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子来大姨妈的第一天 》作者：德银Emdy 文案： 高校男生竟然来了大姨妈？ 爆笑小甜饼，腹黑医生攻x直男学生受 欢迎关注微博：@德银Emdy 第1章 “下一位。” 来人是个女孩，有些扭捏，略弓着背，低着头，胳膊伸直挡在胸前，两手不自然地抓着衣角。 “医生，咳，那个……我、我来大姨妈了。” 这声音有点奇怪，好像她正在经历变声期。季冕问道：“那你觉得是哪里不舒服呢？” “不是……我是，我问题不在这儿，其实我是个男的……” 季冕转着钢笔的手不动了。 来人见状，通红着脸，解开上衣—— “真、真的！我真的是男的！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也不知道为啥，我就是来了大姨妈……我，我要脱裤子给你看吗？” 季冕：“咳，不用了。” 两人都是一阵尴尬。 “你是说……你下面出血对么？你可能是尿道出血……”季冕让他坐下，自己喝了口茶。 女孩……男孩听闻这话，又有些激动：“不是！我能肯定是大姨妈！” “哦？你怎么肯定？”季冕挑了挑眉。 “我！我……就我那儿……那儿不是有个眼儿吗……就老流血，还不疼，但是我小肚子疼，然后也没力气，这些……这些跟我姐来大姨妈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季冕又喝了口茶，看了眼电脑屏幕。 “李彤是吧？这样，你先去做个B超。在旁边那栋楼。” “B、B超？？” 季冕抬眼看他，不明白他为何有这么大反应。 “男生做B超，会不会很奇怪……” 季冕：“不然，你的理解，B超是干嘛的？” 李彤：“就妇科那些呗。” 季冕：“腹部、泌尿系结石、心脏、乳腺、前列腺、淋巴组织，这些做检查的时候，都需要做B超。” 李彤听得目瞪口呆，过会儿想了一下，又说：“那我从前列腺流血，是不是要检查尿道？” 季冕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前列腺？前列腺流血你是怎么看得见的？” “那我……” “前列腺不在阴/茎上，谢谢。” 李彤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暗自后悔没有好好学生物，连前列腺在哪都不知道。不过他一想到要去做B超，还是觉得头疼。 季冕却在此时改了主意：“这样，你去做泌尿系CT吧。也是旁边那栋楼。其实你不应该来妇科这里看的，阴｀茎出血的话要么是尿道炎要么泌尿系结石要么碰伤了。” 李彤还要再说些什么，季冕打住他：“你是想说你是来姨妈了所以流血吗？” 点头。 “那CT的话能看出来你肚子里有像子宫的东西，没有子宫是不会有姨妈这种产物的。” 李彤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整理好衣服。“这样……那我再考虑一下……我、我先走了，谢谢医生！” 他站起来，快步走出去了。 季冕转了两圈笔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给损友微信发了条语音： “卧槽我跟你说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刚才一男的过来找我看病说自己来了大姨妈！” “他还穿了女装！” 这下真是糗大了。 李彤打车回了家，一路遮遮掩掩，到家换好衣服，才又去了学校。 当然，还得换一片卫生巾。 临走，他又去姐姐的房间里看了一眼那个盒子，思前想后一阵，还是无可奈何。 这盒子是李婧一个朋友旅游时寄给她的，说是吉卜赛神婆送的，如果遇到了它的有缘人，许愿就会成真。也凑巧那天李婧来了大姨妈，一向勇猛威风的霸道姐姐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柔弱一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李彤还记着之前她偷着上自己的游戏账号害他从钻石掉到白银的事，见着此情此景忍不住嘴贱：“女魔头怎么扮起林妹妹来了？” 李婧自然气得炸肺，又碍于肚子太痛，余光瞄到盒子，于是坐起来，假模假样地许愿： “让你这个钢铁男子汉也尝尝大姨妈的滋味儿！” “切。鬼才信。”李彤把老妈煮好的姜汤放在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现在想来，当时就不应该欠嘴说那句话。 今天他无论怎么对着盒子许愿，都没有任何效果。早上他一掀开被子简直吓傻，还以为自己老二被砍了，摸了摸幸好还在，没想到却沾了一手血。 他在卫生间想破了头，在小腹隐隐阵阵的下坠感疼痛中，终于接受了自己来了大姨妈的事实。 等到家人都走了，他才敢把被子床单之类的洗了。作为一个钢铁直男，洗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有点难。 虽然大部分是洗掉了，可还是有些印记。李彤愁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万能的度娘。 “冷水浸泡，撒洗衣粉……冷水，冷水……” 他念叨着泡完又洗完，突然感觉小腹一阵剧痛，让他连起身都起不来了。 尼玛！怎么肥四！ 这疼痛让他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冒冷汗，感觉肚子上挂了一块铁，不住地下坠，恨不得下半身都没有了才好。他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不管怎么都是疼。这感觉太奇怪了，前两天他骑车子不小心摔倒了，膝盖破了一大块，当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跟如今比起来，他宁愿再摔个七八次，也不愿意受这种罪。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些气力，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 喝了一杯热水，又在床上躺了一阵，他这才得以平缓了呼吸。中学时那些上着课却突然倒下，又被男生背走的女生们，原来真的是疼到无法走路啊。李彤想。当时他还觉得她们矫情来着。 幸好自己是男生，不然来了大姨妈得多疼啊。 “嘶——！” 小腹又疼了一下。 “啊……妈的！我怎么就来了大姨妈啊……啊啊啊啊啊！” 总这么疼这么烦也不是办法，于是来了大姨妈的男生决定去医院了。 男生挂妇科，他又觉得奇怪，只好偷了姐姐的假发和衣服，拿上就诊卡，抱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情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就问问是怎么回事，需要吃什么药就好了。如果要做检查，就跑。 他之前也百度过，男生来大姨妈要怎么办，但是万能的度娘也没能给他答案，还有些网友叫他去变性。变变变，变他妈了个巴子哟！ 这种情况，估计史无前例，医生也会觉得很棘手吧。 “不管怎么样，如果状况不对，就撤。”这么想着，突然肚子又疼了一下。 这尼玛不是大姨妈，这就一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让他瘫痪一回。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窗口的护士小姐姐问他要挂哪科的时候，李彤捏着嗓子说：“挂~妇~科~” 小姐姐被尖得一激灵。 李彤不放心，继续捏着嗓子道：“哪~个~医~生~是~男~的~就~让~哪~个~医~生~给~我~看~” 小姐姐面色复杂，过了一会儿说：“季医生在，您去找他就好。” 谢天谢地，还好这医院的妇科还真的有男医生。 等李彤扭扭捏捏地走了，小姐姐看着就诊卡上“李彤 性别男”的信息惊魂未定。 “喂？季医生，啊我是小刘……刚有个患者在我这里挂了你的号，他……他有点不太正常，你要不告诉他，转、转精神科？” 神奇的盒子在李彤的注视下纹丝未动，在他炙热的饱含着拷问的目光里，用沉默，拒绝了回答。 李彤叹了口气，打算再偷几片姐姐的卫生巾。 然而，老天仿佛要故意为难他——之前他换上的卫生巾，是最后一片了。 这就意味着，他再去买新的。 他没有特别好的女性朋友……确切地说，他没有好到可以共用卫生巾的女性朋友。 况且再怎么好，他也不可能跟她们说：“我来大姨妈了，借我一片卫生巾好吗”吧？ 客厅传来响动，紧接着便是一声吼：“李小彤？你在家？” 糟了！李婧！ 李彤火速把姐姐的房间恢复原样，然后窜回自己的房间——这么一“剧烈运动”，他又开始肚子疼了。 还好李婧没发现什么不对，不过，这下穿女装去买卫生巾的计划又泡汤了。 用卫生纸代替行不行呢？也不成，估计要垫很多，在裆部鼓起来，更惹笑话，人家会以为自己勃/起了呢，弄不好还会被骂色狼。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英勇就义，戴好帽子口罩墨镜，前往超市。 为了掩护，他买了一大堆零食和日用品之类的，在卫生巾区域左瞧右看了好久，才偷偷摸摸火速拿下两包，也不看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分清日用夜用，搞到了就跑。 结账的时候需要排队，李彤的前面有三个人，眼看着就要到自己了，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感觉就是在死亡倒计时，好像下面又多了一波姨妈血。 口罩使呼出的热气熏了墨镜，看不清东西，他把口罩往下扒了扒，一不小心弄掉了，再抬头，收银员已经开始扫描他的东西了。 等扫描到那两包卫生巾时，李彤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共是四十八块八，找您一块儿糖行吗？” 疯狂点头。 他拿了糖快步离开，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 收银员小姐姐一边收钱一边想着那两包卫生巾，刚那男生，看着长得应该挺可爱的，怎么内心那么猥琐呢！ 李彤的大学就在C城本地，离家也挺近，所以有的时候他直接住家，不爱在家待就住校，在来大姨妈以前，他的日子是逍遥自在的。 然而来了大姨妈，他没力气到处跑，甚至没力气下床，也只有拿外卖，才能让他运动一下。 躺在床上只能玩玩手机。女生是不是都要记一下生理期？李彤点开日历，在今日的日程里写上： “今天是老子来大姨妈的第一天。” 一想到以后没准儿每个月都要来，他就感到深深地恐惧和无力。 这天他拿了外卖上来，发现隔壁邵宇他们的宿舍门开着，老五在上铺跪着弄什么东西。他扒着门框往里瞧，正好王平站在旁边，就问他：“哎，怎么了这是？” “哦，空调漏水，总滴水。” 下面一个挺高的男生喊着：“你下来吧，我能弄。” 噫，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这男生始终背对着李彤，看不到长什么样，但只见他爬上床，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弄了一阵，贴在了空调上。 水滴声的确停了。 男生格外满意，转过头来笑着说：“看吧！简直神器！” 邵宇目瞪口呆的同时发表了感想：“的确神奇但是……你为什么随身携带……卫生巾啊？” 目瞪口呆的还有门口的李彤，十分不巧地，他和床上笑着的季冕看了个对眼。 第2章 “季？！——”李彤这声刚一出口，老五便注意到了他：“哎？李彤？你俩认识？” “——急急急急”李彤慌忙改了口，“不认识。就突然想哼歌，少女时代的，你们听过没。《GEE》。” 老五和王平他们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逼，李彤摸着头尬笑了两声，然后说：“我回去了哈。”接着哼着歌走了。 屁。刚一离开门他就跑了，哼没两声就变成了大粗喘。 ——尼玛那个医生怎么会在隔壁宿舍！他不是医生吗！为啥会出现在他们的男生宿舍！ ——他不会到处乱说吧？天呐！要是有谁知道了他来大姨妈的事，他可怎么过！ 季冕当然没那么大嘴巴，事实上他来G大也是专门来找李彤的。李彤走后他从床上下来，装作不在意道：“女票让买姨妈巾带过来，没想到在你们这儿用上了。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你们还是打电话报修一下吧。” 老五点点头，又听到季冕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老五：“好，师兄再见。” 王平把门关上以后，邵宇想了想，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哎？他刚说女票让他带姨妈巾过来？但这儿是男生宿舍啊。” 季冕也顾不得刚才的话有没有漏洞了，他敲响了隔壁宿舍的门。 卧槽？谁啊？不会是季冕吧？ 李彤刚拿上来的外卖也没心思吃了，自己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了头。 这时间，他的几个舍友都出去了，也幸好就他一个人在，不会有人给季冕开门。 思来想去，就是不安，季冕来做什么呢？为什么要来找他？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李彤又想，这样躲也不是办法，况且他又为什么要躲呢？好歹是个男子汉，这么畏畏缩缩的，真以为来了大姨妈自己就是个小姑娘啦？ 越想越来劲，李彤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后果就是捂着肚子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季冕。 “进来说。”李彤一把把人拉进了屋里。 季冕浏览了下四周：“哦？看来就你一个。”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等季冕回答，李彤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先问另一件事：“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医生吗？” 季冕：“我今天休班，你就诊卡上的地址写的是这里。巧了，我也是G大毕业的，算你师兄，但不是直系的，你肯定不是学医的。” 李彤这才想起那天去的医院是G大的一所附属医院，看来季冕是毕业以后直接去那里工作了。李彤的就诊卡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办的，那时候比较傻`逼，填资料时地址不仅写了学校还把宿舍在几栋几楼几号都写了，生怕自己到时候出了啥事儿急救的时候人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听了季冕这话，明里暗里在笑话他没生理常识的事儿，真不爽。不过李彤没空计较这个，又问道：“等下，那你怎么会去隔壁宿舍？你和他们认识？” “许世博是我师弟，他之前是从医学系转专业走的。在医学系的时候，他经常来问我问题，一来二去就熟了。这次我过来找你，有点弄不清你住这栋楼在哪里，就问了他一下，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他也住这，就顺便去看了下他。更巧，他就住你隔壁。” 许世博就是隔壁的老五。李彤心下感叹世界真是小，又问：“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季冕从兜里拿出那包刚才为了空调献出了一片的卫生巾：“来给你送这个。” 李彤一看到那玩意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这场景本该是温情的，毕竟好像很多言情小说或者偶像剧里都有，可要是放在两个大男人之间，这感觉，真是诡异无比。 季冕以为李彤看透了他的真实目的，明显不信他的这一套说辞，于是干咳两声：“咳，顺便要个微信。” “蛤？”李彤感觉自己来了大姨妈以后变得有点傻，脑袋总是理解不了现实发生的事。 “我想着，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估计也没准备这个，就买了给你带过来。”季冕说着，把卫生巾放到李彤手上，“至于要微信，你也别想歪，我是为了了解你的情况，担心你发生别的事，方便联络。你在就诊卡上留的号码是不是没有注册微信？我没有查到。” 李彤听着，感觉背后一凉，这种暴露了信息被人找到家里来的感觉不太好，总感觉被跟踪了。他皱着眉，刚想说赶人的话，又想到自己的确需要帮助，而且眼前这人还是个医生，自己来大姨妈的事，也只有他知道了——如果真的有治好自己的办法，还是要努力一下的。 “老实说，季医生，我得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没经过我同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上门来找我的。也请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和别人说，谢谢。” 季冕显然很懂进退：“当然。这事我做的也欠妥，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季冕就好了，冠冕的冕。” “嗯……那季医生，我的病……有办法治好吗？” 季冕看着李彤期待的小眼神，不忍心打击他，努力地斟酌着措辞：“大姨妈不是病，不过男性来大姨妈，你估计是首例。上次本来想让你做检查，但是……你最近有感觉其他什么异常吗？” “没有。只是肚子疼，没力气，比较虚……就女生来大姨妈时那几种，其他就没什么了。” 季冕点点头，说：“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既然你不想检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不妨也按照女生对待它的那一套来做，多喝点热水，注意别着凉，也别做剧烈运动。哦，对了，这个给你。”他拿出一瓶酒精和一小袋棉花：“肚子再疼的时候，就把棉花弄成棉球，蘸了酒精以后塞耳朵眼里，几分钟不到就不疼了。” 李彤看着他那个兜，感觉他简直是个哆啦A梦，不知道他还会从里面拿出什么来。他接过酒精和棉花，道了声谢。 “没事。”季冕轻笑一声，“别看了，再没什么了。原本还想给你拿袋红糖，到地方了才想起来，来不及买了，你自己有时间去买一袋吧。还有个东西叫暖宝宝，贴上会发热，也会舒服挺多。你要是不好意思去买，可以在淘宝上看看。” 李彤被他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是被人关心的原因，还是人家关心的是他大姨妈的原因，总之是感觉脸上有点烫了。 一个大男生，被一个男人叮嘱这种事，真是……羞耻。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唉。 “加一下微信吧，有事你就直接找我就好。上次在医院我应该多问问你的，作为医生，我应该对病人负责。你走之后我一直想着这事，所以才带了东西过来看你。” 李彤点点头，本来应该谢谢人家的，又觉得别扭，只跟着应了几声，又把手机拿出来，两人加了微信，季冕心满意足，打算告辞了，李彤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季医生。” “嗯？” “那个……有没有什么更好一点的，姨妈巾……或者什么类似的。我垫着的时候，总感觉不舒服。尤其是……那儿。有点……磨。” 季冕想了想，说：“也是，我没想到这点。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了，要不你试试料子柔软一点的？还有一种生理内裤也可以试试。但是卫生棉条你就别试了，估计太粗，插不进去的。” 这话说得李彤脸又红了，点了点头，送走了季冕。 李彤把那些卫生巾都藏在了柜子里，平时换卫生巾的时候都不敢在宿舍的厕所换——丢在厕所里就不好了。所幸李彤来大姨妈是没啥味道的，他之前百度说味道比较重，还特意去买了瓶香水，没想到自己这个比较特殊没有味道，感谢神盒手下留情。 希望神盒再仁慈一些让他只要忍受这七天就好了，千万不要下个月也有下下个月还有。 尽管他事事小心，还是有被人“发现”的时候。那天他逛学校贴吧时，看到一个帖子被顶的很高：“救命！我在学校一男厕里看到了用过的大姨妈！” 他几乎是哆嗦着手指点进去——看完了文字，也松了口气——po主只说自己在学校上厕所后扔纸时发现了那东西，但是也不知道是谁的。底下评论的人挺多，有一条写的是：“妈耶看到这标题我还以为是鬼故事，吓惨。” po主回复：“比鬼故事更吓人好吗！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 也有人说：“hhhh大概是哪个女生内急走错了吧。” 这条po主还没回复，不过李彤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自己这样，在别人看来，肯定是极其恶心的。 想到这，又想到季冕能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对他那么好，真是好人啊。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 自从来了大姨妈，这几天李彤感觉自己不管怎样都和它纠缠不清——就连上网看个视频，片头广告都是： “女人，越当月快乐。” “苏菲弹力贴身……” “那个不痛，月月轻松！~” “妇科炎症别担心，金鸡胶囊照顾您。” …… “啊啊啊啊啊啊草！”他烦躁地把手机砸在了床上。 舍友A吓了一跳：“哇，彤彤你咋啦？” 舍友B忙着打王者：“母鸡啦，这么烦躁怕不是来了大姨妈哟。” 李彤莫名又中了一枪。 而无辜的被扔出去的手机显示着最新收到的消息： 【特别关心】婉婉：彤彤，最近训练很累吧？我兼职请了假，你后天的比赛我能去看啦。 第3章 婉婉本名唐婉，是之前负责跟进体育部的秘书处小干事。李彤虽然头脑有点简单，但四肢还算发达，又喜欢打篮球，就进了体育部。每次打比赛之前唐婉都会给他发消息叮嘱他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等等，并且还会为他加油。她美丽、优雅又温柔，完全俘获了李彤这个大男孩的心。只是他不知道唐婉到底是只对他这样子，还是对每一个篮球队员都如此。不过这样的关怀和鼓励，还是在他心里占据了很特别的位置，时时惦记，难以忘怀。 唐婉说的比赛，也是最近让李彤格外头疼的事情。他们后天就要开始院际篮球赛了，这几天因为大姨妈的关系，他一直请假说是感冒，没有去练习。原本他都打算直接退出让候补上了，可因为唐婉的这句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拼一下的。 他加了季冕的微信，可加了以后又不知道干什么——季冕会有办法治好他的病吗？ 李彤觉得不太可能。就算他相信季冕有这个能力，可是治病的话，十有八九要用到什么医疗器械，没准儿还会做手术，那到时候肯定不是只有季冕一个人忙活，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来了大姨妈的事。 丢人是一方面，他更怕被带去什么地方搞实验、做研究。 季冕倒没有他想的那么黑暗，只是告诉他疼的话就记得用棉球，并且还要保证每天都和他报告一下大姨妈还有没有，或者今天大姨妈来没来。 “……这有什么用呢？就算我告诉了你，难道你有办法治好我吗？”李彤问。 季冕很快回复：“我的确没有这个把握，但我需要及时知道你的情况，也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对你对症下药。” 也就是说，治标不治本，但聊胜于无。如此一来，季冕起码能给他一个随时的医疗应援。 李彤：“谢谢。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也没有给你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季冕：“本来上次没给你好好治疗一下，我心里就是有亏欠的。而且目前看来只有我知道你的事，恰巧我又是医生，如果我不帮你，良心上过不去。” 这个季医生，真是个大好人。李彤想。 季冕又告诉他：“对了，还是建议你不要再用卫生巾了，男性用那种东西，一是你说的不舒服，二是很容易捂出病来。用生理内裤吧，更好些。” 李彤于是又在网上买了生理内裤，不过快递的时间有点久，而他第二天就要比赛了。打球绝不可能还带着姨妈巾，太磨了，估计能把他的命根子磨秃噜皮，可是生理内裤又没有到，难不成要用卫生纸？ 好在比赛这天早上，李彤惊喜地发现，姨妈竟然没有了，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这样一来穿他普通的内裤就可以，外面套个球服，也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欣喜若狂的李彤忘了跟季冕汇报姨妈情况，而是吃了饭直接去了球场。 “李彤？你感冒好了？”队长到得比较早，见李彤过来，便问起他的情况。 “没事儿，好了，不碍事的。” 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好了就行。不过你也别硬抗，坚持不下去我们就换人，身体要紧。” 李彤一面应着，一面在场上寻找唐婉的身影。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估计是还没来。 他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尽快振作起精神，开始热身。 运动让人清醒——李彤想着他的大姨妈会不会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真要是那样就好了，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玩意，女生竟然要一辈子都跟它打交道，想想就很难受。 不过他攒了这么多经验，以后如果，如果唐婉做他女朋友，她来大姨妈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多多照顾她呢，保证比任何人照顾的都要周全。 他忍不住想象到时候虚弱的唐婉捧着他煮的姜茶，贴着他买的暖宝宝，感动至极地问他：“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的场景，那时他一定会自豪地说： “因为大姨妈这东西，你老公我——也来过啊！” 这句OS让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从梦境回到了现实——操场上人山人海，各队人马都已就位，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这次他看到了唐婉，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裙，正坐在看台上向他挥手。 李彤也激动地挥一挥手，并做了个“包在我身上”的动作，转身更卖力地热身了。 想什么大姨妈，不如多注意一下眼前的比赛。 上半场李彤发挥得很不错，拿了几个三分球，又抢了不少篮板。他的身体状态还是和以前训练时一样，也没觉得什么不适——不过到了下半场时他就明显觉得有些吃力了。先是头开始犯晕，继而在跳起来抢篮板球的时候，被对方一个大个子一撞，直接掉到了地上。地面冰凉，还有昨夜小雨留下的水洼，这凉意顺着李彤的屁股延伸到了腹部，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小腹突然开始坠痛，疼得他眼冒金星，愣是没能起来。 裁判吹了哨，队友要走过来了。 大个子还是恶狠狠地：“哟，屁股怎么撞流血了？” 这一句话，加着李彤下半身的湿意，瞬间让他惊恐：他的大姨妈还没走！他今天没垫卫生巾也没穿生理内裤，内裤外面就是薄薄的球衣！这下大家马上都要过来了，大家马上就要知道他来了大姨妈的事！唐婉也会知道的！他没办法再在学校继续学习了，没办法生活下去了！他要被研究人员带走去解剖了！ 千钧一发之际，看台上突然飞速冲来一个人，脱了外套就给李彤腰上系上了：“糟了！他之前车祸留下的大腿上的伤口裂了！得马上去医院！” 大家被他这一喊弄得有些懵逼，有几个队友见这人抱走了李彤也急忙追上去，谁知道他直接上了一辆车，队友们还以为他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医院，没想到那辆车直接开走了。 几个大男生反应过来要追上去的时候，却不知道那辆车往何处去，只好先去一下学校的附属医院，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却得知并没有刚送来的急救病人。 不过李彤的确就在这所医院里。他在球场上困窘万分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是季冕冲了过来。只不过他已经完全说不了话了，疼得冷汗涔涔。季冕接他到了医院，先是给一个护士打了电话告诉她们如果有人过来问就说没有急救病人，然后迅速找到酒精棉球塞到了李彤的耳朵里——这是在他的办公室，没人会进来，但他需要器械，这倒是个问题。 直到今天，亲眼看到李彤裤子上一滩血红的场景，他才完全确认，这样一个傻了吧唧的大男孩，竟然来了大姨妈。 此前他也抱有怀疑的态度，甚至以为李彤可能是精神分裂或者臆想症，但接触以后，在日常聊天里感觉他并没有这两种病的迹象，说起关于大姨妈的事，反应也很合理，于是季冕信了八成，并且认真起来，每天都关注着李彤的情况。这天李彤没跟他汇报姨妈还有没有，他就有些担心，加上昨天李彤跟他聊天时说到了今天有球赛，他劝告他不要上场，可没想到他到底还是上了。季冕放心不下，请假去了李彤的学校，也是赶巧碰上了李彤的突发状况——幸好他去了，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在场的那些球员估计有几个已经看到了李彤裤子上的血迹，但应该都没往大姨妈的这个方向想，而且他吼了一嗓子，大家应该也都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李彤大腿之前受过伤了。 李彤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但人还是晕着。季冕给他擦了擦冷汗，又给他盖了件自己的外套。 季冕其实还是想给李彤检查一下，作为一个医学爱好者，他是很好奇李彤身体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内部构造的。如果李彤清醒着，肯定不会同意去做什么B超CT之类的，但他现在是昏迷状态，就算做了，他也不会知道的。 防止半途醒来的话，可以打一针麻醉…… 季冕忽然摇摇头，甩掉这些想法。 他还是不能那样做。就算他能瞒得住李彤，可良心会不安。李彤如果知道了，一定也会非常非常伤心。 见李彤情况稳定下来，看起来应该是睡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了，季冕决定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去——来医院是因为担心李彤有更严重的情况，而且医院是离学校最近的可以去的地方。现在没什么事了，还是回家方便一些，不然他季冕抱了个昏迷的人进办公室，还不和大家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难免会惹人蜚语。 于是李彤晚上醒来的时候，眼前所见的是他完全陌生的场景。 如果不是看到了端着碗的季冕，他还以为自己穿越了。 “我……是在哪？你怎么会在这？” 季冕把煮好的红糖姜茶放到床头柜上，笑着说：“这里是我家，我当然会在这。” “你家？” “你在比赛时因为痛经晕倒了，我把你带到医院简单给你处理了一下，然后又把你带回来了。医院人多，不方便。” 李彤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晕倒时脑海里设想出的种种情况，急忙问到：“那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 “没有。”季冕打断了他。“放心吧，有几个的确看到了，但不会想到是大姨妈。我冲过去以后用衣服及时盖住了你的下半身，而且喊了一句，说你是之前车祸，在大腿上留下了伤口，这次裂开了。对了，你得记住这点，免得回去以后人家问起来，你和我说的不一致，那就尴尬了。” 李彤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人生又有了希望。 季冕又说：“我给你煮了红糖姜茶，你吹着喝了吧。喝了会好受一点。” “啊……谢谢。” 李彤喝姜茶的时候，季冕开始了说教模式：“不过我还得跟你说说，那天我明明都劝你别去了，你还非要上，你看，遭罪的不还是你？ “我也说了要记得每天都跟我汇报姨妈状态，那天你是兴奋过头了？我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也没接，幸好我不放心赶过去看了一下。” 李彤虽然享受着人家的劳动成果，还是忍不住顶嘴：“我也不想啊！但是比赛的确很重要，而且那天我明明看到我已经、已经没有了的……所以我才放心上场了，谁知道后来竟然又来了啊……” 季冕叹了口气，换了平和的语调跟他说：“也是我没考虑到这点。我现在告诉你，大姨妈是会‘撒谎’的。一般来说，经期有七天，但是在第三天或者第四天时，可能会出现经血量大量减少的情况。这种时候很容易让人误会是经期已经结束了，但实际上并没有，还是要处处注意才是。不然，就会像你一样，痛的要命吧，嗯？” 李彤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了句：“真麻烦……” 第4章 ??“麻烦你也得时常注意着这些。不然要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可以英雄救美。”季冕说。 “知道了，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李彤嘟囔着，又想到今天在球场上那个惹人嫌的大个子，不满道：“今天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当时我摔倒，还不是因为对面的赵猛故意撞我。” 这句话引起了季冕的注意：“哦？赵猛？” “就是今天跟我打比赛的那队，哦，15法学的，之前我们队得分一直比他们高，他可能就很有意见，今天打比赛的时候是他故意撞上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后来裁判应该判了他犯规了。”不过还是很生气，都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总有那种看重名次并且想法极端的人。李彤想着，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季冕推了推眼镜。 李彤这才想起已经不早了，他还得回学校呢，连忙想要起身：“完了完了完了，我得回去了。” 正要往屋外走的季冕顿住身，又转过去告诉他：“你不用回去了，今晚就住这吧。你这间是客房，我睡另一间。还有，我决定你以后也住在这里，类似于留院观察。防止你身体有什么突发情况。而且你日常也不用像在宿舍一样遮遮掩掩的，毕竟我知道你的事，你在生活上可以过得更随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你需要配合我进行检查和治疗，我尽力查出你来月经的原因并且治好你。上课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开车接送你——正好我上班和你一路。” 李彤显然被“同居”这事儿砸得不轻：“啥？以后住你这？不行不行不行。” “我把目的和利处都说明白了，哪里不行？” “哪里都不行。我得回学校。” 季冕叹了口气，伸手一揽直接把要往外跑的李彤打横捞了起来，扔在了床上，继而整个人压上去，用明明很正经却显得格外瘆人的语气说：“这次轮到我说不行。” 李彤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一时之间没吭声，不过不一会儿季冕又恢复了斯文的样子：“你仔细想一下吧，我说的是在理的。如果你想治好自己，也只能这么做。” 说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门。 李彤躺在床上，久久没起身。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虽然季冕总是说他帮助他是因为他是一名医生，要尽到照顾病人的职责，可他没必要做到这地步——把自己的家都贡献了出来。 的确，他的病也不方便住院，如果要治疗，是需要这么一个私人的地方。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季冕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李彤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收到了季冕的微信消息，只有两个字：晚安。 懒得回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彤忽然又觉得有些心安了，又翻了几次身，终于进入了梦乡。 李彤到底还是在季冕家住了下来。因为季冕抓着他的把柄，他担心如果违背他的意思，季冕就会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不是李彤会做的事。 季冕给李彤请了几天假，以造成李彤因为腿部受伤住院了的假相。并且以“李彤因为未能在比赛尽全力而情绪不佳”的理由拒绝了各位同学来探病的请求，成功把李彤憋在了他家。 在一大堆安慰李彤鼓励李彤的消息里，出乎意料的，竟然还有赵猛的道歉。赵猛这个人一如他的名字，个性鲁莽，脾气也差，更很少有道歉的时候。这次不光为撞了他道歉，还给他转账了五百块，说是赔他的医药费。 钱李彤没收，只说了自己原谅了他以后还是好同学等等这样的话。对于赵猛这样的人，李彤还是觉得躲得远远的、能别跟他有关系就别跟他有关系比较好。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道歉呢？李彤窝在季冕的沙发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昨晚他和季冕的谈话——难不成是季冕去找了他？ 他想到什么就习惯去做，给季冕发了消息问，那边没回复，估计是在忙。等晚上季冕回来了，李彤开门第一句话就是：“你去找了赵猛？” “嗯？”季冕挑挑眉，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怎么，他和你说了？” “没有，他只是跟我道歉了。我觉得挺奇怪的，他很少会道歉来着。你真去找他了？你和他说啥啦？” 季冕觉得这样一脸好奇与期待的李彤跟个期待主人回家的哈巴狗似的，没忍住笑了出来，跟他说起上午的事，同时也暴露了他腹黑的本性—— 上午季冕的确去找了赵猛，赵猛不认识他，但觉得他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还是先问了句：“你找我？你谁？” “我是……稍等。”季冕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对赵猛抱歉地笑笑。 “喂，又怎么了？……尸体处理不来？干什么吃的？那么大个人了搞不定十具尸体？把痕迹抹一下不会吗？……不敢下手？当初怎么教你的？换把刀，用我的那把吧，你那把太小了不好用。肢解不就跟切菜似的吗？这都不敢下手？还能不能成事了？……行吧，我这边解决点事情，等我回去切，你先把血擦一擦，就这样。” 好巧不巧，季冕挂电话的时候，许世博正好路过这边：“诶？季大哥，你来啦。” 季冕露出他标准的狐狸笑：“嗯，刚从太平间赶过来，有点儿事儿，做完还得赶回去。你先忙吧，有空聊。” 许世博立马知趣地走了。 而赵猛则在季冕讲电话的时候就变了脸色，虽然搞不清楚这人什么来头，但是十有八九是道上的……等下，太平间？？ 打发走许世博，季冕转头对着面前瑟瑟发抖的高壮男生说道：“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赵猛是吧，上次比赛，你撞了我们家彤彤一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记得、记得……啊，我这就给他道歉……我我我把医药费也转给他……他没事了吧？我去买个果篮看看他……” “记得就好。看望就不必了，彤彤现在没心情。行了，我看你也挺懂事的，以后做事做人都别太狂了。以前有句流行语怎么说的来着，哦，别太放肆，没有用。” 说完，季冕拍了拍赵猛的肩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彤听他说完这些，笑得差点呛到。 “别笑了，再笑把我好不容易炖的汤都喷出去了，老实吃饭。”季冕说着，又给李彤添了碗汤。 李彤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天呐，所以你当时是在说什么事儿啊，跟同事说工作？什么工作啊那么血腥。” “没工作，我编的。当时根本没打电话，手机铃声是我事先设的闹钟。” 这下李彤真的笑喷，季冕看他那样，也忍俊不禁，弯了眼角问他：“你还吃不吃了。” “吃吃吃。”李彤喝了口汤顺气，又说：“哎？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我觉得吧一般单身汉做饭不会这么好吃的。你好像什么都会似的。” “那我是个单身汉里的例外。我从小爸妈就离婚了，上了初中就自己生活了。做饭这种事也做了不少年。” “这样啊。”李彤说完，看着季冕盛汤、夹菜，有些愣神：“你手真好看，胳膊也好看。” 这话让季冕也愣了一下。 李彤迅速回过神来：“啊我是说，就是你长得挺不错的。不像我，比较矬。” “别这么说。你当时穿女装去找我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男的。” 这件事重被提起，另伪·女装大佬·彤觉得羞耻异常，连忙说道：“啊算了算了，那件事还是不要提了。” 等饭快要吃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啊？” 季冕擦了擦嘴，支着下巴看他，说：“唔……要不你再穿一次，我再确认一下？” “那还是算了算了，溜了溜了。”李彤乖乖地起身洗碗去了。 在季冕家里的这段时间，李彤包揽了打扫卫生的活儿。跟这位风度翩翩的医生相处久了，他对他的了解也深了不少。比如这人其实就是一个看上去儒雅斯文，实际上腹黑至极的任性公子哥罢了。 “公子哥”还是欠妥的，他一直没看到季冕和家人联系。季冕好像有充足的积蓄，在医院的工作也仿佛没有怎么忙。他问过季冕为啥医生明明是很忙的工作，他却还能有时间到处乱跑。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季冕已经在准备辞职了。 “为啥啊？” “不为什么。觉得没挑战性，没意思，没新鲜感了。我一直挺想换个环境的。” “换个环境……去市医院？” “也许去美国。” 高校男生彤瞬间觉得自己目光十分短浅了。 李彤的大姨妈在来了七天之后就真的没有了，但季冕说不确定它还会不会回来，而且治疗还在继续——说是治疗，其实就是一系列的检查。李彤一开始是十分不愿意做什么B超CT的，但季冕对他保证绝对保密，都是由他一个人亲手做，李彤才勉强同意了。 虽然有些害怕，可还是想知道，在自己的身体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奇怪，没有子宫啊。”晚上李彤躺在床上看视频，季冕就坐他旁边分析检查的资料。 “子宫？”李彤“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地起来，挪到季冕的身后：“我的结果出来了？我没有子宫？哦天呐幸好……妈耶还好没有……” “或许我们应该在你的经期做检查才对。本来没有子宫就没有例假的，怎么会呢？难不成是当时有现在又没有了？不可能啊……” 李彤想了想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件事是潘多拉魔盒的锅。” 于是李彤把自己和姐姐的事跟季冕说了一下，不出意料的，季冕表示他在鬼扯。 “信我啊，你看，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男生来大姨妈的例子都在你面前了，你咋还不信。”李彤张开了双臂。 季冕合上电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决定暂时不再去想这个棘手的课题。 他果断上前扑倒了李彤，上下其手地——挠了一波痒痒。 “那我就再手动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吧，来把裤子脱了，嗯？” 李彤最受不了的就是挠痒，连连告饶：“别、别别别大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的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季冕说到做到，真的扒下了李彤的睡裤。 下`体一凉的时候，李彤才意识到某人要来真的。 他试图拨开季冕的手：“喂，你干什么……” “说真的，来大姨妈的时候，你有没有自己解决过？我倒是挺好奇，你那时候出来的会是什么，说说看？” “季冕，我警告你，你别动……” 季冕把手滑进李彤的内裤里，坏笑着问：“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解决过？不可能吧？” 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李彤的老二的一瞬间，李彤喊了出来：“我｀操！季冕！拿开你的手！放开我别碰我！” 季冕被他这么一掀差点从床上掉下去，李彤急忙穿好裤子，下床就想跑——不过还是被季冕用和之前同样的方式捞了回来。 “你干嘛啊！你是不是变态啊！你放开我！” 季冕手劲大的出奇，他单只手就像手铐一样铐住了李彤，另一只手又去脱李彤的裤子。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因为来大姨妈的事对这方面有阴影，我这是在帮你走出阴影啊。你要直面它，不能总想着它会流血。如果我对你这种情况坐视不管，你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没了。换句话说，我可是在帮你，你反应这么强烈干什么？我又不是要强｀奸你。难道你打算以后娶了老婆，却半辈子没有性生活吗？” 这话在李彤心里具有着强烈的画面感，他忍不住想象以后自己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却因为这种难言之隐……的确，在来大姨妈之前，李彤，作为一个青春的大男生，是会时不时地自己动手解决一下生理需要的。但是来了大姨妈以后，他总觉得那里流的都是姨妈血，连小便时都觉得是在尿血，更不用说主动去撸管了。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试了一会儿，自己的命根子依然是抬不起头，本来大姨妈就够让他闹心了，没想到老天还给他买一赠一，赠了个阳痿。 “你……你要治我阳痿？”李彤将信将疑地看着季冕，忘记了自己还被压在床上。 “你这不是阳痿，心理作用罢了。我会帮你……咳，重振雄风？对，重振雄风的。” 李彤脸红了起来：“呃……那你说要我怎么做吧。” 季冕轻笑了一声，凑过去在他耳边吹气：“你不用做什么，我来帮你就好。” 季医生的治疗方式十分见效。他凭借熟练而灵巧的手指和……舌头，让李患者重新找回了老二的高度，并丢失了自己的贞操（且不自知）。 李彤再没来大姨妈，但不知道这玩意还会不会再来，他一直在季冕家住着，和季冕成为了友好但不纯洁的舍友关系。季冕会帮他治疗阳痿，但治疗方式总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季冕已经持续给他治疗了好几天，其实他觉得自己已经康复了，但每次季冕舔着他的脖子都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你原本肯定会比这更大的，相信自己。” 可他实在是受不住季医生的撩法，哦不，疗法了，每次他都欲哭无泪地想告诉季冕，他的老二，真的真的就只能这么大了，最大也只能这么大了，他没事儿了痊愈了。 季冕不在家的时候，李彤打扫卫生时想到这些，还是觉得羞耻万分。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无法阻拦地奔向了奇怪的方向，可是又说不清哪里不对。他每每问季冕的时候，得到的总是“你想多了。是不是大姨妈又要来了？” 那还是不想的好。 这天李彤收拾季冕书房的垃圾桶时，发现了一大堆撕碎了的纸，他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好奇，于是动手拼了起来。 出乎意料，竟然是一份“男性月经研究报告”。 里面写了他来大姨妈时的种种事宜，以及各种检查的结果，还援引了很多的文献资料。 这是……季冕干的？ 是季冕干的吧。 但是不是说不告诉其他人，不是说要治好他的吗？ 原来是为了写报告，是为了做课题吗？ 李彤想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总觉得季冕在瞒着他什么，原来他也把他当做怪物，当成一个研究对象罢了。 这天季冕回到家，破天荒地没看到小哈巴狗出门迎接。 反而是沙发上坐着的垂头丧气的青年，和茶几上一堆的废纸，吸引了他的注意。 季冕知道，是该坦白从宽了。 “咳，彤彤。你先听我说……” “你先回答我，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和陪伴，都是你装的，对么？”李彤抬起头，却不看季冕，只盯着那堆纸。 “不是。” “呵。”李彤冷笑了一声。 “彤彤，我承认，当初我接近你，是想把你作为研究对象的。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想去美国，有一所我很感兴趣的医院，那边很看重课题研究和学术论文，我一直找不到好的选题，那次遇到你，就动了心思，想让你配合检查，也想更近一些观察你。所以才……对于这些，我很抱歉，对不起。” 季冕每说一句，李彤的拳头就攥得更紧一分。 “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必须和你说清楚了。在和你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我喜欢上了你……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想去那所医院，无非是无聊生活中的一点调剂，难得有了目标，所以就想去争取。但现在，你出现了，我喜欢你，我有了牵挂的人、想要在一起度过更多时日的人，你在哪，我便在哪，你是我的全部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成功地让李彤的大脑死机了。 ——季冕说他喜欢我？ ——俩男的？俩大老爷们？这怎么可能呢？ 仅剩的理智让李彤说出了一句：“别装了，你一个男的喜欢我？你不过是在给自己的险恶居心暴露找借口罢了，你又不是GAY。” “不，我就是GAY。” 李彤：一时语塞。 季冕走上前，从那堆纸里翻找着什么，末了拿出一张给李彤看：“你一定没仔细看它们，这一张，我写到最终判定的时候，是写了我自己的心思的——写的同时也是我放弃这次研究的原因。” 李彤这下才看到，那张纸上有行字是： “最终判定结果：我爱上他了，到此为止吧。” 李彤的脸彻底地红了。他起身说： “我们先不说这个……你保证不告诉别人，我也就跟你翻篇儿了。以后，以后就当普通朋友吧。还有……我得回去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就算还会再来大姨妈，我再找你也不迟。我就不在这住了。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还是谢谢你了。” 季冕闻言眯了眼睛，问道：“你这是不准备回应我的感情？” 李彤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眼看季冕好像都要压上来了，连忙说：“本来就是啊，你怎么可能会……就算你是GAY，可我不是啊！我还要娶老婆的啊！” “哦？那你岂不是要有了老婆以后每天还要和我汇报今天来没来大姨妈啊？”季冕欺身上前，把李彤抵到了沙发上。 “季冕！你别闹了！” “我没闹。”季冕眼色冷了一些，又说：“你不相信我？要不要我实际证明给你看看？” 李彤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就是挣脱不开季冕的桎梏。 忽的，季冕好像又泄了气，锁着李彤的手拿下来，整个人抱住了李彤，头埋在李彤的额胸前： “彤彤，我不想伤害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如果我想伤害你的话，那么多个晚上，我就不会只是动动手动动口。我做那么多，都是想让你接受我。” “我也知道，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接受我对你来说也很难，但我觉得，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你并不排斥我的亲热，相反，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生活的这段日子，是我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光了。我想我此后的生命里，也能有你的存在，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你有什么顾虑，我都能给你解决，你想怎么惩罚我，也都可以。只是拜托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李彤被他抱着，听他说的这些话，渐渐不再挣扎。 他本来想逃避，却被迫直面这份感情。 凭心来说，他不讨厌季冕。相反，他很喜欢季冕。季冕符合所有优质男士的形象，就连腹黑，也是他的幽默风趣，和他相处很舒服，很开心，他也想过要是能一直和季冕生活下去就好了。 但当时的自己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只当是天马行空。 季冕又问：“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心思，那我来问你，假如，我对你的这些照顾，体贴，关怀，全都再给了另外一个女孩子，我将要娶她进门，并且此后一直和她甜甜蜜蜜地生活下去，你会怎么想？” 李彤想了一下，可能是想得太具体了，越想越心痛。 感觉很奇怪，他并不想让其他人在季冕那里也得到和自己一样的待遇。 “我不想那样。” 季冕听了，支起身子直视他，眸里带着得逞的笑意：“这就是了，你喜欢我。” 李彤还想再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可以开口，就沦陷在季医生缠绵的长吻中了。 今天是老子来大姨妈的第…… 管他的呢，老子有活的医疗保障了，还是终身的那种。 后来有次李彤在家的时候，李妈问起他和李婧的感情状况，李婧倒是直言有了男朋友，李彤还是打了个哈哈。“该找就找一个吧，得上点心，听到没。”李妈见他这样，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妈，你放心吧，李彤能找到对象的。” 当初在魔盒面前许了桃花运的愿以后自己就找到了如意郎君，那时虽然许了恶搞老弟的愿，不过估计不可能实现，后来还是正正经经地许了一个让老弟也找到自己的有情人的愿望。 会实现的吧。李婧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