背叛了你,我敢和你站在一起反抗这个世界”的cp浪漫信仰。给了无数本来还动摇或是当纸片人嗑的cp粉们无限信心和强大信念。 cp粉有部分人不相信叶泾渭的丑闻,因为季奉的义无反顾挺叶,也四处奔跑给叶泾渭说些好话。这也是很早一批叶泾渭的粉丝组成。 …… 剧组里还有三分之一的戏还没有拍完,叶泾渭还是每天照旧地按时回片场拍戏,下了班后,也是按时地走,也不多停留。 有时候宁可来早点给季奉季大爷说下戏,也不会晚上留下来拖时间。 一如以往,晚上按时走,白天平日里与季奉对台词,提前带季奉过一遍。 季奉这段时间戏给开窍了不少,连导演都忍住了好几次要夸奖他的时候——导演怕一夸,季大爷的演技又恢复原样了,于是一直憋着,最后杀青后酒桌上对着几个出品人又哭又笑: “季奉那个大爷,我刚来当这部剧的导演,我就怕了他,听说虽然他人红,但是演技差啊,但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导下去……但后来,这家伙勤奋啊,天天让男二带着他对台词练戏啊,感谢季奉,我才有这么好的电视剧。” 旁边有个人提醒了导演一下,“你是不是还得感谢下男二啊?这部剧男二是谁啊?这么有耐心天天愿意带这不开窍的男一。” 导演被问倒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这个投资方,男二是鼎鼎大名丑闻里的主角叶泾渭呢。 叶泾渭下了戏后,走出了院子片场的好一段路,然后走到了马路上,停着一辆桥车。每晚风雨不改,池鳞都会在这个路口等他。 他也不怕被狗仔拍了去,拍了,他池家有办法让传播不出去。 但是如果他想传播,一定会传得满城都耳闻,叶泾渭是他池鳞的人。 见到那个人坐上车来了,伸出一条手,去扳过来那个人淡白的脸颊过来,路灯洒落的飞蛾,偶尔的阴影的斑,落在那个人犹如秾稠的脸上。 “今天戏拍得累不累?” 池鳞问他,看住他那张没有什么神采的脸。 叶泾渭很淡地说道,“不累,” 然后很乖巧地,贴过去,在池鳞的脖下亲了一口,然后很自觉地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只剩下了一间里面的衣服。 池鳞把手探进了他的手臂里,还有背脊的位置,摸了一下。 一如他平时。 见他如此懂事的模样。 忍不住,将他的手拉起来,看到叶泾渭手腕上淡淡的淤青,“还没好?” 叶泾渭敛着神色,“快好了,”他也看到自己手上那淤青的一块。 池鳞的语气有些软了下,贴在了叶泾渭的耳侧,“我下次不这么粗鲁,原谅我。” 叶泾渭也是很听话地,没有半分不情愿。他点了点头。 池鳞心情愉悦了好一些。 给叶泾渭打开了暖气了,吹得叶泾渭的脸浮起有些许因为车内缺氧、以及温度高后产生的紊红色素。 一路高速。 偶尔转过头来,搂过了那个人,没有征兆地亲吻上。 然后那个人轻轻地脑袋跌回副驾驶座上,一张脸又混红,又紊白。不知道叫人想起了是夜晚里糅合的桃面团,还是吐蕊留丝的棠棣的花骨儿。 “昨晚酒喜欢吗?” 问的叶泾渭。 叶泾渭看到他开车,目视前方,偶尔转过头,迎上自己看住他的目光。 叶泾渭如实地回答,“喜欢。” “今晚还用,好吗?” 池鳞温温柔柔地问他道。 叶泾渭又没有拒绝地点头,“好。” 池鳞开到了某一处,他有些不相信叶泾渭近来的表现,停下了车来,打开了车内的灯,看去叶泾渭那张腴白的、略没什么奕奕的、灿淡的脸。 “他们有没有对你做过这样?” 叶泾渭不明指的是哪种,池鳞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过去,手撑在了叶的一侧。“开酒在你身上。”告诉他是哪一种。 叶泾渭了然的表情,过一会儿,答非所问,“你做的我都喜欢。” 池鳞又抵住他,看到他敛下的眼,眼下的唇,唇下的喉结,喉结下的衣物深处。然后暴躁地扯开了他现在衣服的衣扣。 叶泾渭看到他那张暗红色的眼眸,他垂下了的眼,斜视地看到那个人埋头在他耳侧,抵在了他脖颈侧,撩开了自己的裤物。 “都喜欢是吗?” 第96章 将他抵在座位上。窗户的疏影婆娑, 没有什么明光。 剩的是, 那个人皱着眉头,别过头去。因为是强硬的, 干涩。池鳞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后侧的颈骨。 撞进, 没有什么以前还怕他疼的怜惜。 叶泾渭想过了,他是喜欢, 但没说过这么刺激的。 座位只是下调了下去,就想翻身躲开了一下, 但是没有别的地方好让他去。扳过脸正视他的痛楚。“喜欢,我以后都会多给你。” …… 这几天傅氏河一直在找他, 终于不容易地约了他出去,傅氏河找到他说的, 网上那个事件傅氏河没有多问,只是淡然地关心他道:“我让我团队帮你澄清事实, 帮你。” 意料不到的是,那个人居然婉拒了,“谢谢, 不用了, 我自己会处理好。”面前的叶泾渭神情没有什么神采,说的处理, 后来, 也只是冷处理, 根本没有采取什么有效措施。 傅氏河不想问他那些聊天记录是真是假, 他看过了几张,就滑过去了。他也不会现在去纠缠叶泾渭问这个真假。“你没有工作室,只有公司,这些丑闻在你上升期处理不好,很影响你以后的。” 很坦诚地替他着想。 叶泾渭点头,“是,我公司已经正在帮我公关了,” 淡淡的,听不出来还有什么情绪在,但是一种意味听了出来,就是不需要傅氏河帮忙。 傅氏河看到他这副状态,以为他是过度难受,去摸住他的手,想告诉“没事,有他在”。 叶泾渭稍稍一悸,抽回自己的手,他对傅氏河说道,“可能我这段时间,比较的忙……”后面的话也半掩犹吐的。 傅氏河没有让他模棱的机会,“所以呢?”因为他缩回了手,傅氏河有些错愕,“你在生我气?” 叶泾渭回复道,像是之前已经深思熟虑过,“我可能,要一段时间好好先想一想……” “你在说什么?”叶泾渭的那句话,无疑等同于情侣之间说的“分手”。 …… 有一档小节目综艺,专门是做新剧的宣传的,当时找的正是叶的古装剧和傅的现代剧来宣传。 两个剧组的主演在叶泾渭出事前已经同意邀约上了节目,结果真正上节目的那一天,大家都有些尴尬。 因为是丑闻中的俩主角,居然在同一个节目碰面了。节目也是在抓住这个当热点宣传了。 傅叶两个人不止传闻,还有非常令人深窥的绯闻,大家期待节目会发生些什么,结果两个人表现得都有些陌生。 主要是两个人冷战了。 叶泾渭被禁止不能去找别的人,傅氏河是因为上回叶泾渭跟他说的“需要时间冷静”,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网上添油加醋的。但叶泾渭还是非常的冷淡。 以至于两人没有怎么互动。 有艺人起初还关注他们俩,发现还真的一点互动都没有,不知道是吵架翻脸了,还是假装不认识避嫌。 后来播出,网友在网上议论道: 【好像他们也没多亲密啊。网上的这份东西是真的假的?也没见叶泾渭出来澄清过。】 【楼上你傻啊,不澄清就代表一定是真的啊。】 【是这样的吗?听说被删帖一定是真料,但也没见过叶团队下场删帖封ID啊?是不是他比较糊呀?】 节目上是按照不同的剧组分成了两队,当然是古装剧一队,现代剧一队。 现在是古装剧玩游戏中,现代剧的主演们坐在嘉宾席上。 看到台上的叶泾渭,因为他是重要主演之一,也参与当中。 傅氏河想起了前天。 叶泾渭重复他那句话,“我就,冷静一下,一段时间。”话说得不算完整,眼神也没有看向了他。 傅氏河跟他说道,“下部戏我就要和你合作了,你现在在说什么?” 依旧不相信这句话再次从叶泾渭的嘴里说出来一样。 叶泾渭垂下的眼,又抬起了,“谢谢,”他前几天刚收到公司的通知,下部剧是一部小说改编的现代剧,男一找的是傅氏河,他饰演男二。 很显然,是傅氏河特意选的他。不仅是给他的资源,也是和他傅氏河能一起拍戏和完成这部剧。 叶泾渭淡然地、还是妥当地考虑,说道,“我……那边,可能还需要公司处理,退回去的话,是需要多少违约金?” 傅氏河刚才前两句都可以当做是意思模棱的一时气话,但是这句话真真切切地告诉他是“拒绝合作”的要求。 傅氏河问他,“是我之前给你压力大吗?”为什么要这样? 叶泾渭摇头,轻声,“不是,” “为什么?” 很轻,语气甚至有:再来一击下一刻可以破碎的脆弱。 叶泾渭怎么听不出这语气,他一直垂着的眸,没有去看那个脸上淡然的、悄悄的有了隐伤的人。 “没有为什么。”他回答道。 傅氏河问他,“因为网上的事情?你觉得压力大,是要避嫌?我配合你。”想争取叶不要这么决绝。 叶泾渭摇了摇头,“不是……” “是什么?你是什么原因要和我分开?”傅氏河定定地看住了他,眼底本来淡冷的寡艳,也成了隐伤的色泽。“是因为季奉?” 叶泾渭深吸一口气,“没有原因,”然后再道,“合拍电视剧我会让公司那边协商处理的,违约的话我有能力可以……” 他转身之际,傅氏河攥住也是拉住了他的手,“你不喜欢我了?” 叶泾渭垂头。 “你喜欢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不要分开,好不好?” 求他的语态。 …… 现在傅氏河看向台上那个人,和季奉在一队里,那天季奉在发布会上替叶泾渭说话的视频他也看到了。 第97章 傅氏河偏开视线, 落到别处。不去看台上的人, 但是主持人的声音在cue到叶泾渭和季奉两个人。 观众下面偶尔呼声一阵。 傅氏河再看去,季奉在台上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叶泾渭, 叶泾渭在很认真地看着台前以及看主持人。 季奉多时地看自己旁边的叶泾渭,玩游戏的时候, 将地上的叶泾渭拉起来。 其实是很平常的动作神情,在傅氏河眼中, 却是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意味了。 每一画面和主持人念到的两个人的名字,让他心被刺了起来。 最后一个环节是, 两队的主演上去抽选礼品盒,叶泾渭打开的盒子, 里面是一件校服,孙可纯抽到的是古装戏服。 季奉拿到的古代簪子, 傅氏河选的是现代的《五三试卷》。 于是拿到同一时代的东西为一组,主持人问向傅氏河和叶泾渭这“天选”的绯闻一组, 问道:“如果在现代,傅傅你对泾渭的表白会是怎么样?” 两个人站在台上。叶泾渭站得笔直,但是两人站得有些远, 并不是很靠近。 傅氏河亦然黯淡, 他拿起麦克风了好一会儿,换做谁, 都是难以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明面上, 这是台本问题, 实际也是这段时间的丑闻的一个热点回应。 但是傅氏河的这种黯淡, 更多的是因为叶泾渭对他的感情。 他慢慢地,说道,“……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喜欢你。” 这哪里是应对台本表演的回答,这是对叶泾渭这段冷淡时间的依然坚持和承诺。 叶泾渭目光落在远方的低处,内心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说了什么。 傅氏河眼里的那个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最终没有任何表示。 两个人依旧是距离得有些遥远,即便相隔不到一米。因为有人在靠近,但有的人一直在逃离,所以始终隔阂着。 主持人问向叶泾渭回复,叶泾渭回答也是官方的回答,不疏不亲,甚至淡到仿佛除了私下,连台上做做样子都敷衍。 节目组以为请到丑闻与绯闻中的两个人一块做节目,这档节目就会火了,结果这两个人表面得根本不熟、不认识,甚至看了都有些怀疑这几天网上沸沸扬扬的聊天记录是不是p图的? 【再说傅叶他们熟,当场我就给你寄键盘,生吃键盘。】傅氏河粉丝回应道。 【不会吧,这是在避嫌吗?之前综艺拍到的路透不是这样的啊?】有路人惊奇。 【都说恋爱综艺,不演得像点情侣还做什么综艺。奇怪的是,他们这么表现不熟这么明显吗?好歹都上过《暧情》了。】资深吃瓜群众。 【你懂什么,现在丑闻缠身,肯定少点张扬啊。】网友分析道。 …… 一天。 难得的一次一块吃饭。 “你还和那个姓叶的在一起?” “没有啊,”池鳞比起几年前的自己,已经从容应对这种。一个笑回过去,夹起肉放进她的碗里。“吃虾,姐,”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姐姐池虞道,“精诚股份还在他身上是吗?”之前已经放过他一回了。 池鳞悠悠地回答,“我送他的。”之前就让他姐不要追回。 池虞对这个弟弟也是频频刮目,“行啊,滨城娱乐的资源别想挪用到他身上,” 池鳞当然不可,“我是总经理,我有权利支配公司资源。”当然,除了滨城,他还在其他影视上有投资和关系,捧一个叶泾渭不是问题。“就算没有滨城,我个人的投资也能捧红他。” 这话已经很决绝了,池虞怒极了,平静下来,话锋一转,“上回介绍你那女孩儿呢,怎么样,有没有再联系了?” “那小毛孩,成年了没?”故意将那二十多的年轻女孩说成了未成年,就是上一回他陪逛超市的那富家千金。 “她回来可是夸你绅士,” 池鳞笑,“是吗,谢谢她,让她找个跟我一样的。” “池鳞!”池虞筷子一拨,“你是要气死我,你在外面随便玩玩可以,妻子必须名当户对。”还不是因为这一点池虞不喜欢叶泾渭,深究其根源还是几年前这个人就负了池鳞。 几年前调查过,发现他私下非常的乱。到前段时间,她得知了池鳞又和他死灰复燃的消息。她如果再不采取点措施,这个弟弟就要被叶泾渭给玩死。 池鳞悠悠闲闲地说道,“行啊,接着找,看还有多少不怕被拒绝的。” 不怕被他拒绝的。池虞真的气,但气归气,问向他,“你答应我当初什么?” 池鳞当然这几年一直记在心,现在他有能力了,他可以阻止池虞包括其他人来毁叶泾渭,或是用叶泾渭来威胁自己。 他可以说出自己有能力保护叶泾渭了的狂言壮语,但也能诚恳极致地对自己姐姐说一句,“我是真的喜欢他,你再让你弟弟试试,看有没有能力能和他在一起。” 池虞本来都要下了决定怎么处理叶泾渭的,池鳞这句话又让她软了手。 夜里,池鳞应酬回来。 掏出的钥匙,插了几遍才对准了孔转了进去。 门还没开全,他就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按玄关里的灯。 但是这次他摸着了按了一次,是关的,因为客厅一直亮着灯,他再按了一遍,这时灯又亮。池鳞还以为今天阿姨走的时候没把灯给关了。 也没有疑惑,钥匙随手地扔在了玄关处的台上,走了进来。 一个人走出来,摸了一下他露出在袖子外边的手。 手指是冰冷的,但是掌腹是热的。 附上前,给池鳞整理衣领,顺着,将他外面的外套脱下来。 一层淡淡的酒气,还有酒局里的烟味和其他人身上的香水,一看是知道在封闭的烟酒女人男人的空间待过了。 把那个人帮自己整理衫领的手用力拉扯过来,攥在了身下,那个人往前一踉。 池鳞醺然地以为他是别人,更以为他是楚玉。 勃然大怒怒了一半,发现眼前人是什么人后,有些受宠的慌张。 为了遮掩自己的慌乱,池鳞揽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提了一提,“洗过澡了?” 叶泾渭点头,“洗过了。” 池鳞“哦”了下,酒精还是充盈在脑里,他再问了一句,“明天不用拍戏?”因为半夜的,叶泾渭还没睡。与其说还没睡,不如不要脸地说一句,叶泾渭在等他。 但,他真的在等自己,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吗? 叶泾渭说,“要拍的。” 池鳞点头,本来垂着的眼睫,因为遮掩自己的受宠若惊,看到了叶泾渭身上那睡衣,自己特意买的睡袍,扣子系得很严实,一颗不解。 池鳞伸手直接撩开了上衣,手放在那人的腰上,将他半抱半提起来,往沙发大步走去,将人扔落在上面,再欺上。 “你等我是干什么?”终于掩去了刚才的慌喜,酒精可能从脑子暂时挥发一些,眼色稍暗低了。 在撞上沙发时,叶泾渭被硌到了腰,他也没有哼声,只是稍稍回答了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等一等你。 池鳞不怎么相信,这个人驾惯了多船,口蜜腹剑的。 看着他那张楚楚白白的脸,情就上来了,直接撩开就进去。那个人也没有哼声,稍稍进去的时候皱了下眉头。 也是非常配合池鳞的,只要他要什么,都可以给出来满足池鳞,有时候甚至可能是他达不到的要求。 好几天晚上,池鳞回来比较晚,看到他在熟睡,拿起了他的手机,手机睡前的记录早被叶泾渭删过一次,但是睡着后,仍有不少蜂蝶发过来的信息。 无论是和叶泾渭在交往的,或是单方面追叶泾渭的,都有。 池鳞恼怒到,直接将他干醒。 他醒来的模糊意识感,平时模样又表现得乖巧。所以叫得池鳞爱恨非常,又是满心满腔的喜欢,又是掺杂着醋嗔和怒恨。甚至有一次动作太过了,摸到靠近脸的位置枕被都湿了。 池鳞看过许多局里,那些对男女用的方式,他从来没敢放在叶泾渭身上。 此时的叶泾渭,喘气也是没有过于紊乱,就是稍稍的神色有些倦意,刚阖起来的眼,又一下一下地被池鳞故意弄睁开。 故意地去问他,“是不是上瘾了?”此上瘾非彼上瘾,指的是单纯的这种事情上的。 叶泾渭喘息之余,只用眼去看那个人有些狂的人。 “上瘾了我帮你戒掉吧,求求我。”池鳞居高临下对他说道。 叶泾渭哪里还会拒绝求,因为时间一久了之后,他就忍受不住了。 池鳞在没有想到他今晚会等自己的,今晚回家路上,想的是,他今天是又被多少人找他了,他只要发信息,在他手机上安装过软件的池鳞都会收到他发什么信息,给哪些人了。 想到了虽然他是金丝雀,但是完全是一个招蜂引蝶的小鸟,他就生怒来恨。 傅氏河可以,江浸川可以,他池鳞也可以。 他偏要得到,况且,又有什么不可能? ※※※※※※※※※※※※※※※※※※※※ 池鳞:我偏要勉强呢。 叶泾渭:姐可妹亦可。让我康康,让我康康,你们要入哪位大美人?(挤进人群) 傅&江&池&颜&晏一同围看住了他。 叶泾渭:? 第98章 几天如此, 每当池鳞有应酬, 叶泾渭等到多晚,都会等池鳞回来。 每次都会困到眼垂下来, 低眉敛目地替池鳞脱下外套或衣物。 池鳞故意扳起他那张倦容十分的脸,其实心里的硬冰早化成了春水。 “你今晚几点下的班?” 叶泾渭会如实地回答他,池鳞在自己心里和看过的行程表对过一次, 无误后, 又抬着他那张脸, 去看他倦琼懒昙的皮囊,“睡吧, ” 叶泾渭还是等到他洗完澡,上床那一刻, 再昏昏沉沉地躺在一侧。 有时候池鳞把持不住, 就会将他翻过来一顿。 叶泾渭半睡半醒间, 也是愿意配合他的,不过久了就会有些娇气的嘤咛,毕竟他困了,也要早起拍戏。池鳞一边是懊恼自己忍不住、让那个人少睡一两个小时, 一边还是爱不释手,不肯放他好好睡觉。 哄人大师叶泾渭, 白软娇纵池鱼粦。 叶交际花这样做当然是有目的,迷惑对手, 放松警惕。 有一天, 和池鳞坐在一起挑综艺的本子。 叶泾渭说不想再上综艺了。 池鳞问他, “为什么?”综艺在那段时间最容易红的,全民综艺的最好红利那几年。 叶泾渭说,“我不想当综艺咖。”他想当演员。 池鳞听了,没怎么说话。找出了一堆影视剧本,“挑挑看,” 叶泾渭翻来覆去,挑来拣去的。虽说有几个好的,他还是很喜欢傅氏河那个电视剧,没想到,那个剧本居然被他翻到了。 叶泾渭非常的惊讶,因为这些剧本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都被池鳞的人筛选处理过。如果傅的剧本在里面,那么池鳞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傅的电视剧也在里面。 叶在想,是不是池鳞故意考验他。 池鳞看到了他手里拿着傅氏河那部剧,声音轻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是想和他拍戏?” 叶泾渭连忙放下,放下还不够,转头想找个什么纸篓扔过去。 池鳞又问,“你喜欢这个剧本?” 叶泾渭还没回答。 池鳞接着前半句,“还是喜欢这个人?” 叶泾渭更是回答不了,半晌他说道,“你不喜欢的,我不会演的。”楚楚弱弱,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时间段最应该做什么,最不应该做什么。 叶把剧本给撕了。 在心里道,可怜的池女友。 池鳞看住他,把那些撕开的碎条抓了一下,问向叶泾渭,“心疼吗?” 叶泾渭依旧没有什么动容。“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做。”别生气了,我这段时间好好陪你,成吗,小池妹妹。 池鳞又问,“和傅氏河分手了吗?”他们手机联系上是前一段时间最频繁的,当然池鳞会认为他们是在恋爱中。 叶泾渭点头,“我已经说过了。”你让我分手,我都分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小池妹妹,还是不满意我尺寸还是持久? “他还缠着你,”不是问话,是事实,还有不断打来的电话,发来的信息,甚至也有好几次跑去找叶泾渭。 叶泾渭回答说道,“我没有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叶小白花心想,要做也是以后再做。 池鳞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我知道,”他不敢。 叶泾渭如果做了的话,他是不想在这个圈内再翻身了。 叶泾渭慎之又慎,从一堆剧本里挑出了几个,反复把演员和相关人员的名字都看过几遍后,递给了池鳞。 这些本想给池鳞检阅的剧本,池鳞看都没有看,直径地对他说道“你的行程给小刘吧,我给你开个工作室,组个团队。”即是监视他行程,也是为了方便捧他。 小池妹妹有心了,叶泾渭虽这样想着,他进娱乐圈本是想靠自己的,毕竟曾经有个人撼动了他。他也想,试一试,凭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在这个圈子内小有立足,或者只有一点小小名气,也是满足的。 想到了那个曾经撼动他,才让他会去走当演员道路的那个人,叶泾渭又看眼前的池鳞,内心复杂。 我的后宫也太强了吧。 叶泾渭还是想挑傅氏河那个剧本,但是想到撕了,就算了吧。以后还要机会的。 …… 最近,热搜上关于孙可纯和傅氏河的头条有些多。 两个人都是一块上的。 特别是两个人拍了校园戏后,采访时候,营销号把两个人互动的眼神,回答巧了的默契,剪在了一个视频里。 孙可纯少女阳光,傅氏河又年少清冷。是对互补且养眼的cp。 有一次,有一个公众号,号称拍到了傅氏河每次都会去接孙可纯拍戏下班,每次都是停在同一地点等孙可纯。 但照片只有傅氏河一个人,以及他的车。应该就是等孙可纯下班的时候。 网上有一阵小喧哗:【傅氏河不是和叶泾渭好的吗,怎么又跟同剧女演员好上了?】 【啧啧,难怪之前傅氏河的粉丝会炸,估计之前和叶泾渭的绯闻都是叶泾渭倒贴炒作上来的。这才是“原配”。】 【这两人男才女貌,给我锁死了。】 【好甜啊,这才是真的cp好嘛。】 有水军和路人掺杂的回复,真真假假。 叶泾渭也看到了这个新闻热搜:被拍到等孙可纯下班的傅氏河。两人现在刚刚合作完一部校园剧,孙可纯无缝进到下一个剧组里。 他点进去看到的照片,是个街道,有傅氏河在车里等的,低着头。也有傅氏河出来在路灯下,偶尔去买个东西。 地点好几张都是同一条街。 叶泾渭原以为傅氏河真的去别的地方拍到了,就算他和可纯妹妹好起来,他也不吃醋。他没有那个心。 但是他点开照片却发现,那条街就是之前每晚他拍古装戏的片场那附近,傅氏河那段时间几乎有空了、或是下班早了都会过来等他下班。 叶泾渭心情有些复杂,他上网点开了他和傅氏河合作的那部剧的原著,看了起来。 事实上,孙可纯团队贴着傅氏河炒傅孙两人的cp,正巧这个时候傅氏河陷入叶泾渭的丑闻中,傅氏河团队趁这个机会也多多少少主动配合孙可纯。一方面是澄清丑闻,另一方面是宣传一下剧。 本来下一部戏就是和叶泾渭拍的现代剧,但是叶泾渭那边没有回复,疑似解约中,剧组在开机前连忙四处找人来拍。 有类似《我们结婚了》的恋爱综艺找到了孙可纯和傅氏河本人,孙可纯团队那边想让傅的团队也接下这个剧本,但是团队递本子给傅氏河。 傅氏河光看了眼名字,就把本子扔了。 经纪人质问他。“你是不是还想那个叶泾渭?” 傅氏河说,“和孙可纯的cp也不要炒了。” “你以为和她炒cp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尽快走出叶泾渭的丑闻,”经纪人非常生气。 傅氏河冷淡说道,“他的丑闻影响不了我,我愿意受着。” 经纪人觉得傅氏河没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叶泾渭这号人物?他究竟是什么人,能从小见惯虚意奉承的傅耳的公子吃得死死。 傅的经纪人后来与叶泾渭私下联系:“你能不能不要接这个戏,你影响了他太多。” 叶泾渭淡淡说,“拍不拍这个戏是我自己的事情。也祝傅老师前程似锦。”他知道经纪人说的话不是傅氏河的意思,绝对是自己自作主张跑过来警告他的。 经纪人没想到叶泾渭这么回他,气个半死。 知道叶他有人撑腰,实际上,叶泾渭就算没有后台他也敢这么说。 你哪位,要我拍我就拍了?要我不拍,我就乖乖听话? …… 孙可纯也只是和傅氏河炒cp而已,闲来无事的时候,顺手上网搜了搜傅氏河恋爱史,发现传绯闻的不多,其中有一个证据比较真的就是这段时间丑闻沸沸扬扬的叶泾渭。 孙可纯顺藤摸瓜点进去,详看叶泾渭那聊天记录被爆出,有网友分析过到底是谁爆出的,有怀疑是叶的手机丢了被人捡到,也有人觉得是黑客入侵,亦或是叶泾渭脚踏几船的某一条船怀恨爆出来的。 叶一代蛊王,连出道过于神秘的影帝都和他有暧昧交往,区区傅氏河,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孙可纯也不是傻子,傅氏河在这个时候配合她炒cp,全是因为要摆脱叶的事件影响。 她敲了敲手指,叹道,“可惜啊,你想和别人在一起,却不得不和我炒CP。你看人眼光怎么这么差呢,傅氏河。” 她顺着网友发的《暧昧的情愫》综艺路透,点进去,两个人关系真的不是那天节目上的那么疏远陌生。 看到了被潜伏在别墅外面的粉丝拍到,有一天夜里,傅氏河从车上抱起了昏睡的叶泾渭,上了别墅楼。 是见面影帝那一天。 孙可纯看着视频,视频很短,也就是一分钟不到,她反复看了许久,眼神都有些暗下来。 那几天,她在剧组里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叶泾渭吧。这么明目张胆地来等傅氏河下班,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才是假的吧。 ※※※※※※※※※※※※※※※※※※※※ 祝大家冬至快乐! 第99章 叶泾渭怎么都没有想到, 池鳞居然让他和傅氏河拍戏。正是上一次当着池鳞面撕掉的剧本。 叶小白花曾还很欣慰地想, 难道池妹答应一夫多妻了? 后来他发现绝非如此, 其中大有文章在。 傅氏河也是没有料到, 叶泾渭提出了解约,后来又不了了之, 直到顺利进组。傅氏河还以为是叶泾渭给他的一线希望。 拍戏的第一天。 拍爱情剧的剧组,一般都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主角们第一天进组,就得拍床戏或是吻戏。这并不是什么规矩或是风水建议, 而是为了快速培养起陌生的主演们之间的感情。 许多剧组都这么拍, 所以这部剧也不例外。 这委屈难为叶交际花吗? 换在以前, 不委屈, 不难为, 甚至是:好极了, 好得很。 但是放在现在, 此刻的叶泾渭很僵直,像是木偶一样坐在床上。原因不明而喻——监工小池就陪在他不远处陪他拍戏。 傅氏河缓缓地栖在他身上, 手指抚过了那个人的发缕,俯身, 落下,细细地亲他, 手指间, 不由自主地进入剧情。 单手解下了他的袖扣, 就像是为了他脱下般, 几下挣动就扯开了纽,露出了腕来。 呼吸褪到了叶泾渭的皮肤上,叶泾渭看见他的眼神,顺着自己的衣袖被挽起,落在了自己手臂肚下的位置。 那是不明显的一道道淤痕。衣摆下还有青的,淡紫的。 很淡,显然没有造成多久。因为久了就成了淤紫,甚至乌黑一块块。 傅氏河当然明白这是什么造成的。 爱痕,象征着激烈的,热炽的这段时间的每个夜晚,这是他人对叶泾渭造成的。不是他傅氏河,是的,网上聊天记录是真假参半,名单是没有错的,他叶泾渭不仅有他,还有影帝,更有其他人…… 而且他连拍戏都对自己冷漠。 心就像是被沙砾摩过,很细小,却很尖锐,让人错觉到,像是刮骨一样,剜出了心的一块肉来。 傅氏河收回眼底的情绪,化成了接下来的动作,亲过去,激烈的,不甘的。 有些狼狈的。 叶泾渭浑身僵硬,甚至感觉那个人的隐愠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池鳞故意在他身上造下的草莓等等,原来都是为了这几天的拍戏。叶交际花想,还是道高一尺,船高一丈。这些船愈发厉害了。 导演还以为这是演员间不熟,第一天就拍吻戏床戏,难免会生涩,于是喊了cut重来。 几次的戏还是过不了。 “你与其隔阂着他们俩,还不如看他们断了没有。亲手裁断它。”这是池鳞听从了一个朋友的建议,所以特意安排这一出。 演员们休息的时候。 傅氏河看过去他,叶泾渭出了戏后,神情落寞,很乖巧地走到了一个人的身边,只见剧组里有一个男子,既陌生又有些眼熟,和他一道出门。 休息过后,回来的时候,叶泾渭更加冷淡麻木了几分。整一天,出了对戏外,叶泾渭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你是不是讨厌我?”傅氏河问出这一句。 叶泾渭只是摇头,终于说了他全天的为数不多的话:“好好拍戏。”乖,我哄好了池妹回来哄你。 下了班后,看到池鳞送他回家。傅氏河合作商送他的奢侈品,他本来想转手赠予某人的,这一下扔进了垃圾桶里,助理不由分说,跑去捡起来:“怎么了,这可是上万的机械表……” 傅氏河头也不回。 第二天,第三天,这好些天,依旧是池鳞送他过来,接他下班。 “你接这部剧,是对我折磨是吗?” 傅氏河也是下了戏后,冷着一张脸。傅氏河问向了他。 没有任何笑容,也不曾多说什么话。凡是同剧演员嬉皮打闹,是看不到傅氏河的身影的。聚会也没见过傅氏河的影子的。 剧组里窃窃讨论了起来: “两个主角都好奇怪,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拍完戏从来不会说一句话。” “他们是不是在避嫌啊?” “不是吧,感觉两个人关系很差。” “嘿嘿说不定,傅氏河看了网上叶原来是那样的人,翻脸了。” “啧啧,那还拍什么爱情剧,俩人不尴尬吗?” …… 他们拍摄的电视剧,是由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这本小说是近年写的,是某一题材中其中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一本,但书粉并不如大ip那样多。所以导致拍这部剧时,也没有多少演员竞争,所以被有些网友认定播出后也是会不温不火。 书粉少,观众期待值也不高。不多的优点是,制作班底中等偏上,导演曾拍过十年前大热过的偶像剧,对爱情剧拍摄并不陌生。 这部剧的故事内容是,傅家的少爷受了个伤,请了个24小时的医生回来照料着。这个医生是被同事一时坑害,下放到他身边当起了随行的保姆。 傅发现,这个被冠以天才医生的人还小有脾气。长得可以,脾性却烂到了家。于是,抱了几分戏弄的心态去戏谑了这个医生,没想到后来,却对他感兴趣起来…… 故事如下: 上一个星期。 第三人民医院。 “你知道吗,叶医生的处分下来了,要封刀一个月。” “不至于吧,他是庾教授的得意门生,教授都没有保住他?” “没有征得家属签同意书,擅自为病人做手术,搁谁身上也是处分,还好只是封刀一个月,换其他人可能半年或者一年了吧。” “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不是叶医生他当机立断,病人有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病人情况危险是危险,但是出了意外责任谁背?整个医院?还是整个外科?……” 肝胆外科主任室。 “小叶,你这个月就暂时轻松下,不进手术室了,去坐诊。”一条长桌面前,庾教授看了一下面站着的几名医生中的一位,说道。 副主任卫掌卫医生坐在旁边,做出语重心长的前辈语气,附上一句,“这次患者没有投诉我们肝胆外科,是叶医生走运了。” 叶医生站在几名肝胆外科医生中,他稍稍低了一下头。他在几个医生中,外形是出类拔萃的。亦如他的头衔一样,22岁娃娃博士,7年医龄,被冠以天才头衔的外科医生。 浮白的白大褂,右胸佩戴着医生的胸牌,上面正行写第三人民医院,姓名:叶绒泽主治医生,所属科室:肝胆外科。 叶医生点了下头,算是听从这个安排,这并不算是安排,准确来说,这个是院里发下来的处分。罚他去做诊好好反思下不经家属同意、擅自替病人做手术。 副主任卫医生和庾教授说了几句,话提到,“那边需要一个医生,随行病人的,估计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 “病人患得的是什么伤病?”庾教授问他说,一副银边眼镜,快花白的发鬓,是他庾教授从医学院里就相中了叶医生,亲手把他带起来的。 “肝破裂并曾失血性休克,肝右叶膈面有一长6cm、深3.5cm裂口,病患身上曾遭受过薄长刀具伤害。”卫医生将情况跟他说了,也是与科室的医生说道。 这时,卫医生他环顾了一下科室医生们,“我推荐,小叶去吧。小叶这个月是坐诊,不用做手术,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历练下,学会下怎么照顾病患,更贴近病人。” 噙着温和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年轻的叶医生身上。 旁边几个医生稍稍错愕,内心纷纷惊讶:居然派一个前途无限的博士医生去24小时跟着病人,这是什么惩罚?还是说,这是副主任卫医生的穿小鞋安排? 叶医生没有点头,他想拒绝的。 但是庾教授同意了卫医生这个安排,“小叶,我也赞同卫医生这个决定,也当是放一下假。” 散会后的科室里,有人轻拍了一下叶医生的肩背,算是劝慰。 同情当然放在这里是切不可行的。毕竟叶医生清高又傲骨。 “就当散心去,别介意。”有与他关系熟些的医生安抚他道。 叶医生拿开了他的手,“给你散心,你去当。”冷到了没有了表情的一张脸,叫人看了也知道他心情的不佳。 骆医生连忙摇头摆手,嘻嘻哈哈打闹过去,“这可是卫医生招呼你的,我可受不起这个大礼。” ※※※※※※※※※※※※※※※※※※※※ 伤心失意的某人。 叶踮起脚尖小跑过,对着那个人,安慰道:生活会放弃你,但我不会。迟早,我又能睡到你的。(一本正经) 傅氏河:……? 池鳞:几年前,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微笑) 傅氏河:……………………,那他要等几年? 第100章 叶医生第一次见到那个人, 是在星期一的下午,在京北大学, 像是刚刚结束讲座礼堂,方才的聚集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一众没有声响的观众坐席。 棕色的绒质, 收敛了舞台上空余下的、以及准备关翕的灯光。数小时前的炽热也一并被敛合去了。 偶尔几个学生,正在收拾录像、收音等的设备, 还有的胸口别着会牌的学生,在回收领导席上的名牌。 叶医生往前走去, 台阶的礼堂是从后往前是逐八阶向下低一层, 每下一层,他依稀看到了前排的学生坐席上的一个身影。 他坐得离最前四排的领导席并不远,像是随便落座, 恰时, 礼堂斜后方的窗户, 漏出的一方余晖, 罩落在那个人的半边身体, 他的半张脸隐在了阴影中,另外的半个侧颜在金色的夕晖中。 “我是三民医院的叶绒泽。” 傅浕(jin第四声)抬起眼,只见眼前那个人,约莫二十多岁。 只见那人垂下来的眼, 是他后来看叶绒泽这么多次, 不多的几次里, 在角度看来, 稍显纯良。 傅浕知道不会派个七老八十的老医生跟着他,但猜测也是个三四十岁的青年医生,好跟他到处蹦跶不伤筋动骨。但眼前这个小娃娃,是怕他到处折腾,才找个年轻人来跟他? 派个实习的医学院学生给他,那个女人也太图省事了。 傅浕稍稍点了下头,笑着说道,“嗯,叶医生。” “这个月麻烦你了。”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是有点笑容的,稍显得平易近人。不过也只是子弟的客气和寒嘘。 …… 京都医科大,食堂。 这个食堂临三民医院最近,京医大出来的不少优质学生多是去了三民。三民医院不好进,京都最有名的三大医院之一。 “哟,还以为一老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要你管他吃喝拉撒呢。”骆医生拨动着白色餐盘上的菠菜,他们这些外科医生出了名的“素食主义”者,平时见惯了血肉内脏的,荤食偶尔吃少一次也是正常的。 叶绒泽埋头,挑起了一块猪肝,终于不把它放到餐盘的边上,咬下去。他不动手术几天了,自然没有看到那些影响食欲的器官。 “那我跟陪护有什么区别。”叶绒泽回答说。 骆医生悠悠地反问一句,“你这样跟陪护又有什么区别?” 一向清高傲骨的叶医生也有垭口的时候,“……” 骆医生虽然餐盘面前绿油油的,但是他后天和下周都有场大手术可以学习,他非常满意。不似他餐桌对面的叶医生,虽然荤食均匀,但是面对的是生龙活虎的、还得每天24小时跟班似的跟着的病人。 骆医生常言道地说,“你想想,实打实的,卫医生就是让你去当陪护,铁定要杀下你锐气,好让他在科室里立威……” 骆医生还在嘀咕着,“按理说,被捅了肝和腹部分的病人,也不应该这么走动啊。” 想到了关键,骆医生提醒道,“那个病人极可能有仇家,派你过去,怕他哪天被寻仇了,失血过多,你在一旁好救治。”这都被骆医生想得出来。 但这又何尝不能是叶绒泽跟在那个人身边的理由。 说着,叶绒泽就收到短信。 短信上的内容:“在哪儿?” 叶绒泽拿起餐盘,起来就往回收站走去,骆医生在座位上叫他,“哎,你吃好了?也不等等我——” “病人催,回聊。” 拿起了外套穿上,出了科一楼的西门,这时候已是傍晚,京医大路上的街灯昏沉,远处的斜阳如同了一点残留的银鋆,远而大的天空像是沉淀下的霭蓝色的积墨。 电话打过来了。 “我在京医大的北门,怎么走?” 声音里是傅浕,是绵的,说话并不冷声冷气的,意外的有些柔。有些像是夜风习习,夹着二月细桃蕊的气息。 叶医生说道:“北门直接开进来,前面往左拐,一直往前走,上了玉泉河的桥后,要拐右,直走就到了陈泽民图书馆,那地方明显,我到图书馆南门等你。” 傅浕说道,“行,” 手机合上了后。 叶医生习惯性地戴上了嵌入式耳机,从科一楼的西门走到陈泽民图书馆,也就五分钟的路程。耳机中,《纽约堡的名歌手》前奏曲在耳边漫上。 他在陈泽民图书馆南门没有站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里驶来。 相对那个人的身份,这是个很低调的汽车品牌,只有车牌上的数字并不怎么藏锋。 轿车停在了自己面前,司机下车把门给他开了。 “叶医生。” 看到了轿车内傅浕,他坐在后排中。 叶医生坐了进去,只见轿车内是没有或多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香烟气息。但是并不浓,车窗降下来,风一掠过,就消散了。 “吃过晚饭了,叶医生?” 傅浕的眼睛在外面路上的灯下的光线里,是有些琥珀的色泽,淡淡茕茕的。他面庞随他母亲,眉毛有些许浓稠,显得眼睛和眉毛这一块格外的吸睛。 话说的时候,天生的自带的一种盈盈笑感。虽然皮相并无显露多大的愉快,只是眉眼处会让人觉得好相处。 叶绒泽说,“吃过了。” 傅浕说道,“今晚上璜山,到了璜山再吃点夜宵。” 璜山是个国家森林公园,度假的地方也多,是在岳水区。从锦段区去璜山,少说也要三小时。 “你晚上没什么事情吧,叶医生?”似乎还在问他看法,看似温顺脾性的人。 叶医生知道,哪儿是在问他意见,他都被安排了跟在傅浕身边,哪还有什么晚上有事情要做。叶绒泽回答他,“我这个月都没什么事情。” 不热情,也不逢迎。 淡淡寡寡的,更像是因为他没有去好好医院值班做手术而有些迁怒在傅浕身上。 虽然叶绒泽并没有。他一向是这个脾性。 拿出了自己背包里的笔记本打开,耳机镶嵌入笔记本电脑的接口,找出了取胆囊破裂修复的手术视频来看。 ※※※※※※※※※※※※※※※※※※※※ 傅浕(jin第四声) 这个故事篇幅不大,应该几章能讲完。 想好好更新,但是经常加班让我头疼。 第101章 现除了他们这一轿车, 还有另外一轿车, 车上有两个保镖。 两辆轿车驶入了璜山东部山麓,再往前行驶, 是一片小庄园。装修得低调,外面看, 像是还没有装修好。再往里走些,是有门卫在。 放了行,一路进去,是庄园的设计, 夜晚看得不多,看不出全貌。 到了一个度假的小别墅区。 开进去后, 再往里开了约五分钟, 开到了一幢别墅前停下。 立即有人上来为轿车拉开车门,叶医生下了车。 门口的人都认识这车的主人。 走进去后,是长廊,才知道里面占地面积多大。 外面低调,里面高级设计过。大片的绿植, 穿廊走径, 还有镂空设计的灯, 叶医生看过去, 恍惚着一时。 进去了别墅的内部,穿过一个大厅, 大厅里面还有一个厅, 进到去, 发现有好几桌,打牌的打牌,还有梭·哈和一些骰子。 一个年轻人,高声道,“我傅少,好久不见,我差点就要见不到你这位好朋友了,”张手就要抱。 傅浕单手抵住他,怕他撞到自己的伤口,“走开,别撞裂我伤口了,” “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真是假?我好奇,这颗牡丹到底是有艳?”汤扬嬉皮笑脸。好赖长着一张俊脸。 “做鬼不成了,”傅浕笑的时候,眼镜稍稍向下弯,但幅度不大,脸是稍微清冷,带着他在那一群子弟中少有的清峻。“改让我在人间再当人了。” 话锋一转,“来你这里舒心一下。” 汤扬眼神一瞄,看到了身后的叶绒泽,目光微眯起来,闪过一丝惊艳,回看傅浕,“劫后重生,新人,新气象,这次看来连性取向都新了。” 傅浕不理会他,叫他办张新桌子来,玩梭·哈。 汤扬办去了。 傅浕回头,对叶绒泽说,“会玩吗,随便玩下。”让他在这厅里随便玩下。 叶医生知道他今晚要在这里不天亮不休吧,自己找地方去。 果然,傅浕一晚上都在这个厅里,后来单包了一个三层,用来玩他的梭·哈。 叶绒泽第一次在跟傅浕在外面,不知道傅浕的作息和得要跟他的时间,后来四五点的时候,倚在沙发小憩了一会儿。后来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医生从睡梦中醒来,惺忪地看到了那个人,对他稍温和道,“吃早茶去,叶医生。” 叶绒泽翻了下身,看了下时间,早上的七点钟,他站起来,那个人的身影孤挺清峻,在厅里,除了汤扬小有能比外,都是一众不能望其项背。 初醒看到傅浕那张淡淡的一双眼,是习惯性地弯着,虽然可能脸上是清冷的错感,叫人以为是他赢了的好心情。 叶绒泽后来才知道,第一晚傅浕输了好一些。 但是傅浕在意的怎么会是钱。这个输对于他傅浕的过去生涯并不是什么个数目。 早上去吃早茶,叶绒泽以为是喝茶。 原来是正宗广东厨师班子。也就是说,这里养了一群粤菜厨师,当然,还可能养了其他菜系厨子们。 “口味吃得惯吗?”这种清淡。傅浕全程就问了一两句。 叶医生回答,“可以。” 然后夹起虾饺咽下,散心一个月,那就好好吃好好喝。 早点吃得有些困,他在医院值班也多了,还好挨得困。吃完早餐叶绒泽以为还有什么活动,傅浕说回去睡觉。 叶绒泽以为是真的睡了,结果要去帮傅浕拆绷带。 有一间客房,傅浕过去得多,成了他的专属房间了。 傅浕躺在了床上。 拆了绷带,把旧药揩去,敷新药,重新包扎。包完的时候,发现傅浕合眼了。 叶绒泽出去,安排了一间在楼下的客房给他。 睡到了中午一点多,自然醒了,他们值班医生习惯了值班到中午十二点,两点再睡一两个小时。睡得不多醒得快是正常的,这次他睡了4个小时。醒来,下楼走了一下。 庄园确实大,远看切,是看不到边。 汤扬带他去打高尔夫球,汤扬是今早凌晨三四点回去的,所以比傅浕早起也是正常。随行还有一个叫楼兰桓的人。 他们俩说的话,叶绒泽半听不懂,有些也装糊涂。 汤扬笑,对楼兰桓称道,“别带坏傅浕的人。”傅浕的人,是傅浕的男人呢,还是仅仅单纯是他傅浕手下的人,不得而知。 楼兰桓笑,“他终于敢承认自己的……” 汤扬很快接他的意思,“不一定哦,你说是吧,小叶。”转头问叶绒泽。 叶绒泽说,“我只是他的……”医生没说出,就有高尔夫那边球场在挥手,向汤扬和楼兰桓打招呼。 傅浕知道了叶绒泽去汤扬那里。 三点回去吃东西,汤扬说,叶绒泽球技不错。 傅浕,“看来叶医生,高材生,什么都通,” 汤扬意外,“原来你还是个医生啊,”这句话意思不外包含了,你不单是傅浕的小男朋友,也还是个医生啊。 叶绒泽只理会到了后半句汤扬所想的。 简单吃了些,他们又去赌了。 叶绒泽回自己的客房,在看大牛的讲座,还有几个手术视频,一下午和一晚上下来,他居然做了好页数一半的笔记本。 他才看了下窗,外面天都黑了,这时候有人敲他房门。 以为是叫自己单独去吃饭,原来是和傅浕他们吃饭。 桌上有楼兰桓,汤扬,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席上还有一个唯一的女孩,长得很好看,但是叶绒泽更胜一筹。 这时候,人们不知道该看那女孩,还是该看叶医生了。 “” 这女孩是傅浕的绯闻女友,听说是他前前好几任。之前谈过。现在改和别的人玩了。叫尹泠。 不知道是谁开起了玩笑,对叶绒泽说,“你长得有些像尹泠,果然是从此之后爱的人都像她。” 汤扬咳了一下,“说什么呢,吃菜,” 傅浕说,“这样说,曾少要不高兴了,”一语双关,刺到了尹泠和曾少。 曾少,“我确实不如傅少,不能差点做鬼也风流。” “你们别这样,伤了人家和气就不好了,是吧,才刚在一起两年了是吧,”两年前,尹泠还没和傅浕断干净。傅浕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果然,曾少生气了,离开了桌。 尹泠也起来了。 看了一眼傅浕,傅浕没有去接她的目光。 夜里的时候,骆医生打电话来问他肝尾状叶切除和另一个手术的区别。,叶绒泽一五一十回答。骆医生说道,“我还以为是卫医生说错了。” 叶绒泽问,“你这几天手术做的爽不爽。” “老爽了。”骆医生兴高采烈,“跟着主任没错,不过这几天,卫医生想举荐个他学生来科室,主任还在考虑呢。” 叶绒泽没有理会他后半句,说,“像肝尾状叶切除这么简单的问题就不应该问我,多看书,看视频,多跟教授和卫医生学习。” 骆医生反问,“简单?这理论和现实手术不一样,实战才会,再说,也是百分之几率才知道实际手术操作具体成功可能性。” “百分之一也要知道,这是外科医生素质。” “哦,好不说了,我和主任查房时间到了。”骆医生飞快语速道。 “男朋友?”门没合紧,傅浕听到了一些,“我听到了最后几句,五分钟前敲门看你在讲电话,走开了一下。” 叶绒泽说同事。 男朋友?他是直男。 傅浕说,“我这里一阵收缩痛,”叶绒泽立马想到他昨晚烟酒不忌。心想,再多喝点,不要忌口。 叶绒泽让他平躺下来,拆开伤口,看是否裂开,并没有。“喝酒引发肝伤口疼正常的。” 傅浕合上眼睛,“怎么才不疼,一丝一丝的,像是女人的手抓在上面。” 什么形容,叶绒泽想说忍忍吧,忍会儿不疼。 按在了某个穴道,几下,长按十几分钟,没有这么疼,缓解了许多。傅浕睁开的眼睛,晴明的,有些别的意思,他这样看着叶绒泽。 “这样看,你真有点像尹泠。” ※※※※※※※※※※※※※※※※※※※※ 小攻的花心只是掩饰。 第102章 叶绒泽问他, “你说什么?” 他本来是在检查伤口当中, 看惯了的医场冷暖的一双眸子投过来, 眼神从容,但少不了他自带的泠散,像是昨夜凋谢下的白棠卷起了的瓣儿。 怎么看, 都像是直男的目光。 傅浕稍稍一笑,“没什么,”看着他那像是熟悉,却又不太娴熟的手法,估计他是个刚出来没多久的实习生, 只是他傅浕不知这些包扎的基本工是护士姑娘做的。 “你这么年轻, 做多久医生了, ”不多地问医生话。他手指还有些凉,触到自己的皮肤上,像是簌簌的落下了一小截的雾凇。傅浕望向那个雾凇的主人。 叶绒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眨眼:“实习。” 傅浕虽然心里猜着, 但没想到这么直接堂皇地直面惨淡的真相。他心里的一句是,他都被开膛破肚差点死掉,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是给他找了个大学生来。 傅浕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医生知道傅浕被骗了。这才安静了一小会儿让他来检查和敷新的药。 叶绒泽当医生7年了。他少小就考上医科院,7年制医生, 再加上后来攻读的博士,博士毕业时他才刚刚20多岁出头, 被誉为校内最年少博士, 院士教授寄托无限希冀于他。 傅浕看到他展开了一卷针包, 微微蹙起了眉头,移开目光,转移到娃娃医生身上,问道:“我伤口深吗,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刮风下雨疼?” 医生较冷淡和坦然地说道,“没伤到骨头,下雨不会疼。” 傅浕知道要准备缝合,他缓疏他自己的注意力,问,“会有什么后遗症,吃饭吃到胃里,会不会穿下去,流到别处。” 医生看了一眼他,“不会的,你自己会胃疼到有知觉。” 傅浕似乎听了进去,也没有听进去。只很轻地点点头,任他拆了脏了的纱布,刮走了留在伤口的膏药。 傅浕说了一句,“我怕疼。”眼神看去那个人。换做是别的阅历浅些的少男少女,见了傅浕这一眼,多少都会百钢化绕指柔。 而再怎么样的花瓶,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下手轻点。既然是那女人找来的,自然是会做一些。 结果这个直男说,“忍忍吧。” 后来,看到他合了眼,医生出去了。 傅浕一会儿睁开了一下眼,想叫到医生,发现人不见了。早离开了房间。 医生在他楼下的一个房间。快到早上的时候,喊疼,被叫到了房间。 是打电话打到叶绒泽的房间。叶绒泽上楼时,那个人还在被窝,看到被褥的被角褶皱,像是那个人轻乱的黑发一样。 以为他真的是哪儿伤口又疼了,事实上,傅浕是做噩梦了,让医生陪自己聊天。 医生心气高,也不懂风情,转身就道:“我叫小x进来,”小x是保镖。 叶绒泽不擅长聊天,也不想和他聊。 傅浕不说噩梦,叫住他,别让他喊保镖进来,“那你看看我伤口是不是有裂开,”医生问他有没有做什么动作扯到伤口了。 他也不说话,就让医生拆开看看,医生低着头,手在他腹边上的位置,傅浕挪着眼看去他垂下的眼睑,只有这样看去,才能看到他有些温从的错觉。 “没有裂开。”医生淡声说道。 傅浕“哦”了一下。医生问他,“你是觉得哪儿疼,”傅浕根本都不疼,就想找个人来,偏偏想找他来解乏。 他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怎么会找他来解闷。傅浕说着,“别走,就坐会儿,” 医护人员对待病人都有足够耐心,更何况他还是个当了七年的外科医生。 叶绒泽就四处看了一下,找了个张椅子,坐在了旁边,他手机出来的时候也没带,就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他展开,是他记他昨晚刚看的一国外医学大牛讲座的笔记草稿,他展开了一下,回忆了一下讲座的要点。 根据了知识脉络延展,想国内现有实际手术结合。 半个小时后,看到床上的人闭上眼了,想走出去,医生发出了动静。那个人醒了,医生在房间找了支笔做题,后来半夜出去了。 ※※※※※※※※※※※※※※※※※※※※ 说下作者近况,不爱看的朋友可跳过。 作者离过年不到2天公司才放假了,放假后无缝接连就开始生病,因为疫情没有去医院,拖了一星期多才去医院,拖得有点严重,住了十多天院,瘦了十多斤。 还是想跟各位小可爱说,如果生病了,周边疫情不严重的话,尽量不要拖着,赶紧上医院。最近疫情非常的严重,一定要少出门,好好屯粮,养好身体,一定要和家人健康平安地撑过这段时期。 因为生病了,感慨有些多,有些恍惚,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可能好好养病,再找一下目标。 (这段以后会删) 第103章 这几天, 无非是賭·钱, 小赌, 豪赌,输了,或者赢回来一点。 凡是医生看到的傅浕赌输的数目,在医生眼底算是很多,当然对傅浕来说不算什么回事。心情一般,输了, 也更是一般。 前一天里,“教唆”医生来下个场, 医生玩了几局, 贏了一小点。这一点来说对几个有背景的x代来说实在太少了, 也是图个乐子。 也只有在跳出来的网络欺·诈网站和《赌神》里看到的筹码,医生玩在了手里, 他赢了一点点, 也不感受得深, 这种不劳而获的乐趣在哪里。 一个略低沉的声音响在了耳后便,“不错,” 头颅稍稍地抵在他肩上。 叶绒泽稍有反感。不喜欢接触, 但是没有让开。医生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说了个专业的数学原理。医生白话解释道,“如果一直压一边的话, 见好就收, 见输就转场。大抵能赢一点两点。” 傅浕说, “有趣。但是概率还不如人的牌运,是吧。 ” 医生不说话。他自然不信命理,更不相信赌·博。 这些纨绔们喜欢喝茶,半夜三更地喝茶。医生脾气在,还是陪着他,谁让这份工作在他身上呢。虽然工资高,但他不为工资,也不缺点钱,只是他教授让他来的。 是看在恩师面上,如果不是卫医生“举荐”了他这么一份“差事”,他现在会在手术室做手术。 叶绒泽捏着茶杯,他在茶室里的一间包厢里,隔着好几栏的“亭台水榭”,里面再是一个包厢,包厢里面还有一个包厢。这是典型的上世纪旗人的包房设计。 他在椅子上等,虽然有几个人还在聊天着。太困了,阖着眼,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旁边的人以为他睡着过去,闲聊的话语声量也不禁在意外人。 叶绒泽大概听了四五分,他也没有个留心去听,主要是旁人说得毫不介意他听了去一样。 那几个人讨论的,也是人云亦云回来的。说的是,傅浕有个仇家,起因他玩死了一个女的,那仇家也算是沾点黑,身上的伤是这样来。也摆过和头酒,对面的人明面是谅解,实际还是不肯放过。 以至于天天带着这好几个保镖,还有个随行医生,就是怕他哪天被砍动脉出血了,还有个急救的随从。 后来又聊到了尹泠。 叶绒泽困意席卷,没有听了多少,头歪地就在椅子上睡着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绒泽稍稍睁了下眼,包厢里的人不多,灯光还是白的,刺着眼,再把眼睛垂下来的时候。 肩臂上一阵很轻地拍动。 明显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可抱不动你,叶医生。” 叶绒泽一下醒了,坦白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略有些花丛疏懒的面孔,眼波里稍含水,这种人多情,也滥情。 叶绒泽没有立即地动作起来,那个人依旧晃在他面前里,“让我抱你也可以,……” 叶绒泽没有让他说出下半句了的机会,他坐了起来,稍稍垂了下眼睛,把挂在了身上的耳机收拾下来,傅浕视线下移,他椅边还有一个屏幕摔过,仍在用的ipad。 “去吃早餐?”医生很平淡地看到了ipad被触到显示的时间。 傅浕饶有明白地说,“你饿了,我们去吃也行。”他目光仍落在医生的那张看似寡淡,却是十分夺人目光的脸上。 他方才从茶室出来,谈的项目并不怎么样,求财的数目并没有他达到心里数字。穿过了好几画屏,出来见的人是他多少圈子看到的人。 玩物男女。是被玩的那种。 看到那张略有些相似尹泠的脸,长睫敛上,头歪在了圆扇木椅的藤背上,着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外套是个防水布料的黑色防风衣,背包压在了后背。 耳机还挂在了一只耳郭里,傅浕把他椅子上露出的ipad点开,连个密码都没有,还连接着耳机,点开就是个讲座的录屏。拉了好几处,终于看清了讲座的人,是个外国鬼佬,像素和时尔调整摇晃看出了,还是个别听讲座的学生录屏。 叶绒泽没有饿意,他以为被傅浕叫醒了,会清醒些,毕竟他睡了两三个小时,在科室里每四天就要值两天晚班,他是要通宵整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休息的。 吃着苏州的糕点的时候,傅浕一个远洋电话打过来,还是个视频电话。 叶医生在挑着他喜欢吃的糕点,眼睛半阖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睁开,耳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和傅浕说着话。 “缺不缺女人,”叶绒泽也不是想听的,忽然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傅浕看着视频电话,“您是要给我再找几个,”他的眼是微微弯着,筷子夹上了一蟹黄的烧麦,夹到碗里,却不怎么动筷了。 叶绒泽困得发倦,他的椅子像是垫到了什么东西,不稳,他想移开,结果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傅浕看过去。 视频的女声仍在继续,俨然是看到视频里的傅浕移开了视线:“谁呀,新女朋友?” 傅浕笑,“我无福消受,”然后起来,拿起了视频手机,走远了,走进了扶疏的小曲径里边。偶尔出来了笑声和说话声。 叶绒泽没有什么反应,他阖了好一会儿眼,很快,十分钟傅浕回来。 叶绒泽一直没有敢睡过去,偶尔又睁一下眼睛,看那人回来没有。 “下次困,你就上楼找地儿睡吧。” 医生心里,早说。 在小度假别墅待了三四天,傅浕就回去了。叶绒泽回了一趟学校附近他租的公寓了,拿了换洗的衣服,脱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筒里,有一张名片掉了出来。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会有一张这样的纸片,走前了一步,弯腰将它拾起。纸片非常的整洁,金白的装横,正中写着个“冯恭”的名字。下面的职务是胜券房产经理。 叶绒泽印象里,他没有和一个叫冯恭的人有过接触。把名片扔进了纸篓里,电话打来了,卫医生的手机号,“小叶人在哪里?病人那里你有没有陪着?” 叶绒泽说,“我回了趟家,等会儿就找他。” “那就好,是这样的,病人那边说你很尽心,问你有什么需要的,他都能提供给你。这些天辛苦你了,小叶啊。” 虚伪堂皇的话,叶绒泽听过去,他说,“没什么,应该的。”一会儿,电话挂断后,叶医生往背囊里塞了换洗的贴身衣物,纸巾拿上,三副耳机,四个存满了医学资料视频的u盘也放进去,无糖木醇口香糖扔进去了两盒。 他坐在了小沙发上,挂式的耳机播放着音乐,闭着眼,在默背着肝胆的知识,睁开眼,把刚才犹豫的地方跟厚厚书本那几页核对一遍,再次给没有背过或不确定的点记上标记。他上个月的SCI论文发表出了,也没有要赶夜熬眼睛的时候。 很快,电话就打来。 “我在你楼下呢,” 他外表冷淡,又看似温柔,这样说话,压着声线,像是暧昧的。回到京都那几个星期,约了几个女孩。随便刷个卡,或买个包,哄个欢喜。 追着的女孩像是很多,有一个还是在读的人大的学生,品学兼优的,看起来很乖的。傅浕软软的哄着。 那个女孩觉得他好看,还有专车司机接送,哪儿都能去玩。 叶绒泽出来的时候,就傅浕一个人在轿车里,是很低调的国内政·务会开的汽车品牌,可是车牌上的数字却不怎么低调了。 里面开了暖气,还没上去,叫他坐副驾驶座。 医生坐进去,傅浕稍稍偏过头来,光线是逆着的,只看见他睫的缝隙漏下的几点光斑。照着他一点点的轮廓感。“我伤口会影响做房·事吗。” 病人的直接问话,叶绒泽也很直截了当回答,“别太激烈,伤口就不会崩。” 傅浕了然似地点头,坐回身体,本来转过的头转回去了,“哦,这样啊。” 医生把背包放在脚边,他习惯性的动作。傅浕又说,“你放心,我不行·房。” 刚坐直身的叶绒泽想说,“关我什么事。”但是医生的一向悬壶济世,让他闭嘴当了个假装脾气温和的沉默医师。 医生有一天里请了半天假去听大牛讲座了。晚上电话打来,问他听完没,医生说完了。 傅浕来接他,学堂很大,是在一个大学里,有带着牌子的学生在清理座位。讲座的座位是梯级型,傅浕从外面来找他,是一级一级地下道去。 看到医生在很前的靠正中的一个位置上,刷着笔记,一边重复听录音纠正笔记。 对于他的受伤,众说纷纭,为什么要配个随行医生,说他傅浕是瘾君子,或者得了艾·滋,周身免疫不强,怕挂了之类。 医生也听闻了一些,一般不作什么反应。如果他傅浕是艾·滋病人,他也是会保持医生初心治疗的。不过会更加小心,防止扎针或者敷换血液破损传染了。 傅浕看着不远处的座位那个人。 头顶的炫光打在下来,约达五米的距离,显得座位上的人头顶的黑发的光泽有些朦胧,半张脸,在像是不太光亮的光线下,像那一团朦胧的、白冶的、舒卷开了的昙花。 那一种突然冒出的想法是,将那一株折断在略有薄茧的指腹上。漆黑的液体滴落在了光鲜的外表上了。 把之前哄别人的手段都拿来,很简单,就像是以前的那些一个个一样。 于是他傅浕也就这样做了。 傅浕在交往着女大学生的同时,还在接触了一个玩心稍大了些的少女,少女一张明艳的脸,比起清纯稚嫩大学生,世故的个性要更招人喜欢点。 医生、保镖陪同,这个人好不热闹满世界转。 白天约会大学生,晚上少女投怀送抱,女孩飞奔过来,撞上他伤口,医生都觉得要裂了,他表情风轻云淡,没有给出一点痛苦表情。 含情的眸子依旧是噙着的桃花阵: “总算不生我气了?” 少女十几岁就出来混了,兼职平面模特,一米七多的身材,一双美腿,也被他们圈子叫野模。有什么局会叫她出来,能玩,会来点事。 第104章 女孩哼笑了一句,“是, 生谁的气, 都比生冯少爷的气要好, ”又顺着依偎了过去。 “为什么呢,”傅浕问。这时候,傅浕就会张开了他臂膀,接过女孩的搂抱,任伤口的位置坦然接受少女柔韧的腰腹。 他很好看, 冷着, 或是暖和着, 有时候嘴角轻轻上扬着。大多时候,都招女孩儿喜欢。 “因为你身边女人太多了, 你哄不过来。” 医生听了个冯字,后来,他曾没有想到, 他会和傅浕这么牵扯这么深,他才知道,冯恭,李惠,宋子延,都是傅浕的几个身份的名字,护照, 身份·证, 堂皇的十几张不同姓名不同资料的人, 唯独相同的是,有着同一张脸。 傅浕一晚上都在陪女孩赛车。 赛车是在一个环山道上,有几处狭窄得只容得下一轿车的路径,成了多数年轻人的肾上腺飙升的刺激赛场。 在夜里的时候,从这座山上俯瞰下去的城市,点点霓虹,如蝼蚁在脚下。迎着爽凉的山风,错觉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王。 就在晚上赛了两轮后,傅浕的借出去的一辆车子报损,出事故的是一个事故多发地,前面是一片阴黑的盲道,然后是近三十度的急拐。 一个轿车滚到了山坡下的链道,车还挂在了山坡,车上的人深掩在了坡植边里,下面就是悬崖的陡坡,如果轿车再翻侧下去,可以挂断好几棵坡上的树。 几个人在事故地方,打电话,隐约有着手机屏幕的蓝光,还有点滴香烟冒起的红光斑。 一个声音大声道,“喂,是120吗,这边出了点交通事故,有个人,掉山下了……” 一些原本在终点或是四处的赛车人从山上,零散的一些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浕挂断了一个119的电话,手里衔了半载的烟火,山在这个城市稍显得至高,冷风送来,身边的果露了双腿的少女忍不住抖了一下,“那你车怎么办,” 傅浕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另一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在翻过路边的路栏杆。 “让开些,我是医生。”几个围在了栏杆里,拿着手机电筒光照着挂在了铁链附近的人影。听到这句,以为是120来了。 结果只看见一个青年,身上套着个白色的衣服,风吹来,还猎猎着。 青年大力地推了下栏杆,测试栏杆的结识,手一撑,翻过栏杆。 人群里有几声叫声,勾过了傅浕的注意。他几步走到栏杆边上,对着下面快与黑色融为一体的白色青年身影,“你干什么,你快上来!” 青年没有回声,视线熟悉了眼下的黑坡,只见他找着落脚点,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地够到了那个轿车身边。 傅浕不禁对身边几个探头探脑看事故的人说道,“干什么,给他照着啊,” 周围的几个人也拿起了手机为那青年医生照路。 轿车里面的人在这上面的手机光照下,翻腾出半截身体在车窗。但他头朝下的,脸埋在了草堆里,草边一片漆黑的血浆。 青年医生一手握紧了裸出石头,一手想去拉那个人出车窗,但是他一动,挂在悬上铁链的整辆轿车就一阵摇晃的,就像是挂在风中的一张纸的脆弱。 人们发出了不小的惊呼。 知道出血过量,青年医生脚踩着着力的稳固点,手离开了岩石,双手尝试去把伤员从车里拉出来。 “天哪,他是消防员还是医生啊,”这么果敢。女孩刚才没有听到青年医生的那几句,问向周边的人,她当然也不熟悉这是傅浕随身的医护人员。 有人附和她说,“他是医生,冲下去救人了。看着年纪挺不大的……”医者仁心,也只有青年热血了。 看得不少人是胆战心惊,有人别开视线,打起了120,“能快些吗,有个人下去救了,怕是两个人都有危险。” 就在人们的一声声惊呼或抽气中,医生把那个人从车窗里攥拉出来,扛背着那人,就要往上爬,这时候人们纷纷要给英雄让开围栏,又要手机打电筒地去照亮脚下的路。 傅浕翻出了栏杆,走出了山坡边的植被处,伸出了手。 青年医生背负着一个人浑身血的人,抓着岩石的手,抬头,看到了一个身影晃在了眼前,手掌握上,借力,身后的群众也牵拉住傅浕,和更多地伸手出来拉上青年医生和伤者。 …… 呼啸的救护车响声渐行渐远,傅浕看到了,刚才施救的医生,接过了群众有人递过来的皮带,捆在了伤者出血的上方,再脱下外套,绑在了那个要昏迷的人腹上位置。手挤按着出血口防止大出血。 另一只手大力地捆绑包扎,双手腾出后,翻起的眼皮,摸颈部的脉搏,大声往后叫,“让出点空间,让他呼气一下。有没有水,”洒在了伤者脸上,浇走了大量的血液,发现伤口在哪里。 救护车约莫在十五分钟到达现场,架上了伤者上车,交管所和110的也抵达现场。傅浕的关系,只跟交管所所长打声招呼,也就没有后续的录口供等了。 傅浕回去后,眼里脑海全是那个医生的身影。 一身白色,跳进了黑色的深渊里。再看去,那个人背负着一具身体,白的衣服上的大块血迹。看到他急救的手法,手上脖脸上的沾上的血。 呼喝群众让开空间。 埋头,一张脸上渗出了很细的,更可能是因为急切和刚才一番悬坡救人的出的汗。有些干干净净的、泠泠的脸上,垂下的黑睫,转动的视线,来回看听伤者的心跳脉搏,进行十指交缠的按压心脏施救。 所以他在后来的车上问出一句,“叶医生,你不怕你也掉下山?” 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在用矿泉水浇湿了的纸巾,擦着自己脖颈和手的人,才恍然回来,“哦”了一下,“职业的条件反应吧,” “是吗,” 傅浕看到那个人黑色的头发,露出的一点白色的脖颈,身上的没有了外套的,只剩下内里的棕色背心毛衣人。发出一声称奇:“知道你这么舍身为人,我就再多要你两个月了。” 一个月随行看护的期限很快,不到一两礼拜。伤口在傅浕的高估下是还没有完全痊愈。 叶绒泽心底是,他不想再当保姆医生了。“我们医院还有很多优秀的医生,哪一位都能全心尽职,”当你的看护。这话听似矛盾,因为叶绒泽不想当保姆,那么,其他同样优秀的医生怎么会甘心当保姆医师呢。 傅浕刚才那句话的语气略显得有股轻佻,换个语气,“我给你加工资吧。”他这个月给出的就是八万,对哪一个极为年轻的医生,都是笔宽裕的薪资。 叶绒泽回绝了,“不用了。”他的月薪是博士医师的平均薪酬,八万对他来说,不算多。还差店,没有完全够到他的薪酬。 傅浕想起他那摔破屏的ipad,穿的衣服也没有多少牌子,看他青年模相,五年和七年制医生,以为他只是个刚出来的小实习医生。误以为八万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个很不错的薪水。 叶绒泽以为司机会往他出租的公寓开,因为顺路,傅浕的家就在他公寓同一条路上,顺便将他送回公寓也是合理。 傅浕说,“你回家了收拾几件衣服,我感觉刚才那小丫头把我伤口碰到了。”是跟他回家意思。叶绒泽也上过他家一回。 只是跟他回去吃过一次饭。市区一二环的房子,复式三层,就在长安街边上。 叶绒泽背包里就有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他看了下时间,也快凌晨三点了。也不拒绝回家这一点,“行,” 叶绒泽回到他公寓,其实他不回去也可以,不过他换了身衣服,刚才沾上了血,洗个澡时间不够。几分钟,他就关上了家里的门,准备下楼道。 一个人正在楼梯里抽烟,边走上来,看了下楼的他,“这么快,” 叶医生说道:“就换身衣服。” “借你个卫生间可以吧,”说着上楼。 叶绒泽让开了门,傅浕走进去,里面平方尽显不宽裕,但到底是八万之上薪酬的医师,这里离第三人民医院不远,路段来说这样的房子算是不错。 没有怎么装修,估计还是原先房东的风格。唯独特别一点的,就是连厅里的医书都摆满了几个架子。客厅里还挂着了好几张人体图和肝脏胆囊的图片。 离老中医只缺几幅字画写着济世悬壶了。 沙发都很低,低柜上也是摆了些书,没有很好的收拾,也像是前几天或是上个月翻过,没来得及放好。 叶绒泽坐在了厅里的矮沙发上,摆起的腿,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半了,外面街道很安静,偶尔的车辆行人声响,或是京都子弟的豪车呼啸,没什么别的。 这么个片刻时间,看书也就看不上了。叶绒泽随手打开了一个直·播平台,找到的是游戏的主播,翻出来,大半夜的,只有一个男性主播的声音,说着几句话。 “我看到人了,哦豁,”几声枪响。 “我找到一个背包,但里面没什么东西,” “跑毒啊,跑毒。” 叶绒泽开着主播的声响,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卫生间的灯还亮到什么时候。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握着的手机,传出了主播似催眠的说话声响。 一个头颅埋下来,身体被沉重地压住。 像是大山压在了身上,是吗,鬼压床? 一个激灵,叶绒泽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后侧的毛发,有人的头已然埋在了他肩侧颈窝里,他张手推开,那个人被他一推,比他叶绒泽更似惺忪,抬起了一张似醒非醒的脸。 “你干什么?”叶绒泽问出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问的问题。 第105章 傅浕偏了一下头, 他不知道是假装惊讶, 还是惺忪后被这么一推醒的错愕。稍稍抬起了一下头, 还在身下的那个人,侧着头, 自己头顶的灯光, 斜斜地落在了那个人的下半张脸上。 上半张脸隐在了稍黑的光线里, 但能看见他的眼睛清亮的, 就像是银绿盘上反映的一漆色, 在谲橙的光线, 更显得那双泠泠的眼睛令他无法躲移。 傅浕故作“咦”了一声,然后撑在了叶绒泽的头颅侧,叶绒泽旁的沙发立刻凹陷很深的一个漏斗状, 他险些往里侧歪了一下。 “我没看清, 就睡倒了。”傅浕脸上的是笑吟吟, 伸手不打着的那种。 信你个鬼,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如果换做是傅浕的死党, 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当傅浕离开了叶绒泽后, 叶绒泽侧了身体, 从沙发起来。傅浕看他手肘反撑借力的姿势, 后脑的黑色头发,在谲黄的灯圈下,显得有些淡淡的光泽。 这种情形中, 叫一个禽兽披着衣服也难掩本色。禽兽是这样想的, 那就换一天好了。 …… 傅浕好几个女朋友, 有次让医生去送礼物给那个大学生女孩,女孩拿过了奢侈品logo的手袋,她起身扔出了窗。 窗下刚好落地,砸在原地抽烟不到十厘米的傅浕脚边。 他稍稍吸了一口烟,抬头看向上方。 女孩很生气,转过头,冲着医生骂道: “装什么装,又不喜欢女的,很好玩是吗?” 医生白白挨了骂,他装作听不懂,要出门,女孩又将手上的东西砸到地上,发出了连同主人气急败坏的骂声: “告诉他,他就是一垃圾,一人渣。垃圾都不如,垃圾比他还要脸!” 医生下了楼,发现傅浕就站在路边。 傅浕把那摔得摔出几瓣的礼物用脚踢了一下,踢到路边小绿化带的边缘,更像是想藏起来。 见了医生,他停了下动作。神情没有一丝尴尬,风轻云淡,依旧笑吟吟地看他。 说着,“她脾气可真大,” …… 后来叶绒泽跟够他一个月后,不用再跟他了。 进行了一场几小时的手术,夜里下班。 医生打开手机,看见好几条短信还有未接电话。短信内容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说给他酬劳,结果送了辆车给他。他看了看,“哦”了下。“不需要。” “可以赏脸和我去兜风吗,”傅浕问他。 医生淡淡地开口说,“给你推荐个医生吗,叫xxx,”他的一个学妹,比他耐心。 傅浕没有话说。“行,”没有接过医生话。他往前走的时候,突然蹲下来,捂着伤口。 医生走过去,只见傅浕已经弯腰,看到展现出的半张脸,是隐忍的痛楚,傅浕说道,“伤口裂了。” 叶绒泽心底说,行吧。于是给他看看。问傅浕:“车上有没有药箱,” “没有。”傅浕回答也是干脆的。 医生去了最近的便利店买了。 在车上傅浕趁他给自己检查伤口,说,“你们医院的医生长得都有你这么好看吗?”看他垂下眼的样子,他躺在后座上,医生俯身,给他检查。 医生皱眉,“做过什么激烈运动没?”问傅浕,伤口是有点裂,但按理来说不应该。 这时,路过有人吹起口哨。 叶绒泽回头,那个人还冲叶绒泽比了个活·塞的手势。 叶绒泽想出车外去,傅浕拉住他衣服,这个暧昧,动作,看起来,更加亲近,两个人。 叶绒泽回看过去,傅浕看到了一张略有些气的脸。 傅浕问他,“你下班都干什么呀,” 叶绒泽不说话。 傅浕又皱了一下眉,不知道真的疼,还是很轻的疼要装巨疼。“你出去玩吗,”蹦迪吗,喝酒吗,或者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说出来。 叶绒泽说,“不玩。”他蹦迪,但不多。也喝酒,看人。 检查好了,“没什么问题。”叶绒泽起来说道。 傅浕说,“为什么我还会疼。” 叶绒泽,问他,“肝的位置?” 傅浕说:“是啊。” 叶绒泽回答他,“找天上医院检查下,照个ct看看。”然后收拾了一下买来的绷带药箱,转身要走了。 叶绒泽家离第三人民医院不算远,走几条街就到了,所以他上班不需要什么交通工具,除非是科室里有什么急切事情。 第106章 正文 叶泾渭知道自己这个处境, 要往前走时被池鳞爆出黑料, 往后退身后一堆小船你争我斗断他后路, 如果再随以前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心性来,在娱乐圈混个脸熟的跑龙套是最高上限了。 所以他要想办法,怎么摆脱池鳞,或者说,怎么消除池鳞对他在圈子里的“权势”影响。 叶泾渭左想右思的,想了很多办法,不是自杀八百,就是毫无可行性,直到有一天的到来。 说起这一天, 先要说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玉。楚玉对叶泾渭来说,是一个很微妙的存在。 叶泾渭曾在饭局遇到他两次, 他看自己的眼神十足奇怪,叶泾渭也曾思前想后过,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以至于楚玉这么耿耿于怀。 前两次,叶泾渭以为他楚玉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后来第三次,叶泾渭想,这个人也太无聊了。他叶某这么透明, 这么糊, 还能入得了当红演员他楚玉的法眼吗? 和傅氏河的戏拍到了中途, 因为有的时候池鳞清闲,就会来亲自监工,但是他来不了现场,他的眼线,还有他的人都在现场盯着两位主角的一举一动,两人就活像被钉在池鳞的天罗地网里。 叶泾渭是多么识趣的一个人,他把柄在池鳞手里,还等着池鳞去帮他走得更远点,怎么会忤逆池鳞。 叶泾渭把以前那个楚楚可怜的人设搬出来又套上自己身上了。 都说反派最吃这一套人设,虽然池鳞不是什么大反派,反正用上就没错了。 叶泾渭片场连和傅氏河说话都不敢,台词说得铿锵有力,下了戏,必要说的时候,声若细蚊。 这一镜头被拍当天就传上了网上。因为这段时间网友都对叶泾渭这个小演员的八卦津津乐道,所以有关他和绯闻中心的人物互动交际的边角料或是新闻,都会引发好一阵讨论。 对于他这个戏中与傅“卿卿我我”,戏下“声弱如蚊”的行为,有一小批网友黑到深处,说道:【声微饭否?】 叶交际花向来对于这些舆论油盐不入,相对比他更关心自己星途是否坦荡。对于这些听起来能笑出声的,他称这些网友是个人才。 全都收集起来。 叶泾渭还专门截图放在了一个文件包里,文件包的名称写“要消化”。 这一建文件包收集骂他的言语,不是闲得慌,而是专门是为了给一个人看的:池鳞如果是看不到,怎么心疼自己。池鳞要是看到了,肯定这样想:他(代指叶泾渭),真的,意料不及的坚强和令人心疼。 想到这里,叶泾渭又摸着鼠标截图下去。他除了和傅氏河的那部戏,还有另一部戏,不过还没开机,除了拍戏,偶尔接个经纪人审核过的几分钟的小访谈之外,他叶泾渭就没有什么事情干了。 艺人做到这么闲的地步,还真的不多。 叶泾渭这时候,又看到了一条令他在沉闷冗长、千篇一律的骂声中令他为之精神一震的言论: 【在爱情中叶泾渭会绿你,在渔场内叶泾渭会管理你,在誓言里叶泾渭会抛弃你,但是数学不会,不会就是不会。】 【两个月的一天里,一名重症患者经过治疗,终于把出气管插管,停用呼吸机,当被问“感觉如何”时,他开口说:“傅氏河、晏饮和颜诺出院了没?”令人既欣慰又感动,医生和护士热情回答道:“就江先生您醒了。”】 【“总裁,叶先生被您送去娱乐圈已经三年了。” “肯认错了吗?” “他说那些明星都比您大。”】 叶泾渭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准备随手截下来,耳郭上吐来了一阵热气,一个人的下颚抵在了他的肩上,耳边一个略沉的声音传来。 “你整天都在看这些?” 鼠标本来还在自己手里,结果池鳞的手覆过叶泾渭的指骨,往上下一拉,看到了个别令人格外刺目的词句。 恶毒的字词无非是侮辱,抹黑,攻击,诽谤,造谣,诅咒这些。 池鳞眼下一扫,那个人脸色薄薄的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是看到了谩骂,而产生了激动,脸色浮出了极淡的一层略红。 叶泾渭不知道池鳞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更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些从万千条辱骂里脱颖而出的那几条似是而非的搞笑段子。 池鳞握住他的手,操作鼠标,一条条不堪入目的攻击言语拉看下去。 池鳞不是温室的小花小草,成年后池虞就放他去历练,酒池肉林也并非金窟玉乡,所见所触的比平常人要看到更深,阴暗知道的也更多。 像这种侮辱,池鳞看了也一阵默言,滑动鼠标的关节稍稍有些发青。他松开了手,转而扳过了面对着满屏脏话的叶泾渭的脸。 迫使那个人对视上他的眼睛,池鳞端详他这张脸不是一天两天。 他叶泾渭是那种长得很美艳的人,五官里透着秾丽,眉毛有些淡,将妖冶的感觉削到最弱。 可能是最近的绯闻所困,或是本来就是一个人楚楚的人,秾艳并不能叫他有几分持靓行凶的嚣张气息,反而是令人我见怜悯的干净的一个人。 以前他叶泾渭只会柔弱,但现在也只有柔弱。 叶交际花开始表演,只见他西子捧心,蹙眉敛眸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伸手,把电脑显示屏的按钮关了。 这荧屏惨白的光,本来照在他玉妍的脸上,叫人能用肉眼看出来的一片苍白。现在光消了,只剩半张哀哀的面孔,透着血色不整的气色。 池鳞本来扳扣住他的手指,抽出几根,变成了抚在他消瘦的下颚边。本来要软下来的话到了嘴边,但是孩子脾性让他吐口改道: “你这么在意舆论的话,你当初勾搭这么多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非要作出一副气叶泾渭的样子。 叶交际花是他可以轻易气到的人吗,叶交际花就不是人。 只听见叶泾渭抬眼想辩解道,“是他们,是他们……”然后,急急地,也像是悲哀地,叹了一句,“算了。” 这一急,一停,仿佛就像是在说“都是他们逼我的”,大撇关系,令人发指。 言外之意,莫过于:我清白无助还贼可怜。 池鳞扣住他要低下头的下颚,“他们怎么你?”眼睛逼视过来,却看到是一张楚楚的、隐忍的脸。 叶泾渭被扣在了座位上,他往前往后都去不了。 只能顺着池鳞的手的用力,被迫做出一副弱势三流演员仰视予夺生杀金主的姿态。 “没什么,你别问了。”故意要转过头去。 但是转过去,因为下颚卡在别人手中,池鳞隐约看去,似乎眼底潋滟。 白莲花三连:欲言又止,栽赃嫁祸,扮弱装可怜。 这是一种白莲花们都会惯用的招数,主要是这么用的:当对方质疑你做错事情的时候,白莲花就要欲语泪先流地说出几个替罪羊,但是又恰好到处的戛然而止。接着对方穷住不舍逼问“真相”,白莲花默默无语泪千行,用眼泪代替回答。 高招。 实属顶级白莲花。 叶泾渭一般会在心底轻轻谦虚一句:谬赞。 当池鳞眼底有了另一种半怀疑半想相信的神色后,将他贯在了边上的床边沿上,看到他叶泾渭毫无反抗、任他粗鲁的姿态。 “你是说你是被强迫的?”池鳞略有些居高临下,因为方才叶泾渭作者,池鳞从他身后要看去他叶泾渭的表情,实属太难了。 现在这个姿势,恰好能一览无遗,能将那人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语言保收眼底,又能做出一种他的命运只能依附和屈服在自己手里的强者姿态。 一般这种情况下,面对别人逼问是谁害了白莲花,白莲花一定要假装坚强,誓死不供出那些伤害白莲花的人,以此来彰显白莲花又善良又可怜到家。 叶泾渭转过头去,想埋在了身后的枕褥中,但是,他没能完全得偿所愿。 “这种养鱼的事情,还会有人逼迫你干是吗,叶泾渭?”幸好池鳞也不傻,这么三两招数就把他打发了,这么多年的酒局肉场他是白混过来了。 这句话就很发人深思了。尤其是发叶白莲花的神思。 叶泾渭多厉害的人,这种情况,以退为进,不语泪流。 其实也不是池鳞的粗鲁,叶泾渭早已习惯了这种令人有些刺激,又令人难以启齿的羞辱。 但是再一次面对的时候,叶泾渭只能埋头在枕褥里,强迫出一副自己极其不愿意、但又挣脱不开的美弱惨命运的模样。 叶泾渭指骨的关节在被褥抓住的时长中,渐渐发白,关节骨的发紧,就像是雨打粉棠,花瓣自出墙的枝头飘零在墙外的湿地里。 “是他们令你这么做的?还是说,你特别自愿,非常乐意,尤其愿意去‘管理渔船’?”池鳞这个时候,我见犹怜之前用多了,但是每一次看到他叶泾渭的时候,都想别下这一朵,从花萼里折断,再坠身在泥泞里,沾染下他池鳞的气息。 池鳞平时发混的行为很多,又比如现在这一句:“你这么能忍耐,怎么连我小小礼物都接受不了,” ※※※※※※※※※※※※※※※※※※※※ 叶泾渭:谢谢,今晚有双到了。(娇羞捂脸) 池鳞小小声:(我是不是小瞧了人家) 第107章 正文 承受不起就不叫叶泾渭了。 对于这方面, 叶泾渭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他像是埋脸在被褥中, 作出咬出一口银齿不开声。 直到池鳞捏住他细瘦的下颚,迫他一张哀白的脸坦露在眼下,这时候,才稍改了原本的语气,“我拿出来一点,” 然后作势上去一口一口小亲叶泾渭有些憋得浮起的薄薄的一层水红色的脸,抬起手,用手掌下手腕上的位置,去拭叶泾渭额上、脖上的汗珠。 心情又莫名地顺了起来, 语气更加怜悯:“乖,你告诉我,是他们怎么你, ” 交际花这时候就要哼出两声嘤嘤,好证明自己还是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以及回答的能力。 看到了叶泾渭本来非常稠艳的五官, 此时皱了一起, 稍稍的令人错觉是被打落的花,心蕊似雪, 花瓣犹丹。 叫人如何不心生犹怜,叫人如何不坠白莲花的套路,情愿万死不辞只为博得白莲花一回眸。 叶泾渭只时候, 只要再坚持一下咬住银齿不放声, 自然一副落落白莲花的可怜姿态。但是这时候, 他呛到了,咳嗽了几声出来。 加上这个时候,池鳞又想更进一步,下一刻,那个人低低哭出一声来。池鳞一番发过脾气后,看到他这副模样,叫池鳞又心疼又欢喜又喜欢得发紧。 …… 池鳞对于上一次叶泾渭在折腾中的说辞吐露感到怀疑,但是他要去证实这个。虽然去证实,但是本人亲身经历这一点无法百分百地调查处理。 与此同时,池鳞总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听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比如,有人说:“曾经不止一次看到叶泾渭在酒局趋炎附势,坐金主大腿,上金主车里。” 又比如,有人传:“他是怎么从一个一百零八线纯素人到现在能传绯闻的十八线,主要少不了一路睡上来。什么富二代,煤老板,哪儿的小开。开价二十万一晚,现在涨了。以前还是三四万就能睡几天的。” 再比如,有人讲:“他之前当学生的时候,就四处出去玩,对外说是什么小模特,只跟有钱的玩,富几代一开酒局,就叫他出来,亲眼见过。那时候他就很玩得开,没现在这么装清纯。” 楚玉学聪明了,与其自己亲身去搅浑水,还不如幕后指挥,这个叫运筹帷幄。 与其自己亲自上阵,还不如背后泼脏水。反正叶泾渭身上都已经这么脏,也缺不了他楚玉这几脚了。 叶泾渭向来没有危机公关意识,尤其是他这么糊的小透明,有黑料还不是在给他涨知名度,博关注。 而且他叶泾渭没名气,在公司人微言轻,也没有个什么专门的团队,这种一般是交由处理整个公司小艺人的公司公关部去公关。 有些黑料夸张到,连他叶泾渭自己都怀疑,别人能信吗。 但是群众的八卦下限就是这么没有底的。一个愿编,一个愿听,还听得津津乐道,还一边听,一边转身就编了个更离谱的说法传给下一个人。 当这些黑料,甚至准确来说谣言。流传到池鳞耳中的时候,一开始他不相信,再接着,他也不怎么信。 换成普通人,三人成虎,听多了也怀疑。管你是见惯娱乐圈大染缸的金字塔高层,还是圈外捕风捉影吃瓜网民。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清白的人也禁不住被描黑,更何况叶泾渭本来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丑闻的人。 这几年,池鳞没有和叶泾渭在一起。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生活,也有曾想一路打听,暗中关照过他,但是知道他和影帝在一起。 犹如铁心磨粉,牙都咬碎了。 在暗中给几部资源电影下了绊子后,池虞警告他后,他才离江浸川远了一点。但是,满心的怨恨,和得不到的阴郁,都让他整日泡在纸醉金迷的肉鏖色汤里。 虽然他一个都不碰,虽然他谁都看不上。但对那个人的爱·欲没有递减,反而是一日比一日剧增。 因为池鳞知道,池虞在这些事上是不会帮他的,能靠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池鳞过了这一关,拿到了滨城的话事权,以后他池鳞就能在这个圈里的尖点上有那么一点站足之地。 到时候想要什么人,他池鳞会要不到? 是江浸川,还是哪个人,他能扳不动,抢不过? 他朋友半称赞半嘲笑过他池鳞这是现实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池鳞淡淡抽了一根烟:“说什么的?”朋友说,“就讲一悲剧。” 所以有了后来的很多次,池鳞又听到类似这么一个、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话:“他叶泾渭今天又去陪金主了。” 而叶泾渭今天确实有事,居然推了池鳞的司机接送。 叶泾渭今天下午就拍完戏了,池鳞本来晚上有个会议,会议后来改了下午的视频会议,所以节省了时间。 拍完戏下班后一般都是叶泾渭自己回家,回到家就会很自觉地打开视频电话给池鳞。 池鳞今天就来片场等他,不过叶泾渭不知道池鳞来跟他,他今天没有和傅氏河的对手戏,戏份不吃重,于是下班时候也没耽搁,就走出了片场。 叶泾渭没有贴身助理,因为开始时他也不红,后来经纪人说要他配一个。池鳞嫉妒心太重了,安排男助理不是,女助理也不行。 结果就一时空缺了。 叶泾渭走在路边,他虽然这几天在网上“小有名气”,但是现实里没有多少路人认识他,尤其在这么一个偏僻的郊区。 一般下班后,他回的都是池鳞的别墅。 池鳞之所以在这附近有买下房产,全是因为这里是拍戏集中地之一,为了方便叶泾渭以后拍戏,于是也很快就用上了。 因为今天下班格外早,叶泾渭也没有叫池鳞的司机来接他,跟司机说自己有点事,于是他一个人现在走在路上。 司机今天也有跟他池鳞汇报:叶先生说今天不用去片场接送他。 池鳞看到叶泾渭走得较为能打车的路段,招手打来了一个计程车,为什么不用手机打车软件,是怕有记录吗? 池鳞将车踩下油门,跟上前面的计程车。 叶泾渭靠在了后座,他没有留意身后紧跟的轿车。他拿出剧本来翻,不是为了背台词,而是剧本有一页里,被傅氏河写了一段话: “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叶泾渭很小心地用自己带了的胶带,一层一层地反复去沾住,再撕下来,把这字迹消去。池鳞最喜欢翻他东西,手机、电脑、随身带的背包,甚至有时候剧本也要翻两下。 叶泾渭有时候就很疑惑,“剧本里是夹了情书吗”。 直到有一天池鳞拿着他早磨破、卷页了的,破破烂烂的剧本来,翻出了其中好几页,指着上面的笔记问他是什么。 叶泾渭很迷茫地回答他,“和导演编剧聊戏时做的笔记啊。” 池鳞一冷笑,指出了不同的地方:“这里呢,别告诉我,你一个男二号,也要把男一号的感情心理历程也要写上。” 叶泾渭想辩解道:“我,我和他对戏,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好演一点……”话没有说完,就一张怒气冲冲的美人脸横在自己面前。 “我不喜欢你的东西里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直截了当。 本来叶交际花被无缘无故地找茬一番,有些小委屈小怒意,突然被这么一句冲击,莫名觉得,这个人,好浓的醋意,好强的占有谷·欠。 叶泾渭这样想的时候,就不生气了,低着头,觉得甚至感到有些可爱。他小小声地“哦”了一下,认错倒是很积极,也愿意改正:“我下次不写了。” 池鳞更怒了,“你还有多少次这样的?”知道等不来叶泾渭的回答,因为叶泾渭也没有发现他自己有哪些“逾越”池鳞界限的事情。 池鳞转身就去翻他的东西。 叶泾渭心里悄悄地在想:家里有一个妻子就这么醋,如果有五个呢,那不是闹翻天了嘛。做攻真难。 计程车上的叶泾渭,好不容易沾了七八分傅氏河的字迹,想到傅小娇妻,心中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可怜夜半虚前席,可怜飞燕倚新妆。 借古词新用,叶泾渭这番的意思是,苦了这些美人们没有了夜晚的嗯嗯哦哦,还要保证自己的美色来维持与自己关系,叫自己不冷落遗忘了他们。 这么一想,叶泾渭早忘记了傅氏河写下这几句话时的苦楚心境,倒是去往了越想越偏,越偏越歪的路上。 很快,计程车停下来了。 再往前开些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富人区,富人区一般不在市区繁华中心地带,相反,会在风景最宜人的闹处和郊区之间,在郊区的较多。 所以这片地带人不多,也相对较僻静。 池鳞见那个人下了车,选择自己步行。 换做是人,都会想,是不是他为了撇清关系,在离目的地一段路停下来,再步行去,好避开嫌疑和狗仔的跟踪。 结果那天,他看到叶泾渭走了一条更偏的路,上了一处居民楼,池鳞气冲冲地紧跟在身后。 是在二楼,叶泾渭按铃,里面传出了“谁啊,”叶泾渭报出了自己名字。防盗门“叮”地一声开了。 不是富人区,是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房楼。 池鳞本想着要冲过去,挤进门,结果那个人开门,说道:“你来得刚好,再过一会儿我们就下班了,今晚小孩有节目表演,我和蒋老师都要去当观众看。”听着是一个约莫三十左右岁的女性声音。 叶泾渭说道,“这几天忙,今天终于有空来了。” 很快,那个人拿出了一套资料递出来,叶泾渭转过,“《希区柯克论电影》、《外国电影史》、 《中国电影艺术史教程》、《艺术电影欣赏》都有在里面么。”随口说了几本。 “都在,怕你来的太晚,我都给你清点好了。”女老师说道。 叶泾渭点点头,看了下那一捧厚重的书和影片,满满两大个箱子,点头,“那柳老师,我走了,周末网课见。” 这时候,柳老师露出了半个身影,只见她很像是艺术学院的油画老师,打扮得十分朴素面容十分的普通,可能有了孩子的缘故,跟拿着资料的叶学生挥手,都显得有年轻母亲的温和,“那周末见,回去小心点,” 叶泾渭捧着纸箱的东西,对他一个成年的男性来说,不算什么重活,拿着的时候,下楼梯看路,低着头,有些显得乖巧好学生的模样姿态。 池鳞才知道他为什么在富人区前面路就停,他叶泾渭好像也是来的不多这边,不知道具体位置,刚才都得看地图走了好半天。而更主要的是,这边的路,连计程车进不来。 再有后来的几次验证后,以后的有关叶泾渭的流言蜚语,池鳞几乎都一概不去相信。 …… 一天。 滨城大厦。 最高的倒数第三层。 池鳞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内正看着监视。他的办公室有近百平方,主要分有三间,最里面是他个人休息室,中间是他的私人办公点,外面则是会客厅。 监控里正是对着的是他办公室里的会客厅。 只见棕灰色真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坐相也是有的,不歪不偏,但是不绷紧,有些松松散散的,看得出来应该是在这里等了有好一阵时间。 他头发很黑,稍稍地落在了眼前,只见他低着头,露出了很少一截从监视器里看到的松雪般的白色皮肤。他此时正在翻面前透明长桌下的投资电影介绍册子。 因为可能过于无聊,一会儿他又斜斜地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池鳞这个真麂皮沙发怕那个人坐得冷,后来特意加上了一层真白熊皮,这是后话。 自己一个男下属走进办公室跟自己汇报,路经会客厅的时候,多看了叶泾渭两眼。 叶泾渭确实表现得很乖,也没有什么主动勾引人。 男下属不知道池鳞在监视器后面看着,男性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先是对叶泾渭表示关心,因为曾从网络电视知道过有这么一个人。 虽然不熟,面孔有些陌生,但是他的热情比起要更浓重:“你是那个电视里的明星吧,” 叶泾渭抬起了要埋在了册子里的脸,有些意外,也很普通打了一声招呼。“你好,”除此之外,他继续埋头想翻一下册子,因为他刚看到,池鳞他们家居然投了好几部江浸川的电影。 男下属兴致上来,“听说你录真人秀时,脸受伤了是吗?”还特意翻出这么一个新闻,表示对叶泾渭也不陌生。 “哦哦,”表现得有点直的叶泾渭说道,“现在好了。” 他回答的话都是很平淡,甚至勾不起人和他继续聊天的玉望。但是他的脸可以。 男下属很关切,“你这么好看,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啊。”上前了好一下,似乎想看叶泾渭的脸有没有完全痊愈。 叶泾渭有些退缩,不知道是怕池鳞生气,还是自然而然地抗拒这种奇怪的自来熟,同时他行为表现地不卑不亢,也不以色侍人,持色而娇的那种。躲开别人的目光和伸手,“我怕生人。”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男下属有些失望地说道,“啊,这样啊。”稍稍退后了两步,对叶泾渭夸道,“怪不得池总会喜欢你。”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夸叶泾渭脸好,还是骂叶泾渭狗呢。 反正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叶泾渭对于这些见怪不怪了,他没有什么反应。男下属看了他两眼,觉得他叶泾渭是那种很无趣、不懂得交际的人。 殊不知,他自己才是那种不懂交际,即将面临灾祸的人。 下属进去汇报工作。 “这份财务拨款的合同需要池总您签个字,” 汇报中途,池鳞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冷笑。“不错,你做事很细致。” 男下属听着,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哪里哪里,都是池总您培育有方,”很快他的预感没有错,池鳞接着说道,“既然这么有能力,明天你就去青海影视发展子公司当下业务员吧,那边很缺你这种人才。” 那里是个面临破产倒闭的子公司,叫他去,无疑是间接坑他,有家回不得,还要面临被裁员的危机。 …… 叶泾渭还是很乖听话在外面等他。 来往的人,凡是进来办公室的,如果有留意到那个人,没有哪个不对那等的人侧目。有的会主动热情地打起招呼。 叶泾渭回应都很淡,低着头,最后册子和杂志都不翻了,甚至埋在了他随手带的唯一一个卷到烂的剧本里,自己一会儿摸下手机,看一下手机屏幕时间,一会儿又埋头用剧本挡了一下脸面,只留出一双敛着的、像是在看进去的眼睛。 偶尔累了倦了,趴在沙发边上,合一会儿眼。 有人经过,见了他,看见他敛合住的眉毛和眼睛,只剩下淡淡泠泠的絮白的一张脸,黑色的头发软弱地散在了棕灰色的沙发上,沙发因为他的清癯的身躯陷下去一些,仿佛觉得质地非常的柔软,连同那个人。 谁会放这么一个金丝雀在这里,不是在恶趣味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占有么? 叶泾渭也不知道是怎么醒来的,仿佛是有先兆一样,在梦中他正在很高兴地放着风筝,结果一个人把他风筝剪断了。 叶泾渭准备哈哈大笑告诉那人:你剪短也没用,因为我家是开风筝店的。正要嘲笑,结果那个人拿着泛着寒光的手铐铐上自己双手。 “该死的男人,我有允许过你在我心上放风筝吗?” 这一下将叶泾渭从由喜转悲的噩梦中惊醒。 “叫你过来睡觉的?” 叶泾渭睁开双眼,只见一张极为漂亮的脸,眉绝眼决,由于表情不悦,稍显得美人抱怒,犹胜横摔琵琶竖折萧,正盯着他说道。 叶泾渭稍稍有些看呆了一下,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几大美人,共享齐人之福呢。边悄悄地要爬起来。 在池鳞眼中,突然被他吵醒后、睡懵了的叶小白花爬起来的动作稍显笨拙,池鳞对他说道,“你别动,” 然后他正起本来弯下的腰,拿出了卡,去把会议室的门锁上,那么外面的人即使有通行卡也进不来了。 做好了这一步后,他大步走过来,叶某人是真的是睡懵了,眼睛都半睁不卡,本来想揉好几下,揉清醒一点,结果池鳞过来,这下小白花想揉,又不敢揉的模样。 第108章 其实叫叶泾渭过来办公室, 就是要他睡觉的。至于姿势, 地点嘛, 好说。 将他安置在办公室, 让人来人往的接触他,在他池鳞眼皮底下,他看是叶泾渭更主动,还是那些人更放肆些。 看到那个人无精打采,蜷在了沙发一角,如果不是别人有意的注意到他,一般没什么人会留意那一隅。 池鳞走过来时,把明亮的灯都熄暗了许多, 会客厅变得光线昏淡,空间变得像是一盏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罩灯。 “看什么呢, 你下午都在干什么?”说着就把叶泾渭手里刚才盖在身上的剧本拿了过来,翻了几页,看下有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东西。 叶泾渭半醒中, 他开口也那种有些懒散的, 没有恢复平时的清醒,“我在等你呀, 不是你叫我等你吗……” 池鳞忽略这句没睡醒更像是埋怨他、带着小委屈的话, 单手箍在他那张本来熟睡现在惺忪的脸, 张嘴下去。一路又亲又咬, 把叶泾渭搅得睡意全无。 叶泾渭想了想, 那个人到了没有。 事情追溯起, 要说到下午的时候,他叶泾渭摸到了池鳞的手机,随手给一个电话号码发出一串短信:【滨城大楼xx楼,办公室。下午19:00。】 连个来干什么都没有给别人发。 很快,收到信息的主人立马从还在别人的睡床中醒来,男人从身后抱过他瓷白的腰身,睁着没睡醒的睡眼:“你要去哪儿了,宝贝?” 楚玉挣开了他的怀抱,“你自己好好醒醒酒,”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 18:45,楚玉就出现在滨城大楼的一楼,他特意一番精致的打扮,连妆都是特意精心选过的素颜妆。 连口罩帽子墨镜都没有戴,有人拍到他进出滨城大厦最好不过。 楚玉之前和滨城的一个某高层好过,高层在他那里留下了一个通行卡,拿着它,哪个楼层都能去到。 楚玉屏住呼吸地站在短信上说的第xx楼,任何一个人看了池鳞发的短信,内容上的意思都再清楚不过了。 池鳞寂寞了,想找个人陪。短信无非是这个意思。 楚玉聪明人,怎么不会及时地抓住机会。当他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还特意整理一下衣服,借着反光的黑色砖壁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很素净,有点叶泾渭的影子了。 于是,拿出通行卡贴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的门的读卡器上。 通行卡在磁的验证下闪了一次红光,之前通行成功的都是绿光,这次楚玉再刷了几次。出现在眼底的依旧是那闪烁着的红灯。 楚玉拿出了手机,拨打池鳞的电话。 池鳞的电话铃声响在了私人办公室内,外面是隔着一墙玻璃的会客厅。会客厅里,将沙发上的那个人亲得七荤八素。 会客厅离外面办公室门是最近的。但不得不说,滨城的产业,一定的隔音效果还是有的。 楚玉拨了几次电话没有人接听,这时候,他看到脚边,他与里面办公室只有一门之隔,只看见门边露出了一个像是信封的一小纸角。 楚玉蹲下,用指甲将纸张扣出,是一个小正方形的粉色的礼物信封。 楚玉将信将疑地将信封拆开,只见里面是一个金色的通行卡,与他手里的银色通行卡不一样,上面还写了总经理专属。 “这是给我的惊喜吗?”楚玉微微一笑,将金卡完全从信封抽出,贴在磁器边,果然,挡在了自己面前的门,犹如芝麻大门般神奇地打开了。 只见那是一个非常宽敞大方的办公室,整体装横是棕灰白,远处是一横落地远景,整一座城市繁华景象的都匍匐在脚下。 他去过不少高级酒店,这种俯视人间车水马龙的他楚玉也见多,只是第一次登上池鳞办公室,他稍稍震撼的是这个办公室的无比阔广,蔓延一片全是外景。 楚玉走进去,只见背着自己眼前的是一栏长沙发,沙发上似乎有些动静。 当他走到正面,面对他楚玉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衣服已经半脱犹掩,头发因为蒙头在沙发角,显得有些许的凌乱。 一张泠泠白白的干净至极的脸,还带有了薄薄细细的小一层极细的汗珠,脸上是方尽了一小番催折后的神态,显得如玫红的昙花细长瓣,稍稍卷起。 娇白淬净的脸上还有涨红的一层浅散的余热,嘴上被吮过或是更令人感到气血涌动的行为过后,稍显得柔躏破损。 一方的嘴角,不知怎么地折腾过后,竟成了珠玉鲜红的模样,如同珊瑚珠玉攒成的覆盆子,色味比起桑葚,还要更惹人瞎想一番。 令人更加觉得耻感,应该是他嘴下那银丝般的垂涎,犹如一根接一根断开了的蛛丝,带着无边黏缠的发膻的气息,落在了下颚,脖颈,双颊,耳后。 另一个人,好整以暇,衣服比起叶泾渭,完整了许多,不过他眼色都有些比起楚玉之前看到他的清醒冷漠,要多了几分的热炽和散乱。 完全不是正常情态下,只有在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神谷·欠。 “你怎么来了?”池鳞在看到了出现面前的楚玉,勃然不悦。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因为方才一行径缺氧了许多,面颊又白又红,几番上色,竟然如同娇艳欲滴的石榴玉子。 神情未恢复,依旧他平时似睡未醒的清迷模态。 楚玉竟然有一刻间的浑身发抖,不知道是过分的克制,显得声音不似他平时的柔媚,“你叫我来,就是看你们上船?” 池鳞不懂他说的话,“我叫你来了的?给我滚出去。” 楚玉怒极了变缓缓一笑,“不是你给我安排的吗,好一出野狗戏啊,”上前几步,想扬手在那个人奇耻的脸上落下他的愤怒。 手却被池鳞抓住,甩开了,但是他期待落在他楚玉面上的那一记清脆,迟迟没有。因为借那一甩的力,他往后狠狠地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池鳞站到他楚玉面前,“你是不是有病?给我立马滚。” 楚玉笑,气极反笑,“我有病,我有病才信了你短信上的话,”转身面对沙发上的人,“叶泾渭,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你真的是贱——” 话还没说完,终于,那一记出现在他楚玉的脸上,与平时受的耳光不一样,这一声,清脆得令他自己听到了自己那可伶又强悍的自尊有些裂的响动。 池鳞不会让人在他眼下侮辱叶泾渭的,除了在他一手的安排下,比如黑料上热搜这些情况。 楚玉摸了好几下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脆弱又美丽的姿态。他稍稍地站直身体,扬起了刚才因为受力而一时狼狈的头颅。 他艳丽到令人不敢逼视,但也只有普通人不敢逼视。直视他,俯瞰他,甚至让他跪下当狗的大多有。 “池鳞,你好无情,”楚玉笑了一笑,编造起谎言,他想从池鳞身后的那个人的脸上,看到一丝痛苦和嫉妒的存在。“你忘了那几个晚上,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池鳞莫名其妙,堵住他道:“你有事吗?” “你不是说,没有他的日子,我陪在你身边,也很好。你忘了吗?”楚玉反复地想要在那个人脸上找出一丝难过、吃瘪、甚至愤怒的痕迹。 池鳞问他,“你想上位想疯了?” 楚玉以为叶泾渭心里已经出现间隙了,即使狼狈,也要出现一丝得意的神色:“没关系,我心里还有你,随时都会为你敞开。”他就是要恶心叶泾渭,疯狂恶心他,要把他从头到脚恶心一遍,让他知道,得罪他楚玉,怎么样都要有一丝报应。 楚玉走了后,池鳞回头去看叶泾渭,看他有些愣愣神的模样,以为他被吓到了或是伤心到了。 叶泾渭又怎么会被吓到了,池鳞的脾气他再熟悉不过,少年时期他就跟在了性格比现在更火爆好几倍的池鳞身边。 心思玲珑的他,一直装傻充愣,才让池鳞对他疼爱有加。 再其次,叶泾渭从来都是一个不容易吃醋,也不容易为情生气难过的人,他仿佛就是一个天纵奇才,生来就是为了成为白莲花一样,具备白莲花过人的素质。 例如:“动心就是你不对了”,“我没有绿过别人,只是忘记说分手”,“多处几个男朋友怎么了,我又不是应付不过来”,“你以为当渣攻不累吗,复联4我要看8场”等等。 楚玉那些小伎俩又怎么会在他这个高级白莲花面前奏效,楚玉是白莲花,他也是白莲花,这些套路,早玩过好几轮了。 叶泾渭养鱼,吃鱼,但不怎么管鱼的私下。 他也没有怎么去调查楚玉和池鳞的关系,池鳞和谁好、和谁有过露水情缘也不与他叶泾渭有干系。 而实际上,叶泾渭他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池鳞从来都没有做过违背他叶泾渭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的叶泾渭感人泣下,一直顺从在池受的嗯嗯哦哦下。有妻如此,夫当受都可以。 池鳞以为吓到他了,或是让他难过心碎。捧起他脸,在他额头下落下一吻,再在他脖子,脸颊落了好几处,“有没有吓到你,”声音与平时不一样。平时都是装起了狮子还吓唬他叶泾渭这只老狐狸,现在是作为狮虎来疼自己的兔子。“我没有做过他说的事情,你不要听他的,” 叶泾渭没有说话,但池鳞仍看他一副有些懵然的模样,于是将他埋在沙发上,更深地一番吻动。“我没有做,你相信我吗,”疯狂解释。 叶泾渭当然点点头。 池鳞好一番解释:“他刚才说什么几个晚上,都是在编故事,我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我只喜欢你,只有你一个人,叶泾渭。” 叶泾渭又点点头。 “你是不是难过了,”因为他一直不出声说话,池鳞担心着看向他。 叶泾渭怎么是那种轻易伤心难过的人,他说,“没有。”这个简短的没有,像是欲盖弥彰,让人摸不清到底有没有在掩饰。 池鳞对他又亲又抱,将他搂紧了:“我只有你,以前,现在,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人。” 叶泾渭在他紧迫的怀里很不容易点头,池鳞又轻声地说,“你却有好多人。” 叶泾渭这时候就要装傻了。 “说话,”池鳞孩子脾气又恢复了一点,“我有没有说错?” 叶交际花心里疯狂点头,对,我池宝宝说得对。表面可怜的语气,“你看我现在在谁身边,” 池鳞不相信他,将他一番对待。 之后,问向叶泾渭。“你是不是被他警告了几次,远离我?” 叶泾渭才知道,池鳞并没有了解到很多。哪是警告这么轻松,是推他入虎口,当皮·条客送他当礼。叶泾渭顺势推舟,假装没有什么矛盾: “你不要和他计较,”白莲花第一句。这句话显然是有过节了。白莲花的第二句是:“他人不坏,只是走了歧途。”这句话是维持白莲花人设。第三句则是:“有你在我身边,我谁都不怕。”这句话是楚玉还是有威胁我的,你要帮我。 池鳞听到这话,更是心疼叶泾渭,心里更下定决心,对楚玉有另一番打算处理。 与别人发生冲突、矛盾,叶泾渭很多时候都选择和气,不能和气,就选择自己不计较,日后见面,还是笑笑就过,没什么的。 他不是没有能力、没有方法去处理、报复、或者说是“整”“下绊子”“打脸”这些人,只是他叶泾渭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如果他下心思去做了,那些人就没有前程了。所以他都选择了宽恕,得饶人且饶人,或者装傻不计得失。 没什么的,一起在太阳底下呼吸不好么。如果讨厌对方,那就不常见面,不多说话就好了。 楚玉,你说,是吧。 …… 楚玉身世坎坷,早年丧双亲,与自己一同胞哥哥相依为命。他少小见过太过苦难,早就练得了一身本领。 伸手不打笑脸人,笑语相迎无敌手。莺莺燕燕休相笑,商女隔江过平生 他在伺候很多庸人恶人丑人,被这些男人玩弄、抛弃、欺辱,当做玩物处之,垃圾扔置。以为这辈子都在这长满虱子的镂空金丝旗袍影下度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遇到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在包厢里的一隅,他并不是好不显眼的一方。 来往的商人老总,无不要对上他杯酒碰撞间,称呼他一声,然后四处招红惹绿,抱温香,搂软玉,睡红袖。 一次。 “打他干什么,不是惹田总不开心嘛。”递了一根烟,那个大腹便便的田文相骂骂咧咧被左右看了那个人的眼色的人扶走。 拳脚没有像平时的那些皮·条客老·鸨,骂他一声“赔钱货”地落下来,反而在他跌落在地的身影后,说了一声: “别伤心,喝多了脑进酒了,是这德性。” 稍稍抬起头,那人递来了一张素净雪白、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巾。 再看去,那个人眉绝眼谲,眼底如同平静的河海,没有波澜,也没有平日里见过他楚玉的人眼底闪过的惊艳, 淡漠到不能再淡漠。只有他的面容里隐蕴着珠玉的殊丽,让人过目不忘。 那次开始,楚玉相信,自己会是这部人生小说,或是说,人生电视剧里的主角,因为只有在历经磨难,他的另一个男主角才会从天而降,将他带离苦海,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过去二十年,他的苦楚已经尝得够多了。现在,也应该是他这个主角翻身的时候,你说是吧,池鳞。你会带我脱离这些难过的日子。 …… 三天后,楚玉本来化好妆,准备坐飞机飞去另一个城市参加节目彩排,他和另一个当红小生的戏马上要开拍了,因为最近黄金段,所以要提前很多天录节目宣传。 他准备到机场收到了一个电话,“楚哥,楚哥,你是不是要去c市的路上?” 楚玉看着登机时间马上要到了,语气稍显烦,“我马上要登机了,有什么事两个小时下飞机后再说吧。” 电话那头显得有些急促:“你那部《冬天有多远夏天有多长》电视剧取消你参演了,你现在过去录节目也没有你位置了,楚哥,”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已经跟电视方签合同了,违约他们赔得起吗?”楚玉以为是恶作剧,看着时间快到,想挂断电话。 那头着急地道:“投资商那边临时剔除了你,说要换主演,团队那边都被打得措手不及,楚哥,我看你还是别去录节目了,只怕是去了,也不会让你上。” 楚玉有些错愕,“为什么更换主演,他们不知道违约赔钱吗?” “当时你签的合同上面就有小纰漏,不构成违约天价赔款。这下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合作了这么久,居然说换人就换……” 那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断了。还喂了好几声“楚哥”。 楚玉非常愤怒,转身拨打了田文相的电话,“你是在玩我?说好了给我《冬夏》这部电视,你又给了哪个三十六线的三·陪?” 第109章 “你到我这里发什么疯?”电话里传来一声还没睡醒的声音, 很快, 旁边传来了一个年轻柔弱的男性声音, “田总, 谁给你打电话呀,” 楚玉稳住自己情绪下来,冷笑一声,“你把《夏天有多长冬天有多远》电视给哪个废物了?” 以为这次是田文相哄哪个妖精,才糊涂罢免了他楚玉的出演。 田文相听到了关键词,他骂了一声“表子”,接着骂骂咧咧地坐起来,推开了缠上来的小男孩, “你也有脸到老子这儿来撒泼?”接下来又是一顿脏得不堪入耳的骂,“最大投资方爱换谁换谁, 找他们吠去,狗东西一大早来吵你爷……” 楚玉把电话挂断了,他实在没有反应过来, 投资商说换人就换人, 是不是别的哪个演员比他还有背景,要捧起来? 但是不应该, 他都签约了, 田文相虽然对他嘴巴上狠毒, 但是在投资影视向来都找的他楚玉当主角配角, 这次也理所应当是他主演, 现在是怎么回事。 楚玉把行李拿回了自己家, 他打了十多个电话给最大投资公司的一总监,到了晚上,对方才接听了他的一个电话。 “喂,是哪位?” “《夏冬》为什么临时把我踢了,你们又要捧谁?”一整天下来的肚子怒火,勉强压住地问向这一个好不容易接听的电话。 “是你啊楚玉,那个,楚玉啊,你档期也不空了,好几部电视剧等着你拍呢,《夏冬》这种小制作小成本的青春剧,那就太屈才你了……”打太极的话。 楚玉冷笑一声地打断他,“别的不说,我只想问,你们换谁了?是哪个贱货?” 总监哈哈一笑,稍带讽刺、也不怕得罪人地回他:“楚玉啊,我觉得,你这个身段价位,去找一个更合适你的,会更好,对影视方,对你自己,也好……” 楚玉哼出一声,“行啊,行。” 挂断电话后,楚玉气不过,他和这个总监有过几次之前的交情,这下他被临时踢了,不但不帮他,还落井下石。 楚玉转身就找了几个狗仔,把这个总监背着老婆去夜店醉酒后左搂右抱的照片消息发了。 后来,楚玉多方问出来了,《夏冬》换了个名气比他还低,背景也不比他强的小演员,这个小演员去年电视收视还被他楚玉压得死死的。 楚玉又气又恨,“这种赔钱货也好投资,还不如把钱洒进棺材里。” 他身边的小赵跟他说道,“楚哥,你别气啊,算《夏冬》不识货,另一部《窃国》等着您进组呢,别为这些垃圾碍了眼。” 本来现代剧《夏冬》楚玉是男主角,而古装剧《窃国》楚玉是重要的配角,档期里安排的是无缝进的两个组,也就是轧戏。这下只剩《窃国》了,如果《窃国》能够大热的话,无意他又上升一个身位。 《窃国》集聚了无数大咖戏骨,参演的主演无一不是当下最红最高价位的演员。如果能上去混个重要的角色,都是非常吸引人气的事情。而楚玉的那个角色是真的好,无数人都惦记,后来只花落了楚玉家。 楚玉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做,飞去了国外小岛度假了几天后,准备回国全身心地进《窃国》组。 第110章 叶泾渭想着, 如果聊天记录曝光那件丑闻不能够洗白的话, 他黑红也要上去。 一开始, 最早是叶泾渭和季奉的古装玄幻电视剧《一剑霜寒十四州》在卫视台播放。这几年, 凡是拍大ip改编的玄幻的影视剧无一都扑了。 因为往日里,玄幻剧找的主演一般是流量们,主角没有演技可言,剧情注水,配角加戏,书粉不满意,观众不买单,所以大多都扑了。而叶泾渭和季奉的这部剧, 大家也归同于要扑街的这一类。 《一剑霜寒十四州》稍稍与平常玄幻剧不一样的是,这部ip原著原名就是一句诗, 这部以诗为名的小说在这么多优秀的玄幻作品里,完全称不上是男频前十的大作。 没有人想过它会红,当今网剧观众女性比例凸出, 而看过这部小说的女性不多, 没有别的ip庞大书粉基础,大家把它归同典型套路男频文, 要市场买账是不可能的。 在网上宣传也少, 一副扑街的样子, 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但是在卫视台播了, 就有一定的观众会去收看。开始有人在论坛发帖【有人看《十四州吗》, 有点香。】 下面回复水军来了。 陆续零星发帖到较多的发帖。谈论出现以下这几种标题的帖子: 【《十四州》的水军能不能不要刷屏了, 粉丝也滚回你们的转组去刷。】 【姐妹们,今晚第八集 萧刃要反目和小师弟恩断义绝,有人开实时楼吗?】 【每天夹在《十四州》和其他娱乐帖子里好难受,你们发剧帖能去微博发吗?】 【有没有喜欢小嵇的,他好苏啊,目测他为了萧刃背叛师门那一集会更涨粉。】 【管理员出来,把刷《十四州》的踢出去,好烦,刷你x!】 助理去打好了水进来,看见傅氏河桌子上的一个手机,发现傅氏河正在追剧,助理留意了几眼。 “咦,这不是最近播的《一剑霜寒十四州》吗?” 助理看见傅氏河回来,兴奋地想跟傅氏河讨论剧情,“傅哥,没想到你也追《十四州》啊,今晚要播萧刃欺师灭祖这一集,啊啊……” 傅氏河抬过头来,助理看到他冷淡的神色,只听见傅氏河问了一句,“很好看吗。”语气都冷淡得像是毫不关他事。 仿佛手机里追到第十四集 是他傅氏河随意打开的一集。 助理结结巴巴,“是,是有点好看,”揣测着傅氏河的心情,该不会是网上的传言都是真的吧,傅哥和叶姓小艺人谈过? 化妆师在旁边,凑过来,“什么,你们也在追《十四州》吗,啊我要死了,为什么季奉的小嵇这么苏,小萧这么可怜,今天也是为嵇萧cp流泪的一天。” 傅氏河转过脸来,冷淡得就像是一盆冰水,“值得流泪吗?姓嵇的那么渣,你们看上他什么了?” 助理错愕不已,怎么,怎么感觉傅哥也有在追剧,但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嘲讽一样? 化妆师没听出来傅氏河的讥讽,越聊越激动,把自己的剧迷属性展露无遗:“小嵇不渣啊,他在剧里一直都是单身,这一点小萧就比不上,小萧还有个未婚妻。” 傅氏河冷冷道:“他不渣,他就不会当缩头乌龟,让萧刃一个人去背师门锅了。” 化妆师与他据理力争道:“这怎么可以怪到小嵇头上,萧刃被预言了会欺师灭祖,小嵇对他不离不弃,最后还和他一起背弃师门,这不是赤·果果的真爱是什么?” 傅氏河拿出剧锤来,“天门之战姓嵇的哪去了,他在意萧刃就不会让萧刃一人面对十四派;黄果那一回,他把黄果给了素知君,萧刃才是最需要的,姓嵇的他会不知道?给素知君是什么意思?萧刃复发了险些丢命全是因为他的妇人之仁。” 化妆师听着感觉不对啊,“不对,不对,你说的天门之战,最后是小嵇突破四十八星宿,垂死之中救下萧刃。还有,黄果那一次怎么是小嵇背锅,当然要给素知君啊,不给她素知君和萧刃都会死,给了素知君还能救回两个人性命,如果只给萧刃,素知君就会死。”化妆师哭笑不得,一条条辩驳回来,“嵇萧他们俩明明挺好的,怎么傅哥你说出来,感觉小嵇是绝世渣男一样?” 傅氏河站在叶泾渭角度当然偏心,更何况那个拉着叶泾渭剧里剧外炒cp的季奉更可恨,偏颇严重也不出奇。 “那昨晚上,师尊让姓嵇的选,是继承虚山掌门,还是放弃了寻回萧刃,他选什么了?” 化妆师耐住心性,一点一点地解释道:“小嵇中了情蛊呀,他当下的决定是违心的,这观众都知道。昨晚那集快结束了他还不是去追萧刃去了吗,这绝世大忠犬您就别挑毛病了傅哥。” 你不拆嵇萧cp我们还是朋友,傅哥。 助理在旁边听得津津乐道,听着傅氏河连环怼嵇主角,助理立刻觉得嵇是有点渣,但是听回化妆师解释,觉得嵇主角完全没毛病啊,是一绝世深情忠犬本人了。 助理忍不住插嘴道,“傅哥,我在旁边听得也觉得很对,嵇师兄这一二十四孝好老攻,这,这还要什么自行车。” 傅氏河扫过了他一眼,助理立马感受到三九寒冬,往后稍稍缩了一下。傅氏河接着的一句,“姓嵇的今晚敢喝绝情水试试,” 这个警告,助理感觉,像是对姓嵇的恨之入骨,但是又不得不将萧刃交给他姓嵇的托付一样。 而今晚喝绝情水剧情是昨晚的预告。 化妆师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嵇对小萧这么好,怎么舍得喝绝情水,”然后为了不让打脸,继续道,“就算他喝了,也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嘛,他每次都能突破自身,违背天命,救小萧,爱小萧,相信绝情水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傅氏河非常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化妆师讪笑着,怎么,传闻是真的?傅氏河真的和饰演萧刃的叶泾渭真有一腿吗? 但是,他傅氏河至于这么真情实感追剧吗? 化妆师讪笑下,“好啦,我去给谁谁化妆去了,”然后立马溜走,跑去和别的好友分享今晚的《一剑霜寒十四州》的预告,打赌小嵇绝对绝对不可能会喝下绝情水的。 第111章 每晚的《一剑霜寒十四州》都会在七点四十后开播了, 因为有两个卫视台买下了这部剧, 每天晚上过了新闻后, 就会准时开播。 但这俩卫视台都没有想到, 这部听起来平平无奇,连剧名都有点拗口的剧,居然低开高走,收拾和口碑都维持在不错的水准上。 虽然比起大爆剧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在这一年里绝对是这卫视台收拾的前三了,尤其是这几年影视经济下滑的现象里。 但是网上有不少追剧人,不仅追剧,还在网上发帖发微博讨论, 间接等于了免费宣传。于是这段时间给了这部拗口的玄幻剧好一些人气。 开贴:【今晚小嵇就要喝绝情水了,有点激动。】 一楼:【楼主, 你上次不是在某个楼里追着骂《十四州》剧粉的人吗?我没认错人吧。】 二楼楼主回复:【楼上姐妹不好意思,我真香了。之前我以为是组里发大水,结果贼特么好看。】 三楼:【我看了, 是挺好看的。现在只有一个担心, 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开虐。】 四楼:【整天听你们说叶泾渭,我看了剧才知道原来他是谁。真的好看, 怪不得绯闻这么多。换我我也搞男神。】 五楼:【四楼真不要脸, 你主子叶某某糊穿地心, 不要登月碰瓷。】 六楼楼主回复:【五楼滚出去, 我这楼只讨论剧情, 不是你们傅江颜晏粉骂街的地方, 要骂自己出去开帖骂。】 七楼:【十四州女孩进来说一句,我觉得小嵇好苏好苏。老阿姨我少女心炸了。】 八楼:【没人涛一下小萧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美强惨,美而不自知,身背血海深仇,但是又处处对小嵇手下留情。啊啊啊,这是什么绝美爱情。今天也是为嵇萧cp流泪的一天。】 九楼:【楼上,快去x站看两人沙雕剪辑,我笑了一天!x站神仙太太好多,昨天我还为两人的爱情落泪,今天就被笑掉狗头。指路xxx,xxx,xxxx……】 …… 一百一十八楼:【楼主,隔壁颜粉开帖挂你了,说你是叶的粉丝,拉踩《暧情》那几个艺人。】 …… 今晚的新闻尤其长,居然播到了七点五十九了,平时七点四十就能结束了。 傅氏河今天下片场早,六点半他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晚上九点多有一个和品牌方宣传的直播,除此之外,他今晚的工作是没有了的。 这时候,他已经换下了外面穿的衣服,回到家,换下了干净舒适的衣服。 找了个舒适位置,沙发,放下了从冰箱拿出来的早上助理打好的萝卜加雪梨的果汁。 刚刚他又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门,里面没有什么食材,他平时也不会看冰箱还剩什么,他现在挑了两个还不至于太软烂的猕猴桃,一个火龙果,一包开了的麦片。 以他男性干脆利落的速度,飞快地在案板上切碎了,随便倒腾一番,找了个透明的容器装起来,再把麦片倒在绿莹莹、红彤彤的水果块上,因为赶时间,哗啦倒了一大堆。 傅氏河面无表情,拿起来沙拉容器,就想往垃圾篓里倒下一些多的麦片。但是他停住了,想起了叶泾渭以前: “你怎么了?”傅氏河在《暧情》别墅问的叶泾渭。 叶泾渭那时候还是小透明,毫不掩饰,“吃多了三个荷包蛋,”然后一直在那里做俯卧撑。 傅氏河不解:“荷包蛋很好吃吗,”至于吃三个吗。他是有多喜欢荷包蛋? 叶泾渭哭嘤嘤:“颜诺夹多了给我,”不然他也不会吃这么撑,还是大晚上。 傅氏河又说,“多了,你不会不吃,倒掉了就行。”替他吃撑分忧排解道。 叶泾渭满腔委屈:“扔了就好浪费。” 一向对于这些吃不了就剩了的艺人不会在意这些,傅氏河当时说,“哦,那你撑着。”然后看叶泾渭在地上做了三四十个,在那里直不起来又下不去的样子。 傅氏河走过去,叶泾渭以为自己姿势不正确,傅氏河来调拨纠正他一下。没想到傅氏河俯低了一下,手按在自己腰部,“你到我床上做吧。” 叶泾渭抬起“???”的脸,从傅氏河脸上看到似认真又似故意的表情。 这时候,厨房里的傅氏河收回自己的回忆,把要倒的手停住了,看着满满一小山麦片的碗,拿着直径走出厨房。 万年没有打开过电视机的他,忘记上一次打开是什么时候,是新屋入伙时助理帮他打开,给几个朋友看过? 他摸了好一会儿电视的开关,居然没有给他发现在哪里。他有些不服,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这个电视品牌,直接在百度上打出了几个字:【xx牌电视开关在哪儿?】 找了一通,居然没有准确的答案。 这部电视是新款电视机,不至于按钮开关也没有,傅氏河找了一会儿看是不是自己没有插上电线,还是插座没开电。 折腾了好一会儿,眼看快到七点四十了,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喂,小陈,我家电视开关在哪儿?” 助理小陈在和家人吃饭中,他今天回了一趟家,然后立马拿开电话,远离一下热闹的家人,“那个,傅哥,开关就在电视机的左后方,” 傅氏河摸了好几下,“没有,是正左边吗。” 助理又拿远了一下电话,怕傅氏河听不清楚,“是呀,就是电视机的右边,你的左手边,傅哥,现在打开了没?” 傅氏河摸了好一会儿,全是光滑的,哪里有开关。“这样吧,我微·信视频你,”挂断电话。 助理那边被挂得匪夷所思,怎么,傅哥家里来人了?是傅哥女朋友要看电视吗? 看了视频远程指导了好几分钟,傅氏河终于把电视给开了。助理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傅哥,您父母来您家了吗,怎么突然看起电视了?” 傅氏河面无表情,一本正经:“无聊,看一下。” 助理得不到答案,只能长长的“噢噢”了几声,然后突然又机灵地对傅氏河说道,“那个,傅哥,嵇师兄今晚要喝绝情水了,打个赌,我赌他一定会喝,这样剧情才能更引起争议,你说是不……” 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助理怏怏,回到饭桌上,自言自语,“不是吧,傅哥也追《十四州》吗,一个从来不追剧的人,怎么今晚突然吵着要开电视了?”奇怪,真奇怪。 傅氏河转到了卫视台,卫视台现在还在播新闻中。傅氏河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了,一边是庆幸还没有开播,自己没有错过,另一边是,怎么今晚新闻这么长?平时都很准时的。 傅氏河三两下,就把碗里的水果吃了,绊了点酸奶,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食物的美味感。只有冰凉凉的、按部就班的形象维持餐。 但他看了满碗的麦片,他真的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手一抖。但是想到那个人一定不会浪费食物,只好喂起自己好几勺,把它们全部吃完。 吃完后,卖了几分钟广告,《一剑霜寒十四州》开始了。 傅氏河站到了跑步机上,他就看着,姓嵇的今晚会不会喝绝情水。喝了的话,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更讨厌季奉扮演的这个姓嵇的。 如果没有喝,他可能心里高兴一小会儿,然后高兴完了,会反问和质疑自己:傻了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第二天,助理垂头丧气回到片场,“怎么就没喝呢,编剧要太不会写了吧,给我笔,绝对写得满城风雨,收视率biubiu的!” 化妆师是嵇萧cp粉,今天给傅氏河化妆的时候,感觉到他傅氏河本人心情还不错。“怎么,老傅,我说中没有,我就猜小嵇不会喝绝情水了。” 傅氏河今天的心情尤其好。《一剑霜寒十四州》在他昨天晚上守着电视机两个小时后,最后一小时五十七分后,姓嵇的才打碎了那一瓶绝情水。 他佯作没有什么表情,懒懒点了下头,“还行吧,也就那样。” 化妆师连忙道了,“哟,什么也就那样,那是嵇萧的真爱时刻!我的天,昨晚观众们都不要太感动了好吧。”他自己都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为嵇萧爱情鼓掌的一天。 傅氏河冷冷一笑,“那看下明晚姓嵇的会不会让萧刃跳崖……” 这几晚的预告都在预示:嵇萧两人的开虐场景。跳崖模棱两可的镜头一直在放,但是正片电视剧里就是不播,显然是吊观众胃口。 “行,打赌,”化妆师胸有成竹。 助理在旁边瑟瑟发抖,小小声悲情地道:“我在微博压了两百块喝绝情水和五百块的跳崖啊……” …… 几天后。 傅氏河想,如果自己和叶泾渭的医生剧开播后,会不会也有cp粉真情实感的追。他这一天晚上在打开《一剑霜寒十四州》热播剧后,打开了两瓶啤酒。 原本说两瓶啤酒不算什么,后来他又拿出了红酒。 这时候,叶泾渭还在忙工作的事情。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电话并没有任何备注。是个陌生的号码。 叶泾渭拿起来点开了,里面是一个稍稍有些醺醺的声音:“你为什么喜欢季奉?” 叶泾渭以为是剧迷打来的电话,这几天他微博底下一直有剧粉留言,说喜欢他,或者支持他,又或者质疑他在剧里的行为而不配得到嵇师兄的爱等等。 第112章 叶泾渭一下子没有听出来是谁, 习惯性地问了一下, “是哪位?” 对面也没有想到叶泾渭居然会听不出他的声音, 借着酒意,加深了几分情绪:“为什么喜欢季奉, ”还是那一句。 叶泾渭感觉声音清冷得有些耳熟, 但是像是喝了酒一样, 叶泾渭听到电话里的下一句是:“是我哪儿不够好吗?” 电话来夹杂着吵嚷的声音。 叶泾渭小心地问出一句, “傅老师?”揣测着这个声音是傅氏河的, 但是在他印象中, 从未见过傅氏河喝醉过。 电话里传来了混杂的人声, “你不是那个傅氏河吗, 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几个男女的声音夹在其中,“哎, 他好像一个人, ”悄咪·咪的声音, “你怎么喝多了, 是不高兴吗?” “走开,”傅氏河甩开了一下被缠上来的手, “脾气这么大, 喂, 我女朋友是你粉丝, 签个名总可以吧, ” “别让他走, ” 叶泾渭握住电话,“你在哪儿,”下一句即是,“我让你助理小陈去接你,” “我在哪儿你还关心吗?”这么一句听起来像是心都空荡荡的话,让人委实感到说这话的人的落寞。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十分吵嚷,大有和傅氏河吵起来的势头。“干什么,唷,唷,动手了,想走啊?问过我没有?” 叶泾渭看了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他本来是可以早下班的,因为今天有个演员反复拍不到,拖到刚才,现在导演开他们会,在讲戏开小灶中。 “傅傅,你在哪儿?”叶泾渭担心地问,他知道这下可能来不及找他助理了,得他自己去找傅氏河。 傅氏河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因为今晚喝了酒的缘故,显得更加低沉,像是在有风的夜晚被吹散了一样,“我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泾渭心里道,傻孩子,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的。嘴上哄他道:“我错了,是我的错,”嘴甜的人往往道歉都是挂在嘴边的,“我过来找你行了吧,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 傅氏河说了个地名。 叶泾渭挂了电话后,找了个理由溜了。他打车去到傅氏河说的地名,是个迪厅。 磷蓝色的火焰打在了空气里,细长的香烟夹在了两指之间,他抽烟看起来,像是个没落的贵公子。 周围的有几个人向他递来了火,紫蓝色的火焰映跃在他深黑的眼里。本来是极为冷淡的一个人,这下倒是因为惆怅,添上了人间烟火气。 “你们明星私下也会抽烟的啊?” “抽这个吗,”递上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品牌logo的香烟,看起来更像只经过特殊材料自制的烟草。 傅氏河看也没有看一眼。 有个人让递特制烟的小伙把烟收起来,“你懂什么,他怎么能在公开场合吸这个,”说完,对傅氏河说道,“开个包房玩怎么样,大明星?” 傅氏河不理睬,手里的一杯冷制的酒水,入喉,才说道,“滚一边去。” 那个人压制了火气,四下看了周围,傅氏河并没有朋友在场,是孤身一人的。于是他在傅氏河耳边故意说道,“你觉得你一个人今晚能竖着走出去?别蹬鼻子上眼了啊,跟我几个哥们女朋友合个影喝杯酒,等会儿爷赏你几个电影钱,” 傅氏河抬起眼来,看向那个以为人多势众所以有恃无恐的人:“喝你吗的酒。” “你说什么?”那个人问一句,发飙的预兆。 就在剑拔弩张的氛围,极巧地,一个声音闯进了耳边: “都是朋友,干什么,都干什么呢,”先代替那个人闯进眼帘的是,他先狠狠地拉开了自己一边,傅氏河被推到后面,面前挡住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高出类拔萃,不是往常的笑脸,而是很娴熟的场面话,老道地讲和,“大家都是出来玩,不要伤了和气,” 那个哥们面前出现了个人,说话语气也像是有几分讲道理的。 “你谁啊,你知道我在k市什么名号吗,” 叶泾渭很坦然,“我不知道,但是出来玩嘛,给个面子。合个影喝杯酒也不是难事,就是我哥们他今天失恋了,我们也是有朋友在的,吵起来伤和气。” 那个哥们打量了一下他,看他好模好样的,看上去像是傅氏河的朋友,说话和气有分寸,“哼你们哪有朋友?他倒是牛x啊,我女朋友上去要个签名都不给,他失恋难受,我没面子不难受?” 叶泾渭条理清晰地说道,“这样吧,加你们个微·信,签名照改天送上。交个朋友,谁也不吃这个亏。” 那哥们想,如果硬来是要怎么样,打一顿那姓傅的小明星吗,但是那姓傅的也不是个好捏的柿子普通人,再说,有眼前这个情商在的和事佬,硬要面子打一架也真没理由了。 这时候,身边女朋友认出叶泾渭,“你是电视里的那个萧刃吧,”对自己说,“他也是个明星,” 叶泾渭顺带着说,“我也加你们,大家交个朋友,改天出来喝酒。”别人都这么说了,还一副似笑吟吟的模样,这哥们丢的脸面也就回来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化解了。 那女朋友加完叶泾渭微·信时问了一嘴,“他怎么失恋了,” 叶泾渭笑笑,面上摇摇头,“不知道。”心底坦然道:被我绿了。 那女生又道,“千万不要删我哦,” 叶泾渭以为她要说什么,女生说,“不然我爆料你和傅氏河在一起了,”这种话听起来活泼可爱的成分居多。 女生有点好玩,叶泾渭还愿意多说两句,他想表面否认道:“哪儿的事,他心情不好,我要是和他在一起了,他不开心死?” 女生冷笑,似看破道:“你告诉我,你俩出现在同一酒吧,再加上之前的网上传闻,信你俩是清清白白就有鬼了。” 叶泾渭笑笑,不再说话了。 加完微信合完影后,大家散去后。 叶泾渭回头,看见傅氏河正在看住他,也不知道他傅氏河这样看自己多久了。 叶泾渭装作没有看到,“你在这里,等会儿要被更多的人拍到……”他一直都是站着有些远,不算特别近地说话。 以前他们俩根本不会是现在的这样,像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人伸手将他一拉,将叶泾渭拽到自己身上,叶泾渭措不及防地扑落在他胸·膛上,“你是不是每天都好开心,终于摆脱了别墅好几个人,又能搭上你的新欢了。” 看住自己的眼神甚至有些愤然,手被他钳住,叶泾渭讪讪道:“你喝多了,”白莲花语录之一,白莲花往往台词会有那么经典的几句:“没关系的,你去安慰她好了,我自己可以承受的,”“你喝多了,啊,不要,”然后顺势从了嗯嗯哦哦,“啊,你女朋友怎么会这么想,我害你被误会了。”“你女朋友真的不懂珍惜你,其实我好羡慕你女朋友呢,”…… 叶泾渭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新欢”指的是季奉,傅氏河误以为他离开傅是因为季奉,对他背后的池鳞毫无了解。 “回答我,你现在每天看热搜是不是好开心,可以跟季奉一起上热搜,一起炒情侣?可以如了你的愿,又能红又能谈恋爱?”故意地说话刺叶泾渭,其实傅氏河心里才是被刺得血淋淋。 叶泾渭怕被别人拍到了,他丑闻还在身,自己没关系,傅氏河再跟他传绯闻的话,傅的前程要没了。叶小白花哄他说,“不要在这里,你被拍到了你就再洗不清楚了,” 想挣开,那个人硬攥着他手,借着酒劲,一双深情而又固执的眼睛盯着叶泾渭看,“拍,就让他们拍,拍个够。最好把你怎么喜新厌旧的样子拍清楚了。”一腔酒气,谁都知道这是酒疯下的气话。 叶泾渭只能暂时顺着他,他现在的姿势是坐落在傅氏河的怀里,傅氏河那双在光线中显得愈加昏黑的眼睛,映着他有些遮掩的面容,单手抓握叶泾渭右手,剩下的一只手捧在了叶泾渭的下颌上。 深深地对准上去,非常粗鲁地辗转,吮动。 看似发泄,实则又怀念又怀恨,他睁开着双眸,看着那个人想躲却躲不过的表情,好几分钟,这个饱含含义的吻才结束。 叶泾渭知道自己的唇现在又红又肿,他也不管有没有人拍他们了,气得掉头就走了。傅氏河去拽他,没有抓住他的手。 “是我哪儿比不上季奉了,”傅氏河既然追不上他,就在他后面大声地说,惹得周围几个年轻人往他们这边看。 走在前面想一走了之的叶泾渭被这肆无忌惮的耍性子给治住了。 “是因为他演了几部电视,觉得他现在比较红?”傅氏河在后面不追不求,赌气地问前面那个人不得不停住的人。 “还是因为你对我腻了,是你觉得不够新鲜是吗?”这些话只有在耍酒疯的情况下才能说得出来,尤其是平时这么矜冷的一个人。 附近的人在听到这个高声后,齐刷刷地看去这个又高又帅的男子对着说话的又美又艳的对象。 叶泾渭无奈可,治白莲花的办法是无赖,白莲花注意形象,特别要脸,怼他们的方法就是拆他们的漂亮的台。叶泾渭看向旁边对他指点议论的情侣或年轻男女,还好光线不佳,看不清楚他和傅氏河。他一边对着旁边几个人说了几句,“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喝多了,” 一边去拽傅氏河,想把他拉出这个众人看马戏团的迪厅里。 第113章 “乖, 我们去外面说, ”叶泾渭连哄带拐的, 傅氏河借着酒意,任站在原地不动, “季奉只要发什么微博, 你都是秒回, ” 围观的人听得是津津有味, 还有人想拍他们视频, 不知道等会儿两人会闹出什么好玩的事, 是上传某抖某手的最好的身边事。 叶泾渭听得傅小娇妻像是小怨妇一点一点痛批他的做错的点, 叶泾渭很好脾气, “你下次发朋友·圈,我秒回你, 好不好?” “季奉采访时说,喜欢的人送他糖果,你是不是送了他?”傅氏河不依不饶。 叶泾渭回答他,“肯定是他女朋友,不是我送的,” 傅氏河一脸不信,“是不是又是你别墅那一招, 你每次都是来这么一下吗, ” 叶泾渭搪塞他, “乖, 我等会儿让小陈给你带糖, ” 彻底让傅氏河恼怒了,傅氏河逼视着他,不知道叶泾渭他为何变成这样,“你和他上活动宣传,是不是很开心?”这是一句很卑微又很容易绝望的一句话,只要稍回答得不好。 叶泾渭皮一下,回答他,“还可以,” 傅氏河瞬间站在原地,叶泾渭拉不动他,傅氏河眼色都稍红,一张脸臭到了极致,语气已经怒不可遏:“别碰我,”像个小孩一样。 叶泾渭连忙笑嘻嘻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傅傅,傅老师,傅前辈,我真的错了,”哄他,但是又想拉他走,他怎么也不走。周围一堆看热闹的。 “你和他这么开心,还过来干什么,”“过来”指的是过来看他傅氏河。他已经彻底被叶皮惹怒了,像是哄不好的小孩。 叶泾渭被他逗笑,一张美艳的脸笑笑嘻嘻,没有一点正经样,“开心是开心,但是不能过一辈子啊,”还是讲道理地哄傅氏河。 傅氏河听到这句,像是又有点希望一样,连叶泾渭都听出他的冷哼了:“季奉有什么好?”又是这一句。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叶泾渭嘻嘻笑笑:“他挺好,除了是直男之外,没有缺点了。” 醉得要紧的傅氏河听到这一句,本来想彻底地发怒,但是一两秒后反应,这句话,好像不是他听到的表面意思。他抓住了要点后,“哦”了一下,然后又认为叶泾渭是在开玩笑,季奉根本就不是大直男。 “你在哄我?你除了嬉皮笑脸,你还会什么?我在严肃问你话。”傅氏河像是被玩弄被欺骗的小孩。 叶泾渭第一次觉得人喝醉了还能这么执着可爱,他之所以嬉皮笑脸全是因为傅氏河喝醉了太好玩了,他不喝醉绝对不会这样。“你不信你打电话问季奉,问他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女朋友?” 故意地要拿出手机,翻季奉的电话号码。 气得傅氏河把他手机抢了,不给叶泾渭按号码打给季奉,怕叶泾渭的“正牌男友”季奉过来,毁了他和叶泾渭的单独相处机会。 两个人僵持不下,主要是喝醉了的傅氏河不依不饶。 叶泾渭撒娇的语气最后道:“我和他真的是普通朋友关系,等下狗仔又要拍到我们了,不要再让我上热搜了好不好,傅傅。”最后那两句是小哀求的语气。 叶泾渭前车之鉴是他一人和多人的暧昧聊天截图,这次被拍到他俩,又是一番丑闻热搜预定。 尤其在这么一张美艳的、又楚楚的脸怂恿下,傅氏河听着他的软声软语,答应了他的要求。 在白莲花面前,他们都是弟弟。 傅氏河喝得是奇醉,甚至是烂醉,到了外面,叶泾渭自己的车没有开,怕被娱记跟拍到他的车出入地方。 于是电话极call出了小陈助理,让他送傅氏河回去。 小陈接过已经醉昏的傅氏河,很诧异居然是叶泾渭,难道傅哥又去和他叶泾渭见面了吗,在经纪人三申五令下,傅哥还是念念不忘他啊。 “叶,叶老师,” 叶泾渭准备走,被叫住,回过头,“嗯”了一下,“还有什么事?” “你……”小陈之前忍住一直没有问,这下他不得不尴尬提问,反正可能是最后一次,以后傅哥都很少能和他叶泾渭继续以情侣身份来往的机会了。“你为什么和傅哥分手了?” 叶泾渭被问倒了,他也错愕了好一下,然后慢慢吞吞说,“哦,我没有和他交往过。”用官方的话来打太极吧。 这下小陈兴奋起来,“叶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和季奉在一起?太好了,我是你俩的CP粉,我想问《十四州》二十集后面你跳崖了吗?” 叶泾渭“啊”了一下,被这突然的由悲转喜吓了一跳,这么跳跃的问题,叶泾渭很坦然地回答到,“我拍的时候是拍了跳和不跳两个版本,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放出来跳崖。” 果然,跳崖到底是助理小陈最关心的话题,没有之一。 助理小陈很纠结,这……剧组就很鸡贼了,他还是没有丧失他的兴趣,不仅对着叶泾渭非常热情说,而且还是当着他昏迷的傅哥面前道:“叶老师,我非常喜欢你和季奉,听说你们要拍结婚综艺,能不能邀请我们傅哥去当你们的嘉宾呀?这样我既能近距离追星又能探班到您二位了。” 叶泾渭“啊”了好一下,看向闭着眼,也幸好是醉过去的傅氏河,叶泾渭很为难,但是也诚实道,“我没接到任何结婚综艺的邀请,那个,那个,”叶泾渭欲言又止,“傅老师知道你的这个想法吗?” 小陈尤其天真,“傅哥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会很高兴,”助理想说,傅哥也是您和季奉的粉丝,我看他天天追你们的剧,但是话到嘴边,想着,傅哥会不会不高兴被别人知道他追别人的剧呢?又把话咽了回去。 叶泾渭更是“啊”了好几下,看着昏睡的傅氏河,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你们回去小心点,到了说一下哈。” 小陈拍着胸脯,“放心好了,叶老师。”跟叶泾渭要了他和季奉的签名合照,叶泾渭答应了,改天寄给他。 小陈欢天喜地,扶驮着傅氏河上了轿车。 这时候,叶泾渭一通电话响起,电话里的声音逼人:“你上哪儿去了?” 声音听起来就非常不悦。 第114章 池鳞的轿车开在那一条街上, 看到了叶泾渭将傅氏河给过了一个人,叶泾渭转身接过他打来的电话。 池鳞一句问他“在哪儿”,如果他说是别的地方,就是在欺骗他。 叶泾渭看了下街上,说道,“春熙路,” 池鳞没有反应过来, 还想说“你诓谁”,但是理智看到自己车上的另一部手机导航, 确实是在春熙路。 池鳞“哦”了一下, 又问,“你今晚去春熙路干什么了,” 叶泾渭犹豫了一下, 他不知道车后有辆车慢慢悠悠地跟着他,他走前一点,车就开前一点。像保驾护航,也像是潜行跟踪。 “有个朋友喝醉了,我来接他一下。”叶泾渭说的坦然, 似乎听不出来他紧张。池鳞心中嫉妒涌上,“哪个朋友?”语气依旧温和着,生怕让叶泾渭这个狐狸反应过来, 好让他撒谎了。 叶泾渭掩饰道, “就一个普通朋友……” “那他人呢, 你还在送他回去吗, ”池鳞故意假装轻松地问道。 叶泾渭说,“没有,他,他好朋友来接他回去了。” 池鳞又说道,“既然他有好朋友来接,你还跑过来一趟,他惹事了还是发酒疯了?”把爱而不得兑现成发酒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叶泾渭不与池鳞继续这个话题,多少会让吃醋狂魔池鳞发醋的:“他没事了,我等下很快就到家了。” 池鳞跟他说,“你看下后面,” 叶泾渭转过头去,看了街上的行人,没有池鳞的影子。池鳞在电话里提醒他,“过来,” 于是他发现了那一辆轿车,然后很乖巧地过去,上了车。上车前一刻,叶泾渭知道这个人又要吃醋了。无疑是看到了他来接的人是傅氏河。 很不一样的是,上车之后,池鳞好好地开车,没有像以前吃醋了阴阳怪气。过了一会儿,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 池鳞一只手伸过来,直接钻进了叶泾渭敞开的衣服里,在他身上掐了好一下,惹得叶泾渭不得不转过头来,一张楚楚的、干净的脸望住他。 也是因为这看似纯良的眼神,让得池鳞松开了安全带,借起了身体过去,将他按在了副驾驶座好一顿咬。 绿灯起,后面的车按起了好长一串喇叭声。 按了大概有半分钟,过往的行人和街上的车辆向这辆轿车看来。 后来,池鳞才不得不离开了他,驰过了交通路口。 路上的时候,池鳞说道,“把手机拿过来,” 叶泾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听从地上缴手机。识时务者才是白莲花。 池鳞边开车,边用语音识别的文字输入,“见到你,令我很倒胃口。”然后用叶泾渭的手机按下了发送。接收短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喝得昏睡的傅氏河。 叶泾渭:“??” 发完这一句,池鳞似乎心情才好了一点,虽然叶泾渭对他的诚实坦白已经让他心情没有进一步变糟。 “你心情好了吗,”叶交际花装作小白兔,小心问他。 “没呢,”池鳞开着车,一脸外表的不悦。内心是稍稍平衡了一些。“他找你的,还是你主动找他的?” “他找我的,……我怕他出事,”娇弱的解释。 “哦,”池鳞停在了一处,“下车,” “去干什么,”交际花不明所以。 池鳞说,“开·房,” 交际花很听话下车,就在路边有一个酒店。 “你是要发视频还是照片或者录音呢,”把手机录完后,看着床·上那个脸上和身上一阵白一阵娇红的人,他眼神略是散乱,直到他听清楚了这句话的意思后。 叶泾渭嘴角还是有些被雨丝打落的棠蕊娇艳的色泽,涎液没有离开过。 下意识地想去抢回自己的手机,但是被池鳞按在了一隅,“发视频,更直观点不是?好让你的傅老师摆脱失恋单身,趁早找个你的替身,” …… 三天后,微·博瘫痪。 主要是一则娱乐新闻,登上了所有网站的头条。还记得半个月前,叶泾渭的微·信聊天记录泄露,一下子让他成为年度脚踏几船丑闻代言人。 而今早的新闻,则是叶泾渭的“聊天门”的后续: 叶泾渭当初一炮而红,准确来说是一炮而黑的“聊天门”是有人杜撰和P图出来的。这么一说,大家自然不相信。网上有个自称“娱乐资深人士”,id叫辣条小爷的营销号,写了一串长微博。 这条微博主要分析了当初叶泾渭爆出来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是专门的微·信聊天记录制作工具的产物。其中几处的时间,和后续不符合傅江颜晏的行程,都用了当代神器photoshop处理,辣条小爷还特意框出来了好几处ps处理不自然、没有对称、字句的模糊和个别字体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分析“聊天门”的ps破绽,辣条小爷还分析了制造这一出事件的始作俑者:一个由《暧情》几个艺人的粉丝组成的一个专门黑叶泾渭的组织,这个组织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裁花剪叶”,“裁花剪叶”的几个大粉向这个黑人的组织里粉丝搜集了许多关于叶和傅江颜晏的事情。毕竟《暧昧的情愫》还没开播,他们凭借着自家粉丝对艺人的熟悉,还有私生饭留出的信息,编造了这么一出聊天记录伪造。 说到这里,可能没有人会相信,这么小打小闹的粉丝组织还能毁掉一个活生生的人,让所有人都相信他的鬼话?难道这个活生生被黑的人不知道告他们吗?那些被污蔑关系的艺人为什么不出声不寄律师函?别着急,看以下分析。 叶泾渭的经纪人杨乐多是江浸川前经纪人,捧红了圈内如江浸川、xxx等的业内一线演员,xxx大花也是在这位经纪人的炮制下大紫大红的。但是叶泾渭这个出道不足两年的小艺人,在金牌经纪人的杨乐多的星光熠熠的麾下,渺茫得不值一提。他实际上没有得到杨乐多的多少培养和关照,连《暧情》这个资源也是杨乐多的当红艺人公司牙缝空出来一个小小肉渣。之前传过是杨乐多新培养的流量席息,没想到流量小生席息选择去拍了科幻片《东京动荡》,不仅还败了口碑赔了票房,还拱手让出了这么有话题的撕逼综艺。暗暗和叶泾渭结下了梁子。 上面提到这么多不相关的艺人不是为了什么,而是说明杨乐多旗下艺人著名、资源牛皮,还有席息和叶泾渭的关系。杨乐多看似叶泾渭的挂名经纪人,但是没有放养到不闻不顾,这个黑粉的ps聊天门上了热搜后,本来是杨乐多专业公关的一封律师函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是杨乐多觉得是黑红的手段,于是不出面澄清,而且加上叶泾渭得罪了席息,这么“放任”,也算是对席息的一个答复。杨乐多不仅自己不解决,还和江浸川公司打了招呼,说不用理会,即是给上一部戏票房下滑的江浸川捞回点话题热度,也是为他自家艺人叶泾渭铺黑红的道路。而上一个因黑红而获得巨大热度和成功的正是杨乐多带红的大花xxx。 如果你要问,江浸川不告解释后可以理解,那么为什么傅氏河颜诺晏饮不作为呢。辣条小爷提到:原本想着是一出黑粉的闹剧,被黑的艺人经纪人放任不去公关,连影帝江浸川都没有说什么了,那三位艺人又会怎么奋力澄清来博这个事件最凸显的关注呢。 辣条小爷列举了:颜诺工作室发出了澄清的公告,晏饮那边直接没有理会,傅氏河的公司发出了律师函,但是全民都集中在叶泾渭炮火上,再加上《暧情》那几家和女艺人的粉丝推波助澜,一起达到了舆论的最高峰。 叶泾渭想作为,但是经纪人的无作为,也让得他不得不顺从这个“无作为”的黑红路线,黑红也是红,你说呢。 …… 这个微博一挂出来后,接力半个月前一直到现在仍然不消减的“聊天门”热度,外加叶泾渭的古装剧《十四州》的水花,很快就爬上了热搜榜。 而且,上个星期,也就是前两天,国内第一个明星恋爱技巧的真人秀《暧昧的情愫》第一集 开播了,无数观众网友早听闻这是一部集狗血、渔船管理、各种暗婊明撕于一身的真人秀,早翘首以待。 开播第一天,地方台收视率直接破2,也是很多人包括《暧情》制作方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少不了“聊天门”和大热剧《十四州》的推波。 有网友看了第一集 的《暧昧的情愫》,在网上发表了以下评论,可以说主要分成两大类。 一类是: 【追这部真人秀主要是学习叶莲花怎么撩汉的技巧去了,诶,没想到的是,这个白莲花有点厉害?尤其在做人方面。】 【不是叶粉,说一句,第一集 最有好感的几个人里,有叶泾渭。】 【毕竟混这么久娱乐圈,不圆滑点怎么行?】回复上一楼。 【不是说圆滑,怎么说呢,人真的想象不到的,有点好人,很好脾气,很好说话的那种?有人有同感吗?】 【楼上+1,是那种以前班上,很好说话,乖好学生,说他几句不还嘴,偏偏长了一张美艳到让人误会的脸。】 【昨天点开了这个帖子,觉得一水叶泾渭的水军,今晚我看完了《暧情》第一集 ,原来网上都说是叶泾渭勾搭另外四个男艺人的,都他娘是洗脑包?我怎么觉得,在里面,追他追得最起劲的是傅氏河他们仨。】 【对对,没看前以为最主动的是叶泾渭,看了后,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冷冰冰、高冷人设的傅氏河。】 第115章 【叶在里面有一种微妙的氛围,所有男艺人都好像很好感他。】 【他真的很好脾气, 看上去很好相处。每个人都愿意和他说话, 待在一起。原本印象中我以为叶泾渭是个很难缠、很妖艳贱货的人, 原来不是?至少外表装出来的不像。】 另一类则是: 【都散了吧, 剧本给出的人设而已。】 【炒作第一人, 有没有“去叶”的cut版, 看他我要洗眼睛。】 【好恶心, 为什么这种人不封杀,有人一块举报他吗?严重影响青少年健康正常成长,按他那种炒作,以后娱乐圈想红, 就先黑自己一把,再站出来洗白。】 【举报+1,论坛最近涌进了一大堆他的水军洗白, 还整天炒《暧情》,不就是第一个明星暧昧互婊的节目吗,看个剧本真人秀至于高朝吗?】 【楼上你说话真的很难听, 举报这种风气能不能改一改了?红卫·兵转世?】 …… 叶泾渭没有网上洗白得这么好, 也没有网上黑得这么坏。 “裁花剪叶”确实存在,组成也是《暧情》那几个艺人的粉丝居多。池鳞一手能毁了他,也能把黑洗成白捧回他。 先前把叶泾渭的个人信息和手机记录部分丢给了某个圈内的公关团队去做, 要求他们把真实的内容经过制作聊天软件和Photoshop重新制作一份, 以后如果叶泾渭听话, 再把这件事洗白过来。 团队把这个聊天记录交给一个人, 那个人伪装成粉丝,顺手发在了“裁花剪叶”群里,然后被群发出来后,团队再顺势地推向了那日的热搜磅单。 为什么最近替叶泾渭洗白了,原因不是他变得听话无比,虽然自从“聊天门”他一直听话到现在。洗白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看哪一天舒服了,心情爽快了,池鳞松口。 而这一次却不是池鳞愉悦了,而是源自池鳞那天把叶泾渭的视频发给了傅氏河。 傅氏河那天醒来后,看到视频后,心都快死了。 于是接下来,是《十四州》电视剧的收尾和《暧昧的情愫》真人秀的热播。 《一剑霜寒十四州》给季奉和叶泾渭累积了人气和好感,大部分观剧后的网友稍微对之前丑闻缠身的叶泾渭有所改观,但是改观仅限于:他扮演的角色很好,他的演技还可以。 而《暧昧的情愫》则开始为他人品来洗白,或者说营业。 然而《暧情》正在热播,叶泾渭和傅氏河还在拍都市剧当中。 傅氏河已然心死不复如初,他看到了《十四州》里的萧刃跳崖,不再追。同时将所有的获得《十四州》信息渠道都屏蔽了,微博、手机应用,周围人的聊天中,他都特意、有意或无意(少得可怜)地去屏蔽或过滤掉。 虽然屏蔽叶泾渭和季奉这对cp,但是生活里许多人也在追《暧昧的情愫》,这些人也有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好几次客气温和地问他和叶泾渭究竟有没有在一起,或是俩人后续现实生活中怎么样了。 叶泾渭和傅氏河作为都市剧搭档主演,以及配合《暧昧的情愫》热播宣传,上了榴莲台的一个周末播放的生活综艺里《新婚的一天》。 这个综艺每一次都会找几对cp上节目,以夫妻相处的模式待几天的综艺。虽然叶泾渭和傅氏河不是正式情侣,但是光凭《暧昧的情愫》和之前捕风捉影的传闻来说,他们就是一对人气cp了。 除了粉丝不认同这一对cp外,其他观众、节目制作方、看热闹的路人都有点期待这对新人,不对,是新cp。毕竟男帅男美,都是娱乐圈的新面孔,也是人气积攒期,尤其是叶泾渭,是个很特别的美人。 网上已经在热烈讨论叶泾渭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外貌。有的人评价他是氛围美人,认为他只有在特定的场景和特定的氛围里才是美人,跳脱了这些环境,就什么都不是。 在《暧昧的情愫》里他美得一塌糊涂,举手投足间,所有男艺人都会被他吸引。外加性格脾气或是剧本人设立得好,令网友改观了好一些。 《新婚的一天》每一期会请2-3对cp,完成新婚的夫妻的一到几天的行程。这一期这几对“新人”的行程是回娘家。 所以录制从一早上开始。 公交站牌边上,一个清瘦穿着风衣的男子,深秋的风稍觉冷峭,薄薄的灰色围巾堆起,露出了一双纯粹的、深黑色的眼睛。他眉骨孤高,皮肤白净,相貌是格外的冷冷艳艳,透着一番隐隐的殊丽。 他站在牌的边上,深秋的街景将他的身影拖得影影倬倬。惹得周围几个行走过的行人频频回顾,由于过早,街上没有粉丝,只有过往的路人。 前面两台摄像机一部对准了他的美人的长相,另一部远远地将他身后的远景与他一同烙进镜头里。 现在是早上6点55分,男子等了一段时间,他也没有感觉到烦闷,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时间一回。 男子也没有去买早餐,想的是,不要主动。 很快,6点59分,另一个年轻的青年出现在街上。叶泾渭穿着节目组给他搭配的衣服,自己里面套了两件毛衣。他一路小跑过来,直到有镜头的地方,然后放缓步伐,神情自然。 然而,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叶交际花感到了焦虑。 上一回,池鳞把他的视频发给傅氏河后,傅氏河与他仅有的交谈也没有了。傅氏河外表清高,内在也很孤傲。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也就是说,在感情里,如果没有人哄回他,绝对不会回来的那种人。 今天是契约(节目合同)夫妻的一天,还是一对新婚的夫妻。 两个人相见在公交车站,等会儿坐公交车一路体验普通的新婚夫妇生活,购礼去岳父家。 很远就看到叶泾渭小跑过来,到了镜头拍摄范围,就走路。 傅氏河本来冷冷淡淡的神情,他告诉自己不用太热情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就是践踏他自己。舔着都让他自己觉得反胃。 但是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路小跑,又缓下来,最后是快走,说不出是腼腆,或是愧疚,亦或是演绎出来的情绪,蹦到了自己面前。 叶泾渭今天发烧了,脸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烧红着,两颊之上,蔓延到了耳下,但是他精神还可以,毕竟是拿了钱的综艺镜头下,他不能有任何倦容。 远远地看不清,直到走过去,才看清楚了那个人冷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叶泾渭很好地做好了他妻子的本分: 就像是普通妻子一样,背手藏着东西,站到了“丈夫”傅氏河面前。 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啦”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 傅氏河抬起胳膊,将他搂进了怀里。镜头从叶泾渭的脸方向拍摄,从傅氏河身后不远处对焦。 叶泾渭有些懵懵然,对方松开了一些,很顺势地牵起他的手。然后看到了叶泾渭藏住的牛奶面包。 与“平常”一样,“丈夫”傅氏河拿过来,端详了一下,“还是xx牌牛奶啊,”在瓶装的牛奶上扎下吸管,递到了叶泾渭的嘴边,“这回的奶是酸的还是甜的?” 跟拍的pd大哥深感牛皮。 这就是一对职业的节目恋人啊!十分懂得抓眼球和掌握观众想要的是什么! 叶泾渭没有想过傅氏河会是这种反应,他平常反应绝不会是这样变被动为主动的,他递过来牛奶,就生硬地抵在了叶泾渭的嘴唇。 傅氏河看到他今天的模样,肤白羸弱,色若春花,但是没有立即喝他亲手或是说故意递上的吸管。 傅氏河凑得他很近,只稍微往前动一下,就能在叶泾渭的唇上亲上一口。 而他忍住了这个想法,反而是故意地、生硬地去配合这个人的炒作,想冷眼看这个靠金主池鳞翻身的人又来综艺炒作吸粉洗白了。自从那一次池鳞给他发视频后,他知道了池鳞和叶泾渭的关系。 叶泾渭犹豫了一下,“这是冷的,我买给……”你喝的。他买了冷藏的牛奶。如果他自己要喝,他会买热的,因为今天他嗓子就不太好。 傅氏河故意去问他,表情不再像是以前池塘里那个用情的、被玩得团团转的鱼。打断他,“冷的怎么了?” 牛奶还故作“深情”地递在了叶泾渭唇边。但是出于好脾气,叶泾渭还是很听话地喝了一小口。 两个人在公交车站等车。 按照这一期的任务,他们要作996号公交车先去一个叫银泰城的地方买礼物,再去“岳父”家,也就是这期新婚妻子叶泾渭的“父母”家。 秋天里的风,稍稍扫落在了清晨的街上,转动过街上那个青年的黑发,只见他垂着手,旁边另一位男子喂他吃着吐司,还递了一回回的牛奶。 看着他很乖地吃早餐,傅氏河本来想生硬配合叶泾渭的“炒cp”,心底认为叶泾渭无非就是靠这些个炒绯闻的人设吸粉上位。 但是看到他眼睛敛合,很乖巧地听他傅氏河说话,偶尔浅浅一笑的模样,傅氏河伸出手在了他的后腰附近想下手,又犹豫着。 旁边有等车的行人,有一个扛着狭长木板箱的大爷。 ※※※※※※※※※※※※※※※※※※※※ 下一章追妻火葬场。 第116章 看那老大爷来回地摆动木板箱, 旁边有人怕被他碰撞到, 都刻意保持了距离。 这时候,傅氏河想着, 化犹豫为主动,既然他叶泾渭喜欢炒cp的话。 叶泾渭站的位置靠近老大爷的木板箱,傅氏河作出不在意的模态, 但是手却搭落在了叶泾渭的腰侧, 将毫无察觉的叶某人顺势地、狠狠地揽了过来。 叶泾渭诧异地抬头:“?” 傅氏河面上很风轻云淡,似乎很配合叶泾渭的“炒作”路线, “小心。”看似面冷情热的一句。 旁边的扛着拍摄机器的pd大哥拍案叫绝。 妙啊。 不管他们是假戏假作,还是本色出演。只要互动了,有粉红的冒泡,后期就能剪出神仙“绯闻”。 但只有叶泾渭知道,池鳞发的视频傅氏河早就收到过和看过,在片场自此后,再不与他叶泾渭说话。 事实上,傅氏河表面冷若冰霜,内心嫉妒、吃醋、发怒、衔恨得要死,整个人要炸成浑身长满刺的河豚,但那人偏偏不来哄他求他。 这个人旁若无人,从揽过他的腰,迫得叶泾渭靠近自己, 远离那晃动的木板箱起, 就没有放下过落在他腰际的手。 叶泾渭不知是羞涩, 抑或是错愕的表情,很快地,叶泾渭朝自己看来。 傅氏河想着,不就是“新婚夫妇的一天”吗,好啊,演夫妻嘛,他傅氏河不但要搂他,抱他,还要牵他的手,等下场景合适还要狠狠地亲他。 他会是很尽责的“丈夫”的。 就像是假公济私一样,要等的996迟迟未来,傅氏河把叶泾渭一直垂着的手握起来,两只手将叶泾渭的一只手包合着:“你是不是又不吃饭减肥了,”老婆。 他稍稍地垂着眼眸,看住那因为消瘦而凸显的指骨的手背,再翻覆过来,手心很透,甚至能看到几条或青色或紫色的细长的血管。 虽然他手的体温稍高,但是在秋日早晨的凉风中,是多少也需要慰贴的。不然这么一个风度翩翩、“深情人设”的人算是白摆在这里。 叶泾渭不知道傅氏河说这话的是真心抑或假意,他想说“没有”两个字的,结果傅氏河把他的手夹在自己俩手心,贴在了傅氏河自己的嘴边,给他叶泾渭的手里、轻轻地吹了一口暖气。 “老婆,”这一句称呼是前一句的衔接,也是上一句话的结尾词。 叶泾渭诧异地不由僵直,缓了一下,怕傅氏河待会儿要怎么戏弄他,于是想抽回一下手。傅氏河让他缩回去手,下一刻敞开了风衣,将叶泾渭推进自己风衣里面的怀抱中。 旁边的Pd大哥腾出一只手来,暗暗地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太好了太好了,像这样的举动再多来些!” 旁边有晨练的老阿姨侧目过来,傅氏河很自然地对她一笑,“我新婚妻子,漂不漂亮?”向她介绍自己怀里的老婆。 老阿姨频频点头,笑着说,“漂亮极了,”她旁边的老伴调皮且应景地说上一句:“新婚快乐哈,新婚快乐,” 叶泾渭不知道是因为烧热的、还是某些缘故而发红的脸,他虽然娇羞,但仍然是作为一个妻子,很大方很有礼貌地打招呼,“谢谢。” 节目播出后,很大一部分人好感他们这对“新人”原因是,他们大方自然,又撒糖不止。 傅氏河知道他叶泾渭演技自然,但仍然被他脸红耳赤,甜甜又大方的笑给稍稍怔了一下,像是什么失去了玻璃的鱼,拍撞在自己心脏上。 上了996公交车后,两人坐在了一个双人座上,两个人的手从等车就没有分开过,叶泾渭又笑又羞:“我想……”举起是和傅氏河十指交缠的手。“系个扣子,” 傅氏河本来坐着,听见他说的话,侧转过身来,看向叶泾渭的眼睛,“怎么了,”叶泾渭说,“系衣服的扣子,刚才不知怎地扯开了。” “就这么一个事,”傅氏河语气很轻地说着,松开了握住他的手,两只手在叶泾渭的身上替他系扣。 他凑得叶泾渭十分地近,连睫毛再扫几下,就能触到了叶泾渭脸上羸弱白淡、又散发着烫热的皮肤上。 叶泾渭身体像是僵直地侧在座位上,也像是螃蟹张着爪一动不敢动,傅氏河问他“怎么了”,他不知不觉融入新婚丈夫的身份,但是傅氏河他自己心底也有些紧张和羞涩。但是外表更多的是作出来的成熟和稍微的风云平淡。叶泾渭脸红得不能再红。 傅氏河忍耐不住,埋头在叶泾渭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叶泾渭这下不是脸红了,而是充血,他条件反射转头就望向怼着他俩的机器,意外中发现跟拍大哥一脸姨母的兴奋到极点的笑容。 跟拍大哥暗暗握拳,看来今年他们的KPI有希望了!! 叶泾渭脸色已经是严重充血那种朝红,他看向傅氏河,满眼是:宁是不是喝醉了。傅氏河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美艳到不可方物的、却又内敛得让人错觉以为他性格清纯乖巧的脸。 傅氏河轻声地问他,“怎么了,现在亲一下也不行了吗,叶老师。”只有两个人听得清楚的声量,叶泾渭脸又红又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对待这种脸皮刚见面第一天还是很薄、后来就日益剧增的人。 两人去逛银泰城,也就是买礼品赠“岳父母”。是一个不值得多费镜头的场景,只有一件事,比较有意思。 就是他们俩在挑酒水讨论白酒好还是红酒好的时候,叶泾渭被一个小女粉丝叫住:“哇我居然见到泾泾,你,你怎么,和傅氏河在一起,你们是在拍《暧情》第二季,还是在录《新婚的一天》?” 没等叶泾渭说话,女粉丝旁边一个高瘦稍显成熟一点的粉丝妹子就抢答,“《新婚的一天》,你没看到他和傅氏河的戒指,” 小粉丝目光落在叶泾渭的无名指上,果然是带有《新婚的一天》专属logo的婚戒,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带着小沮丧的语气:“我好喜欢你和季奉的《十四州》,泾泾,你能不能不要和傅氏河当综艺cp了,” 提到“傅氏河”的时候还特别小声,生怕被旁边的傅氏河听到似的,叶泾渭差点听不清楚她让自己别跟谁在一起。 叶泾渭以为她要提议自己和季奉在一起,刚要本着很有合作职业操守、不滥炒绯闻的原则地向小粉丝解释他和季奉的合作关系,在这之前他叶泾渭已经是解释了无数遍,无奈网络和现实的季叶cp粉十分的狂热。 而他的小粉丝脱口而出的下一句是:“你康康江影帝好不好啦,我觉得他跟你更般配,有传闻说傅氏河抱你回别墅那一天,泾泾你是不是去见了影帝?……”话还没说完,傅氏河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傅氏河冷情冷貌地打断了她,“你好,你在说什么呢?”微微一笑,最是威胁。话的内容是很有礼貌似,但是细听上去却不是很好惹的。显然是听见了她提议的江叶cp才是王道的这些话。 小粉丝往后退了好几步,两个女粉丝相互手搀手地拉着,小粉丝吞吐但又不掩饰地加高了一下声量:“没有,我觉得泾泾跟谁都很般配,” 这个反应,在一边录像的pd大哥表示给满分。 这个求生欲,叶某人有点像是看见了“在心里攻气侧漏、现实中唯唯诺诺”的自己…… 傅氏河没有接茬,说道,“你说《暧情》的那些兄弟啊,他们其中几个人今天也会到我们家做客,”稍稍一笑,冷酷无情。 宣誓主权得令叶小白花有些懵圈,今天还会见到傅江颜晏的其余三位的可能? “你开玩笑吧,”小小声的,认为傅氏河在诓他。 傅氏河似笑非笑,“不要害怕,他们见了我们,只会祝福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都挺看得开的。”这个话,是警告呢,是威胁呢,还是杀“渔场达人”儆“鱼”呢。 岳父家。 作为《新婚的一天》常驻嘉宾,今天“扮演”“岳父”、“岳母”和“小舅子”的是岳劳和梁虹前辈,以及一个机灵年轻艺人鸿闲。 这三位嘉宾世故圆滑,还有很强的综艺感。这个“回娘家探亲”的任务,也是制造新婚节目里的各种梗、综艺名场面的经典任务。 两个人提着一大堆礼品,出现在岳父家门口。其实也是等下做饭吃饭需要的食材,而酒是待会儿可能要和岳父拼酒量的用具。当然节目组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对新人,还会有突发状况发生。 在等待人开门的时候,傅氏河问他叶泾渭,“家里密码多少?”很有综艺感的一句话。因为两个人第一次上这个综艺,场景任务几乎每期都在换,哪里会知道这边的电子密码。 叶泾渭被他惹笑,摇摇头,诚恳,“我不知道……” 傅氏河跟他,“如果我猜到了,门开了,你怎么做,” 叶小白花不大相信:“你想我怎么做,”剧本中这是他叶泾渭的“家”,傅氏河怎么会可能知道电子门的密码。 第117章 傅氏河本来想开口, 看住叶泾渭那张脸, 突然又改口了,“等会儿告诉你。” 叶泾渭只点点头。 补充傅氏河开门的次数, “三次机会,” 傅氏河输了第一遍,电子门提示密码错误。还有两次机会。 傅氏河准备输第二遍的时候, 叶泾渭凑着头过来,两人靠得有些近, 傅氏河闻到了他叶泾渭身上淡淡隐隐的桔梗香气。 再抬了眼, 看见叶泾渭靠过来, 白净的脖颈,在光线下变得极其浅的瞳色,似察觉到自己在看他, 目光稍稍地扫过来。 “季奉是个弟弟,” 叶泾渭以为自己听错, 傅氏河轻声下一句, “江浸川也是个弟弟, ” 叶泾渭:“??”开门就开门,怎么突然说这个了。他还没有意识到傅氏河变化无常的滔天巨醋。 “池鳞,弟弟中的弟弟。” 叶交际花:“????” 下一刻,电子门发出了“叮”的声音, 门自动地开出了一条缝隙。 傅氏河面无表情抬起头, “老婆, 老公我棒不棒?”表情硬是没看出来是求夸的模样。 叶小白花:“………………”半天, 在傅氏河“你不夸我我就不动”的注视下,叶泾渭憋了一句:“……你出道……以前是……锁匠吧?” 傅氏河没有什么表情地收下这一句“称赞”,他开了门,然后换上了标准女婿来岳父家的笑容神情:“爸,妈,我跟泾泾来了,” 这个切换,这个变脸……叶小白花愧不敢当。 傅氏河把手牵住了叶泾渭的手,拖着他进门的,叶泾渭感觉这跟像是回他自己家。但是转念一想,难道家里还有其他“情敌”。 进门了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期的“岳父”“岳母”家在一个200多平方的复式商品房里,装修看起来与普通人居家不一样,十分的仿日式,对于这些室内和室外选景榴莲台太有一套了。 在门口等了的一两分钟,厨房里忙动着烧菜的四十多岁的艺人岳劳“岳父”出来,“泾泾和小傅来了,鸿闲,你哥和你哥夫到了……” 正在逗狗的年轻艺人鸿闲出来,一个很帅的小伙子,接过来传说中“哥夫”捎来的大包小包礼品,“哥夫,你们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 脸是一副拿着嘻嘻笑的充满综艺感的模样,顺带着和他“哥”叶泾渭套近乎,“哥,你那《一剑霜寒十四州》我看了,你和季奉真是神仙cp啊,撒了多少狗粮,噎死我们这些单身狗了。呜呜,今天也是为神仙爱情流泪的一天……”网络流行词句真是一套套的。 这句话也是这个《新婚的一天》综艺里最常见的“在恋人面前提情敌”梗。 后面的话还出口,就听到了几声咳嗽声,“哥夫”傅氏河在旁边,声音干脆的:“弟弟,等会儿去把那虾挑了虾线,买了五斤多,都是你最哥喜欢吃的。”这一句话一怼就怼俩,叶某无辜躺枪。 “小舅子”鸿闲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很有综艺感的一句话,拉着叶泾渭撒娇:“哥,哥夫每次回家就是买你最喜欢吃的,哼——我的呢?”后面的“哼”声还故意拖长,是一个很生动的“撒泼骄横逗比”的小舅子形象了。 前面综艺感的话傅氏河说过了,小舅子这么一句“撒泼”的可爱话,傅氏河被他逗到了,私下看过这档综艺一两集,知道这里面每个人的人设,小舅子就是擅长嘻嘻哈哈地“找孔补刀”,傅氏河接他话地友好客气问他,“那鸿闲喜欢吃什么?” “喜欢吃很臭很臭的臭豆腐,油炸蝎子,炭烤蜈蚣,刺身……”这个小舅子每期喜欢的、讨厌的都会换,就是为了防止每期不同的艺人上来套路“讨好”他这个小舅子。 傅氏河煞有其事,只见他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外卖软件,小舅子看到他在翻他说的关键词,连忙拦住他,“哥夫哥夫,我开玩笑的,我贼喜欢吃虾,我去挑虾线啦……” 小舅子这边暂时“搞定”了,岳父这一关傅氏河是这样过的: 岳父开着傅氏河买了酒和食材,“都说了不用带东西,你看,还带,”收起来后,“氏河啊,你之前没娶我们家泾泾时,说结婚后每周上一次门,每三天打一次电话回家,可是,这两年了你才第一回 上门啊,” 这也是这个节目找茬的常见梗。傅氏河正正经经地回答他,“在美国跟爸妈您们打电话有时差,但视频电话每周没有少,这两年辛苦您跟妈了,下回回来让您们抱孙,”给出“出国”这个原因,反应还算很可以的,而且后半句的话还表现得满分。 岳父表现开心欣慰,“这么多年,终于肯答应给我们生孙子,不容易,泾泾,待会儿,你那个发小也上门吃饭,” 一旁的叶泾渭还停在傅氏河“抱孙”的计划,反应过来,“什,什么发小?” “就是小亮呀,小亮,小时候经常上家里叫你一起去上学,你膝盖跌破皮,还载你回家那小亮。”岳父尝试帮他“回忆”道。 叶泾渭猜想着,这个“小亮”可能是节目安排的一个增加戏剧性的“角色”,只能配合地点头,“哦哦,那个小亮啊……”小明小亮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傅氏河问他道:“哪个小亮呀,老婆,”特意去找叶泾渭的神情的脸。只看见叶泾渭也是一脸蒙圈,但是又要应付丈夫的疑惑。 这时候,门传来铃声,“估计是小亮来了,”岳父兴奋道。 让鸿闲小舅子去开门,结果是另一对cp,真的是冤家路窄,不对,是情深缘深,孽缘未尽,不对,是前缘未尽。 只见一对帅哥美女出现在家门口,男子高挑俊美,女孩明媚大方。 这位男艺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月要在他们的这个c市开两场演唱会的大红·歌星晏饮,女孩是一个娱乐圈新人,长相乖巧,叫秋伊。 秋伊是因为有部校园剧在榴莲台播这,而晏饮是有演唱会要办,顺带也是上来宣传《暧昧的情愫》的。 叶某人:“…………”哭笑不得,问向旁边一脸比他还要惊喜又意外的“弟弟”鸿闲,“你们今天要凑齐《暧情》吗,” 弟弟一脸诚恳:“哥,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节目组有没有花大钱了……” 两对新人握手。 傅氏河:“你好,”皮笑肉不笑。 晏饮:“你好,”外表一笑。 “小秋,晏饮,泾泾你们认识了,这是你们的哥夫氏河,”岳父笑呵呵地介绍道,剧本的安排,叶泾渭和秋伊是兄妹,晏饮和傅氏河是女婿。 晏饮只一笑,眼底也没有多大的喜悦:“幸会,上次在泾泾毕业礼上你不在啊,”这一句话,学问可深。 傅氏河外表客气:“什么意思,” 岳父作为这个“NPC”般的存在,就是解释剧情:“小晏和泾泾是大学同学,”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剧情人设,不知道其他人的。 傅氏河温和一笑,道:“原来只是同学呀。” 晏饮点点头,补充道:“很不巧,以他当时伴侣身份出席了他的毕业礼,” 傅氏河皮笑肉不笑,“是吗,”回头看了一下叶泾渭,只见他也满头问号和只剩下了一脸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那之前劳烦你照顾我老婆了。” “不客气,不劳烦,应该的,没想到现在成了他妹夫。”晏饮也是四两拨千斤。 傅氏河干笑,叶泾渭看向了小舅子,小舅子立马懂,“进来坐进来坐,站在门口干什么,哥,姐,哥夫,姐夫,都进来坐。” 岳母不在家,家里俩爷们,做个菜也不怎么会。于是两对新人上场了。秋伊名气小,咖位不高,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根本没有名字。 厨房就是一个战场。 外加上岳父或小舅子的助攻或捅刀,近十个机位盯紧了厨房拍。 “大学时候,泾泾品学兼优,是吧,小晏,”岳父抛狗血梗给晏饮了。 择菜的傅氏河抬起眼,只见接住的晏饮顿了一下,看了一下想在人堆中隐匿起来的叶泾渭:“泾泾,你说呢,那时候我们郎才郎貌,很多人都说我们金童玉童。” 秋伊被这一梗逗得差点没有憋笑憋过去,她人微言轻,如果不是上这个《新婚的一天》,恐怕网上连讨论她“可怜”“不配拥有名字”的声音热度都没有。 秋伊是个神经大条、十分不介意,还处处配合演梗的女生,她憋住笑,先是瞪了一眼晏饮,假装是生气吃醋的妻子,娇嗔:“你俩这么好,怎么后来还追丢了别人呢?” 她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场,差点没被小舅子的模仿她、加重了嗲声嗲气的话笑晕过去:“怎么追丢了人家捏?” 傅氏河一本正经,不忘补刀:“可能本来就不是正缘,分开很正常。”然后侧头,要拉上叶泾渭走进这个战场,“是吧,老婆?”还要叶泾渭给回应他。 叶泾渭:“………………”“呃”了一下。 晏饮没有同情他,顺手就挖了一坑,“你认为呢,泾泾?” 第118章 我怎么认为, 叶泾渭面对了几双看向他的或吃醋或好奇或看他怎样惊险求生的眼睛, “我认为……我认为……我认为今天中午吃盐焗虾吧,弟弟, ”转头就看向鸿闲,“弟弟,弟弟会做, ”发出了疯狂求救的信号。 鸿闲在旁边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的求救,于心不忍, 刚想开口回答, 但是两对凶狠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分别来自他哥夫和姐夫。 鸿闲咽了一口口水,直说:“哥,我帮不了你, 你自己坦白吧,坦白从宽……”抗拒没有好下场。 叶泾渭被打回到原点, 他剧本里怎么没有和晏饮有谈过恋爱的记录, 在傅氏河的临界点范围和对晏饮的承受值内边缘来回试探, “其实,其实……”你俩都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 “其实什么?”傅氏河盯着问他。 晏饮也目不转睛注视他,“其实你还喜欢我?” “弟弟”鸿闲画外线:“这内心话……” “妹妹”秋伊看热闹不嫌事大, 盯着修罗场的三人来回看。吃瓜, 第一次在瓜摊上吃瓜。又香又甜又刺激。 任何一个高情商的人, 在这种死局情况下, 几乎很难能说得出一句高级不伤人的漂亮场面话。叶小白花慢慢地说道道:“过去就过去了,眼前人才是重要的,”最后一句把这个尴尬凝固的氛围拉回到爆笑的综艺气氛中,“再说下去等会儿吃完饭,离婚的是两对。” 秋伊和晏饮,他和傅氏河。这两对新婚又离婚的cp。 傅氏河不偏不倚地这个时候冷“嗯”了一声,“老婆我不介意你过去,”眼神虽然作为现任丈夫沉浸在愉悦中,以及饱满的占有谷欠之外,补上了这一个圆场的话。 镜头聚焦放大了晏饮的表情。晏饮作为艺人,表情管理很出色,大家没想到他还有下一句话,既爆笑有节目效果,又占有执着得强烈,“没关系的,我等你们离婚,”腹黑还是晏饮腹黑。 这一句一出,全场气氛又拉回修罗场,但是诡异的是,这个修罗场是建立在综艺感爆棚的气氛中。秋伊又笑又得装生气,但是演技还是没有拗得过自己的情绪反应,直直地笑出了眼泪。 “弟弟”鸿闲在另一个镜头面前乐得直不起腰,边竖起了大拇指。 “岳父”只能佯作生气,但是又被年轻人的综艺感逗到,“秋伊你看看你挑的什么老公,”一边是恨铁不成钢,一边跟“儿子”叶泾渭直摇头道:“你瞧瞧你把你妹妹的婚姻害成什么样……” 现场连在一旁录制的节目组和工作人员都是一阵哄笑凌乱的氛围,但是叶泾渭下意识地抬头,傅氏河没有一丝笑意,甚至冷漠得很严重的程度。他们仨都是经历过《暧昧的情愫》的,自然知道晏饮这句话不全是为了综艺效果说出来的话。 人群中唯一的倒霉蛋叶泾渭:你们不要笑,你们没有经历过。你们不知道我这几年(划掉),你们不知道我拍《暧昧的情愫》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傅氏河:是玩贪玩蓝月吗? 叶泾渭:……………… 经历了死亡厨房这一战后,叶泾渭终于有退出战场厨房的机会了——厨房食材准备得差不多,剩下的是会做饭的人天下了。 而不会做饭的、或是做饭难吃的,像鸿闲,就已经退出厨房,叶泾渭也趁机找到了理由开溜了。他离开厨房第一件事就是呼吸自由没有修罗场的甜美的空气。 啊呼。 不会做饭的三人组,鸿闲、叶泾渭和秋伊三个人在客厅摸牌玩。 但是只剩他仨就完完全全脱离了《新婚的一天》这个节目的宗旨,于是非常会找综艺效果的“弟弟”鸿闲语气乖巧,实则怂恿地说道:“哥,姐,你们真的不要去厨房帮下哥夫和姐夫吗?” 秋伊十分单纯:“我不会做菜,”根本没有弄懂鸿闲实则要他们过去增加修罗场等级的。 叶泾渭好不容易远离了战场他是不会回去的,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弟弟,你是要推你哥你姐下火坑呀。” 鸿闲听了立即意识到自己被识穿了:“好吧,”三个人继续埋头打牌中。 打了一会儿牌,“哥你口渴吗?”来自营造综艺氛围的一把手“弟弟”鸿闲又悄悄地让叶泾渭和秋伊其中一个去厨房。“饭厅那边有冻可乐,椰奶,果汁……” 叶泾渭看着手里的牌头不抬地很干脆地说,“不渴,”秋伊见叶泾渭不渴,她其实也无所谓,面对鸿闲的不断的发出“厨房邀请”摇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鸿闲问,“哥,姐,我饿了,” 来自哥哥叶泾渭的无情拒绝,“桌上就有水果,”牌的旁边就有饼干蛇果。 弟弟撒娇:“不要,我想去冰箱里拿布丁,哥,帮一下我嘛~~~” 哥哥何等智慧的人,不然曾经一个人也管不住这么多条鱼。叶泾渭摸出一张牌,“自己去拿吃的,弟弟。” 秋伊觉得好玩,也没有答应鸿闲去厨房。 鸿闲全部都败下阵来。 鸿闲在发牌,叶泾渭拿在手里排列了一下牌的大小,结果嘴边一凉,一个冷的冰淇淋的落在自己唇角。很快,腰上缠上了一只手,一个人从沙发的后侧边坐了下来,直接地坐在了叶泾渭的单人沙发上,和他坐在了一块。 叶泾渭抬头,傅氏河没有什么表情,喂了一口他冰淇淋,“在玩什么,老婆。” 叶泾渭吃了一小口冰淇淋,非常小的一口,小小声,不知道是羞涩还是什么,“斗地主……”傅氏河替他拿着冰淇淋,看了一会儿叶泾渭打出去的牌。 “老婆你这样打不对,应该先出这个,”然后握着叶泾渭的一只手,引导他去抽取那一对7来。 红爬上了耳侧,叶泾渭只能“哦哦”地点头,再喂了一口他冰淇淋,傅氏河不知道他今天嗓子疼,因为刚才在厨房,听见他们客厅这边喊了好几声想吃冰箱的冻布丁和雪糕。但迟迟又不见人进来厨房拿。 于是自己亲手给叶泾渭拿了过来。 鸿闲在旁边助攻,假装不满:“傅哥夫,我的呢,怎么只给我哥一个人拿,秋伊姐呢,” 傅氏河一一回答了他,“秋伊有小晏呢。你嘛,领个女朋友回来什么都有了。”鸿闲二十多岁,也正是谈恋爱的年纪,粉丝有一堆。这个话题不得不尚年轻的鸿闲小鲜肉低下了涨红的脸。“哥夫,还是你厉害。” 厨房里的晏饮看出客厅去,只见刚才一个人坐着的单人沙发,这时候侧坐下去一个,搂着那个人的,教他出牌。 那个人很乖巧地凑过来,咬下一口冰淇淋,傅氏河很绅士和很体贴地替他拿着冰淇淋,只等他想吃就递过去一下。指导的出牌战术都让鸿闲和秋伊叫苦不迭。 “岳父”岳劳这个的作用就是推动修罗场的进化了,“那个,小晏,厨房也没什么事了,等下秋伊妈妈回来了,我们就吃饭了,你去客厅跟秋伊他们玩会儿吧。” 晏饮过去,坐在了秋伊旁边的长沙发,并不是很近,更谈不上亲密,只不过对面的是傅氏河和叶泾渭,这样的战场局面更直观了。 秋伊和鸿闲知道修罗场又要爆发了,两个人相顾一眼,他俩都是吃瓜找乐的群众。 叶泾渭刚看到晏饮坐下来,他把牌给了傅氏河,“你打,我去给你们倒杯果汁,”然后想开溜,他起身想跑的时候,被傅氏河拉住手臂,伸手一扯,将他拽落在傅氏河的大腿上。 “这种事情,叫弟弟去不就行,”然后眼神看去鸿闲。 鸿闲立马高兴称“好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一溜烟地去倒果汁,把硝烟弥漫的战场留给主角们。 秋伊没憋笑晕过去。 晏饮替秋伊看了一下牌,这下成了傅氏河和晏饮两个人的对决了,虽然还有一个路人甲——鸿闲。 “你这样出,”指导秋伊,秋伊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演员,表里如一的乖巧甜甜女生,被晏饮当做工具人地指导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夹在修罗场的缝隙里坚强得令人感动,不由一边笑一边出牌一边吃瓜。 鸿闲很快就回来了,不仅带来了果汁还带来了新鲜的、切好的西瓜。 这下真成了吃瓜的群众,秋伊看到他捧来真的西瓜,真的要笑晕在长沙发上。 一旁苦不堪言的叶泾渭看到了,心里感叹,真的是吃瓜不怕砸瓜摊的可爱群众。 “老婆啊,”傅氏河发起了对对面情敌晏饮的攻击一,“你跟你妹夫说说,你以前的牌艺怎么样,这些年进步这么快,是因为谁?” 鸿闲没想到吃瓜来得这么迅猛,立马放下了瓜和果汁端正地坐好来。 叶泾渭:“………………”在《暧情》别墅里,还真的是傅氏河教他玩的双桥。 晏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轻松回击:“大学时候,你说你喜欢听我唱歌,说有机会一定要去听我的歌会,还记得吗,泾泾。” 都别说了,某叶姓艺人想提前下班结束录制了。 第119章 叶泾渭讪讪一笑, 假装糊涂,“那个, 弟弟, 爸好像叫我去帮忙,你陪哥夫说说话, ”说着,趁傅氏河没有来得及拦下他,开溜地去了厨房。 厨房打下手只是幌子,常驻嘉宾“母亲”一角的梁虹还没到, 所以迟迟未开饭。叶泾渭晃悠了两下, 厨房并不需要他帮忙。所以他无处可去, 回了一趟他的房间。 说是他的“房间”,只见节目组也精心准备了有关他的相册,还有他以前的同学录,不过同学录写的同学是他几个圈内合作的艺人。 叶泾渭本来今天就带病录制,于是他坐在了床边,一手翻着同学录,只见第一页的同学录,同学学姓名那一栏填着“季奉”。 墙上和盆栽的后面有着几个录制的摄像机位, 将镜头拉近, 聚焦, 看见了“季奉”填的星座是白羊座, 血型, 身高也是网上季奉公布出来的。 叶泾渭看着下一栏, 兴趣爱好,节目组给季奉代笔填上的是“打篮球、唱歌、教人演戏”。叶泾渭诧异了一小会儿,难道不是他季奉被教演戏吗,难不成还是根据他和季奉上一次某媒体探班的那段绯闻报告写的? 而季奉最害怕的一件事:“两个人在窒息的空间了”。 叶泾渭:………… 不是难不成了,就是根据他和叶泾渭的绯闻边角料写的。 这时候,房门敲了敲,叶泾渭知道是哪个进出拍摄的工作人员,结果是傅氏河,傅氏河不知道是进来找东西,还是来找他的。 叶泾渭问他:“吃饭了?”找他的原因可能是开饭了。 傅氏河答不是,看了一下房间的摆设,“爸说找一下左边柜子里的东西,”过去把柜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地上就掉了好几张纸出来。 叶泾渭忙把同学录放在一旁,帮他去捡,刚拿到手里,只见是一张拍立得,还是他微博上放过的,他和季奉拍戏时,因为剧里一个演员生日,拍的他和季奉的合照。 叶泾渭这种事情做多了,相信别人如他一样,下意识的是把照片收了起来,把捡起来的纸遮盖在照片上面,然后说道,“纸怎么这么多,”感慨一下。 然后傅氏河没有接,叶泾渭抬头看去他的脸色,只见他视线落在一抽屉满满当当的纸张里。 叶泾渭站起来,看到抽屉一堆他和季奉的各种合照,有他俩和路人拍的合照,有私下生活两个人合照,有群照中被截出两个人的照片,或是他和季奉采访说过的话,都被手抄下来,特意地装饰在一个小卡片上,又或是不知哪个粉丝做的两个人的同人Q版漫画等等。 这该死的惊喜啊。 叶泾渭反应过来,很快,傅氏河目光移过来:“谁呀,”这声谁听似轻飘飘的,但是哪里会是表面的轻松。 叶泾渭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更多的照片,假装忙着帮傅氏河翻了一下抽屉里面的东西,“也就是合同同事了,”然后看傅氏河脸色一样,“你不会生气吧,” 傅氏河冷声冷气的,“怎么会,”这句怎么会出口,一点都不像是无所谓不计较的语气。“这个是什么?”看着一个东西露出在一堆情书和亲密照里。 居然给叶泾渭翻了出来,傅氏河拿起来,是一只体型刚好能塞得进抽屉的小熊玩偶,小熊还系着一条围巾,围巾刺着“季叶子”的名字。很显然,这小熊是季奉和叶泾渭关系亲近的体现,说它是他俩孩子的意思理解也不差。 叶泾渭干干地笑了两声后,他慌乱地抽出小熊,“弟弟也是的,不是说了不收礼物吗,”眼疾手快他找到了一个大袋子,就把一堆书信照片连同小熊丢进去。 “别呀,被某人见了多心疼了,”傅氏河侧眼着看着布偶扔进了袋子里,动作上一动不动,光是嘴巴上劝叶泾渭。 叶泾渭被他看得毛毛的,“我,我是喜欢你的,我不会再收这些粉丝礼物了,可以吗?”人·妻的自我修养。 傅氏河被他这么好几声软软的话声扯回了剧情里,他在现实如果也这么开口跟他傅氏河说,该多好。可是,还有机会吗,除了演戏和综艺。 傅氏河表情故作冷淡,心砰地一下,面上只点点头,“嗯,好,亲我一下。”最后那个要求也是随着这个傲娇的人设跳出来的一句,傅氏河之前也没有想要提过这么无礼这么可爱的要求。 叶泾渭懵了一下,“真的要亲吗?”当着这么多台摄像机器面前。 傅氏河淡声说,“当然,”面上的表情冷漠至极了,内心总是忍不住有企盼,有喜悦。 叶泾渭看了一下头顶的堂皇的摄像头,然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牵起了傅氏河的手,在他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然后面上不知道原本就因为发烧而绯红,还是因为此刻才悸出的淡淡红云。 看到这一段被《新婚的一天》剪出来,网友捧心道:【啊伟我死了。你呢?】 【我也是。】 【今天是给傅叶俩人攒合照照片,试图攒满一抽屉的一天。】 因为刚才拉开抽屉,地上掉了不少照片和情书,这时候傅氏河去帮他去捡,两人把杂七八的节目组特意准备的道具们装回了袋子。也彰显着妻子叶泾渭要洗脱前史,要好好专一爱傅氏河的决心。 两个人收拾完后,叶泾渭坐落在床沿上,傅氏河这时候也无事可做,他看到叶泾渭身旁放着的同学录,“那是什么?” 叶泾渭忙把同学录递出去,“也是要扔袋子里的……” 傅氏河接过,顺手打开,“看看他们还能写上什么?” 于是两夫妻一块坐在床边,看节目组怎么添油加醋地编季同学的同学录的留言,丈夫傅氏河轻声念道:“自从在那一日见了你,”这时候念一句,就看去叶泾渭的脸。 叶泾渭被他看得发烫,他摸了一下脸,作为病人的他也不知道发热是所缘何故了。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门在傅氏河进来的时候就带上了,但弟弟鸿闲一推,就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正在外面传了一声,“哥,客厅里的秋伊姐姐的小米手表你见着没?” 两个人同坐在床沿边上,这时候,床“砰”地一声发出巨大声响,居然真实地从床板的中间向内斜斜地凹陷,两个人瞬间摔滚在了一起。 鸿闲见了,听了,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还很大声地嚷嚷道:“不得了了,哥哥和哥夫把床都搞塌了!” ※※※※※※※※※※※※※※※※※※※※ 提问:把床搞塌是怎么一个体验。 叶泾渭:谢邀。感谢节目组,我上了《新婚》后,网友和坊间都在传:我和傅氏河很能♂搞。 傅氏河:谢谢,是我能搞。 第120章 “把床搞塌”这件事情传播得很远, 至于他们在饭桌前吃饭也是屡屡被提起。 其实只是个节目组把床设了机关, 等两人坐在床上, 就会把机关开启, 床板一分为二,从中间凹陷下去, 于是傅叶两人摔在了床凹陷的坑里。 鸿闲边跑边不得了地嚷嚷道:“我不是故意要看到的,床被搞塌了,哥你有事没事?要不要紧?”一边撒欢地跑到楼下, “爸,哥夫把我们家的床都整塌了, 要不要他赔,”充斥着故意的综艺感的话,成功把晏饮的面色惹成了一声不发的闷沉。 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 两个人头发衣服明显整理过——在大家的眼里,即便他们一分没动发型或衣服。 作为岳父的岳劳咳嗽了两声,“等会儿别让你妈知道,年轻人, ” 鸿闲搭腔道:“对对对, 哥夫你也太厉害了吧, 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要是我妈知道的话……一定会夸你的!” 这时候鸿闲模仿他妈拿腔拿调地说话,“什么?又把床搞塌了?搞得好啊……”话没说完, 就挨了老爸岳劳一顿“打”。 叶泾渭:………… 叶泾渭一脸不失礼貌的讪笑。两人刚从房间里出来, 傅氏河一直是牵住叶泾渭的手, 这时候也没有松开。 晏饮注意到了,眼色不悦:“这么亲密,看来新婚燕尔,” 叶泾渭听了后,想抽回手去,傅氏河就知道他会抽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笑笑道:“太黏我了,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他得不到满足。” 这是什么一句露骨的话。 叶泾渭听了,满脸都涨得通红,他又惊又诧,甚至还带了腼腆,看到了傅氏河看似风轻云淡要怼死晏饮的表情。 晏饮慢道了一声,“那难为你了,”说的对象是叶泾渭。随后接着是,“以后不用这么刻意的,我也能把床搞塌。”所以,我不比傅氏河差,我也能搞塌床。 叶泾渭:…………… 傅氏河在旁边一句都没有漏听过去,“你歇一歇吧,行吗,小晏。”转头,“你刚从床上摔下来,有没有摔疼你,让我看看……”故意地去扒拉叶泾渭。叶泾渭拉住衣服才没有被扯走形。 叶泾渭:……………………我受够了昔日小鱼变鲨人鱼的日子了。 秋伊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憋住的笑,满脸的红不比叶泾渭脸上的少。 “哇,原来你以前大学同学这么抢手的,”秋伊对晏饮说道。“你们以前是不是都很喜欢他?” 晏饮不回答,他现在也很喜欢,不止以前。 过了一会儿,各忙各的,准备要开饭时,门铃响了。“妈回来了,”在厨房忙着端菜摆盘的鸿闲喊道。 这时候,清闲的能腾出手开门也只有叶泾渭了。 叶泾渭过去开门,一开门,险些把门合上。 一个熟悉的老前辈梁虹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可,可她身边站着的是谁? 岳父岳牢故作疑问:“是谁来了?”看热闹的鸿闲大声不嫌事大:“哇,是哥哥的前夫!” 叶泾渭:………………………… 门口的那个人,身颀体长,顶着一张飞花飘雪的脸,眼横似蒲,脸上挂着淡淡的似笑非笑,无人不识,无人不闻,当今影帝,江浸川。 第一句就是,“你瘦了,傅氏河对你不好吗?” 手抚上了叶泾渭那稍稍发烫发热的脸上。声音低低沉沉的,但是音量却是谁都能听见。 节目组炸锅地发出憋笑的声音。 晏饮和傅氏河见到来者后的表情一概是黑到不能描摹的脸。如果可以用文字表达出来,那就是:……&……@!#@*!()#@!()@#¥)。 他来干什么? 没错,三个人都是这么一句,包括交际花,内心都异心同声发出了这么一句愤怒又困惑的提问。 傅氏河走了过来,拉开了叶泾渭,当然江浸川也不能再摸上那幼小可怜又很无助的修罗场受害者叶泾渭的脸。“……你,来这里干什么?”傅氏河忍无可忍地发出这么一句。 江浸川挽着岳母梁虹进来:“我是梁老师的干儿子,不能上她家吃顿饭嘛。” “我问,你挑这个时间回来干什么,”傅氏河头疼。原本以为可以一个人对叶泾渭先抑后扬发一会儿小脾气,然后就揉捏欺负或者哄亲疼摸叶泾渭。没想到,为什么会这么的难? “我来看下我前妻不可以?”江浸川振振有词,《新婚的一天》给他的剧本,就是叶泾渭的前夫,挑这么一天回来搞事情。 叶某人想遁。 然后对着剧本中曾经的前妻,现实里的真前任,江影帝表面柔情似水:“我很想你,每天拍戏,商演,国外走红毯,我都很想你。” 看到这一幕综艺的观众或粉丝疯狂扣字:【啊啊啊啊啊啊,叶泾渭何德何能,放开影帝我上。】 【今天是想魂穿叶泾渭的一天。】 【99着干嘛,扣楞啊!】 【99?祝他们四个久久吗?】 叶泾渭被拉到了身后,挡在他面前的是傅氏河,冷冷冰冰地说:“前夫是吧,那就是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他丈夫,想跟他说什么对我说。” 江浸川不屑一顾。 和事佬岳牢来了:“来来来,吃饭啊,准备吃饭,可回来了,知不知道人家等死你了,”后半句是对着梁虹说的。 梁虹五十多岁,但是保养很好,是这个节目常驻的嘉宾,和岳牢鸿闲扮演一家子。“这不,去接小江去了,来,就当自己家一样,虽然你去年一直和小泾在我们家里住。” 某小泾仰天无语:……………… 傅氏河拽着叶泾渭就往回走。 饭桌上,真的是尴尬又和谐着的氛围。 坐在叶泾渭左手边是傅氏河,右手边是岳牢和鸿闲半推半就拉下来坐下的江浸川。 叶泾渭拿公调羹勺腰果不太方便,因为他特别小心翼翼,饭桌包括这个综艺节目里,几乎全场焦点就在他身上。 傅氏河看他这样,于是提出与他换位:“夹菜不方便,我跟你换个座位,”起身,好让他离得江浸川远远的。 江浸川拉住要换座位的某叶:“你想吃什么,我替你夹,” 叶泾渭讪讪一笑,“……” 江浸川就是不松手,全部人的目光盯住他们仨。傅氏河拿开影帝的手,“这么会疼人,怎么签离婚协议了?”心里却是一句:这么会装亲热,怎么当初就分手了呢? 假前夫、真前任影帝笑一笑,四两拨千斤:“满汉全席吃再多也会腻,偶尔青菜萝卜换换胃口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泾泾的。” 这句话,把一旁虽在修罗场旋涡中以为不说话就能躲避一时战火的叶泾渭拉下水。这么一句话,一是小批评了叶海王的喜新厌旧,二表达了自己豁达痴情,三是对于傅这种似青菜萝卜的小渔船的不屑一顾。 这句话太高明了,几乎没有反驳的语句。 叶泾渭一路抵着头,把脸都要埋在饭碗里,但是还是处于话题中心,做和事佬地来解恩仇:“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修罗场面的秋伊都呆了,桌上没有人是真正的吃饭,全部不是在目瞪口呆就是吃瓜子吃得壳都不剥了照塞嘴里。 傅氏河讥讽地说,听着似风轻云淡:“那还是谢谢你啊,不是你的成全,也没有我和泾泾的今天。”满是绵里藏针。 示弱就不是影帝了,他噙着一笑,柔柔地对着叶泾渭,兀自地说道,“泾泾,你要是过幸福,我也会很幸福。你要是过得不好,那么……” 这句话,让得傅氏河几乎遏制不住不满的怒气,他忽地转头,没有怒气,反而温文尔雅道:“老婆啊,你当时是为什么离婚的?是过得不好是吧,你要是现在过得不幸福,那么这位江……先生又能给得你什么呢?”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唇枪舌剑,让在场的人都饱了眼福。 影帝一来,晏饮几乎都没了姓名。 秋伊不得不小声地问向了晏饮:“哥哥,你们在《暧情》里也是这么精彩的吗?天哪,哥哥你也太幸福了吧,天天有瓜吃。……” 晏饮:“………………” 叶泾渭尴尬得想把海王叉随便转手给人,一眼看到那个津津吃瓜的秋伊,连忙让话题风暴中心的海王叉出去,“秋,秋伊妹妹,那个,螃蟹好像快蒸熟了,我跟你去端出来吧。” 秋伊突然被que到,连忙道:“晏饮哥哥,我不想走,你快和你大学追过的叶哥哥去端螃蟹吧。” 叶泾渭:………………………… 傅氏河把想走的叶泾渭拉住:“坐下来,” 晏饮对叶泾渭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拿,” 江浸川反驳:“用得着你吗?” 傅氏河回道:“又关你们什么事?”怼的是江和晏。 岳牢、梁虹、鸿闲和秋伊吃瓜都吃得停不下来,眼睛都瞪圆了,耳朵都竖直了,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戏。 鸿闲看到眼睛都看不过来的秋伊,一会儿晏饮说话,秋伊望晏饮,一会儿傅氏河怼人,秋伊就看傅氏河,一会儿影帝故作深情,又赶紧转头盯秋伊。 鸿闲笑得肚子痛,悄咪·咪地对“父母”岳牢和梁虹说,“你们看姐姐,真像是我们一家啊,” 梁虹一脸宠爱:“没错,有内味了。” 岳牢五十多岁,老顽童说不上,总之没有一副正经,笑嘻嘻道:“今天真好,大饱眼福。” ※※※※※※※※※※※※※※※※※※※※ 1 颜诺听闻了这件事,十分委屈:答应我,下次不要把床搞塌了。 叶泾渭:不会的……(伸手抚摸地安慰甜心) 傅氏河:会的,会榻十次,一百次,一百八十次。 2 江浸川:听说你们很不欢迎我? 傅氏河:无视 晏饮:无视 颜诺:无视 池鳞:无视 江浸川高兴:太好了,我把老婆拐走了。(杠起叶泾渭狂奔跑了) 四个人在后面骂骂咧咧紧追不舍:@!#¥@ % &*%!%@ 第121章 秋伊被《新婚的一天》收了做干女儿, 后来她时常被节目组邀请当嘉宾,因为她吃瓜的表情实在太认真太投入了。 【我想魂穿秋伊, 我也想看看那天上《新婚第一天》的那《暧情》的四个人是不是真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魂穿叶泾渭那天穿的外套, 我想知道他们的床是不是真的搞榻过2米x2米5的大床。】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影帝也会来啊, 早知道那天我和我小姐妹去蹲《新婚》录制了!】 【楼上私生饭不要脸。】 【楼上+1, 但是如果能拍到叶泾渭和傅氏河或者影帝或者哪一位的床榻照片,我就不骂你了。】 【楼上你????】 傅氏河和叶泾渭因为这一次综艺“奇缘”,被网友热切地称呼为:“床榻夫妇”。 饭桌这一顿看似也不能好好吃了。 风暴中心的叶泾渭因为今天生病了, 也没有力气好好劝, 他只能低头内敛地吃饭。无奈晏饮给他夹菜, 傅氏河拨掉。影帝给他盛汤,傅氏河替他喝掉。晏饮再给他剥虾, 傅氏河扫落骨碟上。影帝替他吹凉西湖牛肉羹,傅氏河把那一碗放得远远,叶泾渭想喝都喝不到。 周而复始。 叶泾渭:我好累。 傅氏河替他夹来了虾仁, 亲自用筷子喂到叶泾渭的嘴巴里, 叶泾渭扫视一圈周围,几乎没有人是正经吃饭的。 秋伊吹着汤, 但是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快要送入他嘴巴里的傅氏河的筷子。 岳牢假装骂鸿闲不好好吃饭, 但是眼神始终落在他身上。 也只有女前辈梁虹最优雅, 兰花指端起了蛋羹, 一边勺动着, 一边不动声色地递过来了姨母和瓜客相互转化无压力的眼神。 对面的晏饮面色不佳, 隔壁的江影帝冷眼看着,似乎在说,你敢当着我面吃。 但是傅氏河快要把虾仁送到他嗓子眼了,叶泾渭不得不吞下一口,似猪八戒吃人参果,毫无滋味。 我受够了,我想回家,池鳞大宝贝,你听见了吗。 当然,这只是叶泾渭的一句抱怨,如果池鳞加入战场,他是活不到这个月的三十一号了。 傅氏河事必躬亲,不当要阻隔所有情敌送过来的温情暖意,还要亲自地把叶泾渭喂得吞不是不咽也不是,只能含泪一时吃下。 饭桌是《新婚的一天》录制最高朝,下午他们去了室内游乐场。其中争风吃醋也是满满当当的,这里省去了笔墨。 一天结束了录制,节目组饱含感激地与叶泾渭握手,一副“哼不但只有《暧情》你看kpi达标了,我今天录制估计是这一季综艺最高收视和话题”的满足和得意的表情。 不愿暴露姓名的受害者叶某人哭笑不得。 他下了录制,当然,那几位还没走去。 秋伊想继续吃瓜,跟在了晏饮身边。但是晏饮还没走,依旧在他叶泾渭周围。傅氏河不用说的,他本来就计划录制了送叶泾渭回家,但是来了几个拦路虎。 影帝优哉游哉,跟在叶泾渭身边,甩都甩不掉,“干什么,下了节目,你还恋恋不舍的样子,是对我又动心了吗?” 问向叶泾渭。叶泾渭含糊其辞,他不想下了录制,还是处于修罗场中心。“那个,我,我要回去了,司机的车在外面等好久了。” 影帝知道他没有助理,“我助理今天请假了,所以没有车来接我,能蹭一下你的顺风车吗?” 傅氏河冷笑一声,“现在软件打个车不是更快吗,” 江浸川不休不止:“我影帝,怎么好让人拍了去,” 傅氏河不停嘲讽:“口罩戴了,谁认识你?” 晏饮:“我送你回家吧,” 江浸川和傅氏河眼神扫过去。 叶泾渭答谢了,趁着他们回头还在争论,一个人赶紧溜了,秋伊看到了开溜的人,小小声,“你们的叶哥哥呢?” 三个人才发现。 上了司机的车,结果,副驾驶挤进来了一个人,后座挤进来了两个人。 叶泾渭:“…………”我想静静,我想诺诺,我想大池子了。 叶泾渭叫司机不要开车,“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三个人异口同声:“送你回家啊。” 叶泾渭想抽噎:“我一个人可以。” 傅氏河:“没关系,” 晏饮:“我晚上没事。” 江浸川:“想你不行?” 叶泾渭:“…………不行,我晚上有行程,” 江浸川:“哦?” 傅氏河:“拿出来看看?” 晏饮:“什么行程?” 叶泾渭憋出了一个访谈节目。 三个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我送你去吧。”非要逼他做选择一样。 叶泾渭受够了。“我只要一个人,行了吧。” 三个人盯着他,“你要谁送你去?” 肯定不要影帝,晏饮也算了,怕叨扰了晏饮粉丝。“傅……”话没说完,江浸川威胁地问:“再说一次?”晏饮重复,“傅什么?说清楚。” 叶泾渭难以启齿:“江……”傅氏河脸色变了,“这是你的答案?”晏饮恼羞成怒:“什么?” 叶泾渭再一次:“晏……”江浸川:“是傅氏河让你难受?还是我怎么你了?”傅氏河生气到话只说了一半,“你考虑清楚了?是……”你的最后一次回答? 叶泾渭:“…………”我好难啊。 叶泾渭终于道:“我一个人可以吧。你们都下车,再不去我要迟到了。” 三个人都不愿意下车。 叶泾渭就自己下车,迈过了江浸川,江浸川去拉他,摸到他发烫的手臂。江浸川终于,“好,我下,我下。” 因为很明显的,叶白莲花生气了。 傅氏河和晏饮也没有僵持了。 叶泾渭:生气真好。生气这一招就代表了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惹他。 白莲花也是有脾气的,何况是一直温温柔柔、人畜无害、脾气极佳的叶泾渭。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别人都会让他一下的。谁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轿车在开着。叶泾渭直接趴在了后座上睡着了,他今天从早上五六点就开始化妆录制,一直带兵坚持到了现在晚上的七八点。 他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了就发现自己在酒店休息。 门敲了几下,叶泾渭以为是司机给他点的外卖,带着昏沉的脑袋和疲倦的身体,走到门口把门开了。 …… 滨城大厦。 池虞把一个纸质医院报告摔在了面前的桌上,看着眼前那个媚骨的人,冷冷掷出一声:“你怀孕关我们家池鳞什么事。” “池鳞这个月没少和我上床过,我是孩子母亲,我还不知道的操他妈妈的是谁吗?”能把这些话说得脸部表情还是这么漂亮的人不多,楚玉就是其中的一个。 池虞见惯了脏水泡久的人,但是楚玉这么不要脸的她见得还是少了。“你这么腌臜的,池鳞会看上你?”楚玉的乱在圈子里很是出名,她听过不少,不相信池鳞会瞎了眼和他好上。 “怎么看不上,他都能看上睡遍娱乐圈的叶泾渭,怎么不可能看上我?”楚玉巧笑嫣然,他对于这些骂他的话早就耳朵长茧了,过耳不闻。”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是不是池鳞的种,怀个野种也好赖上我们池家的?”池虞冷笑一声,跟他不客气道。“再说,池鳞会认这个种?” 楚玉风月场惯了,自然也学着一套和这些人谈判的技巧:“他认不认我不知道,但是虞姐您必须得认,” 池虞反讽:“凭什么?” “如果你们不能给出我想要的,我就四处带着孩子,喊别人当爹,好让你们池家的子孙也腌臜一把,风格一下。” “那你尽管去。”池虞骂了好几声,看来是被这一副厚脸皮的乞讨激怒到了。 楚玉微微笑,继续激将道:“不仅喊别人爹,还要做着他妈妈一路走过来的事,让他四处给别人糟蹋,给别人拿香槟洗头,拿烟头烫他身体。” “够了,你真让人倒胃口,你也配跟我谈条件?”池虞今晚在大厦开完了会议,还有事情没有办好,没想到晚上楚玉一直等他,等到了十点的这个时候。张口就要谈资源,不然就撒泼。真让她想骂人。 “我配不配就不知道,但是我肚子里的当然配,他可是你们池家的种。将来就算怎么流落到别人床上,也是你们姓池的人。”楚玉风轻云淡,他有一百种赖上姓池的方法。他要是当上池家少奶奶,还有什么资源什么圈内地位他是得不到的?整个滨城集团来给他垫脚。 “你好不要脸,你也别想生下来。”池虞恼羞成怒道。 楚玉点点头,“这次要是打掉了,还有下次,下下次,谁叫你们池鳞这么迷我呢,还真的是——不好意思呢。” 池虞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脸皮是有多厚了,“好啊,孩子生下来,池家养,你不能养。” “哼,那得资源够了,而且我要和池鳞结婚,我不许他跟叶泾渭再有来往。”楚玉终于提出了他垂涎着的三大条件。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痴人说梦!资源你一个字儿都别想得到。至于和池鳞结婚,有我在,这辈子别想结了。你这么龌蹉的一个人,池鳞不嫌脏,我还嫌臭。”池虞拒绝了。 “那最后那个条件,怎么着,也得要做到。”楚玉还是动心了,最后一个条件,也是他非常看重的一个。 “池鳞喜欢谁,想跟谁好,我管不着。”池虞反驳了他。 “那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这个孩子,我想想,他第一声叫田文相爸爸呢,还是叫滨城集团的骆滨城爸爸好呢?”骆滨城也就是池虞的丈夫。 “□□。跟我律师谈,我录好音了,敲诈罪你也得坐个十年了吧。”池虞还有这么一手。 第122章 “哦, 那池家实在有幸, 有一个孩子是从监狱里出生?”楚玉四两拨千斤这种戏码太会了, 他只要资源, 还有池鳞。 “你给我滚出去,”池虞终于是彻彻底底没有了治他的法子了。 楚玉笑一笑, “那希望姐姐一定要考虑清楚了。”他走出去的同时,被池虞砸出去的一个厚重的烟灰缸险些砸到了。 “你就不怕砸伤了池鳞的儿子?他可是将来要四处靠脸靠身体生活的人啊,那可万万不能丢了这吃饭的饭碗。”说完, 倩影出了门。 池虞彻底暴怒。 …… “你马上回来,”传来了姐姐池虞冷漠的声音。 “怎么了, 我在开车,”池鳞稍稍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阴云密布, 似乎要在夜里下出个满城大雨来。 “回家,有事要问你。” 池鳞看了下时间,“半个小时我才能到家,” “我等你, ”说完, 池虞挂断了电话。 池鳞看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烧得不清醒的叶泾渭, 见他满脸通红,头侧倒在了系紧了的安全带的附近。黑幕般的天空这时候闪过闪电,很快, 一声巨响的雷声从耳边炸起。 池鳞腾出了一只手, 去揉了揉叶泾渭的软软的下颌肉, 然后加快了速度回家。 池虞看到,别墅门开了,看去,以为是一个人。 结果池鳞扛着一个人进了门,门关上后,看见了她,对她喊了声“姐,我把人送上楼去”,再将人从肩膀下放下,直接打横抱起。 那个人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怎么,昏睡在池鳞怀里。 池虞忍不住走过去,看到那张脸不是楚玉,她才稍稍放心,但是又极为不高兴:“他干什么了?”他指的是叶泾渭。 池鳞说了句“生病了呗”,然后抱上了楼。 池虞等了他几分钟,终于他小跑下楼,笑嘻嘻的一张脸,似乎心情还不错,“怎么了,姐,” “去书房。”池虞跟他说道。 …… …… 叶泾渭接下了《窃国》的一个配角,但凡在《窃国》能出演,都有很大机会红,谁叫《窃国》聚集了无数两岸三地的大红明星。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配角角色之前的扮演者敲定了是楚玉的。 楚玉一次次针对自己,他才有了反击。不过这些都是警告楚玉而已,但是他还没有知道,楚玉没有被他警告住,反而更疯了。 最近网上流传出楚玉的男朋友,听闻是滨城集团的太子爷池鳞。 骆滨城花红柳绿的,男女不拒,池虞狼狗众多,也就小池总池鳞一直无甚绯闻,听闻是个组局能者,但是洁身自好,非常“柳下惠”。能在酒池肉林不沾荤腥,实在难能一见。 圈内很多人都想去攀到池鳞一丝一毫的关系,也有女明星故意披着浴袍宴会上去撞他怀里,更有甚者,在一堆记者在场的公开场合,替池鳞打理歪了的领带。 但是后来,再也见不到那个料理领带的明星了,于是,说池鳞不行的说法才甚嚣尘上。 圈内资深一点的娱乐公司,才知道一点池鳞以前的一些绯闻料。听说曾有个小男朋友,早年间池虞不答应,黄了后,就没有找过别人。近年他有无伴侣新恋情就不知道了,也是个人低调,或是没什么绯闻娱记也不好跟的原因。 娱乐圈里想跟池鳞炒绯闻的明星也多的去,但是很快就被滨城娱乐否认了,所以看戏的吃瓜的网友每次都会大失所望。 但是只要一旦这个小池总有绯闻的时候,大家都会好奇不止,议论不断。谁叫他长着一张好脸,且又出生含着金钥匙呢。 楚玉又是最近推出的新人,人气,话题,资源,外貌都有,于是一时风头无两。 所以,池鳞和楚玉的绯闻,几日来频频上了热搜,很多网友吃瓜好奇,楚玉的流量热度更多了好几分。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有多喜欢我?”拍着甜蜜爱情剧的楚玉过了一条,看见了人群中似有个熟悉的身影,立马兴高采烈,连补妆都不补,小跑过去,“你来了?” 那个人一张精绘细摹五官的脸,非常的漂亮,只是表情淡漠,“来看看你,” 楚玉勾住那个人的肩膀,池虞果然还是屈服了,“我今天胃口好好,还吃了两碗饭,今晚能不能陪我去一趟xx,我想去逛一下。” 池鳞拉扯开了他抱住自己手臂的手,面无表情:“那天你为什么我床上醒过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玉脸色变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悠然的语气不改地说道:“当然知道,你那天晚上搂着我脖子说好爱我,好想要。我不知道你喊的是谁,但是最后睡在你旁边的是我。” 池鳞推开了他,“你想在圈内混下去,最好说实话。你买通我助理,进了我房间,但是我有碰你吗?” 楚玉假装糊涂,“那天晚上,你喊着叶泾渭的名字,我也没有介意,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好好跟你一起过……” 话没说完,当场一耳光,这突兀地让片场许多人看了过来。 楚玉侧着一张脸,听到的冰冷的声音:“你继续生,生得出来,我喊你爸爸。” 楚玉惨白了一张脸,看住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捂着脸,没有人上前安慰他,也只有一个唯唯诺诺怕他的小助理,“楚哥,你没事吧。” 楚玉反手打了回去,出气地在那个助理身上找回了一点尊严。片场的人没有什么人敢惹他,纷纷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楚玉有背景谁不知道,性格一时乖顺,一时又乖张。捉摸不清,但看人下碟却是很会。 第123章 虽然当事人可能没有意, 但是楚玉和池鳞的绯闻彻彻底底在网上炒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新闻,先是某行的狗仔拍到了池鳞探班楚玉, 网友再把之前楚玉叫狗仔去拍他和池鳞的报道翻了出来, 发现两人很久以前就有传闻了。 但是网上某个八卦小组有人爆料,【楚玉的资源被抢了或是搅黄了好几次,他能攀上滨城的可能性不大。】下面跟帖纷纷: 【什么料?】 楼主:【《夏冬》官宣后,你就知道不是他楚玉。】 【不是吧,《夏冬》一直传是他男主角呀。】 楼主:【《窃国》的资源也丢了,啧啧。】 【听说是最近冒出的y姓小生抢了楚玉的《窃国》,是不是真的,楼主?】 下面提问的人很多, 很快就盖了近千楼,但是再追问几句,楼主便闭口不再回帖了。 虽然有个别的圈内人在爆料,但是挡不住这满城风雨的绯闻热度。连傅氏河身边的小助理都忍不住好奇。 助理把新闻的头条读出来:“楚玉和池鳞先后上了保姆车, 两人共坐一车, 开到了片场, 显然池鳞是送楚玉回剧组。看来是热恋当中……” 傅氏河淡声说,“别读出来,不要再看这些新闻。” 助理当然不明白是为什么。蠢萌地说道:“行,傅哥你不喜欢这些,我以后就不再你面前看了。” 傅氏河没什么表情, 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 片场里叶泾渭出现了。 他们还有几场戏就杀青了, 这估计是他家傅氏河和叶泾渭最后一次合作了。虽然小助理不知道深层原因,但是听说,叶艺人不愿意跟他家傅氏河合作。 虽然之前叶泾渭和他上《新婚的一天》,但是后续两人也没有过多合作。随着《暧昧的情愫》在热播中,不少广告商想找两人合作,想推情侣款的商品,但是叶泾渭那边早早地拒绝了。 傅氏河也知道为什么,不是池鳞的意思还有谁。 剧组也知道傅氏河和叶泾渭很少交流,但也没有黑着脸,片场有小姐妹是叶泾渭和季奉的cp粉,因为傅叶不互动,于是很高兴天天在叶面前问两个人火花。起码季叶比傅叶要真实一点。 也有看了《暧情》站傅叶的,但是片场里两人零交流,也不好展现自己cp粉身份。 叶泾渭没有热切,也没有抗拒带有cp属性的工作人员,所以傅氏河表现得也很无所谓。 但是这几天随着楚玉和池鳞频繁上热搜,叶泾渭心情似乎很沮丧。至少在傅氏河眼里是这样的。 叶泾渭最近几天生病了,片场的饭他也没有怎么吃,吃盒饭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挑里面的菜。不是他挑食,他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勉强拣些他稍微能吃的。 他既不关心娱乐新闻,也不在意池鳞或是别人找谁。就是单纯生病了。 傅氏河看着他食欲不振的样子,去叫助理买了奶茶、某德基一大堆,分给剧组的人,其中也有叶泾渭一份。 叶泾渭下午的时候,就抱着傅氏河请大家的奶茶喝了一下午。 嚼着珍珠,拍戏了就放下,过了就回来继续喝着。 叶泾渭放下奶茶,去换拍戏的新一套衣服,傅氏河才走近他休息椅旁边,特意看了几眼他奶茶杯上写的是什么奶茶。 看到了“奶青、十分甜、波霸、珍珠、熱”的字眼,他是让助理买了近百杯,挑了很多种类奶茶。傅氏河踱步走开了,他看剩下的奶茶,找了一会儿,在一堆半糖、七分甜、三分甜里找到了一杯十分甜的,但只剩普通的红茶奶茶了。 他拿起来,插上吸管。想知道叶泾渭喝的是什么味道。 一口,甜得让他稍稍地拿开了一下吸管,再去看杯身,确定是正常糖的十分甜,而不是二十分甜吗? 傅氏河又拿起来,吮了一口,珍珠弹动在他唇齿中,他嚼了一下,想起那个人,淡淡白白的脸,敛眉收目的,抱着一杯奶茶可以喝一下午。 明明饭都不吃,却能喝得下奶茶。 傅氏河又喝了好几口,这次在味蕾中的不再是方才泛滥的过度甜,而是让人莫名好心情的甜。 “傅哥,你不是不喝奶茶的吗,哎呀,还是正常糖的,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小助理在旁边大惊小怪的。 傅氏河以为叶泾渭这几天的低落都是因为池鳞的事情,处处都在有意无意地关注叶泾渭。 比如今天叶泾渭说错了一句台词,以前他台词明明是他们几个主演中背得最熟最溜的。傅氏河今天拍戏的目光多停留在叶泾渭身上好久。 叶泾渭没有怎么发现。 再比如,叶泾渭今天被导演说多了一句,傅氏河让一个平时和叶泾渭聊得多的虽然是季叶cp粉的化妆师去问他,想吃什么。然后再由化妆师把吃的给叶泾渭。 叶泾渭以为是化妆师送他的,很专一地吃着傅氏河给他买的下午茶。 又比如,今天太阳大了点,两人站在太阳底下,小助理在替傅氏河打伞,傅氏河故意地走到叶泾渭背后,伞的阴影也罩落在了叶泾渭身上。 叶泾渭喝着今天化妆师多买了一瓶给他的橘子汽水,看着脚下的多出的一块阴影,没有太留意。想着的是晚上该吃点什么,才能赶紧把感冒养好了。 再再比如,外面下着鹅毛细雨,叶泾渭在外面,傅氏河等了一会儿,那个人还不进来,他直接出去,拉住叶泾渭的手腕,“你干什么,进来,”将他拉到室内。 叶泾渭茫然,虽然傅氏河在几个“小船”面前表现得很在意,但是他俩在片场了很少说话。“我等人……” “等谁,”池鳞?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来,怕他叶泾渭听到了伤心,傅氏河欲言止住了。 叶泾渭回答他,“我在等外卖小哥。”奇怪,片场里傅氏河主动跟他说话。 平时里叶泾渭被池鳞禁止了和傅氏河交流,片场里有池鳞安排的人,时刻给池鳞汇报情况。 傅氏河也十分傲气清高的一个人,叶泾渭不理他了,加上他和池鳞在一起,也就很少与他说话。即使和叶泾渭交流,但对方鲜少回应他。 傅氏河楞了一下,看他略微惨白的面容,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不要淋雨了,”傅氏河决绝地说道,下一句是“让我助理提你拿吧?” 旁边一直偷听着的小助理十分惊讶:“傅哥,你让我去淋雨啊?” 傅氏河说,“你不会打个伞吗?” “也对哦,”小助理抽了一把伞出去了。 很快,小助理就拎着一个盒子进来,傅氏河顺便想看一眼,想知道他平时点的是什么,自己好买给他。 叶泾渭拆开了,是一堆药,有药盒的,“你这是什么,你生病了吗?”傅氏河语气尽量平淡,心里却是气死了。 “我感冒了,”叶泾渭抽了一抽鼻子说道,只见他摸摸拆开药盒,倒出了几片药,说明书都不用看就知道吃几片,显然是很娴熟的样子了。 送水吃下了几片,两个人又被叫去准备拍下一条了。 叶泾渭把药收起来,傅氏河这时候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 叶泾渭:??没有啊。他怔了一下,就准备去拍戏场地,抬头道,“没有,” 傅氏河不让他走,拽住他的手臂,“你发誓,发誓你过得很好,” 叶泾渭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发誓,” 叶泾渭以为他看见自己这几天没有精神误以为什么了,连忙说道,“我感冒了,导演在催了,”说着要走。 攥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推到了墙边上。“只要你说你过得不开心,我就向你冲过来,哪怕走一百步,一千步。” 叶泾渭:??他恍神了一下,似乎领悟过来,叶泾渭只重点听进去了傅氏河说的前半句,“我不舒服,确实是有点不开心,不过过多几天我身体好了我又能……”开心起来,这几字他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傅氏河将他抵在了休息室的墙板上,唇与唇相碰的距离不到几厘米。叶泾渭甚至都能听到对方有些不稳的、显得有些紊乱的心跳声。 “他已经有别人了,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爱情就是让一个原本清高无比、自持高高在上的人,卑微到了尘埃。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辗转濡沫。 叶泾渭被揽进了一个渴望他入怀许久,一直为他温暖着的怀抱里。 …… 傅叶俩人的都市剧很快就顺利杀青,这部剧拍得有点赶,因为要接档年底播的剧。也是赶着《暧情》的大火的热度,趁热打铁。 池鳞被贴上来的楚玉搞得焦头烂额,叶泾渭几天没有回来他都没有顾得及,有一天他回到家里,“人呢,” 保姆慌忙地解释说,“您和叶先生几天没有回来了,我,我以为他跟您出去了……” 电话打来,傅氏河看到了来电显示,也就是池鳞没有改备注,其他,像他的备注写了李小荷,他把电话掐断了。 池鳞再打了一遍,傅氏河掐断一次。 ※※※※※※※※※※※※※※※※※※※※ 傅氏河:掐电话这种事情,干起来真是神清气爽。 叶泾渭:?? 第124章 傅氏河挂断了十几次, 对方还是坚持不懈地打过来。 终于一次,傅氏河接通了, “喂”的一声, 池鳞当然听出不是叶泾渭的声音,“叶泾渭人呢,” “你是谁,你找我男朋友干什么?”傅氏河明知故问,他看了一眼,叶泾渭还在睡觉。他有那个闲心,当然会多戏弄一下。 “你谁?” “他现在没空理你,” “你是谁, 他不回电话他知道后果。” 傅氏河拿出一套,之前太多情敌对他做过的一招:“他才刚睡着,刚把他折腾坏了。” “………………”池鳞回复,“你是姓傅的还是晏饮?” 傅氏河又问道, “你确定我要把他弄醒来接你电话?”随即就是捏了一下睡着中的叶泾渭的小脸, 声音故作温柔, “醒醒,宝贝儿,” 然后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叶泾渭的惺忪的嘤咛。 电话彻底挂断后。傅氏河摸了一下叶泾渭的下颚,玩了一下,很快的, 叶泾渭的经纪人杨乐多打电话来了, 傅氏河拿起了叶泾渭的手机: “喂?” “你是不是和池鳞谈恋爱了, 小泾,”杨乐多的问。 傅氏河自作主张,代替了叶泾渭的回答,模仿了一下叶泾渭的音色,“没有呀,他强迫我。” 杨乐多一时没听出来不是叶泾渭的声音,因为他手下大牌明星太多了,哪能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小叶泾渭。平时接触也少,如果不是半夜三更池鳞打电话给他,他估计也不会亲自给叶泾渭打来电话。 杨乐多又说道,“你不喜欢他吗?” 傅氏河再次低着声音,跟叶泾渭平时说话的语调差不多,“我有喜欢的人了。”语气还假装有些小腼腆。 事实上,叶泾渭有喜欢的人也是真的,他博爱所有人。 杨乐多疑问,他瞄过几眼《暧昧的情愫》,揣测着综艺里的叶泾渭和私下的叶泾渭究竟一不一样。怎么感觉,叶泾渭像是那种外表非常小白花,表面上真诚的人?不过电话里头这回答也太实诚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他经纪人才袒露真心话? 杨乐多问下去,“之前问过你,聊天门那几个艺人跟你是不是真的,但没想到后来还是池鳞帮你摆平了。你现在有私下谈恋爱吗?”“叶泾渭”既然都说了有意中人,那么她杨乐多也开门见山,问他的恋情。 傅氏河跟他聊天,“我和傅氏河在交往。” 杨乐多被这么赤·果的承认意外了好一下,“你们交往了多久了?他经纪人知道吗?”傅氏河刚出道就谈恋爱,看来是不想要流量了。 傅氏河没回答他,“今晚是池鳞打电话让你劝我么,” 杨乐多也不是那种逼良为·娼的恶霸经纪人,她才知道叶泾渭真像网上说的——感情生活丰富精彩。“时间也不早了,过几天再跟你谈一下你感□□。你回个电话池鳞,不要得罪了滨城娱乐,好聚好散。” 最后这句“好聚好散”,说明杨乐多也不太相信他叶泾渭和池鳞之间没什么事。 傅氏河挂断电话了。 池鳞那边半天等不来叶泾渭的电话。 池鳞一晚上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和楚玉的绯闻把叶泾渭弄生气难过了。 叶泾渭和傅氏河的都市剧拍完了,休息几天,再进另一个剧组。杨乐多因为他的《暧情》和《一剑霜寒十四州》的热度,给了他几个资源。 有一个是进的电影剧组,导演是第n代文艺导演陈森。他的角色是个配角,只有几个小串联的情节,不是主体剧情。 总归火了有一点好资源了。 这个角色是个因为意外后天失明的人,叶泾渭只有半天以上有空的话,会去当地的盲人推拿馆,或者残障人士社团里体验和摸索。 或者拿了有关盲人的纪录片的iPad,在剧组里边陪傅氏河,边看。 傅氏河资源当然要比他叶泾渭好得更多,拍完校园剧男一号,都市剧男主角,很快,一个新导演的文艺兼商业片片找到了他。 他也只是出演其中一个角色,但比起叶泾渭的戏份,还是要多许多。 他和傅氏河正式在一起交往了。他叶泾渭也不是一个特别矫作的人,也不会掩藏躲闪,他之前拒绝影帝的复合,就是想拿下傅氏河。 叶泾渭谈恋爱,就像是之前和江浸川在一起,和池鳞在一起的时候,真真实实的情侣谈恋爱。 小助理感觉这些天傅氏河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记得以前傅哥沉默寡言,分外清高。遇到不喜欢的艺人不会怎么热络,对旁观的事物不怎感兴趣。 但是这几天怎么了,傅哥跟剧组的人都比较热情打招呼,即使只是帮他打过灯的灯光小哥,都被傅氏河道了声“辛苦了”倍感受宠若惊。 还记得以前,这是个冷心冷貌的公子哥儿啊! 怎么态度转变了? 还是说他本来心底就很善良? 记得他以前在剧组受过一次伤,他母亲大人、知名女演员卢茕找上剧组,问责相关人员,还把某个总管和失责的人给撤职了。 一线大花缪雾也在剧组里,以前与卢茕合作过几部戏,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上傅耳的戏。她为人和蔼,演技灵气,为很多年轻演员喜爱。 看到了傅氏河与之前她接触下来的不太一样,一次机会,笑了一下,问他,“你谈恋爱啦?” 她说话是带着略沉的烟嗓声,却张了一张幼龄的脸,影后如是问道。 傅氏河下意识的,“没有,”条件反射,因为之前只要有人问,就会主动否定恋情。 影后缪雾比他还敏捷的下意识:“怎么剧组有个人天天在陪你啊?” 然后笑着,提高了一下声量,把那个在翻书的年轻人叫住,“你过来一下,” 那个人刚好在翻页,影后再提声重复了一遍,那个人才抬起头,看到了影后和傅氏河远远地望向了自己。反应过来谬雾在喊他。 他收起了书,很快地走过来,以为什么事情。“前辈好,”见了谬雾第一句就是打招呼问好。 “你跟他在谈恋爱啊?”谬雾问向叶泾渭,手指勾了一下,。她的指尖指的是傅氏河,她这样笑着问,手指摆了摆,不令人反感,反而一言一举都令人喜欢和钦佩她的真实、可爱和灵动。 叶泾渭看见了看住了自己、第一次从他傅身上看到了茫而无措的傅氏河。“是的,前辈。”叶泾渭非常坦坦荡荡,说完,还笑了一下。 谬雾捂住了嘴巴,又惊又喜,眼里冒出了惊讶和喜悦,“还真的是,” “你们好般配,”谬雾夸奖道。 傅氏河有些略微的甜蜜失调,他轻声道了声“谢谢”。 谬雾直觉眼前的坦白回答在交往的年轻人,有点像她以前年轻时候,敢爱敢恨,非常果敢坦然。虽然不知道他名字,但是如果有天赋,他做演员拍电影应该是很不错的,因为他有个性,并不随众。 下午的时候。 叶泾渭电话响了,他才发现是一个陌生号,他不知道池鳞的电话号码被傅氏河拉黑了好几个。这又是一个新的号码打来。 “你出来一下,” 叶泾渭听这声音,“池鳞?” “我在剧组门口,” 叶泾渭出去的时候,傅氏河还在拍着戏。 “你是不是因为楚玉的事情生我气了?”池鳞见到他,看到他没有消瘦太多,表情也是淡淡的,像是往常一样,但是池鳞心里固执地觉得,跟以前哪儿不同了。 “楚玉?”楚玉什么事情叶泾渭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关心。海王向来不怎么吃瓜,只比较专注事业和爱情(划掉爱情,应该是渔船管理)。 池鳞以为他在故意反问,其实早就有不满的情绪了。 “我错了,我和他没有什么,”池鳞知道楚玉铺天盖地都是跟他炒作的通稿和热搜,只要不聋,即便你不上网,周围人也会在你身边议论。 但是叶泾渭身边确实没有人议论。就算在议论了,叶泾渭也没有听进去。 一个专注事业的白莲花一般不会浪费精力去悲春伤秋的,何况是对这一类事情不敏感不纠结的叶交际花。 他太多渔船了,之前池鳞监视他太紧,现在放他一马,他才能有喘息继续做海王的机会。 “你相信我吗?”池鳞心都被搅开了,因为叶泾渭“生他气”地搬离他别墅。 “相信呀,”叶泾渭点点头,一副很愿意听的样子。 池鳞:“…………”知道叶泾渭在反讽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叶泾渭摇头,“没有,” “你和我回去好不好?”池鳞又巴巴地问他。 叶泾渭说,“我还要进下一个剧组,”婉言拒绝的意思。 池鳞心又开始被剜,“你还说你没有生气,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让你生气难过好不好?” 叶泾渭莫名其妙,“我没有生气,”他有戏拍了,又能当海王,怎么会生气难过。池鳞这个人除了偏执了一点,就是太会无端揣测他情绪了。 池鳞非常害怕他这样,他印象里叶泾渭都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逼到他太狠了,也只会一个人默默消化,独自承受,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抵触他。 ※※※※※※※※※※※※※※※※※※※※ #投稿:大家帮我看一下,我女朋友是不是生我气了,聊天记录附上: 池鳞:你生气了? 叶泾渭:? 池鳞:你看你不说话就是生气了。 叶泾渭:吱吱。 池鳞:你看你这样还不是生气了? 叶泾渭:没生气。 池鳞:真的假的? 叶泾渭:?真没生气。 池鳞: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叶泾渭:?? 池鳞:我把我所有钱都给你了。你卷·款潜逃再一次会不会好受点?就出出气? 叶泾渭:??? 第125章 “我错了,”池鳞想走近一步, 这时候, 一个人跑出来, 见了叶泾渭, “叶老师, 到你的戏, 找不到你的人……” 叶泾渭点头, 这时候,门口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门边框儿边,他目光如炬,过去的时候,叶泾渭拉上他早已伸出的手。 目光越过叶泾渭,看了过来, 落在池鳞身上的是淡淡的嘲讽。 傅氏河摸了摸叶泾渭的手背, “他下次再来找你,告诉我。” 池鳞眼色变了。 有个什么从远处击来,打碎他放在柜子上最珍重的一个瓷器。 …… 虽然叶泾渭和傅氏河在一起, 但是傅氏河还是感觉不到安全感。这也是源自于潜在的情敌多的原因。尤其是池鳞。 傅氏河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池鳞和叶泾渭分手了, 才让他有这么一出空窗期,只不过找个人填补。谁都可以, 刚好他傅氏河在。 傅氏河虽然抱着这种想法, 但是还是满心的欢喜, 即便时刻担心会很快失去。 表面虽然还是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他,但是他已经在想,怎么才能收住叶泾渭的心,绑住叶泾渭这个人。 他们还是刚在一起,虽然小有名气,但是还是在找时间找空间地谈恋爱。 江浸川和他谈恋爱不一样,江浸川不知道他过去的底细,不知道他以前养鱼养蛊。所以大大方方地跟叶泾渭谈恋爱。而且恋爱初期江浸川并不算红,和叶泾渭享受是素人的环境恋爱的。 而傅氏河是完全知道周边有这么几个虎视眈眈的人,而且他还不确定叶泾渭是不是认真的。时刻处于自我怀疑和担忧的时候。但还好傅氏河年轻,年稍谈恋爱起来全世界都不顾,百分百全身心投入。 叶泾渭喜欢过很多人,他喜欢了就一定会追到手。之前的人他都追到了,现在只剩下傅氏河。在叶泾渭的心里他考量过,傅氏河和之前交往过的他们不一样的是,傅氏河气盛年轻,非常在意他是否一心一意,是否只属于他傅氏河,是否不存在背叛、欺瞒。 明星在积攒人气的初期谈恋爱是大忌,尤其是新一代的年轻的的男艺人,很容易流失粉丝和失去代言。 《暧昧的情愫》很火,带动了里面几位艺人的人气,尤其是吸睛的几位男艺人。颜诺是新起小生,正是演戏的大好年龄,接到了不错的资源。 晏饮本来是年轻粉丝居多的人气的歌手,现在认识他的人年龄范围更广一些。 叶泾渭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出现在大家视野中。不过他是非争议很多,由于同时开播的《一剑霜寒十四州》,让他在这段期间讨论热烈,非常有话题。 江浸川可能说唯一一个没有怎么受益的艺人,因为本来他就是盛名在外,这几年低调下来,只有作品的时候才会出来在大家视线里。 几位女演员中,洪弧的星路比较璀璨,言鹊次之,文静的安枝反而没有这么亮眼,很快又回归到本来的演员生活中。 而这档节目中,最为受益的傅氏河,傅氏河年轻,父亲导演母亲演员,极具话题度。新出的演员,在电影和电视都很活跃。这种有人铺好前路的,个人条件又出众的,圈内没有一人不看好他的发展。 很快,一部为傅氏河量身定做的电影来了,正是他父亲傅耳亲自导的戏。而男二号傅耳想找的是江浸川。如果江浸川接了,无疑是为他傅氏河垫脚和作配。所以江浸川的团队在考虑中。 而滨城娱乐那边似乎有些和傅氏河团队不融洽,原本是有几部戏的亮眼的配角把傅氏河列在考虑当中,可后来不知怎么,一个试镜的机会都没有给到傅那边。 有傅耳和卢茕的人脉在,滨城娱乐有几次硬的是不合作,很让人出乎意料。傅氏河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有他傅氏河在,滨城从来很少会投资这部片。 某网上论坛。 【新人进组爆料,某前途无量的新人和最近一个争议颇多的小演员在一起了!】 主楼:好激动啊,进组后第一次发帖!希望粉丝不要撕我,我朋友就在剧组里,保真! 一楼:【留名。】 二楼:【前途无量,还是新人,是导演之子吗。】 三楼:【傅氏河和谁在一起了?】 四楼:【小演员?难道是yjw?】 五楼:【楼上能不能不要缩写,我翻了几分钟输入法都没有找到。】 六楼:【叶泾渭有什么好缩写的,傅氏河眼瞎了?】 七楼:【又来了,这种料我能编十个不重样的。】 楼主:【我可太喜欢傅了,但是貌似他不想要粉丝了。】 九楼:【留名,等日后挖坟。】 十楼:【好了,大家不要猜,是我,傅氏河和我在一起了。】 十一楼:【嘻嘻,我的一个剧组朋友说,没戏的时候叶泾渭去陪傅氏河拍戏。多么令人感动的爱情,傅氏河粉丝好可怜啧啧。是我就第一个脱粉回踩。】 十二楼:【和傅氏河一块的剧组朋友真多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说认识傅氏河,知道他和谁交往呢,你是躲在他床底下还是他跟你说的?】 十三楼:【我学姐认识傅氏河,说他现在单身哦。听说忙事业忙得飞起,闲杂人等就勿que了好伐。】 …… 公司让叶泾渭定期上微博营业,叶泾渭打开微博,新发了一条,发现看到的最新一行全部是骂他的言论。 【离我哥哥远点】、【炒作精你好,炒作精再见】、【烂人,勾引我哥哥,你不配】、【赞我一下叶泾渭糊十年】、【整容怪营销自己天然真令人作呕】、【骚】等等层出不穷还不重复的词。 叶泾渭之前几条发《十四州》的宣传微博,底下留言明明还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最新几条变成这样。他不知道是,他和傅氏河又在传绯闻,所以底下才这么多闻风过来喷他的。 第126章 今晚有一个杂志的红毯晚会。 叶泾渭终于可以出席像这样的晚会。这种晚会每年的都会有好一些新人, 以及每年都会出席一两个顶级流量。新人和新流量很多,但是每年都是不同面孔。 因为流量容易得到, 但是长久地维持下去不容易。每时每刻都有芽儿冒出来,长出红花挤掉之前的残柳,又是一春。但是下一春还是这一朵红花的话,得多大本事。 像这种的时尚杂志一共有八大杂志, 其中四本杂志最为高级。今晚是这四杂志之一。 所以叶泾渭能见到不少的熟悉面孔。 他也不再刷微博的□□了,好好地穿起了礼服走红毯配合拍照。因为自己今年走过了这一场, 说不定明年了就没有自己了。 他今天穿的一套是灰暗色的西装, 看似很低调, 扔在星光璨璨的明星堆里实在不扎眼, 却是今晚最贵的礼服。挑选礼物不是说最咖位高名气大就能穿到最贵的,而是得等前辈和大咖们挑完。 叶泾渭今晚实在朴素,跟那些红毯风光无限、华服鲜艳的难能一比。 叶泾渭也不求出尽风光, 毕竟他第一次参加, 还是不熟悉这种名场面和新人求低调。原本他今天和季奉前后走红毯的, 但是傅氏河拉住了他, 品牌方也居然为傅氏河调了他叶泾渭的出场顺序, 和傅氏河前后出席。 都说热恋中的人多热络。 傅氏河就是了。 叶泾渭经历了很多次热恋了, 也不会像傅氏河这种谈恋爱经验甚少,谈一次就很珍重的态度。 傅氏河走过红毯,很多粉丝和路人的尖叫。他资本在, 路也铺得好, 熟悉市场, 出道迅速攒得一定粉丝和流量。是个很看好的新一代顶级流量,可惜傅氏河不是这样想的。 叶泾渭终于走过红毯,他来到晚会的主场,是按圆桌落席,他的座位编排在左后方,不算太偏,但和热门的艺人明星比,还是有点冷清的。 叶泾渭很高兴,他看了下圆桌几个人的名字,发现没有他熟悉的人,这个很好。他坐下来,那些艺人是一个男团,还没有进场。 于是他可以一个人独享着他去自助餐夹回来的小碟水果,没有人和他聊天,他感觉很好,很轻松。 吃着水果,偶尔看着远处红毯主持人问话的人,仿佛自己是模特两排边上的资本家,俊男美女从他眼前衣香鬓影地走过,只留下一阵香水味道和惹人遐想的倩影。 “天哪,你居然坐在这里,我可以要一个你和季奉的签名吗,签在这里,季奉的旁边,”已然刚才从季奉那里要到的签名,一个女团的秀丽小妹妹笑嘻嘻跑过来。 叶泾渭拿过展开的笔记本,发现上面已经签过了好多艺人的名字,翻开的那一页是留给他和季奉的。季奉的名字龙飞凤舞躺在上面了,只剩自己落笔。 叶泾渭展露出了一个前辈的温尔一笑,接过马克笔,正要落笔与季奉名字比翼双飞的时候,笔记本被拿走。 一个人从叶泾渭手中抢过笔记法,翻过了另一页,递过来,轻声地说道,“你签这一页,” 女团妹子的声音要惊喜突破他们这边的小天花板:“影帝,影帝!呜呜呜呜,可以和我合个照吗?” 叶泾渭签完后,把本子还给女团妹子,然后很娴熟接过妹子手机,替她跟江浸川拍了个合照。 女团妹子心满意足和外送了个影帝合作,娇俏地跑远了。 “你让我给你两个月考虑我们复合的事情,就是给时间你追傅氏河的?”江浸川拉开了其中一个写男团某成员名字的椅子坐下来,问道面前吃剩了好一半切碎水果的叶泾渭。 叶泾渭这时候就要发挥他的天才白莲花作态,“……他说想和我试着在一起一个月,他说了会帮我前程……” 把前程这个事情推出来说话,说明自己不是为情而动心,而是有苦衷的。 难得一个卖“身”求荣说得这么委婉楚楚、大方得体、似乎没有错的也只有白莲花一个人了。 江浸川看透了他本质,他就是一个四处为家的海王。 “傅耳找我给傅氏河作配,你希望我答应吗?”江浸川不理他的话,反而是借题问他。 叶泾渭不明白了,为什么要问他,“你决定就可以了。” 江浸川微微一笑,“我们进西北沙漠拍,”说的是傅耳这部电影。 叶泾渭似懂非懂。“那你保重身体,”语气表面听起来极为忧心忡忡。 “你很喜欢他吗,他有什么你喜欢的,”江浸川怎么也想不明白,拿起了叶泾渭用过的叉,扎出了其中的一个被切得触目惊心的血红火龙果,这果实像是血浴过修罗场般,“你说你喜欢池鳞我可以理解,傅氏河哪一点给你错觉了?” 其实很简单,白莲花就是想集邮。不管有多喜欢,其实喜欢的也是从外表肤浅的喜欢,再喜欢他们床上的姿态——如果能被他叶泾渭压,那就最好不过了,傅氏河还差点觉悟,池鳞影帝也是。 傅氏河既没有说过给叶泾渭前途,叶泾渭也不是强求星光璀璨。他进娱乐圈的目标就是——集齐七龙珠,划掉,他只是看看美人,如果美人愿意和他说说话,他就下一步想法是摸摸美人的手,如果美人连他嘴都亲了,那么他下一步就是想和美人酱酱酿酿。 “你是为前程委屈自己的人吗?”说得和傅氏河在一起就是委屈他白莲花。江浸川咬过了叶泾渭刚才吃过的草莓,想知道是不是和他刚才吃的那一块一样香甜。 抬头,看叶泾渭的双眼。“你是这种人?” 但是叶泾渭的目光却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一样。 不远处,只见今晚一个异常风姿动人的艺人,正在挽手着一个众星捧月的某老板。 艺人不是别人,是最近风头正盛、绯闻屡登热搜的楚玉。而他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绯闻主角之一滨城池鳞。 江浸川知道了叶泾渭最近,于是不再说戳他伤心话,以为白莲花会伤心。江浸川离开了一下这边的圆桌。 叶泾渭对楚玉那一对置若罔闻,心里想着的却是,现在把傅氏河追到手了,他想去追晏饮。 红毯那一头,晏饮穿了个绣了燕子的西装,有些淡漠,也非常的好看。 叶泾渭看着主场彰显外面红毯动态的巨大屏幕,看到晏饮,很心动。 这个晚会里最风光的要数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楚玉了。 这时候,楚玉和另一个和他玩得很好的演员聊天,看到了叶泾渭漫不经心地在自助餐桌那一边,演员便故意地去撞他,叶泾渭扬手泼在了那名演员的衣服上。 演员气得连忙擦自己衣服,“你知道我衣服多少钱吗?” 叶泾渭接上:“那赶紧擦擦吧,” 楚玉看住叶泾渭的表情,得意人说得意话:“真的谢谢你让池鳞离开你,不然他也找不到一个像我这么好的未婚妻。” 演员在旁边插科,“天哪,你们已经订婚了吗?” 如果真订婚了话,以楚玉的性格,岂不是让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了。一定在热搜榜上挂足七天。 叶泾渭没有任何所谓,反而楚玉缠上池鳞给了他自由。很夸张地认真说道:“恭喜你,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一定要我喝一杯。” 楚玉笑笑,想要在叶泾渭脸上盯出个一丝一毫的不愉快,即便他没有看不出来,但是他很快就说上了下一句自以为伤害爆表的话:“届时恭候你大驾光临,池鳞一定会很高兴。对了,池鳞晚上睡觉喜欢搂住别人,这个习惯太不好了,我都被压了好几个晚上翻不了身,是不是你以前纵得他这样的?” 叶泾渭很详实地跟他说,“是我,是我纵的。” 楚玉无语了一下:“…………其实傅氏河也很不错,也祝你幸福,”虽然傅叶明面上没有公开,但是他时刻关注叶泾渭怎么会不知道。楚玉虽然表面说客气话,背后他一定要把叶泾渭搞垮下来,别以为这就和大导演傅耳搭上资源了。 叶泾渭很淡然,没有继续和他聊天,楚玉识趣走了,很快,楚玉去到池鳞面前搬弄,“我遇到小泾了,他跟我说,傅氏河和他要订婚了,让我告诉你一声。他说,希望你可以你可以不要打搅他了。”语气小心翼翼的,但是时刻观察池鳞的脸色。 池鳞捏住他下颚,“要你来说?你什么货色?”楚玉被捏疼,露出了几丝委屈,但是心中知道池鳞肯定不是滋味。 叶泾渭在自己座位上吃东西,傅氏河在远处和他父亲的那些合作伙伴搭线,池鳞走过去,移走了叶泾渭吃的水果盘。 叶泾渭抬头,是知道谁把他水果盘移走了。结果那个人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不和我一起了?” 楚玉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来了。叶泾渭装作语气委婉,“你已经有楚玉了,楚玉刚和我说……”你们要结婚了。说这种话好让池鳞放过他。可话没说完。 那个人狠狠亲上他,“我说过楚玉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如果离开我,你会付出前途代价的。” 叶泾渭被咬疼了,唇齿相撞,吮壁撕腔。 他坐在座位上,他站着,是半俯下了身体来亲吻他。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是亲昵甜蜜,确实在唇腔弥漫出一股铁腥的血沫儿味。 那个人钳住他肩膀,移嘴落在他耳边,对他说,“你以为你依靠傅氏河可以和我对抗?”说完,离开了他。 池鳞的模样非常的漂亮,只是眼底是爱不得生出的别样的恨绪。 那个人牢牢地盯着他。 傅氏河远远地早看到那个人,他看到了就走过来。叶泾渭没有反应过来,傅氏河弯腰,指腹狠狠擦拭掉叶泾渭嘴唇,大力揉搓,仿佛是掉了块极肮脏的东西落在他嘴唇上。 “傅……”叶泾渭说不出话,因为那个人已经亲上去,小心的,温柔的,很珍重似的,像是在池鳞面前彰显什么。 叶泾渭怕池鳞生气,忍不住想小推开他,被傅氏河按住手,浅尝即止一样,但是又饱含深情,这个吻极为温柔,尊重以及在敌人面前展现占有。 松开了工具人一般的叶泾渭,回头,立身,扬眉吐气:“小池总,有什么事情不用单独找我爱人,有什么和我谈。” 池鳞轻佻得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是不是床上的事情也找你谈?” 傅氏河反唇相讥:“他过去的我都包容,不过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他紧握的住叶泾渭的手,在池鳞眼底有些刺目和剜心。 池鳞怒到一笑,他有自信,即使是表面的自信,“哦,你有本领了,找了个比起以前江浸川要强那么一点两点的人。” 提到江浸川,实际上又是恶心傅氏河的。 傅氏河外表作无所谓:“我会保护他的,也会保护好这段恋情的。当然前提没有人来破坏,” 池鳞听了很可笑,“你问过叶泾渭没有,你相信没有外人,你们能走好下去?”叶泾渭时常变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傅氏河攥紧了叶泾渭的手,“你如果不喜欢我了,我可以放手。” 叶泾渭突然被这么一句话打动了,只看着傅氏河,说不出话。 “我和泾泾的事情,也希望有情侣的你别来打搅了,大家过好大家,不好么?”你既然提了江浸川,我就要提楚玉。 池鳞一笑,提谁他内心都起不了一丝一毫的波澜。他和江浸川都经历“海王”“折磨”过来的人,什么经受不起,不会跟傅氏河这个毛头小子一样容易受挫。 “好好想想,你会回来找我的。”对叶泾渭说完这句话,离开了。 傅氏河回身看叶泾渭神色,发觉他很淡然,似乎方才池鳞没有对他说过任何威胁他的话一样。 “他要怎么你?”傅氏河问他。 叶泾渭知道池鳞用自己的前途威胁自己回去他身边,他叶泾渭之前没有演戏播出的时候为前程小心翼翼,生怕池鳞会毁了他。但是现在他的综艺和戏都播了,他也有一定的小名气。他也不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三百六十五线的小阿猫阿狗了。 他淡淡说,“没说什么。” “他下次再找你,你还是会一个人承担?” 叶泾渭看到傅氏河那张浮白如河中花灯的脸,非常如他审美,“不会,我会找你。”这句话说得尤为真心,傅氏河才稍稍放心。 但也只是表面的真心。 下了红毯,换衣服离开,衣服要归还品牌商。 叶泾渭换下了衣服,收拾好,楚玉和好朋友演员指派了一个的小助理趁乱进来,把他的衣服偷了。叶泾渭事后赔了近七十万给奢侈品牌商,不是因为他有些名气,才借了最贵的衣服他。 衣服也不是谁最红可以借到最贵的,看每个艺人的喜欢和穿着怎么样,有些大牌艺人穿了顶贵顶贵的衣服,但是效果不好,他们也不会要,只会挑自己喜欢的、穿起来好看的。衣服一轮轮地挑选剩下去,只剩了几件衣服给叶泾渭这些咖位的艺人,挑选了衣服,传完还回去就可以。很少会弄到丢了。除非艺人想占为己有,但是一般都不会,因为需要赔衣服的价格的。 叶泾渭和他的公司拿的收入是三七,自己三的那份收入还要扣除一些公司为自己成立的小团队的团队每个人薪资,剩下不多。 他没找出丢衣服原因,也只好作罢。 他确实没有特别多钱。 叶泾渭也不是为钱心疼的人,很快,池鳞对他的打压下来。 他之前谈好的电视剧把他的剔除出了演员名单,代言也被搅了。他的经济人杨乐多是滨城前某经理,后来自己离开滨城带走了一批红艺人,和滨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着人脉合作的关系,也有着老东家的恩情。 滨城点了名要打压叶泾渭,杨乐多本来要分给叶泾渭的资源也就少了下来。 叶泾渭拍完和傅氏河的电视剧后,本来有一部要进组的文艺片,很大概率拿奖的电影,给楚玉接手了男主角。 叶泾渭这下成了失业游民,没有戏拍,也没有广告费拿。连微博也是几个男艺人的粉踩他一脚是脚。 第127章 叶泾渭怎么也没有想到, 江浸川居然答应了给傅氏河作配的事情。 所以江浸川和傅氏河一起进组了。 江浸川当初答应的前提条件是, 给叶泾渭一个小角色。原本影帝计划的是, 让叶泾渭也跟组。后来想, 给这么一个表面上进组的幌子。 这是傅氏河不知道事情。是私下,卢茕和江浸川谈好的协议。 行, 给个小角色,卢茕让丈夫傅耳想给一个俗烂的、讨人厌、没有多少表演空间的戏份的角色给叶泾渭的。 因为卢茕知道了他和自己儿子正在谈恋爱。傅耳还不知道,当然, 卢茕只要他们不公开,私下随便他们怎么玩玩就行。 但是如果吸她儿子血上位, 在她儿子还没有走稳顶级流量或是电影路线之前,敢公开恋情毁了她儿子, 她一定会对叶泾渭非常不客气。 而叶泾渭这边,是公司告知他的,傅耳有部电影在西北取景拍摄,需要他跟一段剧组, 其中有个小角色。换做是谁,听到傅耳的电影自己有机会参加, 无论角色多小都会愿意答应的。 叶泾渭答应了, 但是他不懂全程跟组这个是怎么回事? 公司和卢茕谈好的, 不过没有告诉叶泾渭。只是跟他说是个学习机会, 如果有档期你大可回来就好, 不用跟完全程。 那时候叶泾渭的影视还处于谈商和未签合同中, 答应之后, 才发现后来几部电视剧都放弃找他出演。 其实跟全程也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如果有空闲时间的前提条件下,还能在傅耳面前多晃一晃。这是对于虚心学习的、只一心走这条道路的演员来说。 叶泾渭恰时也没有了事情做,于是他答应进组了。 …… “他真跟进组了?”池鳞不太相信下属回报的消息。 下属是个小总监,人脉资源打听一串,很快就得到了,“说是给他一个小角色,但我看,那个角色意义……不太大。”看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池鳞的脸色。 池鳞气得把桌上的东西推了一半,是他把叶泾渭资源全砸了,所以才把他逼去看“陪”傅氏河拍戏? 池鳞连忙拨通了杨乐多电话,“杨姐,有部戏挺适合你手下的姓叶的小艺人,开机时间很赶,如果他没什么事情过来演下男主角。” 池鳞后悔了,就不该搞砸叶泾渭这么多部电视剧,让他闲得慌去谈恋爱! 杨乐多没想到池鳞突然来了个180度大拐弯,她说道,“他最近要进傅耳的组,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很快,杨乐多的电话打了回来,“不好意思池总,我刚打过去,他说刚下飞机进了沙漠,合同就在前几天签好了,协议上得跟组三个多月。你怎么这个时候找他啊?”之前要半封杀他的人不是你么,这几天都干嘛去了,怎么又给资源了? 池鳞心情十分、万分不悦。杨乐多试探了一声,“我找个另个艺人给你,” 池鳞没说几句,“行了,就这样,”挂断了电话。 杨乐多在那边莫名其妙。她知道池鳞和叶泾渭半谈恋爱,虽然不知道他们过去的事情,但是知道池鳞想追叶,一会儿捧,一会儿雪藏,真的想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想的是什么。 意气用事,不适用她这种精致利己、靠自己打拼起来人,果然是那些命好的几代才有资格挥霍的东西。 …… 网上说傅耳的这部新戏,就是捧自己儿子,但是叶泾渭进组算什么,傅耳现在也需要用流量吗,一半是嘲帖,还有一半是傅粉开的宣传帖。 其实给叶泾渭角色,是卢茕单方面说的。傅耳可没有怎么知道这回事。 叶泾渭进了组,发现,好几个演员都在跟组。即使没有他们的戏份,都空出这段时间。傅耳导演名声如雷贯耳,出演他的戏份都是演员的荣幸。 傅氏河因为是男一号原因,戏份都很重,他不仅要拍戏,私下背台词,还有剩余的时间去听他父亲讲戏。和叶泾渭相处时间都很少。 江浸川也好不了哪儿去,但是如果和傅氏河相比的话,时间空余还是比傅氏河绰绰有余的。因为前期拍傅氏河更多。 …… 池鳞每天就刷ins,微博,刷他们仨还有进组工作人员的社交软件。今天,一个副导演po了一张沙漠照,池鳞从一堆人群里找到了在一边抱着不知道是羊还是狗的叶泾渭,一个小点,换做不熟悉叶泾渭的人,是断然不能从三百人的合影中找到这个人的。 天气很晴朗,地上的沙子看着都感觉炽热。这照片应该是开机的时候。 池鳞忍不住腹诽:哪儿抱来的狗,拍戏就拍戏,怎么跟别人养起狗来了。 池鳞很生气,要找出这只狗是叶泾渭和谁养的,是傅氏河还是江浸川。 他在江浸川的助理ins的照片看到了江拍摄的休息地方,角落露出了一个颜色稍比旁边东西要鲜艳的包装袋,池鳞打开了某宝开始搜查狗粮,对照颜色是否一样。 搜查几种有图片上包装颜色色块的狗粮,但像素过低,难以对照。 【问下,江浸川助理照片里的狗粮是哪个牌子,我也想买。】 池鳞上网发帖的模样挺专业的,他以前暑假也当过滨城水军,这种发帖口吻他最清楚了。 po上了那张沙漠住宿照后,底下很快有人回复: 【楼主你也养狗啊,影帝的狗粮牌子不适合大型犬食用,建议你找对应狗粮。】 池鳞回:【我家大小型犬都有,能说牌子名字了么。】 【你家的小型犬是博美还是小比熊?】 池鳞忍不住飞快敲字:【我问个牌子,至于问我这么多吗?】 【这个楼主脾气好差,交流一下养狗心得不行呀?】 池鳞敲字:【谁要跟你交流分享心得,老子要的是狗粮牌子。】 …… 很快,池鳞明白过来,他只需要证实这个包装是狗粮就行,管它是什么品牌。这就是传说中的色令智昏,让爱冲昏了头脑。 池鳞想删掉了帖子,发现组内的另一个帖子浮现了起来,标题是【隔壁问影帝狗粮牌子的楼主凶巴巴的,怀疑是傅氏河粉丝在黑装粉挑拨离间】。 池鳞当然知道这些“黑装粉”和“隔壁”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打过暑假工领过零花钱的人。 他点进去,回复了一条: 【别发帖了,多关注关注你们家傅/江跟谁在谈恋爱。】 果然还是做过水军的人,一下就能击中粉丝们的痛脚。很快,他被回复了十多条骂声。 池鳞跟叶泾渭一样,是那种不在乎骂他的,与叶泾渭淡薄处理相反,池鳞属于那种你越骂他他越兴奋的人。 很快,池鳞换了个马甲又开贴了: 【爆料待挖坟,傅谈恋爱了。】然后po上了某个他随手拍来的某某晚会工作人员、马赛克掉了隐私的证件,注销用户,销声匿迹下了线。 留下一群痛苦和跳脚的傅粉在帖子大骂和想方设法澄清。 …… 傅氏河知道进沙漠的辛苦,还是当自己父亲手下男一号,傅耳向来要求严苛,对自己亲生儿子也不例外,外加上有江浸川这个对手戏演员在,压力更是不小。 江浸川助理是近年刚换的,不知道叶泾渭以前和影帝的关系。 以为影帝清心寡欲,助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浸川会接这部掉价捧别人的电影,是影帝缺钱花了,还是影帝有把柄落在傅姓父子手里。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很快,助理看到以下种种场景。 叶泾渭坐在了门槛上,眼所及处,一片黄沙,如果到了高处看,会看到远景沙丘绵延,在这里低低的门槛边上看,看到指缝流过的烤热的细沙,门槛外是沙子,门槛内也是沙子。 都说影帝近来没有绯闻,所以江湖人传他是形婚了,和一个素人结婚。 江浸川这次进组,也没有带什么,大家都很想开开眼见一见网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他那位素人娇妻,结果江浸川就带了条狗来。 狗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狗,像是条串串,小小个,毛毛的,拖着白色的小长毛,黑溜溜小眼,黑乌乌小鼻子,在沙地里滚几圈,也是个黑脏脏的小白狗。 小狗看着小,贼怕生人,冲着想抱它的剧组工作人员吠个不停,有一个调皮的年轻小货车司机去故意逗它,被它追着咬,最后还是江的助理把它哄了回去,抱在助理的怀里还龇牙对着小伙子吠。 小狗不大,却异常的凶猛。 有一次拍得远了,要在帐篷住几晚,晚上有几匹野狼靠近,小狗吠个不停,居然以一狗之力吓退了几匹沙漠狼,被夜视摄像录了下来。 剧组人对这只小狗又怕又喜欢的,怕是因为它太凶巴巴又认人,混了几天拿火腿肠喂都没熟起来,只要想去故意惹它,就会吠和追咬,如果不是故意要惹它的话,会无视人。喜欢是因为在沙漠很无聊、没有信号、日复一日的工作里有只小动物还挺解闷的,深入发现,其实也可爱得令人喜欢。 听说是影帝养了好几年的,看着却不怎么老,倒是很孩子气的小老头小狗狗。 这条狗进剧组第一天,冲谁都吠,不熟的人抱它或逗它都会换来咬,但是咬也看似装模作样,江浸川助理说它不咬人。 剧组就影帝、江的助理能抱它和喂它。 但是奇怪的是,他进组第一天就黏在了叶泾渭的腿后边。 第二天也是。 摇着尾巴,叶泾渭不想理它,还追着叶泾渭要跳他怀里,就像是老熟人一样。 如果叶泾渭不抱它,一定会被它追着吠,凶巴巴委屈地吠叫。好像在说:“你怎么不抱抱我呀,抱我呀,” 叶泾渭:………… 第128章 有个帖子在某个八卦小组红了, 顺带上了一阵小热搜。 这个帖子的原题是【第一次见,人红了也不是顺的开始】, 帖子内容如下: 【楼主在某晚会打了几天工,有个刚红的小艺人,弄丢了品牌爸爸的一件衣服, 赔了小百万。】 下面跟帖纷纷: 【前排,有这么贵的衣服吗, 不信。】 【品牌的衣服能近百万的,女士的礼裙?某晚会, 应该是最近开的xx杂志晚会。我记得某c女星, d女星,e女星穿得都很好看。】 ……近百楼的跟帖。 楼主回复:【不是女明星, 不是裙子。】 【不是裙子, 官网数据贴上,晏饮的衣服六万,傅氏河衣服八万, 江浸川衣服十二万, xx近二十来万,叶泾渭衣服七十三万。我的天,叶泾渭咖位这么低,哪来品牌商会借这么贵的衣服给他?】 【排除法,楼主说不是女明星, 这个晚会最贵的男士衣服是叶泾渭和关某某, 一个是七十多万, 一个是八十万。结合标题,新人,无疑就是叶泾渭了。】 【拉倒吧。这么贵的衣服怎么不借给江浸川?】 ……又是几十层楼。 【据我所知,衣服并不是根据价格借咖位高低的艺人的。科普……】 ……几百楼的跟帖。 【近百万,拍几集电视搞个代言不就弄回来了?有这么难吗,还不顺,不顺的人多着是呢。一群丫鬟命操着公主心的。】 ……百楼的回帖。 【好像他资源下来了不少,原本和季奉的电视火了后,照理来说很多人来找yjw才是。我前同事说没有。他最近清闲的可,你没看,他都有时间去旅游了。】 【你说那个沙漠是旅游,怎么听说他给傅耳选上个重要的角色?集美,你前同事干什么的?】 【我前同事跳槽去了娱乐圈,她说yjw得罪了人。估计你们再也看不到他拍电视剧了。】 ……接下来又是几百楼回复,都在问这一层的层主。 …… 剧组里,叶泾渭抱着包小鱿鱼干,坐在门槛上,从早到晚摇着尾巴跟在他后面的小狗狗跳上了他的怀里,脑袋拱着叶泾渭的手,张嘴就望着叶泾渭,想他喂自己。 “糯糯,影帝才前脚刚走去拍戏,你怎么就这么馋呢,我看到他刚才喂完你。”叶泾渭撕开了一片鱿鱼干,分出了几根鱿鱼丝,小狗张嘴就吞下,嚼都没嚼两下,还是眼巴巴地直望着他。 叶泾渭“啧啧”地连声摇头,又撕了另一完整的鱿鱼干,“家教,这家教……”敢情是在怪江影帝没有好好教小狗狗在外的为狗处世之道。 路过的江浸川助理听了,转过头,“你,你刚才叫它什么?” 叶泾渭小楞了一下,没明白过来江助理的意思。 小助理匪夷所思:“你,你怎么知道它叫糯糯?”影帝也不分享社交软件,除了他俩,没人知道这条小白狗叫什么。才刚来剧组,没可能人人都认识糯糯啊。 叶泾渭连忙地找理由起来,“那个,我,我听江老师今天吃饭的时候喊它糯糯,我也,我也跟着叫它了。” 小助理才点点头,“原来这样,你家也养狗吗,我看你好像很讨它喜欢?我从来没见过江老师的朋友是它不吠的。” 叶泾渭连忙说,“不养,可能我带的零食比较多,它才不吠我吧。” 小白狗又“哼哼”两声在叶泾渭怀里滚了一圈,尾巴摇得跟直升飞机一样,撒了个娇又哼了几声。 神经大条的小助理笑,“可能你跟它比较投缘吧,”说着,他向小白狗拍了两下手,招呼狗狗跳他怀里。“糯糯,影帝在前面拍戏,说带上你,刚好我回来拿点东西,快——” 小白狗对他吠了两声,表示不愿意。转过脸去,埋头又在叶泾渭的衣服里蹭。 “…………”助理很尴尬。 叶泾渭只想把这条小白狗给扔下去,这么多年,脾气没有改,熟人照吃不误,生人臭脸勿进。他笑了一下,“那个,那个,还给你。”叶泾渭起身,把小狗像是液体一样小泼给小助理。 小狗转身扒拉住叶泾渭的衣服,爪子挂在了他衣服的纤维里,就是不肯从他怀里跳脱,一边还冲着助理凶狠地吠着。 “真是……”小助理恨道。 叶泾渭替他讪笑地把话补充完整:“真是条傻狗。” 小助理听叶泾渭把他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虽然这么想,但是怕说出来了,糯糯会生气。这只小狗听懂人话,就是太认人了。 叶泾渭说完,小助理原本想象中的小白狗会冲着叶泾渭吠叫起来,结果它听了像是很委屈,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嘤嘤的叫声,然后趴在叶泾渭怀里一动不动,模样可怜,让得小助理想揍它。 “算了,刚好有座位,你不是来跟组学习的吗,一起去吧。”小助理的“善意”邀请,连人带狗给影帝送去了。 车程要两个小时,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样,那边沙漠居然还存在村庄,不过屋子也是白石混着黄沙盖起来,不少风吹日晒的剥落的痕迹。还有种荒凉又孤立的气质。 因为车辆有限,路程遥远,每次进来拍摄只能带这么多人。如果不是剧组有人返程拿器材,小助理也回不来带狗。 小白狗仍然挂在叶泾渭身上,似乎连下地走路都成了一种返祖行为。 怀抱里的小白狗内心os:傻子才会下地走。 曾经它在地上时是这样os的:我家麻麻抱我,快抱我,呜呜呜,呜呜呜你怎么不抱抱我,(摇尾巴,转身,看叶泾渭)快看看我,麻麻。你忘了我了吗,呜呜呜(跑到叶泾渭腿边,摇尾巴,疯狂蹭他裤腿)。 路边的剧组曾经逗过狗的人都对叶泾渭刮目相看。 “这小子,训狗有一套啊。” “这狗怎么不冲他吠啊,吠呀,狗狗怎么比人还会见人下菜碟呢。” “肯定是他长得比你帅,小狗狗才不咬他咬你呢。” 别的演员在旁边听傅耳讲戏,或者看江浸川演戏,都是抱着双手,或是手遮挡着荒漠的太阳。也只有叶泾渭,背包里装了条小白狗,顶着个太阳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看他们讲戏拍戏。 这成为了剧组的一道奇观。 每天人们都会看到,一个长相美艳、但是穿着比民工还民工(大漠所有人都穿得特别粗犷民工),身后背了条小白狗的男子,不是在站着看拍戏,就是偶尔帮录音师举下收音麦,或者打一会儿光。又或者帮着服装师赶忙把戏服裁出来。 叶泾渭:真是回到了老本行。他以前在剧组打零工追江浸川的时候就是干着这些。 但是他依旧每天乐呵乐呵地背着小白狗,在剧组转悠帮忙顺便听戏看戏。 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江浸川的小助理,原本江浸川的助理小许被别人当成了别人,以为是别的人,反正就不是影帝的助理。 “那个,助理,你家影帝中暑了,你去找点冰块赶紧来一下。”不知道是谁找到了叶泾渭,对他这样说道。 叶泾渭先是点点头,于是赶忙去找冰,剧组制冰的大姐对他说,“你得好好照顾好你家影帝才是,整天见你在剧组晃悠,也不帮忙打打伞什么的,你真是我见过领工资最清闲的助理了。” 叶泾渭装了一袋子冰连声说“好”,走了之后,他才觉得哪里不对。怎么是他照顾不好影帝了?他跟影帝不是分手了很久了吗? 路上见了些人,有场记对他说,“快拿给影帝去吧,这么些冰,好吧,够的够的,别担心。快去吧。” 叶泾渭怎么有股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了。 他到了现场,一武指对江浸川说,“来了,来了,你助理来了,” 叶泾渭“哗啦啦”地倒出冰来,装上了塑料袋,贴在了闭上眼、脸上有些闷红的江浸川额头上。另一边又道:“这边,这边来点儿冰,男主角也不行了。” 叶泾渭赶紧转头把冰拿过去,那人说,“你快装点冰敷一下,” 叶泾渭看着是一个脸色虚白,汗珠冒出,坐在装许多器材的堆起来的箱子边上的傅氏河。叶泾渭赶紧装冰。 又有人七嘴八舌地说道,“他是影帝的助理,凭什么给你家小傅敷冰袋,自己不会找助理呀?”又把叶泾渭拉了回去。 叶泾渭感觉两股奇怪的力量,在牵扯着自己。 一股在说,“呀,还能这么分的吗,小傅助理也去拿药去了啊,等下也是给影帝分点药的。” 令一股在说,“那刚才怎么休息的时候不均均太阳伞呢?” “没均吗,影帝刚才坐的不是伞下吗……” “!%¥@&#&……” “别吵了,快敷,大家都敷点,别等下导演过来了。”剧组里,尤其是在电影剧组,说到导演大家都会畏惧几分,消停了下来。 十分钟过后。 两人都恢复了好一些。 有人给江浸川打着伞,那边也有人给傅氏河扇着扇子。总之拍摄的环境尤其恶劣,沙漠室外温度白天可以达到四五十度,而且在室外拍摄的时长还不少。 座椅上的江浸川拉了拉站着的叶泾渭的小尾指,见他身上的背包这几天改良成了一个小竹娄的背囊,也不知道是哪个跟叶泾渭关系好的道具师帮忙弄的。 叶泾渭被一拨,低下头,看到江浸川抬着眼看自己。 叶泾渭小声,“你好点了吗?”他身上的小白狗还露出了毛毛的小脑袋,巴巴的眼睛看着中暑的影帝,好起来好一对贤妻孝儿。 “你干嘛给傅氏河拿绿豆糖水去了?”江浸川听到的版本,在他中暑后,叶泾渭“千里迢迢”(也就十分钟路程)找绿豆粥给傅氏河。 叶泾渭:“?” 很快,傅氏河小助理过来说,“叶老师,傅老师说让你过去一下。” 叶泾渭点点头,手却被影帝拉住。 转头,影帝闭上眼,“我好难受……” 傅氏河小助理之前虽然是季叶cp属性,后来感觉好像不对,立马机灵道:“傅老师刚才吐得很厉害,你快去看看他吧。” 影帝在申吟道:“我感觉,喘气都很难喘……” 叶泾渭:“?” 第129章 影帝拉着叶泾渭的手摇了摇, 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小孩似。背筐后的小白狗也跟着凄凄地“汪”了一声,真是父慈子孝。 叶泾渭只能:“我等会儿再去看傅老师……” 傅氏河小助理只好道, “那快点哦,” 等会儿叶泾渭辗转到了傅氏河身边,傅氏河闷头在看剧本, 笔头划得一横又一波浪的,就是不抬头看叶泾渭。 叶泾渭故意凑到他边上, “你怎么啦,”探头探脑地去看他剧本写的什么。 傅氏河把他手握住, 一拽, 迫使得他转过头去,恰时亲上叶泾渭柔软的脸颊, “你不要再去找江浸川了, 好吗,” 叶泾渭听到他略沙哑的声音,嘟囔在了自己的耳边唇侧。“我不准你找他, 听到没有, ” 叶泾渭只点点头。傅氏河又道:“把狗还给他,” 背筐里的小白狗“汪汪”叫了几声。“我给你买新的,”傅氏河吃醋得要命,“每天你有时间就来陪我拍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傅氏河总算知道, 江浸川答应参演, 就是要抢他叶泾渭的。 叶泾渭又连连点头, 说好。 在村庄拍完戏后,大家收拾器材,准备回去。 江浸川走在了叶泾渭的身边,像是以前下了班,与他并肩回家一样。 叶泾渭没有忘记他答应过的傅氏河的事情,他试探地先找侧击旁敲地问,“糯糯呢,” 影帝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助理抱回去,我们今天在一个石井拍戏,明天我带你去,有点好玩。对了,也快拍到你的戏份了吧。” 叶泾渭淡淡地应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说,“我,我得跟你保持距离,” 江浸川问,“为什么,” 叶泾渭找借口,“你看,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跟你的糯糯整天打成一块,多不好啊。” 江浸川这时候突然笑了一下,眼神深黑得有些嘲弄,“这是你吗,叶泾渭,这对于你来说不是很正常的吗?” 叶泾渭:“………………”半天,他说,“哪儿正常,” “以前你跟池鳞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来追我,”江浸川要讥讽个明白。 叶泾渭顿了一下,“我和池鳞那时候吵架闹分手,我才来追你的,” 江浸川停下来,一副不信不屑的模样看他,“傅氏河让你来跟我说的?” 叶泾渭连声道,“不是,你看,都有人误会我是你助理了,” “那我跟他们说,你是我未婚妻,糯糯不是你和我养的吗?”江浸川说道。“你有什么担忧的,我帮你解决,” 叶泾渭:“…………”他找了一下语言,“我就想低调谈一下恋爱,”什么的话他都说出来了,其实他叶泾渭就怕他和傅氏河没怎么谈完这一段,傅氏河就被他的滥情气跑了。 “和我谈也可以,”沙漠里的红色落日摇摇晃晃地停稳在沙丘的小尖上。“我会公开你,” 叶泾渭有些慌,不再看落日流连在那个好看的人身上,“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叶泾渭总不能坦白说,他滥情吧?他找了一会儿词,“那,明天见,”说完躲避般地走远了。 江浸川早猜到他跟着进组会是这种情况,不过他不要紧,他最熟悉叶泾渭的脾性了,慢慢跟他抹磨。 第二天一早,叶泾渭都习惯在矮脚小椅子上扒拉完馕的,然后糯糯在他面前转圈摇尾巴,会吃他撕下的一小块,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又巴巴地看着美人吃馕。 今天的他不一样了,他是坐在傅氏河身边喝的小米粥,傅氏河妆已经化好,就是没有换衣服,他看着台词剧本,明显吃过,虽然吃得很少。 一边看着台词本,眼睛不离字,腾出的另一只手,却十分娴熟地去摸了一下喝小米粥的叶泾渭的下颌,像是逗小狗狗一样。 恰巧被江浸川看到了,江浸川坐在他们这一小桌边,“你这么喝不会噎着吗,” 叶泾渭抬起了懵懂的脑袋,很快这句话被傅氏河怼回去了,“也不用你关心我男朋友吧,” 江浸川懒洋洋,“行,不关心,就是心疼,” 江浸川真的说话能精准打蛇七寸踩猫尾巴。傅氏河隔了一会儿,“吃饱了吗,小可爱,”然后贴过去,在叶泾渭的蹭粥水蹭得亮晶晶的小嘴巴上亲了一下。 “…………”江浸川转身出了门。 …… 虽然傅耳的这边剧组都是常年跟电影走,一般电视剧小爆的演员他们都不怎么认识。但是电视演员总归有人买账的。很快,年底到了,某台买了叶泾渭和傅氏河的由医生高·干文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蓝色的医生》,正在台里热播。 这部剧是叶泾渭最后的存粮了,他和傅氏河在拍戏的时候路透传上某小组,当时最赞评论说爆不了:就这么土的着装,这么偏的小说,比这作者写的厉害的高·干文海了去了,还改了个这么脑残的剧名,会爆我第一个直播喝奶茶加翔云云。 而且这小说原名不叫这个,而是一个很生涩的名字,叫《绒泽》。后来电视方为了更通俗贴合观众,改名了。 随着这部剧的开播,主角频繁出现在各大网站的头条和议论话题中,有人翻出了之前小组的著名的一帖,某艺人丢百万礼服的【人红了也不是顺的开始】。 随着这高楼时常飘在小组的首页,很快,有一个扒皮帖子发出来了。 【我在楚玉助理的闲鱼发现了70w+的二手礼服出售,不知道是不是隔壁yjw丢的那件】 很快,这个帖子被高高顶了起来。 楼主截下了楚玉助理的闲鱼id和最近出售的物件,其中有一件灰黑色外套特别像是叶泾渭在某杂志晚会穿过的那件。 助理还特意说明是某奢侈品牌,标价10万多出售。写了八成新。 某奢侈品牌对上了叶泾渭穿的那件,但至于是不是那件呢,这位楼主还专门标出了助理上传挂起来卖的时间,是那晚会之后,并非之前。 楼主在主楼说了,一件七十多万的礼服,除了重要的场合穿,其他时候都很少会穿,而且这件衣服也谈不上多好看,灰黑得朴素,除此之外,价格还非常贵,有这个买衣服的闲钱买辆车不香嘛,之前也没听楚玉有收集衣饰的习惯,当然不排除心血来潮。 这个楼主末了写了比较公正的话,说,就这些证据,也不能表示就是叶泾渭丢的那件。 很快,这个帖子在群众的顶帖和收集补充证据中送上了热搜。 当时叶泾渭还在沙漠拍戏,微博有娱记说打电话去问过叶泾渭本人是不是丢礼服了,但是人在外地拍戏还没接通电话。 因为《蓝色的医生》热播,从开播的1.2收视率,到第七八集 的时候已经突破到2.0收视,很多人也随着这部剧的热度去质问楚玉,闲鱼拍卖的衣服是他本人购置吗,有□□凭证等等吗。 …… 那天,楚玉出了晚会,他上了池鳞的车。 池鳞看他行色匆匆,副驾驶座的助理替楚玉说到,“换衣服太匆忙了,刚才太多人,小楚都没怎么换好就被挤出来了。” 池鳞很淡声“哦”了一下,看到楚玉的纸袋里一件露出的灰色,他随便说了句,“你带这么多衣服吗,” 他知道礼服一般都会要还给品牌方的,今晚艺人多,堵在各个出口的娱记也多,许多艺人为了方便,是穿着礼服离开,再把衣服打包由造型公司再寄回给品牌方。 艺人一般为了轻松都是带很少东西,看楚玉和他助理带了这么多,池鳞问了一句。 楚玉笑笑,用手挡住了一下衣服,“没什么,我怕冷,来的时候穿得多,这不是怕你等得久吗,没怎么收拾就出来了。” 池鳞不理会他,他倚躺在后排的座位上,想着以为楚玉的傍上他池鳞,叶泾渭会有生气难过,他想知道他池鳞在叶泾渭心里的分量。但是越去想证实,越发现残忍。 仿佛并不是他在伤害别人,而是别人压根不当回事。 楚玉把窗按下了一些,凉风吹拂着他因为喝了葡萄酒而发热的脸颊,突然,听见池鳞很淡地说了一句,“把衣服给叶泾渭还回去,” 楚玉像是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转过头去,发现池鳞很慵散,根本连抬眼看他都懒得看,他很淡漠,手指来回飞快滑动着通讯录的名单,像是玩一样,也像是要拨出去,想问候的样子。名单也不是别人,备注着“叶泾渭”三个字。 他即便和自己在一起,也会想着叶泾渭。楚玉一下子眼睛有些干涸,他眨了眨眼睛,“我对你不好吗,” “别让我说第二次,不许整他,”池鳞说完,让司机停车,“跟你在一块,连空气都浑浊。” 示意楚玉下车。 楚玉吸了一口气,做低伏小,“我还给他,你别生气。”然后和助理一起离开了轿车。 池鳞把手机通讯录那个人删掉了,但是他早已背下了号码,又在了数字键盘上敲了出来。 为什么要离开他。 为什么。 他做得不够好吗? 第130章 闲鱼礼服风波的事情, 在网友飞速发酵下,推上了热搜的前几位。 楚玉也是极其聪明的一个人, 对于危机,他不似一个头脑草包的明星, 更像是一位危机公关英才。 他没有让事情恶性发酵下去, 立即采取了行动。他登录上了微博, 亲自打字发表了一篇短文, 小两三百字的短文的内容是: 【自己原本不知情, 见了热搜后, 问了助理才知道这件是他捡的,并对助理行为表示批评和提出了解雇。他楚玉本人私下已向叶泾渭道歉,并且寄还了礼服和赔偿损失的费用。】 这个反应的迅速, 做决定的果断,还有敏感的公关嗅觉,原本是完全能让这场风波止住的。 但是后续的发展出乎了楚玉的意料。 网友仍然不依不饶, 原因是不知道是谁挖出了楚玉曾当第三者, 介入了叶泾渭和某人的恋情关系, 导致叶泾渭和那人不欢而散。 至于是介入叶泾渭和谁的恋爱, 这个“谁”,扒出来的却是傅氏河。 池鳞在这场争论中隐去了姓名。 楚玉团队告诉楚玉,有团队下场在这件事情里掀波起浪,不然凭着楚玉团队, 这个原本是很小的事情, 很快就摆平翻篇过去。 而这个扒皮半虚半实, 不知真相的吃瓜网友被牵着鼻子走。很快,分成了两批,一批去考究叶泾渭和傅氏河是否谈恋爱,另一批去狂骂楚玉。 楚玉知道了在娱乐圈稍红一点的人,要是背上了小三这个罪名,几乎是断财路,观众缘下降,代言和影视资源都会受到影响。 很快,他亲自找了叶泾渭:“我没有介入你和傅氏河恋情吧,” 叶泾渭第一次在沙漠边上的县城里,听着有信号的电话。 他淡淡然,知道有人在整楚玉,但不是他叶泾渭授意的:“是没有,” “那你帮我出来澄清一下吧,到底是没有的事情,怎么就说成了真的呢?”楚玉说道。 叶泾渭自然也不是你让我干,我就干的头等傻瓜。“有人要搅局,我出面也是于事无补,”他语气轻飘飘的。 除了他在情场毫无介意、记吃不记打外,在其他时候,叶泾渭记忆还是有点健好的。 “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楚玉一听叶泾渭这个语气,就知道他不肯帮自己,想要谈条件。 叶泾渭很是风云轻淡:“我帮不了你,”我为什么要澄清,你糊了,我还少一个同类型的竞争对手。 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叫得楚玉一时气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很快,楚玉冷冷说道,“不是池鳞,你早不知道要烂多少回,”说的含蓄,事实上全话的完整含义是,不是池鳞护着你,以我的手段,你死多少回怕你都不知道吧。 叶泾渭自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笑一笑,“还有事情吗?” 楚玉说,“好啊,我会记得你的。”这句切齿的话,听起来多少是威胁的意味。 电话挂断了。 叶泾渭想着,能气了一通楚玉,他还是很高兴的。刚才电话里的话虽然这么没有情面,但是他还是转身上微博发了一句。 “网上《叶泾渭和傅氏河恋情遭遇楚玉第三者介入》这篇帖子我看过了,故事子虚乌有,对提到的当事人都不是很好,事情就这样吧。” 叶泾渭关键的一句话,楚玉的第三者危机才安然度过了。 叶泾渭为什么会帮他澄清。原因很简单,一就算他不帮楚玉澄清,楚玉的人际之宽,也有人来求他给情面发微博。二就算他不发微博,楚玉也找到其他方法摆平过去,不如卖楚玉一个人情。 楚玉没想到叶泾渭虽然对他一番冷漠后,但最终还是替他澄清了事实。 楚玉有些意外,不过,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认为,一定是叶泾渭因为利害关系才澄清的。但人精的他也知道,叶泾渭卖了个情面给他。 整楚玉,还不是池鳞示意的。 这下把楚玉的本来要如日中升的焰火给浇灭了一大半,自此之后,论坛和网上提到了楚玉,都要提一嘴他的第三者身份,虽然当事人已经澄清,但是还有不少对家下场掺和,以及网友的好记忆力。 楚玉在清理网上舆论的公关费给下去不少,都这拜池鳞所赐。 虽然他从池鳞身上得到了一点的资源,但更得不偿失。 叶泾渭和傅氏河的都市剧,在所有人不看好的局面下,意外在年底爆红。 一时间,他们成为街头巷角议论的对象。尤其加上了礼服风波牵扯出的主角二人谈恋爱的故事,更让无数网友津津乐道。 而《暧昧的情愫》和《新婚的一天》再一遍又一遍地被翻出来考古。 考古的同时,网友对于《暧昧的情愫》和《新婚的一天》横空冒出的影帝江浸川很不是满意。为什么美好的爱情都有这个人频频出来搅和。 于是,网上又有消息,此时,江浸川、傅氏河和叶泾渭三人正在西北沙漠拍戏,这一条消息更令各大论坛的网友吃足了瓜。 【为什么叶泾渭和傅氏河像连体婴一样?难道他们真的在谈恋爱?】 【你们都不会被榴莲台的炒作艺人的策略给套路住了,他们捆绑销售,还不是为了炒cp走红?】 【播个剧,还要炒作礼服的事情,还冤枉别人楚玉是第三者,这种毒瘤艺人就不该在组里安利。】 【哪儿哪儿都有你们这群喷子真烦,一天到晚黑叶泾渭,对家给你多少钱?】 【抱走我家泾哥。】 【不要吵了,这几个人都是好演员,好好追剧,叶泾渭挺不错的,至少演技让我很吃。但为什么他没和季奉在一起?】前面还在劝cp粉,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禁不住嗑cp。 本来论坛好端端吃瓜,突然就被大片的叶泾渭的粉丝搅乱。 路人莫名其妙,喊道:【叶泾渭水军滚出去。】 【叶泾渭不要脸居然请水军。】 于是会这个帖又回了好十几条:【凭什么帮叶泾渭说话的就是水军?你这种一天到晚跟你意见不同就被打成水军,请问当叶泾渭水军多少钱,我要领下工资好不好?】 【人家糊你们就死踩,现在人家红了,以为叶泾渭没有粉啊?进来就是骂你的!】 【开帖的人原来是傅的粉丝啊,怪不得这么不希望叶泾渭好。】 【从来不回帖的人,说一句,之前叶泾渭没红的时候,傅江颜晏还有《暧情》那几个女艺人的粉丝在组里把别人骂得多狠,天天把别人吊起来骂,高兴踩一脚,不高兴挖出来鞭尸。现在人红了,别人看了剧帮他说几句就骂别人是他水军,还不许叶粉回骂,这也讲不讲道理?】 【组内老人也来说,你们之前黑叶泾渭真的黑得真的太过了。】 【看了剧,叶泾渭就是演技好。我对有作品有业务能力的人有滤镜。】 …… 有人被这些看似叶泾渭粉丝的人搞烦了,令开一新帖痛斥:【叶泾渭水军那也太多了吧,加我一个,多少钱,工资日结的吗?】 下面第一条留言:【《深蓝色的狮子》好好看,lz快去看,看了你就不这么觉得了。】 楼主回他:【叶姓水军出门左拐不谢。】 第二条留言:【楼主好暴躁,新人爆红,爆剧热播,组里讨论当然都是他。】 楼主回他:【那请你们滚出这个小组,去开个剧的小组讨论他。】 第三条留言进来了,回复楼主:【那你看不了就退组啊。】 第四条留言:【垃圾,你又是《暧情》里哪个艺人的粉丝啊?整天黑叶泾渭,你家主子给你发奖金没有?】 第五条留言:【举报了。】 第六条留言:【你们《暧情》和《新婚》一播就天天在组里骂叶泾渭,路人都没说什么,凭什么别人现在开新剧了,剧粉还不能发帖讨论?】 第七条留言:【最讨厌楼主这种人,你看不过你就退网几天啊。等剧播完了再回来不行啊?】 第八条留言:【楼主别气哈,等剧播完就好了。组里是这样,一开新剧首页飘的都是讨论剧和演员的。】 楼主:……………… 不单只网上的讨论是这样,在同人区,傅叶这两个人都很火。 其实从《暧昧的情愫》开播后,傅叶晏颜江这几个人在同人区是火爆了。什么傅叶,江叶,晏叶,颜叶,还有all叶的。为什么和叶泾渭组cp这么火,去看一下《暧情》就知道了。 这个人美艳不可方物,因为名气不够,乖巧得惹人心疼。但是自己又很独立自强,脾气好,性格好。典型的美强惨不说,《暧情》里每一个男艺人都有偷偷的、或者正大光明的喜欢他的迹象。 颜诺不说了,跟节目组说,如果谈恋爱了就一定要送对方兔子。第一双白兔手套送的就是叶泾渭。 晏饮也不说了,叶泾渭住院三天两头都是他推约会去医院看叶泾渭,安枝因此都哭了好几回。 江浸川这个人更猛,一上综艺,别人问他喜欢什么类型,他就说叶泾渭这种。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傅氏河是最好嗑的,从《暧情》到《新婚》,再从综艺到电视剧《蓝狮》,两人还是演情侣主角。 第131章 《深蓝色的狮子》热播, 网上铺天盖地是剧中的傅浕和叶绒泽这对cp。网上最流行的梗也出自这部电视剧两人的对话。 这部剧火, 主要是剧风小虐不伤大雅、整体巨甜无比,傅浕的这个角色是以花心掩饰的公子哥儿, 被临时保护他的医生叶绒泽所吸引, 进行了一系列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这几年网上的虐剧和正剧质量大为下降,原因是网友和观众口味只喜欢甜。这剧的原著就是一个全程追妻或追妻火葬场的小说,改编后也自然深受市场欢迎。 因为这部剧的火爆,惹得沙漠的剧组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那天天背着小白狗、偶尔给傅氏河打伞、常常稍吃带喝的那个长得非常好看的人,原来不是影帝或傅氏河的助理, 竟然是个低调朴实的演员! 如果不是这部剧火了, 这个常年只跟电影跑的剧组是不会认识叶泾渭这种对他们来说算是十八线的电视剧明星了。 叶泾渭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从他早起在还是化妆中的傅氏河旁边吃早餐的时候,就有人路过他身旁窃窃私语:“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好看的不一定是影帝助理, 还很有可能是没红的明星。” 叶泾渭觉得这个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很快,中午,小白狗跳下了江浸川助理的背囊, 跑来咬他裤腿寻求玩耍时。就连忙有江浸川团队的人过来抱开糯糯, “不好意思, 叶哥,我把它马上抱走。” 叶泾渭第一天还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江浸川嫌弃他跟小白儿在一块了。被抱起腾出了四条腿的小白狗汪汪叫个不停, 但仍然是被抱走了。 夜里下剧组的时候, 顺带地帮忙师傅把器材收起来, 道具小哥连忙抢过他的活儿,“这些我来,我来!” “你咋了,”叶泾渭丈二和尚,笑嘻嘻,跟往常聊天一样,“今天给你钉的道具还行嘛,”他以前追江浸川在片场没少跟道具组打成一片,以至于很多道具他都会做。 “你原来是个演员啊,我还以为你是来剧组实习的大学生呢。”小哥张口结舌,怎么片场这里这么藏龙卧虎呢,以前藏的卧的都是幕后人员,没想到演员也能这么委实低调的。 第二天,本来是他负责牵一会儿马的,沙漠每天都会拍一下马的戏份。今天破天荒,一大早有人替他喂了马。 叶泾渭在沙漠这段期间,没什么事情做,都会在旁边兜转,看哪儿有什么好玩的新鲜的会凑过去,别人把他当做了片场打工的,跟他跟普通人一块唠嗑,唠到最后,把自己的活儿分出一点给他。以后有什么好事好吃的,也会叫上叶泾渭一块来。也就是了片场里普通人的哥们友谊。 “以后不用你牵儿马了。”养马的大哥对他说道。 叶泾渭吃着没吃完的、大哥给他的馕,“为什么呀,我牵的不好吗。” 以前就觉得他看着挺潘香宋艳的。“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个明星呀,” 叶泾渭:“……我以为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演员。” 养马大哥,“……”半天才与他掏心地说道,“你这下红了,以后就别来剧组打工了,打两份工干什么呢,挣的那点还不够你养老呢,好好拍戏,拍戏红了,可拿片酬了。” 这下片场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演员,就算有人没看剧的,整天被身边的人轰炸,还有他们难得到一两回县城或是有信号的村庄,就会有人喊他叶泾渭,还有的少女远远看着,就是看叶泾渭。表白的也有,什么什么我好喜欢你,谁谁谁,什么电视剧。 才知道《深蓝色的狮子》居然火到了本来就与这些主流电视娱乐绝缘、一年三百多天都是跟文艺片跑山涉水的电影剧组。 剧组也知道了,叶泾渭穷,没红的时候一个人打两份工,太不容易了,太励志人心了,实在太特么的屈才了。 于是每个人在他红了后,有什么村庄大娘见到是傅耳剧组,就会送上没有吃过的哈密瓜味的葡萄来,就会有人热情召唤叶泾渭来吃。如果叶泾渭忙,他们就会给叶泾渭留起来。 如果采购组难得一回去一趟县城,会托个人来专程问叶泾渭需要些什么,给他买回来。 甚至还有,影帝家的小白狗糯糯天天跑去别人的住宿房间找叶泾渭跟它玩,都会抱走糯糯,责怪它不懂事。 叶泾渭一脸懵然,听着别人斥责狗狗、渐渐消失离开他的楼层的声音。“平日里谁都不屑,现在就会盯着别人漂亮演员玩,你就是条色狗。别打扰别的好看又努力的人了,快走。”被提起来的小白狗戚戚委实地“汪”好几下。 大家纷纷心疼这个小伙子的不容易。 还有的人,甚至偶尔会在傅耳导演旁边说,有个演员挺不错,在剧组打工,您瞧着要不要给个什么角色他。 却没想到傅耳说,“我注意他很久了,片场里有点特别的小伙儿。” 傅耳是个典型的老京都人,说话京腔,做法也是地道正直的老京都人。作品水准非常高,经典作品三部曲。而近年拍了一小些他个人心水的、离了文艺主流的片,少了拿奖的心。 这下为了儿子,又亲自出马来拍文艺片拿奖了。只要他出马,无论是多德高望重多备有名望的人,只要是傅耳的电影,都不辞万难地赶来合作。 电影圈一概瞧不起拍电视剧,电影团队的剧组非常傲气的很。这也是他们不关心电视剧主流的原因之一。 傅耳人品非常厚道,品作俱佳,而个人心水更是高于一切。他前段时日就注意到片场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跟江浸川的关系处得好,跟傅氏河关系也不赖。似乎他和剧组每一个人处得错,叫得上名字的人也会听过有叶泾渭这么一个人在剧组里跑腿帮忙。 傅耳就叫他来试一下戏。 叶泾渭不是出身戏剧学院,没有学过系统学术,自然不属于学院派的那种表现派的表演方式。而是完完全全的体验派。 两者的区别在于:表现派是更多的用外在神情、肢体、台词和声调去控制塑造人物,而体验派主要是找内心的感受体验,借助个人对人物的理解创造的心理依托,由内到外地表现塑造人物。 国内非常有灵气的演员、或是影帝后级别的演员,较大一部分是体验派。 而表现派大多用于电视作品较多,讲究的是声台形表所表现出的人物性格特征形象等。 叶泾渭试戏是在一个村落房间里的,帐篷里设了部拍摄的机器,傅耳就在机器的镜头前。那正是片场,也只有这些地方试戏。 他演完后,片场一片寂然。 半晌,傅耳尾指叼着香烟的手指了一指,问旁边的人,“你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旁边的人些许意外。 傅耳导演不掩饰地称道:“绝对是第二个江浸川。” 他儿子演技属于二流,初出茅庐,青涩的不得了。很多演员演戏经验不深,都会没有成熟的表现能力,尤其在电影这种考究人、向来不放过、甚至会放大你每一寸劣势弊端的大屏幕里。 当然,除却天赋秉异的演员,生来就是擅长表现镜头情感,即使是没有多少拍戏经验,但是天然流露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灵气和真实。 “你是叫什么名字,”当然,这位一生都在电影圈,近些年更是半隐退的导演不认识电视或者网上浮沉变化过快的流量艺人。 叶泾渭会是今年开始久红不衰的名字。 …… 傅耳是个从来只拍文艺片的导演,相对其他炫技或者拍意境画面的导演,他更青睐于故事的本身。 他本来为傅氏河和江浸川这两大男主角写了一个剧本,但是后来他因为见识了叶泾渭,知道片场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加上他外形、表演和气质修养让他傅耳想起了年轻时的演员卢茕。 傅耳年轻时被传是多情浪·荡的才子导演,他初时认识卢茕,卢茕是孤芳自赏的冷艳高傲美人,活跃在电视中,其实并不与他的电影圈有过多的涉及。 他追慕了卢茕多时,卢茕从未答应他,他一气之下,去了西南拍片,一拍就是多年。虽然传闻他身边莺莺燕燕,却是从来未有过的、捕风捉影的事情。 卢茕高傲、是被捧坏的女演员,她的美色在当年一骑绝尘、无人能及。傅耳求她来拍电影向来不点头,只在电视一亩三分地安心地、舒适地当她的电视明星。 后来,在卢茕一次意外的受伤,丢失许多电视资源,被之前不如她的女演员追赶上。养伤了两年多,一直是傅耳全身心的照料和无条件的支持,伤好了后在傅耳的支持下,她转到了电影,只拍摄了一部傅耳导的电影,数量极少,但这质量是她的影视事业最后一个高峰。 她是被傅耳打动了,很快,没几年就息影了,退居幕后,当起了导演夫人。 这些年,傅耳在外奔波拍电影,卢茕就全身心地照料傅耳,全然不是当年那个艳冠群芳的电视明星,在他旁边只作为了一个相夫育儿的背后女人。也是回馈他傅耳当年的情种般的追求和爱慕自己的感情付出。 傅氏河这么惊艳又清高,完完全全是继承了他母亲卢茕的美貌和心性。而傅氏河的喜欢叶泾渭,也是继承了他父亲傅耳的颜狗和情种属性。 傅耳导演的影迷说他傅耳是出了名的爱美人,和会拍美人。在他手下的电影主角大多是风流美人,气质佳相那一挂,鲜少清汤寡水,更少其貌不扬的。因为他的作品名气之大,质量之高,许多人都忽略了他老人家颜狗的这么一个可爱的特质。 很快,傅耳连夜改剧本,把叶泾渭添上了作为电影的第三个男主角的存在。 第132章 文艺片的电影向来是不可追求故事、人物三观等等的。看的是电影整体表现出来的思想体现。 傅耳操刀后的剧本改成了以下: 一共三个角色, 分明用ABC代替。 A是一名警·察, 生活在西北某城市的小县城里, 这个县城在平日里非常不起眼, 却发生一起焚尸案。焚尸案中的死者是一个妓·女,怀疑到了某位货车司机B身上。警·察A深入调查了解, 发现这个司机B包养有一个情妇C。情妇C被怀疑是杀人凶手,因为警·察A调查这名妓·女和这个情妇C有过冲突,怀疑是嫉妒货车司机B嫖·娼而杀害死者。 警·察A一路跟踪, 跟踪司机B和情妇C。因为在这一件焚尸案中,警·察A发生了过失丢了职位,酗酒当起了保安。警·察A在跟踪情妇C, 发现了情妇C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短暂麻痹情妇C方便他继续找寻更多的线索, 加上在情妇C的魅力下, 警·察A强迫情妇C与他多次发生关系。 而随着情妇C被要挟,西北这个县城再次发生了焚尸案,这次他将目光放到了司机B身上…… 故事里的这个情妇C长得很素淡, 在影片中有寡淡冷艳的感觉, 在一片粗糙的西北男性演员中显得格外的美感。 本来警·察A这一角色傅耳当初想让傅氏河出演的,但其中警·察A这一角色性格和人性碰撞的错综复杂,加上修改剧本后,傅耳让江浸川担任了。 而情妇C这一角色是专门修了剧本增加得出彩的一个角色, 是专门为叶泾渭写的。而傅氏河出演的角色则是司机B。 之前的故事剧本也是这么一个故事, 但是情妇C的角色戏份是非常少的, 在故事里是个半忽视的角色,故事的最后才浮现出来。 即便是半途修改剧本,但之前拍的戏份和进度也没有完全荒废。现在是新增加一条故事线拍摄,是拍摄警·察A以及司机B与情妇C错综复杂的关系。 叶泾渭从进组是个无名小卒天天混片场录音做道具,到被傅耳看中修剧本成为故事男主角,只用了短短二十天。 如果这影片大获成功,那真是影史上的一件逸闻。 叶泾渭吃重地开始补拍之前的戏份,以及同时进行拍摄和江傅两大男主角的对手戏。 三个人“姻差缘错”地再次捆绑在一起,连在电影里关系也是纠缠不清。 …… 池鳞发现几个去沙漠跟傅耳剧组的工作人员社交账号,发出了几个动态。 比如: 【今儿天真热,在沙漠拍戏高温高强度,这不把两位主角都热中暑了,还有江老师的助理贴心地送来了冰块。】然后po出了几张图,其中有一张是人群中,叶泾渭倒冰块进敷脸的塑胶袋的抓拍照片。 叶泾渭一直戴着的草帽那天不知丢哪儿去了,脸都被晒得红红的,一堆工作人员中,所有人都是灰不喇唧,黄沙扑面。叶泾渭显然是黑瘦了许多,在一群工作人员扑腾进来递来了救命的冰块。 池鳞竟然想不到,叶泾渭被他半雪藏之后,居然混到了这么差的地步,居然当起了工作人员,还成了江浸川那家伙的助理??? 再比如: 某工作人员更新了ins,写道:【这几天结识了一个好兄弟,道具组本来就缺人手。这哥们主动帮忙,跟他聊天,他居然还是xxxx的影迷,跟我非常合得来。看,这是他做的道具,这哥们手艺不错吧。别说,他悄悄告诉我,他以前给道具组当过助手呢。】 文字下方的几张照片,是一堆泥造的模型道具不同角度的拍摄,显然拍摄者非常欣赏他的作品。 在一堆泥模型中,叶泾渭的侧脸也入境了,看到他衣服跟泥巴里爬起来的没什么两样。池鳞沉默了:“……………………” 池鳞心中被打翻了坛子,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池鳞到底把叶泾渭逼成了什么样,居然去做这种零工散工,脏活累活不说,还跟别人聊,真是聊个%……@#&!&*#锤子,傅氏河那小蹄子果然还是没把人养好,让他叶泾渭每天都要在片场干活!! 又比如: 【这名小哥今天累坏了,从来没见过片场有人能跑“长途”(来回半小时),居然拉了十一趟车。还好今天剧组工作人员开大餐,难得一次涮羊肉,场记老李哥说了,给他最高的待遇——烤羊腿儿。羡慕,但我不嫉妒,因为这是他应得的。嘿嘿……】 接着下面po出的九张图片都是羊肉,羊腿,还有围在一起烧烤或火锅的工作人员,在一堆人中,最后一张图,给他文字里所说的主角来了个特写——正在夹了一块涮羊肉片的,可能被拍摄人叫了一声,抬起了头看向镜头的叶泾渭。 这个特写还特别大,相机差点没怼到别人的脸上。 叶泾渭都不知道被晒成什么样子了,脸上还有泥巴还是什么风沙糊了的东西。全然不是他没进沙漠时那个白白净净、长相美艳的小伙。 真的是够了,太够了。池鳞恼怒不已,在底下疯狂敲字,【傅氏河呢,傅氏河那杂种没给人家吃好穿好的?】因为“杂种”这一词,这条留言还被底下挖过来的傅氏河粉丝举报删除了。 池鳞气得半死,终于忍无可忍了,原本他就想等着叶泾渭受够了没戏拍的日子,就会来求自己放他一条生路,或者来求自己捧他。 但是叶泾渭居然被他害得沦落到什么地步,在片场打零工打散工,跟那群三粗五大的民工同吃同住,还要天天片场干活干个没停。 这些片场的渣滓是不是还欺负叶泾渭了,居然让他去做道具,拉货车,还让他去背冰块当助理???? 最可恶的是前任江浸川在片场中,居然不闻不问。而正牌男朋友傅氏河像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任由这群使唤叶泾渭,甚至还当起了谁的贴身助理。 …… 叶泾渭今天终于能在县城拍戏了,拍戏完了后,才知道有电话一直打过来,接听后,是个熟悉的声音:“回来吧,什么资源我都给你。” 叶泾渭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开口就这么慷慨的人是池鳞。“哪,哪位?” 池鳞:“………………”才几天,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吗?? 难道宁愿在片场受人搡使比跟在他身边还要好?池鳞这么想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直在自己身边久缠不去的楚玉。也许是自己和楚玉的关系让叶泾渭寒了心。宁愿在西北大漠当苦工也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你在哪儿?”池鳞问他。 叶泾渭才听出是池鳞的声音,说在哪儿个小县城。问,“你要干什么,” “你们晚上住哪儿,” 叶泾渭说了一个招待所的名字。 池鳞又问道,“傅氏河呢,他没跟你在一块吗,” 叶泾渭幽幽弱弱:“你要来吗,你来干什么,” 池鳞才知道他可能害怕自己又给他做些什么封杀雪藏丢工作的事情了,他改了一下语气,“你现在饿吗,给你买点吃的。” 叶泾渭说不饿,那边似乎在赶汽车,很快的,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 叶泾渭差不多拍完了戏下了片场是夜里一点多,这时候池鳞跟他说,“你下了戏没,”叶泾渭拿着手机,就看到池鳞从天而降地出现在他面前——已经站到了门口边。 池鳞的助理也一块来了,买了好多的烧烤,助理分了给剧组。他的那份,池鳞帮他拿着。 追妻路漫漫,池总上下而求索。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等你拍完这部剧。” “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不会因为你和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动用权力封杀你。” 叶泾渭愣怔了好一下,没想到他赶了飞机又坐了汽车跑到自己面前。 “太晚了,你找个地方睡下吧,”叶泾渭知道太晚了也不好说什么了,赶紧让别人歇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哦,”池鳞立马笑嘻嘻,“好的。” 然后一大袋的烧烤给叶泾渭递过去,“我送你到你住宿的地方吧,” 后来几天,池鳞像是扎根下来了,天天跑片场给叶泾渭送吃的,带喝的。 叶泾渭被傅氏河盯着这几天的一举一动,很生气这个池鳞阴魂不散:“你来干什么,你这样搞我的人?”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和我说分手了吗,”池鳞不怎么理会这个他和叶泾渭谈恋爱,这个人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毛头小子。他转头问向叶泾渭。 在一旁的江浸川难得地做了个和事佬,劝架: “别打架,片场打架,坏了泾泾名声哈。” 两个人被江拉开,被叶挡着,才省去了大动干戈。 但是池鳞很好奇,“什么时候轮到你和稀泥了,”看向了一脸轻松旁边看热闹的江浸川。 傅氏河也不爽,“现在关你什么事?”对的正是戏里戏外都是情敌的江浸川说道。 江浸川乐呵乐呵,“傅老师看来是年轻气盛,没听过咱们叶老师鼎鼎大名的过去史。” 被点名道姓的叶交际花只能讪讪然,只能找借口平息争吵,“不要吵了,那个,我,我好累,我胳膊酸,”然后又是哪儿疼,每天起早贪黑的拍戏。 傅氏河很顺从地帮他捏一下手腕,看来是平时替他叶泾渭捏惯了一样。池鳞走上去,拉开傅氏河,对叶泾渭说道,“怎么累法,我叫个按摩师上门给你按摩下,” 傅氏河拽开池鳞,冷笑一下,你当我死的吗,“要你叫?” 叶泾渭:“…………” 江浸川看热闹,过了一会儿,上去顺手牵羊牵开叶泾渭,“累了吧,那个,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去,” 傅氏河过去拉过他叶泾渭,护在身后,对着江浸川道:“用不上你,我自己送。” 于是,拉着叶泾渭一起走。 江浸川和池鳞在身后:“…………” 第133章 大漠里, 有一天, 叶泾渭约莫是时候了。与池鳞单独出来地说话。 “如果我和楚玉一丝关系都没有,证明给你, 你会怎么样?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叶泾渭心里道, 啊,你和楚玉有关系啊。“也不是, 也不是因为这个……”因为他想自由, 他想要更加广阔的海的世界。 池鳞眼睛收缩,“为什么,你喜欢上那个姓傅的, ”以为叶泾渭一时玩玩而已。 但是叶泾渭说道,“你和楚玉在一起吧,他……”他除了经常针对自己, 其他方面好像还是不错的,“还挺好的……” 不要来纠缠自己了。 海王有自己的生活, 小船你也是,你要坚强独立, 乖。离开了海王, 你也能活下去。 池鳞眼色有些暗, “是江浸川还是傅氏河?” “不是因为谁, ”叶泾渭颇有耐心, “我累了, 我不想继续。”不想和你继续了。 池鳞脸色都变了, 有些许不真实的脆弱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没有机会了?” 叶泾渭说了他最为情真意切的一件事情, “我想拍戏,”和池鳞在不在一起,总是会被威胁资源的。 他之前的谈好的影视合作因为池鳞的原因,全部都没有了。他现在只想好好拍完傅耳的这部电影。 “我改,我不会再这样做了,你原谅我,可以吗?”池鳞答应的事情,即会做到的。 叶泾渭说,“我和傅氏河在一起了。” “没关系,你和他分手了,和我一起。”池鳞将事情说的很简单,实际在他眼中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权力资源他是没有任何的烦恼,轻而易举便能获得常人一般难以得到的事情。“像傅耳这种大导演的戏,你想上多少是多少,我保证,你都会是男一号。” 叶泾渭淡淡,“不用了,”垂下了眼。 “什么不用,” 叶泾渭继续说道,“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池鳞。” 他说完后,他几乎都能听见池鳞心里面弦断裂的声音。 非得要这么伤人吗,叶泾渭自己想到。 转而又想,如果不这么伤人,他也不能好好地去找自己喜欢的人了。 …… 池鳞回去后处理楚玉事情。 一张纸出来了, “你根本没有怀孕,居然都能把池虞骗了,楚玉,你好厉害啊,”池鳞的面容有些冷意。 这个人听说跑去沙漠见叶泾渭了,回来就是这么一副冷心冷貌的样子。 池鳞如果不是安插了几个人在楚玉身边当团队助手,去挖楚玉怀孕等的事情,他怕“十月怀胎”后,又是哪儿糊弄一个小孩说是他的种。 “我留着你,你也知道什么原因,” 楚玉面色风采不改:“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才允许我和你在一起的不是?” 池鳞知道他脸皮之厚,“在我不想发火前,你好好滚。” “不然呢,你做出什么事情,封杀我?跟半雪藏叶泾渭一样对待我吗?看来我在你心上确实有一定地位,我居然能和叶泾渭一样得到你的对待,”楚玉有些轻笑起来。 池鳞却面色波澜未起,“我不会封杀你,你爱滚哪儿滚哪儿,不过网上炒作的我都会处理掉。你不用想再和我在狗仔、在网民里有一丝一毫关系。” 楚玉恼怒,反笑:“是吗,为什么,我就是想不明白,他和我一样,叶泾渭哪里与我不一样,为什么,你看不上我,为什么他哪儿好,让你痴痴想想,甚至人家备胎无数,你也巴巴地去别人跟前乞怜?池鳞,你是不是贱?” 池鳞被挑衅起来了一些情绪。 “你留我在身边,一是顺遂你姐姐,二不过,不过是让叶泾渭生气,他果真生气了不是,让你大发脾气,你看,你留着我还是有价值的,”最后竟然成了哀求。 可恨人有可怜之处吗,他楚玉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彻底与他要决裂,眼中闪烁着光芒道:“不要赶我走,你试试,试试和我上床,我不会比叶泾渭差,” 池鳞认为纠缠没有意义了,“这三天时间里让你团队处理好网上的炒作,池虞那边不要去招惹,她比我还生气还容易报复,在知道你欺骗她后。” “好,我答应你,我避开你这段时间,你求得叶泾渭原谅,你就让我回来,好吗,我是喜欢你才一起想和你在一起。他叶泾渭心里都没有你,你为什么还要贴上去?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都是情字牵绕。 面前的人一颗泪珠滑落,池鳞视而不见。他从头到尾只喜欢叶泾渭一个人,即使他过去小白花,现在身边已有傅江二人的帮助,不再是以前楚楚无助的那个人。 楚玉被他的助理拉开,赶走。 池鳞转身,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在楚玉身上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他未与楚玉发生关系,也从来没有移情他人。 是他做错了吗,为什么他池鳞要承受这样的事情? 上帝视觉中,他没有做错。当然是叶交际花问题。 …… 叶泾渭在沙漠拍戏三个多月时间,他在国内和傅氏河的电视剧火到街知巷闻,池鳞没有再去禁叶泾渭的资源。 无数影视合作和代言广告上门,杨乐多没想到在手下最默默无闻,还以为池鳞关系被半雪藏的叶泾渭,居然凭借手中最后一部待播剧翻身。而且是大红。 在池鳞的默许中,杨乐多替叶泾渭规划了路线,接代言,商洽影视合作。 来找叶泾渭的影视中,电视剧居多。因为《蓝狮》一下让他国民度上来,之前和季奉拍的古装《一剑霜寒》是铺垫与预热,《蓝狮》是薄积厚发的和运气加持。 而且他像是锦鲤能带收视率般,虽然只拍了两部电视剧,但是有他的综艺都是爆红。所以这些电视剧的剧本和综艺真人秀的邀约想继续这个“神话”,或者甚至抱着能一炮而红的运气来找叶泾渭合作。 《蓝狮》虽然是一般的带有偶像性质的都市剧,但是叶泾渭的演技和表现在里面无可挑剔,演技细腻成熟,带有自己风格。 而且他非常沉稳,从《一剑霜寒》堪称精湛的演技,再到《蓝狮》的剥丝抽茧的表现力,让不少之前质疑他实力、或是不了解他的人大为钦服。 他是实力派,只要有表现的机会,就会发光。 他的真人秀不知是运气问题,还是真人秀炒作得好,他上的真人秀是红得一塌糊涂。人们在他电视剧未播出前,都说是综艺带火了他,如果不是真人秀,他叶泾渭能在观众面前有热度有姓名吗。 直到电视作品出来,这些声音才消减下去。 …… 拍父亲的电影的时候,傅氏河是这样想的:如果自己拿到了奖项,在事业上小有成就,他就会向公众公开他和叶泾渭的关系。 在沙漠里。 有个镜头,是他牵着叶泾渭的骆驼走一段路,拍俯瞰景象和远景,然后骆驼再去踩踏走在沙里的傅氏河。 拍这个的时候,叶泾渭得在脱落上。傅氏河要走在前面。 骆驼先是拍叶泾渭不坐在上面,踩踏人的镜头,这个非常的危险,但是剧本中的一桥段,于是武指,威亚大哥等各种工作人员前场待好。 情节里,傅氏河的角色是翻倒在地,肥大的骆驼猜在他背部和腿部一脚,接着是叶泾渭的角色逃脱了他,剧中警·察带人抓捕了傅氏河的角色。 在工作人员的牵绳下,要对骆驼进行一番训赶,将骆驼惹起了不安的情绪。让动作更逼真,让傅氏河在骆驼发脾气的“倒落”在沙子上。 动物不似人一样有分寸,在多次尝试“践踏”的拍摄中,前面好几个镜头显得美感不足,真实度欠缺。 很快,他们换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惹怒骆驼,让工作人员不再去牵绳,傅氏河看准时机,顺势倒下,拍远景和两米的近景,这样远可抓画面,近能捕捉骆驼脚踏细节。 就在没有工人人员的牵引下,骆驼的蹄踏下去,几次傅氏河都没有达到满意的表现。叶泾渭在旁边说,“要不要先歇一下,” 傅氏河说“没关系”。 很快,意外发生了。 骆驼在一次不受控制中,提到傅氏河的肋骨,一脚踩踏下去,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来抓绳,但是第二脚下去,混乱的事情发生。 主角滚爬在地上,想躲避,但是骆驼下一刻的前蹄抬起,再一下,人们看到主角的眉相给划破了,肋肩再遭践踩…… 叶泾渭眼睛似乎红了,从来没见过他哭过。 叶泾渭沾了沙子的脸,被身下躺着的人伸出手,摸了摸。那张如水中花灯般的冷艳的脸,对他笑笑。 看他哭得脸都有点脏,摸掉他挂在了下巴的沙子。“傻瓜,” 然后亲上去。 那天许多工作人员都看到了,傅氏河去亲吻了故事中的男二号叶泾渭。 红日衔着飞鸟,在沙丘的尖尖儿上。血一般的颜色,余晖如同弥漫在黄沙当中,像是给所有人镀上一层柔得看不清往后的岁月的微光。 实际,叶泾渭也是不曾哭的人。主要是那日过于危险了,他情急之下,捏动傅氏河的手,那人并无反应。 闭着的双眼让他想起了许多意外的故事,他并没有哭。风沙满来,居然在他眼睛里吹进了沙砾。 才叫他脸上着落下了生理盐水,虽是生理盐水,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在那刻紧张到要落泪。 他没有想到的是,傅氏河当着芸芸众人,去亲吻他。 仿佛是天地倒转过来,天是红河的岸边,他和傅氏河是云层光阴里分合不清的恋人。像是剧本的故事一样,也像是他们以后的羁绊纠缠的预示。 很快电影拍完了,剧组的人各奔东西,来日会因为同一个机遇再次相会。 这段记忆留给叶泾渭很深刻,他第一次拍电影,他全凭自己的触感和想象,人生阅历不深,在天赋的加持下,他开始了所向披靡,无人敢想象的人生战绩。 “如果那天,你没有亲我……会不会好一些?”最后的人生剧终里,曾有一日,叶泾渭回想起,希望自己曾经有问到这个问题。 “说什么傻话呢,”想象中,傅氏河的回答。 “你会因为和我不能公开而失望吗,”叶泾渭安静地,抬起头去,问向记忆中的人。 记忆里的人,隔着现实的纱雾,傅氏河与他双目对视: “人生和你分离才是失望。” 第134章 因为《蓝狮》的爆红, 加上他以主角身份出演傅耳导演的新戏, 于是找叶泾渭的电影和电视剧的剧本络绎不绝。 叶泾渭挑了电影的剧本,正在拍摄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他参演傅耳的电影《白日杀人》正寄往了国外参选奖项中。 是二月份的一天,他受到了邀请。傅耳《白日杀人》电影主演因奖项提名受邀去柏林。 而其中叶泾渭和江浸川提名了柏林最佳男主角, 即影帝的热门人选之一。 国内呼声最大的是江浸川,认为江浸川很有可能二夺柏林影帝这个可能, 纷纷热烈讨论起来。甚至还有网站开盘, 任影迷网友下注,看谁最有可能拿下影帝。 两位国内演员,三位国外演员,其中江浸川盘口赔率最低, 为最热门的竞选者。 叶泾渭是新人, 第一次演电影, 第一次就提名,热度十分高, 但是大家不太看好他第一次就能摘下影帝桂冠。 国内很快地沸腾起来了。 【我的天!!果然傅耳一出马,又是拿奖的时候!】 【这是江浸川提名第几个影帝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 江浸川之前好像已经拿过了柏林影帝。】 网上有许多声音,无疑是看好哪一位提名者,或是折中观点。 【叶泾渭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能跟江浸川一起提名柏林影帝?看他也是个陪跑的命。】 【陪跑, 谁能惨得过傅氏河, 明明是傅耳为他度身定做的拿奖片, 还求来了影帝江浸川为他做配不说,他倒是恋爱脑,拉上了叶泾渭,这下拱手让奖真是好笑。】 【你怎么知道叶泾渭不参演,傅氏河就一定能拿下影帝?要拿也是江浸川的事。】 【江浸川你能不能管下你的狗儿子们到处吠,叶泾渭独美好吗,他拿不拿得下影帝也不是你们叭叭张嘴的事情。】 【叶泾渭的粉丝好厉害,这里八卦论坛,还不让人说了是吧。】 【你要是说点好听的,叶粉就算了,你一天天地在狙你叶爹干什么?】 另一个帖子起来,【叶泾渭还没拿奖就在论坛里拼命炒,祝红毯夜反噬翻车不谢】的标题赫然挂在了首页。 顶帖顶得最起劲的还不是江浸川的粉丝,倒是以前和叶泾渭有过过节的艺人粉丝,傅晏颜和几个女艺人的粉们。 下面最赞评论居然给叶泾渭的粉丝拿下了:【拜托没有提名影帝的艺人粉丝别再顶帖啊,说的就是你,傅粉。】 【好笑,拿不拿奖都够吹一辈子,第一部 电影就能提名影帝,要是拿下影帝,你们岂不是酸一辈子?】 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 【都散了吧,各自美丽不好,同一部电影撕得这么起劲干什么?】 【楼上,你说漏了,不仅同一部电影,还是同一个综艺,同一个人的情敌绯闻。这才是最该撕的,组内一天天撕的什么手剥鸡蛋还是戴手套剥鸡蛋都是什么玩意。】 【傅氏河:我不配拥有姓名吗?】 【叶泾渭粉丝滚出去。这是傅粉开的帖。】 【傅粉谢谢你哈,这不是傅粉开的帖,江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别泼傅粉脏水行吗。】 组内开押注谁是影帝的帖更是屡禁不止。 比如:【我昨晚做梦,梦见有人跟我说押叶泾渭影帝。】 立马有人回复:【你怕不是来搞笑的吧?】 楼下居然有人很认真地回复:【楼主你押多少钱?】 楼主财大气粗地回复:【也就一千来块,楼主怕打水漂了。毕竟他赔率还挺高的。】 有人跟帖:【我就押个100块玩玩,输钱了高兴,赢钱了至少也不算太伤心,毕竟一赔十二, 叶泾渭中在五人中排名第四。】 下面有人回复楼上:【楼上,你是江粉么?敢不敢赌个大点的,你押100块也就赢一千左右,你赌多点,到时候要是江浸川当不上影帝了,你还能收钱高兴一点。】 赌100块的江浸川粉丝的层主回复楼上:【要是江和叶泾渭都没有拿到影帝,我岂不是人财两失。呜呜呜。】 组内的帖子这段期间多如牛毛,论坛非常热烈。 如:【报!江浸川的赔率是1比1.8,这是不是说明他最有机会拿下柏林影帝?】 下面回复:【楼主你标题不严谨,他本来就是柏林影帝,你应该说,他有没有机会拿下这次的柏林影帝。】 楼主回复楼上:【一楼,你真的好严格。】 如:【有消息称,因为傅氏河没有提名,叶泾渭去安慰人家了。】 下面跟帖无数: 一楼:【我还以为段子。】 二楼:【难道不是段子吗?】 三楼:【二楼你lbbbb了,昨天有路人拍到了叶泾渭和傅氏河私下两人的照片。被网友调侃叶泾渭去安慰傅氏河去了。】 四楼:【这么劲爆的吗?他们俩真有一腿?】 五楼:【kdlkdl】 六楼:【你们是不是忘了,影帝和叶泾渭有过一段。】 七楼回复楼上:【最近看到太多影帝这两个字了,你说的影帝是哪一个?】 六楼回七楼:【还有谁,不就是我们之前一直叫的江浸川吗。】 九楼:【什么?江浸川还跟他谈过?】 后来这一楼歪了,大家都想知道江叶过去的恋情。七嘴八舌在下面涛起了江叶恋。后来发展成为江叶和傅叶的cp粉的Battle。 以至于有人发帖嘲笑隔壁帖:【都什么时候了,隔壁还在掰头江叶和傅叶,现在不是讨论影帝花落谁家吗,怎么还嗑起cp来?】 下面跟帖纷纷: 一楼:【江叶和傅叶?我错过了什么?谁来给我补补课?】 二楼:【我嗑了,是真的很好嗑。江叶傅叶我都吃。】 楼主:【……………………】 四楼:【我受够了,为什么这种骂街争抢影帝的时候,还有粉丝不专心搞恋情啊?你家哥哥跟别人撕奖项欸,你在这里“磕到了磕到了”???】 楼主站出来道:【四楼姐妹说的好,说的好。】 六楼:【傅粉默默说一句,既然影帝不是我们家,如果有个影帝嫂子也不错啊。】 楼主:【!!……六楼你真的是傅粉不是对家江粉吗?】 七楼是叶泾渭的粉丝:【谁是你们傅粉嫂子了?不要脸,不许倒贴。】 八楼:【四楼好好笑哦,柏林影帝是你们粉丝撕就能撕来的吗?这时候不吃瓜更待何时!请组员们,给我使劲扒!我要这几天看到傅叶江三人最齐全的料!!】 九楼是个路人:【这几天各种江叶粉互撕都看烦了,还好有这些清流的爆料扒皮帖,专门给我们这些夹缝吃瓜的路人们送来一股清凉。】 这只是一隅,网上各大网站,如微博、微·信都讨论激烈,不是投注下注影帝名单,就是纷纷开帖或转载江傅叶三人关系的文章。 最后,这个由八卦小组传出来的江傅叶三人关系的瓜屡登热搜头条,惹得无数路人纷纷好奇和激动。 这多少年来没有出一次大瓜了,请让瓜砸得凶点吧。 但是在这时候,这个小组又飘起了一帖。 帖名是【大家都散了吧,业内人想说你们吃到的瓜不是你们想象的真瓜】。 下面立马跟帖众多。【怎么说?】 【这是叶泾渭公关下场了吗?】 【之前有一爆料帖晒出了工作证,锤傅叶谈恋爱。Lz如果不放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我不吃你爆的料。】这个回帖说的某帖,正是之前池鳞被傅粉气到,顺手爆料的那个帖。 有人跟帖:【我姐是圈内的,她说没有听到傅叶谈恋爱的消息。而且,我姐说,叶泾渭入圈前就是很普通的素人,他怎么可能跟成名早早的江影帝在一起过?】 【散了吧,我问了微博著名的爆料一哥,他说假的,没听过俩人在一起了。】 于是诸多人爆料说确实圈内没有消息说两人恋爱了。 那时候有记者探班季奉,还有人问他知不知道傅氏河和叶泾渭在一起的问话。 当时季奉正在拍一部电视剧,以为探班都是问他的。哪料十个问题里有九个都是问他之前的合作伙伴和绯闻的对象叶泾渭。 季奉不可置信,“你再问一遍?” 显然这位男娱记是见过圈内风雨,脸皮也是够混圈子的。“大家都想请季奉老师给我们说说,当时你们拍《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时候,傅氏河是不是频繁来探班叶泾渭?” 季奉低头看了一下这个顶着某报社头衔的logo话筒,“我不是你们采访的人吗,怎么问老叶了?” 娱记笑道:“您不知道吗,现在网络上最火的就是傅叶恋和江叶恋,人们都想搞清楚,到底哪一段才是真的。请问季老师你当时拍戏的时候,有对叶泾渭叶老师心生好感过吗?” 季奉:“……………………”这是什么问题。 他当着记者面儿拨通了叶泾渭个人手机号·码,面无表情地递给了记者:“你自己问他吧,” 记者接过,第一句就是“你好,叶老师,我是……” 里面传傅氏河的略有不满的声音,“他为什么又给你电话了?” 娱记:“????” ※※※※※※※※※※※※※※※※※※※※ 作者的新文《我不光只有盛世美颜》开始每日更新了,也是《白莲花》这篇文写完后的接档文,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收藏一下。 这篇文快完结了,大概还有一个大情节,大情节走完了之后就差不多可以完结了。可能会有几章番外,估摸着就是这么多了。很感谢大家一路走来的支持啦~么么~ 第135章 季奉连忙拿过手机, 按挂掉了。 娱记目瞪口呆, 连忙追问道:“季奉老师,你是不是在给他们打掩护?” 季奉面无表情:“哦, 我再打一遍,”这个一语双关的回答。 这一次拨打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就没有人接听了。 娱记:“…………”怀疑季奉是不是动了手脚,“让我看看, 季奉老师, ”说着要去看季奉手机看拨打的对象是不是叶泾渭。亦或是他随便拨打的一个手机号。 季奉把手机藏起来不给他看了。 最后软磨硬泡下,季奉没吐露一点风声,又回去演戏了。 这个视频又在网上炸开了。 由于当时收音不算特别好,那一句“他为什么又给你打电话”部分网友听得不是十分清楚。网友们由于吃了一剂更强的安心针, “我看没说错, 他们俩就是有一腿!”纷纷摩拳擦掌地到各大爆料号底下求问两人的真相。 网上沸沸腾腾的, 议论喧天。两位候选人的造势也造得差不多了。 很快,二月份的柏林电影节到来。 傅耳的《白日杀人》提名了最佳影片, 而江浸川和叶泾渭皆提名了最佳男主角,团队一同抵达柏林。 几乎是所有人都想不到, 去年还在某杂志晚会的不露名气、偏坐一隅的小小叶泾渭,今天会出现在柏林电影节红毯上,而且是被提名银熊奖的身份去。 异国风光,二月料峭, 风微微吹拂着, 但是喜事更加振奋着, 几乎每位在红毯上出席的俊男美女或者名导们都不会觉得严寒,倒是觉得暖风吹面。 《白日杀人》主演和导演是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内衬。 三个人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分外惹得国内外媒体频频镁光灯闪烁。 江浸川和叶泾渭两人谢庭兰玉,分外俊朗。 江影帝早年成名,多奖傍身,走过红毯无数的他不怵这种场面。他相比叶泾渭,更为要熟悉着柏林电影节。 较之叶泾渭的美艳收敛,江浸川的气质要大度,且他长相分外的妖冶,尤花殢雪。向来不怎么为了低调而压了外表的打扮。 走来签名,凑近媒体记者,都是屏息的美感。 柳永词里的媚靥深深说的是叶泾渭,不过他今晚要更为挺秀内敛,唇红肤白,很是年轻的青年演员。在外表这一方面一骑绝尘,无人可比。 如果今晚他摘桂夺冠,那么他太有可能与近来揽奖无数的江浸川分庭抗争。因为他年轻,前途无限,潜力不可斗量,谁都不知明天事。 柏林电影节开展两周时间,而正式的颁奖典礼环节是红毯入场,入席,颁奖典礼开始。 所以无数国内媒体提前七八个小时来到红毯长·枪短·炮架起,为的是第一时间把两位影帝候选最新照片第一时间传为国内。 而国内的文艺圈和网民各大论坛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赌·注竞·猜的有,抽丝剥茧扒皮的有,无限期待两人未来的也有,津津吃瓜乐在其中的也大有人在。 两位国内演员在今晚的国内媒体和舆论中风头无两,风光无尽。而这也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而今晚江浸川的夺桂二次拿下银熊奖的盘口开到了历史新低,是1.3的赔率,即投入100块,你挣到的只有30块。 世界知名的电影奖项,莫过于北美的奥斯卡,欧洲的“棕熊狮”。 “棕熊狮”是欧洲三个国家电影节的奖项趣称,分别是法国的戛纳的金棕榈奖,意大利的威尼斯的金狮奖,德国的柏林的金熊奖和银熊奖。 柏林相对前面两个奖项,要更为特别一点。它分两个奖项,一是金熊奖,授予的是最佳影片,另外是银熊奖,是颁最佳导演、男女演员、编剧、音乐、摄影、美工等的。 所以一般会说某某影片获得金熊奖,而某某主角获银熊奖,即这个人获影帝或影后了。 奖项对于演员来说分外重要,甚至比精湛的演技更为夺人目光。因为演技好的演员则如过江之鲫,但是通过一部作品让大家认识你。最直接的方式即拿奖,也是最为含金量不容置喙的认可你演技和魅力的方法。如果在国内拿奖,将会闻名国内;在国外拿到了奖项,则是名扬海外,受到的瞩目会更多,国内外影片会凭着你的名气来找到你,优秀的导演编剧团队也因此注意你,你这时候不止是演员身份,还是某影帝或影后的身份。这样,优秀的导演通过用你来拍摄作品,这部作品随着你在海外的名气也会被海外注意到,增加曝光率和拿奖几率。 而这些就是名奖项带来给人的荣誉和利益。如此拿奖,拍优秀电影,再拿奖,享受优渥资源,如此滚雪球下去,你将无限知名,无限享受最顶级的资源,甚至是独占选择金字塔上的资源。 有些导演虽然知道你演技出色,但是没有拿过知名奖项,在国外没有知名度,也不会考虑你的出演主角一角。因为有这个演员加持的光芒和在外的名声,影片拿奖的机会也会更多。最闻名最有作品话语权的导演在拍摄雄心勃勃的故事时,通常优先选择的是影帝或影后。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即便你演技魅力无比厉害,但是拿到奖才是硬实力。不然为什么圈内的排名称号永远都是某几大花旦,某几大小生,他们向来地位不动摇,就是这个道理。 拿不到奖,纵容演技多好,人格魅力多强,最终容颜不再,或是名气散去,最终沦落到演配角绿叶去了。人老去,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个老戏骨,曾经年轻时很美演技不错,仅此而已。 有国内媒体在红毯入场前采访《白日杀人》两位主演。因为今晚就是颁奖典礼,两名影帝候选人的厮杀逐鹿非常激烈,国内普天宣传,正是为了这一晚的到来。 “听说这次银熊奖影帝你江浸川势在必得,是这回事吗?”有媒体非常直入地问及这个问题。 两个人的形象被投入了国内媒体的镜头里。两人西装革履,非常峻逸。 江浸川回答道:“我很高兴可以二次入选银熊奖的提名。”只回答部分。 媒体追问他,“你之前已经拿过柏林影帝,据有关消息称你这次非常志在必得,说如果今晚你二度封帝,就会当众公开恋情或是妻子?是这样的吗?” 这不是在挑拨江叶关系嘛,也是为了更多噱头和关注。 江浸川一笑,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公开恋情的人会不会是泾泾?” “因为国内铺天盖地都是傅叶恋,江叶恋各种绯闻恋情的事情,所以我们想替大家问个明白。”记者毫不怯场,拿着收音麦就递给了叶泾渭。 叶泾渭被que了,记者立马关心地看向他。 叶泾渭对比江浸川回答记者媒体这方面的得心应手的娴熟和大方,他更为谨慎了一些:“有好消息会告诉大家的。” 记者立马猜到不会就这样公开,马上调转枪头问向江浸川:“你对传闻中的绯闻情敌、今晚没有赴会的傅耳公子傅氏河有什么想说的?” 江浸川很平静地一笑,“怎么今晚采访提问都有关恋情,” 有一个别家的媒体记者挤出个声音来:“帮忙递下麦给泾渭,你对于你第一次出言电影就获得影帝提名,请问是什么感想?” 前面那橘子媒体的记者问来问去都是关于三人的恋情,这家记者烦了,怒而露出了他是风车媒体的logo信息来。 叶泾渭对着面前一堆黑压压的媒体的拍摄和镜头,他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人对他喊了一声,“看这儿,”于是他目光看去。 镁光灯和投来的灯光十分巨大,正片眼前不是黑的设备仪器,就是雪白的闪烁高光。 叶泾渭慢慢说道:“很感激导演和电影方让我出演其中xxx的角色机会,我被提名这一事非常意外和激动。能够与傅耳导演和浸川前辈来到柏林感到非常的喜悦和荣幸。” 有记者追问道:“听说你这次角色原本的演员是傅氏河,请问是真的吗?” 这么尖锐的问题,果然是月亮视频媒体问出来的话。 立马有工作人员要拦下这个记者的提问,但是问题已经问出来了,不回答也是可以的,不过避而不谈,更让人遐想。 回答不是,大家也不信你,即便是事实。回答是,更是惹争议。这个问题既想你难堪,也想挖料编新闻。 叶泾渭在面对媒体的挖坑和陷阱的完美避开能力不及江浸川,正在他思索回不回答的时候。江浸川出面替他圆这个回答,“这个问题问傅耳导演更明了不是,相信导演有更清晰的人选回答。” 当场有记者认为江浸川好大口气,既轻狂又不介意他人目光。不过他江浸川的大名鼎鼎的头衔是多金影帝,即不止一个影帝奖项在身,当然够资格说这番话。 谁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摘下了三个影帝头衔,期中甚至三年两帝?他江浸川不风光无二,人少狂哂,谁人少狂哂? 第136章 这下, 提出这个问题记者又追问道:“这意思是不是:傅耳导演宁愿给叶泾渭, 也不愿意把这个重要角色给演技逊色的傅氏河?” 这个问题更尖锐了。 但是影帝果然影帝,大场面见多了, 四两拨千斤,“这个问题问傅耳导演不是更好?” 于是, 有别的媒体记者挤进声音问道:“网上傅叶恋和江叶恋传的沸沸扬扬的,有消息称, 你们俩曾经是x年前谈过恋爱, 请问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更重磅了。 叶泾渭和江浸川都有麦,提到有关江叶或者傅叶,江浸川心里都似磨过沙砾,细小, 却不容忽视, 时常翻身转测即会感到钻心。 毕竟江叶是过去, 傅叶是进行时。 这次江浸川不回答了。 把回答留给叶泾渭。江浸川也想知道叶泾渭心里到底怎么想。 叶泾渭知道这时江浸川沉默的原因,他才恍惚发现到他原来在伤害到人。他想了一下, 说道:“江老师是我很敬佩很喜欢的一位前辈,傅老师是我合作很愉快的一位搭档。能够和他们合作过作品, 是我很大的荣幸。” 谦逊的,真诚的,但是避开了回答感情。 “相信江老师也很想知道,他和傅氏河比, 谁才是你心目中第一位的最佳合作搭档?”有记者搞事情。 江浸川目光落在了叶泾渭身上, 是的, 他不仅想知道,且一定要和傅氏河在叶泾渭心中争个先后轻重。 叶泾渭:“…………” 叶泾渭的工作人员才说道:“典礼快开了,还有没有其他媒体要提问的,最后几分钟?” 媒体提问完,他们再休息大概十多分钟,就开始进场。 休息的地方。 “你是不是不开心?”叶泾渭看去江浸川。 只见他侧着椅上,手不离烟,如果是以前,这时候脚边的糯糯就会前腿趴着他,要他抱。一般他会弯腰,把糯糯拎开,再坐回来抽烟。 这时候,江浸川的眼色黯了一黯,弹了烟灰地问向他。 “我怎么也比不了他是吧,叶泾渭。” 叶泾渭有些慌了,“没有,你很好。”为数不多地见到影帝的自怨自艾。 江浸川走过来,叶泾渭有些乱,他俯看在叶泾渭的脸上,“如果我公开你,你会讨厌我吗?” 这句话的意思有两个,一是如果是过去公开他,他叶泾渭从此就顶着是他江浸川的前任头衔,他江浸川至少会有过曾经的拥有和占有感,不像是现在心空荡,仿佛回忆起来都像是假的一样。 二是如果待会儿是他江浸川拿到了奖,他强硬公开叶泾渭是他现在的恋人,叶泾渭会不会因此讨厌他? 结果,叶泾渭摇了摇头。 江浸川曾经有那么一刻想,如果叶泾渭点头了,表达了讨厌和介意,那么他江浸川一定要反着来,叛逆着来。他越不喜欢自己占有和公开,自己越要对着干。 但是叶泾渭很好脾气,他说他不介意。 “不,”叶泾渭知道,是自己负了他江浸川。他影帝想怎么样都可以的,而且他叶泾渭是真的不介意。“你怎么样都可以。” 好脾气得就像是当初拍南京河一样,他叶泾渭在片场像个碌碌且无闻的小场务,江浸川会和服装师坐在一块,最后服装师经常不在,只剩了他俩一起吃饭;江浸川会把饭菜给他叶泾渭,随后走了的一样。 下班了他江浸川会时常地逗留在剧组的大门门后,等到叶泾渭把各种开关和门都关掉了最后姗姗出现。 江浸川本来想要狠狠报复或是恶作剧一下,亦或是想强烈地告诉所有人他曾经拥有过叶泾渭的欲望,一下子像是气球泄气了一样。 如果得不到了被拒绝这不算是伤心,像这样全身心的不忿和不甘打落在棉花上毫无反应,这才是最大的落寞和悲哀。 江浸川一下子没有了下一步的话语。 “我还有可能吗?” 最后一句话,话声落下,就像是风吹散。 叶泾渭这么多情、受多人喜欢也是因为他不忍伤害人、不会说重话的缘故,也就是他好脾气的根源。 叶泾渭抬了抬眼睫,“我想想,给我时间可以吗?” 再给点时间他,因为每一位海王都是滥情且多情且犹豫拖拉不止的人。 听到这句话,没有果断的拒绝,即便是拖着他,他江浸川也感到了死灰复燃的一零星点的希望。 影帝还是影帝,在按捺和控制强大的情绪波动他还是可以做到,话语间收回伤感:“多久?”起码给他一个期限。 叶泾渭想了想,他和傅氏河已经在一起多久了。他如果结束这一段,下一段是和江浸川复合呢,还是去追晏饮或者其他人? 叶泾渭当然估摸不清时间,含糊地给了个时间,然后问,“一个月……可以吗?” 江浸川听到了这个时间,“好。”我等你。 在柏林电影节颁奖厅里。 衣香鬓影,高朋满座。 叶泾渭的身旁即是影帝,他们的团队分散坐开,导演在他们的下面几排座位。 国内因为这次双提名,且因为是傅耳的电影,所以网络上转了直播。 甚至有网友忍不住咂舌:【有这么夸张吗,堪比奥斯卡小金人直播夜。】 有人忍不住附和:【被柏林提名就炒得沸沸扬扬的,万一获奖还不屠杀网络三天三夜?】 立马就有人反驳了:【闭嘴吧你,我是来看我赌·注赢了没有的。】 【电影文艺不就娱乐八卦吗,怎么八卦现在都不行了?】 转播的镜头但凡扫过一些熟悉的国外演员,或者颁奖卡司,都会有弹幕跳出来科普或者扬言是某某粉丝。 总之就是热闹不断,如果是扫过了国内的演员导演,更是一片哗啦啦的弹幕。 因为今晚颁奖,转播的网站也没想到会这么多人,有的服务器还被挤爆了。 【为什么今晚转播网速这么慢?以前看奥斯卡颁奖直播也没这么卡过?】 【你要知道叶泾渭现在有多红啊,人红了关注多了。】 【我只想知道,叶和影帝坐在一起,是什么心情?】 下面立马就有人回:【久别重逢,估计是“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立马有人跟上:【你以为他情圣啊?还《钗头凤》?看个颁奖还扯这么有的没的狗血债。】 很快被一堆刷屏的粉丝刷过去了。 不一会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屏幕里的弹幕吵起来架。 【影帝都没拿一个,就在这里刷叶影帝,脸这么大?】 【哦,小粉丝不懂事,口嗨一下,至于刷屏骂叶粉吗?】 【怪不得能借傅氏河上位,原来叶果然有一套。】 弹幕开始掐个你死我活了。 这时候,叶泾渭的手机探出了新闻,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新闻的标题是【柏林颁奖夜转播,江粉叶粉弹幕掐架,路人止架不住,原因竟是这个?】。 这个就很标题党了。 叶泾渭点开进去,新闻是前一分钟发的,截满了粉丝掐架的弹幕,叶泾渭还看到了自己和江浸川的转播柏林夜的镜头。 他看下去,原因竟然因为“红毯前,江浸川吵着要吃煎饼果子,无奈德国没有,叶泾渭好心说了一句回国吃十斤,江浸川回喷你懂个锤子”,双方粉丝才大骂不止。 叶泾渭怀疑这个小编是来搞笑的吗,将手机递过去。哭笑不得:“是你黑粉写的吗,” 江浸川拿过来看了一眼,看到了争吵的原因。“如果我们公开了,粉丝还会吵吗?” 叶泾渭不敢说话。 江浸川把手机拉了一下,他找到了输入框,写下了几个字: 叶泾渭拿回来手机看到,上面写着:“如果我为了你息影了,粉丝们会不会逼你和我一起?” 为了你,息影也可以,不拿影帝也可以。 叶泾渭连忙把手机屏幕按熄,那一段字也随着黑屏被抹去了痕迹。 “我开玩笑的。”江浸川怕他想多了。 叶泾渭却说道,“我……我会好好想清楚的。”到底和谁在一起。 这时候江浸川不知道他说的是骗他的,还或者哄他的,只是笑一笑。 这个镜头,被柏林晚会的镜头拍下来。 转播的画面里,弹幕本来是江叶两家粉丝吵架,看到这一幕都呆了。 他们拿一个手机看什么,他们为什么都微微一笑? 为什么他们举止这么亲密,为什么感觉他们很暧昧? 路人网友终于受不了江粉叶粉的吵架撕逼影响转播画面观感,于是齐刷刷地刷起了【9999】【祝999】【长长久久】【大喜】【结婚夜】【结婚现场】。 有路人刷,别的路人看了也怒打了几个【祝99】上去。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那一天无数网友回忆起来,是这么形容的:【那一天柏林颁奖夜,仿佛就是江叶两人的婚礼现场一样,满屏都是99祝福。虽然粉丝哭喊不止,但是偶像影帝他们义无反顾地在一起了。】 粉丝的掐架完全淹没在了满屏的【大喜】和【99】里,路人第一次战胜了粉圈,这一天也被称为了99日。 这时候,颁奖逐一进行。 画面落在了提名的五部最佳影片,有挪威的小清新文艺片的《卖茶花》,有德国本土研究人与人关系的《慕尼黑的一夜》,还有来自印度的一个名不经传的新人导演,《卡洛德兰的狂想曲》,再则是美国的导演自传传奇性质的《壁花老头》。最后一部片子是傅耳的《白日杀人》。 这提名的影片无一不是浓墨重彩的文艺气息浓重。 有人说,金棕榈重视讲故事,金狮奖侧重新锐和前卫,而金熊奖青睐的全是文艺佳片。 颁奖卡司在台上颁发金熊奖,用德语发言道: “第x届德国柏林电影节的金熊奖最佳故事片是……” 巨大的荧屏幕上,定格在了沙漠的三人远景的画面上。 这一背景图上,傅耳的人头出现在。 就这么静置两秒后,镜头扫落在人群座位上的傅耳。 傅耳起身,与友人握手拥抱。 《白日杀人》团队分外沸腾。 有现场的座位一观众甚至喊出了傅耳的英文名。 国内弹幕一片沸热。打出了【牛逼】【实至名归】【傅耳】【祝贺傅耳!】【祝贺】【厉害了傅耳又获奖】等多条弹幕。 第137章 傅耳上台去发言, 下面的《白日杀人》团队为他把手掌拍烂。 “傅导牛逼!” “祝贺祝贺!!” 叶泾渭真心实意地视傅耳为伯乐, 无论他最后是否拿下影帝。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跨步、缩短在拼搏的时长进入电影届。 至少他拍了傅耳的《白日杀人》后, 电影圈会有人会注意到他的。 傅耳拿奖的时候,和平时拍戏高兴了说戏的时候, 状态和表情是相似的。微微笑着,有些许慈祥, 但是比起平时的状态, 还要稍微高兴那么一些。 他接过了颁发给他的金熊奖,对着麦克风说简洁而不简短的颁奖感言。 他似乎预料自己能够获奖,将自己要说的话整理过,语速较快地说道: “这部电影对我来说我, 具有非凡意义, 这是我第一次和我儿子氏河合作的电影。我年轻时候朝红暮柳, 恃才傲物,一心想在电影里打造自己王国, 直到遇到我妻子卢茕我才知道,有电影, 有她和家人,才是我全部。” “感谢为这部电影努力的所有工作人员xx,xxx,xxx……, 感谢主演们xx, xxx, xxx,xxx……,感谢每一位台前幕后付出的人们。尤其感激江浸川的参演。” 江浸川是极低片酬参演的,他不仅低薪出演,而且在没改剧本前,他江浸川完全是为傅氏河做配铺路。江浸川居然毫不介意,这令傅耳大为感动。 获奖感言说完,他走落台下。 因为是德国的颁奖礼,卡司和主持人和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是讲德语的,傅耳这段获奖感言是用中文说的。 在说到江浸川这个名字的时候,晚会总导演听懂了,镜头的画面扫落在座位上的江影帝脸上。 江浸川没有英文名,影片的落幕标注时,一概是用中文的拼音。但是他确实是柏林电影节的常客,文艺片影迷中的爱宠,所以听到他的名字发音,会知道是他。 国内弹幕又是一片哄闹。 【牛逼啊!】 【为什么傅耳最后这么郑重感谢江浸川?谁知道原因?】 【听说江浸川不计回报替他儿子傅氏河做绿叶。】 【这江浸川是不是也太厚道了吧,我不太相信,我猜有别的原因。】 金熊奖最佳故事片颁奖完了,下面是银熊奖最佳男主角的颁发环节。 这次五个人的提名中,有三位是新人,有一位是挪威的知名文艺片宠儿,还有的就是我们的江影帝。 江浸川在国外不能说没有姓名,在文艺片这一天地中,他完完全全非常知名。他少年成名,名扬海外的是二十二岁拍杨十洲导演的《惊蛰》。 这部《惊蛰》意外收获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他傅氏河从此在国外红毯频繁亮相。 但是江浸川更多的还是拍文艺片,商业片比较少。有人说他的影片叫好不卖座,意思是电影口碑虽好,但是票房不高。 很快,他的一部商业片《太阳落山》,配合国内黑色幽默的鬼才导演疆山,拿下那五年内的票房冠军,这些话才消止。 不过,纵观江浸川的电影生涯,拍的大多是文艺片,而文艺片才是他的拿手作品。他被人称“非常爱惜羽毛”“不会拍雷人商业片败坏名誉”等等。也存在了一些质疑他没有杠票房能力才只会拍文艺片的声音。 而叶泾渭知道的是,江浸川实际就更喜欢文艺片,才会在文艺片中蛰伏这么久。 而很多人看好江浸川是国内xxx老影帝的接班人。这一位老影帝声名海内外,年轻什么片子都拍过,老了后就只拍质量佳作。 有人说,如果江浸川更能扛一些商业片,就百分之两百会是下一位老影帝了。 这时候,荧屏中闪过了提名的五位男主角的电影镜头。 《卖茶花》中年近十八岁的主角阿卜杜拉,《壁花老头》中年近六十的美国籍挪威演员奥格,还有印度女导演娜莲处女作《佛寺》的三十八岁正值壮年的主角萨尔曼。 第四幕是沙漠篝火旁边,一个人将他推落在沙子里,滚爬一番,头发脸上沾上了沙砾。那个人被篝火映得明暗不清,冷艳感,宿命感,自然下人的渺小,无助,试图挣脱命运的渺茫。 这个电影的镜头非常隐晦,如果不看过全片的人不知道,这一段戏正是扮演警·察的江浸川对影片中的情妇叶泾渭进行的“潜规则”的施·暴。 大厅的镜头落在了座位上叶泾渭的脸上。 虽然他尚且年轻,已经在控制自己的喜悦和紧张,但是掩饰不住他的唇红齿白的少年感。但是他除了受到提名的喜悦外,更多的是平静。 因为叶泾渭知道,有江浸川在,他获奖的可能非常小。江浸川揽奖无数,今晚的银熊奖,也很大可能是他江影帝囊中之物。 不过叶泾渭也非常替他江浸川高兴,而且他能够提名已经是非常大的荣幸。 下一个镜头。 是冲进了荒废的铁教堂里,大喊大叫的一个人,这个胡子稀疏,镜头说看到的脸面是风沙打造过的糙汉,他看似疯癫,又似在冷静的自信着,他对着教堂中的人,眼睛亮晶晶,而又非常黝黑,他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人正是扮演警·察,在影片追凶数年的江浸川。 与座位下他的形象大为不同,何谓是剧抛脸,演一部电影就一个人,完全不撞。 国内转播画面的刷屏更加密密麻麻,甚至都看不清楚了镜头里出现的人,有网友怕这些粉丝网友刷屏导致自己错过精彩画面,于是关闭了弹幕。 凝神屏气地等待颁奖嘉宾说出的音译的名字,以及最终画面定格在哪一个人的身上—— 而没有关闭弹幕的网友,看着画面成千上万的【叶泾渭】和【江浸川】这两个名字在面前密不透风地刷着。 不由感叹,真是厉害。 叶泾渭走到今天,也是许多人意想不到的小带有传奇色彩的经历。 他去年初登屏幕是和季奉这位新红小生拍的古装片《一剑霜寒十四州》,他在里面扮演了一个书迷谴责、观众不看好的反派角色,但是精湛入骨的演技和深情的诠释原著人物,收获大片原书粉的认和,以及观众的好感。 再其次,他的真人秀《暧昧的情愫》第一部 国内明星暧昧综艺开播,让他遭受在腥风血雨的粉丝撕逼和网友掐架中,名气一度高涨。 紧接着是年尾与傅氏河爆红的都市剧《深蓝色的狮子》,让他爆红全国。而现在这部刚获得了金熊奖的电影《白日杀人》,也是在他拍完了《深狮》后,接的唯一一部影视。 听说那段时间虽然他爆红,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影视作品找他,甚至代言也非常的少。那时候他陷入了失业的境地,去《白日杀人》剧组长期跟组,傅耳没有口头承诺要给他什么角色。 后来在剧组里见他,喊他过来试演了一个小片段,他才入了傅耳眼,改剧本,成就了今天的《白日杀人》。 如果是他叶泾渭拿了银熊奖影帝,那么国内的江浸川一家独大的电影史将会被改写,因为涌入了他这么一个具有竞争性且有前途的新星。 这时候,卡司的德国声音响彻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空间。 “获得本次德国柏林电影银熊奖最佳男主角的是——” 画面在五个电影片段的画面闪烁来回,屏幕中出现了五位座下提名的男主角的画面。 最后,银屏定格在了浩瀚无垠、又苍白如雪的沙漠里。 篝火旁,光影跳动着的那张脸上。 颁奖嘉宾的德国音译的词,“叶泾渭”的音译从她口中跳出。 国内的转播要迟三秒钟。 这几秒的迟疑,叶泾渭不敢相信,画面最后定格在了座位上震惊、不相信、恍惚、最后是喜悦、难受,等等一连串复杂庞大的情绪。 甚至有伤感交杂的错觉。 叶泾渭站起来的时候,江浸川像是替他感到更高兴,不知道是自己主动地,还是江影帝去拉他,他被江浸川拥在怀抱的时候,甚至恍惚觉得这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一切来得太突然。 也太恍然了。 曾经他毕业到公司见了池鳞,下定决心追池鳞,到了后来,见了青涩且清冷的江浸川,跟他在异地他乡的剧组,后来反复离合,再到后来他自己成为了艺人,但是因为没有作品,只能上了一档真人秀,遇到傅氏河,后来又和这些人的种种纠缠。 到后来拍戏,到现在拿奖,恍如黄粱一梦。 他太过恍惚了,以至于江浸川在他耳边对他说了一句话,他都听不清楚是什么。 周围爆发的声音更加强大,《白日杀人》的团队是震惊错愕,又十分真情实感地替他叶泾渭感到硕大的高兴,鼓掌欢呼,甚至在叫他叶泾渭的名字。 国内三秒延迟去了,弹幕里疯了一样,【叶泾渭】和问号【?】一起打出来,五花八门的质疑或者祝贺,甚至还有人刷【傅叶才是王道】等等。 这时候,无数人家中或者公司里的电脑前的画面一黑。 所有网友愣了两秒:“什么回事?” 这一天的柏林转播居然网络瘫痪,被挤进来看转播的人数以及刷弹幕的数量和速度搞到彻底断网崩溃。 这也是从来没有的一件事。 除了转播网络被看的人数和刷弹幕而造成瘫痪,这是绝无仅有的。 还有,叶泾渭新人第一次拍电影,就第一次提名影帝,居然就获得国外极具含金量的影帝,这也是国内影史横空的一笔。 第138章 因为今晚太特殊了, 是江浸川和叶泾渭抢影帝之夜, 即是他们两个人的纷争,也是第一次,实力派的电影人和偶像派的流量明星的较量。 不仅从新闻的爆炸度, 话题的刁钻还有粉圈的争斗,还有从电影史和流量这两种文化的碰撞, 到底是传统电影人更能获得认可, 还是说, 流量明星可以打破这个传统, 跻身影帝呢? 而今晚,就会得出一个胜负, 一个回答。 这个回答是:是的。 即便叶泾渭只拍了两部偶像剧,一部文艺片,但是他凭借着这部文艺片拿下了柏林银熊奖。踏踏实实, 没有任何买奖的可能,也没有人情发奖的机会。 他叶泾渭就是, 打破了神话, 踩着江浸川,踩着“尸骨未寒”的傅耳公子傅氏河, 拿下了柏林影帝。 因为今晚过于特殊,无数媒体都事先编写好稿子, 一般都会写两份, 一份是祝贺江浸川再斩银熊奖, 一份是祝贺叶泾渭黑马影帝。谁获奖就会将哪一篇稿子抛出来。 今晚大多媒体都准备好了写江浸川洋洋洒洒的三四个影帝的稿子, 而叶泾渭的资料虽然准备了,但是准备都不够详细,至少不像是江浸川那样丰富。 因为叶泾渭拿奖几率太低,且他的作品就那一部《白日杀人》,偶像剧还说不上是他的作品。 今晚,无数影评人和媒体无眠,他们要搜肠刮肚、收集全网叶泾渭的资料,连夜赶稿写出一篇叶泾渭的过去、现在的影帝黑马稿子推送。 这是怎么个传奇人生? 如果把叶泾渭说成锦鲤,这是对他实力不公平的评价。因为他极具实力,从他被傅耳相中、破例改剧本成为男主角之一就能看出,他实力雄厚。 柏林的颁奖厅,无数人沸腾喧嚷。这些人都是来自国内,他们惊讶,他们欢呼,他们感动。 如果是《白日杀人》团队的成员,就会知道叶泾渭这个名字。在剧组小到能灯光师道具组都知道,大到连傅耳都连声称赞的人。 即便如此,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国内的奖尚可买一买,但是国外的奖几近无缘。而有些人,凭借着天赋轻轻松松拿奖,成为名导佳片常客。 他叶泾渭和江浸川是后者。而属于他叶泾渭的时代,才刚刚来临。 傅氏河倚在门边上,听他叶泾渭说颁奖典礼。 他一身黑色似的戎装上台,唇红齿白。 背后的荧幕放大了他的五官,骨相。他宛如是一个新人,更像是一颗冉冉新星。明天可能是如日中天。 他上台,江浸川还与他相拥了,银幕镜头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打了一层柔光。 “没想到我会拿这个奖,这一且对我来说,似乎来得有些梦幻和突然。感谢傅耳导演,感谢我的合作前辈演员江浸川、傅氏河、xxxx……感谢《白日杀人》xxx、xxx、xxx、xx……台前幕后所有工作人员。” “很感激,以前一起走过的xx市的河畔。忘不了,前辈同行启发我的最初当演员的初心。” 南京河,忘不了。忘不了淡腥的河水,忘不了潮湿的环境,忘不了每晚下班前那人的守候。这一句话,也是对那位人说的。 莫名其妙地,这时候,德国颁奖厅的总导演将总镜头落在江浸川身上。似乎这位年轻的银熊奖最佳男主角的获奖青年,说的正如像他们国内江浸川这些为电影事业做贡献的前辈们,江他们接过了前人先辈的接捧,进行一番也许是青出于蓝创作,提携或者启发了无数前仆后继的年轻电影从事者。 江浸川听到这番质朴没有修饰的、真情实意的话,他眼神稍许变得淡,他仿佛比叶泾渭更清楚,叶泾渭说这番话的意思。 而叶泾渭给他做出一个月的承诺,怕也是婉拒的善意谎言。 江浸川脸上方才为叶泾渭兴高采烈的喜悦之情下去了不少,他想挤出笑容,却发现,自己心挤压得更难受。 叶泾渭天旋地晕地般地在站台,规规矩矩感谢完,最后发表了自己衷心想说的一句话。也是江浸川,将他带到电影行业。如果没有南京河那一遭,估计他不会选择进这个圈子。 年轻的新影帝下了台,如同踩在了云端下。他下来的时候,江浸川站在座位上迎接他。 他不知道的是,门外,还有深深注视着他的黑发白肤青年。 国内的咨询和舆论从今晚起爆炸和开始改变,叶泾渭犹如坐了窜天炮,一下子超越了无数电视的演员小生,跻身电影小生行列中。而且他并不是空有一个青年演员的头衔,他是一位影帝,真金白银、实实在在银熊奖影帝。 叶泾渭这下完成了飞升,资源方面池鳞不再拦截,直接是哪部红哪部优秀的电影资源再砸过来。 杨乐多为他挑了一个小团队出来,为这名大有可能复制江浸川的影帝之路的新影帝叶泾渭精心铺路。 傅氏河亦备受关注,他资源是不用愁的。 而楚玉还在拍电视,如何拍马都追不上他叶泾渭。 当初在剧组曾有过摩擦的乔龄,在剧组指桑骂槐他叶泾渭有关系进组,后来在他获得了影帝时,在小号里暗暗嘲讽。 被路人扒出来,当即有叶泾渭粉丝和路人网友去炮轰这个人前人后两张脸的女演员。 女演员非常不忿,扔下与某某化妆师、某某师弟的聊天记录,暗示叶泾渭就是靠金主进的剧组。 有一个路人复原叶泾渭一路走过来,竟然发现他每一部影视(一部古装,一部现代,一部电影)完全凭借自己能力获得。 古装《一剑霜寒十四州》是叶泾渭试镜击败了楚玉得回来的,从此楚玉恨他恨得牙痒痒。《深蓝色狮子》则是为了炒他和傅氏河大热,紧接着国民爆红恋爱综艺《暧昧的情愫》的接档之作,也是和季奉之前古装剧积累的观众好感和人气。 而最后这部电影《白日杀人》,傅耳导演在上访谈亲口承认是自己看中了剧组的他,叫他来试戏,临时改的剧本,才有金熊奖最佳影片和银熊奖影帝的双获奖。 而之前有些不翼而飞的资源或是即将开机却临门一脚踢开了叶泾渭的影视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杨乐多和背后团队才知道,是池鳞一时的授意。 …… 晏饮刚好这时有个演唱会,正在n市连开三天,因为叶泾渭的飞升,他被作为特邀嘉宾,会在晏饮的演唱会上露一小会儿脸。 叶泾渭的一个月期限还有几天的时日,果然海王都是拖拖拉拉、毫无效率可言,他思前想后,竟然不知道是要放弃谁。 现在放在他面前有三条路,一继续和傅氏河好下去,二和江浸川复合,三勾搭晏饮。他这么多人偶读勾搭了,唯独晏饮他还没有亲自下手打捞到。 晏饮是个当□□星,死忠粉一批批的。 在国内乐坛,自身实力强,且年轻,受众广,如果不作妖,勤勤恳恳在专注音乐道路走下去,将来他便是晚辈口中的晏前辈,晏艺术家,晏歌唱家云云。 晏饮趁此机会向叶泾渭发出了演唱会特邀嘉宾的邀请,叶泾渭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既然小船这么主动,就不一一诱饵猎捕了。 海王的魅力还是无穷无尽地散发着。这一点叶泾渭还是深感自信的。 晏饮的演唱会是万人演唱会,设在了闹市的n市区。粉丝人山人海,灯牌仿佛山花烂漫,如火如荼。 叶泾渭不怎么追歌星,似乎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听演唱会。 但是他不止是听,甚至还被安排在了很近的贵宾席上,这个席位,不止他一眼就能看到台上,而台上那个因为舞台妆容格外有些沉惑的人也能一眼看到他叶泾渭。 晏饮在唱成名曲的一句著名歌词,“能否给我一个姓名吗,哪怕是多人形。”目光落在了视线最佳、那个人处于的贵宾席。 底下粉丝热浪,尖叫不止。殊不知,这句话写的人正在哥哥的台下,目光中。 叶泾渭似无心无肺的一个粉丝,融入在了漫天喧闹的粉丝歌声和尖叫中。 江浸川过去的活动偏文艺,傅氏河与他只在深夜的街道牵手,颜诺更是行程匆匆。而唯有晏饮,可以“光天白日”下对他独述爱意。 这种刺激怕也不是旁的人能够给海王的。 不过海王这次有了收山之意,他集邮生涯中只欠缺晏饮这么一个美人了。拿下他后,他便在他们几人中择一而“终”。 这种终也看似不稳定。 但是他有这种洗盆洗手的意愿完全是来自于江浸川和傅氏河近段时间来给他的感触和压力。 既然是最后一回了,那就干完这一票。 粉丝来听演唱会,家当满满,应援物,手幅,横幅,灯箱,头箍,脸饰,应有尽有。坐在叶泾渭一栏叶泾渭原本以为是明星嘉宾,结果是晏饮素人亲友或是粉丝团。 有人递来给叶泾渭一只灰色兔耳朵的头箍,脸上立即贴上了“餍足”的标签。餍足似是晏饮的粉丝名字。 因为三天有三场演唱会,作为特邀嘉宾的叶泾渭,只需要出现在第三场的舞台。第一场的时候,他是完全以粉丝身份坐在台下。 台上那个人气喧天的歌手,面对声浪浩海,实际只有晏饮知道,他是为台下的叶泾渭唱歌。 他不打算走到叶泾渭身边,与他合唱,再邀他上台,给所有人知道。 他晏饮不打算就这样公开叶泾渭,他要非常隐私,就像是他私有品,叶泾渭就像是他的地下恋人来听他演唱会般。 他站在高台之上,向远远的台下看去,那个人被偶尔掠过的舞台灯光打照到,露出了浮光跃金的琼枝花色的脸颊。 “今天有一个神秘的人来听我演唱会,”晏饮拿着麦克风,声音长久的演唱微哑着,台下声浪潮起,“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朋友。”用“朋友”一词才不会吓着他的叶泾渭。 这表白,大度的粉丝尚且没有听出暧昧。 晏饮跳下了台,向着那边观众席走去,台下粉丝尖叫不住。叶泾渭有些慌忙,如果被歌手在万人演唱会上表白,他还能活着走出着体育场吗? 晏饮看到那灰色的兔耳朵下的脸,他笑了一笑,停住脚步,没有继续向前。人们才不知道那边坐了叶泾渭。“他怕生,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叶泾渭求放过的脸才恢复平时笑嘻嘻的模样。 不急这一回。 第一场演唱会结束了,已经是夜里的将近十二点,万人观众还在徐徐徒步出广场、地铁口,而歌手、乐队还有团队就去夜宵庆功。 叶泾渭被晏饮带着。 人红了就是高兴时被人一口一个“影帝”叫着。 叶泾渭完全不敢当,晏饮就叫他朋友和团队,“叫叶老师就好了,”于是个个笑着,“叶老师,”只没差把嫂子喊出来。 叶泾渭更不敢当,“小叶,泾泾随便叫就好了。” 团队的人将他看做晏饮的人,只差没写在脸上了。一个个撮合着他俩。 他们的夜宵的场所是两间包下了包厢,即是吃也是玩,少不了的酒。 叶泾渭说,“我喝不了酒,”主要还是推脱。 晏饮拿着小杯的冰啤酒给他,“喝一点,今晚高兴,” 叶泾渭才拿过,喝下了半杯。那边划拳的有,吹嘘的也有,乐队几个玩的合得来朋友。但不缺的敬他叶泾渭。 晏饮很玩得开,几杯下肚面不改色,甚至混着三种颜色喝。 混酒喝最容易嘴,叶泾渭一开始不想尝试。 晏饮将喝过的杯子递过来,“试试,”叶泾渭才喝了一口,“怎么样,”晏饮的笑靥朝向他,酒水下,晏饮是非常的沉惑。 他不同傅氏河的冷清,也不同影帝的妖冶,更不似池鳞的漂亮,颜诺的精致也不沾。他是那种沉郁的美,眉浓目墨的,有股魅惑人的气息。 叶泾渭咽了一口不知是酒是饮料,“这里有没有……” 晏饮没有听清,特意凑近过去。叶泾渭闻到了晏饮身上酒水淡淡,并不是他以为的浓重。身上不是浓异香水,而是带有着淡淡的青柠气息。 他“嗯”了一声,甚至都能吐气在了叶泾渭的脸颊,“你说什么,泾泾。” 叶泾渭伸出胳膊,勾住了晏饮的长颈:“有没有房间,我想睡觉,” 这句话暧昧不清,是他酒喝多了困乏了,亦或是,他酒喝多了想快乐一下。 那人勾住自己的脖,晏饮吸了一吸,那人身上淡淡的气味,没有洒香水,只是清新的似柑橘佛手柑的气味,不知道窜到了哪位女生粉丝的香气。 “有的。” 第139章 晏饮将醉得不轻的叶泾渭,带去了一间房间里。 事后, 叶泾渭没有想到, 自己这一睡,睡下了弥天大祸。如果再重来一次,他是怎么样都不敢招惹晏饮的。 叶泾渭的资源和话题都回来了, 之前池鳞雪藏他, 叫得他去荒漠跟组, 跟一个虚幻无边的一个口头上承诺的角色。没想到柳暗花明, 让他折下了章台柳,捧到了银熊奖。 他于是在各种稍有名气的导演的本子上的名单出现过, 叶泾渭挑剧本, 于是往了极文艺的挑。 商业片偶尔找他当当背景墙或者小配角,但是话题也十足。 其他口碑不怎么样的, 本子不够好的, 即便酬金很多, 叶泾渭都没有拍。还是他跟在江浸川那几年明白的道理和原则,爱惜羽毛。 因为叶泾渭是被国外青睐的, 而不是在本国拿奖, 只有国内的奖项容易操作。什么水奖, 买奖, 的舆论在他身上也鲜少有。 国内三金为A级电影奖项, 而欧洲三大奖则为S极。是名副其实的影帝。 叶泾渭接下来接的也是文艺片, 经纪人劝他拍点商业片或者电视, 增加国民度时, 听说他叶泾渭刚拍下的一部片子,送去了候选。 经纪人暂时闭嘴了,不过还是替叶泾渭物色好剧本的商业片和电视剧。 以前,文艺片的挑的主角没极个,大导演往往优先考虑江浸川。但是如今叶泾渭的冒头,而他片酬比江浸川要低,所以会考虑叶泾渭。 而这部送去候奖的文艺片,当初就是这么刷下了江浸川,要了叶泾渭。 这一件事情在这片参奖的时候,被网友挖出来了。一时都在质疑和不满叶泾渭。 观众想,飞升这么快,出道拍什么,就红什么,拍什么,什么就拿奖,估计是第一人。江浸川都没他这么幸运,江浸川都要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往往在批评不满叶泾渭的同时,会倾倒于江浸川。这就是粉圈中常提到的拉踩。捧一贬一,形成了很不好的后果。 这个后果,就让两家粉丝,以及两个人的团队对立了起来。 尤其,再加上楚玉等的一些看他不顺、或是对家的炒作浑水。 在铺天盖地的骂声网络世界里,他叶泾渭和江浸川好像势不两立一样。 江浸川不准自己团队去攻击伤害叶泾渭,所以网上的舆论,往往是江浸川不占优的。 叶泾渭也多次喝停了粉丝和团队。甚至于江浸川在微博友好互动,为了安稳两家的粉丝,而一些江叶cp粉又按捺不住了。 【果然床头吵架床尾和。】 【cp粉你没了。】 就在大家以为江叶死灰复燃的时候,爆发出一件事情:江浸川受伤住院。 这一件事还要往前说起。 有一次国内红毯,叶泾渭不过是客串了个角色,也去了电影节现场。而那部片的男三号竟然是晏饮。 晏饮参演了个男配角的角色,因为他歌手太红了,红到可以在大电影随便当当配角,一来增加电影流量,二来他圆了与叶泾渭一起拍戏的心愿。 不过叶泾渭只是很少的戏份。 本来叶泾渭在忙着拍另外一部新戏的,他起初收到了这部商业片的红毯邀请,他本要拒绝的。 后来,当他走完了红毯,他要坐当晚凌晨的飞机,飞回G市。 晏饮与他一同走出了电影方的活动大厅外,“今晚这么晚,明天吧,明天我送你回去。”他对叶泾渭这样说道。 叶泾渭身后有四名晏饮的保镖,抑或准确来说,是他的手下。 叶泾渭说,“我明早还有戏要拍,” 晏饮已经走到了他司机的商务车前,“是吗,”他转头笑了一下,“你问下他们答应不答应?” 说的是叶泾渭身后几个保镖。 叶泾渭被迫坐上了商务车上,晏饮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就陪我一晚,明早私人飞机送你回G市。” 叶泾渭:“…………” 叶泾渭从来没有想到晏饮会出生一个什么样背景的家中。他那一次醉酒后,原本以为跟往常一样,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 结果,在他下了片场,晏饮开着车来接他。 他起初还自矜地拒绝了,“我有车来接我,不用了,” 晏饮在他面前,“我不想闹的,”结果,就在他拒绝了晏饮送他回家的第二天,片场被一群外面不知哪儿来的人砸了。 而且每天都来砸一次。 说法是,叶泾渭得罪了他们。 叶泾渭满脸问号,直到第四天晚上,晏饮停在他片场,“让我送你回家,就这么难吗?” 晏饮的保镖就在他身边,叶泾渭只能错愕地问,“你,你是,什么背景?” 晏饮轻轻一笑,“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 邀他上车后,背后两辆车跟着他们,是晏饮的人。 晏饮出生黑·道,手可遮天的那种商·官·黑通吃的那种。他低调得不得了,他也是命极好,小小黑色背景的少爷,居然死忠粉遍地,除了当红身份外,极少人知道他的背景家庭。 媒体从来不敢报道他,关于他在网上的丑闻或是家庭背景资料,一概都是空白的。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这个受委屈,不知道是受什么委屈。是网络的,还是现实里的?是来自池江傅颜的,还是来自他晏饮一人的? 叶泾渭不得不跟傅氏河说借口,每天不让他来接送自己。只有晏饮的车,每天都能安安顺顺地接到他。 “你今天似乎睡眠不够,”晏饮握住他的手,在轿车的后排里问他。 叶泾渭是查了一晚上以及问了自己的经纪人和相关圈内人,才了解到了晏饮的一点情况。 “你说晏饮,他好像很神秘,媒体向来不报道他的黑料过去。有人说他是官·黑结合家庭出生,但是没有具体扒出来是什么样。” “你怎么了,你得罪了他了吗?我只知道,他在娱乐圈无仇家,不知道是人缘好,还是手段厉害。有一次他办演唱会与一个歌坛老·大·哥撞了日期,那名歌坛前辈居然让他在那一天开演唱会。” “晏饮啊,红黑结合的少爷,更多的是黑色背景。不过这资料保护得很好,大家,甚至圈内人都以为他是个有钱的富x代而已。” 叶泾渭抬头,看到了晏饮沉惑的脸,“我,我……” 他心慌意乱,怎么都没想到,晏饮会是这种只手遮天的人。如果他去找傅氏河,找池鳞,会不会得救呢? 晏饮似看穿他内心所想,稍稍一笑,“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还在分神呢,” 叶泾渭只能试试坦白能不能解决晏饮的纠缠,他说,“我,其实,我和傅氏河在一起了。” 晏饮没有吃惊,似乎全在他意料之内。“然后呢,” 叶泾渭说,“我,我,每天被你接送上下班,不,不,不太合适吧,”在晏饮面前说话,他也第一次变成这种底气不足和畏怯。 “那么你和傅氏河分手不就好了吗,”晏饮说道。 叶泾渭惊讶,这,这你都说得出口,大兄弟。“我,我,我还很喜欢他。”只能选择伤害面前的晏饮了。 轿车的漆暗的光线下,晏饮捧过了叶泾渭的单边下颌,“是吗,有多喜欢?喜欢他你会来撩我?睡我?” “…………”叶泾渭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大魔王,而不是普通的小船小艇。 “我错了,”叶泾渭生平为数不多的翻车,这次是这艘船粉身碎骨地沉沦了,“我真的,错了。晏饮,不要这样……” “道歉有用的话,你去跟傅氏河说。”晏饮只一笑,眉眼里没有同情。 叶泾渭想哭了。 下一刻,晏饮扳过了他的脸,对他送来了舌唇。轻轻呢喃道:“我在《暧情》,听着你在傅氏河身下时的叫声,恨不得有一天要将你拆骨入腹了。” 叶泾渭要想挣开他的吻,去被他钳在了座位和他晏饮怀抱的范围里。 “求你,求求了,”他就是普通的约一下而已,没想到酒后就乱了。就一夜而已,一次而已。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晏饮之前还想放过他了,没想到他居然贪心地来招惹自己,非要把自己撩拨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或者让我听听你的哭声,会不会心软一点?” 将他手腕大力地钳住,将他压在了座椅上短吮狠咬的,叶泾渭想,可能就这么几天,他厌烦了自己,就会放过自己的。 毕竟他晏饮之前也是这样的“消极”。 他叶泾渭不知道的是,晏饮的消极完完全全是他叶泾渭没有主动给过一次甜头晏饮。傅氏河,江浸川,连颜诺,叶泾渭都于他们有过关系了。唯独他晏饮没有。 这次是他惹火上身,并不能怪在他晏饮头上。 “按理来说,海王翻车,大快人心。我不过是做了一件人人都会得以诛之、拍手称快的事情。”晏饮咬在他了的脖颈上,这样地说道。 叶泾渭:“…………” 我想池鳞了,真的,是真的想他们了。 池鳞和满身沾黑的晏饮相比,小巫见大巫。 ※※※※※※※※※※※※※※※※※※※※ 不好意思,各位小天使。之前去忙了新文的事情。现在恢复每日更新,直到完结。 第140章 一开始,傅氏河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让自己的车接送他。 后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很少。 傅氏河问叶泾渭, “为什么不让我来接你了, ”叶泾渭也找借口找理由的。“为什么连我们相处的时间都少了起来,”叶泾渭更是吞吐隐瞒。 傅氏河终于问道,“是江浸川回来找你了吗。” 叶泾渭说“不是”, 傅氏河问, “那是什么。” 叶泾渭非常哑巴吃黄连, 他完全没法说出来他在一个什么处境。他简直也是自讨苦吃, 浪到翻车。 傅氏河有些生气了。“有理由吗,编一个也可以。” 叶泾渭完全没有话说了。傅氏河这几日与他冷着中, 他也难找傅氏河去亲自解释和上门相处。 这一天, 他又出现在晏饮的车上。 这次晏饮不在车上对他叶泾渭动手动脚了。 “很准时嘛,今晚。”晏饮对他称赞道。 叶泾渭没有了心气, “下次不要突然叫我出来, ” “哦, 你在干什么,和傅氏河亲热吗?”晏饮故意地扳过他的脸问。 叶泾渭想, 如果换在以前, 晏饮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偏偏要在他在傅氏河和江浸川的抉择和深陷中来纠缠他? 叶泾渭任他嘲讽或是上手自己。 晏饮知道他有些生气了。 难得脾气好的海王也有生气的时候。 晏饮捧他下颚地去哄他:“怎么啦, 不高兴了, 是我说错了, 泾泾, 对不起。”一口一句对不起, 然后再一口一个地亲他眉额眼脸的。 换别人也生气不起来,在这么一张沉惑的脸下,而且在这么高的情商的哄着中。 一般,晏饮都会将他带到了酒店,将他推倒在床上。 晏饮解了衣服,就会上来。 他看着爬上他身上的晏饮。叶泾渭望着他说道,“我,我不可以这样,” “你自己找的,你很喜欢这样,不是吗,现在为什么要被一些所谓的一两个人绊住了你?”一两个人指的是傅氏河和江浸川。 晏饮将他的脸扳过来了,看到他窳白的脸色。 “我没想这样过,我,我不过,不过是喝醉了。”叶泾渭在为自己找来了借口。他是真的错了,道歉也不是,耍赖也没晏饮厉害。 “看来你从来就没清醒过。你与池鳞在一起的时候,你去撩拨江浸川;与四个人都暧昧不清的时候,你睡了颜诺;和江浸川要复合的关系中,你又与傅氏河好上。难道这些都是你喝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吗?” 眼前的晏饮真是十级嘴炮玩家。 叶泾渭被他一番酱酱酿酿后。 终于要拿出杀手锏了,事后,叶泾渭哭哭啼啼。 晏饮看他,以为他叶泾渭是真的伤心难过后悔了,捧起他的脸亲他,亲他的脸,亲他的眼泪,“好了好了,我给时间你,你好好地和傅氏河说清楚。” 叶泾渭想,眼泪没有用吗。 叶泾渭只能继续装糊涂说,“我喜欢他,” 晏饮冷笑,“那么你喜欢谁,谁就会付出代价。” 叶泾渭以为晏饮只是打嘴炮,一时冲动说说而已。 后来几天里,江浸川找他,一个月期限到了。 约了他叶泾渭出门。 “和我在一起,粉丝也不会吵了。” “你现在这样,傅氏河不奋力直追,只会拖累你。” 叶泾渭想,他没有和傅氏河公开,傅也不拖累他。 但是他叶泾渭就是不好在两人中选择一个。海王海王,天要亡我。 在私人电影院,叶泾渭有点伤感委屈,黯淡的灯光下,无人知道他满脸愁容。他良久地不发一言。 只有江浸川,看出他的情绪,稍稍地说。“如果你不开心,那就改日再说吧。”于是,与他一同走出了未看完电影的包厢里。 两个人蒙着口罩,在地下的商城里逛走着。 池鳞其实一直也在求他回心转意。叶泾渭想,也许是无缘了,年少时候在一起久了。海王需要新鲜感,要不傅氏河,要不江浸川。二者择其一。 突然,手机传来了振动。叶泾渭拿起来,发现晏饮打来了电话。在江浸川的注视下,他不得不接听了电话。 里面传来了稍冷声音问他,“你在哪里。” 叶泾渭有些慌。 江浸川问他,“是谁,” 叶泾渭盖住手机,遮挡住江浸川声响,“我在外面,等一下回你电话可以吗。” 晏饮猜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他坐在离他们不远的街道的轿车上,“不可以,如果十分钟内,你没有走到xx街上,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后,叶泾渭不得不和江浸川说,“我,我还有些急事要走。” 江浸川拉住了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转身了一半动作的叶泾渭回头,忍不住地张手抱住江浸川。 心里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惜,可惜可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了。”短时间内是绝对不能和江浸川在一起的。 很快,他就出现在晏饮面前,晏饮正在黑色轿车上。 他坐进去了,晏饮拿出了手机,手机传来了视频,视频里正是他和江浸川逛着地下商城,一起看私人电影,还有两人搂搂抱抱的短暂几秒的画面。 晏饮不满地冷笑,“你和我在一起,还有心思去保持和江浸川的关系?” 叶泾渭慌张,却又很感到疲倦,他终于问,“你想怎么样,” 晏饮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要你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 叶泾渭也是非常直接痛快了,他说道,“我,我和你,不太有可能,”因为他答应了傅氏河和江浸川在前。 晏饮没有说话了,阴沉着一张脸。叶泾渭不得不只能暂时在他身边。 晚上回去,新闻爆发了。 【江浸川被袭击,负伤住院。】 听目击者称,影帝半身是血。 房间里的叶泾渭再也忍不住,拿着手机上的爆炸的热搜,问晏饮,声音有些不真实地打颤:“是不是你做的?” 晏饮尚且没有看出叶泾渭的震惊和害怕,他淡定得就跟看《动物世界》每日发生的一样,说道,“如果他下次还纠缠你,可能就不止这一点皮外伤了。” 叶泾渭脸色都显得惨白了。 晏饮看到他半天不说话后,才看出他脸色是这么的差。怕把叶泾渭吓到了,于是,将他抱在怀里,去亲他,哄他,安抚他:“吓到你了,对不起。泾泾,” 怀里的人动也不动,晏饮抱着他,一遍遍柔声哄他道,“没事,下次不这么吓你了,好不好,” 下一句,说道,“下次会提前跟你打招呼。”这句话让叶泾渭更寒心了。 网上不知道传哪儿回来的消息称,江浸川住院受伤,被人袭击,背后与叶泾渭有关。加上前段时间的文艺选角风波,矛头都指向叶泾渭。 连江浸川经纪人都忍不住出面在新闻里冷嘲热讽叶泾渭。 叶泾渭网上被围攻,一边是粉丝替他骂回去。 江浸川并没有发声,因为他还在昏迷中。 铺天盖地的,都是要叶泾渭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要他给江浸川以及江浸川的粉丝道歉。叶泾渭名誉受损,叶泾渭不得不出来道歉,并说明自己不知情。但是被骂得更欢了。 就在粉丝骂得最欢的时候,江浸川团队发声明:此时与叶泾渭无关。 这下,路人都摸不清头脑了。 叶泾渭团队火速公关,说叶泾渭与江浸川是好朋友,如果他遭受违法报复,将会帮助与支持他寻求法律公道,惩治凶手,还稳定的社会环境。 这下,被江浸川经纪人在小号里骂娘了。 叶泾渭粉丝连夜将江浸川经纪人的各种网络账号给炸了。也有些路人看不下去,纷纷指责江的经纪人道: 【不是都发声明与叶泾渭无关吗,为什么你还在阴阳怪气?】 【江浸川授意的团队都没有发声,你一个经纪人整天倒贴姓叶的是干什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料就爆。我一个不是叶泾渭粉丝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整天无事岁月好,有事叶泾渭,叶泾渭欠你的吗?】 【影帝原本好好的独立行走,非要被你这么一个经纪人带得长别人身上一样。江浸川有你这么一个经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叶泾渭在网络舆论发酵得最厉害的时候,一个人还是蒙上了口罩戴上了帽子去医院看江浸川。结果被没有被允许进门。 “你把我们小江害得也太惨了吧,你能不能离他远点?”江浸川经纪人在病房门口得知他过来,直接将他拦在了门外。 叶泾渭很诚心地说对不起。 经纪人没有接受,“这次是谁,池鳞还是傅氏河,或者是其他人?” 叶泾渭没有听下去了,转身就走了。 经纪人正在看着那个人落寞的背景,觉得出了一口气的时候。 江浸川的小助理忍不住说,“真的要这样吗,江哥多喜欢他,你这样做,多伤江哥的心。” 经纪人哼声,“他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恨我伤了他的心。” 小助理从以前进沙漠前不懂,后来跟在江浸川的团队里才知道,江浸川和叶泾渭是过去的恋人。 “以前江哥落寞、还在四处潦倒拍文艺片的时候,你在哪儿啊,还不是他叶泾渭陪着江哥身边,一遍遍鼓励他,陪他从默默无闻走过。而且还是为了江哥,一直待在剧组里当跑腿工作人员,好几年,一点演员都没有当过。也是后来离开了江哥,没有接受江哥接济,一个人从小角色爬起来,从全网黑到了现在。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呀,经纪人老师?” 江浸川的经纪人没想到,连江身边的一个小助理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第141章 当即恼羞成怒,“你懂什么, 你知道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口气满是你一个个小小助理, 也敢来教训我了? 助理虚心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过去知道这些事的人, 他们撒谎了吗, 他们隐瞒什么了吗。反倒是你, 没有陪江哥去经历这一些, 你当然不懂叶泾渭在江哥心里面的分量。劝你还是好好当江哥经纪人,不要给他惹不好舆论, 还不要对他个人生活的打扰。” 反了真的反了。江浸川经纪人对他说, “好好,等江浸川醒来, 我看他第一个就炒了你。” 就在叶泾渭去医院看江浸川的时候, 被拍下了照片, 发到了网上。 网友看到了叶泾渭好像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不由想, 可能真的骂错了人。还有, 他们之前是不是有过恋情?不然怎么影帝受伤了, 他这么难过。 在电影方面, 他叶泾渭和影帝是竞争对手。再好的友谊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呀。 傅氏河知道了这件事, 专门过来找叶泾渭, 因为他和叶泾渭也在不愉快中, 叶泾渭之前告诉他给点时间他, 他叶泾渭最近拍戏,特别烦恼。 于是,傅氏河听了他的话,给他时间和空间了。 傅氏河安慰叶泾渭,这个小白花,终于忍住不住,在他面前哭了,傅氏河手忙脚乱,第一次心都要碎了,忙着安抚和亲吻他。 “不要难过,是我,之前还跟你吵架,搞到你这段时间心神不宁和伤心害怕。” 其实完全不是傅氏河说的,叶泾渭是有苦衷说不出口。只能任傅氏河安抚他。 而后来,傅氏河遭受袭击。 不过他是轻伤,因为那天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家奋起反抗,才没有受重伤。 叶泾渭完全怕了,勾搭一个,就重伤一个。 晏饮提出来,要和他结婚。 叶泾渭瞠目结舌,“你是认真的吗?” “看到你第一次,就想和你结婚了。”晏饮继续说,“即使后面知道你有多么浪·荡,和这么多人纠缠不清。我还是想和你结婚。” 叶泾渭晴天霹雳。 他怎么会结婚,他是海王好吗。 晏饮看出了叶泾渭如遭雷击,他缓了一下,“和你结婚后,我不会干扰你的影视,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电影明星。” 叶泾渭想说,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可以结婚,就算结婚,他也不想和晏饮结婚。是颜诺不可爱,还是傅氏河不争气?他没有理由会和晏饮结婚的。 晏饮看到了叶泾渭轻微的摇头,他当然知道叶泾渭不想结婚。 他没有恼怒,也没有放弃。叶泾渭完全是他手里的一根风筝,让他往前,他不会往后,让他来左,他不会去右。 他晏饮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家世背景权势,是如此的有用。可以把得不到的,全部拿到手。哪怕感情,哪怕海王,也能收复得服服帖帖。 这种感觉,令海王又惧又怯。 叫他叶泾渭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小绵羊。 有一次,他与楚玉一同上了一个综艺。 楚玉在综艺里,冷眼看着叶泾渭摔下了铺了柔软的毛毯楼梯,后来楚玉flog了。完完全全在娱乐圈再也看不到他身影的那种。 叶泾渭不太相信,他不得不问晏饮,“楚玉退圈,是,是你干的?” 晏饮问他,“喜欢吗,对你有威胁的我逐一排除。” 叶泾渭害怕,浑身发抖。他堂堂白莲花,没想到也会栽倒了。还是这么狼狈和生理地害怕。 晏饮只能亲他,抱他,“乖,我不会对你这样的,我会尽我一切,让你更红。虽然你现在似乎还用不上我,” 因为叶泾渭拍什么,什么就火。他现在变成了圈内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电影佳作的优先考虑演员,商业片只要他配合一下出镜,更别提精品的电视剧了,一个个巴着他叶泾渭的玄学。 在床上的时候,晏饮发现叶泾渭发烧了。 摸了摸他冰凉的小脸,才发现他与额头的体温不一致。放柔了声音,喊他,“你生病了吗,” 叶泾渭烧得昏昏沉沉,睁开了眼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每天浑浑噩噩的,看到晏饮,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发抖。 “可,可能吧,”他话都说不清楚。 晏饮放过他,不跟他继续。 将他抱起来,用棉被裹住。“你发烧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叶泾渭浑身一遍冷一遍热的,他被迫地靠在了晏饮的怀里,发出着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语,“我好怕,我怕……” 晏饮很努力地贴在他嘴边才听清楚了,于是这几天晚上不再与他同床。好好地照顾他,等他身体恢复。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泾泾,别怕,” 江浸川终于醒了,公司和团队不让他看网络消息。 因为之前陆陆续续的,晏饮把消息放了出来,叶泾渭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当红·歌手晏饮。这个消息,非常震惊,但是又怀疑是假消息。有人问了当事人,但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承认。 这只是晏饮为了敲山震虎,下马威一下他的情敌们。 池鳞打电话来问叶泾渭情况,“你要结婚了吗?” 他是这情敌几个人,对晏饮是比较知道一点底细的。 叶泾渭反应是,晏饮把消息公布了出去了吗。 池鳞那边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想结婚吗?” 叶泾渭才回答道,“不想,” 池鳞软了下心,他说,“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叶泾渭下意识地反应道,“不要来,” “你怎么啦,”池鳞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不要来,”叶泾渭看到了晏饮,他飞快地把电话挂断了。 晏饮看他慌张的样子,稍稍一笑,“你跟谁打电话了,” 叶泾渭不说,晏饮拿过了他的手机,翻了一下拨打来的电话,拨打出去,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晏饮在某些场合见过池鳞,池鳞很少出现在电视上。之前也只偶尔出现在楚玉的绯闻偷拍里。 “滨城的池鳞?”晏饮把电话挂断,问叶泾渭。 下一句是,“你觉得池鳞可以救你?” 晏饮什么本事,只要他一打听,叶泾渭过去的恋情史全部完完整整地一沓资料送到他手里。第一任和池鳞,然后是江浸川,再到现在的傅氏河。 叶泾渭只能摇摇头。 晏饮走近他,看到就这么几句话,就把他脸色惹得有些白了。摸了摸他的小脸,“我们结婚吧,消息我发布出去了,只需你点下头。” 叶泾渭想,你都发布消息出去了,还需要我点什么头。 小白花的外表,白莲花的心情。叶泾渭心情复杂。 晏饮看他一副犹豫或是说不答应的模样,把他拉近在自己怀抱里,“有这么难吗,结婚后,你会比现在更红。”他晏饮背后的资源,叶泾渭只会更红不黑。 叶泾渭不再说话,任晏饮抱住他。 虽然叶泾渭没有明确答应,或者拒绝,他拒绝当然害怕晏饮的报复。隔天,新闻连续爆炸登顶在热搜的榜首。 【什么,叶泾渭和晏饮真的要结婚了?】 【有消息称,有人晏叶结婚一事是否确切,晏饮和叶泾渭的经纪人都承认了。】 晏饮在微博晒出了他和叶泾渭牵手的背影。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热度。 【我的天,我不相信,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没想到,叶泾渭最后归属不是江浸川,也不是傅氏河,居然是歌手晏饮!震惊。】 【谁来跟我科普一下时间线,我怎么没有看明白,晏饮和叶泾渭有哪方面的接触过啊?】 【楼上你就不懂了,他们拍过收视率最爆炸的综艺《暧昧的情愫》。】 【为什么叶影帝可以走到哪儿,恋情就谈到哪儿。母单发出羡慕的声音。】 在一次与颜诺的参加品牌商活动,颜诺问他,“你要和晏饮结婚了?” 在他旁边的叶泾渭比起过去拍《暧情》的时候,还要更美艳一些。或许是红气养人,又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叶泾渭淡淡地说了,“嗯。” 他还能怎么样,对方把他的行程所有都控制上了。不是派人名义上保护他,实则监视跟踪。甚至在他没有听保镖的劝,被用枪抵住了。 真的是黑·帮势力。 叶泾渭栽跟头了,彻底栽了。 颜诺迟疑地,“你是真的喜欢晏饮吗,” 叶泾渭想了想,他谁都喜欢,如果说最喜欢的,可能晏饮还要稍稍往后排一些。他没有回答。 颜诺见到他沉默了,他不由说道,“如果你不想结婚,不要委屈自己。” 叶泾渭抬起眼,这么善解人意的颜诺大宝贝,按往常,他要亲一口。但是他现在情债多得去了,自身难保。 有个很出名的港圈文艺片导演,这个很喜欢片场里和各种场合里戴各种格式的帽子,人们都叫他帽子陈。指定了要江浸川和叶泾渭拍戏。 一部双男主的文艺片,这个帽子陈从前些年资本接受有些砸了自己口碑,近几年,又在找自己感兴趣的电影来拍。 听闻内地双影帝,很是风姿卓越。他觉得很适合自己这部戏,所以发出了邀请。 而叶泾渭很害怕,怕推辞会错失和他合作机会,如果接拍了会伤害江浸川。每天担心。 第142章 就在叶泾渭整体担忧的时候, 很快,剧本就从经纪人手中递到了他手里。 经纪人杨乐多对他说,“本子我看过了, 很不错,帽子陈估计不会坑人。”虽然这个导游之前给资本拍过几部烂片,大家都说他晚年缺钱。 但人家早年拿遍欧洲三大奖的战绩历历在目,而且江浸川是他最心爱的演员。不会让他俩来拍烂片的。 叶泾渭呆呆怔怔地, “是吗”问了一句。 杨乐多与江浸川渊源不浅,她早年提携过江浸川, 后来叶泾渭进圈了, 还是江浸川在背后托她照顾叶的。 不然,她手下红星如云,怎么会签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 杨乐多是江曾经的经纪人,对他们之前的事情半信半疑。信也好,不信也算, 商人最重利益, 不会为了私人感情而忽略大局。现在叶泾渭是她的手下明星, 她就好好帮叶泾渭规划。 “这部片, 如果水平稳定的话,你和江浸川或许又能争个影帝,即便拿不到了个人奖项, 但是手里又多一部作品。百利无一害。” 叶泾渭又呆呆傻傻地, “百利无一害?”他重复道。 杨乐多以为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 ” 叶泾渭和晏饮要结婚,还是消息爆出来的前几天才告诉她的。她听过晏饮在圈子里捕风捉影的传闻,说他是红黑的后代。 能量很大,幸好只是在歌坛,没有把手伸到影视圈来。 叶泾渭说,“如果我最后没有接呢,” 杨乐多根本不明白他会有什么理由不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能拍帽子陈的戏,又能和江浸川捆绑。 “你们之前,是不是谈过一段?”怎么想,都只能想到江叶过去或许有不开心的经历。但是为什么这部不接受,而傅耳那部拍了呢?还是说叶泾渭红了飘了,可以说不了。 叶泾渭不说了,他也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了。谁能想到,之前他被池鳞勒令不准和傅氏河拍戏,现在他又被晏饮威胁。 白莲花的人生,是这么跌宕精彩的。 杨乐多没有听到他的答应,很可惜,又有些生气。再这么样不愉快的分手,也要以利益为重啊。 因为处处有晏饮的恐吓,叶泾渭不知怎么的,得了一个一害怕就会呕吐的病症里。 因为他过于红,不方便住院,于是就整天上医院。 晏饮就陪他上医院。 以至于有消息传他们去看孕照。 叶泾渭:???群众的想象力真是无穷无尽的。 叶泾渭不仅是因为整日害怕,还因为拍不了帽子陈的戏,郁郁寡寡。在圈内,能拍帽子陈的电影都是极一线、非常大红大紫的巨星。 “你真这么想拍,”晏饮有一天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了。他就是很想和江浸川拍戏,但是又害怕他晏饮。后来得了生理反应。 叶泾渭也不说话了。 晏饮又心疼起来,“拍,你爱拍什么拍什么。” 于是让他接了这个片子。 帽子陈几年没拍戏,一拍戏,果然又非常投入的。以前拍一部戏花一两年时间,结果不知怎么的,这次很合拍,居然拍了两个月。 拍了的时候,江浸川以为他回心转意,叶泾渭却很少跟他说话,因为这样,江浸川才会安全不受伤害。 叶泾渭:我憋疯了。我想开船。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在大海上浪。 晏饮:不,你不想。 很快,同年这部片一拍完剪辑好了,就拿去了国外参奖。估计是镀金,再回来国内上映一番。 这次提名的是威尼斯的金狮奖。 叶泾渭和影帝拍的是一部相恋的片子。帽子陈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稿本,说南京河有个青年,很喜欢一个人,跑去追了他很久。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又相处不合适地分开了。 虽然已经烂到俗的故事了,但是帽子陈就不一样,他运用镜头,音乐剪辑还有拼接残片的技术非常高级。 因此他的文艺片爱的人就很爱,讨厌的人也是很讨厌,云里雾里,就像是意识流。但你说它是意识流,但是偶尔露个故事给你知道。等你知道,说哦这不就普通一故事吗,也没拍什么情节,就翻来覆去的这几个画面。 但人家就是各种奖项的宠儿。可能这就是大师吧。 这故事蓝本有知情的人说,为什么这么像江叶。 “我没有机会了吗,”江浸川问他。 良久,叶泾渭说,“我很喜欢你。” 江浸川自嘲地笑了一句,“所以呢,” 叶泾渭只能说,“我要结婚了。”这一句,会不会把伤亡减到最低。 这哪里是减低伤亡,这简直在别人伤口上边撒盐边蹦迪。 “你在邀请我,参加你的婚宴?”江浸川眼神稍变得朦胧,他不得不抬起眼,看去那个人最后的面容,即便今天是杀青了,以后还能在很多场合见到他叶泾渭。但是,为什么,他感觉现在是诀别? “不,”叶泾渭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希望你不要来,”这句话很轻,轻到连江浸川都没有听清楚。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以至于同年这部电影在威尼斯提名了两人最佳男主角,最佳影片,江浸川都没有出息电影节。 反倒而是春风满面,重新归位的帽子陈带着叶泾渭走的红毯。 因为晏饮为这部电影作了片尾曲,为这部影片在国内播放的时候吸引粉丝流量。三人一同出现在异国他乡的国内媒体的摄影枪·炮中。 在这部戏被提名金狮奖影片,以及两人再次同时提名最佳男主角,国内再次沸腾。这次神通广大的网友决不罢休了,他们挖出了影帝和叶泾渭当年在南京河的照片。 挖出了江浸川过去在南京河,还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演员,作为片中的男一号在拍摄文艺片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长得非常像叶泾渭。 南京河剧组的演员早年在博客发过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合照,还有以前的编导在博客写日志,提到了小叶这个工作人员。似乎还提到了小叶当时和组内男一号恋爱的事情。 一切证据都指明了,傅叶是真的,至少曾经交往过。 这又是火山喷发的轰动新闻。 这两年里,叶泾渭都很少拍电视剧,但是他没有退出国民的视线,因为他出演的电影,不是卖座极高的商业片,就是拿了国内三金奖项的文艺片。 人们感叹终于有一个人能和江浸川分庭抗争的时代来临了。很快,就传来了江浸川即将息影的传闻。 人们不知是真是假,直到他和叶泾渭再次提名金狮奖的双人选,国内沸腾。 一浪接一浪。 网友像是过年一样: 【我对叶泾渭先生道歉,在《暧昧的情愫》播出的时候,我就不该骂他心机上位。我那时候不清楚他原来就跟影帝是前任关系。】 【作为江粉的我,对过去伤害叶泾渭先生感到抱歉。原来是前嫂子,对不起。】 【好吧,瓜还有吗,我现在只想知道颜诺跟叶泾渭有没有过关系?】 【楼上你够了,快闭嘴吧快要灵验了。】 【心疼过去被骂的江傅叶,似乎我也被打脸了,这里自罚一杯,sorry叶影帝。】 【我只想知道,到底叶影帝拿下来过多少人?听说池鳞也是其中一个。】 【别扒了,怕越扒越发现叶这么厉害。以前榴莲台播出他的综艺时候,还给他立过交际花人设。我那时候年少不懂,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江浸川要在这个时候息影?】 【回楼上:估计是心灰意冷了吧,昔日默默无闻的素人前任,现在功成名就,在电影里如日中天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嫁给一个歌手了。】 晏饮、叶泾渭和帽子陈面对记者的采访。 叶泾渭第一次还记得,他在这里采访,还是江浸川替他拦下了那些刁钻挖坑的问题。现在,他身边换了一个人。 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不知为何,确实十分的空荡。仿佛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拍戏了,终于进到电影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他们在拿到了奖项后,回答国内记者祝贺和中规中矩的提问的时候,有个尖锐的问题抛出来: “请问,网上挖出了你过去与江浸川江影帝在过一起的照片,你是什么感受?”这个问题一抛出,就勾出了大大小小的渔网鱼钩来了。 “请问你现在快要步入婚宴殿堂,面对昔日恋情被爆,你是什么感受,请问你介意吗?” “在录制榴莲台的《暧昧的情愫》时,江浸川是因为你上这档真人秀,他才上的吗?请问你们分手后有没有复合过?” “上一次与江影帝一同去柏林拿奖,他在座位上站起来为拿奖的你鼓掌喝彩,如今两人被提名,你只身一人来威尼斯,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孤单?” “你和江影帝合作过两部电影,请问这两次的感受有什么不同?听闻之前你们是甜蜜工费沙漠旅行,这次是心碎旅程,请问是真的吗?” “请问你和晏饮的婚礼会邀请江浸川去现场吗?他会祝福你们吗?” 这些都是什么问题,晏饮稍皱起了眉头。 叶泾渭听到这大大小小的问题,就像是机关·炮·弹一样。他刚听前面几句的时候,他就有些胃里翻腾。绝对不是因为厌恶或是其他什么。 叶泾渭再听下去,余光看到了晏饮阴沉的面色,还有记者咄咄逼问下,他开始感觉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各大媒体的麦克风堆在了他身上,叶泾渭努力地站稳了一下身形。他看到了几乎连帽子陈导演都向他投来了目光,似乎每一个人都很感兴趣他和江浸川的过往。 叶泾渭拿起了其中一个有人抵到他嘴唇边上的麦克风,刚拿到手,发出了第一个音节,犹如是闪电雪花的镁光灯对他拍摄个不停。 身边有工作人员本想拦下这些蜂拥的记者。 叶泾渭张口,哪料他像是要呕吐什么,结果整个人地倒了下去,如果不是晏饮手疾眼快地将他抱起来,周围涌上的记者怕是要发生践踏事·件。 ※※※※※※※※※※※※※※※※※※※※ 下一章应该就是结局,结局可能有几章并着番外。其实我也很纠结,要安排什么结局好。可能会先给一个结局,接着再看下结局后的番外安排。番外里可能会写几个甜甜的小饼干?大概这样。 第143章 国内新闻更是炸了天, 说今年金狮奖居然出了双蛋黄, 叶泾渭和江浸川获得了金狮奖双影帝。江浸川告病没有去现场, 奖项颁发给了叶泾渭。 但是叶双料影帝在国内媒体采访, 突然病发晕倒。 现场和国内的新闻乱成一窝粥, 新闻眼花缭乱, 几乎是近二十年来最劲爆的娱乐新闻高峰。 叶泾渭团队对外说他疲惫没有休息好, 才会昏倒的。 网上过去从黑叶泾渭的人, 现在大部分变得瑞思拜。 在奖项这一块太能打了, 拍什么拿什么奖。短时间里,无人可比, 风头无两。而且网上有粉丝镇场, 还能打,毕竟当年一家打傅江颜晏和三个女艺人共七家的粉丝。 事情距离那次金狮奖获奖过去了半个多月了, 但是有关叶泾渭几位当事人的新闻依旧红火。 叶泾渭和晏饮的婚礼在即。 有记者媒体问晏饮,“请问你们的婚礼都邀请了谁?” 晏饮说, “当然是《暧情》的朋友们, 是他们给了我和泾泾的天作之合机会,他们也是见证者。” 这话一出, 几个情敌呵呵了几下。 网上马上炸了锅地沸腾:【国内意难忘我觉得不会有结局的哎。】 【楼上醒醒吧,都结婚了,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结了大不了可以离嘛。法律又没有规定只能结一次婚。】 【想不到当初看《暧情》的时候, 我押了晏饮, 看来我是发了。】 【押傅氏河的冷笑看着你。】 【你猜这几个人在叶泾渭结婚的时候会去吗?】 【颜诺还好说, 我估计傅江不会。】 【谁去谁难受啊, 怎么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赚钱不快乐?天涯无芳草,何必吊死在叶泾渭身上呢。】 池鳞找了晏饮,两人谈判。 结果当然不欢而散了。 你是圈内的地头蛇,我是两道的权贵。当然谁都不让谁。 而滨城资源和人脉在,池鳞只是被威胁了。晏饮微微笑:“你或许回去让你姐姐把滨城的账面做好点,别一查就露馅了。” 池鳞冷笑,“天有不测,你也不怕没准走在路上怎么了,”大家都不让谁,谁都在威胁着。 晏饮杀手锏当然有,“我算不了什么,大多是,我没了或者我残了,你们的泾泾好不到哪里。”这是用叶泾渭威胁他们,也是叫他们给大家安分点了。 叶泾渭最后一部结婚前的电影,在后来看,也可以算是息影之作,是和傅氏河合作拍的。结果凭借着这部片,傅氏河拿了一个国内三金之一的影帝,他们仨成了影帝。也是够厉害的,这段故事后来被圈内的大大小小的作者写手,演变成各种版本小说的影帝之间爱恨情仇。 之前帽子陈的电影叫《故都的秋天》,而傅叶的这部影片叫做《春风沉醉的晚上》。 傅氏河和他谈恋爱期间,被叶泾渭告知对不起,分手。分手后,立马看到新闻上他与晏饮的曝光。 傅氏河以为他之前的犹豫都只是因为池鳞或江浸川,他笑了一下,嘴角有些冰讥,“你当我是什么?” 叶泾渭说,“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 这句话理解起来了可以有很多种,最直接的理解是,他背弃了傅氏河。 傅氏河说,“为什么不是江浸川,”如果他和江浸川在一起,自己也会好受那么一点点点。但是他居然和一个他向来觉得不可能的晏饮在一起。仿佛是瞒天过海的欺骗。 至少他知道过江浸川和池鳞的存在,但是晏饮,他不知道叶泾渭和他是什么时候勾搭好上的。 这是血淋淋的背叛和欺骗。 傅氏河怎么都没有办法去原谅。但是他心里又是这么地喜欢他叶泾渭。为什么,他会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在片场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反倒是叶泾渭天天生病呕吐后,傅氏河再也没有忍住,“你得的是什么病?”以为他隐瞒了绝症之类的。 叶泾渭受宠若惊,傅氏河是他认识的人中,最敏感也是最清高的一个人。如果自己做错了一点事情,他会在心里面难过很久。更别说背弃他,所有的信任都会崩于这一刻。 叶泾渭说“小病而已”,“没什么的。” 在拍着拍的时候,喊停了后,叶泾渭自己跑去了最近的一个墙角,也是无别办法了,卫生间离得还是很远,他憋了半天。 “哗啦”翻江倒海地呕出来。 呕得胆汁都快出来了,他身边还有晏饮配给他的助理,一遍遍地顺着他后背。傅氏河过去,“带你上医院吧,”他把前面的“我”省略,不想突出什么似的。 叶泾渭呕了半天,腾出了气力,“我看过了,” “药吃了吗,”傅氏河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他字字斟酌了,他已经不再是眼前人的男朋友,平时的“我今晚接你回去,”“给你熬汤”都不能说出口了。 叶泾渭看出了傅氏河的顾虑和时过境迁的不同。“没事,”这句轻轻的话,将傅氏河又推开了百丈远。 傅氏河半天,才道,“晏饮知道你生病吗,” 叶泾渭点头,“他知道,” 傅氏河自嘲了一下,“哦,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叶泾渭没有明白他这半句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下一句说道:“知道你和江浸川的关系,我还要参合进来。知道你和池鳞要复合了吧,我还想把你追到手。” 傅氏河冷了一下,“世事弄人,我比得过他们两个人,最终还是比不上晏饮。” 叶泾渭完全是垂下了眼帘。傅氏河说什么他都没有再反应。 叶泾渭在地上已经不吐的时候,傅氏河问他,“能走吗,” 叶泾渭点点头,他还没有到不能走的时候。 结果傅氏河忽略他的点头,将他打横地抱起。当着剧组许多演员和工作人员面,将他抱回了叶的休息椅上。 叶泾渭心里清楚不过了,他是傅氏河算是完了,彻底的完了。傅氏河这么骄傲的人,他不如江浸川饱受社会敲打,一时能屈能伸,他傅氏河是完全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傅氏河每夜下了片场后,徘徊在酒吧,或是清吧,或是蹦迪喧天的酒馆。有不少记者拍到他买醉的新闻照片。 没多少人知道,傅氏河这辈子怕不能再这么深地喜欢人了,因为伤他伤得最深,这个年龄,也是最认真,最用情的时候。 这世上很多人,或许即便以后可能有别人了,找到适合的人结婚,恐怕第一个的、或是印象最深刻的那一位,永远无法在心里抹去。 后来,江浸川在出任节目什么环境,或许做国内的电影颁奖嘉宾,在现场给别人颁奖,卡司或是其他人调侃他和叶泾渭的事情,江浸川完全不再说话了。 叶泾渭没有看到这些视频,是他无意浏览网上时候,网友的留言看到的。 池鳞依旧是那个酒局片叶不沾身,神情很淡漠的人。喝酒喝得很厉害,但是他就是很难醉,这比清醒还难受,想醉不能醉。 等了这么多年,自己羽翼丰满了,以为可以完全脱离了池虞的掌控,可以与年少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却是等到他的变心。 婚礼这一天终于来了。 订在了国内三天,国外某个岛屿三天。 晏饮之所以选在国内头三天,是为了方便邀请他的情敌去。 晏饮既不膨胀,也不是坏。他是要彻底打碎这些情敌或死灰复燃或还没死心的心态和幻想。 对待敌人最好的是,斩草除根。让你们亲眼看着他和我步入婚姻,彻底无望。 婚礼上用了上吨的白色鲜花,打造了圣洁的婚礼殿堂。他们国内选的是一个教堂,教堂白色蜡烛烛火梦幻,白色蔷薇连绵。 估计沉迷国内某个黑帮导演的风格,教堂一定配有放飞的白鸽。 宾客如云,听闻有高官的到来。还有送来的花篮相赠者书写某某黑色人物的名字。 他们没有邀请媒体,但是在结婚之前已经把舆论做到了登峰造极,国内无人不知影帝叶泾渭是今天和歌手晏饮结婚的。 晏饮是褐色礼服加身,他面堂如玉,眉黑目浓,非常的沉惑的长相。左边的领带别着一支白色的海棠和几株小巧的白蓝相间的六倍利。 叶泾渭浅白色的礼服,他依旧是一头黑色的柔软短发,长相如同詹瑟河上的淡色的雪松。比起晏饮的如沐春风,他更为内敛的美艳。 婚礼还没有进行,叶泾渭有些恍惚。 直到池鳞走到他面前,很冷漠地说道,“你不是想看我被伤害模样?如你所愿,”伤得够深的,也够冷漠了。 叶泾渭也无话可还,池鳞看他又十分不舍。他气话先说在了前面,接下来,他柔了下声:“不要结了,你点头,我立马带你离开这里。” 叶泾渭闻声,稍稍看去他一样。 自己以前最早看到他,因为觉得他很漂亮,于是想进滨城,结果机缘巧合当了他小男友。也是命运捉弄,他不过是集邮的心态。 “谢谢。”叶泾渭轻声地说道。 池鳞知道他拒绝了自己,脸上更没有好的颜色了。 还真如晏饮对媒体所说的,他把叶泾渭有关联的所有前任或者暧昧对象都带来了。齐集一堂,也是够莺莺燕燕醋意非凡的。 叶泾渭不知道怎么的,他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他看到了江浸川的身影,当然,还有姗姗来迟的傅氏河。 其中还有颜诺,颜诺最难过,眼睛都哭红了。 傅氏河最终,还是拿了杯酒,像是祝贺地走到他面前,“你还有机会,如果你想逃婚的话,我带你走。” 叶泾渭是没有想到傅氏河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先是诧异地抬了一下头,下意识地看去婚礼的安保工作者。 他半天,才道:“你,……”拼不过这里的安保,晏饮的身份背景,还带有了黑色。他还是把话吞下去了,没有可能,没有希望。 就算能逃出这个婚礼,他们又能逃得出这座城市吗,即使这样,他们永远不回国了? 就算他叶泾渭可以,傅耳和卢茕会答应吗? 他认了。叶泾渭认命地说,“谢谢你来。” 傅氏河知道他婉拒了自己。 婚礼上唯一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是,江浸川。 江浸川从头至尾沉默不发一言。 他过来他婚礼,是被晏饮强迫?还是说,只是告诉他叶泾渭,他江影帝已经死心了,不会再起波澜。 婚礼开始了。 新娘走入了殿堂,教堂的一排排座位上的宾客,转头去看这位电影圈的大美人。 只见他面容非常的内敛,美艳,粉粉白白的面容如同了开到荼蘼的色泽。 湖绿、米白、孔兰、暗紫色的浆草在他口袋中。与新郎晏饮的上衣的花是配色相衬的。 似乎新娘非常谨慎,婚礼的第一天,叫他脸上的笑容也淡散了许多,相反,还有些美人怀忧的我见怜爱感。 半漂、苏蓝、淡粉、丈青的花球由一对小花童拖着蹒跚的步伐歪歪扭扭地走来,递到了新郎晏饮的手中。 晏饮将那束鲜花捧起,在无数证婚人以及牧师的注视下:“泾泾,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嫁给我——” 叶泾渭深吸了一口气,他内心也无过多活动,他把花接过,晏饮站起来。 牧师的起誓下,无数人注视着这对极其养眼的新人。 教堂上白烛在吊灯上,到处是鲜花气球,还有在这时候放飞的洁白的白鸽,预示着圣洁。 这是国内一座不开放的老式教堂,其中的东西古老得碰就会碎,价值不菲,易碎易坏,象征这里的历史和文化。也只有晏饮这种背景的人,在里面举行婚礼。 “你愿意成为叶泾渭先生的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牧师问向了晏饮。 褐色礼服的晏饮微微一笑,深情地道:“我愿意。” “你愿意成为晏饮先生的妻子,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同样的话,问在了叶泾渭身上。 叶泾渭抬眼,看向了教堂座位底下的人,面孔有新有旧,有陌生有熟悉,他其实不想再看,却无意看到其中的让他刻骨铭心的面容。 不过就是过去相识多年。 可以放下吗,今天你结婚了。 叶泾渭在告诉自己,他想狠一狠心。他到底进娱乐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找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现在也实现了大半,晏饮的脸他也很满意。但是现在,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答应吧。对方殷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身后有无数双灼热的目光在他后背射来,灼得发烫。让他无法立即爽快地毫无顾虑地答应上。 结果,就在他即将开口说出“我愿意”这三个永恒的字时。 有人站出来,手举了的枪·支,将头顶的点满了白蜡烛的繁复吊灯打落下来。有人吃惊,有人抱头,还有人高呼。 叶泾渭拧头,他看到了举枪打落吊灯的人。 江浸川站在了走道上,手里的枪还没消去白色的烟雾,吊灯砸落下来,就像是美好的东西毁于一旦的预兆。 那一刻,叶泾渭慌张吃惊,直到那个人上前狠狠地拉过他,“跟我走,”身上有数支枪。 叶泾渭看到现场的人立马有人将怀中枪举起来。 池鳞惊讶的面色。 颜诺哭红的脸。 晏饮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傅氏河将落跑慌忙的叶泾渭拽过来,他手上亮起了黑色的手·枪。“带你走,” 三人踉跄开·枪逃出去上了一辆车。 晏饮手下发出了枪弹后,晏饮叫道:“不许打伤他,”然后觉得自己吼得不够听得见,“不许打伤他听到没有?” 枪手和手下立马奔散去把新娘截住。 三人上了一辆车,江浸川负责开枪,傅氏河在后排拉稳了叶泾渭,叶泾渭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落魄新娘这一出。 “你们,你们……” 江浸川说,“注意后方——” 他们举行的婚礼就在西藏边缘,这里教堂百年历史,挨近尼迫尔和印度以及缅甸。 “过了这边,带你出境,”傅氏河对叶泾渭说着,从车里拿出了一件防弹衣给叶泾渭穿上,“穿上,我和江浸川都穿了。”出境也就是非法出境,国内会有他父亲和江浸川的家庭背景摆平一些东西,只要他们逃出国外了,晏饮就不能怎么他们了。 叶泾渭张口结舌,“你们,”这是背上一辈子来做今天的事情。 江浸川猛打方向盘,背后传来了子弹的声响,叶泾渭和傅氏河撞倒在了一侧,傅氏河把车内的工具拿出来,他也只学过了几天的速成,手·枪打出去。兵乓作响。 他和江浸川猜到了婚礼还是混有黑·道的手下,他们持枪果真没有错。 “坐好了,” 车辆猛刹后,往身后倒去,因为前面有两部晏饮手下的车要想逼停他们,可身后的追兵也不少,只能在仅有的空间,倒退,再打转方向盘倒进一个路口开进去。 傅氏河往身后已经破碎的车后视线玻璃射击,也是震慑人,估计不会杀伤人,从黑市买来的枪·支也没用上机关·枪这种重·火力的武·器。 真的是疯了。 叶泾渭不得不道,“这,你们,知道后果吗,” 江浸川爆喝一声,“你觉得,是选择失去,还是选择放手一搏更让我好受点?” 立马,就有一辆越野车撞了过来。 车要撞过来,傅氏河说,“下车!”将叶泾渭推出去,随后三个人滚落在地上。 叶泾渭看到了傅氏河滚落的地方,看到身后的枪声响起,故意不打落在人的身上,打在他们周边,正看到傅氏河头上的广告牌摇摇欲坠地要砸落下来。 叶泾渭眼看他就要被砸上,江浸川滚落在一边已经顾不了,正在开枪扫射来的人。 叶泾渭只能飞扑过去,推开了地上的傅氏河。 广告牌砸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叶泾渭反而是没有太大的痛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一黑,嘴里有些发甜的黏液稍稍吐了出来。 似乎他还有完整的意识和随后光明了几秒钟的视线。 他看到被他推滚到一边的傅氏河惊讶的神色,还有江浸川的不相信表情,或许他还听到了远处晏饮的声音。 他都记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 江浸川似乎在喊糯糯的名字。叶泾渭只能凭想象地在猜江浸川这时候会在说什么,估计说,他们把糯糯当小朋友,在南京河养的小狗狗。 傅氏河在他耳边嗡嗡说些什么,他叶泾渭都没有听清楚。不过他渐渐地,连猜的力气都丧失了。 最后眼前陷入黑暗的几秒意识中,叶泾渭是这样回顾他的一生的: 他好像做得不是很好,不是很合适,他确实做错了,他伤害了很多人。他不应该见一个撩一个人,也不该这么容易变心。 他对不起池鳞,江浸川,晏饮,傅氏河,颜诺这些人。 越想他越感觉到有些可悲,不过,估计上天都看在了眼底,才叫他有今天这么一出。不过,也是算了,他心悦诚服,愿赌服输。 自己做过什么,就承受什么吧。 没关系,还有下辈子吧。 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做白莲花和海王,他做还是不做? 叶泾渭感觉现在非常的累了,这个问题还是非常的大的,要他现在回答的话,估计他还想不出来。下辈子吧,下辈子自己会好好地再想一想的。 就这样吧,先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眼前是一片寂静的黑,耳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 ……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久得叶泾渭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般漫长,他醒来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 叶泾渭是被室友送来医院的,室友正在开黑中,不曾想到游戏中操作失误,送人头了,一激动,把鼠标摔砸了。 鼠标砸落在地上的碎片割到了室友的腿上,一开始流了些许血。 室友吓一跳,喊来正在四处投简历的叶泾渭,“天哪,这个伤口要不要打破伤风?”他还是很淡定地问叶泾渭的。 叶泾渭也没有打破伤风的经验,他上前一看,想看下伤口有多严重时,结果他看到一滩流在地上的小血泊。 等叶泾渭站起来的时候,叶泾渭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室友继续说道,“估计没事吧,打破伤风要花五百多呢,” 叶泾渭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他扶住了一下桌子,“我看,伤口好像也不太……”“深”字还没出口,叶泾渭整个人摔了在地上。 室友吓一跳,“不会吧,老泾你晕血啊?” 在怎么都无法将叶泾渭叫醒,叫了隔壁室友,一同手忙脚乱把叶泾渭送去学校的医务室。医务室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叫来了救护车,这下,几天几夜,叶泾渭才从床上醒了过来。 大学室友在这几天没课的时候就会轮流过来看叶泾渭。 “都怪你啊,叫什么他来看伤口,你没打破伤风,老泾倒晕血晕了几天了。” “我也没想到嘛,晕血会这么严重。” 但是看着叶泾渭双目阖上在病床上的面容,这小子还是很帅的,一进大学被评为了校草,隔壁的传媒学院的妹子老过来做偶遇或者和他们的室友老泾一块上课。 还有人偷了叶泾渭的照片去参加网上的选秀,结果被选进了前三名,网友自发给他做了粉丝团等,闹闹哄哄才发现真正的当事人正在学校机房里做计算机作业。 以室友的话来评价叶泾渭“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对妹纸不感兴趣,对钱不感兴趣”,至于出身富裕家庭的独生子老泾对什么感兴趣,他们不得而知了。 这下,叶泾渭醒来的时候,室友出门去打饭了。 那个被碎片刮伤了一丁点的室友感觉不好意思,让叶泾渭躺了这么多天医院,每次他一来医院,碰上饭点,就会出去打点饭,怕叶泾渭突然醒来了。 叶泾渭醒来的时候,非常的恍惚,像是过了十多年一样。 直到室友进来,吓得差点把0几年的饭盒保温内胆打碎了。“老泾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是不醒,我得照顾你父母一辈子啊,”说着,也不知道是真哭了没有,头埋在叶泾渭的被褥里就是一顿嚎叫。 叶泾渭朦胧中记起了自己因为看到了血突然昏过去的场景。“行,我有这么脆弱吗,”他接过了室友的饭,在病床边的一个铁制的移动柜台上吃了起来。 医院食堂的饭菜实在不怎么样,清淡得可以。但是叶泾渭吃了好几口,太饿了。 “这几天要答辩呢,你导师听说你进医院了,吓得赶紧给你一辩请了假,你二辩就在明天下午,如果你醒不来,估计得等明年跟学弟一块毕业了。” 叶泾渭点点头,一副庆幸的样子,吃着饭没空说话。室友接着道,“你怎么就晕血呢,之前没听你说过,” 叶泾渭边吃饭,边寻空地说出:“我也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晕血了。 “你找好工作没,”室友看着他吃得真香的样子,他第一次来食堂这边吃饭,一口都吃不下,清淡得跟没味的一样。 叶泾渭想了想,自己投简历给好几家公司了,只有滨城回复了他,他说道,“滨城让我下周去面试,” “滨城?哥,你要进娱乐圈了?”室友猛拍大腿,“你之前怎么不去参加超级某男选秀了,”好歹别人用他照片和身份还在网上红了一把。 叶泾渭扒了几口饭,终于吃饱了一点,“我去滨城应聘网络工程师,” 室友觉得没劲,“切~~~” 叶泾渭的二辩通过了后,他收拾了书本,搬出了宿舍。就在学校的旁边,蹭一个暴发户的发小的公寓。收拾了一通后,去了滨城一趟面试。 就在叶泾渭在滨城的前台填资料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听说是来接他姐姐下班的。 那个人长得特别年轻,穿着一件褐色的衣服,当时是少见的国外牌子,站在了远处,偶尔滨城的人经过,会在他面前恭敬地打招呼,叫上一声“什么总”之类的话。 叶泾渭大学四年没有谈恋爱,他主要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也没遇见让他眼前一亮的男生。室友都以为他喜欢妹子,或者是无性恋者,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性·爱。 叶泾渭的四年循规蹈矩,按照了父母的期待一步一步来。事实上的他,要什么都有什么,也向来不缺什么。所以他的人生比较自由和轻松的,不用整日想着温饱,或者要去非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因为他直到大学毕业都不清楚他理想是什么。于是也是按照父母的寄托,四处找公司面试,将工作稳定下来。 只见眼前不远处的人,稍微侧着身,身材非常高挑的。他在叶泾渭眼中,有种像是要令人想折断的百合花。那种气质,像是要不停地打压,最后销毁的那种。 叶泾渭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他不得不问向了收回面试资料的经理,“那个人是谁?” 经理看了看,来接池虞下班的池鳞: “哦,你说小池总啊,他是我们池总池虞的弟弟,羡慕吧,年纪轻轻就比同龄人多了个财神姐姐。” 经理笑了笑,看了下他的资料,“你不是相关戏剧学校出身,想要进这行,有点难啊……” 叶泾渭打断他的话,“我是来应聘网络工程师的。” 经理才看去他的资料,连声道,“噢噢,我看错了,你长得很不错啊,你没有想进娱乐圈的半点想法吗?” 叶泾渭觉得这个经理也是有点幽默的,先是说他不是科班出身,然后可惜他不进娱乐圈。叶泾渭笑了下,打消他的遗憾。 “哦,你说的小池总,他叫什么名字?” 经理看他这么感兴趣,于是便说道,“池鳞,他叫池鳞。” 叶泾渭这时候喃喃了一下,“池鳞,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经理笑,“你不会认识他吧,他可是在网上一点资料都找不到的人。你不可能认识他吧。” 叶泾渭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了一些池鳞这个人的长相,他很冷地说,“会不会喝酒,”或者说,“我和楚玉真的没有什么,”或是变化了情绪的一张脸,“你要我来你婚礼,不是想看我心碎的吗?”。 叶泾渭怔神了好一下,经理对他说,“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叶泾渭点点头,他走出滨城前,最后看去池鳞一眼,池鳞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叶泾渭眼中的熟悉。他眼里满是对陌生人匆匆一眼的神色。 叶泾渭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池鳞一样。 …… 结局未完。 第144章 医院里的走廊, 他和几个年轻的男生女生站在外面。面前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跟他吩咐道:“等会儿见到我弟,都给乖点。” 很快,他们就推门进去了。 病床上,有一个脸上挂了彩的年轻男子。 就是那天叶泾渭在滨城面试遇到的池鳞。 男子长相继承姐姐的美貌, 甚至还要秾艳重彩好一些。五官挑不出瑕疵,只是阴霾的脸色,叫人不敢与他对视。 唯独叶泾渭,站在一排人中偶尔看去池鳞的身上。 池虞问他:“哪个你看顺眼的?” 那个人吐话道:“都不顺眼。” 脸上挨了一记,池鳞舔了一下嘴里铁锈味的血珠。烦躁的目光扫过来, 阴郁地盯着他看。所有人都躲闪开了池鳞的眼神,只有叶泾渭不躲不避,反而有些风轻云淡。 模样非常的美艳, 倒是神色,有种看热闹的悠然。 “你叫什么?”那个人对他扫过阴冷的一眼。 叶泾渭觉得他跟自己的对话十分熟悉,难道是梦中见过? “叶泾渭。” 一幕一幕场景接踵而来, 叶泾渭经历了才觉得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是他总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玩心大开。可他的预感怎么越来越强烈, 他觉得自己有可能玩火上身,涉及到他未来好几年的命运。 他还是和池鳞在一起了。 那时候池鳞学着打理池虞的滨城业务, 白天叶泾渭有一次回了一趟自己母校,当时宣传毕业季, 刚好傅耳带着他的电影团队来他们学校路演。 当时傅耳还没有沉寂多年, 意气风发。他的儿子陪路演, 不过那年他儿子还没有出道, 只是暂时跟着父亲转片场跑国外。 叶泾渭在台下,看着傅氏河,虽然非常年轻,但毫不掩盖他与母亲卢茕如出一辙的美貌。当时他还没有明星光芒,叶泾渭却感觉眼前的人百般熟悉。 于是叶泾渭查了下网络资料,发现傅氏河在网上并无太多资料。他原来还没有出道,为什么自己似乎看过他的影视作品呢? 很快的,叶泾渭走进一间咖啡店,结果听到店员播放的晏饮的歌,他心感:怎么这么耳熟? “这是哪位大红·歌手?”叶泾渭以为自己在哪儿也听过他的歌。 “你说晏饮啊,他新星出道,这歌很小众的,今天凌晨刚发布的。怎么你也喜欢啊?”店员兴致勃勃地问他。 “晏饮?”叶泾渭皱起了眉毛,他似乎没有怎么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他的歌就跟听过了一样? 接着,颜诺在某部剧里演的配角,精致五官,分外符合他叶泾渭的审美…… 他究竟怎么了,怎么对这几个人分外熟悉。 他怀疑自己某中枢神经出现了一小点问题,怎么全世界他都觉得熟悉? 有一天,他无异中翻到了网络有一段视频,是他和傅氏河牵手的视频,结果他看了一眼,还特意收藏起来。结果当天下去就找不到了,全网都没有找到。 “奇了怪了,这是什么平行时空?” 叶泾渭不会怀疑是自己眼睛出现了问题,他怀疑也许是朋友的恶作剧。 偶尔一次,他去一个景区游玩的时候路过了占卜屋,里面是一个年轻的占卜师,那个人热情拉着他,说要给他算一下。 叶泾渭微微一笑:“我唯物主义,我不太信这些。” 池鳞反倒是被这个人热情打动,“你这么执着要给你占,你不就试一试。反正你不信。” 池鳞的小侄子池岛被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被池鳞拿了件魔女般的小斗篷哄着,躲进了叶泾渭的怀抱里,玩着斗篷,蹭着叶泾渭的抱。 占卜师倒了三杯咖啡在叶泾渭面前,“您选一杯,” 叶泾渭顺手拿了最靠近自己的一杯,“然后呢?” 占卜师笑着对他说:“你喝完后结果就可以出来。” 于是叶泾渭了然,他见多识广:“这是土耳其咖啡占卜是吧,”抬头抿了一大口,发现这口感非常的苦。 池鳞见他皱起了眉毛,于是说,“我帮你喝点,” 可是占卜师微微一笑,摇头说:“不可以,只能这位向先生一人喝完。” 叶泾渭飞快地咕噜下咽,咖啡杯中咖啡被喝光,徒留了一点浓腻的沫儿。占卜师找来了一方洁净的纸板,让叶泾渭将喝完后的咖啡杯倒扣在纸板上。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后。 占卜师告诉他们:“可以了,您可以把咖啡杯拿开。” 叶泾渭抬起了咖啡杯,发现白色的纸板上留有了圆形和一点浑下来的棕色咖啡沫儿的印记。 占卜师看了一会儿咖啡印记,不住深思。 叶泾渭问:“有什么问题吗?” 占卜师抬起头,对他神秘地一笑:“先生你艳福不浅。” 说到这里,池鳞还陪着池岛玩球球,这时候他抬头:“说什么呢,” 占卜师连忙解释:“这位先生在未来会遇到好几位纠缠不清的人。” 池鳞脸拉下来,眉毛一挑:“哦?” 叶泾渭不相信,只是听一下,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会有大麻烦吗?”纠缠不清的人,以为是别的事情,没有想到爱情上去。 占卜师更是笑一笑,回答他:“可能名利色三收。” 叶泾渭:“……不是吧。” 池鳞眼中露出了一分不是很好惹的打量:“你算得这是什么?什么叫做名利色三收,你帮忙解释一下?” 占卜师赶忙赔笑:“您是他男朋友吧。” 池鳞抬眼:“有什么问题?” 占卜师解释:“没有没有。不过你可以试试我的塔罗牌,随便抽取三张。” 池鳞随意拿了,占卜师对他一笑:“您在未来也会遇到一位与您纠缠不清的男子。” 叶泾渭想,这下两人都扯清楚了。 于是他们的一天的游乐场又恢复了游玩的心情,把这个占卜的事情都抛之脑后。每个人的台词都是“遇到纠缠不清的人”,这是扯呢? 下午的游乐场准备闭园打烊时,江浸川的手机短信回复过来:“你先去考个戏剧学院专业,我再考虑看看。” 半夜,叶泾渭做梦惊醒。他梦到了好几个人的修罗场,旁边池鳞睡在他身侧,池鳞非常喜欢他,手还搂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梦回过去,半夜惊醒,这下,叶泾渭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X,占卜师说的都是真的。” …… …… 前不久: 叶泾渭去医院治病,“我为什么老觉得熟悉,觉得未来有可能会发生呢,医生。” 医生头也不抬地就刷刷地给他开药写单子:“那一定是你有病了。” 叶泾渭说:“我上网查了,很多人都有我这种似曾相识的体验。” 医生难得抬一次头:“他们是他们,你看他们会严重到来医院吗?就你。说明你病得不轻。” 叶泾渭:“你这个人连什么测试和询问都没有,就给我诊断了?” 医生冷笑:“我见过你们这些患有臆想症的病患,这病学名叫做精神分裂症。” 叶泾渭:“……你才有病。” 医生再次冷笑一下:“你没病来什么医院?” 医生狂给他开了一大堆药,他拿着药方出去,去开不是,不开也不是。算了,还是开来看看。每天都像是活第二遍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叶泾渭抱着一大堆药走在走道上,结果撞到了来医院准备拍戏的傅氏河。 药洒一地。 傅氏河看了不小心被自己撞倒的人,正弯腰在捡,于是也低头,去叶泾渭捡药。 叶泾渭看着他,强烈的熟悉感再次袭来。 傅氏河发现自己身上扮演的病人身份的贴纸,从药盒上飘落,落在了叶泾渭手背上。 傅氏河从叶泾渭的手背上拾起那张贴纸,正摸到叶泾渭的手,叶泾渭满眼“?”,最后落荒而逃,连药盒都不捡了。 傅氏河从地上捡起了,看到药盒上面贴的标签:“病人姓名:叶泾渭。服用次数:每日三次。” “叶泾渭,叶泾渭……”他念出了名字,认为这个名字既陌生,又有些独特。 …… …… 后来。 江浸川在河道里听着导演讲戏,看到了一个听说是副导演朋友介绍过来,打临时工的叶泾渭,只见他头头是道听着戏。 江浸川转身跳进了河,扮演溺水,溺水六七次,冻得不得了,别的人拿毛巾给当时的电影主角,没有给他。那时候还是默默无闻的江浸川习惯了。他自己走到一边要拿干毛巾擦。 毛巾递上去。 江浸川接过,抬头,是一张美艳的皮相。那个人脸上还有些稍稍凝固住的痴楞。 叶泾渭抬手一擦,鼻血流下来。叶泾渭再一擦,血水再度淌下。江浸川也没有擦自己湿了的头发和脸面,反而把干燥和干净的毛巾递还给叶泾渭。 看着叶泾渭看着他的样子,痴痴的,呆呆的。 “你是不是撞哪儿了?”江浸川问他。 叶泾渭心里说:哥们,我好像撞你心上了。 他从游乐场那天回去后,就想起了全部。他现在经历的,他之前都经历过一遍。 要命了! …… …… 叶泾渭挂了专家号,这年头,算命先生都有专家号了:“怎么才能可以改变未来会经历的事情?” 他这下全部都记起来了,想到以后他要踏进娱乐圈,还和几个人周旋,最后招惹上他们几个,前程不保,小命堪忧。就心生害怕。 好家伙,那可是四五个人的修罗场。 之前的自己也太浪了吧。 专家优哉游哉地说:“我给你一道符,回去烧了兑水喝了。不烧扔掉也可以,喝点热的白开水也包见效。” “…………”叶泾渭:这还有效吗? 他有些想避开与江浸川相遇的时间,明明都已经没有主动撩江浸川了,结果不知道哪个舍友听说他去了滨城当艺人,还跟他报名了一个剧组当跟团跑腿的工作人员。 名义上是多学习,实际上盼望着他哪天被大导演看上。 结果他就稀里糊涂地进了江浸川的剧组。 如果不是这个剧组导演文艺出了名,舍友好不容易替他要了名额、靠了关系让他进来的,他可能都不会来。 叶泾渭在片场等所有人走了后,他把片场的开关电源全部关闭才下班,在他每天回宿舍的路上,路上都特别黑。 结果有人在片场的门口那儿等他。 走近,发现那人是江浸川。 叶泾渭背过身去,就想绕道走。 江浸川却一眼看到他,问他:“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请假了?” 叶泾渭是去找算命先生了,不想和江浸川他们几个人有联系,面对江浸川的询问,叶泾渭摆手说:“没什么。” “我以为你生病了。”江浸川淡淡的语气,蕴含着不同以往的情丝。 “怎么会?”叶泾渭胡言回道。 与他并肩走在月光下,路灯下,窗灯下。 像是一树的花在夜里一路逐一地盛开了一样,空气隐约着隐约的花香。 这次,不再是叶泾渭送江浸川回家了。 而是江浸川把叶泾渭送到叶居住的楼下。 送到了他叶泾渭回家,江浸川停下来,对他说:“明天见。” 叶泾渭恍惚中地摆了下手,做挥拜的动作。 “你还没跟我说再见呢。”江浸川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走。 叶泾渭错愕间,想了想,终于敢对江浸川说上一句:“那明天见。” 叶泾渭看到眼前的那个人的神色,只见江浸川缓缓地笑了一下,宛如一路走来抽出花苞,吐出蕊瓣的花树。 “那明天见。”他对叶泾渭说。 今晚树影摇动,花香浓郁。 微风清凉,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 全剧终。 ※※※※※※※※※※※※※※※※※※※※ 解释下结局的意思: 叶泾渭逃婚被招牌砸晕过去,醒来回到了过去刚相遇池鳞的时候。这是个体验了未来的人,结局是回溯到主角刚开始的人生。他接下来将经历前文的那些事情。因为他终于想起了以前经历,所以他这一次有些顾忌了:到底是荤素都沾破戒大开杀戒当个海王潇洒无边,还是见效甚微一个时间段只和一个人好,又或者一生一世一双人老老实实好?主角在犹豫中。 这也是开放性结局,如果他想选择一个人的话,他会接下去经历,断绝和其他人的关系。如果他想继续当海王,这又是个刚开始。 之前简介写的1v1,算是主角最终结局心愿是想1v1。做不做得到是主角他的事情了。结局是开放性的。 —— 完结感言: 这篇文真的拖得太长时间,断更数次,在这里对所有读者说声抱歉,也非常非常感谢你们的陪伴和订阅!每一次更不下去了或者卡文了,可每一次看到我新发的每一章都有小天使在底下的留言,特别特别有动力,特别特别高兴!你们是我的动力,爱你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