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众夫颜(颜夕情开)》作者:柯染 文案: 温文尔雅琼枝玉树腹黑诡诈的如玉公子关心纵宠; 深沉如水诡异多变英俊慵懒的杀手幽门门主别扭爱恋; 俊美无寿深邃正统异国将军绵绵密爱; 精致无双一倾国倾城妖娆惑人如曼珠沙华炙热浓烈,一仙家凡尘飘然世外不与人争潺潺如溪水般润泽怜惜呵护; 一个人或许心里可以同时有两个人,爱上两个人,或许也会同时被两个人爱着,遗憾的是,你永远只能和一个人厮守到老…… 他、他、他、他、他——冷酷的,呆俊的,妖孽的,温雅的,乖张的,出尘的 美男身长玉立卓尔不凡天下无双 她是谁?他们又是谁?选或不选,是多选还是单选? 颜:若不完整,宁愿不要! 内容标签:异世大陆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楼夕颜 ┃ 配角:楼夕宸,君篱渡,宫非情,柒岚萫,幽无尽 ┃ 其它:np 晋江2013-08-02完结 总点击数:15115总书评数:98 当前被收藏数: 45 文章积分: 6,083,782 1、一梦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呵呵呵 来围观吧,永不弃坑 “吓?”晃了晃有些微疼的脖颈,这次将计就计投入有些大了,得不偿失。 入眼古朴光滑雕花大床,原谅我对此没有研究,狐疑地转转眼珠,蒋琴怎么安排了这么个鬼地方…… 要不是早就有所察觉,明日报纸上就会出现楼氏的总裁楼夕颜面上不假辞色实则放荡不堪,不知顾倩希望的是楼氏股票下跌她好趁机买进,还是洛城从此对我嗤之以鼻失望透顶,或许……两者皆有。 费力起身眼神凝在一旁侧卧的男子身上,轻笑出声,琴琴这傻妞找来这么专业的男子,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又不是要真来。 眼波一转,第一次给这么个男的也不错啊,自己如今二十六了,男朋友都没一个,爷爷不同意自己也没那意思,未婚夫洛城眼里是明晃晃的厌恶吧?昨儿个可是义正言辞表态警告婚后不会碰我,一定能做到相敬如冰,只要不被发现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各不相干…… 没错,就是一场奢华却丑陋的商界联姻,前天他还当着自己的面带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去酒店,呵呵……那家酒店还是楼氏的产业……说来讽刺,心里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漫不尽心指尖划上浓黑斜长入髻的眉,深陷的眼眶,纤长浓密的睫毛,挺直撑得天庭微微鼓起的直鼻,冷漠薄削的红唇,瓷白光洁的皮肤,和微微发烫健实充满张力的胸肌,斜交叉的丝白衣领里能看得见丹窦嫣红的茱萸,忽略心里的怪异感,拉起披散在绛红床单上浓密顺直的长发,圈内那些贵妇的喜好真奇怪,不过眼前这个确实很不错,红了红脸抿了抿唇,眼前这个面上可是比洛城都出色许多,既然未来有了确定,这样也没错吧? 脑海里闪过各种看过的不健康电影电视,有样学样游走在这张算得上上帝恩赐的脸上,温软微凉的指尖从微开的衣领寸土寸金挪了进去,直至吻上薄削诱人的红唇,却邹然对上一双森绿的瞳眸。绿如翠玉却什么情绪都没有,不过薄薄的唇线条紧绷,是生气了吧? 我一僵却不愿示弱,微微抬首红唇见的热气若有若无席上他的鼻尖,调整表情媚笑道,”怎么?不满意么?”注意力集中在他天雕斧凿的脸上,不放过一丝表情,倒没发现自己的声音稚嫩了许多。 他不说话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我看不清是什么,有些后悔自己莽撞的举动,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支起身子打算结束此次无聊的游戏…… “喔……你干嘛?”我揉揉撞得生疼的额头,虚张声势道,“干什么?姐姐今天没带钱——” “呵呵——”意味不明低沉性感的男低音瞬间让我红了脸,咬咬唇暗自打气,楼夕颜你可是二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女孩似得见不得男人,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炙热,脸下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仰头往后撤却纹丝未动,恼怒道,“你想造反那,放开!” 疾风骤雨滚烫的薄唇压了上来,我犹豫半天是要躲开呢还是不躲开?喔?躲不开了,唇齿纠缠火热的舌霸道撬开了我的牙关,纠缠厮磨仿佛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吸干了一样,我使劲推他,不玩了,这个太刺激,下次再来好了…… 想出口的话都被从喉咙押回了肚子,身体没用酥麻使不上力,我脸色绯红脚趾头都绻在了一起,他森碧如祖母绿好看的眼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丝情动的颜色。 我非常不满意,小腿贴上小腹仗着长年坚持练习瑜伽身体柔软钳上他的腰身使劲翻转,他冷不防被我得逞,眼神里有有一丝讶异闪过却乖乖躺在我身下,我得意道,“该我了!” 低头吻过他健硕的鼻尖划过红唇滑向晶莹软绵的耳垂,嘻嘻,听说男人这里很敏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口下轻柔仿若是自己最喜欢的草莓果冻,细细舔吻,直至两只耳垂都沾满水渍,红的沁血我才滑向脖颈上的突起,听到他发紧的呼吸我心里放肆的笑舌尖打转一路下滑,微微啃咬细滑明显的锁骨。 不知他用的什么沐浴露,清香淡淡不腻人,好闻极了,留恋往返微凉发热,被修剪的圆润适中的指尖划过完美的鱼尾线落到紧绷有力精瘦的腰侧,慢慢游移最终落在靛上的尾椎骨,一按一压辗转留恋,呵呵,唇下沁出的汗水就证明这些是有效的吧? 唇齿凝结在殷红惑人的茱萸上不肯离去,舌尖轻扫,贝齿抽拉,掌下的肌肤越来越滚烫,呵呵呵,今天一定要勾到你…… “呀——”我被拖起来背上清凉这厮一手就撕烂了我身上蔽体的衣物,我双霞红的滴血,不得不告饶道,“好了好了,不玩了我错了!” 他猛地勒了下我本就绵软无力的腰,星眸里森绿层叠,恶狠狠道,“晚了!” 他猛地一提我便全身□从退到腰间的衣物里退了出来,我轻呼一身反正自己也不排斥他,我不是谁的谁没义务为谁守身吧?心里又害怕期待羞涩恼怒交杂情绪来得太快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坐断南北清冷淡静的楼夕颜…… 眼神一转,事到如今还矜持什么,人生得意这种事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定下心来便放松身体大大方方让他看,说来自己也是个色女,要是他容貌气质没这般出众,恐怕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吸口气细细回想以前学到的经验,既然要来,那就来次猛的,让他一辈子回味无穷…… 抬了抬脑袋瞪大眼睛曾长气势,不是我不想像女王一样睥睨他,可是身体不争气在他的扫视之下越来越红,我扭头看去脚趾头都红了…… 羞恼之余败下阵来猛地趴到他身上,力道大得他闷哼出声,我却只想伸手揉揉痛得不行的某处,痛的同时肌肤相贴缓缓厮磨便渗出些别样意味来,我眼神闪了闪,身体动了动,他不知何时褪去衣物肌理脉络明显的手臂猛地环上我的腰,力道大得近乎折断,天玄地转过后我就乖乖密密被压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不过他眼里层层叠叠翻滚的情绪让我很是满意。 他却是向上挪了挪,我低吟出声瞬间大羞,咬紧红唇自己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勉力扭了扭,幼滑光洁的大腿却猛地顿住,腿窝处炙热如铁,坚硬火热隐隐还突突跳,我惊得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可要轻点,听说很痛!” 红霞褪去脸色发白,我木木躺着直到滚烫的薄唇细细啄吻、微汗的大掌抚上浑圆娇俏的软绵…… 按道理是我来*他,不是他嫖我! 心里一横双手揽上他结实的腰掐挠摩挲,咬紧唇忍住要脱口而出的□,绝对不能先出声,不然我就败了,暗下决定纤手摩挲过去握上狰狞兽角,那样的滚烫陌生烫得我浑身一颤想立刻甩开,他却是闷哼一声拉住我的手举高,瞬间袭来撕裂的痛让我脑袋空白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双腿间的润湿鼻尖微微的腥味味我知道什么真的不存在了…… 谈不上后悔不后悔,却失落顿生,人说没有爱即便是做了,也不会快乐的…… 我不相信,忍着痛动了动,抬首吻上咫尺间的薄唇,辗转厮磨,允吸交缠,丁香小舌扫过他的牙龈,调皮在他想要追逐是悄然退出,吻上他的喉结肩颈,他微微一顿碧眸里惊讶疑惑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汹涌如豹子一般的冲击,我心下发狠顺从本心该如何就如何。 扭腰摆靛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知过了过久浑身轻颤入赘云端我却强忍着不肯落败,他眼里恼怒一闪而过,我如愿以偿听到了粗喘声和低吼声,体内滚烫的液体仿佛烫红了我的心,如同最极品的情药一样我死命绞紧不让他走,接下来便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让我无处可逃…… 时日飞快,天色黑下来之前他肩上渗血的咬痕、胸上背上的抓伤一闪而过,勾了勾唇想推开瘫软在自己身体上雄狮却指尖都不听使唤,笑了笑却察觉到又迅速抬头的东东,我大惊出声阻止,声音却绵软嘟囔似情人间软语低喃,“坏家伙,我会死的!” 他抿紧薄唇碧翠的瞳眸里懊恼犹豫挣扎良久最后闭眼趴在我光洁润滑的颈间,我放下心来直接昏睡过去……梦里春暖花开。 2、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 木质的房间菱花的窗子并不隔音,何况鸟叫方歇人声静默。 一身红衣夜色中看不出表情的男子压下心里的震惊,看向对面白衣坐立不安面红耳赤几欲暴走的白衣男子,揶揄道,“呵呵呵,想不到皇兄体力这么好,书玉,你可得好好学学,以免遇到这样的女妖精招教不住——” 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从墙上落下,单膝跪地拱手低语,“主上,事情有些不对。” 陌无忧挑眉一笑,今天不对的地方可真多,“喔?侯国公那老东西怎么没来?” “禀主上,国公府小姐柳倾城此刻正在国公府后院赏花!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颜书玉微微回神抢上前来,皱眉问道,“那里面的这位姑娘是谁?” 蒙面的黑衣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没有起伏干瘪道,“属下不知,当时这位小姐确实在国公府小姐的房里,事先也调查过府里并无女眷只此一人!” 陌无忧猛地站起来红衣烈烈,绝美的脸庞上满是狠意,“蠢货,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掠错了人还不知道,自己去暗堂领罪!” “谢主上恩典!”说完便隐在了暗色中。 白衣男子面带忧色,分析道,“既如此,那老匹夫肯定有所察觉,想动他便没那么容易了!” 翌日,天明。勤政殿。 “师兄?”书玉终是忍不住责怪道,“师傅说纯阳掌是童子功,功力不到一定程度就与女子——会导致以后提升很慢!你——” 君无忧轻笑出声,“书玉你担心什么,一年前皇兄就过了男节,可不会受此压制,不过臣弟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何等倾城颜□得皇兄这般如狼似虎,三天前宫宴上天下第一美人献媚皇兄都直接把人家赶了出去!” 陌无殇俊美的脸上暗沉一片,昨晚香艳刺激历历在目,肩上的咬痕微微发痒,自己是过了男节,却也不愿碰女人,没想到……微微尴尬难得开口解释道,“朕中了药!” “呵呵呵——”颜书玉陌无忧对视一眼,没拆穿这个蹩脚的谎言,那可是前日中的药,那女人在旁边躺了一夜这个男人也没碰,如今已是药力微薄,陌无忧微微后悔怎么不强行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被暗一送了回去! 陌无殇面色阴沉,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不过—— 暗自思量一番,声音暗沉,“无妨,此次只不过要逼老贼出手露出尾巴,虽脱离了计划,不过效果也不错,看来他早就有所提防,他若误以为我们想动他的宝贝女儿挟制他,那就更妙了,朕相信不久他就会有所动作!无忧你们仔细盯着!” 时日方歇,梦里梦外了无痕。 我是被门外凌乱的步伐吵闹的说话声吵醒的,眯眯眼睛一室堂亮,强撑起身子是陌生的环境,翻身坐起白痴的发现身上长及腰际的发丝,浑身尤其是女儿家的□酸胀疼痛提醒自己昨晚不是梦,明媚的晨光足以让我看清身上的服装,是怎样我形容不出,不过绝对不是我淡蓝束腰的小礼服,举起手同样纤长洁白却不是我的,震惊过后只道这次梦中梦有些真实的吓人…… 调匀呼吸听着有人推门而入,浓香袭来铺满了整个房间…… 头晕脑胀烦躁扯下头上的玉簪随手丢在一边,扯了根丝线将坠得我脖子发酸浓密黑厚的长发扎起来起身站好。 “呼,幸好昨天老爷昨天出去了,不然要是知道楼公子又送来信,恐怕又要骂小姐了。” “呀,夕颜?”荣华娇俏的颜色倾城,掀起挂帘聘婷袅袅见到我哑声中带有惊喜,“昨晚你去哪了?父亲不知怎么回事,拉着我赏花最后还让我在倾城院歇下了,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话……” 我朝她虚弱的笑笑,我是楼夕颜没错,可眼前的景象人物显得格格不入怪异非常,庄周梦蝶是真的么? “你不舒服么?爹爹让我参加诗画会,待会儿跟在我后面出府,千万不能让我父亲知道了。” 我点点头沉默不语,她顿了顿略带羞怯问我,“你哥哥今天会去么?” 我不明所以却知道她说的是诗画会,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不过眼前明丽漂亮的女孩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满脸失落轻轻道,“是么?” 我心里恍然,两人估计是偷偷相恋不被家人认同……可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希望这一切都是在梦中,希望自己是因为最近接下的地块太多,压力太大所以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 我恍惚道,“走吧,不是要出去么?”声音稚嫩还很青涩也不是我的! 马车外的叫卖吆喝富有地方特色,人们说话的声音太过源远流长很不真实…… “公子……” “夫人……” 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我噗笑出声却有种清醒明了的痛,虽然我不喜欢爷爷管这管那,但我还是很爱他,虽然我总觉得公司的事有时候很烦人很讨厌但那总归是自己幸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天地…… “倾城,我就在这下吧!你玩好!” 蹩脚又憎恨地下了马车,我便停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空气清新湿润恍若才下过雨,天边一道弯月彩虹明亮剔透泛着晃人的光,和我压抑恍惚的心情成了鲜明对比,恍惚走到买镜子事物的小摊,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年轻很多娇嫩很多,长长的睫毛下是清澈却失神的明眸,弯弯细细的眉,红润粉嫩的粉唇,精致的五官,莹白的肌肤…… 站了半小时我接受了这个现实,只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以后再说吧。 “夕颜?”急切焦心的温雅的男音从背后传来,我木然回头,仰头才能看清逆光中男子的容貌,他很高,这个夕颜也跟我前世一般,身量修长现在就有一米六五还多,可我还是要高高仰着头才能看清他,晨光温软落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如蝶翼展翅,精致的眉眼如诗如画,挺拔精致的鼻梁,一双黑眸如黝黑的宝石光华流转,一眼之下斜眉入髻如今微微蹙起,说是琼枝玉树也不为过。 我恍惚看他几步走过来揽上我的肩,神色焦急责备道,“一整晚都到哪里去了,去国公府暗中探查也没见你,爹爹急的一夜没睡,家里所有人都出来找你了!” “手怎么这么凉,有人欺负你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额头,好像也没那么冷那么难过了…… “跟哥哥回家!”牵起我的手这个自称是我的哥哥的人才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做我弟弟都嫌小,我决定走一步算一步,莞尔笑道,“……他会不会打我?”爹爹是如何都叫不出口,因为其实自己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说什么话呢,你昨晚去哪了?不知道回家么?” 我脸色一白,昨晚的记忆潮水一样涌入脑海,犯下弥天大错,懊恼自己真是白痴整个晚上都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 转眼看看路上的女子都是錚首匆匆而过,有的还挂上了面纱,却原来怪异的不是那个男子而是自己,要是父兄知道自己失了贞—— “夕颜,你怎么了,别担心,你好好认错爹爹不会忍心责罚你的!” 我摇摇头勉强一笑到时候再说吧。 明亮宽敞简约低调,青砖铺路人往稀稀。 清俊颀长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神色担忧,见我们进门几步抢上前来,我一惊不自主朝旁边的男子身后躲了躲,张了张嘴叫不出爹爹…… “唉,躲什么?你这孩子,为父还会打你不成,看你以后还跳不跳皮!” “爹爹,你看我们家夕颜都知道害怕了,就别责怪她了!” “好啦,你这孩子,以后要出去玩让你大哥陪着,别这样不声不响的,以后也乖乖呆在府里养养性子,你这脾性要是嫁了人可如何是好……” 男子眼里真实的温度关心让我心里发热眼角发酸,我能怎么办?自怨自艾不是良策,只好接受现实,恍然想起顾倩眼里的阴狠厉色,原来她不止是想要洛城想要收购楼氏的股份,她还想要我的命,脸色苍白断断续续回想着一切,只怕琴琴也有问题……甩甩脑袋将过往压在心底以后慢慢再想,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一步,如何跨过去……人只能向前看,对过往的悔恨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努力让现在过得好一些…… 3、书店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ω^)↗ 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如爷爷一般,假若这个夕颜也如我一般,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照顾爷爷,让他安享晚年…… 两个琼枝玉树一样的男子均笑起来,爹爹摸摸我的头道,“呵呵,女儿长大了知道要孝顺爹爹了……不想嫁就不嫁,爹爹和哥哥养你,不过可不能如昨天一般不声不响平跑出去让爹爹着急……”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好说话,看来他很开明而且是真正考虑这个女儿的感受…… 确定了情况我微微放松了很多坐在一旁听他们两个谈论政事,我不感兴趣一般温文尔雅的身姿一般沉稳清雅的音调渐渐的困起来,揉揉眼睛天色渐暗可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看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开口道,“哥哥,我饿了!” 挥手传膳后两人看着我困顿的样子心疼道,“夕颜,还是找个丫鬟跟着你吧,爹爹和哥哥是男人用不到,可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得有个伺候的人跟在身边……” 我胡乱点点头被浓郁的香气吸引,“要吃饭!” “呵呵呵……”其乐融融我缓慢又优雅吃着碗里的饭菜,前世养成的习惯,即便再饿也要保持良好的形象,活脱脱的自找罪受。 “夕颜,哥哥书房还有事,送你回房休息!” 我眼珠一转笑道,“带我去书房吧?现在还早,睡不着。”见他面有犹豫我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念经,嘻嘻,爷爷最受不了这个。 开门便是墨香,沁人心脾,四五排书架上满满排满书,干净不沾一丝灰尘,还分了累,医书史书诗书琴谱字帖棋谱,我坐到椅子上看一副好像刚完成不久的骏马山河图,署名,楼夕宸,九龙元年156年七月十一。 “哥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看看!” 九龙有五个国家名字稀奇古怪我记不住,现在我处的国家陌国。前朝历史我没心思看,只用心扫了些关于农耕、制度、风俗习惯以及商业发展的情况。 有心留意我知道这个年代真如传说中的一样,失贞的女子要被沉塘或者处以火刑,思量半响除了不想死,我也不忍心舍不得这对父兄背后受人指点背上抹不掉的污点,所以千万不能嫁人,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声音软儒我挪到还在看批报的男子身旁,拿起旁边的小印看了看,礼部侍郎楼夕宸批,“哥,我不想嫁人,倾城说她的一个远亲才嫁过去不久就被她夫君打死了,我——” “还有一个说是被她夫君虐待休妻,最后惨死门外——倾城那个姐妹可还是大官之女,我——害怕!” 清越的男子好看的眉微微皱起,责备道,“她怎么尽跟你说这些,以后别去找她了,最近朝堂局势不明,国公府恐怕有大麻烦……” 我讶异微微起身,“哥哥?你跟她不是恋人么?昨天还给人家写信,今天就不认了?” 他好笑伸手弹向我的额头,佯怒道,“小滑头,要不是每次你死求活求,我干嘛要给她写信,放心,都是些意义平凡的名家之作,字也不是我的字,她习书不多定不明白,不过可没有下次了!多了有心人利用也会惹祸上身,懂了么?” 斜眼看了看这个做事滴水不漏跟外貌极为不符的男子,我点点头,既然不是两情相悦,我就只关心哥哥和父亲,不妥当的事我定不会无理取闹让哥哥为难给家里添麻烦! 顿了顿他接着道,“不想嫁人要不跟哥哥去游历,明年一月宫妃选秀,恐怕难以拒绝,虽说父亲定不会让你进宫受苦,不过事有万一,如今的皇上虽英武非凡治国治军有方,可确实不是夫君的良人,我们家夕颜单纯爱闹,不适合呆在宫里……呵呵!” 我心里一暖,鬼使神差道,“哥哥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要跟你一起——”摇摇手里的方印,撒娇道,“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说!” “恩,好啦,你当哥哥是傻子,逃避宫选说了也没人信,不过要是有人知道,也是大罪一条。” 我心里一热扑向他怀里,弄得他笔尖上的墨迹甩得到处都是,眼里润湿,原来这就是亲情,不是如爷爷一般严厉教条的爱,也不是如爷爷一般把公司交给我就是爱,而是细细暖暖沁入心脾暖洋洋全心全意为自己考究的爱…… 我笑弯了眉眼,“哥哥,你真好!” “呵呵,娘亲去的早,你可是我们家的宝贝,爹爹和我怎么舍得你受苦伤心!” 他密密揽住我,低头道,“夕颜,兲晚了,去休息?” 我打了个哈切眯眼强撑,总得熟悉环境记住来的路吧? 淡粉的香闺同样简约但是温暖,我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心里有些害怕毕竟我已不是原来的我,却抵不过浓烈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醒醒。”有些怯怯的声音把我从迷梦中拔出来,我猛地坐起来,“你是谁?”青衣俏脸,大大的眼睛里纯善友好,我一瞬间有点喜欢这个明显丫鬟打扮的女孩儿。 “奴婢小青,大人让奴婢以后就跟着小姐,喔,大人让我请小姐去前厅用早膳。” “恩,那赶快梳洗——”前世化妆着装穿衣定餐厅安排行程都是蓉蓉做的,倒没觉得有人服侍有什么别扭的,在其位谋其事,心安理得弄好一切后便催着她去见父亲哥哥,暗暗记下路线熟悉王府…… 时日飞快光阴似箭,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这家人太宝贝这个女儿,不要奴仆就不要奴仆,我没打听到这个夕颜是什么性格,只不过按父兄的对话知道大概是个爱玩爱闹的姑娘,不过我实际年龄大了,没意义的玩闹实在玩不起来,哥哥每次都开玩笑说小丫头长大了却变得更懒了。 “夕颜,快过来……” 我赶忙进去,心情如这初升的太阳一般舒朗怡人。 这一个月算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时段,不用累死累活工作学习,也不用勉强自己参加宴会酒会,更不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提升修养,当才艺变成一种身份高贵的标识,再喜欢也会厌倦吧? ”夕颜,三月后太后御花园大宴群臣,恐怕在为几位王爷物色王妃,要表演才艺,幸好我们家夕颜就只会玩,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呵呵……” 对面清雅如玉的哥哥也是一脸放心,我挑眉笑道,“爹爹——女儿是个草包你们很开心啊?” “哈哈哈,不是开心,爹爹舍不得你进宫吃苦,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夕颜可别看上皇家男子,皇家是非多,爹爹希望夕颜以后嫁个品性良好的普通人家就好……” 我心里点点头,这些我自然也懂得,何况我还想出门游历。 不过前世忙成那样天天想天天念想要有个长长的休假,不过我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价值,米虫的时间过久了我有些烦躁不安,坐不住想找点事做做。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颜书玉看向一旁收拾笔墨的好友,开口邀请道,“夕宸,待会儿芜楼有聚会,一起去吧?” 一身酱紫朝服的男子长身玉立面上清雅温文,想到什么摇头一笑道,“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另一道男音也是一般年纪,“哎呀,书玉,你就别管他了,最近他那个宝贝妹妹黏人得很,大约如今就在门口等着,不信你出去瞧瞧?” 责怪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损友,楼夕宸笑道,“胡说什么,书玉,我先走了!” 我查了下典籍,这个国家并没有明确规定官宦人家不能做生意,不过做什么如何做还得好好考察一番。 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朱漆的大门里出来,我猛地跑过去,笑语晏晏,“哥哥,我们走吧!”心里偷笑最近只要有时间我都会来这里等他下班,搞得爹爹大吃飞醋说女儿都没去接过他…… 他无奈摇头笑道,“不是说不用来等我么?哥哥下修了再回家接你,今天公务繁忙又晚了些。” 我笑眯眯挽着他的手臂仰头看他,谄媚道,“那,哥哥,我这样等你,你感不感动?” 他好笑摇头,眉毛微微挑起,眼里尽是了然,“说吧,要玩什么?” 我心里发热不过面上很镇定的没有脸红装作没看见他眼里的戏谑,拉着他的手道,“跟我来!” 站在这栋四层的小楼面前,我笑的很嚣张,想通了后身体年龄变小了我的性子也解脱了,撒娇欢笑丝毫不觉得脸红,耍赖倒还没试过…… “如何?”眼前这个小楼可是坐落在花丛密林里,大开窗大开间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得见外面树木丛生曲径深幽,隔陌都中心也不远,只不过被藏在了背后,前世学的是建筑,这些对我来说只是个小cess,我也不想做大,只想有个自己的事业,虽然本金是偷偷拿这丫头的首饰兑换的,不过也算是我的吧? 他有些疑惑,四处打量,“颜颜,翻新建了是个什么?以前这里好像是个酒家,不错。” 4、指尖倾城 他有些疑惑,四处打量,“颜颜,翻新建了是个什么?以前这里好像是个酒家,不错。” 我神气活现拉着他走进去,里面如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过用木结构建造这么大的开间进深还有层高,我还是费了心思大概算过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专业,“这栋楼是你妹妹楼夕颜的!” 他惊讶拉住我,俊逸的脸上疑惑闪过变得认真严肃,“原来最近你都在忙这个,你哪来的钱?白天是不是借找我的名义偷偷出府,爹爹也不知道吧?” 我讪笑,他太聪明眨眼的功夫就猜到这么多,呐呐解释道,“我没有天天出来,只不过偶尔来解决下问题,只是找了木匠工人来施工,钱也来路正当,我拿首饰去当铺兑换的!” 没想到适得其反引他发怒,本是清俊温雅的面容上都是怒火阴沉,“你——胆子真是太大了,那些工人可都是目不识丁的男人,你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心里不喜却知道现在不能惹怒他,微微后悔为什么要乍乍惊惊带他来这里,瞬间觉得没了意思,突然反省自己这段时间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他太过依赖,什么事都想着他,什么都想和他分享,这就是亲人血脉的魔力么? 怏怏走到一边错身走向门外,冷冷道,“不喜欢就算,回去了!”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是我要做的事,没偷没抢,问心无愧。 “颜颜,你——”楼夕宸有些微慌乱和陌生,这个面无表情沉静优雅却带着冷漠的女孩儿太过陌生,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喜欢粘着他依赖他的夕颜。 “站住!” 我听背后带着怒意僵硬的呼喊不耐烦转身,还想教训我?“有事么?” 他面色冷凝,我心里肺腑这个腹黑男,要是一直都温文如玉多好,“你这是对哥哥的态度么?” 我一噎,我又没有哥哥,小时候爷爷批评大吼的时候还会害怕,长大一点便麻木不仁你骂你的要是真不对那我改,要是拿我当出气筒我也只不过一边没表情站着该怎样还怎样,洛城说我很讨厌,动不动就阴着个脸不说话,我也知道这样很不好,可积习难改…… “不是说不让你出来玩,可最近陌都浮动,附近的山上还有逆贼出没,好多女孩儿莫明失踪,我怕我和爹爹到时鞭长莫及,你——” 我心弦一动,他真实的怒气眼里真切的担忧我心里有些热还有些尴尬,越想越觉得羞愧脸颊耳根慢慢红起来,我有些手足无措却不知要如何打破僵局,张了张嘴却说不话来,最后只能耷拉个脑袋低头乖乖站好…… 楼夕宸失笑,她可真是多变,走上前揽住前面一副知错样的人儿,温声问道,“你要做什么可以叫哥哥帮你,你一个人偷偷搞了这么大动静爹爹知道了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我愕然抬头,疑惑道,“我这个可是要赚钱的,为什么会生气?” “呵呵呵——”他骤然笑出声,清雅舒悦,“堂堂工部尚书礼部侍郎还养不活你?哥哥和爹爹的俸禄还不够你挥霍么?” 我的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总不能说我是财奴没钱会觉得没安全感,闷闷道,“那是你们的,又不是我的!” 他脑袋搁在我的透顶,笑声从胸腔传入我的耳膜,“傻瓜……” 你才是傻瓜,还有人会嫌钱少?“我不管,总之,我跟别人约好了,过几天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书店,你要拦着我,我以后就不理你!” 他哑然道,“你要开书店?” 书店还只是个开始,酒楼食肆客栈旅馆一样一样我会慢慢来,“恩,书架桌椅都定好了三天后这里就会布置好,到时候你爱来不来!” 他佯怒道,“你都安排好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怎样,只有舍命陪君子,给你贡献一批好书啰!” 我惊喜抬头,我知道那批书,上次夜市集会我带着面纱和小青偷偷参加,最想要的一批书籍却被他竞走,我虽然想谋划过来但没办法,他都没露面我只听到了声音,要是让他知道我去那种地方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眼下他却决定如数送给我,如何不让人惊喜,我笑的眉眼都舒展开来,抿抿唇心思一转算计道,“你说爹爹会生气,那这个书肆就是你的!嘿嘿!” 他眼里失神惊艳一闪而过,我以为他是不答应,心里闷笑等爹爹知道这个书肆的名字,他想赖也赖不掉。 楼夕宸微微回神,拉起柔若无骨的小手,叹息道,“走吧,你倒是聪明!” 夕阳斜下,清风微凉,随口问道,“去哪,还不回家么?” 他站定一步开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揶揄道,“有人把家当都当了,钗环皆无沦落到要用丝线扎头发,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好破费给她添置几样,以免别人说侍郎大人家一贫如洗,累得妹妹出门做生意!” 我嘻嘻笑起来,虽然我不喜欢用,可他给我买的,算是礼物么? 我很没辙,我其实不喜欢逛街,前世是忙得没那心思,衣服都是固定那些家送来的样板,看一眼挑好自有人后续处理,蓉蓉也会帮忙买些…… 这个哥哥却拉着我进了据说整个陌都最好的玉行…… 掌柜的很有范,并没有上前极力推荐,不过是让我们自己随便看看,我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只不过看着都好看,可这些真不适合我,又重又沉的,而且我目前也扎不稳…… “颜颜,这个怎么样?” 一只粉梅钗,晶莹剔透温润纯曦,我忍不住咋舌,“你仔细看看,还没有你的手指头漂亮,要了干嘛……”我说的是实话,莹润洁白修长流畅的指尖拖着这根据说算上品的梅花钗,反倒称得荧光粼粼指腹圆润粉嫩有如极品美玉,说是神来之笔天使之翼也不为过,我呆呆看着,看花了眼鬼使神差低头轻轻吻上了近在眼前的指尖,良久舍不得松开…… “楼公子!” 背后空谷莺啼的女音惊醒了如梦如幻的我,猛然抬头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猪狗不如非礼了眼前这个俊面薄红眼神幽暗的——哥哥,我霞飞双霞懊恼得恨不能立马冲出去,僵着身子木着表情说了句我一辈子都后悔的话,“你手上有饭粒!” 楼夕宸低低笑出声眼里光芒流转最后大笑出声,清越舒朗一盘通泰引人侧目…… 楼夕宸半响才在对面色厉内荏满面通红的人儿怒火中烧中渐渐停下来看向远处行礼道,“见过颜小姐,书玉你也来买玉么?”舒悦的男音沾满了大笑过后的哑意微微性感…… 我回身跟着他唱双簧有样学样。 “楼公子,这位是?” 眉如青黛目若远山呆了些微清愁哀怨,唇红涂朱五官精致粉红的烟罗裙娇小依人…… 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偷笑,这般哀怨的目光,是对哥哥的么?这样菟丝花般的美人我不讨厌也不喜欢,淡笑出声道,“颜小姐好,我是楼夕颜,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夕宸,这便是你妹妹么?” 青石水滴入耳清风,我讶然望去,这才是真真的如玉公子,白衣似雪墨发垂坠,眼波里一派纯净,清澈得就如那千里湖一般一见透底,心下赞叹,这个国家说是钟灵地秀也没错,这么多美男美女,倒是满足了我这个色女,好感倍增微笑道,“恩,以后还请多多照拂!常来家里玩!” 哥哥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是怪我随便邀请外人么?不过那是客套话呀…… 我还在肺腑却见他上前一步拉住我藏在袖下温软嫩滑的小手,点头笑道,“书玉你们逛,天色已晚,我们先回了!” 我亦点头施礼随着他出门,一看天色着急道,“呀,天都晚了,爹爹肯定又等我们吃饭,快回去!”不忍心让他一人在家吃饭,便拉着身后磨磨蹭蹭的人快走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呼,哥哥!”我被拉得往回踉跄倒在他怀里,撑起手肘薄怒道,“你干什么?”却见他搂着我拔地而起,不知这个身体以前是如何反应,总之我现在怕的不行没什么安全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灯光迷离月光清湛,我眯眯眼睛紧紧贴着他道,“原来这就是轻功,呵呵呵,哥哥你教我吧?” 他气息有些不稳估计是我太重了,笑起来我就觉得身形一晃慌忙锤他却如挠痒一般没有效果,他只搂紧我轻笑出声,“你年纪太大学不了了,爹爹小时候要教你,你死活不肯学,现在能怪谁?不过不怕,以后哥哥护着你,没武功你一样可以横行霸道!” 我心里温暖鼻尖发酸在他耳边戳道,“啰嗦,你好好飞,别掉下去!” “爹爹!”在家也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轻掀白瓷杯盏,旁边的仆人站在一边一室寂静,我扑进去,这几个月来我完全将他们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尤其对这个爱女如命的父亲更是全心全意的依赖…… “回来啦?你呀,别整天缠着你哥哥,国事为重……”话是这么说可眼里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我笑嘻嘻道,“好了爹爹,你每天都要说一遍同样的话,年纪轻轻就爱唠叨可不是好事……饿了!” 他好笑没责备我大不敬的话,挥手让人传膳,“后日就是宫宴了,到时为父和你哥哥得和文武百官呆在一起,进宫后可不能如此了,少说话规规矩矩跟着其他小姐,可别殿前失礼,这次有别国使臣,丢了脸是要掉脑袋的!” 我心里好笑却不敢马虎,命薄如纸的年代一个不好还得牵连父兄,只得一一应下,问道,“着装有要求么?” “呵呵,别紧张,刚才只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太素你这个白色可不能穿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看吧来看吧 5、宫非情惑 “小青,走,我带你上街去!”今天的目的便是看看这些客栈的模式,书肆的规模虽然大,但资金投入过后回本会比较慢,我打算先看看其他赚钱的产业,比如说酒楼饭店。 可惜我虽自诩吃遍了大江南北海内海外,却不过是个嘴把式,实际是没动过手的,要出台那些好吃的可能还得靠大厨们研究,说不定也研究不出来,这里的香料调料不多,恐怕还有待挖掘! “小姐?”小青拉住微微扯我的袖子,指尖的紧张我都能感觉到。 “恩?”我低头琢磨没注意身后的小丫头红了脸,眼前一双干净洁白的皂鞋跟我上演左中右的让路戏码,习惯性向左侧身想让人家过去,没必要我从来不跟人家起争执,这是爷爷教我的,脾气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背后哄笑声起伏不断,我不耐加快了步伐,斜里却又踏出一只脚来,却是淡紫色官鞋,这次伸出来的还有只握着折扇的咸猪手,好看是好看不过估计也是因为基因良好养尊处优…… 我无奈视线顺着一席深紫色衣袍一路向上,停在了挂着浅笑的脸上,顿住,长成这样…… 邪笑唇勾,皓齿红唇,眉眼带笑,这是如紫罗兰一般的花妖,精致妖娆模糊了性别,要不是喉间的突起浑身的男儿英气,恐怕我会以为这是个祸国妖姬,肌肤甚至比我的还要白净细嫩,距离太近我能看到他黝黑的眼里浓浓的嘲笑和鄙视,我轻笑出声,“有事?”爹爹说最近不要惹事! 他眼中讶异一闪而过,笑得越发妩媚,我心里闷笑,要是其他美男对我如此,恐怕我早就目眩神迷流口水了,可眼前这位的类型恰巧是我最不喜欢的,总觉得太娘太妖,花心魅惑如耽美小说漫画里恶毒邪魅的小受,没表现出厌恶可我也拿不出多少耐心,“没事请让开!” 扯扯旁边脸红得滴血眼睛要脱窗的某人,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有事,想请小姐喝一杯!”声音醉人仿佛已经酒到微醺,我挑挑眉可惜了一副好嗓音…… 顿了顿我便接着往前走,这次他可是直接把手伸了上来抓住我的肩膀,我眼睛一转想戏弄我可没那么容易,反手从左手边的小摊上扯了个粉白兔面具迅速罩上脸只剩一双秋波浩渺粉唇娇艳和弧线优美的下颌在外,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鄙视女人…… 他眼里疑惑陡生,我朝他鬼魅一笑,趁他惊诧之余神色变得凄婉,大声尖叫,“来人呀,有人非礼!” 声嘶力竭的哭喊瞬间打破了一切,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背后一帮华衣公子目瞪口呆看着一切张大了嘴巴,我自面具下流下的两行清泪在阳光下清清楚楚,紫衣的美男折扇‘啪’掉在地上脸上没了媚笑红唇微微开合,一副见鬼迷茫的样子,我心里嘀咕这样舒服多了…… 我见好多群众都围过来对我们指指点点,遂假装哀痛跌落在地,泪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干燥灰青的石砖路上晕开来清晰明了,抬袖抚了抚哀哀哭诉道,“呜呜,大家快来看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他竟然连奴家一个孕妇都想染指!奴家以后还怎么活?” 看来这些人都很淳朴,见他一副贵公子样,我衣着简单低调便信以为真,有位大娘一听我有孕在身便过来扶我,我便顺势颤巍巍起来,“姑娘呀,可别哭了气坏了身子,你不嫌弃的话老婆子带你去街头的小店坐坐缓缓气儿,下次出门可要注意些……” “是呀是呀,现在的富家子弟呀……” “哎,看着人模人样的……” “世风日下……” 我见那男子脸色爆红只拿骨节分明的粉嫩细腻的指尖指着我说不出话,我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大家便又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心里解气了许多见好就收,怕时间久了他们回过神来,毕竟我没束妇人的发髻,抽噎着叫小青给她使眼色,见那男子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我烧死我微微一顿呜咽道,“婆婆等等……” 垂袖微抖一靛银两便落入手中,我颤巍巍走过去递给他说到,“这是公子的东西,还给公子!”见他不接只是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掐死,手一斜便掉在了地上硁硁作响,微微起唇没有声音但我知道他看得懂,因为他黝黑的瞳眸转深转暗,黑得如宇宙尽头的漩涡一样,将来扰的人或物都吸进去…… “赏你了……再见。” 如法炮制走出不远我便借口夫君等我和那个好心婆婆分道扬镳,小青跟在我旁边像看妖怪一样,我哈哈哈大笑,笑声放肆破碎,“回家去可不许说,不然哥哥可要扒了我的皮!”扯下脸上的面具随手挂在路边的树上,我便带着她进了酒楼…… 她憋红了脸,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姐怎么能说自己那个了。” 我一边笑一边点菜,这就怎么了我开始还想给他来个花心男子抛弃糟糠之妻,最后实在是没法跟这种妖男扯上关系,光是想想就恶寒…… 吃完便靠小青的指点去国公府走了一转,那个倾城约我,我知道是为什么,可明日入宫我什么都不熟悉总要有个认识的人指点,便来赴约…… 懒洋洋听她唠叨询问到差不多哥哥下修,我总结了一下,一是明个假若皇帝太后没让她表演,我就负责把推她出来,二是要我看好哥哥别让别的女人近身…… 我怏怏应下打算明天再看,帮不帮再说罗! 分割线———— “咳咳咳,太子殿下,别生气,明个宫宴上美女如云,何必跟这么个恶妇计较!” 宫非情仰头将茶喝干净,愤怒过后便是好笑和陌生诡异,那女孩儿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演起戏来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今个本就怪自己鬼使神差上去拦着人家姑娘不让走,不过她对自己眼里的鄙视好像很不满意,才要报复自己,陌国的女子都是这般么? “无妨,本太子怎会和一介女子计较!”心里有些郁闷,除了最开始像货物一样的打量,她所做的一切都明晃晃标榜着她讨厌自己…… “呵呵,幸好幸好,我当时没出手!”一身皂衣皂鞋的男子后怕拍拍胸脯一脸庆幸,“早知道她有孕在身我也不该逗她……” 宫非情气恼无奈好笑交杂半响方觉今天不是出门的好日子,“好了,都散了,改天再聚!” 烛光微闪宫非情的表情随烛火或明或灭,修长洁白的指尖一锭碎银缓缓来回摩挲,微微失神便是一笑,倾国倾城让旁边的紫罗兰瞬间失了颜色…… “主上。” “哪家?姓甚名谁?” “国公府,陆倾城。” 翌日,夕阳斜下彩霞红放。 叠高层起,雕檐画壁,入口两侧都是上好的汉白玉,纹路清晰颜色淡白,不管是节节延伸的台阶还是如坠云端似有红云缭绕的宫闱正殿,无不昭示着帝王家威严不可侵犯,我随哥哥下车踏出去,今日他是一贯的朝服,我从没觉得制服会好看,但穿在他身上长身玉立和平日月白衣袍不同却依然修长俊逸,面如冠玉眉目清渠……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我心里闷笑,今日不知多少妙龄会被他这一副无害的风流才子样所惑…… 他转头似笑非笑看着我,“给你买了那么多簪子也不用,偏选了这只又老又丑的,今天我和爹爹恐怕要被同僚嘲笑了!” 我嗔怪看他一眼,其他都重死了,只有这个还简单点,上首松松挽起别在脑后,余下浓密铺散的发丝垂于脑后耳侧眉间都是调皮飞舞的发丝,耳垂上一对海蓝点星坠随风微摇…… 我笑道,“爹爹可是不让我表现,不然打扮起来你妹妹可不会给你丢脸,一定艳压群芳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呵呵,当然是开玩笑的,别说这具身体只有中上之姿,就是有我也不是蠢猪,做些自找麻烦的事,这个身体可能是遗传爹娘的缺点,五官虽然精致但乍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算得上美丽但离第一美人远着呢,那个颜小姐和倾城都比我好上太多…… 他摇头失笑,饱满莹润的指尖曲起弹上我的额头,“就你?还没那宫国的太子美,还想做什么美人……别闹了,待会儿你要乖乖的,等宫宴结束哥哥带你回家!” 他见倾城从这边走来便使了个眼色去官员那便坐着,皱皱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包养我吧……我会很开心,嘻嘻 6、宴心计 我随倾城一路施礼,入了殿门我大概能看出一些,越靠前首的肯定是越尊贵,毕竟左排这边的女子就能看出来,穿衣艺术可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找了个靠门、角落里的位子坐下来,旁边是位安静的小姐,估计跟我一样没什么朋友,只规规矩矩坐着也不四处张望,我也学她坐好,打算以她为榜样,抬头对上右边哥哥好笑的眼神我翻了个白眼,转眼靠前一些又对上自家爹爹关怀安抚的视线,心里一暖奉送了个大大真实的笑容…… 随即眼观心口观鼻坐好果真美女如云,男子我倒没乱看,毕竟这个年代乱看就会被视为实力没教养,已嫁为妇严重的还会被视为□…… 皇帝还没来一片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虽说没有大声喧哗,可红袖清风嘟哝软语,大多含羞带怯一副大家闺秀做派,对面也有不少年轻公子,这里隔对面可有三十多米,中间宽敞明亮铺满干净嫣红的地毯,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视线…… 我便学前世上毛邓一样眼神放空姿势标准,总之,这样一心二用有事我会立马反应过来也不至于等得无聊…… “夕宸,你的宝贝妹妹可真孤僻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和旁边郭老将军家的木头美人有得一拼……” 眼神闪了闪看了眼明显神游在谋划什么的人儿,唇角勾笑倒了杯酒,楼夕宸温声道,“你不如看看那个陆倾城,颜色艳丽活泼娇羞,和你很配!” 男子一噎刚想说话便听门外唱喏,只得怏怏起身行礼迎驾。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无忧王驾!到宫国太子驾到!” 这会儿我才体会到这个大陆的不同,让我很满意,那就是不用跪拜,男子行的弯腰点胸礼,很像地球少数名族的礼节,女子只需弯腰屈膝半蹲欠礼,我有样学样滥竽充数没出差错…… 唱喏过后便是一片寂然鸦雀无声针可落地,大概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压吧…… “众卿平身,宫国太子入座!” 我低着的脑袋一僵,是他? 这个声音磁性低沉如大提琴一般让旁边木木的女孩儿都红了脸,却让我脸色发白,虽然他没说过几句话,但不熟悉却很特别…… 我隐隐希望那日我只是沦落青楼,他只是个嫖客而已,可如今只求他见惯美人如今不记得自己…… 吸口气依然垂首,默练瑜伽清心术呼吸术,片刻便镇定下来,即便是被认出来,只要装得像,那就能做得滴水不漏,死不承认便是! 宫非情落座上首唇角带笑懒懒靠在椅背上,一身宫国国服黑底纹龙配金线腰带,墨发如丝顺滑沉水垂后,墨白冠玉一派雅然,比之旁边一身红衣同样绝美的君无忧,少了些邪魅妖娆多了些不可侵犯,减了分邪肆狠意增了分风流雅致…… 眼波流转微微失落却停在漆黑的阴影里,宝光划过一手支颌瞟了瞟上首同样有些神思不属的帝王,抬起酒杯谢道,“谢陌皇款待,祝两国永结帮谊!”纯正真实如云出山佑,如同染上桃花香的美酒香醇可口,可是好听极了…… 我垂头捏拳,比起上首那位,这个只能算是小cess ,一样装不认识死不认账好了。心里庆幸自己人品爆发给小青放了两天假回家探望母亲,不然铁定穿帮。 “与君同谋,开宴!”抬手引尽杯里的烈酒,陌无殇甩袍落座,袖袍里拳心捏紧才堪堪忍住喉间的质问,面色如往常般无表情却让所有人都感觉道暗沉的阴森和怒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 太后发话了,严词端方透着上位者的威摄恩施,“外宾来使,便由我陌国百官为宫国阁下接风洗尘,祝两国永结同好!” 众人唱喏完毕我叹口气到哪里都有政治性发言…… “倾城,还不上来为皇上和太子献礼?”我微微诧异,太后的声音虽有责备之意,可声音里的纵容宠溺亲昵仔细也能听出一二,更何况这是开场第一,表演的好的话可以艺压全场。 “是,谢太后姑妈!”我偷眼看去倾城本就坐在下首一排,一身粉衣荣华娇艳,清谷软语出庭就连这通明的烛火都亮了三分,可惜眼里的得意和倨傲太过明显,再怎么羞涩温柔可人都泄了底…… 我却眼尖的看见对面哥哥指尖顿了顿,旁边那个颜公子眉间微蹙,好像担心什么,心里一叹乖乖坐好。 专心看完心里很震惊,这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如这般,一曲水袖飞天舞,舞步繁杂红袖飞花,看得台下如痴如醉…… 前世看杨老师的孔雀舞精湛独特,肚皮舞火辣热烈拉丁柔情奔放,为所谓的上流人士的才艺修养,拉拉杂杂也算学了几年,可跟这种古典安静伴着悠远恒久的丝竹声翩然欲飞的古典舞不是一个层面,没法比…… 总之她跳得很漂亮很美很迷人…… 陆倾城曲礼站着自问表演没有任何差池,可上首传来森寒的视线她忍不住想要发颤,忍不住朝跟一边正满意微笑颔首的姑妈求救…… “皇上,城儿表现的不错吧?” 暗芒闪过陌无殇勾唇淡声道,“陆老养的好女儿,退下吧!” 指尖微动旁边的德全便倾身候话,点头应下后便退出了大殿,徒留一干人猜测狐疑…… 没一会儿酒香四溢,福德便拿着一罐白瓷雕花镂空套玉垫坛进来,陌无殇舒朗一笑如云开日博,羞红了底下一干臣女的脸,“这可是雪莲浆,琼浆玉露最合适不过,天下只此一坛,今日大喜,表演得人心者便可赐酒一杯,朕和宫国太子同饮!” 下首一片哗然,与两王同饮是何等荣耀,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那也是遥不可及的事,只见德全拿出琉璃玉盏,斟满三杯便差旁边侍女一杯送至陆倾城手里,一杯双手托举恭敬着于宫非情面前,台下的男男女女均羡慕不已,我低头好笑听着耳边的喁喁私语,这估计就是明星效应,场面气氛都热切了许多。 接下来便有自告奋勇的女孩儿上前献艺,我贪婪看着这一场视觉盛宴,真真是过足了瘾,琵琶古琴古筝玉笛洞箫舞蹈舞剑莺莺燕燕种类繁多眼花缭乱,还有许多我不知道没见过的乐器,虽然个自不同,没话说都很好听。 看得我觉得自己一下就张了见识,这是一场古乐器民族乐器大集会,即便是现代也无法看得这么齐全,表演进行了一大半,酒醉微醺,文武百官都放开了些,开始小声交谈互相恭维,这边女子也开始点评互菜有模有样。 杜善胳膊捅了捅旁边时不时就朝对面看去心不在焉的男子,揶揄道,“哎,夕宸,你那个宝贝妹妹怎么不出来表演,除了她旁边那个木美人,其他都差不多了,有些家可是姐妹几个都上了!” 闲适优雅的男子轻押了口香醇浓烈的桃花酿,寻思着以后多带她出去玩玩,以前太忙忽略了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上虽没什么羡慕之色,可眼珠子都挂在人家身上挪不下来,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欢喜赞叹,她好像很喜欢这些靡靡之音…… 呻然一笑,声音不疾不徐一点都不嫌隔壁男子烦,自顾自抹黑自家妹妹,“她不会。” 楼夕宸眼光一闪看着那双时不时就朝这边看来给父亲送去暖暖笑容的妹妹,心里有什么快速闪过,轻啄了口皇宫御酒,晦暗一片若有所思。 我正咋舌便听陆倾城起身施礼,看似好意说道,“姑妈,您看郭老将军的女儿可是才华横溢,只不过羞涩不善言辞,她肯定也准备了节目恭贺我们国家昌盛永驻,姑妈让她表演吧。” 我心里不喜,不知这具身体的前任为甚会挑这个女子做朋友,简直是愚蠢透顶,这么烂的挑衅也拿的出手,而且不是说喜欢哥哥么?现在怎么一脸娇羞看看那个皇帝又看看那个小受男。 我斜眼看看旁边这个女孩儿,本是规规矩矩坐着,突然就来了无妄之灾,小脸都白了对面一个武将样的男子盯着她眼里的警告明显得让人不能忽视,心里好笑,估计这当爹的对待女儿就如同自己的属下小兵一样,动辄呵斥警告,才让这个女孩儿自卑羞怯不善交际…… 她被看得瑟缩一抖的样子让我恍然想起十来岁的小女孩儿缩在角落里承接爷爷的怒骂,心里一软放柔声线,“你会什么?”这个时候你就是只跟她说说话,她也会放松些转移下注意力…… “会古琴。”许是察觉到我的善意,声音怯怯的很好听,纯善温柔,是真的如小兔子一般,眼睛黝黑朝我抿唇一笑浑身的目气便如日照乌云一般路雨后彩虹,我心里一颤,说不得她可是个宝…… 我一边鼓励一边羡慕地看着她,接着道,“那就表演琴!”心里猜到几分,除非是她太过紧张以前有过怯场失利,才导致有人抓着把柄不放,看她爹的样子也不如自家爹爹一般,放任自流导致楼夕颜什么都不会…… 她眼里果然流露出失落来,我看着她的眼睛转深转沉,接着道,“你就规规矩矩坐着只盯着琴想象周围的人都是萝卜白菜,想着你能成功,大方自然,挑一首欢快你又熟悉的曲子!”她心神一晃眼睛里有片刻失神,随后便大方朝我一笑,当真如茉莉初绽,清新怡人,我暗暗下决心待会儿问问哥哥可不可以,然后就来勾搭她…… 随后便起身出列,毕竟是官家女子,礼数周全应下便坐到为表演者准备的古琴面前,徐徐下坐,青衣乌发自有一番风情意态。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人说王维的诗如诗如画如音乐,我微微倾身看着台上浑然忘我的青影,真是个好女孩儿,琴声里是我都听得出来的清澈干净珠玉透明…… “赏!”皇帝发话这姑娘便成了第二个能跟皇帝共饮的人。 她这会儿倒是淡定多了,视旁边诸多快杀人的视线如无物,眼里带着淡淡的惊喜便坐下来,眼睛闪闪抿抿唇悄声道,“我叫郭清,你呢?” 我心里高兴喜欢这女孩儿便难得真诚道,“清儿好,我叫楼夕颜,叫我夕颜就好!” 她神色有些激动语调里满是惊奇,“你真厉害,刚才我心里真的只想着如何弹曲子!” 我怕她纠缠这个话题便道,“你看对面!” 对面那个大刀阔斧却有些微白须的武将眼带赞赏看着她,岂料她却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一惊她眼里有泪花…… “怎么了?” 看来她激动过了头,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爹爹是第一次表扬我!我……” 呵呵,狐疑看了看对面有一波都是武将,面前的酒杯都比旁的大,心里恶寒,嫁人千万不能嫁武将,生活没保障不说,你看看女儿都教成这样…… 我低头微笑,“明天我去游湖,你要是想出来玩呢就到尚书府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人不多,就我们!”当然还有哥哥! 背后有人走过我微微让了让,心里奇怪这角落本不该有人来,“夕颜!”才想回头对面哥哥便焦急呼出声,接着右肩后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我死死咬住唇指尖掐入手掌才忍住出口的惊呼,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密密的虚汗,疼得脑袋都嗡嗡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过度,今天好忙,尽力写了一些,明日会早更,呵呵 7、上药 背后有人走过我微微让了让,心里奇怪这角落本不该有人来。 “夕颜!”才想回头对面哥哥便焦急呼出声,接着右肩后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我死死咬住唇指尖掐入手掌才忍住出口的惊呼,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密密的虚汗,疼得脑袋都嗡嗡作响…… 等麻木了一些我微微动了动脖子抬头朝爹爹安抚的笑笑,又朝起身想过来的哥哥摇摇头,现在贸然出列算是殿前失仪,有心拿捏便是大罪…… 哥哥的惊呼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我随意坐着没说话。 “对不起楼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慌忙下跪很有害怕的样子,如果眼里不那么平静就更有说服力了,我垂头看掉落在一边的茶壶,心里嗤笑看来我这个白痴形象有目共睹,没有茶叶的茶壶你都敢拿上来糊弄人,这里是最后的角落,无论你路过哪里都不会路过这里…… 低垂眉眼忍下眼里的情绪,淡淡道,“没事,起来吧!” 她颤巍巍跪在地上轻声道,“小姐,奴婢带你去更衣吧?” 我微微侧头,这么明显的目的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淡笑道,“我起不来,你扶我一下!”她得意一闪依言蹲下,按礼节她要在地毯上挪过来,丝竹声不绝于耳,除了旁边清儿眼神担忧其他倒没谁注意这边,即便有,我也背对着他们…… 我盯住她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起唇说到,“我说不必,你马上离开!即刻!”眼神一转心里闷笑,你害我受烫伤,我就戏弄戏弄你,“你今晚会做恶梦,有厉鬼捉你!” 她木木起身收拾好东西便从一边退了出去,我心里舒口气,幸好来的只是个简单的小婢女…… 郭清着急看着我眼里都是担忧,“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没事!”没事才怪,那是滚烫的开水,红就不说了,有没有水泡还得看了才知道,到底是谁想算计我,回去得好好琢磨! 左手捏着茶杯直至背后的湿润慢慢沁干,里衣却好似粘在皮肤上微微一动就要掉下块皮来,心里咒骂,这姑娘得罪什么人了,这么恶毒的心思…… 有心无意暗自看向这边的又何止一人。 陌无殇烦躁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看同样疑惑不解的德全,忍了忍只想快点结束宴会,不知伤得重不重?捏了捏手里的酒杯,宽袍挥动起身道,“朕配太后后花园消食解酒,众卿家去留随意,记住,国事为重,明日早朝还有要事相商,宫国太子随意!”说罢领着一堆侍女太监从左侧通道退了出去,君无忧懒懒起身便也退了出去…… 我随众人一起起身行礼唱喏,郭清便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赶快回家抹点药……我明天能来看你么?” 我看对面哥哥已急步走过来,笑笑道,“恩,我等你!” 说完站在原地看他一步三回头跟在他爹爹后面出了正门,我吸吸鼻子顾不得背后有道怨怼恶毒的眼神有如实质射在背上,隔了好几米便扑了过去,脑袋埋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喃喃叫道,“哥哥……哥哥……” 他被我撞得后退几步焦急却不敢碰我的肩膀,只松松揽着我的腰焦急道,“颜颜痛不痛?” 有人心疼真好,我闷闷点头爹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急切焦虑溢满担心,“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上药!” 说完便匆匆和同僚告别领着我们急匆匆出了正殿,留下一干人眉头抽搐外家感慨万分,这工部尚书爱女心切看来不假,可惜女儿是个个顽劣不堪目不识丁的傻子! “爹爹抱抱!”心里温软暖洋洋的,仿佛刚刚才去了的痛意又浮了上来,鼻尖酸涩瞪大眼睛可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可看到吓坏了一脸焦急的两人又破涕而笑,“也不是很疼啦,呵呵,就是吓唬吓唬你们!” “你这丫头!”爹爹啼笑皆非清俊沉稳,扶了下我的头道,“想要什么爹爹给你买!” “想吃鱼!”我喜笑颜开从哥哥怀里伸出头来大声数落着好吃的好玩的…… “父亲,孩儿先带她回去上药!您在后!”说完便搂着我直接从轿门飞了出去没一会儿便到了尚书府…… 我皱眉看他一脚就踢开房门,不满嘟囔道,“你轻点儿,门都坏了!” 他嗔怪看我一眼,“你还说,你怎么招惹宫国太子的?” 我一僵他怎么知道的? 低头老实道,“他调戏我,长得丑还作怪,看他不爽戏弄了下他!” 他神色古怪,又好笑又好气道,“你这丫头,那宫国太子可是名闻天下的美男,如何就入不得你的眼了?今天这无妄之灾可是冲着他去的!这几日流传陌国县主恋上宫国太子,那个小婢便是她的贴身婢女!” 我一怒从床上爬起来,恨声骂道,“这个丑男,竟然还让人做出这种事报复我,果然丑人多作怪!”说完心里愤恨打定主意有机会让他好看,这要是浇在脸上我岂不是要毁容? 我抬头动了动被扯伤的伤口,却对上哥哥古怪却若有所思的笑容,眼里什么闪过快的我几乎抓不住,我挑眉看着他伸来解我衣服的手,“干什么?你有药?” 他抿唇一笑“家里什么没有就药最多,这些可是各处搜罗来的烫伤药冻伤药刀伤枪伤药应有尽有,要不是你体质特殊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恐怕现在到处都是疤!你就偷乐吧,也就爹爹开明才容得你这般胡闹!” 要是能表现我想后脑勺上肯定有不少黑线,这次又不能怪我,都脱到里衣了,我急忙抢过药瓶,“我自己来就行!哥哥回去休息吧!” 他一顿呵呵笑起来,“我家夕颜还会害羞了?你背后张眼睛么?跟哥哥还害羞什么?” 我放软身体整个人伏趴在软绵的被子里,自己动手解开里衣从身下抽走,便只剩下自制的内衣和露背的肚兜,反正露背装泳装也不是没穿过,埋头嘟囔,“你妹妹可是要嫁人的,男女授受不清!” 楼夕宸喉咙一紧,瓷白姣好的肌肤上右肩到后背一大半都红肿蜕皮,淡红的血丝皮肉都粘在被抽出的里衣上,眼里暗芒狠意闪过深吸口气便拿干净温热的毛巾给她清理,动作轻柔渐渐的却无法下手,只为她每一次疼痛的颤动都让自己的心缩上一寸,游历过武林见惯残肢百骸,却无法忍受她身上这点伤,懊恼丢下毛巾指腹轻沾热水轻轻擦染血迹,轻柔仔细仿若珍宝。 润滑细腻的指腹在自己背上游走,我头埋在被子里本想出声拒绝,顿了顿却放松了身体,不止是因为这样少了很多如凌迟般的疼痛,更因为从他指下衍生出来的怜惜心痛懊恼自责一路从血脉蔓延到我的心里,酸酸麻麻的为这偷来的兄妹之爱…… 一点一点抹完药楼夕宸出了一身虚汗,再怎么小心床上的人儿也疼得脸色发白浑身都是薄汗,哑声道,“颜颜,很痛么?” 我闷闷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要给那个妖男好看,捏紧拳却浑身一震,湿热的气息温软的唇,背上来回轻扫的发丝,我浑身不可御制红了起来,细细的啄吻密密的舌尖带着怜惜温柔,我的注意力便随着缠绵的舔吻一路游走,忍不住出声阻止,“哥哥?”声音却发颤软儒如情浓低语,话出口我便埋在软枕头里羞得脚趾头都红起来,暗恼身子不争气…… 低低的笑声传来,背上没受伤的地方他光洁的额头抵在我纤细盈盈一掌的腰线上,随着笑声一点一点的,我恼怒道,“哥哥,过分了呀,我知道你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没别的意思,我可不是害羞,你别得意!” 他听了我的话反而大笑出声,抖着手给我拉上被子盖住能盖的地方,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盖上我的眼睛,声音哑哑的满是笑意,“睡吧,你今晚就跟乌龟一样这般趴着睡吧,哥哥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歪歪头嘟囔,“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而且我还没吃爹爹给我买的东西!今晚可是饿着!” “只能吃些清淡的了,哥哥去看看爹爹回来没?” 我眯着眼睛床褥被我铺的软绵深陷,趴着睡倒也不是很难受,忽地想起个重要事,连忙叫他,“哥哥,我喜欢那个郭将军家的女儿,他爹是不是好官?我能不能跟她玩!” 他俯身揉揉我的发顶眼里又心疼又好笑,道,“他父亲虽为人粗旷了些,但带兵打仗自有一套,且跟爹爹一样不结党为官清廉,你放心便是!那陆倾城也不是真心对你,今天哥哥可是看见她幸灾乐祸,以后别跟她一起了!” 我点点头放心躺着,困意袭来便催他快去拿吃的…… 拖着托盘侍郎公子心甘情愿做着一切,小心将鱼刺剃干净才推门而入,却见床上的人儿陷入熟睡,顿了顿只放下帷帐坐到一边搭上在外的皓腕输闭眼调息,纯阳的内功散发着微暖的热度,更深露重却暖如冬阳…… 8、夜话一刻 我伏趴在床上药的效果很明显,只两天过去就结痂了,只是微微发痒我便还是躺在床上,轻纱帐幔外郭清坐在外面陪我说话,其实就是我问她答渐渐也热络起来…… “你要是无聊的话桌子上那些书你可以随便看……” 事实证明这是个很实诚的孩子,只听我这样一说便拿起书看起来,看来真的是很少跟人接触…… “呀,你怎么能看这种书?”没几分钟便脸色绯红有些坐立不安,我倒是来了兴致,她好像也才十五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懂情情爱爱啦?转转头揶揄道,“怎么就不能看了?陌国法律可没有规定不能看野史艳史,而且你看得懂么?有心上人啦?” 没想到她脸色红得滴血,眼神闪躲,我惊讶之余难得八卦一下,“清儿,是谁?可靠么?” 她犹豫了下转头看看周围没人才小声道,“是爹爹的副将,以前救过我!” 我无语到是想听听是如何一出骑士救公主的戏码,笑着问道,“他怎么救的你?”不是我八卦,是这姑娘你不逗她说话她能自己坐上一天…… 陷入回忆眼神甜蜜,她低头道,“我荡秋千不小心高了秋千坏掉他便救了我。” 我无语把脑袋收回床沿,觉得不问还要好些还有些美好的幻想……决定以后多带她出去玩,见多了就不会随便喜欢上那个人品性情什么都不知道的古代兵哥哥…… 惬意的蹭蹭枕头,这一天便在郭清的陪聊中熬过去了,哥哥和爹爹来看过后见好了很多等我吃完饭便也各自回房休息,我便这样躺着希望能快点睡着,只是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便有些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着…… “吱呀……” 我一僵调匀呼吸假装睡着,轻微的脚步声落在地上几不能闻,心里闪过千般可能只求他没发现我醒着能靠着柔道跆拳道一举拿翻他,却听他走到床边定住,指尖轻轻抚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痕,咬碎一口银牙我才没有乱了呼吸,清凉的药香掺着指腹抹上伤痕我猛地跳起来,眉头皱得死死的…… 是他? 一身便装同样也是黑衣秀金边,虽然线条依然完美如古希腊的神像,可此刻我怎么看都讨厌,一双森绿色的瞳眸有些错楞,心里狠狠的咒骂,他来做什么,冷冷出声,“臣女不是做梦吧?没记错的话阁下是皇帝陛下吧?” 他反应过来尴尬褪去一双森碧的瞳眸里森寒怒气层层迭起,迫得满室暖意褪去寒冽三分,“为什么将朕给你的簪子给陆家那个女人?” 我一愣,自然反应道,“皇上说什么胡话?什么簪子,什么陆家那个女人?” 他猛地凑上前来,宽厚的大掌滚烫莫名,握着我的指尖微微发抖显然压抑着怒气,低沉的声音带着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声音却夹杂冰寒,“想装作不认识朕么?你是不是用同样的手段勾引了你的好哥哥……” 我猛然挣扎,怒气横生,口不择言道,“你才勾引你哥哥,你全家都勾引你哥哥!”那是我哥哥,不允许任何人毁坏他…… 他眼里妒色一闪而过,怒极反笑道,“朕四夜来此,他都在你房里,今晚朕给他找了点事做,才能进来看看我的好爱妃伤成什么样,没想到……” 我吸气抬头心里讶异万分,夜晚清凉幽冷,我却每次都一觉睡到天明,背上的伤根本碰不得衣服被子,却原来……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即便内功在深厚,也禁不住日夜不眠超额使用呀,心里焦急恨不得立刻就去看看他怎样了…… 陌无殇看着明显开始失神焦急的人心里钝痛闪过嫉恨万分,“怎么?不否认了?” 我一怔抬头吸气,拉好滑落的被子,声音淡的听不出意味,“这关皇上什么事?还请快快离去,一国之君逗留下臣之女的闺房好像不太妥当吧?” 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抬起我尖尖的下颌,微微用力我便疼得一缩却不肯示弱,他碧绿的双眸看进我的眼里,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若想装不认识朕,那怎么不将你胸上那颗红痣也一道琬去?” 我一怒脸色大红,这个禽兽,吃干抹净又没损失什么,做什么一直揪着不放?电光火石间想起醒来那会儿好像是有个白玉簪在头上,我嫌重便随手丢在倾城的床上,他说的不会是那个吧? 整整表情,淡声道,“皇上,你既然认出来了,那臣女也没办法,那只是个误会,皇上还是尽快忘了,我当时以为是别人才放肆冒犯的……”我当时以为他只是个小小的牛郎,才酿下大错,如今难不成还要将错就错么? 没想到他黑瞳暗沉,浑身散发的冷气让这本来就薄寒的凉夜如三九寒冬,冷得直让人发颤,看我半响冷冷问道,“你以为是谁?” 我呐呐不语最后烦闷一拍床坐起来,“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我都没损失什么,还不如一笑而过,我不会赖着你,你也不必记得我,这样不是很好么?” 他看我纠结得头发都掉了露出本性不跟他装了,突地眼里怒气褪去星星点点的笑意慢慢渗出来,“说的什么傻话,朕若不管你,以后这天下间谁敢娶你?” 我叹口气无语看着这个趾高气昂自大得欠扁的男子,大概或许也许真的没有人会愿意娶我,这个年代即便有人不嫌弃我没了童贞愿意娶我,估计也不想要皇帝的女人,我郁闷道,“你别想让我进宫,我不稀罕嫁给谁,你别来烦我!” “朕知道你稀罕什么!放心,你现在不愿意,不代表以后也不愿意!” 我心里好笑,我跟他相处时间不多,可能是那天大胆又随性的作为给他印象太深,又加之帝王的权威自大做琮,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这才来警告,说些假话骗我想让我对他死心塌地,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 似笑非笑道,“喔?我是很在意我爹爹还有哥哥,可惜,陌国国主虽然森寒清冷手段颇多,登基时却发过誓远小人重贤才,永不残害忠良,你说要是你那些门生或者未来门生们知道他们要效忠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违背诺言猪狗不如,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便给两个忠臣使绊子并想谋害之,不知作何感想?”我知道由于前朝太后干政,朝堂迷乱腐败,陌无殇登基之时便歃血为誓,登基为皇后也一直做得很好,天下为此一派清明,涌出了很多有用之士,他舍不得的! 他挑眉看着我不说话眼里满满的宠溺,我被看得脸红色厉内荏道,“况且我也没那价值值得你老人家大动干戈,才见过几面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放心,我近几年没有成亲的打算,在你忘了我之前不会侵犯你高高在上不能忽视的威严……” 他低低笑出声低唇吻上我的耳垂,喃喃道,“朝臣不逼我立后我便不逼你……” 顿了顿他语调里满满的笑意,连着被子拉起我箍住我被裹得粗重的腰,我便稳稳坐在他的腿上,“真该让那些说你是草包的人看看你的真面目,牙尖嘴利,聪明伶俐不说演戏一等一的好,说说还会什么?” 我挣扎了半天如浮萍憾树只能作罢,他紧紧揽住我下巴在我头顶摩挲,喉间低低愉悦的轻叹如陈年老窖一般让人忍不住微醺,“别动,那日过后我便想这般拥你入怀永不放开……” 我眉头蹙起心里好笑这厮真以为我是草包。要是真有那么重要当时怎么不说明身份,一般的女子假若知晓他是帝王还不欢天喜地随他入了宫?如果那么重要又为甚宫宴上不救我也不认我,只这般见不得人似的深夜上门…… 恐怕是想勾我做什么,或者把我当成无聊就可以随便玩随时玩的玩具…… 过了好久我困得不行却不能睡,忍不住皱眉道,“你想坐到什么时候,我困了,明日不用早朝么?” 他低低一笑,意味古怪,“你真是——” “这个是生肌膏,抹上就不会留疤了,都是朕不好,本想引你出来却被丽珠利用,你什么时候跟她结仇了?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以后小心些!” 我随意点头,不答话等他厌烦了自己离去…… 又过了好长时间大概他也装的累,把我放在床上,薄薄微凉的吻落在我的耳侧,低笑道,“我不屑强迫你,可你也安分点,过几日朕再来看你,明年这个时候乖乖参加宫选,不管怎样,后位都是你的!” 我胡乱点头应下,拖字诀虽无耻但好用,我总不能憨包样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打草惊蛇吧? 他满意跳窗堙没在漆黑的夜里,还细心关好了窗,我呆了一会儿便止不住困意沉沉睡过去…… 9、逆贼人质 九龙元年156年八月十一。 懒洋洋走在街上,秋意清凉时日尚早,街上还是冷冷清清没几个人烟。 前面一大片如今都是我的地盘,市中心的书店天子脚下,里面还有桌椅环境清幽安静在里面看书不要钱,自然能吸引大批的读书人,疏疏落落还有些女孩子会来,不过也只是匆匆借完书就走,从不逗留,倒是让我有了摆一个女生专区的想法…… 从书店旁边延伸出来的地段原本都是小店铺生意荒凉,出合适的价钱也被我全部买下来,所以书店四周一片都是我的,酒楼饭店林立,全部翻新建成了一个还院通透的大食城,书肆和食城间便是环状公园绿化带,不至于油烟香味什么的飘到书店里破坏效果…… 再外面一层便是休闲放松地段,丝竹之声靡靡入耳,若隐若现,这些投入太大,最后我不得不朝哥哥求救挖银子,他毫不犹豫也没问要做什么就给了我一大笔,让我心惊担心他是不是收受贿赂中饱私囊。 他只似笑非笑看着我不说话任我的X光四下扫射,我狐疑之余转念一想这么腹黑的男子又怎么会只靠那点俸禄过活,既然他敢拿出来,我便放心使用…… 才几个月过去这里便焕然一新步入正轨,我一有时间便出来看看有没有能挖掘的人才和特色小吃,倒也摆平招揽了许多,如今算的上是人声鼎沸,好多人都会慕名而来,多半是文人雅士倒也不乱…… 喔,这个书店叫宸夕楼,呵呵,爹爹估计想不到自己疯疯癫癫的女儿能搞出什么动静,见我每天平平安安到点回家还以为我跟哥哥一起玩的,呵呵,现在估计他还不知道吧,等做大做好之后再给他个惊喜…… 优雅闲适如往常一边一边走一边想事情,事实证明,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 “吼——” 手臂一紧有股微微的恶臭袭来我被斜里伸出来衣衫破陋的手拉得往旁边一跌,饶是素质再好也会忍不住吧?刚想开口那只泛着恶臭脏乱得看不出颜色的手便掐上了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他的指甲有多长多尖锐还有多脏…… 带着血腥味和臭味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君篱渡,再过来本将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长长的指甲掐入细嫩的脖颈鲜血立时沁出来,我疼的脸色发白觉得阳光刺眼整个人像中暑一样,被背后发狠疯狂颠乱的声音震得头晕乎乎的,暗筹自己恐怕倒霉做了回人质,深吸口气眯眯眼看向前方,高头大马上面的人是谁根本看不清,只听得一把如梵鈡鸣吟沉厚深稳的年轻男音缓缓传来,正气凛然带有安抚之意,“莫勇,你勾结外邦残害了五千陌国将领,念在你从军多年军功在身才免你家人一死,如今切莫再做傻事,放了这位姑娘——” 我心里很不以为然,这家伙本就丧心病狂如何这种情况下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怎么会因为谁谁谁就放了手里唯一的砝码,转转眼珠看看有没有自救的方法,却对上斜对面的酒楼…… 窗口站了一个妙人,身姿娉婷细细理理发丝扶鬓看着我,是谁我不知道但眼里满满的幸灾乐祸清清楚楚,刚暗道不好便见她红唇轻掀,义正言辞看似好意却暗里藏刀,“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挟持人质,你可知道她是谁?她爹爹可是工部尚书,哥哥是礼部侍郎——你开罪不起还不赶快放了!” 我心如死灰闭了闭眼,只能等机会自救,他不防备自己才有机会…… 果然身后的人哈哈哈大笑,指尖又进一寸道,血流如注,都能冲干净他指甲盖上的肮脏,“既然如此,将军还是快做决定放我离开,不然——”狠然一笑沾满乌碎漆黑肮脏的指甲没有一丝犹豫便在我脸上滑下一道血痕,血流如注他虽变态笑出声,身体却没有放松警惕手稳稳捏在我的喉间拉着我朝后扯,心下了然他好像在拖延时间,眼神急切是不是便往后撇好像再等人来支援…… 心下焦急他还有后援,若如此这般,有人来恐怕那什么将军不会救我了,到时候乱箭射死一网打尽,我为国捐躯的封号都捞不到只说是误伤,那才死的冤,眼珠转了转忍着恶心放软身体朝后微过去,他以为我受不住惊吓昏了过去,不屑放开脸上的手不耐烦收手扶我…… 要的就是这一刻,我手上卯足力仗着身体柔软右脚朝前后踢,他冷不防被我踢得后退几步,我应该就势就跑但实在是恶气难忍,又见他无措后退有些绵软,估计刚才也是不要命拼死一争,此番情况突然,一浪打一浪,他能反应过来才怪!遂得势不饶人强攻而上,回身跃起一个漂亮的裙里□叠相旋踢出,专踢脖子和脑袋,我是真的很生气,脸上脖子上都是血眼神暗沉,柔道跆拳道下了狠手,虽然这个身体力道不如原装,但专攻软处攻击力也不可小觑,他晕眩突发之下我又有巧力在身,没几下手腕脚踝小臂和小腿骨节都被我卸下,抖着手摊在地上,我满脸都是血目光暗凝,淡然出声,“真给男人丢脸……你活着,有意思么?” 他脸色一白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的,喃喃道,“你明明没有内力……” 我噗嗤一笑,我以为会很好看却发现楼上看笑话的丽人如见鬼一般脸色发白眼里都是惊恐,瞬间便消失在窗口只余一盆被掐碎了的兰花随风微亦…… “姑娘——” 没理会只往回朝尚书府的方向走,脖子上的血洞又开始冒血了,疼得我脸皮都有些发麻,那么肮脏的指甲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弄干净,不知道会不会有传染病什么的…… 今天真不是出门的好日子。 前面急慌慌飞过来的中年男子清俊颀长却神色焦急,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只一瞬间我眼前一暗,爹爹满脸的惊骇震怒,心疼气急看我捂着脖子的手缝里还渗出血丝,面色阴沉走到那个瘫软在地被兵丁架住的恶心男人前单手虚空一拍,那男人便肢体分散鲜血溅了一地,我微微发抖爹爹过去的那一刻宏叔便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可我听到那男人戛然而止的惨叫和周围惊诧恐惧的尖叫声…… 我眼睛一热知道爹爹做了什么,那个男的估计死了,可能很惨…… 可这么温和清俊正统的人却为了我染上血腥杀了人结了仇,那个人恐怕还有同伙,以后会后患无穷,我还是惹了麻烦…… 再顾不得其他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越哭越委屈像找不到回家路迷失的孩子,泪水和血水染了他一身,他焦急却被我八爪鱼缠得无法只能无意识拍着我的背,“夕颜?别怕……不痛了不痛了,爹爹带你回家上药……” 我泪眼朦胧却只敢掉眼泪不敢呼痛,因为爹爹从回来就端坐椅子上面色阴沉一语不发,我以为他后悔染上杀孽,只不停的掉眼泪任凭老大夫擦上药又被冲下来…… 又抹了几遍后只好无奈道,“小姐,唉,你这样老夫没办法上药……” 爹爹猛地回神几步走过来拿手帕给我擦眼泪,一边叹气一边道,“还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出门,今天算你运气好,那匪贼被饿了好几日,唉,你这丫头没一日让人省心的,天天在外面惹祸……” “颜颜?”门外冲进来的白衣男子猛地冲到我面前,气息紊乱神色阴沉,看到我脖子上被抠破的皮肉血洞和脸上的划伤血泪草药乱成一片的丑模样,眼里情绪翻腾也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老大夫上不了药只好留下药瓶唉声叹气走了,我也不是受不得罪,如今疼得麻木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刚才大街上那么多人我都没哭没叫,可是在哥哥和爹爹面前眼泪却止不住,哥哥看了半响无奈道,“你眼睛是河呀,一直流……” 见我瞪大眼睛掉得更凶却不出声无奈走过来接替了爹爹的位子,一边轻柔地擦掉脸上的眼泪,一边责备道,“哭什么,别以为哭以后爹爹就能放你出去玩……” 我摇摇头晕却扯动脖子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轻嘶出声,外面都稳定下来,我只要每月去看看账目钱庄户头上看看有多少进项就可以了,我脸都这样了太阳不能晒还出去干嘛,遂泪眼汪汪喃喃道,“我不敢出去了,我只是害怕给爹爹添乱,那个人有同伙,我怕人家暗算爹爹!” 爹爹听我一边抽噎一边说又好气又心疼,无奈道,“你以为你爹爹同你一样是草包,瞎担心什么,那兵将同伙如今就在溪山上安营扎寨,君篱渡不日便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强弩之末还能撑得几日……只担心你……罢了,夕宸你向皇上告假半月,这段时间便寸步不离跟着她免得她一个人又出去惹祸……”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这位第一个收藏我书的美眉,是柯染端午节过后的第一喜,祝你事事顺心越来越漂亮花开美满幸福一生,呵呵…… 10、兄妹 爹爹听我一边抽噎一边说又好气又心疼,无奈道,“你以为你爹爹同你一样是草包,瞎担心什么,那兵将同伙如今就在溪山上安营扎寨,君篱渡不日便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强弩之末还能撑得几日……只担心你……罢了,夕宸你向皇上告假半月,这段时间便寸步不离跟着她免得她一个人又出去惹祸……” 我想出声发对却被哥哥瞪得缩脖收肩,默默不语眼泪倒是收了,他便给我抹药又拿桌上的纱布给脖子围起来,吩咐下人做些可以直接喝下去的流食,我脸上的伤根本不能咀嚼恐怕得喝几个周的稀粥了…… 一桌子的好菜我只能用勺子一点点喝着眼前的粥,到最后一吞咽脖子就疼,没法只吃了一点点便坐在那里看他们吃…… 哥哥似笑非笑盯着我,“颜颜,你哪里学来的外家功夫,没有内力还把人家的手脚给卸了?” 见爹爹也一脸诧异看着我,这会儿外面估计都传楼家小姐是个英雄立了功,哭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早就想好了,脸不红心不跳嘟囔道,“你房里不是有什么经络图么?我大概看了下,书上说哪里脆弱打哪里就对了!” 我没有内力他两人虽有疑惑,见我一副惨样也没忍心逼问,只当是我运气好人品好,没遇上厉害角色,又加上太过护短大概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宝贝妹妹就是无师自通突然学会什么东西也再正常不过…… 我放下心来接着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他再来划一下我就毁容了,我就变成丑女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爹爹夹了点鱼挑干净鱼刺碾碎放到我勺里,“这段时间就好好呆在家里养伤,想要什么告诉爹爹,你哥哥陪着你学点琴棋书画,唉,以后背上京城第一女泼妇的名头更难嫁人了……” 我皱眉,不解道,“爹爹?我打退坏人不是好事么?那什么将军都该给我发点钱鼓励嘉奖我,而且我又没骂脏话,怎么就是泼妇了?”顶多也只是悍妇…… 他听我说的好笑严肃哀愁褪去,却摇头叹气不与我争辩,我看向哥哥,哥哥嗔恼眼里也是细碎的笑意,想不通便只吃他们弄碎递过来的菜…… 自此我就过上了生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婆日子,哥哥日夜配着我,晚上都搬来我隔壁住,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形影不离。 “手臂提起来一点,手腕用力手臂不要摆动……”哥哥无奈站到我的身后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狼毫笔便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漂亮的楼字,我烦躁的甩甩手,却决心要把字练好,循着感觉一遍一遍模仿几个小时后也摸清了这一撇一捺的走势,晃了晃酸涩的手腕抬头望去,明媚清雅的男子面如瓷玉精雕细琢眉眼如画斜倚在桌旁指尖上琉璃盏微微歪斜,醇香四溢,眼神醉人望着窗外西斜的黄光隐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好看漂亮极了…… 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缓缓回头一笑,刹那芳菲一束繁华,笔尖划过纸面毁了写得最好的一张…… 我心跳恍若漏了一拍脸色绯红觉得伤口痒得厉害,他缓缓走过来拥着我纤细的腰点头道,“不错,进步很快呀!” 我放下笔回身搂着他皱皱眉闷闷道,“你嘲笑我!” 他低低笑道,“学不学都无所谓,颜颜只要不受伤开开心心就好!” 我郁闷干甚就认为我学不好,打算偷偷练习几个月后给他们个惊喜…… “我可是还要嫁人的,爹爹说有才识的男子都喜欢才女,我得加油才行,可惜哥哥是哥哥,不然我就嫁给哥哥好了!”这是真话,腹黑是腹黑了点,可外貌学识钱财样样不缺,还是真的对我好,可惜…… 他一震腰间的手臂一紧,呵呵笑道,“颜颜想嫁给哥哥,哥哥求之不得,哥哥又不是你的亲生哥哥!” 我一怔抬头,以为他是跟我开玩笑,便笑道,“那我们两谁是爹爹的孩子?” 他一怔眼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我抓不住,“自然是你!” 我一怔,是真的?我是爹爹唯一的孩子?以为他失落黯然是因为爹爹对我太好,慌乱道,“爹爹也很疼你的!你也永远是我的哥哥!” 他低头鼻尖几乎触到我的脸,黝黑深沉的瞳眸如同深沉的夜空望不见底,复杂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缓缓印上我的唇,辗转厮磨,喃喃道,“这几个月以来我却不想做你哥哥了……” 我心里一惊脸色绯红,鼻尖湿润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我猛地推他抱怨道,“这么一张血肉模糊血痕累累的脸你尽然亲得下去……”口味好重,下意识拒绝深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拉住我不让我逃避,紧紧拥在怀里强迫我听他说话,“我有时候甚至会疑惑你还是不是那个爱玩爱闹的夕颜,从你拉着我说要去书房可能就有什么变了,我家颜颜偷偷背着哥哥和爹爹识了字,学识出众还变得独立起来,变得会为家人考虑,如璞玉一样慢慢绽放了光芒,变成了一个惑人的妖精让人日夜都放不下……” 我脸色爆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乱说什么! 他看我红得滴血的脸颊眼里光华流转惊艳爱恋明显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心里木木的,好像有点开心羞涩还有些不知所措,哥哥和男朋友恐怕不同,我又不是白痴,亲情变了质,就无法回到当初,我知道自己大概是有些喜欢他的,前世忙于学习工作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很少也就两三个,活了那么久恋爱也没谈过,可是比起那个有肌肤之亲的帝王,我对哥哥好像很依恋很有耐心,那能不能说明我不讨厌他反而喜欢他? 可这种喜欢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我根本分不清楚,算了,不管是当他是亲人还是什么其他的,总之他是我在意的人是我的亲人就对了…… 我看着他皱眉道,“爹爹会生气打你的!” 他哈哈大笑吻上我的唇,霸道撬开我惊呆了微微开启的唇齿,炙热的舌灵活扫向每一个角落,刷过牙龈的酥麻我没用软了身体,胸前的绵软毫不设防直接贴上他清俊结实的胸膛,他喉间溢出低吼紧紧揽着我蹂躏着我的唇舌,灵活勾起我的小舌缠绕允吸,不受控制溢出的□我猛然想起上次失身的事,吓得脸色发白猛地推他,他握住我玉白幼滑的手眼神懊恼喃喃说道,“对不起,颜颜,吓到——” 沙哑好听的声音戛然,眼神凝在我手臂上面色变得暗沉,不相信在光如玉的手璧上来回抹,半响方寒声道,“守宫砂呢?” 我一震却没了慌乱慢慢镇定下来,思考着他的各种反应,以及我能走的后路…… 假若爹爹不要我了想把我送入宫,我便打包走人再不回来,晚痛不如早痛,纸包不住火…… 如果因为这样他们就嫌弃我,那我走得时候也不会有遗憾和愧疚,想通了后路却不免失落,我舍不得他们,舍不得有人真心爱护的日子…… 冷着脸站在一边看着平时一片通泰如玉的男子此刻阴沉握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我疼得额头上发汗却不肯示弱,只惨白着脸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猛地一震放开手道,“是不是你没回家那晚?那个男人是谁?” 我一怔他太聪明,可那是帝王,不管是他想要那个男人负责还是要找他报仇都不现实,我叹口气垂下眼帘不看他冷声道,“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 他脸色一变,回过神看我被吓得惨白的小脸,缓缓拥我入怀,下颌搁在我的头顶,“别怕,原来你不想嫁人是因为这个……哥哥娶你!” 我一震有些不敢置信,惊呼出声道,“哥哥?” 他眼里盛满阴狠,拿出药给我抹被他捏红的手臂,心疼又恼怒道,“让我查到那个男的是谁要把他碎尸万段!” 心里的感动满满的我扑到他的怀里蹭了蹭,他大概是天底下除了爹爹对我最好的人了,他密密拥住我就这样良久良久…… 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在家里陪着我,吃饭游玩练字,甚至还自己动手给我雕了一只粉红玉簪,样式简单细腻却漂亮剔透,每日他便用那双骨节分明让我着迷修长莹白的手替我纶发,日子甜蜜舒心,无忧无虑没有烦恼没有心事…… 我的伤势也恢复得快,那老大夫留下的药很好用,掉痂后一点痕迹都没有,如以前一般光洁如玉恢复如初,甚至因为不出门晒不到太阳皮肤水嫩莹白如玉微微透明,整日和哥哥一起游玩,他也好像放下了一切,只专心陪我,陌都的千里湖白莲四起秋水长天,四楼罗列的各国特色小吃,还有当凌山红云初日悬崖仗瀑…… 作者有话要说:有存稿会日更永不弃坑亲们放心围观…… 11、蜜爱 我的伤势也恢复得快,那老大夫留下的药很好用,掉痂后一点痕迹都没有,如以前一般光洁如玉恢复如初,甚至因为不出门晒不到太阳皮肤水嫩莹白如玉微微透明,整日和哥哥一起游玩,他也好像放下了一切,只专心陪我,陌都的千里湖白莲四起秋水长天,四楼罗列的各国特色小吃,还有当凌山红云初日悬崖仗瀑…… 这段时间哥哥吃饭洗衣玩闹事事巨无详细,处处都是用心,这样真实美好的情深好似假的一样,让我有些喘不过起来,不知为什么很不安,我伸手推他,“哥哥,可以了,你又不去上朝?不是才去了一天么?在家这么久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你要做!” 他呻然一笑凑过来眷念我晶莹剔透微微泛红的耳垂,“管那些做什么,我这样陪着你,寻常女儿可是要开心死了……有机会我跟爹爹说我们成亲的事,这样儿女一家,爹爹会很高兴的!” 我点点头心里的狐疑却越来越重,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说话做事从不失信,可这话却说过很多遍,月半有余,爹爹却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平日也只道我们兄妹关系好并不多想…… 我在心里摇摇头,面上还如往常一般,可疑心的种子却在心里从此生根发芽,商人奸猾滑上心头,我不愿逼问也不愿沟通,只留心观察看看他到底在谋划什么,他不想说难道我还能逼他不成? 秋天的夜晚好像来得很快,才差不多下午七点,外面的湖面就暗沉一片,波光清晃如积淀的水银一般神秘怅然…… 我一边练字一边想着这几个月的日子,恍如隔世美好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浅笑妍妍温柔软语,倾身相付交颈鸳鸯,平静而甜蜜未来却不可预知…… 年轻的情侣在一起时间日久,确定了心意怎么会什么都不做,相缠厮磨与世隔绝,浓情蜜意爱恋深深,只不过时间越久,我却越来越看不清他眼里雾蒙蒙深不见底藏在背后的情绪…… “颜颜——”声音沙哑我心头一跳,他今天没喝酒呀? 放下练字的笔疑惑看过去,却陷入一片深海拔不出来,他轻握住我的手指腹滑移厮磨,猛地拉过去我便躺在他怀里,黝黑的瞳眸紧紧盯着我绯红的小脸,艳红的薄唇欺压上来,口齿交缠,灵活的舌尖刷过编贝般的小牙,甚至连牙龈都不放过,勾起我滑腻的小舌肆意纠缠,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宽大的手掌握住我的细腰厮磨把玩…… 我嘤咛出声软成一滩春水,很熟悉的感觉从他炙热的掌间逐渐蔓延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低吼出声,另一只手从我宽大的袖间顺着幼滑光洁的手臂缓缓上滑,直至攀到我的后背无师自通熟门熟路一按一推胸衣便松松挂在红梅酥软上摇摇欲坠,修长的指尖一挑丝滑月白的外袍便滑落在地,伴着橘黄的烛光大红的地毯暧昧迷离…… 我惊呼一声抽回拥住他的手臂掩住就要掉下来的肚兜和内衣,他却不管不顾打横抱起我眼里欲望翻滚,刹那间不过一瞬便被放到他宽大整洁的床上,他低笑出声反手一拉精壮颀长的身躯完全漏了出来,白皙却泛着男人特有的张力,常年练武肌理分明,光滑瓷白如上好的雕花瓷器,两点嫣红的宝石镶嵌在上面美艳不可方物…… 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嫁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时至今日已路驾轻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拒绝,贝齿咬着被蹂躏得红肿晶莹的唇轻声呢喃,“哥哥,哥哥……” 他低低一笑贪恋看着我修长洁白纤浓有度的身躯,拉过我的手我顺势起身便赤脚站在了床上,淡蓝的肚兜和内衣便滑落在床,他眼里惊艳痴迷一闪而过缓缓走近,轻轻拉下我横在胸前的洁白的玉手握在两侧,薄唇从红润晶莹的耳垂开始一路下滑,精致的眉眼,修长的脖颈,甚至是玉白的肩头…… 一点点一寸寸,将他心里真实的爱恋渡到我心尖上,偏了偏头酥麻红润迭起,脚下绵软的被褥仿若清波一样我瘫软无力泛着粉红的指尖慢慢搂上他的脖颈,抽掉他随意扎束的发带,微微合起眼帘直到他炙热滚烫舌尖从玉白的肩头一路下滑,啃咬着精致的锁骨,宽厚的手掌如期而遇握上待采的熟鸽,不受控制低唤出声,任凭他潋滟的红唇一路下滑轻点咬上韵白的熟软,牙齿轻磨攀上傲雪红梅拉扯允吸…… 这一刻我们属于彼此…… 紧紧闭上眼睛腿脚发直玲珑精致的小趾头粉红可爱的蜷在一起,指尖插入他披散的发间将他的头压向自己,低低的娇声出口他一路下滑骨节分明的指尖一路游走,隔着淡蓝的底裤厮磨轻滑,直到满满的湿意沾湿了布料他才甘心,淡蓝色的碎步飘散一阵凉意袭来我惊呼,他却低低笑出声喉间滚动热热灵活的舌便游走在私密的边沿,我不耐动了动声音里是不自觉的渴望,“哥——哥——恩……” 心里的感动满满的快要溢出来,我前世在电影里见过的,可不是没个男人都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不管怎样,他是这封建王朝尊贵的男子,是爱我护我的哥哥…… 心里一热顿时河水泛滥,难耐向后退了退身体,却被他捏住浑圆柔滑的翘臀往下一按…… 凤凰花开也不过一瞬间,紧紧搂住他的腰忘记人间伦常,忘记俗世束缚,我如失去依靠的藤蔓一般紧紧的攀附着他依赖着他,汗水和泪水一起流下,他低吼出声呼吸粗重我无法承力仰倒在柔软的被褥里,重重一叠两人都是震颤低吟,密密的嵌入灵欲相合,他失去控制如同脱缰的野兽开拓这这块属于他的土壤,生命伊始我便交付所有只为留住他…… 涓涓深情只为它颜色,红帐旖旎心微摇,但愿能醉死在这一片光晕中永不醒来……可惜现实不是梦境,总归是要醒的…… 趴在床上杵着下颌,理智回笼,心里的疑惑如同藤蔓一样一有机会就迅速蔓延,我能感觉到他的真心,那他在犹豫什么?难道真如传说中的,男人的真心只在那一刻么? 伸手抚了抚眼前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薄薄红润甚至有些红肿的唇,犹豫着要不要坦白一切,流连忘返直到温热的指尖被炙热宽厚的掌心握住,一双黝黑的星眸里满满的是爱恋和薄薄的笑意,“颜颜……”声音嘶哑慵懒性感如同餍足的猫,我脸红了红决定还是先不说的好,总之如今早点嫁掉,总比被打包送到皇宫老死深宫强得多…… 脖颈上的湿意让我回了神,勉力推了推压过来强健瓷白的身体,却轻得像抚摸一般,他浑身一震揽过我纤细酸痛的腰拖了过去,炙热的源泉如有自我意识一般,撑开了还在沉睡的花朵,一点一点赶走了苏醒的理智,我眯着眼睛颤着身体望去,哥哥黑不见底的瞳眸里是自己红润妖媚的模样,眸如春水涟漪波光,双霞嫣红艳若桃花,迷蒙又渴望,羞得紧紧闭上眼睛埋入他怀里不肯见人…… 两具光洁不着一物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他一震翻身压了上来,低头对上我的眼睛,平稳了下呼吸眼里清明深幽,“夕颜,如果我骗了你,你当怎样?” 我一愣睁开眼睛对上他清明黝黑的瞳眸,这种时候还有这么清醒的神智,问着这么恶俗的问题…… 还能说明什么,我不是傻子也不会自欺欺人,他有事瞒着我还有自己的打算…… 可惜,不管是什么,我从来不后悔做过的事,比如发生这样的关系,虽然懵懵懂懂没想清楚,不过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假若真有什么,也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别人…… 动了动腰,他果然一紧,体内的炙热又延伸了几分,烫得我浑身一颤却只是强忍着,缓缓朝他一笑,明媚鲜艳算得上通透自然,我已经朝爹爹确认过了,他的确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只要这点是真的,其他我都不怕,遂轻柔软笑道,“我不会怪你!”只不过,从今往后再不会让自己有傻傻犯第二次的机会…… 他一震眼里的克制自制力如枳壳一般被层层剥离,滔天的巨浪涌来,肢体相缠间是浓浓的爱意,我闭上眼睛轻轻喘息,这大半月以来即使他下朝后也会很快回来陪我,真真如初恋般的年轻男女一般难舍难分蜜里调油…… 麻木能迷惑人让人失了理智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大概也能估摸出他的意思,他迟迟没有向爹爹提起我们的事,仿佛在挣扎什么疑惑什么逃避什么,甩甩脑袋突然没了意思,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透彻明了错误的没了情绪的欲望……最后一场。 君既无心我便休,何必自欺欺人浪费彼此的感情。 至情至性朋友,至亲至疏夫妻。真真一切只在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修来修去都觉得不满意………… 12、离殇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精致完美的脸安详宁静,唇角微微弯起好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我勾唇讽刺一笑,不知他是否也觉得不安慌乱,身体离得很近心却越来越远,昨晚纠缠一夜不肯停歇,来去间不顾我的呼痛声不顾我疲惫拒绝,折腾到天亮才拥着我沉沉睡去…… 轻手轻脚下了床穿好衣服便坐在窗边发呆,人说假若控不住自己便是万劫不复失败透顶,做事情之前不考虑清楚,贸贸然踏出哪怕只有一步,得不偿失不说可能还失去的更多,我大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后没了哥哥也没了好丈夫,理智回笼开始思考着一切可能,嫁给哥哥,显然一点都不现实,莫说爹爹的态度如何,只说哥哥和我是公认的兄妹,谁会相信哥哥不是爹爹的孩子,世俗的辱骂和指指点点不可避免,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不管他是否是真的对我有意,都无法容忍我们的存在…… 更何况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的人,恐怕心里也还没想好,或者在他心里不娶的比重还要大些……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只要他心底真实的结果。这就够了…… 想清楚后疲惫不堪,心酸失落失望交杂压抑得让人窒息,可麻烦事不是你放着它就不存在,总得收拾心情最快最好的解决掉,它才不会一直揪着你不放! 背后搂上来炙热有温度的胸膛我浑身一僵,扯出抹笑,拉开点距离,回身道,“醒啦?” 他挑起我的下颌黝黑的瞳眸中是我悲戚难过的笑颜,笑容凝结,哑声道,“怎么了,很痛么?” 我缓缓摇头,再退后一步隔开他的手,冷声道,“哥哥,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既然没法在一起,何必自欺欺人,长痛不如短痛,你在谋划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以后我们——别做错事了!” 他一怔脸色沉下来,看着我雨后娇花般带着绯红艳色的脸,沉声道,“错事?你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是错事?” 我两眼放空望着窗外,如今这般,很多事都要重新计划,比如跟他一起出去游历……独自去得先准备好多东西,户籍文牒,这些都是必须的,还有钱财银两、如何跟爹爹交代…… “楼夕颜!用过就丢你好样的!”急怒惊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看着湖面出神懒得理他,不纯正不是全心全意的喜欢我不想要,他应付的疲惫我猜的也心累…… 一阵劈啪作响手腕一痛,来不及惊呼一颗红色药丸便滑入我的喉咙,我怒急捏着脖子可为时已晚,顿时心凉到了极点,即便是识破你的意图也不必杀生灭口吧,怪只怪我自己不思进取没学点护身功夫……又恼又恨怒极攻心,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砸向他□的胸膛,跑出去不顾他焦急无奈后悔的惊呼…… 猛地撞上穿着朝服的爹爹,我一顿被他拉住,“怎么了,又闯祸啦?” 言语间宠溺真实真意仿佛所有的事有他在就不用担心一样,我眼里噙满泪水却不敢掉下来,只缓缓摇头就要往回走,爹爹捏住我的手腕,指尖一顿摸上脉搏,“怎么回事?” 只一瞬间哥哥的呼唤声便从背后传来,我抹抹眼泪悄悄站好,爹爹脸色复杂看向一脸焦急的哥哥挥退了身后的仆人拉着我回了房。 “夕宸,你——怎么能给她吃红丸,几年前我就想公布你的身份,想让你们定亲,你不同意,最近见你看颜颜的眼神爹爹也猜到一二,但你既是喜欢她又如何妄想要控制她?跟爹爹说爹爹也不是那迂腐之人,怎能这般不懂事!” “唉……你学识出众人品端正,颜颜嫁给你为父也放心,不过得先等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你的身世公诸于世,才能给你们办婚事,这段时间该解毒就解毒,颜颜莫怕,爹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站在爹爹背后冷眼看着,哥哥表情没变,可听到还不能成亲收紧的指尖却微微一放,相处日久我也算是了解他,这是他紧张过后放松的小动作,恐怕他自己都没发现……心寒之余泛着微微的痛,彻底断了那一点所剩无几的念想,假装没看到疑惑问出声,“爹爹,是什么药?我会不会死?” 爹爹摸摸我的头心疼道,“只是会隔几日发作的*药而已,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便让他解,想不想嫁他以后再说!” 点点头心里怪异得很,这般态度,不是该大发雷霆骂我打我么?再疼女儿他也只是个古代的男子,一脸常色跟自己的女儿儿子谈论□解不解的问题,还有,家里面有这种东西他一点都不奇怪么? 身体很累心也累,我点点头看爹爹匆匆忙忙去上朝,木木跌坐在椅子里,眉眼如画精致绝伦的男子站在我面前眼神复杂……我不语没心情跟他玩深情对视,只细细想着如何解毒,即便是*药,我也不想找他,或者泡泡冷水便可解…… 低头垂眸,脸上看不出表情心里讽刺一笑,喂我吃了药,道歉都没有么?我淡淡道,“几日发作?” 他一怔眉眼如画,可也清冷无比陌生得仿佛我从来不认识他,半响缓缓道,“五日一次,发作三次才能解清……”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什么东西漏掉了错过了,却一点意外都没有仿若结局就该如此,只是不知眼前的公子一派疏离到底想干什么,一句麻烦你了噎在喉咙不上不下还是说不出口,动了动唇抹掉心里陌生的情绪冷声道,“以后,我们就是兄妹,昨晚的事就忘了吧,朝您借的钱我会如数送回宏叔那里,不必管我去上朝吧!”以后他在我眼里哥哥都不是…… 捏紧指尖低头沉思,这具身体虽然很好,可不是传说中用了就能增长内功的至玄之体,身体上光洁如玉也没有藏宝图,我即已不是处子,假若想要羞辱我他也不必屈尊降贵做到这个份上……到底是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无奈站起来,却被那个面如璞玉心思复杂深沉的男子捏紧手腕,“哥哥都不愿意叫了么?” 我轻笑出声“哥哥?”猛地使巧力从他的手掌里退出来,人生苦短,何必纠结这些,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他一顿,缓缓道,“我是真心的,颜颜,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迷惑!” 我心里讽刺明白了他的意图,要是没有那点微小仔细却还能听出的迟疑就更真实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可说出这句话我便知道他想要我的真心,可惜……之前没给过,如今我又怎会傻乎乎送上来给你践踏! 心里悲凉万分,抬头一笑亦如当初,“恩,哥哥,我想出去玩,你陪我出去吧?” 他好看的眼里露出疑惑和迟疑不定,仔细看了看我的表情,确定没有异样才应下我无礼的要求,如往常一般过来牵我的手,我低头咬紧唇才堪堪忍住想要挣脱的手,默默随他出了门…… 他习惯性见到那些小吃就问,“颜颜,那里有你爱吃的东西,你在这里等等,哥哥去给你买!” 点点头一如既往,我却没在原地等他,径直往前走看着一切好看好玩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想吃…… 脖颈却突然一疼天旋地转,昏迷前我只听见粉红的玉簪落地碎裂的声音,恍若什么随之从此消失再寻不见…… 昏昏沉沉不知时日,梦里梦外一片天,习惯性闭眼不动,旁边的对话却清楚明了风声很大,周围有不少人…… “将军,就是这个丫头把老三弄残,姓楼让老三尸骨无存,我便要他的宝贝女儿也尝尝分经错骨的滋味!” 我调匀呼吸假装还在昏睡一动不动听着这个男人扭曲刺耳的声音,对一个常年修习催眠术和瑜伽术的人来说,想要假装昏睡不被人发现简直易如反掌…… “刘大,别妄动她,那楼逸天其实是江湖人士,武功高强入朝为官只不过是和先皇有过约定,十年如今九年已满,就是陌无殇那小子都得让上几分,楼宫的追杀令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平凡却沉稳的男音入耳,大概曾经也是个厉害人物,平淡平静的语调下是隐忍刻骨的恨…… 我心惊的是自家爹爹,没想到爹爹这般厉害…… 之前狠厉的声音响起,带着恼恨不甘,“将军,不能给三弟报仇那我们还抓她做什么?” “呵呵呵——”男子低沉的笑起来,我听得心里发毛,他接着道,“先把她和那些被掠来的女孩儿关在一起,此番朝廷定不能容我们,若胜了,这丫头除了能威胁楼逸天交出楼宫势力外估计我们还能得到大批银钱珠宝,正好可以招兵买马! 若败了还怕他做什么,横竖都是死,动不了楼逸天,本将军也能为三弟报仇让他也尝尝妻离子散女儿**的痛苦!呵呵呵!” “哈哈哈,还是将军想得周到,走,先去看看老四这次又带来什么好货色!” 说话声渐行渐远,我被人粗鲁的扛起袖间的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那两只胡乱摸索猥獕的咸猪手,耳边粗鲁不堪的笑声难以入耳,此番我还得自己想办法逃出去,不然爹爹受人胁迫自己下场堪忧! “这次是个好货色,只可惜不是个黄花闺女儿,不是说是楼家大小姐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将军不允许,我们俩就可以好好享用享用!” “走吧,你想被割舍挖鼻么?那里有这么多女孩儿,晚上再来就是!” “桀桀桀桀……” 变态始终是变态,你无法对一群亡命之徒期盼什么,死亡的恐惧越接近,人性就想得到纾解,什么同情良知,什么纲常伦理,在那些紧绷的恐惧崩溃的边缘微不足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昨晚收书的美眉,我会加油的,祝╭(╯3╰)╮看书愉快各种顺利…………╭(╯3╰)╮ 推荐曾一鸣 我要快乐,最近听的,很好听,我要快乐我要笑的大声,我要快乐我要睡得安稳,有些人,不抱了才温暖,离开了才不恨我早就该割舍………… 13、不可原谅 变态始终是变态,你无法对一群亡命之徒期盼什么,死亡的恐惧越接近,人性就想得到纾解,什么同情良知,什么纲常伦理,在那些紧绷的恐惧崩溃的边缘微不足道…… 被扔进一个房间,里面都是莺莺燕燕惊恐不安的哭声,我心里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至少可以好好静静心想想该如何做才能逃出去! 缩在角落里没心思安慰这些钗环凌乱神色凄迷呜咽出声的少女,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挤在这房间里瑟缩发抖,光线昏暗我只能大概看到这其实只算个小木鹏,比前世去乡野出差见到的牛棚都不如,一颗参天古木长在房里大概两人合抱都困难…… 环视一周看一个在地上发呆的女孩儿容颜清丽气质良好,衣着虽不是亮色却能看出质地,大概是个官家女孩儿,旁边一个穿着鲜艳明媚却带着血痕的女子眼里满满的不屑,笑道,“什么大家小姐,如今还不是和我们青楼□一般,被山贼掠在这荒山悬崖,连□都不如,有什么好清高的!” 只见那女孩儿神色一变脸上又是绝望又是悲苦,拿起地上好大一圈麻绳挂上房梁,我除了怕死人外还有点担心这根房梁能否支撑得住,艰难开口道,“那根房梁挂不住你,你还是另找个地儿吧!” 那女孩神色一呆回头看我反应过来悲愤欲绝对我怒目而视,我心里微赫,这个确实有点不厚道,接着道,“外面那些人可不管你是否死了,死了照样,有的变态可就好尸体,你想好了!” 那女孩儿一颤两眼发呆扭头看着我,眼里微微疑惑,估计是不懂变态是什么意思,倒是旁边那个妖媚年长一些的女人扑哧一笑道,“你这丫头道还有些意思!” 我朝她友好一笑看向那个神情变得害怕迷茫的女孩柔声道,“下来吧?跟我说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方凳,挪到我旁边失神道,“你是谁?” 商人的奸猾滑上来,我自然接道,“我叫夕夕,你呢?” “我叫董馨儿,你不怕么?” 我点点头道,“怕呀,怕得要死!”我的情况可是比你复杂多了,不怕才怪! 看向一边一直看着我们的大概是青楼女子的女子道,“你呢?刚才你说的悬崖是怎么回事?” 她一笑拢拢发髻道,“叫我妩媚吧!你自己看,大树背后的窗户那里可以看得见!” 我疑惑起身推开破败的窗子,凉风顿时就吹了进来,带着浓浓的湿意,俯身望去这里好像是地动过,留下一条宽三米多的沟壑,急流的水声向下流,看来这里确实是溪山顶了,对面也有颗很大的树,有麻绳如果够牢靠的话还有机会! 关了窗坐下来状似无意说道,“对面是什么山?也是这帮匪徒的领地么?” 那女子灿然一笑道,“不是,要是是,还把我们放在这里做什么,对面的碧浪山据这些匪徒谈话,今天上午便被朝廷的什么将军攻破了,只不过那将军驻扎在了山脚,估计是不屑为我们浪费时间,从没上来过!” 我心下惊喜却不动声色问道,“那这帮人一般什么时候会来?一天大概来多少次?” 她似笑非笑看着我,“呵,每日午时会有人来送饭,以前时不时便会有人来拖女孩儿出去,不过你比较幸运,最近大概是朝廷动作大,他们没时间玩乐,晚上才会叫人来捉我们,不过,距离这里前面不远处就是主寨,兵丁环山,这里虽没人看守可只要你出去了,肯定能被抓回来!前段时间可有个姑娘不死心逃出去,被弄得半死抬回来丢到背后的峡谷里,你可想好了!” 我心里赞叹好聪慧的女子,混迹人间恐怕也如我一般惯会看眉高眼低,我笑笑抬头发现还是颗桑树,一边琢磨一边伸手摘了些,琢磨着如何把地上这一圈绳子甩过去又绕回来,五米宽,可惜这里没有强韧不易折断的经钢筋,不然我就撑杆荡过去,暗恼自己没有武功和内力,不然这么点距离对哥哥来说只不过是小意思,坐在这里等人来救是最蠢的办法,绝不能让人伤害爹爹和……哥哥! 旁边一个女孩恨声道,“这些下流胚子,尽用些下三滥的招!要不是……” 我心里一动看她一身红衣虽有破败但在一群衣衫破损的女孩中还算完好,我友好朝她笑笑道,“你会武功?” 她轻蔑一笑带着些自我骄傲,不屑道,“会武功怎么了?”说完瞥了一眼刚才要上吊的女孩儿道,“最讨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 我一笑估计她的意思是被人用了迷药之类的使不出功力,“你说的下三滥的招不能解么?” 她神色转暗道,“每次送来的饭菜里都有迷药,可只要稍微有一点内功就会绵软无力,不吃又会饿死!” 我心里好笑,这丫头估计没挨过饿,稍微有点饿就觉得会饿死,平常人一两天不吃只会无力罢了,我笑笑道,“你今天中午别吃,吃这个!”说完扯了把桑葚一个一个放到嘴里,待会儿估计牙齿都是紫的! 旁边那个柔弱女孩急忙道,“你怎么能随便吃这些东西,怕是毒果子!” 我嘻嘻一笑直接塞了颗到她嘴里,香甜清澈的味道女孩儿肯定都会喜欢,其他女孩儿见我们吃了都没事都停止了抱怨哭泣,纷纷围过来,那红衣女子狐疑道,“真能吃!” 我点点头站起来凑到她旁边,倒不是这东西真能充饥,只不过是想缓解下她们紧张害怕的情绪,再说我也等不到那时候,如果有人这时候抢攻山寨,那很可能很快就会用上我,毕竟爹爹爱女如命世人皆知,又权大势大,别说一个将军,恐怕那皇帝想诱我爱上他也跟爹爹和哥哥的势力有关,只不知是想用还是想…… 遂带着期盼问道,“你休息两个时辰能不能飞过对面这个峡谷?” 她脸色通红眼神闪躲尴尬道,“我没有修过轻功,内力低微,恐怕不行!” 我大失所望觉得还不如把这棵树砍倒,再怎么也是颗参天大树,可这么大动静不引人注意才奇怪,随口问道,“那点内力能控制麻绳么?” 她奇怪道,“怎么控制?” 我一噎总不能说绳子挥出受到阻力便会顺势转完绕回来我就能将它绑在树上划过去么? 她看我沮丧尴尬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有办法逃出去我可以渡给你你自己控制,我教你……” 我乍然抬头瞠目结舌,还可以这样用么? 站起来让别的女孩别说话,我朝那个坐在一边和董馨儿聊上的青楼女子,笑道,“妩媚,你好好看着点,我试试!” 她点点头虽然不相信我能成功还是依言走到门边从缝隙里观望,我回身对这群容易尖叫的女孩儿说,“捂住自己的嘴,要是发声引来那些匪徒,我们都得死懂了么?” 都是些单纯的小女孩,最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暗道声造孽,便抱起地上沉沉的麻绳,估计是军用麻绳,比一般的都结实,打开了窗子站高了些,“开始吧!” 背后不知哪个穴道被按住,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从丹田涌出来,“吸气让它随你心就可以了!” 手臂一沉绳子就朝对面的大树甩过去,我微微一歪想要它过长的另一端回来微微一控线头便如灵蛇一样回来了,我大喜,赶紧拉住它绑在大树上,结的是个越拉只会越紧的死结,只要没人剪断,自己是不会脱开的,回头看妩媚道,“成了!” 妩媚皱眉道,“要走就快走,再过一个时辰就有人来送饭了,这期间倒是不会有人来……” 我点点头看向董馨儿道,“我陪你先过去,你都要上吊了,不会害怕吧?” 我以为她会上我的激将法,没想到她脸红了红点了点头道,“我愿意试试!” 交代了一些事项,攀岩的要点我还是记得的,她在前我在后两人的腰绑在一块假若她放手我还有机会救她…… 度秒如年我最害怕的是绳索突然断掉,好在距离不长,虽然手掌发红可我们齐步挪动手臂到没出什么岔子,一会儿便着了地,我朝她一笑,解开身上的绳索她便摊在了地上,我朝对面挥挥手,那个有武功的当先如法炮制一会儿也渡了过来,又等了一会儿剩下的人不多我本想先走,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要是被发现了人家有弓箭,我们一样玩完…… 心里微微挣扎,妩媚还没过来,她一直帮忙看着是否有人过来… 我叹口气转头对靠在数边喘气的红衣道,“红衣,你赶快带她们下山,假若有人发现我们逃走了呆在这里更不安全,然后告诉那些将领从这里可以攻进去,这些土匪一个也逃不了,你有武功,得照顾她们懂么,快走!” 地上的女孩儿们听说会死都撑起绵软的身体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她点点头道,“你一起吧!” 关键时候啰嗦什么,我不耐烦道,“别婆婆妈妈的,我等妩媚,她还在里面,你赶快把士兵带上来,即便我们有事也能救我们,快去!” 她点点头带头朝山下走去,没一会儿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心里焦急一个时辰恐怕早就有了,想想还是拉紧绳索一摇一晃爬了过去,翻下窗沿大口喘气就见妩媚蹲坐在门边听见响动回过头来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我不满责备道,“吓死我,我还以为你被人弄走了,你怎么不过来!” 她一怔眼神微暗,我心下了然,刚才恐怕那些女孩不免鄙视说些风凉话,而且这姑娘恐怕自己都不想逃,我拉起她的手疑惑道,“往天这时候来送饭了么?” 她一顿面露疑惑道,“早就该来了,今天却不知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估计是有人抢攻自顾不暇懒得理我们,我扯扯她的手,“那些不关我们的事,走吧!” 拉开窗子对面的白衣男子风华绝代眉眼熟悉神色焦急,我本能向后缩退到他看不见的阴影里,有水流和风声的掩盖,倒也不怕他发现我,鬼使神差对妩媚轻轻道,“妩媚,对面那个男子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先过去,千万别说认识我,他会杀了我的……” 她神色古怪道,“那位公子刚才就来过这间屋子,我看不出他的来意便只说你们被带走了,不过他很着急估计也是找失散的亲人,看着同仙人一般,怎么会是坏人?” 我噎住,那厮别的不说演技也是一等一的,我不想拖累他可也不想见他! 只拉住妩媚压低声音道,“反正这里不会有人来,你先到都城宸夕楼等我,等那个人走了我再过去!” 她没法拗不过我只得独自滑了过去,我透过缝隙看着那个熟悉到刺眼的男子踱来踱去,见着是妩媚把她拉上去身形一动便双双消失在密林,我松了口放松屏息的神经,背过身靠在墙壁上,心里酸酸涩涩难受得仿佛世界都晦暗了一般,以后再也不上当,再也不要相信他,不可饶恕不能原谅…… 吸口气站上窗棂,看着峡谷里奔流的算得上一条江,急水湍流,心里酸涩难当,我们之间没有传说中的心灵感应,他对我的好带着某种目的,一切都是假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眨眨眼睛掩去眼里的水色湿意,打算这就渡过去—— “姑娘!”有些熟悉稳重清越的声音,我诧然抬头,对岸一男子盔甲在身高大威武,隔这点距离长什么样我看不清,不过好像是个将军的样子,身后几十名兵丁一身黑衣我一怔,身体却不受控制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歪了歪,一脚踩空我便掉了下来去,大惊之下胡乱抓挠,堪堪拉住红杏出墙的一根树枝,这里离我们挂的绳索处大概有一米多,可我根本不敢放手去抓,我苦笑,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抓了根还没自己小指头粗的树枝,估摸着对面的人救我的概率、掉下去我能活的概率… 心里后悔的要死,就让哥哥把自己救回家多好,大不了回家再不理他好了,如今终于圣母一回可惜牺牲了没什么价值! 抬头朝对面的人怒目而视,一瞬间我便想起来了,这把声音,是上次我被掐那时候的将军,叫什么君篱渡来着!这个灾星! 吱呀卡擦一声我知道我完了,狠狠闭上眼睛脑袋一片空白,风声肆虐下走的身体被卷入一个怀抱,我停下尖叫睁开眼睛却赶忙捂住脸,下一秒却扑通落入水中,水很深也很急,没一会儿我们便离那颗能看得见枝桠的大树越来越远,头却被冲得撞上什么东西来不及咒骂便疼得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宝……某会加油,……今天字有点多,亲们不要嫌弃 14、君篱渡 京城街头的午门最近很忙,盘踞多年罪大恶极的逆贼如今被一网打尽,可他们的功臣君篱渡却为了救一个姑娘跳河身亡尸骨无存,大街小巷百姓唏嘘不已,皆惋惜失去了位好将军…… 话回这头,各表一种。 和风微絮,秋凉除霜,我来回踱步看着眼前脱掉盔甲一身黑衣坐在火堆旁的男子,肤色古铜轮廓分明,剑眉下一双星眸深邃却平静,窄窄挺直的鼻,红润薄薄的唇,宽肩细腰窄臀,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这个人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俊美,和陌无殇不同,那家伙上位者的地方呆久了给人的压迫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可眼前这个据说是将军的人,气质温和平静,本该是个威猛强壮的美男,可他整体的气质却正统古板,此刻都如在军营里一般正襟危坐,标准得不得了…… “姑娘,你不如坐下来休息会,省省力气明天天亮找找出路!” 声音虽温和有礼却含着不可抗拒忤逆强硬的味道,我这才体会到他有了点将军的样子! 一想起我是因为他突然出现才被风吹歪挂在树上便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他顿了顿,好看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声音清越却稳重如古钟泛鸣,“不知道。” 我一噎,实在是没听出他有不耐烦或者敷衍了事的意思,真诚得让人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吸口气我换了个问题,“我们在河里飘了几天,我昏迷了几天?” 他仔细烧着手里的野味,“飘了两天,水流太急分支了好几次,在下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姑娘昏迷了三个白天两个夜晚!” 我摸摸头上被扎好的绑带,心里叹气最近多灾多难的,这下恐怕已经飘出千里之外了,平复了下情绪,其实也怪不得人家,是自己心神不宁才掉下沟壑,人家好歹也是为自己才掉下来,一路把你拖到这里也算辛苦,别不知感恩,随开口道,“谢谢将军救命之恩!” 他一怔没想到我变脸变这么快,把手中不知名的什么肉递给我道,“你救了那些女孩儿,该是在下感谢你才对!” 我坐在地上凑到火边,懒洋洋道,“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楼夕颜!” “君篱渡。” 君篱渡,君篱渡……什么怪名字,咬着手里的肉含糊道,“你打过胜仗么?”不怪我打击人,这么古板正统的人该不会使阴谋诡计吧?上次跟那个匪徒交涉就能看出来。 他一怔,眼神如黝黑的黑渠石一般,印着火光幽深也幽森的看着我,这荒郊野外的,不会是想打我吧? 总觉得他的形象气质极为不符,以前听说假若心里想的跟表现出来的差异太大,那这个人心里有问题的可能很大,即便现在没有,时间长了压抑久了也会有。 半响他缓缓摇头道,“我是陌国的常胜将军,大的失误没有,该算是没有败仗吧!” 切,估计是如今太平年间没什么战事吧……气质跟职业差太多,很容易迷惑人,我这个商场老油条也没逃脱,此刻心里很不以为然,却只啃着手里的肉没反驳,他却追根问底,“楼姑娘怎么会这么问?” 我看着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角都是烧焦的肉末,换了个说法,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那你们打仗是不是先鸣鼓之后就两相对阵厮杀起来?” 他一怔,半响才缓缓道,“姑娘怎会对这些感兴趣?那是最蠢的战争,伤亡更重不说,假若真是如此,双方报上军队人数和战车战奇数量就可分出胜负,还用谋划么?”顿了顿看了看我的脸色,面皮没动我却觉得有些似笑非笑,眼神落在我身上让人尴尬发热,“这个大陆已经有五百年没出现了!” 我一呆,满脸黑线,半响低头把手里的肉吃干净,没有作料不知名的肉味道实在好不到哪去,皱眉道,“你帮我包扎的?谢谢你!伤得重不重?” 他把手里烤好的肉递给我道,“事急从权多有冒犯,在下只受了点擦伤,不碍事,谢姑娘关心!” 我一噎眉头皱得能脸皮都是一紧,我关心你做什么,不客气道明真相,“我没关心你,我是问我自己头上有没有破洞!” 他一呆俊面染上薄红,抿抿唇才道,“姑娘的伤也无大碍,已经自行恢复了……” 空寂的夜恢复寂静,周围树木林立黑影漆漆,微风弗木夜袅低鸣,渗人的很,眼珠转了转,没话找话,干瘪问道,“你成亲了没?” “在下刚满十八,不着急!”声音有些发紧,估计是觉得不该和我坐在一起,更不该和一个姑娘私自讨论这么露骨的问题,我心里闷笑,没办法,这鬼地方长夜漫漫我只能找点话打发下时间…… 伸手在火堆上烤了烤,摩挲捂热有些酸痛的后腰,皱皱眉不会年纪轻轻就得妇科病了吧?“家里有些什么人?” 长时间的寂静过后我抬头望过去,火堆明明灭灭的光线印在他脸上我看不出表情,不过看样子是不想告诉我,木材破裂的磁磁声响起,我刚想自圆其说给自己找个台阶就听他好听让人留恋的声音带着怅然和迷茫,低沉道,“我是孤儿,家里没人,养父战死沙场,将军府里只有些老仆人,…大概马裹尸还就是我的归途吧” 我听得眉头紧皱,却无从劝起,我跟他又不熟,人各有志我何必多嘴,最后只得干干来了一句,“——你的理想好伟大。”心里呸了一声唾弃自己好假。 他果然轻笑出声,笑容异常柔软在这黑霁的夜晚糅合出异样的俊美,变得有些晨钟剔透的音色染着迷惑人的笑意,“难怪楼大人这般保护你——官场这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我还是能察觉到一二的……呵呵!” 我呼了口气,虽然不想冒然让他你啊我啊的,但毕竟不客套来客套去舒服多了,原谅他刚才说的不是好话的话,我皱眉道,“,荒郊野外,今晚我们就枯坐道天亮么?” “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睡会儿,我有内功在身一两夜不睡没关系的!” 我环视了四周黑影丛丛怎么都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睡也无法睡呀,没法只得无耻道,“你眼睛放亮些别不小心睡着了,千万别让野兽把我叼走,不然我就告诉我爹爹,我爹爹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幼稚至极自顾自闭上眼睛脑袋搁在手臂上,手臂搁在膝盖上,姿势虽然是高难度,不过没一会儿我便在火堆边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火光微闪,君篱渡失笑,许是想起了什么漆黑深沉的眼睛望着夜空微微失神,唇角微微一弯回首往事,亦或是晚宴上,亦或是大街上,亦或是悬崖上,亦或是这火堆对面…… 呼了口气放下搅动火堆的木棍,添了些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猛地身形微动接住歪向一边的娇躯,眉间纠结犹豫最终还是依边坐了下来,娇小的脑袋带着淡淡清香便顺势偎上了肩头,腾升起来淡淡的欣喜虽然不是很多,却如藤蔓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足够这位年轻木讷的将军疑惑上一整夜…… 夜凉如风,圆月疏桐,正是八月间。 “嗷呜——————” 孤独悲怆的狼嚎空洞寂寥,在漆黑的梦里仿佛都能看到尖尖泛着凶残幽光的利爪,幽绿幽绿冷血空泛的眼睛,我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无意识抱住旁边有些温热的身体,转头看向这个身体变得紧绷的身体,紧张得结结巴巴道,“……有狼——” 君篱渡忍住想伸出的双手,半响方硬硬道,“别怕,隔得很远,天快亮了,即便是狼群,有我在它们也没奈何。” 沉稳有安抚力的声音奇异地让我缓了缓神,猛地放下勾住人家脖颈的手臂,脸色绯红呐呐道,“对不起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我睡着了会梦游——”说完三步一步走坐到对面心里暗骂,自己要是招他讨厌出去的时候会不会嫌我是累赘半路丢下我,按理说他武功应该很高了…… 睡了一觉我怕他丢下我自己走了,不敢接着睡坐在火边等着天际泛白,半路无话,我垂头烤手去捂渐渐酸疼的后腰,希望能好受一些…… 事实证明,可能这个月和自己的星座相冲,什么巧合都赶到了一起,我大姨妈来了…… 腿间一股热流留下,很熟悉,也很心烦。 脸色一白小腹便惴惴痛了起来,蓦然算算日子大概是受了寒泡了水,经期提前了差不多一个周,以前也没这么疼,恐怕是自己在凉水河里泡的太久受了寒才这么严重,可如今荒郊野外,我即便是想用热水暖一暖也成了奢望,疼痛难忍脸色惨白额头上密密的虚汗,瘫坐在地上捂住肚子咬紧下唇左右摇晃希望能好受些…… 对面的人估计凝神注意周围的情况,眼神一凝便绕过来,“姑娘?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昨晚收书的美眉和宝宝,O(∩_∩)O谢谢你们的鼓励……来看书吧 15、回城一记 我苍白一笑摇摇头,如今即使他愿意带我出去我也不愿意跟他走了,实在是痛得恨不得立刻去死才好,这种坠胀却一阵一阵仿佛锥扎一样的痛恐怕只有痛经很厉害的女孩儿才知道,看了看天色我勉力道,“将军,你武功高强,可不可以先回去,然后让我爹爹来接我,我——我很不舒服,走不了了,你先走吧!”倒不是因为裙子上有血污,跟命相比那些尴尬算得了什么,只如今我疼的想如泼妇一样在地上翻滚,腿都软了更别说走路了…… 他不明所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般模样,但看我虚汗泠泠脸色惨白如血连原本红润的双唇此刻惨无血色,眉头紧蹙绵软无力不似作假,有些疑惑声音却还是那般不急不缓听得让人毛躁想暴走,“我们先出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你——再坚持一会儿!” 我疼得没了耐心,不耐烦挥挥手喘息声音微弱跟那些快死要断气的人没什么差别,有时候痛经折磨起人来真的会让你产生一种再也不要做女人的怨念,我现在就很想直接把它挖出来—— “得罪了——” “唔——你——”我被拉得猛然向他倒去,浑身无力感觉又流了很多,想发火却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他却猛地拉住我的手臂,眉头微蹙声音终是泛出了浓浓的担忧,“身体怎么这么凉?” 我头晕眼花这次跟哥哥矫情代价这么大,在河里泡了两天两夜,能指望它好到哪里去,我头歪摊在他怀里无力解释—— “你流血了!”焦急惊诧又带了些什么情绪的男音响在耳边,音调提高了不止一度,我勾出一抹笑,这算是我听过他最富有情绪的一句话了…… 软绵绵握住他想弯腰查看的虎躯,喘息都无力,“傻……瓜,只不过是女儿家的——葵水,我没受伤……” 他身体一僵我微微站直身体,做好被他推开的准备,没想到他俊面染红,耳根红润剔透却没放开我只是深邃的眼里很是担忧,抿抿唇令行禁止,“冒犯了!你还是该看看大夫!” 边说边就搂上我纤细的腰便拔地而起,身后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交叠在一起,他的粗直顺滑,我的浓密微卷,我失神的盯着我们背后日出云坳,红日云深,昭阳奕奕,一圈圈的光晕如神光一般缓缓沁入我的身体,好像也不是那么冷了…… “姑娘?楼姑娘?夕颜,夕颜?”焦急却依然好听的声音恍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抬了抬指尖,呢喃低语,“别担心,我……没事……”破碎融入这风中让人未觉…… 梦里落花知多少,冷暖年来梦里知。 眨眨眼睛恍然如梦,身下热热的好像是传说中的土炕,简朴却干净的被子,身上是新的凌白小衣,掀被下床,简单到简陋的屋子,地上也是新的绣鞋,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竹帘哗啦作响,一个头包方巾大概中年的妇女抬着一个瓷白大碗进来,额宽面值,微胖,见我坐起来惊喜道,“小娘子醒啦?”将碗小心放到方桌上,指了指便道,“这是红糖水,家里也没什么好的,小娘子赶快喝些就疼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点点头第一天过去后面就会好很多,如今只是有微微的抽痛和坠胀感,我张了张口想说谢谢却喉咙干痛发不出声,她见我想说话会意道,“是想问你相公吧?他去了镇上,这也大半天了估计快回来了!” 声音一转接着道,“你相公对你可真好,你不知道昨天抱着你进来的时候又紧张又害怕,知道你没事后忙前忙后给你买衣服买鞋子,怕你吃不惯粗茶淡饭还特地去镇上给你买吃食,要不是大夫说你要静养呀,恐怕早就带你去镇上过好日子啰!” 她说的是谁?听着好像哥哥! “夕颜?你醒了?”进来的男子面带欣喜俊美英挺的脸上是我不熟悉的关心和柔和,不是哥哥,不知是失落还是放心还是释然,甩甩头将杂乱的情绪丢到一边,专心喝着碗里甚至连勺子都没有的红糖水,不过为了身体,我还是忍着那股不喜欢的红糖味一点点喝下去。 喝完我道过谢,那妇人眼珠转了转挂在君篱渡身上挪不开眼不肯离去,半响咂咂舌,粗俗无礼的话听得我目瞪口呆,“这位爷,你这小娘子呀,可要看紧些,哎哟,那肌肤白得跟雪团似得,腰肢软得跟水一样,我一个妇道人家都神魂颠倒的,可小心千万别给人家拐了去,呵呵呵!” 君篱渡俊面红红尴尬得眼神都不知放在那里,这里的民风很严,他抱我进来给我买衣服甚至是贴身衣物,还是葵水这样的私事,假若言明真相我们不是夫妻恐怕没人收留我们不说,不贞不洁恐怕拿乱棍追打都有可能…… 我从怀里摸出唯一的碎银递给那大婶说了谢谢,声音里淡漠疏离她才识趣挑帘出去,我似笑非笑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将军,忍不住再一次怀疑他的身份能力,到底能不能打胜仗呀,这么就害羞了,“拖累你了,不过你挺招桃花的呀……” 他迟疑递给我一包东西,外面的晨光照在他的背后同时也将他的耳垂染得通红剔透…… 我接过来捏了捏很软很轻,疑惑抬头,他脸色尴尬声音发紧,“是棉花,那位大婶说你们都用这个——,事急从权,你……” 我噗嗤一笑,却不知为甚心里软软的,他一个将军,依他的性格脾气要做这些很为难吧?柔声道,“谢谢你,君篱渡!”难得真心真意跟人道谢,所以显得很珍贵——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自己。 他漾开一笑我瞬间便觉得人都有不同面,不同的时段不同的气质…… 如哥哥真笑是温软如玉,假笑是温和疏离,如陌无殇不笑的时候森冷威严,一笑日薄云天彩虹绽放,亦如眼前这位不笑时没情没绪正统古板,笑起来刹那花开芳华一树…… 难怪刚才那妇人留恋往返,眼珠一转猛地想起一事,“篱渡,我从掉下悬崖那天算起,今日是第几日了?” 他虽有疑惑却把新的月白衣裙递给我,“今天是第四天。” 我松了口气,那就是后天那个药才会发作,如今想找哥哥解都没办法赶不上,也不能随便找男人解,便只能自己挨过去,希望不会七窍流血爆肝而亡就好…… 感觉不是很痛了我便提议上路,君篱渡见我脸色好了很多便留下一点碎银给那位大婶,我们便启程上路了,我实在是不想动,只想窝在床上,可这里离都城太远,据说已经隔了好几个县城,要回去骑马都要十多天,可一来是我身体里那可定时炸弹,二来爹爹那爱女如命的性子不知焦急担心成什么样,如今这硕果仅存的亲人更是弥足珍贵,我舍不得他有一丝难过…… 再急切也只能日出而行,日落而歇,况且如今两人身上没有多余的银两,唯一剩的一些只够吃饭和路费,走了一整天我脸色惨白形容枯槁有如女鬼…… “夕颜,你没事吧?”要了一间房我瘫坐在椅子上,又累又饿浑身无力小腹隐隐作痛,抬头看了看这个被我拖累的男子,知道没法劝他先走,只好勉力开玩笑道,“呵呵,你是不是觉得女孩子很麻烦?又娇气又无聊而且有时候很不可理喻……” 他缓缓摇头给我倒了杯水,俊美的脸上还是如那般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却很认真,“你很奇怪,宴会上我就注意到了,很能忍也很聪明,被挟持的那天我本想找机会救你,你却自己就制伏了逃犯,上一刻还满脸是血一脸凌然,下一刻却扑到楼大人怀里哭得那么凄惨,想法子找机会救了那些被困的女孩儿,很聪明想得很周到很善良,昏迷后醒过来没有哭泣发脾气抱怨,对待普通人也能温和有礼……很奇怪也很不同,怪不得楼尚书和楼夕宸会这么宝贝你!” 我脸颊微微发热,不好意思告诉他那些都是迫不得已,况且只不过是前世通常的教育问题,习惯而已,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会那般,没什么特别的,或者我还不如她们,因为做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多少真心在里面…… 慢慢喝了口热水道,“呵呵,你那是错觉……” 他只恢复了没表情的古板样装深沉看着我,我忍不住诽腹,你多笑笑多好,这个死样子,转眸问道,“抓逆贼那天茶楼上帮我的那个女孩儿是谁?” 他一顿眼里露出点笑意来,摇摇头半响才道,“是丽云县主……” 我皱皱眉,喝了口热水没说话,看了看天色道,“今晚就委屈你了,我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加快点速度!”说完直接爬上床盖好被子,反正他一个将军就是露宿荒山野岭都有过,睡几晚地上又有什么关系,虽然房钱是他的,不过他是一个男的自己又算是病患,碎碎念说服了自己就心安理得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宝O(∩_∩)O谢谢 16、解药 清晨醒来阳光正好,猛地坐起来便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失神空茫能让人溺毙的温柔一闪而过,我诧异道,“你不是一夜都坐在椅子上吧?” 他唇角勾起一笑,柔和了脸上分明的线条,摇摇头道,“快起了,我们趁早上多走一些,中午太阳太大,我怕你受不住……” 我点点头拿出前世赶时间的速度在君篱渡诧异的眼神中三分钟就全部做好还叠了被子,拖着他下楼吃早餐,其实就是稀粥馒头,又打包了些干粮便上路…… 我心里其实很焦急,看了看旁边这个条件很好很俊美很迷人的将军,心里止不住泛起邪恶的想法,我不知道那个红丸是什么时候发作,程度有多深,一路上紧张又纠结,就怕自己失去理智把他扑倒,半响看了看初生的太阳自己灰漆漆的鞋,心里咒骂自己的破习惯————除了必要场合都不带首饰……要是带了些什么金银首饰耳坠钗环,落魄至此也有个东西好当呀,唯一的粉红簪子还掉在街上,摸了摸手腕上哥哥给我买的礼物,犹豫了片刻还是拉着君篱渡进了一家小的和旁边杂货铺堆在一起分辨不出来的当铺,将镯子抹下来,那睡眼惺忪的掌柜眼睛便是一亮,倒是识货,莹白纯透的美玉可是那个玉行上等玉了,有价无市。 “一百两。” 我噗笑一声,今天是没时间跟他磨,贱卖就贱卖,一百两足够了,没多话在掌柜看傻子的眼光中接过钱,对君篱渡笑道,“走吧!” 君篱渡张张口眼神很暗,我好笑道,“你想骂我败家?” 他摇摇头道,“是我没本事,此番太过大意,落崖之前朝廷里的内党就借此生事,我不能暴露身份,累的你连身家都当了……”顿了顿,认真道,“放心,以后我会把它赎回来的!” 我低低笑出声,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不必了,走吧!” 这个破马车,楼大小姐终于承认自己过不了苦日子,赚钱的决心更大,还要研制出抗震减震的豪华马车…… 叹口气坐在马车里,仔细琢磨着身体里的感觉,不知道这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发,天气很闷,我挪到门边拿伞遮到外面赶车人的头顶,忍不住问道,“你不热么?”真的是自清凉无汗冰肌玉骨,我自己背上都湿掉了,他却一片通透泰然,“不必,你快进去做好,待会儿中暑了!” 想起这段时间承蒙人家照顾,顿了顿挪到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里撑着伞一边给他遮阳一边闭目养神,错过了一幕可能会改变一切的风景——前面的驾车的人微微弯起的唇角散发出的温柔通身泛着的喜悦轻快…… 车窗外茂密的杂草都给晒得奄奄的,空气闷得没有一丝风,闹人的蝉鸣我想闭着眼睛睡会儿都不行,偏偏脑袋昏沉的很,想睡觉没有一丝精神…… 豆大的雨点落在木顶上硁硁作响,撑着伞的手都被压得一歪,我一惊跳起来,“下冰雹啦?”这破马车上面会漏雨,下面会积水,我揪揪用碎布扎起来长及腰部的长发,倒霉人倒霉月…… 瓢泼大雨轰然倾下,刚才还明亮的天空乌云密布暗沉沉的仿佛要吞噬一切,我看了看泡在水里的鞋和裙角,这样下去不得妇科病才怪…… 探出头看了看,荒郊野外,周围密布的群山树木,黑蒙蒙的一片,黑瘦的马匹不安的嘶吼,自己朝前奔跑苦于被君篱渡拉着怎么也跑不脱…… 显然下雨对我们来说不是最惨的,跟流落在外又有重要秘密在身的将军在一起,刺杀是避免不了的,因为君篱渡才进了山谷便让我缩回马车里做好,我猜这大概就是高手的直觉…… 精瘦的黑马显然没有类似的经验,得空便自己挣脱缰绳跑了,我缩了缩身体知道这是来了…… 寒光乍起,刀声风声伴着瓢泼的大雨、轰鸣的雷电我跟本听不 出,本就破败的马车当真如电视里一般,一瞬间就被从四周钩开,我就像箭靶子一般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五个黑衣蒙面人,不过好像不屑对付我,只集中抢攻君篱渡一人,长剑出鞘风声赫赫,我根本无心观察,缩在木板上张大嘴巴看着身形矫健的君篱渡,很显然,那些黑衣人都跟我一样,没料到这个将军武功这么高,以多欺少却还是现了败绩,剑光翻飞大雨磅礴拖廖劈尖,看得我眼花缭乱后来却是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完全看不清只有刀光印着闪电晃花了我的眼睛…… 到底是怎么出的招、收的手,我不知道,只知道没一会儿五个只剩四个,三个,两个,最后全部身首异处,被雨水冲刷的血液蔓延得到处都是…… 知道君篱渡能赢我便咬紧下唇紧紧闭上眼睛不愿看那么血腥的一幕,亏得那些人训练有素,即便是被刺伤或者是身亡之前都只是闷哼出声,一点都不凄厉伴着雷雨我根本听不见,加上天色又黑又暗,到没传说中一样害怕惊悚,实在是自己看的恐怖片太少,补脑都补不出来…… 不过这是个万恶的年代,人命如草,捏捏拳心里暗暗决定回去不管再晚再苦都要好好修习内功,如此这般还想独自出去游历,简直是痴心妄想万年炮灰…… “夕颜,没事吧?”浓重的血腥味我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睛站起来四下查看带血的地方,焦急道,“你受伤了?”他拿伞遮住我们,摇摇头,声音舒悦让人安心,“没有,是敌人的血,幸好他们忌惮楼宫的势力没有对你下手,不然……”迟疑了下撑起伞将我发抖打颤的身体搂入怀中,我一僵过后便顺势偎得紧了些,不是我想占人便宜,只是这么大的雨两个人挤着都能被淋到…… “别怕,没事的,我们进去吧!” 站在这个据说是方圆百里唯一可以避雨的山洞面前,我一点都不想进去,说不定山洞里有蛇,或者老虎,或者吸血蝙蝠,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站在外面淋大雨,我的例假恐怕一个月都好不了,哆哆嗦嗦被君篱渡揽在怀里进了洞,他四处探查过后才小心把我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冰冷的石头凉的让人打冷颤,洞里很暗只有门外透进来的闪电忽明忽暗能照亮一些,有一些干草和干枯的树枝,大概是有路过的猎人来此过夜,地上有烧得未尽的灰堆,寒风肆掠洞外灌进来风声鹤唳,嘶吼着仿若想把人撕碎吞没一般,我捂着小腹脸上渐渐腾升起绯红,一点点的热意慢慢爬遍四肢百骸甚至掩盖了痛经,暖洋洋的我觉得很舒服,可我知道这是什么,现在还不严重可待会儿如何就不知道了,“篱渡,你会点穴么?”声音里带着不可知意味不明的颤意,我咬紧牙关努力表现得正常些…… “夕颜,很冷么?马上就好了!”说完低头努力跟一堆干草和树抗争,没一会儿火焰就烧起来了,可是我现在很渴很热,不想要火堆,“你会不会,我想看——” 他一愣看我表情在微弱的火苗下都能看出的急躁,估计是觉得女人不可理喻要风就是雨,半响方呐呐道,“可是如今点穴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来例假别说是这些搞得血液不循环的胡乱戳穴,就是寻常点的感冒药都要注意,身体越来越热,心里焦急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我就饿狼扑倒到肥羊上演一出女土匪那啥将军记,燥热不安我的语气很不耐烦,音节提高了不止一度,“又不是在我身上表演,你自己来个试试,哎呀,又不是让你点笑穴死穴,只不过是寻常的点了就不能动的那种,给我看看吧?” 他慢吞吞添好柴,我看在眼里觉得比平常缓慢了n倍,也该死的好看了n倍,终于黝黑深邃的瞳眸狐疑看向我里面研判深思怀疑什么都有……可即便是这样,在我眼里都只是衬得剑眉星目俊美无匹…… 我掐进手心甩甩脑袋,怒吼道,“你——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你还是不是朋友!” 一激动脸色绯红加上体内翻滚的热潮和努力压制抗衡的理智,我的脸色映着跳跃的火花变得有些扭曲癫狂,他被吓了一跳慌乱道,“你别气,小心身体,给你看就是了……”抹了点柴灰在左胸下一处轻点了一下,他接着道,“这里是禅三穴,点了人就能六个时辰不能动,待会儿你帮我在这里轻轻点一下就能解穴了……”说完就乖乖自封了穴道,我骗人成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捏紧拳心直至滴血,可惜指甲掐入皮肤的痛意带来的清醒越来越微弱,死死咬住下唇,缓缓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确认每个角落都看过没有毒蛇蜘蛛什么的,以免待会儿他狗血的冤死…… 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他面前,健硕古铜的身体如同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丛林般的气息诱惑着我,像饿狼一样吞了吞口水,强制扭头看了看窗外,不能碰他,不止是因为他这么信任我,即便知道有异也没扶了我的心意,我怎能恩将仇报做出猪狗不如之事,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如没有思想的畜生一般,毁了自己也毁了他…… 缓缓碰了碰他俊美如天神的脸庞,指尖划过深邃的眼,长长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薄薄的唇,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上面流连忘返,指尖缓缓曲起直至握紧,艰难地放下,咬紧下唇鲜血渗出,顺着姣好的下颌滴在衣襟上鲜明刺眼,他大急道,”怎么了,快放开,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搬家,太忙了来不及修文,先打上来好了,以后再修,亲们有不满意的跟我说……会改 17、我就是你的解药 缓缓碰了碰他俊美如天神的脸庞,指尖划过深邃的眼,长长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薄薄的唇,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上面流连忘返,指尖缓缓曲起直至握紧,艰难地放下,咬紧下唇鲜血渗出,顺着姣好的下颌滴在衣襟上,他大急道,”怎么了,快放开,出血了!” 我心里噗笑,这傻瓜,此刻他该担心的是他自己,甩甩脑袋用紧剩的理智道,“我有事要出去会儿……别担心,就在外面,你好好呆在这里,待会儿……我自己就会回来……” 短短的几个字,说完眼前一片模糊,咬紧下唇转身踉跄着朝外面的瓢泼大雨冲了出去,身后惊骇急怒的大吼仿佛隔世传来一样,伴着瓢泼的大雨很快就堙没在黑暗里,急切的雨点打上娇嫩的肌肤如下落的豆子一般,让人生疼我却觉得舒服多了,任长长浓密的头发粘在背后脸上,狂风怒吼雷声闪电若隐若现明明灭灭,强忍住想要撕扯衣物的手,纵身跳入眼前这个我们路过的内湖,呼了口气清醒了许多…… 握紧双手湖水冰凉刺骨,打了个冷战,脸上的绯红褪去脸色惨白,自己都能感觉到小腹那里有冰凉的血块流出,坠胀生痛…… 想着那张眉眼如玉包容宠溺的脸,忍不住拍打着水面好像这样就能甩掉体内的燥热和心里的怨怼,体内叫嚣的欲望很想如没有思想的禽兽一般,忘掉一切完全被药物所致直接把君篱渡解决掉,然后从此一人流走江湖,不用管哥哥,不用管爹爹,也不用管他,也不用管自己以后如何…… 可是冷得彻骨的湖水和小腹的坠痛一点点的拉出我的神智,恍觉那样的事自己根本做不到,如果真那样做了,恐怕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瞬间便绝了心思,认命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在水里泡着… 冰火两重天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冷热交替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淅淅沥沥从脸上划过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雨水,沾染了血腥滑到嘴里咸咸的、涩涩的,体内的燥热渐渐少了,血液也好像安分了很多,细小的冰渣一样遂痛从膝盖传来,渐渐变得如同针扎一样蔓延至四肢百骸,甚至慢慢占据了心尖盖过了小腹的疼痛,我缩在水里不敢动只回想着前世好玩的好吃的,希望这场折磨快点结束…… 雷雨初歇,风止树静,周围好像还有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天空泛白,晴光初现,大概是早上六点多的样子,松了口气自己大概是挨过去了…… 折腾了一夜腿脚不听使唤根本动不了,试了试不行只好僵着脑袋细细体会身体的感觉,好像是解了不过更难受更痛,整个人仿佛完全沉淀下来头晕目眩耳聋发顰,没了体内那股热潮,清晨池水的清凉冰得我的指尖都酸痛难当,是那种从骨节关节处传来的酸痛,哆嗦着放到唇边呼口气,整个人如同被发泡剂发过一样,浮肿苍白头发披散目光呆滞,活生生刚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 忽冷忽热已经持续好久了,我觉得自己快死了,神智模糊脑袋里都是些离奇杂乱的片段,耳朵也轰轰作响恍惚间竟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远得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呼喊,很像小时候做的噩梦,有人不断跟你说着话,拉扯着你,你知道这是一个噩梦,知道只要醒过来就好,可却无论你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夕颜……夕颜?”能感觉到被人从湖里提出来,可是腿竟然感觉不到是否还在水里,或者有没有阳光照在上面会有的暖暖的感觉,紧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冰凉咸涩的液体,朝这个心跳时有时无温暖坚实的胸膛里缩了缩却好像是没动,勉力睁开眼睛他唇角干涸的血迹蔓延而下在晨光中干涸刺眼,脑子盾钝的,这傻瓜,不是还不到时间么? “夕颜……我们去看大夫……看大夫……”他握着我冰凉僵硬的指尖,嘴唇颤抖只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肌肤交叠微微颤抖的手臂拥着我僵硬不自主发抖的身体,黝黑的瞳眸里满满的惊怒困苦烦躁和不安,我张了张口,摇摇头动作微不可觉,“我没事……不痛……” “别说话……”怜惜心痛恼怒的亲吻密密落在我的发间额头,纯正的内息源源不断输到的体内流到五脏六腑好似化解了冰冻凉寒我却瞳孔失焦感觉不到疼痛和温度,只觉得披散的头发被烘干,长长的软软的随雨后的微风轻轻摇晃,自由又随心…… 眼前飞掠而过的风景越来越密集,我缓缓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只是睡一小会儿…… 没醒过来,可却如有意识一般,有时候感觉得到有时候感觉不到,感觉得到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很清楚,清晰明了得如同梦中梦一样,我知道他抱着我慌乱失措四处找医生,这次这个镇好像很大,人嚷熙熙,然后就是很多大夫,年轻的年老的,可都没办法把我医好,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已经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君篱渡了,潜意识里偷笑坏心眼的不想使力挣扎,只昏昏沉沉的睡着,看他焦急无措一开始温文有礼后面越来越暴躁赶走了很多大夫,甚至想杀掉那些说我风寒了的庸医…… “公子,这位姑娘自己不愿醒,老夫也没办法……” 顿了顿年迈的老人语带怜惜,“她的脉象很奇怪,常的大夫当做风寒也正常,只不过依老夫看,这姑娘体内的红丸发作不得解,在湖里泡的时日太久,秋天的池水最是冰寒,她又是月潮之初,恐怕她自己也知道身体有多破败,双腿麻木没有知觉,怕是以为治不好才不愿转醒……” 君篱渡虎躯一震,脸色发白,不敢置信看了看床上气若游丝的玉人儿,揪住老大夫的领子,吼道,“你是说她会……”后面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口,心里如同锯刀来回拉扯,仿佛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肉,疼得心脏都缩起来,屏息看着床上的人纤细的睫毛微微抖动,那双灵动鲜活的眸子此刻紧紧闭着,好看的眼角却缓缓流下两行泪隐入浓密的秀发中再寻不见,猛地放开老人的领子,急忙走到床边,“夕颜?” 适应了下光线我便睁开了双眼,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估计严重的不是这些,缓缓撑起身子喘息道,“大夫,我残废了么?或者身体至寒难以受孕再做不了母亲?” 老大夫惊诧之余摇摇头道,“小姑娘怎么会中的红丸,那可是楼宫“媚行”的秘药,你还是先想想如何解毒吧,可不能如上次那般莽撞了,再那般恐怕就是柒蓝萫也无法救你!” 如何救我确实该以后再说,放任自己完全依靠着背后的君篱渡,低声道,“除了那种方法,还有别的解法么?”泡池水到不是就说生不如死,可后遗症有多大试过就知道,我不想现在放肆以后没到中年就全身的毛病…… 忍忍能不能忍过? 见他摇摇头我心里一凉,没理会他在我和君篱渡之间来回游走狐疑的视线,背后的男人自从我醒过来就一直没说过话,只不过紧绷的身体起伏的胸膛显然是压抑着怒火…… 老大夫摇摇头似惋惜似可怜,留下一张薄薄的药方便领着药童拎着药箱出了门,客栈里便只剩我浅浅无力的呼吸声,他轻轻将我放好一言不发便拿着药方出了门,我心里一叹受伤要残废的可是我,他生什么气! 宽厚修长的指尖拿着勺子喂过来,很僵硬我苦笑含了口,味道很苦不过温度刚刚好,虚弱笑着解释道,“篱渡,不顾你的意愿骗了你是我不对,可你知道么?红丸霸道无比,要不是我身体本来就很不舒服很疼,便是在冷水里泡上几夜也没办法消下去,你知道那是什么药么?” 他静默不语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表情就像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淡漠又疏离,这段时间他温和体贴言笑自然,都让我忘了他是个百战沙场的将军,而且性格直筒,虽是军人估计阴谋诡计也只用在军事上,平时不多话行正端方,反倒像个常年读书的书生文士,很痛恨别人对他耍花招,我只得接着解释道,“那是极品媚药,篱渡,你总不想你一个大男人被我按在地上就那什么**了吧?到时候你我没法自处不说,你会恨不得杀了我的!你——” 我说到一半说不下去,因为那个刚才还生气的男人古铜的皮肤上染上绯红眼神闪烁慢慢在我的视线下红得能滴血,眼里羞涩躲闪明显得让我把接下来的话都咽回肚子里,他显然想着些不该想不着调的画面,抚了抚额勉力伸手在这个思想明显偏离重点的男人面前晃了晃,他猛地回神耳根都红了起来,别开眼不看我…… 心里当真是很怪异,男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这里的男人,都怪异难缠到人无法理解,“这里离都城有多远?” 脸上薄红未退,他又递来一勺汤药,莹润的指尖一点都不像一个将军,修长宽厚很有感觉,听到我的问话半响才回神,“快的话五六天的路程。” 我皱眉,我知道他说的快是指用轻功,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看来注定只能在外面找个野男人,不知道哥哥前晚有没有坐立不安,有没有一点愧疚难过担心后悔…… 早知如此,那晚就不该在湖里泡着,该让君篱渡把我送到城里直接——我揪着头发道,“篱渡,我体内的毒还会发作两次,你——” 他脸色一白接着又是一红,我尴尬迟疑要他做这样的事,可是没有办法,要我为了贞操去死或者残废,我做不到,这样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下定决心闭上眼睛迅速说完,我知道他听得到,“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这里,你帮我去青楼楚馆看看,有没有男人长得还不错,身上也没什么病最好只是偶尔去一次——我要他帮我解毒……” 半响没有回答我以为他是气急想骂我不知所谓不知廉耻,扯出苦笑缓缓睁开眼睛看去,却见拿着汤勺的人手有些不稳只一瞬便恢复了平静,快得我以为是眼花了,半响只看着我面无表情声音干涩,“可以!” 我一笑松下气来,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一般,自嘲笑了笑,我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虽然不会找他,强迫他做这样的事,但也希望能听到那句我帮你吧……毕竟他是个很好很不错的男人…… 明白过来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又贪心又无耻,半响只接过药碗认真喝完快变凉的苦药,错过了君篱渡失落又困苦的眸光…… 宣判的日子似乎来的很快,这次的月假拖得很长,昨日才完全好清楚,我的腿也没有那个大夫说的那么严重,每日君篱渡都会亲自给我按摩疏落经骨,纯阳的真气源源不断从全身流过,现在已经能下地了,只不过很疼只能走一会儿,最近君篱渡的脸色越来越暗,每日都只沉沉望着我不说话,这样日复一日的沉默让人很不安…… 我伸手拉住喂我喝完药就要出去的人,他的背影僵硬绷得太直如一松上天的竹子一般脆弱,我揪着他的衣脚勉力从背后转到前面,膝盖关节处传来的痛意我有些发颤朝旁边歪了歪,他见状无奈叹气,迟疑了一下算是越俞松松揽上我的腰,仿佛放弃似的道,“想要什么?” 我摇摇头扯着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松口气道,“篱渡,最近怎么了,是不是京都传来消息,假若有事要忙,篱渡可以先去做正事,我先在这杜阳城住下,回去让我爹爹来接我就可以了……” 他神色一缓,“别担心,安心养病就是,我赚了些银子,可以让你住好一点的客栈,一会儿就带你去……” 我一顿接着道,“那你为什么生气?”顿了顿说出心里的怀疑,“是不是觉得我要解毒让你帮我找男人,是件该侵猪笼的事?” 这几天来他第一次认真看我,瞳眸里认真困惑苦□恋不解繁杂纠结一一闪过,最后摇摇头声音发苦带着不明的意味,“开始的时候觉得很惊世骇俗,可我是军人,权衡利弊怎么做才是最好最有利我最清楚,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更何况这还是你救命的唯一办法,你没害人只是努力活着,没什么不可以,反倒是坚强隐忍得让人心疼……” 我一怔,眼睛鼻子酸酸涩涩,心好像在柠檬水里泡过一样,忍着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别开眼两眼空洞,“你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药么?” 没等他回答我便接着道出一切,“是我哥哥——他不是我亲哥哥,我以为他能娶我,可惜他不是真心的……”声音空泛冷寂,平静得好像不是我自己…… 握紧手里的茶杯,好像这样真实的温度就能蔓延到心里一样,甩甩脑袋笑道,“呵呵呵,晚上见到我的丑样可别笑话……” 虽是尴尬可我得问清楚,“篱渡,有没有给我找到……” 他眼神一变猛地拉起我,勒紧我的腰不顾我发疼的惊呼,眼神里恼怒羞涩恨不得掐死我,有如古钟般平稳安和的声音难得带了些咬牙切齿,“你真以为我能将你送上其他男人的床么?” 我一呆他什么意思?他却不看我只别开眼认真道,“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我——”脸色开始红得滴血,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他这么古板这么长时间被人叫上两声相公都会脸红的人竟然来自荐枕席,心里除了些复杂的情绪外还有些好笑感动,这家伙真是—— 他顿了顿认真对上我的眼睛,慢慢道,“总之,我应下来是希望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否则依你的性子……我这几天出去是去赚钱了,你只有我,到时候要怎么做你直接说,别的男人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说完几步就走出门去好像被鬼追了一样……… 我目瞪口呆,这伪君子,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竟然装得这么好,怕我乱来还骗我说可以,呆愣半响闷闷坐到椅子上,不自觉想着每日都给我当靠椅的怀抱,强壮结实的胸膛,修长有力的臂膀,还有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竟然会有些期待,脸都有些微微发热,甩甩头暗骂自己是个色女,好朋友都要yy,心下焦急却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忍住,他能为朋友做到这份上,我也不舍不得伤害这个算是我第一个男性朋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昨天没更,今天多贴些字,不过怎么都觉得不满意,写的虐也不虐……搬家脑子坏了…… 说是说不忍伤害他,可惜毒还是要解的……(*^__^*) 嘻嘻…… 18、红帐痴缠 太阳西斜之前君篱渡就站在我床前盯着我了,眼神专注火辣,还没到发作的时间我却被他盯得发起热来,不安的动了动,“篱渡,你待会儿把我打昏看看,也许撑一撑就过去——” 他恼怒看我一眼,固执道,“大夫说了不行!” 脑袋越来越晕,心里泛起股如同吸血鬼对血液的渴望,我懊恼拍了拍掌下的大床,身体很热,浓浓的空虚渴望从小腹升起,扭了扭身体,咬咬下唇,看向对面看着我绯红莹润的小脸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眼神转了转仰头道,“你知道我现在根本不是处子之身,也要帮我么?” 他一怔,摇摇头缓缓道,“再湖边你醒来之前我不小心就知道了……” 我一愣他这人很奇怪,说是不在意世俗礼教可平时对我除非比较否则绝对算得上正人君子,甚至看起来还很古板迂腐,说是在意可对我一个失贞的女孩子都能这样,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他知道什么,或者介意什么,狐疑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精神分裂,身体却越来越软眼神流转间好似带了些魅惑流波,本来毫无含义的打量便如同秋波流水般带了些勾引的味道,他脸一红木着脚步走过来,声音干干哑哑的,“如何做?” 我心下无力低吟,不管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猛地扑了上去,他被我撞得往后一退,险险搂住我的腰,我满意笑了笑,因为热变得潋滟的红唇吻上了那张带着男人硬度的唇,他身体一震有些不知所措,我低低一笑心里却难得泛出些怜惜,这傻子,军营不是有女人么?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问,这时候煞什么风景,哑声道,“学我!” 指尖滑动缠上他修长的脖颈,趁现在还有些理智要赶快勾得他动情,要不待会儿真成了那啥以后给这小子留下阴影我罪过就大了,细细含着两片微微带着寒冽的薄唇,丁香舌便灵活撬开了没有防备的牙关,霸道地勾起他的小舌两人都是一震,我不管不顾,觉得不够急切的喘息,勾起他华润的舌纠缠允吸,他脸色渐渐红得滴血,我胸前的酥软都能感受到他不稳的心跳,腰间是勒得越来越紧的手臂,我喘息着尽量照顾到他口里的每一个角落,或轻或重,或急或缓扫过直到他震颤为止…… 炙热的唇半响有样学样拿回主动权,很急切却带着浓浓的怜惜深怕弄痛我一样,我渐渐迷失的心又渐渐清醒起来,向后仰了仰在他追逐过来之前吻上他的脸侧和颈侧,带着温柔带了讨好还有怜惜,细密情切…… 他钟鸣灵骏的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传来,“夕儿,夕儿……”那种犹如会从海绵里滴出来的深情泡在我心里,我觉得我醉了,酥酥麻麻软成一滩烂泥,抖着手去扯他的衣服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只得喃喃求道,“篱渡,君篱渡,我想要你,我想看看你!” 他浑身一震吻上我的脸颊睫毛和晶莹红润的耳珠,仿佛学会要领一般辗转厮磨,宽厚炙热的大手包上我软儒虚汗的小手扯像自己的衣服,滑落在地我的指尖如愿以偿攀上了古铜却光滑有力健硕的胸肌,唇角下滑细细舔吸,暧昧诱人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吻声在安静寂静的房屋里暧昧惑人,指尖爱恋流转在完美的鱼尾线和腹肌山上,我承认自己是个色女,喜欢强壮的男人,流连忘返,好像浑身的细胞都散发着热量,我有些受不住拉着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颈间隔着衣物一路下滑,这是一身新衣,是他给我挑的新衣,他会意一拉一扯腰间的碧翠的琉璃扣散落一地,细细的带子都随着衣物像桌子上的抹布一样一拉而净…… 此刻羞怯是什么已经远离我了,我看不到他眼里的炙热惊艳还有浓浓的爱恋,看不到自己如出生的婴儿一般暴露在他眼前,只觉得自己非常渴,蹭了蹭他的身体拥着他倒在背后简单干净的双人床…… 他也很热,可我就像他能解渴一般舍不得分开哪怕一点点,他见我刚才亲吻他的身体便也支起身体逐次而下,我不知道我的反应如何,只紧紧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顺溜而下的唇角,如同发现新奇玩具的男孩儿终于攀上了红梅顶峰,我热情的反应就能告诉他怎么做事对的,他好像很喜欢,只一门心思捉弄着我,火烧火燎一般空虚的渴望吞噬了残余的理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压住了这具美好健硕的身体,勃发的峥嵘一飞冲天密密镶嵌,两人均是一震,喉咙溢出满足的叹息,我发丝飘散额头滴汗可腿上无力身体绵软的倒向他的胸膛,肌肤相叠他闷哼一声却没动,只焦急问我,“夕儿,有没有好点……” 有些回笼的理智我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怜惜和感动缓缓溢出好似要生根发芽,我虚弱抬头,牵着他的手贴向自己的绵软重重一捏,浓重的叹息犹如情浓低语“傻瓜……我没力了,你想怎么都可以,今晚我是你的——”说完闭上眼睛动了动腰,他是正常的男人,如何能解放如何能更快乐根本不用我教,烈焰般的浴火焚烧过来我彻底放松了心,随他一起赶赴这场饕餮盛宴…… 帐里浓红情深娓娓,几度痴缠红鸾靡靡。 清晨我在一片柔和的目光中醒来,光裸的身体泛着好闻的沐浴清香,我抬了抬全身酸痛,老脸止不住泛红,女儿家的私处肿胀刺痛,不知道昨晚缠了他多久,看了看依然柔柔看着我的男人,转了个身,柔声道,“你还好吧?” 他灿然一笑风华四起,眼里是能腻死人的温柔,不知为何我想到了凤梨酥,清凉可口甜而不腻独有风味,痴痴看着他发呆他一怔眼里流出蜜意,却似知道我只不过是花痴发作无关情爱无关性别只为他这一刻一般,俊面上绯红闪过起身穿衣,又拿出一包新衣服,我动了动腿脚,不知为何好像好了很多,不可置信下床走了走已经不痛了,转头眉开眼笑道,“你看看,我的腿好了……” 他脸色一红凝滞在我洁白的肩头和胸前熟软韵白,拿过衣服仔仔细细给我穿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我安心给他摆弄好随他出了门,上了辆豪华舒软的大马车,惊叹之余也没问他如何赚钱的,只舒舒服服躺在马车里,感叹自己苦尽甘来,终于过上舒心日子了,也不知道爹爹着急成什么样…… 摇摇晃晃走到一半,马车外君篱渡温声道,“夕颜,楼大人恐怕要到了,来接你,开不开心!” 我一喜扒开门帘急急问道,“爹爹知道我在这里么?” 他一笑见我开心得见牙不见眼,眼里蜜意绵绵柔声道,“回家后在家等我!” 我眯眼一笑胡乱点点头只想着如何跟爹爹诉苦卖乖,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 阳光西斜又至日落,我嘟囔道,“君篱渡,你是不是骗我开心……不是还隔了好几天的路么?” 他一笑,被我缠得没了奈何,“好啦,你乖乖睡觉,官道平缓,慢些的话明日一早就能到凤城,楼大人估计也到那了……” 我乖觉没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只诧异道,“你今晚不睡啦?” 他点点头,笑意然然眉目舒展开来俊美非凡,“你不想早点见到楼大人么?” 我点点头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理直气壮道,“那你还是不要睡了,我先睡了!” 他好笑摇摇头转头认真驾着马车,我便缩回车里趴在柔软的长榻上有一搭没一搭想着明日见到爹爹要如何,回京见到哥哥要如何…… 等待的过程最是忐忑,我比以往早醒了很多,此刻真如同刚出壳的小鸟一样,一点都不夸张,伸长脖子看着马车从官道进了闹市,越来越近竟然能生出些忐忑来,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了,缩回马车里患得患失,爹爹知道我中的什么药,解毒的人却不是哥哥,不知道会如何对我…… “夕颜,快出来——” 我一慌没了平时的冷静样,不会是来了吧,猛地爬起来胡乱拿根丝线扎好头发坐到一边即期待又忐忑,外面没有声音该不会是让我下去吃饭吧? “颜颜?” 急切带着微微颤音的中年男音我一震,鼻尖酸涩,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拉开车帘从马车上扑了下去,那个神色憔悴颀长清俊的中年男子慌忙接住我,看着我钗环皆无身上衣物朴素眼里心疼心涩责怪担忧感慨表露无遗,张张口想说话半响却只把我搂在怀里唉声叹气,我听着心酸得很,我一个做子女的不好好呆在父母身边尽孝道,还累得爹爹担心吃不好睡不好,喃喃唤道,“爹爹,是女儿不孝,害爹爹担心……” “好啦……别哭了,都瘦了这么多,以后该长点记性,爹爹给你找了个高手跟在你旁边,以后可不能使性子耍心眼把他甩掉…不然以后就别想出去玩了……” 略带薄责的声音宠溺依然,说完转向一边的君篱渡道,“这一路多亏了将军,若是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但防直说,老夫定当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O(∩_∩)O~,更的晚了,最近有点忙,亲们原谅则个,不过还是会保证日更……嘻嘻,期待哥哥的反应吧?下章下决心修好再传上来…… 19、剖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书愉快……看到这章或者下章不满意的亲们不要放弃哟,是某想让哥哥先走一段时间……方便别的狼入室,呵呵,后面会好的……其实某也知道这几=章有问题,除了君漓渡,后面就是神医出场啦,支持我吧,看到这里不喜欢直接跳过吧……主线还是跟前面一样……不过就是先走了一个……以后会更精彩……↖(^ω^)↗ 君篱渡神情有些僵硬赫然,似在犹豫什么,顿了顿还是温和道,“楼大人不必客气——”看了看太阳,接着道,“天色不早,中午吃完饭再启程上路吧!” 爹爹自不会拒绝,拉着我上前一步我才看见背后那个我不想见的人,一身白衣即便是正阳当空也盖不住的光华,熟悉的眉目如诗如画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流光溢彩,静静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可就是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存在感了吧,温和有礼淡笑怡人的双眸此刻紧紧盯着我,眼里的情绪纷杂烦乱在逆光中有些看不清澈…… 指尖微微一僵爹爹便感觉到了,皱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哥哥,叹口气拉着我进了酒楼,一行人进来想是阵容强大,堂亮的大堂静悄悄的,男女老少都只敢偷偷打量,我们各有各的心思此刻倒也没人在意,径直进了个包间便坐了下来…… 一番礼让君篱渡坐在我旁边,夹了些我爱吃的菜,把里面我不喜欢的香料捡干净送到我碗里,差不多了才开始吃,时间日久这是我们形成的习惯,做得自然亲昵仿若就该如此,我和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爹爹清咳看了看我碗里的豆腐鱼,我连忙给他夹了些,挑干净鱼刺放到他碗里,爹爹无奈叹气却满眼的宠溺,我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即便是落魄那几日,除了在山林外没办法,君漓渡都好吃好喝准备着,吃食上都很精细,倒没见到久违的丰盛大餐就扑上去,只一样一点捡些喜欢的,吃得眉开眼笑,美中不足就是哥哥一直用能吃人的眼光看着我,晦暗不明,心里纳罕,再撩拨撩拨他会不会爆发? “颜颜,吃完饭给陆老看看你的身体……” 我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汤勺,自己的腿是要好好看看,没得以后留下风湿什么的,“爹爹,家里还好吧?” 爹爹闻言脸色却是一沉,“你这丫头,要不是有人找上门来,爹爹还不知自己的女儿这么厉害,在京城做了这么大的生意,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爹爹还养不起你么?” 我讪笑又给他挖了一勺肉,嘟囔道,“爹爹——您女儿又不会琴棋书画,爹爹和哥哥一天到晚都不在家,我一人在家无聊的很,只好自己在外面瞎鼓搞一些打发打发无聊漫长的时光,还想着等有了个样子,给爹爹一个惊喜呢!哎呀,爹爹就不要怪我了,下次有动作之前一定先说一声!” 爹爹笑骂道,“你倒是好意思说,你几岁?就无聊了。快吃饭!” 我呼口气这关算是过了,放下心来朝君篱渡眨眨眼睛,回眸却对上哥哥喷火的眼睛,我装作没看见,心里看他不装了倒是解气了很多,只和爹爹说话闲聊…… 回城的时候哥哥便被我使计赶到君篱渡的马车上,赖在爹爹怀里不出来…… 爹爹轻抚我的大头,半响无奈道,“颜颜,别怪你哥哥!” 把玩玉佩的手指一顿我低头没说话,爹爹接着道,“都是些成年旧事不提也罢,是爹爹累的你…… 不过颜颜,你走失的这段时间你哥哥很不好过,成天成夜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坐立不安,你这孩子,跟他还怄什么气,看见他还不跟他回家,在外吃了这么多苦,留下这么多毛病…… 宸儿可是京城有名的温暾公子,却被你气得差点疯魔……他只是放了真心不自知,和爹爹当年一样死不承认,才让你误会……颜颜不生气了……” 喟叹安抚的声音一顿,言语间满是肯定,“——你跟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他给你解的毒么?” 我猛地顿住抬起脑袋看着爹爹,心里有些恐慌不安,“爹爹,你不怪我么?不会嫌弃我么?” 他摸摸我的头叹息道,“傻孩子,爹爹倒宁愿你第一次就找个人解了,也好过原本健健康康身体弄成这般模样,还差点残废,爹爹可不是朝堂上那些迂腐的老头,什么最重要爹爹怎会不明白,爹爹这一辈子只需要夕颜和宸儿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就好!” 心里的感动溢得满满的,我拉着他的大掌摩挲着上面微微的剥茧,脱口而出,“爹爹真好,爹爹这么喜欢小孩儿,怎么不多生几个?这样我就有兄弟姐妹了……” 爹爹失笑拍了拍我的大头,佯怒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还管起爹爹来了?” 我蹭了蹭嘟囔道,“我才不想原谅哥哥,毕竟事情发生了,一切也回不去当初,那些事儿会一直留在人心里……爹爹,我——”即便自己如今还贪恋那些呵护那些温柔,可已回不去当初,发生的这些事,一切都变了……君漓渡…… 爹爹听音知意,叹口气缓缓道,“既然颜颜不喜欢,不嫁就不嫁,好啦,明年宫选之前爹爹就辞官归故,带你去鬼谷,那里风景宜人你肯定会喜欢的,若是觉得闷了,爹爹就带你游历江湖……” 我欣喜点点头,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很多事都有了着落…… 凡事无忧的时日过得很快,这几日除了找各种借口躲避哥哥比较麻烦外,其他都还好,我们已经进了京城,马上就能回家了…… 驭马声响起,我拉开车帘就见君篱渡一身龙鳞盔甲,墨麟马立蹄嘶吼,玄思仄度身姿轩昂大气,俊美无匹的面容引来路人热切的视线,黝黑如星辰的眸子看着车内的爹爹,声音如钟鸣灵修,“楼大人此去走好,下官还有要事处理,这便离去——”眼神划过我一顿便扬长而去,当真是灰尘迭起,马蹄声碎,心里微微失落放下窗帘,这家伙走了都不跟自己道别一声…… “你干什么?”才下马车一不注意就被挟持了,我朝爹爹呼救,爹爹却摇头叹息背着手进了书房再不理我。我一边幽怨一边挣扎,看了看飞掠而过的千里湖,臭爹爹,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娃! “唔……——”我摇头躲闪着扑鼻的栀子花香,却被钳住下颌,恨恨咬了一口微薄却柔软的润唇,想要他放开,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牙关失守他灵活的唇舌便登堂入室,追逐着我躲闪的小舌,痴缠厮磨,他太熟悉我的身体,指尖隔着衣物在我身上游走,仿佛有魔力一般勾起着炙热的电流,我没用的软在一片好闻醉人的栀子花香里,双霞沁红眼神迷离,连眼里的怒火都变了味,没了气势汹汹反倒像秋波微送一般…… 大口喘气下定决心要和爹爹学点防身术,自己那点中看不中用的外家功夫放倒三五个普通大汗不成问题,可是在这些走路如鬼飘,摧腐拉朽的高手面前,就只有待宰的命了,上次完全没知觉被人家一棍子打翻,掉下山崖那么点距离都没办法,容易成别人的拖累不说,最重要的是,经常要受你不待见的人骚扰,没有说不的权利,那个狗皇帝是,还有面前这个失笑出声眼里满是愠怒的臭男人…… 我回过神使劲推他,可在一起的那几个月里,他甚至还比我自己熟悉这具身体,指尖轻易撩拨便让我卸了力软绵绵只能依附他,头晕目眩喘息浓重,深切熟悉的欲望从小腹腾升起来,没法避过只能换种方式,泄气笑了笑,“想撩拨我么?可以呀,不只男人爱和欲望可以分开,女人也可以!”到底行不行不知道……不过这样说的结果会让人很满意…… 他果然一顿,我闭了闭眼睛等身体的热意退下去,心里一片平静后才淡声道,“每一个我不讨厌的男子都能让我如此,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吧!”等回去就去爹爹面前颠倒是非,以后身边有了高手,看你还得意什么! 哥哥眼里怒火重重黝黑的瞳眸竟然有些泛红,鬼魅又邪恶看住我的眼睛,可惜,只要我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没有!不甘示弱回瞪过去,这里是千里湖,不远处或是花船或是渔家,他总不能杀生灭口吧? “嘶——”肩上传来的疼痛冷不防之下我嘶叫出声在这安静的湖边清晰渗人,“你干什么!” 再顾不得淑女形象拳打脚踢撕咬抓挠无所不用,微湿的湖风刮在脸上我一点都不喜欢,猛然想起害自己在湖里泡了一整夜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斯文败类——刚刚才好清楚的腿踢得更起劲,闷哼出声他眼里的怒火却慢慢散去,见我的小脸因为使力变得绯红、眼睛因为怒火蹭亮蹭亮的里面充满怨怼,低头再看他自己月白的衣袍上面印满凌乱的脚印,反倒是低低笑出声,越笑越大这段时间周身的郁郁一散而尽,舒朗欢悦仿佛捡回绝世宝贝一样…… “疯子!”相信我,我绝对是拿看路上裸奔的人的眼光看他,他却轻柔摸摸我的脑袋将我拖进怀里密密抱住,喟叹里夹杂着满满的苦涩味让我安静下来,“你就是打骂我,也比拿那种态度对我的好!”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人,好似又回到那些相依相偎的日子,平静祥和得如同这湖面,微风吹不起清波,好似曾经落进去的石块沉了下去什么都没发生…… 我轻轻一挣便很轻松退了出来,压住要割舍下什么东西像滕蔓一样不断蔓延的失落,望着空濛濛烟雨江南的湖面,语焉不详,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哥哥,我叫你哥哥,就不能自私占着哥哥的名额把你捆在身边,享受着不该有的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中间的问题很多,就不能在装作不知道逃避了,酒醉了总是要清醒的,越早痛的就越少,有了缺口的感情经不起时间考验……你不信任我,到底瞒着什么从没告诉过我,你心里的东西太多,我只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你知道么?那时候,我等你跟爹爹说我们的事等了很久,等得渐渐失去了信心,正心凉的时候,你喂我吃了毒药……不是完整的爱,我一分也不想要……” 不是完整的爱自己都不想要,不是完整的爱,又怎能可耻的假装完整就给他,依然贪念他指尖的温度,可曾经沧海难为水,和君漓渡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自己就真的一点都动心么?那种时候他好似自己唯一的依靠,关心照料无微不至到了极点,若不是他,恐怕早就死在外面尸骨无存了……若是时间再久一些,恐怕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都有可能…… 所以,自己也无法给他一份完整的真心,何必骗了这个自己至亲的人让他痛苦伤心……他不但是自己的爱人,还是除了爹爹以外唯一的亲人…… 叹口气怅然若失,“我也有错,不是哥哥一人的错……更何况,我们中间,除了陌无殇,如今还有君漓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那些在一起美好的日子如今都变得虚幻遥远又陌生,这就是时间的魅力……谁都无力改变。 他一怔那副不适合他的脆弱很快便被隐在黝黑不见底的瞳眸里,黑瞳暗沉隐在阴影,情绪翻滚得很快太过复杂我看不清也不想看清,摇摇头转身任湖风吹乱长长密密的黑发,淡声道,“算了,这些话以后你会明白的,不是要去请辞么?还不知陌无殇愿不愿意放你走呢,回去吧!爹爹该等急了……”说来他的年纪也还小,还不到二十,出去多走走看看,或多或少总会有改变的,等年末就跟爹爹回鬼谷,生活安静祥和没有这些波折也不错…… 20、决裂 “是不是君篱渡?你爱上他了?” 语气淡漠得仿佛就像问你吃饭了没一般,我心里一涩微微泛疼,再怎么豁达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还是很难过,却不知是难过他这般不在意,还是难过自己轻易交付了心,不管多少,总归就是曾经付出了…… 吸吸鼻子我没有回身,只微微偏头,讽刺道,“哥哥,夕颜可不是你,动不动就是爱什么什么的,你不觉得太虚幻了么? 君篱渡,他只是倒霉的做了一颗解药,说实话,比起你我欺骗试探,我反倒觉得他干干净净无愧天地,哥哥作为整件事的主导者,觉得不满意么?”声音里隐藏的恶意明显得自己都心惊,甩甩头不打算再理会,这太不像自己,怨恨一个人很累,失了本心得不偿失…… 背后突然强烈了许多的衣袖摩擦声和若有若无骨骼错动的声音我噗嗤一笑,他还想打我不成? 调整好最有利的姿势缓缓回身却滞住,眼前的瞳眸来回交替的歉意懊恼心疼自责困苦愤怒暴躁乱成一团,修长玉立的月白袍上翠竹清浅此刻却红梅点点,指尖不断滴下的血滴如穿石的水滴一般砸在我心上,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双手,心里泛疼习惯性想上前查探却硬生生强忍着,我微微慌乱别开眼轻唤,“哥哥?” 他唇角溢出笑,缓缓道,“欺骗?颜颜说说看,哥哥骗了你什么……看看能不能补偿……” 我一噎忽地想起他从来没说过我爱你,那还骗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怪不得别人…… 他却不看我只空茫茫望着湖面带出些迷惑怅然来,宽袍临袖滨湖而立,“父亲很爱你,从小只有你能叫爹爹,对我很好,这些年一直没变,可毕竟跟颜颜不一样……” 迎风而立的男子微微一哂,语调里是我心惊的淡漠,平静得仿佛真的不在意一般,“之前你虽没现在这般能惹事,可在京城也是人见人怕的小霸王,你知道父亲怎么跟我说的么?说我们家夕颜只要不过分,就这样开开心心一辈子也不错,自己老了还有楼宫,怎么都能护你一生……” 我怔忪,一边感概如山的父爱,一边替眼前的男子难过,楼夕颜是个无忧无虑的草包,可楼夕宸是惊采绝艳的神童甚至是史上最年亲的侍郎公子,这其中除了爹爹严厉的管教,恐怕还有他自己强自的努力,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为了得到爹爹的注意,又有多少是真心真意自己喜欢的想争取的…… 眼前眉眼如画的男子精致的面容上微弱的失落小得我几乎感觉不到,可我知道这狐狸心里肯定不好过,想起过往他只一味包容宠溺自己,自己真的很过分,只得呐呐道,“你是男孩子,跟女孩儿自然不同……” 他一笑看了看我无措不安的小脸,释然道,“不必介怀,哥哥想说的也不是这些!你知道么?才有记忆起母亲便死在了爹爹的箭下,我知道那会儿爹爹可以救她,只要他一句话,那一幕活生生印在我心里年复一年,怨恨压在心底慢慢延长……长大一些明白很多是非曲直,知道娘亲必死无疑,那些怨恨也终是抵不过爹爹常年累月教导爱护之情,慢慢消散乃至无影无踪……” 眸光一转落在我身上,眼睛看住我,里面自责迷茫困苦次第交汇灿若星辰,“三年前我就知道娘亲是死在心爱之人的箭下,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七岁,却背负国恨家仇,相比之下,颜颜可是好命很多……”顿了顿走近几步,似叹息似怅然,“朝夕相对的人渐渐的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变化,变得想让人探究好奇…… ——感情变了质总会让人恐慌……我以为对你关注惦念起来,是想让楼大人的宝贝女儿也尝尝爱而不得的痛苦,可惜一切都不过是借口,我早就放了真心拿不回来却不自知,还拼命找借口……舍不得你受哪怕是一点点伤,又怎会舍得抛弃你让你难过——” 他说的上句不接下句,断断续续很多话都是欲言又止,这样梗在喉咙难以言明的意味却让人心里堵得慌,难受想发泄…… 抬眼看去黝黑如子夜的瞳眸里是让人心惊翻滚如浪的感情,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我心里慌乱无措,这一切都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可两相抉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般痴缠不放,自己肯定会心软妥协,可是然后呢?又是一片胶着再也解不开的恩怨,急慌慌硬声道,“是你不想娶我的!” 他一回神黝黑深沉如古井般的眼睛盯着我让人发寒,声音带上浓浓的失望和愠怒,“我只是有微微的疑惑和不确定,我有做出什么么?你放弃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在意过我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要过解释,有没有问过原因始末?你什么都不愿想,只知道自顾自敷衍我骗我,跟那个女人说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知道后是什么感受! 宁愿和一群亡命之徒在一起也不愿让我救你,我在崖边焦急无措转来转去的样子很可笑吧?” 一声叠一声的质问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口才这么好,字字诛心,我脸色苍白忍不住朝后踉跄了一步,这些是自己的错,可是被人这么清晰的剥出来,心里的难过还有恐慌不是一星半点,喃喃道,“喂我吃毒药你还这么嚣张,你——”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事到如今又能怪谁? 这样的臭脾气臭秉性不动声色,暗自揣摩不询问不沟通,有时候会让自己避过危险少了很多麻烦,可有时候很伤人也会作茧自缚,终究是自己不对,当时跟他回家,也许就没有后面怎么多事,时光流转物是人非…… 是真心是假意是欺骗还是真实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视线游移找不到更好的论据,掀了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呐呐站着,有的事心里模模糊糊知道了原因不是一直逃避赖在别人身上就能假装自己没错…… 如今已非昨日,我是喜欢过他的,也曾经真心想嫁给他,可在察觉到他给的那份爱掺有杂质不是完全的爱后,也许潜意识里就已经动摇了,直到后来流落山野,摇摇欲坠的爱到如今,中间夹杂这君漓渡,我不知还有多少…… 那些感情在流落山野的日子或多或少掺杂了怨怼,尽管说不恨他,不怨他,可大雨那夜自己泡在池塘里清醒了一夜也被疼痛折磨了一夜,那一整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如今也不愿再想起,最重要的是还迫不得已和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利用了那个男人,也欠下了还不清的债…… 三人尴尬的关系我们以后如何自处?没有回头路了…… 想到君漓渡意识恍然一清,亦或者是,君漓渡一路上的照顾看护,不着痕迹为自己做的一切,还有眼里隐忍让人没有压力的爱恋,包容宽阔没有索取只有付出,让自己感动了动心了,密密的柔情时间日久慢慢改变了一切,亦或者心里还有他,亦或者完全没有他,总之心里的天平倾向了另外一边……如果说只能选择其一,那么现在自己做着的这些举动,都明明确确表明了,自己只会选择君漓渡…… 所以,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都是一个货色,无理取闹还想为自己免责,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又花心又自私又可悲又可笑…… 他惨然一笑,黝黑的瞳眸没有放过我脸上一丝变化,看清了只会更痛,紧紧看住我的眼睛,眼神如刀仿佛要戳破我的伪装,“楼夕颜!红丸是什么药你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楼宫的秘药,解了药之后对女子可是大补,他没有跟你说解毒后身体有什么异样么?” 我一呆,他说的他,我知道是君篱渡,难怪自己的腿那天过后就好了很多,可他不是说没事么,心里不安愧疚急忙道,“有什么问题?” 暗沉的黑眸越来越沉如宇宙轩空能把人吸进去,妒色一闪而过,半响方缓缓道,“没想到他的内功这么深,大半的内功都化成了元阳被你吸掉了……” 我一呆,那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转眸看向眼前罪魁祸首,怒道,“你怎么能喂我吃这么变态的药?” 他瓷白精致的脸上绯红飘过,尴尬道,“当时太急,我只是想留下你,那个药解过之后我便只有半条命了——你——” 我霞飞双霞眉头紧蹙,自己竟然如同吸血妖精一般,不知道君篱渡心里怎么想,肯定后悔得要死当自己是妖怪了…… 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他这算是没有害我之心么?仔细想了前因后果,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要不是自己矫情也没后面这些事,为难道,“我没有怪你,可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了…… 他一滞深深看到我心里,懊恼自责失落纷飞落叶,诸般情绪闪过却只点点头仿佛噶定了我一定会爱上他一样,认真道,“那就像之前那般,你不能躲着我!” 我点点头松口气看了看天色眉开眼笑道,“好啦,回去吧,爹爹该着急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即便是变得生疏陌生,也不能再糊里糊涂暧昧下去,不管对谁,那都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以后尽量保持距离,一切都会好的。 踏入家门哥哥身形一僵,我也是一愣,怎么会是他? 侧位上的男子长身玉立清俊轩昂,一身琉璃白绣纹水墨,换下一身戎装身姿清俊韵致,带了些风流意态不像个将军,倒像个俊美无寿的文人雅士,我迟疑唤了一声走上前去,“篱渡?” 转到前面对上他眼里柔柔的光,浓浓的想念爱恋炙热得让我霞飞双霞,想到哥哥说的话又是一白,顾不得爹爹在旁边,几步走上前去咬唇道,“篱渡,你的身体还好吧?” 他脸色一红眼里暖意融融,声音沉稳亦如昨日,“无碍,没事。” 爹爹清咳一声缓缓道,“颜颜,将军是来提亲的,颜颜怎么看?” 我一呆脱口道,“给谁提亲?” 爹爹失笑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自然是你!” 转眸看了看一屋子的人,爹爹好像不反对,哥哥面色黑沉袖袍微动精致如玉的脸上没有了温和的笑,浓浓的杀气蔓延开来…… 君篱渡大概也感觉到了,他知道我和哥哥的事,如今撕开面皮,连基本的客套都没了,眼神只柔柔地看着我,听到爹爹的话俊面上带了些期待和微微的忐忑不安,恍然想起那段时间柔情蜜意他处处都是对我的关爱忍让,如今这般模样看得人心里软软的,皱眉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假若排除那个高高在上的隐患,嫁给君篱渡从此举案齐眉郎情妾意大概也不错吧? “皇上驾到——”尖细刺耳的通报声我心里一惊,平时万事崩于前面不改色此刻只想逃跑,环视一周,就连爹爹眼里都是狐疑猜测,慌忙走到爹爹背后站好,随之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dicky的收藏,祝亲们看书愉快,精彩后续,朋友们别抛弃我哟,哥哥走后就顺当了,后面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呵呵 21、挣扎 “皇上驾到——”尖细刺耳的通报声我心里一惊,平时万事崩于前面不改色此刻只想逃跑,环视一周,就连爹爹眼里都是狐疑猜测,慌忙走到爹爹背后站好,随之行礼…… 即便是低着头我也能感受到如刀一般的怒火,声音寒冽低沉,“平身吧,楼爱卿不必多礼!”说完摆袖落座主位,我躲在爹爹背后眼观鼻口关心,暗自揣测他要干什么,来得这么巧,来着不善…… “朕听闻楼尚书找回爱女,特地过来看看,聊表心意,众位爱卿,都入座吧!”说完背后褐色弗虚清一色的太监便手执托盘整齐有素,上面都是玲珑珍宝大概有十几样,我看得烦闷,这厮要干什么? 爹爹不卑不亢垂首道,“谢皇上垂爱,夕颜,还不谢谢皇上!” 低眉垂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心思千回百转,一字一句缓缓道,“臣女谢过皇上!” 他好像很生气,我都能想象那双森寒如碧的眼眸里盛满的怒火,是因为我一直低着头不跟他对视么?懒得理他只仔细琢磨他的来意,显然这件事出乎了爹爹和哥哥的意料,那就真是冲自己来的,送了这么多东西…… 他如果认为自己爱财贪图荣华富贵,想用糖衣炮弹,这样最好,自己便假意接受,过不久他自会心生厌弃…… 一室静谧家里的仆人很乖觉,上完茶便规规矩矩立在门外,我很不耐烦,他的意图大概还是能猜到一些,恐怕已经知道篱渡来提亲心有不甘,却又顾忌什么不能把我宣进宫,此行是来警告我的,弯着膝盖他一直没让我平身,渐渐的腿都有些发麻发酸想发抖… 君篱渡神色担忧却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候由他求情只会火里浇油,只能立在一边暗自焦急,哥哥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看着我的眼里满是研判担忧…… 爹爹面色深沉,不卑不亢道,“皇上,小女身体不适还未痊愈,还请皇上恕小女无状之罪——” 碧眸暗翠,神色硬冷发寒,“起身吧!篱渡,此番你立了大功,几度生死,该大赏,朕的妹妹兴和公主端庄大方——” 话至于此,我们都清楚了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君篱渡点胸施礼,截断上首传来不容质疑的话,“请皇上赎罪,臣下此番伤势严重望能解甲归田,请皇上应允!” 我心里好笑,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运筹帷幄不疾不徐,如今政局初定,其他六国可是看着呢,他忧国忧民不一定真能放下,这么说恐怕只是要挟上首那个面色黑沉的帝王…… 心下微微担忧,拿兵法对待一个帝王,尤其这还是头沉睡的狮子,要是让他抓到机会咬人…… 陌无殇眼神如刀霜寒六月却拿君篱渡没办法,再怎么厉害他毕竟是一国皇帝,如今朝堂初稳,总需要一个军事人才帮他攘外安内,震慑天下,怎么舍得放他离开,森碧的瞳眸微垂盯着我看了半响才甩袖道,“篱渡,边关传来急报,沧国流寇窜入泗童关,百姓生不如死,跟朕来吧!” 我无语,这么明显的目的,爹爹倒还好,只是低头琢磨若有所思,哥哥就不一样了,带着浓重怀疑意味的视线晦暗不明,我淡定自然站在一边,任你是火眼金睛都不一定能瞧出来…… 时至午间,一干人依序退了出去,人多拥挤的客厅便又宽敞起来…… 朝事闲置已久,即便是太平年,他们一个是尚书,一个是侍郎,堆积的事太多,就连哥哥都只能换上朝服去了工部,家里便只有我一人了,松口气好笑看了眼在门外缩头缩脑的小青,笑骂道,”还不进来,这几天我不在你倒是清闲了……“ 俏丽的丫头性子还很跳脱,完完全全还是个小孩子,走进来习惯了也没行礼,撒欢道,”小姐,我在家也没闲着,每天可都有人找你,我一天呀,可就忙着接待了!” 我一愣,除了那个什么倾城和清儿,别的我都不认识,送信大概就是那个什么倾城,不外乎是找哥哥的,以前没什么,今日想着心里竟还有那么点不舒服,摇摇头将不好的情绪甩出脑海,自己不想嫁还不允许他成亲不成? 顿了顿道,“把信拿来!” 一大扎,我一一看了看,除了清儿的一封,还有两封是不认识的官家女孩儿送的,还有不知名的拜帖,有一封竟然是那个妩媚送来的,说是每月十一会在宸夕楼等我,随意放到桌上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穿了件宽松的广绣罗纱裙便坐在窗边看着湖面出神,想着还是要赶快解决了陌无殇让他绝了心思,否则后患无穷…… 怏怏吃了点饭,哥哥和爹爹的随从都有来报,说是今晚有事都回不了了,我估摸着是跟那些同僚久别重逢,难免要出去胡吃海喝一番…… 没有闺蜜没有电脑的日子真难熬…… 窗外湖风微漾,微弱的烛火中柳丝如同少女的发丝一般轻轻拂过如梦幻般的银镜,恍若要掀开这层薄薄的面纱,打碎它的神秘幽然,搅乱一汪平静安详…… “发什么呆?”低沉性感如同大提琴一般的男音我诧异转头,一身黑衣修长健硕,碧翠森寒的瞳眸看着我无绪无波没了白日怒气冲冲迫人的寒气也依然如千层碧浪…… 我皱皱眉,来了正好,淡声道,“坐吧!” 估计是很不适应女人这样对他,别扭了几秒他依言坐下后抬着我递给他的清茶静默不语,我缓缓坐到他对面,仔细看了看这张天雕斧凿的脸,浓密有型的剑眉,饱满光洁的天庭,挺直的鼻,薄薄的唇,光滑流畅的线条,心里叹口气,这人就是这样静静坐着不说话不散发冷气,也一样压迫感浓重让人不自在,别开眼认真道,“有事么?” “随朕进宫!”虽然被我打量得很不自在,语气却理所当然仿佛我一定会答应一样,我一笑没了和他周旋的兴致,冷声道,“陌无殇,你在谋划什么?是觉得我爹爹的势力过大威胁到你了,还是因为爹爹按约定任职期满,想留下爹爹?” 他不置可否还是那般无绪无波的表情,一副漫不尽心的样子惹人讨厌,我讽刺道,“如果是前者,我看你还是集中精力对付那个陆国公比较好,我爹爹毕竟是江湖人士,还起了隐居的心思,对你没什么影响,不要浪费无谓的精力。 若是后者,你怎么不想想假若我真上当,入了宫,爹爹必然不放心我一人留在都城,深宫阴暗,能护住我的只有更高的权利,你就放心我爹爹和哥哥慢慢做大? 强留不了爹爹,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只要我说我的心在我身上,它就不会挂在任何人那里,所以想让我进宫,那是不可能的!”带着目的性一点真心都没放在里面,就想要一颗少女的心,他还真是无知的可以…… 微微浮动的眼波他有些异样的神情,这点常识和观察力我还是有的,看来是后者,幽深如寒潭的眸子盯着我的表情看了半响,才缓缓道,“为什么不以为朕是真心想让你进宫!太聪明的女人下场可不一定好!” 懒得跟他纠缠,打算给他来点猛料,看着他一饮而尽的茶盏,漫不尽心拿起瓷壶给他添茶,声音随着水流不疾不徐一字一句清清澈澈,“陌无殇,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中了媚药,君篱渡为了给我解毒——” 我面无表情看了看缺了一角的檀木桌,停下了我要说的话,稳稳将茶壶轻轻放到桌子上,似笑非笑挑挑眉,他像被刺激到猛然欺身上前,森绿的瞳眸里寒冻三尺,修长有力的手掌压上我的脖颈,冰寒无比,低沉寒冽的声音里满是怒火和杀气,“楼夕颜!适可为止!” 我算准了他不会再碰失贞的女人,更何况只是一场梦幻般的误会……也笃定了他不敢杀我,世人皆知楼夕颜便是楼逸天的逆鳞,触者成灰,他段不会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冒这个险惹麻烦不说还失去这么大的助力。 唇角勾起笑道,“所以,还请皇上切莫再这般闯进来,玷污了你的脚之外还有失体统,宁外,皇上也别想着对付君篱渡,您总不想名利双失吧?” “你竟敢威胁朕!”脖颈间的手指收紧他眼里困苦纠缠嫉恨妒色不舍溅次浓郁,千浪层卷炙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鼻翼耳边,距离太近我能看到他额头上密密的细汗,微微粗重的呼吸昭示着压抑的怒火,指尖微微颤抖不松不紧眼里犹豫不舍挣扎来回交替,薄唇紧抿我知道他此刻很生气……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半响他懊恼烦躁自弃似的骤然放开,我后退几步揉着脖颈大力咳起来,才想说点什么讽刺一下,就见他袖袍微动,不见抬腿却如电闪、一秒便是咫尺,修长瓷白的指尖抬起我尖尖的下颌认真看到我的眼里,碧翠的瞳眸几经变化,困苦爱恋恨意一一划过最后只留下狠意,我心里一凉想别开头,下颌却被紧紧钳着微微用力我便疼得脸色发白,他却不管不顾声音低寒凌冽,似笑非笑隐含狠意,“这么伶牙俐齿,你早晚会吃大亏—— 朕是为了江山朝政不择手段,也想要楼尚书留下来,可朕还没卑鄙无耻到骗一个女人,那日事出突然,原只是想把陆老贼的宝贝女儿弄过来问点消息,抓错了人某个女人自己爬上了朕的床,吃干抹净过后就不认人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昨晚收书的亲,某会↖(^ω^)↗的……祝亲看书愉快 22、兄妹或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昨晚收书的美眉,祝你现实如美梦,美好花开,O(∩_∩)O谢谢dicky和宝宝的评……是某最珍贵的的礼物,今日才知我的积分大多都要谢谢宝宝和dicky的评论……(*^__^*) 嘻嘻……,我会努力的…… “朕是为了江山朝政不择手段,也想要楼尚书留下来,可朕还没卑鄙无耻到骗一个女人,那日事出突然,原只是想把陆老贼的宝贝女儿弄过来问点消息,抓错了人某个女人自己爬上了朕的床,吃干抹净过后就不认人了么?” 爬上了他的床? 我一呆,我从没深究过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万般思绪闪过,一切因果渐渐清晰明了起来,想明白了眼神躲闪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越想越觉得自己蠢笨如猪,脸色渐渐绯红红滴血,尴尬无措无地自容,真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又无法开口解释我不是那个夕颜…… 想别开眼却被他捏着下颌动弹不得,只得呐呐道,“我是女孩儿,我比较吃亏……况且你还是皇帝,女人都不知有多少个了,我…”说着自己都心虚的很,声音越来越小,男人也是人也有贞操——这种事你情我愿没有谁吃亏一说…… 清了清喉咙恼羞成怒道,“小人——总之两清了,你又没有吃亏,你不是也很满意么?” 脆生生的话出口覆水难收,他也是一呆,大理石般轮廓分明英俊深沉的脸上绷不住勾起些笑意软化了线条,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尴尬不自在动了动虎躯,气氛尴尬暧昧我咬咬唇,色厉内荏道,“总之,我不想进宫,你待怎样吧?” 染上薄红的俊脸当真无匹天下,他微微清了清嗓子,看着我恼怒羞红的小脸,失神一闪而过无奈道,“没说要逼你,朝事繁重,朕今日才抽得出时间来看看你,不想进宫可以!” 微微一顿走近几步看进我的眼里,“但朕有个要求,两年之内不能偷偷成亲嫁人,若违此条,楼宫朕是一时没有办法,不过若朕心情不好,难免顾不了那么多,那楼侍郎和君篱渡朕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声音无绪无波,平静如同暴风雨的前夜却明确告诉我他做得出也做得到,我心里一惊,哥哥他们毕竟是他的臣下,有心算无心,对于一个帝王,想要一个臣下的命,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手段都很多,眼神转深转暗却不敢对他催眠,视线一接触看到他心里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胜算,越没有情绪的眼眸精神力越强大,若是反噬便是得不偿失有可能万劫不复,这个险我冒不起,咬咬牙切齿道,“你赢了,成交,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 他眸子里宠溺一闪而过,顺势揽过我纤细的小腰,刀雕的下颌搁在我的发顶,喟叹出声,低低的笑意带着柔柔难言的情绪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一样,“你倒是聪明,说吧,只要不过分,朕应了你就是!” 莹白如玉的小脸贴在鼓胀如雷宽厚温暖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浓烈炙热的男性气息我的身体不自主的热起来,微微拉开距离仰头看他的眼睛,抿唇道,“假若两年后我还是不想进宫,便各自婚嫁互不相干,从此两两相忘再无瓜葛!” 腰上的手臂一紧,我的眼睛便直直对上了一双姣如月寒如潭的瞳眸,仿若流星划过碧翠的玉石,亘古渊远,落入了,就再也出不来……我头脑一清倔强固执看着他不放弃,直到他眼里的笃定自信慢慢变得不确定,我才道,“我们伟大的皇帝不是这点魄力都没有吧?” 他一笑笑容里满满的宠溺无奈,剑眉微蹙将我压入怀里紧紧箍住,薄薄微凉的唇眷恋我透明微红的耳珠,低语私喃,“不用对朕使心计,朕若是能放下—— 朕以为凭楼尚书之力定能护你平安,早知就该派人跟着你——” 我一顿没有出声,他不会派人来的,这个大陆功力高过爹爹的人恐怕不多,他这般躲躲藏藏无非就是不想让爹爹知道,如何会派人跟在我身上引得爹爹起疑,这人真是假的令人恶心,十句话没有三句真心,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跟这种人斗法都要高度集中,更何况要如夫妻般朝夕相对,恐怕被卖了你还得感激他…… 心里烦躁腾升,都说清楚了为什么还有纠缠不清,猛地一震巧力推手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冷声道,“陌无殇,这样有什么意思,就按我们的约定,这两年我安安分分不嫁人,你也别来打扰我,两年后该怎么就怎么,时间愈久那时候我和爹爹对你都没了威胁,该放心了吧?” 浓重的怒火碧翠暗沉,眸光流转凝视在我脸上,绿波荡漾想发火大概知道我不吃那套,泄气般抿抿薄唇修长瓷白的指尖托着一根白玉簪递到我面前,质地精细样式简单有些眼熟…… 疑惑看着他五味陈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这个自大到欠扁的男人心里,大概有三分真心,能容忍我这般放肆,叹口气眼神复杂,第一次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了想,心里一片怅然感概…… 这个年代朝堂上那些事,能让他求人的,无外乎安邦定国,民生社稷,否则依他的脾性,怎能做到这般地步…… 转身懒洋洋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手肘杵在梳妆台上低首把玩着薄纱裙上的流苏束,低低叹道,“陌无殇,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假若不是为了你的私欲,合适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力所能及的事锦上添花,爹爹想必不会拒绝,回去吧!”不要再做这些,也不要再来…… 他一怔眼神恼怒却莫可奈何,一身黑衣巍峨若玉山高山独立般俊美无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的镜子里…… 我一怔呆呆看着他拿过梳妆台上的檀木梳,流畅熟稔,指尖划过我浓密长及腰际的黑发,没一会儿我便感觉到微凉温软的软玉插入发间,镜子里失神的女孩儿便长发纶起发髻微垂,端雅大方,清丽自然,他站在我身后眼神里热切越来越热,光线模糊中我竟然觉得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浓浓的爱意,没有算计,没有杂质,干净的就如同天山上最纯粹的泉眼让人心动让人迷醉…… 心里那点微薄的异样如同会侵蚀的毒药一般慢慢渗透了那堵防备的墙,脸越来越热觉得越来越不自在,我恼怒道,“你做什么给我弄了个这么丑的发型!” 声音很大仿佛这样就能盖住心里腾升的情绪,他一怔,看了又看表情带了些苦恼尴尬,本该森寒的语调带了些不确定一点都不像高坐龙椅的那个人,“你昏睡那天朕弄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弄好,德福说这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发髻,你不喜欢?” 语气里微弱的情绪是失落和委屈么? 我站起来回身看着这个男人,很想歇底斯里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看我眉头皱的死死的只木着脸不说话,俊面上有些无措,半响叹口气道,“簪子你收好了,这些话朕只说一遍——你爹爹,朕不是非他不可——” 说完深深看我一眼便消失在夜空里,徒留我一人坐在镜前怅然莫名,夜色清凉,微微的湖风带着亮亮湿湿的寒意,脑海里纷杂的人影一一闪过,清俊颀长高大健硕的,森寒冷峻俊美无寿的,美颜如画琼枝玉树的…… 扯下头上的玉簪,入手温滑恍若带了那人炙热的温度,长长浓密的头发披散下来,心里没来由的烦闷郁卒,寒月高悬,看了看静谧深沉的子夜,犹豫片刻将簪子随意丢在梳妆台上不去管它…… 未来不可知,这些恼人的事剪不清理还乱,不适合自己…… 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想,懒得去管那个被点了睡穴昏睡的丫鬟,闭上眼睛希望快点睡着,明日又是美好的一天…… 翌日,晴。 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红丸,还有一次,就清了。 我看了看这个一身泼墨月白袍温文飘逸眉眼精致的男子,心里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怪异得让人发笑,摇摇头失笑道,“哥哥,你今日不去上朝么?” 浓密纤长如蝶翼划过湖面,精致挺直的鼻翼微微煽动,我能感受到他浮动的情绪,红润如果冻般的两片薄唇掀了又掀,眼帘微合颤了颤才露出一双隐在烟水空蒙背后灿若星辰的黑眸,我一滞,这小人,想用美男计不成? “告了假,今日在家陪你!”被我有色的眼睛看得不自在,哥哥俊面上没什么颜色可如珠玉般的耳垂在晨光中沁出的红清清楚楚,声音银屏清越有些发硬,“今日红丸发作,我要在家备着!” 此刻只有一个表情能形容,黄豆滴汗。 现在这般混乱的关系,假若自己还跟他发生什么,岂不是一辈子都理不清逃不脱,皱眉道,“哥哥,我说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好聚好散,我打算嫁给君漓渡!”若是这么说能让他死心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也会懂,他随意靠在圆柱上的姿势未变,闲适慵懒依然,握着通白玉笛把玩修长圆润剔透的指尖一顿,脸色一白却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低沉的语调带了某种危险的意味,“哦?那颜颜是想让君篱渡那小子解,还是去皇宫找陌无殇?” 23、远走飞离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也会懂,他随意靠在圆柱上的姿势未变,闲适慵懒依然,握着通白玉笛把玩修长圆润剔透的指尖一顿,脸色一白却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低沉的语调带了某种危险的意味,“哦?那颜颜是想让君篱渡那小子解,还是去皇宫找陌无殇?” 我一惊这狐狸太过聪明,看了看旁边听不懂我们对话昏昏欲睡的傻小青,“小青,你去一趟郭将军府,就说明日我约她游湖,记得去街上买些小吃给她,钱找宏叔要!” 小青神智一清欢欢喜喜便出了门,徒留我看着这个始终低头把玩玉笛的男人,微微责备道,“你疯了!皇帝的名字你都敢随便乱叫!”他这么不谨慎可还是头一次见…… 他终是绷不住冷冷一笑,“呵,夕颜,这么就心疼了,可真不像你,我原以为你没有心,却原来早就给了那个野男人!” “呵呵……”虽然场景很不对,我还是失笑出声,他这副失去思考能力理智退化成小孩儿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 舒悦清脆的笑容里带着不属于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包容和理解,却难免染上些微的嘲笑和戏弄,看他越来越青黑的脸我终是停了下来,整整表情柔声道,“我没有骗你,我当时确实是不知道他是谁,宫宴那天我才认出来,刚才只是怕你惹上麻烦,好了,去礼部吧!” 他脸色缓了缓,放松了身体却没有离开,并没有被我糊弄过去,沉声问道,“那你是喜欢君篱渡了?” 看来今日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就不心甘,我认真道,“哥哥,你适合更好的女孩儿,你也看到了,要不是爹爹护着我,就我这样的,恐怕早就千夫万指受尽世人唾骂了,嫁给君篱渡好像也挺好的,至少我不讨厌他大概还有些喜欢他的!”很多感动集聚起来,总会变成喜欢…… “啪 ——” 他一怔幽瞳暗沉,如宇宙归墟般没有尽头,白玉笛脆断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慌,视线凝在刺目蜿蜒顺着玉白的笛身缓缓流下的殷红最后滴在绒毛洁白的地毯上,我心跳失稳失声唤道,“哥哥?” 听到我的惊呼他瞳孔一缩血流得更急,我几步抢上前去,低头查看参差不齐的端口密密嵌入掌心,原本漂亮的指腹上都是细小的碎渣,我心里惊怒急恍,时间日久依然舍不得他受一点伤,骂道,“你做什么,你是傻子么?这么用力!混蛋,赔我的笛子!”上次的伤口都还没结痂,这一双我最喜欢的神来之笔天使之翼就这么伤痕累累迟迟好不清楚…… 他乖乖任我那针给他挑刺清洗,也不是什么大伤口,没叫没吼只不过一碰指尖就是一颤仿佛是戳到我心里一样,隐隐生痛,赶忙找了纱布小心仔细敷了药包好,叹口气看了看他变得亮晶晶灿若星辰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对我使苦肉计!” 他一滞黝黑清亮的两汪泉眼慢慢变得烟影空蒙,只听得他略带苦涩的声音道,“可惜总是心愿难遂,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我呆呆站着,心里烦乱纠结,我会心痛会难过可又能怎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样两难的境地…… 若是现在糊里糊涂应了他,之前的事就是借鉴,更何况自己心里也不是只有他,依他的性格,不但她不允许,我也舍不得,舍不得他委屈,他不会有耐心永远都是这般包容,甚至包容我心里有其他男人,我渐渐也会不知如何自处……爱情不是商场,用理智衡量时间愈久就会越累…回不到当初,也不能一时心软害了两个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相爱的人都很难坚持到底,何况是我们……心软不能支持一辈子,既已做错,就不能一错再错…… 虽然知道没用,我还是抱着那点微弱的火光,忽略心里顿顿的痛,劝诫道,“换个女孩儿吧?出去走走,你会遇到个好女孩儿,不似我这般……”不似我这般冷漠算计孤僻乖张,也不似我这般薄幸薄情摇摆不定,要说的话说不下去,这样太矫情,说这些做什么,时间会治好一切的…… 相处日久的人总会了解到你心底的最里层,再好的伪装都没有用,就如哥哥或者洛城,洛城就说自己很讨厌,孤僻自私…… 他另一只修长宽厚没受伤的手掌执起我冰凉的指尖,拉到瓷白光滑的脸颊轻轻摩挲,以心印心心心不异,算言前总轻负…… 我失神感受着这样脆弱仿佛一碰即碎的神伤,只听他喃喃出声恍若梦中低语,“有的人,你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好,但就是没有人替代得了,放在心里印在灵魂上推不出胸口也咽不下肚里……” 忽地抬头呻然一笑,黑瞳中却一丝笑意也无,黑蒙蒙如同没有灵魂一般,悲苦凄绝第一次这么明显的让人窒息,声音空洞洞的,笑意越深却难掩酸涩,“哥哥请辞的折子批下来了,一夜无眠哥哥都想好了,若是颜颜心里有我,哪怕只有一分,那便是你以后会恨哥哥,哥哥也会把你带走,若是没有,那哥哥便一人去看看这天下风光,总好过——” 我心里哀痛仿佛有千万钢针一齐刺过来想要张口呼痛却欲哭无泪张口无语,被他握住的指尖不可御制发起抖来,不可能,这只腹黑的狐狸只不过是想骗自己心软,才没他说的那么严重,这样子太不像他,勉强笑笑道,“哥哥,你又想骗我,爹爹说了,等年末就带我们回鬼谷,你快点去上朝吧!” 他涩然一笑递过来一个小盒子,眼神里尽是了然的苦涩,我张张嘴没说出一句话,却仿佛让他死心一般,黝黑的瞳眸里情绪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暗沉沉的一片,挂上那个熟悉刺眼的笑容,又是那个温文公子,我知道他没开玩笑,却说不出话只怔怔站着,听他恢复清润的嗓音含笑道,“若是君漓渡那小子对你不好,也不必客气,天下间的好男人多的是,不必委屈!”说完便头也不回消失在被阳光照得微微反光的湖面,徒留我一人,呆呆站着,脑袋顿顿的想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后悔,亦或者是对是错…… 捏紧手中的小盒子仿佛有千金重一般,看着他刚才站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灵魂里剥离出去空落落的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甩甩钝痛的脑袋,神经质般推开了房间的所有窗户,湖风通透对流,明亮刺眼的阳光洒满一室,闭眼仰头细细感受,仿佛这样阳光就能透过皮肤渗入血脉,流到心里赶走让人窒息的烦闷和不安……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我不是傻子知道他这次真的走了,却无法留下他……不能给他一份确定完整的感情,我就不能自私的把他留在身边,以兄妹的名义可耻的享受他浓烈暖人,无时无刻无微不至的爱……那是爱人的爱…… 晚饭的时候桌边只坐着爹爹一人心里还是漏了一拍,失落忡忡坐下来,爹爹神色如常可看着我又看了看空着的侧位,眼里的怅然也让我愧疚不安,平日爱吃的饭菜都味如嚼蜡,我放下碗筷轻唤出声,“爹爹?” 完全看不出年纪的中年男子给我盛了碗汤,安抚道,“颜颜莫担心,你哥哥这么出去游历也不是头一次,他可不像你,如今武功高强少有敌手,何况为人温和没有仇人,即便没有楼宫那武林盟主也要让上三分……你可别小看他……倒是你……” 我知道他很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怔忪道,“武林盟主都是菜鸟,当然怕哥哥了!”在我印象中武林盟主都是脑满肥肠没什么本事的丑架子,或者就是些披着正道外皮腹中空空的伪君子,有什么可怕的! 爹爹失笑刚才的低沉的气氛一扫而空,笑骂道,“你打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如今的武林盟主估摸着跟爹爹差不多,难得为人正直宽厚,这几年五国一派安和就能看出来……” 见我目瞪口呆一副傻样好气又好笑,叹息道,“颜颜这么笨这么傻,爹爹总觉得颜颜的脑子性格都有问题,真不知他们是执着什么……” 言语虽是责备咥怪,却不难听出语气里满满的骄傲和满足,我鼻子一酸,想起那个满身萧索决绝而去一隐而终的背影,这一分别不知何时再见,呐呐低语,“爹爹,女儿是不是做错了……” 爹爹叹息道,“感情哪有对错,各有缘法,你哥哥聪明着呢!” 我心里狐疑总觉得爹爹话里有话,可神思不属哪有心思考究,尴尬道,“爹爹,我今晚——” 他呵呵一笑,难得揶揄道,“放心吧,君篱渡那小子今天上朝神思不属大抵是相思难抑,时不时就朝为父看看,呵呵……估计不一会儿就会登门拜访,这样也好,那小子也不错,本来为父不喜颜颜嫁给一个武将,太平年间倒也罢了,要真是上了战场,刀剑无眼为父舍不得颜颜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过他说愿意上门入赘,能做到这个份上就看颜颜如何想了……” 我怔忪,脑子混混沌沌的一会儿是君篱渡颀长俊美,一会儿是哥哥琼枝玉树,乱麻麻成一片理不清楚…… 烟雾缭绕正是做饭时,酒楼水肆人来人往,循着街道缓缓而行,背后跟着个高手即便是天黑了我也不怕,只一步步慢慢走着,听着街上或高声喧哗或浅笑研研,热闹的街市熙熙攘攘浓浓的酒香和饭香四处飘散,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出门,想不到也别有一番味道…… 眼前的将军府古朴简蕥,大开大合通直平昌,院里的仆人不多但大部分都是像前面引路的这个老伯伯一般上了年纪,两鬓斑白神情安和慈祥宁静,“姑娘,将军就在里面,习剑的时候不喜外人打扰,姑娘就自行进去吧,老奴就告退了!” 语带含笑,长辈看儿媳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心里对君篱渡的认识又上了个台阶,这个老伯见一个姑娘来找他,通都没通报就乐呵呵把我引进来,当真是跟小青差不多放肆自然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O(∩_∩)O~,dicky,挫哥哥走了,等回来我会让他更好一些……呵呵,原谅我吧 24、情深 语带含笑,长辈看儿媳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心里对君篱渡的认识又上了个台阶,这个老伯见一个姑娘来找他,通都没通报就乐呵呵把我引进来,当真是跟小青差不多放肆自然得很…… “夕儿?”钟鸣灵修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惊喜欢乐,我不自在抿抿唇,毕竟我算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 平时克制自持的男子几步走过来拥住我纤细的腰,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喟叹眷恋,满足情动轻吻我的耳垂发髻,我脸色一红躺在他怀里的这一刻心里清晰明了起来,嫁给他或许不错…… 伸出双臂抱住这个男子,感觉到健硕修长黄金分割的身躯一震,我喃喃道,“篱渡……” 语气里带着不可察觉的想念,他双手握住我的肩,微微低首如子夜晴空般的瞳眸认真看我的神色,半响方如酒醉般绽出一笑,一树梨花风吹青草地舒悦通泰刹那芳华,“夕儿……我想你!” 我咬咬唇,决定道出一切,“你在意么?”我的过去…… 他呻然,指尖抚上我莹白剔透的小脸,眼里了然酸楚一一划过,喟叹出声却仿佛如同山盟海誓一般惹人心醉,“君篱渡此生只有夕儿一人,愿夕儿从今往后只看君篱渡一人,只想君篱渡一人,只念君篱渡一人,足以!”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感受着从腰上传来越来越紧的力量,闷闷道,“篱渡?我这两年以内不能成亲,你——” 他苦涩一笑,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缓缓道,“你不再考虑考虑么?入主东宫可是千万少女的梦想……” 我一僵从他怀里退出来,不安问道,“你如何知道的?”是我变笨了么?一个个都这般聪明剔透,成精了都…… 他指尖眷恋不肯离开,宽厚带有薄茧的指腹勾起我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脑后,声音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一般,“陌国皇家暗卫的内功都来自一处,流落山野那会儿来了不止一波,不是冲我自然就是冲你……何况那天他突然出现……”眼里那么明显的爱恋热切就能说明一切,那种熟悉相似的热切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心房过重的人儿看不清澈,亦或是不想看清…… “恐怕你爹爹也跟我一样,前日你哥哥才提出辞呈,今日你爹爹便说要告老还乡,皇上不同意没放人……” 我呐呐看着面色平静可怎么看怎么有些似笑非笑的男人道,“他只是因为我爹爹才——” 他摇摇头,并不解释,只看住我的眼睛道,“别的我不用管,只要夕儿心里没他就好……” 我点点头吻上他的唇,药效还没发作可我就是想这样问吻他,辗转厮磨缓缓闭上眼睛,他困苦而克制放松了勒紧我纤腰的指尖却舍不得松开,犹豫挣扎却没有后退,声音低哑染上情动性感极了,可说出的话就很煞风景,“夕儿,现在还在外面……我们不能——” 我很不给面子笑出声,刚才估计是忘乎所以…… 他这正统古板的性子有时候你会觉得很可爱,对于上床这件事,他很讲究的,时间只能是黑夜,地点就是自家床上,否则那就是如畜生一般猪狗不如,唇分我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笑得全身发颤… 事实证明就是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他恼怒一捏我腰间便是一痛,随后惊呼出声搂上他的脖颈几步就进了一间简单明了的房间…… 这个黑沉沉的房间简单到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放茶水的桌子,铺盖也简简单单叠得整整齐齐,几步上前我便被放在了床上,双脚垂地屁股坐在床沿姿势标准得不得了…… “好小!” 我坐在床上咕咕乱笑,被痒得向往后缩他却松松握着舍不得放手,我笑道,“小个鬼,你眼睛有问题呀,都三十八码的鞋了还小!”这可是女孩儿中很大的脚了,不过身高就放在那里,难得的是大虽大,可脚型很漂亮,精致如玉珠的玲珑可爱的脚趾头上是粉红粉红修剪整齐的指甲盖,光滑润软,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回滑动爱不释手,渐渐的酥麻的热切从脚底传来,我脸色慢慢染上热意想嘤咛出声,咬咬唇道,“坏蛋,水都凉了……” 他抿唇一笑我心里肺腑这厮房里房外完全就是两个人,该让他那些大老粗的兄弟来看看他们的将军是如何泡女孩子,然后好好学学! 他拿出一块洁白柔软的毛巾细细给我擦干水珠,我皱皱眉头,受不了,嘟囔道,“快点,我又不是你的剑,擦那么认真干嘛?” 他脸色一红眼神躲闪我狐疑道,“你该不会是害怕拖延时间吧!”或者是害羞? 身体慢慢涌上的热意我知道时间快到了,他双眉一锁我懒得跟他磨叽,直接搂着他修长结实的脖颈吻了上去,如同女土匪一般急色,灵活的小舌登场入室允吸交磨,试探的轻触,温柔的摩挲,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逃过他想追逐而来的薄唇,我眼神迷离双霞似锦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都绵软无力撑在他胸膛上的手掌都无力发颤,低头看了看被我压得斜倚床栏的呆子,他眼中的怜惜爱意明亮的如同黑夜里的烟花绚丽多彩晃花了我的眼睛,反手拉下头上的丝线,海藻般的长发便如瀑布般垂泻而下铺散开来,染了一室清香…… 他喉咙一紧我迷蒙一笑,春山低秀秋水凝眸,眉间的艳色便一点点释放出来,如暗夜妖精一般想要诱惑身下的男子,软绵绵的双手拔掉他纶发的横机,低唇缓缓吻过他斜飞的眉,窄儿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角,线条完美的下颌,一路延伸直至喉间的突起,坏心眼的伸出舌尖一舔一咬,箍在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猛地一提天旋地转唇上炙热的气息便如同烈火一般将我点燃,我喃喃道,“你愿意么?”内功丢了虽能补回来,但那是很久之后,这期间若有变数…… 他一震薄唇轻轻吻过我微合的眼脸,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眉间眼侧,古井微澜被欲望和爱恋填满的双眸低首对上的的眼睛仿佛看到我心里,声音低迷却如誓言一般砸在我心上,“求之不得!” 我一震缓缓抬臂拥上健硕有力的蜂腰,浓密如蒲扇的睫毛颤了颤,拉回了些快走失的理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眼睛酸酸涩涩的想流泪…… 缓缓睁开眼睛双眸被春雪洗礼,剔透如荷叶上欲流不流的露珠,空濛澄澈双眸剪水,他眼神一滞漆黑的眼眸瞬间变色,有如深夜幽蓝的大海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和情深…… 修长微汗炙热的大掌掩上我的眼睛,低唇狠狠的吻上我的滟恋红唇,霸道炙热勾住我的小舌厮磨啃咬,微微一震两人的衣物便成了一堆碎步,理智游移我不安地朝上蹭了蹭坚实有力的胸膛,如搁浅的鱼,头晕目眩想要人来拯救,胸前滟恋的红梅一阵酥麻,神经末梢上传来湿热的啃咬眷恋我难耐得插入他的发间,想把它拉起来却弓胸抬腰将自己送入他的口中,理智被淹我娇吟出声玉白的手臂缠上他不断游走炙热滚烫的大掌,声声交叠鸳鸯似水,“嗯——篱——渡—”颤抖发红的身体艳若桃花,就连那薄薄的茧子划在娇嫩的肌肤上都能带起阵阵战栗,细细软软的毛发下细缝儿晶莹润湿,修长匀润纤浓有度的双腿不断磨蹭瘫软如一汪春水,如一幅艳色海棠,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敏感度都被调集起来,我热情的反应着…… 直到他的低吼闷哼和自己突然拔高的嘤咛重叠交汇,理智已完全丧失,他眼中脑中只有身下人婉转娇莺媚态横生……我眼中只有双炙热炯炯爱恋深藏的瞳眸…… 沾染了爱恋的情爱很快便能让人攀上如闪电般飘飘然的顶峰,绝久不惜…… 寒月高挂,月光柔柔,房里雄壮健硕的男子小麦色的虎躯和女孩儿瓷白绯红的娇躯深深纠缠,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的索取着,痴缠着,痴缠间情深几许,红鸾胭脂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身体很酸很痛精神却是极好…… 醒来已是天明,咫尺间这张如顶尖的雕刻家倾其所有雕琢的俊脸微微苍白,长长浓密的睫毛被细微的晨风吹得微微颤动,如羽毛一样轻轻刷过我的心…… 痒痒的涩涩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恐怕穷极一生都难以还清…… 动了动脑袋移下他的手臂,支着下颌看着睡着后微微弯起的唇角,挪近几分惊讶的用指尖抹了抹,他的肩胛靠近脖子的地方尽然有个小小的蝴蝶印记,很小很不明显可是还能看清,我心情甚好摸了又摸,作乱的指尖却被一只渐渐发烫的大掌握住,我笑眯眯啄吻了一下他有硬度的唇,柔声道,”醒啦?” 清晨犹有雾气的双眸凝在我因为趴卧显得更有沟壑的雪软上,瓷白的肌肤上玉红点点,颤微微的嫣红婷婷而立,每一处肌肤都打上了他的印记,暧昧又惑人,他缓缓凑过来吻我的唇,我霞飞双霞拉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躲闪道,“篱渡,好啦,痛……”昨晚痴缠了一整夜了……他的身体恐怕受不住要好久才能恢复…… 他失神缱绻喃喃道,“你若肯天天如此对我,我便是死了,也值得……” 我一滞,说的什么傻话,心里一叹他这么聪明,竟是明了一切,知道自己以前只有欲没有爱,知道自己昨晚自己放了真心动了情,即便是单纯的欲望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浓烈如陈酒香溢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肉麻兮兮的,呵呵,最近没有大量时间写文,自己都觉得越来越差了……呵呵,以后会更好,相信我吧姐妹们 25、祸端 他失神缱绻喃喃道,“你若肯天天如此对我,我便是死了,也值得……” 我一滞,说的什么傻话,心里一叹他这么聪明,竟是明了一切,知道自己以前只有欲没有爱,知道自己昨晚自己放了真心动了情,即便是单纯的欲望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浓烈如陈酒香溢醉人…… 唇角一笑缓缓闭上眼睛靠上这个让人安心的胸膛,放软身体安心贴在他光滑不着一物的虎躯上,没有一丝迤逦只闭眼细细体会这一刻的宁静美好…… 老伯伯姓刘,是府里的老人,一大早就乐呵呵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家常却温馨,我脸红了红,醒来天就大亮了,我们还在床上磨叽了好长时间,君篱渡眼神柔柔落在我身上能将人溺毙,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老伯伯乐的合不拢嘴只摸着胡须不住点头,却不知是对我满意还是觉得他家的木头疙瘩总算开窍了…… 看着如爷爷一般的老人满意的出了门,房里便只剩我们两个坐在餐桌前,抿抿唇嗔恼看了他一眼,给他碗里捡了些大补的菜,还是不免担忧,“篱渡,身体到底怎样?损耗很大吧?”想起那个下药人又忍不住心里发酸,情绪复杂纷乱不知如何是好…… 他摇摇头给我盛了碗汤,如钟鸣远山般的声音低沉餍足,“无碍,别担心,多吃些,太廋了些!” 我眉头皱得死死的,话里没有一点戏弄调侃的意思,可我就是止不住想起那双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脸色发热不自在道,“我的身材可算是很好了,娶到我算是你有福了……”不是我吹,这据身体天生一副妖精样,哪里我都满意极了,甚至比自己前世的都要好…… 他脸色一红一愣明白了我的意思,眼里迸发出的惊喜让一双黑眸宝光流转神采奕奕,抿抿唇吃下我夹过去的饭菜,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夕儿,你拿什么交换的这两年?” 我叹口气如今那厮想做什么我也搞不清楚了,他说不是为了爹爹,那是要做什么?语气迷茫不确定道,“没有,他大概是想在这两年让我爱上他死心塌地跟着他……” 对面的人脸上没什么变化指尖却是一顿,不想讨论这个没意义的话题我转眸道,“你是不是讨厌女人?家里面一个女人都没有……”是真的,偌大的将军府奴婢小厮都没有,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伯…… 他脸色有些尴尬,耐心解释道,“我养父以前讨厌女人,家里的伯伯都是以前退休的老兵,有的是跟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是刘伯从战场上捡来的……” 喜欢了就会患得患失,我点点头脱口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是你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儿才喜欢的吧?要是以后你遇到别的女孩儿变心了怎么办?我岂不是很惨?” 他一呆大概没怎么和女孩儿相处过,俊面上有些无措放下碗筷走过来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顿了顿揽紧我的纤腰,眉头皱成一团,认真思索半响缓缓道,“那你就把我认识的女孩儿都赶走!” 我噗嗤乱笑还以为他会赌咒发誓呢,这呆瓜,笑嘻嘻问道,“你养父怎么会讨厌女人?” 他蹙眉大概觉得这谈论长辈是非视为大不敬,模模糊糊道,“都是些成年旧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养母是其他国家的女人,也是养父从战场上捡来的……” 他说的越少,自己补脑的就越多,疑惑之余嘻哈乱笑道,“呀,你养父真奇怪,呵呵,那你会不会也捡一个回来?”呵呵,那样就讨厌女人,估计是被骗了,不过这些不关我的事,没必要打探惹他心烦…… 他不说话只细细揽着我低头凝视我,眼里融融的估计也知道我只不过就是那么一问,一切只在神情间,不多说我也能从他眼里看出来,遂也不逗他乖巧呆在温暖舒适的怀里…… 终时错错碎梦间,偷得浮生半日闲,难舍难分他去军营我回家,心里甜甜的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弯不下来,我知道这个男人感动了我,也许现在还很微薄,可时间逾久细水长流,总有一天,会爱上他的…… “夕颜?”略带惊喜婉转莺啼的女音我眉头跳了跳,直觉是个麻烦脚步未变径直往前走,背后的声音却锲而不舍跟了上来,我回头笑道,“倾城,你也出来逛街么?” “夕颜,你作甚,叫你你也不答应,我们今日去你家玩吧?” 看了看她旁边跟着的女孩儿,神情一样的倨傲,左右不过是想去家里跟哥哥来个偶遇什么的…… 心里不喜,不过多年的教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没拒绝,只前一步走着任他们叽叽喳喳不答话…… 随随便便进了我的卧室…… 果然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或是清儿乖巧纯净或是妩媚爽直恣意,这样来你家玩仿佛是施舍一样的女孩儿很讨人厌。 明日就是十一,出府见见妩媚吧…… 嬉闹的笑声戛然而止,我诧异望去,只见她快速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玉簪,眼里妒色恍然嫉恨一一闪过,脸色发白问道,“夕颜,这根簪子谁给你的?” 细细看了看她的表情,这么明显的小女儿心态,我怎会不知,大概是陌无殇找她把簪子要回去失了面子,诧异道,“我在湖边捡到的,是你的?”要是被她拿走,也不算我丢掉的吧? 她松了口气,神情略略不自在,咬咬唇还是问出口,“你哥哥在么?” “不在。”懒得告诉她哥哥出去云游了,抬了杯茶缓缓押口茶,等着她什么时候说离开,旁边那个叫玉若的女孩儿大概比她更能看人眼色一些,开始坐立不安了…… “这根簪子——” 我抬头笑道,“既然是你的,你便拿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了,倾城,改天哥哥在家了我给你带信……” 她小心握住簪子,没理会我说什么,大刺刺的拉着那个女孩儿出了门,我懒洋洋坐着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换了个地仰躺在躺椅上,休息会儿就去自己的地盘看看,回来还没去过都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 染上丹窦纤长美好的指尖勾破了丝帕,柔软如波的明眸暗沉情绪一闪而过,一块丝薄秀兰帕便裂成两截,旁边同样娇美的女孩儿惊疑不定惊呼道,“倾城?你怎么了?想什么?” 站在湖边的陆倾城看了看不远处的尚书府,低首唇间溢出一抹笑,握紧指尖的发簪,眼神转了转道,“没什么,走吧!” “哎呀,小姐,你就休息会儿呀,从回来就一直忙,这些生意,你不的时候大人也看得好好的……不是挺好的么?还要看什么?” 我一笑接过小青递来的茶盏,堆积了好几个月的账本总归需要自己一一对好,有问题收益不好的项目就得立刻换掉,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难免存在一些小问题,虽然无伤大雅,但这毕竟还算是自己的一份事业,总归要认真做,虎头蛇尾不是好习惯。 看了看转来转去的小青,好笑道,“你要么坐下来歇会儿,要么就出去玩,没钱找宏叔要……转的我头晕……”这丫头皮虽皮了点,好在性子心性不坏,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大多都不会为难她。 “喔,那我走了,那个丽云县主约你三日后千里湖游湖,小姐可记着点……” 爹爹毕竟不是商人,这些账本里难免会有人做手脚,哪里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都不过分,至少目前还没威胁到产业链,敲山震虎一番即可,这些能捞到的蝇头小利,或许会勾得员工更尽心也说不一定,喝口茶伸伸懒腰,花了四天的时间做完这些,终于找回了些自己不是废物的感觉…… 抬眼看看窗外眼神动作都是一顿,颀长健硕,高大俊美的男子不知在夕阳的余晖中站了多久,阳光洒在他身上好像静默了一般泛着古铜的色泽,一身墨袍笔挺修长,黝黑深邃的瞳眸如子夜归墟一般盛满柔情不知看了多久,我脸一红放下自己不雅的动作,嬉笑道,“进来呀!干什么站在外面!”半米多外就是湖水了,也不怕掉下去…… 我皱眉看着他绕过窗子从门外进来,摇头失笑,陌无殇都是走窗……迎上去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眉开眼笑道,“想我啦?” 松松揽着我的腰,低头凝视我疲惫倦怠的小脸,薄唇从额头流连而下,轻轻印上我的唇,没有深入只浅尝辄止,我一边躲闪着他不明显还有些扎人的胡渣,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哎呀,你不是很内敛么?今天这么主动——” 他俊脸红红的却不别开眼只柔柔看着我能滴出水来,低头带着硬度的唇含着我柔软莹润的粉唇厮磨,墨眸里泛出不舍,喃喃道,“沧国进犯的流民原是士兵假扮,大批的沧国士兵囤积两岸,边关告急,郭老将军身体不适,我义不容辞……可才四天未见你,就……”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有事来不及码字修文,今天上班偷偷更了掉两章,后日再更 26、离别 松松揽着我的腰,低头凝视我疲惫倦怠的小脸,薄唇从额头流连而下,轻轻印上我的唇,没有深入只浅尝辄止,我一边躲闪着他不明显还有些扎人的胡渣,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哎呀,你不是很内敛么?今天这么主动——” 他俊脸红红的却不别开眼只柔柔看着我能滴出水来,低头带着硬度的唇含着我柔软莹润的粉唇厮磨,墨眸里泛出不舍,喃喃道,“沧国进犯的流民原是士兵假扮,大批的沧国士兵囤积两岸,边关告急,郭老将军身体不适,我义不容辞……可才四天未见你,就……” 言言有止我一滞心里失落顿生,缓缓笑道,“这不是军事机密么?你怎么能随便告诉我!”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自己都心惊,就仿佛电视里那些丈夫要出远门很久才回来的妻子,哀怨忧心,恨不得撒撒娇就能留下他,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失礼越俞过府寻我,笑笑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一顿,猛地将我抱起,放到淡蓝柔软的闺床上,我惊呼的同时听到门外细微的柳枝错段一瞬间消失的声音,心里好笑估计是那个爹爹给我配的高手被吓到了,显然这个大概能算是急色的男人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孟浪,如偷情被抓一样脸色绯红,抿抿唇豁出去似的细细感受一会儿宽袍广袖一挥,窗关帘下,隔断了外界的清凉晚风,空气都热起来,我顺从地乖乖躺好,眼波如水泛着柔柔的涟漪,明眸皓齿粉唇娇嫩,经此一别不知何日能见,以前都是为我,此刻只为他,他若要我便给…… 眯了眯眼眸,甜言蜜语是一张网,我起唇道,“爱我!要我!” 情浓低语他眼里的怜惜歉意更浓,我指尖微动从交叉的衣领伸进去攀上我最爱的胸膛,结实有力,肌理分明,富有弹性泛着男人特有的张力,我调皮的一一摸去,想数数是否真的有八块腹肌,他的虎躯炙热难耐,身体密密镶嵌我低哼喃喃道,“君篱渡,——我很自私的,你要快点回来,保护好自己,要是没了你,我爹爹会把我打包送进宫,我以前戏弄过他——恩——他会把我折磨致死的……”我说的自然是假话,可沙场凶险,我只希望能增加一些他保护自己的砝码,平平安安回来…… 我被他突然加大的力道捣得一颤,熟悉变得浓烈的青草味我脑袋晕乎乎的咬紧下唇,指尖发颤声音破碎更像情动嘤咛,“你——要保护好胸膛——恩——哼——我不喜欢它留疤——恩——坏蛋!” 睫毛纤长密密抖动,我紧紧攀附着他,指尖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哆嗦着不自主的绞紧,脑袋一片空白我本想求饶却心存怜惜咬牙撑着,神智飘忽不知道他要了多久,飘上云端的同时忍不住肺腑,自己都好几次了他却一次都没有,看来一夜几女都没问题,软绵绵道,“你要是被别的姑娘碰了,我就重新找个健壮的男人——你知道我说到做到——唔”,出口的话被硬生生堵回了喉咙,唇齿纠缠我好像激怒他了,霸道揽着我的颈不让我逃避,带着恼意的唇舌勾着我的小舌肆意蹂躏,酥麻从舌尖流向四肢百骸,交叠的地方摩挲炙热密意绵绵,我如过电一般颤抖嘤咛打算不管他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热流四起脑袋一片空白没用的昏过去,迷迷糊糊又被体内炙热的种子烫地发软发颤,想醒过来配合他却只蜜蜜沉沉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君篱渡目光凝在昏睡过去浑身沾满自己气息的玉人儿,心尖发疼,幸福道了极致总是甜得让人发慌,原来她对自己用心是这么让人迷醉的事,染了真实温度别扭的牵挂和关心让自己恨不能将她撕碎了吞入骨血永不分开,不想说话不想停止只想忘记一切就这么狠狠得占有她将别的人挤出她的心里,只剩自己一个…… 低头啄吻红肿妖艳的红唇,喃喃道,“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夕儿!” 清晨醒来的时候枕边空空的,嘴唇刺痛身上干净清爽恐怕头发也润滑顺畅,一点都没有疯狂过后的汗腻,新的月白凌衣也是自己的最爱……他帮自己清洗过了……抽出手臂下压着的玉佩和信,玉质普通不过光滑温泽,想是常年把玩都染上他特有的青草味。 字如其人,正统刚直,说不上好看可就是很有味道,“夕儿,君门是我暗里的势力,拿着这块玉佩便是信物,不日后自会有人来见你,你便是当家主母,若有需要可自行调动,注意身体!篱渡上……爱你。”最后这两个字估计是最后才加上去的,弯弯曲曲跟个小孩儿写的差不多,都能想像他写信时纠结别扭脸色发红的样子…… 唇角弯起笑我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诡异的生出了一种像是丈夫出门交代妻子的话,这是密码钥匙,家里就交给你了! 简简单单的事却让我的心软成一片,猛地翻身坐起来又顿住,他肯定早就启程了,可我现在就想见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顿时一愣,这样患得患失相思如潮…… 是真的喜欢上他了,突如其来的情感如决堤的河流冲垮了有裂痕的大坝,复杂莫名让人怅然失神,懊恼地将信纸和玉佩丢在床上,这呆瓜,泡女人很有一套嘛,干嘛做这么让人感动的事,沾满墨迹的纸张飘到床下,懒洋洋弯腰想捡起来,阳光反射我才发现信底还有一排密密的小字,捡起来逗到眼前眯着眼睛细细看,加上自己的猜测才把这排密密的几乎粘在一起的小字看清,“夕儿,我爱你,你呢?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一震眼睛酸酸涩涩的,想骂人,这呆子,到底是想让我看到还是不让我看到,不想让我看到干嘛要写,想让我看到写这么小一点一排字跟一根粗线差不多,要不是恰好飘在阳光里我更本发现不了,心里酸酸甜甜的五味陈杂,小心的拉出细线将玉佩挂在脖子上,又将信纸叠好,心绪繁杂发了会儿呆,将着在床上练了会儿瑜伽心灵术和柔软术才好受些……却明白从此就要适应开始牵挂一个人的日子,亦或者是两个人…… 日子没有想象中难熬,爹爹自从认了这个女婿后就格外上心,每日送来府上的密报恐怕比送到朝堂上的还要快些,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泗童关,什么时候安营扎寨……有什么消息爹爹就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过也不排除报喜不报忧,至于君门,来了一个头目,说是君篱渡派来供我差遣的,可惜暗影都沦落到跑腿了,哪还有他的事,便让他带信给君篱渡说了自己的担忧,去边关保护君篱渡…… 我也有很多事要忙,挤掉了很多相思和担忧,比如扩大自己的事业…… 我皱皱眉看着平时什么都是一副漫不尽心不在意样的女人气急败坏跑进来,诧异道,“妩媚,急匆匆的这是要做什么!” 她估计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失常,脸红了红咒骂道,“那个臭男人又来了!” 我眉头一皱心里不喜,那个男人我知道,样貌平平和她山盟海誓,将她从青楼赎出来成了亲,没多久便在外面鬼混还会发酒疯打人,我不客气道,“他来做什么?” 妩媚神色复杂,叹气道,“他说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犯,求我回去那……” 我观她神色好似有意动,犹豫了片刻认真严肃道,“妩媚,你可要想清楚,狗改不了□,男人什么缺点都可以容忍,但有两条绝不能姑息——家暴和出轨,赌徒或许还有改邪归正的一天,这两样,每犯一次就会求你一次,你原谅他之后必然再犯,有恃无恐,他从小的观念就是那样,改不了的!”即便要改,那也是要很深的教训才行…… 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家务事,我本不该管,可这男人真不行,两条都沾了,打女人的贱男人…… 妩媚我很喜欢,我真心当她是朋友,若是此刻不提醒,她若是一时心软恐怕难有难有善果…… 她一震恍若想起什么,神色从凄苦到明了到决绝再到释然,狐疑道,“夕颜,你年纪轻轻还未出阁怎会知道这些俊 我松口气,大概她也不爱他了,只不过夫妻日久又曾经被呵护过,一时难以割舍罢了,不然又怎能这么快就想通…… 放下手里的规划图,揶揄道,“我爹爹说,女人呢,一辈子只要记住一句话,‘女人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不是不背叛,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就能活的很好!”呵呵,当然不是爹爹说的,这句话在前世是常识,人人都知道。 她目瞪口呆半响结舌道,“外界传楼尚书爱女如命,看来不假。这都教导……” 见她面有忧色我皱皱眉,这么大个酒楼还得她来打理,这么被外务烦扰可不是好主事,纳闷道,“还有什么没解决?” 她一顿忧心忡忡道,“我不会回去,可他这样不顾脸面天天来纠缠,也不好看……” 我噗笑道,“这还不简单,暗影!” 带着面具普普通通过眼既忘的男子,真面目我也没见过,据说是楼宫武功最高的首席影主,我朝爹爹抱怨过说大材小用不过意见被驳回,渐渐用顺手了都会让他去买点桂花糕什么…… “你去跟外面那个男人说,五百两银子,让他见到妩媚就绕道走,你问他愿不愿意!否则——”我估摸着这男人是以为妩媚攀上了这芜楼的掌柜想捞点好处,别说五百,就是一百,我估计他都不会拒绝…… 不一会儿暗影那双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略略波动神情古怪进来道,“拿着钱走了,不会再来闹事了!”声音平平没什么特点,压着的嗓音估计也不是本音…… 看了看有些神伤的女人,心里有些不耐烦,贱男人要了做什么,叹气道,“你这是何必,你以后就是这楼的主人,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活,不好么?”看了看旁边从暗卫变成保镖面无表情的男人戏谑道,“你实在缺男人,我殃爹爹把暗影送你如何?” 暗影还是那副样子,好像我说的不是他,妩媚吸口气脸上又是那副表情,“死丫头,我不过是觉得没面子罢,别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讨厌!”说完就走过来看我的计划书,不时提了些看法,我见着有用改了些不适合这个年代的东西,方才定下来。 抬眼看了看接近饭点人越来越多,和对面的聚缘斋不相上下隐有超越之势,认真道,“要怎么做以后你自己看着办,需要改进的地方确保有效再实施,对面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是机遇也是冒险,一个不好就成了这个十年老店的衬托……总之,慎重一些……” 我却不知自己得意的隔音设计这么不堪一击,或者潜意识里就没把这个世界当真,伪武侠…… 对普通人已算是隔音处理加厚隔层的幕墙,在一帮内息纯正深厚的武林人士眼里,就恍若布料一般,隔壁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颜书玉怔忪,原来是她的店…… 嬉皮笑脸的年轻男子手里的折扇嘻哈乱删,“呀,书玉,夕宸的宝贝妹妹怎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走,我们出去逗逗她……呵呵,无忧,女人太拿自己当回事不是你的口头禅么?怎么如今京城的女人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27、祸事 作者有话要说:dicky和亲们对不起昨天出差,我本来存了草稿箱,可记错了日子,为了道歉,今晚会熬夜码字,明日更两更……以后更新时间固定在下午14点半,亲们固定来看吧,以后即便是我有事或者没时间,都会固定在这个时间更新……支持我吧。 嬉皮笑脸的年轻男子手里的折扇嘻哈乱煽,“呀,书玉,夕宸的宝贝妹妹怎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走,我们出去逗逗她……呵呵,无忧,女人太拿自己当回事不是你的口头禅么?怎么如今京城的女人都知道了?” 君无忧一身红衣滟恋,眉目精致妖娆配着红润的薄唇如一代妖姬般慵懒随性,眉梢微挑微微放松了狠意,玻璃杯里同样暗红的醇酒一饮入喉,不甘寂寞的美酒顺着精致的下颌划过修长优美的脖颈滑进微微开合的衣领,魅惑诱人,挑眉道,“认识?”古怪又切实的论调,如果是个男人说出来,再正常不过,可一个女人看得这般透彻让人听了怪异得很…… 颜书玉眉眼如山,一身白衣纯净如仙人,衬着淡云出釉般的面容纯澈如山涧的泉眼,潺潺而下空灵雅致,青石滴水入耳清风,扫了眼房间里奇特却舒适的布置,唇角弯起一笑,没有说话…… 难得有了些兴致,放下手里的酒杯,听着隔壁的人似要离去,起身道,”卢阔,走!” 伸伸懒腰,我放松下来道,“好啦,妩媚,已经很完美了,这个酒楼你可得帮我管好了,年末我估计没时间管,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着,哪天你要嫁人,便送你了!” 她脸色一红却生出些惆怅来,我抛开不管,有的东西别人劝没用,时间会治好一切,只要这个人态度积极不消沉不退缩,总归会好的,起身见暗影神色古怪欲言又止难得有情绪波动,我总得关心关心属下,纳闷道,“你又有什么事?” 不耐烦挥挥手道,“去香酥鸡馆买只鸡,晚饭前回来就可,爹爹最近太忙了,得给他补补。”有什么事自己去解决…… 他眼神古怪看了看我的背后便消失在房里,妩媚摇摇头起身随我下楼,大堂里都是唏嘘声,目光热切好像能将人的身体洞穿,心里狐疑,来的时候也没发现自己能引起这么大轰动呀? 满脸黑线侧身扫了一眼视线的集中点,第一印象便是三个颜色各异的美男子,目光划过清澈如水的男子,微微一笑点点头,转首看了看目眩神迷差点没流口水的妩媚,抿唇一笑便要出了门…… 一口气遇到这样的极品美男不是易事,就让她多看会儿吧,大概是心里有了君篱渡,亦或是看惯了哥哥和陌无殇两个极端顶端的美男,见到他们倒没怎么花痴了…… 还是逛逛街,看看还有什么可开发的,日子无聊我得找些什么事做做才能赶走心里胡乱腾升的担心和挂念,对哥哥的,对君篱渡的…… “楼姑娘,且慢!” 是个很年轻的男音我诧异回头,见中间一个玄衣男子年轻英俊非富即贵,面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总体来说就是个阳光美男,正正表情,酸溜溜说道,“公子有事?” 他走上前几步道,“楼姑娘,我叫卢阔,是你哥哥的同僚,我们见过的!” 我一笑寒暄道,“失礼了,刚才太匆忙小女没看见,公子有事么?” 卢阔眼皮一跳有些后悔,是看见没认出来吧?硬着头皮将‘爷看上你了’收了回去,脸红了红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样回去会被君无忧那小子笑死,硬着头皮憋红了脸,“楼姑娘,我喜欢你……” 我一怔懒得判断是真是假,周围突然热闹大胆起来的喧哗声将门外的人都引进来了,眼睛一抬便看到楼上陆倾城和那天那个女孩儿站在楼俨,太远看不清表情只知道射在自己身上如刀刮一样的视线,心里摇摇头朝眼前脸色红得滴血的男子笑了笑,尽量真诚些,“谢谢!” 拉过被惊得张大嘴巴的妩媚,平静出了酒楼,身后一片口哨声我心里又好笑又怪异,待会儿就给君篱渡写封信炫耀一下,这可是自己两辈子收到的第一份表白,呵呵,值得纪念…… 卢阔呆若木鸡傻傻站着,背后一片哄笑声都听不到,待那个两个醒目的玉人出了门才回过神来,脸色绯红回头傻傻问道,“她说谢谢,是同意了?” 君无忧大笑出声半响见周围的食客都像看猴子一般,嬉笑谈论好似找到下酒好料,清了清嗓子拎着傻瓜一样的兄弟穿街入室,直接进了一个靠窗的房间,熟门熟路坐了下来,颜书玉随后动作行云流水一双清瞳里都是细碎的笑意,拍了拍还在神游的好友,“好了,卢阔,她说谢谢你的喜欢,又没说同意什么……”没忍心告诉这个好友,看那平静的神色好像连惊喜惊吓都看不到,又会同意什么,好笑道,“过不了多久京城就会飘满陆家大公子当街求婚被拒,看你还敢不敢随便逗女孩子了……” ———— 时运不济大概今年是倒霉年倒霉人,这没法治的古代,独自走在路上随时都有危险…… 昏过去的那一刻,止不住怨念丛生,一个保镖根本不够用,这里离家只有几百米远还这么嚣张,该不会是刚才的公子恼羞成怒来报复了吧?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便意识模糊彻底失了知觉… 我是被身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痛醒的,这次显然没有上次好命,睁眼一看,顿时觉得自己当真是紫薇格格的女配命…… 眼前即便是在黑暗的牢房,同样艳丽过人衬得一室堂亮的美人,是陆倾城没错,可就算自己小心眼的没把哥哥的消息告诉她也不至于把我吊起来抽打吧? 喉咙干哑强忍着头晕问道,“倾城,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双手被粗鲁的绑在十字架上,娇嫩的肌肤被磨破了皮肉,一动便是一刀,疼得我脑门上都是虚汗…… 我的惨样取悦了她,变态的扑哧一笑,我心里纳罕,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儿养在深闺,怎么会这般阴暗,平时完全没看出来…… “今天在芜楼你很得意吧?”那可是都城六公子其中的三位…… 我一愣想起那会儿她也在,呐呐问道,“你喜欢他?”她喜欢的人真多…… 她一呆脸色一白眼神暗沉,黑蒙蒙慢慢渗出的嫉恨狠意让一张本该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脸扭曲得如恶魔一般,捏着皮鞭的手紧得发白,声音尖锐带着回音震得让人头脑发昏,“皇上心里有你你很得意是吧?你以为我是白痴么?竟然骗我在河边捡到的!那根簪子一开始在我床上,我以为是楼夕宸让你送来给我的,高高兴兴插着它入了宫宴,皇上却跑来质问我是不是偷了抢了你的东西,派人拿个破东西来换,却又好端端在你房里,你竟然连处子都不是还暗地勾引皇上!” “楼夕宸罔顾我一片情深!只不说了你几句,就厉声呵斥再不肯见我……你这个草包白目贱人,凭什么?” 语音一顿忽地笑出声,纤细的手握着鞭把抵上我的下颌,一双黑瞳里血丝泛红,嫉恨快意一一闪过,“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爹爹,呵呵,亏得我和丽珠付了大笔银子……呵呵,爹爹竟然把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接下来,你就慢慢享受吧!” 说完就拿起鞭子使劲挥,她虽是女孩儿力量有限,可神色癫狂,泄愤一样不留情面,我死死咬住唇被打得浑身发颤,低首渐渐渗出月白衣袖的血痕越来越清晰,慢慢的有凝结的血珠滴下,疼痛感越来越缓慢,刚刚才麻木的痛感好像又渐渐苏醒了,舌尖泛血我甚至能感觉到鞭子上的螺旋纹嵌在皮肤里又被拉出,皮肉被细细的拉扯炙热如火烧,焚心之痛我不由自主的瑟缩抽搐,不是自己坚强不想叫唤呼痛,只不过知道要是呼痛叫喊了,只怕她更有力气打得更凶,只垂着眼角慢慢喘息听着地上的滴血声、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我让你得意,让你不要脸勾引男人——” “哼——”猛然抽上脸的皮鞭我才发现鞭子上竟还有细微的倒刺,鲜血顿时便流到了唇边,耳朵被挥得嗡嗡的听不到她的叫骂声,鼻梁热热的眼泪混着血流下来,摇摆着脑袋汗湿的长发混着血水粘在脸上,我不住摇头想清醒些,心里不断呼喊爹爹哥哥,想要他们来救我……让我解脱…… 旁边的小丫鬟眼里闪过不忍,上前给主子擦擦汗道,“小姐歇会儿吧,老爷说了,小姐的身体不易动怒……” 陆倾城眼神一凝,疯狂叫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连你也向着她!滚去把暗一叫来!” 小丫头瑟缩了一下,为难道,“小姐,这里是密室,老爷吩咐了除了你我不许外人进来——更何况听老爷的意思好似留着她有用,要是被弄死了,老爷怪罪下来……” 我想昏过去逃避这一场酷刑,可神经坚韧只能痛着清醒,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催眠术对一个癫狂却不是疯魔有自主意识有理智的人根本不起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我只能等,等死或等人来救我…… 黑黑的密室里就只有一根蜡烛亮着,年轻的小丫鬟怜悯地看了眼血肉模糊犹如地狱爬出来的女鬼一般的人,想到自己的遭遇,尽量神色如常道,“小姐,我们不如饿她几天,不要来理她,听说老爷以前抓来的放进来几天就会疯掉,到时候想必皇上公子们也不会喜欢一个被毁容的疯子,我们走吧,这里黑漆漆的阴气太重别沾染了不好的东西……” 神色不甘听到自己贴身丫鬟的话,陆倾城站起来优雅的理了理衣袖,仿佛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天,走近几步扭过我的下颌满意地笑道,“你就好好在这里享受几天,我什么时候能听到你恐惧的哭泣呢?真是期待……” 28、解救 陆倾城神色不甘听进自己贴身丫鬟的话,站起身来优雅的理了理衣袖,仿佛看到美好的那一天,走近几步扭过我的下颌满意地笑道,“你就好好在这里享受几天,什么时候能听到你恐惧的哭泣呢?真是期待……” 动了动麻木的身体,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彻底绝望,绝了那点想自救的心思,建筑材料也是必修课,手腕上的链条,背后的架子还有地上垫台都是精钢筋打造,你怎样都弄不开…… 眼前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都被带走了,万籁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身上滴下的血水和微弱的喘息声,动一动你就好似就能听到合起来的皮肉被缓缓拉开一般…… 唇角扯出苦笑自己算是被关了禁闭,闭上眼睛好半响却疼得无法入睡,关在这里面会疯掉果然不假,太寂静如同宇宙尽头,一点声音一点光亮都没有,仿佛梦里只有你一人,无论怎么呼喊挣扎都不会有一点回音,你会不由自主的想些不存在的东西,担心血会不会就这样流掉变成一具干尸,心浮气躁着急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主补脑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你,恐怖的景象会慢慢浮上眼前…… 甩甩脑袋默念心灵术,渐渐的不该有的一切清空了,感觉呼吸都平稳了一些,我开始回忆,从前世开始,小时候被逼着练习的每一曲钢琴古筝,甚至脑海里还能跟着轻哼出调,小时候被同学笑话没爹没娘自己跟男生扭打在一起,最后叫了家长,爷爷说没有淑女大家风范粗鲁粗俗…… 一天一天都尽量想起来…… 想得很慢很仔细,慢慢才发现自己竟然能记得很多细节,甚至是有些人说的话,那些有的鄙视,有的看不起,有的不以为然,自己牢牢记在心里想着有一天会用行动反驳他们,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不懂事又无聊,在意那么多做什么,没记得些开心幸福的,反倒抓住了些无用的,人隔两界,什么都没有意义…… 还有那些被爷爷打骂的日子,长大后奢侈忙碌的日子,会议上一次次拿下地标的日子…… 那些悲喜那些细节,平静的或起伏的…… 这无趣平淡的一生,从记事起到莫名其妙来这里的那天,完完全全过一遍还是需要很多时间,缓缓睁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胃开始瑟缩绞痛,动了动手腕便是叮叮叮的锁链声,仿佛催命一般,让人呼吸急促越加惶恐不安,我开始回忆大学学的专业课,能记得起来的一章一章的过,甚至会想起哪节课自己会坐在哪个位置,旁边背后是谁……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般长,身上忽冷忽热我知道伤口开始发炎,那大概还是过了好几天吧?没处理的血液和腐肉有些发脓发臭,散发着怪异恶心的味道,我恍恍惚惚想动动脑袋都没有力,神智模糊不清,胃腑收缩,饿得发疼痉挛,平复过后没多久就会发作越来越频繁难以安抚……模模糊糊恍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就像蒸笼一般流出的汗液浇在伤口上刺痛咸辣,我恨不得自己立马去死,心里的怨恨慢慢压制不住,我知道是对谁的,被痛苦折磨的理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解脱前只想着若是侥幸活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长相思凄凄惶惶,人切切,摧心肝。 “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她在哪?”压住心里的恐慌掐紧这个贱女人的脖子,陌无殇厉声怒吼,“要是伤了她一分,朕让你生不如死!” 陆倾城伸手去扒握在脖子上的大掌,浮萍憾树,转头看了看惨死的爹爹和娘亲,一地凄凉断壁残垣一片狼藉的国公府,癫狂大笑,“咯咯咯咯,我诅咒她死,呵呵,即便是你能救出她,她也一定会死!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她!”说完迅速吞下手里的药丸,艳丽的唇角带着扭曲的笑沁出鲜血,慢慢被春风吹得干涸直到气绝而亡…… 闭眼平复了些情绪,嫌恶地随手将绵软慢慢变凉的女体丢在地上,手一挥自会有人上来清理,没一会儿就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消散得一干二净,陌无殇沉声道,“无忧,这老贼既然要造反,恐怕不只明面上这些东西,有个暗道机关什么的也不无不可,让人仔细搜索,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旁边地上衣衫褴髅的粉衣丫鬟拉住颜书玉的袍脚,勉力喘息道,“小姐……闺房下……的密室!”说完清澈的眼睛看向虚空一笑,似解脱般歪头死去…… 楼逸天心神恍惚一口鲜血喷在了石墙上,昏暗的光线从破损的石壁里穿门而入,一室狼藉,细小的黑虫见不得阳光般迅速逃逸,窜向墙角岩壁……平时娇生惯养鲜活动人的人此刻除了身上的着装,完全看不出原样如被鲜血染红的破布娃娃,楼逸天恍恍惚惚将没了知觉的人放了下来,杀气喷发激荡如墨的青丝瞬间像被阳光染白一样银白如雪洒下一室清辉…… 颜书玉眼神复杂看了看想伸手触她的脉搏却堪堪停在半空仿佛失去灵魂般不敢确认的帝王,不可一世的人脚步僵硬仿佛有千斤重,瞳孔瑟缩手触到干涸的血迹仿佛被万蚁噬心一刀刀挖掉的肉一般,挺拔的身影绷直着却让人觉得轻轻一碰就会脆断拳成一团… ……叹口气伸手搭上被铁链磨得见骨的手臂,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肉触目惊心,有的地方已经发浓腐化,就是能医好,恐怕也不是当初莹白如玉……眼睛涩涩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却要承受这些…… “还活着!”青石滴水入耳清风的男生仿佛是打破魔咒干涸的甘霖,“先出去,这里空气污浊,师兄快去召太医!” 莫大的惊喜陌无殇脚步凌乱出了石门,楼逸天眼角血泪滚下烫得怀里的人一颤,轻轻将没了知觉的人抱起,神情恍惚往前一栽,颜书玉赶忙扶住,忧心道,“楼大人注意身体……” 模模糊糊中我好想听到什么声音,有人叫楼大人,眼睛酸涩很痛白光很刺眼,我喃喃出声,“爹爹……”一声叠一声可他都不理我,想睁开眼睛追上他却被绑在架子上动都动不了,只能声嘶力竭地唤他,希望他能回头看看自己…… “爹爹,救我……” 细微的哭喊如同幻觉一般,颜书玉一震停下脚步歪头看去,深沉如海心硬如铁的楼宫宫主,银发披散紧紧搂着昏迷噩梦的女孩儿,虎目里泪水一滴滴滴在女孩儿被鞭伤的脸上,滴在血肉模糊的脸上和女孩儿晶莹的泪珠混在一起,喃喃出声低得仿佛自言自语,“爹爹在,是爹爹不好,只顾自己都忘了颜颜,是爹爹不好,颜颜不痛了……” 没有被安抚的人声嘶力竭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哭喊惊呆了所有人,那样仿若陷入噩梦拔不出来无助又绝望的哭喊逼得唇角猩红还没干透,气息紊乱又呕出一口鲜血,仿若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岁的男子双目赤红配上不断蔓延的杀气飞舞的白发神色几欲癫狂… 颜书玉看了看旁边血红染艳葱绿欲滴的花草,震惊之余心里暗道不好挥上两人的昏睡穴,惶急接住两人滑倒的身体,急忙道,“无忧,你先把她带去皇宫让太医医治,我先将楼大人安抚好!” 暗地里窜出的黑衣人整齐划一施了个点胸礼,暗影压下心里的自责沉沉道,“颜大人,我家主上交给属下便是,宫里太医能人辈出,望能好生照料我家小姐……”宫里药材齐全,如今陆老云游采药,远水解不了近渴,呆在皇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颜书玉点点头随抱起脸上还挂着泪珠的人一瞬间便消失在这片残骸中,君无忧怔忪莫名一闪而过瞬恢如常指挥众人善后…… 天龙元年157年三月。 被敷上药浑身裹着纱布昏睡的人静静躺在龙床上,陌无殇抚了抚床上没有受伤的左脸,指尖眷恋俊颜失神,已经是第十天了,处理伤口刮腐肉的时候自己就站在旁边,刺目灼烧恨不得将疼得发麻的心从胸腔里掏出来一样,每刮一下就仿佛刮在自己心上一样,瑟缩如钢针一针针刺入又拔出,她却像睡着了一样一点颤动都没有,眼睛酸酸的就像小时候被酸果子沁到眼睛一样,心里想着只要她醒过来,就什么都依了她,要什么都给她……即便是想嫁给君篱渡那小子,便就嫁吧……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君无忧蹙眉和颜书玉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深深地担忧,道,“皇兄,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感情还这么深,难怪一直迟迟不肯立后…… 缘起缘灭缘来缘去缘如水,静默半响陌无殇轻触没有受伤晶莹剔透的耳垂,缓缓道,“她就是那天被掠来的女孩儿……” 君无忧细长好看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压低声音道,“怎么会?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楼逸天早该来找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按时更新,希望我能坚持,今天的另外一章只能推到晚上些了,亲们不要怪我……(*^__^*) 嘻嘻…… 29、解救后续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实在太困了,今早大清早起来码的字,晚是晚了些,不过我这也算说话算话吧?呵呵呵,亲们看书愉快…… 缘起缘灭缘来缘去缘如水,静默半响陌无殇轻触没有受伤晶莹剔透的耳垂,缓缓道,“她就是那天被掠来的女孩儿……” 君无忧细长好看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压低声音道,“怎么会?那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楼逸天早该来找麻烦了…… 凝视着床上紧紧闭着的明眸,鲜活动人的音影如昨日,涩声道,“她不想嫁朕,总以为朕是为了楼爱卿算计她进宫,朕无法,假若不顾她的意愿迫她进宫……你们也看到了,几天的时间楼宫就冠冕堂皇灭了一门,此中虽然有朝廷的配合,但假若楼逸天拼起命来,朕讨不了好,她必定会恨朕,即便是她心里有朕,只怕也会帮着楼逸天对付朕,那样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买卖一点都不划算…… 陌无忧颜书玉不约而同想到那天一人声嘶力竭一人神情癫狂,这大概是世间关系最好最亲的一对父女了,颜书玉叹道,“想要她醒来,还是发消息找找柒岚萫,或者楼大人回来她会醒也不定,这样下去对她的身体不好……” 时日飞快又过了几日。 陌无殇看着自己的龙床上碍眼的一幕,昏睡过去没有知觉的人不自觉握着一缕银白的发丝,安详平和,真是让人妒忌,暗骂自己这般真是自找罪受…… 一来太医说了她的手臂脱臼脱力还没长好不宜移动,二来自己也舍不得她走,不过自从这位来了之后这寝宫就没有自己的地方了,皱皱眉硬道,“楼爱卿吃点东西,注意身体,要是又病了,她知道该心疼了!” 声音嘶哑的男子终于抬眼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帝王,江山代有才人,这位比之前的更像一代君王,杀伐决断心思深沉能忍能让,此番能找到颜颜,他也出力不少,真诚道,“谢皇上体恤,叨扰了,皇上若有什么臣下能帮得上忙的请尽管说,臣下定当尽心竭力!” 陌无殇瞬间恼怒起来,想起过往碧眸里满是森寒,失了帝王的风度也忘了那点眼前的人有可能成为自己岳父大人的别扭感,怒声道,“朕说她怎么脾气这么臭油盐不进,原来是你教的,这陌国也不是只有你一人是有用之才——做什么一直教她朕要算计你!有必要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要你命还不是一句话!”两颗臭石头,气哼哼甩袖坐到一边,试了平日的风范反倒像一个被误会的小孩…… 楼逸天惊疑不定,这几天即便是只坐在颜颜床边都感觉出了不对,停下手里输送的内功,狐疑道,“皇上跟颜颜是怎么回事?” 陌无殇脸一红迟疑了下看看周围没人,床上的人又沉沉睡去毫无知觉,决定无赖一回,“她把我吃干抹净就弃之如敝屣,那天听说篱渡那小子去提亲匆忙中来不及解释,岳父大人见谅……” 楼尚书此刻很混杂,一边忧心女儿的病情,一边有些凌乱说不出的怪异,半响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的,她爱要就要,不爱要你们也别缠着她让她心烦……”就是一起收了都没关系,她值得…… 陌无殇微微后悔,有些东西放下了就拿不回来,比如说帝王的气势和面子……只得卸下怒气坐到一边趁这偷来的时光看着昏睡的人儿发呆…… “皇上也别拒绝微臣的一点好意,太后娘娘本就不是我陌国人,皇上不方便下手,微臣便替皇上大义灭亲,背上叛国的罪名,这天下间谁能说皇上一句不是?”神色轻柔只只垂眸看着床上昏迷的人,语气低沉没有泻出一丝杀气,生怕睡着的人不安,好似说的不是那个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 陌无殇提起政事眼神微微一沉,垂眸看向床上昏睡的人,手指无意识摩挲手里的玉簪,不知是该高兴解决了干政的一大势力收回了外放的权利,还是该忧心眼前的人深不可测的势力和坚硬如铁的心,那女人…… 内线传来消息,柒岚萫两月后便要出门云游,若是颜颜一直这般沉沉昏睡,伤口好不了去不了香兰山,错过了治疗的好时段,这一辈子不知还要吃多少苦才是尽头……叹口气喃喃低语,“颜颜,快醒来吧,爹爹快不行了……” 梦间模模糊糊中就听到这么一句,惊得我立马跳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本就是凭着一股蛮力,躺得太久本身身上的伤都还没好手臂无力一瞬间就如同诈尸般又倒了下去,眼前划过一帘的银白,一呆想起来却没法,眼睛睁开看了看上方熟悉清俊沉稳的面庞,惊得脸色发白哽咽道,“爹爹,你中毒了?” 嘶哑不似女声的音调颤巍巍的,楼逸天失笑出声,陌无殇俊美如刀雕的脸上染上惊喜,几步抢到床边道,”颜儿,你醒了?” 我刚醒来就被气得发疼,恨自己怎么没有失忆,昨日之苦历历在目,闻声转头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脱口咒骂,“你这个恶毒的贱男人,是不是你把我爹爹的头发弄白的,快点给我爹爹解毒,我跟你没完,你拿根破簪子算计我,害我被陆倾城拿鞭子抽,还关小黑屋,不给我吃饭,呜呜,呜呜,你要害死我一家人才心甘那……”本该叉着腰唾沫横飞,却因为久病在床又很久未进食,声音绵软绵的无力没有气势,听起来倒像撒娇耍赖一般,我自己也觉得没有泼妇的气势倒是越说越委屈眼睛就像水龙头一样,不依不饶当真无理取闹,边哭边诉苦,“你一天没事就勾些烂桃花,将我哥哥逼走,我现在残废了毁容了我爹爹还成了这样……你想要我的命么……”说错了,哥哥是自己走的,跟他没关系…… 楼逸天还在感概这傻孩子是真傻,暗地思量怀里的人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就听倒豆子一般的话叽里咕噜没有逻辑胡言乱语…… 细细组织她断断续续的话,想出声安慰,一个不防怀里的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到对面的人身上,不顾身体的疼痛抓打啃咬跟得了那什么病一样乱发疯…… 担忧看了看对面的皇帝,一身黑衣手掌间骨骼错动,碧眸森寒周围的空气都凉了三分,整个人如同绷紧的玄蓄势待发却只是闭眼压抑着怒火,手掌虚虚扶着女儿的腰任她胡作非为就怕她不小心掉下去,压抑着力道生怕弄痛撒泼的人…… 恍然想起刚才他的质问,再想想自己宝贝女儿说的话,难得有些尴尬,慌忙拉住张嘴就想咬人的人苦苦劝诫,“颜颜别闹了,能救你出来还多亏了皇上,那陆老头捉你是想威胁爹爹为他效力,不怪皇上……” 我一顿就势停了下来,泪眼朦胧道,“哦……爹爹的头发怎么白了……” 爹爹涩然一笑道,“爹爹老了,自然就会白了……” 我一呆脑袋有了些思考能力,智商情商回笼渐渐明白过来,许是爹爹见我昏迷不醒又浑身是伤忧思过度才白了头发,以前听说一个人若是受的刺激过大神伤过度就会一夜白发,扑到他怀里忍不住大哭起来,自己受伤最痛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爱女如命的父亲,揪着他的白发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半响才在爹爹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眨眨眼睛上的水雾看了看呆呆看着我们有些无措的陌无殇,想起自己刚才的泼妇行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难得害羞脑尴尬袋转向一边留给他个后脑勺…… 楼逸天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帝王,又看了看安心躺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人…… 抚抚怀中顺长的发丝,岁月流逝自己已年过中旬,就这爱惹祸的性子,多一个人护着她便会少受些伤……终是不忍道,“皇上别介意,颜颜她脑袋不好使,性子随了臣下,想是小时候臣事务繁忙没时间陪她,又没有娘亲,整日一个人也不爱跟其他小孩儿玩……心防过重难免孤僻古怪了些……她闹起来宸儿都没办法…… 她对皇上恐怕早已没有戒心而不自知,至少在她心里,你们算是很熟的人了,否则也不会拉着皇上抓打谩骂,要真恨皇上,估计就闷不啃声假装不知道背后算计你呢……以后慢慢就知道了……还烦请多多包含……” 这番意味深长意味古怪的解释让陌无殇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父皇孩子太多他其实没有多少和长辈相处的经验,这算是认可了自己么?别别扭扭道,“那伯父不反对我和颜儿来往么?” 这就换了称呼了? 楼逸天失笑,男女之情真是奇怪之极,想想这些当世的好男儿,又看看自己怀中的傻姑娘,摇摇头以后有得他的苦吃…… 好笑道,“呵呵,她的性子你大概也清楚,很多事都很有原则,别着急,你对她的好她慢慢会看到的……她被宠坏了,宸儿没办法都被她气走了……她即便是心里有你,也不会进宫的……” 陌无殇点点头,果然知女莫若父,更何况这么相似的性子,难怪他宝贝的不行,臭石头一样明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30、离别前一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看书的亲收藏我吧……最近不长收,我好难过……不长收积分上不去……我要从第三十五名爬到第十名以前才算上榜……没有大家的支持如登天…………呜呜 好笑道,“呵呵,她的性子你大概也清楚,很多事都很有原则,别着急,你对她的好她慢慢会看到的……她被宠坏了,宸儿没办法都被她气走了……她即便是心里有你,也不会进宫的……” 陌无殇点点头,果然知女莫若父,更何况这么相似的性子,难怪他宝贝的不行,臭石头一样明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抿抿唇道,“我若放伯父归隐,那岂不是都见不到她了?”不放她总以为我要算计她…… 楼逸天摇头道,“你忘了,她这么大片快占据整个都城的生意都在这里,呵呵呵,她很爱财,舍不得的……不过我得先带她回鬼谷,柒岚萫不肯进京我只好带她走一趟了,沉珂旧疾加上新伤,若不根治好,以后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疼痛难当……” 再次醒来爹爹不在身边,床上到是睡了个无良的人,我一呆伸手推他,他却梦中低估道,“冷了么?”轻轻一提我便藏在他怀里,微微的龙诞香沉醉迷人,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初春霜寒,是有点冷了,可他为什么在这里? 我拿脚踢他,没办法,手上没结痂,使不了力,“你做什么?快放开……” 他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定定看了我半响森寒的碧眸里没了冷意像是漫画里的大理石美男一般碧眸纯粹,我看得一呆反应过来焦急问道,“我爹爹呢?” 听到我的问话他渐渐回过神来,瞬间就恢复了面色冷凝无绪无波,刚才的样子是昙花一现,没一会儿就开始是放冷气,我瑟缩了一下拉过被子盖好,只听他讽刺道,“你爹爹你爹爹……有没有哪里痛?” 我听他恶声恶气别扭的关心,后知后觉道,“你快点下去!” 他晃似想起什么,生生忍住了怒气,凝视我龟缩成一团,结痂的臭脸,叹息道,“没心没肺的女人,这是我的寝宫,你爹爹隐归的折子我批了,你好好休息,别闹。” 我一呆,悲哀的发现自从从小黑屋出来,自己的脑子就不好使了,揪了揪头发道,“我是不是傻了?”听他噗嗤一笑,眼里明晃晃的嘲笑我摸了摸脸上一大条啃啃哇哇丑陋的蜈蚣,心里一酸,又丑又傻,想着又想到哥哥,又想到君篱渡,就像喝了酒一样情绪失控,把头蒙在被子里嘤嘤哭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感觉陌无殇猛地坐起来,宽大结实的龙床都是一震,我瑟缩一抖,夜半时分,压抑的哭声清晰如女鬼嚎哭,我有些害怕声音渐渐放小,被子外的男人想杀人了…… “你干什么?”皱眉吸吸鼻子泪眼朦胧看向不顾我的呼痛声将我拎起来的臭男人,还不让人哭啦? 他碧翠的瞳眸一滞,森碧的瞳眸里是我皱成包子的丑脸,不耐问道,“大半夜的你哭什么?” 他一问我便如决堤的黄河一样,一边抽噎一边哭诉,什么气势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小脸皱成个一团,“我变成傻子了,还成了丑八怪,篱渡会抛弃我的!” 他皱眉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个柒岚萫有腐骨生肌之能,会变好的,再说哪里傻了,跟以前一样……”一样会伤人心,一样心诡计多端,她那点心思自己怎会不知…… 我见他说的认真想来他也不会骗我,擦擦眼泪,想了半响才想起他说这里是他的寝宫,皱眉道,“我现在可是你的臣下之妻,你快下去……”同床共枕始终太过尴尬,既然想嫁给篱渡,在篱渡没说分开之前,便不能如以前那般乱来了…… 他一滞,掐住我的下颌,森眸里尽是怒气,刚硬的线条绷得紧紧的,胸膛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面上却无绪无波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适可而止!记得你说过的话,假若你违背誓言,我看岳父大人好像也不反对,你就入主东宫陪我吧,君篱渡,让他去死!” 我一愣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抹抹眼泪撇撇嘴嘟囔道,“他为你厮杀前线,你才是没良心……”知道抗争无用便又乖乖躺好,哭了一会儿神经放松不少,心里的压抑少了些,觉得舒心了,没一会儿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磨人精,陌无殇咬牙切齿,失神看了半响,“丑女人,人丑脾气也丑怪模怪样的……”,伸手将小脸上未干斑驳的泪痕擦干,轻轻搂过睡着的人,拉过被子挡住寒气,叹口气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手上使不上力,我现在真残废了,张嘴含下爹爹喂过来的鸡汤,含糊道,“爹爹也喝……” 银白的头发在爹爹头上一点都不显老,反倒是衬得清俊沉稳的俊脸染了点仙气,只听他乐呵呵道,“颜颜养好身体,能下地了,爹爹就带你会鬼谷,让神医给你医治,会好的,哎……你对皇上好点,也亏他能忍让,未必没有用真心……” 我一呆,嘟囔道,“知道了,篱渡知道会伤心的!” “呵呵,你多给他回回信他就开心了,哪会伤心……” 是该回信了,可我不想跟他说这个事,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分心是大忌,不过若是给他回的信里没提,他知道后会不会怪我,“战事不是很稳么?这次不回了,下次再回——”狐疑看了喜得眉开眼笑的爹爹,总觉得哪里不对,奈何脑子顿顿的想不明白,陌无殇上朝去了,现在都没回来,我挂在爹爹身上昏昏欲睡,想是要把前段时间的亏空都补回来…… “皇嫂?好些没有?” 奇怪的称呼我打了个机灵,转头看了看这个笑意吟吟的美男子,蹙了蹙眉头,不喜欢,妖男,这段时间时不时就来骚扰我…… 蹙眉道,“我有名有姓,不要叫我皇嫂!有什么事快说——” 艳色的桃花眼一滞唇角便勾起邪肆的笑,声音慵懒如放假的恶魔一般,“喔,那小老太婆如何?呵呵,你不去看看卢阔那小子,芳心可是碎了一地!” 我转头闭目养神,懒得理他,他没事一会儿自说自话无趣了自会离去…… 陌无忧眼角斜飞,知道人家对自己没兴趣,笑笑道,“皇嫂,今天是有正事来找你——工部那群没用的东西,让推算下数据都推不清爽,可惜你哥哥不在,否则也没这么困难,千千万的百姓可等着呢……” 我眉眼一动,什么工程,这么厉害?想了想最近受陌无殇的的恩惠太多,听说御药房名贵的草药都被我搬空了,转头道,“是什么情况?我跟哥哥有联系,你说来我跟他说说……” “渭河涨潮,陌国年末才是雨季,书玉的意思是先查看下往年的数据,估摸河上水坝水闸能否撑得住,要如何改进,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天灾人祸又有百姓流离失所……” 我暗自点点头,水工大坝,不过是自己修学的一部分,应该不是难事,转头道,“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只好劳烦殿下将东西搬来这里……” 31、离别二 我暗自点点头,水工大坝,不过是自己修学的一部分,应该不是难事,转头道,“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只好劳烦殿下将东西搬来这里……” 那个清澈如水飘渺如仙人的清雅男子也来了,见我趴在床上脸色微微一红,便规规矩矩坐在一边,我一大概看了看,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需要个计算器处理数据,推标高和水量的而已,让小青拿了个小号最细的毛笔过来,细细推演,不过加加减减乘乘除除,虽然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但还是认真跟他们说清楚,毕竟要到现场的不是我…… 懒得理陌无忧转深转沉的俊脸,瞟了眼旁边颜书玉,时日无聊忍不住道,“书玉,把你的想法说一说……” 滴水穿石清风入耳,他的声音太过好听,让人不自主放缓了心神,我移开眼手肘略微撑起,“水工大坝得修得下厚上薄,弯矩剪力都是下面大,再说你们的材料有问题,那种石头看着是很坚硬,可禁不住水里的化学物质侵蚀,没几年就会坏掉,换一种吧?”石材的大坝毕竟有贴缝,对于受剪结构来说,脆断的薄弱层不绝堤才怪,还有裂缝问题,摸了摸下巴,人工石就是混凝土大概可以,以前用的抗裂缝的外加剂到还记得一些,只不过还是要做实验才行…… “你要加固这个大坝,恐怕不现实,洪水天灾来了,如今这点微薄的力量恐怕阻挡不了,还是趁现在没出事外开一条,不但有利于耕种,也可以绝了后患……”生命工程都需要反复实验,确定万无一失才能放到现实中,这是对专业和生命的尊重…… 颜书玉点点头道,“你说的有些我不是很懂……” 我一笑,你当然不懂了,呵呵,看了看秋水清风样能缓解燥热的美男,难得好兴致道,“拿笔来。”毕竟符合自然规律,有的比较难懂的地方我只要举个小小的生活实例让他相信这是真的即可。 “…………” “呵呵呵,不信你试试看,拿个湿毛巾,打人,甩出去看看是不是尖尖上打人最痛?这就是鞭稍效应,懂了么?” 我侧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美颜,怎么不说话?半响才听陌无忧话里带着浓浓的揶揄和微薄的怜惜古怪,“原来你被打的时候都在琢磨这些——” 无语,这不是重点好吧? 看了看眼里流露出怜惜担忧的清水美男,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心里好笑总不能说我被打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着把他的好师兄绑起来鞭笞耍狠吧? “你们再做什么!”阴寒迫人的寒气冲的温暖和谐的气氛一滞,门边一身黑衣上五爪金龙腾拨欲飞,下颚微抬负手而立……刀雕斧凿的俊脸上喜怒难辨可从他的语调和森眸中我知道他生气了,不客气道,“你发什么疯?”这几天他就同纸老虎一般任我欺压,我便小人得势变本加厉起来…… 颜书玉眼里闪过了然,清眸里失落一闪而过,缓缓起身移到一边,盈满鼻尖清幽的发香便慢慢转淡直至消散…… 理好手里乱七八糟的涂鸦,起身走到一边站好,解释道,“来请教皇嫂一些问题,还请师兄见谅……” 凝滞的气氛好了很多,估摸是颜书玉的这声皇嫂取悦了他,好心情将两个各有特色的美男赶了出去,裹着被子把我抱起来坐到床沿道,“怎么还懂这些?” 我低垂着眉眼不答话也不挣扎,这人每日都要抱上一抱,他很忙,待会儿自会有人来找他…… 他了然唇角吻过我的耳尖脸侧,眷恋不肯离去,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一边如白玉般的皮肤不可御制的嫣红起来,惹来他低沉的笑意,“颜儿真敏感,看看脚趾头都绻起来了,呵呵呵……明日就随伯父去鬼谷了,真不愿跟我说话么……” 语气里是低低的失落和眷恋,腰间越勒越紧的手臂我抬眼看了看他,对上一双森林绿般的眼眸,里面是满满的无奈还有压抑的失落,复杂得我理不清,深得我见不到底…… 呼吸一滞有些隐隐生痛,不知为何眼角就流下泪来,猛地不顾身体伤口的疼痛使力挣扎起来,他一愣拥紧我生怕我伤到自己冰凉的薄唇印上我微微喘息的红唇,辗转厮磨霸道地攻城略地不让我躲闪…… 我黯然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别人的好,此刻我宁愿他骂我打我强迫我也好过这般小心翼翼的爱护,浓烈却不宣于口的喜欢,真心真意没有算计的真心…… 外面风言风语大概都不是好话,这么个大活人住在皇帝的寝宫,每日御医出入还有大批的药材流入宫中,想瞒也瞒不住,更何况还有个和陆国公一道的皇太后…… 书玉他们越来越担忧的神色和他眉间越来越浓的疲惫就能说明一切,爹爹很忙很多时候都是他陪着我,任劳任怨当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如何无理取闹的,却只不过是想激怒他想让他发火…… 怔怔感受着唇间慢慢炙热浓烈的温柔,衔着我的唇辗转流连,长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轻轻炙热的鼻息刷过我心里我渐渐软了身体不想拒绝,第一次开口说话,“好了,陌无殇——” 握在我肩头的大掌炙热滚烫,我一颤头后仰,明日就要走了…… 抿抿唇歪头埋在他的颈间,双手环住他清俊修长的腰身,他一震紧紧的搂住我,密密的细吻落在我发间,我喃喃出声低得宛如自言自语,“无殇,是我任性,还有谢谢你,我不是个好女孩儿,我爱君篱渡……我要嫁给他了……” 掌下的身体一震绷得如标枪般挺直,腰上的臂力痛得我脸色发白,咬紧下唇没有出声仿佛希望再痛些一般,这是我应得的…… 怔怔看着那个把我放到床上,低垂着眼僵硬给我掖好被角就头也不不回就出了门的背影,抬手想抹抹眼角却触到冰凉温滑,仔细拿起来扑哧一笑却是眼泪也掉下来,密密拥着被角,握紧这根来来回回的玉簪,怅然失神…… “爹爹,走吧!”回头看了一眼屋檐重重的深宫,忍着身上的刺痛,自己上了柔软舒适的马车,眼睛酸酸的,失落重重想不到昨日的背影是最后一面…… 爹爹叹口气坐进来,摸了摸我的头,车架便起身了……哒哒的马蹄轻微的嘶吼,恍然想起某首诗,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爹爹叹口气透过翻飞的窗帘依稀能看见一声黑衣萧索凌厉的男子远远望着远行的车架,我不明所以朝他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爹爹叹道,“心里有他为甚要拒绝,两人都痛苦……” 我一愣,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太多,脖子上温软的玉佩滚烫莫名,这是君篱渡的心……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做一件事,就要专心专注,不能三心二意,甩甩脑袋笑道,“爹爹不是挺喜欢篱渡么?这会儿又让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早了一章晚了……,呵呵呵,今天的夜更掉咯…… 32、神医 爹爹叹口气坐进来,摸了摸我的头,车架便起身了……哒哒的马蹄轻微的嘶吼,恍然想起某首诗,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爹爹叹口气透过翻飞的窗帘依稀能看见一声黑衣萧索凌厉的男子远远望着远行的车架,我不明所以朝他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沉稳的声音里满是喟叹,“心里有他为甚要拒绝,两人都痛苦……” 我一愣,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太多,脖子上温软的玉佩滚烫莫名,这是君篱渡的心……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做一件事,就要专心专注,不能三心二意,甩甩脑袋笑道,“爹爹不是挺喜欢篱渡么?这会儿又让我答应……” 他呵呵一笑神情理所当然,“你既然都喜欢,当然是全都收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家颜颜这么好,别说两个就是十个也没关系……” 我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爹爹,你——”爹爹不是从女尊国来的吧? “好了,呵呵,这些以后再说一切随缘,我们先把颜颜身上的疤痕和旧疾医好,君篱渡那小子你也别担心,战事稳妥,不会有事……” 我怔然,没说君篱渡的身体大概都被我吸干了,哥哥的武功跟他差不多,那大概只剩下半条命了……此刻却只能暗自祈祷,他一切顺利平安…… 平生不会相思,学会相思,才害相思。 爹爹说我的伤口越快医治,恢复的就越好,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停留,吃食住宿都是匆匆而过,说是不回鬼谷,直接去柒岚芗常驻的香兰山…… 摇摇晃晃心里有事,加上有目标,时日飞快小半月我们就到了兰香镇,人来人往虽然只是个边陲小镇,但人们脸上都是富足的微笑神态,乞丐很少,酒楼茶肆食客络绎不绝,往来纷纷……这便是太平盛世吧? 赶车的宏叔在镇上等歇息大点一切,走了十几分钟我便站在这做有神医住的高山脚下…… 雾影重重望不到顶,到没有说是住在深山老林,香兰上险虽险峻,可也没有与世隔绝,这山脚下便是一个小镇,香兰山在人们心中是个传奇,大概和凡尘仙家之地差不了多少,村民都很自觉,倒不是兰香山真的有多难攀,只不过一来大家对神医心存敬意,不想搅了神医,二来灵山必有猛兽,迷雾丛林毒气瘴气,贸然闯入万一有闪失那就是命的问题…… 高山隐隐我心里肺腑,这些人爱好古怪,众所周知海拔越高氧气越稀薄,越高风越大,这些人做什么都把宫殿建在山顶上,我瘫在爹爹身上喘气道,“爹爹,你运我上去吧!我不行了!” 爹爹眼里都是心疼愧疚呵呵笑道,“这是这个神医的怪癖,武林人士和朝堂中人上门求医不能用武功方才诚心,我们就慢慢走吧,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我昂首看了看望不到顶崎岖向上的小路,间或还有些精巧的小动物出现,可我完全没有兴致欣赏,提了提神喘息道,“爹爹我知道她为甚要住这么高了,你看看,要是小病小灾的谁愿意爬这么高费事呀,换我就是自己好也不愿来,估计都是要死要活的才去找他,无良神医……” 爹爹拍拍我的大头笑骂道,“就说你脑子有问题,他们还不信,糊里糊涂一天只知道瞎琢磨些有的没的,有这闲心还不如花点时间学学琴棋书画,将来好找婆家……” 我擦擦汗不胜烦扰,撇撇嘴半拖半走爬上了顶峰,擦擦汗直起腰,呼口气眼前一亮,凉凉的湿气轻柔的风,原来还有峰上峰,云雾缭绕竹楼四简,我扒拉在爹爹身上目眩神迷看着险崖峭壁,浓浓的雾气从崖低腾升上来,好似会有金龙从里面腾出,伴着背后颜色从淡白渐渐变成浓白,又在夕阳的照射下变成橘黄,慢慢旋转,有的散了,有的又聚起来,白影苍狗,变幻莫测最后凝成酒红,晚霞照应美不胜收,说是天上人间也不为过…… “楼宫主,我家公子有请……” 清脆稚嫩的的童音,诧异回头乖乖站好,原来是个青衣小童,长相甜美稚嫩眼里倒像是见惯富贵人家,带着微微的倨傲,虽不明显可也能看出这方主人万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颜颜在这里等会儿,规矩些……不要惹事。”我点点头,毕竟现在是我们求人,随立起身子规规矩矩站好…… 眼睛只贪恋看着正前方一株崖上的白花婷婷玉立,雪白纯洁却让人觉得仿若极尽生命的力量绽放一样,妖娆热情……恍恍惚惚朦胧中我好像看见从崖底升上来的水雾在洁白的花瓣上凝结成晶莹剔透的露珠,沾染了水汽在夕雾中若隐若现,好似沾满了泪珠在繁华中死去美人的脸,哀绝悲伤…… 脑袋骤然一清,想怪叫却想起爹爹的交代只暗自警惕,怪花,暗骂自己脑子说坏就坏,这么远的距离如何能看得到露珠,分明是自己的幻觉…… 缩脖收肩期盼爹爹赶快出来,人生地不熟就是再美的风景我也不想一个人呆…… “颜颜,柒公子说山上只留治病之人,否则便不给尽心医治,也好,你安心呆在这里,三月后爹爹再来接你,条件简陋只苦了颜颜,安心呆在这里,那公子看似温和有礼但左右不是好拿捏的人,颜颜要谦和些,不要贸然惹怒他才好……” 声声哀叹言语间皆是拳拳父爱,满满的担忧我来不及诧异这神医竟是个男子,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吸吸鼻子道,“爹爹真啰嗦,哥哥说三月后会在鬼谷等我们,看来女儿要失约了,爹爹去鬼谷等我,治好病我就回去,呵呵……”其实鬼谷在什么鬼地方我都不知道…… 爹爹摸摸我的头看了看天色,银白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却挡不住脸上的自责和眼里的担忧,他已为我付出太多,我脱口道,“爹爹,我不治了,我们回家吧!”话出口心里一阵轻松,爹爹已为我白了发,他心里担心什么我如何不知,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落在这荒山之上,人烟不熟,定是以为我要吃苦吃亏,回去还不知如何忧心思虑吃不好睡不好…… 叹口气把憋闷甩出心里,想清楚了一阵舒朗通泰,其实按自己的恢复能力,不晒太阳好好保养,虽然不会恢复如初,时间逾久也不会丑到哪去…… 朗声笑道,“爹爹,我们回去吧,要是君篱渡嫌丑,我也不必嫁了……”感情的事纷纷扰扰,有是幸运,没有也不必自怨自艾,每日赚赚钱,好好孝顺爹爹,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份安静祥和,想通了上前拉着爹爹的手就要下山…… 爹爹银丝飞扬清俊沉稳的脸上都是心疼安慰,抬手将我搂在怀里长吁短叹,“不是美丑的问题,是你的身体,内体冰寒若是不好好医治,以后想做母亲都难,腿上的伤现在是没事,看似好清楚了,可等颜颜如爹爹一般年纪恐怕就是阴雨天气关节都会疼痛难当,更别说寒冬腊月,颜颜现在着了些凉就发烧,只不过是前奏……颜颜要乖乖治病,爹爹叮嘱了神医,可不许擅自下山…” 我心惊可是这天下也不止这么一个大夫,总有些好相处的……正组织语言想说服爹爹,就听一声好听如仙人梵唱,让人信服忍不住膜拜,萦绕耳侧绵远不觉,半响不见人影可声音如同从上首天空传来一般,空远辽远如佛音唱诺,“即来了这香兰山断不能带着伤下去,楼小姐不如安心住下,医好旧伤新伤再下山不迟……” 努力压抑住心底腾升的敬意,若不是那声音里隐隐的嚣张乖逆,恐怕此刻就觉着这是个积善普德的信佛之人,亦或者是所有的世外高人天外仙人都这般——自持自傲不可一世。 爹爹松松将我护在胸前,低声劝到,“颜颜乖,好好医病,你不胡闹,柒神医方外之人断不会为难于你,三月后爹爹和哥哥一起来接你……” 我认真看了看爹爹的神色,知道再劝也无用,心里叹气失落可不想露在脸上让爹爹担心,半真半假道,“那爹爹不要担心我,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见到爹爹,要是哪里不好了,我就离家出走再不理爹爹……颜颜回来要检查的!” 爹爹呵呵笑捏捏我的鼻子,朗声到,“劳烦柒公子照看小女,但凡有用到楼某的地方请直言,这就离去……”说完安抚看了看我就飞身下了山林,与来时不同,几跃间便消失在山下无影无踪,我压压眼里的涩意,暗暗把这不露面的乌龟给爹爹的脸色记在心里,等有一天有机会给他好看…… “跟我来吧!”青衣的小童奇怪看了看我,眼里有些幸灾乐祸,我看在眼里心里恶意揣测这倒霉孩子大概和自己的前世一样没父没母刚才是羡慕嫉妒来着…… 简单到简陋的竹屋里只有一张竹床和矮桌子,被褥单薄如同庙里清修和尚用的一般,感受着从墙缝里吹进来形成对流的风,我坐在床沿丝毫没觉得飘逸闲事潇洒,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要适应这样的日子坚持不抱怨有点难…… 青衣的小童引我进来就站在门边看着我不动,我诧异道,“谢谢你!” 他一怔神色更古怪,如同变成小孩子的恶魔,眼里满满的恶作剧的笑,“楼小姐就好好住在这里,小童我住在隔壁,有事就吩咐!” 毕竟是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我面上笑眯眯道过谢心里警惕,这倒霉孩子不知道会弄些什么等着我,只不知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别人指使……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亲们╭(╯3╰)╮,晚了两个小时,领导抓着开会……我的天,大吼大叫的……以后我还是早上起来更新吧…… 33、幻像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晚了,这次更晚,一天到晚被领导抓着,这段时间接了一个工程,白天加班很晚,晚上码字到好多点,谢谢留下来看书理解我支持我的亲们,我是个说话不算数的无良作者,老是做不到同一时间固定时间更新,我可以解释的,我最近太忙来不及攒存稿,每日更新都是裸更,哎……所以即便是有个草稿箱,我也用不起来,等中旬一些就会好很多……我出完图纸,然后就可以悉心码字,会写得更好更有吸引力,亲们能来看我就很感谢了,走了书友我很难过,可更让我感谢留下来的朋友们,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即便最后只有一个人看了,我也不会弃坑,这个一定能说到做到,若是……谢谢留下来的朋友,我会尽量的,加油码字……永不弃坑,把书写好,祝亲们看书愉快…… 毕竟是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我面上笑眯眯道过谢心里警惕,这倒霉孩子不知道会弄些什么等着我,只不知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别人指使…… 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房间,幽幽些微刺鼻的雄黄粉味我愕然想起这样的竹楼最易蛇鼠一窝,慌忙四处探查,拿着墙角的土罐罐四处倒些,见没有异动才安心些,坐回床沿舒了口气,脑袋昏昏沉沉的,今日算是锻炼了一回,身体已是累及,甩掉些困意起身细细检查门窗,躺回床上,仔细听着动静,夜晚的峰顶风声好像更大了,一阵阵呼啸而过,划过竹片留下凄厉尖锐的哭笑,好似怨念哀戚不停诅咒的女鬼,间或的夜竂声伴随其中好似要催命一般,渐渐的还有狼嚎狮吼……尖锐渗人…… 我皱皱眉就着月光扫视外面的缝隙有没有眼睛,衣服都没脱直接拉过被子盖好,忍着想放把刀在床沿的想法,这里住着不是自己一人,断不会放狼上来,此刻倒是希望,那孩子只是想看自己被吓哭,他好来嘲笑戏弄一番……知道那些怪东西不会上来,我就当是琴琴在放恐怖片好了,闭上眼睛几个瑜伽呼吸术便沉沉睡去…… 清晨早起那小屁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我在屋里转来转去,洗脸刷牙叠被子,大刀阔斧将屋子整理了一遍,见我弄得差不多手脚麻利眼里的笑意转了转道,“公子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我高兴点点头,早日治疗早日好,就可以早点回家,见到爹爹…… 高悬的吊索摇摇晃晃,上面只虚虚钉了些木板,长约三五百米,雾气蒸腾前面的景象模模糊糊若隐若现,云雾变化一栋精致的小楼林立眼前,精致绝伦看起来如艺术作品一般,前面的小童诡异一笑,“楼姑娘自己进去吧,小的还要做早饭……” 压下心里莫名的忐忑,我还没进去就想转身就逃……深吸口气掀帘而入,里面的布置简单明了,光线昏暗透进来微弱的光束里细小的灰尘迭起,一进来我就知道这间屋子的朝向非常不好,建筑风水学的说法就是阴气很重,浓浓的药香似苦非苦,似甜非甜,越来越浓好似还有些辛辣,眼睛控不住想流眼泪,眨眨眼睛硬是将眼泪逼进心里,环视一周,朝南墙上的图腾不熟悉很诡异,初看好似祥云迭起,细看两处空缺仿佛佛中人的眼睛一般泰然通透能看进人的心里,北边正对一团流光似彩的银光,好似水银却无下坠的流态,又似被融化了的银子一般,晃花人眼仿佛和那祥云图相辅相成好似能流进人心里一般…… 我不自在移开眼睛逃避这种被窥探的不自在感,头脑一晕房间里竟然慢慢变得雾气缭绕,越来越浓眼前模模糊糊的白影我咬咬唇清醒了一些,薄雾略微散去,出声道,“神医要开始治病了么?” 恒远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入耳,“莫急,楼姑娘的身体旧疾太多,在下虽有信心医好,不过小姐贵体娇弱,先服些温补之药调整身体,待能承受药物刺激再治不迟,在下虽尽心尽力,但事有万一,要是有所差池,后果小姐自负……” 我诧异抬头,忍不住肺腑这厮怎么不直接写个免责声明,心里更是不削一顾,这家伙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怕把自己治死了,有人找麻烦不说还惹人非议——抬起头眼神被勾在那张面上像强力粘胶一般任你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我想挪开眼睛却仿佛被定住一般,指甲掐入掌心我才把喉咙里的尖叫压下去,拼命告诉自己是幻觉不要相信才堪堪忍住转身就跑的冲动。 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这是什么情况?千寻里的无脸男可是一身黑衣,这张面盘上干净光滑没有五官,甚至没有眼睛,强制转开视线忍住心里浮上来那些恶心的美国异种片,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些都是自己熟悉的,即便这里有再高的科技幻术也制造不出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强自镇定垂眸看着他的服饰,宽袍广袖隐在雾气中,不知是什么材质,那丝透窗而入微弱的光亮我能看清灰尘顺着衣袍丝滑而下,银白泛着新雪的冷光,很薄好似很多层叠起来袍趾轻轻掀扬,我低眉垂眼道,“知道了,那我不打扰神医,出去做饭了……”与其呆在这间让人打抖的房间里,还不如出去和那个小屁孩儿斗智斗勇…… 半响没有回音终是耐不住想抬头…… 待我抬起头来又是一呆,玖兰枢?脑袋一晃面前那张俊脸如同放电影一般由无脸男变成了我看过的那些还有印象的美动漫里的美男子,挺直的鼻子长长的剑眉,恶魔的眼睛,微闪的眼神,还有一头及肩的碎发——色巴斯酱,我能说我只是喜欢他的声音么? 渐渐的刚才被压下的恶心感又翻上来了,不论如何,再好看的漫画设定人物没了相配的发型和衣着,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心里的警惕和心惊在看到君漓渡陌无殇交替变换的脸后升到了最高点,意识还没清醒,身体自动做出反应,眼神转空瞳孔迅速放大…… 对于一个催眠师,处于这种状态什么都看不到,眼前浓白的迷雾渐渐散去,我动动眼珠眯眼看去,教习催眠术的大师以前说过,修习到了一定城府,催眠师本身就是一种催眠,让人产生幻觉并不稀奇,松了口气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故意的,只看着眼前一张金色精致的面具,死寂沉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半响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我看不清,吸口气对上这张很有质感花纹繁复的面具上,这次大概是“真面目”,我定定神看着这张‘脸’淡淡道,“神医什么时候给我医治这‘体弱’之病?”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更何况这里完全收不到外界的消息,我无法知道爹爹如何,君漓渡如何,江湖上有没有哥哥的新传闻…… 面具下的唇角未动,对我隐藏的挑衅不削一顾,依旧是那般不咸不淡的样子,我恶意猜测该不会是一口龅牙怕露出来有损形象吧?高远祥和的声音密密传来,“不急一时,用上等洗髓的药物调养一段时间,能治之时再治!” 从小楼回去我算得上人生第一次夺门而逃被狗追一样几秒钟跑过吊索桥大口喘气,凌乱的呼吸才随着压迫感诡异感的消散渐渐平稳起来,呼口气对面崖上那朵花不见了,皱皱眉这个鬼地方,跟太平间一样…… 天龙157年初春半夏,我在这香兰山呆了十天了。 每日除了要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之外,还得陪这个叫青衣的小童玩乐,要是他不满意了,我泡的药浴里就会出现些奇怪的东西,不伤身可一样能让你难受得生不如死,比如痒粉什么,蛇鼠虫蚁什么…… “丑八怪,我们下山去,米盐不够了——”清脆欢快稚嫩的童音,懒得跟小孩子计较,我笑眯眯放松扎马步扎得酸痛的腿,瞥了眼每三天才会出来为我扎针人才能见上一面的人,顿住诧异道,“神医也去?” 惯于沉默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说话的男子点点头没理我,看看青衣道,“走吧。” 才十天而已,我却觉得过了好久,热闹的街景都变得恍惚陌生起来,这个边陲小镇上的人很多明显认识这个神医,就连青衣都有很多熟人,我诧异道,“青衣,神医看病不是要上香兰山么?”天知道这句神医我到底有几分尊敬几分恶意在里面…… 青衣一边笑眯眯和一个老伯伯打招呼,抽空回头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到,“你爹爹叫你傻孩子,还真不假,那条规矩是对江湖人士而言的,我们公子菩萨心肠,每月的今日公子都会来这兰香镇为百姓看病,很多都是慕名求医,不过,武林人士假装贫民来就医,或是心术不正害过人,若上了这兰香山……结果会很惨喔……” 他说的古怪我听得一头雾水,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他如何能知道?这柒岚芗实际是什么人还有待考察,虽然面上一派出尘出世,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至少心硬如铁,眼前的一幕就能说明一切。 不大不小的兰香镇好似有了下酒菜一般,随着眼前的男子出现沸腾起来,大家都一副司空见惯茶余饭后的表情,没有指指点点只不过每个人眼里都带着了然的嘲笑和幸灾乐祸,就连让我觉得亲切可爱的大叔大婶都不意外…… 34、心焦 不大不小的兰香镇好似有了下酒菜一般,随着肮脏浑身带血男子的出现沸腾起来,可大家都一副司空见惯茶余饭后有谈资的表情,没有指指点点每个人眼里都带着了然的嘲笑和幸灾乐祸,就连让我觉得亲切可爱的大叔大婶都不意外…… 那种司空见惯般局外人看戏神态,如看戏一般听着这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更催人心的呼救,闻着地上越来越重的腐臭味和血腥味,习以为常甚至有的人还站在二楼好以整暇押着茶看着下面街道上的一切…… 我脸色苍白暗暗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不要多管闲事给自己和爹爹招惹麻烦得罪柒嵐萫,即便……自己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那般…… 人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医生,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神医……得罪柒嵐萫——对自己来说太容易,相处这大半月余,我能感觉到他有多讨厌自己……心里摇摇头转眸看众人的反应,希望能有一个人会替他辩解求情…… 地上一身污垢的男子看年纪和眼神也几乎中年了,衣衫上渗出的血和汗散发着恶臭和腥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拉住柒岚芗凉滑的衣角被冰到一般,浑身一抖却好似找到了生的寄托,就连萎靡昏乱的精神都清醒了很多…… 破败染血的衣物还能看出衣料质地,我一眼就看见衣角处的白云标记,京城锦家的织锦,千金难求一匹……可趴跪在柒嵐萫脚下的人此刻神情悲愤懊悔癫狂,苦苦哀求神色悲苦,放下身段放下尊严此刻眼里都是绝望怨恨,如再也站不起来的狗一般哀求告饶只为了博得眼前人的一丝怜悯和善心,然后活下去,“神医,救救我吧,我以后再不做恶事!日行一善每日只吃斋念佛……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我不能死!……对,我不能死,我家里的老母亲还需要我照顾……” 不知为何,那男子说吃斋念佛日行一善的时候,柒岚芗死寂无波的眼神中好似波动了一下,好似嘲讽不屑又好似快意狠然…… 地上肮脏不堪的男人抓住了救星一般紧紧抓住手里握得越紧就越滑凉的袍芷,眼里因为对生的渴望晶亮有神,大概也从柒岚芗淡漠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缓缓的留下绝望疯狂的泪水,原本越来越高的声明越来越低最后竟成了低低的呢喃,混乱得仿佛自言自语,“对……神医,救救我吧,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我的母亲……” “神医——”我怔怔看着控不住脱口道,“先问问情况,他——”瞳孔慢慢扩大,声音低微腿脚微微抽搐,就快死了…… 后面的话我没能说出口,柒岚芗听到我出声微微转头不偏不倚正巧让我看见他眼里波动的情绪,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讽刺嘲弄,死寂的眼瞳里流转成漩涡黑黝黝的好似还有怒气责备鄙视嘲弄,明晃晃仿佛在质问我,你是谁,凭什么?我脸色一白再白,觉得自己又好笑又矫情,心里发寒竟然是一丝难堪也无,只觉冬日的一口冰寒的井水从咽喉一直往下流,四肢百骸都被冻得僵硬发麻仿佛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想开口却顿住,对啊,自己是谁?不自觉朝后微微退了一步,垂眸低首本分规矩。眼睛再没看向地上人一眼…… 时间好似过了好久,很多人甚觉无趣,跟柒岚芗打了招抚告了辞,遗憾叹气散了……当真是曲终人散。 袖中的指尖握紧,我恍恍惚惚被青衣拉着入了茶楼,心里噗笑一声,那些等待就医的人,感同身受,这些人脸上带着的忐忑不安,小心翼翼,不知是在感谢这位“菩萨心肠”的神医会救他呢?还是想起自己一如下刻就会死去的病痛折磨……总之,面色苍白带着惶恐不安的人们,都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听着青衣低低的叫号…… 捕快就在众人的眼中将彻底死透的尸体拖走了,我木木坐着,该不该救是一回事,愿不愿救又是一回事,哪怕他会有一点犹豫,也能证明他是有心的,可惜一点异样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耳边还是他亘远如神仙的语调,波澜不起认真仔细…… “老伯,多注意休息,年纪大了,这些重活不干也罢,腿脚得多敷点药才行……” “呵呵,谢谢神医,老汉我可是积了千年的德,才能生在这兰香山下,呵呵……”我呆愣盯着那双如玉石修长好看的手被握在一双黝黑粗糙的手掌里,这厮洁癖有多重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带着面具的脸上是我都能感觉到的轻快和真实,他真的很奇怪,山上山下完全是两个人……刚才和现在,也是两个人…… 山上宁远静默算得上是冷漠冰霜,山下温和有礼救苦救难仿若仙邸,对待百姓认真有耐心,对待那些苦苦哀求的病人,却是冰冷和甚至冷血…… “你听说了么?沧国士兵被我朝大将军打得落花流水,退回了十里之外,呵呵,真是大快人心!” “哎呀,君大将军是神勇无比,你却没听说,这将军身受重伤又被奸人使计策诱入万青崖,生死难料……可惜了可惜了……” 我心里一慌顾不得观察柒岚芗,上前拉住说话面色肤白的中年男子,急慌慌道,“你说的君将军是谁?” 那男子想必是个读书人,见我一个妇道人家带了面纱揪着他不放,眼里虽有不喜和不耐,还是有礼貌站起来点了点胸,拉开距离道,“自然是君漓渡君大人!” 我身形一晃暗暗安慰自己,江湖小道消息不足为信,以讹传讹说不定只是受了伤……即便是这样不断暗示,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少一分反倒是越来越揪心,不顾失礼与否焦急问道,“是真的么?万青崖在哪儿?什么叫生死不明?他那么聪敏心思缜密怎会着了敌人的道?” 旁边一人不耐烦斜眼道,“闻之的亲戚如今便在班师途中,骗你作甚?你一妇道人家管这些做什么,喔——那将军,英雄神武俊美非凡文采武功堪称五国大将,想必也看不上你这山野之妇——” 没有理会这类似嘲讽挖苦的话和旁边柒岚芗面色如常给人看着病一派文雅通透,只怔怔听着刚才那个面白男子的声音耳聋发顰心脏一点点一寸寸收缩,“听说是敌国将领拿什么消息诱惑,好似是京城什么人丢了,对方手里有人质什么的……” 周围唏嘘谈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恍惚站着心慌滴血……担心愧疚还有无措盈满心间,……京城什么人丢了……人质……骇然一晃急急忙忙跑出去,站到街上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走,先回家,找爹爹,确认消息,爹爹会帮我的,对,先回家…… 可鬼谷在哪?在原地转了两圈又猛地冲回去,拉住一边听得饶有兴趣兴奋痴迷的青衣,却没料他反射性一挥,我便心口生痛撞到墙上,喉咙腥甜唇间溢出血来,顾不得周围被碰撞声惊到,食客的惊呼声,勉励爬起来站到青衣面前,神色急恍任唇间的血液猩红蔓延滴答月白的衣袖上,咽下喉咙间的铁锈味,焦急问,“青衣,鬼谷在哪?” 青衣面色古怪看了看微微转头看向这边的柒岚芗,又看了看唇角沾血的我,估计是人品爆发有些内疚后悔尴尬,难得没有拿乔顺意道,“鬼谷在宫国陌国交界处,隔这里可算是天涯海角南北相望?”顿了顿压低声音古怪道,“你不是楼宫少宫主么?怎会不知?这么关心那个将军,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苦笑,理智渐渐回笼,反手按上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因为人生痛的心,摸上胸口温软的玉佩……南北相望……有人拿我失踪的事做手脚!此刻后悔懊恼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他身边,自己该在被救出的时候就把消息送过去,瞒着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心里发疼他或是给自己解毒损耗过大,或是心神不宁焦急担忧被人下了套,无论哪一个原因,自己都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要说:wuwu 35、第 35 章 作者有话要说:无聊的日子……亲们看书愉快,谢谢收文的亲们,此书收不了费也不会弃坑,放心看吧 我苦笑,理智渐渐回笼,反手按上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因为人生痛的心,摸上胸口温软的玉佩……南北相望……有人拿自己失踪的事做手脚!此刻后悔懊恼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他身边,该在被救出的时候就把消息送过去,瞒着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心里发疼他或是给自己解毒损耗过大,或是心神不宁焦急担忧被人下了套,无论哪一个原因,自己都罪该万死…… 爱人生死难料,下落不明,我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是还能安心养病,那才是无药可救,忍住焦急站到一边,直到最后一个病人出了茶楼,才动了动站的发麻的腿走过去,真诚道,“柒公子,我的病不用治了,我自己回去跟爹爹说,不会给您添麻烦,对外楼夕颜也从没来过这兰香山——”顿了顿接着道,“我暂住的那间房里的东西,都扔了吧……”可惜了自己亲手种的一株艳色妖姬…… 夕阳完全落入了山那边,昏暗莫名即将陷入黑暗一片死寂,茶楼人声却渐渐低了下去,食客们陆陆续续回了家,青衣拎着大兜东西进来时,茶楼已经空荡荡没人了,我屏息站着,只有自己知道眼前慢条斯理理着衣袖的男子有多讨厌我,只不知是讨厌女人,还是讨厌江湖人士,所以千万不能惹怒他…… 半响他缓缓站起来拎着药箱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出了门,青衣怪异怜惜气恼一蹬,给了我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拿着东西叹气跺脚,最后也出了茶楼,没有一人搭理我,偌大的客栈只余我一人站着,努力回想客栈是在哪个位置,怀里有爹爹给的银票,大概也是不少一笔,头上还有玉簪,手腕上还有个软玉镯子,路费大概也不成问题,确定了便转身就走,天色已晚,今晚只能在这镇上住一晚,明日早起买买马匹什么的…… 大致有了个计划,晚风清拂头脑清醒了些开始思考君篱渡失踪被害的可能性,他不是不务实的人,相反可能还很实际理智,断断不会为了没确定过的消息冒险,即便是,他的身体如何,能做什么事做得到什么事,想必也不会胡来,我摇摇头,理智这样告诉自己,可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忍不住想事有万一,这样陌生的情绪…… 柒岚芗同不同意是他的事,说清楚了情况,他爱如何便如何,与自己一点干系都没有,抬步就撞上青色的身影,青衣小屁孩儿拎着东西几步回抢进来,气急败坏之余眼中倒是有些微担忧,“公子说让你回去,别让他说第二遍,后果你负担不起!” 我勉力笑笑,每天和他吵着吵着还有了些革命友谊,第一次柔声道,“青衣帮我一次,我有急事要回去,我这病其实也不严重,自己慢慢注意些也能好,别担心——再说,我又不是卖给你们公子了,想走想留是我自己的事,想必你的主人也能理解,不会怪你的——” 他听我的语气莹白清秀的小脸上泛出绯红,却没应下,只急急道,“你别犯倔,这镇上公子已经说了,今晚不收女客,只要我们公子吩咐,莫没有不从的,你今晚不回去就等着被狼叼吧!” 闻言心里一凉,柒岚萫真做得出来,这还是人么?即便是人,那也不是男人…… 天色泛黑荒郊野外我一人没有武功傍身,方向都还没找到,又能去哪?思前想后只能暗暗记仇,深吸口气平复了心里的焦虑恼怒——先回去等明日再启程…… 青衣观色知意,松口气领着我出门,那柒岚萫负手立在门外眼里空寂一片,仿佛意料之中,无一丝嘲弄也无一丝得意,见我们都跟上就抬步走着高高的台阶,袍脚和鞋一步一步是顺着楼梯的踏面走势,可在月光下的衣袍清辉银白,他的鞋根本没有沾到地面,虚悬着轻盈却有落地感,每一步都好似落在实处,好似在进行一项仪式一般,不刺眼也很醒目却如履平地,我呆眼看着移不开眼,他是鬼魅吧? 路过我暂住的小屋,前面的身影袍脚微动,我诧异抬头,他脸上不知何时罩上了金色精致雕着繁复花纹的面具,声音冷凝淡漠,“楼姑娘,峰上峰地势险恶夜晚迷雾重重,若是盲目出行,孤狼野兽,姑娘若有想法还是谨慎些好!” 我一愣,不就是不让我下山么?你都不让我住客栈了,我还能怎样?他毫不客气含沙射影,我也不必把脸伸给他打,淡淡道,“你会放我离开么?”意图这么明显当我是傻子! 他眼里微微波动,整个身子完全转过来,声音淡淡语调平常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一丝被质问惹怒的意味,“楼姑娘即没武功也无技能,你父亲千万嘱托,道你性情顽劣,说不准会偷偷跑回家,让在下多留意,这山中野兽重生,瘴气毒物,即便侥幸能出了山,那楼逸天十年前为人嚣张狠绝,被他灭门的门徒大多沦为凶残狠厉的亡命之徒,天下间不在少数——此地离鬼谷万里之遥,楼姑娘有几斤几两还是好好掂量,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我的脸色一白再白,自己这样贸贸然就回去,说不定会如上两次一般,帮不上忙还尽添乱,第一次痛恨力量的弱小,这样的自己回去又能帮上什么?可是君篱渡怎么办?神情怏怏转身就想回房,背后淡淡的音调接着道,“楼宫主传来消息,君篱渡自在人世,自会相寻,让楼姑娘安心养病,有消息便会传来。” 我心下一松,活着便好,背对着他第一次发自真心喊着这声神医,“谢谢,神医。” 缓缓坐到床沿,心情很压抑很失落,自己太弱,简直弱爆了,弱得只要别人小小一根手指头,小小一个要挟,都无力反抗,这是个力量与权力的时代,不是有聪明才智就能过得好过得舒心潇洒,这短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过的生活经历的日子就能说明一切……更何况,最近,脑子也好像不好使了,跟不上这个时代,看不清楚人心…… 翌日,晴。 太阳还未升起,隔壁的青衣起床,我早已衣着完好坐在床沿,拉开门,我笑眯眯道,“青衣,如果,你肯将你学到的内息功法教与我,我在的这些时日,所有的衣物,挑水劈材做饭扫地,这些琐碎的家务,我全包了——如何?” 他狐疑看我,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怀疑,“所有?我看你做饭都成问题,你能胜任么,练武也很累人的,别来身体没治好反倒给弄垮了!” 我转到他面前认真道,“青衣,你能当一名师傅不是很好么?我这做徒弟的,本该就尊敬你,那些粗活怎么还能让你做。以前我没用心,以后会认真做好的!”我已经学会了烧火,学会了用棒槌洗衣服,一样一样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小屁孩儿眼里有些隐隐的期待,半响板着个脸,声音里满满的骄傲和自得,“你前几天扎马步我也看见了,姿势不标准,从今往后不能睡懒觉,师傅我什么时候起你就得什么时候起,说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反驳,懂了么?” 我点点头,他年纪虽小只有十二三岁,可天天习武修习的还是柒岚萫麾下的内息绝学,功力不下于一个成年人,我不想成为什么绝世高手,但世事无常命薄如纸,我总得做些什么学到点能自保的东西…… 骄阳艳艳正是正午时分,我满头大汗头发黏在脸上脚酸腿软忙活在灶间,做饭不是自己的强项,可做出来的味道总比青衣好,擦擦汗抬头朝欲言又止的青衣摇摇头,答应了,我就一定做到…… 烧好火后做饭的质量和速度都能称得上又快又好,卖相也不错,看着就有食欲,在青衣吃惊的眼神中快速回房洗了个澡打理好自己,出门柒岚芗便也下楼吃饭,夹菜的时候眼神微微波动有什么一闪而过,手指顿了顿却没说话,我知他没出声反对便是默许了,细细长长轻轻舒了口气,还真怕他来个什么独门绝技不能外传…… 拿起碗筷细细回想青衣所说的内功心法,我还没掌握要领,不过一心二用对自己来说再正常不过,只要控制得好,基本上两不耽误,一边默背一边细细体会,别人可以练就武功剑法,只要自己多花时间,多努力,不管几经波折,这次一定会成功…… 36、药浴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若是看见乱码请告诉柯染一声,今日自己点开了一章,里面有一段乱码……会尽量改掉…… 有事做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想要自立自主的愿望大得压倒了一切,我甚至能按捺着对君篱渡的忧心,对爹爹的思念,耐着心疯狂没日没夜的学习,一切,有的甚至是以前觉得没必要的东西,包括青衣正在整理的这些药草,一边细细看着一边在心里将这些植物的样子形状习性药性药效都默默记在心里,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 “薄衣草,叶圆薄柄,可以治疗内伤,药效很好三五天就见效,算得上我们陌国独有的草药,在外千金难求一株……这是麝香花,顾名思义……” 随意跟青衣慢慢闲聊,问东问西,约摸是我这几日表现良好,小屁孩没有出言讥讽,即使知道我的目的也只假装深沉看了我一眼,便细细讲解开来,严肃认真的样子倒还有些师傅的架势,好似没有藏私知道的都一股脑儿教给了我…… 布被秋宵梦影,眼里万里江山,晃晃悠悠月半已经过去,我惊喜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缓缓压抑着喜悦顺着体内随自己情绪波动浮浮沉沉的气息,果然,拿出前世改方案的精力来,认真做了,就会有收获…… 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体内随意念和口诀慢慢溜走细小的气流,虽然不多,可足够让大半月没有动静的自己惊喜上一整天,明明白白说明这是个好的开端…… 呼口气轻手轻脚下了床,想出去练练剑,早上头脑清醒进度和效率都会高上很多…… 即便是夏日,这会儿还只不过凌晨六点的样子,太阳懒洋洋的还没爬上来,天色空濛清爽,好似还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伴着崖顶浓浓的湿气凉意,清新好闻极了…… 唇角弯弯几夜没睡可精神却是极好,轻手轻脚出了房门,顿了顿见隔壁没有被我吵醒才出了院子挑水劈柴,薄雾中自己的双手上渐渐的有了茧子,那是做粗活做的,加了大量宝贝的药浴和兰香山的内功心法相辅相成,就连青衣都羡慕不已,说是这兰香山的宝贝都被我搬空了,好多药材都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能采摘一次…… 如今竟然能靠自己的功力移动些小物件,虽然只是些微不足道茶杯什么之类的东西,没有摧枯拉朽的功力,可依然很开心,吸口气拿根树枝在池水边将渐渐能深入的剑法演练一遍,边还动作边琢磨,模模糊糊的也能福至心灵明白为什么有这些动作,配合低微的内功拖抹勾刺,渐渐也顺畅起来,体力和五神六识敏锐了很多,练完出了一身汗我呼口气闭上眼睛对着池水微微一笑,伸开双臂仰起头细细体会体内如风一样旋转的气流,默念瑜伽呼吸术,一派平静体内的溪流祥和宁静…… 心平气和愉悦的状态下,内力好似增加得更快些…… 被人看着的不舒服感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对面的人好似一怔,是他,这么早? 金黄的面具流有光华,一双黑沉沉的瞳眸里无绪无悲无喜,没有情绪的淡漠如庙里的神佛一般,淡淡看着这个世界,此刻静静看着我看着我不雅观的动作,眼里什么都没有,我习惯性微微一笑,从那日他告诉我爹爹传来的消息后,我就微微收敛了下脸色什么的,尤其是间或有人上山求医,不管多复杂,即使有的人只剩一口气,他都能一天之内将人救活,真的很厉害…… 不自在放下自己舒展的双臂,点点头打算给他让地儿,却听他开口道,“今日准备做次药浴拔除,十天每天一次,需施针方能将你体内残留的寒气和毒性逼出来,身体上的疤痕剥落恢复如初。” 说完便如雾气一般消失在空气里,他只是例行公事来告知一声………自嘲一笑又开始练功,不会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但被人明晃晃的讨厌,总是件不让人喜欢的事…… 马上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来特意通知了,此刻我如被剥掉皮一样浑身赤*裸站在柒岚芗面前,默默背着功法竟是一丝尴尬也无,即便是在和自己极其亲密的君篱渡和陌无殇面前,这样一丝遮掩也无站在他们面前,都会尴尬无措,可此情此景,我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比动物还不如…… 一来一想到在他眼中自己跟裸奔的母猪差不多,心里那点微末的异样便消失得无隐无踪,二来自己这具身体,后背还好,前面可都是密密斑驳的伤痕,丑陋不堪,更何况前世医生也有男的,在他眼里自己真的只是个病人…… 他神色坦然当自己是块石头,自己还尴尬忸怩什么,坦然跨进宽大的浴桶,闭上眼睛懒得去看他那个万成不变的面具还有死寂的眼波,错过了面前男子微微错愣的眼神,微微抿了抿的薄唇,还有些泛起薄红的耳垂…… 冰凉的指尖伴着细细密密的针入感,麻痒的刺痛和被鞭打时的痛很不一样,我闭上眼睛垂下头,死死咬着唇满头大汗才忍住伸手去挠的冲动,不是疼是难受微微的刺痛带着轻微却无法忽视细密的疼痒,先是瓷白修长的脖颈,到纤细瘦弱的肩头,再到精致细巧的锁骨,再到滚圆熟白的绵软,渐渐的空气都有些热起来,我闭眼慢慢回想眼前人冰凉淡漠无喜无悲的眼神,要发红的娇躯冷却下来渐渐归于平静,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一顿扎针的速度越来越快,忍着不舒服感只细细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以免在他面前丢丑,丢了这唯一的尊严…… 两只蜜桃上都被插满了针,他凉凉的指尖再没有碰到我的身体,细细的刺入感从肚眼缓缓下滑,落在了光滑紧致的小腹上,我浑身一抖如珠的血液顺着针尖冒了出来,闷痛出声他一顿指下如飞,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很快修长纤浓有度光滑洁白的双腿上也插满了毛针,“好了,在药池里泡两个时辰就可拔针,今日的午饭青衣来做,你安心坐着!” 我低眉垂首,暗骂他今日话多,而且都是废话,不想呆就赶快出去,费什么话,心里不住肺腑,自己这样变成一个□的刺猬还能去做饭么? 安静泡着运行内功,药汁浓稠,温度颇高,不会烫伤人但呆一会儿便如汗蒸一样,我闭眼默背功法,转移些注意力练功两不耽误,沉浸在练功的奇妙里,时间过得很快,听不到脚步声可门开了我知道是谁,懒洋洋的眼睛不想睁开,嗓音沙哑道,“要拔了么?” “午饭时间了,吃点东西,否则温度过高你有会昏过去。” 手上手臂上都是浓稠有淡淡清香的药物,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清汤泡饭,兴趣缺缺道,“不用了,谢谢神医,你们自己吃吧!” 他仿佛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捡了菜递过来,眼里还是一片波澜不惊,我盯着他面具上精致繁复的花纹想看出个洞来,可惜什么都没有,看了看漆黑的药池自己泡在里面也只露出脖颈和脑袋,皱眉道,”谢谢神医,让青衣来吧,这种事怎敢劳烦您——” “他不在。” 我皱皱眉原来刚才的响动是青衣收东西出门,不过这神医公子也太尽责了吧? 估计是心疼这一池子的宝贝药物…… 张嘴含下勺子里的汤泡饭,味道不怎么样,而且他根本不会给人喂饭,亦或者是故意的,有些汤汁随着他僵硬的动作都滴到了地上,强忍着自己伸出手臂自己吃的冲动,看了看手臂脖颈上粘稠浓黑的药汁,吃了几口不一会儿就没了食欲,他倒是一贯爽快,没多强求,见多少吃了点就默然拎着东西飘出去,直到两个时辰后…… “取了针将皮肤上的毒液清干净即可。” “嗯。” 这个池子分为两格,隔壁的一格里是温暖清澈的泉水,我只要换到宁外一边即可……我不想睁眼,只闭着眼睛让他拔针,一张看不到真面目看不到表情的面具看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过完了五日,也就是五十天,这漫长的折磨过完一半,暗暗告诉自己这种日子就要结束了,很快就能见到爹爹,说不定他已经在来的路上,再过五日我就能离开这个脾气古怪的大夫,离开这个没有人烟的鬼地方,离开那个喜欢捉弄人的小屁孩儿…… 心里有了期盼幻想着下山的日子,吃喝玩耍,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捱…… 青衣神色复杂带了些微微的担忧,稚嫩还没变声的童音严肃道,“速度太快也不是好事,身体的本能体力体能也要有相对的提高,不然你会受不住,练功要打好基础,一步安一步向上爬,万不能急功近利揠苗助长——” 我点点头随意听着,心里想着见到哥哥爹爹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说什么,要不要告诉爹爹自己修了武功,若是不想让爹爹知道,就还得修习些可以掩藏功力的心法,不然如爹爹和哥哥这般的高手,还不一眼就看出来,要是被知道了……以后还不知会不会让自己练武呢……确实是挺辛苦的。 一个半月的时间说短,我的内功增加了很多,青衣的意思是照自己这般没日没夜无时无刻奇怪的练法,不出一年,自己就能排到这个大陆的三流,虽然和爹爹他们差得还是太远,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总有一天会越来越好…… 只要坚持,有一天总能赶上柒嵐萫……柒嵐萫……相处了快两月有余,我和他还是如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两相无言除了例行公事的问话就没了交集言语,也许这就是两看相厌…… 37、神医无良 变得越来越好的皮肤从青衣惊疑不定的眼神和时不时就会盯着自己发傻的呆样中就能看出来…… 我皱皱眉看了看变得不正常的小屁孩儿,纳闷道,“我原来也不是丑八怪呀,做什么一直莫名其妙看着我,你那公子也没怎么帮我改头换面,我没受伤之前就是这个样貌了,有什么不对么?” 眼珠转了转看了看还不到十三的小屁孩儿笑道,“青衣,你该不会是没见过美女吧?”这个当然是玩笑话,这兰香镇虽不是什么大镇,别的不说可地修钟灵,那日我可是看到了很多,甚至有的比自己出色不止一个等级,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人我都在这个镇上见过…… 他起唇眼神复杂,态度有些僵硬不如以前放松,眼神转了转,半响给我丢了个白眼,骂道,“就你这样的丑八怪也能叫美女——要不是公子……再说——”要出口的话忽地一顿,我自然回头看,见柒嵐萫神色淡淡站在链锁桥头,却不是看我,而是青衣…… 青衣张了张唇好似想说话却只是看看我又看看柒嵐萫眼里渐渐升起些不确定和疑惑,又看看我好似在审查什么,我被看得不舒服忍不住暗骂,一对主仆都是怪人,不满意哼了一声就到崖边练武,懒得管他们在瞒着什么。有这个时间浪费体力还不如练练功琢磨下心法,好让内功再涨得快些…… —————————— 从变得清澈无比的药池里站了起来,药香四溢盈满鼻尖,愕然发现自己因为干重活长出来的薄茧都脱落了,新生的肌肤如婴儿一般,稚嫩水润光洁有弹性,低眸指尖滑破水珠流连在原来长满疤痕的熟软上,光洁如玉软若桃酥,微微低头手臂和身体还带有淡淡的清香,药池里清澈如水波,我能看见自己的脸,因为练武赶走了些苍白染上薄红,凝白如脂美艳不可方物…… 心里狐疑不知他用了多少宝贝,这般水玉一样的肌肤,京城那些有钱的贵妇恐怕倾其所有都愿意换得这般蜕变,虽然之前也不差,但总归没有现在这般暗自琢磨着自己学了医,要是也能有这般功力,直接做护肤品就就能赚得购满盆满,神思不属做着美梦,眼角却看见那个没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伸手轻拉旁边和他衣物一个材质的外袍,我以为他要出去了,一丈外袍却轻轻落在我身上,整个人便被从头到脚罩了起来,我诧异着从袍子里扒拉出脑袋,看了看趿拉在药池里的袍子竟然一点水都没沾上,惊异的同时忽地省起这是他卧室的后侧,他的地盘,衣服也自然是他的,赤*裸的肌肤沾上冰凉衣料上新雪的清新味,让我有些微不自在的同时忍不住讽刺,你都不把别人当人看,还希望别人帮你当男人看不成…… 他眼里闪过的是恼怒吧?难道自己从乳猪变成了女人了?恼怒自己当他不存在么?低头掩下眼里恶意的笑,要让他生气真不容易——以后就都这样,真想试试把他的宝贝药偷走,看看能不能让他气得发疯…… 心里好笑难得抬头看了看这张面具脸,原来他也能分辨美丑,细细研究诡异的发现他的耳朵还有些薄红,我甩甩脑袋不去看步履行云出了门的背影,暗骂自己真是秀逗了,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这些无聊的事做什么,可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害羞了,或者是真正开始把自己当人当女人看,心里竟然还可耻的升起了些喜悦和自豪…厄……泡药浴脑子都坏掉了…… “哎,都跟你说了最近你的功力曾涨得太快,放慢些,急功近利不得,等你下山后可得好好注意,你爹爹是当世高手,到时候要时不时让他给你疏导脉络,你这般练法,经脉爆裂的可能极大……” 我心惊的同时忍不住笑骂道,“我才这么点内力怎么就会走火入魔了,而且每日也都有练剑,弓箭术也有练习,不会有问题的。”虽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暗暗记下,决定每日多花些时间锻炼体能和神识,还有好好修习自己的催眠术,毕竟是前世的东西,我不想荒废了,而且精神越是强韧,对内功心法的作用就是越大…两不相误…… 小屁孩说玩见我有听进一些,便去整理药材了,我还是留在崖边练功,腿脚都累得发颤的时候才停下来,周身的内息如今已经不需要我特别打坐就能自行流转,只要不刻意停下来,它就会自行运作,不要说青衣艳羡怪异的眼神,就连柒嵐萫,好似都很有意见…… 看了看雾气腾升大气磅礴的峰上峰,初云变换,雾气云翳好似天宫瑶池一般,站在旁边看着就能心情舒爽,想让人纵情高歌,伸开双臂的动作一顿,背后微微的幽香随风飘过来不属于这崖上任何一种植物的花香,挑挑眉虽然以自己的功力还察觉不到她,可这个人明显就是时不时就跟在自己的背后,眼神转了转想逗逗她,朗声笑道,“出来吧。小姑娘。”这么明显的破绽。柒嵐萫作为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还是个闻香识味的医者,不会没察觉,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跟他们很熟,无害。 话音刚落我就能感知到有些细微变化属于人的气息,仔细辨认了一小会儿便又没了,我心情甚好,一边拿旁边的毛巾擦擦汗,一边笑道,“你是谁?神医不是讨厌女人么?呵呵,在暗处多没意思,出来玩吧?” 又出现的微弱气息我心里闷笑,这人大概是柒嵐萫的徒弟手下什么的,不知是气我说她的主子呢,还是气自己亵渎她的职业?心里暗道这么沉不住气跟青衣很像,大概也就是个小女孩儿,或许是受柒嵐萫指使跟在我身后怕我偷偷下山,监视我的,一想到这个可能高涨的兴致一下子就低到了谷底,叹口气倒是有些想念清儿妩媚了……她不出来自己也没办法,只能搁在一边以后再说…… 爱监视就监视,我现在也不想下山,只想好好把武功练好,再不拖累别人,看了看山色空濛秋水一天千般梦幻的峰上峰,握握胸前的玉佩,温软窝心,君漓渡,爹爹他不会不管的。 —————————— 最后一日。 眯着眼睛靠在池边上,今天是最后一日,我心情很好甚至这个男人没进来之前还哼着歌,都这样了,再故作矜持遮遮掩掩更难看,哗啦从日渐清澈的药池里站起来,伸开双臂,他指下生飞将细针如数除去,声音好似很久没说过话一样带着微微的干哑,“用清水将皮肤上的残毒清干净即可!” “嗯。” 闭着眼睛就想从池子里出来的结果就是我脚下一滑忘了自己会武功胡蹬乱扭下朝前栽去,瞪大眼睛眼前那双月白的鞋子动了动,他本就站在我面前我心里一松,下意识还在庆幸自己不用摔个大马趴,可是我高兴闭眼得太早,那双干净不染纤尘的白丝鞋伴着微微晃动飘逸的袍摆移开后的一秒,我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身体将地上的药汁和清水溅出老高…… 当真是摔了个希碎,才医治好泡完药浴的肌肤最是娇嫩,趴在地上被擦破了皮的手心和膝盖很快就渗出血丝,眼角的眼泪流下来和地上的药汁混在一起,却分不清不是因为痛多一些,还是难堪耻辱多一些,一瞬间眼泪干透唇角勾起笑,手肘撑地从地上爬起来,忍住身体的酸麻痛意面色如常跨进了旁边一格清澈如水的药池,带着药物的池水遇到伤口像被酒精灼烧一样让人神智清醒,低垂着眉眼拿毛巾细细洗着身上的污垢,淡淡问道,“神医还有事么?” 半响自己的眼下伸来一只苍白没有血色修长好看的手,握着小小的青花瓷瓶还泛着淡淡的药香,我深吸口气忍了忍心里陡然升起来的怒火,身体侧向一边,怕自己忍不住想拉过他扭打,自问自己的脾气也算得上能忍能让,可惜遇到的是这种人…… 时间超过了十秒他握着药瓶的指尖有些收紧泛白,我决定这次一定不能搭理他,要发火打人什么的正好试试自己的功力如何了,能不能受他一分! 把毛巾丢到水里微微溅起的水花昭示着自己就要爆发的情绪,强自压抑着整个人浑身□坐在透明的水里,好似这样水里的热度就能渗过皮肤透到心里能赶走些凉意…… 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上的视线让心里积压的耻辱和难堪上升到了极点,环着膝任刚才才擦干海藻般的头发飘散在水里,强忍着眼里的泪意,渐渐的滴滴答答轻微却明显响在这空寂的药池里,我一怔回神指甲猛力的抠了抠泛血的掌心,尖锐的刺痛才让心里麻木一些,眼里的湿意便如幻像一般隐得一干二净,对旁边站着不动的男人,厌恶更甚,不去想爹爹和哥哥,缓缓吸气又开始练功,你爱站便站,站多久都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见乱码什么的请一定跟我说一声,我好改,时不时就会出点毛病,自己看了才发现会有乱码……又不能随便修改……呵呵,祝亲们看书愉快……还有说明一下,晋江有些敏感字眼不能出现,所以亲们看到的*什么的,请跳过……无视之 38、走火 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上的视线让心里积压的耻辱和难堪上升到了极点,环着膝任刚才才擦干海藻般的头发飘散在水里,强忍着眼里的泪意,渐渐的滴滴答答轻微却明显响在这空寂的药池里,我一怔回神指甲猛力的抠了抠泛血的掌心,尖锐的刺痛才让心里麻木一些,眼里的湿意便如幻像一般隐得一干二净,对旁边站着不动的男人,厌恶更甚,不去想爹爹和哥哥,缓缓吸气又开始练功,你爱站便站,站多久都没关系…… 手腕被微凉的指尖握住,我那点功力便如同浮萍憾树一般,滴水掉进大海激不起一丝波澜,他的强势自以为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 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放松了挣扎的力道,他便拿过药瓶倒出些清澈见底的药汁,圆润光滑的指腹一点点帮我擦掉掌心的蹭破的皮肉,一点点抹去我手心的血丝,认真的动作轻柔仔细得仿佛他捧着的这只手是什么易碎的宝贝,若是我疼得发颤,他便会停下来,低垂的睫毛微微抖动,我看不清神色,无情无绪的动作竟然让我觉得自己是被怜惜着,被心疼着…… 心里一颤,若在外人眼中,此刻阳光明媚,池水雾气氤氲,蹲在池水里的少女长发幽幽飘在水里,带着金色面具的少年半蹲在池边唇角微抿仔细擦着纤长细致的掌心,面具下能看见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掩着眼里波动的情绪…… 我讽刺看着水波里倒映的一幕,多美的一幕啊,唇角勾起一笑, 眼前的这些惺惺作态,让人心烦厌恶到恶心,猛地抽回自己的左手,被他的指尖刮开了一块皮肉,感觉到痛了才好些,见他还要伸手过来,便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药瓶,淡声道,“谢谢神医的好意,我自己来吧,怎敢劳烦神医。” 他却只是站着,没如往日一般出门,淡漠的眼里带着微微的责备仿佛自己就是个还没长大不懂事的孩子,现在此刻正在无理取闹,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和情绪瞬间被激到了极点,握紧手里的瓷瓶就朝他身上丢去,这种每日都要装模作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吵翻了更好,能放我下山两不相见最好…… 他总是能让人的火气升到最高——今天就痛痛快快该怎样就怎样,以后也不必装出尊敬的样子,就算自己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小人好了,治疗已经结束…… 自己马上就可以甩手回家,以后相隔千万里再不相见,忘掉这个人,忘掉这几个月算不上好的回忆,总之,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啪——”刺耳又尖锐。 青瓷的药瓶却没有朝着预定的弧线飞出,落在地上清脆刺耳的声音我心跳漏了一拍,对面的人看了看地上的碎瓷,我知道这种药虽不是什么救命良药,可也是天龙大陆万金难求的外伤药,更何况是他亲手做的,心里有些微后悔却只是坐着,疲惫不堪,摔都摔坏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我觉得他即使不会动手,也一定会不阴不阳不咸不淡含沙射影几句,没想到他只是喉咙紧了紧,细细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放到托盘里,那抹隐有莹光丝滑的袍脚微微一动,便一丝言语也无出了房门,我很想再拿个东西丢他,可是这样的举动太幼稚,除了能发泄发泄心里的火,没什么意思,空洞洞坐在水池里,不想动,直到原本温热的池水凉透…… 刚才难堪的一幕不断回放,不断告诫自己即便相处了几个月,跟他还是陌生人,他就是朝一边躲闪避开你,不情愿扶你,摔倒也不情愿拉你一把,那也是人之常情,人家没有义务要帮你,说来站在一边看笑话才是他和青衣的特点,何必强求,你因为他没有扶自己一把就难过难堪,不是很可笑么? 呼…… 他帮自己医病,想必爹爹也给了大笔银钱,交易而已,你还指望能生出什么友谊来? 想通了便自然了,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自己太弱了,不管如何,都要强大起来才是,强大起来,说话做事甚至是你这个人,都会变得有分量,不管如何,一个人的强大能解决很多事…… 心情豁然舒畅开来,有的事就是一念之间,千差万别,我唇角勾起笑,就当什么都没发过最好,以后当他不存在就没这么膈应了……水波里我还是原来那个没受伤的楼夕颜…… 青衣看着模样大变,拿掉面纱的我张大了嘴巴,估计是对我那张天天裸着疤痕林立的脸太过熟悉,见到新面孔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心里闷笑,这家伙天天丑八怪丑八怪的叫,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美人一枚…… 放软声音细声软语装淑女隐含笑意道,”师傅,早上还见面,今日怎么不认试徒儿了么?” 他脸色红红的张大嘴巴恶狠狠道,“你就是变了样,练功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为避免浪费公子的宝贵药材,以后这些粗活还是我来做吧,你走之前多留点银子给我,知道么?” 我哈哈哈笑,练功师傅还是严厉些的好,以免自己得意忘形,心情甚好,都没自己想他话里的漏洞,揶揄道,“呀,青衣,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知道美丑啦?还知道怜香惜玉了?” 他给我翻了个白眼抢下我胡乱戳的碗筷,麻利收拾干净,一会儿屋里便只坐着我和柒岚芗,他有话说,不然早走了,我耐心搅着手里的药茶,等着他开口…… “楼大人传来消息,最近要处理楼宫事物,两月后来接你。” “什么?”我心里失落顿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微烫的药茶扑在手上也不自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很想爹爹很想哥哥,也很想君漓渡,很想立马就见到他们,很不想看见对面这个人,可时间还有两月之久…… 吸口气静下心来,强自安慰自己在这里与世无争静心练功也好,把能掌握的要领都掌握了,自己回家也可以偷偷练,总有一天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任何人的负担,也不受任何人威胁…… 遂淡笑道,“谢谢神医,那就还得叨扰多日,麻烦神医了……” 面具下的眼帘微合我也不期望能看出什么情绪,起身出了门,站到崖边的龙柏松下,躲在阴凉的地方练功练剑,可今天不知怎地,亦或许是不能回家爹爹不会来的消息让人心绪烦乱,失落重重,气流乱窜,烦躁腾升上来,越是压制越是控不住,从丹田爆裂而出的气息乱成一团,游走血脉间胡乱冲撞…… 心口一痛,模模糊糊知道大概是心浮气躁犯了练功大忌,可我本以为明日就可以见到爹爹……还有哥哥,他却跟我说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两个月,终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什么大事能让爱女如命的爹爹丢下不管?会不会有危险?莫不是要成亲了?哥哥三月越好如今七月了,见自己还没回去没有担心么?没有想念也没想来看看自己么? 一口鲜血终是喷了出来,背后抵上一双微微冰凉却慢慢泛出温热的手掌,我暴躁伸手朝后想推他,怒气和难受一齐涌了上来,努力平息着体内的气流,极力忽视唇角让人恶心的血腥味和心口被捏紧的痛,忍不住吼道,“青衣,你干什么!快点放开,这时候戏弄我,还有没有良心?前面就是悬崖,你还想把我推下去不成?” 入手丝滑冰凉如雪,我打了个激灵反射性就缩回了手掌,猛地发现背后的手掌好似是成年人的手,惊惧回头就对上近在咫尺的金色面具,粉白的唇角一如既往没有血色,面具下遮不住的睫毛浓密纤长,眼脸微微颤动好似那双被遮住死寂的瞳眸里波动很大一样,我摇摇头回首努力自我压制,背后亘远的音调此刻低低的,带着微微的警告和急切,“放松,凝神闭目,沉心着气。” 我咬牙很艰难地排除心里的异样,毕竟这算是我们离得最近的一次,甚至比他帮我施针时离得还要近,想起那天的事又别扭起来,固执不想让他救,强力运功抵抗,想把游进体内的内力撑回去…… 可明显自己和他是两个等级差得太远,两相抵抗即便是他发觉后焦急撤手,任意妄为的结果就是我像是深深被打了一掌,更大的一口血染红了崖边的白玉石,身体松软下来我能感觉背后的指尖好似一根根收紧,然后握成拳,最后带走了那点暖意和让人清新的新雪味…… 我一手撑地大口喘气一手反手按上疼得让人想流泪哭喊的胸口,脑袋被冲击得一片空白,只听得背后的人淡淡道,“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昨晚收藏的亲…… 39、莫眉 我一手撑地大口喘气一手反手按上疼得让人想流泪哭喊的胸口,脑袋被冲击得一片空白,只听得背后的人淡淡道,“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 我一僵感觉背后的人又蹲了下来,平静的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声音很淡,就连刚才那句话有没有带一丝情绪,仿佛不是骂人幼稚一样,“若是不及时医治,刚才那一下,从此内功心法就跟你毫无干系了,别浪费青衣的一片苦心,好自为之、” 唇角勾起苦笑,他话不多,却知道什么是我最在意的,每次都是一语击中,让你无力反抗,还能怎样呢?不能练武,那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更何况如此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他说没有便就是没有…… 压抑心里想要反抗的情绪,理智让人清醒也让人难堪,放松身体顺着流入体内温和柔顺的内力细细理顺自己体内丹田暴躁乱窜的气流,渐渐的心口的绞痛渐渐散去,我缓缓睁开眼睛,一码归一码,既然不想有任何瓜葛,别人的一丝恩惠,就要都还得清清楚楚,问心无愧,真心感谢道,“谢谢神医,回去后我会让爹爹留意的,若是出现什么绝世的宝贵药材,会无偿献上。”既然是交易,等回去后就让爹爹好好感谢下他的周到服务,想必他也会愿意的…… 背后的人微微一顿不语,只掌间的温和的气息顺着我的各大血脉过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放下手掌袖袍微摆站起来,淡漠道,“物极必反,盛极则衰,内力长得太快,你的外加功夫和体质都得相应提高,这样心神不宁之下定会酿成大祸,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好自为之,一天你就知道好自为之,刚刚顺好的气息又躁动起来,我脱口道,“我该怎么不用你管,大——咳咳咳……”咳咳咳——怪物,话出口半路险险忍住后面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话,自己都是一呆,懊恼的咬咬下唇,爹爹不能来,自己还不能离开这里的消息,对自己的影响竟然这么大,情绪失控好似很容易生气,深吸口气暗暗告诫自己做事情之前要三思,千万不能惹下麻烦,能忍能让才是修行的重点…… 猛地抬眼过去气觉得多跟这个人生活几月,都是个很磨练耐心和脾性的挑战,被骂了还知道有可能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他,可什么都没变,漆黑的眼里一丝波动也无,如往常一般说完话抬脚就走的态度让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心里发笑愕然想起以前的自己,难怪洛城说自己很讨厌,这招不回应的冷暴力,果然很有用,我揪揪头发,心里烦躁想要大吼终是忍不住一脚踢上背后这颗龙柏松,可如今练了武力道非同小可,这颗树树干咯吱咯吱扭了几下,没倒可是树上的松针叶不慎其扰哗哗哗的那些老弱病残的掉了一地,我醒过神来赶忙用手扶住,除了背后还有一人无时无刻盯着自己外,破坏野生植物在这兰香山也是犯法的,尤其是爱植物如命的青衣……… “你在干什么蠢事?” 我一跳暗骂自己今日撞邪,当真可笑智商连青衣都不如,看了看一地的针松落叶,忽地省起自己还要再呆上很多天,讪笑道,“我这就打扫干净。”说完一阵风就跑回屋里拿了把扫帚几下就把落叶扫到崖底,不一会儿就恢复如初,安安静静如同庙里的打扫和尚一般,默念瑜伽静心术,扫完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要是一颗樱花树多好,换换呼吸拿起青衣给我的长剑,收敛心神练了起来,渐渐的也能带出些气势有模有样了…… “今日是下山义诊的日子,卢莲花成熟,我得等着摘,你便随主上去吧。”我点点头有些不情愿,下山我是愿意,可要跟那人独处,我岂不是无聊死…… “为什么一定要有人跟着?”那点东西青衣拎得动,他为什么不行?青衣这段时间诡异的很,时不时就制造点什么,我时常要面对和柒嵐萫独处的尴尬禁地,难不成他也开始讨厌柒嵐萫了?越发想把暗地里的人影勾出来,况且大概还是个女孩儿………… 青衣好笑道,“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主子喜欢在上下台阶的时候练功,进步得很快,不然你以为?以公子的功力,莫说是这半山腰的峰上峰,就是天边,公子也是一瞬间的事……否则哪用得到你!” 看了看对面表情淡漠我们说什么都与他无关,无语默然,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下山还可以打听到些消息……说不定君漓渡已经安全班师回朝了…… 清晨薄雾重重,越到山脚雾气就越稀薄,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明亮起来山花烂漫,恍然发现已经是热夏了,四周都是蝶飞红舞,可我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神情怏怏发生摔倒事件后我就是敷衍都懒得,基本零交流,此刻不急不缓跟在他身后差着三步距离,他好像在想着什么事,速度时快时慢,不知是不是错觉,要是我被周围的风景迷住,速度变慢前面的背影就像有眼睛一般,变得跟我的差不多,要是我恢复了些体力能走快些,他便快些…… 好在我练了功身体好了很多,不疾不徐一路上想着武功流转着体内的气流道也不是很难捱…… 人声渐渐多了,这是自己第一次不带面纱下山,浓密的头发还是如平常一般用丝线扎起来,微微卷曲垂到身后,一身的琉璃月白和这个小镇上五颜六色的华衣美饰格格不入,五官精致算得上中上,皮肤被柒嵐萫治得润滑光洁,在阳光下好似还反着莹光,一路上也能引起些微关注,不过我估计大概不是为自己看起来还不错,而是为自己跟在柒嵐萫身后…… 前面的人忽地一顿,没转身声音淡淡从前面传来听不出情绪,“把面纱戴上。” 我一呆想质问,半响却不想搭理他只依言掏出丝巾别再耳后,总归不外呼我这个没病的女人跟在他身后影响形象。 一前一后进了茶楼,今日的病人好似比以往要多很多,来了三五次,掌柜的二话不说就领我去了那个自己常坐的位子,黑漆的凳子上干干净净一片曾亮,想是特别擦过,我道过谢便坐下来听说书人说书,讲得大多都是江湖传奇,不过也是些厉害人物的真人真事,掺了多少水分我也不必探究,这就跟看小说一样,不用思考看得才舒服…… 老者的眼神中爆出睿智精光,今日楼里的人特别多,老人好似也很高兴,笑眯眯道,“昨日说了这天下第一武,今日就来说说这天下第一文。” 我跟其他食客一样很好奇,眼睛亮晶晶看着故意吊人胃口的老头,听了这天下第一文,来了兴致,这能在天龙大陆排上号的文人,到底神到什么地步,要知道就自己见过的,文采学识出众的比如说哥哥、颜书玉,即便是陌无殇也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画…… 忍不住伸长脖子眼珠子挂在那老人身上动都不动,内息自动运行是一点收敛也无,不过茶楼里的都是些普通人,即便是江湖人士也没时间搭理我这个小鱼小虾,加之坐在角落里,我也大大方方两不误,就连柒嵐萫看过来微微勾起的唇角眼里间或划过的宠溺和温柔都没察觉,也没听到周围因为他的变化起来的轻呼声,只一门心思在脑海里补脑出明秋水的样子……温文尔雅清澈干净如颜书玉,还是风流俊逸如哥哥? “小丫头这般一心两用当心走火入魔……”舒悦低柔带着成熟韵味的性感的声音我愕然发现旁边坐了个人,抬眼便是眼前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宝宝和dicky,还有其他还能留下来看书的书友们……我佩服你们!╭(╯3╰)╮个…… 40、莫眉二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有事,香格里拉出差,亲们原谅则个,文章昨晚通宵赶完,时日匆忙今日更新若有错误请指出,会改正…… “小丫头这般一心两用当心走火入魔……”舒悦低柔带着成熟韵味的性感的声音我愕然发现旁边坐了个人,抬眼便是眼前一亮…… 人到中年风韵犹存江湖打扮样的女子笑的眉眼弯弯,面色和善虽是责备然没让人有一丝反感的情绪,我报以一笑,大姐的称呼在嘴里绕了几圈便又压回肚里,我笑道,“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她咯咯笑声音清脆入耳自有一番成熟味道,很是吸引人,周围不少的食客都看向我们这边,只有柒岚萫只认真嘱咐着来就医的病人,神情温和耐心叮嘱着剂量和用法,我怔然,想起自己泡药浴时日日都准时来喂饭,心下怅然他是个好大夫,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也不是一个好人…… “习武之人自然能一眼看出,小丫头是跟神医来的么?没听说神医有女弟子呀?” 我眉头一动,笑笑道,“姐姐真厉害,我只是他的病人,今日下山来购置些东西,顺便出来玩玩……”心里好笑这位大姐不知道想打探什么,迅速转移话题接着道,“姐姐是外地人么?这边陲小镇可没有姐姐这么美的人……” 想是被人夸赞惯了,我没放多少真心她也没多高兴,只乐呵呵道,“姐姐是苍茫山的莫眉,来此地只不过是路过……” 总觉的这苍茫山三字格外意味深长,细细回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说书的老头很是兴奋,于洋顿挫尾音被拉得很长,“这明秋水做的画据说是千金难求,此人神秘之极,每日只呆在秋水山庄,挥毫泼墨,与外界无扰,不过,最近倒是传出剑灵山庄的大小姐,柳平彤,不顾男女之嫌大胆提亲,可惜被拒了,芳心破碎哀愁之余下嫁清坛舵主郭明,呵呵,可怜一朵鲜花,就这样——” 我听得好笑,这些八卦明显要比打打杀杀的江湖纷争吸引人,看一个个的…… 保持心性平稳我并没有停□内气流的旋转,苍茫山?心里的警惕顿时提到了最高,我眼珠都没转,只凝在高台上说的酣畅淋漓的老者,随意笑笑道,“莫眉姐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点……” 她淡笑不语奇怪看了我一眼,语气柔和,仿若我便是她最亲近的人,“小妹妹一个人在山上不无聊么?据说这神医公子性情古怪只对贫民百姓还算温和,小丫头身上有病只身一人在山上,日子很难挨吧?” 说实话,这种状态我见过很多人,风云变测的商场,有的人即便是骂人的时候都能这般优雅从容说话带笑,笑面虎笑里藏刀比比皆是,毕竟外表看起来和谐一片很不错不是么?所以这样诱供套话的情景我见得太多,本能的警惕和防备很快就筑起了一道高墙,她恐怕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好感已降到了最低,抿抿唇装傻摇头道,“是呀,神医很厉害,我现在已经好了,呵呵,谢谢莫眉姐关心……” 纤细柔嫩的玉手柔柔升起,动作优雅贤淑不疾不徐给我倒了杯茶,茶壶隔了茶杯大概半米,可她却准确无误,细小带有茶香的水流稳稳落入了茶杯里,一滴都没有流出,均匀利落,见我面不改色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自己抬了杯轻押一口,眼波流转笑笑道,“这兰香山可从不留无恙之人,小姑娘来头不小呀,跟这柒神医关系不浅呀?” 我呵呵笑,自己在兰香山的消息只有那几个人知道,或许是爹爹走的时候交代过,山上有病人问起都只说是捡来的孤女,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柒嵐萫和爹爹想瞒,这兰香山的消息就一丝也飞不出去,她若是想打探,不会连自己是孤女都不知道,眯眯眼假装失落道,“可惜,我明日就走了,呵呵。” 她很知趣,人到中年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眼神诡异看我一眼便风姿绰约摇摇伊伊出了茶楼,路过柒岚芗微微一顿,我看在眼里松口气,至少不是冲自己来的…… 渐渐的一屋子就只剩下些莺莺燕燕,我摇摇头心里好笑这柒岚芗山下一副温文神医样,很真实看不出做戏作秀,倒是骗了不少少女的玻璃心,这茶楼里一些迟迟不肯离去也不上前就医的女孩儿就能看出来,只不知刚才那个莫眉是什么意思…… 心里腾升的诡异想法我噗嗤一笑,要是那女人真喜欢,我到不介意牵线搭桥,让他配这个熟女,也好有人治治他这些臭毛病,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他的,倒是这个莫眉,虽然自己不清楚,但苍茫山的名号还是记得的,即便是哥哥那般,提到这个门派的女子,都是一脸不屑,苍茫山便是这天下游冶处章台路的最大赢家,门派下的教众掳虐少女无数,靠皮肉生意发家占山为王,只不过不知各国的政治朝团为何能容忍这样的女土匪存在数十年,当真是不可思议…… “今日的故事就到这里,明日将为大家讲述文武双全如玉公子,楼夕宸和其父一代枭雄楼逸天的精彩故事。” 此话一落要离开的人都唏嘘不已,或者哥哥和爹爹真的很厉害,下面的人大部分眼里都露出了不含嫉妒的艳羡渴望,抬眼看去下面好多本该是为柒嵐萫来的女孩儿听到哥哥的名字都目露神往,我得意朝柒嵐萫看过去,却愕然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尴尬转头因为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眼里的得意骄傲,要是有尾巴,我早翘起来了…… 心里暗想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打算明日有机会偷偷下山,说不定能知道爹爹在干什么…… 等最后一个病人看完病拿着药走后,我已经吃完掌柜送来的晚餐了,站起身放下几两碎银,柒嵐萫收拾好东西,见我跟上来便起身出了门踏入门外柔柔的月光中,清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都染上了凉意,我几步跟上去,放松身体停下了运功,我觉得若是走丢了或是没跟上,前面这个家伙会不会等自己还是个问题…… 寒月高悬,我跟在身后没一点拧东西的自觉,夜黑沉沉,虫鸣嘶吼,古木参天的兰香山失了白日的灵秀变得阴沉暗黑,间或的狼吼狮吼,漆黑的夜里显得嘹亮旷远,我有些不安,紧紧跟上前几步几乎没贴到柒岚芗的后背,压根忘了自己是想跟他保持距离来着…… “呵呵,柒公子等等奴家……” 娇俏妩媚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精神本就高度集中,此番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来来回回,媚意然然,回音跌宕尾音合着风声颤巍巍的,兰若寺的感觉很明显,柒岚芗没听到一样直接往上走,我四处看看根本没有人可密林黑沉沉的一片,看了就觉得心慌,脸色一白再白暗自思索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如灵异电影一般只有自己听得见? 忍不住低声唤道,”柒岚芗——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想和他并肩而行好看看他的神色,可想想那双死寂无波的眼神在这漆黑的夜里看了恐怕更渗人,顿时又有些泄气,只能全身紧绷僵直跟在他身后,期待快点上山,至少还有青衣在—— 其实我是想揪着他的衣角来着,可实在是不熟,只能生生忍着…… “公子?柒公子?等等奴家……”耳边再度响起的女音刮在风里若影若现,好似随着波动的树枝灌木还带着颤巍巍的尾音,我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尖叫出声惊醒了栖鸟一片,双手径直搂上前面不到一尺的腰线,死死抱住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闭上眼睛察觉不到他冰凉如雪的衣物,也察觉不到手臂下的人微微一颤全身紧绷,只死死闭上眼睛大声尖叫抒发自己的恐惧,怕黑夜,怕鬼恐怕是好多女孩儿的特性,尤其自己本身就是魂穿,对未知的事情我只能带着敬畏的心态,不敢亵渎一分…… “小妹妹该改名叫胆小妹了……咯咯咯咯……” 41、莫眉三 “公子?柒公子?等等奴家……”耳边再度响起的女音刮在风里若影若现,好似随着波动的树枝灌木还带着颤巍巍的尾音,我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尖叫出声惊醒了栖鸟一片,双手径直搂上前面不到一尺的腰线,死死抱住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闭上眼睛察觉不到他冰凉如雪的衣物,也察觉不到手臂下的人微微一颤全身紧绷,只死死闭上眼睛大声尖叫抒发自己的恐惧,怕黑夜,怕鬼恐怕是好多女孩儿的特性,尤其自己本身就是魂穿,对未知的事情我只能带着敬畏的心态,不敢亵渎一分…… “小妹妹该改名叫胆小妹了……咯咯咯咯……” 耳熟的音调熟悉的语气,越来越近的女声渐渐清晰明了起来,带着熟悉的柔媚,我一呆尖利渗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回声跌宕半响才发现整个密林都躁动不安,夹杂着各种不知名动物的鸣叫嘶吼,杂乱不安扰了一夜清辉…… 感觉垂在我手臂旁边柒岚萫的手微微动了动,林里一声狮吼长啸震得人心生畏惧,周围便慢慢沉寂下来重归平静,一丝响动也无。 我诧异之极心里模模糊糊有个不靠谱的猜测,诡异之极,他不是人吧?不是狗血的被上天惩罚下界的神仙吧?所以性格压抑怪模怪样…… 猛然睁开眼,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出的面具脸,只能先放到一边以后再研究,将视线转向不远处月光下的红衣美人,赫然便是白日上来搭讪的成熟美人,悻悻闭上张大的嘴巴,手却没敢没收回,直接搂着柒岚芗的腰从背后转到前身,来着不善尤其是这般夜黑风高杀人夜…… 柒嵐萫当然不会回话,可与人相交,毕竟留有三分颜面不要做得太绝,我躲在柒岚芗身前伸出脑袋咪咪笑道,“原来是莫眉姐姐,想不到姐姐这么喜欢我,神出鬼没差点没把我的小心肝儿吓出来……”装傻也许能避开很多麻烦…… 挡在前面的男子手掌微微一顿,还是伸手抚上我的背,僵硬却带了些温柔,温柔? 我一呆抬眸看去,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上了金色面具,眉眼低垂看不出情绪,唇角微微一弯,声音低沉亘古,“无碍,别怕。” “哟?传闻神医不爱红颜,以医药为妻,呵呵呵……那山崖上的莫伤花定是开得美艳无比吧?想不到柒公子对这小妹妹倒是怜香惜玉情有独钟,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咯咯咯……” 我听得直翻白眼,情有独钟!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要不是自己如今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恐怕早就丢下自己一人跑了! 瞟了眼对面不远处的美人,月光下没白日的温和美丽,只显得诡异非常…… 艳红的红衣顺着微风摆动在黑夜里有如暗夜妖精,衬着着凝白的脸苍白惨淡,红唇上艳丽的颜色在昏暗不明的夜光下醒目之极,还有不断弗向耳朵边被风吹乱发丝的指尖,丹红的豆蔻也是血一样的鲜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似有意无意就露出长长尖尖、红得好似滴血的指甲,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抓过来一样…… 我知道她在讽刺什么,可说来赤身露体站在他面前都有过,这样抱着柒嵐萫的腰,除了觉得他的衣服很凉很冰之外,真心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暧昧就没有尴尬,除了柒岚芗微微一僵的身形,我们两个的表情都再正常不过,来者不知其意来者不善,我没有放开柒嵐萫的意思,可大半夜也不喜欢站在半山腰吹冷风,淡声道,“莫眉姐姐有事么?这荒郊野外可不是赏景的好地方……” 柒岚芗听闻我的话却是不管不顾很自然拉下我的手,轻轻握在他微热温暖的大手中,抬腿就走,步履从容上了台阶眼神都没舍得丢给那个女人一个…… 我一呆本没指望这家伙懂外交,可也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做事太绝会埋下很多祸根,爷爷的精细教导和前世商场的尔虞我诈就教会了自己,再不耐烦也要给人留有一番余地,逼急了狗会跳墙兔子都会咬人…… 紧紧握住温热干燥的大手,心下有些忐忑要是他们打起来,我要不就只能做炮灰,要不就是站在这诡异渗人让人害怕的密林里吹冷风观战,哪一样都不是好选择…… 对面的美人却没如我想的那样生气发怒,脸色只一变便淡定跟在我们后面,眼神扫过我和柒岚芗交握的双手,不前不后差了五步之遥,弯唇一笑道,“小妹妹别紧张,姐姐不是坏人,呵呵。” 我心里一紧,本来没什么,可她这样一说,反倒识清了她的目的——她想接近柒岚萫想上山——以自己为跳板。 顿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危险,毕竟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三人当中就自己的武功最差,想到上次自己被挟持用来威胁爹爹的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只紧紧握住拉着我的大手生怕被丢下一样,不去理会背后如刀的视线,一步紧着一步走得很认真…… 掌心传来的质感并不如他的人一样讨厌,细细感受拉着自己的这双手,和他的衣物明显相悖甚远,掌心干燥微热假若他的步伐加快便会变得很热,不一会儿又会变凉,或者更炙热,可再怎么热都不会有汗,我心里惊奇被握住的指尖微微一弯在他的掌心抹了抹,真的没有,干净清爽…… 拉着我没有止步的人微微偏首看我,眼里大概是疑问,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这算是调戏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脑子高速旋转问道,“莫伤花是什么?” 他不语反倒是后面的女人笑咪咪暗含意味道,“哟,这都不知道,还是不是天龙大陆的人?传说莫伤花能迷惑人心,能让人看到过去未来,呵呵,同时也是疗伤至宝,呵呵,小妹妹来这么久都没见到么?” 我脑海里自然反应出那天见到崖上带露珠的那朵花,还有那朵花消失后小屋里浓浓的药香和迷雾,面上却带着疑惑遗憾急切摇摇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么?” 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要是是爹爹或者哥哥,意思大概就是别闹别惹事的意思,撇撇嘴不知这女人是否是冲着那宝贝来的,或者是想人才两收? 一路无语三人都默不作声,气氛尴尬凝滞,我有些犯难,我不想搭理她,再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来了客人也轮不到自己招待,可总不能什么都不管把她晾在这里,自己回去睡觉吧?眨眨困顿的眼睛有些无措,眼睛一转看了看救星一样倚在门边人…… 青衣披着外衣打着哈欠,懒洋洋抱怨道,“你干什么,大晚上的在山上鬼叫,魔音入耳,要不是公子没传来消息,我还以为你真变厉鬼了……” 猛地眼神一顿双手不敢置信揉揉眼睛,看了看我和柒岚芗交叠的衣袖,那样子没了白日的刁钻古怪萌得就像漫画里的美好少年,如做梦般喃喃道,“不是做梦吧?”说完便有如魔怔一般回头进了屋,门都没关倒在床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山上清晰明了…… 显然把我们身后的莫眉当成了幻觉或者灰尘不存在…… “传闻即便是武林人,只要上山时没有使用内功轻功,公子便会尽心救治,奴家莫眉从苍茫山远道而来,公子是现在就救治还是明日再说?” 背后幽幽的女声响在空荡荡的峰上峰,青衣房里床板响过一声便又没了声息,我无语听出那个女人语气里微微的骄傲和强势。 可是——你是苍茫山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么? 叹口气青衣那家伙打算置之不理,那今晚总不能让她在这傻站着吧?睡觉的时候门外有个随时可能爆发的不安定因素晃来晃去,换做任何人都没法安心入睡…… 听玄知意,我明白她她是想留下来,柒岚芗大概也知道这女人的目的,即便是真有病,今晚给她看了过后无非还会胡搅蛮缠,轻轻放开我的手,微微一顿,抬脚便穿过铁索消失在夜雾里…… 我有些犯难,他这样对一个女人,尤其这个女人或者还有强大的力量,是很危险的…… 可那女人并没有发怒发火,脸色一变再变,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艳丽的脸上没一会儿就恢复了常态,一点尴尬的痕迹都没有,显然很‘强大’,一双明媚隐有狠意的明眸只直勾勾看着我让人心里发慌…… 暴风雨前的平静,自己还是少招惹她为妙,僵着假笑道,“莫眉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那间屋子便让给您了,晚安!呵呵。”说完不等她回话便一阵风冲到青衣那屋,几巴掌就把沉睡的人拍醒,“你是要睡地上?还是一人一半?”开玩笑,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即便是女的,我也睡不着,还不如来找青衣这小屁孩儿,免得被卖了还不知道…… 42、初识 暴风雨前的平静,自己还是少招惹她为妙,僵着假笑道,“莫眉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那间屋子便让给您了,晚安!呵呵。”说完不等她回话便一阵风冲到青衣那屋,几巴掌就把沉睡的人拍醒,“你是要睡地上?还是一人一半?”开玩笑,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即便是女的,我也睡不着,还不如来找青衣这小屁孩儿,免得被卖了还不知道…… 他困顿着眼睛聚不齐焦点,半响直接朝里挪了挪,我赶紧脱鞋上床,蜷在被子里挡住寒风沉沉睡去…… 隔壁,有如鬼魅一般一点响动都没有。 一整夜即便自己没睡着的时候,也一点声音都没有,要知道现在自己的功力虽然微末比不得柒岚萫和那个女人,但是微小的动静只要特意留心,不会一点感知都无…… 春光再好也要离去,初夏的光晕染满兰香山,一派生机盎然,鸟叫蝉鸣草长荫飞,丛林碧翠明媚鲜艳,正是风光初好时。 我和青衣扒拉在门槛上,透过缝隙,门外崖边的情况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拼命憋住要溢出喉咙的笑,看着满眼恶作剧笑容的青衣,无比同情门外不断拉扯的女人…… “莫伤花,在下已献给友人,夫人来晚了,五年后若有机会,夫人再来采摘即可。” 柒岚芗的声音亘远流长,依然是腹语,跟他本人的真音音色差别很大,可染上安抚之意通常都会让人信服,让听他说话的每个人都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果然那女子即便心有不甘,还是没继续纠缠刚才的话题,不过估计那绝世宝贝也不是她的目的,只见她眸光一转笑笑道,“奴家身体很是不适,劳烦神医救命……”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声被随意拖长婉转暧昧,甜腻十足,青衣鄙视的轻斥一声,我心里好笑,果然有对比就有幸福,看柒嵐萫对她的态度,心里平衡多了,不是自己有问题,是柒岚萫性格奇怪很难相处沟通,再好的脾气跟他相处上一段时间都会爆发…… “夫人说笑了,这兰香山迷雾瘴气皆能迷惑人心,若是人身体真有不适病痛,会有直接反应和预警,望能好自为之。” 出尘的人声音淡漠一丝嘲弄也无,陈述事实让你听不出一丝责备讽刺,反倒是先惭愧不安,那女人终是色变,被识破目的也不着恼,见柒岚芗完全不买账,唇角柔媚的笑意隐去,面无表情隐带狠意还有微微的理所当然,好似并不怕他,媚声道,“奴家只不过想在这兰香山呆上几天,沾沾灵气,也没别的意思,柒公子不会反对吧?” 我皱皱眉,山上有什么宝贝,她没病不求药也要留在山上,这山上即便是景色奇观壮丽恢弘,看几眼过后一般人也不会生出要常住的心思,毕竟清苦,柒岚萫不爱肉食,连带自己也只有偶尔才能加个餐…… 我皱皱眉,不住嘟囔怎么不多建几个房间……要是她真住下来,那自己不是都没有地盘没有地住了,或者要跟她住一起? 青衣嗤笑低声道,“放心,这兰香山从不留外人,即便是皇帝来了,也一样的待遇,不过公子最近好像很奇怪,尤其是对你。好似特别能忍,也特别有耐心,总之,应该很好……” 撇撇嘴心里很是不屑,泡药浴摔倒那天的事历历在目,那叫好么?甩甩心里繁杂不爽的思绪专心看着外面想看看这个莫眉能不能治治柒岚萫的臭毛病…… 那人还是只站着不说话,没生气也没动怒,见完全说不懂那个女人,只静静站着就连袖袍都没有晃动…… 莫眉背后左侧一排排的不知名枝叶高大的草木却瞬间成熟,原本包在绿色花叶里的花苞一点点无声的撑开,渐渐的仿佛动画一般,花瓣仿佛有自主意识一样,渐渐焕发出清香,洁白的,绯红的,花苞一点点被无声的吹开露出里面带着绒白毛的花蕊,妖娆绽放,芳香四溢…… 那样霸道之极的绽放仿佛常年的蛰伏得到解脱一般,花光所有的精力和生命只为这一刻,前后只不过一瞬间,我就像看剪辑过的影像一般,看到了抽芽发枝,看到了绽放凋落,直至所有的花瓣落叶都成了灰烬,蔓延在雾气缭绕的崖顶,那是种生命极致绽放的震撼…… 我怔怔如做梦一般回不了神,直到青衣的讽刺好笑的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便宜了那女人,浪费了一株极致香……直接用迷药不就好了……” 那女人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白日粉敷有气色的脸蛋渐渐苍白如纸,反映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身体晃了晃眼神不甘神情暴怒扭曲地看了看柒岚芗便绵软瘫倒到一边,想挣扎却终是彻底昏了过去…… 自己如今的耳力我能听到她微弱却依然存在的呼吸,怔怔问道,“极致香?那是什么东西?” 青衣不以为意,稚嫩的脸上看着躺在崖边的女人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狠厉,“主上最恨苍茫山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活,还想用药,真是蠢货!以为身体带毒这兰香山香味混杂公子就识别不出,哼——” “极致香无色无味,主上面具的材质特殊,微微催动意念就能诱发这种香味,只有服用过公子的凝心药类,就是我们才能闻见而且不会有事,别担心,这种药,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对我们有效果……” 我怔怔不语比起昨晚今天这个更震撼……凝心类的药物,柒嵐萫不外放……整个天龙大陆就兰香山有,数量极少我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服用过…… 还在胡思乱想间就被辽源亘长的清啸惊醒,语调古怪如好似什么命令一般的音调才一划落,台阶上便窜出一匹神色凶狠的野狼,足足有一人高,凶光毕露碧绿的狼眼闪着寒光,好似朝我们这个方向轻轻嗅了嗅鼻子,绿莹莹的锋芒转转朝这边看了一眼幽光暗显…… 即便那双幽绿的眼中看不是恶意凶狠,我还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往后一缩,那狼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径直匍匐在柒岚芗面前,低低的狼嚎嘶吼,好似传递着对柒岚芗的服从和尊敬,偌大的头颅竟然如琴琴家的狗狗一般,蹭了蹭柒岚芗的大掌,狼眼微合享受的仰起头伸长脖子,那样子…… 我紧张结巴,喉咙的话转了几转最终结巴道,“他竟然有宠物——还这么——”诡异古怪,要是有,麒麟瑞祖才配他…… 只见修长的指尖虚空一扶,那孤狼便优雅踱步至散发着肉香的女人前面,低低嗅了嗅血盆大口一张露出里面尖利泛着冷光的牙,一吼直接勾起地上的人,几个起跃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我不知自己是否听到了尖牙刺入皮肉的声音,脸色发白惶惶朝后踉跄了一步,心跳停止窒息难受心慌,本是看笑话可如今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噩梦一般…… 脸色苍白眼神失焦,我喃喃张口带着微弱的希冀,“青衣?” 才有十来岁的小孩儿脸上没有了惯常嬉皮恶着的笑,面色冷凝带着嘲讽鄙视,“收起你那点微薄的同情心!想跟她一样的下场?记住一句话!在这兰香山上,再怎么放肆,都不能质疑主子的决定,否则——她就是你以后的下场!”说完眼中好似有什么闪过却很快被隐在了严肃狠厉的表情里消失不见。 我脸色一白,他和柒嵐萫如出一辙的冷漠冷血清晰又坚定的表明——他不是开玩笑!这便是底线! 我自问相处日久能明白七分眼前的男孩,此刻好似从来不认识一般陌生冰冷…… 我以为,他只是年纪小不懂事,亦或者是长期跟在柒嵐萫身边倨傲骄傲惯了,逼毕竟他确实是有骄傲的资本;山上没有伙伴,才想做些无伤大雅无伤性命的小玩笑,做些奇怪的恶作剧,毕竟——他平日对自己,也是不错的,练功时认真指导,有问必答没有一丝藏私,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虽然死鸭子嘴硬可会不着痕迹改正过来,比如,再不用老鼠或蛇吓唬自己,比如,自己来例假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让自己碰凉水洗衣做饭…… 可他此刻神色淡定好似还饶有兴味看着门外的一切,明明白白表明了这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是你上山来的第一次……眼里的那种得意…… 我张了张嘴却只是木木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她看起来不是好人,可毕竟还没做出什么,赶下山就是了,何必这般…… 咬咬唇压下心里要冲口而出的质问和尖叫,人命如纸薄,要是自己多嘴逾越了,莫眉就是自己的写照…… 转眼眼睛紧紧的盯着柒嵐萫,试图找出一点点变化,可惜金色的面具下,黝黑的眼里依然什么都没有……没有后悔没有怅然也没有快意,一点激动不悦都无,冷静淡然得仿佛那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完整的人,被叼走的只不过是一块猪肉,送给自己宠物吃的猪肉…… 还没开始比拼或是交流,那女人的下场却是如罪大恶极的人一般尸骨无存…… 原则和观念不同,这个年代的想法和方式,都异常冷血诡异,就算再给有十年的时间适应,我也学不会做不出来……… 他如何知道她带来的毒不是为了防身?即便是正当防卫,也没必要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野兽的晚餐,忍了忍没忍住轻声道,“青衣……” “你可知道被月红丸控制的下场?” 我脸色一白,现在就是想救估计也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和周五一样要出差……dicky和宝宝,还有看书的亲们,我会加油的,路上不定时也会 写一些,明天和后天的文也一起更了,呵呵呵,祝亲们看书愉快……╭(╯3╰)╮ 43、唇间交错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了,这样一起更新不知道亲们喜欢么?未来三天没有更新啦,因为柯染最近出图木有存稿,现在熬夜码出来,希望大家喜欢,明日后日还有周六的更新以后会加更补上因为柯染周末要考试,诡异却没用的员工考试………………呵呵,不是很难虽然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我相信自己没问题,呵呵,有什么事可以给柯染留言……柯染在后台看得到的,会认真回复每一句话……谢谢大家,就当请假啦……以后补上,谢谢各位亲们的谅解和原谅…… 月红丸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什么时候能去鬼谷自己的地盘…… 青衣看我神思不属脸色寡白,嘲笑道,“这就怕了?你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早有一天,都会知道,这一天恐怕也不远了…… 他眼神复杂落在门外,顿了顿接着道,“这世间的动物灵兽皆为公子所用,一匹狼算什么,火麒麟,池底蛟龙,密林狮王,豺狼虎豹,以后你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怕了……” 他说的话会让你觉得这只是一个吓人的恶作剧,无伤大雅,是你自己小题大做大惊小怪…… 咬咬下唇只紧紧盯着那匹狼消失得地方,一遍一遍告诫自己,楼夕颜,以后要小心……他既然连爹爹都不放在眼里,为人这般冷血冷情,以后更要谨慎一些,僵硬弯弯唇角,强笑道,“呵呵,真厉害……”想走的冲动越来越明显,这个地方令人恶心,不单是到处弥漫奇怪的药物香味,还有人…… 那些看似清香的味道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毒物,外表美丽鲜艳却包藏祸心…… 怏怏练着功戳着手里的饭碗,体内的气息好似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一起变得凝滞起来,不顺畅缓慢的游走,这两天越是着急颓废就越没有进展,让人心慌心跳头昏脑涨,青衣给我捡了块刺少的鱼肉,见我半响不动无奈道,“你多少吃一点呀,不喜欢吃就自己做,从前天开始到现在我都换了六七个花样了………这些你不是很爱吃的么?” 我勉力笑了笑,心里有了膈应就算是这般类似关心的话我也听不出任何味道,只懒洋洋的心里堵得慌……却不能发泄…… 平心而论,他们对自己算是真的不错了……只不过是自己适应不了那种人命如草,想杀便杀的观念和做法,自己为难自己罢了,犯错的人都没感觉,自己却在这里矫情…… 那个女人被吃掉两天,我也烦闷了两天,心里被巨大的愧疚填满,连续两夜都没有睡好不说,若是勉强睡着了,也会很快从睡梦中醒过来,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 梦里都是女人血淋淋血肉模糊的样子,声嘶力竭质问我当时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死,配着夜晚门外的风声,刮过竹片尖锐泣笑,合着夜鸦的嘶鸣,恐怖的基调让自己的神经一整晚都会集中在一点,总是这般一夜撑着眼睛到天亮,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累到极点,可就是睡不着……我甚至能梦到一地白骨伴着鲜血混杂一地…… 如今两眼漆黑神情恍惚坐在桌前,低头戳着碗里的饭,两天两夜没睡如何会有食欲,就连对面的人破天荒给自己盛了碗清汤都不知道,旁边青衣手肘捅了捅我眉头紧蹙眼里尽是担忧,嘟囔微责道,“女人真是胆小,看见一匹狼都被吓成这样,好了,我就睡在你旁边,没有指令碧黑是不会上来的,放心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的恶心感便随着回忆涌上来,自己不是个热心同情心泛滥的人,可一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被死亡吞噬掉,还是以那样死无全尸的方式,那种感觉……就像有个人在你面前掉下了河,你却不会游泳不能救也没有其他办法,那个人活生生在你眼前死掉……你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事,即使是不熟悉的人责任也不在你,也会不安愧疚,毕竟,生命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我不语没什么好说的,这样的事以后要慢慢习惯,也许,发生得多了,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般?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都是个不讨喜陌生的自己…… 抬头转就对上一双苍白没有血色的手端着一碗白乎乎粘稠的汤,胃里翻江倒海终是忍不住放下碗筷,不顾青衣惊诧的呼喊和柒岚芗微微僵硬绷直的上身,冲到门外扶着崖边的龙柏松吐起来…… 一开始只是干呕,仿佛想将胃也从五脏里呕出来,眼角都是难受被挤出来眼泪,这两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里唯一的那点东西,没一会儿便全部吐出来,泛着酸臭的味道迎上鼻尖,更是天雷勾动地火,吐得仿佛肠子都要倒出来,跟出来的青衣被吓了一跳,急忙过来一边拍我的背一边责备道,“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跟公子说,这样硬撑着,哎——我下山去给你买些山楂水果什么的,给你开开胃,你快去给公子看看……” 我呕得心肝都出来,头晕目眩双目赤红干涩脸上都是泪水虚汗,可即便是这样,心里的恶心感却一点都没消散,转头闭目冷声道,“滚开,不用你管!” 他一僵压抑怒火,一张清秀的小脸憋得通红眼里还有隐隐的委屈,我不耐烦挥挥手,只盼爹爹快点来接我,握紧胸前温暖的玉佩忽然很委屈很想哭,甩甩心里的难过迎风深深吸口气,擦擦眼角的眼泪想着君漓渡青草般的气息吹着微凉的风才渐渐缓和了些,被吐得瑟缩痉挛的胃也缓缓舒张开来,暗暗告诫自己打起精神练功,如今慢慢有了力量,只要再加把劲儿,就能改变什么,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 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情绪好了很多,回身却对上柒岚芗默然的注视,一双黝黑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一瞬消散了波光,好似能看到了人心里,他袍摆微微一动便朝前走了两步,我猝不及防不自觉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却一脚踏空身子向后倒去,骇然发现自己站的这里背后就是悬崖,电光火石之间身体就本能的向上提起了劲…… 想必他不会拉自己,勉励运起体内的那点内功,足尖轻点向上扭转,几个翻腾生死间竟也爆发出潜力,裙角飞扬背后都是汗湿,几起几落间便稳稳落在崖边上,又踉跄朝里面走了几步安全了才停下来,脸上渐渐被风吹干的汗水泛起寒意,晃觉自己刚才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遭,现在腿才开始发软发抖,要不是还记得面前有个人站着或者是其他人,估计现在就直接瘫坐再地了…… 惊悚虚脱过后才愕地发现刚才自己使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对于怎么练就轻功,我已经纠结好几天了,就是不得要领…… 这次算是成功了? 一惊一喜我脸上都是虚汗,平静放松下来身体虚脱心力交瘁,腿脚发颤身体晃了晃我勉励撑着,忍住声音里发软的气息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握着剑的手不发颤,头昏脑涨仿佛意识都有些恍惚,淡淡道,”神医还有什么吩咐么?没事我练功了……“赶快走吧,就快支持不住了,我不想在他面前丢丑…… 对面的人静静站着没离开也没表态,可自己两日两夜不吃不睡不喝,还得和心里的压力做斗争,如今一惊一吓之后却是已经脱力,身体本就虚弱到了极限,惊吓过后放松下来身体便不受控制朝一边歪去,想保持清醒却抵不住眼前恍惚的迷雾和顿顿的白光,闭眼前自嘲的笑笑,不知自己醒来时会是如何光景,是成了野兽的食物,还是静静又凄凉的躺在这悬崖边…… 柒岚芗神色复杂,原本无绪无波的眼中有微微疑惑和焦虑,接住软下来彻底昏过去没有知觉的人,入手滚烫轻薄的衣衫上都是浓浓的汗湿…… 修长微热的指尖抚上光洁的额头眼中终是有了些微的慌乱,双手一抬瞬间穿过铁锁桥将人轻轻放在了寒冰床上,看看窗外想唤人顿了顿却只是细细探查了脉搏漆黑如夜的瞳眸里终是染上淡淡的失落和怅然,见梦中人难受得蹙起眉头伸手向解衣袖,犹豫了瞬间指尖搭上一节皓腕,银白的内息萦绕四周,渐渐床上的人没了动作便睡得安稳了,分神左手一挥,左边靠墙的药柜格子不断抽抽拉拉,足量精准的药剂便落在桌上的白玉盘里,指尖轻点炭盆里的火焰攀升翻飞,没一会儿淡淡微甜的药香便盈满房间,衬着漏进来的阳光温暖一片,祥和安宁…… ———— “漓渡?你回来了么?想你……”模模糊糊中唇上覆上味苦的药汁,想配合着张口含下却能感觉到温热的药汁顺着唇角流到腮边两侧…… 渐渐唇上覆上来带着新雪味温软的唇,泛着浓浓的药香和苦味,我不安动了动……君漓渡来接我了么? 昏睡见好似见到了那个修长健美俊美无寿的男子,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爱恋,花开一片,让人心醉无忧无虑愿意一辈子不醒,脑袋发涨昏昏沉沉好似有人在耳边胡乱叫喊,可任凭怎么仔细听都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太阳穴发胀突突的疼,想醒过来看看他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梦中不安呓语,“漓渡……我先……睡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一会儿就跟你说话……先睡会儿……” 混沌里仿佛被人使劲拉着,要被拉离眼前这唯一的光亮,我挣扎着不想走,想歪歪脑袋碰碰游走在自耳边温润的指腹,却怎么都碰不到,困顿昏沉得如同飘在半空中落不下去也离不开,虚乏空洞…… 模模糊糊只感觉脸颊边指尖下落,停在自己满是虚汗粘湿的脖颈上,在自己细小的喉咙处来回划了一下好似犹豫一般停顿不前,我想睁开眼睛跟他说说话,告诉他自己想他,想跟他撒娇自己如何过的日子,抱怨爹爹没来接我,也没有一点消息…… 可无论怎么挣扎都像背后有人拉扯一样……醒不过来…… 模模糊糊中好似有熟悉的新雪味盈满鼻尖,唇舌相叠很清新很好闻,就连滑入喉中微涩的药味都染上了这种味道不那么苦了…… 是发烧伤寒药…… 慢慢的药味淡了,空空的肚子被暖意融融的药汁煨得暖洋洋的,他果然是最仔细最关心自己的男人,好似知道我想要什么一般,清香舒爽的小米粥被润滑微热的舌尖顶入自己喉咙的时候,暖洋洋的梦里不知自己有没有弯起唇角……心里一片一片都是柔软如云彩的感动和心疼……放心昏睡过去,一路繁花……想着等醒来就好好补偿他…… 樽前古人如在,想念我,最关情。夜如岁,焚香独自语,有何人,梦魂凝想鸳鸯侣…… 44、梦里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鸟,考完试没问题,祝福我吧,呵呵呵。明早再起来更新一章,今天加班码的,久违的浅吻戏……喔吼吼,几十章没写过肉,肉汤都木有,大家都不喜欢看肉肉么? 我自己是热血沸腾,等着呢……奇怪了?大家都没催过某,难道是染写的肉不够味?清淡啦?哈哈哈哈,下次来点带劲的,只要别被大家猜测我是个男银就可以,哈哈哈哈 祝大家看书愉快…… 空山鸣泉,琴筑并奏,水月风来暗香满,梦中满满花开…… 无意识追逐着渡来苦药的唇舌,微苦中渐渐溢出了清香,调皮勾缠着一直往外退的舌尖,不依不饶想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想告诉他自己没事不要担心……上方人的克制隐忍迟疑分毫不差从交叠的舌尖柔软甘甜的药液中一路下滑蔓延至我心里…… 心里的怜惜思念感动如潮水一般,一开始才有那么一丝,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涌,最后汹涌澎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心脏,连带自己的动作都粗鲁急切,不依不饶微微带着恼怒,为什么要逃要躲?他不想自己么? 灵巧的小舌勾住想要退出,却好似怕弄痛我一般迟疑缓慢幽滑染上药味的湿滑,允吸舔咬,舌尖交叠之间是我对他浓浓的渴望和想念…… 这么久没见……我真的很想他,想他永远站在我面前包容大度的爱,想他宽阔有力的胸膛,甚至想他略微羞涩死板的性子,想他俊美无寿的容颜,还有明晃晃的小麦色皮肤,都想…… 双手有意识摸索到了修长有力的脖颈,紧紧搂着头微微仰起承受着浓密的头发垂坠的重感,背后如瀑的发丝披散开来,我能感受到他的手虚虚扶着我的腰,隐忍而克制……因为我病了么?心里涟漪四起,爱恋感动深深只一心一意讨好这个被细心体贴的男人…… 几许交缠,交颈鸳鸯薄红缱绻,空气的味道都仿佛甜了起来最是醉人心…… 模模糊糊也晃觉这只是一个梦,君漓渡没有回来,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即便班师回朝他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蓝香山,即便是能做到主动去看看自己,那也只会去鬼谷,不会来这里…… 这只是个如同真实一般的美梦,真实得好似他真的就在自己身边,放松身心只细细体会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不去想那些因为长久未见带来的失落怅然,梦里便梦里吧…… 也许,他也梦到自己了呢? 心里发热舌尖扫过他越来越炙热的口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勾住他要躲闪的舌尖如同林间最甜美的甘泉一般舔咬纠缠,允吸轻咬就是不放,心里发狠就是要他离不开自己,动作便随之越发放肆大胆,感觉到他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情绪和紧绷的身体,满意极了才慢慢缓下来,闭着眼睛细细啄吻被自己蹂躏得有些红肿的薄唇,带着爱恋蜜意的吻一寸寸划过过他水嫩有弹性的脸颊,鼻尖,耳垂,甚至是线条分明润泽的下颌…… 君漓渡就是做这样的梦,也只能梦见楼夕颜一人…… 强烈的喘息真实得好似梦里也呼吸不过来一般,微微退开些从内心里腾升起熟悉的渴望我难耐动了动,晕乎乎的这番折腾却已经是累极,想动动却终是坍塌在床仰躺着沉沉昏睡过去,指尖无力却还记得要紧紧抓住他的衣角,霸道想让他在床边等着,想着一会儿他还会不会再来自己的梦里…… 惹了祸就昏睡过去的人,如今乖乖躺在床上,手里还捏着一方衣角,粉面含春,玉白的小脸上带着缠绵过后的薄红,粉唇潋滟如暗夜里的妖精一般精致惑人,提醒着清醒的人刚才疯狂如幻像般的甜蜜又恼人的一切,似苦非苦,似喜非喜…… 不知道的人就喜乐随心,清醒的人才会痛会烦恼,被搅扰了的水波不会那么快恢复平静无波,也许……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床边的男人神色复杂,似羞恼似微责似宠溺,修长的指尖抚上微微刺痛被啃咬得泛红的唇,鼻尖耳垂上好似还留有某人的气息让人炙热难耐心跳不稳,只静静坐在床边良久回不了神…… 翌日,晴,秋风微软。 —————— 药香盈满鼻尖的时候我就彻底醒过来了,却依然闭着眼睛装睡,腕间是微热的暖意,身体很舒爽一点都不难受,不反胃好似被什么柔柔的光照着,很舒服……像做着温度适宜的汗蒸,整个人懒洋洋的入赘云端踩在棉花上舒服绵软不想睁眼,也不想起来。 鼻尖浓浓的药香越来越近,端药的人微微一顿,微热的指尖抚了抚我的唇,好似犹豫着什么一样…… 我放松身体大概也知道他想把药灌入喉咙,可自己的喉咙有多细小只有自己知道,这个身体和前世一样,娇生惯养养成了些要不得的臭毛病,有些太粗糙的食物即便是想吃都要细嚼慢咽,说是喝水喝大口会被噎到一点都不夸张,刚想认命装作醒来自己自力更生,避免落得个被呛死的下场,唇上便沾染了两片柔软,温软干爽带着新雪的清新,很好闻……也很熟悉…… 呆呆无措的感受着混着药香的唇舌顶开我的牙关,一小口一小口微甜的药汁便顺着自己的喉咙流入肚里,温度刚刚好却仿佛会烫人一般,让人心跳不稳也让人发颤…… 每一次在他的唇印上来之前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如同塑像一般的神仙竟然能为病人做到这个份上,我是不是该偷偷觉得自己对他来说算是特别的存在?或者,他对所有昏迷不醒的人都这般? 强忍着被他的舌不小心扫过牙根带起的战栗,小心的控制着呼吸,再这样下去,我会绷不住的,不止是自己莹白的脸上绯红越来越明显、被子里的脚趾头悄悄蜷成一团,就连心跳都越来越不稳定轻慢缓急只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只是不知道喂药的人为甚始终都没发现…… 我现在只求他快点喂完赶快出去,总好过忍不住装不下去醒过来两人相对尴尬难堪,虽然大概也许只有自己会尴尬会难堪…… 上天在和我作对,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得很慢,一来一回都如心灵上的折磨一般,让人失神难耐像推拒又得堪堪忍着…… 终于听到他将碗放到石桌上,勺子和碗边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我轻轻呼口气,心跳才平息了些,香甜泛着清香的瘦肉粥就裹着新雪味一点点被顶入自己的喉咙,忍着唇舌被他微微有些发烫发颤的舌尖扫过带起的酥麻心跳,神思不属无意识吞咽,我想发毛揪头发,他真是…要不要做到这个份上! 喝了药胃里空空的急需什么来填补,可我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喝粥,尤其是他做的每一个动作,一笔一划一分一寸都好似带着深深的怜惜爱恋,没有逾越一分一寸,可就是让我觉得辗转缱绻仿佛我就是他深爱的恋人一般,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经常给人这样的错觉,那天那个女人说他医药为妻果真不假,上次给自己抹药就能说明一切。 脑子顿顿的气不起来也不想思考,不真实的一切都恍若梦中,诡异不可思议…… 冰与火爱与欲的折磨让我的脑袋晕乎乎的,长长的酷刑终于结束,很不规律的心跳慢慢平稳,我调匀呼吸等着他出去,他却只坐床边动都没动…… “还不醒来么?”低沉如喟叹的语调里含着微微疑惑,又好听又性感…… 被发现啦? 我心头一跳差点没蹦起来,自己装睡骗人的功夫,即便是公认的天龙大将之首——君漓渡,都不一定能识别出,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一边暗叹他深不可测,一边动动眼珠打算爬起来…… 缓缓睁开眼睛,想动动身体眼睛顿在眼前这张斜对着自己没带面具的脸上,死死咬着下唇才生生忍住要脱口的惊呼,“宫非情?” 若不是身体虚弱,我早就蹦起来了,眨眨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一模一样的五官只不过是表情气质眼神不同——看起来很不一样,完全不像,配上此刻没有伪装安然沉寂详宁平和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定定看去确定这次自己没产生幻觉,精致无双的眉眼细长的明目,看过就不会忘记的脸,怎么可能看错…… 可这张我本该很讨厌的脸,长在柒嵐萫身上竟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反倒是精致仿佛画中人一般,配上他此刻柔和包容望着空气里的尘埃出神的样子,丝质冰蝉白衣,唇色淡粉,肌肤瓷白细腻得看不见毛孔,挺直而窄的鼻,微合的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当真如即将羽化仙去的仙人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化成天上纤尘不染的白云随风而行,让我忘记这是一个喜怒无常生死一色的恶魔,脱口道,“为什么把她给狼吃掉?” 凝神沉思的人被我惊醒,微微偏头大概是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细细感受了一会儿放心下来方才疑惑道,“什么” 他今天好像很好说话,要是往常,没听明白或者是不能回答的,他都一概置之不理,哪里会搭理我,失神喃喃重复道,“为甚要让狼把她吃掉?或许她真的只是想留下来?” 他一顿黑寂的眼瞳里闪过疑惑了然还有淡淡的笑意,淡粉的薄唇微微抿着,半响方道,“你是说那天的女子么?没有将她吃掉,碧黑很听话,没有指令,便不会伤人,况且,没必要我动手,她的仇家多不胜数,没必要让兰香山沾了不干净的灵魂……” 我一呆猛地从寒玉床上坐起来,我从没怀疑过他的话,因为他没必要骗我也从来不会骗我,纵道他面前拉住他的衣袖惊喜道,“这么说她没事?” 他一顿并没拉开我的手,反而蹙蹙眉神情略有担忧,“她身上气味不好,来历不干净,苍茫山上的女子都是歪门邪道,多半靠采补维持功力,十年之间兜揽着这天下间半数的青楼楚馆——以后小心离她远些……” 我点点头忍住想要出口问他来历的欲望,这么张一模一样的容颜,不是双胞胎就是人格分裂,只不知他是哪一种…… 咬咬唇眼睛转了转想试试他的底线在哪,他会不会抽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有些忐忑,抬头认真看他一字一句道,“神医,你没带面具。” 语气尽量平淡不带任何情绪只细细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他先是一呆而后明白过来看了看桌上的金色面具,瓷白的脸竟然因为懊恼染上绯红颜色,眼神有些躲闪薄唇微抿好似没有动怒生气,这一刻就如同梨花白被醉人的胭脂晕开了粉红桃色,光是这样看着就好像能闻到覆香郁人…… 知道没有危险,我色心不改喃喃道,“真漂亮……跟神仙一模一样……”虽然我也不知道神仙是什么样…… 他不说话闻言抿抿唇拿过面具却终是一顿,想了想还是放到一边,声音还是那般淡淡的,“在下的容貌还劳烦姑娘保密。” 我虽有疑惑但也没兴趣打探这些宫闱秘史,认真点点头,眼睛落在他浅粉莹润的薄唇上,失神看着想着,不炙热也不冰凉,柔软带着新雪的清新自然和淡淡的药香,和他整的人的气质性格背道相驰…… 无意识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是一呆,我真的只是口有些渴…… 45、幽无尽一 我虽有疑惑但也没兴趣打探这些宫闱秘史,认真点点头,眼睛落在他浅粉莹润的薄唇上,失神看着想着,不炙热也不冰凉,柔软带着新雪的清新自然和淡淡的药香,和他整的人的气质性格背道相驰…… 无意识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是一呆,我真的只是有些口渴…… 他一怔见我盯着他的唇发呆吞口水估计也是想起刚才的哺食之事,脸上渗出薄红眼神里尽是恼怒,我回神讪讪避开眼,不过这样的他看起来倒比那副不近人情的出尘模样舒服的多有人气多…… “起来吃东西,你昏迷了三天,青衣给你买了很多东西……” 有的人对你好一辈子,却经常被忽略,有的人平时很冷漠,只要对你好上那么一次,就会记住一辈子,不是故意这样,只是不自觉的就会记得,大抵我对柒嵐萫就是后者,或许因为他没把我扔在崖边,还捡回来看病喂药,看了他真实的容貌,又加上他没有害莫眉性命,心里没那么排斥他了,细细回想了一切,疏离感消散了一大半…… 等青衣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们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两人间的气氛好了很多,就连青衣都诡异来来回回扫了我们好几眼,“你还在想什么?” 我摇摇想说没事青衣却都不看我直接道,“那个莫眉活的好好的,我看见她在山下转悠四处打探,估计是在等什么人,主子还会骗你不成?说是没有就是没有!” 听了青衣的话我暗暗猜测,也许柒岚芗不是那般冷血无情变态之人,他只是特别怕麻烦,不喜欢江湖人士和上层权贵,才显得这么冷冰冰,亦或者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害才这般不近人情,冷心冷肺毕竟外界从来没说宫非情有个双胞胎兄弟,一个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一个躲在这深山老林常年活在面具背后,大概这里面还有些不知名的艰辛难为外人道…… 他是个很神秘的人,很多时候就如同有一层薄雾罩在身上一般,让人看不清澈,即便是青衣,恐怕也是不了解他的………诡异多变捉摸不透,摇摇头接过青衣给我买的山楂零食,把心里的胡乱猜测甩出脑袋,想这些做什么,再过一个多月,爹爹就会来接我,他怎样也不关自己的事…… 青衣狐疑看看我道,“丑八怪,你不发疯啦?” 我听到这话直接改用抢的,暗骂自己狗改不了吃*屎的路,要是当时就问清楚了,也不会白白受这两天的罪,如今细细回想那天的情景,要不是这小子装出一副恶魔样说话吓人,还要故意歪曲事实,说话说得不明不白误导自己,也不会白痴做了两天两夜的噩梦,还把自己搞得发高烧,现在好是好了,可浪费了几天时间不说还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自找苦吃…… “夜澜花今夜花开落地,你们便留在山上,我下山采药。” 夜间绽放的花? 他说的肯定不是昙花,估计是很稀奇很宝贝的东西,我知道这蓝香山深山里的植物好多都必须定时定点采摘,能让柒岚萫亲自去的,大概是很宝贝的药材…… 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病人,听说有活动我便来了兴致,脸上挂上真诚大大的笑,疏离感和距离感淡了些,我的性子也放开了,笑眯眯道,“柒岚萫,带我去吧,我还没见过夜晚开的花……呵呵,肯定很好看!” 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眸如宇宙归墟一般,握着茶杯修长苍白的指尖不自觉在茶杯边缘来回勾画,这是他思考犹豫是的小动作,我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他定定看着我明媚的笑颜凝视半响,顿了顿道,“楼姑娘还是好好静养身体,更深露重,恐有不妥。” 我垮下脸皱皱眉,看来只有爹爹哥哥吃这套,嘟嘟嘴巴心有不甘,蓝香山是个和尚庙,无聊死了…… 青衣看了看我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笑道,“主子,你就带她去呗,那个什么莫眉又想上山来,她抱病而来自会由我医治,若不是,我便还是故技重施,让碧黑把她叼走——然后随便丢在哪里——” 说着似笑非笑看看我眼里满是嘲笑,“到时候省的某人被吓得吃不好睡不好还做噩梦发疯乱咬人。” 我脸色一红原来自己心里想什么别人都知道!恼羞成怒怒气横生道,“小破孩儿,有没有公德心?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还要诱我误会,果然是小恶魔!” 他哈哈乱笑道,“是你胆子太小了,被吓成那样,即便是真的,那也不是最残忍的,以后要经历的事多了去了,现在不先好好适应适应以后还有得你受的!我这是帮你呢……” 我翻翻白眼要是自己不惹祸能有什么事?笑骂道,“你才多大,说话怎么跟我爹似的,语重心长,要你教我!” 我跟青衣胡扯乱笑,对面柒岚萫周围的空气都被感染得缓和暖阳了不少,眼里或有光华流转莫可奈何,抿唇略微思索道,“这样也好,若有事发信号即可。” 争取到福利我兴匆匆跟在柒岚芗身后,天色完全黑掉可大概是有上次的经验加上如今也能还手一二,不知怎么这次跟在柒岚萫身后竟然诡异的生出一股安心的稳定,潜意识就觉得他很强大,怎样都是天下第一,亦或者是他在自己心里太过神秘,内心深处从没想过他会败,他的背影或许还没有陌无殇君漓渡健硕坚实,但这样跟在他后面,一样让人觉得很安心很可靠,他……大概就如神一般的存在吧? 我一路欢脱,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穿过密林草从,间或还要绕过些池塘小溪,总之我们从月亮初起走到月亮高升,我有些难为情道,“柒岚萫,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要是他自个儿,恐怕一个纵跃间便到了目的地,如何还要在这深山喂蚊子,虽然蚊子也不定盯他,自己身上也带着他给的香包…… “无碍,在蓝香山我不喜欢用轻功。” 莫不是怕惊扰了林间的植物动物?我好奇道,“青衣说你能控制动物是真的么?” 他一愣摇摇头,却没多话,半响方道,“只是能让它们觉得我没有恶意罢了,这件事——”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耐烦摆手道,“知道知道,保密保密。”也不指望他还能给我表演表演,人不能要求太高,除了山下的百姓,他对人说话都是用的腹语,厄——像这样开口跟我说话,就应该满足了……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感觉似乎是轻笑一声,我有点后悔错过那美丽的瞬间,几步走上前和他并列道,“我刚来那日是不是你使诈?我看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不是莫名其妙,只是不可能出现…… 他一顿完全停下来,偏头深深看我一眼,原本无波死寂的瞳眸中是浓厚如晨雾的疑惑,反倒站定回身,声音亘远轻轻响在这夜空里,一切依然,没有惊动一只飞鸟…… “看到很多陌生的幻像,只不过都是你心中所想,都是些印象深刻的人和事,不过楼姑娘算是在下见过最奇怪的人,幻想里一片空白,灰暗无色,就是莫伤花的香味最为浓郁的时段,药效重了几倍也才能勉强看到一些…… 若不是天龙玄本只有这兰香山有,是师傅留下的秘籍,在下都要怀疑是否有流传在外类似的绝学,神经强忍不受外物所惑……” 我讪笑,被奴役惯了一点都没觉得他对别人用这样的药有什么不对,此刻正心虚,生怕他看出自己最大的两个秘密…… 如果我们国家现行有靠谱国际认证的认证资质,我估计也算是资深大师一类,算是很厉害的了…… 这是我自己不为外人道的一点小爱好,恐怕就是爷爷,也只不过以为自己比较喜欢心理学,除了告诫不要玩物丧志之外,便听之任之,再没管过…… 要知道这样的类别的心里修习,强则极辱,慧极必伤,即便没有任何差池,修习得越深,难以自拔影响正常生活甚至精神异常的不在少数,总之,除非必要,不能频繁使用……不过在这个世界不太好用,习武之人大多精神强韧,我能对付的群体偏偏是不用对付的那批,所以除了对自身修为有帮助外,还真没什么大用…… 只是诧异是什么东西将自己脑海中的影像反应出来的,疑惑道,”你看得见我想了什么?” 他缓缓摇头,“冰山一角而已。” 我我有扭捏不安起来,他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踏到他面前道,“那平时没有那个药,你能看出别人想什么么?窥探别人的思想是犯法的……”更何况之前自己不知在心里骂过他多少次,有时候被气得吐血还偷偷在心里yy,将他吊起来拿鞭子抽打……完全是被陆倾城害的! 我终是没能得到满意的回答,才想回话柒嵐萫的身形微微一动,我就被藏在了他背后,察觉有异我也跟着集中精力细细感知,有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会经常出差,给大家道个歉,柯染会尽量写出来就发上来给大家看,但由于经常出差,出差之前就会先把出差这几日的更新全先写出来发上来,就是集中更新了,给亲们不便原谅我吧,在车上想用手机打字更文,对会晕车手机打字超级慢的柯染来说太困难了,难于上青天,呵呵呵,不过留言我会及时回复,昨日路人甲童鞋的留言因为下午才看到回复不及时,路童鞋原谅我吧,祝亲们看书愉快……呵呵呵…… 46、幽无尽二 我终是没能得到满意的回答,才想回话柒嵐萫的身形微微一动,我就被藏在了他背后,察觉有异我也跟着集中精力细细感知,有呼吸声! 污浊混乱的气息,我细细感受最后定在我们斜前方的草丛,紧紧跟在柒岚芗身边几乎没贴上去,他安抚握了握我的手,我以为他要上去查探,他却只是拉着我径直走上前去,看都没看一眼便从越来越近的呼吸声源地旁边走了过去,我眼尖的发现草丛中是个人,越近鼻尖的血腥味越浓,心下了然此人大概是受了伤,躲藏至此。 经历了莫眉这件事,我知道见死不救自己一定会心有不安后悔懊恼,反手拉住表情淡漠之人眼带祈求劝道,“柒岚芗,他受伤了,你是大夫,救救他吧,你看见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他要是真的坏人,十恶不赦,也可以学小学课本里的那个大夫,执行了大夫的天职,再执行其他,这样,最起码能保证没有误伤,怎么能见一面就能武断他到底是好是坏…… 前面的人听了我的话微微一顿却没停下来,淡声道,“兰香山的规矩,江湖人士只在山顶就诊。” 我一呆,想直接跳起来揪住他的衣服破口大骂,给个其他理由都比这个说得过去,你就是说你身体不舒服拖不动,也比这个听着舒服!可他淡定没有一丝变化的语调明明白白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他明显知道躺着的那个人,见有人来一直隐藏着气息,恐怕是知道他便是柒岚芗才搞出动静放手一搏,以谋自救…… 将死之人的绝望中的唯一一丝希望就挂在他身上,还说这么冷冰冰的话讲什么破规矩! 不是自己善良矫情,可看到这样一个受伤流血的人一动不动躺在那,有呼吸还活着,只要尽快医治就能救他,若是这样放在这里,等我们走后,或是伤口发炎或是流血至死,或者无力反抗被林子里的野兽撕扯吃掉——我想,像碧黑那样的野兽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美味夜宵的…… 这样的事谁会无动于衷? 眼前就有个医生,我相信是个人都不会见死不救,哪怕一开始害怕直接跑掉,时间越久有了思考的时间,恐怕也会良心不安再回来,这不是同情心过不过剩善不善良的问题,做人,做什么都求个心安,问心无愧痛痛快快,不要无可挽救的时候才来后悔…… 我挣出被握住有些发冷僵硬的手,冷声道,“你救不救?” 他缓缓摇头也不管我,既没有被我质疑的不悦也没有要救的可能,仿佛在想着什么眼波里什么都没有,一丝犹豫也无,轻轻甩脱我的手便头也不回朝前走了…… 心里一凉觉得自己问得可笑,相同的事不久前才发生过一次,自己却不知着什么魔了,还傻傻一问徒增尴尬,刚刚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的时候就来了这么一茬,当真是有眼无珠可笑之极…… 一个人若是没有依靠,就会不自主坚强独立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头也不回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壮壮胆子朝昏迷的那人移过去,被一双炙热滚烫的大手握住脚踝的时候我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千万不要是诈尸! 指尖掐入掌心才忍住心里的惊呼,咬牙低声道,“你还好吧?” 在这一年多里,受伤算是家常便饭,久病成医,加上又零零碎碎跟青衣学了很多,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内伤引发了高烧,可黑灯瞎火就算自己认识几味草药,这时候也是找不到的,没实践过就是找到我也不敢随便给他乱用,即便是相似相同的症状也不一定是同一种病症下同一种药,自己是个半调子,别没死给自己治死了,那才冤枉,此刻唯一的办法便是把他运上峰上峰…… “你还能使力么?柒嵐萫那个劣质男人,定下什么破规矩,江湖人,只能自己上峰上峰求医,你别介意,上山他就会救你的,我扶你上去——呼——坚持住!坚持住你就能活下去。” 练了功后借助体内的内息,我很容易便把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拉了起来,可自己功力低微,轻功经过上次如今也就能越两三米高,那还是尽全力才有的效果,如今背着一个人,别说是两三米,就是我想蹦一蹦,都得先掂量掂量……抬头看了看天色,将面色昏黑看不出样貌的人架在肩上,一步一步朝回走,这样的伤,及时的话说不定青衣也可以医治。 肩上的人勉励动了动,浓重的喘息让我觉得下一刻他就会气绝而亡,“不要——上山,——劳烦——姑娘将我送至附近的兰香镇即可……” 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喘息年纪该是不大,隐藏的一丝磁性仿佛被盖住一般,年轻的声音让人听了过耳既忘。 闻言我一怔,以为他是着恼柒岚芗甩手就走,骨气上来不肯给柒嵐萫医治,有了街上那人如狗一般的对比,虽然觉得没必要的情况下命比较重要,可心里放松戒备少了很多,至少这是个很骄傲的人,一边费力走着,一边皱眉劝道,”这兰香镇根本就没有好大夫,那柒岚芗一月下山一次,看病不收诊费,旁的大夫如何还能存得下去,有那么一两个救急的恐怕也治不好你的伤,爬上这兰香山即可。不会花很多时间,你坚持一会儿。” 救人如救火,说话这会儿功夫他就被我拖出百米远,此刻完全挂在我身上,气喘胸口间或还蔓延出血丝,喘气道,“咳咳——咳咳……姑娘……误会了,在下知道神医的规矩,刚才不过一搏,柒公子不愿破例,在下也没有怨言,只不过那山上有人等着在下要在下的命……” 一席话说的似真似假,紧挨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的炙热如火烧,若不是他搭在我肩上的指尖有些收紧,恐怕我就真觉得他如所言这般开朗豁达,不计前嫌一点都不抱怨。 心里有些复杂难言,暗自思量自己是否捡了个大麻烦,若是正常良家男子,岂会这般毫无顾忌一丝歉意特也无便让女子搀扶前行? 回头朝漆黑幽深的密林看了一眼,自己和他不同,即便是现代,判一个人死刑,都要有足够的证据,不能没有考究仅仅只是猜测或者谣言,就放弃一个生命,我能确定的是,即便这是一个麻烦,现在也没法思考以后究竟会不会后悔,这一刻,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他…… 一步一步挪动间心思电转,我不知为什电视里出现这样的情况,总有人告诉患者不能睡,可大家都这样,总归是有道理的,想引他说话好拉住他不让他昏睡,我问道,“你那个仇家,是叫莫眉么?放心,柒岚萫很讨厌她,定不会让她在山上胡作非为,藏在这里多久了?” 他身体一僵,勉强随着我移动的步伐也是一僵,随即有些凌厉的气息风声扑在我的脖颈两侧,却不知为何一顿过后又消散的无影无踪,快得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心里一寒,这里的人,尤其是男人,都阴险狡诈,忘恩负义,眼前这个更是猪狗不如,自己都冒着得罪柒岚萫的风险救他了,竟然想恩将仇报!刚想直接把他丢在一边歪头却被吓了一跳。 旁边那人月光下惨败修长染血的手掌反手掩住他自己的口鼻,顺畅顺势的动作我根本找不到一丝缺口,心存了侥幸只希望刚才他只当自己对他有威胁才想动手,吊起的心略微放了放,他干涸黑红的指缝间又渗出血来,指尖在鱼白的清辉下,鲜亮的猩红分外明显顺着指缝落在我白色的衣袖上,心里的那点疑虑瞬间消散得无隐无踪,大惊道,“你没事吧?” 他缓缓摇头溢出一丝苦笑,看不出颜色的瞳眸看了看我脸上即使是清冷夜里很明显越渗越多的汗水,喘息道,“多谢姑娘挂心,姑娘好生聪明,那人生生害了在下兄弟性命,本想为其报仇,怎奈着了小人暗算,活该受此苦楚,只累得姑娘……” 我摇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事后不会后悔不安,即便他是好人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那我也不愿拿这万分之的概率冒险,再来选择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若是他想给我一场龙夫与蛇的教训,那我自然会让他尝尝得罪楼宫少宫主的代价,气不过就让爹爹和哥哥教训他,想必——楼宫的势力,寻常人也会掂量三分。 月上柳梢头,青白相接之际,我终是凭着一股狠意和蛮劲硬是将他拖到峰上峰的半山腰,喘口气捏了捏被我揪在手中的大掌,企图唤醒他快昏迷的意识,给他打气道,”你坚持住,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可以歇息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晨间的兰香山……或是壮丽恢弘或是空灵亘远,在别处都不可多见,你睁开眼睛看看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几乎压在自己手臂上的胸膛剧烈震动起来,快要昏过去的人沙哑低沉的喉间溢出轻笑,伴着微微的轻咳声,好似我做了件蠢事一样,我没心思管他笑什么,只要没死没休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幽无尽,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男人……但是不知道是否还需要将他变成男主,某数了一下,现在有的确定的有五个,不知道算不算多, 某在纠结大结局的时候爱爱要如何排……还是五个最合适,交五天公粮休息两天,不过……现在已经有五个了,涉及到的才有两个国家……以后要肿么办?还是清歌比较好,时日缓慢一月有100天,就是有多少个都排得过来……我要尽量快些写完神医,然后让他们先收进后宫……这样最近就能写肉肉了,由于剧情需要……我最近都不得写……有些郁闷…… 祝大家看书愉快…… 47、医治 肩上微微蠕动算是点头的动作我心里一松一喜,那人肯定早就回了山,亦或者跟在自己背后看了多少笑话,微微咬牙一步踏上一步,一步沉过一步向上挪,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可就是不想休息,没得给那人看了笑话,总之就是不想让他小看自己…… 直到崖上的清风雾气堙没我的眼帘,微风划过前胸后背,衣服和头发上的汗渍被风干带起丝丝舒爽和清凉,鼻尖盈满熟悉的花香我才惊喜抬头,慌忙看向左边脸上粘着东西足足高出我一头的人,惊喜笑道,”快醒醒,我们到了……“ 头都搁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艰难睁开眼睛,里面黝黑深沉间或有幽光闪过,那是如同沉睡的狼王一样的眼神,只见他朝我偏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想是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是强撑着恐怕立马就会昏过去,黑沉沉的瞳眸渐渐有些聚不齐焦点,眼神一顿眯着眼睛看了看青衣背后的艳红的丽人,硬是强自站直竟也脱离我的支撑,虎躯凛凛看似随意却暗中在全神戒备。 我站在旁边知道他随时有昏过去的可能,目光所及那双漆黑带血的手掌间寒光轻闪,脸上成股的血水流下把脸上粘着的面具泡得鼓胀扭曲,看不出五官我却能看到他唇边勾起的弧度…… 我摇摇头,不管有什么恩仇,那都不是我该管的,我只把自己能做的,该做的做好即可,懒得去看那个莫眉是什么脸色,朝青衣大叫道,“青衣,快看看他!” 青隔着几米大概看了看,估摸是伤势眼严重,小屁孩儿没了平日对待病人的漫步尽心,探查了半响,神色严肃眼神复杂看了看吊索那边…… 青衣还没说话他身后的莫眉便踏上前几步,只是好似畏惧着什么不远不近不敢上前,一身红衣配上妖娆妩媚的面容,散发着迷人的光晕,指尖握着一把软件慢悠悠晃荡几步停在五米开外,明眸里戒备狠意若隐若现,握着剑的指尖发紧好似那把软剑随时都会挥出一样,孰强孰弱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便是旁边这个男人受了重伤,她还是很惧怕…… 我冷眼看着给青衣使眼色,让他去准备药材,他却身形一依,靠在旁边的大树上看戏,我焦急却无法,只听得莫眉柔媚的娇笑声里含着浓浓的讽刺,“哟?这幽门门主如今这般落魄如狗一般的样子,真该让那个负心汉好好看看,呵呵……” 眼珠一转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长道,“小妹妹可得好好看清楚了,得罪苍茫山的下场,作为女人,可是比他还要惨上上万倍,呵呵……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心里一寒,这个受伤的男子是好是坏我分不清,可这个笑意然然却隐含狠意扭曲的女人一定不是好东西,而且还欺软怕硬,柿子专挑软的捏,摇摇头道,“姐姐说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有机会得罪苍茫山,呵呵,我这就带他去看病,姐姐自便吧!” ”你真要和苍茫山作对?小丫头知道得罪我莫眉,是什么下场么?那些不顺我心的丫头,即便是再倾国倾城富贵多娇,都去做了蛮疆的军妓,若是姐姐我高兴了,留下来伺候苍茫山的畜生也许是条不错的选择,呵呵,胆小妹可要想好了……” “…………” 我受不了直接点点头,懒得跟她骂嘴仗,再说下去前面这个男人恐怕血都要流干了…… 朝青衣眨眨眼睛,他虽是不乐意在外人面前也没拆我的台,估计也是看出这人是强撑着,便走过来扶人,那男子却是挥挥手,自己站得笔直似笑非笑看向对面的女人,“莫坛主吓唬小姑娘做什么?若是不怕这青影剑,亦或者无视这兰香山的规矩,想在这里指教在下,这便请吧!” 莫眉脸色一变估计是想起那天不太美好的回忆,脸上一白叠过一白,忽地诡异一笑道,“丧家之狗,本座以为你会长点记性,你体内的美蝉丸,滋味不错吧?不来这兰香山还可多活几日,今日你送上们来,本座便送你和你的好兄弟团聚团聚,也省的他一人太过孤单,哈哈哈……” 我无语看着笑的很变态很自大的女人,以为会打起来,岂料青衣看得不耐烦直接抚上男子的睡穴,无视男人恼怒错愣的眼神,还没成年的手掌一首拖着足足高出他两头的男人,一手抽出腰间的长剑,稚嫩的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剑锋朝地上一指冷声道,“来了这兰香山,人自然是要救的,有什么恩怨滚下山解决,别脏了圣地!” 那女人很不甘心刚想反驳却是脸色一变,明眸中嫉恨不甘杀气一一划过却只是僵站着,我崇拜的看着变得有气魄的小男子汉,赶紧跟在身后,再呆下去,那团火山苗十有□会烧到自己身上…… “青衣,你刚才好厉害,那个莫眉竟然这么怕你!” 黑白分明黝黑的大眼睛瞪了我一眼,当我是白痴说道,“你眼睛瞎的耳朵聋的?林间悉悉索索的响动你没听见?你爹说你傻一点都不假,她怕的是主子,再过半个时辰她还在这峰上峰,你便能看到万蛇蠕动撕咬一人的恢弘场景了,到时候你顺便出去长长胆子!” 我动动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外面一声高过一声迅速消失得女音就能说明一切,虽然背对着,可凭想象我就能头皮发麻,忍着想捂住耳朵的冲动,赶紧道,“我来帮他清洗伤口,你去配解药吧!”先自己找点事做做,省的他要自己出去打水什么的…… 小破孩好笑看我一眼,讽刺道,“那女人满嘴喷粪,倒有句话说对了,你就是胆小妹——” 我那点小心思被识破但又实在逞不了强,只能假装没听到,待推门声响起才呼了口气,伸手拉床上血淋漓的衣袖,总要先脱掉吧? 小心翼翼跟他破烂的衣物抗争,我知道这样的伤口即便是睡梦中也会很疼,受过这样的苦此刻看着浑身是血的人难免想起倒霉催的自己,一边观察着床上人的反应,见他脸上糊着东西想了想还是不要随便乱动,免得引来杀生之祸…… 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痛不痛手下的动作倒是越发轻柔了,将心比心我知道伤口上外翻的皮肉,即便是被轻轻带到刮到都会是锥心的痛,尤其他的伤口还跨越了整个前胸,靠近心脏的地方最为严重,就像一汪血泉一样,一呼一吸都会冒出血来,我心下焦急时不时就朝门外望去,青衣那小子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现在给病人止血,这样子流法,再耽搁都不用救了,没一会儿他便直接挂了…… 甩甩脑袋按捺心里的急躁安心做个好护士,一点点将他身上和伤口粘在一快的衣物,细细不想弄痛人的结果就是好半天了还没把人家的衣物脱下来,倒搞得自己腿软发汗,估计是被路倾城拿鞭子打过后的后遗症,若不是他跟自己不熟,我都直接想傻乎乎给他呼呼伤口,实在是看他疼自己身上那些曾经受过伤的地方就如有记忆一般有点痒有点疼,疼痛感不明显但是很熟悉记忆尤新……晕血倒不至于,只不过会头皮发麻抖手腿软…… 作者有话要说:↖(^ω^)↗……明日有喜哟,咬牙把稿子发上来咯,呵呵 48、艳色 斜里伸出修长微热的手掌握住我胡乱拉扯有些发软发虚使不上力的手腕,皮肤苍白衣袖冰凉,我一呆顺势回头,“你来做什么?不是不救么?” 他肯定不会回答我的废话,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来了这兰香山,他断不会让人留着伤下山,心里气不过也没办法,倒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过往产生了想探索的欲望,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他的性格才会这么诡异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的所作所为好似一切都有一个表,里面有各种规则和作息,他能完完全全没有偏差的将空白填好,一丝不差,该做什么或者不该做什么,情感永远不会干涉这些,完全由理智支配的一个人,可惜他肯定不是机器…… “去休息,我来吧。”他眼神顿了顿看向我疲惫不堪黏腻的小脸,声音好似很轻柔能将人溺毙,“他体内的毒和伤口,明日就能清干净,不必担心。” 我退到一边坐下虽是困极累极想洗澡睡觉,可就不想走,气他昨晚丢下自己在后面看笑话,自己也没看到想看的花,一晚上辛苦劳作不说还平白被他耻笑,愤愤不平讽刺道,“放心,神医大人,你救人的过程太复杂,我就是在旁边看着也学不会,您老别像防贼一样,再说那些行针手法我看着也学不会!” 他顿了顿面具下粉白的唇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径直回身处理床上人的伤口,没再搭理我…… 话是这样说,我也是这般想的,可眼睛就是挪不开,不远处的人指下飞速如神行针间行云流水就跟挥毫泼墨一般好看,金色有繁复花纹的面具下,弧线美好精致的下颌抿成认真的弧度,我脑海里自然浮现出宫非情精致无双倾国倾城的脸上没了邪笑,没了勾人的桃花眼,没了魅惑诱人嫣红的红唇,没有眉梢眼角带出的风情万种,不穿招摇的紫衣手里不拿不分时令胡乱煽的折扇,像眼前这般认认真真做一件事,脸上究竟会是怎样倾国倾城的颜色……我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扒掉他的面具……可惜那也只敢在心里做做美梦罢了,我还不想自己的小命挂掉…… 柒岚萫见我还没离开,停下手里的工作,走到我面前低首柔声道,“回去休息吧,夜阑花还有,下个月再带你去。”见我一丝反应也无眼神只黏在他带着面具的脸上挪不开,还有意识一般随着他来来回回,直勾勾一副没听到他的话的傻样儿,黝黑的瞳眸里无奈纵宠一一划过,站定好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反应只得踱回床边接着给床上昏迷的人敷药… 我只痴痴坐着不想动,就连柒岚芗好多次投过来奇怪的眼光都没发现,以致于错过了那个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上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 痴痴傻傻看着他些微没被束起顺滑黝黑的发丝下染上粉红如同挂了颗石榴粒一般,晶莹剔透,诱人遐思…… 也许这个男人,此刻面具下的表情和容貌,足以让任何人忘了呼吸只为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这个人不知什么才能让他变色*情动,不知那又是如何一般风景艳色…… 被床上伤员的闷哼声惊醒的时候才猛地察觉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赶紧甩甩脑袋回神,失焦的瞳孔也慢慢聚齐,愕然发现柒岚芗对着自己的脖颈竟然慢慢变得桃红起来,晶莹剔透泛着如同羞涩一般的粉红……耳垂映着透进来的晨光让人觉得很柔软,晶莹剔透如石榴茱萸一般想咬上一口,真真正正的良辰美景赏心悦事。 我狐疑看了看,这厮就是对着自己的裸体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眼神死寂一片,脸色就像别人欠他几千万没还一样,可现在这般好似害羞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即便是发生在君漓渡或者陌无殇身上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在柒岚芗身上,就如同我穿越这件事一般诡异值得考究…… 眼珠好奇转了转,最后停在床上昏迷那人健硕满是刀剑伤痕的胸膛上,有力量的同时也布满了男人的勋章,我贪恋看了几眼,只觉得这男人每天打打杀杀不说还不知道爱护自己,即使是受伤了,手里也握着那把青色古朴看不出哪里厉害的青影剑…… 君篱渡身上可是一点疤痕都没有…… 恋恋不舍把眼光从昏睡那人的胸膛上拔下来看向柒岚萫,这次他竟然诡异回头瞪了我一眼,眼里是羞是恼是嗔怪清风吹过桃花一瞬间妖娆绽放,我一缩瞪大眼睛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来回扫了扫止不住的邪恶想法,又仔细观察了好久,越想越有可能,前世那么多的精神文化,各式各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关于同性恋,我不反对也不占成,反正恋爱是两人的事,当事人都同意了,又关我什么事! 难怪他这么讨厌自己,对那个莫眉更是一点手都不留,要知道一个女孩要是被成千上万的蛇包裹,即使是最后能活下来,也再不是原来那个人了,前世接收过一个受过类似刺激的女孩儿,给她调度了催眠……彻底忘掉这件事,最后才活下去…… 胡乱摇摇头想把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甩出去,他怎样跟自己没关系,如今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时间管那些…… 心绪安静下来眼神又不自主黏了上去,大大打了个哈切,趴在桌子上下巴在手臂上一点一点的,怔怔看着柒岚萫移不开眼,思绪好似飘得很远,恍惚中竟然渐渐看见了那些已经好久没想起来的人和事……比如爷爷,比如洛城,比如琴琴……恍如隔世一切如烟飘散,飞云过尽,什么都没留下。 柒岚萫有心无意在呆呆出神的人彻底睡过去的那一刻便知道了,加快了手里行针敷药的动作,修长的指尖上下翻飞不过一瞬间,摆了摆随着手臂摆动的衣袖,修长略微苍白的指尖在木盆里一根根认认真真洗干净,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半响压低声音淡淡道,“幽门主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床上赤*裸着上身本该昏睡的男人缓缓撑着身体坐起来,斜靠在床沿如狼一般的幽光被隐在黝黑的瞳眸里,就连平淡无奇的面容都被映的一亮,一手撑在曲起的膝盖上,任凭胸口洁白的纱布溢出鲜红的血丝,不在意般勾唇笑道,“神医果然不凡。”话虽是这么说,可语调里的不以为然清楚得如同挑衅一般,这个男人没进来之前那个女人小心翼翼轻柔细腻生怕弄痛了他一般的动作,就像此刻窗外的清风一样,带着醉人的温暖拂过平静无波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不激烈不汹涌但让人迟迟平静不下来…… 说不清楚是好笑还是感激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总之很烦人…… 否则,又岂会被柒岚萫轻易就认出,眼神复杂看了看旁边桌上困倦得沉沉睡去不知死活的女人,在山下就决定上山来就杀掉她也好顺便为自己的属下完成个任务减轻些负担,好专心对付楼夕宸,没想到…… 桌边那个女人睡得很熟手肘搁在桌子上,累得有些苍白的小脸上还有些微的细汗和盐粒,眼神微微凝滞视线转向这间普通到简陋的小房间,原本昏暗简陋的小屋硬是被挖了个大窗,不知名的藤条编制成一道翠绿的门帘几乎就接近地面了,布置得温暖清新,淡蓝窗帘上的小碎花好似会随着晨风的吹拂飘出细小的花瓣和淡淡的清香一般,温暖明媚却不炙人,就跟她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房间干净整洁,甚至还栽上了很多清新葱绿的植物,花盆里栽的不是名贵的花草都是些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野草,全是绿色一个花瓣都没有,古怪是古怪不过看着也清新自然,打理得很好… 柒岚芗眼神暗沉复杂,脚步微动抚上沉睡之人的睡穴,轻轻将人抱起,在背后幽深如刺的视线中终是停了下来,背对着床上的人淡淡道,“她不是你能动的人,好自为之。” 察觉到怀里的人被冻得微微一颤不自主想脱离,忍不住紧了紧手臂,冰凉丝滑的怀抱渐渐温暖起来,不一会儿便暖阳如春,神思不属什么都没想就将人放在自己的寒冰床上,静静看着熟睡精致的小脸回不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大后天就会更新《琉璃清歌之幻雪国》迟来的爱……呜呜,忙死我吧…… 49、功成 骨节分明的指尖拿起洁白的毛巾,轻柔细致擦掉昏睡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掌间的内力细细理顺她体内自动周转的内息,喃喃道,“这么想变强么?” “把聚魂丹拿来……” 隐在暗中的人无奈现身,一身紧身黑衣的女子身形快得就像薄雾飘过一般,消失在房间里让人看不清楚,没过多久便又突兀出现,将精致古朴只有巴掌大的木盒子递了过去,忧忧叹气道,“主子,家里那些生肌洗髓里的上等药都给她用了,为甚不告诉她?何必做得这么偷偷摸摸,那些宝贝放到饭菜里,吃不完还要倒掉,不是暴殄天物么?” 坐在床沿的人还是一言不发,雀眉心底微微发热,仔细看了看眼睛有些发亮,期待道,“主上,这姑娘古是古怪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姑娘,做我们的当家主母也不错,恐怕就是青衣,都看出什么来了,否则那小子怎么有意无意想要她变强……都到这份上,主子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您暗地里为她做的事,总该让她知道……” 雀眉见主子一点情绪都没有,看了看被主子握住大半截的皓腕,萦绕交叠的白光让看得人都觉得温暖起来,再接再厉道,“主子,您看这大半年过去了,她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您老是这样不解释也不说话,就像闷葫芦一样,任她误会,她现在还会打打招呼走个过场,恐怕有天下了山就再也想不起来,没几天就忘了……属下听她说那君篱渡可是很会说甜言蜜语的……” 柒嵐萫眼神复杂看向窗外的虚空,这样静静呆在她的身边,仿若不说话不做事也跟平常不太一样,却模模糊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声音平淡仿佛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手下说的不是自己,“我只是觉得她很奇怪——楼逸天这段时间自顾不暇,楼宫的镇宫至宝换她这一年的时间,怎么说都是我们划算…………” 雀眉摇头失笑,自己虽年长不了几岁,但胜在见过也经历过,这些事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纳闷道,“是挺奇怪的,按说楼大人绝不会让她吃苦,从幽门买回来的消息也只说生活优越备受溺爱,不过普通的大家小姐,可就是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不托大识时务,心思防备做事进退有礼,属下时时跟着她,可是看出来了,有段时间她可是很讨厌主上哦,可是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做饭洗衣样样都没有差错,硬是一点情绪都没有,要不是我天天跟着她恐怕都要被骗过去了,就是属下比她痴长这么多岁,也自问没有她能忍能让……” 柒岚芗唇角轻轻勾起笑淡然闲适,就这样就好……呻然一笑低低问道,“楼宫如何了?” 雀眉闻此言眉心紧蹙,忧心重重道,“楼宫楼兀鹫叛乱,楼逸天生死不明,暗里到处都是寻找小姐的人马,来着兰香山的就有三波了———除了陌国皇宫,还有一波应该就是我们买消息的幽门——” 没带面具的男人精致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眼睛划过睡着毫不知情的人,淡声道,“传消息,就说即日起一年兰香山不接待外来访客,千年寒冰即将浮水,柒岚芗外出云游,不接任何病人,你们也注意些,占时不要让她知道了……” 细细将药物碾碎,轻暖的药茶渡着细小的水流泛着清甜的味道被渡入床上人的喉咙,雀眉很无语觉得眼前的一幕很诡异,电光火石之间急忙道,“公子,你看了人家姑娘的身体,总归是要负责的!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自家公子动作温柔全不见平日冰凉出尘样即便是带着面具也能迷倒天下所有的女人,偏生该明白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忍不住挑眉揶揄道,“主上,我可是看过这姑娘的身材,呵呵,是不是很好……” 柒岚芗似是想起那五十日见到让人心跳不稳的场景,玉白的脸上微微泛红,睫毛如蝶衣煽动,半响亘古的语调才慢悠悠道,“以后不许,她……好似一点都不介意,更何况她心里有人……”或许还不止一个…… “是啦,是啦。属下都打听清楚了,是那个什么将军,如今生死难料,还不知以后会如何呢……” 柒嵐萫眼神转了转带起了些波光,淡声道,“我这一生,要不起这么奢侈的感情……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想和她结交我不反对,不要露出异样……”或许这样看着她也不错,心里的感觉很好,静静的不打扰就好,她喜不喜欢讨不讨厌是她的事…… 雀眉见事情刚刚有了点转机,就被掐灭了,急忙道,“没有谁规定那样的身份就不能娶妻生子,再说,主子即是不想被俗世所扰,辞了就是,成年老调,不提谁也都不会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宫国皇子,那宫国太子自是不希望权利分割,主子既然也不屑要,还逃避什么?” 唇角微微勾起笑,苦涩甘甜喜忧参半,叹口气并不打算解释,只微微道,“让青衣小心些,你也多注意,山上渐渐不太平了,我会寸步不离跟着她,一有消息就立马传来,她若是知道了,恐怕会不顾一切要下山……到时候……” —————————— 重帘未卷,乍睡起,风絮翻飞秋光正好。 我知道自己是在柒嵐萫的床上,空荡荡的房间左侧一排格子柜里幽幽的飘出药香,身下是硬硬微寒冰凉的寒玉床,被褥上都是他身上的新雪味,很清新很好闻…… 脑袋顿顿的是宿睡过后的昏沉,我都不知道这里原来是有窗子的,平日都关得一丝缝隙也无只觉他的房间跟他人一样阴暗昏黄,此刻夕阳的余晖落在窗边,映着薄霞感觉也挺好的,动动眼珠适应了下光线我懒洋洋的不想起来,一顿不敢置信猛地坐了起来…… 如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让内息在体内自行流转,试了又试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差点没喜得欢呼出声,忍住想冲出去问别人的冲动,盘腿坐下难得姿势标准运行着体内的内息,练功之后对内功的阶级有了很大的理解,内功越深,丹田里萦绕的白气就越来越多,内力越精纯,这些白气的颜色也就越纯白,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就能内视不说,而且这些明显深厚丰富了不止一倍的白气都纯净得几乎透明,我直接掀被子下床胡乱扯了扯衣领,想出去看看这样的内力用起弓箭和剑术效果怎么样,心情好得快要蹦出来了,就连端着盘子越走越近的男人脸上这张平时越看越讨厌的金色面具看起来都舒服多了…… 我顿住要出门的脚步只眼睛晶晶亮满含期待看着他,希望他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异样,他却完全不买账只将勺子放到碗里将白玉碗递给我,淡声道,“吃点东西。” 我嘟了嘟嘴巴看了看,瓷白的玉碗里难得带了些肉末的粥,胡乱抚了抚被透进来的晚风吹乱的头发,也不管自己起来有没有梳洗,心里的喜悦满满的,就连当年靠自己的努力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都没这么开心,忘记过往的事只此刻只想跟人分享这个不真实的喜讯,笑语颜开眼神亮晶晶道,“柒嵐萫,你看看我的身体,不是做梦吧,突然间涨了好多内息……呵呵呵……” 他会告诉自己是不是做梦吧? 拖着托盘的手微微一顿,一双神色淡淡的瞳眸看着我眉开眼笑的笑颜很认真如凝视一般,我咪咪眼睛只希望他快点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我一夜之间人品爆发涨了很多内息,上天开了金手指…… 没得到回答我一点都不生气,依旧眉眼弯弯道,“柒嵐萫,那个上山的台阶是不是真的个很灵验?是不是传说中的灵气旺盛之地?难怪你没次都走得那么认真,哈哈,我昨晚走的时候是一步一步走的,不像以前,一步跨越好几个,呵呵……” 我高兴的发现除了柒嵐萫和自己外的那个气息忽然明显起来,听了我说的话变得很不稳定好似很气愤嘲笑一般,我有些心虚,不是做梦吧? 皱皱眉上前几步离他只有一寸之遥,拉住他的手臂,看住他的眼睛道,“柒嵐萫,你是大夫,快点说我不是做梦——”说完自己一甩袖,窗外的一刻手臂粗的松树便应声而倒,咯吱咯吱的松木晃动的声音清晰明了,我应声看过去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那颗树竟然如同被人掰断一般轰然倒地连带压坏了旁边柒嵐萫载种的药材,断口参差不齐,不安看了看神色不明的柒嵐萫,自己只是略微一试都没想过会成功,但毕竟破坏了人家的东西,还是救命的东西,呐呐不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咫尺间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那双看着我好似有星星点点的瞳眸闪了闪,亘古的声音染上微醺的醉意,喟然莫名,“这还是你上山来第一次真心真意的笑…………” 我听得呆住,更加不确定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只呐呐道,“你的树被我弄坏了……” 他唇角勾起笑看了看我懵懂不安的神色,此刻夕阳的银光照射着金色的面具,面具下能看见的星眸里都是细碎的笑意,没了往日的冰冷疏离,配着他此刻散发出来如冬日暖阳的气息,在自己的眼里真的如同天使一般美好神圣,“呵呵,不是做梦是真的,把头发扎起来,吃点东西,不想见见你救的那个人么?”声音染上温度很诡异可是也很好听…… 我着魔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被他温和如春风,温柔醉人一树繁花的笑勾得神魂颠倒,冷美人突然变得热情温和起来是不是别有所图?摇摇头麻利扎好头发,胡乱吃了几口粥含糊道,“神医,我去找青衣了,谢谢你的照顾!”还是找青衣吧,问清楚武功的事再说,那个病人我只负责把他运上来,其他都不关自己的事了,是死是活自己尽力了,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不要招惹…… 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修习更高深的武功…… 50、神医的影卫 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修习更高深的武功…… “如何?”我喜滋滋的同时有些忐忑,不会是白高兴一场吧…… 青衣认真点点头我终于放下心来,自动忽略他脸上不是高兴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的复杂表情,笑笑道,“好啦,恭喜我吧,作为回报,今天就给你和你的主子做大餐,呵呵。” 高兴归高兴,我还是规规矩矩依照惯例去老地方练功,如今轻轻松松便拉开了弓箭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崖那边,大概离这里有三五百米这么远处的树,那是一棵苹果树,如今时值七月,即便是习武后眼神视力好了很多,我也还看不清楚那么远到底有哪里是叶子,哪里是果子,只不过借着阳光的反射认出了不同寻常的光泽,提臂拉弓,满满的弯月绷出了力量的弧度,放手的一瞬间箭峰划破气流和水雾,满意听到苹果落地的声响,眯眼笑笑握紧手里的普通弓箭,想着回家后就让爹爹让人给自己打造一把轻巧玲珑箭,小巧便携又能借用巧力,省力省时又有杀伤力……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没有大鱼大肉可家常的素菜被自己做的玲珑剔透,好不容易有了心思,自然是恨不得雕出花来,效果如何,饭桌上青衣猛增的饭量和柒嵐萫轻快的气息就能看出来,当然还有背后不稳定隐在暗处的幽香和气息,跟在自己身后那人的气息,如今只要微微混乱我都能很快感知出来,比之前不知明显了多少倍,我能明确感知到她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高兴劲过后就开始回忆自己做了什么,那什么台阶理论的自己是死都不会相信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内息突然就变得这么强了,即便是自己很勤奋,可若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自己还是小心些…… “手臂再拉开一些,肩膀不要松动,不要眯着眼睛看实物,慢慢来,还不熟练的时候不必一次性看这么远,时间愈久你的眼睛会受不了,姿势不对黄目后你就再不能射箭了……”清淡不含情绪的声音是柒嵐萫,一码归一码,我这般自己瞎琢磨的射箭方法肯定有些毛病,有经验借鉴自己为什么不用,没有回身只再次拉弓,细细琢磨他的话,好做到标准,却怎么都觉得不满意…… 背后的人气息越来越近修长温热的指尖握上我拉扯弓玄的手,微微移动,我的肩膀便挪动了好几公分,果然顺手多了…… “谢谢你啦,呵呵,青衣不喜欢射箭,可是我觉得很好用很喜欢……”曾经就很喜欢弯弓射大雕,很豪气很有味道,况且方便携带攻击距离比较远,要是真正练习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的武器…… 背后握着我的手矫正姿势的人微微低首,他柔顺的发丝北风吹得贴在我脸颊耳侧,让人痒痒的,我脱口道,“柒岚萫,你教我吧!我拜你为师!”话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对自己好一些就容易忘记思考和以前得的教训教训得寸进尺,提出些以往不会犯的非分要求,典型的顺杆爬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蠢模样…… 我在前面看不到他的神色可两人离得太近,远远看去就像是自己靠在他怀里一般,很容易就感受出他有些波动的心跳,我知道他大概在笑话我,失落透顶练功都没了力气,背后的人好似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动,微微湿热的气息就喷洒在我的耳侧,“拜师不必,以后要听我的教导,该休息就休息,不能急功近利一蹴而就……” “真的?”我惊喜回头不必拜师更好,不知怎么一想到要叫他师傅就排斥的很,不想叫他师傅…… “传言果真不可靠,世人都道柒嵐萫不近女色,原来是因为金屋藏娇有了个山顶美人。”微微低沉平淡无奇的男声我骤然回头,俨然是那个自己救的男子,此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面具表达出来的外貌平淡之极和他的气势身形极为不符,大概也不是什么平凡人,我看在眼里不住肺腑,我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还遮什么?即便是大明星这里是古代也没有狗仔,难不成天下到处都是讨债人不成? 我都懒得搭理,更不用说柒嵐萫了,他神色淡淡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拉着我的手稳稳射出一箭方才淡淡道,“幽门门主多虑了,苍茫山配的毒,稀奇古怪繁复狠毒,阁下每隔一年就需来此清排一次,需三次阁下才能完全不被其所祸,若是嫌弃时间太久,大可另寻良医,兰香山不留外客,恕不远送。” 我诧异抬头,不是说一晚上就能清干净么? 那男子被人皮面具遮着看不出神色,可波澜不惊黝黑的瞳眸里神色一变再变,横衣展翅也没道谢就直接消失在密林里,走之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我抬头看柒嵐萫,恰巧对上他的目光,最近他好似变化很多,让人捉摸不透,比如此刻周身平和很自然没伪装的气流,比之半年前可是千差万别,狐疑道,“你是不是恋上我做的饭菜啦?” 他眼中细碎的笑意一闪而过,低首粉白的唇角微微勾起,我叹口气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空濛浩远,他不发威的时候挺好说话的,皱皱眉道,“把跟在我身后的人叫出来,她那般躲躲藏藏都被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叫出来陪我玩,青衣太无趣了……” 低垂的这双眼睛星星点点有了温度,粉白的唇角微微勾着笑意然然能将人溺死,我见过宫非情的笑脸,鲜艳明媚仿佛夏日绽放的雍容牡丹一般倾国倾城,很好奇他是否也有爽朗一笑的时候…… 依然握着自己指尖的手微微一摆,背后的清亮的女音好似比自己大了几岁,“见过主上,见过小姐。” 我惊喜回头看着这个长相清丽眼神清澈看着自己眼里都是暖意的女孩儿,一身简约束腰的黑衣大方自然,不是什么倾国颜色但是看着就舒服,其实自己现代的年纪好似跟她差不多,二十六七岁,这样的女孩儿才是自己的同龄人,可惜这个年代的女人,就是二十岁嫁人都嫌晚,嫁了人以后就是参加宴会也很有讲究,二十七岁恐孩子都很大了,缩在家相夫教子我都没见过几个,像她这样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难免惊喜,眉开眼笑道,“你好,我叫楼夕颜,呵呵……” 女子温和点点头,一身黑衣被脸上温和的笑衬得暖意融融,我瞬间便喜欢上她了,这山上时日无聊孤单,有个同龄的女伴很好…… “小姐叫我雀眉就好,属下是主子的影随,主上让属下保护小姐,最近兰香山很不太平,小姐自己也小心些。” 我点点头,她透彻的眼神很真诚,不管什么,自己是真找不到回家的路,若是柒嵐萫说的是真的,我贸然下山当真只会成为拖累,还不如在这山上好好修习,认真专注,总会有收获,现在不是看到了么? 心情舒朗眉眼弯弯,“雀眉,叫我夕颜就可,我可不是你们主上的妹妹,这兰香山不是没有权贵等级之分么?不必客气。” 见她还有些犹豫我笑眯眯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准备撒撒娇卖卖萌,然后跟她熟稔起来,笑道,“雀眉,我做了好吃的,跟我来……”她喜欢美食…… 我决心一定要把她骗到手,蹬蹬蹬跑到小厨房,拿出自己做的小蛋糕,咪咪眼睛坐到桌子前撑着脑袋看她眼睛一亮便接了过去,轻轻含了一口猫儿一样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闲着无聊用竹片削得精细圆润小勺子精致可爱,笑眯眯道,“今日可是我的生日喔,呵呵。” 青衣抱着大包晒干的药材进来,看到香甜的小蛋糕责备看了我一眼,嘟囔道,“小白眼狼,谁才是你师傅,谁辛辛苦苦教你练武辨别药材的,还有我们认识多久了?也不见你做点稀奇好吃的——” 我不甚其扰翻翻白眼,把另外的香草蛋糕递给他,看他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喜滋滋吃起来还一副给你面子的样子,好笑道,“男孩儿也喜欢这个?是我的生日不是你的生日,你都不送我礼物还好意思说……不过你平日做的饭菜那么难吃,也亏得神医受得了,以后多教我些心法,我就教你做菜如何?” “反正以后估计都轮不到我做了,还费什么话?”唇角都是奶油的小屁孩儿一边吃一边嘟囔,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清澈,喜欢吃奶油的男孩儿……怎么看都怪异…… 窗外投下的剪影我背对着没看见,只觉得青衣的神色古怪我仔细回想他的话,诧异道,“莫不是雀眉也不会做饭么?” 雀眉很快就解决了手里的小蛋糕,眯眼笑笑并没有答话,青衣看了她一眼,讽刺道,“丑八怪怎么会做饭?” 我失笑这小子笑死人了,见谁都是丑八怪,雀眉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揶揄道,“小子,你是找抽的吧?我们哪里丑了,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也是百分之五十,你不是审美畸形吧?” 雀眉好笑道,“夕颜别多想,他就是嘴巴贱了些,上次你发高烧他担心的要命,还专门下山去给你买吃的呢……” 这些我自然知道,有的事你看顺眼了才会想着它的好,心里感动却不想让他得意了去,肉麻逗趣道,“师傅对徒儿有再造之恩,徒儿铭感五内,明日的饭菜徒儿包了,呵呵” 给我丢了个白眼他便开始海吃胡喝,半响瞟了瞟窗外,稚嫩的脸上神色复杂,半响方道,“除了草药知识,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只要按时练习,不松懈,三两年以后自然会跟我差不多……” 51、鬼谷(新更1) 我皱皱眉,疑惑道,“你们谁都擅长什么?”撇了眼雀眉腰间的长剑,歪在凳子上就去拔她的剑,轻巧薄削,一点都不费力,欣喜道,“雀眉教我练剑吧?” 柒嵐萫既然没反对青衣教我,自然也不会反对雀眉教我,她挖了一大勺蛋糕放到嘴里,眯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会儿,暖意融融笑道,“都收下夕颜的贿赂了,不答应不行啊,不过主上不是说了教你么……” 青衣理着手里的药草还不忘送来嘲讽一笑,我脸色一红,他不主动来教我也不敢去拖他,他又忙又神秘,再说要是自己是个木鱼脑袋怎么教都不会,若是柒岚萫,倒不好意思追在他屁股后面左一遍又一遍询问了,笑笑道,“好啦,你们厉害,你们的主上也厉害行了吧……” 我想要个能教我射箭的人,估摸着自己就是练会了绝世剑法,对着人家的脖子心脏也砍不下去,学会了射箭,犹豫的时候我可以先把人家的手和脚射断……兴匆匆问道,“雀眉,兰香山就只有你们么?” 她一顿摇摇头犹豫片刻最后道,“其实只有我和青衣属于主子的真正臂力,我是主子的影从,青衣是师傅在兰香山捡的,暗里的势力虽然很大,但若是动了,主子这一辈子,就再也下不来了……不过我们公子天纵英才这世上已少有敌手,年纪轻轻就是天龙大陆的方外之人,根本用不上那些,呵呵呵……” 我听她说的隐晦隐约知道大概和柒嵐萫的身世有关,不过他确实用不着…… 累了一天回到房间慢悠悠整理床单,雀眉既然现身明处,自然是不用再睡房梁了,指尖触到什么我缩了一下,几下子把东西巴拉出来……不用多想,这张薄薄的纸,要么是莫眉留下的,要么是那个什么门主留下的,确认上面写着楼小姐亲启,他认识自己? 字很方正可是笔锋拐角处都隐隐含着刀锋尖利,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即便是带着面具,存在感也很强…… “幽门三月接单,十万两白银要楼夕颜项上人头,此番机缘巧合为姑娘所救,此次便作罢,幽门出手不死不休,三次未死永不出手,言尽于此,姑娘好自为之 ——幽无尽——” 短短的一段话我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想了很多,怔怔坐在桌边,自己没什么仇人,唯一的仇人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爹爹和陌无殇又岂会放过她…… 雀眉进门抽走我手里的纸张,看过后神色严肃,语气里都是疑惑和不确定,“你得罪什么人了?这么大手笔?幽门的门规——不死不休,最近多跟在主上身边,幽无尽的功力深不可测,幸好因缘巧合他被你救了,没下黑手……余下两次,即便不是幽无尽本人,幽门门下首席九尾,任何一尾都很麻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神色严肃不似玩笑,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那些遥远陌生的江湖仇杀好像离自己不远了,不知爹爹和哥哥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重重点头决定厚脸皮天天跟在柒岚萫身后,时不时能得到指点不说,还能保命…… 我缩在床上手里握着脖颈上的玉佩,看着摇曳的烛火出神……要是有个柒嵐萫这样的绝世高手陪我一起去找君漓渡就好了……可惜暗影不能留在兰香山,随爹爹回鬼谷了…… “呵呵呵,你想让主上陪你去,就去找他好了,主上说不定会答应哟……” 我一呆木木问道,“什么?” 雀眉皱皱眉看看我目瞪口呆捧着茶杯的傻样,笑道,“你不是想让主上呆在你身边,一起去找那什么将军么?” 被拆穿了那点小心思我从椅子上跳起来结巴道,“你也会读心术?随意窥探人家的心思是犯法的!” 他怎会陪自己去,要是他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在心里笑话我做白日梦不切实际…… 脑袋上挨了一个枣核钉,雀眉笑意融融道,“瞎说什么,你自己不小心念出来,看你的傻样!” 我安下心来笑道,“雀眉,你说……他会在哪儿?”思念堆积在心里一层叠一层的分外厚重,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冒出头来,想到哥哥心里又是难过怅然,情深情浅总归是记在了心里…… 雀眉见我神思不属摇摇头叹道,“唉,睡觉吧,今晚好好睡觉不许练功,你练功我睡不着。” 我弯弯唇角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好好休息,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不着痕迹的关心让人没有压力真心真意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问道,“雀眉,你还没成亲是不是看不上这天下的男人?” 她眼神一顿似是想起些什么笑笑道,“不要也罢。” 我一顿没再追问,但凡是女子,总有那么一两个是记在了心里印在灵魂上一辈子都甩不脱…… 一夜好眠,秋觉醒…… 山上多了个女孩儿气氛都活跃了很多,不但心情好剑术进步得快,饭都多吃了一些…… 柒嵐萫吃饭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有话说放下碗筷后会留在桌上,青衣收拾碗筷后也回来规规矩矩坐好,看来是大事了…… “千玄冰有了动静,这段日子便要去取……此去大半年,青衣照看好兰香山,若有必要,召集门众即可。”顿了顿眼神落在我脸上,语调未变接着道,“途经万丈崖。” 万丈崖?我手腕一顿,脑袋飞速旋转,他的意思是同意自己跟着么?莫说自己如今跟在他身边最安全,就说可以去找君篱渡,不管他现在在不在那里,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之前,去找找总比呆在蓝香山坐以待毙强…… 说不定他只是流落到了附近有什么事耽搁着回不来,如今的自己或许还可以帮上点小忙,想清楚后抿唇真切道,“神医能不能带我一起?”不会给你添麻烦这句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脸皮再厚也做不到睁眼说瞎话,自己不止是麻烦,有可能还是大麻烦…… 脸色红了红我能听见青衣的噗笑声,懒得管他是否是嘲笑或鄙视,只固执看着柒嵐萫希望他能答应,心里暗暗决定若是不答应,到时候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下山…… 他眼里好似失落或是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半响点头仿佛早知道我会这般要求一般,“明日出发。” 晨雾迷蒙,兰香山神秘的气息都被隐藏在浓浓的雾气中,天气也很应景,骄阳初起间或稀疏的光束冲破了浓云的桎梏一米一米的从浓雾中流泻而下,我抬头留恋的看了看被雾气缭绕如瑶池仙境一般的悬崖沟壑,过往自己在那里洒下汗水还是泪水的时光一一划过,恍觉自己竟然慢慢习惯了山上清苦淡然的日子,甚至还生出了些微不舍……摇摇头噙起笑灿烂明媚,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其他三人,尤其是青衣,淡淡的离愁终是越来越浓,我舍不得他…… 这次走后,不管能不能找到君漓渡,我都不会再回来了,忍忍眼里被柠檬汁沁过的涩意,扯出大大的笑容道,“师傅,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回来可别不认识徒弟啦?” 相处了大半年,吵闹欢喜,有过误会,有过感动,无论怎样,他们三人真心对我保了我一年平安……尤其是青衣,心里的不舍和难过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他早已成了心里不可替代的朋友,压压眼里的涩意,看了看面前这个眼睛里通红隐有水色强装坚强,还没自己高的小屁孩儿,趁他不注意猛地抱了上去,还没长成的少年身形还有些单薄瘦弱,想起那天他提着剑面对莫眉时的景象,他——有一天会长成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男子…… 被我熊抱的小孩儿气息急促,状似推着我可是力道也没发到实处,闷闷在我怀里吼道,“丑八怪,你干什么?” 我听他的称呼用力紧了紧退开几步,捏捏他的鼻子笑道,“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会不会回来还不知道,但自己不会忘记他平日的看护教导之情,眨眨眼睛真诚道,“来鬼谷玩,姐姐罩你,呵呵,哎,平时我该对你好点的,多做点好吃的送给你,呵呵呵,因为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这样的话自己其实很少说,有的人,或许你一开始看起来好,可相处日久却不一定好,有的人,一开始你很讨厌,可只要他是个很真实的人,真心对你,慢慢的你就会慢慢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然后你就会感慨这才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他是如此,或许……柒岚萫也是…… 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起来,雀眉眼里也是笑意融融,柒嵐萫粉白的唇色微微抿起虽是依然淡得看不出神色,不过周身的气息暖阳了不少…… 拿过青衣给自己准备的小包袱,恋恋不舍看了看峰顶上的绝美景色,浓雾翻飞人间瑶池,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雀眉皱眉揶揄道,“走啦,看不出你还挺恋旧的,这么多愁善感做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摇摇头绽开一笑,“露宿山野的滋味不好受,我自然是留恋山上的日子咯?” 明媚却勉强的笑容却对上柒嵐萫看过来的视线,他微微抿着的唇和幽深漆黑凝在我脸上的视线,让我僵硬挂着的假笑差点绷不住,他肯定知道我不会回来了,却不知他……会不会挽留呢? 我根本没时间欣赏飞掠而过吞云变换的美景,神经都高度集中只专心控制着体内的气流,现学现卖在柒嵐萫和雀眉刻意放缓速度后也能勉强跟上,可长时间处在紧张和紧绷的情绪下,人很容易就疲惫不堪,柒嵐萫人怪行程也怪,喜欢在夜里赶路,我们一天休息的时日非常短,他好似很着急一般,经常错过宿头,有时候就在农家借住,有时候就直接睡在山野,若不是决定权不在自己说了也没用,我都想问问那个到底是什么绝世宝贝…… 柒岚萫不是君篱渡,他才不会管我什么时候该吃饭了,什么时候要洗澡了,途径酒楼客栈也只不过是停下来补充点干粮什么,完全没考虑到我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女子——无法在山野随便就下河洗澡…… 他只顾他自己,休息的时候每日都会消失一段时间,我猜他是偷偷跑出去洗澡了,我虽是看着眼红怨念丛生却从不抱怨…… 一则心里很想早点见到君漓渡,二则自己本就拖累了人家,没资格喊苦喊累,怎么都得受着,只日夜不停的练功,希望自己能早点跟上他们的进度,每每用到脱力丹田空空的时候,就连柒嵐萫眼里都有微微的担忧…… 雀眉看了看我惨白着脸双腿发颤靠着树边喘气,责备道,“干嘛这么拼命……女孩子不必这么辛苦!” 我依着树干缓缓坐下来,平了平气息笑笑道,“女孩儿?雀眉可比我辛苦多了,你也看见了,我麻烦不断,甩不脱,那只有改变自己迎难而上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皱皱眉温和的眼里似是闪过什么,疑惑道,“切确的资料上可是说君漓渡很厉害的,还有楼大人,他爱女如命天下皆知,怎么都不会让你吃苦受伤,说实话我那时候天天跟在你身后可是很好奇……” 我咪咪眼睛看了看高悬的月亮,孤寂空远,清辉四溢可看着也寂寥终身,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爹爹我不想拖累他,君漓渡……”君篱渡是爱人,这样的关系,或许你只能抱着美好的希望,希望下一刻和未来都如从前一般美好…… 假如活着就像藤蔓依附大树一般,一直没有自我,没有面对风雨的力量,那么,就一直无法活得自由自在,失去了,便是万劫不复,这是爷爷给的教训,前世勾心斗角的商场上破产的世家比比皆是,破产后的下场或许比普通人更惨更悲壮,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见她若有所思脸色凝重,想到君篱渡心里微微发热,笑眯眯道,“雀眉以后就知道了,呵呵呵,男人靠不住哟,君篱渡……这次说不定真给我捡了个情敌回来,呵呵……” “干什么?” 皱皱眉看着鼻息间的青色小药丸,光洁华润,很像还没成熟的樱桃,光泽可口……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不愿吃…… 摇摇头拒绝道,“柒岚萫,我很好占时还用不到,这些药丸还是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吧……”价值连城的内功修辅圣药,就跟高级奢侈品一般,兰香山好像也没多少了,听青衣说大部分都被我吃了…… “唔——”药香清淡好似有甜味的药丸不知他用了何种功法,顺着我细小的喉咙一路下滑,我咽了咽口水企图把它吞下去,好半天才感觉它没梗在喉咙落入了腹中,忍不住跳脚道,“柒岚萫你这人这么这样!想做什么不会好好说么?” 雀眉在旁边没良心捂嘴笑,那个闷葫芦木头人撩了撩火堆,橘黄色的火焰似乎将他脸上的淡漠隐匿了几分,外在的金色面具下一双黑而亮的眼里有了丝丝笑意,“说了你会听么?”清淡如水宁静亘远,不像我,一说话旁边的鸟叫虫鸣就反抗得厉害叫得更欢…… 我一噎毕竟人家是好意,这几日好似他态度好了很多,看起来顺眼多了,相处日久我本性毕露,翻翻白眼也不怕他,“你也别楼姑娘楼姑娘的了,同雀眉一般就叫夕颜好了……”这都大半年快九个月了,还是这么生疏,听着不舒服…… 迷蒙中总觉得雀眉的怀抱很温暖,模模糊糊揪着她的衣袖暗暗告诉自己明晚一定要给她枕着自己睡上一回,头一歪就彻底没了意识………… 雀眉见脸色苍白的人在主子怀里累得沉沉睡去,姿势别扭都能睡得天昏地暗,担忧道,“怎么这么赶,若是楼大人真有个好歹,她——”虽然她不说,可相处得越久就越知道她心里亲人的重要,到时候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柒嵐萫顿了顿眼里闪过忧色,道,“那楼兀鹫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只倍,又生在宫国,为民除害罢了。” 雀眉失笑,懒得拆穿死鸭子嘴硬的主上,疑惑道,“即便是常住京城,可入京那会儿她也快十岁了,这离鬼谷越来越近,她却好似不认识一般,当真奇怪之极……” 柒嵐萫紧了紧怀里的人,微微朝后靠了靠身子,好让睡着的人更安稳些,指尖轻轻将怀里人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只有睡着了她才不会那么排斥自己……失神看着回不了神,半响方道,“无碍,她只是她罢了。” 微微低首视线凝在滑出衣领的月白玉佩,第一次有了烦躁的感觉,闭了闭眼道,“着人查清楚,君漓渡为什么逗留沧国……”既然是她喜欢的,替她找到了又如何? 雀眉摇摇头不赞同道,“主子何必管这些,那君漓渡——作为一名陌国将军,肆意逗留他国,总是不该,更何况,何必将她推到别人身边……” 柒嵐萫低首不语,怀里的人不自觉依偎向自己,神色复杂半响缓缓闭上眼睛,是缘是劫甘之如饴……指尖轻微一挥,周围的虫鸣鸟叫安静方歇,周围寂静得一丝响动也无,只有间或的露水叮当,落在悠然绽放的花骨朵上不知为谁开又为谁落…… 作者有话要说:啊染卖卖萌大家会不会给啊染留言呢?默默爬榜真是好辛苦……啊染周末都是凌晨三五点才睡,每晚都忍着饥饿……还有电闪雷鸣…………呜呜呜,宝宝你是不是啊染的真爱呀,╭(╯3╰)╮最近都不搭理啊染,木有留言木有人跟啊染说话,宝宝就是跟以前一般撒个花说个加油啊染都会很兴奋啊…………虽然jj算积分什么好像要25个字才算……啊染被抛弃后这几天…………绝望的惦念你……快回来……你快回来……O(∩_∩)O哈哈哈~ 52、美色(新更二) 嫌恶的闻了闻衣服上的汗腥味,在这般下去,我都不好意挨近雀眉了,柒岚萫那个混蛋,从来都不给我们时间洗澡沐浴,一天只知道闷头赶路,我累得腿脚发软我抬头看了看天色,秋天的月亮好似都特别圆,如今明亮清澈高高悬在空中,估计已经是半夜了………… 揉揉眼睛不确定看向不远处林子里腾升的雾气,切确的说应该是热气才对,雾蒙蒙的在黑夜里,热气腾腾上升分外明显,下意识就觉得那肯定是温泉,不管他们两个喜滋滋跑过去,瞪大眼睛忍不住回头朝雀眉喊道,“雀眉,快来看,这里有温泉,温泉!” 清丽自然不似我这般疲惫的女子听我惊喜得快跳起来的声音眼睛一亮,呵呵笑道,“是呀,今天运气好,主上就先在此歇息,属下和夕颜去前面看看。” 说是这般说雀眉并没有动,好似等着柒嵐萫同意一般,我满含期待快速跑回柒岚萫身边,恨不得直接摇摇尾巴扑上去,惨兮兮双眼亮晶晶看着他道,“我们就去一小会儿,明天早上我一定能起来……”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平时叫我起床都很费力,雀眉每次都是催动内功把我刺激醒,可是有时候真的站着都想睡…… 见他面具下的黑眸里涌出细碎的笑意我知道是同意了,拿着自己的小包包拉着雀眉哼哧哼哧跑过去,说来这里离我们定宿的地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解道,“为什么这么急,抢千玄冰的人很多么?” 雀眉摇摇头神情染上很多担忧,言辞不明道,“我们要尽快……”希望一切安好,希望你以后还能如现在这般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转眼看着雾气腾升大概有七八米宽的小池子,里面竟然干净得一点青苔都没有,好似经常有人清洗一般,皱眉道,“雀眉,这里是不是有主人啦?” 月光下清丽的脸上神色古怪,雀眉看向我认真道,“你不知道?” 我一边绕着池边看了看,一边纳闷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来过……” 其实是两个分开的池子,一个里面是凉山泉,一个里面是温泉水,都是活水,好似凉水那边被人打通过,两个池子里的睡一冷一热,大概人家是想夏天洗凉水,冬天泡温泉…… 放眼看去整个池子干净清爽,白石旁边的泥土滑落了一些,不过无伤大雅,池水清澈干净而且是活泉,温度适中不会太热,我心痒难耐顾不得她话里的古怪,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除了微微的水声就是间或传来丛林里的蛐蛐声,安静的很,假若是有什么动静,凭自己现在的功力,也能听出一二…… 脱掉鞋子舒舒服服穿着宽袍广袖的衣裙跨进池里,看了看还在游神的雀眉,猛地将她拉入池水中,她被吓了一跳没了侠女风范在水里扑腾溅出老大的水花,我在一旁嘻哈乱笑这样的雀眉真可爱,闷笑道,“你不是旱鸭子吧?” 她嗔怪看我一眼稳稳站在池子中央,白嫩的脸上是月光下都能看清楚的红晕,我咪咪笑靠过去,径直伸手去剥她的衣服,泡温泉若是穿着衣服尤其是她那身简约束腰一层叠裹一层为了方便有些紧身贴体的衣物,时间久了池里温度渐渐高起来会呼吸困难,她怔忪下没躲开我的咸猪手,慌忙后退几步在池子里踉跄蹒跚,脸色爆红,见我嘟着嘴巴控诉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想责备最后只摇头叹气道,“你怎么这样?真不知道楼大人如何教你的!” 好似想起什么眼里怜惜一闪而过,我心里好笑得很,模模糊糊知道她误会了什么,无外乎觉得自己从小就没有娘亲教导,可怜罢了…… 压下心里的感动眨眨眼睛嘟囔道,“我是为你好,穿着紧身衣物泡温泉有的会被高温蒸得昏迷的,你还不领情,我又不是色狼!” 她笑了笑站定将身后的长发甩到身前,稍微解开了些束缚任凭外衫内衫飘在水里露出洁白无瑕纤长没有赘肉的娇躯,我目瞪口呆伸出湿漉漉的指尖指着她道,“你——你——”刚才不是挺害羞的么? 我眼睛黏在上面挪不开口水直流,平时看不出来呀,她这么有料,虽然身高没自己高,可纤浓有度因为经常练武锻炼,纤细却有力,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少,我头晕目眩看着她的皮肤在月光下因为太白就如同美玉一般会散发荧光,差点没直接扑上去…… 水波扑面而来我才醒过神来慌忙躲闪,反应太慢被扑得狗血淋头一头一脸都是水,只听她羞恼道,“擦擦你的口水吧!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是不是女人了?我都脱了,你还不快脱!” 我一呆她大方自然,直接爽快就剥光了站在水里,我反倒有些忸怩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不要,我身材不好,不跟你比了!”自己穿的宽袍广袖还是丝质,不脱也可以,不管她只在水里游来游去,好久没有游泳了,想当年自己可是全公司的游泳冠军…… 以前家里可就有两个大大的游泳池,一个下沉花园是露天的,一个在自己的卧室背后,有时间兴致来了都会游上几圈,权当锻炼身体减减压…… 她看了看被水泡着完全贴到我身上包裹出美好曲线的衣物,笑着揶揄道,“你还害羞什么。我都看过上百遍了,你没武功那会儿我可是寸步不离跟着你,呵呵,生来一副妖精样,你可千万别被苍茫山的人盯上……” 都是女人,反正我当时不知道,我有的她也有,撇撇嘴想来她也知道,不高兴嘟囔道,“好什么,我在你们公子眼里,跟母猪没什么区别……” 忽地省起这不是重点,转头纳闷道,“苍茫山这么厉害?五国怎会放任它的存在,再说,我不愿意,她们还能逼良为娼不成?” 她笑着摇头神色有些严肃,告诫道,“千万不要招惹苍茫山的人,她们训练人自有一套,加上有繁复的药物机构,很多能控制人的毒药就是公子解起来也要费些时日,他们讲求的以毒攻毒,没有解药,再者——青楼楚馆就是信息最为繁杂最为灵通的地段,各国探子潜伏交错,根底关系复杂,谁也动不了谁,总之,离他们远些……” 我点点头,皱皱眉想起那个莫眉放的狠话,若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恐怕早就招惹了…… 现在想太多也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甩甩脑袋伸手拿出小包包里的东西,植物做的纯天然洗发膏,装在一个小竹筒里,存放得久了还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递给雀眉一筒就抹在头发上一点点搓洗,一路上风尘仆仆头发上都不知蔫了多少脏东西了…… 雀眉接过去闻了闻便学我挖了一些抹在头发上,好笑道,“你学了那么多医药知识,丹药也不做,尽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难怪青衣长吁短叹,恐怕再教你下去都会被你气死,回山后还是找主上教你吧,恐怕只有主上有耐心陪你鼓搞这些,你上次弄得那个什么笔了擦头了什么的,有用么?” 我眯眼小小将头沁在池子里好冲干头发上的膏油,不一会儿一席海藻般的长发就柔顺光滑飘在水中,又好看又顺滑,得意道,“我贪玩而已,最不喜欢的就是化学,不喜欢配毒药什么的,多没意思,这些小东西做着玩的,喔,你家主子才不会有时间陪我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舀水的手一顿,接着揉搓手里浓密厚实的长发,等回了鬼谷就剪短一些,太长了自己都没时间好好打理,微微怅然道,“雀眉,我不想骗你,此去即便是没有君篱渡的消息,我也不会回兰香山了……”我很喜欢她,不愿意骗她…… 她一顿眼神中狡黠的笑一闪而过,游过来诧异道,“为什么?蓝香山不好么?与世无争无忧无虑,你要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主上说,估计就是天天吃肉也没关系……呵呵……” 我失笑,那人几乎是一点荤菜都不沾,又不是和尚也不是没钱,偏生要过得那般辛苦,摇头道,“蓝香山再好,也不是家,我很想爹爹……和哥哥,若是找不到君篱渡,我就回鬼谷,呵呵呵,想看看爹爹是不是娶了个后娘都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雀眉听着我略微抱怨的语调神情古怪张了张口没说话,只笑道,“真想见见楼大人,看看什么样的父亲能容忍你二十年了……呵呵。” 我翻翻白眼道,“切,我哪有那么差劲儿!我可是爹爹的宝贝!” 舒舒服服泡在温泉里昏昏欲睡,温泉最是解乏,可若是超时泡的时间太久也会适得其反,精疲力尽…… 我恋恋不舍将全身都用药膏好好洗了一遍,直到皮肤发红沾染上淡淡的清香才满意用水冲干净,软绵绵爬上岸边,脸色绯红困得不行了,磨磨蹭蹭才换上干净的衣物,看了看在池子里闭目养神的雀眉,无力道,“雀眉,走吧。下次再来泡!” 我无语看着一点尴尬也无当我是植物慢摇摇穿衣穿得风情万种的女人,好看是好看了,可到底谁才是现代来的,忍了忍忍不住道,“换衣服的时候也不注意些,你经常在野外洗澡泡温泉么?” 她一笑月光下清丽的脸上带出些怅然来,“当年一批的兄弟姐妹有十几人,都是这般在池子里洗澡的,如今也就剩那么三五个了……” 我心里一惊脱口问道,“柒岚萫不是一直呆在蓝香山么?还有危险?” 似是想起过往的日子,清丽的脸上勾起讽刺一笑,麻利穿好衣服笑笑看着我道,“走吧,那些事若是主上不说,就不要问,免得他伤心……” 我懵懂点头,别人的隐私,即不愿说我也不问。 柒岚萫见我们回去点点头足尖点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我们视线中,估计也是找地洗澡去了,他的洁癖有多重我在兰香山住了这么久深有体会…… 细微的动静我赶紧回头就见她白着脸捂着肚子,慌忙丢掉手里的干草焦急跑过去伸手扶她,担忧道,“怎么了?哪里痛?” 她脸色一白脸上竟然有些虚汗,颤巍巍道,“我来葵水了,有点难受……” 我听了心里一松一紧,松的是例假是女儿家常事没有危险,紧的是自己本就受过痛经之苦,她说的有点难受恐怕没那么简单,赶紧将带来的衣物不管是干净的还是脏的一股脑全扑在干草上,抬头见她眼里有些歉疚躲闪,以为她是觉得自己不该做这些,笑笑道,“这时候你还分什么,我们是朋友,你快过来坐下,我把火堆挑暖和一些,烧点水喝下去你就能舒服些了……” 急急忙忙给火堆添了些干树枝,没控制好数量连着干草都一齐丢进去,火焰窜起老高自己都吓了一跳,又手忙脚乱做了个三角支架,把上次给人家要的陶灌碗拿出来烧水…… “夕颜……” 虚弱的女声幽幽传来我急忙走过去,看她躺在干草上疼得想翻滚的样子,心疼抱怨道,“青衣教我的武功怎么不能像柒岚萫一样能改变温度?要是可以我就能帮你暖暖了……” 她闻言一顿,虚弱笑笑责备道,“你瞎说什么?主上可没有藏私,你能感觉到温度是因为公子先天不足,身体内热,若是没有那身诡异莫测的雪香心法,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主上穿着的天蚕雪丝衣冰凉如水,世间也不多见,你可不要误会了……” 我瞬间恍然,那衣物就如冰块一般摸到就一凉透顶,难怪……心里复杂莫名却不知说什么好,半响只道,“那你就多想想你的主上吧!” 她莫名其妙道,“瞎说什么?主子哪里是我能亵渎高攀的?” 我拿衣物盖她的小腹挑眉揶揄道,“我哪里说错了,看你一脸崇拜都不难受了,多转一下注意力,你就不那么疼了,挨过今天就好了……” 她一僵转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轻呼道,“夕颜,我的玉佩?” 我一顿看她脸色苍白焦急的样子,该不会是那块大概是什么情郎送的白色玉佩吧?“好好找找……” 她眼神一转急切看着我道,“大概是落在温泉池子里了……我去找。” 我一呆按住她责备道,“来这个你还要去,今天本就不该去泡水,要是出来吹了冷风就有你受的!乖乖躺好……” 叹口气接着道,“你一个人躺在这里没问题么?你那个的伟大主上也不知去哪了,不然给你配点药也好呀……” 她眼神闪了闪,笑笑道,“主上一会儿就回来了,夕颜,那个玉佩是我……” 我被她笑得发毛,又想不明白不明所以只能去给她找东西,我估计那个玉佩就跟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这个差不多,如今要时时挂在脖子上才安心…… 一路上我都瞪大眼睛弯腰仔细查看,没发现她那块玉佩,那个玉佩我见过的,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玉质不是银光但是在黑夜里落在哪里也能一眼就挖出来,可我一直走到池边都没发现…… 想先围着池水看看有没有侥幸掉在边上,眼睛却猛然顿住,鬼使神差福至心灵,身体自动调匀呼吸隐藏了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可别看漏咯,每次看到被跳过的章节……啊染的心都在滴血!针锥着痛,啊染喜欢np,希望喜欢np的美眉们都能看到啊染的书,亲们邦邦忙,若是啊染能靠自己的力量靠积分爬上自然榜,就不用申请人工帮……多美好的愿望……dicky,dicky,你在么?快来给我留言吧……给我动力给我力量,么么……╭(╯3╰)╮ 53、勾引(新更三) 想先围着池水看看有没有侥幸掉在边上,眼睛却猛然顿住,当真是鬼使神差福至心灵,身体自动调匀呼吸隐藏了气息…… 柒岚萫银白的衣物在远处的树干上微微浮动,丝滑的衣物在月光下泛着凉凉的冷光,却被风吹得露出了池水那边若隐若现的身影…… 我抿抿唇他该是泡在冷水池里,脑子里浮出那时候自己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的样子,犹豫片刻心里升起的期待越来越浓,恶意的笑了笑…… 等分道扬镳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他曾经在某年某月某个地方被我看光了,不知道他脸上是何等表情?呵呵呵……真是期待…… 自己都被看光了,看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又没犯法…… 轻轻提气控制得好自己的呼吸虚悬在空中如同鬼魅一般,轻轻落在他斜对面,挂衣服的地方掩着小树丛就是天然的屏障,脑袋高速运转把一切不利因素都想遍了,确认了不会被发现后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兴奋起来,有些紧张站在边上眼珠子挂在池子里挪不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这里偷看人家洗澡是一件即猥琐又诡异的事…… 相隔了那么五六米的距离我却恨不得再近一些,然后再近一些……月盈月缺,月光被乌云遮住掩盖了不寻常的影子,加上柒岚萫估计是对自己的武功和感知力太过自信,那个静静坐着的男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周身萦绕的白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绰约薄雾如遮纱,有如夜晚才会偶然出现的水精灵一般,若隐若现散发着极致的美,冰肌玉骨销魂如玉…… 我痴痴看着他舍不得移开眼……这副头发披散靠在水池里的色与魂授的销魂样子,慵懒性感仿佛堕落人间的天使一般,跟平常的样子相差太大,简直就是风情万种人间绝色…… 月光下他面具上细小的水珠反射着晶莹光芒,好似和我心有灵犀一般顺着金色的面具一路下滑,划过弧线美好的下颌,划过羊脂白琼般的脖颈,滴答轻响堙没在池水中,我呆呆看着他胸前不断扰动的发丝,漆黑的头发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晃一晃仿佛晃在我心上一般…… 水中若隐若现的胸膛不是很宽阔却比例匀称,不是张扬的强大,是白皙的修长,只静静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内敛的骄傲和力量…… 好想咬一口…… 瓷白的肌肤胸前如红石榴镶嵌在美玉上的两颗茱萸,鼻子热热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闭目养神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半点情绪也无,淡淡道,”出来吧。” 我无意识搅着眼前冰凉的布料却被拉得往前一栽直接倒栽葱扑进了池子,惊叫出声胡乱拍打,被自己揪下来的衣角丝滑得捏不住,顿顿想着撕破了他这件宝贝衣服,他会不会打人?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好冷的水……胡乱扑腾了几下才缓缓站起来,喷喷鼻子里的水,头发全部都湿了粘在脸上,加上还在不停流着的鼻血,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新换的衣服也湿了,捏了捏衣服上的水气得大骂道,“你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套干净衣服了!” 鼻尖的热流越流急,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我伸手一抹凑近一看一掌的鲜红,猛然抬头看像对面拿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我一脸血肉模糊的男人…… 天,让我去死吧,脸色爆红好像周围的水都要被蒸熟一样…… 指缝间被水稀释的血丝一滴滴滴入池水中打在人心上,估计是看起来很吓人,水声哗啦啦作响,本就离得很近浑身赤*裸的男子几步就到了我身前,微热的掌心握住我的手腕面带忧色,急忙道,“哪里受伤了?怎会流血?” 我做了亏心事不自在往后拉开些距离,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眼见能看得更清楚的人间艳色,打了个冷颤含含糊糊道,“没事……最近有些上火……” 可惜刚才看到的绝美景象一一在脑海划过,我的脸色越来越红感觉被他握住的手腕都炙热起来,忍不住向后微微挣脱,显然他也发现了,指尖滑向我的脉搏我心里一跳,他那样明显不知道看美色会看得流鼻血,真以为我身体不适,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岂不是更尴尬,趁他放开的瞬间猛地缩回手讪笑道,“不用了,我只是不小心撞到鼻子了……” 对面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水滴滴入池子的声音,这么安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喜欢偷看别人洗澡。”声音淡淡只是叙述事实,我一呆睁开眼睛胡乱转,就怕被勾在他身上挪不开视线鼻血再没志气流下来,色厉内荏道,“你你——你,我是来找东西的!” 那两瓣看起来如粉玫瑰一般的唇瓣开开合合仿佛在诱惑我一般,可惜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双瞳眸里黝黑寂静什么都没有,偏生我最讨厌他这幅欠扁样,一副什么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起自己被他断断续续看了足足十多天,这会儿给自己看了几秒钟就有意见了? 心里的别扭劲和不甘心浮上来,低头捧水擦干净脸上的血红,死命的搓直到一丝血腥味也无,仰头瞪着他,“你也看了我的,还不许我看回来?凭什么?” 他不语只是微微低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什么都没有,“气血过旺,你不该泡那么久。” 那块有繁复花纹的金色面具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越看越让人牙痒痒……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一步我直接扑了过去,眼明手快一手就撤掉了他脸上的面具直接丢到水里,来势汹汹如女土匪一般…… 估计他也没意识到我会突然发威,硬生生被我扑得倒退了好几步,修长光裸的手臂险险揽住我的纤腰,才没有被我直接扑倒,我不管不顾就想撕掉他的面具让他变色,猛地吻上他粉红的唇,辗转厮磨,调皮的舌尖有意无意轻轻刮过他紧闭的牙关,触到柔软温热的唇瓣我闻着有些熟悉的新雪味,有些不舍得松口,原本只是想戏弄戏弄他,却渐渐变了味道,忘乎所以含着两片味道有些熟悉的果冻,醉醺醺晕乎乎闭上眼睛允吸,遗忘了初衷…… 腰上克制而隐忍的力道隔着湿透薄纱传到我心里,那点小心翼翼不想弄痛我的怜惜从交叠的肌肤上蔓延开来我心里微微发颤,可是完全不够,还不够……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把自己扔出去…… 舌尖来回轻扫,试探性张唇咬了咬他整齐泛着新雪微微甘甜的牙齿,牙根相撞牙齿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明了,像是刮在人心上一般,酥麻从交缠的唇舌间靡靡扩散开来……我娇躯一颤有些发软,深深的喘息、狠狠压着心里的悸动和想要冲出口的嘤咛,试探性伸出舌尖顶开了他紧闭的牙关,登堂入室后整个身体紧紧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不肯离开半分…… 让你绷着个死人脸,反正脸也丢尽了,以后——就以后再说! 他的唇就像他的人,热度像是慢慢聚集起来一般,大半天了我浑身热得不行可他好像没什么感觉…… 睁开眼睛扫了扫瓷白如玉好似神仙般的脸,情动的只有自己,伸出双臂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拉近距离,身上的衣服被凉水泡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夜风吹来我冷得一战,双腿勾上他的腰,整个人便如同八爪鱼一般巴拉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轻轻喘息眨眨眼睛空濛水色对上他如水波轻轻晃动的瞳眸,缓缓闭上双眸额头轻轻抵到他光洁如玉的额头眷恋厮磨…… “呵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板着块雕塑脸了……” 一切只不过是浅尝辄止,心里的火却是越烧越旺,轻咬上他的薄唇,这次一点怜惜温柔都没有直接勾起躲闪湿滑泛着甘甜的舌尖,允吸舔咬,轻轻刮过他的牙龈我能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热,染着水珠的身体随着我的舌尖扫过牙床渐渐紧绷,搂在腰间的手臂也越来越紧,可依然如木头一般没回应我…… 这么吻着不推不拒也不应不回让人难受尴尬失落…… 心里失落重重瞬间觉得没了意思,心里的热切消散了一大半,鼻尖下唇里腥味越来越浓,我一呆反手一抹,却仿佛触动了鼻下粘膜一般血流如注,赶紧从他身上跌坐下来,仰起头却怎么都止不住反倒像水龙头一般越流越多…… “要死了,这次要吃多少补药才养的回来!” “你怎样?有没有事?”沙哑的语调染上担忧我这会儿顾不得欣赏,他什么都没变倒把自己搞得浴火焚身,鼻血直流,咬咬唇脖子都酸了都没收住…… 对面那个惹自己生气的呆子却动也不会动,只一脸忧心忡忡看着外,我恼羞成怒骂道,“臭流氓!”骂出口我觉得我骂得是自己,顾不得衣服还湿着直接飞出池子,走之前实在不解气冲上去巴拉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紧紧咬着他闷哼出声身体绷得紧紧的,我嘴里蔓延出血腥味才甘心,骤然放开提气一瞬间就消失在池子里,留下一波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柒岚萫伸手抚了抚肩膀上的咬痕,看着池边留下的水滴湿意,狠狠艰难的压下心里燃烧燥热的悸动,终是咬牙道,“妖精!” 我飞到半路又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懊恼犹豫半响终是又回去,跳进池子里想起那个木头终是朝着冷水池那边骂了一句,“木头!”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求评哟,啊染会加油的……好想知道大家的想法……呜呜呜……亲们邦邦我多收藏多留言多打分……啊染若是能从20涨道十五……会开心得睡不着觉的……(*^__^*) 嘻嘻……,喜欢np的美眉们请支出啊染鼓励啊染哟…………酸死了……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亲们就包养啊染吧!╭(╯3╰)╮ 54、依靠 我飞到半路又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懊恼犹豫半响终是又回去,跳进池子里想起那个木头终是朝着冷水池那边骂了一句,“木头!” 听到那边穿衣的动作一顿,心里才舒服些,在水里摸来摸去,终是找到那块该死的玉佩,心里暗骂隔壁的混蛋,这可是自己最后一套,要穿那些汗涔涔的脏衣服还不如穿湿衣服…… 心存侥幸希望柒嵐萫那个木头已经彻底将我受凉就发烧的坏毛病治好了,拿着玉佩就回了我们的驻扎地,随手将温滑的玉佩丢给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的女子,看她一脸窃笑哪有痛经的模样,想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懒得理她存了什么心思……鸵鸟一般不去想今晚自己做的蠢事,真是丢脸丢到异世界来了…… “你换一件不就好了……” 我白了白眼,拒绝她这个不靠谱提议,“穿脏衣服,我才不干!” 她张了张嘴许是想起我们两个身量相差太远,没说话,只贼笑贼笑看着不远处…… 我脸红了红转向一边,希望燎高一跳一跳的火焰在月光中能掩饰过尴尬和不自在,暗暗祈求上天快点让他忘记今晚自己可笑又愚蠢的举动,余光却瞟见那人慢悠悠越走越近,没成型的土路自己走起来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他却悠然自得如履平地,我愤愤不平把眼神转向一边,挪到雀眉旁边环膝坐下脑袋随便搁着就想睡觉…… “过来。” 我心头一跳暗自分析他的语调,好似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平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他越是这般我心里越是难堪,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羞恼还是其他什么……想来只有自己介意,破罐子破摔没好气道,“做什么!” 他皱皱眉好似不知道我的怒气从哪里来,耐心解释道,“泡了温泉身体真是虚乏放松之时,最易着凉……” 我不想要他帮忙,可这个身体的破败程度只有自己知道,要是生病了还可能耽误行程,本就拖了他们的后腿…… 一寸寸挪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如冬日初阳的暖意便由被他握住的手臂一路蔓延至五脏六腑,身上的衣物渐渐轻盈熨帖起来,我蹲着蹲着不自觉缩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暖洋洋软绵绵的感觉如醉在云端,身下是大大洁白的云彩慢悠悠飘过,背后是水蓝蓝的天,嘴巴里是甜香的棉花糖……这是幸福的感觉么? 他散发的暖阳真美,像美酒一样醉人,让人眷恋不舍…… 若是离开了,会因为这样的感觉想念他呢? 放松身心抛开一切全心全意享受美得无以伦比的放松感,困意渐渐蔓延,勉强坚持到衣服全都干了,大大打了个哈欠伸手揪了揪还在滴水的头发……夜晚的湿气太大,头发太过浓密黑长长的垂在地上泛着湿润的光泽…… 伸手去推他指尖都没有力道,软得像挠痒一样……我不甘心摇摇头收回手,将自己的发丝从他手里抽出来,嘟囔道,“困死了,明日再弄了……”完全忘了刚才要跟他禁言来着,一蹭一蹭的歪倒身下的干草上沉沉睡去…… 夜凉如洗,夜色清寒,明亮跳动的火焰印着眼前的一幕,雀眉微微失神,时间静默虽是凉寒的野外此刻的画面却温馨自然,好似旁人都会不自觉温暖起来……月光下美好的一幕退散了凉寒,自然温馨得仿佛再多加任何东西都是多余的…… 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玉佩,雀眉失笑摇了摇头,刚想揶揄自己的主子两句,眼波一动视线看向密林深处,犹豫片刻起唇无音唤道,“主子?” 面色淡淡的男子不慌不忙将铺散在干草上微湿的头发烘干,摆了摆袖子火堆上烧的正旺的火焰一瞬间就熄灭了,一点火星烟雾都没留下,单手搂住地上昏睡的人,身形微动轻飘飘落在百米远处的参天古木上,遮天蔽月枝叶繁茂高近百米层层密布的参天古木便是最好的天然屏障,任你是火眼金睛也发现不了…… 粗瘪的男中音夹杂着剑出鞘的金属碰撞声,声音带着些微的惊喜和警惕被压得扁扁的,“快过来看,这里刚才还有人——快去叫人!” 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不醒,心思电转瞬间就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如睡着一般闭着眼睛躺在柒岚萫胸膛上,仔细听着下面清晰的对话…… 男子的声音很平凡,没什么特点大概三十来岁左右,“会不会是路过的人?隐主大人身受重伤,这火堆明明就是功力极深之人一手挥灭的,我们还是快回去报告主上吧,有外人造访。” 斜靠在柒嵐萫怀里,心里暗自嘲笑下面两个白痴,要说聪明,他们说话那么大声在林里没惊起一只飞鸟周围安静得吓人都不奇怪,要说蠢还知道要回去找人…… “哼!这样也好,若是能引出楼夕宸楼夕颜就更好了,别忘了,楼宫权印还在他们手上……” “楼宫叛乱的消息一出,楼夕颜和楼夕宸必然来救,到时候可以一网打尽,楼宫就是我们的天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用受楼逸天的腌臜气!” 我一震本是扒拉在柒嵐萫胸膛上的手指一紧,却丝毫不敢乱了呼吸,只凝神听着浑身发冷,楼宫叛乱,那爹爹呢,有没有事? 僵硬的的指尖被微暖的大手轻轻握住,温热干燥的触感好似能直接暖入人心里,闭了闭眼平复了些微乱的气息,想看看能不能再多听到些东西…… 先前略微沉稳的一人接着道,“刘达,说话小心些,我们只管接命令做事,上面怎么争与我们无关,只有我们两人说说没事,在外面要小心,不要惹来杀生之祸!” 当先说话的一人不屑道,“嘁,楼夕宸如今被困西陵自顾不暇,即便是想来,赫——他也来不了,幽门六尾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要摆脱幽门六尾阵,就是楼逸天本人,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呵呵,那个草包女人,只要一出现,必然会被截杀,即便她知道了,不过一个无知女人,能成什么气候!你就是太小心畏首畏尾才会让暗影逃掉!” 说到后面略有怨言,“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楼里好多兄弟可是衷心得很,要是知道楼逸天被关在底下,恐怕我们也讨不了好……还是回去好好守山,搜寻无果明日再来!” 密林里重归寂静,两人的气息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我手脚冰凉忍住想发抖的冲动,自己飞身下了树,转身看向随后下落的柒嵐萫道,“这里是哪里?”不管是哪里,我都要先打听清楚——消息是不是真的属不属实,反手握住胸口的玉佩,心慌心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没得到回答我压下心里的浮躁尽量不带出情绪,好声好气问道,“雀眉,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雀眉皱眉看了我半响方道,“幽门来的消息,楼宫内贼叛乱,楼大人入京的十年间,被代为理事的楼兀鹫背叛,又加上近几年不太管楼宫上下大小事务,难免疏忽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静静耐心的听完,心思电转万般念头闪过,慌乱过后越是冷静,如今自己最先要做的,就是先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即便是幽门来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可人海茫茫自己一丝势力也无,该如何才能拿到确实的消息…… 若是真的,要找到爹爹和哥哥,自己这点单薄的力量又该从何处入手…… 雀眉上前几步神色间有些不确定,拉过我冰凉的手,语调坚定道,“夕颜,别太担心,楼大人一代宗师,不会这么轻易就有事,这里就是鬼谷,主上知道接到消息就直接改道来了这里,你放心,我和主上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朝她安抚的笑了笑,我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自己在山上呆了那么久,他们的情况也大概知道一些,她有这个情就很不错了,千般念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认真道,“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恐怕去不了了,下次再随你们去采药。” 要先去镇上,我不能冲动之下贸贸然跑去鬼谷送死…… “夕颜!你怎么会以为我们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主上他——” 我只顾低头沉思,指尖掐入掌心越想越没主意,越想越绝望手掌滴下血丝都没痛意,哪里知道雀眉的欲言又止…… 温热干燥的掌心将我冰凉僵硬的指尖握住,温软的触感触感我微微回神疑惑看他,只听他淡淡道,“我会帮你的,别担心,君漓渡,在沧国,性命无忧。” 我心里一松如今只求他安好还活着就行,看着眼前这个不多话此刻却让人鼻尖酸涩想依靠的男子,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人命关天,那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眨眨眼睛忍住眼里想冲出眼眶的眼泪道,“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他眼神凝滞幽深的眼眸好似被刺到一样第一次在对视中先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的,他身上背负的可能比自己还重,这样就好,眨眨眼睛咬咬唇道,“告诉我一样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喔,今天掉了个收……是宝宝么?桑心……嗯……嗯……新书《琉璃清歌幻雪国np》 大家戳戳啊染吧 55、解救 我知道的,他身上背负的可能比自己还重,这样就好,眨眨眼睛咬咬唇道,“告诉我一样就可以。” 他眼里泛起心疼看着我强装的笑颜,里面复杂的情绪被淹没在宇宙归墟中,有些苍白修长的指尖拂上我的脸颊,微热的温度让我真的很想哭出来,有人心疼的时候,人就会很委屈很软弱,可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爹爹也许真的在等着我们,苦苦挣扎等着他的一双儿女……定了定神吸吸鼻子道,“你们的消息从哪里来的?” 雀眉一怔,“消息都是花钱从幽门买的。”顿了顿接着道,”主子背后的势力不能动,若是用在你身上,不但没有效,还会招来杀生之祸……“ 幽门。 收钱买命,再怎么都是生意门。 越是关键时刻脑袋便越冷静,万般念头闪过只在一瞬间,量过后抬头吸气道,“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住下,从长计议。雀眉,帮我联系上幽无尽,怎么帮他引来,就麻烦你了。” 我其实是想拿无尽的利益诱他前来,可一来自己不是名满天下的富商,二来自己养在深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草包丫头,他会相信我才怪…… 或者去把那个莫眉捉来,然后献给他?甩甩脑袋将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走,看向雀眉神色间沾了些无助和微微的祈求,喃喃道,“雀眉,我知道也许很困难,可真的麻烦你了……” 雀眉看着我一脸希冀的样子,脸上犹犹豫豫仿佛不忍说什么一般,“夕颜,幽门的消息每一条都是上万金,尤其是事关楼宫,你——” 我心里一暖,这样考虑周全才是真心帮你的人,可我有自己的打算,前因后果不明了、得不到确切信息两眼麻黑的情况下,即便是如柒嵐萫一般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找到切入点救出爹爹…… 要救人也不一定要有蛮横的武功…… 气氛太过压抑,我见状不想他们跟着我担忧犯愁,吸气开玩笑道,“放心吧,我对那个什么幽无尽可是有救命之恩,实在不行□|诱好了……呵呵……” 说的只不过是安慰他们的玩笑话,幽无尽会记得自己才怪,即便记得也不会想报答,倘若我故意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恐怕会直接将我结果了以绝后患,更何况救他的人,其实是柒嵐萫…… 雀眉看了看有些僵硬的主上,脑海中印出来的声音是密语传音,“照她说的做,什么都不做她吃不好睡不好更担忧,另外,通知暗来见,不要走漏了风声,于她会有危险。” 雀眉神色大变苍白如雪,失声脱口道,“主上——你——” 我诧异抬头看着雀眉脸上似后悔似不安复杂难明的神色,咬咬唇怔怔唤道,“雀眉,真的很为难么?” 她猛地回神看着我眼里都是我不懂陌生的情绪,看了柒嵐萫半响方失神道,“属下这就去!” 我怔怔站着看她消失得方向出神,袖间的指尖握紧,我知道她可能为难了不愿意了,可现在除了她和柒嵐萫,我不知道靠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见得到幽无尽…… 若消息属实,爹爹若是落在他人手里,那些江湖上蓄谋已久的亡命之徒,手段恐怕比陆倾城多上千百倍,爹爹是否也如同自己被关在密室一般,绝望等着最信任的人去救,强自压下心里的慌乱默默道歉,“不管是为什么,对不起了雀眉,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是她帮我了,我会感激一辈子…… “出来吧。”柒岚萫眼波浮动我一惊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赶忙朝那个浑身是血从丛林里滑出来的男子奔了过去,那个日日跟在我身后给我收拾烂摊子买点心的男子,不用看他的脸凭着气息和身形我都能认出来是谁,慌忙将他扶起半倚在树边,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焦急道,“暗影!爹爹在哪里?你怎样?” 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唇角的鲜血一直没断过,顾不得其他慌慌张张起身直接伸手从背后的柒嵐萫怀里摸出个浅紫色的瓷瓶,里面的药丸,是治疗内伤的凝心丸,见效很快,接连给他喂了两颗之后,气息就平稳了很多,喘息道,“主子先离开这里,这里到处都是楼兀鹫搜寻属下的人……千万不能贸然行事,楼宫地下宫殿四通八达,大小间的密室就有上千间,出口和入口都只有宫主和楼兀鹫几人知道……如今被关在哪里属下也不知……那老贼留着主上要挟少公子和小姐交出楼宫的令印章……面上只对外道宫主身染恶疾,代为掌管楼宫,却以主上的名义做尽恶事……小姐尽快找到少公子才是!” “我知道了,暗影,先找个住的地方治你身上的伤,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的体力好似恢复了很多,我又给他喂了一颗,指尖搭上他的手腕帮他理顺血脉中翻腾的气息,渐渐的内伤平了很多…… “小姐?你——” 向来不发言不搭话的暗影失声惊呼,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色,眼里敬佩惊诧复杂自责什么都有复杂得让我心里发涩,若是爹爹和哥哥知道了,会更难过自责吧…… 呼口气对自己的武功总算有了点信心,想来自己有了这么深的内息很不可思议吧?心里对柒岚萫的感激更盛,不过有的情记在心里就好,压下心里的焦急心乱,笑道,“别担心,你家小姐现在可不是当年的草包了,安心养伤就是!”即便没有性命之忧也要赶紧救出来,生不如死才最痛苦…… 感觉到他体内的气流完全平息下来,我松开手又给他身上冒血的伤口抹了药,这些极品圣药被我当感冒药一股脑恨不得让他泡起来,他撑着旁边的树干站起来缓缓摇头道,“小姐先走,暗影还有些要事要做,要把主子的情况告诉楼里的兄弟们,免得他们着了奸人的道。” 我虽是忧心他的伤势,但他说的那些没叛变的人估计都是以前随爹爹出生入死的兄弟,要是在不知情况下被小人暗算牺牲掉才是可惜…… 疑惑道,“你说的章是什么?在哥哥那里么?”好像我从没听哥哥或爹爹说过楼宫还有印章…… 暗影微微疑惑,摇头道,“不在小姐这里,那就在公子那里了……” 我点点头抿唇道,“暗影小心,打不过你就逃,别死撑着,我和哥哥在离这里最近的城里等你!” 他点点头眼里泛出暖意,瞬间便消失在密林里,我心里仅存的那点侥幸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爹爹真的出事了…… 收拾好心情忽地想起既然他们知道这里是鬼谷,楼夕颜十岁以前都是随宏叔呆在鬼谷,没道理如自己一般一点印象都没有,忍忍眼里的泪意朝柒嵐萫歉意笑笑道,“我虽然出身在鬼谷,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伤了脑袋前尘尽忘,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给你们添麻烦了……”一番言论漏洞百出也没心思管柒嵐萫会如何想,只低着头想着如何让幽无尽多做点事儿,自己想和他做交易会不会以虎谋皮得不偿失,一切都得做精细的打算…… “呼——” 猝不及防被拥进温凉的怀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柒岚萫搂在怀中拔地而起,急忙搂上他的脖子避免掉下去,眼里的泪水终是搅合着风风干了又流,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一滴滴吹在了风里如飞散的水珠一般……紧紧贴在渐渐温暖的怀抱里,不想管自己的眼泪将脸下的胸膛润湿一片,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脸下突然剧烈起来的心跳,搂在我腰间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我呆呆看着两人的白衣反着不同的光伴着我披散的头发在黑夜里如同鬼魅夜游一般,被划破的气流都带着夜凉如洗的味道,乖乖呆在他怀里不想动不想挣扎,只想休息一会儿发一会儿呆,脑海中密密麻麻都是爹爹平日的关心爱护,那个为我一头银发的男子,比起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个父亲,都好上太多…… 他此刻也许在等着,就如自己被陆倾城掠走那般,绝望又带着希望的过了一日又一日…… 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自主的在咫尺间冰凉的衣物上蹭了蹭,好似这样就可以赶走心里的担忧安心下来…… 想的越多心里就越疼,我仰起脸迎着刀剐一样的气流,紧紧闭上眼睛风干脸上的泪意,暗暗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想办法…… “别担心,一切无碍。” 恒远平淡的声音稍微安抚了我紧绷的神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使用轻功,千里咫尺一点都不夸张,速度太快我们划破长空好似一层层稀薄的白雾一般,很快就消散得没留下一丝痕迹…… 夜未央,晨初醒,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得很快又很慢,晨醒的阳光泛着暖人的光泽,我缓缓呼了口气从柒嵐萫怀里退出来,房屋林立酒楼茶肆依街而建,这里该是附近最近的一个城镇了,楼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江湖上怎么都该有一些风声吧? 云城,算是离鬼谷最近的城市,只片刻间我们便站在主街上,明明很多人出行的一条街,可整条街都安静极了,安静得都能听到行人腰间刀剑相碰的声音,间或的交谈都轻声细语仿佛会惊扰什么一般……气氛凝重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就连街上那些叫卖的声音听起来都很小,大家都行色匆匆没有太多逗留,倒是客栈酒楼人满为患,斗笠衰衣,长刀阔斧,还有不少人一行人都是统一相似的行装,柒嵐萫换了个银白雕花的面具拉着我停在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清爽的客栈外,低声道,“休息一会儿,明日就会有你爹爹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求收留(*^__^*) 嘻嘻……啊染会尽快让颜颜爱上柒嵐萫的,………… 56、策略 我微垂的睫毛颤了颤,唇蠕动半响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决定,可代价想必不小……抿抿唇紧了紧掌心的指尖,只要幽无尽来,就一定要留下他,哪怕是卑鄙无耻用些阴谋诡计也在所不惜…… 理了理耳边被风吹乱挡住视线的头发,真诚道,“柒嵐萫,谢谢你,若是明日之前幽无尽还没来,就拜托你了,若是他来了,那一切就以后再说……”恍然间理解了那些英雄救美的情节,以前总觉得假的可以,可这一秒,我尽然真的生出了那种想法,假如他真的能让爹爹站在我面前,为奴为婢,我真的都愿意…… 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转身进了客栈,大堂里原本有些高声叫酒的呼喊都明显弱了三分,柒嵐萫到哪里都能让人不自主的安静下来,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往人群里一站,大家就会不由自主绕开他和他保持距离,即便是有人高声喧哗,气氛也会很快凝滞不前,再火热的环境,有他在就会很容易有距离感,变得如他一般沉默宁静疏离,这大概就是人格魅力了…… 柒嵐萫浑然不觉,我只顾自己低头思量没心思管那些……两人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穿行而过,在小二哥的指引下坐到角落里…… 柒嵐萫脚步站定,微微握了握我的手,漆黑的瞳眸里满是安抚淡然之色,“你好好坐着,我去去就回。”我微微一笑点点头,他那和爹爹如出一辙的眼神,估计是想让我乖乖坐好别惹事…… 原本我不喜欢大堂里这些江湖人士,毕竟很多都是杀戮在身,人多是非多,可抱着或许能听到些有用东西的想法,就耐着性子坐在角落里————凝神听着耳边的对话,无法判断真假…… “那楼逸天忘恩负义,妄图残害跟随多年任劳任怨的左膀右臂,想要兔死狗烹,如今着了天谴,也没什么可惜的……” 语调里故作神秘和得意的意味终是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大堂里唏嘘一片,旁边大概是与他同行的另一人责备道,”喝你的酒,乱说什么!” 先前那一人不高兴灌了口酒,酒壮熊胆,大声嚷嚷道,“觑!我哪有乱说,众位兄弟评评理,本舵主有无说错?” 江湖沉积平息太久,终于爆发了一个大谈资,尤其是一代枭雄的坍塌,更容易让人津津乐道……男子话语方落,大堂里大部分人便交头接耳或是窃窃私语或是事外观望…… 指尖泛白捏住手里的茶杯,眼神失焦只盯着茶杯里的热气慢慢变凉,听着周围的争吵声,刀劈在桌子上的巨响让我心惊肉跳,不过周围的人跟京城的明显不是一个等级,家常便饭一样没人惊讶诧异,只一个粗哑豪放的大汉好似很不满意,怒火噌噌吼道,“放什么狗屁,楼逸天只杀该杀之人,那些被灭门的哪个不是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嘁!刘舵主灭青门的时候可没手软过,三五岁的孩童都不放过!想那楼逸天同刘舵主相比气度高洁得多,并不惧怕留下祸根,灭的只是一门精英武士,那楼兀鹫借楼逸天的名在外作恶多端,暗藏夺权祸心,楼宫主猝不及防下才着了奸人之道,你来这里喷什么粪,滚回家好好学学仁德至孝,省得舍不得权名利力认狗贼为师!” 大概是江湖门派实力悬殊过大,一席话说得那个矮小精瘦男子面红耳赤想要发火却只强忍着,被堵得无话只被方才阻止那人僵硬拉出了酒楼…… 踏出门栏的一刻终是不甘心回头嚷嚷道,“本舵主是不够君子,那楼逸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沧国陌国交战,沧国领战的洛北将军到底是如何死的,恐怕其中自有内|幕吧,若楼逸天是英雄,洛北家的还不足月的嫡子怎么好好的就随他父亲没了,是好是坏老天看着呢。他如今——呼——” 那男子还想说话却被旁边那个稍微沉稳一些的捉住衣领消失在客栈门前,我垂垂眉眼遮住眼里暗沉沉的情绪,不管爹爹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他都是那个爱护疼爱自己的爹爹…… 有如芒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微微讶异惊讶抬头,是那豪放男子旁边一对男女身上,女子一身粉衣衣领交叠腰间斜挎窄长的女子剑,标准的江湖女子打扮,柳眉弯弯眼睛很大,明眸皓齿肤色凝白圆润,也算得上是娇俏高挑,听了旁边闹人的争吵声眉目间隐隐有些不耐烦,有些责怪的看了看左边那个粗放男子,右边一名男子英挺宣武外貌虽比不得陌无殇但自有另一番风味,没有陌无殇无时无刻的压迫感和存在感,比陌无殇多了份温和暖意,青色的武士服精简大方,质地很好很贴合,我大概扫了一眼却对上他的视线,习惯性微微一笑便转开了眼睛,想是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便想上楼回房…… “姑娘有事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面前的女子正是这店里目前除了我之外的唯一女性,此刻抬了杯酒站在我面前,说是眼神如刀都不为过,细细在脑海里翻找也没认出这到底是哪一号仇人,现在实在是没时间没心情跟个小女孩儿逗趣儿,刚想起来就被当头而来的酒水泼了一头一脸,不是我躲不开,是压根就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做什么要泼我? 周围的哄笑声此起彼伏,或是看热闹或是不赞同总之视线此刻都集中在这偏僻的角落里,唏嘘声嘲笑声乱成一片,我呆呆坐着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狗血戏码在有个时候用得很频繁——正室和小三对决的时候,可即便她是君漓渡的人,那正室也是我! 甩甩脑袋要是君漓渡看得上这种货色也不会轮到自己,懒得理她,这种事回应了只会越吵越凶浪费时间,掏出手帕擦擦脸上的酒,幸好自己不化妆,不然还不知丢脸到什么地步…… 起身想绕过她就走,错身之间背后凌厉的风声伴着拔剑的声音身体的防备意识瞬间提到了最高,猛然回身体内的内息自动释放出来险险弹开了刺上来的历剑,周围桌子上的茶具都被强劲的气流扫落在地,瓷器碎烈的声音劈啪作响,原本一些看好戏的嬉笑声渐渐小了直到完全静了下来,心里稍微定了定,想来自己释放出来的这些内功也不容小觑…… 学了武功之后下了山就一直掩藏着气息,主要是怕给柒岚萫惹麻烦,现在看来大家好像也认不出来…… “小丫头好竣的功夫。” 年老有劲的声音满满的全是欣赏,我糟糕的心情终是得到了稍微的缓解,不要说柒嵐萫了,便是青衣,都从没夸奖过我,也没定义过我的功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抬眼看了看那个粉衣女人,想快点解决自己真的要花时间想想该如何让幽无尽帮自己多做点事…… 回身冷冷看向那个女子被弹开好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冷声道,“姑娘想做什么?这么喊打喊杀的!”一句江湖人粗鄙粗俗差点顺口骂了出来,又强自压回肚里,那样自己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也不是所有的江湖女子都同她一般,雀眉就不! 她眼里嫉恨嫉妒一闪而过,我不客气笑了笑,嫉妒吧嫉妒吧,就是让你嫉妒…… 倒是和他一起的那个男子回过神来慌忙上前点胸行礼,温和道,“姑娘莫见怪,师妹年幼不懂事,姑娘原谅则个……”说完转头看向那名神色不甘的女子,严厉道,“婉珊!你做什么!道歉!” 许是那男子眼中的厌恶之色被她瞧见了,那名女子非但没听话,这次直接破口大骂,“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不要脸,贱人!” 生平最恨别人骂女人是贱人,何况还是骂自己的!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一夜没睡加上忧心爹爹和哥哥,心情都差到谷底了,还能遇到这样的奇葩,楼夕颜也是任谁都能随便骂的?怒极反笑轻声道,“你说的男人是谁?” 她转眸看了看旁边视线凝在我脸上的男人,我心下了然这火辣椒好生厉害,那男人只是她师兄而且也没做什么,大概就是出于礼貌看了几眼,都管成这样,我讽刺一笑,周身的气流慢慢沉淀下来重归于无,如何打我还没实战过,不过放出来吓吓人还是可以的,挑挑眉淡淡道,“想挑衅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朝刚才那个表扬自己的老爷爷弯弯眉目便上了楼梯打算去之前柒嵐萫定的房间。跟在后面的店小二咂舌嘟囔道,“好厉害的婆娘,那男人真惨!” 我一笑站在门前道,“麻烦小二哥送套笔墨纸砚来,多拿些纸。” 有了纸笔我便关好门擦赶紧桌椅板凳,将小包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翻出来放好,铅笔,橡皮擦,还有小刀,甚至我还用药材做出了有颜色的笔芯,总之就是方便又实用,铺好纸就开始构思,这还是来古代第一次需要做系统的方案,一定要做到恰到好处才行…… 又是一个喜欢走窗的人。 我埋头苦写勾勾画画始终没抬头,可工作的时候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皱皱眉将物流仓库这块擦掉,涉及到仓库就会增加各种费用,造价上还不够精简,没抬头直接淡声道,“你的房间,出门左转隔壁,谢谢。” “真要在下出去么?”低沉的男音带着藏着隐含的笑意有些熟悉又很陌生,我按捺心里的喜悦垂头抿抿唇心绪平静下来才起身看向斜倚在窗户上的男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收藏啊染吧,给啊染留言吧,一个人闷头写书真的很累……好想知道都有谁看着啊染……呜呜,鼓励啊染,支持啊染,O(∩_∩)O~帮啊染的积分涨起来,O(∩_∩)O谢谢啦……揪袖子呜呜撒娇…… 57、算计和交易 雀眉在后有些担忧朝我点了点头便出了门,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她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拿起普通的淘沙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我打算开门见山,虽是落了下乘但时间紧迫我耽搁不起,吸气拿出前世谈判竞标合约工程的状态,放松周身的气息精致的脸上挂上完美真诚的笑,道,“想必幽门主知道夕颜此番想做什么,占用了您的时间很不好意思,不过不会让您白走一趟的!”若是有诚意,又岂是眼前这么点利益那么简单。 他或有或无点点头,脸上还是那副面具,我看不清神色,不过作为一名催眠师,身体的语言才是最重要也是最真实的语言,我只要仔细观察他身体细微的变动即可,有了内功,这些都不在话下,灿然一笑一派淡然接着道,“我想知道幽门的规矩,一般卖卖的规矩。” 他唇角勾笑好似在嘲笑我这些都不知道就想做交易,想来代价也该是不低,虽是如此还是出声道,“买凶杀人,按金子的等级,如你这般,五千白银,如楼逸天楼夕宸这般,均是金子峰顶,十万两——黄金。” “怎么可能?我就值这么点钱?连哥哥的零头都不够!”我听着他的报价没等他说完心里就层层升起被鄙视的愤怒,脱口而出的惊呼我不自在清了清喉咙,暗骂自己是猪,怎么能在这么严肃的气氛下像想这样的事,他要是觉得我是个白痴,事情就更难办了…… 对面的闲适随意坐着的男子有棱角的唇张了张蠕动了几下几开几合拿看疯子的眼神看我,“你知道白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么?” 我点点头怏怏道,“你接着说重点,刚才我有点激动了!有无解?” 他撇了我一眼莫可奈何,接着道,“有解,幽门说到底还是生意门,刺杀一次未果,金子出口三倍均价。” 我诧异道,“那你们不是坐地起价?”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一笑眼里的眸光如荒漠里的孤鹰一般自信傲然又像泛着漫步尽心的波澜,“这是幽门的规矩,因为很少失利,一般一次就成功,倒是这次遇到你们楼家,费时又费力,想不到楼夕宸年纪轻轻一副如玉公子的软模样,功力却这般深不可测,六尾铩羽而归,下次——” 他眼神暗了暗我心里一松,下次他估计会亲自动手,轻缓绵长呼了口气,至少哥哥现在还活着,直接了当说明心意,“这笔银子,你拿着我的信物着人回京都提现,这些只是小问题……”若是小钱,这里的钱庄也能提,这次数量太大,得着人回陌都…… 他诧异之余却没说话,摆摆手暗地里的若有若无的气息现身后依然看不出容貌这次更直接,从头包到脚黑漆漆的一片,接过我手里一枚微小的戒指和我用炭笔写的谁都模仿不来的书信,瞬间消失在房间里,我耐心等着,他背后有这么庞大的机构,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暗自庆幸当时闲得无聊在外做了些东西,否则如今就是能用钱也没办法…… 拿起桌上的炭笔完善着自己的商业计划,幽门现在经营的生意无非也就是那些,能打探消息的,青楼楚馆酒楼饭肆,还有埋在各个地方的暗线,一样一样想着整改方案,对面传来意味不明的视线也没心思管,只细细想着如何才能更适合这个时代赚到更多的钱…… 瓷杯碰撞的轻响衬得一室宁静,对面幽无尽的视线像凝固一般动都不会动,已经打扰到我了,我皱皱眉抬头对上他研判的目光道,“有问题么?” 他一点都没有偷窥被抓的尴尬,复杂难明仿佛在回忆往事,指尖微微一动,“你好像跟在兰香山很不同。” 我一边勾勒一边给这些商业措施配备人员,随口道,“哪里不同?漂亮了?” 他被噎住好似很不高兴我一边做其他的一边敷衍他,伸手抽掉我胡乱写着的一大扎东西,看也不看随手丢在一边,见我终是抬头方才满意低低笑道,“内功增长了很多,柒嵐萫没少给你灌药吧……”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懒得研究,只拿回书页接着写,含含糊糊翻个白眼道,“那是因为我天资聪慧外加后天勤奋刻苦,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关柒嵐萫什么事?”虽然大概也许他是给自己吃了不少好东西,但也没必要告诉外人…… 估计对面那人也是想做成这笔永不赔本的买卖,幽无尽此时倒是拿出一副生意人的随和样,低低笑道,“还没见过有人这么夸自己的,你不是想救你爹爹么?若是你让本门主高兴了,说不定本门主会帮你的!” 我心头一跳差点上当问出他要如何才会高兴,捏紧手中的笔杆沉了沉情绪,多年混迹商场练就的奸猾和直觉终是起了作用,他作为一方霸主是不可能这般随性随随便便就应下什么承诺的,况且,没有等价的交换,我自己不放心不说,也不愿爹爹和哥哥欠着人命的人情,两人都是一方霸主,若是真欠了,哥哥和爹爹,后患无穷。 万般念头不过一瞬间,我翻翻白眼指尖有棱角的铅笔不自主转着,这是上学多年的坏习惯,工作了后生生改掉了,不过私底下只要有稍微走神就会不自主重复这个破习惯,见他的视线凝在我的指尖上似乎是在出神想着什么,尴尬的停下来道,“你饿不饿?” 他唇角勾起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奇怪诡异,“你很奇怪,心里明明担心得要死,好好去镜子面前看看你的样子,形容憔悴蓬头垢面,脸色惨白配上眼睛下的青痕,简直跟鬼差不多!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净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本座可是派人刺杀了楼逸天和楼夕宸,一个是你爹爹,一个是你的—情郎—你竟然问饿不饿?我说饿,你是否还愿意为本座洗手做羹汤?” 我心惊发寒,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玩火,他竟然连自己和哥哥的事都查得出来…… 静默不语他们是我最宝贝的人,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冷静,有的话俗是俗了些,但是是前人的实践检验过的真理,在哪里都适用,抬起头笑笑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我都是生意人,何必介怀那些!”前提便是爹爹和哥哥都没有性命之忧,若是真有事,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黝黑的眼神里那点淡淡的笑意慢慢隐去,眼神凝在我不似作假的脸上,低低重复道,“生意人?” 我并不接话,多说无意,一会儿他就知道了…… 低头整理资料,甚至细心标上页码编号,他好像想说什么,却忽地顿住,窗外飞进来同之前那个黑衣男子一个系列的隐卫从怀里掏出一叠白纸递了过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书页纸张翻动的声音,我耐心等着,其实心里也不是全然的把握,京城的生意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打理过,日进斗金的钱财能提取出来的虽然绰绰有余,但还是担心他看不上,若是看不上,我便没了谈条件的资本,一切都功亏一篑付之一炬…… 握了握藏在袖里柒岚萫给的迷药,若是不愿意,怎么都先给他弄晕了绑起来再说…… 他漫不经心看着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漆黑深沉的眼中好似有气流旋转一般,越来越快最后又缓缓慢了下来直至完全归于平静,半响抬头看向我,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吧。” 我轻轻缓缓呼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轻押了口茶,味道不算好我打起精神,笑道,“幽无尽,这些不过是敲门砖,我闲来无聊在京城弄的小东西,你若是有时间,就看看这个!”他对这些钱财动心了,我就可以站在他对等的那一面…… 将自己刚才写的那些东西递到他面前,这么大的利益诱惑,他拒绝不了的…… 都是些详细的商业计划,在皇宫养伤的那段时间,我细细翻阅过这个大陆各个国家对商业的法规细则,看出了很多东西恰好可以用上,我笑道,“比起杀人越货的卖卖,财生财利滚利的路子来得更安稳更快,细水长流,你看的这些只是个大概,很多细节都还没细化,很多方面我可以做得更好,至少比那大半个京城的产业要好,若是你愿意,如今你手下的产业也可以交给我处理,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这个年代的条文毕竟不完善,很多隐形的漏洞只要把握得好,能得到的就不止这么多,这就像公司的财务,他能给你做得中规中矩也能给你做得开源节流,低税免税的国债基金,能名利双收的项目工程,甚至是一些法律法规上的漏洞空子,端看你对那些规范的熟悉程度,顶尖的商人不是企图满足规范法则,而是利用这些规范法则为自己谋取合法的利益,这些,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功的…… 作者有话要说:祈祷……祈祷今日会有一个亲冒头……╭(╯3╰)╮………大家看我的“作者有话说"是不是一边调皮的笑,一边在心里恶狠狠说“哼——就是不给你留言,就是不给!谁叫你平时更新得乱七八糟,糊里糊涂的!——————哼——” 好吧,是啊染的错,啊染下次不敢了……秋风扫过啊染的脑后,啊染……好孤独……呜呜…… 58、心松意动 时间好像过得很缓慢,我尽量控制着喝茶的速度,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沉,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敲打着不规律节拍的指尖完全顿住,来来回回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半响方才抬头,对上我自信的微笑缓缓道,“我真是好奇,楼逸天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皱皱眉没听明白受不了耸耸肩,只听他接着道,“说吧,想要什么。” 我心里一喜面上不动声色,认真看向他的眼睛里,真诚道,“对你来说很简单,我要我爹爹和哥哥完好无损站在我面前。” 他似笑非笑道,“完好无损?你太抬举我了,我如何相信你?这些不是纸上谈兵。” 我一噎有些气结,这家伙好似很不甘心,顿了顿接着道,“跟你说实话,陌都那点小玩意只不过是我闲着无聊弄着玩的——”感觉他的眉头好似不自主抽了抽,我看着觉得有些可爱好笑,我可不是吹牛皮……接着道,”若是你能在三日内将我爹爹送到我面前,我见到的那一刻,你就可以拿着我的信物去交接人事,日进斗金,陌都的那点小玩意儿,归你了!”钱没了再赚就是,没什么舍不得的。 他眼神一动我心里默默对远方的陌无殇说了声对不起,这样一来,都城大半的商业都嵌入了别人的势力,等自己得空了再让爹爹对等给他培育一批吧…… 微微晃了晃有些昏沉得脑袋,和人谈判,最是费脑子,尤其是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加上自己一夜未睡终日奔波,此刻已是累极却强打精神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道,“若是幽门主有诚意的话,夕颜能不能见见您的真面目?” 他眼神一闪想拒绝顿了顿深邃的瞳眸里狡黠一闪而过,该不是见过即死吧?我刚有微微的后悔想说不必却已经晚了,面前的一张俊脸因为常年带着面具,有些和他形象极为不符的苍白,饱满光洁的额头,深沉如水般的眼睛里偶有锐利的锋芒如此刻慵懒的样子如匍匐的狼王一般,挺直的鼻梁直通天庭,剑眉斜飞,唇不薄厚度适中有棱角却粉润润的,很性感,很好看,我脑袋晕得厉害傻乎乎道,“赫——你没君漓渡英俊好看!” 君漓渡是小麦色,很健康很漂亮,其实我想问他是不是也有个双胞胎兄弟,不能露脸,否则这么帅这么好看怎么要遮起来…… 他那双漆黑如古井的瞳眸里恼怒一闪而过,眼神阴鸷鸷的仿佛我再说错一句话就会要我命一般,我猛地收起色女心思,摇摇头暗骂自己这时候还想些有的没的,讪笑给他递了份正楷毛笔字写的文件道,“若是您同意的话,就看看这份东西,虽然不一定有约束作用,至少也算个君子协议吧!” 他有些诧异提起正事同样严肃认真起来,缓缓道,“三年?三年你能完成这些?” 我点点头,不是自己托大,其实三年的时间都有些长了,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才写这么久,时间若是太短,又如何能体现自己的诚意和这份交易的重量? 咪咪眼睛笑道,“放心,我只消参与前期投入,中期运营,后期回报只要不出大问题任何人都能处理,当然,即便是三年以后,你也可以随时戳我,免费为你服务,随叫随到。”话语刚落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凭什么? 都是前世做工程留下的破习惯,如背台词一般每次都能说得真诚真挚……这里的人恐怕会当真,就如眼前这位,眼神波动好似很感动…… 我抓紧机会赶紧补上自己的条件,“幽门不出,我无法保证这个大陆还有没有其他利害的杀手门,总之,他们的安全就麻烦你了!” 他似笑非笑看我一眼,掂量了三秒钟才道,“只能保证到他们见到你那一刻!” 我呼口气总不能叫人家看护一辈子吧,遂点点把毛笔递给他,签上各自的名字一式三份后,我才算彻底呼了口气,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看了看虚空的某处,忽地低首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眼神炙热如铁,我捂着唇慌忙后退几步恼羞成怒道,“臭流氓!你,你竟敢戏弄我!”从来都只有我戏弄别人的份! 他低低沉沉笑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其实我来之前以为你会色|诱我呢,真可惜……” 我大囧脸色爆红,自己是有那种想法,可一来自己没那资本二来一个杀手头目怎么可能听得进枕边风,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虽是如此还是有些心虚,外强中干大声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柒嵐萫不要给你治病,或者分成十年治。” 他闻言脸色转冷,半响转身道,“本座今日就派人去京城交接事宜,一会儿你就能和楼逸天团聚,那柒嵐萫身世复杂,不久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你跟在他身边,当心殃及池鱼,本座可不想幽门的聚宝盆英年早逝!” 我翻翻白眼嘟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动地球骂人的话,转到他面前,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眼神晶晶亮仰头看他,“你真的能把我爹爹救出来?”其实心里相信了他,毕竟作为一个卖卖信息加杀手门的地方,他有遍布如蚂蚁一般的探子,有准确的信息,除了有内应外还有强大的武力集团,不成功才奇怪,想着能把爹爹救出来,心情舒爽觉得阳光都明媚了很多,看着眼前这张没戴面具此刻不可一世的男人,笑语嫣嫣道,“谢谢你,认识你真好!真幸运!” “哼——” 他脸上竟然有些尴尬泛红眼神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了我是傻子的恨铁不成钢,大概是觉得我将三年的时间或者更多卖给他还傻乎乎感谢他是个蠢货,可能救爹爹和哥哥,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愿意…… 眼里酸酸的我笑道,“那你就快去吧,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赚钱的好法子……”其实是困得不行头晕乎乎的好像感冒发烧了一样,这个破身体…… 他回身看我恍恍惚惚快撑不住的样子,好看的眉毛皱得死死的,“才两月多不见怎么就成这般了?女人那么要强做什么,娇俏柔媚乖乖等着男人不就好了?” 我懒洋洋撑着额角仰头看他,“你家小妾的爹爹被人劫持了,你会帮忙救么?” 他一噎,没回话可脸上的表情就能说明一切,他不会救的…… 我抽空给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大概是因为我们共患难过,我救过他,他这次明里又没给我使绊子,没见过几次面却好像很熟稔,想着以后可能还要因为工作上的事经常见面,也不跟他装淑女美人了,直接伸手推他,“快去,我要见爹爹!” “放肆!”他冷不防被我推的超前趔趄,怒吼出声,却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吓不住我的…… 我翻翻白眼嘟囔道,“你又不是皇帝,放肆什么?放肆放肆,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放肆!” 他骤然失笑爽朗的笑意盖住了眼里如狼一般光芒,看起来舒服多了,看了看我蓬头垢面焦点都快聚不齐,无奈道,“去找柒嵐萫给你看看,不用担心,我幽无尽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说话算话,今晚之前你就能见到,不过既然是君子协议,我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认真点点头,对待工作,即便他不说我也会认真做,这是我工作的态度,和工作的原因无关…… 雀眉看着面色淡淡却身形僵硬的主子,隔壁的对话清晰明了,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五六个时辰,主上就一直这么坐着姿势都没变,呼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就听得主上摆手道,“让暗来见我!” 雀眉大急想想隔壁还有人终是压低声音道,“主上,不是已经解决了么?那幽无尽别的不敢说,想找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就是现在我们的人手就在眼前,也不一定有他快,公子,贸然做了这样的决定,要交出的可是一辈子,你——” 柒嵐萫神色复杂,这些岂会不知,情难自禁情味苦涩,想要照顾好她,即便自己天下间少有敌手,也是不够的,静默半响方道,“去做点吃的……” 我无聊趴在桌子上不想睡,想等着爹爹来,第一眼就站在爹爹面前诉苦撒娇……晕乎乎的看着雀眉端着盘子进来,拍拍脑袋想将她重起来的两个剪影分开,稍微清醒了些,笑道,“雀眉来啦,今天谢谢你了,雀眉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的……” 她神色复杂看着我疲惫的笑颜,半响像是释然泄气般,没好气道,“你要是真感谢我,就对主子好点!” 我听在耳里看她一脸愤愤的样子,翻翻白眼道,“你别帮亲不帮理了,你该让你的主上对我好点,哼!”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说什么好呢……?今日就说说抛弃啊染的宝宝和路人甲同学……不言不语就走了……害啊染晚上睡觉都做梦……期待第二天起来就看到她们回来了……最让啊染伤心的是,两个美眉在我朋友的书下面留言……哇哇哇哇,啊染好想去那个大大的书下面把她们抓回来…嫉妒!恨!…呜呜……两个坏蛋……我的心在滴血……滴血……滴血……滴干为止………… 59、心疼心悸 我无聊趴在桌子上不想睡,想等着爹爹来,第一眼就站在爹爹面前诉苦撒娇……晕乎乎的看着雀眉端着盘子进来,拍拍脑袋想将她重起来的两个剪影分开,稍微清醒了些,笑道,“雀眉来啦,今天谢谢你了,雀眉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的……” 她神色复杂看着我疲惫的笑颜,半响像是释然泄气般,没好气道,“你要是真感谢我,就对主子好点!” 我听在耳里看她一脸愤愤的样子,翻翻白眼道,“你别帮亲不帮理了,是你该让你的主上对我好点,哼!” 她一脸无药可救的样子,半响严肃道,“以后离幽无尽远点,你怎么能跟他那般说话!要是他缠上你,可有得你受的!” 我不在意笑笑幸好他们只是听到,要是知道那厮还想非礼我,不得跳起来,手肘放到桌子上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揶揄道,“怎么?雀眉吃醋啦,哈哈哈,逢场做戏罢了,他那样的人面上看着还是个正常人会闹会笑,实则冷心冷肺只不过是看在我能帮他敛财的份上才随和些,哎,你别不信,别的武功学识什么的,我可能比不上你们大部分人,不过要说做生意看人你们可比不上我……那,你等着,等我做出成绩让你牙齿都掉下来,给你置办一份天下最最豪华的嫁妆……哈哈哈!” 爹爹的事算是有了些着落,心里虽然还是着急心切,但毕竟有了盼头,伸手抓了抓钗环皆无,因为一直奔波忙碌现在都没来得及打理的长发,自己的形象真是糟糕得一塌糊涂,暗自懊恼应该先打理打理再见幽无尽,却不知自己脸上酡红深深却散发出自信又强大的光芒炫目得让人不敢直视,让站在自己面前的雀眉失了神怔怔发呆…… 我皱眉看了看雀眉,以为她是看不惯自己邋遢的样子,顺了顺打结的长发,纳闷道,“我明天再打理行不行?” 她不回我的话看得我浑身发毛,只喃喃道,“难怪……” 我听她说的怅然莫名跟个饱经风霜的老太婆一般,甩甩脑袋纳闷道,“难怪什么?”想起个重要事来急忙问道,“雀眉,你如何让幽无尽答应的?” 她听我问微微回神,不过也是一头雾水,“一开始说什么都不同意,我还是拿着主子的名号才见的他,后来不知怎么又同意了,喜怒无常跟个疯子一样。” 我摇头失笑看了看夕阳斜下,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夜凉如洗,寂静得让人心也跟着沉积下来,真诚笑道,“那些不用管啦,现在事情有了进展,真的谢谢你啦雀眉,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还在想如何见到他呢……” 对面的女子好似恢复了在兰香山时的样子,看了看我晕乎乎还要强撑的样子,皱眉道,“别担心,吃点东西就去睡吧,那幽无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会骗你!” 我又没担心那个,只不过是不想睡罢了,“柒嵐萫呢?” 雀眉叹气道,“你对主上也像对那幽无尽那般自然,主上也不会一人——” 我含糊扒拉着碗里的绿豆粥,闻言想起上次勾引不成功的挫相,愤愤道,“我哪敢呀,你家公子是神仙,我生怕亵渎了他,哪敢跟他开玩笑!” 欠柒嵐萫的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虽然他冷冰冰的,可是给我用了很多宝贝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默默打探爹爹和君篱渡的消息,甚至还愿意为了自己冒险动用背后的力量救爹爹和哥哥,说来只是他的病人而已…… 这些隐藏的关心和情分,即便是我倾家荡产都还不清,人不能不知感恩,依他的性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若是他动了那些未知的力量代价会很大,即使成功了,我又如何能安心,在能靠自己的情况下,这件事必须自己做…… 苦点累点就当前世上班,也没什么不好……他付出这么多,自己却除了给他添麻烦之外什么都没给过…… 不是平等的交易,欠了他,很多很多,这样,如何能自然起来…… “去睡会儿,楼大人来了我会叫你的!” 我摇摇头,才想说话就被偷袭了,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雀眉,咬咬下唇抵抗越来越浓的睡意,咬牙道,“玩阴的你等着,等我醒来就找柒嵐萫学点穴你你——” 睡穴不是好玩的,我如死猪一般沉沉睡去,潜意识里却不肯放弃心心念念的都是爹爹…… 心里有事即便是睡着了,我也睡不心安,好似梦中都关注着周围的一切,一颗心起起伏伏飘在云彩上面,上不去下不来,睡得不安稳也没有睡沉…… 迷迷糊糊中听见雀眉无奈道,“楼大人,你就先治伤,白骨森森的待会儿吓到夕颜!她只是昏过去了,没有大碍,不过也要好几个时辰后才会醒来!”床上的也是,你能认出来是谁么,揪着头发不让人家走,无奈看了看只顾低头走神的公子和那个漫不经心押着茶的幽无尽,搞不懂他坐在这儿要干什么! “楼大人?”我心头一跳,是爹爹?或者是哥哥?猛然诈尸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强忍着心里刀锥的疼和想扑上去的欲望,一帘银白的长发随着晨风微微浮动,那双本该和哥哥一样修长完美的手如今血肉模糊能看得见肉间的白骨,他却只是怔怔看着我出神瞳孔里仿佛失了灵魂一般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浑身是血就连银白的发根上都是,甚至手臂上都是被尖刀一块一块挖掉肉留下的肉|洞,我脸色苍白不敢用手去碰想开口说话却抖着唇什么都说不出…… 身体因为极力控制想要杀人的冲动和体内不断膨胀的气流微微发抖,茫茫然游移的视线落到旁边的柒嵐萫身上如看到救星一般,猛然放开揪着爹爹发丝的手,腿软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赤着脚几步走到他面前却忽地想起他不肯救山下的江湖人…… 强忍住眼里就要滴下的泪水猛然冲出门外,想先去找大夫,爹爹一直都没说话,只呆呆坐着就连我从床上下来都不知道,在客栈的走道上如没头苍蝇转了几个来回,心里的慌乱不可抑制越来越重,那样重的伤,除了柒嵐萫还有谁能治! 猛地回身冲回房间一头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柒嵐萫,双手揪着他的衣袖,颤颤道,“……柒嵐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眼眶里的泪水终是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掉下来,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失焦被泪水模糊双眼,身体僵直看着他,可是那张无时无刻阻着我们距离的面具上什么都看不到,让人绝望发狂,我一遍一遍重复着,声音里祈求卑微越演越浓,只希望眼前的男人有一丝动摇,背后浓密如瀑的长发被胡乱冲撞的内息激得胡乱飘散开来,从灵魂深出透出来的绝望和疯狂我一遍遍喃喃仿佛痴人呓语,“求求你……”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放开他转身恍恍惚惚朝门外走去,赤、裸的脚趾头踢上门槛有骨头脆断的声音,我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只虚软步伐凌乱出了门想去找其他大夫,却滑在坚硬的怀抱里——是幽无尽,有人点上肩甲上的软麻穴,我却没有昏过去,眼前好似模糊好似清晰只僵硬站着,直到落入那个初是冰凉却慢慢散出暖意的怀抱,腰上的手臂勒得紧紧的仿佛嵌入骨血一般,发顶上不住摩挲的下颌传来切身真实的心疼和悸痛,我模模糊糊感受着眼泪无意识一滴滴落得更严重…… “别担心,楼大人无碍,已经医治过了,伯父见你昏睡着不肯离开,这才没来得及治外伤!” 亘古的声音里满满的是心疼安抚心悸心痛,我泪眼朦胧,泪水连成线从眼角流出来,双手轻轻抚上他有心跳的地方,脑袋笨笨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仰头看他,“那爹爹为什么不理我……” 细密轻柔的啄吻落在我湿润的眼睑上,睫毛山沾染的湿意一点点蒸发掉,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紧到我有些不能呼吸,“他只是太久没睡,精神有些恍惚睡一觉就好了……” 我怔怔看着吸吸鼻子呆呆重复道,“那就让他睡一觉!” 咫尺间的双眸眼里心疼和痛意层层迭起,浓厚得仿佛迷雾一般,半响低头轻声道,“夕颜也去睡一觉,等醒来伯父一定好好的……” 我怔怔点头,模模糊糊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催眠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熟悉,眼帘阖上前看了看这个男人,他不会骗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什么要说的,不知道上面写的如何,来说个笑话提提气氛……话说啊染的极品同事,有天和啊染走在街上,阳光灿烂春日的太阳暖阳却不炙热,我和同事走着,街上人来人往两边都是商铺,我好奇的看着街边一个店家门口离出来三五米,其实已经差不多快到路中间了,有条狗狗懒洋洋趴着睡觉烤太阳,小尾巴一摇一摇的很是闲适自在,一点都没搭理路边人奇怪的眼光,当然好像也一点都不担心路人会踩到它,我同事很不喜欢逛街,看到这只狗路过三五步突然对我说,“水水,这个憨狗,憨的要死!哈哈——”脆生生的笑声撒了一地,惊悚的事发生了,背后那个睡觉的狗狗突然疯狂的朝我们叫起来,还冲过来咬啊染同事的裤脚,那架势……意思就是:“多管闲事!背后说人坏话,小心我咬你!” 哈哈!美好的一天就是从这里开始的,O(∩_∩)O哈哈~ 60、木头人 “本座原以为柒嵐萫不食人间烟火,没想说说起酸话做起风流公子来一点都不比那红梅夭差!” 雀眉无语,这都什么事儿?公子怎么能和采花贼相提并论? 刚才冷面冷心带着九尾杀进楼宫的时候怎么看不出他是这么幼稚的人,杀人时如收集人间怨灵一般,恣法漂亮沉寂仿佛每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人从此变得干干净净,那双泛着阴狠的瞳眸却仿佛被新的灵魂洗净一般越来越亮,直到停下来为止…… 夕颜说的没错,这人看起来正常,实际上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至少他在享受杀人这个过程…… 看了看站在门边不肯走的男子,后续的事都还没处理完,就在这里同小孩子一般打嘴仗,叹口气道,“幽门主,您可是答应过小姐要完完整整将楼大人带回来的,如今这般模样,还是想想等小姐恢复了聪明的头脑,您自己该如何让交代!” 幽无尽虽是天纵英才,淡淡的语调里也藏了隐隐的敬佩和警惕,“当真是一代枭雄,一尺厚的精钢板他竟然徒手生生给掰开了,若不是被关了几个月,不吃不喝,哪还用得着本座——” 语调一顿讽刺道,“那楼兀也是个蠢货,被压制久了脑袋都不灵光了,只知道折磨人楼宫一片散沙做尽坏事,本座就当为名除害吧!” 雀眉心思细腻,眼前面色平静眼里却桀骜不驯的男人说着不为人知的内|幕,恐怕不是给自己和主子听的,也不是说给那个当事人听的,大概是想让自己转述给床上昏睡着依然很不安的人听——别扭的男人,担忧看了看自己稍显木讷的主子,对手很多——情路坎坷…… 雪云散去,放晓晴池院,杨柳于人便青眼,绿波东流尽,睡醒君莫辞。 眼睛闭了又闭,睁了又睁,阳光太刺眼睡得不知时日,脑袋顿顿的好似忘了什么…… “颜颜?”沉稳熟悉久违的中年男音,之前的记忆纷至沓来,我缓缓坐起来委屈的很,看了看眼前清瘦如骨的爹爹,强忍住心里要蓬发的思念和心疼,轻轻靠上去,抱怨道,”爹爹,你不会是在外面给颜颜找了个后娘吧,这么久都不来接我,你不知道,兰香山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地方,柒嵐萫都不吃肉!”我一点都不想让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见了幽无尽,想必他也没必要瞒着这些…… 爹爹恐是怕浑身的药液沾到我身上,只虚虚揽着我,自责道,“是爹爹不好,下次再不会了,见到宸儿了么?” 我摇摇头,哥哥游历南国,离这里千山万水,即便得了消息想搭救,也是鞭长莫及,如今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三口再不分开,就满足了…… 他身上有伤,我也不能任性一直缩在他怀里,捏了捏他手臂上唯一完好的地方,下决心要将他的身体养好,眨眨眼睛里的涩意,眉眼弯弯道,“爹爹,你女儿我可是很厉害的,呵呵,我还会做药膳的,爹爹以后都要听话,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反驳!” 他呵呵笑眼里满满的自责和骄傲,我看得心酸,不想告诉他们自己会武的事,就是怕他们自责没有照顾好我,可如今我只能这样告诉他很好,过得很好…… “夕颜,该换药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我赶忙让开一些,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我是真心感谢他,爹爹整整衣袖起身点胸施礼,如今虽是落魄了,也还是一身傲骨,声音认真又肃穆,“楼某谢过柒公子救命之恩,若是公子不嫌弃,楼宫背后的残余的势力老夫整顿过后便送于公子了,答谢公子对老夫的救命之恩,对小女的看护之情!” 我好笑看着抬着托盘的柒嵐萫抿着薄唇好似很别扭,面具罩不住的地方耳垂泛红,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虽然也是一派出尘仙家的模样,却没了那些疏离距离感,我内心深处真的很感激他,若不是他和雀眉,自己也许就掉进无尽的深渊爬不起来失去了就找不回来来之不易的亲人,起身站到他面前仰头看他,柔声道,“谢谢你啦,真心的,呵呵呵……快给爹爹换药吧……” 他勾唇一笑将托盘放好,“不是伯父……是你的趾头,刚接好,快回去坐着不要乱动!” 想到要是掉下来自己就是个少了大拇趾的人,浑身一抖乖乖爬上床,屁股坐在床沿双脚垂地,低眸看着这个蹲在我面前小心脱了我的鞋一点都没弄痛我的男人,耳边的传来轻咳声,我诧异偏头看向爹爹,皱眉道,“爹爹嗓子不舒服么?都说了有风的时候就不要开窗!你不听,柒嵐萫,有润肺止咳的药么?” 半蹲在床边拿着纱布的男子,指尖一颤修长白净的脖子越来越红,我恍然看向爹爹,爹爹失笑眼里都是宠溺无奈,笑道,“事急从权,爹爹出去走走,颜颜等脚好了就随爹爹回鬼谷吧……” 我点点头犹豫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你女儿的身体都被看光了,这点趾头只算凤毛麟角了已经——爹爹却摇头叹息语调里染上些微担忧,看了我们俩一眼就出了门…… 我听着心里郁闷得很,不就是换个药么? 动了动被微热的掌心握住的脚踝,我嘻哈乱笑看着晶莹剔透如珠玉的五个趾头胡乱乱动,好让他绑不上纱布,柒嵐萫嗔怪看我一眼,我都能想到他斜眉勾出的万种风情,我心里一颤不知他情动时是怎么一番模样…… 他不说话只静静等着我胡闹完好固定好我的脚趾头,我扑哧一笑道,“要是爹爹知道你看了我的身体,会不会要你负责,逼你去我家提亲,哈哈哈,神仙,你怕不怕?” 真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伸手拿掉他脸上的面具,嘟嘴道,“看都看过了,有什么好遮的!呵呵呵……” 被阳光印着的耳垂越来越红,如鲜艳欲滴的红宝石一般光色宝华,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半响我以为他要隐遁了才声音淡淡的仿佛就说该换药了一般,“你也看了我的……” 我噎住,我可是全身被看了,而且是看了足足十天,愤然道,“才看了那么一点点,小气鬼!”重要的地方都没看到,而且在月光下他又在水里什么都没看清…… 想起自己做的蠢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木头人——” 他无奈叹气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听得心里一颤有些微的甜蜜渐渐滋生出来,却没察觉不对傻乎乎只撑着手肘笑盈盈看着他,理所当然得仿佛就该如此…… 孽缘纠葛的开始和结束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因为人心无法控制…… 爹爹知道我将自己的产业如数抵给了幽无尽,三年内还要帮幽无尽敛财,没说任何话只是捏着茶杯的指尖泛白,我笑笑道,“爹爹,有什么好担心的,本来我就喜欢这些,也不过是顺手之谊,不费事的……别担心……” 给桌上斜对面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现任boss倒了杯茶道,“需要你们家的产业分布图,所在地的地域特性资料表,还有归总财产账目,加上人员调配规则,整理好后让人给送来,我要先看看实际情况!”爷爷对女孩子也一样严格,跟大部分世家做法一样,子女都要从基层做起,所以和幽无尽相处,也不是那么难…… 见他有些犹豫我好笑道,“放心,我只管收入不管支出,将原来都城那块的先借我用用,我需要周转资金,算是给你无偿做事了,哈哈哈,管不管饭都没问题……”爹爹又不会放我饿着,哥哥估计也快到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又看向一言不发的爹爹,指尖轻抚着茶杯边缘,半响漫不经心道,“就按你都城的分法,幽门占七成,你占两成。” 我皱眉,想了半天狐疑道,“你该不是怕我不尽心吧?” 万分鄙视看了他一眼,讽刺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不懂么?我可不像你,我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不会有偏私,这是工作,认真严谨我不会说因为是我的就多努力一分,不是我的就多冒险一分,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爹爹笑骂道,“就你有理论,人家好心给你,道歉!” 我看了看幽无尽臭臭的脸,人前却不想扶了爹爹的面子,皱着脸拱拱鼻子一边给他做了个猪脸一边乖宝宝道,“道歉道歉倒完了。” 对面的人一呆然后开口笑起来,眯着眼睛一口白牙怎么都有装的嫌疑,他又不是那样的人,现在这个样子假的看得人牙都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扮个鬼脸飘过,对手指——……啊染不想减肥……啊染的同事说,肉也是粮食一点点堆起来的……减掉多可惜……呼呼呼,他比啊染还胖,啊染觉得这个理由很好,啊染是吃货……O(∩_∩)O哈哈~ 啊染要不厚道的推荐下新书咯,呵呵,戳戳啊染吧 61、道情图说 将自己做的药膳放到爹爹面前邀功道,“爹爹尝尝!” “爹爹,深山老林的不方便,这里恰好是三国交叉重地,乱是乱了些,可风景宜人适合人居住,爹爹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最重要的是鬼谷和幽门的老窝离这里好似都不远,要给人家打工自然不能住到深山老林去…… 爹爹点点头道,”你哥哥恐怕也要到了,你可不要刺激他了……哎——” 我点点头,他在外受到幽无尽和叛贼的截杀,以他那腹黑的性格,看到爹爹伤成这样,还不知道会狠到什么地步呢,不过那些人活该不可原谅,到底是个什么人倒是要和幽无尽去见见,不死也要让他退层皮…… 看了看旁边一直不发话的柒嵐萫,犹豫道,“柒嵐萫,你能不能等我爹爹的伤好清楚了再去采药?还有我哥哥,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爹爹如今也只能走动罢了,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没有武功就跟废人差不多,我想让他完全好起来…… “嗯。”雀眉和柒嵐萫的表情一样,都没什么变化,我暗自纳闷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他们都一副理所当然吃准了我会有这样的要求一般…… 既然要留下来,住客栈是不行了,当晚我们便买了个庄子,在这云城,算得上是最大的山庄了,自带内湖,园林艺术设计也不错,比尚书府还要大,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九曲回廊青砖铺瓦,一切都按爹爹的喜好来,划归出来好多房间厢房都空着,都被我改成大开间大开窗的房间,宽敞明亮,滨湖临水,学了些草药知识,即便是柒嵐萫不在,我也不用怕蛇鼠虫蚁,临水居住最好不过…… 雀眉和我上街购置东西,我随便走着,不想思考君漓渡为什么会在沧国,为什么不回来,是去出使么?发生这么多事,既然他性命无忧,我想先将爹爹的伤治好,然后再去找他…… 雀眉皱眉道,“夕颜,那幽无尽为甚要房间,他的窝点遍布天下,说不定这云城也有他的别院,要我说直接把他赶出去,你是要帮他,又没说卖给他,天天跟着你算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好笑道,“雀眉,不带这样呀,呵呵呵,他只是还不相信我,你的老板一天时不时就来你眼前晃悠,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来视察工作,让你赶快做事,催进度来了……不过你这样很危险哟?” 她不屑啐了一口,“有什么危险的!主子可不比他差!” 我站定回身笑意妍妍道,“呵呵呵,我是说,你这么讨厌他,说不定会喜欢他哟!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呵呵,好多欢喜冤家就是从讨厌开始的,你要小心了,哈哈哈!” 她一呆反应过来我说什么脸色大红呕道,“谁跟他欢喜冤家,你你你——大街上你都敢说这样的话,回去就让楼大人把女则拿出来给你好好学学!” 秋天了,正是收获的季节,天边的夕阳将树木花草都染成稻穗般的金黄色,印着雀眉脸上的红晕好看极了,我心情甚好负手走到桥边摇头晃脑道,“男女之情,天经地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哈哈哈,你以后会懂的!” “呸——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是你这丫鬟识大体,你确实该好好学学女戒!免得丢尽女人的脸!”熟悉好听的女音我记得是谁,我们站的这座桥好像是个交通要地,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听到有女人的骂声,好多人都对着我和雀眉指指点点了…… 昨天才见过,我闻声回头,云城真小,到哪里都能遇到……就是那天说我是小三的云城三人组,一男子温和英武,一男子粗狂豪放,一女子珠圆玉润算是美女!我看了半响不知如何回话,眼神一转隐下眼里的笑意,朝中间的女子抬了抬下颌,朝雀眉挑眉道,”雀眉,让你不要穿青衣,你不听,哈哈哈,她说你是丫鬟!“ 雀眉学我翻翻白眼,直接开骂一点情面也不留,“丑八怪,你说谁是丫鬟,眼睛放亮点,她才是丫鬟!” 呵呵呵,想来是闲来无聊,雀眉被幽无尽搞得神情郁郁,这会有个好玩的人送上门来,岂会放过,那样貌好一些的男子脸色尴尬却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旁边那粗放的大汉拉住想上前的女子的衣袖,劝导道,“师妹,回家了,师傅不是等着咱们么?” 那女子见大家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气得脸色通红直接提剑刺了上来,我退到一边观战,才想看看她有多厉害就被雀眉一脚踢飞,那温和男子无奈站着,倒是那高大一些的男人急忙上前查探,见女孩唇角流血顿时睚眦欲裂,想冲上来却生生隐忍着眼里有对地上人的无奈和责备,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朝我们微微弯了弯腰,笑道,“今日是我家师妹莽撞在先二位原谅。这就告辞!” 我诧异挑眉这倒还是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旁边那男子就不怎么样了…… “走吧!”心里暗叹自己只来了一天就兜揽了三个仇人,要是被爹爹知道了,不知还让不让我出门了…… 雀眉皱眉道,“你怎么她了?” 我笑笑道,“没什么,她以为我勾引旁边那个男人呢!” 雀眉看了看只能算一般的男子,低声嘟囔道,“要是你能看上他就好了!天下恐怕都会平静些!” 我无语,懒得理她打算给爹爹买个衡玑,好把那头银白的瀑布束起来…… 云城地方不大,但地处沧国陌国宫国交界处,商旅云集络绎不绝,这样的地方其实政府管辖的漏洞会越多,各色交易就越是繁盛,相对其他地方来说,这里开放多了,女子笑语嫣嫣,好多还成群扎堆出游…… 此地虽然国土归于陌国,但是明显有很多其他国家的人,从各国的穿衣风格就能看出,我拉着雀眉进了一家规模不错的玉行,往客云集,看起来好多都和老掌柜很熟稔,我抬眼一样样看去,雕花格里珍帛铺设的大概是上品,还有放在托盘里等级要低一些,还有一些只有牌名精雕的古木盒子,没见着实物的大概更上等一些,雀眉兴趣缺缺倚在一边,我压低声音道,”你也来看看啦,总归要有个大概的了解……” “哎,你说那天龙大将怎地就落得这般下场,他不是我们陌国的将军么?皇上怎么——” 我眉头一跳刚想多听些旁边就有人低斥道,“不想活了,枉议朝政,想掉脑袋?” 说话稍为年轻的男子好似很不甘心,嘟嘟嘴巴就不在言语,我心跳稳了稳,天龙大将可不止君漓渡一人,他们说的许是别国人也说不一定呢? 旁边一人一副风流公子样折扇呼啦如燕子摆尾一般,见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方才笑道,“刚才这位兄台所说的天龙大将指的是谁?” 我眉头一跳那男子英俊潇洒可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给人一种人家说的巴不得是他的样子,那青涩小男生一身青衣见有人搭理,笑道,“自然是君漓渡!” 扇面公子的扇子上的字一晃一晃的,我看清楚了,‘天下第一’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是现实版的二货,他好像很是生气,愤愤不平道,“为什么是君漓渡,这天下天龙大将又不是只有君漓渡一人!他也没多厉害好吧!你们见过么?” 又任性又单纯的话终于引起了很多有心无意听着八卦人的不满,看来君漓渡的粉丝很多,那挑起话头一身青衣的男子很不高兴,“君漓渡将军即使是辞了官,不想当将军了那也为陌国人做了很多!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将军!” 我点点头想回去朝幽无尽买点消息,关于君漓渡!好像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那男子悻悻不语,忽地发现倚靠在门边的雀眉眼睛一亮,上下扫了好几眼换上大大的笑容几步走过来,好似想起什么出神了好几秒,半响脸色有些泛红,眼神闪躲忸怩看了半响,微微弯腰点胸施礼,君子的模样做了个十成足,“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沧子生,请问这位小姐?” 雀眉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白眼都懒得翻直接拉过我就要出门,背后的男子一呆过后就一直跟着我们…… 这难道就是一见钟情?还是以前就有尘缘? 猛然想起以前她曾说不要也罢,心思一转回身道,“这位公子跟着我们做什么?”眼神纯净真诚带着年轻人该有的热血,很有活力的样子,好似也不是什么坏人…… 男子恐是没想过我们会回身,脸色有些尴尬,看了眼旁边脸色臭臭的雀眉,下定决心道,“我一见到这位姑娘,就——”我看小二子憋红了脸憋不出个子,都着急想替他说了,他才接着道,“就想跟着这位姑娘!” 我忍下满头的黑线,包容的笑了笑道,“我叫楼夕颜,她叫雀眉。” 那男子神思不属,喃喃念道“雀眉,雀眉……”两眼发痴我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红的雀眉,挑挑眉,接着道,“沧子生,我家缺个保镖,你来不来!”哈哈哈,自己不在的时候就可以请他看护爹爹,呵呵,想必他会答应的! 雀眉终于回过神来想反驳终是太过温和,只拿眼睛给我使眼色,我心里闷笑假装没看见,背后的人粗神经傻兮兮一脸幸福跟在我们身后,见到爹爹这样的长辈也没行礼,幽无尽皱眉看了看,讽刺道,“你又胡乱捡些什么东西来!” 我翻翻白眼,你看不到是个人么?“大哥,我楼夕颜生平只捡过一个男人,你说,他是什么东西!” 他眼睛里浮起被反驳的怒气,我整整表情,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可不能产生间隙,笑道,“好啦,他是我请来照看爹爹的小工……”见他还是很不赞同的样子,我神神秘秘凑道他耳朵边咬耳朵道,“这傻子喜欢雀眉,你可别乱来,另拆十座桥,误会一桩姻,可别搞砸了……”我笑的眉眼弯弯只看着很别扭现在才发现自己糊里糊涂就被拐到别家的沧子生,没发现幽无尽被我鼻翼间的湿气染红耳垂后转深转沉的眸光,我眼睛转了转视线对上不远处走来的柒嵐萫,朝幽无尽笑了笑道,“我会给你个工作表,你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视察!” 需要的材料他早在第一时间就给我了,如今耽搁了一下午,给他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个规划表和作息时间表,上面列有工作短期计划,长期计划,还有预警方案,总之,准备都做了,下一步就是去见见那些已经有的管事员工,知人善用要花一部分时间好好观察他们都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傻孩子……你肿么会是傻孩子呢……卖萌求收,也许大家嫌啊染烦人了……啊染飘走了…… 62、小别新欢 我一口茶喷出来,清了清嗓子惊讶道,“你竟然是沧国的皇子!” 他有些泄气,肩膀趿拉着,扇子也不煽了,“我刚才不是说过我叫沧子生么?” 我噎住,谁会没事儿去记各个国家皇子的名字,陌国的我都记不住,更何况眼前这个二货,坐在椅子里就如同个毛头小子一般,跟陌无殇还有宫非请都是两个类别,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雀眉也是一呆,不过脸上倒没什么表情,我清清嗓子道,“那你是沧国的大将了?” 提到此事一张脸更是皱成一团,脸上愤愤不平道,“此番和陌国对战,父皇不让我去,不然我就让雀眉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我无语,关雀眉什么事,想到一事问道,“你了解君漓渡么?” 他好似回忆一般,半响心有不甘但眼里也流露出真实的崇拜,认真道,“是不错,可惜他活不久的!” 我眉头一跳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骂起来,好好地干嘛要诅咒君漓渡,浑身的气流飞速旋转,我沉沉情绪板着脸道,“为什么这么说?” 本该一副傻兮兮样子的男子此刻神色上染上可惜,“陌国皇帝发了追杀令。被一个国家通缉!就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翻身不得!” 我心头一跳急忙问道,“为什么?陌无——陌国皇帝为什么要这样!” 他疑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眼里是同样深深的疑惑,我有些想不清楚,即便是说君漓渡辞官了,也不必斩尽杀绝吧,这样兔死狗烹的做法,陌无殇即便想做,也不会做得如这般天下皆知……到底是为什么? 也没时间管该如何安顿沧子生,急忙回来房间,混混沌沌感觉老天就像是不想让自己好过一般,这还没开心多久事情就一件件接着来,到底是为什么,呆呆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外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惜今天幽无尽被自己赶走了…… 君漓渡既然不再是陌无殇的臣子,想必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自己习武后也有了概念,断不会有事,不断安慰自己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看了看远处湖水清波……这些人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要不要厚着脸皮给陌无殇写封信,这么久不见,他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 ……走那天都不来送行,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坐到椅子上拿着笔不知从何下手…… “夕颜,你做什么?墨汁弄得一头一脸的!” 我摇摇头想到陌无殇君篱渡心情低落,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干净转笔甩到脸上的墨汁,勉强笑道,“你去休息吧,我练会儿功就睡了,那呆子你先放在府里,别撵走了,他是皇子我们也不能随便招惹他,哎,说不定我做生意还要他帮忙呢,去睡吧!” 她点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应下来,出去后就剩我一人看着烛火发呆,说来自己没有资格对陌无殇有任何要求,况且是事关君篱渡,无论怎样,都很过分…… 背后有熟悉的青草味若有若无,我心头一跳随即摇摇头,不可能……自己太想他都产生幻觉了,即便他武功再高,我如今也能发现吧? 微热的气息越来越明显,直到修长有力的臂膀搂上我纤细的腰,我都不敢相信……随后肩膀上熟悉的人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发自心里深处满足的喟叹有如实质,不是做梦?我一怔想回头却发现如生了根一般无法动弹,有些发抖僵硬站着,生怕一切都在梦中…… “夕儿……” 钟鸣剔透的男音我本该高兴的,可眼睛鼻尖都很酸,瞪大眼睛也止不住,一颗颗又大又圆从眼脸里掉下来,打在交叠在我腰上背后人的手上,拥着我的虎躯一震,紧紧搂着我的腰探头轻轻啄吻我的耳垂耳侧,我轻轻握上腰间的双手,拉开一些转过身紧紧闭上眼睛,双手缩到他的胸前,乖得一点都不像我,任凭他细密的啄吻从眉心蔓延至我的红唇,“夕儿,不愿看看我么?” 我不想哭,可眼睛里的泪水即使是闭着也流下来,却说不清楚自己在哭什么,又不是白莲花……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男子瘦了不少,轮廓更加深邃,伸手抚上他的修长的眉,挺直的鼻,长长软软的睫毛,薄薄的唇,低头在他衣服上蹭干眼泪,唇边绽出一笑道,“你回来啦?” 眼前的男子终是忍不住低头重重吻上我粉嫩还粘有泪痕的红唇,一开始大概还是温柔怜惜,却渐渐的炙热霸道起来,我有些不适应想挣扎却被猛地按向他的身体,小腹上的**如铁是隔着布料也能烫人的温度,被抱得向上提了提,柔软的腿窝隔着布料便嵌入个刚直如铁,我大羞不安动了动,虽然自己也很想他,可这般急色,一点都不像他,摇头躲过他的唇舌,呢喃道,“漓渡,等下!” 他不语薄薄湿热的唇和鼻息一路追逐过来,含住我的唇声音沙哑性感,“什么……我想你……” 我也想他,强忍着想质问他的冲动,自动垫了垫脚尖向上提了提双腿夹紧适度磨蹭了两下,他浑身一震宽厚的大手直接按上我的翘臀,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眷恋的吻舔咬上我的耳垂,我拼命压制身体的颤动和软绵,喘息无力道,“有没有被别的女人碰过?”指尖划过他的唇,脖颈胸膛渐渐下滑,试探着握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有么?” 他猛地一震黝黑深邃的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和隐忍,握住我的腕间指尖微微错动,宽衣广袖便碎成一小块一小块如花瓣一般飘在空中……我便浑身赤*裸被他搂在怀里,惊呼一声紧紧贴上去不让他看,却将自己胸前的绵软一股脑贴到他健硕的胸肌上,随着我的喘息薇薇晃动,惹得他喉咙滚动,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这算是小别胜新欢么?忽然这么热情…… 喘了喘气指尖调皮得从他交叠的衣领处划了进去,我可没他那么粗鲁,一手握住他的**上下试探性的摩挲,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我有些心惊别过头缩回手,双手搂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舌尖主动舔过他追逐过来的红唇,低低笑道,“君漓渡……烛光可是会把我们的身影投在窗子上的……呵呵,你不怕么?” 他这样明晃晃看着我的身体,我羞得都不敢睁开眼看他的表情,虽然他能夜视,但总好过现在这般吧? 果然他一顿惩罚性的勒了下我的腰,眼里的欲望更深挥手挥灭了烛火,这样才像他,呵呵刚才真是很孟浪了…… “呼——”落在地上的脚趾头都蜷在一起,伸手抽掉冠发的墨玉簪,美好的脖颈向后仰着,微微阖上的眼帘随着睫毛一颤一颤的,揽着他转了个方向后脚抵上背后的圆柱,镂空帘幕砂料的质感背后是冰凉的木材,我被冻得一颤成熟丰润上的唇舌带着深深的怜惜爱恋越发轻柔了,我嘤咛出声道,“傻瓜,我也想你……” 伸出手臂搂上他的腰挂在他身上,这一刻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配合的动了动身体,“嗯——”我揽着他的腰感受着他急切的想念,身体热情的反应着,只一瞬间我们便仰躺在我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失重之下狠狠的嵌合我猛地一颤,不自主的哆嗦缴紧,太久没有爱*欲的身体太过敏感,他又是我放在心底深深眷恋的男人…… 这般撩拨我便软成一滩泥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闭眼跟随者他的进进出出起起伏伏,“漓渡——慢——些,你——”软软的告饶仿佛刺激他了一般,速度和力道都加快了很多,我眯着眼睛发间都是泥泞的汗湿,晕乎乎的灵魂上都是爱*欲的快感,指甲掐人他的肩甲才堪堪忍住要脱口而出的呻*吟,我拉回仅有的理智,断断续续道,“嗯——你—哼嗯——坏蛋——我们还——还没成亲——你”以前都是我勾引他!暗暗想着等以后自己有了力气再反压回来,脑海里白光闪过,我终是无力整个人瘫在床上眼睛聚不齐焦点,等醒来再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到奇怪的符号请无视………… 63、抉择 我翻翻白眼伸手推开腰上作乱的大手,想是练了武,体力都好很多,大概没一会儿我就又醒过来了,也没有以前容易累了,缓缓偏头就对上君漓渡有些惊喜的眼睛,我嘟嘟嘴巴道,“在外面有没有偷吃……有没有做梦?” 他古铜色的肌肤瞬间染上绯红,就连柔软如珠的耳垂上都红得滴血,修长的指尖眷恋在我幼滑的肌肤上,我也不指望这家伙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只听他顿了顿却道,“日日在梦里和夕儿缠绵,只恨为何还要醒来……” 我噗嗤笑出声,心里却甜蜜如初,动了动身体,埋在体内的炙热便又炙热抬头,偏头看了看天色,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半夜三更,该睡觉了可不想拒绝,看了看搂住自己克制隐忍的人,心里的怜惜和感动满满的想要溢出来,绵软得不想动的指尖被握起,细密的吻落在上面好像印在我心里,深邃的瞳眸里满满的是炙热爱恋,浓烈的有些癫狂,我被看得浑身一颤,女儿家的私1处蜜液肆意,不由自主收缩起来,想起那时他给自己解毒,明知道自己心里没有他依然心甘情愿做了解毒的药,为此还受了这么多苦,喃喃道,“你知道么?我害你坠入万丈崖,害你失了功力,害你丢了将军的职位,想你却没办法去找你,就一直在想,要是君漓渡不要我了,那也不会怪他,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夕儿——”猛地被搂入炙热的怀抱,我鼻子被撞得酸酸的,伸手搂上他的腰,抬了抬腰头闷在他怀里道,“爱我——我要你!” 猛烈的冲击我自己都能看见胸前的绵软划过剧烈的弧度,唇舌交缠我知道自己爱上了他,不是感动不是喜欢,是真正的爱,“君漓渡—你爱我么?” 体内的炙热减缓了速度却更加磨人,火烫的尖头轻轻划过体内最为敏感的那一点,我难耐想动却浑身无力只在他身下喘息着,他轻轻划过的每一次都像是故意的一般,缓缓的退出好似将自己的嫩肉拉扯出去,深深的推进又好像满满的爱意一般密密填满我的空虚,却还是不够,我被折磨得眼里都是水雾,迷蒙讨饶道,“漓渡——哈——漓——渡——哼嗯——给我!” 低低的哀求哭诉里缱绻动人的呻*吟我能感觉到他埋在我体内的火种迅速撑大撑长,被填得满满的我无法思考,他却只将额头抵在我汗湿的额头上,看住我迷蒙微合的眼帘我脸上醉人的红晕,低低问道,“夕儿——我爱你!你呢?” 我模模糊糊明白他的意图,从小腹里腾升出来的欲望空虚让人难耐我只喃喃呓语,仿佛醉酒的猫儿一般被抢走了心爱的酒杯,痴痴唤道,“给我——” 上方的男子额头上滴下的汗水和我的混合在一起,却不肯低头,体内的炙热越来越粗大,我感觉自己的子宫都要坏了,却越来越难受想要他动动,他紧绷着虎躯泛着古铜色光泽的胸膛上是蓄势待发被压制的力量,低低诱惑道,“夕儿,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难耐摆摆头,那种灵魂上的空虚和入赘云端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快感被遏制的感觉让我觉得仿佛用什么交换我都愿意,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和他滴下来的汗混合在一起隐没在我们交缠纠葛的发间,我失神看着他一滴滴晶莹饱满的汗珠,低低哭诉胡言乱语,“你不给我——我去找陌无殇——”说完一呆觉得自己该拿块砖头撞死,这时候——自己简直是找死! “唔——你——”粗鲁霸道的吻咬上我的唇,上方猛烈的冲击有些疼却被更深的欲望和快感掩盖了,我渐渐迷失在欲望里想着等会儿再跟他道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彻底昏过去前什么都不记得了…… 几度缠绵这一夜他就如初尝情|事怎么都要不够的青涩小子,我心存怜惜歉意虽是累极还极力强撑,生来倾城色,只为郎人开,我既是爱他,他想要我便给,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我最爱的胸膛,光洁有弹性找不到一丝伤痕,将红晕未退的小脸贴了上去,懒洋洋闭上眼睛道,“天都亮了,你就折腾吧,我起不来了……” 他一顿伸手拉过薄被将我□在外的身体密密盖住,我指尖摸索到那颗蝴蝶印记旁边,笑道,“今天这么孟浪,要不是你肩上这个小东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假的了……”说完静静靠着气氛温馨等醒来再问他那些煞风景的事…… 他一顿勒着我的腰将我拖上来,唇舌相映,情深浅浅,“夕儿……在崖底的日日夜夜,我都想着夕儿,想着夕儿还等着我救,想着夕儿心里也念着我想着我……” 我心里酸涩只觉得岁月静好,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不要走动就好了,咪咪眼睛嘻嘻笑道,“不得了了,呵呵,君漓渡说甜言蜜语的手段又上了一个等次,哈哈,我要把你藏起来……” 他握住我胡乱作怪有些发热的指尖,眼里有着我从没见过的失落,“为什么不用君门的势力,虽然比不上楼宫……” 压在他身上的娇躯一僵,我笑道,“不是让他领着君门的人去保护你了么?怎么你还受伤了,把领头的那个抓来!”被掳走的时候是没在身边,上兰香山的时候是不能带人,下了山就到处流传他遇害的事,君门的势力,我不知道如何联系他们,也不想他们分心,也就没惦念着不属于自己的势力,“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是好好的么?多日不见有没有觉得我变漂亮了?呵呵呵……”爹爹现在好好的就可以了…… 他不语下颌搁在我发顶摩挲留恋间或还有细密轻柔的吻落在上面,我心里一颤,撑着他的胸膛支起身子,笑道,“君漓渡,起来洗澡了,今天爹爹要换药,我要给他做点好吃的……” 闭着眼睛任由面前的男人给我穿衣梳洗,一夜没睡瞎折腾,他好像一点都不累,我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男子眼里的爱恋炙热的,我按住帮我整理衣领宽厚修长的大手,神色复杂,仰头问道,“你跟陌无殇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追杀你?” 他神色一顿,看住我的眼睛,瞳眸漆黑幽深好像能看透我心里一般,指尖轻轻抹平我衣袖上的褶皱,唇角勾笑道,“夕儿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夕儿不爱上他,我就没关系……” 我一僵,避开他会灼烧人的视线,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翻腾的情绪,衣领上的指尖一顿,便转身了,我呆呆站着神思迷惘,直到他走到桌前,我心头一跳想起自己昨晚来不及收拾的纸笔,那是要给陌无殇写的信,可因为不知道如何说,每张纸上都没有其他类容满满的都是陌无殇三个字,心慌不安抬头看去,他面上没什么变化却更让人心惊…… “夕颜?快起来了!”雀眉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推门而入,我回了回神来不及解释冲门外回道,“雀眉,这就来。”今日要和幽无尽一起去见幽门掌管财务的管事,还是回来再说吧…… 气氛很怪我极力忍住想从君篱渡手里抽出指尖的冲动,柒岚萫坐在右手边带着金色的面具指尖摩挲着桌上茶杯的边缘神色淡淡怎么看都不像是轻快的样子,雀眉看了看我脸色越来越红直到都不敢跟我对视,这家伙很奇怪,早上喊了一声就没影了,旁边幽无尽冷哼一声,表情阴沉沉的,“看看你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晚上也悠着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一呆脸色爆红赶紧甩开君篱渡的手站到一边,昨晚的孟浪历历在目,一个纵跃就揪住幽无尽的衣领,爹爹还在上首坐着,他说这样的话直接让我死了算了,想扁他却无从下手,这张俊脸看着就讨厌,恶狠狠骂道,“要你管!要你多嘴!” 爹爹坐在上首押着茶,见我母老虎一般一点都不客气,清了清嗓音,半响叹气道,“颜颜,你哥哥和柒公子之间,挑一个!” 我一呆霞飞双霞脸上都快冒烟了,感君篱渡身形僵硬绷直,我呐呐问,“挑什么?” 上首的中年男子神色渐渐复杂莫名,我怔住看这爹爹脸上不适合他陌生的寂寥孤独,心里发疼,都怪自己不好,身为子女却常年不能在他身边侍奉,几步走到爹爹面前安慰道,“爹爹,哥哥会来的!” 他一笑隐去眼里的情绪,脸上带了些隐忧,“爹爹老了,希望颜颜能和宸儿都好好呆在身边,无忧无虑平平安安就好,现在想来颜颜和宸儿成了亲也不必远走他乡,儿女承欢膝下,爹爹就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喔,对手指……爱爱的场面啊染在考虑是否要换个姿势……有点羞人的说,嘿嘿,不过啊染会努力的,呵呵,下本继续发挥…… 64、原由 我知道爹爹的意思,是觉得君篱渡有麻烦恐会殃及到我,怕我受伤,才改变了主意,可我万不会答应的,看了看那个本该镇定自若征战沙场的男子脸色苍白身体绷得发直,我如何舍得?朝爹爹笑道,“爹爹,不带这样呀,爹爹以前不是喜欢篱渡么,篱渡他是辞了官,可是也很有钱哟,放弃岂不是可惜了……” 爹爹清俊沉稳的脸上尴尬一闪而过,笑骂道,“你爹爹是那样的人么?” 我眉眼弯弯挪到他背后轻轻给他捏肩捶背,叹气道,“爹爹就不用管我了,陌无殇追杀他,只不过是觉得非本族必有异心,篱渡不是逗留他国,他自是不放心一个敌国人掌握了整个陌国的军事机密,山河布置甚至是对每一个将领的脾性喜好都了如指掌,这样的一个人放在哪里都很危险,我相信他能解决好的,不要担心……” 才说完幽无尽幽光闪闪的视线便落在我脸上恨不能看出一朵花来,我站在爹爹背后朝他扬了扬拳头,张嘴无声骂他多事,他却诡异一笑看向爹爹,我心里暗道不好,那厮就笑道,“伯父怎么不考虑考虑在下,无尽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不是无能之辈,定能护她一生……” 我听着好笑,这厮还想让自己一辈子都死心塌地为幽门服务不成?噗嗤笑道,”幽无尽,本小姐喜欢纯洁的男子,你还是算了吧!妻妾成群,谁理你!” 他面上一红,眼神闪烁瓷白的脸上薄红飘过,朝我放出一个大大的笑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那天都是骗你的,我现在还是童子身,你要是想要,就来拿吧!” 我无语,臭不要脸的,好在爹爹不是古板之人,不然非得出家法不可,破罐子破摔骂道,“谁要你,我有君篱渡了!” 爹爹叹气拉过我的手认真看了看我,笑骂道,“好了,越说越不像话,关于柒公子,雀眉姑娘也告诉爹爹了,他既然看了你的身子,男未婚女未嫁的,总归不好,你哥哥伤得太重留在法言寺休养,可最近传来的消息说他要剃度出家……爹爹也是没办法……” 我心里一痛惊呼出声,“不会的!”他肯定是骗人的,他才不会犯傻,好好的人不做,去做我最讨厌的和尚…… 心里隐隐不安就像他说要走就走一样,会不会是真的? “你既然心里有他们,问问他们同不同意,一起收了就是,其实你——总之,假若你想择其一,你哥哥必须留下……” 我目瞪口呆不安看了看君篱渡又看看柒岚萫,第一次觉得爹爹说话一点都不靠谱,柒岚萫微微抿唇,一直搭在茶杯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爹爹看了半响朝我看了看,出声道,“颜颜拿药膳吧,中午了……” 我脸色一红瞪了眼君篱渡,顾不得细想爹爹刚才不靠谱的言论,都怪他,要不是昨晚折腾得太狠,早上还磨磨蹭蹭的,我也不会来不及准备爹爹的药膳,赶紧拉着雀眉出了门,看了看天色都快中午了…… 雀眉神色古怪,脸上是未尽的潮红,“昨夜主子可是在隔壁听了一夜——” 我一呆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脱口道,“怎会?我设计的这个房子是做了隔音处理的!”说完想咬掉自己舌头,别说只是双层,就是十层,对柒岚萫来说也跟没有一样,手里的碗掉在地上噼啪作响,我脸色爆红觉得今天不是好日子,昨晚我们两人有多孟浪放荡只有我知道,咬咬下唇,柒岚萫,又尴尬又难堪,心底还诡异的有些羞涩失落…… 我脸色寡白呐呐不安道,“雀眉……我……”让我去死好了! 她见我尴尬脸色一青一白,红嫣褪去变得苍白神思不属,倒是放开了些笑道,“哎呀,又没说怎样,主上长这么大也只因为医药的关系大概知道一些,许是早知道你心里有人,好像早就有思想准备,我又一心想让你和主上在一起,倒也没那么多介怀,真不可思议,我竟然一点都不讨厌还觉得理所当然,呵呵呵,不过主上没可能喜欢别的女子,我也没办法……”说完神神秘秘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呵呵,难怪君篱渡万里迢迢排除万难都要来找你,真如妖精一般——” 我脸色爆红差点没晕过去,骂道,“雀眉,你也跟着抽风,是你告诉爹爹柒岚萫看了我的身体的?别想耍赖,不然他怎么知道的?” 她嘻嘻一笑道,“公子是个闷葫芦,我看那君篱渡可是很厉害,只好在背后帮他一把了,别说你不喜欢公子,也不知道公子喜欢你,想逃避就假了!” 我一噎,我又不是傻子,睫毛上好似还沾有他唇上新雪的味道,怎会不知他变得奇怪的心思,自己呢?说不喜欢是骗人的……若是不喜欢又怎会舍不得他走……不喜欢又怎会要求他做这些做那些,没有一点别扭自然得仿佛就该如此…… 雀眉朝眼睛看着我朝背后努努嘴巴,我慢慢回身,低着头有些不敢见那个男子,脱掉盔甲一身玄色修黑边的长袍配着腰间同色的宽玉带,颀长俊美,负手立在树下看向这边,见我看过去才缓缓踱步过来,我脸色苍白有些不安,以前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哥哥,甩不脱,可那是认识他之前,我还能告诉自己,不怪自己,只恨相逢晚,可如今他一离开,自己就住进了皇宫,离开的时候心里失落重重谁也骗不了谁,如今还有柒嵐萫…… ”君篱渡——你走吧。”要离开就不用来说再见了。 “夕儿……” 我一颤忍住堪堪想落下的眼泪,不要就不要,还想干什么,想转头就跑却被拉进温暖结实的怀抱,心里可耻的升起了那么点喜悦和期待,即便自己心里有其他人,可君篱渡才是自己最喜欢最适合自己的,我绝不会进宫…… 柒岚萫对自己是喜欢么?至少他从没表示过…… “伯父说的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伤,受了很多苦,被迫修习了武功骑马射箭,我甚至不知道你的伤势到底如何了,那个神医帮你治病甚至肯拿出至高无上的宝贝聚魂丹给你提升内功,夕儿会感动是正常的,就是伯父有难,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有危险陪在你身边救你的人都不是我,甚至还不如那皇帝,能在你被掠的的时候将你救出来,我还能要求什么么?是我不好,作为你的夫君,救你陪在你身边的人却都是其他人……” 我一颤,不是的,休息内功本就是我自愿的,他因为自己受伤才被害,我都不敢问他那些日子是如何过来的,我绝割舍不下他,就像是一份真正的爱,眼泪落下来我浑身发抖,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一怔低首紧紧揽着我的腰,修长宽厚的大手从脖颈缓缓上移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心口,本是沉稳钟鸣好听的声音里的苦涩和心疼让我哭得更凶,“别哭,是我不好,让你受苦……” 我猛地从他有些急促的心跳上支起脑袋,一脸的眼泪鼻涕问道,“你不走啦?” 他失笑,指腹抹上我脸颊上的泪湿,深邃的瞳眸看向远方,叹气道,“伯父的想法明眼人都能看出,只不过想逼我接受柒岚萫和你哥哥罢了,做了这般荒唐的决定,只不过是希望多一些人看护你…你的身世…罢了,你心里有他们,我又能如何?” 我一怔,爹爹都跟他们说什么了,脱口问,“你不介意么?” 他唇角绽出一笑,本该如凤凰花开一般美好让人心动却满是萧索涩然,“我介意又能如何,知女莫若父,伯父说了,这是他的决定,必要的时候会以死相逼,你会怎么选择不用问我都知道,比起一辈子都不再相见只能看着你在他人怀里,什么是最有利的选择我自己清楚……你——知道你娘亲的事么?” 我摇摇头,对于没见过的人实在生不出什么感情来,爹爹不提想是也不希望我知道,我又何必问,想起他的话噗嗤笑道,“傻瓜,即使你愿意,柒岚萫和哥哥都不会愿意的,瞎想什么?” 搂着我的人手臂一紧低低叹道,“傻瓜,柒岚萫不愿意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一呆脸红滴血,紧紧揽着他紧绷有型的腰身,痴痴道,“我爱你……” 声音低不可觉仿佛梦中呓语,拥着我的人一震低首啄吻在我的耳垂脸色,叹息道,“你可真是……” “光天化日下的——昨晚还没折腾够么?”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给啊染留言吧……╭(╯3╰)╮ 65、相聚又别离 “光天化日下的——昨晚还没折腾够么?” 带着嘲讽磁性张扬的声音惊醒了梦中的鸳鸯,就连君篱渡古铜的脸上都飘起绯红,我一呆脸色爆红急忙从君篱渡怀里退出来看向对面一身深紫色修身长袍斜躺树干的男子,手肘随意搁在曲起的膝盖上,该死的好看,我甩甩脑袋握紧君篱渡的手,反正自己更粗鲁更邋遢更怂的样子他都见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小人!” 这小人在爹爹面前和自己面前和其他人面前完全是三个样,简直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自己面前就是个臭流氓,爹爹面前就装纯善,只有谈判那日还正常些,若不是了解他的脾性,我都要忘了,这是一个杀手头目狼一样的男人…… 总之,讨厌得很,他见我发怒诡异一笑,“聚宝盆,不要每天只知道谈情说爱,按规定你现在该去‘工作’了,你爹爹可是说了,只要你有一点点动心,都会给我留个位子,呵呵呵,这么个会赚钱又好玩的美人还真舍不得,哈哈哈!” 我以为君篱渡会生气,岂料他笑出声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声音沉稳亦如当初,“幽公子,三日后我们就成亲了,门主若是心情好,就来参加吧!” 我诧异转头,成亲? 幽无尽盯着我们交握的双手眯了眯眼睛,间或间流过的势在必得如匍匐的狼王一般的幽光让人心惊,定定看了我一眼瞬间消失在晕开的阳光里,旁边君篱渡神色淡淡我知道他在看什么,幽无尽的功力,恐怕低不了他多少,若是比起杀人的功法,恐怕幽无尽还要更盛一筹,我捏了捏手中的大掌,笑道,“你别多心,他就是嘴巴贱了些,对我没兴趣的,你越是刺激他他反倒是越来劲,他人格分裂了都……以后都不用理他,我们走吧!” 秋风送爽,终是凉寒起来,快十月了,是该开始工作了,我朝君篱渡笑笑道,”爹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做,晚上再来陪你!”答应别人的就要做好,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我便转身朝先前准备的湖心小筑走去,那里是我专门用来办公的地方…… 湖光山色山抹微云,这里三面临水其实跟尚书府自己住的地方很像,无端天宇聘婷,夜月一帘幽梦,秋风十里柔情,昔日多少欢愉,别来不寄一行书,那人在哪?熟悉的布局熟悉的湖风,如今却只留我一人…… 摆摆有些繁琐碍手碍脚的衣袖,转到后面换了一身收袖塑身的金边白衣,最怕穿这样的衣服,方便是方便简洁了,可穿着不舒服,想必起来自己还是喜欢宽松软和的衣物,这个太紧身了些,衣领交叠就是穿的时候必须扎腰带,这身按身高身形量身定做的衣服还是有些紧了,自己的身体发育的太好,高挑苗条看起来有些瘦,可纤腰肥臀酥胸高耸,平日穿的衣服倒是不太看得出来,这样被扎起来更是明显,纤腰一束一掌即握,胸前绵软的形状比前世还好,傲然挺立穿这样的衣服最是明显,我平日的只穿类似袍子那般宽松广袖的,乍一换上很不适应,扯扯腋下被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皱眉看了看两个眼神如木头一般各自占据一边不知在想着什么的男人,失笑道,“怎么都来了……” 听到我的问话两人才抬头视线凝滞,君篱渡黝黑的瞳眸炙热爱恋越染越烈,我被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瞪他一眼,他脸色越来越红只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过来,我无奈看了看柒岚萫,玉白精致的脸上神色淡淡,寂静归空的眼中密密都是我的倒影,我心里纳闷这家伙说是喜欢我,除了爹爹醒来那天,别的我是一点都没看出,他心里哪里有我了…… 郁闷道,“柒岚萫,你在看什么?” 他眼神一清,回过神来薄薄的唇抿着,他大概没反应过来自己没戴面具,眼神闪躲虽是微垂着头瓷白的脸上红晕浅浅,就是在窗外吹进来的湖风中都越来越红,我愕然想起雀眉说他昨夜听了一个晚上,心底除了难堪还有丝丝羞涩透露出来,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保持着自尊,想来是完全报废了,不过该害羞的是自己,他脸红个什么劲,看了看觉得会打扰我工作的两个男人,皱眉道,“有事,呃?” 两人一个俊美无匹,一个精致无双都这么眼波柔柔的……我心下呻*吟,这样要如何能专心工作…… 君篱渡恋恋不舍道,“幽无尽给你这么多工作,我们来帮你。不懂你可以教我们。” 我一噎我能说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我工作么? 抬眼看了看就连柒岚萫都抿着唇,眼里没什么情绪可就是看着我了,是期待么?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你们有自己的事就在旁边处理好了,不要打扰到我就行……“ 两人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就坐到我旁边左侧,君篱渡好似随便抽了什么书出来,柒岚萫那样的人就是目光落在你身上都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我习惯了倒没什么感觉,拿过之前的材料看起来,首先得把幽门上下账目看一遍,墙角堆放的一大堆线装压制本,有的已经很旧了,看了看天色今天大概要昨晚三分之一才行,拿出自己的一叠草稿和炭笔,开始画表格,就是简单的财务表格,分们别类先规整好,以后都由我管,那么还是现在多花点时间方便以后查阅核对…… 时间静默一室寂静温馨,工作起来认真执着是我多年工作的习惯,基本不受外务干扰,没发现室内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君篱渡手里的书页一叶也未动,痴痴又寂寥只留在被随意翻开的那一夜,俊美深邃的五官暖意融融爱恋深深,柒岚萫墨黑的瞳眸里终是染上凡间的情绪,红尘如梦,爱意痴缠眷恋几许迟迟不肯离去…… ”你干嘛?“ 我被突然放到眼前的账本吓了一跳,狐疑接过柒岚萫手里的账本和纸张,“吓,我昨天做的么?” 他一愣抿抿唇,半响方道,“你检查下对不对,我可以帮你的!” 我瞪大眼睛自己核对了一些数据,上面规规整整格式样式甚至计算方法都跟我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字迹都一模一样,我诧异抬头,君篱渡也瞟了一眼,难得赞叹道,“柒公子好生厉害,只这么看着就琢磨会了……” 我心里闷笑君篱渡要吃闭门羹了,柒岚萫会回答他才奇怪…… 才这样想着就见柒岚萫脸上泛起薄红,捏着纸张的指尖有些泛白,这是紧张局促么 他有超强的记忆力过目不忘看几眼就看懂我在做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他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将军谬赞了,雕虫小计而已。” 我失笑出声眼前这一幕当真如做梦一般,世界都没有黑白全是五彩缤纷的颜色,笑语晏晏朝被我笑的有些着恼的柒岚萫看了看柔声道,“嵐萫很厉害了,那就帮我做吧。”看来自己肉麻起来也是个中高手,柒嵐萫淡淡的表情竟然透出些愉悦来,我心里闷笑旁边的君漓渡拿去研究了半响深邃的瞳眸满是复杂赞叹,嘟嘟嘴巴道,“君漓渡,你有意见?”可千万别问我是如何懂这些的,我不想对他们撒谎…… 好在他只是拿过一本就在一边认真算起来,我呼口气接着工作若是这般今天一天就能弄完,明天早上过来检查一遍即可…… 岁月静好温和从容,夕阳渐渐斜下直至和湖光水色接在一起,稳泛空夕长澈,我伸了伸懒腰,手肘搁在桌子上不想动,眨眨眼睛看向两个认真工作的男人,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们真的愿意么? “夕颜,主子,将军,该去用膳了,楼大人等着了!” “夕儿,今晚陪我。” 起身想出门却被君漓渡拉住,他的声音再正常不过倒是搞得我大囧,慌忙看向柒嵐萫,他点点头薄唇微抿就出了门,我知道君漓渡是有事情要说,否则是不会提这样的要求的,朝雀眉点点头道,“雀眉,你们去陪爹爹吃饭了,不用等我们,我们待会儿出去吃。” 缓缓靠在这个包容的怀抱里,我不想说话,他紧紧揽着我的腰,叹息道,“我找到一些我父母的线索……” 我惊喜抬头,有无父母对一个人来说意义有多大,我太明白当然希望他也有个如爹爹一般的家人,没有亲人的人比前世的自己还可怜…… 惊喜道,“什么时候带我见见?见过了么?好不好?” 他摇摇头道,“消息不一定属实,你好好照顾伯父,若是真的,我就回来接你去见他们……” 我点点头,相隔二十年,如何才能确认他们就是他的父母还很困难,想到他要离开,重新躺回他的怀里闷闷道,“什么时候走?”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喔,上面看书的亲能不能给啊染漏个面?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么?怎么晚了……还和啊染一样坐在电脑前面么?喔喔,啊染很好奇……很多处女章都被美眉拿走了……出来吧,出来吧…… 66、留人醉,故人来 他点头眼中亦是泛起不舍,叹息道,“我如今不是陌国人,背后的势力再呆在陌国迟早会被陌无殇挖出来,我要先安排这些,解决掉这些麻烦事,才好安心呆在你身边,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不分开……” 我闷闷点头,离别总是留人苦,我埋在他怀里懒洋洋道,“爹爹跟你们说了什么?好像很神秘,柒嵐萫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头顶的人轻轻一笑,“说了些我们不得不接受的理由,不过说了不能告诉你。你——除了柒嵐萫和你哥哥,我再容不下别人,楼夕宸在我先进了你心里,柒嵐萫救过你的命我也认了,你乖乖呆着不要到处乱跑招惹男人,我就心满意足能安心些……” 我心里发酸,他是何等骄傲的男子,却为我接受了这样的事,鼻尖酸涩我心里闷闷的,眼波柔柔看向他,抿唇道,“你想要我么?现在!” 他脸色一红有些尴尬,低头啄吻我瞪大看着他的眼睛,自责道,“昨晚是我孟浪了,很痛么?” 我笑起来这呆瓜以为我在责备他呢,看了看他微红的脸颊,手掌一推我从他怀里退出来,动了动身体,衣服有些紧但不妨碍我,唇边绽放一笑道,“送你一个临别礼物,呵呵,这可是我第一次跳舞,若是丑了可不准笑。”话虽如此我却闭了闭眼沉淀了下情绪,没有灯光没有舞台没有也没有音乐的舞蹈我还是第一次,也是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就献给他好了,随地甩掉脚上的脱鞋,脑海中自动流转着听过几千遍的‘一千零一夜’,一边轻轻哼唱着歌曲,一边摆了一个标准的肚皮舞,激越的舞点,合着印度人特有的唱腔,欢乐性感又深情满满,每一个旋转间,身体每一个部位的蠕动,我都眼神迷蒙看着他,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的情意,这身衣服表现出来女性柔软的曲线被放到了最大,我相信哪一种舞蹈都不会比肚皮舞更能善用女人的身体,它可以有力量也可以很妩媚,很性感……肩,胸,腰,臀,每一个地方我都能让它错落有致低缓浅急,我要让君漓渡梦里都是我此刻妖娆动人的样子,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花飞花落飞满天,缘来缘去缘如水,烟花烟花漫天飞,你为谁妩媚,流沙流沙随风逝,你为谁憔悴…… 我缓缓停下来轻飘飘落在他怀里搂上他的脖颈,低低喘息道,“呆子,喜欢么?” 他将我紧紧压在怀里,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猛然间打横抱起我几步间就走到小筑背后我用来休憩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有,大大的穿衣镜,柔软天蓝色的床,还有勃勃生机郁郁葱葱的绿萝,雀眉甚至给我栽好了海棠花,窗外就是弥漫墙角的樱花树映着湖光粼粼,一切都美不胜收…… 细密的亲吻落在我的发间一路下滑,我仰着白皙的脖颈任他的吻伴着轻微的舔咬辗转流年,软绵绵喘息只听他急切浓重,“夕儿,我想要你!” 我不语脸上因为跳舞留下的薄红如姣花照水一般魅惑诱人,衣服的尺寸好像有些小,压得我胸前闷痛有些喘不过气来,凝白的指尖拉向自己交叠衣领,想要解开些束缚,慢慢滑动摩挲握上腰间的月白玉带,抽拉间长长输了口气,胸前被释放的乳鸽解脱般从衣衫里解脱出来,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的神色,指尖微微发抖直接将他的腰带撤掉,抚上自己最爱的胸膛,气氛暧昧迤逦,晚风都消不掉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喃喃叹息道,“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没有听到回话细细的吻一路下滑,昨夜餍足的身体此刻敏感异常,闭着眼睛细细体会他的吻从精致的锁骨一路下滑,落在桃熟映红上我反手揪着身下的床单,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从神经末梢蔓延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酥麻,挺了挺胸口好将自己送入他口中,他的吻却缓缓下移落在我小巧玲珑的肚挤眼上,舌尖缠绕我有些发颤,模模糊糊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舍不得,猛地伸手握住他的脖颈反身一压,入手滚烫两人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我衣衫半裸开合的衣领斜挂在肩膀上,伸手蒙住他炙热的眼睛,即便是自己再豪放,也无法在他被爱恋欲望炙热填满的视线下镇定自若,胸前绵软的乳晕仿佛被他看上一眼就会绯红滴血…… 仿佛被他那样看上一眼,整个人都会瘫软发颤成一滩春水,我迷蒙一笑缓缓低下头胸前的两点红梅随着我的动作不断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摩挲,引得他浑身收缩肌肉紧绷,缓缓移坐在他腿上,不小心碰到炙热的粗大,我浑身一颤,臀部向前移了移想逃开,炙热如铁的热源却如同有意识一般随着我的移动密密嵌入背后的沟谷中,两半翘臀都被撑得往上一浮,我忍住身体的颤动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双腿一颤就瘫坐在他小腹上,他腿间郁郁葱葱的毛发磕在自己隐隐湿润的蜜处,痒的人心里发慌,我不自主软绵绵前后磨蹭了几下,引得臀间的炙热猛的一弹,我大羞咬唇嘤咛,“坏蛋——” 犹豫了下还是低首吻上他不断滑动的喉结,舌尖轻轻舔咬,直至听到他隐忍的闷哼声才一路下滑,轻轻咬过他每一寸肌肤,留下自己的痕迹,要他一辈子都属于我…… “夕儿……” “嗯?” 缓慢磨人的吻我攀上他胸膛上两颗宝石,舌尖卷裹恋恋不舍不肯离去,右手抚上另外一边满足它被冷落的不满,交替间我能感觉到腿间的炙热越来越大柔软的腿窝甚至能感受到他上面脉脉跳动的筋脉,一番密*爱缱绻缠绵我早已春潮如水,身下泥泞一片,终是浑身颤抖瘫在他身上,肌肤交叠好似能听到拍打的水声,暧昧诱人如极品*药一般,房间里都飘满了浓浓的情|欲的味道,我难耐动了动身体,喉间溢出渴望的声音,身下的人终是等不及我的慢条斯理,天旋地转间身体密密相娇喘低吟和他粗重混乱的鼻息混成一片,窗外清秋的寒凉好似都被房间里的缠绵吓退了,挺腰配合他的进进出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唇舌追逐他的吻,低声呢喃“慢些——漓渡——” 极致的快感我有些撑不住,这具身体太过敏感,加上上方人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忍不住出声告饶,低低的饮泣似喜非喜似痛非痛,许是他资本太过雄厚天赋异禀,自己又连续两夜不得休息,小腹隐隐作痛却被更高的浪潮盖了过去,我紧紧揽着他的腰,不自主的紧缩只求留住他不要那么快,他出得艰难快感却越发强烈,薄唇咬上我胸前的绵软来摩挲,声音粗哑难耐带着急切的渴望,“夕儿,给我——” 身体上最为敏感的地方被握在手中,女儿家的细缝儿蔓延出更为炙热滚烫的蜜液,恍惚间脑袋空白一片好像一路蔓延的都是好闻的青草味,我费力的迎合上方的人,希望他快乐……抖着唇见他迟迟不肯交付,颤巍巍嘤咛道,“——恩——哼……漓渡,我——我不行了!放过——我吧” “夕儿,等我,我们一起……” 十指交缠一腔滚烫炙热的种子烫的我浑身打颤,身体上细密的汗水满布在粉红的娇躯上,春水凝眸春山低秀颜色妖娆,手臂软软的从他胸膛上落下来身体瘫软仰躺在床,脑袋空白一片,极致濒死的快感我脑袋里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澈,只求能醉死在眼前人的温柔里……永不醒来…… 初尝情滋味,人生未果,我会等到我们能团圆永不分开的那一刻,至死不渝…… “夕儿……听我说……” “嗯?”我很想睁开眼睛听他说话,可实在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恍惚中听他唤我便呓语应下,却依然模糊不清,温暖的薄被软软轻轻落在我赤|裸的肩头,温暖一片睡梦中我的唇角弯了弯,彻底没了意识,君漓渡暗叹隔着被子将累极的人搂入怀中,紧了又紧,一想到这般风情万种的样子有天就会绽放在他人面前,酸涩悸痛苦涩纷至沓来,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只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一眼万年…… “夕颜,夕颜,快起来!外面打起来了!” 我一惊心里一跳谁打起来了?莫不是柒嵐萫昨夜气不过今早就起来教训人了吧?他不是这样的人呀,急急爬起来没一会儿就穿好了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梳焦急问道,“在哪里?” 雀眉见我穿好鞋就要往外冲急忙拉住我笑道,“先梳洗,你这样出去,万一被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诧异非常,家里除了定时打扫做饭的三五个老婆子还有谁?在兰香山随便惯了,回家也没了那么多讲究,平日雀眉是不会管这些的,乖乖坐好任她给自己梳头打扮,其实就是理顺乱麻麻的发丝给扎起来罢了…… 我站在回廊上呆呆看着两人招招杀手狠手的对决,做梦一般看着那个一身黑衣滚金边,高大深邃森寒迫人的男子,回不了神,陌无殇,他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染的专栏,O(∩_∩)O~要是哪位美眉垂青,收养了啊染,啊染会开心死哟…… 天赋异禀……原来是个褒义词……如今……咳咳咳…… 67、辞绝 我站在回廊上呆呆看着两人招招杀手狠手的对决,做梦一般看着那个一身黑衣滚金边,高大深邃森寒迫人的男子,回不了神,陌无殇,他来做什么? 呆震间对上那双森碧的瞳眸,两人都是一震,咬咬下唇压制着心里慢慢腾升起的喜悦,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不是为自己而来,也不会为自己留下,摇头间间君漓渡手里双面戟一提见我们痴痴相望深邃的瞳眸里妒色一闪而过,我骇然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漓渡,不要!” 君漓渡眼里的伤痛苦涩渐渐隐去那双眼睛里往日的情分也一并消失不见了,骇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陌无殇前面,胸前三寸的地方就是尖尖泛着冷光的铁麟,我心里一痛喃喃唤道,“漓渡,我——” 他薄唇开开合合想说话却终是什么都没说,深青色的刀戟一摆就被收回袖中,面色沉静平淡一如相识之时,看不出一点情绪,“陌无殇,我既使不是陌国人,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养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断不会毁了这个国家,你大可不必忧心,若是不怕费力,下次就派些中用的来,虾兵蟹将,徒徒浪费你我的时间!” 陌无殇唇角溢出一笑,揽过我的腰将我送到一边,低首薄唇带着炙热的湿气呢喃在我的耳边,“虽然很高兴你这般护着朕,但朕还是希望你对你的夫君有点信心……” 熟悉久违的气息近在咫尺我知道现在该回身大骂他和他分开界限势不两立,他是君篱渡的仇人,他想杀了君篱渡,可脚尖就像被定在地上一样,开不了口转不了身…… 君漓渡站在对面深邃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只静静看着我仿佛不认识一般,半响出声声音低不可觉,“夕儿,这就是你的爱么……” 我浑身一颤脸色苍白,这句话……他是失望了么? 僵在陌无殇怀里,陌无殇似满意一般放开搂在我腰上的手臂,微微眯起眼睛遮住碧眸里的狠意嫉恨,冷笑道,“是么?将军还是先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一切自有定论,下次要小心……” 君漓渡不语,半响深深看我一眼猛然转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心里钝痛空洞虚乏不知该如何做,踉跄往前走了一步,半响脸色惨白回身硬声道,“你来做什么!” 君篱渡要出去做重要的事,很危险,还要时不时受眼前这个男人的暗算刺杀,我却让他伤心愤然离去,深深吸口气,脸上神色淡淡,不着痕迹拉开了些距离,君漓渡若是神思忧忽,陌无殇有心算无意,他想避过都难,决定要和他们在一起,那就不应该让他们伤心了……吸气抬头挺胸道,“陌无殇,你来是有什么事么?” 撂下朝事不管,来这里不会是专门找君篱渡打架的吧? 一身黑衣秋风中烈烈生风,仿佛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一样,那双碧翠的瞳眸迅速冻结冷声道,“跟我回去!” 我怎么能回去,不用过多的思考,从哪一条看我都无法回去,压下心里的钝痛冷声道,“陌无殇,君篱渡他即便是知道陌国的军事机密,也不会做那卑鄙小人,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没事的话就回都城吧,这样只身前来,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你该明白的!” 他眼神一滞,修长健硕的身形绷得像标枪一样笔挺,我不等他回话接着道,“我们没可能的。” 他想上前的脚步一顿,唇角勾出狠笑,碧翠的瞳眸里森寒一片,盯着我的眼睛讽刺道,“即便没有朕的追杀令,你和君篱渡好似也不可能。” 我抿唇一笑,他还是不明白,情杀一步一回忆,一念一断肠,眼神看向虚空的某处,能不能在一起……跟别人无关…… 怅然失神仿若呢喃,“陌无殇,我们不可能的,我不适合皇宫,若说以前还有可能,现在是绝不可能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而我……”缠绵了这么多次,我真的不敢确定自己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浑身一震几步走上前来双手握住我的肩,掌心炙热握在我的肩头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汗湿,从那里传来的热度是压抑的力道和深切的怜惜心痛,动作小心翼翼仿佛一碰我就会碎掉一般,恨声道,“那柒岚萫没有将你治好么?” 我涩然一笑,“他又不是真正的神仙,能治好我脸上的鞭痕将我的身体调养好就已经很不易了……” 柒岚萫没办法的,这天下间就没人会有办法……他许是也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再不说废话只紧紧的揽住我,不发一语可我能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里是深深的怜惜和自责……呵……自责什么呢……我有爹爹和哥哥就够了,身体是自己搞坏的怨不得别人,他们都知道却没说是怕我伤心么…… “陌无殇,你回去吧,我受不了三宫六院也过不来那种礼节繁复的日子,我们不适合的!” 杨柳轻抚秋天的落叶如羽毛一样在秋风中缓缓下落,我怔怔看着出神直到柒岚萫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陌无殇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我微微一动就从陌无殇的怀里退出来,呵呵笑道,“回去吧,我不是个好女人,我爱君篱渡,也爱上了其他人……”涩然一笑,世人怎么看,我管不着,说好了要随心所欲自已潇洒的…… 无情决定英雄命,多情来自平凡心,我只是想要那些醉人的爱,想要那些温暖可靠的怀抱…… 咫尺间的碧翠的瞳眸里怒气嫉恨如波浪翻滚,半响终是复杂道,“小心玩火自焚!” 我笑笑,恐怕已经玩火自焚了……顿顿神道,“回去吧,没聚没散,做不成爱人,也可以做朋友。” 人说做得到这样的是因为没相爱过,相爱过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 他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我的下颚,眼里迅速冻结成碧翠的冰湖,翻腾着各色|情绪纷杂沉乱,“我宁愿和你做反目成仇的情人也不要做什么狗屁朋友!”说完炙热的唇就压了上来,我心里一跳抬眼看向不远处如石雕一般的柒岚萫,摇摇头不是我的幻觉呀,却被陌无殇误认为是我在躲闪,怒火中烧眼中从冰裂绽出熊熊怒火,唇间炙热霸道甚至有些粗鲁,微微的刺痛我没反抗也没推拒,只失神看着不远处柒嵐萫轻飘飘的情绪,他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我一怔神智一清想开口说话,喉间的语调却被登堂入室的唇舌堵得说不出话来,后脑勺被狠狠的压制着我呼吸有些困难想用内息将他震开却怎么都提不起手臂,霸道的舌尖不断剥夺着我肺里的呼吸,炙热的舌尖扫过口腔里任何一个敏感点,我耳聋发顰头晕目眩软绵绵被他拥在怀中,视线慢慢聚齐了焦点,那个地方空空如也,站在那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心里失落重重我靠在陌无殇怀里喃喃道,“陌无殇,我不能喜欢你了,我的心给了其他三个男人,不能让他们难过,他们为我付出太多,我还不清的……” 他猛地抬首,指尖在我的肩头收紧我疼得脸色发白只咬紧下唇一声不吭,视线纠结在我脸上巡视半响,见我不屈不饶只瞪大眼睛看他毫不示弱,忽地一笑道,”你还想像男人一样三妻四妾一样不成?具朕所知,凤仪国的女皇都只由于子嗣问题多嫁了一位夫君——你想干什么?” 我脸色发红他不是该大怒甩袖离去么? 说开了也好,就这般吧!张了张唇决定一次能解决,“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决定同时嫁给他们三个!” 他一震唇角忽地勾起诡异一笑,“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看上的女人,呵呵,你这样想,结局未必就能成,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就给君篱渡一段时间,直到他查出自己的身世,确认自己是哪国人为止,这段时间朕不动他,你也该遵守约定,两年如今还有一年,这段时间要是你背信弃义,别说是君篱渡,就是你哥哥也未必讨得了好。” 我失笑,哪有背信弃义那么严重,这家伙老是提时间做什么?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时间能解决的…… 他怔怔修长瓷白的指尖抚上我唇边绽开的笑颜,眷恋不舍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喟叹,声音低沉如古井深潭,“朕此行若不是和其他几国的君主会面,真想留下来好好疼爱你一翻,朕很想你,朝臣都说朕好男风了……”细密的啄吻落在我的眉间耳侧,渐渐下滑至脖颈,声音低沉醉人,“……朕想你……你的身体你的味道,想你的笑颜甚至是你生气事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听得难受,僵着身子站在他怀里,又难过又悲哀,无法在一起,还说些奇怪的话做什么?只听他低低道,“年末之前就换一个地方住吧,这里——恐怕不会安全了!” 我一僵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他来这个三国交界要地,会发生的大事,无非就是战争,可那些不是我能管的,也不是我说不要发生陌无殇就会听我的,顿了顿道,“陌无殇,走吧,别再来了。” 他一笑森碧的瞳眸光芒闪过,低首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笑道,“这次就先放过你,乖乖等着朕,记住朕的话!” 说完深深看我一眼横移展臂,就连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都跟着越来越淡直到淹没在染着柳枝味的晨风中再寻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喔,快完结了哟,不知亲们有何想法……太晚不能睡今天脑子顿顿的……喔喔,没有笑话…… 68、暧昧缱绻 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湖心小筑,只怔怔坐在桌前,手中的炭笔无意识来回旋转,发了一会儿呆甩甩头吸口气便开始工作,忙碌起来自己就不会东想西想了…… 不知道幽无尽知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人中有蛀虫,做账做得挺不错的,要是能走正道,也是可用的人才一枚……将划了红圈的账本理出来又对了一遍,确认没冤枉好人后才将信笺写好放到一边,打算待会儿就着人送去给幽无尽…… “小姐,你不吃饭啦?” 我抬头就见雀眉脑袋从窗户伸进来,语带担忧,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了,可实在没什么胃口,怏怏抬手道,“你们去吃吧,雀眉,下午的药膳也拜托你了,我忙不过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心里闷闷的失落繁杂交错,真的不想在他们面前强装情绪…… 她叹气摇头道,“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来,心情不好也不能饿着呀……” 我苦笑,原来她都看出来了…… 将头埋在一堆文稿中,最近要出远门了,至少主要的那些产业,我都该去实地看看,虽是见过了各地的分区管事,还是很不放心,怕自己判断失误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 “吃点东西……”柒嵐萫的声音淡淡的,只将托盘放到桌上轻轻坐到旁边就那般神色淡淡看着我,我无奈抬头道,“你吃了么?” 他一怔缓缓摇头,这傻子,拿过托盘里的勺子给他盛了碗汤,香而不腻我却知道他不会喜欢的,因为是肉汤,他的身形修长玉树清俊无匹,但比起君漓渡和陌无殇,就显得有些单薄了,态度强硬拉开他的掌心将碗塞到他手里,便又埋头算起账来……自己这段时间都做着财务的工作,时间拖得越久效率就越低…… “哈——”我怔怔看着伸到我嘴边的勺子,失笑道,“不是让你喂我,是让你自己吃……” 他抿唇不语,我将碗和勺子接过来,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就挖了点肉送到他唇边,那双安静无波黝黑的瞳眸只静静看着我,微微失神或许他都不知道勺子里是什么东西,粉白的唇微微开启,我便连肉带汤喂了进去,碎碎念道,“怎么也要吃点肉,挑食不是好孩子——” 他浑身一震唇瓣动了动脸色变得惨白如雪,终是忍不住双手撑住桌边难受得想吐一般,我脸色一僵,这是做什么?又不是毒药,心情本就不好强忍着要发火的脾气,起身轻轻抚了抚他的背,笑道,“真是!我喂你吃就有那么难受么?” 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双手缓缓搂上我的纤腰,颈侧的脑袋好像摇了摇,我也不跟他无理取闹,见他背上有些湿寒,伸手一摸都出汗了,他这样的体质都沁出汗来……想必是真难受了,心里泛起怜惜心疼,低低道,”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世背景,能告诉我么?” 他一怔,拉开了些距离,如水的眸子凝视这我微微蹙起的眉心,缓缓低头印上一吻道,“那些你不必管,都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害怕肉的味道和质感……不是因为你……”原本亘远和稳的声音有些发紧,瞳眸里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我竟然在那双想来沉寂无波的眼里看到了隐忍的恨意……和切肤的疼痛…… 咬咬下唇,若那些回忆让他痛苦,不提也罢,今日心力憔悴又是连续两夜没好好睡觉,早已是累得不行,哪有心思吃东西,懒洋洋靠在他怀里,呢喃道,”我跟陌无殇没关系的,君漓渡生气了,你呢?不吃醋哦?“ 腰间的手臂一紧,半响我才听他亘古的声音微微苦涩道,“最没资格的是我,伯父的意思是因为我看了你的身体,所以才逼你接受我,他们先遇到的你……认识之初,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他们,情动时只想静静呆在你身边就好,从没奢求过什么……” 我蹭了蹭脑袋听了他的话又是心酸涩然又是难过不安,好笑道,“你是不了解爹爹,他才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么?阴差阳错我和陌无殇还有过肌肤之亲……”腰间的手臂一紧,我怅然一笑却没后悔,若是要在一起,这些他就有权利知道…… 微微直了直身体低低叹道,“爹爹其实是知道的……可知道我不想进宫,也没逼迫我……这一次,爹爹只是知道我心里有你,不想让我难过,想替我留下你们罢了……” 揽着我的人一震,半响没说话我怔怔抬头,他低首看着我的眼睛眼里情绪波动粉唇动了动半响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我迷惑眨眨眼睛,这有什么真假的,纳闷道,“爹爹也不希望我进宫的,后宫不适合我……” 他粉白的唇抿了抿,眼睛里第一次有了这么明显的波动,黝黑的瞳眸里期待爱恋痴缠不确定还带着微微的惊惶如宝石一般灿然渗出光华来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因为君漓渡和陌无殇的离开慌闷的心情好了很多,伸出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压低他的脑袋便吻了上去,喃喃道,“葻萫,葻萫……以后我就这般叫你了……” 想起那日温泉的事,我轻轻啄吻了一下,笑道,“那日我勾引你不成,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笑觉得我特别傻?” 他瓷白精致的脸上沁出粉红,眼神躲闪撇过头只留粉红莹润的耳垂对着我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师傅说我体质异于常人,阳气太盛,成了亲会好些……” 我痴痴看着他红石榴好像要滴血的耳垂,踮起脚尖直接含了上去,他一颤僵着身子不动,任我的舌尖来回舔咬,软软的仿佛棉花糖一般美味,还带有他特有的新雪味,我着迷一般允吸着不放,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我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轻轻咬了咬唇舌便滑往一边,吻上他瓷白带着薄红的脸颊,低低唤道,“柒嵐萫……” 一声声交叠,过往相处的日子一一划过脑海,我想多给他一些可大概是最近太过劳累,小腹一抽一抽的痛,我皱皱眉停下来,算了,这呆子自己不想要,搞得我像女土匪一样…… 我呆呆感受着唇上小心翼翼有些笨拙的吻,其实就是他低头含了含我的唇,眷恋厮磨渐渐的仿佛也熟练起来,新雪清香的舌尖没有使力就顶开了我的牙关,如好奇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摩挲着,带着异样的温柔,不炙热跟他的人一样,可唇舌交缠间传过来如涓涓溪流的爱和恋,依然让我脸色绯红浑身瘫软,心软得一塌糊涂,可两人贴的越紧我的小腹就越痛,大概是要来例假了吧…… 勾住他的脖颈我坏心眼的笑了笑,待会儿把他勾得欲|火焚身然后跟他说身体不适他不能碰……到时候他会不会生气? 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会儿,他的唇舌渐渐变得炙热,指尖插入我的发间眼睑微合长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他眼里此刻流转的光华,唇舌间相濡以沫都是迤逦情深,用力抱了抱他的腰,退开些轻轻啄吻,落花至,流水香,潺潺如溪水的爱如清甜的桃花酿一般,莫名醉人,将头埋在他怀里轻轻喘气,放任自己胸前的绵软紧紧贴着他有些发紧的胸膛,那种炙热就是他身上凉如冰块的宝贝衣服都挡不住,忽地想起也许他比别的男人更经不起撩拨,拦紧他的腰线,终是不忍低低道,“柒嵐萫…………” “小——” 门外传来雀眉的惊呼,我估计是豪放惯了,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柒嵐萫如同偷情被抓一样,浑身僵硬,心跳不稳腰间的手臂松了松却没舍得放开,我好笑看了看他绯红的脸,转头看向门板边张大嘴巴牙齿都要掉出来的雀眉,挑眉笑道,“怎么了?沧子生不听话啦?” 她一呆脸上薄红泛起,不看她的主子,只看着抱怨道,“你快去看看,那个白痴把别人带回家了,上次那个丑八怪也在,说是要见你!” 我朝柒嵐萫点点头,踮起脚尖重重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笑道,“哪天你不带面具多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说你是我夫君,让别人看看我夫君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呵呵,看那个女人还好不好意思说我勾引他的男人,呵呵……” 乐呵呵说完就从他怀里退出来,疾步走向正厅,打算这次一次性将麻烦解决掉,却不知今时今日这一句无心的话,也许翻覆了很多人的一辈子,改变了很多人本可以安稳一生的命运,搅浑了这个大陆一波又一波的深水…… 我呆呆看着面前的五人组,确切的是他们中的一人,一身青磷盔甲腰间斜挎宝剑,俨然一副武将模样,呆呆看着他的脸回不过神来,不远处的这张脸,和君漓渡至少也有五分像,一样饱满被挺直的鼻撑得微微鼓起的额头,一样泛着小麦色光泽的肌肤,我诧异之余心里渐渐升起些欣喜来,有些不确定又仔细看了看,不是我的幻觉雀眉显然也发现了……眉头紧蹙估计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喔,今天啊染可是要累死了……天!请掉下个美男给啊染吧…… 没有美男,亲们也多多给啊染留言吧,啊染很担心……啊染有个不靠谱的要求,就是……若是啊染的书完结了,抱抱亲们,可否不要把啊染从收藏列表里删掉……这一个个的收藏,或许对亲们来说没什么,可对啊染来说,就是如生命一样,若是亲们不说原因就离开了……啊染会很难过的……有哪里不喜欢的请一定告诉啊染哟,啊染很认真也很执着……总是希望能把书写好……啊染相信,从琉璃清歌一路跟来的亲们一定看见啊染的努力和进步了………O(∩_∩)O谢谢一直陪伴的亲们……爱你们……你们对啊染很重要,真的无法割舍…… 69、哥哥 “呸,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见到男人就盯着不放!”许是有外人在,那个什么婉珊的态度收敛了很多,那男子闻此言皱皱眉点胸施礼道,“冒昧打扰,在家沧国洛北明,这三位说有见过我家主子,便给在下指了路,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含。” 我点点头没想太多,只希望他真的是君漓渡的兄弟,这样他就有了亲人,可惜君漓渡不在这里,刚想说话,一直坐在坐在一便不发言的沧子生跳起来嚷嚷道,“洛北,本皇子命令你赶快回去,我才不回去,差点没被烦死!” 我一怔失落顿生,原来不是来找君漓渡的,却下定决心一定要问清楚,比如说当年有没有走失的孩童,他身上有没有和君漓渡相似的蝴蝶印记…… 那男子看了看耍脾气如同看小孩子一般,没有一点为人臣子的样子,不耐烦道,“主子不想回去自己去跟皇上说,若是想出来玩,禀明了就是,你这样偷跑出来,皇后天天以泪洗面,皇上也没办法……” 我听得好笑,沧国臣子不像臣子,主子不像主子,目光流转看了看雀眉,清丽的脸上些微的怅然很快就被隐去了,我笑道,“将军不必着急,不若就先在府上安顿下来,等皇子处理好一些私事,他自然会跟将军回去的。”先将他留下来,探探情况再说…… 我见旁边那个女子脸上浓浓鄙视貌似还要开口说话,我沉下脸色转眸看了看从我进来视线就一直黏在我身上的男子,冰冷发寒的声音气氛都被冻得一滞,冷冷盯着她道,“管好你的男人,本小姐看不上,有时间在这里撒泼骂街,还不如回去好好修炼下口德——另外,这楼府不是酒楼饭肆,下次还是不要贸然闯入的好!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一挥手,旁边那豪放的汉子露出一头的剑柄柄头化成了灰沫被激发的内力铺散开,轻飘飘落在三人的衣襟上,那汉子平阔通直的脸上顿时冒出了虚汗,我满意一笑,还有个识货的……想来柒嵐萫的内功心法真的很强大,自己又日夜不停修炼,加上还有那么多宝贝都入了自己肚中,想不成高手都难…… 旁边两人也相继明白是怎么回事,皆是脸色惨白,我勾唇一笑道,“沧子生,把你带来我不欢迎的客人送走,然后将你的朋友安顿好,我们还有事,你自己看着办……” 烟波摇隐青瓦,望晴堰多风,柳花如酒,东风欲照斜阳,漫步走在会湖心小筑的路上,雀眉担心道,“那男子——” 我摇摇头他若真住下来,今晚我就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催眠术,偶尔还是可以用的…… 雀眉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估计她只关心自家主子,忧心重重道,“夕颜,你的内息如今很深厚了,我建议你还是放缓一些,或者让主子给你看看……我怕到时后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我点点头有些无奈,现在若不是我可以放停,一不注意它就如有自我意识一般自行周转,忙起来根本想不起来…… 我点点头似笑非笑道,“那沧子生,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她一顿清丽的脸上薄红点点配着一身黑衣煞是好看,半响方道,“他不适合我。” 我顿了顿脚步,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沧子生一看年纪估计也就大我三五岁,雀眉就大他两三岁,现代是没什么,可着个跟地球封建社会差不多的年代,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皇子,不过也是个特殊的皇子,这个有活力阳光四射的男孩儿,其实跟雀眉很配,我点点头道,“以后如何,还看他的表现了,你我都不是在意那些的人,以后再说了……” 她坦然一笑眨眨眼睛揶揄道,“你快点和公子行夫妻之事,公子的体质会好些……” 我一呆脸色爆红,这家伙真是!翻了翻白眼似笑非笑道,“我这就去,明天早上过来看看你们公子有没有被我吸干……” 她噗嗤一笑许是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孟浪,转身就消失了,我慢悠悠走在湖边,长天水净余晖斜照,悠悠的湖风带着清新的味道清凉舒爽让人心旷神怡,脱掉鞋拉起裙角坐在岸边,脚正好放进水里胡乱划着,明湖波光清浅,橘黄晕着光圈的夕阳还没散去,月亮便若隐若现了,皓月婵娟,梦里风光好,当时真是年少,欢愉密*爱,如今经岁迁延,熟悉的景象熟悉的波光,就好像哥哥离开的那一刻,他现在在那?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想回家? 背后的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知道他是柒嵐萫,可就只想懒洋洋坐着不想动不想起来…… “呼——”我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惊呼道,“你干什么!” 整个人挂在他的脖颈上双脚悬空,我才不要踩在地上…… “这几日不能碰凉水。” 我一呆脸色慢慢绯红,心里暖洋洋的,他竟是记得自己例假的日子,坏心眼的往下垂了垂,还湿漉漉的脚踩到他洁白的脚背上,蹭啊蹭的想把水珠蹭干,他低头黝黑的瞳眸里满满的都是纵宠溺爱,能溺死人的温柔一点都不适合他,我将脑袋重重靠在他怀里,喃喃道,“我想哥哥和君漓渡了……”话出口我自己也是一呆,恨不得拿块砖头自己拍个板砖,暗恼自己在他面前就跟白痴差不多,时常失去思考能力,说些不该说的话,做些不该做的事…… 低低的轻笑舒畅艮远,入耳叮当如同精工制作的风铃一般,听得人浑身舒泰,我怔怔抬头看着他第一次笑出声的笑颜,痴痴看着金色面具下美好柔和的下颌,兀自出神想着他脸下梨花开的颜色,傻傻问道,“你为什么笑?”这样,下次我就能看看他面具下舒朗的笑颜倾城的颜色…… 揽着我的人修长内敛的手臂终是压住我的背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好看的下颌轻轻蹭了蹭我的发顶,笑意醉人,“呵呵,夕颜愿意说与我听,我很高兴,夕颜想做什么,都说与我听,我便知道了……” 我闷闷点点头,看来是自己自以为是的性格深入人心,可他还是头一个能让自己放下戒心什么都会脱口而出的男人,即便是哥哥,或者君漓渡都做不到,我假装郁卒道,“柒嵐萫,你都不吃醋么?” 他一顿紧紧揽着我仿佛要嵌入骨血一般,时间予久天色都渐渐暗下来,虫鸣鸟叫几起几落,远处青烟寥寥正是做饭时…… 我静静呆着竟也觉得这般肉麻兮兮抱在一起没什么不好,他紧了紧手臂半响方静静道,“我只希望有一日夕颜也能这般对我,放在心里不离不弃……” 我眼睛酸酸的,笑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离不弃了——”指尖点上他粉白的薄唇,划过他的胸膛,停在沉稳自然不急不缓的震动上,嘟着嘴巴道,“这里,这里,要是是住进了别的女人!我可是不会伤心的!”不会伤心,只会伤情,若他变了心,我也没有立场怪他……咪咪眼睛笑道,“走吧,爹爹怕已经等着我们了……” 脚上的水汽都干了,我穿好鞋子,伸手拉住他的大掌,仰头笑了笑,“走吧。” “颜颜,想办法将你哥哥叫回来。” 我剔鱼刺的指尖一顿,压下心里的失落怅然,爹爹已经很不开心了,许是太过想念又气他一直在外不归,可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再怄气也不能不回来看看,我笑笑道,“他不回来,女儿有什么办法。” 将鱼递到爹爹碗里,看了看他眉头紧蹙面上又是失落有是怅然责备的复杂表情,失笑道,“哥哥还道爹爹不爱他不关心他,看看爹爹现在的样子……”给柒嵐萫夹了些清淡的素菜,笑道,“爹爹别难过,哥哥这次说不定这次回来就给女儿带了一堆大嫂……” 爹爹轻斥笑道,“瞎说什么,你是有恃无恐,爹爹只不过是想让你们尽快成亲……” 我皱皱眉道,“爹爹就让暗影去找他,说是我得了重病,柒嵐萫都医治不好,想见他最后一面……”这样应该没问题吧?他若信了,不管心里还有没有我,作为他的妹妹,肯定会回来,若是不相信,那只腹黑的狐狸定然也明白我的意思——是我想见他了,所以才称病骗他回来…… 爹爹顿了顿背后的黑影立马就照办了,我抿抿唇心里也轻快起来,既然做了决定,果断处理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朝一脸揶揄的雀眉道,“有没有给人家安排饭菜,我们这般自顾自的吃好像不太妥当…” 雀眉翻翻白眼,看了看爹爹道,“楼大人面上不要和他们接触过多,我就懒得理了,况且他们在后院打架呢,没时间的……” 我一听有打戏看就来了兴致,胡乱吃了几口拉着柒嵐萫就朝后园走,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高手对决,到底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说君漓渡,被气昏了头脑……先去找爹娘了,成亲,女主一开始觉得是玩笑话,根本没在意……啊哈哈 啊染牛吧…… 70、男泽 出了门后我脚步慢下来,握了握被我拉住的大手,忧心道,“爹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好像很焦急,为什么这么急着成亲,现在这般不好么?”最近太忙,哪有时间想这些…… 柒嵐萫微微摇头只道无碍,我想不明白只能先放到一边,先去看看那个男子,问问他的情况再说…… 我站定抿抿唇有点不确定面前的男子是否会陪自己做坏事,看着他定定道,”柒嵐萫,我要做件事,不是好事,但对我很重要!你帮我么?” 他微微低首压低声音道,“你是否是想把那男子捉来?” 我心里焦急不住催他,墨迹什么!“帮不帮?将他弄晕即可。” 我点点头朝两个还在争执的人喊道,“沧子生,雀眉找你。” 果然见那呆瓜喜滋滋抛下一脸责备欲言又止的将军,我朝柒嵐萫眨了眨眼睛,兰香山那种独一无二若有若无的花香便悄悄蔓延开来,没一会儿那年轻的墨麟战袍男子就歪歪斜斜在旁边的石桌上,我急忙跑过去扶住他道,“将军怎么了?” 他晃晃脑袋却没发现异样,撑额坐在石凳上,我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他抬手道谢我要的就是对视的这一刻,眼神转深转沉,我的催眠术大概跟柒嵐萫不是一个系统,若是按书里的说法,他的系属光明系,通过安抚人的情绪欲望,让人感到温和平静,会产生浓重的的信任感,进而交付一切,甚至配上某些药物都能挖掘出一个人曾经忘记的事,而我修习的无外乎系属黑暗系,通过强大的精神力,大概就是挖掘出人心里最恐惧最害怕的东西,然后解除它镇住他,期间或有威慑或有安抚或有无意识的信任依附,虽是极其费事精神力消耗很大,但知道的东西也不比上一种功法差,我定定神温声道,“洛北家有关子嗣的秘密。” 两眼泛乏空洞无神的双眸好似微微挣扎了一下,我额头上都是虚汗,这个年代习武之人的精神力很强大,要抓紧时间,我坚持不了多久,只听他木木道,“洛北天的嫡子不是洛北明,是当年被偷走的洛北清。” 我平了平情绪,温声道,“洛北清是谁?” 声音空洞缓慢我知道他会说的,这些算是上一辈的秘史,他若是知道,那肯定知道的不少,“陌国将军,君漓渡。” 我浑身一震,心神一晃,面前的人有些不安好似要挣脱一般,我神经一痛收敛思绪,最多只能再问一个问题,“有危险否?” 他木木点头,清晰明了的说了一堆,我浑身虚软靠在柒嵐萫怀里,发丝里都是汗湿,疲倦闭了闭眼,没一会儿昏沉的男子便清醒过来,不过他即便是有一样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即便是柒嵐萫,这世上除了他师父,也没有人知道他会这个…… 我笑笑道,“将军,是否是饿了?晚膳待会儿就有人送过来,将军不介意的话请自行观赏,叨扰了……”说完就拉着柒嵐萫消失在他视线里,终是撑不住困顿道,“他精神力太强,我很困…………” 记挂着君漓渡的安危如何能睡得沉,没一会儿就自行醒了,可现在决计离不开,爹爹不可能同意的我现在出远门,焦急得转来转去,他的父母当年若是把他掉包丢掉,那中间肯定有猫腻,二十年前希望君漓渡死,二十年后恐怕也不会善了了,要是君漓渡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父母家人想要他的命,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桌边微微有些担忧看着我的柒嵐萫,定定神到,“柒嵐萫,等安排好此间事宜,我就去沧国找君漓渡,他有危险,或许别人还下套等着他,我——你有事就自己先去忙吧,换药的事交给暗影。”说完就在桌边做下,拿起桌上的信件,幽门的商业文件,很多事哪怕再细小都有人问,我该让幽无尽找人先处理一批,无法处理的再送上来…… “夕颜,休息会儿,你看看你的样子,眼睛里都是血丝,这么急做什么?都几天几夜没睡了,楼公子不是还没回来么?“ 我伸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听雀眉提起哥哥,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来就算,最好真去做和尚,有佛祖庇护着,省得爹爹挂念!哼!”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来不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摇摇头担心也没用,还是耐心等消息吧,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看了看一直陪着我但精神好像还不错的柒嵐萫,抿唇笑道,“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大概明天就能弄好,这个月你都没好好休息,你天天看书不累么?” 又是那种目光,我脸色一红,他是在这里陪我,有时候能帮我,有的还是必须要我亲自处理,他说是在看书,看着看着就会走神,每次我抬头调节下酸胀的眼睛,都能感觉到他暖融融的眼光,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轻飘飘的不炙热但是隽永温柔,仿佛能这样看着看着就是一辈子…… 抿抿唇瞪他一眼,却因脸色绯红满满都是情意爱恋反倒像秋波一般,惹得雀眉笑道,“哎呀,属下这就出去了,呵呵,主子,你还是让小姐休息一会儿吧,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 柒嵐萫耳垂有些发红,静静看着我半响方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天色晚了,去吃点东西再来。” 我听他说或者根本就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木木点了头,雀眉掩唇笑道,“哎呀,公子说了就是不一样,呵呵,属下这就去给楼大人做晚膳……” 我脸色一红低首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张笔墨收拾好,还是待会儿再来弄吧…… 慢悠悠走在街上,人来人往嬉笑怒骂,夜幕降临前的云城最是热闹,行僧走卒应有尽有,酒楼茶肆里都是饭菜的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动,我兴匆匆拉着柒嵐萫便想进门,才坐下来就僵着身子连小二哥的问请声都没听见,只呆呆听着背后不远不近的对话…… 不低不高好听适中的男声如春风一般闻着舒泰,我即便是不看不听也能想像他此刻脸上一派通和温文尔雅的淡笑,“姑娘小心了……” 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宁愿来客栈吃饭睡觉也不回家!看样子他过得很好,根本用不着别人担心,捏紧拳忍住转身跑过去质问的冲动,吸口气朝带着人皮面具神色疑惑的柒嵐萫笑了笑,朝小二哥笑道,“我夫君不喜荤菜,上点讨喜的素菜即可!”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可我知道背后的人一定听得见…… 话音刚落刚才还顺畅若有若无的气息顿时凌乱起来,忽然盯在我背后的视线越来越明显,可是既然他不想回家,我便也装作不认识他好了…… “公子?公子?”我听到熟悉的女声眉头一跳,他怎么能跟她鬼混在一起,咬牙慢慢喝了口茶,听那女子轻声细语难掩娇羞柔声道,“公子是要住宿么?城外偶遇,我家师兄与公子相谈甚欢,分别多日家兄甚是想念,公子若是方便的话,慕容山庄里这里不足百里,公子不如就下榻山庄,也好让慕容家聊表地主之谊,以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一席话听得我牙都倒了,她对我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温柔体贴,好得很,看来是回来很多天了,他不想见谁才过家门而不入的? 唇角勾起笑缓缓起身,不待他回话我就施施然走到那个琼枝玉树却清瘦不少的人身边不敢看他的脸我怕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可是他好像都不关心……他是除了爹爹之外自己最爱的人,忍忍眼里的涩意朗声道,“他不方便,很不方便!如何?” 那女子一呆见来人是我眼里怒火噌噌,堪堪才忍住要爆发的情绪,压低声音怒道,“关你什么事?狐狸精。” 我怒极反笑,狐狸精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她跟我估计是前世的仇人,哪里遇到都有事儿,伸手挽住一直僵着身体不动眼神凝在我脸上男人的手臂,勾唇笑道,“不关我的事?他是我夫君,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那女子本就凝白的皮肤此刻惨白如雪,半响上来揪住我的衣服,明眸里好似挣扎了一番,目含期待道,“我不要师兄了,我跟你换,如何?师兄可是慕容山庄的少庄主,我只要公子一人。” 听到此言我被雷得外焦里嫩,简直就是天雷滚滚,张大嘴巴看了看这个二货女,半响觉得自己跟她在这较劲实在是没意思,说来自己实际上比她大了那么多岁,这般太有失风度,转眼一笑道,“可以呀,呀——”腰上明显的疼痛感我扭头怒目而视,对上他暗沉流转如归墟到宇宙尽头的双眸,没气势转头,这死狐狸生气起来爹爹都无可奈何,只听他淡声道,“姑娘是谁在下有些记不清了,既然我娘子寻我回家,姑娘的好意在下就心领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楼上的美眉先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还不睡很伤身,喔喔,明早一大早亲就能看见本书完结啦,不着急……快去睡吧,啊染更新时还要再查查有没有缺漏,所以有点慢,跟不上亲的速度了哟…… 71、久违久别 说完揽着我的腰就要出门,相见的时候太突然,我只呆呆感受着握着的的这双手,光洁干燥暖洋洋的是久违的触感,神思不属什么都不愿想,直到他忽然顿住,我疑惑抬头才觉不好就见他面上似笑非笑道,“你的神医公子,你不管了么?” 我一呆暗骂自己是猪,慌忙抬头朝角落里看去,柒嵐萫微微低首不知在想什么,带着面具的脸隐在阴影里我看不清澈,耳侧微垂的发丝被风吹得一浮一浮的,晃动在耳侧让人心生寂寥,我顿顿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眼睛酸涩他只静静坐着却给我一种他从没想过要跟上来或是期待我会转身一般,心里涩然生痛忍不住把手从哥哥手里抽出来低首站在门口,想唤他却顿住,挪动脚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清俊修长如芝兰玉树的男子几步踏到我面前,我不想抬头,好像等了好几分钟了,他还没出来,我双手环膝坐着,难过疲惫得仿佛就想这样坐着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起来,地上凉!” 我缓缓摇头,脏我都懒得理了,还怕凉做什么?他失笑道,“小骗子,一年多不见,还是一样磨人……” 叹口气挪动了几步舒朗清越的声音朝里面唤道,“柒公子,回家了,你再不走,门外的人可是要耍赖了……” 我有些意外想明白后怒气更甚,他认识?已经回过家了么?见过了所有人独独不来见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心里难受可不想被他看出来,从地上直接扑到来人的怀里,脑袋在他冰凉的衣服上蹭了蹭,闷闷道,“柒嵐萫,我们回家……” 柒嵐萫伸手松松揽着我的腰,好像有些局促,半响道,“夕颜,现在还在大街上——” 旁边哥哥看了看,随意笑道,“比这过分的她都做过,颜颜,还不下来!” 我转转脑袋给他留了个后脑勺,打算不解释清楚,就不理他…… 哥哥失笑道,“你就骗人吧,哥哥很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只不过有点不甘心,回家也只不过匆匆见了爹爹一人……”走之前便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她的身世太过特别,若不是这般,恐怕现在安宁的日子都保不住,这般能惹事,若不是这些男人,恐怕这次自己回来便会悔恨终身错失挚爱……收了收情绪接着道,“你哥哥也不是猛虎,你这么护着柒嵐萫……是想气死哥哥么?” 我一呆忽地想起他被人截杀过,急忙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他一呆唇角溢出满足的笑,清明黝黑的瞳眸里笑意然然有如宝石般光滑流传熠熠生辉,缓缓笑道,“受了点伤,主持大师已经治好了……” 说话间我们都到家了,爹爹摇摇头叹息道,“明日你们就成亲,颜颜若是想去沧国找君漓渡那小子,成亲后便启程吧,幽无尽的神生意大部分都入了正轨,普通的问题爹爹也可以处理,楼宫的势力都交给雀眉,接下里的事就爹爹来好了,颜颜放心吧。” 我一呆急忙问道,“爹爹,为什么要成亲?我不想成亲……”才说完就发现周围温度降了不止十度,柒嵐萫还好,看不出什么,哥哥面色阴沉在家也不装了,恍然想起那日君漓渡也说过,还以为是玩笑话,定定神看着对面的男子,那双我最爱的指尖慢悠悠划过桌角,漫步尽心道,“喔?不成亲,你是不是还想再出去招惹些男人让我们生气难过?那个什么师兄,现在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你想清楚……” 爹爹失笑摇头出了门,我缩缩脖子这家伙回来后就发威,躲在柒嵐萫背后,呐呐道,“成亲,我还小……”是挺小的,这个身体才十七岁不到一点,说实话我就是不想成亲,总觉得结婚了就什么都不一样了,不知道哪里会不一样,可就是不想有些害怕惶恐,真的很不想,现在这般不好么?相爱就聚,不爱了就散……… 这次就连柒嵐萫都抬头静静看着我,似乎是理由太牵强,旁边那个现实靠着的腹黑男完全没了初识那般关心爱护,脸上微微的笑完全堙没在烛光里,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眼脸低垂着我看不清情绪却偏偏能感觉到微微浮动的痕迹,心里一滞那日他来辞行行寂寥空洞难过悲伤的背影划过心头……随着就一涩一涩的疼,时至今日,经历了很多事,如何能因为自己心里那么点未知的恐惧拒绝他,毕竟那些害怕担忧完全没道理,迟早都要成亲的……怔怔脱口道,“哥哥,嫁衣在哪里?” 随意坐着的男子微微抬了抬脸,黝黑的瞳眸满满的都是舒朗得意,哪有刚才悲伤难过的样子,我明白过来这厮又装,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扑上去,撕咬抓打拳头直接敲在他肩头骂道,“死狐狸,你下次再对我使计,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被我扑得往椅子上一坐,却伸出双臂紧紧揽着我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下颌搁在我肩上蹭了蹭满足叹道,“我出去可真是自找罪受,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去了鬼谷你不在又回了京城,半路才知道楼宫的事,心急如焚后悔懊恼当初,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幸好你没动用印章,否则——哥哥才是家里的支撑,却什么都是颜颜做的,颜颜就是心里怨恨,哥哥也受了……” 我放软身体依进他怀里,直到密密的细吻落在耳垂脖颈上才反应过来,慌忙推他朝旁边看去,柒嵐萫坐的地方空空如也,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失落重重不知以后该如何…… 低低的喟叹如沐春风的声音染上□低沉性感,“在想什么?” 我闷闷道,“想印章的事……我没有印章……还有我对不起柒嵐萫……我欠了他很多,你不要欺负他——” 腰上的手臂一紧,骤然压上来炙热的薄唇如疾风骤雨一般截断了我的话,霸道的唇舌登堂入室,肆意缠绕,热度渐渐上升仿佛赶走了秋日的凉薄,我紧紧闭上眼睛渐渐迷失在他越来越浓郁的栀子花香中,味道太过熟悉,唇瓣上的力道渐渐轻了些,炙热的舌尖肆意翻滚,我难耐嘤咛出声,双手撑在滚烫隐有张力的胸膛上,想推开他却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软绵绵的如同爱抚,向后仰仰头后退些,眸光迷离胸前的绵软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我偏头避开他追逐过来的薄唇,喘息道,“哥哥,我们不能——” 耳垂上重重一痛,炙热的鼻息和湿气萦绕耳侧,这个身体敏感地不成样子,加上他太过熟悉,就连扫过口腔的唇舌都让人不能自已,他太熟悉怎样就能让我求饶情动,可也许那个傻子此刻就如痛那夜一般暗自神伤呢,我舍不得……喘息道,“哥哥,明天就成亲——了,我今天有话要说……” 低沉沙哑的笑如烈酒一般让人沉醉,“你到是聪明……不过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你,明天晚上哥哥去拜访拜访楼兀鹫,你就好好过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我动了动热得冒烟的身子,嘟囔道,“我也要去……”一直太忙没时间,要去就一起去好了…… 他低低吻上我莹润剔透的耳垂,沙哑道,“去做什么?印章走的时候不是给你了么?装在一个小盒子里……” 我被吻得晕乎乎的好半响才想起来,他走之前塞给我的小盒子,我以为是他给的礼物,怕睹物思人就一直都没打开,到现在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胸前的高耸上攀上炙热的大掌,我被烫的浑身一颤,惊呼出声却换来他更重的力道,只听他咬牙切齿道,“专心些,哥哥不够努力么?” 我软绵绵晕乎乎躺在他怀里,指尖都不想动,只任他一层层剥掉身上的衣物,突如其来的凉寒我身上被风吹起了小颗粒,忍不住朝他的怀里偎了进去,却将自己韵白的绵软送到他手中紧紧贴在他衣衫完好的胸膛上,抬手扒拉下他作怪的手却被他炙热的掌心握住拉向一边,我舔舔唇上的刺痛感,撑住他的胸膛认真道,“我们家的仇人我自然也要见见的,救出爹爹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他受比爹爹痛上千百倍的伤……” 咫尺间染上欲望眉间都是艳色的男子瞳眸一滞情绪翻滚,压在脑后的大掌缓缓将我压入怀中,十指交缠,饱满的指腹在我的掌心摩挲眷恋,缓缓道,“颜颜的手要干干净净的,那些事就哥哥来做吧,哥哥怎么也算是爹爹教出来的,呵呵呵,颜颜放心……” 我不语,抽出手剥他的衣服,却忘了如今习了内功,力道自不是当年,呆呆看着被我撕烂的衣服,猛然咬上那张似笑非笑看笑话的俊脸,急色就急色吧……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无耻的再来一次,呵呵,推荐新坑,给啊染加加油吧,戳戳戳,戳出个元宝来,O(∩_∩)O哈哈~ 收藏啊染的专栏吧,(*^__^*) ,将啊染领走吧,稀罕特稀罕亲们的支持。啊染的作者收少的有些可怜哟,帮帮忙吧,哈哈,作者收删除得很费力哟,哈哈,所以就永远爱啊染吧,嘻嘻………… 72、密*爱 身形一动我就稳稳站在了地上,衣衫半裸,我缩肩收手,整个人便从广袖裙里退了出来,轻飘飘散落在地带起一室淫靡,哥哥背后的穿衣镜里我能看见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肌肤洁白身形高挑,胸前的高耸因为刚才的情动起伏急促,上面星星点点留下的是哥哥的痕迹,瓷白的肌肤上红痕点点,两枚朱果颤巍巍的惹人怜惜,橘黄的烛火映着身上泛着醉人的光晕,我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别过眼不敢看,背后的窗帘在晚风中瑟瑟飘扬,对面的视线越来越炙热我有些难为情见他只是站着不动恼怒瞪了他一眼,不想要就算,双手环住双肩便想回床上找点床单什么的,才回身走几步炙热滚烫的胸膛便压了上来,肌肤相贴两人都是一颤,细密的啄吻沿着光洁幼滑的背一路下滑,炙热微汗的掌心双手交握在我的腰线上来回摩挲,他最是喜欢我不盈一握的小腰,此刻似留恋似怀伤喃喃叹道,“颜颜真美……” 我心里一颤想起曾经的海誓山盟,放软身体毫不设防往后靠在他怀里,腰间的炙热如铁,触到我的肌肤狠狠的颤动着,我嘤咛出声握上他的手,嘟囔道,“臭哥哥……”反身回头揽上他的脖颈陷在柔软的床上,情如水酥润凝波,我指尖收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咬紧粉嫩的唇瓣微微偏头,任炙热滚烫的视线落在不着一物的娇躯上,我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哪里,身体不自在的有些发抖,脚趾头都蜷成情动的弧度,心里的亏欠和内疚如潮水一般,他要看便给他看罢了…… 时间刖久我终是忍不住微微真开眼睛想看看他,却见他眼神痴痴看着我一动也不动,我脸色越来越红视线却落在从他衣袖里滑出的那截粉红簪上,那是我被掠之前落在街上的,指尖摸了过去,粉红的玉簪熟悉的触感,甚至比一般的美玉还要润泽晶莹,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接口在哪……心里涟漪层层迭起,怜惜感动和爱胡乱交织,放任自己心口的情感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颤巍巍唤道,“哥哥——”微哑的女声里满满的都是情意爱恋,面前的男子浑身一震,修长有力的臂膀一拉,我便迎面坐在了他怀里,小腹上的炙热越来越大,浓烈的吻一路下滑,我紧紧搂着他弓了弓身体将自己送入他口中,学者他的样子指尖下滑双手撑在他的肩头,踩在海绵上的膝头向前挪了挪,韵白的绵软上从他唇间蔓延出的酥麻渐渐的聚到头顶,玉白的娇躯因为瑜伽变得柔软异常,此刻紧绷颤抖如弯月的弧度,我难耐动了动,小腹炙热空虚流遍四肢百骸,指甲掐入他汗湿的肩头,仿佛这样我就能留住快要被吸出去的灵魂,“哥——哥——我……我” 动了动身体柔软的腿窝在粗大不安分的炙热上蹭了蹭,掌下的肌肤紧绷好像要蓬发的火一般,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尖一路下滑,落在女儿家的私|处,如有意识一般轻轻撑开蜜液潺潺的溪谷,我难耐想合并双腿,却明明白白让他感受到我心里的渴望,我脑袋顿顿的只失神看着他额头上滴下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落在我的酥软上,仿佛能烫红人心一般我浑身一颤不自主的缴体内的指尖,惹得腰上的力道一紧我失神看着又一滴滴汗珠拍打在肌肤上,如水晶球一般轻轻破碎,遗憾的轻呼出声,“啊——”身下的人却不管不顾抽出沾满爱|液的指尖,双手握住我的腰,重重往下一按,两人的低吟声交织成人间最美最烈的酒,我眯着眼睛软倒在他身上,却让两人交叠的地方嵌的更深更密,行云有影月含羞,红情密,腻云低护鸳鸯住,我呢喃出声情真意切,“哥哥,我也爱你……” 搂着他的脖颈重重跌落在床被里,忍着灭顶的快感配合他的进进出出,时间越久我觉得已经很久了快撑不住了,一排编贝咬紧下唇才堪堪忍住羞人难耐的低吟,双手搂上他的腰,告饶道,“哥哥——明日还有事要做,你——呼——”快感来得太快我浑身哆嗦微微抽搐,镶嵌的地方水深潺潺,灵魂飘在洁白的云朵上,上不去下不来,再这般,我会死的……“哥哥,我不行了——” 情如水,小楼熏被,春梦笙歌中,紫罗帐中鸳鸯结,镜盟钗誓,雨覆云翻…… “颜颜——等哥哥一起,放松些……”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可实在是眼皮都睁不开了指尖累得动都不会动只朝他歉意迷蒙一笑,姣花照水春水凝眸,便歪头沉沉睡去,恍惚间好似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想着过不久再好好补偿他…… 楼夕宸拥住掌下软得如同春水一般的腰肢,黝黑的瞳眸里犹豫挣扎来回交替,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打在身下洁白的肌肤上印出勾人的痕迹,狡黠一笑决定放任自己的欲望,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春红娇软最是情浓时,人间春好未央枝…… “哎呀!小姐?快起来了,都下午了!”我转转眼珠脑袋昏昏沉沉如鬼压床一般,想起昨夜的疯狂心里有些害怕……他到底弄了多久……腰酸背痛气都起不来,女儿家的私*处甚至是胸口上都是顿顿的刺痛,勉强翻了个身道,“雀眉,我再睡会儿……” “小姐,今日大喜,昨夜公子可是一人再凉亭里坐了一夜,你就忍心么?” 雀眉声音里的微微责备我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咬咬唇,那个傻子,不高兴就来抢呀…… “呀,小姐,你们——”我无力翻翻白眼,不用看我也知道她惊呼什么,脖子上锁骨上甚至是唇角都明明白白表明了那禽兽都做了些什么,禁欲太久的男人真可怕…… 雀眉即便是大我很多岁脸色也泛红沁出汗来,半响一边将我从床上拉起来穿衣,一边扫过我身体上没一处完好青青紫紫的痕迹,微责道,“公子也太那孟浪了些,也不心疼小姐些……” 我拉住她的手道。“雀眉,这些不用你做,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属下,即便是我和你们公子在一起了,也不妨碍我们是朋友,懂了么?” 面前一身黑衣的女子清丽的脸上暖意融融,半响眨眨眼睛道,“你乱想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穿的动衣服才怪……” 我一噎这家伙真是破坏气氛,心里好笑道,“呵呵,你也别怪他了,那么早就出去,估计是怕我起来发飙,呵呵!”他那点心思我怎会不知,就是知道了才怪不起来,曾经我只属于他一人,如今却因为我的原因要忍受这么多,在我身上落下这么多痕迹,估计也是想让柒嵐萫膈应一下,别扭的男人,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呢…… 眨眨酸涩的眼泪,这般惊世骇俗的婚礼估计也不会请其他人,想起家里的两个外人,随口问道,“那将军呢?”既然是君漓渡的敌人,我也没必要花多少心思,不打草惊蛇就是了…… 雀眉顿了顿,半响方道,“昨天就走了。” 我诧异抬头握住她的手,“走了,那沧子生么?” 雀眉一笑脸上却没有失落,我心里惊讶我其实能看出来她对那个皇子不是没有感情,却只听她略带期许道,“那呆字说让我等他一年,一年以后再说——” 我点点头放心下来,这样的皇子,越是单纯越是执着,应该没问题…… 这里的嫁衣也是大红色,拿起桌上的玉佩,放在掌心微微发热,我喃喃道,“雀眉,你说他在哪里?”窗外水平天远,离别万里,相安无漾? “成了亲就能去找他了,到时候专门给君将军补一个婚礼,想必他也不会怪你的……哎,你这般多情,也不知是好是坏……那幽无尽早早便来了,跟楼公子过招呢……” 我苦笑,多情……无情英雄命,多情伤人心,时过境迁,如今我竟是分不清自己更爱谁一些,更想跟谁在一起些……若今时今□我选择其一,我恐怕会选择远走他乡,谁都不选……幸好…… “好啦,夕颜,总算楼公子有点良心,帮你洗了澡净了身,我们打扮打扮就可以了……” 没一会儿雀眉便拉着我站到大大的镜子前,我痴痴看着镜子里盛装的女子,碧莲花钿,淡妆清洗,汉水银梭斜插入发髻,好像跟电视里的有些不一样,一身红衣上面没有过多繁复的花纹,大概是哥哥让人按着我的喜好做的,星星点点用金线在裙摆处勾勒出荣华牡丹和清水碧莲,一左一右一纯洁一妖娆,没想到倒是相得益彰清澈的越发清澈,繁盛的越发繁盛,随着绰约娉婷的挪动,都仿佛会有花香沁出来微微浮动,我心思一动,大概碧莲是柒嵐萫的意思,牡丹是哥哥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为毛要审……无语,一次发得太多,晋江不给啊染发了,不知道亲们能不能看见…… 73、热 “夕颜真美,跟天仙一样……” 我好笑捏了捏雀眉快掉下来的下颌,眉眼弯弯随口问道,“哪里美?”不是想表扬自家主子吧? 她痴痴看着铜镜里印出的笑颜,喃喃道,“春*色幽梦,粉面娇花,看看你现在幸福的样子,是男人都受不了……” 我一呆回首看去,脸色微微泛红,有些不敢直视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镜子里的人眼波流转媚意妖娆肤色凝白却泛着情惑餍足后的薄红,本来只算精致的五官鲜艳明媚如春雨过后的娇花海棠一般,魅惑诱人,怎么看怎么有点……春情荡漾的模样……我猛地回神脸色红得滴血,赶紧用手拍打了几下,想让自己清醒的,看来以后要节制些,自己现在这般…… 抿唇瞪了眼还在发痴的雀眉,拉过她的手转身道,“走了,看什么……” 雀眉猛地惊醒过来,急忙拉住我道,“哎呀,你爹爹该续弦的,看你这样子,比我还不懂,凤冠不要啦?” 我顿住回头,本来想假装不知道来着,重死了,看看上年都是下垂的流苏涑,都是些细小的红宝石,无语看了看等雀眉罩上来眼前便都是红火火的一片,我皱眉问道,“雀眉,会不会很累……” 我现在就这么站着折腾一会儿腿都软了,平时还好说,昨晚真的是劳作过度,这么一会儿就想回去睡觉了…… “呵呵,本来是很繁杂,可一来主子孑然一生,楼公子家人本就是这边的,更何况由于耽搁了一早上,楼公子已经跟楼大人说了,很多礼节都省了,只留下一些寓意美好的,我看就是主子都有点坐立不安,哈哈哈,我估计你这样,待会儿拜堂都得有人搀着……” 我脸色微红不知他们会不会喜欢我这身打扮,我可是从来没穿过红颜色的衣服…… 这算得上是我见过最安静的婚礼,家里的仆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还被爹爹放了假,总之,我要和两个男人成亲,天下人都不会同意,安安静静不招惹是非也好,所以今天的观众只有幽无尽一人…… “谢过幽公子,这杯酒请了!” 爹爹见两人剑拔弩张起身笑道,“今日就请幽公子做个见证,老夫敬公子。” 珠帘上还有一层红纱,能让我看清脚下的路,但只能看见别人的袍摆,哥哥和柒嵐萫或许都跟着起身朝幽无尽进酒,我知道新娘子不能说话,忍了半响见他们还在喝酒忍不住出声问道,“爹爹,我们不拜堂啦?” 爹爹闻言呵呵笑道,“一切从简,你们三人过来祭拜过楼家祖先和楼宫众位先辈即可……” 雀眉闻此言便扶我到中间,我便安安分分和柒嵐萫哥哥一起上香,跪在团蒲上认认真真磕了头,左手边微热的掌心握住我的手便将我扶了起来,哥哥随后拉住我的右手,转向一边给爹爹磕了头行了大礼,最后才朝后大概是给天地也行了礼,这翻折腾下来我头都有些晕了,起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 爹爹呵呵笑,语调里都是轻快满足,“是爹爹不好,颜颜本该有个天下最为盛大的婚礼,如今委屈颜颜了……” 我见他说的自责无比,习惯性想扑到他怀里,却被哥哥拉住,好笑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安分点!以后就是成了亲的女孩儿了,不能随随便便还像以前那般扑到爹爹怀里撒娇了……我和葻萫会吃醋的……以后就扑来我们怀里好了……” 我脸色大红要是能冒烟早就冒出来了,这家伙真是!不会下来说么?忍不住在他的掌心狠狠一掐,他闷痛却没放开我的手只紧紧握住,指腹在我的掌心滑来滑去让人心痒痒,我摇头叹气还是柒嵐萫好…… 爹爹许是见我们的小动作摇头失笑道,“好了,我老头子就跟幽公子喝喝酒,你们去后院闹吧……剩下的就劳烦雀眉姑娘了……” 湖边建来应景的凉亭边酒香四溢,我昏昏沉沉坐着想睡觉,可雀眉都不让我拿掉头上的东西,我才想伸手去那无力的皓腕就被微热的掌心握住了,细长银质的如意柄便轻飘飘将我头上的红纱挑落,那人却只匆匆看我一眼便小心翼翼将红纱叠起来收入怀中,我心里纳闷难道自己今天不好看么? 眼前的男子即便是一身与我同色的红衣都穿得如仙人一般,硬生生将喜庆的味道减弱了几分……以后抽时间问问他和宫国的事,既然成了亲,这些就是我的事了…… 哥哥的声音如同喝了美酒一般,舒朗醉人,“颜颜以后可得规矩些,这般颜色要是随处乱逛,会天下大乱的……” 我听他说的好笑,朝那个拿着酒杯斜倚在栏杆上闲适慵懒的人笑道,“瞎说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倾国美女,况且除了君漓渡,谁还会喜欢我……瞎担心什么?” 哥哥随意一笑指尖的酒杯就被抛入湖心,走过来定定站在我面前,夜里光晕肆意,他一身红衣配上清俊颀长的身姿,当真是琼枝玉树的美男子,我痴痴看着他回不了神,直到他低首在我唇上印下一吻,舒朗泰和的声音划破长空,“颜颜晚上别折腾得厉害,身体要紧!呵呵……” 我听得脸色绯红想拿酒泼他那人却直接消失在夜空里,雀眉朝我挤了挤眼睛笑道,“楼公子交杯酒可喝得真特别,呵呵呵” 我恍然转头看向一边静静看着我的柒嵐萫,伸手拉过他坐在旁边,身体懒洋洋靠近他怀里觉得还是不舒服最后直接坐到他腿上,心里好笑拉起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美好的一刻…… “哎呀,夕颜,你还是先把交杯酒喝了,好歹让属下说几句吉祥话吧,呵呵呵……” 我抬手结果她递来的酒杯,是上好的女儿红,醇香浓烈,还有故说不出的香味,我大大抿上一口往上抬了抬示意他喝一口,他眉头微微蹙起没有接,我以为他是不知道将酒杯拿回来将剩下的全部含着口里,微微仰头凑了上去,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将口里的酒渡进他嘴里,确认他喝下去了才放开躺在他怀里嘻哈乱笑胡乱打滚……错过了雀眉诡异的笑容和柒嵐萫绯红艳若桃花的神色…… 静静闭上眼睛感受着湖风微恙,我静了静心道,“柒嵐萫,我们明天就去找君漓渡吧……我很想他……” 揽着我的人点了点头只安安静静抱着我,岁月静好,就这么坐着竟然有能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我闭着眼睛喃喃问,“柒嵐萫,你上次说我还能做母亲是真的么?” 揽着我腰的男人手臂紧了紧,低低有些暗哑的声音我眉头一跳,“嗯,一辈子都不会骗夕颜。” 我心里惊喜要是以后能有个可爱的小宝宝,就好了,眼睛亮晶晶看着他道,“等我满二十岁,就给葻萫生个小宝宝如何?” 这一刻这个男人眼里爆发出的宝光粼粼如同这月光下的明镜湖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晕,咫尺间的这对黑眸里明显的惊喜和爱恋烫的我心间发颤,好像身体都有些热了起来,就像喝了高浓缩咖啡,心跳失稳恨不得蹦出来一般,身体也渐渐热起来,就连昨晚的酸痛都感觉不到,堪堪忍住想拉扯衣领的手,喃喃道,“柒嵐萫,我怎么很热……”抬手摸摸他瓷白的脸,又摸摸自己的,呐呐道,“你也很热。” 拥着我的人低首,薄唇细细的划过我的脸侧,低低道,“雀眉给的酒里有放了密瑶春。” 我一呆脚趾头都红起来,今晚本来是洞房夜,可我身体受不住心存侥幸柒嵐萫要是觉得我不舒服是绝不会碰我的,没想到是雀眉这个叛徒,心里只有她主子,身体越来越像火烧一样我喘息道,“等明天再收拾她,抱我回房。”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估计会化身禽兽扑上去…… “你没事吧,夕颜?”腰间的手臂因为克制而微微颤抖,我仰头鼻尖的鼻血好像要流出来了,咬牙切齿等明天去沧国的时候就把她打包送给沧子生,这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喔喔,看在啊染熬夜一个星期完结书的份上,会不会有亲感动ing?望天……眨眨眼,低头失落飘走了…… 74、终章(缠绵悱恻情如当初) 眼前的男子绯红的脸此刻在我眼里格外妖娆,喉间的滚动我知道他估计也跟我差不多…… 神仙动情的模样不知是何等颜色,想到此心里热得跟身体一样好像要爆发了,这个药好像跟红丸不一样,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意识却越来越清楚,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血脉的蓬发,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解放,我忍不住心底咒骂,这般劳累,会不会年纪轻轻就早衰…… 伸手拥住面前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的男子,握着他的手落在交叠艳红的衣襟上,他浑身一震明白过来,缓缓的给我脱衣服,却怎么都解不开腰间的朱红胭脂扣,我伸手握上去想直接拉扯开,却被他紧紧拉住,低低微哑的声音仿佛是林间的深泉水染上了热度,纯净至极又性感魅惑,“这是夕颜的嫁衣,不能弄坏了。” 这般简单的动作此刻对我来说如同酷刑一般磨人,抖着手扯上他的衣物,男子的衣物毕竟简洁大方,指尖微挑没一会儿我便如愿以偿抚上了滑腻的肌肤……指尖不住摩挲眷恋不舍……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我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这个男子亲密成这般……色与魂授爱恋深深,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额头轻轻蹭过他光洁如玉的下颌,叹息道,“你知道么?我经常在心里骂你,呵呵呵,就连你不吃肉害我不能吃我都骂过你……呵呵……” 握住他的手环到自己的腰上,放软身体不着一物紧紧贴着他,指尖滑上他的肩头,双腿朝上蹭了蹭,不甘心的又蹭了蹭,又羡慕又嫉妒,真是,皮肤比女人还好………… 搂着他的脖颈勾了勾腿,他微微抬头的兽角便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抵在我的腿窝处,两人都是狠狠一颤,隐忍克制的大掌终是扶在我的臀间,微微用力,两人便密密贴合在一起,喉间溢出满足的低吟,咬紧下唇想转移些注意力,被抵得越来越紧的密处渐渐湿润起来沾湿了薄薄的布料,花湖在药力的作用下不受控制自主的一开一和,我微微喘息道,“你不知道,那天我摔倒你不扶我,我还悄悄骂你娶不到老婆,呵呵呵,老婆就是夫人……” 我笑得在他怀里胡乱抖动,胸前的朱果却密密划过他的胸膛,引发的战栗让胸腔里的炙热一瞬间爆发了一样,我能听见他忽然变得剧烈起来的心跳,还有腰间收得越来越紧的手臂…… 目眩神迷看着他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顺着完美的肌肤一路下滑,橘黄跳动的烛光中晶莹剔透,失神的仰头伸舌舔了舔他有些干涩的唇,他好像很口渴,难耐的朝上磨蹭了下腰,腿间的炙热就越来越大,越来越热…… 闭上眼睛如猫咪一般在他粉白的唇上舔来舔去,直到他受不了擒住我的舌尖,如甘蜜一般勾入他的唇间纠缠厮绕…… 身上唯一的底裤不知什么时候趿拉在地,我乖顺的倚在他怀里,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胸前的绵软,叹气低吟,这呆子,若是自己不引导些,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不知要磨到何时…… …垂了垂眉眼,睫毛颤动咬咬下唇撒娇道,“葻萫傻瓜要体贴我些,不然会痛的……”胸上慢慢抚摸的指尖渐渐发热滚烫,他的每一个动作我的反应都能鼓舞他,这是男人的本能,柔柔的眸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越来越深,炙热隐忍的爱恋和渐渐浮起的欲望翻滚,宛如窗外的夜色一般令人沉迷…… 我缓缓闭上眼睛体会顺着唇舌间慢慢传递到心间上的酥麻,扫过口腔的舌尖渐渐娴熟起来,很快就掌握了我舌尖上的敏感点,湿润的温滑扫过每一粒贝齿,就连牙龈上刮过的瞬间都让人发软发颤,我微微避如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喘气,体内热得像快要炸开一般…… 不行了,在这么磨蹭下去两人都得被烧死…… 难耐动了动唇舌轻轻咬上他的喉咙,舌尖轻轻扫过一路下滑,终是攀上了两枚艳丽的朱红,此刻如同沾上水渍的红宝石一般暧昧惑人,我眯着眼睛牙尖轻轻摩擦,来回拉扯舌尖轻轻卷裹着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果汁一般,渐渐的加大了力度狠狠的允吸着,拥着我的人好像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发紧闷哼出声却只揽着我的腰什么动作也没有…… 心里好笑低头我就看见缓缓抬头紧绷的峥嵘兽角,脸色爆红猛然支起身子,就算是哥哥和君漓渡,我都没敢看…… 脸上冒烟一般口渴得厉害,慌乱撑着他的胸膛却被烫的浑身一软,要不是腰间的手臂紧紧揽着自己,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了…… “柒嵐萫,我想喝水……” 胡乱起身想去桌上先灌点水解解渴,再下去不得纾解我会被烧死的……才想起身胸口晃动起伏的滚圆便被密密衔住……浑身一震软成一滩泥泞滑在他胸膛上,身下的人轻轻握住我的双肩薄薄的唇如羽毛一般印在胸前的绵软上,眷恋爱意心疼自责从敏感的末梢轻轻软软一路蔓延到我心底,我心里发疼其实是我对不起他,身体很热很想要他,此刻却只想给他极致的快乐,尽我所有…… 拥着他挪到了床上,在他的炙热的注视下烧红了脸,那双原本凝白修长的指尖并没有放开,指尖一点点眷恋缱绻划过我的肌肤带起一阵阵的战栗,我强忍住想扯过床单蔽体的欲望,舒展了身体细细体会他的爱抚,闭上眼睛体会着炙热的指尖划过细软的腰线,落在光洁紧致的小腹,最终炙热的力度握上了水色烟花,我浑身一软跪坐的双腿如有意识一般想要合并,却察觉到他的指尖被自己夹在腿心,脸色大红想放开却只颤巍巍唤道,“柒嵐萫——嗯——”炙热的掌心握着最为私密的地方我被烫得浑身一颤流出更多的蜜水来,密处有如有自我意识一般一吸一动,一紧一松贴近他的掌心,紧紧的贴在一起,紧到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里被自己挤压变形出了弧度,蜜水四溢沾湿了他的掌心,羞得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的神色…… 心里的渴望一波波如暴风雨一般,灵魂和肉体的摧残我再忍不住…… 别开眼不看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缓缓坐了上去,我脸色有些发白却不想放弃,一会儿就好了,渐渐那点星末的痛意很快就被酸酸麻麻的肿胀取代了,这样的姿态深得仿佛他进入了我的灵魂深处一般,“夕颜?痛不痛?” 我见他瓷白的额头上青筋都慢慢显现出来,眼里都是快崩塌的欲望,却还强忍着问我痛不痛,身体慢慢的聚集起空虚我眼睛却酸酸涩涩的想哭,缓缓摇摇头将身体密密贴向他,拥着他弧线美好的腰转了个方向,重重的叠合我低声嘤咛……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 声音里染上温柔爱意我迷蒙一笑道,“木头,怎么会痛?……情到深处无怨尤,我爱你,灵欲交付是爱的结合,你中有我,我终有你,生死不分……”见他深深看我眼里的炙热欣喜如痛骄阳一般然然升起,我咬咬下唇动了动下腰,勾唇一笑媚意妖娆却隐隐带出些失落黯然来,“你不喜欢么?”这呆子,不勾引他,他是不是打算堰息旗鼓两人去泡凉水么…… ”夕颜…………”满足的喟叹醉酒醚熏,咫尺间的双眸动作间只紧紧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撇过头,体内的炙热出出进进我紧紧咬着下唇却见他吻上我修长汗湿的脖颈,声音低哑醉人,“夕颜……夕颜喜欢么?” 我想翻白眼却被顶得浑身一颤,哆嗦着强忍着想尖叫的冲动,他仿佛找到要领一般力道和速度都加大了很多,看来神仙也是猛兽,身体不自主的收缩,春潮肆意,交叠的地方泥泞不堪,下面如有意识一般一吸一裹,散发着淫靡味的玫瑰花瓣被一片一片撑开,小腹都被撑得微微鼓起,我微微张开有些红肿刺痛的唇迷蒙氤氲看着身上不断耕耘的人,如暴风雨里羸弱飘摇不定的小草一般只能依附他,泪水汗水并在一起只能低低告饶…… 这话……别人说出来或许是调笑是手段,可是柒嵐萫,他只不过于情|事上太过单纯,是真心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感受,入耳中就如十倍的密瑶春一般,抬头对上他眼里微微的期待,柔顺的仰头朝他偎了偎,咬紧下唇脑袋歪向一边,颤巍巍道,“很舒服,很喜欢……很喜欢葻萫……” 满满的爱意流泻出来我紧紧闭上眼睛,娇小如玉的趾头都如猫爪一般蜷在一起,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般白光闪过,濒死的快感我指尖嵌入他的手臂,瘫软的喘息道,“柒嵐萫,—嗯,哼—慢点——哈——” 体内的炙热越来越大,撑得我觉得它随时会从小腹里破出来,这个身体太紧渐渐大概都被磨红肿了,进出间带起微微的痛意,我咬牙撑着,都好几次了,他不是元阳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 咬咬牙吻上他的鼻尖喉咙慢慢下滑,从交叠处传来的刚刚消散的快感慢慢聚集,酥麻传遍五脏六腑,他早就找到体内最为敏感的那些点,一进一出都像要被捣坏了一般,密集的酥麻快感冲上头皮,他进得太深淫靡的水声蔓延在室内暧昧又催情,我颤巍巍开口道,“柒嵐萫——”极致的电流划过头顶,空白过后我痴痴想着,再这般……我会纵欲过度死在床上,身上人终是低吼出声急促密集的冲刺过后交付在体内的种子烫的我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直接想昏过去,不知这次会不会有小宝宝…… 白光闪过脑袋一片空白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慌忙按住自己的小腹,体内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我慌乱道,“夫君,我困了,葻萫,改日再来……”里面大概都被磨破皮了,欢愉过后疼痛就明显起来,浑身酸软想动动指尖都难,他犹豫了一下才从我体内退出去,水声交叠我脸色一红便彻底昏了过去……暗骂自己没用,男人谁都不能随便勾引…… 梦中方觉好,情深浓尤,秋凉舒爽,我闭眼懒洋洋坐在床上,实在是又困又累…… 雀眉看着我身上旧伤未愈又忝新伤,惊得长大了嘴巴,见我想来却痛得脸色发白,看了看旁边脸色泛红有些窘迫,黝黑的瞳眸里隐有担心的柒嵐萫,又赶紧将嘴巴闭上,我软软朝柒嵐萫道,“饿……” 他急忙起身出门我才这次也是粥,眯眯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雀眉,好笑道,“说吧,看你一脸难受的样子。” 她皱皱眉叹气道,“想不到公子也这般——”说到后面实在说不出口只拿过药膏给我抹药,我翻翻白眼道,“谁让你给我们下药的,差点没把我害死……” 她脸色一红半响呐呐道,“不下药,我们家公子恐怕目前都没机会改善体质了……” 我淡笑不语,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眼波柔柔看向抬着粥进来的人,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 人间万感不过一年间,爱恨情痴分离聚合,春漾风露,同心共结,向承恩处,最是醉人心,我放软身体安心靠在他怀里,含下口里的瘦肉粥,心里一片宁静,花好月圆,若是那人也在,这样到天荒地老,想必我也是愿意的吧…… “夕颜,昨夜是我不好,不知道怎么就是忍不住,很痛么?”满满的责备怜惜我偏头吻了吻他的侧脸,柔声道,“呵呵,我是你妻子,这些其实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想要你……” 他浑身一震唇缓缓凑过来印在我的耳垂上眷恋厮磨,我哈哈哈乱笑躲向一边,反身搂住他的脖颈道,“葻萫,我其实见过宫非请,那个你的双胞胎哥哥还是弟弟,以前的事我不管,我只希望柒嵐萫日后都日日夜夜陪着我守着我……” 腰间的手臂一紧,微微发热的唇还是寻了上来,我揽紧他的脖子回应他,温情绵绵久久都分不开直到重重的开门声响起…… 哥哥一身翠竹白衣倚在门边,语调里是心疼是好笑,“楼夕颜,不是想去沧国么?要去救早些去,要是那小子有事,你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我点点头懒得看他欠扁的笑容,“等雀眉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出发吧……” 眯眯眼睛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感受着拥着我安心平稳温暖的怀抱,和面前爱意融融的男子,这一天,这一月,这一世,我不为别的,只为贴近你的温暖,触摸你的指纹,祈佑你的平安喜乐…… 比目双飞燕飞蝶,只羡鸳鸯不羡仙,今生无悔,来世有缘,笑颜如花堪缱绻,情浓似水缠绵。 终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未尽事宜请自行想象……哈哈,或者期待下本,(*^__^*) 嘻嘻……人间自是有情痴……神医的肉肉太难写……啊染修改了好几遍都不满意……亲们凑合着看吧,未尽事宜请自行想象……O(∩_∩)O哈哈~ 完结了一本书,啊染想说的很多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祝福看书的亲们花开美工作顺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O(∩_∩)O谢谢亲们,呼,最后一次,亲们打我吧,O(∩_∩)O哈哈~, (~ o ~)~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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