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作者:无缘无份 文案: 一个真正小人物的故事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成长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内容没有爱情 立意:人生的不堪 ☆、第 1 章 静下心来, 将一切看作一片混沌, 这时,你便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本源, 有缘者,即可将其化为己用。 “这,便是始尘!”看着在自己四周空间满满充斥着的几乎透明的颗粒,林安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喃喃自语着。 林安伸手想要接住面前的始尘好好查看一番,可始尘却好像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躲避着林安的手,数次尝试,也并没有达到目的。 “始尘,是拥有灵性的,它们能感受到你的情绪,试着忘却其它情绪,独留一股善意,让始尘感受到你的善意,主动与你建立一丝联系……”觉醒之前,那穿着青衣的讲师所说的话又重新在林安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按着青衣讲师事前所给的提示,林安尝试着抛下其它的思绪,努力地向始尘表达着善意,希望始尘会主动与其建立联系。 事与愿违,林安的心一直无法静下来,眼看四周空间内的始尘一点点的消失。 看着即将消失的始尘,林安心知多半是失败了,心里不由地想起了父母在送他入学府时所望向他的眼神,充满着鼓励,但又不自主地流露出担心而又冲满着期盼的眼神。 想到这里,林安心里莫名的起了一阵绞痛感,一时间,林安除了愧疚外忘却了其它的一切。 四周内即将完全消失的始尘又忽地活跃了起来,开始慢慢地靠近着林安,在林安无意间便将身上给覆盖满了。其中,有一粒始尘直接透过林安的身体,一直到达了心脏才停止,并于心脏中静静地漂浮着。 铛!忽地出现了敲钟的声音,把林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睁开眼,可以看见的是,与他一同在屋内进行觉醒仪式的人。 每个人都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这些蒲团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有的人的身上所出现的微弱白光,而这些人,相对满屋的人来说是极少的。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身穿青衣的人正背对着他们,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对于他来说极其袖珍的小锤,大小也就只有他手掌那么大而已,小锤的材质是林安所无法识别出的。 青衫人将小锤放在桌上的小钟旁边。 青衫人把身体转了过来,看着坐在蒲团之上的众人。那张儒雅的脸上立即皱起了眉头。 “唉!觉醒失败的人出去吧。”青衫人叹了口气。 身上没有出现白光的人无一例外的垂着头,脚步缓慢地朝着门口走着。 林安叹了口气,低着头站起了身,他不敢看其他人,准备就这样快点地离开这个是非地,同样的,他也未曾看到,在他站起身后,屋内所留有的众人的目光中所带有的疑惑。 林安属于一个另类的人,别人想多留在这一会儿,而他却是想快点逃开,好似多待在这一会儿就会让他多受点罪。 “林安,你要去哪儿?”青衫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林安已经踏出门口的一只脚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林安低着头,脸憋地通红,支支吾吾地开口到:“我失……失败了,我要……回家。” “失败?”青衫男子那皱紧的眉头放松了些。 “对,我……”林安无意中看到了自己身上所散发的淡淡白光。 “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林安的头瞬间便抬了起来。 他的脸还是通红,不过这次却是因为激动。 林安以很快的速度冲出了屋子。 “爹!娘!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林安的情绪在此时失去了控制。 青衫人看着极速远去的身影,紧皱地眉头彻底舒展开了。 青衫人满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又将目光落在了屋内的众人身上。 屋内的众人,有的无比疑惑,有的无比怨恨,有的无比嫉妒,有的无比不满,有的无比羡慕,只有几个少数人无法看到任何的情绪。 “爹,我成功了!” “娘,我成功了!”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林安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彻底地爆发开来。 “安儿,你觉醒成功了?”林安的娘强压着自己到兴奋下意识地问到。 “安儿,爹就知道你能行。”林安的爹也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安,我家孩子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出来?”邻居王婶见如此也急切地问到。 林安一听这话,好像想起什么糟糕事一样,表情瞬间凝固了。 “哎呦!你赶快进去,没事的,孩子……”年迈的村长不愧是村长,瞬间就看明白了什么情况。、 林安没等听完村长说的话,便急忙转身跑回了学府。 这一会,林安爹娘脸上的激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邻居王婶虽然因林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略皱了皱眉头,但也很快的将目光看向了学府方向。 而一旁坐在石阶上的村长,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所拿的烟枪在身下磕了几下,之后又拿出了烟草袋子,往烟枪里塞满了烟草,而站在村长旁边的男人则快速的用口袋里早已备好的火石将烟枪里的烟草点燃。 “先生,我……”林安满脸紧张地站在门外对站在屋内的青衣讲师开口到。 青衣讲师没有开口,伸手示意他坐回座位上。 青衣讲师在林安坐回座位上后,在等待屋内不相关人员全部离开后便对屋内仅存的十个人叮嘱着一些事情。 林安等待着这种仪式赶快结束,想要快点回家和爹娘庆祝。林安的爹娘等待着林安的归来,想要好好询问一番。 同村的住户只有两家没走,一家是林安家,一家是村子里有名扎彩匠,毫无疑问,两家人皆是既激动又担忧。 而在不久前将烟枪里未完全燃尽的烟草磕到地上,并将其与烟袋一同别在腰间后便站起来背着双手一起等待着的村长则想要对两家人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两户人家不约而同地展现出来的样子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并没有用多久,但在两家人看来恍若隔了几天般。归来的林安两人在听过村长的一番鼓励和夸奖后便各自随着父母回了村子。 ☆、第 2 章 次日,天还没亮,林安便醒了,虽然昨夜很晚才入眠,但可能是小孩子精力比较充足,所以除了一丝的疲惫之外,剩下的都是激动与动力。 村子里出了两名可入那神圣之地的孩子,对这个小村子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除了少数几家没到外,基本上村里所有的人都到了这个平日里村里开会的大广场里。 其实只是空阔一点的平地而已,除了空间大一点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 “乡亲们,今天,有一个令我很开心的事,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村,有两个孩子被那个地方,选中了。”村长停顿了一下,咳嗽了几声。 “今天,我要说的很简单,我相信,大家也差不多都猜到了。”村长叹了口气。 “我们太穷了,在那里学习所需要的花费,根本不是我们村,任意一家人可以单独承担的起的。”村长停止了说话,拿出别在身后的烟袋,装了一烟锅的烟草,烟锅里被村长塞满了烟草。 村长反常地推开了旁边想要将烟草点燃的手,他亲手拿过了火石,颤颤巍巍地反复几次后,终于将烟草点燃。 猛抽了几大口,接着说:“但是,这是一个我们村子改变现状的机会。我想大家都有翻身过好日子的想法。不瞒大家伙,我昨天做了一个梦。仇报了,敌对村子的人也死绝了,我们的好日子到了。” “我们整个村子去供养他们,等到他们成才了,我们村就算附近的大村了。” “到时候,就算无法成为最厉害的村子,也足以让我们的村子的生活将提高不止一筹,在以后,其他人在欺负我们的时候也需要掂量掂量。” “我也不做勉强。愿意的人留下,不愿意的人就回家,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有一点,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一个无底洞,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村唯一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想想。”村长又猛抽了几大口的烟等待着答复。 过了许久。 “村长,这日子我受够了,好的地被别的的村子占了,粮食每年的价钱被那些人一压再压,反正现在已经是最差的结果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我留下!”人群里一个体型魁梧正值壮年的男人紧握着拳头,咬着牙狠狠的说到。 “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妇人,我丈夫被那些人冤枉致死,我就想给他报仇,让那些人不得好死。”一个平日里靠编筐勉强维持生记的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 “我女儿,被那些人逼迫,我活着的理由也早没了,今天我留下,我就想试试我还能不能救出她。”一个中年人驼着背,低着头,无力的说到。 “我留下!” “我留下!” …… 村里人长久以来的怨气在今日彻底爆发了,他们无疑地选择了一个更加艰难的选择。 “我本不想让你们的长久以来的怨气去左右你们的选择,但看来我小瞧了大家长久以来所积攒的怨气,既然如此!”村长将手中的烟锅一扔。 “我们就拼它一次!” “你们俩就是我们全村的希望了,可别让我们失望!”村长转身对着身后的俩人。 两人没人说话,因为这个责任太重了,但这并不矛盾他们从此坚定了心中的那份执着。 村长也只是用一种方式来告诉这寄予希望的两个人,这件事的严肃性,并没有指望他们能给出回应。 “散了吧!我们也该上路了!”村长回过身,格外有力的说到。 可事实上,没有人走,所有人将他们目送出了村里,直到看不到人之后,人群才慢慢散开。 到了学府,村长象征性的嘱咐了几句后便辞别了两家人,他正赶着回村筹集后续所需要的东西。 两家人不约而同的,所在意的,只是在村长走后迫不及待给各家孩子嘱咐着,希望他们不要因为离村时所发生的一些事而拥有过大压力。 “别在意其它的,开心才是重要的,他们的压力让他们自己去背,别管他们。”林安的父母嘱咐着。 “就是,就是,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之所以去学府是因为你想去,不是因为村子才去的”另一家的父母紧接着到。 林安和另一人相视微微苦笑,并没有做出回应。 很快,是时候去学府报到了,两人各自辞别父母进入了学府,两家父母目送孩子进入学府后,过了一会,各自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村子。 入了学府报到,坐于教室内等候,林安和同村的另一人王志都皆是低头思索着,没有人去管教室里的其它人。 虽说兴奋是有,但同时也有压力与不安,心里越等越慌乱。不知何时,终于又有讲师来了。 “各位好,成为我学府的一员,你们是幸运的,同时也是责任重大的,你代表的不是一个人。” “今年只有你四十二人获得资格被学府录入。” “今天的主要事项便是确定今后你的主要学习方向。” “我学府有武堂、制符、炼药、炼器四门课程,你们各自都需要从中选取一门主修,一门辅修。” “至于想学更多,不可能,因为我们的目的是让你们成为人上人,而不是自给自足的封闭个体。” “所以,两种既是上限,也是下限。” “现在,考虑好什么为主,什么为辅。等会,我会进行合算。”穿着紫衣的讲师盘膝而坐,扫视着底下的众人。 “我,需要的是可以为家人分担,那我主修制符,可以用来战斗,也可以用来贩卖。其次,炼药必不可少。”林安心中暗自盘算着。 过了一会,讲师起身进行了统计。 很诧异,除了两人之外,其它所有人皆是主修武堂,辅修其它三门中的任意一门。 而这两人便是林安和王志,林安不再做重复,王志选择的是主修炼器,辅修制符。 讲师在统计完人数之后便离去,紧跟其后踏入屋内的是一名普通的老者。 “能入我学府,便是一种大的荣耀,接下来我会带领你们去领取各种所需要的东西,你们现在跟我来。”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出了屋子。 ☆、第 3 章 学府的占地面积并不大,总建筑也就那么寥寥几座。要知情的人来说,这里除了神圣真的是一无是处,说的不仅是财力,也包括了某种思维观念上的迂腐。 领取到手的东西各有差异,其主要原因便是所选科目不同。林安手上有的,莫过一件证明身份的粗麻衣服,一本修炼的基础功法,一本各种符箓的草图简述,一本草药简述。其它人也只是所拿到手的书籍有所不同,其它并无二样。 一些琐事过后,时间也已不早,讲师将功法的修炼注意事项简述之后,便演示了一张火球符的画法用以展示以及满足自己的一种虚无缥缈的虚荣心。 事后,今天的事便已结束,所有人包括王志和林安在内接下来便是向讲师进行礼节上的问候。 王志性子比较开朗,所以虽然人群很挤,但也是最先问候老师的那几个人之一。相比较而言,林安显得弱势很多,人群是一时半会别想散,想了想,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走吧,不过为了以示尊敬,林安还是隔着人群对讲师鞠了一躬。之后,便和王志结伴回了村子。 一路上,因为各种原因,两人各自琢磨着一些事,所以话并没有多少,只是普通的寒暄几句后,便又各自地边走边思索着。 回到家,林安便开始翻看那本修炼功法。直至看过一遍之后,林安回想着讲师之前所说的注意事项,就盘膝缓慢地修炼起来。 一夜不眠,林安在早晨被父母从修炼之中打断之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疲累感,相反除了双腿微微泛酸之外,精神格外的好,而位于心脏之中的始尘也由一粒化为了三粒。 修炼磨损的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意志,至于□□上的磨损,并不是没有,而是早已被那强大的恢复能力相抵消了。 辟谷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达到,但无法否认,在林安所处的这个修炼阶段来说,那只是可以减少摄食量而已。 在稍作洗漱之后,林安便和王志结伴而行离了村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昨晚应该也没睡觉吧。”王志问道。 “嗯”林安回应着。 “我现在已经有三十八粒始尘了。你呢?”王志追问着。 林安听闻此话,心里一阵无语,但也只能是苦笑一声回答着。 “三粒。” 听闻此话,王志拍了拍林安的肩膀,道:“没事,我也只是侥幸觉醒的时候获得了二十一粒始尘罢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别在意,只要肯下功夫,一切都好。” “嗯”林安也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了,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疲累感,但在此时他也坚定了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加的争分夺秒。因为在林安的惯有思维里,尽人事,听天命,并不代表不做为,相反他会更加的努力,不求达到最好,只求最后那一时,自己不会去后悔自己没有怎么做。 王志也感觉到了林安心中那一丝极力掩饰的疲累,他接下来并没有说话,只是和林安结伴着走着。到了学府,离上课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林安和王志入座之后,开始等待第一堂课的正式开始。 四十二人不管所选科目是什么,皆是在一个房间内学习,一天四节课,一节课一个时辰,每天的科目学习顺序都会进行调整,但这调整结果是不会通知任何一个学生的。 之所以不把学生按所学科目分开教室,原因有很多,其中有几个比较主要。 第一,虽然说过不许学生多学,但那是一种口头上的警告,因为在这个世界,多涉猎一点可以多一分生存的机会,需要的只是了解而非精通。 第二,学生每年数量并不多,实在是没有必要特意分开,因为那可能会导致某个课堂出现人数只有两三人或者一个都没有。 第三,学生之间是可以行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的,这个世界,自己一个人生活很难。 第一节课是炼药,讲师是一名老者,老者的身形很弱小,但他的能力却并不弱。老者并没有去讲解什么,只是说明让学生熟背那本很厚的草药简述,之后便盘膝打坐,接下来便是一阵嘈杂的话语声。 第二节课是炼器,讲师是一个魁梧汉子,黝黑的皮肤与那硕大的肌肉给人的感觉无比的有力。魁梧汉子将所有学习炼器科目的人统一唤到了屋外,之后便是连续一个时辰的体力锻炼。 中午有一段休息吃饭的时间,八名学习炼器的学生筋疲力竭,连饭都不怎么想吃,不过在那炼器科目讲师的严格逼迫下,每个人都基本上吃下了正常人两倍的饭量。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制符,讲师是一个中年男子,其实他的装束更像是一个商人,事实上,他本就是一个商人。 讲师先行讲解了制符的方法,并诉说了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便让学生按着书上所印有的火球符进行临摹练习。 期间总是不时有人桌前的刚画完的符纸无故自燃,不过相对来说,对于那些符纸都没有自燃的人来说,这已经很值得骄傲了,因为他们连画符箓的基本功都未掌握。 最后一节是武堂,讲师破天荒的是一名中年妇人,她让学生所做的更像是在学习跳舞,那一个个复杂到极致的动作另几乎所有的人都败下阵来,这对女生来说并没有感到容易,反而觉得格外的艰难,因为体力永远是一大难关。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林安扶着因过度劳累的王志回了村子。 坐于土炕之上,林安思索着:“现在紧要的是修炼,其次制符练习也不能落下,至于背诵草药简述可以先缓缓。” “唔,那修炼三个晚上,练习制符一个晚上依次交替,至于草药的背诵就用白天我所不需要学习的课程的时间。” 计划好之后,林安便一刻不停,打坐修炼着。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林安站立于点着油灯的桌前,他思绪并不是很集中,只是手上所拿的毛笔与桌上的符纸从另一方面印证着他在练习制符。 ☆、第 4 章 始尘的力量被调动着缓缓注入手上的毛笔之中,接着一刻不停动作一气呵成,在最后一笔起笔之时,砰地一声毛笔不堪重负的成为一块块不规则的碎块,但好在安慰的是符箓散发着淡淡白光不断诉说着此次制符的成功。 三个月来,林安的修炼成果虽然是同班人中的垫底,但好在也成功将始尘布满了三分之一的心脏。制符的消耗很大,好在毛笔与符纸只是普通的物品,村子里完全可以自己制作。草药简述也已彻底背了下来,现在所需要的也只是熟悉。 林安好似被上天捉弄的人,给了一个希望之后,紧接着的便是一个绝望。 村子里还是小瞧了林安和王志这两个无底洞,但暂时还是可以勉强维持下来的。无法否认,林安的处境很不好,当村子里无法承担他和王志两人的消耗时,无疑地林安的退出将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林安和王志在这三个月里来,皆是丝毫不敢放松。王志成天除了锻炼身体之外,便是不断地于制符与炼器之间不断循环。 炼器也说不上是,只不过是单纯的打造村里所需要的各种东西。符箓的炼制,王志的成果要比林安好的多,王志已经开始了另一种符箓的炼制,并且收获颇丰,可林安,三个月来,连着不久前所炼制成功的之外,也就总共成功了三次,而且还只是最开始的火球符。 或许林安与王志之间本就没有可比性,很多的村民早已这么觉得,只不过好歹林安的作用也是有的,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林安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浪费资源。一样的努力,不一样的结果,或许林安从一开始只是一个注定成为一个阶层最底层的人。 林安从未放弃过,他也会感到愤恨,也会感到不舒服,也会感到羞于见人,只不过,他的心里有支撑着他的力量,林安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法和别人比,所以他一直在和自己比较,他不求一飞冲天,只求不断进步。一个残酷的事实,林安的起步点很低,而他的进步也很缓慢,这值得安慰的也只是在不断进步吧。 林安现在给自己定的目标很简单,只练习火球符的炼制,除非有一天可以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不然他不会去染指新的符箓。 修炼,在林安与王志所处的现阶段来说,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因为这更像是一场领地的争夺战,兵力越多,征服的越快,而征服的越快,也就兵力越强,这是一个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 两年的时间就这么如白驹过隙般瞬间即逝。 林安依旧在同届学生中垫着底。好在,林安的现状也只是相对于同届的人罢了。 林安此时已经使始尘遍布了整个身体的五分之一,而火球符的练习也已经达到了一个很令人奇怪的状态,只差一线,成功率便可达到百分百,可不知为什么,这最后一条线好似一个境界的分割线,根本不是苦练可达到的。 至于炼药,只能说他现在已经成为村里最好医术的拥有者,不过那也只是因为村里只有他一人是属于修炼者中的炼药修行者。 王志的修炼要比林安快的多,他现在只剩一条左臂未曾被始尘涉及,炼器也已开始步入正轨,现在村里的各种超越以往的器具也皆是由他所打造,虽然出产的速度并不高,但也已经足以让同村的人享受到各种的不同以往的便利,至于制符,他现在所掌握的有五种,只不过成功率也只不过是刚过五成。 林安和王志,现在已经成了村里必不可少的两人。王志打造的各种器具虽然让村民感到了各种便利,但无法否认,其实村民生活中更多需要的是林安,理由很简单,林安懂得草药,并且因为他是修炼者,所以他的医术要比其他普通人要高的多。虽然低级的符箓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但实际上符箓的使用范围并不是很广。 “安儿,村长今天和我说了一件事,这事对你来说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了,唯一不确定的只是时间。”林安的爹扒拉了两口碗中的饭。 “村里已经很难支撑起你们两个人的消耗了,所以,如果等哪天村里到达一个极限时,你将被放弃,之后村里将只承担王志一个人的学习消耗。”林安的爹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走到门口坐到了门槛上,同时手紧紧的攥着。 “之所以提前提醒你一声,主要是让你提前做个心里准备,其次也是想让你在这最后这不确定的时间里尽量多学一点东西。”林安的爹声音中捎带着颤抖。 “爹,没事的。”林安好似提前就知道了,并没有多大的心情波动。 林安站起身坐到了父亲的旁边,他把父亲那此刻显得格外瘦弱的身体搂了过来。 林安的爹在此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是爹没用!”“是爹对不住你!”“安儿你受苦了!”“爹……”林安的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音。 “爹,没事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林安安慰着父亲。 接下来林安的爹的心理防线在此时彻底崩溃了,他哭的像个孩子,而林安则像着父亲小时候安慰自己一样紧紧地抱着父亲。次日,在课堂上,一节与林安无关的课。 林安在往常于此时应该是钻研着药理,可今天,意外而又不可避免地走神思索起了其它的事。虽然昨天父亲所说的事林安早有预料,可当此事真正到了眼前时,也难免在某个时刻一阵失神。 林安回想着昨天的一幕幕,又不由得联想起了如果哪天真的停止在学府的学习,他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整天的练习着所学到的东西,直到某一天进无可进,也许会有一个机缘使他突然顿悟,然后在某一方面得到一个小的突破,也许就这样碌碌无为地为整个村子做着在他们看来很高尚的事。 ☆、第 5 章 一个纸团扔到了林安的头上打断了林安的思绪。林安疑惑的抬头看着不远处赵青的比比划划,但一瞬间林安便明白了过来,他赶忙拾起了脚下的另一个纸团,准备将其传递给另一个人。 “你给我站来!”讲师愤怒的吼道。 林安扬在半空的手重新落了下来,接着便站了起来。林安现在的状态是眼观鼻,鼻观心,反正他是准备装哑巴,选择闭口不言。其实平日里传递纸条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也一直并未被讲师发现过。今天也是因为林安实在是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才撞上了这倒霉事。 “林安,平日里你在我上课时不听课这并没什么,因为这本就不是你选的科目,可今天,你是在干什么,我需要一个交代。”武堂科目的将师,一名中年妇女,此时正施施然地朝着林安走来。 “嗯?”讲师进一步言简意赅的追问着。 许久,见林安不说话,讲师更加愤怒了。 “林安,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很好欺负啊?”讲师盯着林安继续问道。 “不是。”林安此时不得不给出一个回答了。 “不是?那是什么?我看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我不信在今后你也还能觉得我是一个软柿子。”讲师放了一句狠话,同时顺手拿起了林安手上的纸团,打开查看着。 ‘咱的武堂课讲师都这么老了,还是整天穿小姑娘的衣服,你说她臊不臊的慌啊!’纸团上的内容是那么的招人恨,特别是此时看着纸条的讲师。 讲师将纸团一把揉成一团紧紧地攥着,同时恶狠狠地盯着林安。 “不是!不是我!”林安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急忙替自己辩解着。 “不是你,那是谁?来,你告诉我。”讲师冷哼一声,同时看了一眼其他人。 “是……”林安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着便又保持着沉默。 “哼,我看就是你吧!我到要看看明天你还能不能坐在这个教室!”讲师放了一句狠话之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教室,连正在上的课也顾不得了。 林安苦笑一声瘫坐了下来,而其他人,或同情,或羞愧,或冷笑,总之皆是默契的一声不吭,与往常无讲师时的课截然不同。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时,林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学府大门。 吃惊可却又在预料之中,心里五味杂陈。林安向着不远处的父母走了过去。 林安的父母脸上满是心疼之色,一时间只想到了一句:“孩子,你受委屈了。”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林安的情绪在此时再也无法被自己所压制了。 林安的娘一手搂过林安,一边用手轻拍其以示安慰,一边向着村子慢慢走着,而林安的父亲则跟在两人的后边,只有紧握的双拳可以说明他此时内心的复杂,而村长则一烟锅接着一烟锅的不断地接续着。 等到林安情绪有所稳定之后,村长猛吸一大口烟,开口说着:“林安,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打心底里不愿相信这事是你做的。” 又猛地抽了一大口,接着说到:“但这事也发生了,这世上的事也从来不是按着你所认定的正确方向走的。” 村长弯下腰,烟锅磕到一块石头上,接着起身,把烟枪别到身后。 “我们现在也不是去纠结这事你有没有做的时候,今天那学府已下了决定,要么去道歉,之后继续在学府学习,要么从此不再踏入学府并被学府除名。”村长叹了口气。 “本来,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你就会被迫休学。其实我觉得,不管选择如何,这个道歉是必须的。因为我们是弱者,他们的心不顺有时就会给我们致命的打击。”村长停顿了一下。 “不过,如果你很委屈的话,你也不必强迫自己做些什么。我还不信他敢明目张胆的做一些事,我们村是穷,可我们村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为他们怜悯,而是那些上位人还有忌惮。”此时的村长无比平静,甚至给人一种另类的高大感。 林安此时内心得到平复,心里也在思索着各种得失。直到现在林安彻底想通了一些事,他的内心也在此时做下了决定。 林安抬手放在落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母亲的手上,他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声音略带颤抖的陈述着:“村长,我懂了,我明白了,我会去道歉,但我选择休学。” 林安的父母此时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之后,叹了口气,还是没说出些什么。 村长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翻涌出了一种无力感,他的背影此时莫名的更加佝偻了,他的声音也一瞬变得更加沙哑。 “你长大了,不,你看懂这个世界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同样庆幸着你的这个选择。” “世上的事哪有什么对与错,有的只不过是想与不想。” “自己做的选择,不管原因是什么,终归是自己做的选择,受益者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活着终归还是为了活着,结果不管也罢。” “最后的最后,只能是无悔。” 村长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另人不由得感到同情怜悯,无可奈何,可最后发现这也许是一种人生态度。 第二日,林安早早的起了床,这是他许久以来的第一次睡觉,因为从两年前开始他就除了修炼便是练习符箓制作,林安感到许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同时昨日的委屈与各种糟糕情绪在此时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疏解,在此时林安才是真正的放下了一些东西。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林安的爹娘便和村长一起陪着林安去了学府。一路上,一行四人不知道均在想些什么,皆是默默地赶着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打破这份沉寂。 到了学府,根据一人的指引,这一行人找到了教授武堂科目的讲师。 ☆、第 6 章 等到这次来的人全部进入了屋内之后,村长将房屋的门关上,转身走到了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的中年妇女身旁,村长把腰弯的极低,好似想要表现自己地位的低下。 “裘讲师,我们今天是来向您道歉的,希望您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这娃这一次,他也只是无心的。”村长试探性的说着。 看着这位姓裘的讲师一动不动,村长弯着腰转过头,向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三人伸手一招,等到林安到了自己身前之后,村长用手不轻不重地拍打了林安肩膀两下。 扑通一声,林安跪了下来,此时林安的爹娘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让人无法琢磨,好似有不忍,好似有愧疚,好似有无奈,又好似有着那么一丝愤怒。 “老师,我错了。”林安低着头,好似想要掩饰着什么。 “裘老师,你看,这孩子知道错了,还希望您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村长把手伸入了怀里,从其中取出了一个看上去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 “对了,我们村里的先祖曾传下了一个盒子,我们村里曾经无数次想要将其打开,可苦于能力不足,直至今日都没有成功,今天借着这个机会,特意带来,麻烦您帮忙。”村长把金属盒子递了上去。 直至此时,裘姓讲师终于睁开了双眼,她撇了一眼铁盒,瞳孔隐秘的一缩,她强忍着激动接过了金属盒。 她用右手食指轻抵在金属盒上那一处格外显眼的花纹处,始尘的力量缓缓的通过食指过渡到金属盒,金属盒上的花纹逐步亮起,待到全部花纹皆已亮起,那亮起的花纹又同时开始光芒减弱,直至重新暗淡无光。 伸回食指,右手轻轻一揭,金属开了,出现的是一盒紫色的金属针。看到盒内之物,裘姓讲师眼中光芒一闪。 “这盒子里的东西,你们愿意以什么交换。”裘姓讲师盯着盒内的东西,缓缓的开口道,只有她那微微颤抖的手显示着她此时那不平静的内心。 “裘讲师,有用的东西只有在有用的人手里才是有用的东西,我们本来也用不了,再者这是您打开的,这里面的东西也应该是您的。”村长咽了口唾沫。 “我们今天来只是希望您可以原谅这孩子一次。您看?” 裘姓讲师把金属盒子盖上,之后手一翻,便已不知所踪,她转过头看了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林安。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那么小气,只不过~” 这讲师话音一转,接着道:“这件事闹的不小,我呢,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需要他做一些事来让其他人明白招惹我的后果。” “裘讲师,这是应该的,即使您不说,我们也会主动提的。”村长把手放在林安肩膀上捏了捏。 “老师,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林安低着头说着。 “既然这样,那你明天去学府门口跪一天吧。”裘姓讲师缓缓说着。 “裘老师!”村长脸色一变想要说些什么。 “好了,我要修练了,你们出去吧。”裘姓讲师拧回了头,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村长强忍着冲动,扶起了林安,示意在一旁脸色极端难看的林安父母,就这样退出屋内,之后,便是退出学府,向着村子缓缓地走,一行四人不约而同地让人感到极端沉重。 “孩子,苦了你了。”村长强忍眼中的泪水不滴落,本不想说这句话,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没事的,村长,我有过如此的心理准备。”林安强撑着对着村长露出一个笑容。说实话,毕竟这么久了,老师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了解,林安从一开始便知道结果会不太好,只不过,终究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不过也只是在那一霎那心里有所抽搐罢了,稍微过了一会后,便也放下了。 林安不知道,他的笑,在此时是那么的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入在场的每个人的心,捅入,拔出,再次捅入,再次拔出,如此往复。 林安的娘在此时再也撑不住了,终究还是放声哭了出来,林安的爹则将头抬起,看着天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泪水的不断累积,展示着泪水的滴落只是早晚的问题。 村长的眼里滴落了一滴泪水,但这对于一个如此年纪早已看淡一切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村长终归还是开了口:“那位要的,只是一个面子。”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有时候,面子只是一个表象。” 村长停顿了一下,“孩子的娘,今天回去之后,记得弄两个厚一点的垫子,但别弄的太过明显。” “嗯”林安的娘应了一声之后,又忍不住抹着眼泪。 接着村长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貌似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闭上嘴,低着头,闷闷地走着。 回到了家里,林安的爹拿着斧头不断的劈着柴,劈光之后就上山砍树,反正结果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林安的娘取出了藏在床底下的所有积蓄,自顾自地朝着院外走着,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臂上多了一个篮子,篮子内是在以前偶然获得的一些精细粮食。 平日里她本把这些当宝贝一样放着,准备林安成家的时候做一些高档点的东西让林安可以长长脸。此次林安的娘是准备去村里另一家人家去,她的目的只是想要换取那家人无意中得到的一些高档棉。 林安到了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个包袱,其中放满了平日里所积攒的符箓与各种成药。将其偷偷放到了柜子里以后,便写了一封辞别的信,将其压到了故意摊开的被子下面。 接下来便是不断地将现在家里的药材不断地加工成成药。晚上,林安的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后倒头便睡。林安的娘如意的换到了想要的东西,回到家后急忙赶制着厚垫子。 林安的反常,对于林安的爹娘来说,他们只当是林安想要分散一些注意力,所以他们除了心疼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对林安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第 7 章 直至天亮,林安也没有把所有药材全部制成成药,但已经没有时间了,林安将已制好的成药一一进行标识,确定无误后,便简单的进行了洗漱。 洗漱完毕,接着,便是吃最后一次娘亲做的早餐。 “慢点吃,别急,多吃点。”林安的娘看着林安吃饭的样子感到很开心,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用手掌轻轻拍打了自己太阳穴几下后,林安的娘拿出了放在一旁早已缝制好的护垫交给了林安。 林安简单的应了声之后,就又投入到了吃饭的大事业中去了。 肚子再也撑不下了,林安放下碗筷,起身把护垫绑在膝盖上。 “爹娘,你们今天就不用陪我了,晚上也别去接我了,我完事之后会立马赶回来的。”林安对着爹娘说着,同时起身走出了院子。 林安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的平静,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到了学府,林安跪了下来,此时学府的人还很少,但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渐渐的多了,林安的腿也渐渐的酸痛了起来,时间接着流逝着,林安的腿转为了发麻,时间继续不停的走着,学府的人越来越少,而林安的腿也只差一点就会转化为没有知觉。 终于一天结束了,林安双手撑着地,把腿缓缓的展开,就这样坐在地上,腿部的知觉慢慢恢复着,但那越来越加剧的酸麻感让林安感到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等到酸麻之感消去。 林安缓缓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直到天快要亮时,林安才回到家,家里的灯依旧亮着,看到林安的狼狈,林安的爹娘睡意全无,急忙赶到了林安身前,扶着林安到了自己屋子坐下后,也没有说些什么,嘱咐了林安早点休息后,便出了屋子。 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林安的爹娘的困意也又回来了,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的回屋歇息。 林安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斜挎在身后,推开门,出了门,把门缓缓的掩上。 看了一眼爹娘的屋子,林安紧了紧握着包袱的手,头一扎便又走了。 林安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重要程度排行榜,本来,如果失去了什么,并没有什么,可当那第一顺位的东西丢失之后,这个榜单也就彻底崩溃了。 虽然林安也不知道他这第一顺位到底是什么,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件东西真的丢了,再也回不来了,行尸走肉用来形容此时的林安非常不妥,但用一个不会恐惧与害怕的人来形容还是很贴切的。 恐惧与害怕从来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如果有人说,我可以恐惧与害怕,那么恭喜你,你是个幸运的人。临近中午,林安的娘从熟睡中强行逼迫自己清醒,眼皮的重量不同以往,双手用力揉着双眼,接着手掌拍打太阳穴,终于意识彻底清醒。 拖着酸痛的身体,出了院子,看了眼林安房屋那紧闭的屋门,脸上浮现了这段时间从未出现的笑容,身体的酸痛在这一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进入厨房,熬上了粥,破天荒地做了以前早饭从不会做的白切肉,用一块干净的布轻轻盖上。 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了足够的水,开始洗着昨日换下的脏衣服。差点忘了厨房里还熬有粥,急忙起身奔向厨房,双手顺便在系在身上的围裙上擦干。还好,刚刚好,把锅拿离火源,接着便是叫人吃饭了。 喊起了家里的另一口,接下来便是整个家的希望,轻轻拍了拍门,没反应。 “安儿,起床了,如果困的的话,先吃了饭再接着睡,要不然身体会撑不住的。安儿。”接着又拍了拍屋门,还是没反应。 用手一推,门打开了,桌子上是前天林安做好的成药,有着各种标识。再转头,炕上是摊开的被子,林安并不在,自以为林安有事先出去了,所以就这样走到炕的旁边,扯着被子,习惯性一抖,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愣了一下,抓着被子的手同时松开,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在下一秒双手同时接触到信,颤抖着拿起来,取出里边的信,打开之后才想起了自己认识的字并不多,急忙跑了出去。 “信,信,安儿,信!” 疑惑自己另一口子说着些什么,放下手中刚盛一半的粥,刚转身,一张略显褶皱的纸被递到了自己眼前。充满着疑惑接过纸,打开看着。 ‘爹,娘,恕孩儿不能尽孝,我此次外出如若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那我会返回村里。但我相信,这可能是一种不甘,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屋子里有我配好的成药,我已经做好了标识,希望可以用不到它们。勿念。’ 林安的爹缓缓的坐了下来,此时的他是那么的颓废与无力。 “唉!不用管了,让他去吧,走了,这并不是一个坏的选择,也许,这是一个好消息。”无奈中又带着一丝释然。 “我苦命的孩子啊!”此时林安的娘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接着便是一阵落泪。 一处森林里,林安自顾自地赶着路,他的目的地在哪,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因为想走,所以才走。 毫无目的的走着,在一刹那,林安忽的发现天色不早了,他拾了些枯树枝,把他们堆在一起,取出了包袱里的一张火球符,朝着枯树枝堆轻轻一扔,一个不大的火球出现,同时符箓被燃烧殆尽,火球落在在枯树枝堆上,顿时燃了起来。 此时,树林里的某处,忽的传来一阵动静,林安拧头一看,几只鸟扑腾着翅膀慌忙飞出。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回过头来,因为火球符的威力用来点火有点大材小用,所以那拾来的不少树枝已经快要烧光了,于是接着便是继续拾取枯树枝。 拾取的枯树枝差不多够用了,林安便盘膝在火源的不远处,开始了这段时间里未曾进行的修炼。 正在修炼的林安的脖子上忽的一阵刺痛,之后修炼状态被打断,睁开眼睛想要查看一下情况,可眼睛刚睁开,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坚持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第 8 章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安总感觉那棵树就是之前曾有动静,然后飞出过鸟的那颗,只恨刚才太过大意,没有去查看,才造成这般。 一个魁梧的光头大汉,身上穿着的是兽皮制成的衣服和靴子,制作的方法很粗糙,所以并不美观,不过看这使用程度,质量绝对是上乘。 看着倒地的林安,大汉并未着急上前,而是进行了仔细观察,确定并非假装,这才上前。 从怀里取出了绳子,把林安的手脚皆绑上,抬头看了眼火堆,站起身,把火熄灭,确定没有火星残留之后,又转身将已昏迷的林安抗在肩头,就这么乘着从树叶缝隙落下的月光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林安被一阵不断地颠簸吵醒,手脚因为捆绑的酸痛,让他即刻想起了昨夜之事。他强忍着眼皮的注铅感,强行睁开的双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块兽皮,再接着发现这是衣服的一部分,他调动着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挣扎着。 “别动了,我不会让你走的。”粗犷的声音好似紧贴着耳朵灌输而来。 “醒的这么快,你应该是修炼者吧。”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跟了你有一段时间,我看得出你应该是离家出走吧。” “本来,我只是看到了曾经的我,想要询问你一下,要不要入伙。” “在我纠结怎么出现才能让你不受惊吓,可以冷静考虑我提议的时候,你那一手,可是吓了我一跳。” “这也决定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可是个宝贝疙瘩啊。” “你放心,我们那里人很好的。” 林安松了一口气,确定自己没有危险后,就彻底放心了下来,至于大汉所说的,也确实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所以,虽然颠簸,但这身上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散尽,导致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结果,林安又晕了过去。 感觉到林安的身体再次放松了下来,大汉便闷着头全力赶着路。 大概有着两三天的路程,大汉和林安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到处都是一根根的石柱,有的可以看到顶端,而有的则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尽头,简直可以称之为石头林。 林安呢在这赶路的这段时间里,早已因为身上药力彻底消散而醒转了过来。他和大汉沟通过,表示自己并不会跑,想请大汉替他松绑,他可以自己走路,因为这样的姿势真的很不舒服。但是大汉表示他不相信林安所说的,所以一直坚持着抗着林安走。 大汉的体力真不是盖的,一个成年男人抗在身上,就这么一整天的走着,呼吸还一直很平稳。但林安是实在受不了了,所以只能成天闭目修炼,用来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我要不想留,你成天绑着我又有什么用!”这是林安的内心独白。 “看来,这小子真的是修炼者!”这是大汉看到林安的举动后,心里的进一步确认。大汉带着林安走到了一根巨大石柱的旁边,从现在所处的位置来看的话,这根石柱的横截面是有着五十多万平方米,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大汉随地捡起一块石头,走到石柱进前。咚咚咚,一阵停顿,咚咚,又是一阵停顿,咚。 大汉扔掉了手中的石头,他把林安从肩膀上放下,他把林安调整姿势,让林安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然后用绑林安残余的一些绳子将他和林安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好似要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大汉格外的仔细,仿佛如果绑的不够紧就会出什么事。 被大汉这么横竖折腾,林安也从修炼中被打断。林安很奇怪的看着大汉做完这些之后就这么站着不动,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有一盏茶的功夫,头顶上方忽地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铁链的叮当响声,如果不是大汉忽地在此时抬头看着天空,林安绝对会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铁链的叮当响声越来越大,很快,一阵巨响之后,一片尘土飞扬。待到尘土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被金属链条链接的金属板,颜色呢呈玄黑色,上边没有锈迹,有的只是那本不存在,但让人无法忽略地沧桑感。 大汉背着林安走到了金属板上,他双手紧紧抓着铁链,右脚抬起用力跺下。 金属板开始迅速上升。金属板的大小有近一百平方米,金属链条呢有着成人胳膊的粗细。 站在金属板上顺着金属链条向上看,会发现,这金属板和金属链条似乎是从云端落下。 那随着上升不断靠近的石柱,在用着一个事实说明着他的形状实则是一个倒立的锥体,很难想象当到了顶部时的面积是有多么的大。 越来越近,也许有一盏茶的功夫,终归还是到顶了。 停下的金属板浮在石柱顶端平台的不远处,只需一步,即可跨过那平台与金属板之间所存在的缝隙,从而到达那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天地。 大汉跨了过去,不远处的老者把手中的金属棍插入脚下孔洞之中,金属板继续上升,直至与一处严丝合缝。 金属板所属的位置,其实是一只手掌,一条龙的手掌,一条巨大的金属龙的手掌。金属龙的后半截身躯没入石柱顶端的平地中,前半截身躯所有的两只龙爪,一只按在石柱顶端平台边缘处,一只掌心朝下探出石柱顶端平台之外,整个龙头闭着嘴闭着眼睛耷拉着。整个龙的造型简单来说,除了样子之外,全然没有任何气势。 大汉朝着老者恭敬的进行了鞠躬,老者看着大汉的背后所背有的林安顿觉疑惑。 “这是?”老者终归还是没有忍住,便问了出来。 “他是修炼者。”大汉简单的说了句。 老者点了点头,脸上的疑惑不见,有的是恍然大悟,更让人解读出一种本该如此的情绪。 老者转身进入了一旁的简陋屋子里。大汉呢也朝着那块人口聚集的区域走着。 此时的林安终于理解了大汉为什么要坚持绑着他到这里,因为到了这里之后,他其实根本无法原路返回。 ☆、第 9 章 先不说机关的开启,光那云霄飞车般的独特工具,就足以让他望而怯步。大汉带着林安走到了一根巨大石柱的旁边,从现在所处的位置来看的话,这根石柱的横截面是有着五十多万平方米,大到让人难以想象。 面积虽然大,但有的人口却不多,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一百五十人。 所有的建筑基本都集中在中心区域,而最中间的,也是一座相对其他建筑来说已算的上豪华的建筑。 而建筑的旁边有一株植物,那是一株植物,那植物的体积并不大,但它的占地面积很大,可以看到那植物方圆很大范围皆是空白一片,不止没有人为建造的建筑,同时也没有任何植物。 虽然在这上边整体来看应该算是寸草不上,但其实仔细找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的。 林安被直接扔到了地上,他也没有站起来,就这样直接盘膝坐下,端视这间屋子内的一切。 屋内的装饰很少,很潦草,唯一不错的,应该算是那女人屁股底下的虎皮。 那张宝座很自然的处在最前边的中间位置,披着的虎皮应该是为了遮挡灰尘。 坐在宝座上的女人看起来的样子并不好,一只眼睛被一只黑色眼罩覆盖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看不见了,脸上的疤痕与那并不粗糙的脸形成了很大对比,衣服直接缺少一只衣袖,并没有虚设的东西做一些稍微的遮挡。 女人站起了身,走路一瘸一拐,这是林安才知道眼前女人的腿竟然也有伤。 “这是?”女人看着正坐在地上与她形成高低对视的林安。 “他是修炼者。”大汉没有说过多的话。 “小子,你不害怕?”女人看起来并不大,说起话来却有些老气横秋。 “你们又不会害我性命。”林安的理由很简单。 “我们这里可和土匪窝差不多,你确定你不嫌名声不好?”女人轻笑,只是在她此时的脸上其实给别人的感觉并不轻松。 “你们会让我离开?”林安反问。 “不可能。”女人毫不犹豫的拒绝。 林安也不说话,就这么和女人对视着。 “把他扔到那东西旁边吧。”女人转身回到了座位上,没有再看林安一眼。 林安呢被大汉直接带到了那株植物的旁边。 植物呢其实从样子来看的话它本应该是一株藤,可事实上,它呢并没有任何的依托,它只是像其它树木一样的生长方式。 树木一样的生长方式,藤条一般的躯干上有着一个个小小的绿色的花苞。 大汉把林安带到此处之后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林安此时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在这株植物上,此时他有一种即刻在此地打坐修行的冲动,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这株藤其实是一种造化物,姑且可以称之为造化藤,他的品阶说高算不上高,说低也绝对算不上低,只能算作中等。 这造化物的作用只有一个,那便是助人修行。与人养玉,玉亦养人是一个道理。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修炼者即使没有这造化物也是可以修行的,但这造化物若没有人是永远不可能成熟的。 造化物的一生只能被一人所使用,同时它所结的果其实换句话说就是所使用的人的内心具象,即它所结的果是由所使用的人定的。缺点也算不上是缺点,它的果,只能结一次,一个花苞一个果,果成即无。造化物同时也会随着修炼者的修炼不断提升品阶,只不过,造化物之所以称之为造化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此时林安的修炼与造化藤之间建立了一个互益的联系,林安的修炼速度或者说修炼效率在稳步的提升,直至达到一个造化藤所能提升的极限后,便以一个林安平常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修炼着。 造化藤也在林安的不断修炼中收获不小,它的躯干明显比以往更加的生机勃勃,其上的花苞也开始有了绽放的迹象。 七天,时间在此时显示的有多么的不值钱。可对于林安,这是难以想象的,他的身体此时被始尘占据了十分之三。 感叹着身体的变化,林安最终还是注意到了在远处注视着他的几个孩子。 最小的只有三四岁,最大的有着十二三岁,他们或蹲,或站,或独自一人,或三两成群。 眼神中有的是新奇与向往,或者说还有着一丝疑惑。 林安心头划过了一个念头,他向着孩子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近前来。 最先抬脚的是最小的那个孩子,之后,慢慢地,一个又一个,终归还是全部到了林安身旁。 “你们,是想要学吗。”林安说着,他知道这是一个肯定性的回答,所以他只是忽来兴趣般的陈述。 “想!”几个年纪小的孩子最小回答,至于大点的则是微点着头。 “好,但我不确定你们可不可以成功。” “所以,现在全都盘膝坐好。”孩子群此时的动作总算是统一了。 “闭上双眼,忘却一切,当你可以看到世界的本源时,尝试与它们建立一丝联系。”林安重复着类似于在学府觉醒时讲师所说的。一个可以预见的结果,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成功觉醒。到了晚上,他们也到了回家的时候。 林安之所以修炼七天之后转醒的原因,便是他需要吃些东西了。 在吃过送来的食物之后,林安则是继续打坐修炼,不想要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次日,所有在昨日尝试觉醒的孩子都到了。 再一日,还是那些孩子,一个不少。 又三日,到场的孩子少了那么几个。 又过五日,到场的孩子再次减少。 七日,同样的在减少。 一日又一日,从孩子们第一天开始尝试觉醒算起,大概是一个月的时间。 天再过一段时间又要转黑,此时,林安的身体忽地散发微弱金光,光芒越来越盛,直至某一刻,金光猛地加剧,在此之后,刺目金光缓缓消散,与此同时,一些微弱的白光缓缓进入在林安身畔盘膝而坐的三个孩子身体内。 ☆、第 10 章 林安突破了,他突破了原有的境界,他步入了另一个境界。塑体,是林安现在所处境界的名字,林安此时的身体是由始尘所组成,他原先的□□,可以说已经化为了飞灰。 造化藤上少了一个花苞,多了一支毛笔,一支由造化藤所结出的毛笔。毛笔通体由植物所组成,略粗的藤条笔杆,到顶端时又分化的非常彻底,可以说藤条的植物纤维组成了毛笔的笔头。 林安睁开的双眼注意到了此时造化藤上的毛笔,他遵循着内心深处的声音,站起身上前准备将其摘下,事实上,他只是刚触碰到那支笔,那支笔便脱落了下来。 拿着这支可以说是被种出来的笔,突破时的那一刹那的领悟涌上心头,林安拿着笔就地蹲下在地上画起了符箓。 符箓完成,非常熟悉的火球符,地上的符文快速聚集,砰地一声,凭空燃起了大火。远比以往火球符产生的火球要大,威力也要更盛。此时林安心里明白,火球符那最后一丝的成功率被他突破了,他从现在开始,完成曾经所坚持的,同时也意味着他需要重新选取一种符箓进行练习。 透过火光,林安看到了那盘膝而坐紧盯着火球符所产生大火的三个孩子。有两个是年龄很小,一个是年龄相对来说很大。三个孩子均坚持到了最后,借着林安突破时所散发力量成功觉醒。 两个年龄小的孩子,是当时尝试觉醒孩子群中,年龄最小的两个,另一个年龄相对大的,同样也是当时的孩子群中年龄最大的那个。 十一二岁觉醒,很正常,年龄最大的孩子也就十一岁。另两个小孩,则一个三岁,一个四岁,或许已经可以说是怪物了。 火焰渐渐熄灭,三个孩子,十一岁的孩子先行起身,另两个孩子紧跟着起身。 “师傅!我叫李虎。”十一岁的孩子先行说到。 “师傅,我是王大宝。” “师傅,我是王小宝。”两个小的孩子相继说到,很明显,这两个三四岁的孩子是一对兄妹。 “你们,真的很好。”林安感到很开心,他感觉自己的重要程度排行榜又重新建立起来了。刚到此处时,带他来到此地的大汉所带他见的那个女子此时正脱离外围人群向着林安四人走近。 “从今天开始,这里不会有人再次限制的自由。”一阵停顿,可以说是无言,应该是在想些什么。 “谢谢!”女子对林安感谢的原因,莫名的让人感到这是正常的,但同时也不可免的感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次没有等到林安回话,那女子便紧接着高声说到:“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是,寨主。”因为刚才林安突破所显示的异象从而被吸引来的人回应着。 接下来,所有人,包括那寨主皆是原路返回。 待到就剩林安与那三名孩子之后,林安对三人的觉醒情况进行了问询。 清一色,三个孩子皆是整个心脏被始尘所占据。怪物是用来形容两兄弟的,优秀是用来形容另一个孩子的。 其实,在突破聚尘期,也就是林安未突破之前的境界时,确实是有促进其他人觉醒的作用的,但事实上林安可以突破,完全是因为造化藤,同时造化藤也是这三名孩子觉醒的情况这般的主要诱导因素。 “师傅,刚刚的,我们能学吗?”王小宝奶声奶气的问着。当然,看王大宝和李虎此时的眼神也同样是充满了希翼。 “嗯~”林安有些打退堂鼓了。 “我可以教你们。但是我需要提前说明一下。”林安想了想,准备还是如实说的好。 “我呢,其实是一个半吊子。说实话,我也想教你们,但我是真的怕误人子弟。”林安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建议你们先只进行基础修炼,等到了一些时候,你们想办法让其他大人把你们带去正式的学府进行学习。”林安心中满是遗憾。 “师傅,我没事的,我就学刚才那个就可以了。”王小宝很天真的说到。 “我也是,师傅,我们不贪心的。”王大宝紧跟着附和,其实这个小家伙心里想的是不学白不学。 李虎则是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的思维没有那么的简单与单纯,他同样也在考虑着。 “没事的,各学各的,并不冲突的。”林安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景。 王大宝和王小宝的目光也离开了李虎,继续崇拜的盯着林安。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林安如此说着。 “好的,师傅。”两兄妹回应着。 “是,师傅。”李虎回应着。 两兄妹是一路跑着走的,应该是急于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家人。李虎虽然是正常走,到他那走路稍带有不协调感也在诉说着他此时的内心也很不平静。 看着三个孩子渐行渐远,林安感到内心无比的充实。同时他心里也有着失落,虽然他知道李虎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但内心还是难免失落。人就是如此,内心如明镜,可事实上,那些难以摆脱的七情六欲还是照常光顾。 不去想这些,林安看向了造化藤:“我在学府的时候,最想要的便是一支符笔。” “今天,我得到了,是你在实现我的愿望吧!”林安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和造化藤对话。 “花苞少了一个,这就是代价吗?我的修为,我的愿望,皆是你所满足的,但同时也在使你失去。” “贪心我也有,但我更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因为我而损失自己所拥有的。” 林安并不知道造化藤的任何相关资料,他觉得,有所得,那必有所失。可事实上,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因为,从一开始,这些所谓的规律都是被人所发现,至于发现的是真相还是冰山一角根本无从所知。 “你们三个先自行打坐修炼,我需要思考一些事。”林安对着次日到达他身边的李虎三人说到。 ☆、第 11 章 “是的,师傅。”李虎和王大宝兄妹回应着。 林安从昨日里直到现在一直在做着一些新的尝试。 例如,凭空画符箓。或者,将几个火球符连画在一起。各种各样的尝试,他皆试过。 结果,既没有成功也算不上失败。不成功,只是因为与预想不附,不失败,只是所画符箓有效果。 总的来说,符箓最好的依托是特制的符纸,其次是始尘浓郁且活跃的地方,载体可以是任何的东西,至于其它,差别也有,但区别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再者,符箓的连画改变的只是范围,不牵扯威力,类似于一加一不管怎么样都等于二。 符箓混合连画,林安想到过,但他现在需要把另一种符箓的成功率提升到百分百,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排除失败的原因不是与成功率有关。 林安的第二种符箓选择的是利刃符,因为想到了自己所联想到的可能,所以选择了一种可以与火球符更好兼容的符箓。 在这个寨子里,生活所需要的一些东西并不缺少,但无法否认的是,生活所需虽然不缺少,但也没达到有多少富余的情况。 利刃符,它不像水球符,木须符,岩障符,不管怎么说,它的破坏性太大了,林安不可能凭空练习,他需要他所画的利刃符有东西封存。 思前想后,只能先行放弃,不得不重新选择了岩障符。接下来便是一遍又一遍的不断练习。 但在一段时间后,他发现他需要一支普通的笔,因为那只符笔消耗太大了,练习的效率太慢了,同时也因为他的材质太好了,根本无法达到细微调控的目的,相反它还使得林安所输出的能量消耗不再适当,反而有些浪费。 总归一个原因,还是符笔太好了。还真是说明了一点,穷有穷的苦,富有富的苦。 没办法,只能是想方设法的找到一支普通毛笔。虽然是修炼者,但如果细算的话,林安的实际年龄也就只有二十岁。为了一支毛笔,林安也只能是舍下了自己的脸面,求助自己的三个徒弟,这可让林安不好意思了好一阵。 本来千叮咛万嘱咐,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支毛笔,可谁曾想,过了两三日,之前带他来的那位名叫蛮牛的大汉直接给他带来了一包袱的毛笔,细算的话,至少有一百支。 诧异的同时难免尴尬,林安所做的也只是道了一声谢,之后便是脸颊一阵的发烧发红。 蛮牛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便是有需要直接说就好,他会尽力解决的。 有了这个前提,虽然脸颊余热还在,但林安也还是提了出来,他需要药材。毕竟他所学的不光是制符,还有炼药。 刚开始之所以选择这两种进行学习的主要原因其实不只是为家里分担,如果细说的话,这只是一个次要原因,主要原因其实很简单,林安不喜欢拳脚上的功夫。符箓的应用方法其实很多变,完全是由使用者个人的意愿操控的。 这不,一来需要,二来练习操控力,林安练习着岩障符的同时顺便用符箓产生的岩障给自己做了一个小屋子。 符箓的制作失误,轻则报废,重则爆炸,所以这个小屋子的成功建造也足足用了一个月,同时他的岩障符的炼制成功率也达到了百分百。 符箓的混合炼制也实验了,结果很好,但其实并不实用,因为燃烧的石头貌似用处也并不大。 王大宝兄妹在这一个月里,展现出了另林安无比汗颜的天赋。是的,只一个月,二人的火球符的成功率已达到了百分之二十。 “你俩的天赋虽然很好,但这基础不管怎么说还是扎实点的好,等你们的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之后,我再行教你们新的符箓。”林安被那两对大眼睛折服了,但也只是降低了预期的标准。 “好吧,师傅。”这兄妹虽然失落但也清楚林安这是为他们好,所以接着也只是埋头苦练,争取早日达到目标。 王大宝兄妹终归还只是三四岁的孩子,整日的打坐修行再怎么也比不过制符来的有意思,如若不是林安的必要要求,二人绝对会发现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制符。 不过,因为他们成为了修炼者,所以其实并不需要用睡觉来维持身体的健康,所以他二人在这一个月来一直是白天制符,晚上修炼。 李虎没有学习制符,但他学习了药理。在学府时所发的课本因为讲师要求,林安早已熟记于心,所以林安将离家时所带的草药简述直接送给了李虎。 时间从一开始就是令人感叹,更何况对于修炼的人来说,时间既宝贵同时也多余。 一年,林安将基础的五行符箓全部练习完成,同时他也将火球符的更高一层次的符箓焚符也练习完成,更是将木须符的更高一层次的符箓囚符的成功率提升到了一个不低的程度。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林安所能做的也只是研究药理与打坐修炼。 李虎三人的修炼也达到了一个瓶颈,再进一步,就是林安所在的境界了。 修为不再提升,对于这一年来好奇心不断大涨的三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李虎哥,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吗?”王小宝问着。 “对啊,如果我们走了,师傅怎么办,我妈妈会哭的。”王大宝的某些思绪被王小宝勾起。 “不管怎么样,我们该走了。”李虎沉吟着。 “师傅,我们的父母,他们都是希望我们可以出人头地的,如果他们知道是不会怪我们的。” 李虎见二人有些退缩的意思,紧接着道:“其它不说,你们忍受的了修为没有寸进吗?” 杀手锏般的原因,无法让人拒绝,终归还是同意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和柔姐姐说一声呢,我们这样偷着走好吗?”王大宝和王小宝对此都很疑惑。 “祖训!我们只能偷着走!好了,得快点了,要不然得被人发现了。”李虎催促着二人。 ☆、第 12 章 三个人,趁着夜色,偷偷向着寨子外走着。寨子外,一个简陋的小屋,此时的李虎正手握着一根金属棍吃力的向外拔着。 金属棍在缓缓的被拔起,从其吃力程度,可以看出其重量之大。其实,这铁棍的正确拔出方法不是如此,要不然一个老者即使再怎么深不可测也不可能拔的出来。或者,是这个机关的创造者刻意留得一个打破规则的可能。 金属棍被拔起,金属龙前掌中的金属板落了下来,李虎把手中忽地变轻的金属棍扔到一旁,同一旁的王大宝兄妹一起走到了金属板之上。 各自抓好铁链,体内始尘力量被不断调动着,李虎抬脚一跺,金属板极速下沉。 失重的感觉很不好,虽然三人均是修炼者,可三人其实还只是孩子,所以身体生理上的不适与心理上的不适,难以避免。 终于到底了,走下了金属板,辨别了方向,按着从蛮牛那里旁敲侧击问出的方向迅速赶着路,生怕被人发现,然后带回去。 林安从一开始便知道他的三个徒弟在计划着些什么,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觉得这不是坏事,所以在他的三个徒弟即将行动前,他刻意进入了修炼状态,一者,让自己的三个徒弟可以安心出逃,二者,给自己留一条路,当被寨子里的人质问的时候,可以轻松避开。 事实上,次日,当发现这三个孩子出逃之后,寨子里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因为林安所想好的说辞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好似寨子里从未有过这三个孩子,这令林安疑惑了好一段时间,因为这是没法明说,所以问别人是不可能的,只能靠自己琢磨。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很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从一开始,他的三个徒弟所做的就没有避开任何人的目光,之所以可以成功出逃,理由只是被所有人所默认。 结果是,确实如林安所想那般。在这个寨子里一直都有着一条祖训,而且是唯一一条祖训‘任何人都不得修炼。’ 至于原因,寨子里没有一个人清楚,只知这是一条祖训。不过,这样的生活即使是世外桃源,同时也犹如囚牢,所有人其实早已麻木,想要离开这囚牢般的生活,只是苦于不得法。 在蛮牛将林安带回来的时候,其实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修炼者,这意味着这一切有了打破的可能。修炼者并不少,但像林安这样情况的修炼者其实很难得见。 最后一切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三个孩子的成功觉醒,之后出逃,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整个寨子纵容的结果。没有人阻拦,不是没法阻拦,而是不愿去阻拦,因为这是一种可能,一种打破的可能,当然也可以称之为这是一丝希望。 造化藤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因为造化物的出现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只是造化到了,造化物从来都没有固定的生长环境,毕竟造化这个名字也不是凭空捏造。十年,整整十年时间,林安呆在寨子里也没少看到生老病死。 十年的时间,林安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修炼,不断地制符,不断地研究药理。 在这十年里,林安的修为在造化藤的帮助下早已到达了塑体境的巅峰,修为很久前便没有了寸进。 符箓,林安所知晓的符箓画法,其实细算的话并不多,基础五行符箓五种,再高一层次的三种,再高就只有一种,林安的制符已经成为了一种练无可练的状态。 药理,本就没有多少种药材,所以根本也是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这就不免造就了一种结果,林安尝试着研究符箓画法产生的理由,空想终归无用,实践才出真知。但无法否认,这只是一种做无可做之后迫于无奈而衍生出的想法,结果林安也只能是成天乱画,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与以往一样,林安照常拿着毛笔随心所欲的乱画着,想要试着看可否意外之下发现些什么。 过了许久,可能是乏味了,林安放下笔,顺着一个方向看着寨子外,一个黑点逐渐走近,到近前才发现,是蛮牛。 蛮牛此时神情格外的沉重,相对以往的面无表情,是那么的让人顿生疑惑。 此时的他,肩上抬着一人,看其装束,并不是本寨子的人。此时他昏迷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破碎衣衫上竟还沾着点点血迹。 蛮牛径直走去了寨主平日一直待着的的屋子,林安起身跟了进去,因为此时肯定会需要他,再者他也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蛮牛把肩上的人轻放在地面上,此时寨主正坐在椅子上,疑惑的看着蛮牛。 “他是李虎,我们寨子的人,十年前出走的那三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蛮牛声音不再似以往那般粗犷,也许是岁月使他的身体变老,不再强壮,当然也有着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突然如此的落差,给他的一记重击。 林安的大脑瞬间一片白芒,在下一刻,终归还是反应了过来,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快步上前查看李虎此时的情况,修炼已久的他,双手终归还是微微颤抖着。 许久,林安松了一口气,因为李虎的伤势并不重,只要慢慢调理就好。 但此时,寨主在听到李虎名字的时候便离开了座椅,虽然一瘸一拐,但速度并不慢,走到了李虎身边,这一系列动作无疑在说着不止是他,在场的三个人均是难以等候那对他们来说漫长的时间。 林安一手抓着李虎的手腕,体内的始尘力量不断调动着。一个既让人开心,也让人皱眉的情况,此时李虎的修为已然突破了塑体境,达到了养神境。伤势看似不大,实际只是相对而言。全身的始尘力量尽皆被输送但李虎体内,但这也只是能让李虎堪堪转醒罢了。 “师傅!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刚睁开眼的李虎看到此时因力量消耗殆尽的林安瞬间来了精神。 ☆、第 13 章 “怎么了?”林安此时有的只是疑惑,他忘记了刚才发现的事实,李虎此时远比他强。“大宝!小宝!他们!快!”李虎嘴里的话根本无法连贯,所能听出的只有事态的紧急,并且与王大宝和王小宝有关,而且情况很差。 “哎呦!你们这群当年的漏网之鱼!竟然藏在这里!” 林安本打算询问李虎细节,但被一个女子轻蔑而又讥讽的声音打断,此时的李虎,眼睛猛的睁大,惊慌的看着屋子外边,但他的目光被蛮牛挡了个正着。看仿佛在此时对李虎来说成为了一个下意识举动,视线的阻挡并无法阻拦他恐惧的袭来。 “今天,你们就陪我好好玩玩吧,也好解解我这几万年来的寂寞。”女子的话语中充满着不懈,同时那随意的话语根本无法掩盖那浓郁的杀机。 林安和寨主蛮牛三人,在女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急忙走出了屋子。 寨子里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在屋子里的均走出了屋子,在屋外的人均直接抬起头。他们此时均看着那此时天上的女子。 女子的看相貌只有十七八,身着华丽,整个人如果没有刚才的言语,简直与仙女无异。飞行,一个事实,证明了女子修为的深不可测。 “咦,造化物,真是难得啊,可惜已经有主人了,不过,这果实竟然没有被人用光。”女子的话语毫不避讳。 她的目光锁定了此时人群中的林安。女子抬手一招,林安与造化藤便被她摄了过去。一反手,造化藤与林安便已消失不见。 “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今天就让他们来送你们一程吧!”女子轻笑着手臂一挥,两个人落在了地面上。 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个男童,一个女童,他们的眼睛只有黑色的瞳孔,身体上遍布着紫色的花纹。身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 “大宝!小宝!”李虎强拖着身体走出了议事的屋子,他的手扶着门框,此时的他,看到了另他难以接受的事,一口鲜血的喷出,另他再此倒地昏迷。 李虎的言语,让在场的所有人在下一刻明白了。此时面前的这两个孩子,是王大宝和王小宝。 悲愤,难过,不好的情绪涌上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王大宝和王小宝的家人在此时,有的晕倒,有的急火攻心嘴角溢血,还有的转身拿起了放在一旁原准备烧火的木棍。 拿着木棍的那人举着木棍,向前跌跌撞撞的跑着,他想要与飞在天上那人拼个你死我活。结果是,还没等到木棍脱手,他便死了。死因是胸口被一只手穿过,手的主人是此时面目令人害怕的王大宝。 一个启动的按钮此时被按下,一个又一个的人被王大宝和王小宝相继着杀死。 速度是那么的快,那么的利落,下手是那么的干脆。地面上的鲜血一摊连着一摊。 此时鲜血淋漓的场面另女子极度的开心,那面上永远带有的微笑掩盖着此时脚底下的残酷现状。 寨子外有一个小屋子,屋子内有着一个老人,此时的老人被所有人遗忘。老人站起身,离开了终日躺在其上的躺椅。整个屋子里除了老人和躺椅,什么都没有。 缓缓走出屋子,走到屋前不远处插在孔洞中的金属棍旁边,老人的身体在此时化为了无数的光点散开。点点光芒很快便全部聚集在了金属棍之上。 发光的金属棍缓缓上升,到达了一个高度便停止了下来,金属棍开始变短变粗,接着光芒缓缓内敛,金属棍在此时也化为了金属球。 此时寨子里所有死去的人,他们的血,他们的尸首皆被金属球所吸引,一具又一具的尸首,鲜血犹如大雁归巢般被金属球所吸收。 女子心生不妙,用尽手段也无法阻止这一切,最后只能化作一道虹光极速遁去。 时间其实只过去那么一段,金属球在此时化为了血色,金属球飘落于金属龙的前方。此时金属龙那终日紧闭的嘴在此时打开,金属球落在了那大口之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金属龙猛地一震,那闭着的双眼也在此时睁开,血红色的双眼,黑色的龙身,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妖异。 金属龙在此时好似化作了真的邪龙,他那被掩藏起来的半个身体在此时挣脱了出来,接着紧追着那女子而去。在此时,那寨子所处的巨大石柱失去了支撑的根本,轰然倒塌,寨子曾经存在的痕迹被掩埋了这里出现了一座新的山峰。 女子的身影一刻不停。到了一处山谷后,女子直接一头扎了进去,接着便是一个七彩的光罩凭空出现,拦住了紧追不舍的邪龙。 龙爪,龙尾,身躯,不断接替着攻击着那七彩光罩。 直到,女子发现消耗战术并无用,那邪龙攻击不减,反而光罩光芒逐渐暗淡,再近一步便只能破裂。 女子站在山谷内的建筑群上方的虚空处,建筑群内的不少人均抬头看着那女子与光罩外不断功击着的邪龙。 女子在此时盘膝直接坐在了虚空处,一道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身影脱离出了女子的身体,女子此时的身体失去了主导灵魂,直直得落在了身下的建筑群里。 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身影在此时直接与那七彩光罩融合,接着便是七彩光罩不断聚拢于一处,一道又一道的七彩光芒在此时从山谷的各处被聚集了起来,待到所有七彩光芒全都聚集完毕,出现了一个七彩的巨人,手拿七彩巨剑。 这一切只在一眨眼间便完成了,在下一刻,邪龙与那七彩巨人拼杀在了一起。 战场被七彩巨人慢慢地转移到了远离山谷的地方。 直到足够远,不会再波及到山谷,七彩巨人爆发了故意收敛着的动作,接下来,七彩巨人从被邪龙压着打慢慢的变为了二者平分秋色。 “你我如果继续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你我何不握手言和。从此你我不再有任何恩怨,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去招惹你的后人。”女子的声音在此时忽地出现。“你这毒妇,到现在还想诓骗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苍老的声音回应着女子提出的建议。 ☆、第 14 章 邪龙好似被女子所说的话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攻势更盛一分,此时女子再次被压着打。 愤怒地攻势确实强大,可这也造成了思维上的短板,冲动,大多数时候其实并没有好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七彩巨人抓住了邪龙攻击的漏洞,手中巨剑在下一刻将邪龙的一只龙爪砍了下来。 龙爪脱落,再次变为了死物,邪龙更加愤怒,这也意味着他的攻击漏洞越来越多。 三只龙爪依次被砍下,接着是龙尾,最后是龙头。在龙头被彻底砍下的那一刻,龙头的嘴和眼睛再次闭合,血色的金属球在此时早已不知所踪。 七彩巨人的巨剑再次在那已成死物的邪龙身上挥砍着,想要将刚才所受的气彻底释放出去。 片刻,一声冷哼之后,七彩巨人迈着步子回了山谷。 七彩巨人化作几道七彩的光芒没入山谷的各处。 留下的七彩人影归回了仍旧盘膝坐在原地的身体内。 女子凭空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一间屋子内,屋子内除了一个蒲团之外什么都没有。 女子一挥手,林安出现在了其身前。女子将手掌按在了林安额头上。片刻之后,女子移开手掌,林安在此时也睁开了双眼。 “老祖,没有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很令人诧异,本不想干的人反倒像是熟人一般。 “嗯!”女子回应之后,林安便退出了屋子,坐在门口盘膝打坐了起来。 刚才女子所做的,很简单,她篡改了林安的记忆,现在林安是替女子守关的人。女子没有过多的改动林安的记忆,她只是掩盖一些事,并且捏造了一段林安之所以在这的理由。 女子之所以如此对林安,只是因为那株造化物。虽然造化藤现在的等级不高,但女子完全可以将林安的修为提高,然后反哺造化藤,提高造化藤的等级。 之所以不过多的改动林安的记忆,其实理由很简单,造化物虽然作用并不广泛,但造化其实是为一个人准备的,当有外人想要介入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自古以来,最保险的办法便是诱导。 诱导林安将其上的果实转化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女子并不需要这造化藤结出的东西,因为造化藤的等级即使提升到最高所结出的东西对她来说也只是堪堪入眼而已。 但造化终归还是造化,她看不上眼并不代表造化藤不好,只能说,不适合她。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她那即将出生的侄子所做的。 不得不说,女子的狠毒很难有人能企及,但事实就是如此,与我不相干之人,我为何要在意,我只在意我所想要在意的就好。这几日里,林安一直在帮那女子守关。 直到一日,那女子忽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跟上我。”女子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句指示。 那女子到了一处院子里,院子里边此时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此时紧盯着那紧闭的屋门。 “姐姐,你来了。”男子看到女子,转过身来向着女子后问候着。 “轩林,快生了吗!”女子询问着。 “快了,只是在怀孕期间进补太多了,孩子体内聚集的力量太大,距离天道极限基本只差一点,所以竟出现了难产。”男子脸上此时遍布着担忧。 “嗯,我的好侄子,我马上要当姑姑了,我的大礼已经准备好了。”女子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 可事实上,天上雷云的异常聚集,无疑在说明着此时情况的严重。 “家主,不行了,保大还是保小。”一个妇人苍老而又焦急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 “保大!”男子急忙说着。 “保小!”女子急忙说着。 不一样的答案,造成了极大的矛盾。 “不行,她是我的妻子,听我的。” “哼!他是我的侄子,听我的。” “我是家主,产婆,你给我听清楚,你要敢让我妻子死了,我拿你是问!”男子此时的话语是喊出来的。 “家主?我看她是听谁的!产婆,保小!”女子在此时说话仍旧不紧不慢,好似稳操胜券。 “姐!我求你了,保大!保大!保大!有完书在,我们在给你生一个,两个,你想要几个都行,我求求你!”男子忽地朝着女子跪了下来,他此时只差一点便会彻底崩溃,他终归不是家族的天。 “轩林,保小!他是我的孩子,我才有资格决定!”一道很虚弱,可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在此时插入了两人之间的争执。 “不行,你和侄子我都要保,贼老天,我今天就和你斗一斗!”女子在此时话音突地一转。 女子迈步走入了此时正在产子的屋子。 七彩的光芒冲天而起,击散了上空聚集的朵朵雷云。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上空在此时凭空出现了数之不尽的乌鸦,七彩光芒在此时对那聚集的乌鸦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哼!”女子的冷哼声在此时是那么的霸道,仿佛这天地也不能奈何她。 一块环形的玉从屋顶飞出,那聚集的乌鸦在那环形玉所散发光芒下,并无任何招架之地,全部被打散。 冤魂,无数的冤魂不知从何地而来,它们向着屋子不断冲击着。 “贼老天,你要是再进行阻拦,我说不得要在今日就把你打个窟窿。”女子的话在此时充满着不耐。 “如果你今日让我侄子和弟媳平平安安,那我就答应你,在我道消之时将我一身力量献祭于你。”女子的话是那么的咬牙切齿,好似做出了什么大的让步。 说来也奇怪,在女子承诺做出后,那无数的冤魂又凭空消失了,并在下一刻,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在此时,大人和孩子皆平平安安。女子怀抱着一个孩子走出了屋子。 叫轩林的男子走上前,看着此时正开怀笑着的婴儿,脸上顿现笑容。 在某一刻,男子还是想起了他面前抱着婴儿的女子。 “姐,你刚才!”男子脸上又现担忧,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事,我都说不定哪天死呢!即使死了魂飞魄散那又如何。轮回!笑话,那已不是我了!”女子的话是那么的洒脱,那么的霸气。 ☆、第 15 章 “可是……”男子并没有被女子的话说服。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这一生不信天,不信地,但我终归还是有一些事做不到。万事完美当然好,可人力不及时,也只能如此!”女子打断了男子的话。 “好了,我侄子我就带走了。你们自便吧!”女子一句通知过后,带着林安便离开了。 男子一脸无奈,可也只能先去看望屋内的妻子。 “轩林,孩子!”女子脸上满是不舍,想要男子将自己的孩子带回来。 “完书,你知道的,我姐的霸道。不过我们应该开心一点,姐姐一定会倾尽全力培养他的。”男子安慰着床上的女子,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理由很简单,但也很实用,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女子的霸道其实是对于外人的。如果说刚才保大和保小的争执是霸道的话,那对外人实在是没有词汇来形容了,其实,刚才女子如此,只是性格使然,她从一开始就准备出手的,之所以有那般争执的话,只是一个面子。 “从今天起,他就由你照顾了,记得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下边的人说就好。”女子把林安和侄子带到了一处院子里,就把侄子交由给了林安。 女子的安排,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一切都是因为那株造化藤,女子在篡改林安记忆时,就特意查看过林安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一些事。总的来说,她很确定林安会把自己的侄子当成生活的理由,到时候,只要提出一些对自己侄子好的要求,结果,还不是造化藤上的果实全是自己侄子的。即使预料有偏差,那又有什么,这只是一个最好的结果,换句话说,这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赌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今后的日子里,林安全程陪伴着这个孩子,一点一滴的生活,慢慢的让林安又一次建立了自己的重要程度排行榜。虽然在石柱顶端世界的时候,林安已经建立过了一次,可那段时间的记忆,已被那女子所掩盖。所以,现在这其实是林安第一次重建重要程度排行榜。 林安的修为,在女子提供各种修炼资源的情况下不断提高着。院子里那被女子随手栽下的造化藤在林安修为的反哺之下,级别也在提高着。 突破塑身境,迈入养神境,达到养神境巅峰,接着继续突破,迈入韵养境,修炼到韵养境巅峰,再次突破,修为到达了丰藏境。 此时,造化藤的的级别已经被反哺到了最高。这一切,只过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达到如此,可见女子提供的资源是何等的好,同时也可说明女子的修为是何等的逆天。 “小心点!别摔了!”林安看着前面正在又蹦又跳的孩子,感到心灵很满足。 “林叔,我现在修为比你都高,再说了,如果真细算的话,我现在年龄比你大多了好不。怎么可能会摔!”小孩此时的脸上满是无语,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林安丢光了。 林安在此时感到无奈,并同时感到了人与人之间那犹如天阙般的差距。如果说林安修为的迅速提升是有副作用的话,那么这孩子修为的迅速提升是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理由呢,其实很好理解,毕竟这孩子的姑姑是强大的那般令人窒息。 有好的背景,同时意味着好的资源。至于这孩子的姑姑为什么会刻意提升林安的修为,理由可能只是为了使林安的修为达到一个及格线,一个家族的及格线,当然,也确实与那造化藤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孩子其实打记事以来,更多的,是在一处空间内修炼,一处特意开辟的空间,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这是必然的。 外界的四年,意味着那空间内的不知多少岁月,虽然那是一处世界缩影,可终归缩影就是缩影,无法与真正的世界相比。当然难能可贵的是,虽然年纪已经无法想象,但终归心还是没有变,可能与那女子的刻意保护有关吧。 “小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啊?”此时那孩子正站在一个小女孩的旁边,当然,虽然说小,那也只是相对林安的身形来说的。 小女孩目测是有着十七八岁,修为也只是刚到塑身境,此时的她正站在一家酒店门口的不远处。一动不动,身体笔直,不知在干什么。 依旧的一动不动,没有理会自己,孩子感觉自己好像被无视了,伸出略显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刚好触及衣袖。 就如触及了一个开关,打开了一个魔盒,小女孩此时裸露出的部分颈部青筋异常的凸起,但更奇怪的,是小女孩在此时依旧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一只虫子,不知何名的虫子从小女孩的裙子里掉了出来。 看到了,感觉好恶心,胖乎乎的小手揉搓出了一团火焰扔了过去,噼里啪啦,火焰熄灭时,什么都没有了。 “呦!谁杀了我的小宝贝!是觉得本大爷太无聊了,特意送玩具来了吗!”一个青年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青年书生打扮,丹凤眼,脸色苍白,给人的感觉,病态,颓废,邪异。 青年手上此时把玩着一只紫色的虫子,虫子有半个成人手掌那么大。 小女孩在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了,更多的虫子从小女孩的脖颈爬出,小女孩赤红的双眼紧盯着男子手上的虫子,她抬起一只衣袖,但很快便像失去手臂一般下垂到了身侧。此时她的头除了一张脸外已被虫子遍布。 裙子微微抬起,看来小女孩准备迈步向前走,可在下一刻,犹如一座建筑轰然倒塌,仅剩的头颅也被虫子彻底遍布。 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了,看着让人头疼的虫子从衣服里爬了出来。 一团火焰被扔到了衣服上,不,那其实是一个虫堆,火焰蔓延的很快,没有任何一只虫子逃离,全部被这火焰烧的一干二净。“小孩子!玩火!会尿床的!”青年书生看着孩子。 青年书生此时的眼中充满着戏谑,犹如看着一件新鲜又好玩的玩具。 ☆、第 16 章 “你好恶心啊!竟然养虫子!”孩子眼中充满着嫌弃,同时手上再次揉搓出一团火焰,朝着青年书生扔了过去。 青年书生嘴角一斜,眼中戏谑更甚。一只紫色的虫子虚影从男子身上凭空出现,虫子外貌状似蜈蚣,狰狞的口器在此时大张,将扑面而来的火球吞了下去,虚影猛地爆裂化为一丝丝紫色的光丝没入青年书生的体内。 青年书生的脸色忽地大变,异常地涨红。青年书生将手上一直把玩的虫子一口吞了下去,毫不在意的大嚼特嚼,好似吃着什么珍馐美味。好在,随着青年书生“细嚼慢咽”,面色渐渐回转,在彻底下咽之后,青年书生彻底恢复了状态。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不过,不恶心吗!”孩子挥着那胖乎乎的小手捂住嘴,说不出的嫌弃。 “小瞧你了,差点着了你的道。”男子嘴上此时讥笑更甚,可眼神确是流露出了浓浓的重视。 “话说,你脸色怎么这么憔悴啊,来,我用我的宝贝,太阳火,给你补补阳气。”说着两只小手向上一举,一个可比足其身体大小的火球猛地出现,接着,向前一推,火球气势汹汹地轰了过去。 青年书生见状,右手挡向了扑面而来的火球,只见其掌心,画满各种符号,此时掌心满满的符号大放灰色光芒,一个灰色的护盾出现挡住了火球的袭来。那灰色护盾,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阴暗,那般的使人厌弃。 火球慢慢消散,护盾也在青年书生缓缓放下手中消失。就这样结束了,青年书生松了一口气。 “小鬼,你我本……”一根针,一根从消失火球中出现的一根针进入了青年书生的眉心,一个小洞,说明了青年书生此时生命的结束。 小孩在此时脸上充满着得意,打了胜仗,真的很另人开心。 小孩的脸色在此时忽地大变,一枚不知在何时早已捏在手中的玉符被捏碎,小孩凭空消失。 在下一刻,林安的身旁忽然出现了孩子那胖乎乎的小手一把将其抓住,在其使力回扯的时候,一只冒着灰气的苍老的手掌不知在何时早已抓住了林安,抵抗着小孩的拉扯。 “小鬼!杀了我的孙子!还想一走了之!”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另人格外的反感。 与此同时,那另人晦气的灰气蔓延向抓着林安的另一只手。 孩子那胖乎乎的小手再次用力扯了扯,眼看灰气即将接触到那胖乎乎小手之时,小手最后用力一扯,可终究没有任何用处,最后迫于无奈,只能放手。 下一刻,林安被那只冒着灰气的苍老的手不知带往了何处。 “姑姑,林叔被抓了!”小孩那双大眼睛盯着那紧闭着双眼,脸上毫无表情的女子。 “嗯。”女子一声回应表示已知情。 “我们不去救他?”孩子试探性的询问,同时两只小手揪着女子身上衣服垂落在一旁地上的丝带。 “那瘟婆子虽然敌不过我,可我也无法做到让她死前没有任何动作。她孙子死了,她孙子虽多,可也不至于不痛不痒。谈判,不可能,武力,救到的,只会是一个死人。”女子睁开了闭着的眼睛,与小孩的那双大眼睛对视着。 “好吧。”小孩的话语充斥着的只是可惜。 事实也确是如此,如若只是举手之劳,举举手也无妨,可如若,需要费一番功夫,最后确是得不偿失,那么,弃之又如何,不痛不痒,全当施舍。 此时的林安身处一座祭坛中心,一旁是浑身缭绕着另人晦气的灰气的枯槁老妇。 老妇整个人更像是一具枯骨之上覆上了一张纸做的人皮。 “小子,虽说你只是一个小跟班,可谁让我奈何不了你那个主子。” 老妇的身形开始变高,缭绕着的灰气也慢慢转化为了粉色,右手边紧抓着的怪异拐杖也开始缩小变形,最后化为了一只紫色的蝴蝶簪子,簪子被老妇化为的美貌女子随手插在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上。 “好在,我瘟君也不是好惹的,我是打不过她,但我可以让那彩蝎竹篮打水,一场空。”前前后后,外貌,声音,行为,极大的反转,给人的不是惊喜,而是反复无常。 “我的怒,我的怨,终须一人来承受。” 话毕,手一扬,粉色的雾气席卷向于一旁思维清晰可却无法动弹的林安。 粉色雾气全部进入了林安的体内,林安的身体可以动了,可此时的他,身形摇晃,好似承受着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 林安的修为彻底消失了,不过,同时也找回了一些东西,记忆,林安的记忆被修正了。 又一次被灰色雾气覆盖,待到雾气消散之时,林安的身形消失了。 此时,那瘟君不知何时早已变回了苍老的模样,手上的拐杖立于一侧。 此时的林安位于一条街巷的深处,手撑墙壁,站起身,虽然很难以接受,可人世,该受着的终归还是得受着。 跌跌撞撞地走出街巷,感觉有点累,就着一旁的台阶坐下,休息一会儿。 铜钱落在地上的清脆声音,林安看着躺在地上的三枚铜钱,感到很无力。 站起身,没走两步,看到了一只瘦弱的土狗,异常大的肚子诉说着这世间的不容易。 想了想,转身,回到刚才休息的那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到一旁的街道,买了两个最便宜的馒头。 回到原处,那只土狗还在原地,两个馒头,都扔了过去,看来是很久没有进食了,土狗并没有在意这是什么吃的,它更在意的这是不是吃的。 十五天,靠着好心人的施舍,林安和土狗,一起撑了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土狗生下了四个幼崽,其中,有一只并没有活多久便死了,看来是在胎中营养不良。 三天,又有一只幼崽死了,原因是饿死的,因为母狗的奶水不足。 成功长大的只有两只幼崽,而母狗,在两只幼崽断奶不久后,也死了。 剩下的两只狗,在长大中,其中一只,被人捉去吃了。 陪着林安的,只剩下了最后唯一的一只狗,可,事实上,人的寿命,永远是比较长的,林安又目送走了这最后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