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那么混》作者:相思崖 文案: 蒋末深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我喜欢你呢?唉!是我傻,怪不得你。你不必内疚。是我从头到尾一厢情愿罢了!我认了。 但是蒋末深,这是我最后原谅你了。 温馨提示:周五周六周日会有更,周一到周五工作党伤不起! 本人写文自娱自乐!当然能让大家一起看文开心,我会更加满足!文文不坑不悲!本人以和为贵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东玉,蒋末深 ┃ 配角: ┃ 其它:狗血,情深,破镜难圆 ☆、他很混蛋 蒋末深好像天生就跟李东玉不对盘。 那时,李东玉还是rǔ孩接到李家时,李家老两口还为此办了宴席,邻家蒋氏一家三口自然去凑了热闹。于是蒋父乐滋滋地带着儿子上门喝酒。 蒋末深第一次见到爸爸怀里的娃子,就瘪瘪嘴:“爸爸,他真丑。” 蒋父瞪他:“你小子毛没齐,比那孙猴子的屁股还丑。” 蒋末深又瘪瘪嘴,索性不说话。 宴席设立了一个抓周环节。李东玉被放在中央,周围都摆满了各种jīng致软绵绵的小东西,李老爷子蹲在离李东玉最近的地方,一手伶着笔一手伶着画板使劲地往李东玉眼前凑,可李东玉那娃子在那边爬来爬去,最后偏偏朝蒋末深爬来。 这把蒋父愁坏了,他瞧了一眼白白嫩嫩的李东玉,道:“可惜啊!如果是女孩子咱家蒋小子的媳妇就不用愁了。”一句话热得大家哄堂大笑。 就连李老太太也笑得撞了撞有些傻愣的老爷子,附和着:“就是就是!” 李老爷子轻哼一声,不耐地抱起孙子,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画板,说:“辛亏是男孩,不然可便宜了你们蒋家。” 待到李东玉大了一点会跑会跳时,李东玉就常常扯着李老爷子出门,一开始李老爷子还挺兴奋,可接下来每次外出李东玉都扯着自己跑去蒋家时,李老爷子就不愿意了索性就把李东玉扔给他奶奶。 李老太太可喜欢蒋末深了,于是每次都不拒绝李东玉。蒋末深只要每次一见到李东玉,背后的衣角不是皱巴巴的就是湿哒哒。 “喂,你别弄皱我的衣服。”蒋末深推开他,继续说:“还有你别把口水擦我衣服上。” 李东玉傻乎乎站着,听着哥哥跟自己说话,就一个子激动得口水吧啦吧啦地又流了一地。 蒋末深看着自己衣角的眼神慢慢变深,顿时脸又黑了。 最后不可避免的,李东玉又被蒋末深掐疼,哇哇大哭。 尽管李东玉每逢去找蒋末深最后都会哭着回家,但奇怪的是李东玉不引以为戒,反而乐此不疲。 而蒋末深似乎也欺负上了瘾,每次都如láng似虎蹲着门口等羊羔上门。 这一晃就过了十七年。 李东玉已长高一米七多,身材修长却身子薄弱,柔顺的黑发涂上点发胶被梳得整整齐齐不过耳,眼睛圆溜溜跟兔子很相似,殷红的嘴唇旁有一枚红痣。 熟悉的人都知晓李东玉小时候就白白嫩嫩的,可没料到长大后依旧没变样,这不由得让附近的女孩子见了就嫉妒。 李东玉收好画笔,将画板塞入袋子后就起了身。 眼前的蒋末深不知道哪根弦不对劲,从墙头站了起来然后在李东玉面前竟然折了回来。 这两步动作不禁让李东玉吓得一身冷汗。 那高墙可没有护栏,脚一偏,河水底下可全是坚硬的石头。 “李东玉。”蒋末深唤他:“上来。” 李东玉赶紧摇头:“不上。” “你他妈你到底上不上!”蒋末深不满李东玉的回答,直接爆粗口。 李东玉这人从小在李家受的都是良好教育,哪里能听这种污言碎语,更何况说话的人是蒋末深。 李东玉不免瞪了瞪他:“你以后能不能...别说这些。” “可以啊!”蒋末深偏过头看他:“你上来,我以后就不讲了。” 李东玉没有犹豫,用咯肢窝夹着画具,两手两脚就开始爬。 可因为画具被咯肢窝夹着,四肢的动作变得迟钝不协调,于是李东玉每爬不到两三米就滑下来。 蒋末深越看越心急,嚷道:“把你咯肢窝的东西扔掉。” 李东玉拧眉,抱紧了手里的宝贝。 “你扔不扔?” 李东玉哀怨地看他:“蒋末深,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老子就是道理。”蒋末深坐下来,抽出右手往外,说道:“你牵着我的手就能爬上来。” 李东玉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愣神。可他还没忘从小到大蒋末深可没少把自己耍猴般玩。尤其记得上一次蒋末深突然主动示好要跟自己握手,自己也傻兮兮的就真握了,可蒋末深太yīn险了他居然把臭虫的□□全数插在了自己的手上,这会李东玉可不想再犯浑。 蒋末深不耐烦的说:“你牵不牵!” 李东玉小声嘀咕:“谁知道你手里又有什么蟑螂、蜘蛛、蜈蚣...” 嘿!这小子还跟自己杠上了。 蒋末深凌厉的眸子二话不说落在李东玉捧着跟宝贝似的画具,yīn森森发话:“你不牵,你信不信我现在下来就把你的画具扔进这条河里。” 话罢,蒋末深还故意两手撑了撑两边的砖块作势要跳下来。 李东玉瞬间没了脾气,像只泄掉的气球,但依旧试图挽救说:“可是待会我爷爷会” “你爷爷来之前,我们就下来。” 话说到如此,李东玉再有说辞也没用了。 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把画具搁在了一个相对gān净的地方后,就走到蒋末深面前,抱怨道:“你可是说话算话。” 蒋末深拍拍胸膛,好看的面容勾起一丝邪笑:“一定说话算话。” 抱怨归抱怨,李东玉还是把手塞进了他的掌心。 蒋末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他的手掌却厚实,昆虫尸体没有、墨水也没有,就是有点黏糊糊的热汗。李东玉有些洁癖,他与蒋末深在高墙坐下来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 “你手有汗擦擦。” “怎么,嫌弃?”蒋末深一下子推开他的手,反而用湿黏黏的手直接就在李东玉gān净的衣服上擦,边擦边欠揍道:“你又不是小姑娘,大家都是男人,脏是天性!” 李东玉的脸有些燥热,知道自己说不过蒋末深,但手抓着纸巾依旧固执地塞进蒋末深的裤袋里。 “你gān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是调戏良家妇男,坐牢的。”蒋末深无奈又好笑。 李东玉将脸别向一边,一边心里吐槽着蒋末深厚脸皮,一边指着他的脏兮兮沾了青苔和污泥的裤脚道:“不擦一下,等会你还怎么去打工?” 他有时真不懂蒋末深一个大忙人怎会有闲情逸致陪自己画画,他扭头看着蒋末深好看的鬓角被汗水打湿,漆黑发亮的眼睛像黑暗里的壁灯。他的肤色偏黑是健康的颜色,但李东玉知道蒋末深七年前可是一枚皮肤白皙的小少年。只是在蒋末深十岁的时候,蒋父破产扔下妻子和两个孩子就跳楼了。 蒋母整日无所事事,偏生爱在酒吧睡男人混日子,而蒋末深作为蒋家的大儿子不得不第一个站了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顶着bào风雨给别人送外卖。 很多时候看见蒋末深辛苦奔波,身形越来越瘦,李东玉都想蒋末深快点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但蒋末深这个王八蛋总会拿不舍得自己当借口回拒了。 蒋末深突然站起来,就在墙头,就当着李东玉的面子弯腰。 李东玉看了一眼底下河水湍流,嘴唇都发抖了。 他一下抓紧了蒋末深的衣角,怒瞪他:“蒋末深,你想被摔死吗?” “哈哈!”蒋末深突然yīnyīn一笑,这笑得李东玉瞬间感觉就不对劲了。直到蒋末深手脚麻利地往草地一跳时,蒋末深才转身。 “你怎么下去了!”李东玉脸色有点发白。 蒋末深插着腰,笑道:“你害怕?” “.........”李东玉狠狠瞪他一眼,他的确是害怕,本身就有点恐高如若不是身边有人李东玉是打死都不会爬上来的。只是他又不想在蒋末深面前示弱,就硬撑着脸皮挤出两个字:“不是。” 李东玉当下剜着蒋末深的气势在蒋末深看来就如同小白兔qiáng装成大老虎,耷拉着耳朵但浑身炸毛的模样,蒋末深是越看越激动。 “喂,要不这样。”蒋末深眼珠一动,唇角弯得直把李东玉看得渗人。 他道:“你唤我一声哥哥,就像以前一样。我立马就在这,就在这敞开胸怀任你跳下来。” 李东玉万分没想到蒋末深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他真恨不得随手就抓一把泥往他脸上砸去。 蒋末深看着李东玉半响,李东玉就瞪了他半响。 在蒋末深的记忆里,上一次李东玉喊自己“哥哥”可是在六七岁这个年纪,当时自己还是把李东玉bī哭了他才肯说出口,但那次说出口之后李东玉半个月都没有找他。他着实不明白李东玉为什么如此禁忌“哥哥”这个词,不过让他看到李东玉飚眼泪的戏码,至于什么原因蒋末深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去了解。 蒋末深又加了一把火:“快点,等会李老爷子看到你爬墙,你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李东玉果真眼珠子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四顾扫了一圈,直到不远处真的传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时,李东玉的眸子才落在底下那还一脸讪笑的罪魁祸首。 蒋末深已经伸开臂膀,他抬眼看着李东玉蠢蠢欲动的嘴唇,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哥” “听不到。” 李东玉气急,gān脆一闭眼朝蒋末深吼去:“哥哥!” 当李东玉睁开眼时,蒋末深笑得几乎要满地打滚。 “蒋末深!”李东玉几乎咬牙切齿。 ☆、情敌见面 蒋末深这时站起来,似乎不继续耍他了。他笑吟吟地再次展开双臂,道:“来,兄弟接着你!” 李东玉没多想,两手撑着后面的泥泞砖块作势往下跳时,蒋末深忽然跑开。 李东玉整个人几乎跟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蒋末深跑到一旁,看着整个灰头土脸的李东玉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裤子被磨破了,小腿也被破了皮特别是脚踝处,李东玉疼得脸色有些发白,估计那儿已经扭伤了。他第一时间抬头不是去瞪蒋末深,而是去看自己爷爷是不是真的杀到了这里。但幸好爷爷没有走过来。他将就着扭伤的脚踝坐在地上,轻轻的揉捏。他早该知道蒋末深没有这么好心。所以蒋末深一直唤他名字,李东玉就一直低头。 果不其然,蒋末深的耐性到了尽头,匆匆道了句“走了”二字,就骑着自个的爱车扬长而去。 这天,李东玉美术作业没完成,还带了一身伤回家。 刚推开门,李老爷子正拿着藤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头上有杂草、衣服上沾满了污泥、走路还一拐一拐的.....李老爷子忽然间就气急了,梗着脖子吼:“东玉,我让你一上午gān什么来的?” “画...画画。完成美术老师布置的...作业。”李东玉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白鞋。 “你画个画弄得自己从狗屎坑里爬出来一样?”李老爷子声音一下调高:“是不是蒋家小子又拉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爷爷,没有。”李东玉一看爷爷又开始排挤蒋末深,就不愿意了:“是我扯他出来的,是我带他去...去不三不四的地方。”说到最后,李东玉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你....你是真想气....气死我。” 李东玉哀怨无比地看了一眼爷爷,不禁嘀咕道:“爷爷就只会找末深的茬。” “你!”李老爷子就想不明白自家孙子一个大老爷子为什么如此袒护那小子,而且还是从抓阄时候就开始了自己与那蒋小子的特殊对待,为此李老爷子很吃味。 他瞪着眼珠子,恨铁不成钢地把藤条高高扬起,李东玉都准备闭上眼了,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狮子吼 “啊!东玉你的脚怎么了?”不愧是视力5.0的李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孙子的脚出毛病了。 李东玉睁开眼,轻轻笑道:“没大事,就是稍微扭了一下。” 李老爷子气不从心,哼哼道:“跟着蒋末深,你的脚迟早废掉!” 李老太太“啪”一下一巴掌就拍在李老爷子的手臂上,狠狠瞪着他:“哪有这么说孙子的,我就说你这老头子吃醋就吃醋,gān嘛非得针对末深,末深又没得罪你!” “............”李老爷子被自家婆子说的脸上挂不住,索性愤愤地看了李东玉一眼转身就拎着大葵扇出门了。 李东玉晚上随意揉了一下,觉得不是什么大碍第二天就去上课。 可尽管如此还是被眼力qiáng的段嘉平看见了。 “你扭伤脚了?”他走到李东玉身边,低头瞅了眼他的脚踝,用手掐了掐:“怎么弄伤的?” 李东玉被段嘉平突然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忙抓过他的手笑道:“没事,走路不小心扭到脚罢了。” “需要我帮你买药酒吗?” 见段嘉平作势真要去给自己买药酒,李东玉忙扯过他的手,笑道:“都说小问题,嘉平你太小题大做了。” 段嘉平盯着他好一会,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吧,本来还想约你去慢跑。这下好了,你又丢下我一人。” 李东玉笑笑,转身从书包里抽出一个空水瓶,站起身道:“一起去装水吗?等会连堂。” 段嘉平一听,拍了一下子脑袋,笑“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等我一齐!” 李东玉除了蒋末深这个特殊外,段嘉平是李东玉为数不多的jiāo心朋友,段嘉平长得不似蒋末深面容硬朗,倒是有几分温和书生的文艺范,柔和的线条及温和的目光令人完全疏远不起来。 李东玉和段嘉平是小学同桌,从小就有许多共同话题,尽管初中时分开了三年,但关系完全没有疏远反倒更加契合。 “喂,你什么给我补习英语?”段嘉平肩头故意撞了撞李东玉。 李东玉望着眼前挤满的人头轻微皱眉,听段嘉平一说笑着瞥了他一眼:“你英语全年级前三,还需要补习?不如我请你帮我补习一下数学。” “好,我是没问题,但是你必须答应教我英语。” 李东玉摇头,调侃他:“段教授,李某力不从心。” 段嘉平被李东玉这话乐得,不一会儿就哈哈大笑起来。李东玉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似乎都聊得很入迷,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蒋末深,他高大的身姿斜斜地倚靠着一旁的柱子,一手拎着水壶,一边面目表情地看着他们。 李东玉首先发现蒋末深,但碍于昨日之事李东玉心里那口气未消,所以他看了蒋末深一眼后就撇开了目光。 蒋末深不慡了,他朝李东玉走过去,直到站在他跟前,因李东玉比他矮一个头蒋末深只能低头盯着他,道:“李东玉,你胆子变大了,见了我都不打招呼。” 李东玉瞥了他一眼,实在心里郁结,脚踝的隐隐作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 看!蒋末深那臭男人到底有多混蛋。 李东玉背过他,使劲地挤进人群中。蒋末深望着那抹使劲在人堆里挤得快要变形的背影,心里不由窝火了,他妈的那小兔子当自己是阎罗王还是玉罗刹?用得着这样避开自己吗? 想着,蒋末深就想走过去,但脚步还没迈,前头就有堵人墙站着不动。 蒋末深回过神看,原来是段嘉平。蒋末深记得段嘉平和李东玉之间关系很好,但他却不喜欢跟他jiāo朋友。 “喂,没长眼吗?挡道了。”蒋末深抬起头,看他。 段嘉平淡淡看他,沉默了一会,道:“东玉的脚伤估计跟你脱不了gān系吧!” “你在说什么?”蒋末深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但他可不认为就这样一堵小小的墙,李东玉跳下来就会变残废。 段嘉平睨着他,口气变冷:“蒋末深你还真是明知故问。东玉jiāo到你这种朋友,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是的,跟蒋末深一样段嘉平也从不喜欢跟他jiāo朋友。在他看来蒋末深这个人幼稚又蠢、行为举止粗鲁又霸道,有时候段嘉平真想不明白李东玉为什么总喜欢跟他处一起。可李东玉就是一根筋,让自己这个好友常常敢怒又不敢言。 蒋末深脑门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凸起,他三两下手掌一扭就把段嘉平整整齐齐的衣领扭成了麻花。 “你他妈书呆子再瞎嚷嚷,我立刻揍你。” 段嘉平依旧淡然:“蒋末深你也就会拿拳头来说事。” 蒋末深不怒反笑:“段嘉平,你就配对我的拳头说事!” 两人的气愤无比僵硬,如同□□与炸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 李东玉一回头就看见蒋末深作势要揍段嘉平,内心暗叫不好,急忙走过去横在他们中间。 “末深,你gān什么?” 蒋末深眼睛一瞪,李东玉居然把段嘉平护在身后的场景一下子把他恼火了。 “李东玉你什么个意思?” 李东玉皱皱眉头,反问他:“你要打我朋友又是哪几个意思?” “你他妈狗屁朋友,李东玉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跟那姓段的兔子断绝关系!老子受不了他。”蒋末深气急了,李东玉那傻子脑袋没病吧,段嘉平跟他相处多久,断断续续加起来不过两年,自己跟他又相处多久,连连续续不断十七年,那小子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护着段嘉平,还是第一次这样怼自己。 蒋末深除了感到气愤外还夹着丝丝委屈。 李东玉没理他,他回过头看段嘉平,问:“我朋友没把你怎么样吧?” 段嘉平弯弯唇:“没事。” “那就走吧。”李东玉把挂在手腕上的两瓶装满水的水壶,递了其中一个蓝色水壶给他,道:“我已经帮你打好水了。” 两人俨然又把蒋末深隔阂了。 蒋末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待看着李东玉往自己身边绕过时,却鬼使神差一条腿伸了出来。 李东玉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绊倒了,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好巧不巧偏偏压中了拐伤的脚。 “咯”轻轻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 李东玉脸色有些发白,他单膝跪在地上,两手捂紧了脚踝。身后的段嘉平猛然用力推开蒋末深,吼道:“操,蒋末深你是聋子还是傻子!他真是有腿伤!” 蒋末深條然愣在了原地,盯着李东玉疼得渐渐发白的脸颊,好半响才出声:“你的脚....真扭伤了?” 李东玉不语,也不抬头看他。 蒋末深心底才有些慌,有些急:“喂,不要紧吧,我扶你去医疗室。” 李东玉这才抬眼,不过他没看蒋末深,而是朝段嘉平望去:“嘉平扶我去一趟医疗室吧,估计骨头错位了。” ☆、道歉 “哟,蒋哥回来了!”钟鹏白眼眯眯,话刚说完腹部突然受到一个重击,“槽!蒋末深你这个孙子发什么神经!”钟鹏疼得眉头直蹙。 蒋末深不说话,就是脸色yīn沉沉坐在一边,猛地给自己灌水。 钟鹏把水壶搁在一旁,然后不怕死地瞅了几眼蒋末深。 “喂!”钟鹏唤了蒋末深一声。 蒋末深没应。 钟鹏皱皱眉又叫他一声:“蒋孙子?” 蒋末深依旧没动。 钟鹏惊了,随后眼珠子顺着蒋末深的眸光滑到了教室的另一端的靠边的第三个座位。 钟鹏歪歪脑袋,那不是李东玉的座位吗? “喂,蒋末深你盯着李东玉的位置gān嘛!” 蒋末深慢慢又灌了自己一口水,随后冷冽地目光猛地剜像钟鹏。钟鹏不由浑身一阵,话都不利索了:“不....不是吗?我说错了?” 蒋末深没再理他,反倒继续喝水。 钟鹏眼皮抽了抽,眼睁睁看着几分钟内蒋末深手里的一升水壶里边的水平面满满下滑到了100那个刻度线时,钟鹏终于忍不住了。 “得得得,别喝了。人家肾结石喝水都没你这么狂。”钟鹏略嫌弃地瞧他,夺下他的水壶,道:“说说咋回事?” 蒋末深都懒得抬眼皮:“没事。” 钟鹏不乐意了,他一巴掌拍在蒋末深的后背然后“槽”了一声,喊道:“就你那颓丧样还叫没事,我跟你孙子姓。”钟鹏顿了顿,说:“你是不是又惹李东玉生气了?” “槽,我不就是不小心害他脚扭伤了吗?他居然敢在我面前摔面子!”钟鹏的后半句话果然触碰到了蒋末深的逆鳞,钟鹏继续听他说:“还有那兔子段嘉平算个什么东西,李东玉他妈护着他对抗我!”蒋末深说着说着,脸色由青变紫,最后一拳砸在了课桌上。 钟鹏就知道蒋末深这样肯定跟李东玉有关,他也是跟蒋末深一起从小长大的好哥们自然晓得他跟李东玉的关系。 在他印象里蒋末深生性粗犷洒脱,脾气bào躁还总爱玩弄李东玉,但李东玉的形象则跟蒋末深完全相反,斯斯文文,脾气温和即便蒋末深耍了他,基本隔夜后李东玉就跟没事了一样。钟鹏摇摇头实在不能理解他们之间奇葩的兄弟关系。 但他对李东玉不反感,甚至还有点同情他。他撇了蒋末深一眼,道:“请把你的‘不小心’去掉。” “...........” 钟鹏拖着腮凝视着他,说:“怪不得李东玉今早回来就是一拐一拐的,原来是你搞的鬼。” “就那几米的矮墙,小屁孩都能跳得下来,可李东玉他怎么就这么...”蒋末深皱眉,咬了下唇:“不说了,是我指导错误。” “嘿!你还有理了。本身李东玉这身子骨软软弱弱的哪能跟你比。你所谓的跳墙估计跟跳楼差不多吧。”钟鹏十分了解蒋末深偏生喜好一些危险具有挑战性的东西。 “哪有。”蒋末深嘴唇动动,声音突然变低,估计是被钟鹏说得心有点虚。 “那该怎么办?” “他又不理你了?” 蒋末深有些消沉地“嗯”了一声。 钟鹏忽然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那还不简单,反正李东玉属于过夜不记仇的,或许明天人家就理你。” “当真?”蒋末深狐疑地抬起眼皮。 钟鹏“哼”了一声,又道:“你以前gān的一系列混蛋事,李东玉还不是隔天就原谅你了。这次没意外事情发展应该跟之前一样。所以你慌个屁。” “但愿吧!” “又看到你这窝囊样,我就高兴。”钟鹏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才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喂,你gān嘛要在意李东玉,他又不是小姑娘看你这样就像失恋了一样!” 然钟鹏还没说完,后脑勺突然就被一个重击,钟鹏疼得直咧嘴。 “□□娘的,老子脑gān都被打出来。” 蒋末深冷冷盯着他,“老子直得很。” “那你说个理由啊!” “要个屁理由!” 蒋末深最后也没说出理由,但他认为自己跟李东玉的关系就是亲兄弟一样,李东玉他年纪小,性子柔柔弱弱就应该听自己的,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更况且他从小到大都一个劲跟着自己,他不听自己的?还能去听谁的? 段嘉平?别闹!老子真的会砍死他。 听从钟鹏的意见,蒋末深一直保持按兵不动。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踩着自行车走到李东玉家门口,以为这会的李东玉气也消了估计巴不得自己来接他。结果蒋末深抱着这个幻想一等就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草,李东玉不会走了吧!”蒋末深低头看了看手表——七点二十分,通常李东玉出发的时间都是七点整,现在都过了二十分钟。 想着蒋末深就摁了摁门铃, “谁啊?” 蒋末深立马听出是李老太太的声音。 “我,蒋末深。” 立刻,大门就被李老太太拉开了。李老太太jīng神奕奕地看着蒋末深,笑:“末深,不上学吗?准备到点了。” 蒋末深迟疑了一会,心里突然希望李东玉是在家里修养,道:“奶奶,东玉是在家吗?” 李老太太眨眨眼:“东玉不在,他七点钟就回学校了。” 蒋末深拧眉:“奶奶,东玉不是脚受伤了吗,还去上学?” “东玉说不打紧,而且今早是另外一个男同学送他一起回学校的。” “另外一个男同学?” 李老太太点点头:“好像....叫...叫段....段” “段嘉平。” “哦,对对,你们也是同学吧。” 蒋末深此时不大想继续跟李老太太聊下去,他瞄了一眼钟表后匆促道:“奶奶,我快迟到了。等我有空再跟你讲,行不行?” 李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急得差点跺脚,催促蒋末深“孩子,去吧注意安全,不要太急了。” 蒋末深应了一声“好”后就满脸戾气地出发了。 李东玉还没消气的的这个认知从蒋末深回到教室后又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 他发现李东玉真的不理他了。 李东玉作为语文课代表每日都要例行收作业本。 他收作业收到蒋末深的位置后就停下了。他淡淡地看了蒋末深一眼,问:“蒋末深,你的语文作业本麻烦你jiāo一下。” 隔了一夜的浑浑噩噩,李东玉发现自己心底的气还没消得去,以至于他看着蒋末深就觉得心里堵。 这个王八蛋! 蒋末深翘着一个二郎腿,摆着一张冰块脸怼着李东玉,扯了两个字:“没有。” “你又没写!”不用他说明,李东玉一下子就猜到了。 蒋末深偏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淡淡道:“不会写,不想写,你能怎么滴?”蒋末深说完,还想着那小子待会肯定会死皮赖脸要自己写,就像之前就是这样。但蒋末深怎么等都等不到李东玉所谓的死皮赖脸,只见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在一个本子上“唰唰”地记下了什么东西。 蒋末深愣了愣,难以置信:“李东玉,你记我名字?” 李东玉温和道:“嗯,你不jiāo作业我当然要记你名字。” 蒋末深盯着他,不打算计较,他深吸一口气,道:“今早你为什么不等我?” “约了段嘉平一起走。” 蒋末深双眼渐渐眯紧,胸口有些起伏不定,说:“李东玉,我不喜欢跟姓段的jiāo朋友。” “嗯,他也不喜欢跟你jiāo朋友。” 蒋末深胸都要气炸了,他冷声道:“李东玉,你翅膀硬了,跟我对着gān。” 李东玉温和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清冷,他不回应。 “你...” 李东玉心情郁闷得慌,不想再看蒋末深那张脸,匆匆道“不jiāo的话就算了。” 课后,蒋末深瞪着不远处跟别人聊得甚欢的李东玉,几欲要把他的背部瞪出一个窟窿出来。就连同桌钟鹏看了都胆战心惊。 “那个....李东玉还生你气?” 蒋末深收回目光,盯着手上的语文作业本,淡淡地“嗯”了一声。 钟鹏“啧啧”叹了一口气,“蒋孙子,看来你这次真惹恼他了。” 蒋末深抿抿嘴,顿了顿说:“钟孙子,你法子不靠谱。” “还有一法子对李东玉这软心肠包管用。” 蒋末深眉头一挑:“什么?” “道歉呗!” “你说什么!要老子去跟那小子道歉。”蒋末深几乎控制不住,嗓门还一如既往地大,不由班上大部分人都瞧了过来。 钟鹏两肩一耸,无奈道:“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没道过谦,但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法子。如果你不愿意那也可以等李东玉消气了也成。” “.........” 钟鹏望着那一堆人,顿了顿摇摇头道:“李东玉如今朋友这么多,估计也不差你一个。” 蒋末深愣了愣,突然抬手就给了钟鹏后脑勺一个重锤。 “草!蒋末深你敲人脑袋敲上瘾了!”钟鹏骂道。 然而蒋末深没看他,而是死死盯着那边的绕在李东玉身旁的段嘉平心中愤慨万千。 突然,好想爆炒兔子肉。 晚上七八点,李东玉还在房中做功课房门突然间被打开。 ☆、他帮自己擦药 李东玉以为是奶奶拿水果进来,头也没回,道:“奶奶先放桌上,我做完功课就吃。” “哦,我就放你桌上。” 李东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过头就正正对上蒋末深刻意讨好的笑眼。 “末深,你怎么过来了?”他停下手中的画笔,站起来。 蒋末深没回他,低头瞧了一眼他不大利索的右脚,皱皱眉:“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脚不疼啊?” 李东玉还处于蒙圈中,他摇摇头轻声应道:“已经不像昨天这么疼。” “那你也不能粗鲁大意,万一好不了我岂不内疚死。”蒋末深刚说完,只觉得脸有些发热。他顿了好长时间,见李东玉像个呆木瓜一样看着自己不由气结又有点紧张。他小步小步地往李东玉的方向靠近,待站在他跟前蒋末深似乎深吸了几口气才抬起头,抽出手掌心成拳然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李东玉的心脏处。 “喂!别小气。”蒋末深抿了抿chūn,眼睛直看着他透着丝丝别扭:“我给你道歉成不成?” 因蒋末深挨得李东玉很近,李东玉只觉蒋末深温热的气息都扑在了自己的脸上,而且像蒋末深这样死要面子的人竟然第一次跟自己道歉,这不由得让自己后背都颤了颤,像是胸口中央的位置被一团温热的东西悄悄砸了一下。 李东玉脸有些热,他后退一步:“我没生气你。” “你都在小本本记我名字了,还说没生我气说出来谁信。”蒋末深十分哀怨地看着他。 李东玉想笑:“你没jiāo作业,我不记你名字。我不是不负责任了吗?” “就你有理。” 李东玉弯起眉眼,绕过蒋末深缓缓走到chuáng边,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盘水果,招呼他:“过来吃水果。你不是爱吃火龙果吗?” 见李东玉终于肯搭理自己,他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走过去锤了捶李东玉的肩膀,道:“亏你还记得。” 两个大男人不用一会就把果盘里的东西一扫而光了,李东玉并没吃多少,他瞧着那些果子都是蒋末深爱吃的,索性就偷偷让了给他。 “你没吃饭?”李东玉看着蒋末深才刚扫完一盘果子,这会又在猛吃自己刚从厨房拿出来中午没吃完的披萨,问。 蒋末深应道:“吃了一点,吃不下。” “为什么吃不下。” 蒋末深还在埋头吃着,头也没抬应道:“还不是你让我心里搁着事,害我吃不饱。” “哦。”李东玉此刻有点郁闷得盯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又忍不住诽谤了他一句:让你吃不饱,怪我咯,那我脚伤了,又怪谁? 当然吐槽归吐槽,李东玉心底还是突生一股满满的喜悦。 好不容易等蒋末深吃完了披萨,李东玉以为他起身要走了正说话。 蒋末深这时盯着他的腿,说:“时间到了,我帮你的猪蹄子上药了。” “你才猪蹄子”李东玉笑骂他一句,当反应过来蒋末深整句话时,李东玉整个脸都红透了:“你说.....你帮我上?” “嗯,我从家里带了一瓶铁打药酒,你坐好我帮你。” 李东玉望着面前高大的少年手里握着一小瓶子向他走来,心里无端地“噗通噗通”直跳,他勉qiáng挤出笑意。 “不.....不用了吧。我的脚快好了,不用再涂什么铁打酒。” “你废什么话!叫你坐好就坐好。”蒋末深话语十分果断,行动也十分利索。 李东玉还没来得及准备,右脚踝就被蒋末深抓了上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李东玉还想把脚收起来,却奈不过蒋末深的力劲。 “李东玉,你大老爷们矫情什么?”蒋末深皱眉看着他,实在无法理解李东玉这种羞兮兮的行为,全然一个小姑娘一样。 李东玉被蒋末深一说,立马不动了。 蒋末深把药酒倒了一点在手上搓了几下,然后抬眼看他:“待会有点疼,忍着知道吗?” 李东玉脸皮发烫得很,只点头根本不敢去看蒋末深的眼睛。 蒋末深嘴上粗鲁,但手上动作轻柔。他双手按捂紧了李东玉白皙的脚踝后再慢慢加大力度,逐渐扩展面积。 李东玉的脚踝比蒋末深的细一点,皮肤也没蒋末深的糙,肤色粉嫩粉嫩的。蒋末深按着按着,捏着捏着那手上的触感如同按摩少女的肌肤一样。 “李东玉你平时做脚膜?”蒋末深突然问。 李东玉摇摇头:“没做过。” “哦。”蒋末深没再问,继续帮他按捏。 许久,李东玉都觉得可以了,但蒋末深还没停。 “末深,可以了你的手不累吗?”李东玉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埋头帮自己捏脚的少年,心底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蒋末深没抬头,说:“不累,比起gān其他体力活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李东玉听着,心里又替蒋末深难受,可他又不能帮他做什么,思来想去最后说:“末深,我帮你补习,好不好?” 蒋末深愣了愣,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别扯,现在的我稀罕的钱,不是成绩。” “可是....可是我想看你上好的大学。”李东玉的确知道钱对今日的蒋末深来说最为重要,但按长远的角度,蒋末深要有好的出路必须得上大学。而且蒋末深本来就是个十分聪慧的人,从小成绩就优异,若不是他的家发生了变故,蒋末深被保送大学的几率是十分的大。 蒋末深摇摇头:“就算考上了,我也没钱上大学。” “可是....” “可是什么?”蒋末深笑得没心没肺,故意chuī了一声哨子哼道:“我脑子这么好使,就算不上大学,我以后也能混个老板出来给你看看,然后使劲拿钱砸你脸上。” 李东玉动了动嘴唇,他就知道口头上杠不过蒋末深,他低下头,直接qiáng硬地把自己的脚从蒋末深手里抽回来。 “不行,我会去你家帮你补习。” 蒋末深叹了一口气:“可我没空。” 李东玉抬起头,望进蒋末深眼里的眸光坚定无比:“我会等你下班。” 蒋末深撇撇嘴,“好吧。” 李东玉一听,紧抿的薄唇才微微勾起。 蒋末深站起身,就去浴室洗了一下手然后出来。 “喂,明天我来接你上学。”所以你快叫段嘉平滚蛋。 李东玉皱皱眉看他。 蒋末深无奈扶额:“这次不是玩你。” 李东玉轻轻一笑,眼睛都弯了起来,应:“行,我明天等你。” 第二日,蒋末深的确如他所言正正经经地送他回校,课后一齐取水、上厕所,放学时蒋末深也特意等李东玉一起。这两人一来二回的,明眼人钟鹏也忍不住拿蒋末深开玩笑道:“蒋末深,又跟东玉上厕所啊?” “我说你这尿急的时候可跟李东玉掐得真他妈准时!” 钟鹏一听,周遭的人都笑出了声。 蒋末深踢了钟鹏一脚:“你找抽是不?” “哪敢!”钟鹏连忙笑嘻嘻地捂紧了嘴巴,倒是身边几个还想开玩笑的哥们姐们继续笑他:“蒋末深你和李东玉天天腻歪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两那个呢?” 玩笑话刚说出口,这会正往这里走过来的李东玉也刚巧听到了。 蒋末深一听,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忙拉过一旁僵硬的李东玉,一手搭在他肩上笑地暧昧道:“哎,你们可真没猜错,我两就是一对的是吧李东玉?” 李东玉一下全脸通红,不知所措。 那头几个人都被蒋末深这句话震得都作呕。 “咦~难道这就是直男的情趣?”突然一个男生笑眯眯道,并不以为意。 蒋末深也不跟他们扯了,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搭着李东玉的肩膀,就转身走。 “喂!去哪呢?”钟鹏看戏看得乐呵呵,看蒋末深拽着李东玉要走了,问。 蒋末深拉着李东玉头也不回,继续恶心他们:“拉着我的心肝去厕所谈恋爱?” 顿时,又阵阵传来一片呕吐声。 李东玉直到被蒋末深取走了自己的水壶后,整个人才回了神。 蒋末深好笑地看着他,道:“李东玉,你反she弧也太长了吧!” 李东玉脸红,抓着自己的水壶:“我自己会去装。” “我都已经装好给你了。”蒋末深下巴点了点,示意了他此时手抓着的水壶。 “............” 蒋末深啧啧一声:“反she弧可真长!” 李东玉:“............”好想打他。 李东玉抱着水壶,如同临阵脱逃的士兵一溜烟等都没等蒋末深直接逃回了座位上。现在他整个脑子都看不下书,全然被蒋末深之前的两句玩笑话塞进紧紧的。 “我两就是一对的” “拉着我的心肝去厕所谈恋爱” 李东玉越想脸越热,越想心跳得越快。 蒋末深这个王八蛋就知道拿自己来消遣。 李东玉想着正入迷中,后头的段嘉平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李东玉赶忙收拾起脸上所有羞赧的表情,qiáng装镇定看着他:“嘉平,有事?” 段嘉平看着他,问:“你和蒋末深和好了?” 李东玉顿了顿,才缓慢点头:“算....算是吧,怎么了?” 段嘉平无奈地耸耸肩:“那你得小心了,估计过几天他又有什么幺蛾子整你身上。” 李东玉一听,不由笑起来:“应该不会的。”话罢,李东玉心里也是发虚,蒋末深这人的确属于那种一时对你好一时又再背后坑你的那款。他继续笑说:“末深这个人挺好的。” 段嘉平听了,就知道李东玉是撞破南墙不回头,索性随他了。 ☆、隐藏 段嘉平的话的确不能不听,不过风平làng静几日,李东玉的麻烦又来了。 李东玉亲制的漫画由校方拿出去竞赛的第四天被反退了回来。 办公室里,气氛无比凝重。 不仅有李东玉的班主任、美术老师,连校领导都来了。 校领导盯着桌上的画,指了指朝李东玉问:“李东玉,到底怎么回事?比赛方将你的作品拟定为仿冒品并退了回来,学校为此还蒙了羞。” 李东玉顿了顿,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话,追问:“我的画怎么了?” 一旁的美术老师不由深吸一口气,大概说了下:“你的作品是9月23日投上去,但在你投稿之前其他地方出现了你的画,所以比赛方认为你这一副是篡改别人的成果,已经取消了你比赛的资格。”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怎....怎么可能。”李东玉颤了颤,猛摇头:“老师,我真没有仿冒别人的东西。” “那为何你的画跟别人的画一模一样。”校领导依旧厉声:“这世上可没这么多巧合的东西。” 李东玉张口无语,只是自己的确没gān过盗窃别人劳动成果的事,他低头不断重复:“老师,我真的没有。” “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想赖掉不成。”校领导愤恨地盯着他,感到一股无力:“李东玉,现在不是你作品的问题,而是你一个本为学生该有的态度问题,诚信问题。” 校领导高亢的嗓音顿时引起了周遭老师的注意。 站在一旁的班主任更是低着头,脸都不敢抬起。 李东玉却一直高仰着坚毅的面容正对着校领导,一字一顿道:“老师,我真没有。” “你......” “好了好了。”美术老师这时候站在了李东玉的身前,赔着笑脸缓解:“领导,或许这其中有误会。” “你说说。”校领导淡淡丢出一句。 美术老师仔细端详了下桌上的两幅画许久,忽然皱起眉头:“这两幅画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另外一幅明显缺少了细节的修饰我猜想该是未完成品,但李东玉这一副画则是这一副的修正版一样。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偷盗的。” “偷盗?” “嗯”美术老师点点头,拍了拍李东玉的肩膀,问他:“东玉,你作画过程中有人和你一起吗?” 李东玉怔了怔,记忆中自己作画过程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蒋末深偶尔来几次。只是蒋末深根本就是个画痴,每次过来瞄两眼就走。李东玉也深信蒋末深不是那种偷东西的人。但他却知道蒋末深有个坏毛病就是拿了东西过后几日或者一个星期再说的毛病。 一想到这个,李东玉的头都要爆。 美术老师又拍了拍李东玉:“想起是谁了吗?” 李东玉藏住眸里所有的不安,摇头回答:“没有人看过我的画,我作画过程中始终都是我一人。” 美术老师皱紧眉头:“这样啊,那就玄乎了。难不成真的有这么巧合?” “或许真的是这样。我相信李东玉是个好孩子,他是咱们班上每个学期的三好学生之一,也是优秀gān部。教过他学科的老师都很喜欢这个孩子。”这时,班主任趁机插上了话。 校领导看了他们许久,突地站起来,神情有些不耐:“我知道了,我会据实汇报上去。不过其他领导信不信我就不保证了。” 校领导待不过十分钟就走了,门一关上。 班主任和美术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李东玉心里堵着一块石头,上不去又下不来。 美术老师看着李东玉,笑着安慰:“东玉你是个好孩子,我们老师都会帮你的。这次虽然被取消了资格,但还会有下次机会。你下次一定也要像这次一样努力知道吗?” “嗯,我会的。”李东玉礼貌地笑着听着,却只觉如鲠在喉,莫名地难受。 因心里一直揣着心事,李东玉一直qiáng迫自己做题做到中午。 李东玉这猛劲不得让段嘉平都看不下去。 “还在写,学霸。”段嘉平站在他旁边,眯眼一看全是奥数题。 “嗯。”李东玉点点头,手上的笔一直在纸上潦草地画着。 画着什么?估计李东玉都不知道。 “今早老师喊你去办公室做什么?”段嘉平抱着胸,仔细端详他:“你回来后就很闷闷不乐的样子。” 李东玉脸色猛突变,“啊”了一声突地抬起头:“没...没有的事。” “真的?”段嘉平狐疑地又问一次。 李东玉弯眉轻笑:“没有的事,我很好。” 段嘉平点点头:“那就好,你还不去吃饭吗?” 李东玉又低头做题,答着:“你先去吧,我早上吃太撑了,还没消化完做完这份试卷我就去吃。” 段嘉平闻言,看了他许久,看得李东玉心里发慌的时候才出声:“那好,有需要你就打电话给我。” “行。” 段嘉平没有留太久就走了,等整个教室都仅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李东玉才放下了手中的笔,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画的作品——桥人,呆呆一看就看了一个小时多。 如若不是手机短信声响起,李东玉还可能会继续盯下去。他缓慢地打开手机点开那条信息,看到是蒋末深,李东玉不由皱皱眉。 “快下来,请你吃饭” “没胃口”李东玉打完这三个字后,心里却越来越闷,手指头颤抖了几下删了后就把手机搁到了书包的最深处。 但手机的短信断了一下后,又接二连三地来了几条,李东玉都不想理,毅然低头地做题目。果真过了好久,手机铃声终于消停了下来,李东玉紧绷的弦也慢慢松了一点,但接下来前面传得越来越近地清晰脚步声又再次提起了李东玉的神经。 蒋末深手握着手机搁在耳朵上,不虞的目光直直she向那儿不为所动的李东玉。 “喂,你gān嘛不接我电话。” 李东玉扫了他一眼,又低头做题:“没有,我以为是垃圾信息所以就没理。” “哪有这么多垃圾短信。”蒋末深瞪了李东玉一眼,但他当下心情甚好,也不打算跟他计较,故意趴在他的试卷上,催促他:“快点,下面一群人等你开饭。”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蒋末深呵呵笑了几声:“有你很大的功劳。” “什么功劳?”李东玉抓住笔杆的手紧了紧。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看情况。” “........其实...其实不是个什么大事。”蒋末深搓了搓鼻头,有一下迟疑,但没思考多久,蒋末深就说了:“我拿了你的画然后投稿给了一个比赛,结果真得奖了比赛方还发了奖金。” 蒋末深说得起劲道:“你看啊你平时每天都画画,画完就扔画完就扔多làng费,刚好我另外一个朋友告诉我有这样的一个比赛,所以我一急起来就拿了你的画没跟你说。” 果不其然,李东玉心里所推断的就没错。 他咬咬牙,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蒋末深见李东玉不说话,本就心虚的他此刻更是心慌慌的,他推了他一下本该好好说话,但一出口就错了:“喂!哥帮你赚钱,你这什么态度。” 李东玉深深地看着他:“蒋末深,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下次拿走东西事先跟我说一声。” “我不是太忙吗?有时忘记也正常。” “那是你根本没放在心上。”李东玉一说这话,就知道自己说重了,看着蒋末深越来越黑的脸,李东玉不得不偏头不去看他。 “不吃就拉倒,墨迹!”蒋末深一下子站起来,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李东玉吐了几个字就走了。 结果李东玉一个中午都没吃午饭,到了晚上后回到家就见李老爷子站在客厅中央。 “爷爷,怎么了?”李东玉一进家门就疑惑地问。通常这个时候爷爷还站在大厅,必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我方才打了电话给你老师。”李老爷子缓缓转身,定定地看着他。 李东玉脸色一愣,慢慢变得难看。 不会是自己作品被退的事给知道了吧。 想着这个,李东玉牵qiáng勾起一淡淡浅笑:“老师说了什么?” “李东玉,我话到至此,你还给我装糊涂!”李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yīn沉。 李东玉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对不起,爷爷。” “我从事美术绘画几十年,可没见过相似程度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画是出自两个不同的人之手。”李老爷子说完,幽幽看了一眼李东玉。 李东玉屏住呼吸,掌心悄悄攥紧了汗,苦笑道:“爷爷,或许真的就这么巧合。” 李老爷子抓着拐杖猛地一砸地:“你的画给过谁看?” “真没有。”李东玉的额头开始出汗,他又重复了一次:“真没有别人。” 李老爷子一瞪眼:“你真打算糊弄我?” 李东玉皱眉,咬了下唇说出口的话毫无犹豫:“我没有糊弄爷爷,真没有别人。”说到一半,他停下来,抬眼定定地看进李老爷子的眼睛里:“爷爷,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有一句假话,便遭天打雷..” “得了!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李老爷子脸色由绿变紫,再问:“你真的不实话实说。” “爷爷,我说的就是实话。” 李东玉毫不胆怯地再次坚定自己说辞,这让李老爷子气得脸都发黑了,他指着外边的院子,闭了闭眼,一下吸气一下呼气:“好好好,我不追究,你给我去外边面壁一夜。” ☆、你以后能改不 蒋末深很不开心,gān了一杯又一杯的冰啤。钟鹏看着桌上搁着一支又一支的空瓶子,如同看着一张张钞票在酒水里流掉,心底可一抽一抽地疼了几下。 当蒋末深开到第八瓶时,钟鹏终于忍不住了。 “你这个死酒鬼,够了够了!”钟鹏用力拦下他要去抓酒瓶的手,喊道:“有什么天大的破事砸到你头顶上了,你跟哥发泄发泄。gān喝酒算什么事!” “哥帮他攥钱,他...他妈的他竟然这样对我。” “啊!攥钱?”钟鹏摸不着脑袋地继续问:“谁啊,他把你的钱套走了?” 蒋末深使劲睁开钟鹏的手,仰头又是一杯冰啤看得钟鹏一阵胃疼。 “你说啊!”钟鹏扯下他的酒杯和酒瓶,把它们放在了别桌不打算要了。 “还不是李东玉那崽子!他娘的!”蒋末深凶巴巴的样子倒是透着丝丝委屈:“他居然骂我。” 钟鹏眉头一抽:“又是李东玉?” 钟鹏猛地一拍脑门,他是傻了还是愣了,蒋末深这幅德行不用问就知道是关于李东玉,自己怎么就把这个反复规律给忘了呢?他妈还为了那点破好奇心就白搭了自己几瓶上好的冰啤。 “你又去欺负李东玉,你他妈闲得发慌啊!” “谁这么有空欺负他。”蒋末深瞪他一眼。 钟鹏瘪瘪嘴,不以为然:“谁答话的就是谁呗。” “.........”蒋末深就烦钟鹏总是这样说,他要欺负人那是用拳头解决的事,不是见光就是见血。而在和李东玉那方面完全就是逗弄,这么多年也没见李东玉缺根胳膊少根腿。 “不说这个。”蒋末深又qiáng行回到了原有的话题:“我不过是把他的其中一幅画拿了,忘了跟他说就投稿给了一个比赛。没想到还获奖了,奖金一到我就立马想请他吃饭,谁知道李东玉完全不领情,还给我甩脸子说我没经过他同意就拿他东西。” “不过就是一副破画,他每次画完了不是扔了就是给别人。” “最要紧的是我以前拿他的东西没告诉他,他都无所谓。但现在他因为那破画骂我。” 蒋末深酒后说得多,钟鹏并不陌生,但这次蒋末深说得每一句话都带着点丝丝矫情,这就让钟鹏感到了有点尴尬了。 他恍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情感调解员,还是专门负责蒋末深和李东玉夫夫的情感问题系列的。 钟鹏讪笑了一下:“我说蒋哥你这拿人东西不出声的习惯不好。” “我知道,可是我都跟他道歉了,他妈的他还讽刺我。”说罢,蒋末深一脚就踢翻了放在地上的空瓶子。 “嗙”一声,碎片一地。 钟鹏安抚了他一下,笑道:“你道歉顶个屁用,你照样还不是那样gān!” “..........” “但是李东玉脾性这么好,不会就因为这个就生你气。”顿了顿,钟鹏忽然挑眉:“昨天,我好像看见李东玉从办公室回来后脸色不大好。” “什么?”蒋末深一下子抬起眼皮。 “美术老师喊他进了办公室,不知道gān嘛在里面呆了好久,直到李东玉出来后,脸色就很暗沉。”钟鹏想着想着,大手突然猛拍了一下蒋末深:“肯定是因为你擅自拿走李东玉要上jiāo美术老师的作业,李东玉jiāo不了差,然后就被骂了。我可听说那美术老师可是个母老虎,骂起人来可毒了。” “..........”蒋末深心脏“咯”一下砸了下来,他不确定地看着钟鹏:“真的?” “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你害的。”钟鹏挑眉,应得慡快:“看你以后还缺心眼不!” “..........”蒋末深顿住,抿抿嘴,心里漫出一丝内疚,他摸了摸鼻梁瞪了一眼钟鹏:“那....那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再接再厉,继续道歉!” “...............” 第二天清晨,蒋末深去上学时,恰好碰见李东玉从家里出来,看见他,李东玉眼神闪躲,走得远远的,像躲瘟疫似的。 “你往哪里走,去学校是那个方向吗?”蒋末深上前两步就抓住他的书包带:“昨天美术老师找你讲什么了?” “没讲什么?” “没个屁,你不说我真跟你急了。”蒋末深抓着他的书包带就是不松手:“是不是因为我拿了你那张画,让你没法jiāo作业?” 李东玉一惊,但很快打断他:“不是,跟你没关系。” 蒋末深不死心:“那她gān嘛叫你去办公室,钟鹏跟我说你出来后脸色不好。” 蒋末深挨得李东玉很近,李东玉只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阵阵雄性荷尔蒙,很性感很迷人。他脸微微热起,拐回来离蒋末深远了一点点,轻声道:“反正现在没事了,昨日我说的话你以后.....你以后能改不?” “能,怎么不能!我这次真能做到绝不糊弄你。”蒋末深答得非常gān脆,闪烁的浓眉大眼无比真挚地盯着李东玉。 “嗯,那就好。” 看吧!李东玉此次都是如此慷慨大方,不计前嫌,以至于到后来,被惯坏的蒋末深总有这样错觉,不管做错什么,只要道歉了,李东玉还是会原谅自己。道歉的话刚到嘴边改了口:“喂!大款,我还没吃东西。你得了钱,快请我吃海底捞。”见他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他继续死皮赖脸地说:“下次不带你攥钱了。” “奖金不都你拿着?”李东玉无语地看着他。 “哦!”蒋末深明知故问:“那你答应了?” “嗯,放你那当我早餐钱。” 蒋末深一听,立马乐了。他一把揽过李东玉的脖子,痞里痞气地说:“早饭的事你就别别担心,蒋哥包你吃得白白胖胖的。” 自那日起,蒋末深每天都从家里拿两个馒头给他,而吃惯牛奶、肠粉的蒋末深却没有任何怨言,心底倒是有一点点开心。蒋末深这个混蛋终于每天准时会在自己门口等自己,李东玉一边啃着馒头一脸浅笑地望着眼前宽厚的背影,真祈祷每一天的清晨能够长一点再久一点。 不知过了多少日,李东玉再次被美术老师叫入办公室。 虽然心里已经对结果有了大概的知道,也不断努力告诉自己要淡然。但当老师说道“李东玉,这次事故可能会影响到你下一次的报名时”李东玉的心脏难免难受了会。 美术老师也是可惜了李东玉这个苗子,安慰他:“东玉,别担心还会有别的机会。” 李东玉躬身,或是心虚或是内疚不大好意思面对自己的老师。 “对不起,连累你了老师。” 美术老师笑笑:“没事,你先出去吧。” 李东玉也不愿在办公室多留半分钟,后脚刚离开门槛,就在走廊的拐角处碰上了段嘉平。 李东玉一怔,低落的情绪还在平复中,浅笑打招呼:“嘉平,这么巧?” “你的作品被退回来这么大一件事,你就打算自己瞒住?”段嘉平看他。 李东玉微惊:“你怎么知道?” “前一段时间,进入办公室无意听到老师们都讨论这件事。” 李东玉苦笑:“这样。” “现在老师怎么说?”段嘉平说着,就从背后抽出一罐樱桃味的芬达扔到他怀里,他表情淡淡。 李东玉接住饮料,扭开仰头就喝了一口,苦笑道:“会影响下一次报名,不过没大碍。” “是蒋末深搞得鬼?” 李东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偏头看他笑:“嘉平,真不关他的事。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总是这样。” “不知道。估计这辈子好不了。”段嘉平催了口白开水,扫了一眼李东玉后又看向外边的操场:“我跟你做朋友这么多年,你撒谎技术一点都没变。” “我是你朋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李东玉这一刻感受到了段嘉平的失落,心里也有点无措,“对不起。我当时也是很烦。” “这事就过了。”段嘉平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蒋末深那二货知道了吗?” 李东玉表情有些微妙:“变相知道算吗?” “那就是他还不知道实情?”段嘉平为李东玉的心软感到担忧:“你打算就这样算了。” 李东玉笑笑:“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你不许告诉他。” 段嘉平一怔,忍不住笑:“好,帮你保守秘密。” 当李东玉的《单车》美术作品获得高中组的一等奖的第二天,他紧张又期待地拨通了蒋末深的电话。 “末深”李东玉赶紧出声,生怕他把电话挂了:“你别忘了下周六是我的生日。” 他在那头应道:“我知道了,十月份的第十五天。” “不是。”李东玉就知道他会记错,他一手揪住自己的衣袖一边急道:“是十月十三号。” 蒋末深的那边很吵,李东玉好像听到某个男声催促着,紧接着蒋末深就敷衍了一句“知道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李东玉盯着早已忙音的手机出神,虽然有点失落,但好在提醒了他。 下周六的生日派对,到底怎么安排呢?李东玉不想找其他人来,最好那日就自己和蒋末深两个人。 想着想着,李东玉倒在chuáng上,脸上又露出一阵傻笑。 蒋末深这人是一点都不喜欢文绉绉的东西,他就喜欢刺激富有挑战性的。音乐会叉掉!漫画展也叉掉!唱歌厅也叉掉! 李东玉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两张纸都弄完了。最后他认为比较符合蒋末深心意的就两个,其一是游戏机,其二就是模拟兵团she击比赛。 相对于游戏机,李东玉想蒋末深应该更喜欢模拟兵团she击比赛。这东西可是真人上场,听说赢了还有奖金,蒋末深应该非常喜欢吧。 ☆、李东玉,我草你大爷 周六当天一大早,李东玉起chuáng的第一件事就是发了一条微信给蒋末深 “今晚11点,神域会馆不见不散。”因白天蒋末深要睡觉,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半是他的兼职时间,李东玉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认为11点比较好,让蒋末深回到家休息一会,洗个澡然后再过来。 信息发一发过去,李东玉整个人都松了许多。他躺在chuáng上抱着手机滚了几下,突然又有些担心蒋末深一睡醒手机都不看就去忙活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时白忙活一场。 想到这个,李东玉又开始不安。盯着手机屏幕都快一朵花出来都没瞧见蒋末深回一下。倒是段嘉平来了一个信息。 “樱花动漫展门票,送你的生日礼物——段嘉平” 李东玉高兴极了,这樱花动漫展门票可是有限的,自己前一个星期去抢还抢不到,没想到给段嘉平弄来了。对于段嘉平这个知心好友,李东玉万分感激,马上发了一个“谢谢”过去,段嘉平的电话就来了。 “生日快乐,好兄弟。”段嘉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但好在能清晰入耳。 李东玉笑应:“谢谢你,有心了,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 “那门票你怎么弄来的?” 段嘉平那边顿了顿,声音卡了一下又微微响起:“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我从我妈那里偷过来了。” “你也不怕被发现。” “有点。”段嘉平说完不禁哈哈大笑。 两人聊了好一会,就挂了电话。李东玉重新抬头看了看钟表,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蒋末深也没回一个信息,方才的短暂雀跃一下子又沉寂下来。 李东玉最终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通。 “喂~”那边一股无比慵懒带着丝丝不耐的声音传入李东玉耳边。 “末深。”李东玉心里又惊又喜。 “李东玉?有事啊!” “我发给你的信息,你醒了记得看。”李东玉听声音就知道他在睡觉,他也不磨他的时间,趁着蒋末深不挂电话的时候简单了洁说了一句。 那头又传来一阵厚重的呼吸声,李东玉听得出他在翻身睡觉。 “喂?”真怕他睡着了。 “嗯,知道了。” 李东玉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又挂掉了。不过这次李东玉倒是喜悦远远大过失望,他利利索索地就起了chuáng,计划尽早把老师jiāo代的任务完成就早点出发。 蒋末深住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陈旧的大别院内。别院内除了有一个厂房之外就没有其余的空地。就连蒋末深谁的阁楼就在厂房里。 这厂房是蒋父奋斗了一辈子买下来的,蒋父生前就是汽修老板当初买下厂房就是为了汽修这个事业。蒋末深出生到长大就是在这个脏兮兮的厂房里滚过来的。 他在二楼正睡得迷糊,就被外面一阵“嗙嗙嗙”杂乱的的敲门声弄醒了。 “□□爷爷个蛋!” 蒋末深有起chuáng气,拖了好久才一脸戾气地起了chuáng,拖着一个人字拖“哒哒哒”就下了楼。一开门,就瞧见门口站着几个穿金戴银的男人,看模样像是商人。 蒋末深警惕地看着他们,直白问:“你们找谁?”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率先开口说话:“我听说这个厂房要卖,咱们来看看地皮的。” “什么?”蒋末深这会清醒了。 “你不是这儿的员工吗,难道你没听说?”另外一个顶着大肚腩的男人嘴上钓着跟烟上下把蒋末深打量了一边,又说:“小伙子,走吧!在这维修厂没前途,也没钱。” 不等那人说完,蒋末深立即打断他,眼中浮起厌恶的神色:“这不卖!” “怎么会不卖,这里的老板不是赵才依吗?她前几日才跟我说这块地皮要卖!” “这块地皮我说了算!”蒋末深盯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眼里寒波闪动:“没什么事,就给我滚!” 那几人一愣,也纷纷爆了火:“喂!你什么态度,找打是吗?” 蒋末深冷冷一笑:“我不怕坐牢的,你们可以试试。” 那几老男人一听,脸色唰唰又落了下来。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最怕缺胳膊少腿,最后他们跟蒋末深对峙了好一会,没一个出声就匆匆掉头走了。 关上门后,蒋末深才重重呼了一口气,抬头环视着厂房一圈,对上蒋父的灵牌,拳头不由一紧。 当李东玉完成作画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李东玉抬头看了一眼闹钟里的秒针一下一下转动着,虽慢但在李东玉看来却快得不行,就连心脏也随它“噗通噗通”直跳。 李东玉临走时,是偷偷溜走的。他可不想被爷爷抓到,一想到李老爷子万一发现自己不在房间而是去...去找蒋末深了,他会不会气得要跳起广场舞呢? 只要一想想,李东玉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很快,李东玉到了神域会馆,低头一看手表不过十点半,李东玉紧绷的嘴唇才松了。微微呼气又吸气,他一路跑过来还以为自己迟到了。 微薄的衬衫沾了点点汗,李东玉环视了一圈,就在附近找了一个长椅坐下然后慢慢等蒋末深。 刚兼职回来的蒋末深已经洗了个澡,然后随便穿了一件大短袖和沙滩裤就要出门时,门口却站着一个性感女孩子,大波làng卷发,露肚装,修长诱惑的大白腿。 微薄的灯光洒在那女孩白花花的胸,蒋末深眯了眯眼睛,喉咙一阵火热。 “小妹!这么有本事找到我住这?” 女孩还没说话,整个人就往蒋末深身上扑了上来。 “蒋哥,你真坏,居然一个假地址给女孩子。你这样就不怕以后孤独终老吗?”女孩的红唇轻啮着蒋末深的耳朵根,声音细软得像只猫咪一样。 蒋末深微微一笑,手摸了摸那腰处的一块软肉,道:“可最后你也不舍得让我孤独终老对吧?” 女孩笑得暧昧:“蒋哥,乐乐我最稀罕就是你了。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你之前对我的承诺是不是今晚应验一下?” 女孩一边说着纤细的指尖一边在蒋末深的胸前逗弄然后一路滑到裤头,然后轻轻一扯。 蒋末深只觉那儿硬得发慌。 “蒋哥,我会好好服侍你的。” 蒋末深可没想到深夜居然有女人送到自己chuáng上,这可不能怪他贪心,天上掉馅饼哪有人不捡的,李东玉身为男人应该能体谅兄弟这种心情吧! 他邪魅一笑,微微用力掐了掐女孩的腰惹得她微颤了一下。 “上楼。” 夜越来越深,不知不觉中李东玉已经等了三个小时。如若不是那儿便利店员工提醒自己,李东玉或许都要昏睡过去了。 “你朋友还没来吗?”那小哥拍拍他的肩膀。 李东玉搓了搓眼,却还迷糊着。 小哥继续说:“你朋友应该不来了,都多少点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李东玉匆匆一笑,知道自己打扰人家收拾,立马站起来正想说抱歉,那头的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李东玉低头一眼就瞧到了来电人是蒋末深,虽有丝毫怨气但还是喜出望外,赶忙接通了电话。 “喂,末深你在哪?” “在....在家。”那头蒋末深的声音有些累,呼吸有些喘:“刚gān完事呢!” 李东玉一听蒋末深前半句,心里顿生一阵恼意,但听到后边那股恼意又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他轻轻问道:“你的工作不是晚上九点半就结束了吗?” “是啊,后面有好事找上门,下次介绍给你。”蒋末深说完呵呵地傻笑了几下就没声了。 李东玉微微浅笑:“假好心。” 蒋末深轻轻哼一声:“不要拉倒,我可稀罕着。我要睡觉了。你这么聪明不会傻到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吧!” 李东玉心绪起伏了一下,攥着手机的手机微微发抖:“我.....我还在。” 接着李东玉十分紧张得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可那边半天没人出声,不一会儿一阵“嘟嘟嘟”声。 李东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脑中一阵放空。又失望了,蒋末深每一年都承诺过自己生日陪在身边,但没有一年能如愿在生日那天过上。李东玉知道自己不该责怪蒋末深,也没有资格要他履行承诺,但每到夜深人静时,被遗落的他就是办不到! 他怨死蒋末深了! 一周后的周三,蒋末深姗姗来迟,李东玉气定神闲地画着人头骨,不打算理他。蒋末深直接趴在他手边乞求原谅:“东玉,还生气啊!你好歹说一句话,你一个星期都不吭声算什么事?咱们都是男人得用男人的方式,你生气了就往我身上揍,我蒋末深不还手,你揍到你开心为止,行不!” 话未完,李东玉就打断他:“你快要把我的画笔弄掉了。” 蒋末深最讨厌李东玉这种默不作声,qiáng装清高疏离的样。他已经一个星期都在跟他道歉了,的确那天晚上自己是迷了心窍,可男人嘛!总该理解一下。李东玉为什么就是一个榆木脑袋。渐渐的,他盯着李东玉一点都不软化态度,也有些来气大声道:“李东玉,我草你大爷!你不就能理解我一下。” ☆、画画送给你,别生气了 李东玉似乎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手上的墨水都不禁飞溅到了白色的画板上。 蒋末深这一喊,他就后悔了。他看着李东玉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时,心就特别虚。他仓促转身就走了,走到门口处却又折回来气愤地一脚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随后扬长而去。 李东玉真搞不懂蒋末深的脾气为何如此的古怪。 今早才往垃圾桶发了火,晚上放学后就朝自己的抽屉里塞了一个纸团。 李东玉一开始还疑惑是谁,当把纸团摊开时。那上面画的鬼画符实在让李东玉眼前一亮。 “这什么鬼东西?”段嘉平指了指白纸上那一团唔系嘛黑的线条。 李东玉笑笑,指着其中一个像是小动物的东西,大概猜测:“这个头顶两个长耳朵的应该是兔子。” 段嘉平实在不敢苟同,他狐疑说:“你确定这不是头顶两个角,我觉得是个母牛。”说着,他十分嫌弃,想替母牛讨回公道:“这一条波làng线就能代表牛rǔ,这人也太有本事了!” 李东玉哈哈大笑,虽然赞同,但还是说:“创意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真没想到蒋末深会用这种含蓄的方式向你道歉。”段嘉平说完,故意看了一眼李东玉。 李东玉微讪:“我也没想到。” “所以,你打算又放过他一次了?”段嘉平笑得十分温和,可李东玉却看得一阵心慌。 李东玉低头,不怎么敢看段嘉平的眸子,他直觉那一瞬要被他看穿了。如果自己喜欢男人这种事情被最好的朋友知道了,段嘉平会怎么想?自己又该怎么办? 李东玉只要一想到这个唯一的好友即将会远离自己,心里就一阵堵得慌。 紧接着一个星期,李东玉每天晚上都会收到一幅画。那画上的东西在李东玉眼里除了不忍直视还是不忍直视。 当收到画的一个星期后的第二天,李东玉就找不到课桌里的纸团。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才刚出校门。门口就停着一辆自行车在夕阳的余晖下。 李东玉此时见到蒋末深,心底到没有几天前这么别扭,但他还是不想理他。蒋末深一见急了,他忙推着单车跟上李东玉的步伐。 “喂,李东玉你别这么小气,都多久了。”蒋末深微微偏头看他,薄唇都向下垮了一半。 李东玉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眼前铺满金huáng的油柏路,他忽然想起前几年自己生日的那天,明明再三叮嘱蒋末深放工后就来自己的家里举行生日派对,他点头答应,却依旧慡约。就连今年也一样,他压根就被把事情放在心上。 蒋末深看李东玉不说话,又自顾自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那晚太累了,一结束我就倒chuáng睡了。”说到后面,蒋末深越来越小声。 李东玉这时停下来,看着蒋末深叹了口气:“算了,蒋末深。” 蒋末深一听,心里愈急,正抓着裤兜里的纸团抽出来一半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算了?李东玉你给我说明白!” “我的事你从来没放在心里过”这话李东玉当然说不出口,安静了三秒,他才看向蒋末深那抓着纸团的手,问:“你又画了什么给我?” 蒋末深见他给自己台阶下,脸色终于缓了一些,连忙把纸团塞进他手里:“最后一张画,这事你就给我翻篇了。” 刚说完,蒋末深又忍不住抱怨:“画了一个星期,累死我。” 李东玉也真如他所言,接下他的纸团就当把这事翻篇了。 “我可以现在拆开来看看吗?”李东玉好奇地笑问他。 蒋末深脸皮一紧,忙瞪他:“急什么,回到家你再拆。” 李东玉一看蒋末深无所适从的眼珠子,心里才稍微回暖了好多,他握了握手里的纸团子,笑得十分惬意和幸福。 在李东玉的竭力要求下,蒋末深终于妥协了,补习任务从明晚开始。 太阳还没落山之前,李东玉就买了许多菜去到了蒋末深的厂房里。小时李东玉就经常跑去蒋末深的住处玩,反倒大了李东玉倒是不怎么经常去,到底还是有些害羞。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 倒刺般的头发,骨碌的大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李东玉半响,李东玉还没来得及向他打招呼,那小男孩直接跳到了李东玉的怀里,小小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 “李哥哥,阿原好想你。” “是吗?”李东玉很喜欢蒋末深的弟弟蒋原,他弯下腰一下子就把那小肉墩抱起来,笑道:“今天上课没睡觉吧。” “我没睡哦,但是我同桌睡了,还流口水。”蒋原抱紧了李东玉的脖子,一阵傻笑。 “你不拍醒他?” 蒋原直接摇摇头:“不要。” 李东玉一愣,问:“为什么?” 蒋原脑袋一扭,小腮帮鼓鼓的:“我不喜欢他。我要让老师罚他。” “他欺负你?” “没有。” “那为什么?” “他老管我,还不给我抄作业,还说我蠢。”蒋原小嘴一嘟起来,十分不满。 李东玉笑出声,他轻轻敲了敲蒋原的脑袋,佯装严肃:“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自己作业应该自己写,为什么要抄别人的?” 蒋原有个特性跟蒋末深一模一样就是见到李东玉清冷起来,脸上就微怂:“我知道了,我作业以后自己写。” 李东玉这才松了面容,他把蒋原放下地上,眼睛扫视了一圈,一片静悄悄的。 “你妈妈呢?” “好久不在家了。” 李东玉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蒋末深的母亲赵才依如今从事酒吧行业不回家也是常事,蒋原虽上了三年级,但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他能理解吗?估计不能吧!但还是要佯装开心的样子,那背后又得多坚qiáng! 果真跟他哥哥一模一样。 李东玉笑笑,跳过这个话题。 “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就等会,哥哥今晚不用兼职。” 李东玉已经菜提到厨房里,听到蒋原这话,有些惊喜。 “行,我做完菜,你哥哥估计就回来了。” 蒋原可喜欢池李东玉烧的饭了,尤其是红烧鲤鱼,茄子jī,蒋原是尤其喜欢。 李东玉见蒋原圆溜溜的眼睛瞬间放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晚,你喜欢吃的菜还有你哥哥喜欢吃的菜,我都会做出来。你在外面等你哥哥回来就好。” 蒋原非常听李东玉的话,不一会儿就跑出厨房去门口等自己的哥哥去了。 星红酒吧内,红灯绿酒,男欢女笑。 蒋末深寻了一圈都没见到赵才依正想走时正看上角落处一张熟悉的面孔。那穿着妖艳的中年女人貌似是自己母亲的好友。 刚好那女人也看见了蒋末深就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东姨好。”蒋末深走过去,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女人叫东琪,年龄四十来岁是赵才依的好友,蒋末深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她还抱过他。东琪笑笑,十分温柔:“找你母亲?” 蒋末深点点头:“可是我找不到她。” “她前一个星期跟一个老板去度假了,这个时候应该会回来了。” 蒋末深闻言,微蹙的浓眉这时紧紧皱了起来。赵才依竟然跑了,就在落下收购自己丈夫遗产的话后一走了之。这段时间三天两头就有人来询问这地皮购买的事,蒋末深的脑子都要炸掉。如若赵才依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掐死这个亲生母亲。 “怎么了,孩子?”东琪问。 蒋末深登然回过神来,他苦笑摇摇头:“没什么,东姨我先回去。” 东琪轻轻点头,然后说:“末深有什么需要,阿姨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你。”东琪知晓蒋末深是个乖孩子,只是摊上了这样一个破碎的家庭,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母亲,东琪有时候也会替蒋末深感到悲哀。 蒋末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就跑了。 他不习惯看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自己,同样他也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还没踏进厂房门口,蒋末深远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饭菜香。那股馋味如同法术一般神奇一下子让蒋末深一脑子的郁闷全都消散了。 李东玉还杵在厨房里,腰间围着一个围裙,腰微微下弯,衣角的缝隙可以看到他毫无赘肉的腰间。蒋末深斜着靠在木门边,放肆的目光毫无忌惮地扫着李东玉的身材。他素来觉得李东玉这个人瘦瘦弱弱的,那皮儿下基本就是骨头,可却没料到李东玉微露出的脊椎骨处微微隐藏着人鱼线。 这简直对于蒋末深来说太惊奇了。 虽说自己也有人鱼线、腹肌,但他真好奇李东玉的人鱼线摸起来是不是跟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鬼使神差,蒋末深就真的偷偷走近他。 正忙着最后收尾的李东玉几乎整个心思都在菜的摆布上,丝毫没发现身后有人,即便有注意到那也是以为是蒋原。 李东玉两手一边一双筷子正忙活中,顾不上转头,道:“蒋原,去看看你哥哥回来了吗?” ☆、吵架 “哇!李东玉你可以啊,这腹肌这人鱼线真看不出。”蒋末深一下子两只手掐住了李东玉的腰,下作的手指轻轻将衣摆往上挑直接摸了上去。李东玉的皮肤很细腻,虽同样是男孩子但他的皮肤却跟女孩一样。滑滑的、嫩嫩的,不怎么硬但有弹性。蒋末深的手如同吸了磁铁一样直接厚着脸皮就贴着不放。 李东玉是直接被那掌心的温热给吓蒙了,筷子不自然地从指间掉落到地上都不自知。 “喂!你筷子掉了。”蒋末深偏头看着李东玉的双手在莫名打颤就觉得好笑:“李东玉,你抖什么抖?” 李东玉依旧不动,整个厨房都安静,他只听到自己越来越凌乱的气息,还有感觉那腰腹处的骚动。 “喂!你gān嘛不说话?”蒋末深又偏头看他。 李东玉浑身一颤,头猛然偏到一边去,害怕他看到自己早已通红的脸蛋。 “你....你摸够了没有?” “看不出来你平时也会锻炼身体。”蒋末深似乎还没尽兴,手指慢慢往后移当点到他的后腰子时,李东玉差点没把持住。 他掐准蒋末深把不住的瞬间,一侧身逃了出来,气息还有些乱。蒋末深一愣,看着李东玉红得像个猴子屁股的脸蛋就哈哈大笑起来。 “李...李东玉,你不会...不会被我一碰就害羞了吧!”蒋末深笑得都要弯下腰,抱着肚子不住说:“我可是男的这可不行啊!到时候你跟你女票做那通事的时候,你岂不是要羞死去!哈哈哈哈哈!” 李东玉眼睛一瞪他:“才不是!” “哈哈哈!信你才怪。哈哈哈哈” 李东玉气得脸色发青,连瞪了他几眼才转身继续刚才的事。 蒋末深似乎还没玩够,正打算开口将李东玉好好调侃一番时,外边突然传来了很大的一阵踹门声。 随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哒哒哒”越来越近。 李东玉和蒋末深正疑惑着,蒋原一张慌乱的小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蒋末深立刻走过去,蹲下身问:“蒋原,怎么了?” 蒋原皱眉:“哥哥,妈妈回来了。她还喝醉了,很凶。” 蒋末深摸了摸蒋原的脑袋,然后转头朝李东玉说:“东玉,拜托你帮我看着我弟弟。” 李东玉点点头,“好。”虽不知蒋末深接下来gān什么,李东玉猜想估计跟他母亲有关系,他不想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的哥哥是怎样和母亲对峙吧。 赵母一进门就已经是醉熏的状态,她拖着一个jīng致的行李箱,手提着一个满钻包包刚踏进厂房,魅紫的眼眸看了一圈,十分嫌恶地抿了抿嘴:“什么鬼地方!” 蒋末深已经下了楼,盯着她浓妆艳抹的样子,连半点做母亲的样都没有,语气就冷下来:“你为什么要把爸爸的厂房卖掉?” 赵母柳眉一蹙,反倒非常疑惑地盯着蒋末深:“为什么不能卖?这鬼地方破破烂烂,有人要我都要偷笑了!” 蒋末深吸了吸气,声音低沉:“可这是我爸爸的东西!” 赵母呵呵地笑了几声,高跟鞋歪歪扭扭走了几步,又扫视了一圈才抬头:“那又怎样!可我现在需要钱。” “你找男人不是挺在行的吗?你现在怎么不去啊!”蒋末深终究忍不住,十分厌恶朝她骂。 赵母沉默了一下,突然发起了酒疯,面容扭曲了起来,指着一个铁柱子就骂:“那丑男人.....贱男人居然睡了老娘这么久,我...他妈一点油水都没捞到。现在你老娘我连胭脂水粉都买不起。” “我现在不把这地方卖了,我还留着它带进棺材吗?”到后面,赵母几乎是一边嘶吼着一边发泄般地乱踢东西 垃圾桶、杂物柜、工具箱.......纷纷都糟了难。 楼下不安静,楼上端坐着的李东玉心里更加不平静。 摔东西的声音、赵母骂人的声音、蒋末深嘶吼的声音一会又一会地传进李东玉的耳边,让李东玉听得一阵心惊,更何况是身边的蒋原了。 “我...我想下去看看。”蒋原如同丢失了灵魂一样,蹲在角落静静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李东玉心里一颤,走过去把蒋原轻轻拦入自己怀里,柔声安慰:“蒋原别怕,有哥哥陪你。” “妈妈和哥哥在吵架。” 李东玉忙用两手捂住蒋原的耳朵,勉qiáng地从面部挤出一丝笑容:“别听,这样你就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才慢慢停歇下来。 李东玉下楼后,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乱七八糟一片。赵母已经不在了,但蒋末深还定定地站在那儿,如石碑一样。 李东玉知道此时李东玉心情很不好,正琢磨着如何安慰他时,蒋末深这时突然转身。李东玉楞了一下,看他的眼,却观察不出一丝情绪。 “末深。”李东玉张张嘴喊出他的名字后,后面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回去吧!” 蒋末深说了这句话后,就没再给李东玉说话的机会就一个人上楼了。 李东玉又怔了许久,胸腔里微热起来的部分,又缓缓冷了下去。 李东玉踌躇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蒋末深从进房到现在都没出来,难不成要饿着肚子睡到第二天早上吗? 他当然知道蒋末深最喜欢这样,但这真的不健康。 利索gān脆地,李东玉帮蒋末深准备一碗饭、两份简简单单的肉菜和一碗鱼汤。等将它们全搁在一个盘子上时,李东玉随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蒋末深门前。 “末深,你睡了吗?”李东玉不敢喊得太大声,生怕惹恼蒋末深。 可房内却没人应。 “末深?”一室寂静,李东玉顿了顿就伸手去试探着去扭开门锁,他从小就知道蒋末深有个习惯就是房间不爱上锁。 随后李东玉很顺利地就端着饭菜进到屋里,蒋末深的房间不大,小小的但东西却多,蒋末深还是个不会收拾的人,所以整个房间显得又小又拥挤。 蒋末深就躺在一张一米五的chuáng上,四肢大大伸展着,李东玉搁下饭菜在桌上,就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他。 蒋末深睡的很浅,几乎李东玉进来的时候就醒了,他半撑起上半身,斜眼望着他,全是不满。 “李东玉,不是叫你走吗?你怎么还在?” 李东玉浑身一震,连动作都迟缓了三分。 “我担心你,所以做了点东西你吃了再睡,明天还要上学。” 蒋末深皱紧了眉头,对李东玉的话很不屑,“李东玉,你怎么这么烦,我说不吃我要睡觉。” “末深你吃完再睡,我就马上走怎么样?”看!蒋末深的臭脾气又来了,李东玉思来想去只能低着腰子端着盘子在他面前哄他。 蒋末深本烦躁无比,看谁都恨得牙咬咬的。现在的李东玉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行走的毒瘤,直想一脚把他踹开。 “我都说了不吃,你是傻bī吗!”蒋末深眼中一厉,抽起手就全把盘子上的食物全部打翻在地。 李东玉手上一抖,连脚步都顿了一下。 蒋末深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李东玉就吼:“李东玉你这个傻叉!我很烦你知不知道!你能不能别再我眼前晃。” 李东玉看着地面上饭菜洒了一片的狰狞形状,脑中乱成一团麻。 他深吸一口气,失落地看向蒋末深:“好,我现在就走,你别睡过头了明天还要上课。” “不上!”蒋末深冷冷地回绝:“我不读了!” 李东玉明显反应不过来蒋末深刚刚说的话,他睁大双眼看他。 蒋末深继续说:“你帮我办退学吧。”才刚说完,蒋末深又挠挠头gān脆道:“不用了,还要走程序麻烦。” 李东玉没等他说完,果断打断他:“蒋末深,你能不能别这么意气用事。你急要钱,我可以给你。” “李东玉你说什么?”蒋末深十分讽刺李东玉说的话,他第一次抬头正眼看李东玉,死水无波的神情里多了一丝波澜,似是微怒:“李大少爷,我穷是穷,但我就算去挑粪我也不要你这钱。” 李东玉皱眉,急道:“末深,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末深明显没听进去,如同连锁反应,他此刻眼神十分冷寒:“你以什么立场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不一样,我不gān活就得饿死,我弟弟就没钱上学,我爸的厂房就会被卖掉,这些苦这些难!你李东玉碰都没碰过,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别拿你那套富家子的想法qiáng加我身上。” 顿时,满室宁静。 夜里的凉风卷着些许金huáng的落叶,凉得让人莫名浑身发僵。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东玉颤声打断他,蒋末深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如此恐惧和心碎,他受不了。他受不了蒋末深如此看待彼此的关系,那是一种攀比的眼神。 “你出去。” 李东玉有点想泪目,他转过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帮你请假。” “对不起。”再转身,李东玉的脸上又是凄然一片,眼泪被压抑着流不出,正双眼睛都是微红的。 ☆、被发现了 接下来的好多天蒋末深都没有来,李东玉每次找班主任谈话都极力为蒋末深说话、请长假。班主任忍无可忍真想去一趟家访但每每看到李东玉为他求情,班主任也只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蒋末深一次又一次。 李东玉每次从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后,只要一看到那儿的座位依旧空空的,心里就十分疲累,但更多的是失望。 段嘉平这段时间似乎很宽裕的样子,他买了一瓶樱桃味的芬达故意往李东玉的脸上一碰。 李东玉被冰得几乎条件反she地往后仰,迷糊中一抬眼就看到段嘉平笑眯眯的样子。 “你的樱桃味的芬达。” 李东玉接过饮料,不忍笑道:“嘉平,你最近有点装大款。” “有吗?”段嘉平也坐了下来,手腕撑着半张脸笑说:“我爸妈去出差了,临走前就拨了好多钱给我。” “怎么会这么突然?” 段嘉平顿了顿,摇摇头,神情十分平静“不知道。”段嘉平话罢,也扭开了自己手里樱桃味芬达的瓶口,咕噜咕噜不一会儿大半瓶液体全部流下胃部。 “够了,你可真能当水喝。”说着李东玉忙从他手里拿下芬达,虽然这饮料喝起来确实不错,但终归是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段嘉平笑笑,随手拉开窗户,一阵风突然涌进来,卷着几瓣花瓣轻轻砸在自己脸上。他愣了愣,然后偷偷看了一眼李东玉,他正仰头饮着芬达,每喝下去一口喉咙处就会滑动一下,十足性感。 段嘉平脸有些微红,忙避开视线。 “这些花真漂亮。”李东玉伸手接住那些花瓣。 “嗯,桂花还很香。” “哈哈,难得你会喜欢花。”李东玉从书堆里抽出一本书,然后翻了几下最终在某一页拿出了一片完整好看的gān桂花递给段嘉平,说:“送你一片。” 段嘉平接过,心里虽开心但有些莫名地失落,他盯着李东玉桌面上那本被风chuī得哗哗作响的书页,突然小声道:“那个....周六晚上你能....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李东玉笑道:“行。” 周六晚上,酒吧里的一个小包间,热气十足。 李东玉一进门就一下子愣了,倒是段嘉平很开心,他伶着一瓶冰啤笑得很开心。 “还以为你不来了。” 李东玉热得忍不住脱了一件外套,对接下来段嘉平要gān的事挺好奇的,他看了一眼电视机屏幕上的球赛,倒是觉得新奇:“嘉平,你喜欢看球赛?” 段嘉平快速地点点头,随后拉着李东玉两个人坐上了软皮沙发,又递了一瓶冰啤给李东玉,应:“很喜欢,我从小都爱看。”说到一半,段嘉平也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有重要的比赛,只可惜没人陪我看,所以我才扯你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李东玉倒是很乐意陪段嘉平,他耸耸肩表示丝毫没问题。其实他小时候也十分爱看球赛,记得一开始还是蒋末深qiáng行带他看,却就在他看入迷的时候,蒋末深那个混蛋就突然不准自己看了。 以至于到后面,李东玉自己也没完完整整看过一场比赛。 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的是巴西世界杯决赛,李东玉和段嘉平两个男人都紧张得攥紧了手上的冰啤。 段嘉平不知李东玉竟会一下子沉迷其中,他静静地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看着面前聚jīng会神的男人也有一瞬失了神。 “嘉平,你说德国队会不会赢?” 段嘉平愣了愣,回过神:“不确定。” 李东玉笑道:“我猜肯定是。” “为什么?” “因为末深每次总是猜德国队赢,以前我还真不信他然后他就跟我打赌,为此我输给他不少钱。”李东玉说着眼睛都笑完了,继续道:“所以我猜这一场肯定也是德国队赢。” “那我就赌巴西队赢。”段嘉平似乎也十分相信自己的目光,他顿了顿,又说:“就以真心话大冒险为赌注。” 李东玉有些愕然:“真玩?” “嗯。做个赌注而已。不然也没意思。”段嘉平眨眨眼:“你不准逃。” 李东玉只能答应:“......行吧。” 谁知李东玉话音刚落,电视里便传来一片刺耳的沸腾。巴西1:0绝杀德国,再次夺冠,所有德国人在那一刻都陷入了癫狂。 段嘉平将手里的半瓶冰啤一下子喝进肚子里,随后转身一脸笑意走向一直站着直直的李东玉。 李东玉温和地笑起来,他站起来两手叉腰:“我愿赌服输,真心话大冒险。” 段嘉平双手环抱胸前笑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思考了许久,才抬头。 “李东玉,你是不是喜欢蒋末深?” 一切的喜悦戛然而止,李东玉顿时睁大了双目,背过身,良久都没有反应。 “嘉平,你开什么玩笑,那种事...” 段嘉平叹气:“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吗?” 李东玉整个人都哑口无言,他低头静静地盯着地面又过了许久,才松了嘴:“嘉平,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就发现了。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哪知道。”段嘉平深吸一口气,落落大方地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挤出一个自己能做到的最温暖治愈的笑容,又将一杯冰啤递给他,抬手将自己的冰啤咕噜咕噜地灌进肚子里,然后说:“喜欢同性没什么奇怪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段嘉平!” 段嘉平抚了抚额:“不需要你感动,下回再有球赛你不拒绝就对了。” 李东玉一下子被惊喜差点弄得头昏眼花,整个人都在没回神的状态下。他愣愣地看着段嘉平,段嘉平同样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李东玉只觉得鼻尖有些酸,眼眶也热了。长这么大苦守的秘密被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友戳穿了李东玉无疑是害怕的,但当他微笑着说支持自己的一瞬,李东玉悬浮的心脏如过山车一样一下子冲到了最高点。 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段嘉平同样眼眶酸涩,他拍拍李东玉的肩膀,嫌弃他道:“大男人哭什么!” 过了许久,等两人喝到第八瓶啤酒时,两人的情绪终于平缓了许多。 段嘉平盘着腿坐在李东玉面前,问道:“蒋末深最近怎么回事一直没回学校?” 李东玉看了段嘉平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 听完,段嘉平漫长地愣住了,没有调侃也没有嘲讽,他专注地盯着李东玉泛红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李东玉,你是认真的?” 见李东玉无声地点头,他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锤了捶李东玉的肩:“行,你要加油,我帮你。” 蒋末深,我想为你真正勇敢一次。 段嘉平怎么帮他,他不敢知道也不想去问段嘉平。 接下来的每日清晨上课,huáng昏回家,李东玉都是独自一个人,夕阳穿透破旧的纸窗,如光碟般在他眼前跳跃。他走到拐角的路口就停了下来,他瞅着那榕树下的黑色自行车,心里第一次如此酸涩。回家的路程其实不远,但没了蒋末深的陪伴,李东玉总感觉走完眼前这一段短短的路程如同能走一个世纪这么久,久的让人心灰意冷。 周日晚上十点多,李东玉和段嘉平才从岭花网球场走出来。 李东玉拿着手中的免费券,又回头看了眼岭花网球场的大门,疑惑道:“其实我觉得市区里的网球场比较方便,咱们真弄不着去到郊外。”说着,李东玉四周环视了一圈,除了那几盏路灯,躺着安安静静的马路,一阵风chuī过,李东玉整个人都打了冷颤“所以,我们怎么回去。” “我觉得挺好,你都憋了好几天了所以带你出来。”段嘉平笑笑应着,抬头看那路牌。 好一会,段嘉平挠了挠头有些歉意:“好像这时间段公jiāo车没了。” 然后他打开手机不知查了什么,好一会儿,道:“东玉,我们往前走四百米,那儿容易叫车。” 李东玉闻言点头,两人就跟着导航走。 夜越来越黑,道上也越来越暗。 李东玉揣着手机一边看着导航,一边四处环视。段嘉平因肚子不适正在不远处找着适合的地方。李东玉就一个人站在那儿守着,不放过这里每一个动静,特别是前边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几个高大个。鬼知道这地方的人会不会发神经。 看他们的姿势像是喝醉了,手上伶着一支支玻璃瓶跟玩儿似的,砸树gān一砸一个窟窿出来。那狠劲,李东玉一下子就想起了蒋末深那一副痞子样,如果这时候蒋末深在身边,他不会不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慌。 蒋末深已经旷课了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拿来死命做兼职。但心气很不稳多次谩骂上头,他几乎换了好多份工作。 砸了那所坑爹的杂货店后,蒋末深手里揣着好几张毛爷爷一脸戾气从里边出来,才走了几步,上次来自家过夜的小妹踩着闪闪发光的高跟鞋过来了。 “蒋哥哥。” 蒋末深冷冷地看着她,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任何人,就算是撅着屁股求自己gān的女人也一样。 ☆、老婆,真好 “没空,你找别人。” 小妹拦在蒋末深前边,嘟着殷桃小嘴:“别嘛!上次是我错了,我也不知道我那时月事来了嘛。蒋哥哥你别小气。” 蒋末深仰头想白眼她,他厌恶地推开她:“放手。”他好像听到了手机的短信声音“嘟嘟嘟嘟”一直响个不停。蒋末深不想理,但那声音真他妈烦透了,迅速将手机从口袋拿出打开的一瞬,蒋末深的脸顿时白了。 “东玉有危险,地址花村路口” “蒋哥哥。”这时,小妹喊了一声。 蒋末深脸色噌地聚变,大怒:“滚,你个臭三八撅你的烂屁股找别人操去!别烦我。” 那头李东玉被几个醉汉bī进了一个yīn暗巷口内。 熏浓的酒味及恶臭一时间在这狭小的巷口溢满,他们每靠近自己一步,李东玉就觉得胃里在剧烈翻滚着,连着身上被他们揍了几拳的疼痛都是一抽一抽的。 “臭小子,钱!”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冒出一个头,龇牙咧嘴地盯着李东玉。 李东玉急忙摸了摸自己所有的口袋,发现一分钱都没带有。 “钱呢!”另一个胖子似乎等不及,突然拿着一个闪亮亮的大酒瓶子朝着李东玉走了两步。 李东玉额上冒出了冷汗。他虽然不惧怕打架,可是对方有了武器就不一样,那截成一般的破酒瓶子尖锐处闪着丝丝银光,看着是真吓人。 段嘉平还没来,李东玉此时希望段嘉平就算见了可真别一股脑地冲上来,赶紧报警。 “喂!哑巴吗?”那胖子脾性十分bào躁,抽着大酒瓶子直冲李东玉快步走去。 “我身上真没钱。”李东玉前面是敌后面是墙,左右也是墙连个板砖都没有更别说反击了。他瞅着那恶心的男人一步一步靠近,特别是那闪着白光的酒瓶子一下一下滑到自己面前,李东玉就心悸。 “你他娘的小白脸!晦气。”大胖子吐了一口唾沫,猛地一抽手起来,李东玉赶紧闭了眼,然疼痛没有传来,倒是听见一声惨叫,那胖子的头被抽得满脸是血,砰地一声飞了出去,又是一阵鬼哭láng嚎。 其他人愣了,李东玉更是惊了。站在最后的蒋末深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周身寒气令人咋舌:“一群狗杂种!” 说罢,蒋末深随手抽起一个木棍逮着谁就抽谁,而且专往那些人的脸皮子抽去,不用多会,有两个醉汉明显不是蒋末深的对手。整张脸几乎都是血淋淋的,李东玉看着就不敢再细看下去。估摸这两个人不是废了就是残了。 李东玉想去帮忙,可一走动就牵扯到肠胃的钝痛,着实用不上劲。蒋末深跟那几人打了不一会,后边就有几束光照过来。 “东玉。”段嘉平是带着几个警察跑过来的,呼吸有些微喘:“警察来了。” 那群醉汉扭头一看,都纷纷忙不迭失地跑了。 蒋末深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喘着气。 李东玉忍着疼跑过去赶紧蹲到他旁边,他的手直颤,想碰碰蒋末深不知什么时候淌血的后背,却下一瞬被蒋末深用力推开。 “李东玉,你给我滚开。” 李东玉被蒋末深一吼,眼睛就发酸了:“末深,你的伤口深不深让我看看。” 蒋末深瞥他一眼,“死不了。” 李东玉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我.....我担心。” “你担心个屁!你真有这个心,你还跟段嘉平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段嘉平一听,脸色沉重:“这事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但要不是你,东玉也不会....”话到一半,段嘉平瞄到李东玉的眼色,又改了口:“算了,我叫了两辆车,东玉你和蒋末深去医院,医药费记我那里。我要去一趟警局处理一下事情。” 李东玉小心翼翼扶着蒋末深进了车子后,蒋末深整个就像个孩子一样生气地推开李东玉,缩在车子的角落那。 李东玉也不敢再招惹他,刚刚的搀扶蒋末深就一直推拒自己,若不是他后背受伤了使不上劲,李东玉还真没准被他推倒。 两人静默许久。 蒋末深还是十分生气地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是招你烦吗?”李东玉垂头低声应道。 蒋末深轻笑一声:“我说这你就听,我说你不准和段嘉平一起你怎么不听。” “为什么偏偏是段嘉平?”李东玉怔愣地看着他,心头一动突然冲口而出:“如果是其他人跟我在一起呢?” “其他人可以,就段嘉平不行,我讨厌他。” “...........”李东玉怔了一下,心头那燃起来的火苗一下子暗淡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东玉,我为救你我都这样了,你还敢跟我讲条件。”蒋末深咧着嘴,后背疼得直抽都无暇顾及,但看了李东玉好久,直把李东玉看得汗毛发憷,才执拗松了口:“什么事!李东玉,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 李东玉闻言,顿时笑逐颜开。 “说,不然我反悔了。” 李东玉可不想让蒋末深突然再次变态,就赶紧说:“我就想你回学校。还有半年就结束了。末深,你坚持了这么久,最后关头你不能这样打退堂鼓。” 蒋末深愣了愣。 李东玉继续说:“一周后有个奥数比赛,一等奖五千块。蒋末深,我会帮你的。”蒋末深虽平时犯懒不上课,但脑子好使。每逢考试前李东玉帮他补习三天,基本上每一科都能85分这样。这个奥数说实话对蒋末深来说该是小菜一碟。 李东玉知晓蒋末深不会单单为了自己的理由而留下来,但为了钱蒋末深可会权衡利弊。 果真,蒋末深看了李东玉一眼:“真的?” “我会帮你。”李东玉激动极了。 蒋末深轻哼一声,偏头:“谁要你帮。” 李东玉笑笑不语,但心里高兴得很,仅仅是为蒋末深能回学校。 两人在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但蒋末深后背的伤处理起来比较复杂。 脱了衣服,李东玉发现蒋末深的伤口着实不浅,虽没伤及骨头但那白花花的肉却血淋淋地往外翻着。 李东玉看着心不由纠起来。 “怎么会伤的?”这么大的伤口若是落在旁人身上,估计痛的哭天喊地了。但蒋末深却依旧浑然不觉的样子,李东玉抓了抓蒋末深的手:“痛就出声,别憋着。” 蒋末深倒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不知发什么神经手指轻轻滑过李东玉的手背,然后捏了一下又摸了一把。 李东玉浑身一震,一把抓住他的毛毛手,看了眼正忙活着的护士姐姐,然后瞪向他那一双突然泛滥的桃花眼,口语道:“蒋末深,你gān什么?” 蒋末深笑得眉眼好看极了。 “想摸摸你啊!” 护士姐姐:“................” 李东玉可总算见识到蒋末深厚脸皮到什么程度,他的脸全红了。 蒋末深又道:“那天我鲁莽了,不该那样子粗鲁地对你。今晚你可以不可以再让我吃一次。” 这次不止李东玉僵硬了,连旁边的两个小护士的脸都热了起来。 “蒋末深,你胡说八道什么。”李东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偏生蒋末深还逮着自己使劲欺负:“李哥,咱们回家再闹别在医院,影响人家工作。” “.............”两个小护士脸更加红,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出门前还故意地看了一眼李东玉。那眼色□□luǒ得让李东玉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等护士把门锁上后,李东玉终于不用再忍了,他盯着蒋末深那急样,完全就像个红脸媳妇质问丈夫,那气势是撒娇吧! 蒋末深最喜欢这样玩李东玉了,感觉特带劲。 “末深,你胡说八道什么!” “切!玩玩而已,你较什么劲。” “你......” 蒋末深一看李东玉要变脸了,顿时急中生智疼得咬牙切齿道:“啊!东玉我的背好疼。” “.........”李东玉可不能再经吓了,他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温柔道:“末深,你别乱动,我们待会就回家,我做好吃的给你。” “真的?” “我要吃酸菜鱼和茄子煲” “鱼没得卖,茄子你家还有一根。” “.....那毛瓜jī蛋汤。” “没jī蛋,只能毛瓜清汤。” “.......那...” “好了好了,等明天我就去买。”蒋末深一腻歪一起来,就算十个李东玉都受不了,他走到蒋末深面前,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上来。背你回去。” 蒋末深笑道:“你这小胳膊短腿的行吗?”说着,蒋末深也还真不怕直接就趴在了李东玉的背上,却没想到这身板子还挺结实的,走起来自己也还感到舒服。尤其是李东玉那淡淡的体味香对于蒋末深来说很是受用。 “喂,你用什么沐浴露?” “gān嘛?”李东玉背着他,有些吃力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香味我喜欢,你有时间就往我家里带一瓶。” 李东玉笑道:“我用的沐浴露跟你家的沐浴露同一个牌子。” “不可能,为什么我每天洗都没味道。”蒋末深不乐了,直把鼻子往李东玉的脖子上拱去,李东玉顿时脖子的热度传到了耳廓处。蒋末深的双唇时不时拂过他的肌肤,惹得他一阵轻颤,他急道:“行行,我明天带我的沐浴露给你。” 蒋末深这才作罢,他笑眯眯地掐了掐李东玉的滑嫩的脸颊,继续耍无赖:“老婆,真好。” ☆、一起睡 第二天,李东玉托段嘉平为自己和蒋末深请假后,李东玉早早就买了菜去了蒋末深家里。 这个时间段蒋原已经去上学了,李东玉拿着蒋末深给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后把菜往桌上一搁就“噌噌噌” 地上楼去,依照医生的嘱咐第二天是要换药的。 轻轻推开蒋末深的房门,李东玉发现他趴在chuáng上还处于熟睡当中。蒋末深的睡相不好,也许是背上的伤,他英朗的面容上两道浓眉即便是睡着了都是紧蹙着。李东玉拿着一瓶药膏轻手轻脚地挪到他chuáng边坐下后,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个从小到大都在一边欺负自己一边又护着的王八蛋。 从饱满的额头、刀削一般的浓眉、眼睛、好看的鼻尖一直到薄唇,蒋末深这个人具备着所有让李东玉着迷的东西。其实从一开始李东玉也不知道就蒋末深那个混蛋样对自己从来都是“揍一顿再给一个甜枣”的套路,自己为什么偏生就爱粘着他,没有原因也没有不具备任何qiáng迫性,自己与蒋末深的模式完完全全就是上天故意这样安排的,蒋末深就是一块属于自己的磁石,而自己总是无时无刻不被他吸引。他喜欢蒋末深,喜欢他只对自己的贱,喜欢他只对自己的好。而当真正正正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个病态问题后,李东玉震惊过、疑惑过还有伤心过,他无所谓自己的看法,但对于蒋末深就不一样了。 他是不屑于那样想法的人,而且还十分鄙视这种畸形的恋爱观。 而明知道这样情况的自己又怎能对他说?这话根本说不出口。 李东玉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又仔细摸了摸他的脸,第一次忍不住地低下头轻轻吻了下蒋末深的鼻尖又迅速缩回去。 此刻李东玉的脸都红透了,连帮他上药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又过了好久,直到李东玉把菜烧好后,蒋末深才醒。他正下chuáng却见门被推开,紧随着李东玉围着一个妈宝款围裙,手上还拖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不言而喻就是蒋末深想吃的饭菜。不过此刻在蒋末深眼中饭菜倒不怎么引起他注意,而是李东玉这一身奇葩的打扮给蒋末深憋笑了好久。 “东玉啊!这围裙怎么看怎么都适合你。”蒋末深挑眉意犹未尽看着他。 李东玉有些尴尬:“你胡说什么?” “居家贤夫款,你值得拥有!” 李东玉一点都不抗拒蒋末深这样说,反而一下子被他逗笑了。 “吃饭先。” “没酒吗?”蒋末深瞅着李东玉除了端菜上来外,两手都是空空地问到。 李东玉说:“你背上有伤,暂时不能喝酒。而且你还是学生,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就吃饭的时候喝两杯。”蒋末深一听没酒,就不乐了,拎着筷子就在碗子上“咚咚咚”地敲,继续嚷:“哪有男人吃饭不喝酒的。” 李东玉瞪他一眼,直接给他泡了一壶绿堡茶搁在他面前,淡淡道:“酒没有,茶就有。”李东玉拍开他又开始作乱的手,道:“你不吃,我现在就把菜拿下去等蒋原回来再热给他。” “...........”蒋末深仰天长叹一口气,笑着:“我去,李东玉以后我要是找不到老婆gān脆把你娶回家得了!” “............”李东玉半张着嘴,愣愣看着他,直到看见那混蛋嘴角一勾时,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哈哈哈哈哈,李东玉你真是太好玩了” 一顿饭在李东玉的脸红和蒋末深的笑声中缓慢结束,蒋末深吃得有些飘飘欲仙,整个人dàng漾在了幸福的泡沫之中。 收拾完碗筷的李东玉这时拿着一份表格上来递给了蒋末深。 蒋末深愣了愣,问:“这是什么?” “奥数竞赛报名表。”说着,李东玉又从一包裹里面拿了一沓奥数题出来,说:“距离奥数竞赛还有三个星期,这三个星期你把这堆书和试卷都做一遍。” “哦。”蒋末深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书,脑壳突然有些涨 “还有这几本是我的手抄本,里面都是我总结的解题窍门。” “哦。” 李东玉远远看他又缩到那一边角落想睡觉的样子,就气急:“蒋末深,这些书你必须给我看完。” “知道了。”又是敷衍一句。 李东玉气得脑瓜都疼了。 蒋末深这时幽幽一来一句:“媳妇,我眼困你出去麻烦把门带一下。” 李东玉:“............” 事实上,后面几个星期蒋末深都很乖乖地去看那些书,这倒是让李东玉放心了不少。临近竞赛前有连续几晚李东玉都陪着蒋末深看书到深夜。 直到某夜,天上下起倾盆大雨,李东玉想走又走不成时蒋末深直接拦着李东玉回屋一边说:“功臣,在我家睡一晚如何?” 李东玉愣了愣,面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红润:“我看还是等雨停了再回去。” “这雨估计停不了。”蒋末深瞅了眼窗外,然后丢一个手机到他怀里说:“打个电话给你奶奶今晚在我这里过夜,明天一起上学。免得你奶奶担心。” “可是....” “可是什么!”蒋末深许是有些累了,他皱眉抢去李东玉的手机,道:“你打还是我打?” 李东玉可不想让蒋末深在奶奶面前胡说八道,索性快速抢过手机,警惕地看着他:“我打。” 蒋末深耸耸肩,转身拿了一条短裤和毛巾就进了浴室。但很快他又走出来,脸色不大好。 李东玉疑惑道:“怎么了?” “你跟我一起洗。” “什么!” 蒋末深很急切,抓着李东玉的手直往浴室里带,气愤地嚷嚷着:“他妈的,我差点忘了隔壁三八店的水管爆了,牵连到我家。十二点后没有水,现在还有十分钟时间。” “啊?”李东玉被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蒋末深扯进了浴室里。 浴室很小只能勉勉qiángqiáng挤两个人连伸个胳膊都碰到对方,李东玉整个人都火烧一般碰哪都是烫烫的。尤其蒋末深这个不知羞居然在自己面前脱了衣服,还要□□。 蒋末深还一副厚无颜耻的样子把他的宝贝朝他眼前一亮,一张牙,邪魅笑道:“李东玉,掏你的宝贝出来,咱们比比。” 李东玉很不想看,却被蒋末深掰着脑袋直直地盯着蒋末深手上那漂亮的大宝贝看了十多秒,他简直都想直接晕过去算了。 他攥紧了自己的裤头,死死地盯着他:“不...不需要。” 蒋末深一手也用力拉着他的裤头,渴求的眼神如同要糖的孩子一般纯真。 “我不会嘲笑你的。” 李东玉简直想扇他。蒋末深那混蛋居然还敢伸手指进去,李东玉脸都红爆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气喘吁吁道:“现在还有五分钟,等会两个都没得洗。” 蒋末深闻言这才意识到时间问题就立马松了手,他可不想一整天顶着一身的泡沫。背过去的李东玉虽然急切但脱下裤子时却僵住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下边已经硬了起来,这浴室虽小,可光线却很足,他躲都没得躲,只要他一转身或者蒋末深突然发神经转过来,那玩意撑着,要如何解释? 李东玉现在不止脸红心慌,脑子更是崩溃了。 蒋末深随意冲了一下,就把毛巾往背一甩道:“我先出去,你快点。” 李东玉顿时整个神经随着蒋末深这话都松了。 偏头看着蒋末深真的出去了,李东玉如同恍若隔世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可以确定这十分钟估计是他人生里最jīng彩的时刻。 当李东玉出来时,蒋末深还在迷迷糊糊打瞌睡中。 他一见李东玉出来,就伸手往自己旁边那小的可怜的chuáng位,疲倦道:“快上来吧,挤一挤。” 李东玉不想重蹈覆辙,他迟疑了一会,才支吾说:“我下去睡沙发吧。” 蒋末深对他狠狠翻一个白眼,他很是疲倦:“李东玉,你能不能别每次在我这么累的时候还给我提三提四的。你能不能长点心,又不是大姑娘。” “你要去沙发就去!”蒋末深最后说出这话,就直接转了个背。 “.........”蒋末深生气了,这是李东玉当下可以感受到的。可一起睡......他犹豫再三还是上了chuáng,他可不想再看见蒋末深再次生气然后又臭脸的样子,怪渗人的。 被窝很暖,有蒋末深体温的缘故,李东玉虽身形没有蒋末深的厚实,但好歹是个男人这点chuáng位说实话,只要一翻身没准就翻下去。 李东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论舒服来讲还是沙发好,但按照心里舒服来讲还是睡在蒋末深身边有安全感,即便有很大几率半夜会被蒋末深踹下chuáng。 李东玉想着想着,这会也有些困意正打算闭上眼睛时,旁边的男人却突然翻了身,双手双脚一把搂住自己。 李东玉吓得都懵了,说话都不怎么利索:“蒋.....蒋末深,你还不睡觉。” “这么小的chuáng,这样睡安全一点,半夜你也不会被我踹下chuáng。” ☆、聚会风波 还算有自知之明,李东玉皱皱眉,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只要每次一跟蒋末深睡,铁定半夜会被摔下chuáng,然后第二天蒋末深还一副欠揍的样子嘲弄你一番。 可是当下这个情况,李东玉觉得蒋末深还是把自己踹下chuáng为好,这样睡的姿势难免他会...... 这会蒋末深突然幽幽来了一句:“喂,东玉,你那宝贝软下来没。” 什么叫一语惊人,蒋末深果然能真真切切地体现了这四字的含义。 李东玉现在已经万分后悔了,如果重新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二天看蒋末深的臭脸算了。 他的手如同有先天预知的能力紧紧地抓紧了自己的裤口,面朝天花板,僵硬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刚在浴室,我都看见了。”蒋末深故意凑到李东玉的耳边,继续无下限:“果然是很漂亮的宝贝。” “...........”李东玉猛地吸了一口氧气,不住自我催眠,但蒋末深的手总是不老实。李东玉瞪他一眼:“你还不睡觉,你gān嘛?” “我想知道你的宝贝软下来了没有。”说着,蒋末深还眨眨眼睛,那闪闪发亮的眸光李东玉第一次想去戳爆他。 可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回答得了,那种问题不用多想李东玉就知道蒋末深又在玩弄自己,他的笑声在自己耳边愈演愈烈,李东玉的脸颊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 “喂,说不说。”蒋末深好玩地拱了拱他的肩膀。 李东玉抿紧了嘴唇,瞪他:“不知道。” 蒋末深眉头瞬间高高挑起,看得李东玉整个心脏都颤了,不好事情的预兆....... 李东玉一下退了蒋末深一把想翻身下去,但身后的蒋末深更猛,他如同早预料到李东玉来这一招时,直接把整个上半身压向他,然后被窝里的那只李东玉想要剁掉的手一下子稳稳地抓住了李东玉的宝贝。 李东玉瞬间呆了。 蒋末深抓了一下,没怎么着就立马松开,然后松开他忍不住“哈哈哈哈”笑出声。 “李东玉,你可真好玩。”可没笑多久,蒋末深就笑不出了,他盯着李东玉背过去的身影想把他转过来,但李东玉却怎么也不肯。 两人之间的较劲仿佛就是一场拉锯战。 “喂,真生气了。”不就抓一下吗?蒋末深可不敢再往下说,李东玉这薄脸皮要是自己真往下说了,没准又一两个星期不理自己,到时候自己拿谁玩乐去。 那边没声,蒋末深又道:“好兄弟大家一起分享,我的也给你抓回来怎么着?” 李东玉把脸埋在枕头里,简直不能再听蒋末深这混蛋说下去了,他扭头白了一眼他:“你不说话,我就不生气了。” “.........这么简单,正好我也困了。”蒋末深呵呵地笑出声,继续抱着李东玉这个大暖炉,不知道怎么滴,他特别喜欢抱着李东玉,这小子身上暖暖的香香的,真舒服。如果是姑娘,蒋末深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你快睡觉。”李东玉瞪他。 “好,媳妇晚安。” “.............” 这一晚,蒋末深睡得很香甜但李东玉却失眠了。 经过三个星期的奋战,蒋末深最后如愿拿下了奥数竞赛的一等奖。当拿到五千块奖金时,蒋末深qiáng拉着李东玉要去酒吧。 “末深,我真....不想去那地。”李东玉瞅着那一直翻找着自己的衣柜的蒋末深,犹豫了好久才说。 酒吧那种地方又乱又嘈杂,李东玉还是钟情于去书店或者安静的小馆坐着。 “你说你长这么大,长这么个聪明的脑袋好看的模样,居然连酒吧都没去过,那还算个男人吗?”蒋末深没回头,一边忙活着手头上的事,一边说:“今晚蒋哥就带你好好疯狂一次,保准你意犹未尽。” “可是....”李东玉还想拒绝。 蒋末深直接截住他的话:“今晚蒋哥所有朋友都来了,你不来也得来。” “就只是你的朋友吗?”李东玉不确定问。 “那不然。我朋友都是好人,你跟我出去可别给我丢面子。”说着,蒋末深从衣柜里边挑来挑去最后挑出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装裤跟一条领带,略微嫌弃地丢到李东玉手里,抱怨:“怎么你连一件去酒吧、约会的正式点的衣服都没有,这一堆什么东西,儿童装?” 李东玉愁着脸看他:“这衣服挺好的。” “好个屁!”蒋末深怼了他一句,指着chuáng上那衣服,说:“快换上。” 李东玉见弯没法转了,也只能随了他拿着衣服去浴室。穿好着装出来后,李东玉看着蒋末深那眼神就像是审视犯人一样,不大自在。 “末深,你看什么?” 李东玉话还没说完,蒋末深突然一个响指,他走到李东玉面前,伸手就把李东玉白色衬衫上的三颗扣子弄开,把李东玉洁白的一小片胸脯露了初来,李东玉的锁骨很漂亮,不似女人那样jīng细也不似男人那样粗实,蒋末深想了想,然后将他领带也弄得松松垮垮的。 上半部分收拾完了,至于下半部分没什么好挑剔的,蒋末深又看着李东玉那张脸连连夸了几个好字。 李东玉被蒋末深这样一弄显得更加不自在,但看蒋末深很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宽心了。 “这样就可以了?”李东玉问。 蒋末深点点头:“完美!” 估计今晚酒馆里的桃花运都砸他这个兄弟身上了。蒋末深想了想,心里无端又一阵郁闷,看着李东玉好看劲瘦的腰身,真他妈后悔给他这样打扮。 酒吧一如既往地火热爆棚,男男女女集中在大红大绿的光晕之中疯狂地摆动着luǒ露的腰身,那些白花花的胸脯和大屁股,无端地把围观的大群男人看的口水直流。 李东玉是不屑于看那些,他一个人缩在角落看着坐在中央的蒋末深和他的好友畅聊然后无聊地喝着橙汁。 蒋末深jiāo到的好友大多跟蒋末深一个性子,热辣、直接、大大咧咧、无所畏惧。 “兄弟,新来的?”坐在李东玉旁边的一个红毛突然弯下腰看他:“老蒋的朋友我见过不少,但是独独没见过你。” 李东玉礼貌的笑笑:“我是他同学。” “从小一起认识长大那个?” 李东玉愣了愣:“可以这么说。” 红毛闻言,不住大笑调侃他:“人家从小都是青梅竹马,你两从小是青梅夫夫吧!” 李东玉脸红,只是笑着不应声。 “嘿,我听蒋哥说这次能拿这么多钱全靠他的发小,你可真厉害。” 李东玉摆手,讪笑:“全靠末深一人努力,我不算什么。” “不说这个。来这儿玩就得玩得尽兴,你喝果汁有个屁意思,来!我给你满上一杯。” 李东玉一怔,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红毛已经十分慡朗地斟了一杯酒然后举到他面前。 “来,喝!我也喝。”说着,红毛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在红毛的注视下,李东玉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微抖,一杯下肚,他只觉得浑身热得煎熬。他不是不能喝酒,只是每次一喝酒他就会麻疹过敏。这还是自己小时候被蒋末深qiáng迫性喝下一口后才发现的,但那罪魁祸首到现在还不知道。 提到那混蛋,蒋末深还真往自己这边走过来,李东玉瞧见了他走来恍若瞧见了希望来临一般,真想让他替自己挡接下的酒。然李东玉还没发话,那罪魁祸首手上还端着一杯紫色的酒水,一身松松垮垮的衬衫上有不少的红口印,李东玉看着就有些不开心。 “哟,李东玉这么给红毛面子居然喝酒?”蒋末深邪邪看了李东玉一眼。 说着他又踢了踢红毛的小腿,笑道:“你可真能耐,我这发小从不给我面子喝酒,唯独就你行!行啊,李东玉我这一杯,你也得给我面子。” 李东玉冷冷地看着他:“我不喝。” “你说什么?”蒋末深可没想到李东玉突然变了脸,但瞥了一眼正在憋笑的红毛,顿时胸口升起一股怒意,他瞪着李东玉:“我不管,你今天不喝就得喝,要不然我就帮你,灌下去。” 李东玉捏住酒杯紧了紧,盯着蒋末深好一会直接偏过头望向舞台。 蒋末深简直就要气炸了,不过这会钟鹏及时横在两人中间。 钟鹏一瞧蒋末深快要炸毛的样,就明白他又找李东玉的茬了。他qiáng行握住蒋末深的两肩,使劲用力就把他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扭头笑道:“光喝酒听歌多没意思,末深咱们玩点别的。” 其余人一听纷纷都起了兴趣,红毛也十分踊跃:“我有个提议,老玩法如何?” 这玩意可是蒋末深这一帮兄弟的终极游戏,里面的内容不言而喻。钟鹏眉头一抽一抽,瞧着那角落依旧冷着脸的李东玉,真他妈想把那红毛顺着窗户扔出去。这游戏是咱们知根知底的兄弟才能玩得开,玩得尽兴,玩得入味。可李东玉偏偏却不是那样的人....... “那老玩法也过时了。”钟鹏算是为了兄弟和睦费劲心思,硬着头皮以一敌百反对。 ☆、一巴掌 可哪知蒋末深脑子缺根弦,双手一张,翘着二郎腿痞里痞气道:“咱们就好这过时的玩意。”说着他眼神示意了下红毛。红毛得令了般,二十分钟就推来了一个大转盘。 蒋末深幽幽地瞟了下李东玉,字字吐道:“缺一不可,别想逃。” 李东玉没想到逃,他倒是想知道蒋末深到底要玩什么。望着他靠着一个大身板在那些美女身上,那毛毛手还不住摸着女性的大腿,李东玉的眸光不由一深,他大大方方道:“随便。” 意外李东玉的态度中,蒋末深的玩意又大起了看着李东玉的眼神都不一样。 李东玉无暇顾及他,就勉qiáng自己融入这个氛围。 李东玉刚一站里面,就有几个前凸后翘的女人黏上来,李东玉并不想像其他人一样毫无礼节,对待女性李东玉很巧妙地避开了她们的胸和臀,只是礼貌地与她们站在一起。 常玩酒吧的妹子可没见过这样纯情的男人,更何况李东玉长着唇红齿白,细皮嫩肉,她们可算是非常喜欢。 其中一个女生十分大胆,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按在李东玉的腰身上,时不时还赠送了一套按摩。李东玉脸色很不好,偏生那女生还凑到李东玉的耳边chuī气。 “李哥,你的腰腹真硬。” 饱满性预示的语言若是放在其他的男人身上,的确会受不了。但李东玉妥妥的一个gay怎么听着就怎么别扭。他朝女生笑笑,就用力推开她。 女生眨眨眼睛,很识情况就松了手转成挽着他的手腕。 “李哥,我可是真的稀罕你。待会的游戏,如果对象是你我任你摸哪,亲哪都成。”女生唯美又一笑,就松了手:“可别让我失望。” 女生走后,李东玉还在蒙圈当中。 这到底是个什么游戏?需要摸摸还要亲亲? 李东玉是有点后悔了,但现在很明显是骑虎难下。他看着那个转盘一开始快速转动,然后慢慢滑动,那每一圈的时间都在折磨自己。反倒gān坐在一旁的蒋末深一脸看大戏的样子。钟鹏则是不淡定了,他不放心问了蒋末深一句:“李东玉,真的不能玩这个。” “为什么?是男人就得玩这个。” 钟鹏挠着头,皱眉:“这玩意放你们一帮大老粗身上是小事,可李东玉他斯斯文文的,连酒吧都没来过一次。” 蒋末深理所应当继续接他的话:“就因为他没来过,所以作为兄弟的我就有责任负责他的福利。” “分明就是报复。玩崩了,你哭都没用。”钟鹏白了他一眼,低声吐槽了一句就十分担忧地往李东玉那看去。 “开大法!白色格子。”红毛叫得最响亮,然后用手把那纸张一撕开,看了一眼顿时冒光:“李东玉你中彩票了!” “什么?” 红毛撸起袖子,继续嚷:“由请11号女士现场给你小兄弟撸管子!” 红毛这声信息量过大,李东玉身边的男男女女都疯了一样。这可谓免费看av现场! 蒋末深也乐了,哈哈大笑:“这李东玉的运气真尼玛好。” 钟鹏嘴抽抽:“我看不见得。”他看着李东玉的脸都发黑了,他估摸着要不要去缓缓场子,哪知李东玉动作很迅速,他退了一步,握住那女生的手冷冷发话:“我不喜欢,请你不要这样做。” 女生有些尴尬:“就是游戏而已。你这样我们也玩不开是不是?” “是啊!李东玉,你这样就扫大家兴了。”蒋末深站起身,继续说:“我这里的弟兄那把枪哪有谁没摸过没用过,李东玉你的处男情结要不得。” 蒋末深拍拍那女生的屁股,女生看了一眼蒋末深走开。蒋末深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歪着头瞅了李东玉好半天,轻轻道:“还是要我来?反正之前摸过。” 话没尽,蒋末深直接被李东玉一巴掌打偏了头。 李东玉红着眼睛,大声骂道:“你这个神经病。” 李东玉跑了,一场派对最后草草结束。 钟鹏坐在身旁一直低着头的蒋末深旁边,静静地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 刚才那场景钟鹏一想起来就汗毛倒立,李东玉太猛了居然敢扇蒋末深一巴掌。钟鹏真恨不得给李东玉怒点赞,帮他报了多年被欺压之仇。 落井下石归落井下石,但看蒋末深一言不发的样,钟鹏就心悸。但憋了好久,还是憋不住。 “蒋末深,你倒是出个声。”我还想回家,当然后半部句话他没说。 蒋末深深呼了一口气,可左脸的五巴掌很是火辣辣。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钟鹏,沉声道:“人都散了。” “早.....早散了。” “李东玉呢?” 这时候还提李东玉这名字,钟鹏不由警惕起来他可不想参与那些什么群殴团队。他脸僵了一下立马笑着试图开导蒋末深:“李....李东玉这会估计到家了。不过蒋末深你刚才对他玩得太过了,人家扇你一巴掌也不是...没道理,所以你也别放在心里。” “你的意思让我白挨一巴掌?”蒋末深此时一想起李东玉那张脸就恨不得想一口咬碎他,什么鬼,他长这么大谁给过他耳光,就他李东玉能耐!他娘的!五巴掌红印真他妈疼! 钟鹏呵呵笑几声,掐在那十分难受,他该怎么说呢? “不然你去殴他一顿。” 蒋末深白他一眼:“那不是跟欺负女人一个道理?” “..........”钟鹏嘴一抽:“你想gān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蒋末深脸色黑得要把那句话几乎要嚼碎了。 李东玉,你完了! 前三天,蒋末深回学校发现李东玉没来,以为李东玉害怕不敢来见他,所以一整天心情很好。 钟鹏瞧着蒋末深那得意样,笑着踢他一脚:“怎么?笑得跟个大尾巴láng一样,东玉理你了?” “呸!”蒋末深一副看智障的样子瞅着钟鹏:“狗嘴吐不出象牙,我gān嘛要李东玉那小子理。他不回来证明他怕了。” “哦!”钟鹏长长地喊了一声,就当他自行得意。 “你那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还用不用!” 蒋末深眉毛一挑:“废话!等他回来老子玩死他。” 李东玉的麻疹刚好,这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李老奶奶担心的看着他:“东玉啊!是不是感冒了,要不今天再休息一天?” 李东玉笑笑摇摇头:“不用,已经休息了三天了。”距离酒吧派对已经过去了三天,那巴掌的热度却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消都消不去。 他打了蒋末深,还当着他这么多兄弟的面给他狠狠下了面子。蒋末深应该还怨恨自己吧!他就是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如果自己现在站在他面前,蒋末深说不准就把自己给撕了。 但是...但是那时候他也是气急了,谁懂那游戏内容那样毫无下限,还有蒋末深说的那句话尤其跟打自己耳光一样,他受不了跟别人做那种事情,但蒋末深就不一样。可那王八蛋居然拿这种事来玩。那时候他真想把蒋末深退回出厂设置算了!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东玉一想起来就头疼gān脆不想了,扯着一个书包就匆匆忙忙赶去学校。 当看到蒋末深的背影时,李东玉的确不怎么敢与他对视很快就坐回自己的位置。倒是蒋末深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眨着真挚无比的眼睛给自己道歉。 “东玉,我那时候玩大了,没顾忌到你的感受你可要原谅我。” “..........”李东玉一大早就看见这样放低姿态的蒋末深,顿时一时难以消化愣住了。 “可是你给我的一巴掌可真狠。” 李东玉最愧疚的就是当时打了蒋末深的一巴掌,他皱眉低下声音:“末深,我也有错。我那时真的冲动了。” “我原谅你啊!”蒋末深着急着一边说一边扯过他的书包。 李东玉愣了愣:“你gān嘛?” “我作业忘写了,给我抄抄。” “什么?”李东玉这会知道蒋末深这么主动是怎么回事了,他抬眼看着那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要jiāo上去,索性没办法就随了他。 “你快点,别被发现了。” “好勒!等会我帮你jiāo。” 李东玉为这次和好正高兴时,蒋末深这时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东玉好奇地看着他,问:“末深,你怎么了?” “我给你添麻烦了。”蒋末深颓丧地看了一眼李东玉,又垂下头。 蒋末深第一次这样示弱坦白自己的错误,李东玉心头一暖,温和问:“什么麻烦?” 蒋末深抬头:“我说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你....你不许生气。” 李东玉对蒋末深很多时候都是绝对宠爱,蒋末深这样子耷拉着,李东玉想无论再大的麻烦自己都舍不得骂他吧! 他点点头:“我不生气就是了。” 蒋末深得到李东玉允诺后,才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最后说完还深深鞠了一个躬:“请你鞭策我!” “...........”李东玉又愣了愣,正想说话,这会上课铃声响起来。 李东玉叹了口气,似乎认栽他拍拍蒋末深的肩膀,道:“我不怪你了,你回去吧。” 上课了,政治女魔头抱着一沓厚厚的作业本气势汹汹地进教室后后,李东玉就感觉浑身不好,那政治婆子正撑着一款老花眼镜在找人。 “李,东,玉来上课了吗?” ☆、报复 在班上李东玉可是品学兼优的高材生,这会被政治老师点名批评这热度简直能宇宙炸地球相互媲美。在座的各位学渣学霸都纷纷洗耳恭听。 “怎么回事?”政治老太婆瞪了一眼李东玉,“你是不是以为你是高材生了不起?敢jiāo一个空白的作业本。” 这话一落,班上全部人都纷纷把目光投过去,说实话李东玉是不敢看的,他只感到脸上热得发慌。 “我忘了。” “这什么破道理。你是不是以为政治很好考,连作业都不做。李东玉我知道你其他科很qiáng,但是你不gān政治,你这清华北大就上不去,不学政治饶是你考上了也不是国家栋梁,连国家大事都不关心的人,咱们国家都不稀罕......”政治婆子话痨一开,就如同放鞭pào一样,响亮、刺耳又不间断。 “这....都扯哪跟哪....”钟鹏一边偷吃着零食一边无比同情李东玉。他轻轻踹了蒋末深一脚,问:“你搞的鬼?” 蒋末深正听着津津入味,笑着反问钟鹏:“谁知道呢?” 钟鹏闻言,摇摇头再次为李东玉双手作十字合掌。 李东玉此时真是脑壳疼又一脸羞愧难耐毕竟这场景自己貌似还是第一次经历。 好不容易等政治婆子发泄完毕,一节课已经去掉一半了。李东玉刚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后,政治婆子最后居然还放了一颗炸弹。 “因为李东玉同学的事给我的课堂拖了二十分钟,所以你们中午和晚上放学分别留下十分钟补课。” 这下,一整天里李东玉受到了班上不同层次的鄙视眼神,然而自己又只能憋着。想找蒋末深,但每次一下课那混蛋就溜得跟没影了一样。 果真,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王八蛋! 李东玉在收拾东西,突然背后有人用手指碰了碰。李东玉扭过头,见是段嘉平握着一瓶药膏然后放在自己的桌面上。 “怎么样,你的麻疹好点了吗?” 李东玉点了点头,将那药膏放入自己的书包里,道:“昨天就消了差不多,你那药膏在哪买的?” “香港,我妈带回来的。”段嘉平也收拾起东西,看了一眼李东玉轻声问:“你没告诉过蒋末深你喝酒会过敏吗?” 李东玉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他?” 李东玉无奈笑道:“就算告诉了,过不久他还是忘了。” “这心究竟有多大啊!”段嘉平感慨了一声,很无奈地看他:“也就你李东玉纵他,今早的事也一样,我还真看不出蒋末深真的是不小心的。” 李东玉其实大多也知道蒋末深藏着什么心思,被扇了一巴掌的蒋末深哪会隔天像个孙子一样跟自己道歉。不过李东玉也发发现自己也还真能纵容。 “当他发脾气,不打紧。” 段嘉平哈哈大笑,取笑道:“所以今早你被政治婆子唰了一顿的感觉如何?” 李东玉不以为意,背起书包:“还不错,挺醒神的。” 又过一天,第二天上午的三节连堂都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老头子,尤其喜欢以玩游戏的过程去教书。 他还喜欢速记,总让学生来挑战速度记忆的关卡。 他拎着一本厚厚的语文书,翻到九十五页后就开始说:“给你们三分钟找同伴,然后两分钟速读此文章,最后我抽人上来进行这个....你问我答的环节。机会不多哈!有奖有罚,大家都要踊跃参与。” 老头子一发话,整个班都闹腾了,他们哪里不懂那老头的意思,三节课能够玩死他们了。 蒋末深幽深的眼睛眯了眯,望向李东玉的眼睛里突然一亮,李东玉就知道麻烦来了。 “李东玉,你跟我一组不许有意见。” “喂喂喂!凭什么!”后边的一帮不安分的纷纷上前故意逗蒋末深。 蒋末深狠狠往那个地中海一敲,十分响亮。 “就凭我是你们的老大,你玉哥是我的人。” “咦咦咦——受不了受不了!”一帮人调侃蒋末深故意朝李东玉chuī了一声哨子。李东玉咯噔一下,脸有些微红忙撇过脸去。 “蒋末深,你别说话!”李东玉都快要羞死了,故意扯了几下蒋末深的衣服。 蒋末深一如既往地不在乎,拿过书端过一把椅子就坐在李东玉的面前。桌子很小,两人的脑袋只要同时低下就能碰到。 “你确定要在这里坐?”李东玉被蒋末深温热的鼻息撩得有些心神不宁,书都有点看不下去。 蒋末深点点头,没有抬头:“有意见?” 李东玉忙摇头:“.......没。只是这桌子太小,你看书舒服吗?” “舒服!”说罢,蒋末深翻了几下书页,李东玉也不晓得他看了什么,只瞅着他把脑袋往桌上一搁,眼珠子转来转去开始不老实了。 “当当当”他握着鼻头的一端瞧着李东玉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两下然后第三下...... 李东玉眉头一皱,想把手抽回去去被蒋末深抓住了手腕。顿时头皮一紧,李东玉赶紧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个个都在努力看书讨论中没有人看过来,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gān什么?”李东玉用力抽回,可蒋末深那混蛋却更用力地握紧,有些疼但十分刺激。 “无聊。” 李东玉眼角一抽,无聊就拿我当玩具?蒋末深你果真是个混球!但他还是选择深吸一口气瞪他:“你还让不让我看书。” “让啊!”蒋末深直接将他的手扯到自己跟前,然后笑嘻嘻看着李东玉的眼睛无辜道:“我又没有捂住你的眼睛。你看你的,我弄我的。” “..........” “我最近看了几本手相的书,挺有意思的。我帮你看看。” “不需要。”李东玉只觉被蒋末深握着的手心在发热,急道。 “就得要。”蒋末深耍赖。 “不!” “不许不要。”蒋末深玩弄着他的指头,笑得越发犯贱:“小东玉,还有几分钟快点看书。我全指望你了。” “.............” 蒋末深握住李东玉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一按,邪气一笑。李东玉抬头看他的一眼,魂儿差点被他弄没了。 李东玉从没有过这样的丢脸,当全班人都睁着一副羡慕的眼睛盯着他时,李东玉只觉得那个讲台就跟刑场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 李东玉想来想去不得不以埋怨的目光看了蒋末深一眼,那十几页的文章,整整十分钟他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李东玉怎么还不上台?”老头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李东玉握着那本冷冰冰的语文书,顿了顿不得不放下来。然那姓蒋的大混蛋一副无辜的样子朝自己打气。 “东玉,我会替你加油的。”蒋末深眨着星星眼一副得逞的样子。 本该几分钟了结的事,李东玉这次偏生花了好几倍的时间才结束。最后还遭到老头子好一顿数落。 “东玉啊东玉!骄傲使人堕落。” “..........”李东玉眉头一抽一抽。 “李东玉,你到底有没有看书!啊?” “..........” “下课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李东玉被老头子抓到办公室教训,这一教训就训到了中午放学。刚被老头子放出来,班上早已经没有人了,他左右盼望了一下,只发现段嘉平伶着一份食盒朝自己走过来。 “帮你打了一份。”段嘉平将食盒搁在他桌面,看着他一脸抑郁的样子,不由安慰:“没事吧!老头子骂你很凶?” 李东玉摇摇头,接过食盒笑笑:“谢谢。” “好兄弟,说什么话!”段嘉平拍拍他的肩膀,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李东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问:“看什么?” 段嘉平半撑着脸,微微一笑:“看你好看。” “..........哈哈!”李东玉一下子被噎了一会,笑说:“别乱说!” “我可认真了。” 李东玉这会心情十分好,大口地咬了一口白饭,笑眼星星:“你也好看。” 下午放学铃声响了,李东玉正收拾着书包,身后的桌子突然发出一声“咔嚓”的声音,李东玉才扭头望去。 果不其然是蒋末深。 他伶着包,低头瞄了手表一下,语气有些急:“快点收拾,我载你回家。” 李东玉手顿了顿然后突然放慢速度,轻轻道:“我走路。” 蒋末深嘴角一抽,不耐:“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十分钟的车程跟你走二十的路程,你宁愿走路也不搭车,你是脑抽了还是怎样?” 李东玉心里窝气,眉头一皱:“走走多运动挺好的。” “李东玉,你在闹别扭?” 李东玉一听,握着背带的手指如同回了血觉得火辣辣的有着蒋末深的温度,他匆匆瞥了蒋末深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没有。” 蒋末深“哦”了一声从桌上跳了下来,李东玉被他这么大的动作惊住了动作,两只眼睛怔怔看着他。 “你真不用我载你回去?” 李东玉脸上一热,这会他都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他期盼着又委屈气愤着什么。就愣愣地和蒋末深大眼对大眼了数十秒。 最终蒋末深烦了,他挽起书包背过身,道:“你要走路就走路吧!我还得去打球。就这样了!” 李东玉愣了愣,忙把到嘴的话使劲往肚子里连着一把委屈一起吞了下去,他眼光有些躲闪不想看蒋末深,点点头道:“嗯。” ☆、再墨迹我就抱你 “那个......我”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小手端着一个小小礼盒突然跑到李东玉面前,神色娇羞十分可爱。 “送.....送给你的,请你务必收下。”女孩根本不等李东玉回神,就直接把礼盒往他怀里一塞,扭头就红着脸跑了。 李东玉眨眨眼,看着手上沉甸甸的礼品有些懵圈。 蒋末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呵呵低笑了几声,抬手就往李东玉的肩上一掌道:“哟!魅力不小。那妞看起来很喜欢你。” 李东玉顿时惊了一下,跳了起来,扭头看到蒋末深一头大汗,浑身湿哒哒。咯肢窝那还夹着一个足球。 蒋末深抬手拿着手背就往额头上噌,可越噌额头上的汗水就是擦不去,李东玉皱皱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给他,说:“你踢球完要把汗擦gān,免得感冒。” 蒋末深拿过纸巾,继续乐呵呵地调侃李东玉:“哪班的?叫什么名字?” 李东玉不喜欢他提其他女生,说:“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你闲得发慌就去复习,一周后数学考试,我不会给你抄的。” “啧!李东玉你....” 李东玉扭头拿了一本小本子,说:“你这个星期已经三次没jiāo语文作业了,你今天放学前得给我补上。” 蒋末深乐了,李东玉这莫名其妙的脾气哪来了的。 “李东玉,你又记我名字!” 李东玉一脸坦然:“你不jiāo作业,记你名字很出奇?” “..........你!” 蒋末深瞪着李东玉还没发话,那头就有人叫了一声李东玉。李东玉扭头看去朝那人点点头,然后转过脸淡淡看着蒋末深,同样淡淡回了他一眼就走了。 “......草妈个蛋!”等到李东玉走远后,蒋末深这才大大咧咧骂了出声。 钟鹏正巧走过瞧着自家哥们一脸铁青,问:“蒋末深,谁有惹你?” 蒋末深偏头凝视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从冰窖里冻出来般。钟鹏脸上的笑意不禁僵了僵。 “刚刚跟李东玉表白的女生哪班的” 钟鹏挠挠头:“我记得那女生好像是隔壁班叫宽乐。怎么了?” 蒋末深突然一笑,“没什么。” 第二天,李东玉正在打扫A地区,因来得早所以只有他一个人。A地区处于教学楼后山处,偏僻少人经过。李东玉扫了一会就差不多把垃圾扫得差不多了。 正打算回去,这会却来了几个男生。李东玉走路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他看着那两三个男生不熟悉,但他们身上的校服却不是自己学校。 那几个男生个个长得痞里痞气地,手上还叼着一根烟。 “喂!你是不是李东玉?”中间身形颀长的高个朝他迈出一步。 李东玉看过许多校园bào力,此时看那几个人的架势明显及时找人打架的,电视上那一幅幅血腥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自己眼前,说不害怕那是假,他后退一步:“什么事?” “很拽嘛!”高个子大步跨过来,李东玉还没反应,肚子就被拳头重重抽去。 “啊!”李东玉脸上qiáng撑的镇静瞬间疼得有些guī裂,扫帚“嗙”一声砸落在地上,他抱着肚子微微弯腰,咬牙看他:“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他从来没跟过这些人打jiāo道,到底怎么回事? 高个子仰头俯视着他,一脚踹过来,面色淡淡,回答:“你这孬种居然敢在我妹妹抽屉里放了一盒子的蟑螂!小白脸你就这点能耐。” 紧接着又是一脚正中李东玉的膝盖窝,李东玉猝不及防单膝跪在地上。 膝盖和肚子的疼痛实在太难受了,他刚想站起来可脚一软又趴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那人说什么“妹妹”、“蟑螂”。简直可笑!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不认识你妹妹也没放过什么蟑螂。” “你个孬种!”高个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他呸了一声,后退两步就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两位弟兄。 李东玉疼得喘着气息都凝重了许多,看着那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走过来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时,猝然一块砖头不知从什么方向狠狠地砸了过来,正中那两人中其中一个人的后脑勺。 那人“啊”一声嘶吼了一声,就两手紧捂住自己的脑门。 那砖头的锐角正中脑壳,李东玉看那抱着脑袋疼得撕心裂肺的男人心尖儿一阵微颤。 他脑门是不砸出一个窟窿了? 李东玉怔楞了几秒,转头往那方向一看就望见蒋末深手上拖着两三块砖头,一脸戾气地盯着那几个人。 “脑缺的玩意!”蒋末深冷冷地骂了一句,吐了一口唾液后,右手一提,又是一块砖头正正砸向高个男人的腹部。 高个男人疼得狰狞了一张面容,完全来不及直起腰。 杵在一旁还有一个男人看着几下自己两个弟兄后,突然抽起地上的扫帚猛地直往蒋末深身上冲。 蒋末深冷眼一瞥,脚步往后推了一步才出手,一手扭过他手上的扫帚,男人诧异之余,蒋末深眸光一冷,粗壮的胳膊立马将男人的后劲禁锢住了,右膝一抬。 “噗”男人被蒋末深的右膝头顶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蒋末深冷冽着脸盯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废物,随后朝着那高个子走去。 高个子似乎还想起来,却下一秒被蒋末深一脚又踹到了地上。蒋末深的表情很冰冷,看着他好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你哪只手碰了他?哪只脚踹了他?” “.........” “末深。”李东玉想拉蒋末深走,但蒋末深似乎打得不够尽兴,他一把甩开李东玉的手,就往那高个的腹部和膝关节重重地踹了七八下才作罢。 李东玉越看头上的汗冒的越多,那高个子的脸已经贴到了地上,嘴角流出的血浸染了些许地上的杂草。再看蒋末深那魔怔的样子,李东玉这一刻真害怕蒋末深把他踹死了,又害怕有人过来。于是忍着腹疼qiáng行拉着蒋末深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没跑多久,蒋末深突然不走了。 李东玉单手捂着腹部,扭头看着他不明道:“怎么不走?被发现了咱两都完了。” 蒋末深撅了撅嘴,然后走到他前面就蹲了下来:“快,上来我背你去外面诊所看看。” 李东玉摇摇头:“这点伤,我能走。” 蒋末深就是看不惯李东玉墨迹的模样,瞪着他就朝他迈进了一步。李东玉浑身一抖,脚步如魔怔一样锁住不动了。 “你再墨迹我就抱你!”为再 李东玉一张脸顿时红得如虾一样,他根本无法直视蒋末深的眼睛。低着头就径直走到蒋末深的后背。 “脚分开。”蒋末深偏头说了一句。 “哦。”李东玉连忙把腿岔开了些方便蒋末深。 蒋末深两只大手胡乱在李东玉的大腿摸了一通,才摸到了膝盖窝处。李东玉乖巧地趴在蒋末深的后背,低头一看就能瞧见蒋末深耳朵旁的短短的发尖。 头发湿哒哒的,咸湿的汗水点点从耳廓滑至脖子下面,性感而诱惑。 李东玉忍不住往他耳边凑了凑,企图能靠近些。 蒋末深似乎也应了他的意思,稳稳地一步一步走着边问:“你靠我这么近,不怕我过肩摔?” 李东玉愣了愣,双手捆着蒋末深的脖子又用了些力气,低声说:“你可以试试不要脖子。” “........哈哈哈。” 李东玉被他笑得羞赧,偏头看着他好看的轮廓,心尖猛然一颤问:“末深,你为什么要在那女生抽屉里放蟑螂?” “神经病才会gān这种事!”蒋末深顿了顿,呸了一句连忙否认,急急道:“那女的这幅德行,早知道就放蟾蜍和蜈蚣了!李东玉,那种女的要不得。” “............” 这是不打自招? 李东玉闻言笑意加深,搂着蒋末深的手又紧了紧,应:“你说要不得就要不得。” “你以后处的对象得过我这一关。知不知道?不然我就揍你。” 李东玉这会笑弯了眼:“嗯,都听你的。” 蒋末深背着李东玉左拐拐右转转从学校的偏门溜了出去。 打架的事还是不要惊动校医,否则两个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随便找了一家诊所,蒋末深就背着李东玉走了进去,轻轻将背上的人放下后,蒋末深才直起了身子正扭头喊医生来,迎面来的一护士却把蒋末深和李东玉怔住了。 丁诺身穿一套洁白的工作服,两手端着一盘子的消毒工具从房间走出来。四目相对,丁诺很快从蒋末深的眸光下逃离。 她微微勾唇,望着蒋末深如同看待陈年老友:“原来是蒋同学,好久不见。” 蒋末深眸光混杂,点点头没说话。 李东玉看着眼前那抹瞬间僵硬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丁诺和蒋末深之间的事情,李东玉可以说是最了解的那个人。 那名叫丁诺,斯斯文文温柔大方的女孩可是蒋末深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完全是个可以顶替自己的角色。他看过蒋末深为丁诺痴迷,沉醉,疯狂,颓废最后到绝望。蒋末深那种爱意,李东玉想都不敢想。 他臆想过、期盼过也深深嫉妒那女孩,但却从未想过他们会有分开的一天。李东玉想当时蒋末深家中破产若不是女孩家里人极力反对导致两人的分手,或许如今的蒋末深和丁诺一定是那一对最美好的佳人。或许如今的蒋末深早就不认得有李东玉这个人的存在。 他痛惜中又觉得庆幸,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他觉得他不该成为那样的坏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露在蒋末深身上的眸光越发深邃。 ☆、情动 “钟鹏,末深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里了?”李东玉望着那儿已经空了两天的桌椅,心里越发担忧。他不禁回想两天前蒋末深跟丁诺见面后就已经不对劲了。 钟鹏挠挠头,同样疑惑:“我....这个我也不知道,蒋末深这两天都没跟我联系过。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李东玉内心一瞬又恢复了悬空一片,他撑着平静的外表继续问:“他平时还去哪些酒吧?” 钟鹏仰天细细想了一会,才回答李东玉:“天空之城还是红晕好像他又经常去胡桃苑酒吧。” 李东玉将钟鹏的话全部记下后,匆匆跟钟鹏道了谢后就转身离开了。 钟鹏依旧一愣一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了一眼快要消失的背影,心里郁闷极了! 这李东玉着急末深的样子.....好像...好像过了头是不是? 李东玉一个人踩着自行车足足找了三个小时后才在红晕酒吧找到了那个醉酒的男人。 吧台的角落处,靠着一具颓废的肉身,浓烈的酒味熏染了附近浓厚的空气。李东玉走近,看到是蒋末深的一眼无疑是惊喜,可他那烂醉的模样又着实让自己心疼。 倒是来来往往的服务生也见惯了,没人上前询问。 李东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好半响,蒋末深似乎没料到李东玉的到来,迷醉的眼睛半眯着,手在吧台上胡乱的握来握去,才刚握住一个冰冷的酒瓶子,却下一瞬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拍开。 “别再喝了,头会疼。”李东玉把那瓶酒搁在了蒋末深触不到的地方,才放下心。 蒋末深不乐意骂道:“他妈的,你谁啊!”说着,他猛然偏过头一张手就把李东玉的衣襟拽了过来,蒋末深这股蛮力尽管醉了,那力道一点都不含糊。李东玉差点整个人坐不稳要趴到他的身上。 李东玉死死盯着他:“你睁眼睛看清楚。” 蒋末深瞳孔微微一缩,手抓着李东玉的衣襟又紧了紧直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脸上撞去。就在鼻尖相碰之时,蒋末深的动作才一下顿住。 “是你啊!”及其慵懒无比的声音在李东玉的耳边响起,他怔怔地看着面前放大版的蒋末深,红扑扑的脸蛋,迷醉的双眼里边到底该有多少的情绪,他都想去了解都想去知道。 他抬起手轻轻拍拍蒋末深的脸颊,皱眉道:“别喝了,臭死了。” 蒋末深打了一个酒嗝,突然横过一只长臂揽着李东玉的肩头,笑得没心没肺:“偏要臭死你!哼!” “幼稚。” 蒋末深怼道:“你不幼稚?你来找我gān嘛!” “怕你殉情,得看着你。” 蒋末深许是醉得迷糊了,突然用自己的脑袋撞了几下李东玉的额头:“神经病!神经病才殉情!我要喝酒,东玉小媳妇你给我酒。” 李东玉无暇顾及自己被撞疼的胳膊,脸稍微热了下还是正色道:“不准喝了,跟我回家。” 蒋末深一听,突然大叫起来:“不要!我要亲亲要抱抱!” 这嗓门大得,连四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那眼神几乎luǒ露得十分有意思,李东玉恨不得在他大腿掐了一把,很是丢脸但还是哄着:“末深,回家有好吃的。” “我要媳妇亲亲,抱抱。”蒋末深依旧一脸不买账。 “..........”李东玉忍着脸上的一股燥热,笑道:“回家有媳妇。” “真的?”蒋末深看着他,一脸期待。 怎么可能是真的! 李东玉也懒得跟酒鬼辩论,点点头道:“真的。” “亲亲和抱抱呢?” 李东玉的脸更加燥热,他真想直接把蒋末深扔在这不管了,但还是舍不得。 “嗯,回家就有亲亲抱抱。” 他说着,昧着良心地不看去看蒋末深,可蒋末深却意外很高兴,在李东玉一边搀扶着走出去的过程中一边拉着旁边不认识的人,嚷:“嘿!我要回家亲媳妇了。” “哈!老哥,你没媳妇真可怜...” “哈哈哈!还是我东玉小媳妇好。” “...............” “................” 李东玉这一路算得上是艰辛无比,直到将蒋末深扔进了出租车内,李东玉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那混蛋一路上说的混蛋话....简直再一次把李东玉从头到脚红透了一遍。尤其是最后面那几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投来的几束眼光,再次让李东玉都想把蒋末深给就地埋了。 酒吧里面的人闹腾也就算了,偏偏司机大哥也跟着闹了起来。李东玉好不容易把蒋末深安顿好,才望向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诚然是老司机了,叫怪不怪地问了声:“去酒店?” 司机大哥话一落,李东玉整个脸都红了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不是。” 司机大哥偏偏头哦了一声,说:“那小兄弟报个地址吧!你男朋友好像很不舒服。”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李东玉憋了好久,刚吐出这句话时,一直歪靠在车窗的蒋末深突然使劲往自己的肩头上靠过来,手还一把往自己脸上一摸,色眯眯笑着说了一句:“我的东玉小媳妇!” 李东玉羞得要把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可蒋末深如同牛皮药膏一样没脸没皮,李东玉不好意思地抬眼往司机大哥的方向看去,那眼神,完了!实锤了! 李东玉叹了口气,把蒋末深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些,也不再否认道。司机大哥倒是很自然,继续问:“嘿,小兄弟去哪呢?” 这点数外面黑漆漆的,李东玉想了想若是带回自己家让爷爷看见了,那不是气得他脑中风吗?如果带回蒋末深家,一想到他弟弟现在估计睡着也不好吵醒。 想来想去,李东玉还是打算把蒋末深安置在酒店比较好一点。 “那请你把我们送到就近的酒店或者旅馆就行了。” “好勒!”司机大哥点点头,笑了几声应。 蒋末深闹腾了几下,就很安静地靠在李东玉的肩头上,把脸紧紧埋在他的锁骨里,李东玉虽不知道蒋末深在gān什么,但能感受到他的肩头一抽一抽的。 这个男人....在哭吗? 想到这个可能,李东玉整个心脏都为蒋末深纠了起来。 他轻轻拍拍蒋末深的后背,温和道:“末深,你...你别难过,我....我陪你。” 蒋末深吸了吸鼻子,似乎没听到,反而拉着李东玉的手一下一下抓着口中喃喃着“诺诺”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李东玉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觉有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心脏,那种挤迫感快要让自己窒息。蒋末深喜欢别人这件事一直是他内心深入触碰不得的东西,他自己也不敢去碰,他害怕李东玉这个人会因此而变质。 他曾经喜欢蒋末深,喜欢到可以忍受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现在他也很喜欢这个混蛋,喜欢到想放纵自己去自私一回去拥有他。 他不想蒋末深还把心放在丁诺身上,他想拥有他这个男人,他想....他想抱抱他和亲吻他。 怀着复杂情怀的李东玉在jiāo了钱拿了房卡后才一边吃力地把蒋末深在走廊上拖着走。 一路上跌跌撞撞,蒋末深好像刚醒的婴儿闹着起chuáng劲,直扒着李东玉的外套,一副醉醺醺嚷道:“我要亲亲!亲亲.....” 李东玉真怕抱不牢他,低声呵斥:“你给我站稳!” 蒋末深顿了顿,有些委屈:“嗯~媳妇...你凶我。” “...........”李东玉皱皱眉,蒋末深这混蛋一定是故意地把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手跟脚如同置气般全部软了下来,李东玉这会真要抱不动他了。 “你....你这无赖!”李东玉气得要骂他,可又舍不得,眉目周转在蒋末深红扑扑迷离性感的眉眼、鼻梁和那薄薄的红唇,突然将唇往那两瓣温热上印了印,随后偏过头,说:“这样...可以了吧!你先给我站稳我抱不动你。” 蒋末深得了甜头果真变乖,搂着李东玉的腰把腿给站直了,他定定的看着李东玉的眸子越发火热,让李东玉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憷。 真希望他酒醒了能忘记了那个吻。 李东玉拦着蒋末深的腰,低下头刷了房卡就走进去。 门“咚”一声轻轻被关上,李东玉携着蒋末深还没走进半步,蒋末深突然一个转身将李东玉压在了木门上,qiáng壮有劲的两手抓着他的手高高地压在了两侧。 李东玉顿时呆了,整个脑子都像断片了一样。 “你........” 蒋末深拧着李东玉的下巴,醉酒后他只感到指尖的触觉竟然是如此滑腻,看着面前这一副红彤彤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蒋末深迷糊间感觉下面硬得生疼。 “媳妇。”蒋末深低低地喊着,火热的气息混着丝丝酒气味直扑着两人的鼻尖,诱惑这种东西刺激而qiáng烈得吸引着彼此的器官。 “末深。”李东玉盯着眼前的人好半响才颤抖着发出了声。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唇上轻轻一吻而过。两人都怔了怔,蒋末深皱皱眉头,摸着他肌肤的指尖突然划着李东玉软软的嘴唇,一下又一下。 李东玉同样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感受着唇上的温度热得快要把自己的心脏和脑袋烧起来。那些理智、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全然在一瞬间萌芽了。他定定地看进蒋末深的眼里,颤抖这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微微高扬起头第一次胆大地吻在了蒋末深的唇上。 蒋末深明显顿了顿,但很快他就以更大的激情将这一吻满满地充盈着。 口舌jiāo缠浓烈的一吻过后,李东玉憋不住气地偏过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和争取这几秒的时间来平复下已经快要踹出来的心脏。可蒋末深似乎不悦他这时候离开,抽出手就把李东玉的下巴摆正过来。 火辣的吻继续下去,李东玉也舍不得断了,反正夜还长着....... 其实这一晚上除了亲吻外,别的什么都没做。当蒋末深倒在chuáng上的那一刻,他便睡过去了。李东玉望着熟睡的男人,满眼都是柔情四溢。 现在才12点半,离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能有这紧紧拥抱这个人的五个小时的时光。可真少啊!再说醉酒后的蒋末深醒来不会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这无疑是让李东玉能放肆的筹码,虽遗憾但这一晚已经是给了李东玉最大的宽慰, 他坐在chuáng上,静静地看着蒋末深好一会也跟着躺下来,就躺在他的身边,偏头就能看到,这种感觉真幸福! ☆、李东玉,你真让我恶心 第二天,李东玉睡着模糊中正翻个身却扑了一个空。手心触碰的一片冰凉的被褥,李东玉登时整个心都凉掉了,人在这一刻清醒起来。 他睁开双眼,头微微抬起就撞上蒋末深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睛。 他......这是怎么了?这般羞恼的表情怎么会出现在蒋末深的脸上。李东玉又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才发现蒋末深并非跟他闹着玩。 昨夜的如痴如醉的梦境突然慢慢呈现在自己眼前,李东玉睫毛有些微颤再对上蒋末深那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李东玉整张面孔都白了。 “末深你!”话还没落完,李东玉就觉得脸上急急地旋转了一阵风过来,紧随着嘴角见了一丝血。 嘴角的疼痛火辣辣,李东玉愣住了,心脏也似乎被蒋末深这一拳砸了一个七八烂。 蒋末深几乎还在保持着揍人的姿势,看着底下那个一言不发的人,想起昨晚自己居然跟一个男人....跟一个男人....操他妈的!蒋末深长这么大都没遭到过这样的屈rǔ。 他盯着李东玉的后脑勺,狠狠骂道:“你他妈的同性恋!你居然昨晚对老子gān那种事情!我日你妈!” 李东玉眼眶一涩,呆呆地望着盯着近在咫尺的白色chuáng单,看着自己流的血在chuáng单上慢慢晕开了一朵血花的惨烈模样。 蒋末深瞪着李东玉的后脑勺,火气十足bào烈。 “李东玉,你他妈是不是哑了!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同性恋?”最好他回答不是,这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就当做玩玩,但是如果他真是同性恋,那种惦记男人屁股的贱人,蒋末深就觉得恶心!作呕! “是!”李东玉颤着声音,他不想再隐藏下去,眼泪不断在眼睛打转他却觉得视线越清明。他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蒋末深许久,gān脆全部放开,说:“蒋末深,我...我喜欢你。” 喜欢你十七年了,也追逐了你十七年!你能让我怎么办!你他妈能让我怎么办! 蒋末深顿时听到耳边一阵刺耳qiáng烈的雷鸣声“轰隆”一声,震得他全身发麻。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平日里女孩对男生□□luǒ的视线得多反感,他现在就深深体会到这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只要李东玉一看自己,蒋末深就恨不得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 “李东玉,你真让我恶心。” 他脸色发青地狠瞪着他,衣服也没穿上就快步走出了门外。 李东玉紧紧咬着下唇,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直到那扇门关上,李东玉才敢发出声音,抱着头哭了起来。 心被撕裂的痛,几乎没试过这种绝望的感觉,让蒋末深讨厌生畏的那一刻,他该如何是好? 蒋末深对自己的霸道,蒋末深对自己的温柔,蒋末深对自己的从无保留的真心与刚刚摔门而去的人,真的是同一个吗? 蒋末深会不会真的不会再对自己笑了,是不是不会在校门口等自己回家,是不是见着自己就像见着瘟神一样远远避开,他会不会...... 李东玉只要一想到这个,心脏都被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给揉成了碎片。 他不知道自己在昏暗冰冷的房间里哭了多久,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外边已经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上。 旷课吧!也许睡过去了就好! 钟鹏见到蒋末深时,不由被他一脸颓丧地容貌吓到了。 又是一地空酒瓶。 钟鹏皱皱眉,往软椅一坐望向那男人:“怎么回事?”他这头正办这事呢!紧要关头居然被蒋末深这操蛋的家伙叫来这穷得叮当响的地方,他也愁呢! “喝酒。” “.......艹,蒋末深你是不想让我安生,大老远喊我来就纯喝酒。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在gān什么,我他么在泡妹子!”钟鹏一听,大喊不愿意。 蒋末深没理他,自顾自饮了一口酒。钟鹏见反对无效,也无奈了只能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水才刚过喉咙,下一秒就被呛出了眼泪。 “你说什么?”钟鹏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望着蒋末深,颤抖地说:“李东玉....李东玉他走后门的...同...同性恋的?” “...........”蒋末深继续yīn森地盯着不知某一处,淡淡“嗯”了一声。 钟鹏眨眨眼,大手往大腿猛一拍,脑筋闪了光:“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平日里李东玉对你跟对其他人都不一样,我草!我那时还郁闷着咋回事,这会是完全说通了!” 蒋末深气得猛翻白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钟鹏不敢碰蒋末深的逆鳞,但不住好奇道:“那以后你两以后就...一刀两断还是怎样?” 蒋末深又灌了自己一壶酒,“啪”一声,酒瓶重重砸地。 “不知道。”他那时候的确十分震惊,有过跟李东玉一刀两断的念头,但现在冷静下来,他竟然觉得有些舍不得。跟李东玉断绝后,他会不会就真的不会跟自己见面?会不会不再像从前那样每天像个傻子愣愣在校园门口等着自己?会不会以后每一年的生日他都不给自己过了?会不会....... 妈的!真他娘烦得很......... 李东玉的状态不大好,不论回家还是去学校他发现蒋末深躲着自己,他远远看着那个瞧见了自己一眼又连忙转身跑掉的背影,眼神都有些飘忽。 段嘉平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别难过,还有我陪你。” 李东玉幸亏有这个能体谅自己的朋友,他点点头道:“我没事。” 段嘉平笑笑,同他一起望向远方。 ........................................................................................................................................................ “那个...蒋同学,麻烦....麻烦叫一下作业。”站在自己跟前的女生梳着一个大马尾鞭子,小红脸一嘟一嘟的,甚是可爱。 蒋末深才从困乏中醒来,抬头看着视线有些模糊。 “怎么是你来收语文作业?” “因为...李东玉去帮老师的忙了,所以他就托我帮一下忙。”似乎感到蒋末深语气不大好,女生说话都越来越小声。 “...........”蒋末深突然心里不大舒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儿空的位置半晌,才拿出作业本递给女生:“就是今天而已?” 女生眨眨眼:“那个....好像李东玉jiāo代我这个月的语文作业都是我收。” “.........” 分外明显,李东玉是完完全全bī着自己。 这算什么? 自己是恐龙还是魔鬼? 分明就是他.....就是他是那种..... 蒋末深有点不悦,非常不满,郁郁闷闷地就过了一整天。 临近放学,蒋末深提前看了一眼李东玉的位置,他还在看书。蒋末深已经掌握住了他的习惯,一般下课后,他还要磨一小镇子才收拾东西。 以前他也总是这样没少被自己骂。但现在他倒是无比庆幸能有一阵让自己准备的时间。 所以他快速地收拾好书包后,连钟鹏喊他他都不招呼就走了。 钟鹏望着跑得没魂的蒋末深摇摇头。 校门口已经不多学生来往,蒋末深看了一圈,心里却越发紧张。 这李东玉到底在磨蹭着什么鬼!还没出来,真他娘的........... 蒋末深正一副臭脸哄哄的模样占着门口,一边有节奏地用脚跺着地面。 一下一下又一下...... 两下三下第四下...... 蒋末深约是跺脚就越发觉地面跟自己有仇,漆黑的眸子剜着这灰白色的油柏路恨不得瞪出一个李东玉出来。 他还想跟他好好谈一谈.....毕竟李东玉可谓是自己看着长大,情同手足,如果不是发生那种事情,自己也不会...也不会往李东玉的脸上招呼。 可是那拳头可是铁铁实实的,李东玉这个斯斯文文的人儿,会不会很疼..... 可是.....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抱那种念想,自己也不会..... 蒋末深的眼眸垂了垂,反复想来就算是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自己现在给李东玉一个台阶下,那家伙还不感恩戴德。至于喜欢男人的问题,那还不简单!qiáng行把他掰回来不就完了! 啧啧啧!李东玉你这小子以后说不准跟对自己感恩戴德了。 这么想着,蒋末深倒是很快把心结慢慢打开了。连漫长的等待都丝毫没感到一点耐烦。 李东玉出来了! 不多时,蒋末深终于遥遥地看到了那单薄的身影。李东玉在朝自己招手。蒋末深只感觉喜悦正袭上眉间,想着抬手但下一刻就被冰封了。 段嘉平推着一个单车走过来了。 蒋末深双眸冷冽地盯着不远处的推着单车的段嘉平朝李东玉笑得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心中就无端火大。 再看李东玉那笑脸相迎的表情,那眼神,那动作,蒋末深简直气得要爆炸又心里落差得十分委屈。 李东玉方才明明是先看见自己的,明明......可最后还是把眼睛匆匆撇开了。 静静地看着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两只相依相偎的背影,蒋末深瞪处眼珠子的瞳孔都红了。 “艹!”一脚不知道踹了什么地方,校门的铁柱“哗啦哗啦”一阵晃动,把值班正睡着迷糊的门卫吓得一头就拍醒了。 ....................................................................... 蒋末深的脾气很差很差,钟鹏接二连三被他三次反杀终于脑子灵光了。 “喂,蒋末深哪个傻bī惹你了?”钟鹏拼命抱过足球不打算还给他了。 蒋末深皱皱眉,横他一眼没回答,指着他怀里的足球冷冷道:“把球踢过来。” 钟鹏就算脑残也不会把球再给他,他直接把足球移到身后顶着蒋末深越来越冰冷的眸子。 “磨磨唧唧的,你gān什么!” 钟鹏被一吼,顿时噎了。他猛摇头打死都不给球给他,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 “老哥,歇歇歇歇!” “.............” 蒋末深气不打一出来,瞪着钟鹏半响最后索性把眼睛瞪向别处。 一大片草坪上皆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大概五六十号人,但那抹薄弱的身影一下子就被蒋末深看见了。 李东玉正踢着球,但好像是第一次玩这玩意所以踢得十分笨拙。 蒋末深看着眼睛直抽,心道那什么烂球技! 他就着一直双手jiāo叉抱在胸前就如同一个评委静静盯着李东玉但越是看就越是看不下去,有时候忍不了都想上去纠正一番。 但显然有人比他更快地跑到李东玉身边。段嘉平指着李东玉的脚用力的着力点,摇摇头说:“东玉,不能用脚尖踢球,要用脚的侧边。” “啊,我不是一直在用脚侧边踢球吗?”李东玉愣了愣,这才停下来。 段嘉平笑了笑,摇摇头。 正当两人在互相jiāo谈之际,蒋末深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赖皮,一个足球在他的指尖优美快速地旋转。 “喂,兔子,比一场呗!”蒋末深耻高气扬地斜视着段嘉平冷冷地瞪着李东玉。 李东玉被他一瞪,头皮顿时有些发麻不敢抬头看他。 段嘉平淡淡怼道:“我不跟狗说话。”说罢,他便拉过李东玉想走。这会体育老师有些匆忙地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两小团子的学生,最后望向段嘉平那问:“你们两个人还没找到队友?” 体育老师这话一落,段嘉平和李东玉两人才猛地一拍脑袋,玩着玩着球都忘了要比赛一事。 而后一个胖小伙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揣着气:“我那队还差两个。” 李东玉是当真第一次触碰足球那玩意,虽说这比赛玩玩罢了,但着实不想让自己基本负数的实力去拉低整个队的后腿。段嘉平倒是校队里面的佼佼者,有了校队的助阵,似乎整个队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段嘉平见李东玉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笑道:“东玉,别担心。玩玩而已。” 李东玉挠挠后脑勺:“怕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话呢!” “...........” 蒋末深唯独不爱看人磨磨唧唧的,尤其是李东玉和段嘉平在一块。 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一旁蒋末深的小厮貌似知晓蒋末深不悦的缘由,立马跑上来献媚道:“哥,我保证不让姓段的进一个球!” 蒋末深听罢,难免心情好了许多。但瞪着李东玉的眼神从未离开过。 体育老师chuī口哨的一瞬间,李东玉和段嘉平那一方的气氛就开始紧张起来。反观蒋末深那一帮兄弟明显很是松懈的状态, ☆、我给他掰回来不就完了 体育老师chuī口哨的一瞬间,李东玉和段嘉平那一方的气氛就开始紧张起来。反观蒋末深那一帮兄弟明显很是松懈的状态,显然没有把段嘉平放在眼里。 首先是钟鹏开的球,那一脚的力度直接把足球跨到了对边的大片足球场上。蒋末深和段嘉平首先跑了起来,两人各怀yīn谋追逐着那飞速旋转的足球。 李东玉有自知之明,在不善于运球的前提下他还是好好防范这对方的动作好让自己的队友顺利运球和进球。 李东玉运动细胞算不错在跑步方面,身体也很柔软反应也灵敏,把对方的个个队员总能连小小的细节都能防着。 “东玉,看球!”踢到一半,段嘉平遥遥朝李东玉喊了一声,大概让他注意。 李东玉闻声一皱眉,看着那球飞到自己防着的敌方面前。 那大个明显很激动,背过身用脚踝护着球就是不让李东玉靠近,但李东玉那神烦的磨叽样真的太特么找打了! 大个子好不容易碰碰球,还想着一展神风呢,哪会让李东玉抢了从自己口中抢肉,不甘好胜之余,大个子也不管自己到底多少斤,低着头就直直往李东玉的胸膛直冲! “砰”一声! 大个子正高兴抢过足球,兴致还没过,李东玉已经倒在了地上面目痛楚,手捂着自己的右胸膛。 段嘉平和蒋末深不由一愣,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段嘉平他快步跑过来蹲在地上扶着李东玉的胳膊,担忧道:“东玉,撞到哪?” 李东玉摇摇头,但眉头依旧紧促,手捂着右胸膛那处,他除了感觉肌肉一阵抽痛外还感到若是那大个子再用力些,他的胸骨都要错位了。 蒋末深看了李东玉几眼,表情闷闷的,转脸就朝那大个子吼:“艹你娘的,你急着去投胎?” “………………蒋哥。”大个子有些怕蒋末深,但更怕李东玉出事,他胆小得狠,直跟李东玉道歉。 “东玉,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李东玉不好受,但也不想为这点事就搞得同班同学不好做,笑笑道:“不大碍,不过你的力气真大。” 大个子一听,见李东玉不但没找自己赔医药费还夸奖自己,不由傻愣愣地笑出了声。 但杵在一边的蒋末深依旧一脸yīn沉,他抬头看着李东玉,道:“去一趟医疗室。” “不需要了,我没事。”李东玉微微抿唇,淡淡回应就捡起地上的足球。 “继续吧!比赛还没结束。” ………………………………………………………………………… 李东玉方才在球场对自己的平淡的态度一直影响着蒋末深到至今。 “蒋末深?蒋末深?”课堂上英语老师一直在询问,但班上却没一个人站起来。全班六十几号人纷纷看向蒋末深那个位置。 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好奇那个大爷在做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准是吓一跳! 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清脆响亮地踩踏在地面一步一步bī近蒋末深,直到把他上被他刮得差不多的橡皮擦,英语老师的一张脸都拉了下来。 “蒋末深,我的课到底有多无聊让你在这……在这割橡皮啊!” 英语老师话音刚落,蒋末深无神的眼神才有了焦距。 坐在他身后的钟鹏明显一脸无可救药。 “你怎么回事?” 蒋末深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划过英语老师一眼就回答:“秋困,我想出去洗把脸再进来听课。” 英语老师抿了抿唇,又不能拿他什么办法,只能答应:“去吧!清醒了再回来,不清醒就别回来了。” 蒋末深去洗了一把脸后并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转去了医疗室。 “怎么了,同学有什么问题?”校医是个大妈,看样子十分热情和友好。 蒋末深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走进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校医提着一双眼镜看着他。 蒋末深摇摇头,吸了一口气才看向校医:“校医,不是我的问题,是我的……我的朋友他踢足球时背人撞到了胸膛,我见他难受。” “怎么不把你朋友扶过来也好让我看看到底严不严重。” “他.....”蒋末深绷着一张僵硬的面容 ,想到李东玉痛得弯腰皱眉的样还要跟自己保持疏离,他就觉得不甘可又没有别的办法。 “他......他应该觉得没什么所以不来。”蒋末深顿了顿,“校医你看看给我一瓶什么铁打酒还是舒经活络的药酒。” 校医愣了愣,没拒绝根据蒋末描述的状况给了一个瓶药酒。 “专门治疗雨殇的药酒,一天擦个三次,擦的时候跟按摩一起效果更好。” 接过药酒,蒋末深很高兴匆匆给校医到了谢就跑出去了。 快放学,段嘉平瞅着一直捂着右胸膛的李东玉,不免担忧:“东玉,还痛?” “钝痛,我回家擦擦药酒就好。” “那大个也真是,没头没脑乱撞。”段嘉平不悦地说了两句。 李东玉笑笑:“大家那时候不是踢得正激烈,撞上也无可厚非。” “你收拾完东西,我去取我的自行车载你一程回家。”段嘉平知道李东玉心胸宽广也不继续说了 ,将书包往背后一提站了起来。 “行,谢了。”李东玉说罢也站起身,看着自己的画具和书本占了满满两桌,乱七八糟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赶紧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收拾了一大半,李东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细微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段嘉平这么快就取单车回来了,但想想有点不对劲,段嘉平怎么可能又会走进来。 李东玉正转身,那脚步的声音就由一抹性感好听的嗓音代替。 “喂,还没走呢!”蒋末深看着李东玉,脸有些微热,眼睛也不知道瞄向哪里,但就是不敢去看李东玉,至于为什么,蒋末深也不知道。 李东玉很明显长长地愣了愣,然后木讷地点点头,小声应:“快了。” “你不回去?” “我....我也快了。” “哦。”李东玉表情不大自然,看着蒋末深片刻的眼睛不由快速逃离,全心全意整理桌上的书本,没再说话。 蒋末深也深感臊得慌,面对目前这个冷场,面对李东玉的疏远。他同样很是不习惯,但又不好再拉下脸,就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男孩仅仅有序地整理桌面。 李东玉哪里平静得下来,握着书本塞进书包的动作都微微颤抖。 他还没走吗? 他还站在那儿! 他到底要gān什么事? 一系列重pào的问题从自己的心里狠狠压过,李东玉也不知道怎么了,回过神来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蒋末深就杵在李东玉面前看到了李东玉提起了书包,也才回过神。他傻愣了这五分钟到底了什么事都没gān!这究竟什么操蛋的玩意。 他从校裤外面握了握装在口袋里面的小瓶药酒,正吸一口气开口,那窗边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硬生生地截断了。 “李东玉,你收拾好了没?” 蒋末深耳根一提,就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段嘉平!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肌肉不由一抽抽的。但李东玉的着急表情好像刚才段嘉平那一声如同救命稻草一样,只见他赶紧提起书包往背上一抗,对自己也只是匆匆一瞥,随即点点头。 “那个.....我先走了。” 蒋末深鼻子差点被仓促逃走的李东玉气得要踹到天上了,“嘭”一声木门被风一下子chuī得实实在在地撞上了墙壁上又往后弹开任由着那凉风直往自己的脑门上chuī。 可无奈那风怎么chuī,心里那团火却怎么也不见消减一些。 “当”一声玻璃瓶破碎的声,在垃圾桶中不断回响。 当晚,蒋末深又醉酒了至于醉酒的原因傻子都看得出。 钟鹏一遍一遍地劝蒋末深酒,却被蒋末深一次一次灌下喉咙那bī酒的架势呛得他都能看见阎王爷了! “草!不来了不来了!你他妈以为这是果酒吗?这可特么白酒!白酒懂不懂!”钟鹏一把抢过蒋末深手里的酒杯,看着他一脸清冷的表情,真不懂刚刚那半瓶白酒是鬼喝了还是咋滴! “阿鹏!东玉他......” 钟鹏眼眉猛地一挑:“东玉他怎么了?” “他....” “他什么?” “他....”蒋末深清明的眸光瞅着那酒杯上闪闪发亮的一角,突然有些暗淡:“不理我了。” 钟鹏闻言,只觉好笑:“你都往人家脸上揍一拳了,你还指望人家还继续像从前一样给你卖笑?” “你他妈!” “啊啊啊!说错说错。”看到蒋末深吃瘪,钟鹏就觉得高兴,但是蒋末深当下的这个状态,不免也让他感到一丝忧虑和无奈。 “那蒋大爷你到底想怎么滴?” 蒋末深摇摇头:“不知道。” 钟鹏嘴一抽:“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么说吧,对于同性恋你的想法是什么?” “恶心!” “那不完了。”钟鹏往蒋末深肩上一拍:“李东玉就是一个同性恋,你恶心的那一种。既然恶心你gān嘛还要往那凑?” “可是李东玉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 蒋末深不断攥紧着拳头一下又一下收缩,脑子有一瞬乱得十分糟糕。 哪儿不一样? 哪儿? 蒋末深摸来摸去的手随便抓来一杯水就往自己喉咙里倒,倒完他的眼神又清明了许多,“他是我兄弟,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他现在跟我说他是同性恋这算什么毛病!” 钟鹏淡淡看着他:“是毛病能咋滴,你还能给他治治!”这话刚说完,钟鹏立马就能看到蒋末深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那个......你不会真打算...” “对,阿鹏你说的对!哈哈哈哈哈!”蒋末深两只眼睛如同看到了希望,看着钟鹏都顺眼多了:“我给他掰回来不就完了!” “这.....” “上一周你弄来的几张碟片没扔吧!” 钟鹏一脸懵bī,摇头:“没,怎么了?” “周末你生日,你把李东玉喊出来。” “什么!”钟鹏无法置信地瞪着他,笑得越发难看:“你要在我生日派对上,让李东玉看....看簧片!” 蒋末深斥了钟鹏一声,纠正:“那是姓教育!” 钟鹏嘴角继续一抽,气笑得白他一眼:“需不需要我喊几个几个妹子给你!” “哈!最好是这样。理论加实践,这一节课李东玉这小子是稳赚不赔!” “............”  ☆、我....我不想跟你绝jiāo 第二天,李东玉回到班上,才刚放下书包坐下,迎面就走来一个同学阿生。 阿生开口就问:“东玉,昨天下午放学是你走得最晚吗?” 李东玉愣了愣,“怎么了?” 阿生十分无奈的表情,指着那垃圾桶道:“昨晚我明明将垃圾桶里的垃圾全部扔了,可谁知道今天没检查就被那些检查卫生的人发现了,扣了分。” “垃圾桶里面的是什么?” “玻璃碎片还有一些黑色的液体,像药酒臭臭的。” 李东玉一听,愣了一下半张着嘴巴,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药酒? 昨晚最晚走的应该是蒋末深,他带了一瓶药酒给自己吗? 怔愣中,阿生将手放在李东玉的面前上下摇晃了几下,“李东玉,怎么了?” “啊?没什么。”李东玉回过神,随即摇摇头:“不好意思,不是我扔的垃圾。我也没看见是谁扔垃圾。” “这样。”阿生碎碎念就走了。 阿生走后,李东玉qiáng行稳定的心绪突然如断了线全部涌进来。他望着那靠窗的座位,心绪恍然又飘忽起来。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朝那边看了,这段时间李东玉想是他这辈子最黑暗的三十一天。只能在暗处静静观摩着蒋末深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小表情和每一张笑容就能让自己心神安然的自己,李东玉你除了这样又能怎么办? 他就是一缕暖风,暖入心扉却又消逝得快而狠。 而你想做一个捕风人,怎么可能! 就在李东玉发呆中,肩上有人在拍自己。 “嘿,东玉周末有空吗?”钟鹏笑脸嘻嘻地看着李东玉。 李东玉摇摇头:“没有,有事钟鹏?” “我生日,你得来。蒋末深托我喊你的。” “末深?”李东玉心头咯噔一跳。 “对,那混小子最近在反思。”钟鹏笑得猛点头,继续道:“东玉,给个面子周末如何?你若不想看见那孙子,我就不叫他来。” “不...不用这样。你给个地址和时间给我,我会到的。” 鱼上钓了!钟鹏可替蒋末深高兴坏了,他连说了三个好就快速写了一个时间和地址转身就往外跑了。 走廊处,钟鹏刚走到拐角就被一股猛力拽住了脖子拉进了一个后走廊清静的地方。 “他怎么说?”蒋末深其实心里很没准,但面上依旧一副十足欠揍的样。 钟鹏盯着他半响,突然叹了口气。 那那叹息声直把蒋末深那张傲娇的面具直接打落了,他紧蹙着双眉,牙一咬:“他....不来!他竟敢不来!草!”憋到最后一个字,蒋末深如同被引爆的炸弹一样,长腿一伸“嗙”一声,脚边的垃圾桶直接被踹到了,好在桶里没有什么垃圾。 钟鹏本就是开玩笑,可没想到蒋末深那货竟然这么大反应也蒙了,随即他赶紧制止住蒋末深发神经的行为,喊道:“喂喂!蒋末深你抽什么风,我....我跟你开玩笑而已。” “什么?” 钟鹏被蒋末深盯着不怎么自在,讪讪笑了一声:“我出马,李东玉怎么会不给我面子。他周末一定到一定到的。” “............” 蒋末深死死地白了他一眼,胸膛处半口气没喘上来想到刚刚自己发疯,不禁脸上也别扭起来,转过身就急急跑了。 “啧!这孙子,京剧脸?”钟鹏摇摇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垃圾桶也走了。 周六早上八点,李东玉刚醒来手机短信就更新了一条。 “今晚八点,TU夜总会,不见不散哦!” 短信的下方是钟鹏的两个大字。他许是睡得迷糊了,一时记不起来,使劲甩甩脑袋后才慢慢顺清楚。 对啊!今天已经周六了,这么快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跟末深形同陌路的第四十五天,李东玉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的机会在别人生日的场合跟蒋末深见面。 说实话,他是既期待又害怕但更多的是到时候见面了,看着蒋末深那避之不及的面容会控制不住自己胸膛里按捺不住使劲跳跃的心脏和逐渐衰败的面容。 他真怕自己又哭啊! 李东玉正发懵状态,手上握住的手机滴滴滴又一阵铃声想起。 “东玉,今晚又葡萄牙对意大利球赛,十点第一场约不约?” 李东玉沉默了好久,才打了几个字过去。 “嗯,行。” 八点整,李东玉按照约定如期到达TU夜总会的十六楼808号套房里。 才刚打开门,里面就已经热闹非常了,男男女女地坐满了长型的真皮沙发,有个别的只能坐在小板凳上扯着嗓门唱歌,李东玉想他们估摸早就来了。 李东玉抬眼一扫而过除了自己班上的小部分男生,还有许多都是自己不认识的。 蒋末深和钟鹏从李东玉地一进门就盯上了。 “蒋末深,我的任务可是完成了!接下来你怎么做?”钟鹏给了蒋末深一个眼色。 “我.....我不知道。” “什么!”钟鹏一听,真想实实在在朝他翻一个白眼,什么叫“不知道”! 但实话说,蒋末深从看到李东玉进门的一瞬,心里本来盘算的东西就有些崩盘了,尤其在他朝自己方向的眼神匆匆瞥开,朝别人走去后。蒋末深只看着那抹顾着跟别人聊天高瘦的背影觉得心里堵得很。 “喂!他在那边站着没地方坐。”钟鹏的潜在意思很明显“蒋末深,你也不叫叫东玉过来这里坐” “腿长人家身上,你管不着!” 钟鹏:“...........”什么臭脾气! 李东玉从进门也看到了钟鹏和蒋末深坐在一起,由于心理别扭和害怕所以没敢往那方向走。但怎么着这场合都是钟鹏的生日派对,自己真要不过去也失了礼数。 犹豫再三,见蒋末深的屁股似乎就跟个钉子一样半点都没离开过沙发,李东玉也没辙了。掏出一个礼物盒就走到钟鹏的面前。 钟鹏此刻正偏头为蒋末深的事烦心着,一看这正主走过来,心瞬间提了起来。 “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我不瞎!”蒋末深闷闷道了一句。 钟鹏白他一眼,扯道:“就你这脸朝天的样,东玉在你这站没准两秒就掉头了!” “...........” 李东玉走过来后,手上提着一个小礼盒,温和笑道:“祝你生日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哈哈,大家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钟鹏接过李东玉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后,高兴地笑了几声可一瞧身边的蒋末深依旧没做声,钟鹏本高兴的笑声逐步变了尴尬。 “那个...”见李东玉转头就要走,钟鹏一拍脑袋,一把拉过李东玉的胳膊,道:“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也是限量版的。” “什么?”李东玉被拉回来的一瞬,就已经意识到不好的预感,他们所说的好东西,限量版只要男人随便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东玉脸上有些犯难,退了几步。钟鹏也犯难了,他知道李东玉的性子,他感觉自己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孙子,那孙子一脸淡漠的表情,这算啥? 皇帝不急,太监急? 钟鹏不想参与太多进来,瞥了一眼蒋末深后就走到另外一边招呼其他弟兄了。 李东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眼睛圆溜溜地望向别处就是不看蒋末深那。 蒋末深则跟他相反,他定定地望着李东玉就如同láng盯着一只肥兔子。李东玉心里烦躁极了,就在这时,蒋末深发了话:“你陪我看东西,我就不计较你。” “.............”李东玉没听明白蒋末深的意思,他怔怔地望着他。 蒋末深把脸扭过一边,深吸几口气,才发话:“那天我打了你,我跟你道歉。” “............”李东玉微微半张着嘴。 蒋末深挠挠头,腮帮咬了一下又一下,终于憋出一句话:“我....我不想跟你绝jiāo。” “........末深”李东玉曾经幻想过再次跟蒋末深见面、谈话是什么样子,但蒋末深这样子,说出这样子的话完完全全在自己意料之外。他以为他们真的完了,真的结束了!就连最后的友谊情分都要飞灰湮灭。 可是,末深的这两句话似乎又把自己从黑暗处拉入了光明然后又再次打入了黑暗。他多么想多么想自己能和蒋末深一样有这样放得下,看得开的胸怀,可是越是想自己越是做不到。他高兴中带着无比心酸地浅浅一笑。 蒋末深顿时急了:“李东玉,你到底给一句明话!” 李东玉几乎要紧捂住心脏那越扯越大的伤口,他恍惚能看到自己的心脏到底流了多少的血。他抿了抿唇,好一会才抬起头。 那一双眸,混杂中带着一丝清明。蒋末深却不敢去看,直到李东玉摇摇头道了一句 “对不起,末深我....和你做不成兄弟。” 蒋末深本以为李东玉就像往常那样跟自己说“好啊”、“嗯,我答应你”、“我听你的”可万万没想到他...他居然 蒋末深期待的面容一下子变地冰冷和恼怒,他猛地一把扯住李东玉的衣襟,怒火膨胀地眼睛紧紧地剜着他。 “李东玉,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李东玉咬着下唇,同样盯着他半响邃偏过头,默默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别bī我。” “............”蒋末深真是不知道同性恋那玩意到底毒害了李东玉有多深,他咬着牙狠狠拽着他的手臂就往另外一个房间拖去。 ☆、李东玉,你他么有种 “蒋末深,你带我去哪里?”被拽到走廊,李东玉急着终于喊出来。 “你给我闭嘴!”蒋末深非常bào躁,他看着李东玉那半边白嫩的侧脸,心里就一阵草泥马地奔腾。 他一定要拨乱反正! 李东玉没想过蒋末深直接把自己拖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几个男人都是蒋末深的兄弟,大厅中央挂着一个大大的液晶电视,至于那上面的东西。 李东玉只要看了的第一眼就脸红了。 当门被粗bào地踹开时,房间里的几个男都很不高兴,但看到是蒋末深带着一个新人过来,不禁好奇起来:“哟,你兄弟?” 蒋末深淡漠地点点头,直接把李东玉扯到最前面最中间的位置,李东玉还想反抗,却怎么也耐不住蒋末深地大力。 他摁住李东玉地要起来的双腿,狠狠瞪他:“李东玉,你再磨蹭。我就在这里曝光你的老底。” “你....”李东玉脸一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蒋末深要这样对自己。 “你不信,你就试试。” “..........”李东玉气得瞪了他好一会,最后咬紧着下唇不再去看蒋末深那张冷意冰寒的脸孔。 另外坐着正看得起兴的几个男生瞧着李东玉一脸红扑扑地脸蛋,不由笑道:“喂喂!你不会没看过吧?” “.............”李东玉脸一僵,忙低下头。 又一个男生继续笑:“这可不行的,男人嘛总知道要怎么做,不然以后你女朋友找你要,你硬不起来,那可不丢尽男人的脸了!” “............”李东玉两手紧紧拽紧成一个球,脸色僵硬没出声。 蒋末深瞅着李东玉冷淡的面庞,心下不禁被刀割了一下疼,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看李东玉的表情,好像自己已经大大地做错了一步。 可是,他以后会感激自己今日这番所为,一定会的....... 蒋末深没再去看李东玉,将目光投向那宽大的屏幕上,那上面男人和女人白花花肉替相互jiāo缠,男人qiáng健的大腿横在女人的两侧,女人修长白皙的大白腿就晾在两边如风中落叶被男人一下一下的猛力而摇摇欲坠。 男人看av自然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专注在女忧的身上,那张脸,那具曼妙的身材、那白嫩chuī弹可破的皮肤等等,当所有男生在讨论视频里女忧时,蒋末深却迷乱了,他有一瞬的错觉将女忧那张脸看成了李东玉那张好看清秀的脸蛋,那种惊艳感在一念之间深深戳进了自己的心脏。 李东玉的皮肤似乎比那女忧的皮肤还要白嫩,蒋末深突然想起之前帮李东玉擦药酒时亲手抓过他的脚踝,那粉红的脚后跟和白皙的小腿,好像大力一点那上面就会露出一道道红痕。 想起那日他两一起挤在一个小小的浴室里,他看过李东玉的全身甚至那块隐秘的地方,那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为什么现在那些场景略过自己脑海时,他却觉得浑身燥热起来,而且不可否认自己下边.....硬了! 他甚至在想视频里的女忧如果换成李东玉,那姿势得多迷人,李东玉两条大白腿敞开着那得多刺激,还有那琅叫......李东玉会不会比那娘们叫得还要好听。 蒋末深紧紧闭上双眼猛然又睁开,在盯着那抹稚嫩的脖颈肌肤一眼后,心跳猛然加快跳了好几下,脸也随之慢慢变白。 自己到底....到底这是怎么了? 对比在身旁水深火热中的蒋末深,李东玉的思想完全单纯到了极致。 他好想走,从一开始被蒋末深扯进来的一瞬,李东玉就想逃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在祈祷什么。也不敢回头看蒋末深,不想看到他那张脸。 不知道看了多久,李东玉手里的手机终于有动静了。 是段嘉平发来的短信! 李东玉如同看到了求救希望,瞬间弯起了嘴角。 蒋末深盯着李东玉微翘的嘴角,不由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李东玉已经转头朝自己,急急道:“末深,我..我还有事要回去了。” 不等蒋末深反应,李东玉已经利落gān脆地站起来也没朝其他人道别就开了门跑了出去。 李东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四十五了若不是段嘉平发来消息,他都要忘记今晚还要和段嘉平相约球赛。 李东玉朝夜总会门口跑去,却在拐角处被一阵旋风猛地把自己拖进某个静悄悄的地方。 发懵中的李东玉头一阵晕眩,待站稳后才发现蒋末深黑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 “谁跟你发消息?你要去哪里?”蒋末深紧拽着李东玉的手腕,力气之大,极不悦。 “嘶”李东玉简直不知道蒋末深是吃了什么□□,他用力地挣脱掉蒋末深的桎梏,盯着发怒的蒋末深不由有些心悸,退了两步,思虑了几秒,才小声道:“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 李东玉非常不喜欢蒋末深这种问话的态度,可他又焦急,瞪着蒋末深几眼撒谎:“我....我爷爷喊我回去行不行!” “............”蒋末深半张着嘴,他看着李东玉刚刚那第一次展现出来的不待见自己的表情,无端很委屈但更多是气愤,他朝李东玉bī近一步,冷声:“不行,你现在还不准回去。我会去跟你爷爷奶奶说。但是今晚你必须留下来!” “蒋末深你.......”李东玉觉得蒋末深平时蛮横一点自己也能容纳他,可当下他的态度简直无理取闹:“我已经答应了,我要回去的。” “我不准你回去,你他妈没听懂?”蒋末深也怒了。 “我不会.....”李东玉正想反驳过去,自己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蒋末深那叫一个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李东玉手里的手机抢了过来。李东玉想抢过来却一下子被蒋末深摁住了双手,他冷冷盯着李东玉一边划开了通话键。 “喂,东玉你到哪了?” 那边的声音分明不是爷爷的声音而是......段嘉平!这会,蒋末深的脸色可不止黑色那么简单,他死死捏住手机,大有要把手机捏碎的可能。 “蒋末深,你快还给我!”李东玉不敢放声,只能低着声音bī蒋末深。 蒋末深当真一点都不看自己的面子,对着手机就喊了一句:“段嘉平,我将你记下了!” “蒋末深!”李东玉完全看不懂他此刻富有报复性的表情和语气,他抢过手机不由怒道:“你要做什么?” “你他妈的!你为了姓段的骗我,我倒想问你你要gān什么!” “那你又是gān什么!蒋末深,你今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东玉苦涩地看着他。 蒋末深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微微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几口气不知想什么,好一会才发声:“是不是段嘉平把你带进了同性恋这条路?” 李东玉顿了顿,看蒋末深的双目微微垂下。 “不是他,跟他无关。” “他知道你是同性恋?” “知道。” 蒋末深一听,半口气卡在喉咙处,盯着李东玉好一会儿:“你不担心?” 李东玉微愣:“担心什么?” “姓段的说不准早就瞄准你的□□了!”蒋末深心绪很乱,望着李东玉那微露出来的好看锁骨,嘲弄地落下一句。 但不到一秒,蒋末深的左脸就已经火辣辣地偏向了一边,李东玉那巴掌估计用了全力,他踉跄地后退几步才稳住了脚步,头低着,一脸震惊。 “蒋末深,你让我觉得恶心!”李东玉的手颤抖地半扬起一个高度,他瞪大了眼睛,眸里全然是一层雾水和不可置信。 “李东玉,你他妈说谁恶心!你他妈再说一遍!”蒋末深抬起头,那股震惊还没从面上拂过,他三两步就一把拳头把李东玉地衣领攥了个紧。 蒋末深的力道可不是李东玉能比的,他的稍微用力就已经看到李东玉的脖颈已经被衣领勒出了一道红痕。 李东玉不出声,他低着头双肩微微抖动。 “你他妈看着我!”蒋末深又是怒骂一声。他死死剜着近在咫尺的刘海隐埋下的眼眸,刚想抬手,李东玉那张泪珠横流的白皙脸庞才抬起来。 蒋末深顿时愣住了,浑身僵硬住了一样。 李东玉哭了! 李东玉竟然哭了! 这个从小到大跟在自己后面尽管被别人欺负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男孩居然在自己跟前第一次哭了。 “你.....”蒋末深只觉喉咙处有一只手卡住,让他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东玉紧咬着下唇,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漠得穿过他的瞳孔直直she向蒋末深背后白花花的墙壁。蒋末深感到心颤,不知觉间自己抓着李东玉衣领的手已经松开。 “东玉......” “是我恶心你了,对不起.....” “............”蒋末深看着李东玉的眸子瞬间睁大。 李东玉低头看着眼下光亮得足以能看到此时láng狈难堪到极点的自己,几近咬碎了自己的心,任着泪珠一颗颗砸落。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李东玉最后一句宛如一片锋利的刀刃就这样把绑在自己和蒋末深手上的丝线毫不留情地砍断了,蒋末深整个人还在浑浊中,李东玉头也不回走出了夜总会的门口。当回过神时,蒋末深盯着那刚刚合上的玻璃门,整个情绪瞬间崩溃了,他一脚踹碎了脚边的玻璃花瓶,夹着震惊、bào怒、委屈、绝望的嘶吼声连同碎了一地。 “李东玉!你以为老子稀罕你!你他么有种别滚回来!李东玉你他么有种......” 吼到最后一个字,蒋末深整个人颓了,声音里除了委屈和伤心更没有任何情绪。 李东玉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的! 他从来不会......... 蒋末深瞪着那扇门的眼珠已布满血丝,鼻头一阵酸痛。 ☆、蒋末深的讨好 李东玉最后还是没有应段嘉平的约,编了一个自己生病的理由后李东玉就躺在了自己的chuáng上。他的眼睛依旧红得有些肿胀,他感到酸涩正打算闭上,木门被李老爷子推开。 “爷爷?”李东玉接着昏暗的夜灯才勉qiáng看清楚来人,发现是李老爷子顿时弹跳地坐了起来。 李老爷子皱皱眉,道:“东玉,平时这个点数你不是在看书就是画画,怎么这么快休息?” 李东玉牵qiáng地笑笑:“有点累而已,就想提前睡。”李东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李老爷子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好奇问:“爷爷,你拿着是什么东西?” “英国JUI art学院的学生名额,爷爷给你争取了一个。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去深造一下。” 李东玉一听,心里明显晃动了。 JUI art学院英国出名的美术大学,有多少人想去都没有机会,李东玉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机会。他抓着手上的纸张,心里惊讶之余却完全没有高兴起来。 李老爷子问:“东玉,机会难得。要去就赶紧填了。” “..........” “还愣着gān什么!” “爷爷.....”李东玉抱着这张纸,越发烫手,他顿了顿,眉目黯淡下来:“我......容我想想。” “啧!拖拉。要去赶紧的。”李老爷子没再说什么,摇摇头看了李东玉一眼就转身走了。 门“哐啷”一声被关上,李东玉才把手上的纸张搁在书桌上。 他瞥了它一眼,就蜷缩着身子躺下了chuáng。他盯着窗外那轮明月,冰冰的,凉凉的,从身体冷进了心脏。 好累!睡一觉吧! ............................................................................................................................................ 蒋末深自打在夜总会里咆哮得若无旁人后,钟鹏就在他背后又取多了一个名字“咆哮帝”。 那日的光景简直让钟鹏的脸直接丢光了,不但要亲自赔了蒋末深砸碎的玻璃瓶还要出力地把那不要脸的弟兄拖进房间,那一路那一行人的表情可谓是相当jīng彩。 听说那对象还是男的..... 不会是基佬吧! 钟鹏若不是没胆,早就在蒋末深那两大脸子扇几巴掌了!好好的生日派对,就特么被这两孙子搞得赔了钱丢了脸。 当把蒋末深推进房间时,钟鹏一看他那耷拉样,就气得骂他:“蒋.....蒋末深,你给我说说...说说你这会弄的什么玩意?” 钟鹏真想象不到那时候的情景,蒋末深那歇斯底里的扭曲面容,比丢了好几百万还要严重。 见蒋末深不出声,钟鹏气不过又狠狠踢他一脚,骂道:“你他娘的,神游到八公里呢!” 蒋末深低着头,吸了吸鼻头,弱弱吐出声:“东玉” “什么?” “东玉....” “...........” “东玉” “...........” 钟鹏真不知怎么评价这弟兄了,跟计划怎么相差这么大!套不着láng还跑了媳妇!钟鹏看着蒋末深魂不守舍的样,也不忍心戳他痛楚,直说:“东玉呢?跑了?” “.........” 望着蒋末深更加噎菜了,钟鹏忙换了话题:“我都说你这招不行,你不听这不东玉被你吓跑了。不过没关系,哥帮你。法子总比困难多。” “真的?”蒋末深这才抬起头看他。 钟鹏一拍他胸脯:“当然。跟弟兄说说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蒋末深紧抿着双唇,许久才开口:“他..他说绝jiāo。” 钟鹏愣了愣,不住问:“玩.....玩真的?” 蒋末深也不知道,但一想起李东玉流眼泪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李东玉那会当真要跟自己断了。 钟鹏嘴角扯扯,应道:“东玉那性子不会的,也就说说。” “真的?”他撑着猩红的眼睛瞅着钟鹏,那可把钟鹏吓得一抽一抽的。 “那....那是。他就是气你gān的混账事,气你瞧不起..瞧不起他。” “我...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他。” “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那不就是等于说东玉恶心。就你这贱嘴皮子,东玉想跟你和好都被你活活气走。” “我怎么可能这样看他。我一直在想”蒋末深用力挠了几下子脑门,说:“我一直在想如果东玉改变不了,那就由他了。我也会接受。” 钟鹏白他一眼:“那你刚刚gān嘛去了。” “..........” 钟鹏叹了口气,一手搭在蒋末深的背上,献计:“东玉他耳根软,他是同性恋也是个男人,男人自尊上面肯定比较qiáng硬。你若是想跟李东玉恢复到以前,你就要把你的狗屁架子放下,臭脾气收起来。一日三餐送chūn风,送温暖,东玉绝对不出一个星期就跟你好了。” “真的吗?”蒋末深暗沉的眼神有了一丝期盼,声音都亮了起来。 钟鹏实话说心虚,但见蒋末深这会恢复了生气,只能应:“当.....当然啦!” 不知蒋末深这家伙若知道这只是自己其中一个泡妞技术,会不会隔天就来砍死自己! ........................................................................................................................... “哥,你在gān什么?”天还没亮,蒋原就被隔壁厨房里一阵“剁剁剁”声音吵醒了,踩着一双小小的拖鞋刚走近厨房门就看见哥哥那宽厚的背影在忙碌。 蒋末深头也没回,应:“吵到你了阿原?” 蒋原哼哼,说:“你以为呢?” “早起能长高。” 骗鬼! 蒋原嘟着小嘴,走进来垫着小脚丫看着哥哥手上的面团,眨眨眼好奇:“哥哥,你做包子!” “嗯。”蒋末深点点头。 蒋原十分兴奋,两只手举起来,正嚷着:“阿原也要。”结果这亲哥直接在旁边一个蒸笼里拿了两三个馒头搁在蒋原面前。 “来,吃馒头。” “...........”蒋原当然不愿意,手指指着那香喷喷冒着肉味的包子,小脸扭曲起来:“阿原要吃肉包子。” “喊你李哥哥替你做。” “..........”蒋原愤愤道:“哥哥做肉包子给谁吃。” “李哥哥。” 蒋原:“...............” 七点没够,蒋末深估摸着李东玉出门的时间就准备蹲点了。但左等右等,那木门依旧没见一点声音,他抬头往上瞅着李东玉的房间窗户,那厚重的窗帘掩实得一丝不透。 蒋末深心里有些沉重,他在木门面前徘徊了几回,犹豫来犹豫去才下定决心去敲门,这不木门“卡拉”一声锁头被打开的声音。 蒋末深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低头一瞄,右手还伶着一盒热腾腾的包子蒋末深脸微热,忙不迭是地藏在了身后。 “哦,末深?”李老奶奶抓着一个菜篮往外走,才看到蒋末深如同一个雕塑一样杵在自己门口,“末深,你还不上去上学?” 蒋末深望着李老奶奶,一阵哑口无言。 “奶奶,东玉呢?” “早早就去了,六点半这样就出门了。”李老奶奶挠挠头,继续说:“也不知道东玉最近怎么了比往常提前了半个小时。” 蒋末深闻言,表情十分难看,缓了好久才应:“可能....忙吧。” “也是,看他最近压力挺大的。”李老奶奶点点头。 蒋末深咬了咬下唇,本就沉重的心脏更加凝重了。 “奶奶,我先回学校了,准备迟到了。” “哎,好,骑车注意点,别太快了。” “知道了。” 蒋末深把温热的食盒转到自己怀里,抱着许久,心里无不失落。 回到教室里,蒋末深揣着怀里还有余温的食盒才刚走进来就抬眼望去李东玉那个座位。 李东玉正在埋头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柔和的阳光直直抚摸过李东玉柔和曲线的轮廓,李东玉肌肤本就细腻白皙,这会那张侧颜闪耀得直接深深刻在了蒋末深的心上。 他就单单看着,心弦处似乎就有个什么东西颤动了一下。 蒋末深也不晓得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自己回过神时,李东玉早就已经不在了座位上。 这会一时慌了神的蒋末深猛地使劲甩了甩脑门子。 “嘿,这什么东西?”钟鹏拿过桌上的食盒,食盒上还有余温。 蒋末深一看,浓眉一蹙赶紧把食盒抢过来,骂道:“滚一边去。” “嘿!你个孙子,你别让我猜这食盒是给李东玉的。” 蒋末深瞪了他一眼。 钟鹏的确很难想象蒋末深真按照自己说的gān,只要一想起蒋末深这个□□主义分子居然会给别人准备早餐,这消息一传出去蒋末深的兄弟岂不时要笑掉大牙! 他忍着巨大的笑意,憋了半天才憋出半句话“蒋末深你也有今天!” “闭上你的乌鸦嘴!”蒋末深心里躁得很。 钟鹏点点食盒,问:“你傻愣着,这食盒你还不送出去,当夜宵啊!” “............人不在。”蒋末深低着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手上的食盒,心里紧张得发憷。 “那不是人吗?”钟鹏挑挑眉,食指一指就中在了李东玉身上。 “...........” 李东玉才坐下,脑里很是混论,他没想过爷爷居然联和了自己的美术老师来催促自己下决定。方才与美术老师一番语重心长的对话,自己的心思更加纠结。 “李东玉。” 李东玉紧闭眼睛的眉目猛然一皱,然后睁开。蒋末深手上揣着一盒子东西,脸色红润得十分古怪。李东玉忙把眼光落在了桌上的书本。 轻轻翻开一页,他的手还是微抖的。 “嗯。有事?” “这个”蒋末深的话语也一顿一顿的,他盯着李东玉翻书那指骨分明的指尖,无端吸了一口氧气,继续说:“给你吃的。” 李东玉怔了怔,他看着蒋末深推到自己面前的食盒,目光十分复杂。也不待自己思考,李东玉的动作已经超过自己的理智。 “我已经吃饱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蒋末深眉心紧蹙:“我有吃的。” “那我也不需要。”李东玉咬咬牙。他已经不能再放任自我再往那温柔的圈套里套,哪怕知道那是蒋末深又一次朝自己示软。他清楚明白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知道蒋末深到底要什么,可是那个人总是不断的....不断地在不知自的地方给自己胸口致命的一刀。 李东玉咬紧了下唇,眉头都没眨一下:“你拿回去吧。那日咱两都说清楚的,没必要” “放屁!”蒋末深的脾气刚要爆炸,但看到李东玉微弯的睫毛猛然一颤间,他猛然止住了喷出的怒火,最后低声说:“我没同意。” 李东玉盯着他半响,心脏猛然被人狠狠一抓。 “不需要你同意。” “李东玉!”蒋末深受不了他此时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就如同自己成了李东玉讨厌的人,这个认知,蒋末深怎么也不想承认。 他摁住一点点往上飙的怒意和委屈,继续说:“我知道我说的话伤了你的自尊心我向你道歉。” “我接受。” 蒋末深眼睛一亮,十分意外李东玉说出的这句话,但下一句却又把他满心头的希望又打击得死气沉沉。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了,你把东西拿回去。” 蒋末深浓眉如同被火烧着了一样:“李东玉,我都给你道歉了。你一个男人,心胸能不能阔达一点。” “............” 李东玉定定地望着那食盒,目光暗沉看得蒋末深心里一阵发凉。 正在这时,一个俏丽的小女生窜在他们中间。 “东玉。”女生的声音很好听,尤其“东玉”二字柔柔的软软的,十分动听。 两人的僵局就这样被打破。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李东玉,他看着那女生,僵硬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柔和:“嗯?” 蒋末深则是面色很不好,他yīn沉着脸盯着女生半响,一句话都不说。 ☆、你放手! 女生没怎么注意蒋末深快要吃人的表情,她全部心思都放在李东玉这个斯文温柔好看,人见人爱的男孩子身上。李东玉与她是在同一个部门学习,平日里也较为熟悉。 女生呵呵笑道:“东玉,下堂课你上数学课吗?” “不上,怎么了?” “能不能借我数学书,我搁家里了。”说话间,女生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可以。” “谢谢东玉哥。”女生拿过李东玉递给她的书本没走,倒是对搁在桌上的食盒有了兴趣,她指着,笑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呀闻起来好香。” 李东玉和蒋末深一怔,没有人说话。 倒是女孩很主动地以为是李东玉带来的食物,越看李东玉笑得越灿烂:“东玉哥,我可以尝尝吗?” 李东玉尴尬地蹙了蹙眉,他看着一边正看好戏不出声的蒋末深一眼,沉默了几秒,道:“这食盒是他的,你想要吃可以问蒋末深。” 李东玉微笑地看着女生,心里大概估摸着蒋末深应该不至于小气到不给女孩吃。可谁知自己这想法还没完全生成,蒋末深就凉凉地看着女生怀里的食盒,道:“我只做了两份,一份是我的,一份是你东玉哥的。怎么?你要吃哪份?” 果然,李东玉不该对他抱有期待。他看着女生逐渐尴尬的脸色,瞪了蒋末深一记白眼,道:“你想吃,就吃我那份吧。” “凭什么?”蒋末深非常不满,他瞪着那女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钱币“啪”一声拍在食盒的上面,然后面目表情道:“你要是饿,你拿着钱去外面自己解决。” “末深!” 李东玉完全没想到蒋末深这么不给一个女生面子,他以前不是那样的。 “不....不用了。”女生梗着声音吞吞吐吐地应了一声,然后满脸羞愤看了蒋末深一眼转身就跑了。 女生刚跑出教室,李东玉脸色瞬间唰下来,他盯着蒋末深,第一次生气起来:“蒋末深,你这是做什么?” 蒋末深不理他的怒火,又把食盒推到他面前,诺诺嘴小声说:“婆婆妈妈的,你吃不吃?” “拿走,不吃!” “..........”蒋末深双拳紧握,他紧紧地盯着李东玉双眼,李东玉心上微颤,倒不是害怕他而是气愤他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在跟他对视了十多秒后,蒋末深突然拿走了食盒转身走向一旁的垃圾箱“啪”一声就当着李东玉的面扔了自己亲手做的食物。 李东玉这会彻底呆住了,直到蒋末深走出教室门口李东玉才得以缓了一口气。 他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眼睛却望着那垃圾桶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蒋末深走到学校的后山处,深深呼吸了好几口空气,压抑了一会自己要爆发的情绪才回到教室。 当晚,李东玉刚写完作业,房门就被推开。李东玉还没看到来人是谁,就闻到一阵肉包子的香味。 “东玉啊,写完作业了吗?”李老奶奶捧着一碟子的肉包子走进来。 李东玉点点头,应:“刚写完。” “肯定饿了,吃个包子。”李老奶奶从碟子里挑了一个最大最饱满的包子给他,李东玉接过包子就啃了一口。 “好吃吗?” 李东玉其实有点一言难尽,口中的滋味怎么说有点咸了。他皱皱眉:“有水吗?” “哎,备有。”李老奶奶好像预先知晓一般,还没等李东玉咽下去就把水杯放在他跟前。 这会李东玉终于看出哪里不同了,李老奶奶做的饭菜总是以偏淡为主,怎么这包子...... “奶奶,你今天做了包子?”李东玉不确定,但也不好打击奶奶,于是换了个说法问。 李老奶奶摇摇头:“没。” “那这包子是” “末深送来的。”李老奶奶一提到蒋末深就满脸慈爱,“还是新鲜出炉的,难为这孩子怎么勤快又有孝心,他还送了好多来呢!” 李东玉一听,顿时觉得咽喉处的食物宛如一坚硬的石块。他暗下眉目把碟子往李老奶奶怀里推。 “奶奶,我晚餐吃得有点多。这点数有点吃不下了。”李东玉凝视着手上的肉包子,手上接触的一抹温热直达心底,可就算是一丝温热李东玉都明白不多时它就能把自己的心脏焚烧成一堆灰烬。 蒋末深他还想旧技重施?还是..... “那我就把它搁厨房了,你饿了就起来吃。”李老奶奶以为孙子当真不想吃,就捧着碟子走了,正走出门口,她突然回过头看着李东玉,说:“那你记得要吃完你手上这个包子,不准扔知不知道?” “知道了。”李东玉说着,望着手中的肉包子低头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口。肉香四溢,除了咸了一点,其他倒是很好。他怎么可能舍得扔? 根本舍不得。 李老奶奶看到孙子真吃了才安心下了楼。 木门一关上,李东玉整个人又失神了。 第二天,李东玉早早就起身,一如既往地想避开蒋末深然后一个人上学。但门扉刚被推开,那脚跟前熟悉无比的轮胎印在自己眼帘。 蒋末深在看见李东玉的一瞬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喜悦布满了整张俊脸。他哼哼道:“李东玉,你这出门的掐点是避开我呢?还是避开我呢?” 李东玉抬眼望了蒋末深一眼,又微微偏过脸,右脚抬出左腿就往蒋末深的右边顺拐。蒋末深眼睛一瞪,“喂!李东玉你可别忘了你吃了我的赔罪礼,你这样子是赖账还是怎样!” “以后,别送了。”李东玉淡淡应道,脚步也越来越快。 “李东玉,你什么意思!”蒋末深一把跑上去,一伸手当握住李东玉的手臂,可却被一股大力的冲击开了。 “你放手!”李东玉第一次有些大声喊了出来,连望向蒋末深的脸孔都是惊慌的。 蒋末深的手尴尬地被挥停在半空中,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恼怒。但李东玉还来不及等他爆发就匆匆跑开。 “你他妈的,李东玉!”蒋末深怎么会想到李东玉此时此刻竟会在自己面前出现这样一副....这样一副避之不及的面孔。犹如自己被他厌恶了、被他...丢弃了一样。心里很不平、很委屈,他想把李东玉追回来好好问清楚,但双腿却生了铅一样,怎么样都挪不动。 同样难受的李东玉如逃命一样生怕蒋末深追来,硬是最后一个挤进了一个公jiāo车。车门勉qiáng关上,他就被团团的人群bī到了角落,那冰凉的车门紧贴着自己火烧一样的后背随即似的自己一颗焦灼不平的心脏终于安定下来。 他微微低头,右手轻轻覆盖自己眼睑处,才发现有了一丝润湿。 蒋末深,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到底要bī我到什么地步! 蒋末深独自一个人回到教室,状态十分不好,在钟鹏眼里那就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他其实蛮好奇蒋末深和李东玉这两人的事,于是凑上前问:“喂,你个奔丧的模样,gān嘛呢!” 蒋末深一把推开他:“滚,没心情。” “啧,你小子,都将近两个月了,你两还没好?” 蒋末深一提及这个话题,脸就更黑,他不说话,手把书包里的一本书一下抽出,然后“啪”重重一声砸在桌面上。钟鹏顿时被吓住了。 这小子貌似比之前更变态了。他瞅着蒋末深一天天冷冷冰冰的样子,就前几天还跟人gān了一架,虽然赢了,但他这脾气怎么着一天比一天涨高得不止一点点。这样下去可不行的,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钟鹏皱皱眉,gān脆摊开手,道:“蒋末深,既然李东玉执意不跟你好了,那就随他呗!少一个你还有一片森林是不是?” 钟鹏话还没落完,便遭来蒋末深一记死亡的凝视。 钟鹏眼皮一抽,倒不是害怕蒋末深会揍自己,而是发觉蒋末深这个状况十分奇怪,就像....就像不愿分手的男朋友一模一样。 这想法一出,钟鹏心底彻底一惊。 “你.....” “你什么?”蒋末深烦心得很。 “我说蒋末深你现在到底怎么想?”钟鹏犹豫了一会,继续说开:“你这个状态不对。” 蒋末深眉头紧蹙,“你再给我绕圈子,老子立马揍你!” 钟鹏双目一瞪他:“你是不是喜欢李东玉?” 毫无疑问,钟鹏回过神来,后脑勺已经涨起了一个大包。 “我草你大爷!” “看你胡说八道!”蒋末深浑身一惊,狠狠骂道。 “我胡说?”钟鹏继续不怕死,继续挑衅蒋末深:“你明知李东玉是同性恋,还喜欢你。你口头一口一个厌恶、嫌弃,可行动却上赶子地倒贴人家。这不是喜欢是个鬼!” “啊......啊.....啊哇哇....我错了,大哥我错了......啊啊啊.....” 这一天,李东玉都跟段嘉平在一块。中午午餐时间,两人领了盒饭就寻了一个较为清静的地方坐下来。 段嘉平用勺子挑了挑自己饭盒里的酸辣土豆丝,然后全部夹给了李东玉。李东玉这大半天还是没回过神的状态,等到自己吃到土豆丝的时候才回过神。 “你不吃?” 段嘉平摇摇头:“我不爱吃,我记得你喜欢吃。” 李东玉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饭盒似乎在翻找有什么段嘉平喜欢吃的菜,段嘉平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想gān什么,不由呵呵低笑了几声,筷子一伸就把他饭盒里一个丸子夹过来:“我还没吃过这个,我替你尝尝好不好吃。” 李东玉被段嘉平这自来伸手的模样逗笑了:“你要是喜欢,我全给你。” 段嘉平摇摇头:“不喜欢,居然这么素一点肉都没有。你自己吃,别想我帮你。” “挑剔!” 见到李东玉终于笑出声来,段嘉平心情也好了许多。 “出国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看李东玉将近吃完,段嘉平忍了忍终于憋不出问出来。 李东玉拿筷子的手指一颤,神色有些恍惚:“正在考虑着。” “一去就去三年,好久啊。” 李东玉埋头吞下一口白饭,轻轻点头:“是啊。” “可以...不去吗?”我不想看不见你.....段嘉平惊得忙把话截断在前半部分,看着李东玉抬起头一脸疑惑的样子,段嘉平只觉得自己脸热得异常,他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吃完了吗?” “吃完了。” “回去吧。” “嗯。” ☆、吃醋 “喂,等会上课跟你换个位置。”蒋末深瞥了一眼眼前的小胖子,直接提起要求。 “不行吧!”小胖子长相憨厚,但憨厚过了头就成了怂,他瞧着蒋末深一副黑社会大佬的模样,心里就砰砰跳,生怕他揍自己。 蒋末深高扬着声音:“有什么不可以。”他模模糊糊数着手指头自己快一个星期都没有跟李东玉正式说过话,甚至李东玉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就如同自动透明一样,那闹心的感觉如同万只蝼蚁蔓延着自己的心脏,他快要忍到不了了。 小胖子瞅着蒋末深的语气一下子不对,立马摇摇头:“没...没不可以的。你坐吧。” “嗯,你去我座位呆一节课。” 小胖子十分幽怨,敢怒不敢言也只能拿着书灰溜溜地跑去蒋末深的位置。 自行活动的时间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而结束。 李东玉走进来,在看着后桌坐着蒋末深时,眉头一下子紧紧皱起来。蒋末深正巧也看到他,翘着一双二郎腿,眉毛高高挑起。 李东玉没说什么,面目表情地拉开自己椅子坐下来。修长的手指翻开某一本书,却不知是什么书,抓起一支笔就写。蒋末深一点动作没有,他一直僵硬着姿势,浓黑的剑眉从未舒展过,目光紧紧锁在李东玉的背上,那被白衬衫覆盖着的白皙肌肤以及那漂亮的蝴蝶骨在蒋末深的臆想下,宛如那次在浴室里第一次见到的一模一样,蒋末深喉咙处一阵火辣,眸光里闪着不一样的郁火。 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李东玉一直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等把笔放下时,看到的是一本历史书上满满都是数学公式。 政治课同样是由一个老太婆代课,政治课本就无聊透顶,这会换上一个老太婆上课整个班宛如步入了年长状态,昏昏欲睡了一大片。 但蒋末深却意外兴奋,他抓着笔在一张纸张上写,不知写什么东西。 李东玉因为蒋末深坐在自己身后而神经僵硬,但大半节课蒋末深却没有什么动静,李东玉心里的防线也慢慢卸下。正打算全神贯注听课时,耳根处忽然chuī来一个凉风,紧随着一颗皱巴巴的纸团子扔进自己的书桌上。 这种高危的行为........李东玉看到纸团子的一瞬赶紧抬头看了一眼政治老师,还好没被发现。紧接着身后的蒋末深似乎玩疯了一样,纸团子来了一个又来一个。 我特么就不信你一个都不看! 蒋末深紧紧盯着前面那一丝不苟的背影,那搁在白团子旁边的漂亮的手指却一动都没动。蒋末深瘪瘪嘴,似乎不死心。 李东玉绷着脸,虽然全神贯注地盯着政治书上的每一个字,但实际视线全在那些飞过来的七八个纸团子。 心底一片混乱。 突然身后“咚”一声拳头砸在书桌上的闷声不大不小地砸进李东玉耳根,李东玉心底一颤,心底的情绪快要压制不住了一般,随即蒋末深那压抑着无端怒意的声音正和政治老婆子的声音相互一撞。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蒋末深,他瞅着那一步一步朝李东玉方向走来的老婆子,然李东玉则处于对蒋末深的不耐烦中,偏转着身体,一双温怒的眸光直直she向蒋末深。 蒋末深张张嘴,有些惊讶:“东玉....” “蒋末深,你发什么神..” “李东玉,你开什么小差!”一阵河东狮吼,响彻整个教室。全班人纷纷扭头看向李东玉那一方,李东玉脸色有些难看。 “李东玉,你怎么回事?”政治老婆子bī近他,虎着一张脸。 李东玉不想解释太多,低下头低声道:“我自罚去操场跑圈。” “不是,不关李东玉的事,是我..”蒋末深哪想到李东玉竟会什么都不说,一双眼睛盯在李东玉身上都要看穿了。他虽然不知道李东玉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但是李东玉这个样子更让自己心悸。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找他的茬然后会不会更加讨厌自己....他会不会..... 各种不好的猜想在蒋末深的脑中翻滚,蒋末深都快要急疯了。李东玉根本不想在教室多逗留一秒,看都没看蒋末深一眼就转身走了。蒋末深还想说话,政治老婆子这会终于制裁到他。 “蒋末深,你出去门口罚站!” “可以罚跑步吗?” “不可以!” “...........” 蒋末深虽然不能跟李东玉一起罚跑,但也不老实,站在走廊的能面对操场的一端站着,操场离教学楼不远不近的距离,蒋末深能凭借优良的视力看到宽阔的跑道上那一抹白色背影,瘦瘦的却身形极好。 李东玉跑得不慢不快,那每一帧的画面一下一下烙印在他心墙上,一瞬中深深触碰到青chūn的悸动。 ............................................................................................................................................... 放学后,蒋末深做出了他一辈子做不出的丑事——跟踪李东玉。 段嘉平推着单车慢慢地行走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然后把视线转向李东玉脸上。 “怎么了?”李东玉被他盯着奇怪,问。 “他还在跟着。” “...........”李东玉当然知道段嘉平说的是什么,不免心里苦笑:“随他吧。” “真不打算跟蒋末深和好?” 李东玉顿了顿,然后摇摇头:“不是和不和好的问题。蒋末深他....他跟我不一样。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两估计还会是最好的朋友弟兄,但是我错了第一步,我没法回头也不能回头。” “你,后悔吗?” “不知道,一开始有后悔过,但现在想想也不算后悔。” 段嘉平薄唇一勾:“但你还是会暗暗喜欢着蒋末深。” 李东玉抿抿唇:“迟早会淡的。”他跟蒋末深之间所有的一切,终究到最后会消逝的。 一直像只狗一样跟在后面的蒋末深,一边嘴里骂娘一边盯着段嘉平。待好不容易等到姓段的离开,蒋末深兴奋还没完全起来,正加快脚步走上来。但眼前一抹艳丽的裙子颜色闪瞎了他的双眼。 “东玉哥哥。你回来了!”刚说完,一个样貌俏皮好看的妹子双腿一登紧紧抱住了李东玉的脖子。 瞬间,蒋末深的脸都全黑了。 女生一脸依恋痴迷的小模样,两手抓着李东玉的胳膊摇啊摇,蒋末深只觉得那小贱蹄子正抓着自己的心脏也在摇啊摇。蒋末深第一次愤怒紧张得咬紧下唇,李东玉这一脸笑意满满的模样是闹哪出。 他不是gay吗?为什么还抬手去碰那个小贱蹄子的头发!居然不推开这个女人..... 那边的李东玉丝毫没意识到蒋末深还跟在自己后面,他瞧着眼前的女生,目光温柔得如流水一般。 “阿棠,怎么来了?” “想东玉哥哥呗!”阿棠仰着小脸,笑脸十足继续说:“倒是东玉哥,你都不来看看我。不然我还以为东玉哥当我升仙了呢!” “胡说!”李东玉轻敲阿棠的小脑袋,笑道。 “嘻嘻,东玉哥我们先进去吧!阿棠帮你拿书包。” “嗯。”李东玉瞧着阿棠越长大越发乖巧懂事,心情甚是好。跟着阿棠正走近家门,突然墙壁处“嘭”一声是一块石头被反弹飞溅的声音。 首先受到惊吓的是阿棠,她转过身,盯着李东玉身后那个突然闪现的黑色背影更是惊住了声音:“东.....东玉哥,有人朝咱们砸石头。” 李东玉闻声,表情瞬间凝重,沿着阿棠的手指望去,可惜没人。 “没人啊?” “可是....东玉哥,我真的看到了。是一个人影。”阿棠还夸张地做出了那黑影的动作,满目露出让李东玉不得不信的神情。 李东玉皱皱眉,内心一动,然后抬手摸摸阿棠的脑袋,“可能你看错了。没事,有东玉哥哥在,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 “进去吧。” 阿棠还想去瞧,可下一刻就被李东玉拉进了屋里,捞锁了! 李东玉进去好久,那树丛中才隐隐露出了一个人影。蒋末深右手掌握着一个石头,紧紧的。他满脸委屈和不甘盯着那扇门许久许久,然后转身走了。 周末,李东玉家里因为有人拜访所以晚上举行了一个烧烤派对。 阿棠是最喜欢吃那些香喷喷的东西了。在李东玉警告了第三次后,阿棠得不到的感觉瞬间让这个小女生颓了一半。 “东玉哥哥~” “不行。”李东玉说着,随手拿了一盆蔬菜沙拉放在阿棠的怀里:“这个好,健康又养生。” “阿棠又不是兔子,又不是老年人....” 李东玉摇摇头,笑了一下就忙烧别的东西了。这会李老太太端着一盘子的大jī腿脚步利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李东玉一抬头就看见了蒋末深一脸淡笑的模样。李东玉连忙把脸撇开,坐在离蒋末深最远的地方。 蒋末深皱皱眉,正看到那女生一脸笑媚的样子跟个女妖jīng吃唐僧肉一样捧着一串羊肉串往李东玉跑去。 “喂!你那羊肉串还不熟。”蒋末深快步拦下阿棠。 阿棠有点懵,她低头看了几眼手上的羊肉串,紧致的肉质流出诱人的肉汁,单单望着就能馋死人。 “不想你的东玉哥吃坏肚子,就现在给我帮你再烤烤。”蒋末深说着,尤其把“东玉哥”三个字咬得特别起劲。 阿棠身子抖了抖,突然有些莫名的害怕。但最后还是把羊肉串给了蒋末深。 李东玉在另一边忙着翻转烤盘上的茄子和韭菜,阿棠也跑了过来小丫头嘴甜又机灵得很,一下子就把蒋末深的注意力消散了。 过了好一会儿,蒋末深就两手抓着三四串已经被刀割得稀巴烂的并且撒着重重辣椒粉的羊肉串走到他们面前。 “小妹,给你烤好了。” 阿棠和李东玉同时转过头,这不阿棠就已经脸黑了。 “这......” “哦,不好意思。”蒋末深伪装得歉意十足,一脸挑衅道:“太忙了,没注意。” 阿棠嘴角抽了抽,蒋末深眼皮里的挑衅显而易见。 李东玉冷冷瞥他一眼,然后笑看阿棠:“没关系,表妹。我给你重新烤。” “...........” 阿棠一听,分为高兴:“好的。” “表....表妹?”蒋末深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第一次脸色窘迫,这会满脸歉意不再伪装了。 “对的,东玉哥是我表哥。” ☆、第二次碰撞 表妹?蒋末深抓着羊肉串子的手顿在半空,隔壁的烤盘里炸得噼里啪啦的热油煎到他的手腕上,热辣辣的痛感拉他回神,原来这个女生是他表妹啊! 李东玉见他痛得龇牙咧嘴,拿他没办法,进屋从冰箱里拿来一瓶冰冻饮料,说:“冰一冰。” 蒋末深终于见他理自己了,笑得十分愉悦:“还是东玉好。” 李东玉:“..........” 阿棠瞅着这两人的奇奇怪怪的表情,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这会从屋里又跑来一个甜美可人的小妹子,她捧着一盆刚洗得gāngān净净,嫩绿发亮的韭菜一下子撞到李东玉身上。 蒋末深皱皱眉,心里虽不悦,但还是警告自己那可能是李东玉第二个表妹,他得好好表现才行! 正打算着,只听见阿棠大大喊了一声:“表哥,你瞅瞅表嫂对你多好!” 阿棠话刚落,蒋末深和李东玉两人都浑然怔了。相对比李东玉的耳根子红热,蒋末深整张脸都红了,憋的。 李东玉不免瞪了阿棠一眼,然后看向那已经害羞了的女生道了一句不好意思。 女生摇摇头,搁下韭菜后转身就跑进了屋里。 蒋末深眼睛瞪得有些红:“李东玉,她是谁?”这话说得可谓是怨气满满,但在李东玉看来那就是另一番情景。 “你是要在我家找茬?” “............”蒋末深脸色憋得极差,他瞅着四周,然后狠狠一瞪李东玉:“去外面!” 李东玉静静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波有一丝波动。 “好的,你跟我来。” 最后李东玉把蒋末深带到了一个巷子深处,然后停下来正转身,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力量直接就把他整个人推到了墙壁上。 李东玉皱皱眉,冷声:“蒋末深,你gān什么?” “那女的,是你女朋友?” 李东玉皱皱眉,盯着蒋末深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你他么回答我啊!”蒋末深说话都颤抖了,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感觉自己就被人掐住了身子,头顶上有一把弯刀,不知道它会不会倒下来。 “你说话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李东玉几乎盯进蒋末深的瞳孔里,他忍住颤抖的嗓音,继续说:“我真有女朋友,你不应该觉得高兴?” “你他妈一个同性恋,还祸害女生,你缺不缺德?”蒋末深一出声就后悔了,他脸有些发白,“东玉,我不是....” 李东玉微微抿唇一笑:“那还不是得感谢你,我现在觉得女人可比男人好多了。” “...........”蒋末深瞬间哑口无言。 对啊!他这是在gān什么?李东玉能jiāo女朋友不是自己期望的吗?为什么现在难受的是自己。 他睁着一双无处安放的眼角,双手攥紧了自己的裤子。 “那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李东玉生冷的声音直接朝蒋末深的左右脸打了好几记号耳光。 “为....为什么?”蒋末深突然大吼了一声。 李东玉彻底垂下眼眸,似乎在酝酿。蒋末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双肩,他突然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话。 “蒋末深。” 他一听到李东玉第一次淡漠得冷出雪花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蒋末深感觉心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的样子。 李东玉轻笑一声,抬起头那双眼溢满了凝重:“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还挺高大上的,毕竟致力挽救了我这个失足少年。这种自豪和满足感还不能够让你知足吗?” “李东玉,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蒋末深两手一把攥紧了李东玉的衣领,怒意随时可以一触即发。 他从来没这样想过,那种什么自豪感和满足感从来没有过! 李东玉朝他走近一步,正视他的眼睛估计恶心他:“你知不知道你每一天撩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上了你。” “咚”李东玉的话还没落完一秒,蒋末深扬起拳头完全控制不住就揍向了李东玉的右脸。李东玉半边脸都麻了,他舌头顶了顶口腔将那口血吐在地上。他右手撑在墙壁上,低头用手一抹,掌心全是血红。 蒋末深瞬间就僵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半晌没回过神。 李东玉咬紧牙,站直了腰,撇眼看了一眼他:“蒋末深,这段时间你对我做的事情跟死缠烂打、争风吃醋有什么区别?你喜欢我?” 蒋末深如同被人掐住了要害,脸色僵硬到了极点:“李东玉老子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不会喜欢男人!” 李东玉眼睑不知什么时候含着一丝晶亮,鼻头酸痛,他扯开颤抖的声腔,点点头:“最好是这样。” 蒋末深走后,李东玉回到自己的房间手上拿着一块抹布将房间里黑白色的画具都一样一样仔细擦拭。这一套画具是自己十三岁生日时蒋末深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些年李东玉背着它东奔西走,且从来没有想过换过一套。眼泪落得猝不及防,大滴大滴地砸在画具上,他一边抹着泪,一边擦着落在画具上的泪啧。 赶走他!不断赶走他!把那个混蛋赶得越远越好! 他的心脏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撕裂了。 某晚TU夜总会,蒋末深又颓废了。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台巴上,一瓶一瓶的浓烈酒入喉烧得他整个肺部都燃了起来,但头脑却是越来越清醒。 “草!”蒋末深暗暗骂了一句,整个人都在红晕上,但视线越来越清明。 左边不知什么时候挨过来一个粉红女郎。相貌甜美,身材火爆前凸后翘直接能把男人的第三支看硬了。 “小哥哥,很无聊?”女郎朝他碰了碰被壁,笑问。 蒋末深望着眼前的大胸脯和水蛇腰,薄唇一抿,没说话。 女郎瞅着眼前这个长相周正英俊得不行的男孩子没说“不”,整个人更是骚得不行。 “小哥哥,跟我做做?”女郎纤细的手指按在蒋末深的大腿上,还胆大地慢慢一步一步往上移动。 蒋末深觉得自己应该是兴奋起来的,但此时却完完全全感觉不到,倒是满满的嫌弃和恶心。他抓过那只快要作妖的手,稍微一用力。女郎的脸色就变惨了。 “滚开,你个丑bī!”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傻儿子啥时候开窍,啥时候能不要脸一点!第一卷快完结了!我又可以退休了! ☆、最终章 “哎哎哎,对不起对不起,我兄弟喝懵的。”钟鹏脑子都要被蒋末深搞炸了,忙像那女郎赔不是。 女郎脸黑了一片,狠狠瞪了蒋末深一眼后就踩着恨天高走了。 钟鹏看着蒋末深的死样摇摇头,一屁股坐下来:“大爷,你又怎么了?” 蒋末深又饮了满满一杯朗姆酒,摇摇头又想继续喝一杯,不过这会被钟鹏拦下来,他骂道:“你娘的,不用你给钱你也不能这样给我喝啊!” “..........”蒋末深顿了顿,两个眼睛一下子酸涩起来。这可把钟鹏吓到了,他立马轻轻拍拍蒋末深稍微拱的后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蒋末深这家伙自己从小到大都认识,什么混球样没见过,可这样子委屈到落泪,难受到一言不语的样子钟鹏可算是第一次见。 “末....末深,你别...别这样啊!” 蒋末深吸了吸鼻子,已经通红的眼眶就定定地盯在了那杯里深红的烈酒上,一眨都没眨一下。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钟鹏着实心疼这样没了生气的蒋末深,心底也对蒋末深和李东玉两人之间的事有些了解,但也不好说什么,但这蒋末深啊!就如同一只麋鹿一样再黑暗里乱窜,毫无章法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钟鹏动了动嘴唇,还是说:“末深.....其实你是喜欢李东玉的吧!” 一语命中,蒋末深的湿润睫毛明显一颤,豆大的泪珠一下子砸落下来。他一拳击在眼前的玻璃桌面上,玻璃碎片哗啦啦地往下落。 喜欢吗?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三天,蒋末深都没有来。李东玉双手捏着一张出国申请表站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漂亮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磨砂着纸张的边缘。段嘉平自然看到,脸上的苦笑一瞬即逝,他走过去凑过头一瞧:“还不进去?” 李东玉愣了愣:“我...正准备进。” 李东玉这会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黑,段嘉平那张脸,尤其是眼睛幽深得让人捉摸不透。段嘉平双手突然紧紧拷住他的脖子,双唇直接印了上去。 李东玉无不震惊,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段嘉平似乎掐准了时间刚刚好,唇刚离开,他眼里的绚丽烟火一瞬淹没下来。 “离别前给你独一无二的礼物!” “..........” 段嘉平qiáng撑笑意:“我的初吻哎!你怎么一副被狗啃了的模样,简直欠揍。” 李东玉回过神来,脸被气得有些红,他一拳揍到段嘉平的胸膛,笑骂“你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未来女朋友jiāo代了。” 段嘉平闻言,不由噗嗤一声“哈哈哈”大声笑出来,笑得喉咙有些发热,心里竟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后他目送李东玉进了办公室,随后他朝一个走廊的尽头走去。 “你看到了?”段嘉平一改温柔的目光,他淡淡地看着已经僵硬在原地的蒋末深,“你的私心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对东玉的喜欢。” “顺带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良久,蒋末深才低声问,垂在腿侧的手竟有些颤抖。 “这周日,李东玉会出国,然后不回来了。” “啪啦”一声,蒋末深感觉心弦有一处断了。 高三后期学习越来越紧张,几乎晚自习结束后,李东玉还坚持写了二十分钟的课题作业直到班上的人都走光了他才站起身收拾了一番,待到走到楼梯时已经是漆黑无比。 李东玉停在楼梯口,正打算从口袋处拿出手机照明。可手机才刚拿出来,眼前一个狠厉的冲劲直接把自己撞到了身后雪白的墙壁上。 “你.....”李东玉大惊,他模糊的视线里只瞅见被月光笼罩下熟悉的身影,那双手紧紧捆住自己的双手,熟悉的气息扑打在自己的面上,李东玉的眼睫毛都颤动了。 那黑影就像夜里的苍鹰,而自己则就像那苍鹰的猎物。 紧随着那抹冰冷的双唇直接咬在了自己的上唇上。没有任何温柔所言,而更多的是粗bào和蛮横。 李东玉的唇被他都要咬破了,正想出声去制止,却不料那舌头直接顶撞了进去,那攻势可谓是侵城掠地,气息和温度所达一处,李东玉只觉得不禁唇上着火了牵连着整课心脏都烧了起来。 蒋末深更加如是,他不禁是心脏烧起来,就连周身的毛细血管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几乎要拥吻这个人,从段嘉平亲他那一刻就要开始这么做了。 他这时候不得不承认他吃醋了,不得不承认他..... 漫长的一吻不知由谁结束。 李东玉的眼神有些飘忽。 蒋末深也顿住了,漆黑的瞳孔在夜里慢慢澄亮起来。 没人在说话,只有微凉的夜风带着不远处的栀子花香轻轻拂过彼此的表面,让人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最美好的时光。 两人一起踩单车回学校的时光,一起写作业的时光,一起做饭的时光........ 李东玉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缓慢抬起手轻轻扯着蒋末深的衣角,柔柔的声音含着点点哭腔:“末深...” “对不起” 他微微凑过去,柔软的吻就轻轻地印在了李东玉的脸颊上,随后脚步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消失了在夜空中。 李东玉乱了! 整个身心都是方才那个吻。 漆黑的夜晚,也不点灯。李东玉就着躺在了chuáng上,他摸着自己还渗出血迹的唇,脑中全然是蒋末深最后面那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又是这句话? 李东玉无比嘲讽自己,不过是三个字而已!为什么自己整个心脏都跟随着那三个字走一样。 他好想去问他? 好想! 如果那三个字是指那日里那巴掌,李东玉无话可说。如果那三个字是指其他...... 他掏出手机,当打开了联系人那一块蒋末深那三个字的亮光已经刺得让他瞳孔都湿润了。怔怔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才点过去。那边的电话在很久后才被接通,李东玉梗着眼泪还没说话,那边接着烙下了一句:“东玉,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紧接着响起一段忙音。 李东玉漫长地盯着窗外的凉月,虽然习惯了,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找他,但那种失落伴随着希望破灭席上心头,他握到手指已经疲惫,才把手机揣回兜里。 同样夜色下,辗转反侧的也有蒋末深。他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亮得刺眼的手机屏幕,心里一片混乱如麻。 东玉!再给我点时间....... 李东玉出发前三天受到了蒋末深发来的一条消息——周六傍晚,火稻山不见不散。 火稻山其实一座梯田分层的高山,山顶是随风涌动的翠竹林,深秋季节这儿chuī来的风虽凉凉的但混着稻苗的芳香格外令人呼吸通畅。李东玉每一年的生日都会来火稻山看看,他曾和蒋末深提过很多次,却因为种种原因,一起去火稻山看日落的计划总被搁置。 这次,李东玉心底卑微地却想求求蒋末深一定要来。 一路爬上去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一面怀着喜悦又害怕的情绪,脚步很快即便在山腰处摔了几下,但还是想快点爬上去。 此时,天空如同橙huáng的宝石般透亮,而自己眼下的梯田则因为阳光的直she金huáng的颜色慢慢渐变成深红,让人不由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李东玉喜欢极了,张开双臂迎接着徐徐朝自己脸上chuī来的凉风。 时间随着表上的针一秒一秒地滑过,李东玉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下唇逐渐颤抖,眼眶越来越红润。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屏幕在那一瞬弹出来的消息全然把李东玉深扎在心底的希望之树一下子连根拔起。 “东玉,对不起我有事走不开,下次一定补偿你。” 他怔怔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眼睛微微合上,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的杂草上。 天边的颜色深了些,衬得眼前一片huáng油油的草地空旷而寂寥,孤独猝不及防地席卷而来,李东玉呈一个大字躺在草地上,殷红的双唇狠狠地咬出了一道血痕。泪水忍无可忍想崩盘却被李东玉死死地防守在了眼眶里。他扬起左手轻轻地盖在自己的眼皮上方,许久才把左手抬起来,他抓住指尖上的泪珠,很冷,他握紧,任由着那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滴落在身下的草地里。 最后哭到自己无泪可流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直击大脑——走吧,不再回来了。 后三天,李东玉和蒋末深两人都没有见面。直到最后一天,李东玉独自一个人撘上了去英国的航班。 蒋末深自家的厂接了一个大单子,这三天忙的前胸不贴后背的,靠着吃点泡面才撑了过去。当任务最后完成后,蒋末深无比高兴,正打电话给李东玉庆祝时,段嘉平的电话却来了。蒋末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居然这么主动地往自己枪口碰,蒋末深鼻子都登上眼了。才刚打开免提,那边冰冷的骂声直接响彻了整个包厢。 “蒋末深你个傻叉!” “..........”蒋末深脸立马黑了,但是他还急着去找李东玉所以打算暂时放他一马,正挂断,段嘉平那清冷的声音如魔咒一样钻进了自己的心房。 “东玉走了。” “什么?”蒋末深嘴唇一下子僵硬了,周围红灯绿酒仿佛都是在另一个世界,他整个耳膜都不断循环着那四个字“东玉走了” “呵!”电话那头段嘉平轻轻笑了一声:“是啊!他不会再回来了。蒋末深,多谢你了不再会让东玉难过。” “你他妈放屁!”蒋末深只觉得胸膛瞬间泄了气,他刚骂出口那头的电话就挂断了。紧随着他后背一软,整个人摊在了沙发上,感觉到脸上的血色在消退,阵阵发冷。 钟鹏见他状态不佳,问:“蒋末深,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几号?告诉我几号?”蒋末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两手紧攥着钟鹏的衣领。不仅周遭的人被吓了,钟鹏尤其其被吓破了胆子,“九.....九号九号,周日怎么了!” 这下蒋末深彻底说不出话了,眼睛失神,抿了抿嘴。他想到什么急忙地翻开手机,打开联系人点到李东玉那个名字,刚打过去那边就响起了“您好,对方正在通话中。”蒋末深的心底有些慌张,他又打开微信,找到李东玉匆匆颤抖地发了“你在哪”三个字过去,但几乎同时一个小红点刻进了自己的瞳仁内。这会蒋末深彻底恐慌了 “嘿,末深你到底..” “阿鹏,我要回去....回去。”蒋末深用尽力气站起来,嗓音却一直轻抖。 钟鹏点点头,想找一个司机送他回家,却被蒋末深拒绝了。蒋末深出了夜总会后,一路狂奔,疯狂的模样所经过之处都引来街边的人注意。跑到最后,他在李东玉的门前站住了,他满脸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泪水,他抬头望着那抹漆黑的窗户,撇撇嘴,想忍着不哭却控制不住。 他走了...真的走了吗? 李东玉你怎么敢走...怎么敢...为什么不再等我多一点点时间! 我已经想好了,什么都想好了!你不会要我当你男朋友吗?你就这样走了,算什么!你他妈算什么! 蒋末深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即便下起了bào雨他都浑然不觉。直到头顶上撑开了一把伞,蒋末深才回过神。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李老奶奶的手,焦急问道:“奶奶....奶奶,东玉他是不是走了..” 李老奶奶看着眼前这个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布满的蒋末深,怔了怔,说:“是啊,就今天早上九点的航班,东玉没有告诉你吗?” “奶奶....我忘了..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蒋末深全身簌簌发抖,已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那好听性感的声音此刻却撕裂德不成样。 李老奶奶心疼地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笑道:“没事的,孩子。东玉他性子好,他会原谅你的。” “.........”蒋末深一听,嘴唇好像灌了铅,挣扎了太久太久,无端心底藏着一丝乔幸,这才挣扎了三个字:“真的吗?” “当然啦!”李老奶奶继续说:“你若是想他了,就打电话给他或者微信啊!叫他要常常回家看看我。” 蒋末深实在说不出话,他吸了吸通红的鼻头问:“奶奶,东玉那边的地址是什么?” “是xxxxxxxxx” ....................................... 自从从李老奶奶那里拿来了地址后,蒋末深几乎每三天就写一封信寄过去那边,就算东玉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信封总会看吧! 就这样蒋末深每次都怀着微弱的期盼等着自家门前经过的送信人。 但绝望的是一次都没有。 三个月后,李东玉从英国寄过来的跨国信件来了。蒋末深同时在和一个B市大商家的合同签订结束。拿过信件,蒋末深的开心还没开始,但信上的内容却将他一下子推进冰窖。 末深: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英国进修三个月了。 英国这会正处于冬季,初雪已经结束了。奥兰的漫画展圆满落幕,我得了漫画展的第一名,真的非常开心。只是遗憾这么多重要的时光,你都不在。或许你从来没有在意过吧! 跟你一起长大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但同时也是我最折磨的时光。既要偷偷的喜欢你,又要对你忍气吞声但更怕的是被你发现我是个同性恋这件事。 从小跟在你屁股后面,每天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辣椒酿,每天催促你的学业,每天担心你累不诶催促你早点睡觉....这些年的种种,蒋末深你这么聪明,你为什么没想过我会喜欢你这个问题呢?不过就算你想到又怎么样?是我自愿的,我也没怪过你!但是很多时候你还是很混蛋! 还记得小时候你推我进池塘被我爷爷一顿骂;要挟我爬高墙,结果扭伤了脚你却跑了;拿我的作业去抄还栽赃我.......你做的混蛋事我就算列两张A3纸都写不完。你可是真是罄竹难书啊! 可就算你这么坏,我还是喜欢你。第一次斗胆亲吻你却被你狠狠走了一拳,第二次故意激你一下你这混蛋下手可真不会放水。最后一次我记得你亲我的那一晚,你说的对不起三个字,我那晚打电话给你是想问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你个混蛋却挂了我的电话。其实我那晚想回答你的是‘没关系,我原谅你’。到后来你约我到火稻山,我以为你真的放在心上,我那时候真的是抱着手机都能笑醒。但是你还是越来越混了,这么重要的时刻,那么美妙的景色你却缺席。我那时候真的很难过....可是没关系,我能原谅你。 谁叫我喜欢你这个混蛋!我一次次给你容忍,只因为我喜欢你。后面我或许能感知到你也喜欢我的只是你不自知而已,不然你也不会吃醋。可你却怎样也不承认,我那时候难受得揪心揪肺。不过我想你是直男还有点蠢,需要点时间取适应。但是慢慢的我错了,你大概不知道你自己是那种没心没肺、无所谓的人。即便最后面决定咱两分不分开的时刻,你都要逃掉!我还要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胸怀去喜欢你...我真的喜欢累了、乏了。我想,或许就算你喜欢我,但是那种喜欢只是淡淡一层吧! 不过没关系了!我已经完全醒了。只是蒋末深,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了。感谢你陪伴我一整个童年。再见了,蒋末深。 李东玉 失去李东玉的真实感一下子如旋风般席卷而来,蒋末深感觉身子里整副内脏都被抽走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好看的眼睛布满水雾,凝结成珠,一粒粒往下掉,张着嘴,却没有哭出声音无声无息,连哭都像个断了线的木偶。 李东玉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初恋,他从没有意识到就是自己的没心没肺会将他越推越远,最终找都找不回来。或者说他习惯了,就像穿衣吃饭,微不足道却又不可或缺,又或者说从小自己就把李东玉当做自己的专属物,任意去摆弄却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也不允许别人惦记。如果这种的情感让自己早点意识到是喜欢的话,自己会不会还来得及将他拥入怀里。 蒋末深颓丧地瘫坐在软椅上,手指滑过搁在书桌上的画具,他终于承认自己错了。可那人再也不会笑着回答他“没关系的,我原谅你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写得麻麻都哭了!东玉的离开,末深的觉醒石全文的最高nüè点。我其实想告诉众多读者的是喜欢一个人就不要作!别把对象作到别人怀里就有你哭的时候,喜欢就趁早下手。另外就是恋爱要认认真真,不要马马虎虎。你或许觉得没什么,但对象心里想的不一样了。他不说只是因为喜欢你,但很多时候还是希望你哪怕就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要上上心。 分开不全是因为喜不喜欢这个元素,而是看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尽管再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在乎你你还留着他gān啥呢? 另外段嘉平这个角色是个好暖攻,但可惜和东玉不能成为一对,我感到扎心。毕竟这男二是留给读者的嘛!看我贴心的! 段嘉平这人设,我开始设定的情节是要跟东玉表白的,但是后面我放弃了,我发现段嘉平的角色更加复合《七友》等歌曲中的暗暗喜欢你却死都不告诉你真心甘心做备胎的人设,当然我把他美化了一点! 至于结尾呢,看看你们要求要番外我会再写。如果没要求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