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他要就山 作者:日千引 文案 我在地府里等一个人,我等他跟我一样死,一样面色青灰,再也矜贵不起来,我恨他杀了我,可我等来了,才发现他连我的尸体都没放过。 我都死了,他竟然还折辱我!变态!神经病!这恩怨平不了了。 但再平不了,这也是这一世的事了,下一世,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可谁成想,那孟婆汤掺了水,我竟然还有前世的记忆,最可恶的是,我还跟他有牵扯! 很高兴,这一次,我有足够的一辈子时间跟他算账了。 假张牙舞爪混蛋、小恶狗涂山受,真七情六欲很淡心狠手辣,这一世宽容大气尤戚攻 *第一人称 *受的心理听听就好,小混蛋,宁为恶不为善 *阅读愉快鸭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涂山,尤戚 ┃ 配角:接档文**《好哥哥,平A一下吧》**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是山,他要x我。 立意:不要欺骗自己,做人要实诚 ================== 第1章 我叫涂山锦,是地府里有名的钉子户,就是赖在地府,死活不入轮回,占着地儿。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出名,有个年轻女子,在地府等她的郎君等了快十年呢,我才一年多,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但问题就是,我等的是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当朝的五王爷。 这就比较出名了。 因为我等他,是等他死,等他也跟我一样,下这黄泉,来这地府,面色青灰,浑身冰凉僵硬,一块块丑陋的尸斑,再也脚踩不了实地,让他同我一样狼狈。 尊贵的五王爷怎么了?我就算死了,也还是一样能拉他下来。 我想到此就非常得意,笑个不停,声音很难听,跟鬼一样,哦对我就是鬼,但别的鬼,声音不是这样的。 只不过我的声带,让他割破了罢。 那个人,一向冷血,杀了我钟爱的狗,仗罚了偷偷给我留饭吃的婢女,最后又眼也不眨的杀了我。 不过没关系,我生前跟在他身边做侍卫,伺候他,天天给他下□□,吃饭下,喝茶下,泡澡也下,算算时间,再有一年,他就也该下来了。 我要亲眼看着他走过奈何桥,被黑白无常拴着,前去见判官。 他十四岁上战场,杀人无数,我要好好看着,他下十八层地狱,为他生前做的事,一一赎罪。 地府里的生活是很无趣的,光线都是阴暗的,只能勉强看清鬼,没有娱乐东西,连说书先生也没,说书先生是文化人,基本上一下来,就喝完孟婆汤入轮回去了。 所以真的特别无聊,我倒是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是新来的鬼很焦虑。 “我那貌美的妻子,年纪轻轻守了寡,她可怎么活下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台,其实你要担心的不是这个,是她给你戴绿帽子。” “啊,确实,村里人迂腐,要是被发现了,她定要被浸猪笼,这可如何是好!” 我:“……”行吧。 新鬼话痨,一直在说他的妻子,说他们第一次相遇,她穿了身鹅黄色的衣裳,神情淡淡哀愁,他一下子就爱上了她。 我心说这不是一见钟情,这是见色起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谁不是见色起意呢。 新鬼继续说他跟妻子举案齐眉,浓情蜜意,只是他突发疾病,死了罢。 我枕着手,许久没听见他的声音,掀起眼皮看过去,发现新鬼在哭。 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他也只是用表情在哭,特别丑。 想象一下,一个面部肌肉已经僵硬了的鬼,扭曲着在哭,幸好我也是鬼,要不得被他这个样子吓死。 新鬼掩住脸,“也挺好,我死了,她就自由了,我知道她不爱我,一直不开心,她还跟她的情郎通着书信,我都知道。” 我拧眉,飘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是被她害死的。” 新鬼抬起头,脸色发紫,又肿,跟个大猪头一样,他笑了起来,“她想我死,我爱她,所以我就死。” 我骂了句干,甩了一掌到他头上,“出息吧你!” 什么痴情,都喂了狗,有什么值得的,脑子都进了水。 我骂骂咧咧,飘走了,离他远点,傻子一个。 新鬼没犯什么大事,第二天就被鬼差带着去喝孟婆汤入轮回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 远远的,我听见他说:“等她下来了,你们能不能别惩罚她,她害死了我,余生也心里很愧疚不安,下来了,就别罚她了。” 鬼差:“不行,她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我们这里是地府,地府就是这规矩。” 新鬼:“那我能替她吗?” 鬼差:“你不入轮回?” 新鬼:“不入,让我替她吧。” 鬼差道了句行,带着新鬼走了,他在这里当了许多年的鬼差,早习惯了这种事,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们也痛惜不了什么。 我看着他们走远,揣着手呸了句,飘回去了。到头来还是个傻子。 地府没有时间,我只能听鬼差说又过了几个几个月,今天是什么节日,人间的趣事,后面的我不在意,我只在意时间。 “怎么才过了两个月啊……好慢。” 到了六月份,地府里忽然下来了很多新鬼,竟然多是宫中的人,宫女太监,还有陈家,一大家子,全下来了,这是被满门抄斩了啊。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没琢磨明白,更多的权臣下来了,到最后,连老皇帝也下来了。 地府里一时十分热闹,全都胆大妄为的凑上去,跟看猴一样看这些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摸摸这个的衣服,玩玩那个的玉佩,老鬼们一副见了世面的开心样。 “你们这些刁民!走开!走开!” 老鬼们嬉笑,也不生气,“哎,大家现在都是鬼嘛,别那么小气。” 这些富人,从未想过死了后会是这等模样,又害怕又屈辱,气得不行。 尤其是老皇帝,被众多鬼围着,差点又中风死一回。 我挤着想进去打听怎么回事,刚挤到前面,鬼差们拿着镰刀铁链,过来维持秩序了,那链子打到鬼身上很疼的,我被打过很多回,看见那东西,下意识往后缩。 “别看了别看了,都散开。” 显然那些老鬼跟我一样,都怕鬼差,飘着散开了。 鬼差把这些下来的人,锁着带去见判官了。 我心里着急,虽然大字不认识一个,也蠢得很,可我毕竟跟了五王爷那么久,猜也猜得出来,这是争皇位了。 老皇帝已经下来,上面的,谁坐上了皇位? 应该是五王爷吧,他势力那么大,老天真是瞎眼,就算他当了皇帝,也快死了好不好。 我心里烦,老鬼喊我去玩五子棋都没搭理他。 我的小地盘就是奈何桥下面的一片空地,前年为了占这个地儿,跟不少鬼打了一架,不过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虽然我也被揍的很惨就是。 我躺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地府上面的灰黑,脑子里乱的厉害。 “哎……”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什么,还是去找他们下棋吧。 我飘了起来,忽然听到后面传来锁链声,预感似的,我觉得是他。 可这很不对,不该是这时候下来的。 我转过头,奈何桥上,那人一身月白王爷服,缓步走来,从容不迫,气定神闲,他眼神依旧冷漠无情,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只有几绺过短的,搭在眉骨上,更显锋利。 他这副模样,竟让我有些分不清,如今究竟是地府,还是人间。 若是地府,为什么连老皇帝都那般狼狈,而他却还是这么矜贵高高在上。 真让人不忿啊。 大家都死了,都变成鬼了,他还这么一尘不染,脸上也好看的很,一点儿没毒发身亡的死样,衣服上也没血,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简直太体面了。 该说不愧是天之骄子吗。 我非常不爽。 为了恶心他,我故意冲他呲了呲牙白亮的牙,鬼的牙嘛,都阴森的很。 吓死他。 他见到我,眼里好像闪过不可置信,以至脚步都停顿了一下。 黑白无常拉了拉铁链,“快点,我们还赶着去拉你哥哥。” 我耳朵动了下,厉尤戚的哥哥?他四个哥哥,哪个? 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他们走远,悄悄地跟着飘了过去,判官宣读人一生善恶,判他是入地狱还是入轮回,这个环节是不让鬼旁听的,但我没关系,反正他们拿我没办法。 我就是一个死皮白脸的小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俺来了! 涂山和尤戚是后世的名字,这章还是前世的名字~ 希望你们能喜欢他们,谢谢。 接档文《好哥哥,平A一下吧》求收藏鸭! 文案:奚若跟时移情认识的那局游戏,他玩的玄策,时移情一手百里守约。因为偏见,奚若那张小脸从看见百里守约就绷着,进游戏后拉视角看时移情,时移情空了一枪,他就冷冷打字,嘲讽,“好哥哥,会平a吗?” 接着他就不再拉视角了,准备再辛苦一点一打九,刚打完猪,峡谷里响起播报。 “first blood!” 全队麦里,攻懒洋洋的哼嗤声响起,“哥哥长哥哥短,哥哥饿了又不喂。” 这个音色太绝了,而且一听就知道不是变声器。奚若的耳朵抖了抖,小孩默不作声打残红buff,点击请求集合,非常听声倒的把本局第一个红buff给了时移情。 随后这一局后期,奚若甩着玄策的钩子,踩着对面的红buff,站在自家红buff前,带赢了游戏,他很自信。 奚若还带着中二期没过去的酷劲,站在百里守约面前,才到百里守约肩膀,敲字,“你想要吗?” 又要面上酷酷的又要脸红又其实很懂受,浪里浪荡骚气满满出生即顶端男神攻 横批:明骚暗色 受十八岁大一,攻二十岁大三,年龄差三岁 移情是将心比心的意思,时移情不是。 *大型面基现场 *前期半网恋,有点儿内味反正 —— “好弟弟,哥哥不想努力了,让我骑你头上当混子吧。” “cpdd,我很甜。” 爱大家,鞠躬。 第2章 我飘得比较慢,等他们进去好一会儿了,我才赶到,说真的,当鬼就这点最不好,飘太慢了,有时候快急死了也飘不快。 我贴着墙,慢慢飘到柱子后面,想听判官怎么说。 刚探出头,就对上了厉尤戚的眼睛,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缩了回去。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变成鬼,已经没有内力了啊,我捂着心口,要是里面的心脏还活着,估计现在已经跳地快蹦出来了。 虽然我表现得很淡定和嚣张,可其实我是怕的。 谁不怕杀了自己的人呢。 何况活着的时候,他就没少折磨我,我的胃病,就是他害出来的,大腿内侧的肉也是他让下人剜的…… 想到这些,我心中气愤起来,不害怕他了,又伸出头,这一次没有再对视上他,不过判官看见我了,他没理我,翻了一页手中的簿子。 善恶各一页,我远远的看见恶这一页,写满了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 我想笑,判官那老花眼啊,受罪了受罪了。 我从长长的恶证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小恶,有点说不上来的感慨和复杂,你看,我都死了,在厉尤戚那里,也只是一条小恶罢了。 人命啊。 又听了一会儿,我觉出不对劲来,怎么都是小恶,杀了那么多人,还小恶? 判官也包庇?厉尤戚给了他什么好处! “最后一条,你于厉朝二十一年腊月初二,戍时,折辱涂山锦的尸体,作大恶。” 我握拳,好!总算有件大恶了……好像不对? 判官刚刚说什么? 折辱尸体,涂山锦的尸体!?涂山锦就是我,厉尤戚连我的尸体都不放过? 干。 我飘了出去,气炸了,挥舞着手要去掐厉尤戚,我真是太气了,要不然哪敢这么放肆。 “厉尤戚!我干你娘的!我都死了你还□□我的尸体?!你怕不怕遭天谴!!” 判官咳了咳,“此折辱非彼折辱。” 我愣了几秒,更炸了,厉尤戚这个变态,他竟……撕扯着破损的声带,“你府里那么多侍妾!我一个尸体!我该说你真是是不嫌恶心,还是你作贱我上瘾,死了都不肯放过!” 判官抬手,无形的力量压制住我,“好了,我刚刚让你旁听,就是因为其中关系到你,现在你听到了,厉尤戚也下来了,你可以去入轮回了。” 我怒吼,喉间发出难听可怖得嘶鸣声,“我要杀了你!” 厉尤戚不为所动,他向判官点了点头,“我跟他一起入轮回。” 我大喊:“滚!我不跟你!判官,他杀了那么多人,作了那么多恶,凭什么还能入轮回?” 判官叹了口气,收起簿子,“说实话我也很看不上他,但没办法,他做了件大善,扶持天定的储君登基,救了整个厉朝百姓,这一件,便可抵他所有的恶。” 判官让鬼差上来,带我们去轮回。 我挣扎着不让他们碰我,鬼差熟练地甩开铁链,往我身上打了一下,“老实点。” 我哀叫一声,蜷缩起身体,眼睛还死死地瞪着厉尤戚,我恨死他了! 厉尤戚走过来,手按到我的背上,我禁不住闷哼了声,“你滚开。” 厉尤戚按了按我的伤口,“很疼?” “我是你的主子,我宠幸你,是你的福分,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往他脸上呸了一口,“干你的福分!我就应该第一天被送去王府的时候,给你下副毒药,让你立刻去死。” 鬼差按住我的头,“行了行了,都是要喝孟婆汤的人了,还吵来吵去有意思吗?” “走吧,去轮回殿,赶紧的,我们还有很多活儿。” 厉尤戚握住捆着我的铁链,对鬼差道:“我来。” 鬼差乐得省事,根本不管我吃人的眼神,“行啊,你来。” 厉尤戚浅浅地勾了下唇,他本就生得极俊美,只是平时太过冷漠,让人不敢直视他,如今笑一下,像雪山的高岭之花花开了一样,让人晃神。 我却更气,“你笑什么笑?!” 厉尤戚将铁链缠到我脖子上,像拴狗一样,“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等我。” 我又呸了一口,“我是等你死!把铁链拿开!” 厉尤戚:“拿开了你会咬人。” “我就是要咬死你!” 其中一个鬼差前去找孟婆要汤,本来是要排队的,但鬼差怕我们生是非,赶紧让我们入轮回算了,所以直接插队去要汤。 我还是很气,可看见前面那些人,喝下了孟婆汤,眼神逐渐变得茫然,被鬼差领着去轮回,忽然心里就空了,喝下那碗东西,我就忘了今生的所有了。 其实我今生的所有也没什么东西,毕竟我死的时候才十九岁,我连京城都没走出过,没来由的,我很悲伤,可鬼明明不会伤心了,“我厌烦死你了,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什么样,可这一世,糟糕透了,遇见你这么个恶人,早早得被杀死就算了,死了还被□□……你是畜生吗?” 厉尤戚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半晌,他抬起手摩挲我的眼角,“你哭了。” “别碰我,鬼是不会哭的。”我也瞪不起来他了,现在特别难受,委屈,各种各样的情绪一涌而上,好像要在忘记前彻底释放一次,这样就算是结束了这一世,然后干干净净的,前往下一世。 厉尤戚把手伸到我眼前,指尖上挂着滴晶莹的泪珠。 我愣怔,挣脱了锁链忙摸自己的脸,还真是一脸泪水,我震惊得不行,“不可能,鬼不会哭的。” 一边的鬼差摸着下巴纳罕道:“我也从没见过,有些厉鬼倒是会哭,但流得是血泪,你这样跟活人一样……” “别不是其实你是什么神仙转世吧。”鬼差说完也乐了,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哈哈哈哈,大概是你疼到了深处吧。” 厉尤戚:“什么样的疼才会哭出来?” 鬼差没再答话,其实他见过,见过鬼哭,那是几千年前了,一个男子,在入轮回前,捧着孟婆给的汤,哭了出来,像活人一样,泪水清澈透明,他摔了汤碗,跳下忘川河,一千年,又一千年,再没上来。 当时鬼差也只是个小鬼差,押送鬼时,看见了他往下跳的背影,那么决绝,悲伤。 他们想象不到他心里有多不舍难受,才能哭出来,不敢深想,他的故事也没人打听,地府太多苦故事了,听多了,虽然也逐渐麻木,可麻木不是变成石头,听了,还是会心里疼,故事太沉重,听来做什么呢。 我擦干净了泪,平静下来,注视着厉尤戚,“我们一笔勾销吧,下辈子谁也不认得谁,那就勾销了。” 厉尤戚敛目,突然又笑了,他凑近我,压低声音道:“我不止□□了你一次,还能勾销吗?” 我瞳孔骤缩,怒火瞬间又被激发,厉尤戚就是故意的!这回身上没铁链绑着,我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目眦欲裂,“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厉尤戚根本没反抗,任由我骑在他身上揍他,脸上还挂着淡笑,我简直要气哭了,怎么会遇见这种人,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已经让步,不再痛恨诅咒他,可他还要不放手,还要羞辱我,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没有心的吗? 鬼差从后面拉我,拉了好几次都没拉住,这时候另一个鬼差端着两碗孟婆汤回来了,见到这情形,大喊道:“干什么干什么,还打?!” 两个鬼差一人一个,把我跟厉尤戚拽开,“有什么好打的,入了轮回,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打?” 说着,抠开我的嘴给我灌进去了大半孟婆汤,另一个鬼差也要给厉尤戚灌,厉尤戚躲开了,抬手接过汤碗,自己喝了。 我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消散,但我抓不住它们,我闭上了眼,鬼差见我安静下来,扛起我走向了轮回殿。 鬼差累得不轻,想赶紧的把我俩送走,清静清静,又插了队,直接让小鬼差一脚踹下去轮回了。 我已经没了意识,只觉得浑身都是轻的,心口疼得厉害,也不只是疼,还有难以描述的空落,好像……我的心没了一样。 有人抱住了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更悲伤了。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也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恰着雪糕路过 第3章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十六年,我来到了一个叫现代的世界,男男女女都穿着时髦的衣服,商业街,美食,信息技术,地铁火车,飞机……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很平常的,只有一件事是不正常的。 在这个梦里,我竟然跟厉尤戚成了竹马,我们从小就认识,学走路,学说话,上学,出去玩。 简直令人头皮发麻,我怎么可能跟厉尤戚玩得这么好? 可梦里,就是这样的,厉尤戚不再冷漠,高高在上,是我的主子,他跟我是平等的,我们是朋友,他还会背我,给我跑腿买零食吃,我还想起来第一次上小学,家长让我们自己去,厉尤戚一路上都拉着我的手,小手抓得很紧,有车经过他就立刻侧身把我护住。 我发笑,这梦做得真是太离谱了,厉尤戚才不会这样,他可是…… 他可是…… 我忽然脑袋一阵刺疼,有什么记忆从最深层钻出来,我疼得抱着头大叫,有人抓着我的手,惊慌地喊,“涂山,涂山,哪里疼,告诉妈妈啊!” 涂山?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他们都叫我…… 阿锦。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这个梦做得如此荒唐,因为是厉尤戚杀死了我啊,他还为了羞辱我,奸尸我的身体,他那么冷漠恶毒,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好。 我睁开眼,额头上都是汗,喉咙很疼,我下意识捂住了脖子,没有摸到那条缝隙,手下的皮肤很光洁,胸腔里的心脏也在有力地跳动着。 “涂山?涂山你怎么样,别吓我啊,儿子!” 我看向床边的女人,她化着淡妆,这会儿眼线都哭花了,我知道她,在梦里,她是我的母亲。 “……” 涂女士可能吓坏了,见我张了张嘴,但一个音也没发出来,她果断甩了我一耳光,“醒醒!” 我给她扇得又躺了回去,扇懵了,“……妈,你干吗?” 我已经意识到那不是梦,十六年是真的,我轮回到了现代,跟厉尤戚一起,那些我以为梦里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我……怎么又记起了前世的事情。 当时明明喝了孟婆汤的。 涂女士哎哟一声,赶紧把我扶起来,“儿子儿子,你没事了?吓死我了,刚刚我还以为你魔着了呢,赶紧扇你一巴。” 我捂着脸,抽气,“你差点把我扇得又去见一次阎王爷。” 涂女士擦了擦眼泪,笑道:“那我吓坏了啊,你都叫了好长时间了,我差点打120。” “我去拿体温计,看看你还烧不烧。” 我点头,看到她走出去,我立刻又躺了回去,瞪着天花板,什么情况啊这是…… 孟婆汤失效了?厉尤戚呢,他记不记得前世的事,肯定不记得,要不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喔,我想起来他这辈子不叫厉尤戚了,叫尤戚,想到这个名字我就忍不住发笑,尤戚,油漆,什么鬼名字。 堂堂五王爷,这辈子变成了油漆。 真是大快人心。 我翘起腿,咂了咂嘴,心里很开心,以后怎么报复他呢?虽然他不记得前世的事了,可我记得啊,尸体这个仇是必须报的。 把他锁厕所里怎么样,拍果照也行,再把他带到楼梯上面,装作不小心,把他推下去。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想了一会儿,涂女士就回来了,“快快,夹着。” “哦,好。”我抬起胳膊把体温计夹到腋窝里,其实我自己能感觉到,不烧了,随着前世的记忆恢复,我身体特别好,一点儿也不虚了。 不知道是孟婆汤还是别的原因,前十六年我身体很不好,连剧烈点的体育运动都参加不了,经常昏倒,女生都没我娇弱。 所以尤戚总是被涂女士拜托照顾我,出去玩是一起走着去玩的,回来了就变成他背着我。 我也不是多混的人,我分得清楚,这一世的尤戚已经不是厉尤戚,他没前世的记忆,他这世是无辜的,我不会杀了他,但实在恨得牙痒痒,我就报复报复,然后躲得远远的,这辈子不再有瓜葛。 五分钟后,涂女士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惊喜道:“退了!终于退了,你都断断续续烧两天了。” 我肚子有点饿,“嗯,妈,有点饿,有没有吃的啊。” 涂女士把手机扔给我,“叫外卖。” 我嘟囔:“你不该亲手煮饭给我吃吗?还叫我点外卖。” 涂女士:“点粥,点两份,我也饿了,照顾你好辛苦啊。” 我抽了抽嘴角,行吧。 前世一直想有个娘亲,这一世有了,结果这么不靠谱,也是好歹没夭折,把我拉扯大了。 点好外卖,我又有点困,毕竟大病一场,精神有点跟不上,我撑着眼皮玩了会儿手机,还是睡着了。 半梦半醒里,好像有个人走了进来,他在我床前站了很久,俯下身近距离看我,然后走了。 我是被涂女士叫醒的,“儿子,粥都快凉了,你快起来喝啊。” 我撑着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闻见粥的香气,瞬间清醒了,“我洗一下脸喝。” 涂女士:“我给你煮了个鸡蛋,放里面了。” “谢谢妈。” 喝到一半,我问涂女士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涂女士:“你怎么知道,尤戚来过,他看你睡得熟,就没打扰你,而且还赶着去上钢琴课。” 我咬了口鸡蛋,点头,还上钢琴课……想他上辈子拿剑的手,这辈子娘兮兮地弹钢琴,我又忍不住笑了,差点把鸡蛋喷出去。 涂女士莫名,“你乐什么?” 我摇头,“没啊,我吃完了,去玩会儿游戏。” 涂女士:“别老玩游戏,出去玩玩,晒点太阳,你看你,比我还白。” “你嫉妒。” “兔崽子,我打死你啊。” 我抹了抹嘴,一溜儿的上楼了。 要说这一世的家境可是真好,还住小别墅呢,当然我是跟这一时代的人比,要是跟古代的,那就逊色太多了,王爷府一个小院落都比这大。 我喜欢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多好,没有帝王,封建国家,男女平等,也没有奴隶和下人,矜贵的五王爷终于变成了普通人。 真是太好了。 看我不报复死他。 我哼着歌停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恰了根火腿肠。 第4章 第二天一早去上学,我知道他会来找我,所以先跑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等吧,我乐得不行,最好等到上学迟到,然后被罚站。 到班里,我热络的跟班里人打招呼,约下午去打球。 “诶,你今天怎么没跟尤戚一起来啊,他请假了吗?” 我把书包甩到课桌上,装作一脸茫然,“啊,他还没来吗?” “没啊。” 我睁大眼,“不是吧,难道逃课了。” 副班长是个女生,嗔了一声,“涂山!瞎说什么呢,尤戚怎么可能逃课,你还是他好朋友,怎么这么说话。” 这帮女生羡慕嫉妒我许久,因为之前的我跟尤戚好的就差一起去上厕所了,她们连告个白的间隙都没,哪哪都是我的身影,气得牙都咬碎了,所以逮着个机会就要来说一说我。 我诶了声,搓了搓手笑道:“好兄弟还背后捅刀呢,我这说个话都不行了?” 副班长皱紧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嫌你多事。” 我这人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也没有觉得欺负小女孩很不好意思,我除了在厉尤戚那儿像个孙子,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在外面,我可混了,上一世王爷府里就没一个小姑娘喜欢跟我说话。 哦不能叫厉尤戚了,是尤戚。 副班长很没面子,把手里正在发的作业本扔到我身上,“你神经病。” 我呲了呲嘴角,这么凶悍,放古代可没人敢要,父母要被笑话死。 前桌的男生蹲下来捡作业本,小声说:“你惹她干什么啊,一会儿肯定趴着哭,老师来了再一问,得,你又要写检讨了。” 我从鼻腔里哼了声,“让厉……让尤戚写。” 男生笑起来,“她肯定又心疼了。”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抖着腿,心情不要太好。 男生把作业本都捡好了,看见我这模样,犹豫,“涂山,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好活跃啊。” “还约打球,尤戚不让你打球的,你一运动就上不来气,要送医务室。” 我摆了摆手,这现代确实不能跟古代比,放古代十六七的男人都独当一面了,放在这儿还是个孩子。“我早好了,一口气上七楼都不会喘气。” 男生叫卢青辉,有点白瞎他的名字,人老实又有点笨。我不爱跟傻子玩,转了转眼,打起后排那几个男生的主意。 那坐姿,那拽样,那才是我该待的地方嘛,俗话说人以类聚,我觉得我就是那样的。拖着椅子打算过去打个招呼,熟悉一下,然后再去找班主任换个位置。 屁股刚抬起来,我看见教室门口站着的尤戚,到醒来为止,我见到的尤戚都是记忆中的,还有一个半梦半醒,我以为我根本不怂他了,但现在光看见了一眼,我就慌了。 膝盖一软,坐回了椅子上,心气大乱,随即我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厉尤戚了,他不记得前世的事,立马脊椎骨又硬了,昂首挺胸地瞪着他。 我有两辈子记忆,相当于我现在是三十五岁,我怕他?! 尤戚走了进来,刚进来,早课铃声打响了,他差点迟到。我看着他走过来心脏还是有点突突,挺着一口气没挪屁股。 尤戚这一世跟上一世的相貌差不多,只五官有些没长开,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眼神里的冰冷和血腥没有了,上一世他实实在在是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人。 他坐到我旁边,我心脏提的高高的,呼吸都无意识屏住了,头皮发麻,不行我还是怕他,我不敢在他面前横。弯了脊背,正要转回去掩盖地拿几本书出来,尤戚把手里的早餐递到了我面前,“阿姨说你没吃早餐,吃吧。” 小笼包和一杯豆浆,很香,我这人上辈子有几年过的像流浪狗一样,受不得饭菜的香气,手很快地接了过来。 狗嘛,记吃不记打。 而且尤戚没问我为什么没等他,我这胆子一下子又大了起来,啃起小笼包,还悄悄观察尤戚,最后嗤了声,依旧是冰山脸。 但这个冰山脸不是上一世的了,我可不怕,吃饱喝足,早读课没老师来,我拍了拍手,决定试一下水。 没办法我就是欠,打我了我就跑,不打我我就又犯欠。 “昨天的……”我清了清嗓子,尤戚眼神瞥过来,淡淡的,我硬着头皮,“昨天的作业我没写,你给我写。” 尤戚表情不变,反而是我话出口就怂了,没办法他们的脸真的一模一样,有谁不怕折磨了自己好几年,还杀了自己的人呢? 我思维突然有些发散,上一世,我也是十六岁入的洛王府。 还挺巧。 尤戚把昨天的作业从我抽屉里抽出来,我俩的手差点碰到,我又是一激灵,尤戚抬起眼看着我,我忙一脸嫌弃,语气却有点虚,“你今天太臭了,离我远点。” 尤戚没理我,把各科作业摊开,叫我自己写一份,我壮着胆子,“不写,手疼。” 尤戚这一世好像是个书呆子,不怎么说话,竟然真的开始帮我写作业,我喝着豆浆开始乐了起来了。 王爷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给我写作业,像个小跟班一样。我知道我要怎么报复他了,我要让他做尽奴役做的事,我要让这一世的他做我的奴才。 不多,我也不欺负他没前世的记忆,我就把上一世那三年先找补回来,补完了再说。 他欠我的多了去了。 一上午我都在绞尽脑汁又小心地疯狂踩他底线,踩一脚赶紧抬起来看看,没反应,放心地踩上去,踩了一会儿,我又痒了,屁股坐不住,殷切地又往下踩几公分,但是看着尤戚那张脸又怂,踩完就跑。 来来回回,给我折腾的大起大落,还挺刺激。 新来的年轻化学老师夸赞我小脸红扑扑,很可爱,我当时正忙着喝尤戚给我买回来的橙汁,想一会儿再让他干什么,不清楚状况地啊了声,松开吸管,想问她说什么。 尤戚捏着吸管捅进了我嘴里,眉眼冷如霜,“快喝。” 我差点要怀疑那不是吸管是匕首了,要穿过我的喉咙,我以前亲眼看见厉尤戚这么杀死一个背叛他的暗卫。 当然是那暗卫该死,但他杀暗卫的模样给我留下了不少阴影。 主要是当时我刚惹完他,觉得他那就是杀我,喉咙发凉。 安安分分了好几天。 “我喝不喝关你屁事,别碰我。”我又凶又犯欠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被吞了,我这天是恰了根肠好像,兔子摇耳朵 第5章 上一世厉尤戚把我吊在地牢里,揪着我的额发,说过我一句话,他说我我像条恶狗,不说好话,不做好事。 他说的没错,我就是恶狗。 仗势欺人,龇牙咧嘴,欺软怕硬,惹人嫌的恶狗。 尤戚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脏直跳,但他终究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写作业,我吸了一大口橙汁,美滋滋,胆子更大了。 这一世的厉尤戚也就这样嘛,呆子,小白鼠。 下午有节体育课,我如愿以偿地抱着篮球在篮球场上疯玩了半节课,上一世哪有这种好玩的啊,除了晚上偷偷爬个屋顶,赏一下灰不拉几的月亮,每天就都是在重复着战战兢兢干活,主子们不高兴,我就倒大霉的生活。 卢青辉跟不上我的动作,累的气喘吁吁,“涂山,别跳了,你让我摸一会儿球吧,尤戚一直在看你呢。” 我确实很累了,这具身体前十六年都弱不禁风,动不动上医院,根本没练下基础,我跑一会儿就没劲儿了,但我停不下来,我只感觉我从未这么自由自在过,我好像昨天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府里,没办法轻松地盘腿,不能大笑,张大嘴说话,因为我是鬼,我已经僵硬了。 而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都是尤戚,我又迁怒上他,夹着篮球,趾高气昂地走向他,然后抬起下巴,“我要坐你这里。” 其实我本来打算让尤戚给我捡球的,好好羞辱他一番,但临到头看见他的眼睛,我又怂的改口了。 他们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卢青辉在后面喊我,“涂山,你把球给我啊。” 我烦得不得了,把球扔给他,“赶紧滚,别烦你爷爷我。”转过头看尤戚,还动脚踢了踢他的鞋尖,“快点,我要坐你这里。” 尤戚站起身,我哼笑,正要得意地坐下去,尤戚拉住了我的手,我差点炸毛,条件反射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恶不恶心。” 几个同学都看向了我们,副班长坐在女生堆里,不满我,“涂山,你今天对尤戚也太凶了。” 我张嘴就是一句,“关你屁事?” 几个女生顿时开始炮轰我,我一边惹一身腥一边想跑,我怕尤戚收拾我。尤戚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这回我可不敢甩了。 尤戚:“刚剧烈运动完不能坐下,我带你走走。” 我硬着头皮,“不用你管,别拉我,黏糊糊的。” 尤戚的声音比上一世要凉些,少了在战场上厮杀留下的沙哑,“你今天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尤戚没有记忆,他甚至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凶恶,可能从他的视觉,我就是跟他从小长大的朋友,然后今天突然撞邪了一样,哪哪都不对劲。 为了不让他觉得我发了个烧,换了性子,我生硬地说:“没怎么,就是不想跟你玩。” 尤戚:“……” 这一世十六年的友情,我一来就要翻脸,无缘无故,周围的同学都很不理解地看着我,连卢青辉都问,“啊?为什么啊,你跟班长闹别扭了?” 尤戚就是班长,正副一对,所以副班长一天到晚总惦记他,就跟上一世的厉尤戚那些侍妾一样,不过她们可比副班长好看的多,个个绝色,我记得还有个西域的,眼睛是蓝色的,她们不光惦记厉尤戚的身子,还惦记他的命。 都想怀孕,但三年来王府里别说孩子,连个把出脉的婴儿都没有,我那时候蹲在树杈上一度怀疑厉尤戚是不是身体有毛病,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知道他伤没伤到那里,传没传出来…… 话题扯远了,我努力仰起下巴看尤戚的眼睛,跟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 我没搭理卢青辉,我就瞪着尤戚,看他什么反应。 尤戚没什么表情变化,一张冰山脸,但我还是觉得不爽,一起长大的,凭什么他就比我高半头!害我现在都没气势。 尤戚好像把我说的话当做不值一提的小孩子气话,从裤兜里拿出根脆脆鲨,“那这个吃吗?” 巧克力味。 我哼哼唧唧,拿了过来,吃人嘴短,我暂时不再找他麻烦,他怎么会有巧克力的! 现代真多好吃的零食,古代什么也没有,哦不,有的,只是权贵人能吃罢了,我是奴,那等好东西怎么配吃。 尤戚用还有一根诱惑我,我跟着他走了圈,走完后他把另一根给我,我愉快地剥开塞到嘴里,眼角余光扫到尤戚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笑意很熟悉,只少了高高在上的讥讽,我立刻警觉,“你笑什么?” 我把嘴里的脆脆鲨吐出来,仔细观察,觉得里面下了毒。 斜地里伸过来一只冷白的手,擦掉了我嘴角的碎渣,“没笑什么,你鞋带快开了,吃完绑一下。” 我飞快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嘴角,“你别乱碰我!” 尤戚不作声地看着我。 我吞了口喉咙,“你手脏,嘴干净的。” 尤戚擦掉了指腹上的碎渣,站在一旁等我吃。 我一边啃脆脆鲨,一边低头看自己散开了的鞋带,非常想胆大包天地让尤戚给我绑,但我摸了摸脖子,不敢。 哪怕这一世翻身不当奴了,我也暂时还不敢让堂堂厉朝五王爷单屈膝跪地为我绑鞋带。 怕是得折寿,夜里做噩梦。 绑好鞋带,体育老师让我们集合清点了一下人数就原地解散了,尤戚被班主任叫去了,好像是要写个什么征文,临走前他把手里的矿泉水给我,说:“在教室里写作业等我。” 我哦了声,转头就拎起书包风也似的跑出了校门,谁要等他! 我一边跑一边笑,结果我身上没带钱,上不了公交车,还好卢青辉也在,帮我付了钱,他疑惑,“尤戚不是让你等他吗?” 我这人毫无良心,卢青辉帮我付了钱我也对他没好态度,敷衍,“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车上就一个空座,我没坐,卢青辉坐了上去,“你跟班长是不是闹别扭了啊。” 我心说怎么晕车也堵不住你的嘴,真是人傻话又多,我就不喜欢跟傻子玩。 “没闹别扭,就是纯粹看他不顺眼。” 卢青辉比我还矮点,小胖墩,更疑惑了,“为什么不顺眼啊?” 我凶他,“闭嘴吧你,再说话我连你也看不顺眼。” 卢青辉闭上了嘴。 我听见后面的阿姨带着口音地说:“哎哟现在的孩子,欺负人。” 我不羞愧反骄傲,从鼻腔里哼了声,就是要横。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卑微千引,小天使们都在哪里鸭?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 鞠躬,爱大家。 第6章 回到家后涂女士也在家,亲自下厨,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菜,这位女士的厨艺十分堪忧,但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是想折腾点新花样的。 我没洗手就拿了个苹果吃,“做鱼啊?” 涂女士被熏得眼疼,举着铲子回头,看见我手里的苹果,嫌弃道:“你洗手了没?” 我大大咧咧,“这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涂女士好像已经放弃那条鱼了,把火关了,脱掉漂亮的围裙走出来,“你生不生病我已经习惯了,你恶心着我了,快去洗手!” 我果然斗不过涂女士,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手了,其实这一世有养成爱干净的习惯,但我偏不,我就要脏脏的,上辈子什么脏东西没吃过。 涂女士打电话叫阿姨来做饭,她问我:“尤戚呢?” 提到被我丢在学校里的尤戚,我顿时很愉快,“不知道。” 涂女士嗅到了我语气里的不一样,直起身,“闹矛盾了?山山,丢不丢人,从小被你戚哥哥照顾大,上哪儿都带着你个拖油瓶,现在上高中了,长本事了,跟你戚哥哥闹脾气?” 我听到戚哥哥三个字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连前面的山山都顾不上计较了,理直气壮,“是你让他照顾的,不是我自愿的。” 涂女士噫了声,上下打量我,就差把丢人两个字拍我脸上,最后总结道:“快点和好,男孩子之间是没有吵架可言的。” 我翘起腿,继续吃刚刚没吃完的苹果,“凭什么,他家比咱家有钱?比咱家有势?我就不跟他玩。” 涂女士一脸复杂,“孩,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这么天真,虽然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但你用眼睛也能看出来他家比咱家有钱一百倍吧。” “我只是个离异仙女,靠着父母公司的分红勉强过日子,空有一个小别墅,你戚哥哥家里可是货真价实的有钱。” 我举苹果的手抖了一下,苍天无眼啊!凭什么这一世他还是有钱!可是我从没听说过啊,记忆里我都没怎么见过尤戚的父亲。 我想听尤戚家里的八卦,缠着涂女士给我讲,但涂女士跟尤戚的妈妈是好闺蜜,从不说他们的事,而且,涂女士按住我的额头,“你是男生,不是八婆,别老听八卦。” 我嘁了声,“指定是你们上一辈的龌龊事。” 气的涂女士抓着抱枕拍我,“吃完赶紧回你房间写作业,看见你就烦。” 我一边嗷一边啃苹果,“尤阿姨一直跟尤戚两个人住,我还以为她跟你一样都离婚了呢。” 涂女士:“你再瞎说我把你嘴缝起来。” 我跑上了楼,在床上窝着打了两把游戏,战绩很惨不忍睹,我又菜又爱玩还不服气,输了继续打输了继续打,越打越输,气的快咬碎了牙。 连跪五把,我去看之前的战绩,都是胜利,我知道那是尤戚带之前的我打的,连游戏都眷顾他,我不爽极了。 关上手机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躺尸。 我当鬼的那一年就爱这么躺,本来是在想事情的,想着想着睡着了。 梦里也是游戏,只不过这次是上一世的游戏。王爷府里的女人个个美的像个妖精,自然,事也多的像妖精。 那天她们在观赏侍女们玩踢毽子,可那毽子没做好,踢到半空中歪歪扭扭的,侍女总是接不住,美人们动了怒,言说扫兴。我为了不被迁怒,上前扮青蛙逗她们开心。 毽子踢歪了,我就跳起来用嘴接住,美人们用手帕掩唇笑了起来。 我蹦的腰差点折,当天厉尤戚上朝回来,听管家说了这事,还把我罚了一遍,我至今想不通,我哄的是他的女人们,他罚我作甚? 竟然罚我刷马桶!我生生从梦里气醒了,睁开眼骂骂咧咧,下床去洗脸。 后来我再也不被允许踏进后院一步,每次只能蹲在外面。 他厉尤戚还怕我碰他的女人吗?又不是皇上!还让我当太监不成。 气呼呼地下楼,刚下了楼梯就看见餐厅里坐着的尤戚,这人前几分钟还出现在我的梦里,一张冰山脸,讨厌的要死,叫我刷他的夜壶,现在他端端正正坐在我家的餐桌上吃饭,我当然收不住气。 我也不打算收,一屁股坐到对面,一脸讨债相,“你来我家蹭饭干什么?你吃不起饭了?” 涂女士拧了下我的耳朵,“你什么态度?” 我臭着脸,“本来就是,给钱了吗就来我家吃。” 涂女士作势要揍我,“你怎么回事?发个烧还烧出叛逆期来了?” 尤戚放下筷子,“阿姨,汤好了。” 涂女士只得先放过我,去厨房里帮阿姨端锅。餐桌上只剩下我跟尤戚,我气焰消了不少,不敢再作妖。 我还把他丢下他跑了呢。 餐桌上没人的空档,尤戚还是没问我为什么没等他,他给我挑拣了许多鱼肉,用小碗盛着,放到我面前,声音和表情都淡淡的,“吃吧。” “我妈跟我爸出去吃晚饭了,所以涂阿姨叫我来一起吃。” 事实上以前我们两家经常混着吃。我看他没变脸色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但是鱼肉无罪……我捧过来吃了两口,阿姨的手艺真好! 哈,王爷亲自给我挑的鱼刺,我忍不住得意地晃了晃脚,王爷怎么了,王爷也是人。 我哼了声,“你爸回来了关我屁事。” 刚跟涂女士说尤戚的爸,他爸就回来了,还真会挑时候。 涂女士端着汤出来放到餐桌上,我吃干净了鱼肉,一抹嘴,看涂女士要第一晚舀给尤戚,叫嚷,“他都没给饭钱。” 涂女士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再欠我就真抽你了,跟五岁小屁孩一样。” 尤戚把汤放到了我面前,难得弯出个很淡的笑意,“没事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涂女士冲我龇牙咧嘴,意思是让我等着。 我挪了挪屁股,喝起汤来。 阿姨做的饭很好吃,我一口气吃撑了,瘫在椅子上肚子老大,涂女士闲着没事跟阿姨一起收拾厨房,我正摸着肚子舒坦的不行,面前突然响起几声很低的轻笑,我一激灵睁开了眼。 “你怎么还不走?” 尤戚按了按我的肚子,我却头皮发麻,用力挥开他的手,嘴上不耐烦道:“快走快走。” 我的肚子都收缩了起来,他这一下按的我想起了前世不好的记忆,怕的心脏直跳。 上一世厉尤戚发疯,用力按着我吃饱的肚子,我感觉胃都要从喉咙挤出来了,那种感觉太过恐怖,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抬起头看见他因为被我又吼又打手而沉下来的嘴角,硬着脊柱骨,“走不走?” 活像一头不知死活的小狼。 哦不狗。 尤戚最终还是没发脾气,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够我怂了,“明天上学等我。” 我当然点头说好,傻子才正面背面都一套。 尤戚又看了眼我的肚子,跟涂女士说了声就回家了。 我捧着肚子跟小心脏呼哧了大半天。 作者有话要说:呜,明天好多课,我可能要更新晚了。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和我自己的营养液,叉腰。 鞠躬,爱大家。 第7章 “和好了?”涂女士从厨房里走出来,“就说嘛,好好说说误会不就解开了?” 想到上辈子的阴影我情绪有点低落,没跟涂女士多说什么,摸着肚子上楼了,涂女士在下面说:“明天上学记得跟尤戚一起走啊,男子汉别婆婆妈妈。” 我揉了揉耳朵,敷衍地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睡了一觉,可能是睡得不舒服,我六点就醒了,看了眼闹钟,立马起床洗脸刷牙,尤戚生物钟很准时,都是六点半醒,我还记得昨天他让我等他的事,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等,当然是溜之大吉啊! 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随便抓了把糖就跑了。 希望他今天一直等着,最好迟到了。 我嘿嘿笑起来,一边踢石子一边拆开酸奶喝,我是前天才想起前世的记忆的,内力是练不成了,不然我还能当一把现代武侠。 其实我上一世也不会武功,只会点三脚猫的,飞个矮墙上个树什么的,但那是因为我进王府才开始练的,要是这辈子从小练起,我指定是个大侠。 厉尤戚武功就高,能随便杀我。 这酸奶也太酸了,还黏黏的,但我不舍得扔,还是喝干净了,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两个熟人,是坐后面一排的男生,我认得他们的脸。我看见他们从染黄毛的摩托车上下来,哟了声。 这还是混混预备役啊。 我剥了颗糖,距离有点远,来不及过去了,就大声打了个招呼,“早啊。” 几张拽脸全转头看向了我,我扬起笑,又说了一遍,“早。” 黄毛皱眉,“你们认识?” 男生也莫名其妙,“同班同学。” 我一溜儿小跑跑过去,从兜里掏出糖,“吃糖不?” 黄毛笑了下,从我手里挑了两颗,跟那两个男生说,“你们这同学挺有意思啊,长的这么乖,倒是会来事。” 我就嘿嘿笑,“我家里还有不少好吃的糖,下回遇见了都给你。” 黄毛点头,甩了甩头发,“行,我还有事,走了。” 其中一个个高的男生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哥,慢点开。” 黄毛走后他们两个看着我,看样子我以前天天跟尤戚待在一起让他们很不爽,阴阳怪气,“不跟着你的三好学生同桌了?” 我耸了耸肩,“不认识他。” 个高的男生不屑地嗤了声,跟他朋友进校门了。 我一点没受影响,咬着糖也进了校门,值日生让我戴校牌,我从书包里拿校牌的功夫卢青辉从后面喘着气追了上来,“涂山。” 他哼哧声太大,喷到了我脖子上,我嫌弃地诶了声,抹了把脖子,“你干嘛?喘匀了再跟我说话。” 卢青辉忍不住不说话,站远了点,气音惊恐道:“涂山!你怎么跟赖予森和张盐在一起啊,他们可是坏学生。” 我晃了晃脑袋,哼一声,“你管我。” 卢青辉又凑过来,“那个送他们来的是赖予森的表哥,是社会上的混混,我听说进了好几回派出所了,你别跟他们走太近,尤戚会说你的。” 说完卢青辉好像才反应过来,左右看了看,“班长呢?你今天又没跟班长一起上学啊?” 我心情好,把剩下的糖都扔给卢青辉,“关你屁事。” 去了班里,副班长板着脸不情不愿地问我尤戚呢,我把书包扔到课桌上,嘻嘻笑,“你喜欢他还是是他妈啊,他一□□程你都要知道。” 副班长羞恼地举起手里的作业本要打我,我可不跟她身体接触,只飞快躲了过去,继续笑道:“别急眼啊,这样,你一天给我十块钱,尤戚上厕所上了哪个坑我都告诉你。” 副班长:“涂山!” 我没皮没脸地应了声,迎接我的是飞过来的作业本,其中一个磕到了眼皮,怪疼的,但她是女生,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离早课还有三分钟,我心心念念地等着尤戚迟到,结果又是刚好打铃他刚好进来,一张清心寡欲脸,我刚刚雀跃的心立刻变得毛毛的。 打开书遮住脸。 很想让他迟到,但他过来了我又怂,我知道我特别欠,但我就是这样。 太贱了。 我琢磨了一下我不就是没等他自己跑了,他上辈子对我做的事过分多了,又硬气起来,读单词的声音都大了。 尤戚坐到我旁边,我稳着屁股没抖。 “眼睛怎么了?” 因为心虚,这句话我好好回他了,没阴里阳气,“不小心碰到的。” 尤戚倾过身,想看我的眼睛,我这下稳不住了,屁股下面跟长了针,躲开他,“我没事!别乱碰我。” 尤戚神色淡下来,语气很平静,“你讨厌我的碰触吗?你小时候很喜欢跟我睡。” 我脸一红,是四五岁的时候!现在都多大了,说这种话合适吗。 “反正你别碰我。” 尤戚握住我的后颈,不顾我的鬼叫上前仔细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才松开,“你的眼睛很好看,别弄伤了。” 他这句话的句式让我虎躯一震,不敢再撒泼,上一世厉尤戚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你的嘴唇很好看,别吃我不喜欢的东西,否则就让你全吐出来。” 我也是欠,非要在他底线上疯跳,然后他真的捏住了我的嘴,我吓的一动不敢动,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了我一会儿,放过了我,没有惩罚我。 管事站在我面前,抄着手,挤着喉咙说话,“小阿锦啊,脸都吓的跟纸片儿一样了,既然害怕,还为什么要忤逆王爷呢?” 腔调跟个老太监。 我装死不理他。 管事不好骂我,翻了个白眼走了。 我在王府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毕竟我原不是他们府上的人,我是太子殿下借着给厉尤戚庆功塞进去的人。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没被乱棍打死,还活得好好的每天借着给厉尤戚找事偷偷在他水里下药呢。 王府里每个人都看不起我,却又不敢当着面骂我,因为他们摸不准,摸不准王爷的态度。 我是厉尤戚一个人的玩物。 早课我也不知道怎么度过的,等回过神我已经站在走廊外面排队准备下去做早操了,我看见赖予森和张盐拐去了厕所,不做早操,我也不想做,但尤戚拉住了我,我只好跟着队伍下去了。 做完早餐,副校长又上台讲话,高三有对情侣被发现了,一顿叭叭叭说,我听的头晕眼花,肚子还疼。 站了有十五分钟,天又热起来了,我只感觉难受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副校长越讲越激动,声音大的快震耳朵,我的肚子被震着也更疼了。 队伍末尾传来卢青辉的声音,“我头有点晕,没吃早餐……” 一个女生的声音,“那怎么办啊,叫老师吧。” 卢青辉:“不用不用,我吃颗糖就行,我有低血糖……” 我在心里骂卢青辉,说那么多话,吵的我疼,我低头揉了下肚子,突然意识到不是副校长太啰嗦,是我真的肚子疼了。 早上那瓶酸奶过期了! 我说怎么那么稠! 我鼻子上豆大的汗水滴到了地上,砸出一朵水花,我最怕肚子疼了,当乞丐那几年,一年没几天不肚子疼的,会疼的在地上打滚,小腿大腿抽筋,那种感觉永世难忘。 我胡乱抓住站我后面的尤戚的胳膊,声音差点没出来,“扶我一下。” 尤戚已经抱住了我快直不起来的腰,“带你去医务室,别怕。” 别怕。 我知道他真的不是上一世的厉尤戚了,这一世的尤戚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来晚了,因为我写着写着突然好饿,就去买宵夜吃了,然后就迟到了TAT,抱歉抱歉 因为是第一人称,所以写出来的东西都有限,涂山是个不讨喜不可爱的孩子,不肯放过从小贱着长大的自己,但他是个好孩子,以后会一一改变哒~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求个营养液嗷呜。 鞠躬,爱大家。 第8章 果然是喝了过期的酸奶,校医给我开了药,我直接吃了正准备嚼,尤戚把水给了我,我说不用。 校医笑着把药瓶放回柜子里,“头一次看到人这么吃药,不苦啊。” 我就算是病了,除了开始那一会儿神智有点不清,本能抓住了尤戚,这会儿已经一个人半躺到长椅上谁也不挨了。 生病的时候最忌讳生出脆弱的心思。 我揉着肚子,嘴里很苦,但是我不觉得苦,舔了舔嘴唇,大咧咧,“这有什么苦的,多好吃。” 在前一世,多的是人连药都吃不起,只能活活疼死,吃了药,怎么还敢嫌苦。 校医摇头,“反正我是觉得嚼着太苦了,一不小心反胃就吐出来了。” 我很恶心人,嘿嘿,“再咽了。” 校医是个年轻姑娘,立刻被我恶心到了,过来打了下我的手背,“回教室吧,别在我这里躺着了,一会儿去厕所拉个肚子就好了,下回看清生产日期,可别再喝到过期的酸奶了。” 我还疼的厉害,想赖着不走,翻了个身,“校医姐姐,再让我躺会儿。” 尤戚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腕,掌心覆盖刚刚校医打到的手背,我肚子疼,没力气甩开他的手,“你又干嘛?” 尤戚表情很淡,但手上力气一点不含糊,直接把我拉起来了,“回去了。” 我简直觉得他脑子有坑! “我不走!你别拉我。” 尤戚不由非说把鬼叫的我半提起来,走出了校医室,我也没来得及跟校医说个谢谢。 我气急了,“你发什么神经!” 尤戚把我带到厕所,洗了洗我的双手,我反手甩他一脸水,甩完肚子一抖,我蹲到了地上,想拉粑粑。 但我再冲去买纸巾时间肯定不够了,抬起头看见尤戚满脸水珠子,又怂又后悔,早知道让他买完纸巾我再洒了…… “你给我买点纸巾。” 尤戚擦了擦脸,半张脸被遮住,随后一只眼睛先擦好露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又看见了厉尤戚,连眼神都有七分相似,何况我还是这样像跪拜在他脚下的姿势。 我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尤戚半蹲了下来,还是比我高,但他没再站着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我心里怪怪的,往后退了一下,差点跌坐到地上,随后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场子,大叫,“你快去,我要拉裤子上了。” 这一世的尤戚是无辜的又如何,上辈子的账不用平了吗?我就要使唤他,我还要拉臭味熏天的粑粑! 一会儿他给我送纸的时候臭死他。 但我不想拉,便宜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先一步跑去了食堂,看到赖予森他们,我坐到了他们桌上,很上道地孝敬了我打来的汤。 赖予森一边喝汤一边冷笑,“你的三好学生同桌呢?” 我一脸茫然,“什么同桌?” 张盐搭住我的肩膀,“诶,你到底怎么不跟他玩了?” 我扒着饭,墙头草的话不用想都张口就来,“他太烦了,还装,每天都是冰山脸。” 这一桌的男生笑起来,赖予森说:“你跟着他当了那么久好学生,现在跟我们玩不怕被老师叫办公室啊。” 我表现的无所谓,嘟囔,“早就不想理他了,老师还管我跟谁玩啊?” 说完这话,我感觉一股强烈的视线,盯的我头皮发麻,我抬起头,看见了袖口上别着袖章在饭堂值日的尤戚。他从小学起就是学生会的,我不由有点走神,果然人还是会受上辈子的影响。 上辈子厉尤戚是皇族,这辈子也不会做平凡人。 那我呢? 我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也许算不得这辈子的人。 尤戚的视线太过强烈,我饭都吃不下去了,总觉得他还是王爷,我是个奴,他站着我坐着,他还没吃,我吃的舌头都翻不过来了,下一秒脑袋就要落地一样。但是我又不爽起来,现在是人人平等社会!早不搞封建那一套了。 我扒的更快了,气死他。 我还大口吃肉,香。 我吃完饭就去洗碗,遇见班里的几个男生,问我怎么没跟尤戚一起吃,我扬了扬下巴,“我凭什么等他?” 开始几天时不时几个人这么问我我还挺得意,天天问天天问,我感觉不对了起来,怎么他尤戚还变成了弱者? 涂女士也问我,“你到底跟小尤因为什么闹别扭了啊,都怎么久了还不和好。” 我使劲喝着酸奶,“你别管我跟他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涂女士皮笑肉不笑,“行,还学会了三言两语,那我不管你们了,我下个月初要跟小尤妈妈去国外旅游,你看着办吧。” 我喝完了一瓶接着下一瓶,涂女士是个败家的,这箱酸奶都快过期了,我这个周末什么事也没干,就喝奶了,“去呗,我看着办什么?” 涂女士气的戳了戳我的额头,“我让小尤来咱们家,你们俩一起住。” 我弹坐起来,“不用!” 涂女士:“你们俩都刚过十六岁生日,毛都没长齐,大人不在家当然要一起住,小尤还会做个早餐,你什么都不会。” 我一听尤戚做早餐,又躺下了,让堂堂王爷亲自下厨给我做早餐,想想都爽,还一时没忍住乐了出来。 涂女士狐疑,“你想了什么歪点子?我告诉你,不能欺负你戚哥哥,快点主动跟他和好,别作妖。” “谁欺负他了,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他抢你暗恋的女生了?” “没有,妈,你快去洗面膜睡觉吧。” 涂女生骂了我句兔崽子,上楼了。 我抱着酸奶倒到抱枕上接着看古装剧,一边看一边吐槽,这等下人根本没资格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好不好,还有这轻功,太假了,但又懒得换台,就一直看了下去,直到皇子殿下喜欢上了民间的一个小丫头,我吐槽都没力气了,这也太离谱了。 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皇子就是瞎了也看不上民间的丫头,就像皇帝就算万人之上,他也不会随便睡一个女人。 我踢了踢脚边的酸奶箱子,就剩最后一瓶了,可算喝完了,我躺下继续喝,电视上的皇子还在苦苦制造机会只为跟女子偶遇。 我喝了太多酸奶,撑的肚子滚圆,十五分钟就跑一回厕所,一晚上没睡,电视也没畅快地看一集。 我恨我膀胱无能! 尿到最后我都怕我自己坏了,以后再也不能让涂女士买酸奶了,买了放着过期,浪费奶也浪费我。 奇怪的是,隔壁的别墅今晚也一直亮着灯。 我坏心肠地想,尤戚也拉肚子了吧!拉了一晚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我来啦!晚上好鸭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谢谢谢谢,破费了,啾咪! 鞠躬,爱大家。 第9章 周一升旗礼,我忘了我的礼服放哪里了,找了好一会儿,等我跑下楼,尤戚就在门口等我。 我想转过头跑回去从后院走,尤戚已经看见了我,提起手上的豆浆,我知道那是他做的,很香。 “去学校了。” 我磨磨蹭蹭,只能走了过去,被逮到了,臭着脸,“你怎么还没走。” 尤戚没说话,把豆浆给我,“快迟到了。” 我吸了一大口,热热的,胃里很舒服,但我心里还是老大不爽,我这是被迫跟他一起去上学。 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一起走。 到了学校,卢青辉又不长眼地来问我:“你们终于和好了啊?” 我脸更臭了,真是人傻话又多。 我作业没写完,让尤戚帮我写,他写好后交去办公室,我舒爽地哼了哼,使唤尤戚的感觉就是好。 卢青辉又转过头跟我说话了,“班长现在对你比以前还好,你别跟他闹脾气了。” 这一世的记忆里,尤戚的确不像上一世那般冰冷狠辣,但也是不容别人接近的,除了我,他身边没一个人,以前的记忆里尤戚也从未给我干过活,卢青辉说过我跟他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但记忆哪有眼下深刻,我就觉得尤戚没变。 他就是好使唤的! 升旗仪式的时候我跟赖予森他们一起排到了队伍后面,尤戚今天要上台发言,他发言的时候我就在抠手指,跟张盐说几句话,时不时的,我感觉头顶有视线飘过,我知道是尤戚。 毛病,老盯着我干什么,盯的我有点怕,但是搞小动作更起劲了,尤戚发完言回班,经过我时,我又夹紧了屁股,老老实实。 我总怕我把他惹急了,他收拾我一顿。 不过他没有,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我翻起来的衣领,然后站到了我旁边。张盐跟赖予森他们看热闹地看向我,我懒得理他们,都是丁大点毛孩,我想玩就配合配合他们,不想玩就不理。 他们看我没反应,无趣地嘁了声,转回头继续抖腿。 也不知道那只腿是不是有点毛病,只要站着就得抖。 我上课很认真,能读书不容易,但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学的,我听的云里雾里,学不明白,四十五分钟上完身心疲惫,比上一世被厉尤戚罚站一个时辰还累。 “哇你胳膊上有颗红痣,你上辈子该不会是伤了这里然后死的吧。” “我呢我呢?我没红痣,我是怎么死的啊?” “胳膊?我这得是怎么死的啊,刀穿过胳膊捅进我肚子里?不然死不了啊。” “那没红痣呢?” …… 我从桌子上爬起来,看向后面说话的女生们,她们不知道又流传了什么东西,讨论的热火朝天。 我拍了拍后桌女生的桌面,呲起牙笑,“漂亮组长,你们说什么红痣啊?” 组长被我叫的有点脸红,挽了挽头发,轻声细语,“他们说身上的红痣就是上辈子死的致命伤口。” 我下意识摸了下脖子,“这不是扯吗?” 组长微微凑近了点,手指虚点我的脖颈,“你脖子上有一颗,很小。” 我愣住,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知道。”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快了起来,突突的。 组长给了我个小圆镜,我张开手指,确实有一颗,很小,红色的。不是我脖颈伤口的位置,往上了很多,我松了口气,就说怎么可能是真的。 组长笑了笑,“都是女生玩的,我们自己也知道是假的。” 卢青辉还在努力找自己身上有没有红痣。我转回去后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尤戚,我至今都不知道厉尤戚是怎么死的。 历史上对于厉朝的介绍篇幅不多,只寥寥写了改朝换代的时间,几任皇帝,十年盛世,而厉尤戚只是新皇登基时提了一笔。 原来上辈子那么厉害的人,在历史上也留不下几个名字。 可那时候他是掌管了我们的生杀大权,是王爷。 思绪有点跑远了,历史上登基的是厉尤戚的大哥,是为仁君,开创了十年盛世,随后在他的下一代落败了。 而我查的百度上,有人说厉尤戚是以死谢罪,可理由却说不出来,但他确实是在辅佐了新皇登基后死了,死因没有记载下来。 有人说是新皇杀了他,可当时他独揽大权,根本不可能,有人说毒发身亡,可他下地府时,分明不是中毒而死。 我很好奇,他辅佐了新帝,几十年的光阴不好好活着,为什么死了下地府。 我摸着自己脖颈上的红痣,余光看见尤戚在垂着眼写卷子,我刚刚想了太多前世的事,恍惚间以为回到了从前,看到厉尤戚坐在桌案后面提笔处理公文。 他长相太冷,十二岁便入了军,在战场上留下一身血腥,眉心处似乎总有一团散不开的阴鸷。 他真的不是个好人,杀了那么多的人,杀了我,是个变态,我用笔戳了戳本子,愤愤地想,管他怎么死的,老天开眼! 尤戚目不斜视,心算出答案,淡淡道:“我心口有颗红痣。” 我揪着耳朵,“谁要知道你有没有红痣,那都是哄小孩玩的,你该不会真信了吧。” 尤戚笑了笑,那笑很浅,只唇角勾起,我莫名打了个寒颤,嘴上硬邦邦道:“别跟我说话,赶紧写你的,写完给我抄。” 尤戚还是那样笑着,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好。” 顿了顿,我哼了声,“哪有人心口上长一颗红色的痣的。” 尤戚说:“我们小时候经常洗澡,你应该记得才对。” 我噎住,脑袋有点冒烟,五岁!五岁!而且就洗了三次!哪有经常?再说那么小的记忆我哪记得? 鬼扯,都是鬼扯,厉尤戚怎么也不可能是被人捅了心脏死掉的。他不是被我害死的,还有点遗憾。 中午我又想去跟赖予森他们吃饭,尤戚拉住了我,我语气不好地问干嘛。 尤戚把袖章递到我面前,“帮我戴一下。” 我本来想说你没手?但看见袖章上的别针,伸手接过了,暗戳戳地用针刺他的肉,尤戚没有表情和反应。 “她们明天就出门了。” 我假装别不好,戳来戳去,撇嘴,“出门就出门。” 尤戚垂眸,“今晚我去你家睡。” 虽然之前涂女士就跟我说了,我也因为怀着某种坏心思答应了,但我现在还是不满道:“凭什么你来我家啊?” 尤戚说:“那你来我这里。” 这句话从尤戚嘴里说出来太威胁十足了,我浑身一紧,仿佛已经羊入虎穴,到了他的地盘,我还有层皮? 手上用了点力,我知道没出血,但我抬头看了眼尤戚,不敢再戳了,飞快扣好别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就剩一条评论了啊。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谢谢小天使,抱住。 鞠躬,爱大家。 第10章 涂女士跟尤阿姨要出门玩一个月,当天下午放学,我跟赖予森他们打了会儿篮球,磕了一嘴血。 那球打人怎么那么疼! 张盐已经混的跟我有点熟了,走过来给我擦了擦嘴,一边擦一边狂笑,“我第一次见有男生拍球拍到自己脸上的。” 我心情不大好,啧了声,甩开他的手,“回家了。” 张盐有点没面子,“我给你擦血,你就这态度啊?”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以为我在恶人堆里是个安分守己的吗,不,我还是个混混。 今天在校门口值日的是尤戚,他拉住我,看了看我还在流血的嘴,跟另一个值日生说了一下,带我去厕所里处理伤口。 我实在是没心情,郁闷的很,嘴巴疼的张不开嘴,没挣扎。 尤戚的手指有些冰,搭在我又肿又热的嘴唇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把我嘴里的血洗干净,让我吐,然后漱了漱口,来回几次止住了血。 “怎么弄的?” 我口齿不清,牙龈也被磕破了,“要你管。” 尤戚就没再追问,给我洗衣领上的血,上一世的记忆没恢复前,我木讷地像个傻子,出门玩的时候总摔到,尤戚就是这么给我收拾的。 不厌其烦,不嫌脏。 他让我等他一会儿,他还有五分钟就可以收工了,鉴于接下来一个月他都要住在我家,我不敢太惹他,不情不愿地等了。 赖予森他们打完球回家,看见我在旁边坐着等他。 张盐走过来想揽我,“哟小矮子,怎么还不回去啊?” 尤戚站到他面前,“戴上校牌。” 张盐夸张地跳到一边,“可不能跟好学生沾上,副校长都要来找我谈话,可怕可怕。” 他说的是上学期打篮球赛的事,尤戚在场上被绊倒了,伤势不重,但是差点撞到头,副校长把犯规的那个人拎去了办公室,好一顿说,当时学校里都传副校长是不是尤戚的亲戚。 幸好他们都不知道尤戚的家庭住址,要是知道了,估计还得传有内幕。 好学生这三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尤戚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脸上什么表情,只想笑,想不到吧,上辈子除了皇上,谁敢给脸色的厉尤戚,这辈子被几个小屁孩阴阳怪气。 厉尤戚在他们这个年纪上马杀敌,他们还用着父母的钱在学校里不学无术顶撞老师。 世道变了。 不是上辈子了,尤戚不是厉尤戚,不是厉朝的五王爷,不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武功,现代也不能随便杀人,杀人得坐牢。我捂着好像又流血了的嘴唇,乐了会儿,然后打算去骂张盐,他算哪根葱。 这辈子再人人平等,厉尤戚上辈子也是王爷,是我的主子。 我有正当理由报复厉尤戚,张盐他们可没有。 正当我想站起来,张盐看着尤戚,不知道怎么了,没再阴阳怪气,跟赖予森他们出校门了,走出去后回头飞快看了一眼我们。 我莫名其妙,尤戚摘掉袖章,声线淡淡的,“回家了。” 他伸出手想擦掉我唇上的血,我这会儿已经没那么疼了,立刻躲开他的手,“走啊。” “是不是你做饭?”我大步走在前面,微微偏过头大声问他。 尤戚:“我做的不好吃。” 我就是不想跟尤戚一块儿走,在前面跟吵架一样说话,“反正我不吃外卖,我得吃有营养的,不然长不高,也不叫阿姨做。” 我铁了心要堂堂前世王爷亲自下厨给我做饭,一想到这儿我就想仰天笑。 在古代君子远庖厨,更别说王爷,他就经常羞辱我,让我下厨给他做饭,他一让我做,我就下|毒,毒不死他。 “做不做?不做你就回你自己家,我泡方便面吃。” 尤戚拉住我的手腕,像一年级时我们一起上下学,他牵着有些痴傻的我,“方便面没有营养,我做吧。” 我一时得意,扬了扬下巴,“我要吃的可多了,你会做吗?” 尤戚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耐心无比,“我学学。” 这种对话让我不适应极了,还很不自在,硬着头皮,“你学你也学不会。” 谁能想到尤戚下一句话把我也拉了进去,还是我自己搬的石头。 “那你也来跟我一起做。” 我想了想,可以近距离欣赏尤戚手忙脚乱,身上沾上饭菜的烟火气,就哼了声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是会做饭的,还烧的一手好菜,都拜厉尤戚所赐。我原本以为我进了厨房,可以看热闹,等尤戚要我帮忙我就跑,谁知他会做,还挺游刃有余。 尤其切菜。 刀工很好。 我看着那整齐的一叠萝卜,脖子一凉,心想这还当做天赋流传下来了? 不过他放盐和调料的时候很让人不忍直视,这饭我还得吃,抢了过来,估摸着洒下去了点,然后继续挺着胸抄着手站到一边看他忙活。 味道也就凑合吧,初中生做的都比这好吃,我嫌弃道:“你这个青椒都炒糊了。” 糟蹋我家的青椒。 反正桌上的我都挑了一遍刺,最后吃的实在吃不下了,放下筷子靠到椅背上,“要不是我饿了,嗝……” 堂堂五王爷做的也就这样嘛。 尤戚吃的不多,他说晚间不宜多食,所以晚上都很控制食量。我挪了挪屁股,忽然不大爽,“洗碗怎么说?” 有什么可控制的,吃还不吃尽兴了。 尤戚勾了勾唇,起身把碗筷摞在一起,“让阿姨来收拾,我们要写作业了。” 我吃饱喝足,胆子很大,“你洗呗。” 尤戚看着我的肚子,我后背发麻,捂住肚子,嘴上嚷嚷,“不洗就不洗。”跳下椅子上楼玩了。 老看我肚子干什么!都怪厉尤戚那个变态。 “记得写作业。” 我装作没听见,我才不写,上课听课就行了,还写什么作业,但我上课也没听懂多少…… 古代的文官可真厉害。 第一天晚上,涂女士打了视频电话回来,看看情况,我敷衍地直点头,“妈,我想睡觉。” 涂女士:“你是想玩游戏,小尤呢?你俩睡一张床吗?” 我啪叽掉了平板,搓了搓耳朵,坐起身,“我才不跟他睡!” 涂女士揭下面膜,“你还没跟小尤和好?” 我又躺下去,“你别管我跟他的事。” 涂女士:“你可想好了?小尤在你可没挨什么揍,你不跟他好了,我就揍你了。” 我没听懂涂女士说的话,“什么?” 涂女士把面膜放到一边,用手慢慢推精华液,声音有些含糊,“小尤这孩子挺内敛的,我也是好几回后才发现的,当着他的面我都揍不了你,他会护着你。” “赶紧跟你戚哥哥和好,你戚哥哥对你多好。” 我听了一点感觉也没,飞快把涂女士的话打包扔到脑后,重重地打了个寒颤,“这是变态的占有欲!” 我这一世已经不是他的玩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重阳节啊~重阳节安康。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早点睡觉觉! 鞠躬,爱大家。 第11章 因为尤戚住在我家,我被迫跟他上下学了,班上那些人又问我们是不是和好了,烦死我。 他们全都被尤戚收买了吗,一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关注我们了。 用我新学到的词语就是绿茶! 每天忙着跟尤戚斗智斗勇,主要是我单方面的,想怎么使唤他,我都没时间去找赖予森他们了。 “快期中考了啊。”卢青辉在前面唉声叹气。 我正在剥着尤戚给我买回来的糖,“什么时候?” 卢青辉见我搭话,转过身,“下星期四跟五。” 小胖子哭丧着一张脸,“考完要开家长会,我这学期都没怎么好好听课。” 我呵笑,落井下石,“都顾着玩了吧。” 我们统共说了不到三句话,一旁的尤戚忽然从桌兜里拿出本笔记本,递给卢青辉,言简意赅,“重点。” 卢青辉感激涕零,接过本子,“我马上看我马上看,谢谢班长。” 尤戚的成绩很好,中学升上来的时候就是中考状元,不出意外,高考状元也是他的。 我又有点分神,为什么有些人上辈子很厉害,这辈子依旧也是呢。不是说上辈子是富人,这辈子就是穷人,上辈子受了许多苦,这辈子就会享福吗。 两世的记忆总是让我精神混沌,身在梦中的错觉。 棒棒糖被我无意识咬碎,咯嘣一声,我也醒了过来,看着卢青辉欢天喜地抱着笔记本转过身,不再跟我说话,我瞪大眼,这绝对是变态的占有欲! 我才跟卢青辉说了几句话? 小小年纪,真有心机! 我立马报复式的,“我想喝水。” 尤戚看我一眼,放下写了一半的大题,起身去接温水,我不喝冷水。 这一世的尤戚终究已经不是厉尤戚,等高考完,我也报复完了,就散了,这辈子不会有交集。 涂女士快回来了,在进行最后的疯狂购物,打电话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什么也不要,涂女士就自己做主给我买了双很贵的鞋。 我哇哇叫涂女士败家,但是心里又美滋滋,上辈子我从未被家人这么对待过。 我父亲好赌,在我跟我弟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们卖了,途中我带着我弟跑了,走了很久很久,我们几乎饿死在荒郊野地,我捡到了只死兔子,不会生火,让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妇人帮我们,我们只得了两碗兔子血水,我一边骂一边喝。 弟弟不肯,我硬灌了下去,然后拖着他继续走,钻到马车底下,偷偷进了城,当乞丐,跟狗抢食。 我是个命贱的,不管吃什么只疼一晚就没事了,弟弟不行,发高烧,我又当小偷,偷点富人家里的钱,反正被抓住了,朝那些漂亮深闺小姐们求求饶,她们就会放过我,最多打一顿,又打不死我。 他们是贵人,手上沾了命,家里地上流了血,都不吉利,我死不了。 后来弟弟被太子殿下看中,洗了洗,带回了东宫,乞丐一跃变成了凤凰,我嗑着瓜子,笑了声,算哪门子凤凰。 换个地方乞讨罢了。 弟弟进了东宫,而我在太子殿下的其中一个庄子里当奴仆,平时扫扫地什么的,我跟弟弟长得有七分相似,弟弟性格乖巧温糯,被我养的也白嫩,不怪太子殿下把他带进了宫。 听说很受宠,具体我也不知道,我没什么亲情,一封信也没给他写过。 就在我以为我要在庄子里扫一辈子地时,太子殿下召我了,他对我跟弟弟有恩,还是太子,我当日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太子支着额头在座上看了我一会儿,让我抬头。 我说不敢,恐污了殿下的眼,一边端坐起来,视线垂下。 我当时确实丑,跟个瘦猴,太子殿下却好像不是很满意,“你跟小钰长相有几分相似。” 小钰是我弟弟,他叫涂山钰。 我立即扇了自己一巴掌,重新跪下,不狡辩,只认下了错。 我跟弟弟不同,弟弟尚且是捡来的物什,更何况我。 太子殿下没追究我的罪,喝了口茶,说要送我去洛王府里,做细作,每日寻着机会下毒便可,没有许什么好处,也没有说何时回,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只是丢进去充数的,下半辈子,我不在庄子里扫地了,改去洛王府扫地。 也不知道哪天哪个时候就会人头落地。 后来也的确如此,我人头落了地,太子殿下也落了地,连厉尤戚也落了地,都到了地府,成了鬼。 活着的时候也没想到死了还能当鬼,要是知道,我早早就死了,还当什么人。 “阿锦。” 我迷迷糊糊的,应了声,那人又叫了我一遍,我忽然听出了声音是尤戚的,惊坐起来,睡意全没了,瞪着他。 尤戚把书包给我,“放学了,回家睡。” 我揉了揉脸,觉得嘴唇有点疼,舔了舔,看到桌面上的笔,硌着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打了个哈欠,知道自己听错了,但还是随口问了句。 尤戚走在我后面,把教室的门关上,已经显现出俊气的五官很淡定,“山山,怎么了?” 我炸毛,“你才山山!” 大步流星甩下他腾腾跳下了楼梯。 涂女士给我取的什么小名。 我蹦着蹦着,又想到了件事,我这一世的名字没了锦衣玉食的锦字,厉尤戚没了皇姓,笑了起来。 周五的时候我收到涂女士的信息,说还有半小时就坐飞机回来了,要飞七个小时,晚上七点才到家。 我吃着尤戚做的早餐,口齿不清,“早该回来了,我都瘦了半圈,他做的饭太难吃了。” 尤戚在厨房问我喝不喝豆浆,我头也不回,“喝,大杯的。” 涂女士下午就回来了,我吃完拿上豆浆翻脸不认人,背着书包抹抹嘴就走了,不等尤戚,可算过完这一个月了,差点憋死我。 到了学校,又看见楼上一班的班花往尤戚桌面上放零食,这班花赖予森好像挺喜欢的。 还说要追。 尤戚在我后面不远,也到教室了,看到班花往他桌上放的东西,拒绝地冷漠又不近人情,“拿走。” 我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理活动很丰富,就是,把古代的地位换算过来,起码也要是市长的女儿才能让厉尤戚看一眼。 换算了一会儿又觉得没劲儿,都是现代了,扯那上辈子的事干什么。 放下书包坐下,掏出脆脆鲨开始啃,我真的很喜欢吃这个,停不下来。 班花第一次见有男生对她那么凶,眼睛都红了,委委屈屈的,“都很好吃的,你尝一两个啊……” 我这刚下去的劲儿又上来了,抬起头继续看戏。 尤戚没再看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拿回去吧。” 我严重怀疑他是想起来他还要参加主席演讲,把话说得官方了。 最后那东西怎么抱来的,班花又怎么抱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鸭~早点睡觉觉,么么叽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 鞠躬,爱大家。 第12章 扶一下12 周五放学的早,赖予森叫我去喝奶茶,正好班花又来找尤戚,我嗖一下蹿了出去,跟着他们走了。 赖予森看见班花跟尤戚站在一起,气压很低,脸色黑黑的。 “操,这个尤戚是真他妈烦。”不知道谁大骂了句,其他人都跟着骂了起来。 “就是,一天到晚板个脸耍帅,真几把无语。” “他那天还瞪我,他凭什么啊?他以为自己有气场吗?傻逼。” 出了校门,我买了块雪糕在后面慢悠悠走着,“他就是比你有气场啊。” 张盐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我耸了耸肩,“没什么。” “就他也配?李佳雪还喜欢往他身上凑,操他|妈……” 我咬了口冰凉的雪糕,吞进胃里,“不凑他凑赖予森吗?” 他们都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我毫无心理压力,一边啃雪糕一边看真诚地看了看赖予森,“还是凑尤戚吧。” “人又不瞎。” “确实看不上你。” 赖予森被激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再逼逼一句老子打死你!” 张盐意思意思地拦了下,“算了算了,他今天脑子抽。” “他妈的从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不对劲,跟个傻子一样,就是傻逼。” 我已经吃完了一整个雪糕,肚子拔凉,这时候再喝一桶冰水就好了,“我说的是事实啊,你就是长得丑,一脸痘,你不照镜子的吗?” 这回张盐也不拦了,赖予森上来打掉了我的雪糕棍,“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儿都是他的人,我感觉我要被揍了,但是我又不在乎。 撇嘴,“你真丑。” 比较失策的是,黄毛跟另外两个混混也来了,他们准备一起揍我,拖到小巷子里揍,因为校门口的值日老师还在。 我捡起地上的雪糕棍,撇嘴,“恼羞成怒了呗。” “长得丑又不是你们的错,娘胎里带出来的,可以去整容啊。” 我熟练地抱头蹲下时,尤戚冲了进来,拉住我的手,我猜他也是像上午那样,很快速地拒绝了李佳雪,只比我晚几分钟,出来后找我花了点时间。 “校规禁止斗殴。” 我差点乐,这帮人更想揍他好不好,这下好了,本人来了,不用揍我了。 尤戚拽起我,低声,“去找值日老师,快跑。” 他们几个打起来的时候我跑了出去,书包都没顾上拿,跑的那叫一个飞快,正面跑出来就是学校大门,我毫不犹豫,拐弯跑回家。 谁要给他找救兵,上辈子我就是他的跑腿、奴仆、侍卫,不仅经常羞辱我,还杀了我,我现在还救他?我是活菩萨啊! 这么一跑我畅快极了,胸腔里的心脏快跳出了皮肉,喘的跟头牛,我一边笑一边跑。 我高兴了。 我回到家把冰箱里、柜子里的零食都拿了出来,堆到桌子上,一边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一边吃,顾女士最早也得九点前才能回来,整个家都是我的,不着急。 但我吃的不安稳,看的也不踏实,尤戚会不会弄死我,就算他不是厉尤戚了,我感觉他生起气来也能弄死我。 那么多人,会不会打残了? 我很快想通,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怕,再说周末两天呢,周一再说。可我的屁股不听话,一直动来动去,我只能吃更多的东西,变得更重,把它钉在地上。 七点多,外面下起了雨,我想他们早就打完了,什么架啊,能打一个小时,尤戚应该也到家了,正当我想去观察一下敌情,拉开窗帘瞄一眼隔壁楼有没有开灯,我突然听到后门一声嗒声。 我手一抖,抓着饼干慢慢回头,安慰自己,幻听幻听,猫! 而且我都锁好了! 下一秒,门锁弹开了,一身雨水的尤戚推开门走进来,我一瞬间以为他是在走皇宫的台阶。那样有气场。 眉眼冷的厉害,眼瞳漆黑,上辈子他的眼睛见了太多血,总是透出薄凉,这一世反而纯黑。 他手里提着我落在小巷里的书包,也湿了,但幸好我那书包质量好,我分神想,里面的书应该还有救。 其实我紧张地都快不会呼吸了。 他踩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我看见他衣领半遮半掩地遮住了一条伤口,还泛着血。尤戚没有放书包,他径直走向我。 目标明确。 我意识到哪里不对了,疯狂想要站起来逃跑,可尤戚微微弯腰,握住了我的脖颈,声音冷而哑,“阿锦。” 光这一声就够我吓的生理性落泪了,大脑在剧烈挣扎,身体却完全僵住了。 “阿锦,我原以为这一世从头喂,你是喂得熟的。”昨天不是做梦,尤戚真的叫了我上一世的名字,他什么时候有的记忆,他为什么也有记忆…… 我嘴唇只哆嗦,尤戚的拇指按到了我的唇角,抹去饼干碎屑,他淋了雨,手很凉,“可你还是不知好歹。” 是了,是他,是厉尤戚,他真的是。 我饼干掉到了地上,双手捂住肚子,满脑子只剩一句话,涂女士什么时候到家。 我快死了。 二次死亡! 他扔了书包,看见我放在肚子上的手,不再装了,他手拨开我的手,按了按我的肚子,我大气不敢出,憋的大脑缺氧。 实在憋不住了,大喘了口气,急急地叫道:“王爷。” 尤戚轻轻挑眉,“王爷?阿锦,在地府时你就不这么叫了。” 那情况能一样吗!地府里大家都是死人,现在我又是活的了,我怕死! 我手还发着抖,肚子又在他手里,谄媚的很,“小人哪敢啊,您就是王爷。” 尤戚按了一下我的肚子,我不说话了,我真的怕他用力按,“不要这么自称。” 他头发上还滴着水,我备受煎熬地被他揉了会儿肚子。为了拯救我的肚子,我转移注意力,“王爷,您伤口还在流血,我给您消消毒。” 刚说完我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哪壶不提提哪壶! “您听我解释,是我跑出去的时候值日老师已经下班了,所以我才走了的,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尤戚好像很专注,手指弯曲,用指背刮蹭我的肚子,我只感觉到威胁,浓浓的威胁,我只好使劲吸气,不禁骂自己,吃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好了,他一个不高兴把我按没了怎么办,我这一个多月那么使唤他,就差没让他给我绑鞋带了,他肯定想弄死我。 “不用,小伤。”他直接忽略了我那假的狗都不信的解释。 我硬着头皮,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摸我的肚子了,大不了再下一次地府,孟婆汤一喝,下辈子还是条好汉。 “还是消消毒吧,万一破伤风……” 尤戚抬起眼,收回了手,“阿锦是在关心我?” 保住了肚子,我赶紧往沙发上缩,嘴上道:“自然的,您是我主子。” 尤戚在我面前脱了上衣,“弄吧。” 强烈的认怂让我一刻不敢耽误,找出药箱,老老实实给他上药,尤戚低头看着我,忽然说了句,“我很早就有前世的记忆了。” 这个我知道,他刚刚说了,从头喂。 “五岁的时候。” 我恢复记忆以来,对五岁这一年的事记忆尤深,五岁的时候跟尤戚一起睡、洗澡…… 绝对是恐怖片。 “阿锦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他一叫我阿锦我就浑身紧绷,“为什么?” 尤戚勾唇,“因为我没喝。” 我记起来了,喝孟婆汤的时候,地府里很乱,厉尤戚说自己喝,然后他竟然没咽吗! 这是违反规定的吧,阎王怎么没上来收走他? 这个变态,地府里都敢搞小动作。 消好了毒,尤戚面向我,微微俯身在我耳边道:“轮回路上我紧紧拉着你的手,不过一个轮回,我怎么会失了你。阿锦,你说呢?” 我脊椎骨都是一颤,耳朵要竖起来,嘴唇张着说不出话。 厉尤戚果真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早啊,跷跷二郎腿,嘿嘿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啊 鞠躬,爱大家。 第13章 扶一下13 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熬到涂女士回来的,像我的太后回来了,二话不说甩下尤戚就飞奔二楼躲到我的房间,锁上门,窗户严严实实扣上,劫后余生般。 我不出去了,打死都不出去! 但我还得吃饭。 涂女士问我又跟尤戚怎么了,我饿的很,大口吞面条,“没什么事,你千万别给他我房间的钥匙,不然你就没儿子了。” 涂女士敲了一下我的头,“是不是你闯祸了,小尤衣服都是湿的。” 我虚张声势地大叫,“才不是我,是他自己!” 吃到一半,门铃声响起,我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弹起来,跳下椅子就跑,绊到了书包,是尤戚给我提回来的,我犹豫了一秒钟,抓起来继续跑。 涂女士在下面喊,“是阿姨,你跑什么?” 我哪知道他有没有跟在阿姨后面,太吓人了。 锁好门我才安下心,没吃饱,我记得我书包里还有两块巧克力,拉开拉链,被我塞的乱七八糟的书都整理好了,一本练习册上粘了透明胶,我翻了翻,有些书上还有黑脚印,有些碰了水,我又没拿出来晾,捂了一晚上,皱巴巴的干了。 打架的时候书包被拿起来打人了吧,里面的书都掉出来了。 我没找到巧克力,把这些书都推到一边,上床睡觉。 地上的练习册应该是被撕的厉害,粘满了透明胶。 周末两天我都躲在房间里,涂女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了几回我还是不开门她就不管了。 我不上学也不行,涂女士肯定不答应,转学更加不行,那转班呢? 想的我发愁。 周一一早,我还在睡梦中,门把手动了下,由于我这两天神经紧绷,它一动我就惊醒了,来不及看外面的人是谁就出溜进了毛毯里。 涂女士拍了拍我撅着的屁股,“小尤来找你上学,快起来。” 我崩溃大喊,“不是让你别给他开门吗!” 涂女士很冷漠,“不是你说别让我管你们的事吗?” 不管事不是开门啊! 涂女士跟尤戚说了句,“你叫醒他。”就出去了,我乌龟一样用力压着毛毯的四角,大气不敢出。 躲在狭小的空间里,恐惧变大,看不见,但听觉一下子灵敏了,我听见尤戚走到我的床前,弯腰好像捡起了什么东西,是我的枕头。 我睡觉不老实,枕头哪都在,就是不在我的脑袋下。 正当我再用力压一压毛毯的时候,尤戚一只手伸了过来,掐着我的腰,直接整个人翻出来了,我就跟真正的乌龟,四脚朝天茫然又震惊地看着他。 手里还紧紧抓着毛毯。 尤戚穿着周一升旗的礼服,弯腰时白衬衣有些空荡,隐隐透出肉色。 “王爷早啊,这么巧,你也在我房间。”我徒劳地抓紧毛毯,挤出抹谄媚又热络地笑。 当奴才的,不能一脸丧气面对主子。 我装作急忙地要下床,“我这就洗脸刷牙……” 尤戚按住了我,又是握着脖颈,他格外喜欢这样对我,所以连后来都是割破了我的咽喉吗。 尤戚轻柔地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我颈间的红痣,我颤颤巍巍的,吞咽都不敢了,这个变态! “只这一次,阿锦,我给了你两天的时间。”尤戚摸够了,松开我,替我从衣柜里拿出礼服,“你没满十八,没自己的钱,没有武功,你走不出这个国家一步,乖乖的,别乱跑。” 我顺了顺自己的脖子,“是的王爷。” 我要跟有上一世记忆的尤戚绑在一起了,起码还要绑两年。 这回到了学校,我乖的比只鸡还乖,不作妖不搞小动作,排队升旗都要走在尤戚后面,再也不敢阴阳怪气的一个人在前面跑。 班里的人都觉得是我们和好了,毕竟尤戚救了我。周五在巷子里的打架斗殴事件还是让学校知道了,学校领导很有效率的在周一之前就通过监控查到了所有参与人员,黄毛跟那两个混混属于校外人员,管不着,就抓学校的学生。 尤戚是因为救我不得不打架的,情有可原,但是下手太重,还是写了两千字检讨。 而我,打架斗殴的中心点,被救人员,跑出了监控再也没回去,升旗仪式前我也被叫去办公室好好问了问,因为尤戚也在场,他给出的回答是我吓坏了,回家找父母。 把我说的跟小学生一样,我脸都丢尽了,但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师们都不信,但又问不出真正的原因,只能作罢,转问我打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这我擅长,立马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把在尤戚这里憋住的都撒在了赖予森他们身上,“我实话实话他们丑,他们就不服,要打我。” 老师们:“……” 我看出他们脸上的字:你怎么那么欠。 我抿紧嘴角,怕一不小心乐出来。 话题又回到为什么尤戚来救我,我反而跑了,我们班主任站在后面,皱紧眉,“你是不是报复尤戚?我知道你们这一个月闹别扭了。” 是的就是这样,但恶人有恶报,我不仅没报复成,我还把厉尤戚报复出来了。 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看着我,我呲了呲牙,扬起纯真地笑。 尤戚开口了,“没有闹别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面对尤戚,老师们态度好多了,笑着点了点头,“青梅竹马啊。” 尤戚说话了我就自觉低下头。 真不愧是状元预备役啊。 因为状元预备役,我检讨也不用写。 升旗仪式结束后,副校长上台全校点名批评了赖予森他们,最后尤戚的名字落下,引起一阵骚动。 副校长让大家安静,然后接着说处分,赖予森跟张盐,还有动手的都记了大过,只有一个看尤戚打的那么猛,没敢动手,记小过一个,都要叫家长。 上午还没放学,三节课下课,我们班门前都聚了不少女生,高三的学姐都来了两批,观光一样。 她们都听说了,尤戚一个人打七个,还打赢了,就受了一点伤。 尤戚去办公室了,我舒坦地翘着腿,嗑瓜子,要不是监控,一点伤也没有。 五岁就有记忆,那指定练武了,我叹了口气,这辈子又反抗不了了。 呸了一口,狗王爷。 阎王都敢耍,不怕半夜鬼敲门。 我当时怎么喝了那么多呢,我要是不喝多好,这会儿用怂他?骑他脑袋上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榜单了,紧张地打了个嗝儿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么啾么么啾。 鞠躬,爱大家。 第14章 扶一下14 “你看像不像观光动物园的。”我很有兴致地问卢青辉。 随手抓了一把糖放到卢青辉桌子上,“都是来看猴的。” 至于猴是谁,就不用我说了。 谁风头最盛谁是呗。 卢青辉也很八卦兴奋,这年纪的学生能发生的最大的事就是谁谁谁打架了,够说上一个星期。卢青辉扒拉着我,“你有没有什么细节补充啊?班长怎么那么厉害?” 我呸了口瓜子皮,“你没听老师说,我跑了,不在现场。” “他练跆拳道的。” 卢青辉一个劲点头,“听说是黑带!” 我没应,别说黑带了,绿带都没有,那就是骗人的。 “太帅了啊,我小学的时候也练过一阵跆拳道,太累了,就不想去了……” 卢青辉太能叭叭,我嗑着瓜子有点走神,就这也被吹嘘,要是上一世,上一世厉尤戚十六岁时打了几场胜战来着? 不怪即便他性格差到那种地步,全京城的小姐也都将他视为梦中情郎。上一世话本盛行,厉尤戚没少出现在各色话本里,那些先生们太能写,都当厉尤戚真像话本中那样,铁汉柔情,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撇了撇嘴,妄想罢了。 “班长把张盐打的最严重,他右胳膊都骨折了,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卢青辉的这句话把我拉了回来。 嗑瓜子嗑的有点嘴干,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不嗑了,“他有病……” 我突然想起,张盐经常用右手揽我肩膀,而每一次,我都能感觉到尤戚的视线,再把尤戚早早有记忆这个事实套进去,我起了一手鸡皮疙瘩,跳起来,“干!” 这个真变态,占有欲狂魔。 “怎么了?”尤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立马扬起笑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殷切地扫了扫尤戚的椅子。 “爷,回来了,坐。” 尤戚把手里的矿泉水放到我桌面上,对于我夸张地表现没作出什么反应,嗯了声坐下。 我尽心尽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主子坐了我才坐,主子翻书我递笔,主子认真上课我就安静如鸡,把自己的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在可以的范围内离主子远远的,不打扰到他。 瓜子我都没再嗑了,这种时候我渴不渴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瓜子有味道。 同学都笑我又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吗,我眯眯眼笑,心里骂的可欢了,还角色扮演,这位是真的懂不懂! 一个不高兴人头落地,刷一辈子夜壶! 这瓜子太上火了,我嗑的有点多,不停舔嘴唇,顺手把尤戚带回来放我桌上的水喝了,喝完惊恐地看向尤戚。 尤戚记下一串笔记,没有看我,“给你的。” 班里人有点多,我压下声音,“谢王爷。” 我们是不能直视主子的脸的,所以我垂着眼,没看见尤戚微微勾起了点的唇角。 中午的时候,我万分不得已又跟尤戚一起吃午饭,哦不,是他值日,我为了显现忠诚和身份低微,我干坐着等他,主子还没吃,当奴的怎么能先吃?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是要被杖毙的。 我一边心里骂骂咧咧尤戚当什么值日生,一边脸上又得十分的毫无怨言忠心耿耿。 正当我神游天外的时候,面前放下了一个盘子,里面是打好的饭菜,很丰盛,尤戚简短道:“吃吧。” 我愣怔,然后赶忙摆出狗腿子的表情,“我等您,我不饿。” 尤戚看了眼我的肚子,“吃多点。” 我就只能吃多点,第一份没吃起来,又去打了一份,肚子成功鼓起来了。 回到班级午休,班里还没人,尤戚让我坐到他的课桌上,他站着,手放在了我肚子上,我紧张地手指甲抠住课桌边缘,他上辈子还没这个怪癖的! 尤戚摸的很认真,眼睛没离开我的肚子分毫,我只觉得魂都要没了,太诡异了这个画面。 不光我,吃完饭回来的几个女生也这么觉得,副班长也在里面,抱着湿淋淋的饭盒,她们女孩子爱干净,都用自己的饭盒吃饭。 副班长干巴巴的,但还是跟尤戚套近乎,声音甜美,“你们干嘛呢?” 我是无所谓,我从来不在乎什么脸面,唯一让我头皮发麻的只有厉尤戚,我没应她们,尤戚也没。 他就像在帮我消食一样,但我压根就消食的快感,只有魂飞魄散的紧张。 尤戚到底要干什么,我的肚子招他惹他了?摸摸摸,死变态! 副班长下不来台,又转而问我,我虽然嘴欠,但起码会回应她,“涂山?” 我本来想说关你屁事,但主子还在,我怎么敢擅自嚣张地骂人,绷着脸不说话。 副班长委屈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估摸着她又要掉银豆豆了。 确实,以前好歹是正副班长,听着就一对儿,现在尤戚打了个架,全校得有一半的女生都来跟她当情敌了。 真惨。 “在想什么?”不知不觉尤戚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打在我脸上,我吞了口喉咙,嘿嘿笑,“没什么没什么,就在想爷您怎么这么英俊。” 尤戚揉完了肚子,还是离我这么近,“你喜欢?” 我连说不敢,不动声色用屁股地往后退,最后成功地把屁股掉了出去,得以从尤戚的课桌上下来。 尤戚没动手拉我,我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溜之大吉,尤戚又问,“前世和现在的,喜欢哪个?”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我只能继续一脸笑,“看您说的,您长得一样啊,都俊。” “爷,我那什么,内急。” 尤戚勾起意味不明地笑,声音不高不低,“我按出来的?” 我轰一下,捂着肚子,牙快磨平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恶心了一把他大的,“都是屎!” 说完就跑,刺激。 但是我又怂了,在厕所蹲着,等我终于蹲麻了,磨蹭着回去坐下,尤戚没看我也没说话,就好像那简直是我最平常的一句玩闹,他根本没放心上,不值一提。 这周四五要期中考,尤戚指导我复习,别人来问问题他也会回答,但都不如教我的时候耐心,渐渐的,没几个人敢来问了。 考完试后的周一张盐吊着胳膊回来上学了,他们后排的男生瞪我瞪的眼都大了一倍,我向来脸皮厚,不怕死,闲着没事还能冲他们笑笑,赖予森他们一看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揍我,一班人再看戏的看戏,劝架的劝架,但只要尤戚回来,他们就不敢叫嚷了。 我一天天过得跟精神分裂,又是孙子又是爷,在尤戚那里我老老实实,他一走,我就使劲挑衅,在老师眼皮底下跳舞。 相当累。 我其实有点迷茫,除了尤戚主动脱马甲的那晚,还有吃饭后他总要摸我肚子,其他时间没有两样,他是厉尤戚,也是尤戚。 有区别的是我。我也说不清我的毕恭毕敬是阴阳怪气还是真的拿他当主子,而尤戚也是,随着我表演。 他早就洞悉了我。 我又不爽了起来。 可我不敢蹦跶尤戚,憋得慌。 尤戚替我剪指甲,我用力躲开了,刮到了指腹,一星点肉,我扬着笑脸,“我自己来,爷,您写作业。” 尤戚眉眼冷下来,我极为熟悉他这种表情,但我还是笑着。 “阿锦。” 他如今只叫我阿锦,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是上一世的人,而我们还有那么多的纠纷理不清。 “阿锦,伸手来。” 我只好手伸了过去,尤戚怎么还喜欢上了干这种活儿,我知道前朝一个皇子,就有这种嗜好,喜欢给自己的妃子洗脚,如果妃子的脚不好看,他就会暴怒。我打了个寒颤,尤戚该不会变成了人妖。 但事实上是,我从小的指甲尤戚就没少帮我剪,因为我以前生活自理能力很差。 我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我的手指上,突然有一个想法冒出来,也许这一世不一样呢。 封建王朝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在现代没有王爷,也没有奴仆。 但随即,我又回过神,我骨子里便是奴。 作者有话要说:对叭起!!!我有罪,我中途去干了个饭,干到现在,干到我坐立不下,可太撑了。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么哒(*  ̄3)(ε ̄ *) 鞠躬,爱大家。 第15章 扶一下15 “你不是奴才,你是太监。”涂女士半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拿葡萄吃,翻了个白眼,“也就小尤脾气好没抽你,一天天的,你怎么那么多事。” 我抱着胳膊,老大不高兴,“你不知道。” 涂女士也懒得管我,她对我一直是放养多一点,“行,我不管。” 我立马想起上一回涂女士把我房间门打开给尤戚的事,说道:“你不管那你别给他开门啊,到底谁是你亲儿子。” 涂女士懒懒的,“谢邀,我当然想让小尤做我亲儿子。” 给我气坏了。 涂女士哈哈笑着起身捏了捏我的脸,“小混蛋,别老跟你戚哥哥过不去,做人要知恩图报,你以前那么受他照顾,我跟他妈妈还是闺蜜,你少阴阳怪气了。” “好了,我上楼了,你也早点睡,让我发现熬夜就把你电子产品全没收。” 我最近有点沉迷游戏,打的停不下手,揉了揉被涂女士捏扯的脸,嚷嚷,“我可没跟他过不去。” 他是王爷,我怎么敢跟他过不去。 涂女士上去了会儿,我也关电视上去玩游戏了,作业写了我会的,还有些难的要动脑子的我不乐意做。期中考成绩出来了,我就中规中矩,尤戚还是第一,这周五开家长会。 现代的学生也不好做。 我刚上了号,尤戚就拉我打排位,这跟以往可不一样,现在他是王爷,我要是假装看不见那就是大不敬,暗恨没有看黄历就登了游戏。 我进入房间,自动自觉打开语音,顺着网线献殷勤,“王爷,您也来玩游戏啊。” 尤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十分清晰,我吓得调低了音量。 “嗯,你八连跪了。” 我脊椎一紧,他怎么知道的,我没开战绩。尤戚说:“我上你号看的。” 忘了,我这个游戏都是尤戚下的,我也一直没改密码,毕竟我不知道我的原密码是什么,手机号是尤戚的…… 怎么全是尤戚的!我又是他的所有物了。 我决定反抗,这周末先把手机卡换了。 匹配进去后,我选了个法师,习惯性点开皮肤看看,瞪大眼,我有皮肤了,还是最贵的那个。我这时才想起,因为我绑的手机号是尤戚的,银行卡那些也是,所以我都是用的尤戚的钱。 这皮肤我老馋了,但是一直没舍得买,这会儿咧着嘴美滋滋地欣赏,啧,他又摸我肚子又独占欲那么强,我都没反抗,他的钱我反抗什么,傻子才反抗。 手机卡不换了,至于反抗,换个。 “谢王爷赏赐。” “嗯。”隔着网络,谁也看不见谁,但我莫名脑海里浮现出尤戚勾起唇角的模样,他对我,时常是这个笑。 一整局游戏,我都在撒欢,怒送一血,队友打团,我清线,尤戚四杀我不小心拿第五个人头,他打Buff我又不小心抢,他被诸葛亮大我一个闪现,撞到墙上,完美没救下他,天衣无缝。 全队我经济最低,辅助都比我高,但我没死多少次,我也很奇怪,之前我都是超鬼的。 “王爷,我拖累您了。”我假惺惺地说。 尤戚点掉水晶,毫不费力般,“你还可以再拖累点。” 我嘴上道不敢,怎么能让王爷受累,第二把菜的更欢快了,我也不是演,我就是又菜又只c,路人骂我,我没搭理他,继续玩自己的。 玩了两把时候不早了,尤戚没再开,在房间里跟我说话,“睡吧,明天再带你玩。” 我手还痒着,还想玩,琢磨等尤戚下线了我再继续玩,“王爷,那我退下了。” 尤戚:“买一个瑶,以后跟我玩。” 我很不乐意,我知道那是辅助,我不爱玩辅助,辅助是保护人的,我谁也不保护。 “挂我头上就可以了,我带你拿五杀。” 我眼睛亮了,思路活络起来,对啊,可以光明正大骑在尤戚头上啊,多爽,我欣然应下,“我一会儿就去买。” 我眼看着尤戚下线,立马又开了一把,一直打到凌晨一点半我才堪堪停下,主要是每把都输,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我一肚子气,骂尤戚,都怪他带我赢太多次了,害的匹配机制出来了,让我输得这么惨。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早上我起不来,尤戚上来找我,见我还在被窝里,把我挖出来,“阿锦,起床了。” 我脑子已经清醒了,但身体还有点迟钝,声音也迷糊,“见过王爷。” 尤戚拉着我穿校服、洗脸刷牙,我一边说这怎么使得,一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东倒西歪的,心里乐得很。 挂狗头偷卖羊肉,我省得了。 下学期没有娱乐活动,只有个五四晚会,我想去玩玩,但尤戚在,我哪儿也玩不了,最重要的也是没什么可玩的,老师不让乱跑。我就坐着看表演,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这段时间一直缺觉,我听说升高二后,周六还得上半天课,顿觉这现代古代都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起得比鸡早,不同的是上一世我起早干活,这一世只要来学校坐着看书就好。 说到书我想起来一件事,尤戚可真会占便宜! 武功也从小就练了,书也从小就看了,大便宜了!还进了学生会,我觉得他以后会从政吧,毕竟是王爷。 上一世干的就是国家的事。 那我呢,做什么? 按理说我还是他的奴,可这一世终究不一样了,我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做什么? 我毕竟不是个真正的现代十六岁少年,上一世我已经经历了成年、死亡,我的思维不是学生。 我又陷入了迷茫,梦里都不踏实。 我梦见厉尤戚手里拿着我的卖身契,居高临下,冷淡地问我,“会写字?” 我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额头也碰着地,说只会写那三个字。 还是照葫芦画瓢画上去的,可再怎么丑,我不认识,那也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卖身契。 那张泛黄的纸便是我的命。 梦的后面记不清了,我好像闻见了酸梅的味道,梦里便也出现了梅花,王爷府的书房收拾的很整洁,有两张桌案,屋里炭火很足,暖和,我趴在一张摆在轩窗下面的桌案,写大字。 -涂山锦。 太暖和了,我又不得劲,趁着厉尤戚不注意,偷偷支起了点窗,正好一朵雪白的梅花送到了我眼前,我就看起了梅花,没再拿毛笔。 蘸了墨的毛笔快要滚到地面上,一只修长附有薄茧的手捡了起来,在我涂的乱七八糟的纸上寻了个干净地方,寥寥几笔,一朵梅花落在了上面。 “阿锦,梅花给你画下来了,专心练字。” 接着便关了那扇窗,我可生气,纸上的死花怎能比上外面那剔透带着寒雪的真梅花。 而且我不想写字。 我的名字有甚可写的,又不值钱。 我张嘴想骂他,舌尖便触到了一股酸甜,是话梅,我睁开眼看到尤戚,他正把一颗话梅往我嘴里放。 我趴在前面人的椅背上睡的,脖子跟手臂都差点掉了,我刚睡醒,身边声音又乱又吵,风也热热的,泡着人。 我愣了好半天,嘴里的话梅味散开了,有点黏。 尤戚揉了揉我手臂上被硌出的深深印子,“吃点酸的你胃里舒服,消食。” 我回答他的却根本不是这个,我望着远处好像无尽的黑夜,哪怕高楼路灯,亮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可我看到的还是蔓延向更远处的黑。 我说:“厉尤戚,我这辈子没有卖身契在你手上,我不是你的奴了。” 我含着嘴里的话梅,满脸愣怔,我知道上一世权贵,家里富有些的,死后入棺,他们嘴里都会含着一颗上好的玉,我是含不上的,我都没有自己的玉。 我都没摸过。 尤戚的手指有些凉,擦了擦我嘴角的话梅,他似乎从没我的烦恼,“你不是。” 我视线迟缓地收回来,落在尤戚脸上,“可你是王爷。” 尤戚笑了笑,“可我手里没你的卖身契。” 作者有话要说:搓手手,零点我的流量就恢复了,可限速死我啦,难受的亚批,万圣节快乐呀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明霁(营养液),绵绵的地雷,破费啦!亲亲! 鞠躬,爱大家。 第16章 扶一下16 我咬掉话梅的肉,剥出核,低头吐到了尤戚张开的掌心里。 尤戚低笑,“我不是你的王爷吗?” 我把他手里的一包话梅都拿走,一口气掏了三个出来塞嘴里,睡醒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尤戚用纸巾包住我吐出来的核,“考试你只记得自由平等公正,这回前面的也记住了四个,进步了。” 我嘴里都是话梅的酸甜味,腮帮子被撑得鼓起。 我跟尤戚的关系在今晚发生了些改变,上一世的记忆还在,但这一世是现代社会,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慢慢的,尝试一下。 我还是叫他王爷、爷,但没有那么心口不一了,我们像很熟悉彼此的陌生朋友,不交心不说话,只是每天都在一起形影不离。 很奇怪的状态。 但我觉得好不少了。 就这样也好。就这样。 快暑假了,涂女士想去海边玩,但是太阳又太大,她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让我跟着尤戚学游泳。 我非常拒绝,学游泳不得都脱光?! 大声指责涂女士,“你自己想去,又不去,让我跟尤戚去学游泳?” 涂女士拧住我的耳朵,“你再吼我!” 最后迫于淫威,我只能答应了。晚上尤戚来我家吃饭,涂女士说起这件事,我在一边眼睛都快抽坏了,不停给他使眼色,他跟没看见一样,答应了。 涂女士很开心,“太好了,我一早就想让尤戚多运动运动,练个腹肌出来,他就是不动弹。” 我瘫在椅背上,“腹肌哪有那么好练,我个子都没长高。” 涂女士:“对啊,游泳长个子。” 我不想理她。 谁知更让我生无可恋地在后头,“买个什么泳裤给你?你要紧身的还是性感的?” 我腾地弹起来,按住涂女士的手,不敢看尤戚,“我就要正常的!” 涂女士笑得可大声,毫无形象,捏我的脸,“哎哟宝贝儿子,你整个脑袋都红了。” 我气呼呼地上楼,尤戚跟在我后面也上去了,我知道他在笑,有点恼羞成怒,用力踩着地板,又不敢把门甩他脸上,抱着手臂坐到床上。 尤戚摸了摸的头发,“我教你,很简单。” 我上一世就不会水,有回几个侍妾争风吃醋,厉尤戚经过池塘时,太子殿下送来的那个美人牙一咬就要往下跳。 寒冬腊月,虽说结了冰,可人要是跳下去,还是会裂开,到时人就掉进了冰水里,不在床上躺个三五天是不行。我当时还没被禁入后院,美人要跳,我身为下人,自然拼了死也得拦下,要不然王爷追究下来,我第一个没脑袋。 但我当时也冻僵了,我的衣裳很薄,美人们为了在这里蹲王爷,等了有小半时辰了,她们披着大氅,手里捧着精致的手炉,另外几个侍从丫鬟倒也冷,但他们的衣裳至少比我厚。 我没拦住,我跟美人一起掉下去了。 我只记得我冻懵了,又不会水,美人踩着我的肚子往上浮,“救命!救命……” 水下有草,缠住了我的手,我那时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后来我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我还活着,躺在我的小木板床上。 我不比美人娇贵,有人救我上来就不错了,当天下午我便又去当值了。 远远地看见,管家领着许多侍卫,要把那池塘填了,我搓着发麻的手臂,唏嘘,这叫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大个池子,大冬天,说填就填,真不愧是王爷。 比较可惜的是,美人运气不太好,只是落了个水而已,竟然没了。 而我就不一样,我还活得好好的。 想起上一世的事,我拽了拽耳朵,学就学吧,这辈子我也挺惜命。 但是……我下意识看向我的肚子,我吃的太多了,堆了两层肉。 尤戚突然把我推到在床上,撩起我的衣摆,看到我肉乎乎的肚子,笑了,他用手背碰上去,“这样挺好的。” 我的肚子颤了颤,我翻过身想趴着,谁知尤戚的手没收走,还在我肚子上,于是我就压着了,我能感觉到尤戚的手在我肚子下面屈起又伸直。 “阿锦。” 我脖颈硬得厉害,弓起了背,说道:“王爷你快出去,一会儿我又压到了。” 尤戚捏了下我的软肉,“阿锦这里挺好摸的。” 还是个变态! 我一骨碌滚进了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少摸我肚子,越摸越大。” 指定就是因为这个,因为他天天摸,所以我才肚子上的肉越来越多。 尤戚也躺了下来,手依旧落在我的肚子上,“是吗?哪个专家说的?”他慢慢的,“那我摸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会变大?” 我莫名瑟缩了一下,肚子不够,他还想变态哪里? 我不是很委婉地赶他,“王爷,您该回去就寝了。” 只有在学校,人多的时候我才叫他爷。 尤戚支起额头,他这个姿势让我想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风雅,偏爱这种姿势,娘里娘气。 不过尤戚不娘,他就是翘起兰花指,也是不娘的,他那张脸娘不起来,最多就是搞笑。 尤戚说:“以后叫爷就行。” 我只想让他走,飞快应了,“知道了爷。” 喊完觉得有点不对味儿,虽然我之前也喊,但尤戚说了,我才想起来,虽说奴也这么喊,但侍妾们也喊啊。 娇滴滴软糯糯的,甜的人牙疼。 我手上起了点鸡皮疙瘩,不敢再想,我可叫不出那种爷。 “爷慢走。” 尤戚眼里溢出点笑,他俯身在我耳边道:“爷明天再来。” 我睁大眼,耳廓通红,调戏我!尤戚这一世竟然如此不正经!上一世的冷面将军呢?阴狠绝情呢? 我用枕头捂住脑袋,咬牙大骂尤戚。 他把我当做青楼里的女子。 直到暑假开始我都忿忿不平,记仇的很,胆子大了许多,直呼着尤戚的名字,但要是像我刚恢复记忆,以为尤戚没记忆时那样,我是不敢的,我怕尤戚冷笑着折磨我。 我会吓死的。 在更衣室里换完衣服,我扯着泳裤很不自在,我就不能再穿个上衣吗,我愿意那么泳。 尤戚换的比我快,他出去买水了。 我无比庆幸带上了涂女士给我准备的游泳圈,可以挡住我的肚子,让我觉得多了点遮羞布。等我到了泳池,一眼望去,全是五颜六色的泳衣和白花花的肉,我猛地憋住了呼吸。 一转头,一个女人从水里出来爬上了岸,我一把捂住自己的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也太羞人了! 我活了两辈子,都没看过女人的胸! “小弟弟,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女人朝我走过来,笑着说:“你的耳朵好红啊。” 我还是捂住眼,但嘴上可不干净,“关你屁事,赶紧走。” 女人大概是没想到我不是可爱那挂的,愣了一下,接着反而更有兴趣了,“你是高中生吗?” “会游泳吗,要不要我教你啊?” 正当我想骂骂咧咧,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手腕,很凉,是尤戚买了冰汽水,他牵着我走去泳池的浅水区。 “睁开眼。” 我耳朵还有点烧红,实在是她们穿的也太少了,闭着眼看不见路,我撞到了尤戚肩膀上,他抬起我的下巴,声线凉,但有点说不出的笑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 “这里我的身材最好,不用看他们,看我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不礼貌小混蛋涂山, 占有欲非常非常强的王爷。 染头发太耽误事了,哎,这么晚才更新,不好意思TAT 大家早点睡嗷,晚安。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24的营养液,感谢!么么哒 鞠躬,爱大家。 第17章 扶一下17 “你有什么可看的……”我不自在地心跳都快了许多,砰砰的,躲开尤戚的手,小声又不甘心地说了这句话。 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可看的,什么好不好,但尤戚是王爷,我又不敢太嘲讽,所以只能小声又不甘心。 我慢慢睁开了眼。 因为低着头,入目便先是尤戚的小腹和泳裤,上一世厉尤戚肤色深些,这一世白了。我状似不在意地略过尤戚的胸口,然后抱着游泳圈下水,“不是游泳吗,快点快点,游完了回去玩游戏。” 尤戚的心口处真的有一颗红痣,还挺大,靠近心脏。 我有点忍不住想摸一摸自己的脖颈。 “把泳圈脱了。”尤戚也下了来,站在侧面,扶住我的后腰,我抖了一下,咬着牙脱掉泳圈,然后尤戚扶着我,让我飘了起来。 “我托着你,别怕。” 我一点儿都不怕!尤戚激发了我的潜能,不到十分钟我就掌握技巧了,累的趴在池子边喘气。 尤戚把饮料递给我,我一口气喝完了,被尤戚碰过的地方还一阵不舒服,胳膊上有点起鸡皮疙瘩,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是不怕尤戚杀我了,但他像这样碰我,我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我很不熟悉这种感觉,应该说除了挨打,别的我都不熟悉。 尤戚那瓶也被我喝光了,他上岸重新去买,我泡在浅水区里,突然感觉有视线在注视我,我一向对这方面警惕,抬起头。 那个女生见我看过去,不好意思地躲闪了一下,接着又扬起笑跟我打招呼,我眯着眼想了会儿才想起来,是坐我后面的组长,叫颜可欣。 告诉我我脖子上有红痣那个。 我没什么表情地冲她呲了下牙,转过头接着拍游泳圈,撇嘴,一个女生都在深水区,我还在浅水区,一会儿我也要去深水区。 拍着拍着,反应过来,为什么要一会儿啊,我现在就可以啊,于是非常硬气地夹着游泳圈就过去了。 水深,我踩不着池底,人飘了起来,怪好玩的。 这里不是冰入骨头的寒冬池塘了,是炎夏的游泳池,安全,不冷。 颜可欣是跟父母来的,泳装比较保守,她游到我不远处,也趴在泳圈上,“你学的好快啊,我一直在看你,班长就教了你一会儿你就会了,真厉害。” 我嗯哼了声,抬起下巴,“那是。” 颜可欣还想跟我说什么,看到岸上的人,直起上身,犹豫着划走了,“我走啦,你们慢慢玩。” 光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是尤戚回来了,跟她说了声拜拜,扭过头,尤戚已经下了水,我看见他的腿特别长。 前几天涂女士给我们量过身高,他已经176了,我才169,差距未免太大。 我不爽地皱了皱鼻子,态度也不好了,“你怎么这么慢?” 尤戚插上吸管,放到我嘴里,力道有点大,跟捅一样,我注意到他的眸色有点深,莫名脊椎一紧,不动声色往后游,老实叫人,“辛苦王爷跑这一趟了。” 尤戚并未松松手,我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他淡淡的,“这么快就看习惯了吗?”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不想喝了,我刚刚已经喝了两瓶,现在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尤戚轻轻握住我的后颈,逼我继续喝,“我以为你会害羞更长时间。” 我这回明白了,又愤怒又怂,这变态!还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 三瓶饮料下来,我急尿。 我早就没踩水了,是尤戚在扶着我,用按压我肚子的方式。 他一边挤压,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嗓音低低的,“嗯?阿锦。”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憋尿了,不自觉抠住尤戚的手臂,“别按了!我要上厕所!” 尤戚勾了下唇,“阿锦这般以下犯上了吗?连爷都不叫了。” 我惧怕这种感觉,捂着我的肚子,破口大骂,“疯了吧你!干你的爷!” 这不是不尊敬主子,这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但事实上早在地府我就这么当面骂过尤戚了。 心里面更是没少骂。 “阿锦。”尤戚慢慢地叫着我,他不再按压了,转而轻抚,我受了电击般,从脊椎骨一路点到头皮。 他叫我阿锦,实在太过让我紧绷。 我拍他的手,大声,“我真的要尿了!” 泳池里的人都看向我们,尤戚笑了,带着我上岸,俯在我耳边道:“阿锦,你挺着肚子的模样真好看。” 我一溜儿跑去洗手间,地面上都是水,还差点劈了叉,神经病!变态!哪有男人喜欢看男人大肚子的! 就是想羞辱我。 我上完厕所,拐角就是更衣室,我想跑路,但是我又不敢,我怕尤戚又掐住我的脖颈,臭着脸走出来。 尤戚站在外面等我,不像个王爷,简直像小太监,我突然又有些乐,这一世还反过来了? 走近了尤戚把手里的巧克力球给我,我气道:“又是巧克力。” 其心可诛!我肚子上的肥肉那么多,他还给我吃巧克力!……我剥开包装纸,愉快地咬下了一半,这个巧克力是奶油的,真甜。 我在深水区游了会儿我们就回家了,走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走了两三步才觉得这个声音耳熟,下意识想回头,尤戚揽住了我的腰,我惊的差点蹦起来,“你干嘛?!” 尤戚:“还想吃那个吗?我带你去买。” 我别别扭扭,哼了声,“我自己买。” 巧克力还挺贵的,花光尤戚的钱!我恶狠狠地想。 最后买了一堆零食,尤戚替我拎着,到家门口了,我透过落地窗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涂女士,紧张地立刻抓着尤戚的手躲到树后面。买的时候光顾着使劲花尤戚的钱了,没想起来,这么大一袋零食,涂女士指定要以我腹肌都没有还吃而没收,然后说不定她自己就吃了。 都是我爱吃的,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涂女士抢走了。 我转过头看看零食,又看看尤戚,换上谄媚的笑脸,“爷,要不先放在你那里,我想吃了去拿。” 尤戚望着我,勾唇,“你可以在我那里吃。” 我本能感觉到危险,尤戚这个眼神就危险!我去他那里,羊入虎口送死吗?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松开尤戚的手一把夺过袋子,头也不回,只动动嘴皮子,“爷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我的零食没被涂女士发现,她看电视看的都没理我,一脸姨母笑的,我一边横向挪动一边问涂女士,“你在看什么?” 把零食藏到就近的柜子里,走去电视前也看了眼,一个男人正在试探地抱另一个男人,我一头雾水,“妈?” 涂女士赶我,“上楼玩你的去,你不懂,这个男生有焦虑症,不能跟人肢体接触,男主在帮他脱敏,噫甜死我了。” 我第一次听到脱敏这个词,好奇心上来,“脱敏是什么?” 涂女士:“哎呀,简单来讲就是一点点慢慢地接近他,让他不再抵触、害怕,或者恶心,恋人之间做脱敏比较容易,温柔地疗伤那样。” 我哦了声,把藏起来的零食拿出来,上楼梯回房间了。 关上门后有点失神,撕开一包鸡腿啃了起来,杂七杂八地混着吃,我吃的打嗝,躺到地毯上,摸了摸肚子。 尤戚见我就要摸我的肚子。 我摸到一根火腿肠,大门牙咬住一点塑料,一扯,撕开了,剥开继续吃。 翘起腿,我就吃,我爱吃。 管他屁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睡觉觉睡觉觉,晚安~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啊! 鞠躬,爱大家。 第18章 扶一下18 吃饱了就在地毯上睡着了,房间里空调开的低,我冻着,但是不想醒来去床上睡。 衣服脏的,上床上还得换衣服……太麻烦了。 我蜷缩起来。 朦胧间,好像有人将我从地上捡了起来,我也顾不得衣服脏不脏,能不能沾床了,只记得遵循本能往他怀里钻。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把我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随后是悉悉索索地声音,我鼻息间蹭了一点淡淡的香气,脑袋一滚,脸侧过被子里继续睡了。 我感觉我这样跟死了一样,咯噔——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但我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太累了,身体无力,脑袋都没力气摆正了。 我睡到了晚上九点,天黑透了,没拉窗帘,窗户外面就是尤戚家的书房,里面没人。我想起来我是在地板上睡着的,那我是怎么上来的,这太恐怖了,我从床上跳下来,到处跑着检查。 我房间进人了? 谁?! 地上我吃的垃圾都清理干净了,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垃圾在哪儿,正当我想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捣鼓出来看看的时候,身后的窗户传来轻响,我一激灵,转过身看。 就见尤戚在外面,单手轻松又熟练地把我的窗户推开了,他跨了进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嘴角还有点干涸的口水印,尤戚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到桌子上,看了我一眼,“去洗把脸,过来喝牛奶。” 声线凉薄,可语气比上一世不知好了多少。 “你甜的辣的混着吃,胃要不舒服了。” 我顶撞他,“不用你管,你凭什么进我房间?”还是翻窗! 尤戚好像笑了下,向我走过来,我反应很快地夹紧尾巴去洗脸了,挂着一脸水珠子出来,尤戚把牛奶给我。 我又警惕又别扭,伸手想接牛奶,尤戚让了一下,“过来。” 我大声:“过去干什么!我可以自己喝。” 尤戚:“你自己喝的太快,我喂你。” 他这次没再好声商量般,直接握住了我的后颈,迫使我抬起头,“听话一点,再不喝就凉了。” 他跟哄阿猫阿狗一样。 我喝完了牛奶,不爽地趴到床上,反正这床也脏了。尤戚洗完杯子出来,看见我又到床上,问道:“还困吗?” 我装死不搭理他。 尤把的手落在我腰上,我立马捂紧肚子,防备地看着他,“王爷,私闯民宅在这个年代是要被抓起来的。” 尤戚的眼神竟然有些温柔,我浑身紧张的不行,要跑,他按住了我的腰臀,我翻过身,肚子正面朝上,“爷,您摸。” 尤戚挑起笑,从善如流地摸上了我的肚子。 我只感觉被毒蛇爬了一般,揪紧身下的床单。 “你说我凭什么进你房间?”尤戚俯下身,注视着我,跟讲恐怖故事一样,“从你恢复记忆后,我夜夜都进来。” 我抖了抖肚子,尤戚吓够了我,拇指轻轻揉蹭了下我的眼皮,直起身,“骗你的,你有时锁了窗我就进不来了。” 我飞快瞥了眼窗户,然后堆起笑,“你想来找乐直接走正门啊,窗户多危险,是吧爷。” 狗腿子我熟得很,尤戚看了一会儿,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没有拿那个杯子,“我走了,明天还学游泳吗?” 我忙摇头,“不学了不学了,还是在家舒服。” 尤戚点头。 等他一跳下去,我刷地就锁好了窗,拉窗帘的时候还是怂了,摸着有点凉的肚子,没立马拉上。 万一又回来变态我,太吓人了。 一整个暑假我都没有个人意愿上的跟尤戚联系,但架不住涂女士邀请他,上线打游戏还总能遇见他在线,我只能一面臭着脸一面跟他一起玩。 骑他头上拉屎拉尿!撒野! 不过那扇窗他没再动过了,我做了个小机关,抠了根被子上的线,缠上去,没有断。 我哼了哼,大半夜不睡觉,仗着有记忆的早,从小练武,飞檐走壁地从窗户进到我房间,毛病啊! 我当然知道这没什么用,别说线断了,我缠上面的钢丝断了也不能怎么样,我拦不住尤戚。 他进来后照样揍我。 但线没有断,我美滋滋了好几天,尤戚只是看着我,眼里有很淡的笑,我一脸莫名,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爷,你暑假作业写完了?”我讨好地凑上去。 尤戚在剥核桃,手指很长。我知道他的掌心有点茧,不是握笔的茧。 “写完了。” 我嘿嘿,“爷,给我参考参考?” 尤戚把剥出来的核桃仁吹了吹,表层的皮也去了,只留下白嫩的肉,放到我嘴里,“叫声好听的。” 他给我吃东西太毛骨悚然了,因为他还要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揉弄我的喉咙,我十分怀疑,他就是在看那颗红痣。 我响亮地叫了声王爷,想摆脱他的手。 尤戚松松握住了,“别动,不要这个,叫我名字。” 我张了张嘴,脸上僵硬,干笑,“王爷,我不能直呼您的名讳。” “你叫的还少吗?” 是这样没错,但这样的情况,我怎么可能叫出口,我咬着牙,怎么也没叫出来,只赔笑,“爷,您别玩我了。” 尤戚的瞳色有些深,食指一遍遍刮蹭着我的咽喉,我心想,再恐吓我,我就反抗了! 大不了被吊起来抽一顿。 不过尤戚没打过我,他饿过我,饥饿的感觉让我遍体发寒,我甚至想把自己的手咬着吃了。 我思绪有些飘散,记忆回到上一世,不记得具体犯了什么错了,我好像是惹怒了厉尤戚,不关那些美人的事,也不是我办事不利,就是我惹了他。 说错了什么,我也忘了。 厉尤戚罚了我,我被管家关到一间……关到了狗住的小矮房里,很小,我蜷缩着正好。 那只狗就是后来我很钟爱的狗,随后又被厉尤戚杀死的。 是只獒犬。 我一进去就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多少天,我饿的发疯,先是轻轻地啃咬自己手腕上的肉,我惊奇地发现,不疼,于是又咬重了点,还挺好咬的别说。 嚼劲十足。 我咬出了点血,吸干净,咬另一块。 我把两只手腕都咬完了,空间太小,我咬不到别的地方,只能继续咬那些肉。 我快饿死了。 从前十几天没东西吃我还跟涂山钰活得好好的,我还能骂他,但怎么,来了洛王府,吃了几顿好的,就这么不耐饿了呢。 厉尤戚把我放出来后,我就着那个姿势,蹭了一声脏泥,跪趴到地上,用力磕头,我一个低贱的奴,怎么敢让王爷亲自来放我,脏了王爷的手。 厉尤戚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看见我手上的血,铁青了脸,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表情。 我丢洛王府的脸了吗?说出去洛王府的人,结果饿得啃自己的肉,我当时心里想,是的,不管我丢不丢人,丢厉尤戚的脸就行。 我可是奸细,来搞破坏的。 后面的记忆模糊了,厉尤戚好像是叫人做了一桌好菜好肉,光一盘菜的价钱都比我高,手上的伤是怎么缠上布的,忘了。 我把那一整桌菜都吃完了,吃的狼吞虎咽,有根鸡骨头还卡在了我喉咙,郎中来给我取了出来,我又接着吃。 “阿锦。” 我愣愣的,感觉尤戚虚压在了我身上,他的手指还在抚摸我的喉咙,我分得清楚,这是尤戚,我问:“那时候你关了我多久。” 尤戚顿了一下,接着他身上和眉眼间的阴鸷散去,他以一种几乎在抱我的姿势,低声,“只一天。” 我不信,“一定有七天以上。” 尤戚轻轻揉着我的后脑勺,“阿锦,只有一天。” 他的声音里有很多情绪,我听不懂也不想懂,不可能是一天的,只是一天,我怎么会饿。 那地方那么小。 作者有话要说:牙龈肿了,哎,什么也吃不动,叫了份粥,拔凉,太伤心了。 感谢吱吱不是在喳喳的地雷,非常感谢~ 鞠躬,爱大家。 第19章 扶一下19 我跟尤戚的相处好像更自然了些,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 高二上学期开学的前一天,我还在疯写作业,原本字就丑,现在更丑了,我抄的小拇指疼,那块肉一直摩擦着纸,磨的都红了。我丢了笔,瘫在沙发上,撕开根棒棒糖。 有气无力,“歇会儿,我不行了。” 尤戚在一边看课外阅读,闻言看向我,“好吃吗?” 这糖是他买的。 我咬碎糖,果断摇头,“不好吃。” “是吗?”尤戚合上书靠近我,我吓得手脚并用爬到另一张沙发上。 “好吃好吃!”忍痛割爱了一根给他,“你自己吃。” 尤戚收了那颗糖,然后坐下帮我写作业,他仿着我正常时的字迹,我惊叹,“这也能仿?” 不知不觉蹲坐在地毯上看他写。 尤戚写的很快,侧过看了我一眼,“你第一次拿笔写字,是我教的你。” 那时候还是幼儿园,再后来写汉字,我想起来了,尤戚这混蛋第一次教我写字就是写的他的名字,我才四岁,他就让我写他的名字,那么多笔画,我连五都写不利索。 说我累,不想写,他就握着我的手带着我写,一写半个小时,最后生生让我画出来了。 我可怜的小手。 真是变态! 尤戚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起了这事,眼里溢出笑,继续默写单词,“你的第一次,自然要是我的。” 我生了一肚子气,不想理他。他在左边沙发帮我写作业,我就在最右边吃零食。 我上一世有个习惯,这一世从小改掉了。 我吃东西时会吧唧嘴,因为得来的吃食不容易,我觉得太好吃了,忍不住发出声音。 现在我故意一边看电视一边吧唧嘴,尤戚写完一本,看我,我缩了缩脖子,把电视音量调小,管好嘴了。 我可不是怕他,那他不是还得给我写作业吗? 赶完作业,开学了,老规矩,我又跟尤戚坐一起。这回我们来晚了,只剩靠近窗户那组倒数第二排有两个位置,尤戚让我坐里面。 我非常不情愿,这不就是被困在里面了吗! 我想反抗。 不巧组长来收我们的寒假作业,于是我只能先放下书包把厚厚的一沓作业给她。 颜可欣说:“你的试卷都没写名字。” 我的书包乱,找不着笔,我认出她,诶了声,“漂亮组长啊,借我支笔用用?” 颜可欣有些害羞,回座位给我拿了支笔来。 我把名字都写完,抬起头,准备继续反抗,尤戚表情很淡地看着我,我颈椎一紧,老实坐下。 但我感觉到尤戚的视线并没有离开。 风雨欲来。 难道是我叫了颜可欣?就算是只狗,也没有不能对别人吠,何况我既不是他的狗,也已经不是他的奴。 一整个上午我都没主动跟他说话,除了要上厕所时,我扬起笑,“爷,麻烦您让让,我想上个厕所。” 反正他不给我就憋着。 尤戚坐下后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给我的课本上做笔记,领书,不过这次,他用他的笔在我所有课本作业本上都写了我的名字。 那明明是我的东西,写的也是我的名字,可他做着,却像做记号般。 我气哼。 十月初,学校举行主席竞选演讲,七个部长,还有两名副主席,尤戚是纪检部的部长,老师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张纸,上面是要竞选主席的九个人的名字,一人只有十票。 我看着尤戚的名字,撇嘴,跟上辈子一样,还是个管“刑”的。 班主任一边走一边说:“都是一个班的,你们知道怎么投吧?” 旁边班的班主任顿时笑了,“你这也暗示。” 班主任跟他上后面说话去了,我们学生在座位上坐的不安静,讨论给谁投。 这还没开始演讲,他们就投出去了好几票,女生们更统一,投尤戚,他长得最好。 卢青辉坐我后面,拽我的衣服,我不耐烦地啧了声,转过头,“干嘛?” 卢青辉:“你投尤戚吗?” 我转了下眼珠,“要你管。” 卢青辉急忙拉住我,“投啊,万一你这十票是关键的十票呢?” 我被他扯的衣领卡住了脖子,拍了一下他的手,“我说我不投了?” 卢青辉搓了搓他的小胖手,“你打的也太用力了,十票都投?” 我转了回去,心说最多五票。 反正这纸上没名没姓,他难道还能知道我只给他投了五票啊。 谎报军情,欺上瞒下,我又不是第一次改。 演讲挺长时间的,我没带水,偷吃了几颗巧克力渴了,嘴里都是黏腻,想找瓶水,偏偏一个个大老爷们谁也没带,只有前排几个女生有。 我决定忍着。 这时候隔壁的女生碰了碰我,递过来一瓶水,小声,“可欣让我传给你的,她买的新的,还没拧开。” 我意外,本能拒绝,但太渴了,于是接了过来,说谢谢,我说的很随意,也没看那个女生跟颜可欣。 我不喜欢跟别人走太近,走近了很麻烦。 我没皮没脸是个混蛋,谁也别理我。 我突然感应到什么,向台上望去,刚好尤戚拾阶而上,远远的,隔了好大半个礼堂,他准确无误地跟我对视着。 轮到他演讲了。 该说不说,王爷亲自演讲,气场很强,现场一点杂音都没有。 他没什么表情,也不讲笑话调节气氛,一条条讲完,道了句谢谢,没有鞠躬,点头示意便下台了。 这台下的所有人,都当不起王爷的一鞠躬。 年代变了也不行。 我奇怪的,觉得厉尤戚在登基,当然是不可能的,帝王登基,场面没这么小。 可厉尤戚合该也能做帝王,那什么天定的储君,厉尤戚也可以杀了,自己称王,历史上的十年盛世,厉尤戚也给得。 喝了一瓶水,急尿,我跟班主任说了声去厕所了,礼堂的厕所挺豪华,我洗完手甩着水出来,正面对上尤戚。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不妙。 他发疯了。 尤戚噙着笑,危险极了,“阿锦。” 我转身就跑,才跑了一步,身后的人就到了,在学校里用轻功不怕监控拍下来送研究所! 尤戚自后面扣着我的脖颈,我大呼小叫,“你别碰我!你又想打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尤戚没有理我中间那句,他把我按到墙上,身体压着我,抬高我的下巴,“朋友?” “阿锦,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我把你的身体烧成了一捧灰,装进了我的胸口里。”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可是个大变态啊,吸溜。 早上起来的时候消了一点,大喜过望,好家伙,现在肿得更厉害了,我的腮帮子麻疼。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空调代码141的营养液,非常感谢! 鞠躬,爱大家。 第20章 扶一下20 他说他把我的尸体烧了,挫骨扬灰,棺材就是他的身体,他带着我,永世不得超生,连灰烬都不放过。 上一世我死后的事情,在地府中他的大恶,终于从水底挑了上来。 溅着水,我几乎失去理智。 “厉尤戚!你疯子!” 尤戚把我桎梏的更牢,我下巴磕在墙上,一阵钝疼,我破口大骂,“你变态!神经病!心理扭曲,畸形!!” “你凭什么把我的尸身烧了!你凭什么,路边冻死饿死的乞丐都没人烧他们的尸体!你凭什么!” 吼到最后我眼睛酸疼,胳膊被剪在背后,疼极了。 尤戚扶上我的脸,他的吐息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不肯退分毫,阴冷,偏执的可怕,“你知道我都对你的尸体做了什么了,不过是烧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咬住他的手,动了力气,没一会儿就出血了。 尤戚的声音如常,他好像已经不再发疯生气,只是平静地“激怒”我。 “是我亲自烧的,从脚开是,脱光了你的衣服,看着你一点点烧焦……” 我用后脑勺顶尤戚的脸,也不管顶到了哪里,尤戚吃疼,手上松了力气,我狠狠挣开了他,抓着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低吼,“闭嘴!” 尤戚继续往下说:“烧了很久才全部烧完,虽然是人,可烧着了还是肉香。”尤戚扯了一下嘴角。 我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死变态,死变态,你闻着那香?” 尤戚用指腹揉开我的泪水,他甚至想用嘴唇抿、用舌头舔,我快把他锁骨上的肉扣下来。 “是的阿锦,你是最香的。” “我为你剜出了个肉/洞,用来盛你,你从前不是总说,你是奴,上不得台面,我将你装进我的身体里,你开心吗,阿锦?” 我想杀了他,眼泪却流得凶,真奇怪,我上一世有记忆后便没哭过,怎的过了地府一趟,就这般轻易流泪。 可我好恨。 他是个魔头。 尤戚揽着我的腰,嘴唇落在我眼睫上,轻轻磨蹭,“阿锦,你不愿与我牵扯一起。” 我手下滑,死命抠他胸口的红痣。 把这痣抠了。 抠了! 尤戚捏了一下我的脖颈,我软软晕倒了,我能感觉到他抱起我,有老师慌张地问情况,“这位同学是怎么了?身体有什么状况?” 尤戚的回答离我很远,我索性不听了,陷入自己的世界。 人说身死魂魄还会在世间流落一会儿,毕竟地府的鬼差们也是很忙碌的。我不信鬼神,死时也不知道死后会怎么样,所以我那时被割了喉咙,身体死了,魂魄在空中飘浮着的时候,我还有点乐。 哟了声,蹲在树上看热闹。 这晚上靖王府里可太乱了,灯火通明。 太子殿下,也就是被废了太子位,赶出东宫,封为靖王的靖王爷,刚宽衣解带准备就寝,厉尤戚带着一队人世界闯了他的府邸,抄家一般,把靖王府翻了一遍,没找到他想找的东西,又冷着脸走了。 靖王爷气的要面圣要个说法,厉尤戚眼角都没分他一个,如来时般嚣张地走了。 当今圣上尚在,他却这么狂妄,要逼宫造反一样,搜了大半京城,终于在一家酒楼的地下室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就是我。 里面还有我的弟弟,涂山钰。 我们太相似了,足以以假乱真。 当时我已经笑着服下了毒药,要和涂山钰交换身份,从此我便是死了的涂山钰,他是涂山锦。 厉尤戚一剑挑了我的喉咙。 于是我死在了他手里。 我看见京城里兵荒马乱,守卫的士兵都如临大敌,皇宫点起了灯,已然惊动了那位圣上。 那是高高在上的人,是真龙之命,天子。 我看着地上死了的我,有些讽刺。 我怎么就惊动了天子呢? 我可不敢。 一夜荒唐,我也想看看我死了会被扔在哪个山头,被哪只野狗吃去了心脏,我随了上去。 圣上虽龙体有些抱恙,但眼下下令捉拿厉尤戚的力气还是有一百个的,我心灾乐祸,指望皇上赶紧下旨,让我亲眼看着他也人头落地。 哦不,他是皇族,厉姓,除非国破、战场上,否则永远都不会像我们平民这般有人头落地的死法。 贵人们啊,死都是体面的。 我看见他差点杀了从宫里出来召他入宫的太监,抗旨不尊,他抱着我的尸体,时值初秋,衣袍未褪,抱着我在池子里给我洗了一夜澡。 我只觉他病的不轻,痛快跟鬼差走了。 谁能想到这人面兽心的,竟然没有将我下葬,玩辱着,后还烧了尸。 我什么也没剩下来。 贱着长大,体无完肤地死。 我在校医室的病床上睁开眼,窗外的光刺眼,我脚上干干净净,鞋袜被脱了,尤戚握着我的脚踝,说:“阿锦,就像你活着时不知死后有地府,有轮回,我把你装进身体里,纵是死,你也离不开我。” 他勾了下唇,“且不说万一你回魂了呢?我要你无肉身可用,我们一起死。” 我面无表情,第一次,大胆包天,用脚踩住了尤戚的小腹,“滚。”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啦,好多了,说话还大舌头,但只要不疼,大舌头就大舌头,哈哈哈哈哈 山山绝对不恨王爷喔~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啊! 鞠躬,爱大家。 第21章 扶一下21 “又怎么了啊你,小尤送你回家,你怎么还让人家滚?” 我没有感情地啃着苹果,眼睛看着电视,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事你别管了妈。” 涂女士拍我翘在茶几上的腿,“我不管,你把他脖子都挠出血了,雪雪问我情况我怎么说?” 雪雪就是尤戚的妈妈,涂女士闺蜜。 我在医务室醒了的时候除了脖子还很疼,腿一点问题都没有,尤戚非把我抱回来,一路上被那么多人看,我不挠他挠谁! 挠死他! “是他非要抱我回来的。”我气的牙痒痒,狠狠拍了一下沙发。 涂女士给了我一脑勺,翻白眼,“行,你让的别管,小媳妇闹别扭一样。” 我感觉受到了羞辱,大声,“是绝交!” 从来都没闹别扭,这是大仇! 次日一早,我也没像以前那样从后院的小门溜,我抬头挺胸跺着脚从他面前走过,看都不看他。 光明正大无视他,不跟他走。 到了学校,由卢青辉带头,又问我:“涂山,吵架了啊?” 我瞪了一眼卢青辉,卢青辉闭嘴了。 这些人都被尤戚收买了吧!不愧是王爷,收买人心这一套到了现代还用的这么熟练。 我把包甩到课桌上,往上面一趴,背对着尤戚,就是不看他的脸。 “作业。”尤戚淡淡地说。 我吼:“不交!离我远点!” “这次吵的好严重……”我听见后面有人小声说。 我冷呵,可不是,他就是个变态疯子! 我不怕他了!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呸。 可我再呸,我也得出去上厕所,我气的想跳窗下去,凭什么要我做里面! 尤戚站了起身,我推远他,从他椅子上跨了出去,还算识相,要是不让我出去,我就骂他。 上完厕所,我不想回教室,在外面溜达,买了几包小饼干,两瓶水,想了想,又拿了一瓶,这小饼干吃完嘴干,我才不要喝尤戚的水。 结果就是水喝太多了,上午还没放学就往厕所跑了四次,在我又忍不住的时候,踢了下尤戚的椅腿,不说话,光凶。 尤戚没动。 我瞪他。 尤戚写完手下的标点符号,放下笔看我,“想上厕所吗?” 我磨牙,不搭理他,低头又重重踢了一脚。 角落隐秘,这节课的老师又不管纪律,在台上自己讲他的,底下学生只要不太吵他都不看。 尤戚握住我的大腿,倾身过来,离我很近,“阿锦,别闹了。” 这带着高位者警告的话,让我更加愤怒,他以为他还是王爷?!他以为他还是我主子?!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尤戚的手用了力,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滑落跪到他面前,尤戚垂下眼睫,面色还是那样淡漠,但他的手开始挤压我的小腹,我要疯了。 我双腿夹紧,在心里第一万遍咒骂尤戚,如果我不服软,这个变态真的会让我失|禁在这里。 我紧紧咬着下唇,好汉报仇十年不晚,果断后退一步,“我要上厕所。” 尤戚松了手,正当我要溜之大吉的时候,他跟老师打报告说我肚子疼,要带我去医务室,我急尿急的腰都直不起来,也没时间拆穿他了,从后门快步走出去。 老师认识尤戚,竟然轻易地就让他跟着了。 我小跑起来,我这辈子都不喝水了! 上课时间,厕所里没一个人,特别安静,我只顾着快点上厕所,忽略了在我身后不紧不慢跟着我的尤戚,我应该早点恐惧的。 我知道他,他不会放过我,他只会玩弄我,羞辱我。 他喜欢看一切我的丑态。 我刚掀起上衣,一双手从我身后抱住了我,手伸进衣服里,摸我隆起的肚子,“阿锦。” 我抖了一下,本能地要挣扎,尤戚按住我的肚子,轻声,“阿锦,上吧,我帮你。” 我大骂他有病,每骂一句他就挤压我的肚子。我膀胱要炸了,鼻涕也流了些出来,“别他妈挤了!!你恶不恶心……” 我无助地挣扎着,真的快死了,站都站不稳,憋了这么久,肚子里水更多了,尤戚还不走,我怎么上。 尤戚声音温柔的残忍,“阿锦,还闹吗?” “谁闹了,你松开我!我要上厕所,我快憋不住了!……” 我眼泪生理性流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尤戚托着肚子勉强站着。 “要跟我说话,知道吗阿锦。” 我大哭,抠尤戚的手,到死不认软,“我凭什么跟你说话,你个死变态……我干你丫的,我做了什么孽要认识你,第二辈子了还不放过我,你还烧了我……” 尤戚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脸,他细细舔我脸上的泪,我憋尿憋的人已经痴傻了,大脑一片混乱,照着他的鼻子咬一口都做不到。 “嘘。”尤戚哄一般,“阿锦乖。” 我恨极了,带着哭腔骂,“你折磨了我那么久,我不过是给你摆了一个上午的脸色你就受不了了,我还要摆!” 我好像骂了很久,打了尤戚很多下,最后他解开我的裤子,我膝盖烂软,脸面全无地崩溃大哭。 一泻千里。 尤戚笑着摸我逐渐变小的肚子,“你要给我摆脸色当然可以,多久都可以,只是不能跟我保持距离,阿锦。” 我混乱中给了他一巴掌,他也只是笑笑,替我绑好裤袋。拉我在洗手池前好好洗了洗脸,我把鼻涕擤到他手上,故意恶心他,可我自己哭的还喘着气,一点威胁都没有,气死我了。 尤戚用洗手液把手洗干净,又洗我的手。 我太恨他了。 他把我变得不像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作话说点东西哈。 牙还有点没消肿,只能慢慢消了,现在不疼了,不疼了就好,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又活蹦乱跳了! 然后就是,这篇文怎么看都是只能完结v的命,而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上榜单与不上的收藏增幅都在个位数徘徊,我这上了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这篇文不再申榜了(等下一本预收吧,叹气)。虽然不申榜了,但也不用担心我缘更哈,要完结v的嘛,我晋江后台一毛钱也没啦,所以不用担心跑路和缘更,爱你们。 数据很冷,收藏也很低,离完结还有很长一段路,希望小天使们多多给我评论吧,不然太难啦。 非常感谢你们的喜欢,明天见! 爱大家,鞠躬。 第22章 扶一下22 厕所的事给我冲击太大,我不敢不跟尤戚说话了,谁知道那个疯子又会对我做出什么!我这几天连那个厕所都不敢去了,都是跑的楼下上的厕所。 本来想只晚上在家的时候喝水,但尤戚发现了,逼着我让我正常喝水,气的我瞪了他好几眼,只想拿屁股对着他。 “大题听懂了吗?”尤戚转过头问我。 我啪地把胳膊肘放到桌子里里面,离他远远的,咬牙回复,“听懂了。” 我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我迟迟没听到声响,猛然直起上身,对向他,“听懂了!” 不能跟他保持距离。 这个变态会把我挤在墙角,不让我出去上厕所,在上课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揉我的肚子。 嘴上说着让我摆脸色,摆多久都行,但这算哪门子摆脸色!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是我生气还是他生气,偏偏我还反抗不了他。 尤戚唇角勾出笑意,“是吗,我没听懂,阿锦与我讲讲好不好?” 他没懂个屁!桌上的练习册还摊着呢! 尤戚望着我,我从鼻腔里哼了声,臭着脸甩一张草稿纸,飞快说了一遍。 尤戚:“太快了,听不懂,阿锦,慢点。” 就这么我被硬生生按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讲这个题,说到不好处,尤戚还教我怎么说,然后让我复述,我只觉他有病。 下一节是化学课,去实验室里上,课代表在门口喊同学们,“快点啊,晚了化学老师又要说我们了。” 而我还在讲题! 我把笔扔到桌上,抱着手臂,不干了。 尤戚不生气,靠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阿锦的声音很好听,上一世我便很喜欢。” 这我知道,他说过,在我被獒犬追着咬的时候。 再后来,我被他割破了声带,声音毁了。 我讥讽,阴阳怪气,“喜欢也不是你的。”再重的话我本能是不敢说的,总归受苦的是我。 尤戚手掌抚上我的脖颈,大拇指指腹蹭了蹭我颈间的那颗红痣,退开身,“去上课吧。” 他肢体语言表现的太明目张胆,前面说了喜欢我的声音,下一秒就摸了我的脖颈,无非在说:我喜欢的,都是我的。 无论以什么方式得到。 我愤愤抹了下脖子,大声,“我去上厕所!” 跑到二楼,我在隔间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走廊上几个男生在讨论化学实验,看样子是刚上完课。 “那个钠加水也能发生小炸裂……” 我脚步一顿,支起耳朵,钠加水啊。我们学校有个小店,专门卖这些化学实验用的东西,尤戚之前还带我去买过量杯,我果断地冲向了小店。 我还不能吓吓他了啊!他都把我杀了烧了,我报复报复他不为过。 老板问我买来干什么,我扬起个纯真地笑,“我想做个实验。” 老板笑起来,把很小一块钠给我,“小心点啊。” 我连连点头,谢过老板,一阵风地跑去上课了。尤戚在门口等我,捏了捏我揣在裤兜里的手腕,“去哪儿了?” 我不看他,“要你管。” 化学课我不爱上,不知道为什么,别的男生都很喜欢动手实验,但我上这门课就想睡觉,可能是化学老师说话太催眠了。 我坐在尤戚旁边神游天外,没一会儿就下课了,老师让我们收拾好器具离开,他先回办公室了,课代表会关门。 我立马精神抖擞,没人了,该我了。 我随便拿了个烧杯加了半杯水,正琢磨着怎么偷偷往里面放钠。课代表着急去吃饭,看实验室里就剩我跟尤戚,把钥匙放到桌面上,“班长,你帮我关个门,谢谢啊。” 尤戚点了下头,走过去拿钥匙。我心道天都帮我,把钠取出来夹在指缝里,走向尤戚,装作不爽地使唤他,“你倒。” 尤戚好像习惯了我的没事找事,没有怀疑,接过烧杯。他上一世可是疑心最重。 我轻轻动了下手指,钠掉了进去,干这种事我太熟练了,我不知道下了多少毒|药。 只会造成一点小炸裂,而且量非常小,我买的时候还问老板能不能多给我点,老板不肯,这才只有这么点,我哼了声,站着没动。 我要眼看着尤戚被我吓一跳。 仅仅几秒,钠与水发生反应,砰一声,烧杯被炸开,有一颗水珠溅到我的眼睛里,我呆住了。 时间仿佛定格,尤戚保持着拿烧杯的姿势,额角被一片玻璃划伤,滴着血,他面色平静,望着我。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爆炸。 不是很小的炸裂吗? 傻了的人是我。 等我回过神时尤戚用流着血的手握住了我的脖颈,我惊吓地差点大叫,硬着头皮给自己壮胆子,“这算什么伤?!你可是把我杀了!” 尤戚平静的表情下声音已经低沉危险,他把我推进门后面,狭小的倒三角空间里我们身体紧贴着身体。 “你要算账?阿锦,那我们今天来算清楚。” 我想拼了命也要跑出去,但尤戚用力握着我的脖颈,抬起下巴,我嘴巴都合不拢。我看见他沾了血的眼神充满阴戾,仿佛气坏了。 压着怒火,不像我认识的任何一个王爷,对我低吼,“上辈子你不喜欢我,算先来后到,我比厉尤烨认识你的晚,我认了,可这一世,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你凭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我不会动了般。厉尤烨是太子殿下,我想。 我好像幻听了。 尤戚说什么? 为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久久没有吞咽喉咙,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尤戚又掐我脖子掐的疼,眼泪也出来了,我很茫然。 尤戚又缓缓开口,只不过放松了力道,“当年春猎,所有皇子都去了,到了地方,我不见你,外出去寻,谁想竟听见你承欢于他的声音。” “你既已跟了我,还要跟六弟纠缠,阿锦,我当日没杀了你已经是爱你至深。” 我流着泪,暂时没了思考的能力。尤戚不再发疯了,他扶起我的脑袋,擦拭我的口水和眼泪,温柔地叫我的名字。 这应该是我们两辈子,活着时,最温和的画面了。 我没有闹,他没有威胁羞辱我。 我下意识解释,我没有承欢于人,我是在…… 我是在干吗? 我在下|药。 这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啦!俺带着更新和预收来了。 我下一本,疯狂想写一个wzro的小甜文,呜呜呜呜,放个文案出来求收藏! 《好哥哥,平A一下吧》 奚若跟时移情认识的那局游戏,他玩的玄策,时移情一手百里守约。因为偏见,奚若那张小脸从看见百里守约就绷着,进游戏后拉视角看时移情,时移情空了一枪,他就冷冷打字,嘲讽,“好哥哥,会平a吗?” 接着他就不再拉视角了,准备再辛苦一点一打九,刚打完猪,峡谷里响起播报。 “first blood!” 全队麦里,攻懒洋洋的哼嗤声响起,“哥哥长哥哥短,哥哥饿了又不喂。” 这个音色太绝了,而且一听就知道不是变声器。奚若的耳朵抖了抖,小孩默不作声打残红buff,点击请求集合,非常听声倒的把本局第一个红buff给了时移情。 随后这一局后期,奚若甩着玄策的钩子,踩着对面的红buff,站在自家红buff前,带赢了游戏,他很自信。 奚若还带着中二期没过去的酷劲,站在百里守约面前,才到百里守约肩膀,敲字,“再叫一声,我把这个buff给你。” 有点直言直语扮冷酷的小可爱(性格)清秀(长相身高小男神那一挂)受,浪里浪荡骚气满满男神攻 受十七岁大一,攻二十岁大三,年龄差三岁 移情是将心比心的意思,不过时移情显然把这名字活字面了,很情!非常情! —— “好弟弟,让我骑你头上当混子吧,哥哥不想努力了。” ————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和明霁的地雷,空调代码141的营养液,么么哒么么哒! 鞠躬,爱大家。 第23章 扶一下23 我猛然惊醒,三魂七魄归为,瞪圆了眼,四肢僵的发麻,使劲往后面挤,干笑着打哈哈,“王爷,您别说笑了。” 我得跑了。 不跑不行。 门缝被我越挤越大,到最后关上了门,我心脏一咯噔,我把自己锁住了。我抬起头,看见了实验室后面的摄像头。 尤戚握住我微微发颤的手,“阿锦,你在哭。” 我不让他碰我,抽回手,不摸自己的脸,“我没哭。” 这天尤戚没有跟我在实验室太久,保安会查看摄像头,但我也没能跑掉,尤戚一起拉着我的手,他手上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还拉着我不放。 他带我走进厕所,洗掉那些血,我始终没有看镜子里的我。 尤戚把手帕洗了,给我擦脸,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我好像不会动了。 尤戚撬开我的唇齿,想看我有没有咬自己的舌头。我前世喜欢咬舌头,咬的血肉模糊,后来我就不咬了,我为何要咬自己的,我是恶狗,我得咬别人的。 尤戚手指伸进我嘴里,压着我的舌头细细检查,我没明白,不是能看见吗,为什么还非要伸手。 尤戚眼里有笑,将手指抽出,指尖有一根银丝摇摇欲坠,他亲了下我的嘴唇,轻声喃语般,“阿锦,你这模样,见一次倒是稀罕。” 我耳边如降下惊雷,推开他,使出了全身的爆发力跑出去,转身时我都控制着眼角不去看镜子里的我。 一路不停跑回家里,涂女士被我吓一跳,从沙发上坐起来,“怎么了儿子?后面有人追着你砍?” 我喘得肺快炸了,先趴到饭桌上哆嗦着喝水,“没、没有。” 涂女士放下手机急忙走到我旁边,“怎么了啊,哭成这样?” 涂女士平时对我打打骂骂,但其实很关心我。 我呼吸不过来,涂女士又给我拍胸口,“站起来别跪着。” 我总觉得尤戚下一秒就会推开我家的大门,不敢再待在客厅,手软脚软地上楼。 “妈,千万别再给尤戚开门了。”我怕涂女士不当回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他亲我。” 涂女士:“?” 我软着腿跑上楼了。 涂女士在下面喊,“你们搞基?!” 我关上门,虚脱地躺到了地板上,一身汗,胸腔还在剧烈起伏,耳朵里都是嗡嗡声,我感觉我要猝死了。那这回死的比上一世还早。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呼吸终于平稳下来,躺在那一块被我的体温蒸得湿热的地上动弹不能。 四大皆空。 尤戚说喜欢我,上一世就喜欢了,可我上一世在给他下|毒。他把我杀了,然后日日与我的尸体同住同吃,既然喜欢我为什么折腾我的尸体…… 哦对,他就是喜欢我所以才尸体都不放过。 我的脑袋一点点清明,之前我对辱尸反应太过大,一直不肯细想,现在想着这二字的含义,只觉尤戚是真变态。 尸体都下得去手。那都不算是人了,满是尸斑,僵硬,还会尸臭,我皱起脸,真恶心。 我下意识避开尤戚是个王爷,他能把全天下最厉害的能人异士召到府中,一具尸体而已,有的是法子保全。 我骂着尤戚不嫌脏。 骂完了我又愣了,以后怎么办,我不想见他。 外面天黑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把窗帘拉上,灯也不敢开。涂女士上来让我吃饭。 “你把门开开啊,小尤不就是亲了你一口,看你吓的。” 我坚决不开,那扇门现在就是我的安全感,尽管我知道如果尤戚想,他怎么样都能进来,“我不吃。” 涂女士:“你不吃饭你明天也得上学啊?还能逃一辈子?”话到后面语气逐渐开始不对,“再说了,小尤都不嫌弃你,你怕什么?” 我直觉涂女士已经不能信任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门。 涂女士果然再也掩不住笑声,“想不到小尤喜欢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啊,哈哈哈哈,你赶紧出来,多大点事,不就是谈个恋爱。” 我耳朵都要竖起来了,“我不谈!我没谈!到底谁是你儿子!” 涂女士笑得更放肆,“如果小尤也可以当我儿子,我当然是更开心的。” 我脑袋冒烟了,重重踩了一下地板,“我不去上学了!我要去洗澡。” 涂女士:“也行,反正明天周六,你们就上半天,我给你请个假也行,周一你再去。” 我气的又踩了一脚,“周一也不去!” 涂女士没搭理我了,哼着歌下楼。 我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提心吊胆,生怕尤戚打碎我的玻璃窗直接进来,到了半夜又饿,房间里还没吃的,我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 空气变少,熟悉的饥饿感,我睁着眼,睁了好久,咬了咬自己的手腕。 尤戚说他只关了一天。 我还是不信。 就像我不能接受他喜欢我。 这怎么会是真的呢,他可是王爷,我只是个奴。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那叫以下犯上亵渎皇族了,要被乱棍打死的。 我原本以为尤戚会来找我,但没想到是涂女士。在屋里关的两天,她有空就来给我科普男生之间的恋爱,我在地板上翻了个身,打开了一点窗帘,拉回去的时候看见对面的别墅里,正对着我窗户的书房,两台望远镜对着我。 我更绝望。 变态!! 我说我之前锁了窗户,现在又不来吓我,原来是这回事! 周日中午,我还是迎来了被撬锁,连晚上都不给我留。涂女士把开锁师傅叫到了家里,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我跑又跑不掉。 其实这种门,尤戚一脚就能踢开了,难为他站在师傅后面等着开门。 我大有等死的无畏心情,平瘫在被子下面。 门开了,我心脏一紧,身体自己僵硬了。 我听见涂女士说:“小尤你先别进啊,我进去通通风,他都臭在里面了。” 尤戚的声音响起时我吓的手脚发麻,开始想恨不得陷进床垫里,最好死都扒拉不出来。 “没事,我进去叫他。” 我听见涂女士说了几句话后很卖儿子的走了,我躲在被子里念念有词一样胡乱道:他当然没事,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他连我尸体都可以那样,我臭了他嫌脏走才好…… 我的被子被掀开了,我紧闭着眼,心脏急的快跳出来,等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尤戚的手落了下来,在我颈间,轻轻揉捏了两下。 像安抚受惊的宠物猫。 “阿锦,起来了,我带你去吃饭。” 可我明明是狗。 不说好话,不做好事,养不熟,喂不够的恶狗。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感觉我的写文生涯要到此结束了,好焦虑,上一本没能够写下去上夹子,全崩了,完全看不到后面的路。 我再想想吧。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非常感谢。 鞠躬,爱大家。 第24章 扶一下24 我这具身体没挨过饿,五顿饭没吃已经快到极限了,尽管我精神还行,但身体饿的站都快站不稳。涂女士以为我房间有零食才一直不出去。 我不肯下床,也不肯出房间,尤戚把饭菜拿了上来,是瘦肉粥,要一勺勺喂我。 我缩了缩脖子,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尤戚的眼神暗了些,他说过不能躲他,但我偏躲。 我恨他还来不及,为什么不躲? 尤戚:“阿锦,我知道你不是对我的碰触恶心,你没有后遗症。” 我不吭声。 尤戚把勺子放到我嘴边,粥和瘦肉都煮的很烂很软,一点也不伤胃,我饿了两天,肚子咕咕叫。这会儿尤戚要是强灌我我也是没力气反抗一下的。 “不自己吃,我便用另一种方式了。”尤戚竟然笑了,声音低柔,“上一世你死后,我当你还没死,便是那么喂你的。” 我瞪大了眼,明白他说的意思,他用、用口!渡饭给一个死人?!他疯了! 尤戚用粥滋润我的嘴唇,“阿锦,别这么看着我,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不舍你。” 我被吓到了,老老实实喝粥,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疯子。他到底都对我的尸体做了什么?他知不知道那是尸体,尸体是那么不吉利阴寒的东西,就是保存的再好,也是个尸体。 我默念着疯子,变态,魂不守舍又狼吞虎咽地喝完了一碗粥,我还饿,舔了舔嘴唇。 尤戚却不给我吃了,擦干净我唇角的液体,“过两个小时再给你吃,一次性不能吃太多。” 我刚开了胃口,又不给吃了,难受的厉害,躺了回去装死,祈祷尤戚赶紧走。 但这是不可能的,尤戚坐到了我床边。 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有如实质,正当我被他盯的浑身发麻,肚子都快疼的时候,尤戚的手放到了我腰上。 捏了捏,他今天好像就是要来吓我的,说道:“你死后我重金找江湖上的异士来保存身体,其中有一个蛊师跟我说,男子也可以受孕。” 我忍不住蜷缩起腿护住我的肚子。 尤戚不紧不慢地伸了进去,我死死咬着牙闭着眼,一动不动。 “阿锦,我动过念头的,在你的肚子里塞一个,连胎儿都不是的东西,让它在你身体里长大,待足月后取出来,那便是我们的孩子。” 我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尤戚是疯子。 那般违背天理的事他竟然都想做,不怕因果报应。 尤戚在我背后也躺了下来,将我整个人抱到他怀里,“可是它凭什么在你肚子里,而且我并不想要你生出来的孩子,我只要你罢了。” 我终于受不住了,一边大力挣脱尤戚的手一边大骂,“我是男的!本来就生不了孩子!” 尤戚锢我的很紧,在我耳边说下了他真正想说的话,“你别闹,乖点,不然我就在你身体里放点你自己弄不出来的东西。” 我憋的脸通红,挣扎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腰臀上有个东西正在慢慢苏醒,我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上一世带着涂山钰乞讨的日子我就没少偷看人的活春宫,为此挨了不少打。更别说尤戚本就是大变态。 辱尸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再假装不知道,我也知道个辱字。 我傻了,这回是真的动也不敢动了。 身后的人发出低笑,一下下把我严实地按回怀里,“怎的不扭了?我刚得了趣。” 我耳尖发烫,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脸,亲了亲我的嘴唇,哑声道:“阿锦,你现在知道了,乖些。” 等他起身去洗手间,我鞋也顾不上穿的跑了出去,那已经不是我的房间了,我要搬屋! 他凭什么亲!我让了吗就亲! 不要脸! 可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尤戚很明白地警告了我,我只能去上学。 涂女士拍了一巴掌我的屁股,“丧气什么呢儿子,打起精神,政治面貌搞起来。” 我没力气理她,尤戚怎么做到的,给所有人都下了迷魂汤,亲生儿子屁股都不保了,她还跟过大年一样。 一天比一天高兴。 尤戚在外面等我,我低着头快步走过,他拉住了我的手,不是之前的手腕,是手,甚至蹭了蹭我的指缝。 我头发要炸起来了,怒目瞪向尤戚,我觉得我得反抗!我要站起来!是他尤戚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他,我怕什么! “你那么喜欢蹭就去蹭树,别他妈蹭我。” 尤戚依旧揉着我的指缝,他肤色好像更白了,像冷玉一样,声线清冷,“阿锦,嘴干净些。” 我又怂了,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骂什么鬼话,一路被他牵着去了学校。 我敢骂他,敢摆脸色,但他让我别闹,我就又乖乖听话了,还不能离远他。有次我吃太饱去散步,回来后他把我放在课桌上面无表情地揉捏我。 除了那两次,他没再亲我。 哪里都没亲,可也原形毕露的厉害,他越来越贴近上一世的王爷,又也不像。 只是气质像。 他比上一世宽容了许多。 可那又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眼皮子直打架,就先写这么多啦,你们也早点休息啊,早点休息对皮肤好,晚安!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感谢投喂感谢投喂。 鞠躬,爱大家。 第25章 扶一下24 “涂山,你现在跟尤戚吵架好频繁啊。”卢青辉下课了来找我玩,“你也不怕尤戚生气。” 我吃着尤戚口袋里的巧克力,呵了声,“我为什么要怕他生气?” 卢青辉耸了耸脸上的肉,凑近我,“班长老吓人了,有回他突然很冷地看着我,我吓死了。” 我呲了呲牙,立刻找到好玩的,吓一吓这个小胖子,“那你小心点,靠我太近会被他杀了的。” 卢青辉捧着大肚腩跑了,我哈哈大笑。 真是傻子。 不过我也没说错就是,尤戚对我的占有欲太强了,涂女士多摸我一下他都不太高兴地要按着我摸更多下回去。 堂堂王爷,幼稚成这个样子。 我嗤之以鼻地哼了声。 “涂山。” 我转过头,语气很不好,“干嘛?” 颜可欣拿着我的本子,“没事……你跟尤戚的本子。” 我抖掉尤戚的,只拿走我的。 我对颜可欣本来没什么,但就是她,在礼堂给我递了瓶水,然后尤戚发疯,倒霉我了。我不能不气,毫无诚意地撇了撇嘴,“谢谢啊。” 颜可欣把尤戚的本子放到他桌面上,站在走廊有点犹豫,“涂山,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我有点莫名,这姑娘不会看脸色,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玩手机,这是尤戚的,收了最好,“你想多了。” 这个怪我怎么打也打不死,大拇指累的慌,余光看见颜可欣还没走,正要不耐烦地赶人,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半抱住了我,身上是同我一样的洗衣液香气。 尤戚的手指跟我的叠在一起,他帮我打完了那个怪,不急着起身,揉了揉的额头,“离远些,对眼睛不好。” 我用胳膊肘顶他的肚子,脸绷得紧紧的。 动不动就抱,烦不烦。 颜可欣走了,我都没注意,把手机放回桌兜里,气呼呼地准备继续骂尤戚消气。 尤戚把一盒棉花糖给我,“起来阿锦,我进去。” 我把位置换了,现在他坐里面,我接过棉花糖吃起来,得意,“不给。” 吃了两个,我抬起头看尤戚,尤戚也温柔看着我,我噎了下,立刻弹起来让路。 他这个表情就没好事! 我很恼怒,塞了满嘴棉花糖,尤戚就把我拉过去捏着我的脖颈给我顺喉咙。 “下次不给你买这个了。” 我一边推他一边使劲往下咽,“我自己买!” 尤戚好像还在生气,淡淡的,“吃进去几个,我就惩罚你几下。” 我虚张声势,挣开他的手臂,“我才不怕。” 尤戚勾唇,“确实不用怕,我打的不重。” 他视线落到了我屁股上,我憋的脸红脖子粗,骂了他句滚蛋趴回自己的桌上。 尤戚却靠近我,低声,“一次。” 我不骂了还不行! 打屁股,亏他想得出来!我不是没被打过,上一世偷东西被抓到了,也会挨打,挨的就是屁股,但那个打屁股是打的皮开肉绽,肯定跟尤戚这个不一样。 我吃饱喝足睡着了,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梦,还是我又陷入了回忆。 我从小就挨打,被父亲打,被混混打,随便一个人都能打我,但他们又打不死我,打完了我还能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啐一口。 后来跟涂山钰乞讨,他三天两头生病,我就去偷东西,我不是好人,做个乞丐都十里八街的人只要提起我就嫌恶,可我还是能搞到吃的。 偷东西是不对,但我也挨打了,挨了打让我把东西拿走也行,涂山钰那个精贵的,吃不得地上的脏东西。 有时候我能拿走,有时候主人家不给,我就瘸着腿偷下一家。 那回我挨了死打,只剩一口气,那个主人家里的下人一只手拽着我把我扔了出去,他踢了踢我满是血的脚,“贱骨头,喂狗狗都吃不饱。” 我用尽最后力气咬了一口他的小腿,那人把我踢开,“滚远点,晦气。” 我怀里有一串铜钱,是他扔给我的。 半夜,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死着还是活着,只有眼睛倔强地睁着,涂山钰找了过来,宵禁,他不敢哭,捂着嘴流眼泪,小声叫我哥。 他把我背起来,我怀里的铜钱掉了出来,他捡起,带我去找郎中,郎中都休息了,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郎中开门救救我,哐哐响。 他怕疼,怕见血,撑在地上的手骨瘦如柴。 郎中出来把我抱了进去,止血,包上布,剩下的都要看我的造化了,失血太多,谁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 可我就是活了。 贱骨头就是死不了。 那一串铜钱很快就用完了,而我只是吊住了命,身上的伤都没好,我一声疼不喊,饿的想把舌头吃了。 涂山钰第一次出去讨饭,什么也没讨到,我们一直挨饿。 有一天我闻见了菜包子的味道,从涂山钰嘴里,他哭着说哥哥我太饿了,太饿了。 我张嘴,嘴里都是血腥气,骂道:“哭什么哭,别他妈哭,看见你哭就烦,给我滚一边去,等我能动了弄饭吃。” 再后来我哥凭弟贵,不用当乞丐了。 大课间只有十五分钟,铃声响的时候我还在梦里出不来,尤戚轻轻蹭着我的眼角,好像我那里有泪,他要抹干净一样,“阿锦,上课了。” 我睁开眼,头有点重,没有理尤戚,发起呆来。 涂山钰没有死的,起码我入轮回前没有。 我嘴里黏腻,是棉花糖的味道,没有血腥,我问尤戚,“涂山钰后来怎么样了?” 尤戚把水杯拧开给我,慢慢道:“我剥了他的脸皮,分别砍掉他的四肢,扔进了牢里。” 牢里脏,阴冷,不见天日,但有饭吃,他不会轻易死去。 我哦了声,没有反应。 低头喝水。 “阿锦,别怨我,我不可能放过他。” 我不知怎的,顶了一句嘴,“那你呢?” 尤戚笑了,他好像很开心,在教室里,轻捻我的指腹,“你心里清楚,我从未真正伤害过你。” 那我是谁杀的,那么多往事,我大腿的肉,我在心里一连串地飞快反问,不喝水了,使劲往外坐,不肯再看他。 荒唐。 太荒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还没解锁,俺再等等。 山山不是不礼貌,因为是第一视觉,我只能写山山的,就有点难让你们看到,山山是好孩子来的,把糖给了有低血压的卢青辉,拒绝别人的好意和接近,但也有说谢谢,他就是欠,用恶劣的态度来保护自己。 然后你们的评论真好!嘿嘿,我感觉我能坚持完结了。 啊对啦,不可以写奸尸的设定,所以我修改了,改成了折辱。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和神经蛙的地雷,圆环的营养液,非常感谢你们! 鞠躬,爱大家。 第26章 扶一下25 快到元旦了,新历的新年,我一个古代人,对这个新年没什么兴趣,不过学校放三天假,还是好的。 涂女士元旦在家折腾着做年糕,喂我吃了一肚子做坏的,我快齁死了,好不容易做出来一盘卖相和口味都过得去的,我刚吃了一个,涂女士就打我的手不让我吃。 “你都吃那么多了,把这些送去给小尤吧。” 我当然不能去,涂女士这是明着要把我羊入狼口,她真是我亲妈! 涂女士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鸡飞狗跳的,最后涂女士以零花钱威胁我,想让我从命,我翘着二郎腿,满是不屑地哼了声,“就你那点零花钱。” 尤戚所有的钱我都乱花,涂女士那点算什么。 涂女士较真了,扑上来差点把我挠花,我又不能推她,大喊,“我去了你就没儿子了。” 涂女士捏着我的耳朵,“小尤不是那种人,倒是你,一天天都想的什么。” 我爬到另一张沙发上,说什么也不去,“你不认识他。” 涂女士:“我怎么不认识,看着长大的好不好?你快去。” 趴了一会儿,我想起尤戚家里书房那两台望远镜,觉得去一趟也行,把那两台东西给砸了,再加上涂女士催得紧,我不情不愿地端着盘子去了,边走边吃。 能留几个就看他有没有福吃了。 尤阿姨给我开的门,我一脸笑,“阿姨好。” 尤阿姨跟涂女士不是一个性格的人,人很知性温柔,也不知道怎么跟涂女士处了这么多年。 “我妈让我给你们送吃的。” 尤阿姨接过盘子,轻声细语,“替我谢谢你妈妈,进来坐着玩会儿吧,你好久没来我们这里玩了,我去叫小尤。” 我忙制止,脸上的笑越发纯真无害,“阿姨,我上去找他就行。” 尤阿姨笑了笑,“好啊。” 我蹑手蹑脚地上楼,这栋别墅其实我熟,没恢复记忆前尤戚总带我来这里,还常常留我过夜,把我诱哄地很黏他,真是阴险。 我把两台望远镜都弄坏了,愉快地拍了拍手准备下楼,眼角看到尤戚的房门,心里又抓心挠肺的痒痒。 他在干吗? 我就去偷听一下,说不定能抓到什么把柄。 等我走近,里面的声响清晰了些,好像是什么压抑的喘息,我听到一丝隐约的阿锦。 我打开了门,首先看到的就是没熄屏的电脑屏幕上是我房间的监控画面,我眼顿时瞪圆了,这个死!变态!! 他竟然给我装监控!要不是我过来,我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装的?!怪不得我把窗帘拉几层他都不在意,我的里面已经不干净了! 我气的到处找尤戚算账,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你……” 尤戚的眼神有些凌厉,头发散乱,我一出现,他就紧紧锁住了我的脸,我吓的差点把门甩到我脸上。 青、□□,他还叫着我的名字,我反应极快,撒腿就要跑。 完了完了,我真羊入狼口了。 身后的门打开,搂着我的腰直接把我拉了进去,我脚都悬空了,“尤戚!” 尤戚的呼吸低重,声音还是淡淡的,“嗯。” 我胡乱抓东西,“松开!” 尤戚把我按到墙上,下巴和嘴唇都放在我的肩膀里,“阿锦,你再扭用力些。” 我僵住了,尤戚也没再说话,搂着我,声音晕染进我的耳朵里,放大了好几倍,震着我的心脏也哐哐地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戚捏住我的两腮,迫使我张开嘴唇,“阿锦,别咬自己。” 他总算是没亲我,可是我感觉我腰上很烫。 他把我翻过来,眼神中的凌厉褪去,含着点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我气傻了,抖着手要掐死尤戚。 账太多,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个。 “昏君……”我骂了这两个字。 尤戚笑意更深,慢慢剥了我脏了的外套随手扔到地上,牵着我,“我没有做皇帝。” 我盯着他牵我的手,想把他剁了,发抖,咬牙切齿道:“幸亏你没做!”不然就是千古昏君! 尤戚把我牵到镜子前,那只手又摸了我的脖颈,让我看镜子,“你看,你都红了。” “真好看。” 我一脚踩到尤戚的脚背上,大吼,“滚!” 尤戚没滚,受伤的自然还是我,我被他打屁股了,连着上次的一起,两下,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尤戚明显心情好,由我闹。 “你把我屋的监控拆了!” 尤戚也看到了他电脑上的画面,第一句话是,“怎么没熄屏?” 我鬼叫,“你快拆了!” 他是不是变态,是不是有什么恶心的癖好,我每天在房间里吃喝拉撒放屁,他变态! 尤戚捻着我肚子上的软肉,“不能拆,我要知道你在房间里怎么样。” 他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十五岁时,也就是去年,我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人很痴傻,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差点溺死,尤戚不知道怎么感应到的,赶过来救了我。 我啪的拍开他的手,气急败坏,“浴室你也按了?!” 尤戚唇角的弧度告诉我是的,我这下再也忍受不住了,翻身骑在他腰上揍他,“我打死你这个变态。” 尤戚的双手忽然握住了我的大腿根,我生生停住了拳头,吓得一动不敢动。 尤戚扬起笑,“怎么不打了?” “我不是每天都看,日日自己做那事,我不喜欢。” 他还真的看了!而且、而且做……我对着他的脸砸下拳头,他松松握住了,将我扯下来,我剧烈挣扎,“你不要脸,变态。” 尤戚的笑意收了些,攥着我的手腕,拇指指腹在我的手腕骨上摩挲。 “若不是你的尸体不能承欢,我连奸尸都做得了,现在不过是看看你的样子,叫一声你的名字,阿锦,你明白吗。” 我不拳打脚踢了,认了怂。尤戚把我托上了些,我们眼睛在一条水平线上,他说:“想知道我是怎么折辱的你的尸体吗?” 我不想听。 “同吃同睡,与你换衣,擦拭身体,阿锦,你身体的每一寸我都看过摸过,除了进入,我做了个遍。” 我无法想象,只想让他闭上嘴不要再说了,尸体是阴间的东西,大不吉利,一块烂肉,他是皇族,怎么能沾染上死气。 他战场上杀人无数,却一件大恶没做,只收藏尸体这一件做了大恶。 因为尸体太阴邪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了!哈—— 天冷了啊,大家要好好穿衣服,别冻感冒了~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鞠躬,爱大家。 第27章 扶一下26 我从尤戚家里跑出来的太急,把脚给扭了,嗷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回家。 涂女士见我这副模样,先是大笑,然后才走过来看我,“扭的严重不严重啊?” 我气急,秃噜了出来,“不严重!” 喊完立马后悔了,我应该说非常严重,这样就不用去上学不用看见尤戚了,改口道:“疼,特别疼,我感觉我脚已经肿起来了。” 涂女士蹲下身照着我的脚拍了一下,“瞎说,好好的,就是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你就去送个年糕,怎么还送成这样啊?” 我踮着脚走去沙发上趴着,告状,“尤戚吓我,我跑的时候扭到的,早跟你说了,他不是好人,你还要我跟他玩。” 涂女士自动忽略我的告状,翻美食杂志,她最近又有兴致了,想捣鼓做大餐,翻了一会儿,问我,“春年过年你要不要去你爸那里?” 我搜寻了一下记忆,“我之前不是都没去过吗?” 涂女士撇了下嘴,“你爷爷生病了,想起你这么个孙子,想见你呗。” 涂女士跟我父亲当年离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爷爷奶奶,涂女士家境好,他们还各种不愿意,说怕嫁过去涂女士惹是生非,我父亲性格温润,但是很孝顺,生下我之后,我看起来有些痴傻,爷爷奶奶更不满意。 涂女士可以毅然决然地嫁给我父亲,也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开回去继续做她的大小姐。她跟我父亲离了婚,带着我来到了这个别墅,住在尤阿姨旁边。 我坐起身,这也太巧了吧。 涂女士跟尤阿姨是大学舍友,结婚离婚,到最后还做成了邻居,就算轮回路上,尤戚真的抓着我的手没松……也不会这么巧吧。 “不去。”我说,我对父亲这一词没什么好感觉,也不想见那个爷爷。 涂女士抓了个小面包吃,“那行,回头我给你拒了。” 三天假期,卷子是一点也不少,我只喜欢做选择题,大题看着就头大。我那天回来后就到处找摄像头,床底下我都翻了,没找到。 我玩了会儿笔,把卷子摊开,找了张草稿纸,写道:不会做,给我抄。 几乎是刚写完,手机就响了,是尤戚发来的语音,含着些笑,“来我这里吗?我给你讲讲。” 我气呼呼地摔了笔,一瘸一拐地跳到床上盖上被子,不动,我不学! 我就要抄。 冬天冷,涂女士早上帮我晒了被子,现在暖烘烘的,我趴着脑袋很放松,闭上了眼。 窗户一声轻响,我绑在上面的丝线断了飘到地板上,尤戚推开窗跳进来,落地如猫一般,没有声响,我从被子下露出眼睛看他。 恶狠狠的,“你轻功这么好?” 尤戚手伸进被窝里,握住我的脚踝,“还疼着?” 我是跪趴在床上的,这样被他扯着腿,跟狗一样,我蹬了蹬,“我没让你进来,你出去。” 尤戚微微用力,我撑不住身体噗通趴了下去,他上了床,隔着被子手放在我的后腰上,另一只手摸我的脚踝,“下次跑慢些。” 我捂在被子里,认了,声音闷闷的,“快帮我写作业。” 尤戚并没有纵容我,把我挖了出来,逼迫我听他讲解,我不认真他就数个一,我知道这个一意味着什么,捂着屁股,咬牙,“我听不懂!” 尤戚把笔重新放进我手里,将我抱进了怀里锢着,“再闹就不是穿着衣服打了,阿锦,乖些。” 我屈辱无比,使劲坐他的大腿,最好压扁了,至于题,我不会。 尤戚笑,“教了这么多遍都不会,是想坐我腿上吗?” 我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再教,我一次就会了。 所有作业写完,天也黑了,我坐的都有点腰。尤戚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我感觉他走路还很稳当,一点影响也没有,不可置信。 怎么没给他坐废了。 尤戚放下我后没直起身,虚压在我身上,手从腿窝上移,竟然捏了捏我的臀肉,“阿锦再多吃点,或许就能坐累我了。” 我瞪大了眼,双腿乱踢,“你别碰我!” 尤戚按住我的腿,“脚还没好,轻点。” 这个流氓!占我便宜,非礼我! 可是真惹毛他我又不敢,倒霉的只会是我,我陷入了不反抗会被他碰,反抗了碰的更厉害的局面,气的我每天都快冒烟。 死变态。 “扶我一下。”我大声站在台阶上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脚有时候还是会疼。 尤戚自下而上望着我,我忽然顿了下,眼神有些飘散。 以前,我们不能是这样的站立,我要仰起头看他。 尤戚拉住了我的手,“你小时候经常要我抱你。” 我从鼻腔里嘁了声,“那时候又不是我。” “而且我都不记得了。” 尤戚说:“上一世呢?” 我走在前面,腿脚还有些不利索,“上一世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快放寒假了,我的周测成绩很不错,卢青辉借试卷来看的时候哇了声,随口,“涂山,你是不是要跟尤戚考同一所大学啊,你最近进步好快。” 我扯回卷子,不爽地赶他,“谁要跟他一起,又不是我要学的。” 之后的一节课里我不听讲了,低着头在桌兜里画青蛙。 尤戚握住了我的手,他肤色已经趋近冷白了,平常看起来温度很低,但没想到手很热,“阿锦,听课了。” 我又听起了课。 寒假第一天尤戚跟尤阿姨就坐飞机去t市了,他们每年都要去t市的老宅过春节,但往年都是除夕那天才去。涂女士说是因为尤戚,明年就十八成年了,尤父让他去公司里做兼职。 我翘着腿分外自在,“关我屁事。” 涂女士竟然没抽我,坐到我对面,满面笑容,“儿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小尤昨晚翻窗进你房间干了什么呀?” 我差点把脆脆鲨捅进喉咙里,涂女士看见尤戚飞进来了?! “哎呀,你们俩幽会不用这么玩命,还爬窗,多危险,从大门进啊,我肯定给开门的。” 我松了口气,尤戚肯定发现涂女士了,所以改用爬窗,我继续啃脆脆鲨,“什么也没干啊。” 涂女士不赞同,“你告诉我啊,你们谈恋爱,我还不能知道发展到哪步了?” 我刚松的那口气又呛住了,“没谈!谁跟你说的谈,怎么可能!” 涂女士:“没谈就没谈,你别激动,口水喷我脸上了,耳朵也红了。” 我抱着脆脆鲨上楼回房间了,涂女士怎么当妈的!为老不尊! 尤戚不在对面别墅的时候我依旧没拉开窗帘,在房间里吃吃喝喝,有一天睡醒,忽然不是很得劲,屋里有个监控太烦了。 我把院子里的□□搬了上来,找摄像头,终于在灯上面找到了,扯下来扔到地上,要不是我光脚,踩着会疼,我一下就给它踩碎! 又去洗手间找,在镜子后面找到了,可真是变态,正对着花洒! 我气的全扔进了垃圾桶。 反正尤戚现在不在,他教训不了我,再说装监控本来就不对,我才不怕他。 转眼到除夕夜,我跟涂女士两个人在家包饺子,涂女士看着我手法娴熟地变着花样包,疑惑地诶了声,“你怎么会的啊?” 我高高抬起下巴,摆出个很嘚瑟的表情,“像你啊,那么笨,我上网学的,一学就会。” 涂女士失笑,“你还不是我生的,我生的就是我聪明。” 我这一晚兴致很高,一边唱歌一边转着圈下饺子,涂女士把电视的音量又调高了两格,“你小点声,我都听不见春晚了。” 我撅了撅屁股。 涂女士:“不知道为什么你今晚这么高兴……” 吃完饺子,春晚没看完涂女士就打着哈欠去楼上睡觉了,她作息很好,不能乱。我没去睡,一桌的东西也没收拾,接着看春晚。 小品很好笑,我一直在笑,零点的时候外面很远处有烟火的声音,我动了动,走到落地窗前看,不热闹。 没有古时热闹。 尽管我没过过热闹的年。 我只吃了五个饺子,过年是开心过的,我不是。我吃得多了,感觉到年味了,就会忘了以前过年时趴在冰冷的地上,听着鞭炮声,挨过又一个寒冷的冬夜,我不去尝,永远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就不会疼。 活动了一下脖颈,准备上楼睡觉,转身时忽然看到外面的尤戚,张了张嘴,久久不能回神。 尤戚敲了敲窗,我没动,他输入我家大门的密码锁进来了,他身上裹着厚重的大衣,脸色冷白,肩上的水迹还没干。 t市下雪了,我知道。 尤戚脱了围巾,放到沙发背上,“阿锦,来。” 我迟钝,“你怎么回来了?” 大年夜,坐飞机回来?我有点迷惑,看不懂他。 尤戚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零零碎碎快碰到眼皮,他的模样跟厉尤戚是一样的,这一年身量拔高,更像了,只是长发变成了短发,眉眼中的戾气也没有了。 他现在只是个跟我一样的高中生,长得帅点罢了。 尤戚关了热闹的电视,整栋别墅顿时安静的空旷,他把灯也关了,我站在原地,他过来拉住了我,让我环着他的脖子,那里刚摘了围巾,皮肤的温度很高。 “抱稳一点。” 还没等我反应,他用轻功带我出去了,我失声,低吼,“你疯了!都是监控!” 拍到了尤戚就要被送去研究院了。 不是研究院就是疯人院。 夜间的风利的刺耳,我冷的只哆嗦,尤戚在跳跃间还有余力环紧我,“这条路线拍不到。” 我上一世见过厉尤戚的轻功,现在的只能算是七成,但速度依然很快,几个吐息就带我落到了一栋高楼的最顶端,得有二十八层。 他又在几个楼顶跳跃了几下,找了个最佳的位置,那月亮好像就在我的眼前,我抬起手就能摸到。 特别大。 在古代见不着这么大的月亮,因为没有这么高的楼,我爬的最多的就是个屋顶。 一簇簇烟花升起了空,在我耳边绽开,我不自觉笑了。 这里太自由了。 在烟花的包围中,尤戚摸了摸我的后颈,“阿锦,新年快乐。” 我回过神,勉为其难也同他说了新年快乐,想低下头看看我们站在那里,后颈的手滑到前面轻轻抬住了我的下巴,“看远方,别看脚下。”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重。 带着一百来斤的肉爬上这么高,吃力了吧,我在心里哼哼地想。 尤戚说他一会儿还要回去,两点的飞机,我没多问,点头,“那就回去吧。” 尤戚垂着眼在我手腕上绑着什么东西,五颜六色的烟花又升空了,一阵寒风也吹过来,尤戚严严实实地挡在我前面,他的大衣被风卷了起来,连睫毛好像也吹动了。 “你喜欢再看一会儿。” 他的手落下去,明明是深夜,可光线那么明亮,月光,烟花,在现代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各种五彩灯光,我一下就看清我手腕上多了一条红绳,坠着个金色的小方块。 “回去后把摄像头放回去,阿锦。”尤戚说:“是金子。” 我满意了,金子还有点用处,“不放。” 他凭什么随时随刻都能监视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本文开坑以来,最长的一次啊,嘻嘻 我把名字和封面改回去啦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木酒、明霁的地雷,筱筱喜欢数学和篱呀篱的营养液,非常感谢!!爱你们(づ ̄3 ̄)づ╭ 鞠躬,爱大家。 第28章 扶一下27 尤戚本家的大年夜,他买了机票回来,又在凌晨三点悄悄回去了,走之前把摄像头当着我的面放回了原位,我很气。 他就是仗着我不敢再扔。 快走时,我一时好奇,说道:“我妈说你们家挺严厉,旁系也多。” 老爷子规矩多,哪怕尤戚是他最疼爱的孙子,这样在他眼皮底下来回跑,被发现了也免不了盘问。 我知道这一世里尤戚也离我很远,对面的别墅只是栋别墅,尤阿姨跟他随时都会回t市。 尤戚把他的大衣脱了,从衣柜里拿了件我的衣服,我喜欢买大号衣服,他穿着正合适,“不用担心,我应付得来。” 我哼了声,心里盘算我的衣服跟尤戚的衣服哪个贵,最后得出尤戚的贵些,他换就换吧。 “我可没担心你。” 说的也是,这一世家族里就是再难斗,难得过上一世?那争的可是帝位。 而尤戚是不想要那个位置才让大皇子坐上去的。 尤戚走到我面前,我脖子下意识一紧,他低头在我唇角亲了亲,很凉,我开始怀疑他手里的温度是不是运转了内力发的热。 “阿锦,开学前我不回来了,乖乖等我。” 我往后退,使劲擦嘴,呸了呸,“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赶紧走。” 尤戚没生气,笑了下,走了。 他一走我就把窗帘拉上,睡觉,都三点了。 寒假过得有点慢,我好像无所事事,每天都是吃喝玩,打单机游戏,都没什么好玩的,时间很漫长,尤戚隔三差五就要给我弹视频电话,专挑我洗澡的时候弹,烦死了。 我把泡泡糊到手机摄像头前,“你没事做吗!” 尤戚在那边翻着书,低笑,“看看你。” 我气呼呼地去冲泡泡,一会儿打排位,不打到凌晨不算,他那么闲,就让他熬夜好了,第二天起不来。 我洗好澡坐到床上,发现尤戚又给我转钱了,三千块八,比以前的都少,但是钱又不分贵贱,不要白不要。 尤戚合上书,“玩游戏吗?” 我心情不错地点头,“我要上王者。” 尤戚:“好。” 可惜这晚没打多久,我自己困了,等寒假结束,断断续续的,我这王者也没上去,别说熬夜,十一点就准时睡觉了。 尤戚在寒假结束最后一天回来了,我补作业,他拿了我的手机去客厅,我写的小拇指都变形了,骂骂咧咧,不写了。 去厨房拿东西吃。 尤戚看见我磨红的小拇指,捏了捏,手指有些湿热,还是凉,他把手机给我,屏幕上是最强王者的图案,“刚打上去,你玩吧,开学了就不可以再玩。” 我嫌弃地缩回手,“你手也太冷了,跟得病了一样,我不玩,我还要写作业。” 尤戚把我的手抓了回去,“现在呢?” 很暖和,他果然用了内力。 我想,他果然是受了什么惩罚吧,没喝孟婆汤入轮回,他是真敢。 也许是寿命缩短了,或者是身体虚弱,但他轻功都练成了,身体不虚,那就只剩下寿命。 我在心里道了声活该。 尤戚帮我抄单词和古诗,卷子我自己做,晚上八点终于都做完了,我伸了个懒腰,翻脸不认人,赶他,“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尤戚慢慢脱掉毛衣,“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我抖了一下,危机感重新弥漫上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反抗,“你去客房。” 尤戚把我推进了浴室,“你也去客房吗?” 我扒着门框大喊,“我不去!你别拽我,我不跟你一起洗,我要跟我妈睡!” 尤戚扣着我腰的手骤然用了些力,“乖,就算是阿姨,以后这种话也不能说,我会吃味的。” 哪有这种吃味的!这是威胁! 我连拖鞋都蹬掉了,手磕到了花洒的开关,喷出的凉水把我浇的透心凉,尤戚换到热水,又给我冲了一遍,我这才感觉活过来了,接下来老老实实地不乱动了。 尤戚脱我的衣服,我死死揪着衣领,瞪他,“我不脱。” 尤戚挑起笑,“真的不要吗?阿锦,我亲自服侍你。” 我松开了手,上一世每天都是我服侍他,现在轮到他给我宽衣解带,也是一种报复!尤戚脱了我的衣服,先给我洗。 洗到背面时,他让我手撑在玻璃门上,我照做了,心里琢磨着好像不太对劲。 我在这里要他服侍干什么,危险的还是我啊! 就在我要张牙舞爪地跑路的时候,尤戚忽然压了上来,手附在我的手背上,呼吸有些重,腰间抹泡沫的手也停住了,我只感觉这空间太过狭小了,升起来的雾气让我大脑缺氧,眼睛看不清东西。 浑身充血的厉害。 我仰了仰脖子,想说我好像快缺氧而死了,心脏一直在跳,尤戚扶上我的脖颈,我不知道他是在摸那颗红痣还是我的喉结。 “想在这里,还是床上?” 我脑子不清醒,推尤戚的手,有些无力,“不是洗澡吗?” 尤戚在我唇边抹了些白色的泡沫,望着我的眼神格外幽深,“那就床上。” 涂女士想叫外卖吃烧烤,上来拍我的门问我吃不吃,我久久没回话,涂女士生气地重重拍了下,“小兔崽子,长大了就会锁门。” 我在房间里睁大眼咬着尤戚横在我脖颈下的手臂,这个死变态!!! 我已经把自己缩到最小了,可还是会碰到,尤戚离我太过近,热气都染给了我,我额角泌出了一层汗珠。 尤戚按住我的腿,伸直,“阿锦,咬的重了,松开些。” 他故意的!!我用虎牙使劲咬他的肉,尤戚把被子盖到了我们身上,我捂了一身黏腻的汗。 身体太过紧绷,又热,尤戚这个死变态还没完没了,我有点疲倦了,眼睛越来越小,最后闭上了。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像睡在了什么蒸汽机下面,还有点摇晃,随后腿间滚烫,过了几分钟,尤戚把我从被子里抱出来,我很困,打他的手,“我要睡觉。” 尤戚声音很温柔,耐心地哄我,“你睡吧,我给你擦一下。” 补了一天作业,我真的累了,之后的事就没有印象了,只记得睡梦里都在骂尤戚,等着明天睡醒了一脚把他踢下床。 谁知次日一早,床上只有我,尤戚已经回去了,我又气的差点咬碎枕头。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渣男! 高二下学期,我们原先的班主任生孩子了,换了个男老师,开学第一天就给我们调座位,我跟尤戚的身高差太多,班主任要给我们重新分,尤戚按着我的桌子,“他跟我坐。” 班主任认识尤戚,有点不好做,转而问我,“那你要跟尤戚坐吗?你个子矮一些,应该再往前坐一排,这样不会被挡住视线。” 我抽走尤戚手掌下的书,有这好事我还等什么,笑着大喜过望地说:“我服从老师的安排。” 班主任也很欣慰,第一天上课没人反驳他,“好,那你就去第二组吧。” 我没看尤戚的脸色,抱着书飞快搬走了,还挺巧,卢青辉给我做同桌。 小胖子缩着脖子,“涂山,你怎么不跟班长坐啊,我感觉他的眼神快把我吃了。” 我把书本一股脑塞到桌兜里,舒坦地叹气,“你别看他不就行了。” 我还能跟他做一辈子同桌了? 我们之间本也就没什么牵连。 我没看谁坐了他旁边,下课后就跑去厕所,等上课了再慢慢出来,平安无事到放学,我正要随着众人挤出去,尤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涂山。” 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叫我这个名字,不含一丝温度,把我钉在了原地,我怔怔地看着卢青辉走出教室,不回头看他。 等人走完,尤戚拉着我的手,他摸了摸,“怎么把手套摘了?” 我垂着眼,“嫌热。” 尤戚牵着我回到座位,把我夹进课本里的手套拿了出来,慢慢套到我手上,“这几天还冷,戴着。” 我不想戴,但又不敢拽,用掌心用了蹭了蹭裤腿,“哦。” 上一世我手生冻疮,又疼又痒,治不好。 气氛很安静,默了会儿,尤戚看着我跟卢青辉混放在一起的课本,淡淡道:“我看到你跟他碰到一次,就罚你一次。” 他抬起眼,“阿锦,如果他抱了你,我就把他手拧断。”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吞了吞喉咙,干笑,“你拧断我的就行了,拧断我的事小。” 尤戚捏住我的下巴,我看见了他的眼睛,他在盛怒,“阿锦。” 我不笑了,我发现我不怕他了,如果是在上一世,这多糟糕,如果我不再惧他,有一天他的怒火袭来,我会受天大的惩罚。 主子的恩宠,怎么能当真。 我装作很害怕地样子答应了。 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怕了,我心里很平静,什么都有,就是没恐惧。 我不知道尤戚现在的女同桌是谁,老师经常叫她回答问题,但我一次也没听到她叫什么。这个女生不是我高一那一班的,是高二分班进来的,比以前的副班长漂亮,还有那个佳也好看,个子高。 估计也是怪喜欢尤戚,姑娘挺有眼光,尤家可是大豪门。 我没了尤戚坐旁边,整个人都自在了,想干嘛干嘛,除了吃饭,我跟尤戚都没交集了,早上尤戚有时候要值日,走得早,我们也不一起上学了。 就这样到了我十七岁生日的日子。我没把我生日放在心上,上辈子我只在洛王府过过一次,还说错了话惹尤戚不高兴,掀翻了一桌饭菜,我一口也没吃着。这一世倒是每一年都有生日,但那都是我没记忆时的。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清早,涂女士破天荒地起床给我做了个早餐,素面朝天,直打哈欠,把我的头发挠乱,说了句生日快乐就上楼接着睡觉了。 我吃完涂女士的爱心早餐,顶着鸡窝头愉快地出门了,今天尤戚要值日,早走了。 “阿锦。”我发现我乌鸦嘴,他竟然没走。 我只能平常地走过去,打招呼,“爷,真巧啊。” 尤戚抬手把我的头发捋顺,我最近长高了,尤戚也长了,还是比我高大半头,“生辰快乐,想要什么礼物?” 我暗暗磨了磨牙,心想这是你问的。 “要房,要一套房。” 尤戚眼里溢出笑,“好,给你买。” 我要了房子也没多高兴,无趣地走在前面。 晚上涂女士给我准备了蛋糕,三层,我抽了抽嘴角,“你订这么大干吗?” 吃不完还不得我吃!浪费! 涂女士哼哼,“我今年非把小尤的比下去不可。” 我想起来了,往年他们两个送的蛋糕一个比一个大,攀比似的。 我臭着脸苦大仇深地大口吃起蛋糕,特别甜,其实挺好吃的,但是这东西顶胃,吃几块就饱了。 涂女士纳闷,“小尤怎么还不来?” 我已经吃撑了,摆了摆手,“妈,我上去了。” 涂女士拉着我,“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嘴里都是奶油味,“没有。” 什么吵架,都没好过,吵什么架。 我好不容易爬上楼梯,开了房间的门,一骨碌躺到地毯上动不了,真累。 就在我纠结着是睡觉还是去洗个澡,窗户被推开了,我不用看都知道是尤戚,真把我房间当他家了。 哪天我告他个私闯民宅非法闯入。 一阵面香涌入我鼻腔,尤戚轻轻按了按我的肚子,带着笑,“还能再吃根面条吗?” 我知道自己的肚子撅起来了,拍开他的手,翻身,“不吃,我吃那个干什么?” 尤戚根本不是征求我意见的,他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我看见了那碗面。 长寿面,很长一条。 尤戚从没给我准备过长寿面,都是蛋糕,我看向他。 尤戚用指背碰了碰碗,夹起面条喂我,“长寿面是给阿锦吃的,不是涂山。” 我不懂。 尤戚让我张嘴,我咬住了长寿面,他提醒,“不能咬断。” 这个讲究我知道,我也想活久点,改为了含。 “阿锦,我原以为长寿面要过许多年才能给你做,你十六岁醒来,我很高兴。”他放下筷子,竟然含住了另一头,我们额头相抵,“我要的只有你,如果你这一世没恢复记忆,不要长寿也罢。” 他的意思是我不是涂山锦,只是涂山,那他可能会杀了我。 涂山锦是涂山锦,涂山不是。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入地府便是为了你,即便是你的转世,我也不要。”尤戚把长长的长寿面喂进了我嘴里,咬断。他嘴都碰过了,恶不恶心。 我又吐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真长,嘻嘻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づ ̄ 3 ̄)づ 鞠躬,爱大家。 第29章 扶一下28 “断了的长寿面便不作数了。”尤戚微微弯着眼,“还是说阿锦想跟我亲热。” 我咽了面,气得脸红脖子粗,“明明是你恶心我,吐我嘴里。” 我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明朗愉悦,气焰不是很足。 吃完了长寿面,尤戚带着我玩了几把游戏,度过零点就回去了,我看着他带来的破碗,想直接扔了,但是瓷的,到时候碎了还是扎我自己的脚,而且都没洗,会招来小虫。 嘟囔着洗干净了,随便放一个地方,跟之前的杯子一起。 今年五四晚会是尤戚主持的,还有另外三个,他同桌跟他是搭档,我坐在后排,掏出热乎乎的玉米啃了起来,班主任在前面,管不着我。 玉米是卢青辉刚从校外买了带进来的,特别烫,我一口气啃光了,卢青辉也在啃,震惊地看着我,“涂山,你慢点啊,不烫吗?” 我喉咙好像都流了血,打出个嗝,“不烫。” “还有呢?红薯?” 卢青辉说没有,我只好又啃了一个玉米,头也抬不起来。 卢青辉人胖又傻,话还多,“我们班好厉害啊,班长常年第一名,还是学生会主席,物理和英语竞赛都拿了一等奖,许稚晴也厉害,又画画又跳舞,人也漂亮……” 我终于听到了那个女生的名字,茫然了一瞬,“许稚晴,谁?” 卢青辉也很茫然,“同班这么久了,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班长的同桌啊。” 我应了声,继续啃玉米,卢青辉咋咋呼呼,“诶,你给我留一个啊。” 晚会一个节目我也没看,都不好看,但是班主任说不能提前走,要统一回班,然后才放学,我只好歪着脖子继续发呆。 都犯困了。 这个学期上学越来越没意思了。 我上一世,上一世十七岁在做什么? 在供厉尤戚取乐。不过可以习武。 我大部分的武功是厉尤戚教我的,他只教我些简单防身的,所以每次跟他对打,他都像在逗猫狗。 “阿锦,你的拳头比女子的还弱。”厉尤戚披着大氅,在雪地里将我的手腕别到身后,搂到了怀里。 我用力气挣扎,他松开我,我们拉开些距离,我继续向他脸上挥拳,他轻轻躲开。 仗着武功高,从不认真跟我对打。我打累了,坐到地上,笑着说:“爷,您太厉害了,小的根本近不了您的身。” 接着就熟练地吹起了厉尤戚,“天下第一!那些杀手飞着进来横着出去。” 厉尤戚的洛王府并不太平,隔段时日就有刺客来袭,都是厉尤戚得罪的仇家。他也是欠,上战场杀人就杀人,江湖的人撞到他面前了,他也杀。 我下地府后琢磨了一下,觉得其实不对,厉尤戚当年已经在计划朝廷武林归一了,老皇帝比较保守,说白了就是怂,这不敢那不敢,导致厉朝15年的时候,武林已经可以跟朝廷叫板了。 外有虎视眈眈的敌国,内有跟朝廷一分为二的武林。 厉尤戚不是没想过当皇帝的。 大皇子继位,花了六年时间平内忧外患,随后得来了十年盛世,名垂青史。 可我觉得,这天定的储君也不怎么样。 晚会结束后,我伸了个懒腰,终于能回去了,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我摸出来,是尤戚给我发的信息: -阿锦,来化妆间。 我立马把手机装回去当没看见,走到门口,一只手拉住了我,人群中有些骚动,我凭手的温度都知道是尤戚,不想理他。 他在我身上装了雷达?为什么每次都能直接把我揪出来。 有几个女生小声跟尤戚打招呼,尤戚没什么表情,只拉着我走了。 他西装还没脱,身姿挺拔,因为他芯子里就不是十几岁的小孩,所以眉眼气质都透出成熟,西装穿在他身上很合身。不怪那些女生每天被他迷的走不动路。 我无聊地低头看着他握在我手腕上的手,好奇他是整个胳膊发热,还是只有手。 尤戚没有带我去化妆间,礼堂有一个厕所灯坏了,女厕也没开灯,他把我按在洗手池上,“没看手机吗?” 我眼也不眨地说谎话,“没看。” 尤戚点头,垂眸看着我放手机的口袋。 只要他把手机拿出来,就能看到那个聊天界面,但是我不怕他看。 我很早就明白,他对我心知肚明,甚至是洞悉。 尤戚挤了些洗手液,把手洗干净,摸上我的嘴唇,“吃的太急了,阿锦。” 我余光瞥到背后的镜子,后知后觉害怕,没有灯光的时候,镜子太过吓人了,我缩了缩腿,“我们能不能出去说。” 尤戚轻笑了下,“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肯去化妆间。” 他检查着我的嘴唇和舌头,眼里没什么情绪,我指甲抠了抠屁股下的瓷砖。 尤戚按了一下我的舌根,我干呕,含糊不清地骂道:“你干吗?我吐你一身别怪我。” 尤戚挑着我的上颚又让我抬起了头。 “阿锦,喉咙要保护好。”尤戚说:“你不会爱惜的话,我就来接管。” 我想到了当鬼时,我破损的声带。 “我喉咙好好的,你少管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靠!……我洗个澡差点晕倒,现在手脚还发麻,这是下午写的,现在不写了,我要上床上躺着了。 太吓人了,左胳膊抽筋,我就想等它缓缓,好了我继续洗,过了两分钟头突然晕了,耳鸣,看不清东西,抖着手穿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完全看不见东西,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把自己弄到床上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浴室有窗户,不会缺氧,我牙有点肿就没吃饭…… 但我以前也不吃饭啊! 太害怕了,啃了几个面包,现在很清醒,就是我得去歇着了,你们要好好吃饭啊!!!(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饭引起的,但好好吃饭就对了) 我宿舍还没人,幸好没晕,不然都没人救我。 我没事了哈现在,没事了没事了,就是还是不舒服。 你们要早点休息喔,晚安。 鞠躬,爱大家。 第30章 扶一下29 我近来很大胆妄为,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怕他了,我怂他什么。 尤戚眼眸幽深,被我气到了,久久看着我,我微微挺着胸膛,无声地挑衅着他。 尤戚摸了摸我的后颈,亲了上来,我剧烈挣扎,这次真是鱼死网破的劲都用上了,手龙头被我的手肘顶开,呲了我们一身水,我胳膊、背撞到镜子上,生疼。 尤戚按着我的双腿,我越用力挣扎他就亲的越深,我们两个都睁着眼睛。 我胸闷急了,头也疼,咬住他的舌头,用力咬下去。 礼堂里的大灯也关了,这里面更黑,尤戚终于还是按了我的穴位,浑身的力气顿时泄了,我暗骂不要脸,有本事光明正大干一架! 混着血,我们唇齿相交,我撑不住眼皮,身上软的厉害,阖上了眼。尤戚抱住我滑落的身体,动作间都温柔了许多。 我一遍遍骂他,要不是没力气,我肯定再咬一口,把他舌头都咬掉。 凭什么亲我,我一点也不想他碰我。 后来的日子里我越发离尤戚远,可他总是来找我,其实也没找多少次,他很忙,学生会,竞赛,学习,还要看不少书。我们就像两条短暂叠在过一起的平行线,现在终于分开了,而分开的平行线,无论怎么向前走,都是再也没有交界线了。 高二结束,我期末考成绩中规中矩,跟以前比没下滑也没进步,很稳,但是班主任给我评语还可以再加把劲,我忽略那个加把劲,在家里开始翘着腿享受我短暂的暑假。 下年就是高三了。 在现代高考很重要。 尤戚又去t市实习了,山高皇帝远,他的电话我也不怎么接了,反正他有摄像头,还不是想怎么监视我就怎么监视。 打电话干什么? 八月中旬返校,我分到了2班,一眼就看到尤戚的名字也在里面,倒是没卢青辉,他上学期期末没考好,掉下去了。 我找到了班,随便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去,高三都是单人桌,我不用跟别人做同桌了。 大多都是生面孔,几个考进来的女生们围坐在一起讲八卦,“终于可以跟男神一个班了,我太开心了惹。” “但是男神怎么还没来啊?” “男神迟到了吗?” 许稚晴抱着一沓新书在放,闻言笑了笑,“他呀,要明天才回来呢,他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其中一个女生抬起脸,“哦哦,你怎么知道的啊?” 许稚晴把书轻轻放到课桌上,“我跟他暑假的时候一起实习的,我在我爸爸手底下做事,我们平常能见到面。” t市跟g市,这都能有交集,缘分不浅啊。 我在心里替尤戚盘算着,很有缘分,可惜出身不太高,不知道尤家人同不同意这门亲事,可是现在是现代,人人平等,婚恋自由……盘算到一半我乐了。 不可能的,哪个时代都不可能人人平等,婚恋自由。 我停了一下,不过要是尤戚喜欢,那就是婚恋自由。 尤戚第二天果真回来了,班里只剩一个离我较远的位置,他坐在了那里,我随意瞥了眼,喲,许稚晴在他前面,这缘分。 果然是天定的。 许稚晴可不知道那位置会空出来给尤戚。 我昨晚熬夜玩游戏了,今天犯困,听了会儿课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又不敢睡,这个老师挺凶的,会罚站。 到时候既没睡着又挨了罚,太亏了。 正当我准备拧一下大腿肉清醒清醒的时候,尤戚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他站在我身侧,挡住了大半视线。 “老师,涂山不太舒服,我送他去医务室。” 我意识到尤戚是要带我出去,瞌睡瞬间走了一半,大声跟老师说:“我没事!我还能上课!” 尤戚垂下眼定定看着我,没什么表情,拉住了我的手,“走吧。” 这人是上课还是上朝?!强行带走? 全班的同学都看着我们,老师在讲台上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班长很关爱同学啊,跟涂山隔了五列都能注意到他不舒服,要是能把这份注意力放在我的黑板上就更好了。” 尴尬的是尤戚没理她,看都没看。 我感觉老师气坏了。 年级第一,高考状元预备役的名头也保不住尤戚了,下课回办公室后,老师肯定要好好吐槽一番。 尤戚把我带去了学生会的休息室,里面有一张沙发,他收拾了一下,弄了件他留在这里的校服外套铺上去,然后拉上窗帘,“睡吧,阿锦。” 我躺了上去,比坐着睡舒服多了,可我偏没了困意。 尤戚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眼神没离开一分,我有点煎熬,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沙发,我不想不睡浪费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尤戚起身的声音,然后我被抱住,几乎融进他怀里,他也躺了下来,“只能睡四十分钟。” 我不愿意跟他挨着,乱动起来,尤戚一只腿挤进了我的膝盖,“不睡了是吗?” 我僵硬了一下,老老实实闭上眼不再动。 “我成人礼你去吗,在t市。” 尤戚的成年礼自然是要大办特办的,地点也不可能是这里,而是在本家老宅。 我没甚兴趣,“不去。” 一个成年礼有什么好去的,我昏昏欲睡,想到,许稚晴大概会去,他们都是t市人,神奇的在这里读书。 千里迢迢的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不舒服……写不下去了,非常不舒服,一整天脑袋都是晕的,打算买点膏药回来贴脖子和腰上了,哎 干啥啥不行,事儿还多TTATT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和叁思的营养液,非常感谢,亲亲=-= 鞠躬,爱大家。 第31章 扶一下31 尤戚又亲我了,趁我睡着的时候,我知道他亲了,但我太困了,身体也沉,睁不开眼。他捻着我的嘴唇,深深浅浅,缱绻至极。 好似我们真躺在宽大的床上,耳鬓厮磨,长发缠在一起。 可不是。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节 课下课了,尤戚在不远处翻着书看,我看到书皮上有金融两个字,揉揉了腰,打哈欠,“你看这种书干什么?” 金融是当商人的,尤戚又不当商人。 尤戚合上书走到我面前,自然地伸手环住我的腰,“累着了?” 我一惊,推开他,刚睡醒没防备,竟然让他靠近了。 尤戚也没再上前逼我,站在原地,勾了下唇角,“我不看那书,看什么?” 我捡起地上的校牌,“你看什么关我什么事?” 尤戚把我拽了过去,这一次在我清醒时,他低头吻住我,“阿锦,诚实点。” 我又咬了他一口,狠狠擦了擦嘴,瞪着他。 变态!没完了! 尤戚的嘴唇被血染的昳丽,我咬得不轻,但是他没生气,我连忙溜了。还是不接触的好。 十一月九号,尤戚生日,正好是周六,他周五放学坐飞机回t市了,我在房间里玩游戏没理他。 涂女士靠在书架上,“儿啊。”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 我忙嬉笑着回涂女士,眼睛离不开屏幕,“没吵架,妈,你别老念叨我行不?” 涂女士再三询问,看我实在没问题,说了句好吧,“我有个约会,明天才回来,你在家好好吃饭睡觉啊。” 我知道涂女士有约会对象,她还正是年纪好的时候,离了婚带个娃,不影响她再谈恋爱,我点头,“知道知道,你们玩的开心。” 涂女士娇羞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大咧咧,不正经,不靠谱,但是她过得很开心。 我保持一个姿势打了三个小时游戏,天黑了,忽然觉得很饿,下楼找吃的,抱了一大堆,有涂女士买的零食,不好吃,放着,有我自己买的,最后拿了好几罐饮料,花花绿绿的,开始找地方吃。 两层的别墅还是太大了,只有我一个人,太空。 我找到了地下室的钥匙,钻了进去。 这个地下室很多年前就不用了,布满灰尘,也没有灯,我弄了一个旧手机打开手电筒放在地板上,坐在里面,觉得很熟悉,味道、空间都熟悉极了。 莫名有安全感。 我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人不能忘本,我正经地对自己说。拆开一包包零食,胡乱吃了起来,没吃出什么味道。 手机黑屏着放在手边,指示灯闪了闪,我点开,是一条垃圾短信,不知道怎么的,点进了微信的朋友圈,我看到了许稚晴发的朋友圈。 尤戚可真是众星捧月啊,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是高人一等的。 他们穿了同色的礼服,郎才女貌。 入镜的还有几个只有侧颜的女生,看得出来也很漂亮,尤戚的成年礼,去的都是非富即贵,门当户对。 我鼓了鼓掌,为表示衷心,我一口气干了两罐饮料,打嗝,“贺喜王爷。” 我哦了声,不对,应该是奴才,贺喜王爷。 也不对,奴才的贺喜,王爷是不屑于收的,而当奴的,也没资格去献上自己卑贱的恭贺。 我有点晕,半躺到地板上,我看见了罐子上的字眼,啤酒。 原来是酒。 我吃零食的时候已经喝了两罐,现在后劲都上来了,直晕乎,我拧了拧身体,躺舒服点。 然后就愣了。 唇角还用力的勾着,直到我再也勾不出,落了下来。 我活了两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自己小声说:“别装了,涂山锦。” 别装了。 你越矩了。 心里有不该有的希望了。 我晕乎乎的,把手举起来,放在心口上,切开,把里面不该有的希望一根根□□,抽丝剥茧,一根也不留。 那东西好像抽不完,我抽了很久,手都累了,终于心里面什么也没了,我做了缝合手术,刚做完,脑子又不安分了。 我翻了身,抬起脸磕头。 它们两个真烦,能切掉就好了。 我怎么了? 我磕累了,趴在地板上继续发愣,好像灵魂已经透明,马上就要散了。 厉尤戚,尤戚。 旧手机的电量很少,没电关机了,地下室里一丝光亮也没了,我安静地趴着,听自己缓慢的心跳声。 两世了,从今年过年到现在,一年又快过去了。 明年高考就结束了。 我在想什么?我很混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断断续续,前世今生,记忆穿插,有些东西快按捺不住,从我明明已经拔干净了的地方蜂拥而出。 我跟尤戚,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有前世的记忆,我们看起来连续了两世,可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不对,不一样。 我手指在蒙尘的地板上画着,闭上了眼。 我好像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地下室还是没光,但有人进来了,他的衣服搭在我身上,手指托着我好像浸湿了,有些沉的眼睫。 “阿锦。” 幻觉。尤戚在t市。 “阿锦,你不是讨厌别人的碰触,你只是拒接接受好意。” 不管是谁,只要是带着好意的,我都龇牙咧嘴,吓走他们。 宁与恶同队,不碰善。 “那年给你一屉笼包的是我,是我救了你,我才是你的恩人。” 尤戚的声线平稳,静静的,掀开了我身上厚重的棺材板。 那棺材盖了三十多年,重的不得了。 偌大的棺材里,蜷缩着一个不见半点光的我。瘦骨嶙峋,草木皆兵。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手镯也碎了,我都烦死了,不想写作话了,一边哭一边码字更新 事这么多,打扰你们 第32章 扶一下32 厉朝二十四年初,我入洛王府的第一个年头。我惹怒了厉尤戚,他罚我不许吃饭,让管家把我关起来。 我被关在了府中养着的一条獒犬的小矮房里。 出来后我没有反常情绪,兴高采烈地跟獒犬做起朋友,回回到饭点就去看望它,喂它吃食,不过显然,比起我手里那些不得味的,还是我的肉更香些。 它比较想吃我。 厉尤戚面色阴沉,“阿锦。” 我恭敬地跪在地上,大腿根疼的慌,那只獒犬今日咬到我了,“王爷。” 厉尤戚看着我渗出血的裤子,“这便是你要的?” 他连说了三个好,起身出去,我一头雾水,继续跪着。 主子没叫起来,奴怎敢动。 等我疼的视线模糊,依旧强撑着不倒,厉尤戚回来了,提着那只死了的獒犬,“我杀了,日后府里再不会有任何一只狗。” 我难以置信,心痛的很,我很喜欢这只獒犬…… 还是二十四年,洛王府中美人多,美丽的婢女也多,厉尤戚从不理会这些女人,可也不遣散她们,底下人摸不清王爷的意思,便有几个大胆的婢女起了心思。 想要一跃枝头,麻雀变凤凰。 送进来那几位美人没本事,她们可是想拼一拼爬一回床。 第一个婢女相安无事,虽说也没爬上,但她们胆子已经大了,莺莺燕燕,做起了女主人的姿态,还是个婢女,却这活不干那活也不干。 可怜了我,都成了我的活。 我丝毫不敢有怨言,卖命地干着活。 晚上厉尤戚回来了,还要我去他身边当值,我饿着肚子,鞋子里都是水。 厉尤戚让婢女们退下,眉间积着战场上留下的威严和狠戾,“阿锦,伺候我用膳。” 于是我又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眼给他布菜,厉尤戚握住我的手腕,“这是怎么了?” 我手指上一个血口子,是下午割草时不小心弄伤的。 我没回话,厉尤戚又问了一遍,我撇了撇嘴,“王爷,我可是下人,要干活的。” 我瞧见厉尤戚咬了咬牙,“我分明没有吩咐你做任何活,是你自己要做,阿锦,你纯心气我。” 我又跪下了,“小人不敢。” 厉尤戚捏着我的脸,面无表情,好一会儿道:“对着我动不动就不敢,对别人就笑的开心。” 我扬起谄媚的笑,“王爷,小人真不敢。” 厉尤戚一脸冷意地把我推开了。 过了几天,给我留剩饭剩菜的婢女被厉尤戚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前一刻我还跟她嬉嬉笑笑,现在去,我只能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我瞪着厉尤戚,气急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厉尤戚见我这模样,却愉悦了,摩挲着我的下巴和脖颈,“她把那等东西给你吃,我乱棍打死已是开恩。” 我不看他,皮笑肉不笑,“王爷,我自小吃那等东西长大。” 厉尤戚捏紧了我的下巴,“她是细作,给我下过毒,你敢吃她的东西,现在还为她对我闹脾气?” “小人自是不敢。” 厉朝二十六年,厉尤烨被废太子一年,皇帝身子越来越差,争储暗流涌动。涂山钰失了宠,且他知道的太多,厉尤烨要杀他。 他逃了出来,找到我,“哥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太想活下去了。” 我摸着涂山钰的发顶,他的头发比我柔顺许多,离近了看,皮肤也细腻,即便是逃命,也是漂亮的。 气质脱俗。 一点也没有当年跟在我后面饿的半死不活的小鬼的影子了。 我说:“我怎么救你?” 涂山钰哭了出来,像小时候那样,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叫着我哥哥,“我太想活下去了……” 与那日他用最后的铜钱买了个菜包子一样的情景啊。 我嫌弃地骂他,“哭成什么鬼样子了,没出息。” 接着又笑,逗他,开开心心的,果断接过了他递来的毒药,让他做我,我做他。 然后我就被挑了咽喉,没有毒发身亡,死的丑陋无比。 我陷在久远的回忆中,好像流了很多眼泪,有一双手抱着我,温温热热的,从受伤的额头开始,一点点轻柔耐心的抚慰,他没有不抱起我,他看见我受伤了。 知道地上凉。 只是要我放下全身的尖刺,才抱起细碎的我,一次性,从头到脚拼全实。 现实里尤戚的声音毫无痕迹地融入进去,让我听到他说话,“阿锦,我从未认错过你,只是我不知,你还有个与你容貌相似的弟弟。” 历朝四年,寒冬,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六天没吃一口东西,躺在街头快要咽气。天渐明时,街头出来了摆摊的人,我闻着那味儿,又精神抖擞,觉得还能活着。 那卖包子的大婶是软心肠,她会在我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喂我吃的。我舔了舔嘴唇。 又冷又饿,意识模糊,只凭着浅浅的呼吸,闻着饭菜的香味,苟延残喘。 忽然不知道是谁,站在了我面前,手里是一屉刚出笼的包子,少年单腿跪在地上,冷着脸往我嘴里硬塞包子。 汁水滚烫,我却咽的大口极了,恨不得把少年的手也咬了吃进肚里。 我吃了两个,不吃了,还是没力气说话,但我眼睛睁得很大,少年把包子往我嘴上按,我死死咬着舌头不张嘴,这要是吃了,涂山钰可就饿死了。 我留给他的干粮昨天应该已经吃完了。 少年也是不嫌弃,直接抠开我的嘴强硬地往里面塞,直把一屉笼包都塞完,他才起身。 我躺在地上,身体僵硬,许久,我仰起脖子,朝少年走的方向看,那里什么也没了。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那是厉尤戚,是十一岁的厉尤戚,那天早晨是他去随军的日子。 涂山钰知道如何做我,他有这一屉笼包的秘密,用这个秘密交换,他会继续在厉尤戚怀里做个舒服的娈宠。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我很贱,是个贱骨头,我见不得好的,也不敢见好的,见了好的,若是又没了呢,跌得太快了,我承受不起。 我只想做个恶人,没有人正眼看我,没有人疼我爱我,这便是好的。 可我心脏下面的东西,冲破了堤坝,蜂拥而出,往事桩桩件件,都是我自欺欺人,自我麻痹,我骗着自己,我是恶狗,我不当好人。 就连腿上的肉,也是我自己给自己设的围墙,围墙外面,是我一直咬牙认定的厉尤戚割了我的腿肉,围墙里,才是真相。 不是厉尤戚,是闯入府中的刺客。 我给自己织的网太大太重,从六岁时便开始,一边走,一边织,入了地府,我还在织,直到现在。 尤戚是个阴谋家,他很阴险,他趁着我两世来第一次醉酒,先是重重掀开我的棺材板,接着又一层层撕掉我的网。 让我不得不面对自己。 都是假的,我牙尖嘴利,一条疯狗,厉尤戚的不好,都是我强行找出来的,死死刻在脑海里,那便是雷池。永不能入雷池。 入了雷池,要炸的粉碎。 尤戚在温柔地亲我,亲我的伤口,手指,颈间的痣,他把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处。 我泪落的更多,地府里,不是我要等他毒发身亡被我带下来而死,我是要等他寿终正寝。孟婆汤,不是鬼差撒了,是我含在嘴里,只吞了小半碗。 我连自己都骗。 我知道我是怎么了,这一世,我不想当恶狗了,两世的牵扯,我想试一试,我不甘心了。 我也想离尤戚近些,明明都两世了,为什么我还离他那么远,难道这一世,我们还是毫无瓜葛吗。 我不是惹人嫌的讨厌鬼,我只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活得低贱而卑微。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世的王爷也不会爱人,只是一味的偏执,这一世他在漫长的、涂山没有恢复记忆的时间里改啦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非常感谢mua! (*╯3╰) 鞠躬,爱大家。 第33章 就山33 尤戚把我抱了出去,离了没有光的地下室,客厅里大灯小灯都开着,亮如白昼。 尤戚擦掉我满脸的泪,“阿锦。” 我紧紧闭着眼靠在他怀里,沉浸在剥开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 尤戚给我喂了颗糖,“吃些甜的就不苦了。” 我眼睫抖了抖,又有落泪的感觉。 尤戚亲我,声音很低,很温柔,“我不是说了喜欢你吗?” 我迷茫,睁开眼看他,我的脑子里好像忘记了这件事。 尤戚似无奈,“你到底是怎么单单把这个挑出来忘了的?” 我记起来了,尤戚是跟我表白过的,他说他喜欢我,很早前就喜欢了。 我已经不醉酒了,只是记忆全涌了上来,混在一起,人有点傻,我下意识伪装自己,“我不喜欢你。” 尤戚笑了,毫不在意,低头亲弄我的嘴唇,“是吗?” “要不要去地下室里看看,你画在地上的是什么?” “你课桌兜里,画了一本子的青蛙,下面却掩着一朵花。” 我瞳孔睁大,记忆从层层的封印下浮了上来。 上一世尤戚偏爱用剑,挽出的剑花很漂亮,我日日看他练剑,把其中一套,他最不常用的一套,画成了花,我把这段记忆忘了,可我的身体记着。 我张了张嘴,怔怔的,“我下|毒杀你。” 尤戚见我不吃糖,又用唇舌卷走了,“你下的那些毒,我死后才知道,那些剂量连只猫都杀不死。” “阿锦,你喜欢我。” 我瞳孔发散,任由记忆飘散。 上一世我被送去王府时是三月初,天还冷,我分到了洗夜壶的活,手上起了冻疮,又臭又丑,四月时,春暖花开,天气渐暖,终于出了个有太阳的天。 我那天干完了活,蹲在墙角偷懒,把手放在石头上晒,没晒多久,管事过来把我臭骂一顿,让我去拔湖边的杂草。 我笑呵呵地去了。 拔就拔,给饭吃就行。 靠近湖水,土黏糊糊的,还有些虫子往我烂了的手上爬,我把手放进水里洗,杂草硬,我双手流了血。 保持一个姿势特别累,我没一会儿浑身就脏了,终于拔完了一片,日上中天,该吃午饭了,但我发现我爬不上去了,只能喊人。 “兄弟?姐姐,有没有哪位兄弟姐妹能拉我一把啊?” 一边喊一边自己爬,我瞧见一双靴子,来不及多想,嬉笑,“兄台,搭把手行不行,拉我一把。” 再晃眼,我看见那是一双没有淤泥的靴子,后知后觉,我抬起脸,月白色的王爷服,他背着光,很高大,我需得极用力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他。 这是我以为的我们的初次相遇。 他那样高高在上,身上连尘埃都好像没有。 厉尤戚看着我一双血和泥混在一起的手,将我拉了起来。 再后来他让我做了侍卫,只跟着他就好,但我没有。 我昏昏欲睡,身体好像有千斤重,尤戚在我耳边说话,我听着离我很远,“上一世,是我不会疼你,把你越推越远,可是阿锦,你始终是我的,这一世,我连你的心也要。” 我张嘴呢喃,“你有那么多美人、侍妾。” 尤戚捏了捏我的后颈,他好像又抱起了我,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没碰过她们,也没正眼看过。” “那你为什么不遣散她们……” 尤戚的脚步顿住,“我以为你不愿看到我杀人的。” 尤戚的声音越来越远,“是我不对,阿锦,我做的不好。” “让你受委屈了。” 我撇了撇嘴,想倔着说我没受委屈,我快活的很,你有那么多美人就美人,关我什么事,我一点也不在意,可我彻底没意识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喉咙干的厉害,两只胳膊累的抬不起来,□□了一声。 有人捧住了我的后脑勺,把我托起来,“阿锦,喝些水。” 我张开嘴乖乖喝水,又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我的灵魂跟□□才慢慢合二为一,昨夜的事一件件亿起来,尴尬羞赧的我想装一辈子死算了。 怎么都跑了出来,我哭的那么丢人,要死要活。 尤戚戳了戳我的眼睫,“阿锦,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我硬着头皮就是不睁眼,我还没醒,我什么也没想起来。 尤戚显然不给我龟缩的机会,他把手伸进了睡衣里,五秒钟后,我受不了,大力推开他,躲到床头,气的脸红脖子粗,捂着衣服,咬牙挤出两个字,“流氓!” 哪有这样叫醒人的。 尤戚勾着点笑,把我又拽了回去,我惊惶无措,知道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待宰羔羊,还是撒了香料的羊。 尤戚揽住我的腰,“这便是流氓了?” 我不敢乱动,我这时才发现我没穿裤子,两条腿光着跪在床上,我握住他的手,手腕上的红绳垂了下来,尤戚看了眼,眼里愉悦更盛。 我往后仰,“我饿了,我感觉我睡了好久。” 尤戚扶在腰上的手微微下移,不轻不重捏了捏,“确实很久,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脑子里正经的飞快算着,第二天,我睡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正好倒了次时差…… “我饿了!”我大喊,再不喊我就跪不住了。 尤戚没有松开我,他竟然不打算让我自己走,抱着我下楼吃饭。 我看着那菜就知道是他亲手做的,不知怎的,五味杂陈,陈到我眼眶发酸,心里更是涩。 尤戚抱着我让我吃,我吃的战战兢兢,肚子刚起来一点尤戚就不让吃了。 “中午再吃。” 可是也不让我走,翻了个身继续抱着,我从不知尤戚还有这样一面,原来世上的男人都会哄人,连尤戚也是。 我这坐姿实在不太好,心跳乱的很,尤戚摩挲着我的眼尾,许久,似喟叹,上前亲了我,“阿锦,说好了,我们在一起。” 我手软腿软,心跳声震耳欲聋,推着尤戚的胸膛,大声,“谁跟你说好了?!” 尤戚笑,“你昨夜怎么缠我,可是有监控录像的。” 我跟碰了大壁炉一样,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从尤戚身上下来,“你是不是从我恢复记忆开始就在算计我?” 一定是的,他在我身上设了无数个圈套,阴险! 尤戚也坦然点头,他望着我的眼神毫不遮掩,像看他的战利品,“我比你先有记忆,我有足够的时间做太多事了。” 也足够他回忆着上一世的种种,发现我早就倾心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啦!呜啦啦啦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鞠躬,爱大家。 第34章 就山34 什么表白,让我知道他对我的尸身做了什么,每一步,都是尤戚引导着我走的,可恶,这个阴险的变态。 他甚至牵着了我的心。 我正想再大声骂他几句,忽然听见楼上有开门声,吓得抖了一下,涂女士在家?!涂女士在家尤戚还把我抱来抱去! 我还光着两条腿的! 我四下乱看,想躲起来,尤戚走过来搂住我的腰,轻而易举飞上了二楼,回到我自己房间,我们刚关上门,涂女士打着哈欠出来了。 我瞪了一眼尤戚,软着手去找裤子穿,“你快回去吧。” 尤戚自后面按住我的腰,他现在这样不一样极了,让我很不习惯,浑身紧绷,“阿锦,我们刚互通心意,你便赶我走吗?” 我先把裤子提了上去,揪着裤腰靠到墙上,以一种防备的姿势面对着他,“谁跟你互通、互通心意了?” 尤戚像看不见我的防备,锢着我,“你的牙未免太尖了,软一些的好。” 我受不住地往后挤,实在挤不了就下蹲,硬声道:“谁的牙不尖?” 尤戚捞起了我,我简直快要崩开,尤戚攻势太猛了,他怎么也不给我点时间冷静冷静! 尤戚看出了我的想法,捻着我的耳垂,道:“已经给你很多时间了。” 我一愣,上一世我死后两年,这一世我没有记忆十六年,他确实是……等了许久。 我回过神,他等久关我什么事?!他等得久我就得把自己洗干净送上去?想得美。 “王爷。”挣脱不开,我就来软的,笑了笑,“我还想睡会儿,您看?” 尤戚勾唇,松开了我些,“我跟你一起。” 我满心哀嚎,被尤戚搂着躺回了床上,谁特么还想睡,我都睡一天了,腰都快睡折了,我不想躺! 瞪着眼看天花板,尽管我再遮掩,这两日改变太大,我也遮不住,整颗心像被翻了一遍,我的大脑也不再受我控制,一会儿是尤戚温柔在我耳边低语,一会儿是我藏了那么久的心意,一会儿又是厉尤戚满脸冷意的掐着我的脖子。 他怎么会喜欢我。 “上一世,你总是罚我。”我忍不住说。 尤戚的手摸上我的肚子,“我那时不会疼人,是我不好。” 我突然推开他的手,“别碰我肚子!” 翻过身屁股对着他。 身后的人默了几秒,又揽住我,手依旧在肚子上,轻轻按了按,“阿锦,我承认是我不好,我做得不对,肚子这件事,也是我误会你。” 我耳朵动了动,这件事也要揭开了? “当时你跟那个女人一同消失,回来后她有了孕。”尤戚的声音忽然阴戾,“我想杀了你的心都有,你既然弄出了个孩子,我就往你肚子里也塞一个,再挤出来。” 我汗毛竖起,肚子颤了一下,尤戚安抚地揉了揉,声音又恢复如常,“是我气疯了。” 我骂他,“疯子。” 尤戚欣然接下这个称呼,“我就是疯子,阿锦,所以你乖乖的。” 我掀开他的手,“你还威胁我。” 尤戚低笑,“你便是用这种理由安在我身上来保护你的?” 我不吭声。 过了会儿,我哼道:“还有我摔下楼的?” 尤戚只是想了一秒就知道我说的哪件事了,“是你自己掉下去的,阿锦。” 我也不确定了,很多记忆我加了锁,又经过我自己给自己洗脑,我有些想不起来真相了。于是我一口咬定,“就是你推的,我站的稳稳的。” “你还不让我进后院。” 尤戚没再说话,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脸亲我,我紧紧咬着牙,尤戚也没执着进去,舔/弄我的唇缝。 我好像呼吸不了,鼻子被堵住了,一点氧气也没,没一会儿就憋的浑身通红,尤戚诱哄着我,“张开嘴就能呼吸了。” 我信了他的邪,松开了牙,大口呼吸,刚吸了一口就被吻住了。 “唔态!” 尤戚说:“我的成年礼物,你准备了吗?” 我立刻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捂着嘴往后躲,“不行!” 尤戚的衣襟被揉乱了,平常很淡的唇色现在泛着红,我擦了擦嘴,我又没涂口红。 尤戚圈住我的脚踝,把我拽回去,我觉得我就是被拖来拖去的羔羊,“叫声夫君也可以。” 我死死瞪着他,满脸都是你疯了?扒着枕头就要跑,挣扎了半天连位置都没移分毫。 尤戚低笑,“夫君不愿,相公可行?” 左右我躲不过,响亮地应了声,磕磕绊绊,“诶,娘子。” 尤戚把我折腾的很惨,我几次溢出来的妈又被他吞进去,求救!涂女士!我要窒息了。 一直到我肚子又饿了,尤戚才起身一颗颗捡起扣好我的扣子,裤腿放下来,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但肯定丢人极了。 眼角都湿了,没忍住踢尤戚的手,“你别碰我。” 尤戚懒懒抬眼,我从他眼中看出威胁,默默把脚放了回去。 忍辱负重。 涂女士看我们一起下来,见怪不怪,“又和好了?” 我羞耻的耳根要红了,又不是我要和好的!怎么每次都只说我。 尤戚这个绿茶。 尤戚坐到另一张沙发,给涂女士添了杯茶,又给我挑了一盘零食,水果都是洗好的,他拿水果刀切成小块,递给我。 从前刀在他手上,不是伤人就是杀人,现在也用来削苹果了。 我啃走,他又切。 阿姨在厨房做饭,笑呵呵地说:“马上好了。” 尤戚就不给我吃了,我抓了两个巧克力塞嘴里,离他远点。 “你们……”涂女士说。 我噎了一下,涂女士一直不说话,我都忘了她在了,涂女士倾身一脸慈祥地拍了拍我的背,“慢点吃。” 我屁股底下生火,想蹦起来走了。 偏偏尤戚不说话,不说话就不说话了,吃饭的时候张口了,彬彬有礼:“阿姨,我能把涂山带去我那里过一夜吗?” 我头发差点炸起来。 涂女士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不行。” 我松了口气,妈还是亲妈…… 涂女士:“没名没分的带去家里,哪家清白儿子肯?” 我就没听过还有清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滰的地雷,钦原和滰的营养液,灰常感谢!(づ ̄ 3 ̄)づ 鞠躬,爱大家。 第35章 就山35 不管夜里尤戚有没有去我房间,当面的我必须捂住了!我拍了一下桌子,“快吃饭。” 涂女士吓一跳,横了我一眼,“你是一家之主啊,还拍桌子。” 她想继续优雅地跟尤戚讨论名分的问题,我眼疾手快,把一个鸡腿塞到了尤戚嘴里,末了还往里捅捅。 “他说不了话了,妈,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涂女士:“……” 我端着碗拒绝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有眼神接触。 这家已经不是我家了,很危险。 我竟然又沦落到了上一世的情形,无家可归。 等尤戚走后,涂女士想逮我,我早就跑回房间了,我可经受不住她的拷打。 当晚提心吊胆的瞪着眼,直到半夜尤戚也没来,我放下心,安稳睡了,结果第二天一早,摸到了一只有些凉的手。 我瞌睡全跑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尤戚没有睁眼,手上用力抱住了我,“起得急对心脏不好。” 我在心里大骂,我心脏不好只会是因为你!推了推横在腰上的手,“你过来我床上干什么?快松开我。” 尤戚挑了挑唇,睁开眼,“你说呢?” 我莫名怂了,也不敢再挣扎,“我说什么?” 尤戚在我颈间落下一吻,我们极亲密,“阿锦,你要快些适应你的身份了。” 我呆呆的,直到尤戚吸吮我肩膀上的肉,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快快躲开,气急败坏:“让老师看见了我要吃处分了。” 尤戚挑了个不会被处分的地儿。 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见桌子上的闹钟,赶紧喊道:“我们快迟到了!” 尤戚就势把手伸到我的腰下面,“第一节 课再去。” 我憋了半晌,全身都麻了,挤出个词,“昏君。” 尤戚似乎低笑,带着我的手一起放在眼睛上,视觉没了,其他感官便更强烈,“阿锦,专心体会。” 我想大喊,可我的嘴都被我用来压下那些奇怪的悸动了,不敢松开,一松就要漏出来了。 最后尤戚松开我去洗漱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手脚不能动,呼吸紊乱,我张口咬住枕头一角,想象那是尤戚,咬死他! 尤戚出来,我赶忙坐起身,结果没坐好,腰一软,又躺了回去,我瞪向尤戚,我看见了,他绝对笑了! 狗王爷! 尤戚给我擦脸,这让我稍稍消了气,哼哼,还不是得伺候我起床,我站在床上张开手,示意快给我穿校服。 尤戚脱我睡裤。我捂着裤子飞快溜进了洗手间,啪的关上门。 不成体统,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厮,过阵子就换了他。 到学校的时候时间正好,还剩五分钟上第一节 课,尤戚跟许稚晴说了几句话,我看见许稚晴的笑容很牵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尤戚走向我,将我摊在卢青辉课桌上的书放回我桌兜里,“该搬回我那里了。” 我脑袋一晃,想起了一句奇怪的话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牙酸了一下,怪我语文课上的太投入了。 我臭着脸下意识想拒绝,说我不搬,但我想起腰间、背上、衣领下的锁骨,放下胳膊,老老实实抱着书跟在尤戚后面。 第一节 课是班主任的,尤戚没经过他同意就直接换了我的位置,他看了看,没说什么。 我猜我知道他的意思。 许稚晴跟尤戚传出了太多郎才女貌的话,他怕他们早恋。 尤戚在学校不会对我怎么动手动脚,顶多在厕所里弄一弄我,但晚上关了灯睡觉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有一次都睡着了,他竟然还进来!进来还不够,还要把我惹醒,让我知道他来了。 我顶着黑眼圈下楼,义正言辞拒绝涂女士邀请尤戚来我家吃晚饭的提议,他不配! 那么喜欢爬我的窗户,就爬吧,别走正门了! 在外面人模人样的,谁能想到是个变态。 入了冬,我不知道为什么晚上总是做噩梦,都是蛇,稀奇古怪的东西,三点的时候被吓醒了更害怕,睡不着,又困,半梦半醒时感觉身后有一具温热的身躯靠近,散发着源源的热量,我不自觉撅了撅屁股,陷进他的怀里。 能睡一晚上好觉。梦里的怪物似乎都知道那是王爷,是凶神恶煞的门神,不敢出现。 一次两次,尤戚晚上来跟我一起睡好像已经成了默认的,我不甘不愿,哼哼地背对着他躺下,非要霸占我的床。 元旦放假那晚我忘了锁门,下楼喝牛奶,喝完很困,忘记锁门了。次日一早,涂女士来敲门,压了压门把手发现没锁,就要推门而进。我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把尤戚塞到衣柜里。 低声警告他,“不许出来!” 涂女士:“你干嘛?” 我微微有点气喘,屏着呼吸,呲牙,“妈,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的进我房间?” 涂女士已经起半个小时了,很精神,啃着苹果靠在衣柜门上,“这整个家都是我的,我想进来就进来。” 我胆战心惊,嘴上自然的敷衍她,“你的你的,你赶紧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涂女士忽然诶了声,拨开我的衣领,“你脖子上是什么?” 我面不改色,“不知道。” 涂女士没趣地又啃了口苹果,“唬不住你。” 她不知道另一边下面就有,我狂骂尤戚,幸好昨晚不让他亲,上回他亲太狠了,快一个星期才下去。 看着涂女士慢悠悠走出去,我关上门,也不急着给尤戚开柜了,想想又爽了,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躲在衣柜里的事。 偷鸡摸狗的。 活该!谁让他爬我窗。 我愉快地去洗完脸刷完牙才猛地打开衣柜,想吓尤戚,结果人没吓到,我被拽进去了,柜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了。 我唇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 衣服多,我跟尤戚都蜷着腿,他托着我的腰,“阿锦,你很开心?” 换他声音里带笑了,我吞了口喉咙,果断否认,“不开心。” 尤戚隔着衣料摩挲我的皮肤,我腿脚有点发软。 “可我分明听见你唱歌了。” 那么小声!他怎么听见的! 尤戚低头亲我的肩膀,我得以更贴近了他,他在我耳边问,“外面的门锁了吗?” 我正为小腹上感觉到的东西茫然,愣愣地回答,“锁了。” 尤戚撩起了我的睡衣,小拇指勾到睡裤,弹性很好的发出啪的一声响。 像点燃了信号、烟火,火星四溅。尤戚舔走我唇上的水珠,他的唇有些凉,不像手,很热。 过了很久,尤戚已经打开柜门让新鲜空气进去,我还躲在衣服里,不肯出来。 疯子,变态……我咬着唇想哭,我这么多衣服,贱了东西,还得去洗。 尤戚把我挖出来,将我浸湿的额发拨上去,露出脑门,他勾着笑,温柔地亲了亲我。 典型的吃饱了,喂颗糖。 我软着手推开他,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何况我怕我瞪了,他又亲我,狗屁男人! 我在我的复仇青蛙下面写下:他得赔我一个新的衣柜!都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啦,嘻嘻,吧唧吧唧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钦原的营养液,非常感谢你们! 鞠躬,爱大家。 第36章 就山36 今年的寒假只有两个星期,时间少,尤戚就没有再去t市,在我房间里给我补课,补的我头都大了。 我说我又考不上A大。 尤戚放下我的卷子,想了想,竟然同意了,“也好,那不做了。” 我一喜,“真的?” 尤戚笑了,“自然是,你开心活着就好。” 听这意思,像是这一世都随我高兴了,怎么样都可以,我扬起眉毛,翘了翘腿,那我可要当个废物。 上一世我就没享过什么福,这一世能享为什么不享? 有福不享是王八。 除夕夜当晚,尤戚又带我去看了烟花,这回我没客气,把冰凉的手塞到他怀里,风实在太大,去年没这么冷,我缩着脖子,把人也躲了进去。 烟花没怎么看,光吹风了,我好像其实也不怎么喜欢看烟花。 尤戚张开手,整个抱住我,“冷了?” 我有点恼羞成怒,就显他身体好了是吧,“不冷!” 尤戚:“不冷抬起头。” 我愤愤地抬起头瞪他,太冷了,我吸了吸鼻子。尤戚低笑,他摩挲着我冻红了的眼尾,“阿锦,你知道你瞪眼睛的时候很勾人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我自己,我鼻子拔凉,想躲回去,尤戚捏着我的下巴,温热的唇覆上我的。 连嘴唇也能发热吗? 内力这么神奇? 我在万丈高空承受他的亲吻,一开始想推拒,但身上都冻僵了,而且我怕摔下去,于是反而在新年倒计时声中攥住了他的衣袖,空中烟花绽开,我到最后缺氧,短暂失了意识。 回去后尤戚怕我发烧,一晚上抱着我,我迷迷糊糊的,心想一晚上运转内力,神仙也累死了。 第二天果然,以往都是他先醒,这次我醒了他还闭着眼,唇色苍白,我得意地哼笑,活该了吧。 做什么不好,在那么高的地方顶着大冷风耍流氓。 我戳了戳他,“诶,尤戚。” 我已经很少叫他王爷了,那些规矩都喂了狗。 他的手也凉,我不由钻进被窝里摸他的肚子,就算没了内力,这也睡了一晚上了,都没捂热? 外面响起淡淡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带着刚睡醒的冷漠。我撅着屁股,拱了出来,讪笑,“我说我在绑鞋带你信吗?” 尤戚眼里带了笑,拉我下去,“我信,阿锦要不再绑绑?” 我手抵着他的胸膛,“好啊,你松开我,我下楼下绑。” 尤戚揉了揉我的腰臀,“就在这里。” 我一动不动,心里抓狂,我就是为了不乱碰到什么才钻进去看着的啊!什么时候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过尤戚没弄我,只是抱了很久,久到我差点又睡着。 我知道他现在很虚弱了。 一整天都可以跟他对着干。 晚上尤阿姨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她们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我跟尤戚上楼玩游戏,十点多的时候,两个女人推开了我们的门。 大致意思是,她们今晚一起睡,看向我们。 尤阿姨吞吐,“小尤你……” 我咯噔一下,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涂女士哎呀了声,搂住尤阿姨的腰,“让他们一张床睡吧。”说着她摆了一下手对尤戚道:“每天翻窗户多危险啊,跟阿姨不用见外,喜欢就住山山这里吧。” 我直接就窒息了。 震惊地看向尤阿姨,发现她脸上竟然没有意外,反而愧疚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不好意思确实是的,她儿子毕竟是个变态,可是为什么她知道?! 涂女士也知道! 我面红耳赤,小命差点交出去,哆哆嗦嗦地想找个地方埋进去。夭寿了,丢人丢到家了。 尤戚笑着搂住我,他倒是心情好的甚至说笑话,“怎么了?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我尖叫,“你才丑!” 尤戚哄我,“你是漂亮媳妇,不怕。” 我继续尖叫,“你才媳妇!你全家都媳妇!” 这次尤戚没惯着,把我腾空抱起来,“阿锦,别胡说。” 我认了,全家不是媳妇就不是媳妇! “你放开我,回你家去,别上我床。” “尤阿姨是怎么知道的?!” 尤戚咬住我的耳骨,我脊椎骨一酥,气势就弱了,“我几乎每晚都不在家,房间里又那么多你的照片,她自然知道。” 我一听脊椎又硬了,炸毛,“所以很早前就知道了?” 尤戚坦然,“约莫十二岁时。” 我说为什么尤阿姨很少来我家串门了,看我的眼神有时候很奇怪,妈!涂女士!救我!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都是白切黑!长得好看的都不是好人! 可怜了我跟涂女士,天真地被蒙蔽了双眼。 我气的一口咬住尤戚解开我衣领扣子的手,“你又想干什么?” 尤戚眼神幽深,我刚刚顾着生气,没留意他做了什么,现在他唇色有些深,“父母见过了,借着这个日子,我们可以圆房了。” 我一激灵,飞快松口,把枕头放在我们中间,“不行!你变态!” 尤戚喉结滚动,视线微微下垂,看着我的嘴唇,我心跳快的惊人,脚趾紧张地蜷起,“你看哪里?!” 我把自己裹起来,嘴里一连串说着不行,尤戚伸进去握住我的脚踝,“哪里不行?” 这个模样的尤戚太可怕了,这个场景更可怕,我说不出哪里不行,浑身发热,最后终于想到一个,“我还没成年!” 我三月份才过生日! 尤戚依旧没有松开我,亲吻我的嘴唇,我只感觉我的唇肉都要被他吃了,就那两瓣肉,有那么好吃吗,吸了又舔,还咬,他想吞吃入腹吗? 我吞咽不及,喘了好几口气,身上的被子散开,我像果肉一般,被挤了又挤,出了一层薄汗。 尤戚说很香。 我觉得他嗅觉有问题,那明明是沐浴露的香味。 作者有话要说:biubiubiubiu,我得赶紧去把那几个橘子成了,竟然发霉了!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破费了破费了,非常感谢,mua! (*╯3╰) 鞠躬,爱大家。 第37章 就山37 高三下学期很快开学,因为我得了不用“努力备考”的暗示,所以写作业都不怎么走心了,刷一半卷子就不想刷了。 实在是卷子太多。 整个班里好像就我无所事事,每天都很轻松,连卢青辉都攥足了劲背单词。 隔着好几张课桌我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不光他,后排的男生也背,背急眼了就“我操的ctio……又他妈错”,听得我直乐。 尤戚就把耳机挂我耳朵上了,淡淡的,“听广播剧。” 我莫名其妙,扯掉耳机,“我要听他们背单词。” 尤戚又给我戴上,一只手还捂着,我把另一只耳朵的拽下来,心里门儿清,因为我听别人笑了,尤戚这个变态占有欲发作,不让听。 我偏听,除非他把我耳朵割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似乎很想搞事情,烦。 尤戚望着我,我假装看不见,继续一边听一边笑。 三月中旬,快到我十八岁生日了,我不怎么在意,周日放假就在房间里打游戏,涂女士见我成绩没退步就没说我。 我不会退步,我就是一直保持,反正能考上大学。 涂女士拿了一瓶高钙牛奶放到我桌面上,“山山,睡前喝啊,你最近都没好好喝牛奶了,不想长高了啊?” 提起身高的事,我不爽地皱起脸,我好像都没怎么长了,还是一七六,这样下去怎么行。 下楼搬了两箱牛奶回房间,喝!天天喝,一天五六瓶的喝。 过了几天,我快吐奶了,咬牙狠狠地瞪着坐在我椅子上的尤戚。 其心险恶!其心多险恶!从小把我养的那么瘦,营养不良,让我长不高,现在要天天喝|奶,太阴险了! 我摸了摸箱子,空了,喝完了,尤戚抬起眼看我,“怎么了?” 我气道:“我要喝|奶!”下去给我拿。 尤戚勾了下唇,合上书,“我这里有,在我身上,要喝吗?” 我瞬间明白,夹紧尾巴怂儿吧唧地飞快自己下去拿了。 尤戚最近特别想搞我,一天比一天流氓,我都贱成这样了他还想搞,我得安分点做人。 大变态!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过了十八岁生日后,尤戚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不信邪又警惕了一个星期,晚上撑着眼皮死不睡,他肯定想等我睡着了对我做什么,但没有,我不得不相信了他,半信半疑。 在学校越来越无聊,我不想去学校了。尤戚按住我要掏手机的手,“看点书吧。” 我瞥了眼他手上厚厚的外文书,“不看。” 尤戚现在不用去学生会了,每天都在看书写卷子,我烦的想离他远远的。 班主任隔一段时间就给尤戚送一摞卷子习题让他做,班里的同学都说尤戚要冲状元,去A大的。 我嫌他写字手肘碰到我,背过身。 四月初卢青辉生日,小胖子请我跟他一起过,要带我吃饭,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好像很久没出去玩过了,一直在家里宅着。 我没跟尤戚说我出去玩,揣了两张百元大钞跟卢青辉去吃吃喝喝了,我才不稀得手机里尤戚的那些钱。 嘁。 玩了一上午,手机响了三次,两条信息一个电话,我统统无视,我手机静音了,我没听见。 卢青辉一直带我吃,我肚子都撑起来了,实的,滚圆。去买奶茶的功夫,我一没注意,身后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拉着我走出了人群。 手腕被抓的生疼,动弹不了。 我惊吓,另一只手的雪糕捅到了唇角,但我顾不上舔了,光是看尤戚的后脑勺我都能感觉到他风雨欲来。 而我吃成这样,跑也跑不动。 我不明白,他怎么能找到我,而且这么准确无误。 尤戚将我带到一处没人的角落,把我按在墙上,我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我还是怕他生气的模样。 他看着我的肚子,面无表情,可我从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狠戾,而现在的场景跟上一世的一模一样,我害怕起来,脚往后挪,尽量收腹。 疯子,不管披上了多么温柔的皮,好声好气了多久,都是个疯子。 尤戚扶上了我的肚子,我不争气地腿肚子软了一下,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好像也不是多怕。 尤戚擦掉我唇角的雪糕,“脸都白了,为什么还要挑衅我。” 肚子在他手里,我没乱说话。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了。 尤戚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弄我,他垂下眼刮了刮我的肚皮,刮的我人快站不住了,他搂在怀里。 “阿锦,我不知道你在同我闹什么,但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我腿软,像个脱力的孕夫顶着肚子挂在他身上。因为尤戚总是摸我的肚子,我有时紧张有时酥痒,肚子好像成了我的敏感点。 我慢慢把手上的雪糕抹到他衣服上,透过薄薄的衬衫,我摸到他明显低于常人的体温,而腰上的手还是热的。 太阳光晒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我忽然有根线连接上了,邻居、浴室、还有很多时候尤戚都一眼能看到我,我问道:“你能找到我,跟你的体温是不是有关系?” 我又不是傻的,两年了,总能察觉出来的。 尤戚捻着我腰间的软肉,低声道:“是,阴间的大人来找过我。” 听了个开头我就震了一下,果然,尤戚没喝孟婆汤入了轮回,地府怎么可能不管。 尤戚垂下手握住我的,与我十指交叉,“五十年寿命为惩罚,这一世下了地府,五百年不得入轮回,做鬼差给他们打工,阿锦,我也替你许了,以后生生世世,地府还是阳间,你都逃不开我。” “我又向大人讨了与你的牵连,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知道,十年寿命,阿锦,我先你十年死,你得给我陪葬。” 我满是无所谓,“我又不是没死过,你别唬我,活着跟死着一样,做鬼差五百年,还是我赚了,那不就等于五百年的寿命吗,我快长生不老了。” 尤戚找到我的下巴,转了过去,亲我,我唔唔乱叫,□□,亲什么亲?! 我吃了那么多东西,他怎么下得去嘴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小天使们!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大佬的日常包养,破费了破费了,(づ ̄ 3 ̄)づ 鞠躬,爱大家。 第38章 就山38 卢青辉找不到我,不停打电话来,尤戚摸出了我的手机,接听,嘴唇还微微贴着我的,有些水声,“他在我这里。” 我羞耻地手指抠着背后的墙,生怕尤戚又亲我。 卢青辉很惊讶,“班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都没看见你。” 我心说那不是肯定,他八成是轻功过来的,等哪一天被监控拍到了,上新闻,他就出不了门了。 尤戚看着我的小动作,吃我的唇肉,嗯了声回卢青辉。 卢青辉:“你们在哪儿啊?我去找你们。” 我抓狂,他果然是个傻子!快挂电话啊! 尤戚眼里印着笑意,故意弄出更多的声音,我脖子都红了,万一被卢青辉听出来了,我还用不用混? “不了,我带他回家了。” 幸好卢青辉没多想,哦了声,“好吧,他的奶茶还没喝呢。” 我终于推开尤戚,喘着气大喊,“我他妈不喝了!你自己喝。” 尤戚挂掉电话,指腹按了按我的下唇,“刚才想喝的是哪个口味,我去给你买。” 我一口气点了四杯,使唤死他! 折腾了一次,我安分了几天,又嫌烦了,哪哪都不顺心,终于在一天课后掀了尤戚的书,“你天天看英文的是什么意思,你要上英语专业吗?” 尤戚看了我一眼,“不上,我学金融。” 我迷茫,“你不从政?” 尤戚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像懂了一样笑了,“阿锦,我从没说过我要从政,这便是你闹我的原因?” “你以为我们要分开了?” 我卡壳,说不出话来。他合上书倾身过来,“从政不如从商,从政要受约束,我从没想过不公开你。” 我磕绊,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你更会政治一些。” “这一世的政治不适合我,且要说更会,阿锦,你分明知道我更会什么。” 是军,厉尤戚上一世是军中的王爷。 “你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撇嘴,“那你要上哪个学校,A大?金融系好像挺出名的。” 尤戚捏了捏我的后颈,我知道他的意思,要不是在教室里,他可能就亲我了,“不去,你上哪个我就上哪个。” 我睁大眼,“你疯了?我肯定考不上A大。” 尤戚退回身,视线始终落在我嘴唇上,不甚在意,“都一样。” 我依旧震惊,“当然不一样啊,老师以为你能考状元的,你不上A大上什么?好大学有前途。” 因为太过出乎意料,我脑子一片空白地说了好几句。尤戚拉着我去了教室后面的杂物间,关上门,揉着我的腰弄我。 他压着声音低笑,“阿锦,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没有推他,但也没陷入他的亲吻,皱眉,“你能上A大为什么不上?” 尤戚亲我的眼睛,“那些对我来说不重要,我这一世都是为你来,你以为我看得上一个大学?” 我不能理解地推开了他,气呼呼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是昏君!要美人不要天下,他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看着课桌上一题没写的试卷,知道他没开玩笑,而我又不能控制他,我竟然被被动了! 就因为这个被动,我上课也刷卷子,下课也刷,天天刷夜夜刷,刷到最后我醒悟了,这绝对是以退为进,他在害我! 刷的我快吐了,一边骂尤戚一边又找了一本草稿本默写单词。 知道的太晚,我没能多复习几天就高考了,气的我咬着尤戚的肩膀不松口,含糊地骂他是阴谋家,太阴谋了。 骂的想哭,学习太他妈难了,本来我随便考个大学就行,尤戚非要跟我上同一个,总不能高考状元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狗!狗王爷! 算计我! 尤戚安抚我,“好了阿锦,别闹了,你这两个月受苦了,好好休息。” 我给了他一胳膊肘,“别碰我!” “我要出去跟同学聚会,你少管我。” 尤戚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跟你一起去。” 我脑袋有点肿胀感,甩了甩头,“你摸我额头干什么?” 尤戚:“怕你发烧。” 我不屑地哼了声,我会发烧,怎么可能,虽然确实考完了,一放松下来人有点傻,但还不到发烧的地步,我今晚要玩个通宵! 聚会上有好几个同学没来,不过玩的还是很尽心,头有点发晕,我看出来许稚晴几次想开口表白,但尤戚只看着我,她找不到机会。 我伸了伸懒腰,决定给姑娘一个机会,不然多遗憾啊。 正准备跟尤戚说我要去上厕所,喝大了的体育委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跟尤戚,说:“你们俩,我特好奇,你们也太好哥们了,我那天亲眼看见尤戚抱、抱着涂山,嗝儿,是公主抱,你们俩有点基。” 卢青辉也撑着额头,嚷嚷,“是啊,有件事我放在心里也抓心挠肺好久了,我今天想问问班长。” 我脖颈有点发紧。 尤戚给我剥了个虾,淡声,“什么?” 卢青辉大声:“你为什么总看着涂山的嘴!” 我膀胱也紧了,接着傻愣愣的,什么时候看我嘴了? 哦对,他想搞我。 耳朵有点嗡嗡响,思维迟钝。 尤戚把虾放到我嘴边,我听见他冷静地说:“因为他是我男朋友。” 我把他手指也咬了,尤戚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出血了。” 我下意识松开,松开又后悔了,给他咬掉才对! 我都不敢看他们的表情有多精彩,过了十几秒,打破沉默的是许稚晴的哭声,我都不知道她平时一个女神,怎么哭的那么豪放。 这晚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一直迷迷糊糊的。一会儿闭着眼都觉得刺眼,一会儿很舒服,一会儿又被扶起来,被人哄着,“喝点药阿锦。” 我张嘴喝了,喉咙很干。 好像等了很久,尤戚终于上床跟我一起睡了,他抱着我,身上温热。 第二天我醒了后身上已经没有不舒服了,脑门凉凉的,退烧了。 我知道我昨晚发烧了。 尤戚给我做了粥,“他们今天约了篮球,你还去吗?” 我想起昨晚的事,舔了舔唇,缩起脖子,老实道:“不去了。” 以后都不见他们了。 经过我玩命复习的两个月,高考成绩还不错,踩着C大的录取分数线上去了。尤戚自然是上哪个都没问题,他没有拿状元,知道了我的分数后就也报了C大。 我觉得学校的老师已经气炸了,想想那个场面还挺搞笑。 一个状元而已,尤戚可是皇位不想要就不要了。 没人能替他做主、影响他。 作者有话要说:山山能,嘿嘿。 感谢吱吱金主大人的地雷,芜湖~ 鞠躬,爱大家。 第39章 就山39 尤戚在聚餐第三天就去T市了,他原本想带我一起去,我使劲拒绝了,我要自己玩。 高三的暑假很长,我没打算出去玩,太热了,在家打游戏算了。 有回打游戏又输了,气的我撕枕头,尤戚在摄像头里看见了,给我打来电话。 我气的想打人,“你看我监控干吗!” 尤戚低笑,“输了也生气,我给你点了四个陪玩,跟他们一起打吧。” 我稍稍消气,心思活络起来,“四个陪玩,很厉害?” 我不太了解陪玩这个职业。 点开微信,果然有四个好友申请,我同意了,一边嗯嗯啊啊敷衍地跟尤戚说话,一边很忙地把他们赶紧拉进了房间,“输了不给钱。” 尤戚:“不能玩辅助,也不能用情侣皮肤和英雄。” 我抓了个巧克力吃,翘二郎腿,“我才不玩辅助,一点都不好玩,我要上小乔的分。” 游戏开了,我也不再跟尤戚说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断了。 上了一天分,我身心舒畅,就是坐的时间太久,脖子有点疼。涂女士说不光脖子,还会有颈纹,我忙抻了抻,上一世没手机,我可是没颈纹的。 所以我发明了一种玩法,吊着脖子玩,反正有陪玩,我挂机他们都能打得过。 吊了一天就受不了了,这比有颈纹还难受。 打了几天,什么分都上去了,不想玩了,找动漫看,不小心找到了个微十八的,看了一会儿,耳朵有点痒。 我想起来了,我还是个处。 两世处|男,老处了。 想想厉尤戚虽说没实打实的做过,但他也半体会过啊,凭什么就我还是处?!越想越气,我精神了,关掉动漫,四处找东西。 尤戚不是装监控吗? 那看看。 找了一圈,突然想起来涂女士前两天买了两条过膝袜放在客厅,我下去拿了上来,只剩黑色了的。 把裤子脱了,套上,只有上身一件白衬衫,我扑到床上,没来由胸腔里心脏直跳,慢慢反悔了,我怎么做这个?也太羞耻了。 我闲得慌啊,闲出毛病了。 尤戚应该没看监控吧,他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我悄悄动了动腿,跪起来,抓起被子飞快钻了进去,在被子里捣鼓着脱掉了,扔下床,舒了口气。 手机一直没响,尤戚应该是没看到,我有点困了,抱着枕头睡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时不时睁开一只眼睛看看不远处黑屏的手机,反复几次,我睡着了。 好像听见手机响了一声,我动了动手指,没碰到,接着睡,没过一会儿,我感觉有人进来了,手上有些凉,握着我的脚踝,往我腿上穿什么东西。 质地很柔软丝滑。 我蹬了蹬腿,那只手移到了我腿根,大胆的我直接醒了,睁开眼睛。 “尤戚?” 再一低头,看见腿上的黑丝,差点脸爆红,他看见了!还、还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赶回来想干什么? “我可以解释……” 难得我这么心虚。 尤戚把另一只腿的也套上了,手指滑过我的皮肤,我抖了一下,“我就试试我妈买的袜子。” 尤戚表情淡淡的,但眼中的欲|望丝毫不遮掩,嗓音有些哑,配合着我的话,“嗯?我帮你一起试试。” 我感觉到危险,也不敢像平日那样大喊大叫,把枕头按在大腿上,“我试它结不结实。” 尤戚脱掉了外衣,“我也试它结不结实。” 我崩溃,这两者根本就不一样! 我早知道尤戚想搞我,过年的时候就想搞,我成年那天他没搞,但是也没少弄,今天终于对我下手了! 不要脸,流氓。我脑子不好使了穿什么丝袜故意挑衅他。 我哭的很惨,颇有些肝肠寸断,尤戚伏在我背后,问我是太疼了吗? 我用头撞他的鼻子,疼倒是不疼,就是太恨了,还非常奇怪。 尤戚按住我的后颈把我按回床里,“我知道了。” 我支吾,你知道什么了?! 随哭的更惨,手里的被单都抓不住了。他这个大变态,日日习武,没打几个坏人,力气全用在我身上了。 尤戚摩挲着我的脚踝骨,不忘评价,“人比丝袜结实。” 我看见丝袜都烂了,艰难地伸手想脱掉,尤戚握住我汗湿的手,“怎么了?” “……脱了。” 尤戚缓缓对折我的双腿,“你不是也喜欢吗?” 我忍无可忍,大吼,“我不喜欢!” 尤戚竟然同意了,“也好,脱了试试。”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脚疼死了。 最后时,我坐在尤戚的腿上,垂下眼就能看见他胸口的红痣,好像又大了。 我意识好像被撞散了,趴在上面,上一世,厉尤戚挖了多大的洞,才把我的骨灰盛进去。 有些可笑,我尸骨无存,连口棺材也没,可我的棺材,又是厉尤戚那样尊贵的人。 尤戚说他今天本就要回来的,看到我穿黑丝,是意外收获,我一根手指也没力气动,不理他。 洗完澡尤戚喂我吃东西,我好歹是活下来的,趴在床上睡觉。 眼皮刚阖上,尤戚抬起了我的腰,往我肚子下面垫了个枕头,然后我屁股一凉,“!!!” 禽兽? 尤戚低笑,“不碰你了,给你上药,你睡吧。” 我咬牙,这要我怎么睡?! 而且他什么时候买的药?可真是狗,什么东西都买齐全了才回来的是吧? 尤戚抹的认真,我咬着唇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东西。 上一世……上一世就是皇后妃子,也没这待遇吧,来了葵/水,身子脏就不能伺候皇上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圈,尤戚终于抹完了,但他没动,沉默了会儿道:“上一世这里润滑不开,我强硬想进去,弄伤了,用了许多珍稀药物都不能让它复原。” 那是自然,我都死了,身体还怎么自愈。 我艰难地捂住屁股,没有内裤,扭过头红着脸大叫,“废话!你今天再用力点我这个身体也伤。” 尤戚捏了捏我酸软的腰眼,“我有分寸,伤不了。” 我骂骂咧咧,我又不是天赋异禀,你有个屁分寸,但我不敢骂出来,屁股还光着,我底气不是很足。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妈,降温了,老冷了。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啾啾啾 鞠躬,爱大家。 第40章 就山40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尤戚都在家里,我这才知道他已经把T市的工作做完了。他想带我考驾照,我大不敬地把脚放在他腿上,趴着玩消消乐。 “就剩两个星期了,你让我玩会儿。” 尤戚手放在我后腰,“先考个科一,科一简单。” 我拍开他的手,瞪他,“你别动手动脚。” 尤戚笑了下,没有说是我把脚放在他腿上的,“不想考?” 我嗯了声,耳朵有点红,尤戚又乱摸。 虽说……虽说这事上他很流氓,力气又大,时间也长,但是我并不排斥,毕竟我也挺爽,而且这是一个很严肃很值得学习的东西! 要勇于探索。 我磨蹭了一下腿,膝盖不小心掉进他的腿间,没砸到什么不能砸的,我不免有点可惜,砸准点多好。 听说那里特别疼。 反正我没试过。 尤戚握住我的脚踝,拨弄了两下挂在上面的链子,我现在手上和脚上都有他绑上去的东西,这个脚链是做完,我们身上都汗湿,他露着漂亮结实的腹肌在床上给我戴上的。 我当时不满,眼睛睁不开地说他,“我又不是宠物,身上这么多东西,叮当响。” 第二日醒来,铃铛里面的珠子没有了,他连夜拿掉了,我走了几步,勉强认了这个脚链。 “不想考就不考了。”尤戚俯下身抱我起来,“消消乐通关了吗?” 我说没有。 尤戚:“那我们去通关别的。” 白日宣*!他就没别的事干了吗?! 尤戚低头在我耳边含着笑道:“我玩通关很厉害。” 我面红耳赤,他根本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就是个大流氓大变态。 尤戚把我放在洗漱台上时想起什么,抬起我的小腿,“还想穿袜子吗?” 我猛烈摇头,再撕坏几条扔垃圾桶里涂女士该察觉了,到时候又抓着我八卦。 尤戚漫不经心地用湿毛巾擦干净我的脚,我在下面没穿鞋,走脏了。擦完脚,他搂着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接吻,我热的不得了。 躺在床上看到天花板上的灯,迷糊,“那东西还开着?” 尤戚揉了揉我的脖颈,我就跟被驯服的猫一样张开嘴。 尤戚声音沙哑,“开着。” 我当然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我好像已经适应了他是变态这个事实,底线变得奇低。也或许,我一开始就没对他有什么底线。 尤戚问我那天为什么穿了黑丝,我额间湿漉漉的,都是汗水,时不时撞到枕头里,艰难攥住被单,不甚清醒道:“黑丝永远的神……” 尤戚一顿,动作浅浅,“你也喜欢?” 可惜我已经迷糊了,没听出这句话的危险,“喜欢啊。” 这一天我被修理的甚惨。还哭了出来。 我以为哭了就是终点了,谁知道是又一轮的起点,我先是哭着骂尤戚,后来什么力气也没了,只能张着嘴唇呼吸,就这还要别亲,堵着我。 这是假期里最凶的一次,之后我们就开学了,我拉着行李箱,嘟嘟囔囔,祈祷我们别分在一个宿舍,不然未来四年我岂不是会死在学校。 最后还真就在一个宿舍,我不爽极了,从尤戚书包里翻出饼干啃。 开学后是军训,我不知道尤戚做了什么,才第二天,好像全大一新生都知道了什么一样,走哪儿都有人看我,我黑着脸,想掐死尤戚算了。 他烦不烦。 舍友也明着暗着问我跟尤戚什么关系,我不理他们。到了大学,周围的同学好像一下都变成了大人,我怎么挤兑他们都没用,一个劲夸我可爱。 毛病! 哪只眼看见我可爱了。幸好他们不敢拉拉扯扯我,尤戚看得紧,稍有人靠近我都要挨他的冷脸。 那些舍友跟同学们也不问了,说有眼睛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我重重地哼了声,当晚不让尤戚上我的床。 成什么体统? 我学的是历史,尤戚是金融,我们没有重叠的课,但是每天还是几乎腻在一起,尤其周末,出去开房的时候。 那是真的腻。 中间涂女士跟尤阿姨过来看我们,尤阿姨给我了个很厚的大红包,我疑惑地看向尤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涂女士在那里一脸姨母笑,我抖了一下,直觉这红包不对,尤戚把剔好的白嫩嫩鱼肉放到我的小碗里,“收着吧,这个不正式,但是也算见面礼。” 什么见面礼,都认识这么久了,现在给见面礼……当着尤阿姨的面,我没咕哝什么,把红包放进了贴身口袋里,手落下时按了一下。我只是有钱不拿是王八,只是这样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更新了,嘻嘻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啊! 鞠躬,爱大家。 快完结咯~~ 第41章 就山41 虽说住在一个宿舍,身体上也亲密无间,但随着时间,总会聚少离多。尤戚很忙,我作业也不少,尤其大三以后,我知道下学期尤戚实习,他会去T市,而我无所事事。 没有人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临近期末,尤戚带我去图书馆复习,C大的图书馆是出了名有氛围,书桌都是木质的,放上绿植,阳光从玻璃窗打进来,影影绰绰,要是傍晚的时候更漂亮。 图书馆很大,分了三层,地方宽敞,我跟尤戚来得晚,角落的位置都没了,坐到了正中央。 我不想复习,想玩游戏,但是尤戚肯定要没收我手机,我只能趴在桌子上薅叶子玩。 薅了一会儿,转头看见尤戚认真看书的模样,撇了撇嘴,戴着耳机看书,真有他的。 能看得进去? 我手痒痒,骚扰他,“你听的什么?” 尤戚抬眼,“想知道?” 我实在是太闲了,快闲出毛病,凑上去,“给我听听。” 尤戚把耳机摘下一只放在我的耳朵里,刚一靠近,我就听到里面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不等我大骂尤戚恶心,我听出了那声音,是我的。 我停顿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摔了耳机瞪着他,变态! 这么神圣的图书馆,这么神圣的书本,他装模作样正儿八经的,耳朵里却听的这些,这些…… 尤戚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把那只耳机又放回了我耳朵里,勾起唇低声道:“阿锦,既然坐不住,跟我一起复习吧。” 我拽下他就放回去,我又不能太大动静,最后几乎被他抱在腿上,被迫听着这些录音。尤戚在一边神色自若地看书做笔记,我只觉他就是狗王爷。 我没想到他手机里会放这些。 再联想前几次,他众目睽睽地在演讲台边上看手机,我脊背蹿上一股电流,抖了抖,看向尤戚。 尤戚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松松捏了捏我的手,“在外面我不会看。” 所以真的有! 以后做那档子事要把尤戚的手机踩碎了扔垃圾桶里!大变态。 可真到了那时候,我哪里还记得手机这回事,等做完了,我想起来了,累的迷迷糊糊,眼皮直打架,拍就拍吧。 反正无关紧要。 视频里又不是只有我,还有尤戚,我就不信他看的时候不看自己…… 放寒假的时候尤戚去T市了,过年也没回来,给我邮了不少东西,我玩完游戏随便拆了几个就放着了。 下学期尤戚干脆就没回学校了,我听涂女士跟尤阿姨喝茶的时候提了几句,说什么他在公司里做的很不错,一个差错也没出过。 我心想那可不是,尤戚的真实年龄又不是真的二十一。 他上一世坐的位置更高。 尤阿姨还说尤父已经动了想让他去单独管理一个分公司的打算了,我没什么惊讶的。他不在,我玩的乐不思蜀,反正跟谁都能玩,我也不用交朋友,聊上了就出去一起吃饭玩游戏。 我还去蹦了一次迪,耳朵差点聋,再有人叫我去蹦迪我就拒绝了,好玩是好玩,就是声音太大了,震的胸口疼。 而且人太多,也不怎么快乐。 有一回出去唱歌,乱七八糟的灯光,我也没看清是谁,只听见那个男生搂着个男生大声问我:“你跟尤戚分手了啊?这都好久了吧,没见你们在一起?” 我喝了两大杯橙汁,第一次喝饮料的时候他们还笑我,说从没见过喝饮料不喝酒的。我打了个嗝,莫名其妙,“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那个男生做了个我懂的表情,拿走我的橙汁,招呼:“倒酒倒酒,喝一杯。” 我不耐,夺回我的杯子,嘴上不干净道:“我不喝酒,别他妈理我。” 自那之后我也不怎么出去玩了,上完课就去公寓里躺着,这公寓是尤戚出钱,写我名字的。 这里还什么,有模有样地摆了两个人的拖鞋,牙刷毛巾,不过尤戚就来了一次而已,忘了什么时候来的了。 我把他的毛巾扯下来擦脚。 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碍眼,我十分不爽,用毛巾把脚擦的干干净净,甩着手回卧室了。 晚上尤戚给我打电话,我接了,随便敷衍了几句挂掉睡觉。 干躺了两个小时,毫无睡意,于是起床找喜剧片看,乐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歪着脖子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六月份,天气炎热,我从篮球场上下来,后背都是湿的,有人叫我,我当听不见,喜滋滋地去小超市买雪糕吃。 要买就买大的!我也没数,反正是提了满满一小袋,付了钱就拆开一个开始咬着吃。 很冰,吞进喉咙里,仿佛那真是很冷的冰块,从咽喉进去,到我的胃里,再到肠子里,凉了个遍。 事实上它还在胃里呢。 我小腿自己发着抖,是运动过度,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走到树荫下没形象地蹲下,叼着雪糕大口啃。 啃到最后几口,掉地上了,还挺大一块的,我没怎么犹豫,伸出手就捡起来往嘴里丢,这时一只手从上方飞快握住了我,牢牢的。 我怔了下,抬起头。 尤戚的眉毛皱着,眼里有怒气,“阿锦。” 我唇边还挂着笑,并没有对他的突然出现作出什么反应,“王爷啊。”还要去吃那个掉过地上的雪糕。 尤戚圈着我手的力道加重,把我拽起来,他似无奈又恼怒,“阿锦,你又这样。” 我不明白。 我看见他身上还穿的正装,刚回来吗? 尤戚脸上的怒火已经平复了,他控制住了情绪,擦了擦我冰凉的唇,眼帘低垂,掩了一半眼睛,“我回来了。” “想要这边的分公司,我爸让我表现,最近忙了些,回来晚了,阿锦。” 我点头,哦了声,心想关我什么事。 尤戚看见我大拇指跟食指还捏着那块雪糕,他拿出手帕擦了,又看见我另一只手的一小袋雪糕,“不要胃了?” 我抽出手,这就想当他面再撕一个,“大夏天就应该吃雪糕。” 尤戚看着我,我又不是很敢动了,好像真的很久没见了,我眼神不自觉有点迷茫,我还认识他吗? 尤戚低头亲了亲我的唇,声音碎碎的揉进我的耳朵里,“你不乖。” “这个毛病何时能改?我不是日日给你发信息,晚上打电话吗,心里不痛快冲着我来,想骂就骂,现在想打也可以。”尤戚停了一下,随即搂住我的腰,安抚了好一阵,不像十七岁时在地下室,他安抚得真的够久,这才道:“别作贱自己,阿锦。” 我手里的雪糕好像千斤重,有点拿不住了。手指疼的慌。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时常这么作贱自己。别别扭扭的,一面放声大笑,一面低头往自己身上划口子,划的越多,我就真的高兴了。 不想对自己好,虚张声势的开心,我习惯了。 这面具戴了好多年,久到快长到我脸上去了,我一贯这么做,连我自己也没发现。 或许发现了,连忙又多划几下,让自己藏得更深。 我眨了眨眼,想说话,这才感觉到嘴唇在发颤,我想说我没有,我明明快活的很,可声音发出去了,却是,“我哪敢?” 还是阴阳怪气的。 尤戚笑了下,牵着我的手往学校停车场去,“不管你敢不敢,我们慢慢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俺来啦!好点了好点了,明天再去换药。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叁思、空调代码141、篱呀篱和24的营养液,乌拉! 鞠躬,爱大家。 第42章 就山42 上一世女子间便有“男人的嘴不能信”大概这个意思这句话,我今天领悟到了,说着慢慢,却把我关在车里不让我出去。 我鞋带绑的松,挣扎中一只鞋掉了,袜子也蹭下去了一半,胡乱踩到方向盘上,“尤戚!” 尤戚俯身固定好我身下的车椅,这几年他越发像上一世的模样,少了凌厉,余下的都是俊美,“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我腰一酥,哼了声,尤戚抓住我的脚腕,摩挲了几下,脱掉袜子,他道:“阿锦的脚很好看。” 我羞耻的脸红,哪有正常人夸脚的! 尤戚:“很白。” 放在副驾的雪糕全化了,几个动作时我不小心碰到,滚烫的身体激了一下,我又是冰又是舒服,尤戚余光瞥了一眼,把它拿远了点。 我全身潮红,裹着汗,奄奄一息,“别拿走,我要吃一根。” 这座套指定是不能要了,我再蹭掉雪糕上去也没什么。 尤戚捏住我的下巴,我艰难地仰起脖颈,太累了这个姿势,我骂尤戚,“你试试这样背对着抬头?” 尤戚低笑,大拇指压在我的唇角,“阿锦,你方才说想吃什么?” 我自力更生,自己调整了个好受点的姿势,又要牛耕地,又要牛吃草,腰跟脖子只能要一个不知道吗? 尤戚呼吸突然加重,俯身亲我,我本来就渴,咬了他一口,尤戚问我:“不让亲?” 我懒得说让还是不让,直奔主题,“我要吃根雪糕。” 尤戚笑意更深,我忽觉不妙,果然,尤戚意有所指,“你不是吃着吗?” 我早知尤戚不要脸,没想到他还能不断刷新! 闹钟响了两次,尤戚把我放到车后座,我困极了,腿都有点打颤,本来就运动过度,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了。 而我发现,尤戚对我的,好像才刚刚开始,他开始跟我一个个算账了。 他明明都知道我跟谁玩,玩了什么,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可还要解锁我的手机,放在我面前,要我从第一个开始说,说都肢体接触了哪里。 我哪知道啊!打球碰一下手,碰一下肩膀,不是正常的吗,我还能飞到天上打?! 完了再问我知错吗,可恨我发神经加了那么多好友,我眼泪出了来,滴在屏幕上,也不知道是骂尤戚还是骂我自己。 我发誓我长记性了。 尤戚亲了亲我哭肿的眼睛,给我裹了个车里的毛毯就下去了,天黑了,反正我也不在乎有人看见,丢不丢人,累的靠在他肩膀上就睡着了。 梦里还在破口大骂尤戚不是人。 等着吧,等着这一世死了之后,当鬼,当鬼就没有实体了,这时我已经忘了我当鬼时还经常跟别的鬼打架。 之后尤戚定居在了我的公寓,我每天早上都要被他叫醒吃早餐,烦得不行,我课少,又不用大早起,叫我干什么? 臭着脸唠唠叨叨地吃完早餐一抹嘴就继续滚床上睡,久而久之我都习惯了,吃完早餐倒头就睡,尤戚也不在那个时间段跟我交代什么重要的话,因为我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毕业之后上班了几个月就不去了,还是在家躺着清闲。 涂女士不止一次说我:“你过得更公主一样。” 我哼哼,抬起下巴,可不是跟主子一样,我这一世还就当主子了怎么了? 伸出手,“尤戚,倒茶。” 我又想起我刚恢复记忆时想的,我说我想报复尤戚,让他给我端茶倒水当小厮,现在虽说过程是弯了,但结果还是这个结果,我复仇成功。 更美了。 尤戚放下文件当着秘书小美女的面亲自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我摊开的手上,不等我得意,他也当着秘书的面弯腰抬着我的下巴亲弄了我几秒,“再等我一会儿,马上下班了。” 我气的想把茶杯糊他脸上,瞪着他一口气喝完了,那句还要却是不敢说出口了,尤戚给我倒了,又亲我怎么办? 一杯茶一个利息,真会做生意! 我没当主子多久,涂女士回去找我外公给我弄了个小娱乐公司,可真是我亲妈,见不得我没事做。 涂女士笑眯眯的,“破产了就破产,没事,你就去上班就行。” 我不想干,涂女士逼我去,“那是你嫁妆,赶紧滚去上班。” 因为是外公给的,所以我上任前去了趟外公家。外公子女多,涂女士当年结婚不听话,离婚了他们也没多管,钱给到位就行,感情很生疏。 从外公家的大别墅出来,我想起了我这一世的便宜爹,突然就懂了。 涂女士怕我在尤戚没底牌,没立足之本,所以给我求来了个小破公司。 但是涂女士想多了,我又不是什么人,不用在尤戚面前有什么底牌,多虑了。 但涂女士都要来了,我还得去上班。 又得当小厮了。 不是正总裁,就是正的,也是给外公当小厮。 作者有话要说:打工人,老打工了惹。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么啾 鞠躬,爱大家。 第43章 就山43 说是去上班,但其实我基本没什么工作做,我看出来那几个领导也挺小心翼翼,估计是怕我瞎指挥,所以我就过去溜达一圈,或者坐着打会儿游戏,他们要开会了,我意思意思到场就行。 别说这吉祥物当的是真好,还有钱拿。 比上一世给尤戚当侍卫好多了。 我在公司里竟然遇到了卢青辉,他来面试经纪人,我知道他大学学的市场营销,朋友圈天天发动态,我都想屏蔽他。 给小胖子开了个后门,反正来应聘的他一个。卢青辉现在不胖了,但是还是有点憨。 我随手给他指了一个人让他带,接下来的就没关注了。 谁知道这件事被尤戚知道了,晚上我洗完澡出来后他靠在床头上,没看书也没看手机,像上一世没有什么娱乐设备那样,只是坐着。他抬起眼笑了笑,“卢青辉给我发了信息,说要谢谢你。” 我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还没完了?” 又不关我事,又是谢谢又是请我吃饭的,我烦的都把他拉黑了。 尤戚握住我的手腕,让我坐到他怀里,他揉了揉我还有些湿的头发,“阿锦每次都剩最后一点不吹干。” 我哼哼,“不想吹了。” 尤戚拿过一边的毛巾给我擦拭,最后把毛巾盖在我头上,他低声,“新娘子?” 我掐住他的脖子,“我是僵尸。” 尤戚由着我掐,我觉得没意思,扯下毛巾,躺在尤戚身上摸了摸桌子上的手机,想刷刷视频什么的。尤戚按住了我的腰,“阿锦越发离不开手机了。” 我也是上一世的人,听他这么说莫名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当即缩回手,“那东西可有可无。” 尤戚不置可否,捻着我的指腹,“你不想要他的人情就不要吧。” 这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好事一样,我用力压了压尤戚,压死他,“我才没帮他,就他一个人来面试。” 尤戚亲我的唇角,“嗯。” 对于尤戚住在我这里这件事,尤叔叔来找过一回,说看看我,喝杯茶的功夫跟我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几句,尤戚回来了。 尤叔叔面相严厉,眉间的皱纹有点深,看着他我老觉得这是不是上一世的皇帝。尤戚是王爷,他爹可不就是皇上,所以脊背挺的僵疼。 尤叔叔把端起来的茶又放回去,不知道什么语气,“回来的倒挺快。” 尤戚脱了西装外套,先牵起我的手,“怎么穿这么点?” 我耳朵有点发麻,因为我听见尤叔叔哼了声。尤戚面色不改,带我回房间,给我穿好毛衣,“阿锦,晚饭想吃什么?” 我把脱下来的睡衣扔他怀里,推着他,“赶紧走赶紧走。” 皇上在外面! 尤戚真是病的不轻,他病的不轻别连累我啊。 之后我听他们说了几句话,尤戚跟尤叔叔走了,到了平常吃晚饭的时间,尤戚准时回来接我去吃饭了。 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我也没问,就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尤叔叔跟尤家那边的人都没关注我了。 我知道他们之前注意过我。 公司启动了一个古装剧,我跑去看了,衣服首饰都做的考究,看着像模像样的,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现代人喜欢古代,古代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重现它? 白天在小马扎上坐着免费看戏,晚上回家吃吃喝喝睡觉,我觉得皇后都没这么舒服。皇后还得管六宫,跟这个妃子斗跟那个妃子斗,怪累的。 唯一不满的是,尤戚最近经常忽视我,我让他给我拿个辣条他也不理我,聋了。 想想我刚恢复记忆,他还装着没记忆时,我对他呼来喝去,他百依百顺的模样,现在越发气不过,都是阴谋!这个人又变回从前那样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瞪向在餐桌上办公的尤戚,不爽道:“我要喝橙汁。” 尤戚没看我,“你前面有。” 我啪地拿起橙汁,一口气喝完,躺下继续玩游戏,玩了一会儿,我想到了新的,叫了他一声,等他抬起眼看我,我倨傲地仰起下巴,伸出脚,“我要去床上,你给我穿鞋。” 尤戚勾唇,我绷着脸,别想忽悠过去这次! 我可是主子。 尤戚终于离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走向我,我眼神躲闪了一下,想把脚收回来,尤戚握住了,“阿锦方才说什么?” 我刚刚露了怯,现在必须硬气回去,挺胸,“给我穿鞋。” 尤戚还没给我穿过鞋袜,脱倒是脱了许多次。 真是渣男。 尤戚搂着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往卧室走,“不穿这个,也不在这里穿。” 我眼下没听懂他的话,当晚洗过澡我在床上看故事书,尤戚提着一双漂亮的银色高跟鞋过来了,我吓得扔了书,往被窝里藏,“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尤戚轻而易举抓住了我的小腿,笑,“不是想让我给你穿鞋吗?” 我隐隐崩溃,大喊,“你变态啊!谁他妈要穿这个,你走开。” 我为什么总是能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搬石头自己砸?! 窗帘自动合上,卧室的灯只剩下极昏暗的一盏,被子一大半掉在了地毯上,皱巴巴的。尤戚轻轻嘶了声,抬起我的下巴,“阿锦,鞋跟有点尖,松一些,刮到我的腿了。” 我已经迷糊了,脸上湿漉漉,“啊……” 尤戚亲我,然后自己换了个不会被我的鞋跟刮到的姿势。 事后我听见尤戚那个老变态在我耳边笑,“你保证你不得寸进尺,我就什么都依顺你。” 我啜泣,“我要你穿女装!” 尤戚轻轻捻我的软肉,“阿锦,你不乖。” 天可怜见,我真的受不了尤戚这个语气和这句话了,我有阴影了! 且他很爱这时候算账,什么我多跟别人说了一句话,跟谁碰了一下手,他都要算账,整一个疯子,占有欲爆棚的疯子! 我软弱无力地狠狠踢了他一脚,栽进枕头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鸭,摸鼻子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嗷呜,么么啾 鞠躬,爱大家。 第44章 就山44 古装剧快拍完了,有个下人死了,新上来了小太监还小,不懂规矩,磕磕绊绊的。下了戏,那演员说他是第一次演小太监,正好戏内戏外都不会演。 我近来已经跟剧组混熟了,放下啃了一半的鸡翅,舔了下嘴唇,自告奋勇,“我会,我教你。” 导演跟工作人员乐呵呵地看戏。 “小涂总知道怎么演戏啊?” 我拍了拍衣服,心想这不是我会演戏,这是我老本行啊。正要生疏又熟练地下跪,有双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拉了起来,我一时间恍惚。 这动作好像在上一世进行了上百次,只是不同的是,以前是一只手,强硬地拽着我的胳膊,如今是一双手,搂着我的腰。 我抬起脸看尤戚,他额发长了,背着光,轮廓有些模糊,我以为我看到了上一世的厉尤戚。 上一世他总爱穿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袍,就连冬日里的披风,也是白色,而每次碰到我,都会被蹭脏,因为我身上总是一片黑一片灰。 有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故意弄脏衣服和脸,明明尤戚身上那么干净,弄脏了就像染上了污秽,扎眼的很。 “阿锦。”尤戚低低的声音唤醒了我,他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倒映的尽是我,我刚刚还想下跪,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咳了咳,站直身子,这可真是误会,“我示范一下而已。” 尤戚淡淡嗯了声,“到吃饭的时间了,你没接电话,我就来找你了。” 他一直没松开放在我腰间的手,我也没所谓,跟相熟的导演挥了挥手去吃饭了。 尤戚握着我的手,道:“阿锦在这里玩的很开心?” 我咧着唇,“还行啊。” 尤戚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副驾驶,他弯腰进来,绑安全带时捞着我的腰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好似刚刚的不悦已经褪去,宽容的不与我计较,“你开心便开心,但要记得,我才是要陪你几百年的人。” 我哦了声,故意道:“我交了不少朋友。” 尤戚捏了捏我颈间的软肉,退了出去,关上门。 近几日我总是想到上一世的事,尤其是尤戚在家办公的时候,有天早上睡醒,看见尤戚坐在不远处办公,我真的迷糊了,以为他在看公文。 张嘴喊道:“王爷。” 尤戚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看向我,笑了笑,“阿锦。” 我回过神,躺回去,我脑子不清醒,没忍住,“你怎么没做皇帝?” 那我就是妃子了。 我设想,“做了皇帝,你就要留下子嗣,不然朝臣不会愿意,尤戚,你会生几个孩子?” 尤戚站了起身,现代的衣服让我又清楚意识到现在是现代,我们都永远回不到上一世了。 尤戚手掌抚上我的腹部,“你给我生吗?” “阿锦,别想那么多了,一个朝代而已,不值得我为他做皇帝,留下子嗣。” 狂妄至极。 但尤戚的所作所为的确表达着这个意思。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要我。 二十五岁生辰时,我吃过长寿面,尤戚揽住我的腰,把大大小小的房产和一卷图纸放在我手里,我拉开图纸,看不懂那些线条,但我认得画。 是皇宫。 我震惊地差点拿不住图纸,问尤戚这是什么意思。 尤戚慢条斯理勾摸着我的腰,道:“送给你的。” “图纸是我亲自画的,大三时便开始做了,上个月刚竣工,政府的人去看过。阿锦,我知道你遗憾,我也遗憾,所以我们补一次好吗?” 我大脑尚未有什么反应,眼泪却汹涌滚了出来,愣愣地看着尤戚,“你说什么补一次?” 尤戚把图纸摊开,轻轻亲我,“大婚。” 我那天哭的很凶,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我明明心里什么都没想,可是我特别难过,好像全身都装满了难过,只能放声大哭。 心里很苦,所有的苦都翻了上来,几欲窒息。 我第一次主动又混乱地吻尤戚,我想我再也不能假装不喜欢他,叫他大变态,否认他的、我的感情。 再也不能嘴硬,不能自欺欺人。我身上狐假虎威披的一层保护网彻底掉了。 没人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上一世有多执着,毕竟我骨子里是个贱着长大的古代下人。 我活在现代,生在古代。 如何能真的放下上一世的种种? 尤戚一直都看穿着我。 这座皇宫尤戚捐给了国家,但那依然是他送我的,他送了我一个皇宫,一个上一世的大婚。 从古至今。 鉴于现代国家核心主义价值观,很多仪式都不能百分百还原,可尤戚能安排的都安排了。 大婚当日,所有人都能来参加,凡是进入皇宫外围的,皆能选取一套合身的古装。 有文武百官朝服,有黎明百姓平民服。 我站在高处,以为回到了上一世。 卢青辉不小心摸到了一件太监的衣服,他也不介意,喜滋滋穿上了,拍着滚圆的肚子,模仿电视剧里的兰花指和尖嗓子。我看到了许多熟面孔,有高中同学,有大学同学,还有同事。 从没有哪个人、哪一场婚礼,规模这么大,来这么多人。 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但建|国以来,都没有。 当真是盛大无比,格外高调,我担心舆论,尤戚只是把我要穿的喜服放在床上,松松解开纽扣,“没事,我都打点好了,况且都捐给国家了。” 我倒是没多纠结我的皇宫变成了国家的,点头,拿起衣服,“我就穿这个?” 这时喜服里面的一件红色布料掉了出来,落在床上,我定定看着它。 稀的跟透明一样,两根带子,我耳朵烧红,“尤戚!” 这他妈是什么?! 尤戚从后面抱着我,食指挑起那块布料,“穿这个在里面,阿锦。” 我鬼叫,“我不!这是什么东西!” 尤戚仿若诱哄我,“成亲当然全身上下都要穿红色的,阿锦乖。” 我绷着脸,把我的本命年大红裤衩拿了出来,摔在床上,“这个也是红色。” 尤戚:“那只能我来给你穿上了。” 我提着裤子飞快跑了出去,神经病变态! 我没什么亲近的好朋友,没有人能说知心话,涂女士有段时间看尤戚不顺眼,觉得他占有欲太过火,“绑架”了我,我摇头,无法再说违心话。 我缺爱缺到了病态的地步,而尤戚丧心病狂式的独占欲正好严丝合缝地贴合了我。 我宁愿欢快地想:我们其实是天生一对。 我骑在高头大马上去的皇宫,他站在台阶下方,等我下来了再一起上去,四周人声鼎沸,我牵着他的手下了马。 我们带着假发,好像这真是上一世。 这一次就算是上辈子,我们也好好善始善终了。 胸口的窟窿可能填不实,但表面若是长好了,不也长好了吗? 再再后来,网上流传出了一幅历史上厉尤戚的画像,经历了上千年,专家修复后展现在公众面前,网友们立刻发现,这位画像上俊美的不像古代人的王爷,跟前段时间惊动了全世界轰轰烈烈大婚的尤戚很像。 这幅画像又掀起了不少风波,可惜不管是哪一方,都始终没有回应。 尤戚望了一眼我手机屏幕上的图片,淡淡道:“这张不值钱,再找找,洛王爷亲手画的那张绝笔画才值钱。” 我见钱眼开,凑上去,嬉笑,“在哪儿啊?” 我给他挖了去,卖钱! 尤戚揉了下我的下巴,“我的棺椁里。” 厉尤戚的绝笔画,自是要与他一同下葬长眠地底的。 我已经知道那幅画画的是谁了,有些不好意思,踢了踢脚丫。 尤戚的手不知何时又落到了我腰间,“阿锦,亲一下。” 我大发慈悲,买一送一,攀着他的脖颈亲了好久,久到亲吻变了味,送一变成送二。 我们这一生注定短暂,可谁说只有活着才能陪伴,下了地府,也是一样的。 “皇宫捐给国家了,还有士兵看守,说好的是送给我的呢?” “阿锦想去住?那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能进去住。” “我就说说……我才不去那地方。”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有我在,不会让你住草窝。” …… …… ……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想讲的都讲完啦,本来说是结婚以后写个二十万以上的长篇,也确实有,是栀子,但是栀子停了,所以俺又写了本短篇,呜呜呜。 去他妈倒霉的下半年赶紧过去吧,我什么不如意都过一遍了,流血流泪镯子也碎了,赶紧走!不想看见它。 这本收藏很少,但每一章都有小天使给我评论,陪着我一路走下来,陪着涂山,非常感激,我很感谢,不能用语言表达的感谢,毕竟我身上的稻草已经那么多了,但你们没有让最后一根落下来啊。 因为一月份没有我可以考的考试,所以我还会接着写吧。未来怎么样,下一本怎么样,全都未知,最坏的打算我一直抱着,眼前的路就这么长,能走一步就接着走,淦了我他妈的!讨厌死了 就写到这里啦,祝大家万事如意,平安健康,顺顺利利。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