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文案: 时来铁似金,运去金如铁。 白蔡蔡重生了,还意外的得到一个玉符技能 不但能将顽石养成美玉,还带着时运福缘的各种功能。 于是,养玉种田,风水化煞 白蔡蔡开始了她伪术士的悠闲生活。 第一章 人生回档 “该死的电梯。”白蔡蔡站在电梯里,使劲的跺着脚,那手在电梯的各个按纽上使劲的按着,只是电梯就是不动。 白蔡蔡拿出手机,该死的,手机也没信号,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白蔡蔡有些沮丧的蹲了下来,电梯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还不时的能听到卡啦卡啦的声音,就好象电梯不堪重负,马上要坠落的感觉。 “该死,该死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白蔡蔡叠声的咒着,也为自己壮着胆。 就在这时,电梯一阵急速的坠落,白蔡蔡感觉心象是被人从胸口掏出来似的难受,忍着反胃,白蔡蔡抱着膝盖,很是自嘲的嘀咕了句:“得,这回真是要KO了。” 随后白蔡蔡就失去了意识。 天下着毛毛细雨,白蔡蔡醒来的时候感觉脸一阵冰冷,伸手一摸,才发现,那脸有些湿渌渌的,显然是叫细雨给润的。 只是……白蔡蔡奇怪了,伸着两只小手在眼前晃当,这时她的手吗,怎么缩水成这样?白蔡蔡不由的又伸手摸了摸脸,似乎脸也变小了,白蔡蔡不死心的还用劲掐了把自己的脸,很痛。 这是在哪儿啊,随即白蔡蔡又想着,看了看四周,两边青山,中间夹着几亩方塘,这似乎老家五峰村啊。 “姐姐,怎么了?”边上,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子伸手扯着她的袖子,语气里有些担忧。 姐姐?是叫自己吗?可自己没有弟弟啊,就算有,也早在七岁那年淹死了,白蔡蔡转过脸盯着面前的半大小子,一件白衬衣,一条灯芯绒的背带裤,小家伙看着倒是挺精神的。 不过,奇怪的,白蔡蔡觉得他有些眼熟,这小男孩,她见过,可在哪儿见过,白蔡蔡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只是有些傻傻的瞪着那小男孩。而久远的记忆正一点一点的复苏。 “毛毛,你姐姐真的傻啦?”边上一个小子用肩头撞了撞正站在那叫毛毛的小男孩,那嘴巴还冲着自己呶了呶。 那叫毛毛的孩子这时脸上显得很不高兴,有些怒的拿眼瞪着那小子:“不许胡说,你姐才傻呢,我奶奶说了,我姐只是滚下楼梯的时候失了魂,等明天,找镇上的师公来压压惊就好了。” 说着,那毛毛甩了个后脑壳给那小子,随后却伸着小手,牵着白蔡蔡的手道:“姐,走,回家了。” 这声‘回家了’触动了白蔡蔡心中最久远的回忆,她的眼睛不由的红了,湿润湿润的,是有些震惊的看着毛毛,这孩子是毛毛?!! 毛毛,这个称呼是白蔡蔡心底的痛,不,应该说,是他们一家人心底的痛,毛毛是她的弟弟,可在白蔡蔡十一岁那年,毛毛七岁的时候,却落水淹死了,而这只是家里一切恶梦的开始…… 曾经,白蔡蔡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毛毛没有死…… 如果没有随之而来的那些事情…… 那么,也许,她会象大多数人一样,拥有一个平凡而幸福而完整的家庭。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然而此刻,曾多次在她梦里出现的情形,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曾经因不敢去想而有些淡忘的弟弟的容颜又鲜活的在眼前出现,毛毛此刻就站在白蔡蔡面前。而且一脸的关切。 是弟弟,真的是弟弟,难道她回到了小时候?而这时,毛毛未死?白蔡蔡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腿。然后“咝……”的一声叫了起来,挺疼,那就是真的了,白蔡蔡心里狂喜着。 “毛毛……”白蔡蔡小心的叫了声,她还怕是梦里,怕声音大了,毛毛就飞走了。 “嗯。姐,你好了?”毛毛听到自家姐姐叫自己,高兴的点头,姐姐可是有两天没开口说过话了。 “毛毛……”白蔡蔡又继续叫着,似乎总也叫不够一样。 “扑哧。”一声,边上那小子又笑开了,指着白蔡蔡道:“毛毛,还说你姐不傻呢,瞧这傻样。” “滚。”毛毛显然也瞧出自家姐姐还是不对,本来高兴的劲头又憋了下去,这回听那小子这么一说,更是气恼,转过身,用劲的推了那小子一把,那小子显然没想到毛毛说翻脸就翻脸,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立时也气红了脸。 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用劲的拍着裤子上灰,一脸恶狠狠的冲着毛毛道:“你姐就是傻子,以后就跟镇尾的疯女人一样。” “你才疯女人,你才疯女人……”听到那小子这么咒自己姐姐,毛毛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跳着脚,叠声的骂,伸着两条小胳膊推攘着那小子。 那小子这回儿有了防备,再加上他十岁大小的身坯,又哪里是七八岁的毛毛能比的,反而一把把毛毛给推在了地上,嘴里反击的骂着:“你姐就是疯女人,你姐就是疯女人。” “不许你说,不许你说。”毛毛这回彻底的炸了,站起来,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跟那小子扭打在一起。 “你这小子,我看你姐没疯,你先疯了。”那家伙叫毛毛纠缠的有些狼狈,便用劲将毛毛推开,气急败坏的吼着。 毛毛连退了几步,脚后跟又踢着块石头,最后一个倒栽葱,摔进了一边的塘里,水花四溅。 白蔡蔡半边衣服都叫水花给溅的湿透,那冰冷的水让白蔡蔡清醒过来,眼见着毛毛落水,过去曾经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是了,就是这次,这个暑假,她失去了这个弟弟。 而正因这个弟弟的失去,老妈怪自家奶奶没照顾好毛毛,结果两人一争执,奶奶中风了,没两年就走了,奶奶走后,老爸和老妈感情彻底的破裂,最后只有离婚一途。 想到这里,白蔡蔡什么也不顾的跳进了塘里,不管一切是梦还是幻,总之,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毛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白蔡蔡在心里呐喊,扎了几个猛子,终于抓到了沉下去的毛毛,白蔡蔡揪着毛毛的领子,拖着他往上游。 在水里,因为有水的浮力,白蔡蔡还能挣的往上来,可出了水面,以如今白蔡蔡十一岁的身体,想把毛毛弄出上岸,那绝对是一项艰巨的工程。 “高飞,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白蔡蔡摸去脸上的手,冲着正站在岸边,傻愣愣,一脸苍白的小子吼,这小子白蔡蔡认识的,正是村里高家的小子,高飞。 “哦。”高飞这才回过神来,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那心早乱成一团,这时,听白蔡蔡的话,却团团转的不知怎么才好,最后嘣了一句:“坚持住,我去叫人。” “坚持你妹啊。”白蔡蔡不由的爆了粗话,实在是这个身体的力量太小了,而水里的毛毛太重了。 “来,抓住。”这时,一阵带着特别口音的话传来,随后一根竹杆伸到白蔡蔡面前。白蔡蔡赶紧抓住,随后却觉得整个人,连带着毛毛,一起从水里飞出,落到岸,一阵踉跄,好在被人一把扶住才没有跌倒。 “你个小丫头,幸好婆婆路过,刚才可凶险,弄不好你和你弟弟都没命,以后,可不能到塘边玩。”说完的是一个满脸皱纹,一头银发的老婆婆。 对于眼前这个婆婆,白蔡蔡记忆深刻,因为她在这个宝岭镇是一个传奇,以前她听故事似的听她老爸说过,这位婆婆据说生于宣统年间,早年曾是青帮的一位大佬,几经沉浮,便在宝岭镇安家,去逝的时候足足百岁高龄,当时全镇人都为她送葬,规模是空前的,大家都说了,给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送葬可以沾福气。 “谢谢胡婆婆。”白蔡蔡感谢道,随后抱着毛毛,又是压水,又是掐人中,最后连人工呼吸都用上了,好一会儿,毛毛吐出了一肚子的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毛毛,没事了。”白蔡蔡拍着他的背。 “好了,好了,男子汉,可不兴掉马尿,想当年,我们青帮的那些小子,那都是流血不流泪的。”一边的胡婆婆也安慰道,皱巴巴的巴掌拍着毛毛的脑袋,顺便回忆一下往昔荣光。不过,她眼睛却一脸好奇的看着白蔡蔡,看得白蔡蔡的心有些毛毛的。 都说人老成精,难不成,她看出自己是重生的了,白蔡蔡想着。 “两小家伙快回家换衣服吧,这天虽然是热天,可这塘水冰冷着呢,小心伤风。”胡婆婆嘟喃道。 这时,一阵风过,白蔡蔡阿嚏,阿嚏的打了几个喷涕,随后,毛毛也拉着打,还真要受凉了,白蔡蔡连忙牵着毛毛往家跑。 一进家门,正在喂猪食的奶奶吓了一跳:“蔡蔡,毛毛,你们这是怎么?”奶奶看着全身湿淋淋的姐弟,才站在那里一会儿,地上就深深的两团水洼。 “我掉塘里了,是姐姐救了我。”毛毛扁着嘴道。 奶奶一听这姐弟俩掉塘里,脸儿都吓白了,拉着姐弟俩看了又看。 “奶奶没事,我带弟弟进去换衣服,要不然,要感冒的。”白蔡蔡安慰奶奶道,一边毛毛更是可劲的打着喷嚏。 “对对,瞧我都老糊涂了。”奶奶说着,便一手牵着一个进了屋,找出衣服就要帮两人换。 “奶奶,我自己换。”白蔡蔡道,二十七岁的成熟心理,可不好意思让奶奶帮着换衣服。 “奶奶,我也自己换。”一边的毛毛贼兮兮的抓着衣服跑进了里屋,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小模样儿,引人发嚎。 白蔡蔡看着他那贼样,不由的就笑了,这小子活着,真好。 换好衣服出来,白蔡蔡看见奶奶坐在门边的小竹椅上,不由的走到奶奶身边,蹲下身子,两手很自然的帮奶奶锤着腿,想着前世,毛毛淹死后,妈妈心痛之下,心绪麻乱,在一次失控后跟白奶奶吵架,怪白奶奶没照顾好弟弟,说不该让毛毛暑假的时候去玩。 而毛毛的死同样让奶奶痛不欲生,再加上奶奶心里也十分的愧疚,双重压力之下,奶奶受不了了,结果血冲脑,中风了,拖了两年就走了。 而今,弟弟没事,想来奶奶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了,不过,白蔡蔡想着,有空的时候,还是要让奶奶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中风后,家人才知道,奶奶有高血压,而之前,大家都不知道。 “丫头,你好了?”白奶奶这时却一脸高兴的摸着白蔡蔡的头,前几天,白蔡蔡摔下楼梯,人都傻傻的,可把她吓坏了。 “奶奶,好了,毛毛一落水,我一吓,就正常了。”白蔡蔡顺着白奶奶的口气道。 “果然是要用偏门的,去年,村里张家的小子壮壮众墙上摔下来,摔着了后脑勺,人也傻了,后来叫镇上的师公在后脑勺上拍了一砖,就好了。”白奶奶嘀咕的道。 白蔡蔡一听愣了,想起毛毛之前说过的,奶奶准备请师爷给自己压惊的,不由的一阵后怕,真要把那师公找来,拍那么一记,自己说不准就真傻了。 第二章 道歉 白奶奶在烧晚饭,白蔡蔡就跑到灶上帮着烧火,白奶奶有些奇怪的看了白蔡蔡一眼,心里暗想着,这丫头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是木讷的性子,不叫她不会做事,跟算盘珠子似的,要拨一下才会动一下的,这会儿到见眼生成了,而瞧那眉宇间也似乎懂事了不少,便想起这丫头救毛毛的事情,白奶奶边炒着菜,边暗暗点头,这丫头倒是有点姐姐的样子了。 白蔡蔡自然不知奶奶的心事,她本是个有些急性的人,再加上后世多年没烧过柴灶了,三两下的,硬是将柴灶堵的浓烟四起。 “咳咳咳……”白蔡蔡呛的眼泪直往外流,连忙跑出灶头。 “哎呀呀……烧柴灶可不能堵这么多柴。”白奶奶一边扯了腰布擦手,一边小跑着到灶头,拿着火钳子在那柴灶里一个劲的拨着,又从里面夹出几根柴火放在边上的灰里。 “灶里一次可不能堆太多的柴,就跟人一样,一次吃太多那也是要涨肚子的。”白奶奶道。 “知道了。”白蔡蔡偷偷的伸了下舌头,肚子里却在暗笑,觉得自家奶奶的比喻挺有意思的,原来柴灶跟人的肚子差不多的。 “蔡蔡,把之前落水的事再跟奶奶细细说说,之前毛毛说的不清不楚,说是高家的小子做的坏事?”白奶奶边教着蔡蔡烧火边细细打听这姐弟俩落水的事情。 白蔡蔡于是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幸好胡婆婆路过,救了我们。” “哪个胡婆婆?”白奶奶问。 “就是住在镇上的那个胡婆婆。”白蔡蔡背着手道,侧眼看见毛毛朝这边张望。 “镇上的胡婆婆都九十岁的人了,她怎么跑我们五峰村来了。”白奶奶起身,转到锅台边,拿了个暖水瓶,将锅边的一个水灶打开,饭熟了,一灶水也开了,白奶奶边说话,边拿着木勺将开水舀到水瓶里。 “不过,这回倒也幸亏她过来,等明天,让你大伯带你们去镇上,买点东西去谢谢人家胡婆婆。” “嗯,我也去看看阿爸阿妈。”白蔡蔡回着话,白爸是镇是园艺场的销售员,为了销售四处跑,平日挺忙,而白妈是镇里小学的民办教师,本来暑假白妈也没事的,不过,这一年,有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的名额,白妈此刻正在县里学习,前世因为毛毛的意外死亡,白妈没顾上这事,最终自然是黄了。 白蔡蔡看到毛毛还在厨房外面,便朝他招了招手。 “你这丫头,才来几天,又想你爸你妈啦。”白奶奶笑道。 白蔡蔡没说话,心里却是在想着,哪里是几天,现在这个年纪的阿爸阿妈,那可有十几年没见了,再说,后世,阿爸和阿妈在奶奶死后没两年就离婚,一家人更是好久好久没在一起过,此刻如何能不想? 这时,毛毛一溜小跑的过来,一手抵着门框,大半个身子从门框处歪歪斜斜的伸进来,一条腿往后翘的老高,冲着屋里两人道:“奶奶,阿姐,高飞的妈妈带着高飞来了。” “来的正好,我这正要找他们算帐呢,阿飞那个皮猴子,得好好的敲一顿。”白奶奶一把解下腰布,丢在灶台上,一脸气哼哼的,牵着蔡蔡和毛毛的手出门。 “容婶子,今天的事,我一回家就听说了,可把我给吓坏了,幸好蔡蔡和毛毛没事,要不然,我真没脸见你们,如今,我把高飞带来了,要打要骂,随你处置。”高飞妈妈一手扯着高飞的耳朵,将高飞拖到白奶奶的面前。 她今天在外跑了一天,一回来就听家里人说高飞把白家的毛毛推下水,那魂儿差点没丢,连忙带着人上门道歉。 高飞此刻两只眼睛红肿的跟胡桃核似的,一脸的泪痕,一手还摸着屁股,显然已经驮了一顿打,打的还不轻。 白奶奶纵是一肚子的火气,见到高飞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反倒是客客气气的跟高飞妈妈说了几句,然后轻轻的拍高飞两下就了事。 白蔡蔡仍在一边瞪着高飞,别人不知道前世,可她知道啊,有些记忆不是一时并会儿能忘的。 “瞧,我姐姐不是疯子吧。”毛毛走到高飞面前,抬着小下巴,象只小公鸡一样。这小子还记着之前吵架的事情。 高飞偷偷的瞄了一眼白蔡蔡,然后摇摇头。白蔡蔡冲着他哼了声,虽然现在跟前世发生的事情不一样了,可在白蔡蔡的眼里,这家伙仍是造成一切不幸的根源,因此,自然没好脸色给他。虽然她心里明白,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高飞的,说起来,当时还是毛毛先动手,只是,前世的记忆还在白蔡蔡的脑海里,有些伤害造成了之后,是没道理可讲,反正,暂时的,白蔡蔡还不能释怀。 “对不起,我叫人了,可去的时候,你们已经被胡婆婆救起来了。”高飞低着头,拿头顶对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能释怀,但此刻人家真诚道谦,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脸对白奶奶道:“天快黑了,奶奶,我去赶鸡进窝了。” “去吧,先看看窝里有没有蛋,掏出来,明天给胡婆婆送去。”白奶奶道。 “哦。”白蔡蔡应声,侧脸看着毛毛跟高飞聊得不亦乐乎,这没记性的家伙:“毛毛,跟姐姐一块儿掏蛋去。” 毛毛不乐意,那脚磨着地面:“我跟高飞去他家里玩,他舅舅送给他一双溜冰鞋。” 白蔡蔡记得,她第一次溜冰就是在镇上,当时那场子就是高飞的舅舅开的。 “去吧,阿飞他舅还给他买了个变形金刚呢,让他拿出来跟你玩。”高飞妈妈在边上道,八不得两个孩子玩到一块去,这样,就算蔡蔡的爸爸妈妈过来,事过境迁,也不好说什么了。 “哦,走喽。”毛毛一声欢呼,扯着高飞就跑了。 这小子,白蔡蔡跺了跺脚,也无可奈何。转身到几处鸡窝里找,掏出三个蛋,小心的把蛋放到平日奶奶收蛋的篮子里,点了篮了里的鸡蛋,有二十七个。 “奶奶,明天送多少个蛋去给胡婆婆?”白蔡蔡看着白奶奶问。 “篮子里有多少就送多少。”白奶奶回道。 “那家里岂不没蛋了,要不,还是到镇上,我让阿爸去买点鸡蛋送去。”白蔡蔡回道,她记得爷爷有个习惯,每天雷打不动的一个滚水蛋,里面放些姜丝,说是养胃呢。 “明儿个鸡还会生的,自家有蛋,哪有去买的道理。”白奶奶瞪着眼道… 白蔡蔡只有点头,然后满院子撵着鸡跑,一时鸡飞狗跳的。 “那容婶子,我回了,我家里这会儿还在到处找车子呢,该死的贼。八千多块呢。”高飞妈妈骂道。前天刚买的摩托车,花了八千块钱,放在家里二十四小时还没过,昨天晚上就叫人给偷了。 “怎么,车子还没找到啊,没到派出所报案吗?”白奶奶问。 “报了,可一时到哪里去找。”高飞妈妈摇着头,一脸心痛。 白蔡蔡在边上撵着鸡跑,听到奶奶和高飞妈妈的话,突然想起那时候的一件事,阿爸有一个朋友李叔是镇派出所的,阿爸平里日里喜欢喝两杯,再加上当年,毛毛走后,阿爸又有点借酒消愁,那酒瘾就更大了,常常跟李叔喝几杯,记得当时,快过年边,两人喝酒时,蔡蔡在一边听李叔说过,过年前,派出所捣毁一个偷摩拖车的团伙,这伙人从各村里偷的摩托车,将车子藏在五峰山的一个山洞里,然后便直接在五峰山的山洞里改装,最后运了来卖掉,神不知鬼不觉的。 “嗯,今天,我在外面玩的时候,看到两个人贼兮兮的推着辆摩托车上了五峰山,好象是朝山洞那边去了,也不知那车什么来路?”白蔡蔡道。 “真的?”高飞妈妈眼睛一亮。 “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两人的行迹可怪的。”白蔡蔡道。 “甭管真假,我去看看。”高飞妈妈说着,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三章 瓜事 鸡上窝,暮色沉,在天将黑未黑的时候,爷爷和大伯一家从地里回来了。 爷爷和大伯的脸色都不太好,大伯母也跟在后面哀声叹气,爷爷一进门,就从门后吧啦出旱烟铜,坐在一边的竹椅上,那手在烟袋里拈着烟丝。 这是爷爷的老习惯,地里做活回来累了,先要抽一袋烟再说。 白蔡蔡一边见了,连忙帮爷爷点着火纸递上去,白爷爷漫不经心的接过,用嘴呼的一吹,火纸就着了,点着烟斗里的烟丝。 白爷爷吧哒吧哒着几口,脸上便露出满足的表情,眯着眼睛,之前沉着的脸也舒展了不少。颇有饭后一只烟,快活似神仙的味道。 白蔡蔡又蹲到爷爷身边,帮他撮着烟丝,这活儿,她前世没有做过,可这重生了,不知为什么,她却很想做。 这年月,喜欢抽旱烟的,除了宝岭镇上的那个师公,怕是整个宁山县除了爷爷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爷爷这习惯都好几十年了,也戒不掉,自家老爸,大伯和三叔也常常劝爷爷戒烟,要不就改抽香烟,可爷爷老嫌那香烟没劲,抽不惯。 为了白爷爷的旱烟,家里五峰山边的那块山地就种了点烟草,抽烟的烟丝都是自制的,外面没地儿卖啊。 白爷爷又满足的吧哒几口,斜睨了白蔡蔡一眼,这丫头以前可从未帮他做过这些,以前自己抽烟,这丫头总是躲的远远的,还捂着鼻子,让他生气。 “老头子,你自己的肺不好,镇上的医生说过多少次了,这旱烟你不能再抽了。”白奶奶抱怨着,甩掉手上的水珠子,解下腰布,就过来夺白爷爷手上的烟铜。 “烦着呢。”白爷爷哼了一声,推开白奶奶的手,拧着烟铜拿着烟袋,就走出门,蹲在门口继续吧哒吧哒的抽着。 白爷爷有些大男子主义,最受不得白奶奶劝了。 “就一倔老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受气了?”白奶奶嘀咕着,有些担忧的看着白爷爷的背影。 白蔡蔡也看着自家爷爷的背影,爷爷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衫,头发花白,烟丝的烟雾迷散在夜色沉沉里,整个场景就象一副黑白老照片。 白蔡蔡估计着自家爷爷是遇上不顺心的事了,要不然不会抽的这么闷。还记得前世,奶奶去逝后,爷爷就常常这样,蹲在门口抽旱烟,白蔡蔡虽然那时还不是太懂事,可每每看到这种场景,心里就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大伯母接了白奶奶的话:“爸还不是因为瓜田里的事不痛快,今年辛苦一季,白天忙,晚上还守在瓜田里喂蚊子,可妈你知道吗,今天来收瓜的给什么价吗?五分钱一斤,本儿都不够。” “那卖了吗?都怪这天气,进入了七月份,天天阴雨的,瓜价见天的往下掉。”白奶奶也一脸担扰。 “不卖咋滴,烂在瓜田里啊,去年瓜价不错,今年一开春,家家都种瓜,瓜就多了,又碰上这天气,这往后的瓜还不知卖不卖的出去呢?”白爷爷翁声翁气的道,手里的旱烟铜重重的敲击着门坎几下,显然心中郁闷的很。 奶奶也皱巴着脸,农民就是靠天吃饭,种瓜的碰上这阴雨天,那也是没法子的。 “爷爷,我们老师说过,今天的夏天绝对是个酷暑,别看现在下雨,指不定过两天就晴了,天气就热了,那瓜价就会涨。”白蔡蔡在边上道,这时她倒是理解了卖碳翁里的一句,心忧碳贱愿天寒哪,而种瓜的却是希望天越热越好,天热了,瓜好卖,价也上去了。 记得前世这个夏天,等这一阵阴雨一过,就是连着一个多月的酷暑,到时西瓜价肯定得涨价。 “但愿吧。”大伯冲好澡进来,将厅上的落地扇开到最大档,呼呼生风。 “不说这些了,吃饭吧。”大伯母端着菜过来招呼,白爷爷也起身,将烟铜挂在一边门后。 “毛毛还没回来,我去叫他。”白蔡蔡摆好碗筷道。 “去吧,这孩子越来越野了,今天才掉塘里呢,也不省心点。”白奶奶嘀咕着。 白蔡蔡应着声,蹦跳着跨过门坎,一溜小跑出门,觉得这小时候的身体真是轻灵,出门前,还听爷爷问奶奶“怎么回事?” 此时,白蔡蔡已窜出老远,奶奶的回答自然是听不到了,不过,想着奶奶的性子,免不了要在爷爷面前夸自己几句。 心里就挺高兴,爷爷有些重男轻女,再加上以前,自己的性子也不讨喜,爷爷对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爷孙俩感情比较淡。而这一世重新开始,她希望一切都往好的转变。 穿过豆场,前面一株百年老槐树面前的,就是高飞家。 “毛毛,回家吃饭了。”白蔡蔡站在门外拖的老长的音叫,高飞家的院门开着,站在门外,就能看到院子里,毛毛穿着溜冰鞋,高飞扶着他,在院子的水泥地上溜的正欢。 “阿姐,我会溜冰啦。”毛毛转过身来,笑着就朝着白蔡蔡跑过来。 “小心。”白蔡蔡急忙道,这小子忘了溜冰鞋还穿在他脚上呢。 “啊啊啊……”毛毛这时失控了,双腿成了内八字,整个人往前冲着,两手在空中乱舞,整个人直朝着白蔡蔡扑来。 白蔡蔡看着这个架式,连忙张开胳膊,将扑过来的毛毛抱住,“咚”一声白蔡蔡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滚作一团,毛毛的冲劲很大的,白蔡蔡坐在那里,整个屁股都发麻了。 “阿姐,呵呵。”毛毛这家伙瞧白蔡蔡那灰头土脸的样子,没心没肺的笑着。 白蔡蔡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嘿嘿一笑,手忙脚乱的要起来,只是他脚上还穿着溜冰鞋,爬了几下,反倒一膝盖又跪在白蔡蔡的腿上。 白蔡蔡气了拍了毛毛一记,干脆的转过身,先让毛毛坐在地上。 “蔡蔡,毛毛,没事吧。”高飞急慌慌的跑过来,这家伙总是慢一拍。 “快把毛毛脚上的溜冰鞋解下来。”白蔡蔡抽着气道,再不顾好不好看,手揉着屁股,真的很痛。屁股肯定紫了。 “哦。”高飞应着,手忙脚乱的解了毛毛脚上的溜冰鞋,白蔡蔡才把毛毛扶了坐起来。 “姐,痛吧,我给你揉揉。”毛毛笑着脸,讨好的道。 “不用了,快回去吃晚饭。”白蔡蔡一手帮毛毛拍着灰,一手仍偷偷的揉着,转头看高飞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院门口,问:“你阿爸阿妈呢?” “找车子去了。”高飞道。 白蔡蔡这才想起之前给高飞妈妈的建议,估计高飞妈妈带人去了五峰山山洞,那来回有些路的,看着他家里还是黑灯瞎火的,道:“那要不,你先到我家吃晚饭吧,你阿爸阿妈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去我爷爷家吃。”好一会儿,高飞才嘣了一句,转身关了门,一溜烟的跑了。 白蔡蔡看他那几乎落慌而样子,乐了,似乎自今天落水后,这小子就有些不敢面对自己。 牵着毛毛,两人一起往家走,毛毛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在高飞家玩的事情。 “高飞家的变形金刚有这么大,不象的我家的,那么小。”毛毛比划着。 “好,等以后,阿姐给你买大的。” “高飞家有钓鱼棋,我玩了好一会儿,才钓起来两只,高飞说,这个玩多了就好了。”那言下之意,也是想要买的,要不然,别人家的东西,哪能让你时时的玩。 “好,以后阿姐也给你买。”白蔡蔡从善如流。 “高飞家还有枪,哒哒哒哒哒。”毛毛做着举枪的姿势。 “这个也要买吗?”白蔡蔡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不买吗?高飞家还有……”毛毛继续掰着指头。 “你有完没完了!”白蔡蔡忍不住双手插着腰,果然,小孩子都是属猴子的,顺杆爬的本领不用人教。 “咧咧……”见惹恼了自家阿姐,毛毛缩缩脖子,冲着白蔡蔡伸了舌头,做了个鬼脸,撒丫子就跑,一进家门就大声的叫:“奶奶,我饿了。” 这家伙,刚才在高飞家玩得忘乎所以,怎不见他饿,白蔡蔡在后面翻着白眼。 第四章 不省心的白学武 进了屋,毛毛已经坐在白奶奶身边,一手正抓着一块肉骨头啃。 “来,蔡蔡,坐爷爷身边来。”白爷爷朝着白蔡蔡招了招手,白蔡蔡却有些惊讶的愣在那里,白家虽然只是宝岭镇五峰村的一户农家,但白家的臭规矩不少,主要是从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太爷爷在民国时期跟着一位石匠大师学石雕,那时,师徒名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真正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讲究的是尊师重道。 而那位石匠大师的几个儿子都死在当年松沪战场上,于是,白太爷爷就把石匠师傅接回了家里,当亲生父亲一样照顾着,当然,白太爷爷也存了个心思,在当年石匠大师的几个弟子中,他的天资是最差,石匠大师给他的评语,勤奋但缺乏灵性,白太爷爷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充期量也只是能是匠还不能成为大师,自然的他就把成为石匠大师的这个愿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指望着石匠师傅能指导一下自己几个儿子。 石匠师傅也想着能有一个衣钵传人,于是整日里就盯着白家的几个小子琢磨,凡是他看中挑看中的,那就带着身边,时时不离身的,他常说,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不仅仅是要传授技术,还要传授做人的道理。 当时,石匠师傅就相中的白爷爷,可羡煞了家里的一干兄弟,自然的,白爷爷就成了石匠师傅的跟帮,吃饭的时候也站在石匠师傅身边,主要是为了能为石匠师傅服务的,但这个位置在白家小字辈看来是最荣光的,白爷爷当时可是得意在心。 而白爷爷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建国的时候,白爷爷跟着白太爷爷以及石匠师傅去天安门刻石雕,能去北京,能去天安门,在这当时的五峰村是一件十分轰动的事情,曾为人津津乐道了很久。 后来,石匠师傅和白太爷爷相继去逝了,白爷爷也要把手中的石雕技术传下去,但白家的几个兄弟对此没一点兴趣,而白家的小字辈,除了大堂兄外也都是些没耐性,吃不得苦的,白爷爷便自小把大堂兄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他身边的位置就是大堂兄坐的了,不过,去年,大堂兄应征入伍,白爷爷身边的位置空了,二堂兄几次好玩,争着要坐,愣是被白爷爷唬了一边,招了一顿憋闷。 于是,白家人都知道,吃饭的时候,能坐到白爷爷身边的人,那绝对是要白爷爷认可的,前世白蔡蔡就从没坐过这位置,这个位置一向是大堂兄的专属。 “傻丫头,快坐爷爷身边去,今天,你救了毛毛,爷爷记你一功呢。”大伯母拍着白蔡蔡的脑袋道。 白蔡蔡这才回过神来,滋溜的小跑的坐在白爷爷身边,还很狗腿的先为白爷爷夹了一个肉圆子,白家的规矩,坐在这个位置是要为白爷爷服务的。 “蔡蔡不错,懂规矩。”连上的大伯也夸道。 一边的奶奶却是忙不叠的夹着肉丸放在蔡蔡和毛毛的碗里,一时又拿手摸摸蔡蔡和毛毛的额头道:“这几天可把我担心死了,一会儿滚楼梯,一会儿掉塘里,这几天可得给奶奶省心点,要不然奶奶非得吓出心脏病不可。” “呗呗呗,坏的不灵好的灵。”白蔡蔡连忙甩着手道。 “这丫头,怎么比我还迷信。”奶奶乐呵呵的笑。 “蔡蔡这是关心你。”大伯母一边笑道。 “对了,学武呢,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他着家,书读不下去,就好好的在家学种地,现在的小年青,哪能由着他们胡来,做老子的管不住儿子,我看你这些年都活狗肚子上去了。”白爷爷敲着桌子,看着饭桌空着的位置,脸色不好看。他嘴里的学武就是白蔡蔡的二堂哥白学武。说起白家这姓还真挺无奈的,学文学武的,多好的名字,可跟白连到一起,什么都成了白干的。 “爸,学武那小子是属猴的,哪里拴的住,再说了,现在都进入九十年代了,哪家小子能安心在家里种田,高飞家舅舅在镇上开了个溜冰场,又办了几台桌球,请了村里几个小子去看场子呢,学武也就跟着混混,混点见识。”大伯母道。 “混能混出个出息啊,看场子?在旧社会那都是些狗腿,把他叫回来,真不想种地,隔天,跟毛毛爸爸说说,让他想办法在园艺场给学武找个临时工的差事。”白爷爷道。 “临时工有什么做头,不是正式工,我不干。”说曹操,曹操道,白学武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跑到桌前,手也不洗,直接抓了个肉圆子往嘴里丢。 白爷爷本来就不待见白蔡蔡这二堂兄,这会儿又见白学武这么没规矩,气得拿着烟筒就朝他的头上敲。 十六岁的白学武个子中等,头发养的有点长,浑身透着一股浮燥的气息,再加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跟镇的混混一个样儿。 这会儿架着白爷爷的烟管子,双手合着,一副求饶的样子:“爷爷,您老消消气,就算要打,也别拿着这烟杆哪,它可比我的脑袋金贵,三百块钱的东西呢,敲破了我的头没事,要是伤着了它,那可是损失。” 对于这旱烟筒的价值,前些日子,有个常在乡下铲地皮收古董的家伙给三百块钱,白爷爷愣是不舍的卖,说这是当年石匠师傅留下来的,要当作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可前世的时候,却因为白奶奶突然的中风,这烟铜还是卖了。 白蔡蔡在一边偷笑,敢情着白学武的脑袋不值三百块钱。白爷爷一副气不得笑不得的瞪着眼。 “你这孩子,就是一张嘴,快去洗手吃饭。”白奶奶也好笑的推了白学武一把。 “遵命。”白学武一拱手,这二堂哥很有耍宝的潜质,不过,前世,他也确实没混出什么明堂,后来还因为打架过失伤人,进了局子,大伯一家为了他把家底都掏空,直到大堂兄退伍回来的时候,就用退伍的钱供他去学了个开车,之后他就在一家小工厂里帮人开车,也就混口饭吃。 白学武就着奶奶的一推跑进厨房,舀了碗饭过来,挤到白蔡蔡身边:“蔡蔡今天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啊,居然能坐到爷爷身边。” 这厮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白蔡蔡没理他,吃自己的饭。一边的毛毛跟上课似的举手道:“我今天掉塘里了,姐姐救了我,爷爷说要记一功。” “你小子,怎么这么顽皮啊,早说了不准去塘边的。”白学武教训着毛毛。 “不是我不小心,是高飞推的。”毛毛告状道,白蔡蔡在下面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性子,人家高飞请他玩了那么多东西,居然不点都不记情。 “臭小子,敢推我弟弟,明天我拿砖头拍死他。”白学武话没落音,头顶就被白爷爷的烟斗敲了一记:“你个混小子,你想拍死谁啊,动不动喊打喊杀,我看你再这么混几年,准得给家里招祸,没得说,明天,让你爸带你去找你二叔,真没事干,就跟着他跑,学学怎么销售,就算没钱,也比这么瞎混好。” “别啊,二叔那活儿我知道,为了卖点树苗,水果什么的,尽给人说好话陪小心,我不干。”白学武撇着嘴。 “你还能了你……”白爷爷气的把筷子一撂。 “学武,别惹你爷爷生气。”一边的大伯母连忙劝着。 “好吧好吧。”白学武只得妥协,又道:“不过,临时工我不干,叫人看不起,对了,今天我在镇上听人说了,现在有一个转户口的政策,只要花七千块钱,就能把农业户口转成城镇户口,要不,你们把我买成城镇户口,这样,下一回,园艺厂招工,或者别的厂招工,到时,咱也能弄个正式工。”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大伯问,九十年代初,虽然经济开放已到了一定程度,但这时,城镇户口对农村人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自然是真的,我有消息来路,要不,你找二叔问问,二叔不是跟镇派出所的李叔关系不错。”白学武道。 “那好,我正好明天要带蔡蔡和毛毛回镇上,就去问问你二叔。”大伯道,显然有些心动了。 白蔡蔡在一边默默的吃着,心里还在回忆着以前记得事情。 这个转户口的政策前世是有的,当时五峰村好多人买,不过白家似乎没有买,只因为当初,毛毛死,白奶奶中风,为了给白奶奶冶病,蔡蔡家和大伯家不但花光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还欠了许多外债。 其实,当时,家里情况最好的应该是三叔家,只是三叔三婶当时只是象征似的付了一点就不管了,用三婶的话来说,白家的家是传给老大的,而白爷爷园艺场的工作是白老二顶的,他老三家什么也没得,再说了,白奶奶突然中风,也是跟为跟蔡蔡妈吵架才发的,所以,他老三一家不掺和,当时,把白爷爷气的差点吐血。 白蔡蔡三叔在城里开了一家办公用品店,而这开店的本钱却是白爷爷一生的积蓄,白爷爷做为石匠,为场里做事不说,早年,这十里八乡的,谁家的白事都要请白爷爷雕墓碑,存下的积蓄不算少。 当时分家的时候,白老大得了祖屋,家业,蔡蔡爸爸因为顶了白爷爷的工,就什么也没分,而白家三叔,因为人灵活,白爷爷就资助了他在城里开店,说到下本钱,白爷爷在这三叔的身上下的最重,当时开店时还说好的,这个店大伯和蔡蔡爸爸两家要各占两成股份的。 可年年到了年底,算账的时候,店里都是亏损,大伯和蔡蔡爸爸两家不但分不到红,反而得贴钱补窟窿,其实三叔三婶那点事情,谁心里不明镜似的,最后大伯和蔡蔡爸爸干脆的就不要股分了。 而白奶奶去世后,三叔一家跟白家就基本没什么往来了。随之白爸下岗,白爸和大伯一家为了还清欠债,一起南下打工,直到五峰山风景区开发,才回到五峰村,说起五峰山风景区,五峰村的地理位置是极佳的,正好在五峰山风景区的入口,只是当时白家一家人回来,五峰村的资源早叫人占尽,白家也就摆点石雕卖卖,赚点小钱,不过生活总算安定了。 “这户口没弄头,现在城里哪还有招工啊,我听爸妈说了,城里的工厂现在许多都维护不下去了,听说以后连厂子都要卖了呢,到时工人都要自谋出路。”白蔡蔡咬着筷子道,她觉得,于其帮二党哥花钱转户口,倒不如先让大伯把靠近水牛岭的那块沙地批成宅基地,虽然五峰山风景区开发还要好几年,可省道明年会改道,正好从水牛岭过,也正是因为这次改省道,五峰山的优势才凸显出来。 “你小丫头知道啥。”白学武没好气的道。 “什么小丫头啊,你也就比我大五岁,再说了,这事情你问我爸就知道了,让他帮你算算现在园艺场有多少拿基本生活费的啊,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白蔡蔡斜着白学武道。 “嗯,蔡蔡这话对,这事要好考虑考虑。”白爷爷点头。 “我看,大伯不如把靠水牛岭那一块的沙地批成宅基地,到时,弄个农家小饭馆,给过往的司机留个停车吃饭的地儿,先让二堂哥看着店,等赚了钱了,再让二堂哥去学个开车,也算有一技傍身了。”白蔡蔡又道。 “扑哧”一声,白学武抱着肚子:“笑死我了,水牛岭那里有个鬼的司机路过啊,还停车吃饭呢。”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白蔡蔡瞪着他。 “那蔡蔡说说,你调查了什么?”大伯也凑热闹道。 “我听我们老师说过,省道要改道,要从咱们这边的水牛岭前面过。”白蔡蔡道,这时候趁消息没出来,随便花点小钱就能办成,等消息一出来,到时,再想把那地批成宅基地,不花大钱,不找人,那是想也不要想。 第五章 鸡倌是个大问题 蔡蔡的话引起了白爷爷的重视。 “老大,我记得去年底的时候,不是有个测绘队在水牛岭那里呆了好一段时间吗?当时村长怎么说来着,好象是说要修路吧?”白爷爷道。 “不错,村长是说过,当时还在镇让请他们吃了一桌呢,当时,还跟咱家买了几个石雕,做为礼物送给人家。”白大伯一拍脑门子。 “不过,这事后来又没消息了,难道说,还真是要修路?还是省道?”白爷爷习惯的敲着烟筒。 这还真说不准。 “蔡蔡,你听哪个老师说的,隔日让你妈打听打听?”白大伯冲着白蔡蔡道。 “这可打听不出来,我没见到是哪个老师,我只是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再打电话说起这事的,电话上还说,基本已经定了,但修路要到明年,现在消息暂时不透露。”白蔡蔡眨巴着眼睛,用各种办法打消白爷爷和大伯追查她消息的来源。 白蔡蔡这样一说,白爷爷倒是信了几分,若是之前,镇里教师都在说这事了,怎么可能镇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大,你看这事……”白爷爷听取白大伯的意见。 “要不,爸,我抽个空提点东西去找村长看看。”白大伯也有些动心了:“只是,这批宅基地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说起栋房子住,显然不行的,谁家没事住那旮旯啊” “说办个小型的养鸡场,养户家鸡的,正好那后面是一片灌木林子。”白蔡蔡又出着点子。 “嗯,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以试试。”白大伯有些兴奋的道,一边大伯母嘀咕着:“这万一不修省道呢,那不是白瞎了一笔钱。” “真不修省道那就养鸡,反正那地儿平日也就只能种点红薯。”大伯有些不耐烦,这女人的,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 “先说好,养鸡的事我不管的。”白学武立马咋咋唬唬的叫,生怕叫他去养鸡,那他不成了鸡倌了吗。 想到这里,白学武就恨恨的瞪了白蔡蔡:“都是你这个小人精。” “养鸡可赚钱了,户家鸡蛋,一块一个,户家鸡二三十块一斤呢,大城市还更贵。”白蔡蔡撇撇嘴道,当然她说的价格不是现在的价格,这是十几年后的价格。 “不是吧,你当我不识数啊,我镇上听说过的,鸡蛋一毛七八一个,鸡两块多钱一斤。”白学武叫道。 “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啊,鸡倌这个工作,大有可为。”白蔡蔡拿捏着腔调,得晃着脑袋道,气在白学武在那里磨牙。才乐呵呵的端了碗下桌,吃饱了,捧着一杯白开水坐在屋里的竹椅上,听着大人们说话。 毛毛也挤到她身说,说着今天的圆子有多好吃,那样子恨不得天天吃。 “这是奶奶给你压惊的,哪能天天有的吃,你后要想吃好吃的,自己赚钱。”白蔡蔡拍着他的肚皮,圆鼓鼓的,跟大伯家种的西瓜一样。 “嗯。”毛毛重重点头。又看着厅一角堆着的几个西瓜,又馋了:“姐姐,我要吃西瓜。” “不准,晚上吃西瓜,你要尿床。”白蔡蔡瞪眼。 “哦。”毛毛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拉长着音应着,这时当当的几声,厅上的钟已敲过八点。 “天晚了,快洗洗睡觉,蔡蔡到厨房的隔间洗,水箱的水我已经帮你兑好了,毛毛跟你二哥去井边。”白奶奶挥着手。 “我要看电视。”毛毛叫着。 “切,那破电视有什么看头,你去镇上看看,人家都大彩电了。”白学武吱声,拿了条毛巾往肩上一搭,扯了毛毛往院子里去。 白家的电视还是黑白的。用了好几年了,是不是想个法子,赚点钱,给爷爷奶奶换一台彩电。 想着,白蔡蔡回屋,拿了睡衣睡裤,是老妈缝的,宽宽大大没什么美感,但却十分适用,穿着舒服,进了厨房的隔间,白家不错的,已经用上淋浴了,不过,这淋浴是自制的,十分简易,一个青铁皮水箱,一个篷头,水箱的水要事先装好。 冲好澡,白蔡蔡回到屋里,毛毛已经洗好了,穿了条裤叉,坐在他那张小床上,正翻着本子,一看到白蔡蔡进来,便幸灾乐祸的笑道:“阿姐,你完了,明天大伯带我们回镇上,阿妈定要检查作业的,你这都没写,阿妈要打的。” 这小子下半年才要开始读书,自然没有暑假作业的压力。 白蔡蔡接过一看,正是自己的暑假作业本,果然上面干干净净的,没一点字迹,自己以前读书是很不用心的,反倒是毛毛出事后,她才懂事些,用心读书。 “没事,这点算啥,我现在就写。” 白蔡蔡接过本书,开了桌上的台灯,就发奋苦写,一开始因为一些公式什么的都忘了,要查,写的比较慢,后来写顺了,便笔走龙蛇。 “蔡蔡,怎么还没睡。”白奶奶在外面探个头进来。 “我在写作业。”蔡蔡头也不回的道,毛毛支着身子,从毯子里伸出脑袋:“奶奶,姐姐偷懒,一直不做作业,明天见了阿妈,阿妈要骂的。” 白奶奶笑了:“你这丫头,临时抱佛脚,快睡吧,你这几天摔的昏乎乎,少做些你阿妈不会怪你的。” “没事,奶奶,我就要写好了。”白蔡蔡应着,不一会儿,都完成了,又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后,装在书包里,这才睡下,睡在边上小床的毛毛已经打着小呼噜了。 关了灯,黑暗里,蔡蔡却怎么都睡不着,这时候还不到十点,对于她这个不过十二点不睡的夜猫子来说,时间实在还早。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想着,是真的重生还是以前的都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又或者她重生了,以后白家又会是个什么样子,至少毛毛和白奶奶的命运都已经改变了,如此这般思绪纷繁杂乱。 正迷糊间,却被一阵狗吠惊醒,还有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平健大哥睡了吗?”院子外面有人在喊着。平健就是白蔡蔡的大伯白平健。 “没,谁啊,哦,是国庆啊,有事啊?车找着了吗?”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没事,我路过,看你屋里灯亮着,就招呼一声,车找着了,还多亏了你家蔡蔡呢,要不是他看见有人拖着车往五峰山走,我这车还指不定要找到什么时候呢。”说话的正是高飞的爸爸高国庆。 “哦,我这可没听蔡蔡说起过。”白大伯声音有些疑惑。 “我听她说过,蔡蔡当时跟高飞他妈说的。”白奶奶也还没睡,站在厅门前朝院子外张望:“国庆啊,外面这车来车往的,怎么回事啊?” “大事,这回不光我车找到了,还牵出了一个盗车团伙,那是镇上的派出所的人下来了,五峰山最里的山洞里,藏着几十台车子呢。”高国庆道。 “哦哟,这可算是大案了。”大伯道。 “可不是,好了,我回了,替我谢谢你家蔡蔡。”高国庆道。 “小孩子,凑巧而已,不过,你可别到处跟人说是蔡蔡提供的线索,要是有漏网的,那指不定要找蔡蔡麻烦呢。”白奶奶在一边叮嘱道。 “知道,知道。”高国庆的声音传来,随后门吱呀的一声关上了。 “妈,你放心,我明天就把蔡蔡他们送镇上去,就算传出来,也找不到蔡蔡头上。”白大伯道。 “嗯。回屋吧。”白奶奶应着。随后便是关门声。 一阵喧闹后,村里又恢复了平静。 明天,就能见到阿爸阿妈了,以后大家一定要在一起,白蔡蔡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点击,推荐,收藏通通跟上吧! 第六章 阿爸阿妈 宝岭镇有800多年的历史了,传说朱元璋同学在发迹前,还在这里要过饭,所以,在宝岭镇的镇尾,有一坐出名的花子庙,镇里的师公就住在这间花子庙里,而园艺场的职工宿舍就在花子庙的东边。 一大早的,白大伯带着白蔡蔡和毛毛,趁着村里载人的三轮车直往宝岭镇赶。 昨晚上抓捕盗车团伙的事情,一早就传开了,车上人都在说盗车团伙的事情,白蔡蔡心里暗乐着,这也有她的功劳。 毛毛坐在车上,一点也不安稳,时不时的走到那三轮车的门边,朝外张望,被白蔡蔡拉了回来:“毛毛,坐稳了,要不然,一会儿车一颠,就给你颠下车去。” “哦。”毛毛果然坐着不动了。 “哈哈,二毛。”这时,同车的一个小女孩指着毛毛笑嘻嘻的道。 毛毛有些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又开始扭着身子朝蔡蔡身边挤,伸了头在蔡蔡耳边道:“阿姐,我下半年就要上学了,你以后不要叫我毛毛了,到时候,大家都叫我二毛,不好听。” “好,等你上学了,阿姐就不叫你毛毛了,叫你白杨童鞋。”白蔡蔡从善如流,她自个儿还有个小白菜的外号呢,一来她叫白蔡蔡,省掉一个蔡字,就同白菜同音,再加上前段时间放了个电视杨乃武于小白菜,于是白蔡蔡同学就光荣的成了小白菜。 一车子人听到两姐弟对话,也乐呵呵的笑着,转眼就到了宝岭镇,大家下了车,白大伯就牵着毛毛,白蔡蔡抱着鸡蛋篮子跟在两人身后,直朝着园艺场宿舍去。 园艺场的职工宿舍是老房子,一栋四层的桶子楼,墙体外面,爬满了爬墙虎,白蔡蔡家就在左手边的三层,一条走廊,并排着四户人家。前后两室的通房,厨房全搭在走廊里,后面的阳台装了起来,算是一个小房间,给白蔡蔡和毛毛住,中间一间自然是父母住,外间算是客厅和饭厅。 晒衣服什么的,平日里小件就撑到外面的竹杆上晒,大件或晒被子,全搬到四楼的平台上,家家户户都自搭了晒衣杆。 “蔡蔡,回来了,快回家,你阿爸昨天收车祸了。”蔡蔡一行刚到楼梯口,就看到隔壁的王大妈从楼梯上下来,一见到蔡蔡,就咋呼呼的叫着。 蔡蔡脑子里轰的一声,脸儿立马白了,心里直喊着坏菜了坏菜了,难道她这蝴蝶翅膀扇一下,毛毛活了,阿爸却出事了? 一边的毛毛一听王大妈的话,也哇的一声哭了。 “王大妈,说话说实了,毛毛他爸只是跌了腿,小伤,你这不清不楚的一咋唬,瞧把人家孩子给吓的。”这时,右边203的周阿姨正在那里滔米,听到哭声,伸着头朝下望着道。 “别急,别急,都怪我这嘴,没啥大事,就是摔了腿。”王大妈脸色有些尴尬的道,貌似口气太严重了点。 蔡蔡这时才略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听王大妈细说,一手提着鸡蛋,一手扯着毛毛二节楼梯一步走,直朝着家跑,害得白大伯在后面叠声的喊:“慢点,蔡蔡,毛毛,慢点。” 上了三楼,蔡蔡家就是三楼左手的第一家,周萍这会儿正蹲在门边掐着菜叶子。 “阿妈……”看着那蹲着的身影,白蔡蔡小心的叫着,声音有些发紧。眼前的周萍穿着一件针织短袖,一条宽松裤,脚下穿着塑料的平底凉鞋,人看着十分的朴素,但十分的清爽,这时候的阿妈表情总是开朗的,性子还有些干练,不象后来记忆中的阿妈,笑起来都有丝苦涩。 “蔡蔡,毛毛,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周萍抬起脸,看到蔡蔡和毛毛,忙站起来,一脸疑惑,两小家伙眼眶都红红的,毛毛还在那抽鼻子呢。 白蔡蔡扯着周萍的袖子,依在她的身边,身子跟扭麦芽糖似的。 “还不是刚才下楼的王大妈,一见面就紧张的吼,说平康出祸了,把两孩子吓的,哦,对了,平康怎么样?”白大伯在后面道,顺手将一篮子菜放在灶台边上,这是一大早,白奶奶去自家菜地里掐回来的。 “还好,没啥大事,就是腿骨有些骨裂,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周萍说着,连忙请白大伯进屋:“平康,大哥来了。” “大哥来了,快,屋里坐。”屋里,白平康一只腿跳着出来。 “平康坐着,自家人,客气啥。”白大伯连忙扶着白平康,两人在厅时的小方桌边坐下。 “阿爸,王大妈说你出车祸了,吓了我一跳。”毛毛欢跳着跑到白平康身边,抬着小脸告状。白平康拍了一下毛毛的脑袋:“你小家没出息的,这就哭鼻子了。” “毛毛那是关心阿爸,阿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白蔡蔡站在门口,一直扯着周萍的衣摆。这时,头探进屋为毛毛辩解。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跟阿爸说话的吗?”周萍瞪了蔡蔡一眼。白蔡蔡馋着笑,蹲了下来,帮着周萍洗菜,小小的身体还故意挤着周萍,显的格外亲近。 周萍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回女儿从她奶奶家回来,似乎不一样了,但倒底什么地方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周萍你别说蔡蔡,这丫头嘴上淘气了点,但有姐姐样子,昨天,爸可发话了,以后蔡蔡回家吃饭,可以坐在他身边。” “怎么回事啊?”白平康和周萍相视一眼,好奇的问,老爸的规矩他们自然知道,平日里也没见老爸喜欢蔡蔡啊,有时还过于冷淡了点,周萍为这事没少生气,说公公的眼里只有白学文一个孙子,其它的都是捡来的。 “昨儿个呀,蔡蔡救了毛毛……”白大伯道,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虽说事过境迁,周萍还是吓的脸变了色,拉了毛毛和蔡蔡在面前,看了又看,白平康也跳着过来,可劲的揉着毛毛的蔡蔡的脑袋。 白蔡蔡看看周萍又看看白平康,想起后世的种种,白蔡蔡记得,爸妈离婚后,她跟着阿妈,阿爸则跟大伯一起南下打工,后来回来后,就跟在爷爷身边学石雕,在五峰山的风景区门口开了个店,卖些石雕工艺品,那时,每年,白蔡蔡都会来看看爸爸和爷爷,爸爸那些年来,一直单身,而阿妈也从没有再嫁的打算,在她出事前,爷爷还专门跟她谈过,劝阿爸和阿妈复婚,只是因为白奶奶死,两人心里都结着疙瘩,一时难解。 想到这里,白蔡蔡眼眶又红了,伸着细细的胳膊抱着阿爸和阿妈的腰:“我们一家一定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嗯。”蔡蔡的心思,阿毛啥也不懂,不过大家在一起也是他喜欢的,自然重重的点头,挤到三人中间。 周萍也不知怎的,叫自家女儿的说给话的,心里也有一些酸酸的,眼睛也有些通红。唯有白平康哭笑不得:“好了好了,这不都没事吗,一个个那眼都跟兔子眼一样,叫大哥笑话。” 随后又拍了一下白蔡蔡的头:“蔡蔡不错,给阿爸长脸了。” 周萍恨恨的掐了白爸腰一把:“就你没心没肺的。” “我咋没心没肺了,我这不是怕你这白娘子来个水漫金山吗。”白平康调侃着,白大伯在一边极力忍着笑,一脸憋的内伤,白蔡蔡和毛毛却无所顾忌,哈哈笑的开心。 “你……人来疯。”周萍瞪着白平康,嘴上说着,手下却很小心的扶着他坐下,白蔡蔡暗暗抿着嘴偷笑,老妈是个嘴硬心软的。 “大哥,中午不回去吧,在我这里吃饭,我再去买个菜。”周萍道。 “不了,我去镇上有事,蔡蔡听她们老师说省道要改道,从咱家那边的水牛岭过,我想着去把家里水牛岭的那块沙地批成宅基地,早上我问过村长了,村长让我问问镇里。”白大伯道。 “老师说的?哪个老师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周萍问蔡蔡,她也在镇小学里教书,真有这事,她应该也能听说啊。 蔡蔡在一边整理着鸡蛋,这一路来,打碎了三个,得拿出来,其它的沾了汁的得擦干净。 “我不知道,我是在办公室外面听里面打电话说的。”这假话是越来越顺溜了。 “这改道的事儿,没准是真的,我上个星期去省农科院的时候,听人说省里的李氏集团要到水牛岭那边搞什么休闲山庄,想来,若是没有省道改道的事情,李氏集团没事跑那旮旯弄什么休闲山庄,那里有个鬼去啊。”白平康道。 白大伯一听自家二弟也这么说,哪里还坐的住:“我走了,这事早搞定早好,我想过了,就算到时改道的事情黄了,用来办个小型养鸡场也不错,现在城里人越来越讲究吃,蛋要户家蛋,鸡要户家鸡的。” “行,这是正事,大哥去办吧,回头的时候来我这里喝几杯。”白平康道。 “嗯。”白大伯应声,匆匆的走了。 李氏集团白蔡蔡知道,后世的时候,这李氏集团不但开发了水牛岭休闲山庄,连五峰山风景区也是李氏集团和县政府合伙开发的,人家据说京里有人。 第七章 镇上的徐师公(小修) 中午吃过饭,白平康因为腿伤,不能动,便只能呆在家里。周萍则带着蔡蔡和毛毛去看胡婆婆,胡婆婆性子有些孤僻,不太爱理人,周萍带着蔡蔡和毛毛坐了一会儿,便冷场了,只得告辞。 出门的时候,白蔡蔡看着胡婆婆那有些勾篓的身子,前世,胡婆婆一个人在宝岭镇,直到老死,但她死后不久,便有一个香港人找到这里,镇上的人才知道,那人居然是胡婆婆的儿子,日本侵华时,胡婆婆同家人失散了,然后流落到宝岭镇,当时,这件事在宝岭镇传开了,因为那个陈明扬是香港的珠宝商人,得知是镇里人为胡婆婆办的后事后,便捐了资,办了一所胡婆婆养老院,这件事情,在当时,影响十分大,想到这里,白蔡蔡便道:“胡婆婆,你是不是叫胡玉琴?”白蔡蔡问。 “你怎么知道?”胡婆婆瞪大有些昏黄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蔡蔡,胡玉琴这个名字她多年就不用了,现在人人只道她叫胡招弟。 “前些日子,我跟阿爸去城里玩的时候,在汽车上,听到有人打听这个胡玉琴的,还有一张照片,不过应该是年轻的时候,我看过,好象有点象胡婆婆你。”白蔡蔡道。 “打听我的人是什么人?”胡婆婆紧张的问。 “不知道,不过,我听他说,好象姓陈。”白蔡蔡道。 “陈,是陈……”胡婆婆抖着嘴唇,眼里也含着泪:“老头子,难道你还活着?” “胡婆婆,你没事吧?”一边的周萍问。 “没事,蔡蔡,你告诉婆婆,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胡婆婆小心益益的问。 “不知道。”白蔡蔡摇摇头,随后道:“不过,我听他人提过,他们好象是香港陈氏珠宝公司的。” “你听清楚了?”胡婆婆确认的问。 “听清楚了,当时那人还说过,如果以后谁有胡玉琴的消息,就让他打电话或写信到香港陈氏珠宝公司去,对了,好象他们在北京还有一个分公司,去那里也行。”白蔡蔡道,这都是后世的消息,好在当时事情传的广,再加上新闻报导,她还记得。 “好,好,谢谢你。”胡婆婆摸了摸白蔡蔡的头道。那脸上表情唏嘘不已。 随后周萍带着白蔡蔡和毛毛跟胡婆婆道别。 “这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路上,周萍问白蔡蔡,“当时也没想起来,刚才我见胡婆婆的脸,突然才想起那张照片,这才问的。”白蔡蔡解释道。 “没想到胡婆婆还有亲人在。”对于白蔡蔡的话,周萍感叹道,对于蔡蔡的话也没有起疑,蔡蔡前段时间倒是跟他爸去县里玩了两天。 “希望胡婆婆能跟她亲人相聚。”白蔡蔡应和着。 一边的毛毛重重点头。 于是,一家人回到家里,刚到三楼,就看老爸正跟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说话,那道士边说还边挥着手,口里吐沫横飞的,哪有道家的风骨。 这人正是镇上的徐师公。专靠给人看相看风水生活。 “你看看你家,门对窗,一条**,这是**煞,你们这整栋筒子楼,都带**煞,还有你这厅里挂的画,这画,你什么时候挂的?”那道士一脸自找死路的样子问道。 “上个月挂上去的,怎么,这画有问题?”白平康问,白蔡蔡也看着那道士指的画,那是一副鹰图,站在一块岩石上,鹰眼阴骛,鹰头朝着里屋,这画是上个月自家阿爸从在县里废品站里淘来的,当时,他路过废品站的时候,看到这副画,觉得很有味道,再加上他比较喜欢鹰,又便宜,也就五块钱,就买来挂在家里,人人见了都说好,上回有人想花二十块钱买走,他还不舍得呢。 “风水格局中,房屋的厅里,忌挂猛兽图,尤其你这鹰,鹰头朝屋内,这就形成了一个内煞,是要害家人性命的,你家定然死人了,我这里有一串五帝古钱,只要二十块钱,你把它挂在门上,就家宅平安,要不然,还得死人。”那徐师公道。 “你胡说什么,给我走。”周萍一开始还没太意,可一听这话,便炸毛了,自家人活的好好的,怎么说死人了呢,这些人神棍,为了能买点东西,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说着周萍又冲着白平康低声的问:“你怎么把这样的人招回家来?” “我烟瘾犯了,下去买包烟,没想他见了我就说我脸带煞气,一路跟了回来。”白平康有些无奈的道。 “我可没胡说。”这时,那徐师公见一单生意要黄,连忙辩解的,转过脸,看到白蔡蔡和毛毛,顿时愣住了,那手指着毛毛,结结巴巴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毛毛叫这徐师公看得心毛毛的,连忙小跑的躲到自家阿爸身后,探个小脑袋出来,嘴里直嚷着:“你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字。” “谁说你脸上没有字,你脸上的字可多了。”那徐师公回过神来,又仔细端详。 “骗人。”毛毛道,转脸看着白蔡蔡:“阿姐,我脸上有字吗?” “别理他,没有的。”白蔡蔡摇着头,皱了皱鼻子,这师公什么的总是喜欢装神弄鬼的,不外乎就是骗钱的计量。 “怪了,按面相和气煞来看,这个小娃子昨天应该已经死了,怎么还活的好好的呢?”师公语道。只是这话实在不好听哪。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平康,你还理他他干什么,蔡蔡,拿扫把赶人。”周萍在一边气极的道。 白蔡蔡这时心里则是翻江倒海啊,难道这什么师公的真是个能人,重生前,毛毛可不就是死了,这回,是被她意外重生才生生的救活的,难道,这些东西,这师公也能看出来。而且如果不是她救了毛毛,那拉下来就是奶奶中风,后来奶奶也是死在这屋里的,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就盯着那徐师公手上的五帝古钱,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当花钱买个心安。 想到这里,白蔡蔡悄悄的走到自家阿妈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的道:“阿妈,别生气,就把那五帝古钱买下来吧,毕竟昨天,毛毛差点出事,而阿爸也出事了,他即这么说的,咱们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买个心安。” 周萍想了想,便点头,一来,这人这人赖着也不是个是,二来正如蔡蔡所说,买个安心,便递了二十块钱给那徐师公,从他手上拿过那五帝古钱,挂在了门上,然后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走吧。” 那徐师公见一单生意做成,心里高兴,虽然他对毛毛的面相感到十分奇怪,但相学一道博大精神,他又岂能事事尽知。 因此虽然遗憾,却还是高兴的离开了,有二十块钱,又能去买点小酒喝。 白蔡蔡刚把那五帝铜钱挂在门框上,笑道:“阿妈,甭管它有没有用,单挂这里也挺好看的,跟风铃似的。” “二十块呢,你爸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两百。”周萍十分肉痛。转身淘米去了。 到了傍晚,白大伯也过来了,一脸高兴,不用说宅基地的事情成了。 “这可多亏了蔡蔡,昨天在村里,蔡蔡提供了盗车的线索,镇派出所昨晚就端了一个盗车团伙,算是一起大案了,镇派出所的梁所长正谋着想要调到县里去,却碰上了一个对手,这时一个大功到手,等于给他加分了,我今天去镇政府说这事的时候,那梁所长也在,听说我是蔡蔡大伯,便也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再说了,现在镇里正鼓劢农民搞副业,我把养鸡的事情一说,镇里还批了一个补助,这可都是沾了蔡蔡光,养鸡的主意也是蔡蔡出的。”白大伯笑呵呵的道。 周萍听白大伯夸着蔡蔡,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别人夸自己女儿,哪个做妈妈的能不高兴,周萍看着一边正帮着毛毛去鱼骨的蔡蔡,以前老觉得这个女儿太闷太懒又太倔,可几天不见,她发现蔡蔡会哄人,也知道疼人,想着她说要一家人永远平平安安快乐在一起的话,让人心酸酸的,贴心的很,这女儿真懂事了。 吃罢晚饭,周萍出去在园艺场招待所开了一间房间,让白大伯住,天晚了,白大伯又喝了酒,让他在镇上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家里实在太小了,别说来个人,就自家,孩子大了,总不能老让蔡蔡和毛毛住一屋吧。 想到这个周萍就头痛。 第八章节 房子问题(小修) 晚上,白蔡蔡睡下,一时也睡不着,就听到老爸老妈在说话。 “平康,这眼看着蔡蔡越来越大了,老让她跟毛毛住一屋总不是个事啊,是不是跟场里提提再分我们一间房间。”周萍道。 “这段时间我正在琢磨着,要不,我跟场里说说,搬老场区去,以咱们家的人数,可是换四间房子,这样就够住了。”白平康道。 “不行,老场区离镇有七八里呢,马上就下半年,毛毛也要上学了,这么远的路,上学放学怎么放心,还有,我们上班也不方便哪。”周萍反对,老场区在园艺场的桔园那边,太远了。 白平康闷不啃声。 白蔡蔡躺在床上,想着,前世那时,因为毛毛的死,奶奶的中风,那时,阿爸阿妈自然顾不上房子的问题,自家就是一直住这屋的,直到两年后老爸老妈离婚,老妈便带着她去学校宿舍住,后来老妈转了公办教师,就调到了县里,在县里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前世,她和老妈就一直住那屋子。 如今事情变了,房子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白蔡蔡想着,现在自己妈妈还是农业户口,可以批宅基地的,单位若是真不能解决,不如想法自建吧。 只是这样一来,又牵涉到钱,似乎自家虽然没穷到揭不开锅,但起一栋房子的钱那也是想也不想的。 这时,周萍又道:“要不,你还跟场里说说吧,隔壁王大妈家今年年初不是分了房子吗,还是大套的,三室一厅呢,怎么说,她现在这房子应该退出来了。”周萍道。 “你别说,这事,当初场里为了让王大妈退房子,闹得沸沸扬扬,王大妈可是做足了大戏,将被子铺头都搬场厂室去了,场长拿她没耐何,再说了王大妈的弟弟是镇企业办的,场厂也不敢得罪啊。”白平康没好气的道。 “这真是没道理了,王大妈把自己的房子给儿子媳妇住,自己占着这边的房子,我听说,他儿子在木器厂里也分了房子,跟咱们一样是通间,他儿子把房子租给别人住赚钱,这一家人占三套房子,这也太不公平了。”周萍越说越气。 “好了,睡吧,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场里不出面,我们能怎么办。”白平康低声的劝道。 “等下吧,我把蔡蔡的作业看完。”周萍道。 “蔡蔡是个懒鬼,定是一大片空白,不过,你也别说她了,今天大哥跟我说,蔡蔡在家里的时候,滚下楼梯了呢,你也知道妈的性子,见她吃了苦头,哪还不由着她玩,妈特意叮嘱大哥跟我说,让你别骂蔡蔡了。”白平康道。 “这回你可料错了,蔡蔡暑假作业都做完了呢,我检查了一下,除了语文有些粗心错了几处地方,其它全对,就是字写的没以前那么认真,有些鬼画符。”周萍皱着眉头道。 “即然这样,你该高兴啊,皱眉干什么?”白平康奇怪的道。 “我是她老师,又是她妈,她的学习我能不知道吗?以她的学习成绩,做不到这样,定是怕我骂她,不知找谁的抄来的。”周萍一幅恨铁不成刚的样子道。 “不行,得找她问问,这孩子,小小年绩,就学会了做假骗人,我的女儿,学习成现可以不好,但做人要诚实。”周萍有些气愤的道,说着就站起来。 “坐下,坐下,你干什么啊,这大晚上了,你还叫她干什么,让她睡,明天再问问就是了,你就是这性子,又急又烈的,动不动就是训骂,你平日对学生态度那么好,怎么对蔡蔡却老是这般没耐性。”白平康压低声音道。 蔡蔡不由的在暗处伸了伸舌头,得,她貌似有些显摆过头了,反而惹起老妈的怀疑了,早知她就不那么积极了,得想想明天怎么过关,想来想去的,觉得没必要在乎,反正都是她自己做的,不信,你是老师,可以考我嘛,想来,老妈经过考验,知道自己学习成绩确实上去了,那还不偷着乐。 蔡蔡打定主意。 又想着之前老妈说的王大妈的事情,白蔡蔡觉得最好是想个法子让她搬走,别的不说,就前世,自家发生那么多事情,阿爸阿妈当时已经很心烦,可她借着住在隔壁的便利,将听墙角听来的一些事情传扬的整个园艺场乃至整个宝岭镇沸沸扬扬,弄得阿爸阿妈心情更是不好,也是她到处传,说自家阿妈怎么对婆婆不好,怎么打婆婆,还把婆婆打得中风了,其实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当时她就在场,妈妈是怪奶奶没照看好毛毛,但除此以外,根本就没动手,阿妈不是那样的人,奶奶之所以中风,很大的程度一是高血压,二是她自己的心里压力大,这一切可以说,完全都是意外,但王大妈的胡说一气,一件事情,在她的嘴里肯定会被无限放大,这也是老爸老妈离婚那么快的原因之一,而后半生,阿妈为此背上了沉重的心里压力,想到这白蔡蔡就心疼,更觉王大妈可气可恨。 只是用什么法子呢,白蔡蔡想着,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却不知啥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蔡蔡就被周萍拍醒,她昨晚听墙根听的很晚,又想了许多事情,估估计睡着该是下半夜的两三点了。这时虽然醒了,那眼皮子却睁不开,转身上身,抱着枕头号求着:“阿妈,再让我睡会儿。” “别睡了,妈有话问你。”周萍的声音有些气恼。 “妈,你问吧。”白蔡蔡迷迷糊糊着。 周萍看着女儿还没醒,正准备打醒她,可又一想,她睡的这么迷迷糊糊的,自己问话正好,脑子不清醒,为什么便答什么,不会有什么歪脑筋。 “妈问你,你这作业抄谁的。”周萍低声的问。 “你这是在诱供。”一边白平康笑咪咪的看着这娘儿俩。周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抄谁的,都是我自己做的。”白蔡蔡嘟喃。 “你自己做的,没骗妈?”周萍一脸狐疑的问。 “没有,阿妈不信,可以考我啊。”白蔡蔡翻个身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好,我倒要看看。”周萍说着,回屋里拿出两分试卷丢给蔡蔡。 白蔡蔡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把试卷做完,完了丢给周萍,这才穿着阿爸那双大大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去刷雅洗脸。 “怎么样?”白平康如今成了铁拐李,拄着根拐杖,走到周萍身边。 “怪事了,女儿成绩怎么突然好起来了?”周萍还是迷糊着。 “突然开窍了呗。”白蔡蔡瞒嘴白泡泡的探头冲着屋里阿爸阿妈道。 “洗你的脸。”周萍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呵呵的笑,一边毛毛大声嚷嚷着:“阿姐,吃早饭了。” “大伯呢?”坐在饭桌上,白蔡蔡没见到大伯,便问。 “一大早就回去了,他急着把宅基地的事情落实。”白平康道。 白蔡蔡想着昨晚关于房子的问题,又道:“阿妈,咱家也可以在五峰村批块宅基地,以后自建一栋房子,有屋有院子,可比城里这套房住着舒服。” “我跟你阿爸都在镇上,跑村里去做什么房子,谁住啊,再说了家里哪有钱建房子。”周萍道。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场里现在的经营情况越来越差,谁知道阿爸以后会怎么样啊。”白蔡蔡撇着嘴。 “你这孩子,一大早找别扭是吧。”周萍气的放下碗,瞪着白蔡蔡。 “我觉得蔡蔡这话有理,现在场里情况确实不好,上回我去上海,听到那里许多厂的工人都自谋出路了,我估计形式这么发展下去,迟早也轮到我们这些小城市。”白平康道。 “那就算那样,回村建房子也没用啊,家里又没你的地,再说了,你工作这么多年,哪还会种地?”周萍道。 “我没有,你有啊,水牛岭脚下不是还有一块田吗?那田白给别人种别人都不种,涝起来太涝,旱起来又旱,你忘了大哥为什么批宅基地了,现在趁改道的消息还没下来,就把那块田批成宅基地。”白平康道。 “谁知道改道是真是假,你们两个大男人,可不能由着蔡蔡乱说。”周萍心里有些担心。 “嗯,这样,月底我还要去上海一趟,要路过省城,我不是有个同学在省城交通局吗,到时跟他打听一下。” “这样也好,有确切消息再说。”周萍点头。 “阿爸,你要去上海?带我去吧。”白蔡蔡正吃着煎饼,听着自家老爸的话,不由的提高声音问。 “你这丫头,我看是皮痒了。”周萍唬着一张脸,站起来,抄起一根竹条。 “阿妈,你是老师,不能体罚学生。”白蔡蔡说着,抓着半块煎饼,一溜子跑到外面。 第九章 奶奶的病(小修) 咬着半块煎饼,白蔡蔡趴在三楼走廊的廊杆上,心里琢磨着,阿爸去上海,一定要想法子跟去,不为别的,就为老八股啊。 现在是91年,虽然前世,白蔡蔡从不炒股,但当年杨百万的故事因为太具传奇性,她可是知道的,当年杨百万先靠国库券起家,但真正的发家却是因为老八股里面的真空电子,现在真空电子的价多少,白蔡蔡不清楚,但92年五六月份,真空电每百年面值的涨到2200元,这个机会不抓住,太对不住自己重生了。 只是怎么着能跟去上海,怎么能劝阿爸买股呢,这还需从长计议。 “蔡蔡,昨天,那徐师公在你家说什么?”这时,隔壁的王大妈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 白蔡蔡看着她道,先是憋着脸,对于王大妈,她心里有一股子意见呢,不想理她。 “对了,我昨天在隔壁好象听说什么你家风水不好啊?”王大妈又问。 白蔡蔡看她那一脸八卦的神情,突然想起,这王大妈挺迷信的,记得那时,她儿媳妇老不怀孕,她便倒处找仙姑,拜佛求子的,不知她听了徐师公的话,会怎么想,于是也压低声音道:“王大妈,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好,我不说,我绝对不说。”王大妈道。 “那徐师公说,我们这一栋筒子楼风水都不好,说什么门对窗,一条**,是**煞,重者伤人,轻者会给家里带来不顺的。”白蔡蔡道。 “真的?”王大妈问。 “真不真我不知道,反正是徐师公说的,要不你去问他,不过,这事,可不能乱说,要是说了,大家都住不安心了。”白蔡蔡道。 “真是这样啊,那我要去问问,我说呢,我儿子媳妇都成亲快一年了,怎么肚子还没个动静呢。”王大妈嘀嘀咕咕着,就挎了个菜篮子下了楼。 白蔡蔡看她那样子,估计着是去找徐师公了,不由的暗乐。 “蔡蔡,笑啥呢,使坏了吧。”这时,楼梯口传来白奶奶的声音。 “奶奶,你怎么来了?”蔡蔡连忙一溜小跑的过去,得,叫奶奶说中了,扶着奶奶,奶奶来的正好,之前她还在想着,找什么理由让奶奶到镇上来,好带奶奶去量一下血压。 “我听你大伯说,你爸腿伤了,我家里杀了只老母鸡,给你阿爸补补,这次鸡爪留给你阿爸啃,吃什么补什么呢。”白奶奶道,手里还提着一只杀好的老母鸡,外面的表皮看着黄澄澄的,油光发亮。 “妈,你怎么来了,这大远路。”周萍听到声音出来。 “听平健说,平康伤了腿,我杀了只鸡送来,这天气热,放不得。”白奶奶道。那手还在擦汗。白蔡蔡连忙拿了毛巾过来,给白奶奶擦,一边的毛毛也拿了把扇子,站在奶奶身后为她打扇。奶奶乐呵呵的笑眯了眼。 “妈,您这鸡是用来下蛋的。”白平康也道。 “家里十几只呢,杀一只没事。”白奶奶道。 “妈,您坐会儿,我陪着平康去镇卫生所换药。”周萍又道,之前他们正准备出门。 “好咧,你们慢点,我起炉子,这鸡得慢慢煨。”白奶奶摆着手。 “奶奶,炉子一会儿再起,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白蔡蔡在一边道。 “我不去,我去作啥。”白奶奶直摇着头。 “奶奶,你最近不是经常头晕吗,我听人说过,那可能是高血压,一起去医院量量。”白蔡蔡。 “妈,你怎么不早说啊,周萍,我没事,你扶着妈。”白平康连忙道。 “没事,没事。”白奶奶直摇着头,心里奇怪着,自己头晕没跟人说过啊,连老头子都没说,蔡蔡怎么知道。 “奶奶,去吧,量个血压不要钱。”白蔡蔡道。一边的毛毛的上前牵着白奶奶的手。 白奶奶终是扭不过蔡蔡一家人,一起去了医院,这一量,可乖乖的不得了,高压180几。 “最好是让你妈在医院里观察两天。”镇里在大夫建议。 白奶奶一听要住院,那死活不干,农村里人,住院那绝对是天大的事情。 最后没法子,大夫只得开了降压药,让白奶奶回家吃,又叮嘱大家,这几天,让白奶奶每天来量一次血压。 接下来几天,白奶奶便住在蔡蔡家,住在蔡蔡的床上,而蔡蔡和毛毛则在爸妈的房里打地铺。 而每天陪奶奶量血压的自然是蔡蔡。 这天蔡蔡陪着奶奶量血压回来,却看到楼下停着两辆板车,上面堆满了家具。毛毛跟球球几个孩子正在边上玩。 “毛毛,谁家搬家?”白蔡蔡问。 “王大妈,她搬走喽。”毛毛道,这时203的周阿姨过来,唤球球回家,嘴里还嘀咕着:“这王大妈,自己不住了,还给别人添堵,到处说这楼住不得,有灾有难的,真是的,没见过这号人。”说着,又对白蔡蔡道:“她家搬走了,让你爸去场里说说,将房子要下来,说起来你家那点房子四人住真不够,到时我投你家票。” “谢谢周阿姨。”白蔡蔡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粒糖给球球,又拿了一颗给毛毛,边上还有几个小孩都望着她。 白蔡蔡干脆把两个口袋底都掏了出来,这两颗糖也是镇医院的大夫给的。周围几个孩子只得一脸失望。 扶着奶奶回到家里,阿爸和阿妈都不在,隔壁搬家,自然瞒不过白平康和周萍,两人一得消息,白平康便拄着拐杖去了场里,说起来,他这还是工伤呢。 场长拍了胸脯,这房子分给白家,他没问题,只是场里要房子的人不少,都是跟白家这样不够住的,到是决定房子归属,还要投票。 “周阿姨说了,她那一票给咱家。”白蔡蔡道。 白平康又记算着可能得到的票,再加上他好歹也是**科的副科长,拿下这房子十有八九。 两夫妻便乐滋乐滋的。 果然,第二天,表决的结果就下来了,白家如愿以偿得到了房子,这一下,白蔡蔡有一个单间了,连毛毛也有了单间,不过,他那个单间不做数,一但有家人里人,他得让出,如今白奶奶跟他住一屋,但是,就这也让他乐呵的一阵,一天都呆在那间屋子里摆弄着,连出去玩的心思都淡了。 接下来两天,一家人便忙着整理着屋子,第三天,白蔡蔡就住进了那间属于自己的单间。 房子够住了,周萍对一起房子的事情便不在关注,倒是白蔡蔡掂记着。 第十章 赚钱问题 “阿爸,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大早,白蔡蔡蹲在白平康身边,看他正凿着一块山石。 “雕个盆景石。”白平康道,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他要去上海,上海一家植物园要罗汉松,正好他们园艺场里有一批,场长让他去,把这个单子接下来,他便想着,先带几盆罗汉松的盆景过去,这样即可做礼物,又可是为场里的罗汉松做宣传。 而雕个盆景石,自然是为了增加罗汉松观赏性。 “阿爸,你什么时候去上海?”白蔡蔡又问。 “下个星期一,怎么了,真想跟我去啊,我是工作呢,可没时间顾你,再说了,你阿妈肯定不准的,小心讨打。”白平康拍拍她的头道。 “阿爸,前几天,我陪着奶奶去医院量血压的时候,听医院里的人说,上海有股市,可赚钱了。”白蔡蔡一脸好奇的样子道。 股市的事情,白平康也听过说,他一年也常要跑好几趟上海,对于这个新兴事物,倒也听的不少,当然,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去参予。 “你这丫头,怎么津听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个听说是挺赚钱的,但阿爸又不懂。”白平康道。 “不用怎么懂的,那个是一种投资,当然了,风险比较大,但现在股市刚起步不久,国家鼓励这种投资,想来风险不会太大的,咱家有多少钱哪,弄一点试试,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篮子里。”白蔡蔡说着,看着白平康瞪大的眼睛,连忙道:“不是我说的,卫生所里的人都这么说。” 做为搞**的,在投资意识上,白平康比一般人要强一点,白平康倒是有些心动了,前段时间他去省城的时候,就听交通局那同学说过上海一个叫杨怀义的,先是通过倒卖国债起家,现在也进入了股市,如今,家里有几千块钱,现在房子有了,离蔡蔡和毛毛离读大学用钱的时候也还早,或许,倒可以试试,当然,这种心思,他不会跟白蔡蔡说,挥了挥手:“小孩子家,操这么多心干嘛,小心长不大,去陪你奶奶。” “哦。”白蔡蔡撇了撇嘴,转身进屋陪奶奶和毛毛,又翻了翻下学期五年级的课本,这是以前二堂哥白学武的书,还是新的呢。 五年级的课本,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随便看看便放下。 晚上,奶奶和毛毛早早休息了,可白蔡蔡睡不着,她仍在琢磨着股市这一笔,想着怎么劝老爸接受自己的意见,于是便赤着脚,去阿爸阿妈屋里,准备再试着劝说看看。 “周萍,明天,把家里那六千块钱取出来吧。”白平康道。 “干什么?”周萍狐疑的问。 “现在,许多人不是下海就是经商,咱们靠这点死工资想奔小康也难,我后天不是要去上海吗,想多留几天,去股市上看看。” “不行,股市那东西,太不靠谱了。”周萍拒绝,六千块钱,攒了七八年呢,真要亏了,她还不心痛死啊。 “也不一定,股市毕竟刚刚兴起,国家现在大力扶持了,再说了,现在经济也越来越热,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一个好时机。”白平康说着,又说了一句:“老话一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咱们还年轻,拼得起。” “你真要决定了,那我还说什么。”周萍道。 “你是我老婆,当然什么都要你同意啊。”白平康讨好着道。 随后便听屋里传来嗯啊嗯啊的声音。 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却是一阵脸红,转身就跑回屋里,敢情着老爸老妈在亲热,得,不管什么时候,枕头风总是必杀技。 两天后,白平康坐着厂里的车准备出发,白蔡蔡去上海的愿望在阿妈的竹条下终成泡影,于是这厮便拉着自家阿爸,千叮嘱,万叮嘱:“阿爸,你要是要买股票,一定要买真空电子,我听他们说了,这股势头好,要涨到明年五月份呢。” “你这女儿,跟你亲呢。”一边的司机陈雨道。 “皮猴一只,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白平康道,还瞪了白蔡蔡一眼,白蔡蔡呵呵的一笑,挥着手同白爸告别。 白平康走后,周萍也要到县师范去继续读书,准备下半年的民办转公办考试。 白蔡蔡和毛毛将又跟着白奶奶回到了五峰村,当然,白蔡蔡这回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毛毛下半年读一年级,她要负责先辅导辅导。 自上回蔡蔡回镇后,天气果然转晴,气温也急剧上升,那西瓜价也见天的涨,大伯一家脸色晴转多云。 大伯母见到白蔡蔡进门,便道:“蔡蔡是三十六牙的,一说一个准,这天果然晴了,西瓜现在越来越好卖了。”说着,便忙着去开瓜。 大伯种的瓜是沙壤的,沁甜沁甜,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瓜之一。白蔡蔡啃完瓜,一身暑气全消,一边的毛毛也摸着肚皮,然后没事的去扯家里小黄狗的尾巴,扯得小黄狗汪汪直叫。 “好啊,蔡蔡来了,我正要找你算帐呢。”这时,白学武肩上扛了把斧头进来。 白蔡蔡看着他,乐了,这才十多天没见,这家伙居然黑的跟块碳似的,便开玩笑道:“二哥,你是不是去煤碳上上班了。” “你还笑,还不都是你的主意,让我爸在水牛岭那里弄什么宅基地,我爸说了,以后那里就交给我经营,现在,天天让我去那里整地面,弄得成这副样子,我让镇里的哥儿们笑话死了。”白学武一脸气愤。放下斧头,直接捧着一片瓜,那嘴从左到右的,滋溜一下,瓜就清洁溜溜的直剩瓜皮了。 “哼,你现在恼我,以后你就感谢我吧。”白蔡蔡道,以后那地可是寸土寸金,转眼看着院子的香榛树下,爷爷一边抽着旱烟,一只手还还把玩着一块白如羊脂般,鸡蛋大小的石头。 “爷爷,那是什么,羊脂玉吗?”白蔡蔡好奇的凑上前。 “不是,是你太爷爷的师傅留下的,看着象羊脂玉,但却不是,不过颜色挺象,也很光洁,我琢磨着给你雕个挂件,这回你奶奶的事情可多亏你了,高压180多,可凶险了,当年,你奶奶的阿爸就是高血压后中风死的,以后,你多劝着你奶奶,有个病痛不要瞒着家人,这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家人能不伤心吗。”白爷爷道,喷着一口烟。 “嗯,以后奶奶只要记得吃药,就没事了。”白蔡蔡道,随后又盯着白爷爷手上的石头,只觉那石头浑然天成,便道:“这石头就这样好看,不用雕了。” “哦?”白爷爷听着白蔡蔡的话,便仔细的打量着那块石头,之前,他一直在想着怎么下刀,可却有一种无所下刀之感,这回白蔡蔡这么,他突然觉得,原来,这石头确实就是这样最后,任何人工的修饰都好象是画蛇添足,所以,他才有一种无处下刀之感。 “嗯,不错,那就这样给你吧。”白爷爷说着,将石头塞进白蔡蔡手里,又饶有兴趣的看着蔡蔡:“蔡蔡,想不想跟爷爷学石雕。” 要想成为石雕大师除了勤奋还要天分,蔡蔡能一眼看出这块石头这样最好,那说明她有天份,白爷爷不由的起了传授的心思,老二天份其实也不差的,只是他没个定性,所以如今技术也就那样。 “好啊。”白蔡蔡高兴的应着,石雕如果学的好是很有大用的,前世,她临死前,就是去一家玉器店上班,做的就是玉器雕师这一行,只是前世她的技术跟老爸学的,半桶水,只能雕一些价值低的玉料,当时,店里的顶级雕师,牛的不行,更有大把的人把钱送上,只求他的雕工。现在有这机会重新学习石雕,白蔡蔡自然是不放过的,一招鲜,吃遍天。今后的世界,有一技在手比什么都强。 第十一章 奇怪的梦 晚上,白家一家人吃过晚饭,大人们在院子里乘凉,几个小的却挤在屋里看电视,翁美龄版的射雕英雄传,这个版本前世,白蔡蔡不知看了多少遍,虽然她一直认为,这个版本的射雕英雄传是精典,但看的太多也没趣味了。 不过,毛毛和白学武看得正起劲,毛毛坐着小凳子,此时那脸都快贴到电视机前了,白蔡蔡一看他那样子,便提溜着他的领子往后拽:“往后点,贴着那么近,以后近视眼。” 毛毛看的正起劲,被自家阿姐一拽,便冒火,不乐意的扭着身子:“阿姐,你好烦。” “你听话,我就不烦你,快点,往后坐点,要不然阿姐可关电视了哦。”白蔡蔡威胁。 没办法,为了能安心看电视,毛毛只能屈从于白蔡蔡的淫威之下,小屁股连在小板凳上,一点一点的往后挪,还不忘给白蔡蔡一个卫生眼。 白学武在一边看得直乐呵,也道:“毛毛快点长大,赚钱,以后自己买个彩电,就不用怕你阿姐管了。” 毛毛深有同感的大点其头。 白蔡蔡耸了耸鼻子,以后还彩电呢?等毛毛长大,估计那青春岁月有一大部份要奉献给电脑,给个电视都懒的看。 “对了,今年暑假,斌斌和小楠怎么没来?”白蔡蔡问白学武。斌斌和小楠是三叔家孩子,是一对双胞胎,比蔡蔡小两岁。 “三叔和三婶给他们报了书法班和跳舞班,没时间来。”白学武撇了撇嘴,上回他跟几个哥儿们去县里玩,奶奶让他带点菜和西瓜去给三叔,三叔的屋子刚装修好,用了地面砖,他前脚才进门,三婶却拿了个拖把,跟着他的脚印一下一下的拖,让他腻味死了,没呆两分钟就离开了,以后打死他也不去三叔家。 白蔡蔡看他那表情,知道他对三叔三婶有意见,便不在提,三叔爱打小算盘,而三婶是单位的一个会计,更是把算账的本领延伸到家庭的方方面面,总之两个都是只捞进不放出的。 白学武却因为蔡蔡提到的三叔三婶,心情烦燥,盯着黑白电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这破电视,看了没劲,我去高飞家看大彩电去。” “我也去,我也去。”一边的毛毛听说看大彩电,直嚷着。 白学武牵了毛毛的手,转脸问蔡蔡:“蔡蔡去不去。” “不去。”白蔡蔡摇摇头,她对看电视根本不在意,说着,白蔡蔡就关了电视回屋里,琢磨石头,下午爷爷跟她说了,要想学好石雕,最先要了解石头,尤其是密度和纹理,再就是基础雕工,这些都得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厅里,看白蔡蔡回武,白学武便牵着毛毛,踢着拖鞋,踢踏踢踏的出门。 院子里,大伯问:“你俩个去哪里?” “去高飞家看彩电去。”毛毛说着。 等两人走后,大伯母说着:“别说,这黑白电视跟彩电确实没的比,什么时候咱家也换换。” 白爷爷吧答着旱烟,白大伯则抽着香烟,好一会儿,白大伯道:“咱家不能跟高家比,咱家现在还是老房子,学文三年退伍回来,就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学武也大了,没个新屋,哪家女儿愿意嫁来,到时又是彩礼又是什么的,这一笔一笔都是大开销,还是省着点吧,不就是没有色吗,叫我看,黑白的看着不伤眼。” “嗯,老大这话在理,孩子大了,用钱的地方多了,要学会精打细算。”白爷爷道。 大伯母嘀咕道:“可人家嫁来也是要彩电的。” “到时再买,现在买了,到时就旧了,还得买新的。”白大伯道。 大伯母才不啃声了。 白蔡蔡其实明白大伯母的意思,大伯母那话说出来是想让爷爷出钱。白爷爷平日常帮人雕东西,有一点小积蓄。但爷爷这钱却是留着要防老的。 不管外面院子的闲聊,白蔡蔡趴在床上,拿着那块鸡蛋大小如羊脂玉般的石头迎着灯光看,迎着灯光,整块石头通透中带点黄晕,怎么看白蔡蔡都觉得这是块玉石,可爷爷却说不是,他说纹理和硬密,密度,强度都对不上。 白蔡蔡便把整块玉握太手心里,细细的去感受石质,突然的,她觉得眼前好象闪过一个人影,跟电视里古代的老学究似的,只是那个人影一晃就消失了,白蔡蔡连忙睁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又闭上眼睛,却是什么也没有,心里琢磨,也许是之前看电视留下的残影吧。 没在意,白蔡蔡继续看着那石头,只觉那石头越看越好看,有些爱不释手起来,难怪以前那些玉雕大师见到一块好玉石比见到老婆还亲热,确实,一块好的石头能让人着迷。 “阿姐,困死了,睡觉。”这时,毛毛回来了,整个小小的身子扑到边上的小床上,两腿一蹬就把毯子蹬开,动作贼快。 白蔡蔡顺手将那块石头放在枕头下,然后起身,帮毛毛盖好毯子。 “阿姐,咱家什么时候能看大彩电?”毛毛睁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问。 “快了,明年差不多。”白蔡蔡道,如果阿爸听自己的话,那明年五月份,股票一卖,就能赚不少,买个彩电应该不成问题。 “呵呵。”毛毛傻笑,又闲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把起了小呼噜。 “蔡蔡,明天一早,跟我去水牛岭。”门边,白学武探着头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看着他黑碳一样的脸笑道:“我去水牛岭干什么呀?” “我找了几个人帮忙,你到时给大家切瓜分瓜,做做服务工作呗,再说了,没事的时候帮忙拔拔草也好的啊,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你得补偿我心灵受到的伤害。”白学武瞪眼。 “好吧。”看着白学武抓狂的样子,白蔡蔡好笑的点点头,估计整个家,白学武只能差使自己。随后白蔡蔡关了门,躺在床上,想着阿爸的上海之行,真恨现在没有后世的手机,就算有也买不起,要不然,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便知情况了,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灯都忘了关,迷迷糊糊间,好象是奶奶进屋来关灯的,随后白蔡蔡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似乎坐在私塾里,一个长衫老学究正教着课,讲的东西奇奇怪怪的:“玉乃地之蕴藏,人集天地灵气而生,人和玉交感可互生运化,故,玉有护人之效,人有养玉之功,两者可相得益彰……天地之间,人集五行而大成,然五行失衡必生祸患,故,欲养玉,必养人,欲养人,则必须五行均衡,五行均衡则灵气生,灵气生,则玉有容……” …… “蔡蔡,快醒了,我们去水牛岭。”一个人使劲的摇晃着白蔡蔡。 白蔡蔡睁开眼睛,只觉头昏脑胀了,就好象用脑过度一样,看着外面的天,还灰蒙蒙的,不由嘟喃着:“二哥,怎么这么早啊。” “这夏天做事,就得趁早,早晚凉点,大中午的,还不把人热死,起来了……”白学武拽着白蔡蔡,又压低声音,生怕惊醒了一边小床上的毛毛。 “哦。”白蔡蔡应声,摇晃着脑袋,扛了个草爬子,跟着白学武出门,白学武推着一辆自行车,后面用米袋装着几个瓜,还有一壶水,几袋自家烫过的锅巴。 转眼到了水牛岭,太阳刚刚起山,路边的草上的露水莹莹发光。几个跟白学武差不多大的小子,拿着锄头,拿着砍刀,斧头等农具,见到白学武,就嚷着开工,说今天干完了,晚上去镇上溜冰。 白蔡蔡此时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经过一路上的整理,昨晚的梦越来越清晰,养玉,养玉人,能把顽石养成美玉?那岂不是点石成金?乖乖的!!真的假的啊? “你妹咋啦?”一边一个正砍着树桩的人看到白蔡蔡愣愣的坐在那里,碰了碰白学武。 “没事,还没睡醒呢,一会儿就好。”白学武看了看白蔡蔡道。 白蔡蔡冲着他们做了个鬼脸,拿着草爬子,跟在一边把锄出来的草爬掉。 第十二章 养玉人 一会儿就中午了,连着十多天的烈日,地上的草都焦黄焦黄的了,树上的知了没命的叫,这大热天的,中午自然没法子干活了。 白学武等人在地里扒拉的干了一会儿活,就全坐在阴凉下吃西瓜侃大山。 “学武,下午我们去镇上,镇上新开了一家舞厅,咱们去踩踩盘子。”说话的叫刘志鹏,一个村的,跟白学武玩的最好。 “我不去,没时间,我爷爷和阿爸规定我这个月要把这一片地面整完,累都累死我了,哪有那闲工夫去踩盘子。”白学武坐在那里,嘴里嚼着根草,有脸郁闷的瞪着边上正打着盹的白蔡蔡,都是这丫头惹的祸,要不然,他整日里在镇上多快活,如今天天在这里干苦力。想着,就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冲着他回了个白眼,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好象睡的挺好,可感觉着比清醒着还累,好似累了十多天没得休息似的,都是个那梦做的。 “怎么,昨晚做贼去啦?”白学武虽然气这大妹给自己找事,但这个妹妹他还是比较喜欢的,这会儿见她这么困,便有些关心的问。 “没睡好,认生床呢,再加上早上起来太早了。”白蔡蔡嘟喃的道。对于那个梦,她倒没太在意,估计是前世看多了YY小说呢。 “那就回去,今天到这结束。”白学武想了想,站起来道,其他几个伙伴也是碍于情面来帮忙,那心里早巴不得回去,于是都应呵道:“回去回去,还能去镇上玩一圈。” 于是一群人便带着家伙,骑着自行车离开水牛岭,一帮家伙呼呼啦啦的,那自行车骑在田埂上,跟玩杂耍似的。 而白蔡蔡却浑无所觉,坐在白学武的身后,那头就鸡啄米似的直点。 到了白家,白学武搬出自家的瓜,每人自行车上装了两个,白家没什么,就是瓜多,其他的人才嘻嘻哈哈的离去。 “回来了,快擦擦脸,一会儿就吃饭了。”一进屋,白奶奶就抓着白蔡蔡,拿着块毛巾在她身上拍灰。 白蔡蔡困的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摆摆手,挣脱了白奶奶的手,直朝自己层里钻,嘴里嘀嘀咕咕:“不吃了,不吃了,我要睡觉。” “这丫头,怎么这么困哪。”白奶奶奇怪的摇摇头。 而白蔡蔡一扑到床上,便睡得昏天地暗,一觉醒来,太阳已快落山了,这一睡居然足足睡了四五个钟头。 睁开眼,看着窗外,夕阳澄红,高高的香榛树在夕阳的映射下象笼了一层黄纱,白蔡蔡发现,此刻,自己的眼睛特别的清亮,似乎连那树叶的叶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人也显得精气神十足,连带着,心情也特好,躺在那里,不由的哼起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校园民谣。 “黄昏的乡村道上洒落一地细碎残阳,稻草也披件柔软的金黄绸纱,远处有蛙鸣悠扬枝头是蝉儿歌唱,炊烟也袅袅随着晚风轻飘散,赤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听着脚步噼啪噼啪响,伴随着声声亲切的呼唤,带我走回童年的时光……” “阿姐,你醒啦?奶奶说,你再不醒就要打屁股了。”这时门被推开,毛毛伸了半个头进来,笑嘻嘻的道。 “哼,打也是打你的屁股。”白蔡蔡没出息的跟毛毛打嘴仗。 “好没道理,睡懒觉的是阿姐,凭啥打我屁股。”毛毛嘟着嘴。 “蔡蔡,醒了就快起来,别赖床了,洗把脸吃饭,中午都没吃呢。”外面,白奶奶大声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摸了摸肚子,肚子早已咕咕叫了,便跳下床,整理着枕头和毯子,只是刚放好枕头,她就愣在那里。 然后转脸问毛毛:“毛毛,我放在枕头下的石头你拿了吗?” “没啊,我拿你石头做什么?”毛毛皱巴着小脸道。 “那石头怎么不见了。”白蔡蔡嘀咕着,她明明记得昨晚放在枕头下的呀,不由的走到门边朝外喊:“爷爷,奶奶,我放在枕头下的石头你们看见了吗?” “没看见,不是给你,让你收好的吗?”爷爷坐在门坎上,敲着烟筒道。 “没,你想要石头,你爷爷屋里多的是,你自己去找呗。”奶奶手里拿着锅铲,冲着外面喊。 怪了,那块石头还能长脚飞了不成,白蔡蔡想着,又回到床头,仔细的找,突然在枕头下发现一些白白的石粉,这些石粉又是哪里来的,不会是那石头叫自己压在枕头底下一晚上,全变成粉沫了吧,白蔡蔡纠结。不由的又想起昨晚的梦,梦里的情形仍然十分的清晰,那老学究甚至把养玉的步聚一步步的分解。 这梦似乎也太清晰了点,难道真有养玉人的存在?白蔡蔡抓了抓脑袋,然后踢着拖鞋,先去井台边洗了脸,转脸看到爷爷蹲在门坎上抽烟,便也走过去,蹲在爷爷身边。 “爷爷,你听过养玉这么回事吗?”白蔡蔡问。 “养玉啊,这我知道啊,又叫盘玉,收藏玉器的人都会玩两手,当年,老北京那些个八旗子弟,有些个更是养玉的高手呢。”白爷爷道。 “不是,我不是说这种养玉,我是说有一种专门的职业,养玉人,能把顽石养成美玉的。”白蔡蔡道。 “你做白日梦呢,能把顽石养成美玉,那不是点石成金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白爷爷好笑的道,拿着烟筒敲了一下白蔡蔡的脑袋。 “真的没有吗?”白蔡蔡抓着脑袋。 “对了,说到养玉人,你太爷爷的师傅倒是留下一本书,里面记截了一些关于养玉人的传奇故事。”白爷爷道。 “真的啊,那拿来我看看。”白蔡蔡兴奋了。 白爷爷便起身,上回家里的阁楼,在里面好一阵子翻找,终于找出了一本线装的书,递给白蔡蔡:“都是繁体字,你看得懂吗?” “没事,我可以查字典。”白蔡蔡道。抱着书进了屋。对于她来说,繁体字,虽然写有些成问题,但看完全没有问题的。 书名叫养玉异志,讲的是上古,红山,良渚,龙山等玉文化时期养玉人的故事,这养玉人是属于氏族祭祀一群,主要是用养玉之法为氏族造福的,这应该是一本传奇小说,可结合昨晚上的梦,白蔡蔡突然觉得真实无比。 或许,试试,反正她学石雕也是跟石头打交道,二者合一。想着,白蔡蔡不由的有些跃跃欲试。 第十三章 阿爸归来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疯魔了,她从爷爷的房间里淘了一块暗红色的鹅卵石,只有手心大小,时时刻刻握在手里,嘴里时不时的念念有词,吃饭,睡觉的时候都不放下,还时时的站在那里发呆。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白奶奶站在院子里,看着坐在香榛树下,正发愣的白蔡蔡,有些担心的问正蹲在门边抽旱烟的白爷爷。 “没事,她疯魔了。”白爷爷暗暗点头,他没想到这孙女儿第一次学石雕就能进入这种状态,对于手艺人来说,要想学好手艺,要想在手艺上有所成就,就必须有这样一股子疯魔的劲道,所谓不疯魔不成活,现在蔡蔡感受石头能进入这种状态那就说明她钻进去了。 “咋啦,咋好好的疯魔了呢?”白奶奶不懂,却是吓了一跳。 “你懂哈?这是好事儿。”白爷爷站起来了,扯了白奶奶进屋:“进屋吧,别去打扰蔡蔡。” 白爷爷看了看白蔡蔡,一个手艺人,一生之中,很难有几次能进入这种疯魔状态的,但在这种疯魔状态下制造出来的东西,那都将是精品,有多少人,一生之中,都难出一件精品,这种状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老头子,真没事儿?”白奶奶看着蔡蔡,仍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你放心吧。”白爷爷保证。 随后两人便进了屋。 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对话,白蔡蔡听着,可似乎却没进脑子,她现在整颗的心就只有手心里的石头,似乎的,这块石头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份。 是时候了,白蔡蔡在心里说着,随后,她摊开手心,看着那枚微带着汗气的鹅卵石,举起来对着天上的阳光,在阳光的透射下,鹅卵石有的地方特别明亮通透,有的地方却透着暗淡阴沉,中间还有丝丝脉络,根据那晚梦中所学,她必须用石雕技术,沿着脉络,将暗淡阴沉部份除去,然后再进行温养,渐渐的石质便会玉化,当然,整个过程非一日之功,在那本古书上记载了一个人,用一生,只养一块玉,在他临死的时候,他让家人将这块玉同他一起埋在人迹罕至的沙漠里,而几年后,当他的家人去拜祭他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绿洲,草肥水美。 除了家人,没有人认识这位养玉人,但他却为沙漠旅者带来一方净土。 看着石上的脉络和那点点暗淡,白蔡蔡拿起边上准备的雕刀和凿子钎等,开始雕琢,雕了整整一天和一个晚上。 早晨,当太阳升起,露珠泛着莹光的时候,白蔡蔡才放下雕刀。这时候,她还来不及细细的看自己雕出来的东西,却感到十个手指一阵阵的刺痛。 伸出手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整双手,包括手指,布满了丝丝伤口,正往外冒着血珠子,情形看着有些可怖,可在雕的时候,白蔡蔡居然没感到一丝一毫的痛疼。 “蔡蔡。”奶奶站在门口,轻轻的叫了声,一大早的,白奶奶已经来看蔡蔡好几趟了,心里直怨自家的老头子,这女孩子家的,玩什么石雕。 “奶奶。”白蔡蔡回道,举着双手,此刻十指都痛麻了,握不成拳头。 “咋啦,咋啦,这是咋拉,咋伤成这样?”白奶奶一看到蔡蔡的手,脸色大急,连忙拉着蔡蔡的胳膊,将他带到了屋里,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些外伤的药,白爷爷玩了一辈子的石雕,伤手这种的事情难免会常常碰上,因此,家都都备有外伤的药。 只是蔡蔡的伤口太多了,两只手几乎无处不伤,最后白奶奶干脆的拿纱布将白蔡蔡两只手给全包了起来,就好象带了两只拳击手套一样。 白蔡蔡苦巴着一张脸,虽然包好了,可还是一抽一抽的痛。 “大海航行靠舵手,你这舵手咋啦?”白学武从外面回来,拿着茶壶灌了一通子水,看着蔡蔡包着两只手,便打趣的问。 白蔡蔡冲着他瞪了一眼,还挥了挥包了跟棕子一样的手,对他的幸灾乐祸,以示抗议。 “蔡蔡,雕好的石头呢?让爷爷看看。”这时白爷爷牵着毛毛进来,毛毛见到蔡蔡,溜着跑过来,扯着白蔡蔡的裤腿:“阿姐,阿爸阿妈来了。” “啊,什么时候来的?”白蔡蔡惊喜的问,心里便马上想起了股票的事情。 “昨天晚上到的,你正雕石头,就没让他们打扰你。”白爷爷道,然后有些期待的问:“石头呢?”他很想知道,蔡蔡在疯魔状态下雕出的东西。 “在屋里呢。”白蔡蔡道。 白爷爷连忙进屋,拿起白蔡蔡之前放在桌上的石雕,整块石头被雕刻的外形很象一颗花生,只是外层却是缕空的,更增回了立体感。 “好,虽然刀工还有些毛燥,瞧这线条,断断续续的,不够流畅,但整个感觉却非常的好,整体感觉非常完美,蔡蔡不错。”白爷爷点头。心里想满意的不得了,蔡蔡的第一件石雕作品,可以说是超常的发挥了,虽然,这样的发挥以后相当长时间里很难遇到,但是,只要有这一次,再经过练习,他可以肯定,蔡蔡在石雕的成就上会超过自己,甚至达到当年石匠师傅的水平。 “你就知道石雕,蔡蔡的手都成了什么样了,我怎么跟周萍交待,以后不准蔡蔡雕石头了。”白爷爷话音刚落,白奶奶在一边发飙了,气呼呼的瞪着白爷爷。 蔡蔡和毛毛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的伸了伸舌头,在蔡蔡的记忆,奶奶以前可从没跟爷爷发飙过,这回却是自己惹的祸。 “妇道人家,没见识,想做点事,哪能不吃苦的。”白爷爷回瞪着白奶奶,不过那脸皮却有些尴尬的神色。 “快溜。”一边的白学武贼兮兮的道,白蔡蔡深有同感,于是顾不上石头,跟着白学武和毛毛一起溜了。 院子里,周萍正在井边洗着衣服,白爸正压着水。 “阿爸,我来。”毛毛一见压水,便欢跑了过来,他最喜欢压水了,整个人吊在压水杆上,一上一下的。 “阿爸,股市怎么样?”白蔡蔡很没眼色的挤到白平康和周萍中间。 “小孩子,关心这干什么?”白平康显然想过河折桥,一边的周萍则笑咪咪的。一看两人这表情,白蔡蔡估计,阿爸股市上定有收获。不由的挥着手不干的道:“是我听来的消息,我也有功劳,怎么能不告诉我,好吧,那阿爸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买真空电子?” 白平康不由的揉了揉白蔡蔡的一头短发:“是,我家蔡蔡功劳大着呢,这几天,阿爸在上海,办好了公事,就专门盯着股市,买卖真空电子,每天都在涨,低买高卖的,六千块钱的本,已经赚了快两千了,在回来的时候,阿爸又趁着中间价位低的时候,把八千块钱全买了真空电子,阿爸可是把家底全压上了,要是亏了,你和毛毛就天天吃盐菜就萝卜了。” 白平康开着玩笑。 “盐菜就萝卜就盐菜就萝卜。”白蔡蔡回嘴道,又问:“阿爸,那你买的时候是多少钱?” “每百元面值是460元。”白平康道。 白蔡蔡暗暗算着,到明年最高点是2200元,差不多五倍,怎么着也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心里直叹,家里本钱太少了,要不然,能赚的更多。 “不干,我不吃,让阿姐一个人吃。”毛毛在一边不乐意的道,这小家伙没意气。 “蔡蔡,你这手是怎么了?”周萍在边上却盯着蔡蔡包的圆滚滚的手。 “没事,就是雕石头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白蔡蔡连忙将手背到身后。 “雕石头伤着了,用得着包成这样吗?来,让阿妈看看。”周萍道。 “不用了,阿妈。”白蔡蔡说着,又踢了踢毛毛的脚后跟:“毛毛,走,我们去找高飞玩。” “哦,玩去喽。”毛毛一声欢呼,跑在最前面。 “这两孩子……”周萍无奈又宠溺的嘀咕。 第十四章 摸奖(上) 晚饭的时候,白蔡蔡坐在一边,周萍拿着碗和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白蔡蔡十分的尴尬,只是没法子,她的手如今包着,根本就没法拿筷子拿碗。 毛毛边吃饭边笑兮兮的看着自家阿姐,白学武也冲着他挤眼睛:“这有的人是越活越小了。” 蔡蔡气的得真瞪眼,却拿这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一顿饭吃的无甚滋味儿。好不容易半碗饭下肚,蔡蔡直摇头道:“阿妈,饱了。”说完便闭着嘴,死活都不吃了。 周萍瞪着她:“真的饱了?晚上可没宵夜吃。” “阿妈,真的饱了。”白蔡蔡拖着长长的音。 “周萍,来吃饭,我今天蒸了馒头,蔡蔡要是半夜饿了,我再蒸个馒头给她吃。”白奶奶在一边道。 周萍这才收了碗,回到厨房,然后舀了饭坐在桌边,同白爷爷以及白平健白平康一起吃。 白蔡蔡坐在一边边看着电视,边听大人们说话。 “爸,我这趟去上海,路过省城的时候去找了交通厅的一个同学,我从他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已经定下来了,省道确实要改从水牛岭过,我打算着把在水牛岭脚下,周萍名下的那块田也去批成宅基地。”白平康道。 “嗯,可以,你一会儿去找找村长。”白爷爷道。 “阿爸,爷爷,即然已经确实了,咱们也可以把这个消息跟村长,支书他们通通气,咱们不能只顾自家,古人不是说了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白蔡蔡突然的在一边道。 她记得前世,省道改道,加了李氏集团落户,县里把五峰村靠近水牛岭一带的地方划成了水牛岭开发区,一时间,五峰村成了投资热门地,但是,因为消息的不对衬,一些早知道消息的人便趁消息没有公开的时候,大肆在五峰村五峰山水牛岭一带圈地,村民们因为不知道消息,再加上目前的转户口政策,许多人为了能转个城填户口,便把一些祖产贱价的卖了,等消息出来,后悔也迟了。 白蔡蔡觉得,这时候应该有限的把消息放出去,让大家心里有数,就算是要卖的,也能卖个好价。 蔡蔡倒不怕村长和支书知道了这事,不批自家的地,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消息,对于村长和支书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投桃报李的,他们也不会不批自家的地。 “嗯,蔡蔡这话说的对,咱们不能只顾自己。”白爷爷点头。 吃过饭,白爷爷便同白平康一起去找村长村支书去了。 “以后,不准你跟你爷爷学石雕了。”晚上,周萍捧着白蔡蔡的手,两只眼眶发红,盯着白蔡蔡命令,她没有想到女儿这次手伤的这么严重,看着那些雕刀,凿子,钎留下的伤痕,周萍心里不由的对白爷爷升起了一股子怨气。 “阿妈,这不关爷爷的事,是我喜欢,你瞧我雕的石头多漂亮,再说了,这次主要还是不熟练,以后熟练了,就不会伤到手了。”白蔡蔡看着阿妈,不由的伸着两条胳膊圈着阿妈的脖子,以前爷爷不重视她的时候,阿妈对爷爷一肚子怨气,可如今,重视她了,阿妈又怪爷爷太严厉。 看着,阿妈好象不讲理,可阿妈之所以这样,正是因为心疼自己,想着前世,阿妈郁郁的生活,白蔡蔡不由的就庆幸,好在她重生了,如今,毛毛没有死,奶奶也没有出事,阿爸阿妈感情很好,今后,一家人一定会平凡幸福的生活下去。 有这些,白蔡蔡便知足了。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时候了。白蔡蔡读五年级了。 重新又坐在那间教室,那个位置上,白蔡蔡恍若隔世,不,不是恍若,而是真正的隔世了。 对于小学的同学,除了高飞,因为是一个村的,还知道些,其他的已经没有一点记忆了,当年,家里发生变故后,白蔡蔡才发始发奋图强,成绩在这最后的一年里突飞猛进,最后考进了县一中重点班,而当时,整个班只有她一人考进县一中重点,其它的,虽然也有一起读一中,但白蔡蔡因为家庭变故,变得十分的沉默,不合群,其本上跟同伙不太交往,因此,对于这些小学的同学,几年后,白蔡蔡便没什么印象了。 所以,自开学以后,她一直本着祸从口出的原则,多看,多听,少说,一个月后,也就完全融入了,这时,白蔡蔡才开始跟大家伙儿打成一片。 “蔡蔡,我听我妈说了,镇上有摸奖,一会儿放学,我们去看看吧。”自习课的时候,坐在白蔡蔡前坐的小豆花回过头对白蔡蔡道。 小豆花是叫程小琴,只是长的瘦瘦小小的,使得脑袋看上去特别大,因为大家都叫她小豆芽,不过程小琴说了,她是个女孩子,怎么说也得是豆花,于是小豆花的别名就被班上叫开了,几乎取代了程小琴这个本名,到最后,连她的家人也叫她小豆花。 而小豆花有一个十分的好赌的爸爸,而且逢赌必输,因为家庭经济困难,小豆花后来似乎只读了一年的初中就缀学了。 至于摸奖。 九十年代初,各地常常有摸奖的,两块钱一摸,有七个奖励极别,最高的是彩电,最低的是牙膏,当然,更多的是什么奖也没有。 “好啊。”白蔡蔡点头,她对摸奖没有兴趣,但重生后,她对那种人山人海摸奖的情形感兴趣,这在后来体彩福彩出来后,就很难见到了。 等下课铃一响,大家收好书包,便三五成伴的离开学校。小豆花拉着白蔡蔡一溜小跑。背后的书包一跳一跳的。 摸奖的地方就在胡家大院的门口,蔡蔡和小豆花到的时候,这里是人山人海,而路边的几棵树下,有几个老人下棋的下棋,打麻将的打麻将,却是一点也不受摸奖气了氛的影响。 白蔡蔡见人多,也就懒得挤,倒是小豆花,仗着人矮瘦小,早就挤了进去,白蔡蔡便在一边的一颗树下等她。 “胡婆婆去北京有两月了吧。”四个打麻将的老头边打着麻将边聊天。 “可不是,上回是镇上的小方送她去的,小方回来说了,胡婆婆的儿子找到了,是香港陈氏珠宝公司的老板,还送了小方一对玉手镯,可把小方给乐的。”另一个老头道。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胡婆婆总算是找到亲人了,百年之后,也有个立碑之人。”斜对面的一个人感叹。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听说胡婆婆找到了儿子,心里十分高兴,十年后,胡婆婆过世,总算不会有遗憾了,只是刚才说话人的声音白蔡蔡听着有些耳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曾给她家里看过风水的徐师公。 “胡了。”这时,一个老头哈哈大笑。 “呗,今天运气不行。”徐师公道,怪事,他打麻将前给自己算过一课,今天应该会有小赚的,怎么会一直的输了,难道卦不准,不会吧,这一点徐师公是很有自信的,不由的他又掐指算了一下。 老糊涂,居然忘了,贵人位空着,得找个贵人借势啊,他今天的酒钱,可指望在贵人的身上呢。 想到这里,徐师公便抬头四处看,看到白蔡蔡后,便一直盯着她。 白蔡蔡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想起上回他盯着自家阿爸看风水的事情,心便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不会又看出她带什么煞的吧?从上回徐师公点出毛毛的命相,白蔡蔡看徐师公总有些高深莫测。 转身正要去找小豆花离开,不想徐师公却指着蔡蔡道:“你,小丫头,来,站到我的背后。” “干什么?”白蔡蔡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你身上带运,站到我身后,帮我加加运,到时我让你吃红。”徐师公道,又一个劲的催着。 白蔡蔡无可奈何,只得走到他的身后。 第十五章 摸奖(下) “杠。”对面的胖老头刚打出一个六筒,徐师公便叫了起来,他正好手上有三个六筒。说着,徐师公抓起色子,丢给站在他身后的白蔡蔡:“来,你帮忙丢色子。” 看来这徐师公还真就认准她了,白蔡蔡握着色子,无所谓的朝那桌上一丢,徐公公依点数拿子,一摊牌,立刻哈哈的大笑起来:“杠上开花,胡了,给钱,给钱,我晚上又有小酒喝了。”徐师公得意洋洋。 站在他身后的白蔡蔡心里却是一阵惊讶,还有一丝兴奋,这厮心里想着,难道咱就跟那游戏角色一样加了幸运点的。从她刚才站在徐师公身后起,徐师公便连着赢了四把,最后一把更是杠上开花,徐师公一起赢了有三十多块钱了。 “这老伙计,这运转的也太快了。”对面那个胖老头嘀咕着,他一开始还是赢,可这几把下来,不但赢的输光,还倒贴了几块钱。 “难道真是这小丫头给你带来的运?”那胖老头不甘心的问。 “自然了。”徐师公吐着吐沫星子在手上,点着赢的钞票。 “你怎么知道她身上带运?”边上一个老头问。 “老汉就靠这一行吃饭的,能不知道吗?这丫头,真上带着添运的法器呢。”徐师公道,他可是算准了今天要赢才打麻将的。 “哦,什么法器,来,小丫头,能给老伯伯看看吗?”那胖老头一脸感兴趣的问蔡蔡。 白蔡蔡却在发愣,带运的法器?没有啊,不由摇摇头看着徐师公。 “在你右边口袋呢。”徐师公提醒。 右边口袋?白蔡蔡拍着口袋,倒是有东西,是她雕的那块花生形鹅卵石,这石头,她日日带在身上温养呢。难道是这块石头的缘故。 白蔡蔡把石头拿了出来,几人凑着头一起看。 “这块石头就是法器?”那胖老头有些不信,虽然雕的不错,但一看还是能看出就是河里那种常见的鹅卵石。 “不错,这块鹅卵石它承受水流冲刷,日久天长的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运势,再加上这石头雕的不错,完全把这块石头的运势线刻画了出来,只可惜,刀功差了点,要不然,我今天会赢你们赢的更多。”徐师公道。 几个老头哦的一声,一脸大悟。 听徐师公这么说,白蔡蔡才明白,她用养玉术里面的观石法看到的线路原来就是运势线路。 “来来,小丫头,站到老伯伯身后来。”这时,那胖老头来劲了,也让白蔡蔡站他身后给他添运,惹来徐师公和其它两个老头一顿笑骂:“这小丫头若是站你身后,咱们可都不来了。” 胖老头只得遗憾的叹息。 这时,徐师公从他的钱堆里拿出四块钱塞在白蔡蔡的手里:“来,这是该你的吃红,刚给你算了一下,你今天运势不错,要不,去摸个奖,说不定有大收获。”徐师公一高兴,便奉送了一课,平日他给人算那可都是要收钱的。 白蔡蔡听徐师公这么说,有些心动了。 “蔡蔡,蔡蔡,你怎么不进去看啊?”这时,小豆花从人郡里挤了出来,一脸兴奋的道,看着白蔡蔡手上的钱,便起哄着:“蔡蔡,你有钱哪,要不,也摸一张看看,最高的奖是一台二十一英寸的大彩电呢。” “好。”白蔡蔡点头,然后分出两块钱给小豆花:“来,你摸一张,我摸一张。”这钱反正也是白得的,分两块给小豆花,让她过过瘾。 “嗯。”小豆花重重点头,一脸兴奋的不行。 随后两人挤进人群,挤到摸奖箱的边上。小豆花付了两块钱,摸了一张。一刮开,她就忙着对奖,居然有一条毛巾,高兴的跳起来:“蔡蔡,蔡蔡,我摸到一条毛巾。” “呵呵,小朋友,手气不错啊。”边上几个大人善意的笑道。 小豆花脸一红,连忙挤回蔡蔡身边问:“蔡蔡,你摸到什么?” “我还没刮开呢。”白蔡蔡道,这才用指甲将自己的彩票刮开,是红桃A,跟小豆花的不一样,便抬头去看兑奖的大牌子。 小豆花早把几大奖的牌面记住了,这回儿一看是红桃A,嘴巴张的老大,好一会儿,却抓着白蔡蔡的胳膊,跳着脚道:“蔡蔡,是一等奖,你摸到了彩电。” 蔡蔡这时也看到了一等奖后面的牌面,果然是红桃A。一愣之下,也是兴奋异常。这下,还真让那徐师公说准了,收获太大了。 一边的人听说摸到了彩电,都围过来看,直道这小丫头好运气。更有那好事者,簇拥着蔡蔡和小豆花到领奖台。一时间,也把整个摸奖推向了高潮。 摸奖台的工作人员为蔡蔡兑好了奖,一边更有人拿出一串百子千孙的小鞭炮,噼呖啪啦的放了起来,一时,热闹非凡。 那摸奖的主要负责人看到白蔡蔡是个孩子,便做主叫了一个手下的男青年,让他帮白蔡蔡把彩电搬回家,还拿了一朵红花放在彩电上面,顺路的再宣传一下,明天来摸奖的人会更多。 “蔡蔡,这毛巾给你。”小豆花把她摸的毛巾递给白蔡蔡。 “这是你摸的,就是你的。”白蔡蔡道。 “可那是你的钱。”小豆花道,她能摸奖,已经很过瘾了。 “那算你吃红。”白蔡蔡学着徐师公的口气。 小豆花一听是让她吃红的,便高兴的收下。 吃红,是小孩最喜欢的,过年过节,大人打牌赢了钱时,会让站桌角的小孩吃红,如今,白蔡蔡摸到了大奖,就好象打牌嬴了钱一样,吃红再正常不过了。 随后,大家便一路朝着园艺场宿舍去。 这彩电还在路上,消息却象长翅膀一样的飞了,周萍下午没课,请假在家里照顾毛毛,毛毛这小家伙上学了,开始几天挺兴奋的,可过后,就开始打赖,不想上学,被周萍狠打了一顿才不甘不愿的上学,只是这两天感冒发烧,早上去卫生所吊的水,下午便在家里休息。 这会儿,,同周萍正在洗菜,准备烧晚饭。 “周老师,你家蔡蔡好运气,这摸奖摸了个大彩电。”四楼一个住户路过道。 “哪有这回事。”周萍笑着摇头道,只当人家说错了。 “你还不知道呢,瞧吧,一会儿彩电就要到了。”那人笑着上了楼。 “阿妈,哪里有彩电?”毛毛耳尖,在屋里听到说话声,一溜小跑的出来。 “没有。”周萍道。 就在这时,却听蔡蔡欢快的声音:“阿妈,快来,咱家有彩电了。” 周萍连忙走到楼梯口,果然的看到蔡蔡领着一群人上来,当先一个人抱着彩电,蔡蔡到她跟前,把摸奖摸了个彩电的事情一说,周萍这才知道,原来是真的,看着送电视的小伙子,和一群好事观望的,连忙掏了钱,让人帮忙去买了点瓜子,糖果,和烟。 大家一分,讨了个好彩头,然后一起乐呵呵的散了。 第十六章 塞翁失马 对着彩电,白蔡蔡心里却是想着,为什么自己雕的石头,会成为添运的法器呢?一时怎么也闹不明白,她觉得,这养玉一道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晚饭,是三个人吃的,白爸不在。 白爸这几天去了县里,为的就是周萍民办转公办的事情,周萍的资历那完全是够格的,考试的成绩也不错,可问题是现在许多事情,不是你够资格,成绩好就成的,今年宁山县民办转公办的名额比较少,竞争非常激烈,不走一下门路怕是不行。 只是白家几代都是农民,就算白爷爷,也只是工人,跟教委那是半点边也不沾,不过,白家三叔白平祺的岳父是教委退休干部,白平康便想着找三弟和三弟媳打听一下,看三弟媳许燕的父亲能不能帮着说一下,毕竟,周萍已经有十三年的民办教师教龄,又曾评过优秀教师,只要有人帮着说几句话,转正应该不成问题的。 只是对这件事情,老三一家却是爱莫能助,三弟媳许燕说了,她爸退休了,人走茶凉,实在没办法,对于这种情况,白平康也理解,只是无意中却听到许燕跟老三说了,她老爸的人情关系不是能随便用的,那是要用在自家人身上的,感情着,人家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白家的人当自家人。 这事多少让白平康有些郁闷,于是到了这天下午,白平康便有些闷闷不乐的回镇上,到了镇口又碰上派出所的酒友李进。 前些日子,因为盗车团伙案,宝岭镇派出所的所长顺利进了县局,李进本来就是副所长,再加上他又是此案的直接破案人员,于是便顺位的顶上了宝岭镇派出所所长的位置,级别也提了一级,心里高兴的很,便拉了白爸喝酒。 白爸本来就有些贪杯,再加上这会儿心里有些闹心,于是俩酒肉朋友就找了个小馆子,吃喝了起来,等到酒足饭饱,月亮已挂枝头。白爸这才摇晃着步子回家。 “你怎么又喝成这样?”白爸一进门,那一身酒气,周萍不由的埋怨。蔡蔡连忙起身,从茶叶筒里拿出茶叶,为自家阿爸冲了一杯浓茶,然后继续做作业。 白爸顺势往那凳子上一坐,看着毛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便也拖着凳子坐在电视前盯着电视。 “阿爸喝醉了。”毛毛被自家阿爸的酒气一冲,捂着鼻子,皱着小眉头道。 “阿爸喝醉了吗?我记得没喝醉啊,一路来还清醒着呢,只是这会儿好象有些醉了,瞧着这电视都变大了,还变成彩色的了。”白爸嘀咕着,还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一边正趴着做作业的白蔡蔡听到自家阿爸的嘀咕,不由的扑哧一笑,回头看着阿爸那张红得跟关公似的脸,只觉得这时候的阿爸很有意思。 周萍这时搓了条毛巾进来,丢在白爸的手上,笑骂道:“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 一边毛毛也咧着个嘴:“阿爸,不是电视变大变成彩色的,而是换了个大彩电,是阿姐摸奖摸来的,还有一朵大红花。”毛毛说着,还指着电视机上的红花道。 “摸奖摸个彩电,呵呵,蔡蔡挺厉害的嘛。”白爸走到白蔡蔡身边,揉着她的一头短发表扬。 “这种事有什么表扬的。”周萍瞪了白爸一眼,又板着脸看着蔡蔡道:“记住,这种事,偶尔为之,以后做事,可不能因为这一回,就处处心存侥幸。”周萍拿着老师的样子教训着自家女儿。 “阿妈,我知道。”白蔡蔡不由的悄悄的翻了一下白眼,阿妈什么都好,就是老摆着老师的样子不好,母女的相处,跟师生的相处那总是有不一样的。 “就是,就是,蔡蔡要听周老师的话。”白爸也冲着蔡蔡眨了眨眼,那调侃的意味十足,气得周萍也捶了他几下,自己也笑了。 白爸坐了一会儿,困意上头,便先回房躺着去了。 周萍收拾好,关了电视,逼着毛毛去睡觉,明天要上学了,白杨同学好一阵不乐意,只是周老师决定的事情,谁反对都无效,只得磨着脚步,三步一回头的回屋里睡去,那幽怨的的眼神比十足的怨妇还怨妇。 白蔡蔡躲在一边偷笑。被周老师看见,瞪了一眼。 “蔡蔡,夏老师今天可在我面前把你表扬了一顿,说你这个学期,成绩进步很快,不过,我看了你的卷子,有好几题,你明明会起做,为什么空着。”周萍拿出白蔡蔡期中考试的试卷,指着几处空白问白蔡蔡。 这几题题型,平日的时候,周萍出题,白蔡蔡都做过,做的很熟练,蔡蔡没道理不会做的。 “阿妈,我现在进步,夏老师他们都已经觉得很大了,若是把这些都做了,那岂不是进步更大,大的让人难以相信,阿妈你第一回见我的暑假作业,还怀疑我抄呢,如果我全做对,说不准夏老师也会怀疑我偷看,所以,进步,要一步一步来。”白蔡蔡歪着头笑道,她这可是吸取教训的。 白蔡蔡的知让周萍一阵发愣,周萍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和平康都是实在的性子,怎么生了这么一个精怪的女儿,这种事情她都预防上了。 想着那天早上,自己一副诱供的样子,别说,蔡蔡若真是表现出真实水平,说不准还真会让人怀疑她的成绩不实,这一个暑假,蔡蔡的成绩进步太大了,她这个做妈的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何况别人。 “你这丫头。”周萍摇摇头,转身进了里间的卧室。蔡蔡继续做着作业。 不一会儿,里屋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白蔡蔡竖着耳朵听,阿爸和阿妈似乎是在说着民办教师转正的事情。 “这事,老三家也没有办法,刘燕的父亲已经退休了,这人走茶凉的,说不上话了,我看,不由明天约约夏老师,让她帮忙引见一下教委办的主任,咱们也送点礼。”白平康道,至于他无意中听到刘燕对老三说的话,那自然是烂在肚里,不必提及。 “没用的,夏老师私下跟我说过了,自从这民办转公办的政策下来,今年,那教委主任的家里跟走马灯似的,人家都直接送红包,咱家哪有那家底跟别人比,再说了,这种送钱的事情,我也做不来。”周萍闷闷的道。 “那怎么办?”白平康嘀咕。一时间,里屋便没了声音,就算白蔡蔡在外间,也能感到里间气氛的沉闷。 前世,因为奶奶中风的事情,阿妈根本就没顾上这次民办教师转正,但老妈虽然没顾上,但对这事也是关心过的,这次民办教师转正却是闹得沸沸扬扬,一是因为名额太少,二是因为收礼事件,最后,被人告到了市里,教委好几个人受了处分,因而,这次民办教师转正的人员最后一直悬而未决,直到第二年才同第二批一起转正,第二批是县里为了平息这次事件,规定了凡是达到八年教龄的一律转正,老妈便借着这次的东风转正了。 白蔡蔡觉得,阿爸阿妈完全不必要为这事情发愁,可问题是谁也不知以后的发展啊,她也不能明说。 “阿妈,塞翁失马是什么意思啊?”白蔡蔡突然提高着声音问。 “塞翁失马的意思是说……”周萍连忙出来解释给蔡蔡听。 “哦,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一时的损失不必太在意,也许事后,还有可能变成好事。”等周萍解释完,白蔡蔡恍然大悟的点头。 周萍点头,随后拍了拍蔡蔡的背道:“晚了,回屋睡去吧。” 白蔡蔡点头。收拾了书本回屋,周萍关了外间的灯,回到屋里,只是,她怎么有一种感觉,蔡蔡那话似乎是别有所指啊。随后却又拍拍自己的额头,这丫头变化有些大,弄得自己也神叨叨的。 不过,不管了,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第一十七章 疯女人 转眼,入冬了,不知不觉,宝岭镇的第一场雪子悄然的来临,唰唰的响了一夜。 早上,白蔡蔡抖抖的从被子里探出个头,直觉沁冷的空气直往鼻子里钻,不由的“阿嚏阿嚏”的打了几个喷嚏。 “蔡蔡,起床了。”周萍在门外叫。 “已经起来了。”白蔡蔡冲着门喊了声,然后一咬牙,猛的坐了起来,飞快的套上衣服,一边套衣服心里还在嘀咕着:“不早起的日子多么美妙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是多有追求啊。” “你这丫头,一早上就嘀嘀咕咕着什么,别磨洋工了。”周萍进来,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冲着自家阿妈皱了皱鼻子:“阿妈,我在念着‘不冷不冷’,我在用这种方法催眠自己,同这寒冷的气候做斗争,果然,于天斗,其乐无穷。”白蔡蔡说着,还握紧了拳头,一幅努力抗争的样子。 周萍看着她那调皮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这鬼丫头,毛病许多。”说着,便推开里门的门,去叫毛毛起床。 白蔡蔡看着阿妈的笑容,放心了,这段时间,不但外面天气转冷了,连家里的气压也变低,都是民办转公办的事惹得祸的,前段时间,民办转公办的人员名单出来了,当然的,白妈榜上无名,不仅仅是白妈,其它几个乡的没什么路子的也全都落了榜,毕竟名额就那几个,几个关系户一占,再加上送了钱的一占,自然没有旁人的份了。 阿妈这阵子心里不痛快,脾气自然的也大,毛毛这小皮猴,这段时间没少挨打,想着,她不由的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毛毛这家伙是记吃不记打的。 “阿妈,我还要睡。”果然,毛毛在里面撒赖。接着,却是啪啪的几声,不用说了,白杨同学挨打了。 不一会儿,周萍牵着毛毛出来,毛毛哭得眼睛鼻子通红。蔡蔡连忙拉过他,两人去外面池子边洗脸刷牙。 “蔡蔡,你又把石头放被窝里。”这时,周萍提着一袋石头在白蔡蔡面前晃,瞪着她。 白蔡蔡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得,让老妈抓了个现形,刚才起床的时候忘记藏起来了,阿妈不准她玩石头。而养玉的事情,白蔡蔡也无法跟阿妈解释,因此只得偷偷的玩。 白蔡蔡呵呵笑着,却眼疾手快的将那袋石头收到书包里,然后拉着毛毛出门,朝着自家阿爸阿妈挥手:“我们上学去了。”说完,两人便一溜烟的跑了。 “蔡蔡喜欢,由着她呗。”白爸在一边劝说。 “由着她?都成小石头疯子了,枕边是石头,桌上压书的也是石头,窗上还挂着一组石头风铃呢,我看她恨不得把她所有用的东西都换成石头的,好好的女孩子,成了石头迷。”周萍不悦的皱着眉头,在她看来,读好书就行了。 “我爸可是常夸她,说咱老白家的石雕手艺说不定就要在蔡蔡的手上发扬光大了。”白平康笑着按周萍坐下吃早点。 “都是你爸,一个老石头疯子,一个小石头疯子。”周萍斜睨了白平康一眼。 白平康无奈的耸耸肩。 白蔡蔡带着毛毛出了门,外面的温度更低了,下了一夜的雪子,地面上十分的滑,白蔡蔡牵着毛毛的手,小心仪仪的走。冬天早上的街面,空落落的,没几个人,更显清冷。 “啊……啊啊……”一阵阵怪异的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是镇上的疯子。”毛毛看着远远过来的女人,吓得躲到白蔡蔡身后踩着她的脚跟着。 白蔡蔡看着那疯女人,穿着一件破烂烂的棉衣,衣领敞开着,露出里面一大片的肉,脚上是一双黑棉鞋,前面露出了棉花也露出了脚指头,白蔡蔡看着她都觉得冷,可她却一点也不冷似的,舞手舞脚的,边走边唱,一团团的热气不时的从她嘴里喷出。 这疯女人,白蔡蔡的记忆里并不深刻,似乎后来她是落水淹死的。 “打疯子,打疯子。”路边几个上学的孩子看到这女疯子,拿着石头朝她身上砸。女疯子躲着砸向身上的石头,不想脚下一滑,便跌倒在地上。若得那群孩子一顿哄笑。然后不管疯女人似的赶紧的跑了。 疯女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面上是冰冷冷的雪珠凝成的冰块,白蔡蔡不由的走上前,弯下身子正要扶那女人起来,咚的一声放在右边口袋的那块石头掉了出来,落在疯女人的身上,白蔡蔡连忙去捡,却突然的发现疯女人停止了哭笑,愣愣的坐在地上,表情似乎变得平和了,眼神有些愣愣的。 “起来吧,地上冷。”白蔡蔡扶那疯女人站了起来,又捡起因站起来而滚落在地上的石雕,依然放在石边的口袋里,这时候的疯女人似乎特别的乖,白蔡蔡让她起来,她就起来,白蔡蔡拉着她到路边,她就跟着白蔡蔡走到路过,浑没有开始哭笑胡闹的样子,随后白蔡蔡便小心的帮她扣紧了衣扣。 她居然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来。”这时,一个老婆婆急急慌慌的过来,白蔡蔡认得是疯女人的阿妈,镇上的王婆婆。 “你是周老师的女儿吧,谢谢啊。”王婆婆看着蔡蔡帮自家的疯女儿扣衣领,忙着道谢,只是眼泪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嘀咕了句:“我这苦命的女儿。”然后牵着疯女人离开了。 白蔡蔡听着王婆婆的话,心里酸酸的,谁家碰上这样的情况都不好过。 “阿姐,快走,我们要迟到了。”毛毛急切的道,白蔡蔡这才急急的牵了毛毛朝学校一溜小跑。 一场小雪后,天便放晴了,这天是星期天,白蔡蔡难得的由着性子睡了个懒觉,正迷迷糊糊间,好象家里来客人,便连忙起床,梳洗好后,到厅上一看,居然是镇上的徐师公,他还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石头?什么石头啊?”白平康此时正跟那中年人说着话,只是脸上有些疑惑,这两人一大早提着礼物来拜访,居然专门是来买一块石头。 “就是你女儿身上的那块。”一边的徐师公道。他眼尖,看着白蔡蔡躲在门后偷看,便朝着她招手。 “是这块石雕吗?”白蔡蔡拿出那块被徐师公认为添运的石雕,徐师公说的石头应该就是这块了。 中年人看了看徐师公,徐师公冲着他点了点头,于是中年人便道:“不错,正是这块。” “等等,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徐师公突然的问白蔡蔡。 “没有啊。”白蔡蔡摇摇头。 “怪了,这石头上的灵气怎么会少了好大一部份。”徐师公嘀咕着道,又问:“你有没有让病人,或者奇怪的人接触过。” 白蔡蔡正准备摇头,突然想起那个早晨,她弯下腰之即,这块石头正要落在那疯女人身上,于是道:“疯子算吗?” “这样啊,那当然算了。”徐师公释然。随后却是一脸可惜的样子,一块上好的点穴开运石就这样废了。 一边的中年人紧张的问:“那这石头还有用吗?” “没用了,我再为你想法吧。”徐师公对那中年人道。 中年人也是一脸的遗憾。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周萍不悦的皱着眉头:“这什么人哪。”而白蔡蔡心里却是有些明了了,她早就发现那石雕突然间变得很钝的感觉,没有之前那种流动感了,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听徐师公这么立,显然的是因为疯女人的缘故。 第一十八章 白学武的宿命 吃过午饭,做好作业,阿妈做家访去了,阿爸加班,毛毛跟一帮场子里有小朋友在院子里踢皮球。 白蔡蔡则拿着那块石雕趴在三楼的栏杆上,眼睛看着楼下疯跑的毛毛,心里却想着这石雕的事情,当日,她记得分明,那疯女人一开始哭哭笑笑的疯的很厉害,后来却突然的变的很乖,只是有些傻傻愣愣,此刻,她琢磨着难道她雕的这石头还能冶疯不成? 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想起家里那本养玉异志上提到过一种康寿玉,长期佩带这种玉的人,可以调理身体,健康长寿,还有一种福运玉,就好象自己之前雕的那块石头一样,可以增加人的福气和运气的。 如此说来,自己养的这块石头能冶病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自己弄的这块石头显然是瞎猫碰个死耗子,碰巧的,怎么才能养出象书上所说的康寿玉和福运玉呢? “阿姐,阿姐……”这时,毛毛在楼下叫,白蔡蔡看去,才发现,毛毛同二堂哥白学武站在一起。二堂哥什么时候来的? “蔡蔡,下来,我们溜冰去。”白学武招手。 这段时间,有许多外地人到五峰村去买地买房,但因为得了白家的提示,村里的人都将地和房子拿在手里,没舍得卖的,等到省道改道路过五峰村消息传出,村里的地价房价便直线上涨,村里人都道着白家的好,连带着白学武手头上那点事都被接了过去,一个村的人一起动手,那点地很快就整好,地基也打好了,还临时盖了几间平房,用作养鸡护鸡之用。 只等一开春,鸡仔上市,就开始养鸡了。 至于停车吃饭,或是白蔡蔡理想中的那种农家饭庄,现在路还没开修,谈这个还早。 所以,这段时间,白学武终算空了下来,这厮下着狠心的一定要把失去的玩回来。 “我不去,我要看家,你带毛毛去玩吧。”白蔡蔡道,她现在一头心思就扑在养玉术上,何况,家里没人,她还要看家呢。 “那好吧。”白学武道,便带着毛毛走了。 等他们走后,白蔡蔡干脆的搬了张椅子坐在三楼的太阳地里,太阳晒在背上,暖洋洋的。 白蔡蔡翻着那本养玉异志,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书,想找出刻康寿玉和福运玉的方法,只是整本书看完,她甚至还看到一些其它的玉,如清心玉,灵玉等,可就是没有找出养成的方法。 太阳暖得身上暖洋洋,白蔡蔡看着便有些昏昏欲睡,干脆就把头仰靠在椅背上,嘀咕着,眯一会儿吧,这样的日子真惬意,只是阳光晒在脸上,很刺眼,白蔡蔡干脆着翻开书皮,盖在脸上,挡眼睛。 阳光的光线透过书皮,突然的,白蔡蔡发现,书皮里似乎有个夹层,白蔡蔡猛的坐直,拿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轻轻的挑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摊开一看,只见那纸上画着两个图,每个图下面都有标注,上面一个图是康寿玉,下面一个图是福运玉,而这两幅图,被称为玉符。 看到这里,白蔡蔡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养玉其实就是通过这些玉符在养,而之前,那块鹅卵石是因为河水的冲刷,天然形成福运玉符纹路,所以,她刻出来才有福运的效果。 事情其实就这么的简单。 白蔡蔡一阵兴奋,不由的跳了起来,飞快小跑着进屋,找出雕刀和石头,就想立马刻出一块来。 “蔡蔡,你阿爸阿妈呢?”这时,二楼的周阿姨急匆匆的上来,看来蔡蔡就问。 “我阿妈做家访去了,阿爸加班呢,去了城里,周阿姨有事吗?”白蔡蔡问道。 “我没事,是你二堂哥出事了,你二堂哥将镇上那疯女人的儿子给打了,头都开了瓢,已经被人抓到派出所去了,现在的小子,怎么打起架起来这么狠哪。”周阿姨道,嘴里又嘀咕着:“也怪了,镇上那疯女人的儿子一向胆小怕事,别人惹他,他只有躲的份,怎么这会儿居然也这么敢拼命了。” 事情周阿姨都亲眼看到了,若不是那疯女人的儿子也发了狠,先动的手,事情不会坏到那个程度。 白蔡蔡却是一点也没听进周阿姨的嘀咕,此刻她的脑子一团乱,前世,白学武是因为打架伤人而坐过牢,可那是几年后,决不是现在,而打的也不是疯女人的儿子,可如今事情怎么会这样,似乎全乱了套。 “我去看看。”白蔡蔡飞快的锁了门,然后朝着镇派出所跑去。 一进派出所,白蔡蔡最先看到的却是毛毛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两眼空空洞洞的。 “毛毛……”白蔡蔡叫道。伸手去牵毛毛,毛毛却吓的一抖。蔡蔡不由的一阵心痛。 “蔡蔡来啦,没事,毛毛吓坏了。”这时,李所长从里面的审讯室出来,看到蔡蔡道。 “李叔,那人伤重吗?”白蔡蔡问道。白学武没什么问的,只要伤的人伤不重,白学武的事情就要轻一点。 “能不重吗?头开了一个这么长的口子,好在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李所长说着,摇摇头,幸好那疯子家今天来了人,有一辆车,送县里送的及时,要不然,还真不好说,随后却拍了拍白蔡蔡的头:“蔡蔡,带你弟弟回去吧,好好的照顾他,他今天吓坏的,你二堂哥跟人打架时,他就在边上。我到的时候,他身上沾了一身的血迹,人都吓傻了。 白蔡蔡这才发现,毛毛穿的衣服不是之前离开家时穿的,显然是李叔让人帮他换了。 “谢谢李叔。”白蔡蔡说着,牵着毛毛离开。 回到家里,白蔡蔡的脑子还是糊涂着,她不明白,明明是几年后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慌的很。 毛毛静静的坐在那里,白蔡蔡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便烧了炉子做饭,炒了几个菜,又蒸了一个毛毛最爱吃的鸡蛋羹。 “毛毛,吃饭了。”天黑了,白蔡蔡看到阿爸阿妈还没有回来,便让毛毛先吃,毛毛瞪大着眼睛看着白蔡蔡,可那种感觉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自闭症,不知怎么的,白蔡蔡就想起了这个词,心里便担心起来。 搬了一条小凳子坐在毛毛面前,白蔡蔡一口一口的喂他吃,毛毛也很配合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边上的彩色电视里,正放着毛毛最喜欢的动画片,可这会儿毛毛看都不看一下。 白蔡蔡心里更担心了。 八点多钟的时候,白爸白妈还有大伯一起回来了,大伯的脸上满脸疲惫。白蔡蔡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伯心里不好过。 “毛毛这时怎么了?”周萍一进门就发现毛毛不对,平日里毛毛早就欢跑着过来了。 “毛毛吓坏了?”白蔡蔡有些哭腔的道,她心里也急。 “毛毛。”周萍走到毛毛跟着叫他,却没得到一丝回应,立时慌了,问着蔡蔡:“你弟弟怎么会这样?” “二堂哥跟人打架的时候,毛毛就在边上。”白蔡蔡道。 “这个逆子,都别管他了,随他死活。”一边大伯蹲了下来,咒骂道,声音却十分的沙哑。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白爸劝着,又安慰周萍道:“没事,毛毛这是吓的,睡一觉就好了。” 第十九章 玉符 接下来几天,毛毛仍然是那样一幅呆呆傻傻的,周萍带他去看了医生,收效甚微。这让一家人愁眉不展。 “又在雕石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雕石头,你就一点不关心你弟弟啊。”周萍从外面回来,一进家,就看着蔡蔡在专注的雕着石头,毛毛呆呆愣愣的坐在一边,顿时火头冲脑,冲上前,抓了白蔡蔡手上的石头丢到一边。 “阿妈……”白蔡蔡有些委屈的叫道,她只是觉得按书上的玉符雕一块石头,可能对毛毛有帮助。 “你这是干什么,蔡蔡还是个孩子,你心里急,却不能冲着蔡蔡发作啊。”这时,白爷爷同白平康一起进来,白学武的事,让家里的人操心不已,打伤了人,陪了钱是不说,反正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可问题是,现在白学武故意伤人罪而且是重伤,听说要坐牢,这牢一坐,白学武这辈子怕就要毁了。 没想到毛毛又变成这样,这让两个老人都急的不得了,这可系着两个家庭,若毛毛有个好歹,周萍怕是会怪老大家一辈子,兄弟两家就难以和睦了,这让白爷爷如何不急。 周萍看了看老爷子,没有说话,抱着毛毛就哭泣了起来。 “依我看哪,毛毛定是受了惊吓中了邪,还是去请镇上的徐师公来压压魂吧。”白爷爷道。 “有用吗?”周萍抬头问,她是一个教师,本不信这些东西,可明显着毛毛不对啊,爱子心切的母亲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有些病急乱投医。 “甭管有没有用,试试再说。”白平康道。 “那,好吧。”周萍点点头道。白平康出门去请徐师公。 过了一会儿,白平康就把徐师公请来了。然后把毛毛叫到徐师公跟前。 徐师公看了看毛毛,又看了看白蔡蔡,道:“毛毛的命格太弱,一受惊吓,确实容易中邪,不过有你女儿在,毛毛的事很好解决啊。” “这关蔡蔡什么事啊?”周萍迷糊,心道,别是这徐师公没本事,就推到蔡蔡头上。 “你女儿不是玉符门中人吗?上次雕的那块石头,我可明显感到玉符门的灵气。”徐师公一脸诧异的道。听他师傅说过,当年住在白家的石匠就是玉符门的人,所以,对于白蔡蔡成为玉符门的传人,他是不奇怪的,说起来,他当年也受过石匠师傅的指点,真要算起来,他也可以说是白蔡蔡的师叔,只是似乎,目前白家人却不清楚。 徐师公的话让白家一家人全都陷入了云里雾里,只有白蔡蔡想着那书里发现的玉符,有些明白,原来她所学的养玉技能是玉符门中的东西。 “我知道养玉,也知道有玉符这回事,可怎么救毛毛?”白蔡蔡问,她虽然隐隐约约道玉符有用,但还是问清楚的好。 “有避邪玉符啊。”徐师公道。 “可我不会,我只知道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白蔡蔡道。 “哦。这样,那我给他驱驱邪,你再用福运玉护着他,就没事了。”徐师公道。当年,听师傅说过,玉符门的传承很难,以至于最后玉符门中落,玉符门中的东西也散落各处,白蔡蔡能得到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已算不错。 一边的白爷爷白爸白妈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翻江捣海的。 接下了徐师公就念了咒语给毛毛避邪,白蔡蔡便着雕好的逼运玉挂在毛毛的脖子上,这可是真的玉石,是她从阿妈的箱底掏出来的,是阿爸当年结婚的时候送给阿妈的,白蔡蔡刻了两块,另外一块是寿康玉,白蔡蔡准备养一段时间后,送给奶奶,奶奶的高血压总是让她不放心。 一切完毕,毛毛脸色果然安祥不少,沉沉的睡去了。 等徐师公一走,周萍便拉着白蔡蔡进屋:“你跟爷爷阿爸阿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蔡蔡于是把那天晚上的梦,以及那块消失的石头说了一遍,那块象羊脂玉样的石头就是玉符门中的灵玉,只有得到灵玉的认可,才能刻出玉符来。 白平康一拍大腿:“我说呢,小时候,石匠师傅常常拿着那块石头,给我们几个压在枕头下睡,第二天就问我们兄弟几个,有没有感觉啊,石头还在不在啊,等我们拿出石头,石匠师傅便满脸的失望,原来是这个原因。” 白爷爷也恍然大悟的点头,自石匠师傅来他家,一直在说要找个传人,他就一直奇怪着,明明白家的人都学了石雕,怎么还要找传人,原来是玉符传人。 如今蔡蔡学了这个,那对石匠师傅也是一个交待了,白爷爷想着,哪天,带蔡蔡去石匠师傅坟上上注香。 “怎么这样啊,好好的女孩子,怎么成了跟徐师公一流的人,我是老师呢,丢不起那人。”周萍皱着眉头,在她的心里,什么玉符啊,开运啊,避邪啊,这些都是跳大绳的神棍干的,她关注的是白蔡蔡以后要走的路,决不能让她跟徐师公那样,好好的女孩子,读好书,找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凡幸福的生活就行。她可听说了,这些个算命避邪看风水的人,都很难得到幸福。 “蔡蔡,咱决不能去做那跳大绳的,不玩这东西啊。”周萍叮嘱白蔡蔡道。 “她是石匠师傅的唯一弟子,怎么能不玩。”白爷爷皱了眉头。 周萍还要说话,白平康在一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老爷子脾气不太好,周萍的性子也有些冲动,这真要对上了,到时大家都不愉快。 周萍回过脸瞪了白平康一眼,然后拉着毛毛进屋了。 “蔡蔡,你阿妈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对,当年,你石匠师傅一直都没告诉我们关于玉符的事情,而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想来玉符一门必然有所忌讳,所以,你这事情,除了我们,谁也不能让人知道,另外,要记住刚才徐师公的一句话,玉有君子之德,万不可以此求财。”白爷爷将白蔡蔡拉到身前,板着脸叮嘱道。 “我知道了,爷爷。”白蔡蔡点头。 她当然心里清楚,这种事情绝不能传出去的,农村最朴素的理论是,肉要埋到米饭下面吃。 这时白爷爷站了起来。 “爷爷,你要去哪里?”白蔡蔡问。 “我打算去方家看看,学武把人家的外孙打伤,我这老爷子得去陪罪,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取得他们的谅解,你学武哥未满十六周岁,如果能取得伤者家属的谅解,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白爷爷叹口气道,他早就说了,学武那么混下去,迟早要闯祸的。 “爷爷,我跟你一起去。”白蔡蔡道。 第二十章 冶脑迷症 疯女人住在镇尾单独的两间平房里,平时都是她妈妈王婆婆照顾她,家里几个兄弟姐妹没有愿意跟她往来的,然而今天,疯女人的家里,两间平房挤的满满的都是人,平日里不见踪影的兄弟姐妹全都挤的满满当当。 “妈,我跟你说,晓北这事你可得咬紧了嘴,这伤了脑子,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又跟二姐这样,那这个家还不被拖死啊,还有二姐,那以后也是要靠晓北养着的,如今晓北万一落个后遗症什么的,那二姐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总之这一切都要落在白家身上,不能便宜白家。” “就怕善财难舍。”一个声音凉凉的道。 “这怕什么,白家那小子虽说未满十六岁,但也快了,就差两个月,而且这么重大的伤人案,只要我们要求,白家的小子脱不了刑事责任的,再说了,晓北这孩子终归是有爸爸的,如今勒家的人来了,晓北多年来受的委屈,如今又成这般,勒强啊,你是皇城根儿的人,见过大世面的,这回可要为你晓北堂弟做主。”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哼。”回就她的是一声若有若无低沉的轻哼。 白蔡蔡跟着白爷爷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一个尖锐的声音鼓噪着。白蔡蔡只觉自家爷爷握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些,有些生疼。 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家堂哥缺理呢,何况,那方晓北还比堂哥小两岁,尽管是双方打架,但主要的责任要在白学武身上,这件事情也只能怪自家堂哥太冲动了,所以,白家只能认了。 最后说话的那个女人声音白蔡蔡听得出来,她正是学校边上卖百货的,算得上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难怪拿捏起人来方方面面的都到了。只是白蔡蔡暗地里鄙视,平日里,疯子母子困难的时候,怎么没见家里的人出来帮忙?这时候到时一个个跳出来了,白蔡蔡真有些怀疑,就算白家满足他们要求陪了钱,但这些钱有多少能落到疯子女子的口袋里,还真不好说。 白蔡蔡有些担心的抬头看了看爷爷,爷爷脸十分的沉静,看出不什么情绪,此时只是重重的咳了声。一屋子人这才转向门边。 “白老弟来了。”方民行勾着背走了出来,淡淡的道,他是疯女人的老爸,这时,见到白家的当家人出现,那脸色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一屋子人正计算着怎么从白家手里弄钱出来呢。 但随后却是愤怒,怎么着,晓北叫人伤成那样,总是要讨回公道的。 “惭愧啊,都是我家混小子惹的祸,但孩子不小,不太懂事,这事只有我们大人兜着,怎么样,商量一下吧,找个合适的解决方法。”白爷爷看着方民行道。 “商量个屁,赔钱就是了。”方家的老五冲着白爷爷吼。 “赔钱也要讲个怎么赔法的啊,怎么,这都不用商量的,你方小五一个人说了算啊,老头子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晓北的监护人了,又或者你方小五什么时候成了方家的当家人了?”白爷爷回道,他活了大半辈子,又怎么不清楚这方小五的居心。 “我……”方小五让白爷爷这么一呛,说不出话来,便有些恼羞成怒,握了拳头就要上前,白蔡蔡飞快的移了一下脚步,握着小小的拳头,挡在自家爷爷面前。 “小五,你干什么,这个家还没轮到你做主。”方民行冲着自家小儿子吼。 方小五才恨恨的退开。 “白老弟,进屋谈吧。”方民行道,白老爷子当年在镇上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方民行这点面子还是要看的。 白爷爷点点头,看了看屋里乱糟糟的人,便轻拍了白蔡蔡的脑袋:“蔡蔡在门口玩啊。” 白蔡蔡明白,这种事情,容不得自己插嘴,便点点头,转眼却看着门口正傻傻的看着一辆军用吉普的疯女人,心里琢磨着,要说这事情,最能做主的就是疯女人了。 “勒强,你也过来一起谈吧。”这时方民行又道。 “不了,我这回只是来找婶子和晓北的,只要晓北没事了,你们这些事情我不方便掺和,我也不懂的。”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声回道。 白蔡蔡望过去,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五官棱家分明,穿着军装,卷着袖子,端着一盆水,盆搭着一块抹布出来,走到门口那辆军用吉普面前,然后专心的擦着车子。 “唉,那白老弟,我们先谈谈。”方民行道。 随后,白爷爷和方家老爷子一起进了屋,方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也跟了进去。白蔡蔡有些担心的扯了扯自家爷爷的衣摆。 “蔡蔡在外面玩啊,别跑远了。”白爷爷转身叮嘱了句。 “爷爷。”白蔡蔡突然拉着了白爷爷的衣袖,朝他招了招手,白爷爷弯下身子,白蔡蔡在他耳边说了句。 白爷爷听了,不由的眼睛一亮:“你有把握?” “百分百不敢说,但八成总有的。”白蔡蔡道,其实她是有十分把握的,毕竟之前已在疯女人的身上试过,只是她一向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满。 白爷爷听白蔡蔡这么说,点点头,转身冲着方家老爷子道:“方老哥,都说杀人偿命,欠倒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仪的,现在,在我们谈之前,我有一个主意,不知方老哥听不听?”白爷爷道。 “哦,什么主意,你说。”方爷爷问。 “是这样的,我家当年住着一个石匠师傅,你是知道的?”白爷爷问。 “知道,那可是个能人,见过老蒋,去过北京。”方爷爷道。 “知道就好,当年石匠师傅在战乱的时候,曾救过一位西藏的老喇嘛,老喇嘛感其救命之恩,曾送给石匠师傅一块玉,是开过光的,石匠师傅死后,就把这块玉留给了我,生前他跟我说过,这块开过光的玉能冶脑迷症,脑迷就发疯,所以,我想试试,如果能够冶好你二女儿的疯证,那这件事是不是就能揭过,当然了,医药费我们还是会正常出的。”白爷爷道。 “真能冶好我二女的疯症?”方爷爷动心了,虽然平日里他也不太关心这个疯女儿,但不可否认,这个疯女儿是他心底的一块心病。 白蔡蔡在一边低着头,心里嘀咕着,爷爷编起谎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还挺象那么回事儿的。 “哪有那样的好事,一块开过光的玉就能冶疯症,迷信。”一边方大哥的老婆不屑的道。 “能不能冶可以试嘛,我们先冶,若是不行,一切照旧谈,若是可以,我相信方老哥也不是那翻脸不认的人。”白爷爷道,大家乡里乡亲的,而他们这老一辈讲规矩的多,说的话还是算数的。 “好,就试试,如果真能冶好,除了医药费,我决不向你们多要一个字儿,而且我们还可以达成庭外和解。”方老爷子道。 “好,蔡蔡,把你的玉给方阿姨戴上。”白爷爷冲着白蔡蔡道。 “哦。”白蔡蔡应声,从脖子上拿下那块玉,转身朝那疯女人走去,那疯女人似乎感到有人过来,那视线终于从吉普车上移开,转过脸看了看蔡蔡,随后却嘿嘿一笑,自从上相遇后,得到那石雕灵气的调理,疯女人已不是太疯了,不过,她平日也是有时疯的厉害,有时傻傻的,因此,没人注意到。 白蔡蔡走过去,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的一株香圆树下,这株香圆树有些年头了,树干很粗,虽然是冬天,枝叶仍很翠绿。只是有些稀疏的,太阳从树冠上照下,映在地上一块一块的光斑。 白蔡蔡将玉给那疯女人戴人,所以有的都盯着疯女人,连那一直在擦车的兵哥同志也背靠着车,朝这边望。 而那疯女人此时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爷爷,让方阿姨睡一下吧,睡醒估计就能好点了。”白蔡蔡道。白爷爷转脸看着方老爷子。 “好,老婆子,带女儿进屋睡觉下。”方老爷子跟王婆婆道。 王婆婆拉着疯女人进屋。 “装神弄鬼的,这要等要什么时候啊?”那方大嫂一脸不高兴的道,心里却想着最好没用,这要有用,那她们之前打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 “就算是仙丹,也要有个过程的。”白蔡蔡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道。 第二十一章 方晓北家的亲戚 疯女人睡下了,结果大家一时都不知干什么好了,似乎,现在只剩下等,疯女人若痊愈,那一切皆大欢喜,若不能痊愈,那再开始谈。 白蔡蔡和自家爷爷也急切的想知道疯女人的情况,自然也只有等着,不过,一屋子的大人,表情各异。心思各异,白蔡蔡懒得去琢磨这些,便走到屋外,蹲在香圆树下,打量着那个正专心的擦着车的兵哥同志,好象是叫勒强吧,她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应该见过,当然是前世。 只是想来想去的,却是想不起来。 勒强这时正擦好车,将赃抹布丢在盆里,蹲在那里搓抹布,侧过脸,正好对上白蔡蔡的眼神,冲着白蔡蔡一笑,亮出白亮亮的牙齿:“小妹妹,要不要坐坐车玩?” “不了,谢谢。”白蔡蔡很礼貌的摇摇头,虽然她外表是孩子,可内心却是个成人,对于坐车实在没什么兴奋感。 而且前世,她做为玉雕师的助理,跟着玉雕师到处选玉料,有时常往那山旮旯里钻,那种常常颠的发晕的感受,造成她对坐车实在没好印象,能不坐就不坐,更不可能,没事去坐车玩。 不过,她对这勒强很感兴趣,不,或者说,应该是对疯女人这门突然冒出来的亲戚感兴趣,疯女人疯了十几年了,方晓北如今都十四岁了,可从来没见他阿爸来找过他,或者,来找过了,只是她不知道。 “你是方晓北阿爸派来的?”白蔡蔡忍不住问道,八卦之心熊熊烧起。 “呵,我是方晓北的表哥,他爸爸是我小舅。”勒强回道。 “那他爸爸为什么不来?而且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方晓北?”白蔡蔡又问。 “小孩子的,问这么多干什么。”勒强笑着,伸手揉了揉面前小女孩的头发,眼前的小女孩一头短发,篷篷的,手感很好。 白蔡蔡不高兴的拨开他的手,她最讨厌别人摸她的头,更何况她现在一个成年人的心理,叔可忍,婶不可忍。 更何况,眼前的勒强有些老气横秋的,拿自己当长辈似的。白蔡蔡暗想着,若比心理年龄,咱可占优势。 暗地里撇了撇嘴,其实关于方晓北的阿爸,当年,她也听过一些传言,据说方晓北的跟自家阿妈一样是下乡知青,只不过,自家阿妈因为爱上了阿爸,选择了留下来,而方晓北的爸爸却选择了离开,而且再也没有回来,方晓北的阿妈是受不住打击才疯的。 总之又是陈世美的把戏,这样的狗血剧在当年不少。按她的想法,这种陈世美就该踩几脚才过瘾。 勒强看着白蔡蔡撇嘴咬牙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小女娃子很有趣,似乎什么都懂似的。 “醒了,醒了。”这时,屋里传来王婆婆惊喜的声音。 白蔡蔡呀的一声,撒着丫子欢跑进屋。 疯女人此刻正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于平日里的那种疯,那种傻样是完全不一样的,而眼神也很清明。 “爸,妈?”疯女冲着着方老爷子和王婆婆叫了声。 王婆婆一听,顿是悲从中来,多少年了,她没听到过这声阿妈了,二囡儿是真的好了,想着,就换着疯女人的头哭了起来:“我苦命的二囡儿。” “老婆子,这是喜事儿,哭什么,叫白家兄弟看了笑话。”方老爷子板着脸道,只是眼眶有些发红,其他的人自然也是欢喜万分,当然,心中不免的也有一些遗憾,这要是等把钱弄到手,再好该有多好啊。 得陇望蜀说的就是方家几个兄弟妯娌此时的心情。 “爷爷,我们走,明天再来谈,到时把阿爸和大伯带上。”白蔡蔡在一边拉扯着自家爷爷的衣袖,依方家此时的情形,哪有那心思谈什么,再说了,农村里谈个判什么的,就要人多才有气势,就自家爷爷和自己,份量还是不足啊,那气势准叫方家这一推兄弟姐妹给压的死死的,谈判就被动了。 所以,谈判什么的,得先把阵势拉起来。 白爷爷叫自家孙女儿一提醒,醒悟过来,看着方家一群人激动的样子,便对一边的勒强道:“现在我就不打扰,等会儿,你跟方家老爷子说,我明天再来。” “好。”勒强点点头,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白蔡蔡,这小女娃子,人精一个啊。 白蔡蔡对他的眼光视而不见,由自家爷爷牵着离开了方家。 爷孙俩回到家里,把事情跟白爸一说,一家人也顿时松了口气,不管如何,白学武应该可以不用坐牢了。 “老二,你大哥那里要是问起这事,你就说是石匠师傅留下的开光玉,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了。”白爷爷抽着旱烟道。 这玉符的事儿,终归是太神奇了点,说出来有些怪力乱神的,更重要的是,这么好的事情,偏偏给了老二家,老大和老三要是知道了,说不准心里就会有别样的心思,到时兄弟反目反而不好。 可问题是,这种事情不是给不给的,而是靠机缘的。 “爸,我知道。”白平康点点头。 “另外就是医药费的问题,这个咱家还是要出的,昨天老大去县医院看来,医药费已经二万多了,这还没有完,估计要到三万多四万,家里没这么多钱,还要你资助一下,老三那里说资金周转不过来。”白爷爷又道。 “他哪里是资金周转不过来,根本就是一毛不拔。”周萍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大哥家出了事,资助也是应当,只是老三家的经济条件比较好,就算是资金周转不过来,临时凑也能凑一些吧,资金周转不过来,完全是推托。 “没问题的,我股市上赚了点钱,明天我就去一趟上海,把钱取出来。”白平康道。连忙扯了扯周萍,不让她再说下去,没看老爷子脸已经黑了吗? “哼哼。”白爷爷哼了声,转身进屋陪毛毛去。 周萍则气的蹲在一边,捡着菜叶子,拿菜叶子出气。 白蔡蔡蹲着一起掐菜叶,挤着阿妈的身体,挤挤挨挨的,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心里明白,自家爷爷哪里是真不清楚,只是三叔家里的财政全掌握在三婶的手里,真要闹起来,三叔夹在里面,日子难过,再说了三叔一家在县里,许多事情要靠着岳父家那边,白家这边也使不上力,因此,白爷爷没底气。 前世也是因为牵涉到奶奶的事情,爷爷才对三叔失望的。 股市里的钱取出来就取出来呗,正好救救急,只是有些可惜了,现在还远远没有到达高位,可就算这样,前天听阿爸说的,钱已经翻一翻了。 不过,反正以后赚钱的机会还多,别的不说,水牛岭那边,白家已经打好了底子,所以也没必要为这些损失而不舍。 而且白蔡蔡也有点担心,万一阿爸见股市来钱这么容易,一门心思扎了进去,到时,说不定反而害了阿爸,天道这东西,有时挺难说的,所以,比起刚开始,现在的白蔡蔡对于股市这一块还是比较淡定的。 (嗯,这两天因为九重春要完结了,思考着完结的事情,这本书更新有些慢,不过,九重春也就剩最后的一两章了,完了,就全力更新这本,也就一两天的事,亲们稍等等哈,呵呵) 第二十二章 大伯母的心思 第二天,白爸就坐了火车去上海,而白学武的事情,白爷爷跟方家谈的很顺利,疯女人清醒了,这事情自然就轮不到她那些个兄弟插手,而疯女人又十分的感激白家冶好了她的病,若不是她自家实在拿不出钱,怕是连方晓北的医药费都不要白家拿了。 白学武总算是不用坐牢了,这让白家松了口气。当天下午,白爷爷就去拘留所把白学武接了回家。 只等白爸从上海回来,付了药费,这事情才能告一断落。 这天傍晚,天有些阴,有些作雪的样子,白蔡蔡牵着毛毛下学,掰指头算日子,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 “阿姐,昨天小考,我得了一百分。”毛毛自豪的宣布。 “嗯,毛毛厉害,不过不能骄傲自满,戒焦戒燥,继续努力。”白蔡蔡学着自家阿妈的口气,这小家伙挺爱现。 “不过,老师叫家长签字,可阿爸还没回来。”毛毛又扁着嘴。 “阿妈也可以啊。”白蔡蔡回道。 “不行,阿妈是老师,要家长签字,阿爸是家长。”毛毛挺着小胸脯道。 白蔡蔡噗嗤一笑,毛毛有时是十分执拗的,在家里,阿妈是老师,老师的话要不折不扣的听,至于阿爸,是家长,有时可以调皮捣蛋。 “说不定阿爸也快回来了。”白蔡蔡估算着时间,这时候,阿爸已经去了五天了,虽说现在的火车还没那么快,但也应该快回来了。 “哦,那快回家看看。”毛毛说着,拖着白蔡蔡一路小跑,肚子也咕咕的叫了。 不一会儿,姐弟俩就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牛肉的香味,直馋的白蔡蔡和毛毛口水直滴。 白爸和白爷爷,白大伯,正坐在厅上喝着小酒,一边的白学武,答啦着脑袋,坐在一边,大伯母则跟阿妈一起在厨房边忙活。 “阿爸回来了。”毛毛一看到白爸,就扑了上去,飞快的翻出一张试卷,嘴里直嚷着:“签字,签字。” 自然的这小家伙得到了白爸,白爷爷,白大伯的一致夸奖,把毛毛乐得直昂着头,跟个小公鸡似的。 白蔡蔡则自觉得放下书包,到厨房去给阿妈大伯母打下手,却被大伯母赶回了房,白蔡蔡瞅着大伯母端菜离开的机会,跑到阿妈身边小声的问:“阿妈,阿爸卖了股票赚了多少钱?” 周萍早已习惯了白蔡蔡的小大人样,家里的事也不瞒她,一脸有些肉痛,小声的道:“赚了一万多呢,连本带利的差不多一万九千块钱,借给你大伯一万五,留了四千备用。” “阿妈,反正那钱咱家暂时也用不着,借着借呗。”白蔡蔡道,大伯母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白学武却不错的,当年阿爸跟阿妈离婚后,一个人回家,有个事什么的,都是白学武在身边照应。 瞧着阿妈铲起的一碗小白菜炒粉条,便夹了一根小白菜丢进嘴里,真香。 “没规矩,快端过去。”周萍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嘿嘿一笑。连忙端着菜过去。 “学武,过来吃。”白爸叫着白学武,白学武仍坐在一边,样子象是面壁思过。 “瞧你那怂样,怎么,犯了错,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白爷爷用烟杆子敲着桌边,气哼哼的。 “我,我对不起阿爸,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二叔。”白学武眼眶发红,他倒底也不过只有十六岁。 “知道错就好,这次就当花钱买一次教训,以后可得给我踏踏实实的。”白爷爷瞪着他,白大伯在一边皱着眉头,这回,因为学武的事情,家里债台高筑,还不知哪一年能还清,尤其是老二家这一笔,压得他有些直不起腰来。 “是啊,是啊,其实这回也不能全怪学武,还是方家那小子先动的手呢。”大伯母一脸憋屈的道,觉得这会儿自家儿子真屈了。 “可人家方家的孩子岁数小,伤又重,连命都差点没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一说起来这个,白爷爷又气了。 “我错了,当时打红了眼。”白学武这会儿,想想也是后怕的。他性子本就冲动,再加几个哥儿们一哄,打着就收不了手了。 “二哥,过去的就过去了,二哥以后好好经营水牛岭那个店,以后别说万元户,十万元户,百万元户都不在话下。”白蔡蔡插嘴道。 “呵呵,那可托蔡蔡的福了。”白学武道,揉了揉蔡蔡的短发,直当是蔡蔡在安慰他。 蔡蔡见他这么说,知他不信,也不解释,也无法解释,以后拭目以待吧。再过十几年,别的不说,就光那个屋子,那块地,都能值差不多一百万了。 “这个,平康,周萍,这次多谢你们了,只是,你们那笔账,我们怕是一时半会儿真的还不了,所以,我想着,把水牛岭那块地抵给你们。”这时,大伯母突然吞吞吐吐的道。 白蔡蔡在边上听得一愣,在她看来,自家那点债,哪能跟那块地比。 “你这婆娘,胡说什么?”大伯冲着大伯母吼,如果是前一段时间提这事,他自然会答应,而且,若是那时,他也不用借钱,直接卖了地就够付医药费了,那时,他的这块地,已经有人开价到了四万。 可自从前不久,苏联解体,本来说好要到水牛岭投资休闲娱乐旅游山庄的李氏集团突然没了消息,连带着水牛岭一带的地价也直线下降,他跟人找听过才知道,因为苏联解体的事情,县里压下了李氏集团的投资,后又有人传言省道也要推后,那地价哪有不降,而且还降的没谱,他那片地,原来有人出价四万,结果,他想卖的时候,愣是没人要,他降到一万都没人要。 “平康,周萍,别理你大嫂,自苏联解体后,县里压下了李氏集团的投资,现在那块地,不值钱了。”白大伯说着。 白蔡蔡不由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现在是九二年的一月初,对了,苏联解体,可不正是去年十二月份的事情,这苏联一解体,给中国的政冶和经济发展造成了一段时间的困扰,直到接下来的南巡讲话后,中国才坚定的走上了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难怪,大伯母想拿那地抵自家的债了。 这时,白大伯又道:“爸,前几天,村里的永叔从南方回来了,他说那边正在搞大建设,需要砖匠,石匠,我打算开了年,跟永叔跑跑南方。” “学武他爸,这可不行,你离开了,这个家怎么办哪?”一边的大伯母急了。 “大哥,你别急,钱的事以后再说,咱们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商量的。”白平康说道,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白蔡蔡正喝着牛肉汤,低头的时候,看见阿妈正踩着阿爸的脚,不由暗地里发笑,难怪阿爸的表情不对。 “今天不谈这些,吃饭。”白老爷子在一边沉着脸。 于是一顿和谐的饭局变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对于大伯母的提议,白蔡蔡倒是想让阿爸阿妈同意,不过,如果这样的话,真到了以后,大伯母还不要悔死,怕到时两家会因为这块地闹矛盾,反而不好了。 第二十三章 入股 吃过晚饭,白爸和白妈便送白爷爷和大伯一家去园艺场招待所,白爷爷临出门的时候,拿出一个沉沉的花布袋子给蔡蔡:“蔡蔡,这是石匠师傅留下来的几本笔记,就交给你了。” “哦。”白蔡蔡有些兴奋的接过,玉符的事情,她正有许多东西不明白呢。 “爸,你怎么把这东西给蔡蔡,那里面好象都是说风水符咒的记录吧。”白大伯诧异的问,那些笔记,小时侯他们几个兄弟也都看过,都是一些风水符咒方面骗人的东西,觉得老爸有些糊涂了,这种东西怎么能给小孩子。 “没事,这里面除了风水符咒也有关于石雕方面的,蔡蔡在石雕上面有天份,这最小一代,也就只有她肯跟我学了,说不准以后石匠师傅的石雕就她这一脉能传下去了。”说到这里,白老爷子就忍不定扫了一边大伯母一眼。 大伯母有些心虚的笑笑,本来,当年,老爷子是看重长孙白学文的,想把一手石雕手艺传给这个长孙,不过,大伯母不愿意,学石雕其实是很辛苦的,而且现在,随着机器石雕的出现,手工石雕越来越没有市场,大伯母自然不愿意,只是家里白老爷子是权威,大伯母也不好明的拒绝,正好赶巧征兵,大伯母就把白学文送去当兵了,让老爷子的期望落了空,这事儿,让老爷子很不痛快。 “别说,蔡蔡在石雕上是有天份,我看她雕的东西,一点也不比平康差。”白大伯连忙解围道。 白老爷子认同的点点头。 白蔡蔡自个儿明白,她的石雕技术全得益于前世的积累。 白爸和白妈送大家出门,白蔡蔡和毛毛守家,毛毛自然是盯着电视,这小家伙就是一个电视迷。 白蔡蔡则翻着石匠师傅的笔记,整整五本,最先说的却是观石法里面的气运观察法,就好象是风水师观看风水一样,只不过风水师要结合地理山岳等推断风水的吉于凶,运于煞,而养玉法里面的观石法则是直接观看气运线图,以及轻沉二气的表现来断运煞的,这比风水师观风水来的容易,当然,若没有最开始那块被白蔡蔡在梦里消耗掉的玉灵,那这些东西就是满纸荒唐言。 “平康,我可跟你说了,如果老大家要拿那地抵我家的债,我可不答应。”这时,门外传来阿妈的说话声。 白蔡蔡连忙把石匠师傅的笔记收了起来,换了语文课本摆上,阿妈不高兴她学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刺激她了,早先,阿妈就警告过她了,这些东西让她装装样子就成,不准用心学。 周萍小时候是在北京的胡同里长大,听过不少风水师符咒师方面的故事,可不管故事里的主人多有本事,最终都逃不了五弊的命理,亦是鳏寡孤独残,她自然不希望女儿犯在这命理里面。 只是白蔡蔡的一场重生,颠覆了许多过去的认识,她如今倒真的是有些迷进去了。 “阿爸,阿妈,外面冷吧?”见阿爸阿妈进屋,白蔡蔡连忙把火桶移到他们跟前,坐在屋里,她都能听到外面呼呼的冷风呼啸声。 “嗯,风刮的刺骨,这几天估计要下大雪。”白平康道,声音有此闷闷,显然还在想着外面周萍说的话。 周萍一进屋,先检查蔡蔡看的书,见是语文书,倒是松了口气,叮嘱着蔡蔡:“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是读书,石匠师傅笔记那些东西,等以后再说,总之,读书的时候不准分心在上面。” 有着白老爷子顶着,周萍不好明里不让白蔡蔡学,便开始使用起缓兵之计来。 “我知道,我不会让学习掉下来的。”白蔡蔡也玩起了文字游戏,她不说现在不看,她只保证学习不会掉下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笑嘻嘻的道:“阿妈,你先前的话不对,若是大伯家真拿那地抵咱家的债,那咱家可就赚大发了。” “你又知道。”周萍瞪着她。 “我当然知道啊,省道的事,那可是经过勘察研究的,怎么可能会随意更改,另外,我还听人说了,中国大力发展经济,那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情,所以,中国的经济政策不会受到苏联的影响的,那李氏集团的投资也只是暂时压下,我想,过不了两月,局势就会明朗的,到时地价又会大涨,而且经过这一压,说不定还能涨的更高,只可惜咱家现在没钱,要不然,就把别人家批好的地买下来,也能赚一大笔。”白蔡蔡故意用有些自得夸张的口气道。这样虽然降底的可信度,但附合她现在小孩子的身份,而且,她这么说,主要也是为了给阿爸提一个思路。 “蔡蔡这话,倒是有此道理。”白平康看着周萍道,经过上海股市的事情,白平康已经看到了经济发展的魔力。 “那,要不就换了。”听自家女儿和平康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道理,周萍也动摇了。 “不能换。”白蔡蔡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凑到阿爸和阿妈跟前。 “你不说是赚大发了吗?怎么又不能换了?”周萍问。 “正是因为要赚大发了才不能换哪。”白蔡蔡笑嘻嘻的,整个人也挤到火桶里。 “不错,若真是那样,就不能换。”白爸接嘴道:“如果以后,真如蔡蔡所说,那大嫂肯定要后悔,而说起来,我们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大哥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大嫂心里会有疙瘩的,到时两家会闹矛盾,所以,还不如不换。” “可现在大伯母提出来换了,我们家若不答应,大伯母心里会舒服吗?”白蔡蔡又故意的问。 白爸有些郁闷,心里明白,现在不换,大嫂心里同样会有疙瘩,大嫂那点心思他明白,家里钱是还不出的,能拿地换了少了一桩心事。那地之前有人出到四万,虽然现在不值钱了,但大嫂的心里,抵自家的债却是足的,如果自己不换,那就有了难为人的意思。 而且他心里更明白,短期内,大哥是不可能有钱还这债的,这次大哥除了借自己的钱,还借了别人的,别人的肯定要先还,再说了两个侄子也长大了,家里还是旧屋,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还是花大钱,这债要是搁久了,周萍肯定不答应,要闹,到时两家怕是要为这笔债弄得很不愉快,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亲戚间就是这样,象大哥家这回出的这事,不错钱,那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可借了,一个弄不好,又会整出许多事来。 “这倒好了,借债还借出个心病来了,换不是,不换也不是。”周萍气哼哼的。 “要不,就换好了,等地价升起来,又退还给大哥家。”白爸道。 “那大伯,爷爷肯定不会接受。” “那大哥,爸肯定不会接受。” 白蔡蔡和自家阿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白蔡蔡笑嘻嘻的冲着自家阿妈皱了皱眉子,表示着母女同心。 “阿爸,上回李叔叔来咱家喝酒,我听你跟他说什么股份制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啊?”见阿爸阿妈陷入了困局,白蔡蔡继续引导,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用意。 “股份?入股?对了,我可以用那钱入股,占一半,如果真如之前所分析能够大涨,那咱家也赚的心安理得,而如果形势真坏了,那地不值钱了,那占全部同占一部份也没大的区别,如果没有省道,没有李氏集团,那地根本就卖不出去。占多占少一个样。”白平康猛的一拍额头,为了炒股,他可是好好的把股票,股份制这些东西研究了个透。 这个方法不失为解决之道。 “阿爸阿妈,我睡觉去了。”入股正是白蔡蔡的打算,这样一来,即可免去两家可能产生的隔阂,又能为阿爸下岗后的再创业打下一些经济基础。 “去吧。”周萍道,又瞪着正看电视的毛毛:“毛毛,别看电视了,跟阿姐去睡觉。” “嗯……我再看一会儿。”毛毛扭着身子,小样儿在撒娇呢。 “走了,小心明天起不来挨打。”白蔡蔡拉着眼睛快贴到电视机前的毛毛,这家伙非把自己整成近视眼不可。然后又冲了两个热水袋,毛毛被窝里塞一个,自己被窝里塞一个。 第二十四章 点穴于鬼压床 转眼就是寒假,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毛毛取得了开门红,双百分,而蔡蔡同学,本着稳步前进的低调策略,挤进了班上的前十。 总之,姐弟俩没给周老师丢脸。 放寒假了,蔡蔡和毛毛自然又要回五峰村,本来周萍没什么事也要一起回去,毕竟快过年了,家里事多,尤其是农村里,赶集,办年货,另外撮麻花,做冻米糖,等等,事儿一串接一串的。 不过,民办教师转正的事情却正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爆发了,据说是塘洼子村的一个民办教师刘工艺,教了二十多年了,都不能转正,一口气转不过来,拧着一袋子番芋,跑去市里找市委书记,不知怎么的,居然将市委书记堵在了厕所里,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这些且不提,总之,最后,宁山县民办教师转正的问题引起了市里的重视,再加上县教委办管这事的人很嚣张,收礼收红包的,居然光明正大的收,这事儿一查就漏底,只是事情目前到此为止,后继怎么个情况还不清楚,所以,周萍想留在镇上,打听情况。 “阿妈,还打听个什么劲儿啊,经这么一闹,今年肯定比去年情况好,依我看哪,你现在不要去管那些,收收心,用功复习,争取今年把这大事儿解决了。”白蔡蔡带着毛毛坐上去五峰村的拖拉机的时候,老气横秋的这么跟周萍说。 里面那些个,收收心,用功复习什么的都节选自周老师语录。自然免不了被周萍瞪眼。 “嗯,蔡蔡的说法不错。”白平康力挺自家女儿。免不了又被周老师捶打了两下,笑的却是开怀无比。 白蔡蔡和毛毛则笑嘻嘻的踏上去五峰村的路,以后家里事情还很多,但只要一家人齐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到了五峰村,白奶奶一早就在村口接了,毛毛扭麦牙糖似的在白奶奶怀里钻着,让蔡蔡很鄙视,这小家伙最会讨乖卖好。 “奶奶,药天天吃不?”白蔡蔡扶着白奶奶的手,一路走一路问。 “吃着呢,你爷爷一会儿就要问。”白奶奶回道。 前段时间,因为白学武的事情,奶奶差点晕倒,好在她当时在镇里,白爸和白妈赶紧着送卫生所,一量血压,又高上去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上回的药吃完了,奶奶觉得没事了,就停了药,这高血压的突然停了药,那血压肯定反弹上去。 当时可把一家人吓坏了。 此后白爷爷每天多了一个任务,叮着白奶奶吃药。 一进家门,吃了一个滚水蛋,中午,白蔡蔡反而吃不下了,难得的好天,太阳暖洋洋的,白蔡蔡就搬了凳子,靠院子里的香榛树下,翻看着石匠师傅的笔记,里面还记录着大量的玉符,而白蔡蔡发现,石匠师傅所记录的玉符刻法,同她从那书皮的夹层里得到的玉符画法是不一样的。据笔记上所诉,真正的玉符早在百多年前就失传,所遗留下来的,多是历代玉符人口授,经过几代变迁,玉符的威力大大下降,再加上玉灵的择主问题,这都加剧了玉符派的衰落,以至于,现今术士界再也看不到玉符门的人。 “阿姐,阿姐,镇上的徐师公带着一大帮人来了,朝鸡公山去了,他还穿着道袍,好玩死了。”这时,毛毛一溜小跑的过来,后面还跟着高飞,斌斌和小楠站的远远的,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放寒假了,三叔家的斌斌和小楠也回了五峰村,倒是比白蔡蔡姐弟俩来得还早些。 斌斌和小楠今年十岁,比蔡蔡小两岁。 “他们干什么?”白蔡蔡奇怪的问,难道又是哪家孩子中邪了。 “听说是帮镇上孙家的人点穴开运。”边上高飞道“点穴开运?”白蔡蔡问。 “是啊,不过,我也不清楚点什么穴开什么运,点穴不是射雕英雄传里面的武功吗,怎么跟墓地有关?难道徐师公是武林高手。”高飞先是郁闷,不过,说到武林高手的时候,那眼睛贼亮贼亮的,连带着毛毛也是一个样子。 自从射雕英雄专开播后,它为每一个男孩带来了一个武侠梦,谁都想遇到一个武林高手,学得武林绝学,从此笑傲江湖。 “蔡蔡,去不去啊,要去快点。”小楠在远处不耐烦的跺着脚。 “就是,就是。”斌斌应和着。 “走,去看看。”白蔡蔡起身,拉着毛毛,跟着高飞等人后面。小楠和斌斌早跑在前面了。 石匠师傅的笔记她也看了不少了,不过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实际运用过,这会儿也去见识一下。 小孩子,人轻,跑的贼快,至少,白蔡蔡觉得,她现在的身体,可比以后那亚健康状态的身体好太多了,那时候跑几步就喘。 不一会儿,几人便到了鸡公山,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山腰上。边上还有许多看热闹的村民。 白蔡蔡看着同徐师公站在一起的中年人,这人,不正是几个月前,跟着徐师公去她家里问她卖福运石的那位吗? “孙庆安现在发达了,连带着祖宗也跟着沾光。”一边一些村里嘀嘀咕咕的道。 白蔡蔡听人这么一说,觉得孙庆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想着,对了,这个孙庆安会不会就是后来宁山县的建筑龙头,孙氏房产开发公司的老板孙庆安呢,对于孙庆安,就好象那杨百万一样,白蔡蔡是只闻其人,不见其面的,前世记忆中的孙氏房产,那在宁山县是响当当的,而说起孙庆安,外人也许不一定知道,但宁山县没有不知道这人的。 在宁山县孙庆安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是八十年代的倒爷,手底下有一帮子人,游走于半黑半白之间,九十年代初,他突然结束了手下的产业,开始转战建筑行业,等到了房产改革后,他又专注于房产的开发,等到了二十一世纪,孙庆安和他的孙氏房产就一飞冲天了。 难道孙庆安的成功也于风水有关? 白蔡蔡想着,便用观石法看他们站着的山坡, 只觉眼前的山地就好象变成了一块石头,轻清飞扬之气腾于天,阴沉重浊之气凝于地,然后许多通透和阴沉的气流就好象大气云图一样翻滚流转,而在这之中,最明显的是有一块地方,显得特别的通透亮堂,还有一丝黄色的清气从一个小旋涡处飘了出来,另外边上还有一条环绕而过的山溪,按石匠师傅笔记中所述,这应该是龙抱水的格局。 风水是极好的。 这时,徐师公又拿出一个玉麒麟放在那旋涡中间,立时,散出的黄色清气便凝于那玉麒麟之上,接着,孙庆好让前铲了第一铲的土,这样,点穴开运便好了。接下来又了一翻仪式,几个孩子,一开始看得十分起劲,可最终也没看懂个什么意思,便兴趣了了。 “走喽,走喽,回家。”斌斌叫着。 于是,白蔡蔡便带着三个弟妹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白爷爷正蹲在门口抽旱烟:“到哪野回来。” 小楠和斌斌最怕白爷爷了,两人一缩脖子,站在一边没说话,白蔡蔡笑嘻嘻的半真半假的道:“我们去看徐师公帮孙家点的穴了,龙抱水的格局,带着财气,孙家以后要发大了。” “呵呵,蔡蔡不得了了,看了石匠师傅的笔记,如今也是半个风水师了。”一边的大伯母带着嘻嘻笑着,显然是开着玩笑。 “蔡蔡,你真会看吗?我昨晚鬼压床了,你帮我看看。”一边的堂妹小楠当真了。 “是啊,蔡蔡,小楠昨晚上醒来,不能动了,吓了好大一跳,奶奶说是鬼压床。”一边的斌斌跟着说。 蔡蔡看了看小楠,面相和风水是两回事,面相白蔡蔡是看不来的,不过小楠的眉宇中间,飘着一丝暗沉的气运,这显然是受到煞气的影响。 “走,去你房间看看。”白蔡蔡道。 第二十五章 断梁 小楠的房间就在爷爷奶奶房间的隔壁。 家里的房子确实很旧了,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靠窗的那面墙湛着一块书面大的水渍。白蔡蔡看了一眼,发现房间倒没有什么煞气,不过,当她看到床上的屋顶后却发现,因为房子老旧,修葺过,床上面的房顶到窗户这边加了一根横梁,从横梁中间的地方却溢出一丝丝暗沉带着一丝尖锐感的煞气。 难道是这根横梁不对,白蔡蔡知道,风水里面有一种压顶煞,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啊,如果真是整根横梁的问题,那不应只是中间的地方溢出煞气,应该是整根横梁。 突然的,白蔡蔡想起一件事情,前世,因为白奶奶中风的事情,嫁到夏村的小姑姑来探望白奶奶,就住在这间屋里,有一天,半夜那屋顶的梁突然砸了下来,所幸小姑姑的身体不好,晚上老睡不着,当时正醒着的,听到房梁格啦格啦的声音,不敢再睡,起床坐在一边,眼瞪瞪的看着那梁砸下来的。 当时,可吓坏了。 也是因为没出大事,事隔又久了,白蔡蔡几乎就忘记了,这会儿看到这梁,才突然的想了起来这么回事儿。 “我去搬个梯子来。”白蔡蔡说着,一溜小跑的跑到后院的柴房,从里面搬出一把人字梯。 “蔡蔡,你干什么?”白学武从水牛岭那边回来,自从出事后,他的性格沉稳了不少,现在大部份的时候都花在水牛岭上,尤其是蔡蔡的阿爸跟大伯签了分股的合约后,白学武知道,那水牛岭的店不仅是自家的事,也是二叔的事,这回,他能够平安消祸,二叔家是出了大力的,他早发了狠心了,不能让二叔家在出了大力后,又损失金钱,所以,水牛岭上的事就格外的上心了。 “二哥帮我搬。”见到白学武,白蔡蔡连忙要抓差,这人字梯是上屋顶用的,很大,白蔡蔡的劲道到底太小了些,有些搬不动。 “好,我搬,说,搬去哪里?”白学武二话不说的接手。 “小楠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里。”白蔡蔡道。 “怎么,屋子漏水了吗?”白学武边搬着走边问,老屋子,这样那样的问题很多。 “不是,我觉得那屋顶的梁有问题。”白蔡蔡道。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了屋里,小楠,斌斌,毛毛几个急的不得了,在那里跳着脚。 “把被褥抛开,将梯子放在床上,二哥上去看看,就那个地方。”白蔡蔡指着正溢着煞气的地方。 摆好楼梯,白学武爬上梯顶,看着横梁,在白蔡蔡指的地方,有许多的粉沫,一捏扑沙沙的往下掉木屑,不由大叫:“不好了,这梁都叫虫子蛀空了,这要是一震就要砸下来的。” 小楠听了,吓了一跳,便立刻往外跑:“爷爷,奶奶,这房子我不住了。” 她这一叫,白爷爷,白奶奶和大伯母都来了。 “都出去。”白爷爷说着,看白蔡蔡等人都出去了,便拿了根杆子捅了捅那梁,没想那梁刚一受力,那梁就断开,一半搁在半空中,一半就咚的一声砸了下来,一屋子全是泥尘。 几个小的在屋外看得哇哇直叫。 白爷爷出了屋,揉了揉白蔡蔡篷篷的短发:“这回,多亏蔡蔡了。” “是啊,是啊。”白奶奶也吓得一脸苍白,若是晚上这梁子砸下来,小楠万一有个好歹,她怎么跟老三媳妇交待。 “奶奶……”小楠吓得直往白奶奶怀里钻。 “小楠不怕,晚上煎小楠最爱吃的桂花肉啊。”白奶奶拍着小楠的背。 “我也要。”斌斌不甘示弱,毛毛紧接着跟上。 白蔡蔡在一边笑咪咪,心里也是暗自庆幸,还好,她学了石匠师傅的东西,要不然,今儿个这事,若真是出了意外,那三婶还不找家里拼命啊。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想着,怕是这几天小姑姑也要回来了,前世小姑姑虽说是来看白奶奶,但她也是因为跟姑夫吵了架,负气回来的,小姑夫是夏村的一个杀猪匠,后来在屠宰场做事,说起来,小姑姑也是跟小姑夫自由恋爱的,婚前的时候,感情很好,可不知为什么,结了婚后,两个的感情越来越差,而小姑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公婆嫌她耗钱,平日里也常常冷言冷语的,尤其是快过年的时候,小姑姑家每年都要吵,每年的年都过不好。 为了小姑姑的事,老爷子没少操心。 晚上,小楠和斌斌两个也搬到蔡蔡和毛毛住的屋子,抬了床板,长长的一溜子通铺,四个人,并排睡着,脚伸出来长短不齐,不用说了,蔡蔡肯定是最长的,然后是小楠,最后是斌斌和毛毛,斌斌虽然比毛毛大两岁,但个子却不见得比毛毛长多少。 而毛毛这小家伙也鬼着呢,伸直腿的时候,他故意的把小屁股往下挪了一点,这样看着,就跟斌斌一样长了。 “蔡蔡,这屋会不会有鬼压床?”小楠还想着鬼压床的事情。心些害怕的问。 “没事,其实,鬼压床也没什么不好啊,今天,还幸好有它的提醒。”白蔡蔡安慰着小楠道。 虽然前一世,她跟小楠来往不多,但这一世,白蔡蔡希望大家和和乐乐的。 其实前世,后来,小叔一家过得也并不好,因为奶奶的事情,自家爷爷一气之下就不认三叔了,从此不让三叔进门,三叔心里倒底是有些怨三婶的,再加上后来,经济发展,文化用品店多了,竞争也变得十分的激烈,而这一块,光靠零卖的话其实赚不了多少钱的,大头都是公家用品,之前,三叔就是依靠三婶爸爸在教委的一些门路,还有就是蔡蔡爸爸园艺场以及其它一些厂的路子,只是后来,厂里的人要么内退,要么下岗,厂里这一块的生意就没了,而教委那一块,又被别人抢走了。 后来,三婶也下岗了,最后,三叔便让她守店,三叔则在各个乡镇跑,为自己的店拉些业务,虽然也能赚点,但大多都消耗在人情吃喝方面了,还得处处装孙子,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还记得有一次,她回去看阿爸,碰到三婶,三婶拉着她抹着眼泪,一定要让蔡蔡帮忙跟爷爷说说,让爷爷原谅三叔。 蔡蔡如今想来,也觉有些唏嘘。而今,奶奶没事,想来三叔一家就不会跟爷爷闹翻,再过个几年,三叔一家受点挫折,一些事情想来就会明白的,有时候帮别人就是帮自己。 第二十六章 砸锅卖铁也要盖新房子 早上,太阳晒到了屁股头,白蔡蔡的脑袋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边上其他几个,还睡得不亦乐呼呢。 被窝里真暖和,白蔡蔡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老二媳妇,我听说,县里的民办教师闹起来了,这事解决了吗?”外间,传来白爷爷的声音在问。 “嗯,基本解决了,市里下了文件,今年,咱们县名额放宽,凡是达到八年教龄的,只要考试合格,都能给予转正。”周萍的声音回道,里面带着一股喜气。 白蔡蔡躺到床着,听着阿妈的声音,便躺不住了,坐了起来,阿妈回来了,想来定是在镇里打听清楚情况,这才放心回来,论考试,自家阿妈从来都不怕的,去年的考试,阿妈就考的不错。 “这就好了,弟妹一转正,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调到县里去,蔡蔡今年下半年也要读初中了,初中要到县里去读,弟妹要是能调到县里去,那是再好也不过了。”接着是大伯母带点羡慕的声音。 “哪那么容易调县里,你当县里的学校,随便个什么人都接收啊,现在靠的可是背景。”一声尖锐的女声插了进去。 白蔡蔡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三婶也到了,估计着是跟自家阿爸阿妈一起回来的,今天好象是二十八了,三叔三婶一家也回来过年,想着,却暗暗的撇了撇嘴,这个时候的三婶真的很难让人起好感的,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瞧不起人。 “调动的事以后再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周萍回道,白蔡蔡坐在被窝里暗暗竖了拇指,周老师不愧是周老师,这话即不接三婶的岔,又表现了自己踏实稳重的态度,两相比较,倒显得三婶小气了。 “嗯,周萍这话对,每一步都走稳了,后面的路就顺了。”果然的,白爷爷赞同了周老师的话。 大伯母和三婶都没声了。 “爸,一会儿,村里几个人过来,帮咱家把屋子修修。”这时,白大伯道。 “是啊,这屋子是得修了,要我看最好是推倒重盖,说起来那天可真凶险,若不是蔡蔡发现,那梁子要是半夜里砸下来,砸到小楠和斌斌,可怎么得了哦。”大伯母道。 “咳,咳……”立时,响起几声咳嗽声。 白蔡蔡听着也翻白眼,大伯母实在是太实诚,或许大伯母不是实诚,她是想借这个由头说盖房子的事情,让兄弟几个都搭把手,分摊一下,毕竟,现在大伯家还欠着债呢,哪有钱盖房子,所以,她就借斌斌和小楠的事情,让三叔三婶感到其中的危险性,这样,三叔三婶便不能不管了。 不可否认,大伯母这个想法有一定道理,可她却不清楚三婶的为人,三婶打心眼里看不起白家,每年过年来,也不过是应付差事,她这么一说,三婶可就有了发作的由头了。 果然,大伯母话音刚落,三婶就叫道:“怎么了,怎么了,小楠和斌斌怎么了?” “没事,小楠和斌斌先住的那间屋,横梁叫虫子蛀了,幸好蔡蔡发现那横梁的事情,我让小楠和斌斌搬到蔡蔡和毛毛的那间屋子一起住了。”白爷爷道,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横梁即然叫虫子蛀了,那为什么还让小楠和斌斌住?”三婶质问的口气道。 “爸不是说了吗?之前不知道,蔡蔡发现的。”三叔在一边低声的劝。 “哼……”三婶冷哼一声:“我去看看小楠和斌斌。” 白蔡蔡叹气,得,这下子一家人又不快活了。 不一会儿,房门就吱呀的开了。 “三婶。”白蔡蔡看到进来的三婶,打着招呼。三婶看着蔡蔡,点点头,脸色还是不好看。 “斌斌,快起来,阿妈来了。”这时,一边的小楠也醒了,见到自家阿妈,一脸高兴,忽的一下抛了盖在斌斌身上的被子,毛毛跟斌斌一个被窝呢,这一掀,两个小家伙冷的跳了起来。 “小楠,你干什么?”斌斌气的踢了小楠一脚。 毛毛连忙避开战团,钻进了自家阿姐的被窝里,继续睡。 “你们吵什么,快起来,让阿妈看看可叫房梁砸到了?”三婶说着,就坐在床边,帮着小楠和斌斌穿起衣服来。 “三婶,小楠和斌斌没事,当时我们大家在屋外看着,是爷爷新手把那房梁捅下来的,没伤着任何人。”白蔡蔡在一边道。 “是啊,是啊,蔡蔡会看风水,早早就发现问题了。”小楠对这些神秘的东西感兴,表情格外兴奋。 “什么风水的,你到这里来就净听这些个东西,好的不学学坏的,过了年,就跟我回去,让你外公好好给你们补补课,下学期一定要考进班级前三,明白吗?”三婶板着脸。 小楠和斌斌见处家阿妈发火,闷头不啃声了,穿好衣服,就跟着自家阿妈出去洗脸刷牙。 白蔡蔡无力,是她多心还是怎么的,总感觉三婶的话似乎是在说她似的。 “阿姐,三婶好凶。”毛毛从被窝里抬起脸,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蔡蔡。 “她凶她的,不关我们的事儿。”白蔡蔡敲了敲毛毛:“起床了,小心阿妈一会儿来掀被子。” 掀被子这一招是对付睡懒觉的绝招。 “姐,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昨晚斌斌老踢我,我都没睡好。”毛毛可怜兮兮的道。 “好吧,好吧,反正一会儿阿妈来掀被子我可不管。”白蔡蔡没奈何,随他去,反正是过年边。 白蔡蔡帮毛毛压好被子,出了房,便到厨房洗脸刷牙。 “平良,以后家里没盖新房,小楠和斌斌我就不让他们过来了。”屋外的屋檐下,三婶冲着三叔嘀咕着。 “你这什么话,过年也不来了?那成什么样儿。”三叔闷闷的道。 “不来了,谁规定过年一定要在你家的,我家也成啊,别忘了,若不是我爸我哥帮忙,咱家这店能开得起来吗,你以为你爸给的那点钱能顶个什么事,这方方面面的都是我爸帮着搞定的,要不然,你现在也就一印刷厂的小工人,拿基本生活费的,别说养老婆孩子,就你自己一个人都糊不过去。再不济,咱一家四口也是个家啊,总之今天大嫂说的这事,我想想都后怕,我可不能拿小楠和斌斌的命开玩笑。”三婶冷着声道。 “那不过是个意外,你放宽心,以后不会有事的。啊,别闹了,过年,总要过的开开心心的。”三婶这么一吼,三叔便有些气短,软着话劝着。 “今年是这个意外,明年说不定换个意外,谁知道哪天会出事。”三婶冷声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三叔开始实行拖字决。 “你以后再说是你的事,总之我决定了。”三婶说完,扭身离开。 三叔连忙追去。 白蔡蔡摇了摇头,有的人,不撞南墙,不吃苦头是看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想着,她挂好毛巾,一回头,却看到奶奶站在那里,两个眼窝红红的,泛着晶晶的水光。 “奶奶。”白蔡蔡心中一阵难过,知道三婶的话让奶奶听到了,她可以想想奶奶此时的心情该是多么的难过。 “做房子,做房子,砸锅卖铁也要盖房子。”白奶奶掀动着嘴皮,嘀咕着。 “奶奶,不用多久,明年,咱家就一定能盖起新房子来。”白蔡蔡保证。 感谢落燕闲居的打赏。呵呵! 第二十七章 小姑姑 转眼就是新年,对于孩子们来说,过年无外乎新衣服,零食,压岁钱,但如蔡蔡现今这心理年龄,这些东西,她想不淡定都没法子,因此,她在意的,是乡下过年的这个氛围,鞭炮声中,夹杂着牛的嘶叫和狗的吠声,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温馨热闹。 再过个十几年,那年味儿就一年淡似一年,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大年初一,早上吃过鸡蛋面,白蔡蔡就带着家里几个小的,去村里几个叔公家拜年,回家后,每个人满兜的花生瓜子和糖果,自然的压岁钱也少不了。 回家时,白家三兄弟正陪着白爷爷打麻将,农村里,过年打牌打麻将就跟看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必不可少。 白蔡蔡坐在自家阿爸身边,不得不说,阿爸的手气真臭,那个牌面,让白蔡蔡看了残不忍睹,又转过脸看大伯的牌面,大伯都听牌了,就等着有人犯冲或自摸。 一边轮到白爸抓牌出牌,白蔡蔡眼角的光一扫,看到阿爸要出的牌,心里不由哀叹,这子儿一出出去,那大伯就胡了,不过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打牌更要讲究这些,所以,白蔡蔡虽然心里跟猫抓似的,嘴里却是不说。 不过,一边的毛毛可不讲究,大声的嚷了起来:“阿爸,换一张,那张出去,大伯就胡了。” 立时,一桌人笑骂了起来。 白爷爷拿着旱烟杆敲着毛毛的脑袋:“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瞎起哄。”说着,又指着白爸:“就那张牌,不能换了,愿睹服输。” 老爷子发话了,白爸自然不敢,乖乖的把牌打了出来,大伯顺利的胡了。 两毛钱一个字,输赢最多不过十几块钱,大家打这个,图的不是赢钱,而是一家人乐呵。 “蔡蔡,毛毛,过来。”周萍朝着两孩子招手。同她坐一起的是白奶奶,大伯母,三婶几个。 毛毛被敲了脑袋,正觉委屈呢,立马一溜小跑的跑到自家阿妈身边,乖巧无比。 白蔡蔡过去,周萍便道:“把压岁钱都拿出来。”几个小的一个上午跑下来,收到的压岁钱不少。 白蔡蔡看到三婶那边,也在点压岁钱。 毛毛十分不舍的拿出几个红纸包,最后,又留了两个:“阿妈,我留个买糖吃啊。” “阿妈不要你的,你放在口袋里要掉,阿妈帮你收着,以后,你要买糖的时候再跟阿妈拿。”周萍哄着道,毛毛很愉快的交出截留下的红包。 白蔡蔡在一边感叹,毛毛啊,你上周老师的当了。 “蔡蔡,你的。”周萍看着蔡蔡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瞪着眼。 “阿妈,大人不可一日无权,小人不可一日无钱,我是小人嘛,这钱我还是自己收着。”白蔡蔡捂紧口袋,坚决不拿出来,两世的灵魂,这身边没钱有时真的不方便,再说了,以她的心理年龄,实在不习惯开口问阿爸阿妈要钱。 “就你多怪。”周老师没法,家里人都在一起,她不好来强的,要是在自家家里,估计这时候竹笋炒肉丝就要上身了。 “妈,明天初二了,我带小楠和斌斌回去,给我爸我妈拜年。”这时,一边的三婶道。宁山县的规矩,初二是回女方家里过的。 “唉,应该,应该的,代我向亲家亲家母问新年好。”白奶奶强笑道,一丝难过被她掩藏在眼底,她心里担心,三媳妇以后真的不准小楠和斌斌回来,虽说她下定决心要盖房子,可决心是下来,房子能不能盖得起来,还得看钱的事儿。 周萍在一边神色也有些黯然,白蔡蔡不由的伸出手握着周萍的手,说实话两世的灵魂,如今,她即把自个儿阿妈当妈,也当姐妹。 前世的时候蔡蔡不懂事,总是吵着自家阿妈带自己去看外婆外公,常常让自家阿妈伤心不已,直到后来,蔡蔡才明白,当年,因为自家阿妈一定要嫁给阿爸,外公一气之下,不认阿妈,不准她回家的。 而外婆,性子又软的很,他们老一辈的人,讲究的还是古代的三从四德,对于这事,也只能偷偷的抹泪了,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只是偶尔的,小舅舅到要这边来收古董的时候,外婆才让他偷偷的来看看自家阿妈,每每这时候,都是自家阿妈最伤心的时候。 其实前世,自家阿妈离婚后,听小舅舅说过,外公松嘴了,让阿妈带着女儿回北京,不过,周萍性子也是极要强的,落到那样的境地,撑死了也不回去。 所以,白蔡蔡记得,前世,自己还是在北京读书的时候,才见到外公外婆,那时候,外公的身体很不好了,也是那时,自家阿妈才回北京,照顾病床上的外公,直到外公去逝。 这时,自家阿妈听三婶说回娘家,阿妈也是触景生情,想着远在北京的父母,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 第二天一早,三叔三婶一家就离开了。 到了中午,小姑姑带着她的四岁的儿子夏超回来了,重生了,有许多的事情都有细微的变化,比如说小姑姑,前世,小姑姑是年前回的白家,可今年,小姑姑是大年初二回来的。不过,小姑父没有跟着一起来。 “大木怎么没跟着一起来?”白爷爷问,脸色有些不快,这大过年的,初二回女方,都是一家人一起回来的。 一听白爷爷的话,小姑姑眼眶就红了,抖着嘴唇,好一会儿道:“爸,妈,我想跟他离婚。” 白爷爷白奶奶一下子呆了,大伯和白爸连忙围了过来:“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跟大哥说,大哥为你作主。”大伯问。白家亲兄弟三个,再加上堂表兄弟,一起十几个,哪能让自家妹妹受气。 “也没怎么太欺负,他只是夹在我和他妈之间很为难,我也不知怎么的,自嫁到他家不久,就一直生病,头两年还好,自小超出生后,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一年要花去不少药费,他妈妈天天骂我败家货,每天没一个好脸色,这日子,我没法过。”小姑姑抽泣着道。 “那大木怎么个说法?”白爷爷问。 “他不同意。”小姑姑道。 白爷爷皱着眉头,好一会儿道:“那等他来,我亲自跟她谈谈。” 第二十八章 东风压倒西风 前世,小姑姑似乎并没有跟家里提起过离婚的事情,白蔡蔡想来,那时候,家里出了许多问题,小姑姑定然是忍下了没说,不过,小姑姑跟婆婆的关系一天也没好过,白蔡蔡估计着,前世小姑姑虽然没跟家里提,但定然跟小姑父说过,而小姑父肯定没有同意,最后妥协了,小姑姑和小姑父一家搬离了夏村,住到镇上屠宰场边上的宿舍里。 说实话,屠宰场的宿舍真没人愿意住,离的太近,空气里全是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气,只是小姑姑跟婆婆实在处不到一块儿,这也是没办法。 搬了家后,小姑姑小姑父的感情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小姑姑的身体却一直没什么起色,到了白蔡蔡读高三的那年,小姑姑因病去逝了。 说起小姑姑的病,也很怪,当时,看了好多医院,却一直没有确症,只说体质虚弱,引起心肝脾肺肾的衰竭,可小姑姑在家里的时候,身体很好,怎么会没过几年,身体就虚弱成那样呢,这一直是个迷,不明白。 难道是虚证引起来的?白蔡蔡不由的想,所谓虚症,就是由煞气等影响的,而实症,自然就是身体的病变,而白蔡蔡所学玉符,对虚症是立竿见影的,就好象镇上的疯女人那样,但对实症,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虽能帮助调养身体,但对冶病并没太大效果,总之一句话,如果是得了实症,对不起,还得去医院解决。 “平安,别难过,实在不行,就跟婆婆分开来住,现在的人,分开住的越来越多了,为这点事,犯不着离婚,你是要跟大木过一辈子,又不是要跟他妈过一辈子。”周萍劝着小姑姑。 小姑姑只是在那里抹泪儿,夏超依偎在小姑姑身边,小脸上有些可怜兮兮,那眼中混没有四岁孩子的灵动,显得有些灰暗。 白蔡蔡坐在一边,两眼仔细的打量着小姑姑,手上剥了个桔子,一瓣一瓣的喂到小超的嘴里,小超吃得两个腮帮鼓的,小脸便冲着白蔡蔡笑,有些灰暗的眼笑咪成了一条线,代表着最纯粹的开心。 看得白蔡蔡心里也十分高兴。只是想着姑姑的身体,不免有些头疼,心里便嘀咕着,白平安,白平安,不就是不平安了吗,白姓表示压力很大。 不过,白蔡蔡打量了小姑姑很久,除了明显的体虚外,并没有显示受到任何煞气的影响,这么说,小姑姑确实是身体有病,可为什么那么多医院都查不出来呢。 傍晚的时候,小姑父急冲冲的来了。 白爷爷在门口候着他呢,见到他来,那旱烟杆敲了敲地上,然后道:“大木,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当年,你可是拍着胸脯说的,一定会好好的待平安,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可不能当是大风吹过。” “爸,我没对她怎么样?”夏大木垂着头蹲在白爷爷身边。 “没对她怎么样,她会要离婚?你平日关心过她吗?你妈和她的矛盾我想你心里清楚吧,你就没有想过怎么解决?我听说,你平日稍有空闲都是在镇上耍牌喝酒,常常十天半月的不回家,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你不想过下去了,那不如分了算,我的女儿,我自己照顾。”白爷爷道,本来,分的话他是不该说的,可看着平安那瘦骨嶙峋,病蔫蔫的样子,哪个做父亲的不心疼,女儿即然想回来,想重新过日子,那就重新过。 “爸,我不想离。”夏大木道。 “不想离,我也不想你们离啊,可你看着平安这样子不心疼,她病成这样了,还没一刻安生,难道你真要拖死她。”白爷爷道。 白蔡蔡躲在门边听到这话,爷爷这话很重了。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真心喜欢平安的。”夏大木委屈的道。 “好,你是真心喜欢的,你不想离,那你告诉我你接下来怎么办?”白爷爷问。 白蔡蔡知道,这才是自家爷爷真正的意思,按白家人之前商议好的,农村里婆媳不对路的多了去了,即然过不到一起,那就分开,都说距离产生美感,说不定,时间久了,关系能缓和下来。 夏大木想了一会儿道:“我跟平安商量一下。” “好,她在屋里,你进去吧。”白爷爷挥了挥手,夏大木算是过了第一个关卡。 接下来,白蔡蔡领路,带着小姑父去了里屋。然后,拉了小超出来,小心的关好门,却留了一条缝,白蔡蔡就在门逢边偷看。毛毛也挤到她身边来。 一边周萍直瞪着她,不过,却不阻止,白奶奶则含笑看着,他们也好奇,不好意思偷看偷听,自然由得蔡蔡,还能做个传声筒。 屋里两人离门有些远,声音又压的特别低,白蔡蔡耳朵贴着门逢,只听得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只能跟据两个人的神情推断。 不过,盯着两人看的时候,白蔡蔡发现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之前,她在自家姑姑身上没有看到什么煞气,可就在刚才,小姑父进屋后,白蔡蔡明显看到,小姑父身上一股锐利的煞气笼罩着小姑姑。明显可以看到,这股煞气透过小姑姑的明堂进入小姑姑的体内。 小姑姑的身体果然是受煞气影响,白蔡蔡这下找到了小姑姑身体衰弱的原因了。只是小姑父身上这股子煞气又是哪里来的呢? 白蔡蔡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小姑父在屠宰场做事,干的是杀猪的行当,身上自然带着杀气,这股杀气就是煞气,若是夫妻感情和谐,有夫妻运势挡着,这股煞气或许不会怎么样,但因为夏大木的老妈跟小姑姑不对盘,两人之间关系紧张,再加上夏大木也算是个孝子,平日里不敢为了老婆跟老妈顶牛,这使得小姑姑对小姑父也产生了怨气,只是她的怨气抵不过夏大木身上的煞气,反倒叫煞气趁虚而入,直接侵害了她体内五行之气,这就是小姑姑病体缠绵的原因。 原因找到就好办,白蔡蔡一溜小跑的回屋,拿出两块雕好的石雕小挂件,这上面分别刻着一个姻缘玉符阵,这是从石匠师傅的笔记里学的,因为前世,自家阿爸阿妈曾离过婚,虽说因自己重生改变了,但白蔡蔡心里终归还是有些没底,便想着刻两块姻缘玉符的小挂件,让阿爸阿妈戴着,增强两人之间有姻缘运势,现在,自然是先让小姑姑和小姑父戴。 “爷爷,一会儿,你把这两个挂件给小姑姑和小姑父,让他们平日戴着。”白蔡蔡拉着白爷爷到一边,偷偷的道。 “怎么,你这东西对人家夫妻感情还有用?”白爷爷一脸疑问。 “当然有用,这是姻缘玉符,增强姻缘运势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对小姑姑的病有用。”白蔡蔡道。 “病?怎么?这姻缘玉符还能冶病?不是康寿玉符可以吗?”白爷爷更不明白。 “小姑姑身体弱不是自身的原因,是因为小姑父常年杀猪,身上带着煞气,煞气冲体,这才致使小姑姑身体越来越差的,姻缘玉增强两人的姻缘运势,这即可以减弱小姑父身上煞气对小姑姑身体的攻击,也可以增强小姑姑对小姑父身上煞气的抵抗力,当然了,这些不够,小姑姑要想完全摆脱小姑父身上煞气的影响,就必须变强,用村里的话来说就是能泼的起来,这样才能压住小姑父身上的煞气,只要将这股子煞气压住,到那时,小姑父说不定会对小姑姑言听计从呢,总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白蔡蔡偷笑的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以前平安身体好的很,怎么自从嫁到夏家,那身体就一年不如一年,好,等一会儿,我让他们把这个带上,再让你阿妈跟平安说道说道,你阿妈平日把平康管的死死的,不正是东风把西风压倒了嘛。”白爷爷借用自家孙女儿的话。 然后拿着挂件,背负着手,踱着官步,叫了白奶奶,到一边嘀咕去。 “你这丫头,跟你爷爷说了什么?”白蔡蔡正笑着,不想屁股啪了挨了一巴掌,把白蔡蔡给羞愤。瞪着眼转过脸,却对上周老师通红的一张脸,立马歇菜了,这一巴掌不冤,定是爷爷刚才的话叫阿妈听去了。 赶紧的一溜烟跑掉,周老师气的追打,母女俩在院子里疯跑,最后周老师被白平康拉到一边才消停。 阿妈这个东风压倒西风实在是名不符实,阿爸的枕头风吹的好,别看阿妈叫的欢,最后得实惠的总是阿爸。 第二十九章 胡婆婆归来 同前世一样,小姑姑和小姑父两人商量了后,搬到镇上去住了。 就住在屠宰场的宿舍里。格局同白蔡蔡家很相似,两间的通间,隔了一条小路,对面就是小厨房。 虽然时不时的,从屠宰场传来一阵腥味,但暂时也只能这么将就着,只是小姑姑的身体弱,不能做事,而现在因为县里开了一家大型的屠宰场,常常让人到乡下收猪,这镇上的屠宰场生意就每况愈下,而小姑父,一个月倒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耍。 因此,一家人的日子过的颇为艰难,最后白爸去县里找了白家老三,从他那店里抵了一些文具用品和小玩具,让小姑姑在镇小学的门口摆了个小摊子,赚点油米钱。 但让小姑姑和小姑父最高兴的是,小姑姑的身体在好转,以前,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小姑姑要躺在床上,现在,除了不能干重体力活外,其他的日常的生活,小姑姑完全能够承担下来。 “看来,这搬家还是搬对了。”小姑父,白爸,再加上镇派出所的李叔,三个人在白家园艺场的宿舍里喝着小酒。 小姑姑和周萍在厨房里忙活着。 白蔡蔡带着毛毛教着小超读唐诗,一首鹅鹅鹅,几遍下来,小超摇头晃脑的,背的倒也顺溜。下学期已经开学了,白蔡蔡继续着稳步前进的策略,前一次的单元测试挤进了班级的前五。 而毛毛同学,仍然是他们班上的领军者,次次稳居第一。 “嗯,小超不错。”白爸和李叔夸奖着,小超笑咪咪的。 “是我教的好。”毛毛不甘人后,拍着他的小胸脯,他开始换牙了,前两天掉了一个大门牙,这会儿说话霍霍漏风,听得大家伙儿直笑。 毛毛拿大人没办法,只得瞪着小超:“笑什么,你以后也要这样的。” 前两天,毛毛对于换牙是极为郁闷的,好不容易弄清这是每个人的必经阶段,这才勉为其难的释怀,只是容不得别人笑他,谁笑他他就瞪谁。 “白科长,周老师,有人找。”这时,楼下的周阿姨扬着声叫。 周萍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三个人上来。 “蔡蔡,你看谁来了?”周萍一进门,高兴的道,白蔡蔡转过脸一看,是胡婆婆,刚重生那会儿,救了自己和毛毛的胡婆婆。 白平康和李所长也站了起来,跟着胡婆婆一起进来的两人中,有一个是镇里开发办的主任,于永青。 白家地方小,几人一进来,再加上小姑姑一家,就将白家挤的满满当当。 蔡蔡连忙上前,搬凳子,倒茶的,忙的不亦乐乎。 “你就是蔡蔡啊,这回可要好好的感谢你,前几年,我和我爸托着人,遍地撒网的,本着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没想到,还真的有人问到了,多亏了蔡蔡细心。”说话的是正扶着胡婆婆的三十七八的中年人。 白蔡蔡一脸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在自家人面前,她可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但在外人面前,什么年龄什么样儿,她心里门清着呢。 “她是我孙子,陈恪。”胡婆婆跟众人介绍道,笑的一脸慈祥,将白蔡蔡揽到胸前。那表情可比以前开朗的多了。 年前,胡婆婆要去北京寻亲,镇政府派了办公室的方雨陪着一块儿到的北京,一打听,果然有一家陈氏珠宝公司,公司的经理知道一些陈家的事,也知道陈家到内地来发展,一是因为内地经济开放了,有利可图,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却是要找曾经失散多年的祖母。虽然许多人都认为陈家的这个祖母可以早就亡故了,不过,陈氏如今的掌门人,也就是陈恪的父亲,胡婆婆的儿子陈有才却总有些放不下,于是便托了熟人,拿着照片在曾经胡婆婆呆过的地方查问。 那经理见胡婆婆上门,岁数又是正好对上,不敢怠慢,连忙打电话去了香港,随后,陈有才便带着儿子到了北京,见到胡婆婆,认出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母亲,其中悲欢离合自不必细表,随后,就带着胡婆婆去了香港。 过了年,胡婆婆掂记着镇上,想要回来看看,便由陈恪这孙子陪着回来,一是感谢感谢镇政府多年来对胡婆婆的照顾,二是怀着回报之心,打算在镇上捐资建一所学校,九十年代初,一个港商对于一个镇,乃至一个县来说,是具有很重要意义的,因此镇上便派了开发办的于主任全程相陪。 听说陈家捐资建学校,镇上的小学确实破旧的不成样子了,周老师便代表着全镇师生感谢陈家。 几人喝茶聊了一会儿,又聊到了宝岭镇的发展大计上去了,白爸掂记着李氏集团以及省道的事情,便跟于主任打听。 “这事儿你放心,南巡讲话后,谁都明白,发展是第一要务,李氏集团的投资已经批了,县里的开发办马上就要着手土地置换以就收购事项,而修省道的相关事宜也要开始了,不过,你家那块在水牛岭下的二分田在开发区用地的征收范围内,估计要征收了,不过,会有补偿,你放心,倒是你家老大那块地,面积大,又正好在省道边上,离县里的开发区还不远,等开发区和省道一弄好,你家老大那地方可就宝地了。”于主任开玩笑着道。 “怎么又弄个开发区出来了?”白爸莫名其妙,之前他只听说李氏投资,以及省道改道,没听过开发区啊。 “这是县里的决策,这省道一改道,咱们宝岭镇的地位就显示出来了,成了南方几个大城市的交通枢扭,本来,咱们同南方几个大城市离的不远,只是因为五峰山脉隔绝,才象被闭了气一样,现在,省道改道,省里决定开隧道,打通五峰山脉,县里的机遇就来了,于是县里很快决定,借着李氏集团落户的东风,在水牛岭一带弄个开发区,说不定以后,水牛岭开发区会成为整个县经济的龙头呢。”那于主任侃侃而谈,说到经济倒是一套套的。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这于主任眼光不错,后来的事实证明,水牛岭开发区正是宁山县的经济龙头。 不过,她倒不知道,自家阿爸什么时候把水牛岭下面的那块两分田批成宅基地了,之前,她之所以就没提出来,也正是因为知道那里属于开发区的范围,要被征收,批了也是白批。 白平康一听于主任的话,放心了,老大家的地,自己也占一半股份的,因此,于主任的消息,对于白爸来说是好消息,不管怎么说,老大家这块地价值又要上涨了。 “咦,这石雕谁雕的?”这时,那陈恪手里着一块长条形的石镇纸,石镇纸的表面刻着如意图。 白蔡蔡看着那石镇纸,正是她刻的,不过,这个只是她用来单纯练石雕之技的,并没有将玉符的技能带在里面,她心里门清着呢,玉符那东西,在外人面前还是少用的好,所以,平日里,她除了给自己的家里人刻了几块康寿和福运挂件外,其它的,就算她是为了练习,那刻好后都压在箱底呢,轻易不会示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周萍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我感觉这雕法是北派的秦氏的石雕手法。”陈恪道,他家的珠宝公司里面,就养着几个玉雕师,对于各派的石雕手艺,他也能清楚一二。 “老弟好眼光,我爷爷的师傅姓秦,我们学的石雕手艺正是秦氏一脉。这块石雕是蔡蔡刻的,技术还有待进步。”白平康道,语气里却有一些骄傲,自家女儿学石雕还是比较刻苦的,至少比他当年强多了。 只是白爸又哪里知道,自家女儿两世为人哪。 “蔡蔡刻的?已经很不错了,我还准备挖去我公司坐阵呢,可惜蔡蔡太小了。”陈恪可惜道,虽然他家族里养着几个玉雕师,可那都在香港,北京分公司,他也请了两个,可这两个的手法太杂,用行里的话来说,不是大家出身,若是能有一个秦派的石雕师坐阵,那对北京分公司打响名气是很重要的。 “我小姑姑行啊,她的技术可比我好。”白蔡蔡在一边瞪大着眼睛道。屠宰场的效益不好,田里地里的活儿,自家姑姑做不了,虽说现在天天在学校门口卖点文具赚点钱,但那终不是长久之计,前世,白蔡蔡也是在玉器店里做玉雕师,一个好的手工玉雕师,工资相当高的,对于小姑姑来说,这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小姑姑性子静,她的手艺不比后来的阿爸差。 “那可真是太好了。”陈恪道。于是,很有诚意的邀请白平安去北京。又对夏大木道:“你们一起去,我公司里正需要人手。” “这,我要跟他再商量一下。”白平安同边上的夏大木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兴奋,但也有踌躇,九十年代初,打工还不象后来那么普遍,尤其小姑父,虽然那工作半死不掉气,但好歹也是正式工。 “应当的。”陈恪点头。 再聊了几句,几人便告辞了。 第三十章 杨华倩其人 几人走后,白家一家人便围起来聊天出主意。 “能去北京干个正儿巴经的事情,在村里也是长脸的。”夏大木身壮体魁,有些嗡声嗡气的道。 “只是大木这好歹是正式工,是个铁饭碗,去了北京,铁饭碗可就丢了。”白平安道,去北京对于她来说是再好也没有了,可女人总归是丢不下个家,若是她一个去北京,那她还不如在镇上卖点小文具混混算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经商下海的海了去了,别的不说,就近的,高飞他舅,他原来是矿上的,矿道里挖煤的,咱们都叫他黑小子,可如今,你看看人家,早早出来,先是弄了几台桌球,又是溜冰场舞厅的,如今那日子过得滋润,家里小洋楼都起来了,前天,我在县里碰到他,他说要买台中巴车,专门运客,瞧瞧人家,什么事都走在前头,这样才有奔头,前些日子,我去上海,人家那里,早就开始打破铁饭碗了,咱们这里半死不活的,还能拖个几年?”白平康道。 跑过上海几趟,白爸也是见过世面的,经股市里的一番动作,他心里隐隐觉得,这半死不活的铁饭碗未必就是好饭碗。 夏大木和白平安相互之前看了看,最后,夏大木一巴掌拍在一边的书桌上,将书桌上压的玻璃给拍裂了,当然,原来就有些口子的。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心想着,由这力度,可见小姑父这回下决心的力度有多大。 “好,就去北京,明天我就办停薪留职,没得我这么大块头,就比那黑小子差。”夏大木道。 “什么话,我们去北京,扯人家张强干什么。”白平安脸皮有些红,拍了夏大木一掌,笑骂了句。 张强就是高飞他舅 白爸和周萍忍着笑,白蔡蔡在一边看着自家阿爸,阿爸这人真有些蔫儿坏,她可以肯定,阿爸是故意拿高飞舅舅说事,当年,白平安在五峰村,那也是属于村花极别的,看中她的小伙不少,但于夏大木竞争最激烈的当属高飞的舅舅张强。 张强虽然外型没有夏大木这么男人,但脑子活,白平安是觉得各有各的好处,恨不得这两人能将短处丢掉,长处揉成一个人就好了,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最后,白爷爷一手拍板夏大木,张强刹羽而归,白爷爷的想法自然是因为张强脑子太过活络了,怕自家女儿吃亏,这一点,自家爷爷看的还是准的,这张强,钱赚了不少,女人也交往了不少,真正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好在她家里那位看得开,只是每月给家里的钱不少,随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只是自家爷爷算对了初一,没有算对十五,夏大木人是老实,可家里有那样一位婆婆,最终小姑姑过的终不是太顺遂,还早早过世,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白爸拿张强说事,夏大木岂能认怂。 于是,夏大木一锤定音,第二天就开始办理相关事宜。一个月后,就跟着胡婆婆以及陈恪去了北京。 转眼,便是谷雨时节。 这段时间,学校里把劳动课集中起来,正好空出了一个下午,学校里有茶山,而这时节的劳动课是就去学校的茶山采茶,这种劳动在后来被取消了,但这时候,却是很普通,县里的中小学也都一样,不过,县里的学生,父母自然不愿自家的孩子吃这苦头,基本上都是买几斤茶草交差了事。 这天中午放学,五年级几个班便统一劳动课,到镇外的麻雀岭茶山采茶。 前世,茶季时,白蔡蔡也常常帮着爷爷一起采茶,对于采茶那一套,虽谈不上太熟,但也不陌生,两手划拉着,也很顺溜,只是,现在刚谷雨,茶芽还不是太大,花了好一大阵工夫,采了差不多两斤,估计着够交差,便不采了,挎在蓝子在那里看天,这时候,天很蓝,空气很澄净,远山,绿树,白云,蓝天,碧水,让人看着格外的舒服。 正沉醉着,冷不防的边上一只手伸到她的蓝子里:“蔡蔡,你这茶草分一半给我,我等下带你去溜冰,不收钱。”说话的是高飞,此刻,那手正划拉着蔡蔡篮子里的茶草。 蔡蔡瞪了他一眼,不过她自持自己是一个成年人,懒得跟小屁孩计较,再加上他时常拿些玩具给毛毛玩,便由着他。 “高飞,我茶草也分你一半,一会儿跟蔡蔡一起去。”一边的小豆花凑了过来。 “好,一起去。”高飞嘿嘿笑着,随后又划拉了小豆花蓝里的茶草。不一会儿,他那蓝里就满了,这家伙才满足。 白蔡蔡还得继续采。 “蔡蔡,快升初中了,你报哪个学校?”小豆花挤着蔡蔡问。 “一中。”白蔡蔡道,对于现在的白蔡蔡来说,读哪所学校都无所谓,但一中,有她前世最好的闺蜜,杨华倩。前世,因为父母离婚,白蔡蔡的性子内向有些阴沉,不和人,在学校里就是独行侠,只有杨华倩跟她最好。 当然,前世,白蔡蔡跟杨华倩虽然初中就认识,但两人却是在大学时真正玩到一块儿的,或者说是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天起,两人才玩到一起的,而以两人的性子,自然是杨华倩主动。 初中高中六年,两人并不在一个班上,也不过一个学校,混个脸熟。 白蔡蔡至今还记得,当年她刚收到录取通知书,杨华倩就揣着录取通知书来找她,一进门的第一句话是:“白蔡蔡,你好,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槽刨食的姐妹了,为了今后咱们共处的四年患难,咱们有必要互相了解,这样吧,先从逛街开始。” 白蔡蔡当时,叫她这么一下给弄蒙了,后来看了她的录取通知书才知道,两人都考到一个学校了。 最后两个秉性,脾气完全不同的女孩玩到了一块儿。四年的大学时光,差点叫人误会成了拉拉。 “我也报一中。”小豆花道。 白蔡蔡看了看她,前世小豆花确实在一中读书,只是她只读了一年就缀学了,小豆花的爸爸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了高利贷,被人跺了一只手,家里哪有钱再供她读书。 “你阿爸还赌钱吗?”白蔡蔡问。 “赌,不赌钱他就打人。”小豆花恨恨的道。 白蔡蔡想了想,也没什么办法,玉符再好,也冶不了人家赌不赌啊。 这时,不远的一群男生,呼呼哈哈的叫着。 小豆花对什么都好奇,拉着白蔡蔡凑了过去,只见高飞手上抓着一只八哥,奄奄一息的,羽毛也掉了许多,那对小眼耷拉着。 “我们烤了吃吧。”一个男生道。 “不能乱吃,这快死的东西谁知有没有病啊。”边上一个女生道。 “那就放了吧。”小豆花在一边道。 “放了也是个死,倒不如拿回家养养看,不知能不能救活。”白蔡蔡道。本着,救人一命,七级浮屠,救鸟一命,一级浮屠,劝高飞日行一善。 高飞拿着这八哥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白蔡蔡的话,立马将那八哥放到白蔡蔡手里,白蔡蔡郁闷了,如果这八哥是中了邪,那她倒是有办法,可明显着,从那羽毛上的点点血迹来看,明显是受了外伤。 得,她尽力吧。加去弄点消炎药试试。 将茶草交到学校,白蔡蔡又去弄了一个竹篮子,扣着那只八哥,又弄了点消炎药,化在水里,放在八哥的边上,想了想,又拿来了一块康寿玉符挂在八哥的爪上。 正弄好一切,下面高飞和小豆芽就在院子里叫:“蔡蔡,快下来,去溜冰。” 蔡蔡连忙锁了门下楼。三人一起去了高飞舅舅开的溜冰场。 第三十一章 溜冰和快餐 溜冰,前世,白蔡蔡玩的很溜,正的,倒的,还能踩着溜冰鞋玩两个花步,但前世,白蔡蔡发誓过的,一辈子都不在玩溜冰,只因为,正是在大学的一次溜冰场上,她瞎了眼了,认错了人,最后不但一场情空付流水,还被弄得在职场无法立足,这才不得不操起小时候学的石雕,到一家玉器店从玉雕学徒做起,其中艰难,憋屈实不足为外人道。 虽然,这一世,一切重来,白蔡蔡自然也不会纠结着前世的一切,但对溜冰她却再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因此,这会儿,她虽然换上了溜冰鞋,但却懒的溜,只是同小豆花一起,扶着边上的栏杆站着,小豆花倒是跃跃欲试,只是她的平衡感实在太差,这方面胆子又小,白蔡蔡扶着她溜了两步,这小丫头,愣是将白蔡蔡手背抓出了青紫。 “放松点,你越是紧张越容易摔跤。”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不行啊,我也想放松,也越想放松越放松不了。”小豆花更紧的揪着白蔡蔡的手。 “白蔡蔡,小豆花,你们这么玩有什么劲,来,我们玩拉火车。”一边高飞倒溜着到两人跟着,然后右腿前脚尖一顶,就稳稳的停在两人跟前。 小豆花看到一边一队正拉火车的,速度很快的,最后面的人,因为惯性,那样子跟要摔出去似的,因此脸吓的发白,直摇头:“不行,我玩不了,这摔一跤可不是好玩的。” “是啊,你玩你的吧,别管我们了,我们先在边上学学。”白蔡蔡笑道,就带着小豆花,往边上,突然,只觉背后一阵风声,然后脚被人一勾,突然之下,她哪有准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带着小豆花也滚成一团。 “喂,你撞倒了人,也不道歉啊。”白蔡蔡站起来,盯着停在前远不远喝健力宝的家伙拍着屁股,生疼生疼,这一跤可实实在在。 “不好意思,白小妹,谁让你傻站在那里,挡了道呢。”喝健力宝的家伙撇了撇嘴道。只差没说,好狗不挡道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高飞带着班上几个男生也围了上来。 “是啊,撞了人就该道歉。”小豆花在一边也是气愤非常。 白蔡蔡听他一口叫她白小妹,这人认识自己?于是她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家伙,光着个脑袋,一侧的脑袋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红红的。 得,冤家路窄,眼前这光头少年不正是被自家二哥打砍脑袋,差点没命的方晓北嘛,此刻他盯着自己,眼神中总有一股子阴狠。 他刚才,是故意的,白蔡蔡明白了。 对于方家的事,白蔡蔡知道一些,这方晓北,自小因为一个疯妈妈,没少被人欺负,在他没有能力的时候,他只好忍,但却记着仇,如今,方家人可不得了,在镇上传着,说方晓北他爸是北京大家族的,发着大财,要接方晓北和他妈去北京享福。 如今的方晓北,阿妈疯病好了,阿爸又要来接他们去北京,自然杨眉吐气了。以他那记仇的性格,那之前的憋屈就要一样样的找回来。 而方晓北在白学武手上吃了大亏,所以,他今天是冲着自己报复来的。 想明白这些,白蔡蔡不由的抿了唇,即然是这样,那这事情没必要纠缠下去,更没必要把别人牵进去,都还是小孩子呢,方晓北早就缀学了,他的顾忌少,他们这些人还是小学生,再加上马上要考初中了,若中间出个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再说了,自己好歹是一个大人的心理,跟着问题少年较什么劲啊,忒没出息了,于是挥挥手。 “高飞,别管他了,我们走吧,天快黑了,再不回家,我阿妈要找人了。”白蔡蔡道。 一群小朋友这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然开始暗了,立时一个个苦巴着脸,不用说了,回家都得挨骂,不知不觉,玩的太晚了。于是一哄而散。 只有高飞仍站在那里,瞪着方晓北,虽然方晓北比他大,又有些恶形恶状的,但这会儿,高飞倒是不怵,毕竟,这里,可是他舅的场子。 “高飞,走了。”白蔡蔡推了他一把,高飞才气哼哼的离开。 “没种。”路过方晓北身边的时候,方晓北冷哼着。 “我阿爸说过,把气撒在比自己弱的人身上,是懦弱的表现。”白蔡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一边的小豆花拍着巴掌:“蔡蔡,说的好。” “你们……”方晓北握紧的拳头。 小豆花吓了一跳,连忙拉着白蔡蔡一溜欢跑,跑远了,两人才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家各,各找各妈。 “蔡蔡,我听人说,方晓北找你麻烦了?”这时,白学武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溜冰场玩的人多,白学武在镇上混的可不差,而他那一帮子人,也知道白蔡蔡是他堂妹,这天溜冰场上的事情,他的人也看在眼里,知道白学武在镇上,便连忙报了信,白学武这才匆匆赶来,不过,还在路上就碰到了白蔡蔡。 “没什么,不过是溜冰时碰了一下,很正常的。”白蔡蔡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白学武的性子很冲动,可不能再让他跟方晓北起冲突,如今的白学武还处于父母管教期,若再弄个什么事出来,怕真要去坐牢了,反正方晓北马上要跟他妈一起离开宝岭镇,以后没机会再碰面,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我怎么听人说他故意冲着你去的呢?”白学武拧着个眉。 “没,别人误会了,你跟他不是闹了这么一出吗,别人很容易往上这面去误会的。”白蔡蔡举着手保证道,一脸诚恳无比。 “对了,二哥,你怎么来镇上了,是来买小鸡小鸭吗?”白蔡蔡问,岔开话题。开春了,白二哥就准备开始他的养鸡大业,说要养一百只鸡,五十只鸭的。 “买什么小鸡小鸭呀,阿妈想卖那地了,李氏集团想买下家里那地,给出了八万的价钱,阿妈心动了,说卖了那地,就够家里盖新房的了,这不,我阿爸阿妈来跟你爸妈商量呢。”白学武有些烦燥的抓了抓头,他这里定下心要,想到努力整好那地,开好停车吃饭的小店,再养些鸡鸭,争取成为养鸡专业户呢,没想又有变故,让他鼓足的劲一下子又憋了。 “不能卖,前段时间,那镇上的于主任到我家里来,我听他说了,咱家那地以后是宝地呢,是能下金蛋的老母鸡,别的不说,眼下,那里就有一个好生意做,弄得好,一年下来,也能赚回盖新房的钱。”白蔡蔡急道。 她想尽办法让大伯把那地批成宅基地,可不是为了让他们见此小利就卖的,那里会成为白家发家致富的一份事业。 “什么好生意?”白学武心动的问。 “最近,水牛岭是不是人很多啊?”白蔡蔡歪着脑袋问。 “那当然了,修路人,还有李氏集团的建筑工地,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再加上开发区的工地,人海了去了,我看不比镇上人少。”白学武道。 “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吃饭对他们来说是不是一个大问题?”白蔡蔡问。 “不错,这些日子,我常听工人们说麻烦,中午那一餐都得自带,虽说有食堂,但那饭菜做得跟猪食似的。”白学武龇着牙道。 “这就是了,你那店正好离工地近,不如先开个快餐店。”白蔡蔡道。 “快餐店?”白学武莫名其妙,这是什么店。 白蔡蔡不由拍了拍额头,这时候快餐店还是个时兴玩竟儿,她家这小地方还没有,白蔡蔡于是把快餐店一解说。 工地上的快餐店,一要便宜,二要实在,大盆的菜大碗的饭,别弄那些个虚头巴脑吃不饱的东西,准保着生意不差。 “不错,这是条赚钱的路子,我去跟阿爸说。”白学武在镇上混了几年,也没白混,生意能不能赚钱倒也有点数。 第三十二章 弯道煞地 第三十二章 弯道煞地 回到家里,大伯一家果然跟阿爸阿妈再谈那块地的处理方法,是卖还是不卖。 白平康想着原来那些真空电子的股票,昨天,上海一个朋友打电话跟他说了,电真空最高涨到了每一百股2200元,把他给心疼的,他卖的时候还不到1000元呢,整整少了一半,前车可鉴哪。 因此,白平康自然是主张拿在手里,不卖。 “妈认为还是卖掉好,卖掉了把家里的房子盖盖,再不盖房,以后小楠和斌斌就不得来家了。”一边的大伯母仍是别样心思。 “怎么回事?”大伯转脸看着大伯母。这事他从未听说过。 大伯母才发现失口了,婆婆不准她说的,不过,这会儿也瞒不住了,便道:“还不是年前,家里房梁被虫蛀坏的事情,老三老婆觉得咱家不安全,怕小楠和斌斌出事,说以后,咱家没有盖新房,就不让他们两个回家了,妈伤心着呢,所以说要赶紧着盖房子。” “这都什么事儿,老三越来越不象话了。”大伯皱着眉头。 “也没法子,老三在县里,有事咱家这边也帮不上忙,全靠刘家那边,也怪不得他气短。”白爸道,脸色也是不愉快的。只是他惯于做和事佬,也不想再说老三什么了。 “这样的话,那就不能不卖了。”大伯道。 白蔡蔡连忙捅了捅一边的白学武,路上可是说好了,这个主意就当是白学武出的,白蔡蔡这是不想多解释,毕竟,自己还小,大伯问起来,又要解释一大堆,不如让白学武说的好。 白学武只当是蔡蔡把主意让给他,好让他在自家阿爸阿妈面前长脸,直道白蔡蔡够意思。这段时间,家里人,没一个给他好脸色,尤其是爷爷和阿爸,白学武是郁闷非常。 “阿爸,二叔,我看,不如做两手准备吧。”白学武有些小心益益的道。 “你知道什么,少插嘴。”白大伯瞪着他。 “大哥,水牛岭那一块,一直是学武在弄,听听他的意见。”白平康看着侄儿一脸的尴尬,便解围道。 “我觉得吧,卖地的事先缓一缓,最近,那里工地上人多,我听他们常说,吃饭是麻烦事,正好我那里地理位置好,我就想着开个快餐店,不用做的太精细,只是味道不差,份量足,价钱便宜,我想有些工人会来吃的,家里有菜园子和米,虽多买些肉,本钱不大的,看看能赚多少,而且水牛岭如今才刚开始开发,李氏集团,人家那么大的一家公司,听说,公司里还有智囊团呢,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我估计以后水牛岭那地还要升值呢,所以,不如先开快餐店,然后待价而诂,一年后,如果赚钱不多,那就再卖了,说不定价还能再高点。”白学武道。 一番话说完,白大伯直盯着白学武,好象不认识了似的,把个白学武看得一阵脸红。 “嗯,我觉得,学武这个建议不错,是认真考虑过的,而且,这事就交给学武去干,省得他在外面荒费掉了,说不定以后,咱家学武大有出息。”白爸站起来,拍着白学武的肩道。 白学武嘿嘿的抓着脑袋,他还从没有被人这样表扬过,一时间,如同游戏角色一样,满复血,心里发誓着,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 大伯母见自家儿子出息了,那脸也笑的象一朵喇叭花,又想着,前段时间,地价直跌的时候,村里许多人没有守住,早早的卖了,现在直后悔,正如学武说的,人家那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万一自己这里一卖,一会儿又涨价,那她还得跟村里那些人一样后悔啊。 于是道:“那就不卖了,也让学武有个事做。” 最后就说定了开快餐店的事情,大伯一家便骑着自行车回去,打算明天就把这快餐店开起来,本来就是准备开停车吃饭的小店的,几间平房,再加上锅灶什么的早就砌好,家里菜也是现成,最多明天一早买点肉,就能把快餐店弄起来。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起来,看了看边上的八哥,似乎着精神头好了一点,便放下心来。 “阿姐,它能活吧?”毛毛自昨天放学回来,见到这八哥鸟,便一直围着它转,比白蔡蔡还上心,这会儿,还是担心的不得了。 “能不能活,全在它自己。”白蔡蔡道。反正她也尽力了,抓紧刷牙洗脸,唯有毛毛还围着那八哥鸟转,最后被周萍扯了耳朵,才不甘不愿的去洗脸。 一早,白爸和周萍商量着回五峰村看看,他们也想看看,开快餐店的第一天,生意怎么样啊,另外,家里那块地白爸没有要补偿钱,而是置换了一块地,不过位置比较偏,也要回去看看。 “我也去。”白蔡蔡嘴里含着一块煎饼,含含糊糊的道。 “你去,不上课啦。”白爸道。 “今天是星期天。”白蔡蔡得意的晃了一下脑袋,毛毛有样学样。 “行,那就一起去。”白爸拍板。 然后一家人坐着镇上的三轮车到了五峰村,一进家,白蔡蔡便连忙问白爷爷拿了毛笔和一叠白纸。然后才坐在阿爸的自行车后面,一家人又朝水牛岭去,只这一路上,再不象原来那么冷冷清清,到处都是火热的工地场景,也有许多私人的正在盖房子。 路上,还碰到白爷爷的嫂子,也就是蔡蔡的伯爷奶奶,挎着一篮茶叶蛋再卖。有心的人多着呢。 “大伯母,生意怎么样?”白平康下了车,白蔡蔡也跳了下来。和毛毛一起叫着大伯奶奶,大伯奶奶乐呵呵的直点头。然后道:“好,不错,我这一会儿,卖掉二十几个了。”伯爷奶奶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显然很高兴。 说着,又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工地道:“康子,你们去水牛岭吧,快去吧,健子一家一早就去了,我再去那边卖卖。” “好,大伯母小心点。”白平康道。 然后又骑着自行车朝水牛岭去,看着路边忙忙碌碌的人群:“别说,看眼前情形,学武这一招是走对了。” “学武这孩子,聪明呢,以前就是不努力,不用正道上。”周萍道,转脸看着白蔡蔡捧在手里的毛笔和纸张墨汁,这才想起问:“对了,蔡蔡,你从家里拿这些干什么?” “二哥今天第一天开店,许多人不知道呢,到时候,叫阿爸写张大字报,我拿到各个工地的外墙上去贴,人家知道了才会来吃啊。”白蔡蔡道,前世,人家开店前,那都得散传单。 “不错,不错,蔡蔡想的周道,这广告不能不做。”白爸表扬着。 不一会儿,到了水牛岭的店,大伯母,大伯,白二哥正忙的不亦乐乎,大伯母接过白爸带来的肉又去洗涮忙活了,周萍也跟着去帮忙。 白爸则卷了袖子开始写大字报,呵呵,广告。写好,就交给白蔡蔡,让她去贴,毛毛要跟,白蔡蔡没让,这里到处都是工地,危险性大。 白蔡蔡骑着阿妈那二六型的自行车,一溜子飞跑。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骑自行车的。”周萍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丫头,骨子里皮的很,定是在学校里学的。”白平康有些见怪不怪了,毛毛则气的跳脚,早知道阿姐骑自行车,他一定要跟的,只是现在要跟也迟了,只得嘟着嘴巴。 绕了一个大圈,几个工地上都贴了广告,白蔡蔡出了一身的汗,骑自行车回来,没想刚到转弯的地方,不知怎么的,自行车一滑,整个人连车一起摔倒,跌得她头冒金星,一边几个修路的工人连忙过来,扶起她:“小朋友,没事吧,快起来。” 白蔡蔡郁闷,她不至于重个生,就连自行车都骑不稳当了吧,大腿外侧一阵阵的痛,肯定紫了。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没别的伤。 “也怪了,这个地方也没见有什么不对啊什么的,怎么老是让人跌倒。”其中一个工人道。 “不错,这几天,在这里跌倒的人不少。”另一个工人应和着。 白蔡蔡听两人说的奇怪,不由的仔细的看了看路面,刚挖开的路面,不平是肯定的,但别的地方比这还不平呢,而这弯道也不太急啊,若说她跌倒可以说是不小心,那怎么会有许多人都跌倒呢? 想着白蔡蔡不由走到半岭上,蹲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后她就发现弯道的弓背侧散发出一阵暗沉的煞气,这煞气直朝着一边的山溪方向,而从山溪的方向,也有一股煞气朝这边逼过来,两股煞气交错翻滚,在整个弯道区域撕杀。 “看出什么没有?”徐师公不知什么来的,站在白蔡蔡身边含笑问。他手里还拿把锄头,以及两株跟白蔡蔡差不多高的柏树苗。 “弯道的北面有煞气,那处也有煞气。”白蔡蔡指着溪水的方向。 “不错,弯道这里是弯刀煞,正好冲着溪水,而溪水下恶水煞,两煞相冲,于是,整个弯道一带就成煞地。”徐师公摸着下巴道。 这样啊,白蔡蔡不由的想起前世,似乎在这里,发生过几起恶性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数不少,这里成了事故频发地带。 不由问道:“那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我这不是来解决的吗?”徐师公指了指两株柏树:“一会儿,把这两株树种在两煞相冲的冲位上,便能化解,走,跟我一起来。” 第三十三章 开门红 第三十三章开门红 白蔡蔡便跟着徐师公走到弯到和溪水的中间,徐师公指着两个点位,便开始挖坑,然后种树,不一会儿,两株柏树就种好了。 “这样就行了吗?”白蔡蔡问。 “你再看看。”徐师公道,他对玉符一门有所了解了,玉符门人对于看煞气有独到的法门。 白蔡蔡再看了看,果然,以柏树为界,一股柔和清彻的白光将两边煞气格开,并消融着煞气,只是显然的柏树才刚种下,要想真正化煞还需要一段时间。 可白蔡蔡记得,前世,这里,并没有柏树,而是一家洗车店,而车祸事故仍然频发,显然这两株柏树叫人砍掉了,这才使得这一带的煞气风水并没有被破坏掉。 “如果,有人把树砍掉,那是不是风水就被破了?”白蔡蔡歪着脑袋问徐师公。 “那是自然的。”徐师公道。随后一拍脑袋:“对啊,这里现在正在大发展,我在这里种两株树,怕是没什么用,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人砍掉,这不是没用了吗?看来,我还得去找两个好法器来,如今这年月,法器难找啊。” 看着徐师公一幅要吃大亏的样子,白蔡蔡乐了。 “对了,小丫头,你玉符制的怎么样了,要不,帮个忙,制两枚福运玉符出来。”徐师公盯着白蔡蔡,上回这丫头给毛毛制的福运玉符他看过,小丫头制符的手法相当不错。 “福运玉符也能化煞吗?”白蔡蔡问。 “当然了,一福压百祸,没听说过吗?”徐师公道。 这白蔡蔡还真不知道,石匠师傅的笔记中也没提,不过,想来,这是常识,石匠师傅自然不可能当成心得记在笔记里。 “给你。”白蔡蔡从兜里拿出两块福运玉符。 因为养玉,白蔡蔡平时身上都带着自己刻的一些玉符的,全是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至于石匠师傅笔记本里记的其他玉符,除了姻缘玉符的效果还可以外,显然在历代的传承中没有缺失,而其它的玉符,效果降了不是一个档次,比如说福运玉符吧,白蔡蔡随便用一块五峰山石刻的福运玉符,就能同石匠师傅笔记本里面用和田羊脂玉刻的玉符效力相等。 究其原因,正是玉符一代一代传承的缺失,估计于古代手艺人的一句话有关,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因此,每个师傅在传授徒弟技艺的时候,都不免要留下一手,渐渐的,传到最后,技艺不是失传就是面目全非,玉符门也不外如是。 而玉符的效果,同三方面有关,一个玉符图,二是制符人,三是玉的质量。 如果不是白蔡蔡无意中从书册的页面夹层里面得到最原始的康寿玉符图和福运玉符图,那她要想制一块不错的玉符,非得下大本钱用较好的玉才行,白蔡蔡估计着玉符门之所以落没,跟这也有关系,本钱太大啊,学不起,哪象其它道门一脉,只要一张黄纸,朱笔,就能制符,人家的本钱小啊。 不过,道门亦有道门的难处,道门要制符,首先得自己修练灵力,没有天赋,没几十年的功力,那也制不了符,到是玉符门,只要能吸收玉灵之力,那就能制符。 至于修练,养玉就是一个修练过程,人养玉,玉养人,相辅相成。 石匠师傅的笔记里说过,所有术门,传承各有利弊。但终归一句,就是难,非常难,所以,传至现今,术门这些东西在俗世人的眼里,就成了骗人的东西,属于障眼法一类,术门门徒全成了神棍,跳大绳的。 白蔡蔡想着。 “嗯,这两块玉符制的不错,秦大师后继有人了,瞧好了,今天师公我也给你露一手。”徐师公接过白蔡蔡递过来的福运石,扯着他下巴下几根稀疏的胡子道,故做高人,可实在没有高人样,反而更象神棍。 不过,白蔡蔡确知道,这徐师公确实是有一手的。 徐师公说着,只见他从怀里拿出八根筷子,插在煞眼的四周,然后把两块玉符分别放在煞眼处,那情形倒有点象当日白蔡蔡看到的点穴一样。 就在这时,白蔡蔡突然发现,那煞眼处的泥土似乎软化了一般,两块玉符迅速的往下沉,边沉还在边转动,不一会儿就沉入了地底,随后,一层淡淡的薄雾升起,白蔡蔡惊讶的发现,两株刚刚种好的树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这……这……”白蔡蔡指着眼前,有些张口结舌。 “这就是传说的鬼打墙阵,阵法启动后,没有人能看到这两株树,而以后不管建什么,别人都会避开这个地方,放心,不会有事了。”徐师公嘿嘿的道,显然对于他自己这一手颇为得意的。 白蔡蔡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牛人啊,说到法阵,玉符门也有的,可多是一些福运法阵,康寿法阵,不过是福运玉符,康寿玉符的加强版,而真正的玉符五行法阵却失传了,白蔡蔡有时不免要想,这玉符五行法阵会不会也夹在那些养玉异志的书册里,据石匠师傅记载,这养玉异玉共有六册,而他手上只有一册,另外五册下落不明。 白蔡蔡有时不免想着,要是能收齐这六册养玉异志就好了,只是也不过想想,这一切全靠运气和机缘,又哪里人力能办到的? “今天的事可别跟人说哦,咱们术士这一道,要低调,宁愿让人当神棍,也决不能让人当大神,会有无穷麻烦的。”这时,徐师公叮嘱着白蔡蔡。 白蔡蔡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还冲着徐师公眨了眨眼。徐师公便嘿嘿笑着揉了揉白蔡蔡的短发,然后哼着不知哪个年代的小调,得儿当,得儿当,一摇一摆的走了,那样子,不是神棍都象神棍。 白蔡蔡骑着自行车回去。跟老爸说,任务完成。随后两家人就忙活着。 转眼,日头当顶,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了,灶头上忙呼的人额上都沁着汗珠子。 不一会儿,七八个菜炒好,全放在白搪瓷盆里,摆了一溜子,饭用新打的木桶装着,摆在一边。 这边刚忙好,就有工人上门了,每份快餐,全素的二块五一份,加一个荤菜就是三块钱一份,而饭的份量足,一个工人,一份快餐就基本够了。 开始的时候人还不多,可等前面几个吃完了回去,不一会儿,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两家人加到一起都忙的团团转,没多久,饭菜全部卖空,连菜汤都没了。 一些没买快餐的人还很是不甘,临走前叮嘱着:“老板咧,明天多烧点,这工人这么多,你就那几桶板管个啥。” 于是白学武同学一再的保证,明天多烧点,主要是今天第一天开业,没个数。 等人都散尽,大家伙儿才坐下来,白蔡蔡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今天分道收碗抹桌的工作,一个坐位,走了一茬换一茬的,她跑来跑去,忙得两腿发酸。不过,再累,大家都一脸高兴,快餐店取得了开门红,没有比这更让人欣喜的。 “阿妈守店,阿爸,我们再去镇上,有许多的用具还不够,家里肉也没了,还得去买点肉,再买点家里没种的疏菜。”白学武兴奋的道,看到眼前情形,这家伙一颗心就全钻里面了。 “好。”白大伯赞同道。而白蔡蔡一家也要回镇上,自然是一路了。 “再买几把铜壶,我刚才看见许多工人吃好饭后,都要在我们这里装点开水,这天热了,咱们就免费供应点开水,算是优惠服务。”白蔡蔡道,中国人的模仿能力是很强的,今天快餐店的生意,有心人一定会看在眼里,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带就会开出好几家的快餐店,所以,白家要做的就是在别人没开之前,以优质的服务将人心拢住。 烧点开水,不过举手之劳。这样生意才能长长久久。 ~~~~~~~~~~~~~~~~~~~~~~~~~~~~~~~~~~~~ 多谢落燕闲居,anna0626的平安符。呵呵!! 第三十四章 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 第三十四章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 接下来一段时间,白家快餐店稳步发展,就算是后来跟风的也开了几家,但都无法同白家竞争,当然,最主要的是白家快餐店的位置好,另外服务周道,价位便宜,种种,将客源牢牢的拉住。 转眼就是六月份,白蔡蔡也迎来了她的升初中考试,对此,她淡定无比,倒是周老师跟在后头紧张了一阵子,虽然她对自家女儿的成绩有信心,但天下父母心哪,事到临头总是不能淡定的,等到了成绩出来,蔡蔡如愿分在一中,周老师才松了口才。 待到毛毛放假,周老师连忙将两个小家伙打包送到五峰村,而周老师自己,还要留下来,继续为自己的民办转工办努力。 “阿妈,你放心,你这大事儿,今年一定能解决的。”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你又知道?”周萍瞪着她,也是一脸笑意了。她心里也明白,今天的情况是非常好的,她也有信心能过。 接下来整个暑假,白蔡蔡便窝在水牛岭的快餐店里,除了快餐店,白学武把鸡啊,鸭啊都养上了,大伯一家也干脆搬到了水牛岭来住。平日里,白蔡蔡等人也大多窝在水牛岭,只等下午太阳快落山才回到五峰村的家里。 白蔡蔡也彻底放松下来,跟着自家爷爷,见天的在水牛岭四周混,闲时就雕些石雕,还要写生,观察,一个好的石雕师其实也是一个艺术大家,想当年,她所在的那家玉器店的玉雕师,同时也是一位国画大师。 而这个暑假白蔡蔡最痛苦的莫过于练书法,练书法是为了练习腕力,她在练书法的时候,那手腕上还吊着一块青石呢,这不找罪受吗? 每每一天练下来,那手腕上吊出一道红红的印子,同汗渍混在一起,刺疼刺疼的。 “唉,这年月做什么都不容易。” “嗯。”毛毛在一边深有同感,白蔡蔡这厮有个毛病,自己吃苦,也见不得别人享福,因为她练字,也拉了毛毛在一边一起练,当然,毛毛手上没有吊石头,白蔡蔡主要是要磨练他的静功,这小家伙开始有些多动症了。 不过就这样,毛毛也写的一脸黑,一手黑,一身黑,都快成了小黑人了。 看着毛毛的样子,白蔡蔡很坏心的乐了。 毛毛看着自己一身黑的样子,却苦巴着脸:“早上爷爷说,快开学了,今天阿爸阿妈要来接我们回去,这样子,阿妈看到要打。” 白蔡蔡则是笑弯了腰,然后才拉着他到一边帮他把脸和手洗干净,又换了衣服,才这罢休。 “叮铃铃。”一阵自行车铃当响,直接骑进了后院,白家二哥手里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一身汗如雨,那白色的T恤被汗湿得灰不溜丢的。 “二哥,你干嘛来?”白蔡蔡问。 白学武将车子倒在一边,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毛毛以为有吃的东西,便连忙跑去,朝里面一看,全是书。又苦巴了一张脸。 “冰箱里,我批了雪糕,自己去拿。”白二哥拍了一下毛毛的后脑。 毛毛呼啦的一声欢叫,就一溜跑了进屋。 白蔡蔡翻着白二哥的书,全是关于家禽养殖的,还有鱼塘养殖。其中还有一本专门讲怎么防冶鸡瘟的。 “二哥,哪弄来这么多的书啊?”白蔡蔡问。一边毛毛拿了三根雪糕过来,一人一根,这东西虽然不解渴,但大热的天,吃着还是痛快的。 “去镇农技站借的,农技站的宣大哥说了,最近一些农村在发鸡瘟,怕传到我们这边来,让我注意一下鸡瘟的防冶,哪,带有消毒剂呢,老话一句,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这真要染上鸡瘟,你二哥我非发疯不可。”白学武坐在一边的青石上,边啃着雪糕边道。 还咬牙切齿的,显然是跟鸡瘟干上了。 这一阵子,白家二哥是很用心的,为了能养好鸡鸭,没少往镇农技站跑,白大伯常常感叹,如果学武读书那会儿有这么用心,也不至于初中都没读完就不读了。那所谓的初中毕业证,不过是最后去补考了下才拿到的。 这一点,白家二哥自己也深有同感。 如今他的心是越来越大了,甚至他已经在开始打边上水塘的主意了,想包下来养鱼,只是现在,一时钱周转不便,不过,白大伯已经在跟村里谈了,只等再过一段时间,回笼点钱,便包下紧靠着快餐店的那亩方塘。 水牛岭处的水塘是很有特色的,一方一方的阶梯上升,跟梯田似的,边上全部是用大青石砌的塘堤,很有一种徽派田园的味道。前世后来,这里成了钓友们的天堂。 对于白学武这个想法,白蔡蔡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她发现,前世,大家都小看了白学武,也许是前世那一场牢狱之灾让白学武破罐子破摔,才让他没有一点上进心。 而今,事情变了,一个机会就能改变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欠债的压力,再加上快餐店的红火,白学武一门心思的钻进了发家致富经里面。也疯魔了。 快餐店,后院的斜山坡地,再加上一小片竹园子,以及那块方塘,一个整体,白蔡蔡看到了前世农家乐的雏形。 嗯,一切照着她的预计发展。当然这一切,还得慢慢来,现在离农家乐兴起还有好几年,旅游也不是最旺的时候,如今,白家二哥的主要还是快餐店老板以及鸡倌这两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接下来几年是经济的高速发展期,也是人们物质生活飞速提高的时期,鸡鸭以及蛋类,送到城里不愁卖的。 不过,听到二哥说起鸡瘟的事情,白蔡蔡记得,前世,五峰村是发生过鸡瘟的,当时,因为奶奶瘫倒了,大家只顾着她,家里的鸡没有关好,染了鸡瘟,死了一大半。 那时,家里不过十几只鸡,死也就死了,可如今二哥这里鸡鸭一起可是差不多200只,平日都放养在竹园子里,真是染上鸡瘟,死个大半,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买鸡苗鸭苗的钱还是从信用社贷的呢。 “嗯,那二哥你用心学。”白蔡蔡道。从边上拖出一个布兜,里面装的全是各种雕好的石头,白蔡蔡埋头远着。 白二哥斜了自家妹子一眼,这不废话嘛,他这段时间还不够用心吗? “真是的,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啊。”白二哥发出之前跟白蔡蔡一样的感叹。这些日子,他是实打实的老黄牛,不过,心情却是很快乐,那种成就感带来的愉悦无比伦比。 “慢慢歇着,我帮你巡视巡视你的领地啊。”白蔡蔡嘻嘻笑的道,然后拧着那一布兜的小石雕在后院以后竹园子里转悠。 间或间的停下来,挖个坑,埋一块福运石,她准备弄个福运寿石阵起来,这对于避瘟去祸,多少有点用吧,而福运一到财自到,只要二哥再努力,以后生意会越来越红火的。 虽说,玉有君子之德,不能刻意求财,但她只是求福运嘛,而福运带来的财运,可不算刻意求财,这也是一种擦边球。 “什么帮我巡视领地?这也有你家的,别忘了你家占股份的,快点回来啊,等下回来顺便把鸡赶棚里,再喂一下。”二哥嘀咕着,然后一头钻到书里,他差使不了别人,只能差使蔡蔡。 第三十五章 白爸的忧虑 后院的竹林里,白蔡蔡刚布好福运阵,就听叭的一阵龟裂的声音,然后几块东西从白蔡蔡身上跌落在泥地里。 亏大了。 白蔡蔡看着地上碎成几小片的玉石残骸,这块玉石是上回胡婆婆回镇上的时候送给她的,质地相当好,她前世在玉器店里做过事,一眼就看出这是冰种飘绿的,价值很不一般,她便雕了一块福运符挂在身上养着,没想一个福运阵,就耗去了这块翠玉所有的灵气,成废渣了。白蔡蔡心疼死了。 随后又想着,今天这福运阵,若不是有这块冰种翠玉,怕是要失败,果然,玉符阵这东西,玩的就是钱哪。 “唉,希望这福运有用,要不然,可真真是亏大了。”白蔡蔡嘀咕着,又觉一阵疲倦,便知自己布阵时所耗精神太大。 打着哈欠,白蔡蔡无精打采的回到一角的小屋,冲着毛毛摆了摆手,便躺在竹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太累了,身体不累,精神累,就好象前世考完了高考一样。 这一睡就睡的十分的香甜。 “阿姐,快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的起劲,却被毛毛摇醒。 “干什么?”白蔡蔡嘟哝了句。 “阿爸和阿妈回来了,阿爸好象不高兴呢。”毛毛跟自家阿姐道,小孩子最会看大人脸色,一有不对,便瞧在眼里,这会儿跟自家阿姐报告。 一听阿爸不高兴,白蔡蔡一骨碌的起来,瞪着眼睛:“为嘛不高兴?” “不知道。”毛毛摇头。又捧起一边的西瓜啃了,今年,因为水牛岭的大建设,白家的瓜特别好卖,都不用运,直接在地头就卖了,白大伯又增回一笔收入。 “我去看看。”白蔡蔡起身,先跑到前面店里,就看到白奶奶和大伯母在说话。 “你个蔡丫头,昨晚干什么了,中午这一觉可睡长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呢,你阿爸阿妈来了,在后院呢。”白奶奶笑咪咪的道。 最近,除了信用社的贷款外,白家的外债都还了,而新房子也有了盼头,白奶奶精气神都不错。 “奶奶,我昨晚上一直帮你锤背呢,一晚都没睡,所以中午才要补觉的。”白蔡蔡走到奶奶身后,讨好的锤了她几下背道。 “你个蔡丫头净说瞎话,你昨晚哪里帮我锤了一晚上的背?”白奶奶疑惑的道。 “哦,原来是梦里,原来梦里锤背也累的。”白蔡蔡故作恍然的拍了拍前额,笑嘻嘻的又道:“我去看阿爸阿妈。”说完,便一溜小跑的往后院去。 “这丫头。”白奶奶指着自家孙女的背影,哭笑不得,眼中却是十分的欢喜,要说这孙女可真是越来越招人疼。 一边的大伯母也跟着笑嘻嘻的:“别说,蔡蔡还真是咱家的福星,要不是当初她的提议,她大伯哪里能想到把这块地批成宅基地,现在,别人家要批,都批不了了。” “可不是。”白奶奶点头,就是自己这高血压的病,也是这丫头一定要让她去查才查出来的呢。 白蔡蔡到了后院,就看到白爸和周萍两个正在种树。白爸的脸色果然不太好,拿个锄头挖土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好象那地是仇人似的。 “阿爸,阿妈,你们种的什么树?”白蔡蔡凑上前蹲下来问。 “沙糖桔。”白爸有些没好气的道。又跟周萍嘀咕开了:“你说说,这新来的场长,怎么就这么的独断呢,沙糖桔是好卖,效益是好,可咱们这地儿不适合种啊,气温,气候,光照都达不到要求,年降水量还偏多,这样,是种不出好的沙糖桔的,到时候结果少,果子酸,一样卖不掉,这不是白白糟踏吗,还一下子把原来的蜜桔树砍掉,这……这是瞎胡闹。” 白爸说着,眉毛纠结成一团,心里忧虑着,场子这么弄下去,非弄垮不可。 “那你能怎么样,你不过是一个销售科的副科长,人家技术科都没说啥,你操得着那份心吗?他们不是说经过改良过的品种吗?也许就行呢,你又不是技术员,你懂啥。”周萍劝着道,这事儿,真不是白爸能管得着的。 白蔡蔡这才明白阿爸生哪门子的气,搬着指头算了一下,再过二年多,园艺场就要维持不下去了,而这同这一次的沙糖桔树引进有着非常大的关系,因为前世证明,宝岭镇这地方,不适合沙糖桔的种植,这次引种是失败的。 当然,不能把园艺场维持不下去全归于这一次的引种,应该说这一次的引种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没见过猪也吃过猪肉啊,我在园艺场这些年,耳濡目染的对园艺也懂不少。不管,等明天,我还是要去找场长说道说道。”白爸不服气,虽然这事他还真说不上,但做为场子里的一员,他一定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说完,继续埋头种树。场里每人分了两根树苗,让人拿回自家里种。 自家阿爸就是这脾气。前世经历过这一切的白蔡蔡,知道阿爸再怎么说也起不了作用。 “阿爸,如果以后园艺场关门,大家都要下岗了,你准备做什么?”白蔡蔡问,决得有必要现在就对自家阿爸进行引导。 “下岗?”白爸皱着眉头。 “哦,就是跟上海许多工厂里的工人一样,丢了铁饭碗呗,没了岗位,不就是下岗了。”白蔡蔡解释,貌似这时,下岗这个词还没流行起来。 “下岗,倒也贴切。”白爸皱着眉道,因为经常去上海,对于上海工厂的一些情况,白爸还比较了解情况,下岗这种情形,白爸接受起来挺快的,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想开。 “到时再说呗,现在想还早。”白平康道,他好歹也是一个副科厂,场里难道说撒手就撒手了? “也不早了,说不准,就这两年的事儿,我觉得阿爸以后还可以走园艺绿化这条路,而且,咱家的石雕也可以为这增色不少,再说了,阿爸这几年一直在跑销售,路子有了,能做得开。”白蔡蔡很狗腿的道,这确实是白蔡蔡一直在心里为阿爸设计的路子,它应该十分适合阿爸的,更重要的是,后来,城市人居环境得到重视,使得园艺绿化这一块的发展空间很大。 其实园艺场的效益不能说不好,只是,大部分都吃喝招待用掉了,或下了私人腰包,反正是国家的,没人在意,再加上思想僵化,技术跟不上时代,这是大部份厂维持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嗯,做生不如做熟,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这条路倒是不错。”白爸赞同。 “二叔,二婶,蔡蔡,毛毛,收拾东西,回去了,三叔三婶也来了,大家一起聚聚,吃一顿酒。”门外,白学武招呼着。 于是一屋子人收拾好店里,白奶奶和大伯母已经先一步回去准备了。 蔡蔡坐在白二哥的自行车后面,毛毛由白爸事着,周萍一个人骑一辆自己行车。 夕阳西下,远处的吹烟袅袅,夹杂着声声的狗吠,四周青山掩映,凉风习习,真个是道不尽的悠闲。 第三十六章 借钱的闹剧 不一会儿,到了家里,菜已经开始摆上了。三叔三婶招呼着大家坐下,今年暑假,小楠和斌斌都没有来五峰村,白奶奶为这没少叹气。 天太热,蔡蔡带着毛毛先抹了澡才出来,坐在一边端着饭吃。毛毛捧着个鸡爪在啃,老白家的伙食规格明显上涨了。 “蔡蔡马上要去县里读初中了吧,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不如就住在我那里吧。”三叔白平良咪了口酒道。 坐在他身边的三婶刘玲掐了他腰一把,脸色不太好的道:“蔡蔡哪里需要你这三叔来操心,人家周萍早就安排好了,我听我爸说了,四小的宋校长应了,只等周萍转正,就把她调到县里四小去,到时,周萍在县里,还用得着你这三叔来管,周萍,是吧?”刘玲说着,又转脸问周萍。 “八字没一撇的事。”周萍脸色也不太好,淡淡的道。白家几个男子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白蔡蔡在一边暗暗的瞪了自家三婶,心里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什么话到这三婶的嘴里,听起来就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前世,自家阿妈就是转正后调到四小的,四小的宋校长原来就是宝岭镇小校的校长,她欣赏周萍的教学,早就想挖墙角了,说了不止一次。只是之前,周萍卡在个民办上,无法调动。 一时间,只有吃酒的声音。白蔡蔡看着三婶又在掐自家三叔,三叔暗中冲她摇了摇头,三婶气的眉都耸了起来了,又用劲的掐了自家三叔一把,白蔡蔡暗自琢磨着,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老爷子皱着眉头道,三婶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白爷爷,这老三媳妇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爸,没什么。”白平良道,脸色有些悻悻。 “怎么没什么,咱家遇到难处了,不找老爷子帮忙找谁帮忙。”一边的三婶却耸着眉毛说了。 “直说。”白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 “是这样的,如今办公用品这一块越来越难做了,平日花钱打点不在少数,而且一些单位常常是赊账的,资金回拢不过来,这马上就下半年了,店里要进一批货,只是我们手头没有现金,所以,想请阿爸支持一下。”刘玲抢大白平良前开口了,这话说的似乎在情在理。 只是一边的大伯母那脸就不好看了。周萍也若有所思的望着刘玲。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滞住了。 倒不是大家不愿意帮老三家,只是平日老三一家跟其他两兄弟来往的少,再加上前段时间学武出事,老三家袖手傍观,这让家里人心里多少有些疙瘩,而刘玲这话又似乎话里有话,资金周转困难,大家临时借点,等回拢了再还,在情在理的,可刘玲闭口没提借字,却让老爷子支持,这显然就是开口要了。 这话就不得不让人回味。 “要多少?”老爷子敲着旱烟杆子问。 “五万。”刘玲道。白平良在一边耷拉着脑袋。一屋子人倒抽气,这算不算狮子大开口。 白蔡蔡在一边咬着筷子,心里在猜测着三婶到底是什么意思,资金周转困难,有可能,但一般象做办公用品这一行,都有固定的拿货渠道,大多是要以先押点资金,然后拿货,等货卖掉,再将本钱付清,满打满算的,也绝对不可能要五万,一万就差不多了。要是关系过硬的,不用付钱,先拿货都成。 “五万,你开玩笑,家里哪还有钱,别说五万,一万都没有,家里还欠着信用社的贷款呢。”大伯母铁青着脸咋咋呼呼开了。 “大嫂这话说的,骗个外人也就算了,自家人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别的不说,光咱家水牛岭那店,包括后面那片竹园子,李氏集团已经开价到20万了吧,我们三房拿五万,只是本份。”刘玲冷笑着道。 刘玲这话一出,众人才明白,店里资金周转不灵只是借口,看上白家的快餐店才是真的,老三家也要在里面分一杯羹。 “笑话,那店关你们老三家什么事儿啊,那可是我家的地,尽心尽力经营的是学武。”大伯母气的跳脚,挥着手冲着刘玲吼。 老二家占一部份股份,她已经肉疼了,但这店的事情,老二家出了大力,又花了钱投资,她虽然肉疼,但也没话说,可没想到,老三家巴巴的也想钻进来,那不可能。 “怎么不关我们家的事儿,敢情着,老大有,老二有,就我家平良没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那地是大哥一家的吗,是白家的吧,做为白家的老三,平良就一点没份?”刘玲冷哼的看着自家大嫂。 “刘玲,说话要说个理,八三年分田分地的时候,平良已经在县里印刷厂上班了,他那时已是城镇户口,家里分的地,他是没有份的,再说了,水牛玲那一块的地,又不是只有我一家,是平康家先得到的消息,我才抓住机会批成了宅基地,又是学武,抓住机会开快餐店,又是养鸡又是养鸭的,这一切,你老三家可没出一分的力,还有当初学武出事,我也求了你们老三家的,可你们呢,全然不顾,是老二把家底都捣出来才平了学武的事情,老二的钱我还不出来,这才用这地的一部份股分抵的,说实话,当初我是打算,把这一整块的地抵了老二家的债的,是老二厚道,只要了一部份,要不然,这地,现在连我自己都没份,你今天来如果是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找兄弟们帮个忙,我们能帮都帮,可若是因为水牛岭的店,那就太没道理了。”白大伯沉着脸盯着一边的白平良道。 白平良叫自家大哥说的哑口无言,一脸难看,用劲的扯了扯刘玲:“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老大别说的多委屈似的,那地不是你一家的,爸妈也有份,老爷子就是偏心,凭什么他们就把那地的份子全给了老大一家,难道平良不是他们的儿子?平良是捡来的?我今天争的就是这个理。”刘玲气的一甩膀子道。 “争我的份子,等我死了再说。”白爷爷在一边气的一脸的铁青,白奶奶也气的混身发抖。白蔡蔡紧紧的握着自家奶奶的手,心里翻江捣海的说不出味儿来。 前世,这块地因为没有批成宅基地,村里收购,再加上那时白奶奶瘫倒了,正用钱,便卖了,给奶奶冶病,自然没有这些事情,可没想到,因为她这翅膀一扇,又多出了这件事情。真他妹的,这都什么事儿。 “老三,带你老婆回屋里去。”白爸站了起来,今晚这饭没法子吃了。 白平良心里一阵懊丧,在家里说好的,有话好好说,可这婆娘什么事一让她插手,准得闹大:“先回屋。”白平良推着刘玲,刘玲兀自扭着身体不甘。 一边的白大嫂也不甘休,周萍在边上劝都劝不住。 “你还争理?爸妈的那份子,我们给他们留了,爸后来做主给了学武,学武为了那地儿,花了多少的心思,爸妈把那份子给学武,是为了他能更用心的做事,说到偏心,爸对平良就够偏心的了,平良高中毕业,不想在家里做农活,爸托了人花了钱给他在县里找了份事,端了铁饭碗,三个兄弟,就老大没吃过公家饭,后来,你们说印刷场效益不好,养不了家,要开店,爸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让你们在县里开店,那可是家里准备盖新房子的钱,你们扪心自问,爸倒底偏谁?”白大嫂冲着刘玲一阵大吼。那手更用力的挥着。白家老俩口偏心老小,她早就一肚子意见了,仍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大嫂越想越气,那手挥的更有劲。 “啪。”的一声脆响,白大嫂用劲挥着的手,一不小心,重重的打在刘玲的脸上。 第三十七章 爷爷的玉烟嘴 “你……你敢打我……”刘玲不敢置信的看着白大嫂,眼睛赤红赤红的,家里老爸老妈自小到大不舍得动她一指头,今天居然被一个农村泼妇给打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便扬起右手,重重的一巴掌刮在白大嫂的脸上。 白大嫂先前倒不是故意的,她也被那一下打愣了,正想道歉,没想刘玲一巴掌正正的打在脸上,这一下也炸了,立时一咬牙,疯了似的扑到刘玲身上,两个女人撕打了起来。 说起来似乎很长,但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等到两个女人撕打在一起,白家的男人才反映过来,白平健和白平良一人抱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往两边拖。 白平康和周萍则一边劝着,一边将蔡蔡和毛毛赶到外面院子里,白爷爷气的直拍桌子,白奶奶也夹在里面劝着。 只是白大嫂和刘玲都打红了眼,尤其是刘玲,性子一向好强,见白平良不帮自己打,还来挡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又打在了白平良的脸上。 白平良在刘玲面前,一向气短,可这并不表示他就没脾气,这会儿,火头也上来了,提着刘玲用劲的往边上一甩:“你想干什么,啊……还有完没完了?” 刘玲叫白平良一甩,整个人噌噌的往后退,虽被一把椅子挡住,但也大半个人坐到了地上,气得眼泪就涮涮的流了下来:“白平良,我跟你没完。” “做啥,做啥,都是一家人,好好说话。”一边的白奶奶急了,埋怨着白老二,又连忙扶起刘玲:“关心的问。快起来,没跌着吧?” “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刘玲气疯了,站起来,用劲的一推白奶奶。 白奶奶哪抵得过刘玲的劲,整个人往后一倒,那后脑重重的磕在一张倒在地上的方凳腿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人便晕死了过去。 “奶奶。”白蔡蔡站在门外看着,大叫起来。 一屋子乱糟糟的人终于停了。 “妈……我不是故意的。”刘玲吓的一脸苍白的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老婆子……” “妈……” “奶奶……” “快,快打120急救啊,奶奶有高血压的。”白蔡蔡站在白奶奶身边,想扶又不敢扶,哭叫了起来。她心里不由的发恨,难道,天道就这么顽固吗?有些事情,它变着法子都要来过? 今天这事虽然是三婶闹出来的,但白蔡蔡知道前世的事情,再加上石匠师傅的笔记里面,对于天道这方面东西,讲的很多,因此,白蔡蔡不免会想,事情虽是三婶弄出来的,但焉知不是天道的推演。 接着又是一阵忙乱,镇里卫所站的医生来了,一翻急救后,让白家人马上把病人送到县人民医院,白爸叫了场里的车子。 “蔡蔡,你在家里,带好弟弟啊。”白爸和周萍叮嘱着,两人的眼睛都急红了。 “嗯。”白蔡蔡咬着牙,重重点头,随后从身上拿出几块福运玉和康寿玉,一骨老子全塞进白爸的手里:“阿爸,奶奶身上有一块康寿玉符的,万一要动手术的时候,千万别拿下来,另外,这几块,你把它们放在奶奶的身边,多少会有点用处的。” “好,我知道。”白平康点头,拍了拍白蔡蔡和毛毛的头,然后一家人一起跟车去了县里。 天黑了,白家只有一盏混黄的灯泡亮着,白学武,蔡蔡和毛毛三个,打扫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切。三人心里各有滋味。毛毛一双黑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的亮,里面带着一种不安。 “阿姐,奶奶不会有事吧?”毛毛噌到自家阿姐身边,扁着嘴问。 “没事儿的,奶奶一定没事的。”白蔡蔡抱着自家弟弟道。 “明天,我们也去县里。”白学武道,有些烦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今天这事,都怪三叔三婶。 “不行,二哥,我们还要开店,奶奶这一病,肯定要用钱的,咱们多赚钱,为奶奶冶病。”白蔡蔡扯着白学武坐下,二哥走来走去的,弄得她心里更回不安,如果真如前世一般,奶奶瘫在床上,那可是要花大钱的。 “瞧我糊涂脑子,蔡蔡说的不错,我们要努力赚钱,给奶奶冶病。”白学武咬着牙。 “嗯。努力赚钱。”毛毛在边上点着头。 于是,三人一起把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好,然后回屋里睡下,明天要早起,早上的事情很多的。 只是躺在床上,白蔡蔡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奶奶难道真要如前世般去逝,不行,一定有办法改变的,学武的事情,不是也发生了吗,可大家努力之下,结果却大不一样了,学武不但没坐牢,而且经过那次事后,整个人懂事了,现在做起事来有模有样。 那么,如今奶奶的事情虽然发生了,但只要努力,她相信结果也同样会不一样。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玉符,只恨这玉符为什么只对虚症有特效,对实症却没明显的效果,白蔡蔡咬牙,最无奈莫过如此了。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康寿玉符能调养人体机能的,它能提高奶奶的体质,而福运玉符,它增加人的福运,同样也能帮助奶奶度过难关。 只是那些玉符石质毕竟一般,而她养的时间也不长,所以,那些玉符上的灵力比较小,若是能有一块好一点玉石就好了,白蔡蔡满脑子想法。 只可惜,之前她身上那块冰种的玉符却在布福运阵的时候碎掉了。 “要不,去买一块。”白蔡蔡嘀咕着。随即又否决了,一般的玉石还不一定有她养的那几块玉符效果好呢,若是好的,也不知这县里有没有,就算有,怕价钱也很大,如今,她家的钱用来冶病怕都不够,哪有钱买玉? “对了,爷爷的玉烟嘴。”白蔡蔡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想起了爷爷那烟杆上的玉烟嘴,铲地皮收古玩的每回都想从爷爷手里淘了去,只是爷爷不舍得,那玉烟嘴质地不错,更重要的是它还是古玉,爷爷又一直用着,所谓夫妻同命同心,这本身也是一种运势。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出了房间,找出了爷爷的烟杆,将那玉烟嘴取下。然后又翻开石匠师傅的笔记,她记得有一种玉符重叠法,可以增强效果的。 接下来,白蔡蔡先将玉烟嘴洗净,然后在烟嘴的外层雕福运玉符,在内层用内雕法,雕康寿玉符。 台灯上,白蔡蔡专注的雕了起来,屋外,蛙声不停的叫,又夹着虫鸣,间或间还有猫头号鹰的叫声,奇怪的这些声音不但不会让人分心,反而能让人更加的专注,白蔡蔡雕着,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曾经经历过的那种疯魔状态。 转眼,东方发白了,一夜就这么过去,白蔡蔡才停下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仔细的看着手上的玉烟嘴,效果不错,可以比得上最初那块无意中被疯女人用掉的福运石了。 此时,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八哥飞到桌上,歪着小脑袋,盯着白蔡蔡手里的玉烟嘴,小眼睛眨巴眨巴的,里面有一种急切。 “一边去,不是给你的。”白蔡蔡拍了一下它的脑袋,这八哥正是上回救下来的那只八哥鸟,生命力还挺强,白蔡蔡也没怎么费心,它就好了。 倒是毛毛,一直想教会八哥鸟说话,可这鸟笨死了,怎么教都不会,白蔡蔡听人说了,说要剪一段舌头的,毛毛听了,死活不干。 不过,这笨鸟有一个好处,不用笼子装着,也不会飞跑掉,反而认人的很。 “蔡蔡,叫毛毛起来了。”白二哥在外面叫。 “嗯……”白蔡蔡应声,将玉烟嘴放在口袋里。 第三十八章 只要奶奶没事 早上,下了一场雷阵雨,闷热的天气凉爽了不少,中午快餐店最忙的时候,大伯爷和伯爷奶奶来了,帮着一起招呼着生意。等一切忙妥,白学武收拢了中午收回的钱,招呼着白蔡蔡和毛毛,三人准备去县里。 “来,武小子,伯爷奶奶这里还有两千,先拿去用。”这时,伯爷奶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在学武的手里。 “伯爷奶奶,不行,你这钱是明堂伯从外面寄来给你们的生活费。”白学武道。 “什么话,这钱我两口子一时又用不上,又不是不让你还的,先救救急,若是真用不上,回来还我就是了。”一边的伯爷板着脸道。 “是,是,多谢伯爷伯爷奶奶。”白学武感激的道。 “谢什么,平日里,我家的明小子一家都在外地,我家里的一些重活什么的,还不都是你爸帮忙着,咱们都是同血连筋的亲戚,平日里没啥,出了这样的事,哪能袖手呢,力大的出大力,力小的出小力,你三叔公那边,我也派人去通知了。”伯爷奶奶揉着眼睛道。 又拉着白蔡蔡的手:“蔡丫头,毛毛,别急哈,你们奶奶定会没事的。” “嗯。”蔡蔡和毛毛用力的点头。 然后三人锁了店门,扶着伯爷和伯爷奶奶回到村里,三人便骑着自行车到镇上。 到了镇上,三人把自行车放在蔡蔡家的楼下。 “这世上的人啊,生下来,有没有财命是天注定的,我看这白家啊,就是那没有财命的,你瞧瞧,白家这才刚刚赚点钱,就出事了,这说明白家抗不住那财,他家要是早把那地卖给我家小子,就定然没有这事了,所以说这人不能能贪心,白家这是自找的,活该。” 三人刚路过门卫传达室的时候,就听里面传来王大妈幸灾乐祸的声音。白蔡蔡气的磨牙,白学武也气的握紧拳头,毛毛更是乌眼黑脸的。 “王大妈,你还是修修口德吧,白家老二家好歹也跟你做过几年的邻居,你就算不帮忙吧,也不能这么笑话人,你家小子要买那地儿,我当初可听周萍说过,那么大一块地,再加上竹园子,你家小子就出八千块钱,这是讹人哪,还要人家卖给你小子,这不是痴人说梦吗?那地再加上那店,如今可值十几万呢,白家不卖才是正理,到底谁贪心呢?”正在传达室领报纸的周阿姨不忿了,驳着王大妈道。 “什么话,一时是一时的事情,当初,那地就只值这价。”王大妈气哼哼的道,走出了门卫传达室,没想正对上白家三兄妹,三人拿着红红的眼睛瞪着她。 王大妈不由的一脸悻悻,背后说人是一回事,可这叫人当面听到,王大妈的老脸也不由的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挥挥:“看什么,看什么,别挡道。” 白学武就要冲上去理论,白蔡蔡一手用劲的扯着他,她现在可没那闲工夫理这王大妈,便冷冷的剜了她一眼道:“我看你儿媳妇一直生不出孩子,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这张嘴太没口德造成的。” 白蔡蔡说完,一甩头,推着白二哥,扯着毛毛,赶紧搭车去,她要赶到县里。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大妈在后面气的张口结舌。 “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远远的,蔡蔡还回头回了一句,看王大妈张口结舌的样子,心里很解气,前世这王大妈就这样散播她阿爸阿妈的谣言,这一世,又换了个话头,真真是气人。 石匠师傅的笔记本里记载着还有一个求子玉符的,前世,王大妈的儿媳妇一直没生孩子,后来还是去抱了个回来养的,本来,白蔡蔡还要找个机会,弄块求子玉符给她儿媳试试的,看看求子玉符的效果,可这回,就算她一辈子不独碰那求子玉符,也绝不给她儿媳试。 这倒不完全是因为白蔡蔡生气,另一方面,玉符这东西最讲一个德字,如果某方面失德严重的话,是会冲了玉符的功效的,所以,就算是给她儿媳弄块求子玉符,以王大妈这口德,那玉符也没有效果的。 一个小时后,白蔡蔡三人到了县人民医院。 白奶奶住在特护病房,手术昨晚结束了,命是保住了,但人同前世一样,瘫了,白蔡蔡站在病床边,看着奶奶如同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白爷爷趴在病床边上,一手握着白奶奶的手,定定的看着老伴儿,神情说不出的悲戚。 白蔡蔡看着,那眼泪不由的就吧答吧答的落了下来。 “蔡蔡,别难过,这手术才刚结束,过段时间,情形会好转点的,医生说了,你奶奶的这回发病很严重,能保住命已是万幸的了。”白爸拍着自家女儿的头,周萍则将愣愣的毛毛抱在怀里。 白蔡蔡多少有些明白,前世,奶奶只是心情焦虑发病,而这次,却是被推倒,伤的极别加重了,病情自然更严重。 对了,玉烟嘴,白蔡蔡连忙从兜里将玉烟嘴拿了出来:“爷爷,把这玉烟嘴挂在奶奶身上,这玉烟嘴,是您常用的,夫妻之间有感应的,质地又不错,效果比之前那石质的要好些,或许对奶奶的病情有帮助的。” 白爷爷一听,好象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抢过玉烟嘴,抖着手,小心的帮白奶奶系在脖子上。 “二哥,二嫂,妈怎么样了?”这时,三叔站在门口,想进来,又不敢直来。 “还好,命保住了,只等她醒来,再做物理冶疗。”白平康沉着脸道,没给三弟好脸色。 “你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白厚天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坐在床边的白爷爷突然跑了过来,冲着白平良冷冷的道。 “爸……我知道错了,别这样。”白平良哀求道。 “别叫我爸,从今后,你跟我白厚天没任何关系。”白爷爷颤抖着道,整个身子晃了晃,白蔡蔡吓了一跳,连忙同白二哥一起扶着爷爷。 “平良,你先出去,等爸冷静些再说。”白平康看这情形,皱了眉头,怕自家老爸再出事,冷声的让白平良离开,他心里也气着三弟三弟妹。 “唉……”白平良只得黯然离开。 白蔡蔡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瞪着眼睛,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恼火,可现在再恼火和气都没用,最重要的是奶奶的病情。 现家,家里不能再闹矛盾了,要齐心救奶奶。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又想起前世的三叔三婶,也是因为钱的问题,让白爷爷失望,而白爷爷性子很绝决的,在奶奶死后,同样也是不认三叔一家了,后来三叔生意受挫,便一直浑浑噩噩,整个人没一点精气神,三婶也后悔的不得了,那时,三婶常常拉着白蔡蔡的手,求她去跟爷爷说说,原凉三叔,哪怕仍然不认她这个三媳妇也行。 只是爷爷的性子她知道,太倔了,再加上奶奶死了,爷爷的性子更冷了,咬紧牙,就是不认三叔,其实白蔡蔡明白,爷爷想认回三叔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只是前世,奶奶人死不能复生,爷爷用这法子惩罚着三叔,也用这法子惩罚着自己。 这次,如果爷爷真的不认三叔的话,三叔固然伤心,但爷爷也不会好过,还记得前世,白蔡蔡去看爷爷的时候,常发现,爷爷对着三兄弟小时候的照片发呆。 所以,这回,如果奶奶就一直这样下去,那以爷爷的性子,他不会回头,但若奶奶能好起来,那肯定会有转机的。 “三叔,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现在最紧要的是奶奶,只要奶奶没事,一切就好说,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白蔡蔡跟在三叔的身后,咬着牙道。 白平良微驼的背突然直了起来,转脸看着蔡蔡:“对,不错,只要你奶奶没事,一切都会过去,对,只要你奶奶没事! 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白平良眼睛亮了起来:“我去问问医生,再去跟你爸和大伯商量,哪怕是砸锅卖铁的,一定要让你奶奶好起来。” 第三十九章 古教授 当天傍晚的时候,奶奶就醒了过来,而且一醒来就能开口说话,虽然很不流利,但就这样,已经让医生认为是奇迹了。 “非常不错,看来手术很成功,但就是这样,老人家的恢复力也是相当不错的,我本以为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醒来,开口说话也要一星期以后,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主冶医生田医生高兴的道。 “那这么说,我妈很快会好?”一边的白家几个人急切的问道。 “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不过,你们也要有心里准备,接下来的物理冶疗将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田医生又打着预防针道。 这点,白家的人都有心理准备,镇上的前书记,不是也中风了吗?到如今,还坐在轮椅上呢,这会儿只好奶奶命保住了,后面的慢慢冶就是了。 白爷爷用手揉了揉白蔡蔡的短发,心里明白,老伴能有这效果,玉符肯定起了一定的作用。 白蔡蔡心里也很高兴,不管如何,如今的情况,比前世好的多。 不过,今天晚上还在观察期之内,白家的三兄弟仍要守在病房里。吃饭的事情由三婶刘玲张罗,刘玲知道大家怪她,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尽力做好后勤,求得白家老爷子的原谅。 周萍则让白老爷子劝离开了,马上要开学了,蔡蔡要到县里去读初中,家里许多事情要准备,不能大家都围在医院里啊,围在多人也没用。 于是,跟白奶奶说了两句话后,周萍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宝岭镇,白学武也一起,不过,他要直接回了五峰村,家里不能没人。 母子三人回到宝岭镇的时候,天空只剩一点点的灰白,映着路灯的灯光,很有佛灯初上的感觉,从车站到园艺场宿舍区还有一段路,周萍背着毛毛,一手牵着蔡蔡往家走。 毛毛今天一大早被蔡蔡叫起来,又跟着跑来跑去的,早累了,趴在自家阿妈的背上呼呼大睡。 回到宿舍楼,上楼的时候,二楼的周阿姨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到母子三人,便问了情况:“毛毛奶奶怎么样了?” “还好,手术比较成功,不过,人瘫了,接下来再慢慢冶疗。”周萍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周阿姨叠声的道,接着,周阿姨又说了王大妈的长舌,随后却拍了拍蔡蔡的头道:“不过,那王大妈叫你家蔡蔡说了一顿也没脾气了。” 周阿姨呵呵笑着,把白蔡蔡今天回王大妈的话说了一遍。白蔡蔡脚下打了一个踉跄,心里一阵哀叹,她咋没发现,周阿姨也挺八卦呢,可这话咋能跟自家阿妈说,得,回去准得挨老妈教训了。 此时周老师的眼刀已经嗖嗖的往蔡蔡这边飘。 回到家里,毛毛肚子饿了,周老师和了面粉做面鱼,白蔡蔡在一边掐菜叶子。 周老师的眼睛还瞪着蔡蔡。 “阿妈,我知道,你是老师,要注意影响嘛,下不为例,好不,你想想,王大妈那话多可气,我要不给她添点堵,都对不住自己。”白蔡蔡挤在阿妈身边,敬了个少年队员礼道。 “就你能干。”周萍点着自家女儿的额头,从口袋里拿出钱,塞到白蔡蔡手里:“家里没酱油了,去买酱油去。” “是。”白蔡蔡接过钱,出了门,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贴着门,果然,里面传来阿妈的嘀咕:“王大妈那张嘴,真该找个外科医生缝起来。” 白蔡蔡一阵大汗,一溜小跑的下了楼,阿妈这YY才叫毒。 拿着钱,在镇上的小商店里买了酱油,白蔡蔡就想起前世,网络流行的酱油党,不由的便十分怀念起前世的网络,还要好几年网络才能真正发展起来。 挺怀念的,若是前世,这时候,她定要在常去的那个论坛发一个为奶奶祝福的贴子,也定然会看到,许多熟悉的ID回贴祝福,想着,她心里不由的就有些暖暖的。谁又能否认,这种祝福不是一种意念。 “蔡丫头。”这时,远远的,一家大排档上,徐师公朝这边招手,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花白的头发,穿着暗花白丝的唐装,有一种很儒雅的感觉,跟徐师公这一身神棍气息的人在一起,让人的直接感觉是,又有人要上当了。 “师公,什么事?”白蔡蔡拧着酱油瓶过去,对于徐师公,白蔡蔡还是有些亲切的,有时她觉得,她自己也要归于神棍一流,毕竟,就她玩的玉符,如果她拿着一块福运玉符跟人说,喂,戴上我这玉符吧,能增加福运的,那别人不把她当神棍才怪。 所以,她听徐师公说过,玩术士这一行的,在行内的人说,那就叫有些门道,在行外来说,那通通都是神棍。 徐师公没说话,却转脸看着边上的唐装老者。 “这就是你说的蔡丫头?”那唐装老者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师公。 “不错,古教授,你别看她小,她可是秦派石雕的嫡传人,玉器法器这一行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已经有些门道了,你如果信的过我,就把你的玉交给她,必然不会让你失望的。”徐师公道。 古教授看了看蔡蔡,显然还有些犹豫。 白蔡蔡却皱着眉头,暗暗的盯着徐师公,不知他今天这唱的是哪出啊。徐师公却暗暗的朝她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每回看到徐师公这样,她就想起老顽童周伯通,两个人的气场有些象。 “你要不放心,先把你那块玉给她看看。”徐师公又道。 古教授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红绸布包的玉,递给白蔡蔡,看他那慎重的样子,白蔡蔡知道这玉的价值怕是不一般,小心的接过,那玉一入手,如油脂的温润,这是顶级的羊脂白玉,更重要的是白蔡蔡从这块玉上感受到了同古教授一样的气质。 有句话说,字如其人,而玉也一样,一块长期把玩的玉,时间一久,便会玉如其人。 “这块玉,你起码盘了有二十年了吧?”白蔡蔡问,盘玉也就是养玉,许多玉石爱好者都会两手。 “果然有些门道。”听了白蔡蔡的话,古教授眼睛一亮冲着徐师公道。然后又转过脸对白蔡蔡道:“不错,已经盘了二十二年了。” “对了,蔡丫头,你奶奶的病怎么样了?”这时,徐师公又道。 “动过手术了,命保住了,不过人瘫了,以后再慢慢冶疗呗。”白蔡蔡道,她相信,有那玉烟嘴的玉符护佑着,奶奶一定能好起来的。 “这人瘫了也麻烦,对了,我听说市是济民中医院的金大夫对心脑血管病引起的风瘫有独到的冶法,不如去找他试试。”徐师公道。 “这我大伯他们早打听了,找金大夫冶病的人都能排十几里路了,哪里轮得到我奶奶。”白蔡蔡道,奶奶一中风,阿爸和大伯就打听过了,冶疗风瘫的专家自然非这金大夫莫属,传言他是金三针的传人,只可惜金大夫这样的人,平时呆在市里的时间都很少,人家专门在京里,专门为中央领导冶病的,用古代的称呼就是,这金大夫是御医,蔡蔡家哪有这门路。 徐师公却看着古教授但笑不语。 古教授成了精的人物,到这时,哪还不明白,指着徐师公笑骂:“我说你这老小子,今天绕来绕去的,原来是为这事。” 说着,又转脸对白蔡蔡道:“蔡丫头,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第四十章 翅膀效应无处不在 “谢谢古爷爷。”白蔡蔡乖巧的鞠躬道,如果真能请到金医生出手,那自家奶奶会少吃很多苦。 “别客气,古爷爷我即然有所求,那就要拿出诚意来。”古教授笑呵呵的道,然后小心的包好那块玉,放在了怀里。 白蔡蔡瞪着眼睛,有些奇怪,古教授不是巴巴的来求玉符的吗,怎么这会儿却好象不要了似的,难道是不信任自己的手艺,嗯,有可能,不过,拿人钱财,于人消灾,古教授即然答应帮她家的忙,那她也该表现出诚意。 “古爷爷放心,别的不说,福运法器一道我还是可以的。”白蔡蔡道。以此证明,自己确是神棍一流,咳,在行内说来说,就是有些门道儿。 听蔡蔡的话,两个老头呵呵笑了。 “老古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比较讲究,你没见到庙里去求签,那也得焚香叩拜,虽说平常往来不需要这样,但选个黄道吉日还是要的,你放心,等你奶奶病有起色,再选个黄道吉日,这老古定然会来找你的。”徐师公往嘴里丢着花生米,巴吱巴吱的道。 白蔡蔡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想起石匠师傅的笔记上第一页就写着,诚心正意,天不可欺。 白蔡蔡突然发现,玉符一道,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随后跟除师公和古教授约好了明天跟阿爸阿妈碰面,白蔡蔡才拧着酱酒瓶子回家。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打酱油打回姥姥家去啦。”一进门,周老师便没好气的吼,这孩子,打个酱油打了这么长时间,害得她一阵担心。 白蔡蔡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一边毛毛正在吃面鱼,面鱼汤纯本色,没一点酱油,桌边还摆了一碗舀好的面鱼,显然是给自己吃的。 “阿妈,其实这样挺好,不用非放酱油。”白蔡蔡坐下道,先喝着汤,然后一吸,就将一块面鱼吸到肚子里,润润滑滑的,还有一股了鸡蛋的清香,吃着特别松软,阿妈在面粉里拌了鸡蛋。 阿妈做菜,什么都好,就是一个酱油重,什么都红红的,白蔡蔡觉得,这会儿倒是错有错着。 同时心里不免又道,若真打到姥姥家去,那没个几天回不来,姥姥家在北京呢,不过,这话她没敢说,怕伤阿妈的心,娘家是阿妈心里的痛。 于是,白蔡蔡脑子里又开始跑火车,有必要想法子帮阿妈缓和一下同姥爷的关系,当然,这光靠自己和阿妈努力是不行的,得阿爸加把劲。阿爸得给阿妈撑场面哪。 当年,阿妈之所以跟姥爷闹翻,为了就是这门婚事,据说姥爷当年已经帮阿妈定了婚的,两家都说好了,等阿妈回京就结婚,可没想,阿妈却跟阿爸好上了,回家的时候,直接把阿爸带上,当时,阿妈那个对象也在周家,姥爷当时还想施缓兵之计的,可阿妈了解姥爷的性情,知道若真缓下来,那她跟白平康就没戏了,便直接同那个对象说,说已经怀了白家的孩子。 姥爷即失望又丢面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拿了扫把就赶了周萍和白平康出门,自此,周萍就再也没回过北京。 白蔡蔡觉得,自家阿妈的手段实在太激烈了点,智取,智取,少了一个智啊。 不过,白蔡蔡又庆幸阿妈用蛮,要不然,这里面真出了什么变故,那这世上,还有她蔡蔡和毛毛吗?不好说。 “吃饭就好好吃,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周萍收着毛毛的碗筷,不悦的瞪着蔡蔡。 “就是,小心吃了不消化。”毛毛在一边鬼头鬼恼的起哄,白蔡蔡瞪着他,小家伙缩缩脖子,跑一边逗小黑玩,继续他教八哥鸟说话的大业,不过,任务艰巨,希望渺茫。 “阿妈,我在想奶奶的事情,刚才我下楼,碰到徐师公,他有个朋友,认得市济民中医院的金医生,说可以帮忙安帮奶奶到金医生手下冶。”白蔡蔡喝完最后的汤道。 “真的?”周萍有些惊讶的问。 “自然是真的,我跟他们约好了,明天,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县里,然后谈奶奶的事情。”白蔡蔡道。 “那太好了,我去给你阿爸和大伯打电话。”周萍道,这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说着就要到楼下传达室去,白蔡蔡连忙扯住她的袖子:“阿妈,这都多晚了,明天去再说不迟。” “不错,倒是阿妈忘了时间。”周萍摇头笑道,却又突然的盯着白蔡蔡:“你是不是又答应徐师公做玉符了?” 知道瞒不过阿妈,白蔡蔡点点头,把古教授求福运玉符的事说了一遍,心里感叹。阿妈果然目光如炬。 “当教授的怎么也这么迷信。”周萍嘀咕着,她心里是极不想蔡蔡碰这种东西的,可事关婆婆的病,人家凭什么帮你,有得便要有所付出,最后也只能默认。 “这有什么,科学家牛顿同学,到了晚年,还不是迷上了练金术和神学。说不定迷信这东西过个几百年就成了科学的一个体系呢。”白蔡蔡笑嘻嘻的回道。 “就你话多,快去收拾东西,明天报了名,你就留在县里了。”周萍没好气的道。 “那我住哪里?”这段时间,家里事多,白蔡蔡都没顾上问。 “你三叔公家的表姑晓玲今年大学毕业,分到了一中,有两个单间,你暂时去跟她住,平时,她也可以盯着你学习。”周萍道。 “我学习哪需要人盯啊。”白蔡蔡抗议了。又问:“晓玲表姑怎么分到一中了?” 白蔡蔡觉得奇怪,这又是哪只蝴蝶翅膀扇的,前世,她记得晓玲表姑分在万山乡中学,万山乡是宁山县最北边的一个乡,那是宁山县最穷的一个乡,学校工资都发不出来,谈个对象,也是万山乡中学的,不过,她这对象挺有本事,先不知怎么的,从学校借调到万山乡政府,后来五峰山风景区开发的时候,他调到了五峰山风景区,任区办公室主任,手中有些小权,这时,他才把晓玲表姑调到了一中。 可如今晓玲表姑怎么这会儿就分到了一中。这可要相当门路的。 “还多亏你阿爸交通局的那个同学帮忙,去年那会儿,你爸不是到上海去买股票吗?跟他同学说了说,他同学也拿了一万块钱出来让你阿爸帮忙买,也赚了二万多呢,前不久,你表姑分配,说是要分到万山乡,你表姑说了,真要分到万山乡,她就直接下海,把你三叔公给吓的,到处拖人找关系,正巧你阿爸那同学现在在省改道办的做事,常往下跑,跟县里交通局几个人都认识,你爸跟他提了提,正巧,县交通局副局长的亲戚是县一中的副校长,帮着说了几句话,你表姑的文凭是过硬的,只要有人帮忙说话,分到一中一点问也没有。”周萍道。 原来是这样,敢情着还是自己这翅膀扇的。 “那阿妈你呢,你什么时候调县里,三婶那天问的话是不是真的?”白蔡蔡又问。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问铜问铁的?”周萍对自己的事嘴紧的很,没好气的点着蔡蔡的额头。 得,不说算了,反正白蔡蔡是知道,今年年一过,明年,阿妈就调到县里了。 “阿姐,我看,还是给这笨鸟剪舌头吧。”一边毛毛几翻无功之下,终于起了给八哥鸟开舌头的念头。 那八哥鸟猛的从毛毛的手里窜出,在屋里乱飞,吓坏了。 “还不快睡觉,你再一天到晚捧着这鸟,我就把它给烤了。”周老师发威,瞪着毛毛,姐弟两个加一只笨鸟,作鸟兽散。 第四十一章 闺蜜碰头 第二天一大早,周老师将毛毛托付给二楼的周阿姨,让她帮忙照看一天,随后就带着蔡蔡,背着大包小包的,又约齐了徐师公和古教授,一起去了县城。 爷爷和白家三兄弟一听说古教授能帮忙联系金医生,都激动不已,感谢的话说的一箩筐。然后几个大人商量着给白奶奶转院的事情。 白奶奶手术动好没多久,医生建议不要马上转,观察三天,没什么不良反应再转。白家自然同意,古教授便先离开去了市里,白爸也跟着一起去了市里,安排事情。 下午,周萍带着蔡蔡报去一中报好了名,不过,住的地方没有按预期的安排,白蔡蔡没有住在表姑那里,而是在三叔和三婶的极力要求下,周萍不好拒绝,就让蔡蔡住在了三叔家里。 用三叔的话来说,蔡蔡还可以帮忙辅导一下小楠和斌斌两个。 三叔家里,原来是三室一厅的,但三叔家正好在三楼,边上连着一排二层的店面房,房顶就是平台,于是,三楼这几家住户便将一个窗户开成小门,连到了平台上,而把原来另一面的平台装起来,成了一个小房间,一共成了四室一厅,如今,这个房间就成了白蔡蔡住的屋子了。 一切安排好后,周老师不放心家里的毛毛,再加上小学也已经开学了,周老师也很忙,又拉着蔡蔡叮嘱了好一顿,这才回了宝岭镇。 奶奶的病情有起色,又找到了冶疯瘫的专家,白爷爷心情大好之下,虽然仍对三叔没什么好脸色,但却不在提不认三叔的事情了。 三叔一家才松了口气。而且,刘玲这阵子态度很好,再加上她爸又专门找了白爷爷为女儿说好话,不看僧面看佛面,白爷爷自然不会过于记较。 三天后,奶奶转院到了市里,三婶跟去陪护,本来白爷爷是安排大伯母去的,不过,三叔和三婶一再请求,再说了,大伯母一辈子没出过宁山县,听到到市里便有些胆怯,怕方方面面的玩不转,所以,最后还是三婶刘玲去了。 经过这一遭,白爷爷对于三叔三婶的气也就全消了。 不过,下意识里,白蔡蔡觉得,水牛岭那块地,仍是个隐患,三叔一家,经过这一回,不可能再争,但这一次,奶奶病重,三叔一家花了不少的钱,虽说他是本着赎罪的心理,但白蔡蔡估计着,爷爷奶奶事后定会有补偿。当然,那不关她的事情,也相信爷爷会处理好。 可白蔡蔡担心的是自家和大伯家的关系,亲兄弟,明算账,随着水牛岭那块地的利益越来越重,自家阿爸占的股份可不少,白白的拿红利,时间久了,大伯母又岂会没有怨言。虽说,许多主意是自己出的,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这无法摆在台面上说,时间久了,还是要出问题的。 白蔡蔡考虑着,找个合适的时间,劝阿爸把水牛岭的股份抽出来,该自己发展了。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白蔡蔡上学也有一个月了,仍然同前世一样,白蔡蔡在初一一班,是重点班,小豆花在三班,高飞在五班,小豆花同前世一样,而高飞又是一个蝴蝶效应,前世,他没有考到一中来,而是在宝岭镇中学读的。 小豆花是住校生,而高飞住在他舅舅家,他舅舅在县里买了房子,又买了中巴车,专门跑县里到镇上的客运。不知羡煞多少人,如今在宝岭镇,高飞舅舅那就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词。 “小豆花,你怎么了?”这天中午,白蔡蔡下学,刚走出教室,正好看到自己表姑白晓玲同一个女学一起扶着小豆花从一班的门口路过,小豆花脸色有些苍白,而扶着她的女生脸色却红朴朴,连自家表姑那脸色也有些红。 “没什么啦。”那个个高个女孩挥挥手道,白蔡蔡一看到她,那脸上便不由自主的起了笑容,杨华倩,自己前世最好的闺蜜,她正是三班的,跟小豆花一个班。不过,这时候,两人还不认识。 按说,以杨华倩有成绩,考入重点班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她比较倒霉,考试的时候正好生病,发挥失常,这才分在了三班。 此时,杨华倩虽说没事,可看小豆花那样子,怎么看也不算没什么啊,于是白蔡蔡便背着书包跟了上去。 白晓玲直接将人领到了她的宿舍里,看着表姑拿出一块卫生巾,白蔡蔡才知道,原来小豆花大姨妈来了,脸色苍白是痛经痛的。 白晓玲在教导小豆花的时候,也顺带的给蔡蔡和杨华倩上了堂生理卫生课,杨华倩听的一脸红仆仆的,白蔡蔡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淡定无比。 随后,白晓玲便让小豆花躺着休息一会儿,又叮嘱白蔡蔡照顾一下小豆花,然后让杨华倩回家。说着,便去食堂打饭。 “表姑,多打一分,杨华倩也在这里吃。”白蔡蔡突然道,然后冲着杨华倩笑道:“反正你回家还要自己烧,不如就在这里吃省事了。” 白晓玲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拿着屋里的铝锅就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家要自己烧?”杨华倩一脸好奇,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后来那种洒脱张杨,还带着稚气。 “我听表姑说过,你爸爸是公安吧,妈妈在乡下,公安不是到处办案,顾不了家的那种吗?他哪有时间给你烧饭。”白蔡蔡反问,反正表姑是老师,知道学生家里的情况很正常。 白蔡蔡记得前世听杨华倩说过,他爸爸是个工作狂,很少呆家,而这时,她妈妈还是金山镇的镇长,还没有调到县里,所以,白蔡蔡可以肯定,杨华倩回家得自己烧。 “太对了,我正烦呢,这会儿借你的光。”杨华倩性子爽朗,不会扭扭捏捏的,很干脆的应下了。 “小豆花,还疼吗?”白蔡蔡又问躺在床上的小豆花。 小豆花的脸色永远是一种菜色,这会儿就更难看,看着白蔡蔡两人,皱着眉头:“痛,痛得厉害。” 白蔡蔡看她那样子,额上都痛出汗来了,想了想,便从书包里翻出一块康寿玉符,又用热水将它泡热,然后放在小豆花的手里:“小豆花,你拿着这块石头在小肚子上揉揉,或许会有用的。” 小豆花也不管了,只要能让她不痛,她都要试,接过白蔡蔡的玉符,就放在小肚子上揉了起来,过了大约一刻多钟,那痛果然就减,只剩一点隐隐之痛,又过了一会儿,就一点也不痛了。 “怪了,这石头怎么能冶病啊?”小豆花又高兴又奇怪的问。一边的杨华倩也好奇。 “哪是这石头能冶病,你没看我刚才用热水把它温热吗?电视上广告不是说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吗,这温热的石头,再加上你一阵子搓揉,就通了嘛,通了,自然就不痛了。”白蔡蔡跟绕口令似的说了一通。半真半假的倒是那么回事的样子。 小豆花和杨华倩恍然大悟。 这时表姑白晓玲打了饭回来,喊着大家吃饭。 小豆花也起来了,白蔡蔡给她兑了点热水洗手,这时候,还是不碰冷水的好。 “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打的?”小豆花正洗手的时候,一边的杨华倩却叫了起来,几人才发现,小豆花卷起的袖子边上,一道道的红道。 小豆花闷声不啃。 “是不是你阿爸又赌输了,急红眼的打人啊?”白蔡蔡问,这事情在小学的时候,就常发生。 “嗯。”小豆花点点头。眼眶红红的。 “哪有这样当爸爸的。”杨华倩气哼哼的,而一边的白晓玲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吃饭吧,这事,老师找个机会跟你阿爸谈谈。” 第四十二章 霉运老师 下午两节课后,第三节是体育课,而三班之前因为换课,这最后一节课也是体育课,于是两个班就一起上,当然,小豆花就请假,这种请假是天经地仪的。 体育老师是五好先生,姓许,长得有些小帅,也是刚分来不久的,虽然才分来不久,但在一中,乃至整个教学系统,他却是顶顶有名,因为他不仅是五好先生,还是霉运先生,总之,他隔三岔五的就要遇上点倒霉的事情。 这倒霉的事情遇上一点两点,那倒无所谓,可遇上多了,自然会让人好奇,因此,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开了。 前世的霉运老师,同样是出名的,因此,白蔡蔡在第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就观察过许老师的气运。 许老师如今是霉运当头,不过,他身上还有一种粉色的气运,这却是桃花煞,因此,本来白蔡蔡还想着是不是解解许老师的霉运,毕竟许老师算是白蔡蔡比较喜欢的老师,不过看到这桃花煞后,白蔡蔡知道,这霉运却是不能解了。 这世上,大多事情都是一物降一物的,许老师的霉运正是压制桃花煞的,如果随便解了霉运,桃花煞一起,怕是更会惹麻烦。倒不如让这霉运压着,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无伤大雅。 而且许老师似乎也习惯了,任隔三岔五的出点小事,也都会习惯,或者说麻木了。 接下来,体育课上了半程,许老师就开始放羊了,由着学生自由活动,这时候,体育课没人重视,许老师则坐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学生玩,有时还帮忙捡捡球什么的。许老师的性子是很好的。 两个班一起上课,再加上重点班学生那个傲气,自然若得普通班的学生不忿,平日里小矛盾就不断的,这一起上课,那苗头就别上了。 男男女女的,跨步,跳绳,蓝球,就比划开了。 白蔡蔡和杨华倩这两个刚认识的朋友互相看了一眼,双双爬到一边的双杠上坐着,边聊天,边观摩,顺便评定一下过过嘴瘾。 “你们班的赵端蓝球打的不错,有范儿。”杨华倩瞪大着眼睛。看着两班的十几个女生在为赵端加油。 “怎么,看上了,我可告诉你哦,盯着赵端这根名草的花儿不少。”白蔡蔡笑道,赵端是她班上的班长,不管从学习还是自身条件来看,都是名草一级的,平日里围在他身边的名花不少,虽说还没有开放到直接示爱,但找借口问个题啊,借个东西啊的,不在少数,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前世的白蔡蔡对他也有那么点蒙蒙胧胧的感觉,只可惜重生一次,再回头看他,小屁孩一个,原来的那种感觉完全找不着了。 “就他?小白脸儿,我不喜欢。”杨华倩大大咧咧的道。 “我知道,你喜欢你阿爸那一种的,要有施瓦辛格的体魄,还要有你阿爸那种敬业精神。”白蔡蔡嘻嘻笑着,前世,杨华倩的男朋友就是京城的一个警察,虽没有施瓦辛格那种体格,但性格跟杨华倩阿爸一样,办起案子来不要命,两人常常吵吵闹闹的,但终归是放不下,白蔡蔡重生前,杨华倩跟他男友刚刚办完婚礼。 用杨华倩的话来说,她就那命。 “如果不是我确认我们才刚刚认识的话,我一定会认为我们是发小,或者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呢?”杨华倩瞪大眼睛道。她觉得白蔡蔡每一句话都能说中,似乎一眼就将自己看透了似的,打小,她就认为,男人就该象她阿爸那样。 “这世上,是有缘份这回事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好朋友,而有的人天生就敌人。”白蔡蔡道,转眼看了看一边正跟人玩跨步的程英。她前世,就跟这个程英不对盘,不过,其实现在想来,也没啥,不过是程英争强好胜一点,而恬恬的,白蔡蔡每次成绩都压在她头上,那程英肚子里不快活也是正常,因此也就有了些摩擦。 现在想想,过去两人吵吵闹闹的,也是一乐。人生,处处是乐趣,就看你能不能挖掘。 “太对了,我一眼就觉得你对味口。”杨华倩拍着巴掌道。 “那当然了,咱们前世就好朋友。”白蔡蔡也嘻嘻笑道。 杨华倩深有同感的点头。 “喂,白蔡蔡,你是不是一班的啊?大家都在一致对外,你怎么却跟个外班的聊的火热。”学习委员程英站在双杠下瞪着白蔡蔡。她刚才跨步输了,这会儿一肚子气呢。 白蔡蔡看了她一眼,很无辜的道:“我也在为咱班争光啊,你们是武斗,我是文斗。”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啊。”程英更气了。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反正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白蔡蔡撇了撇嘴道,然后自顾自的跟杨华倩聊天,无视程英。存心气她,有些恶作剧的成份在内。 前世,白蔡蔡就是班上的独行侠,而这一世,仍然不例外,其实一开始,白蔡蔡倒是很想跟班上的同学好好处处的,毕竟,重点班嘛,出来的有不少都是精英,在前世,后来的发展都是不错的,只是,重点班的小团体实在是太多了,一窝一窝的,这才短短的一个月,那关系就盘根错节起来,而做为从乡下升上来的白蔡蔡,本身就被人排斥,再加上她即不热情,平日又低调的过份,自然成了游离于小团体之外的异类,而白蔡蔡懒的很,平日里同学交往也不主动,于是,渐渐的,她又跟前世一样,成了孤家寡人,独行侠一个。 听白蔡蔡这么说,程英更气了,气的跺脚,可拿白蔡蔡没法子。干脆一扭身的跑了,同学之间的争吵也就这种级数,比起走向社会的斗争,这之中纯的跟小白花似的。 “得罪了她,小心以后班上没人跟你玩了。”杨华倩看着程英的背影道。 “这不还有你嘛,人生,得执友一二足矣。”白蔡蔡笑拍着杨华倩的肩道。 于是两人嘻嘻的笑开了。 不一会儿,快下课了,许老师吹哨子集合,然后挥手解散下课,白蔡蔡背着书包,推了自行车出来,刚到校门口,先是几声鸟叫,上空飞一群鸟,随后就听到身后‘哎哟’一声轻叫。 转头一看,看到身后不远的许老师一阵拍头发,好一堆鸟屎,正一脸懊恼的,不想,他只顾着擦头发,没顾到脚下,正是下阶梯的地方,一脚踩空,整个人跌了个大马趴,若得周边的学生一阵惊吓后又是一阵嘻笑。 不过,许老师还是比较谈定的,这种事情他每隔两天都会遇上几回,早习惯了,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还同大家笑笑,才一脸有些悻悻的朝前走。 “一中的霉运老师,怕是整个教学系统都出了名的,连我阿爸阿妈都听说了,似乎许老师就没有哪一天不倒霉的,现在学校里许多同学每天都在猜许老师第二天会出什么糗事。”杨华倩一脸颇有些同情的在蔡蔡耳边道,心想着,若是她隔三岔五的弄上这么一回,那都丢脸死了。 白蔡蔡在一边点头。也很无奈,她虽然可以解霉运,可却不能解,许老师就继续在霉运如小强般的坚挺生活,只要熬过桃花煞的煞期就好了,到那时,霉运渐去,还能抱得美人归。 许老师,加油,白蔡蔡暗道。 第四十三章 白奶奶归来 出了学校,杨华倩家住在老城区,而白蔡蔡三叔家,却在新城区,两人不是一路,只得挥手道别,各自回家。 白蔡蔡骑着自行车,骑到不远的一小,接小楠和斌斌呢,这段时间,三婶一直在市里陪护,照顾奶奶,三叔要顾着家里的生意,照看小楠和斌斌的事自然就落在了白蔡蔡的肩上,自上回断梁事件后,小楠跟白蔡蔡这个堂姐就有一份特有的亲近,而斌斌,皮是皮了点,可有他姐管着,也不会跟白蔡蔡唱反调,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几个姐妹在一起,白蔡蔡颇有点大姐头的风范,说一不二的,那感情,比起前世可近多了。 接了两个小家伙,前面杠上坐着斌斌,后面位置上坐着小楠,白蔡蔡骑的那叫一个费力,满头大汗,她这小身板儿有些承受不住,好在接下来是一段下坡,脚踏也不用踩,轮子呼呼的往前转。 小楠和斌斌两个兴奋的不得了。 只是刚到路口转弯的地方,前面横里冲出几个人,其中一个双手用劲的把着蔡蔡的自行车龙头,将三人堵住。正是方晓北,他边上还跟着两人,全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小楠和斌斌吓了一跳,连忙跳下车来。 “方晓北,你干什么?”白蔡蔡瞪着面前的人,也下了自行车,不管车子了,让它倒在路边,上前站在小楠和斌斌身前,怒瞪着眼睛的方晓北,小楠和斌斌毕竟还是小学生,吓的躲在后面扯着蔡蔡的衣角。 说起如今的方晓北,那在宝岭镇是顶顶有名了,年初时,听说他伤好后就要去京都的,可偏偏后来他死活不去,似乎他阿爸在京都另有家庭,总之这里面的东西外人也不太清楚,他不去,家里人扭不过他,只得让他继续呆在宝岭镇,下半年开学的时候,又把他弄到一中读初二,他是初二缀学的,这是让他把学业补上。 为了让他读书,他那个传说中的父亲专门在县里买了一套房,让他和他阿妈住。镇上的人把这事都传疯了,都说老方家这次捞了不少好处。 不过,白蔡蔡听自家阿妈说过,方晓北父亲的这种作法不恰当,要知道,方晓北自小那是受尽压抑的,性格之中难免偏激,而他阿妈疯了十几年,现在病好了,心中对儿子却是愧疚万分的,再加上社会的变化,许多事情,她自己都在适应中,自然是万事由着方晓北来,而方晓北正是十四五岁,叛逆的年纪,县里比起镇上来说,那无异于一个花花世界,再加上现在改革开放,舞厅,娱乐城什么的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在缺乏严厉的管教之下,方晓北是很容易学坏的。 而事实果然被周老师说中了,到了县里,方晓北很快的同县里的一些混混儿玩到一起了,三天两头的旷课,打架,方阿姨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跟你借点钱花花。”方晓北抖着腿道,那神情,学足了港片里的古惑仔。再加上他刚刚长出半寸的头发,十足一个屏幕上的反面角色。白蔡蔡看的是又气又乐。 “我们是小孩子,哪来的钱。”白蔡蔡瞪着他道。 “别想骗我,你刚才在一小的门还给他们买了零食呢,别废话,快拿出来。”方晓北边上一个矮个子的小子马上戳穿白蔡蔡的谎言。 敢情着,这三个小子早就踩好了点。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你不怕我跟你阿妈讲吗?”白蔡蔡道,手伸向书包,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不怕,可要顾全小楠和斌斌,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我阿妈管不了我。”方晓北耸耸肩道。 “那我管不管得?”这时,一阵温怒的声音传来,白蔡蔡听着有些熟悉,转头一看,正是上回在疯女人家里见过的兵哥,是方晓北的表哥。好象叫勒强。 “表哥,你怎么来了?”方晓北见他就好象老鼠见了猫。弄得跟着他的两个也一脸疑惑。 “你阿妈打电话让我来的,你能啊,混到了跟小学生抢钱的地步了,还真是出息了。”那勒强满脸嘲讽的说着反话。刺得方晓北脸红脖子粗。 “表哥,我闹着玩的。”方晓北缩着脖子道。 “道歉。”那勒强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对不起。”方晓北见躲不过,然后一脸无所谓的冲着白蔡蔡道,随后又嘀咕了句:“真是的,小孩子就是不懂事,闹着玩的也看不出来。” 白蔡蔡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了,这方晓北还真是非常的赖皮。 “好了,你们回去吧,他以后不敢打你们麻烦的。”勒强转过脸温和的冲着三人道,又帮着白蔡蔡扶起自行车。 “谢谢。”白蔡蔡点头,拉过自行车,正要带着两小家伙离开,又被叫住。 “对了,你好象是白家那个小女孩?”勒强问,他这会儿才认出来。 白蔡蔡再次点头,心想着,她若不是白家的,方晓北怕是也不找她麻烦了。这时,白蔡蔡还想着,下回回五峰村,是不是找白二哥要点精神损失费。 “那能带我去见你爷爷吗?”勒强问。 白蔡蔡看了勒强,他要见自家爷爷?什么事呢?白蔡蔡突然就想起了自家送给疯女人那块所谓开光的玉,会不会同这有关? “我爷爷不在县里,他在五峰村。”白蔡蔡道。 “不对啊,我刚从五峰村回来,家里人说你爷爷到县里来了。”勒强笑着道,一边的方晓北立马瞪着眼:“小白菜,不准撒谎。” 白蔡蔡白了他一眼:“我下午上学的,又没有回家,我怎么知道我爷爷是不是来县里了。”一句话,堵的方晓北直瞪眼。 那勒强摆摆手,正要说什么,突然身上的BP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随后道:“算了,这次没时间了,下回我再拜访,代我向你家人问好,你们快回家吧,路上小心,还有,走路回去,三个人骑一辆车,危险。” “哦。”白蔡蔡从善如流的点头。就拖着自行车,同小楠和斌斌一起离开。 勒强也扯着方晓北离开了,另外跟着方晓北的两个,也悻悻的离开,边上围观众也散了。 不一会儿,白蔡蔡三人就到了家里楼下,小楠和斌斌两个先上去,白蔡蔡锁好车子再上楼,还没进门,在门外,就听到爷爷奶奶的笑声。爷爷果然来县里了,而且奶奶也回来了。 一进屋,屋里坐了一屋子人,除了爷爷奶奶,自家阿爸阿妈也在,还有徐师公和古教授。 “爷爷,奶奶,师公,古爷爷……”白蔡蔡叫了一圈人。然后走到奶奶身边,握着她的手:“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拄着拐杖能走路了。”白奶奶说着,拄起放在椅子边上的拐杖,就要走几步,一边的白爸连忙扶着。 总之白奶奶一切都好了,至于走路不利索,那个得慢慢来。 “没想到,你们白家的石雕技法是传自北派秦门,看来,我为我这块玉可是找到好雕刻师傅了。”古教授在一边同白爷爷聊天。在众人面前,他自不会提法器什么的,只要蔡丫头心里明白就成。 白爷爷听白爸说过这事,心里有数,知道古教授比较讲究古礼,于是道:“正好明天星期天,蔡蔡跟我们一起回五峰村,秦师傅留下来的一套东西还在,到时,按礼法走个过场。”说着,又叫了白蔡蔡到跟前,叮嘱道:“下手之前,不要急,要看明白,想明白,每一刀一点,心里都要有数,明白吗?” 白爷爷不得不叮嘱,实在是古教授那块玉太贵重了,在他的眼里,蔡蔡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万一一失手,损失可就大了。 一边白三叔初时还以为古教授是找自家老爷子雕玉,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让蔡蔡动手,不由担心,在一边低低的问白老爷子:“蔡蔡行吗?” “她比你们强。比你们认真,也比你们有天份。”白老爷子瞪着眼道,因几个儿子都瞧不上石雕,他那心里还是不痛快的。 第四十四章 回镇 吃过晚饭,古教授和徐师公要回宝岭镇,古教授这回跟着有司机和车子,一辆吉普车,这回白奶奶从市里回来,坐的也是他的车子。 见古教授和徐师公要回宝岭镇,白爷爷当即拍板,干脆,他和老伴儿也跟着古教授的车子一起回了宝岭镇,而白爸去接白奶奶,处理出院的事情,在市里也呆了好几天,也想家了,于是,便带着白蔡蔡也一起跟车回宝岭镇。 白家四个,再加上徐师公和古教授,把个吉普车挤的满满当当,白蔡蔡和白奶奶坐在车头前,听着后面三个爷爷辈的人聊天。 “前阵子发现的古代遗址,收获不小吧,听说,那遗址还是一个挖沙的人发现的?”徐师公好奇的问。 “可不是,黄河边的支流,现在经济建设,到处都是沙场,这段时间,各种遗址的痕迹时有发现,不过,就数这次这个收获最大,这可不单单是遗址,而是一个墓葬群,我们这次只挖了一个墓坑,收获了不少龙山玉饰,这个墓葬群很可能是属于龙山时期的。”古教授道。 “古老师原来是个挖墓的啊,这个职业不好。”前面的白奶奶听着他们说话,嘀咕的道,在乡下老人家的眼里,挖墓那可是一个缺阴德的事情。 “奶奶,那不叫挖墓,那叫考古。”白蔡蔡坐在自家奶奶身边,笑眯着眼道。奶奶平常说话不多,但比次说话都特有味儿。 “就是,老婆子不懂别瞎咋吧,古教授可是考古学家。人家是为了保护和研究古历史古文化。”白爷爷坐在后面瞪着白奶奶道。 “哦,不说,不说。”白奶奶好脾气的道,又将蔡蔡拉在怀里,两人静静的,继续听着后面人的聊天。 “墓葬群?按古人的习惯,墓葬群不会在河边啊?”徐师公道,前段时间,他只听说是遗址,没想到是墓葬群,按风水来说,墓坑一般不会在水边。 “四千多年的变迁,沧海变桑田,根据地质推测,那里在远古时应该是一片山脉,我还在那墓坑的里面找到一块化石,里面有一只幼蝉虫。”古教授说着,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只檀木盒,递给众人看。 车灯下,整块化石透着淡淡的黄晕,里面的幼蝉虫清晰可辩。 “我看看。”白蔡蔡好奇的众前面趴过身子,习惯成自然的就运起了观石法,只是突然的,她吓了一跳,整个运势线上面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幅远古的祭祀画面,上面一排子血淋淋的人头。 白蔡蔡差点吓的惊呼出声,定了定神才继续看那化石,这时,白蔡蔡才看清,这幅所谓的祭祀画面,就是通过运势线表现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化石上的运势线就是一种符咒,只是这块化石没有人工雕琢刻画的痕迹,而是硬生生通过意念力印上去的。 白蔡蔡记得石匠师傅的笔记里曾介绍过世间的各种符咒,其中有一种意念符咒,它是施咒者将意念施放在某一个空间里,这种意念会影响到周围的一切物体上。从而对人产生影响,最强的后果就是产生幻觉,还有一种轻一点的后果是让人恶梦连连,当然,这种意念咒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弱,然后消息。 “蔡丫头,怎么了?”别人没发觉,徐师公却看到了白蔡蔡的瞬间失神。 “没什么,只是,古爷爷,你们进墓坑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吗?比如,做恶梦什么的?”白蔡蔡好奇的问,以她刚才观察的运势线,这个意念咒还是比较强的,又被封在墓坑里,虽说其效果不会让人马上产生幻觉,但做一两晚的恶梦怕是跑不掉。 “你怎么看出来的?”古教授这下好奇了,看着白蔡蔡笑问,这一次考古挖掘可真是让人心悸万分,进墓坑的当天晚上,所有进去的人都做恶梦,而且做的梦都是同一个梦,全是殉葬的场景,而后这个梦连做三天才慢慢的消失,所以,下一个墓坑,他们一时不敢动手了,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其实都有些担心再遇上这类的问题,做恶梦倒是不怕,只是这情形太诡异了点,没想到这情形让蔡丫看出来了,还真有些儿门道。 虽说徐师公之前打了包票,说这个蔡丫头制的福运玉不比西藏喇嘛开光的法器差,再加上白蔡蔡之前一接他手上的玉,就知是盘了二十多年,确实有些门道。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法器一道,没有个几十年的打磨,是很难有所成就的,当然,如西藏活佛那种转世灵童又另当别论。 所以,对于将玉交给这蔡丫头处理,他还是有些惴惴,可这会儿,看来,这小丫头门道儿还真不小。 “我感觉这上面有煞气。”白蔡蔡道。 “看来蔡丫头风水一道也有些门道。”古教授道。 “这不废话嘛,哪一个制法器的不懂风水,不懂风水点怎么制法器,我早跟你说过了,这墓出挖出来的东西,都带有煞气的,平日别没事带到身上,接触的多了,就算有法器护身也抵不过长时间的消磨。” “我知道,我这不是用檀木盒装着么,盒里我还放了五帝古钱呢,能去煞的。”古教授道。 “总之,还是少带在身边好。”徐师公叮嘱着,拉着又道:“对了,老小子,我可告诉你,这回我是为了帮你的忙才把蔡丫头介绍给你,你可别对外人咋呼,给小丫头惹一堆麻烦。” 一边白爸也有些紧张的盯着古教授,一脸的护犊之情。 “这你放心,我懂规矩,我跟你这老神棍可打了三四十年的交道了,我什么时候漏过你的底。更别说蔡丫头了。”古教授笑骂道。 “也是,我要是不信你,早就不跟你打交道了。”徐师公点点。 “再说了,我若跟人说,这么个小丫头会看风水会制法器,人家还不当我脑子烧坏了呢,我丢不起那老脸。”古教授看了一边一脸有些紧张的白爸又笑道。 白爸听古教授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也是,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白蔡蔡这时的注意力却又在那装化石的檀木盒上,刚才她看化石的时候发现,这檀木盒也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韵气场,只是跟运势线不一样,它只是一种气场,颜色浅浅的,这种气场她在自家爷爷那个玉烟嘴上也发现过,只是玉烟嘴气场的颜色较这檀木盒要略略深一点点。 这是为什么,没有运势的气场?白蔡蔡一时没懂,不明白,就暂时放一边,这种事情,她不好问人的,问也问不清,以后再慢慢琢磨。 于是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上。白爸让白爷爷和白奶奶先在镇上住一宿,不过白奶奶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有些急切的想回五峰村,加上古教授又说有车了方便,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从镇上到五峰村,开车也不过二十分钟的事情,最后,白爷爷和白奶奶决定马上回五峰村。 “明天,你们要过来,家里也还要做些准备。”白爷爷道。 于是,古教授便让司机送白爷爷和白奶奶回五峰村。 白爸则带着白蔡蔡回园艺场宿舍。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对着那只八哥,作业也不做,皮痒了是吧,再不听话,阿妈就将八哥给烤了。”还在二楼,白爸和白蔡蔡就听到三楼阿妈的河东狮吼。 “这么点作业,看完这集电视,马上就做好。”毛毛不服气的回道。 “你还要看电视,反了你了。”周老师继续吼道,随后听到叭的一声,这是关电视的声音。 “阿妈,阿姐说过,你是老师,不能体罚学生的。”毛毛学着自家阿姐的口气道。 白蔡蔡和白爸相视一眼,不用说了,周老师又暴走了。 第四十五章 白爸的困境 周萍没想到父女俩今天晚上就回来了,她本来还想着,明天带毛毛去县里的。前段时间,她民办教师顺利转正了,宋校长早递了话,让她去四小,她这段时间正在办转校的事情。还有,她一转校,毛毛也要跟着转,林林总总的,一堆子事,总之周老师最近忙翻了,难怪脾气看涨。 “阿姐,阿妈又体罚学生了。”毛毛一见白蔡蔡,便上前告状,姐弟两个摸准了周老师的脾气,做为周老师的子女,那是没有没有发言权,只有听话的份,但做为学生,权利和义务明晰,于是两姐弟学乖了,在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以学生自居,以老师要求周萍,因此,不管周老师怎么对,体罚学生那总是错的,常弄的周老师哭笑不得。有时更气的磨牙。 “皮痒了吧。”周老师又操起竹条。瞪着毛毛。 见周老师真的发火,毛毛才怕了,抱着他的小书包慢慢的踱步进房间。 “蔡蔡给我盯着,毛毛要偷懒就唯你是问。”周萍道。 “就是,听你阿妈的话,赶快把作业做完,不就没事了。”一边的白爸端着热水,正准备洗澡,也凑热闹道。 白蔡蔡在一边抗议道:“阿妈,你这是连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周老师和白爸都乐了。 于是苦逼的毛毛回屋奋笔疾书,白蔡蔡也跟着进屋,做她的监工,不过她这个监工有消极贻工的嫌疑。 她坐在一边,拿着石匠师傅的笔记在研究,手上更是拿了块石头练习刀法,古教授那块玉太贵重了,她要做好一切准备,不能出丝毫差错。 “阿姐,小黑会说话了。”毛毛一心两用,一边做作业,一边兴奋的跟自家阿姐汇报这些日子的成果。 说完,便用手里的铅笔戳戳鸟架上的八哥鸟:“小黑,叫毛毛。” “毛毛,毛毛。”小黑张嘴就来,声音还挺清亮。只是那声音却象极了周老师的声音,而且还是周老师发怒时的声音。 白蔡蔡不由的乐了,由此可见,母子俩个天天挺热闹的,不过,对于八哥鸟终于学会说话,白蔡蔡还是挺惊奇的,放下手上的石雕,也学着毛毛戳了戳小黑的爪子:“小黑,叫蔡蔡。”可小黑拿着它的小黑眼,瞪着白蔡蔡,随后一甩头上的羽冠,又继续耷拉。 “阿姐,小黑只会说毛毛。”毛毛在一边颇有些沮丧道,随后又振奋道:“不过,我马上也要转学到县里去了,我听我同学雯雯说,县里公园里,有许多人养八哥,到时,我带小黑去拜师,肯定能学许多话。” “毛毛,阿妈是不是也调到县里去了?”白蔡蔡问,她没在意小黑学说话的事情,她在意的是毛毛那句转学到县里,毛毛要转学,那显然的,阿妈转正调到四小的事情搞定了,这可比前世早了好几个月呢。 “嗯。”毛毛笑咪咪的点头。 这时,外间,白爸洗好了澡,同周老师在外间说话。 “平康,妈怎么样?”周老师问。 “恢复的不错,除了走路不太利索外,其它方面没有问题,这心总算是放下了。”白平康道。 “那就好。”周萍道:“不过家里的钱也空了,我还欠了人家周娟三千块钱呢,还有,我这马上要调教县里去了,咱家不免也要搬,一些开消也大了起来,这搬家是越搬越穷啊。”周萍坐在一边发起愁来。 白奶奶的这场大病,三兄弟家都掏空了,不过,老大和老三家开着店,每日都有进账,反倒是他们老二家,巴着点死工资,一个月接不到一个月用。 周萍这阵子就为钱发愁。老大那里虽然有分红,但如今是创业初期,之前商量好的,分红前两年暂时不提的,所以说,虽然白学武那里报来的账目不小,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要不,把我们家水牛岭置换的那块地皮卖了。”白平康咋吧着嘴问,白平康之前也将水牛岭下面的那块两分田也批成了宅基地,但因为正好正在省道上,被征用了,白平康没有要补偿款,而是置换了块地。 虽然位置偏了点,但却比原来那块两分田大,再加上整个水牛岭一带的开发大势,倒有一些心思活络的人跟白爸开价,只是白爸有了之前股市的经验,觉得现在水牛岭开发才刚刚起步,后面发展前景很大,因此一直拿在手上,一是想看看后成势头,二却是想以后说不定自己用的着。 “不能卖。”白蔡蔡从屋里探出头来,跟据前世的发展来看,自家那块地的地点还是不错的,尤其是2000年后,兴起的农家乐,那一块正是农家乐的中心,又连着景区,白蔡蔡早想好了,这几年,自家存点钱,先把房子盖起来,到时,别的不说,光租给别人,那房租都相当可观。 “也是,那地现在卖可惜了。”周老师道:“算了,反正也没有需要大钱的地方,我们每月都有工资,紧紧的用,暂时先艰苦一段时间,我现在转正了,工资也跟着涨,下个月发了工资就好一点了。”周萍也是苦过来的人,吃点苦倒不在乎,只是怕委屈了孩子。 白爸这时的脸却沉了下来:“我下个月只能拿生活费了。” “怎么会这样?”周萍惊讶的问。 白蔡蔡回屋里,看着毛毛写作业,心里却知道,这点同前世一样,因为沙糖桔苗的问题,自家阿爸跟新来的袁场长唱了反调,再加上这段时间,奶奶病重,阿爸请假多了点,新来的场长干脆让阿爸轮岗了,另提了一个副科长,将阿爸闲置了起来。 前世,阿爸闲置两年后,就直接被下岗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多管,那沙糖桔苗的事情是袁场长一手操办的,你偏要提意见,你让他添堵,他自然要给你穿小鞋了。”周老师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场里哪个不知道,这里面袁场长捞了好处,可也没谁站出来说一句,就白平康在会上硬是跟袁场长顶了牛,可什么也阻止不了,最后反倒把自己给陪了进去。拿生活费,那才几十块钱,这日子可怎么过。 “亏你还是老师呢,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祸害场里,这可关系着几百人呢。”白平康有些气恼的道。 “是,我是老师,不该说这话,可家里日子总要过吧。”周老师也不痛快了。她刚转正,工资不会高,偏白平康又被轮岗了,什么时候能再起用还不知道,生活费能有多少,这一进一出的,家里总收入还不如以前了,周老师的心情更糟糕了。 白蔡蔡躲在屋里也为自家阿爸发急,她倒是有不少赚钱的法子,可都要本钱,而自家暂时是拿不出的,而本钱小的,比如说,快餐店火锅店什么的,可这些都不适合自家阿爸,自家阿爸好歹也是个小干部,还没到那一步,让他甩开一切去做这个不现实,那脸面抹不开。事实也不可能由着自己去安排。 如果是园艺这一块,倒是行的,这也一直是白蔡蔡在打算的,可园艺这一块需要先期投资,不能马上来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要不,干脆的,弄几块玉符,让徐师公代卖卖,相信术士风水师这一个圈子的人,还是识货的,虽说,石匠师傅笔记上说了,不得以此求财,但也说了可以以符养符,这里面还是有擦边球可打的。 第四十六章 鸡瘟 第二天,白家四口,再加上徐师公和古教授,一早就到了五峰村。白爷爷早就侯着了,便将人引到了厅上。 厅上的八仙桌,正中,摆着一似石器的香炉,香炉的两边是两个石器的净手瓮,边上两个环形的套环,正面雕着虎头像。 而八仙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女娲补天图。玉符门将女娲奉为始祖。 古教授和徐师公净手捻香,拜了一拜,然后将香插在香炉上,白蔡蔡也跟着在那净手瓮里净手,照葫芦画瓢的捻香祭拜。 然后,古教授才把他那块玉连着一个盒子一起很慎重的交给白蔡蔡,白蔡蔡也一脸严肃慎重的收好。 等一切形势走完,白蔡蔡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气氛她真有些不适应,但古教授认为,求符这种事情,讲究信和礼,信到礼到诚心到,这样玉符才会更有效力。 事情办完,古教授和徐师公就离开了,说好一个星期后再来拿。 等人走后,白蔡蔡就抱着那盒子,走到院子里,靠坐在那株香榛树下,然后再打开盒子,拿出那块玉石,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玉石上,形成点点光斑。 让人只觉一叶一斑皆是美景。 白蔡蔡这一坐就是半天,这块玉石就是一块玉牌,对于它的外形,白蔡蔡不需太动,她只要在这里面刻出福运线路就成。 只是此玉古教授盘了二十多年,在古教授的养护下,它已经形成了同古教授相似的气质,就好象人一样,已经形成了它特定的一种物格。这种物格已经将古教授的气质五行运势包含在内了,而白蔡蔡现在要注意的是,在刻福运运势的时候不能破坏它已经形成的物格,因为此玉已经同古教授心灵相通,如果她破坏了它的物格,那么反而会给古教授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白蔡蔡必须格外小心。 “蔡蔡,这时干什么?学老和尚打坐啊?”傍晚,白学武从水牛岭回家来,看到白蔡蔡坐在院子的树下,夕阳将她的小身子拉得老长,便打趣道。 “回来就回来,哪那么多话,蔡蔡在想着怎么雕玉呢,你别烦她。”白大伯冲着儿子道,这回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是上好的羊脂玉,要是雕坏了,老二家可赔不起,自然不能让儿子打搅了蔡蔡。 “哦,哦,哦。”白学武忙不叠的点头,蔡蔡接了雕玉石的活儿,这事,昨天晚上,白学武就听自家爷爷奶奶说过,这会儿自然心领神会。 “没事,我今天不雕,只是打个腹稿。”白蔡蔡收了玉,站起身来,笑嘻嘻的道。 “对的,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想好了再动手。”这时,白爸和周萍带着毛毛回来,三人刚去看了自家那块宅基地。 “我知道的。”白蔡蔡对自家阿爸道。 “对了,听说,咱家这石雕手艺还挺吃香的,你姑姑前些日子打电话回来了,她一个月工资能拿到七百块钱,乖乖的,咱们这县里,那工资多的也只有两三百呢,这不是翻一翻还拐个弯了嘛,可不得了了,早知道当初我也跟爸学学。”一边的大伯母咋着舌道,没想到以前一直瞧不上眼的石雕,到了京都,身价倍涨。 前些日子白平安打电话回来说起这工资的事情,大伯母都不敢相信,不过也知道白平安人实诚,不会说假话,可把她给羡慕死了。 “就你,没那天份。”一边的白大伯哼着声道。说得大伯母一脸悻悻。 “大伯母,小姑姑虽然工资高,可那是帮人做事,要听人家的安排,不自由,再说了,那总是死工资,还是二哥现在出息,就家水牛岭那店,可比小姑姑的进账多,而且还自己就是老板,想咋嘀咋滴,不受人管,以后你就专门帮着二哥,跟着二哥吃香的喝辣的。”白蔡蔡在一边开玩笑着,又冲着二哥眨了眨眼。 白学武听的一脸得意洋洋。 大伯母一听蔡蔡说这话,也乐了,想想也是,这些日子,自家的收入很可观的,真比起来,小姑白平安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一边的毛毛跑过来,扯着白二哥的衣袖:“二哥,我以后也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家人听了都乐了。 白蔡蔡在一边笑骂:“你小子就这么点出息啊,要想吃香的喝辣的得靠自己。” “没事,别听你阿姐的,以后,你小子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还管你娶老婆。”白学武拍着胸脯保证。包下一条龙。 毛毛嘿嘿的傻笑,重重的点头。 “对了,我刚才出去,听村里人说,现在正闹着鸡瘟呢,你那里鸡鸭怎么样?”这时白爸在一边问。 刚才在村外,听到许多人在说瘟鸡的事情。 “我的鸡鸭一点都没事,我三舅说了,科学养鸡好,我前段时间的学习没白学,又天天消毒,到现在一只都没死,现在,村里好多人都找我取经呢。”一说瘟鸡的事情,白学武更得意了,如今他在村里,那也算是个名人了,村里许多人都找他请教如何防冶鸡瘟,把这小子给得意的,没边儿了。 而白学武的三舅,叫赵建军,越战时断了一条腿,如今三十七岁这些年,前些年才讨了村里一个哑巴做老婆,生了个儿子,才五岁,家里日子过的比较难,白学武现在弄了这个大场子,跟自家阿爸阿妈一合计,就把三舅给请来,让他帮着看店,照看鸡鸭,也能有个收入,让家里日子好过一点。 不过,私下里,白蔡蔡听自家二哥说了,他不能把自己困在店里,白家二哥如今干劲实足,家里的鸡鸭也开始生蛋了,水塘里的鱼也长的飞快,到了年底,将鱼和一些鸡鸭买了,不但能还清贷款,还能过个好年,所以,这些日子,白二哥就在县里联系买家,这年月,这些东西不愁买的,听说已经有老板来看过了,销路基本已经定好,只等年底来接货就行。 白二哥已经发下宏志,再努力两年,先把家里的新房盖起来,再存点本钱,要把白家的快餐店开到县里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的人只要有一个机会,有一个支点,就能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总之,如今的白二哥,因为白蔡蔡的重生,有了水牛岭这个支点,就有了于前世绝然不同的人生。 几人进说着,村长高年树带着几个人进来。 “村长来了,快进屋坐。”大伯母连忙招呼着。 这时,跟着村长一起进来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白平康,不由的高兴道:“白科长,你怎么在这里啊?” 白平康乐了,道:“王主任,这是我家啊。”原来,这位是金山镇企业办的主任。去年,白爸去上海拉业务时,正好跟王主任在同一节车厢里,两人聊了一路,到上海的时候,他还帮着王主任出了个主意,为他们企业办下面的一家木器厂收回了一笔欠款。 “你家可是出能人,你谈生意不错,这又出了一个养鸡专家,我们今天是来取经的。”那王主任呵呵笑道。 几人坐下一说,原来是找白学武的,金山镇这次鸡瘟闹的非常厉害,虽然请了县里请了畜牧局的技术人员已经把鸡瘟控制住了,但心里总没底,担心复发,他们听说五峰村的白家也算是大规模养鸡的,却是一点损失也没有,这便找上门来打听情况,问问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好学两招,预防之用。 白学武一边上呵呵的笑的得意,其实真让他说,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他都是按着镇上农技员的话做的,然后看书,多消毒,其实那几户养鸡户跟他做的也差不多,可为什么先前还是染上了鸡瘟,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几人一分析,可能是因为,水牛岭那里养鸡的就白家一家,村里的鸡跑不到那里去,再加上前期白学武做的好,基本上算是隔离了病菌,这才没事。 唯有白蔡蔡坐在一边,心里琢磨着,可能跟自己布的那个福运阵法有关。前些日子,她还听白二哥说,水牛岭那里,一株早死了的核桃树又开始抽芽了。 一个地方气运上来了,生机便格外勃发。 多谢禾熙,落燕闲居的圣诞礼物,以及daiske的十分评价票!!! 另祝各位书友圣诞快乐!!!!!! 第四十七章 金山酒厂 晚饭的时候,白爷爷招呼着高村长等人喝两杯小酒,白家最近发财了,村里人都知道,再说了,因为之前,白爷爷是找了村长,提前将省道改道的事情散布出去,多多少少的占了一些有利地点,而一些人家的房子也避免了被贱卖的命运,因此,村里人对村长和白家都多了一份好感。 连带着高村长最近小日子过的也舒服,一些补偿,拆迁什么的,只要他出马,基本上都能搞定,大家伙儿都卖高村长的面子,镇里对高村长的工作非常满意,多次在村长碰头会上表扬了他,让高村长只觉那脸面儿倍长。 因此,高村长平日也乐得跟白家走近。 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白家父子兄弟,还是高村长,和王主任,都好那么一两口,而寡酒无味,几个人凑到一起,那喝起来才有滋有味的。 不过,那两户同来的养鸡户担心家里鸡鸭,婉言谢绝,先一步回金山镇了。 “对了,老二,把我屋里那瓶二十年的金山陈酿拿来。”白奶奶没事,白老爷子心情高兴,这会儿也有些人来疯,挥着手,冲着白爸道。 白爸连忙乐呵呵的去了,不一会儿,拿着酒回来,扬了扬手道:“今天还是冲着高村长和王主任的光,要不然,老爷子死活不舍得拿出来喝。” 说着,就一一的给几人满上。 “这酒现在可没有了。”那王主任接过白平康手上的金山陈酿。这酒正是金山镇金山酒厂的产品。 “是啊,金山酒厂可惜了,当年哪……唉……不说了。”老爷子咪了口酒,叹了气道。 金山镇的金山酒厂,始建于六十年代初,在六十年代末的时候,在金山镇那是属于属一属二的镇企业。当时镇上,谁家儿子要是在金山酒厂上班,那讨老婆根本就不用愁,媒人都能踏破门槛。 只是自八十年代初期,金山酒厂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到现在,那厂几乎已经是停产状态了,要死不断气的,厂长换了一任又一任,而每一个任镇长书记上台,都有一个目标,就是想方设法让金山酒厂走出困境,焕发新的活力,但没有一次成功的。 “没事,现在不是以前那年月了,谁都知道,若梁师傅还在,这种金山陈酿还能酿造出来,金山酒厂决不会象现在这样。”王主任也是气愤的道,当然,他心里也清楚,金山酒厂的困境也不能完全归于酿造工艺的失传,毕竟这些年,厂里的技术员还是下过苦功,如今的金山白干虽然比不过金山陈酿,但其实也不错,但是,历年来厂里的领导人浮于事,又互相争权夺利,拆台,不好好的开发市场,再加上如今经济发展,酒类产品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金山酒的市场就越来越萎缩,这才是金山酒厂走入困境的最主要原因。 他是金山镇企业办的主任,金山酒厂就是他的一块心病。 “没办法,从计划经济过渡市场经济,一些个老厂老企业都进入了困境,我们园艺场现在也是在走下坡路。”白平康闷了一口酒道,园艺场效益越来越差,再加上他被轮岗,白平康心里堵了一口气。 “也是,现在的老厂都不好混,对了,白科长现在怎么样,去年年底的时候,我遇到过你们方场长,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怎么样,升职了吧?”王主任岔开话到,老说那些沉重的话题扫酒兴。 只是他这话题一不小心又碰到了白平康的痛处。 白平康不由的又闷了一口酒,脸色有些悻悻。 “别说了,我家平康被轮岗了。”一边的周萍有些气哼哼的道,她发愁啊,这两天正想着是不是跟大哥家商量一下,提一点分红出来,这段时间,她调动,毛毛转学,那总要请人吃个饭,送个礼什么的,这手里没钱,心里慌哪。 “怎么回事?”白老爷子皱着眉头,这事,他可没听老二说过。 “没什么,方场长调走了,换了个新场长,现在场里也难,不能老让别人待岗,场里实行了轮岗制,我也是场里的职工,轮岗也正常。”白平康道,王主任毕竟是金山镇的人,园艺场的事务不好乱说。 不过,象王主任这样政府部门里的人,对一些门道精着呢,白平康一说方场长调走,换了个新场长,便知一朝天子一朝臣,越是得老场长欢心的人,越是不被新场长待见。 “要不,你调到金山酒厂来试试,我信得过你的能力,只要是愿意来,直接就是厂长。”王主任突然的道,现任的金山酒厂长正打病退报告,王主任正为这发愁,不如让这白平康去试试,去年,一起去上海的时候,他发现白平康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果白平康能带着酒厂走出困境,那他在于镇长面前,就是一笔政绩,如果不能,反正金山酒厂都那样了,也追究不到白平康什么责任,但白平康可以借此进入副科级别,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反正再怎么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差。 园艺场是县级单位,白平康这个科长到镇企业去干个厂长,还是有资格的。王主任越想越觉得可行。 “怎么样,要不要搏一搏。”王主任盯着白平康问。 “这个,我不懂酿酒。”白平康没有心理准备,王主任这个提议太突然了。 “不懂酿酒有什么关系,你是厂长,是搞管理,搞业务拓展,盯市场开拓,为酒厂找路子,是掌舵的人,酿酒的事自然有工人和技术员去操心。”王主任道。 王主任说的诚恳,白平康倒不好直接拒绝,便到:“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好吧?” “行,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打个电话给我。”王主任点头。 随后便岔开话题,吃吃喝喝。 白蔡蔡在边上却是扭来扭去,一脸急燥,她恨不得自家阿爸当场就答应下来,前世,金山酒厂自九五年后异军突起,短短两年,成为整个山南省的名酒,成为宁山的名星企业,白蔡蔡前世学的是经济贸易,曾经研究过金山酒业的发展史。 才知道,金山酒业发展起来于两个人有关,一个是带领金山酒厂走向辉煌的章建成,最初他只是县档案馆的一个档案管理员,他在穷极无聊的时候翻看县志,在县志里发现,金山酒厂虽然是六十年代初建立的,但它原先就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酿酒作坊,这个酿酒作坊自清代嘉庆年间就有了,当时叫梅林酒,县志里提到,金山酒厂的厂区在当年就是一片梅林,而这里,有一个梅林窑池,这梅林酒的根本所在。 发现在这件事后不久,章建成就托人调到了金山酒厂,没多久就成了金山酒厂长,随后就顺理成章的发现了窑池,一个古老的酒窑,一片古老的梅林,这迅速成了宁山县的一个亮点,连带着金山酒厂也出名了。 而第二个人叫梁明华,他是金山镇方家沟的人,他出山后,一手开发了古老的梅林酒,更名金山梅林,此后一系列的金山梅林酒推向市场,迅速占领宁山县,最后一举进入入山南省,同山南省另外两家酒厂成三国鼎立之势,风头十分的强劲。 白蔡蔡从来没想到自家阿爸会和金山酒业扯上关系,如今可是一个极佳机会,白蔡蔡琢磨着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劝阿爸答应王主任的提议。 窖池的地点她知道,前世她还参观过呢,当然,跟阿爸不能直说,还得借一借县志来用,至于梁明华,这时候,他还是方家沟的农民,等窑池发现了,再让阿爸请他出山。有此二者,别的不说,让金山酒业走出困境不成问题了。 第四十八章 缘份哪缘份 酒局散后,王主任等告辞,临走前,又慎重叮嘱白爸一句,让他好好考虑调到酒厂去的事情。 白平康也慎重答应,然后送王主任等人出门。 天已是深秋,院子里落了一地的落叶,因为明天是新一周的开始,白蔡蔡要上学,周萍要到县里办调动的事情,于是一家趁着还有一点余辉,便搭了村里的拖拉机赶回镇上。 回到镇上,白平康显得心事重重。毛毛这小子看着气氛不对,早早洗脚上床了,连最爱看的电视也不看了。 这小家伙最后看眼色了。 “蔡蔡,去给我买包烟。”白爸拿出钱递给白蔡蔡。 “哦。”白蔡蔡接过钱,转身下楼,她自然知道自家阿爸的心思,这可以说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跳出园艺系统,走进完全陌生的酒厂,任谁心里都没底。踯躅在所难免。 大院门口,到了晚上,只开一边的一个小门,那门正对着门卫室的窗户,白蔡蔡路过的时候,看到在里面值班室扫地的丰伯伯,便打了个招呼:“丰伯伯好。” “蔡丫头好。干什么去啊?”那丰伯伯直起腰,一手撑着扫把,笑着回道,只是皱巴巴的一张脸,那笑容有些苦涩,鼻子上架着眼镜,再映着花白的头发,让人看着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去给我阿爸买烟。”白蔡蔡回道。 “买烟啊,是啊,你阿爸心里烦呢,快去吧。”丰伯伯叹了口气,用手撑了撑眼镜,又继续扫地,那语调中有些无奈,更有气愤。 “哦。”白蔡蔡应声,连忙出去,她看不得丰伯伯那种表情,让她心里有些难过,丰伯伯叫丰跃华,快五十的人了,农业大学毕业,有一手过硬的陪育技术,为场里陪育了好几种新品种的果树,及种苗,在防冶病虫害上也有一手,一直是场里的技术骨干,在年初的时候,因为一份技术报告没有如袁场长的意,袁场长就把他从技术科调到门卫上,同样用的是轮岗的理由。 虽然场里许多人对新来的袁场长不满,但此时正是转型期,场里的人都怕自己被待岗,而如今轮岗成了袁场长手里的剑,谁要不听话,这所剑就劈向谁,因此,场里的人要么都去抱袁场长的大腿,要么为了一个岗位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可以说,转型期间的企业,乱象一片。 白蔡蔡一边朝小卖部走去,一边想着,找什么理由说服阿爸去酒厂,阿爸如今还是当局者迷。只是酒场现在还不如园艺场,阿爸又是个十分念旧的人,让他下这个决心不容易。 “你还赌,你还赌,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刚到小商店,就见小商店门口闹成一片。 镇上的小商店,前面是店面,而后面,常常就是赌场,让人玩两手的地方。门口闹的正是小豆花一家。 “娘的,我说怎么这么晦气呢,原来都是你这病鬼带来的丧气,滚开,小心我揍你。”小豆花的阿爸显然已经赌红了眼,一脸凶气的推开小豆花的阿妈。小豆花的阿妈跌倒在地上。 “阿妈,阿妈。”小豆花和两个弟妹连忙上前扶起她阿妈,白蔡蔡也上前帮忙,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着渣男啊渣男。 “你这人怎么这样,输光了家里的钱不算,还拿老婆孩子出气,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边上,白晓玲气冲冲的上前,她今天下午来家访的,想跟小豆花的阿爸好好谈谈,没想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等到人,她认准的事,轻易不放弃,因此,晚上又来找小豆花,没想见到眼前一幕,肺都气炸。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啊。”小豆花的阿爸裂着嘴,一脸耍无赖的道。 边上几个赌徒一阵哄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啊。”白晓玲瞪哄笑的人一眼,然后手指着小豆花的阿爸:“我告诉你,你这是属于家暴,还耍流氓,我到妇联去告你。” “小娘皮的,敢指着我说话,我告诉你,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去告啊,我不但打她们,还要打你呢。”小豆花的阿爸发着狠,朝着走几步,举起拳头就朝白晓玲砸去,一边小豆花的阿妈连忙一把拖住他,白晓玲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白蔡蔡在边上看的大急,小豆花的阿爸在镇上是出了名在无赖汉,烂赌鬼,自家表姑怕真要吃亏的,脑中急转,连忙撒丫子朝前面不远的派出所跑去,跑到值班室,就朝里面吼:“方家小卖部里面又有人在聚众赌博啦。” 白蔡蔡说完,又撒丫子跑了,她不怕公安不来,镇上公安抓赌抓的勤快的很,因为这是派出所的创收来源,也不怕公安不信,李叔就是派出所所长,李叔和自家阿爸喝酒的时候,无意中透露过,方家的小卖部本来就是一个赌窝,派出所的人都知道,可对这赌窝却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施行的也是一种养鱼政策,反正赌是禁不住的,有这赌窝在,他们一抓一个准。 果然,白蔡蔡还没跑几步,就从派出所里走出几个公安,大步流星的朝着小卖部去。 白蔡蔡跑的也是一溜飞快,不过,她哪里跑得过公安,被远远的抛在身后,等她跑到小卖部时。 小卖部已经鸡飞狗跳,一地鸡毛,先前大家光顾着看笑话,桌上的赌资牌局还没来得及收,叫公安抓个正着,如今那些个赌棍,加上小豆花的阿爸,全一溜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苦逼无比。 小豆花的阿妈在抹着泪儿,而堂姑白晓玲正扶着一个男青年在一边的小凳上坐下,那男子正抬着头往后仰,鼻子嘴巴处斑斑血迹,堂姑正一脸焦急的拿着餐巾纸帮他擦血迹。 白蔡蔡看着那男子,有些发愣了,这人,不就是前世晓玲姑姑的丈夫,苏南,他从哪里冒出来?难道说,就她这么一来一回的工夫,她就错过了一场英雄求美的乔段,还有这苏南不是在万山乡当教师吗?而且他也不是宝岭镇的人啊,如今却十分诡异神奇的出现在这里。 白蔡蔡看着那苏南,又看了看晓玲表姑,因为她的重生,晓玲表姑的人生轨迹里面少了万山乡当教师的那一段,白蔡蔡还一直担心着晓玲姑姑还会不会如同前世一样嫁给苏南。 可没想,缘份这东西果然坚挺,兜兜转转的一圈,该认识的还是认识了。白蔡蔡想着,上前扯了白晓玲的衣袖:“晓玲姑姑,他是谁啊,怎么受伤了,要不,先到我家去处理一下,擦点红花油吧。” “好,走,去你家。”白晓玲说着,就扶起那男子:“走,到我堂哥家去擦点红花油。” “不用了,一点小伤。”那苏南含含糊糊的道。显然鼻子堵着不通气。 “怎么不用。你这一脸的青紫,不擦点红花油,哪天才能消掉。”白晓玲直爽道的,拖着那苏南就走,苏南只得随着她的脚步。 “要不,到我家去擦吧,我家也有红花油。”一边小豆花的阿妈道,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白老师是她家小豆花的老师,本来是来家访的,没想却差点叫自家男人打了,幸好被人阻止,不然,她都没脸见白老师。 “不用了,你还是回家自己擦擦,你男人这样,你可得硬气起来,要不然,以后三个孩子要跟着吃苦的,要是我,我早跟他……”说到这里,白晓玲顿了一下,又改口道:“要是我明着打不过他,晚上趁他睡着了,悄悄的将他绑起来也要打一顿。”晓玲姑姑边说边磨着牙,显然今天把她气坏了。 白蔡蔡肚子里暗乐,知道自家姑姑本来准备说要离婚的,只是这关系着人家的家事,世上劝和不劝离,她要说离婚,就有点挑人离婚的嫌疑,于是才改口说打架的,反正农村里,夫妻离婚的少见,但夫妻打架,甚至动刀的不在少数。 “咳咳咳……”一边的苏南同志一阵干咳,脸上却是忍不住的笑意。眼中满是兴趣。 晓玲堂姑啊,形象,形象…… 第四十八章 蝴蝶翅膀又一扇 第四十八章 第二天,白蔡蔡上学还是迟到了,当然,若是依据周老师安排好的时间,时间应该跟掐着秒表样的刚刚好,可白蔡蔡自从接触了玉符这东西,又时常跟徐师公交流心得体会,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徐师公那股子懒散样学了个七七八八。 时不时的还喜欢眯着眼睛,叫人看着一个青春少女,却是一幅没精打彩的样子,就为这,周老师扯着白蔡蔡的耳朵很是吼了几回。 可白蔡蔡同学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符咒风水这些东西都是要沉下心去静静体会的东西,可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眼睛一睁开,外界喧嚣就从眼睛进入了心灵,心就不静了,所以,不知不觉的白蔡蔡就喜欢眯着眼睛。 慢慢的就养成了什么事都慢悠悠的性子,等她散步一样的走到教室,上课铃声已经提前响起,其实这不过是预备铃声。 可值日生程英同学硬是春秋铁笔,将白蔡蔡记了迟到,完了还不忘冲着白蔡蔡抬抬下巴,样子有些小嚣张。 程英的下巴很尖,而且脸腮削薄,白蔡蔡听徐师公说过,这类脸型的女人往往心胸狭窄,尖酸刻薄,晚年运势上不太好,或者会红颜薄命,当然,这种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程英后来确实是被一个男人给骗了,人财两失不说,还被对方老婆追上门来打,弄得狼狈不堪,家里都没法待,最后只身北上默默打拼。 想想这些,再看看现在,白蔡蔡觉得索然无味。爱记就记呗。 “下巴上有一粒饭。”白蔡蔡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她的下巴,干脆在她耳边低说了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大声点儿。”程英正在小得意,而白蔡蔡的声音又特别的小,她确实没听清楚,不过,心里明白,这乡下上来的小白菜定是在说她的坏话,于是干脆着让白蔡蔡大声的说,让她出丑,乡下上来的学生,就是没素质。 白蔡蔡其实是好心,可人家不依不饶的,便停了脚步,确认的问:“真的要我大声的说?” “怎么,不敢啊?”程英同学继续抬着下巴小嚣张。 白蔡蔡看着她那小嚣张的样子,有一种无力感哪,尼玛的,她没那做好人的命哪。 “这有什么不敢的。”于是白蔡蔡深吸一口气,很有壮士断腕的气概大声的道:“我说你下巴上有一粒饭。” 班上同学正在看好戏呢,白蔡蔡这么大声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英同学的下巴上,果然那上面粘着两粒饭,还带着点黄黄的油光。 “程英,你早上吃油炒饭的吧,还不忘留两粒当早点。”坐在程英前面的叫高月丽,此刻他笑的前俯后昂,两手还夸张的拍着桌子,整个人没形没象。 高月丽跟程英小学就是同学,也是死对头,两人的阿妈都是百货商场的,许是工作上有什么矛盾吧,两人的阿妈一直不对盘,连带着高月丽和程英两个,相看两相厌,平日里小斗争不断。 本来大家还没觉得啥,但叫高月丽这么一闹,全班就笑开了。 程英一脸涨的通红,手用力的擦着下巴,将下巴擦的通红通红的,两眼也红红的,泛着水珠:“白蔡蔡,我们没完。” 白蔡蔡此刻已经慢悠悠的坐在后面,自去年一年,白蔡蔡个子突飞猛长,在班上属于高个子一例,只能坐在后排,而且还一个人坐着一桌,这十分有利于白蔡蔡在后面摸羊。 其实白蔡蔡是个儿长的早,到后来,她的个子都不怎么长,前世,她最终也就停在一米六二上,这个个子在家里这边还行,可到了京城,还是觉得有些挫。 不管同学的哄笑,此刻白蔡蔡慢悠悠的打开书本,似乎一切都于她无关,其实白蔡蔡心里也真认为于她无关哪,明明是程英同学非让自己大声说的好不,当然,她仍在私下里进行了一翻批评和自我批评,用师公的话来说,她养气的工夫还差的远呢。 上课铃声再一次响起。 第一节是语文课,也是老班的课,老班自然就是班主任了,四十多岁,男,中年络腮胡大叔形象,不过,千万别被他一张粗豪的脸给蒙弊,粗中有细说的就他这样的人。 白蔡蔡虽然前世今世,学习成绩都不错,但架不住她阴私独行的性子,所以,从来都不是老师眼中的宝贝学生,每年老师的评语都少不了,不合群,太独断,听不进人言等等负面评语。 但不管怎么样,三年下来,老班还是一个比较负责,兢兢业业的合格的班主任。 不过,今天,老班进来,白蔡蔡不由的惊讶的瞪着眼睛,因为老班的后面跟着杨华倩。 杨华倩怎么突然转她班上了?白蔡蔡莫名,蝴蝶的翅膀果然卖力。 杨华倩也是个高个子,正好白蔡蔡边上有个空位置,自然跟白蔡蔡同桌了。 “你怎么转我们班来了?”下课的时候,白蔡蔡迫不急待的问。 “开学的时候,我阿妈就说要帮我转到重点班的,是我懒的烦,这不,认识你了嘛,觉得合得来,我就让阿妈帮我转了,上回体育课,你可是为了我得罪了人,我自然要跟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了,够意思吧。”杨华倩笑嘻嘻的,随后还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炒松子。 立时的,边上坐位的同学都围了过来。 白蔡蔡在班上也两个多月了,她坐位的周围一向是冷冷清清的,而白蔡蔡这个人,在班上也基本是低调的路人甲。这样的热闹,让白蔡蔡很不舒应。不过,杨华倩一向是一个焦点人物,她爽气的性格,使得她能迅速的聚拢一般子朋友。 有杨华倩这个同桌,白蔡蔡可以肯定,以后她这坐位会越来越热闹。 “喂,今天来学校的时候,我碰到了小豆花,她怎么又是一身伤。”松子吃完,周围的同学终于散了,杨华倩低声的问白蔡蔡,两眼中闪的光芒,就只差写上八卦二字,当然,八卦归八卦,气愤之情同样存在的,杨华倩的身了就带着一股了侠气。 白蔡蔡于是把昨天发生在宝岭镇小卖部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小豆花阿爸的性格,回去,定又要打小豆花他们几个出气了。 “岂有些理,我让我阿爸带人去把他抓起来教训一顿。”杨华倩龇牙咧嘴的。很有一些特权阶级的苗头。 白蔡蔡翻白眼:“你阿爸是公安还是黑社会啊?”对于教训一下小豆花的阿爸,白蔡蔡心里有数。 “我阿爸当然是公安,不许你说我阿爸坏话,好朋友也不行。”杨华倩瞪着白蔡蔡。 “我没说你阿爸坏话,是你的话有歧义,你阿爸总不能随便抓人教训吧?”白蔡蔡说着,眼睛不由的就从窗户看到外面的走廊上。 “也是。”杨华倩点头,也顺着白蔡蔡的点眼朝外看。 走廊上,一男一女走过,男的温文带着一丝干练,只是额上嘴角的青紫有些破坏形象,女的爽朗带着一丝娇柔,是苏南和自家堂姑。 白蔡蔡连忙一溜小跑的到窗边,瞪着眼看,竖着耳朵听。 “这几本参考资料我看好就还你,谢谢啊,我可找了好久了。”苏南朝着白晓玲挥挥手。 “没事,你慢慢看吧,反正我一时也用不着。”白晓玲站在走廊挥手。 借东西啊,很老套的手段了,可,不可否认,这个手段最直接有效,还不会让人想歪,更为下一次见面打下基础,有时候老套的手段才是最有效的手段。白蔡蔡心中冲着苏南同志竖了竖大拇指。 “白老师谈朋友了啊。”一边的杨华倩咋唬开了。白蔡蔡用劲的扭了她一下,连忙扯着她回坐位坐下,一本正经的,就好象一直没离开坐位一样。 随后,外面走廊边,白老师似乎路过一般走过,不过那眼睛却从窗户外直往里扫。脸上有些羞恼。 “刚才说话的是白蔡蔡和杨华倩。”程英正好坐在窗边,大声的道,又冲着白蔡蔡和杨华倩抬下巴。 得,跟同学处不好关系,就要时刻有被出卖的准备,白蔡蔡抬起头,冲着窗外的晓玲姑姑嘿嘿一笑。 白老师瞪了她一眼,一扭身走了,不过那眼光有着秋后算帐的意思。 “这什么人哪,最讨厌打小报告的。”杨华倩大声的说。 程英同学站起来要反唇相讥,上课铃响,数学老师夹着课本进来,程英只得瞪眼憋气。 放学了,白蔡蔡拉着杨华倩:“听说你小叔叔在县图书馆上班?”白蔡蔡问。 “是啊,怎么,有事?”杨华倩问。 “我想找宁山县的县志看看,不知道图书馆有没有?”白蔡蔡道,档案馆里肯定有,可那里的东西不外借。 “走,我带你去问问,这个时候,我小叔应该还没下班。”杨华倩说着,扭着蔡蔡就跑,杨华倩一向是风风火火。 第四十九章 又见煞气 县图书馆在宝山公园的边上。 是一栋八十年代盖的三层小楼,原来一楼就是借阅大厅,后来,为了给图书馆创收,一楼改成了几间店面,用来出租收租金,二楼分成了几间阅览室和资料室,报刊阅读室,还有一间乒乓球室。而三楼是馆长办公室,图书管理办公室,采编室以及档案室。 杨华倩的小叔就在三楼,他是图书管理办公室的主任,位置在二楼的最外边,靠着边上的宝山公园。 宝山公园晨练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闲散的老人家,常提着一只八鸟或者画眉鸟在林子里溜答,白蔡蔡早就看好了地点,等毛毛转到了县里,准备每天早上,带毛毛城练,顺便溜鸟。 “小叔。”杨华倩拉着蔡蔡熟门熟路的进了图书馆,一咱摸进他小叔的办公室。 “杨叔叔好。”白蔡蔡也跟上,有求于人,嘴总要甜一点才好。 杨建才此刻正坐在那里揉着眉心,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最近事事不顺,上面的人抢刺,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让他心里总憋着股气,不过见到自家侄女进来,那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意问:“小倩怎么来了?” “我同学想借县志看看,就找你了,你这里有没有啊?”杨华倩笑嘻嘻的趴在自家小叔的办公桌上,一手指了指白蔡蔡道。 “麻烦杨叔叔了。”白蔡蔡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开玩笑,我这是县图书馆呢,没县志还得了。”杨建才一向疼这个侄女,也开玩笑的道,随后又对白蔡蔡道:“不麻烦的,我家小倩要有你这个读书劲头,她阿爸阿妈就要烧高香了。” 杨小叔的话让白蔡蔡一阵汗颜,说实在的,她现在读书似乎没有前世那种钻劲,只是得益于前世的熟悉,再加上也许是养玉对身体的粹练,所以成绩仍很不错。 “小叔,没的这么贬底自己人的啊。”杨华倩抗议,她自认一向读书比较用心的,而且很自觉。 “呵呵,没贬低,我知道小倩也是不错的,不过,还需更上一层楼。”杨建才勉励道,说起这侄女,也算不错,自家二哥二嫂根本就没时间管她,一切都是她自己把握,不过,这也使得她自小有主见,自立能力强。 说着,便站起来,走到外面走廊上,冲着一个正靠在走廊边吃瓜子的青年女子道:“小方,麻烦你到图书二室里把县志找来一下。” “主任,图书二室的书都是老书,好多年没人借了里,里面都乱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啊。”那小方站在那里没动,还一脸不快活。 “图书乱了,你们平日干什么的?大体位置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吧,县志一类的书基本上都在A3到A6四个书架上,这还不好找。”杨建才火了,瞪着那小方道。 心里更是无名火起,也有些无奈,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手下人一个个的不听话,阴奉阳违,上头吧,馆长也有事没事的挑刺,他夹在之间,只觉事事不顺。 “好吧。”那小方沉着脸,嘴里还嘀咕了句:“这年月,还看县志,有毛病啊。”说完,才扭着腰离去。 杨华倩气得在她背后龇牙咧嘴。 白蔡蔡看着那小方很有些风骚的背影,很怀疑,以这小方的态度,她能把县志找来吗,怕等下班了也没戏。 “杨叔叔,不知道图书室我们方不方便进去,要是能进去,我们也去找吧,人多了找的快。”白蔡蔡道。 “好吧,我们一起去。”杨建才想了想,便点头。 果然,等白蔡蔡三人进了图书二室,里面哪里有小方的人影,杨小叔的脸沉的跟黑锅似的。 杨华倩也皱鼻子,蔡蔡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给自己找本书,反倒让杨小叔不痛快了,不过,明显的,杨小叔在御下上面出了问题,杨小叔的工作难以开展啊。 图书二室果然老旧,里面的灰有几尺厚,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子灰朴朴的气味。几人在A3到A6四个书架前翻找,呛了一鼻子灰。 “嗯。找到了,好久没人看了,都是灰,到我办公室去擦擦。”杨建才一下子就找到了县志,拿到手上。 杨华倩连忙拉着白蔡蔡出来,还故作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得白蔡蔡直乐呵。 杨小叔先让外面的管理员登记了一下,这才带着杨华倩和白蔡蔡回了办公室。 用布擦去灰,又拿了个小刷子,沿着书边刷去灰尘。然后才递给白蔡蔡。 “谢谢小叔。”白蔡蔡冲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杨小叔道。 夕阳西下,一缕残阳从窗外透射进来,在光线的透射下,白蔡蔡感觉到空气有一种沉窒感。 不由的眯起了眼睛,用观石法看,她发现杨小叔坐的位置,身后是敞开的窗户,窗户外面,一丝丝的煞气冲了进来,笼着杨小叔。 白蔡蔡不由的琢磨了起来,杨小叔背后对的正是宝山公园,按风水学说,背后靠山,这应该是一个好的格局啊,可为什么,现在会有煞气呢?想着之前看到的,白蔡蔡估计杨小叔的种种不顺,很可能同这些煞气有关。 “蔡蔡看什么呢?”杨华倩好奇的碰了碰白蔡蔡。 “没什么,不过奇怪,这后面的山怎么这一面怎么全是山石。”白蔡蔡奇怪的问,因为她发现,那些煞气都是从这些山石里溢出来的,她记得徐师公说过,背靠的山如果是山清水秀,那是好的格局,但如果是穷山石崖,那就是一种风水恶煞,虽然宝山公园,环境不错,但这靠着图书馆的这一面却好象人为的劈开过,露出山石,这样,就破坏的风水,反面形成了煞气。 “哦,前些日子,边上开了一条路,就把宝山的这一面给劈开了,自然全是山石了。”杨小叔道。 “哦。”白蔡蔡点头,明白了,应该就是修路的时候把风水破坏掉了,想着便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只茶杯大小的石葫芦,放在杨小叔的办公桌上:“小叔帮我借书,我就送个石葫芦给你。” “这个叔叔可不能要。”杨建才连忙推让。 “叔叔摆着吧,这石头是山上捡的,葫芦是我自己雕的,你摆着,那也是对我石雕技术的一种认可。”白蔡蔡一幅你不收就是瞧不上我的石雕的表情。 “叔叔,你就收着吧,蔡蔡家就是玩石雕的,从她爷爷到她自己,都会雕石雕,连铅笔盒都是石头雕的,据蔡蔡说,她和她爷爷,一个小石头疯子,一个老石疯子,你提提她这书包,里面有一半的重量都是石头,死沉死沉的。”杨华倩在边上鼓动。还吃力的提着白蔡蔡书包。 别说,白蔡蔡的书包真的很重的。 “好,那我收下了,谢谢蔡蔡了。”杨建才也不推辞了,欣然收下,还很是夸奖了一翻白蔡蔡的石雕手艺。 “记得就放这办公桌上啊,我这葫芦可是找宝岭镇的徐师公开过光的,放在办公桌上,有助于升官发财的。”白蔡蔡咪着眼,呵呵笑道。很无良的拿师公做法码,反正师公头上虱子多了不怕痒。 “去,哪来的迷信,走了。”杨华倩推了蔡蔡一把,然后杨着手道:“小叔再见。” “小叔再见。”白蔡蔡抱着厚厚的套县志,没法摆手,只是点个头。随着杨华倩离开。 “现在的小丫头。”杨建才摇摇头,转身坐下,看着桌上的葫芦,正要收起来,不过,想着白蔡蔡最后那句话,宝岭镇的徐师公在宁山县还是挺有名的,再说了,这葫芦雕的不错,摆着挺有艺术味道的,就放着吧。 多谢书友090126215124970的平安符,呵呵。 第五十章 搬家和福星 两天后,周老师的调动和毛毛的转学,都弄好了,毛毛也转在四小,读二年级。白蔡蔡也从三叔家搬了出来,住在了四小的职工宿舍。 五十年代的老院子,还是平房,类似于四舍院的结构。 白蔡蔡站在门口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激动,有怅然,而那鼻子也有些酸,前世,阿妈调到四小,住的也是现在的房子,不过,当时只分了两间,而现在,因为白爸和毛毛的缘故,学校里又多分了边上两间和一个单独的小厨房。 看看现在,想想前世,白蔡蔡有一种不堪回首之感。 “蔡蔡,你傻愣愣的站在外面干什么,快,自己去把你自己的房间整理好。”门口,周老师扎着腰布,戴着袖套,正在清理着门前的杂物。白爸正在整理着他的盆景,有红叶枫,有四季桂,还有一株茶梅,另外一盆凤尾竹,引了院子里几个退休的老教师在一边品评。 “阿妈,这房子够旧的啊。”白蔡蔡放下书包,也不急着进屋,蹲到阿妈身边,帮她一起擦着灰。 “阿妈刚调来,有这么多间房子,就不错了,你还嫌。”周老师用沾着灰的手点着白蔡蔡额头,点出两个灰灰的印子。 “我估计这房子也快拆了。”白蔡蔡抬头看了看四周道。 “听宋校长说,学校里是提了几次,拆了重盖了,只是学校没钱,上面不批,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拆不了。”周萍道,自家女儿懂事,没事喜欢聊家常,她也乐得唠叨唠叨。 “不过,再拖也拖不了几年,总要解决的。”白蔡蔡道,前世,再过两年,这房子就拆了,学校老师集资盖房。 想着,白蔡蔡又问:“毛毛呢?” “这小子人来疯,带着小黑不知跑哪去了?”白蔡蔡一问,周老师没好气的道,站起身来,大声的叫:“毛毛。” 白蔡蔡不由的揉了揉耳朵,别说,阿妈的嗓门挺大,不过,白蔡蔡心里高兴,前世家庭变故,离婚等,压垮了阿妈,使得阿妈连说话声都带着一种压抑。 想到这时,白蔡蔡不由的瞪着正跟阿爸聊天的方老师,方老师已经退休了,是个老好人,但他老婆是个泼妇,前世自家阿妈没少受她的气。 “我走了,我阿妈叫我了。”从东边的一户人家里,毛毛一溜小跑的出来,头顶上还飞着小黑。 “快走,要挨打了,快走,要挨打了。”小黑飞在毛毛的头顶上,扑腾着翅膀,声音即象是幸灾乐祸,又象是同仇敌忾。 “你家这八哥鸟不错。”退休的方老师看着在毛毛顶上飞的八哥鸟,一脸赞叹的道。 白爸拍拍手上的泥:“野生的呢,不知叫谁打伤了,快死了,两个孩硬是把它救活了,小黑倒是记情,我们家从来不关它,它也从不飞走。” “别说,野生的动物灵性大……”方老师说着,立刻同白爸交流了一些动物报恩或报仇的故事,立时引了一帮小子围在身边,听得惊讶不已。 咚。”白蔡蔡正想着心事,一个健力宝的易拉罐被谁踢到她脚边,砸得她脚指头生疼。 随后隔壁方老师的老婆方大妈走了过来,板个脸,跟许都欠她十八万似的,边朝外走边大咧咧的骂:“什么人哪,垃圾乱丢,什么破素质!” “是啊,现在人素质越来越低,看到垃圾,也不说发杨一下风格,还到处乱踢,素质真差。”白蔡蔡也嘀咕着。 “你这小丫头片子,说谁呢。”方大妈嗓子就吼了起来。 “我说踢垃圾的人,又不是说你,你为什么吼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刚才说丢垃圾的人没素质,那乱踢垃圾的人是不是也没素质呢?”白蔡蔡很有求知欲的望着方大妈。白蔡蔡知道方大妈为什么不快,前世,这边上两间后来是分给方大妈的,现在分给了自家,方大妈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憋着气呢,能不找茬吗?反正我说的是踢垃圾的,你若是承认你踢的垃圾,那就是说你也没说错,你若不承认自己踢垃圾,那自然就不是说你了。蔡蔡撇着嘴。 周围的人都憋着笑,方大妈脸黑沉沉的。 “老方,还吃不吃饭了,什么都要人叫,真是大爷。”说着,转身回屋,嘣的用力关了门。 方老师一脸悻悻,好一会儿冲着众人道:“她这脾气,没救了,大家别跟她计较。”说着也回屋了,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争吵声。 众人在门外面面相觑。最后各自回屋。 吃过晚饭后,白蔡蔡和毛毛坐在一边的桌边做作业。 白蔡蔡看着手边,厚厚的几本县志,里面还全是繁体字,要从这里面,找出记录窖池地点的句子,那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一目十行是决对不成了,得逐字逐句的细看。 早知现在这样,当年在调查金山酒业发展史的时候,就应该把县志拿来看看,也不至于象现在这般的无头苍蝇,白蔡蔡嘀咕着,世上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我看,你就回了王主任吧,我这几天跟人打听了金山酒厂的事情,都不看好。要不,咱们也给袁场长送点礼,场里人现在都送,咱们再坚持又有什么用。”周老师有些郁闷,有些不甘,但无可奈何,她和白平康两个忙了几天,都累了,这会儿便在里屋边休息边聊天。 “不送,这是原则问题,我决不跟他低头。”白平康愤愤的道,顿了一下,又说:“再说了,袁场长心黑的很,又睚眦必报,就算我这次向他低头,他也不会放过我。” “那这么说,只能调酒厂了?”周老师问。 白爸闷闷的没说话,显然对于调酒厂他也还没下决心。 “扣扣……”外面有人敲门,白蔡蔡起身开门,外面是校值班室的大爷。 “是周老师家吗,刚才有园艺场的同志打电话来,让周老师的男人回个电话去场里。”那大爷在门口道。 白平康连忙出来,边道谢边递着烟。 “别客气,我正好溜步呢。”那大爷笑呵呵的,然后巴答着烟带着转身离开。 “不知有什么事,我先到外面回个电话。”白平康冲着周萍道,然后带上门出去。 不一会儿,白平康回来,脸上却透着怒气。进屋的时候,将门叭的一声关的老响。 “怎么回事?”周萍问,白蔡蔡和毛毛也转身看着自家阿爸,白蔡蔡估计着场里定然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还不是大嫂那张嘴,一点都不把门,王主任不过一个提议,我这还没决定,她就在外面咋唬开了,办公室的钱主任刚才在电话里阴不阴阳不阳的说了一通,说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但要记住好马不知回头草,到时,想回头,别怪场里不讲情份,这都什么跟什么。”白爸说着,气的拍了桌子:“本来我还下不了决心,现在我决定了,就去酒厂,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办公室的钱主任,那是袁场长的排头兵,也是袁场长的发言人,他的话就代表了袁场长的话。 “阿爸,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支持你。”白蔡蔡从外前探头进屋,举着两手道。 “阿爸,我也双手双脚赞成,阿爸一定行的。”毛毛随大牛。 “支持你。”最后总结发言的是小黑。 周萍和白爸相视一眼,不由的扑哧一笑,有些事情,一但下了决心,反而豁出去了。 接着,白爸又出去,打了个电话给王主任,接下来的事情,就靠王主任运作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白爸一头钻进了书堆里,学习管理厂子,以及酒厂的运作问题,其实酒类的营销只要能找到突破口,远比园艺类的业务好做。 “阿爸,金山镇古称是不是叫梅林啊?”星期天,难得的大太阳,初冬的天气,正是小阳春,太阳晒的人有些温热,很舒服。 白家四人都埋在书堆里,周老师自然是备课,白蔡蔡和毛毛是学生,而白爸仍在为去酒厂做知识储备,前天,王主任打听话来了,说白爸去酒厂当厂长的事已经在镇上通过,让白爸星期一去报道。 为此白爸做了一份未来的酒厂发展计划,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一些白蔡蔡借用前世的点子,以及一些商业手段,再加上白爸多年跑销售对市场的判定,因此这份计划书做的详实而有预见性,金山镇的于霞镇长对这份计划给预了好评。 于霞镇长就是杨华倩的阿妈。 “是啊,当时,金山镇有一片梅林的呢,后来为了建酒厂给砍了,现在还有几株老梅树在酒厂里。”白爸边看着资料边回自家女儿。 “那这县志里说的梅林酒坊是不是就是现在的金山酒厂啊?”白蔡蔡捧着县志放到自家阿爸面前,指着一排字问。 “梅林酒坊?没听说过?”白爸凑到县志上看,突然嗯的一声,将县志拿到身前:“嗯,还真有梅林酒坊,等等还有窖池,这地点,应该就是现在金山酒厂的地址,怎么没听说过呢?” 这时周萍也凑了过来,看着县志,随后一脸带着兴奋的道:“老白,要是能找到这窖池,甭管有用没有,单这份历史就能提高金山酒厂的底蕴,嗯,把这份历史挖出来,大有可为,说不定,金山酒厂就能借此翻身呢。” “太好了。”白平康一脸兴奋,其它且不说,就这份历史,就可以为金山酒打打历史牌,至少他找到了提高金山酒厂知名度的突破口。 “蔡蔡真是阿爸的福星。”白平康乐呵呵的拍了拍白蔡蔡脑袋。**********************************多谢落燕闲居的圣诞礼物! 呵呵 第五十一章 闹事 星期一,白平康雄纠纠气昂昂的去金山镇金山酒厂上任,背着一家人的支持,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很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味道。 白蔡蔡则继续她淡定,低调的校园生活,唯有毛毛,苦逼无比,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都在周老师的魔爪之下,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周老师的耳眼,只得皱巴着小脸,装的乖巧无比,却意外的得到所有老师的欢心,果然正太无敌。 天越来越冷了,昨天的一场降温后,天就开始阴阴的,好象要下雪了。 “元旦放假,我要去金山镇看我阿妈,你去不去?”课间的时候,杨华倩拍着白蔡蔡的胳膊。 白蔡蔡正坐在那里搓着手,天太冷了,她的手冻得红朴朴的。前世,她年年都冻疮,这一世,不知是因为重生还是因为玉符的关系,总之,手虽然冻的通红,但却不象前世那么严重。 “去,我正想去酒厂看看啊爸,正愁没伴。”白蔡蔡道,县志上窖池的地点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要找出来也不容易,白蔡蔡当时又不好明着说在哪里在哪里,这转眼时间也过去一段了,阿爸还没有把窖池找出来,白蔡蔡想着去看看,帮阿爸一把,悄悄的不动声色的把窖池找出来,当年她可是参观过窖池的。 “那太好了,我们一起。”杨华倩高兴道,又说:“对了,我小叔说了你是福将。” “怎么说?”白蔡蔡故作茫然的道,心里却略微有些明白,那葫芦化了煞,杨华倩的小叔工作开展应该有了长足的进步。 “因为你上回说的那葫芦有助于升官发财嘛,前几天,我小叔如愿调到文化局去了,算是小有进步,被你说中啦。”杨华倩呵呵笑道,又神秘兮兮的道:“难道真的是那只开了光的葫芦的原因?我小叔说了,哪一次要好好的去请教徐师公呢。” “我瞎说的,你真就信啦?我想你小叔谋调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白蔡蔡好笑的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她那葫芦能化煞是真的,至于调不调动那东西,应该是碰巧吧。 “也是,年初的时候,我就听我小叔在找人了。”杨华倩点点头,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下的学生,本来就不信这东西。 白蔡蔡笑笑带过。 “阿爸,你放开我。”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小豆花的哭叫声。一班的学生,全都扑到窗口处去看。 杨华倩挤了个位置,拉着白蔡蔡站到门边,正看到小豆花的阿爸,一手提着小豆花的书包,一手扯着小豆花正从三班的教室里出来。 “放开你,别想,你跟我回家,把钱拿出来,死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学会藏钱了。”小豆花的阿爸一脸气急败坏的道。 “阿爸,那钱你不能拿,那是给阿妈冶病的。你不能再赌了。”小豆花双手死死的扒着走廊,咬着牙道。 “死丫头,败家货,敢管起阿爸的事来,我不管,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把钱找出来,我就一巴掌打死你。”小豆花的阿爸叫她说的恼羞成怒,举着巴掌就要打在小豆花的脸上。 白蔡蔡在边上,突然大叫一声:“别推我。”然后,故做没站稳似的,身子一个踉跄就撞在小豆花的阿爸身上,小豆花的阿爸没注意,反而叫白蔡蔡撞开了去。 一边的杨华倩闻歌知雅意,也大声道:“后面的推什么推。”说着,也冲了出来,挡在小豆花阿爸和小豆花中间。 这时候的学生都是鬼精鬼精的,有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榜样,立时的,都传来哎哟哎哟的叫声,然后全都冲了出来,将小豆花和她阿爸完全隔开。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小鬼快让开,别挡道。”小豆花的阿爸气哼哼的朝众人吼,一脸凶相,伸手推开堵在前面的学生,到底都只是初一的学生,见小豆花阿爸的凶样,众人不由的都退开几步。 这时,白蔡蔡的表姑白晓玲正赶过来,用劲的将小豆花拥在怀里:“你这位家长怎么这样,我每次看到你,你都在打孩子,为了赌居然连老婆看病的钱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哪。” 白晓玲噼里啪啦就是一通,对于小豆花了阿爸,她心里憋着火呢。 “又是你这好管闲事的婆娘,看我今天不教训你。”小豆花的阿爸气的发疯,做老子的打孩子,天经地仪的事情,看谁敢管? “你想打谁啊,想教训谁啊,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发浑的地方。”这时一班的班主任老班分开学生走进去,盯着小豆花的阿爸。 老班块头大,又满脸的大胡子,那外型就是一个蛮张飞的形象,站在那里,压迫感十足,立时的,小豆花的阿爸气势锐减。 “这位老师,我没想在学校发浑,我这是要带孩子回去。”小豆花的阿爸,气儿不那么壮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带她回去干什么?别影响孩子上课,快走。”老班瓮声瓮气的道,瞪着眼。气势十足。 “咱家穷,读不起书。”小豆花的阿爸道。找个借口,反正下学期,他也不打算让小豆花上学了,家里付不起学费。 “你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还好意思说供不起孩子上学,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也省的祸害家里。”老班满脸煞气的道,程小琴的家里情况,老师们都清楚,对于她阿爸自然没好口气。 小豆花的阿爸叫老班说的一脸铁青,不过,对比一下体形,觉得没胜算,只得狠狠的瞪了小豆花一眼,转身离开。 “老班威武。”白蔡蔡呵呵的笑在人群里起哄。 “老班就是牛……”众人哄叫。 “你们才是牛呢,还不回教室,马上要上课了,要是上课的时候给我分心做小动作,小心你们的皮。”老班转过脸对着众人道。 于是,五个班的学生立马作鸟兽散,各归各位。 老班板着脸,扯着胡子离开。 白老师安慰了小豆花好一阵子,然后让她回教室上课。 到了下午放学,白蔡蔡跑到寝室里把小豆花叫出来:“小豆花,想不想让你阿爸改?” “做梦都想,可我阿爸还能改得吗?”小豆花红着眼,咬着牙,显然对自个儿阿爸恨极了。 “有个方法,或许能行,但不敢说百分百,而且你阿爸也要吃点苦头。”白蔡蔡道,前世,小豆花的阿爸在被人砍了手后,确实是改了,但那时为时已晚,他即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学识,少了一只手,连个事都找不到,除了家里的田地,他便上街捡垃圾赚钱。 小豆花的阿妈身体本就差,再加上受了惊吓,没多久就病死了,小豆花自然只是缀学在家,等她阿妈去逝后,就随着人南下了,然后赚钱供两个弟弟读书,有的传她是去做三陪了,但倒底如何,没人知道,反正每年也只是钱回来,看不到人。 “有一线希望都要试,只要人不死,吃苦头也该。”小豆花咬着牙,白蔡蔡发现,小豆花比许多的同龄人要成熟,也是,古来便有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豆花家这种情况,逼得她早熟。 第五十二章麻衣相士(求订求粉) “你阿爸迷信吗?”白蔡蔡又问。 “迷信,迷的不得了,他每次去赌,都要拜赌神爷,可再拜有什么用,每回还不是输光光。”小豆花气哼哼的道。 “那好,你回去的时候,把这石雕小剑放在你阿爸的枕头里,然后等你阿爸做噩梦的时候,撺掇着他去找徐师公。”白蔡蔡道,要的就是迷信,如果人家不信这个,那她再整也没用啊。 从兜里摸出一把石雕小剑,塞在小豆花的手里,自从上回见到古教授那带着意念咒的化石后,白蔡蔡就上心了,意念咒虽然是通过意念形成的符咒,但它同样有运势线路,白蔡蔡虽然不能通过意念来画符的本事,但她看得到运势线路,那块化石的运势线路,白蔡因为好奇,已经将它记住了,这样,照葫芦画瓢,同样能将那块化石的符印还原,这样也会带着一点意念符咒的功效。 另外还改进了一下,这段时间,白蔡蔡研究玉符,越研究越有心得,这种运势线路,就好象一种特定的语言,就好象对电脑来说,有一种机器语言,对于术士来说,这也是一种符咒语言,而如何,把恶的煞气比成病毒的话,那么她的玉符就是杀独软件,呵呵。 通过符咒语言可以表达很多东西,白蔡蔡把前世小豆花一家后来的境遇通过几幅特定的画面融进了符咒里,想来会对小豆花的阿爸有一定的警示作用。 “我阿爸为什么会做噩梦?”小豆花疑惑的问。 “这东西徐师公做了法的。”白蔡蔡道,再一次拿徐师公做挡剑牌,这张挡剑牌好用无比,谁让他名声在外,上回徐师公就好笑的跟白蔡蔡说过,每做一次挡剑牌要收一次费用。 白蔡蔡对他表示鄙视,这家伙为老不尊,已经从她手上讹去好多块福运或康寿石雕了。 “做了法的,那会不会伤害到我阿爸?”小豆花问,随即不等白蔡蔡回话又咬牙道:“没事,只要不死,都比现在好。” 得,小豆花同学发狠了。 “我说过了,会吃点苦头,但不会有事的。”白蔡蔡道,她雕的这把小剑,最多只能维持五天的噩梦,一个星期都不到,所有的灵气就会散掉了,除了造成小豆花阿爸的心理压力外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当然睡眠不足肯定有的,那不算啥吧,白蔡蔡自动忽视。 交待好注意事项,白蔡蔡背着书包回家,四小在老城区,四小的边上是宁山县最著名的老街,清一色的徽派建筑。 传说清末的时候,这一条街的房子都是属于一个人的,宁山县最知名的徽商董秋,而这条街是他一手建立的,只可惜,时代变迁,到现今董氏一门早无影无踪,而这条街的房子也各有归属,董秋其人也只是在县志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今的老街,房子破旧,一抹夕阳,透过那马头翘角,将整条老街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每每站在这里,白蔡蔡就觉得时光至少倒退了五十年。 白蔡蔡按步当车的走到老街尾的一家废品收购站,收购站的前面有一块小场地,前世,零零年后,这里就是一个露天烧烤场所,那时,白蔡蔡每次回宁山,都要到这里来吃烧烤。 当然,现在这里零碎碎的,堆的全是废品。 而这也是徐师公经常来练摊儿的地方。做神棍这一行,宝岭镇都是熟人熟面的,不好下手啊,所以县城老街这地儿就成了他经常练摆的地方。 “喂,徐老头,你挪个地儿,你没听说相不碰面吗,两个看相的是决不能面对面的,要不然犯冲。”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老头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徐师公的对面,扯着白布,上面四个黑字:“麻衣相士。” “笑话,你看你的相,我观我的风水,两不搭边儿,再说了,要挪也是你挪,万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徐师公喝着茶水,慢条斯理的道。 “那要不这样,咱们比个高低,谁赢谁留下。”那麻衣相士的老头道。 “随你。”徐师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拿起地上的一本故事会翻了起来,爱理不理的,气得那麻衣相士老头吹胡子瞪眼。伸头左看右看。 “正好,前面来了一个女学生,咱们分别给她看相,看谁说的准。赢的就留下,输的滚蛋。”那麻衣相士老头道,气势不小,看样子有点本事的,没有三分三,不敢止梁上啊,没点底气,他不敢出头。 徐师公看看从前面过来的白蔡蔡,便斜眼扫了麻衣相士老头一眼,不置可否。 一边收废站的大姨不干了,扯着嗓子道:“你个麻衣相士太鬼头了,你看相的,徐师公看风水的,你拿看相来比,不是占大便宜了。” “你这大姐懂什么,哪个相士不会看风水,哪个风水师不懂看相。”那麻衣相士气急败坏的道。 “那你就跟徐师公比看风水啊。”那大姨抓住了麻衣相士的话尾反击。 “你懂什么,看风水的没个定论,而且风水的格局争议也很大,没个判定的标准,如何定高低,这看相就不一样了,说的对说的错,只要不是未来的事情,那准于不准就能马上揭晓,你说,不比看相比什么?” 那大姨叫麻衣相士老头说的张口结舌,没话了,也是啊,比风水那东西,那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如何定低呢,还是比看相的,准不准立时揭晓。只得闭嘴了。 “怎么样,敢不敢比?”麻衣相士老头转脸看着徐师公。 “你说比就比吧。”徐师公淡定无比的道。 白蔡蔡这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从刚才废品站大姨同麻衣相士的争论中已经知道始末,这会儿听徐师公一说,不由的暗地里翻着白眼,这是不是太无耻了点啊,不过,她喜欢,于是,白蔡蔡便一幅路人甲的样子,配合着两老头。 “嗯,小姑娘近前让我们看看。”麻衣相士老头朝白蔡蔡招招手。 白蔡蔡便站到她面前,而周边,立时围了许多好事的观众,白蔡蔡看到自家隔壁的刘老师了,刘老师喜欢淘旧货,经常到这个废品收购站溜达。 “怎么样,徐老头,先看相,然后我们各把结论写在纸上,到时候一起摊开。”看了白蔡蔡的面相,那麻衣相士老头就胸有成竹的同徐师公道。 徐师公眯着眼儿,点着头,十分的配和。 一边收废品的大姨也是个好事的,扭着胖胖的身子回到店里,拿了两副笔纸出来,分别分给两人。这时正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路过的人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个个都伸长着脖子等答案揭晓。 白蔡蔡看着奋笔疾书的麻衣相士老头,心里默然,这老头就是一个大杯具,他老人家找谁不好,非找自己,自个儿老底徐师公一清二楚的,不管怎么,徐师公立于不败之地。这实在是大大的作弊,白蔡蔡更鄙视自己同流合污。 不一会儿,两人都写好了。 “来,我来读。”刘老师也有八卦的潜质,站出来要当公证员。 “好,那就先读我的。”麻衣相士老头一脸自得的将他的答案交给刘老师。 刘老师接过,咳了几声,做足了样子,然后打开念道:“这位小姑娘,从面相上看,父母宫互冲,父母应该已经离异,她于母缘份重,应该跟随着母亲,原有一弟,却是早夭,这一生奔波劳碌,二十多岁时有一劫,此劫过后,便是坦途,一生安乐,苦尽甘来……” “你这老头,没本事就别胡说,人家父母好好的,关系和睦,弟弟也活的好好的,还乖巧可爱,你这人,怎么能咒人父母离异,幼弟早死,实在是太太可恶了。”刘老师还没读完,就怒火万丈了。 白蔡蔡这时却看着麻衣相士老头发愣,别说,这老头真的有门道儿的,前世的一切都让他说准了,只可惜他运不好,偏偏碰上今世的自己。这种几率估计比慧星撞地球还小吧,可偏偏就让这麻衣相士老头碰上了,白蔡蔡肯定,这老人家命里的运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刘老师,你认得这小姑娘啊。”一边废品收购站的大姨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认得,她阿妈是我们学校新调来的老师,一家就住在我家隔壁,阿爸阿妈,感情很好,那小弟也在四小读书,读二年级,乖巧可爱的很,你说说,算不准就算了,还咒人家,实在是太可恶了。”刘老师现身说法。立时引起围观众的讨伐:“就是,算不准就算了,哪能咒人家呢。” 白蔡蔡将脸垂得老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生气,实则她是再一次为麻衣相士老头的杯具默哀啊。同时自然辩解,这真的不能怪自己,谁让你选谁不好非选我。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了。 麻衣相士老头这会儿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一会儿抖着嘴唇道:“别急,看看徐老头的答案。” 这时,刘老师等人才想起还有徐师公的答案,连忙拆开,读了起来:“父母相亲,姐弟和乐,一身福泽,万事顺遂。” “哇,这丫头真好命啊。”废品站的大姨感叹。 “对了,这才是算命看相的嘛,还是徐师公有本事,来徐师公,帮我看看。”立时的有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挤到徐师公身边。 徐师公的生意红红火火。 果然,看相的都要捡好话说才是正解啊,瞧吧,麻衣相士老头,会看一点相不算本事,还得要会说道啊,最好还要会点心理学,迎人喜好才是看相的根本,你输的也不算冤,白蔡蔡心里暗道,瞧徐师公这相批的,甭管真假,听着就是舒服,别人来看相,其实也是想讨个好口彩。你老老实实的把难听的都说了,就算是准了,看相的人心里也不痛快,那不是跟钱过不去了嘛。 第五十三章闲言 麻衣相士老头一脸苍白,落荒而逃。 围观众散去,白蔡蔡帮着徐师公收拾东西。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徐师公在边上笑呵呵的问蔡蔡。 “你老可真神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白蔡蔡道。 “不是我真神,而是你这丫头,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呢。”徐师公好笑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拍了拍脸颊子,没法子,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一个能藏得住心思的人,高兴了就笑,不高兴的就甩脸,整张脸就是一张晴雨表。 于是,白蔡蔡边蹲着帮徐师公卷起摊在地上的八卦图,边把小豆花她阿爸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等小豆花阿爸来找你,你就吓吓他,说他要是再赌下去,会家破人亡的,梦就是一个预兆和提醒,然后再劝他一把,这样,他或许能听进去。” “你这丫头,也学会挖坑了啊。”徐师公吹胡子瞪眼道。 “我这不是跟师公你学的嘛,师公天天在这里挖坑,刚才还挖了一个大大的坑。”白蔡蔡一脸纯良的揭短,顺手拿起地上的三枚铜钱,抛空一丢。 “周易第八卦,顺风行船撒起帆,上天又助一蓬风,不用费力逍遥去,任意而行大享通,上上卦,合作愉快。”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你这丫头。”徐师公不轻不重的拍了白蔡蔡的头一记:“行,这事师公担下了,小豆花她阿爸也实在是太过份了。”说着,徐师公又一脸正色的道:“不过,蔡丫头,师公再跟你说一句,你要记住,以后这类会干涉人思维的符咒轻易不要出手,谁也弄不清老天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会抽什么风,普通的人有律法管着,但律法还有漏洞可钻,但咱们这些术士归天道管着,天道这东西没道理讲,你想钻漏洞都不知到哪里去找。” “谢谢师公,我知道了。”白蔡蔡也一脸正色的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徐师公的话白蔡蔡会牢记的。 “对了,师公,古教授怎么还没有来啊,他的玉我都雕好好长时间了。”白蔡蔡又问,上回古教授离开时说过一个星期来取玉,可这都快两个月了,人影也不见一个。 “没事,你收着吧,古老头事儿多,等他忙完了,会来的。”徐师公道。 “嗯。”白蔡蔡点点头。 “我说,你们俩个敢情认识啊?”这时,一边废品收购站的大姨靠在门边上,指着徐师公和白蔡蔡道,她在这里琢磨有一会儿了,看这一老一少的,聊的火热,好像是熟人啊。 白蔡蔡和徐师公相视一眼,然后冲着那大姨点点头,两人直乐呵。 “我的天哪,敢情你也是水货,得,这看相算命的人还真是不能信,全是假的,以后谁要在跟我提算命看相,我跟他急。”废品收购站的大姨夸张的拍拍额头,真相了。 “徐师公,去我家吃晚饭吧。”白蔡蔡看着卷着东西,提着小马扎的徐师公道。 “不了,我回宝岭镇,正好赶上高飞他舅的车子,不要车费。”徐师公得意洋洋,一幅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样子。 白蔡蔡心里鄙视,这老人家就装吧。 “那徐师公再见。”白蔡蔡同徐师公道别,转身回到四小的教师宿舍。 一进那大院的门,就听刘老师在说刚才相术比斗的事情。 “其实啊,你们别以为徐师公就真的赢了,就真会看相,其实一切都是假的,瞧他说的那些话,纯是好话,基本上都能按到大部份的人身上,就一万金油,所以说,这东西是迷信,是封建,千万信不得,谁信谁糟钱。” 得,这老人家心儿跟明镜似的。 “别说了,人家的事儿,**什么事儿,你小儿子马上就结婚了,有这闲工夫,该发的请帖你也去发呀。”刘大妈站在门口,拍着腰布道。 “不都发过了吗。”刘老师皱了皱眉头,一顿兴奋之情好象叫人兜头一盆凉水,真败兴。 “发过了不会再检查看看有没有漏的啊,这要是漏了人,让人心里不痛快,这不得罪了人吗?”刘大妈继续叫嚷道,差使自家老伴。 “都查了好几遍了,还查?关系好的怎么会漏,一般关系的,人家称这结婚请贴是催债的,漏了人家才高兴呢。”刘老师嘀咕着。气得刘大妈直瞪眼。 白蔡蔡在一边听的偷笑,不期然被刘大妈一瞪眼,只得悻悻笑着进屋。 “来人了,来人了,开饭,开饭。”一进门,就是小黑的叫声,别说,这八哥鸟最近学习说话的能力突飞猛涨。 白蔡蔡一进门,就看到自家阿爸端坐桌前,正小口的咪着酒。 “阿爸,你回来了?窖池发现了吗?”白蔡蔡连忙坐在阿爸身边问。 “没呢,我一个人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再说了,我也不好到处乱挖,这不,我想了个主意,马上元旦了,开展植树活动,我明天,准备去园艺场,买点梅树,发动全场职工种树,我就不信了,大家一起挖,还能发现不了窖池。”白平康道。 “嗯,阿爸这个主意好。”白蔡蔡狗腿的道。 “别喝许多酒,吃饭了。”这时,周萍舀了饭上来。 “遵命,老婆大人,别说还是家里的饭菜合味口。”白平康笑呵呵的道。 “快吃,饭也堵不住个嘴。”周萍道,脸上升起两朵可疑的红云。 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哪,白蔡蔡在一边默然,毛毛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然后很诚实的道:“我觉得还是饭店里的饭菜好吃。” “快吃,饭也堵不住个嘴。”白蔡蔡瞪着毛毛,小毛孩子哪懂大人们的风情。 “咳咳……”白厂长和周老师同时咳了起来。 第二天,白平康便去了园艺场,这回以顾客身份回去,想来会别有感触。 隔了一天,就是元旦,白蔡蔡就约了杨华倩一起去金山镇,临出门前,又被毛毛缠住,于是又多了个小屁孩同行,随后又听了周老师絮絮叨叨的一顿叮嘱才出门。 “呀,你家小弟可真是粉嫩可爱。”杨华倩一见毛毛,就伸着手捏着毛毛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儿,又忙不叠的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松子糖果等零食。 毛毛将零食抓在手里,才义正严辞的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不要动手动脚。” “就是,我家毛毛跟女同学坐一桌,那都是要画三八线的。”白蔡蔡看杨华倩吃憋,在一旁起哄。 杨华倩气的点着毛毛的额头:“小没良心的。” 毛毛嘿嘿傻笑。 随后三人上了去金山镇的公共汽车。好在三人来的早,还占到位置,等到开车时,整例车挤的满满当当的,绝对是超载了又超载。 “怎么今天去金山镇的人这么多。”杨华倩嘀咕着,以前她星期天的时候也常去看她阿妈,却没见这么多人啊。 “金山镇今天有年集。”白蔡蔡道,金山镇的年集,十里八乡的还挺知名,倒是县里的人不太清楚。 “哦,那真好,我们等下还可以逛逛年集。”杨华倩道。 “嗯,年集上有棉花糖。”毛毛道,上一次逛年集好久了,他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棉花糖。当时吃的满嘴满脸的。 “夏大妈,你也来逛年集啊。”车子出发了,坐在车子里的人都是十里八乡的人,都面熟,几个妇女便坐一堆儿聊开了。 “可不是,我今天是来采办年货的。”那夏大妈道,语气里满是得意洋洋,白蔡蔡听声音耳熟,往后看,发现正是自家小姑的婆婆,夏大木的老妈。 “听说你家大木出息了,在京城做事,赚了不少钱。你老有福了。”先前说话的妇女道。 “唉,还行,混呗,赚点小钱,不过大木孝顺,倒是把钱都寄来给我了,让我多置办点年货,过个丰收年。”夏大妈道,说的谦虚,却掩不住话里话外得意味儿,还忍不住拍拍腰包。 “听说你媳妇也在京城做事,也赚了不少钱吧,她们白家的石雕可是挺有名的。”那妇女又道。 “切,她哪赚得到钱哪,就一败家货,还不是靠我家大木撑着,当年,我真是瞎了眼了,给大木挑了这么个老婆,好看不中用,在家的时候,还处处给拉长个脸皮摆脸色,呗,什么东西,若不是看在还有个小的份上,早让她滚蛋了。”夏大妈满脸不屑的道。 “呵呵。”那妇女悻悻的笑了下,夏大妈这么说话,她就不好接口了。 白蔡蔡在一边听得两眼直冒火,忍了忍,没忍住,站了起来,瞪着夏大妈道:“我小姑姑就算再不好,每月给你的钱也没少汇,京城什么地方,就凭姑夫一个人赚的钱,怕他自己一个人花用都不够,,我姑姑可是玉雕师,工资比姑父高多了,你以为你口袋里的钱是谁赚的啊,我倒是可怜夏老婆婆,她儿孙满堂,临老了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住柴房呢,这快过年了,还不定怎么个戚凉的情形,真不知她当年是怎么挑儿媳妇的。” 白蔡蔡噼里啪啦的一顿,她嘴里说的夏老婆婆正是夏大**婆婆,姑父的奶奶。 这夏大木的阿爸其实不是夏老婆婆的亲生儿子,算起来,应该是过继的,夏大木的阿爸其实是夏老婆婆外甥,只是当年,夏老婆婆夫妻俩一直都没有孩子,夏老婆婆便从自己老家弟弟那里过继了夏大木的阿爸,然后尽心把他扶养大,本指望着养老的。 可没想,夏大妈进门后,两人却怎么也处不到一块儿,争争吵吵了几年,把夏老婆婆的心伤透了,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住柴房,夏家村的人背后戳着夏大**脊梁骨呢。 婆媳吵架是常有的事,可吵到婆婆一个人住柴房,那就过火了。 第五十四章杀人犯 “你这丫头片子,哪里冒出来的?红口白牙的乱说啥?”夏大妈象是被踩了脚的猫似的跳了起来,满嘴吐沫星子喷得白蔡蔡一脸。 “我有没有乱说,大妈你心里清楚,你具体说出来,我家姑姑哪里做的不对。”白蔡蔡撇着嘴,接过一边杨华倩递过来的练习本挡在面前,坚决抵制暗器攻击。 夏大妈这才认出,这小丫头片子原来是白家二小子的闺女。不免有些心虚,她虽然之前夸的口,但实则也知道实际情况是怎么回事,一个能赚大钱的媳妇,自然不能象以前那么对待,不看人份上,也要看钱份上啊。 “大人的事,你个小孩知道什么啊,尽在外胡说,哪天碰到你爷爷奶奶,倒要问问他们,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夏大妈仍不服气的道。 “嗯,那他们定然会问,我家蔡蔡平时很乖巧的啊,怎么会这么不识礼数,她为什么要那么说话呀?咳咳。”白蔡蔡学着自家爷爷的口气道,把白爷爷的嗓音模仿的惟妙惟肖,连咳声都模仿出来了,一车子人都憋着笑。 十里八乡的,谁家点事大家不清楚啊,便乐得在一边看笑话。 一边的杨华倩没那么多讲究,抱着肚子笑趴在椅背上。 一边的毛毛却是重重的点点头,以证明自家爷爷是会那么说的。 夏大妈脸色一窒,别说,没准儿白家老头还真要这么问。真要让白老头知道自己这么说他女儿,那老石头疯子发起火来,夏大妈还是有些怕的,别的不说,白家的人多啊,兄弟多啊,真要闹起来,哪个敢碰。 “你这小丫头片子,大妈说的好玩的,回去可不要乱说,知道吗?”夏大妈干脆瞪着眼,吓唬着道。 白蔡蔡斜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坐了下来,不理她了,这话她才懒得说,说了于事实又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惹的家人不快,何必。 “瞧瞧,这什么态度,都叫她阿爸阿妈惯坏了。”夏大妈一脸悻悻的道。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哪家不惯,我家那孩子,我说一句,她能还你十句二十句,没法子的,不用计较。”边上的妇女打圆场的道。 边上几个乖客也嘻嘻哈哈,无外是说自家孩子怎么顽皮,怎么不服管教,这一阵争吵成了旅途上的插趣,多了些谈资。 老旧的中巴车咣当咣当的朝前驶,白蔡蔡看着车外倒退的青山,就好象时光飞梭一样,远处的山尖,还有未融化的白雪。一边将手伸到嘴边哈着气,那脚也跺了跺,坐在车上不动,全身都冰凉的了。 “前几天下的雪,没决得有多大啊,怎么山上还有雪?”一边杨华倩惊讶的道。 “小姑娘,山上的雪比平地上大,而且山高着呢,那处又是阴面,雪不容易华。”一边一个老农解释道。 一个小时后,车子进了金山镇,现在的路不好,等以后村村通后,从县里到金山镇,最多只要四十分钟。 白蔡蔡三人下了车,杨华倩同白蔡蔡,分别牵着毛毛,直朝镇政府去。 金山镇的镇政府是一栋七十年代的两层半旧楼,外面的大门全是锈,一个大爷坐在传达室里翻着报纸。 “大伯(bai),我妈在不?”杨华倩伸头朝里面问。还抓了一把瓜子放窗口的桌上。 “哦,是倩倩啊,你妈在办公室里,快去吧。”那大爷一见杨华倩,亲热的不得了,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逢儿,随即想起来又道:“对了,你爸也来了。” “嗯?我爸来了?我爸不是到市里办案子去了吗?怎么悄悄的跑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杨华倩嘀咕着,然后朝门卫大爷招手道别。带着白蔡蔡和毛毛直奔二楼的镇长办公室。 “倩倩,你怎么来了?”于霞镇长一看到自家女儿,一脸惊讶的问,一边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警服的男子,应该是杨华倩的阿爸吧,白蔡蔡想着,看到他正盯着桌上一张地图,眉头拧成个川字。 “你们都忙,就我来看你们了。”杨华倩皱了皱鼻子,有些俏皮的道,说着,又扯着白蔡蔡和毛毛道:“这是我好朋友蔡蔡和她弟弟毛毛。” “阿姨,叔叔。”白蔡蔡带着毛毛,很礼貌的问好。临了,毛毛又补了句:“我叫白扬。”显然这小子很不乐意人家叫他毛毛。 “你就是蔡蔡啊,我可没少听倩倩说你。”于霞微笑的道。 呵呵,白蔡蔡傻笑。毛毛也跟着自家阿姐笑。 “今天镇上人多,你们跑来凑什么热闹,我让人送你们回县里。”这时,一边杨华倩的阿爸杨建设道,拧着浓眉,一脸慎重,又有些不耐烦。 一听他这话,杨华倩不乐意了,嘟着嘴:“我来看阿妈,又不是来看你。” “你阿妈忙着呢,哪有时间管你,快回去,带同学去家里玩。”那杨建设又道。 “我不回去,我要看年集。”杨华倩不干了,拧着身子发倔。 “不回去也要回去。”杨建设大着嗓门道,又放低点声音对白蔡蔡道:“蔡蔡,毛毛,跟倩倩到家里玩啊。” “人家蔡蔡才不回县里了,她是来看她阿爸的,她阿爸是酒厂的厂长。”杨华倩吼回去,然后一扯白蔡蔡:“走,蔡蔡,不理他们,我们去帮你阿爸种树。” “倩倩,又不听话了,集上人多,小心叫人拐了。”杨建设大吼。 “哼。”杨华重重的哼声,又重重的踏着脚步拉着白蔡蔡朝外走,白蔡蔡和毛毛两个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最后干脆低着头,全当没看见,不过心里对杨华倩阿爸教育孩子的手法腹诽,有些粗暴啊。 毛毛则在心里想着,这不比不知道,还是自家阿爸好啊,从来不凶人。 “算了,你越说,倩倩越犟。”于霞阻止杨建设继续吼,只是叮嘱三人道:“那你们就呆在酒厂里,别出来,集上人太多了,你们三个小孩别凑热闹。” 杨华倩不回话,白蔡蔡忙冲着于霞点头:“哦。”话没说完,就被杨华倩扯走了。 杨华倩扯着白蔡蔡,白蔡蔡死死的扯着毛毛,三个人串成一串在小街上风风火火的跑。 “杨华倩,你朝哪里跑啊,酒厂往这边的路走。”看着杨华倩跟着无头苍蝇似的,白蔡蔡连忙拉着她,这姐儿暴走了。 “哼,一个就知道工作,一个就知道案子,眼里哪有我这女儿,我好心来看他们,还凶我,蔡蔡,要不,我们离家出走。”杨华倩转身盯着白蔡蔡,一副你不离家出去,就不是姐妹的样子。 白蔡蔡一阵头大,没想到,曾经记忆里干脆,爽朗的杨华倩还有这样的一面,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只得做起知心姐妹来:“好,你离家出走,到我家来,我和毛毛热烈欢迎。” “嗯,只要你不捏我的脸,我也热烈欢迎,小黑也热烈欢迎。”毛毛也认真的道。 杨华倩不由的破涕为笑,皱着鼻子道:“到你家,那算什么离家出去啊。” “怎么不算,你到我家,是不是就离家了,出走,出了家门,到外面,就是出走了。”白蔡蔡掰着指头,很认真的解释。 “算了,我也是说气话,走,去帮你阿爸种树。”杨华倩抱着白蔡蔡的胳膊,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 “其实,你阿爸阿妈也是关心你,今天年集,人实在太多了。”白蔡蔡指着外面人来人往,一根扁担甩出去,能打倒一片人。 “就算是关心,那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杨华倩仍是有些不高兴,一甩头:“走了走了,快去酒厂。”说着,就猛的拉着白蔡蔡转身,却不想重重的撞到一个人的身上,白蔡蔡被她带着,毛毛又被白蔡蔡牵着,三人都没收住脚,滚做一团。 “小朋友,没摔坏吧,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啊?”一个汉子连忙扶着三人,又去捡掉在地上的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的东西掉出来了。 “叔叔,没事。”白蔡蔡应声,看着地上掉的东西,连忙帮他捡,好象是水洘,不由的奇怪,这大冷天的,带这东西干麻? “不用了,***,我自己来。”一双骨节粗大的手抢过白蔡蔡上的水洘。 “嗯。”白蔡蔡应声,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却把她吓了一跳,倒不是那人外貌如何吓人,说实在的,这男子三十多岁,样貌看上去很忠厚,只是白蔡蔡却看到他身上胧罩着一层血光。 这是一种煞气,这种煞气,白蔡蔡曾经在自家姑父夏大木身上看到过,不过,没这么浓,自家姑父是杀猪,那他?杀人?不知怎么的,白蔡蔡脑海里就跳过杀人犯三个人。那心便不争气的嘣嘣的跳了起来,在一边,悄悄的打量他弯下身子捡东西的身影,突然白蔡蔡发现,他弯腰之即,那衣服正好绷紧了,腰间露出一块可疑的突出物,那形状,手枪? “叔叔,不好意思,是我没注意路。”杨华倩也在一边道歉。 “没事,下回走路要看好,撞着人或是摔着了自己都不好。”那汉子笑呵呵的道,然后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里,今年的年集人特别的多啊。 “蔡蔡,走啊,干嘛呢?”杨华倩伸在白蔡蔡眼前晃了晃。 白蔡蔡回过神来,突然拉着杨华倩和毛毛朝镇政府一溜小跑。 “我不回去。”杨华倩还在闹别扭。 “我找你爸有事。”白蔡蔡道,使劲的拖着杨华倩走,之前,她听杨华倩说过,他阿爸到市里办案子去了,可这回却突然的在金山镇出现,虽说有可能是来看杨华倩的阿妈,但明显的,刚才杨华倩阿爸阿**神情有些不对,冲着杨华倩发的火也有些不合情理。 白蔡蔡突然想起前世,似乎是过了元旦快放寒假的时候,她听学校里的同学传过,说是邻县抓了一个杀人犯,还有一个警查因工殉职了,不知怎么的,白蔡蔡就把这事儿联系到一起了。 第五十五章白厂长不错滴 “你说那人会不会跑到金山镇来?” 白蔡蔡拉着杨华倩回到于镇长的办公室外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于镇长有些担忧的声音。 “不好说,不过,从他的逃跑路线来看,我认为,他很可能会来金山镇,翻过金山,就是邻县,那里是南下的铁路线,他应该是想从南方的出海口偷渡出国。”杨建设估计道。 “今天是年集,人太多,你们的行动一定要小心,这万一惊动了他,我怕会伤了人,那可是一个见过人血的逃犯。”于霞又道。 “你放心,这方面我有数。”杨建设道。 “阿姐,你们怎么不进去啊?”白蔡蔡正听的起劲,毛毛在后面推攘着。 “谁?”门一下就打开了,杨华倩阿爸的动作好快。 “倩倩,你们站外面干什么?”杨建设皱着眉问,好在之前惹恼了自家女儿,这回口气放柔了不少。 “蔡蔡说找你。”杨华倩伸脚磨着地面,拿头顶对着自家老爸。 “蔡蔡找我,有什么事?”杨建设好奇的问道。 白蔡蔡抓了抓头,偷听被抓到,反正是小孩子,她毫无压力,只是这事情该怎么说呢,她总不好大咧咧的说来提供杀人犯的线索的吧。 想了想道:“我和杨华倩刚才在集上撞到一个人,那人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他腰上露出一把手枪,前几天我看到一张报纸上说,北边有个携枪的杀人犯往咱们市跑了,他没装警服,又有枪,我觉得他很可疑,来找杨叔叔举报,报纸上说,提供线索的人有奖励的吧?” 白蔡蔡一付好奇又有些害怕的样子,同时又表现了一副小孩子想得奖励的表情。 白蔡蔡不好明的说她通过煞气认为是逃犯啊,只得借报纸说事,其实这样的事情,报纸反而不会登,毕竟一个杀人犯潜逃了,叫普通人知道,说不定会弄得人心惶惶的,反而不好。 “啊,那人身上有枪啊,我怎么没瞧见?”杨华倩在一边惊讶的道。 “我也没瞧见。”毛毛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们没注意,我正巧看到了,只露出个头,不过那形状,应该是手枪,电视上我见多了。”白蔡蔡道。 一边于霞和杨建设一脸的慎重,两人相视了一眼,当然,带枪的不一定都是逃犯,也有可能是便衣警察,就好象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但一把枪,足以引起杨建设的重视。 这时,杨建设从怀里拿出几张照片,摊开在白蔡蔡和杨华倩面前:“你们看撞到的,是不是这人?” “呀,正是这个人。”不等白蔡蔡说话,杨华倩就惊讶的出声。 白蔡蔡和毛毛在边同时点头。 “老杨……”于霞扯了扯杨建设的衣袖。 杨建设冲着于霞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们看到那人从哪个方向走了?”杨建设问。 “金水桥那边。”杨华倩道。 “对了,当时他东西掉在地上,我帮他捡了,好象是一身皮水洘,挺沉了,这大冷天的,难道还有人练潜水?”白蔡蔡故作一脸好奇的问。 实则,她认为,前世那人之所以能逃到邻县,很可能是通过皮水洘游过金水河,才翻过金山镇进入邻县的,最终在邻县被击毙. 她这时提出来,也是想提醒一下杨华倩的阿爸,那杀人犯可能直接从水里走,拓展一下思路。 “我出去布置一下。”果然,杨建设一听,就立马想到了可能,去重新布置。 “嗯,小心点。”于霞拉着杨建设,有些担心。 “没事。”杨建设拍了拍她的手,就急匆匆出去了。 白蔡蔡觉得没自个儿事了,拍了拍手:“阿姨再见,我去找我阿爸了。” “走,我送你去,白厂长不愧是园艺出身的,连放假也不休息,还要发动厂里职工种树美化厂里的环境,这种精神不错。”于霞道。 白蔡蔡默然,这话怎么听着好象不象夸奖似的,似乎自家阿爸有些不务正业啊。呵呵。 不一会儿,几人便到了金山酒厂。 “你们进去,妈,镇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就待在酒厂里,别乱跑,等妈事情办完,来接你们。”到了酒厂门口,于镇长却不进去,而是对杨华倩和白蔡蔡道。然后挥手道别。这一次围剿,做为镇领导,她要坐镇镇里,配合行动。 “算了吧,等你事情做完,还不知猴年马月呢,这边有白蔡蔡阿爸呢,你放心。”杨华倩冲着自家阿妈翻白眼。 “你这丫头,倒是抱怨起妈来了。”于霞不轻不重的敲了杨华倩一记,才转身离开。 “喂,那三个小鬼,干什么的?”白蔡蔡三人刚进酒厂的大门,就被门卫大伯大声的叫住。 “我来找我阿爸。”毛毛抬着下巴。 “你阿爸谁啊?”门卫大伯问。 “白平康。”毛毛老气横秋的。 “白平康?谁啊,哦,白厂长。”那门卫大伯嘀咕了句,才一拍额头,想了起来,弯着腰问毛毛:“你是白厂长的小子。” “嗯,那是我阿姐,我们来看我阿爸。”毛毛重重的点头道。 “好,白厂长带着人正在种树呢,瞅见没有,边上那条路,直通到底,就是场里的后院了,你们去吧,别说,白厂长不愧是园艺出身,一来就种树。”那门卫大伯给三人指数。 白蔡蔡再一次默然,看来,不管阿爸种树得不得人心,总之这种树之举让人印象深刻。 顺着门卫大伯指的路,白蔡蔡三人一路走,一路上,遇到许多人拿着锄头铁锹。 “真是的,种什么树啊,听说,这一批树是从园艺场买来的,白厂长原来是园艺场的人,他不会是在这里面捞了什么好处吧?”一个拿着铁锹的妇女颇有些恶意的猜测。 “金大姐,你别乱说,园艺场的这批树是我们科几个人一起去的,价位很低的。”边上一个青年女子道。 “就算价钱低,那也不能表明他没有私心,这厂里效益这么差,还要挪出钱来买树,这不是添乱嘛。”那叫金大姐的妇女很有些不服气的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什么叫包装吗?就人来说,也要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就咱们厂后面的那块荒地,都是草,看得人心都长草了,白厂长说了,要改变酒厂整体形象,美化厂区,就好象给人梳妆打扮一样,这样,才好把自己推销出去,除此以外,白厂长还要打文化牌,咱们这镇在清朝的时候就叫梅林镇,听说还有个梅林酒的作坊,白厂长叫大家种上梅树,就是要跟梅林作坊拉上关系,咱们那酒厂那后院,不是还有三株老梅树吗,白厂长说了,那梅树有百多年的历史了,他要拿这梅树做文章,提升咱们酒厂的历史文化,你知道,这什么事一沾上历史文化,那身价儿就倍长了。”一边,一个青年小伙子接嘴道。 白蔡蔡听他的口气,似乎挺服气自家阿爸的。 “我说小赵,你一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你懂啥个人情事故啊,别给我整什么文化的东西,咱就知道,谁能把咱们厂里的酒卖出去,谁能给我们发工资发奖金,咱才服他,咱不喜欢这种表面光。”金大姐仍是不屑的道。 “谁说白厂长只会表面光了,前天,市里来了辆车,拉了一车仓库里堆了十多年的金山陈酿,人家可是现款付账的,程会计,当时是你收的账对吧。”那小赵道。 仓库里的金山陈酿,是当年,仿制最初的金山陈酿,只是却没打开销路,最后堆在仓库里压货了。 “不错。”先前那青年女子道。显然她就是程会计。 “怎么,那是白厂长拉的生意?”那金大姐惊讶的问,这些年,酒厂的厂长走马灯似的换,大多都只是到酒厂渡渡金,升一个副科,然后找关系调走,金大姐早就跟着酒厂里的大多数职工一样,心冷了。 “那是当然了,当初我跟着白厂长一起出差的,在大家的眼里,那酒是压库存,都存了十多年了,卖不掉的东西,可在人家白厂长的嘴里,那酒是十多年陈酿,有钱都不一定买不到的好东西,说得人恨不得马上就买下,生怕错过了机会,你说说,同一件事情,人家白厂长跟咱们的眼光就是不一样,这不,就把酒给卖掉了。”那小赵道。 然后最后总结:“我觉得,酒厂在白厂长的手上,说不定还真能打个翻身仗。” “行,若真这样,那我今天,就多种几棵树。”金大姐拍着巴掌道。 白蔡蔡在一边听的直乐呵,那叫小赵的青年都快成了自家阿爸的粉丝了,成,阿爸这厂长似乎当的还不错。 当然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功劳嘛,所谓的打文化牌那可是自己给阿爸出的主意,白蔡蔡暗暗的给自己记一小功。 “你阿爸挺得人心的嘛。”一边杨华倩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低声着打趣着。 “那当然。”白蔡蔡小得意了一把,一边的毛毛也挺着小胸脯,一幅以自家阿爸为荣的样子。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后院,好大的一片场地,锄草的锄草,种树的种树,果然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蔡蔡,毛毛,你们怎么来了?”白平康正挥着铁锹铲土,大冷的天,额上还冒着汗,看着自家女儿和儿子,连忙停下来。 “叔叔,我们也来种树。“一边的杨华倩道。 白蔡蔡则悄悄的打量着四周,后世,这一片地盖了两栋大楼,中间盖了一层大的车间,窖池就在车间里面。 白爸正要说什么,一边又有人在叫他,他便拿了两把小一点的锄头和一把铁锹,递给白蔡蔡:“到一边挖坑去,坑要挖的深一点,大一点,好种活。”说完,便又朝另一头去。 白蔡蔡和杨华倩嘻嘻哈哈的带着毛毛朝那中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记忆中的印象。 呵呵,多谢我是浮尘的平安符 第五十六章看相的伤不起 冬日暖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白蔡蔡站在一边,四处打量着,她的目光就停在中间的那三株老梅树上,前世,她记得来参观窖池的时候,窖池的入口有三个老树桩,还记得当时酒厂的人介绍,是砍了梅树后,才发现这窖池的。 也就是说窖池就在这梅树的边上,盯着梅树,白蔡蔡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三株梅树围起来的地方,有一个似雾似蔼的气场,而所有人来来去去的,都会不由自主的避开这个气场。 这似乎是上回徐师公在水牛岭省道那里设的那个鬼打墙阵似的,白蔡蔡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窖池,而这一片梅树都砍光了,却偏偏留下了起阵的三株,原来是有人做了手法。 那前世酒厂的厂长章建成为了找到窖池定然花了不少的功夫,或许也找了风水术士什么人才发现这个阵法,最后砍掉梅树破阵,可惜了这三株百年的老梅树,那个风水术士定是个半桶水,一般这种阵法只要找到穴眼,用法器破阵,根本就不需要砍老梅树的。 白蔡蔡用观石法,一下就找到了穴眼。 “蔡蔡,别偷懒。”一边杨华倩正用铁锹铲土,累得气喘吁吁,毛毛则挥着锄头修大地,不过,纯是做样子,几锄下去,地上只多了个浅浅的洼,这会儿听杨华倩的话,也嘟着嘴道:“就是,阿姐在偷懒,我也不挖了。”毛毛说着,丢了锄头在一边,跳着脚,小家伙脚指头有些微微的冻疮,这一热起来,就痒的抓耳挠腮的。 扶着一边的老梅树杆,可劲的跳着脚。 白蔡蔡和杨华倩看得呵呵直笑。 “阿姐,不准笑。”毛毛生气了,一撇脸,跑到一边的老梅树下,顺着老梅树的树杆爬了上去,跨坐在树杈上,甩着两条腿。 “杨华倩,我们换上地方挖,这里太硬了,而且跟边上的坑太近。”白蔡蔡找借口道,主要的目地当然是梅树阵中的阵眼。 白蔡蔡别的不多,就是玉符多,用徐师公的话来说,每一块玉符都是一个法器,虽然不是专门破鬼打墙阵的,但这梅树阵毕竟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地形变化,阵法早就不全了。 她的玉符还是可以胜任的。 白蔡蔡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石雕,是一只石头莲花杯,然后拿起锄头朝三株梅树的中间走去,将那莲花杯放在穴眼处,很快的,肉眼可眼,一层淡淡的雾蔼,就好象阳光的光尘一样展开了,阵法就破掉了,神不知鬼不觉。 莲花杯也龟裂成了小石块残片,融入土中,同小石头一样,没有区别。 “嗯,怎么有酒味啊,好香,不辣的。”正趴在树上的毛毛惊讶的道,耸着小鼻子使劲的吹着,这小家伙以后跟他阿爸一样,是个小酒鬼。 百多年的阵法破掉,窖池里的酒气自然会溢出来。 “真的,挺好闻的,很香醇。”一边的杨华倩也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酒厂没酒味才奇怪呢。”白蔡蔡岔开话题,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头碎片在中间划了一个圈。 “来,咱们就在这里挖个深坑,等下,我们在这里面分别种上黄白红三种梅树,我们每人一棵。”白蔡蔡道。 “好。”毛毛应和,滋溜的滑下树杆,又拿起他的小锄头,开始干活。 于是,三个人便努力的挖起坑来。 “蔡蔡,这坑够深够大的了吧,可以了。”不一会儿,杨华倩锤着腰,有些干不动了。 “不行,要种三株呢,我阿爸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要深一点,大一点,树才容易活。”白蔡蔡道,拿着白爸的话当令箭。 “好吧,你阿爸是专家,听他的没错。”杨华倩回道,又继续挖坑,白蔡蔡也挖得两胳膊酸,心里却默然,前世专家的称乎后来又被引深成了‘砖家’,以至于她听到专家二字都认为不是好词。 看着已经相当深相当大的坑,白蔡蔡心里有些嘀咕了,这窖池藏的有多深啊? “喂,你们三个小鬼,拉这么大坑干什么,埋人哪。”这时,一个大叔过来,看着那只以埋一个人的深坑,啧着舌,只觉这三个孩咋有些缺心眼呢。 白蔡蔡和杨华倩相似一眼,有些悻悻,按正常的情况来说,她们真的是缺心眼了。 “呀,铲到石头了。”当的一声,毛毛丢开铁铲,甩着手道。 有门……白蔡蔡的眼睛亮了,连忙捡起地上的铁铲,将上面的土全部铲去,露出来的是两块青石板,而溢上来的酒气更浓了。 “这酒味是从这石板里面传上来的。”杨华倩肯定的道。 “嗯?这石板下怎么会有酒味,难道下面埋了酒,真香真醇,这酒起码五十年以上。”这时,先前说话的大叔道,酒厂职工,那都是一帮子酒精考验的战士,一般的酒闻都鼻子里,就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说着那大叔跳下坑,又趴在石板上闻了闻,就朝着远处的人招手,咋呼开了:“大伙儿过来,厂长家的小子闺女发现宝贝了。” “阿爸,快来。”一边的毛毛一听宝贝,也扯着嚷子叫开了。 一边正全盘指挥的白爸连忙小跑着过来,心里有一种预感,发现窖池了,这可是他发动全厂职工种树的根本目的啊。 “快,拿铁钎锹开。”白爸将蔡蔡毛毛和杨华倩拉到一边,指挥着几个男职工锹石板,一手却伸到后面,冲着蔡蔡和毛毛竖着大拇指。 白蔡蔡呵呵一笑,功成身退,然后摸着肚子道:“阿爸,我们饿了。” 一大早匆匆巴了点早点,咣当咣当的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子,又在集上逛了一会儿,还顺带摸出了杀人犯线索,到了酒厂,又是干了大半晌的苦力,小孩子消化又快,眼见着,也中午了,三人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反正接下来没她们的事儿了,白蔡蔡觉得有必要满足三人的口腹之欲“程会计,麻烦你带他们到食堂里去吃点东西。”白爸要坐阵现场,便叫之前路上遇到过的程会计领白蔡蔡她们过去。 “厂长放心,有我陪着呢。”那程会计说着,然后招呼了白蔡蔡三人,一起去了食堂。 吃过饭,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忙活的样子,也不打扰他了,跟自家阿爸打了声招呼,准备去逛逛年集。 听说县里文史办,以及县台记者都在往这边赶,突然挖出一个百年老窖,不管对于酒厂还是对于县电视台,都是一个不错的新闻,而文史办的人都闲的发毛了,这会儿也借此之机,要好好挖挖金山镇的历史。 总之,各有所需。 一边镇政府联合县刑警队,布局抓逃犯,一边金山酒厂因为窖池的发现也风云四起。而做为于此二者相关联的白蔡蔡,此刻正同杨华倩带着毛毛在年集上逛着。 口袋里的钱不多,也就买点小吃,毛毛拿着一根大的棉花糖啃着,粘呼的满脸都是。 “咦,那有卖金鱼的,我们买几条金鱼回去养养。”杨华倩指着一个路边的小摊,地上,摆着一溜由大到小的七八个塑料盆,盆里的鱼大小不一,有金鱼,有锦鲤。 问了一下,小鱼苗一块钱两条,大的一块钱一条,再大一点两块钱一条,还有几条大的有狮子头的那种,十块钱一条。 三人掏出口袋的钱合计了一下,鱼倒是能买不少,但光买鱼不行啊,还得买鱼缸,这一合计下来,就立刻觉得钱十分的紧张了。 “我去问我妈要点。”杨华倩道。 而白蔡蔡做为成年人的心理,总不喜欢张口问家长要钱,她倒是琢磨着,以后,节假日的时候,是不是去跟徐师公做做伴,徐师公看相看风水,她卖石雕,顺便的,两个还可以合作挖坑,卖点法器啥的。 没钱的孩子伤不起啊。 “算了,就仅这钱买吧,对了,还要留下车费。”白蔡蔡道。 “那买哪一种?”杨华倩问,她是看哪一种都好,挑花眼了。 “买金鱼,金鱼又叫风水鱼,摆在家里招财的。”白蔡蔡神棍的道。 “是哦,是哦,这个丫头说的对,金鱼可是风水鱼,招财的呢。”一边卖金鱼的连忙应和,冲着边上几个看鱼的人道。 边上看着的人本来就打算买,一听这么说,便直接掏钱付账,把个买金鱼的老板乐咪了眼。 “老板,我的主意给你招揽了生意,你是不是给我便宜点哪。”白蔡蔡笑mimi的看着那老板道。 “唉哟,小丫头,我做这点小本生意不容易哦,这不是我自已培养出来的鱼,也是进来的,路上还死了一批,就卖这价我都是亏本的。”那老板苦巴着一张脸。 反正每位老板在卖东西的时候都是说自己亏本的,可谁心里都明白,亏本的生意是没人做的。 “呀,这鱼这么容易死啊。”一边的杨华倩咋呼开了。 卖金鱼的老板一听杨华倩的话,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连忙道:“没,好养活着呢,我就这么一说,得,看你们都是学生,我就买一送一,你们买一条大的,我就送你一条小的,不过,这鱼缸可没的便宜了哦,我就靠这点钱养家糊口呢,上有老下有小啊。” 得,这老板越说越可怜了,白蔡蔡便懒得再计较,而杨华倩却似乎被老板说动了,有些可怜他似的,不在还价了。毛毛已经蹲下来,用鱼兜开始挑鱼。 六条大点的加上送的六条小鱼苗,外加两个玻璃鱼缸,一起小二十块钱。 “咦,那不是学校里的许老师嘛?”刚付了钱,白蔡蔡就看到前面不远的体育老师许老师。也就是一中顶顶有名的霉运老师,不知他今天又会走什么霉运? 杨华倩抱着个鱼缸顺着白蔡蔡的手指看去,然后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许老师定是来逛年集的。” 许老师不稀奇,可跟在他后面正拉拉扯扯的那人稀奇啊,正是曾经在徐师公面前刹羽而归的麻衣相士老头。 白蔡蔡边忙拉了杨华倩和毛毛悄悄的跟去。 集上人很多,白蔡蔡三人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杀出血路,摸到了许老师和麻衣相士老头后边。 “这位同志啊,你真的是霉星高照,听老汉的没错,买个法器,瞧我这开了光的黑曜石挂件,你买去,挂在身上,不出三天,必然会霉运尽去的。”许老师在前面走,那麻衣相士老头跟在边上喋喋不休的。 “真有用?”许老师终于停下脚步,似乎是有些心动了,也是,虽说倒霉习惯了也就淡定了,但能不倒霉还是不倒霉的好。 “有用,我可是祖传十几代的麻衣相士,品质保证。”那麻衣相士老头道,然后从包包里拿出黑曜石挂件,一串七星珠子:“不贵的,只要80块钱。” “80块?我一个月工资才200多块呢,差不多我半个月工资了,太贵了。”许老师立马摇头。 “这哪能这么算哪,你想想你平日那些个倒霉事儿,只花80块钱,什么都解决,这实在是一件十分花的来的事情。”麻衣相士老头鼓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道。 “真的能有用?”许老师再一次确认。 白蔡蔡一听许老师的话,知道麻衣相士这单生意八九不离十,跑不掉了,不由的有些急啊,可不成,许老师最主要的不是霉运,而是掩藏在霉运下的桃花煞,这霉运要是被解了,那桃花煞更会让他头痛的,好的桃花运是人人都想追求的,但桃花煞或者说是烂桃花,它给人带来的困拢,有可能还在那霉运之上啊。 “许老师好,你也来逛年集啊?”白蔡蔡从后面跑上前,到两个人面前问好道。 “许老师好。”杨华倩也打着招呼,毛毛也跟着叫了声许老师。 “杨华倩,白蔡蔡,你们来逛年集啊,呵,还买了金鱼。”许老师回道,不过脸色有些悻悻,一个老师跟一个老神棍在一起说解霉运的事情,叫自己的学生撞见,总不太好。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然后又拉了拉许老师的衣袖,低声道:“许老师,看相的都是神棍喽,你别上当。” “你这丫头,别胡说,我哪里是神棍。”一边的麻衣相士老头厉声道。 “怎么不是了,你说我阿爸阿妈离婚,说我小弟早夭,可我阿爸阿妈好好的,小弟也活蹦乱跳,瞧,就是他。都这样了,还说不是神棍?”说着,白蔡蔡还指着毛毛道。 那麻衣相士才认出白蔡蔡来,不由的直吹胡子,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看他那样子,许老师就是知道白蔡蔡没瞎说,不由的暗自庆幸,还好没付钱。 “老大哥,骗人是不对的,还是回去好好找个营生吧。”许老师为人师的劝了句,然后招呼着白蔡蔡和杨华倩三个一路走。 麻衣相士扯着胡子,眉头打结。 第五十七章防火防盗防恶邻 回到县城,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冬天的日头落的早,此时西边只剩残阳,映得天边红艳艳的。 白蔡蔡捧着金鱼带着毛毛上车回城,杨华倩留在了镇上跟她阿妈在一起,白蔡蔡却不放心自家阿妈一人在县里,便同杨华倩和她阿妈告辞,又跟自家阿爸道别,窖池的发现,阿爸这几天定然没有时间回县里的了。 回城的路,又是咣当跳当的一个小时。 一下了车,白蔡蔡一眼就看到自家阿妈站在汽车站的月台上,夕阳的余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阿妈站在那里,走来走去,脖子伸的老长,目光在人群里搜索。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切,白蔡蔡的鼻子不由的就发了酸,眼眶也红了。前世,自己于阿妈相依为命,后来去京城读书,每回临出门时,阿妈总是细细的为她打理着行装,然后送她到车站,等车子开了,每每的,她就从那车窗里看着阿妈挥着手,直到身影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瞧不见为止。 这一幕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哪怕她重生一次,都不曾有片刻或忘。 儿行千里母担扰,小时候,她听奶奶说过,儿女在哪里,母亲的心就在哪里。 这时,周萍看到了白蔡蔡和毛毛,便小跑着挤进人群,然后一手牵着一个,将她们带离拥挤的人群。 “阿妈,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时个回来?”毛毛一脸欣喜的问。 “你阿爸担心你们,打电话到学校里了,阿妈便来看看。”周老师微笑的着,却看一边的白蔡蔡沉默不语,不由的有些担心:“怎么了,蔡蔡,惹事儿了?” “阿妈,你女儿又懂事又听话,怎么会惹事。”白蔡蔡一手抱着鱼缸,一手紧紧的挽着阿**胳膊,摇着周老师的胳膊,有些撒娇的道。 “阿姐,别摇,你要把鱼缸里的鱼摇晕了。”毛毛担心他的鱼,连忙过来,抢过白蔡蔡手里的鱼缸,死死的抱着。随即却跟周老师告起状来:“我们去的时候,阿姐在车上跟人吵架了。” 白蔡蔡一听毛毛的话,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那夏大妈还怕自己说出来,却忘了毛毛,这小家伙,一状就告了两人。 “怎么回事?蔡蔡?”周萍连忙问。 都这样了,白蔡蔡也只得把自己跟夏大妈争吵,以及夏大妈说自家小姑姑的话说了一遍。 “那她没怎么样你吧?”周老师连忙问,每个做**都是护短的。 “没,车上人那么多,她敢把我怎么样,还要脸皮不。”白蔡蔡小得意的道。 “别得意,随意出头跟人吵闹,又是长辈,怎么说你都有错,回去给我写检查。”周老师瞪了她一眼,看自家女儿那得意的样子,不压压她,尾巴翘上天了。 “那阿妈,下回遇上这事,我还出不出头。”白蔡蔡问,有意为难一下阿妈,写检查啊,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没写过呢。 “该说还是得说,你小姑姑吃了不少苦。”周老师说着,又顿了一下:“不过,那夏大妈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这么当面跟她吵,容易落她口实,做事也要讲究方式的,那夏大妈即跟别人说你小姑姑的坏话,那你也可以假装跟同学聊天,为你姑姑鸣不平啊,外人一听就清楚,夏大妈还不好明说,岂不比当面吵破脸面的好。” “好计啊,阿妈出马,一个顶俩。”白蔡蔡赞叹道,还冲着自家阿妈竖了竖拇指,倒弄得周老师一脸悻悻。 “臭丫头,阿妈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丫头的性子象阿妈,有时侯太冲动了,常常不顾及形势,有时候会坏事的,阿妈是怕你吃亏。”周老师叹了口气道。 白蔡蔡看着阿妈阴郁下的脸色,突然明白了,当年,阿妈因为不愿意嫁给外公指定的人,执意要嫁给阿爸,为免节外生枝,便冲动的当着那人的面跟外公说她已经怀了阿爸的孩子,等于一下子把事情逼到了极端,外公在那人面前丢了面子,一时气愤不过,就将阿妈赶出了家门,现在想来,阿妈定然有些后悔当时过激的手段,再加上这么多年,得不到外公的谅解,阿妈怕自己步她的后尘,所以时时提点,这是阿**一片良苦用心哪。 “阿妈,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白蔡蔡保证道,看着阿妈心情仍有些低落,便岔开话题道:“阿妈,那窖池发现了,县里镇里还有记者都去了,酒厂在阿爸的手上定会打个翻身仗。” “知道了,你阿爸打电话的时候说了,还说是你发现的,要给你记一功。”周老师脸色阴转多云转晴,笑mimi。 得,阿爸这报信的,飞快飞快嘀。 “阿妈,明明是我挖到的好不。”毛毛在一边不干了,再不澄清,什么功劳都被阿姐得去了。 周老师和白蔡蔡母女俩相望一眼,不由的都笑开了,周老师摸着毛毛的头:“是,都是我家毛毛厉害,阿妈今天买了饺皮买了肉,回家包饺子吃,给咱毛毛请功。” “要全肉馅的。”毛毛道。这小子就一肉食动物,无肉不欢,肉越多越好。 “行,毛毛说什么就什么。”周老师点头。 毛毛得意的冲着自家阿妈一抬小巴,白蔡蔡冲他翻了个白眼,瞧这小家伙得意的。 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四小,在四小的大门口正好碰到从学校里出来的宋校长。宋校长叫宋美英,四十多岁,跟自家阿妈关系一直不错。 “宋阿姨好。”白蔡蔡和毛毛连忙打招呼。 “真乖。”宋校长拍了拍两人的头。 “校长,我这回去正包饺子呢,跟老梁一起到我家吃点。”周萍道,宋校长的女儿在外读大学,如今家里就两口子。 “不了,老梁一个同事的孩子结婚,他已经过去了,我这也过去。”宋校长说着,又道:“对了,周萍,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汪老师调走了,我想让你接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怎么样?” “我刚来就带班主任,这好吗?”周萍问。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都是十几年的教师了,还得评过优秀教师,没问题的。”宋校长道。 “那行,我一定把学生带好。”周萍点头,对于宋校长,白家一家人都很感激的,如果不是宋校长要人,就凭白家那点关系网,想要调到县里,几乎是没可能的。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三班的情况,宋校长便先走了。 周萍带着蔡蔡和毛毛进了后面的宿舍大院。 一进大院,就看到隔壁的刘大妈,正一撮一撮的往她家窗下的墙边放蜂窝煤。 “刘大妈,你怎么把蜂窝煤放我家窗下呀。”周萍连忙道,一脸疑问。 “这不,家里马上要办喜事儿了,没地方放,借你家的地方用用呗。”那刘大妈一幅理所当然的道。你即是借人家的地儿,你也得很跟你家说说啊,哪有先斩后奏的。 周萍见她这么说,隔壁邻居的也好不说啥,由着她。 白蔡蔡却在一边瞪眼,这刘大妈可是属猴了,顺杆爬的本领贼强,纯一个得寸进尺的主,前世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她那烽窝煤是越堆越高,害得白蔡蔡家的窗户都没法开了,跟她说了几次,她嘴上说,哦,有空来搬,可也就嘴上说说,没任何响动,最后,周老师只得自己动手,帮她搬,结果,她硬赖她家煤少了,说周萍偷了她家的蜂窝煤。 闹了好大的一场戏,把周萍和白蔡蔡给气的半死,白蔡蔡看到自家阿妈夜里偷偷的哭了。 此时,白蔡蔡看着自家窗下堆的煤,抿着唇,不行,不能再让这刘大妈故计重演,想到这里,看了看一边层檐下的一个塑料桶,前几天下了一场雪,这几天一直在化雪,雪水顺着瓦滴滴答答的,就滴在塑料桶里,里面已经有大半桶水了。 白蔡蔡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故作没事的走过去,却一不小心,脚一踩空,整个人往前一扑,正好扑在那塑料桶边,塑料桶受力不住,就打翻了,大半桶水全倒在地上,流到窗下,整个地面,水洼泽国一般。 走在前面的周萍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蔡蔡:“你这孩子,怎么走路也不看清路呢,让阿妈看看,有没有摔着?”周萍说着,就上上下下的检查起白蔡蔡来。 “阿妈,我没事,只是这煤……”白蔡蔡指着窗下堆着的那几行蜂窝煤,又咋唬的叫开了:“啊呀呀,刘大妈,快移开煤,不然蜂窝煤全都要散架了。阿妈,快点帮忙搬呀。” 另一边,刘大妈急匆匆的过来,拍着腿大骂:“哎哟,你这挨千刀的小鬼,这蜂窝煤泡了水,我还怎么烧啊。” 一边几个邻居也过来帮忙,大家伙儿一起把煤移回到刘大妈家的那边,一边赵老师家的老婆正在院子里收衣服,她知道刘大**性子,便有些打趣又带点挤兑的道:“刘大妈,那不是你家的地儿,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什么话呢,什么意思啊。”刘大妈边移着蜂窝煤,边瞪着赵老师的老婆道。 “没啥,我就说啊,有些事情天意注定。”那赵老师的老婆别有用意的笑道,然后抱着衣服回屋里了。 “衰货,最讨厌这种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的了,阴司鬼。”刘大妈冲着她背后嘀咕着。 这边几人合力,将蜂窝煤全从白家的窗下移开,周萍又忙不叠的跟刘大妈道歉。 “算了算了,倒霉催的。”刘大妈挥挥手,事情这样了,她也没说的,只能自认倒霉,于是气哼哼的回屋进厨房,跺着案板上的肉发泄。 第五十八章记者上门 看着刘大妈离开,白蔡蔡心里一阵乐呵,有时她觉得自己挺能傻乐的,但不管如何,有些麻烦能极早解决,总是好事。 只是,地上的水洼子,再加上那一个圈一个圈的蜂窝煤印,这下也够忙活一阵子了。于是她进屋拿着拖把就着那水将地面拖干净。 完了,又叫了毛毛,两人合力把白爸的一盆凤尾竹和一盆罗汉松放在窗下,即美化了环境,又解决了后患。 “你这丫头,刚才故意的吧?”周萍看着自家女儿的行动,侯着白蔡蔡进屋,就将她拉到一边,有些狐疑的问。不知怎么的,她就有这种感觉。 “阿妈,哪有做阿**这么猜测女儿的,明明是地上有点滑好不。”白蔡蔡来个死不承认。 “真不是故意的?”周老师现在觉得自家这女儿越来越鬼了。 “真的。”白蔡蔡一脸纯良。 周萍也没什么证剧,只得半信半疑,然后忙活包饺子。 “吃饺子喽。”还在包,毛毛就已经叫嚷开了,等到吃的时候,更是稀里哗啦的,边吃边叫着好吃。 “其实这饺子不是你们外婆包的最好吃。”周萍看着正吃的欢的毛毛,脸上带着微笑,思想却在跑火车:“小时候啊,吃你们外婆包的饺子,阿妈总有一种想把舌头也吞进肚里的感觉,那时候觉得饺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阿妈,我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呢。”毛毛抬起头,嘴里还含着一口饺子,含糊不清的道,眼神却含着希冀。 “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周萍道,神色有些黯然。 “阿妈,我这只饺子好吃,你吃我的。”白蔡蔡把自己碗里的一只饺子舀到阿**碗里,自从上回奶奶中风过后,白蔡蔡就发现,阿妈特别想家,想外公外婆了,由奶奶的病起,阿妈自然而然的也担心起外公外婆的身体来。 “你这丫头,你碗的饺子跟我碗里的不是一样的嘛。”周萍好笑的道。 呵呵,白蔡蔡呵呵傻笑。心里却想着,她记得小舅今年会来看阿**,到时候,跟小舅好好商量商量,化结这个疙瘩。 晚上,白蔡蔡起来上厕所,发现阿妈屋里的灯亮着的,便悄悄的张头望,却看阿妈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叠子信纸。 心里明白,阿妈定又是在给外公外婆写信了。 阿妈每年都要写好几封信给外公外婆,可无一例外的,无任何回音,为这阿妈心里一直难过,可前世,白蔡蔡后来才听外婆说过,外公虽然一直没有回信,但阿妈寄去的信,外公都小心的收好,压的平平的,不起一个辙,常常的偷偷的一个人躲在屋里,一封一封的看。 这父女俩哪,得,还是她这个做外孙女的做孙女的来操心吧。白蔡蔡心中感叹,有些事情,大人放不开面子,小孩子无压力。 回到屋里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正蹲在门口的阶梯上刷牙,就看小豆花一脸急冲冲的从大院门口进来。直冲到蔡蔡身边:“蔡蔡,我阿爸真的做噩梦了,这两天每天早上起来,我阿爸就捧着他的手问我们,手还在不在,直到我们一再保证,手好好的,他才缓过神来。” “那你有没有让他去找徐师公啊?”白蔡蔡问。 “去了,可这两天徐师公都不在镇上,你也知道的徐师公常常四处跑的,不过,我阿爸打听了,说徐师公这段时间在老街口摆卦摊子,这不,一大早我就陪着我阿爸来了,这会儿,我阿爸就在废品收购站在门口等着呢,还别说,蔡蔡,这两天我阿爸一点都没去赌,还在家里帮忙做了些事情呢,对我阿妈也好多了。”小豆花脸色略略有些兴奋的道。 “那就好。”白蔡蔡满嘴的白泡泡,口齿不清的道,又兑了热水洗脸。心里明白,接连两天的噩梦,小豆花的阿爸定然心里怕了,也会有所触动,如果,再加上徐师公的解说,说不定这一世小豆花的阿爸不用付出一只手的代价就能改好,能有这个结果,白蔡蔡心里挺乐呵的。 “这个……这个……”这时,小豆花突然的扭扭捏捏起来。 “怎么了?”白蔡蔡拿毛巾擦干净脸,好奇的问。 “蔡蔡,这两天,我和我阿妈看着阿爸的转变,心里高兴,相信再加上徐师公的劝说,我阿爸说不定就真能转好,只是,时间长了却不一定能保证我阿爸不赌,所以,我阿妈说最好是给我阿爸找个事做,这样阿爸就算想赌怕也没有时间,只是,蔡蔡,你也知道,我阿爸的那些个朋友都是赌棍,我阿妈不想我阿爸再跟他们来往,再来往肯定又会被带着去赌起来,可我们家也实在没什么路子,我阿妈听说你大伯家的店正要找人呢,想请你帮忙说说,能不能让我阿爸去你大伯家水牛岭的饭店里做事?”小豆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这个没问题的,我可以说说,不过,我倒觉得你阿爸去帮我大伯家做事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了,你阿爸还是住在镇上,跟过去那帮赌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人家来家里找他,他还能躲出去不成,我看哪,不如到县里来租间房子,正好,你在县里读书,可以互相照应。”白蔡蔡道。 “这哪成啊?我家哪有那个闲钱到县里租房子。”小豆花忙不叠的摇头:“再说了,到县里我阿爸更难找事儿了。” “不找事,可以自己创业啊,咱们水牛岭那边快餐店可开了不少了,可县里还没有啊。”白蔡蔡道。 “不行的,不行的,我家哪有那本钱开快餐店啊。”小豆花直摇头手。 “可以不用先开店的,就弄个流动的小摊啊,借个脚踩的三轮车,在家里做好了快餐,然后一份一份的装好,骑了到车站口,火车站外去卖,如果能进到火车站里面去卖,那过站的火车上许多乖客都愿意买的,现在又是春运期间了,生意会更好。”白蔡蔡道。又补了句:“这只是我的一点意见,如果你阿爸不想创业,那就让他去我学武哥那里,我的话,我学武还卖面子的。” “嗯,我想想,我觉得你这个主意不错,回去我跟我阿妈阿爸商量一下,脚踩的三轮车家里就有,不用借。”小豆花有些兴奋的点头。觉得蔡蔡说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毕竟如果自己能做开总比帮人家做事好,而且按蔡蔡所说的法子,本钱要不了多少,她家里完全能承受。 “小琴,在家里吃早饭。”这时,周老师端着早点从厨房里出来。 “不了,谢谢周老师,我吃过了。”小豆花朝着周萍挥挥手,然后低声的对白蔡蔡道:“我先去看我阿爸,还不知徐师公来没来。” “嗯,你去吧,我一会儿也过来。”白蔡蔡点头,没多劝,小豆花家里虽穷,但她自尊心特别的强,从不吃别人一口。 小豆花挥挥手离开。 白蔡蔡飞快的将一碗粥喝到肚里,又吃了两只煎饺,才拍拍肚子,转身进了屋,拿了一个塑料袋,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石雕,这些石雕虽然没并没刻上玉符,但原来的石质,经过白蔡蔡时间的保护和润养,都显得光滑清亮,连石上天然带的花纹也清晰了起来,看着,倒是十分不错的石质工艺品。 择日不如撞日,她决定,今天就去练会儿摊看看。 “阿妈,咱家以前扑桌子的那块淡青色的台布呢。”白蔡蔡提溜着一袋子石雕问。 “要那东西做什么?”周萍正坐在书桌边上,看着一年级三班的一些资料。 “这元旦加上星期天,正好两天假期,昨天我去了金山镇,今天我打算练会儿摊去。”白蔡蔡嘻嘻笑道。 “练什么摊,你当自己是四九城的那些个玩主啊,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再家里看书。”周萍没好气的道。 “阿妈,小豆花来了,我肯定要陪她的,再说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人不能读死书的,你说是吧?这练摊儿就是世事,就是人情练达,就让我去一会儿吧。”白蔡蔡合着双手求饶:“我平日里读书可是很自觉的,期末考试而已,没问题的。” “还而已咧,你就吹吧,真要考砸了,瞧我不撒了你的皮。”周老师没好气的瞪着女儿,这丫头歪理一套一套的,但那口气却是默认了。 “谢谢阿妈。”白蔡蔡嘻皮笑脸的。 “我也去。”毛毛也在一边叫嚷着。 “你不准去,在家里看书,阿妈一下要抽查。”周萍瞪着毛毛,一幅没得商量的口气。 “唉……”毛毛拖着长长的声音,显示他很郁闷很不甘心,可却顶不了周老师的高压。只得一边哀怨的冲着自家阿姐抛着小眼色,白蔡蔡只当没见,提着一袋石雕,拿着周萍找出来的淡蓝色台布,又提了一把小马扎,练摊儿去了。 出了四小,转过弯,就是老街口的废品收购站。徐师公已经来了,坐在小马扎上,小豆花的阿爸蹲在他的身前,边听着徐师公说话边点头,一幅需心受教的样子。 白蔡蔡看着小豆花的阿爸,仅仅两三天没见,此刻,小豆花的阿爸已经没有了之前学校里见过的凶蛮,神情有些憔悴,但眼神却清郎了起来,整个人仿佛洗心革面了一般。 “是是是,我回去一改过,说起来也真亏了这梦啊,看着孩子他**病死,看着几个孩子吃苦,更看着我自个儿那没用窝囊的样子,回想这些年在赌场浑浑谔谔的,我真他娘不是男人,这些年,真是苦了孩子他**和孩子们了。”小豆花阿爸声音有些哽咽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徐师公一派高人状的道。 “谢谢师公,不知这相要收多少钱?”小豆花的阿爸摸了摸口袋,脸色有些惴惴的问。显然囊中有些羞涩,而相术风水一道,那钱是最没个定数的。 “不用,我们看相看风水的虽然要收钱,但也要讲个缘定,我们有缘,只要你以后真心改变,这钱我就不收了,就好象我每回坐高飞他舅的车来县里,他也从来不收钱一样,正是因为有缘。”徐师公道。 白蔡蔡在一边暗乐,看徐师公那样儿,装的挺象那么回事,他还为不忘为自己揩油点车费辩解,这神棍之术已到了极致了。 徐师公瞥见暗乐的蔡丫头,不由的悄悄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肚子是乐什么他清楚,定又在笑话他装高人样了。 白蔡蔡撇了撇嘴,然后在徐师公的边上,也放下小马扎,摊开了桌布,将石雕一一摆上。 “蔡蔡,你也摆起摊来了?”一边的小豆花看得好奇不已。 “好玩呗。”白蔡蔡道。 “嗯,等放寒假了,我也帮我阿妈阿爸做事。”小豆花道。 “好,到时,你也在这边上摆个摊子,咱们做伴儿。”白蔡蔡道。 “嗯。”小豆花重重点头。小豆花阿爸的转变使得小豆花也一下子变开朗了。 随后,小豆花和她阿爸告辞离开回镇上,生活要重新开始,总有许多事情要准备。 “阿姐,阿姐,快回家。”摊子才刚摆一会儿,一个顾客都没上门,毛毛就急慌慌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却一脸兴奋的道。 “什么事这么急啊?”白蔡蔡问,小心眼的猜,别是阿妈又后悔,找个由头让自己回家看书,复习功课吧。 “阿爸回来了,还带来了记者,要采访我们呢。”毛毛小脸兴奋的发光,记者采访那是多大的光荣啊,这小子兴奋的不得了,直想着明天在同学面前长长脸。 “记者?要采访我们?”白蔡蔡也是一脸的惊讶,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毛毛。 “嗯,那记者说是我们最先发现的窖池,所以要采访我们。”毛毛重重的点头。 “嘿嘿,丫头小子不得了,要上电视,要出名了,快去吧。”一边的徐师公也在打趣。 白蔡蔡本来还想磨蹭一下,不过看毛毛在一边急的跳脚,只得赶紧着收拾了东西,拉着毛毛,一溜小跑的回家。 第五十九章毛毛很受伤 回到家里,果然,整个教师大院人满满当当的站了一院子,都围在白蔡蔡家门外,毛毛扯着白蔡蔡从人群外挤了进去,进了屋,就有些扭捏在站在白爸身边。 “这就是蔡蔡和毛毛吧?”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女记者,姓江,叫江月盈,边上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像记者。 “嗯。”白蔡蔡和毛毛同时点头。 “呵呵,介绍一下,姐姐叫江月盈,蔡蔡长得可是清秀可爱哪,毛毛以后也是个大帅哥。”江月盈一上来先是夸了几句,然后迅速的转入话题:“听你们阿爸说,金山酒厂的窖池是你们和另外一个同学先发现的?” “嗯。”两姐弟再一次点头,毛毛在一边更乐呵了,两眼笑成了弯月亮,白蔡蔡表面也是笑眯眯,只是,暗地里却在打量着江月盈,刚才,这个江记者在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身上便突然现出一股子煞气,这股子煞气相当锐利,按白蔡蔡对煞气的了解,那可是会出惨祸的前兆啊,可煞气出现的也很短暂,随后又马上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姐姐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们种树,为什么要挖那么大的一个坑呢?”江月盈又道。这个问题,她一直就有些好奇,三个孩子,偷不偷懒且不说,挖那么大一个坑也实在出人意料。 “我姐姐让挖的。”毛毛理所当然的道。然后转脸看着自家阿姐。那江月盈转忙将话筒转过来对着白蔡蔡。 “阿爸说的,坑要挖的深一点,大一点,树才好种活,再说了,我们三人,打算种三棵树的,那不是更要大一点,可把我们挖累坏了。”白蔡蔡感叹着道,表现的一脸纯良,却悄悄的冲着阿爸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么说可以吧,白平康也暗地里冲着女儿微微点点,意思自然是,不错,不错,还行。 两父女都清楚,为啥要挖又深又大的坑,但之前,白平康虽然在县志里查到窖池的事情,但毕竟不知真假,白平康也就不好明着说,于是才发动种树活动,等到发现了窖池,也就不好再说之前已经在县志里发现了,也是为了一种宣传的传奇性,干脆就当一次巧合。 正因为是巧合,江记者听说是三个孩子挖到的窖池,便提出要采访一下,白爸才带他们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里面最终还是白厂长的功劳。确实,那么大的坑,别说你们几个孩子,就是姐姐我去挖,也要累的慌,你们记得,定要让白厂长请一顿好吃的慰劳你们。”听了白蔡蔡的回答,江月盈有些打趣道,一脸忍俊不禁,心里却想着,这丫头似乎有些缺心眼儿,阿爸说挖深一点大一点,她就只认这理儿。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江记者就带着采访的人离开了。 “江姐姐,你这名字不好。”白蔡蔡突然的道。 “为什么,月盈不好听吗?”那江记者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白蔡蔡,心想着,这孩子真有此缺心眼,哪能这么说什么家的名字呢。 而白蔡蔡此时一直盯着江记者,等她说出月盈之时,身上果然的又涌出煞气,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这个江记者什么都好,但这名字取坏了,一旦这个江记者事业达到高峰时,说不定就会有灾祸,从刚才的煞气来看,不远了。 “月盈是好听,可我听宝岭镇上的徐师公说过,月盈则亏啊,他说,这个词不能取来当名字的,否则,在事业颠峰的时候,会有灾祸发生。我觉得,你还是改个名字的好。”白蔡蔡呵呵道。其实,并不是说完全不能取月盈这个名字,其中还要看五行八字的,这方面,蔡蔡也不太明白,不过,明显的,从刚才的煞气来看,这个江记者是不适合的。 说着,又拍了一下额头,然后打开还提在手上的袋子,从里面拿了一条麒麟挂件,塞在江月盈的手里道:“江记者,这个挂件送给你,你可要帮我阿爸好好宣传酒厂,我阿爸说了,金山酒厂能不能打翻身仗,这次可是关健。” “你这丫头,什么鬼心眼。”一边周老师快叫自家女儿给气死了,先说人家名字不好,又拿东西贿赂,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臭毛病,说着,重重的拍了一下白蔡蔡的头:“还不快回屋。” 白蔡蔡撇了撇嘴,然后拉着毛毛进了屋。 江月盈拿着挂件不知收好还是不收好,有些悻悻。 “江记者,别理会这孩子,成日就喜欢听镇上的师公说些乱七八糟的,你别放在心上,不过,这挂坠你就收着,不算什么,都是那丫头自个儿雕的,这丫头跟她爷爷一样是个石头疯子,平日就喜欢雕点石头,也喜欢拿自个儿雕的东西送人,只要人家喜欢,她就满心眼里高兴。”周老师道,一边的白爸也应和。 “那就谢谢了,这麒麟雕的可真不错,蔡蔡可是好手艺。”江记者道。 “我女儿,就这方面还有点天赋。”白平康有些自得的道,现在石雕方面,自己这个老子都叫女儿给比下去了。 随后,江记者一行再次告辞。白爸和白妈将他们送了出门。 “你这丫头,都什么毛病啊,你今天倒是跟我说道说道。”一回屋,周老师就拿了鸡毛禅子,追着白蔡蔡打。 白蔡蔡就围着家里的方桌直转悠,弄得周老师追的气踹吁吁,却也奈何不得她。 “阿妈,我都读初中了,你还打……”白蔡蔡瞪着眼抗议。一边小黑满屋子乱飞,嘴里尖叫着:“打人了,打人了,周老师又体罚学生了。” 这声叫的,白爸和毛毛两个笑成一团,白蔡蔡在一边真瞪眼,这两个没义气的。 “好了,周萍,蔡蔡你又不是不清楚,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定是听徐师公说起月盈这个词,好心提醒一下呗,别说,叫蔡蔡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名字不好,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不是好事。”白爸说着,拿过周萍手上的鸡毛掸子挂在门后。 “你就惯着吧。”周老师横了白爸一眼,白爸嘿嘿一笑,却悄悄的捏住了周老师的手。 白蔡蔡一阵肉麻,拧着那一袋石雕回屋里整理去了。 “别只顾着你那堆石头了,这段时间给我好好收收心,看看书,复习复习。”周老师又在外面叫。 “知道了,阿妈。”白蔡蔡也扬声回答,放好石雕,便拿出书本,专心的复习起来,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但那时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如今白蔡蔡也算是一切重来,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中午吃过饭,白蔡蔡又抓了毛毛一起看书。不过,毛毛似乎没有看书的心思,整个人坐在那里,好象位置上长刺了似的,没一刻安慰。 “阿姐,我听阿爸说了,今天采访的东西,晚上电视里会播出来。”毛毛有些兴奋的道。 “播就播呗。”白蔡蔡淡定无比。 “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毛毛不干了,对于自家阿姐不痛不痒的表情很不痛快。 “这有什么高兴的,播不播还不一定呢,别想那些了,快看书。”白蔡蔡打了一下毛毛的额,先不提她和毛毛的镜头会不会播出,就算播出了,那也是俩打酱油的,毫无压力。 “哼,肯定会播的。”毛毛嘟着嘴,可以挂油瓶了。 于是,吃过晚饭,毛毛便搬着小马扎坐在电视机前。死巴着县电视台的屏道,不让任何人换。 “毛毛,你现在巴着有什么用,县新闻要在新闻联播之后再放。”白蔡蔡拖着毛毛的后领往后移。 “那不一定,兴许今天就早放了。”毛毛扭着身子道,就一别扭小孩。 三人都拿他没法子,只得由着他,节目播完就好了。 漫长的半个小时新闻联播后,终于迎来了宁山县新闻,毛毛盯着电视屏幕,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很快就播到了金山池厂发现窖池的事情,首先出来的是县文史办的,然后镇政府,最后是白爸,再后面……没了。 毛毛绷着张脸,仍盯着电视。 “毛毛,放完了。”白蔡蔡在一边道。 “没,新闻没放完了呢。”毛毛头也不回的道。 可一会儿,二十分钟的宁山县新闻也结束了,仍然没有蔡蔡和毛毛这俩姐弟。 “姐,咋没有我们呢,不是拍了吗?我看他们拍的。”毛毛皱巴着小脸。一脸很受伤。 “时间太短了,咱们的镜头裁掉了呗。”白蔡蔡道。 “可为什么要裁掉我们的,如果不播为什么又要拍要采访呢?”毛毛打破沙锅问到底。眼眶却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很委屈。 这……一时的,白爸,周老师,白蔡蔡,三个望来望去的,不知如何解释。 白蔡蔡抓着头皮想了一会儿,一眼看见边上的课本,脑子一闪:“毛毛,快考试,你会复习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考试的时候都会考到?” “当然不会,有的会考到,有的不会考。”毛毛道。 “这就是了,记者姐姐来采访我们也是一种备课,真上了电视,有的会用到,有的不会用到。你明白了吗?”白蔡蔡弯着腰问。 毛毛抽泣了一下鼻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举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哦,原来是这样,咱们就是那被复习到却不会考到的内容。” “正是。”白蔡蔡点点头,却叫毛毛的说话给逗乐了,果然,她们就是那会被复习却不会考到的内容。 毛毛嘿嘿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边白爸白妈才松了口气,白爸暗暗的冲着蔡蔡竖了竖拇指。 第六十章打架事件 第二天,上学了,接下来一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的冲刺期,初一(1)班本来就是重点班,那读书的氛围不是一般的浓,就连课间的时候,看书的看书,抄笔记的抄笔记,还有三三两两互相考着知识点的学生,这里一团,那里一簇。 这个时候,谁跟谁是一圈的一目了然。 白蔡蔡和杨华倩也不能免俗,平日要用功,临到头的佛脚也是要抱抱的。 “蔡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抓住了杀人犯了,就是在河边抓到的,我听我爸说了,在河对岸,那人刚一冒头,就被我爸带人给逮住了,我阿爸说了,多亏你的消息,这回有奖金的,等奖金下来,要亲手送去你家,你发财了。”杨华倩看了一会儿书,就在白蔡蔡耳边低声道。 “那也有你一份啊,对了,跟你阿爸打个商量,别送我家了,直接让你交给我吧。”白蔡蔡打着商量道,送回家,那哪还有她的份。 “想的美,有一千块钱呢,我爸能交给你吗?乖乖的回家等吧,别做白日做梦了。”杨华倩老气横秋的拍着白蔡蔡的脑袋,白蔡蔡只得还她个白眼。 然后继续看书。 “白蔡蔡,你出来。”就在这时,有人在教室窗外喊。 白蔡蔡抬起头来,看到方晓北同两个男同学站在窗外,三人靠在廊杆上,十足痞样,那方晓北正在窗外朝着她招手。 “有事吗?”白蔡蔡坐着没动,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子,一幅我跟你不熟的样子。 “听说,你二哥如今成能人了,你把我带句话给他,我跟他的账没了呢,放寒假的时候,我会带人去找他,了账”方晓北一脸恨恨的道。 “要说你自个儿找他说。”白蔡蔡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不是她小瞧方晓北,在五峰村,想找自家二哥的麻烦,那是太岁头上动土,二哥本来也是个混子,若不是上回打伤方晓北差点坐牢,指不定现在的方晓北还得呼二哥老大呢。 再说了五峰村,白姓是大头,这小子要去五峰村找二哥麻烦,那是找不自在。 “哈,方晓北,我记得你可是白家二哥的手下败将吧,这会儿还嚷着要找他的麻烦,头上的伤疤好了吧,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边五班门口,正在外面晒太阳的高飞嘲笑的道。 这方晓北本是宝岭镇的人,可他因为小时候有个疯妈妈,在宝岭镇受同伴的欺负,这离了宝岭镇,就颇有那苏三离了红灯县,红灯县里无好人的味道,处处跟宝岭镇上来的学生做对,高飞正好在一中,又是初一,方晓北如何肯放过,时不时的带人堵他,挤兑几句,有时还要讹包香烟。 高飞本来也还打算息事宁人的,可这方晓北没完没了的,也激起了他的火气,他老爸和舅舅合伙包了客运班线,家里挣了不少钱,他阿爸阿妈平日也没时间管他,因此大多数时候就多塞点钱,高飞平日也大方,经常请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吃喝。 因此的,在高飞的糖衣炮弹之下,他身边也聚了三两狐朋狗友,渐渐的高飞在初中部也是一个角儿了,这会儿,听方晓北带着人到初一年级来叫嚣,自然不放过难得的机会,揭起方晓北的伤疤来。 “怎么的,怎么的,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啊,要不,我让人给你刮刮。”方晓北一听高飞的话,也怒了,叉着腰,瞪着高飞。 “呵呵,谁给谁刮还不一定呢。”高飞也不怵。 “你这臭小子,找打。”方晓北一步上前,一捶就捶在高飞的肩,高飞也不示弱,一抬腿,正要捣在方晓背的小肚子上,立时的战况升级。双方大打出手。 白蔡蔡在教室里看的有些傻眼,几个班的学生都趴在窗台上,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叫起好来,当然都是为高飞叫好,大家都是初一,对于初三的方晓北同仇敌忾。 “一帮毛孩子,反了天了,居然在学校里打架。”这边,听到消息的老班冲过来,眼睛瞪的铜铃一样,他那熊一样的身躯跟个坦客似的冲上前,然后一手提着一个人的后领,直接将两人甩开。 “老班这话说的,什么叫居然在学校里打架,难道学校外打就可以了吗?”杨华倩在一边挑着老班的字眼,上一节课,杨华倩估计这两天玩疯了,上课打瞌睡,被老班一粉笔砸过来,在班上丢了面子,这会儿记恨上了。 “你别挑字眼,老班只是强调两人行为的恶劣性,小心眼儿。”白蔡蔡道。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高飞可是为你出头,你居然在这里看戏。”杨华倩反唇相讥。 “呃……”白蔡蔡无语。 “你们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老班大声的吼,直震的人耳膜发震。高飞一脸恨恨的瞪着方晓北,方晓北却吊儿朗当的,对于他来说,读初三只不过是为了拿个毕业证,初三一毕业,他就去首都跟表哥混,所以,就算老班一脸凶相,他也毫无压力。 “那方晓北一初三的跑我们初一来耍横,我们初一的要雄起。”初一几个班的男生难得统一了起来。 “他们是为白蔡蔡打架的。”这时,在一片雄起声中,响起一声很不和谐的女声。 白蔡蔡郁闷的想拿头撞桌子,程英同学啊程英同学,我是抢了你的男朋友还是咋嘀,你至于这么跟我过不去吗?不就是上回体育课的时候,为了跟杨华倩聊天,没理会你吗?不就是平**跟杨华倩唱对台戏的时候,咱在边上为杨华倩摇摇小旗子吗,这都是小矛盾,属于人民内部的矛盾,完全可以私下解决滴,你至于现在这么害我吗?两个男生为一个女生打架,让人怎么想都是歪的,早恋在老师的眼里那是洪水猛兽啊。 “吵什么吵,回教室里坐好,马上上课了。”老班冲着几个班的人一吼,别说,老班的威望值非常的高,就是别的班的学生,也乖乖听话。然后老班带着高飞和方晓北,看了看教室里的白蔡蔡:“白蔡蔡,你也来一下。” 白蔡蔡只得自认倒霉的站起来走出教室,没想一出教室,又看到自家的堂姑正在一边虎视眈眈。 白蔡蔡觉得,事件的复杂性往往不在于非身,而在于人的思想,想的简单就简单,想的复杂就复杂。 几人在老班的办公室里,一说就说清楚了,事情本身是很简单的,可老班和自家堂姑想的复杂,那话里话外都透着当时,别人为什么不站出来,就高飞站出来,总之,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和高飞就应该有那么点什么似的。 白蔡蔡只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哪,而高飞同学也很冤,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就不兴人家侠义一回? “你要是敢给我早恋,瞧我不告诉你阿妈。”出了老班的办公室,白晓玲点着白蔡蔡的额头道。 “晓玲姑姑,你们的思想实在是太复杂了,做学生的伤不起啊。”白蔡蔡唯有感叹加抗议。 放了学,白晓玲居然在教室门口等着白蔡蔡。 “走,我跟你一起回去。”白晓玲揽着白蔡蔡的肩道。 “晓玲姑姑,你这没完没了啊,跟你说了没有的事儿。”白蔡蔡郁闷了,早恋果然是洪水猛兽啊。 “即然没有的事儿,你还担心什么。”白晓玲好笑的道,随后才道:“你阿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今晚去你家吃饭,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不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白蔡蔡很有些狗腿的道,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白晓玲骑着自行车,带着白蔡蔡一路回到家里。 “你说这死丫头啊,几个月都不回家,我打电话给她,她就回我忙忙忙的,真当我老了好糊弄啊。”白蔡蔡一进大院,就听到自家三叔婆,也就是晓玲姑姑的阿**说话声,三叔婆的说话声一向是很大的。 白晓玲一听自家阿**声音,推了自行车就要回头。 “死丫头,你敢走,你要走了,以后就别回家了。”三叔婆身材有些胖,穿着一件枣红带金丝暗花的棉衣,用手指着白晓玲,气势十足。 “妈,没呢,我这不找地方停车吗。”白晓玲连忙陪着笑道。 白蔡蔡看着姑姑那苦巴的表情,顿时感觉如同大热天喝了碗冰镇酸梅汤一样,爽极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进了屋,看到晓霞姑姑也在,晓霞姑姑是晓玲姑姑的姐姐,老公在信用社上班,她也借着家属的名义,在信用社弄了个待业的差事。 白蔡蔡跟晓霞姑姑打了声招呼,然后放下书包,就跑进厨房,帮着阿妈洗碗掐菜叶子。 周萍从一边的一个碗子里拿出几个鸡蛋,敲了壳,打在碗里,然后将碗交给蔡蔡:“打蛋。” 白蔡蔡接过碗,一手拿着一双筷子,飞快的在碗里打着花儿:“阿妈,三姑婆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怎么,你在学校里没有听说,村里人可都传遍了,说你晓玲姑姑谈恋爱了,对象是万山乡中学的语文老师,好象姓苏。”周萍边炒着菜边道。 “叫苏南。”白蔡蔡道。 “你知道啊,不过,你三叔婆不同意,几次打电话让你晓玲姑姑回家说道说道,你晓玲姑姑找了各种借口,就是躲着你三叔婆,你三叔婆能不发火吗?”周萍道。 第六十一章百年陈酿 白蔡蔡一听自家阿**话有些愣了,三叔婆怎么会不同意呢?苏南同志很不错的,前世也没听说三叔婆不同意啊,白蔡蔡一想,明白了,前世,晓玲表姑是分到万山乡的,两人一个学校,又一个年纪组,在三叔婆的眼里,算是相配,可现在晓玲姑姑在县一中,三叔婆的心气儿就高了,那心里定要晓玲堂姑在县里找一户好人家的,因此,对苏南同志就不那么待见了。 “阿妈,我怎么觉得,你在这里面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啊,跟三叔婆合伙,将晓玲姑姑骗来。”白蔡蔡贼笑兮兮的看着自家阿妈,一边侧耳倾听着外面,三叔婆和晓霞姑姑在那里会审晓玲姑姑,心里想着,她这蝴蝶翅膀一扇,却让晓玲的情路多了些坎坷。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周老师给了蔡蔡一个毛栗子,又探了个头望了望外面厅上,才压低声音道:“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三叔婆跟在边上听呢,生怕我给你晓玲姑姑通风报信。” “呵呵,三叔婆的反侦察工作做的不错。”白蔡蔡先是一乐,又有些担心,她是坚定的站在晓玲姑姑和苏南老师一边的。 “好香哪,二婶烧什么好东西?”母女俩正说着话,白学武闻着香味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塑料袋的冬笋。外间又响起阿爸和大伯的说话声。 “烧个鸡丁,煎点小河鱼,一会儿,让你二叔陪你爸喝一杯。”周萍笑着道,看到白学武递过来的冬笋,又道:“你们太客气了,平日里鸡鸭鱼的送来,我和你二叔都不好意思了,这冬笋本就不多,还拿来干什么?” “嘿嘿,二婶你不知道,以前,水牛岭那块竹园子没多少笋,可今年风头正啊,笋子疯长,那么一片不大的竹园子,我挖了两百多斤的冬笋出来,真是前所未有,村里人人都说了,咱们白家今年有运着呢。”白学武得意洋洋的道,然后直接将冬笋放在一边地上的菜蓝子里。 “阿妈,别客气,自家人。”白蔡蔡在一边嘻嘻笑道,心里暗自嘀咕,当然有运啦,整整一个福运大阵呢,能没运吗? “那回去替我谢谢你阿妈。”周老师道,然后转身又冲着白蔡蔡道:“剥根笋子,一会儿阿妈炒个三鲜。” “嗯。”白蔡蔡点点头,打开二哥拿来的塑料袋,拿根笋子剥了起来。想起今天学校里方晓北说的话,本想跟二哥说,最后想想,还是私下里跟二哥说好。 “对了,家里的鸡鸭鱼都卖掉了?”周老师又问白学武。 “都卖掉了,我都不用上门,城里的几个贩子直接到我那里去收,而且那价比往年高多了。”白学武道,搬个小凳子,坐在白蔡蔡身边,拿了把菜刀,帮蔡蔡切掉笋老的部份。 “那是自然的,今天各村都发了鸡瘟,死了不少鸡鸭的,那价能不涨吗?”周萍笑道,然后专心炒菜。 “蔡蔡,马上考试了,考个好成绩,过年的时候,二哥包个大红包给你。”白二哥很显摆对白蔡蔡道。 白蔡蔡拿过二哥手上的笋子,放到水里洗,道:“那二哥你就先把大红包准备好吧。” “呵,挺有信心啊。”白学武笑嘻嘻的道,反正家里就他最不是读书的料。 “那我呢,那我呢?”毛毛抱着鱼缸过来,给金鱼换水。 “你也一样,要是能考个双百分,我不但给你包个大红包,还给买一个大鱼缸,白瓷的,印了荷叶荷花那种大鱼缸,你这玻璃鱼缸太小,鱼儿受罪呢。”白学武又承诺。 “好,我肯定会考双百分,我看书去了。”毛毛一听白学武这话,连鱼缸的水都不换了,丢给自家阿姐,小跑着回屋看书去了。 这小子,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啊。白蔡蔡嘀咕着,到一边给鱼缸换水。换好后。正要搬厅上去,被周老师叫住:“蔡蔡,就放厨房的桌子上,今天外面吃饭的人多,没地方放。” “那我放外面的凳子上,这鱼可不能放厨房的桌子上。”白蔡蔡道。 “为什么?”白二哥有些好奇的道。 “这金鱼是风水鱼,不能对着灶头的,否则就是水火相冲,要败家的。”白蔡蔡道。 “哈哈,蔡蔡成神棍了。”白学武取笑道。 “尽学些乱七八糟的。”周老师在一边飞着眼刀。 “呵呵,说的好玩的。”白蔡蔡耸耸鼻子,端着鱼缸出去,又跟大伯打了声招呼。 饭菜很快烧好了,三叔婆家母女三个,再加上大伯家父子两个,白蔡蔡家四人,大人一桌,小孩靠边。 不过,白学武今年成就非凡,已经得到了大人的待遇,可以同自家老子一桌,陪着喝两杯。 倒是一边的白晓玲在自家阿妈和阿姐的夹功下,那是锐气尽失,干脆不坐到桌子,端了碗也跟白蔡蔡和毛毛挤到一起,对三叔婆和白晓霞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家里没什么事吧,今天在我这里多喝点,不回镇上了,我去老街旅社那里给你们开两个房间。”自从进了酒厂,白爸的酒瘾似乎更见长了。 周老师说了,白平康进了酒厂,就老好老鼠掉进了米缸。 “行,在平康这里,大哥不客气。”白大伯乐呵呵的道,随即又问:“听说你们厂这回发现窖池,里面还有两坛没开封的梅林酒,那可是百年陈酿了吧?” “可不是,其中一坛已经分掉了,喽,我这个厂长就只得了这么一小瓶子。”白平康拿着一个类似杨梅酒那样的半斤小坛子,在白大伯眼前晃了晃。 这两天为了这酒,他都头痛死,县里镇里,是个人物都朝他伸手,最后还是于霞镇长站了出来拍板,分掉一坛,别外一坛留着,寻访个酿酒高手,看看能不能还原梅林酒的工艺,若是能把梅林酒制出来,那金山酒厂想不腾飞都难。 “咱们今天就一人尝一小口,其它的留着,过年带去,给老爷子尝尝。”白平康道。拿出三个三钱杯,一一摆好。 “学武就不用了,他哪里懂喝酒,给他喝也是糟蹋。”白大伯说着,便收了学武面前的小酒杯。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白学武在一边郁闷极了。 “我说你不懂就是不懂。”白大伯瞪着眼,白学武便没脾气了。 “真是没天理了,家长暴*。”白学武仰天长叹,把一桌人乐坏了,白蔡蔡和毛毛也在边上嘿嘿直笑。 白爸小心的倒着酒,白大伯更是小心的护着酒杯,生怕洒了一滴。 那酒的颜色带着一点淡琥珀色,看上去十分的通透,那酒香闻着都有一种熏然之感。大伯和白爸咪了一小口,就闭着眼睛回味。 “别管这两个酒鬼,咱们吃菜,喝点饮料。”周老师招呼着。 其他几个女人都是不喝酒的,吃着菜喝着健力宝,还夸了一通周老师的手艺。 “咳,咳……”白学武在一边继续猛咳。 “你再咳也没用,说了没你的份就没你的份。”白大伯没好气的道,白学武只得翻白眼:“不喝就不喝,我有钱,隔天,从别人手上买点。” “二哥,这个你肯定买不到,百年陈酿啊,我上回听人说了,在京里,50年的茅台炒到好几万一瓶呢,这百年梅林,虽说没有茅台名气大,可它年份长哪,又代表着一种古老工艺,有历史,有工艺,更重要的是又独一无二的,那价估计不会比50年的茅台小,就二哥手上那点钱,谁愿意卖给你啊。”白蔡蔡埋汰自家二哥道。 现在有没有炒茅台的事,白蔡蔡其实不太清楚,但前世00年后的几年,五六十年代的茅台炒的一年比一年高,几十上百万的,吓死个人。 白蔡蔡觉得,如果这剩下的一坛梅林酒操作的好,能把金山酒厂的名气很快带起来,当然,如果能酿出同样工艺的梅林酒,那水涨船高之下,新梅林酒的销路会迅速打开。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想起了前世那个叫梁明华的酿酒工艺师,前世正是他开发了古老的梅林酒,可这百年的梅林陈酿却没有听说过,估计可能当时就叫人私下吞了。 这梁明华是方家沟的人,放寒假的时候,她还得想想办法,该让阿爸去请他出山了。 “真的假的啊?”白二哥听了白蔡蔡的话,一时哑口无言,不过是酒而已,至于这么大价钱吗?不解。 “有可能,物以稀为贵嘛。”白晓玲在一边应和道。 白大伯一听,也不知真假,但不管真假,他知道一点,这酒值老钱去了,便咋着舌道:“若真跟蔡丫头所说的,那咱们这一口岂不是成百上千?” 而白平康却在琢磨着自家女儿的话,他能从这里面感觉到了商机。 一边的三叔婆摇头咋舌:“这哪是喝酒,是喝金水啊。” “妈,金水哪能喝呀,喝那东西要死人的。”白晓玲在一边反驳自家阿**话。 “去,我哪不知道啊,我这不过是比喻。”三叔婆没好气的瞪着白晓玲,一肚子气仍没消,然后朝一边的白晓霞打了个眼色。 “我吃好了,出去方便一下。”那白晓霞说着就起身出门。 这大院的房子是老式的,屋里没有卫生间,厕所都在外面。 第六十二章相亲 六点多钟,外面的天早就完全的黑了,路灯昏暗暗的。 白家人吃好饭,晓玲姑姑和周老师在厨房里收拾,其它几人便坐在厅上烤火聊天喝茶,年边了,难得的有空闲坐在一起。 “对了,快过年了,平安要回来了吧?”三叔婆拿着根牙签边挑着牙边问。 “嗯,前几天她打电话到我厂里,就这几天来家,不过,现在春运,车票比较难买,具体哪一天不好说。”白平康道。 “他们夫妻,今年可以过个肥年了。”白大伯道。 “何只他们,平安那婆婆腰包也肥了,前几天,金山镇年集的时候,平安那婆婆采购了两挑东西回去,逢人便夸自个儿儿子有本事,她享儿子的福了。”三叔婆在一边插话,脸上有些不屑。 不过,接着又笑道:“不过啊,有的人,就没那享福的命,我听夏家村的人说了,当天,她买了两挑东西回去,结果叫她那大儿子夏大石偷偷的从里面拿出一部份,给自家媳妇送娘家去了,夏婆子发现后,跳着脚大骂,她那大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也骂了回去,最后婆媳大打出手,大媳被抓花了脸,夏婆子闪了腰,这会儿不定还趴在家里的床上直哼哼呢,让全村人看了笑话。” 三叔婆说的口沫横飞。 “该,谁让那夏婆子那么对小姑。”白学武听得十分解气,眉飞色舞的。 白爸和白大伯没说话,但看他们有些暗乐的表情,显然不会去同情夏婆子。 “对了,晓霞上个厕所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这时,周老师收拾好,从厨房出来,见白晓霞还没有回来,便拿着个电筒就要去厕所看看,公共厕所的灯老坏,周老师不放心。 “不用了,她还有点别的事,做好了就回来了。”三叔婆拉着周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白晓霞从外面回来了,在三叔婆耳边低语了几句。三叔婆便点点头。白蔡蔡在边上看着,眨巴着眼睛琢磨,三叔婆跟晓霞大姑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平健平康周萍,我这吃好就抬腿走路了,书佑的几个同事约一起喝茶,叫我跟晓玲一起去坐坐,我们先过去了。”白晓霞笑呵呵的告辞道。 “有事忙去吧,自家人不必客气,有空再来坐,如今都在县来,来往比过去方便了。”白平康道。 “好咧。”白晓霞道,然后招呼着晓玲一起出去。 “我不去,姐夫的同事在一起喝茶,我去干什么?”白晓玲侧着脸道。 “不去也得去,人家可是有诚意的,专候着你的时间,都说了几回了,就之前,人家本来还在外面喝同学的喜酒呢,接到你姐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见你,你还想怎嘀。”三叔婆甩着脸,大声的道。 白晓玲不情愿的扭过身子。 “三婶,你这唱的哪出啊?”白大伯在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还用说,相亲呗。”白学武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那脑子活泛的很,只言片语便听明白个大概了。脸上还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白晓玲气的重重的拍了他一记。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着,小丁的一个同学是农行的,有个同事,今年二十七岁,光明路储蓄所的所长呢,人样人品都不差,人家也很有诚意,我便做主应下,让晓玲去见见,两人若看得中,倒是桩不错的姻缘。”三叔婆道。 “我有男朋友。”白晓玲有些别扭的道。虽然村里都传她跟苏南谈恋爱,但其实两人之间到目前为止,也只不过互有好感,互有来往罢了,远没有捅破窗户纸,这会儿,白晓玲说有男朋友,其意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不想去相亲哪。 “你说那姓苏的?你们认识多久啊?每月见几次面啊?见过双方家长了?”三叔婆一叠子问话,问的白晓玲有些张口结舌。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清楚你,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多认识一个人多有个比较,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是眼皮子浅,快,去你二嫂屋里整理一下,擦点口红。”三叔婆挥着手。 “好了,妈,就算去,也不用抹脂擦粉的,没的叫人笑话。”白晓玲知道,她今天这一遭躲不过,算了,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她虽对那苏南有些好感,但谁知人家的心思呢,不过让她擦口红,那绝对不干,她从没有化妆的习惯。 “三婶,化什么妆,青春无丑妇呢,我看晓玲这样挺好,她是老师,就这本色看着也端庄。”一边的白大伯插嘴。 “算了,算了,就这样,没时间了,不能让人家久等。”三叔婆拍板。 “蔡蔡跟我一块儿去。”白晓玲眼看着躲不过,干脆拉着蔡蔡作陪。 “蔡蔡马上要考试了,你是老师,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要在家复习功课啊?”三叔婆瞪着白晓玲。 “没事,我功课都复习的差不多了,不在乎这一会儿,再说了,越到考试前,越要放松一下,不然,考试一紧张,说不定就上台发台疯,考砸了也不一定。”白蔡蔡赶紧道,她正想跟去看看呢。 “那好,一起去吧。”三叔婆点头。 “我也去,好给晓玲姑姑掌眼。”白学武插科打诨。晓霞大姑同三叔婆相视一眼,反正有了蔡蔡一个,再加上白学武也无所谓。 相亲的地点就在县中心街的乐闲茶楼。书佑姑父要了一间包厢。 白蔡蔡四人进去,就看到里面相坐喝茶的也是三个,当中坐的就是书佑姑父,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应该是姑父在农行的同学,另外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青年男子,应该就是晓玲姑姑的相亲对象了,长相中等,个头也中等,不过,一身西装,再加上七分头,打着摩丝,没一丝乱发,看着还是挺精神的。 “这人那头发弄的,估计苍蝇停在上面要打滑跌倒。”白学武在蔡蔡耳边很小声的道。 白蔡蔡正模正样的坐着,却叫二哥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只是横了自家二哥一眼,没的这么埋汰人的。 双方介绍了一下,那个男子叫章华。 接下来就是接触式的聊天,这个是由晓霞姑姑和书佑姑父起头,不过,一边是银行工作者,一边是教师,搭得上的话题不多,偏那章华认得的人里面,又没有正好在一中读初中的,最后,白蔡蔡就充当了话题人物。 被姑姑,姑父,章华连翻的问学习情况,又对即然到来的期末考试祝福了几句。 来而不往非礼也,白老师也象征性的问了一个储蓄所的事情,这一下,章华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储蓄工作的柜台营业,说到股市,最后说到房产,再最后,说到了国家经济建设的发展。 “太能侃了。”白学武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白蔡蔡对此深有同感。 一边的书佑姑父见章华说的太没边儿了,连忙扯话头,又拉回到他储蓄所的事情。 “你们储蓄所去年的储蓄任务完成的不错啊,听说你12月31那天,拉了一个大客户,一百万呢。”书佑姑父道。 “什么呀,那一百万就摆了一天,过了元旦,就转走了,我这又要为今年的第一季度的储蓄任务发愁啊,搞不好,这第一季度的效益奖金就没了。”章华苦巴着脸道。 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对一边的书佑姑夫道:“丁大哥,我听说你一个侄儿挺能干,今年又是养鸡养鸭养鱼,又是开快餐店,可赚了一包子钱,怎么样,介绍我认识一下,我好从他那里弄点存款啊。” 一边书佑姑父的同学笑了:“我说章华,你这不是当面挖墙角啊,你要任务,信用社不要啊,哪,他那侄儿就是从你对面的这个。”那同学说着,指着白学武。 “呵呵,揽储这东西,各凭本事的。”那章华笑道,心里却想着,哪家愿意把钱都存在亲戚那里啊,那家底儿不就爆光了,所以,这事,他觉得有门儿。 于是章华拿了把椅子,挤到白学武身边:“怎么样,考虑考虑我们储蓄所,如果是存一年的定期,我们给储户还有额外的奖励,千分之四。”说到这里,他又一拍大腿:“这样好了,如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我再给你加一个点,怎么样?” “这事,我做不了主的,得我阿爸阿妈说了算。”白学武道,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现在好象是相亲吧,成不成还两说,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 白蔡蔡在一边忍着笑,这个章华,要么是太自信,要么就是脑筋缺根弦。白晓玲在边上却是哭笑不得。 一边的白晓霞看着仍在涛涛不绝的章华,忍不住的转移话题:“好了,存款的事以后再说,我听文化宫那里开了一个舞厅,要不,章华带晓玲去坐坐。我们几个家里还有孩子要管,不能相陪了,这可要先回了,对了,学武,天晚了,你也早先把蔡蔡送回去,她明天还上学呢。”晓霞姑姑开始清场子了。 “哦,我也要走了,明天有场摸底小考,我要准备一下,抱歉。”白晓玲早就坐不住了,今晚上的相亲实在儿戏,自己没这心,而那章华,对存款似乎也比对相亲更有兴趣,这时也不看自家大姐的眼色,拉着白学武和白蔡蔡起身告辞。 出了茶楼,已经快九点了,街灯照着整条大街,虽说是冬天的晚上,中心城区这一片还是热闹非凡的。 “感觉怎么样?”姑父和他同学跟那个章华离开后,白晓霞就忙不叠的问白晓玲。 “大姐,完全没共同语言哪。”白晓玲一摊手。 “共同语言能当饭吃啊,少整你那些个风花雪月的,在一起生活久了就有共同语言了,这人不错的,脑了很活,也有路子,你想想啊,要没路子,去年,他到哪里去整一百万来抵任务,我还听书佑说了,他跟人合伙在海南炒房子呢,就去年十二月份,一个月,他就赚了八万,这样的男人,你还挑三捡四的。”白晓霞不高兴的对自家妹子道。 “大姐,这世上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只想找适合我的。”白老师不为所动。 “算了算了,反正这事你自己把握,我仁致义尽了。”白晓霞道,反正老妈交给她的任务她做到了,最后的结果她管不了。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晓霞姑姑的话,心里却是一阵惊讶,炒房,如果是长期的话,那绝对会大赚,但短期,尤其是海南这两年的房产,那是大亏啊,好象是九三年六月的时候,海南房产全面崩盘,那也就是今年了。 “大姑,你是不是也入伙炒房子啦?”白蔡蔡在边上试探的问,她记得前世,听阿妈似乎说过几句,说晓霞大姑家做生意亏了不少钱呢,可这一世,晓霞大姑一家完全没有做生意的迹象啊,因此看到大姑说起炒房的时候那脸上的神彩,白蔡蔡便这么一猜。 “还没呢,蔡蔡问这干什么?”晓霞大姑笑道。 “没什么,就是听我一个同学的阿妈说过,海南那边的地产泡沫太厉害了,说不定要崩盘哦。”白蔡蔡道。 “崩盘,不可能吧,那么大的盘子,崩了还得了。”晓霞大姑有些不信。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那同学的阿妈在政府部门工作,想来不会乱说,应该是有原因的。”白蔡蔡道。 “哦,这样啊。”晓霞大姑沉思了会儿,随后笑笑的挥手:“管他崩不崩呢,反正不干咱们的事。” 白蔡蔡看着大姑的神情,心里却估摸着,晓霞大姑怕是已经入伙了,这时候大概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好了,你们回去小心,我也要回家了,小明在家里还不定怎么淘呢。”晓霞大姑道,小明就是晓霞大姑的儿子,几人互相挥手道别。晓霞大姑住在新区,便叫了个三轮车。 “我们也叫个车了回去?”等晓霞大姑离开,晓玲姑姑对白蔡蔡和白学武道。 “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肚子都饿了。”白学武却拍着肚子道。蔡蔡摸着肚子,似乎也有一点饿了,当然,她更重要的是怀念沿河边的大排档了,那里面有宁山县的各色小吃。 第六十三章练摊和宣德炉 大排档的小吃有一个特点,就是辣,白蔡蔡点了碗小碗的馄饨,那汤上面漂了一层红红的辣油,几口汤下去,能辣的人冒汗,浑身也就暖和了起来,吃的十分痛快。 白学武这厮点了辣肠,虾仁豆干,这家伙还想要喝酒,不过,白老师没让,这厮也只得干瞪眼,而白老师则点了碗粉丝汤,吃完后,额上也冒汗了。 最后一结账不过十多块钱,吃的却是十分的痛快,临了,白蔡蔡又打包了两块钱的虾仁豆干,毛毛最喜欢拿这个当零食吃。 结完账,三人正要离开,却同隔壁的大排档走出一个人碰个当面,白蔡蔡一看那人,就先叫了起来:“苏老师。”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不能掂记的,这一掂着谁,谁就出现。 “蔡丫头,白老师,你们好啊。”那苏南正低头出来,听白蔡蔡叫他,连忙抬头,看着三人,也是一脸惊喜,后又指着白学武问:“这位是?” 白学武一听蔡蔡叫苏老师,他多么活络的一个人,哪还能不知道这个苏老师是谁,这会儿便有些作怪的拉着晓玲姑姑道:“我是晓玲姑姑的男朋友。” “扑哧……”白蔡蔡乐了,二哥咋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呢,都说出晓玲姑姑了,还男朋友个鬼啊,白晓玲也在一边看着白学武也直乐呵。 “怪了,我今天没喝酒啊,咋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呢。”白学武也反应过来,只恨一时嘴快,平日叫的太顺溜了,懊恼的直拍大腿。 “我知道了,你定是五峰村的白学武吧。”一边的苏南也乐呵的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白学武,我晓玲姑姑的侄儿多着呢。”白学武奇怪的问,晓玲姑姑是三叔婆的幺女儿,上头的大哥有两个儿子,一个跟他差不多大,一个比他小二岁,大的读高三,小的读初三,这姓苏的怎么一猜就猜中他这个隔房的侄儿呢。 “我听白老师说过,她有个挺有本事的侄儿,先弄了个快餐店出来,带动了水牛岭区的餐饮业,同时还搞农家养殖,搞科学养殖,事事都跑在了别人前头,是五峰村的一号能人呢,让人想不服都难哪。”苏南道。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上更显精亮。 白学武叫苏老师这么一夸,乐得有些找不找北了,不一会儿,就跟苏老师称兄道弟起来。 白蔡蔡在边上看得直撇嘴,苏老师一句话,就把白二哥给收买了,估计白二哥以后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情报员。 果然的,白蔡蔡刚想这里,白学武就拍着苏老师的肩道:“苏老师,你可要加紧啊,有些事情,手快有,手慢没有,今天,我三叔婆可是让人给我姑姑介绍对象了。好在这回,我姑没动心,可不保证下回啊。”白二哥说着,便给了苏老师一个你明白的神色。 “臭小子,说什么呢。”晓玲姑姑气的直瞪眼,却拿白学武无可奈何,她跟苏南其实没啥,平日也就借借参考资料,有些好感,但也仅是有些好感这么简单,只是叫白二哥这么一说,就好象落实了什么一样,让她有些尴尬。 苏南倒仍是一脸温和,见白晓玲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从手上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白晓玲。 “哇,这是啥,情书啊。”白学武夸张的叫,白晓玲终于没顾上自己淑女的形象,气的拿腿踢白学武。 白蔡蔡用力的扯着自家二哥到一边,这个……现在需要熄灯,电灯泡还是离的远远的好。不过兄妹两个倒底好奇,走远了两步又移近一步,两人都竖着耳朵听。 “是什么?”白老师问。 “这是我这些天写的教学心得,给你看看,或许对你的教学有所帮助。”苏老师道。 “哦,那谢谢。”白晓玲高兴的回道,她初当教师,有许多事情还没摸着门道。 “你看了,若是有什么感悟或心得,或者平日教学中有什么心得,也写信告诉我,我们共同学习,取长补短,怎么样?”苏老师问。 白老师自然点头。 高,实在是高,白蔡蔡发现,这个苏南常常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引人入瓮,先是借书,使两个天各一方的人时常有了联系,接下来又通过信件交流教学心得,最后肯定是鸿雁传情啊,虽然电话联系来的方便,但这种信件的交流却更能引发心里的悸动,自家晓玲姑姑就吃这一套,不得不说,苏老师的脉把的很准。 随后苏老师把三人送到四小门口,才离开,白蔡蔡暗暗的冲他握了握拳,示意加油,苏老师也悄悄的回了一个握拳的姿势,还冲着蔡蔡眨了眨眼,白蔡蔡觉得,这家伙好象在拌猪吃老虎。 到了家,周萍都等急了,免不了要说道几句,白学武陪了个笑脸就溜毛毛的房间里跟他搭铺了,白老师要回学校,也被周老师硬留了下来。 “太晚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回去,我不放心,今晚就跟蔡蔡挤一晚呗。”周萍说着,就拿出一块新毛巾和新牙刷给白晓玲。 也确实太晚了,白晓玲也就不客气,点头住下。 晚上,白蔡蔡跟晓玲姑姑一个被窝,爬上床,白蔡蔡干脆挤到晓玲姑姑那头,打趣的问道:“晓玲姑姑你认为苏老师这人怎么样?” “嗯,还不错的,更重要的是他在教学肯钻,很有责任心。”白老师道,这会儿,她正靠着翻看苏老师那封关于教学心得的信呢。 “那晓玲姑姑,手快有,手慢没有哦。”白蔡蔡贼兮兮的笑道,然后滋溜一声钻进了被窝,蒙头大睡。 “这丫头。”白老师没好气的隔着厚厚的棉被拍了白蔡蔡一记,然后熄灯睡觉,黑暗里,白蔡蔡看着晓玲姑姑头上那飘着淡红如丝的气运,晓玲姑姑红鸾星动了。 转眼,期末考试结束,白蔡蔡迎来了寒假,本来还跟杨华倩约好活动的,没想一放假,杨华倩就先去了京城,今年,她一家要去京里大伯家过年,白蔡蔡一个人,带着毛毛,没啥活动,过年自然要去五峰村,不过,这年前,阿妈学校里还有些事情,阿爸又带着人为酒的销路搞公关,都在县里,白蔡蔡也就不急着回五峰村,她带着毛毛天天练摊儿。 最近,随着经济的发展,老街这地儿,摆地摊的零零星星的多了几处。而随着古董热的兴起,这摆地摊的都要夹带些古旧的玩意儿,个个都说是大开门的真货,但你若真信了,买下来,百分这九十九点九就是个开门假,打眼了。 白蔡蔡把她雕刻用的工具都搬来了,又把以前养过一段时间的石头摆上,来个现场雕刻,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只是看的多买的少,不过,一天也能卖个几件,赚个小几十块钱,有这样的收入,白蔡蔡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她这只是普通的石雕并不是玉符,当然,就算是玉符,普通的人也认不出来。 不过,白蔡蔡偶尔兴致高的时候,也会雕一两个玉符夹在石雕中间,不过,常常的她刚一雕好放下,就被边上的徐师公拿走,丢下十块钱,让白蔡蔡很没脾气。她雕个玉符放在石雕中间,本来是好玩,看谁运气好,选中玉符,可徐师公对自己的玉符很了解,一眼就认得出来,还直接下手挑走,这不就成了作弊了吗? “师公,不带这样的。”白蔡蔡握着拳头抗议。 “嘿嘿。”徐师公完全不为所动,对于风水师来说,那法器是多多益善,他怎么可能错过这机会。 “徐师公,听说老街要拆了重建。”一边废品收购站的大姨也坐过来聊天,而蔡蔡家的邻居刘老师又在一堆旧书报里面淘宝,翻的一身灰,以前每年,他都有翻到一些好货,不过,现在的人越来越精了,想再从废品里淘到好东西,越来越难,几个月难得碰上一回。 “维修有可能,但不会拆。”徐师公很有把握的道。 “为什么?”那大姨问,老街要重建的风声,都传了好几个月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街你别看旧,但暗合风水气运,气运不衰,又怎么会重健?”徐师公道。 “切。”废品收购站的在大姨一脸鄙视,经过上回,她算是看清,再也不相信命相,气运之说。 白蔡蔡在一边偷乐,不过,她倒是知道,这条街是不会拆的,过个几年,这里会成为名符其实的古董街,以废品收购站有界,分前街和后街,前街主要是花鸟虫鱼的宠物市场,后街全是古董店和玉器店,每年要为宁山县带来相当大的旅游份额。 “姓徐的,不行了吧,没人信你那套了。”搬个小马扎坐在徐师公对面的麻衣相士看到徐师公吃憋,很解气的道。 徐师公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那麻衣相士就气的脸通红,白蔡蔡觉得,这麻衣相士的脾气太冲动了,一撩就爆。 正在这时,一个裹着一件军用黄棉袄的中年人背着个油布包过来,神情有些急燥,随便找了个地儿,就放下油布包。 徐师公好奇,抬抬下巴问:“兄弟,什么好东西啊?” “这……香炉……”那人有些老实巴交的,似乎话都说的不利落。 “啥香炉啊?还包的这么严严实实的。”一边淘不到好东西的刘老师也凑了过来。白蔡蔡也好奇的张望。 “宣德炉……”那中年人仍结结巴巴的道。 “呵,宣德炉,那可是好东西啊,老乡你发财了。”边上几个卖旧玩意儿的摊主起哄了。更有人叫:“是不是宣德三年那一批的,那个值老钱去了。”几人嘻嘻哈哈的。 “这……真的……是真的……我家祖上是闯王的兵,从崇祯的宫里带出来的……”那中年人话说不太清,这会儿叫人一起哄,更结巴了。 “得,拿过来我看看。”徐师公动心了,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觉得这事儿还真可能有门儿,他不懂古董,但他懂看人,去年,古老头来宁山县,就在这老街淘了一个唐代的瑞兽铜镜,花了不过几百块钱,回了京,居然有人开价几万想买,这老头没舍得卖,却打了个电话跟他得瑟了一回。 “好。”那中年人点点头,打开油布包,一边的刘老师已经迫不急待的看了起来:“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不过,这东西假的多,我也看不准,但这工艺还是比较精细考究的。” 他这一说,边上几个摆摊的也来劲了,虽然不是真正的专家,但平日收东西卖东西的,也算半只脚踩在收藏门前了,一个个也细心的看了起来,最后的结论是,象真的,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蔡蔡远远的站,她挤不过别人,干脆就站的高一点,从人缝里用观势法看那所谓的宣德炉,不过,这炉不是法器,没有运势线,也没有任何气场,她反正也不懂古董,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继续雕她的石头,两年的养玉,雕刻,她对石材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任何纹理,都逃不过她的触感,她甚至能通过纹理,隐隐的感受整体的石质,她相信,随着养玉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感觉会越来越强。 这时,边上的小贩子们本着有错杀没放过的心理,开始开价了,你八十,我一百,他二百的,叫的不亦乐呼。 “你们这帮小仔子,还懂不懂规矩啊,我先叫看货的,我还没开价呢,你们插什么嘴?”徐师公不乐意了。 “徐师公,那你就痛快点,别让我们等的心急啊。”一边一个小伙子道,这家伙也是个铲地皮收古董的的,在这一带还算小有名气,因为右手有六个指头,人人称呼谭六指。 “这位师公,你痛快点给个价吧,我等钱用呢,这快过年了,家里年货都没办,就指望着这钱,好过个年。”那中年人苦巴巴的道。 “那这样吧,三百,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徐师公琢磨了一下,对比之前那些人叫的价,干脆的给了一口价,反正最近,他帮李氏集团看了风水,赚了一笔钱,那气儿正壮着呢。 “三百啊?”那中年人的脸更苦巴了,见徐师公仍不为所动,最后一咬牙:“那就卖你吧,家里的孩子还等着要吃糖果呢。” 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匆匆的去办年货去了。 感谢mimizhong的平安符呵呵。 第六十四章打眼于做旧 “嘿嘿……” 徐师公正在仔细把玩着那个宣德炉,此时,他对面的麻衣相士老头却笑的十分的猥琐。还一脸的得意样儿。 “你笑啥呢?”徐师公被他笑的有些发毛。 “终日打雁,也教雁啄了眼,你这神棍也有中人套子的一天,嘿嘿,得劲儿。”麻衣相士老头乐呵呵的笑,一脸很爽的样子。 “你是说这宣德炉是假的?”徐师公脸色一变,拿着宣德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却看不出名堂,隔行如隔山,风水师不一定就懂古玩,便狐疑道:“你诈我?” “我诈你,我至于那么下作吗?我又不想要你那破宣德炉,你仔细的,小心的伸了手指到炉肚边上,摸摸看,能不能摸到一个“七”字。”麻衣相士老头笑吟吟的道。 徐师公看了看他,一边刘老师拿出一个小手电筒,这东西是他淘宝随身带的,伸到炉肚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七’字。 “没有啊。”刘老师道。 “要用手摸才能感觉到的。”麻衣相士老头又闲闲的补了一句道。 一边的白蔡蔡好奇,先伸手进了宣德炉,沿着炉肚摸了一圈,还真的摸到一个突起,顺着笔画,果然是一个七字,知道了地方,可用眼睛去看,仍是很难发现那个七字,这技术,还真是神乎其技了。 “真有‘七’字?”徐师公瞪着眼看着白蔡蔡。 “师公,真的有,是个暗文。”白蔡蔡点头,还指了指地方让徐师公摸,徐师公一摸,果然有个‘七’字,仿制也有仿制的门道,一般的老仿制艺人都喜欢在仿品上刻个暗文,即算标志,又算是于真品的区分,当然,分不分辩的出来,端看各人的眼力。 徐师公愣了愣,接着却坐了下来,掐指算了起来,好一会儿,却是一拍大腿:“原来我今天命数里当破小财啊,这算是应了,也不错,管它是不是宣德炉,能烧香就成。” 说完,他倒显得淡定无比,其实心里肉痛的不得了,好几顿的酒钱就没了啊,不过,徐师公性子好强,不愿在麻衣老头面前丢了份儿。 “毛毛,来,我们下五子棋。”徐师公叫着一边正趴废品收购站的桌边做寒假作业的毛毛。 毛毛一声欢呼,丢了作业,就捧着他的五子棋过来,一老一小,杀了起来。 白蔡蔡却拖在腮帮子在一边琢磨着,心想着,这麻衣相士老头之前站的远远的,似乎都没细看过这宣德炉,他怎么就知道这宣德炉是假的呢。 “麻衣大伯,你怎么知道那炉子是假的啊?”白蔡蔡问那麻衣相士。 “我当然知道了,那是车站路口老七铜铺的老七制的。”麻衣相士似乎有些气哼哼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见你都没看过那香炉啊?”白蔡蔡更好奇了,之前都没看,就能知道是谁制的? “他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哼,不用看,我光闻都能闻出那味儿。”麻衣相士老头没好气的道,接着又嘀咕了句:“这臭小子,早就告戒他不准玩做旧这一行了,还偷偷的玩,幸好他还记得要打个记号,要不然,瞧我不打断他的手。” 徐师公虽然在边上跟毛毛下棋,耳朵却竖起来听,这会儿听到制这香炉的人原来是这麻衣老头的儿子,来劲了:“麻衣老头,子债父偿,我就找你了,香炉还你,还钱。” 徐师公吃憋,麻衣老头却是扬眉吐气了,一脸不屑的道:“愿赌服输,古玩这一行,哪个不交个成千上万的学费的,还好意思找我还钱,丢不丢人哪,别说,我家这臭小子就这一回仿制做旧做对了,回去,我得表扬两句。” 徐师公叫麻衣相士这话一挤兑,没话说了,有些灰溜溜,两个老头,看相一局,这回打眼一局,算是打成了个平手。 “那你老也会做旧了?”白蔡蔡又好奇的问,玩玉石的,许多人都玩古董,前世,白蔡蔡所在的那家玉器店对门,就是一个古仿店,里面生意可不错,许多玩古董的淘到了好东西,有些人还特意请古仿店的人帮忙制一件仿品做摆饰,毕竟真品谁愿意摆着啊,那都是宝贝似的收着,轻易不会示人。因此,对做旧,白蔡蔡也挺好奇。 “那当然了,那小子可是我教出来的。”麻衣相士理所当然的道。 “别吹大气,要真会弄那一手,那还用到这里摆摊看相,随便制几件就发财了。”来而不往非理也,一边的徐师公抓住机会挤兑回去。 “你懂个屁,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做旧这一行,若被坏心人利用,太伤人和,有时会害得人倾家荡产的,我不能害人,早就收手了。”麻衣相士道,说着,神情却有些黯然,显然里面有故事。 “那你儿子怎么还玩?”徐师公又来气,不是这老小子的儿子,他今天也不会截这么大一跟斗,更可气的是,这老家伙,明知假的,还非得等自己上了当才说,这不明摆着是报复吗。 “别跟我提他,数典忘宗的家伙。”麻衣老头咬着牙,白蔡蔡看他那表情,估计着这父子俩有些不对盘。 “那老爷子,你给我们玩一手做旧的活儿看看吧。”一边的谭六指凑上前,边上几个练摊儿的也凑热闹。 麻衣老头本来不想露白的,可一看一边徐师公那不屑的表情,肺就炸了。 “行,我就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见见老手艺。”麻衣老头说着,就随便拿出一张白宣纸,又从包里拿出几个椰壳,先点燃椰子壳,将整张白宣纸熏了一遍,接着嘴里含着茶水,对着发黄的宣纸又喷了一遍,然后将湿的纸拓在一块平板上,接着又到一边的树上,挖了些黄泥,将黄泥用茶水打成粘团,拍成跟纸张大小一样的方块,全粘在纸上,最后,隔着黄泥用文火将纸熏干,取下纸,摆在众人面前的烟熏色古朴的宣纸,看着就古旧古旧的,若是配上画,当古董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行啊,麻衣老头。”一边练摊的都起哄起来,这一手,还真挺牛,一个个心里羡慕的不得了,要是自己会这一手,那还不发财了,不过,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手艺,这老头不会教,不过,一个两个的,都把之前麻衣老头展示的手续给记了下来,回去,一定要试试。 “嗯,你这一手不差,不过,看相的水准太差了。”徐师公又在边上泼着冷水。 “哼,你等着,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看相的水准一点也不比做旧差的。”那麻衣老头又爆了,站起身来,气哼哼的拿着小马扎离开了。 他心里想着上回在金山镇年集上遇到的那个霉运老师,去掉他的霉运,让大家看看,他麻衣老头在看相上是有真门道的。只不过那老师当他是老骗子,怎么让他相信自己,真有些头痛啊。 白蔡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嘀咕着也不知这老头又想整什么法子证明自己,在边上看两个老头斗法真是看得十分的乐呵。 “嘟嘟嘟……”这时,一阵响声传出来,白蔡蔡好奇的四处找。一边的徐师公先是一愣,随后才一拍脑袋,转身从脚边的包里拿出一个砖头块,居然是大哥大。徐师公跟捧个宝贝似的捧出来。一边的几个小青年那眼睛瞪的跟狼一样,这年月,能拿这玩意儿的,哪个不是大牛人物。 白蔡蔡冲着徐师公竖了竖大拇指,师公倒是走在了潮流的前头。 心里想着前世,那手机满天飞的年月,心想着,以后定要让徐师公好好保留着大哥大,过不多几年,它也是古董啦。 “喂喂……说啥……啥?哦,你要来啊,好啊,蔡丫头可等着你来拿玉呢。”徐师公冲着大哥大一阵大吼,声音震耳欲聋啊,白蔡蔡和毛毛都捂紧耳朵,大哥大这东西气派实足,可却不太中用,信号更不好。 “古教授要来啦?”看着徐师公收了大哥大,白蔡蔡问。 “是啊,每年年后,古老头他们那个考古和古玩圈里,都有一个私下里的交流会,古老头定是想趁着年前到咱们这边乡下来淘点东西,这老伙计,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还学人家年轻人去铲地皮。”徐师公嘀咕着道。 “他什么时候到?”白蔡蔡又问。 “明天,今晚他在市里住一晚。”徐师公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徐师公刚才嘴上说的交流会,上回自己一说,阿爸也起了通过炒作百年梅林酒来扩大酒厂的名气的想法,白蔡蔡觉得,如果请古教授帮忙,这个交流会说不定是一个机会,而对于古教授来说,这百年梅林酒也是一个宝也说不定。 中午过后,白蔡蔡就收了摊,同毛毛一起回家。 “阿妈,阿爸今天回不回来?”吃过中饭,白蔡蔡挤在周老师身边问。 “干嘛,你阿爸今天在县里呢,自然要回来。”周老师微笑的道。 得益于窖池的发现,金山各系列酒的销售都有起色,较之往年好了不少。 “明天古教授要来拿玉了,我听师公说了,年后,古教授他们那里有一个私下的藏品交流会,阿爸不是想打响百年梅林酒的名气吗,如果能得到古教授他们的认可,那百年梅林酒也算得到专家的认可了,再适当的炒作一下,名气不就能打开了。”白蔡蔡道,现在的百年梅林酒也就在县里传的热呼。 “就你鬼点子多。”周老师看自家女儿一幅狗头军师的样子,不由笑骂:“行了,等你爸回来跟他说,对了,你这两天把东西整理一下,等你三婶那边弄好,我们一起回五峰村过年了。” “嗯,三婶可是说过家里不盖新房子,就不让小楠他们回五峰村的。”白蔡蔡撇嘴道,虽说经过奶奶的事情,三婶改好了很多,但当时,三婶说这话让奶奶伤透了心,想着,白蔡蔡心里仍有些不舒服,便埋汰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哪儿听来这样的鬼话,小心你阿爸听了生气。”周老师没好气的敲了白蔡蔡一记:“再说了,你大伯说了,等一开春,农活忙完,家里就要开始盖新房子了。” “那敢情好。”白蔡蔡呵呵笑,大伯家今年发财了嘛,若不是奶奶中间病了一场,说不定这时候房子都盖好了。 …… 第六十五章小舅 第二天一大早,白蔡蔡还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就听到外面院子里古教授和徐师公的说话声了。这才咬着牙起床,话说,冬天的被窝子,真是太让人不舍了。穿好鞋子,原地跳了几下,一身的睡意才消。又进了厨房,洗好脸刷好牙才出来。 院子里,白爸正跟古教授说自家厂里以及那百年梅林酒的事情,现在不管谁来家里坐,阿爸的聊天内容准离不了他的酒厂。 “放心,你把酒交给我,这样的好酒,又是独份,准能让那帮老伙计心动。”古教授打着包票。见到蔡蔡出来,便笑呵呵的道:“你这个姐姐可叫弟弟比下去,毛毛一早都带着小黑溜圈去了。” 白蔡蔡不由有些尴尬,咱这是睡觉睡到自然配的理想生活境界,一般人不了解,便转移话题,将手里的红绒布包的玉递给古教授:“古爷爷,这是您的玉。” “呵呵,谢谢蔡丫头,我这里也有一件小礼物给蔡丫头,权当是雕玉符的工钱。”古教授小心的收好玉符,却又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却是一块比拳头略大些的翡翠原石。 虽是原石,但玉料已基本被解了出来,以白蔡蔡前世玉器店工作的经验,一眼可以看出,这是块冰种的玉料,晶莹通透,似有冷意,但上面飘着的绿意,却使得整块玉料多了一份盎然。 “不行,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白蔡蔡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虽然现在的玉没有后世值钱,但就这一块玉料,虽然还不是高冰种,但怎么也值个十几万吧,这礼她如何能收。 一边周萍和白平康也连忙劝着:“古老,这万万不行,您还是收好。” “怎么,蔡丫头帮我雕玉,我不用付工钱的啊?”古教授板着脸,故做生气的样子。 “不能这样算的,蔡蔡雕这个不花大工夫,而且,我**病古老也下了大力气的,我们如何还能再收工钱,万万不能收。”白爸断然拒绝。 结果双方就僵持了起来。 “好了,我看这样好了,这块玉料,估计能掏一对手镯,剩余的还能弄几个挂件,你让回不是说要给夫人更一对手镯嘛,我看不如就请蔡蔡给你夫人弄一对手镯,其它的就归蔡丫头了,怎么样?”这时,徐师公在一边插话道。 老僵着不是个事啊,最后徐师公的提议一致通过。也算是皆大欢喜。对于这块料子,白蔡蔡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玉符是好,可也要好材料啊,平日那些石头雕出来的玉符,总差一把火。 而每一个养玉人,都要养一块属于自己的灵玉,而从养玉,护玉,到成玉,这之中就是好材料,也要近数十年的功夫方有小成,而若想如同书里记载的那让,让沙漠变绿州,非毕生精力不足以成就。 再聊了几句,古教授和徐师公就告辞了,古教授带着人还要到乡下去看看,收点东西,白爸和周萍自然一路送人出门,白蔡蔡也跟着。 刚送走古教授和徐师公两个,却看毛毛正领着一个二十五六的年青人回来,那年青人身上背着个大包,手里还拧着个不知是酸菜缸什么的,远远的,还能闻到一股子酸菜的味道。 小黑站在毛毛的肩膀上尖叫:“来客人啦,来客人啦。” 白蔡蔡看着那人却愣住了,小舅?阿妈最小的弟弟,他,他怎么找来了?对,是今年,前世,也是快过年边,小舅到这边来收古董,就找到家里了,这时候,潘家园古玩市场刚刚建立,京里掀起了一股子古董热,小舅就是这时候加入了淘古董的大军。 “这就是我阿妈,周萍,周老师。”毛毛带着人到了跟前,指着自家阿妈对那人道。那人抬眼看着周萍,一脸激动。 “你,你是……小威……”周萍一脸激动,声音都尖锐颤抖了起来。 “四姐,是我啊,我是周威。”那周威一脸的激动,这次到这边来淘古董,出门前,老妈把他拉到一边儿,悄悄的塞给她四姐的住址,让他来看看四姐,说起来四姐已经十多年没回过家了,每年过年的时候,老爸老妈都要为这事吵上一顿,只是这几年,老爸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老妈怕刺激了老爸,反而提的少了。 “小威,是小威,这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周萍的眼眶红了,她离家时,小威还才十三四岁,这一转眼,也十多年过去了。 毛毛站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回头看了看自家阿姐,有些不知所措,白蔡蔡便牵了他的手,她相信,老妈此刻的心情不亚于她刚重生时见到毛毛的心情。 “进屋里说话吧,小威还背着东西呢。”一边白爸轻轻的拍了拍周萍的肩。 周萍这才回过神来,忙不叠的道:“快,进屋。”说着,就拉着周威进屋。白平康也跟着要进去,白蔡蔡在一边见了连忙拉住自家阿爸。 “干嘛?”白爸狐疑的问。 “阿妈好多年没见小舅了,他们定然有许多话要说。”白蔡蔡道。 “哦,不错。”白爸点头,他只顾着要去招呼大舅子了,却忘了该给两人留下交流的空间,随即却好奇的道:“你咋知道是小舅?”好象刚才还没来得及介绍呢。 白蔡蔡一呃,得,说漏嘴了,赶紧道:“他刚才不是叫阿妈四姐吗?难道不是小舅?”白蔡蔡反问。 白爸没话了,从口袋里拿出根烟,吧答吧答的抽了起来,白爸的酒瘾大,但烟瘾一向不大,一个星期才抽一包烟,他一般只有心序烦乱的时候才抽,想也知道了,虽然白蔡蔡姐弟两个打酱油都绰绰有余了,但他这毛脚女婿还没得到老岳父家的认可,小舅算是第一个踏进家门的人。白爸心情定然有些激动。 “阿爸,有没有点激动啊?”白蔡蔡估摸自家老爸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激动个啥,我是担心你妈,怕她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白爸没好气的瞪了蔡蔡一眼,然后拍了拍口袋,又看了看门里,对白蔡蔡道:“你和毛毛在家里,别乱跑,我出去买点菜,今晚好好跟你小舅喝两杯。” “定是阿爸酒瘾犯了,拿小舅当挡箭牌。”毛毛小声的在白蔡蔡耳边编排着自家阿爸。 激动有之,挡箭牌亦有之,总之,白爸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的。白蔡蔡想。 白爸离开后,白蔡蔡和毛毛就搬着小马扎会在门边,跟两个门神似的。 不一会儿就听屋里传来自家阿妈低泣的声音。 “蔡蔡,毛毛,你阿爸阿妈吵架了?一个往外跑,一个躲屋里哭,你们两个出去也不好进屋也不好,就守门口。”这时,隔壁的刘大妈一脸八卦的凑上前,脑海里自动脑补着白家夫妻吵架的画面。 “谁跟你说哭就是吵架?”毛毛气包样子的吼。 “哟哟哟,人小脾气不小,不是吵架哭啥?”刘大妈一脸不屑的道。 “昨天我还看见刘大妈你哭了呢?”白蔡蔡一边不以为然的回道。 “我哭?我什么时候哭,你别瞎说。”刘大妈道。 “昨天看电视的时候。”白蔡蔡道。刘大妈这才想起,昨天看的那集电视太伤心的,不知不觉就哭了。 “哦,你阿妈在屋里看电视看哭啦,啥电视啊,这么伤心。”说着,刘大妈抬腿就要进屋,也不知是真想看什么电视还是其它意思。 “刘大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刘大爷又在老街中间的那个废品收购站鼓捣。”毛毛在一边一脸笑容的道。 “这老家伙,又花钱收垃圾去了,瞧我不给他好看。”正准备进屋的刘大妈一听这话,拔腿转身就朝老街去。好一招调虎离山。 白蔡蔡冲着毛毛竖了竖手指,这小子别看一脸乖巧,却常常扮猪吃老虎。 毛毛得意的笑。 这时,周老师眼眶红红的出来,拉着白蔡蔡和毛毛,对周威道:“小威,这是你外甥,外甥女,大的叫蔡蔡,小的毛毛。”说着,又冲着蔡蔡姐弟道:“这是小舅。” “小舅好。”白蔡蔡和毛毛齐声的道。毛毛这会儿有些怕生,躲在蔡蔡的身后。 “蔡蔡好,毛毛好。”周威连忙道,然后两手在身上乱摸,没摸着啥,干脆打开背来的包,从里面摸出了两件银饰,银锁给了毛毛,银手镯塞在蔡蔡的手里。 “这是你好不容易收来的,你给他们做什么,他们又不懂。”周萍连忙道。 “没啥,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的,等以后回到京里,我给他们弄好东西。”周威拍着胸膊。 “小舅,你那个包里面的铜炉是宣德炉吗?”白蔡蔡看着小舅打开的包,正中就是一个香炉,跟前回徐师公收的仿制品很相似。 “哈,蔡蔡也认得宣德炉,可不正是,这回乡下收到的。”小舅一听蔡蔡的话,来劲了,小心的从包里搬出宣德炉,一二三四的给蔡蔡解释了一顿,白蔡蔡听到云山雾里,没想到里面还有那么多的门道。不由的仔细的看了看,却突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居然在这宣德炉上看到了气场,跟自家爷爷那玉烟嘴上的气场极其相似,连深浅度也一样,再一想起昨天徐师公买的那个,却无任何气场,难道这个气场所代表的正是物品存的时间。 自家爹爹那个玉烟嘴是明代的,而小舅这个也是明代的,所以气场的深浅度都一样。 白蔡蔡不由的沉思了,气运是由阴阳二气天地五行的运行造成,而气场也许是正是长时间的时间积累所形成,这是一个静止的时间段,它或许也是气运的一种,只不过是静动之别。 那岂不是说自己可以轻易的分辩古董的真假,这个念头让白蔡蔡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她也明白,自己太想当然了,这个气场的存在只能让她对物品存在时间有个大概的判断,其它的一概不知,比如说,现在有个人用了明代的木料制了把椅子,那她就分辩不出,又或许,有人利人古碎磁做假,她也分辩不出什么,她反而会受气场所累,认定是真,结果反而是假,所以,这东西并不完全可信的,当然,它却能起到防伪的作用。 呵呵,也挺不错,想到这里,白蔡蔡又一阵懊恼,要是早弄清楚这个,昨天就会提醒徐师公了。 晚上,白爸陪着小舅多喝了几杯,小舅一口一个四姐夫的,把白爸乐的找不着北。 “家里人都还好吧?”几杯酒下肚,白爸就聊开了。 “**身体还硬郎,倒是我爸,脾气爆,生活气惯又不好,又抽烟又喝酒的,这两年身子有些顶不住了。”小舅道。 “劝劝爸,年纪大的人,要戒烟限酒。”白平康道。 “劝了,我爸那人脾气跟野牛样的,听不进。”小舅说着,又举杯敬酒。 喝酒,聊家常,喝着喝着,最后,两人都有些醉了。直到夜深才各自睡去。 当晚,周老师床边的台灯直亮到下半夜,白蔡蔡知道,周老师失眠了。 小舅并没有在白家呆多久,两天后就离开了宁山县,回北京,因为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小舅走的那天,古教授也收了东西回来,到了白家,白蔡蔡把这两天制好的那对冰种手镯给了古教授,还包括一个祈福玉牌,古教授乐的两眼笑眯眯,拍着巴掌道:“蔡蔡好好读书,以后考到京华大学去,就报考古系,跟古爷爷学考古,可好玩了。” 白蔡蔡觉得,这时的古教授有点象狼外婆。学考古,白蔡蔡倒没意见,可肯定是,这在周老师那里绝对通不过的,另外,白蔡蔡心里还有些打鼓,前世,她是考京华大学,可这一世,没有家庭方面的刺激,她又分心太多,初中还过得去,到了高中,她还能不能取得前世那样的好成绩,还真两说。 有些事情,环境变了,结果也会改变,前世,她可就差头悬梁,锥刺骨了。想到这里,白蔡蔡就琢磨着,她是不是要弄一个文昌塔构成的福运阵,风水里文昌塔是属于文魁星一系,有助力读书功名的。 不过,这事,白蔡蔡不急,她还才读初一,早着呢。 等一切事情处理好后,白蔡蔡一家和三叔三婶一家一起回到了五峰村。 第六十六章祭祖 年前,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雪,白家人回到五峰村的那天,极目望去,一片纷纷扬扬。远山近景全是白的,连各人的眉毛上都挂着白霜。 一派瑞雪兆丰年的情景。 两家人一进家门,正赶上杀猪,便吃上了热气腾腾的杀猪饭。白奶奶拉拉这个,看看那个,满眼的欢喜,最后更是把毛毛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了一通,没法子,白家这几个子孙,就毛毛最小,最招人疼。 一边的斌斌在边上直裂嘴。最后拿着个汽车模型到一边玩去了。一路来,斌斌的兴趣都不高,据小楠说,斌斌期末考试考砸,叫他**妈好一顿数落,寒假去了他外公那里,又叫外公大舅数落了一通,所以一个寒假都阴阴着小脸,见谁都不痛快。 “给我玩一下吧。”毛毛在边上有些眼馋。 “那不行,这是我大舅在市里买的,要是玩坏了,县里都没处买。”斌斌板着一张,一幅没得商量的口气。 毛毛一阵悻悻,撇撇嘴:“我也有舅舅,还是京里的呢,他回去的时候说了,下回给我带个飞机模型,还带摇控的。” 一边的白奶奶正坐在火桶里,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听家里的小家伙们说话,毛毛一说到舅舅,她不由的惊讶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拍了拍蔡蔡正帮她捏着肩的手。 “蔡蔡,你舅舅来过了?” “嗯,是小舅,他到这边来收古董,前天来家里了。”白蔡蔡侧着身子冲着自家奶奶道。 “好啊,好啊,总归是一家人呢,哪能就那么断了呢。”奶奶好一阵子感叹,又拉着白蔡蔡的手问:“你妈有没有说回北京看看?” “我听阿妈说过,过完年,就打算回去看看,外公的身体不太好。”白蔡蔡道,这是阿妈和阿爸商量的时候,她听墙根听来的,本来,阿爸想眼阿妈一起去,不过阿妈说了,这么多年没回去,先回去探探情形,等一切说通了,再一家人一起回去,省得又闹个不愉快。 事隔多年,阿妈行事再不象最初那么冲动了。 “嗯,应该的,跟你阿爸说,多买点礼物让你阿妈带去。”白奶奶道。 “嗯,我记下了。”白蔡蔡应着。 “斌斌,毛毛,快整理一下,换了衣服,咱们去祠堂祭祖。”这时,白学武兴冲冲的进来。 今年,五峰村的白家,热闹非凡,大伯爷家,三叔公家,再加上白爷爷一家,三兄弟齐聚,子孙满堂。 白家在五峰村是一个大族,白家祠堂从清末起延续至今,如今白家的族长就是白蔡蔡的大伯爷,只不过,现在族不族长的,没谁在意了,也就一个名头。 今年大伯爷的独子白平生带着一家人从江南省回来了,而白蔡蔡爷爷这一支,也因为占尽天时地利,发了点财,明年要盖新房,再说三叔公家,三叔公一子三女,子下有两个孙子,长孙白学朝读高三,次孙白学达读初三,一个高考生,一个中考生,来年都是关建期。 正好今天杀猪,自家有猪头,又办齐了其它祭品,于是三兄弟合计,祭祖,为来年祈福。所以,今天一个上午,家里的男人都在忙着祭祖的事情,女人则窝在厨房里,烧菜,炸圆子,麻花等,忙个不亦乐呼。 对于祠堂哪,祭祖哪什么的,小孩子都是份外好奇的,斌斌一改阴郁,兴奋起来,叫唤着毛毛,追着白学武的脚步离开。 “喂,你们几个,等等我。”一边的小楠不干了,急慌慌的吼。 “女孩子不用祭祖,你在家待着。”远远的白学武一吼,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小楠不干了,跺着脚:“奶奶,为什么女孩子不用祭祖。” “这奶奶也不清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呗。”奶奶好脾气的拉着小楠到身边:“老祖宗的话,咱们听着就是。” “哼,重男轻女。”小楠一脸的不痛快,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转身又对蔡蔡道:“外面的雪好大,我们去堆雪人吧。” 白蔡蔡看了看外面的天,从早上到家,那雪就一直没停过,时大时小的,这么个大雪天,白蔡蔡只想窝在家里的火桶里,一身烘的暖暖的,再学奶奶的样子打个盹啊,这才是神仙日子啊。不过,却架不住小楠又推又拽,便由着小楠拉着出了门,院子时里,雪有十几厘米厚,而且雪还不见停。 小楠伸着头,朝屋里看着奶奶正打盹的样子,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便低声的对白蔡蔡道:“蔡蔡,我们悄悄的去祠堂那边看看。” “不好吧。”白蔡蔡摇摇头,只可惜语气不够坚决,她心也有些好奇好,前世,白家人四处奔波,难得有个齐聚的时候,再加上父母离异,白家从来没有举行过这样大型的祭祖活动,这一世,能瞧瞧也是挺不错的。 “别假了。”小楠一脸不屑的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还冲白蔡蔡眨了眨前,就不信蔡蔡一点不好奇,蔡蔡默然,得,被这丫头看穿啦,便也冲她挤挤眼。 然后两人飞快的抓起一个放在院子里的竹斗笠,挤在一起,踩着雪,朝白家祠堂跑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家祠堂,祠堂很老了,墙上的青砖看着十分的斑颇。再加上此刻大雪,屋顶一片雪白,让人感觉更深沉久远。 “不行,不能从大门进去,准得让人赶出来。”白蔡蔡探头看到祠堂里,远远的大人们排着坐次,几个孩子仍不懂事的跑来跑去的看稀奇。 “嗯,我知道,那边有个狗洞。”小楠道,拉着蔡蔡转到院后,果然一个狗洞,不过,已经叫人扒的老大,这时大半洞口边堆着雪。 “真钻啊?”白蔡蔡面色有些怪异,钻狗洞,前世今年第一糟啊。 “钻啦,钻啦。”小楠说着,倒是当先钻了起来,好在铜口大,小楠只要弯个腰低个头就钻过去了,到了那边一个劲的招手:“快啊,快啊。” 得,免不了,于是,蔡蔡也钻了进去,低头时,一块雪正掉在后领口,只觉脖子一阵冰冷刺骨的,蔡蔡没忍住,一抬头,结果头就重重的敲在洞顶上。掉下更多的雪,白蔡蔡整个人顿时成了雪人。 小楠抱着肚子快笑瘫在地上。 “还不快来帮忙拍雪。”白蔡蔡气的瞪眼,她果然不是钻狗洞的料。 忙活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找到了最佳观测地点,一扇半开的窗子。 “啊呀呀,他们在拜了,别说,大伯爷站在最前头,还挺有气势的啊,跟电视上那些大家族长一样,平时真没看出来。”小楠边看边嘀咕着,这丫头也是个电视迷,有时家里看不到,星期天还专门跑蔡蔡家来看。 白蔡蔡默然,这丫头感情着是来找电视感觉的。 “对了,那个站在平生大伯后面的是不是就是学峰堂哥啊,戴眼镜的啊。”这时小楠又道,白蔡蔡凑过头去看,然后点头:“是学峰堂哥,今年同学朝堂哥一样,是高考生。” 平生大伯虽然是蔡蔡父亲辈的老大,但他在外读书多年,又分在外面工作,结婚反倒落在白平健的后面,白学峰正好跟三叔公家的长孙白学朝一般大,两人今年都是高考生。 前几天,白蔡蔡就听晓玲姑姑说过了,她大哥白平雷发狠了,早耳提面命的叮嘱过白学朝,一定要考个大学,再不成,也必须是个大专,这是暗地里跟平生大伯较起劲来了。 “别说,咱家这些堂哥里面,学峰堂哥长的最帅了,学朝堂哥还行,就是黑了点,学达堂哥还没长起来,现在有些对不住观众,太矮了,学武堂哥就是一痞子加暴发户。” “那学文堂哥呢?”白蔡蔡忍着笑问,小楠就一张毒嘴啊,自家二哥若听到这样的评论,怕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学文堂哥我都两年多没见啦,好象都没啥印象了,学文堂哥啥时回来,我记得他背过我。”小楠转过脸问道,脸上倒是一片想念之情。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还要过几年吧。”白蔡蔡道,其实,按兵役的年限,学文堂哥到今年的下半年就满三年了,应该要退伍,但前世,白蔡蔡记得,学文堂哥后来转了志愿兵,也就是后来的士官,过个好几年再退伍的。 “谁,谁在窗户哪儿?”白蔡蔡和小楠两个只顾着聊天,倒忘了地点,声音大了起来,叫屋里人听到了,大伯爷一声大喝,白蔡蔡和小楠两个一激零,撒腿就跑。 仍从狗洞那边跑出来,又跑转弯,躲到一边一户人家的墙后。两人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我就知道是你们。”白学武不知从哪旮旯钻出来,冲着两人嘿嘿直笑。 白蔡蔡和小楠也嘿嘿的笑。 “不好,蔡蔡,二哥,我头晕。”小楠突然趴在墙边道。 “还装。放心啦,二哥不会出卖你们的。”白学武很义气的拍着胸脯道。 白蔡蔡呵呵笑着,也以为小楠在装,可仔细一看不对,小楠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青气,这时牙关紧咬着,倒象是中了邪了? 感谢猫咪$宝贝的香囊,呵呵 第六十七章年三十 白蔡蔡不由的望着不远处的祠堂,果然也透着青气,不由的一阵懊恼,祠堂都是用来供奉祖先的,阴气最重,而女子属阴,一旦女子进了祠堂,就比较容易受阴气所伤,这股阴气就是一股子煞气,而小楠又曾经被鬼压床过,这东西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讲究,没想到才这一会儿,便受到煞气的伤害。 “二哥,不是装,是真晕了。”这时,蔡蔡也顾不得了,连忙拿出身上挂着的一块福运石,放在小楠的眉心处,轻轻的揉了起来。 心里想着,小楠这体质,以后怕是更容易招惹一些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看来,得给她弄块好点福运玉符。 “啊,怎么会这样,小楠的身体太差了。”白学武也急急的道。 就在这时,小楠睁开眼睛,白蔡蔡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她们呆的时间不长,小楠看了看蔡蔡和学武,有些虚弱的问:“我咋啦,咋跟上次鬼压床似的。” “什么鬼压床,今天多冷啊,你们还到处跑,定是受了风,受了寒,来,我背就回去,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再乱跑,瞧我不让你好看。”白学武凶道,口气虽然不好,但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以前白学武在白家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三婶最看不惯白学武,自然免不了拿他在小楠和斌斌面前做坏榜样,这也造成小楠斌斌两个有些瞧不上白学武这二哥,而白学武呢也看不惯小楠和斌斌身上的小毛病,平日里一见面,就老起小矛盾,可真到关健时候,白学武还是有二哥的样子的。 白蔡蔡想着,就应和着二哥道:“是啊,是啊,快回去,以后咱们可不能再来祠堂了。” 小楠有过一次鬼压床的经验,这次又是这么着,心里早就怕了,乖乖的趴在学武的背上,从此将祠堂列为禁地。 回到家里,小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吓得三婶直跳脚,冲了两个热水袋,将小楠整个的塞进被窝里,小楠担心着鬼压床的事情,硬拉着蔡蔡相伴。 “其实,我今天发现,二哥挺好的。”小楠突然道。 “是啊,你之前还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呢。”白蔡蔡取笑道。 “那好,我以后不说他是痞子和暴发户了。”小楠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白学武咋咋呼呼的声音:“学峰,学朝,学达,我有钱了,正月里,我带你们到镇上去玩,溜冰跳舞,管吃管喝。” 听着这得瑟的声音,白蔡蔡和小楠相视一笑,得,二哥这口气还是暴发户,用爷爷的话来说,这小子就这样儿,得等以后讨个老婆管着,才能收敛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白爸拿出那瓶珍藏的百年梅林酒,白二哥一看这酒,那眼神就发绿了,嚷道:“二叔,这大过年的,总有我的份儿了吧?” “有,今天都有。”白爸乐呵呵的道。将酒交给白学武,让他倒酒。当然,蔡蔡,小楠,斌斌,毛毛几个小的是没有份儿的。 倒好酒,白学武就迫不及待的给爷爷敬酒,敬完了,自己滋溜的一口喝干,咋吧了一下嘴道:“除了香点,好象也没啥感觉,总之是酒就是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说乐了,白大伯指着儿子说:“真是糟蹋。” 白蔡蔡一边插嘴道:“二哥这是猪八戒吃人生果儿。”一边白奶奶听了直点头。 众人直乐呵的东倒西歪,气得白学武拿眼瞪白蔡蔡。 一家人乐呵呵的吃过了团圆饭,白学武手一招,招呼着斌斌和毛毛去屋里搬烟花爆竹。 白蔡蔡拿着打火机,几人一窝蜂的围在院子里,村里各处都响着鞭炮声,时有烟花飞上天空,映着星星,亮闪闪的,格外的绚烂。 “二哥,我来点,我来点。”斌斌在边上大叫,一把抢过蔡蔡手上的打火机,毛毛紧跟在他身上边,上窜下跳的象只小猴子。 “去去去,一边去,有二哥在,哪有你的份,到一边去,小心一会儿炸了手。”白学武推着两个小的到一边屋檐下。 这才先拿出二十响的双响,就拿在手上,砰——啪——,声音震耳欲聋,拉下来又是一挂百子千孙鞭,噼里啪啦的,立时,整个院子里就腾起了一起烟硝的味儿。 “二哥,放焰火,鞭炮留到晚上十二点放。”这鞭炮一放,过年的味儿就全出来了,白蔡蔡也凑热闹的跑上前,拿着一根电闪烟花:“二哥,点着。” “好咧。”二哥应声,帮蔡蔡点头烟花,然后一个跳跃闪开,立时的,一窜细碎的烟花众白蔡蔡手上的烟花筒里喷出,不高,弯弯的一个弧度就消失在空气时。白蔡蔡干脆乐呵呵的挥着烟花筒在院子里转圈。 “我也来,我也来。”小楠不干示弱,也拿了一根,跟着白蔡蔡一起放了起来。 姐妹两正玩的乐呵,那边白二哥点头了一个电老鼠,这是一类在地上旋转的烟花,只听一阵滋滋滋的声音,那电老鼠就在地上故乱的打起转来,小楠尖叫着四处跑,可好象那电老鼠跟认得她似的,她到哪里,那电老鼠就转到哪里,小楠就一个劲的尖叫,白蔡蔡等人便指着她哈哈大笑。 “别玩疯了,注意安全。”白大伯和白平康喝好了酒,就站门边抽着烟儿。 “蔡蔡,看好毛毛,别叫他乱淘。”白爸道。 “知道了,阿爸。”白蔡蔡回脸笑着,拉着毛毛坐在一边的屋檐下,看着二哥一样一样的放。几人不时的还充当司令,指挥的白二哥团团转。 “大哥,我想着过段时间,等你手头方便的时候,把我水牛岭那店的股份提出来。”白爸拉着白大伯坐在一边的小马扎上道。这事,他和周萍商量好久了,如今店里都是大哥一家在经营,他们这么分红,时间久了大嫂心里会不痛快的,再说了老三一家,还盯着自己的分红了,虽然因为**病,老三一家不在提,但这个疙瘩说不定还在的。 老三那边比的也就是因为自己在里面有分红,所以,白爸想,干脆就把自己的股份一次性从大哥那里变现,这样也省的时间长了,兄弟隔阂。 “干什么,店里的生意正好呢,这时候提出来岂不可惜。”白大伯一脸的诧异。 “没法子,周萍她们学校要集资建房,我们现在住的那地方要拆了,我想着多花点钱,弄个三室一厅的套房。”白爸道。 “那也不用……”白大伯还待再说,次不防身后衣服叫人扯了一把,回头一个是自己老婆。 “是啊,现在县里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看,也不用等方不方便了,先把老2家的份子提出来给他急用,这房子可是大事,要尽早办,迟了说不停就涨价了,我听三婶那边说了,现在海南的房价涨疯了。”白大嫂在一边道。 白大嫂是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转的农村妇女,她不懂什么以钱生钱的道理,她只知道,老2家当初拿出来的也就小两万块钱,凭啥现在每年近一万块钱的分红,这可都是她家儿子累死累活的赚来的,一家人在这里面忙的跟转陀螺似的,不公平,而且,她没事的时候还问过学武了,明年还会赚的更多,现在开发区已经建好,前些天,听村长说了,县里打算扩大宝岭镇范围,改建一个五峰山区,到时镇政府还要搬到开发区这边来,可以预见以后水牛岭一带的发展。 想着以后老2家这么轻轻闲闲的拿钱更多,她心里就有些不愿,只是她心里也明白,当初老2家也完全是为了她家学武,所以,也没好意思提,如今老2自己提出来,那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虽然一次性拿个好几万块钱出来有些肉疼,但长痛不如短痛。 “大嫂说的对。”白平康笑着回大嫂道。 白大伯回头瞪了自家老婆一眼,她那点心思他心里清楚,只是现在,两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在坚持,心里只觉有些愧对老2:“行,我过段时间就把你的份子拿出来,往后,若是钱不凑手,你只管跟大哥提。” “那当然了,到时不跟大哥提我跟谁提啊?”白平康笑呵呵的道。 “你小子,现在出息了,酒厂弄的不错,村里许多人都夸你,前些天,我去镇上,还碰到现在园艺场的袁场长了,他酸溜溜的跟人说,你走了狗屎运,种个树都能挖个百年窖池。呵呵。”白大伯见老2没跟自己见外,心里也高兴。 白平康也笑了:“别说,这事儿,若不是姓袁的当初那么逼我,说不定我还下不了恨心去酒厂呢。” “那姓袁的要是听了你这话,得气的吐血,如今你这个厂长可比他那场长牛多了,现在园艺场许多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他以前再牛有什么用,没钱发,人家岂不跟他闹。”白大伯深吸口烟道。 “他活该,要我看闹都是小的,就该告他,这人太能捞了,曲型的损公肥私。”白爸咬着牙。 …… 白蔡蔡眯着眼,看着天空的烟花,听着大伯和阿爸聊天,突然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美好。前世,自己同阿妈两个人的三十晚再也不会重现了。 “阿姐,小楠姐,快来,春节晚会开始了。”毛毛从屋里出来,朝两人招手。 春晚啊,不能不看。 “来,蔡蔡,小楠,坐这边,那边太斜了,小心得斜眼,以后嫁不出去。”白学武朝两人招手,白蔡蔡和小楠两个齐齐翻眼。 白二哥这张嘴哦,好好的一句话,最后总要来煞风景那么一笔,一边白爷爷的烟杆又敲上了白二哥的头:“说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此时,白蔡蔡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上那些年青了很多的熟面孔。突然想起前世网络上一句经曲的话,哥吃的不是面条,是寂寞,引申到此刻,那就是,咱看的不是春晚,是怀念。真的是怀念。 外面爆竹声声……新的一年又来了。 第六十八章竹鹧鸪 大年初二这天,一惯的是女方带着家人回娘家的日子,三叔三婶一早带着斌斌毛毛回县里了,大伯和大伯母也回了夏村去窜门子。 一时间,白家显得冷清不少,白蔡蔡一天都陪在奶奶身边,帮她捏腿儿,白奶奶的腿脚恢复的是很快的,如今丢了拐杖那走路也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快。 “蔡蔡,毛毛跑哪里去了,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疯玩。”周萍今天显得有些烦燥,整个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二哥带毛毛去大伯爷家玩了。”白蔡蔡道。 “那算了。”周萍一挥手,转身又回屋。 “大年初二啊,你阿妈定又是想家了,每年都这样。”白奶奶看着周老师的背影轻叹着道。 “我去看看。”白蔡蔡。 “去吧,好好陪陪你阿妈。”白奶奶挥着手,自也起身进厨房鼓捣去了。 “我决定了,明天,我回县里,去买回北京的火车票,我回家一趟。”白蔡蔡还在门外,就听到屋里,周老师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大声道。 “那我陪你一块儿去。”白爸道。 “不用了,我爸那脾气,到底什么个情况还不好说呢。”周老师声音掩不住担心和惴惴。 “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才要跟你一块儿去,万一你被你爸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也有个伴儿。”白爸打趣的道。 “你才流落街头呢,尽说些不好的话。”周老师没好气的,但显然对白爸的提议动心了:“那你厂里怎么办,这去京里,来回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吧。”周老师道。 “没事,我算过时间,假期还有五天呢,要不,我们下午就回县里,晚上就有去京里的火车,送你到京里,如果情况顺利,我就回来,还赶得及上班。”白爸道,他打算好了,如果去京里,一切顺利,就让周萍在京里多呆些时日,他一个人回来,或是情况不妙,那干脆两人一起回来,五天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 “那爸妈这边……”周萍道。 “没事的,爸妈理解,再说了,你这么多年都不能回家,妈心里掂记着呢。”白平康道。 “嗯。”屋里周老师轻轻的应了声。 白蔡蔡躲在外面,从门缝里看去,就看自家阿爸拥着阿妈坐在窗前,那种温馨及脉脉的情意,真个是无声胜有声。 得,她也不用去做电灯泡了,拿着几本徐师公给她看的风水书,跑楼上小阁楼里去了,这是爷爷交给她的任务,家里要盖房子,让她找徐师公确定好风水和格局,白蔡蔡便想先自个儿研究一下。 到了中午,白平康和周老师就提出去北京的事情,白爷爷和白奶奶自然没口子的赞成,还让白大伯去村里找了车,送白爸和周老师去县里,当晚,两人就坐了北上的火车,咣当咣当的一路北上了。 没了周老师这个紧箍咒,白蔡蔡和毛毛姐弟俩就彻底放羊了。两人成日里跟在白二哥身后,混吃混喝混玩。几个大哥拿这两个跟屁虫也没办法,后来发现,有白蔡蔡两个居然还能起到一些掩护的作用,于是,也乐意带着两个,反正花钱的有白二哥这大款。 “明天,我们去哪里玩?”这天,头天刚在镇上溜完冰的白学达同学一大早又约了两个哥哥学峰和学朝,一起拉着白学武在白家的小阁楼上密谋,当然还有两个例席的,白蔡蔡和白杨同学。 “我看,我们今天去五峰山看看,昨天,村里的乔叔来找我阿爸,说起他们年轻时打猎的情况,让人神往哪。”白学峰两眼在眼镜片下精亮精亮的。 “好,就去打猎,家里还有一杆土铳呢。”白学武也跃跃欲试。 “五峰山?不行啊,那里面太深了,没有老猎人带路,我们进去说不定要就迷路的。”白学朝对五峰山比较了解,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有话说。”白蔡蔡在边举手,心里不由的嘀咕,听爷爷说过了,五峰山林子深着呢,这些个读书娃子不知深浅,那说不定真就出不来了。 “切,今天没你俩的份儿。”白学武挥手果断的道。 白蔡蔡转脸看了一眼毛毛,毛毛立刻也举手道:“若没我的份,我就去告诉爷爷。”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地道啊?”白学武急的抓狂,这事若叫大人们知道,哪还有份儿。 “学武,别急,听听蔡蔡的。”白学峰按住白学武。这段时间白学峰也看出来了,虽然白学武是二哥,但常常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堂妹牵着鼻子走。 “五峰山林子太深了,容易迷,这大过年的出点事不好,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方家沟,那里有整片整片的竹林子,里面有许多的竹鹧鸪,不但味美,好的品种,还可以训练成斗鸟哦。”白蔡蔡呵呵笑道。前世,宁山县的斗鸟那是全国有名的。 方家沟虽属金山镇,但却是紧邻着五峰村,也在五峰山边,它那边盛产竹子,成片的竹海,看着十分壮观。 “对了,去打竹鹧鸪,那个东西做起叫花鸡来,贼有味了。”白学武兴奋的道。 最后,一致通过去方家沟打竹鹧鸪的方案,白蔡蔡暗里得意,她提出去方家沟,其醉翁之意却是为了访酒啊,等阿爸回来,她希望能给阿爸一个惊喜。 心动就立马行动,确定方案,几个人便暗暗收拾东西,抓竹鹧鸪有专门的套子。 整理好一切,一伙人说去镇上玩,家人也不在意。 然后大家骑着自行车,绕着山边的小路,又翻过一个岭就到了方家沟的地界,将自行车停在山边,大家便钻进了竹林,开始找地方下套,白学峰从出生就在城市里长大,完全不懂这些东西,好在他电视杂志看的多,动物世界,大自然探索等没少看,便背着个手,看着另外三兄弟布陷井,还时不时的提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让其他几个兄弟刮目相看。 “行啊,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白学武一脸兄弟不错的样子道。白学峰很淡定,挥挥手:“这不算啥,不过是电视看的多,杂书看的多。” 白蔡蔡默然,觉得这老兄虽然一派淡然,但那口气咋那么象自家二哥呢,只不过没有自家二哥那么直白,不愧是白家出品。 “学峰,听我爸说,你爸工作要调回这边来?”哥几个布好陷井,便找了个地儿侃大山,此时,学朝背靠在青翠的竹杆,身子晃悠悠的问。 “嗯,我们白家一支都在宁山这边,我们一家待在外面总觉的孤单,而且,我爷爷奶奶岁数越来越大了,我爸是独子,他放心不下爷爷奶奶,正好这边市里建筑设计院要人,我爸赶上机会,调动都快办好了。”白学峰道。 “我说呢,今年大伯爷,大伯爷奶奶特别高兴,原来是你一家要回来了。”学武直接坐在一块石头上道。 “那今年你也跟着要转回来读书了吧,是转到市里还是转到县里啊?”学朝问,又道:“要是转到县里就好了,正好我俩一块儿。” “嗯,应该是转到县里,今年,咱哥俩一起上阵冲锋了。”白学峰呵呵笑道。 “怎么样,有几成把握,我爸可是给我哥下了最后通令,至少要考个大专的。”一边的初三生白学达道。 “一般的大学没有问题,但我想考京大,有点难度。”白学峰扯着一片竹叶子道。 “唉,你就好了,成绩在那里摆着,我这没一点底呢。”一边白学朝长叹,这段时间,他老爸给他压力不小。 “还有我啊,马上中考了,这要是考砸了老爸还不得撕了我的皮啊。”白学达也哭丧着脸,当年,三叔公家的白平雷,在白家几个兄弟里面,学习并不比白平生这个老大差,但不知怎么的,白平雷上台发台疯,临场发挥极差,每次都名落孙山,最后回家种田,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因此的,对两个儿子的学习看得格外的重。 “没事,到时我们一起复习,一起努力,总能有个不错的结果。”白学峰鼓励道。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哥哥们的谈话,也确实,前世,白学峰以十分之差同京大无缘,而白学朝勉强走了个大专,出来后跟着同学一起去南方打拼,而白学达高中没有考上,后来被他爸送去学了个砖匠,之后随着地产业的兴起,这家伙混的倒是不错,搞搞装潢,包点小工程的,日子过的优哉游哉。 一边的白学武听这哥三个说学习的事情,突然深深的失落了,若是不是他太混,今年,他也读高三了,抬眼望着远处,眼神落在一边竹子的竹稍上,难得的深沉了。 白蔡蔡转脸看着二哥失落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二哥,条条大道通罗马,行行出状元呢,如今五峰村说起白学武,谁不竖这个。”白蔡蔡竖着大拇指道。 “那是,没看你二哥是谁。”白蔡蔡这一说,白二哥又得瑟了。 撇撇嘴,爷爷果然目光如炬,他常说白学武这性子还得找个能管得住他的女人才能收敛些,只是,前世,白二哥因为坐过牢,再加上又没多大出息,因此一直没讨上老婆,这一世又该是怎么样的呢,白蔡蔡突然就有一种期待。 白蔡蔡想着,起身拉着毛毛也在林子里转悠,想看看哪个方向可以到村子里,她今天的任务是要找出梁明华呀。前世的梅林酒正是他开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不远传来叭的一声,随后就有女人喊救命。 白家几个兄弟相视一眼:“快去看看。”于是,几人一溜子小跑过去,那里正好一个下坡的坡底,露出一个洞,挺深,这似乎是一个抓野猪的陷井。 “快拉我上去。”洞下里,一个女人正靠在洞边跳着脚招手。白蔡蔡看着那女人,一阵惊讶,这不是上回去家里采访过她和毛毛的江记者吗? 第六十九章梁明华 “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江月盈拉了起来,白蔡蔡好奇的问。 “你,你不就是白厂长家的那个丫头吗?”江月盈扭着脚,好一会儿才认出白蔡蔡来。 “嗯。”白蔡蔡点头,这时,白学武几个看着洞下面那尖锐的竹签,都在道:“这位大姐好幸运,这么掉下去,居然没叫竹签扎穿腿。” 江月盈看着那洞里竖着的竹签,也吓了一跳,这事后想来,那后心都直冒冷汗,这可是抓野猪的陷井,她刚才掉下去的时候,好象腰间被人推了一把似的,人就摔到了边上去了,想到这里,江月盈不由的拍了拍腰,正好拍到衣服的口袋上,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那手便探到口袋里,拿出来一看,正是上回白蔡蔡送她的石麒麟。 只是此刻,原来完好的石麒麟通体都是裂痕,然后再手上直接龟裂了开来。 “这……”江月盈看着手上散了架的石麒麟,然后看了看蔡蔡,突然的,她有一种感觉,这丫头当初送自己这东西,难道是为了让自己避开今日之祸? 想想,又觉得这念头太匪夷所思了点,也许是自己摔下去的时候,摔到了这麒麟,麒麟才碎的吧。江月盈摇摇头。然后冲着白蔡蔡等人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走,到我家坐坐去。” 白家的几个小子连忙摇头,说还要抓竹鹧鸪,蔡蔡却是求之不得道:“江姐姐家也是方家沟的?” “不是,这是我外婆家,我过年来看我外婆呢。”江月盈道。 “嗯,那我扶江姐姐回去。”白蔡蔡道。一边白家兄弟有些不放心白蔡蔡和毛毛两个跟人进村,又看那江记者跳着脚,没法走路,于是白学峰和白学武两个就到山腰边推了自行车过来,驮着江记者到了她外婆家,然后再回竹林里,叮嘱白蔡蔡两在呆在江记者家,他们一会儿来接她和毛毛。 不一会儿,就进了方家沟。 江月盈的外婆一见到江月盈的样子,便吓了跳,忙不叠的道:“咋回事啊,咋回事啊?”边说着,边将一众人领进屋里,又是端茶,又是装果子的,还去厨房煮了鸡蛋。 “我去山里,本想逛逛的,没想掉下陷井了,幸亏遇上他们。”江月盈道。 她外婆自然忙不叠的感谢,随后却是担心的道:“你这丫头是咋回事呢,这段时间,老招祸事,别是真撞了什么霉运了吧?” “江姐姐,还是改个名字吧。”白蔡蔡还是忍不住的道,麒麟已经为她挡了一次祸了,可接下来呢,若是还不改名字,说不准真会出大事的。 “真的是这名字招的祸?”江记者有些不确定的问。 江记者其实不信这些的,何况说话的又是一个小丫头,可架不住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祸事越来越多,不由的就有些信了。 “嗯,应该是这样,要不,你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算算,我跟徐师公学过一点,我再帮你推算一下。”白蔡蔡道。 江记者报出了出生日期,白蔡蔡还待转换成阴历,没想一边江记者的外婆一下子报出了阴历的生辰,白蔡蔡便拿着笔算了起来,其实,要从生辰推算五行,再推算名字的所属,以及是冲是和,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白蔡蔡这方面连半桶水都不算,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实在是江记者这个名字真的得改了,现在,不用说名字,白蔡蔡就能从江记者身上感到尖锐的煞气。 “名字?对了,是名字。”这时,一边江记者的外婆却拍着腿叫了起来。 “外婆,怎么了?”江月盈好奇的问。 “丫头,你还记得你以前小时候的名字不?叫江今月呢,你出生的时候,你外公去宝岭镇找徐师公算过生辰八字,今月这名字当时还是徐师公帮你起的呢,当时,你外公说过,今月这个名字可保你日后安康,可你外公走的早,后来,你读书了,你阿妈帮你改了名字,我也把这茬给忘记了,刚才这丫头说起徐师公的时候,外婆就想起来了。”说着,那江记者的外婆还重重的拍了拍头:“瞧我老糊涂了,咋就把这岔子给忘了呢。 江记者这才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是有个江今月的名字。 “嗯,江今月这个名字好,现在改回来也不迟。”白蔡蔡道,刚才阿婆说起江今月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蔡蔡明显看到江记者身上的煞气消退,显然当初徐师公是通过五行给她算出这个名字的。 “那好,以后我就叫江今月了。”听白蔡蔡这么说,江记者便道,虽然,她对一个名字能惹出这么多祸端仍持些许的怀疑,但问题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再来看上又有外公这一茬,没想到早年外公就给自己算过了。想着回去,就找人把名字改了吧。 事情解决,那阿婆一个劲的给白蔡蔡和毛毛兜里装糖果。 “对了,阿婆,你们村是不是有人特会酿酒啊?”白蔡蔡想着梁明华的事情,便问。 “是啊,村尾的梁家,每年都要酿些酒,村里人都喜欢到他家找酒喝,别说,那梁家的梁明华酿酒的本事还真不差。”江记者的外婆道。 “蔡丫头,你咋知道这村里有人会酿酒?”一边的江记者好奇的问,难道也这能算出来的。 “我一进村,就闻到酒味了,很香很醇的那种。”白蔡蔡呵呵笑道。 江记者用劲的吸了吸鼻子,真有一股子淡淡的醇香:“呵,还真有。” “那我过去看看,我想去他家买点酒,这酒闻着不错。”白蔡蔡拉着毛毛起身道。 “你阿爸自己是酒厂厂长,还要买酒啊。”江记者打趣道。 “那不一样,不同的酒,不同的味儿。”白蔡蔡道。拉着毛毛起身。 “来,阿婆带你去。”一边江记者的外婆拿下腰布,跟着白蔡蔡出门,三人朝着村尾去,梁明华在村尾最后一家。 “梁明华在吗?”过年的时候,家家的门都是开着的,阿婆就站在门外,伸头朝里面门。 “是宁阿婆啊,新年好,快进来。”迎出来的是一对四十左右的中年夫妇。 “明华,红英啊,这丫头想到你这里买点酒,你家里酒还有没有啊?”阿婆拉着白蔡蔡和毛毛进屋,呵呵笑的问。 “倒是不多了,留了点本来准备自己喝的,不过宁阿婆带人来,怎么也要匀一点。”一边那叫红英的妇女笑呵呵的道。 “那就好,就好,谢谢了啊。”宁阿婆笑的咪着眼。 “来,你们坐,吃点瓜子,我去打来,两斤够了吧?”那红英问。 “够了。”白蔡蔡道。 那红英便点头进了后面院子,一边的梁明华只是坐在一边喝茶,抽着烟,跟他老婆红英比起来,他倒成了个闷嘴葫芦。 不一会儿,那红英就提了一壶酒过来,递给了白蔡蔡,白蔡蔡付了钱,然后将酒凑在鼻子边闻了闻:“真香啊,跟金山酒厂那百年梅林酒的香味一样。” “金山酒厂?金山酒厂什么时候有个百年梅林酒了?”一边正闷声抽烟的梁明华突然的问。 “梁叔叔不知道啊,金山酒厂发现了个百年的老窖池呢,里面还有两坛没开封的梅林酒。”白蔡蔡回道。引君入瓮哪。 “什么,金山酒厂的人找到窖池了?还发现了梅林酒?这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梁明华显得很激动,一叠声的问。 “今年元旦边的时候发现的,对了,当时阿婆家的江记者还去金山酒厂做地采访呢。”白蔡蔡道。 “阿婆,月盈那丫头来了吗?”梁明华问阿婆道。 “在家里,在山上掉了陷进,拐了脚不能走路了,哦对,我家丫头改名字了,以后不叫月盈,叫今月了,她小时候就叫这名的。”阿婆嘀咕的道。 “哦,我知道,我去问她这事情。”梁明华说着,丢下烟头,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蔡蔡也提着酒同毛毛跟着阿婆一起离开,红英也跟着锁了门,朝阿婆家去。 “天意啊,天意啊,我阿爸找了一辈子找不到的东西,没想到最后却是被几个娃子无意中挖了出来。”白蔡蔡等一进门,就听到梁明华的感叹声,显然江记者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梁明华说着,转头就往外冲。 “你干什么去?”那红英瞧着不对,叫住他问。 “去金山酒厂。”梁明华道。 “你还要去金山酒厂,你忘了当年爸是怎么死的吗?”红英气的两眼发红。 “可研究梅林酒是爸一生的愿望,我要完全爸的心愿。”梁明华道。 “好,就算爸的心愿,可你这时候去金山酒厂,谁还认得你,谁还理你啊,你又不是金山酒厂的职工,估计连窖池都不会让你进。”红英退一步的劝道。 “不会的,我看梁叔叔酿的酒很好,我爸现在正在到处请酿造师呢,想开发古老的梅林酒,我想我爸一定会愿意跟梁叔叔探讨的。”白蔡蔡在一边插嘴道,开玩笑,她的目的就是请梁明华出山,可不能叫他老婆几句话打冷了。 “你爸?你爸是谁?”梁明华疑惑的问。 “我阿爸就是酒厂厂长。那窖池,还是我挖出来的呢。”一边的毛毛自豪的道。嘴里还在嚼着东西,这小家伙过年那嘴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梁明华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就是挖出窖池的当事人之二。 “那行,走,带我去见你爸。”梁明华冲着蔡蔡和毛毛道。 “可我爸去北京了,还没有回来。”毛毛道。 “这样啊,那我就先去酒厂那边等。”梁明华很坚决。 第七十章要文斗不要武斗 到了中午,白家几兄弟满载而归的下山了,然后同白蔡蔡和毛毛会合,雄纠纠,气昂昂的回了五峰村。 没想到白蔡蔡和毛毛前脚刚一进门,后脚白平康就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白平康坐了一天两晚的火车,今早刚到县里,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赶回了五峰村。 “周萍家里怎么样了?”白奶奶忙拉着白平康问。 “岳母见到周萍哭的稀里哗啦的,倒是岳父,仍本着个脸,不过,也没提赶周萍走的事情,我这厂里有事,就急着回来了,让周萍在京里多待些日子,跟岳父岳母好好处处,总是亲闺女,又事隔这么多年了,想来岳父也狠不了那心了。”白平康道,回想起见到周老爷子的样子,周老爷子老多了,一头头发全白了,不过,性子还是那么的强,这次,白平康是狠狠的灌了三杯白酒才得以进门的。 若不是白平康天生的酒量,还真顶不住周老爷子那一手,开玩笑,那一大玻璃杯差不多就有半斤。 汇报完周老师家里的情况,白爸就把开包裹,里面全是各种点心和礼物,有大舅小舅送的,有大姨小姨送的,还有外公外婆送的等等,白蔡蔡和毛毛两手都捧不下。 而毛毛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飞机模型,带摇控,据说还是周老爷子亲自上街挑选的,可把这小家伙乐的,跑到院子里,就玩开了。 “爷爷,阿爸,我今天上午去方家沟玩,给你们买了酒呢。”白蔡蔡回屋放好东西,就提溜着那一壶酒过来。 “哈哈,丫头不错,知道给老爸爷爷买酒了。”白平康乐呵呵的道,还打开酒壶闻了闻:“嗯,这酒不错,还有那么点梅林酒的味道,就是不够香不够醇。” “阿爸,酿酒的人叫梁明华,我听江记者的阿婆说了,他阿爸就是金山酒厂的梁师傅。”白蔡蔡道。 “梁师傅?那可是当年金山酒厂的第一酿酒师啊,蔡蔡,你是说这酒是他儿子自己酿的土酒?”白爸有些兴奋了,土酒能酿成这样,那技术顶尖的,最近他一直为开发梅林酒一畴莫展,现在厂里的几个师傅都没底。说着,他又把酒凑到鼻子间闻了闻,又倒了点在杯里尝了尝,这酒够味儿了,若真是梁明华自己酿的,那这个梁明华已经继承了当年梁师傅的手艺。 “是的,他们村里人经常问他们家买酒喝。”白蔡蔡回道,这些事情,她都找宁阿婆打听清楚了。 “那好,蔡蔡,你马上带我去方家沟,我找他谈谈。”白爸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用了,他听说酒厂里挖出了百年老窖,已经去金山酒厂了。”白蔡蔡道。 白厂长一听梁明华已经去了酒厂,那在家里也坐不住了,匆匆吃过饭,收拾了东西,就跟白爷爷和白奶奶告辞,叮嘱蔡蔡姐弟两个听话,便去了金山镇。用他的话来说,这不马上回去,他晚上睡觉都睡不坦实。 “这家里的板凳还没坐热呢,又要走……”白奶奶捧着茶点瓜子出来,看着白平康离开,不免嘀咕了句,老人家,一年忙到头,也就希望一家人没事坐在一起唠唠嗑。 “平康这是正事呢,再说了,明天他们酒厂就上班了,哪能天天呆在家里的,男人干事业,就要有这股子劲头,想当年,大禹冶水,还三过家门不入呢。”白爷爷在一边道。 白爷爷开口,白奶奶就不说话了,拉着毛毛在身边,爷孙两个,一个剥瓜子,一个只瓜子。 自家爷爷的想当年也想的太久远,居然到了三皇五帝时期。白蔡蔡想着,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奶奶,好象这事儿是她惹出来的,年轻人总是忙啊忙的,往往忽略老人的心,于是,便也腻在自家奶奶身边,乖巧的话儿说了一萝筐,逗得奶奶眼睛笑成了缝。 白爷爷在边上慢悠悠的抽着他的老旱烟,毛毛跪坐在凳子上帮着白爷爷卷烟丝。 这边爷孙几个正唠叨着,外面却听到小豆花在叫:“蔡蔡,蔡蔡,在家吗?” 小豆花,她咋来了?白蔡蔡连忙跳下凳子,一溜小跑的跑了出去。只看小豆花跑的气喘吁吁。 “小豆花,你怎么来了?”白蔡蔡边说边拉她进屋。 “我在镇上,看到方晓北约了好一般子人说要到这里来找你二哥的麻烦呢,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着来报信了。”小豆花气喘吁吁的道。 方晓北?这家伙还真来啊,白蔡蔡以为他说说呢。不由的跳起脚冲着楼上小阁楼的窗户大叫:“二哥,二哥,快下来。”中午吃过饭,这哥几个又不知在小阁楼里密谋什么了。 “什么事啊?”二哥从窗户上探个脑袋。 “方晓北来了。”白蔡蔡道。 “倒,这小子还真敢来。”白学武一吼,年前,白蔡蔡就跟他说过方晓北让传的话,他当时是嗤之以鼻啊,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呼啦啦的,不一会儿,白家四兄弟都下来了,惹得白爷爷一顿骂:“走路都没个正形。” 随后白家兄弟当前,沿街窜户的吼了那么几声,立时,各家窜出十五六岁的小子,不一会儿,白家兄弟身后就跟了一群人了,这派头,很大哥啊。白蔡蔡想到了义气,风发那啥的,年青就是热血。 “二哥,要文斗不要武斗啊。”白蔡蔡和小豆花跟在一群人后头叫,虽然人家打上门来了,不能不应战,但还是要小心啊,前世,二哥可是有打架坐牢的前科的,今生也差点栽进去,白蔡蔡免不了要婆妈一下。 一伙人赶到了村口,正好将方晓北的一伙人堵在村外。 “方晓北,想咋嘀,划下道来。”看到方晓北,白家一伙人就起哄了起来。 方晓北一伙儿脸色有些灰白,他们本想悄悄的进村,不动声色,候着白二哥落单的时候打闷棍的,这是谁啊,谁走漏了风声,方晓北一边架还没开打,就猜忌了起来。 “什么划下道不划下道,咱们准备上山玩的,好狗不挡道。”方晓北很光棍,这时候来个死不认账。 “行了,你方晓北传话那会儿挺爷儿们啊,咋这时耸了呢,放心,大过年的,我们也不想打架,咱们要文斗不要武斗,不就是那点小恩怨嘛,不值一提,斗完了,咱们来个一笑了恩仇,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懂不?”白学武把自家爷爷的架式学个十足。 一边小豆花捂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蔡蔡,你二哥这是拍电视呢。” 白蔡蔡也笑眯着眼,不过,她放心了,二哥可成熟不少,性子沉稳些了,不在是动不动抄家伙上的浮燥性子。前世的坎儿算是彻底过去了。 “怎么个文斗法?”听白学武这边这个说法,方晓北一边脸色转好,松了口气。 “这不,今天上午,我刚从方家沟的竹林子里弄了几只竹鹧鸪,怎么样,咱们各自挑一只来斗上一场,输的人给羸的人说声对不起就完了,怎么样?”白学武道。 “斗鹧鸪啊……没问题。”那方晓北有些得意儿的笑了。 白蔡蔡站在一边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家二哥不会在这沟里翻了船吧。 不管了,道已经划下,两伙人汇成一伙人,一起朝水牛岭那店那边去这次抓到了六只竹鹧鸪,各家各分了一只,另外留两只雄的竹鹧鸪驯练成斗鸟,就养在水牛岭那边的竹园子里,在这方面,白二哥得天独厚,这小子从小在五峰山这旮旯,几乎没有他没玩过的东西。 不一会儿,大家到了水牛岭快餐店,进了后院,就看到两只竹鹧鸪关在鸡棚里,鸡棚里还剩的一些鸡被闹的鸡飞狗跳。 白学武和方晓北一人一只竹鹧鸪,先是安抚了好一会儿,又喂了一会儿食,别说,也不知两人用的什么手法,本来烦燥不安的竹鹧鸪安静了不少。舒展着腿步,艳丽的羽毛,很养眼,前世,许多人养斗鸟,不仅是为了玩,也是为了观赏。 随后,就开始进入了试探性的接触阶段,白学武和方晓北两个手段层出不穷。 “没看出来,你小子在驯练斗鸟上面有一手啊。”白学武看着方晓北道。 “我小时候没人玩,又老受欺负,就常常一个人进山抓竹鹧鸪练着玩儿。”方晓北道,话音里透着一丝失落,任谁有那样孤单的童年,都难以释怀的。 很快的,两只竹鹧鸪就斗的你死我活起来,最后,尽然是不分胜负。为免竹鹧鸪受伤,两人敢紧将竹鹧鸪分开。 “小子,还不错,二哥正打算驯养竹鹧鸪,怎么样,有空的时候来帮二哥。”白二哥朝着方晓北伸出了橄榄枝。 “行,管饭不。”方晓北也很爽快,这场斗鸟下来,两人倒是有些腥腥那个相吸了。 “管,而且每卖出一只斗鸟,你能得到相应的提成,怎么样,二哥待遇可以吧。”白学武自夸。 “那行,以后我就跟着二哥混了。”方晓北道。 白蔡蔡鄙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二哥很有那么点奸商的潜质,这么一个优质的斗鸟驯练高手就这么被他拉下水了。想来,之前,他们几个在小阁楼上,说不定就是密谋这事情。 别说,二哥还是有点商业眼光的。 前世,自九五年后,宁山县的旅游优势渐显出来,当时,老街已经过全面修改,前街便是宠物市场,后街是古玩玉器市场。 而在宠物市场里面,竹鹧鸪这种斗鸟那几乎每家店都有,各色各样的,而斗鸟也成了老街一景,前世,白蔡蔡还听杨华倩说过,宁山县后来还有地下的斗鸟赌斗市场,而一些南方的有钱人都常常到宁山的斗鸟赌斗市场玩,常常是一掷千金。 当然输的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 第七十一章消息 算是不打不相识,有了竹鹧鸪这个媒介,白二哥和方晓北算是臭味相投了起来,如今方晓北几乎成了白二哥的小弟似的,跟前跟后叫着二哥,正月里,快餐店的生意清淡,开春的小鸡小鸭还没孵出来,白二哥基本处于清闲状态,于是,就同方晓北两个一门心思放在训练斗鸟上,接下来几天,方家沟的竹鹧鸪没少遭殃。 当然,忙活了白方二人的同时,白家人的口腹之欲也满足了不少,用来训练斗鸟的竹鹧鸪都是雄性,雌的基本上都下了白家人的肚皮里。当然,白学武也挑了几只不错的雌鹧鸪,用来配种。 看样子,白二哥是想大干一场了。 而白蔡蔡这几天动极思静,把自个儿关在老屋的小阁楼里,雕琢着上回古教授送来的那块冰种飘花玉翠,掏掉两只手镯,又制了一块玉牌,剩下的除了一点边角料外,就是中间一块大一点的原石,白蔡蔡想花一点功夫,把它雕一个小小的文昌塔出来。 别外一边角料呢,则磨成珠子,再同五峰山的山石结合起来,可以串成一副手珠子,这是给小楠准备的,不然,小楠那体质,今后怕是有麻烦了。 一个文昌塔,白蔡蔡关在小阁楼里,整整雕了三天,可也才刚刚雕了个雏形,白蔡蔡雕的这个文昌塔有九层,别看它小,却是五脏俱全,其中,包括塔檐,菱角牙子,券门,窗,里面还要用上内雕法,总之这后面手绪繁多,再加上整体又小,更考验雕工,以白蔡蔡两世的技艺,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是雕不好的。 而用于风水的,塔的联匾上还要下工夫,总之,一个小小的塔,里面的名堂多着呢。 “阿姐,快出来,阿妈回来了。”这时,外面响起毛毛的声音。 “哦,就下来了。”白蔡蔡应声,一听阿妈回来了,白蔡蔡心里也高兴,为阿妈高兴,阿妈回京的事情可比前世整整提前了六年,放下手里的玉石,白蔡蔡揉了揉脖,有些酸痛,得,以后这方面她得注意,不能小小年纪的,整个颈椎病出来。 于是开了门,正看到毛毛伸头在楼道张望,看着自家阿姐出来,毛毛一个劲的招手。两人一起下了楼,就看周老师坐在厅上,一脸有些风尘朴朴的,眉宇间有些疲倦,但精神头不错,而原来眉宇间的压抑和轻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会儿正跟白爷爷和白奶奶说道着京里的事情,神情十分的开朗,显然在京里呆的不错,多年前的矛盾烟消云散了。 一边,白奶奶正指挥着一边的白学武:“学武,快,去村长那边打个电话给你二叔,这都星期天了,也不见个人影。” “妈,不用了,平康打电话到京里,最近,他们厂正在攻坚梅林酒呢,我听平康说了,找到了一个好的酿酒师,正在紧要关头,就随他去吧,我估计这段时间他都在县里跑,我想今天晚上待一晚,明天带蔡蔡和毛毛回县里了,这也快开学了,提前几天回去,让他们收收心。” “嗯,也对。”白奶奶点头。 “对了,周萍,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这时,白老爷子又道。 “爸,什么事?你说。”周萍道。 “是这么个事情,你也知道你大伯家的平生一家要迁回来了,只是你大伯一家调回来是调在市里,还且还没弄好,可学峰的学业不能耽搁,学峰那孩子正好读高三,学籍什么的就转在了县里,已经让晓玲那丫头办好了,可这个时候让他住校,跟同学都很陌生,我们怕影响这孩子的学习,毕竟,这可是最后半个学期,最关键了,所以我想,是不是让学峰住你家里,你是老师,平日的也能照顾一二,你觉得怎么样?”白老爷子问。 老2老三都在县里,若说起住房条件,老三家还更有优势,但老三媳妇那人有些难处人,学峰去怕是住不惯,倒是老2媳妇要好说话些,又是老师,行事细致,让人放心,所以,最后白老爷子还是决定跟老2家开口。 “行啊,我把蔡蔡的房间隔一隔,让毛毛搬过来住,把毛毛的房间留给学峰住。”周萍想了想道。 “那好,我就回平生了,让他准备。”见周萍一口答应,白老爷子也乐呵呵的道。 事情谈定,第二天,周萍便带着蔡蔡和毛毛回了县里。而白平康这些日子果然大多在县里跑,为厂里的梅林酒攻关做好必要的准备。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看着电视聊着天。白爸的BP机响了,这他BP机是厂里配的。 “周萍,我出去回个电话。”白爸道,然后匆匆出门。 “阿妈,外公外婆有没有提到我?”毛毛这小家伙腻在周萍身边问。 “提了,还让你们放暑假去北京呢。”周老师一边回答,一边在检查姐弟俩的寒假作业。白蔡蔡的寒假作业里面有十篇800字左右的生活日记。 前世,白蔡蔡业余的时候曾写写网文,这别的本事没学会,这灌口水的本事学的十足,所以,这八百字的生活日记,白蔡蔡愣是整的两千字一篇有余,还文情并貌的,结果,被周老师逮着了一顿狠批,说的蔡蔡面如土色,只得连忙朝毛毛打眼色,江湖救急啊。 其实白蔡蔡觉得有些冤,生活日记不就是记录一些吃喝拉撒吗,她这字字句句里面可都透着家庭温情呢,可这些在阿**嘴里,全成了没意义的废话,难道还非得什么事都喊着大道理,谈理想,谈奋斗什么的,这些东西,白蔡蔡一直觉得,写的说的都没用,只有默默去做,步步踏实就行了。 “阿妈,阿妈,北京有什么好玩的?你给我说说呗。”毛毛接到自家阿**眼色,立刻开始他的骚扰大法。 “好玩着多呢,天安门的升旗,小吃街,放风筝,还有大风车,有挂炉烤鸭,黄昏时还有扭秧歌,茶馆喝茶听戏的……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不好好学习,这些都没份。”周老师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最后却又数落起毛毛来,这小子一个寒假没少干坏事,别的不说,过年的新衣服就炸出几个洞眼来。 毛毛苦逼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家阿姐,得,这祸水东引,引到自个儿身上来了。 就在姐弟俩眉宇打着机锋的时候,白平康回来了,还一脸兴冲冲的,白蔡蔡和白杨小同学简直跟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立刻跑到白爸的身边,很狗腿的吁寒问暖的,把个白爸弄的莫名其妙,貌似他只离开二十分钟,没离开十天半月吧。 周老师在一边笑骂:“别搞怪,回屋,该返工的返工,该收心的收心。” 白蔡蔡和毛毛如蒙大赦,一溜小跑的正要回屋。 “别跑,蔡蔡,刚才打我CALL机的是古教授,他让我问你新年好呢。”白爸笑mimi的道。 “嗯,古爷爷新年好。”白蔡蔡立刻朝着京城的方向,掬个躬。随后却又笑mimi的看着阿爸:“阿爸,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肯定是关于那梅林酒的。” “就知瞒不过你这丫头。”白爸哈哈笑道,显然心情十分的愉快。 “平康,快说,别卖关子了。”周老师在一边也好奇。 “古老电话里说了,我年前给他带去的三瓶梅林酒,以每瓶十五万的价格让人买走了,另外京里一个收藏的栏目还约了他们,要做一个访谈,谈的就是梅林酒的事情,这酒在京里收藏界引起了不小的哄动,古老让我做一些准备,到时正可借此机会宣传一下金山酒厂,为酒厂打打名气。”白爸兴奋的道。 十五万,这个价格可超出白蔡蔡的估计了,白蔡蔡原来估计着七八万差不多,甚至五六万都有可能。毕竟这时还不象前世的后来那样炒作白酒。 “太好了,等那期访谈一播,那梅林酒,想不出名都难。”周老师也一脸高兴。 “是啊,正好,这段时间,在梁明华的攻关之下,新的梅林酒就要酿成了,到时,正可借这访谈之机,推出新的梅林酒。”白爸谈起酒厂的事情,那是满眼放光。 “阿爸,你得赶快趁这段时间,把梅林酒给注册了啊,要是初别人抢了先,你哭都没眼泪。”白蔡蔡在一边赶紧的道,这可是大事。 “对哦,这事可真得抓紧了。”白爸一拍桌子:“不行,这事还得找人,要办得快一点,这样,我明天要到市里省里去跑一下。” 白蔡蔡一句话,白爸跑断腿。接下来一段时间,白爸就带着人,专门跑注册的事情。 而这几天,周萍请了人,将蔡蔡的房间隔开,隔成两个小间,毛毛也搬到蔡蔡这边来住,这让小家伙心里有些不痛快,大房间换成了小黑屋,这小子能乐意才怪。 “你想啊,你跟小明打架的时候,小明打输了,立刻大声喊,我找我哥来,以前你只能找阿姐,可阿姐打不过小明他哥,以后学峰大哥来了,你再跟小明打架,也可以叫一声,我叫我学峰大哥来,有个大哥在身后撑腰,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情,对不?”白蔡蔡笑眯眯的劝着白杨同学。 白杨同学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以后咱也有大哥在身边罩着,于是这小子就乐呵呵的搬家了,并对于学峰大哥的到来寄予十二分的热忱。 第七十二章音煞 开学前一天,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白蔡蔡昨晚又雕了大半晚的文昌塔,这会儿还躲在被窝里睡懒觉。 前世就是一个夜猫子,今生也仍然不脱夜猫的习性,没办法,雕刻这东西,白蔡蔡就喜欢在夜里,这时候精神特好,思路清晰,连手上的动作也显得快而轻灵,只是这段时间,她再也没有进入那以前那种疯魔状态,果然是可遇不可求。 正迷迷糊糊的做梦呢,周萍进来了。 “蔡蔡,快起来了,我电饭煲里煮了粥,桌上还有几块煎饼,一会儿,你跟毛毛起来吃,阿妈去买菜去了,今天,你平生大伯他们要送学峰堂哥过来,早点起来啊,不要人家来了,你还赖在床上。”周萍对着被子的一头道。 “知道了,阿妈,阿爸呢?”白蔡蔡蒙蒙胧胧的从另一头探出个脑袋,才发现阿妈对着自己脚那头说话,不由的乐了。 “你阿爸当然回厂里了,他如今忙的脚不粘地,快起来。”周老师没好气的瞪了白蔡蔡一眼,这女儿冬天睡觉就喜欢把个头蒙在被窝,而平日睡哪一头又不固定,弄得她有时候都找不到人。 说着,周老师便急急的去买菜去了。 等周老师离开后,白蔡蔡才从床上坐起来。刚出房门,就被一个轻快,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 “早上好,快起床。”小黑扑腾着翅膀跳到白蔡蔡身边的门框上,得意抖着羽毛,似乎笑话白蔡蔡睡懒觉。 “去,叫毛毛起床。”白蔡蔡挥着手,别说,小黑越来越聪明,每回,毛毛带它出去溜达,都能让公园里的大伯爷爷们眼馋不已,更有人追到家里来要买小黑,不过,小黑在家里这么久了,平日里没事就跟着学舌,虽常常闹驴唇对马嘴的笑话,但却给家里增加了不少的乐趣,一家人自然不肯卖,小黑可是毛毛的宝贝,其实,自小黑来家里,白蔡蔡没怎么管过,一直都是毛毛在照顾,这小家伙对小黑宝贝的很呢。 “毛毛,起床了,毛毛,起床了。”小黑又满屋子扑腾。 毛毛从厨房里伸个头出来,嘴巴上全是牙膏的泡泡,含含糊糊的道:“马后炮,我早起床了。”随即又含含糊糊的冲着白蔡蔡道:“阿姐,你又起的比我晚。” “我晚上睡的晚不说啊。”白蔡蔡搓着手进了厨房,这虽然开春了,但冬冻树木,春冻人,又是个雨天,人感觉寒丝丝,阴冷冷的。 提了煤炉上的水壶,白蔡蔡帮着毛毛兑了热水,让毛毛刷好牙,就接着洗脸,随后,白蔡蔡拿了自己的牙刷杯子走到屋外走廊边刷牙。 门口的一株梅树盆景正开着梅花,窗台上的水仙也开着一簇簇的小白花朵,晨风过后,一丝淡淡的香气扑鼻。 白蔡蔡深吸一口气,然后刷牙,只是很煞风景的,隔壁的刘大妈坐在门口洗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坏东西,挨千万的……” 白蔡蔡听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不是为了现在,而是因为前世,前世,因为蜂窝煤的事情,刘大妈跟自家撒破脸皮,每日里就这么指桑骂愧的,你真找她理论,,她都是推个干净,前世就是这么着,她不是骂你,她骂自家老头,骂自家淘气的小外孙女。你能拿她如何? 前世,为了这么个人,她和阿妈不知受了多少的闲气,直到不久后,学校拆了这个大院,重新盖宿舍楼,她和阿妈才摆脱这个人。 现在想来,真是憋屈。这会儿,又不知谁惹着她了,一大清早的,又骂人,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 懒的再听她骂人,白蔡蔡匆匆刷牙,转身回屋,在厨房里洗过脸,就同毛毛坐在饭桌前吃早点。 不一会儿周萍买菜回来了,白蔡蔡打扫好家里的卫生,就蹲在阿妈身边,帮她掐菜叶子。 “多吃多占,也不怕涨死,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干脆,大家都去做外来的和尚好了,呗,什么东西。”隔壁刘大妈越骂越响了。 “你一个早上,骂骂咧咧的,吃错药啦,也不怕烦人。”外面传来刘老师嘀咕的声音。 “呗,你个死老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去买垃圾,管好你自个儿就成了,少管我,我就骂,挨千万的,坏东西……” 外面刘大妈继续骂。白蔡蔡肚子里腹诽着,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的。 “啪……”的一声,周老师重重的将蔡丢在盆子里,溅了一地的水渍,站起身来,似乎要冲出去,咬了咬牙,又蹲下来,死命的掐着菜叶子,好象跟菜叶子有仇似的。 看着自家**样子,白蔡蔡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她有一种预感,这刘大妈不会是又在骂她家吧,可好象这回,自家好象没惹到她呀。 “阿妈,刘大妈是在骂咱家吗?”白蔡蔡低声的问阿妈。 “嗯。”周老师重重的点头。 白蔡蔡唬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板的很难看,前世今生的怨气都集中到一起了。 “这种事,你小孩子别管。”周老师死命的扯着蔡蔡蹲下。 “她这么欺负人,不能这么算了。”白蔡蔡红着眼。 “她怎么欺负人了,她骂骂咧咧的,又没指名道姓,要真跟她闹,她反正光棍的很,到最后,反而会让宋校长为难。”周萍叹了口气。 “阿妈,她倒底为啥骂咱家?”白蔡蔡问,前世是因为房子和蜂窝煤的事情,可这事,自己已经先预防掉了,这回又是为的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阿妈这个班主任,刘老师的女儿也是四小的老师,也教了好几年了,一直想带个班级,这回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调走,她也看到这个机会了,但是一年级的学生年龄都很小,都是孩子,这做班主任的,那即是老师,又是保姆,容不得半点粗心,宋教长就是看中阿妈十多年的教学经验,以及细心和责任心,所以才把一年级三班交给阿妈,她不放心那刘小茹,说小刘老师做事太粗心,责任心也不强,不能带班级,这不,就让阿妈上了,给果就成了刘大**眼中钉了呗,阿妈倒不是怕刘大妈,真要闹,总是她理亏,可这事一闹大,对宋校长不好,阿妈是宋校长亲自从宝岭镇调来的,这一来就当班主任,虽然,阿妈有这个资历在,但一闹开,宋校长总有任人唯亲的嫌疑了,对宋校长不好。”周萍解释道。 虽然知道有些事自家女儿不一定能理解,但有个人说道说道,倒也能消了些闷气。 “那也不能就这么让她骂下去啊……”白蔡蔡皱着眉头。阿**心思她理解,宋校长一直以来对阿妈都不错,阿妈投桃抱李,自然不想给宋校长惹来麻烦。 “等有机会,阿妈找刘老师谈谈。”周萍叹口气。 “找刘老师谈又有什么用,他在家里就一甩手管柜,被刘大妈吼个几句就成闷嘴葫芦了。”白蔡蔡撇着嘴,刘老师怕老婆,那在四小也是出了名的。 门外,刘大妈仍在指桑骂槐,白蔡蔡站在门边,皱着眉头瞪着眼,就在这时在,她眼尖的撇见刘大**女婿拧着东西,正站在大院子门口,同东屋的赵老师在说话。 不由的转了一下眼珠子,便快步走出门,冲着坐在门口听刘大妈气哼哼的问:“刘大妈,你一大早的,骂骂咧咧的骂谁呢?” “呵,大的不出来,弄个黄毛丫头出来,怎么,我骂我自家小外孙女儿,你也管得着。”刘大妈叉着腰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屑。 “你为什么要骂你小外孙女儿,她那么小,还不到两岁呢,又不懂事,孙大妈,我可听人说过,这小孩子虽然不懂大人说什么,但感觉特别灵敏,你骂她,她会知道的,这对孩子今后的成长会很不利的,我看书上说过,小孩子还在阿**肚子里时就注重胎教,到了出生,更需要在爱的环境中成长,这样她才会成长的健康开朗,聪明活泼,可你这样天天骂她,孩子的心灵会受到伤害,说不定以后长大了还会有自闭的倾向什么的……”白蔡蔡拉拉杂杂的说一通,说的刘大**脸都快绿了。 “你这臭丫头,乱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天天骂小外孙女儿了,还什么自闭的,你咒我小外孙女儿啊,没家教。”刘大妈气的要抓狂。 “刘大妈,我刚才问你了,你说是骂你小外孙女儿吗?我也是好心啊,这书上说的是有道理的。”白蔡蔡表面上很委屈,肚子里却乐了,其实她也没有说错,刘大妈天天骂人,却拿自己的小外孙女儿当挡箭牌,这在风水里面也是不好的,会对孩子形成一种音煞。前世白蔡蔡记得,刘大妈这个小外孙女儿好象不久后就出事了,叫玻璃扎了眼睛,瞎了一只眼,为这事,刘大**女儿女婿和刘大妈闹翻了。 “妈,以后小囡囡还是我们自己带吧,您老忙,以后不麻烦您老了。”不知什么时候,刘大**女婿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的道。 第七十三章小囡囡 “我说小吴,你什么态度啊,当我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啊,是,敢情着我犯贱,巴巴的要帮你带女儿,天哪,我真是命苦,天天做牛做马的,最后还讨人嫌,走走走,你抱走,反正小囡囡也不姓刘,她姓吴,她有爷爷奶奶的,还要外公外婆瞎操什么心。”刘大妈气的暴走,冲着她的女婿吴辉直吼。 “妈,你这是干什么,吴辉没有别的意思,他是怕小囡囡顽皮,怕她烦着你。”这时,刘大**女儿刘小茹从屋里出来,一边劝着刘大妈,一边暗示了那吴辉赶快解释解释。 “妈,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累着了。”那吴辉知道自家岳母的脾气,他刚才一时气愤说出那样的话,若是不给她一个台阶,那会闹的没完没了的。因此,这会儿也放软了口气。 “是啊,是啊,都进屋说话。”刘老师正在厨房里洗着碗,急急的出来打圆场,那手还推着刘大妈进屋。 刘大妈一扭身子,恨恨的瞪了蔡蔡一眼,一边的周老师连忙将蔡蔡拉到身后,蔡蔡躲在自家阿妈自后,一脸纯良无辜,倒让刘大妈不好说啥了,只得恨恨的一跺脚,又瞪了周老师一眼,这才进屋了。 不一会儿,屋里又传来一阵低低的争吵,东屋西屋的几户人家都探头张望,白蔡蔡也张望着,点火的效果不错,按刘大**性子,家里要闹上一阵子了,虽然她的手段有些小道,但实在是这刘大妈太气人了,不找点事给她添堵,她就要找事儿给别人添堵。 当然,对因此而受池鱼之灾的吴辉同志,白蔡蔡只能表示遗憾,其实,如果吴辉同志真把孩子接回家自己带,说不定能免去小囡囡接下来的一场大祸也不一定,当然了,这事也说不准,天道这东西常常不以意志为转移。 “蔡蔡,下不为例。”这边周老师瞪了蔡蔡一眼,拉着她回屋。 蔡蔡不由的暗暗伸了伸舌头,就知道自己这点小技量是瞒不过阿**双眼的。 “我知道了,阿妈,其实我也是为她家小囡囡好,她那么拿小囡囡当挡箭牌对小囡囡真的不好的。”白蔡蔡解释着。 “你都有话说。”周老师继续瞪着她,然后将她拉回屋里,关了门,让蔡蔡坐在她的对面,这才一脸正色,这股正色,白蔡蔡以前看的多,大多都是阿妈在教导学生的时候的表情,但阿妈很少对自己用。 “丫头,你维护阿妈,为阿妈出气,阿妈很高兴,但阿妈希望,以后,至少,在你长大成人前,这种小手段少用,尽量不用,你是学生,阿妈希望你阳光灿烂,每一步都端端正正,这对你的人生成长是至关重要的,嗯。知道吗?”周萍做为一个老师,她不能不未雨绸缪,她发现自己这女儿,别看平日很乖巧低调,但其实相当聪明,尤其在人心方面,似乎看的很透,而且这丫头鬼主意也多,这让她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事有反常必为妖啊,人有时常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尽管她心里很高兴女儿的维护,但仍要敲打,玉不琢终归难成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阿妈,我知道了,我一定记住你的话。”难得的看阿妈如此正色,白蔡蔡起身坐到阿妈身边,把头枕着阿**肩膀上,带着点撒娇的口气道。 虽然她觉得阿妈有些小题大做,但不知为什么,这时候阿**敲打,让她心里很高兴,前世,阿妈把太多的关注给予了她的学生,有时往往疏忽了自己这个女儿,再加上家庭的关系,以至于她的性格成长的相当的孤僻内向,难处人,等到阿妈发现她这些问题,那时候她的性格已经定型了,充满了棱角,想改都难,只是后来在社会上打拼几年,这才渐渐的被磨圆。 而现在,白蔡蔡觉得,被自家阿妈敲打也是一种幸福。不由的就磨着脸面,埋在阿妈颈窝子里。 “你这丫头,多大了,还撒娇,小心让毛毛笑话。”周萍叫女儿这亲昵的动作弄的哭笑不得。 “哼,那小子,他敢?”白蔡蔡轻哼着。 “你就欺负毛毛吧。”周老师轻拍了一下白蔡蔡的脑袋。 “阿妈,你讲点理,我疼他都来不及。”白蔡蔡坐直身子抗议。 …… 就在这时,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白爸带着一身春寒进屋。 “我说你俩母女窝在房里干什么呢,别是说我的坏话吧。”白爸放下公文包,打趣的道。 “呗,谁没事说你的坏话。”周老师瞪了他一眼,随后又问:“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加班吗?”今天正好是星期天。 “这不,平生他们要来嘛,我总得在家里招待一下啊,要不然,平生大哥会说我怠慢他们的。”白爸道。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忙,忙到平日待家里的时间都很少,镇里,市里,省里,各处跑,不由的对周老师有些抱歉:“这些日子,家里可辛苦你了。” 周老师嗔了他一眼,一副你还知道啊的样子。 白蔡蔡捂眼,这是赤果果的打情骂俏啊,很识趣的溜出了屋。毛毛这小子又不跑哪里疯去了,白蔡蔡没事,又检查了一下毛毛腾出来给学峰堂哥住的那间屋子,东西都清空了,不过,一边的书柜上,以及桌子上还摆着几个白蔡蔡雕的石雕,都是周老师从蔡蔡屋里搜刮来的,做装饰用。 得,阿妈可真会挑,这里面好几个都是雕了福运玉符和康寿玉符的,看到这些,白蔡蔡就想起她正在雕的文昌塔,这些天文昌塔也雕的差不多了,干脆,就把那塔放在文昌位上,说不准对雪峰大哥的学习有用,要是能让学峰大哥更上一层楼,达成他的心愿,那岂不是挺不错的。 白蔡蔡美滋滋的想着,心动就立马行动,转身回屋,拿了文昌塔就摆在了文昌位上。 “蔡蔡,我和你阿妈去接你平生大伯他们,你和毛毛看家啊,别乱跑。”这时,白爸和周老师从屋里出来,叮嘱了白蔡蔡一声,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了车站。 白爸和周老师离开后,白蔡蔡就做起家务来,先把家里打扫干净,然后又搬出过年吃的瓜子糕点,又洗了几个茶杯,一会儿,平生大伯他们来,还得泡茶不是。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这时,毛毛急匆匆的回来,一进门就大叫:“阿姐,不好了,小黑叫隔壁的刘大妈关屋里了,你快去把小黑放出来。”毛毛边说边急的跳着脚。 “怎么回事啊?小黑怎么会被刘大妈关屋里?”白蔡蔡连忙问。 “我眼小明在玩呢,不知怎么的,小黑就跑掉了,我一直没找到,后来听到小黑在刘大妈屋里叫,可刘大妈根本不让我进屋。”毛毛气的嘟着嘴。 刘大妈正气着自己呢,怎么可能让他们进门,这事得找刘老师或者他家里的其他人,白蔡蔡想着,便问:“那刘大妈家里的其他人呢?” “小刘老师和吴叔叔一起出门了,刘爷爷估计又去废品收购站那里淘垃圾了。”毛毛道。 白蔡蔡明白了,估计刘大妈闹个不休,家里人干脆都躲出去了,这下可麻烦,小黑落到刘大妈手上,刘大妈一气之下,会不会就烤了它?小黑小命休矣。 于是,白蔡蔡立刻拉着毛毛急急的出门,果然的,隔壁传来几声小黑惊恐的尖叫声:“救命,救命……”白蔡蔡气乐了,这货居然还知道叫救命。 “毛毛,你快去把刘老师叫来,我这边看着。”白蔡蔡吩咐毛毛道,毛毛一听,点点头,撒丫子就跑。老街就在四小边上,不远。 毛毛走后,白蔡蔡听着屋里小黑的叫声发急,使劲的拍着门,干脆的模仿起小刘老师的说话声:“妈,开门,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啊,回来就把小囡囡抱走呗,省得我心堵的慌。”刘大**口气仍不好,显然还没消气。说着门就打开了。 白蔡蔡庆幸,小地方,这时候的门大多都还没有猫眼那东西。 “怎么是你?”刘大妈一看是白家丫头,便瞪眼,白蔡蔡嘿嘿一笑,趁着她没注意,硬是从她身边挤了进屋。 刘大妈气得在身后骂:“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怎么随便往人家家里闯,你家大人怎么教的?” 白蔡蔡只当没听见,顺着小黑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就到了刘大**卧室门口,那门开着,床对面的桌上摆着一只鸟笼,小黑就在鸟笼里扑腾,而床头,小囡囡正睡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正看着小黑咯咯笑着,笑的黑眼睛开心成了一条线。 “你这臭丫头,给我滚出去。”这时,刘大妈一手抵住了门框,不让白蔡蔡进屋。 其实白蔡蔡也没打算闯进卧室,真那样,那反而是她理亏了,她只是要看到小黑没事就行,等到毛毛带刘老师回来,刘老师自然会把小黑还给她家。 “刘大妈,你怎么把我家小黑关在笼子里?”白蔡蔡看着刘大妈质问,小黑在这一带挺出名的,容不得刘大妈不承认。 “小黑自己飞我家来的,我家小囡囡喜欢,就让她玩一会儿呗,你这丫头这么小气干什么?”刘大妈不屑的道,一只破鸟,谁稀罕。 白蔡蔡无语,得,刘大妈干脆倒打一耙了。 “咯咯咯……”小囡囡开心的笑着,白蔡蔡不由的望向她,却突然发现,小囡囡混身笼着煞气,相当的锐利,白蔡蔡吓了一跳,随后她发现煞气的来源居然是床头上面挂着的那一幅36寸的玻璃镜框,镜框里是一副刘大妈和刘老师的合影。 白蔡蔡记得,去年刘大妈小儿子结婚前,去上海拍了婚纱照,刘大妈和刘老师也一起去玩了几天,也照了一张放大,回来的时候,刘大妈可是好一顿炫耀。 第七十四章条件反射 在风水学里面,头顶压迫是很不好的一种风水,所以,象横梁压顶等等,都是不吉利的,虽然床头挂画不存在这个问题,但大而厚重的橡框也带着一种不吉利的运势,所以,这种布置,在风水师的眼里,也是要极力避免的。 床头挂画可以增加卧室之雅意,但要以轻薄短小为宜,否则,其它且不说,就单单它存在的风险来看,一旦挂勾脱落,砸了下来,那睡在下面的人,非死即伤,不可不慎哪。 而现在,白蔡蔡就看到了这个风险,不,或者已经不能说风险了,从煞气的程度来看,危险就在眼前,回想前世,小囡囡倒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祸事的,白蔡蔡真记不太清了。 可她知道,小囡囡眼前就有处于危险之下。 “刘大妈,你床头怎么挂那么大的像框,还是赶紧移开吧。”白蔡蔡冲着刘大妈道。 “啧啧,你这丫头片子,真是咸吃萝卜谈操心,我挂像框关你啥事儿,走走走,一会儿,等小囡囡玩过瘾了,小黑会还给你的。”刘大妈推攘着白蔡蔡。 “不是的,挂那么重的像框,而且还是玻璃镜面的,真的很危险。”白蔡蔡强调,虽然前世,后来,许多人拍婚纱照,那床头都要挂巨副照片,但那时候挂卷轴的多,或者有像框,但因为照片上用了冷裱膜,因此一般不会用玻璃镜框,这样,相对来说,没什么危险了。 “喂,我说你这丫头,今天是成心给我添堵的是吧,早上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现在又来乌鸦嘴,你真当我不敢教训你啊。”刘大妈一手叉腰,火了。 白蔡蔡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年月,好人难做啊,得,反正不关她的事,刘大妈也说一会儿就还小黑了,干脆,她也别在这自找没趣了。 白蔡蔡想着,不由的又看向小囡囡睡的床头。猛然间,就看到墙上镜框有种往下坠的趋势。 “呀……”白蔡蔡大喊一声,一把推开刘大妈挡着自己的胳膊,整个人扑向小囡囡,将小囡囡护在身下,同时双手抱头。随后她就听到嘣的一声,接着,一只手的手背传来钻心似的疼,而护着头的两条胳膊也砸的生疼生疼,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囡囡……”刘大妈这时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扑到床上,搬开磺在蔡蔡背上的镜框,那镜框的玻璃已经碎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时,刘老师同毛毛一起回来了,一进屋,见到这情形,也吓了一大跳。 “阿姐。”毛毛也急慌慌的上前扶着白蔡蔡。 身上的镜框拿掉了,白蔡蔡放下手,直起身来,背上,一些碎的玻璃片滑落下去,手背钻心似的疼,原来一块碎玻璃正好插在了手背上,一手背全是血。 “咯咯咯……”小囡囡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却开心的笑着,还以为大家在跟她玩游戏呢。 “老婆子,还愣着干什么,快送蔡蔡去医务室啊。”一边刘大老师大吼。 “阿姐,阿姐,你流血了。”毛毛吓的小脸有些白了。 于是,刘大妈抱着小囡囡,刘老师带着蔡蔡,毛毛跟在身后,一众人直赴校医务室。 除了那块玻璃插进手背,缝了几针外,其它的没什么大碍,到于小囡囡,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会儿,靠在刘大**怀里正呼呼大睡了起来。 医护室的医生帮蔡蔡包扎好后,又打了一针,然后开了消炎药什么的,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完事。 “蔡蔡,蔡蔡,你怎么样了?”这时,周老师急急的赶来,看着蔡蔡手包的严严实实的,那眼眶便红了,咬牙切齿的冲着刘大妈吼:“刘大妈,蔡蔡要出个什么问题,我跟你没完。” 她身后跟着白爸,还有白平生夫妇以及学峰堂哥。 她们一回来,就听邻居说,蔡蔡被刘大妈给打了,还流了许多的血,刘家门口的地上还滴了几滴,周老师看着地上的血迹,差点没昏过去。 倒不是周围邻居慌报军情,而实在是大家都不清楚情况,只是根据看到的加上推测得出的结果,蔡蔡从刘家出来,一手的血,而刘大妈这些日子里都要指桑骂愧的骂白家,因此,得出这个结论不奇怪。 白家一伙人连家门都没进,就急冲冲的朝医务室来。 “刘大妈,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冲着我们大人来好了,对付个孩子算什么。”白爸这时也冲着刘大妈吼,发飙了,白蔡蔡从来没见过自家常拿好人卡的阿爸也有这么暴走的时候。 “我没有打蔡蔡,是蔡蔡救了小囡囡。”刘大妈一脸的悻悻,这个时候,她觉得自个儿有些没脸见人了。 “阿爸,刘大妈没有打我,是意外。”见这情形,白蔡蔡也连忙用手去扯阿爸阿**衣角,嘴角又不由的抽了起来,这一只手虽然没伤,但也砸的青紫一片,这一动都一抽一抽似的痛。 “是啊,是啊,今儿个的事情,多亏你家蔡蔡了,要不然,我家小囡囡还不知要怎么样了?”刘老师也连忙的感谢道,然后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白爸和周老师一听这么回事,虽然心疼蔡蔡,但也不好说刘家什么了。 “刘大妈,不好意思,是我没弄清楚状况。”白爸一听不是那么回事,连忙道歉,周老师显然那气儿还没消,甩着一张脸。 “不不不,是我不对,白厂长,周老师,我这人就是这人见人嫌人的气性,一张破嘴,以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这回真的是多亏蔡蔡了,要不然……”说到这里,刘大**背一阵发寒,若不是蔡蔡,那么大的镜框砸下来,还有那些碎玻璃,天知道会出什么样的状况,想着,刘大妈就后怕。 随后一行人回到家里,刘大妈把家里过年人家送来的吃的喝的,全搬白家来,那股了热情的劲儿,跟之前那真是冰火两重天,倒是把白爸和周老师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也知这刘大妈其实是一个浑人,也不于她计较了。 只是蔡蔡,心里想着前世,自己和阿妈受了她不少闲气,终是不能完全释怀,最后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躲回屋里躺着休息去了。医务室的医生怕蔡蔡会有轻微脑震荡,让蔡蔡回家静卧休息的。 厅上,刘老师和刘大妈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屋。 过了一会儿,刘小茹和他丈夫回来,知道这事,也是吓了一跳,又专门到白家来感谢了一通。 “你这丫头,也不掂量掂量你那小身板儿,你就不怕砸伤了自己啊?”房里,白学峰很好奇啊,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家堂妹当时救人的心态。 毛毛听着学峰大哥的话,也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想大的镜框砸下来,想着也怕人。 白蔡蔡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将一本书丢在地上,白学峰和毛毛两个都自然而然的弯下腰去捡,结果“咚”的一声,两人头撞头。 “哎哟……”毛毛痛呼。 “蔡丫头,你没事把书丢地上干什么。”白学峰一脸莫名其妙,扶着毛毛的头一个劲的揉,生怕撞伤了毛毛。 “就是,阿姐啊,你这是在害人。”毛毛皱巴着一张脸抗议。 “这就是解释啊,当时发生危险,我脑子里啥想法都没有,就好象东西掉下地,你们弯腰去捡一样,是一种条件反射。”白蔡蔡摸着鼻子道,现在想想,如果当时她脑子里真有什么想法的话,那情况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毕竟,她心里还是气着刘大**,当时情形只要稍一迟疑,想救都来不及。若是扎在自己手背上的玻璃扎进小囡囡的眼睛,那前世的一切又将重演了。 “蔡蔡,我听周阿姨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杨华倩风风火火进来。 “学习雷锋呢。”白学峰半取笑的道,起身揉了揉白蔡蔡一头篷篷的短发:“好了,你同学来了,我就不陪你聊天了,我去把东西整理一下。” 说完,冲着杨华倩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我来帮你。”毛毛一溜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这谁啊?”等白学峰和毛毛离开后,杨华倩凑到白蔡蔡耳边,一脸好奇的问。 “我平生大伯家的堂哥,转到我们一中的高中部,今年是高考生,家里的重点照顾对象。”白蔡蔡笑着介绍。随即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北京好玩吗?” “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一个寒假我都跟着我大伯学拳呢。”杨华倩颇有些郁闷。 学拳?杨华倩练过拳的事情,白蔡蔡前世就知道,不过,这姐儿不是练拳的料啊,据前世的杨华倩说,她练拳把自己的身体给练废了,要不然,她定是要走家族的路子,考警校的。 杨家,除了杨华倩那个在文化局工作的小叔叔,其他的全是属于政法系统一系。在宁山县,也是属于衙内一党。 白蔡蔡记得当时听杨华倩这么说的时候差点去买块豆腐撞死,你说说,人家是身体练废了才考京华的,哪象她头悬梁,锥刺股的才刚刚达京华的线,这人比人,气死人哪。 “练的怎么样?”白蔡蔡问。 “还行。”杨华倩颇有些得意,虽然这个寒假很累,但效果不错,大伯和老爸都说她有习武的天赋,比她小叔叔强。 “适可而止吧,身体才是**的本钱。”白蔡蔡适当的提醒了一下。杨华倩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做什么事都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劲道,但也容易伤了自己。 “没事。”杨华倩挥挥手,毫不在意,又道:“对了,我爸也来了,送奖金来的,是元旦的时候,你举报杀人犯线索的奖金。” 白蔡蔡一愣,随即却一拍床头:“完了。”说着,又阿哟的一声,显然碰到痛手了。 “怎么了?”杨华倩好奇的问。 “这事,我阿爸,阿妈还不知道呢。”白蔡蔡皱巴着脸道,她有一种预感,阿妈会发飙。 果然的,白蔡蔡话音刚落,周萍就拿着一个装钱的信封进来:“白蔡蔡,你跟我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妈,我头晕,要睡了。”白蔡蔡立刻装死。同时朝杨华倩眨眨眼睛。 杨华倩也眨了眼,然后溜了。 第七十五章老街机遇 最后,那奖金一分为三,白蔡蔡,杨华倩,再加上毛毛这个打酱油的,一人一份,倒把毛毛给乐呵的,觉得自己立功了,得意的不行。 随后,杨华倩阿爸坐了一会儿,就带着杨华倩离开了。 等人都散了后,周老师坐在一边生着闷气。她心里纠结啊,做为老师,蔡蔡的这些举动值得表扬,可做为一个母亲,她又不能不担心女儿。 “这不都过去了吗?别生气了,以后警告女儿,事事不准强出头不就行啦,事事报备,没有准许,就不准擅自行动,这样行了吧,再说了,我看蔡蔡心里有数的。”白爸坐在一边劝解。 “你就惯着她吧,反正在你眼里,女儿啥都好。”周老师白了他一眼。 白爸嘿嘿笑,知道这事没法跟周老师争论的。 “行了行了,你去陪平生大哥他们说话吧,我没事,其实心里挺高兴的,就是有些担心,有些气这丫头太自作主张,事后还一点口风都不露。”周老师说着又咬牙了。 “那是,不过,我看那,就今天这两件事情,蔡蔡也没法回来找你做主啊,真回来找找你做主,那黄花菜都凉了。”白爸笑道。 “也是。”周老师笑笑,随即又一瞪眼:“不过,蔡蔡面前,你还得板着脸儿,省得这丫头尾巴翅上天。” “是,周老师怎么说怎么是。”白爸打趣道,随即就苦了脸,被周老师暗中狠狠的拧了一把。 接着两人一个去跟白平生夫妇聊天,一个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等他们离开,毛毛从一边的门背后跑了出来,钻进了蔡蔡的屋里:“阿姐,警报解除,不过,阿妈说了,不能给你好脸色,省的你尾巴翘上天。” “嗯,我知道了。”白蔡蔡乐呵呵的拍了拍毛毛的头,这个耳报神不错。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果然的,白爸和周老师两个没一个给蔡蔡好脸色的,不过,蔡蔡也不在意,还装得一幅十分忏悔的样子。 倒是平生大伯夫妇和学峰堂哥帮着蔡蔡说了一阵子好话,白爸和周老师才就驴下坡,敲打了一顿白蔡蔡,才宣布事情过去了。 白蔡蔡自然是你们怎么说怎么是,做了个应声虫,配合十分的默契,拿个最佳配角不成问题。 “对了,我听平健说,学文写信回来,要在部队里转志愿兵了?”平生大伯同白爸喝着小酒聊天。 “不错,我觉得是好事,农村兵出来都不安置的,能转个自愿兵,出来是按干部安排,我想着,到时侯,我们大家出把力,也能帮学文安排个出路。”白平康道。在这方面,他有底的,别的不说,至少这酒厂里他还说的上话,到时把学文安排在酒厂的保卫科里,应该不成问题。 “嗯,不错,到时候,我在市里说不定也能想想办法。”白平生道,想着,又一阵感叹:“还是回家里来好啊,在外面,想找个人帮忙是千难万难,只觉事事不顺,这回到家里,虽然事情烦多,但帮的人也多,事情就顺多了。” “那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嘛。”白爸点头。 “对了,我昨天见到平安和大木了,我听他们说今年要在县里开个玉器店?”平生大伯母曹青芳道。 “不错,我们家正好有个石雕手艺,平安的手艺在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里面最好了,这回程氏珠宝那边负责原石,平安等于在这边开个分店,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平安玉器,这段时间,正在找店面呢,都叫我们帮她留意。”白平康回道。 “店面?我看这老街的店面就不错啊,特别老街口那一块,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不少店面在转呢,可以让平安转一个啊,或者直接买一间,比租花的来,经济发展,今后这房产肯定会增值。”曹青芳又道。她原来是建筑公司搞预算的,这回转到市里时,托了人,就安排在市二建,对建筑房产这一块比较熟悉。 “不行,这老街这一块要拆了,这一带的房价这段时间降了很多,不过没人要。”周老师道,四小就在老街的隔壁,这事情,周老师听学校里的人说的多了。 “怎么会降呢,就算拆了重建也能回迁的啊,这地段,我看不错。”曹青芳奇怪的道。 “要是拆了盖商品房,有的回迁,那房价就不会降了,可问题是县里打算建一个沿河公园,这老街正在沿河公园的范围内,这拆了只会补助钱,可没有的回迁。”白平康道。他还听说了,老街的一些居民对这不满情绪很大。 “原来是这样。”曹青芳点点头,确实这种情况下不定因素太多,房价自然会下降。 “阿爸,我听徐师公说过的,老街不会拆,说不定以后还会发展成为特色的步行街。”白蔡蔡突然的插嘴道。过年前,徐师公就说过,老街风水正盛,不可能拆,而这一点蔡蔡是心知肚明。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每一任县长的施政手段也是有区别的,现任赵县长觉得老街过于老旧影响市容,当年确实出了拆迁老街建沿河公园的计划,但,这仅仅是一个计划,因为马上,赵县长就要调走了,新的宁山县县长却看到了老街的特点,再结合宁山县的历史人文,打靠了沿河古商业区,将旅游和特色商业,手工业结合成一体,成为宁山县,乃至丰原市最具物色的市集。 其中不仅仅是古董玉器,还包括传统美食,传统绣纺,还有传统手工艺等等。 “徐师公从哪里知道的?”白爸好奇的问。 “这我就不知道的,他认识的人挺杂的,不过,我也觉得,象这么有特色的老街,拆了实在可惜。”白蔡蔡道。 “不错,就现在徽州那一块,除了几个古民居旅游点,其它的地方,都很难有这种大面积的徽建筑了,这要拆了,确实可惜,再说了,现在国家可下文了要尽量保护古建筑,别说,这一块能不能拆的了,我看那,还真是个未知数。”曹青芳分析道。 “这事,咱们也搞不清楚,不管它了,喝酒。”白爸挥挥手。 白蔡蔡郁闷啊,心想着,阿爸,怎么能不管它呢,你手上握着几万块钱哪,过年的时候,大伯母怕白爸变卦,早早的就把水牛岭那地儿的份额提了出来,给了自家阿爸,算是了结了这事情。 本来,水牛岭那钱,白蔡蔡是准备阿爸下岗后的再创业资金,但眼前的情况,估计阿爸是不会再有下岗的事情了,如今,这笔钱就成了一笔闲钱。 手上握着一笔闲钱,这时候不投资什么时候投资啊,虽然,老街古建筑是不能随意交易的,但老街上不是全都是古建筑啊,过去有些人家就拆了重盖了。 比如物资局的那个废品收购站,原来屋主发生是火灾,后来干脆就将地皮卖给了物资局,物资局就建了一个小楼,做为废品收购站点,但现在,物资开放,物资局的地位就开始没落了,再加上局里这样那样的历史遗留问题,物资局的资金也越来越紧张,就白蔡蔡所知,过不了多久,物资局就把这个废品收购站关了,而这店面卖给了一个外地来投资的房产商。 那么眼前,不正是一个机会吗?当然这只是前世的事情,现在物资局不是不有卖废品收购站那房子的打算,这还不好说,白蔡蔡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去套套废品收购站那个大姨的消息,看看物资局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如果有,再想办法说服阿爸阿妈,这个机会放过,实在可惜了。 白蔡蔡的思想又开始跑火车了。 一顿饭吃完,晚上,平生大伯夫妇就去了老街旅社休息。第二天,便赶去市里继续办理调动的事情。 白蔡蔡这边也开学了,只是她学习雷锋受了伤,阿妈硬是跟她的班主任请了两天假让她在家休息,其实,白蔡蔡主要伤的是手背,腿又没事,大不了不记笔记,完全不影响上课的,只是当日,那镜框砸下来,也砸到了她的后背和后脑,后脑虽然被手挡着,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休息两天。 而白学峰就比较忙了,忙着适应新同学,忙着在文山题海里奋斗。 三叔公家的白学朝,正好跟白学峰一个班,哥两个即互相帮助,又暗中较着劲儿。结果,开学这几天,白学朝三天倒有两天是窝在白蔡蔡家,跟白学峰插铺,那个学习劲头,较白蔡蔡前世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白蔡蔡家便又多了一个高三生搭伙,周老师本着,一只鸭子是赶,两只鸭也是赶的原理,干脆又在白学峰的房里加了一个铺,成了二人间的宿舍,好在,这种老式的平房,每一间房间都挺大的。不像套间那种小房间,豆腐块样,摆一张床就没地儿了。 早上。饭桌前。 “别说,我觉得,这几天学习特别有效果,看的东西基本都记住了。”白学朝边喝着稀饭边道。 “嗯,我也觉得,也许是压力大了吧,人被逼到那份上,就只有拼了,这一拼倒拼出动力来了。”白学峰咬着煎饺回道,他虽然成绩不错,但要上京华大学似乎还差不把火,因此也格外努力。 白蔡蔡帮毛毛剥着鸡蛋壳,侧脸看着学峰堂哥住的房间,从半开的房门处,白蔡蔡就成感到里面文昌塔形成的运势场。别说,这东西挺有效果的,就算隔着一面墙,白蔡蔡也能感到这运势场的力量。 这几天,她也感到心特别静,思维也较往常清晰。 当然了,一切还要靠自己努力,不努力,什么都没用,什么都没有。 第七十六章新学期的大新闻 吃过早饭,白蔡蔡骑着她那辆二六的自行车,跟着两个堂哥一起上学。清晨,带点春寒的空气拂过脸颊,感觉心情很有些小清新,心情一高兴,白蔡蔡就哼起了歌儿。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点火我就跑,整个学校被我炸没了……” “扑哧”一声,边上的白学峰和白学朝乐了。 “蔡蔡,这敢情着才是你的真实心情啊。”一边白学朝打趣,白学峰也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白蔡蔡撇撇嘴,她跟他们有代沟,不是她小,而是她的心理年龄太大,用句老沉的话来说,这两个,又怎么理解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那种心境呢。 “你俩个,不理解的。”白蔡蔡挥挥手。侧眼打量两个堂哥。 白学峰骑着自行车很文静,再加上他架着个眼镜,一路都是些斜斜的下坡,那脚踏都不用踩的,很有一种静逸的洒脱,而白学朝骑起自行车来却是左右晃当,还哼着曲儿。引人侧目,被白学峰取笑为招蜂引蝶。 连带着白蔡蔡也招了不少眼光,白蔡蔡突觉压力很大,于是猛踩几下,窜到前面,回头冲着他们摆摆手:“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悠悠的趟吧。” “蔡丫头,不会是暗恋哪个小子了吧,怕人家误会,这快到学校了,就赶紧着跟咱们划清界线吧。”白学朝又打趣着吼。 “别胡说,蔡蔡才初一呢。”白学峰瞪着白学朝。 “咋胡说了,没胡说,我听我晓玲姑姑说过,上学期快期末的时候,两个初中生还差点为这丫头打起来。”白学朝仍是大声的说,还扯着嗓了在蔡蔡背后吼:“我说的是不是啊。” 白蔡蔡一脚踏空,车子打了个八字花样才平稳下来,那脑门子大汗哪,咬着牙,学朝同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边磨着牙边赶紧着连踩几下,飞快的骑远,死也不回头,这时候,上学的人多,谁知他说的是谁啊。 “蔡蔡,带我,骑那么疯做什么,没看到我啊。”路边,杨华倩看到白蔡蔡,晃当着书包,一路猛追。 “你怎么没骑车啊?”白蔡蔡将速度放下来,对跳坐在车后的杨华倩问。 “没车骑了,以后都没车骑了,我爸说了,要想练好拳,每天早上从家跑到学校,瞧瞧……”杨华倩说着,还翘起一条腿,拉起裤腿给白蔡蔡看:“还要绑沙包呢。” 白蔡蔡大汗,她还以为这种事只有武侠小说上才有呢。 “那你现在,岂不是做弊。”白蔡蔡打趣的道。 “没事,这都快到校门口了。”杨华倩说着,却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干脆又跳下自行车:“算了算了,我还是跑吧,真要让我爸看到,不死也要脱层皮。”杨华倩夸张的道。 白蔡蔡干脆也下了自行车,跟着杨华倩一起走。 “你这两天没来,我告诉你一个大新闻。”杨华倩神秘兮兮的在白蔡蔡耳边道。 “什么新闻啊?”白蔡蔡好奇。 “一中顶顶有名的霉运老师,咱们的体育老师,许老师终于脱离霉运,开始走桃花运了。”杨华倩一脸笑兮兮。 “真的?”白蔡蔡愣了,随即也高兴,许老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霉运期一过,可不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只是前世,只知道他抱得美人归,倒不知那美人是哪儿的?干什么的? “那当然,跟我来。”杨华倩说着,却拉着蔡蔡朝一边的一条老巷子里去,这条老巷子两边全是早点铺子,一中的同学早上,或课后,都在这里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嘿,小豆花,今天生意怎么样?”杨华倩拉着蔡蔡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铺子,正是小豆花阿爸阿妈开的。 小豆花的阿爸自戒了赌后,就去水牛岭那里跟白二哥学一段时间,开学前,就借了钱,在这条老巷子里租了一间杂物间,早上做点早点买给一中的学生,中午,晚上,则做了快餐,骑着三轮车到车站那边去卖。 本来,要能在车站那边租个辅子就方便多了,生意也会好的多,不过,车站那边的店租钱,可不是小豆花家能拿的出来的,借都借不到那么多。 所以,一切都得慢慢来,这样,虽然辛苦,但一天所赚的也是以前不敢想的,小豆花一家如今觉得很有奔头了。 “来,喝粥,还煎饺。”小豆花见两人过来,连忙端粥上来。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是来约你去上学的。”白蔡蔡和杨华倩几乎是同声的道。 “那小琴,你收拾收拾,整理好书包,这快到上课的点了吧。”一边小豆花的阿妈连忙吩咐小豆花准备上学。 “嗯,还有一下,来的及。”小豆花回着,到一边整理书包。 杨华倩这时却拉着白蔡蔡躲到一边的门后,悄声的对蔡蔡道:“你看着啊,就对面豆花店的豆腐西施,一会儿,许老师段练回来,她准得拦住许老师,请许老师喝豆花。” 对面的豆花店是卖豆制品的,店主一对老夫妻,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叫习娇,平日里在豆花店里帮忙,长得还不错,一中的同学都戏称豆腐西施。 听到这里,白蔡蔡觉得有些不对了,虽然前世,她没见过许老师的老婆,也不清楚许老师的老婆是干什么的,但前世,她的早饭基本上都是在这条巷子里解决的,豆花汤也隔三岔五的要喝上一碗,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豆腐西施后来嫁给前街那个理发店的小老板的,明显的这朵桃花不是许老师的命定桃花。 果然的,杨华倩话音刚落,巷子口,许老师一身运动装,小跑着过来,这小巷子的另一头,也是一中的教师宿舍。 “许老师,回来啦,今天喝什么口味的豆花汤?我给你冲。”果然,习娇从店里出来,拦着许老师道。 “啊,习娇啊,呵呵,不用了,天天喝豆花汤,我要换换口味。”许老师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那好啊,我给你换口味,你以前都喝甜的,今天给我你冲咸的,加紫菜和葱花的怎么样。”习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听出来许老师的意思,把许老师的意思给曲解了,明显着许老师是不想喝豆花汤了,可她却当成豆花汤的各种口味,说着也不等许老师拒绝,就进了店里,老练的冲起豆花汤来。 许老师不喝都不行了。 “我马上要上课了,没时间,就不在这里喝了,你给我打包吧。”许老师退而求其次。 “啊,不在这里喝?可等你拿回家,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那习娇劝道。 “没事,那我边走边喝。”许老师又道。 “边走边喝也不行啊,呛到了怎么办?”习娇继续道。 白蔡蔡在边上佩服的不得了,这个豆腐西施缠功得了啊,不由的转过脸看了看杨华倩,杨华倩推着她手肘一把:“别急,还有好戏呢,继续看。”一边的小豆花抿着嘴一个劲的偷笑。 得益于小豆花家这铺子的地理位置,这场大戏,杨华倩已经连看两天了,这会儿自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拉白蔡蔡下水。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了,天天逼着许老师喝豆花汤,你家豆花汤卖不掉还是怎嘀,也没这么逼人喝豆花汤的道理,不过嘛,我看哪,有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玩倒追吧,不要脸。”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女气哼哼的过来,冲着豆腐西施吼,吼得豆腐西施一脸气急败坏。 “你这丫头片子,说谁不要脸呢,我看是说自己吧,小小年纪,心思不正,明天也是一个女二流子。”习娇针锋相对。 …… “初三(4)班的柳艳,上学期还听人说她在追方晓北呢,这一转眼就转移对象,看上许老师了。”杨华倩在白蔡蔡耳边充当解说员。 白蔡蔡此刻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五雷轰顶啊,外焦里嫩啊,她突然觉得,现实永远比小说更雷。只是她心里明白,这罪魁祸首,怪不得豆腐西施,也怪不得柳艳同学,只怪许老师自己,或者也不能怪许老师,得怪那个帮许老师解了霉运的神棍人士。 这半桶水害死人哪,某位神棍,没看到许老师掩藏在霉运下的桃花煞,就先解了霉星,这少了压制,桃花煞自然要逞威风了。 不知怎么的,白蔡蔡就想到了麻衣神棍老头,会不会是这老头解的呢,很有可能啊。 许老师夹人两人中间,终于暴走了,纠结着眉毛,将豆花汤的钱丢在桌上就大声的吼:“习娇,你卖你的豆花汤,生意不做了啊。”说着,又转过脸冲着柳艳道:“柳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上学,想迟到不成。” 吼得大小两个女人一愣,许老师提着他的豆花汤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 看着那背影,白蔡蔡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心里一阵默哀,许老师这种罪还有的受哦。 “糟了,要迟到了。”杨华倩这时也在边上大叫,许老师的话不仅提醒了柳艳,也提醒了看戏三人组合。白蔡蔡三人扯着书包,骑上自行车,直冲进学校,车歪歪斜斜的停在下面的车棚里,就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二楼初一教室冲。 感谢猫猫吱的平安符,花桔子的鞭炮,呵呵 第七十七章碰撞 “方晓北,你让开,我上课要迟到了。”结果两人刚冲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程英有些怯有些发急的声音。 白蔡蔡望去,就看到方晓北将程英堵在楼梯口上。 “方晓北,你又跑初中部来干什么?”白蔡蔡停住脚步问,一又眼睛就好奇的打量着楼梯口的两人,刚看了一抹争风的雷剧,难道这里又要上演追妹的戏码。 杨华倩也在一边虎视眈眈,虽然平时跟程英不太对付,但倒底是一个班的同学,方晓北此人前科太差,由不得人不警惕。 “白蔡蔡,算你狠,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瞧。”没想,方晓北还没说话,程英一回头,冲着白蔡蔡吼,咬牙切齿的,那仇恨的样子,让白蔡蔡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的抢了她的相好。 “哟哟哟,还挺厉害,把我之前的警告给忘了是吧,我告诉你,蔡蔡如今是我罩着的,你要她等着瞧,我先让你等着瞧。”方晓北冲着程英挥了挥拳头,随后却冲着白蔡蔡露出一嘴牙道:“蔡蔡,我现在跟你二哥混了,你二哥让我以后照顾着你,我打听了,你们班就这丫头跟你不对付,联合起别的同学孤立你,我已经警告她了,她若再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让她好看。”方晓北说着,还拍了拍白蔡蔡的肩膀,一副有事哥儿们兜着的样子。 白蔡蔡有一种想拿头撞墙的冲动,有的人就能凭着一股子热情和好心把事情搅的一团糟,自己在班上不太合群,虽说有程英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自己的个性,前世养成的个性不说改就能改的,尽管在家里人面前,她开朗乐观,但在对一般的同学和陌生人上面,前世独行惯了的她,潜意识里仍然喜欢独处。 而她跟程英的小矛盾,真的没啥,平日不过是翻个白眼,说几句风凉话罢了,又不痛又不痒,可叫方晓北这么一手,那这仇可就结大了,没看程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方哥,我叫你方哥行不,你别在这里瞎掺乎,谁跟你说我跟程英不好的,我们关系好的很,倒是叫你这么一弄,我没脸见人了。”白蔡蔡皱巴着脸道。 “呗,谁跟你关系好来着。”一边程英愤愤的吐了一口。转身拉紧书包就要离开,没想方晓北眼疾手快,一把扯着她的书包带,又给她提溜了回来。看着白蔡蔡道:“你确定她这样是跟你关系很好?” “放手。”程英快哭了,咬着牙瞪着白蔡蔡,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你快放开她,本来虽说不算好,但也没啥矛盾的,叫你这么一弄,再没矛盾也有矛盾了啦,你想想,要是你被人这么威胁,你是乖乖的认怂了呢?还是更加恨上了?”白蔡蔡翻着白眼,有一种想暴走的冲动,或者拿一块板砖蒙晕了这小子了事。 方晓北看了看白蔡蔡,又看了看程英,好一会儿,才放开抓着程英书包带的手,抓了抓头:“好象,我是做了件挺蠢的事。” “方晓北,你才知道啊。”一边杨华倩打趣。 程英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跑开,没想方晓北又一把扯住了她的书包带,程英气的一脸通红,已经不顾是不是会惹人注意了,大声的吼:“你还想怎么样啊?” “呃,对不起。”方晓北有些尴尬,含糊不清的道了个歉,然后黑着脸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管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的事了,我上课去了。”说着,一步两个台阶的上楼去了,初三在四楼。 白蔡蔡无语,这人把事情搅了一团乱麻,然后拍拍屁股走了,还得她来收拾残局。 “程英,这人就是嘴上说说,他以后不会找你麻烦的。”白蔡蔡挺纠结,她觉得她不该说这话,说了就有点那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可不说又不行啊,总得安安程英的心呗,瞧方晓北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哼,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程英一扭头,转身朝教室走去,不过,显然的已经迟到了,站在门外。 白蔡蔡和杨华倩跟在后面。 “哈哈,程英可恨死你了。”杨华倩这姐儿取笑白蔡蔡。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白蔡蔡摸了摸鼻子,她没法子逼着程英不恨她呀。 于是,新学期,白蔡蔡有了一个纠结的开局。 一天的课在走神中度过。 “蔡蔡,听说你会石雕?”快放学的时候,班长赵端叫住了蔡蔡,引得周围女同学一阵侧目,没法子,人家赵端模样帅,学习好,又是班长,多少女生为他心花朵朵啊,也因此,赵端随便跟哪个女生说话,都要被放在放大镜下研究很久。 “嗯。”白蔡蔡点点头,这一点,得益于程英同学的大力宣传,从同学到老师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了,总之程英同学务必要塑造白蔡蔡不务正业的形象。 “那会刻印章不?”赵端又问。 “会的,怎么?你要刻印章啊?”白蔡蔡再一次点头问,自家爷爷刻的最多的就是墓碑,刻字是石雕的基础,白蔡蔡每天都要悬腕练至少半个小时的书法,刻个印章不在话下。 “嗯,我一个书法老师马上六十大寿了,我想送到一块刻好的印章,算是我的心意。”赵端说着,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长条石,白蔡蔡打眼一望去,就认出是鸡血石,那血色很正。 “你看看,这块能雕吗?”赵端把鸡血石给白蔡蔡。 白蔡蔡接过,这块鸡血石不差,虽没有达到冻地,但也是软地,鸡血石的质地一般分四等,冻地最佳,其次就是软地,刚地和硬地。硬地最差。 而且这块鸡血石是条带状的通血,通血的价值比面血的价值又高出不少,可以说是面血远远比不上的。 “能雕,这块鸡血石不错,花了不少功夫找来吧?”白蔡蔡笑着,又仔细的观察着,没法子,她就一小石头疯子,只要是石头,而且质地不差的石头,都能引起她的十分兴趣。 “嗯,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赵端声音有些低落。 白蔡蔡不由的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端的父亲在他四年级的时候出车祸去逝了,一直是她母亲独自一人将他抚养长大,可以说,赵端的努力和拼搏于他**的激励分不开的。 “那么,刻什么字?你写好给我,不过,等的及吗?我手受伤了,刻的慢。”白蔡蔡说着,晃了晃左手,虽然刻印基本是靠右手,但左手也要使力配合的。尤其是刻印章这东西,刻图案可以多次修饰,唯有刻印章,最好是一气呵成,所以,更考究双手的灵活度。 “没事,还来的得。”赵端点头,然后拿了纸笔,写下许南山的名字,同鸡血石一起交给蔡蔡。 “行,一个星期的时间够了。”白蔡蔡将东西收好。然后同赵端告辞离开。 放学了,她还打算去老街找徐师公问问许老师的事情,当然了,再顺便找废品收购站的大姨打听一个物资局有没有卖房的打算。 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到了老街口,正巧看到徐师公从一辆汽车上下来,然后看到车里一人伸头出来朝徐师公摆摆手,接着汽车启动开走了。 可白蔡蔡眼尖着呢,一眼就认出从车里探头出来的人,不正是赵县长吗?不由的一踩自行车,滑到徐师公身边,倒把徐师公吓了一跳。 “蔡丫头,哪冒出来的?师公这老骨头一把,可不经吓。”徐师公吹着胡子瞪了眼蔡蔡,这几年下来,徐师公已经把蔡蔡看成自己的晚辈一般,对这丫头,打心眼里喜欢,也一门心思的想把蔡蔡陪养成自己的传人,现在这年月,风水师,想要正儿巴经的找一个传人真不容易,非大机缘不可得。 “刚才那人是赵县长啊?”白蔡蔡呵呵笑着,然后压低声音,贼兮兮的问。 “你这丫头,倒是眼尖。”徐师公不否认。 “县长找你干嘛?”白蔡蔡又问,实在是有些好奇。 “你说找我干嘛呢。”徐师公反问,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他是风水师啊。 白蔡蔡了然的点点头,一个县长找一个相师风水师,那所求的自然是于这相关了,不过更好奇了:“县长也信这个?” “这不废话,县长也是人哪,更何况,风水一道,自古以来就同官场息息相关,比如说,九曲入明堂,当朝宰相等等,当然了,对于赵县长,也无关信于不信,他似乎要调走了,对于未来有些把握不住,所以,来占个卦,不过是寻求一种心理平稳。”徐师公缓缓的道。 白蔡蔡点点头,现在许多人其实把相师当成心理师在用。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废品收购站的门口,徐师公中途离开,摊子还请废品收购站的大姨看着呢。 那大姨看到徐师公来,便打着招呼:“回来啦,我这正要关门了呢。” “呵呵,麻烦你了。”徐师公打着哈哈。 “大姨,今天这么早关门哪?”白蔡蔡也上前打招呼。 “这不关门咋嘀,鬼影都没一个,这地儿听说要拆了,正好,局里正要撤了这个点。”那大姨说话的口气有些冲,心里不通快,这点一拆,她还不知到哪里去上班呢,现在,哪个位置上都人满为患。 “这店要拆了,那这房子这么办哪?”白蔡蔡顺着口风问。 “这还怎么办哪,凉拌呗,局里还想卖呢,可这时候还有谁买?”大姨嘀嘀咕咕的。 “我跟你说过,这老街不会拆,风水正盛呢。”徐师公叹了口气,没法子,自从上回同蔡丫头合挖了一个坑,让那麻衣相士老头上当后,被这大姐看穿,他说的话,这大姐是再也不信了。 果然,那大姨一脸我不上当的样子,锁了门,走了。 第七十八章自闭儿童 徐师公看了看天色,要收拾东西去搭高飞他舅的顺风车回宝岭镇了。白蔡蔡帮他收拾着东西,然后把许老师的事情说了一下。 桃花煞跟一般的煞不同,它其实就是桃花运的加强版,白蔡蔡的玉符能化煞,但却不能化运,因此这种特殊的桃花煞却无可奈何。 “我看书上说铜金鸡可化桃花煞?”说完,白蔡蔡又问。 “嗯,是可以的,不过,这件事要慎重,相术界有一个公认的约定,一般的情况下,某件事情,一个相师插手的话,别的相师轻易不会插手,所以,这件事情,即然已经是这样了,你也就别掺和了,有些事情虽然是人为,但其实也是天意,这也许就是你们那许老师命中的一道坎,就好象相术风水咒术里面所说的天劫一样,其实这世间万千生物,都有劫,比如,你看,墙边的那一纵凤尾草。”徐师公说着,指着一边墙角阴暗处的一纵凤尾草。 白蔡蔡看着那一纵凤尾草,从地基石下歪歪斜斜的钻出来,使得一大段的主根暴露在外面,它们的叶从一种沉暗的墨色到翠绿,色阶分明,就一如人之老少,叶面上也灰扑扑的,再加上经冬的寒霜,看上去有些蔫巴巴的,似乎生命已到了尽头,可实际上不然,细看这下,白蔡蔡发现,那根部又抽出一些细嫩的嫩芽,那小芽嫩绿盎然,让人感到它的生机奋发,生命的喜意。 “你看它,石压,人踩,尘土掩盖,经冬寒霜,这些又何尝不是它的劫,可挺过了这些劫,它将走的更远,我告诉你,不出两年,这面墙脚下,会长满了凤尾草。”徐师公道。 “那如果我将它们全拔掉了呢?你说是天劫还是人祸?”白蔡蔡盯着徐师公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意这东西不可说不可说。”徐师公一副神棍样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撇撇嘴,对徐师公的回答不满意。不过徐师公却是什么也不说了,提着他的东西和小马扎去赶末班车去了。 夕阳西下,白蔡蔡同徐师公告辞,回到家里。 至于许老师的事情,白蔡蔡有些明白,他要么被霉运缠身,要么被桃花运缠身,两者必有其一,就看他的人品和意志,只要挺过了,那他今后的路就顺了。这对许老师来说,就是一种渡劫。 推着车刚进了宿舍大院,就听小黑尖锐的声音欢叫:“放学啦,放学啦。”随后一个小黑影扑腾的飞到白蔡蔡身边,转悠着八字形。 “蔡蔡,放学啦,你家这小黑,还真成了精怪了。”刘大妈坐在门口,正掐着菜叶子,看着蔡蔡放学回来,便大着嗓门招呼,经过小囡囡一事,刘大妈如今是三天两头到白蔡蔡家窜门子,那热情劲儿,让人有些吃不悄。 “呵呵。”白蔡蔡呵呵一笑,然后冲着小黑虚空弹了一下手指。小黑便飞到前面,跟领路似的。 “阿姐……”门口的毛毛也招呼着。然后忙不叠的伸出手掌,让小黑停在他的手上。 白蔡蔡看到他身边的小马扎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小小的个头,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听见人声,那眼珠子转都不转,只是微抬着头,看着院子中间,那枫树的树稍,又或者是看着天空,那眼神漆黑沉静。 “毛毛,他是谁啊?”白蔡蔡问。 “他叫孙宇,阿**学生。”毛毛道,随即却拉着蔡蔡,让她弯下腰,有些郁闷的道:“他有自闭症的,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白蔡蔡观察着孙宇,这孩子所有的思绪都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她扬了扬手:“小黑,来,跟小朋友打个招呼。” 小黑突的从毛毛手上飞过来,绕着小孙宇飞着圈子,边飞边道:“你好,欢迎。”随后停了一下,又道:“我叫小黑,你叫什么名字?”接着,又停一下:“我是毛毛的朋友。”同样的,再停:“我们做朋友好吗?” 最后就又欢快的飞了起来,就好象孙宇已经答应跟它做朋友一样。 其实小黑这段话,每一个停顿都是用来给对方回答说话的,只是小孙宇不理它,而小黑毕竟是只鸟,它只是按照平日的程序完成这个段子罢了,其它的可不管。 当初,毛毛为了教会它这个,可花了不少功夫。 不过,小黑这么一闹,小孙宇还真有反应了,收回远眺的视线,盯着小黑,眼神中有了丝好奇,一只手还伸出来,想要试探式的抓向小黑。 小黑一向不怕人的,这会儿便扑腾的飞到它的肩上,抖着羽毛,搔首弄姿,得瑟着呢。 “小宇,走,我们进屋里玩。”蔡蔡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开始暗沉了,这夜风寒意甚重,于是便去牵小宇的手,带他进屋,这孩子应该就是前世一年三班失踪的那个自闭儿,可得提醒阿妈注意了。 小宇倒也乖巧,任白蔡蔡牵着进屋,毛毛也看出窍门来了,逗着小黑跟他说话,小孙宇偶尔的,那脸上也露出一两丝笑容。 打开灯,让毛毛陪着小孙宇说话,毛毛这时又把他带到那一缸金鱼边上,金鱼养在一个大的玻璃缸里,这个玻璃缸是白学武找人做的,可把毛毛乐坏了,白蔡蔡又雕了假山石放在水里,还弄了水草养着,金鱼在里面悠哉游哉的,挺悠闲。 前世,白蔡蔡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自闭症的儿童,其实最容易跟动物勾通,果然的,看到那些金鱼,小家伙的眼神不在那么呆了,多了些兴趣和灵动。 “阿妈,你怎么把学生领回家了,他阿爸阿妈没来接吗?”白蔡蔡放下书包进了厨房,阿妈正在炒菜,闻着挺香,尤其肚子饿的时候,这香味更是勾人食欲,不由的拿了双筷子,夹着一块笋片放进嘴里。 “没相。”周老师瞪了蔡蔡一眼,又道:“他家里父母都忙,平日是孙宇的奶奶来接的,今天孙宇阿妈打电话到学校里,他祖母病了,他阿妈要在医院里照顾他祖母,要迟点来接。” “哦……”白蔡蔡点点头。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一阵女声问:“周老师在家吗?” 阿妈连忙擦干净手,关了火出去,外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小陈宇这时已经走到她身边,小手牵着女人的手,两只眼睛还盯着那鱼缸。 “真是太麻烦周老师了。”那女人一脸感谢的道。 “没事,正好跟我家毛毛做伴呢,以后,你若是不方便的时候就打个电话到学校里跟我说一声,我把他带回家,你空了再来接。”周萍道,还伸手揉了揉小孙宇的头发,小孙宇乖巧着不动,任由周萍揉着。 “哎呀,我家小宇跟周老师有缘呢,平日,谁要碰他,他都躲的。”孙宇的阿妈一脸惊奇。 “没啥,对小宇,只要有点耐心,他就会接受你的。”周萍笑道,然后一路送孙宇和他阿妈出大院。 “阿妈对她的学生都有耐心,唯独对我们两个不讲究。”毛毛冲着自家阿**背后做了个鬼脸,嘀咕的在蔡蔡耳边道。 蔡蔡如今大了,周老师终于收起了柳条不打她了,可毛毛还小,有时皮起来,周老师仍免不了暴走的举着柳条满院子追打,这小家伙心理不平衡了。 “没听打是亲,骂是爱啊,阿妈是亲你才打你。”白蔡蔡敲了一下毛毛的头,半开玩笑的道。 “那我不要亲了好不。”毛毛皱巴着小脸。被回转的周老师一瞪,吐着舌头,一溜烟跑回屋里做作业去了。 晚上,母子三个一起吃着晚饭,学峰和学朝两堂哥要上晚自习,要到晚上才回来。 而白爸,自从京里古教授的访谈节目结束后,再加上白蔡在县里市里铺的广告,如今,金山酒厂的生意猛的火爆了起来,白爸忙的脚不粘地,这几天都呆在金山镇盯着酒厂生产,生怕这时候出掉链子的事情。 “阿妈,我放学的时候,听废品收购站的大姨说了,物资局要关了那个站点,还要卖了那栋小楼,听说,只要四万五千块钱,咱家买下吧。”白蔡蔡边吃着饭连撺掇起自家阿妈来。 “你以为四万五便宜啊,那栋小楼又不大,再说了,不是说要拆了吗?你一个小孩家家的,关心这干嘛。”周老师不为所动。 “阿妈,拆不了,青芳大伯母不是说了嘛,这迁涉到古建筑的事情,不是说拆就能拆的,而且,我听说了,县长要调走了,这是他主抓的项目,他要调走了,那不就没戏了嘛。阿妈,你想想,以后我要读大学,毛毛要读大学,靠你和阿爸那点死工资,可悬乎了,咱们买下来,或者租给别人开店,或者自家开个石雕店,爷爷不是一直想开个石雕店的吗?现在那里卖古董的摊子越来越多了,人流也比过去多了,前阵了,上街,牛记银器店,那么小小的店面,一个月租金也四百呢,咱家这两层楼的店面,不说一千八百的,六百总值吧,一年下来也七千多了,不到七年,本钱就回来了,还得一个店面,多花得来的事啊。”白蔡蔡鼓着三寸不烂之舌。 事实上,现在的房价以及店租,那都是菜,等到几年后,古董一条街正式落成,再加上沿河古商业区,这里的店面,就象先前说的那个牛记银器那么窄窄的一间,最开始也要月千把块钱,后来更涨到月千五,而象废品帐购站的那栋两层小楼,那租金没有个三千一月你想都不用想,而且,还在往上涨。 听蔡蔡说到读大学的事情,周老师倒是有些意动了,这年月,物价一年比一年涨,靠自己和平康那点死工资,生活是没问题,可谁不想朝好日子里头奔,再说了现在读书学费生活费越来越高,自己也不想以后苦着孩子啊。 “嗯,这事等你阿爸回来再说吧。”周老师道,没有开始那么坚决了。 第七十九章 投资热 晚上,一家人吃好饭,白蔡蔡帮着阿妈收拾了碗筷,就带着毛毛做作业,周老师备课改作业,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不过,却没人看,好象是背景音乐似的。 小黑则钻到鸟笼里,打着盹儿。在灯光下,一屋子透着静溢温馨。 “周萍,周萍在吗?”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白蔡蔡连忙去开门,没想到却是三叔婆,后面还跟着晓玲姑姑,还有一个男子,白蔡蔡定睛一看,是农行的那个章华。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在农村,未婚女子带男子去亲戚家,那几乎就相当于定了亲似的,这三叔婆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苏南没戏了? 白蔡蔡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晓玲姑姑的脸色,果然沉着个脸,脸色难看。 “三叔婆,晓玲姑姑,叔叔,快请进。”白蔡蔡说着,又转头对周老师道:“阿妈,三叔婆来了。”周老师连忙迎了出来。 将人迎进了屋,白蔡蔡又赶忙着洗茶杯泡茶。忙了一会儿,方才坐定。 “这位是?”周老师好奇的看着章华,便问三叔婆。 “哦,他是农行胜利路储蓄所的,来拉存款的。”一边的晓玲表姑不待自家阿妈回答,便抢着说。 “拉存款?到我家来拉存款?”周老师有些糊涂了。 三叔婆脸色有些尴尬,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她本来是想介绍是自家女儿的朋友的,对于章华,三叔婆一直是比较满意的,在大女儿家见过几回,便一直想撮合晓玲跟他,可晓玲这丫头死心眼的,硬是爱理不理的,气的她想骂人,却也不能绑着女儿跟他相处啊,不过,她嘴里一直吊着这事情,所谓好女怕缠郎哪,只要缠的紧,总能成的。 过年的时候,这章华专门带了礼物上门拜年呢,后来又说起存款的事情,三叔婆听说在农行存钱有回扣,于是便动心了,正好前两天,有两张定期存单到期了,她便取了出来,到章华储蓄所里去存,晚上呢,又约了章华到大女儿家里吃饭,还把晓玲老师从学校里叫回来,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这吃饭的时候呢,又聊起了存款任务的事情,章华又盯上了白平健家的存款,不过,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三叔婆听平健的媳妇说过,说抽出了平康的份子,家里又要盖新房,如今手头上是一点闲钱都没有,还欠着信用社的贷款呢。 所以,三叔婆无意中说起了白平康的手头上有一笔闲钱,章华便窜掇着三叔婆走动走动,他跟着想来拉拉存款。 三叔婆本来有些为难,可看自家小女儿在那里一个劲的反对,她又有些恼火挂不住面子,又想着这存款有回扣,也是个好事,至少可以让平康家多得两个利息,反正存哪儿不是存哪,再说了,她也存着另一个心思,平康和周萍见识总比她这个乡下婆子强,不如就让两个帮忙相相。 这么多的心思夹杂在一起,三叔婆便带着章华一起来了。 “唉,是这么回事,农行现在在大力拉存款,除了本身的利息,还有千分之五的额外利钱,我听平健的媳妇主过,你们家水牛岭的份子提出来了,反正存哪不是存啊,放章华的储蓄所里,多得两个利钱。”三叔婆热心的道。 “是啊,是啊。”一边的章华连忙道。 “千分之五,我记得农行给的是千分之八呀。”周老师道,多给利钱这种揽储的手段,其实各个行都有,现在金山酒厂的生意好了,那个各个银行都派了人到金山酒厂找平康,想把酒厂的钱揽在自己的银行里,所以,对银行一些个政策,周老师还是知道的很清楚,更何况,这种事情,四小的老师也都知道,每家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存款,能多拿一点利钱的事情,那早就传开了。 “哦,千分之八那个要行长批,如果周老师你是大额存款的话,到时我去找找行长,也给你争取个千分之八。”章华顿一下道,其实千分之八是针对银行职工的,而银行职工对外揽储一惯是千分之四或千分之五。 一边的三叔婆脸有些沉了,还有千分之八的事情,这章华在她耳边可是提都没提,给了千分之五都表尽功劳似的,在三叔婆的心眼里,这章华即看中自己的女儿,那对自己这个可能的未来丈母娘还不可劲的巴结着,可似乎这小子还藏着心眼儿。 屋里的气忿立时有些沉闷。 周萍连忙道:“呵呵,我哪有什么大额的啊,就那么点钱,再说了,这马上也要用,就不准备存了。” 她真要贪图那点利钱,早把钱存了,哪里还等得到这个章华来拉,再说了,她心里感觉,这章华对于拉存款太迫不急待了,反而让人不放心,所以便找借口拒绝。 “啊,家里出事了吗?”三叔婆有些紧张的问,她可是大约知道白老2家那笔钱有多少的,那也算是大笔钱了,马上要用?最近没听白老2家有什么大举动啊,盖新房,那是老大家的事情,老2老三最多补贴一点。 “没什么,想花钱买个店面房。”周老师没法子,不能抹三叔婆的面子,便只得用这个借口。 “嗯,买店面房不错,对了,章华,上回听你说海南房产,现在房产挺热的是吧。”三叔婆八卦的问。 “呵呵,那是海南,可不是咱们这里,咱们这小地方,没人炒,再说了,现在海南炒房产都过时了,现在炒地,炒内部股。”那章华有些得意的说着,又道:“对了,周老师,你看中的房子在哪一块儿,咱们现在到处都是旧城改造,你要是买了改造计划内的房子,那可要吃大亏的。” “是啊,周萍,说说,也让章华帮你参考参考。”三叔婆道,在她的眼里,章华可是有大本事的人。 “妈,你瞎掺和些什么,堂哥堂嫂那都是有些见识的人,他们定有主张的。”一边的白晓玲看不惯。 “你这丫头,懂什么,人家章华也是有大见识的,多个人参考又有什么不好。”三叔婆瞪着白晓玲。 白晓玲对自家这老妈一向没奈何,只得气哼哼的拉着蔡蔡和毛毛,到一边帮他们检查作业。 白蔡蔡坐在一边,耳朵仍竖着听自家阿妈这边的谈话。 三叔婆这么一说,周萍只好道:“就是老街上的店里,那个废品收购站,听说物资局想卖,我便打算看看。” “瞧瞧,瞧瞧,还好你今天说了,要不然,周老师可就要吃大亏了,老街那边要拆了建沿河公园,周老师要买下那可就打水漂了,我看不如投资到海南,炒内部股吧,这东西可赚钱了,去年初的时候,上海股市不也疯狂了吗,这东西可赚钱了,那中远,中粮等中央各部委下的集团都在海南圈地,还有各地组成的企业团体,混战海南,那钱转手就来,太好挣,跟捡似的。”章华边说边挥舞着胳膊,那脸色激动的发红。 白蔡蔡在边上看着,这简直就是一个被过热经济冲昏了头脑的钱疯子。白蔡蔡还记得前世海南房产泡沫暴发后,那惨状,所有的内部股全都成了废纸一张。 “内部股,是不是跟前段时间电视上放的那个炒黄金集资一样啊,电视上可是说了,那个属于民间集资,是违法的,再说了,海南那么远,咱家那么一点小钱,犯得着跑那么远折腾吗?另外,我还听人说了,海南房产全靠银行以及信托资金撑起来的,一旦银行停止了放款,那地产经济就会象泡沫一样暴掉的。”白蔡蔡转过身道。最后一句话却是送给章华的,孩子,陷的太深可是会破产的。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定没什么作用。 果然,那章华没好气的道:“你个小孩懂啥,银行放款都在地产抵押的,它又没损失,怎么会不放。” 白蔡蔡没脾气了。 周老师正被这章华缠的头疼,听女儿这么一说,也连忙道:“就是啊,海南太远了,咱家不去折腾,再说了,我们也就是有这么个打算,成不成还得另说,这事还要孩子他爸作主。”周老师立马竖起白爸这挡箭牌。 “机会难得啊,那里可是淘金圣地,错过了可是会后悔的。”章华仍一副苦口婆心。似乎白家不能趁这个机会赚钱,就是他的罪过似的。 白晓玲翻着蔡蔡的作业本,一手却暗暗的使劲的在捶着桌子,好一会儿起身道:“妈,天晚了,我们回去了吧,不要叫大姐在等门了。” 白蔡蔡看着自家晓玲姑姑那要暴走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哦哦哦。”三叔婆应声着,她觉得也有些不对了,这章华怎么今天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难道自己真走眼了,三叔婆说着,在一边拿着幽暗不明的眼神打量着章华。 章华毫无所觉,似乎说上瘾,仍在说着海南经济发展的种种。 “嗯,家里这么热闹啊,哦,三婶来了。”这时,门开了,白平康有些风尘仆仆的回来,今天,县里的领导到酒厂去视察,晚上,在县招待所吃饭,他是陪县领导吃了饭才回家的,整个人有些熏意。 “哦,是白厂长回来了吧,我跟你说哦,现今真的是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章华又准备发表演说了。 白晓玲终于忍不住了,推了他一把,先把他扯离开了。 三叔婆再跟白平康聊了几句,便告辞了,追上前面自家女儿的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小伙子是谁,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而且晓玲不是跟万山乡的苏老师吗,刚才那个好象不是小苏吧?”白平康奇怪的问,又怕自己喝多了酒眼花,认错了人。 “不是,是农行储蓄所的,叫章华,来咱家拉存款呢。”周萍接过白平康手上的文件包,然后撮了把热毛巾给白平康擦脸。才把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我估计着,三叔婆看上他了,想让他当女婿。” “我看这小章不行,神叨叨的,还是小苏稳重些。”白平康道。 “可不就是。”周萍赞同白平康的话,今天这章华让她一阵头大。 第八十章同京城通电 “对了,咱家那笔钱,你倒底有什么打算?”周老师拉着白爸坐在靠椅上问,白蔡蔡看着阿爸关公似的红脸,便连忙泡了一杯浓茶端上,一边毛毛也巴结着给自家阿爸捏肩膀,把白爸乐的两眼笑眯成一条缝。 “我本来打算投到股市里去看看的,不过,最近我打听了一下股市行情,似乎不太妙,前阵子,最高股指都1558点了,可这几天一直在跌,我有些没数了。”白平康道,上次买真空电子让他尝到了甜头,这回一有了钱,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买股,可目前的情况却让他不敢下手。 “即然没数,那就不买呗。”白蔡蔡在一些窜掇道,似乎自九三年开始,中国股市就进入了第一个大熊市期了,这个时候不是说没赚钱的机会,但相对来说要难的多,还是不要存侥幸的好。 “不错,没数就不玩,再说了,炒股那东西太过投机了,跟赌博也差不多,赔起来要红眼的,还是不要沉迷。”周老师说着。 “太对了,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白蔡蔡在边上拍着巴掌道。 惹得周老师没好气的瞪眼,随后又对白爸道:“对了,听老街废品收购站的工作人员说,物资局要关了废品收购站,要卖那栋小楼,这老街到底要不要拆啊,要是不拆,倒是可以考虑买下来,租给别人也有个长期收入,蔡蔡听徐师公说了,说赵县长要调走,有没有这事啊?”周萍又问。 这买店面的事情,一来,她有些心动,二来,她家手上这笔钱,总有人掂记着,不如花掉的好。 “别说,徐师公还真有些门道,这种事他都能知道,我今天跟县里分管企业的副县长吃饭呢,我也听他说起了老街的事情,对于老街的拆迁似乎一开始上面就不太赞同,而且,赵县长确实要调走了,现在老街拆迁已经叫停,我估计是拆不了了。”说到这里,白平康嗯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道:“最近,我跟物资局的方局长打过几次交道,哪天,我问问他,如果确有其事,就把这店面买下。”白爸拍板。 白蔡蔡听自家阿爸这心说,心里松了口气,这个店面只要一拿下,再加上自家五峰山那边置换的一块山地,等到五峰山风景区一开发,到那时,自家盖个农家大院,租给别人又是一笔进账,家里以后就可以不用为钱太操心了,对于蔡蔡来说,重生一世,她更注重亲情,至于钱那东西,天下的钱是赚不尽的,她认为阿爸阿妈有属于自己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有点小资产,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日子就很快活了。 “哦,对了,明天邮电局的人会上门来装电话。”白爸喝了口浓茶,从怀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周老师。 “阿爸,咱家要装电话啦?”毛毛兴奋的大叫。白蔡蔡也高兴,这没个电话,连系起来真的不太方便,何况,她还想跟北京的外婆小舅唠叨唠叨呢。 之前一直鼓动自家阿妈装电话,可阿妈嫌两千多块钱的初装费太贵,怎么也不舍得。 “这装什么电话呀,单位里都有的,初装费要二三千呢。”周萍看着合同,一脸不舍。 “这是酒厂给按的,我可是带着酒厂打了一个翻身仗,这是奖励,而且装个电话也是必须的,星期天的时候,厂里万一有事,找我说事也方便,老打到学校值班室,总不太好。”白平康道。 周萍想想也对。 当晚,毛毛一个晚上都在蔡蔡耳边嘀咕着电话的事情,把个蔡蔡烦的不行,最后甩了脸,毛毛才委委屈屈的去睡觉。 第二天,白蔡蔡一放学,就看到家里的茶几上多了一部红色的电话,最普通的那种,毛毛围着电话在打转,直说着要打电话,可最后却发现一个也打不了,因为他大多数同学家都没电话,就算有的,他也不知人家的号码。 白蔡蔡这时嘿嘿笑着,跑回屋里,拿出一本小电话本,这里面有京里外婆家的电话,小舅的BP机号,还有古教授的电话号码,还有徐师公的大哥大号呢,还有杨华倩家的电话号码,总之,电话号码记了不少。 白蔡蔡最先拨了个电话给杨华倩,杨华倩在电话里高兴的不得了,说终于可以找人煲电话粥了,记下蔡蔡家的号码,又高兴的聊了一会儿才放下。 “阿妈,我打个电话给外婆。”白蔡蔡又冲着厨房里的阿妈道。 “我下午已经打过了。”周老师从厨房里探个头出来道。 “你打是你打的,这回是我和毛毛跟外公外婆问好。”白蔡蔡皱着鼻子扮鬼脸,毛毛很用力的点头,应和着自家阿姐,然后一脸期待的道:“阿姐,我来拨号,你已经打过一个电话了。” “嗯,好吧。”看着小家伙那一脸期待的样子,白蔡蔡让出了位置,然后读着号码让毛毛打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接电话的是小舅。 “小舅,我是毛毛。”毛毛大声的道,生怕声音隔的太远了,那边听不清,白蔡蔡也直乐呵,又贴着耳朵去听话筒里的话。 “毛毛啊,想小舅了没?下回来,给你带把枪,嘟嘟的……”小舅在那边也十分高兴的道。 “嗯,想小舅了,谢谢小舅。”毛毛这小家伙可不客气。那手上已经开始比划着握枪的姿式了。 “是毛毛啊?快给妈,让妈跟毛毛说话。”这时,对面又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显在外婆正站在一边,接着电话里传来外婆清晰的声音:“是毛毛吗,我是外婆。” “外婆好,我是毛毛。”毛毛更加大声的道,声音很激动,也很兴奋。 “嗯,毛毛好,毛毛好。”外婆在那边也激动的不得了。 “外婆好,我是蔡蔡。你和外公还好吗?”白蔡蔡也凑着话筒大声的道,心情却有些激荡,前世,她上大学是才见到外公外婆,但当时,外公已经大部分时间躺在病床上,而外婆总是满脸的担忧,如今回想起来,前世,老两口的面容仍很清晰。 “好好好,蔡蔡真乖。”外婆在那边没口子的道,蔡蔡一头黑线,听外婆的口气,把自己看成五六岁的孩子似的,这时对面又传来外婆叠声的道:“老头子,快来听电话,是蔡蔡和毛毛。”外婆在那边道。 “这有什么听的,不就是蔡蔡和毛毛嘛,老婆子你激动个啥。”对面传来外公嘀嘀咕咕的声音,随后声音再度清晰起来,很响,跟打雷似的:“蔡蔡,毛毛,要听话,要好好学习啊,要是不听话,下回见了外公,外公可要打人的。” 毛毛举着个电话筒有些不知所措,显然叫外公这喊打喊杀的吓一跳,外公的声音总是很严肃而古板的,听着就跟在教训人一样。 “外公好,我们知道了,会听话,好好学习。”白蔡蔡乖巧的道。心里想着前世外公躺在病床上那虚弱的样子,再对比现在外公响亮的声音,嘴角便翘了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嗯,这样就好。”外公的声音仍很严肃。 “蔡蔡,在跟谁打电话啊?”就在这时,白爸夹着公文包回家了。 “阿爸,我在跟外公打电话,你要不要说一句。”白蔡蔡说着,就把电话递给自家阿爸,有些坏笑,听说阿爸上次陪阿妈回北京,可是被狠灌了一通酒,差点钻桌底,不过,倒也因为那种豁出去拼酒的胆气,被外公表扬了句:“不孬。” “爸。你和妈还好吧?”白爸接过电话,惯例的问好。白蔡蔡又悄悄的贴了耳朵上去,一边的毛毛急的跳脚,连忙爬上椅子,也凑了个脑袋过来。 “还行,死不了,对了,下回再来北京,做好准备,整瓶的。”外公瓮声瓮气的,说完就叭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整瓶的喝酒?白蔡蔡一阵咋舌,外公真是要下狠手,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阿爸那脸都绿了。 “周萍,你爸说,我下回去北京,要整瓶喝才能进门,你爸是要灌死我呀。”白爸很是郁闷的冲着厨房里端菜出来的周萍道。 白蔡蔡连忙一溜小跑的去拿碗筷。 “谁让你上回不给我爸面子,喝成那样都不服一句软,我爸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周萍没好气的道。 “嘿,你爸那脾气,我要是服句软,他定又会说我孬种,更不待见。”白爸道,虽然跟这个岳父处的时间不长,但那脾气却摸透了。 “阿爸,你看问题不对,外公那句话的重点是‘下次去京城’,而不是‘整瓶的’三字,这个主次要分明,外公这是开口邀请你去北京看他呢,你就偷着乐吧。”白蔡蔡在摆好碗筷道。 “瞧瞧你,做阿爸的,还没女儿看的分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周萍在一边嗔道。 “嗯,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我这个女婿终于可以过关了。”白爸长松一口气似的道。惹的周老师一阵瞪眼。 白蔡蔡在一边偷笑,毛毛在边上傻笑。 这种感觉真好 而接下来几天,蔡蔡就专注的帮赵端刻着印章,因为是祝寿用的,白蔡蔡就雕了一个手捧寿桃的寿星,那寿桃是用五峰上的山石雕的,青中透红,便也显得十分水灵。 印章雕好后,看着还有时间,白蔡蔡就决定把印章带身上温养几天。 第八十一章淘宝 白蔡蔡把那鸡血石印章养了几天后,星期六,上午上课的时候,就带去,交给了赵端。 一班的同学都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看着那活灵活现的寿星公,以及水灵灵似的寿桃,都赞叹不已,最后全都围着白蔡蔡。 “蔡蔡,没想到你石雕这么好,也给我雕一个呗。”一些个人就咋咋呼呼起来。 “行啊,没问题,不过,要有好材料,一般的材料可配不上我出手。”白蔡蔡来者不拒,干脆的小吹了一把,所谓,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知道这帮同学里面,是不是有人家里藏着极品的石头呢,好象那赵端家那鸡血石似的。 白蔡蔡被称为小石头疯子,那可不是虚的,对于石头,她十分的着迷,尤其是好石头,只要有让她看得上眼的石头,做白工,她乐此不疲,对于一块好石头来说,遇不上一个好雕工很可惜,可对于一个学石雕的人来说,手上碰不到好石头,同样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何况这种乐于助人的事情,有利才团结同学,没看她刚帮赵端雕了印章,这些平日基本跟她没话的同学也都围上来开口了嘛,是好事儿。 “哼,有些人给三分颜色,这就要开染房了。”坐在前排的程英看不惯白蔡蔡的得瑟样了,不屑的哼一声。 白蔡蔡瞥了她一眼,本不想理她,可自从上回方晓北威胁事件后,这几天,程英老是跟她过不去,白蔡蔡能理解这种心情,可这却不能表示她就活该吃憋吧,便也冷冷的回了过去:“这也要看人的啊,有的人,就算是有好石头,我也不会出手的。” “切,谁稀罕哪。”程英更是一脸不屑。 “不稀罕,那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哪,蔡蔡从来不惹你,偏你老是不依不饶的,上回的事情,方晓北也跟你道歉了,蔡蔡也说明了情况,本就是误会,你老这么针对蔡蔡,有什么意思啊。”一边的杨华倩发飙了。 别说,杨华倩这一通发飙,让倒程英闭了嘴。这杨华倩受她阿爸和阿**影响,一身魄力不是盖的,现在她在班上说一句话,那比赵端这个班长的话还管用,不过,白蔡蔡也发现,杨华倩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爆了,以前,程英这种级数的绊嘴,她一个瞪眼就能让程英闭嘴,根本不须如此发作。 难道,习武的人脾气都会变爆一点,想到这里,她不由的观察了一下杨华倩,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红,知道她最近习武习得很辛苦。 “杨华倩,随她吧,对了,你昨晚没睡好吧,我给你的石头挂件你带着了吗?”白蔡蔡问。 “带着呢,你说你师公开过光的,我哪可能不戴,只是这几天,可能太累了点,晚上老是睡不沉,心情有些烦躁。”杨华倩揉了揉太阳穴道。 “太累了就休息一段时间,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练武缓一点没事的,别累坏了,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习什么武术啊。”白蔡蔡又叮嘱了句,她有些担心杨华倩的身体。 “哈,没想到你这么封建哪,女的怎么了,我告诉你,我的愿望是成为我爸爸一样的警察,专门惩奸除恶的。这练武的事可不能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本来就是要受了苦,我没事的。”杨华倩下着决心似的道。 白蔡蔡头疼,杨华倩极有主张的,哪里会听自己的话,想想前世,她练坏了身体,也就是不能习武,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也就放下心来。 转眼就是星期天。 白平康同志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自从确定了要买物资局的那个店面后,白平康这几天都抽空在跑,好在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一拍即合,几天工夫,就搞定了一切手序,以四万三千的价格买下了那栋小楼。 正好是星期天,白爸发动全家人去打扫卫生,这时候,还不太讲究装潢什么的,打扫干净,租给别人,装潢是开店人家的事情。 忙活了一个上午,吃过中饭,白学峰和白学武两个大男人就腰酸背痛腿抽筋,摊在那里,一动都懒的动。毛毛也跟着撒赖,死活不肯再去店里,难得的捧着本书,说要温故而知新。 “算了算了,有个差不多就行。”白爸看着大家一幅累坏的样子,也开始找理由甩手。 “差不多就差不多,不过那二楼的阁楼里还堆了一堆费报纸什么的,总要拖出去卖掉吧。”周萍看着一屋子大中小人全部罢工,也只得妥协了,就想着二楼还堆了一堆垃圾,拿出去卖掉还能换几个菜钱回来呢。 “卖哪里去啊,这废品收购站不是关了嘛,咱家买下的店不就是费品收购站嘛。”白蔡蔡愣了愣神道。 一时,一屋子人都愣了一下,随后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样,就暂时摆着吧,等我打听到地方再去卖。”周老师也笑了,因为这附近有个费品收购站,平日收破烂的都不到这边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卖哪里去。 白蔡蔡在边上狠狠的腹诽了这几个偷懒耍滑头的人,然后道:“阿妈,我到店里去,我去把那些费品整理一下,说不定还能发现宝贝呢。隔壁的刘老师可经常去费品收购站淘宝,前段时间还淘了一套连环画,八四年版的铁道游击队,十本,齐全着呢,跟宝贝似的收着。”白蔡蔡嘿嘿笑道。 “对,你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清末的报纸呢,也挺值钱的。”白学朝在一边开着玩笑道。 “呵呵,找到都没用,那些报纸全让人练过毛笔字的,别说清末,就算是唐朝的也是一张废纸。”白学峰伸着懒腰,两手抱着后脑,优哉游哉的道,同时积极打消白蔡蔡的贪念。 “唐朝有报纸吗?”毛毛眨巴着眼睛问。 一屋子人又是哄笑,白学朝夸张的拍着白学峰的肩膀,幸灾乐祸的道:“学峰,你可是大才子,这回也丢脸丢大发了吧。” “谁说唐朝没报纸的。”白学峰撑了撑眼镜,斜斜的睨了白学朝一眼。 “倒,毛毛都知道没有,你还想强词夺理不成。”白学朝鄙视。 “在西汉时期,我国就有了一种叫邸报的东西,这就是最早的报纸,你敢说唐朝没有?”白学峰反问。 白学朝一时语塞。 白蔡蔡在边上闷笑,在白学峰回宁山县前,白学朝在白家那是一哥的人物,白学文的成绩比不过他,白学武这没有一点读书细胞家伙更不用说了,可如今,白学峰一回来,白学朝就处处受压制了,已经从一哥沦为二哥了。 好在白学朝抗压能力不错,再加上原来就知白学峰的优秀,落差倒不是很大,不过,时时的常想挑衅一把,但是,每每折戟沉沙,反而更郁闷。 “那好吧。”周萍把钥匙拿出来给蔡蔡。 白蔡蔡接过钥匙出门,一路上就有店家跟蔡蔡打听,她家的店面租不租的,怎么个租法。 白蔡蔡摇手,一概不清楚。 到了门口,跟徐师公和他对面的麻衣相士老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开了门,直接上了二楼。上午一阵打扫,空气中仍是一阵灰尘的气味。白蔡蔡将二楼的窗户全部打开,春日的太阳,便暖意融融的逼了进来,和风扑面,带着一种清新,冲淡了空气里灰扑扑的气息,让人的精神为之一爽。 搬着小马扎,白蔡蔡就坐在那堆费报纸前,果然全都是练过毛笔字的,白蔡蔡一叠一叠的分门归类,除了报纸,还有一些费纸壳,牙膏皮,还有一些碎瓦片,也不知怎么收来的。 正整理着,白蔡蔡突然发现屋子的一角,那一堆碎瓦片里,其中一处,发出一种悠远深沉的气场,以白蔡蔡对这种气场的了解,这应该是古物。 还真有宝?白蔡蔡愣了,有些兴奋,有些激动,从那堆瓦片里将那片瓦拿了出来。只见那片瓦呈圆形,灰色,正面刻着一条龙的简图,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那龙看上去,却好似在云中翻腾一般,给人的感觉深沉大气。 背面中间还有一个陷下去的小窝。 这是什么东西,白蔡蔡还真不懂,得找懂行的人问问。 先将那东西收好,白蔡蔡确定没什么遗漏,这才又整理好,哪天再将杂物卖给收费品的。整理好一切,白蔡蔡便出了店,在外面的街上溜达,现在摆摊的越来越多了,不过,徐师公的地儿是雷打不动的,而原来常常在他对面摆摊的麻衣相士老头,现在也搬到徐师公的边上来了。 都说不打不相识,两人如今倒也能聊上几句,不过大多是互相埋汰。 白蔡蔡也凑上前跟徐师公一起埋汰那麻衣相士老头几句。 就在这时,白蔡蔡看到一个人慢悠悠的逛街过来,不由的上前,笑着打招呼道:“江姐姐,你今天也来逛街啊。”那人正是电视台的记者江今月。 “是蔡蔡啊,嗯,我们电视台要制一档收藏方面的节目,我来找找素材,听听有什么收藏方面的故事。”江今月道。 “呵呵,江姐姐,你这个问我可就问对了,我这里就有现成的故事。”白蔡蔡笑道,随后把徐师公收宣德炉打眼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故事虽没有捡漏来的激动人心,但打眼也是一种教训,再说了后面又有麻衣相士老头的一场做旧表演,江今月马上被吸引住了,还专门到徐师公身前,去看他身边那只假宣德炉。 “你这丫头,就爱出我的洋相。”徐师公没好气的瞪了白蔡蔡一眼,然后才把那只宣德炉拿了出来,徐师公如今干脆把它当风水用的法器在用。 江今月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那个‘七’字的符号,果然,看是看不出来的,得用手才能摸出来。很神奇。 第八十二章葫芦器 江今月得了第一个素材,对这收藏就更有兴趣了,拉着白蔡蔡一起,让蔡蔡陪她逛了起来。蔡蔡平日星期天的,再这里练摊也练了些日子了,对这些卖古董的摊儿多少也了解。 基本上,这些摊大多数只有几件镇摊的开门物件,其它的都属于古仿物品,也就买回家装饰用的。 “今月姐,你是想自己淘两件东西玩玩呢,还是纯找素材。”白蔡蔡侧着头问。 “怎么讲?这里面也有讲究?”江今月好奇了。 “那当然了,不是每个摊都有好东西的,如果你是纯找素材,那就每个摊转转,跟摊主聊聊,这些摊主在收藏方面可都有一肚子的故事,如果你自己也想淘两件东西玩玩,那有的摊你就不必去了。”白蔡蔡别有深意的道,有的摊那是一件真货都没有,全是宰人的。 “嗯,我有一个老师马上六十大寿,他喜欢收藏,我就想淘件小玩意儿送他。”江今月道。她今天可以说是公私两不误。 “哦。明白了。”白蔡蔡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直接带着江今月到了谭六指的摊上。谭六指在这一带玩铲地皮的人里面,算是有门道的,手上时常有好东西。 “蔡蔡,看上啥玩意儿了,大哥给你保底价。”那谭六指看到白蔡蔡过来,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我姐想淘点东西玩玩,你把你藏着的东西拿出来吧。”白蔡蔡老气横秋的冲着谭六指道。 “行,蔡丫头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谭六指很爽快,然后弯下腰,从边上一个帆布包里鼓捣了一会儿,拿出三样东西,一个红木花插,一块古玉,上面还带着血沁,还有一个葫芦形状的鼻烟壶。 江今月看着这三样东西,只觉各有各的好,一时委决不下,便问蔡蔡:“蔡蔡,你觉得哪个好?帮我挑一挑。” 白蔡蔡仔细的看了看那三件东西,红木花插直接pass,这根本是个仿品,新货,没一丝气场,不过,剩下的两件东西就叫白蔡蔡咋舌了这鼻烟壶从气场上来看,确实是老货,开门物件,但其实白蔡蔡对它做为古董的价值是不太清楚的,毕竟清一代,鼻烟壶很多,除了少数的精品物件,其它也就泛泛之辈,可在她的眼里,这个鼻烟壶,不仅是古董,它还是法器,这鼻烟壶是由葫芦制成,在古代称为匏器,也就是葫芦器,而在风水上,葫芦是属于八大镇宅之宝,而这葫芦的品相十分的正,暗合福禄财气等多种宅运,这样,在懂行的眼里,这个鼻烟壶的价值可就大了去了。 至于那块带着血沁的古玉,气场深沉悠远,跟她之前在在店里找到的那块瓦片类似,感觉着价值应该很大,但这却是一件凶器,上面带着阴煞,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人沾不得。 “我觉得,就那个葫芦制的鼻烟壶吧。”白蔡蔡指着鼻烟壶道。心里想着,这下江今月真捡到宝了,没想到谭六指手头上有这好东西。 当然,不懂行的,比如说这谭六指,那就只能喝点汤。 “那好,我就要这个了,老板,多少钱?”江今月反正也决定不下来,就干脆听蔡蔡的了。 “三块钱。”谭六指伸了三根手指道。 “三块钱?这么便宜?”江今月愣了,白蔡蔡在一边大汗,就江今月这样,如果是她一个人来买,那绝对让人当肥猪宰,连忙道:“三块钱就是三百元。” 古玩市场,一般把一分当一块,一角当十块,一元就是一百了。 “嗯。”江今月这才明白,有些悻悻,不过看看手上这鼻烟壶,又觉得三百块有些贵,虽然这鼻烟壶制的极为精巧,壶身上的山水画也韵味十足,但倒底不过是葫芦制的,于是道:“三百贵了,老板便宜点。”江今月又还起价来,白蔡蔡郁闷了,江今月啊江今月,赶紧着见好就收,揣到兜里落袋为安哪,这时,若窜出个懂行的来,人家成千上万的一砸,这好事可就要泡汤啦。 “大姐,我叫你大姐,你是蔡丫头带来的,我给的就是底价,根本没开价,你咋还还价哪。”谭六指也苦巴着脸,当然了,每个做生意的人这时都这样,不过,这鼻烟壶,他收来也180块钱,开个300的价,确实不算太过分。要知道,别的摊子,三四十收来的东西,他能开七八百呢。 这就是古董市场的乱象。 “这摊上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啊,这样吧,知道你没开价,就280吧。”江今月哪是谭六指这样老手的对手,一听他说的那么可怜,也就象征似的再还了一下。最后280元成交。 谭六指收了钱,仍一副亏大了的样子,又拿着那块古玉跟江今月推销起来。 “谭大哥,你最近玩鬼货了吧。”白蔡蔡盯着谭六指道,谭六指的双眼里有一道道血丝,还有一层薄薄的阴霾,这是中了阴煞了。而所谓的鬼货就是盗墓者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 “蔡丫头,这可不能乱说的。”谭六指脸色一变,若是被公安知道他玩鬼货,那可就要吃公家饭了。 “我才不管你玩不玩鬼货呢,我是好心告诉你。”白蔡蔡说着,指着那块古玉,道:“这东西邪气呢,你最好把它找个地方埋了,不要拿出来卖了,若碰上个身体弱的,会丢命的。” 那块古玉带的煞气极浓,也就谭六指年轻身体好能抗住,要是换个老人,早就病倒在床上了。 “真的?”白蔡蔡的话,谭六指不能不信,这街上人都知道,白蔡蔡是徐师公的徒弟,懂风水的。何况,这几天,他也确实感觉身体有些不得劲。 白蔡蔡点点头。 “要不,我再找徐师公看看。”谭六指有些不甘心。 “随你,另外,还有那个红木花插,你也别藏了,就摆在上面卖吧,我觉得那东西好象是新货。”白蔡蔡又道。 谭六指一惊,连忙拿起那红木花插,又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看出来,觉得还是真的。 “她说的对,你这红木花插是新货。”就在这时,背后一人插嘴,白蔡蔡听着声音很熟啊,回头一看,居然是许老师,连忙道:“许老师好。” 许老师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烦闷,白蔡蔡想着最近学校的传闻,那习娇和柳艳是越闹直厉害,两人还为了许老师打了一架,连带着许老师被校领导批评了。能不烦吗。 刚才,许老师的声音比较响,一时惊动了边上的摊主,一个个好奇的看过来:“怎么,六指你也打眼了。” “你说是新货,那你指出证据。”谭六指不服了。 “很简单,我刚才在边上看了,说实话,仿制这红木花插的人技术很高,但他疏忽了一件事情。”许老师道,白蔡蔡在边上也好奇,她只是通过有没有气场来断定这红木花插,具体她也完全不清楚。 “就是这对联,一般古人写的,对联的上联应该在右边,可这上面刻的对联上联却在左边,古人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许老师指着花插上面刻着的一幅对联道。 众人一看,果然,这才大悟。谭六指懊恼的直拍大腿,也只能自认倒霉。 “这个素材不错,我一定要用上。”一边的江今月兴奋的拿出笔来记,记完了,正要拉着白蔡蔡再转转,却被许老师叫住:“白蔡蔡,等一下。” “许老师,什么事?”白蔡蔡停下问。 “我是想问一下你这位姐姐,她刚才淘的鼻烟壶愿不愿意转让?”许老师道,他刚才其实在边上看了很久了,也看中了那只鼻烟壶,只是淘古董的都有规矩,上家没离手,下家不能插手。 “这是送我老师的寿礼,不转让。”江今月一口回绝,却觉得许老师有些眼熟,不由的又仔细的看了几眼,然后指着许老师问:“你,啊,你是许老家的老三许涛?” “嗯,不错,你是?”许老师也打量着江今月,随后一拍脑门子:“我想起来,你跟我父亲学过书法,你是江记者吧?” 江今月最初进电视台的时候,主持过一档书法栏目,为此,专门拜了许老学了一段时间的书法。 “那可巧了,你买东西也是给许老做寿礼吧,这回不用转了,这个就是我送许老的寿礼。”江今月道。 “不行,这个太贵重了。”许涛摇摇头道。 白蔡蔡在边上琢磨着,敢情着许老师才是行家,不过,许老师应该是不信风水这些东西的啊,那是不是说,这个做为古董价值也挺高? “那你认为这个价值多少?”一边的谭六指问,这厮这时心跟猫抓似的,从刚才许老师想买这鼻烟虚开始,他就觉得,这会可能是真的卖亏了,这会儿又听许老师说太贵重,于是便起了打听价格的心思。 “这种东西,具体价格不好说,不过,前不久,在香港的一个拍卖会上,一个同样的葫芦器鼻烟壶,拍出了八万港元。”许老师道,他是有些故意要说出这个价格的,他怕这江记者不懂鼻烟壶的价值,所以干脆点明。 “哗……捡漏了,捡大漏了。”许老师的话音刚落,边上的人就咋呼开了。 潭六指在一边捶手顿足。 江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再添点钱。” “愿赌服输,这我还受得住。”谭六指咬着牙,闷着头坐回摊子里,看着那一块古玉,突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一切,定是这块古玉闹的,果然,鬼货沾不得。 第八十三章苗术 “今月姐,你要请客。”白蔡蔡在一边笑呵呵的冲着江今月道。 “嗯,今天蔡蔡帮了我的大忙,这个客自然是要请的,不过,这鼻烟壶就是我280块钱淘来的小玩意,送给老师的贺礼。”江今月道,显然的,下半句话是说给许涛听的。 白蔡蔡想着,八万港币,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江今月能不心动,坚持只是280块钱淘的送给老师的小物品,殊不容易。 果然,许涛也一脸的惊讶和好奇,不过他不好坚持什么,因这这事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处理好。毕竟,物品太贵重了。 白蔡蔡在边上看着这两人,突然的感觉两人的运势流通了起来,感觉十分的契合,这种气运应该是夫妻运,也就是说这两人有夫妻命?这两人来电了? 白蔡蔡正琢磨着。 而这时许老师又有一些疑惑的问江今月:“对了,你怎么叫江今月?我似乎记得你叫江月盈吧。” “呵呵,我前不久改名了,只因原来的名字犯煞,出了好几次事故,这改了名,倒是平安了。”江今月道,说实话,对这些风水啊,命煞啊什么东西,她一向是不信的,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滴,总之,改过名后,果然一切顺利,这让她不由的又信了些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突然,她想起听师母说过,这许涛老是倒霉,虽然都是些小小的霉运,无伤大雅,但多了,总是让人郁闷的。 “对了,许涛,我听师母说过,你这几年老是遇到一些小烦麻,要不,找个风水师看看,对了,蔡蔡在这方面有些研究,你让她帮你看看。”江今月指着一边的蔡蔡道。 蔡蔡满头大汗,连忙摆手,没办法,对于许老师这东西,她无解啊,再说了,在许老师面前,她可不敢充神棍,想当初,她可是义正严词的在许老师面前揭穿麻衣相士老头,如今,自己在充神棍,那不是自掌嘴巴。 “我不行的,不过是看了易经,卜辞等,说的好玩的,对了,宝岭镇的徐师公在前面摆摊,许老师不若找他看看,他挺有问道的。”白蔡蔡道。 “蔡蔡,你一个学生,可别学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那些都是骗人的,还有可能会害人。”许老师声音有些严厉的道。更象是在发火。 说起这个看相,他就火,以前他是隔三岔五的会遇点小麻烦,可只要自己注意点,基本上也能避过,可前段时间,就是因为一个麻衣相士,非得给他解什么霉运,结果霉运倒是结了,却惹了更大的麻烦,就最近这段时间,不仅仅习娇和柳艳追他,还有其他一些女学生,光情书,他收了一叠子,校领导几次找他谈话,如今,正好碰上父亲的六十大行,他就干脆请了几节课的假在家里,唉呀,总之很烦哪。弄不好,这个学他也教不下去了。 蔡蔡只得点头应是,对于许老师的心情她万分理解。 “蔡丫头,人家小两口晃当,你夹在里面做什么电灯炮啊,太亮了,赶紧着闪一边。”这时,麻衣相士老头一手玩着两个保健球,不知从哪个摊上晃当回来,看到蔡蔡取笑道。 白蔡蔡翻了翻白眼,没理会,麻衣老头是不放过一切打击她的机会。 倒是江今月和许老师叫麻衣老头的这声小俩口可说的有些尴尬,正准备解释,没想,那许老师一看到麻衣老头,那两眼便瞪的溜圆,上前一把抓住麻衣老头的胳膊。 “就是你这骗子,就是你这害人精,我算被你害苦了,走,你跟我去派出所。”许老师气哼哼的一把扯着麻衣老头就走。 “喂喂喂,这位小兄弟怎么回事啊?”麻衣老头哇哇大叫。拉扯着许老师,死活不挪脚,两人在那里拔着河,引来许多人围观。 “怎么回事?你心里难道没数,前段时间,你硬说我被霉星缠,要给我化解,非拉着我做了一场法,结果呢,我现在更倒霉了。”许老师大吼。 白蔡蔡在边上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果然如她所料,许老师的霉运正是被麻衣相士老头解的。 “胡说,你别砸我招牌,我看了你的面相,你现在正走运呢,怎么会更倒霉?”麻衣老头不服气,吹胡子瞪眼的。 白蔡蔡在边上暗暗扯了扯麻衣老头的衣袖,低声道:“他是走运,不过是桃花运,而且是加强版的,桃花煞呀,够头痛的。” “啊,怎么会这样?”麻衣老头又盯着许老师的面相看,果然那运中带煞,嘴里便嘀嘀咕咕,实在是想不通啊。 “这好好的,霉运怎么会变成桃花煞呢?” 白蔡蔡又翻了翻白眼,道:“什么叫霉运变成桃花煞,麻衣大伯你看相只留于表相,他分明是双煞相,而且双煞互克,这也算是一种以毒攻毒,本来只要在挨一段时间,双煞便会在互斗中消退,以后事事平顺,结果,中途叫你一插手,这下麻烦大了。” “啊,这样啊……”麻衣相士老头一脸郁闷,本来还想着解了他的霉运,可以扬尾吐气,没想又丢脸了,还无意害了人。 “早跟你说了,你不是玩这一行的料吧。”徐师公巴答着旱烟筒过来,埋汰麻衣相士老头道。 “算了算了,这一行,我再也不沾了,还是玩我的小手工艺品去。”麻衣相士老头有些郁闷的道,这一闹他算是死心了。 而在白蔡蔡眼里,原先的麻衣相士完全是有着大道不走走小道,以麻衣相士老头那手做旧的工夫,那玩小手工艺品完全是小菜,何必非要走看相这一行呢。 “对了,老徐,你不是有本事嘛,你帮他看看呗。”这时,麻衣相士老头又道,这小伙子之事因他而起,他也希望有个圆满的解决方法。 “蔡蔡其实跟我说过许老师的事情,即然如今碰到了,那就是有缘,许老师如果相信我这老头子的话,回家呢,先大扫除,把脏东西都扫干净,物别是臭袜子,臭衣服,全洗了,然后再屋里摆两盆阔叶常绿植物,最后,把家里所有粉色的东西换成鲜黄色的,淡绿的改成米白的,淡紫的改成象牙色的。”说到这里,徐师公又冲着麻衣相士老头道:“麻衣老头,你一手铜器活不错,这样,你给他打一只铜金鸡,放在卧室里,鸡头对着门口,这样桃花煞基本就能解除了。” “行,没问题,我这就回去打。”麻衣老头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走路了。 “真行?”许老师仍是半信半疑,不过,徐师公的表相比起麻衣相士老头来说,要让人信服的多,这老头儿有时真有一股高人的神棍样子。 “你只要按我的做,就没问题。”徐师公肯定的道。 “许涛,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呢。”江今月也帮着腔。 “好,我就试试。”许涛点头,他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随后许老师就告辞了,江今月也接着告辞。白蔡蔡看着天色,太阳西下,她也该回家,不然的话,老妈还以为她整理东西整理到外星球去了呢。 “蔡丫头,别急着走,你不是会刻姻缘玉符吗,给你许老师和江今月刻一对,他们命相里就是夫妻命,你可以通过姻缘玉符,直接将许老师桃花煞的对象转到江今月身上,这样就可以彻底解决你许老师的桃花煞了。”徐师公叫住白蔡蔡道。 “好的。”白蔡蔡应道,心里有些高兴,果然的,徐师公的话应证了她之前看到的运势,许老师和江今月果然是夫妻相。 不过,她又奇怪的问:“师公,难道之前你说的那些还不能解许老师的桃花运吗?” “不行,还差一把火,你许老师身上的双煞不是自然运势,而是人为的,他身上的桃花煞其实是古老苗人传下来的一种叫桃花瘴的术法,而后来的霉运也是一种古老的苗术,专克桃花瘴的。”徐师公道。 “啊,这岂不是说,有人要害徐老师,师公怎么不问清楚啊?”白蔡蔡急忙问,许老师为人是不错的。 “这个我想过了,还是不问的好,对方明显只是恶作剧形式的,要不然,也不会用两种相克之法了,显在并没有害你许老师命的意思,可若说了,找出那人,说不得你许老师要找他质问,你知道,术士这一行人,性情都有些古怪的,若是惹怒了那人,反而会给你许老师带来灾祸,那样反而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点点头。 然后告辞回家,果然,周老师站在门口,一见到她就吼:“白蔡蔡,我以为你整理东西整理到外星球去了。” 白蔡蔡嘿嘿一笑,然后溜进屋里,从手提袋里拿出那块圆形瓦片,心里有些懊恼,似乎许老师挺懂古董的,刚才忘记了请许老师帮忙看看了。 “阿姐,这就是你找到的宝贝啊,一块破瓦。”毛毛追随着蔡蔡进屋,见自家阿姐宝贝似的看着手上的东西,也凑上前。 “怎么,蔡蔡真找到宝贝了,来,我们看看。”学峰学朝两个也被毛毛的声音吸引了进来。 学朝同学对于蔡蔡手上的东西同样嗤之以鼻。 倒是白学峰,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他看的杂书多,觉得这东西的形状有些眼熟。道:“这好象是古代一种叫瓦当的东西。” 第八十四章游戏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专门去老街,淘了两块普通的玉石,一块雕了个观音,一块雕了个弥勒佛,然后在背面刻上姻缘玉符,观音那块交给麻衣老头,让他同金鸡一起送给许老师,毕竟,如果她送给许老师的话,许老师可能不收。 而弥勒佛那块,白蔡蔡就趁着江今月请客的机会送给了她,江今月倒是老实不客气的收了,回头又送给白蔡蔡一本带锁的笔记本和一支上好的钢笔,笔记本的第一页还留下句:记下生活点滴,留下温馨回忆。 白蔡蔡感谢着收下。 解决完玉符的事情,白蔡蔡又掂记着瓦当,她就趁着课余,去新华书店或图书馆查资料,基本可以确认,那瓦当是属于汉代的四神瓦当,至于价值,不好说,瓦当是个冷门,喜欢的也许会喜欢的不了得,那价值就高,不喜欢的,那也就是破瓦一片。 白蔡蔡专门整理了一个书柜的格子,用来放这东西,就当自己的一个爱好收藏着。 转眼就进入了五月,天气渐热,家里因为有两个高三生,那读书氛围十分的火热,而这段时间,为了补充两个高三生耗去的脑力,家里的伙食也直线看涨,白学武过一段时间就会送点鸡蛋鸭蛋,还有鱼来,说这些补脑子。 三叔公也隔三岔五的来窜个门子,顺便关心一下学朝的读书请况。经他这么一来,学朝压力倍增之下,得了失眠症,隔三岔五早上起来都是一幅睡眠不足的抓狂样儿。 这天,白蔡蔡放学,一进家门,就看到白学朝跟个困兽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背着英语单词。 “Hello……”小黑一见白蔡蔡进门,便尖叫开了,这厮这段时间跟着白学峰和白学朝,居然开始也能拽句洋文,让毛毛高兴的不得了,逢人就说,咱家小黑会说外国话,一时间,整个宿舍大院的人都来看稀奇。 于是小黑便可劲的叫唤着:“Hello,Good morning……”等,让一干大院的老头老太,小伙儿小姑娘乐的不行,如今小黑不仅是白家的一份子,也是大院的一份子,时不时的,还有别人给它开小伙,于是,这厮现在越来越胖了,白蔡蔡觉得,照此发展下去,这家伙说不定会得个脂肪肝什么的,白蔡蔡思索是不是要给它节食减肥了。 白蔡蔡进屋,将书包放下。 一边,小孙宇坐在小马扎上,正跟毛毛玩钓鱼游戏,别看这小家伙有些自闭,但游戏玩的溜,一会儿,属于他那一边的鱼都钓光了,毛毛还只钓一半,这小家伙,皱头紧紧的皱着,觉得输给比自己小的小宇,很没面子。心里有些窝火,干脆一推开游戏盘,不玩了。 转身拿出书包,闷着头做起作业来,可他显然也不能转心,最后冲着白学朝道:“学朝堂哥,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走的我头都晕了。” 一边的小孙宇不管这些,一个人专注的玩专钓鱼游戏来。 “不能。”白学朝瞪了眼毛毛,然后继续喃喃自语的转圈。 白蔡蔡看着白学朝那抓狂的样子,便低声的问毛毛:“毛毛,是不是三叔公又来过了?”每回三叔公一来过后,白学朝就要象这样抓狂两天。 “嗯,才走呢,阿妈送他去了。”毛毛嘟着嘴道。 三叔公这不是添乱嘛,白蔡蔡不由的摇摇头,自进入五月后,学校该教的教了,该考虑的也都考虑了,摸底考试考了几场,以学峰学朝两人的成绩,不出意外,考上大学不成问题,而这段时间,学校考虑到每个学生的学习习惯,因此对最后的复习冲刺给予一定的自由性,可以在学校里复习,也可以在家里复习,而白学峰和白学朝一商量,两人都觉得在家里时,思维更清晰,学习效果更好,因为,大多时间都呆在家里,然后积留一些问题后,再回学校请较老师。 只可惜,三叔家太关注学朝堂哥的学习了,反而增加了学朝堂哥的压力。 白蔡蔡觉得,学朝堂哥这样下去不行,看着一边正玩游戏的小孙宇,又想着前世小孙宇的遭遇,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是不是提早做出什么准备呢?想着,不由的有了主意,转身进屋,从屋里拿去出一只石雕小鱼,小鱼翘起的尾巴那里,白蔡蔡刻了一个槽,里面装了一只小小的腊笔。 出来后,将那石雕小鱼挂在小孙宇的脖子上,然后道:“小宇,我们来玩游戏好不。” 小宇睁着黑漆漆的眼神,好一会儿,慢慢的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阿姐,玩什么游戏?”毛毛在一边兴奋的问。 “警匪游戏。”白蔡蔡道。 “好,怎么玩?”毛毛拍着巴掌。 “等一下再跟你说。”白蔡蔡说着,转身进屋将屋里的学峰堂哥拖了出来,又扯着学朝堂哥:“休息时间到了,我们要玩个游戏,缺两个人,你们暂时被征用了。” “蔡蔡,别胡闹了,我如今寸秒寸金,一刻都耽搁不得。”白学朝不乐意了,甩着白蔡蔡的手。 “学朝堂哥,劳逸结合,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弦绷的太紧了要松一松,要不然,可是会断的。”白蔡蔡说着,又冲着白学峰道:“学峰堂哥,我这话对吧。” 白学峰点点头道:“学朝,蔡蔡这话不错,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你有没有发现,你这段时间比以前用劲,但成绩反而下降了,明明会做的题,你最后总要自我怀疑,改来改去的,最后反而错了,我觉得你要减减压,得,就陪蔡蔡他们玩会儿。” 白学朝想想,似乎最近也是这么回事,于是挥挥手:“得,蔡蔡说怎么玩?” “嗯,你们两个假扮绑匪,小宇假扮人质,我和毛毛,假扮警察,然后,你们两个带着小宇藏起来,而我和毛毛则负责把小宇救出来了,范围就在这个大院内,当然了,我们要求有提示。” 白蔡蔡说到这里,又接着对小宇道:“小宇,这条石鱼的下面有一只腊笔的,他们在绑架你的时候,你沿途悄悄的给我们留下十字形的记号,记住,一定要悄悄的留,不能让他们发现,因为一发现,就输了,明白不。”白蔡蔡慎重叮嘱。小孙宇一脸兴奋,重重的点头。 白学峰和白学朝哭笑不得,这真是陪小孩过家家了。不过,看在毛毛和小孙宇两个却十分的兴奋的样子上,两人也就舍命陪小人了。 于是,教师宿舍大院就玩起了警匪攻防战。 白学峰和白学朝勉强陪着玩了一趟,实在受不了,把头摇的跟拨朗鼓一样死活要撤退。 “蔡蔡,饶了我们吧,我们情愿去帮你练摊卖石雕。”白学峰和白学朝双双投降,跟一群七八岁的孩子玩,还要被这些小孩子鄙视,他们觉得自己跟傻子一样,深深的被打击了。 “蔡蔡,让我们加入。”院子里,以小明为首的小朋友强烈要求加入,白蔡蔡好心的饶了两个堂哥,顺便的也解放了自己。反正规则孩子们都知道,,而他们越玩更是玩出了花样,虚虚实实的,还真象那么回事。 不过,玩来玩去,人质一角始终是小孙宇,因为在小朋友的眼里,人质是最弱的,没人愿意当,而小孙宇不会反驳大家的决定。 白学峰和白学朝最终也没去帮蔡蔡练摊,而是拿出象棋杀了起来。白蔡蔡在边上做军师,不过多是添乱。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三叔公打了个电话来给白学朝,说在学朝高考结束前,他都不会过来了,让他安心复习,也要注意休息。 白蔡蔡看着一边的阿妈,不用说了,定是阿妈跟三叔公分析了厉害关系。 饭后,白学峰白学朝进屋看书了,白蔡蔡和毛毛则在厅里一边的书桌上做作业,白爸最近厂里一切步入正轨,倒是不象以前那么忙了,隔三岔五的能回家来。 “周萍,平安跟我说想租咱家那个店面。”白爸边看着电视边道。白蔡蔡看着他,总觉得阿爸口音有些心虚似的。 “嗯?前段时间,她不是说已经找到店面了吗?”周萍奇怪的问。 “找是找到了,不过,那个店面小了点,租下那个店面,他们还得另外租房子住,不太方便,咱家那店面,正好楼上楼下,楼下开店,楼上能住人,适合他们,再说了,前段时间,新县长到任,提出了将老街改成步行街的概念,县里那些个商人,都是人精,这一下,谁不知道老街要火了,瞧,这短短一个月间,老街的店面全部租光,前段时间,物资局的局长见到我,直说他卖亏了,还狠狠的在宰了我一顿酒呢。”白爸一脸肉痛的道,不过白蔡蔡在一边偷看他那表情,实在是乐在心里。阿爸也挺能装的。 “那房租怎么算?”周萍问,这些事总要定好,省得到时又出问题。 “大木跟我说了,按市场价来,随市场价走。”白平康说着又道:“反正租谁不是租,平安他们也不容易,自家人也好说话些。” “嗯,也对,平安他们也不容易,即然用得着,就仅他们吧。”周老师点头:“那我把钥匙给你,你拿给他们。”周老师说着,就要进屋,没想被白爸一把拉住。 “钥匙我已经给他们了。”白爸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 白蔡蔡算是明白阿爸心虚何来了,昨天,夏大木来找老爸喝酒了,阿爸定是喝着喝着,兴致一高,然后直接拍板租了,还当场把钥匙给了夏大木,这是先斩后奏啊,侵犯了周老师的主权。估计酒兴一过,阿爸就觉出问题了,不管怎么说,这事没有跟周萍商量,总是说不过去了,于是今天晚上,阿爸才补上这一课,以阿爸对阿**了解,自然知道阿妈肯定会同意的,然后等明天,就跟阿妈说,钥匙已经给小姑姑他们了,他的先欣后奏就过关了。 没想阿妈这马上就去拿钥匙,结果还是穿帮了。 果然,周老师一愣,然后脸一沉,也不说话,转身进屋,嘣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白蔡蔡和毛毛面面相觑,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家阿爸。 白爸抓了抓头,看着蔡蔡和毛毛俩个看着自己,不由的也恼了:“回屋做作业去。”白蔡蔡皱了皱鼻子,然后抱着课本,拉着毛毛回屋,得,咱惹不起,躲的起。 第八十五章竹鹧鸪事件 第二天早上起来,白蔡蔡特意观察了一下阿爸阿妈,发现两人神态自然,昨晚的一点小疙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时不时那眼神交错之际,两人都会扬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阿妈,你今天脸色真好看。”白蔡蔡翘着嘴角,嘿嘿的冲着周老师道。 周老师不由自主的脸色添了一抹红霞,瞪了眼白蔡蔡:“吃饭就吃饭,东张西望干什么,快点吃,小心早上迟到。” 嘿嘿,一边的白爸坐在位上,边吃着他的滚水蛋,边在那里乐呵,冷不防被周萍一瞪,白平康连忙收敛神色,还假模假式的:“听阿**话,快吃。” 白蔡蔡暗里想着,阿爸昨晚定是交足了公粮才过关的。呵呵。 “对了,明天是星期天,我们要回一趟五峰村。你再备一份礼和红包。”这时,白爸又道。 “干什么?”周老师问,就一天的休息,家里还有两个高考生,哪里走的开。 “家里的新屋要上梁了,这个可不能马虎,每个人都要到的,老三一家也要回去。”白爸道。 “这就上梁了,好快啊。”白蔡蔡在一边感叹。 周老师一听上梁,知道白家的规矩,到时,学峰和学朝也要一起回去,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边白蔡蔡飞快的喝完碗里的粥,便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上学,刚进学校,就看校保卫科值班室里,站着个人,是方晓北,这厮脸皮有城墙厚,对这种罚站毫不在意,吊儿郎当的站着,还吹着口哨,不时的还口花花两句。 远远的许多学生在观望,白蔡蔡在人群里找到了杨华倩和小豆花。 “这是咋回事啊,又打架了?”白蔡蔡问。不怪他这么问,反正这一学期的方晓北,打架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她阿妈根本不了他,而且,听白学武说了,方晓北的阿妈要嫁人了,男子是街边一个修自行车的汉子,方晓北这性子估计不痛快,这才变本加厉。 “不是,我听说,今天一大早有人跑教导主任钱老师家的院子里,将他家的竹鹧鸪弄死了,程英打小报告,说看到方晓北从钱老师家出来,钱老师就逮着方晓北了。”小豆花在一边解释道。 “可就算是看到方晓北从钱老师家出来,也不能证明钱老师家的竹鹧鸪是方晓北弄死的啊?”白蔡蔡道,方晓北这人跟自家二哥一样,有股子痞气,做事有时候呢也是不经大脑,可方晓北对竹鹧鸪却是喜爱的很,平日里跟二哥一起训练竹鹧鸪的时候,若是伤了,那都得小心侍侯,用这小子的话来说,竹鹧鸪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他要爱护它们,如果说方晓北去砸钱老师家的玻璃,白蔡蔡信,可这弄死竹鹧鸪,白蔡蔡倒真有些不信了。 “你不知道,昨天,方晓北弄了一只竹鹧鸪来,跟钱老师家的小子钱辉斗鹧鸪呢,输了,当时他就叫嚷嚷的要弄死钱老师家的竹鹧鸪,这不,明显着是打击报复吗?”边上一人道,直接给方晓北定性为打击报复。 啊?若这样的话,倒是保不齐,白蔡蔡想着,这方晓北因为小时候受到的期负,报复心是极强的。 就在这时,方晓北的阿妈急匆匆赶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净给我惹祸。”方晓北阿妈又气又急,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惹什么祸,我就这样,谁让我是有人生,没人教养呢。”方晓北仍侧着个脸。 “你……你这样子,让阿妈怎么办?”方晓北的阿妈不由的抹着泪,跟着他阿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汉子,看着外表,老实敦厚,这会儿正在方晓北阿妈身边劝。想来正是那个修自行车的汉子。 方晓北仍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拽样儿。突然的,他看到人群里一个人,便伸出手,指着她发狠:“程英,娘皮的,我叫你诬告,你给我等着,别落在我的手里,到时,先奸后杀。” 那恶狠狠的样子,跟要吃人一样。唬的边上的同学一愣一愣的。 “我……我我就是看到你从钱老师家的院子里跳墙出来的,怎么做坏事还不让人讲啊……”程英显然也吓了跳,不过,仍硬挺着回道。 “哼哼……”方晓北不说话,只是看着程英冷哼,估计正在脑补着怎么报复程英呢。 白蔡蔡心里有些担心,方晓北是个胆大的主,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毁了两个人,再说了,说倒底,方晓北和程英之间的恩怨,还是因为她起的,怎么着,她也不能让事情朝最坏的方面发展。 “晓北,你倒底要干什么,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人话吗。”方晓北啊妈气的发抖,最后长长一叹:“唉,晓北,阿妈知道你不痛快,阿妈现在也实在管不了你了,我已经通知你表哥了,过几天,他会来接你去京里,还是将把你交给他管吧,现在跟我回家吧。” “哼,我不回去。”方晓北一甩头,推开周围的学生,一溜烟的跑的不见踪影了。 “唉,这孩子……”方晓北的阿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那身影从后面看着,有一种沧桑的感觉,那敦厚的汉子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方晓北的家庭好象挺复杂的?”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不错,他从小就没有爸爸,而他阿妈以前也是个疯子,好象前几年才好的。”另有知情人士道。 “走了,上课了。”白蔡蔡拍着杨华倩和小豆花,说实话,她倒是赞同方晓北阿**决定,方晓北这样的性子,若是没有个能管教他的人,以后,迟早是祸事。 正在这时,一边的一个垃圾池里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 白蔡蔡不由的停了脚步,仔细听着,这好象是竹鹧鸪的声音,想着便捡了一块小石头朝那垃圾池里丢去,立时的一只竹鹧鸪从里面飞了出来。 “阿呀,这不是钱老师家的竹鹧鸪吗,它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里啊?”一边一个学生叫了起来,他是一中教师子弟,同钱老师家住一栋楼,认得他家的竹鹧鸪。 “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诈尸啦。”一群学生便闹哄哄了起来。 “快去叫钱老师来认。”一个学生叫道,一会儿,钱老师就来了,看到被学生围在中间的竹鹧鸪,也傻了,这时他手里还提着一只死了的竹鹧鸪呢。 “爸,那是咱家的竹鹧鸪,这只死的好象是昨天方晓北跟我斗的那只。”一边钱老师的孩子钱辉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钱老师有些挂不住脸了,拍了自家儿子一巴掌道。 “我哪知道这家伙跑垃圾池来了,看到家里有只死的竹鹧鸪,就当是自家的竹鹧鸪了,方晓北也没安好心,他定是想拿这只死的到咱家来捣乱的。”那钱辉揉着头,仍是不痛快的道。 “不管怎么说,即然咱家的竹鹧鸪没事,那方晓北弄死咱家的竹鹧鸪就是一个误会,你一会儿找方晓北说清楚,我一会儿也会跟他班上任说清楚的。”钱老师道,然后背着手,踱着步子离开,周围许多学生看着,他得做出个样子来。 而这边,同学们看着程英的眼神就不对了,打小报告什么的最讨厌了,何况这回还成了无中生有的诬告,“我……我……”程英哼了两声,咬着牙一扭头飞快的跑回教室。 白蔡蔡看着这一变化,本来人见人恨,神见神憎的方晓北,因为她家阿**出现,因为苦主竹鹧鸪的死而复活,立刻从坏人变成了好人,受冤枉的好人,而程英同学自然成了诬告的恶人,以前小白花的形象如今成了一片黑,被多人打入黑名单。真应了那句话,世事如棋局局新。 白蔡蔡倒是有些了解程英的,觉得这姐儿确实有些冤,她虽然爱打小报告,但绝没有到诬告的程度,自上回受方晓北威胁后,这程英一方面打击自己,不过,自己谈定无比,每每让程英发作不起来。 而另一方面程英也想法子报复方晓北,这回逮着了机会自然要告状,不告都对不起自己,而钱辉那句知白蔡蔡认可的,方晓北可不是好鸟,不是可以吃亏的主,他将死了的竹鹧鸪丢进钱老师家里,说不定有着讹钱辉一把的打算,可偏偏钱家的竹鹧鸪又自个儿晨练溜达去了,结果弄出了这一个误会。 “白蔡蔡,明天星期天,带我去找方晓北,我要跟他当面说清楚。”下课的时候,程英叫住了白蔡蔡。 白蔡蔡看了看程英,这时候的程英,很有一种视死如归之感,别说,这时候,白蔡蔡倒也有些欣赏她了,人家方晓北先奸后杀的话都出来了,这程英还敢去直接面对,不容易。 于是点点头:“好吧,明天早上八点,你在汽车站门口等我。”白蔡蔡也觉得自己也有义务尽最大努力去帮他们化解这场矛盾。 “为什么要去汽车站?方晓北好象是住县里的吧。”程英对白蔡蔡的话持怀疑态度,怕白蔡蔡晃点她。 “你也听方晓北今天跟他阿妈说了不回家的,我想他肯定是去找我二哥了,他们两个常常一起训练竹鹧鸪的。”白蔡蔡没好气的解释,这程英即小气,疑心病又重。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在汽车站门口等你。”程英说着,背着书包,转身出了教室。 “程英还行,不是太差,若不是太自以为是,又这么小气的话,倒是可以一交。”杨华倩下着断语。 “对了,你明天跟不跟我一去五峰村玩,明天我大伯家的新房‘上梁’呢。”白蔡蔡邀请杨华倩。 “上梁啊,是不是还要唱上梁歌的那种啊,什么脚踏云梯步步高,手板牌楼采仙桃啊等等。”一听上梁,杨华倩也有些兴奋的道,如今城里,要么是单位分房,要么是买商品房,上梁的仪式在城里几乎绝迹了。 倒是在些农村里的大家族,还讲究这个,杨华倩也就听阿妈说过一回,对上梁的仪式那是向往不已。 “嗯,到时候还要撒糖果的。”白蔡蔡道。 “去,干嘛不去。”杨华倩立刻抬着下巴道。 第八十六章血光之灾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白蔡蔡就被周老师叫醒。 “阿妈,怎么这么早?”白蔡蔡嘀咕着,揉着发涩的眼睛,昨晚她又看石匠师傅的日记看的老晚,最近,她专门研究石匠师傅笔记本里关于五行玉符的内容,五行玉符的原图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失传了。 但不管是福运玉符还是康寿玉符,姻缘玉符,其实都是由五行玉符衍化而成的,也就是说,其实每一种玉符里面都包含着五行玉符,于是白蔡蔡就异想天开的想着,是不是能从这些玉符里面把五行玉符提炼出来,当然这难度相当的大,不过,难度大不怕,白蔡蔡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只是,这兴趣一来,白蔡蔡又开始变成夜猫子,为这不知被周老师教训了多少回,可她总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有时实在被周老师叨唠烦了,她干脆打着小手电在被窝里琢磨。 于是,早上,自然睡不醒了。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的。 “上梁可是大事,今天全村的人都会来庆贺或帮工,咱们也要早点去帮忙照应,快起来了。”周老师突的一下就掀了白蔡蔡的薄被。 虽是六月初,但这时候的天气早晚仍有些凉的。 沁冷的空气让白蔡蔡一下子醒神了,打了两个喷嚏,带着鼻音道:“阿妈,我约了同学八点在车站见的,我有两个同学要跟我一起去家里看上梁。” “八点?那怎么来得及,十点钟就是上梁的吉时,咱们不能赶着点到吧,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同学,约她们早点。”周老师皱着眉头。 “杨华倩可以打电话跟她讲,可另外一个同学家里有没有电话我都不知道,也不知她家住哪里,怎么告诉她啊。”白蔡蔡嘀咕着又道:“那干脆,阿妈阿爸带着毛毛先去,我邀了同学再一起过去。” 白学峰和白学朝头天就已经去了五峰村。 周老师想了想,都约好了自然不能不顾,只得依着蔡蔡:“那你路上小心点,还有出门的时候要锁好门,再跟隔壁的刘大妈说一声,让她代为照看着。” 自从上回小囡囡事件后,刘大妈跟白家关系好着呢,平日的常常端个饭碗到白家聊天八卦的,两家的关系倒是越处越近了。 “阿妈放心,我知道,平日有时去看爷爷奶奶,还不都是我带着毛毛,这么点路,我熟着,现在又是直通车。你放心吧。”白蔡蔡拍着胸脯道。 之后,周老师的白爸就带着毛毛先走了,白蔡蔡滚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睡,一睁眼天已大亮,不由的一骨碌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赶紧着穿衣洗脸,反正她是短头发,随便扒两下,连镜子都不照就锁了门,又跟隔壁的刘大妈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往汽转站赶,虽是急急忙忙,但步子仍是不紧不慢的悠闲。 这是跟徐师公学的,几年下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很快到了车站。 远远的就看车站门口,杨华倩和程英一人各站在一个门柱子边上,跟门神似的,两人也不说话。 杨华倩早习惯了白蔡蔡不紧不慢的悠闲,所以,等的时候,就一直靠的柱子,看似无聊的站着,实则却是在练习家里的武术心法,可以说等人练功两不误。 见到蔡蔡过来,才慢悠悠的收功,不过,一边的程英早等急了,这会儿脸色十分的难看,瞪了蔡蔡一眼道:“真慢。” 白蔡蔡朝她晃了晃电子表:“谁说慢来着,时间刚刚好。” 程英撇撇嘴,一扭身,先进站上了去五峰村的车,自从水牛岭建了省道,又弄了开发区,这从县里到五峰村就方便多了,不象以前,还要在宝岭镇那边转。 “这人性子,真别扭。”杨华倩道,从她转到蔡蔡班,跟其他同学关系都好,唯独程英,总是相看两相厌,有人天生一见投缘,也有人天生就不对盘。据徐师公说,这其实于命相也有关系,但蔡蔡的研究远还没有到那个深度。 白蔡蔡同杨华倩也跟在程英背后上了车,白蔡蔡看杨华倩上车的时候,那裤脚包着鼓鼓的东西,知道定然又是沙袋。 找个位置坐下道:“怎么,出来玩还绑着沙袋啊?”白蔡蔡道。 “那当然。”杨华倩抬着下巴道,习武之道,那是一刻也不能松懈的。 “有病。”一边的程英嗤着声道。 “程英,你早上没刷牙吧……”杨华倩脆声道,一时间,满车的人都朝程英看过来,弄得程英一阵子脸红:“你别胡说,你才早上没刷牙呢。”说着,程英气的转脸对着车窗外。 “刷了呀,那怎么嘴这么臭?”杨华倩压低声音嘀咕着,只是这姐儿坏的很,那音量又悄悄是程英能听到的,杨华倩有侠气,但性子也辣的很,谁要惹了她,一张毒嘴也绝对够让人喝一壶的。 “下车,我一个人去。”程英气的脸发白。站起来喊。 前面司机听到下车声,就真的停了车,白蔡蔡哪里真敢让程英一个人去,五峰村虽然不大,但那里现在到处都是工地,进村的路也乱糟糟的,不熟的人还真容易迷了,在白蔡蔡眼里,程英倒底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即然她答应带程英去找方晓北,那断没有中途抛下的道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白蔡蔡拉着程英,强按着她坐下。程英其实也不敢真的一人去,这会儿被蔡蔡强压着,也就半推半就的坐下。 “到底下不下啊?”前面的司机大叔不耐烦的吼。 “不下了,对不起啊。”白蔡蔡连忙扬声道。 “真是的,这不添乱吗?”那司机嘀咕着,正要再起动,却发现车子怎么也起动不了了,老爷子汽车扑哧扑哧的好一会儿,轮子一蹭一蹭的,最终却也没跑起来,最后干脆熄火了。 “我说这位师傅啊,你这车子不会是罢工了吧?”车上有人急了。 “不会不会,这车子就是有些脾气,我再捣腾捣腾。”那师傅这会儿也急的满脸是汗,下了车,在车下鼓捣了好一会儿,又上了车,打着油门,可车子依然不动。 “师傅,能不能整好啊,我赶时间呢,不行的话就退了车钱,我们好下车换别的车呗。”车里的乖客七嘴八舌的喊着。 “算了算了,都下车吧,小刘,把该退的车钱退了。真倒霉”那司机大叔郁闷着。 白蔡蔡三个也只要跟着大家一起下了汽车,跟大伙儿一起站在马路间拦车。 “到哪里啊?”这时,一辆三轮车过来,一个人弯着腰从后面的车逢里探出头来问。 “五峰村……” “开发区……” “松县……” …… “五峰村,开发区的上。”那人麻溜的喊。白蔡蔡扯着杨华倩和程英走过去,一望那车逢里面,我滴个乖乖,人堆人的,哪里还坐的下,那卖票的还在吼着:“挤挤,挤挤……” “算了,我们等下班车吧,这车哪里坐得了人。”白蔡蔡摇着头,这种超截已经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了,为了小命,还是保险的好。 “你不是说上梁吉时是十点钟,现在都快九点半了,万一一时半会儿的等不来车子,我们不是要错过了上梁了吗?”杨华倩道,程英是去找方晓北,她可是一心去看上梁的,自然不愿错过。 “走吧,走吧,上了,没多少路。”杨华倩又推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想想也是,没多少路了,她不会那么倒霉吧,于是,就转身去招呼程英上车,就在她转身招呼程英上三轮车的时候,白蔡蔡突然发现,程英的脸上有一股尖锐的煞气,而且那印堂明显发黑,这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似乎还好好的,不由的白蔡蔡又看了一眼杨华倩,结果同样带着煞气,印堂也发黑着,白蔡蔡转身跑到车前,看了看三轮车边上的镜子,果然的,自己的面相亦同,再一看司机,也一样,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用说了,车祸想到这里,白蔡蔡又一溜小跑的跑到车篷后面,看了看车里的人,同样带着煞气,不过有轻有重。 “不行,这车子不能坐,车上的人都下来,师傅,你这车子有问题,不能开了。”白蔡蔡大声道。 “你个死小鬼,爱坐不坐,乱七八糟的说什么,你这是咒我呢。”司机气得怒瞪着白蔡蔡。说着,就要开动了,反正其他的人都上车了,这三个丫片子,他还懒得烦呢。 “不行,你不能开。”白蔡蔡突然跑到那司机身边,一脚踩在踏板上,死死的抓住龙头,不让那司机发动。 “倒霉催的,怎么遇上你这么个吊死鬼,下去,不然,别怪我打人了啊。”那三轮车司机怒骂道,杨起巴掌就要往白蔡蔡身上拍,一边的杨华倩仗着新学的皮毛,一掌拍开他的手,那架式挺威武。 白蔡蔡一看跟这司机说不通,便冲着车里的人喊:“我是宝岭镇上徐师公的徒弟,我会看点相的,我刚才看了看大家的面相,今天有血光之灾。所以我断定,这三轮车再开下去,大家都会出事的,还请大家慎重。” 没法子,现在只得这么说了。 “你……我打不死你,你这丫片子,快说,哪里的?叫什么名字?瞧我不找你家长算账。”三轮车司机恶狠狠的道。 “哼,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镇上徐师公的徒弟,各位大叔大姨,这事不管信不信,我即这么说了,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白蔡蔡一边躲着三轮车司机的追打,一边嘴里仍在劝着。 车上的人听白蔡蔡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打鼓了,也确实啊,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于是渐渐的就开始有人下车了。 第八十七章猛虎尖兵 三轮车司机看着一个个下车的乖客,气的脸发青,挥着手大喊大叫:“你们下就下啊,不过,车钱不能少,全给我付到开发区。” “哪有这种道理,这里还不到山坝呢,离开发区还有一半的路程,我们只付这一路来到这里的车钱。”下车的人也不干,哪有没到开发区却要付到开发区车钱的,都嚷嚷开了。 乘客人多,三轮车司机和卖票的两人也拿大家没奈何,只得先收了之前的车钱,看着少了一半的车钱,再看着车上只剩下五六个人,三轮车司机那火就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白蔡蔡的胳膊:“别人跑得掉,你跑不掉,我今天一定要逮着你,让你阿爸阿妈来领人,今天的损失,让你阿爸阿妈都得给我补上。”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是听我的话,这车就不要带人了,然后小心慢慢的开回镇里,找修车的看看。”白蔡蔡没想到那司机车钱一收好就向她发难,被他抓个正着,只得苦口婆心的解释。 “呵呵,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张刁嘴,现在都什么年代,你还用这招摇撞骗,是不是等一下还要接着说,你再帮我做个法,或者我再请徐师公那个老神棍出来,就能解了这血光之灾啊,呗,还不就是想讹两个钱。”那司机说着,伸手重重的点着白蔡蔡额头,大声的吼:“敢情着你们师徒俩在玩仙人跳是吧,走走走,我一会儿定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胡说,我才不帮你做法呢,就凭你这样,也请不动徐师公。”白蔡蔡头被那三轮车司机推得直发晕,咬着牙,气哼哼的回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放开蔡蔡,大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杨华倩一个扫腿过来,只是她这会儿腿上的沙袋还没解下,速度慢了,根本奈何那三轮车司机不得,只得蹲下来解沙袋。 “大家快帮忙啊,大人欺负小孩了。”程英甩手站在一边,发动起舆论功论攻势。 “是啊是啊,你一个大人,哪能跟一个女孩子这么计较。”一边的人便七嘴八舌的。 “不计较,那你们把到开发区的钱付了。”那三轮车司机冲着人群冷哼。 立时,众人又没声了。 白蔡蔡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是被这三轮车司机揪住了胳膊,走不掉,不由的一发狠,头一低,就重重的咬在他的手腕上,那三轮车司机一吃痛,用劲的甩开了白蔡蔡,直接将白蔡蔡推到了马路当中。 一辆路过的军用吉普一个猛刹,堪堪停在白蔡蔡身边,差一点就要撞到白蔡蔡了。 白蔡蔡吓的脸色有些发白,愣愣的坐在那里,杨华倩和程英连忙跑过来,扶起白蔡蔡:“没事吧?” “还好。”好一会儿,白蔡蔡回过神,那激烈运动的心脏才平复,这时,从吉普车上下来的人,来人一身迷彩,可跟她前世所见的迷彩有些不一样,脚下穿着一双印着虎头的军靴,这人,白蔡蔡认得啊,好象是方晓北那个表哥勒强,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哦,对了,那天方晓北阿妈说通知了勒强让他来带方晓北走,这不会就是找上门了吧?白蔡蔡估摸着。 “你是白家的丫头?没事吧?”勒强问,虽然只短暂的见过两次面,但勒强一眼就认出了白蔡蔡。 “嗯,没事。”白蔡蔡点头。 “死丫头片子,居然还敢咬人,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我就不姓胡。”这时,那三轮车司机甩着手,气急败坏的冲上来。 “你姓不姓胡,不关我的事。”白蔡蔡嘴快的回一句,干脆接着杨华倩和程英一溜小跑,躲到勒强身后。从他身后探出个脸来瞪着那司机。 “你让开,这小丫头片子宣扬封建迷信,还搅了我的生意,我要把她送到派出所去,好好的关她几天。”那三轮车司机咬着牙。只是勒强比他高,而一身少见的迷彩看着很有一股子悍气,再加上一辆军用吉普,让那胡姓司机不敢轻举妄动。 “要不要我帮你?”勒强打量着眼前情形,侧过脸有些打趣着的问。 白蔡蔡重重点头,暗里翻着白眼,这不废话嘛,她都躲到她身后了,而且,你是军人咧,你好意思看着大人欺负小孩不帮忙。 “帮你可以,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勒强仍不紧不慢的道。 “哦,什么忙?”白蔡蔡侧抬着头看他,不过心里却估计着可能跟方晓北有关。 “带我去见方晓北。”勒强道。 “那我搭你的顺风车。”白蔡蔡毫不相让。这勒强即然在这时出现,显然也知道了自家二哥同方晓北的关系。她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再说了,反正也要带程英去见方晓北的,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 “行。”勒强点头,只觉得这丫头片子斤斤计较的样子很可乐。 于是两人一言一语就达成了口头协议。 “倒,敢情着你们认识啊,那正好,我就找你了,快赔我的损失,要不然,这丫头片子宣扬迷信,有一定不放过她,把她送派出所去。”一边的司机这会儿找着主了。 “我是我,他是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冲我来就是了。”白蔡蔡不干了,拍着胸脯道。 “行了,你这丫头还挺有当担。”那勒强笑道,然后问了司机:“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到现在,他也不知这白家丫头宣扬了什么迷信。 “我好好揽客开车,这丫头居然说什么有血光之灾,愣是将我一车的客人赶了大半,别的不说,这损失的车费,你的给我补上,还有精神损失费……”那三轮车似乎见勒强还挺好说话,连精神损失费都出来了。 我了个去的,白蔡蔡爆粗口暗咒,神棍伤不起啊。 “这位大哥,她一个小女孩,就算是宣扬迷信,也只是好玩,谁会管哪,你真把她送派出所,指不定派出所的同志还要怪你呢,没事添乱,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跟一个丫头片子提精神损失费,太过了吧,得,你跟我说,要赔多少车费,人都还在这里,你可别给我睁眼说瞎话。”勒强说着,眯着眼睛,自有一股了不怒而威之势。 “从宝岭镇到开发区要四块的,这些人半路下车,只付了两块钱,另外两块你要补足,刚才下了十五个人,你得补我三十块。”三轮车司机倒不敢太瞎说。 勒强一听他的话,瞪起了眼,指着边上的三轮车:“你这一辆破三轮,我看看,最多八个位置吧,这车上还有六个人,你这还下了十五个,你硬将一辆八人次的三轮车装下二十几个人,你他祖母的是想赚钱赚疯了吧,别说白丫头宣扬迷信,就我睁着眼睛看也有血光之灾。” “这个……咱们这边都这样。”那司机有些悻悻,随后却一脸怀疑:“你不会是想借这个赖账吧。” 勒强没好气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捣了三十块钱,丢在那司机手上:“行了吧。” “行了行了,多谢多谢。”那司机脸上乐开花了,现在车上人空了,等下过去,路上他还能带客,这可是赚了两笔钱了,合该他今天要财,这哪里是什么血光之灾,这应该是红火火的财运呢。 司机数着钱,乐颠颠的回到三轮车上,正要发动三轮车,白蔡蔡又扬声道:“别怪我没提醒啊,再说一次,你应该马上下掉所有客人,然后小心小心的,慢慢的将车子开回宝岭镇,找个修车的好好检修。” “你个丫头片子,这还上瘾了,懒得理你。”那司机说着,突突突的,三轮车就开走了,一会儿就不见了车影。气的白蔡蔡直跺脚。 “干嘛要给钱给他。”白蔡蔡嘟喃着。 “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是搅了人家的生意,怎么,你真当你是铁口神算了,傻丫头,那种东西可以当兴趣研究研究,但不可沉迷,否则,一个女神棍,真难听。”勒强打趣道。 白蔡蔡撇撇嘴,她跟他有代沟,无法沟通,女神棍?还真不怎么好听。想着,白蔡蔡便招呼着杨华倩和程英,自动自发的爬上了勒强的吉普车。 “喂,傻啦,瞧上人家人家大叔了。”自刚才到现在,白蔡蔡就看到杨华倩一直盯着勒强看,不由的伸手在她的眼前挥挥。 大叔?勒强挺郁闷,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啊,有这么老吗?不过看着后面三个青葱水嫩般的丫头片子,再想到他这一年多都在南边的丛林里转悠,不老不行啊。吉普车平稳的朝前飞奔。 “什么呀。”杨华倩没好气的拍掉白蔡蔡的手。 “你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什么衣服?”杨华倩趴在蔡蔡的肩上在她的耳边神神秘秘的问。 “军装,迷彩服啊。”白蔡蔡当然的道。 “却,说了跟没说一样,谁不知道是军装,是迷彩服啊,告诉里,这是三色丛林迷彩,当年越战的时候采用的,还有他的靴子,虎头靴,这是猛虎尖兵的标志,现在是猛虎特种大队,好象隶属于西南军区。 杨华倩是警察家庭出身,而每年,从军也退役的军官不少也分在地方警局里,就跟她爸关系最好的方叔叔,就是西南军区很役的,提到猛虎特种大队,那是一脸的敬佩,为此,杨华倩知道了不少猛虎特种大队的传言。 “小丫头不错,有见识。”勒强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表扬了句,后面两个丫头虽然是低语,但瞒不过他的耳朵。 “那你是猛虎特种大队的兵?”白蔡蔡好奇的问,前世,自从士兵突击播出后,那个老A袁朗可是算是迷倒万千少女,以他为原形的同人,网上一搜一大溜子,这让白蔡蔡不由的对眼前这个勒强好奇了起来,别说,眼前的勒强不管从外形还是气势较之电视那个袁朗,那一点也不逊色。 “嗯,我以此为荣。”勒强回道,身子坐了笔挺笔挺的,自有一股了逼人的锋锐之势。 …… 感谢开心蓝竹的平安符~~~~ 第八十八章上梁 白蔡蔡听勒强说到西南军区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家大堂哥白学文好象就是在西南军区当兵的,便道:“我大堂哥白学文也在西南军区当兵。” “白学文?他是你大堂哥?”勒强突然回头问。 “是啊,当兵快三年了,不过,我听大伯母说他要转志愿兵,也不知能不能转成?”白蔡蔡呵呵,她就这么一说,她可是知道,前世,白学文就是志愿兵的。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毅力和坚持了。”勒强道。 “怎么?转志愿兵很难吗?我听大伯母说过,我大堂哥新兵那年就是标兵呢,而且连着两年,军区大比武的前十,应该不难吧。”白蔡蔡疑惑道,心里不免要多疑,难道她的重生还能影响到大堂哥转志愿兵不成。 “你以为是普通的志愿兵啊,他报的可是猛虎尖兵,考核尤其严苛,那可是一层一层的往下刷的,我看过他的成绩了,还挺不错,是根好苗子,但也不太乐观,猛虎尖兵的录取是优中选优,这不到最后一刻结局都很难预测的。”勒强道。 呀,白蔡蔡突然想起,前世,有一回她回五峰村看阿爸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白学文的战友来找他,两人聊天的时候,白蔡蔡听那人说过,说‘如果你不是最后一刻病倒了,你也将是猛虎的一份子,可惜了,可惜了。’ 白蔡蔡当时不清楚什么猛虎的一份子等,也没有追问,如今看来,难道就是这一次的考核吗?连忙问:“那考核快结束了吗?” “没,还有几轮,怎么,担心你大堂哥了?”勒强淡笑着问。 “才不,我相信我大堂哥。”白蔡蔡道,然后从兜里拿出二块玉符,正面是刻了福运玉符,背面刻了康寿玉符,白蔡蔡最近喜欢把这两种玉符刻在一起,即求福运,又保康健,是由五峰山石刻成的,那种特有的枫叶红点,看着还挺好看。 “勒大哥,这两块小石雕,一块送给你玩,另外这块,你把我送给我大堂哥,让他戴着,就说我祝福他顺利通过考核。”白蔡蔡将那玉符递给勒强,托他帮忙转交。至于送勒强那块,也是感谢他之前的解围,再说,刚才还累的他多花了钱,真要让阿爸阿妈还他钱,估计他不会收,倒不如这样好。 勒强看着手里的石雕,不由乐了道:“你们白家人送礼都送这个的啊,你那大堂哥,在部队里,有个石匠的外号,难得休息的时候,就跑山里去找些石头,回来雕着,然后有哪位兄弟回家,或者哪家家里人来探望,他都送人这个。” “就是,我家里也都收了好几个了。”杨华倩也取笑蔡蔡,白蔡蔡瞪她,有人把宝当成草。 “这叫礼轻情义重,亲手雕刻的不比买的东西更用心啊。”白蔡蔡没好气的回道,没办法,这都是跟她爷爷学的,爷爷就最喜欢拿石雕送人,用爷爷的话来说,咱老白家,就这手艺拿得出手。 看了看一边独坐的程英,白蔡蔡也拿了一块送给她,总不好冷落她一个,不过程英没理她,侧着个脸,满脸写着不稀罕。 得,不稀罕算了,咱这可是宝,还不舍得送咧。白蔡蔡懒得拿热脸贴她冷屁股。收回石雕,又装兜里。 “行。我就谢谢白丫头的一翻心意了,另外这块我回去交给你大堂哥。”勒强此刻收好石雕,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上回你们家帮方晓北妈妈冶病的那块玉,说是由西藏喇嘛开过光的,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是由哪个喇嘛开的光吗?” “这我可不知道,那是我石匠师傅传下来的。”白蔡蔡自然死不认账。 “这样,那就算了。”勒强道,神色间有些失望。 “怎么,你家也有人需要冶病?”白蔡蔡问。 “没,只是好奇,觉得那喇嘛本事挺大,想结识一下。”勒强道,然后专注的开车。 “呀……”就在这时,侧脸朝窗,看着外面的程英突然惊叫起来,惹得白蔡蔡和杨华倩也朝外面看。 一辆三轮倒在路边的田里,几个满身血迹的人坐在一边的田埂上。路边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白蔡蔡从人逢里看过去,似乎还有一个人被压在三轮车下,几个人正在抢救。白蔡蔡看其中一个,正是五峰村里的赤脚医生。 “啊呀,这不是刚才那辆三轮车吗?天哪,真出车祸了呀,蔡蔡,你真神了。”杨华倩惊讶的叫了起来。 白蔡蔡默然,这事在她预料之中,只是她已经多次提醒那司机了,那些人不听,她也没奈何。 不过,总算还好,似乎没有丧命的。 这时,勒强将车停了下来,白蔡蔡几人也下车看。 勒强下了车,就提着一个军用急救包去帮忙,那被压在三轮车的人救了出来,正是那个三轮车司机。 “抬上我的车,我的车快点。”勒强简单的帮那个司机处理一下,然后指挥着人将伤者都抬到吉普车上,又招呼一边的伤者上车,冲着蔡蔡三人道:“你们三个在这里等我,我将人送到医院再回来。” “不用了,过了那毛驴桥,就是五峰村了,这么点路我们走着就行,你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只要跟村里人问白学武家,大家都知道。”自从去年鸡瘟的事后,白学武在村里可比他爸有名气。 “嗯。”勒强点头,发动了车,又飞快的往回开了。 “蔡蔡回来拉,来,坐我的牛车。”这时,村里的赤脚大夫也正要回去,便招呼着蔡蔡三人。 这赤脚大夫跟自家爷爷关系不错,没事常到家里来蹭酒喝。 “谢谢庄大爷。”白蔡蔡笑呵呵的谢过,便拉着杨华倩和程英上了庄大爷的牛车。不一会儿就进了村。 “都十点了,看来上梁仪式是看不全了。”杨华倩有些遗憾的道。 “小丫头别可惜,白家的看不全,再过一段时间可是看高家的,高家今年包了中巴车跑客运,也发财了,说好下半年盖新房子的。”那庄坐在板车的前面,赶着牛笑眯着眼道。农村就这样,一家盖新房,便会带动起别家盖。只要有条件,谁也不想自家比别人家差。 “那敢情好,蔡蔡,到时一定要叫我。”杨华倩道。 “嗯。”白蔡蔡点头。 说话间就到了路口,却看前面急慌慌的跑来一群人,快到近前,白蔡蔡一看,都是白家人,最先打头的就是白学峰,白学朝,白学武三兄弟。后面便紧跟着自家阿爸和阿妈,两人脸都色都惨白的。 “出什么事了?”白蔡蔡连上从牛车上下来,拉着人问。 “蔡蔡,你们没事?”白学武一阵大叫,一边的白学峰和白学朝相视一眼,也抚了一下胸口:“可把我们可吓坏了。” 什么吓坏了,白蔡蔡一头雾水。 “蔡蔡,快,让阿妈看看,可伤到了?”这时,周老师冲上前,捏着蔡蔡的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眶还有些红。 “阿妈,怎么回事啊?我好好的啊。”白蔡蔡道。 “之前,有人急慌慌的来找庄大爷,说毛驴桥那头出了车祸,伤了许多人,让庄大爷快去帮忙,后来,快上梁的时候,村里的麻庆来帮忙,大家说起毛驴桥那头的车祸,结果,那麻庆说看到你们三个上了那辆三轮车的,这一下还不把我们都吓坏了。”一边的白爸解释道。 白蔡蔡这才大悟:“阿妈,我们没上那三轮车,那车上人太多,我们怕出事故。”白蔡蔡道。不过,想着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看得出煞气,以当时的情况,就真上车了,而且车上那么多人,在重力加速度下,那肯定比刚才看到的事故更惨烈百倍。 “就好,就好。”这时,白奶奶也到了身边,拉着蔡蔡,上下看了好一会儿,又看着杨华倩和程英,只是叠声的:“就好,就好。” “白奶奶好。”杨华倩嘴甜,一边的程英咬咬嘴唇也用蚊子的声音道:“白奶奶好。” “好好,快进屋。”白奶奶招呼着众人回去。 这时众人才想起上梁的事情。 “阿呀,这下吉时过了,可怎么好。”上梁的大匠在看着时辰急慌慌的道。之前,听说蔡蔡她们可能出事,家里也顾不得上梁了,都冲了出来,这一耽搁可不就把吉时耽搁掉了。 “没事,蔡蔡大吉而归,这就是吉时,马上上梁。”一边的徐师公插嘴道。 “好,听徐师公的。”白爷爷说着。 “好,开始祭梁,属鸡和属蛇的离开,还有骑马带彰的离开。”那上梁大匠道。 “为什么要让属鸡和属蛇的离开,还有那个骑马带彰是什么意思啊?”杨华倩好奇的问在蔡蔡耳边问。 “属鸡和属蛇的要么时辰犯冲,要么属相相克,而骑马带彰的,就是来大姨**和戴孝的。”白蔡蔡道。 “啊,为什么来姨**和戴孝的要避开?”杨华倩跟好奇宝宝似的。 “晦气呗,古人是这么讲究的。”白蔡蔡道。此时祭梁完毕,开始上梁,然后是接抱,抛梁,最后待匠喜封。 整个新屋的大院子里,整整摆了十几桌,这是招待来帮工和贺喜的席面。 白蔡蔡等一帮孩子专门坐了一桌子,边上就是妇女们的几桌。大家吃吃喝喝的聊开了。 第八十九章三叔婆的三万块 “平健家里,这新房盖起来了,该给两个儿子挑媳妇了,我这手头上可有好几家的姑娘,都不错,怎么样,哪天拿来给你瞧瞧。”吃喝中,蔡蔡边上一桌的麻庆嫂子冲着白蔡蔡的大伯母道,那眼神还时不时的溜着看白学武。 “两小子还小,再等两年。”白大伯母虽然嘴里说的谦虚,但那股子得意劲儿却是挡都挡不住。 “二哥,想啥呢。”白蔡蔡嘿嘿笑的。 “小丫头片子,贼心思。”白学武没好气的瞪她。然后站起来对阿妈道:“阿妈,我去水牛岭店里,这会儿店里正忙。” “去吧,带点圆子去给店里人吃。”白大伯母乐呵呵的道。 “嗯。”白学武应着就要离开。 “二哥,方晓北在店里吧,你去的时候叫他过来,我有事找他。”白蔡蔡看了一边的程英,程英闷不啃声的吃东西。 “你有什么事啊?别是春心动了,想约会啊”白学武嘀咕着。 “你管那么多,让你叫你就叫呗。”白蔡蔡没好气的,这二哥从来就没个正形。 “遵命。”白学武学着电视上打了个千,怪模怪样的离开,若得大家呵呵一直。 便上一桌的妇女便可劲的夸着他,属那麻庆嫂的声音最响,把白学武夸的一朵花,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白蔡蔡在边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杨华倩一阵咋舌,连一直别扭着的程英都有些目瞪口呆。 “麻庆嫂子,你这是看上了学武,想给你家丫头说亲吧,如今白家二小子就是那啥的……”一边的白家三叔婆说着,还抓抓脑壳,似乎正在极力的想着什么新名词。 “哦,对了,潜力股,要看涨的,哪能轻易就定下。” 三叔婆话音刚落,同桌的人就笑开了:“三叔婆可是越来越洋货了啊,这到哪里整来个潜力股的新词儿。” “我是听县里农行那个章华说的,他如今在海南炒内部股,说这些都是潜力股,过个一年,翻一翻,翻两翻都不是问题,这个来钱可快了,我投资给他三万块,三分利。”三叔婆得意的道。 白蔡蔡在边上一听这话,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三叔婆这钱怕是要打水漂了,三万哪,在这年月,绝对是一笔大钱,真要一点都没了,白蔡蔡都不敢想象三叔婆要急成什么样子。 “三叔婆,赶快去找章华,把钱要回来,利钱还他都成。”白蔡蔡转个身,冲着三叔婆道。 “迟了……”一边三叔婆的大女儿白晓霞一脸难看的接嘴,然后冲着她老妈埋怨道:“妈,你什么时候投钱给章华,你不是说存在他储蓄所吗?” “存他储蓄所,他只给我千分之五的利,我问他要千分之八,他说没权利,他劝我投他的内部股,给我三分利,我瞅着三分利比千分之八可高多了,就投了,怎么,这事儿不对?”看着大女儿难看的脸色,三叔婆的嘴色也抽了起来。 上回,三叔婆到县里去存钱,后来晚上,又带了章华去蔡蔡家,结果听周老师说有千分之八的返利的,那心里就不痛快了,也嚷着章华给她千分之八,而其时,章华跟人合伙在海南炒内部股,手上资金不足,就以三分高利的诱惑,劝三叔婆加入投资,而且还答应立马兑付三分的利钱章华去年在海南地产上赚了不少钱,三叔婆也知道,再加上三分利钱一到手,那脑瓜子就糊涂了,二话不说,就将当时的二万投了,后来家里一万到期,她又把一万取了出来,投给了章华。 三叔公家的钱一向是三叔婆管了,三叔公一向不管事。 “坏事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白晓霞摇着头,怪老妈自作主张。 “什么坏事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三叔婆急的一脸苍白。 “海南的地产太乱了,泡沫太大,银行放贷无节制,我听书佑说了,国家可能要进行调控,还要限期收回之前的拆借资金,现在消息灵通的人都提前跑了,海南地产,要崩盘哪,章华前几天请假去海南了,书佑说,情况很不乐观,章华这回怕是要亏的当裤子了。”白晓霞道。 白蔡蔡听晓霞大姑说章华去海南了,就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根据前世的情况,这时候,那些内部股全都变成了废纸一张。 “那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办?”三叔婆拍着大腿。 “他都亏了,你的钱还有什么下落。”白晓霞气冲冲的道。 “哇,我不活了,三万那,我不吃不喝存下来的,一辈子呀,这容易吗?”三叔婆急的整个人差点软倒在地上。 “妈,别急。”一边的幺女白晓玲连忙劝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劝,嘴里也在商量着这事情,都暗道白家三叔婆倒了血霉了。 “别急?我怎么能不急啊,当初,我真是昏了头了,走,跟我去县里。”三叔婆说着,叫小女儿这么一劝,她又涌起一股子劲,扯着两个女儿,就要走。 “妈,章华去海南了,你这时候到县里找谁啊?别急,这事我帮你打听着。”一边的白晓霞劝着。 “管他去哪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现在就住他家里去,先占着他家,省得他到时赖账。”三叔婆气哼哼的道。 “妈,你这算什么事啊,这事情都还没个数,你就巴巴的去占人家的家,再说了,章华跟他父母住一起,那家也是人家父母的,你去占人家的家,小心叫人家送派出所去。”白晓玲道。 “把我送派出所?我还把他送派出所呢,骗子,骗钱。”三叔婆扶着两腿呼呼喘气。 “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大姐夫跟章华都是一个系统的,也认识,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白晓玲劝着阿妈道,又轻声的嘀咕了句:“贪小便宜吃大亏。” “你说什么”三叔婆一阵吼,她耳尖的很。 “好了好了,今天可是二叔公家上梁的好日子,别整这些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还是暂时放宽心吧。”白晓霞也在一边劝道。 “你说放宽心,这哪能放宽。”三叔婆仍叹着气,不过却坐了下来,整个人愣愣的,象丢了魂一样。 “晓霞,晓玲,送你们阿妈回家歇会儿吧,钱的事你们两个盯着,那钱怎么说也是你阿爸阿妈一辈了的血汗钱,不能就这么的没了。”这时,白蔡蔡爷爷上前,对白晓霞和白晓玲道。 白晓霞和白晓玲点点头,两人扶着三叔婆离开了。 吃席面的人也一阵窃窃私语。 “蔡蔡,你找我。”就在这时,方晓北过来,这两天他都待在水牛岭训练竹鹧鸪。 “不是我找你,是程英找你。”白蔡蔡指着程英道。 “她?找我干嘛,我跟她没话说,怎么,皮痒了,想找打呀。”方晓北斜视着程英,口气很冲。 “我只是跟你说清楚,钱老师家的竹鹧鸪找到了,你没有弄死钱老师家的竹鹧鸪,是被冤枉的,不过,你丢一只死的竹鹧鸪进钱老师家,显然也是不安好心,又正好被我看到,所以,我的报告没有错。”程英抬起头,盯着方晓北道。 “你奶奶的,你还有理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揍你啊。”方晓北挥着拳头,气的要抓狂。 “方晓北,冲着女孩子凶算什么厉害,说道底,程英没错。”白蔡蔡挡着方晓北,不能真看着方晓北打人,一边的杨华倩也冲着方晓北挥拳头。 其实白蔡蔡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她以为程英是来跟方晓北解释清楚化解矛盾的,当然,也确实是解释清楚,只是程英的表情和口气,不象解释,象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白蔡蔡,你别挡着我,要不,就算你是白学武的妹妹,我也一块儿打。”方晓北瞪着白蔡蔡道,这家伙抓起狂来六亲不认。 “那你要不要连我也一块儿打啊?”这时一个厉喝声传来,正是送伤者回去抢救的勒强。 方晓北一看到勒强,就歇菜了,一脸悻悻的道:“强哥,你怎么来了,我说的好玩的,别当真啊,别当真。” “我怎么来了,你都要离家出走了,我不来成吗?别当真?我看那,你是越混越牛了。”勒强转着圈子看着方晓北,那样子就象捉弄老鼠的猫。 “强哥最牛。”方晓北立刻狗腿道。 勒强看了眼方晓北,有些乐了:“好了,别作鬼样,你妈把你交给我了,走吧,收拾东西先跟我回京。” “我不去,我去京里干嘛,那又没我的地儿。”方晓北猛的别过脸。 “不去也得去,晓北,你有这么大了,小时候吃的苦也不少,我想也应该比别人懂事,只是你这性子,太散漫了,先跟着我去部队收收性子,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首先要认清自己,对得住自己,也别让人小瞧。”勒强突然语重心长的道。 方晓北一时有些眼红了,看着勒强,重重的点头:“我跟你走。”说完又对蔡蔡道:“白蔡蔡,你跟你二哥说,我还会来找他的,到那时,同他一起建一个全国最强的竹鹧鸪赌斗市场。” …… 感谢落燕闲居的平安符 第九十章天下父母心 接下来几天,三叔婆一家叫那三万块给弄的纷纷扰扰,白晓霞头大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说起来,当初,她还决定跟章华一起合作到海南炒房产的,后来听蔡蔡无意中说起别人的谈论,说海南地产泡沫过剩,有崩盘的可能,虽说小孩子的话不必当真,但,这一提醒无疑让她有些昏了的头脑清醒了一下。 后来跟自家老公书佑一商量,不管怎么说,海南太远,万一有个什么事,怕鞭长莫及,所以,还是放弃了同章华的合作,只是没想到自家老妈却不声不响的陷了进去。 这事,还只得慢慢的盯着章华,这章华都去了海南半月了,还没有回来,真让人急。 当然,不管外界如何纷乱,白家人都尽量避开白蔡蔡家,因为白蔡蔡家里有两个高考生,天大地大,高考生最大,这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时候,就是天大的事,也不想打扰到他们。 只有三叔婆时不时的还偷空的窜窜门,主要是让平康和周萍帮她出出主意,如今白平康凭着正发达起来的酒厂,在县里混的风生水起,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所以,连带着他在白家的威信也看涨,一些家里的事情,拿不定注意的,都来找他看看。 不过,这些事情都似乎于白蔡蔡他们没有关系,白学峰白学朝要高考,白蔡蔡和毛毛也要迎来期末考试及暑假。所以,被规定的任务就是一门心思的读书,别分心。 不过,白蔡蔡心里却一直揪着这事情,前世,晓霞大姑一家在海南亏了一大笔钱,如今晓霞大姑在她的提醒下,算是避免了损失,可没想,三叔婆却鬼使神差的陷了进去。 这事最会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白蔡蔡不能不掂着。 这天,白蔡蔡放学了,路过晓玲姑姑的宿舍门口,便想跟她打听一下事情的情况,见门虚掩着,叫了声,没人应,推开门一看,屋里没人,也不知晓玲姑姑干麻去了,门也不锁上,白蔡蔡便无聊的坐在屋子里等着,手无意识的翻着桌上的书,不意的,一封信从书页里掉了出来。 白蔡蔡看着信封上的寄信人,是苏南,不由的,那心就跟猫抓似的,看,还是不看,好纠结。白蔡蔡抓耳挠腮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抵不过好奇心,悄悄的抽出一角信纸,首先入目的居然就是‘亲爱的晓玲’,不由的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暗里琢磨着,这苏南绝对是个闷骚的。 这亲爱的都出来了,看来两人已经挑明了感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白蔡蔡觉得,自家晓玲姑姑跟苏南谈这恋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这下她更好奇信里面的内容了,正要再抽出些,却听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听脚步声正是自家晓玲姑姑。 白蔡蔡连忙将信推进信封,夹在书里,然后飞快的将书推到桌子的另一边,这一套动作作来,行云流水,白蔡蔡觉得,这要搁在解放前,她说不准也是一地下工作者的好材料,可惜啊,生不逢时,正自侃着,白老师进门了,手里拧着个暖水瓶,原来是去打热水去了。 “蔡蔡来啦。”白晓玲道。将水瓶放到一边的地上。 “嗯。”白蔡蔡点头应声,然后问:“晓玲姑姑,三叔婆那三万块钱有着落了吗?” “有什么着落,章华去海南都快半月了,还没有回来,他家里还有好几个催债的呢,他爸妈天天给人陪礼道歉,看着他爸**样子,我们也不好做的太过,这章华也是的,一出事,他跑的不见人影,留下老两口替他受罪。”白老师没好气的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看来事情要等章华回来才有个结果。三叔婆的事情问完,白蔡蔡的心思立刻又转到了之前看的那封信上。 “晓玲姑姑,你啥时候跟苏老师成‘亲爱的’了?”白蔡蔡贼兮兮的问。 白老师先是一愣,随后整张脸红的跟猴狲的屁股似的,伸手拧着蔡蔡的脸蛋:“死丫头,看我不教训,居然偷看我的信。” “打人不打脸。”白蔡蔡连忙捂着脸颊子抗议,晓玲姑姑可是下狠手的。 “说,都看了些什么?”白晓玲一脸羞愤。 “除了亲爱的晓玲五个字,其它的什么也没看。”白蔡蔡举着右手保证,一幅忏悔委屈的样子,倒是一下子把白晓玲给逗乐了。 白蔡蔡立刻顺杆子爬:“晓玲姑姑,你和苏老师的事情,三叔婆同意了?” “没,要不是章华这回出事了,她还在撮合我和章华呢。”白老师没好气的道,口气也有些无奈,对自家这老妈,她也没奈何,只要一言不和,老妈就寻死觅活的,这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如何是好。 “我有个主意,说不定有用,要不要听听。”白蔡蔡神秘兮兮的道。 “你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说来听听。”白晓玲道,即然已经说开了,她倒干脆大方了起来,这蔡丫头有时挺鬼的。 “这回三叔婆的事情,你跟苏老师说了吗?”白蔡蔡问。 “没说,这事跟他说有什么用?”白晓玲道。 “怎么没用,苏老师那么精明的人,你只要跟他说了,他定会想尽办法帮忙的,就算是没有实质的做用,表个态,做个姿态也是必须的,这时候三叔婆定然没有心情来管你们的事情,然后让苏老师努力一把,再加上章华正好出事,这优劣一对比,明显着,苏南强过章华,就算三叔婆心里还有丝不愿意,也不好明着反对了,而只要苏老师在你家露了面,做了姿态,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对吧。”白蔡蔡道,苏老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最佳出现时机的,她这可是再扶晓玲姑姑和苏老师一把了。 听了蔡蔡话,白晓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别说,这个主意说不定真成,小丫头,一肚子弯弯绕绕的,真不知象谁,你快回家吧,我这就去给苏南打电话。”白晓玲点着蔡蔡的额头道。然后推着蔡蔡出门,自己去急慌慌的到办公室去给苏南打电话了。 白蔡蔡郁闷,这晓玲姑姑还真是过河拆桥啊,算了算了,不跟她记较。于是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回家。 刚时院子,停好自行车,远远的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三叔婆同隔壁刘大**说话声,两人都是大嗓门,那说话的声音跟吵架,十里外都能听到似的。 “我说老姐姐,你得赶紧着去告他,说不准这章华啊,携款逃跑了都不一定,那海南要出国方便着呢,真要让他跑了,你找鬼去啊,他父母,这世上只有父债子偿的,哪有子债父偿。”白蔡蔡看着刘大妈说的口沫横飞,那样子,比三叔婆还激动。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一定得告,这是诈骗,对了,前段时间那个集资买黄金的案子,主犯判了几年啊?这回绝不好了那个章华。”三叔婆拍着大腿,大有同刘大妈相见恨晚的感觉。 白蔡蔡在一边看得直咋舌,进屋放下书包,看着白学朝和白学峰两人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两人双手都环抱着胸,坐在门口,看着厅上两个正聊的忘忽所以的老姐妹,此刻两老姐妹已经开始歪楼了,从最初讨伐章华,到三叔婆自认差点看走眼,再到白老师的终身大事。 “她们聊多久了?”白蔡蔡好奇的问两个堂哥。 “从下午一点,聊到现在。”白学峰说着,还举起手腕,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快四个小时了,这中间她们各喝了六杯茶水,两片西瓜,我就奇怪了,她们怎么一点要上厕所的迹象也没有,敢情全部变成口水喷了。”白学峰一脸的严肃道。 “喂喂喂,那是我奶奶,说话客气的啊。”白学朝转地身,半个身子趴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道。 “看我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吧。”白学峰指着自己的脸:“这表示,我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切……”白学朝没好气的虚了声,继续软趴趴的趴。盯着厅上两人说话。 白蔡蔡摇摇头,转身进了厨房,阿妈正在准备晚饭,白蔡蔡帮阿妈洗着菜叶子。 “阿妈,三叔婆她打算告章华呀?”白蔡蔡好奇的问。 “有这打算,不过,暂时还不急,章华的父母求大家给他们一个月的时进,说一定会在一个月内筹钱还给大家,唉,这章华太不懂事了,他父母那么大年纪了,在家里低声下气的给人陪不是,还不就是生怕大家把章华告了,那样章华的一生就要毁了。”周老师叹气道。 看着章华父母的样子,真让人有些心酸,好好的家里,叫讨债的弄的乌七八糟的,还有些脾气不好的,干脆砸了东西。 周萍私下里打听了,章华父母似乎是打算把家里屋子卖了还钱,那可是他们家传了几代传下来的屋子。 “唉……”白蔡蔡也托着腮帮叹气。 “你这丫头,又做怪,你叹什么气呀。”周老师有些好笑的拍了蔡蔡头一记。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白蔡蔡道。 周老师不由的揉了揉蔡蔡满头短发,心里不由的想着远在京里的父母:“放暑假的时候,阿妈带你和毛毛去北京看外公外婆。” “嗯。”白蔡蔡种种点头,心里也想念起前世的外公外婆来了,这时候,据说外公身体还很健康,说话嗓门大,顿顿要喝酒,还能抡起胳膊腿教训人。 第九十一章哪里有夏大妈哪里就有战争 转眼就进入了高考生的黑色七月,白蔡蔡和毛毛刚刚期末考试结束,进入暑假状态,毛毛天天掰着指头算什么时候可以去北京,只是学期刚结束,阿妈学校里还有事,阿爸又忙,再加上家里有两个高考生,怎么着也要等考完了再说,这对老白家也是大事。 而之前的中考,白学达已经阵亡了,于高中无缘,被他阿爸打了一顿后,现在天天跟着他阿爸开始在工地上做事,跟着一个老砖木匠学砖木手艺,可以说,白学达的路子仍按着前世一步一个脚印,几年后,房改,地产兴起,就看他能不能如前世般抓住机会。 不过,想来不难,白蔡蔡私下里曾掰算着白家的资源,大伯爷家的平生大伯是市建筑设计院的,平生大伯母在二建,这关系实在着呢,还带技术支持,只要学达努力,就不会不成功。 “这天,热死人了,不看了,反正后天就考试了,再看也是那样。”大热的天,白家门口的走廊上,白学朝甩着汗湿的头发开始罢学了。这年月的高考还是七月七八九。 “那就休息吧,正好这两天放松放松,咱们轻装上阵,”白学峰也放下书,整个人靠在凉椅的背上,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天边,整个人也懒洋洋的。 已是夏天,大中午的,有些让人昏昏欲睡,就连院子里树上的知了,都似乎的倦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 白蔡蔡从屋里切了半个西瓜出来,放在方凳上。如今,她就是为高考生做后勤服务的。 “阿姐,我不吃瓜,要我吃凉皮,你上回答应请客的,不能赖账。”一边毛毛从屋里出来,嘟着个嘴,自家大伯就是种瓜的,家里瓜都吃的不吃了,白蔡蔡气的拍了这小家伙一记,跟个讨债鬼似的。 “去吧,去吧,也顺便给我们打包两份回来。”一边白学朝理所当然的道,没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家里谁不知道,蔡丫头就是个小财主,她练摊赚出来的钱比普通上班的人的工资还高,那是不吃白不吃。 白蔡蔡翻着白眼,得,人家都是哥哥照顾妹妹,她家是反过来了,妹妹不但要照顾着哥哥们,还得倒贴私房钱请客。 “快去快回,外面天热。”白学峰也云淡风轻的挥挥手,白蔡蔡很怀疑,以自家学峰堂哥有些腹黑的人品,这个快去快回到底是关心自己还是掂记着凉皮,嘿,还真不好说。 白蔡蔡微有些小郁卒的牵着毛毛出门,出了学校,就直奔老街。 老街的小吃也是出名的,凉粉,凉皮,粉丝煲,鸭血汤,以及各色冷饮,各色冰汤。 自家那间店面的对门就是一个小吃店。白蔡蔡先点了两份凉皮,同毛毛坐在店里吃,又对老板说了声:“再来两份打包。”老板便又去一边忙活。 白蔡蔡慢悠悠的吃着凉皮,侧眼打量街面,平日徐师公摆摊的地儿如今是一个卖冷饮的小摊子,天热了,徐师公也偷懒了,窝在宝岭镇不出来,天天同几个老头乘凉,吹侃打小麻,日子过的跟神仙似的。 接着白蔡蔡又看自家那店面,那店面已经租给了小姑姑,取名平安玉石,还没有开业,里面正在装修,姑姑去北京选货去了,夏大木在里面照应着。 这时,白蔡蔡看到夏大妈牵着姑姑的儿子小超走到门边。 小超眼尖,一眼就看到小吃店里的蔡蔡和毛毛,便摇着手叫:“姐姐,毛毛。” “小超快来,吃凉皮。”白蔡蔡也冲着他招手。 小超连忙挣脱夏大**手,就要跑过来,没想被夏大妈一手抓住:“吃什么吃啊,看那些个作料,谁知里面掺了什么东西,小心吃死人,不准去。”夏大妈沉下脸发话,她一向跟白家人不对付。 小超自小被夏大妈管怕了,只得憋屈的坐在门坎上玩着衣角。 白蔡蔡也一肚不通快,不过夏大妈教训自家孙子,她也不好说什么,一边的毛毛也气的拿眼白冲着夏大妈,还时不时的冲着小夏超照眼睛,让他偷跑过来。 只是小超胆小,一个劲的摇头。 没想这时,咣当一声,店里的老板娘举着两个大铜勺,互相敲着锣似的冲了出去:“夏婆子,你今天得给我个交待,我往作料里掺了什么东西?吃死过谁?要不然,咱们没完,你倒是给我说说,卫生局就在中心路,你也可以把他们请来查,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事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了,我们这店虽然小,但是诚信经营,这声誉容不得你红口白牙乱说。” “就是啊,人家诚信经营,有人却喜欢泼污水。”那个卖冷饮的嫂子也阴阳怪气的道。 说起这卖冷饮的,也实在是受够了夏婆子的气,哪一年夏天,她不是在这里卖冷饮的,也没谁会说上一句,可自这夏家过来,这夏婆子见天的看他的冷饮摊不爽,说她这摊子挡着了她家店门了,这会儿见有人出头,也乐得在边上扇风点火。 开玩笑,这么大一块场子,她又没摆到她家那店门口,至于这么跟人过不去吗。 “你……你们,谁喜欢泼污水了,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这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真的是诚信经营,干嘛不把你的作料成分一项一项的标出来,来个公开透明,你即然不敢公开透明,那别人私下里猜测怀疑也是情理之中,怎么着,你还咬我啊。卫生局?你自个儿去请,有本事,你让卫生局给你发个诚信经营的牌子,那老娘一准把说出去的话吞回肚子。”夏大妈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先愣了一下后,她其实不是针对小吃店的,只是小吃店老板娘这么一咋呼,那她也不能失面子,自然要还击,还一下就命中小吃店的死穴,将作料成分一项一项的标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不为别的,为配方保密也不能标啊。 至于去卫生营弄牌子,也不是没有,可那得花大价钱,小本经营,犯不着。 别说,夏大妈这一咋唬,小吃店的老板娘还真有些哑口无言。恨极之下,就发起狠来:“你这恶婆子,坏了人名誉还要倒打一耙,我跟你拼了。”说着,举起两个大铜勺就冲了上去,这一下,把个夏大妈给吓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胖胖的身体,居然灵活的跟猴子似的,一转身就跑进了屋,叭的一声将门关的死死的。 连小超也给关在了门外。 那小吃店老板娘挥舞着铜勺使劲的打门,把坐在门边的小超给吓哭了。 白蔡蔡那个恨哪,这夏婆子,还真忒怕死了,连自家孙子也不顾,连忙跑过去,将小超拉进小吃店,又冲着那忙活的店老板道:“老板,再来一份凉皮。” “唉,来啦。”老板端着一碗配好的凉皮送上来,又摸了摸小超的手:“小超不哭,全当是打雷,过一会儿就没事了,这一碗凉皮叔叔请你吃啊,慢慢吃。” 白蔡蔡听了店老板的话,觉得这店老板挺有趣,一般人家老公,见到老婆跟人炒架,要么上去帮腔,要么就劝场,没见这老板这样的,浑跟没事似的,还请小超吃凉皮? 店老板见白蔡蔡好奇的眼神,便有些微笔的道:“我这婆娘,就这脾气,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你要是真不让她吵,那她就没完没了了,她吵过了,我耳根也清静些。”店老板说着,又冲了一杯茶水放在柜台上。 果然,外面两人吵了一会儿,隔着个门板,也实在吵不出什么,反倒让人看笑话,那老板娘也就收兵了,一进店,眼睛都没瞄柜台,那手却很精准的端起茶杯,咕咚一气喝完,一边老板又笑呵呵的添了一杯,老板娘才又小口小口的喝。 白蔡蔡大悟的发现,每一对夫妻都自有他们各自的相处之道,个中精妙,实不足为外人道。 “老板娘,结账。”白蔡蔡招呼着,付了钱,拧着两碗凉皮,一手牵着小超:“小超,去姐姐家玩去不?”白蔡蔡弯着腰问。 小超有些怯怯的看着对面,此时,骂架结束,夏老婆子从里面伸出半张给来张望。看到小超出来,就冲着小超喊:“回来,一会儿你阿爸就要回来了,你要乱跑,小心挨打。” 小超抬脸看了看蔡蔡,然后一点一点的把手从蔡蔡的手里抽出来,苦着脸,而满眼里却是写着想去蔡蔡家玩的心思。这么大的小孩子,哪有不想玩的,又是自家舅舅家里,偏夏婆子,就是看白家人不顺眼。反倒累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白蔡蔡心里也实在不痛快,刚才这婆子惹出事了,只管着自己,却把小超扔在门边,这会儿,她又管上了,当然,管是应该,但去她家是乱跑吗? “夏婆婆,小超去我家玩,不能算乱跑吧,那是他二舅家。”白蔡蔡盯着夏婆子道。 那夏婆子却撇撇嘴,出得门,扯了小超回店,又嘣的一声把店门紧紧的关了。 白蔡蔡那个气啊,一手握拳,用劲的朝空中锤锤,这回,她手上要是有两个铜勺的话,也要使劲的敲它几下才舒服。 毛毛气的捡了块石头要砸玻璃,想了想,回头:“这是咱家的屋子是不?” 白蔡蔡点点头。 “那我还是不砸了。”毛毛郁闷的丢开石头。 姐弟俩拧着凉皮,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 第九十二章梅瓶 “倒,我要是饿的快死,等着你两个给我送饭的时候,那此时,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白蔡蔡和毛毛一进大院,白学朝就站在那走廊上哇哇大叫。 白蔡蔡心里正不爽呢,白了他一眼,将两份都交给白学峰:“这都是你的了,尸体是不需要吃的。” 白学峰乐呵呵的点头,同时打开两碗凉皮,这厮更不地道,居然想先一碗来一口,白学朝眼尖,连忙从白学峰的魔爪下抢出一碗:“倒,你小子是不是人哪,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没办法,对于尸体,还是诈尸的尸体不需要客气。”白学峰淡笑的道。 白蔡蔡乐了,有时她觉得,白学峰挺装那啥的。毛毛笑的捧着肚子直叫痛。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笑过后,白学峰一口一口悠哉哉的吃着凉皮问蔡蔡。这丫头,脸色就是一张晴雨表,心情好坏一目了然。 白蔡蔡于是把夏大妈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边白学朝听得义愤填膺:“这夏大妈,这店还没开张,她就巴巴的守在店里,还不是怕以后店里的钱叫平安姑一人得了,那心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平安姑姑去京里选货了,姑父要在建材市场跑料,店里本来就要有个人照应着。”白学峰道。 “话是这么说,可那夏大妈呀……”白学朝拖着长音。一脸不敢苟同。 “夏大妈再不好也轮不到你说。”白学峰敲着他一记。 “我这不是关心平安姑姑吗?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哪,别到时,辛苦个大半年下来,全那叫夏婆子弄回自家里去,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白学朝道。 “钱是平安姑姑赚的,她凭什么弄回家里啊?”白学峰反驳。 “你傻啊,还是怎滴,平日挺精明啊,怎么这么明白的事情都看不出来,钱是平安姑姑赚的,可那姑父也有份,人家是婆婆,搁古代,那是有生杀大权的。”白学朝急急的道。 “她是婆婆?可她自己不是也还有个婆婆吗,这世上之事,都是一物降一物的。”白学峰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 白蔡蔡心中一动,别说,如果夏大妈那婆婆有人肯为她撑腰的话,还真有法子冶这夏大妈,别的不说,单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就够夏大妈喝一壶的了。 几人正吃着,三叔婆和白晓玲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苏南,还有一对陌生的老夫妻,那老伯手里捧着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几人都是满头大汗。 “正好,刚切的瓜,井水镇过的,清凉清凉的,快吃。”白蔡蔡麻溜的起身,一溜小跑的进了屋,搬了小椅子出来放在走廊上。走廊的通风,凉风习习的,舒服。 三叔婆招呼几人坐下,倒是先拿了一块瓜递给苏南:“小苏,这跟着我们跑了半天了,热坏了吧,快吃瓜。” “哪里,年轻人出点汗好,通气。”苏南笑道,接过瓜在白晓玲的身边坐下,两人相视一眼,脉脉含情。 白蔡蔡一边打趣的看着两人,有些取笑的意味,这苏老师果然抓住了机会,瞧三叔婆那心疼的样子,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了。 一边白晓玲看着蔡蔡打趣的眼神,便狠狠的盯了蔡蔡一眼,倒是苏南,却冲着蔡蔡眨了眨眼,还拱拱手,一幅感谢的样子,气得白老师暗地里掐着他的腰肉。 “蔡蔡,你阿爸阿妈呢?”三叔婆一块瓜下肚,抹着嘴巴问。 “阿妈在学校里改期末考试的卷子,阿爸去场里的门市查看这个月的销售情况了。”白蔡蔡回道。又问:“三叔婆,是有急事吗?要不我去叫我阿爸回来。” “不用,也没啥事,就是这两个人,非要拿一个破瓶子来抵那三万块钱,这怎么可能,一个破瓶子,能值三万?又不是金子打的,我是说了,再多的赚头我也不眼红,就要三万,可他们又拿不出来,我们只好拆中过来,到老街这边看看,能不能卖出个三万,不过,我把话说在这里,我就只认三万块钱的。”三叔婆没好气的道。 原来,这对夫妻正是章华的父母,章华已经从海南回来了,可一包子内部股全成了废纸,整个人也跟抽了精神似的,没有一点魂,这残局还得他父母帮着收,父母只好掏出家底。 “真的,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值大价钱,这要碰到个识货的,卖个几十万不成问题。”那小心益益的捧着瓶子的章老伯急切的辩解道。 “是啊,老章家祖上是清朝的知府,这东西当时收来都跟宝贝似的,一定值大钱的,这可是老章家的传家宝,这回若不是小华出事,是怎么也不会拿出来的。”一边的章华的妈妈也道。 只不过两夫妇都不懂古董,这样说起来毫无说服力。 “你说值钱就值钱哪,在我眼里,就这一个破瓶子,顶多值个百八十块钱,反正,我只要三万,别的不稀罕。”三叔婆就死认三万。 “阿姨,别急,要不,我先带章伯父去老街那里找人看看,我刚才瞧着这东西象是有些年头的。”一边的苏南道。 “嗯,那你盯着,就交给你了,你做事,我放心。”三叔婆爽快的道,那对苏南的态度跟之前,简直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有的人,有一个支点,就能破局,苏老师显然是这样的人。白蔡蔡拖着凳子挪到白老师身边:“晓玲姑姑,苏老师给三叔婆灌了啥迷魂汤哪?” “谁知道,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真没看出来。”白晓玲看着正帮着那章伯父撤开旧报纸的苏南,嘴里是嗔怪,那眼里却柔情似水。 白蔡蔡只觉得浑身痒痒,这蜜里调油的样子,实在太腻了。 这时,苏南已经将那包梅瓶的报纸拆来,白蔡蔡也好奇的凑上去看,自从上回老街淘宝之后,白蔡蔡在继风水之后,又开始注意起古董来,平日里也常去图书管借这方面的书来看,当然,也就增加一点历史知识罢了,远没有到能分辩古董的层次,所以,要想分辩一件古董真假,她还得借养玉里的观势法。 仔细的打量着那梅瓶,从那气场上看,白蔡蔡可以肯定,应该是开门物件,气场跟自家爷爷那个玉烟嘴差不多,而自家爷爷那个玉烟嘴不就是明朝的嘛。 只是明青花瓷器,价值有大有小,要看年代,还要看传世量,但具体价值不好说,毕间这年月三万块钱实在是个大数目,不过,章伯父这个,胎体轻薄,釉面光润,别的且不说,就这品相也是相当好的,应该能值不少钱,再想想一个清朝知府收藏下来当传家宝似的东西,价值不会太小吧? “要不,三叔婆就收下,摆个几年,说不定就值大钱了。”白蔡蔡劝道。不过估计三叔婆不会接受。 果然,三叔婆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去,小丫头片子,知道啥。” 三叔婆的反应在白蔡蔡的预料之中,不是玩古董这一行的,还真下不了那决心拿三万块钱换这么个梅瓶,白蔡蔡想着,突然想起小舅就是收古董的,他对古物方面的研究虽然比不上古教授,但前世小舅能在古董这一行立足,眼力也是不小的,不如,打电话叫他来看看?她有一种感觉,这个梅瓶会是个大收获。 “我小舅在京里是玩古董的,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白蔡蔡三叔婆和章华的父母。 “好好好,你叫你小舅来。”章伯父道,其实,之前,他已经将这瓶子拿到老街来卖过了,可人家一听要三万,看都不看就走了,还有人骂他这个老头穷疯了。所以,对苏南说去老街看看,章伯父是不抱希望的。 这会儿听这丫头说他小舅是京里玩古董的,心里想着京里人见识总要大一点,说不定能识货,自然是十分赞成,甚至恨不得白蔡蔡的小舅马上就到。 如今家里正缺钱,如果能碰到个懂行识货的,多卖点钱,也能救救急。 白蔡蔡就去屋里打电话。是外婆接的电话,白蔡蔡自然在电话里一通问好。 “蔡丫头,哪天来京里?我让你小舅去接你们。”外婆在电话里语含期待的问。 “家里两个堂哥要高考,阿妈说,得等他们考完了再说,估计再过个十多天吧。”白蔡蔡道。 “好,好,外婆可想着你们呢。”那边外婆唠叨的道。 “我和毛毛也想外婆,外婆外公身体一向可好?”白蔡蔡问候了一通才问:“小舅在家吗?我找他问个事儿?”白蔡蔡道。 “在呢,这家伙,午睡睡到现在也不起来,我去叫他。”外婆说着,就放下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小舅的声音。 “蔡蔡,想小舅啦,小舅过几天就去看你。跟小舅说,想要什么礼物,小舅给你买。”周勇在电话里乐呵呵的道。 “小舅来看我就是礼物。”白蔡蔡回道,然后进入正题:“小舅你哪一天过来,我这里章伯父手上有一个明朝的梅瓶,人家等钱用,想要出手,你要不要来看看,这章伯父家祖上可是清朝的知府,当时就收藏这个在家里的,据说挺值钱。” “那他开价是多少,具体那梅瓶的花纹什么样的?”那周勇一听白蔡蔡这边有古董,就来劲了,连忙问。 “三万,我瞧着东西应该是真的,但具体值多少我没数。花纹全是些折枝花卉瓜果等。”白蔡蔡道。 “三万那,价钱不低,没事,我明天就出发,后天傍晚能到。”小舅在电话里道,有货收,他比谁都急,反正要来的,来迟不如来早。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才挂断电话。 白蔡蔡出来跟三叔婆以及那章伯父夫妻说,自家小舅后天傍晚到,那章氏夫妻便抱着梅瓶离开,说好后天再来。 第九十三章折迁 转眼就是后天,白学峰,白学朝两个进入了三天高考的大日子。三叔公也赶到了县里,自然是关心孙子高考的事情,这一天同三叔婆一起都呆在白蔡蔡家里,白学朝在学校里考,他就在白蔡蔡家里转圈子,弄得周老师和白爸哭笑不得,不过,这种心情也能理解。 而这天傍晚,小舅也到了宁山县,白蔡蔡去火车站接的人。 “东西呢?”小舅一下火车就问蔡蔡。 “章老伯带着东西在家里等你呢。”白蔡蔡道,章华父亲确实很急,早早的就拿着东西到蔡蔡家里等着。 “快走,快走。”小舅一听人家等着,便连连挥手。白蔡蔡一路上就跟自家小舅说了章华的事情。 不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家里,一进家门,三叔婆就拉着蔡蔡的小舅,让他赶紧看看。别是这章家的人在打烟雾弹,她总觉得,一个什么破梅瓶能值五万,怎么想都不靠谱。 “三叔婆,别急,让小舅洗把脸,再擦干手,这古董也算是精贵的东西,汗渍沾上就不好了。”白蔡蔡在一边拉着着急的三叔婆。 “还有这讲究,那买来岂不还得当个祖宗侍候着。”三叔婆嘀嘀咕咕着,白蔡蔡想着,可不是,那些个古董收藏家,每天花在保养古董上面的时间和金钱那绝不在少数。 这时,小舅洗了把脸出来,一边章老伯早把东西打开放在桌面上。小舅坐在凳子上,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梅瓶,这越看越激动,不过,他也算历练过来的,再激动那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问那章老伯:“大叔,这个你要卖多少钱?” 那章老伯看了看蔡蔡的小舅,然后脸带希冀的道:“我这是用来还债的,之前没人识货,我只想着能抵三万就成,可这都没人要。”章老伯说着,脸带一丝苦涩,反正一切大家都清楚,也就不必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接着又道:“如今,看老弟也是个识货的,你就给个公道价吧。” 小舅周勇沉思了一会儿道:“嗯,这样,你家的情况蔡蔡已经在路上跟我说过了,我就跟你明说,你这东西是好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是永乐年间,传世比较少,这样吧,我出价二十万。” 蔡蔡小舅这话音刚落,却把一边的三叔婆给吓坏了:“这东西值二十万?你别叫人骗了啊。” “我认为它值,如果我打眼了,那就当交学费。”蔡蔡小舅呵呵笑的道,一脸的自信。 “这啥叫打眼啊?”三叔婆还在嘀嘀咕咕的。 “就是上当了。”白蔡蔡在三叔婆耳朵解释道,同时也在一边咋舌,自家小舅还真敢开价,不由的轻拉着小舅的衣袖:“小舅,这价会不会太高了点啊?” 一边的周老师也觉得这有些太不靠谱了,扯着周勇到一边:“小弟,你可想好了哦,这东西真值那么多?” “姐,差不离儿,若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是永乐年间的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说着,蔡蔡小舅又压低声音:“去年,有一款同样的梅瓶,在香港拍出两百多万呢。”周勇说着,那眼中闪过一阵激动。 白蔡蔡也有些激动了,倒,若真是这样的吧,那小舅这回可要赚翻了。 “好,好,就二十万。”章老伯一脸激动的道,生怕蔡蔡小舅反悔了似的,他本来以为能卖个十万就顶天了,没想到居然能卖到二十万,有了这二十万,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能解决了。把事情摆平,这样儿子不用坐牢,虽然储蓄所主任的位置是没有了,但做个普通的办事员还是行的,以后再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就成,这个坎也就过去了。 这时,小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我这回来只带了十万块钱,另外十万我只能回京里,再汇给你,怎么样?” 章老伯想了想,点头道:“行,不过,要打个条子,等我收到了钱,我就把条子给你姐。”先有个十万就能救急了。 “这个应该。”蔡蔡的小舅点头,先打开带来的包,整整十扎钱。一边的周老师看到,又是一阵埋怨:“你这小子,这一路上带着这么多钱,也不怕出事,不知道带张支票啊。” “姐,我们是收古董的,有时都在穷乡僻野里跑,带张支票多不方便哪,放心,我有数的。”周勇解释道,他带十万算什么,有的人带个几十上百万的都是常事,不过,一般大额的情况,会带两个保镖。 章老伯点了钱,当场就付给了三叔婆三万,然后带着钱以及周勇打的条子,告辞了离开,神色间也一扫之前的忧愁。 倒是三叔婆拿着钱,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本来应该高兴万分的事情,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那脸上却有些懊恼的神色。 “三叔婆,怎么了?这钱拿回来了,应该高兴啊。”毛毛眨巴着眼睛问道。这些天,三叔婆在家里,就一直唠叨着三万块呢,怎么这会儿又似乎不太高兴似的。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三叔婆的眼神时不时看着梅瓶,又时不时的看着小舅,突然就大悟,三叔婆该不会是在后悔,之前没要这瓶子吧。 果然,三叔婆突然的叹了口气:“你说,之前,我要是就要了这瓶子,那这会儿,岂不是三万变二十万了。” “你这老婆子,胡思乱想些什么,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钱合该就不是你的。”一边的三叔公难得瞪着三叔婆道,说起来,这整件事情,都是这老婆子贪小便宜惹的祸,要不然,好好的存在信用社,哪里弄得出这么多的事来,弄的家里的人这段时间没一刻安生的,还叫村里一些好事的看了笑话。 “我不就这么说说吧,你吼什么吼。”三叔婆一向是个不服软的,也不高兴的吼了回去。 “不跟你折腾,头发长见识短。”三叔公嘀咕道。 “爷爷,你这么说可把一屋子的女人给得罪了。”一边刚考完一天的白学朝打趣着自家爷爷。 立时,一屋子人都乐呵呵的笑了,气的三叔公吹着胡子:“你个臭小子,别捣乱,说说,今天考的怎么样?” “还成。”白学朝一脸轻松的道,看他那样子,岂止还成,应该是发挥的很不错了。 “对了,我出去一下。”这时,小舅周勇道。 “你这才来,又干嘛去啊,要吃晚饭了。”周老师问。 “去买明天回京里的车票。”周勇回道。 “怎么?明天就回京啊,你不是说还要去乡下收古董吗?”白蔡蔡也有些意外。 “我哪想到能收到这么好的东西啊,我得赶紧的回京里找出路啊,不卖掉,我哪还有十万给人家。”小舅道。 “你小子,没那钱,你冲什么大头。”周老师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虚。 “姐放心,我有数呢。”周勇说着,就匆匆出去了,去年他来过一趟,对宁山县还算熟,买了第二天上午的车票,第二天,就乘着火车风风火火的回京了。 接下来两天后,高考结束,白学峰和白学朝估分后,情形十分的乐观,本来本着只要能达线就满足的白学朝,这会儿发现他居然有望进重点,而白学峰,他估出来的分数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最后本着低调的原则,刻意压低了三十多分,可就这样,进重点也是稳打稳的事情。 不过,终归分数没下来,还不能盲目乐观。这等分数下来的日子,也是有挺煎熬的。不过,煎熬归煎熬,两个高考生终算是可以放松了,反正已成定局,该怎样就怎么样,于其操那没用的心,不如抛开。两人打包着东西回五峰村了,据说是要去打劫白学武,这小子的钱是越赚越多了,就连竹鹧鸪,白二哥私下里约了人斗几场,如今也是名声在外了。 而白蔡蔡一家,也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去京里看外公外婆了,白爸管着一个大厂是走不开的,所以,是白妈带他们去。 白蔡蔡收拾好自己的换洗衣服,又将上回从旧楼里淘那来那块四神瓦当拿出来,准备拿京里去看看价,上回小舅来忘记问他了,随后又挑了福运玉符,康寿玉符等若干,这回去京里,这礼物也不能少的。 “周老师,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去京都啊?”这天,隔壁的刘大妈又来窜门子,听周萍说带孩子去京里看外公外婆时突然的道。 “怎么了?”周萍好奇的问。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你不是跟宋校长挺好吗,她没跟你说?”刘大妈大神神秘秘的道。 “说什么呢?”周萍更奇怪了。 “咱们这里要拆了,要重新分房呢。”刘大妈道。 “没这么快吧,之前说了好久了,也没见动静。”周萍道。 “听说之前没协调好,现在弄好了,估计明后天就要通知,我觉着你这时候不能离开,我听说这回挺急的,等我们这些住户一安置好,这里就要马上拆了,你这时候,哪能离开啊,咱们一院子人可说好了,就认准这地儿了。还要迁回来,凭什么旧房子的时候我们住,等新房子盖起来就没我们的份儿呢,听说这回要盖三室一厅的套间,那住着可舒畅了。”刘大妈道。 “真要拆了?”周萍看着刘大**样子,怕是真有这么回事。 果然,第二天,学校就发了通知下来,旧大院要拆了重建,而旧大院的住户重新分房。 “不行,我得打电话给我妈说一声,这个时候不能离开了。”周萍道,这分房历来都是大事。 第九十四章滨河路的前景 转眼就是七月末了,高考成绩就要下了,白家上至大伯爷,下至毛毛都天天唠叨着分数,这天一大早的,大家就分批去打听分数去了。 “今天真热啊……”厅子的一角,白蔡蔡摆了个小马扎坐在那里,专注的雕着玉符,反正家里打听分数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白蔡蔡也就不凑那个热闹,而她雕的玉符是要送给徐师公的。 这徐师公静极思动,要南下探望好友去了,临走前,让白蔡蔡给她雕几个玉符,用这老神棍的话来说,就是掐指一算,可能用得着。 徐师公要用的东西,白蔡蔡自然不敢怠慢,这几天一直在雕。 天虽然很热,但很奇怪的,在这种条件下,白蔡蔡居然较平日状态更好,难怪杨华倩习武时老要说,冬练数九,夏练三伏,在外界严轲的条件下,注意力反而能够出其的专注。 一边的电扇突啦啦的吹着,白蔡蔡额上的汗还是滴了下来,有的挂在眼睫毛上,映得她眼花。但却奇怪的能让她格外的专注,院子外树上的蝉鸣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不真实。这不是一种疯魔状态,这是一种近乎疯魔状态的状态。 这时,一块玉符雕好,白蔡蔡举着玉符,仔细的看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只是突然,她发现平日很熟悉的运势线路居然带着淡淡的五彩,青色,红色,白色,黑色,黄色,虽然并不是太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蔡蔡不由的愣了,更仔细的观察着,于是白蔡蔡更加的发现,这些颜色是各自成形成势,而正是由这些颜色勾出的线路组成了整个福运玉符的运势,也就是说,这福运玉符是由这五种带色的运势线构成的。 难道,这些颜色的运势线就是石匠师傅笔记本里记载的五行玉符吗? 五行,分别为,青木,赤火,白金,黑水,黄土,岂不正好就是青,红,白,黑,黄五色。想到这里,白蔡蔡连忙翻出平日徐师公做法用的绫纸,按所见的各色运势线路分别画了出来。再对比石匠师傅笔记本里的介绍,果然正是五行玉符,她不由的高兴的跳了起来,终于把五行玉符分出来了,那以后,白蔡蔡完全可以凭着五行玉符的各种顺逆组来,雕出更多的玉符种类。 “看什么东西这么高兴,不会是哪个小男生给你写的情书吧。”白学武不知啥时候回来了,热的直喘气。 “你才情书呢。”白蔡蔡站稳,瞪了二哥一眼,自家这二哥没正形,又问:“成绩打听到了吗?” “没,还在查呢,我热死了,先回来了。”白学武说着,抹了一把汗,然后一转身又快步去了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切开瓜,是本地的大子瓜,特别甜,而且它的子儿,炒起来那肉饱满也特别香。 宁山县本地产的西瓜子儿基本上都是这种瓜的瓜子,白家自家种的也是这种,白蔡蔡没事的时候就常去称一两斤来嗑。 不过,自水牛岭开发后,白家多的地大多都被征了,也就不种瓜卖瓜了,每年只是在剩下的地里种一点,自家吃,基本上几家一分就没了。 “嗯,真甜。”白蔡蔡接过白学武递上来的瓜,咬了一口,清凉沁甜,满足的道,她一直觉得,冬烤火炉夏吃瓜是最舒服的。 “二哥,店面找到啦?”白蔡蔡又问。 “还没,正看着呢。”白学武道,前段时间,他在竹鹧鸪的事情上又赚了一笔,再加上家里水牛岭快餐店的收入,如今在五峰村,白学武就成了追高飞舅舅的又一能人,不过,这厮口袋里有米,那心就不安份了,寻思着,把水牛岭的一切交给爷爷奶奶,阿爸阿妈打理,而他自己则到宁山县城里来,开家特色烧锅店。 烧锅是五峰村的一大特色菜,农村里讲究份多量大实在,这烧锅最初的只是豆腐萝卜跟红烧肉,一层一层的,红烧肉放在最上面,一直熬到肉里的油被下面两层的豆腐萝卜吸收,以前,这可是农家过小年才能吃上的菜。 当然,现在经济发展了,物资生活提高了,这烧锅的花样也越来越多,干羊角,磨菇,还有各色野味等等,那可是再大的地方也吃不着的好东西。 “要不,选滨河路这一带吧,这一带不错。”白蔡蔡建议,以后几年,宁水两岸冶理,又建了滨水古桥,同前面的宁水桥一起,成为后世一个著名的夜影,二桥拱月,到了满月的夜里,景致格外好看。 而在有雾的夜里,两桥在雾中时隐时现,人们又戏称二鹊桥。 而滨河路又同老街一起,打造成古手工商业区,可以说,这一带就是宁山县城今后最繁华的地区。 “不行,那里的环境太差。”白学武道,如今的滨河路是农用具的集散地,再加上小摊小贩多,人员十分的混杂,环境卫生也很差,白学武自然对这地方不满意。 “那要不,就选在滨河路的内街吧,你也知道,老街这边不拆了,而这条内街是连接老街和滨河路的,环境还不错,至少还保留着一些徽派建筑的物色,可以给烧锅店增色不少,而且,现在在滨河路建房的单位不少,这条内街的人[流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烧锅店开在这里的话,我想以后的客流也不会太少的。”白蔡蔡道。 白学武听了白蔡蔡的话,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不错,这内街的地点挺好,我再去看看。”白学武是急性子,听风就是雨,急匆匆的出门,没想在门口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哟,你小子,怎么走路都不看路,这么莽撞。”门口,刘大妈大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学武连连拱手,然后一溜跑的不见人影了。 “这冒失鬼。”刘大妈嘀咕了句,拍拍衣摆进屋:“蔡蔡,你阿妈呢?” “阿妈出去帮我两个堂哥打听分数去了,刘大妈有事吗?”白蔡蔡道,拿了瓜过来:“刘大妈,吃块瓜解解暑暑。” 如果说,一开始白蔡蔡对刘大妈还有一些没解开的疙瘩的话,那么到现在,那前世的一些疙瘩也不存在了。 “这是学校发的搬迁的调查表,我给你家领回来了。记得让你阿妈一定要填回迁回来。”刘大妈将一张表格递给白蔡蔡。 “刘大妈,我家可能不回迁。”白蔡蔡接过表道。 “不回迁?为什么?那你家想搬哪里啊?”刘大妈疑惑的叠声问。 “主要是为我阿爸着想,我爸在金山镇酒厂,来来往往的朋友多,住学校有些不方便往来,我听我阿妈昨天晚上说了,想搬到滨河路那边的新房。”白蔡蔡道。 滨河咱那边的房子盖起来有两年了,只是以前僧多粥少,学校委决不下,就一直没分。可最近,这旧大院拆了重盖的消息一出来,立刻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滨河路那边虽然是新房,但就地点来说,有许多的不足之处,比如,沿河边风大,冬天冷,再比如沿着滨河路,汽车来来往往的,很吵,影响休息,再加上沿河边,小摊小贩十分的多,人员混杂,也不安全,每年,县城的偷盗抢劫拐卖案件属那里最多,当然,如果没有比较的话,就冲着那里是三室一厅的套房,大家还是要争破头的。 可如今,旧大院拆了重盖新房,那就不一样了,同样三室一厅的套房,这里又在学校里面,不管从环境从安全来说,都是最好的,可以说,学校里的宿舍从来都是校职工的首选。 这样一来,滨河路的新房倒是没什么人掂记了。 白蔡蔡这段时间便一直窜掇着自家阿妈选滨河路的房子,一来,可以说,以整个宁山县来看,滨河路这一带的房价涨幅空间最大,白蔡蔡自然想抓住这个机会。 而另外,自家阿妈调到四小时间毕尽短,前世,阿妈带着自己是回迁到这大院的,分的还是最小套的,可这样,也为阿妈招来不少闲话,更有人告到教委去,说宋校长不公,最后虽然不了了之,但阿妈常常后悔,说给宋校长惹麻烦了,所以,这回蔡蔡就干脆就想让阿妈自己提出申请,要滨河路的新房。 其实若按条件,滨河路的新房,阿妈资格都差点,不过她主动放弃这边的回迁,再申请滨河路的房子,反而没人在意了。 还有一点,自房改后,房子成为私人的了,就能自由买卖,但做为学校里的房子,还是有明文规定,这学校里的房子就算是私人的,但要买卖必须是本校的教师,不准卖给外人,这是为了学校整体环境考虑的,这买卖不方便了,房子的价值就被压缩了不少。 后世,有好几个老师调走,但房子却不能卖,对于怨声很大,虽然自家阿妈一直都在四小教学,但前世,就自己母女俩,住学校方便,今世,阿爸是酒厂厂长,再加上白家人多,来往很频繁,住学校里面有时就不太方便。 如此种种,白蔡蔡一分析,再加上白爸也觉得住学校里不方便,阿妈就妥协了,答应申请滨河路的房子,这点家里已经定了下来,白蔡蔡就干脆跟刘大妈直说了。 “那行,这些我不管了,总之,等她回来让她把表格填了交上去就成。”刘大妈道,脸色有些不痛快,不过,自蔡蔡上回救了她家囡囡,这刘大**脾气倒是变好了不少,不至于一言不合,开口相骂。 要是按她以前的性子,大家都回迁,就你家例外,那岂有不闹的道理。 刘大妈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第九十五章刘大妈还挺仗义 “刘大妈,这里是整个大院人的回迁签名,你让周老师签一下。”这时,门外,传来赵老师的声音。 “周老师家不回迁,她不用签名了。”刘大妈回道。 “那怎么行,大家都回迁,不能她家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吧。”这时,赵老师的老婆阴阳怪气的道。 白蔡蔡在屋里听的直皱眉头,什么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了,这申请住房,回不回迁的,各家有各家的自由吧。 “秀萍啊,你这是什么话,人家回不回迁,那是人家的自由,怎么着,你还要绑着人家非要回迁哪,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可告诉你,就你这态度,我也不回迁了,我也申请滨河路的宿舍去,反正我家老头都是退休的人了,也不用去跟大家挤破头了,我这就填表去。”刘大**声音大咧咧的回道。 这话可说到白蔡蔡心坎里去了,不过,不知道刘大妈后半句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笑话,回不回迁那是你们两家的事情,怎么着,你还用这来压倒我呀,难不成没你两家,我们大家就回迁不了了,怪事,真当自己是根葱。”这时,赵老师的老婆冷嘲的回道。 “是啊,你也知道这是我两家的事情,那你刚才的老鼠屎是什么意思,你当别人都是傻瓜呀,阴司鬼。”刘大妈大声的骂。 “你个泼妇,就知道骂人。”赵老师的老婆气的直发抖,论起骂人来,十个她也抵不上一个刘大妈,这位就是骂人的祖宗。 “我就骂,你咋滴。”刘大妈根本就不在呼泼妇这两个字,她觉得泼没有什么不好啊,这些年来,若不是她泼,就依她家老头那老好人的性子还不让人欺负死啦。 “你你你……”赵老师的老婆指着刘大妈,气的一脸铁青。 “算了算了,人家没文化没素质,你跟她计较什么,不是跌了自己的份吗?”这时,一边的赵老师连忙拉着自己的老婆回屋,还重重的关上门。 “呵~你有文化有素质?那就别说人家老鼠屎这没文化没素质的话呀。”刘大妈仍站在院子里跳脚。 只是屋里的人没一个回她。 白蔡蔡趴在自家窗户边看,别说,以前她忒恨刘大妈这爱骂人的品行,可这会儿,听着她骂人却觉得跟六月天喝了酸梅汤似的,舒爽。别说,有时,这刘大妈还挺仗义的。 “刘大妈,吃块瓜,润润嗓子。”在刘大妈终于歇气的时候,白蔡蔡叫她,递上一块刚切的西瓜。刘大妈在前线冲锋,她就做做后勤。 “正好,这嗓子正燥着呢。”刘大妈走过来,接过瓜就乐滋滋的啃。 “刘大妈,你家也要申请滨河路的房子啊?”白蔡蔡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问。 “没,我就气气她。”刘大妈哼着声道,她可没想过真的放弃回迁。 “我觉得滨河路不错啊,那里也是新房子,而且也是三室一厅的套房,虽然那里现在乱一点,不过,我在老街摆摊子的时候听人说了,这老街和滨河一带要冶理,毕竟那也算是县中心,不可能一直这么乱下去的,而且这大院重建后的新房,小刘老师也想申请的吧,如果你回迁了,小刘老师那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如果你申请了滨河路那边的房子,到时候再以这个由头帮小刘老师一把,到时候,大套的不说,小套的说不定能分到一套。”白蔡蔡侧着脸,一幅狗头军师的样子道。 小刘老师自然是刘大**女儿了,说起来,前世,刘大妈是回迁了,还分了个大套,可最后这大套却惹得家里姐弟反目,老夫妻俩也气得半死。 前世,到了两千年后,五峰山风景区成了丰原市最佳的旅游圣地,而刘老师老家就是方家沟的,跟酒厂的酿造师梁明华是一个地方。而方家沟的竹海也属于五峰山风景区一块,刘老师家在方家沟还有一套老房子,后来修了修,两老打算回老房过日子,那里有山有水,风景秀丽,还能自己个儿种块菜地养养鸡的,可以说是老人养老的最佳居住地,前世,李氏集团就在那里盖了一栋疗养院,据说来那里疗养的都是省市一级的大人物。 而在刘家老两口准备搬回老家的时候,这房子就要做个处理,刘老师的儿子刘松平是电子厂的技术员,老婆则是电子厂的出纳,后来电子厂倒了,双双下岗。两夫妻就在老街口开了一家电器维修站。 老两口就打算把这房子转给儿子,可小刘老师不愿意了,按照学校的规矩,这房子不管是转让还是其它的,最先的优先权是本校教师,按这个规定,怎么着也应该是她这个女儿有优先权,于是就提出要求,父母这套三室一厅的转给她,而她再把校外自己那套两室一厅的小套转给刘松平。 可这么一来,刘松平夫妻俩也不乐意了,凭什么父母的大套房子要给你这个女儿,自己这个儿子还要捡乘饭似的捡那套小的,还得感恩带德,姐弟俩为这事闹了个翻天。 而也是这时,小刘老师才说出她当时也想申请这边的新房的,只是因为刘老师要回迁,她的申请被人驳了,好事不能都让你老刘家占尽吧。 姐弟俩闹开后,学校领导出来调解,就让老两口将房子卖给小刘老师,然后把钱给儿子刘松平,让儿子在外面买一套新房子,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可没想,这事大吉不了。在房子的价钱上又出问题了,当初房改时,因为刘老师工龄高,又是特级教师,折算起来,整套房子才卖了两万多块钱,因此,小刘老师就咬死了这个价,最多再加上那么一两万,她说了,做父母的总不好赚女儿的钱吧。 这下刘松平更不答应了,这时候这一套88平米房子,按市价也十几万,两万块钱也太离谱了,这事就闹的没完没了。 后来,老两口干脆就不回乡了,房子还是自己住着,这事也算暂时揭过,不过,心里却落下了一块心病。 前世,白蔡蔡家跟刘大妈有矛盾,还为这事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今世,情形有些不一样了,再说了,刚才刘大妈还为自己家出了头,所以白蔡蔡觉得有点一点刘大**必要。 “你怎么知道小刘老师也想申请这里的新房的?”刘大妈好奇了,自家的女儿,自己都没听她说起过啊。 “前段时间,我听小刘老师跟我阿妈聊天的时候,那口气好象有这意思,只不过,她说你们要回迁,她肯定就没希望,即然没希望,那她也就没提了吧。”白蔡蔡眨巴着眼睛道。 “嗯,真有这回事啊?那我晚上问问她,如果她真有这心思,那我就申请滨河路的房子。”刘大妈吃完瓜,一抹嘴道,将瓜皮丢在门边一个铁皮桶里,风风火火的回自家屋里了。 转眼,就快到了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映得半边天红彤彤的。 阿妈还没有回来,白蔡蔡就在厨房里洗菜淘米,正好家里还有一条白学武送来的草鱼,又看到桌边有一碗粗杆子酸菜,不由的想起前世吃过的酸菜鱼,嗯,今晚就弄这个。 将一切弄好,白蔡蔡就将酸菜鱼装在沙锅里,放在煤炉上慢慢炖,这东西越炖越有味儿。 就在这时,白爸和周老师牵着毛毛回来了,看着三人一脸喜气的样子,不用说了,白学峰和白学武的成绩肯定很好。 “阿爸阿妈,成绩多少啊?”白蔡蔡忙上前问。 “学峰硬是要得,全市第一啊,这在古代怎么着也算是一个解元公了吧。学朝也不错,达重点本科了。”白平康东呵呵的道,别说,这一回,老白家算是真正的长脸了,想来这时,村里怕要哄动了。 “瞧瞧学峰和学朝,你们俩以后读书也给我用心点,要是丢了你阿妈我的脸,就算长大了,竹笋炒肉丝还是少不掉。”边上的周老师又趁机敲打了起来。 白蔡蔡和毛毛相视一眼,两人都做了一个苦相,表示压力山大。 “打人喽,打人喽,周老师又要体罚学生喽。”这时,正停在窗棱上的小黑又咋咋呼呼开了。 一屋人立时都乐了,周老师没好气的瞪了小黑一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家伙。” “小黑是咱家的开心果,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家伙,是吧?阿爸。”一边毛毛不服气,小黑是他的宝贝呢。 “不错,不错。”白爸从善如流,随后却吸了吸鼻子问。“蔡蔡,你在烧什么,这么香。” “我在烧酸菜鱼。”白蔡蔡一听,连忙一溜小跑的回厨房,酸菜鱼可以上桌了。 白爸和周老师也跟着进了厨房,白爸还夸张的一脸感动的样子:“咱们今天可以尝尝女儿的手艺了。” “对了,阿爸,大伯爷,大叔公他们呢?”白蔡蔡将酸菜鱼上桌,然后问道。 “他们哪还有心思待在县里,分数一出来,再加上你学峰堂哥市头名的成绩,早早的买了几箱子鞭炮回村里显摆去了。”白爸心情极好,也乐得打趣起家里的长辈来了。 “那学峰堂哥他们呢。”白蔡蔡脸色有些变了,连忙问。 “自然也跟着回乡下了,他们可是主角。”白爸道。 “坏菜了坏菜了。”白蔡蔡懊恼的拍着脑袋瓜子,指着两电饭煲的饭,她难得这么积极一回,没想却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么多饭,今天肯定吃不完的,放到明天也不行,这可是在热天,放到明天说不定就馊了。 白爸和周老师看着两锅饭,也傻眼了,周老师不好打击蔡蔡的积极性,安慰道:“没事,正好都饿了,晚上大家多吃点。”说着,又冲着毛毛道:“毛毛要想长的高,更要多吃。” “阿姐,你真是好心办坏事,吃这么多,肚子会爆掉的。”毛毛皱巴着小脸,学人家老气横秋的,气的白蔡蔡捏着他的脸蛋一阵搓揉,把个毛毛气的哇哇叫才罢休。 不过,不管如何,晚上的酸菜鱼还是让大家大开味口,大家也多吃了不少饭,尽管饭后都一个个挺着肚子不能动了。 第九十六章流水席面 当天晚上,刘大妈就问了她女儿,知道女儿确实有那心思,于是就风风火火的来找周萍,说好两家一起申请滨河路的房子。 周老师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一家不回迁,怕院子里的其他人不满,这会儿有刘大妈一起,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两家算是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两家就一起给学校递了申请,就等批复了。 转眼就是八月初,树上的知了叫的更欢了,白蔡蔡满头大汗的在整理东西,毛毛也跟在一边帮忙,周老师也在她屋里整理,滨河咱那边的房子批下来了,这快要就要搬家,家里的东西自然要整理一下,白蔡蔡这边,别的不多,就是石头多,还死沉死沉的。 白蔡蔡弄了许多纸壳箱来,用来装石雕。然后捆好,这样方便搬运。 “阿姐,你这石头也太多了一点了吧。不行了,太累了,我歇一下。”毛毛没形象的瘫坐在一边的小竹椅子上抱怨,还故意夸张的喘着气。 “这可都是钱,平日里,你买文具,买零食的钱哪来的,都是这些石头里面出来的,还嫌?”白蔡蔡瞪了眼毛毛,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难差使了,让他做点事,老是在那里叫苦,不行,缺练。白蔡蔡没好气的斜眼打量着毛毛。这小子,伸手讨钱的时候嘴甜的不得了,这一做事了,各种毛病。 不过,看着面前整整五大纸箱的石头,不知不觉的,居然收集了如此多的五峰山石,白蔡蔡也觉得有些疯狂,家里还有一些大型盆景石没算呢。 “阿姐,你别那么看我,我怕。”毛毛缩着脖子,自家阿姐那眼神,一看就不怀好意。 白蔡蔡仍故意的瞪着他,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毛毛如释重负,丢了句:“我接电话去,肯定是阿爸打来的。”便一溜子的跑到外面厅上,这段时间,似乎厂里忙,白爸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厂里,跟家里都是电话联系。 只是毛毛没一会儿又扬着声道:“阿姐,找你的。” “谁啊?”白蔡蔡先问了一句。然后接过电话。 “是古爷爷。”毛毛道,趁着阿姐接电话没空管他,管院子里找人玩去了。 “古爷爷好。”白蔡蔡在电话里问好。 “呵呵,蔡丫头好,我今天找你问个事儿?”古教授在电话那边道。 “什么事啊?”白蔡蔡奇怪的问。 “我问你,周勇手上那个梅瓶是你介绍给他的?”古教授问。 “嗯,正好那家人要拿那梅瓶抵我三叔婆的债,我三叔婆不愿意要梅瓶,我想着我小舅是玩这一行的,就让小舅来看看。”白蔡蔡道,前几天,小舅已经来电话了,说是那梅瓶卖出了两百万,小舅还在电话里嘀咕着,本来可以卖的更高点的。蔡蔡还笑话自家小舅不知足。 “你这一提,你小舅可是发大了啊,两百万,可把古爷爷和几个老友的棺材本都花光了。”古教授道。 “啊,东西是古爷爷你卖下的啊?”白蔡蔡一阵惊讶,没想到自家小舅最后却把东西卖给了古爷爷。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古爷爷虽然是考古,但他多注重的是研究方面,对于收藏也不过本着小赌怡情的心思,玩的小东西,这会怎么会一下这么大的手笔,而且听他的话里,还是联合的几个朋友一起吃下的。 “你小舅倒底是古董贩子,重利,要不是我碰巧听到这消息,这东西你小舅就要从黑市走了,说不准这会儿就流到外国去了,那可是国家的一大损失,以后,万一再遇到这等珍品,一定要让我先过过眼,省得周勇那小子胡里胡涂的乱来。”古教授在电话里道。 白蔡蔡一听有些乐了道:“古爷爷,你当这种好事是似捡白菜啊,这能遇上一次那都是天大的幸运了,以后,我可不敢想,不过,古爷爷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有好东西就紧着古爷爷先看,不过,我小舅那里还请古爷爷帮忙的教导一下,省得他胡里胡涂的。” “你这丫头,真是贼精贼精的,这就替你小舅算计你古爷爷了啊,不过,你小舅这回还算卖我一个面子,以后他在古董上要是真遇上什么问题,我若能帮上,自然不会袖手。”古教授爽快的,这蔡丫头可是个玲珑心思。 “呵呵,我替我小舅谢谢古爷爷。”白蔡蔡连忙说着好话。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别说,古爷爷还没谢谢你呢,你前几天托你徐师公送来的石雕我很喜欢,爷爷可讨巧了。”古教授又在电话里道。 石雕?自己没托徐师公送给古爷爷啊,蔡蔡有些愣了,随后却有些明白过来,徐师公让自己帮他刻了不少玉符,原来师公早就打着这大派送的主意啊。 “对了,你再帮我跟那对姓章的夫妻打听一下,家里是不是还有一只同样的梅瓶?”这时,古教授又道。 “怎么,这东西还成双成对的吗?”白蔡蔡好奇的问。 “梅瓶应该是按一炉生产的,但是这次这只梅瓶,确实是成对的,据我的研究,它很可能是郑和下西洋带回来的第一批苏麻离青烧制而成,当时第一炉就是一对梅瓶,一对春瓶,一对将军罐,一组压手杯,我们怀疑,这梅瓶很可能就是这第一炉里的一对梅瓶的一只,所以,你再找那对夫妻打听一下看看。”古教授在电话里解释道。 “哦,古爷爷,我知道了,交给我吧,一定帮你打听清楚。”白蔡蔡拍着胸膊保证,随后白蔡蔡又问:“古爷爷,徐师公还在你那里不?” 白蔡蔡准备跟徐师公问个好。 “怎么,他还没回去啊,他在我家里可是赖吃赖喝了一个星期,几天前就回了宁山县哪,怎么,还没到家啊,这老小子,一点都不安份,定又是在路上跑哪个朋友那里混吃混喝了,你不担心,他是才江湖了,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爷爷的托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古教授道。 “嗯,我知道了,古爷爷再见。”白蔡蔡点头,放下电话。准备着过两天就去找章华的父母问一问。 “蔡蔡,谁来的电话。”这时,周萍提着两个大箱子,从屋里出来,因为这里离滨河路的宿舍不远,平日一些小东西,他们就装好,自己提过去,等到最后的大件,再找人来搬。 “是古教授。”白蔡蔡回道。又把古教授让自己打听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哪天,你叫上学峰,一起去章伯伯家问问。”周老师吩咐着,随后看着蔡蔡门口那几箱石头,也皱眉头:“蔡蔡,以后少弄点石头,多花点心思在读书上,这学习要是上不去了,小心阿妈叫人来把你这些宝贝石头全拖回山里。” 周老师对于白蔡蔡玩石头,玩那玉符的一直都不太赞同,只是她孤掌难鸣,家里,白老爷子做主,白爸一切顺着老爷子,让周老师郁闷的不行。 “阿妈,你放心,我读书用心着呢,以后一定跟学峰堂哥一样,考个全市第一,给你老也长长脸。”白蔡蔡挤着自家阿妈,亲昵的跟她打趣道。 “你这丫头,你就吹吧,你那水平,最多也就跟学朝差不多。得了,别给你阿妈我灌迷魂汤。”周老师没好气的笑骂。 “阿妈果然火眼金睛。”白蔡蔡立刻又狗腿的补了句。 “你是说你阿妈是猴子吧,你阿妈要是猴子,你就是小猴子。”周老师伸手直点头蔡蔡的额头,不重,带着亲昵。 白蔡蔡干脆装傻笑。 就在这时,白学峰和白学朝以及白学武三兄弟勾肩搭背的进来。 “通知书拿到了?”白蔡蔡高兴的问。五峰山,白大伯爷家,和三叔公家就等着寻取通知书,只要一拿到通知书,那就要大摆三天流水席面。 村里人现在都传言着,白家今年的祭祖祭的好,祖宗庇护,这才有这等的好事。 “拿到了,我去京华,学朝去s市的财大。”白学峰扬扬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笑的一脸灿烂。白学峰算是如愿以尝了。 “咱这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了。”一边的白学朝也有些得瑟的道。 于是,接下来,三个堂哥帮忙着搬家,然后随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同白蔡蔡一家,以及白三叔一家一起杀向五峰村。 五峰村家里,新房已经盖好了,不过还在装修,暂时住不得人。 白老2白老三两家就直接去了水牛岭的快餐店,那里发展了起来,不但前面有店面,后面在院子里也盖了好几间的平房,大伯爷和三叔公两家的流水席都放在这里面办,就图个在一起更热闹。 不过,白爷爷这一房就显得有些没落了。 白蔡蔡进了后院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爷爷就坐在一株沙糖桔边上抽着他的老旱烟,大伯和大伯母虽忙活着,但那笑容里面有一些失落。 想来也是,如今大伯爷,和三叔公这两房都出了大学生了,偏偏他这个二房没有,老大的两个儿子在读书上都不行,这时候的大学生可没有后世那么谱遍,特别是农村里,哪家要出个大学生那就跟古代人中举一样,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所以,白爷爷有些失落啦…… “爷爷,还有我们呢,等我们还有小楠斌斌长大了,个个都是大学生。”白蔡蔡这话可是一点不带夸张的,前世,真的是个个大学生。 只是他们这大学生的含金量比起两个堂哥似乎要差一筹。 第九十七章沙糖桔的问题 流水席办的热热闹闹的,三天席面一过,便曲终人散,白爸和周老师也回了县里,白爸酒厂里忙,据说,县里下了文件,要把金山酒厂升为县管企业。 周萍则回到学校里,参加一个暑期的教研组验讨会议。白蔡蔡偶尔听阿妈同阿爸说过,她下学期可能要升为年级组的组长了。 三叔和三婶也回了县里,四个小家伙就留在了五峰村过暑假,至于去北京的事情,今年暑假肯定不行了,白爸和周老师都没有时间,蔡蔡倒是提议过由自己带着毛毛去京里,不过,白厂长和周老师两票否决。家长制之下,白蔡蔡和毛毛没有决定权。 即然去不成,白蔡蔡也不纠结,带着毛毛和小楠他们几个,在五峰山林区疯玩。再加上大太阳,几天下来,小楠,斌斌,毛毛人便成了黑碳头,唯有白蔡蔡,同样在大太阳下晒,皮肤反而越晒越白似的,让小楠羡慕的不行。 最后,在小楠的严正抗议之下,四人收起疯玩的心,最多早上在附近的小溪掏鱼摸虾的,其它时候都窝在后院里,写暑假做业。 当然,暑假作业对白蔡蔡来说就是小菜,她主要还是研究最新发现的五行玉符的事情,另外,白蔡蔡发现,她之前在这后院布置的福运阵那运势已经差不多被消耗完了,于是白蔡蔡干脆又用五块五行玉符,布置了一个生生不息的顺五行大阵。 金木水火土是一切物资的基础,由这五行玉符组成的顺五行大阵,生生不息之下,会使得这一片地区气侯土壤等越来越适合生物生长发展,用修行界的术语来说,会造就一块洞天福地,当然了,以现在蔡蔡的养玉术来说,还远远达不到洞天福地的要求,但起码能起到改善的效果。 等完成这一切,白蔡蔡很有成就感。对于玉符石雕这东西就更迷了,现在,连白爷爷都戏称她是小石头疯子。 这天,白蔡蔡又在雕着她的石头,同时监督着三个小的做暑假作业,就看白学武气冲冲的进来,嘴里嘀嘀咕咕的嚷着:“这也不对,那也不好的,倒,老子不管了。” 白学武这段时间,就觉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会儿,被自家白老爷子吼两句,一会儿又被自家老爸哼几声,十分的郁闷,可这家伙又是粗神经,根本就弄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二哥,怎么了?”白蔡蔡好奇的问。 “蔡蔡,你懂看相,风水什么的,你帮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什么地方冲煞还是命犯小人哪,你爷爷还有你大伯怎么时时没个好脸色给我,我好象最近没犯什么事吧。”白学武搓着手,在蔡蔡面前走来走去的。 白蔡蔡听了原来是这个,不由的一阵闷笑:“二哥,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啊,你看着学峰堂哥和学朝堂哥考上大学了,心里没点什么想法?”白蔡蔡好笑的问。自从大伯爷家,三叔公家摆了三天流水席后,自家爷爷和大伯就有些烦燥。 虽说白家爷爷辈的三兄弟感谢还算不过,不过感情归感情,这兄弟之间也免不了要攀比,别的不说,在读书这一项里面,白爷爷这老2一房比老大老三家就差了,白爷爷也是个好强的人,再加上最近,村里不少人也眼红自家大伯家赚的钱多,自然的就有怪话了,白爷爷和大伯气不顺也是正常,于是,首当其中的就是白二哥受过了。 “当然有,我替他们高兴呗。可是跟爷爷和我阿爸看我不顺眼有什么关系?”白学武奇怪的问。 白蔡蔡抬头望天,然后没好气的掐了一把白二哥:“你死人哪,这都想不明白,你想想,大伯爷家出了大学生,三叔公家也出了大学生,就咱爷爷家没出,这些日子,背后不少人说咱家呢,爷爷和大伯有些气不顺呗。” “这,这样也行啊,我比窦娥还冤哪,我说怎么着这段时间怎么做怎么错,原来根子在这里啊。”白学武立刻叫起屈来,一脸懊恼的抓了抓头,这他也没法子,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完全不是读书的料啊,再说了,没读书,他如今成就也不比人差啊。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白学武也是贼溜的人,立刻施行遁字大法,说到县里去准备烧锅店的事情,就逃之夭夭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白蔡蔡一阵呵呵闷笑,爷爷和白大伯的气儿过几天就散了。 这天上午,乘着还太阳不大,白蔡蔡又带着毛毛小楠斌斌一起,一头钻进了水牛岭后山的小溪里。小溪水深也就在脚脖子上面一点,溪边全是茂盛的水草,而水草下面,则是小鱼小虾的天堂。 这暑假里,不是玩就是吃,而吃也要吃出名堂来,于是小溪里的小鱼小虾就遭殃了。 四人一人拿着一个竹簸箕,往溪边的水草下一放,然后拿脚在水草上面踩它几下,拧起竹簸箕,等水流尽,便剩一些小鱼小虾在里面直嘣哒,时不时的还能捞点泥鳅上来,几人一起努力,居然捞了大半桶鱼虾和泥鳅。 等到太阳升老高时,四人已满载而归。 中午,白老爷子亲自下厨,炸了一盘小鱼,熬了一碗虾米肉酱,最后压轴的是腊肉泥鳅炖豆腐,奶白色的汤,喝起来鲜美无比,再炒了两个素菜,配上白爸带回来的金山梅林,那滋味儿别提多爽。 “这金林梅林还真不错,听说是平康带着人从老梅林酒里面钻研出来的工艺。”园艺场的丰跃华边喝着酒边跟白老爷子唠嗑。 当初因为沙糖桔的引进,丰跃华跟袁场长闹的很不愉快,最后被袁场长发配去守大门,可随着这两年,园艺场效益越来越差,许多人停岗待岗,丰跃华连守门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待岗在家,拿四十块的生活费,这年月,四十块钱怎么够生活?好在丰跃华在农业技术上还挺过硬的,加上这几年种殖户开始多了起来,他帮人防冶个冶虫害或育种什么的,还能弄点生活费,家里的日子才勉强过下去。 而前几天,白大伯在后面的竹园子里,发现了竹螟,竹蝗等害虫,白老爷子便请他来看看的。想法子冶一下,要不然,这片竹园了就要毁了。 “嗯,这小子还算干点明堂出来了。”白老爷子道,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 “平康这条路算是走对了,他要是还留在园艺场,如今就别提多糟心了,哪有现今的成就。”丰跃华一脸郁闷的道。 “怎么,场子真的没希望了?”白老爷子有些痛心的问,他在园艺场待了一辈子,见到园艺场如今这样子,那心中也不好受啊。 “有姓袁的在,那场子就没有好的可能,现在场子成了这样,姓袁的不思着怎么扭转局面,却见天的挖空心思利用手上的那点权,一个待岗停岗都被他弄成了敛钱的工具,现在大地方,下岗已成了趋势,我瞧着这场子也绝对拖不过明年。”丰跃华一脸痛心的道。 “我看那场子,倒了也好,这样不死不活的,也把人给拖死了,倒了,大家没个盼头,说不定反而能闯出一条路子来。”白大伯道。 最近,自家的生意越来越好,鱼塘里的鱼和鸡鸭也早早的定购了,每月的出货进账都不小,如今白大伯的心气儿也越来越高了,说实话,场里那点死工资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留恋头。 “话是没错,可那些四十多岁,还有快退休的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能闯出条路子的。”白老爷子摇摇头,然后又问:“前年袁场长不是引进了一批沙糖桔苗吧,我看这沙糖桔销路不错的,今年已经开始挂果了,等明年大面积挂果,应该能缓解一下场里的情况吧。”白老爷子又道,现在,市场上沙糖桔根本就不愁卖的,就怕没货。 “哼,还大面积挂果?那沙糖桔根本就不适合咱们这里种植,以前的蜜桔多少还能赚点,这沙糖桔根本就没戏,现在场里那片沙糖桔园,今年就没有几株开花,偶尔有开花的,结了果子,还米粒大的时候就全部掉光,咱们这里,不管从土质,气温,光照,干湿度都达不到沙糖桔成长的要求。”说到沙糖桔,那是丰跃华的痛,当年,他就是坚决反对引起沙糖桔的,可最后,他反而因为这个被姓袁的穿了小鞋。 而如今的情形,也被他料中了,两年过去了,正是沙糖桔要开始挂果进入收入阶段的时间,可场里那片沙糖桔的长势,让人看着心凉。 场里正是因为这次大面积沙糖桔的引进败落的更快。 “怎么会那么差,我家这两株沙糖桔长的挺好啊。”白老爷子奇怪的问,指着鸡舍边上那两株沙糖桔道,“是啊,是不是园艺工没护理好啊,这两株是当年平康带回来种在这里的,其实我们也没有怎么管,不过,今年果子倒有不少。”白大伯也道。 “怎么会这样,这两株真的是当年平康拿来回种的桔苗?”丰跃华看着那两株沙糖桔,上面果子挂了不少,已经有龙眼大小了,一簇一簇的,长势相当的旺,脸上不由的一片不解,如里这里沙糖桔能长的好,没道理桔园那边反而不行啊。 可眼前,这两株沙糖桔,不管从长势还是从挂果情来看,都是极佳的。 “当然是我阿爸带回来的,是我同我阿爸一起种的呢。”毛毛在一边拍着胸脯。白老爷子和白大伯也点头保证。 丰跃华一下子就撂了筷子。 “不吃了,我马上回场里去,叫两个技术员,一起到这里来取样,再检测一下湿度温度,光照的问题,如果,真能解决沙糖桔的问题,那你老白家就是园艺场的在功臣了。”丰跃华一脸兴奋,顾不得没喝完的酒,也不听白老爷子挽留,风风火火的出门,踩着自行车一溜烟就看不到身影了。 九十八章桔园运势 也就白老爷子刚吸一袋烟的功夫,丰跃华就带着场里的技术员小吴过来了,小吴是前年农大毕业的,分配在场里的技术科,一直跟着丰跃华。也算是丰跃华带的徒弟。 “白老爷子,打搅了。”一进门,丰跃华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客气什么,我也是园艺场的职工,现在还领着退休工资呢,若是真能因此让厂里渡过难关,那是再好也不过了。”白老爷子抽着旱烟,呵呵的笑。 还起身,带着人在后院各处转。 白蔡蔡则站在一边看奇的看着丰伯伯同那个技术员取样,她心里也很好奇,在自己布的玉符风水阵下,这一块地方的自然条件到底有多大的改善。 “丰师傅,土样取好,等会儿回场里,我立刻就化验。”这时,那小吴取好几个土样,冲着丰跃华道。 “好,你再找几个点,等下小宣把器材带来,我们安装好,这几天,我就专门在这里观察一下温度湿度光照等。”丰跃华道。 “好。”那小吴点头,就在后院,鸡舍,鸭舍,竹林,以及后面的方塘转悠,定下了几个观测点。 就在这时,那拿器材的小宣气喘吁吁的赶来,满头大汗,不过,却是两手空空。 “怎么了,器材怎么没带来?”丰跃华急冲冲的问。 “别提了,钱科长根本就不让我带,他说你现在待岗,无权调用场里的器材,还有,场里的器材是公家的,也不能让你用来干私活。”那小宣一张脸涨的通红道,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热的,或二者兼有。 “你没跟科长解释吗?这可是关系着场里的沙糖桔的。”一边的小吴也急着问。 “我解释了,可钱科长说这不过是借口,我有什么法子。”小宣摊了摊手。 “呗,屁大的一个场,处处争权夺利,拉帮结派的,不行,我去找小钱说。”一边的白爷爷也气的眉毛直竖,跺着脚要去场子里找人说道说道。 “唉,老爷子,算了,他这是冲着我来的,你去说也没什么用,这样吧,场里的器材我不用了,我去农科院找我同学借。”丰跃华拦住白老爷子道。说着,便又转身对小宣和小吴道:“你两个把土样和一些植物样本拿回去化验,我这就去市里。” 丰跃华说着,便带着人告辞离开了。 白爷爷吐了一口烟,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当初,要是这丰跃华做了场长,如今的园艺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场情。” 白蔡蔡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帮着自家爷爷卷烟丝,爷爷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看不明白,他只是单纯的想述说。 当初,老场长退下时,举荐了丰伯伯当场长,可谁料到,最后却是姓袁的来当这个场长,这也是为什么,姓袁的处处针对丰伯伯的愿因,不仅仅是因为沙糖桔苗的问题。 “蔡蔡,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这里布了玉符阵的?”白老爷子收回思绪,望着白蔡蔡问。 “嗯,当初是好玩,我学了这东西就有些手痒,就在竹园里布了个福运阵,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些效果的。”对自家爷爷,白蔡蔡并不隐瞒,笑mimi的道。 “我就说麻,第一年,那竹林里疯长出那么多的冬笋,我瞅着就奇怪,再说白学武那小子,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啊,凭啥别人家都染了鸡瘟,就他这里没个事儿,以为凭着临时看的几本书,消消毒什么的,就能真万事大吉,还有这两年养的鸡鸭,都皮实的很,没病没灾的,人人都说这小子是养鸡鸭的一把好手,瞧那小子给得意的,实则不是那回事儿。”白爷爷嘀嘀咕咕的好一顿。 “爷爷,我又哪里惹到你了?”这时,白学武刚刚进门,就听到自家爷爷在埋汰自己,不由的郁闷的叫了。 “我就看不惯你这闲不啷当的样子,干出点成绩就翘尾巴了。”白爷爷瞪着白学武。 “老爷子,我哪里翘尾巴了,我夹着尾巴呢,这不,这两天在县里跑烧锅店的事,累得跟牛一样,你老人家不能这么冤我啊。”白学武举手叫屈。 “你忙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跑店里的事情,你都是叫大木姑父陪你的吧,一些办证的事情,都是蔡蔡他爸跟人打好招呼,你去办就成,你一跑腿的,你说你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定又是跟谁斗鹧鸪去了吧”白爷爷完全不受白学武那一脸可怜样的影响,一言中的。 “爷爷,我这不是为咱家的竹鹧鸪打名气嘛”白学武馋着个脸,讨好道。 “打名气,我告诉你,这斗鹧鸪终究不是正道,你给我小小的玩就成,别玩的太过火。”白爷爷板着脸训人。 “爷爷,今天村里有科技下乡,我去听听。”白学武一看风头不对,立马又溜。 “滚……”白爷爷没好气的一烟杆过去,不过,白二哥身手了得,拿出草上飞的功夫,正好躲过烟杆,还拱了拱手,做了个后会有期的姿势,跑了。 白蔡蔡闷笑的肚子发痛。其实二哥真的有些冤,二哥做事挺有股钻劲的,只是他这性子有些没个正劲,总让爷爷看不顺眼,连带着印象大减,好在二哥在这方便很豁达,骂过,训过,毫不在意。 “蔡丫头,场里那片桔园,你能不能布个阵改善一下。”这时,白爷爷突然又道,继续之前被白学武打断的话题。 “爷爷,我不认为,单凭这一片沙糖桔园,就能改变场里的大环境,到时候,也不过让姓袁的多贪一点。对于职工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善,倒不如就让这片沙糖桔园这样,至少它的存在也是姓袁的以权谋私的铁证。”白蔡蔡气哼哼的道。 前世,就是以这沙糖桔园为引子,在园艺场倒闭后,场里的职工闹到了县政府里,发生了群体事件,县里才办了姓袁的场长,平息了事件。 “你这孩子,倒底是孩子。”白爷爷轻轻拍了拍白蔡蔡的头道:“你以为你丰伯伯就不明白这些吗?可他为什么明知这些,又时时被姓袁打压,依然还在想尽办法的想将那沙糖桔冶理好呢?” “为什么?”白蔡蔡依着白爷爷口气问。当然,对于丰伯伯的行为,她也有些疑惑,若以她的性子,自己都被整成这样了,还管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着另谋出路。 “也许,桔园好了,产生效益了,姓袁的会贪的更多,可贪的再多,职工的工资总要发全一点了吧,你知道场里有多少双职工每月就等着这点工资吃饭,现在,大家都在找出路,可没找到出路的时候,大家还要靠这场里吃饭,所以能多发一个月那都是为他们解决了大问题了,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有办法解决沙糖桔困局,还是必须要尽力的。”白爷爷颇为感慨的道。 白蔡蔡听着爷爷的话,她不一定认可丰伯伯的做法,本来就是冶不好的烂摊子了,又何必再给人希望,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不可否认,丰伯伯的做法还是让人心里有些感动,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我去看看。” “走,我跟你一起去吧。”白爷爷点头道,他也想看看,他们曾经打造的桔园如今到底成了一副怎样的样子。 于是,爷孙两个戴着草帽,一起骑着自行车出发,园艺场的这片沙糖桔园就在白蔡蔡家置换的那块地不远。正处于宝岭镇和五峰村之前。 到了地头,两人下了自行车步行进了园区,看着整片桔园,白老爷子的脸跟黑锅似的,正是挂果的时候,整片桔园叶子却是枯黄的,偶尔的枝头挂的几个小小的果子,却跟萎了似的在树上颤微微的,似乎随时都要掉的一样,整片枝园也看不到一个维护的技工,一边护园工人的房门了紧紧的关着,外面一把锁锁着,总之,整片园区看上去一片萧条。 也是这样的园子,还需要看着吗? “这是在犯罪啊。”白老爷子气的跺着脚:“一个好好的园子,怎么会败落成这样。” “爷爷,别气了,我听阿爸说了,也不单咱们这里,别的地方园艺场跟咱们这里也差不多。”白蔡蔡连忙扶着爷爷,怕他气坏了身体。 “唉……走了走了,我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白爷爷痛心之下,一刻也不想多待,挥手就走。 等出了园区才问:“蔡丫头,能解决吗?” 白蔡蔡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回不是她不尽心,而是无力,刚才,她一进园区,就可以明显的看到两股庞大的煞气,一股是东边的屠宰场,另一股是北面的皮革场,两股煞气蜿蜒冲向园区,也就是说,这片园区之所以这样,也不仅仅是因为种苗的原因,种苗的原因是一部分,而环境污染带来的煞气也是一种重要的原因。 要不然,凭着丰伯伯的技术以及钻劲,沙糖桔的长势和挂果应该不成问题,最多到时候因为自然条件以及种苗的原因,桔子没那么甜,挂果没那么多罢了,不至于这样一幅完败之局。 任何灵力,运势这些东西,最怕一个污字,污水,污气,即便是真正的洞天福地,也消蚀不起,更何况白蔡蔡如今这半调子的风水阵呢。 “要想解决园子里的情况,首先,这两个厂要搬离,然后才能用玉符阵。”白蔡蔡道。 白爷爷想了想,也只有无奈的摇摇头,为了你一个没什么效益的桔园,搬掉两个厂子,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爷孙俩意兴阑珊回转。 第九十九章小法门的大用途 爷孙俩刚回到水牛岭,就看到白大伯同白学武在店门口团团转,见到白爷爷和蔡蔡回来,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蔡蔡,你赶快收拾东西,带着毛毛一起回家。”白大伯急急的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叫白大伯的口气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我阿爸阿妈出事了?”一叠声的,那声音是一句比一句大。 “别急,不是你阿爸阿妈出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你爸在电话里说,好象是你阿**一个学生,这不快开学了,家里家长有事,昨天送你阿妈身边,让你阿妈帮着照顾两天,可没想,今天上午,那孩子不知怎么的就丢了,你阿妈阿爸急的不得了,要去找,家里不能没人,所以打电话让你带着毛毛赶紧回去,守在家里听消息。”白大伯解释。 虽然仍不太清楚,但蔡蔡可以肯定,定是小孙宇,小孙宇有自闭症,平日里根本不接受别人,只有自己家里,他能够跟人接触一点,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放学,如果他家里人没来接,阿妈都把他带回自己家里的,小孙宇的妈妈李阿姨见自己儿子能接受白家,有时在实在忙不开的时候,也会让自己阿妈帮着带两天的。 这回定然是小孙宇的阿妈有急事,就先把小孙宇托了阿妈照顾一下,没想就出事了。 因为前世,小孙宇被拐过,白蔡蔡一直预防着这事,只要她在家里,绝不让小孙宇走出她的视线的,可没想,有的事情是躲不掉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于是白蔡蔡连忙收拾好东西,带着毛毛就上了白学武送货的三轮车,小楠和斌斌也嚷着要回县里,于是干脆着,四个小家伙一起回县里了。 到了滨河路这边,白蔡蔡让白学武送小楠和斌斌回家,自己则带着毛毛回家。如今家已经搬到了滨河路这边的新房。 一进家里,阿爸阿妈都在,阿爸的好友,原来宝岭镇派出所的李叔也在,自那一年,因为宝岭镇的盗窃摩托车集团案,李叔升了宝岭镇派出所所长,今年初,李叔又调到了县里,任冶安大队的大队长。 “这小孙宇有自闭症的,我已经很小心了,都不让他离我的视线,不过,这孩子很喜欢动物,平日里来我家,要么就是跟我家那只八哥鸟玩,要么就是站在一边看金鱼,这回毛毛把小黑带乡下去了,我怕他孤单,就让他在阳台边上看金鱼。我就在厨房里做饭。哪晓得,这么一眨眼工夫,人就不见了,我问了楼下人才知道,正好楼下一家在装潢,一把长梯就靠在阳台边上,这孩子就顺着长梯爬下去了,他们还道这孩子顽皮,也没在意,可谁想,这了孩子就这么不见人影了,我怎么这么浑,我就应该时刻把他带在身边的。”周老师的口气又急又懊恼。 “阿妈,你别太急了,我想小孙宇会没事的。”白蔡蔡连忙蹲在自家阿妈身边安慰,自家这新房在二楼,一楼是店面,那店面上面就有一个平台,正好同白蔡蔡家这套房子连在一起,于是就成了白蔡蔡的大阳台。 “是啊,你放心,我正在安排警力找。”李叔也在一边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个民警急冲冲的进来:“李队,有群众反应,中午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午妇女背着一个跟小孙宇大小,衣着相似的孩子坐三轮车离开,我怀疑,这个中午妇女会不会跟最近的几起儿童走失案有关。” “马上加大搜索范围,另外让人去查三轮车。”李叔立刻命令道。 “等等。”看着那民警急冲冲准备离开,白蔡蔡边忙叫住:“我有一个事情要反应。” “什么事情?”李叔问,一边白爸白妈也看着蔡蔡。 “阿妈,还记得以前,我们带小孙宇玩的游戏不?”白蔡蔡问。 “你是说,你们平日带他玩的警匪游戏?”周老师道。 “是啊,在这游戏里,我有一个设定的,就是绑匪把小孙宇绑走,为了要找到他,小孙宇沿途要给我留下线索,这小游戏小孙宇玩的很熟,所以,我觉得有可能这回,他沿途也会留下记号。”白蔡蔡道。 “这倒底不是游戏啊,再说他又有自闭症的。”周老师怀疑。 “阿妈,正是因为他有自闭症,我才觉得有可能,自闭症对外界的反应不灵敏,但他们往往会按着习惯去做事,而游戏已经成了小孙宇的一个习惯了。”白蔡蔡道。 “嗯,蔡蔡这话对,这样,以前他都留下什么记号?”李叔问。 “鸟嘴,而鸟嘴的尖端就是指向他去的方向。”白蔡蔡道,又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孙宇画的鸟嘴形状。 “去复印几张,交给各队,留心这图案。”李叔将白蔡蔡画的图案交给那个民警,民警才匆匆的离开了。 随后,李叔也离开了。 “蔡蔡,你带着毛毛守家里,我和你阿爸跟你李叔他们一起找人。”周老师拉过蔡蔡吩咐道。 “嗯。”白蔡蔡用劲的点头,毛毛也乖巧的点点头。 等阿爸阿妈离开后,白蔡蔡心的却再也静不下来了,烦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她记得前世,似乎孙宇的父亲挺有来头的,事发之后,上面逼压下来,小刘老师工作都差点丢了,虽然前世,是小刘老师不负责任才造成的,可这回,虽说是个意外,但人却是在自家家里丢的,别的且不说,若人真找不回来了,阿**心理怕也过不去啊。 虽然,小孙宇很可能会留下一些记号,可在这全县的范围内去找那不知是画在地上,墙上,还是哪里的小图案,那同样是很难很难的。 “真笨。”白蔡蔡不由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头,不如占一卦试试,或许可以确定一个方向,这样也会好找一些。 想到这里,白蔡蔡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找出三枚铜钱,用六爻之法,得到两个卦,一本卦一变卦,本卦为凶,而变卦却是中卦,是为随卦,己有随物,物能随己,彼此沟通,依时顺势。 白蔡蔡觉得这随卦很有意思,找人一般会给出方向或者吉凶,这里却点出一物,这物是什么呢,难道是自己送给小孙宇的那块玉符,对了,玉符,就是玉符,白蔡蔡不由的跳了起来,连忙翻开石匠师傅和笔记,果然在第四本上面,找到了引符。所谓的引符是通过相振的运势去感应远处的一块玉符。 这是玉符里面的一个小法门,如今却有大用场。 白蔡蔡连忙找出一块玉石,这玉石是她从平安小姑姑那里淘来的,质地不错,随后白蔡蔡以最快的速度刻出了一个引符,果然,引符一刻出来,玉符上形成的运势线路就如同一个箭头一样指向北边。 “毛毛,你在家里守着电话,阿姐也出去找找,有什么事你就记下来,然后打阿**BP机。”白蔡蔡吩咐。 “我知道了,阿姐。”毛毛点头。 “带我,带我。”这时,一边的小黑尖叫了起来,这段时间,它在五峰村的山里玩疯了,这一回到家里,表现的有些燥动,不愿呆在屋里。 “阿姐,带着小黑,小黑能传信呢。”毛毛为小黑说情道。 “那走吧。”白蔡蔡手一挥,它爱跟着就跟着,反正也不碍事儿。小黑扑的一声停在她的肩上。 白蔡蔡便揣着引符下了楼,刚到楼梯处,却碰到杨华倩匆匆的上来:“蔡蔡,我听我爸说,你家一个亲戚叫人犯子给拐了?” 杨华倩的阿爸自上回抓捕杀人犯立了功后,今年年初,就升上了管刑侦的副局长,本来,小孙宇的走失只是定性为一般走失,毕竟都没过二十四小时,可后来群众反应的那个中年妇女,立刻就同最近的几起儿童走失案连系起来,局里也重视了,由局长下令,杨华倩阿爸这个副局长亲自督促,几个大队以及下面的派出所出动了全部的警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不是亲戚,是我阿**一个学生。”白蔡蔡解释着,又道:“我刚才占了一卦,可能在北边,我去找找看。” “我跟你一块儿去。”杨华倩一脸兴奋着。 “那好,走吧,小心点。”白蔡蔡也干脆的点头,有两个人好照应,万一发现了什么,也可以一个守着,一个回来报信。 城北是新区的郊区,这里有许多在建的大楼,新建还未完工的工厂,但也有一些原来一些个体私营企业,尤其以养殖,饲料等厂为多。 白蔡蔡一路走,一路盯着地面,或咱过的绿化树。 “你在找什么?”杨华倩有些奇怪的问。 “找到了。”这时白蔡蔡突然在一个小路的岔口蹲了下来,指着地上一个红色的尖角象鸟嘴一样的符号道,这正是以前游戏中,小孙宇用的符号。白蔡蔡跟杨华倩一解释。 “这小孙宇不错,居然还能留下记号。”杨华倩也一阵高兴,这有了线索就有了找的方向了。 第一百章解救行动 两人离开大路,沿着记号,一路走一路找,居然在路边找到好几个,白蔡蔡估计,人贩子带着小孙宇原来是坐车子过来的,在路口停下,所以,一路来,小孙宇都没能留下记号,到了下了车,小孙宇才开始留下记号。 “前面好象是一个养鸡场,而且这一带好空旷啊。”杨华倩看着前面道,白蔡蔡看了看四周,周围都是田,她们现在其实是走在一条田埂上,朝前望去,可以看到庄村养鸡场大大的招牌,此时,养鸡场门口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晃当,正盯着蔡蔡和杨华倩两人。 而小孙宇的记号就直指这养鸡场大门。 “喂,你两个小丫头,跑这里来干什么?”那中年妇女远远的张口就问。 白蔡蔡没有马上回,而是在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能进去瞧瞧。 “小黑,找打。”突然的,白蔡蔡故意凶狠狠冲着飞在前面的小黑挥手,用手把它往前面院子里赶,平日里,小黑不听话乱飞的时候,白蔡蔡老用这一招恐吓它,果然的,那八哥鸟见白蔡蔡的动作,以为要打它,立刻尖吓一声,就往前面的院子里飞去。 “杨华倩,你在这外面看着自行车,我一个人进去。我怀疑小孙宇就在那里面,我去看看。”白蔡蔡又飞快的冲着杨华倩道。 “我们一起进去,我会武术的。”杨华倩一阵摇头,她担心蔡蔡一人进去应付不了。 “不行,你再会武术也是个小孩,谁知道那里面有多少人,再说了,我又不是真是跟人打架,我只是进去看看,不会惊动他们的,要是我们一起进动,让他们看出不对来,说不定会对我们下手的,那岂不是两人都折在里面了,你在外面等着,我在里面反而会更安全,万一真有个不对,你也可以骑着自行车去报信。”白蔡蔡分析着。 “嗯,还是你考虑的周道,那你小心点。”杨华倩一向是爽利的人,觉得白蔡蔡有理,也不拖泥带水,就扶着自行车站在一边的树下。 白蔡蔡则一溜小跑的故作去追小黑的样子直奔养鸡场的大门。 “你这丫头,干什么呢?怎么随便往人家里闯哪?”那中年妇女一把抓住白蔡蔡的胳膊,将她从门里提了出来。 “阿姨,我家的八哥鸟飞到你家院子里了,我要找它回来。”白蔡蔡指着正满院子飞腾的小黑道。 看中年妇女看了看蔡蔡,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杨华倩,然后一脸很不高兴的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到院子把那八哥鸟赶出来。”说着,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一个汉子的声音怒吼:“哪里来的死鸟,居然拉屎拉到我的头上,看我不打死你。” 中年妇女连忙回头一看,白蔡蔡趁着她回头,没注意自己的档儿,从半开的门里挤了进去。然后一溜小跑的冲到院子当中。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太没教养了。”那中年妇女没想到蔡蔡这么一招,立刻气急败坏的追着。 白蔡蔡一进院子,就看到小黑绕着院子一阵乱飞,后面,一个中年汉子一手揪着手发,一手拿着扫把猛追猛打。 一边在草丛里觅食的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窝小鸡,也被吓的一阵乱飞,顿时鸡飞狗跳的。 小黑一见蔡蔡进来,尖叫一声:“打人了,打人了。”然后停在蔡蔡的肩上,还抖着羽毛,很得瑟的样子。气得那中年汉子举着扫帚直磨牙。 “大叔,对不起。”白蔡蔡连忙护着小黑道歉,一双眼睛却悄悄的盯着边上的一栋二层楼瞧,果然,在楼梯口上,又看到了小孙宇的记号,现在她可以肯定了,至少,小孙宇在这屋里待过,而这对男女跟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有关系。 “呵,你这八哥不错,都能说话了。”那中年汉子空运 儿盯着蔡蔡肩上的八哥,眼里闪过一阵贪婪。 这能说话的八哥鸟,多少也能卖几个钱。 “别乱扯了,鸟抓到了就快回去吧,你朋友不是还在外面等着,我这可不是玩的地方。”那中年妇女瞪了中年汉子一眼,然后冲着白蔡蔡一个劲的挥手。 “哦。”白蔡蔡应声,转身之即又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时二楼的一个窗户发出叭的一声,一扇窗子打开了,还摇晃着。这时,冷不防的从窗户里飞出一个物体,正好砸在中年汉子的额头,然后滚落在地上,那汉子捂着头痛叫一声,一股血迹里指缝里溢出。 “我X,江红,怎么回事啊?”那汉子抬头大声的吼。 “不好意思,老宋,孩子顽皮,丢东西呢。”这时,从那窗口处探出一个人冲着下面道,也是一个中年妇女。 而白蔡蔡已经捡起刚才砸下的东西,心里一阵激动,这是她送给小孙宇的石雕挂件,就是下面装了腊笔的那个,定然是楼上的小孙宇听到自己的声音,故意丢下来的,这小家伙别看自闭,其实还是挺机灵的。 正琢磨着,冷不防的一边那中年妇女夺过蔡蔡手上的东西,然后推着她离开:“快走吧,别让人朋友等急了。” 白蔡蔡几乎是被她推着出门,随后那门就嘣的一声关上了。 “倒,你怎么不让我把她那只八哥鸟弄下来啊。”白蔡蔡侧耳听着,还听到那中年汉子的抱怨。 “那鸟能值几个钱哪,要是招了人来,你还想不想活了。”中年妇女斥责着。然后渐渐声了。 白蔡蔡这才一溜小跑的跑到杨华倩身边,两个上了自行车,一顿猛踩,离开了这个养鸡场。 “怎么样?人在不在里面?”杨华倩边骑边问。 “就在里面,我看到了我送给小孙宇的石雕挂件。”白蔡蔡回道,两人骑过田埂,上了大马路后,就直接骑到了马路对面,然后又骑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汽配站的店门口,两人才停了下来。 白蔡蔡正准备在这里打电话,却被杨华倩一把拦住,两人推着车子到一边,杨华倩才低声道:“蔡蔡,打电话不安全,那汽配站里有不少人,万一打电话的时候,叫人听了去,而那人又同养鸡场里的人有关系的话,那不就坏事了。” “对哦。”白蔡蔡不由的一拍脑门,不错,这点差点就疏忽了,杨华倩不愧是公安世家出身的,反侦察能力不错。 “那这样,我在这里盯着,你去叫人。”白蔡蔡道。 “好。我这就去,你小心点。”杨华倩回道,正要上车,白蔡蔡又拉着她,指了指养鸡场周围的一片空旷道:“你要把地形跟他们说清楚,这一带太空旷,远远的就能看到,所以,一定不能开警车,穿警服,最好叫上我二哥,装成买鸡仔的,好方便拉近。” 自己二哥如今在宁山县的养鸡户里面,也算是有些名头了,不会让人怀疑。 “嗯,我知道了。”杨华倩说完,便骑上车一溜风的跑,而这边,白蔡蔡想了想,却故意放掉自己自行车上的气,然后推着自己行车又进了汽配站。 “大叔,你这儿有汽筒吗,我自行车没气了。”白蔡蔡着一个正在修车的汉子道。 那汉子直起腰来笑道:“我这里可没自行车的气筒。” “哦。那我还是等我同学给我送汽筒来。”白蔡蔡说着,就推着自行车站在一边,这样,她等在这里才不会让人怀疑。 那位大叔还挺客气,搬了条凳子出来给蔡蔡坐,蔡蔡连忙道谢,抬头之际却看到这大叔面相上升起一股运势,这股运势跟求子玉符的运势很象。 这位大叔应该得子了,白蔡蔡想着。 “大叔,看你一脸高兴,是遇上喜事吧?”白蔡蔡边跟那修车的大叔聊天,边盯着对面不远的养鸡场,周围空旷,里面的人要出来一眼就能看见。 “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我哪有什么喜事呢?”那大叔呵呵笑道。 “师傅,你怎么没有喜事了,师娘快生了吧,可不就是喜事。”一边一个学汽修的学徒笑呵呵的打趣道。 “却,这不是还没生嘛。”那修车师傅也笑道。 就在这时,汽配站里的电话响了,那说话的徒弟一溜跑的去接,刚听几句就大叫:“什么,师娘生啦,还是个胖小子?哈哈,师傅要高兴疯了。” 那徒弟一句话还没说完,话筒就被修车师傅抢了去:“咋这么快呢,怎么生孩子也不通知我,我这就来啊。” 修车师傅说完,就挂了电话,从一边车棚里拖了摩托车出来:“小四,店里看着啊,一会儿没事,早点关门。”说完又冲着蔡蔡道:“哈哈,我有儿子啦,叫你这丫头说中了,你这丫头口彩好呢,过两天到我这里来,我请你吃红鸡蛋。”说完,乐呵呵的骑着车子,嘟嘟的一会儿就没影了。 白蔡蔡这时却有些烦燥,看着马路,心想着人怎么还没有来,这时,养鸡场那边的大门却找开了,至于里面的人,因为隔的远,看不太清。白蔡蔡心里突的一下,别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们要转移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三轮车的声音响起,白蔡蔡转头一看,松了口气,是自家二哥来了,他身边还有李叔,还有杨华倩的阿爸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员,不过,全都是便衣打扮。 白蔡蔡连忙迎了上去,杨会倩的阿爸一见到蔡蔡,就冲着她竖了竖拇指:“蔡蔡又立功了。” “杨叔叔,言之过早呢。”白蔡蔡抓了抓头,然后压低声音:“刚才那边门开了一下,好象有人要出来。” “好,我知道了。”杨华倩的阿爸点点头,转身冲着跟来的两个公安道:“你们给我在外围盯着,我同李大队跟白学武一起进去。” “是。”那两个人应着,便立刻分散开来。 “阿爸,我们也一起进去。”一边的杨华倩跃跃欲试。 “别胡闹,你跟蔡蔡在这里等着。”杨华倩的阿爸瞪了杨华倩一眼,白蔡蔡也拉了杨华倩一把,她们刚才已经出现过了,若是这时再出现,反而会惹人怀疑。 第一百零一章校庆 已是傍晚时分,天气尤其的闷燥,树上的知了叫了一天了,这会儿已经声嘶力竭。 “这知了叫的烦人,怎么我阿爸他们还没有出来?”杨华倩烦燥的踢着一只凳脚,白蔡蔡也有些烦的敲了敲头。 白学武,杨局长,李叔三人进入养鸡场有一会儿了,可到现在一直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里面情况怎么样了,真急。白蔡蔡想着,伸头朝养鸡场那边望去,门依然关的死死的。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过来,停在汽配站门口。 白爸和周老师扶着一个人踉跄的下了车,白蔡蔡一看,正是小孙宇的阿妈,此刻她两眼红肿,头发凌乱。 那孙宇的阿妈一见的蔡蔡就扑了上来,紧紧的抓住蔡蔡的手:“见到小宇了吗,他怎么样,吓坏了吧?” 白蔡蔡连忙扶着孙宇的阿妈坐下,一边安慰着:“阿姨,小宇机灵着呢,我之前进去的时候,他还知道甩东西下来给我报信,阿姨,你放心吧,我跟徐师公学过看相的,小宇吉人天相,有惊无险。”白蔡蔡道。 “是啊,冯丽啊,你放心,蔡蔡说的不错,小孙宇没事的。”一边的周老师也跟着劝。 一边汽配站的那个修车学徒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也好心的接话道:“这位***口彩好呢,刚才说我师傅有喜事,这话音刚落,我师傅家里就来电话了,师娘给师傅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呢。” “真的?”小宇阿妈紧紧的拉着蔡蔡的手,那么大的力气,握的蔡蔡的手一阵发疼,蔡蔡也只能忍着,重重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小宇阿妈坐在那里喃喃的,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前面不远的养养鸡场。 就在这时,养鸡场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小孙宇居然一马当先的跑在前面,后面几个便衣公安押着两女一男,正是白蔡蔡见过的三人。而杨局长和李大队分别抱着两个三四岁的男孩,估计是前几天走失的男童之一。 白蔡蔡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切顺利解决,小孙宇这一劫,阿妈算是渡过了。 这时,小孙宇的阿妈没命的冲上前,一把抱住跑过来的小孙宇,哭着笑,笑着哭,那样子,份外感人。 白蔡蔡等人也在边上陪着鼻子酸酸的。 接下来就不关白蔡蔡等人的事了,几人坐着白学武的三轮车回到家里,杨华倩也告辞回家,临走前,跟白蔡蔡击了击掌,自上一次杀人犯事件后,两人合作再立一功。 将杨华倩送到楼下,白蔡蔡才回家,没想到一进门,就对着自家阿爸阿妈阴沉沉的脸。一边的毛毛冲着她直打眼色。 这感觉有点象三堂会审啊,白蔡蔡小心的打量着自家阿爸阿妈:“阿爸,阿妈,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这丫头,你也太胆了,既发现了线索,直接报给你李叔就是,逞什么英雄,还一个人进去探虚实,要是叫他们看穿,直接连你也绑了卖了,到时,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轻重啊。”周老师一把扯过蔡蔡,在她身上一阵猛拍。 “就是啊,蔡蔡,你这回可把你阿妈吓坏了,你即然在路边就发现了记号,就你应该早点报告你李叔,可你居然还自个儿混了进去,你知道这其中有多危险吗?”白爸也难得阴沉着脸。 白蔡蔡看着自家阿妈阿爸,说实话,直到刚才,她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完美,混进院子里,查看了地形和环境,这样更有利于李叔他们救人不是,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忽略了父母的担心,想想也知道,在阿爸阿妈得知自己曾经一个人混进院子里查看情况,虽知道自己没事,但那种后怕也能让人心惊胆跳的。 “阿妈,保证没有下次了。”白蔡蔡馋着脸,由着自家阿妈拍打,不躲不闪的,然后又学毛毛犯错那样,举着右手,十二分诚心,十二分虑心的道歉。 毛毛看自家阿姐的样子,在一边偷乐了,眨巴着睛睛好象在说,你也有今天啊。 “再有下次,看阿妈不打死你。”周老师色厉内茬轻敲了白蔡蔡的头一记。 白蔡蔡一看阿**样子,就知道这一关过了,别看阿妈有时表面上凶,大多数时候都是纸老虎。 “不过,今天还是要记蔡蔡一功,要不然,万一小宇有个好歹,你阿妈会内疚一辈子的。”白爸这会儿那脸色阴转多云转晴,表扬了蔡蔡一记。 他之前沉着的脸完全是为了配合周老师的训话,打心眼里,自家这女儿不是让他有些骄傲的,当然,象今天这种冒险以后是决不充许的,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几天后,宁山县电视新闻就播出了破获一起人贩子集团的大案,原来杨局和李叔他们由养鸡场顺腾摸瓜,一举捣毁了一个由川西,宁山,琛南的一个跨省人贩子集团,早年,这个集团就在公安部挂上了号,只是太过复杂,抓不住头绪,没想到这次,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于是白蔡蔡又得到了一笔悬赏奖劢,不多,但很有成就感。 转眼,就开学了,白蔡蔡初二了,而今年,一中的头等大事就是四十年的校庆。 所以,才刚开学不久,同学就围在一起商量着表演节目的问题。白蔡蔡一向没有什么表演天赋,一到这时候,她都装没事人。 “不行,蔡蔡,你一定要出个节目,我是文娱委员咧,你不支持怎么行。”杨华倩大叫不干,开学选班干部的时候,杨华倩以其爽朗爱玩爱闹的爽利性子,被大家公推为文娱委员。 “杨华倩哪,你是知道我的,我五音不全,又不柔体,还没有喜剧细胞,你说我能表演啥呢?”白蔡蔡举手投降状。看着杨华倩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白蔡蔡又赶紧道:“要不,全班来个大合唱,我撑个人头,光张嘴不出声,这活儿能干。” 一边正跟人商量着节目的赵端乐了,转过头冲着蔡蔡道:“据说,上一次校庆的时候,因为想不出什么好节目,于是好多班都报了大合唱,最后让校领导很不满意,这回老班已经提前通知了,大合唱只在最后,由全校学生组成,各班不用再组织大合唱了。” 得,班主任大人早早把路给堵死了。白蔡蔡冲着杨华倩摊了摊手。 “我要表演书法,要不,白蔡蔡你帮我扯纸,到时也算是到台上亮相了。”这时,赵端又道,一派温文。 赵端的话音刚落,白蔡蔡还在想着扯纸算不算表演,那边高月丽,程英同学的眼刀就齐刷刷的飞过来,还不止,还有前面的几个女生,那眼神里面带着探究,带着怀疑,冲满了八卦的火焰。 白蔡蔡谁啊,两世为人,哪能不知道这些小女生的心思,赵端同学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那都算得上是一中的风云人物,尤其这家伙自力自强,那绝对是老师的宠儿,女生流口水的对象,当然,也是男生喷口水的对象。 因此,虽是一个帮他扯纸的配角,那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也是女主,难免的,班上一些小女生都打着心思。她如果一上,那立马就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敌,虽然她不怕,可很麻烦哪,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那给有暇想的小女生吧,反正前世也不是她。 白蔡蔡想着,便一幅大义凛然的拍着胸口:“不行,我跟杨华倩是八拜之交的,这回,怎么着也要正正规规的表演一个”说着,白蔡蔡又冲着杨华倩道:“这样吧,我当场表演个石雕吧,你不是要表演武术吗?我们姐儿俩干脆一个组合,你动,我静,你一套拳法打完,我一个石雕刻完,那也是一绝活呢。” “嗯,这个倒成,你这个小石头疯子,也就这一手还能拿得出台面。”杨华倩点头赞同。 白蔡蔡泪流满面哪,她一重生的,咋混的这么落魄,要不,干脆借鉴一两首前世流行的歌曲吧,最终想想还是算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她么一借鉴,很有犯罪感哪。 于是,节目定好,白蔡蔡就跟杨华倩一个组合,而她呢则选一块上好的五峰山彩石,准备表演那天用。 而接下来一段时间,班上明里暗里的好不热闹,而最惹人关注的,仍然是赵端同学的女配问题。一个一个的排除,最后的角足对手,就是高月丽和程英。 高月丽性格挺泼的,这姑娘可是什么都敢说的主,早就扬言了,班长的女配非她莫属。 而程英,那也是卯足了劲儿,虽然没有明的说,但不管内里外面的表现,那心思也是路人皆知了。 “真没出息,一个扯纸的助手,至于你争我夺的嘛。”杨华倩满脸的唾弃,不过,这厮也是个好八卦的主儿,常常忙里偷闲的跟白蔡蔡八卦着:“你说,赵端最后会选谁帮他扯纸?” “高月丽。”白蔡蔡很肯定的道。 “为啥是她?”杨华倩奇怪了,高月丽不论从成绩,从长相,从人缘都比不过程英,程英别看跟白蔡蔡和杨华倩不太对付,但实际上,凭着其学习委员的身份,在班上也挺好号召力的,所以,班上人大多看好程英。而且,据许多人私下传的,这程英和赵端之间似乎早有暧昧,平日里,一个班长,一个学习委员,工作起来也是配合默契。 “你瞧着吧。”白蔡蔡神神叨叨,心里却是暗道,前世就是这么着的。这种事情,答案对她来说早就揭晓。 第一百零二章再起风波 然而,有了白蔡蔡这只重生的蝴蝶,事情还是起了变化,这高月丽和程英明里暗里的较量,可赵端却打着另外的算盘。 “杨华倩,我觉得你跟白蔡蔡的组合太单调了,不由再加我一个,我跟白蔡蔡可以正好一人一边,你再把班上同学组织起来,集体打拳,这样,就算是一个大节目了,怎么样?”赵端问。 赵端这话一说完,立刻得到男同学的一致响应,一边的女生也跟着起哄,那神情白蔡蔡就想起两个凡事,凡事赵端的话都是对的,凡是赵端的建议就必须支持。 最终杨华倩只得顺应朝流,接受了赵端的提议。 杨华倩最后选了比较有观赏性的太极拳,然后在班上的男女同学组成一个太极拳方阵,就在台中央表演,而赵端这厮要表演的是双手书法,站在舞台的最前面,白蔡蔡最苦逼了,谁让她的石雕最没观赏,只能在一边雕刻,到最后一起展现出来就成了。 至于扯纸的人,赵端同学本着不得罪一个人,不放弃一个人,于是,高月丽和程英同时上,正好赵端表演的是双手书法,一人扯一边,皆大欢喜。 “这家伙,是个阴谋家,太精明了。”杨华倩背后咬着牙冲着白蔡蔡道,经过赵端这么一改,几乎是全班人都在为赵端同学服务似的,杨华倩带着太极方阵就好象是赵端的背景舞一样,至于蔡蔡,那就不用说了,这丫的本就是一配角。 可以说,在这样的布局下,更显赵端同学的英明神武,想想看,双手书法,背后还有一个武术方阵为其伴舞,到时那些一年级的学妹们,定又要两眼冒星星了。 看着一边乐滋滋的程英,白蔡蔡叹气。说起程英对赵端那真算得上是一往情深,前世,程英正是因追求赵端无果,最后情伤之下才被后来的男人给骗的了,结果更是伤的体无完肤,远走京都,想起来也让人唏嘘啊。 当年,白蔡蔡还跟她在一起喝过酒,程英喝醉了,骂的最多的仍然是赵端。当然,这一切也不能怪赵端,人家赵端至始至终也没给她什么希望,一直以来都是程英剃头挑子一头热。 “呵,输给了高月丽还这么高兴。”反正一直以来跟程英不对付的,白蔡蔡不介意刺激她一下。 “谁输给高月丽了,这样的安排最好。”程英瞪了眼白蔡蔡,然后把头侧到一边。 “呵,自做多情,若是真有心的话,就不会这么安排,明显着有人只是不想得罪人罢了,却偏有那当局者看不清。”白蔡蔡继续刺激着程英,要是能把她刺激清醒过来,也不枉她做恶人一回。 “呵,有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程英冷声回嘴。 “呵,好象最开始有人请我扯纸的吧。”白蔡蔡依然淡笑的道,虽然她估计赵端一开始请她做助手也是为了避开纷争,但是这时,她拿这说事,正好可以给程英敲敲警钟。 “你……”程英转过头,拿着书本在桌上一阵猛拍,一张脸气的铁青。 白蔡蔡耸耸肩,都这样了,程英若是还想不清,那只能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离校庆还有一个多月,一班的人每天下午放学,都要多留学校半个小时,跟杨华倩学拳,杨华倩这暴力女,这会儿,有全班同学当陪练,那乐得跟掉进米缸的老鼠似的,时不时,整得班里的男生哇哇叫,自此,杨华倩奠定了其在同学圈里大姐大的地位。 白蔡蔡学了两天,就懒的瞎掺和了,杨华倩教的这套太极她大部分都会,是平日里跟徐师公学的,因此,给杨华倩当了两天的陪练后,就果断的撤退。 这天放学,白蔡蔡刚回家,就被自家阿爸叫住:“蔡蔡,去,叫你小姑姑和小姑父来吃饭,你小姑姑的店也开了两个月了,前段时间我忙,也没时间,正好今天闲了,弄了点好酒好菜,你去喊你小姑姑一家来。” “哦。”白蔡蔡应了声,丢下书包,就往老街跑。 只是,远远的,还没到老街口,就听夏大妈在那里叫:“大木,你管管你媳妇啊,你老娘我这么大年纪了,给你们带孩子,给你们看店,居然还要看你媳妇的脸色,这让街坊邻居的人评评理,这天下有没有这理儿。” “你是给我们带孩子?给我们看店吗?小凯白天都在幼儿园,你连接都不接,晚上小凯还不是我一手带,你是带孩子,可你是给大哥大嫂带孩子吧,至于看店,顾客来了,你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就盯着柜台里的钱,你哪里是看店,你是要抓钱吧。”一边的白平安也顾不得的气愤的大叫,夏大木在边上死扯着她的衣袖,硬是将她拉进了店里。这样子,真叫街坊邻里看了笑话了。 一边的夏大妈还在店外叫:“这没天理了,这店是我儿子开的,我儿子是我生的,怎么,做老娘的还碰不得儿子赚的钱了……” “妈,我是你生的没错,可是这店你儿子一人开不下来,你媳妇也有份,你就算动钱,这进出的账目你总要记一下,让我们心里有数吧。”这时,夏大木也实在忍不住了,边推着自个儿老娘进屋边道,这开门做生意的,这么一闹,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这没天理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却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夏大妈仍不肯干休,胡搅蛮缠,她不肯你说理,她只抓住老妈和儿子的身份说事。 “这夏大妈太过份了,也就她那媳妇性子好,要叫我,拿着刀砍也把她砍走。”这时,对门,小吃店的老板娘是火爆性子,在那里气愤的大声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总归是媳妇,哪能真动刀,在说了,这婆婆闹起来没谱,做媳妇的却没法闹下去啊,这店闹不起,总要做生意的。”边上又有人道。 “就是,就是,这做媳妇的只能吃亏了,除非她不开这店。”边人上附合道。 此时,白蔡蔡看着半开的店门,磨着牙,气的不得了,也不进去,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就喊:“小姑姑,我阿爸让你带着小凯去家里吃晚饭。”这会儿,她连小姑父都不请了。 随后屋里就传来小凯的哭声,不一会儿,小姑姑就牵着小凯出来,红着眼,冲着蔡蔡道:“走,去你家。” 白蔡蔡连忙牵过小凯,同小姑姑一起回家里。 到了家,白平康和周老师看到白平安红红的眼眶,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回事啊?” 白平安此时是一肚子的委屈,便跟自家二哥二嫂倒了出来:“你说,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凭啥她一把子抓在手上,还把大木大哥的老2儿子带在身边,平日里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那孩子,我家小凯,她都不管不顾的,那可都是我们的钱买的,小凯读幼儿园,她也不说着帮忙接接,什么都得我们自己来,店里,她只守着柜台,有时我忙的没时间烧饭,她还在那里叫唤,说要不烧饭给她吃,你说,她还讲不讲理了。” 平安姑姑气的咬着嘴唇,一边的小凯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白蔡蔡忙让毛毛拉着他到阳台上去看金鱼,陪小黑说话。 “那你有没有跟大木说说这些事呢。”这时,周老师问道。 “这还需要说什么,一切大木自己都看在眼里,大木也气的不得了,说了他**几句,他**就撒泼的在店门口闹,说是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连娘都容不下了,可我们是做生意,他**这么闹,我们还怎么做这生意啊,现在,都不敢说重一句。”白平安的口气更气愤了,也带着无赖,正象那些邻居说的,这个店投下去这么多钱,白平安闹不起。 “要不,你暂时别的不干,就专门守着柜台。”周老师出着主意。 “我又不是没干过,可客人来了,生意总要招呼的吧,那老太婆贼精着呢,只等生意谈成,就立马嚷嚷着到她那里付钱,我总不好在客人面前跟她争吧。”白平安一脸的苦恼。 白蔡蔡看着自家小姑姑的样子直叹气,当初,夏大妈来守店的时候,她就看出问题了,如今果然的,夏大妈就盯着这店里的钱,在她眼里,这店是她儿子的,她就要抓紧,不能好了儿媳妇。 不过,白蔡蔡想起学峰堂哥说过的话,夏大妈是平安姑姑的婆婆,可她的顶上也有个婆婆啊,这婆婆还得是婆婆来冶。 “平安姑姑,听说,夏老婆婆还住在乡下的柴房里,也没个人照顾,你不如把她接来一起生活吧。”白蔡蔡插嘴道。 “这哪行啊,有一个婆婆都够我呛的了,这再来一个……不成的。”白平安猛摇着头,她都叫这一个婆婆弄怕了。 周老师却从女儿的话里品出味道来了,轻嗔了蔡蔡一眼,这丫头是个鬼精灵。于是道:“平安,我觉得蔡蔡这法子成,再怎么说,你们家那公公婆婆这么对待夏老婆婆,实在是太过份,不如你们把那夏老婆婆接来一起生活在,一来,尽了本份,你们只要待她好,还怕她不向着你们啊,你那个婆婆不正是因为她是婆婆才能压着你吗,到时,只要夏老婆婆出面,你那婆婆还有什么话说,你尽可一切交给夏老婆婆处理。到时,你那个婆婆就成了夹心饼干。”周老师分析道。 “这……能成吗?那夏老婆婆好象斗不过大木她妈。”白平安有些惴惴。 “她不是斗不过,而是心冷了,懒的斗,你们把她接过来,真心待她,以后为她养老,你们就是她的依靠,到那时,她拼尽全力也要维护你们的。”白蔡蔡在一边道。 “那行,其实老太太很喜欢小凯的,过年的时候抱着都不撒手。”白平安点头,这个方法可行,到少夏老婆婆比大木的阿妈讲理多了。 第一百零三章婆媳过招 第二天,白平安就回了一趟夏村,把夏老婆婆接到了县里,白蔡蔡放学排练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夏老婆婆坐在自家厅上,一手拉着小凯,正同自家阿爸和夏大木白平安说话。见到白蔡蔡进门,又朝白蔡蔡招手:“这就是蔡丫头吧。” 白蔡蔡连忙放下书包,走到夏老婆婆跟前,叫了声:“夏祖奶奶好。” 这夏老奶奶,如今也九十多岁了,精神却很好,她还是过去的小脚儿,穿着一件民国时斜襟短衣,下面一条黑色的裤子,穿着布鞋,头上头发全白了,扎着一个发髻,看着利落清爽,若是此时这夏老奶奶是坐在大宅门里的话,那就是一幅宅门里当家祖母的样儿。 “好好,来,瞧蔡丫头这聪明乖巧的样儿,平康好福气。”夏老奶奶一个劲的夸着白蔡蔡。 “这丫头,就是装样,其实皮着呢,小时候没少挨她阿**打。”白爸听夏老奶奶夸自家的女儿,笑咪了眼,不过,嘴上却是谦虚着,拿蔡蔡小时候的顽皮事情说事。 “小孩子,哪有不淘的。”夏老奶奶立刻为蔡蔡辩解。 “就是,还是夏祖奶奶明理。”白蔡蔡也乐的夸着夏老奶奶,夏老奶奶笑着一脸皱皱的:“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正说笑着,周老师在厨房里叫:“饭快烧好了,蔡蔡摆碗筷。” 于是蔡蔡才一溜小跑的去了厨房,烫了碗筷后摆好,然后又帮忙着端菜上桌。 大家一起吃过饭后,才谈正事。 夏老奶奶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哪还不明白,这孙子孙媳是想拿她当枪使,拿她当枪使她不在乎,但要明白这孙子孙媳是不是真心要待她好,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当年,她过继夏大木的阿爸,为的不也是老了有个依靠吗,可最后呢,媳妇娶进门,她这个没有血亲的娘就甩过墙了。 所以,虽然白平安跟她保证,拿她当自家亲奶奶对待,养老送终,但夏老奶奶还要是找一个见证人,虽然她相信大木和平安,也十分的喜欢,但相信和喜欢是一回事,但找个见证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好比丑话说在前头,真到了以后有什么扯皮的,那也能摊开说话。 而自家的人,夏老奶奶已经上过当了,不信任,而这事要是找个外人,那难免又上大木和平安脸面不好看,所以,夏老奶奶找上了白爸和周老师做个见证,这个在农村里很常见,是为了避免以后还有什么牵扯不清的。 等一切事情摊开说好,夏大木和白平安带着小凯回店里,当晚,夏老奶奶就住在白蔡蔡家。 晚上,白蔡蔡陪她聊天,帮她捶背。 “夏奶奶,你别担心,我平安姑姑人好着呢。”白蔡蔡看着夏奶奶一脸思索的样子,怕她还放不开,就劝道。 “我不担心呢,我是放心了,蔡丫头,你不知道,夏老奶奶我啊,就等着这么一天呢,这心里一个事儿终于放下了。”夏老奶奶轻轻的拍着白蔡蔡捏着她肩的手。 “夏奶奶,你还未卜先知啊?”白蔡蔡这时好奇了。 “哪里,当年啊,大木他阿爸阿妈让我太失望了,后来,我找徐师公给我算了算,他说,我养老送终的事情要落在孙子孙媳妇身上,只不过,这之中有一道坎,只有过了这道坎才有希望,大孙子大媳妇那都是只捞进不吐出的主儿,我根本就不抱希望,所以,我怀疑徐师公这卦要是真灵的话,定是落在老2和老2媳妇身上,可是前几年,老2媳妇病的不得了,哪有能力照顾我,我就估计着,老2媳妇的病就是一个坎哪,可眼看着二媳妇病秧秧的,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可没想到,后来老2媳妇去了京里,这身体就好了,过年回来的时候,还从京里带好些特产来给我尝尝,于是,那时候我就想哪,徐师公的卦什么时候应验呢?这心里啊,老里这么悬着,飘荡荡的,如今,这事情落定,这心就定了。”夏老奶奶笑mimi的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蔡蔡这才知道,徐师公还帮夏老奶奶算过卦,只是徐师公这回出去溜达的可真够长的,说好早就要回来了,可这转眼就两三个月过去了还未见回转。 白蔡蔡倒有些记挂起徐师公来。 第二天,夏老奶奶一早起来,却是要回夏村,把大家愣住了,这才来,怎么就要走? “你们不懂,平安那里倒底是开店的,她那婆婆,可是个不管不顾的主,我真要直接去店里,她才不会在乎我是婆婆呢,大不了吵就是了,这对她又没啥,当年,她在村里都能跟我大吵大闹,更何况是在县里呢,更无所顾忌了。”夏老奶奶道。 “那怎么办哪,这么下去,我只能关店了。”白平安急的眼睛发红。 “所以,咱不能跟她硬来,她不是要赖在你这里捞钱吗,那我回家,也赖在她家里,金水没了她撑腰,可不敢跟我硬来,他怎么说也是我的过继儿子,你婆婆赖在你这里捞你的钱,我就回家里抄她底,看到谁厉害。”夏老奶奶老神在在的道。 高,十八层楼那么高,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夏老奶奶这么说,大家才明白过来,确实,这是最好的方法。 随后白平安便又送夏老奶奶回了夏村。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到了第四天,白蔡蔡放学,顺便去接小凯,姑姑和姑父没时间,夏大妈又不愿意接,于是接小凯的事情就落在了白蔡蔡身上。 这天,白蔡蔡送小凯回店里,就看到夏大木的嫂子钱月娥来了,正拉着夏大妈在那里说的口沫横飞的。 “妈,你还是快回去吧,那老太婆估计这些年憋了许多的气,家里都快被她翻个底朝天了,我再不回去,家里就要让她淘空了。”那钱月娥一脸气急败坏的道。 “你爸死人哪,也不知道赶那老太婆走?”夏大妈气的磨牙。 “爸哪里敢赶哪?那老太婆说了,爸如果赶她走,就让爸把多年的养育之恩还了,还让我们大家卷铺盖滚蛋,说咱家房子是她家祖上传上来的,咱们没资格住,如今,这事村里闹大了。”那钱月娥口气急切的道。 “走走,回家看看。”夏大妈一声闹到这个程度,哪里还能在县里呆,忙让钱月娥带着孩子跟她一起回了夏村。夏大木连忙跟着去送,心里却长长的松了口气,至少店里能安生几天了。 白蔡蔡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转头问自家姑姑:“事情闹的这么大啊?” “嗯,这是夏奶奶有意为之的,事情闹大,事儿才好摆开台面说,然后我和大木才好顺理成章的出面,把夏奶奶接到县里来照顾,这样,我那婆婆就没理由还来我店里拿钱了。”白平安道。 果然,第二天,村里一个电话打到白平安的店里,让他们夫妻回村里一趟。 其实村里人对夏金水和夏大妈这么对待夏老婆婆那早就看不过眼了,只是过去,一直是夏老婆婆息事宁人,村人里也只能背后说说,却不好明着说什么,这回,夏老婆婆出来闹,那村里人自然要为她说话了,而村委会也出来协调。对于夏老婆婆的养老问题,夏家要拿出一个章程来了。 于是,夏大木和白平安就把店里的事托给了蔡蔡,正好今天是星期天,两人才匆匆去了夏村。 中午,白蔡蔡看着店,趁着空闲又把小姑姑买来给夏奶奶用的新被里被面换上,把夏奶奶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等一切弄好,姑父和姑姑就带着夏老奶奶到了。 事情顺利的按着预计的发展,最后夏大木和白平安两人承担了夏老婆婆的养老问题,两人当着村里人的面,要把夏老婆婆接回了县里住在一起。 村里人不放心,还派着村里的做妇女工作的姚梅花陪着夏老婆婆一起到县里来看看。 到了店里,那姚梅花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以及崭新的被里被面,那心也就放下来了,知道夏大木和白平安是真心要接夏老婆婆来过日子的。 等一切看好,姚梅花就要离开,没想却被夏老婆婆拉住:“梅花,难得来县里一趟,再说我这老婆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咋一住到县里来,这心里有些虚,你不如留下来再陪我一晚,正好,也在县里走走,回去的时候给家里孩子带点稀罕东西。” 姚梅花有些为难,不过,见夏老婆婆难得殷勤的样子,盛情难却,便点点头:“那我就住一晚,明天上午正好陪夏奶奶你在县里转转,下午在回去。” “好好。”夏老奶奶高心的点点头。 于是白平安便去老街招待回给姚梅花开了间房间让她住。 白蔡蔡回到家里,左思右想的,总觉得夏老奶奶留下姚梅花似乎另有用意似的。 “专心做作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周老师看到蔡蔡不专心,一笔杆就敲在白蔡蔡的额头上。 白蔡蔡皱了皱鼻子,揉了揉额头,随后却又一脸好奇的把夏奶奶留下姚梅花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阿妈,你说夏奶奶这葫芦里卖的啥药啊?” “这阿妈怎么知道,阿妈又不是夏奶奶肚子里的蛔虫,做你的作业,瞎琢磨什么。”周老师没好气的教训白蔡蔡。 “我估计着这夏奶奶还是要防平安那婆婆一招,怕她明天会来闹,你想啊,夏大妈可不是个能吃得下亏的主,这会儿被夏奶奶和平安合伙摆了一道,明天来闹的可能十有八九。”这时,正在一边看报纸的白爸猜测的道。 白蔡蔡深有同感的点点,不过,她觉最近阿爸很闲哪,以前忙的脚不粘地,最近按时回家,不加班,不应酬,如今还有闲心琢磨起女人的心思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古剑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白蔡蔡骑自行车从老街头过,现在她家搬到滨江路这边,她每回放学回家,就要从老街走,穿后街到四小这栋宿舍楼。她家住在二楼,而刘大妈家也在二楼,正好跟她家门对门。 此刻,当她打从老街过时,快到自家小姑姑的店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小姑姑的店门口围了许多的人,边上那些摆旧货古董的摊主一个个也伸长个脑袋,好奇的张望。 白蔡蔡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就看到夏大妈双手撑着腰,指着夏大木和自家小姑姑嚷嚷着:“你们别以为把老太婆接来就没事,我告诉你,每个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费,你们一分也别想少我。” “妈,你讲不讲理,你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这一个月的纯利多少你心里也有数,开口就要一半了去,我开店还欠着账呢,还要存钱进货,还有店里的开销呢?我一家人的生活呢?大哥他们一个月给你多少?怕是一分也没有吧,你还得贴补他们的吧,你怎么能如此偏心?”夏大木气的一脸通红,都说老娘疼幺儿,可他家老爸老娘心眼里就只有老大一家。 “我怎么偏心了,以前你日子过的熊样,老婆病的快死了,孩子老婆还不丢在家里,还不是老娘还有你大哥大嫂帮你照顾,哦,如今,你发达了,就嫌老娘碍眼了,也不顾兄弟情分了,如今你大哥有两个儿子要养,日子过得难,怎么,你贴补一下家用就委屈你啦,真是有了钱就坏了心肠,我生你真是生了个白眼狼。”夏大妈在那里哇哇叫。 夏大木本就口挫,叫自家老娘这顿看似义正严辞的话给堵的一句话都没,只是憋的一脸通红。 “你怎么红口白牙的倒打一耙,我嫁给你儿子,不待你家待哪里?开始两年,家里地里的活儿,哪样不是我去做,你跟大嫂两个只是耍耍嘴,我那一身病是怎么得来的?怀着身子的时候还要下地干活,大木心疼我,把他那点工资大部份都给了你,让你买点好的给我补补身子,可最后,好吃的你跟大嫂下嘴了,我连口汤都捞不着,坐月子,我们白家送来那么多的鸡和鸡蛋,还有补品,你和大嫂是吃不完还送回娘家去,可曾想过给我留一点,月子里是个大冷天,我还要自己给儿子洗尿片,这一出月子,人就倒了,此后,为了吃你一口饭,我被你骂成什么样儿,村里哪一个人不清楚,当年我嫁给大木,那嫁妆在夏村也是独一份的,可全都被你一手握住,甚至连我冶病要钱的时候,问你借一点出来,你也一口一个没有的回绝,你好意思说你照顾我?到是大嫂,我就奇怪了,这些年,她的嫁妆怎么老是越用越多呢?”白平安一脸气愤的指着夏大妈叫。 “你这是多疑,是诬陷,你的嫁妆早让你看病看完了,总之,大木是我儿子,他能养老太婆,怎么,我这亲妈倒是不管了,说破天了,没这理,每月五百,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天天来闹。”夏大妈干脆的耍起赖来。 “你给我滚,你的儿子媳妇是在为你们还债,我告诉你,他们的钱归我管,怎么,你还要到我这老太婆的嘴里夺食,老太婆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让你得逞,真逼到那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在这时,夏老奶奶一手举着一把形状特异的短剑出来,围观的人都吓的退了几步。 白蔡蔡在一边气的直跺脚,只是夏家的事,她白家的小丫头不好随便插嘴,不过,她去小心的走到夏老奶奶身边,护着夏老奶奶,真怕她万一气极了伤到自己。 另一边,夏村的妇女干部姚梅花一脸着急的劝着:“夏奶奶,你别急,快放下那刀,这刀剑无眼哪。” 说着转过脸冷眼看着夏大妈道:“夏大妈,适可而止吧,别忘了你们一家现在住的屋子还是夏奶奶的祖宅,你自己也是做儿媳的,你摸摸自己的心,可曾尽到本份?夏奶奶可曾象你这般不依不饶的过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个安生日子过,你就别来掺和了,大木那也是你的儿子,你一碗水也要端平,大木人老实,你以后真要有个头疼脑热,他们难道还真会不管不成?你别把事情闹太绝,留一线,你有两个儿子可以依靠,别把鸡蛋全塞一个框里。正好,我要回村了,我们一路回去吧。” 姚梅花说着,就去拖着夏大妈离开。 边上人听着姚梅花的话都点头:“就是,一家人,闹这么绝干什么?” 夏大妈脸色阴情不定的,又看着店门口,当立握刀的夏老太太,最后一咬牙,跺了跺脚:“家里晒着豆子呢,这天看着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去收。”说着,就同姚梅花一道走。 这时夏大木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去,塞了点钱在夏大**手上:“妈,这是车费,等有空我再去看你和爸。” “随你了。”夏大妈仍一脸怒容。 倒是一边的姚梅花扯了扯她的衣袖:“知足吧,大木是个有数的孩子。” 随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夏大木一直将他们送到汽车站。夏祖奶奶才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 闹剧收场了,这边一堆围观的人才散去。 “夏祖奶奶,小姑姑。”白蔡蔡冲着两人打着招呼。 “蔡蔡中午在我这里吃饭吧。”白平安连忙叫着,白蔡蔡看着自家小姑姑脸色仍不太好,想来也是,这么大吵大闹的,叫多少人看了笑话,那心情能好才怪。中午还是让小姑姑清静些才好,于是摆摆手道:“不用了,我阿妈正在家里等着我吃午饭呢。”白蔡蔡说着,正要离开。 这时,一边摆摊子的谭六指却冲了上前,指着夏老太太手里的短刀道:“老太太,你这柄短剑我瞧着有些年头似的,能不能让我看看?” “哦,这把刀,就尽管看就是了,这是我那老头子留下来的,是有些年头了,别小瞧这疙瘩,挺锋利的,一般的刀还真比不上,平日用来跺骨头什么的,顺手着呢。”夏老奶奶道。 白蔡蔡不由的停住了脚,她刚才紧张着怕夏老奶奶有危险,倒没注意夏老奶奶手上的刀,能让谭六指看中的东西,那定然于古董有关。不由的定睛望去,却见那刀上的气场深黑如墨,就好象夜空一样。结合以前所得的经验,白蔡蔡有些傻眼了,这得是哪个朝代的啊?才能有这样深遂幽暗的气场。 白蔡蔡再看那剑身的颜色,通体青黑,许是夏老太太平日用的多,那前面有点弯弯的锋刃上还有一层青幽的光亮,泛着一种寒意。 谭六指这时接过短剑,翻来覆去的看,这厮两眼却来越放光:“老太太,这刀卖给我怎么样,我出八百块钱。” “这么旧的一把刀值八百?”老太太一脸疑惑。那眼神却是含着一丝慧诘。 谭六指一时抓耳挠腮的,说不值吧,肯定没人信,不值你还花钱买什么?要说值吧,又怕老太太加价,更重要的是,这东西他还没看太准,这价若是太高了,万一走了眼,损失就大了。想了一下道:“老太太,按我的眼光看,这刀能值一千多块,只是我的眼光怎么样不好说,万一走眼了呢,那这刀又不值两文,不过我愿意用八百块钱赌一赌。” “呵呵,你这小伙倒还算实诚,不过,我这刀是我老头子留给我的,你就算是出一千,我也不卖。”夏老奶奶说着,一手拿过刀,一手却扯着蔡蔡进了店里。 “蔡蔡在这吃饭,正好陪你夏祖奶奶说话,我去烧饭。”白平安说着,就进了后面的小厨房,白蔡蔡见这样子,只能留在小姑姑这里吃中饭了,便打了个电话回家跟阿妈说了一声。 “呵呵,这小猴崽子,还想糊我,他说八百收,这剑就最少值八千。”夏老太太说着,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白蔡蔡看着夏祖奶奶那一幅精明的样子,有些乐了,谭六指那家伙想骗老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蔡蔡,听说你小舅是玩古董的,哪天他要是能过来,你让他帮我看看这刀倒底值多少钱。”夏老太太又道。上回梅瓶的事情,经过三叔婆的宣扬,那白家的亲戚,甚至亲戚的亲戚都没有不知道的,夏老太太自然也听说了。 “嗯,那我跟我小舅说说。”白蔡蔡点头道。 晚上,白蔡蔡做好作业,就打了个电话给小舅,周勇有了上次梅瓶的事件,就立刻答应,过两天来,若不是手头上的事急,他估计第二天就要来了。 虽然白蔡蔡已经跟他说明了,老太太可能不会卖刀,只是想知道价值,不过,在周勇看来,只要足够的价格,哪有什么不舍得卖的。 打完给小舅的电话,白蔡蔡想了想,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夏老太太这把小剑非同一般,夏老太太不太懂,这剑八千块那绝对是打不住的,白蔡蔡想着那如夜空一般深髓的气场,别的不说,至少年代应该很久远,于是,她又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古教授。 反正她之前答应古教授,有好东西就要尽量通知他一下,再说夏祖奶奶只是想知道价值,并不是要卖那把小剑,不存在一客防二主的事情,如果古教授有时候过来看看的话,那他的判定将更有权威性。 第一百零五章摘桃子 跟古教授把事情说清楚,白蔡蔡就放下电话,一边看着新闻的白爸皱着眉头道:“你这丫头,怎么整日里不干正事,跟个古董掮客似的,给这个牵线,给那个搭桥的。” 白蔡蔡听自家阿爸的话,不由的纳闷,阿爸的口气怎么这么冲啊,便开玩笑似的回道:“别说,阿爸,以后我若没别的路子,干这一行倒是不错的,至少钱途光明啊,对吧?阿爸。” 上回小舅赚了一大笔,除了付清章家的余款外,还付给她一笔相当可观的介绍费,本来自家阿爸阿妈死活不要,不过小舅说了,在商言商,白蔡蔡的介绍让他赚了一大笔,这个介绍的佣金是不能少的,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最后白爸和周老师才收下,有十万块钱,白蔡蔡跟自家阿爸阿妈商量过了,正好用这笔钱,把五峰村自家置换的那块宅基地建起来,建个农家大院。 虽然,这时候五峰山还没有开发,五峰山周边地区还比较荒凉,但有李氏集团的休闲疗养中心在,再加上,五峰是是本县最佳的打猎盛地,因此倒成了政府开发部门接待投资商的一个好去处,渐渐的,本县一些人也喜欢在星期天的时候来五峰山玩,如今的五峰山在宁山县,甚到丰原市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今后的前景摆在那里。 而白爸经过酒厂的历练,那眼光也开阔了,也觉得自家女儿这个农家大院的提议,再说了,白平康自觉自己终归也是五峰村人,回乡盖房子,那也是一件挺有脸面的事情,于是白蔡蔡的提议就基本敲定,等过段时间,再跟三叔公家说,把这盖农家大院的事情交给大叔公家。 “瞎猫碰个死耗子,你还真翘上天了,如今,你给我用心读书,什么也别想,以后这种事情少擦手,这是你一个小丫头家做的事吗?”白爸继续敲打着女儿。 白蔡蔡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她可以肯定,阿爸今天这气儿不顺。 “就是,这丫头,一天倒晚的尽弄些个乱七八糟的,你给我小心,要是成绩下降了,我将你那些个破石头全丢了。”这时,一边的周老师也发狠。 白蔡蔡叫两人敲打得一阵郁闷,心里却不免腹诽,阿爸和阿妈不愧是夫妻,连敲打她都夫唱妇随的,不过,打心眼里,白蔡蔡也忏悔了一下,说起来这一世读书远没有前世那么用心,只是一来初中的东西还算简单,虽然有些东西忘记了,但再重新读来,怎么的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接受起来比较快,再加上,她养玉的异能,似乎着记忆力也比前世强了,也因此,这一世,她读书虽没有前世那么用功,但成绩反倒比前世更好了。 这也是周老师一直由着蔡蔡玩石雕的原因。 “阿爸阿妈,你们放心,学习第一,我不会忘记的。”白蔡蔡举右手保证。 “知道就好。”周老师仍瞪了她一眼。 一边白爸继续拧着眉看电视,毛毛裂着嘴巴,有些幸灾乐祸。 “毛毛,作业做好了,拿来我检查,老规矩,错一个,罚抄十遍。”白蔡蔡冲着毛毛勾勾指头,毛毛立刻垮了一张小脸,阿姐又用这招打击报复,只得苦逼的拿了作业本过来。 白蔡蔡一边检查着毛毛的作业,一边却小心的打量着阿爸,她总觉得阿爸这些天有些不对,似乎挺闲,按说,这已经是下半年了,正是酒厂的销售旺季,这时候,阿爸应该很忙才对,哪会这么闲呢。 “我到对门,找刘老师下盘棋去。”这时,白爸起身道,显然看电话都没有心,甩手出门了。 白蔡蔡看着阿爸的背影,觉得自家阿爸似乎有心事似的。 “阿姐,快点检查,我要看电视了。”毛毛见自家阿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催着。 “这个田字,怎么中间一竖还出头了,这不成了由字了嘛,再写十遍。”白蔡蔡回过神,指着作业本上的一个字对毛毛道。 “阿姐,这个不算吧,我只是不小心写出头了,已经用橡皮擦擦过了,只是没擦干净罢了。”毛毛叫起屈来。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看上去就是个由字,谁让你不擦干净,要是考试的时候,考师改卷子的时候,会不会因为你擦过了,只是没擦干净就算对了呢?”白蔡蔡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毛毛接过本子,拿出铅笔,一笔一划的写起来,嘴里还嘀咕:“还好只有一个字。” 白蔡蔡不理她,却走到一边悄悄扯了阿**衣角。 “这丫头,神叨叨的干什么?”周老师看着女儿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的没好气的道。 “阿妈,阿爸是不是不高兴啊?”白蔡蔡压底声音问阿妈。 “你这丫头,倒是心细,你阿爸酒厂的厂长可能干不了,这心里堵呢。”周老师说着,叹了口气,脸上也有些气愤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阿爸酒厂干的好好的啊,把一个快倒闭的厂弄的红红火火,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反而干不了呢?”白蔡蔡也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从阿妈嘴里听到这个,难道阿爸犯错误了,可不可能啊,自家阿爸自己了解,是个相当古派的人,当厂长的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送礼送上门,有为了多拿货的,也有是为了进厂工作的,种种,可阿爸全都拒绝了,为此还得罪了人呢,应该不会犯错误,而且,如果真是犯错误的话,阿妈也不会这么的淡定了。 “还不是酒厂升格闹的,原来酒厂是镇管企业,你阿爸是镇里聘的厂长,可如今,酒厂升格为县管企业了,县里要另外派厂长下去,你阿爸就得给人挪位置了。”周老师气愤的说着,靠在沙发上,直敲着沙发的扶手。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摘桃子吧,白蔡蔡明白了,酒厂如今红火了,成了县里的利税大户,自然跟县里的方方面面关系纠结起来,有利益相关的自然要派自己的人守着,自家阿爸根本就没有背景,自然成了那为人作嫁衣的了。 “那他们把阿爸调哪里了?”白蔡蔡问。 “你不知道啊,也亏那些人想的出来,你阿爸原来不是园艺场的嘛,正好,现在园艺场一团糟,那姓袁的场长正打报告要调离,这些人就想着让你阿爸回园艺场当场长,这不是坑人吗?”周老师这会儿倒是跟女儿倒起苦水来了。 “那阿爸答应了吗?”白蔡蔡一听这个也惊跳起来问,这绝对不可以的,那姓袁的把园艺场弄的乌烟瘴气的,这拍拍屁股要走,反要调阿爸去顶,等到前世,园艺场的群体事件一爆发,这责任阿爸可不能背,也背不起。 “这哪能答应啊,正好金山镇有一个副镇长退休了,杨华倩的阿妈于镇长想把你阿爸调到镇政府,这段时间正在跑这事情,所以你阿爸就闲在家里了。”周老师道。 白蔡蔡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里默默计算着,阿爸把金山酒厂办红火起来,那对金山镇也是有大贡献的,以他的成绩,这个副镇长也当得,再加上别人要摘金山酒厂这个大桃子,对阿爸也不能太过份,总得给他点甜头,于镇长即然已经这么跟阿爸通气了,那把握应该很大的了。 “对了,阿妈,那酒厂厂长调谁去当啊?”这时白蔡蔡又好奇的问。 “好象是一个叫章建华的。”周老师道。 章建华?这名字白蔡蔡很熟啊,正是前世金山酒厂的厂长。 “阿妈,这人是不是档案局的啊?”白蔡蔡脸色有些怪异的问。 “好象似的,你怎么认得?”周老师奇怪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不认得,只是听我一个同学说过这名字。”白蔡蔡含含糊糊的道,突然再一次觉得天道这东西真是太顽固了,这倒底是章建华来摘阿爸的桃子,还是属于物归原主呢?真不好说,也说不清。 就在这时,电话在铃声响了,白蔡蔡连忙去接:“喂,哪位?” “是蔡蔡啊,我是于阿姨,你阿爸在吗?”这时,电话那头响起杨华倩阿妈于镇长的声音。 “于阿姨好,我阿爸在隔壁,我去叫他。”白蔡蔡放下电话,冲着阿妈丢下一句:“是杨华倩阿妈,找阿爸的,我去叫。” “快去。”周老师挥挥手。 白蔡蔡一溜小跑的跑到隔壁,阿爸正跟刘老师在棋盘上撕杀的正欢。 “哈哈,你又输了。”刘老师得意的大叫。 “还没呢,我这有一只马,你将不了,别马脚的。”白爸正指着棋盘争辩的道。 “那我车在下来,吃马将,你的老帅就没路啦。”刘老师指着棋道。 白爸正抓耳挠腮的。白蔡蔡跟着刘大妈进屋,冲着自家阿爸道:“阿爸,你的电话,是于阿姨打来的。” “我接电话去了。”白爸立刻顺势起身,还顺手摸乱了棋子,然后快步就跑,徒留刘老师大叫:“你这是赖皮。”只是白爸早跑没影儿了,刘老师只得无奈的摇头。 白蔡蔡乐得呵呵只笑,自家阿爸就是个臭棋篓子。谁跟他下谁郁闷,然后同刘老师和刘大妈告辞,回家了。 屋里,白爸仍然在接电话。 “这怎么可能?”白爸脸上一脸不可思议,又道:“我没找人,新来的县长我也不认识啊。” 对面于镇长说着话,白爸又回道:“好,我明天去组织部报道。”说完,白爸放下电话。 “怎么回事啊?于镇长跟你说了什么?”周老师这时迫不及待的问。白蔡蔡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也一脸的好奇,似乎着事情起了变化。 “怪事了,于镇长跟我说,今天的常委会上,县里就宁山县旧城区改造成立了改造办,新来的孙县长提议我当这个改造办的主任。” 这太出人意料了。 第一百零六章意外访客 晚上,白蔡蔡睡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房里,阿爸阿妈在说话,静夜里,一点点声音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按说从企业调到行政上,那级别都要降一格使用的,虽说今年初我已经升为正科,按之前于镇长说的调一个副镇长,还算是合理,可这会儿,旧城区改造办,这可是新任县长的第一把火,我这心里有些悬哪。”白平康的声音道。 “怎么,担心做不好。”周老师问。 “这我倒不怕,当初我刚到酒厂的时候,那下面那几个科室,可没少使手段,我不一一的闯过来啦?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在园艺场的时候又专门去学过园艺园林规划,对城镇规划也有一些心得,毕竟这建筑园林都是一体的,所以,这方面我倒不怕。”白平康道。 “那你悬什么呢,叫我看这是好事,不管怎么说,这行政上从比企业来的稳当,再说了,你能调到县里,那岂不比留在金山镇好多了,至少也不用跑来跑去了,一家人也能待在一起。”周老师道。 “我是悬哪,你说这县长为什么会突然提我出来了,旧城区改造办主任,这对于县长的施政那是一个相当关键的位置,怎么说县长也要安排自己的人啊?”白平康还在那里纠结。 “县长不是新来的嘛,他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什么人,叫我看哪,估计他就是看着你能把金山酒厂带到如今地位,有些能力,再加上你没背景,他才可以放心用。”周老师道。 白蔡蔡在屋里听着,觉得阿妈这话,说不准真猜中个几分,但这里面有个问题,据她前世所知,这个新来的刘县长却是本地人。 “不对,县长虽然是新调来的,可我听于镇长说过,他是宁山县人,当年,他在宁山县团委,被市里的市长看中,调去当了秘书,后来市长调走后,他就被调到山南县当副县长,这会才调到这里来当县长的,怎么说,他也应该有一些人脉的,这么关键的位置,启用个陌生人,他又是刚来,还没有立足,这对他的风险是很大的,何况我又是由企业调来的,可以说对行政一块很陌生。”白平康继续道。 “唉呀,这些事情,你这个当事人都不明白,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你也别瞎猜了,由着人家安排吧,就你身上这百十斤的肉,也没什么让人好掂记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专心做事就是,晚了,睡吧,别吵着蔡蔡和毛毛。”周老师也弄不明白,只得劝解着。 “嗯,睡吧睡吧。”白平康应着,然后是关灯的声音。 白蔡蔡躲在被窝里听着阿**话,不由的乐了,也是,自家阿爸还真没什么可让人算计的,不管怎么样,专心做事就没错。 一夜无话。 第二天傍晚,白蔡蔡放学回家,正在楼下的杂物间停自行车,却意外的听到三叔三婶的说话声,从杂物间的小窗看出去,正看到三叔三婶从楼上下来。 经过奶奶中风的事情,再加上后来,自家阿爸主动退出了水牛岭快餐店的股份,因此,对水牛岭那块地的事情,三叔三婶就在也没有多话了,不过,经过那一场争吵,这感情总是伤了几分,也因此,虽然蔡蔡家在县里有一年多了,但跟三叔家的走动并不多,三叔还好点,平日偶尔的会约阿爸一起喝酒,而三婶几乎从不跟白家人一起去动。 “我大哥可是说了,这回平康是一匹大大的黑马,县里为了这个位置,多少人在角足,偏你二哥不声不响的胜出,真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镜,你二哥还说不认得县长,这话谁信啊,不认得县长,县长会在常委会上提他,唬小孩呢。”是三婶气哼哼的声音。她大哥在县政府做事,对县常委会的情况知道不少。 “我二哥从不说谎的,他说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你也别跟你大哥起哄,以为我不知道啊,定是你大哥让你来探我二哥的底细的吧。这次你大哥也是这个位置的竞争者,如今又这样,指不定想看我二哥的笑话呢”二叔声音有些不豫的道。 自家二哥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府这一摊子,县里那一摊子相当复杂的,现在,谁都不看好他二哥,一些人正是等着看二哥的笑话,等着看新县长的笑话。 “什么叫跟我大哥瞎起哄啊,什么叫我大哥看你二哥的笑话,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没良心,没我大哥,我家的店能支撑到现在?我们的生活能有现在这样子?”三婶口气也冲了起来。 “你大哥的情份我记着,可这边是我二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不能为了你大哥来刺探我二哥吧,有些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大哥的小姨子那边也开了办公用品店后,县政府办公用品那一块,你大哥基本上把大头都给了那边,我们这个店现在全靠散客支撑着,这一年多来,要不是我二哥把酒厂包装这一块交给我,就靠我们那个办公用品店,能有多少收入?我二哥的情份,你也不能不顾吧,我现在倒有一个想法,以后店里的生意要真的不行了,就关掉,我专门做印刷包装这一行,我是印刷厂出来的,这一行还比较熟。”二叔也没好气的道。 “现在你二哥已经不是酒厂的厂长了,酒厂的包装以后还指不定能不能让你做了,把店关掉亏你想的出来。”三婶也没好气。 “我难道是饭桶啊?怎么说,这酒厂的包装生意我已经做了一年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我都处理好了,就算换了厂长,我不说全部拿下也能拿下一部份吧,算了,这事回去再说。”三叔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两人出了院门,消失在街上。 白蔡蔡这才能杂物间出来,皱了皱眉头,三婶这心眼,就是她家的人都好,而老白家的人都不咋样,这什么逻辑,一碗水要端平哈。 前世,她隐隐约约的听白学武说过二叔的一些事情,当年,二叔的办公用品店叫人挤兑的开不下去了,就转行做印刷,最开始好象是帮各家店或者影楼印刷纸质的袋子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印起教辅材料来,结果被人捅出来说是盗版印刷,差点弄去坐牢,家里花了不少钱的才摆平,隐约的听白学武说过,好象这事跟三婶的大哥有关。但最后承担所有一切的却是二叔。 白蔡蔡摇摇头,算了,这些事情具体情况她不清楚,暂时还远着呢。 白蔡蔡上楼回家,刚进家门,小黑就扑的飞到面前:“蔡蔡回家了,开饭了,开饭了。” 白蔡蔡卟哧的一笑,用手指弹了弹它的脑袋,这时,毛毛小跑着过来,悄悄的扯了扯蔡蔡的手袖,又用手指了指阳台:“阿爸刚才跟阿妈吵架了。” “为什么呀?”白蔡蔡放下书包问,伸头朝阳台上一看,却见阿爸正坐在阳台上抽着烟,说起来阿爸虽喜欢喝酒,但却不太抽烟的。再联想到刚才三婶离开时说的话,白蔡蔡有些明白,估计之前的谈话不太愉快。 只是阿爸又怎么跟阿妈吵起来了?白蔡蔡不由的又探到另一头的厨房,果然见阿妈脸拉长着炒菜。 “阿妈在炒菜,叫阿爸收一下衣服,阿爸嫌阿妈烦,就吵起来了。”毛毛说着,又补了句:“是阿爸没道理。” 白蔡蔡看毛毛一幅为阿妈仗义执言的样子,不由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估计着阿爸也是心烦,有牵怒的成份。 想到这里,看着阳台的晒衣架上,衣服依在挂着,白蔡蔡便走到阳台上,收起衣服来,边收边对自家阿爸道:“阿爸,我们学校校庆,我要上台表演节目呢。” 白爸下意识的嗯了声,没有回话,依然抽着烟。 白蔡蔡继续道:“其实我胆小,只不过被赶鸭子上架了,再怎么也不能怯场,即然躲不过,那就尽量去做到最好。” 这时白爸才有些回过神了,拧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的将手上的烟掐灭,压在烟灰缸里:“嗯,蔡蔡这话对,不能怯场,好好表现。” 白爸说着,起身进了厨房,还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白蔡蔡冲着毛毛打个眼色,两姐弟就躲到厨房的门边从缝里往里面张望。 就看阿爸抢过阿**锅铲,一边铲的霍霍有声,一边道:“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要么就刺探我跟县长的关系,要么就是一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我还真不服了,这会儿,我倒是定下心来,一定要干得漂漂亮亮的给大家瞧瞧。” 周老师还拉长着脸。 白爸继续铲着菜,一边却侧过脸,将脸早到周老师面前,那脸都快贴到周老师脸上了,被周老师没好气的拍开。 “周老师,我现在需要你的支持。”白爸馋着脸道。 周老师不由的笑了,然后推开白爸:“好了,你出去吧,这菜我来炒,锅都要被你铲破了。” 于是,雨过天晴。 白蔡蔡和毛毛看着自家阿爸出来,也嘿嘿的笑着。 吃过晚饭,白爸把蔡蔡叫到身边:“对了,蔡蔡,我记得那会儿,你窜缀着阿爸卖下废品收购站的时候,曾说过,将这老街进行统一仿古装修,建徽派街区的那个提议再给我说说。” “哦。”白蔡蔡应声,就把前世这一带的建设做为一个整体的规划大致跟阿爸说了说,包括滨江路的古商业手工业区,也含含糊糊的提了提。 白爸听得一脸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毛毛一溜小跑的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小孙宇和她阿妈,背后还有一个男子,周老师连忙招呼着人进屋。 白蔡蔡看着那进来的男子,有些愣了,这不就是前世,带领着宁山进入发展快车道的孙县长嘛,也就是现在新来的县长。 第一百零七章吹毛断发 白爸在一愣之下,连忙热情的将人迎进屋,白蔡蔡自动自发的烫茶杯冲茶。 小孙宇一进屋,就跑去看小黑,伸着手摸着小黑的羽毛:“谢谢小黑,我带了瓜子,请你吃。”小孙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小黑的食盘里。 “小宇,你得来谢谢蔡蔡姐姐。”一边小孙宇的阿妈去扯小孙宇的手:“这回可是你蔡蔡姐姐救了你。” 小孙宇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了看自家阿妈,又看了看蔡蔡,最后看了看小黑道:“不,是小黑救了我,我在窗户里看到小黑飞来的。”小孙宇说着,别扭着脸,一双小手紧紧的攀着小黑的鸟架子。 看他那别扭的样子,蔡蔡连忙道:“不错,正是小黑带路才救了小宇的。” 白蔡蔡估计着自己先前以为,当时,小孙宇是听到自己的声音才把东西丢出来,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这样,小孙宇分明是看到飞在窗口的小黑,才拿东西丢它,估计他心里眼,小黑的智力跟人一样,见到他的东西就会去报信,后来,果然,就有人来救他了,所以,在小孙宇的心里,小黑才是救他的正主。 白蔡蔡所有的功劳都被小孙宇记在了小黑身上了。 小孙宇得到蔡蔡的肯定,便冲着他阿妈抬了抬下巴,一副他没错的样子,然后又专心的跟小黑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儿,又邀着毛毛下棋,毛毛正无聊着呢,便乐颠颠的带着小孙宇进屋,小黑也扑腾着翅膀要跟进去,却被白蔡蔡一把抓住。 白蔡蔡想着自己挖空心思布局的一切全被小孙宇记在了小黑身上。虽然并不在意,不过此时看着小黑那得意而兴高采烈的样子,便还是很坏心的弹了它脑门子一记,惊得小黑满屋子乱飞,还一边喊:“打人了,蔡蔡要打死我了。” “蔡蔡,有客人呢,你又惹它干什么。”周老师瞪了白蔡蔡一眼。 而一边小屋里,毛毛和小孙宇两个也探出头来,护着叫的戚惨的小黑,齐齐的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一阵悻悻,只觉那个冤哪。算了算了,人哪能跟只鸟计较,转身跟阿爸阿妈打声招呼:“我回屋做作业了。” “去吧。”周老师点点头。 白蔡蔡进了屋,那房门却不关死,留了一丝缝儿,屋子就这么大,外间的声音听的很清楚。 一开始几人都以小孙宇为话头,小孙宇阿爸阿妈自然忙不叠的又道谢一番,随后就分组谈话,周老师和小孙宇的阿妈谈的是亲子问题,而白爸和孙县长,几句话过后,就转到了旧城改造上面了。 “对了,你对老街的拆迁有什么看法?”此刻孙县长不免的就问起了老街的问题,之前的赵县长,在调走前,就老街的拆迁以及这一片都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只是这个规划孙县长不赞同。他做为本地人,对老街这一带还算熟悉,心中已有初步的定论。这会儿问起这个,自然有考较白爸的成份。 小孙宇一出现,之前横桓在白家人头上的疑问就霍然开朗了,白爸也就放开了。 此时,孙县长问起老街问题,正好他之前他还跟自家女儿聊来着,自他接任旧城区改造办主任的风声传出,他在疑惑的同时也做足了准备,结合前后两任县长都关注老街的问题,白爸可以断定,这老街正是旧城改造办的第一个功坚点。 这会儿,白爸就吸取之前白蔡蔡的一些点子,再结合自己规划方面的眼光,提出了一个打造老街文化圈,并以京都潘家园为例子,同时点出了金山镇的梅林酒文化,以就五峰山的山石艺术,居然是以点盖面,将前世宁山县的发展全盖括了进去。 白蔡蔡在屋里感叹了,前世自家阿爸就是缺少一个机会,如今,如果说,那老街文化圈是受自己的影响的话,那延伸到金山梅林,以就五峰山,则是阿爸自己的视野,可以说,此时,阿爸的视野是想当开阔,不短视。 再结合前世,孙县长的施政方针,可以说同自家阿爸这翻话不谋而合,再有小孙宇牵起来的交情,自家阿爸今后的路应该会比较顺。 “嗯,这个思路不错,这样,你把你的构思写一个完整的报告给我。”厅上,孙县长想了一会儿道。这会儿居然是一幅工作状态了。一边的冯丽轻拍了他一下:“工作的事情上班的时候再谈,你就是这毛病。” 孙县长同白爸相视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就岔开了话题,又转到了小辈的身上,孙家三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告辞。 白爸和周老师,将人送到楼下,看着孙家三口走出大院才转身上楼。 白平康自然回屋,着紧写着那么报告。 此刻,孙志朋和冯丽两个牵着小孙宇出了四小宿舍,走到河边,看着波光麟麟的河水道:“走,我们在河边走走。” “不行,小宇身体才刚好。”冯丽回绝。 “男孩子,哪能那么娇,别太宠了,没事,就一会儿。”孙志朋道。 冯丽看着自家男人似乎挺高兴,也就不想扫他的兴致,于是两人牵着小宇,在河堤漫步。 “怎么,刚才跟白厂长谈过话,放心了?”冯丽问。语气满带关心,别人只看到自家志朋平步青云,可她却看到志朋承受的压力,别的不说,就这次关于白厂长的这个任命问题,多少人打电话来旁敲侧击的。 “是啊,这次小宇的事情,咱们的人情欠大了,又正好碰到白厂长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酒厂被人摘了桃子,这事,我本可以过问的,只是我刚来,县里的利益纠缠很多,我不能冒然插手,而以他如今的年纪,如果真象于镇长安排的那样,先放在镇里任一个没有实权的副镇长,那他很可能这一辈子都在要乡镇里打转了,所以,我才借着旧城改造办成立的机会,力排众议,把他安置在旧城改造办,也算是对他的补偿,这个旧城改造办是我负责牵头的,我对这旧城改造有一个腹稿的,而这白厂长虽然没有行政方面的经验,但他能把一个快倒闭的酒厂,发展成为现在县里数一数二的利税大户,其工作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所以,我才冒险用他,可没想到刚才的一翻谈话,还真让我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他对旧城改造这一块的想法和认识比我还全面,而更重要的却是想法大胆又切实可行。” “这就好。”冯丽应和着,志朋能得到这样一个帮手,那工作阻力会减轻不少。 河风扑面,已是深秋,带着沁冷的寒意,随便走了一段,孙家三口就打了个出租车回家了。 接下来,白爸就将全心的投入了新工作中,看自家阿爸每天忙碌,却仍一幅神彩飞扬的样子,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算是完全融入了新工作中。而随着老街的改造和发展计划一出台,老街的房价,租金一天一个台阶的上涨。 周老师算着老街那间店面的价值,更是狠狠的把蔡蔡夸了一顿。 这天,星期天,白蔡蔡终于等来了古教授和自家小舅,没想到,这两人却在下火车的时候撞上。 白蔡蔡小舅一看到古教授,不由的暗暗瞪了蔡蔡一眼,知道这趟要白跑了,有这老头在,好东西自己肯定抢不过,谁让人家是权威。 白蔡蔡无奈的冲着自家小舅摊了摊手,没办法,她答应过古教授的,不能食言。 接下来,两人在蔡蔡家吃过晚饭,连休息都不休息,就嚷着要去看东西,周勇尤其叫的起劲,虽说,如果真是好东西,他可能没戏,但如果一般的东西,这老头也不会跟着他古董贩子抢食的。 白蔡蔡只得匆匆扒完了饭,带着两人去老街自家小姑姑的店里,此时正是华灯初上,老街在一片灯影之中,显出一份悠闲和古拙。 三三两两的店家端着饭碗站在店门口,边吃边侃着大山。 “夏奶奶,古教授和我小舅来啦。”白蔡蔡一进店,就看到夏奶奶正陪着小凯说话,小凯的笑容在灯光下尤显灿烂。 “哦哦哦。”夏老奶奶连忙应着,然后带着三人上了二楼,白蔡蔡在一边自动自发的沏了一壶茶,古教授每回在看古董的时候,最喜欢边喝茶边看,用他的话来说,鉴赏古董一如品茶,两者相得益彰。 是自家的茶叶,五峰山的茶属于高山茶,茶味极其清新。 “这五峰山的茶不比黄山的毛峰差。”古教授咪了一口,眯着眼细细品味,一边白蔡蔡的小舅就没有逸兴了,直催着夏老奶奶把东西拿出来。 夏老奶奶这才颠微微的把那把短剑拿出来,白蔡蔡小舅和古教授的眼睛立时都盯在上面。 这时,古教授拿着一块布将短剑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勇也将脸凑上前看,两人是越看越激动。 古教授同古董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周勇在这一圈里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也玩了五六年了。那眼水都是有一些的。 “这东西是老货。”周勇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对于这一点,白蔡蔡早从气场里知道了,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朝代的东西,想着,便转脸看着古教授。 古教授此刻已沉浸在这把短剑里面,嘴里嘀嘀咕咕的:“这东西的形状有些怪啊,看似短剑,可前面的锋却有些弯,如同新月一般。”古教授说着,突然朝蔡蔡伸手:“蔡丫头,给我一根头发。” “啊……”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拨了一根头发递给古教授,古教授拿着那根半长的头发放在那锋刃上,然后轻轻一吹,头发立刻变成了两截,飘扬的落在桌面上。 “这这这……吹毛断发,宝剑哪……”小舅惊讶的叫了起来。甭管它哪个朝代的,就冲着这个,那也是无价之宝。 第一百零八章舍得 “何止是宝剑哪,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还很有名,图穷匕现哪,这很可能是传说中荆轲刺秦王的那把匕首。”古教授感叹的道。 荆轲刺秦王,那岂不是战国时期的。难道有那么深层的气场。白蔡蔡想着。 “不是说那把匕首有剧毒的吗,但我夏奶奶常用这刀来切骨头,都没事啊。”白蔡蔡一听荆轲刺秦王的匕首,立刻提出疑问。 “其一,有可能后人在得到这匕首后将毒去掉了,也有可能沧海桑田,剧毒早在漫长的岁月中消融了。当然,更有可能,这把匕首只是同传说中的匕首相似,但不管怎么样,这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作品,也是绝对的国宝啊。”古教授解释着,眼睛仍盯着手上的古剑,翻来覆去的看着,一幅爱不释手的样子。 “古老,古老,让我过过手,让我过过手呗。”一边的周勇心痒难奈,对于一个玩古董的来说,这类的极品能碰着的机会极少,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虽说此刻他肯定是不可能拥有,但过过手,也是好的啊。 古教授小心的将那剑及包着剑上的棉布一起递给周勇:“小心点。”一脸慎重,仿佛那短剑是玻璃做的似的。 周勇更是一脸小心的接过,然后乐滋滋的躲到一边的灯下去学习,别看这一次接触,至少以后,他再接触到这个年代的东西,便会多一份把握。 白蔡蔡也跟着自家小舅观察了一会儿,经过这一次,她基本上可以分辩出各个年代深浅不一的气场。 而且她看这把小剑又跟自家小舅和古教授有所不同,这把小剑不仅气场深沉,更重要的是这把小剑还是一件法器,记得聊斋上,有个田七郎的故事,里面就说到,神兵利器对危险会有一种提前的预警,这把小剑很可能也会有这样的功效。 果然,这时,一边的古教授正同夏老奶奶说着短剑的事情。 “别说,这剑可神了,当年,我和我老头子上山守玉米地,半路的时候,这把小剑突然就从剑鞘里蹦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我们还道是遇鬼了呢,就躲了起来,没想,一会儿,一只受伤的野猪就从这边窜出去,如果我们之前一路走的话,那就要正好撞上,这受伤的野猪可凶了,要是碰着了,我和我老头子不死也要脱层皮,此后,我老头子就把这剑带着,从不离身,他说这刀定是哪个高人开过光,护过法的”夏老奶奶说着,一说起过去这些,那便是一萝筐一萝筐说不完的话。 “那祖奶奶,你这剑是祖爷爷祖上传下来了吗?”白蔡蔡这时站在夏老奶奶的身后,为她敲着背,一边小凯也挤过来,用他的小手给自家祖奶奶捶腿,把夏老奶奶乐的眯起了眼睛。 “这可不是,我家老头子是流浪到这边来的,祖上哪还有什么东西,这是当年,我老头子去绿珠山修水库的时候捡的。”夏老奶奶揉着小凯的头,眼神带着回忆似的道。 绿珠山捡的,白蔡蔡觉得匪夷所思啊,这种国宝也能捡得到吗?这人品也太好了。 这绿珠山就在宁山县的老城南边,同老街这一块正好隔水相望,因为宁水在山脚下环绕流过,山上又青翠盎然,整个山包包,就象宁水托起的一颗绿珠,所以就叫绿珠山,只可惜前世,绿珠山发生了一次山林大火,整片林子烧光了,而山脚下的十几户人家也损失惨重,这在当年可是一件大事,想到这里,白蔡蔡突然心中一拧。 脑袋里开始跑火车了。 这件事好象就发生在这两年吧,当时,火起的时候,烟尘摭天弊日的,白蔡蔡当时就跟人爬到四小教学大楼的顶上去看火势,那摭天蔽日的,让人看得心真发慌,当时,出动的武警部队,砍出了隔离带才将火势控制住,不过,树木却烧光了,后来,县里发动植树造林,白蔡蔡还记得,自己当年也去绿珠山种过树,后来有人无意中居然挖出了一个古墓。 这古墓现世,在当年,也很是宣传了一阵子,据说是秦汉时期的古墓,不过,里面的东西早就叫人盗空了,难道,夏祖奶奶这把剑就是这古墓里出来的,盗墓的人不小心掉了,正好让夏老爷子捡到?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夏老爷子已故去多年,这事情是说不清了。 很快的,白蔡蔡又把思维转到了火灾上面。 这具体是哪一年呢?时间真有些久远了,白蔡蔡记不太清,不过,好象就是在新县长上任不久吧,当时,学校里的老师在聊天时还说了,说这新县长倒霉,一来就遇上这事,说不准屁股没坐稳又要挪位了。 当年这火灾的责任人是谁?白蔡蔡不知道,她一个小屁孩哪会关心这个,只是现在,她不得不关心,自家阿爸成了旧城区改造办的主任,处理旧城区的事宜,这绿珠山正是属于旧城区一带,弄不好自家老爸就会在这里折戟沉沙。 “蔡丫头,蔡丫头?” “啊,小舅,有事?”白蔡蔡这才回过神来,见小舅的手在她眼前晃,不由的有些悻悻,她想事情想出神了。 “当然有事。”小舅说着,将蔡蔡拉到一边,压低着声音道:“这夏老奶奶跟你关系不错吧,这样,你跟她说,让她把这把短剑交给我处理,我一准给她卖个好价钱,到时,我只要佣金就成了。” 周勇这厮看着那剑,那是越看越不舍得放手啊,他手上已经出了一个梅瓶了,若再出一把这样的短剑,那他的金字招牌算是在四九城里真正立起来了。 “你别又是想着卖出国去吧?”白蔡蔡斜眼看着自家小舅。 “没,我保证就在京里的古董圈里处理掉,我就要一个名气呗,说了你这丫头也不懂。”小舅有些郁闷的挥挥手。 “我懂着呢,不就是有了名气才好招摇撞骗喽。”白蔡蔡埋汰自家小舅。 “你这丫头,就这么看你小舅的啊,你小舅虽说有那么点见钱眼开,可从不布局骗人,再说了古董这一行,考较的就是眼力,怎么说成我招摇撞骗了,小舅生气了。”周勇敲了一下白蔡蔡的头。 “我知道小舅还是有原则的,要不然,那梅瓶也不会最后卖给了古爷爷,对吧。”白蔡蔡见有些把小舅惹毛了,便一脸讨巧的道,又补了句:“那我问问夏奶奶,如果她有意要卖,那就跟她说说,让你代卖,如果她不想卖,那不能强求哦。” “知道,知道了,快问问。”周勇窜掇着蔡蔡。 这时,关了店门上来的夏大木也好奇的听着自家奶奶同古教授说话,说起这把短剑,最初,他还用这剑杀过猪呢,当时,一剑下去,整个猪头下来一半,锋利的不得了。 “古教授,那这把剑值多少钱啊?”这时夏大木凑趣的问,那心里早叫国宝两字给弄的痒痒的。 “这个不好说,国宝无价呢,当然了,真要推向市场,几百万少不掉的。”古教授也坦然的道,说实话,他也想收啊,只是一来,当初他收了周勇那个梅瓶,这会儿哪里还能再拿出钱来,凑都凑不出来了。 “祖奶奶,你这剑可值老大钱了,想不想卖啊,我小舅说他可以帮你代卖。”白蔡蔡伟插嘴道。 夏奶奶抬头看了看大家,脸色却有些凝重,一边夏大木却叫古教授报出来的价给惊到了,这把他曾经当过杀猪刀的古剑居然这么值钱,这可是天文数字啊。 “大兄弟,你说,这是国宝。”夏祖奶奶这时突然的道,转身喃喃的问古教授。 “是啊,两千多年的东西呢。”古教授道。 “那我不卖。”夏老奶奶很干脆的道,这点在白蔡蔡的意料之中,这剑对于夏老奶奶来说,价钱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剑是夏老爷子留下来的,是夏老奶奶的一点念想。 只是夏老奶奶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大吃一惊:“我不卖,我捐给国家,国宝这东西,还是国家收着吧。老兄弟,蔡丫头说你是什么古文物协会的主席什么的,是这方面的权威,那我现在就把这古剑交给你,你给我张收条就行。” “这,老嫂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三块二块的东西。”古教授也不由的动容。 “是啊,奶奶。”一边的夏大木也跟着道,一脸肉痛。 夏老奶奶却瞪了他一眼,仍然坚决的道:“想好了,捐给国家,不过,到时,你要送我一把剁骨头的刀。”夏老奶奶又呵呵笑。就把那把短剑入鞘,然后递给了古教授。 “老嫂子,不用这么急,明天,我联系县里市里的博物馆,要弄个捐赠仪式。”古教授道。 “不,不要仪式,你只要跟县里市里说好,给我开张收条就行,现在,你就把这古剑带走。”夏老奶奶很坚决的道,一双有些昏黄的眼睛,却闪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清明。 见夏老奶奶如此坚决,古教授便当场写了一张收条,又拉了周勇做见证,又让夏大木也签了字,算是代表古文物协会接受了夏老奶奶的捐赠,当然,后面还有手序再慢慢办。 一边的周勇懊恼的同时,也佩服夏老奶奶,直竖着拇指,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舍得的。 随后,众人又聊了几句,看着夏老奶奶有些疲倦了,几人才起身告辞。 出了店门,外面的老街还很热闹,各色的小吃摊子全摊开了。挤得本来就窄的路更挤了。 “老人家,不容易啊。”古教授突然感叹的道。 “那是,一般人真不舍得。”白蔡蔡小舅也感慨的道。 而白蔡蔡况觉得老人家此举,除了一些朴素的爱国思想外,其实里面似乎还有深意似的。 第一百零九章表演 虽然家里为小舅腾了房间,不过,小舅这回去赖上了古教授,也跟着他一起去住老街旅社去了。 白蔡蔡同古教授和小舅告辞,回到家里,周老师正在备课,毛毛在一边做着作业。 “阿爸还没有回来啊?”白蔡蔡进屋,走到阿妈身边问。 “没呢,说是你李叔约了他,干这个主任倒是比过去当厂长还忙了。”周老师有些抱怨。 “哦。”白蔡蔡点点头,自从阿爸当了这个旧城改造办主任后,这应酬就更多了,中国是一个人情大国,人系关系湛透到方方面面,而酒桌交际就成了人际关系交往必不可少的一环。 好在白家人在这方面遗传不错,别说白爸,现在就是蔡蔡,上了酒桌,二两白酒也能喝得。当然,周老师是个例外,是半杯啤酒都能放倒的人。自不免的,对于白爸这喝酒有些深恶痛绝,每回白爸喝得一身酒气回来,免不了要被周老师唠叨一阵。 “你小舅呢?”见白蔡蔡一人回来,这时周老师又问。 “他跟古教授一起开房了。”白蔡蔡回道,随后便不由的有些大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重口味呢。 “那东西怎么样啊?”周老师也好奇的问。 “好东西,古教授说很可能就是荆轲刺秦王的那把匕首,就算不是,也是同一时期的作品,比小舅之前卖的那个梅瓶还值钱,国宝呢,小舅还想帮夏老奶奶代卖,赚点佣金,不过,夏老奶奶直接把东西捐给了国家。”白蔡蔡将事情一一汇报。 又笑道:“我感觉夏老奶奶有些迫不急待要捐出去的样子,好似那个东西是烫手山芋一样。” 可不是,几百万的东西,真的挺烫手的。 周老师停下笔,想了一会儿:“以她家的情况来说,那东西如果不知道价值还好,大家不在意,这一知道价值了,还真就成了烫手的山芋,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夏大妈那边还不闹个不休啊,那样,不但夏老奶奶不安宁,就连你小姑姑一家也不得安宁了。” “嗯。”白蔡蔡点头,她之前也是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就算,夏老奶奶把钱大家平分,可谁都会怀疑自家小姑姑得了大头,到那时,自家小姑姑真不得安生了。 “什么不得安宁了,谁又不得安宁了。”这时,白爸一身酒气的从外面回来。换了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 “你又喝这么多酒。”周老师抱怨着,转身进了厨房,拿了脸盆,搓了把热毛巾递给白平康。 “没法子,那种场合,不喝不行的,还好,我酒量不错,要一般人啊,还真挺不过来。”白爸带着醉意呵呵笑,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 “你还英雄了你。”周老师瞪了他一眼。 白爸只是摇摇头,不回话了,这时候,回什么话都是错的。 一边白蔡蔡拿杯子,拿水,毛毛拿茶叶,转眼,一杯热气腾腾的醒酒茶就端到了白爸的面前,让白平康老怀大慰,别说,自己这一女一子,还真是贴心的很。 白爸恣意的喝了茶水,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后才想起先前的问话,又问道:“你们刚才说谁不得安宁了?” “阿爸,我和阿妈在说小姑姑家的事呢。”白蔡蔡说着,就把那古剑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呵呵,这事,夏老太太做得对,之前酒桌上,我听李中胜就说了,前几天,县里不是有摸奖吗,最大的奖是一辆汽车呢,叫绿珠山那边的一个老大爷摸中了,老大爷当场把车子卖了换了八万多块钱回家,这本是喜事,可就为了这八万多块钱,家里儿子吵,嫁出去的女儿也闹,最后,老人家一口气儿不顺,想不开,就喝农药了,所幸抢救急时,这才保住了命,这可不是乐极生悲吗。”白爸带着酒意感叹道。 一边周老师也听得唏嘘,更觉夏老太太看得透。 白蔡蔡这会儿听到自家阿爸说起绿珠山,便问道:“阿爸,你现在当这个旧城改造办主任,那绿珠山那边归不归你管?” “当然也归我管啦,那边全都是一些老房子,也属于改造范围之内,怎么?问这干什么?”白爸好奇的问。 “没什么,不过,阿爸最近要主意,我不是跟徐师公学了点相术风水之道吗,我观阿爸面相,近期有火劫,正好前几天,我跟杨华倩一起去爬绿珠山玩,看到山里枯叶枯枝许多,而如今深秋,天干物燥,今天,看新闻,又看到山林大火的播报,我便默算了一卦,觉得阿爸的火劫很可能就应在这绿珠山上,阿爸这方面要注意。”白蔡蔡学着徐师公的样子,很神棍的道。她只得用这法子给阿爸提个醒。 “呵呵,你这丫头,也拿这一套来寻你阿爸的开心啊。”白平康笑笑,毫不在意。 “阿爸,我是说认真的。”白蔡蔡板着一脸,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 一边的周老师看了女儿这个神情,不由的扯了扯白平康:“蔡蔡即然这么说了,你就小心注意点,平日让人多到那边看看,救火设备也多准备点,小心无大错。” 虽然,周老师一直不赞同自家女儿学这个,但一来,老爷子支持,徐师公又跟白家有渊源,二来,自家女儿也算懂事,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荒废了学习,于是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对这一方面,周老师还是不信的居多,但上一次的车祸事件,正是蔡蔡极早预知了车祸,不但救了自己,还救了许多同车的人,如今,五峰村里的许多人都说了,白家的丫头也是一个能人。 若不是白家长辈的阻止,指不定许多人要来找白蔡蔡算命看相呢。 所以,这时看蔡丫头那严肃的神色,周老师那心底不由的打了个突,也劝起白平康来。 “行,阿爸这段时间注意一下。”白爸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家女儿这方面些门道,心里也开始重视了起来。 见自家阿爸答应,白蔡蔡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只要阿爸能及早做准备,措施得当,那就算火起,也能将损失降到最小,责任也算不到他头上了。 接下来几天,古教授同周勇这两个搭当忙的不见人影。 而白蔡蔡则忙着准备校庆,一中的校庆终于到来了,白蔡蔡则为了雕石头的时间纠结。 校庆有许多的节目要表演,所以,一班的这个节目所占的时间肯定不长,而石雕不比书法和武术,确确实实是耗时间的一件事情。怎样把这个石雕即雕的有特色,要好,还要时间短,还真是挺考验人的。 白蔡蔡为此死了不少脑细胞,然后回回看到排练时,大家如同绿叶一相衬托着赵端这朵鲜花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早知道就不玩石雕了。 “蔡蔡,怎么样,时间来得及吗?”这天排练完,杨华倩就问蔡蔡,这石雕不比武术和书法,不可能每次排练都雕上那么一个,所以,每次排练的时候,白蔡蔡就一背景墙,占个人头。 “差不多吧。”白蔡蔡道。 “什么差不多,别到时大家辛苦一场,最后却毁在个差不多上面。”一边的程英嗤着声道。白蔡蔡翻着白眼,这妞一天不打击自己就不舒服似的。 “那要不,你来雕石头,我去混方阵。”来而不往非礼也,白蔡蔡自然也刺回去。 “哼,又不是我要雕石头。”程英撇撇嘴,不说话。 “行了行了,蔡蔡说差不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杨华倩劝着场道,她最了解蔡蔡,知道蔡蔡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第二天,就是校庆的正日子,这回校庆,学校可是下足了功夫,头头脑脑请了不少,就连许多在外的成功人士被下了贴子,倒有不少倒场的,大家集聚一堂,真个是桃李满天下。 很快,就到了一班的节目,说实话,这个节目并不太好,在台上布局有些散,但胜在有特色,而且,在节目的结尾,还有拍卖压轴,就是白蔡蔡的石雕和赵端的书法,在完成后,会被现场拍卖,而拍卖所得的资金做为助学金,帮助一些贫困的学生,可以说,这个拍卖才是这个节目的高潮。 随着音乐响起,杨华倩带着太极拳方阵随着音乐,一张一弛,白蔡蔡和赵端都在台前,只是白蔡蔡就是傻坐着雕刻,而赵端,却是挥毫泼墨,再加上这厮本就是校草,自然吸引眼球,白蔡蔡华丽丽的被人忽视了。 好在白蔡蔡心情淡定,只是专注的雕刻着手上的石头,这块五峰山的彩石,她养了有两年了,五峰山的石头含着一种枫叶红和灰青色,交错起来,很有一种古韵的,这块石头白蔡蔡事先在家里也处理过,等于是半成品了,这样就减少了她雕刻的时间。 而白蔡蔡选这块石头也很有讲究,这块石头的基部从灰青过渡到枫叶红,白蔡蔡便以此雕出了一双手做成的捧状,而中间,灰葛色的,白蔡蔡就雕成一粒种子样,而最关键的是由这种子里伸出的一枝嫩芽,这块山石本身的质地很不错,而白蔡蔡又养这两年,中间的一点石质居然已经开始翠化了,带着一种清透嫩绿的色彩,正好用来雕这嫩芽,于是,这嫩芽就成了整个作品的点睛之处。 随着节目结束,白蔡蔡落下最后一刀,仔细的端祥着作品,这块石雕是她最近最有感觉的一块了,不管从色彩,意境,还是刀法,她都还算满意。 另一边,赵端也点下最后一笔,而杨华倩带着的太极方阵,也在收回最后一脚,整个节目,在这最后一刻,配合的十分倒位。 下来就是压轴的拍卖了,主持人暂时充当了拍卖师。 …… 感谢葉子沫,最爱秋天的多啦A梦的平安符,呵呵 第一百一十章 拍卖 忆往昔,桃李不言,自有风雨话沧桑;看今朝,厚德载物,更续辉煌誉五洲。 这是赵端写的书法,一溜子行草,倒是飘逸潇洒,有几分许老的真传。 “南山,你这弟子的书法有几分火侯了。”古教授同许南山一起坐在台上,许南山曾是一中的教师,后来调到县博物馆当馆长,如今已从馆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在博物官当了文物主席,他跟古教授即曾是同学,又算得上是同行,两人一直有来往。 而古教授来这里,自然是给白蔡蔡捧场,小舅周勇也来了,只可惜白蔡蔡的节目完全没有观赏性,不过,他对于蔡丫头雕的那个石雕却十分的感兴趣。 那块石头不一般哪,据说是五峰山的山石,没想到五峰山不有这样的石头,哪天,他倒要去看看。 “还行,不过还有些拘束,另外模仿的痕迹太重,要想真正成火候,路还很长哪。”许南山微微有些皱眉头,这个学生因为家境的原因,性子太过好强,反而失之随性,那字也就拘束了。 “他这年纪有这个不错了,南山你的要求太高。”古教授看着台上的两人笑呵呵的道。 许南山点点头,又道:“倒是他边上那女同学,石雕的火候想当不错,我六十大寿时,我这学生送了我一枚印章,我很喜欢,据他说是他班上一个女同学刻的,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女同学了,而且这丫头更胜在心思聪慧,居然弄棵绿芽放在里面,这意境就上去了。”这时许南山道。 “嗯,她的石雕可是家传,她爷爷,祖爷爷都是玩石雕的,据说现在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不过……”古教授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南山你的眼力不行了,等下你再仔细看看那绿芽……” 看着老古一脸神秘的样子,许南山有些愣了,难道那嫩芽还有什么古怪不成,不过,他的眼睛,年轻时近视,这年老了又有些老花,虽然中和了点,但远处的还是不太清晰。 一边的周勇却看出一些名堂了,压低声音问古教授:“蔡蔡雕的这块石雕怎么样?” “值得收藏,你一会儿出不出手,不出手我出手了啊。”古教授笑道。 “切,我外甥女的作品,我当然要捧场。”小舅一挥手道。 就在这时,书法的拍卖已经开始了,底价是一块钱,不过,这次拍卖捐赠的意味比较大,所以,一些人开价,倒不一定是冲着书法,于是,那价很快就涨到了五千。接着又快速的涨到一万后就停止了,主持人一锤定音,最后得主当场付了一万块钱,得到了书法。 这时,气氛已被推上了高*潮,一班的同学也激动的脸色发红,一个个惊讶无比。 “赵端牛啊,一副书法,居然能卖到一万块钱,等他下来,咱们也让他写,咱班一人一张,个个都是万元户。”高月丽在那里叫,立刻得到周围同学的支持。 “吵什么吵,接下来看蔡蔡的石雕了。”杨华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因为石雕不比书法挂在那里大家都看得见,于是主持人便用个托盘,托着石雕到在面走了一圈子。 “孙庆安,我可已经表心意了,你当年虽说是一个差生,可也算得上是一中出去的,听说你前些年做倒爷,弄了不少的钱吧,怎么,这回到母校也不表示表示?”这时,刚才拍下书法的中年人,对坐在边上的另一个中年人道,显然这人正是他口中的孙庆安(这个孙庆安在第二十四章出现过,还记得吗?)。 说话的中年人姓康,原来在供销社上班,改革开放后,看准了市场,就下了海,专门往南边倒腾山货,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当年,他读书那会儿,跟那孙庆安就不对付,两人还打过不少架,这会儿,他拿下了书法,自然要撺掇着孙庆安,想看看他能出多少钱,毕竟他的一万块钱,那可是不小的数目了。 这时,那石雕正好在许老和古教授面前,许南山这才发现,之前他以为是放进去了一株嫩芽,其根本就是石雕,同下面的双手是一体的,更重要的是那色彩过度,从灰青到枫叶红,再转到乳白以就翠绿,被整个作品充分利用,浑然一体。 周围的人也围到一起看,嘴里不由的都一阵赞叹,即有赞蔡蔡雕工的,也有赞石头材质的,尤其是中间那嫩绿通透的嫩芽,绝对比得上一块材质上佳的翠玉,在坐的都算是成功人士,分辩东西的眼力还是有的,这块石雕实在是难得的佳作。 一时间,大家便交头结耳起来。 “这块石雕一出,必然会引起奇石界的关注,五峰山的山石身价要大涨了。”许南山一言定音。 古教授也点头认同。 “孙总,这块石雕,你一定要买下来。”这时,坐在孙庆安另一边的一个瘦子中年人道。 “郑兄,怎么?有什么讲究吗?”孙庆安低声的问。做生意这么些年,更重要的是他又时常飘于黑白之间,再加上人到中年,过去的锋芒早就收起,低调务实才是做事的根本,所以,这次拍卖,孙庆安并不打算出手,而是打算事后捐点钱给母校。所以,之前那个同学的挑衅他并没有理会。 只是,这郑兄的意见,他是很看中的,这郑兄是他早年结交的一个朋友,懂得一些风水,这次他结束手中的生意,买下了旧城区塑料厂废弃的厂房,转*房地产,因此,请他的帮忙看看风水,定定布局的。 “你不是把塑料场那块废弃的厂房买下来准备开发房产吗?这块石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品相很好,是天然的法器,而且这女娃子的雕刻寓意又非常的适合,嫩芽破土而出,象片着生机生命,正预示着破土动工,万事顺遂,用这个东西做个法阵,包你开发出来的房子大卖,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放过太可惜了。”那郑兄道,说实话,他都心动了,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财力跟孙庆安没得比,干脆就卖给孙庆安一个人情。 听郑兄这么一说,孙庆安点点头,这郑兄在那边一带还是有些名气的,他即然这么说,那他今天就一定要拿下这块石雕。 这次的房产开发,对他来说是转型至关重要的一步,不容有失。 这时,石雕的拍卖开始了,底价依然是一块钱。看中这块石雕的人不少,那价很快就突破了一万。 白蔡蔡还站在台上,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台上的主持人老师还做着采访的姿态问她激不激动,她自然从善如流的点头,其实,一万块钱,她倒没啥激动的,赵端那字有一万,那她这石雕有一万也不稀奇,毕竟,这时候,台下这帮当年意气风发的学生,如今的成功人士,暗里较劲是少不掉的,即然前面有人一万在前,那后面的人肯定要突破一万,这是个面子问题。 不过,当价格飙到五万的时候,白蔡蔡已经在抽气了。而当五万第二锤锤下的时候,白蔡蔡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价到顶了,可以定音。 可就在她准备松气的时候,台下又爆出一声:“六万。”这一加就是一万,谁这么有钱。 白蔡蔡看着报价的人直翻白眼,心里一阵腹诽,小舅啊,你有钱烧的慌,这时候你一个旁人凑啥子热闹啊。万一没人接手了,那岂不等于自己买自己的东西,再把钱捐给学校,总感觉有些傻似的。 白蔡蔡想着,就狠狠瞪自家小舅。就在白蔡蔡心提着的时候,另一边有人接手了:“七万。” “八万。”小舅咬定青山不放松。 “九万。”另外一边的孙定安也是认死理了,杠上了。一时间气氛出来了,高*潮有了,火气也出来了。 小舅还要再加,一边的古教授开口笑呵呵的道:“行了,你要是再加,蔡丫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要真喜欢,以后叫蔡蔡给你雕一个就是,何必跟人杠上。” 周勇想想也是,自家外甥女雕的东西,他想要,随时可以让她给雕个就是了,本来就是义拍的,他跟人死杠没意思,于是就住嘴了。 “九万零一块。”这时,先前买书法的中年人却又突然的报价了,不过这个价让孙庆安有吐血的冲动。孙庆安知道,自己志在必得的样子被人看出来了,这小子在捣乱。 “十万。”孙庆安干脆的道,随后冲着那跟他做对的同学道:“莫大有,你如果再加一块,那这个就归你了,相信今年校庆的风云人物非你莫属了。”说着,便坐了下来,神色沉静,在江湖上跑了这些年,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 那边莫大有却是眨巴了一下眼睛,脑子里打圈,虽然他看出孙庆安对那石雕志在必得,可这时候,孙庆安摆出这样子,他又有些没底了,虽然不排除孙庆安在使诈,可万一他真甩手,难不成真花十万零一块钱买这个石雕,虽然他觉得这石雕是不错,可十万块钱,还是太离谱了点。 最后闭口不言了,最终,那命名为萌的石雕被孙庆安拿下。 当白蔡蔡拿着石雕要交给那个孙庆安的时候,这丫的自动脑补,把石雕在脑海里换成十扎了百元大钞,那心里真有些不能淡定了。 而一班的同学,此刻那嘴巴都张得老大,一个个活似都能塞个鸭蛋似的,那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一团浆糊了,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小问题惹来的大麻烦 白蔡蔡一下台就被一班的同学给围住了。 “蔡蔡,太神了,瞧,老班的嘴都笑的合不拢了。”杨华倩重重一拳捶在白蔡蔡的肩上,很是兴奋。 白蔡蔡只得揉着肩,这爆力女:“这可不是我神,这是义拍,学长们砸钱是那冲着学校来的,人家这是慈善。”白蔡蔡反驳道。 “知道就好,若不是赵端给你打了个底,那价哪能抬到那个程度。”一边的程英最见不得白蔡蔡出头,一有机会那都是要打击的。 “这话不错,若是换过来,你的石雕在前面拍,班长的书法在后面拍,那价儿就要掉个个儿了。”一边的高月丽难得的付合了程英的话。 让白蔡蔡和杨华倩以及一班的同学惊讶,这两人一向是不对付的。 白蔡蔡转过脸,看了看两人,随后又看了一边的赵端,这厮虽然极力的谈定,并表示恭喜蔡蔡,但那脸色还是有些别扭的,眼神中也带着一点不服气,赵端的性子白蔡蔡还是知道点的,这厮极其的要强。 这次拍卖,他书法的价格被自己石雕的价格远远压下低下,心里肯定不痛快。 白蔡蔡这才明悟,敢情着程英和高月丽两个是打抱不平的,这种事情,没必要辩个分明,于是便笑笑,没接话,同杨华倩一起回了教室。 今天,最高兴的无疑是老班了。 他笑呵呵发表了一通收官宣言后,体谅学生们劳苦功高,没有多废话,便放学让大家回家休息。 杨华倩同白蔡蔡刚出教室,就碰到从三班出来的小豆花。 “蔡蔡,你二哥的炖菜馆开业了,他让你有空去尝尝呢。”小豆花道,白二哥自从看到了店面后,就请了小豆花的阿爸掌勺,而小豆花的阿妈还在这边摆早餐铺子,时间上并不冲突,毕竟一中这边,只有早上有生意,而白二哥那边,却是做中午和晚上的生意。 “走,杨华倩,正好,我们一起去尝尝。”白蔡蔡拉着杨华倩道。 “行,早听说你二哥开饭店有一套了,对了都有些什么好菜啊?”杨华倩笑着问。 “咱们店里有十八烧,还有好几种野味鲜菇铁锅,以及南北各种炖菜,再有就是乡下的自酿的米酒,很好喝的。”小豆花掰着指头数着。 杨华倩听了小豆花的话,在一边乐呵呵的,扒着蔡蔡的肩膀,笑着打趣小豆花:“你啥时候跟白家二哥成咱们了?” 白蔡蔡听杨华倩这么一说,也乐了,跟着打趣:“是啊,什么时候成咱们的?” “你们,你们就会笑话我,我这不是因为我阿爸在白家二哥那里做事吗,职业归属感强。”小豆花叫两人打趣的一脸通红,生着气辩解。 “那也是你阿爸,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别解释,解释就是心虚。”杨华倩仍不放过小豆花。 白蔡蔡看着小豆花要抓狂的样子,却又贼笑的推了杨华倩一把:“行了,少说一句,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这话明里听着似乎是为小豆花解围,可暗地里却有推波助浪的嫌疑。 把个小豆花臊的更是一脸通红,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两人,便扭着头,先头开路了,白蔡蔡和杨华倩一溜小跑的跟上,小豆花气得拍了两人两巴掌,三人便嘻嘻笑做一团。不一会儿,就到了滨河路白二哥的炖菜店。 说起这店的选址,装修什么的,白蔡蔡可是给自家二哥不少参考意见,还让二哥在二楼开了雅间包厢,整个楼色调温馨,布局简洁大方,格调在宁山县那算是不错的,而且又在老街口的老街旅社隔壁,又面临滨河路,人*流也不差,局面应该容易打开些。 白蔡蔡三人一进门,就看到白二哥一个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的,一个服务员在擦桌子,显得很清闲很悠闲,似乎生意不怎么样,不过,才开业,这口碑要慢慢的做起来。 “二哥,我们来了,好吃好喝的送上。”白蔡蔡对自家二哥那是没有什么客气的。 “蔡蔡,你今天可算是出风头了啊,一个石雕卖十万块钱,我瞅着你以来什么也别干了,一个月雕一个卖,一年就是一百多万了,以后二哥可要吃你这个大户。”白二哥一见白蔡蔡就咋咋突突的道,如今这个事情,在宁山县可是传遍了。 “二哥,那是义卖好不,我以前又不是没卖过石雕,摆老街上,一个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块钱,别整那些,拿菜单了。”白蔡蔡挥挥手,拉着杨华倩找了台桌子坐下,一边的小豆花则丢了句:“我去看看我阿爸。”就一溜跑的去厨房了。 一边的白二哥冲着她吼:“小豆花,让你阿爸把拿手的菜都拿出来。” “知道了。”小豆花丢了一声,就进了后店。 白蔡蔡听着自家二哥同小豆花这一说一答的,感觉着挺默契啊,便故意道:“二哥,小豆花可不是店里的服务员,你怎么差使她做事啊。” “没差使啊,她平日都这样。她可是这里的二老板。”白二哥抓抓脑袋,嘿嘿笑道。 “这怎么说?小豆花怎么成了二老板了?”白蔡蔡奇怪了。 “她阿爸的铁锅炖锅手艺非常好,一会儿你尝过就知道了,我给了他阿爸一成的股分,她阿爸没读过什么书,就把这一成的股分交给小豆花,让她打理,小豆花不就成了这时的二老板了。”白学武解释道。 “什么二老板,你别胡说。”小豆花这时端了一壶茶上来,红着脸道,一边的服务员也上了一盘瓜子。 “哦……难道刚才路上,有人说‘咱们’了。”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相视一眼,怪声道,又惹来小豆花的拳头。两人嘻嘻笑的躲开。 “哎呀,肚子痛,洗手间在哪里?”杨华倩笑了几声,突然捂着肚子道。 “怎么好好的肚子痛了?”白蔡蔡关心的问道,然后同小豆花一起扶她去后面的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家二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傻傻的发愣着。 “二哥,你干嘛?”白蔡蔡问。 白二哥回过神来,却拉着蔡蔡到一边悄声的道:“蔡蔡,你帮二哥看看这店的风水,我怎么觉得,有些怪啊?” “怎么了?这店市口风水不错的,我早帮你看过了。”白蔡蔡奇怪的问,二哥这店面是她帮忙选的,连装修的一些东西都是她帮忙出的主意,而风水方面的事情,她也特别注意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我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有点怪,好象到店里来吃饭的人都要出点小毛病似的。”白学武摸着脑袋接着道:“昨天,二叔带着人来吃饭呢,没想刚到门口,那人的扣机就响了,打了个电话就急急离开,一帮人就散了,有时,有人进店,不是跌一摔,就是肚子痛,总归好好的生意都泡汤。” 最近这几天,白学武为这烦透了。 嗯,还有这事?也真怪了,白蔡蔡不由的走到屋外,仔细的打量着店面,可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有什么煞气或不好的格局啊,这,她也有些糊涂了。 不过,想着杨华倩一路来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肚子痛了呢,再看二哥这店里,这么冷冷清清的,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正想着,对面又走来两人,一男一女,象是恋人。 “这里有一家新开的炖菜馆,环境不错,咱们尝尝。”那年青男子道。 “嗯,好的,我小时候就最喜欢吃炖菜。”那女子道。 两人说话间就进了门,可才刚进门,那女子不知踢着了什么,突然啪的一声就跌倒了,摔了个大马扒。 白蔡蔡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里面白学武和服务员也来帮忙扶着:“怎么样?没事吧?”白学武关切的问道。 “这什么破地方啊,害我跌了一摔,走了,不吃了。”女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跌倒没跌怎么样,不过,却掉了面子,摔着一张脸,转身就走,男子连忙急慌慌的追去。 “你看,就是这样。”白学武摊了摊手。虽说不是人人都这样,但短短几天也发生好几次了,跑掉不少生意。当然,白学武也暗自庆幸,幸好跌倒的人都没怎么受伤,要不然,这店麻烦就大了。 这时,杨华倩从楼上下来,捂着肚子一脸没劲的趴在那里:“哎呀,我真是没那口福,这肚子痛的我一点味口都没了,你们吃,我不吃了。” 白蔡蔡便盯着杨华倩,却发现从门两边的几上,一丝淡淡的煞气直冲着杨华倩,而这煞气的来源居然是摆在几个的两尊财神。 这怎么回事啊,财神不是招财的吗?怎么反而有煞气呢,白蔡蔡走到那财神边上,盯着财神瞧。终于让她瞧不出不对来了,二哥买的这两尊财神是文财神,而文财神的摆放必须是面朝屋内,这样才可以引财入室,而武财神才是面朝外,这样可以招财还能挡煞,这文武两种财神的摆放是不一样的,这东西,要么不摆,反而没事,这摆了,就一定要摆对,要不然反而有坏处。 象现在这样,摆的方向不对,反而成了拒财格局,不出点小麻烦才怪了咧,白蔡蔡便上前,小心的将两尊文财神转了个面,让他们面朝屋内,然后再细看着,果然,就这么一转,先前那股子淡淡的煞气就消失了。 “怎么,是这东西摆错了?”白二哥在边上好奇的问。 “不错。”白蔡蔡点头,然后才把文武财神的摆放方法跟自家二哥说了说,白二哥一拍头,真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么一点小问题引出的**烦。 这时,一个服务员上菜了,一只炖锅,外加上煎饺,春卷等点心,那香味,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矣,肚子不痛了,哈哈,可以吃了,开动。”杨华倩爽气的一挥手。 白蔡蔡也不客气,招呼着小豆花开始猛吃起来,别说,小豆花阿爸这炖菜的手艺真不赖,对比前世小豆花一家的处境,再看看现在,白蔡蔡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这时,店里又陆陆续续的进来几拨客人,再也没出什么问题,反倒因为小豆花阿爸的手艺,对这炖菜馆赞不绝口。 第一百一十二章火起 夕阳西下,白蔡蔡几人美美的吃了一顿,就出了白二哥的炖菜馆。杨华倩也先一步回去了,她家住在新区,离这里有些远,再不回家,等到家天就要黑了。 而小豆花则在店里等她阿爸。估计不到晚上关店是不走了,看着自家二哥同小豆花两人一幅配合默契的样子,别说,两人还真有‘咱们’那架式。 白蔡蔡同二哥,小喜花道别,就推着自行车走路,她家离白学武这店也没有几步路,一边推着车,一边正好欣赏着滨江路的风光。 已是深秋时节,太阳落山后,天很有些冷了,尤其这河风,那丝丝寒意,让路人不由的裹紧了衣服。 不过,白蔡蔡刚吃过热腾腾的炖菜,这会儿打从心底暖起来,因此,迎着这河风,不但不觉得冷,反正有一股凉爽的感觉。 看着下班来去匆匆的行人,白蔡蔡夹杂其中,自有一份怡然自得的悠闲。 就这么边走边看,不一会儿,白蔡蔡就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对上一家人的眼睛,小舅也在,还冲着她眨了眨眼。 “阿姐,阿姐,你学校里表演的那块石雕,真的卖了十万啊?”毛毛一见自家阿姐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叫起脸,一脸惊叹。 “是啊。”白蔡蔡点点头。 “那我们以前不是亏大了,以前你在老街摆摊了,那些个石雕也就卖十块八块的。”毛毛皱着眉,一付亏大了的样子。 白蔡蔡看他那小样儿,乐了,一边也是刚进门不久的白爸不轻不重的敲了他一个毛栗:“臭小子,一心钻钱眼里拉,你以为是你姐那块石雕值十万哪,那是人家借花献佛的,是假你姐的石雕给学校里的贫困生捐款,你还真你姐的一块石雕能卖十万哪?又不是玉雕的”白爸见不得儿子那一幅见钱眼开的样子,板着脸教育着。 毛毛立时没劲了,夸张的往那沙发上一靠:“原来是这样啊,本以为我姐要发大财,我好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白蔡蔡正喝着茶,吃了炖菜觉得口干,这会儿听毛毛这话,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这小子,就这点出息啊。 这时,周老师正端着一盘菜出来,听到毛毛的话,不由的狠狠的瞪着眼,将菜放在桌上,就提溜起毛毛,顺手给他两下:“你这孩子,一天到晚不思着好好努力学习奋斗,尽想些不劳而获,别说你姐没那本事,就算有,那也是她是她,你是你……”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顿教训。 得,毛毛叫周老师一顿教训,乖乖的没脾气了,只得一个劲的冲着自家阿姐打眼色,想让白蔡蔡打圆场,白蔡蔡却故做不见的扭过头跟小舅说话,这小子,就该受点教训,昨天还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的,一定要将他不劳而获的苗头给掐死。 至于自己那块石雕的真正价值,白蔡蔡还真不好说,也许只有买主心里最清楚。 “吃饭了。”周老师教子一场戏落幕后,周老师便招呼着大家吃晚饭。 “阿妈,我在二哥那里吃过了。”白蔡蔡赶紧道。 “又跑你二哥那里去蹭饭。”周老师没好气的瞪着女儿,一边毛毛却委屈着一张脸,觉得阿姐不够义气,去二哥那里蹭好吃的也不叫上自己。 白蔡蔡嘿嘿笑着打马虎眼。 “我刚才跟古教授也在外面吃过了。”一边的小舅道,又招呼着蔡蔡到了阳台,只有白爸周老师和毛毛三人一桌吃。 甥舅两人就在阳台上闲聊着。 “小舅,你这几天都跟古教授在绿珠山上跑吧?”白蔡蔡问,自从古教授知道那古剑是自绿珠山上得到的后,就往绿珠山上跑,白蔡蔡知道他们在是找墓,白蔡蔡是知道地点的,前世,那也是一个旅游景点,可这段时间,学校里的校庆忙,再说她一个学生,也要上课学习,又不好随意说在哪里在哪里,当然,更重要的是,由前世知道,那个墓早就叫人盗空了,也出土不了什么,因此,白蔡蔡也就不管了。 “是啊,整个山头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这趟出来也有几天了,前两天下乡收东西也没收到,现在人都成精了,不象前几年,有好东西都不拿出来了。”小舅有些失望的道,这一趟,虽然见识到了好东西,但,除此以外,毫无收获。 看着小舅的样子,白蔡蔡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是自己巴巴的把他叫来的,想了想,便神秘兮兮的问道:“小舅,你觉得,我今天在台上雕的那种石头怎么样?” “不错啊,古教授都评了,说那块石头,无论从石质和色彩都算得上上佳的。”周勇道。 “那可是我们五峰山特有的石头,尤其在五峰山山洞里面,有不少,你不如找个时间去淘点。”前世,五峰山石就挺出名,不过,当时是在五峰山风景区开发后,在一定交流会上,区里推出五峰山石,此后五峰山石在奇石界一炮而红,成了为五峰山风景区一个亮点。此后,五峰山石供不应求。 当然,今天那块石头自然有白蔡蔡养玉之功,但其本身质地确实好,这才有现在这效果。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要不,我就先淘点好的收着,今天到会的人,都是成了精的人物,那眼光都是不差的,估计已经有人对五峰山石上心了,这五峰山石现在不值钱,可到了以后就难说了,说不准又会继灵壁石后又一奇石系。” 周勇被白蔡蔡说的眼睛一亮,别的不说,就他的圈子里面,喜欢收藏奇石的就有不少,这五峰山石在色彩上极为独特,应该属于彩石一系,在他看来,现在就少了一个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契机。 想到这里,周勇一拍掌:“好,我就来个先下手为强,淘点好货收着。” “什么先下手为强啊?”这时,白爸吃好饭过来,正听到周勇最后一句话,便好奇的问。 周勇于是把五峰山石一说,又道:“别说,你们这五峰山还真是个宝地。” 白爸在园艺场的时候,因为盆景这一块,再加上白家跟石头的渊源,自然没少同五峰山的石头打交道,只是以前,只管着随手拿来用,但没在意过这五峰山石的市场前景,如今,经周勇这么一说,倒是很认同他的说法。 随后又打趣的笑了起来:“小勇真要找五峰山石,何必舍近求远,问蔡蔡拿就是了,她每回回家,都会去五峰山里,抱回来的都是一袋一袋大小不等的五峰山石,这丫头贼精的,我跟你说,五峰山的好料这两年也让她收罗的差不多了。”白爸很没义气的出卖了蔡蔡。 白蔡蔡无语的翻翻白眼,五峰山那么大,她再收又能收多少。 又看着自家小舅贼亮贼亮的眼睛,知道这回不大出血不行了,只得带着小舅进了自己的屋里,从床底下,拖出一袋一袋的石头,丢给小舅:“你自个儿找。” 小舅于是一心都扑到石头堆里去了,白蔡蔡很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就在这时,外面电话响了,随后就听到毛毛在叫:“阿爸,电话。” 白爸捧着茶杯去接电话,白蔡蔡也跟着出了屋,由着小舅一人捣腾去。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白爸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随后就见白爸丢下电话,换了鞋子,人就往外冲。 “什么事啊,出了什么事啊?”周老师跟在后面伸长着脖子急慌慌的问。 “绿珠山起火,我去看看。”白爸回这话的时候,人已到了楼下。 白蔡蔡一听,连忙跑到阳台上看,只见绿珠山的山腰处,腾起一阵黑烟,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有火苗窜起,不好,绿珠山还真是起火了,对于曾经绿珠山的那一场火灾,白蔡蔡至今仍历历在目。 随着烟越来越浓,周围住户的人也都发现了,一个个从楼里跑出来看,有的站在阳台上,有的跑下了楼,站到马路边上去看,这时,那火苗已有窜高的态势,浓烟更浓了。对门的刘老师老两口因为家里的阳台在另一边,也跑到蔡蔡家里来看。 “还不快报火警。”刘老师在那里直跺脚,就要去打电话。 “刘老师,报什么火警啊,你听听,救火车已经到了对面绿珠山下呢,你瞧还有人往那山上去了。”楼下一人抬头道,也是四小的老师。 “嗯,县里反应挺快的啊,前年,老街失火,那也烧了好一会儿,救火车才到,这次倒似乎早有准备了似的。”一边的刘大妈叭啦叭啦的说了一气。 只是这话说的,白家在家里的三人那脸都有些发白,不用说什么,自家人的脾性自家人清楚,以目前的情况,白爸肯定是上山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蔡蔡,给你阿爸发个传呼,让你阿爸小心点。”周老师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哦。”白蔡蔡应声,去给自家阿爸打了个传呼,不过,她也明白,阿爸若真是在上山的人里面,这时候,他哪有工夫看这些,放下电话,大家也只有等了。 白家三人站在阳台上,白蔡蔡觉得自己的右手被阿妈握的死疼,毛毛整个人靠在周老师的怀里,脸上也有些茫然。 远处的山体,浓烟越来越深,不过,火苗倒是窜的不高,比起前世,那映得半边天通红通红如火海的大火,这一次显然要好多了。 前世,火起后,因为县里反应慢,等到救火的人赶到,那火已经烧掉了半只山,救都没法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失踪 绿珠山上的火势明明灭灭的,一直到了下半夜,那火势才被扑灭,只剩下袅袅灰白的烟,在秋夜清冷的月色里格外清晰,白蔡蔡和毛毛早早的被周老师赶去睡觉。 只是这一晚白蔡蔡却睡的十分的不安稳,也不知什么时候,隐隐约约间,似乎声到雨声,也不真切,又听到厅上摩沙的脚步声,突又醒来,侧耳听到厅上阿妈自言自语的声音。 此后,厅上的灯一直都没有灭,自家阿妈似乎在厅上来来回回的走了一夜,而白蔡蔡也一直迷迷乎乎的,似睡非睡,自家阿爸则一夜都没有回家。 早上白蔡蔡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躺在床上,就听到阿妈在问。 “白平康还好吧?” …… “哦,没事,那让他注意休息,忙完了早点回家。”随后就听自家阿妈挂电话的声音。 白蔡蔡连忙起床,看到阿妈披了条毛毯子坐在沙发上,情况愣愣的,有些焦悴,显然一晚没睡。 “阿妈,是阿爸的电话吗?”白蔡蔡问。 “不是,是你阿爸单位的同事打来的,说你阿爸忙,让他打个电话来报平安的。”周老师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那心也放下些。 “你去叫毛毛起床,阿妈烧早饭。”这时,周老师站起身来,睁着通红的眼睛道。 “阿妈,你一晚没睡吧,你先进屋睡一会儿,毛毛我去叫,早饭我来烧,不就是煮两个蛋,煮泡饭吗,我成的。”白蔡蔡看着自家阿**样子,就推着她进了屋,让她休息,早饭这点小事,她分分钟搞定。 周老师扭不过她,再加上白平康的同事打电话来报过平安了,那心也定了下来,就拉拉杂杂的叮嘱了几声,然后回房间里的床上躺下。 白蔡蔡叫了毛毛起床,插了电饭煲的插头煮泡饭,上面又蒸了几个馒头,炒了个鸡蛋米,再加上一碗肉沫酱,以及酸萝卜,这菜下泡饭,就馒头,即爽口,又开胃,然后带着毛毛在阳台上梳洗。 站在阳台上,发现阳台的地一边是湿,她再想起昨晚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到下雨声,难怪空气中闻不到一丝烟味,这雨的下太及时了,有这样一场雨,至少不用太担心林子里的暗火重燃。 抬头看着远处的绿珠山,原来郁郁葱葱的林子,这会儿跟得了癞痢似的,半山腰的地方,缺了一大块,黑乎乎的,还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人影晃动。 但不管如何,这一场火终算是过去了,比起前世,全部烧光的绿珠山,眼前的情形可是好多了。 白蔡蔡想着,刷着牙,洗着脸,这时,楼下传来说话声。 楼下的小院子里,一楼的两家早起的老人正伸着胳膊腿儿活动,聊着天儿。 “昨晚下半夜这场雨下的好,这样,就是暗火也给浇灭了。”左边一家的老太太道。 “可不是,我小儿子是警察,昨晚也去那边救火了,到零晨才回来的,我听他说了,幸好救援及时,那山腰下的几户人家都没有什么损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右边一家的大妈道。 “是啊,多亏县里这回反应快。”老太太应和着。 “哪里是县里反应快,我听我儿子说了,是楼上周老师的男人,白主任呢,前几天,正好开了个防火会议,还特意配齐了那边的救火设施,还专门到绿珠山那边视察,让大家注意防火,又叮嘱了护林队的人专门巡检,当时,大家还私下里冷言冷语,说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火却不往正处点,可没想,还真让他防着了,那护林队的人虽然有些不高兴,终归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呗,结果,今天傍晚巡林的时候,就发现了着火点,若不是当时风太大,再加上天太干,物太燥,说不准根本就不会着起来。” 那大妈回道。 “那这白主任这回算是立了大功了。”先前的老太太又问道。 “那当然,昨晚,县委县政府两大班子的领导到了现场,看到火势很快控制住,可是狠狠的表扬了那白主任呢。”那大妈道。一套一套的道,说起来宛若亲眼所见。 白蔡蔡听着,心里也很高兴,虽然她知道,这类八卦,往往有夸张成份,但不管如何,这一关阿爸应该是有功无过的,也让许多想看自家阿爸出丑的人大跌眼镜了,这算是阿爸由企转政的第一次完美亮相吧。 洗完脸,白蔡蔡赶着时间上课,也就不再继续听两人的唠叨,回屋里吃早饭,却看阿妈也起来了:“阿妈,怎么就起来了,不睡会儿。” “这会儿想睡也睡不着,再了说,阿妈还要带班呢。”周老师挥挥手道,过了睡觉的点,虽然人疲劳,但却没有睡意了。 知道阿爸没回家,自家阿妈心里终归是有些放不下的,白蔡蔡便劝解着。 “阿妈,别担心,阿爸好歹也是他那一亩三分地的领导,一大帮子人,不会有事的,他单位的同事不是来报平安了吗,这火扑灭了,阿爸还不得善后啊,再说了,他那办公室也有休息间,你就别担心了。”说着,白蔡蔡又把刚才听的八卦跟自家阿妈说了一遍。 “阿爸这回给是结结实实的立了大功了,回头咱们要给阿爸庆功。”白蔡蔡边喝着泡饭边道。 “我倒不想他立什么功。”周老师道。 一边的毛毛却响应着自家阿姐:“就是,咱们要给阿爸庆功,对了,阿爸立了功,会不会升官?”毛毛问道,还得意的晃着他胳膊上的二道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是个官迷。 “升什么官哪,你阿爸就是个做事的。”周老师没好气的拍了白杨同学一记。 白蔡蔡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笑,惹得白杨同学直抛两个白眼,抗义自家阿姐挺无良。 “阿妈,我上学去了。”匆匆吃过早饭,跟阿妈打了个招呼,白蔡蔡就骑着自行车上学去了。 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还是早自习,老班没在,班就的同学算是被放羊了。 一个两个的交头结耳,有的在说着别人的八卦,有的也在说着昨晚绿珠山的火灾。杨华倩先到了,白蔡蔡刚坐下,杨华倩就扯了蔡蔡的衣袖:“蔡蔡别担心,你阿爸不会有事的。” 看着杨华倩一脸十分关切的样子,白蔡蔡突然涌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不由的紧张的问:“你说什么,我阿爸怎么了?” “怎么,你不知道啊?”杨华倩这才发现白蔡蔡似乎还不知道,不由的有些懊恼自己多嘴。 “知道什么?你快跟我说啊?”白蔡蔡急的跺起了脚,扬着声音问,惹得周围的同学都朝她这边看。 “我听我阿爸说,火扑灭后,后来下起了雨,大家集合的时候,你阿爸单位里的一个工作人员不见了,你阿爸便上山去找他,可后来,你阿爸单位的人下山了,你阿爸却一直没下山,我阿爸派了人上山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杨华倩解释道。早上,自家老爸特意打电话给她,让她安慰安慰白蔡蔡,没想到白蔡蔡还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今早上,他单位的人还来报平安呢。”白蔡蔡叫了起来,随后心里一突,现在想来,这个报平安的电话是有些不合理的,这火都扑灭了,阿爸再怎么忙,也不至于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还让人代打,显然那人之所以打听话,是打听阿爸回家没有,可听了阿**话,知道自家阿爸没有回家,而他当时情况不明,也怕自家人担心,便顺带的报了个假平安,先安了自家人的心再说。 这下,白蔡蔡坐不住了,直接将书包丢抽屉里,冲着杨华倩丢了句:“帮我跟老班请假,我去找我阿爸。”说着,便飞快的跑出教室,杨华倩想拉都拉不住。 “我阿爸在现场的,你找我阿爸打听情况。”杨华倩追出来喊。 “知道了。”白蔡蔡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下楼,骑了自行车就往家赶,到了老街口的时候,她又停住了,不行,这事还是先不告诉阿妈,她还是直接去绿珠山那边再说。 随后白蔡蔡转了个圈,现在由老街这边到对面绿珠山的桥还没有建,她得绕到前面的老桥过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绿珠山脚下,果然,看到一队队的警察还在找人。白蔡蔡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杨华倩的阿爸。 “杨叔叔,我阿爸找到了吗?”白蔡蔡推着自行车上前问。 “蔡蔡,你怎么来了?”杨局长惊讶的问。 “我担心我阿爸。”白蔡蔡抿着嘴回道,鼻子有些酸,她是真的急了。 “应该不会有事,晚上天黑,不好找人,现在,杨叔叔正组织人搜山呢,应该不一会儿就能找到。”杨局长道,连着说了两个应该,可其实他心里却没底。 “也是怪了,这山又没有什么悬崖峭壁的,连山沟沟都没有,就一个包包头似的山,我们这样地毯似的搜,怎么会找不到人呢?难不成这山上还有地洞不成?”这时,李叔从山上下来,抱怨道,见到蔡蔡站在杨局的身边,连忙安慰:“蔡蔡别担心,李叔一定把你阿爸找到。” 白蔡蔡点点头,心里急归急,可刚才李叔的话却让她想起了那个古墓,前世,古墓挖掘的时候,发现好几个盗洞,难道自家阿爸一不小心掉到盗洞里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古墓 “杨叔叔,我想上山去找找我阿爸。”白蔡蔡冲着杨华倩阿爸道。 杨建设看着蔡蔡,本想拒绝,可想着这么大的孩子,逆反心理最重,自己若是拒绝,她万一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那反而坏事,便看了看一边的李大队。 李大队本来就跟蔡蔡很熟,隔三岔五的就要跑白家去蹭酒,也了解蔡蔡的脾性,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极有主见,认准的事儿,那是一定要去做的,想了想,便道:“这样,杨局,我再带一队人上山找找,让蔡蔡跟着我一起。” “那行。”杨局长点头,又叮嘱蔡蔡一遍,不外是,要当心,别脱队等等。 白蔡蔡自然一个劲的点头。 昨夜大半夜的小雨,再加上山火过后的烟灰和残枝,使得上山的路很不好走,也很泥泞。白蔡蔡跟着李叔一行,没走一会儿,那脚上的鞋子上就粘了一层粘土和残败的枯叶。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的重。 白蔡蔡只得边走,边往山石上踏踏,把鞋上的泥块踏掉。同时边走边想着前世那个古墓的地址,以她的推测,即然整个绿珠山的翻遍了,没找到阿爸,那阿爸很可能就是掉到哪个洞里去了,而古墓的盗洞可能性最大,所以,她必须去看看。 现在绿珠山还没有开发,跟印象中的绿珠山是有些区别的,不过,区别也并不十分的大,白蔡蔡还能大约摸着方向。 “李叔,这边路不好走,我们往那边走吧。”快到山腰的时间,白蔡蔡指着别一边的一条小道对李叔道。 对于李大队来说,这里山的每一个地方他几乎都走过了,往哪里走都无所谓,现在见蔡蔡提议,干脆的就这一队人分成两队,一队仍按原路搜索,另一队三人跟着他往蔡蔡指的这条路上山。 走出不远,白蔡蔡就看到一株银杏树,见到这株银杏树,白蔡蔡松了一口气,前世,古墓遗址的外面,就有株银杏树,看看方位,应该就是这一株,也就是说,古墓就在这附近,当然,古墓在这里,并不等于盗洞就在这里,但白蔡蔡记得当年跟同学一起来绿珠山玩时,大家对电视上所说的盗洞很好奇,为此还专门找人问过,似乎几个盗洞离这也不太远。 “李叔,我们就以这为中心,在周围找找看吧。”白蔡蔡建议。 “行,这已经是着火点的外围了,你阿爸不太可能去山顶,我们就在这附近找找。”李叔道,于是带着人分开,不过,蔡蔡这边他一直跟着,白平康出事了,要是他女儿再出事,那他真没脸去见周老师了。 白蔡蔡沿着记忆的方向慢慢搜过,心里却想着,只可惜自家阿爸没有戴玉符的习惯,自己给他刻的,他都丢在家里的抽屉里睡大觉,最后自己没法子,只得用家里的玉符,结合先前的文昌塔,在家里布了一个福运阵,也就不在要求阿爸戴那些他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要不然,这只要用引符,就能象上回找小孙宇那样的,岂不一下就找到了? 正想着,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敲击声,便停住了脚步,随后又断断续续的听到不甚清晰的喊声:“有没有人啊,救人啊。” “是我阿爸。”白蔡蔡转脸瞪着李叔。 “不错,好象是白主任,声音好象是从那个山坡的后面传过来的。”李大队丢下手中的抽了一半的烟,当先朝那山坡的后面去,白爸的喊声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是从地上那一堆的荒草里传出。 白蔡蔡蹲下身子,两手在荒草里一阵扒拉,露出一个隐藏在草丛里的洞,边上还有一些断了的枯枝,洞口不大,也就恬恬一个人进去,这应该就是盗洞之一吧,白蔡蔡想着。 “阿爸,你在下面吗?”白蔡蔡趴在洞口朝下面喊。洞下面很黑,似乎有些深,看不太清。白蔡蔡甚至感觉,自己问话的时候,下回都有回音。 “蔡蔡,我是阿爸。”过了,好一会儿,下面才传来隐隐约约的回声,不响,但蔡蔡却听清晰了,不由的一脸惊喜的扯着李叔道:“李叔,是我阿爸,是我阿爸。” “找到人了,大家带上绳索,都朝我这边来。”李叔立刻打开对讲机,朝里面吼,同样是一脸兴奋。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没有白蔡蔡的份儿了,不一会儿,阿爸就被顺着绳索架被人救了出来,一边医护人员也到位了。 “阿爸。”白蔡蔡看到自家阿爸出来,心里一阵激动。 “阿爸没事。”白平康微笑着冲自然女儿道,精神头还算不错,只是一边的额头上有着干涸的血迹,看着有些吓人,两个医护人员扶着白平康下山,白蔡蔡在后身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山下,救护车已经在山边等着了,几个扶着白平康上车,白爸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上一块东西递给杨局长道:“杨局,我掉下去的那个洞让人保护起来,我怀疑那下面是个古墓,这是我在那洞里捡到的。” 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递过去的东西,原来是一块灰不溜丢的碎陶片,气场十分的深沉,不过,较之那匕首,深沉度又差的远了,想起前世的报道,这古墓应该就是一个唐代的墓,这陶器自然是也是唐代的,比起战国时的匕首,相去较远也是正常。 蔡蔡没想到,古墓就这样,以这种方式被自家阿爸给发现了。 “嗯,杨局,我瞧着也差不多,那个洞好象是盗洞。”一边的李大队道,他在派出所也干了差不多十年,对这些个歪歪门道的也知道不少,刚才,救白平康上来的时候,就观察过那个洞,很象是盗洞。 “好,那李大队,你带人在这里保护现场,我回局里,马上通知县里和文物部门。”杨局长扬扬手上的陶片道。 一切布置好,救护车‘完了,完了’的朝县医院开去。 一通检查下来,阿爸除了头上磕破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而且那磕破的头还不是掉下洞时磕的,是在指挥人砍隔离带时叫树枝戳破的,也就破了层皮,只不过是血糊糊的看着吓人罢了。 人人都说好运气。 本来医院里还要让白平康再观察两天,可白平康觉得自己没事,实在没必要住院,又怕周老师在家担心,就推辞,带着蔡蔡回家休息去了。 “你阿妈知道我出事不?”到了家里的楼下,白爸问着白蔡蔡。 “还不知道呢,不过,我看是瞒不住的,你回去还是乖乖的招了吧。”白蔡蔡嘿嘿的打趣着自家阿爸。 “你这丫头,居然取笑老爸,找打。”白爸冲着蔡蔡瞪眼。 “呵呵。”白蔡蔡笑着往楼上跑,没想同正从楼上下来的周老师撞个满怀,周老师一脸急慌慌的。 “平康,你回来了,没事吧,我刚才给你们单位打电话,你们单位的人说你在医院,可把我急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周老师一看到白爸,先是松了口气,又急慌慌的问。 “没事,我这不额头叫树枝戳破了嘛,到医院包扎一下。”白爸粉饰太平,轻描淡写的道。倒也不算瞒着什么的,说的也是事实。 三人一起进屋,周老师自然忙不叠的嘘寒问暖的,还上上下下将白爸检查一通才罢休。 “蔡蔡,怎么跟你阿爸在一起,你今天不上课吗?”这时,周老师转过脸又奇怪的问白蔡蔡。 白蔡蔡看了看挂上墙上的钟,十点多,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课的,这似乎不太好解释了,不由的眨眼看了看自家阿爸,那意思可就明了了,那咱就全说了,反正瞒不住的。 正打算开口,就在这时,门被敲响,白蔡蔡连忙先去开门,进来的是古教授。 古教授一进来,就一脸兴奋的冲着白平康,扬着手里的陶片道:“平康啊,这陶片可是你从那盗洞里找到了?听说下面是古墓,你掉下去过,里面情形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跟我说说,这些日子,我把绿珠山每一片地方都找遍,没想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这一失踪,倒是巧了,根据这陶片,这应该是唐时期的一个古墓。” “怎么?怎么回事啊?什么失踪?什么古墓?什么盗洞?什么陶片的?”周老师在一边听着觉得不对了,插嘴问出一大窜的问题,那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白蔡蔡抛给自家阿爸一个自求多福的神色,白爸却瞪了自家女儿一眼,用眼神说着,你也有份,跑不掉。 白蔡蔡不由一呃,好象是这样,自家阿爸怎么也是伤患,阿妈心疼他,再只要阿爸说两句好话,阿妈估计就不会计较了,倒是自己,以阿**性子,估计有一顿好受。 看着一边古教授拉着自家阿爸打听古墓的情形,得,阿**疑问还是由她来搞定吧,于是将阿妈拉到房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好阿,你们父女俩个,这种事情,居然瞒着阿妈,这回幸好你阿爸没事,要是你阿爸有事,你让阿妈心里有多难过……”周老师听着中间原来还有这些曲折,不由的有些气,有些急,又有些委屈的,使劲的点头白蔡蔡的额头,发泄着心里难以说明的情绪。 “阿爸这不没事吗,瞧阿爸生龙活虎的,以后我保证帮你监督阿爸,做到透明,公开,公正。”白蔡蔡举着右手开始跟自家阿妈打巴虎眼,以图顺利过关。 周老师叫自家女儿这乱七八糟的保证给逗乐了,虽说事情凶险,但终归有惊无险,而这父女终归那一颗心还是为自己着想,怕自己担心,虽说有些气,有些急,但心里却更有些甜滋滋的。 “死丫头,就会插科打混的,行了行了,知道你们都是怕阿妈担心,这回就饶过你们。”周老师笑骂道。 “阿妈万岁。”白蔡蔡狗腿着。转脸冲着外面的阿爸,伸着两根指头,做了个V的手势。 第一百一十五章流言 一仙山人就是这个墓的主人,据墓里面一块石碑记载:此墓主人生于北周后期,少年时曾跟随隋朝的名儒二刘之一的刘炫学习,但,因为隋时,不重视儒学,当年,隋文帝曾藉口学校生徒多而不精,下诏书废除京师和郡县的大小学校,而就在此诏的同一天,文帝又颂舍利于诸州,前后营造寺塔五千余所,可见当时佛兴而儒衰之势。 这个一仙山人就是这时候罢学回乡的,而后弃儒从商,积蓄了不少资产,隋末,江淮杜伏威揭杆而起,一仙山人便资助杜伏威起义,并成为杜伏威的谋士之一。 只是后来,随着唐军势大,杜伏威被迫归顺,江准军大乱,一仙山人审时度势,便悄悄带着家人来到了宁山这小旮旯,当时,这里不过是个小山沟。而此后,岁月沉浮,一仙山人一脉也泯于时间长河,只留下这一墓做见证。 这就是前世,宁山县的一个景点,一仙山人墓。 古教授这几天都跟市文物局的人在一起整理这个古墓,只是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全都叫盗墓贼盗的一空,古教授每每说起盗墓之事,便是痛心疾首。 最后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早早打道回府,不过,这一趟宁山之行,单那匕首,就足够了。 而白蔡蔡小舅,也早在几天前就回京,用他的话来说,他还要回京赚老婆本去。 白爸则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开始投入旧城改造的工作,压力和动力都是巨大的,但也迸发了他极大的工作热忱,自绿珠山古墓发现后,白爸又朝县里提出了绿珠山公园计划,打造一个晨练休闲的景点公园。 这一计划,又得到了孙县长的大力支持。 那李叔到白家蹭酒时就打趣过白爸,说白爸是个福将,去酒厂,能发现个老窖,这到了旧城改造办,又找到了古墓,虽说这古墓因为被盗,有价值的东西少了,但其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存在,自电话播出后,已经有好几批人要来参观古墓了。 也不知那土旮旯有什么参观头,这是李叔的原话。 而白蔡蔡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受到极其热烈的关注,从初一到高三,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了,她一下子从默默无闻变成全校的知名人物,这个转变让她很不适应。 低调才是王道啊,这样子让她压力很大。 现在学校里谁都知道,初二一班的白蔡蔡,一块石雕为学校创收十万,也因此,带动了学校里的石雕热,连带着白蔡蔡周末在老街摆的石雕摊子生意也大火了起来,这是白蔡蔡始料未及的。 甚至许多同学还央着蔡蔡教他们石雕,不过,这些人大多三分钟的热度,没两天,就一个个的叫烦,全都不学了,白蔡蔡这才长舒一口气,算是解脱了这几天痛并快乐的日子。 不过最近一中却传出一个对一中领导很不好的流言。而其征对的正是一中的校长王百川。 “蔡蔡,你听说没有,外面好多人在传,说王校长借这次校庆,利用我们学生敛财呢。你那石雕卖了十万,怎么着,学校也该付你一部份的,哪能独吞呢,对吧?”课间的时候,高月丽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白蔡蔡耳边问。 “你乱说什么,学校敛不敛财那东西,我们做学生的不清楚,至于我那块石雕,它卖出十万又不见得是我石雕的价值,这是孙老板回馈学校的一片心意,义卖知不知道,就跟做慈善一样,它体现的是爱心而不是物品本身的价值。”白蔡蔡坚定的回道。这妞儿,听风就是雨的。 “哼,反正现在许多人都这么说。”高月丽道,话不投机,便懒得理蔡蔡,又转过身跟另外一个同学窃窃私语起来了。 “别理她,到处扇风点火的。”一边杨华倩道。以她那有些侠气的性子,最容得不高月丽这种喜欢搅风搅雨的性子,也因此,杨华倩有时能容程英的别扭,却一直跟高月丽不对付。 白蔡蔡点头,其实这传言她在小豆花阿**那个早点店里吃早点的时候,也听说过,没想到,这不过几天,就越传越炽了。 这会让一中领导很被动的,回想前世,似乎没有这些传言,但是她记得,到了下学期的时候,一中却突然换了校长,至于现在的王校长,只知道他调走了,至于去了哪里,那就不是她会关心的了。 “蔡蔡,我让你叫你阿爸阿妈来学校里一下的,这么长时间,他们怎么没来?没时间吗?”傍晚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老班叫住蔡蔡问。 蔡蔡不由的一拍额头,这事老班跟她说过,只是校庆那天晚上,因为绿珠山火,阿爸受伤,再加上又是古墓的事情林林总总的,倒是把这事给忘,不由的摸了摸鼻子,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班老师,我忘了,我今天回去就叫他们明天来。” “行,那你记得,不能再忘了啊。”老班点点头。叮嘱了句。 晚上放学回家,白蔡蔡赶紧着把这事跟自家阿爸和阿妈一说,白爸立刻答应明天去,倒是周老师,盯着蔡蔡:“你是不是犯事啦?” “阿妈,你尽瞎猜,我估计是关于我校庆的时候那块石雕的事情。”白蔡蔡回道,想着这段时间的征对一中的流言,一中领导约谈家长,估计是有些坐不住了,想了解了解家长的想法。毕竟这事闹的挺大。若是家长再有意见,那一中就更被动了。 随后白蔡蔡就把这段时间关于一中的流言给自家阿爸阿妈说了。 白爸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应该是有人想动王百川,这事,咱们就事论事,即是义卖的,那一切就该是学校得的。” 周老师点点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果然,第二天,白平康和周老师从一中回来,学校里找他,说的正是石雕成本的问题。两人按照在家时的说法,自然不会提什么成本,这本来就是校庆的一种捐赠。 “其实我觉得这事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啊,只要把大家捐资的钱用途公开透明,用到哪些人身上?怎么用的?都一一说清楚,自然就能堵住幽幽众口了。”两人回来坐在厅上嘀嘀咕咕的谈论着。 白蔡蔡正在房间里做着作业,便竖着耳朵听,阿**话确实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但却不太现实,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十年后,账务公开叫了不知多少回,却没有一回真正实现。 “账务公开,那不可能,这次校庆,除了这拍卖的,还有直接捐赠的,一中收入不少,说是全部用在贫困生身上,但肯定会拿出一部分给老师增加一些福利什么的,这也是说的过去的,但这却不能公开。”白爸道。因为一公开,就反而会成为别人攻击的把子。 “那这么说,王百川岂不是说不清了?”周老师问。 “这要看上面怎么看待这事了,若是要弄清,就得派人查,但只要王百川没有真正把钱弄到自己的口袋里,别人也不能怎么样他,这毕竟是校庆捐赠,虽然用了学生的艺术作品,但只要学生说明白是捐给学校义卖的,别人也拿他没法子的,若是因为钱的用途不明,那最多也只是让他平调挪位而已。”白爸道。这也是学校找他们家长谈话的原因所在。 “那名声总有些损失了,说这王百川,为人还算是清正的,教学也搞的好,别的不说,就校庆当天到来的人,有一大部分那都是冲着王百川教过的学生,冲的也都是他的面子来的,王百川在一中,教了三十多年的学,当了十多年的校长,风评还不错,在经济问题上,从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就是有时候性子太过刚直,容易得罪人,真这么让他挪位,岂不太冤,说起来都是蔡蔡这石雕价格太惹眼了,让别人抓了把子,你说,不就这么一块巴掌大小的石雕,怎么就拍出那么高的高价呢?也不知那孙庆安是怎么想的。”周老师有些不解的道。 “这谁知道呢?”白爸道,心里却有些担心,蔡蔡是不是刻了玉符,叫人认出来了?于是便冲着屋里喊:“蔡蔡,出来一下。” 白蔡蔡放下笔走了出来问:“阿爸,什么事?” “我问你,你那石雕上是不是刻玉符了,要知道孙庆安是搞房产的,我听说他身边就请了一个风水师,塑料厂那块地,就是那风水师看中的。”白爸问道,这孙庆安是他当这旧城改造办后的第一个投资商,对于孙庆安的一切,他还算是熟悉。 “没有,不过,那石头却是养过的,石质较一般的要好,收藏价值是有一点的,但应该不值十万。”白蔡蔡道,只是她又哪里知道,她刻的那个造型正好符合了孙庆安当时所需,而所谓风水法器这种东西,说起来神秘,但其实又不神秘,道法自然就够了,只要是美的端正的,符合五行均衡,自然发展规律的,都可以成为法器。就看适不适用。 白爸听自家女儿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学校流言依旧,却也风平浪静。 但白蔡蔡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六章冬雪和斗鸡 学校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继到新一年的元旦,才似乎消散一些。 元旦这天放假,一大早,白蔡蔡早早就醒了,不过她赖在床上,还准备睡回笼觉,只是露在被外的脸总觉空气似乎格外的沁冷,而天光也格外的亮似的,连窗帘都挡不住那白刺刺的亮光。 白蔡蔡不由的眯着看了看桌上的闹钟,这一看立刻觉得不对了,才不过六点多,冬天的六点多,天还只是灰蒙蒙的,哪有这么亮,难道下雪了?白蔡蔡想着,一骨碌的坐了起来,转身趴到写字台了,抛起一角窗户,果然,对面因火灾而变的有些癞痢似的绿珠山此刻一片白雪皑皑,让人看着,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子喜意。 前几天也下了一点雪,但只是零碎的,根本就没积起雪来,没想到昨天晚上,不声不响的,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雪,如今,外面的雪还在飘着,不过,已经小了很多。 这时候,白蔡蔡睡不住了,便穿衣起床,刚走出门外,就听到厅上的电话,不由的奇怪,这么早,谁会打电话来,走过去接起,却意外的听到电话那边徐师公的声音。 白蔡蔡不由惊喜的高声道:“师公,你现在在哪里?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一叠声的问题从白蔡蔡的嘴里问出。 这段时间,徐师公就好象失踪了似的,连古教授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呵呵,我这大半年跑了半个中国,看了看过去的一些老友,对了,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昨天,我无意中给你起了一课,发现你最近有一道坎,不是什么危险,但对于你的人生,甚至于玉符的修行来说却很重要,处理不好,就会形成魔障,用术法的说法就是一个劫,你要特别慎重对待,记住,一切唯求本心。”徐师公在电话里徐徐道来。 “哦,师公,到底是指什么呢?”白蔡蔡好奇的问。 “呵呵,这个可算不出来,不过,我相信只要事情到来了,你会明白的,记住一切唯求本心,不唯物障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师公。”白蔡蔡回道,又问:“师公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在湖南老君观这里呢,过完年就回去。”徐师公回道,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白蔡蔡就怔怔的坐在那里,心里想着徐师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呢,随后又抬头,从窗户处看着外面的天空,难道真有天劫那东西,太玄幻了吧?又或者只是人生的一道坎? “蔡丫头,你一大早坐这里发什么愣啊,刚才谁来的电话?”白爸从厨房里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正擦着脸,另一边却好奇的问着白蔡蔡。 “阿爸,是徐师公。”白蔡蔡回道。 “徐师公这一趟可玩的疯了,在外面也转了大半年了吧,说起他来也是一个怪人,我听古教授说过,京里好多人找他看风水的,每一个开价都不低,按说他一年的收入比起我们只多不少的,可平日愣是表现的跟穷鬼似的,为了十几二十块钱,到处拉着人看相,镇里给他看排了房子,他也不住,非要住在花子庙里。”这时周老师出来,摇着头道,想起几年前那次,徐师公为了给平康看相,跟到家里,最后非买了一串五帝铜钱给他家化煞。 当时二十块钱,她都肉疼了两天。 “这徐师公也算得上是奇人异士,行事风格自然洒脱不羁,看惯了就习惯了。”白爸道。 “对了,蔡蔡,你们学校最近还在传王校长的流言吗?”这时白爸又问,想起昨天偶尔听到的一个消息,似乎这事教委组成了一个联合调查组要下到一中去调查了。 “嗯,好象要好多了,不过,王校长最近却似乎不太管事了,昨天的校元旦晚会上,王校长都没有出来,是黄副校长出来讲话的。”白蔡蔡道,却暗暗的皱了皱眉。 最近这个黄副校长蹦跶的很欢,前世,王校长调走后,就是这个黄副校长当校长的,只是这个校长他也没当多久,先是在一中新教学大楼的建立中贪污,后又因为女教师的分配问题上,出了事情,不但校长没得当,还退出贪污款,开除工职,之后情况怎么样,白蔡蔡就不知道了。 “嗯,不管学校有什么流言,你别掺合,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懂的,专门读书就成。如果有人跟你问起石雕的事情,你就要实事求是的说,明白吗?”白爸叮嘱。 “知道了,阿爸。这石头本来已经五峰山上捡的,谁都可以去捡,不值钱的,至于雕工,做为一个学生,为了学校的校庆,献艺庆贺,这是再正常不过后事情,对吧?”白蔡蔡嘿嘿的道。随后又撇撇嘴道:“其实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王校长得罪了人,有人想整他,就借着这次的校庆由头,其实就算是没有校庆这回事,别人也会整别的由头的。”前世,没有石雕的事情,王校长不是同样被迫调离了嘛。 “这丫头,多大年纪,瞧这话,说的老气横秋的,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装精怪,快去叫毛毛起来,小黑一早都去溜一圈回来了。”一边的周老师推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就势推开毛毛的房间,这小子整个人在被窝里缩成了个球,找不到头脚,白蔡蔡好不容易扒拉出他的头:“白扬同学,起床了,上课要迟到了。” “呀,几点了几点了,怎么才叫我。”毛毛一下惊吓的坐下来,以为真要迟了,叠声的埋怨,转身去看小闹钟,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似的,随后整个人又躺倒在床上:“阿姐,今天是元旦放假,真是的,把我吵起来干什么,我要继续睡。”毛毛不依的嘟哝着。 “别睡了,外面下雪了,起来,我们带小黑去找大花去。”白蔡蔡又道。 大花是白二哥手下最得力的竹鹧鸪,斗起来十分的凶狠,用白家二哥的话来说,大花是他手下的第一大将军,只是大花每每拿小黑没办法,小黑身小飞的快,又飞的高,大花跟小黑斗只要挨揍的份,每每把白二哥心疼的要死。 可小黑最喜欢期负大花了,最后弄的白二哥,只要一见到小黑,就把大花藏到厨房里去,有一次,有个客人点竹鹧鸪,小豆花的阿爸弄错了,差一点把大花给杀了炖掉,还是小豆花发现的早,才免去大花成了他人腹中食的命运。 一听下雪,又听带小黑去欺负大花,毛毛就来劲了,一骨碌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歪斜斜的穿好衣服,白蔡蔡只得在边上帮他整理。 吃过早饭,姐弟俩又义务劳动,将院子里雪清扫了起来,还在院当中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姐弟俩也得了楼下两家人的夸奖,把个白爸和周老师给乐的美滋滋的,也好说话的放两姐弟出去玩了,于是白蔡蔡就带着毛毛和小黑去了白二哥那里,顺便噌午饭。 到了白二哥的店时里,虽不过才十点多钟,还没到中饭的点,但意外的店里客人不少,小豆花跟两个服务员一起招呼着客人。没见着白二哥的人。 白蔡蔡趴在柜台上,冲着正在写菜单的小豆花道:“小琴,你得让我二哥付你工钱,就算是有股份,也不能这么白干活吧?”白蔡蔡拆起自家二哥的抬来。 “不用的,我就是空闲的时候来帮忙,再说了,你二哥昨天又给我阿爸涨工资了。”小豆花有些羞涩,又有些美滋滋的道。 白蔡蔡瞧着她那样子,觉得这小妞儿说不准真的是看上自家二哥了,便打趣着压低声音问:“怎么,喜欢上我二哥了?” 前世,小豆花的命运是戚楚的,远走他乡,做的是在人人眼里没有面皮的事情,却仍默默的靠着她自己的肩膀,承担起父亲和两个弟弟的生活和读书,白蔡蔡觉得今生,她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没有,你别胡说,不过,你二哥挺好的,就是人太爱玩了点。”小豆花红着一张脸,这一年多来,家里生活条件改善了,小豆花的身体窜高了,脸色也没有以前那种菜色了,反而相当的红润健康,已经有了少女窈窕的身姿,这会儿再加上红着一张脸,不禁让人觉得春意扑面。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白蔡蔡贼兮兮的笑着,小豆花那样子分明就是喜欢自家二哥了,不过,白蔡蔡也没有继续的在这方面纠缠下去,毕竟小豆花如今还才初二,今后如果读高中考大学的话,那么跟自家二哥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两人之前的缘份还真难说。 “对了,我二哥呢?”白蔡蔡岔开话题问。 “在后院了,又在现宝他的大花,对了,今天孙老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公鸡,要跟大花比呢。后院里围了许多人在看。”小豆花道。 白蔡蔡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难怪今天还只十点多钟,这客人却这么多,原来还有这么一招。 “孙老板?孙庆安?”白蔡蔡问。想起正是他花了十万块钱买下自己的石雕。 说起这,孙庆安不愧是前世庆安房产的掌舵人,有魄力,有手笔,他不但投资了塑料厂的地皮建房,还在竞标中一举拍得了老街的改造工程,因为,老街这一带,对于孙老板,孙庆安,那是如雷贯耳啊。 “嗯。”小豆花点点头。 “快,我们去看。”毛毛一听小豆花这么说,立刻扯着白蔡蔡的手。 于人白蔡蔡和毛毛就直接去后院,小豆花还得守着柜台。 第一百一十七章石貔貅 菜馆的后院不大,院子一角种着两株桅子树,每年桅子花开时,那香味能窜的老远,中间有一个大池,估计是花池,不过,没放水,是干的,于是就成了一个天然的斗鸟场所。 白蔡蔡和毛毛进来的时候,整个池边围满了个,大花正同一只黑毛金翎红冠的大公鸡半着,从体形上看,大花明显稍逊一筹,但大公鸡没有它灵活,一时二者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从气势上看,似乎大公鸡的胜算要高一点,大花的情况不太妙。 就在这时,突然的一个黑影直冲进场,盘旋的飞在两者的头上。 “小黑,小黑。”毛毛急慌慌的叫着,白蔡蔡才发现,居然是小黑冲进去了,此刻小黑神勇无比,配合着大花对大公鸡发起攻击,立刻的,大公鸡就处于下风,小黑占着制高点,啄得大公鸡只有逃的份,可它逃又跑不过大花,连连被大花偷袭得手…… “赖皮,赖皮……”许多人都叫了起来。 “小黑,回来,再不回来,回去拔了你的毛炖汤。”白蔡蔡气的冲着空中的小黑吼,看那丫的还一脸得意的样子,人家好好的赌斗就让你给毁啦。 小黑歪着小脑袋,最后不甘不愿的飞了回来,停在毛毛的肩上,还睁着小眼睛,一副防备着蔡蔡的样子,那小样儿,让蔡蔡又好气又好笑,有时总觉得小黑的表情有些太人性化了。 孙庆安和白学武也各自招回自己的斗鸡和竹鹧鸪。 “小老弟,你这竹鹧鸪训练的确实不错,怎么样,把它卖给我了。”孙庆安看着白学武手里的竹鹧鸪道。 白蔡蔡这才想起前世,这孙庆安似乎也是个竹鹧鸪迷,当年,老街最大的竹鹧鸪赌斗场就有他的份子。 “不行,这只可是我带了快一年多的,这样,我家的林子里训养了不少竹鹧鸪,你可以去选,选中了我帮你训也行,你自己训也行,要说这斗鸟其实还是自己训的更容易指挥。”白学武道,说起竹鹧鸪他可是一套一套的。 “嗯,你小子还有些见解,行,哪天我到你那里去挑,你小子可得给我选好的。”孙庆安道,这些年,黑白道闯下来,这孙庆安身上自有一股子迫人的气势,不过白二哥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气势倒也不输多少。 白蔡蔡在一边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其实这也是一个煞气,一种压迫气场,其实就是人于人之间的一种气场相斗,不止是人,在动物身上还更明显。 “你是白家的蔡丫头吧,早听苏南那小子说过,你的石雕手艺是一绝,这回我算是见识啦。”这时,那孙庆安又转头对白蔡蔡道。 “你认识苏老师?”白蔡蔡不由的问,不过苏南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他去年下半年已经借调去了万山乡政府,只是,白蔡蔡叫习惯了,一直没改口。 “我是他舅,你说我认不认得他。再过不久,咱们就要成为亲戚了。”孙庆安呵呵笑道。 白蔡蔡也呵呵笑着,晓玲姑姑跟苏老师的婚事近啦,才道:“孙叔叔夸奖了,我那不过是雕虫小技,倒是孙叔叔,为人品性让人景仰,我们老师还一直夸奖你呢,说您为了回报学校,为了帮助困难学生,一举拿出十万块钱买得我那块石雕,此等精神和义举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白蔡蔡一脸诚恳的道。 孙庆安倒没想到这蔡丫头居然会这么说,他买下那块石雕完全是因为那块石雕值那价钱,倒没真往捐赠那方面去想,不过,这会儿觉得蔡丫头这个说法让他也挺有些飘飘然,从混在黑白之间的倒爷,转成回乡投资的建筑商,能拥有这样一个不错的声誉,对他的生意是很有帮助的,想到这里,他便笑呵呵的认了:“没啥,这都是作为一个曾经的一中学生应该做的。” “可并不是人人都会去这么做,校庆那天,舒得捐十万的也就您一个。”白蔡蔡继续突悠着。 她这么说其实只有一个目的,自家阿爸说了,上面可能要派人下来调查这事,如果他们会找自己淡话的话,那保不齐也会找孙庆安谈谈,如果能让孙庆安一口咬死是义举,同石雕的价值无关,那情况对王校长有利的多,不管前世,王校长是因什么原因调走的,但这一世,她不希望是因为自己那块石雕的原因而给王校长带来污点。 “孙老板,有人找你。”就在这时,孙庆安的秘书过来对孙庆安道。 “谁?”孙庆安问道。 “他们说是教委的。”那秘书道。 “教委的找我干嘛?他们在哪里?”孙庆安有些疑惑的问。 “在办公室里等着呢。”那秘书道。 “那行,就去见见吧。”孙庆安起身告辞,又再一次叮嘱白二哥给他弄一个好斗的竹鹧鸪。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白蔡蔡看着他们远远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她估计着这应该就是调查组来查问的吧,庆幸自己早一步,孙庆安是闯荡黑白过来的人,警觉性应该不会低的,不管怎么说,坚持义举对于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何乐而不为呢。 转眼,元旦一天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白蔡蔡去上课。今天一个上午,班上已经没有人谈论流言什么的了,似乎流言事件已经结束了,而白蔡蔡知道,事情还远没有完结。 上午课结束的时候,白蔡蔡背着书包正要回家,却被班主任叫住:“白蔡蔡,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哦。”白蔡蔡点点头。跟着老班进了他的办公室,只见里面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并排坐着两个。 “这就是白蔡蔡?”右手一个人问。 “不错,她就是白蔡蔡。”老班回道。 “那你回避一下,我们有话问她。”左手的男子道。 “不行,我必须例席,我是她的班主任,她是未年成人,在家长不在的情况,我有义务要照看好她。”老班寸步不让的道。 “你也在被调查范围之内,你必须回避,再说了,有你这个班主任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焉知她之前有没有被你警告什么的,我们如何确认她说的话是实话?”右手那男子面带嘲讽的道。 “你们真是血口喷人。”老班怒的站了起来,气得脸上的胡子在颤抖。但也无可耐何,只得冲着蔡蔡道:“蔡蔡,别怕,他们问什么你据实回答就成,班老师在门口守着。” “嗯。”白蔡蔡重重的点头。看着老班出去,带上了门,不过,从那窗户还能看到老班的身影,他就站在窗户边上守着。对于这个班主任,白蔡蔡一直很敬佩。老班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班主任。 看着老班出去后,那左手的男子指着他们前面的一张方凳子让蔡蔡坐下。 蔡蔡看了看那凳子,不由的撇撇嘴,让她坐那里,倒好似她是犯人似的,于是白蔡蔡走到凳子边,搬着坐子坐在桌边:“有什么事,你们问吧。”说着,搓了搓手,好似怪冷似的放在书包里。 那两人看着白蔡蔡的动作,脸色不太好,显然没想到白蔡蔡会这样作,大约是不想节外生枝吧,两个皱了皱眉头就开始问话。 “校庆那天,你的石雕拍卖了十万,高兴吗?”右手男子问,脸上的笑容有些假。 “当然高兴,我为我们学校教育出孙叔叔这样的学生而骄傲,我要向孙叔叔学习。”白蔡蔡高唱起永叹调来。 那两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然后左边的男子道:“我可告诉你,不是那孙庆安要捐这么多钱,而是你的石雕就值这么多的钱。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虽然还是学生,但我自己的东西值什么价难道不知道吗,我可是经常在老街摆摊,你到老街去问一问就知道了,平日我摊上的石雕也就十块二十块的,要真一个能卖十万,我早就成了百万元户了。”白蔡蔡瞪着他们道,一幅好象被人糊弄的样子。 “算了,小女孩子,拐弯摸角的,没把她绕晕,倒是要把咱们给绕晕了,直接问吧。”右手那个有些无奈的叹口气道。 “那这个你认得吗?”左边的那个男子拿出一块枫叶红的石貔貅。 看到这个貔貅白蔡蔡彻底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要怎么对付王校长了,一直以来,白蔡蔡认为他们是诬王校长贪没捐赠资金,可事发之时离校庆也不过几天功夫,王校长就算想贪都应该没那么快的吧,这事很好调查,另外,就是大家都认为的,利用学生为学校牟利,可这事也好解决,只是自己和自家阿爸阿妈没有意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也拿不着王校长什么把柄啊。 直到此刻见到这石貔貅,白蔡蔡才算明白了,这石貔貅是某个星期天的时候,王校长逛老街的时候在她的摊子上买的,说是用来镇纸,当时是她帮王校长挑的,那石质跟校庆那天的石雕是一样的。当时的价格就是二十块钱。 白蔡蔡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盯着校庆那天那块石雕的价值,只有证明的那块石雕确实值十万,那么同理可证,王校长这块石雕虽然小一点,但五六万也值了吧,王校长再说二十块钱买的,那明显说不通,再说了,一个校长从一个学生身上以二十块钱的价格得到了五六万价值的东西,要说这里面没什么,谁会信啊,不管怎么说,收贿这一条王校长就跑不掉了。 “自然认得,王校长是在我的摊上买的。”白蔡蔡回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两人听到白蔡蔡这么说,不由相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于是左手那人继续问道:“据王百川说,当时,这块石雕是他花了二十块钱从你那里买的?” “不错。”白蔡蔡点点头,很干脆。 “那好,这个你签个字。”这时右手那人拿出一张纸来,让白蔡蔡签字。 白蔡蔡看了看两人,才低头看着自己面前摆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初二一班的学生白蔡蔡,以二十元的价格将价值五六万的玉石貔貅卖给王百川。 这不是瞎说嘛? “不行,这字我不能签。”白蔡蔡抬头看着他们。 “为什么?”那两人问。 “很简单,我那石貔貅就只值二十块钱,根本不值五六万,这个不对,不对的东西自然不能签。”白蔡蔡回道。 “你别不承认,我们已经找有关部门鉴定过了,这种石雕的材料应该属于玉石一种,再加上它的色彩层次丰富,十分美观,价值甚至可以直追田黄石,快签字,你可别上了王百川的当了,只要你签了定,校庆那天,你拍卖出去的那块石雕,至少可以拿回一半的成本费,那可是五万块钱,想想,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右手那人循循善诱的道,一脸笑容。 而他的话音刚落,左手那人又板着脸,一脸凶相的道:“你今天若是不签字,就不能回家了,包庇坏人,到时,学校是可以开除你的,你好好想想。” 说完,还拿着笔重重的拍在白蔡蔡面前。 白蔡蔡看着这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真算是唱作俱佳,若是一般的学生,那叫这两人这么一胡弄,哪里还能坚持的住,怕不早早签字了事,可白蔡蔡表面虽然是个学生,是个应该还不通世事的少女,可她的心里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她明白,只要这个字签下去,王校长的受贿罪就跑不掉了。 而自己身后还牵着自家阿爸,她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会想起贿赂之事,由此,别人不由的就会把事件往她身后的阿爸身上栽去。 突然,白蔡蔡有一种感觉,这次的调查也许并不是只征对王校长,有人很可能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不由的,她想起平日偶尔听阿爸阿妈说起工作上的事情,自家阿爸是孙县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家阿爸就是孙县长的嫡系,再加上阿爸担任着旧城改造主任的职务,这旧城改造里面的利益可就大了去了,而以阿爸的为人,自不免的要挡一些人的财路。 而如今孙县长刚刚立足,他要在宁山县站稳脚跟,自不免要夺一些权利,这等于要从别人嘴里夺食,须知前任县长就是这样被人挤走的,现在这些人难免会故技重施,于是,自家阿爸就成了把子了。 白蔡蔡想着,也许她把事情想的有点复杂,但焉知这背后就真的没有这些? 不由的,她又想起阿爸对她的叮嘱,不管别人认为这些石头的价值有多大,她只要认准,这些石头只是她从五峰山捡来的石头,连本钱都没有就成了。 也许,当日阿爸叮嘱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这有关部门是怎么鉴定的,也不知它是不是属于玉石,或者价值直追田黄什么的,我只知道,这种石头五峰山多的是,甚至五峰村里家家户户的围墙都是这种石头砌起来的,这些石头在五峰村那里是一钱不值,要多少有多少,你们若是真认为值钱的话,大可以去五峰山捡,真的很多的。”白蔡蔡道。 五峰山地区,在省道没有改道前,那就是一个封闭的小旮旯,外面人不会去,自然就不知道这种石头,而本地人,则是见多了不稀奇,也没想到这东西是宝什么的。 所以,一直以来,五峰山石就象好象养在深闺里的美女,尽管好,外人却都不识。 那两人听白蔡蔡这么一说,也有些愣了,互相看了看,一是没想到,这小女娃这在这个时候还能这般的冷静,二则是,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这白蔡蔡所说,这种石头到处都是的话,那这价还真不好说了。 正琢磨接下来该怎么继续的时候,门突然的被一个大力撞开。 “蔡蔡,蔡蔡,你没事吧?”白晓玲急慌慌的冲了进来。 “晓玲姑姑。”白蔡蔡站起来叫道,立刻被白晓玲拉到身边。 “我说你这位女同志怎么回事啊?”左手那男子冲着白晓玲板着脸说教。 “我还问你们怎么回事呢?她是个学生,又是个未成年人,没有我们家长的陪同,你们凭什么把她关在房间里问,要是给她造成什么心里阴影,你们承担的了吗?”白晓玲气愤的道。 白蔡蔡低着头,心道,以自己这两世为人的心理质责,想要造成什么阴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对于晓玲姑姑的维护,她打心底里暖暖的,不由的就紧紧挨着自家晓玲姑姑,以示亲热。 可白晓玲却误会了,还道蔡蔡真受到了惊吓,不由的气急:“这事绝对没完……”说着,紧紧的拥着蔡蔡道:“蔡蔡,没事了,别怕啊,万事有姑姑。”说着,还一个劲的揉着蔡蔡的头,把蔡蔡本来就不太服贴的头发揉的一团乱。 蔡蔡本想跟自家姑姑解释一下,又想着之前,这两人又诱供又是逼迫的,若不是自己这异类存在,换一个真正初中生,叫他们那一吓,那事情肯定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白蔡蔡干脆将错就错,低着头缩到自家白晓玲姑姑的身后,眼光还怯怯的,完全是一幅受了惊吓的样子,呵呵,她不介意给这两个上点眼药。 这时,老班也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那两人道:“我会就这事向上面提出抗议的。” 那两个见事情闹到这样,而且该问的也问的,也就直接收场:“你们别误会,我们只是例行问话,一直和颜悦色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行了,她可以走了。” 白晓玲本不想就这么算了,可又担心蔡蔡,只得气哼哼的带着白蔡蔡离开。 “班老师,我带蔡蔡先回去了,下午请个假,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她怕是吓到了。”白晓玲道。 “嗯,好好照顾她,跟她开解开解,不要留下什么阴影才好。”老班十分理解的道。 于是白晓玲带着蔡蔡出了校门。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刚才闯进来的样子,很猛的。”出了校门,白蔡蔡才抬起头,嘿嘿笑的问自家晓玲姑姑。 白晓玲一愣,看着蔡丫头巧笑兮兮面容,哪有一丝吓到的样子,再想着这丫头一向鬼精鬼精的,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着着实实的松了口气,不由的点着蔡蔡的脑袋笑骂道:“你这丫头,你没吓到,可把姑姑可吓到了。” “哼,要一般的学生,那肯定是要吓到了,不过嘛,我的心脏有这么大,这么点事哪能吓到我啊。”白蔡蔡故意在自己的胸口比了比个大大的心,得意洋洋的道。 “你这丫头,可把姑姑担心死了。”白晓玲瞪了蔡蔡。 “姑姑,你还没说,怎么会知道我在里面的呢?”白蔡蔡继续问。 “是你们班主任去找我的,他说他也在调查范围内,不好插手,我毕意是你姑姑,有权利过问的。”白晓玲道。 白蔡蔡点点头,才明白原来是老班担心她,才把晓玲姑姑找来的。 随后两人边聊着边回到了家里,白蔡蔡偷得浮生半日闲,多得了半天的假在家里,很有一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觉。 到了傍晚,白爸下班回来,白蔡蔡就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跟自家阿爸说了说。 “胡闹。”白爸气的拍了桌子。 周老师也品出味来了:“他们怎么就揪着蔡蔡不放啊,当初拍卖的也不是蔡蔡一个,这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这次是教委和纪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其真正目的说不定还在我的身上呢。”白爸叹了口气坐下。 “怎么回事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周老师大急的问,而白蔡蔡却明白自己果然料对了。 “还不是书记县长之争这些东西,以前赵县长时代,许多事情都是朝书记大包大揽的,而现在孙县长,也是有一翻抱负的,两人理念有些抵触,再加上之前,孙县长大胆的起用我,而我这段时间干的还算起色,这便,有人想找茬了。”白爸皱着眉道。想真正干事,也不容易啊。 “那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周老师关切的问。 “蔡蔡这么说就没什么问题了,那五峰山本来就是遍地都是,只要王校长的事不存在,自然就牵不到我的头上了。”白平康道,只是觉得这事跟吃了只苍蝇样的有些难受。 “叫我看哪,最该查查的就是这个调查组,瞧他们跟蔡蔡说的话,那都是诱供逼供的。”周老师一脸气哼哼的道。 “倒是可以提提,只是没有证据,他们不认,蔡蔡片面之词就不足为据了。”白平康道。 蔡蔡明白,当时,那两人不准老班旁听,估计防的也就是这一招,不过…… “谁说没有证据来着。”白蔡蔡歪着头,有些小得意的道。 …… 感谢葉子沫的香囊 第一百一十九章赌斗市场 “什么证据?”白爸问。 白蔡蔡转身回屋,从书包里拿出一台随身听,打开键,接着,办公室里,那两人同白蔡蔡的对话就一五一十的从随身听里放了出来。 这本来是白学峰学英语的随身听,学峰大堂哥去京里读书后,就把这个随身听给了蔡蔡,蔡蔡平日都装在书包里,听听歌,学学英语的。今天他们问话的时候,白蔡蔡多了个心眼,假装将手放在书包里取暖似的,却打开了录音键,三人的对话那就全录了下来了。 白爸和周老师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却笑了,白爸将随身听里面的磁带拿了下来收好:“有这东西就好办了,蔡蔡真是阿爸的福将。”白爸竖着拇指。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也不知跟谁学的。”周老却弹了一下蔡蔡的额头蔡蔡嘿嘿笑着闪了。 接下来就没白蔡蔡什么事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的,白蔡蔡自然无法知道后续发展,不过,从阿爸天天神清气爽的样子,那显然事情应该是朝着有利的一面。 而就在白蔡蔡等人迎来期末考试的这一天,学校里传出一个消息,黄副校长调走,调去哪儿不知道,学生们不过是闲谈几句,没有谁会去深究,顾着考试都来不及呢。 这会儿,全年级都在进行着期末考试的总动员,临时佛脚的不在少数,而搞歪门斜道的也有,总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当然对于重点班一班来说,这种考试大部份学生都显得胜券在握,白蔡蔡也还好,至少心里有谱。 “蔡蔡,这次我一次进前五的。”课间的时候,程英一脸挑衅的冲着白蔡蔡道。 “那我先恭喜你了。”白蔡蔡不为所动,呵呵笑的,有些东西说着狠话发着誓的是没有用的,一切要用事实来说话。 “哼。”程英冷哼着:“有人怯场了吧?” “蔡蔡怯什么场哪,她哪一次考试不在你前面,说不定是你外强中干。”一边的杨华倩嘴巴不饶人。 “就是,程英,你跟蔡蔡较什么劲啊,你的对手不是在那里吗?”这时,边上又有同学起哄,指着高月丽道。 自从蔡蔡在校庆上露了回脸,再加上她又热心的教同学石雕,虽然大多数的人都没坚持下来,可却给蔡蔡带来了好人缘,如今蔡蔡再不象前世那么独,跟谁都混了个脸熟,反而是程英,因其别扭的小性子,这人缘越来越差了。 至于高月丽,对于程英来说,这个对手并不是指学习上的,而是争夺赵端上面,在学习上两个高月丽也比不上一个程英。 高月丽的成绩在班上那都是倒数前十,不过这妞儿爱玩爱闹,又人来疯,在班上也算是活跃人物,有她的一个圈子。因此,跟程英斗起来那也不怵,反而常常挤兑程英。 “怎么样,程英,我们来们来比比,看谁能约赵端出去。”高月丽是个人来疯,这时被抬了出来,立刻就跟程英杠上了。 “谁跟你一样没脸没皮的。”程英一脸通红,转身坐回坐位,气哼哼的看着书。 “哈哈,果然外强中干。”高月丽取笑着程英,对于喜欢赵端这事,她从来都不掩饰,更常有一种利用这种开放大胆的言辞造成事实的假象,所以,许多外班的都认为,高月丽和赵端有什么,这也是程英恨她恨的牙咬咬却无可奈何的原因。 程英绷着脸不理她。 这时,赵端从外面进来,一些男生看着他就起哄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赵端奇怪的问。 一个跟赵端关系不错的男子在赵端耳边耳语了几句,赵端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扫了程英和高月丽一眼:“无聊。” 然后走回座位,路过程英的位置后,又道:“你跟她较什么劲,她不在乎学习,你也不在乎了?”说完,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专注的看着。 倒让一干看好戏的学生没了趣味,正好上课铃响了,便各自挥挥手,回座位看书,明天就考试了,今天都是自习。 “我看哪,程英和高月丽两个都没戏,却偏偏当局者迷。”杨华倩在蔡蔡耳边道。 白蔡蔡点头,对此深有同感,这男的若对某一个真有心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不偏不倚的局面了,前世,程英和高月丽都没有得逞。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得不得逞且不说,就此时两人的青涩,随着岁月的流逝,说不定也是一种可供怀念的记忆。 这时,老班夹着课本进了教室,一切的窃窃私语立刻消停了,白蔡蔡和杨华倩也投入了紧张复习的大军之中。 转眼,两天的期末考试就结束,虽说没有中考高考的强度,但精神也是高度集中了,考试结束的第二天,白蔡蔡狠狠的睡了个懒觉,也就迎来了寒假,今年的寒假,白蔡蔡一家要去京里,连同过年一起过。这可是自家外婆早早跟阿妈阿爸说好的,白家也考虑到蔡蔡和毛毛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外婆一家,自然没有意见,反而乐见其成。 毛毛这小子兴奋的不得了,只不过,考试前,周老师说了,如果他成绩没考好,就不准他去外婆家,因此,自考试结束后,毛毛那心反而不定了,一个劲的磨着他们班的老师先帮他改卷子,这小子有一股子无赖劲儿,为此,居然吃饭都端着碗去他班主任家里站岗。 气得周老师去拧人,毛毛的班主任好笑之余,倒是做了好人,跟几个任科老师一说,把毛毛的试卷先改了出来了,做好了成绩报告单。 毛毛数学一百分,语文九十二,成绩发挥正常,不过因为语文里面两个不该有的错别字,还是被周老师批评了一翻。 毛毛才不管这些,被周老师批评他早就习惯了,只是一个劲的问着:“我能不能去外婆家?能不能去外婆家?” 那急切担心的样子,把大家给逗乐了。 “真笨,就算是考的再差,阿妈也不可能把你一个丢在家里,外公外婆可等着见咱家的白杨小同学呢。”白蔡蔡哈哈笑道。 毛毛一听自家阿姐这么说,又看阿爸阿妈那一幅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气的拖着小板凳坐到一边:“骗我,害我没面子啦,许老师他们都笑我呢。”说完,背着脸生闷气去了。 更把一家人逗乐了,毛毛就是家里的开心果儿。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白蔡蔡去开门,一看是小豆花。白蔡蔡看了看墙上钟,这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应该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小豆花怎么有时间过来。 “蔡蔡,不好了,你二哥被老街派出所的人抓走了。”小豆花一进门就急慌慌的道。 “出什么事了?”白蔡蔡一惊的问,白爸和周老师也站了起来:“别急,小琴慢慢说。” 小豆花抿了抿口水,才又道:“是斗竹鹧鸪的事情,前段时间,白二哥用他的竹鹧鸪跟孙老板的公鸡斗,这事传了出去,就有许多人带着自家训的竹鹧鸪来跟白二哥斗,后来白二哥就干脆以此开了赌局,接着这斗竹鹧鸪就更火爆了,今天下午,有人报了派出所,派出所就派人来抓,抓个正着,就把你家二哥带走了。” 跟孙庆安斗鸡的事情,白蔡蔡知道,只是没想到竹鹧鸪赌斗的风气会这么快传开,前世老街竹鹧鸪赌斗市场那可是经过好几年的时间才形成的,当时也是问题频出,后来还是孙庆安等人组织了各方势力筹划,才建立起那个半地下的市场。 现在二哥就把它弄出来,那不是找抽嘛。人家创收可就靠这个了。 “这学武,好好的菜馆他不专心经营,偏要弄这竹鹧鸪,这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们跟老大不好交待啊。”周老师急了,当初白二哥来县里,白家大伯和大伯母可是托了白平康和周老师照应的,这如今又进派出所,总是不好交待的。 “阿妈,别急,应该没什么事的,最多罚点款。”白蔡蔡道。 “嗯,蔡蔡这话对头,我打个电话给李权,让他先帮我问问。”白爸道,他不好打电话直接问老街派出所,便电话给了李大队,再由李大队去跟老街派出所交涉,这样会容易的多。 最后交了三千块钱,把把人领了出来。 白学武坐在那里,有些垂头丧气的。 “以后竹鹧鸪这东西别玩了,回家把家里养的竹鹧鸪全卖了,然后一心的经营菜馆,知道不?再要出什么事,我没法跟你阿爸阿妈交待。”白爸板着脸教训白学武。 白学武欲言又止,最后却无可奈何的点头。 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再看着白学武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说起来自家阿爸现在的气势也是越来越强了,跟前世有了很大的区别。 接下来吃晚饭,白二哥无滋无味的扒了一碗,就跑到阳台上,抽着烟玩深沉去了。 “二哥,你真放不下你的竹鹧鸪啊?”白蔡蔡抱着小马扎坐在自家二哥身边。 “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再说了,这一年里,我为这竹鹧鸪花了多大的心思,就这么的放弃,我不甘心,我跟方晓北还有个约定的,一定要开一个全国知名的竹鹧鸪赌斗市场,嗯,就好象香港的赌马场一样。”白二哥咬牙切齿的道。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白蔡蔡贼笑兮兮的道。 “什么主意,你快说,你这丫头鬼点子最多了。”一听蔡蔡这么说,白学武就来劲了,蔡丫头可是智多星,家里的快餐店就是蔡丫头给他出的主意。 “这事啊,你一个人干不了,你可以找孙老板谈谈。”白蔡蔡道,以孙庆安前世的行为来看,这个他是很感兴趣的。自家二哥虽说赚了点钱,但一来人太年轻,二来底子还是太薄,做这事,只有让孙庆安这样的人出头才好办。 “对啊,孙老板对这很感兴趣的。”白学武用劲的一拍大腿,那大力,白蔡蔡都替他疼。 第一百二十章笔仙 果然,当天,白学武就风风火火的去找了孙庆安。至于谈的如何?那又不是白蔡蔡该关心的了。 而白蔡蔡这两天只顾着打点头行装,准备等阿妈学校里的事收尾后,一家人一起去京城,当然,白爸要上班,得迟些日子,年前才去。 也就是说第一批前行的是周老师带着蔡蔡姐弟俩。火车票都买好了,是两天后的。 毛毛自从确定了行程后,那嘴里就一直唠叨着小舅舅,此时,他对外公外婆一家没什么大映象,那心眼里,去京城就等于看小舅舅,而小舅舅最大方,跟着他有吃有玩的,最是乐呵,这小家伙如今不知跟小舅有多亲。自然心心念念的都是小舅。 这天,白蔡蔡正整理着自己的东西,顺便挑几块玉符,过年去外公外婆家,那礼物是不能少的,石雕大派送是白家人的物色,当然的白蔡蔡肯定还要在别人不知不觉中配送一些个福运康寿玉寿,没别的,防煞延年,最是适用。 此刻白蔡蔡心里对去京里更有一种不下于毛毛的急切。想着前世外公外婆跟自家阿妈的种种遗憾,这一切应该都不存在了,一时间,竟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阿姐,还要等两天,这时间过的真慢哪,我恨不得今天睡一晚,明天就是一早就坐火车去了。”毛毛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冲着自家阿姐道,这几天,他天天在唠哪着。 一边的小黑似乎知道一家人即将离开似的,这几天,一直跟着毛毛和蔡蔡的身边,一刻也不飞离。 去京里,带着小黑不方便,白蔡蔡就跟自家二哥说好,去京里的时候,把小黑交给他,让他帮忙照顾,反正小黑跟大花玩的不错,若二哥真跟孙庆安把事情谈成,那小黑说不定也能上场斗上那么一斗。 就算是不斗,表演个啥嘀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是白二哥的原话。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我接我接,肯定是小舅,他打电话来催我们了。”毛毛小身体挤开白蔡蔡,冲到电话机前,飞快的拿起话筒:“小舅,我是毛毛。”那声音绝对是高八度的,不过,接下来的声音又立刻降成低八度:“啊,是杨华倩姐姐啊,找我阿姐,哦……你等着。” 毛毛说着,口气有些冲,随后又横着眼将话筒递给蔡蔡:“杨华倩的……”说完,便气哼哼的走开。 “蔡蔡,你家小毛毛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他刚才跟你说话时那口气我可听出来了啊,小家伙,下回见到他,得好好拧拧他的鼻子。”白蔡蔡刚接过电话,就传来杨华倩噼里啪啦的控诉声。 “那是,他一心以为是他小舅的电话,没想到却是你的,失落啦。”白蔡蔡眯眯笑道,然后问:“你不是说你一个寒假要闭关,看能不能练出气机来嘛,怎么这会儿打电话给我,闭关闭不住啦。” 杨华倩所说的气机,就是习武人关于内力的说法,一直以来,虽说武侠书上内力先天的说的天花乱坠,可实际上,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大部份都是外练筋骨皮,至于内练的那口气呢,也就是所谓的气机,这个非得有大机缘不可,据杨华倩说了,他们老杨家,只有大伯才练出了气,而据杨华倩自夸,她是她这一代最有可练练出气儿来的,所以,这姐儿在发狠呢。 白蔡蔡取笑着,闭关是杨华倩跟据武侠小说中的说法说的,放假的时候,这姐儿可是大咧咧的跟她说了:“蔡蔡,寒假我要闭关练气,你可别打电话叫我玩,别动摇我的决心。” 白蔡蔡自然从善如流,何况,今年她一个寒假都要待在京城,跟杨华倩倒是聚不到一起。因此,这会儿杨华倩打电话给好,她倒是有些好奇。 “还不是因为程英和高月丽俩个,上回赵端额外的说了程英两句,反倒让高月丽认识赵端对程英有偏,这段时间便尽找程英的麻烦,你也知道的,高月丽那人认识的人挺杂,社会上的都有,有一回,昨天,他们堵着程英,威胁程英,不准程英跟赵端交往,正好我路过,叫我撞见了。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这种争斗要各凭本身的,借外人之手算什么,我便站出来主持了一回公道,没想最后,高月丽却激着程英,两人一起玩笔仙的游戏,由笔仙来绝定,哪一个入局哪一个出局,这不瞎扎蛋嘛,人家赵端可是屁都没哼一声,谁入局谁出局的是这两姐儿能决定的吗?没想程英却偏偏受不得激,就答应了她,最后又要叫我做证人,结果,两人家里都有家长在,不方便,知道我阿爸阿妈不在家的时候,便硬是要借我家的地盘,我也推托不得,现在,她们要在我家玩笔仙呢,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一起来,听说这东西还挺好玩的呢,再说了,我也怕鬼啊,你不是会那么点神棍的东西嘛,有你在,我安心些。” 杨华倩在电话里说的一大溜,白蔡蔡愣是没有找到插嘴的时机,等到杨华倩一通话告一段落,白蔡蔡才道:“杨华倩,徐师公说过,这东西不能随便玩的,你还是劝那两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倒,你以为我没劝哪,这两人都是属驴子的,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两人还是要斗上一翻,估计她们也想借这一次的笔仙来个决断了。”杨华倩说着,又道:“再说了,我答应下一来的事,哪能轻易后悔啊。” 白蔡蔡杨华倩这么一说,也没法子了,杨华倩这人有个一诺千金的优点,只要答应下来的事,除非是实在办不道,否则就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于是回道:“那好,我马上过来。”白蔡蔡回道,然后挂断了电话,前世,有好几部鬼片都于鬼仙有关,以前,她没接触过风水相术这些东西,那对玩笔仙也是好奇的很,恨不得能试上一试,可现在接触过风水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后,她的心底里多了一份敬畏,所谓天道莫测,因此轻易绝不敢去试这些东西的,这世上,即有风水化煞,那说不定还就真有鬼也说不定的,于是,白蔡蔡一直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心。 随后,她就在家里翻箱倒柜的,什么福运玉符,五行玉符,还有最近通过石匠笔记利用五行玉符阵原理刻的清心玉符,都弄了好几块在身上带着。然后叮嘱了毛毛几句,让他看家,就匆匆去了杨华倩家。 关于清心玉符,笔记上说,这种清心符是用来化解心魔,其实就是一种平衡人五行的玉符,五行均衡则百障消,五行一不平衡了,那人就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事,其实这世间,几乎没有什么真正五行均衡的人,所以,最通俗的表现就是人常常生病,寒暑风湿燥等都于五行息息相关的。 到了杨华倩家里,还是傍晚十分,几个学生不可能真等到午夜才开始玩笔仙,而是在杨华倩的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这还不算,又拿了竹杆将被子挂在窗前,挡住漏光,于是,杨华倩的整个房间就弄的跟个暗房似的。 见到白蔡蔡到来,杨华倩一把将蔡蔡拉进房间:“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等一下,我布一个阵。”白蔡蔡道。她得先做点初步的防护再说。 “布什么阵哪,那一套神棍的东西谁心里没个数,别耽误时间了,开始了。”高月丽和程英这会儿倒是异口同声,生怕白蔡蔡耽误了她们的时间似的。 白蔡蔡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阵郁闷,心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真的出事了让她们吃足苦头。白蔡蔡想着,便坐了下来。 此时,程英和高月丽两个已经摆开了架式,白蔡蔡和杨华倩坐在两边,分别的隔开两人。 笔仙游戏开始。最近这游戏在学校里挺流行,玩的人多,那流程早就被大家所熟知了。 程英和高月丽两个按着步骤一步步的来。 白蔡蔡则运用观势法紧盯着那笔,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蔡蔡明显可以感到高月丽和程英的身上分别腾出一股子煞气,这股煞气包裹着桌上两人手里的笔,就好象一股小型的旋风似的,卷起被两人夹在手中的笔滴溜溜的在面前的桌上打转。 此刻程英和高月丽就一起问:“笔仙,我们俩个谁该放弃?” 按照游戏的玩法和,笔仙必然会在纸上留下答案,然后在送笔仙回去,可这时白蔡蔡却发现,那笔的转势越来越快,而每旋转一次,中间的煞气就涨一分。并且越转越大,随后便听到黑暗中传来啪的一声,居然是整根笔断掉了。 随后旋窝中的煞气就好象爆炸似的四散开来,全扑在四人身上,白蔡蔡因为养玉,在加上身上玉符多的原因,煞气很快被她身上的福运之气给消融了,但杨华倩,程英和高月英三个都大叫出声,杨华倩还好,她是习武出身,虽被煞气攻击倒,却能凭着一种本能避开,可程英和高月丽两个,这大叫一声后,就晕倒在地上,身体被煞气冲击着,还一阵阵的颤抖。 “完了,完了,鬼上身了。”杨华倩大叫。 白蔡蔡虽说之前发狠前,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两个吃足苦头,可真等事情临了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别的,连忙把各种种样的玉符拿出来,不过,她最终还是只挑选了福运玉符,给晕倒的两人戴上,杨华倩身上有着白蔡蔡送的玉符,这会儿倒也用不差。 “怎么样,她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杨华倩问白蔡蔡。 “这我哪知道啊,早跟你说了这种东西不能随便玩的。”白蔡蔡道。 …… 感谢燕雁闲居的平安符! 第一百二十一章被忽悠了 布好玉符阵,白蔡蔡又同杨华倩一起把挡着窗户的棉被和窗帘拉开。夕阳的余辉从打开的窗户里映射进来,夹着一丝冬日的寒风,吹散了一屋有些诡异的气氛。 程英和高月丽两个依然昏睡着,此时,白蔡蔡同杨华倩一起坐在床边的长椅上,就算是白蔡蔡有一个成熟的灵魂,就算杨华倩性子利落爽朗,此刻两人都不免有些惴惴。 不过,白蔡蔡观察两人身上的煞气,在福运玉符阵的作用下,煞气正在逐渐的消退,而原来颤抖的身体也不在颤抖,就好象是在沉睡一般,这应该没什么事了。 白蔡蔡想着,真出了什么事,这两家长还不来杨家闹翻天哪,人家可不会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人是在你杨家出事的,到时定是杨华倩阿爸阿妈倒霉。 “怎么样,她们没事吧?”杨华倩问。虽然她知道白蔡蔡跟徐师公学过,可这东西在她来说还是不能相信。 “应该没太大的事情,等过一会儿醒过来就好了。”白蔡蔡道,“那就好。”杨华倩听了蔡蔡的话,才略略松了口气,不过终归还是担心的看着睡在床上的两人。 “这个东西,以后打死我再也不玩了。”杨华倩看着地上断了两截的笔道,随后又问白蔡蔡:“这世上还真有鬼啊?” “这东西应该不算鬼,只是人的意念达到某种同步后产生的一种意煞吧,就跟风水里因为地形的不利产生的煞气是一回事。”白蔡蔡解释道。 当然,这种意煞的好坏完全是跟据玩游戏人的心情和五形决定的,所以,有的人玩笔仙啥事也没有,而有的,就好象这次这样,来个鬼上身,实则应该是煞气冲体。 回想那一年,她对小豆花阿爸所施用的一种意念之符,就是一种意煞,而小豆花阿爸当时的情形,就好似鬼上身,或祖宗托梦的说法,此二者是异曲同工的。 “哦,是煞气?人的意念会产生煞气?产生的煞气还会伤害自己,不会吧?”杨华倩象好奇宝宝似的一脸疑问。 “当然了,我跟你举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比如说自卑,这其实就是一种意念,而这种意念就常常会导致人没有自信心,悲观,严重者甚至厌世,这说到底就是意煞对人的影响。”白蔡蔡道,徐师公说过,所谓的煞气,在外部环境来说,就是坏的环境,用古代人的说话,就是这气不通了,气一但不通畅,就会形成煞气,而在内部则是七情,七情不畅,则气不通,也就有了煞气,也就产生了种种的负面情绪,而这些负面的情绪又反过来影响身体。 白蔡蔡又接着道:“其实这种自卑的意念人人都有,谁一生中不遇上几个挫折或者不如意的呢,只是外向型的人,这种意念一产生,就会通过外物来疏解掉,因此往往不会伤到自身,可内向型的人,因为没有外疏渠道,这种意念便压在了心底,时间长了,形成一个强大的煞气场,这个煞气场会对这人产生一种坏的影响,比如压抑,郁闷,烦燥等等,而这种坏的情绪又会损害身体健康等。” 这些基实是徐师公跟她说过的,再结合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识,白蔡蔡发现有时是真的这么回事。 比如说,前世,她的五姨周静,就因为一来身体不好,二来婚姻不顺,人变的很自卑,恶性循环之下,对身体影响更大,早早就病世了。死的时候不过三十五岁。 白蔡蔡默默算着,也不过两年后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一次去京城,她心里有一种迫切感。她觉得,自家五姨的事情,如果通过一些风水调冶,然后再改过她的生活状态,一切应该还能挽回的。 周家兄弟姐妹多,自家阿妈排行老四,正好是前三个后三个的。 白蔡蔡前世常去陪外婆,听外婆说古,对外婆家的事了解的还是比较清的,她的大姨叫周惠,今年应该45啦,接下来就是二舅周计划,算是周家的长子,今年44岁,跟大姨只差一岁,三舅周建设42岁,据说到了这里,外婆和外公就商量着不生啦,那时候生活条件差,孩子多了也养不起啊。 不过,意外的是六年后,外婆再次怀孕。当时,家庭条件略略好些了,于是,外公一拍巴掌,生。这就有了自家阿妈周萍,三年后又添了五姨周静。 外婆说起这个五姨周静,每每叹气,说这个老五来的实在不是时候,那时正是最困难的六十年代初,当时外婆怀着五姨,哪里有什么营养,能吃饱是就顶天的大好事情了,平日都是一碗稀的不得了的玉米糊,几乎就是用水来灌饱的。 也因此,五姨自在娘胎里,营养就没跟上,落地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经常三天两头的病,那时候家里穷,哪里有钱看,于是五姨没上几年学,便一直待在家里,边养病还边帮着家里做家务,这也使得她跟其它的兄弟姐妹有隔阂。 因此种种,五姨的性子就偏内向,再加上她体弱,没怎么读书,跟家里的几个兄弟姐妹比起来就有些自卑感,抑闷于胸,长此久往的,就造成了病煞,于是身体病上加病,早早过世。 前世,白蔡蔡没见过五姨,只是外婆每每说起她,就哭,说这个女儿命最苦,她对不住老五,没好好帮老五冶病,以至于老五早早病死。 也因为外婆的经常说起,白蔡蔡虽没见过五姨,但对五姨周静的一切却很熟悉。她从外婆的嘴里约模有些情况,其实五姨的病并不是致命的,但因为五姨一直以来强烈的自卑,以封闭的生活状态,使得她有了厌世的倾向,在最后根本就没有好好配合冶疗,而是自爆自弃。这才早早的走了。 “不是吧,自卑也算是煞气的一种?那用风水的方法,怎么改变自卑呢?”白蔡蔡的说法,杨华倩是第一次听说,便觉十分的新奇,没想到完全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居然也能说到一起去。 “风水,其实指的就是环境,有自然环境和人的环境,再细分就是五行,而现在不也讲究环境对人的影响,这差不多就是一回事了,至于怎么解决,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而仁者胸怀万物,智者看透世情,这二者也包含两个内容,一者是容,有容乃大,二者是智,有智便能通透,便能明白,也就不会迷惑,我听徐师公说过,这二者其实是最大的福运,而山于水同样能起着化煞的作用,所以,登山观水对人的心情是有很大帮助的,当然这个山于水是指好的山水环境,如果是险山恶水,那就不行了。” 白蔡蔡说着。当然,也不只这山水一途,总之条条大道通罗马。 听到这里,杨华倩倒是大感有理,别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心情不好的时候,爬爬山,玩玩水的,确实能舒解的快一点,当然,对她来说,还有打拳,有时,心情不快活的时候,打一通拳下来,那真是通体舒泰,一切的不快都没了。 “对了,那我打拳也能化解自己不好的心情啊,这又怎么说?”杨华倩又问道。 “这很好说啊,古代不管是武术,还是医药,它的基本理论都离不开五行,风水也代表着五行的表相,所以,你练武术,其本身就是一个调和五行,强身健体,化煞固本的作用。”白蔡蔡道,这些道理,都是徐师公平日一点一滴教的,再结合石匠师傅的笔记,就成了白蔡蔡最后的理解了,只是这里面的东西挺玄,有些东西还真说不清,若是听的不是杨华倩而别人,必会说蔡蔡是成神棍了。 “嗯,这倒也是,看来,这笔仙这东西,完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杨华倩最后总结。 就在这时,高月丽和程英醒来了。 “怎么回事啊,笔仙走了吗?”高月丽揉着脑袋问。 “还问笔仙咧,你俩都差点没命了,以后可不准玩这东西的,自找罪受。”杨华倩气哼哼的道,幸好她今天打电话在叫蔡蔡来了,要不然,那后果,她想着都有些害怕。 程英也揉揉头,两人愣愣的坐了一会儿,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的有那么一丝印象,想着,两张脸也有些发白,各自告辞回家,白蔡蔡和杨华倩送了一程才回头。 “估计她们两个回家后至少还要小病一场,她们两个应该是属于五行相冲的,这形成的煞气特别强,虽然我的玉符阵已帮她们解除了煞气,但煞气对他们影响还是有残余的。”白蔡蔡道。 “还好我戴着你送我的这开过光的石雕,要不然,这回,我要跟他们一起遭殃了。”杨华倩一阵后怕的道。还不忘拍拍胸口挂着的石雕。杨华倩挂的这个石雕是一只石葫芦,在所有的法器里面,白蔡蔡最喜欢雕刻的就是葫芦。 随后白蔡蔡同杨华倩道别回家。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这几天毛毛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不是催着阿妈快点,就是说着小舅的事情,还有就是跟小黑依依惜别,按毛毛的意思,其实是想带着小黑一起去京里的,在他看来,小黑也是家庭成员之一,白蔡蔡也赞同,不过,周老师坚决不同意,一票否决,就没戏了。 刚吃过饭,白学武就来了,他是来拿小黑的。 白学武一进门坐下,神情就有些不对。 “你小子,店里生意火爆着呢,还这么哭丧着脸,干什么?”白爸问,白蔡蔡也好奇的看着自家二哥。 “别说了,我叫孙老板给刷了。”白二哥说,宁山县的刷了相当于后世的忽悠了。 “怎么回事啊?你跟他有什么瓜葛啊?”白爸问,白蔡蔡给白二哥的提议,白爸是不知道的。 “我想跟孙老板合作弄个竹鹧鸪赌斗馆,孙老板倒是很感兴趣,只是没想他却撇开我,又另外找了两个老板合伙,我只负责提供斗鸟,赌斗馆的事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才是来钱的大头啊,要不,二叔,你正好管着老城区这一块,你帮我跟他说说,怎么说这个赌头馆我也该有份子的。”白二哥忿忿的道,深恨孙庆安过河拆桥。 …… 感谢瑪莎的平安符~~~~ 本来昨天就打算加更的,可是昨天真的是太忙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徐师公的料算 “你想也别想!你当这赌馆是人人都能碰的东西啊?”白二哥话间刚落,白爸就吼了过去,他早就警告这小子不准碰这东西了,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不死心,于是便甩着脸道:“干脆,你这菜馆换你阿爸来照应,你给我回五峰村去老老实实的干养殖。” “别啊,二叔,你收心,我以后就主要做菜馆,空闲的时候最多训训竹鹧鸪,这个二叔你可不能不答应啊,训熟的斗竹鹧鸪可比一般的竹鹧鸪值钱多了,而且,孙老板说了,以后他们赌馆的竹鹧鸪都归我训练,这也是一块不错的收入。”白学武哀求着,他可不想回五峰村,虽然现在五峰村开发了,可那主要是开发区和一些企业多,哪有县里玩的地方多,而对于别人来说好玩的五峰山,那在他的眼里,熟悉的跟自家菜园似的,自然没有吸引力了。 “那好,我可记下你的话了,若是做不到,我让你阿爸来捆你回去。”白爸道。 白学武一个劲的点头,那样子,好似见了猫的老鼠。 白蔡蔡看着二哥吃憋的样子,心里乐了,其实这次,她劝二哥去找孙庆安合作是别有用意的,就是想让二哥碰钉子,然后绝了开赌斗场的心,要不然,以自家二哥那不见黄河心不死的性子,虽然自家阿爸阻止,但搞不好自家二哥还是会偷偷的干的。 而在白蔡蔡的建议下,自家二哥去找孙庆安,这就等于蔡蔡通过二哥的嘴,将孙庆安的目光吸引到了竹鹧鸪赌斗市场上去,反正前世,孙庆安过个两年也就会把这赌斗市场开了起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任何合作都必须在对等的位置才会成功,否则,就会失败,自家二哥跟孙庆安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二哥最初经营快餐店和养殖算是成功了,但那在别人眼里,是大伯的家业,二哥充其量算个技术能手,这次二哥来县里开菜馆,这才算是他的成就,可就这点成就,那在孙庆安的眼里算啥?孙庆安怎么可能会跟自家二哥合作,两人站的高度完全不一样啊,也许,再过个十多年后,自家二哥会有跟孙庆安合作的资本,但决不是现在。 自家二哥和孙庆安没有合作基础,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孙庆安踢开自家二哥,另找合伙人,提早投资这个赌斗市场,而这个赌斗市场一开,那自家二哥自然只能绝了这份心思,从而转向专门的斗鸟训练,有赌斗市场在,竹鹧鸪就不愁卖,此后宁山竹鹧鸪就会迅速的流行起来,对于自家二哥来说,也是一条相当不错的财路,只可惜,如此一来,山中的竹鹧鸪就要遭殃了。 不过好在前世,随着五峰村风景区,五峰山自然保护区成立,野生的竹鹧鸪就被保护了起来,大多的斗鸟都是私人养殖训练起来,这一点,自家二哥可是走在前头,现在,二哥家的那片竹园子里,养的竹鹧鸪有百多只吧,以此再发展,容易多了。 可以说,一切都按着白蔡蔡的设计在走。 白学武哪里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蔡蔡给算计了一下,此刻,赌斗市场的事情孙老板插手了,还过河拆了桥,他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只得把心思又放回到了菜馆上。 “菜馆生意怎么样?”白爸问。 “嗯,挺不错,对了,今天三叔还带人来吃饭了,我本来要免了他的单的,不过三叔不让,说是请别人请他吃饭,不需要免单。”白学武抛开了自己的事情,说起了白家三叔。 “谁请他吃饭,你知道吗?”白爸问。 “知道,我还专门去敬杯酒呢,是三婶大哥的老婆舅,请三婶一家和三婶大哥一家,我隐隐约约听他们说,好象三婶的老婆舅想让三叔把那文化用品店转让给他,不过,好象价格没谈拢,连三婶似乎都在生气,最后有些不欢而散。”白学武道。 “你三叔要转店啊,嗯,这倒是好事,他现在顾着个印刷包装厂,哪里还顾得上那店,两个人精力也有限,只是他那店市口相当好,再加上他这是个老店了,信誉不错,转的太低就太亏了。”白爸说了几句。 对自家三弟家的事情心里有数。不过,牵涉到三弟妹家的事情,他们白家不好插手。本来,他随便介绍几个生意人接手,也不会让三弟一家吃亏。 “二哥,以后你见到三叔,提醒他,要注意三婶大哥的那个老婆舅,这人做事好象不太地道,小心让他给坑了。”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白蔡蔡插嘴对自家二哥道。 “你怎么知道?”白二哥好奇的问。 “我听杨华倩阿爸说过,县里几起经济纠纷都跟他有关,有的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呢。”白蔡蔡道,当然了,这些事并不真是杨华倩阿爸跟她说的,他也不可能在蔡蔡面前说起这种事情,这些事情,白蔡蔡都得自于前世。 “好,我记住了,一看三婶大哥那老婆舅也不是什么好鸟。”白二哥爆着粗话,又被白爸瞪了一眼,干脆带着小黑告辞回家了,也不知怎么的,如今白学武见到自家二叔,平时说话聊家常还好,真要训起人来,他还真有此犯怵,这官不大,官威不小。白学武嘀咕着告辞。 看着小黑被白学武带走,毛毛依依不舍,说起来,小黑从来都不离开他身边的。 “行了,快洗脚睡觉,小黑在二哥那里没事的。”白蔡蔡牵着毛毛,指挥着他自己倒水,泡脚,一切自己动手。 转眼就是晚上九点了,这时候电脑有了,可远远还没开始普及,上网更是稀罕的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上网的日子对白蔡蔡来说还很遥远,冬夜的寒冷,只能早早进被窝,看笔记,研究玉符去,这东西白蔡蔡研究几年了,可越研究,觉得里面不解的东西越多,等徐师公回来,要好好向他请教一番。 想曹操曹操到,白蔡蔡正想到徐师公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蔡蔡,是徐师公的电话,快来接。”白爸在外面叫。 蔡蔡连忙穿好衣服,抱着个热水袋出来接电话。 “蔡丫头,恭喜你啊,顺利通过。”徐师公在那边没头没尾的道。 “什么顺利通过啊?”白蔡蔡奇怪的问。 “就是我上回跟你说的,你面临一个小劫,要注意的事情啊,现在那个小劫顺利的通过了,虽是小劫,对于术士来说都是不容易的。”徐师公心情很好的道。 “可我都不知道什么劫。”白蔡蔡真的是一脑袋浆糊。 “不知道没关系,劫过掉就成。”徐师公很随意的道。 白蔡蔡唯有点头,接着却又说起了今天笔仙的事情。 “这三个丫头,真是大胆,这种事情,轻易可玩不得,还好你在,要不然,今天这事就要出大麻烦了。”徐师公道,随后却又有些慎重的道:“蔡丫头,你这两天最好关注一下倩丫头,她是习武之人,因为气机的关系,最容易遭受煞气的攻击,而以刚才你说的那种情况,倩丫头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的,我怕你送给她的玉符只能挡住一部份的煞气,还有一些潜藏在她的体内,这样,一但她开始练气,说不定会造成走火入魔的。” 徐师公在电话里提醒着蔡蔡。 就在这时,白家的门被敲响了,白爸去开门,没想到外面站着杨华倩的阿爸杨局长。 “是杨局,快进屋坐。”白爸招呼着,因为旧城改造的问题,两人之间的合作不少,又因为两家女儿是好朋友,一来二去的,白爸和杨局的关系也不错。 “白主任,没时间了,我主要是来找蔡蔡,倩丫头出了点问题,有些事情我想问蔡蔡。”杨华倩阿爸道。 “好的,蔡蔡,快过来,杨华倩阿爸有话问你。”白爸在一边叫着蔡蔡。 其实蔡蔡虽然在接电话,但见到杨华倩的阿爸突然出现,她就有一种预感可是杨华倩出问题了,自然也就注意听他说话,果然是杨华倩出问题了。 “杨叔叔,稍等一下。”白蔡蔡回头冲着杨局道,然后转身继续冲着电话里道:“徐师公,现在杨华倩似乎真的出问题,我该么解决?” “这走火入魔可不比一般的煞气,它其实是由煞气引起体内内息紊乱,导致气冲心脉,最后说不定要堵死任督二脉的,到那时,倩丫头就不能习武了,最多耍点花拳绣腿的,估计这种情况,你的福运玉符效果不大,可惜我又不在宁山。”徐师公叹口气道。 白蔡蔡想着前世,杨华倩可不就是因为练功出了问题,才不能继续练的吗?气冲心脉?白蔡蔡不由的想起最近才学会的清心玉符,据石匠师傅笔记本上的记载,不正是可以征对心脉的走火入魔吗?于是问道:“那徐师公,我用清心玉符怎么样?” “清心玉符?你如果会这个,那救她就没有问题了。”徐师公道,玉符门的清心玉符正是征对武者的心魔的。 “好,我知道了,我有事,先挂了,后继情况,等过后再打给您。”白蔡蔡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才转过头冲着杨华倩阿爸道:“杨叔叔,你不用问什么了,我现在跟你去看杨华倩,刚才我问过师公了,对杨华倩目前的状况心理有数,你等我一下。”白蔡蔡说着,就急忙忙的进了屋里,翻出今天傍晚曾带去,但没有用上的清心玉符,随后又拿了一块福运康寿玉符,双管齐下,效果应该更好些吧。 “叔叔,走吧。”出了屋,白蔡蔡招呼着杨华倩阿爸上路。 “等等,我也一起去。”白爸抓起挂在门上的一件军用棉大衣披着,又跟周老师打了个招呼,同自家女儿和杨局一起出门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杨家大伯 到了杨家,进了杨华倩的房间,就看到杨华倩一脸通红的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着,那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而她的身后,坐着一中年男子,一手正抵着杨华倩的背心,总之感觉着就象武侠小说上的疗伤一样似的。 看着杨华倩,白蔡蔡明显的感到她平日温顺和畅的气运十分的紊乱,各处乱窜似的,应该就是徐师公说的走火入魔。 “大哥,人我请来了。”杨华倩阿爸冲着杨华倩身后那中年男子道。随后又转身冲着蔡蔡和白平康道:“白主任,蔡蔡,这是倩倩的大伯。” “杨局长你好。”白爸打招呼道。杨华倩这大伯是公安部监察局的副局长。跟杨华倩阿爸的局长是两回事,不过都称呼局长。 “杨伯伯好,杨华倩现在什么情况?”白蔡蔡先跟杨华倩大伯问好,不过她最关心的是杨华倩的问题,这会儿便赶紧着问道。 前几天,她就听杨华倩说过,他大伯到市里来视察公安工作,所以这两天,她阿爸也去了市里,留杨华倩一人在家。今天这情形,也幸好杨华倩阿爸和她大伯正巧回家了,要不然,让杨华倩一个人在家里,那杨华倩的情况将会比现在更糟糕。 白蔡蔡不由的看了眼杨华倩大伯,虽一身家常服,此刻更是皱紧着眉头,但那气势却端正威严,这正是公门中人的运势造成的,而且公门中人的运势很好认,别说白蔡蔡有异能,就算是象徐师公等这类风水相士,或是奇门异士,都能一眼就分辩出来,而往往术士都会自觉不自觉的避开公门中人,这好象就有点类似于古代侠以武犯禁一样,两者之间都是互相忌讳的一样。 “你们好,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实在是因为倩倩的情况太危险了。”杨华倩大伯冲着两人点头道,然后又冲着那杨华倩的阿爸道。“来,老三,你来看着倩倩。” 杨华倩的阿爸便盘腿坐在杨华倩背后,换下了他大哥。 “白主任喝茶,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你尝尝。”这时,一边的一个秘书样的人冲了茶水端上来,杨华倩大伯指着茶水对白平康道。 白爸轻咪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好茶,对了,杨局,您别客气了,倩丫头要紧,有什么事用得着我家蔡蔡的就直说吧。” 白平康自然清楚别人这么大晚上的请自家女儿来,可不是为了请人喝茶的,便直说道。 “好,我直说了,蔡丫头,倩倩目前十分的危险,本来有这个石葫芦护着,再加上我的帮忙,她应该能挺过这一关,可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这个石葫芦却突然的碎掉了,所以,我现在需要另外一个同样功能的东西,倩倩她阿爸说,这个石葫芦是你送给倩倩的?”那杨华倩的大伯手里拿着一个玉葫芦问,正是杨华倩挂在身上的那一只。只是此刻,整个石葫芦碎成了龟裂纹,没用了。 看着这石葫芦,白蔡蔡才有些明白,本来,她送给杨华倩这个石葫芦就是为了防止杨华倩跟前世一样练功出问题的,一直一以也算是得当,但因为今天那笔仙的关系,这石葫芦已经帮杨华倩挡去了大部份的煞气,这本身对石葫芦的损害也很大的,再加上晚上因为煞气残余而导致走火入魔,这样一来,这石葫芦就顶不住了,碎裂开来,失去效用了。 想到这里,白蔡蔡点点头:“不错,不过,刚才在来之前,我正好跟我师公通电话,在电话里跟他汇报了杨华倩的问题,我师公开过光的这石雕作用很温和,对杨华倩目前这种情形并没有多大作用,不过,正好之前,师公得到一块清心玉佩,他送给了我,刚才在电话里他提到过,这块清心玉佩应该对杨华倩目前的情形有用,我便带来了。”白蔡蔡说着,便从怀里拿出那块清心玉符递给杨华倩大伯。 这块清心玉符可是真正玉石的,是白蔡蔡从自家小姑姑那里弄来的一块蛋清种的玉雕刻而成,又放在文昌塔内蕴养过,其效果比一般的福运玉符强上好几成。 当然,这次她借徐师公说事可不是她自作主张,而是徐师公在电话里叮嘱的。 白蔡蔡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至少杨华倩大伯对术士这一行并不陌生,要不然,他不可能看出那玉葫芦的功效。 “这是宁心玉!!”杨华倩大伯看着手上那块玉佩,脸上的神色不禁有些动容了。对于一个练内气的武术者来说,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这样一块宁心玉在,等于就给了练功者多一次的生命保障,练习内力者,总脱不了魔障这一关的,只不过有的来的早,有的来的迟。 “我替倩倩谢谢你,谢谢徐师公。”杨华倩大伯道,虽然他觉得要了这东西,占了一个孩子的便宜,但这时候,倩倩情况正凶险,他也就不客气了,总之这个人情他杨家记下了。 “老三,你先带着白主任和蔡蔡去厅上坐坐,这里交给我,这回,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倩倩说不定会因祸得福。”杨华倩冲着杨华倩阿爸道。 听他这么说,杨华倩阿爸一脸焦急的神色才舒缓些。 带着白爸和白蔡蔡在厅上说着话,只是那眼光仍时不时的看向杨华倩的房门,就在这时,于霞镇长急慌慌的进门,一进门就喊着:“建设,倩倩怎么样了?” 之前,于霞镇长打电话来给倩倩,这是例行的问候和叮嘱,毕竟女儿一人在家,她那心里总是牵挂着的,可没想却意外的听到倩倩练功出岔子的事情,杨家练功出问题的事情,那可是很凶险的,她吓的一身汗,连忙让司机开了车往县里跑。 “别急,蔡蔡拿了一块宁心玉来,大哥正在里面帮倩倩疏理乱了的内息。应该没大事了。”杨华倩阿爸解释道。 “于阿姨你放心,杨华倩不会有事的。”白蔡蔡在一边劝道。 “是啊,于镇长,倩倩那么乖巧,这吉人自有天相。”白爸也在一边帮着宽心。 随后于霞也坐了下来,只是神情仍有些焦虑,杨华倩阿爸担心她急出病了,来岔着话题说些金山镇上和县里的事情,于霞不由自主的就被牵着心思。 “白主任这老城区改造差不多了吧?”于霞问。 “基本都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就是逐步实施就行,好在老城区别没什么旧厂子,就一个塑料厂,孙庆安接手了,资金到位也快,一部份继续生产塑料制品,另一部份就分流到了庆安建业,基本上是平稳转型了。”白爸道。 “是啊,现在老企业问题越来越突出了,对了,听说前阵子,园艺场的职工到县里来闹了,这快过年了,园艺场里几个月都没发工资了。”于霞道,嘴里说着,眼睛仍一眨不眨的盯着杨华倩的房门。 “袁自立那人,太胡来。”对于园艺场的现状,白爸也很心痛,他在场里呆了十多年,若不是袁场长所逼,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园艺场,每每想到园艺场现在的情形,他是心疼又庆幸。 “我听说袁自立前阵子正在谋调动呢,他看中了水牛岭开发区主任的位置,听说活动的很厉害,这眼见着就成了,可园艺场职工这么一闹,就泡汤了,这回是县长书记一起拍板,袁自立不扭转园艺场现在的局面,就别想离开。”于霞道,这袁自立在县里的风评太差。 白爸默默的喝着茶,对于县里的这种做法他并不太认同,在他看来,要想扭转园艺场的局面必须给园艺场动大手术,首先袁自立的问题必须要查清,其实,领导层要来次大换血,人浮于事的换下,换真正能干事的上去,再加上还必须要有资金扶持,没有一点资金扶持,园艺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盖因园艺场的底子这两年已经被袁自立败光了。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他们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脑海里也在跑着火车,让袁自立去扭转园艺场的局面,根本就不可能,前世,园艺场这么不死不活的拖了两年,最后,袁自立食恶果,但园艺场最终也倒闭了,园艺场的工人全成了下岗工人,当年,还有一家双职工喝了敌敌畏自杀,好在被邻居发现,抢救的快才没死成。 总之不管如何,该发生的会按部就班的发生。 就在这时,门开了,杨华倩大伯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很好。 坐着的人都刷的一下全站了起来,那眼神迫切的望着他,自然是想知道结果。 “倩倩没事了,你们别担心,她现在在里面练功,这回真正是因祸得福,不但没事,还练出了气海,找到了气机,以后可以走内家路子了,她才十四岁,今后的成就必然会在我这个大伯之上。”杨华倩大伯有些兴奋,他自己是二十岁的时候练出气机的,没想到这倩倩比他早了六年。 白蔡蔡听了也为杨华倩高兴,不过高兴之余也有些纠结,这杨华倩的道路今后必然不会跟前世一样了,这扇翅膀的效果有些大,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想了想,白蔡蔡又觉得,重活一回,不管是自己还是周围息息相关的人,应该都是一个新的人生,不该去纠结过去的一切,这一个新的人生自有它自己的前进道路。 “走,我们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刚才的消耗有些大,我在好好敬白兄弟一杯,这会倩倩可是沾了你家蔡蔡的光。”杨大伯的兴致很高。 “太晚了,我在家里烧点吧。”于霞道。 “不用了,总有饭店开门的,你在家里照顾着倩倩。”杨大伯道。 “这样,去我侄子的店里吧,他那店的炖菜和烧锅都是出名的,还有农村地道的米酒,醇厚香甜,养胃。”白平康道,闹到这么晚,他肚子也真有些饿了。 “那好,就去你侄子的店。”杨大伯道。 白蔡蔡偷偷的跑去看了一眼杨华倩,这姐儿仍盘腿练着,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打扰的,便同于阿姨招了招手道别,又说了自己后天要去京里,得等开学才见见到杨华倩了等等。然后一行人离开杨家,朝白二哥的炖菜馆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路上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头天晚上,白家上至白爷爷,白奶奶,下至三叔家的小楠和斌斌都打电话来,白爷爷和白奶奶各自在电话里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不外乎要听话,要乖巧,不要惹祸,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别给老白家丢脸。 总之,白爷爷和白奶奶对于这次老二一家去京城过年,那是倍加重视的。也希望通过蔡蔡和毛毛来表达,白家没有亏待周老师。 至于小楠和斌斌,两人自然是先把话说在前头,让蔡蔡记得给他们带点稀罕的礼物,白蔡蔡都一一应下了。 火车是晚上六点多,这时候火车还没有提速,到京城要到后天的中午时分。想着要坐这么长的时候,白蔡蔡就觉得有点犯晕。 白爸把一家人送上火车,到了正点,火车开动了,白蔡蔡看着阿爸站在月台上的身影,便冲着他喊:“阿爸,早点来相聚。” 说着,便使劲的挥手,毛毛也使劲的挥着手,不过这小家伙喊的却是:“阿爸,帮我照看一下小黑,不准二哥欺负它。” 这时,一边周老师也冲着外面的身影吼了声:“平康,一个人就别开伙了,天天去学武那里吃。” 白蔡蔡一听阿妈这话,不由的有些乐了,但阿妈对阿爸的情意却在这一句简单的话里面表露无疑。 阿爸也不知听没听见,白蔡蔡只看着他也挥挥手,然后随着火车出发,那身影就越来越远,慢慢的消失在淡淡的薄暮中。 “快把窗户关上坐下,风大,小心冻着。”周老师拉着蔡蔡和毛毛坐下。 白蔡蔡坐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车灯昏昏暗暗,让白蔡蔡很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打量了四周,她所坐的位置的这一组正好是面对面六座的,跟她坐一边的除了阿妈和毛毛,就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叔。 宁山县是中途站,白蔡蔡等人上车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座位了,只找到两个,好在毛毛和蔡蔡两个可以挤一起,再加上边上那个大叔主动坐在外面,等于把他的一半位置也让了出来,也就够白家三人挤挤了,周老师一阵子感谢。 而大叔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挺干练的年青人,那年青人的边上坐着应该是一对打扮入时的新婚夫妻,出来旅游结婚,因为自白蔡蔡坐下,这对儿都腻歪在一起,那嘀嘀咕咕的就没停过,不时的说着旅游结婚中的一些趣事,白蔡蔡是从他们的话里听出这些的。 “丫头,你们俩仨是去哪里啊?”坐在同一排的那个大叔笑问着白蔡蔡。 “去京城,大叔贵姓?”白蔡蔡自来熟的问。 那大叔听白蔡蔡有些老气横气的问出‘贵姓’有些乐了道:“免贵姓廖,小丫头贵姓啊?”问完又冲着周老师道:“你这丫头很懂事啊。” “这丫头在家里皮的很,就会在外人面前装样。”周老师揭穿蔡蔡的本质。 “廖大叔好,免贵姓白。”白蔡蔡一板一眼的回道。 “我也免贵姓白。”毛毛不甘示弱的也凑了一句,逗的大家一阵乐呵。 “吵死啦。”这时,那对小夫妻中的女子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冲了一句,很突兀。 “大姐啊,这是火车上,你还以为是你家呢?这旅途漫漫的,还不兴人聊天逗个乐啊?”那廖大叔对面的年青人显然有些看不惯那对小夫妻,反唇相讥似的开玩笑道。气得那女子眼刀子直甩。 “冯刚……”廖大叔冲着那年青人摇摇头。 那叫冯刚的年青人耸了耸肩,便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了。 一时,大家都失去了说话的兴奋,发愣的发愣,假寐的假寐,看稀奇的看稀奇。 “要吃饭的吃饭了啊,过了丰原市,人就多了,到时这走道就不通,餐车就不过来了。”这时,两个火车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一边吆喝一边推着餐车走,这餐车上的东西贵的要死,白蔡蔡看着,买的人不多,话说回来了,倒是一个个座位上的人都各自拿出自带食品,白蔡蔡发现最多的是方便面,虽然白蔡蔡一直觉得这东西没营养,但这东西对于出行的人来说是真的太方便了。 “老公,我们也泡面吃,等餐车到我们这里,再买点鸡腿和卤蛋就着。”那女子对身边的男子道。 “嗯,好的。”那男的点头,一会儿餐车就到了跟前,那男的买了两包鸡腿两包卤蛋。然后又拿主便面,去冲热水。 一会儿回来,扑鼻的是方便面那股子浓香。 毛毛吸了吸鼻子,口水有些下来了:“阿姐,我们也泡面吃。” “才吃过上火车的,这就肚子饿啦?”一边的周老师瞪着毛毛。 “方便面不准多吃的。”白蔡蔡也敲了毛毛一记,知道这小子就是嘴馋,方便面虽然没营养,但是它那股子浓香最吸引孩子,毛毛就最喜欢吃方便面了,不管是干吃还是泡着吃,那汤更是喝的一滴不剩。 所以,白蔡蔡迫不得已,以小孩子吃多了方便面不好为由,平日都不准毛毛多吃的。这会儿他闻着方便面的味道,自然就馋了。 就在这时,那女的啃了一口鸡腿,就摔了一张脸,不时的呸呸两声,发着牢骚:“这什么鸡腿,怎么这么难吃。” “这火车上的东西都这样,将就吧。”男的倒是好脾气。 “不吃了。”那女的气的将鸡腿一丢。志心的吃起方便面来。 “我家的鸡腿好吃。”毛毛听两人那么说,便开始现起蔡蔡卤的鸡腿来,白家别的东西没有,这鸡腿鸡翅鸡爪可多着呢,白家大伯就是养这些东西的,所以这次上京城,一路上有这么长的时间,白蔡蔡就跑到二哥那里,亲自下厨,卤了不少鸡腿鸡翅鸡爪鸭爪的,还有卤豆干,整整卤了一大包,毛毛自啃过一只鸡腿后,这一路就一直掂记着。 “阿姐,那我啃鸡腿。”毛毛退而求其次。 这小孩子,不管饿不饿,那是见不得别人吃东西的,自己干看着的,白蔡蔡就干脆拿了一包出来,一只鸡腿给毛毛,自己也拿着一只鸡爪啃着,让阿妈吃,阿妈却不吃。 本想着是不是请同坐的人吃,可一想,又不好,陌生人的东西别人不会随便吃,也就做罢了。只管自顾自的啃起鸡爪来。 白蔡蔡这回卤的东西用料很多,也下足了功夫,那味道是极香美的,立时引起周围人的馋虫,频频往这边望。那廖大叔倒是个直爽之人,真接问道:“这鸡腿是什么牌子的,还真香。” “没什么牌子,自家卤的,也是自家养的鸡鸭,味道不错,来尝尝看。”一边的周老师听人问起,就让白蔡蔡把那一包都拿出来,整包的放在一只事先准备好的搪瓷盆里,又拿出一双备用的筷子,笑着招呼在坐几个尝尝,人家都问了,自然不能小气。 那男的看了看那女的,显然是用眼神问她要不要,那女的皱了皱眉头:“陌生人的东西,怎么能乱吃。” 一时把个周老师给尴尬的,白蔡蔡那个郁闷,一般人不会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但自家阿妈怎么也是一片好意啊,就算回绝也婉转一点,这样子,实在是不礼貌。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一边的廖大叔爽气的道,拿着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拿在手里啃了起来,还招呼着对面那冯刚吃。这一下倒化解了周老师的尴尬。 “嗯,这味道真不错,大妹子好手艺,这手卤菜的功夫真地道。”那姓廖的夸奖着。 “哪里,不是我卤,是这丫头跟着菜馆里的一个烧菜师傅学着卤的。”周老师笑呵呵的道。 “丫头不错。”廖大叔又冲着蔡蔡竖了竖拇指。 白蔡蔡嘿嘿笑着,然后又问:“廖大叔,你们这是去哪里,干嘛去啊?”白蔡蔡啃定鸡爪,拿着餐巾擦了擦手问。 “跑生意呢,顺便带着我这外甥跑跑,省得他窝在家里,人都窝废了。”廖大叔很健谈,一会儿就淡到生意上去了。 可白蔡蔡听他这么一说,却奇怪了,因为她分明能看到这两人的运势同杨华倩阿爸如出一辙,以白蔡蔡之前的估计,这两人应该是从事六扇门这类工作的,也就是公检法机构,可廖大叔的嘴里却完全把自己介绍成生意人,说话做事的派头也完全是生意人的派头,若不是蔡蔡懂得看运势,那根本就瞧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不过,坐在对面的冯刚就嫩多了,虽然他已经极力的小心,但白蔡蔡还是发现,他几次都有意无意的关注坐在车道另一边,同排的一个穿黑夹克的三十来岁的汉子。 白蔡蔡又小心的打量的着黑夹克的汉子,倒没有看出什么来,也没感到那人身上有什么煞气,至少说明这人不是什么杀人犯的。 心里琢磨着,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蔡蔡,毛毛,来,靠着阿妈睡一下。”周老师轻拍着一双儿女道。 “阿妈,这时候我不困,你先睡着,我看着东西,等你醒了再换我睡。”白蔡蔡道,这年月,火车上的小偷贼多,不过,身边有这么两个疑似公安的人存在,白蔡蔡倒是放心不少。 周老师点点头,就抱着毛毛眯起眼来。 夜沉了,周围也渐渐的静了,只有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特别的明显。而这单调的声音也跟催眠曲似的催人昏昏欲睡。 “冯刚,我先眯一会儿,你盯着,到下半夜我换你。”那廖大叔冲着那冯刚 。 “好的,大舅放心。”那冯刚道,因为这会儿大多数的人都半眯着,他也不敢过于直的去盯着那黑夹克的人,只是抬头年幸存火车顶上的车灯,似乎在愣神,但白蔡蔡还是发现,他眼底的一抹余光一直在停留在那黑夹克的周围。 第一百二十五章风水棋 夜里,火车停了几站,又哗啦啦的上了一批人。这时火车上早就没有位置,这一批人全挤在了过道上,有的做了准备的还拿出收折的帆布小马扎,紧靠着坐位边坐下。 吵吵闹闹的一翻,原来眯着眼休息的旅客也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但大多数时候,那眼神都落在自己的行礼上,生怕人多,一时没照顾上,叫贼人顺了手。 “来来,让让,我去方便一下。”这时,隔着走道邻坐的那个黑夹克站起身来,对走道上的人道,走道上的人立时又推推攘攘了一翻,那黑夹克从人群里走过,朝着车厢中间的厕所走过去。 这边,冯刚也拢了拢衣服站起身来,用脚轻轻的踢了廖大叔一下,廖大叔便睁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冯刚这才挤出人堆,远远的缀在后面,身影也很快淹没在人堆里。 “蔡丫头,眯一会儿,没事,大叔帮你看着。”那廖大叔看着蔡蔡极力瞪着眼睛的样子道。 “好。”白蔡蔡点点头,紧紧的裹着棉衣,身体往后一靠,头歪歪斜斜的依在自家阿妈的肩上。 这几天因为要动身去京里,再想起前世的种种,白蔡蔡几晚都没睡好,这刚上火车那会儿,还有着一股子新鲜劲儿,所以不觉得困,可这会儿,新鲜劲一过,那上下眼皮就打起架来了。 这一靠着阿妈的肩,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睡去。 又感觉到阿妈的手拥过来,紧紧的环着她的肩,白蔡蔡知道阿妈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也是,带着两个孩子,自家阿妈肯定不敢放心的睡。 似睡非睡的,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没过一会儿,白蔡蔡就听到耳边响起那冯刚同廖大叔低低的说话声。 “看到货了,一个小帆布包,要不要拿下?”冯刚声音压的很低的问。 “不急,这回对方走的都是大件,一个小帆布包能装下些什么,量太小,继续观望。”廖大叔道,声音也压的很低。 两人的对话很底,听到耳里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但白蔡蔡还是叫他们的话音给惊醒了,坐直起身体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有阿妈看着呢。”周老师低低的跟蔡蔡说话。 “我睡好了。”白蔡蔡抬头看自家阿妈,话音里还有些嘟喃的,鼻子间也有些鼻音,这冬天剩火车,最容易疼到了。 周萍揉了揉蔡蔡有些乱糟糟的短发,又帮蔡蔡把领子拉紧,闲聊道:“到了外公外婆家,可要听话,跟表哥表姐他们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阿妈你说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是那么不听话的孩子吗?”白蔡蔡微微的抗议,这些话,自家爷爷奶奶那里,阿爸阿妈那里,白蔡蔡听了一萝筐了。 “臭丫头,阿妈说一句,你能还十句,这就嫌阿妈多话啦?”周老师半真半假的嗔道。 “没,阿妈最好了,你继续说吧。”白蔡蔡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把个周老师弄的哭笑不得,一点点的担心也烟消云散了。 也是,这个女儿鬼精鬼精的,尤其是懂事,她能放心。 毛毛在睡梦中挪了挪小屁股,仍继续趴在周老师的怀里睡觉。 廖大叔也继续眯着眼打盹,冯刚的眼神则悄悄的盯着人堆里的黑夹克,不一会儿黑夹克回到了邻坐的位置,他们那一边是面对面一组四座的,不过,之前黑夹克上厕所,离开了一会儿,他的位置就被边上原来站着的一人占了。 如今那四人就凑在一起打八十分。 “老弟,等一下啊,我这把打完就让你。”占了黑夹克位置的那人不好意思的道。 “不,不用了,我从起点站坐起的,这一路,屁股坐麻了,正好想站一会儿,你先坐吧。”黑夹克倒是谦逊的道。 那人道谢了一声,继续打牌。 黑夹克靠在坐位边上,四处张望着,偶尔的还跟冯刚的视线在空中来个交错,互想点头笑笑。 这时廖大叔起身去上厕所。 “老弟,我看你们也是从广河上车的,这是去哪里啊?”黑夹克自来熟的移到廖大叔的位置上坐下,同冯刚聊起天来。 “去京城,我大舅在京城有生意,带着我跟他跑。大舅看好京城的市场。”显然之前已经计划过的,冯则回答的挺溜。 “嗯,你家大舅好眼光,做哪一行哪?”黑夹克又问。 “茶叶,再顺便把北方的山货运到南方去。”冯刚说着,打开贴身的一个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茶叶罐子,热情的道:“来,大哥尝尝,正宗的大红袍,喝了也正好提提神。” “不用了,谢谢,这人挤的,去冲热水都不方便。”那黑夹克摆摆手。 “是啊,人太多了,正是春运嘛。”冯则应和的道。 “可不是,这人一多,小偷也多,弄得人都不敢闭眼,对了,反正不能睡觉,我们来下盘棋吧。”黑夹克提仪道。然后站起身从对面的行礼架上拿下一个包,拿下棋盘和棋子,是围棋。 冯刚连连摆手:“不行,这棋我可不会下。” “不会下有什么关系啊,我教你,再说了,也就玩儿,不较真的,你五子棋会下吧?就用这下五子棋。”那黑夹克爽快道。 “五子棋倒是常玩。”冯刚嘿嘿笑着应下。 于是两人就在中间的长条架上摆开了棋局,白蔡蔡也凑上前看,只是那棋盘和棋子却让白蔡蔡吓了一跳,棋子是玉石的,上面还有包浆,再看那气场,跟自家爷爷那玉烟嘴一样,那么这棋子应该是明朝的东西。 再看那棋盘,同样的运势,而它的用料,也非同一般,好象是紫檀的。 当初那麻衣相士老头绝了看相这份职业的心思后,就在老街上,租下了白蔡蔡家那个店面隔壁的一小间店面,开起了手仿艺术品店,白蔡蔡没事就爱溜他店里玩,这老头在店摆了一套他亲手仿制的古家具,白蔡蔡趁他没事的时候,就跟他请教这里面的学问,尤其是那谭六指没事进来逛时,心心念念的说要是弄到金丝楠木家具就能如何如何的?又弄到紫檀又如何如何的? 弄得白蔡蔡对这两种木材也好奇不已,为这还专门跟麻衣相士老头请教这方面的知识,也算是略知一二的。 乖乖的,如此一来,这一幅围棋的价值绝对不小,这黑夹克就这么大咧咧的拿出来用,试探,这绝对是赤果果的试探,白蔡蔡深信。 就在白蔡蔡私下琢磨着的时候,冯刚和那黑夹克就开局了。 白蔡蔡很快被两人的棋局吸引了,当然,白蔡蔡并不懂围棋,是个真正的围棋盲,可眼前这两人下的也不是真正的围棋,开局用的是五子棋的开局,可黑夹客下的却是风水棋,这风水棋徐师公是教过白蔡蔡的。 风水之道千变万化,总有些东西是想不到的,料不到的,以前,一般要布大的风水局的时候,徐师公都会用风水棋推演一翻,以做到最小的失误。 因此,对于风水棋白蔡蔡可是一点也不陌生的。 五行,金木水火土,对应着各种山川地理,风水棋也就是用棋子根据五行方位,控制棋局,这样就相当于战场上的沙盘推演一样,就白蔡蔡所知,一些风水师在斗风水的时候,就常常用风水棋来斗,这样可以将风水的凶险减到最低。 可眼前,这黑夹克下的风水棋却让白蔡蔡有一种他不安好心之感,风水棋一般都是两个懂风水的人下,如果一个不懂风水的人同懂风水的人下风水棋,那这个懂风水棋的人很可能会通过风水棋局控制不懂风水的人,就好比一个催眠师,通过特定的话语来催眠一个病人一样。 而这样的行为,在术士界是不充许的。 此刻,冯刚很危险,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步入黑夹克的风水陷井里。 “冯大哥,你应该下这里,这里一下,就可以连上四子了,就差一个子,五字就连起来了。”白蔡蔡说着,拿起一个棋子,迅速的放在黑夹克上一字的南边格子上,南边属火,火克金,正好克住刚才黑夹客的这一子。 “哦,是啊,这么明显的一步棋,我居然没发现。”冯刚拍了拍脑袋子,心想着,可能是太疲劳了,精神有些不集中。 黑夹克立刻在北方堵了一字,北方属水,水克火。 “呵呵,叔叔上当了。”白蔡蔡得意的冲着黑夹克笑,然后又对冯刚道:“冯大哥在这里下一子,正好是隔着两个格子的五子相连,快连起来,可以吃那个叔叔一字。” “这两个格子相连也算的吗?”黑夹克马上置疑。 “当然算了,五子棋里面都算的。”白蔡蔡理所当然的道,看着冯刚将棋子收起,又指着黑夹克中央的一个字道:“吃这个子。” 中央为土,乃一切生化造就之根本,吃了这一子,基本上就破了黑夹克这一盘风水棋的棋眼了,如果是真正的风水斗局,那黑夹克就输拉。 黑夹克看着自己被吃的那个子,郁闷的直想撞墙,这一路来,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之前,他借着上厕所,就小心的观察过,看到这冯刚在自己也跟着上厕所,不知是巧和还是有意,因此,就打算借这风水棋局,挖挖这冯刚的底。 没想这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叫一个小女娃子给破坏了,真够郁闷的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说穿 “叔叔,继续下啊,你才丢了一个子呢,还没输。”此时,白蔡蔡一脸纯良的冲着黑夹克道,虽然她心里知道是风水棋,可她表现的一直下的是五子棋,而她跟冯刚说的也是五子棋的走法,这样,那黑夹克就不会怀疑到她懂风水上去了。 这点她在提醒冯刚时已经考虑过了,象她这么大的女孩子,会下五子棋很正常的,下的好也很正常的。 至于正好破了黑夹克的风水局,那只能归为巧合,谁会怀疑到她看得懂风水棋呢。 黑夹克这下是真有苦说不出啊,当然了,对于下五子棋来说,这盘棋才刚开始,输一个字实在不算什么,但这时他却没了下棋的兴致。 同时他也突然的觉得有些后怕,家里祖训上可是说过的,风水棋不得对普通人使用,否则必会给自己惹来后患,看着眼前这丫头一脸纯良,黑夹克突然觉得,自己或许还要感谢她呢。 于是笑笑道:“丫头的五子棋下的很好啊,我认输啦。” “别说,下五子棋这东西,还真是她们这年纪下的好,我也不行了,那手棋臭的很,还是收了吧,不下了。”一边冯刚也道,他对下棋更是没有兴趣,只是被黑夹客缠着,没法子才下。 随即却好奇的问:“对了,你这棋好象不同一般哪,是玉的?挺值钱呢?” “值不值钱不好说,玉也分好坏,主要是家传下来的东西,有些年头了,从小又用顺了手,便一直带在身上。”那黑夹克道。说着,就开始收起棋盘棋子来。 白蔡蔡坐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这黑夹克倒也没乱说,这棋子虽是玉的,有些年头,但质地却一般,但真正值钱的是棋盘,想到这里,白蔡蔡觉得自己之前认为这黑夹克拿出这样一副围棋是试探似乎有些想错了,本来,当她看到这黑夹克拿出这样一幅围棋,心里已经认为廖大叔和冯刚盯着他应该跟古董有关。所以,她认为黑夹克拿出这样一幅棋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试探。 可经过刚才的风水棋和黑夹克说的话,白蔡蔡又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对。 黑夹克之所以拿出这幅棋,很可能是因为下风水棋的时候必须依靠这幅棋才能下成,风水棋的布局,自然会引出风水之力,也就是福煞运势等等,而这些运势,没有一幅好的棋盘,没有一幅不错的棋子,怕是承受不住。 所以才必须用这幅围棋,并不是之前自己想的试探什么的。 白蔡蔡想着。 这时,黑夹克收好了棋子棋盘,站起来,拿过一边的帆布包,将东西装了进去,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过来,撞在黑夹克的身上,将黑夹克身上的帆布包撞在了地上,布包本来就没扎好,这一下,里面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尤其醒目的是一个报纸包着的一团,重重的砸在地上,报纸也破了,一堆古钱币撒在了车厢地上。 惹得人群一阵哗然:“哇,好多古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挤了,后面人推我,我一时没站住。”冲过来的人居然是廖大叔。这时,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却暗暗的给了冯刚一个眼神,让他帮着捡地上的钱币。 白蔡蔡想起之前睡的迷迷糊糊时听到冯刚回来同廖大叔说的话,她可以肯定,这次廖大叔是故意的,之前,他们的谈话里说到过这个帆布包,显然,廖大叔借用这个方式,查查帆布包里的东西。 “哇,这么多的钱币,对了,是不是五帝铜钱啊?”这时,同座的那一对小夫妻中,那女的也一脸好奇的问。 “都是清初五帝的,怎么,你想收点啊?”黑夹克问。 那女的没有马上回,而是对同伴道:“那个,我们去天涯海角的时候,你那个同学介绍的大师不是说,新房进屋的时候,最好暖暖屋,再弄点镇宅化煞的东西,没有人住过的屋子,煞气较重什么的,其中,他好象说过五帝铜钱吧?” “嗯,说过。五帝铜钱可以镇宅化煞的。”男的点点头。 “那我们买点,回去的时候用红绳子串起来挂在家里。”女的回道,然后转过脸顺黑夹克:“你这铜钱怎么卖的啊?” “这要根据品相来说的,你即然是要用来镇宅化煞的话,那品相一定要好,这样吧,算你五十块钱一套,我还有风水结给你辫好,怎么样?”黑夹克一听有生意做,来劲了。 这时,廖大叔和冯刚都已经帮着黑夹克将铜钱捡了起来,一起堆在中间的条板上。而让廖大叔失望的是,帆布包里除了这一堆铜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此时那一对小夫妻在铜钱堆里面翻找着。 白蔡蔡看着这一堆铜钱,眉头却皱了起来,这铜钱带着好重的煞气,就好象上回在老街谭六指的摊上见到的那块血玉一样,这应该是刚刚从新坑里挖出来的,还带着死人气。这种东西,在风水上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廖大叔他们应该为的是这个吧,白蔡蔡坐在一边观望着,想看看廖大叔会有什么行动。 “太贵了,便宜点。”那女的讨价还价起来。 “不贵的,这是火车上碰上,咱们讲究个缘份,若是在潘家花园里,品相好的五帝铜钱,碰上识货的人,一两百都不贵的。”黑夹克道,那言下之意却是在激那女的,如果她说贵了,那就是不识货,开玩笑,人都是要面子的,不管真的识不识货,谁会直接承认自己不识货呢。 那女的立刻闭嘴了,侧头让男的付钱。 “这会不会是假的啊?”那男的一边准备付钱,一边又疑惑的问。 “胡说,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在潘家园里混,你可别坏了我的声誉。”黑夹客不干了,抗议的道。 “假倒是不假,不过,我瞅着这铜钱怎么好象是刚刚出土的似的,还带着泥腥味儿呢?”这时那老廖哪起一块铜钱,放在鼻间闻了闻。老廖长期跟盗墓的作斗争,对于这刚出土的东西,有一份的敏感。别的不说,那土腥气是跑不掉的。 “胡说,我这是收来的荒货,怎么可能是新坑的东西,谁都知道新坑的东西不能碰的,你们不懂别瞎说。”黑夹克有些气急败坏,他这东西可都是问一个老客户买的,从来都没有问题。 “我也觉得好象是新坑的,叔叔你在哪里收的荒货啊,会不会是被人骗了。”这时见廖大叔说穿了,白蔡蔡也插嘴附合,同时她觉得这里面说不定另有内情,因为这黑夹克身上并没有那股子盗墓贼特有的土腥气,说不定,他是让人给坑了。 一边的周老师和毛毛也好奇凑上前看,这么多的铜钱,咋一见之下,还是挺壮观的。 “小丫头,你懂什么东西。”黑夹克冲着蔡蔡不耐烦的挥挥手。 白蔡蔡耸了耸肩,没在意,她只是提一下自己的观点,听不听在于他,而且,有廖大叔和冯刚在,白蔡蔡觉得这生意做不成。 那黑夹克虽然被两人说的冒火,但连着被两人说新坑的,黑夹克也有些犯嘀咕了,说起来,这批货他并没细看,这次他去广河收荒货,对方正巧没在,他当时打了个电话给对方,对方说人在安冬,手上正好有一批铜钱,于是两人说好,在火车上交货,所以,刚才火车过了安冬后,他便去之前说好的车厢接货,因为是老顾客,常常是到京以后再结帐,信誉也好,再加上车里的光线并不好,他也就没那么细看了,难道,这回真是的新坑的?新坑的东西很麻烦的,想到这里,他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接着黑夹克就小心的检查了起来,新坑的东西跟老坑的东西毕竟是不同的,黑夹克仔细的看着,那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上当了,真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怎么回事?”那廖大叔同冯刚相视一眼,然后装作热心肠的问黑夹克,职业的敏感让他们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对。 “算了,没说头,我不卖了。”黑夹克显然不想将这事说开,一挥手,不管如何,总之这东西暂时是没法出手了。 “不行,你必须得说,我们是警察,从广河屠老三家就盯上你了。”一边那老廖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道,直接说了,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他们叫人算计了,盯错了人,所以,一定要弄明白。 廖大叔的声音虽然低,别人或许听不清,但在座的几个人却听清了,都吓一跳,那对小夫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中多了一份疑惑和猜忌,周老师更是将蔡蔡拉到里边的位置,让她跟毛毛齐一起,自己移出来坐在外边,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样子,那样子,生怕黑夹克狗急跳墙。 对于廖大叔两人的身份,白蔡蔡倒没什么惊讶的,公门中人那种气势是不会骗人的。 此时,那黑夹克一听是警察,再看那警察证,也有些蒙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说呢,怎么一路来总感到有人盯着我似的,算我倒霉,即然这样,我就把事情跟你了说了吧,不过,我可没做那盗墓的事。”说完,那黑夹客又问:“在这里说吗?” “有没有做,我们自会查清,你只要配合我们就成。”那老廖道,随后看了看周围人挤人的样子,显然不是适合问话的地方,便道:“等一下。”然后转过脸冲着冯刚道:“去跟列车员协调一下,借他们的休息间用一下。” 那冯刚点点头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廖大队,已协调好了。” 那廖大叔点点头,先让冯刚带着人过去,却又转过头来叮嘱众人几次:“这事情,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别说出去,若有人问起我们,就说我们找个地方看货去了。” 几人自然点头,没有不允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白学文 廖大叔,冯刚,黑夹克三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在坐的几人,在对最初的惊讶适应后,也淡定了,倒是那对小夫妻,私下里窃窃私语着,不知那黑夹克倒底犯了什么事。而蔡蔡这边,周老师却不准蔡蔡和毛毛多问。 转眼就是零晨,外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火车依然咣当咣当的前行。 “阿妈,我要小便。”这时,毛毛睡眼惺忪的道。 周老师转过脸看了看走道的人,虽然在前一个大站下掉不少,但此刻走道上的人依然不少,只是不象先前那么人挤人了。 “走,阿妈带你去,蔡蔡,看好行礼。”周老师吩咐着蔡蔡。 白蔡蔡点点头。 周老师便带着毛毛朝车厢中间的厕所过去。 周老师和毛毛这一离开,边上就有人打算先坐一下,就在这时,有两个人飞快的走了过来,推开那准备坐下的人,然后一个半百老头一屁股坐在的坐位上。 “你这人怎么这样……”先前那人气得嘀咕着。 “老人家站累了,让老人家坐坐不好吗?”两个壮汉瞪着那人,然后用身体将那人挤到后面。 “就算要让坐,那不会好好说吗?推什么推,真是。”那人又嘀咕了句,不过,面对着两个魁悟的壮汉,他也不敢怎么样,只得站到一边。 而白蔡蔡看着这明显一伙的几人,那心里不争气嘣嘣直跳,坐在位置上的这个外表看上去短小精瘦的半百老头,身上带着一股的土腥气和死人气,不用说了,这位就是干盗墓一行的。 而那两个站在边上的壮汉,那长相感觉着不太象纯正的中国人,似乎更带有中东人的某些特征,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血煞运势,就好比那年,白蔡蔡去金山镇时遇到的杀人犯身上的煞气。 但这两位的煞气之重根本就不是当初那个杀人犯可以比的,以蔡蔡的估计,这两人手上的命起码不下十条。 “我先坐一会儿,你妈妈和弟弟回来,我会让的。”那坐着的半百老头看着蔡蔡望着自己,便解释道。 “哦。”蔡蔡故做木讷的点点头,看这人弄什么玄机。 “对了,小丫头,刚才跟你们坐一块的那对舅甥还有隔壁的那个黑夹克哪儿去啦?去干麻啦?”接着,半百老头又一脸慈祥的问道。 蔡蔡仍然木讷的望着他,表现出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谨慎。看了看这老头,随后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那一对小夫妻,那对小夫妻此刻双双将脸侧到窗外,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窗户的玻璃上映得只是车内的车灯,可这两人却看的十分的专注。 “跟伯伯说好不好,伯伯找他们有事呢,伯伯刚才看见那黑夹客带着一大包古钱币,伯伯想跟他买。”半百老头继续很有奈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谈生意呢。”好一会儿,白蔡蔡才道。 “我刚才看到黑夹客走的时候有些紧张,不太象是谈生意啊,他们没说别的吗?记住说慌可要不得哦。”那半百老头又是哄又是带点威胁的道。 “我没说谎,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要不,一会儿,你等他们回来再问他们,他们谈好生意会回来的,那个大叔还叫我帮他看着位置呢。”白蔡蔡肯定的道。 “难道我想错了?”半百老头看眼前这丫头说的真切,倒一时没了下文。 想着,半百老头又转脸看着那对小夫妻问:“他们刚才是这么说的吗?没事,我就问个消息,你们若是愿意提供,这一千元就是你们的了。”这时,那半百老头从怀包拿出一叠十张百元钞子。 两小夫妻看了看,有些心动,两人相视一眼,一千块可不是小数目。想到这里,两人抬起头来,正要说什么,却不意的碰上了蔡蔡的眼神,两人的心不由的格登一下,有这丫头在,他们倒不好明说,真要说了,万一这丫头跑去跟刚才那两个警察一说,那他们岂不是惹麻烦上身了。 也不知这半百老头是什么人,万一也是罪犯,那他一提供消息,那不就成了共犯了,想到这些。 于是那男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消息,这丫头刚才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嘛,他们去谈生意了。” 只是半百老头一看就是跑惯了江湖的人物,两人之前的犹豫又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这时,白蔡蔡看到那半百老头冲着两个壮汉打了个眼色。 两个壮汉立刻逼进,其中一个正准备坐在冯刚离开的空位上,就在这时,一个年青人滑溜的先一步坐了下来,同时还伸展着双腿,挡住了壮汉:“唉呀,站了一路,可真累坏了,正好有个座儿,我先坐一下。” 白蔡蔡看着这年青人,先一愣,很面熟,十分的面熟,随后却是有些激动,是白学文,大堂哥白学文,说起来,她重生后就没见过白学文,所有的记忆还是前世的,所以此刻,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她奇怪,大堂哥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记得去年过年时候大伯家收到他的信,白学文在去年已经考通过考核,顺利成为猛虎尖兵中的一员。 刚才,白蔡蔡差点脱口而出的叫出来,可硬生生的忍住。情况不明啊,大堂哥那样子有些象是冲着这伙人来的,她怕万一叫出声来坏了大堂哥的事情。 “我说兄弟,别这么不识相,这位置是我的。”那正准备坐下的壮汉叫白学文这一么一下,便板着脸凶巴巴的赶人。 “胡说,我站这里有一会儿了,你们是刚刚从那头过来的,这位置怎么成你的了?”白学文不理会那壮汉,屁股坐着不动丝毫。 壮汉那个气啊,就这样的人,他两根指头就能放倒,可现在毕竟是火车上,而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货保护人,实在不宜闹出过大的动静。 半百老头也皱着眉头,不过,他倒底闹荡了半辈子,知道不宜再纠缠了,于是冲着两个壮汉道:“好了,走吧,我们回去。”说着,就站了起来。三人成品字形正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周老师带着毛毛回来了。 毛毛一蹦一跳的过来,不过正好被三人挡住了路,周老师抬起脸,正准备请三人让让,没想,先一眼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白学文,脸上一片惊讶和高兴。 “学文,你怎么在这里,听说你现在是猛虎尖兵了,是特种兵,出息了啊。”周老师高兴的道。 白蔡蔡坐在坐位里面,她的视线正好被站在坐位边上那三个组成品字形的人的身体挡住,因此,之前都没发现阿妈带着毛毛回来了,这一下,听到阿妈的说,心中大叫不好,感觉很不妙。 果然的,随着阿妈话音刚落,那个半百老头还没怎么样,可那两个壮汉身上的煞气运势陡的更强势了起来,其中一个旋身转向学文堂哥,很自然的在狭小的空间里摆出了一个格斗的架式。 同时白蔡蔡听到毛毛发出一声哇的大哭。另一个壮汉顺手就将毛毛扣在了怀里。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突然的变化,让周老师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急着大叫。白蔡蔡也想从座位上跳出来。陡的边上的半百老头一声大喝:“别动,想要你弟弟没事的话,就一动也不要动。” 白蔡蔡不敢动了,那两人可是亡命之徒吼,毛毛的小命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半百老头这时脸色也很不好,他没想到对于部队的人,这两个雇佣兵反应这么大,这下事情麻烦了,弄不好,脱身不得。 “猛犸象,暴龙,放开那孩子。”这时白学文根本就顾不上回答自家二婶子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壮汉。几次他欲抢先出手,可一来对方有人质在手,二来,这两人功夫也非常好,他没有把握很快制服,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个壮汉就是国际上顶顶有名的五月血佣兵团的佣兵,这回接的任务的上家是一个跨国的古董走私集团,而他们的任务,则是潜入中国境内,保护这个半百老头和一干古董。而这半百老头就是一个盗墓集团的头子,叫屠老三。 “放了这孩子,我们还能安全离开吗?猛虎尖兵,西南的利剑哪,这么快就叫你们盯上了。”那壮汉道,提溜着毛毛就跟提溜着一个方便袋一样。 这时,周围的人都惊慌的散开了,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劫持人质事件如今活生生的在众人眼前发生了,大家都吓了一跳,只是远远的观望,不一会儿,列车警也过来了,再加上之前离开的老廖和冯刚以及黑夹克,车厢里人更挤了,这事情一下子就传的纷扬扬起来。 乘警立刻疏散这节车厢的乘客。只一会儿,半节车厢就空了出来。 此时白蔡蔡看着被那叫猛犸象的壮汉提在手里的毛毛,脸很苍白,已经有些晕过去了,便咬着牙,推开那屠老三,冲着那猛犸象道:“你放了我弟弟,我弟弟已经晕过去了,万一有个好歹,你挟持人质的目的不就泡汤了吗,不如抓我吧,我大一点,可以配合。” “蔡蔡,躲一边去,不行,你要人质,就换我吧。”一个儿子出事了,周萍哪能看着女儿也陷进去。 “换我吧,我妈是成人,你要控制起来没我方便。”白蔡蔡说着,却暗暗的冲着自家阿妈做了一个眼色。周萍先是一愣,她知道这女儿有些鬼精灵,可这事她可不敢冒险,万一一个没换出来,另一个又陷进去,那就完了。 因此仍摇着头,只是事情并不受她的控制。 那猛犸象也觉得提着毛毛很不方便,要放下吧,这小子晕了,倒在地上,他反而不好控制,于是便冲着前面摆出格斗架式的暴龙道:“暴龙,你怎么看?” “反正要个人质,谁方便用谁。”暴龙很干脆的道。 “好,暴龙,这小子交给你,先看着。”随后便伸手一把拉过蔡蔡,蔡蔡被他重重一拉,没站稳,趴倒在地,也乘着这一会儿,蔡蔡将一块五行玉符踩在了脚下,随后才直起身子,被那猛犸象扣住。 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白学文还是没找到机会下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反制 “人质已经换好了,现在,把这孩子给我。”白学文没想到火车上会遇到二婶一家,本来秘密跟踪的行动被人发现了,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刚才他已经通知了队长,不知队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边的暴龙嘿嘿冷笑着,就将毛毛一推,毛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毛毛……” “毛毛……” 周老师一把将毛毛抱了起来,一手掐着他的人中,白蔡蔡也紧紧的盯着毛毛,生怕他有什么意外。 “阿妈,我没事。”毛毛张开眼睛,两眼红红的道。 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晕过去,只是一吓,再经过那猛犸象提着领子,就有些蒙。这时被一推到在地上,就自动醒过来了。 白蔡蔡和周老师见毛毛醒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可周老师的心又提了起来,蔡蔡还在这些暴徒的手里呢。 只是这丫头也不知要弄什么鬼?想到这里,周老师紧紧的将毛毛抱在怀里,又死盯着蔡蔡这边,眼都不敢眨一分。 白蔡蔡这会儿见毛毛没事,也放下心来,随后一手握紧拳头。又移了移脚步,将脚下的玉符移正,而握紧的拳头里也有一块小五行玉符。 白蔡蔡现在就是用两块玉符把自己当成一个风水的穴眼,然后通过推动五行之运势,从尔控制自身周围的人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 其实,这原理就是同之前黑夹克下的风水棋一样,而现在,白蔡蔡就是用自身为眼布了一个局,当然了她现在被控制着,就得再找一个能下棋的人,从而达到她要达到的效果,而这人非黑夹克莫属了。 “乾九金,坤五土,震八木,坎六水,离七火,走九宫。”白蔡蔡突然的叫了起来。 “叫什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配合,我直接要了你的小命。”那猛犸象一下子就掐着了蔡蔡的咽喉,蔡蔡一阵猛咳,好一会儿才平息。 而此时,那黑夹克却是一脸的惊讶,之前,他还以为这女娃子是无意中破坏他的风水棋的,如今听了刚才蔡蔡嘴里冒出来的话,才知自己想当然了,这几句话,别人不懂,可他懂,正是风水棋的一个棋局,这丫头是在跟他说话吧。 小丫头,居然是同行,还算是有些门道,虽说这棋局只是一个普通的风水棋局,但要用的好,正可解眼前之急。 正好,之前,他欠了她一份人情,这下正可还了。 先前,他打算对那个叫冯刚的警察下手,也只是想弄明白是不是他盯着自己,又意欲何为,而他也仗着没人知道他懂风水之故,拿出风水棋,随心所欲的用了,可没想,这两个却是公门中人,他之前愣是没发觉,事后,他真是捏了一把汗,相士一般是决不会无故去招惹公门中人的。 想想之前,若是自己真动用风水棋制住了那叫冯刚的警察,那接下来的麻烦他还说的清吗?免不了要被请去喝茶,甚至被有关部门重点照顾,到那时他哭都没眼泪。 而这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则是来自于天道的劫难,虽说天劫这东西虚无飘渺,但谁又知,一场车祸,一场人为变故不是天道有意为之呢。 总之,一个行业的行业规则,以及成俗约定是不能随意破坏的,尤其相士这一行,多少奇人异士,宁愿平平凡凡的度过此生,所害怕的不正是天劫吗?如果他刚才对付冯刚真的成功了,那就是犯了规了,谁知道天道那厮会不会给他下什么暗手呢,想到这里,他心中更是幸庆,幸好这个小丫头阻止了他,要不然,后果很严重,所以,现在想来,他算是欠那丫头一个人情了。 如今,正好,就当他还她一个人情,偿还了因果,他又可自在逍遥。想着,黑夹克就悄悄的躲到了人后,开始布起局来。 就在这时,一个乘警带着两个人过来。白蔡蔡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正是那以前见过的勒强。 “蟑螂,你让开,我来跟他们谈谈。”说完,勒强一步跨上前,盯着暴龙,又飞快的扫了蔡蔡一眼,心里有些叹气着,这白小丫头怎么老是碰上一些混乱的局面。 “没想到虎王也来了,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兄弟。”那暴龙哈哈笑道,不过眼中却没笑意,心里却在打鼓,突然的,他有一种感觉,这次兄弟俩要折在这里了。 “没办法,你们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了进来,这面子我们丢不起,怎么也要找回来。”勒强聊天似的道,只是那一站的气势却将暴龙和猛犸象两个的狠气给压了下去。 白蔡蔡这时可顾不得这双方的斗智斗勇,她看到黑夹克在她刚说的几个方位走动,虚空画符,立时白蔡蔡就感到一阵微风从四面八方往她身上聚,当然,这不是微风,而是风水运势的流动,而随着这些运势的逼近,白蔡蔡也明显感到手上和脚下的五行玉符也应和了起来,所有的运势全围绕着自身在欢腾。 是时候了。 “开。”白蔡蔡猛的一叫。 “又叫什么,找死……”她身后的猛犸象听到白蔡蔡又在乱叫,便沉着脸吼,只是一句话没说完,就觉整个人一失神 ,眼前一黑。一边的暴龙感觉也一样,至于屠老三更不济,直接坐到了地上去了。 “成了,还不跑?我只有维持五秒,快……”黑夹克大叫。 白蔡蔡立刻推开猛犸象,朝前冲。 而对于勒强和白学文来说,五秒虽然短暂,但足够摆脱目前的劣势了,那勒强之前一直盯着几人,猛犸象几人的变故是为什么他一时还不清楚,但时机他会看,会把握,看到蔡蔡冲出,他飞快的一伸手,直拉一抡就将蔡蔡抡到白学文身边,同时他同另一个尖兵冲上前,直接一招就封喉了,很快将两人控制住了,那半百老头屠老三也被廖大叔和冯刚抓住。 这一切在短短五秒内全部搞定,猛犸象等人甚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时,火车也停了下来,立时的,有一队防爆警察和武警冲了上来,同廖大叔他们一起带着几个暴徒下了火车。 勒强带着白学文也下了火车。 随后又有医生上来,给毛毛和蔡蔡检查。 “我儿子和女儿没事吧?”周老师蹲在蔡蔡和毛毛身边,一脸吓的苍白,这回可真是把她给吓坏了。一次普通回家,路上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不让人吓破了胆。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就成了,这几天呢做好心理辅导,不过,我看你这一双儿女,胆大的很,怕是连心理辅导都不必要,倒是你自己,我刚才给你量了一下,你血压太高了,到家后,要好好休息,我这里给你开几天药,你吃一下。” 那大夫看着正跟黑夹克聊天的蔡蔡,摇了摇头,这丫头倒是镇静的出奇,再看正啃着鸡爪的毛毛,孩子心小,搁不住事情,这事情一过,就被抛到九宵云外了,反倒是大人们,压力一直放在心上,没有孩子那种自在轻松。 “蔡丫头,这回我可算是还了你人情了啊。”这时,黑夹克坐在蔡蔡对面,笑嘻嘻的道。 “什么还我人情?是我欠你人情吧?”白蔡蔡奇怪的道。 “臭丫头,跟我装仙哪?我的意思,你心里明白。”那黑夹克横着眼,怪蔡蔡不够坦诚,都到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什么。 “大叔啊,我真的不明白。”蔡蔡头大,她是真不明白,她只是觉得这回应该是自己欠了黑夹克的人情才对啊,怎么变成他还自己人情了。 “真不明白啊?”看蔡蔡样子不象是在做假,黑夹克也不确定了问。 白蔡蔡重重点头。 于是黑夹克把之前那下风水棋的事以及种种后果说了:“你说,我是不是欠你人情了,若不是你阻止,后继的后果就会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时候会给我惹来无穷的麻烦,这可能算是我人生的一道劫,因为你插手轻易的破了,你说我是不是欠你人情?”黑夹克说完反问。 “这都是人为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天劫呢?”白蔡蔡奇怪的问。 “你以为天劫是什么,那亦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坑坑洼洼,沟沟坎坎,没听古人说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啥滴,所以都是天意,而劫难就是天劫。”黑夹克一副过来人样子的教导的白蔡蔡。 白蔡蔡叫他的说法逗乐了道:“那这么说,天劫也不是坏事啊,那我说不定是坏了你的好事,让你避过天劫,却也失去了承担大任的机会。”白蔡蔡打趣着。 “别的天劫是不是坏事不好说,但这次,我若是惹来天劫,但肯定是坏事,因为是我自己不良行为造成的不良后果嘛。”黑夹克道,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再说了,是人都愿意这一生过的顺风顺水的,谁愿意跟唐僧似的过个八十一难啊?万一没等到大任的到来,先淹死在某条小河沟里怎么办。” 白蔡蔡真乐了,没想黑夹克还挺幽默,不过,想了想,黑夹克这话还真带着老百姓最朴素的生活哲学。 突然的,白蔡蔡就想起之前,徐师公说自己过了一劫的事情,其实到今,她都没明白她过了啥劫了?可听了黑夹克这么一说,她感到自己摸着点门道了。 徐师公所说的劫,很可能就是当日她在学校里,被那两个人带到办公室门话的事情,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只是小事,远远构不成什么劫,但若她行差一步,被那两人吓唬住,签了那个字,那带来的后果就非同一般了,一来,王校长要受冤了,二来还可能因此影响到自家阿爸,而到那时,必然会在她自己的心里造成心劫,而心劫其实是天劫最难解的一道关,因为,人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 徐师公当初算到了这一劫,只是他没算到她是重生的,有着成人的智慧,所以这一关她轻松过掉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抵京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火车在山北市整整停了差不过一个小时还没有出发,如今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冬日的暖阳趋散了一夜的寒冷。 这时,周老师拉着勒强一个劲的感谢着,白蔡蔡在边上只顾应声,老妈说啥她就点头,对于勒强白蔡蔡也是感谢的,那个玉符阵,她毕竟还很生疏,而黑夹克,看那样子法力也是有限的,两人都好似那半桶水,开玩笑,只能控制五秒的时间,五秒能做啥,嘀嘀嘀的五下就没了。 好在勒强和自家大堂哥反应快,那速度也是让蔡蔡叹为观止啊。 因此,这一顿感谢蔡蔡是发自内心的。 倒是勒强,以前见他,多沉稳,内敛,刚硬的一个军人,却叫自家阿妈的热情弄的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带着自家堂哥白学文几乎是落慌而逃。 把个白蔡蔡憋的内伤,小肚皮都憋笑的发痛了。 见到蔡蔡和毛毛笑的一脸欢乐,周老师到这时才缓过劲来,一手拥着一个坐在坐位上,突然的就眼睛发红了。 白蔡蔡看着阿妈的样子,知道阿妈先前是急,这时候才是害怕,害怕失去她和毛毛,于是就紧紧的靠着自家阿妈,不需说话,这个动作就够了。 一边的毛毛眨巴着眼睛,也将他的脑袋挤了过来。 “二婶,蔡蔡和毛毛都没事啊,你放宽心,那两个人会得到严惩的。”这时白学文走过来,坐在白蔡蔡对面,原来的那对小夫妻,这会儿早不知换到哪节车厢去了。 “嗯,他们都没事,倒是你,也没事吧?当兵也危险,你要处处小心,别让你阿爸阿妈在家里担心。”周老师回过神来,收拾心情,又关心的叮嘱着白学文。 “我知道的,二婶放心。”白学文点头。 “我长大了也当兵,把打坏人通通抓起来,还要踩两脚。”一边的毛毛气哼哼的道。一时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这时,周老师才拉着白学文站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翻:“嗯,当兵几年,看着成熟了,气势也稳了,等退伍回家,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哪里,我还要感谢二叔二婶了,这几年我都不在家,学武挺胡闹的,若不是二叔管教着他,还不知他要闹出什么事,我爸妈在给我的信里都说了,这些年,幸好有二叔一家,咱家才挺过许多的事情……”白学文一脸感激的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都是应该的。”周老师颇有些感慨的道。 “就是,一家人不要弄得这么客客气的。”白蔡蔡在一边插嘴,随后却好奇的问白学文:“大堂哥,你们是一路跟着那两个人的吗?” “是啊,他们可不是两人,有四个人呢,是国际上顶顶有名的雇佣兵,手上的人血不知沾了多少,都是亡命之徒,前几天入境的,还暗中放倒了我们一个战友,我们本来早就下手了,可这时,当地公安机关找到我们,说他们跟一跨国古董走私案有关,要放长线钓大鱼,我们才换便装跟着,哪晓得这么巧正好碰到了你们,差点出事。”白学文把事情说了一遍,这不是什么机密,再加上周老师和蔡蔡又是当事人,说说没什么。 “说起来这事都怪我嘴快,要是我不说出你是当兵的,那两人都准备离开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周老师一阵懊恼的道。 “这事是意外,谁也没想到的,二婶不必在意。”白学文劝道。 “就是,阿妈,谁也没想到会碰上学文堂哥,我若不是之前没认出学文堂哥来,说不定早就叫嚷开了。”白蔡蔡也力劝着阿妈放下心事,这事真的只是意外。 周老师叫两人劝的也就释然。 这时,疏散的别的车厢的乘客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在抱怨着火车倒底什么时候开?一个个都是归心似箭。 这时,白蔡蔡看到勒强正坐在一个位上,跟那黑夹克不知在说着什么话,那脸沉着,黑夹克似乎在解释着什么,两人又象在争执着什么,一好奇,不由的悄悄走了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谈什么。 走到勒强身后的那排位置,白蔡蔡趴在椅背上听着。 “项叔宝,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刚才弄的什么鬼啊?”此时勒强正冲着黑夹克道。 白蔡蔡听在心里,才明白,原来这黑夹克叫项叔宝,白蔡蔡就想到了秦叔宝,呵呵。至于那事被勒强发现一些端倪也不急怪,特种大队虽然这种异术的人少,但各武术流派的传人不少,多多少少会接触到这些东西。 这时,就听那项叔宝很无辜的回道:“什么鬼?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的事已经跟廖队长说清楚了啊,连那一袋子的古钱币都无偿上缴了。” 白蔡蔡听了暗暗偷笑,这项叔宝也挺能装的。 “白丫头,鬼鬼祟祟的偷听什么,这事,我看说不定你也有份。”这时,勒强就好象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伸了伸舌头,从后面走了出去,干脆就坐在那项叔宝身边。 “勒大哥,万事要讲究个证据的。”虽然白蔡蔡开玩笑的时候会称乎勒强大叔,但实则,不管是年龄还是辈份,叫大哥都是不错的,勒强是方晓北的堂哥不是吗。 “你就装吧,当初那车祸的事你怎么一言就料中啦。”勒强没好气的瞪了眼蔡蔡,看他跟项叔宝一样做着无辜状,只得揉揉眉心,拿她没法子,现在的小丫头,个个都个魔女似的,就好比家里那几个堂妹,表妹的,他一惯拿她们没法子,倒是几个堂弟表弟,被他训得服服贴贴的。 “项叔宝,你就别装了,我刚才下车已经查过了你的资料,知道你是玩奇门的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为特殊人才加入我们猛虎特种大队。”勒强直拉开口了,知道这些人都是人精,拐弯摸角的说不定还要让他们绕到天边去,不如直说了爽快。 那项叔宝一听,人唬的一下站了起来:“别别别,我一点也没这想法,我如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打着光棍呢,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想找个女人生个儿子,部队里都是光棍汉,我去那里混个什么劲啊。” 白蔡蔡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项叔宝弄出这么个理由拒绝,别说,这个理由别人还真反驳不了,一边的勒强都有些忍俊不禁。 最后甩甩手,算了。这种事情不强求。 随后勒强又带着白学文和他的人下了火车,回去交任务,临走前,勒强给了蔡蔡一个电话号码,是方晓北的,让蔡蔡到京里后找方晓北玩,吃喝玩乐全包,听那口气,似乎方晓北在京里混的不错。 看着勒强和白学文他们离开,周老师叹了口气:“这当兵的也不容易。” 十分钟后,火车才又咣当咣当的出发了,经过之前绑架的事情,车里的气愤总有些诡异。 白家三口也叫这事累的不轻,靠在椅背上打着盹儿,只是那项叔宝却来找蔡蔡唠嗑。 “蔡丫头,之前你说我那些钱币是新坑出来的,似乎你对古董也有那么点在行吧?”项叔宝好奇的道,其实他心里更对蔡蔡的师傅感兴趣,只是相士这一行,别人没有自我介绍,一般不熟的情况,是不好打听这些的。 “还算懂一点吧,我小舅就是收古董的,听他说过一些。”白蔡蔡道。 “你小舅?收古董的?是混哪里的啊?”项叔宝又问。 “混京城潘家园的。”白蔡蔡回道。 “京城潘家园我熟啊,没一个不认识的,你说说你小舅是谁?”项叔宝越说越激动了。 “周勇。”白蔡蔡回道。 “周勇?”项叔宝想了一会儿,突然猛的站了起来叫道:“是周勇周扒皮! 去年弄了一个永乐梅瓶,200万出手的那个周勇。” “嗯,如果去年京城里没有第二只200万出手的永乐梅瓶的话,那你说的这个周扒皮就是我小舅了。”白蔡蔡那个汗啊,没想到小舅还有这么个外号。 “听说,这梅瓶还是他外甥女给他牵的线,你不会就是那个外甥女吧?”项叔宝瞪着眼又问。 白蔡蔡再次点头。 项叔宝这会没话了,坐了下来,突然用劲的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脑袋瓜:“真衰,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外甥女。” 白蔡蔡立时无语了。一边的周老师听着两人聊天,也乐了,知道这项叔宝居然跟自家小弟挺熟,也加入搭起话来,说的最多的就是潘家园的古董市场,这个是前年才开始建起来的,但自一建起,就发展火爆。 而最最热闹的就是潘家园的鬼市,基本上是零晨两三点开场,早上十点前就结束,但却是古董爱好者最喜欢逛的一个市集。 那项叔宝一张嘴了得,愣是说的白蔡蔡心动不已,暗地里下定决心,这个寒假,一定要跟着小舅好好逛逛这鬼市。 转眼就是第二天的下午,本来这时候火车应该到了,可因为在山北市多停了那么长时间,这火车就晚点了。 等蔡蔡一行人到了京城下了火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不过车站里的灯光却亮如白昼。 此时周勇站在出口边上,一脸的焦急,这车整整晚点了三个多小时,他的手机都被家里的电话给打爆了。 当然,这不是他急的,他急的是他之前从车站里一个朋友的嘴里打听到,这趟火车是因为发生了绑匪绑架人质事故,所以才晚点的,因此,他的心到现在一直都提着。 “小舅,小舅。”白蔡蔡一马当先,检了票出来,就看到小舅站在出口一边高高的花台上,在人群里算是比较显眼。 “总算是到了。”周勇也看到蔡蔡了,大松一口气,那提着的心才放下,人从花台上跳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章周家 坐在出租车里,白蔡蔡看着两旁闪烁而退的灯光,突然的就想起了后世的北漂们,现在的京城很热闹,但远没有后世那种繁华,不过白蔡蔡更喜欢现在的样子,闹中透着温馨和古朴。 最后车子停在一处胡同口,小舅就招呼着大家下车:“里面比较窄,车子进去没法调头,我们就在这里下了。” “嗯,好的。”周老师应声,带着蔡蔡和毛毛下车,小舅付了车钱,提了行礼放在地上。 出租车师傅表演了一个酷酷的飘移动作,车子迅速调头,又挤入车流中去了。 “走,快回家,这天冷的,家里有暖气。”小舅紧了紧衣领,一手提着行礼,一手拉着毛毛,白蔡蔡紧紧的跟着阿妈。朝前面的四合院去。 因为是冬天,再加上天已经黑了。整条小胡同里不见走动的人,只有不远处的一盏路灯幽幽暗暗,映着四合院门口的门墩儿,显得整个场景有些清冷。 “是小七吗,是小四蔡蔡毛毛她们到了吗?”就在这时,从四合院的门里探出一个人来道,那人还直朝着蔡蔡这边张望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的脸面不太清晰,但花白的头发却在灯光下尤为明显,再加上那前世,蔡蔡十分熟悉的嗓音,白蔡蔡眼睛就有些温润了。这正是自家外婆。 前世,因为白奶奶的意外去逝,自家阿妈跟阿爸离婚,此后阿妈就跟白家断了关系,连带着蔡蔡跟白家的来往也就不太多,反倒是跟周家,跟外婆,蔡蔡格外的亲近,前世,蔡蔡来京里读书时,正赶上外公病倒,那些年,白蔡蔡除上读书,就一直陪着外公外婆。 而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说古,就喜欢回忆,白蔡蔡就一直是最好的听众。如今再见外婆,回想想前世见外婆时,外婆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而现在也不过是花白,就连那声音都比前世记忆中响亮的多。 “妈,是我们,火车晚点了,我才接到。”小舅道。 那边外婆一声,就回头冲着里面喊:“老头子,到了,蔡蔡毛毛他们到了。”说完,就颠颠的小跑着过来。 “妈,这天冷,你在屋里等着就是。”周老师上前扶着自家老妈。 外婆却不管这些,推开了自家女儿的手,走到蔡蔡和毛毛身边,一手拉着蔡蔡的手,一头却摸着毛毛的头,嘴里嘟喃着:“都这么大了啊……” “外婆……”蔡蔡和毛毛齐声叫着。 此刻白蔡蔡心里十分的激动,再加上天本来就冷,那身子竟有些微微的发抖。 外婆感到蔡蔡在发抖,不由的一阵心疼,嘴里抱怨起火车站来:“冷了吧,来,大家快进屋,现在这火车真是的,没一个规章,都是晚点,要是下午那会儿到,还大太阳呢。” “外婆,我不冷,我是见着你高兴的。”白蔡蔡嘻嘻笑道,轻轻的搂了搂外婆,好亲近的样子把个外婆高兴的脸都笑开了,直拍着蔡蔡的手背道:“蔡蔡真乖。” “老婆子,外面乌漆嘛黑的,你还要那里说什么?还不赶紧着带他们进来。”这时,白蔡蔡一行人刚到门口,就听到四合院里,自家外公中气十足的声音。 外公是当兵的出身,上过朝鲜战场,后来退伍当了区公安局长,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说话的嗓跟大炮响似的,一生最是要强,就算是最后病弱在床的那些日子里,也不愿意躺在床上,临死前,硬是让外婆和蔡蔡扶着他回家,闭眼的时候,他就坐在这四合院门口的门墩儿上,腰杆挺的笔直的。 “快叫外公。”周老师连忙在一旁吩咐着,周家的孩子都怕周老爷子。 “外公。”蔡蔡和毛毛齐声叫着。 “到啦,到了就好。”外公硬绑绑的大声道,然后转身当先进屋,两手还叉着腰,将披在后背上的的那件土黄色的军昵大衣撑开了两个角。 小舅带着人,周老师扶着自家阿妈,一行人跟在外公身后一起进了屋。 屋里更是一屋子的人,都在准备着饭菜。 “周萍到啦,这就是蔡蔡和毛毛吧,一看就是一幅聪明样儿,这一路可真够远的,累了吧,到厨房那边去,早烧好了热水,洗把脸,烫个脚的,收拾一下,这边就开饭了。”一个正在摆着碗筷的中年妇女道。 “蔡蔡,毛毛,快叫二舅妈。”周萍又招呼着,蔡蔡和毛毛应声叫人,随后又听小舅介绍,屋子里每一个人都喊道。 总之,认人是蔡蔡和毛毛两个的第一功课。 只是没有见到五姨,只听外婆提了句:“五姨这段时间病情加重了,在屋里休息,就暂时不让她出来了。” 随后,白蔡蔡和毛毛就去洗了把热水脸,再烫了烫一路来有些冻麻的脚,等到一身暖和了,这才回到厅里,上桌吃饭,虽然是小孩,但今天两人是主角。 “来,毛毛,表哥跟你喝一杯。”吃饭的时候,二舅的儿子周天明冲着毛毛举杯,一边三舅的孩子周天路也使坏,给毛毛添了一个三钱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天路,皮痒了是吧?毛毛还小,灌醉了他,小心你四姨教训你,你四姨是老师,别的不用罚,只要罚你抄书,你就头大。”一边的三舅妈板着脸教训,不过说到后面一句,却又象是天玩笑了。 周天路今年十五岁,跟蔡蔡一样读初二。 不过,周家的人都知道,这老三家的小子周天路皮的要命,打几下不怕,最怕的就是背书抄书。 “没事,我能喝。”毛毛出生牛犊不怕虎,有些不服气的抬着头,昂着脖子,那是雄纠纠气昂昂。 “好。是我周家的人,不认怂。”一边的周老爷子看毛毛这气势,拍了桌子,兴致也高了起来,这老爷子常把自家的孩子当手下的兵练。毛毛这话算是对他的味口了。 得到外公的支持,尽管阿妈在一边给瞪着他,毛毛还是端着酒杯一干而净,喝完,还翻了酒杯,一滴都不滴。 一众人都鼓起掌来,连平日不太说话的三舅妈也一个劲的拍着巴掌。 “爸,我现在算是明白上回平康说的话了,果然的,瞧毛毛这气势,再过个几年,咱们家的人喝酒不说准真喝不过他爷俩。”一边的二舅周计划打趣着道。 白蔡蔡暗地里偷笑,自上回阿爸陪阿妈来过京城后,后来,阿爸为了那老金山梅林,还来了京城几趟,每回过来,都要被周家的三个舅舅给灌一通酒,白爸回家后直嚷着,这喝酒还得靠父子兵,开玩笑的说,让毛毛以后练好了酒量给他报仇。 “甭管那些,现在,天明,你得陪三杯。”周老爷子兴致高,指着挑起事端的长孙周天明吹胡子瞪眼。 周天明立时苦了脸,不甘的叫:“爷爷,不公平,毛毛那酒杯是三钱的,我这是一两杯,还一下三杯?” “是啊,就陪一杯吧。”二舅妈心疼自家儿子道。 “那毛毛还只有十岁呢,你可十七了。”周老爷子继续瞪着。 二舅周计划知道老爸的脾气,便道:“喝就喝呸,三两酒能喝下去。” 周天明看着躲不过了,只恨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一杯酒一口菜的连喝了三杯下肚。 吃过后,又喝了一碗汤,顶不住了,回屋睡觉去了,乐得毛毛笑嘻嘻的,低声的跟蔡蔡道:“阿姐,我帮阿爸报仇了。” 白蔡蔡乐了,原来这小子一直记挂着这儿呢。 这人多就是热闹,一顿饭吃的全家人乐呵呵的,吃过饭后,就是看电视聊天。这时候,看着毛毛神采奕奕的,白蔡蔡却顶不住了,毛毛在火车上,那一直都在睡,这会儿正兴奋,自然是没有睡意的,可白蔡蔡在火车上可没睡多少一下,这会儿顶不住了。 “阿妈,我要睡觉了。”白蔡蔡睁着迷蒙的眼。 周老师知道自家女儿在火车上没有休息,正准备起来,这时一边的二舅妈热情的道:“来,蔡蔡,你们的房间早准备好了,二舅妈带你去,让你阿妈跟你外婆多聊会儿天。”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跟着二舅妈身后。 因为周家的孩子多,再加上当年,周老爷子好歹也是一个区的公安局长,因此在四合院里分了六间房,后来,大女出嫁,老二老三结婚成家,都搬了出去,周勇这老小也算能捣腾,去年赚了一笔钱后,在潘家园那边开了一间店面,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店里,如今家里就老五和老六两个女儿,房子就宽敞了。 本来,去年,周老爷子单位分新房,周老爷子也有份的,不过,一来那套房房间没有现在多,二来,周老爷子在这四合院住惯了,周围都是熟人,也不想离开,就没有要求分,而是继续住这里。 白蔡蔡六姨周黎跟小舅周舅是双胞胎,如今都是二十五岁,是啤酒厂的工人,今天上小晚班,白蔡蔡没见着。 白蔡蔡跟着二舅妈继续走,路过一间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急剧的咳声,白蔡蔡不由的停了脚步,不用说了,这间屋子里住着的定是五姨周静。 “这是你五姨,你五姨身体不好,这段时间正犯着病呢,等过两天我们再来看她。”一边的二舅妈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就在这时,那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张三十出头,看上去苍白,有些枯槁的脸,因为瘦,两个眼窝都陷了下去。 “五姨。”白蔡蔡打着招呼。这张脸是很陌生的,因为前世这个五姨蔡蔡也没有见过。 那女子显然愣了一下,一边的二舅妈在一边远远的介绍道:“这是你四姐的女儿,蔡蔡。” “哦,蔡蔡到了,真乖。”五姨显然十分的不善言辞,一句简单的话都说的磕磕碰碰的,随后,那五姨又一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含糊的道:“二嫂快带蔡蔡离开,要是被我病传染到就不好了。” “嗯,那你小心点。”二舅妈应声,就牵着蔡蔡离开了。带着蔡蔡进了她的房间,安置了蔡蔡睡下。 白蔡蔡躺在床上,那脑海里合被五姨苍白的面容占据了,其实五姨长得跟自家阿妈很象,只是病的有些脱了形。 前世,自家外婆虽然在自己面前说五姨说的多,但五姨具体得什么病,自家外婆并没有说,她后来还是从大表姐周暄然的嘴里知道的,最开始五姨只是体弱,但后来就转成了肺结核,再加上心情郁卒,不配合冶疗,最后郁郁而疼了。 其实肺结核现在也不是什么绝症。只要积极乐观,痊愈没什么大问题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那些事儿 第二天,白蔡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了,不过,毛毛那小子还在睡,听阿妈说,他昨晚跟两个堂哥玩疯了,到大半夜才睡下。这会儿也就不吵他了。 白蔡蔡洗好脸,坐在厅上吃早饭,豆浆,咸菜丝豆陷儿蒸饼外加油条,鸡蛋,摆了一桌子,很丰盛,都是老北京地道的口味。 白蔡蔡就最喜欢拿油条沾着豆浆吃,油条吸饱了豆浆汁的时候,一口咬下去,特好吃,一边的周奶奶看着白蔡蔡的吃相,不由的乐了:“你这油条沾豆浆的习惯跟你阿妈一个样。” “我就是受阿妈影响的。”白蔡蔡乐呵呵的道,转脸从门口看院子里,阿妈同五姨一起抱着被子毯子晾正在院子里晾着。 “四姐,你别忙活了,让我自己来吧,小心传染”五姨说话总是低声的,跟掐在嗓子眼里似的。 “老五,没事,你还病着,坐到椅子上晒晒太阳,平日你最注重清洁和消毒,这点小事传染不了,快坐着,医生可是叮嘱了你不能劳累的。”周老师晾好被子跟老五周静道。 接着两人就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 “外婆,五姨的病很重吗?”蔡蔡问着坐在一边的外婆。 “其实你五姨的肺病并不太重,医生说的,只是遵医嘱,稍加调理,就能痊愈,你五姨主要是心病哪。”外婆叹气的摇摇头“还不是那该死的陆锋,他最好以后别让我碰到,否则,见他一次,我削他一次。“这时,一个穿着红昵子大衣的青年女子搓着手进来,嘴里还哈着热气,只是她那一身打扮让人看着有些好笑,在她那一身红呢子大衣的外面还披着一部队里人常穿的那种土棉袄,那样子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 正是周老家六女周畅。整张脸冻的红朴朴的,却看着更加青春亮眼。 一边的周奶奶却瞪了自家女儿一眼,周畅才撇了撇嘴不说话了,又伸着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周静:“没事,五姐听不到的。” 对于自家六姨这话,白蔡蔡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心里还暗暗道声六姨威武。 而六姨嘴里的那个陆锋,白蔡蔡前世就知道的,就是在快结婚的时候跟自家五姨劈腿的那个男的,五姨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读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过后来,她自己也是努力的,去读了夜校,拿了一个文凭,因为五姨的身体较差,做工人肯定吃不消,当年,周老爷子唯一一次找了人托了关系,让五姨在文化宫的图书馆里做个管理员。 也就是这时候,五姨认识了陆锋,五姨这人内向,性子也极执拗的,认准了人就一头截了下去。 但那陆锋却是有心机的,他跟五姨交往,是因为他打听到周老爷子曾是区公安局长,虽说退了下来,但想来帮他弄个转正应该没问题的。 陆锋呢他当时只是文化宫的一个保卫,是临时工,就想通过这关系为自己谋个出路加上,再说了,五姨虽然身体差,但长相不差,因为经常生病,还带着一丝林黛玉似的娇弱体态,可挺动人,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只是,陆锋那点心机能瞒过不太懂世事的五姨,又怎么能瞒得过周老爷子,所以,这五姨和陆锋的事情,周老爷子一开始是极力反对的,可五姨却不听,再加上从小五姨就比较敏感,她本身就认为自家父母不喜欢自己,这会儿,周老爷子一反对,使得五姨的反弹就更强烈了,家里人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听,那是一条道认准,更是以死要挟。 再加上她的身体的问题,一向强硬的周老爷子只得妥协了。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但陆锋的事,周老爷子也决不插手。 周老爷子是很古板也很有些固执的,当年大女儿想让他出现给大女婿换个好工作,他愣是拒绝了,如今大女儿大女婿跟他心里还隔着一层,平日也不太回家,关系平淡。何况,陆锋这事,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陆锋。 可终归,五姨受不住陆锋的甜言密语,第一次求到了周老爷子的头上,求自家老爸想办法在结婚前帮陆锋转正,工作作什么都无所谓,能转个正式工对以后的生活也有保障。再说了,自己若是嫁个临时工,那说出去,周家也没什么面子。 这个女儿毕竟不同于别的子女的性子,周老爷子对她没办法那么硬心肠,最终周老爷子答应了,找人帮陆锋解决的编制问题,成了文化宫的正式员工。 在他想来,事已成定局,只得尽量帮这小五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这样以后陆锋也会对小五好一定。 可没想,仍然做个保卫,陆锋并不满意,就在这时,陆锋通过文化宫的一个活动,又认识了某区一个副区长的侄女,两人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于是很狗血的,就在结婚前夕,陆锋劈腿了。 自家五姨哪受了得这个打击,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更又后悔自己有眼无珠,这一个子,整个人从精神到身体全垮掉了,在家里大病了半年多。 为这事,周家人恨的牙咬咬,可那时,陆锋已经通过那个区长侄女的关系调到那个区的交通局去了,周家的人拿他没耐何。当时,周老爷子气的在屋里闷了两天。 而五姨,自此后就听不得陆锋这个名字,每回一听就发病,所以周家人在周静面前,从来不提陆锋。这也是刚才周奶奶瞪着周畅的原因,怕让院子里的小五听到,病又加重。 就在这时,一边从屋里出来的周老爷子看着周畅一身不伦不类的穿着。皱着眉头道:“小六子,你这一身整的什么妖娥子?” “还不是厂里的领导,明明我昨天只是上小夜班,结果,大夜班的人临时请假了,居然又让我顶上大夜色班,这天多冷啊,是吴栋给我送的棉袄,要不然这会儿你就只能见到一个僵尸了。”周畅说着,故意伸着舌头,还直着膝盖跳了两下,做僵尸状,把一边的自家老妈和蔡蔡都逗乐了,周老爷也子有些想笑,不过一听到吴栋的名字,他的脸又甩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老五的原因,他总认为自家女儿自己找的男朋友靠不住。 再加上吴栋有些木讷,在周老爷子面前有些放不开,周老爷子便有些小瞧吴栋,觉得这小伙子小家气,不合自己的脾性,所以,平日里,父女俩常常为吴栋的事情顶牛。 可以说,周家的孩子,就周畅最不怕周老爷子,而偏偏周老爷子还最疼她。 惹的小舅常说周老爷子犯贱,偏喜欢找罪受。 而白蔡蔡却从自家小舅的嘴里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自家小舅那是红果果的嫉妒了。 前世,这个六姨是蔡蔡最合的来的,有些辣,但不过分,做事有主见,性情开朗,最和人。 “哼。”周老爷子板着脸哼了一声,背着手,踱着步出去了,估计是不想在蔡蔡面前跟周畅吵,站在院子里跟隔壁的一个老头聊起昨天晚上新闻联播上的国家大事了。 周畅冲着自家老爸背景做了个鬼脸,回过头看到白蔡蔡偷笑,不由的上前,一手拧着蔡蔡的脸蛋儿:“你就是蔡蔡吧,都怪我们厂里那些该死的领导,我请假居然不准,要不然,我肯定跟你小舅一起去接你。” “六姨……”白蔡蔡抗议的叫,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好不,白蔡蔡翻着白眼,六姨的性子一如前世,热情起来,让人有些吃不消。 “疯丫头,快坐下吃早饭。”周奶奶拍了一下周畅的拧着蔡蔡脸的手。 周畅这才嬉笑的放开手,还揉了揉白蔡蔡那被捏红的脸蛋,然后摸着肚子,一脸甜密的道:“我吃过的,是吴栋请我吃的。” “那他怎么不送你回来?”周奶奶好奇的道。以前这个吴栋都送自家女儿回家的。 “妈,你不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要上班哪?再说了,老爸他哪一次给他好脸色了,我不要他送了。”周畅回道。 “周畅,你是认准吴栋啦,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天天钻在工地里,跟一个工人似的。”这时,周勇从屋里出来,头发还乱的跟鸡窝似的。正一手扒拉着。这小子叫周畅从来不叫六姐的。 “你懂什么,我看中的是他踏实负责任的人品,人虽然老实了点,但可靠,再加上他对我好,什么都让着我,哪象爸介绍的那些,都跟他一样的人,都是天王第一老子第二的,每回看到臭样,我就想挥拳头,还有你那些个狐朋狗友,也别拉到面前来现,一个个都是走歪门斜道的,怎么,工人怎么啦,那我也还是一个啤酒厂的工人呢,你还不认我这姐了。”周畅说着,就踮着脚去扯周勇的耳朵。 “姐,我就说一句,你还我这么多,还对我的朋友抵毁诬蔑,你这是偏见,我的朋友都是仗义之辈,怎么成了狐朋狗友了?”周勇捂着耳朵一边躲一边抗议。 “不是狐朋狗友,那也是酒肉朋友,总之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周畅瞪着周勇道。 这两个是双胞胎,从小打闹到大,不过,真遇上事了,两姐弟又特别一致。 “遵命,遵命。”周勇连声道,一溜跑进厨房去梳洗,平日他都不住这边的,只不过昨晚说话说的太晚了,他就没回去,反正家里有他的屋。 同时心里却为自己的那些朋友默哀,这周畅的脾气最象老爸,挺火爆,便那些自己那些个狐朋狗友却最吃这一套,一个两个的都请他递好话,得,这么一看,都没戏了。 不一会儿,周勇从厨房里出来,一手拿着一块蒸饼正啃,还冲着蔡蔡道:“蔡蔡,小舅去店里,你去不去玩,你不是一直说要逛潘家园吗?” “去,当然去。”白蔡蔡立刻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原石 白蔡蔡跟着自家小舅直奔潘家园,她想给五姨淘一块好玉为五姨制一窜福运康寿的手串,有这法器护着,至少可以平和五姨的心境,从来消去她长年日积月累下的病煞。 这对五姨来说是很重要的。 白蔡蔡跟着小舅先去了他的屋子,小舅买的那一套居室,说是在潘家园,其实离潘家园还有一段距离,位于白桥附近,在顶屋,是六层半小复式结构,顶上的半屋是隔楼,正好用来放收藏的古董。 “小舅,你倒是提前过上资本主义的生活了啊。”白蔡蔡看着厅上,自家小舅在南边的一角弄了一个小吧台,边上还有一个酒柜,放出几支全是洋文的酒,不由的打趣道。 “呵呵,好玩的,也就充个样儿,朋友来玩时有个气氛。 “这都什么酒啊?”虽然白家人酒量不小,但喝酒和懂酒,玩酒又是另一回事,前世,白蔡蔡见到洋文就抓瞎,如今也是一样。 “没啥,就是从什刹海的酒吧那里淘来的,多俄罗斯那边的酒。”周勇道,随后却用劲的一拍巴掌:“对了,蔡蔡,要说到酒的收藏,你什么时候,帮我跟你阿爸说说,那种开了光的老金山梅林我就不想了,让你阿爸给我弄一瓶老金山梅林,我也好在我那帮哥儿们面前长长脸哪,该多少钱我照付。”周勇道。 “老金山梅林早就没了,别说我阿爸现在不是酒厂的厂长,就算是,他也变不出来。”白蔡蔡回道。 老金山梅林就是指最初那两坛子百年梅林酒,那东西早就没有了,就连当初阿爸极力为厂里留下的几瓶老金山梅林,也在前不久被县里征用了,据说是一位港商答应来宁山县投资,听说投资的规模还相当大,但对方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买老金山梅林。县里就把厂里仅剩的几瓶老金山梅林卖给他了。 如今那酒现在连酒厂里都没了,自家阿爸到哪里去为自家小舅弄。 想着,白蔡蔡又有些疑惑的问:“什么开了光的老金山梅林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就是你最初的时候,让古教授拿京城里来拍卖的那三瓶酒啊,当时以每瓶十五万年成交的。”周勇道。 “怎么,那酒跟其它的老金山梅林不一样吗?”白蔡蔡奇怪了。 “当然不一样了,老金山梅林最初不过五万多一瓶,现在涨价,也不超过八万,可你知道那开了光的老金山梅林要多少钱一瓶吗?”周勇卖着关子道。 “多少?”白蔡蔡好奇了,同样是金山梅林,难不成还一个天一个地? “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涨到五十万一瓶了,还有价无市。”周勇道。 “为什么会这样?”白蔡蔡奇怪的问。 “据说,当初有一个香港的商人从古教授手里买了一瓶老金山梅林,当时也没在意,就在家里收藏着,前不久他夫人得了失眠症,整夜整夜睡不着,最初安眠要还有用,到后来,三五片的根本没效果,再多吃也不行,整个人便迅速的憔悴消瘦,有一回,那夫人晚上睡不差实在是太烦燥了,就顺手的从家里的酒柜里拿出那瓶金山梅林酒,没想这一喝下去,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整个人也一下子容光焕发了,这让她惊喜不已,便让她先生再去收这种酒。 于是,那港商又亲自到宁山县金山酒厂长要这种酒,为此还撒下巨资在宁山县投资呢,结果,酒是要来了,可却并没有之前那瓶老金山梅林酒的效果,后来,那个港商把原先剩下的酒瓶和几滴酒请一个西藏喇嘛看过,那个喇嘛看过后说,原先那瓶老金山梅林酒是开光过的,所以才有那样的效果,这个事情一传出,这种开光过的老金山梅林价格就暴涨到五十万,不过,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周勇道。 白蔡蔡听着自家小舅的话,原来是这里弯绕绕的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真具有一些传奇性,那岂不是说,那个到宁山县投资的港商正是那夫人的先生了。难怪他别的要求不提,就是一定要老金山梅林。 白蔡蔡再想着自家小舅嘴里这个开了光的老金山梅林,这酒从酒厂里出来,就在自家家里放着,然后直接交到古教授的手里,这中途并没有开光什么的啊?难道…… 白蔡蔡想到一个可能,当初,阿爸将这酒从酒厂里拿来,就放在家里的书橱里,而自己平日没事雕刻的那些个福运和康寿玉石也放在书橱里,应该是那酒受了这些玉符的影响。 应该是这样,自己的那些玉符其实都是法器,这就相当于用法器给那几瓶酒做了加持。那么,这种开光的老梅林酒就有三瓶,当初古教授拿去的三瓶都是一个样的。 如今这港商要要的话的,就只能跟买走另外两瓶的人买了,那价钱不暴涨才怪。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想着,不知如果她用福运阵给新生产的金山梅林酒加持的话,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如果有的话,那对自家小姑的病也有好处的,嗯,等下回去,打个电话给阿爸,让他来京的时候带几瓶新的金山梅林酒试试。 知道老金山梅林酒连酒厂里都没有了,周勇也只好摊摊手算了。 随后周勇收拾了东西,两人一起去潘家园市场,潘家园市场是一个周末市场,从周四到周日开放。这两年,潘家园算是火了。 前年,潘家园刚刚建立,正式落户的有500家,小舅当时还是一个打游击玩地摊的,也就是去年,一个永乐梅瓶,彻底让小舅翻了身,盘下了一家的店面,成了落地户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着地摊上的东西,不一会儿就到了小舅的店面前,小舅开门,白蔡蔡则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就见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一圈子人。 “小舅,那是干什么?”白蔡蔡扯了扯自家小舅的衣服问。 周勇顺着蔡蔡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他也不清楚,便扯着嗓子问隔壁的店主:“老王,那里在干什么,是不是谁捡了大漏了?” 那店主是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店里经营的是古旧家具。 “哪里,不知打哪儿来的一个傻小子,带了一大块石头来卖,开价就是二十万,少一分钱不卖。”那老王大着嗓门回道。 “啥石头啊,田璜?还是鸡血?或是名贵玉石?”白蔡蔡好奇的问道,她对石头什么的最感兴趣了。 “哪里?就是一块白麻原石,几个喜欢赌石的在那里看呢,想看出个什么不同来。大家都是凑热闹。”那老王回道。 “我过去看看。”白蔡蔡道,以前,她在做玉石做雕工的时候,曾跟老板到腾冲去过,对于赌石一行也算是有些了解,这会儿也有此好奇了。 “我跟你一起去。”周勇说着,把开了个店门又关上,同蔡蔡一起过去。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喂,我说傻小子,你这块石头,看不出来值二十万哪,要不,我帮你开个窗先看看?”这时,一个三十多岁光头的汉子一手还举着个电筒冲着那站在人群里一个十七八的小青年道。 那小青年穿着一件时下很少见人穿的中山装,还很旧了,头发剃的很短,脸上的表情看了去就很憨。 “是啊,是啊。”边上还有几个人付合着,各打心思。 “花和尚,不带你这样的,他这块原石开价二十万,你爱买就买,不买拉倒,你看人家小子有些傻,窜掇着人家开窗,这开窗是随便开的?万一要是砸了怎么办?你花和尚掏二十万买下?”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声的挤兑。 白蔡蔡听着声音挺熟,抬眼望去,呵,老熟人黑夹克项叔宝,只是自己和小舅站的远,他看不到自己这边。 “我说你个死将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那叫花和尚的回头瞪了项叔宝一眼。因为项叔宝跟秦琼同名,一些人就干脆给项叔宝起个将军的外号,至于花和尚,其实本名叫梁涛,不过,这人长年光着头,再加上平日挺好色的,于是就有了花和尚的外号。 就连周勇也有一个周扒皮的外号,一来二者都姓周,再有一回,周勇跟几个同伙去乡下铲地皮,说了句要把地皮扒光,于是就坐实了周扒皮的外号。 “我不傻。”这时,那个抱着石头的小子也瞪着项叔宝。 那花和尚更乐了,冲着项叔宝道:“这叫多管闲事多吃屁。”说着,那花和尚又对那小青年道:“怎么样,我的石头铺子就在前面,里面有切刀,先切个窗口,买东西总要先看货的,对不对。” 这话明显着是偷梁换柱,诱导。 那卖石头的小青年想了想,居然用劲的点点头。围观众一阵叹气,这小青年明显着就有些弱智。 一边的小舅有些看不过眼了,挤到那小子身边:“别切了,你这块大石本来就难卖,再万一切坏了,那就更卖不上价了。” “没事,我这石头就是二十万,它坏不了。”小青年执拗的顶了回来。周勇也郁闷了,这小子真傻呀。 而白蔡蔡则蹲了下来,用手去摸着地上那块大石头,白蔡蔡养石养了有好几年了,对石头的了解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比如此刻,她摸上石头,就能大约知道石头的硬密,品质,而玉石这东西,品质越好,就越可能拥有天然的运势。 这便有了玉护人,人养玉之说。 而此刻,这块大石正是一块拥有天然运势的翡翠原石,白蔡蔡心里觉得开窗并没有坏处,因为一旦出绿,那这块原石的价还能再涨涨。 这时,那花和尚已经推了一个小推车过来,让那傻小子把石头放在小推车上,推到他店门口去切。 周围的人只能叹气,摇摇头。不过,众人都想看看开窗的结果,甚至也有人想着,这小子这么有信心,说不定里面真有料,便也一窝蜂的都跟了过去。 蔡蔡也拉着自家小舅也混在人群里跟在后面。 …… 感谢禾熙的好人卡!!呵呵!!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花和尚的玉石铺子前此刻围满了人。石头被搬到了切台上,花和尚已经摆好了切刀冲着那小青年道:“小伙子,来,你自己下手。” “这花和尚,一肚子花花肠子,连这点都防着,好象生怕出了问题被人赖上似的,我看那小子,傻不愣噔的,他哪知道切啊。”这时,那项叔宝挤到白蔡蔡和周勇身边嘀咕了句。 “那你上去帮忙切啊。”周勇挤兑了一句。 “那你干嘛不上去啊。”项叔宝还了句,切,这种物未定主的事情,旁观的人谁也不会轻易接手的。 项叔宝说着,又冲着蔡蔡拱了拱手,其中上面的手掌,拇指掐着食指指节,这是相士算生辰八字时用得着的一个简易手法,也是相士界同行打招呼的常用的一个手势,蔡蔡便同样回了他一记手势道:“项叔叔好。” “咦,你们怎么认识?”一边周勇有些奇怪了。 “我们是坐同一列火车来京的。”项叔宝冲着蔡蔡眨了眨眼,相士圈的人一般不会在普通人面前提法术,斗术的事情,自然不会过多的去提那场绑架事件。 说着,那项叔宝又拍了周勇的肩一下:“你小子好命,有这样的外甥女,沾了她的光,若没有那一个永乐梅瓶,这会儿你还跟我一样在练地摊呢。” “没法子,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小子就认命练你的地摊赚老婆本吧。”周勇乐呵呵的还他一记道,对于项叔宝的挤兑毫不在意,本来就是这样,现在这潘家园里谁不知道他那个永乐梅瓶是他外甥女给他牵的线啊。 白蔡蔡夹在两人中间,看着这两个没形没象的大叔,直翻着白眼,她明显可以感觉得自家小舅跟这项叔宝两人之间有那么些不对付,说话都是互相挤兑着,不过,听两人口气,矛盾也不大,便岔开话题,指着前面的切台道:“快看,开始切了。” 周勇和项叔宝才连忙看向前面的切台。 那卖原石的小子此刻坐在石头前,一手架着切刀,却是愣愣的,似乎不知该从哪切起。那切刀一会儿移过来一会儿移过去的,好几次都似乎要拦腰切开似的,吓的围观的人一阵子咋忽。 这时,围观人群中,一个穿着休闲皮衣约模十六七的少年挤了进去,蹲下来摸了一会儿石头,便冲着那卖原石的小子道:“这位大哥,你就在小头的那地方,靠边切下一刀就行了。” “哦,哦。”那卖原石的小子正不知如何下手,这会听那少年一说,就好象是得了圣旨一样,将切刀移到小头的那一边,手起刀落的,切下了一个盖子。 “怎么样?怎么样?”这时,围在外层的人已经有那性急的开问了。 “拿点水来。”此时,那花和尚也蹲了下来,盯着切开的面,一手冲着店里的伙计道。 而那个少年却露出一脸的微笑:“应该是出绿了,没错。”他对自己的眼光是很有自信的。 这时,店里的伙计把端了一水来,洒了些在那石头的切面上,石头就润开了,一抹淡淡的绿意也更明显了,很水很透,似乎水种相当不错。 这下这块原石切涨了。 “这位大哥,我出三十万,你把这块石头卖给我行吧?”这时,那先前说话的少年冲着卖原石的愣小子道。 周围人一片哗然,这哪里来的小子啊,毛还没长齐吧,一开口就是三十万,可比原先的二十万涨了十万呢,好气魄。 “喂喂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懂不懂古玩这一行的规矩啊,上家没离手,下家不准接手,懂不懂啊你。”这时,那花和尚急了,这么一大块原石,只切了这么一刀就出绿了,那品质且不说,就拿这正货的量来说,二十万拿进,也绝对有的赚的,更何况,此刻从那切面来看,品质似乎还不差,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有人想半路劫胡,那可不行。 “这赌石跟古玩可不同,价高者得。”那少年丝毫不让。 “哦,我认出来,这不是陈氏玉石的小东家陈易吗?听说,去年的时候跟他父亲去了腾冲,小小年纪赌回了一块冰种的福禄寿三色玉石,算是一举成名啊。”这时,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白蔡蔡听着人群里的话,有些诧异的看着那少年,心里不由想着,陈氏玉石,那不就是胡婆婆儿子开的玉石连琐店吗。自家小姑姑的货都是从陈氏玉石拿的。她正准备过几天去看看胡婆婆呢。 陈易,她似乎听小姑姑说过,这陈易自小跟着他父亲跑过不少地方,赌石有一手的。 这时,又有那看不惯花和尚的人幸灾乐祸的道:“哈,这回陈氏玉石出手了,花和尚这不是为他们做嫁衣了吗?” 这些闲话的声音可不小,一一都传进了那花和尚的耳里。 花和尚更有些急,知道跟陈易这小子说不通,不过,他也精道,看得出那卖原石的小子有些愣,便拉着那卖原石的小子道:“小兄弟,这石头咱们可是说好的,二十万元,你不能出尔反尔,做人不能没信用对吧?” 那少年听花和尚这么说,也不干的,冲着那愣小子道:“喂,你别听他的,他之前诓你开窗,就没安好心,如果你这一刀要是切跨了,你看他要不要。” 那卖原石的小子抿着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了一会儿就道:“嗯,我还是将石头卖给先前这位花和尚大哥吧,我院长妈妈说过,做人要诚实守信,不可这山望了那山高。”说完又冲着花和尚道:“只要你付二十万元,那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了。” 他这话一说,把个花和尚乐的满脸开花,说实话他之前真没有信心能拿到,生怕夜长梦多,立刻叫了的婆娘带着那愣小子去不远的银行转账。 气得那陈易一脸黑沉。 “这世上还有这么傻的小子,人家付三十万你不卖,便要卖二十万,真是傻到家了。”看着那愣小子随着花和尚的婆娘离开,边上人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那陈氏小东家陈易又冲着花和尚道。“三十万,我买你这块石头,你卖不卖?”很有一股不拿到手不罢休的架式。 一边看热闹的本来都准备散场了,如今见事情还没完,便又围了过来,四九城人,看热闹那也休闲生活必不可缺的一项活动。而且看戏看全场,不管是做事,还是看八卦,那总得有始有终,半途而废是要不得的。 此时,花和尚看着陈易心里琢磨着,石头只是开了个窗,虽说出了绿,但赌跨的风险还是存在的,若是这时候卖给陈氏,那转手就是净赚十万,钱来的快。 可就真这么转手吧,他又有些不甘,陈家这小子虽然还小,但眼光不差,这回即然出手,那就说明他看好这块石头,说不准里面更有好料。 正在花和尚左右不定的时候,人群里的好事者又叫了:“花和尚,干脆切了明料卖。” “是啊,卖明料。”许多人跟着起哄,大家都想看看,这块原石里面倒底藏了怎么样一块玉料。 这话还真和了花和尚的心思。 “陈公子,要不你等等,我将料子切开,你再给个价。”花和尚道。 “那你可考虑清楚了,虽说是开了窗,但开了窗切跨的石头也不少。”那程易道,花和尚即然这么说,那陈易也没有办法,只是提醒道,去年,他跟父亲去腾冲,见多了开了窗切跨的石头,这东西赌性太强了。 “愿赌服输。”花和尚道,他干玉石也不是一天两天,这点自然清楚,只是富贵险中求。 然后摆开了架式,沿着之前的切痕又切下一刀,几个人都伸着脑袋去看。 “不对啊,这不但没绿了,还出现了黑麻。”一个叫了起来。 “怎么会,让开我看。”一听这话,花和尚心里咚的一下有些慌了,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的三个字,靠皮绿。 几乎将整张脸贴在了那石头切面上,可黑麻就是黑麻,它变不成绿,大冬天的,花和尚的额头不由的冒出了汗。咬了咬牙,直接从石头的三分之一处切了下去,他不用看,就听到围观的人传来一阵长长的叹息,只见露出来的是整块整块的黑麻,几乎连成了片,这一下子,直接将花和尚的心情打入了万丈深渊。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除了那点靠皮绿外,这块原石根本就是废料,花和尚这回亏大发了。一些之间叫切明料的赶紧溜了,生怕花和尚牵怒。 就在这时,花和尚的婆娘回来了,花和尚一把抓着她的肩膀:“那小子呢?” “拿了钱走啦,怎么了?瞧你这一头大汗的。”他婆娘奇怪的问。 “上当了,亏大发了,这终日打雁的,今日叫雁啄了眼,除了那点靠皮绿,这块石头根本就是废料。”花和尚咬牙切齿的道。 “什么?”她婆娘气的哇哇大叫:“我去把那小子找回来。” “算了,愿赌服输。”花和尚叫住她婆娘,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切石的小凳子上。 “嗯,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说实话,我也看走眼了。”这时那陈易也道,心里暗暗也松了口气,想着要是自己先前花了三十万买走,那回到家里,亏了钱是小事,那面子就丢大发了。 说完,就顺着人群散了,这时,白蔡蔡却走到那切开的石头边上,仔细的看着,用手细细的摸着,总觉有些怪,明明运势很强的啊,为什么会没玉呢。 “走了,蔡蔡,你不是还要逛市场吗?”周勇叫着蔡蔡,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在这里看啊看的,不是给人心添堵吗? “小舅,我再看看这块石头。”白蔡蔡回道,仍仔细的看着那原石。 “小丫头,不用看了,这么黑渗进去,就算是有玉也废了。”那花和尚叹着气道。 “那你这块石头还卖嘛?”白蔡蔡问。 “卖?谁还要啊?”那花和尚摇着头丧气的道。 “我要,你开个价,如果合适,我就拿下。”白蔡蔡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冤家路窄 蔡蔡的话让周围的几人都愣,随后都摇摇了头,这哪来的不懂事的女娃子,钱拿在手里烧的慌啊?这明摆着一块废石了。 “蔡蔡,这位老板都已经说了,就算里面有玉,让这些黑的渗进去,那玉也废了,你还要这破石头干什么?”一边周勇听到白蔡蔡这么说,诧异的问,生怕自家外甥女弄不清情况。 “小舅,别人在乎的是玉,而我在乎的是石,我就觉得这大面积的黑色也挺好,如果里面全都是黑色的话,那掏出来雕一个摆件放在外公的书桌上也挺好看的。”白蔡蔡道。 听蔡蔡这么一说,周勇倒是没话说了,自家外孙女是玩石雕的,有这想法倒也正常,不过这事不能让蔡蔡出头,于是冲着那花和尚道:“花和尚,你这块石头,我出一万块钱收了,怎么样?” 白蔡蔡在听着自家小舅开的价,有些汗,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舅的外号叫周扒皮了,这扒皮扒的还真狠的,一万块钱,就那些个靠皮绿也就差不多值了,另外,还有一半没开呢,虽然块头不大,大家也不看好,但万一呢,万一有好料呢? 一边的花和尚初时只当蔡蔡是说笑,可听蔡蔡这么跟自家小舅解释,那心里倒是腾出了一股子希望,如果不是冲着玉,而是冲着石,那这大块的黑色也确实挺有特色的。 不过,周勇的话又让他的鼻子气歪了,一万?这价也压的太狠了点吧,他可是二十万买进的,别的不说,就单那点靠皮绿也值个万把吧,想到这里便恶狠狠的道:“周扒皮,没你这么狠的,这块石头,若是诚心要要的话给五万块钱拿走,否则,我宁愿摆在家里,就当个警钟摆设着,时时警醒自己。” 白蔡蔡听花和尚这么说,知道也是底线了,再说了跟据她看见的运势,这玉料里面应该有料的,而明知有料,还死压价的话,就有点太那个了,便抢先一步冲着那花和尚道:“五万就五万,我要了。” 一边周勇还想还价的,见蔡蔡已经应下来了,只得悻悻的闭嘴,小孩子就是沉不住气。 这时蔡蔡又转身冲着周勇道:“小舅先帮我垫着,等回家再还你。” 周勇听了蔡蔡这话,那脸就绿了:“臭丫头,你这是打小舅的脸哪,这石头我买了,正好算是过年给你的礼物,说好了啊,压岁钱可没了。” “呵呵,那谢谢小舅。”白蔡蔡道,跟自家小舅不须要客气。 随后周勇就付了钱,石头虽然不太大,但挺沉,白蔡蔡借着花和尚的推车准备先推回小舅的店里摆着。 “哟,我说谁呢,这不是周勇吗?怎么又捡了个大漏啊,这别马上走啊,也开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这时从对面一家古玩铺子里,走出来三个人,当先一个白蔡蔡认得,正是曾经跟胡婆婆去过她家的陈恪,陈恪后面跟着之前也在看石头的陈易,而边上之人,也正是说话的人,白蔡蔡却不认得,不由的便皱了皱眉头,这人说话的味儿怎么这么难听,那不怀好意的味道太明显了。 便转脸看了一眼自家小舅。只见此刻,自家小舅两眼瞪的圆圆的,咬牙切齿的,很有一副仇人相见的样子:“陆锋你个人渣,我捡不捡漏关你什么屁事,你别在我眼前出现。找抽。” 白蔡蔡一听自家小舅的话,立刻明白了,眼前这男子正是让周家人恨的牙咬咬的陆锋,也是造成自家五姨现在这般情况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不由的也跟着瞪眼磨牙起来。 “涵养,涵养,懂不,周勇你现在好歹兜里也有两子儿,别把自己整的跟爆发户似的。”那陆锋道,随后又一手拍了拍额头又夸张的道:“我忘了,你丫的本来就是一爆发户。” “我就爆发户你怎么滴,我再爆发户那也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不象有的人使劲扯着女人的裙带往上爬。”周勇不屑的道。 “就算是扯着女人的裙带往上爬又怎么样,那也要看人的,有的女人,那裙带送给我我都不扯。”那陆锋一脸不屑的道。 白蔡蔡在边上气的眼睛通红,紧紧的盯着陆锋,恬不知耻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如果眼神是刀的话,那么此刻,陆锋已经叫蔡蔡凌迟了,人渣。 白蔡蔡自然明白,陆锋那话影射的正是自家五姨。同时也庆幸,幸好这陆锋劈腿了,要不然,五姨就算嫁给她,那也决不会幸福,说不定更惨。 因为陆锋的不但人品渣到极点,而且面相极为不好,白蔡蔡虽然半桶水,但也能看出个一二,这陆锋是个克妻命,两眼带血,妻宫暗淡,也就是说嫁给他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桃花女是陆锋的克星,不过,那样的话,陆锋头上的帽子就会变的绿油油的。 此时,陆锋的话也彻底引爆的周勇,他一下子举起那块石头就要朝陆锋身上砸下去,这一下子可引起周围人的紧张,这么重的一块石料,若真砸到了人,那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白蔡蔡同那项叔宝连忙拉着自家的小舅,恨这人渣是一回事,可为他闹出人命就不值了。 “小心,小心哪石头啊,说不定里面就是顶级玉料,到时候,说不定能凭着这块玉料给你姐找个如意郎君,不过,就怕你姐没那好命。”陆锋躲到一边,却仍冷嘲热讽的怪叫着。这周勇好几次让他难堪,今年正好有这机会,他非得把场子找回来不可。 白蔡蔡看着在一边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小舅,不由的上前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五姨没那好命,我告诉你,我五姨好命的很,其一,她没嫁给你,那就是她天大的幸运。其二,我还告诉你,托我五姨的运气,这里面就有一块顶级的玉料,这种运气可是有的人眼红都眼红不来的。我今天就让人瞧瞧。” 说完,白蔡蔡就叫项叔宝帮忙,又重新将石头放在花和尚店门口的切台上。 白蔡蔡一向是喜欢肉埋在饭里吃的主,不过,叫这陆锋这一闹,倒也激起了她心里那一股子激扬,你不是就认准了里面没有好玉吗,我就开出好料给你看看,直接打嘴,让这陆人渣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叔,借用你的切刀一下。”白蔡蔡冲着那花和尚道,然后二话不话的坐在切台上,专心的切起石头来。虽然她不清楚这里面会是一块什么样的玉料,但从石上的运势来看,这这种形成天然运势的玉料绝对不会差,当初,古教授曾送给她一块冰种玉料,那块玉料的运势还没有这个强呢。 “蔡蔡,我来吧。”周勇不看好这块玉料,但这时蔡蔡已经顶上了,那他也不会退缩。姓陆的人渣迟早有一天叫他好看。 “小舅,没事,你在边上看着。”白蔡蔡回道,脸上是不合年龄的冷静。别说蔡蔡这样子还真有些唬住那陆锋了。 陆锋看着正哗哗动的切刀,脸色不时变换,他今天是想让周勇出丑的,可若真开出好玉,那出丑的就是他自己了。 便转过来问站在一边的陈易:“陈少,你可是赌石的行家,那块原石你也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嗯,那块原石没有好料,那些黑块应该就是大面积的癣,而这块原石并不太大,以癣的分布和走势,势必全面覆盖,所以就算有好玉,都给废了。”陈易倒底少年心性,被陆锋夸了句赌石的行家,便一古老的把自己的看法全抛了出来。 陆锋这下放心了,陈家在玉石界那可是金字招牌了,而这陈易可是被称为赌石界的神童,那眼光不会差的,他差点叫那臭丫头的样子给唬住了,这才放下心来,专心看好戏。 一边的陈恪暗里皱了皱眉头,他今天之所以跟这陆锋一起出来是因为陆锋在他店里买了一件不错的玉器,要选一个好的木盒子,邀他帮忙挑一个适合那玉的古董木盒,他也正好要带着自家小子来潘家园转转,于是便一道同行了,只是这会儿陆锋的行为却让他很看不起。 整件事情完全是陆锋有意挑出来的,这种行为实在让人侧目。这会儿,偏还来套自家小子的话。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小易还是太浮燥了,便道:“神仙难断寸玉,你只看了这一个切面,你就能断定这里面没有好料了吗?不要被人夸奖几句,就自认为观尽天下玉石,今天回去后,你给我收收心,跟着你祖外婆,跟她专心练套拳术,好好的磨练磨练性子,一年不准碰玉料。” “爸……我没看错。”陈易自小就在玉石堆里打滚,再加上少年心性,对自己的眼光那是极为自负的。 “有没有看错一会儿便知。”陈恪道,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台上切石的女孩子,心里就有一种这回自家小子看走眼的感觉,说不定那块玉料里面真有好料,这赌石之道实在是太变幻莫测了,而且,他还觉得那切石的女孩子很眼熟,自己应该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此刻,白蔡蔡仍然在切着,沿着运势的线路。 “出绿了……”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突然大叫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绮罗玉 一听说出绿了,人群立时哄动了,一边花和尚胖胖的脸一阵抽搐,如果真出绿了,那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是假的吧,是假的吧……碎碎念中,花和尚竟有些不敢去看那石头,生怕真出了好玉,他承受不住啊…… 这时,周围好几个人都挤上前去围着那块石头看,不过,几个切面上,仍然是大块的黑斑,哪里有一丝绿意。 “哪里有绿,根本没嘛。”一个人看了又看,最后道,花和尚在边上听到,却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位说出绿的兄弟眼花了吧?”那人又取笑道。 “呵呵,还真可能眼花了,只是刚才一抹阳光照射过来,我感到眼前一片绿意,还道是石头出绿了呢。”先前紧张中慌报了军情的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 白蔡蔡这时也有些犯嘀咕了,她明明是按着运势线路切的,按说已经切到了玉石的边沿了,为什么没出绿呢,不由的仔细的看着那切面,石头的周边还是黑麻,而中间却有一块灰暗的黑色,而运势正是来自于这片灰暗的黑色。 又或者这不是玉而是别的? “哟,怎么还是黑的,看来五万块钱真的打了水漂了。”这时,那陆锋又幸灾乐祸的嘲讽着,先前那人说出绿的时候也把他吓了一跳。 一边周勇的脸也黑的跟黑锅似的,狠狠的拿眼睛瞪他。 “等等,我看看。”这时,陈恪走上前,蹲在石料前,专心的看了一会儿,那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激动,那修长的十指摸着石头就好象摸着宝贝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朝着一边的店伙计要了些水,洒在切面上,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冲着那花和尚道:“老板,你这里有射灯吧?带着反光罩的射灯?” “有,我去拿。”花和尚道,卖玉石的那展示柜上都会安装射灯,同时也会备几台放在一边备用。 很快的,花和尚取了射灯过来,交给陈恪。 陈恪二话不说,打开射灯,直接让灯光照在中间那块灰暗的黑色上面,光线照在那黑色上,并没有被黑色吸收,而是反射到了反光罩上,立时的,大众人眼前映出一片满绿,翠油油的,整个反光所到之处,似乎都是一片绿色。 满目绿意,生机勃勃,让人仿佛一下就处于一个绿色的魔幻世界。 “哗……这是什么玉?”这时候人群炸开锅了,这时候谁都知道出现极品玉了。这石头又赌涨了,而且是大涨。 “看着这片蕴染的绿色,难道是传说中的绮罗玉?”人群中有人惊讶的问。 白蔡蔡听那人一说,不由一愣,仔细观察起手上的玉石来,所谓的绮罗玉是腾冲人尹文达最先发现的,也是一块灰黑的不见一丝绿的玉石,最初被他扔在马厩里当压稻草的石头,几年后,被马踩崩一小片,尹文达发现那薄薄的小片透着光,居然十分的通透翠绿,后来他找人玉雕大师将玉石雕成一只缕空的宫灯,点上蜡烛后,光线所到之处,全都被染成绿色,堪称神迹。 绮罗玉因此名声大振,成为公侯贵族的追捧之玉。 别说,这块石料的表现跟传说中的绮罗玉还真的有些象。白蔡蔡想着,只是前世,她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绮罗玉,这会儿不敢确定。 “怎么可能,上回不是有人出手绮罗玉吗,好象不是这样的。”有人疑惑的问。 “那哪里绮罗玉啊,你叫人家蒙了,那是虎皮翠,真正的绮罗玉在问世没多久就绝迹了。”先前说话的人回道,似乎对玉石挺有研究。 “不错,这正是传说中的绮罗玉。”这时,陈恪也颇为激动的道,他没想到今天无意中的一次逛潘家园,居然让他见识到传说中绮罗玉的问世。 “陈叔叔,这是真的吗?”听了陈恪的话,白蔡蔡也是一阵激动,这玉如果真的是绮罗玉了,那就会成为玉石界的一个传奇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看错。”陈恪肯定的道,他奶奶胡婆婆的手里就收藏了正宗绮罗玉的耳片,那玉片戴在耳朵上,能将整个耳垂映成一片翠绿。 想到自家奶奶,陈恪突然就认出了白蔡蔡,虽说,他只见过白蔡蔡一面,而且已事隔两年多了,但正是因为白蔡蔡,他奶奶才找到他的,因此,对白蔡蔡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你,你是白家那丫头。”陈恪点着白蔡蔡道,没错,这丫头正是白家那丫头,叫白蔡蔡。 “是啊,陈叔叔。”白蔡蔡笑着打招呼,她还正准备哪天到陈氏玉石去探望一下胡婆婆呢。 “好,不错,丫头有眼光,来,干脆把里面的那块玉全解出来,外面的已经叫癣给坏了,没有价值了,你只要把中心那一块解出就可以了。”陈恪冲着蔡蔡坚着大拇指道。 即然是熟人,陈恪就老实不客气了,他就想看着完整的一块绮罗玉石面世。 陈恪说完,却转脸看了看身后绷着一张脸的陈易,这小子自去年赌了块福禄寿三色极品玉回来后,就有些飘飘然,今天,却错过这么一块传说中的玉石失之失臂,想来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懊恼呢,算了,不管他,让他自己想,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蔡蔡这回也格外有劲了,知道是一回事,这亲手把一块极品玉石解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种期待之情也让人十分的兴奋。 于是她冲着陈恪重重的点头,然后细细的去摸着石料,感受着石料的硬度质地,然后一鼓作气的解着玉石,她本身就是玩石雕,这会十分专注,解起石来便十分的顺溜,没一会儿,就解出一块茶杯口大小的一块玉石,托在手心上,表面看仍然是灰黑的,这正是因为绮罗玉的绿太浓烈太满了,浓烈到了极致就成了黑。 白蔡蔡用小切刀削下表面的薄薄一片,此刻,不用射灯,因为薄,在自然光线下,那块薄片就将蔡蔡的整只手给染绿了。 “高冰化地,正品的绮罗玉。”陈恪在边上一阵感叹。周围的人也跟着感叹:“周扒皮又捡大漏发财了。” “真的吗?”一边的周勇这时候好象还在做梦似的,一块废石里面,居然解出了传说中的绮罗玉,解石总是这么神奇。 一边的花和尚此刻脸一阵青白,脸上的肉还不时的抖动着,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这本来是他的玉,早知道如此,他就干脆把它全解开看看啊,可偏偏好了周扒皮,悔了他肠子都打结了,难道是自己之前对那愣小子的一点小心眼,老天惩罚他吗?不带这么玩的啊。 不过,他毕竟是玩玉石古玩圈的,规矩还是懂的,这种事情全看各人的运气和眼力,没有后悔药的,打眼捡漏都得认命,不守规矩的下场是无法在古玩玉石界混,所以尽管他悔的一脸发青,这会儿却不能给自己泄了气,装作一脸大气的样子拍了拍周勇:“周扒皮,这位可是香港陈氏玉石的老板,怎么会看错,你小子就是好命,不管了,找个机会,你可得请我大吃一顿。” “花和尚,呵呵,不好意思,请,一定请。”周勇这时什么气都消了似的,不过,他倒底不好在花和尚面前太得意,毕竟这位可是吃了大亏了,于是便谦虚的道:“我这也是沾了我这外甥女的光,呵呵。” 那花和尚一听周勇的话,却是大为的认同,潘家园这一带,谁不知道周勇就是凭着永乐梅瓶发家的,而这永乐梅瓶正是他的外甥女介绍的,如今这块玉料也是一样,是他外甥女想要,周勇才买下的。 “嗯,你小子好命,若不是你这外甥女是玩石雕的,想用这石头雕刻,你小子说不定还没这好命呢,你完全沾了你外甥女的运道。”那花和尚终究有些酸溜溜的道。 而一边至始至终将一切从头看到尾的项叔宝对花和尚的话,更是认同,对于运道一说,相士圈的人更信这个,再想着火车上化险为夷的一幕布,这丫头的命盘定然是福运连绵。 周勇听花和尚这么一说,便嘿嘿的笑了,沾外甥女的光,他光荣,对了,那姓陆的呢,想到这里,周勇便在人群里找,怎么着也要把他揪出来出一顿气,只是这会儿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家伙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溜走了,真没种。周勇气的咬牙,便宜他了,下回再遇上,他一定把场子好好找回来。 “蔡丫头,你这块绮罗玉有什么打算啊?”这时,陈恪问蔡蔡,其实言下之意就是问蔡蔡有没有打算卖,对于一个经营玉石的家族来说说,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见到了,那一定是不想错过。 只是这蔡丫头是熟人,又是自家的恩人,又还未成年,他不好直接开价要买,便先探探口风,然后再找她家大人商量。 “这玉不是我的,是我小舅的,那原石是我小舅买下的。”白蔡蔡道,一开始是蔡蔡想买,但最后却是小舅买下的,虽然小舅说是做为她过年的礼物,但这样的绮罗玉,白蔡蔡可不好没心没肺的收下。 “蔡丫头,你别害我啊,这明明就是你看中的,虽说是我买下的,但一早就说好是送你的,你可不准给我整什么妖娥子,这就是你以后嫁妆了。”周勇沉着脸道,摆摆手道,没一丝商量的余地。 “小舅,这太贵重了。”白蔡蔡为难的道。 “别给我整这些,赶紧给我收好了。”周勇这会儿表现出了一幅家长做主不容反驳的样子。 边上几人看着这甥舅两推来推去的,一阵无语,那可是绮罗玉啊。 “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可否把这块玉石让给老讷。”就在这时,一个老和尚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沉香药墨佛珠 突然走出来的和尚一身百衲佛衣,洗的灰白,头上的戒疤显得青灰,胡子花白,但面容却显得十分的光洁,很有那么点超凡出尘的味道。 “这好象是前些日子在戒台寺挂单的和尚。”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的道。 周勇在一边抓了抓头发,这和尚好大的口气,一张口居然就要让他们把这块玉石让给他,他可没打算让啊,这绮罗玉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可要拒绝又好象有些不好开口,老和尚一身出尘气势端是让人难以拒绝。 白蔡蔡在这时也有些犯嘀咕,老和尚一身的气场很不简单哪,以前,白蔡蔡就发现过,强者有强者的气势,他会对比自己弱的一方产生功击,使弱的一方臣服,不过,现代社会,这种现象表现并不太明显,最多也不多是一种气势压制。 可这老和尚身上的气场不一样啊,很祥和,象流水一般,但影响却偏偏很大,这种影响不仅表现在一般的人身上,还表现在灵物身上,比如说她还拿在手上的绮罗玉。 这块绮罗玉有着天然的运势,可这会儿白蔡蔡发现,这绮罗玉的运势居然受到了老和尚身上气运的影响,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应和着老和尚的运势。这是白蔡蔡之前从未遇到过的,这不由让她有些抓头。 不过,这块绮罗玉虽然贵重,但对于白蔡蔡来说并不是非留下不可的东西,因为做为养玉来说,最好的并不是翡翠,而是古老相传的独山玉,因此如果老和尚能够付相等的代价换取的话,那她倒是愿意结个善缘的。 想到这里白蔡蔡呵呵笑道:“那大师出什么价?”眼睛却滴溜溜的在老和尚身上打量,最后停留在那老和尚手上的一串墨黑的佛珠上,这串佛珠的气运跟老和尚本身如出一辙,祥和宁静如涓涓细流温润非常。 那老和尚什么样人啊,蔡蔡的眼光哪里瞒得过他,便微笑的道:“老讷身无长物,独这一串佛珠跟随老讷五十余载了,小施主若看得中,老讷就用这佛珠跟小施主相换如何?” “正有此意,呵呵,多谢大师了。”白蔡蔡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有了这串佛珠,她不用再刻什么玉符了,这串佛珠是正宗佛门法器,她五姨的心病可消去大半。 想着,正要将自己手上的绮罗玉递上去,没想被一边的周勇死死的拉住:“蔡丫头,这可是绮罗玉,换那什么破佛珠,那寺里开光的佛珠也不过几十块钱一串,你别叫这老和尚给蒙了,快收起来,咱们回家去。” 周勇生怕自家外甥女叫这老和尚给蒙了。 “小舅,你不懂的。”白蔡蔡冲着自家小舅摇摇头。 “我怎么不懂,反正这个破佛珠……”周勇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就觉得喉咙一阵发痒,然后咳个不停,后眼睁睁的看着蔡丫头用那玉同老和尚交换了佛珠,急的两只眼珠都要暴出来了。 白蔡蔡感觉到自家小舅的异样,又看了看那老和尚,然后皱着眉头道:“大师不厚道。” “呵呵,小小玩笑,也怪他口没摭揽,一会儿就好,无伤大雅。”那老和尚笑道,将佛珠递给蔡蔡,接过绮罗玉收好,又冲着蔡蔡等人回礼:“多谢小施主,异日小施主若有空闲,可到戒台寺一游。” 白蔡蔡听老和尚解释,也就放下心了,不过心里腹诽了一句,谁说和尚宽大为怀的,有时也挺小肚鸡肠的。 嘴上却回道:“呵呵,好的,多谢大师。”白蔡蔡应着,然后小心的将那串佛珠收好,心里松了口气,五姨的病没问题了。 随后和尚便转身离开了人群。 “蔡丫头,你这丫头,我怎么说你好呢?这回,可上了老和尚的当了。”一边和尚离开,周勇又终说能发声了,急的在那里跺脚,可终归没法“行了,别叫了,蔡丫头这回可不算亏,说不定还占便宜了呢。”这时,一边陈恪道。刚才离开的老和尚他有过一面之缘,据说佛法相当了得,曾在各大寺院挂过单,各大寺院住持都当师长接待,别的不说,仅凭这一点就是了不得的了。更何况这串佛珠很不简单哪。 “怎么,这佛珠价值很高。”周勇狐疑着,从蔡蔡手上拿过佛珠,仔细端祥着。 别说,这一看,倒真让周勇看出了明堂了,周勇毕竟在这古玩界也混了好几年了,那见识不算差,要不然,就算凭着永乐梅瓶,他也无法在潘家园立足。 “这佛珠好象是墨丸,我记得明朝中期,徽州制墨业发展,其中有一个和尚,就用一种特制的制墨手艺,制成墨丸当佛珠用,据说百年不腐。”周勇道。 “不错,这正是墨丸,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再仔细闻闻。”那陈恪道。 白蔡蔡在一边有些讶然,她只是看运势,这佛珠受那老和尚常年手持的原故,深受老和尚气场的影响,也就相当于,老和尚日日夜夜在为这佛珠开光,可以说这串佛珠现如今已经是顶级的佛门法器了。 而如果说,白蔡蔡刻制的玉符主要是消煞祈福的功用的话,那这佛珠的功用却在于一个融字,它能用自身的运势包融其它的运势和煞气。 对于自家五姨来说,这佛珠的功用比自己刻的玉符好。所以,她才一眼看中了这个,只是没想到,这佛珠本身的价值也非一般。 如今,听陈叔叔的话,这佛珠似乎还不仅仅是顶级墨丸这一点,白蔡蔡拿过佛珠又细细闻了闻,好象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又有一股子沉香的温沁。 “难道这是药墨丸,用沉香粉制成的药墨丸。”白蔡蔡一下子惊叫,前世,她那个玉石店的老板就收了一串沉香手串,那价格都不是一般的高了,如果这是用沉香粉制成的药墨丸的话,那就不光法器之说,单单这佛珠本身的价值就非同高了。 那今天,她还真的是大赚了。 “不错,正是沉香粉制成的药墨丸佛珠,而且还是高僧开过光的,就这一串佛珠如果拿到香港的拍卖会上,有钱的人砸个几千万不成问题,你们要是想卖的话,可要跟我说一声。”陈恪含笑道,先预先打个招呼。 “一定,一定。”周勇有些发愣的回道,一开始还没怎么觉得,可陈恪这实实在在的价格一说出来,还真让他震撼了一把,不由的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蔡蔡,这丫头什么命那?怎么好东西都让她碰上。 白蔡蔡哪里不明白自有小舅的心思,只是耸耸肩。 随后陈恪就带着陈易告辞,又邀请白蔡蔡有空去陈家玩,白蔡蔡一一的应了,看着陈恪带着陈易离开,陈易跟在他老爸的屁股后,有些垂头丧气,对于他来说,今天的打击不小,回去要好好缓一阵子。 而围观酱油众也纷纷散去,对于今天这场戏,看得可是过瘾极了,真可谓一波三折。当然,最终大家都感叹周扒皮的好命,而那一块绮罗玉也成了潘家园的一个传奇。 随后,周勇带着蔡蔡回店里,没想项叔宝却亦步亦趋的跟着。 “项叔宝,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别是打什么坏心思吧。”周勇防备的看着他,自从陈恪对那佛珠串报出几千万的价格,周勇这心就没法淡定了,那防备心自然更重。 “蔡丫头,我跟你商量个事情。”项叔宝没理会周勇,而是冲着白蔡蔡道,抓着头,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什么事?”白蔡蔡奇怪的问。 “蔡丫头,我想在你的身边待一段时间,你放心,我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借用这佛珠的气场看看能不能突破一下,最近我的术法正遇上瓶井了。”项叔宝拉了蔡蔡到一边低声的道。 他修习的是崂山一派的术法,最近总没觉得心性不稳,似乎达到了一个瓶井,就想借这佛珠的气场冲击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可是,这佛珠不是我自己要用啊。”白蔡蔡道。 “啊,那谁要用?”项叔宝连忙追问。 “我五姨,她自小体弱,这两年又得了病了,再加上她又有心结,这佛珠我主要是用来让我五姨化解心结用的。”白蔡蔡道。 “你五姨?那就是周勇的五姐了?”项叔宝问,京城虽然很大,但大家同处于一个圈子,而周勇家的那点事当初闹的也挺大,所以,项叔宝也是听说过的,再加上之前陆锋那种恶意的态度,因此对周家五姐都心怀同情。 白蔡蔡点点头。 “那更要用上我啊,我曾跟一个崂山道士学过一些道医的,道医对一些病症有特殊的门道的。”项叔宝拍着胸膛,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道。 虽然项叔宝没有明说,但白蔡蔡一听他说起崂山道,便知这项叔宝定是出自崂山术门了,崂山术古传是仙术什么的,但实际上是医卜系,主要是道医和占卜,而崂山受法里面的南九水是很有名的,主冶蛇虫恶伤。 听徐师公说了,崂山一派在道医上是有一定长处的,别说,倒是真可以让他试一试。 第一百三十七章戒台寺的泥人 “你行不行啊?”周勇听蔡蔡说项叔宝要跟着回家里去给自家五姐看病,就表示怀疑,这家伙在潘家园一带也是一个大忽悠。 “怎么不行了,大前年,我们和花和尚去岭南那边铲地皮,花和尚的腿叫毒蛇咬了,不是被我冶好的嘛,下了山医院都不用去。”项叔宝有些气愤的道,学术法之人,最恨人家小瞧了自己的道行。 周勇想想是有这么回事儿,他倒是忘了,便道:“那行,你要是冶好了我姐,到时候,我把我姐介绍给你。” 白蔡蔡在一边正喝茶,听自家小舅的话,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小舅这也太着相了,不过,想想却觉得并非不可行,倒不是说介绍不介绍的,而是因为这串佛珠的关系,佛珠的气场对周围人的运势是有一定影响,而同属于佛珠气场下的人受其影响可能会产生相似的气运,人人常说夫妻相,其实并不是真的长的像,而正是因为相似的气运,比如说白蔡蔡的姻缘玉符其实也是这样的效果,只是她那姻缘玉的效果跟佛珠完全没的比,不在一个档次。 因此,说不谁,到时不用小舅介绍,这两人就看对眼了也不一定,到时,若真能这样的话,那自家五姨就真正从厄运中走出来了。 白蔡蔡想着,不由的嘿嘿笑了,如果真能这样,她倒也乐见其成。总的来说,项叔宝童鞋还是不错的。 傍晚三人回到了周家。 “老七,听说你和蔡丫头今天又发大财,解石解出了绮罗玉。”几人刚一进门,就被周畅抓到。 “老六,你耳朵倒长,不过,绮罗玉没了,蔡丫头跟老和尚换了一串佛珠,听陈氏玉石的老板说了,这一串珠子拿到香港去拍卖说不定值个几千万呢。”周勇道。 “瞎胡闹,一串佛珠,值几千万?就是金子做的也没那么贵吧,老七,蔡蔡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叫人蒙了还不自知。”一边周老爷子哼哼着,随即话风一转:“不过也好,这种天上掉下来的财运不要也罢,没的心里不踏实,老七,我可跟你说了,你玩古董这一行我不反对,但每一条道都有规矩,不可赚那昧心的钱,要叫我知道你搞什么歪门斜道,瞧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了去。” 老爷子兜头一顿教训,周勇只得摊摊手:“爸,我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前儿个那事,要不是古教授,你就把那永乐梅瓶卖到国外去了,你说你是什么,这要搁在抗战时,你搞不好就是汉奸。”周老爷子教训起周勇来那是一点不带客气的,连汉奸都出来了。 “爸,当时不是不是不知道嘛,后来弄清楚了状况,我不是马上改正了嘛,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揪着小辩子不放哪。”周勇连忙辩解。 一边的项叔宝也一阵大汗,因为当初这根线还是他牵的,这时不免有些心虚。 白蔡蔡自然在一边闷声大发财,周老爷子的火是没人敢碰的。 “老头子,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了,这知错能改就行,有客人呢。”这时周奶奶出来,拍了拍周老爷子的胳膊,又指了指项叔宝,意思当然是给自家小儿子留点颜面。 “是啊,是啊,他叫项叔宝,是我请来给五姐冶病的。”周勇连忙乖觉的转移自家老爸的注意力。 “冶病?他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啊?”周老爷子问。他的眼神精明着呢,看着项叔宝,觉得这年青人横看竖看的跟自家老小一个味儿,那是臭味相投,因此就有些怀疑。 呃,几人一时无语,周勇更是不敢开口了,只是朝着蔡蔡打眼色。 “外公,他不是医院的医生,他是祖传的道医。”白蔡蔡义不容辞的站出来解释道。 “道医?道医是什么医?”周老爷子拧着眉有些奇怪的问。 “道医就是中医的一个分类啦。我听周勇说过他姐的病情,我认为他姐的病之所以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也吃了多年的药,效果一直不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身体太亏,太虚了,药力下去不能吸收之故,象这种情况,最好是尝试一下中医,再佐以情志疗法或许有意外之效。”项叔宝在一边正儿巴经的解释道,倒象是那么回事儿。 “什么是情志疗法呀?”周老爷子又问。 “呃,就是毅志心理疗法等,这是道医的特长,周勇姐现在的病这么严重,心病也是一个主要方面,而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毅志疗法就是心药,用一些道门的手法,再加上蔡蔡换来的这串佛珠,必能解去周勇姐的心结,心结一去,病就好冶了。”项叔宝又解释道。 白蔡蔡在一边叹为观止啊,这术士天生就是大忽悠,什么毅志疗法,什么心药的,说了一堆,其实什么也没说清。不过看一边自家外公,那神情较开始可软和了不少。 显然对于项叔宝也信了那么几分。 “怎么蔡丫头换来的佛珠还能冶病?”一边的周奶奶也奇怪的问,看着蔡蔡手上的佛珠。 “外婆,当然能了,这串佛珠是用沉香粉制成的,沉香有清静宁神之功效,再说了,它又是大师开过光的,效果更好。”白蔡蔡挽着自家外婆的胳膊,冷不防的被一边周老师敲了一个毛栗子:“什么开光不开光的,小孩子家的,别胡说。” 周老师说着,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周老爷子,周老爷子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讲究的是实实在在,艰苦奋斗等,他最讨厌那些神啊怪啊虚叨叨的东西。 白蔡蔡郁闷的皱了皱鼻子,一边毛毛看着自家阿姐挨敲,偷着乐呵。 好在周老爷子没有在继续说什么,背负着手去找隔壁的老伙伴下棋去了。 周勇和项叔宝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家老爷子了得,一身气势端是吓人哪,年轻时候在战场上杀过人吧?”项叔宝摸着一头汗道,术士因为对气势比较敏感,因此这会儿,项叔宝的感受比一般人要深的多。 “那是,当年,我爸也是从死人堆里闯过来的。”周勇自豪的道。 终于将周老爷子忽悠过去了,此后几天,项叔宝算是赖在了周家,一边用术法帮蔡蔡五姨冶病,一边自个儿感受着佛珠的气场,进行修行。 各门有各门的规矩,项叔宝行道术时,白蔡蔡自然是不方便观看的,不过,事后,她发现万法归宗,终归一点,都是去除煞气,用通俗一点的说法,那就是消毒。 不过,周静对于蔡蔡送他的那串佛珠却是喜欢的不得了,时时拿在手上把玩,几天下来,再加上项叔宝的道术,明显的,周静的心境较过去平和了很多,也时不时的能露出几个笑脸,把周奶奶高兴的,每日里拿好饭好菜的招待着项叔宝。 这天,难得一个艳阳天,周静居然提出来要出去走走,白蔡蔡自然义不容辞的相陪,小舅要看店,没时间去,不过项叔宝肯定是要相陪的,他巴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周静身边,好感受佛珠的气场,最后白蔡蔡又叫上天明天路,带上毛毛,大家浩浩荡荡杀向戒台寺。 戒台寺,前世白蔡蔡来玩过几回,她最喜欢戒台寺的松柏,那蟠虬纠结的外形,让人看着悠远而古朴,映射出一种沉稳和空灵。 不过白蔡蔡最喜欢的是戒台寺的一个不起眼的偏殿,那里面有一个神台,上面摆满了各行业的泥人,你只要走过去,随意站定一个地点,然后按着你的岁数点,点到哪里,那个泥人就是前世,前世,白蔡蔡测过,她的前世的前世,居然是个铁匠。 而今天,白蔡蔡倒想测测,她的前世会是个什么? 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偏殿。 项叔宝陪着周静在殿外晒太阳,两人聊着天,项叔宝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经历的事儿多,再加上他那一张能忽悠的嘴巴,居然让自家五姨听得十分的入神,时不时的还插嘴说上几句,现在的五姨可比白蔡蔡刚见那会儿开朗了不少。 总之,白蔡蔡对于自家五姨的病很有信心,一定能过得了这个坎的。 由着两人在殿外聊天,白蔡蔡牵着毛毛跟着两个表哥,天明天路一起进了偏殿。测自己的前生。 最先测的是天明,这厮测下来得意非凡,前世居然是个官儿,毛毛一听来劲了,便抢在了天路前头测,测出来这小家伙就郁闷了,小家伙前世是个戏子,这小家伙嘟着一张嘴可以挂油瓶了,白蔡蔡只好劝他,戏子就是现在的明星,瞧现在的明星多风光啊,这小家伙那小脸才多云转晴。 接下来是天路,他测出来是商人,还算满意,然后便是蔡蔡,蔡蔡这时候心有些七上八下的,虽明知这是假的,但不知怎么心就是有些虚,随便站定,白蔡蔡便数到十四,可没想,刚一站定,白蔡蔡还没看清是什么泥人,那个泥人居然就碎掉了。 “怎么回事?”周天明看着蔡蔡愣在那里,便过来问。 “我阿姐把泥人弄碎了。”毛毛在一边吓的捂着嘴道。 “我没碰它。”白蔡蔡皱着眉头,弄不清怎么回事。 周天明看了看一边殿中正做着功课的和尚,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便一手扯着一个,又招呼着天路,然后故作无事的朝外走,嘴里却压低声音道:“快走,叫人逮到就完啦……” 等出了殿门,又招呼着项叔宝和周静,然后一路疯跑的离开偏殿,到了外面的园子,几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又觉得挺刺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白蔡蔡很冤那,她真的没碰那泥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重病须猛药 “你们几个小鬼,是不是做了坏事了,要不然这么疯跑干什么?”周静指着白蔡蔡几个,气喘吁吁的道,她一直病着,体虚,这一顿急跑让她气喘吁吁,但不可否认,经过一这阵子跑,心情似乎更放开了。 “是蔡蔡,她把那殿里的一个泥人打碎了。”周天路告状。 “我阿姐说她没碰那泥人,那泥人不是我阿姐打碎了,是它自己碎的。”毛毛在一边抗议。为自家阿姐辩白,浑忘了最开始的是时候,是他自己搞不清状况,说是自家阿姐打碎了泥人。 白蔡蔡也懒的说了,有的东西越辩越辩不清楚,摆摆手:“不管它了。” “对了,蔡丫头,那天那老和尚不是说让你来戒台寺玩,怎么样,要不要去找他打个招呼。”这时,一边的项叔宝问。 今天,白蔡蔡在来戒台寺的路上的时候,倒是想过去找和尚,至少要打个招呼的,可这会儿想起那莫名其妙碎掉的泥人,那心就有些没来由的没底,最后还是摇摇头号:“不去了,他只是邀我来戒台寺玩,又没说要找他,我玩我自己的就行了。” 白蔡蔡道,总觉得这些高僧们那神叨叨的不亚于各色神棍,再加上自己也学了点皮毛,,更觉天上有一双眼睛盯着似的,有些玄乎,于是,自己这个重生的还是闷声大发财吧。 “那要不,再去千佛殿那边看看。”项叔宝又问,好象是在跟白蔡蔡几个说,但那眼神那口气都在关注着周静。 周静叫他看的脸有些微红,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看了看天空,虽然日正当空,但一来,从戒台寺回去还有不少的路,这冬天天黑的早,得早点回去。二来,她久病在床,也没那个体力了,便摇摇头:“不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了吧,还有不少的路呢。” “那行,你再休息一下,这太阳正好,多晒一下,对你身体好。”项叔宝又轻声细语的道。还忙着拿着一个棕坐垫放在一边的石凳上,招呼着周静坐一会儿。 一边白蔡蔡和毛毛睁大着眼睛瞧着。 “阿姐,项叔叔好温柔。”毛毛小声的感叹。 “学一招,以后对女朋友也要这样,知道吗?”白蔡蔡开始机会教育。 “切,那要看我女朋友是什么样的性子,万一是象六姨那样的,我要真温柔了,估计她还要以为我使坏呢。”毛毛一脸的鄙视。 “扑哧……”白蔡蔡差点笑喷出来,要是自家六姨听到这说,少不得要扯着毛毛的耳朵教育一翻,不由的感叹:“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啊。”白蔡蔡浑然忘了她自己也是小孩样儿。 “切,你夸自己呢。”一边的周天路对蔡蔡表示鄙视。 而周天明则摆出老大哥的样子,扯着白蔡蔡和毛毛两个到一边松树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懂不懂。” 若得其他三个小的一顿白眼。 于是,几个孩子就躲到一边闲聊,白蔡蔡顺便八卦了一下两表哥的情事,天明表哥是个好同学,除了跟一个女同学有那么一丝丝的暧昧之外,乃是纯纯的一根狗尾巴草,倒是天路表哥,这厮才初二,虚岁比白蔡蔡大一岁,实际上也不过大几个月,居然已经换了三任女朋友了,端是了得,白蔡蔡一脸怪异的眨着周天路,想当初,自家三舅三舅妈为了这小子的婚事操碎了心,没想这小子初中这会儿是这么牛的啊。 “陆锋,你滚开,不要你假腥腥的。”几人正聊着,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周静的怒叫。 白蔡蔡等人一下子惊跳,连忙跑回去,却是不知何时,陆锋这人模狗样的东西正站在自家五姨的对面。 “周静,一定要这么无情吗,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问候一下不为过吧,我也是为你好,你身体不好,这天又冷,你要保重自己,不要别人说两句好话你就陪人家出来玩,你的身子骨受不了的,你这性子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容易受人影响。”此时,那陆锋仍然一脸苦口婆心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大开眼界,如果不是前几天在潘家园那里听到这陆锋跟自家小舅的话,那这会儿她定然会以为这陆锋当初的劈腿定然是有着莫大的苦衷,她定会以为,这陆锋对自家五姨至少是有真情的。 可经过这两下的对比,白蔡蔡只能感叹,见过无耻,没见过这么无耻。 “你……滚……”周静显然不善于言辞,这会儿竟不知如何回陆锋,只说出个滚字。 “听到没有,叫你滚呢,我女朋友的身体我自会关心,用不着阿猫阿狗的来多管闲事。”项叔宝在一边冷冷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别说,这家伙平日也是有些神棍样儿,可这一板起脸来,那气势倒也不小。 “你确实你是认真的?周静可不是那能玩的起的女人,你要考虑清楚,她的身体很差,不能生孩子的,你确定你不在乎这些?”陆锋这会儿又突然的冲着项叔宝道。 白蔡蔡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瞧瞧这话,说的多诚恳,可实则呢,这就是在造谣,自家五姨是身体是差,可也没见哪个医生断不能生孩子虎和,这还没影儿的事呢,怎么到了这陆锋的嘴里就成了不能生孩子的定局了。 陆锋此话,其心可诛。 “我懂医道,她能不能生孩子我最清楚,我只是有些奇怪,周家的人都没人跟我说过这话,而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话呢?”项叔宝声音更冷的道。却伸出一条胳膊紧紧的护着周静,他可以感到周静的身体在发抖。 “当然是朋友了。”陆锋道。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会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去说一个年青的女人不能生孩子?你这是在捅暗刀子吧。”项叔宝道。 “项叔宝,叫蔡蔡他们,我们回去了。”这时,周静咬着牙挺直了脊梁道。看也不看陆锋一眼。 “呵呵,这女人变脸真快了,当初是谁求着我来着,求我别离开,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了,没想不但活的好好的,还有了新人忘旧人。”陆锋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不在温文了,带着嘲讽道。 一边周天明周天路两兄弟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比蔡蔡更了解周静当初的这场变故,说实话,当初要不是周奶奶求着,周静真的有可能活不了了,周老爷子当初都差点去找枪要崩了了了陆锋,如今这人居然还这般的说着风凉话。 忍无可忍,勿须再忍,两兄弟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朝着陆锋就兜头兜脸的打去:“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乱吠,扰人清静,还不赶紧赶了出去。” 白蔡蔡心里那个恨呀,也跟着,找着空隙就上去踢陆锋一脚,一边的毛毛见到蔡蔡动手,也跟着一起动手,毛毛这小家伙个子矮一节,就专门拿他的皮鞋踢陆锋的小腿骨。 陆锋当然不肯吃亏,立时就跟周天明周天路打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天明,天路,蔡蔡,毛毛,给我回来。”周静在边上急的大叫,陆锋的性子阴狠,又是保安出身,那身手是训练过的,真要下起手来,反而会是天明天路等人吃亏。周静如何不急。 说着,周静又冲着陆锋大叫:“陆锋,他们要是伤着了,我就去你家里闹,看你老婆饶不饶得了你。”周静毕竟是做姨的,这时也发狠了。 这时,陆锋猛的推开周天明和周天路,悻悻的拍了拍手掌:“懒的跟你们一般见识,周家人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 陆锋别的不怕,倒真怕周静去家里闹,他家那母老虎不是好惹的,事了后肯定跟自己没完,到时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随后陆锋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项叔宝一眼,似乎周静变化很大啊,这样的话,换做以前,周静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一时间,陆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 然后一脸悻悻的离开。 蔡蔡几人等周静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也打道回府,经过陆锋这么一个岔子,蔡蔡这一行人可以说是趁兴而去,败兴而返。 回到家里,周勇看着几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道:“怎么,今天去戒台寺,叫老和尚抓着念了一天经怎滴,怎么这么没神气。” “别说了,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窝粥。”那周天明摊坐在椅子上,绑着一张脸道。随后就把在戒台寺遇上陆锋的事情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我带几个人就去他家闹去,整不死那小子我还就不罢休了。”周勇立刻气的暴跳如雷,嚷嚷着就要去找人。 “小七,你还嫌姐不够丢人吗?”一边的周静有气无力的道,声音是沉沉暮气,说完便起身慢慢的回到屋里,然后将房门关的死紧,又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在戒台寺那会儿,她是死要面子强撑着,这回到家里,整个的精气神又垮了,项叔宝和白蔡蔡这些天的努力全白废了。 周勇听五姐这么一说,立刻就泄气了,锤着桌子直骂娘,这点脾气倒是象极了周老爷子。 白蔡蔡两手撑着下巴搭在桌子上,心里把陆锋骂的要死,可再骂他又能如何?最主要的是自家五姨能够破除心魔,虽然玉符和那佛珠都能起到一些做用,可五姨这心结不解开,那心病终究难以痊愈的。 “这重病还须猛药医。”白蔡蔡猛的拍着巴掌道。 “怎么个说法?”项叔宝问。 “我五姨如今这样,还不就是因为自卑以及对陆锋的那点情没有放下吗,终归是陆锋太能假装了,我要在五姨面前把陆锋最坏的一面暴露出来,下一济猛药。”白蔡蔡道。 “怎么个暴露法?”周勇问。 “我今天看陆锋之相,面带烂桃花,最近他定然有婚外情,咱们不防就给他布个局……”白蔡蔡两指敲着桌子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布局看戏 对于陆锋,周家人都憋着一股子气,实在是难以下咽,这会儿听蔡蔡说给陆锋布局,那一个两个的都来精神了。 “好啊,这姓陆的胆儿肥,他家那河东狮可不好惹,他居然还敢私会小情人,咱们干脆给他家的河东狮通个信,让他河东狮来个抓奸在床。”周天路握着拳头,一帽跃跃欲试的样了。 “对了,我再联系我阿爸派出所里的人,他们不是经常要临检的吗,到时让他们去抓,然后弄到派出所关他几天,瞧他还能神气不。”周天明这家伙要么不出点子,这一出就是辣手。 白蔡蔡在一边感叹,这人民群从的智慧是无穷的。 “别在这里想的好,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他的情人相会。”小舅周勇在一边道,对于蔡蔡说陆锋有婚外恋,他倒不意外,因为他有一回就看到过姓陆的跟一个女的在一起,情形有些可疑。 “这有什么难的啊,我发动同学,将陆锋给盯牢,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周天路小哥儿们多,拍着瘦瘦的胸脯打着包票。 “你警匪片看多啦?这种事情不好叫外人参予的。”一边大一点的周天明道,这哥儿考虚问题比周天路来得周道,不象周天路那么冲动。 白蔡蔡两眼盯着门上的天窗,她这会儿在想着,用个什么方法给那陆锋送一块玉符去,这样,通过符引,她就能时时刻刻的知道陆锋的方位,那盯牢他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不过玉符送不出去,一切都白搭。 “这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你们到时听我指挥。”这时,一边的项叔宝突然道。 “项叔叔,你有什么办法?”周家几个小字辈忍不住问。 “我自有办法,你们不用问了,到时听我的就成。”项叔宝道。 白蔡蔡听项叔宝这么说,估计这家伙不会是想动用术法吧,崂山道门的占卜之术也是相当不错的,不过,术法这一切都需要有个引子,比如她的符引可以找人,但必须对方身上有块玉符,否则也是无从找起的。 “行,不问就不问,不过,到时我们在外面必须要联系啊,小舅,你可是答应今年过年一人送我们一台汉显的BP机的,我看,干脆就提早兑现了吧。” 自从上回周勇承诺后,那周天路老早就心心念念的掂着BP机的事情,这会儿就趁机的提出要求。 “行,就知道你们心心念念的掂着。”周勇点头,就带着周天路和周天明出门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项叔宝突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打开纸,里面居然包着一根头发:“蔡蔡,我之前悄悄的拿到了那姓陆的头发,你的风水阵布的挺不错,你到我房间里来给我布个风水阵,我测一测。” 项叔宝说着,然后小心的拿着那根头发朝屋里去。 白蔡蔡跟在他身后,看着项叔宝的背影,自己提议布局在后,而他拿陆锋的头发在前,那么显然的,项叔宝拿陆锋的头发原些应该是另有打算的,白蔡蔡不由好奇的道:“项叔叔,你拿陆锋的头发想要做什么?” “呵呵,你知道,我们崂山术法里面有一种术法叫刺面人,其实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扎小人,这是一种咒术,这姓陆的太恶劣了,我拿他的头发本来是想给那陆锋一点教训的。不过,你今天提的这个局倒是比我的方法更解气,正好,我就用这头发测他的行踪。”项叔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抓抓头道。 白蔡蔡听项叔宝这么说,心猛的一提,别看项叔宝说的简单,他若真这么做了,那风险将是很大的,就好象上回,她利用意符,让小豆花阿爸戒赌,就这事,徐师公后来都叮嘱了又叮嘱,让她以后那种意符以后千万别用,就是生怕会引来天劫,更何况是项叔宝这种具有直接功击性的术法,她听徐师公说过,这类法术,术士圈里的人,不到生死存亡关头轻易是不会动用的。 因为谁也不敢轻易去碰天劫。 “项叔叔,这本不关你的事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怕万一引来天劫吗?”白蔡蔡又问。 “天劫这东西,谁都不知它倒底是个什么,管他娘的,总之我看不惯姓陆的,没的这么欺负人的,,他自己负了你五姨不说,还到处造谣,说你五姨不能生孩子了,这不是在害人吗?我觉得必须做点什么。”项叔宝暴了句粗口道。 “嗯,多谢项叔叔。”白蔡蔡听项叔宝这话,也不由的一阵激动,不能因为有了天劫,便畏首畏尾,那样,还不如不要去学术法这些东西更好,有时天劫亦是一种历练。 而项叔宝这份心也让白蔡蔡感动一把,她一定要让自家五姨重新站起来,想到五姨,白蔡蔡不由的看了看五姨的房间,突然发现,那房门是虚掩着的,还压着一片衣角露了出来,哈哈,五姨定在那里偷听。 “项叔叔,那你觉得我五姨怎么样?”白蔡蔡猛的拉住正要进屋的项叔宝问,脸上不由的带着一丝贼兮兮的表情。 “挺好,就是性子太自苦了点,有些钻牛角尖。”项叔宝有些扭捏的说着,之后又赶紧的补了一句:“不过,只要她从陆锋的事情里站起来,我想就会好的,你五姨其实挺坚强。” 一句话说完,项叔宝已经脸红脖子粗了,飞快的进了屋。 白蔡蔡心里那个乐呵,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算是明白为啥项叔宝到三十多岁还在打光棍儿了,这性子实在是太闷骚了,想着,又悄悄的看了看五姨的房门,衣角还在,连那门缝儿都比一开始大一点了。 这些话五姨应该都听到了吧,不知五姨会怎么样?对于五姨和项叔宝,白蔡蔡倒是乐观其成的。 想着,白蔡蔡就紧跟着进屋,却看屋里桌上摆着一面镜子,陆锋那跟头发就紧在镜面上,而镜子前面的桌上摆着一溜子鸡蛋。 “这干什么?”白蔡蔡好奇的问。然后取出五行玉符,很快就布好了一个风水阵,而镜子所在的方位就是风水穴眼。 “这是崂山法术里一种叫站鸡蛋的法术,也属于占卜的一种。”项叔宝道。随后就点了香,烧了纸,开始做起法来。 随后白蔡蔡就看到项叔宝两手扶着鸡蛋,对着镜子默念着什么,随后放开两手,鸡蛋滚倒在一边,如此三次后,鸡蛋居然站住了,就竖在镜子面前,神奇无比。 “蔡丫头,算出来了,陆锋会在明天酉时去后海酒吧一条街那边的一个宾馆同情人相会,宾馆的名称带有‘好’的意思。”项叔宝道。 时间,地点,人物全算齐了。 白蔡蔡一阵惊讶,没想到项叔宝居然能把事情算的这么细,这项叔定可是靠真本事,不象自己能直观的看到运势和气场,由此可见崂山术法还真有其独到之处。 “呵呵,占卜只能是一个方向,其他的是我跟据你小舅提供的消息推测的,你小舅以姓陆的事情比较熟,因此这个推测应该八九不离十。”项叔宝看着蔡蔡有些惊讶的表情,便又解释了句。 白蔡蔡点点头,这才合理,推测本来就是占卜里面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第二天,小舅带着周天明周天路两个就早早去蹲点了,那个宾馆已经叫他们查出来了,是宁佳宾馆,佳字即好之意,算是应了项叔宝的卦。 周天明这家伙精道,找了他爸派出所里的人来,查了一下宾馆的旅客登记,没想那陆锋光棍的很,直接用了他自己的名字订了房间,这下子更跑不掉。 而这边,项叔宝则红着脸请周静去喝茶,宁佳宾馆的对面正好是一间老茶馆,京城特有的大碗茶。 这出戏,没有周静这个观众可不行,就是要让她解恨,解开心结的。 “我还是不去了,我这病去外面喝茶不好。”周静想了想道,较之头天的封闭,周静今天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蔡蔡等人的预料,还是比较平和的,只是顾虑着自己的病才拒绝。 “没事,我们自带用具。”白蔡蔡举起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茶具,自家五姨的肺结核虽然不太重,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见蔡蔡他们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周静倒也很爽快的点头,让白蔡蔡头天晚上想了一堆子的激将法毫无用武之地,白蔡蔡估计着,这会不会是因为昨天五姨听到项叔宝的话的缘故呢,总之这事也只有五姨心里明白。 接下来,几人便杀到了目的地的茶馆。坐在茶馆里喝茶,对面的宁佳宾馆一揽无余。 茶馆的气氛不错,五姨平日病中,最大的消遣就是看书,对于茶文化方面的也有一些涉猎,而项叔宝这边,本身就是道医,对于茶道方面更是有独道的看法,两人一来二去的,居然聊的很投机。 白蔡蔡干脆着不做电灯泡了,跑到宁佳宾馆的门口去跟周天明周天路一起蹲点。 “陆锋已经跟他的情人上楼上,我看着他们进房间,现在就等河东狮来闹场了。”周天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脸兴奋的道。 “对了,小舅呢?”白蔡蔡问,来一会儿了,没看到小舅。 “咦,刚才还在的呢,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周天明也奇怪的道。 三人便探个脑袋四处找,就在这时,就看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子,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气哼哼的进来,三人直冲楼上,一边宾馆的保安看着不对在后面直追。 “姓陆的,你给我出来……”那女人一上楼就吼。正是陆锋的老婆,李艳。 “这女人,脑子有水啊,这抓奸就要悄悄的进村,这么吼,那陆锋又不是傻瓜还不早跑啊。”一边周天路急的跳脚,恨不得亲自上阵。 “跑不掉,陆锋定的房间离楼道口不远,这女的一上去绝对能将他们堵在屋里。”一边周天明嘿嘿的道。 蔡蔡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看戏。 第一百四十章自作自受 “蔡丫头,这大冷的天,你在这里干什么?学人踩点吗?”就在这时,一声打趣的声音传来。 白蔡蔡转头一看,居然是勒强?这位虎王同志怎么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你别乱说,踩什么点哪,我五姨在对面跟人谈对象呢,我们不好做电灯泡的。”白蔡蔡嘿嘿的道,虽然被说中了,但绝不承认。 “还嘿嘿了,别给我打马虎眼,叫上你两个表哥,回到对面茶馆去。”勒强敲了白蔡蔡脑袋一下,还挥着手,那样子,好似赶鸭子似的。 “怎么?这边有状况?”白蔡蔡很是敏感的问。本来嘛,有虎王出没的地方就预示着有麻烦。 看着眼前白家丫头两眼兴奋的样子,勒强很无语,现的女孩子还真贼。 正要在说些什么,突然的,宾馆二楼响起一阵叫骂,随后就看一个人从那二楼的窗户处跳了下来,大冷的天,上身胡乱的披着件羽绒服,下身却只穿着个裤头,眼见着就要落在蔡蔡等人的身边,那勒强手一旋,就提溜住了那人的领子甩到一边,接着一身便衣的冯刚不知从哪个旮旯窜了出来,伸手一把将那人制住。 “你干什么?放开。”那人挣扎的用劲的喊着,又扭着脖子朝上面喊:“快把我的裤子给丢下来。还有,不要放隔壁间那人走,居然敢把我推下来。” 白蔡蔡几人一看,这人正是陆锋,此刻是一脸的气急败坏,样子狼狈不堪。 周天明和周天路便笑嘻嘻的,还互相着挤眉弄眼。 白蔡蔡看着他那样子,也解气了,只是白蔡蔡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自己跳下来的,怎么这会儿听这陆锋气急败坏的吼,敢情着,他还是让人给推下来的。白蔡蔡抬头看那窗户,却没看到什么人。 还有,冯刚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勒强出现已经觉得太巧,再加上冯刚的出现,以及之前勒强说的话,白蔡蔡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自己这些人布的小局说不定钻到人家的大局里面去了。 起着这个可能,白蔡蔡摇头大叹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就在这时,二楼的楼梯口一阵混乱,只见廖队长带着几人押着一个中年男子下来,后面几人穿着公安服装的人还捧着大包小包的。 几人到了门口,看在在冯刚手里挣扎的陆锋,那廖队长就一挥手道:“一起带走。” “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抓我?”陆锋在那里大叫。 “我们怀疑你涉嫌一桩古董走私案,请你协助调查。”廖队长拿着证件道。 “胡说,你们有什么证据?”陆锋一脸大急。 “203早房间早就被我们监控了,此人乃是走私集团的成员,你刚才从203房间的窗户里跳了出来,而我们在203的房间里搜到大量的古董,这就是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他的同党,你必须跟我们回所协助调查。”廖队长又指着被抓的中年男子道。 “这位同志,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是205的房客,跟203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抓错人了。”陆锋急着辩解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从203的窗户上跳下来?”廖队长问。 “我……唉……我今天跟一个相好的在205约会,没想我老婆带人上来了,我怕被她抓到,就从窗外爬到了203,想从203房间离开,没想却被这人突然推下了窗户。”陆锋这时再也顾不得摭丑了,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先洗清嫌疑再说。 白蔡蔡和周家兄弟躲在一边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而显然的2003那位中年客人才是古董走私集团的,廖队长等人布的网也就是抓他的,而被白蔡蔡这么一闹,陆锋就成了池鱼。 “好啊,陆锋,你居然敢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决不会放过你的。”这时陆锋老婆也带着那两个帮手下来了,虽然没来得及抓奸在床,但看着陆锋光着大腿的样子,此时又见陆锋亲口承认,哪里还能受得了,冲上去又是踢又是咬的。 “你个疯婆子,有完没完哪,今天若不是你胡闹,我会落到现在这样让人看笑话?也不看看你平日干的事情,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陆锋抱着头,气急败坏的推开她老婆。 他老婆完全没想到平日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老公居然敢这么说她,更气的爆怒,兀自不甘休,又冲上去打。 “都别闹了,有事到派出所去说。”一边的冯刚实在看不过眼了,阻止陆锋老婆道。 “呸,哪个要陪他一起去派出所,老娘我不侍候了,我们走……”那陆锋老婆一听要去派出所,不干了,今天这事已经闹的够丢脸的,难不成还要去派出所丢脸不成,说着便带着人转身就走。 “英美,你别急着走啊,你去帮我解释解释。”陆锋一看自家老婆带着人走了,连忙叫道,今儿个这事,没人解释,他浑身是嘴都有些说不清啊。 “你不是有相好的吗?叫你相好的帮你解释啊,求我做什么?”那陆锋老婆回过脸,不屑的道,脚步却一点没停,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对,莉莉呢?”陆锋这才想起,莉莉可以帮他做解释啊,只是四下里寻找,哪里还能找到他莉莉的身影,他那相好,早在最初的时候就溜了。 不由的气的大骂:“没良心的jian货。”正骂的起劲的时候,却突然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人,周静。 此刻周静默默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摇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陆锋没想到周静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整个人好象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突然就有些失魂落魄,傻傻的站在那里,今天这丑出大了。 “走吧,你是不是同伙我们会查清的,不过,做为一个男人,我劝你以后这么没品的事少干,真丢人。”这时,那冯刚摇着头道。然后推着陆锋上了警车。 “勒大哥,你干嘛的,怎么好象你没啥事似的?你打酱油有啊?”一边,白蔡蔡看着尘埃落定,而勒强却是双手抱胸,跟她一样在看戏,便好奇的问。 “什么打酱油,说话奇奇怪怪的,我只是来帮忙的,这看着用不着我出手,我自然就没事了。”勒强摸了摸额头,他觉得跟现在的女孩子已经有代沟,打酱油?果然是新兴人类的话。 “这是火车上那案子的后续吗?”白蔡蔡又好奇问。 “嗯,有一批古董流失了,正在追查。”勒强点点头。这个案子因为是跨国的案子,又牵涉到雇佣军,所以他一直在协助。 “我学文堂哥呢?”白蔡蔡又问。 “我放他假,让他回家过年了。”勒强回道。 “真的?那我大伯大伯母和爷爷奶奶今年过年可高兴了。”白蔡蔡道,学文堂哥可是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家里的人早已经想念成灾了。 “什么真的?不要置疑我说的话。”勒强又不由的敲了一下蔡蔡的头。 白蔡蔡揉了揉脑袋,暗暗的翻了翻白眼,这成年人的心理,老被人敲头,很不爽,不由的侧过脸,却正好看到两个公安捧着几个古董准备上车,也就是好奇,白蔡蔡想看看这几件古董是哪个朝代的,于是就运起观势法去看,可没想,这一看,却皱起眉头来了,这些所谓的古董没有任何气场和运势,按她过去的经验,这些根本就是假古董,新仿的。 “不对啊,这些古董是假的。”白蔡蔡不由的嘀咕道。 一边的勒强耳朵很尖,听了这话,不由的道:“不会吧,你肯定?”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那个大哥手上捧的那套古彩茶具肯定是新仿的。”白蔡蔡重重点头道,声音有些大。 “小丫头,你也懂古董?你凭什么肯定那是假的,是新仿的?”这时,一个找来协助破案的古文物专家挑着眉头道,显然对蔡蔡的断言很不以为然,他之前可是初步查看过,这批古董都是真的。现在的孩子,没几个实诚的,不懂偏要装懂。 那专家的口气很差,白蔡蔡本来也懒的计较,真不真假不假的于她何干。 可转念一想,这些古董是假的,那真的去哪里呢?万一公安机关以假当真的结了案,那真的岂不要流失到国外去了,想了想还是道:“这套茶具从色彩来看应该是大明彩吧,它是属于古彩系,而具从造型来看,这应该是祭品,而中国古代的祭品是有很严格的讲究的,这套茶具祭品使用的古五彩,这五种颜色分别是,青,赤,黄,白,黑,这五色代表着五行,代表着五个方位,而这五色的摆方是要严格按照五行风水来摆的,按照五行风水,土在中央,而茶具,放在中央的必然是茶壶,所以,这套茶具,按照推论,茶壶应该是古黄彩,可现在这茶壶却偏偏古青色,这不附和风水五行定理,所以,我的推断是它们不是出自古人之手,今人仿冒的可能性居大。” 在理论上,白蔡蔡对于分辩古董也只懂一些皮毛,她只能通过气场去分辩真假,所以,若真让她解释起来还真不好解释。 但这套古彩茶具不同,古代的祭品明品在制作的时候是很有讲究的,尤其是风水五行方面,每个方位,每个色彩都要暗合五行之道,而这套古彩茶具显然在五行的色彩和方位上出了大错,现在造假作旧的有时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技艺之高照让人叹为观止,但也往往在许多特有的古文化方面出错,所以从这方面,白蔡蔡就可以推测这套祭品茶具是开门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造假 “你说什么,这古董是假的?”白蔡蔡话音刚落,那坐在警车里的中年人两眼赤红的冲着她问。 白蔡蔡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由的退后一步。一边勒强瞪着眼冲他吼:“你干什么,老实点。” “你过来,再来看看车里这些,看看是真是假?”那人没理勒强,继续冲着白蔡蔡道。 “我就说说的,可认不准,那些是真是假,到时候自家专家论断。”白蔡蔡道,她才不过去呢,就是站在这里,也能从开着的车门看到车里面,那摆着的古文物虽然看上去都古色古香的,可却没有一丝儿气场,显然都是新货,假的。 此时,一边的专家却有些若有所思。 那专家虽然态度不太好,但倒不是后世那种所谓的“砖家”,倒是有些实实在在的本事的,毕竟之前只是粗略简单的确认,这会儿听蔡蔡这么一说,那心里不由就有些犯嘀咕了,有些拿不准了。 “嗯,小姑娘不错,小小年纪,对古文化倒是很熟,你说的这方面挺有理,我再找几个人好好给这古董掌掌眼,若是真象你说的,那你可是立大功了。”这会儿,那专家倒是实实在在的跟白蔡蔡道。 “呵呵,我说了我也认不太准的,只是因为没事喜欢研究些古代的习俗,觉得有些不合理才提了一句,立什么功啊,你不怕我多事就行了。”白蔡蔡开玩笑道,一时倒把那专家弄出来那股子严肃的气氛给冲淡了。 “我看你不是多事,而是专门惹事,要不然,怎么哪里有麻烦你就出现在哪里?”一边的勒强哈哈笑的打趣。 他是真这么觉得,这白家丫头好象天生就跟麻烦搭伙似的,最初他去解决方晓北的事情,麻烦事儿是她二哥惹出来的,后来他又去看方晓北,正碰到晓北讹她的钱,再之后,就是上回去五峰村的车祸事件,这丫头愣是当了一回活神仙,铁口直断,再接着就是最近接连着两回,一回火车上的绑票事件,还有就是这回,这白家丫又正好在现场,于是,他感觉着,这白家的丫头天生就往事儿堆里钻似的。 “唉,没法子,就这命哪,谁叫咱是麻烦体呢?”白蔡蔡老气横秋的道,倒是惹得边上一干人哈哈大笑。 “什么叫麻烦体?”勒强开朗的笑道,这白家丫头还真挺有趣的,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子,但却没有时下谁多女孩子的娇气,就算是被人打趣,她还能时不时的幽默上一把,给人感觉很大方。 “所谓的麻烦体,就是你说的那种,其实不是我惹事,是事来惹我。”白蔡蔡一本正经的道,那模样倒是更引人发嚎了。 “蔡蔡,走了,你阿妈都打我呼机了。”这时,项叔宝同周静一起走过来道。 “知道了。”白蔡蔡应了声,朝着勒强挥手道别,然后一手一个,挽着周天明周天路的胳膊,跟在项叔宝还有自家五姨身后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老看到项叔宝和自家五姨挨挨的,那左手老碰到右手,可偏这两人碰到就离开,过一会儿又挨到一起,把蔡蔡给急的,这两人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咋还弄的这么青青涩涩呢。白蔡蔡很想上前,把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不过,考虑到自家五姨的性子,白蔡蔡还是放下这个极具诱惑的念头。 说实话,五姨能有现在这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操之过及。 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平常的这时候,周老爷子和周奶奶早就睡了,可今天,大家却坐在一起,小舅周勇坐在那里,一脸的怂样,一边的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显然小舅正挨老爷子的训呢,也不知为的啥事? “知道回来了,我还准备老着脸皮到派出所去领人呢。”看到蔡蔡等人回来,周老爷子熊着一张脸,瞪着天明天路两个道。 “老爷子,别生气,是我带他们玩久了,你要说就说我两句吧。”一边的项叔宝有些悻悻的道。 周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瞒什么瞒,实话实说呗,咱们那点事儿,老爷子都清楚了。”一边的周勇朝着几人使着眼色道。随后又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坐在那里。 白蔡蔡几个小的互相挤着眼,不知这事老爷子咋就清楚了呢,看了看坐在那里周勇,搞不好就是他捅出来的,谁让他中途离场,做了逃兵。 “爸,他们都是为了给我出气,都是为了我好,你别怪他们了,总之以前是我小心眼,钻牛角尖,不但自己活的窝窝囊囊,还让大家担心,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的。”这时,周静突然上前道。 她这翻话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于是,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倒看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好好,想通了就好,老头子,今天我可不让你再教训人了,孩子们做的没错。”周奶奶难得的在周老爷子面前硬气一回,招呼着周静到身边,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拍着,脸上一片高兴和激动。 “行了,我也没训什么。”周老爷子有些悻悻的冲着周奶奶道,随后又转脸对着周静:“既然想明白了,那明天让你四姐带你去医院,该检查检查,该吃药吃药,这人生在世,谁不都要遇上点难处,遇到难处不怕,最重要的是克服,得意有得意的活法,失意有失意的活法,这得失之间端看自己的心,只要心是阳光灿烂的,就不怕外面阴雨霏霏。” “爸,我知道了。”周静重重的点头。 “嗯,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周老爷子点头。 “嗯,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周静道,她今天看了这一场戏,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随后,五姨泡了脚回房休息,一边周老师也照顾着周老爷子和周奶奶睡觉,屋里只剩下小舅,六姨今天又是一个大晚班。 “哼,还没训什么呢,那若真训起来,那我估计要被扫地出门了。”这时,周勇冲着老爷子的房门道。 “小舅,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事情捅给爷爷知道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吗?还有,你好好,怎么临阵退缩,把我们丢在那里,你自个儿跑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害我们在那里找了你好久。”这时,周天路冲着自家小舅一脸鄙视的道。 “唉,这人要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能塞牙。”周勇趴在那里唉声叹气。 最后在白蔡蔡等人的追问下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周勇先在那里蹲点的时候,被已经埋伏在那里的公安干警看到,因为那个案子是走私古董案,偏偏周勇就是玩古董这一行的,去年的永乐梅瓶事件也算是哄动整个京城的古玩界,周勇便那几个派来协助破案的古文物专家认了出来,再加上周勇的出现又实在有些可疑,于是这小子就被派出所的人下了暗手强行带走问话了。 好在周勇的二哥,白蔡蔡的二舅也在专案组里面,问清楚状况后,才把周勇保了出来,送回家,自然也惊动了周老爷子,这才惹的老爷子一通火,教训的周勇面如土色。 听自家小舅说明情况,白蔡蔡等人很没良心的乐了,小舅这也算是受了池鱼之灾。 “小勇,你送天明和天路回去,你二嫂三嫂打电话来催过几次了。”这时,周老师出来对周勇道,周勇点点头,骑了摩托车送两人出门。 “对了,蔡蔡,你赶快给麻老伯回个电话,今天吃晚饭那会儿,他打了个电话给你,说有事要问你。”周老师又说着,拿出一张纸条,是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麻老伯要问我什么事啊?”白蔡蔡问,看着手上的电话号码,便跑到电话机前。 “他当时没说清,就是让你回个电话。”周老师道。 “哦。”白蔡蔡这边拨着电话,电话一通,只响了两下就被接了起来。 “是蔡丫头吗?”那边响起了麻衣相士老头的声音。 “麻老伯,是我,我阿妈说你有事问我,什么事啊?”白蔡蔡问道。 “你是不是认识古文物协会的古太民教授?”对面麻衣相士老头道。 “认识。”白蔡蔡回道。古教授很熟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他一下,我手头上有一批古文物,想通过他出面交出来。”麻衣相士老头的声音有些急切。 “麻老伯,你能说细点吗,是什么样的古文物,我好跟古教授说清楚。”白蔡蔡问,牵线的事情总要大致说个明白。 “嗯,是这样,蔡丫头,我这事跟徐师公说过,徐师公说交给你能放心,我现在就跟你实说,你一定要记清楚,事情是这样,我那儿子前段时间去了河南,跟一帮人一起接了一宗修复古文物的活儿,可这帮人动了歪心思,居然做了仿制品,把人家的古文物给换下来了,把仿制品给了人家,前几天他带了分得了几件古董回来,被我发现了,我追问之下,他才把事情跟我说,这两天,我跟以前几个同行打听,听说这次由公安部督办,成立了一个工作组,专门征对一个跨国的古文物走私集团的,我发现我儿子带回来的古文物里面,就有几件在这次公安部公布的古文物走私物品的目录里面,所以,我怀疑请我儿子做古文物修复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古文物走私集团,我儿子麻七这次怕是陷进去了,听说这次是由古文物协会协助公安部这个工作组破案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动古教授,由他出面通过他把我儿子得到的这几件古文物上缴,也算是戴罪立功吧。”麻老伯道,声音很急。 白蔡蔡一听麻老伯这翻话,再想起今天晚上见到的那批假古董,立刻明白过了,那批古文物可能就是麻老伯所说的被批仿品,再想着之前,那被抓的中年人气急败坏的话,嘿嘿,麻七这干的可是黑吃黑,这些人怕是还没发现呢,不过,麻七手上那几件文物上了公安部的走私物品名单,那拿在手上就是个雷,也只有交出来才是最好的出路。 “麻老伯,我知道了,我会跟古教授说清楚的。”白蔡蔡应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规划 放下电话,白蔡蔡便立刻拨了个电话给古教授,接电话的是古教授的夫人秦悦,秦悦是京华大景观建筑设计专业的教授。 “秦老师,我是白蔡蔡,古教授休息了吗?”白蔡蔡在电话里问。 “哦,蔡丫头啊,你古教授不在家呢,之前公安局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请他去签定一批古文物,这老头子,这工作起来,一个晚上估计都不得休息了。”电话里秦教授有些抱怨的道。随后又问了句:“蔡丫头找你古教授有什么事啊?” “哦,也是关于古文物的,有人托我找古教授呢,这样,那我明天再打电话来。”白蔡蔡道。 “好,等你古教授回来,我让他打电话给你。”秦教授说着,随后两人聊了几句,白蔡蔡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白蔡蔡就在那里琢磨着,公安局的人找古教授去鉴定古文物,会不会就是之前,宁佳宾馆截获的那一批假文物呢,想着那个专家也是古文物协会的,他当时还说找人连夜鉴定的。白蔡蔡想着,觉得很有可能。 “蔡蔡,电话打好了吗?那麻老伯有什么事啊?”这时,周老师从屋里出来,看白蔡蔡坐在电话机边上发愣,就问道。 对自家老妈,白蔡蔡倒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 “这事你可以找你二舅啊,他是专案组的副组长,麻老伯这事跟你二舅说比跟古教授说有用。”周萍提建议道,今天她跟二嫂聊天的时候,二嫂说起了二哥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忙工作,自然的是有抱怨有担心,偶尔的也提到了专案组办的这个跨国古文物走私案,而周萍正好在火车上接触到了这个案子,听二嫂说的话,才知道原来自家二哥是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 “对啊,找二舅比较妥当,我现在就打电话。”白蔡蔡拍着巴掌道,之前听小舅说起过二舅在专案组里面,白蔡蔡还没太在意,这会儿听自家阿妈说,那跟二舅说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白蔡蔡立刻打了呼机给二舅。 不一会儿,二舅就回了电话过来:“蔡蔡呼二舅有什么事啊?” “二舅,我问一下,你们今天在宁佳宾馆截获的那批古文物真假鉴定出来了吗?”白蔡蔡在电话里直接问。 “正在鉴定,不过,很可能正如你所说,都是假的,是仿品,你这丫头,跟你小舅一样,在这方面眼力界不错。”二舅在电话里道。虽然他当时没去现场,但因为牵涉到陆锋的事情,白蔡蔡几个做为目击证人,都做了笔录,所以二舅才知道,当时说文物是假的女孩子正是自家外甥女蔡丫头。 就在刚才,那几个专家还在他面前夸着蔡丫头,没想那古文物协会的副会长古教授听了好奇,问起来后居然也是认得蔡丫头的,没看出来,这丫头认识的人还挺多,那猛虎特种队的勒队长好象跟这丫头也认识。 “呵呵,我是乱猜的。”白蔡蔡说着,然后又问:“二舅,古教授是不是还在你们那里鉴定啊?” “是啊,他刚刚还说起你呢。”二舅道。 “二舅,那你现在邀古教授回家一趟,我有情况要反映。”白蔡蔡道。 “你有什么情况要反映啊?”二舅带着点疑惑的问,不知自家个处甥女整的是哪出。 “重要情况,是关于这批走私文物的下落的,是真货,你快跟古教授一起回来,电话里说不太清。”白蔡蔡道。 那边周家二舅正为这案子头疼呢,这人是抓了不少,可偏偏古董却叫人掉包了,提审了几个抓到了走私集团的犯人,倒是查到了一些根源,很可能是在修复的时候,叫那帮做旧的给的调了包,可问题是,这帮做旧的人在交完货后就散掉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到哪里去找人呢,免不了又要重新排查,找线索,正头疼呢,这会儿听蔡蔡的话,连忙道:“蔡丫头,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二舅,我没开玩笑,我认识一个玩做旧的,他儿子曾参加一个古文物修复团伙,在修复时,以假乱真,将真的文物换下来了,他儿子也分得了几件,就在刚才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他联系古教授,想把文物捐出去呢。”白蔡蔡道。 那边二舅一听蔡丫头这个解释,知道八九不离十了,立刻挂了电话,叫上古教授就朝家里奔来。 “丫头,快跟二舅说说,倒底怎么回事?”一进门,二舅就迫不及待的问。 古教授也呵呵的笑道:“蔡丫头来京有有好几天了吧,怎么都不来看看我。” “呵呵,我这不准备过年的时候去嘛,到时好讨个红包。”白蔡蔡呵呵的道,说实话,这段时间,她关顾着自家五姨的病,还没来得及窜门子呢。说着,便连忙给古教授和二舅一人冲了一杯茶,周老师看着时间有点晚了,也到厨房煎了一盘饺子来给大家当点心。 等古教授和二舅坐下来,白蔡蔡才一五一十的把麻大伯托付的事情说了。 “我看这事没问题,虽然麻家的小子得了赃物,但也因为他们这一掉换,反而将这批走私文物留了下来,不至于流到境外去,这也算是错有错着吧。”古教授松了口气道,据今天宁佳宾馆抓获的那人交待,已经有一部分的古文物出境了,不过,如今看来,流到境外的都是仿品,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随后古教授又接着道:“若是他再能协助专案组,把其他一些人手里的古文物找回来,那他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嗯,不错,这样,我连夜带人去一趟宁山,这事情要快,以防夜长梦多,那些人将古文物出手。”周家二舅道。 “我一起去吧,麻老头即然要找我,那我出面比较好点。”古教授道,说完又问白蔡蔡拿到了麻老伯的电话,白蔡蔡也顺便打电话给麻老伯,把这边的事情说了说。 那麻老伯听说蔡蔡的二舅正是专案组的成员,自然也松了口气,这几天因为这批古董的事情,他没睡一个好觉。 于是,事情说定,周家二舅同古教授带着人连夜奔赴宁山县。 白蔡蔡没事了,睡她的大觉。 第二天,周萍就陪着周静去了医院检查,没想这一检查,却发现周静的身体好多了,而那点肺结核的病也只须再静养些日子就能痊愈,这个消息,让周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老天有眼。自然更是把项叔宝当成了上宾,在老人家眼里,自己女儿这病正是项叔宝冶好的。 再看自家女儿同项叔宝之间似乎也有那么点来事,老太太这时就拿项叔宝当女婿看了。 于是好吃的好喝的全拿了出来,一个劲的往项叔宝的怀里塞。把个老六周畅看得闷闷不平,她家吴栋怎么就从来没这待遇啊。 “我想过完年去读个电大中专班,好好充实自己。”这时,几人坐一堆聊天的时候,周静轻声细语的道。 “嗯,五姐,到时我们一起去,我打算报个财会班。”周畅道。 “你哪有时间啊?”一边的周奶奶好奇的问。这丫头上的是三班倒的班。 “别提了,我现在很有危机意识,如今这厂里是越来越不景器了,我有好几个同学的厂里都几乎是停产状态了,他们有的出来自主创业了,有的也在找路子,我看着我么厂这么下去也不行,我得为以后打算一下。”周畅道,皱着眉头,看到她们厂的形式不容乐观。 “嗯,我支持六姨。”白蔡蔡举手道,前世,再过两年,六姨就要下岗了,其实不用两年,等今年年一过,六姨的厂就不行了,连夏天啤酒的旺季都没能有所起色,到了下半年,厂里就停厂了,前世六姨就是学了会计,然后跟着吴栋一起,给一家私营的建筑公司管理帐务。 “那万一厂里真的不行了,你打算做什么?”这时,周奶奶问。 “我也不清楚,这不摸着石头过河嘛,先学个技术再说。”周畅道。显然对未来还有些迷惘。 一边周静见自家妹妹都这种情况,那她更没底了,便道:“那我学什么好呢?” “不如跟我一起学会计吧。”周畅道。周静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就点点头。 “我看五姨不如学个护理专业吧,五姨性子静,又细心,做这个好。”白蔡蔡道,她看出五姨对会计并不喜欢,再说了,五姨如今是她久病成良医,本身对于护理就比较在行。 接着白蔡蔡又偷笑道:“我看项叔叔中医不错,可以开一家道医诊所,等五姨护理学出来了,你两个互相搭裆,比帮别人打工强。” 白蔡蔡这话,说得自家五姨脸一阵脸红,这言下之意可是明了的很。 一边的项叔宝嘿嘿笑的抓了抓脑袋:“嗯,这个行,我就家祖上就是做道医的,还是老字号呢,正好我把它继承起来,咱俩开个夫妻店。” “谁跟你夫妻了……”五姨的脸更红了。 一边的周奶奶直点头,两眼笑成了弯月亮,再她看来,没有什么事比自家女儿有个好归属的好,那项叔宝即然这么说,那就是有心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新年夜话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八了,白平康终于到京了,带了一箱子新酿的梅林酒。别说,因为老梅林酒的关系,这新的金山梅林一直很好卖,甚至是供不应求,这也是金山酒厂前一年业绩突飞猛的原因之一。 “四姐夫,你可算来了,我可就等着你这酒,今年咱家别的酒都不喝了,就喝这金山梅林。”周勇帮着白平康搬酒,先自个儿拿了五瓶放一边。 急得周老爷子大着嗓门子吼:“臭小子,一瓶你也不准拿。” “爸,这里有两箱二十四瓶呢,你能喝这么多吗?”周勇一阵郁闷的道。 “谁说我要喝这么多的,昨天跟老李下棋,输给他四瓶洒,要送去,还有老姚那里,我答应送他两瓶的,而老姚有,那老宋那里也不能少,还有老首长那里,我也要送几瓶的,再加上这一大家子,又是过年的,这酒还不知够不够呢,不能让你糟蹋了。”周老爷子瞪着自家小儿子道。 一听老爷子的话,周围人一阵大汗,这酒还没到了,自家老爷子就许下了这许多人,还真应了那句话,这酒还不知够不够呢。 “得,老爷子,我不跟你抢了,只要过年我有一口喝的就行。”周勇道。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年周家的年夜饭格外的热闹。不过白爸倒霉了,周家人一致对外,他就成了周家几兄弟劝酒的对象,大舅子的酒,那不喝是绝对不行了,不过,上阵父子兵,白蔡蔡和毛毛也凑上一角,见自家阿爸喝的差不多了,白蔡蔡便端了酒杯,嘴里好听的话儿说着,给自家舅舅敬了一溜子酒,几个舅舅自然不好盯着蔡蔡喝酒,结果硬是被蔡蔡劝下几杯,白蔡蔡坐下,又捣了捣坐在一边的毛毛。 于是毛毛举着酒杯接着上,一溜子通关下来,几位舅舅也差不多到位了。 本来,白蔡蔡还窜掇着项叔宝上的,不过,这家伙胆小,老婆还没娶进门,不敢得罪几个大舅子,倒反而劝了白爸几杯,被白蔡蔡深深的鄙视了。 项叔宝因为父母走的早,这些年来都是在外面飘,今年在周家人的邀请下,就留在周家过年了。 一顿年夜饭吃的红红火火,接下来就是看春晚,白蔡蔡几个小的自然是坐不住的,全聚到四合院当中,周其他几家邻居的孩子玩起了焰火来,不过外面冷,玩了一会儿几个小的就缩回了家里,凑着家里人一起看春晚,围炉共坐,欢声笑语的。 其实这时候,白蔡蔡觉得,春晚只是背景墙,家人的絮叨才是重点。 这会儿,大家最高兴的莫过去五姨的身体能够好转,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不免的就拿周静和项叔宝打趣。 正打趣着,项叔宝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周老爷子和周奶奶一鞠躬:“伯父伯母,家父母过世的早,家里的亲人也远,今天我就自己给自己做主,求你们把周静许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项叔宝这一下子,倒是把大家愣住了,不过,周家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事儿本来就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谁也没想到项叔宝会在这时候就这么直接的提了出来,白蔡蔡还估摸过,这两个慢热的人,什么时候能把事情挑明,没想项大叔牛啊,直接就提亲了,这个不能不顶。 周勇马上就起哄了起来:“行啊,项老大,你就这么着想把我姐给娶了啊,不行,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只是这小子话没说完,就被周奶奶狠狠的瞪一眼子,说实话,周奶奶巴不八赶紧定下来。 周爷子倒是淡定如松,抽了口烟道:“你们认识时日还短,还是再处一段时间看看吧。” “有时,认识一个人,一眼就够了,再说了我跟周勇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对于周静该了解的都了解的,我真心真意的喜欢她,希望伯父伯母能给我这个机会。”项叔宝很诚恳的道。 “好,不错,小子很诚恳,只要周静同意,我们这没问题。”周老爷子上过战场杀过敌,自有一套看人的标准,项叔宝今天干干脆脆的提出,话又说的诚意十足,很得周老爷子的脾性,再加上这些天来,项叔宝的行事为人基本得到了周老爷子的认可,这会儿老爷子也直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一听老爷子这话,周天路又跟着操蛋起来了,鼓动着项叔宝:“项叔叔,快求婚,我们给你做证。”不过这小子很快被他爸妈扯着耳朵拉到一边。 项叔宝这会儿也光棍了,直接冲着周静道:“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若有不实,天打雷劈。” 这话说实在的一点也不浪漫,但项叔宝不能算是普通人,一个普通人也许拿发誓不当回事,但做为一个术士,那绝不会轻易发誓的,而一旦誓言出,那就得言出必鉴,否则便会引来天劫的,其诚意可以说是十足十不带一丝儿虚头。 白蔡蔡暗暗的冲着项叔宝竖了竖拇指。 此时项叔宝的话一说完,周家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周静的脸上。 周静一脸通红的,两手交握,嘴唇动了几下,愣是没发出声音,白蔡蔡在一边看的有些急,她知道,五姨毕竟认得项叔宝的时间太短,虽然之前,什么夫妻店的玩笑也开过,但那毕竟只是未来,不是马上,五姨也不会太排斥,可是现在马上应下来,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可白蔡蔡却知道,项叔宝选这个时间求婚不是随便的,都是术门中人,里面有许多的讲究,老规矩说腊不定正不娶,也就是说腊月不定亲,正月不娶亲,可项叔宝偏偏就选在这零时,术士做事讲天时地利人和,零时一过,新年便到,正好避开腊不定,而零时按阴阳来说,正是阴极阳生之时,正合一个‘始’字,再加上此时地利人和皆占,外面又处处鞭炮迎新,正是福瑞之时,别的且不说,白蔡蔡大屋里,就能看到四处福祥气势盈绕,项叔宝在此时求亲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占了,正合祥瑞之道。 当然发急的不止蔡蔡一人,其他人也发急啊。 好在这时,周静抿了抿嘴,然后双眼直视着项叔宝,重重的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态度很坚决的应了下来,周家的人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而这时,项叔宝却显得有些傻,嘿嘿的傻笑,周静也叫两个嫂子和姐妹拉到一边,说着女人的体已,白蔡蔡估计着,自家两个舅妈和自己阿妈说不好是要给五姨传几手驭夫之道什么的。呵呵。 这边,周家的男人坐下来,说的大多是国家未来的发展以及现在的社会形势。 “蔡蔡可是福将,这回因为她牵线,我可是算是立了一功,过完年,就有一次庆功大会呢。”一边的二舅道,前几天周计划就带着人同古教授去了宁山,先拿回了麻七手上的走私古文物,然后在麻七提供的线索之下,陆续了收回了其它的古文物,使得这案子完美收官。这回提到蔡蔡,自然是赞不绝口。 “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要不是蔡蔡,那永乐梅瓶一准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一边的周勇立刻附合道。 “别夸蔡蔡了,这丫头一夸尾巴就要翘起来,那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一边的白爸很是谦虚的道,还不忘埋汰自家丫头一句。 白蔡蔡撇撇嘴,然后拉着毛毛开始给长辈们挨个的拜年,一边的天明天路有样学样也跟着一起拜年拿压岁钱。 “这还没到早上呢,就开始要压岁钱了?”周勇打趣着小辈道。 “小舅你不懂,有这压岁红包,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下面,那保管做个好梦,不信你问问项叔叔我这话说的对不对。”白蔡蔡道,她这可不是瞎说的哦。 过年压岁红包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祝福,在这种特定的日子,它就是一个福运符,压在枕头下,那真是能够一夜好梦到天明的。 “我看那,你就是那典型的小人不可一日无财。”周勇取笑道。 白蔡蔡不理他,跑到自家阿爸身边,听阿爸跟三舅在说话。 “我们县里的厂大多都不景器,就我原来的园艺场,现在大部份职工都在家里待岗了,这形式下去,我估计撑不了多久。”白平康颇有些忧心的道,对于园艺场,他是有一份感情的。 “可不是,我现的自行车厂也不行了,效益不太好,我研究室里正在研究电动自行车呢,这资金一断,也研究不下去了,这样下去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三舅周建设道,他是他厂里技术研发室的主任。 “大环境如此,人力难为了。”白平康叹了口气道。 一时两人便不说话了,默默的抽着烟,白蔡蔡在一边听着,心里却是知道的,前世,自家三舅这个自行车厂拖个几年就倒闭了,三舅当时年龄大了,下岗之后根本没有出路,当时他一咬牙就和研究室的几个研究员买下了研究室,继续攻关电动自行车,又集合厂里几个老技术工人对电动自行车进行总攻关,终于也在电动自行车的研发上取得了突破,样机一面市就被市场认可,之后由三舅牵头,几个人便又把厂子搭了起来,专门生产电动自行车,很快就在电动自行车市场上占了一席之地。 三舅等人也从一个下岗工人成为了民营企业家。 “三舅,没事的,你只要坚持自己的研究,其它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白蔡蔡握拳冲着自家三舅道,三舅的性子象外婆,平日只知闷心搞研究,性子比较温吞,但却是抗压力很强的一个人,压力越大,他反而越能挺的住。 当初他可是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借了不少的债,又磨破嘴皮劝研究室其他的的一起加入,可以说,完全是孤注一掷了。没一点狠劲还真做不到这样。 “呵呵,好,借蔡丫头吉言。”三舅也叫蔡蔡的样子逗乐了,很快把烦心事抛掉,过年就要开开心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巧遇 有了红包压枕头,当晚白蔡蔡果然睡得很香,就是早晨的那一阵子鞭炮声都不能将她从梦香里惊醒。 “阿姐,快起来了,阿爸说一会我们去逛厂甸,我听小舅说了,那里可好玩了,有风车,面人,还有冰糖葫芦。”毛毛这小家伙穿着一身新衣站在蔡蔡的门口冲着屋里一阵大叫。 白蔡蔡这才醒来,看着外面天光已是大亮,连太阳都起来了。连忙穿上昨晚准备好的一身新衣服,然后搓着手去厨房边的水池边洗脸刷牙。 外面的鞭炮声仍是响一阵歇一阵的。 刷好牙洗好脸,白蔡蔡看着门外那口滴屋檐水的水缸,里面只有小半缸水,白蔡蔡立刻招呼着天明天明:“表哥,快点打水,把水缸装满。” 白蔡蔡说着,自己就先接了一盆水倒到缸里。 “蔡蔡,你脑子犯抽了吧,现在有自来水,那里缸是下雨天用来接屋檐水的,你这会儿把它装满干嘛,洗好脸就快来,先给大家拜年,然后吃茶叶蛋。”一边的小舅周勇道。 白蔡蔡听着,便走过去,先给一屋子人都拜了年,然后冲着小舅道:“哎呀,你不懂的,正月初一要把家里的水缸装满水,预示着‘银水’满缸。” 说完又跑去继续接水。 “还有这讲究啊?”一边天明天明好奇的道,也跑了过来,拿了盆在自来水龙头下装水。 一边周奶奶皱巴着嘴道:“别说,还真有这个说法,当年,你曾祖母在的时候,每年初一都要把家里水缸的水装满的。” 一经周奶奶证实,几个小伙子一是好奇,二是好玩,于是一个两人的都拿着盆,毛毛也不甘示弱,还拿着一只塑料桶过来装,再加上小舅也来凑热闹,不一会儿就把大缸里的水装满了。 隔壁几家人看到周家的小子们忙乎,好奇之下一问,居然也来兴致了,这四合院里,家家门口或者院中都要摆着水缸,大过年的谁都相讨个好口彩,于是家长便叫着自家的小子给水缸装满水,一时间院里几家的小孩都忙乎起来,一盆一盆水的往自家水缸里倒,更有那聪明的,直接拿了根水管,接到水龙头上,都不带跑的。 “瞧人家多聪明啊,你们几个傻蛋。”六姨周畅打击着一帮小鬼。 “这东西要讲究诚心的,他那心没有我们诚,到时候效果就没我们好。”周天路巧辩道。 别说,这回还真就让周天路说中了。 祈福这东西从来都是讲诚而不是讲巧的。 一帮人忙活完,又跟隔壁邻居拜了拜年,二舅家和三舅家则各带着孩子去熟人家里窜门子了,小舅古玩那一摊子也不想丢下,这新年还有年市的。 只剩白蔡蔡一家,自家拜完年后就没啥事了,又打电话给宁山那边白家的亲戚一一拜年,然后一家人去逛厂甸。 厂甸字画多,白爸看着一路的字画摊子,便对蔡蔡道:“蔡蔡,帮阿爸挑几幅,你大伯家盖了新房,正缺几幅字画呢,咱家里也是四壁空空的,也弄几幅画挂挂,给咱家里增加一些书香气息,怎么样?” “行,这任务就交给我了。”白蔡蔡乐呵呵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也来看看,我也来看看。”一边毛毛也不甘寂寞,先窜到各个摊前看了起来。 白蔡蔡几个便沿着场边慢慢看。 “蔡丫头,你好啊,你来了京里都不找我。”就在这时,方晓北从边上一间茶庄里冲了出来,用劲的拍了一下白蔡蔡的肩膀道,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妹打扮的小姑娘,正拿着一脸戒备的看着蔡蔡。弄得白蔡蔡很郁闷,便没好气的道:“我二哥说你最近正春风得意呢,我这不是怕搅了你的好事嘛。” 年前还没放假的时候,方晓北这厮得意洋洋的打电话给白学武,说他把了几个妞,还问白学武尝没尝过腥,白二哥好强,死要面子,明明没谈女朋友,却口上花花的,在电话里跟方晓北侃的热乎,那样子跟花众老手似的,结果被小豆花听到后,还以为白二哥真的有许多女人,气的不理白学武,还罢了工。 小豆花一罢工,白学武就头大了,平里的账也没人帮他整理了,店里的事情感觉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有些忙不过来了,换下来的衣服也越堆越高,没人帮他清理了,只觉各处头绪都不顺,这家伙神经又太粗,还不知小豆花为的哪出,便来找白蔡蔡出主意。 白蔡蔡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了小豆花,小豆花才说,最后才知却是误会一场。不过,经过这一次,错有错着的,粗神经的白二哥总算是有些明白小豆花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了,偷着乐了几天。 不过,白二哥也不地道,想着因为方晓北那个电话,让小豆花误会,害自己苦恼了好一阵子,便打了个电话,把方晓北训了一顿,方晓北这辈子第一服的是勒强,第二服的就是白二哥,只得吃憋认了。 白蔡蔡一想起这些事就好笑,这时便不免取笑方晓北几句。 那方晓北听了白蔡蔡的话,便打着哈哈道:“瞧,见外了不是,见外了不是。”随后转移话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赵琪。” 白蔡蔡翻着白眼,她很想问这方晓北,这是第几任女朋友了,不过想想着,大过年的,别给人添堵了,便冲着那赵琪笑着点点头。没想赵琪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白蔡蔡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然后问方晓北道:“对了,你在这里干嘛?” “我表哥相亲呢,我在这给他押场子。”方晓北贼笑的道,又指着茶庄里面一桌人低声道:“你说我表哥那样子,说多拙有多拙,太可乐了” 这家伙一脸的幸灾乐祸。 白蔡蔡顺着他的手指从外面看进去,团团的坐了一桌人,勒强和一个模样不错的年青的女子紧挨着坐着,这看表相,那也男的挺俊女的俏丽,男才女貌啊,不过,两人相处的感觉却不是那么回事,别扭无比,勒强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白蔡蔡觉得他不象是在相亲,倒象是正在参加某个重要军事会议似的,那样子果然十分的可乐。 倒是边上四个中年男女谈笑风生的。应该是男女方的父母。 白蔡蔡便好奇的道:“是勒大哥啊?大年初一就相亲?” “是啊,没办法,那女的明天要回上海外婆家,等她回来我表哥说不定又早回部队了,所以,得赶紧,我姑姑说了,我表哥一直待军营里,不给他介绍女朋友,估计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方晓北道,看着勒强别扭的样子就偷着乐,平日他在勒强手下吃了不少的憋,这会儿跟扳过一局似的。 “对了,蔡蔡,你不是跟徐师公学了点神棍的本事吗?你给他们看看相,看看有没有缘份在一起?”方晓北又一脸八卦的道。 白蔡蔡听着方晓北这么说,便不自觉的从玻璃窗看向里面,只看了一眼,便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两人根本就没戏,两人运势井水不犯河水,一碰到却自然而然的避开。而这样泾渭分明的运势,别说谈对象了,就是相处,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开,这没有相处的机会,对象自然就谈不起来了。 所以若没有特殊情况,这两人应该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怎么,没戏啊?”方晓北见白蔡蔡摇头,便问。 白蔡蔡点头:“从面相上看,两人交集不大。”随后又补了句道:“不过如果两人能坐下来相处一段时间,或许会有改善,就怕的是没这机会。”这句话刚一说完,就看茶庄里面的勒强突然站起来,冲着那四个中年男女说了什么,接着就大步的朝外走。 “表哥,这是干嘛,就要走吗?”方晓北在门口拦住勒强,一脸疑惑的问。 “是啊,部队里有事,我这马上就要走。”勒强说着,又冲着边上白蔡蔡点了点头,然后上了一边的吉普车,不一会儿,车影子就看不见了。 动作之快,屋里和外面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远去的车影,方晓北抓抓头,然后夸张的张大嘴巴看着白蔡蔡:“你丫的,太神了,果然了,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拜半仙。”说着,便故意学人朝拜的样子拱手拜了起来。 那样子弄得白蔡蔡一阵气结,不由踢了他一脚:“我这只是常理推断,一般介绍认识的,若没有相处的机会,那都很难走到一起,更何况,你表哥在部队里,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自由,再加上又是一个工作狂,相当然的能接触的时间就少啊” “可不就是。”方晓北深有同感的点头。 “对了,那你看看我跟晓北有缘吗?”就在这时,那赵琪大咧咧的问。 “切,你犯花痴啊,问这个。”方晓北故作一幅惊恐远避的样子,气得那小姑娘拿拳头死劲的捶他。 “这个问我干什么,问你自己啊,有没有缘你们自己最有数。”白蔡蔡道,小心眼的记着之前这赵琪给她的后脑勺,不想多说了。 不过本来就没有多说的必要,气运也只能代表一时,它不能代表永远,所以一时的气运不和并不代表什么,最终决定两人能不能走到一起的还要看两人自己有没有那个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唐卡和苏武牧羊图 勒强一走,那相亲的局就摆不了了,茶庄里的局很快散了,方晓北也跟着一起离开。 白蔡蔡则陪着阿爸阿妈继续逛厂甸。毛毛最是乐呵,一手拿着风车,一手还拿着一大串的糖葫芦。这会儿走累了,就吵着要回去了。 “那就从这边走,正好这边几个摊子逛完回去。”白爸道。 毛毛这才点头,几人便又逛了起来,走了几步,白蔡蔡看到场子边上一个卖唐卡的摊子,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这个摊子上大大小小的唐卡不少,不过都是当代作品,作工用料也就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藏价值,不过白蔡蔡却发现,其中有一幅只有巴掌大小的唐卡却很特殊,它本身居然带着一种气感,能引动周围的唐卡于之相呼应,这种气感是白蔡蔡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 唐卡本身就是藏传佛教信徒的祈福之物,一幅由信徒们精心制作的唐卡那是绝对的吉祥之物,而若是由活佛亲手制作的唐卡,那就是法器了。 而眼前这块巴掌大小的唐卡,虽然制作的并不精细,但奇怪的每一笔一画都极为工整,而正是这工整的一笔一画这间,带出了一种祥和的运势,这运势线路跟白蔡蔡所刻的康寿玉符有些相似,但又有区别,这里面带着一股气感,同时白蔡蔡发现也正是这一股气感引动周围唐卡的相呼应,想来制作这唐卡的人修为绝对不低。 “老板,这张小的药师佛唐卡怎么卖的?”白蔡蔡拿起那幅唐卡问。 “啊,小姑娘看中那幅唐卡啊,新年大年初一的生意,看中一千块钱拿走。”那老板笑mimi回话,却是冲着站在边上的白爸,那模样子似乎在说,别装了,知道是你们大人看中,以为叫一个小孩子问,我就不开高价了,却不知小孩子哪会看中这种东西,都是买吃的喝的玩的。 白爸这会儿看出了摊主的意思,有些好笑,这分明就是他女儿自己看中的。 “老板,你这价开的太离谱了,便宜点。”白爸的道,即然老板认准了他,那他就帮女儿还价,只是如今他多年不搞销售,这讨价还价的手艺也生疏了,这价还的忒没力道了。 果然那老板毫不动摇:“大兄弟,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这可是由活佛开过光的。” 这老板也是妙人啊,一句活佛开过光的,那真是多少价都不为过,将白爸的话堵的死死的。 “蔡蔡,要不,我们到别家看看。”白爸道,反正卖唐卡的也不止这一家。 白蔡蔡郁闷了,她可以肯定,她看中的这唐卡,那绝对是过了这村没那店的,正想着,干脆一千就一千,这老板不识货,在白蔡蔡的眼里,这唐卡一千那是绝对值的。 没想这时一边周老师先开口了,用着京城人里特有的腔调:“老板,你这是讹人吧,这唐卡是现代的,又不是老货,还活佛开过光呢,这骗谁啊,要真是活佛开过光的,你出一万我都要,还一千呢,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还有这做工,估计还不知是哪个的涂鸦之作呢,唯一可称道的也就这用料还算正宗,可架不住这唐卡太小啊,用料再正宗也是用限的,这大过年的不兴这么宰人的,有失厚道,小心来年生意不顺喽……”周老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唯一肯定的就是唐卡的用料还算差强人意,其它的那全都是渣。 白蔡蔡在一边瞪大眼睛,没想自家老妈还有这本事,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那磨刀霍霍的老板也叫周老师说的一脸悻悻,连边上其他的顾客也被周老师的话给鼓动了,帮着一起还价,纷纷指责那老板太黑。 最后开价一千的唐卡,硬是让周老师二百块钱拿下。 白蔡蔡第一次见识到自家阿妈侃价的本事,不由的有些傻眼,前世今生,两辈子加一起,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阿妈侃价是这么有水准的。 “奇怪吧,想当初,我跟你阿妈私下结婚回京城的时候,为了给你外公买个礼物,当时,你阿妈就带我闯过鬼市,挑了一只玉扳指,当时,你阿妈那侃价叫大刀阔爷啊,侃得那卖玉扳指的小伙子直喊大姐,最后只花了两块钱,外带几斤全国粮票就买了下来,那玉扳指你外公至今还戴着呢。”白爸有些得意的道。 自家外公手上的玉扳指白蔡蔡知道,地地道道的老货,正宗的羊脂白玉,还以为是小舅收来送给自这外公的呢,没想到却是阿妈和阿爸送给外公的礼物。 现在想来,这些年,外公一直戴着那玉板指不离身,岂不正是一直掂记着两人。周家的人啊全都是硬在一张嘴上,白蔡蔡想着前世今生,有些唏嘘。 “陈芝麻烂骨子的事情,有什么说头,快付钱。”周老师一手牵着毛毛,横了一眼在一边嘀嘀咕咕的父女俩,没好气的道。嘴角却翘着,那样子有些小甜密。 “阿妈威武。”白蔡蔡呵呵笑着,又冲着自家阿爸眨眼。 白爸乖乖付了钱,那卖唐卡的老板装好唐卡给白爸,还冲着周老师竖了竖拇指,表示服了。 白爸转身将那唐卡交给白蔡蔡:“是你要的,自己收好。” 白蔡蔡连忙宝贝似的收着,很有一种落袋为安的感觉,这幅唐卡正好可以给外公用,对外公的身体有好处,虽然现在外公的身体还好,但实则战争时代留下来的伤一直在折磨着他,这段时间白蔡蔡一直琢磨着给自家外公外婆的房里布置个康寿玉符阵,正好可以用这幅唐卡做玉符阵的阵眼。 当然以后还要让项叔宝定期给外公检查检查,及早发现问题,玉符这东西不是万能的。 “这位大哥,我看你一路来都是看画,我手上有几幅好玩,有没有兴趣看看。”这时,一个人挤到白爸身前道,他能知道白爸一路来多是看画,那显然的已经盯着白家人有一段路了。 这时他打开背在身上的帆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幅画撑开在白爸面前,白爸一下子就被那副画吸引了,是一幅苏武牧羊图,草原的风霜,苏武的风骨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人一看白爸的表情,就知道白爸看中了:“来来来,我们到边上一点,我打开给你看。”那人说着,就走到一边,临时摆了个地摊,拿出一张塑料皮摊在地上,然后将画撑开放在上面,双从包里拿了块石头压着画的一头,今天的风有些大,不压着怕吹坏了。 白爸跟过去,蹲在地上仔细欣赏着。 那人便极力的介绍:“这是任伯年的苏武牧羊图,你知道吗?去年的时候,上海第一界古董拍卖会,同样一幅任伯年的花鸟图,拍了三十多万,这回,我若不是家里出了点急事,急等钱用,这幅画那是绝对不舍得拿出来。”那人一脸心痛的道。 那这画你卖多少钱?”白平康好奇的问。 “二十万,诚心要二十万拿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那老板道。 白爸听了摇摇头,虽然之前这人说的可怜,但白平康也是跑惯的人,再加上这几年从酒厂到旧城改造办,那形形色色的人也见多了,打心眼里觉得这人说话不实,便摇摇头:“这画我看不准,我再琢磨琢磨。” “这还琢磨什么,你瞧瞧这笔法,你瞧瞧这印章,再瞧瞧这纸张,我瞧这位大兄弟也是这圈内人,眼力界不会低,这画你再品品就能出味儿了。”那人指着画道。 白爸听他这么说,越发的不信了。 “阿爸,在看什么?”白蔡蔡也凑了过去。 “哪,一幅苏武牧羊图,说是任伯年画的。”白爸道。 任伯年的画?那怎么也是清朝的啊,可眼前这画却是一点气场也没有,完完全全的新货。 “阿爸,走了。这画是假的。”白蔡蔡冲着自家阿爸低声的道。 没想那卖画的耳尖,一听白蔡蔡这话就炸毛了:“你这小姑娘,不懂可别乱说,我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真正的真品。”那人说着,手一扬。 “你想干什么?”白爸以为那卖画的要打人,连忙将蔡蔡拉到身后,瞪着那卖画的人道。 “没什么,我伸伸手怎么了,你也太小看人了,我怎么可能什么做出打人的事情。”那卖画的人一脸气愤的道。 白爸发觉自己会错了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看你突然举手,误会了。” 白爸说着,就在这时,突然感道耳旁一阵风声,本能的用手一接,没想到是一个尹拉罐,而且这尹拉罐两头都开了口,他刚接到手里,就从那开口处滴下来几滴饮料残汁,正正好滴在那画上。 这一下,白平康愣住了,白蔡蔡先反应过来,连忙回头一看,可到处都是逛厂甸的人,是谁丢的尹拉罐哪里还能找出来。 这时那卖画的人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一把扯住白爸,大声的道:“你不准走,是你把这画弄污了,你得赔。” 路边逛街的人看到这边情况也纷纷的围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做局和破局 “你放心,该我赔的我不会赖,只是这明明是别人丢的易拉罐过来,是意外,你等一下,我先把那人找出来。”白爸沉着脸道,转身在人群里找。 那卖画的人却死死的揪住他:“我不管意外什么的,有人丢易拉罐过来,你不接,说不定就丢到另一头了,我这画一点事也没,可你偏偏接了,还把我的画弄污了,不找你赔我找谁赔?”那卖画的人气势汹汹的。 看着那卖画人的样子,再听他的口气,白平康知道,今天这一刀怕是躲不过去,便沉声道:“那你说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自然是欠债还钱,弄坏东西照价陪偿就是了。”边个几个溜里溜气的人跟着起哄。却正正好将白爸围在中间。 周老师本来牵着毛毛在边上等着,这时也挤了进来,用力推开那卖画的人:“平康,出什么事了?” 白蔡蔡在一边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心里清楚,这根本就是人家做的一个局,她可以肯定,那个丢尹拉罐跟这卖画的是一伙儿的,之前那卖画的突然举手,正是给那丢易拉罐人的暗号。 真是岂有此理,这分明就是假画,这人却在这里布局坑人,尤其边上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是同伙。这时白蔡蔡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画,现在唯一能脱局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这画是假的。 可这造假的人手艺相当的精道,白蔡蔡知道是假的,可要让她证明却不是容易的事。 “好,那你说说,赔什么价。”白爸一看这势头,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三十万,一分你也别给我少。”那卖画的人道。 “三十万,你刚才还说二十万呢,你这不是讹人吗?”白平康也火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谁叫你二十万没买,再说了,我这三十万那也是有借鉴的价格的,真说起来不算讹人,你可随便叫懂行的来评评。”那卖画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好,那我叫人来鉴定一下。”白平康道,然后又冲着蔡蔡道:“蔡丫头,你去打个电话给你小舅,让他来帮我看看这画。” 白蔡蔡站了起来点点头,一边周老师也急急的道:“再打电话找找你二舅。”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飞快的跑到一边的电话亭边,先拨了个电话给小舅,把事情说了说,周勇在电话里听说有人作局坑自家姐夫,立马嚷嚷了起来:“倒,还真反了天了,圈子里作局的就那么几个人,我心里有数,我马上过来,这会定要让他们在京城的圈子里没法混。”说完就甩了电话。 之后白蔡蔡又找了二舅,二舅不在,呼了二舅的扣机,二舅也没有回,这大过年的,二舅还不定在哪家拜年呢。 放下电话,白蔡蔡琢磨了一下,又打了个长途,给麻老伯。 “喂,哪位?”电话里麻老伯问。 “麻老伯,是我蔡蔡,麻老伯新年好。”蔡蔡在电话里,这大过年的,拜年是必须的。再急也不能缺了礼。 “呵呵,蔡蔡啊,新年好啊。”电话里麻老伯的心情不错,这回这事能圆满解决,他算是心安了,这过年也过得太平。 “麻老伯,我想问你,你们做旧圈子里,仿任伯平的画的有哪些人,各有什么特色?”白蔡蔡在电话里直接问道,她想了想还是要问麻老伯,麻老伯在这个圈子里比较久,对这个圈子熟,或许能提供一些鉴别手段,比如说麻老伯他们,在做旧时就会隐藏个记号,白蔡蔡听麻老伯说过,这做旧圈子里大多秉承着艺人的秉性,不会专门做旧坑人,就算是仿品,也多会留下自己的记号的。 当在,这留下记号倒不是真的为了方便让人辩别真伪,而是一种宣示,做旧仿品这些东西虽然给古玩市场带来很大的麻烦,但它同时也是一种技艺,留下记号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怎么,出什么事了?”那边麻老伯问。 白蔡蔡于是在电话里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你等等,我问一下?”电话那头传来麻老伯的声音,然后好一会儿沉静,过了一会儿,麻老伯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响起:“蔡丫头,仿任伯年画的人我认得,我刚才问过他,他说,他去年底的时候确实仿过一副任伯年的苏武牧羊图,当时,主要是一场技艺比拼,后来他把画收在家里也没在意,刚才我问他时,他找了一下才发现那副苏武牧羊不见了,问了一下才知道,他读高中的儿子瞒着他把这副画卖给别人了,想来应该正是你现在碰到的这幅,他留了印记的,就在印章的边上,留了他的名字和年月日的,你只要用清水泼湿就能看到。”麻老伯道。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麻老伯。”白蔡蔡一听就大松了一口气,一阵欣喜的道,有这就好办。 “不客气,过完年就要回来了吧?”麻老伯又问。 “嗯,初三一过就要回家了。”白蔡蔡道,家里还有许多亲戚朋友要走动的,所以,阿爸阿妈说好了,初三一过就带他们回宁山。 随后白蔡蔡同麻老伯道别,一溜小跑的回到自家阿爸阿妈身边。 这时,小舅周勇已经到了,还带了几个人,好那周勇一见到那卖画人就气哼哼叫了起来道:“卫冬平,是你囝,你可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在这里摆局坑我姐夫,瞧我不把你抓到局子里去。” 卫冬平这人,在京里的古玩圈那就是一只臭老鼠,做局坑人的事没少干,久而久之,古玩圈的人都不理他了。 那卖画的人也没想到白平康叫来的人居然是周勇,周勇在京城的古玩圈里也算是一个人物,大家都面熟。 “勇哥,你可太冤枉我了,这回我可真不是坑你姐夫,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品,这弄污了总要赔的吧,说大天了去的,我也占理。”那卫冬平苦着一张脸道。心里却不由的有些虚了,不过再虚,那嘴还得硬着。 这画当然是假的,用京城圈子里人的话,那就是卫冬平出品,必是假品。 只是这次这画的仿制功夫,那是相当的出色,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也不知这几人能不能认出来? 说起这画的来历,那是去年下半年,卫冬平跑河南地面上混了一段时间,本想弄点仿品做做局赚点钱,没想在一次技术比拼赛上,看到有人仿制任伯年的这幅苏武牧羊图,那绝对是可以以假乱真的级别,事后,他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弄到了这幅画,只是他在京里的名声太坏,古玩圈的人大多认得他,对他是避而远之,所以就把主意打在外地人身上,之前就悄悄的跟了白爸有一段路,看白爸一路来都在看书画,又是外地人口音,这样的好对象岂能放过,所以白爸一不小心就的入局了。 “你最好别骗我。”周勇瞪着他一眼,然后同带来的几个人一起蹲下来鉴定那幅画。 周勇本以为可以一下子拆穿的,可偏偏这回失算了,这幅画竟让几人委决不下。 “怎么样,怎么样,真真的吧。我告诉你这画可是我家祖传的。”那卫冬平见几人迟迟没话说,那气势就见涨了,做出一幅真诚的样子道。 “小勇,是真的吗?”周老师问自家弟弟。 “看不出是假的来。”周勇摇摇头道。 “我看很可能是真的,要不就买下来吧,三十万是高了点,但还能还下价,而这东西还有升值的空间。”一个跟小舅一起来的人在白爸耳边低声道。 “我也觉得可能是真的。”另一人也道。 “那要是真的,我就卖下吧。”白爸道,只要画是真的,那亏也亏不了多少。 “可这价钱太贵了,我们也拿不出来啊。”周老师在一边道,又拉了周勇在一边道:“小舅,要不,你跟他再侃侃价,他之前说这画二十万可以卖的,现在非要三十万,分明是讹人了。” “姐,没事,交给我。”周勇点头。然后冲着那卫冬平道:“我说卫冬平,你可是前科累累的人物啊,虽然今天我一时证明不了你这副画的真伪,但我这心总有些不定,不过,今天也活该我姐夫倒霉,谁让他弄污了你的画,没办法,只能赔,不过,你这三十万的价格不公道,你给我个实价。”周勇道。 “别啊,去年拍卖会你也是知道的,那任伯年的花图可是拍了三十万的啊,我这三十万不算讹人。”那卫冬平还苦巴着一张脸装可怜。 “拍卖的价格能算的啊,那是人抬人抬起来的,平常卖的价格能有拍卖的一半就不错了,这画,我报个价,十万。”周勇道。 “十万,大哥,你太狠了点,这样,是你勇哥的姐夫,那就是我的姐夫,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给个底价,十五万,勇哥,我叫你勇哥,这下你该没话了吧。”那卫冬平可谓是唱作俱佳。 白平康和周老师相视一眼,这样的结果那算是不错了。正好去年,周勇卖了那永乐梅瓶给了自家丫头二十万的提头,存在家里,这下也够付了。 “行,十五万就十五万吧。”白平康点头。 “就这么一幅破画,要十五万,实在瞧不上眼。”这时,白蔡蔡拿着瓶矿泉水,蹲在那里冲着画指指点点头,显示小孩子的气愤。 “小丫头,你懂什么呀,这是古董,你阿爸十五万买下,赶明儿过个几年,说不定值个百八十万的,你这丫头的嫁妆就靠它了。”那卫冬平见生意眼见着就要做成了,乐呵呵的打趣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故作不屑的一抬下巴:“靠这画做嫁妆不靠谱,我的嫁妆还是自己赚吧。”白蔡蔡说着,站了起来,只是一不小心,手上拿着的矿泉水瓶子一歪,里面的水一咕咚的倒在了画上,正正好在那印章的边上一块儿。 “呀……”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愣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块钱买块石头 “呀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把水弄掉。”白蔡蔡立刻故作慌张的样子移开那块压着画的石头,然后拿起地上的画,在空中抖了抖,接着又放在地上,又拿那块石头压好,才拿出纸巾,慢慢的吸着水渍,一边的白爸白妈也跟着一起帮忙,开玩笑,这可是十五万的东西,真要弄坏了,那得多心疼啊。 这丫头,做事总是毛毛燥燥的。 “你站到一边去,阿妈来。”周老师道。 “哦。”白蔡蔡应声,这时神情却有些恍忽,那眼睛时不时的扫着那压着画的石头,肚子里嘀着,刚才她移开石头的时候发现,那手握着那石头的时候,有一股温润从石头处传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一样。 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呢,看外表,灰朴朴的,实在太不起眼了啊。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趁人不注意,蹲了下来,故作帮着阿爸阿妈扯画的样子,一手又按在那石头上,继续感觉着那股子温润,玉,这里面有应该有质地非常好的玉。 白蔡蔡肯定,玩石头玩了这么多年,对于石头白蔡蔡有自己独到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错过。 “咦,这里怎么有一行字,魏河南。1993.11.12,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周老师突然惊讶的叫了起来,发现那画的印章边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一行字,这行字开始可是没有的。 一听周老师的话,白爸,周勇和他带来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看着那行字,那跟着周勇来的两个人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的摇了摇头,之前完全看走眼啦。 而那卫冬平此时心底有些发慌了,本以为这局做成了,可没想临到最后,却出这等子事。 他买来的东西,他心里自然明白,当初那人的儿子在把画卖给他时可是跟他说过这个隐藏落款的,只是那人儿子也说过了,这种落款一般人不会知道的,所以他也不担心让人发现,毕竟谁买了这等古画去,那还不小心的收着,怎么可能会弄湿呢,所以,按常理来说,发现的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可没想这会儿,却叫这小丫头的一瓶矿泉水可弄显形了,心里一阵懊恼,早知如此,他不如干脆的大方点算了,再换个地方做局岂不更好,现在当场拆穿,以后这局就没法做了,这画说不得要烂在手里。 “哈哈,姐,这还有什么意思啊,这就分明就表明了这画是仿制的嘛,是一个叫魏河南的在去年11月12日时仿制的,卫冬平,我说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吧,这情形,你还怎么说。”周勇气愤的指着那提款冲着卫冬平道。 “勇哥,你也知道古玩一行,卖假货的多着呢,不在乎我一个,全凭眼力界,如今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那我没话说,大不了买卖不成呗,但我真没做局。”卫冬平这时光棍了,嘿嘿笑道,他本来可以死不认账,可一来他的名声早就臭了,二来这事即然找到了魏河南的印记,那找倒他儿子一问,自己同样要露馅,倒不如现在光棍一点,承认自己想用假货坑人,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当然,他只承认自己卖假货,虽然之前那个丢易拉罐的是他安排的,他们合伙布了个碰瓷的局,但这卫冬平却是死也不承认的,那个一承认,说不得又得去派出所里吃一阵子皇粮了,孰轻孰重,卫冬平心里门清着。 卫冬平这么一说,周勇还真拿他没法子,还能怎么着?这人就是那烂皮条,派出所几进几出了,这事就算把他送局里,最多教育一翻又放出来了,还真不能怎么着。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白平康道,他也懒的烦了,今天好好的逛个厂甸,却叫这事弄的头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还要坐火车回宁山呢。 “等等,不能这么算了啊,这画就算不是任伯年画的,但魏河南这手手艺也是值得收藏的,再说了,虽然我这是假货,但就算是假货也有假货的价值,这画是你弄污的没错吧,这丫头又雪上加霜了一把,怎么说,你还是得赔。这样,给个三百?算是我的辛苦费。”这人善被人欺啊,那卫冬平看白爸好说话,这算是赖上了。 白蔡蔡不由的瞪了他一眼,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那丢易拉罐的人明明是他安排的,只是他死不承认也没法,不过也好,这样,一会儿,她打那块石头的主意也就更心安理得,哼,这就叫坑人者横被人坑。 白蔡蔡琢磨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这块石头拿下,这种人可是人精,要是他发现你一点点意图,那挥起大刀来是绝对不留情的。 “姓卫的你还敢要三百?”周勇也气乐了,大叫。 “勇哥,三百怎么了,我这去河南,一来一去的车费要算吧,还有吃饭住宿,另外这画我从别人手里买来也花了二百呢,算起来我还亏了呢。”卫冬平又苦巴着脸。又嘀咕了句:“这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赔的。” 白爸只得摇头,这样的人,没法子。 最后双方讨价还价,这幅画以一百元成交。 白爸付了钱,只是那画还湿着,仍摊在地上。 “哪,画交给你们了,还湿的,你们等干了再收,瞧,我还多送你们一块石头呢。”那卫冬平收下一百块钱,就背起了包,还指着地上那块压画的石头道。 “哼,谁要你送了,这一块钱你拿去,算是买你的石头的。”白蔡蔡正愁着怎么能不动声色的拿到石头,没想卫冬平却送上门了,不由暗笑,脸上却故做气愤的道。将一块钱纸币丢给了卫冬平。 这一块钱是必须得付的,有这一块钱就代表了买卖,买定离手,就算以后卫冬平知道这石头有宝也只得吃哑巴亏认了。 卫冬平收了那一块钱,还冲着白蔡蔡道:“行,有一块也是好的,小丫头有个性。”说完便得意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人怎么这样?”周老师看着离去的卫冬平,仍很气忿。 “这人就是块滚刀肉,没法子的,派出所的人都拿他没法。”周勇也摇着头道。 “走了走了,帮我收好画,回去了,毛毛都在我背上睡着了。”这时,白爸道,果然,毛毛早累的趴在白爸的背上睡着了。 这家伙,没心没肺的,白蔡蔡点了点毛毛的鼻头,毛毛耸了耸鼻子继续睡。 一边周老师收好画,随手就准备把那压画的石头给丢了。 “阿妈,那可是我一块钱买来的,回去洗洗,雕个摆件也不错的。”白蔡蔡在一边大叫。 “真是个小石头疯子,只是要石头,都往家里扒拉。”周老师好气又好笑,看着那脏兮兮的石头,正好,用地上的破塑料皮一包,递给蔡蔡,让她自个儿提着。 白蔡蔡宝贝似的拿着。 一边同周勇来的两个人也告辞了,离开前还很是抱歉了几句,说差点好心办坏事,白爸等人自然也各感谢了几句,总之和和气气的。 而白家四口也要打道回府了,周勇还要去店里收拾一下。 “小舅,你一会儿关店后,帮我借一把切刀带回家,小型的就行。”白蔡蔡道。 “借那干嘛?”周勇好奇的问。 “你帮我借就行了,到时你就知道啦。”白蔡蔡卖了个关子,然后同小舅道别,一家四口打了个的,直接回去。 “蔡丫头,你刚才是故意倒水在这画上的吧?”回到家里,白爸欣赏着那幅画,对这画白爸倒真是有些喜欢,古不古的他倒并不在意,看到上面的还未干透的水渍,想起之前的事情,便问蔡蔡。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阿爸。”白蔡蔡呵呵笑的。 “还瞒你阿爸呢,大家都看的分明,不过,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记号呢?”周老师问,开始便没太在意,可事后一样,就能知道蔡蔡是有意的,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更何况自家这丫头一向鬼精鬼精的。 “你让我打电话给小舅的时候,我便又打了个电话给麻老伯,总之,我有种感觉,那画是假的,可却证明不了,我想着,能做假做那种程度,绝对不会是出自新人之手,麻老伯对做旧圈里的事比较熟,我就试探了问了问他,没想还就问出来了,那个记号是麻老伯跟我说的。”白蔡蔡道。 “原来是这样,你这丫头,倒是想的周道,今天又立一功了。”白爸揉着自家女儿的一头短发。想着今天这事情,若真是花了十五万买来一幅假画,那真是太冤了。 “阿爸,口头表扬不得劲,怎么着也得来点物质的吧。”白蔡蔡贼兮兮的跟自家阿爸道。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周老师横着眼问。 “嗯,我想想啊,回去给我买一套房子怎么样,我也好独立自主了。”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死丫头,还反了天,你才多大啊,就想独立自主,想也别想。”周老师笑骂。 “就是,你想造阿爸阿**反不成。”白爸也道,一边的周奶奶听了乐呵呵的笑。 “不过,家里的钱存着也是存着,我看倒可以投资买房子,现在国家正在酝酿着房改,以后的房价肯定会涨。”白爸道。 白蔡蔡听着自家阿爸的话,心里小得意一把,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之前所谓的独立自主那不过是说的玩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回家和聚众 到了傍晚,一串百子千孙的鞭炮后,吃过晚饭,留着一屋子人欢声笑语,白蔡蔡便一个人跑到一边研究那块石头去了。 石头不大,也就一块方砖大小,不知那卫冬平从哪里捡来的,外表青灰,还有丝丝裂络,若是玉矿原石的话,有这些丝丝的裂络这块石头也就废了。 可白蔡蔡坚信自己心中的感觉,她觉得这块石头觉不能看外表,它里面的石质不会差,甚至很好,只是是何种玉石,在这块石头没切开之前,白蔡蔡是猜不到的,神仙难断玉嘛。 “蔡丫头,切刀我借来了,就放在桌上。”周勇道。 “谢谢小舅。”白蔡蔡回头笑着,然后拿着那块石头走的桌前。 “快切,我想看看里面倒底有什么?”因为之前蔡蔡切出过绮罗玉,周勇这时也是看奇的不得了,也不跟几个兄姐打麻将了,趴到桌前,想看蔡蔡切石头,更恨不得自己亲手去切,不过,一来周勇的切石技术太差,二来那块石头还是小了点,越是小越不好切,周勇自然不敢在自家外甥女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丫头可是玩石头长大的。 “快切吧,也让阿爸看看。”这时,白爸也走了过来。 “嗯。”白蔡蔡点点头,就动手了。 这时,白蔡蔡小心的沿着边儿擦皮,细细的裂络外面看着复杂,可那皮儿一擦,裂络就没了,就好象是水田里表面的那层干裂,并没有伸到里面去。 “这不会是又一块绮罗玉吧。”那表皮一擦,里面颜色更黑了,一边周勇咋咋呼呼的道,当初那块玉石不也是越往里越黑。 “瞎扯,这根本就不是玉。”一边的白平康道,拿起那石头在灯下仔细的看着。 “蔡蔡,来,沿着边把外面这层青灰的全切掉。”白平康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沿着边儿将外面的青灰切掉,整块石头就变成了朴拙的黛黑色,没有了外面那层皮儿,白蔡蔡更清晰的感到整块石头的那种温润,就好象涓涓流水,心似乎一下子就静了。 “这石质……好象是砚石。”白蔡蔡两手轻轻的揉着那石面,有些惊讶的道,先前她感到石头里温润的感觉,便一直以为是玉,可现在看来这不是玉,而是砚石,当然了,玉和石在玉符门来说是没有本质区别的,任何石头当它的品质性状达到理象状态后,都是玉系。 去年在老街练摊的时候,因为白蔡蔡的雕功不错,也有一些人请她雕砚石,所以,对砚石白蔡蔡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卟卟……”一边白平康屈起食指敲了两下那砚石,发出一声如击铜一样的声音。 “小勇,你去打一桶井水来。”白爸冲着周勇道。 “好咧。”周勇应声,跑到了外面院子去。 “丫头,走,我们也到外面去。”白爸道,也跟着周勇出去,白蔡蔡拿着石头跟在自家白爸的身后,心想着阿爸定是发现了什么。 “来,丫头,把石头放在这屋檐下。”借着路灯,白爸指着屋檐下一块用来滴水的青石道,那块青石经屋檐水常年累月的滴着,中间形成了一个洼,跟满月似的圆。 白蔡蔡将手上的砚头放在那洼里,这时,周勇打了水过来。 白爸拿起桶边的一只木勺,然后舀了井水,一勺一勺的浇在那石头上,渐渐的那石头在水光下开始泛着盈盈渍光,白爸继续浇着,过了一会儿,整块石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晕,就好象是月晕一样。 “这是什么石头。”周勇在一边惊讶的问。 “砚石,真正的龙尾石,而且是龙尾石中的精品。”白爸拿起石头,感叹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砚晕华光,这种砚石,他小时候听石匠师傅说过,一直不信,认为砚晕华光只是石匠师傅夸张出来的,现在算是真正见识到一回了。 “澄心堂纸、李延圭墨、龙尾石砚三者为天下之冠。姐夫,要是把这块砚石雕成砚台,那价值不小吧。”一边的周勇听说是极品的龙尾石,也咋咋忽忽的叫了起来。 虽然他主要玩的瓷器,但其他方面多少也有些涉猎,现在文房四宝的收藏渐渐的热了起来,这砚台的价值他也留心过,这一方龙尾石砚一旦面世,虽然是今人雕刻,但价值绝不小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一拍蔡蔡的后脑:“蔡丫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一块钱买来极品的龙尾石,那卫冬平要知道的话,那还不得恨不得掐死自己啊。”周勇道,觉得真是天意弄人,那卫冬平想尽法子,坑蒙拐骗的就是想捞钱,可偏偏却把倒手的宝物一块钱卖掉了,真是天意。 “宝物讲缘份的嘛,这说明他跟这块龙尾石没有缘分呗。”白蔡蔡呵呵道。 这时白爸把砚石交给蔡蔡:“好好收着。”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紧紧的抱着那砚石。 “明天,见到卫冬平,我得好好消遣他一顿,让他闹闹心。”周勇幸灾乐祸的道。 “小舅,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厚道啊?”白蔡蔡对于小舅的提议倒是很心动,可又觉得吧,那卫冬平虽然可恶,但说到底这回却是吃了大亏了,他们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好象是有点啊,那就算了吧。”周舅故作大量的道。 白蔡蔡深深的鄙视。 “天冷,你们跑外面干什么,快回屋里暖和暖和。”这时,周奶奶在屋里叫。 白蔡蔡几个这才感到寒风凛凛,连忙裹紧衣服,抱着砚头回屋。 屋里果然暖意融融,几人团团坐在火盆边上,又聊了会儿天,白蔡蔡又把今天去逛厂甸时买的礼物一个个的分发,尤其是给外公买的唐卡,就拿到屋里直接挂了起来,然后又拿了几块之前雕好的玉符,在屋里的四个角摆好,一个玉符阵就建好了,一股淡淡的运势就在整间层屋子里盈绕. “嗯,蔡蔡这一布置,感觉这屋子都亮堂了不少。”一边的周奶奶道“妈,你这是那啥心里作用吧,这是晚上呢。”一边的六姨周畅笑兮兮的道。 “我觉得是亮堂了,许是今天的电力足。”一边的周老爷子看了看顶上的电灯道。 白蔡蔡在一边呵呵笑着啥也不说,好的运势自然会给人一种亮堂的感觉,古代风水,就是地理堪舆,清山秀水给人一种亮堂的感觉,险山恶水就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眼前的情形就好比这个道理一样。 当晚,周老爷子周奶奶一夜好睡,第二天起来那精气神也见长了。 而白家四口又去探望了一下胡婆婆,胡婆婆的身体挺好,白蔡蔡看着她面色红润,前世活了百岁,今世活个百十不成问题。 转眼就是初三了,白蔡蔡一家整理着行装,要回宁山县了,自然的白蔡蔡和毛毛又收到不少礼物,看着整整几大包,白蔡蔡一阵头大,行礼这东西,装的时候总是嫌少的,带的时候又恨太多。 临出门前,周奶奶又拉着蔡蔡和毛毛,说了一萝筐的话,白蔡蔡也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些的唠叨,叫阿婆放宽心,叫阿公注意身体,甚至包括家里哪里该摆盆花,哪里挂幅画,窗帘用什么颜色等等。 听得几个大人一阵哭笑不得。 “蔡丫头,你比你阿公阿婆还要唠叨。”六姨周畅取笑道。 白蔡蔡不由一阵悻悻,好象是太唠叨了点。 好不容易,等坐在火车上,白蔡蔡的眼睛不由的有些红了,离别的滋味总是有些酸酸的,毛毛这小子也将他的脑袋搭在周老师的怀里,这小子看着也有些多愁善感。 看着月台上周家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白蔡蔡仍劲的挥着手,虽然离别不舍,但心里还是很高兴,这一世,五姨不会再郁郁而终了,外公外婆也会身体棒棒,吃嘛嘛香。 好不容易,在火车了咣当咣当了两天后,初五早上,火车到了宁山县。白家一家人下了火车,刚下火车时,白蔡蔡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这出远门坐车,有时实在是一件挺受罪的事情。 “阿爸,下回再去阿公阿公婆家,我们就坐飞机。”毛毛抬头看着头顶上轰鸣飞过的飞机道。 “行,就坐飞机。”白爸背着毛毛,周老师跟蔡蔡提着大包小包的。周老师抬手打了个的,直奔滨河路的四小宿舍楼,不过,车子在路过中心路时,却被堵住了。 “不行了,你们下车吧。反正也不远了,这点路你们走过去。”那司机回头冲着白爸一家人道。 “怎么回事啊?转了弯就到了。”白爸问。 “园艺场的职工把路给堵住了,警察在这里维持秩序,我这车过不去了。”那司机道。 白蔡蔡连忙把头探到车外,果然就见前面不远,一群人坐在路上,将路堵的死死的,还打出了横幅:“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周围许多公安在维持秩序,白蔡蔡看到杨华倩阿爸还有李叔都在那里,还有孙县长也在现场,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在劝着话。 “平康,你从京里回来啦?”这时,李队长看到白爸,便走过来道。 “是啊,刚下车,本来打个的回家的,正好在这里堵上了,只好下来走,这园艺场职工怎么闹的这么大啊?”白爸问。 “唉,还不是钱闹的,这园艺场的情况你也知道,几百人,去年只发了五个月的基本工资,年底更是一分钱也没到手,这过完年了,场里没一点动静,也没一点说法,大家都不知道这新的一年要怎么办,这不就闹起来了呗。”那李队队长道。 “唉……”这时候,白爸也不好说什么,看着李队长去维护秩序了,就把周老师叫到一边:“周萍,我叫人力车过来帮你拉东西,你们先回去,我暂时要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周老师不干了。 “我是旧城区改造办主任,这发生在旧城区的事我都有责任,再说了,我跟园艺场的职工熟,万一等一下真失控了,我也能说得上话,帮忙劝劝啊。”白爸道。 “那你小心点。”周萍知道白平康的脾气,知道这时候劝不住,也只得由他。 白蔡蔡朝着自家阿爸挥手,这次园艺场聚众事件不大,过了中午就会散,前世,自家阿爸也是这些人里面的一个,后来县长答应马上补齐去年的工资,这次聚众也就散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听八面来风 一间屋子,几天没有人住,就会让人感到特别的清冷。 所以当白蔡蔡跟着自家阿妈进屋时,就觉得家里特别的冷,其实今天天气不错,外面阳光普照,而家里这边的气温可比京城高多了,按说应该暖和,可仍是让她觉得清冷。 这就是人气影响着宅运,风水上对于阳宅有很多的讲究,因为阳宅影响着居住人的气运,但其实,人气也影响着宅运,这二者的作用是样互的。 所以,新房,或者是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在搬进去前都要暖房,这就是用人气补宅运。这只是小的方面,往大了说,人居天地间,这种气运的相互作用也许正是古人常说的天人合一。 “哎呀,累死了。”毛毛一进屋,整个人就瘫倒在沙发上。 “哎呀,困死了。”白蔡蔡学着毛毛的口气,也没形没象的坐了下来,两手垂着趴在桌边。 周老师叫两人的样子给逗乐了,没好气一人拍了一巴掌,然后拉起两人,将两人背上的旅行包解了下来:“大过年的,就死不死的,乱说一气,背着东西也不解下,不嫌累啊。” “这不是没顾嘛。”白蔡蔡道,才和毛毛才笑兮兮的解下背后,毛毛这家伙懒的,干脆就赖在了沙发上睡觉了。 白蔡蔡从房里拿了一床小被出来给毛毛盖好,然后跟着阿妈一起,将房里的被子全拿到阳台上晒。接着又是打水扫地的,总之是好一顿忙活。 “周老师,回来啦?”正忙着的时候,隔壁的刘大妈从半开的门外探头进来问。 “嗯,我刚到呢,刘大妈快进屋坐。”周老师连忙去招呼,又让蔡蔡拿出京里买的特产装盘子,这大过年,人家进门总是要奉茶点的:“我这刚到家,家里没来得及整理,比较乱,你随意坐,这段时间可多亏你帮着照应房子了。”周老师将刘大妈让进屋里道。 正好这时水开了,蔡蔡又忙着冲了一杯茶端出来。 “都是隔壁邻居,不用忙活的,周老师就是太客气了,照应一下算啥,不过是我多注意一下就行了,再说了,自从你家白主任担任了这改造办主任后,对老街和滨河路这一带进行了整冶,这一片的冶好可就好多了。今年过年,还没听说谁家叫贼光顾了呢。”刘大妈说着,又张望了一下:“对了,白主任没回来啊。” “回来了,路上碰到点事儿。”周老师道。 “碰到点事儿?是不是就是园艺场的事啊。”刘大妈突然压低声音道。 周老师点点头。 “哎哟,不是我说你家白主任,有时候吧就是责任心太强了,我说啊,这事,人家躲都来不及呢,他还偏去管。”刘大妈摇着头道。 “唉,没法子,谁让他是旧城改造办主任呢,这中心路就在旧城这一块儿,即然遇上了,那也不能躲的,万一出个什么事,他也躲不掉。”周老师有些无奈的道。 “也是,不过,我对你家白主任有信心,他做事稳,别的不说,瞧如今这老街一改造,那可比过去热闹多了,每天外地来的游客都不少,前天,我还看到一个高鼻子的外国人了呢,那个子真高,我得仰着脑袋看他。”刘大妈有些夸张的道。白蔡蔡在边上听的一阵乐呵。 “没啥,也就尽本份。”周老师歉虚的道。 “那是,白主任是本份人。”刘大妈也笑呵呵的,随后却又一脸八卦的问:“周老师,你家白主任是政府里做事的,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打听,不知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啊?你问。”周老师疑惑的道。 “我听说,县里要将宝岭镇镇政府迁到五峰山那边,然后由原宝岭镇,水牛岭开发区,五峰山一起组成一个新区,是不是有这事啊?”刘大妈问。 “这我还真没听说,这消息打哪儿来的啊?”周老师一头雾水,这消息她还从未听过呢。 白蔡蔡在边上听到刘大妈的话,不由的有些发愣了,前世,这事是有的,就是后来的五峰山风景区,不过还得再过个两年吧,怎么这会儿消息就传出来了。一般象这种事情,一旦消息传出,那基本上就是快要执行了。 象几年前,省道改道的事情,不也是到立项定了,快开工了才传出来吗。 “我是听园艺场的人说的,知道这回园艺场的事为什么闹的这么大吗?”这时,刘大妈神秘兮兮的问。 周老师摇头,园艺场的事闹的这么大,有些突然,年前虽说知道园艺场过得比较艰难,可毕竟还有那么大一个场在,大家心里还有些盼望着园艺场能重新站起来的,所以,大家都还比较理智,可这过完年回来,园艺场的职工就闹的这么凶,为的什么周老师当然是不知道的。 “两个事,其一就是过年前,园艺场的一个职工给县里打了一个报告,要求对镇上的那家皮革厂进行整顿,最好是关停,说皮革厂的废气废水废渣对整个周边地区造成极大的环境污染,也是园艺场这几年果园减产变质的最主要原因,他还做了一个报告,是关于周边地区的水质和土质的,总之引起的凡响比较大,园艺场的职工认为,皮革厂的污染不处理好,园艺场的情况就难以好转。 还有其二,就是这个建新区的事情,因为这个新区一但建立,便会以五峰山为中心,现在小北山的遂道已经打通了,由县里到五峰山将不在经过宝岭镇,宝岭镇反面成了五峰山最偏的一个镇了。那人气会锐减,而园艺场等于就堵死在镇里了,更找不到出路了,这个形式让园艺场的职工对未来一下子就失去了信心,这就闹起来了,再上镇上处理事情简单粗爆,这一闹就闹大了。” 刘大妈哗啦哗啦的说了一大通,白蔡蔡最后总结一点,就是说这建新区的事是从园艺场里的人嘴里传出来的。 可园艺场里的人怎么知道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白蔡蔡觉得,那其一皮革厂的污染是真的,它对周围地区的污染非常的大,从上回看到的桔园运势,皮革厂的污染实实在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前世,在五峰山风景区建立的时候,就将它迁走了,而为了冶理好皮革厂造成的污染,县里更是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可以说花去的代价不小。 另外白蔡蔡还有一种感觉,这个打报告的职工很可能是丰跃华,因为自上回他意外的发现白爸种在水牛岭快餐店后院的两株沙糖桔长势良好后,丰跃华就一直在研究两地的土质和水质,想对比二者的区别,以找到解决沙糖桔问题的办法。 也正是因为他在研究,而皮革厂的污染是显而易见的,它对空气,水质,土质的污染非常大,所以引起了丰跃华的重视,以丰跃华的为人,打这样的报告就在意料之中。 只是那其二的说法白蔡蔡却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就算是建新区,就算是去五峰山不走宝岭镇而走小北山遂道,宝岭镇毕竟是一个老镇,再加上以后五峰山区发展起来,宝岭镇做为它的外围,亦有其独特的优势,前世,宝岭镇的观光农业以及小镇旅社就做的非常好,可以和五峰山区形成互补。 以前世的情形来看,建新区对于园艺场同样是一个机遇,只是前世园艺场没有等到建新区,在这之前就改制了,改制后几个园区被个人承包,后来新区建立,几个园区在五峰山区的带动下,也经营的十分红火。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从年前到现在,一直都在京里,这建新区的消息还真的没听说。”周老师回道。 心里却不由的有些担心,听刘大妈这话,园艺场的事情很棘手,不知那边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那刘大妈见从周老师嘴里打听不出什么,又聊了些八卦,不外乎,哪个厂不行了,哪个厂效益还不错等等。 白蔡蔡觉得,有这刘大妈在,她家完全可以闲坐家中,听八面来风。 聊了一会儿,刘大妈就告辞了,周老师才松了口气,又让蔡蔡和毛毛各自洗澡睡觉,中午的时候白爸没有回来,而白蔡蔡一觉睡得很长,直睡到天黑才醒。 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间有人在聊天,一听之下,好象有小姑姑,还有白学武。 “其实我觉得下岗也没什么,瞧我跟小姑姑,咱们自主创业,不是做的很好嘛。”白学武这厮又在得瑟了。 “咱们做的好,那也是机会好,你当初若不是水牛岭开发,你以为你能有现在这样子?而我,要不是机缘巧合的搭上陈氏玉石这根线,这生意也做不了。”小姑姑细声细语的声音传来。 “那倒也是。”白学武抓了抓头。 “小姑姑,二哥,你们来了。”白蔡蔡揉着眼睛,还有些迷糊的出来。 “蔡蔡醒了,这回累了吧?”小姑姑关心的道。 “睡醒就不累了。”白蔡蔡笑着回道。 “蔡蔡,听说这回,二叔差点叫人碰瓷讹诈了去,是怎么回事啊,说说,好奇死了。”这时,白学武又抢先道,他一来,毛毛就把京里的事情当八卦说给他听,只是有些事情毛毛自己都不清楚,自然说的也不清不楚的。 白蔡蔡于是把卫冬平布局坑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学武听着咋舌,随后却不知是碰到哪根神精似的一拍腿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让人碰瓷了呀?” “你什么事让人碰瓷啊?”白蔡蔡奇怪的问。 “就是竹鹧鸪的事情,我现在常常要给孙老板提供竹鹧鸪,可昨天,我明明送去一只活蹦乱跳的,可才过了一晚,孙老板居然说那只竹鹧鸪死了,还怪我送病的快死的竹鹧鸪给他,这不是讹人吗?”白二哥皱着眉头道。 “不会吧,人家是大老板,会讹一只竹鹧鸪?”白蔡蔡深深的表示怀疑。 “也是,我说的好玩的。”白学武也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太靠谱,毕竟合作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一百五十章多事之秋 “蔡蔡,快来吃晚饭了,我和毛毛都吃过了。”这时,周老师热了饭菜端出来,叫蔡蔡吃饭,白蔡蔡揉着肚子,中午只是随便的吃了点,又睡了一个下午,这会儿肚子还真饿了,于是就坐在桌边端着饭碗吃了起来。 又问:“那阿爸呢,阿爸还没回来吗?” “你阿爸刚才打电话来了,他在外面吃了,一些善后的事情要处理,要晚一点回来。”周老师回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然后边吃边听着他们聊天。 一转脸,又看到毛毛正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那眼睛都快盯到电视上去了,便伸手去扯毛毛:“毛毛,早跟你说了,看电视别那么近,小心以后近视就不帅了哦。”白蔡蔡瞪着他道。 毛毛这电视迷,这会儿只看电视,这会儿被自家阿姐扯着,便不耐烦,扭着身子嘀嘀咕咕的,一边的白学武看得乐呵,也来凑热闹,一手提溜着毛毛把他丢在沙发上,把这小家伙气的直挥拳头,不过电视正放到好看之处,毛毛也顾不得找白学武算帐,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不理自家二哥。 “这小家伙,以后准是个电视迷。”白学武摇着头,要是爷爷在这里,那烟筒准保要敲下来了。 白蔡蔡暗乐,等电脑普级了,电视就失去吸引力啦。 “对了,我听说三嫂也要下岗了?”这时白平安问。话题又回到了下岗上去。 白蔡蔡坐在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她知道,此后几年,下岗都是普通百姓最热门的一个话题,只因为它真真切切的影响着普通百姓的生活。 “嗯,年前的时候我也听说过,印刷厂要改制了。”周老师道,白学武插嘴道:“三婶下岗有啥要紧的啊,三叔做着生意,三婶正好帮着管理厂子,叫我她印刷厂那工作要不要也无谓。”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毕尽是铁饭碗,再说了,你三婶那份工作清闲,也不影响她打理自家生意啊。”一边白平安道。 “得得,这吃着公家的饭,那心思却扑在自家的生意上,那公家的事还做得好啊?都象三婶这么打混,难怪这公家的厂子一家两家的都倒。”白学武却不屑的道。 对于这个三婶,白学武一向都没有好感,连带着对斌斌小楠也不太爱搭理。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白平安拧着眉用劲的拍了白学武的脑袋一巴掌。随即却有些疑惑:“我记得去年的时候,我听三嫂说过,她大哥要帮三嫂调个单位的?怎么这会儿却要下岗了?” “这他们家的事情谁知道啊。”周老师道。刘家跟他们白家一向不太走动,对于刘家的家事,那他们白家是不太清楚的。 白蔡蔡则扒拉着饭琢磨着,这事大约能抓到一点脉络,自两年前,刘自强老婆的妹妹和弟弟也开了办公用品店后,他们在刘自强的大力帮忙下,抢走了不少原来属于自家三叔那店的客源,自家三叔于是一面苦苦推持着店的生意,另一面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后来在自家阿爸的帮忙下,拿到了金山酒厂一部份印刷包装的生意,于是渐渐的就想把原来的店转出去。 这时,刘自强那小姨子就找刘自强出面,想拿下自家三叔的店,可给的价却十分的低,三叔和三婶都没答应,听说,为这事,那刘自强的小姨子在外面尽说自家三叔三婶的坏话,而刘自强在这事上,可能也觉得丢了面子,在加上老婆枕头风一吹,于是刘家兄妹那关系就有些冷了,而调单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估计就黄了。 “对了,学文回部队了吗,当初在火车上一见,学文如今可是算是出息了。”这时周老师又问起白学武。 “早回去了,大年初一就走了,我妈还给他安排了一溜子的相亲呢,据说从初一一直安排到初七,可我哥初一就走,把我妈给气的直跳脚呢。”白学武一副偷着乐的样子道。 “怎么走的这么急啊?”周老师问。 这点白蔡蔡到是知道,在京里,也是初一,那勒强不也是接到消息也走了吗,想想跟自家大哥的情形很象,也是相亲的时候跑掉了。呵呵。 “呵呵,这事二婶若是问别人,别人肯定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哥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边上,他倒不是回部队,说是直接去广宁省,说起来又是下岗若的祸。”白学武感叹的道。 “这又关下岗什么事啊?”白平安一脸奇怪的道。 “我听说是他们那支部队的一个战友,伤残才退伍的,回广宁时候安排在一家厂里做事,可没两个月那厂就倒闭了,他那个战友就失业了,他因为残疾也找不到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混黑了,前段时间广宁开始打黑,在打斗中,他被当场击毙了,身份弄清后,广宁就通知了部队,大哥他们是去处理这事去了。”白学武道。 白蔡蔡这才明白,勒强那日匆匆离去为的是这事,难怪当时走的极快,脸色也很凝重。 “唉,这事整的……”周老师和白平安都叹了口气,这个话提一说,气氛便有些沉闷了。 随后白学武和白平安又聊了几句,就离开各自回店里忙。 “二哥,照顾好我的小黑,我明天去拿。”毛毛叮嘱道。 “放心,这段时间我可是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白学武挥着手,然后同白平安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毛毛才突然的大叫起来:“完了完了,这养了白白胖胖的,小黑还能飞起来吗?” 把白蔡蔡和周老师乐的直笑。 “电视别看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开始收心了,寒假作业还没做好的敢紧做,另外再加一遍京城游记,自由发挥,写出你们这次去京城玩的感受。”周老师又开始发威了。 毛毛皱巴着小脸,乖乖的跑去睡觉。 白蔡蔡才睡醒呢,哪里睡得着,干脆就开始写游记,这次去京城白蔡蔡感触特别的多,没一会儿,原定800字的游记一下子就到千五了,那笔头似乎还远远刹不住似的。 周老师看了看,这回没有批评白蔡蔡灌水,反而给了个评语,情真意切,把白蔡蔡乐呵了一阵了,觉得自个儿还是有点笔头的嘛,继续写。 周老师继续整理着东西,京城带来的东西实在不少,要分开然后各家送点,多少是个意思。 “怎么,还没睡啊?”大约快九点,白爸才回来,一进门自然是带着一股子的寒风,如今正是春寒之时。 “白天睡过了,这会儿睡不着,整理一下,你的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洗个澡暖和一下吧。”周老师冲着白爸道。 “好,还真乏了。”白爸应着,就去了卫生间。 “蔡蔡,你也回屋睡了,睡不着也要睡,要把生物钟调整回来。”周老师又赶着蔡蔡回屋。 没法子,蔡蔡只好回屋,却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把那块龙尾石拿了出来,又取了一盆清水,将砚石放在里面,以水滋养,然后取出雕刀,又拿出一块五峰山石,开始雕刻了起来,这段时间在京城,她的心有些玩野了,平日都没怎么练习雕功,雕刻跟书法一样,那是需要日日是勤练不缀的。 正雕刻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厅上传来自家阿爸阿妈小声的说话声,只是静夜里,再小的声音声着都格外清晰。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周老师问。 “孙县长承诺马上解决去年的工资,暂时把大家打发回去了,不过,这园艺场的事一日不解决一日都是个事啊。”白平康道。 “对了,我今天听刘大妈说什么要建什么新区啊?”周老师又问。 “不错,这个去年底就开始有提议了,最初是广宁省华台市那边提出来了,他们那边的西台村和咱们这边的五峰村一样正好在五峰山边上,如今省道一改,他们那边的西台村也发展起来了,现在他们那边要建一个西台区,如果我们这边建一个五峰区的话,这两地就可以互动,就可以在两省之间形成一个经济龙头,这个意义非常大的。”白平康道。 “那这个区建立,宝岭镇不就要困住了吗?那园艺场是不是也会困死在宝岭镇上?”周老师又问,虽然他们一家早不在园艺场了,但园艺场有多少熟人,还有白爷爷还在园艺场拿退休工资呢,自然对园艺场的事情很关心。 “胡说,就是这种传言才让园艺场的职工闹起来的,五峰山区一建立,那是要带动周边的地区的,宝岭镇首当其冲,我敢肯定,园艺场只要挺过这个难关,一旦五峰山区发展起来,园艺场就能脱困,说这话的人其心不正。”白爸有些气愤的道,口气有些差。 “你这发的是哪门子的干火啊,我只不过是问问。”周老师不高兴了。 “没,老婆,我怎么会冲你发火,只是有些烦。”白爸连忙陪笑道。 “怎么了,太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周老师关心的道,白平康可是从下了火车就没歇过。 “这时候我哪还睡不得着啊,今天,孙县长私下问了我的意见,他说如果新区成立,问我愿不愿意去那里当个区长。”白爸道。 “什么?让你去当区长?”周老师一阵惊讶,随后却不说话了,厅里一片寂静。 白蔡蔡在屋里听着也一愣,不由的也放下雕刀,她从来没想过自家阿爸有可能去当这个新区的区长,可如果她站在孙县长的立场来考虑的话,却发现自家阿爸真的是一个好人选,首先两人是一条绳上的,其次,阿爸经过将酒厂盘活,又有旧城改造办的政绩,其能力已经完全得到验证,再加上阿爸从酒厂出来时已经是正科,资历也有了,如果孙县长必须掌握新区的,那这个人选非阿爸莫属。 只是这个职位对于阿爸来说,那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第一百五十一章三叔的事 新区的事情其实还早,但这个风声一出来,就搅得宝岭镇五蜂村水牛岭开发区的人人心浮动,尤其是政府工作人员,镇改成大区,对每一个人来说,这里面都有着各式各样的机遇,谁都想抓住机遇更上一层楼,自然有就有人开始钻营了起来。 而对于有可能成为新区长,白平康也是痛并快乐着,痛那是因为新成立一个镇大区,那方方面面的,真的能让人忙死,更重要是里面的责任不小,再加上改革在即,一旦大区成立,园艺场就要从县里脱离出来,成为五峰山区的事情,再加上几家污染比较严重的厂,搬于不搬,县里面两派还是各持之词,还有开发区的招商引资等等,这里面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了,一个处理不好,让人看笑话是小事,就怕因此给百姓带来损失,那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这个位置完全是被架在火上烤。 而快乐,那当然了,能成为区长,掌管着一方的权柄,谁会不快乐呢。 所以即便是白爸这种没有太多权欲之心的人,这时也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最后还是周老师想开了:“平康,当不当得了区长,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干脆就当它不存在,由着孙县长安排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到时自会水到渠成。” “阿妈这话对,反正阿爸你是党的一块砖,哪时需要哪里搬。”白蔡蔡正在写作业,这时撇过身子开玩笑的道。 “做你的作业,明天就开学了,你居然还有那么多空白的,小心你们老班不让你报名。”白爸和周老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两人默契十足。 白蔡蔡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继续做做作业。倒是毛毛很得意,他的作业早做完了,这会儿正带着小黑,在蔡蔡面前走来走去的得瑟,小黑更是学足了毛毛的神情,抬头,挺胸,趾高气扬。 惹得白蔡蔡一阵白眼,其实白蔡蔡很冤的,她的作业也早就作完了,只是前几天杨华倩来,这姐儿很牛,几门作业有一半都是空白了,问她一个寒假干嘛了,全在练功。 所以白蔡蔡只好本着友谊互助的精神帮忙了,当然是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周老师知道的,所以白蔡蔡干脆就说还没做完,自不免又惹来周老师一顿说教。 转眼就是三月,五峰山区的事情是光打雷不下雨,这段时间反而平静了,自家阿爸每日上着自己的班,老街已经改造好了,接下来的滨河咱以及宁水桥和一仙山人墓这个整体的规划,工程已经开始辅开。后世的古典特色手工商业区已经完成了布局,只等骏工。 自家阿爸这阵子也是忙的脚尖打脚跟,白蔡蔡常常几天跟他照不到一面。 周老师则忙着带自己的班,这学期,有两名轻微自闭症的儿童专门要求调到周老师的班,开始周老师还很奇怪,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小孙宇的关系。如今小孙宇的自闭症算是基本痊愈了,这两位是慕名而来。 而白蔡蔡和毛毛则尽着学生的本份,按部就班的上课。另外小黑果然比以前胖了不少,现在白蔡蔡和毛毛没事常常拿着竹蔑子抽他丫的,让它多飞飞,权当减肥,惹这家伙常常惊恐大叫:“虐待啊……”那耍宝的样子,常常惹得白家人哈哈大知。 白蔡蔡越来越也觉得小黑这家伙是越来越有个性了,家里没人的时候,想让它乖乖呆在家里那是门儿也没有,还有那常常盯着人的黑柒柒眼神,总让人有一种灵秀的感觉,象孩童一般。 此刻,白蔡蔡坐在教室里,一手撑着下巴,那睛盯就盯着窗外的枫树,外面是沥沥的小雨,小黑此刻就站在对面办公室的窗台上,歪着脑袋跟她大眼对小眼,这丫的真是不甘寂寞啊。春天来了,你丫的出息点,去泡只妞回来也是好的啊,白蔡蔡有些无聊的想着。 这节课是体育课,不过外面下着雨,体育课没法子上了,只得改成自习,许老师也拿着一本书坐在讲台前,名为监督,实则发呆。 春雨如绵,这是个思念的季节,自上回破了许老师的霉运和桃花运后,许老师果然跟江记者好上了,白蔡蔡可好几次看着他俩在手牵手的在校园里散步啥的,那甜密的样子让一干学校里的大小王老五们森森的不耻。 “啪……”就在这时,一张纸条落在白蔡蔡的桌上,是三组的杨华倩丢过来的,这学期开学,重新安排坐位,白蔡蔡没能继续同杨华倩坐一桌,而是意外的同程英坐到一起了。 两个没有什么话说的人坐到一起,果然那课堂纪律如同老班所期望的那样好了很多。所以说,老班是狡猾狡猾滴。 白蔡蔡打开纸条一看:蔡蔡,下课后陪我去买本子,我本子用完了。 白蔡蔡看完将纸团揉成一团,然后冲着杨华倩点点头。回过头坐好时,又看到程英正低着头辫着幸运环,最近班上流行辫这东西。辫了送人,也算是一种祝福。 别说,这种幸运环其实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增加运势的效果的,不过,因为太轻微了,大多时候可以忽略不计。 不一会儿就下课了,白蔡蔡等着杨华倩,两人打着一把伞逛街,路过白三叔的办公用品店的时候,白蔡蔡就拉着杨华倩进去。 三叔三婶都在,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白蔡蔡认得,正是三婶大哥的小舅子,叫钱兵,前世,三叔就是被他拉下水的,见到他,白蔡蔡便不由的有些防备了起来,他出现在这里,对于自家三叔,那绝对没有好事。 果然白蔡蔡见自个儿三叔脸色很不好,对面的钱兵那神情却跟姜太公钓鱼似的。 一边三婶见蔡蔡带人进来,便上前招呼:“蔡蔡,来玩啊。” “嗯,我同学买本子。”白蔡蔡道。又问:“小楠和斌斌放学了吗?” “应该快到家了吧。”三婶说着,便招呼着杨华倩去选本子,而白蔡蔡这时却移着脚步到了自家三叔的身后。 “白平良,这是个机会,印教辅是很赚钱的,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那钱兵道。 白蔡蔡在边上一听这话,就紧张了,果然,这钱兵就是为这事,又看了看三叔的面相,果然此刻三叔的印堂散发出淡淡暗晦的气运,这事儿得赶紧着阻止,不然的话就会步前世的后尘,于是白蔡蔡不由的插嘴道:“我听说教辅好象不能随便印的,这里面牵涉到版权什么的吧,这个顶重要的,要是随便印,是会坐牢的, 这回我去京城,就听说京里好几家私人印刷厂因为印盗版书籍被封了呢,那厂长还坐牢了。” 虽然盗版满天飞是现状,会被抓的也是少数,但自家三叔前世就是载在这条小河沟里,白蔡蔡不得不慎重提醒,三叔要真是出了事,那爷爷奶奶还不大受打击啊。 “去去去,小孩子家,大人说话,插什么嘴,还有没有礼貌了。”那钱兵听白蔡蔡这么一说,气急败坏的吼。 “怎么没礼貌了,我提出的是正当的意见。”白蔡蔡不服气的回道。 “蔡丫头这话有些道理,再说了教辅的要求高,我这厂子还达不到那要求。而没有版权,我不能随便印的。”白平良摊手道。 “我说你傻了怎么的,有钱不赚,这只是代印知道吗,版权人家有啊,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把这笔生意拿到了,要不是看在刘玲的份上,我可不愿意拿出来的,你可要想清楚。”那钱兵一脸气愤的道。 “平良,再考虑考虑,我大哥说了,这事儿稳妥的。”这时一边的刘玲插嘴道,没有人会傻的把钱推出去啊,再说了之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自己家跟大哥家关系有些僵,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都是一家人,不能弄的太生分。 刘玲于是又转脸冲着蔡蔡道:“蔡蔡,到这边来,帮你同学选选本子,你三叔在谈正事,别打扰他。” “哦……”白蔡蔡应声,慢慢的移开脚步。 三叔听了三婶的话,又有些把握不定了:“这样,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白蔡蔡叹气,这事,使不得还得让爷爷出面。 杨华倩买好了本子,两人一起离开了。 出了门,外面还在下着沥沥的春春雨,春风拂过带着雨丝打在人身上还很有冷意。 “咦,那不是赵端和程英吗?他们什么时候瞒着全班走到一起了。”两人正打算互相道别,各归各家的时候,杨华倩突然指着对面一家店门口道。 白蔡蔡这才从三叔家的事情里醒过神来,顺着杨华倩的手指,果然看到那家店门口,赵端正和程英在一起,两人头靠头的,不知说着什么,样子很是有些亲密,让人一看就觉得有什么的样子,前世,自己一直以为是程英剃头挑子一头热,难道说,事实并不是这样,两人之间应该有那么一段的。 又或者一切因为自己重生而有了改变也未可知。总之蝴蝶翅膀的效应是诡异莫测的。 脑海里转过好几个念头,这时,白蔡蔡又看到程英往赵端手腕上套着什么,仔细一看,不由的乐了,原来正是上课的时候,程英辫的那个幸运环。 “要不,我们走过去吓唬他们一下。”杨华倩有些坏心的道。 “算了,别无聊了,回家。”白蔡蔡摇摇头。 “唉,没趣,回吧。”杨华倩的提议得不到蔡蔡的响应,没劲了,挥着手,两人各自骑上自行车回家。 第一百五十二章徐师公归来 顶着细雨,白蔡蔡一手骑着自行车,一手打着着雨伞,慢悠悠的,很是有些写意。 “蔡丫头,小心跌跤。”路过老街的时候,一个熟悉苍老的声音传来。 白蔡蔡转头一看,一边屋檐,徐师公正坐在小马扎上,地上铺着八卦图。不由的高兴的从那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将自行车往路过一靠,就小跑着过去,钻到那屋檐下道:“徐师公,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这下雨天你还练摊哪?” “回来有两天了,正闲着呢,不赚钱可没酒喝,这雨天怎么啦,春雨贵如油,今天我一定会有收获的。”徐师公一脸笃定的道。 “那我倒要看看。”白蔡蔡说着,就蹲在徐师公的身边,然后问着徐师公这一趟云游的收获。 “还不错,有些心得,过段时间,我还要闭闭关。”徐师公道。 “闭关?”白蔡蔡皱了皱眉头,她这次去京城,认识项叔宝,也从他的嘴里了解了一些相士圈的惯例,比如说这闭关,并不是武侠小说上所说的突破什么的,其实是一种避祸方式,虽说医者难自医,相者难自相,但风水相士们对于自己可能面临的灾祸,之前多少会有一点点的察觉,而对于一些有可能的大事,因为无法自相,于是相士圈的人便会以闭关的方式来化解,想到这里,白蔡蔡便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徐师公,这大半年没见,徐师公又似乎老了点,而且那印堂有些灰暗。 “师公,我看你印堂发暗,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白蔡蔡有些担心的问,师公的年岁毕尽大了。 “呵呵,不错,看来这段时间,我给你的书你没少看,不过,师公没啥事,只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这一趟跑下来,累了,身体有些吃不消,闭关也就养养身体,这养好了身体,才能吃嘛嘛香对吧。”徐师公开玩笑的道。 “那倒是。徐师公要保重身体。”白蔡蔡点点头道。 两人正说着,就见练古董摊儿的谭六指带着一个人来,远远的谭六指就在喊:“啊哈,老陶,你今儿个运气不错,这徐师公可是有大半年没在了,没想到你今儿个这一趟是一走一个准。” 谭六指说着,已经带着那人走到了跟前。 老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白蔡蔡以前在这练摊的时候也见过他,也是铲地皮收古董的,偶尔的白蔡蔡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土腥气,知道他说不准偶尔还会客窜一下掘金校尉什么的。 “那当然,我出门可是掐算了时辰的。”那老陶开也玩笑的回道,然后说明了来意,原来老陶是来请徐师给给他的儿子取个名字的。 这老陶四十多岁方得子,哪能不欣喜惹狂,对这儿子自然是着紧万分,所以就来请徐师公给算个吉利的名字。 取名字这活儿,对于徐师公来说那是小菜儿,便让老陶将孩子的出生年月时辰报上,随后徐师公却转过脸冲着蔡蔡道:“来,蔡丫头,正好考考你,你来算算这个八字吧。” 白蔡蔡本来在看好戏,这会儿有些头大了,如果是风水煞气,她有玉符门的观势法,可以说很有把握的,可这跟据八字取名,这个观运势可帮不了她,就任她学的那些个皮毛,很有些难度,不过这会儿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这时候,白蔡蔡真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平日还是懒了点。 白蔡蔡想着便拿了纸笔到一边算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算出来,然后冲着徐师公道:“甲木日主身旺,八字水旺水寒,火土为喜神,名字应该取带火土,对吧。” “嗯,不错,那你干脆就把名字取出来。”徐师公又道。 名字带土火的?白蔡蔡心里默算着,最后抬起脸道:“就叫圣炜怎么样?”白蔡蔡说着,就看了那老陶一下,没想到这一看,心里咯登一下吓了一跳,就在她说出圣炜这个名字时,那老陶的脸上就突然生起一股子淡淡煞气然后渐渐凝于眉心,也就是说这个名字不利老陶,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管了这名字不能要,得改,于是白蔡蔡连忙改口道:“对了,我忘了他姓陶,陶字带有土意,那中间的圣字可以去掉,就叫陶炜比较好。” 白蔡蔡说着,那眼睛却要着那老陶看,终于便松了口气,陶炜名字一出,白蔡蔡立刻发现,老陶脸上先前那股子淡淡的煞气开始消退,眉心的暗灰也消失了,而身上的运势略有加强,看来这下对了。 徐师公一脸赞赏的点点头:“不错,算是入门了。” 一边老陶也着紧的问道:“这么说,我儿子的名字就叫陶炜?” “不错,这名字适合你儿子,我刚才暗中给你儿子起了一课,你放心,他今后比你有出息。” 说实话,老陶在宁山县的古玩圈里,那混的也不差,至少提起老陶,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手里有些好货,家里积蓄也不少,若是平常有人说谁比你有出息,那老陶心里一定不痛快,不过,今天徐师公说儿子比自己有出息,那老陶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儿子比自己有出息呢? 这会儿便一脸喜意的道:“唉,多谢徐师公吉言,来,这是吉利钱。”那老陶说着,就塞了五百块钱到徐师公手里。然后拉着谭六指乐颠颠的走了。 “蔡丫头,幸好你把那个圣字去掉了,要不然你可就要出大错啦。”等老陶一走,除师公却一本正经的对白蔡蔡道。 白蔡蔡立刻想到一开始取那名字时老陶脸突然现出的煞气,对于这个,她是知道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知道圣炜不好,却不知为什么不好,因为按五行来说,圣炜这个名字不错的。这时连忙问道:“啊,差点出什么大错?” “风水上说,人少就住小屋子,人多就住大屋子,如果人少住大屋或者人多住小屋都为不吉,这取名也一样,圣字太大了,而老陶应该干过盗墓这一行,损了些福德,这个圣字驮不住,若给他儿子取名圣炜,就成子克父之相。”徐师公道。 “原来是这样,取名字不仅要看八字,还要结合父母之相。”白蔡蔡点头道,同时那背心就有些毛毛的了,这相术一道有时就是双刃剑,一个弄不好添福不成反为祸,所以不到万不得一,宁愿不用为妙。 “其实不仅这些,真要讲究起来,还有出生地,甚至谁接生的都要考究,不过,那样就太麻烦了,所以,去繁就简,取名只要听着好听,叫着顺口,那基本上就不会在太大问题。” 白蔡蔡连忙点头,虚心受教。随后看到徐师公还拿在手上的五张百元大钞,不由的乐了道:“师公,果然是春雨贵如油,今天收获不小啊。” “那是,又有小酒喝了,徐公肚子里的酒虫都快爬出来了。”徐师公笑眯了眼道。 “师公要喝酒,我请就是。”白蔡蔡在一边拍着胸脯。师公回来了,她正该请他吃顿饭。 “哦,蔡丫头今天这么大方,平日要你一两块玉符都跟割肉似的,那不能放过,今天,师公就等着小丫头的酒了。”徐师公打趣着道,还做出一幅赖吃赖喝的样子,真个是一个实打实的老神棍样。 白蔡蔡哭笑不得,她有那么小气吗?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徐师公这样的。 “没问题,收摊开路,今天算是给师公接风洗尘。”白蔡蔡一挥手,推过自己的自行车,帮徐师公驮着吃饭的家伙,目的地,自然是白二哥的菜馆,白蔡蔡所说的请喝酒,其实也是慷他人之慨。 呃,好象是小气了点。白蔡蔡摸了摸鼻子。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白二哥的菜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白二哥在那里冲着一个人发飙:“岂有此理,欺人太盛了,我刚送去的时候明明都是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在你们那里就死了,这分明是你们的伺养员不负责任,怎么反而赖我送病的竹鹧鸪去,有没有这个道理啊。真真是气死我了。” “我们的伺养员都是严格伺养规定来的,为了怕冤枉你,这段时间,我们孙老板还特意在养竹鹧鸪的房里安了监控,这是录象带,你可以看看,看过后,你就知道我们有没有赖你了。”那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盘录象带来,递给白二哥。 “小豆花,出什么事了?”白蔡蔡拉住一边的小豆花问,又探着脑袋看向柜台里。 “真奇怪,这段时间,白二哥提供给赌斗场的竹鹧鸪有好几只都莫名其妙的死掉,孙老板说二哥送去的竹鹧鸪是有病的,二哥自然不承认,这些竹鹧鸪都是他一手训养的,没有什问题,说肯定是孙老板他们内部的问题,所以这事一直僵持着,今天又有一只竹鹧鸪死了,这不就闹起来了,这事闹的,都扯不清了。再加上最近孙老板竹鹧鸪赌斗连连失利,孙老板怪白二哥送病的竹鹧鸪坑他,要让白二哥赔偿损失呢。”小豆花一脸气愤的道。 一听这事儿,白蔡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事,她记得刚回来的那天就听自家二哥说起过,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现在越闹越大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赌斗 这时白学武已经搬出一台录象机出来,将那录象带放进去,不一会儿,画面就出现了,最先出现的是一间房间,紧接着白学武带着两只竹鹧鸪出现,接着,竹鹧鸪被放在那房间里,白学武离开,工作人员也离开,房间里就只有两只竹鹧鸪,此后就再也没人出现在那房间里去,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竹鹧鸪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看到这里,白二哥张大着嘴巴:“这这……”他不知该说啥了。 “看过明白了吧,不是我们赌斗场的原因,孙老板说了,大家都是熟人,这赌斗场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这之前的损失就算了,只是以后你就不用给我们赌斗场送竹鹧鸪啦。”那人又道。 说完就转身走了。 白学武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那录象机,然后风也似的冲到后院。几人不由的跟了进去。 菜馆后面的小院子里,白二哥种了一些竹子,整个看着就象一个小竹园子,平日,从水牛岭送来的竹鹧鸪就会先放在这小竹园子里,二哥再训练一段时间,然后送去孙庆安的竹鹧鸪赌斗场。 这时,白二哥正揪着一只死竹鹧鸪死命的瞧,翻来覆去的,最后冲着身后的小豆花吼:“小豆花,去厨房给我拿把菜刀来,就是开膛破肚的,我也要找出死因。” “哦。”一边的小豆花连忙小跑着去了。 白蔡蔡这会儿则凑到那只死竹鹧鸪前,这只死竹鹧鸪好象就是刚才录象里死掉的那一只。 白蔡蔡不懂竹鹧鸪,可这会儿她却发现,这只死竹鹧鸪身上还有一丝尝未消散的煞气。 这……白蔡蔡不由的拧起了眉,这只竹鹧鸪好象是煞气致死的,难道是赌斗场里有什么不好的风水,可不应该啊,对于风水,孙庆安一直是很讲究的,听说当初赌斗场建立时,孙庆安可是请了他那个御用大师摆了风水阵的,所以,赌斗场自建成开始,一直都很赚钱。 这时,小豆花拿着一把菜刀一溜小跑的过来。 白二哥接过刀,就要下手,这时一边的徐师公老神在在的道:“你就是把它切成十八块都没用,我看哪,问题未必是出来这些竹鹧鸪身上。” 白蔡蔡不由的转脸看着徐师公,这会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碗酒,手里还抓着一只鸭爪,啃一口鸭爪喝一口酒的,好不惬意。 听徐师公这话,白蔡蔡明白,徐师公定也是看出什么来了,只是自己看出来是有些投机取巧,而徐师公那可是凭真本事。 “啊,徐师公快说,问题出在哪里?”白二哥一听徐师公的话,就立刻激动的跳了起来,扯着徐师公问。 “这个不好说,这样吧,等我吃好喝好了,咱们去一趟赌斗场看看。有些事还是要到现场才能探明。”徐师公又作神棍样了。 于是,接下来,白二哥重中之重的要务是陪徐师公吃好喝好。 好在白家人的酒量都不错,不一会儿,徐师公就酒足饭饱,白二哥那脸虽然红的跟关公似的,但人还清醒的很,立刻催着徐师公去赌斗场。 接着四人一起杀到赌斗场。 孙庆安的赌斗场就在老街中央边上的一条巷子里,原来是工人文化宫办的一个电影院,随着电视的普级,电影院的人气就越来越冷了,到最后这个电影院反而成了工人文化宫的一个托累,所以工人文化宫干脆的就把它卖掉了。 当然了,赌斗场也不能真叫赌斗场,它的招牌是俱乐部。想要进去玩的人得有会员卡,当然,这也难不道白蔡蔡几人,白二哥做为斗鸟的提供商,得到一张会员卡那是必须的,另外,最初孙庆安也送给自家阿爸一张,只不过自家阿爸对这没兴趣,就把这张卡也送给了白学武,于是白学武身上就有了两张,那带白蔡蔡和徐师公进去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赌斗场门口,此时,白蔡蔡和白二哥一左一右的站在徐师公的身后,很象那个哼哈二将啥的。 徐师公就站在赌斗场门口,打量着整个赌斗场:“好一个狮子开口和百鸟归巢。孙庆好身边那个风水师还是有些门道的。”徐师公嘟喃的道。 白二哥叫徐师公的说话的莫名其妙:“什么狮子开口,什么百鸟归巢的?” 白蔡蔡虽然也不甚明白,但她会看运势,此刻赌场的整个运势就在她眼前,结合眼前所见的运势,她多少能猜到,赌斗场的门口有两只石狮子,而大门上还镶了狮头铜环,狮口对着外面,吞噬着黄色的气运,这正是吸纳财气了,而所谓的百鸟归巢,则是在赌斗场的顶部,另建了一个如鸟巢一样的顶,同样在吸纳着八方气运,有这两个运财格局,这赌斗场想不赚钱都难。 “走,进去吧。”徐师公没理会白二哥的问题,带着二人直接进了赌斗场。 这时,正是晚饭过后,也是赌斗场最热闹的时候。徐师公一进来后,就带着白蔡蔡和白二哥在场里东游西逛的,白二哥几次提出去后院的伺养场查看,除师公却置之不理。 白蔡蔡只得劝自家二哥稍安勿燥。 最后三人却在大厅的赌斗场边找了位置坐下,而二楼是一排子的包厢,那是专门给金银卡的会员准备的,这时大厅中央的赌斗台正在举行一场竹鹧鸪比斗,被挑战者正是赌场的主人孙庆安,而挑战者正是上回校庆的时候,跟孙庆安捣乱的莫大有。 此时台上两只竹鹧鸪正斗的欢,一时难分高下。 “孙庆安,听说你最近的竹鹧鸪出了点问题啊,已经失利了好几回了,这回有没有把握啊?看在老同学份上,要不要我让让你,说实话我无所谓的啊,这点赌金我不在乎的。”这时二楼左手边的一个包厢伸出一个头来,冲着边上一个包厢的人喊。 不用说了,边上包厢里的坐着的正是孙庆。 “谢谢老同学的好心,不需要,这点小钱我也还是输的起的,再说了,原来有问题的竹鹧鸪我已经全部换掉了,这批是方家沟那边送来的斗鸟,是纯野生经过驯练的,所以,谁输谁羸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这时,孙庆安反唇相讥的道。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那莫大有笑道,那头又缩回了包厢。 听他们的对话,白蔡蔡不由的转脸问自家二哥:“二哥,孙庆安把你的竹鹧鸪都退啦?” “是啊,早上就全部退回来了。”白二哥一脸郁闷的道。 白蔡蔡这才了解的点点头。自家二哥养竹鹧鸪以来,一直是顺风顺水的,没想这会儿载了一个大跟斗,难怪二哥之前抓狂了。 这时,台上的两只竹鹧鸪斗的更激烈的,两边的训养员也是使出百般手段。而渐渐的,孙庆安的竹鹧鸪就开始占了上风。 “莫大有,让你的训养员使把劲儿啊。一会儿你要是输不起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也不会让你太难看的。”这回,该孙庆安扬眉吐气了。 “孙庆安,别得意,小心乐极生悲。”那莫大有没好气的道。 白蔡蔡这时也专注的盯着台上的两只竹鹧鸪,莫大有的竹鹧鸪这时越来越呈弱势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觉得这一场赌斗孙庆安赢的机会比较大。 “白学武,你也来看赌斗啊,怎么样,我早跟你说过了,斗鸟这东西还是得野生的好,你养的那些也就做做宠物行,真上场就怂了。”这时,一个声音在几人身边突兀的响起。 白蔡蔡转头一看,是一个约模二十五六的年青人。 “方国庆,你少在这说风凉话,别忘了,当初你可是在我手下连连败北的。”白学武气急败坏的吼。 “一时的败北算什么,结果才最重要,孙老板说了,他这里以后的竹鹧鸪都由我提供了,你这个宁山县的斗鸟王名不附实了。”那叫方国庆刺激着白学武。 听自家二哥叫那人方国庆,白蔡蔡就知道了,这方国庆是方家沟的,自竹鹧鸪赌斗开始后,方家沟不少人借着地利,也开始了斗鸟的驯养,其中方国庆就是规模最大的一家。他为了打名气及抢占市场,挑战了自家二哥好几次,不过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当然的更涨了自家二哥的名头,自家二哥斗鸟王的名头也是那时候打出来的。 为这斗鸟王的名头,白二哥还很是被白蔡蔡和小豆花取笑了一顿。 方国庆和自家二哥那是竞争对手。这回自家二哥的竹鹧鸪连连出事,方国庆哪还不趁着机会抢占市场,自家二哥这一下是吃瘪了,只是这方国庆得了便宜还卖乖,很是有些气人,白蔡蔡皱着眉头。 白学武冷哼一声,不理方国庆了。 “相逢就是有缘,怎么样,咱们今天碰上了,就来小玩一把,五百块钱,我赌孙老板的竹鹧鸪赢。”这时,那方国庆又道。 白蔡蔡一听这话,不由的一阵鄙视,现在赌斗场上,孙庆安的竹鹧鸪已经稳压莫大有的竹鹧鸪一头了,相信赢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时候谁都看得出孙庆安的胜面大,这方国庆先说了赌孙老板的竹鹧鸪赢,那不是逼着自家二哥去赌莫老板的竹鹧鸪胜嘛,几乎是给自家二哥布了一个必输的局。 白蔡蔡正要插话,就在这时,赌斗场的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轰的声音,接着还有电钻的声音,然后白蔡蔡就看到一股煞气从右边朝两只竹鹧鸪逼近,孙庆安的竹鹧鸪正好在右边,那股煞气直冲入体,而莫大有的竹鹧鸪因为在左边,反倒躲过了一劫。 而明显的,孙庆安的竹鹧鸪气势一坠,此消彼长,莫大有的竹鹧鸪虽然还在后退,但已有了反攻之势。 “五百块钱太少了吧,我替我二哥下注,五千块钱赌莫老板赢。”白蔡蔡这时大声的道。 “蔡丫头……”白学武急了。 那方国庆一听,却是大喜过望,本来想赢五百块,没想这会儿却有人送五千,这会儿见白学武要阻止,便带着嘲讽道:“怎么,怕啦,输不起?没事,你妹妹还是学生,我不会认真的。” 说是这么说,但方国庆的口气实在让人受不了。 “倒,老子怕个鸟,五千就五千,我们去那边公证去。”白二哥爆了粗口,他一向是输人不输阵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成也风水败也风水 “你这丫头倒是一双贼眼,你又瞧出啥啦?”看着白学武和方国庆离开,徐师公道。 “呵呵,我也没瞧出啥,只是刚才那孙老板的竹鹧鸪明显着能一招致敌,却偏偏呈气竭之势,白白放过机会,反倒是莫老板的竹鹧鸪却开始斗志昂扬了起来,这情形应该跟之前那刺耳的声音有关吧?是声煞吗?”白蔡蔡问道,心里却暗想着,只可惜那方国庆太性急了点,要是再等一会儿定然会发现不对,那还会不会答应赌五千块钱就不好说了。 “是动土煞加上声煞。”徐师公点点头。 “动土?动什么土?”白蔡蔡纳闷。 “你找个人问一下不就知道啦?”徐师公回道。 白蔡蔡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员:“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啊?”白蔡蔡问。 “是在装修呢。”那服务员微笑的回道,然后离开。 “装修?这时候装什么修啊?”白蔡蔡一阵诧异。 “故意弄的,装修意为庄收,这也是赌场一个常用的风水手段,没事经常弄点小装修,好加加庄家的风水,不过,这个郑大师却是只会生搬硬套,只可惜他忘了,别的赌场赌的是牌局,而这赌斗场赌的是活物,活物就会受动土煞的影响,所以此举不利反而有害,之前,竹鹧鸪出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里。”徐师公大摇其头道。 这下自家二哥的竹鹧鸪死因算是找到了,完全是赌斗场的原因,孙老板为了能让赌斗场日进斗金,算是动了不少脑筋了,只是可惜他们忘了斗鸟赌斗场跟一般赌场的区别。 当然,动土煞并不是都有害的,要看方位,而尤其以西方的动土煞危害最大,意为白虎煞,而刚才,装修的地方正是在赌斗台的西边,孙老板的竹鹧鸪首当其冲,这白虎煞是很凶残的,这回孙老板不输都难了。 这时白二哥和方国庆一起回来了,有了五千块的赌资,两人都紧盯着台上的赌斗。 而此时台上的赌斗局势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本来莫老板的那只竹鹧鸪情形不妙,正节节败退,可这会儿,它却开始跃跃欲试,精神抖擞了起来,反倒是孙老板的竹鹧鸪,原来高昂的头这时有些答拉着,身形也开始后撤。 “方国庆,孙老板的斗鸟情形不妙啊。”白二哥这下得意了。 那方国庆却瞪了白学武一眼:“急什么,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调整,到了最后再说。”说完,两手还紧紧的握成拳头。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并不如方国庆所说的小小调整,而完全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孙庆安那只竹鹧鸪自从开始后退后就再也没有反攻的机会了,完全是被另一方追着打。这时孙庆安也气急的从二楼的包厢里出来,走到场边,冲着赌斗场的那驯鸟员喊,只是那驯鸟员急的满头大汗却终归没有挽回败局。 最终莫大为一方完胜孙庆安一方,把个莫大有得意的裂着嘴直笑。 孙庆安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那莫大有自然不在意,商场之人,在输赢没出来之前还可以斗斗嘴争争意气,这输赢出来了嘛,就要讲和气了,所以莫大有只是宝贝的带着他那只得胜的竹鹧鸪离开了。还招呼着几个来助拳的朋友去喝茶。 “蔡丫头,赢了,等钱拿到了,分你一半。”这边,白学武高兴的挥着拳头。 白蔡蔡耸耸肩,早在意料中的事情,没有意外就没有惊喜,不过,多点零花钱她倒是不反对的。所以这会儿也一脸笑滋滋的。 倒是一边徐师公瞪着两人道:“这是偏财,损气运呢,以后这种事别沾。” “嗯嗯嗯。”白学武答应着,随后却转过脸,告诫着白蔡蔡道:“蔡蔡,听到没有,以后这种事不能碰。” 白蔡蔡没好气的踢了自家二哥一脚,这还不是为了他出气吗,不过,却转脸一本正经的对徐师公保证:“哦,我知道,以后保证不沾。”白蔡蔡举两指发誓。 从来赌场就没有胜者,每胜一次便损一分气运,除非见好就收,否则最终都免不了输光光的结局。 白蔡蔡这边几人闹腾,那边方国庆却懊恼的直跺脚。 “方国庆,不会赖账吧?这可是作了公证。”对比起莫大有,白二哥就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这时看到方国庆那里跺脚,便冲着他道。 “放心,五千块钱我输得起,再说了,以后竹鹧鸪这一块的生意我占大头了,还会再乎这区区五千块吗?倒是你,这斗鸟王的名头倒了,家里的竹鹧鸪怕是没人要了吧,要不这样,二块钱一斤卖给我好了,这竹鹧鸪的味道还是很好吃的。怎么样,考虑考虑,明天我送钱来给你,你再答复我好了。”那方国庆反击着白二哥道。两块钱一斤那就是鸡肉价,而一只训练好的竹鹧鸪斗鸟,从几百那上千元不等,那跟鸡肉价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方国庆这话可算是打到了白二哥的痛处。 “哼,你还是吃自己的吧,经过今晚这一局,还不知道孙老板用不用你的竹鹧鸪呢。”白二哥不甘示弱的回道,也揭起方国庆的伤疤来,今晚的这只竹鹧鸪正是方国庆提供的,之前在老街一带号称‘不败将军’,只可惜今晚这一露相神话就破灭了。 “哼,一场胜败能说明什么……孙老板是明白人。”那方国庆嘴硬的回道,不过,想想终归那心里有些没底,干脆就告辞,去找孙老板探探口风。 白学武则咬着牙虚空挥了一拳,虽然赢了五千块钱很高兴,但比起竹鹧鸪上面的失利,就又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蔡丫头,学武,走了。”徐师公道 “怎么就走了,还没查出我那些竹鹧鸪的死因呢。”白二哥不干了。 “谁说没查出来了的。”白蔡蔡道。 “查出来啦?”白二哥立马瞪了眼睛:“快说,是什么原因?” “回去再说。”白蔡蔡气的推了自家二哥一把,有些事情在人家地盘上是不说的吧。 “徐师公,你来玩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招待你啊,怎么着楼上的包厢也要给你备一间。”就在这时,孙庆安走了过来,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刚才赌输后的燥气了,一幅成功人士的气势,只是白蔡蔡无意中发现,孙庆安身上竞然还笼着一丝粉色的气运,这……应该是桃花运的气运吧?白蔡蔡嘀咕着。婚外恋要不得啊。 又看到孙庆安身边还跟着那个风水师,郑大师。只是这会儿这郑大师正瞪着徐师公,脸色有些不好,所谓同行是冤家,风水师和风水师之间,很有一种王不见王的味道。 更何况孙庆安对于徐师公也是很推祟的,当初孙庆安回宝岭镇迁坟时,就是徐师公帮他家点的穴。 “这赌斗这东西就得在下面大场子玩才味道,瞧,我们今天收获不小的,赢了五千呢。”徐师公呵呵笑道。 “那你老今天运气不错。”孙庆安也应和着道。一边的郑大师这时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砸他的场子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对了,给孙老板留句话,风水这东西有时是好东西,但有时也会办坏事,所以,不可不信,但不可全信,更不可迷信,还要尤其记住不能太贪心。”这时,徐师公又突然的道。 孙庆安没想到徐师公突然说出这话,不知徐师公倒底什么意思,只得一脸悻悻。 “这不是秃子在说和尚吗?”一边的郑大师有些不高兴了,这徐师公还真有砸场的意思。 “哈哈,徐师公说笑了。”那孙庆安打着哈哈道,显然没把徐师公放在心上。 “呵呵,只是一时有感。”徐师公眯着眼,点到为止,也没有继续说什么,随后就带着蔡蔡和白学武离开赌斗场。 回到白学武的店里,白学武这时那心跟猫抓似的:“师公,快跟我说说,这倒底是什么原因。”这段时间,白学武叫这事弄的有些寝食难安。 徐师公倒是没什么忌讳的,把动土煞之事跟白学武说了。 “这么说,那些竹鹧鸪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倒,我去找孙老板去。”白二哥弄不清那些什么煞不煞的,他只要知道竹鹧鸪的死倒底是谁的原因,这时听徐师公这么说,那就是赌斗场的原因了,便一拍桌子道,说着就要冲出去,找孙老理板论去。 却被徐师公拦住:“这事不用去说了,说反而说不明白,等过两天自会揭晓。”徐师公道。 “怎么讲?”白学武一头雾水。 白蔡蔡叹气:“二哥,你想啊,即然是赌斗场的原因,那孙老板再换谁的竹鹧鸪都会出事的,到时,一切就自有分晓了,风水这种事,说是说不清的。”更何况又牵涉到别的风水师,这方面在术士圈是有忌讳的。 “这倒也是啊,用事实说话比较有力。”白二哥这时才恍然大悟的抓了抓头。 “对了,师公,我刚才看那孙老板,好象在走桃花运呢?”这时,白蔡蔡又道。 “不错,他太贪心了,除了外面的狮子开口,百鸟归巢,他还在大厅里布局了九龙招财阵,那九龙招财阵不仅招财还招桃花运呢,只是不知落在孙庆安身上,会是桃花运还是桃花煞。”徐师公道。 听着作师公的话,白蔡蔡这才明白为什么徐师公在离开赌斗场时要跟孙庆安说那一句话。显然已经在警告孙庆安了,至于理不理会,那是孙庆安的事了。 白蔡蔡想着前世,孙庆安的花边新闻不少,只不过那种传言谁也弄不清真假,白蔡蔡也没注意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放弃一棵树,就拥有了一座森林 这事完了后,天也晚了,白蔡蔡正想着徐师公不能回宝岭镇了,不如让他在自家二哥这里住下,可徐师公却告辞了,原来他已经在滨河路的左横街那里买了一栋老宅… 左横街一带的老宅,有好些都是民国时期建的,还是带天井的那种。而徐师公买的这套房子,独门独院,院子里还有一株二十几年的桂花树,环境甚是清幽。 白蔡蔡和自家二哥一起送徐师公回家,看到徐师公买的这栋房子,白二哥私下里估计着,这房子价钱便宜不了,直咋舌着道:“没看出来,徐师公也是有钱的主。” “这有什么稀奇的,徐师公可是风水师,你没见孙老板请的那个郑大师,出入都开小车的,住的是别墅呢,那得多有钱哪,跟他比起来,徐师公买这套房子算啥。”白蔡蔡回道,暗里琢磨着,徐师公有钱,还真不需要奇怪,风水师一行只要找对了人,那是很赚钱的,而徐师公干这一行可干了不少年,之前徐师公还不是在她耳边吹,说他这次在香港赚了不少吗?买个房子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白蔡蔡之前还奇怪呢,徐师公的钱用到哪里去了,没家没业的,想喝点酒还要来练摊子。 现在明白了,徐师公才是肉埋在饭里吃的高手。 “那倒是。”白二哥点头,郑大师出入那谱摆的,徐师公跟他比起来,那就是贫民。 随后两人离开了徐师公的屋子回家。 而徐师公从第二天起就开始闭关了。也算是有期限的金盆洗手,也就是说,在闭关期间,任何同术士相士的关的人和事均不沾不惹,只是在家里看看电视,种种花草,这闭关的日子其实很悠闲。 几天后,白蔡蔡正在做作业,白学武得瑟的过来了。 白爸今天也难得的准点回家,吃过晚饭,就炮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对面的风光,如今绿珠山因为一仙山人墓的关系,开发成了休闲公园,宁水桥也通过常委会同意,再加上滨河路的传统手工业街提上日程,白平康这般时间可以说一直很忙,今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小子,如今也算个人物了啊,怎么还这么的没正形。”白爸看白学武一进来,就跟毛毛打的不亦乐乎,不由的就笑骂了一句。 “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蔡蔡正好做好了作业,收着书本埋汰自家二哥道。 白学武却故做着要敲毛栗的样子吓唬着蔡蔡:“你这丫头,就埋汰二哥吧……以后别到我那里去噌吃噌喝了。” “呵呵……二哥,我错了。”白蔡蔡有些狗腿的笑。自家阿妈烧的饭菜口味很一般,以前阿爸烧的好吃,她和毛毛都要吃阿爸烧的,可如今阿爸工作忙,哪有时间烧给他们吃,而白蔡蔡在厨艺上面跟自家阿妈差不多,饭菜能烧熟,但口味不保证,因此,她和毛毛便常常去自家二哥的店里打牙祭。 白学武看着白蔡蔡的样子,才得意的笑了。接着搬了个凳子,坐在白爸的对面。 “学武,最近生意怎么样?”白爸坐在那里,大马金刀的,白蔡蔡在一边看着,自家阿爸跟前世比起来,那有气势多了,用自家爷爷的话来说,学武这猴子也就老2能收收。总之,现在白学武别的人不服,就最服自家阿爸了。有时连大伯都有些吃味。 “饭店的生意很好了,我这段时间打算把边上二楼的几套房子都租下来打通,把菜馆再做大。”白学武边说着边递了根烟给白爸。 白蔡蔡连忙狗腿的给两人点烟,却惹来周老师的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脑袋,得,自己忘记了阿妈最讨压人吸烟的了,白蔡蔡缩了缩脖子,也搬个小马扎坐到一边,听着自家阿爸和二哥说话,恍然间,又似乎回到了前世,前世,阿爸和二哥都是失意人,但关系特别好,自己每次回村看阿爸时,常常看到两人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说话,如今虽然换了地点,换了时间,但这感觉依旧。 “对了,之前听说你竹鹧鸪的生意上出了些问题,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白爸道。 “二叔,你这消息太落伍了,这问题已经解决了。”白学武得意的道。 “哦,解决了,跟我说说,怎么解决的?”白爸奇怪了,前几天还听他大哥说这小子快急疯了。 “也没怎么解决,那孙老板不是换掉我的竹鹧鸪了嘛,他换了方家沟方国庆的,结果,方国庆的竹鹧鸪也接连出事,这事实不就说明了一切嘛,之前完全不是我竹鹧鸪的事情,现在斗鸟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是那赌斗场风水有问题。”白学武道。 “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乱说一气。”白爸没好气的道。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徐师公说的。”白学武这厮拿徐师公当挡箭牌。 事实上,说这赌斗场风水不好的说法如今在老街一带已被公认了,而传出这话的自然非白二哥莫属。而传话的途径还通过方国庆转了一折。 原来那方国庆虽然跟白二哥同行是冤家,但竹鹧鸪的接连出事,又让他跟白二哥同病相怜了起来,自然的,就私下里找白二哥探讨。 白二哥原来对徐师公那一套所谓的风水论也是半信半疑,可这会儿见方国庆又步上自己的后尘,那就不由的不信了,于是很大方的把徐师公的话说了,那方因庆正愁着不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听到白学武的说法,再加上徐师公在宝岭镇那也是相当有名气的,自然的就把这消息散发出去了,虽然风水之说有些不牢靠,但也是一解释不是。 而偏偏赌斗场对这风水之主没有任何辩解。再加上两家的竹鹧鸪前后都在赌斗场里出事,于是赌斗场的风水有问题就成了老街人的共识。 当然了,别人也奇怪呢,这孙老板不是养着一个大师吗?怎么还会有风水问题,再加上最近几天,再也没有传出竹鹧鸪出事的事情,于是,这说法又开始有些众说纷坛了起来。 到如今,这事就成了闲谈,而很诡异的,赌斗场经过这一次纷纷扰扰的八卦闲话后,那生意反而更好了。 白蔡蔡事后才想明白,赌场风水不好,那岂不就是反证了赌客们的风水会好,赌徒们本来就有撞大运的心思,这会儿又岂能放过这机会。 只是,自家二哥都把事情说破了,那郑大师之前也只是一叶障目,这个时候他若再不反应过来,那也不可能混到如今地位,因此,可以预见的,在狮子开口,百鸟归巢,九龙招财阵之下,赌徒们大多是去给孙庆安送钱的。 “嗯,不管如何,这事解决了就好,不过做生意不能吊在一棵树上,这竹鹧鸪还是要找多方出路。”这时白爸又道。 “我有想过啊,只是咱们县训养竹鹧鸪的越来越多了,销路不好走,这东西毕竟是偏门。”白学武摊了摊手道,他已经在想着,真要不行,就把竹鹧鸪这一块丢了,只是想着又可惜。 “二哥,咱们县不行,你干嘛不去临省看看呢,水牛岭那离广宁省近。交通又方便。”白蔡蔡道,前世,斗鹧鸪最大的两个市场,一个是丰原市,一个就是广宁省,而广省正是受丰原市的影响的。如今省道便利,正是去广宁省那边打市场的时机。 “嗯,蔡蔡这个提法不错,你可以试试。”白平康道,又想着一但五峰山区建立,那跟广宁省的西台村结成对子,对于未来的五峰山区的人来说,广宁省的市场正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市场。 “嗯,即然二叔和蔡蔡都这么说,那过两天我就去跑跑。”白学武想了想点头道。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白二哥就在跑着广宁省的市场,到了长夏三伏的天气,这家伙跑瘦了一圈,更晒得跟黑碳似的,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广宁省的几个点都让他拿下了,因此,别人还在县里这小洼里拼搏的时候,白二哥的脚步已经跨出了省,准备走向全国了,水牛岭那里的的竹鹧鸪基地又进一步扩大,这家伙于是常常在白蔡蔡面前得瑟的喊:“果然是放弃一棵树,就拥有了一座森林。” 白蔡蔡这时却没有功夫看自家二哥的得意样,她正悲催着呢。 期末考试后,白蔡蔡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话,什么叫天作孽优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 只因为她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考砸啦,退出了班上的前十,卡在第十一名上,其实白蔡蔡私下里觉得这个成绩也还好啦,只是她以前都在前五,这一下退了六名,于是,周老师发飙了,而周老师发飙,后果很严重。 因此自暑假开始,白蔡蔡连练摊的机会都没有了,带着毛毛,溜着小黑的悠闲日子也不在了,被自家老妈勒令在家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因此这会儿白蔡蔡就坐在自己的屋里,听着电扇忽忽的扇风声,望着外面的翠绿盎然。这天气,应该是找一个阴凉处躺着,然后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抬头望着天上白云悠悠,然后脑子跑火车的悠闲日子,可如今随着一场考试考砸一切都成了浮云。 其实她成绩没下降,仅仅是没有进步而已,只是重点班的那帮变态,成绩提升的跟跑火车似的,此刻白蔡蔡深刻时白了不进反退的道理了。这回连杨华倩那个练功疯子都考的比她好。 于是白蔡蔡再一次握拳,努力,奋进,玉符和学习,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而时光就是那梭子,嗖的一下,就从你眼前溜走了,转眼,在白蔡蔡努力学习中,半个暑假就过去了。 而白家也迎来了一场喜事,是苏南和白晓玲的婚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苏南的出路 晓玲姑姑婚事的正日子就定在八月十八日,这天算是个好日子,宜嫁娶,而宁山县的传统,正日子的前一日,就是女方办酒的日子。 于是八月十七日这天,三叔公家摆了一天的流水席面,村里的人都来凑热闹。 三叔公是砖匠出身,这几年,因为水牛岭大建设,三叔公一家倒是赚了不少钱,因此,这次嫁女场面不小,从头天开始,亲戚朋友的都先到齐了,第二天就是村里的流水席面,请了村里几个办席面的高手,那场面弄的红红火火的。 白家的亲戚自然也是一个不落。 这流水席一直到太阳下山才歇,大家帮忙着整理好后,几个妇女就拉着晓玲进了屋,白蔡蔡带着小楠,斌斌和毛毛,几人也笑嘻嘻的挤进去。 “出去,出去,小孩子别进来。”没想刚一进去,隔壁来帮忙的一个婶子就急忙推着几人出门。 一边的晓霞大姑也笑兮兮的冲着白蔡蔡道:“蔡蔡,我们跟你晓玲姑姑有话说呢,你带着他们到院子里玩,吃西瓜乘凉去,别在这里碍事,有些话,你们可听不得。”说着,屋里几人还哈哈的笑。 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敢情着他们是要给自家晓玲姑姑进行婚前教育啊,不由的一拍脑袋,瞧这脑子迟钝的,心里有数,连忙带着着小楠斌斌毛毛几个搬着小凳子到院子里去了。 毛毛还兀自不肯干休:“我要看新娘子,干什么不准我进去。” 斌斌也嘀咕:“切,神神秘秘的,我还不希罕呢。” 倒是小楠,一声不啃的,今天见到小楠,白蔡蔡总觉得她有些心思似的,这时便拉了小楠坐在一起。又冲着毛毛笑道:“今天哪算新娘,明天才是,明天你还要给新郎新娘压床呢。去,到那边拿西瓜吃去,顺便给阿姐和小楠也拿一块。” 白蔡蔡说着,顺势差使着毛毛跑腿,有事小弟服其劳,反正他离的近。白蔡蔡这货有些无良。 毛毛是个吃货,一听吃西瓜,便忘了之前被人赶出为的不快,乐颠颠的跑去拿爪,先给蔡蔡和小楠拿了两快,然后又扯了斌斌,两人拿了瓜之后蹭蹭的就跑到学达堂哥身边蹲着,不亦乐呼的吃了起来。 白学达去年中考失利,已经开始跟着他阿爸跑工地了,整个人晒得跟黑泥鳅似的,不过看着更结实了,这时穿着白背心,两条胳膊那肌肉鼓鼓的。这会儿见毛毛和斌斌吃的欢,也拿了瓜,兄弟几个倒比赛起吃西瓜了。 白蔡蔡这边接了瓜,跟小楠一人一块。夏天吃西瓜是最爽心的一件事情,只是身边小楠的异常沉默让她沉得很不对劲儿。 看着一边小楠默默的啃着瓜的样子,白蔡蔡终究忍不住好奇的问:“小楠,怎么今天不高兴啊?” “没什么。”小楠续继吃瓜,不啃声。 “是不是三叔三婶骂你了?”小楠不说话,白蔡蔡只得自己猜测。 “没有。”小楠摇摇头,然后继续闷不啃声,白蔡蔡没法子了,只得搭着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一边白家的爷们正聚在一起聊天。一群大老爷们自然不会象女人那样尽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说的却是新区的事情。这事对五峰村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只要一确定建新区,那五峰村继省道之后,又将迎来一个大发展。 “老三哪,苏南好象是在万山乡政府上班吧,这离县里可太远了,这小两口以后不方便吧?”这时,大伯爷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明天的新郎官身上。 “可不是,为这事,我们和苏家老两口都商量了几遍了,去年苏南他舅,也就是那孙庆安说要想办法把他调到县里的,可至今也没什么消息,估计是不成了,先这么着呗,真不行,苏南也说了,到时,他再找找教育系统门路,还调回来当老师。唉,也不知能不能成。”三叔公叹了口气道,万山乡是最偏远的镇,想到调到县里,谈何容易。 “对了,平生,平康,还有平良,你三兄弟都在市里的在市里,在县里的在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啊?帮我家苏南想想办法,能调到县里最好了,就算是调不到县里最好是能调到县周边的镇上,这样来去也方便。”这时,三叔婆在一边大咧咧的道。 一边她儿媳妇开玩笑的道:“妈这会儿怎么这么热心了,以前也没看你这么热心啊。” “你这不缺心眼儿吗,以前那苏南还不是我女婿呢,**那份心干什么,现在是了,我当然要为玲子打算打算了,这刚新婚的,就隔了这么远,明天以后会出问题。”三叔婆有些没好气的道。 她那媳妇叫自家婆婆这么一顿抢白,一时有些悻悻。干脆就闭嘴了。 “你这老婆子,今天什么日子,还问题不问题的,会不会说话啊。”这时,一边三叔公跳脚了,板着脸冲着三叔婆道。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三叔婆立马吐了一口,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不对,没的咒自家女儿出事的… 而这三叔公老两口这么一闹,乘凉的白家亲戚都乐了。 “三叔婆你放心,调到县里我不敢保证,但调近一点的乡镇应该没问题的。”此时,坐一在边的白爸拍着胸膛道。 白蔡蔡听自家阿爸打包票道。不由的有些疑惑,自家阿爸说话很少这么满的。这么想着,就抬眼去看自家阿爸,这一看,就琢磨出一些东西了,在淡淡的夜色里,自家阿爸的印堂明显要亮好多,看来阿爸最近应该有喜事儿。 而这喜事,白蔡蔡暗里琢磨着,搞不好是阿爸这个新区区长的位置定了,再结合前世苏南的情形,白蔡蔡可以肯定,自家阿爸定是要将苏南调到这新的五峰山区。 阿爸这是在给自己找帮手呢。 “那好,我家苏南可就交给你了。”一边三叔婆没想到自己随意一提,能得到这么满意的答复,自是乐的笑呵呵。 白爸仍是微笑点头。 夜了,白家人又聊了几句,然后便各自告辞回家,明天还要早起,白蔡蔡明天可是属于送嫁的一边的。自然更需要早点休息,明天一天下来,那是肯定很累的,不睡好可不行。 “学达,斌斌,毛毛,你们几个臭小子,居然敢来偷听,瞧我不扒了你们几个的皮。”这时,屋里响起晓霞大姑的吼声,随后,就看白学达斌斌和毛毛三兄弟笑哈哈的从屋子后面跑了过来。 毛毛一过来,就躲在蔡蔡身后,还扬着声音得意的道:“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再生个胖小子……”说到这里,毛毛又停顿了下,然后抓了抓脑袋:“这胖小子,要怎么生呢?” “哄……”一院子人立时笑弯了腰。 “毛毛,这个你等一会儿问你阿爸阿妈,就知道胖小子要怎么生了。”从屋里出来的一个婶子笑着打趣的道。反弄的一边的周老师一个大红脸。扯过毛毛,给了他几个毛栗。 于是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的散了。 回到白家的大屋,毛毛使不得又被自家阿爸阿妈教训了一顿,于是这小子死不要脸的就拱到白奶奶的怀里撒娇去了,最后才跟斌斌一起回屋睡了。 而白蔡蔡今晚跟小楠睡一屋,因为明天早上要早起,便也早早洗了澡上床了,一边小楠早已睡下,身子面朝墙,也不知睡没睡着。 白蔡蔡躺下后,一时也睡不着,盯着眼睛看着电灯发呆,一边听着外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平康,苏南的事,你有没有把握啊,你今天的话说的太满了,这万一办不到可就得罪人了。”一边白爷爷道。 “爸,没事,县里估计是调不进来,不过,我想把他调到宝岭镇不成问题的。”白平康道。 “宝岭镇?这似乎不太好吧,最近新区建立的事可传的纷纷扬扬的,我听高飞他舅说,新区建立,是宝岭镇镇政府同开发区的人员合并,到时会多出不少人来,镇上人传言了,这回新区的人员以开发区的人员为主,到那时多出来的肯定是宝岭镇的人员,这些多出来的人很可能下乡蹲点的,现在镇里好些个人都要谋外调呢,苏南若这时候调到宝岭镇,那他肯定会被弄下乡的,到时,你三婶还不怪你啊,不行,不行。”白爷爷摇着头。 “爸,这些个人云亦云的话你可听不得,这人员当然是两者合并,择优取用,然后每人用在合适的岗位上,哪有以谁为主的道理,这新区一建立,方方面面的事情多着呢,苏南做事有头脑,本身素质也高,还怕他不能在新区立足,总之这事我心里有数,不会害了苏南的。”白爸道。 “你即然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得按规矩来,不能坏了规矩。”白爷爷又道。 “我懂。我不会做什么歪路子的事的,其实以苏南的文凭和本事,当初根本就不该发到万山乡去,他当时是让别人挤了名额,后来又一直没碰到机会罢了,我觉得,这次的新区建立,对他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所以才提出来的,苏南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才不用可惜了。”白爸点头道。 “那就好。”白爷爷松了口气道。 屋里,听自家阿爸和爷爷的话,白蔡蔡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正想着,却感到身边的小楠,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不由的吓了一大跳,本来迷迷糊糊的神志一下子就清醒了。 “小楠,怎么了?”白蔡蔡连忙拍着她的肩膀问。 第一百五十七章命犯小人 “我做恶梦了,梦到阿爸阿妈吵架,要离婚。”这时,小楠回过脸,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道。 “没事,梦是反的,来,坐起来喝两口水再睡。”一听是做梦,白蔡蔡松了口气,安慰的道。 “真的吗?可我阿爸阿妈这段时间经常吵架,我和斌斌都不知怎么办才好。”小楠坐了起来,抱着膝盖道。 “哦,那你阿爸阿妈为什么吵架?”白蔡蔡没想到从小楠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说起来自家三叔是很爱三婶的,平日若有争执那都是让着三婶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他们吵的特别厉害,我听到一些,好象是为了印书的事情,阿爸说不能印,阿妈却非要印,然后两人就越吵越厉害了。”小楠断断续续的说着。 白蔡蔡一听这个,那心里不由的一紧,前世,印书这事可是自家三叔的一道坎啊,上回她去三叔店里,正好碰到那钱兵跟自家三叔谈这生意,自己插了一嘴,提醒了三叔一把,只是自己毕竟人微言轻啊,三叔或许会谨慎一点,但是三婶未必啊,在三婶眼里,这书她大哥下订单,又是她大哥的小舅子拉来的生意,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哪里肯错过,那这三婶真要一根筋扭到底,那三叔是扭不过三婶的。 “小楠,那你家的厂里倒底有没有开始印书啊?”白蔡蔡问。 “好象没有,我昨天还去厂里玩,没见到印书的。”小楠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道。 “那就好。”白蔡蔡松了口气。 “啊,不过,今天早上,我阿爸阿妈带我们来吃酒的时候,在车上我听阿妈对阿爸说,下午要早点回去。好象是要跟人谈印书的事情。”这时小楠又道。 白蔡蔡一听小楠这话,皱着眉头,难怪着今天三叔三婶不等晚上的席面,中午吃过饭就走了。原来是去谈这印书的事情。 这一下白蔡蔡有些头大了,这显然是三叔扭不过三婶,答应接下这笔生意,可前世实实在在的例子告诉她,自家三叔会在这上面载大跟斗的,可问题是现在,白家人还不好太干涉,听小楠的话,很显然的,三叔三婶已经为这事闹的不可开交了,若是白家人再出面干涉的话,那三叔和三婶就更会闹矛盾。 自家三婶的脾气,那是你白家人越阻止,她还就越要干的那种,到那时,三叔就算能避过牢狱之灾,但三叔三婶的感情会出大问题的,到时同样不妙啊。 嗯,或许破财消灾也行,自家三婶是不见黄河不落泪的主儿,让她吃一亏她才能长一智,白蔡蔡现在所要想的是怎么让三叔避开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白蔡蔡连忙穿衣起床,穿着个拖鞋,一溜小跑的朝爷爷奶奶的房间里去。 白爷爷和白奶奶正准备睡下,没想蔡蔡钻了进来。 白奶奶疑惑的问:“蔡丫头,怎么还不睡啊,明天可是一大早要早起的。” “我打个电话。”白蔡蔡道,爷爷奶奶这房里有个分机,厅上的电话,大伯和大伯母还没睡,有些话不好叫他们听到,所以,白蔡蔡干脆摸爷爷奶奶的房间里来。 “跟谁打电话啊,跟同学煲电话粥啊。”白爷爷跟白学武学了一个新式名词,这会儿就用上了。 “不是,我打电话给三叔,刚才小楠做恶梦了,梦到三叔三婶吵架,我暗中就给三叔算了一课,好象三叔最近犯小人,而且因为生意上的事可能有官司缠身,我打电话给他提个醒儿。让他注意一点。”白蔡蔡道,用这个是最好解释了,白蔡蔡现在无比幸庆她跟徐师公学过一点,虽说这她完全是半桶水啊半桶水,但这却是最好用的借口。 “哦,那你赶紧打,叫他最近做事都周全一点。”白爷爷脸色一紧道。 于是白蔡蔡就拨通了自家三叔的电话,三叔这时候还在店里。 “三叔,我听小楠说你今天跟人谈印书的生意是不是啊?”白蔡蔡在电话里问。 “是啊,蔡蔡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三叔在电话里好奇的问。 “嗯,是这样的,小楠今天跟我睡一起,她刚才做恶梦了,我帮她算了一卦,却算出三叔你最近命犯小人,因为生意上的事有可能惹官司,所以我才问,爷爷说了,让你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尽量做周全些,比如合同啊手序什么的都要签一下,小心无大错。”白蔡蔡自作主张延伸着自家爷爷的话。 一边白爷爷却直点头,觉得白蔡蔡说的对。还接过电话又对白平良叮嘱了几声然后才放下电话。 随后白蔡蔡就回到自己屋里,松了口气睡下,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前世,三叔印盗版书后,是被文化稽查队当场抓获,又因为都是亲戚,当时也没跟那钱兵签什么合同,只得接了一个钱兵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个书号就开印了。 又哪里想到正是因为没有签任何合同,等事发之后,钱兵来个死不承认,最后这事情就只能由自家三叔来背,而三婶的大哥因为事先就说好购进盗版书籍的事情,但盗版的事情一败露,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反而倒打一耙,说他上了自家三叔的当,最后三叔以制售盗版教辅被拘捕,判了三年,后来因为三叔身体不好,再加上找了点关系,最后这三年是监外执行的。 这事让三叔以后一直抬不起头来。 甚至小楠和斌斌在读书时也受同学的排挤,可以说,整件事对三叔一家庭影响十分的大。白蔡蔡决不希望看到事情重演。白蔡蔡想着,看了看一边的小楠,一边小楠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县里。 刘玲就站在白平良的身边,看着白平良放下电话,那脸色很不好看。 “你们白家人真好笑,一个半大的女孩子就管起他叔做生意来了,这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事啊。”刘玲气哼哼的道。 “什么叫你们白家,你现在也是白家人,而蔡蔡,那不是关心我们吗,她跟徐师公学了点相术风水之道了,小楠做恶梦,她帮着算算,这算出点东西,又急急忙忙的打电话来通知我们,甭管它准不准的,这份心可真诚的很,那是好意,再说了,叫我们做事慎重点,做周全点,这也没错,我看,明天还要叫钱兵来,签一份合同,这权利义务以及分成收益的,白纸黑字写清楚了也好,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对他也有利的。”白平良道。 “我大哥说不必这么耐烦的,反正钱直接从他那边出,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刘玲皱着眉道。 “你大哥那边是你大哥那边的,我这边还是跟钱兵再签个合同的好,正好可以和你大哥那边对上,我这都已经答应你印书了,签个合同麻烦什么。”白平良道。 “算了算了,这事我不管,你明天找他签吧,真是的,这什么人哪,一个老迷信,一个小迷信的,赶明儿,她要是说我们夫妻八字不合,你还要跟我离婚不成。”刘玲嘀嘀咕咕的。 “你这又扯哪里去了。”白平良沉了脸色,刘玲才闭了嘴。 第二天,白蔡蔡一早起来,就去了晓玲姑姑的屋里,晓玲姑姑穿着一身红色的短袖唐装,红艳艳的,看着格外喜人。新房里女眷川流不息。 到了九点多钟,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白学武白学达这时最起劲,带着蔡蔡小楠斌斌和毛毛将房门抵的死死的,然后让新郎官塞红包。 这时候的红包,二十块钱一个人,整整塞了十几个后,新郎官没急,新娘子急子,扯了白学武白学达的耳朵将他们拉到一边,于是门就顺利的被外面的新郎官打开了。 “天哪,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一边的白学武做西子捧心状,逗得一边白蔡蔡和小楠笑成一团。一边的几个婶子还使劲的锤了白学武几下。然后抱着肚子蹲一边,显然肚子笑痛了。 吹吹打打的一个小时候后,白蔡蔡几个随着新娘子就回到了县郊,苏南的家里县郊的,苏父苏母都是县郊的电子厂的工人,而晚上的酒席就放在白二哥的菜馆里办。 苏家的亲戚也不少,坐了满满十几桌人。这个时候,孩子们是最兴奋,吃了没几下,就开始追追打打的起来,于是,没几下,本来一桌的孩子,如今只剩白蔡蔡在那里继续她的少年老成。 寂莫啊,高处不胜寒,白蔡蔡想着,不由浑身一抖,掉一地鸡皮。 “蔡丫头,吃饱了没?”这时,孙庆安走了过来,坐在蔡蔡对面。 “我还等着上鱼呢。”白蔡蔡道,她最喜欢吃鱼。 “对了,你知道徐师公在哪里吧,这段时间没见他摆摊了,宝岭镇也看不到他的人,他去哪里了?”孙庆安问。 “你找师公有事吗?”白蔡蔡问,心里想着,孙庆安当然找不到徐师公了,如今的徐师公就一老宅男,天天窝在家里,昨天还打电话给她,已经验究出豆腐的十几种吃法,让她去尝尝呢。 “没什么?就想找他帮我再看看赌斗场的风水。”孙庆安道,自从出了‘装修’之事,孙庆安对于郑大师信服度降低了,因此,想再找找徐师公看看,提提意见。 “师公现在闭关了,他说过,闭关期间,不见外人,而且任何同相术风水有关的事情都不会沾。”白蔡蔡道。 “哦,这样,那就不好打扰了。”孙庆安有些失望的道。 “不过,师公闭关前,让我见到你提醒你一下,就是你赌场的那个九龙运财阵也不太好,它虽然给你聚财,但也会给你招来桃花煞,还是撤了的好。”白蔡蔡又道。 “哦,我会考虑,多谢蔡丫头。”那孙庆安随口道。 不过白蔡蔡没从他的话里听出诚意,桃花运和桃花煞只是两种说法,实则要看各人心思,也许对孙庆安来说,正是鱼和熊掌兼得呢。白蔡蔡耸耸肩,反正话带道了,听不听实在同她没关系啊没关系。 第一百五十八章果然出事了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又继续关在家里读书,偶尔的跟杨华倩煲煲电话粥,没几天就要开学了,这姐儿这几天正窝在家里发狠的补暑假作业,白蔡蔡早已见怪不怪了,反正不到快开学,这姐儿是完全没有做作业的动力的。 明天就开学了。 这天傍晚时分,窗外,河边柳树上的知了叫的更是欢腾。白蔡蔡一个人在家里,阿爸在上班,阿妈在学校里准备开学的事情,也忙,而毛毛这小家伙在楼下跟小朋友疯玩呢。 一个暑假的头悬梁锥刺骨,这明天就开学了,白蔡蔡也给自己放了放松,这劳逸结合才是学习之道。不能把自己的弦给蹦的太紧。 所以,这快开学的这几天,白蔡蔡相当的悠闲,偶尔的还去尝尝徐师公的豆腐宴,别说,徐师公的各种豆腐菜还真挺好吃的,白蔡蔡也学了一手,准备晚上给自家阿爸阿妈露上一手,不过,看看天色,离阿爸阿妈下班还有一下子,就不急,淘好米,洗好菜,先备着。 这会儿,她正坐在阳台下,手里拿着那块京城里一块钱淘到的龙尾石,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温养着这块石头,如今整块龙尾石更古拙内敛,只是偶尔的华光隐现才让人觉得它非同一般。 尤其是这夏天的时候,这块石头拿在手里湿润清凉,很舒服,而且最近这几天,白蔡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越到天热的时候,这块龙尾石会腾起一股淡淡的水雾,随后水雾会在石头的中间凝成一滴晶莹的水珠,让白蔡蔡看得惊奇不已。 白蔡蔡觉得如果把这块龙尾石雕成荷叶形的石砚的话会非常合适,前几天,她一直在打腹稿,这会儿整块石砚已经在脑海里成形,可以动手了,因此,这会儿她就拿着雕刀,靠坐在阳台上,背靠着阳台的围墙,细细的雕刻着。 夕阳的余辉映在不远的河面上,又映了周围的建筑上,给周围的一切都抹上了一片淡红,河风轻拂,说实话,傍晚的河风经河水热汽蒸腾,那河风吹在人身上是不太舒服的,让人尤其感到热,可不知不觉的,白蔡蔡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疯魔了,只知道刻啊刻,除了手上的石头,其它的完全不在她的感知里。 光线越来越暗,白蔡蔡整个人都融于暮色之中,但她对此完全没有感觉,也完全不受影响,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用眼睛在刻,而是用心灵,用感觉,等到她落下最后一刀,那心神才从那尾石砚里走出来,睁眼一看,家里已是灯火通明。 “阿爸阿妈,你们都回来啦?”看着自家阿妈和阿爸站在自己身边,白蔡蔡这才感到时间的流逝。 “你这丫头,玩起石头来真跟疯子似的,阿妈都担心你哪一天真成了石头疯子可怎么办,快去洗洗手吃饭,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快晚上九点了。”周老师没好气的嗔着白蔡蔡,不过却块快手快脚的帮着蔡蔡热了汤。 “嘿嘿。”白蔡蔡只得冲着自家阿妈讨好的笑,蒙混过关。 “来,把那石砚拿给我看看。”一边,白爸却一脸的兴奋,他自小也是学石雕长大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从刚刚一进门,他就看出自家女儿这回雕的石砚非同一般,很有灵气。 “哪……”白蔡蔡把石砚递给自家阿爸,一边却使劲的摸肚子,还真是饿急了。 连忙跑去洗手,只是那手一伸到自来水下,她就不由的抽了口气,一抽一抽的疼,摊开手一看,得,上面又布满了细细的血丝,每次疯魔状态,最容易弄伤手了。好在这几年她几乎天天都要练习雕刻,那手不象最开始那么嫩了,所以也就隐隐有些抽痛,不影响活动。 此时,白蔡蔡坐在饭桌边,就着汤一碗饭一会儿就下了肚,感觉不够又去添了点,这吃饭的速度才恢复正常。 “阿姐,你吃饭的样子,活似被阿妈虐待了几天没饭吃一样。”一边的毛毛笑嘻嘻的道。 “你小子,居然埋汰阿姐,是不是三天不打想上房揭瓦了?”白蔡蔡暗暗的冲着他举着拳头。 “哼,来啊来啊,谁怪谁?”毛毛这小家伙还摆出一幅痞痞的样子招着手,把蔡蔡气乐了,这小子天天跟在白二哥后面混吃混喝,也把他那股了痞样学全了。 “毛毛,你这什么样子?”一边的周老师自然不待见,立刻瞪眼看着毛毛,毛毛一看自家阿妈竖眉毛了,得,赶紧缩了缩脖子:“我去洗澡。”说完,滋溜的往卫生间跑,周老师只得跟在后面去帮他放水。 “阿爸,这方石砚怎么样?”白蔡蔡乐呵呵的看着毛毛吃瘪,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又跑到自家阿爸身边,阿爸此刻正举着那方石砚,凑到灯下,细细的欣赏。 日光灯的冷光,再加上石砚本身的水雾,使得这方石砚就如同水墨菏叶一般,上面还跟沾着晶莹的露珠似的灵动。 “好,过两天你爷爷要来,让他看看,这方石砚也差不多有你石匠师傅的七八成功力,不过,这回你也是得益于石料好,可不能骄傲。”白爸一边表扬着自家女儿,一边又敲打着。 “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我不会骄傲的。”白蔡蔡道,其实那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的,这方石砚才是她这几年来最好的作品,转之当日校庆上的石雕更来得有灵性。 说实话,刚才,白蔡蔡没有用上玉符,可看如今这块石砚表现的运势却尤在玉符之上,这就是天然运势的优势,如果用武侠小说上的境界来形容,那就是无招胜有招。 白蔡蔡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她最初无意中救了方晓北阿妈时的那块鹅卵石也并没有刻玉符,同样是自然之功。 只是疯魔啊疯魔,这真是一个很难刻意追求到的境界。摊开手掌,得,上面又布满了丝丝血痕。 “来,蔡蔡,把我房里你小舅送的那一方墨拿出来,我试试看。”白爸这时来兴趣了,要试石砚。 白蔡蔡于是小跑着进屋,从那抽屉里拿出那一方墨,这方墨是上回去京里时小舅送的,是早期的徽墨,墨质非常好。 “我去拿点水来。”白蔡蔡又道,磨墨当然要用水了。 “不用,蔡蔡,你看着。”白爸有些神叨叨的说着,便弯下腰,张开嘴,冲着那砚台哈了口气,整个砚池便起了湿润的感觉,白爸就借着这股子湿润,慢慢磨着墨,不一会儿,那片湿润就变成光润的黑墨,白爸这时拿起浸湿的毛笔,沾了沾墨,然后写在铺开的宣纸上,墨色黑亮光滑,那字看着都比平日更好上几分。 “阿爸,让我也来写几个。”白蔡蔡在边上看得惊奇不已,也拿过自家阿爸的笔,写了几个字,为了练腕力,她字也是纸过的,虽比不上自家阿爸的功力,但也不差,而且,她发现,用这墨写起字来特别顺滑,许多以前写的不太好的笔峰处,这回它却自然而然的滑了出来,笔力恰到好处。 “这墨好,砚好,这字写出来都好上几分。”白蔡蔡道。 “我也来写。”一边刚洗好澡的毛毛也来凑热闹,被周老师拍了一把屁股:“去睡觉了。” “阿妈,我是男子汉了,以后不能打屁股。”毛毛瘪屈的抗议,把家里其他的人都给逗笑,这才拿了几套连环画回屋了,看连环画去了,这连还画是这暑假里,白蔡蔡没事时在老街上收的,两块钱一本,还算是便宜的。 毛毛回屋后,周老师也加入,一家大小三人正谈论着这方石砚,却突然的有人敲门,白蔡蔡开门一看,居然是三婶,而且三婶脸色很不好,白蔡蔡那心突然的咯噔了一下,心里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一边的白爸白妈一边忙着招呼刘玲进门,心里却是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刘玲很少一个人来找他们,一般都是跟老三一起的,何况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两人想着,都不由的看了看墙上的钟。 “二哥,周萍,平良出事了,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没让白爸白妈疑惑多久,刘玲一坐下,就红着眼睛道。 果然是事发了白蔡蔡明白了。 说起这事,白蔡蔡一起很纠结,她明明已经预知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等待它发生,然后希望能往好的方面去发展一些,每每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得不怨自家三婶,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没个数啊,她都已经提示了,又叫自家爷爷出面了,偏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想着就让人挫败。 “平良出什么事了?”白爸一听刘玲的话,也吓了一跳,急忙问。 “都是印书的事情,我哥的小舅子钱兵找了一个印书的活儿,利润很高的,而我哥也说好了以教委名义让各个学校出面订这套教辅的,这是买卖现成的事情,我和平良就做了,可没想,今天晚上,文化局的文化稽查大队突袭我家那个小印刷厂,查出了这批教辅,说是盗版的,厂子封了,平良也被带到派出所去了。”三婶一脸焦急的道。 “印书?上回爸不是让平良别印吗,钱兵那个书号明显着来路不正啊,平良也说了不接生意的,怎么又印起来了?”白平康皱着眉头道,老三那印书的事情他听老爸说过,虽然钱兵没有明说,但明显着其中是有猫腻的,当时平良说了不接的,他也就没在意了,怎么这会儿又在这上面出事了。 “都怪我不好,我想着是我哥介绍的生意,又是他小舅子拉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那钱兵可是跟我保证了的,书号绝对来路正当,再加上我们厂子现在不行了,眼看着就要关了,我就想赚这一笔,你也知道,平良心大,他想把他那个印刷厂做大,去年添了机器,花去不少钱,而印刷包装生意是还好,可除了酒厂的钱不拖欠外,其它的那钱都滚在三角债里面,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头,哪有钱兵拉来的这个生意这么顺当呢,所以,我也就没顾上别的,做主接了下来,我甚至还想着,如果这回生意顺利的话,可以让印刷厂转型,专门干印书这一行,可没想到……”刘玲说着,就捂着嘴哭了起来。 “哎,你怎么这么糊涂……”白平康重重一锤桌子。 “算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事都出了,还是想想办法吧。”周老师一边劝着刘玲一边道。 “那我先打电话给老李问问现在的情况。”白爸道,说着,就去打电话了。 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是打电话给公安局的李叔,这会看,看三婶怔怔的坐在那里,便也问“对了,三婶,这笔生意,你们跟钱兵签没签合同的,这事他也有份,不能叫三叔一人背,还有,书卖出去多少?” “签了的,而且签的还比较细的,钱兵出书号,我们代印,其实利润的大头还在他那边,他跑不掉。”刘玲咬着牙说着,随后又接着道:“至于教辅,几个学校都提了一部份,今天晚上这一部分是加印的。” “那你现在赶紧去通知已经提了书的学校,说教辅有错漏,全部收回,这书没到学生手里还好,要是到了学生手里,那事就更大了,到时平良想脱罪都难。”这时,白爸打好电话过来,听了刘玲的话便道。 “这大夜里了,学校里哪还找得到人。”刘玲一脸着急的道。 “他们当日提书,总有联系方式吧,打电话,电话找不到人就直接上门,再不行,你找你大哥帮忙,你大哥找他们总能找到吧,总之这事,今天晚上一定要通知到,明天就开学了。”白爸果断的道。 “好,我知道了,马上去。”刘玲应着,摸了把泪,急急忙忙的走了。 白蔡蔡在一边握拳,老爸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书只要没卖出去,那后面周旋的余地就要大一点。再加上已经签了合同,钱兵的责任逃不掉,还有阿爸找人说项,二叔这回应该不会被判刑,至于罚款,那肯定少不掉,也算是破财消灾。 第一百五十九章恋情爆光 而接下来几天,白爸就在跑自三叔的事情,而且这事还得瞒着白爷爷和白奶奶,他们岁数大了,可承受不得这些,而白家大伯在这事情上也实在帮不上忙,至于刘家那边,从刘玲最近天天跑白蔡蔡家就可以知道,指望不上了。 “蔡蔡,你三叔的事别太担心,我昨天听我爸说了,你三叔只要罚三万块钱就可以了事了,你别太担心,至于那个钱兵,我爸说他的问题比较大,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反正一时反会儿出不来。”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杨华倩拉着蔡蔡到操场边上的开水房转弯处,两人低着声聊着天儿。这种事不好叫同班同学听去的。 杨华倩平日很少管自家阿爸阿妈单位里的事情,这次只是因为牵涉的好朋友白蔡蔡,所以才跟自家阿爸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结果,知道只要罚点钱就行,这会儿便来告诉白蔡蔡。 “这就好。”白蔡蔡松了口气点点头,事情果然按着自己最希望的方面发展,虽然三万块钱的罚款不是小数目,但对比起前世判刑来说,那这个结果就要好太多了。 倒是钱兵,他的问题白蔡蔡前几天听自家阿爸跟阿妈说过,钱兵那厮实在就是一个没胆的小无赖,事发一开始他一直想打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家三叔头上,可白纸黑字的合同他赖不掉,本来这事如果他认了,那倒此为止,就可以结案,他最多也就罚点款,毕竟因为白蔡蔡提醒得极时的缘故,各学校的书没有发到学生里,这样,整个事件的罪就要轻不少。 只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就这么点责任,钱兵都承担不了,直接把刘玲的大哥刘自立招了出来,原来这书号是那刘自立利用关系弄来的,只有一个书号,却要印好几种书,还全是上下册的,那自然是盗版了,不过,盗版在当前的实在是太普遍了,南边许多人都这么干,还混的风生水起,刘自立也学着南边的朋友那样弄一票,因此就弄来了书号,然后交给钱兵,让他跟白平良谈,他不出面,也是尽最大化的给自己脱开关系,以防万一,可没想到钱兵这么怂,不过是例行的一个问话,他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这一下刘自立倒霉了。 刘自立本身身为教委的办公室主任,管着采买这一块,现在他等于是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了,更重要的是还是盗版,那情节就严重的多,更何况刘自立是党员,又曾经是县委办的副主任,如今这事估计纪委插手了。 事情的后续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不过,不管如何,自家三叔算是从整个事件里脱了身,钱那东西,没了再赚。 白蔡蔡正想着,突然从开水房那边冲过来一个身影,正正好撞在白蔡蔡身上,白蔡蔡失神之下差点跌倒,还好杨华倩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才重新站稳。只不过,撞她的人在反作用力这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是高月丽。 这会儿她一拍屁股站了起来,就冲着白蔡蔡吼:“好狗不挡道。” “没听说有狗挡道的,只听说狗咬人,某条咬人狗不要以已度人哈,虽然都是生物,但也有高级低级之分。”白蔡蔡神色不动的回了回去,虽然她一向觉得自己心理是成人,不愿意跟这些个小屁孩计较,但也不等于她就该随意让人骂,这高月丽自己撞了人不说道歉,反而倒打一耙,白蔡蔡也难得的毒嘴一回。 “你……”高月丽立刻涨红了脸,举起拳头。 “怎么要打架吗?我奉陪啊,正好最近手痒,放心,我会轻一点的。”杨华倩上前一步,挡在高月丽面前,一脸诚恳的道。 “我有事忙,懒的理你。”高月丽瞪了杨华倩一眼,就直接转身,朝前面操场跑去。高月丽自然不会真去啃杨华倩这根硬骨头,学校里谁不知道杨华倩杨大侠啊,那拳脚功夫是杠杠的。 “唉,真的是手痒了……”看着跑远的高月丽,杨华倩这姑娘居然一脸的失落,脸上还一幅很相打一场的表情。 “得了吧,高月丽那小身板儿可经过不得你一拳,再说了,刚才若是高月丽真要跟你打的话,你真敢放开手脚吗?不怕你阿爸阿妈撕了你的皮啊。”白蔡蔡翻着白眼道,别看杨华倩这一刻一幅高手寂寞的样子,其实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习武之人也不是都可以为所欲为的,在这点上杨家的家教是极其严格,其中惩罚最重的一条,便是不得以武欺人,若是刚才高月丽真要跟杨华倩打,杨华倩还真不敢放开手脚的。所以说,每一行,每一个圈子都有它的成俗约定,通俗的话来说是潜规则。 “我不就说说嘛。”杨华倩一脸郁闷的道。 就在这时,操场那边突然一下的热闹了起来,还围了一圈子子人,杨华倩连忙拉着白蔡蔡站到花台上去看热闹。 此时,高月丽正拦住赵端,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吼道:“赵端,你说,你是不是真跟程英好上了?” 白蔡蔡和杨华倩正蹲在花台上,听到高月丽的问话,杨华倩这姑娘就在那里感叹:“哈,高月丽了得啊,这就赤膊上阵了,得,这一下,赵端和程英这对地下工作者终于爆光,让爆光来的更猛烈点吧,我喜欢。”杨华倩在蔡蔡耳边嘀嘀咕咕的,自从上回在蔡蔡三叔门口看到赵端和程英在一起,这一对的地下工作做的比较好,一直没被人发现,杨华倩对于他们什么时候爆光抱着极大的兴趣,这会儿,终于让她看到了,因此两眼亮晶晶的。 “什么赤膊上阵的,高月丽要听到这话非跟你急不可。”白蔡蔡也盯着操场上拉扯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杨华倩聊天。 “你听谁说的?别在这里乱扯。”这时,人群里的赵端周劲的甩开高月丽皱着眉头回道。 还有一干男同学在起一边哄。 “我是乱扯吗,昨天晚上,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们俩个进电影院的,还手牵手的,你敢否认吗?”高月丽逼问道。 “这关你什么事啊?”一向本着不得罪人的赵端同学,这会也甩了脸了,实在是高月丽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逼问让他很没面子。 “这么说,这是真的喽。”高月丽盯着赵端。 赵端不耐烦的一甩头:“是真是假都不需要向你报备,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好,赵端,你说这话……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高月丽一听赵端的话,那眼眶就有些发红了,放了狠话,那手指直点头着赵端又点了点一边的程英。 “懒得理你。”也不等下课,赵端将脱下的校服甩在肩上,就朝操场外走去,神情有些烦燥。 “我等着你不让我们好过……”这时,一边程英不甘示弱的道,然后一溜小跑的追着赵端的脚步。 只留下高月丽在那里跺脚,最后带着两个要好的女同学恨恨的走了。 “唉,爱情使人盲目,女人哪何苦为难女人,这男人那都不是个好东西。”这时,看够了八卦的杨华倩突然满带着沧桑的感慨了一句。 “别酸了,现在就谈爱情什么的为明尚早,不过是朦胧青涩的一点好感罢了,离你感叹的境界还很遥远。”白蔡蔡道,并对杨华倩这种故作深沉的行为深深的鄙视,不知道的人还不定以为杨华倩受了多大的情伤,实则则是因为最近在电视台在温习电视剧渴望,这姐儿在家一向是没人管的,每天一集不落的看,于是这姐儿有些悲剧的把自己代入进去了。弄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正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许老师来集合队伍,明显队伍短一节,许老师立刻就察觉出问题,直接点了名,于是很不幸的,赵端他们几个全被记了早退。下一节体育课,他们将必须完成3000米的长跑,默哀。 中午放学白蔡蔡心情不错的骑着自行车回家,没想一进门,就看到自家爷爷板着个脸坐在那里,奶奶坐在一边也不啃声,自家阿爸站在白老爷子身边正解释道:“爸,你别生气,不是不告诉你,我是怕你担心呢。” 唉,三叔的事情终究还是让爷爷奶奶知道了,好在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尾声。爷爷奶奶也不用再提着颗心了。白蔡蔡进门,放下书包。 “怕我担心,那我通过别人的嘴知道这事,我就不担心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白老爷了气得用那旱烟筒在空中需点,白蔡蔡觉得,自家爷爷更想把那旱烟头往自家阿爸的头上砸。 “爷爷,奶奶,别担心,三叔没事,我今天听杨华倩说了,判罚下来了,罚三万块钱这事就结了。”白蔡蔡连忙跑到白爷爷身边道,为自家阿爸解围,毛毛这家伙眼力界也不差,这会儿正一个劲的帮白爷爷圈烟丝,白爷爷在教训白爸之即,还不望夸奖毛毛几句,把这小子合乐的嘴巴都裂开了。 听了白蔡蔡这话,白爷爷和白奶奶的脸色才好了些,白爸给了自家女儿一个赞扬的神色,其实这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老爷子根本不听他讲。 中午,周老师使出混身解数,烧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白爸又拿出收藏的好酒,陪着白爷爷喝上两杯,只是因为三叔的事情,白老爷子显然没有喝酒的兴趣,匆匆吃了一杯酒不吃了,紧赶慢赶的吃过午饭后,连中午的午休都不休息了,就要去三叔三婶家。 可没想,白爸带着白爷爷和白奶奶正准备动身,白蔡蔡三叔和三婶就先一步到了白蔡蔡家。 第一百六十章都是利益惹的祸 “爸,你怎么来了?”白平良一见到白老爷子,先是惊讶,随后却是一脸的惭愧。 “发生这样的事,我能不来吗?前段时间,我怎么跟你说的,人活这一世,唯求坦荡心安,违法的事情咱们不能做,你倒好,一心钻钱眼里去了,胆子越来越大,你是想把自己把家庭都毁了吗?”白老爷子说到最后,眼睛瞪了起来,疾言厉色的。 白蔡蔡重生以来第一次看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 白平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闷不啃声。 “唉,唉,算了,算了,老头子,老三这回吃了多大的苦啊,你偏还揪着干什么呢。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以后再注意着就是了。”一边白奶奶最疼幺儿,这时,见白平良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连忙在边上打圆场。 “爸,这事不怪平良,怪我,是我不好,我们厂子要倒了,我这待岗都待了几个月了,我就想着做事情给大家看看,所以我不顾平良反对,一意孤行,是我鬼迷心窍,这才害了平良。”三婶刘玲红着眼,神色前所未有诚恳的道。 这些日子,是她活到现在,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所谓患难见真情哪,许多事情她到今天才算是看明白。真说到兄弟情义,那白家的兄弟情份远远比她刘家的要真实可靠的多。 最初平良出事时,她去找自家大哥想办法,大哥推三阻四的让她来找白二哥,这也就算了,反正一笔也不出两个白字,可等大哥出事后,自家嫂子还有爸妈又把她找了去,居然想要平良把所有的事情担下来,这让她的心彻底的凉了,别说自己无心,就算是有心按爸妈和嫂子的交待去做,白家人又岂能如自家老爸老妈和嫂子的意? 想到这里,她心是即感到可悲又感到可笑。 “平良,你怎么说。”白老爷子看了刘玲一眼,然后冲着老三道。 “爸,这事不怪刘玲,还是怪我自己,一是我识人不明,二说到底我也是在利益面前没把握住自己,虽然这事是刘玲坚持的,但最终我也是同意了的,所以这事,说到底错还是在我自己身上。”这时,平良才低沉的道。 “平良……”刘玲在边上叫了声,有着鼻音,这事发生后,她心里一直不好受,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心里怕平良怪她,怕夫妻情份淡了,如今听白平良这么说,那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 白平良转脸看着刘玲,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若说事发当时,他心里是有些怪这老婆的,可自己被拘留的那几天,家里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即要想法子救他,又要防着刘家人拖后腿,他还记得前天碰到二中采买的方老师,当时方老师拍着他的肩感叹的说:“你有一个好老婆。” 白平良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天,自家二哥出的主意,要连夜通知先前提了书的学校,把那些盗版书收回来,当时这方老师正好回了源头坑,那里比较偏,又没有电话,刘玲硬是骑着家里的摩托车夜更半夜的到源头坑去找方老师,因为不熟悉路况,路上还摔了一跤,如今整个半边身上还是青紫青紫的,这让白平良说不出的感动,那心里也暖暖的,觉得这回的罪也不算白受。 平日刘玲总是有些跋扈的,有时也有点短视,可真到危难关头,自己以前还是小看了她。 “嗯,这话还象个男子汉的话,男人不能把责任推给女人,好,这回给你们一个教训,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对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罚款的钱够不?”白老爷子又问。 “够了,我打算把那个办公用品店盘掉,刘玲她大嫂的妹子钱虹说了几次要盘我的店了,只是我嫌她价钱给的太低,就一直不愿意,前几天,她又找我了,想盘我的店,还加了一点点钱,我算着就盘给她算了,总归是沾亲带故的,这样罚款的钱就有了,另外,我想把那印刷包装的厂子搬到水牛岭开发区那边去。”白平良又道。 “为什么要搬厂子?”白老爷子问。 “这回出了这事,原来租我地方的人觉得兆头不好,不愿租给我了,再说了,现在县里的房租年年涨,这样涨下去我也有些吃不消,我瞅着现在那边马上建新区了,又临省道,还在两省交界处,今后发展不会小,而且我还听说,政府为了发展新区,对于去那里的企业有优惠政府,我也去赶个趟。”说着,又冲着白老爷子道:“这回可是正当的。” 一家人倒叫他最后那句补充逗乐了,气氛立时轻松了不少。 “嗯,这倒是,县里的房租涨的太快了,再说了你这个厂子也不需要挤在县里,到新区去我倒是支持。”白爸道。 “这些我也不太懂,就不瞎指挥了,反正你自己看,总归有一点,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守信经营。这是当年石匠师傅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白老爷子又在一边道。 “我知道了,爸。”白平良和刘玲同时应着。 接下来便聊了一些家常,白老爷子又问起了新区的事情。 白平康新区区长的任命已经通过,这段时间已经在着手熟悉新区的事情了,而让白蔡蔡有些意外的是新区的区委书记居然是杨华倩阿妈,原来金山镇的镇长于霞,现在回想起来,前世今生,有些事情就算是改变了,但还是有牵连的,比如那金山酒厂,前世是谁的,今生还是谁的,不过是从自家阿爸手是转了一圈,再比如这新区,原来是没自家阿爸的份的,前世新区长就是于霞,而区委书记是由市里空投来的,如今自家阿爸成了新区长,顶了前世于霞的位置,而这于霞居然就直接成了区委书记了。 只是不知原来那空投的区委书记如今又在哪里了?算了,白蔡蔡暗暗挥手,也不伤那脑筋,伤不起。 “对了,成立新区,听说园艺场从县里脱勾了挂在新区名下?”白老爷子问。 “不错,现在新区刚成立,头头绪绪的事情还太多,我一时还顾不上园艺场那一块,我打算等一切稳定后,就要着手园艺场的改制,总之,这两百多人的厂子,不能让它就这么倒了。”白爸道。 “嗯,能救活场子那是好事,两百多人在场子里吃饭呢。”白老爷子感叹道。一些个双职工现在这日子过的真难啊。 几人正聊着家常,突然的电话响了,白蔡蔡离的近,连忙拿起话筒:“喂……” 白蔡蔡刚刚喂了声,电话那边就叫开了:“姐,我是小楠,我阿爸阿妈在你家不?” “在。”白蔡蔡应声,感觉小楠那么似乎很急,便直接把电话给一边的三叔:“三叔,小楠找你们,好象有急事。” 白平良连忙接过电话:“小楠,我是阿爸,有什么事?” “阿爸,你和阿妈快回来,大舅妈和钱虹阿姨在咱家店里打架了,店里东西砸的一团乱……”小楠在电话里叫着,白蔡蔡正站在三叔边上,听得分明。 “怎么会打架呢?好,你们躲到房里去,不要叫东西砸到,我和你阿妈马上回来。”白平良急急的道。 “怎么回事啊,平良。”一边刘玲听白平良说话的口气不对,又说到打架,连忙问道。 “我还不清楚,只知道,你大嫂和那钱虹在咱家店里打起来了,走,快回家看看。”白平良说着,就拉着刘玲赶紧走。 一听打架,白平康和白爷爷自然也要去看个究境,唯周老师在家里陪着白奶奶,毛毛自然也不准离开,一会儿下午还要上学呢,倒是白蔡蔡,借口要早点到校,也骑了个自行车跟在自家老爸和爷爷身后,反正顺路。 到了三叔的店门口,只见门口站了许多人围观,白蔡蔡放好自行车,从人堆里挤进去,挤到自家爷爷身边。这时,三婶的大嫂和那钱虹已经被白爸和白平良分开,两人各站一边,还气呼呼的对骂。 一边三婶连忙将店门关了,让人围观着不好看。 “蔡蔡,爷爷……”这时,小楠和斌斌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白蔡蔡,连忙小跑过来。看两人有些煞白的小脸,显然叫这阵仗给吓到了。 “怎么回事啊,你大舅妈跟钱虹不是亲姐妹吗?怎么打的这么狠?”白蔡蔡压低着声音问小楠,还一边打量了着那大舅**面色,咬着牙,赤红着眼,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今天我阿爸和阿妈说去你家,我和斌斌在店里午睡呢,后来钱虹阿姨来敲门,说要来盘盘店里的货,我就开门让她进来,她就在店里点着货呢,后来,大舅妈就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进来抓着钱虹阿姨是又打又骂的,好象说钱虹阿姨举报了什么东西,害得我大舅出事,又说决不让钱虹阿姨奸计得逞什么的,糊里糊涂的。”小楠皱着眉头道。 虽然小楠说的不清楚,但白蔡蔡却有些明白了,敢情着这回,自家三叔的厂子被查是这钱虹去举报的,要知道,盗版虽然违法,但却又是让人见怪不怪的事情了,若没人去举报,文化稽查队也懒的管这事,正是因为钱虹的举报,所以那天晚上,文化稽查队才突袭检查。 只是,这钱虹吃饭的撑的啊,又都是亲戚,她举报干什么?白蔡蔡疑惑的想着。 “刘玲,我告诉,你不准把这店盘给她,你要是盘给她,我就不活了,我一把火把这店跟我自己一起烧了,我说到做到。”这时,那三婶的大嫂几乎是疯了似的冲着刘玲大吼,吼完,却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老俩口 刘玲这边推那边拉的,总算是先将钱虹送了出门,然后又拉着自家大嫂坐下,倒了杯水:“大嫂,今儿个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一回事,这人算计都算计到自家人头上了,你道文化稽查大队为何那晚突袭你那个印刷厂,都是钱虹,都是她去举报的,她打的如意算盘,知道这种事情,一但被查,你家必然会被罚款,这样,你们在急需钱的情况下,就会把店低价盘给她了,打的真是好算盘啊,我怎么有这样一个亲妹妹,这么狠,她就是这么朝自家人背后捅刀子的,这两天,因为钱兵钱虹的事情,你大哥没一刻给我好脸色的,我是坐在家里祸天降,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若是把店盘给了她,称她心如她意,我反正也不想活了,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刘玲大嫂狠狠的道。 那话里话外的,却是恨极了钱虹这个亲妹子。 白家人一听刘玲大嫂的话,一个两个脸色都不太好,没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一出,虽说这事情白平良夫妻也有咎由自取的成份,但钱虹这么背后算计着,也确实让人有些齿冷。 一边白蔡蔡也恍然大悟,这钱虹可真是好算计。 想着就让人叹气,白蔡蔡站在边上摇头晃脑。 “蔡蔡,不看看几点了,还不敢快去上课,小心迟到。”这时白爸看自家女儿仍站一边晃当,不由的瞪了一眼。 “我这就上学去。”白蔡蔡连忙道,正好小楠和斌斌也一道上学。三人一道出门。 白蔡蔡便顺路送送他们,前一个后一个的带着,将车子骑成了8字,惹得路人侧目。 三人却没心没废的笑着乐呵着,笑过后那心里就有一种宣泄的畅快感,只因为这些日子,因为这盗版教辅的事情,两家人的家里气压有些低,尤其是小楠和斌斌,小小年纪,也驮了不少的压力,之前,白蔡蔡就感到两人身上带有一点淡淡的煞气,这就是恶劣情绪影响的。所以,她才故意为之,缓解两人身上的煞气。 到了校门口,白蔡蔡又翻出书包,从里面拿出两个石头雕的储钱猪,这个本来是白蔡蔡平日做的好玩的,带在身上是为了温养,总之白蔡蔡的书包永远是班级是最重的一个,人家是装书,她倒有一半是装石头。 “来,这个给你们玩。”白蔡蔡将两个石头猪递给斌斌和小楠,斌斌和小楠看着喜欢不已,高兴的收着,然后进了校门,白蔡蔡这才又骑着车往一中赶,自然的又踩得自行车跟要飞起来似的,白蔡蔡是飞车党。 晚上,白蔡蔡放学回到家里,仍听到自家阿爸阿妈和爷爷奶奶说着三叔的事情。 “唉,这回刘自立算是下水了。”吃过饭,白爸就陪着白老爷了坐在厅上聊天,白老爷子有些感叹的道。 “也下不了什么水,他弄来的那个书号倒是正规出版社的,他只消说本来就是只印一册的,其它的盗用同一个书号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将事情推到钱兵身上,反正他跟钱兵又没有签合同,钱兵是空口无凭,所以,这事对刘自立的影响并不会太大,不过,他总归脱不了嫌疑,再加上他刚去教委不久,有些人不服,怕是现在的职位要保不住了,换一个闲职在所难免。”白爸道。 “这样啊,不管他,对了,平康,你马上就任新区的区长,我这里可是提醒你一句,做人做事,要本着良心,你要对得起五峰区的人,可不准给我生出歪点子来。”因为白平良的这次事件,白老爷子这时给白平康敲警钟了。 “爸,瞧你说的,我什么样的心性你还不清楚。”白爸有些无奈的道,说实话,他若是真要有那心,那他在旧城改造办的时候,那机会多着呢,随便一个改造项目上伸伸手都不得了。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自家阿爸受教的样子,和毛毛头挤头的靠在一起笑,现在白爸在家里是越来越威严了,很难得看他这般吃瘪的样子。这可是千载难逢,姐弟俩自然要偷着乐。 在父母的眼里,你不管多大,多有地位,那都只是孩子。 “你俩个躲在那里作什么怪,快做作业,做完作业就洗澡。”周老师看白蔡蔡和毛毛两姐弟做着怪样,便笑着嗔道。 “是。”白蔡蔡和毛毛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向周老师敬了个礼。 “对了,奶奶,你今晚跟我睡吧。”白蔡蔡边打开桌上的台灯,摆好拿出作业,边跟一边的白奶奶道。自家奶奶最喜欢坐在一边看她和毛毛做作业了。 “爷爷跟我睡。”毛毛在一边不干示弱的叫道。 “呵呵,奶奶和爷爷今天可不睡你这里,我们去你平安姑姑那里,你平安姑姑和姑父这几天要守在医院里呢。” “奶奶,平安姑姑他们怎么了?”白蔡蔡连忙问,这段时间就顾着三叔家的事,再加上她天天被老妈盯着学习,害得她到自家小姑姑那里去赚零花钱的时间都没了。 白蔡蔡现在可是她小姑姑那店里的兼职玉雕师,有空的时候常去帮自家姑姑雕些挂件什么的,雕刻这东西跟书法一样,要常练不缀。 白奶奶轻轻的拍了拍白蔡蔡道:“你平安姑姑他们没什么事,是你平安姑姑的公公和婆婆,前几天那夏大妈在屋顶阳台上晒东西,不知怎么的就摔了下来,她老伴去拉,结果没拉住,反倒被她带着两个人一起摔了下来,平安的婆婆腿摔断了,她公公腰摔着了,送县里来动了个手术,这段时间两人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呢,要人照顾着,平安他们要顾着医院里,店里忙不过来,就叫你爷爷来帮着看店,反正你爷爷也懂这些个石头疙瘩的。”白奶奶道。 白蔡蔡这才知道,爷爷奶奶今天来县里不仅是为了三叔的事情,也是为了平安姑姑的事。 “这什么时候的事啊?”一边的周老师听到白奶奶的话,也凑上前问。 “前段时间的事儿,她们那个大儿子大媳妇把老两口丢在县医院,叫了平安和大木去了后,两人就回了村里,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可苦了平安了,这些日子,店里生意不能丢,医院里又整夜整夜的守着,我上午见她的时候,人都瘦脱了形。”白奶奶这时也有些心疼的道。 “什么话,那夏老大家里总要有人看家吧,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吧,他们又住在乡下,有许多不便,不象平安他们在县里,照顾起来方便,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你这话万一引起小辈的嫌弃就不好了。”白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瞪着白奶奶。 “我什么话了?看家照顾孩子,一个人就够了,医院里可是躺着两个人呢,他们怎么也该出一个人来侍侯吧,现在倒好,全丢给平安和大木他们,这做大哥大嫂的也太没个样子了,医院的费用那那夏老大一方也全然不管,这不明摆着就是要赖在平安和大木的头上吗?也就我家平安老实,要一般人,不服气之下说不定也撂挑子不管了。”白奶奶嘟嘟喃喃的嘀咕着。 对于那夏家,白奶奶也是一肚子的气,自家女儿嫁到夏家就没过一天的舒心日子,夏大**偏心那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好东西一个劲的往大儿子那边扒拉,对她家平安很苛刻,也幸好他们白家的人都会一点石雕的手艺,这去京里打了工,回来开了这家店,日子也好过了点,可那夏大妈仍不省事儿,若不是那夏老婆婆出面,这店又差点让那夏大妈给弄的开不下去,因此,一向好脾气的白奶奶对于夏大妈那也是满肚子意见。 你不是偏心老大家吗?怎么这会儿,该老大出面却不见人呢,要知道当初,夏老婆婆出来闹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一个儿子管一边的,可现在这最需要人的时候,还得靠着自家平安。 “瞧你,多大年纪了,越说越不象话。这事情,平安真撒了手,那还不叫人背后戳脊梁骨啊,什么脑子?吃亏是福”白老爷子沉着脸教训人似的道,虽说夏家那大儿大媳是太过份了点,但不能因为他们不管,平安也就不管。更何况平安现在赚了点钱了,村里人都是有些眼红的,要是不管,那还不落到村里人嘴里说啊。 “我也就说说,又没真让平安他们不管,你这什么意思啊,嫌我年纪大罗嗦了?”白奶奶也不高兴了。她也就气不过夏大妈以前亏待自家女儿,嘴上出出气,若真是平安不管,那白奶奶说不得又要说平安的不对了。 总之老人家的心思有时是有些纠结的。 白老爷子一听自个儿老伴有些胡搅蛮缠上了,便立刻抄起了手:“你还不罗嗦啊,这点子事,你从昨天说到现在,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了,我去平安店里,你去不去啊。” 白老爷子说着,就朝门边走去。 “你嫌我罗嗦我还去干嘛,我不如在这里看蔡蔡和毛毛写作业。”白奶奶说着,却也慢慢站了起来,跟着白老爷子,明摆就是口是心非。 白蔡蔡边上看两个老人家逗嘴看的很乐呵,看着看着,却有些感触,别看这些平平凡凡的逗嘴,但却是让人感到十分的温馨,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跃于言表。 一边白爸和周老师也有些忍俊不禁,打着圆场道:“爸,妈,我们送你们过去。” “阿爸阿妈,我作业做好了,我送爷爷奶奶去平安姑姑的店里。”白蔡蔡看到自家阿妈正要相送的样子,便连忙收拾了书本道,她正好出去溜个弯。 “是啊,是啊,家里事忙,这路又不远,就让蔡蔡送好了。你们做你们自己的事情。”一边白奶奶也道。 “那爸妈,下楼时候看着点。”白爸和周老师扭不过老俩口,便站在门口叮嘱着,又叮嘱蔡蔡看好爷爷奶奶。 …… 葉子沫家的小恶魔又来窜门子啦,被我一把逮到,哈哈,逃不了啦 第一百六十二章小儿夜惊 这时不过是七点多钟,正是夜里最热闹的时候,白蔡蔡陪着自家爷爷奶奶到了平安姑姑的店里,平安姑姑不在,想来应该在医院里,店里是由夏大木守着,夏老婆婆则带着小凯。 厨房里的饭菜刚刚烧好。 “爸,妈,你们来了,快,屋里坐,吃饭了吗?我这饭菜刚烧好,在这里吃吧。”夏大木热情的招呼着。 “不用,我们在蔡蔡家吃过了,不用招呼我们了,你忙什么就忙你的去,店里我帮着照看。”白老爷子直接的道。 “那爸,妈,就麻烦你们了,我这就去医院给我爸妈还有平安送送吃的。”夏大木这时也不客气,连忙回后面厨房,拧出三个大大的保温饭盒,然后跟白老爷子介绍了一下店里该注意的东西之后,就直奔医院而去。 这时白奶奶已经同夏老婆婆聊上了,白老爷则端着茶杯,跟将军巡视士兵一样巡视着店里的玉石。 “嗯,平安这里还弄了个五峰山石专柜啊?”白老爷子看着最靠墙的一个柜台,里面全是五峰山石。 “嗯,这五峰山石很有特色,现在来老街这一块旅游的人也多了,都喜欢在这里买一点土特产什么的,这五峰山石正迎合了游客的需要,我听小姑姑说过,这五峰山石还挺好卖的呢。”白蔡蔡跟在自家爷爷身边道,这五峰山石专柜正是她提醒自家姑姑弄的,五峰山石是彩石系的,别的不说,单单颜色就很艳丽,让人看着就喜欢,所以这种石头,在小姑姑的客里很受客人喜欢。 她还听小姑姑跟姑父提过,今年再做一年,到了年底存点钱,就去五峰山那边包一个石场,专门开采五峰山石。这点白蔡蔡表示支持,并表示,做事要趁早,别等一年后了,惨痛的教训告诉蔡蔡,因为她的穿越,前世有许多的事情都提前了,比如五峰区的事情,就比前世早了一年多。 而前世,五峰山因为大力发展旅游,同时又是自然保护区,五个主峰是不允许开采石场的,而仅有的几个侧峰也只是有限的批了几家,而无一例外的,这几家后来都发了大财。所以,想要开个石场那一定得趁早,否则越到后来越难批,而且成本就越高。 “嗯,那就好,当年石匠师傅就说过,他说这五峰山石其实是一种非常好的观赏石,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发觉罢了。”白老爷子道。 “是珍珠终会闪光的,这五峰山石总有一天会被天下人认识。”白蔡蔡道。 前世,五峰山旅游风景区建立后,这五峰山石就渐渐的被人所认知,后来,在市里的一个奇石展览会上,其中五峰区送展的一块稀有的五色五峰山石被一个港商以二百万的价格买下,这一下五峰山石就轰动了。 此后,五峰山石那价格就年年涨,五峰山石也渐渐在奇石界站稳了脚跟,同时也成为彩石系中的佼佼者。 “嗯。”白老爷子点头,然后继续看着柜台里的玉石。看着看着,那眉头却不由的皱了起来叹气。 “爷爷,怎么了?”白蔡蔡好奇的问。 “没啥,只是你小姑姑的手艺这两年是进步不少,不过,总归匠气太重,缺乏灵性,比起当年石匠师傅的作品,那差太多了。”白老爷子道。 “爷爷,小姑姑还年轻呢,每一个石雕师都是从匠再到大师的嘛。”白蔡蔡在一边安慰着自家爷爷,继承并发扬石匠师傅的石雕技术,那是自家曾爷爷和爷爷两代人的愿望,爷爷对这一直看的很重。 白老爷子摇了摇头:“你小姑姑不行,她一门心思的就是赚点钱,过个好日子,对于现在的境况,她已经很满足,这人一满足之下就再难有所寸进了。”白老爷子感叹道,说完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冲着白蔡蔡道:“对了,前阵子我听你阿爸说你雕了一方龙尾砚,相当不错?” “嗯,还可以,不过阿爸说,主要是石料好,是顶级的龙尾石,能呵气成雾呢。”白蔡蔡道,倒是不太歉虚。 “那快去拿来给我看看。”白老爷子有些迫不急待了。自家这个孙女的作品,虽然因为年纪小,力道上还有些不足,但手法却不错,更重要的是那心思上也常常能让人眼睛一亮。他现在把继承石匠师傅石雕的重任就放在白蔡蔡的肩上。 “嗯,好的,我这就去拿。”白蔡蔡点头道,转身刚要出门,却看一对年青夫妇抱着一个孩子进门。 “有客人,先不拿了,明天我去你家里看。”白老爷子又叫住蔡蔡道。 “哦。”白蔡蔡点头,然后连忙上前招呼着:“你们好,你们是给谁看玉石啊,我给你们参考一下吧。”白蔡蔡一脸认真的道。 前世,白蔡蔡看过一本营销书里面说过一些营销手段,就以小姑姑这店来说,客人进店,小姑姑他们总是先问:“买玉吗?” 按那书上说,这种问法是错误的,客人进店,你问他是不是买玉,那么就下意识的给了他两个选择,买或者是不买,客人这时一般会说:“看看。”这样,你和客人就丧失了接下去的交流机会,同时也增大了客人不买的可能。 你若是问客人谁需要玉或者给谁买玉,这就不一样了,一般人买玉这种东西,这心中总是先有打算了,这时客人会跟据语势回答你,我需要什么样的玉,或是给谁买玉,这样,接下来你就可以针对她提供的信息给她介绍适合的玉,如此,生意成功的可能信会增大不少。 当然,这种说法也不是绝对的,只能是相对。 比如说现在,白蔡蔡自认她的问法是对的,可显然,她的年龄摆在那里,无法让人心服。所以,这时那男子抬头看了看白蔡蔡,却是冲着一边的白老爷子道:“我是对面的麻老伯介绍过来的,想给孩子买一块白玉,这位老伯帮我介绍看看。” “是啊,我们跟麻老伯是邻居,我这孩子夜里老哭,麻老伯说,这是小儿夜惊,他说白玉有定惊的效果,让我到你这里来先块白玉给孩子戴戴。”那女子接着解释道。 即是麻衣相士老头介绍来的,那没的说,白老爷子便领着两人看玉。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她之前以为这麻老伯真将他学的那点半桶水的相术丢掉了,原来还偶尔还会赚职一把。 就在这时,那女人怀里的孩子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好可怜。那女子连忙急切的哄着,一脸心疼和担心。 白蔡蔡不由的看向那孩子,一般来说小儿夜惊也是有煞气,用术道来说,这正是一种神魂不宁造成的,而这煞气会从孩子的瞳孔里表现出来,可是这会儿白蔡蔡没从那婴儿的瞳孔里发现夜惊的煞气,她反而在孩子的右侧脑部发现一股子还比较弱的煞气,带点灰暗,这是病煞,这婴儿右侧脑部可能有问题,这才是孩子哭的真正原因。 这时,白老爷子已经帮着那对夫妇选好了一块白玉,自家爷爷玩了一辈子石子,对玉的了解也不差的,那块白玉不大,但玉质不错,还带着一点微弱的运势。如果孩子真的是小儿夜惊的话,那这块玉是有用的,只是现在,这孩子显然不是小儿夜惊。 白蔡蔡琢磨着,便走到那女子身边哄,逗着那孩子道:“宝宝不哭,笑一个。”只是那孩子仍抽抽泣泣的哭着,说不出的可怜。白蔡蔡看着都一阵子心疼。 “哦,不哭啊,爱哭可不是男子汉。”白蔡蔡又道。 一边那女子噗嗤的一声笑了:“她可不是男子汉,跟你一样是丫头呢。” 白蔡蔡这一下子倒有些尴尬了,她还真没注意孩子是男是女,只是随意说的,不过,这会儿见这女子说话,她正好找到机会接话道:“原来是***啊,她这么爱哭,会不会是不舒服啊,阿姨,你带她去医院里看过吗?” “看过了,医生说没事。”那女子道。 “可是我看她老是用手拍头,会不会是头不舒服呢,你带她检查过头吗?”白蔡蔡继续问。 “这倒没有,谁没事去检查头啊。”那女子有些好笑的道,只觉得蔡蔡说的是孩子话,不过对蔡蔡的关心却表示的感激,还在白老爷子面前夸了蔡蔡一句:“这是你家的孩子吧,真懂事。” 白爷爷自然乐的笑眯眯。 白蔡蔡却在一边郁闷,她不要人夸她,她是要让这女子重视啊,这孩子八成是脑部有问题,看那煞气,还比较弱,也就是说暂时问题还不是十分严重的,早发现早冶,早冶早好呀。 这时,那男的付了钱,就直接将玉挂在了孩子的脖子,那孩子本来就抽泣着,这会儿被硬挂个东西到脖子,就更别扭了,又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走,快回去吧。”那男子接过女子手上的孩子道。 女子点点头,两人告辞出店,白蔡蔡也跟着送到门口,终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还是去检查一下安心点,瞧,她又拍头了,说不好真的是头脑不舒服。”白蔡蔡跟在那男子的身后,又继续冲着那女子道,还指着那孩子趴在男子肩上的小脸,果然,这会儿那孩子又挥着手,软趴趴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右脑,那眉头还有些皱着,显得不舒服的样子。 那女子先前倒真没在意白蔡蔡的话,只是这会儿,看着自家女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脑袋,小眉头皱的,那心就不宁了。 难道说,这孩子真的是头脑不舒服,要不,就找个时候带着孩子去看看吧。 …… 我爱阿拉蕾,antheatg家的小恶魔来窜门子了,扑住,靈猫猫,游鱼饮水的平安符赶紧收着藏好,平安是福……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农家院 “蔡丫头,那孩子怎么回事啊?”一边的白老爷子看着蔡蔡将两人送出门,又听蔡蔡最后的话,就觉得那孩子的哭可能有古怪,等那一对夫妻离开店后,就不由的问起了蔡蔡。 “我看着那样子不象是小儿夜惊,所以就提醒一下。”白蔡蔡回道,至于细节白蔡蔡就不明说了,虽然她爷爷知道一些玉符的事情,但也一直以为是通过风水弄的风水法器,却不清楚白蔡蔡能用观势法直接看到气运的事情,用风水术士的话来说,白蔡蔡本身就起着一个罗盘的做用。 而风水师用罗盘来观气运,那还得推理折算,弄的玄之又玄,而白蔡蔡则是一目了然。 “嗯,提醒一下总是好的。”白老爷子对于蔡蔡的此举自然是十分的赞同。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今晚的生意不太好,自那对夫妻离开后,店里虽然三三两两的进来些客人,但都只是看看,再没做成一单生意。 “蔡丫头,天晚了,你回去吧,不然你阿爸阿妈要担心了。”白老爷子看时间有些晚了,便催着自家孙女回家休息。 “那爷爷,我帮你们把门关好吧,关好门我就回去。”白蔡蔡道,反正也到了关门的时间,这老街因为讲究徽建筑的特色,那门不是现代的卷闸门什么的,而是象古时候店铺的那种门板,门板要一块一块的上上去的,最后只留中间一个小门,拿来进出,而那门板是很重的,白蔡蔡担心自家爷爷和奶奶,所以,非要关了店门才回家。 白老爷子扭不过自家孙女,于是同蔡蔡一起,爷孙两个一起把门板上好,最后白蔡蔡才从中间的小门钻出来,准备回家。 “那爷爷奶妈再见。”白蔡蔡挥挥手跟自家爷爷奶奶道别。 “路上慢点啊。”不过短短五分钟的路程,白老爷子和白奶奶也仔细叮嘱着。 “蔡丫头,回家啦。”对门,麻老伯也正忙着关门,看白蔡蔡出来,便同白蔡蔡打着招呼。 “嗯,麻老伯也打烊啦。”白蔡蔡也笑着挥手,故意用打烊两字,如果说关店的话,未免口彩不好,有时觉得古人的用词才真正的有韵味。 “唉,打烊了,蔡丫头路上小心。”麻老伯笑呵呵的回道。 “知道。”白蔡蔡回道,便也加快了脚步,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不多时就回到家里,果然阿妈已经等急,正准备去店里叫她回来呢。 “一出去,就不记得归家,都快是大姑娘了,也不想着家里人担心,快去洗澡睡觉,再晚了小心明天起不来。”周老师边关门,边瞪了蔡蔡一眼,又催着蔡蔡去洗澡。 白蔡蔡呵呵笑着,就抱了衣服一溜小跑的进了卫生间。 知道阿妈心里有些担心了,虽然从平安姑姑那店里过来只有五分促的路程,但中间有一段小巷,这小巷却是黑咕隆咚的。自己又是十四五的年纪,正是让每个当**最操心的年纪。 不一会儿,白蔡蔡洗好澡出来,正准备去睡觉,路过阿爸阿**房间的时候,却看阿爸并没有上床,而坐在一边的桌边,打开台灯,正在那里写写划划的。 “阿爸,还不休息啊?”白蔡蔡伸个脑袋问。 宁山县只是一个小城市,一个算有些特色的小城市,没有大城市那么多的夜生活,现在电脑网络才刚刚兴起,远远没到普级的时候,夜猫子这种生物还是比较少的,所以,大多数的宁山县人一般在晚上十点左右就要上床休息了。 “没呢,再写点东西。”白爸回道。那手上的笔却一直不停。 白蔡蔡点点头,正要回自己房间,却又被自家阿爸叫住:“蔡蔡,过来一下,我问你个问题。”白爸转过身冲着白蔡蔡招手。 “什么问题啊?”白蔡蔡问道,有些好奇的走到自家阿爸身边。 “今天我听原来园艺场的那个丰跃华说了,几年前,咱们在你大伯家那店后院种的沙糖桔如今可是硕果累累啊,反而园艺场那片沙糖桔园不但没什么果实,就算是有,也不过涩涩的几个,我想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吧。”白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女儿。 “呵呵。”白蔡蔡傻笑。那丰跃华自从去年见到大伯家那两株沙糖桔之后,几乎就在水牛岭那里定点了,带着几个研究员跟发现了宝藏似的在那里深挖,了解那一带的土质和气候。 “别跟我装糊涂,你爷爷跟我说了,说是你在你大伯家后院弄了个风水阵,还说家里的鸡鸭养的好完全是这个风水阵的原因,是不是啊?”白爸显然不打算让自家女儿蒙混过关了。 “阿爸,你这么说,二哥可是会抗议的,他可是十里八乡养鸡能手。”白蔡蔡故意举手抗议道。 一边周老师进房间,听到白蔡蔡的话,不由的点着她的头:“就你爱做怪。”说着,最后却帮起自家女儿的腔来:“就是,这些年,学武在养殖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县里每回技术下乡,他都拉着人家不放,还专门把县里下乡的技术人员请到家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一门心思的学技术,哦,敢情着,你这一句话就把他这些努力给抹灭了,亏你还是个党员呢,也信这些没明堂的东西。” 周老师这是仗义执言了,还不忘埋汰了自家老公一句。而白蔡蔡在一边也郁闷了,自己弄的东西在自家阿**眼里就是没名堂的东西。 一边白爸叫周老师这一挤兑,只得摸着鼻子,打心眼里,他是不太信这东西,可蔡丫头的玉符就不一样,当初那方晓北的阿妈是怎么清醒的,白爸心里门清着呢。所以,别人的风水阵什么的可以不信,但自家丫头弄的东西,还真要考究个一二。 不过,看着自家女儿一副想赖的样子,白爸是又好气又好笑:“另想岔开话题,丰跃华跟我说了,他请了市农科院的同学下去,对你大伯家水牛岭快餐店后院那块地进行了考察,从土壤,空气,温度,温度,还有含水量等等都进行过监测,发现,那一块地的土壤土质明显比周边的好的多,其它的各项指标比起周边地区也更适宜作物生长,所以,不仅仅是那两株沙糖桔,其它的一些作物,比如竹子,甚至野草什么的都比别的地方茂盛,丰跃华说,如果能将园艺场那一块的土质改良成你大伯水牛岭快餐店后院的那一块土地一样,那园艺场的沙糖桔就还有救,怎么样?阿爸的事情你可不能打马虎眼。”白爸冲着自家女儿道。 现在五峰村人也找到了白家发财致富的密决,为什么呀?占着风水宝地呗。没法子,这是运气,羡慕不来。 听自家阿爸这么说,白蔡蔡知道,这园艺场的桔园必须想办法救活,虽然白蔡蔡打心眼里认为,园艺场顽疾太重,不如就让它倒的好,破而后能立呗,但现在不行了,前世五峰区建的迟一点,成立时,园艺场已经倒了,可现在,因为翅膀效应,五峰区不知怎么的就提前成立了,于是,园艺场成了五峰区的包袱,也成了自家阿爸的责任,要知道,前世,园艺场快倒时,那群体事件,自杀事件暴发了好几起,为了这事,袁厂长倒了,连一个副县长都受了处分,原宝岭镇的书记和镇长也跟着受了处分,可以说,有一大批人给园艺场陪葬,而现今,白蔡蔡决不希望自家阿爸成为陪葬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抓了抓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道:“阿爸,理论上可以用玉符阵将园艺场的土质改成适宜沙糖桔生长的,但实质上有非常大的难度。” “什么难度?”白爸问。 “周边的环境,一边的屠宰场我倒不去说它,它虽然煞气重,但可以用一些风水的手段化煞,但那皮革厂就没办法了,它所产生的污水污气还有废料等严重的污染着环境,而这种污秽的东西也会破坏玉符的功效的,所以,要想用玉符阵改变园艺场桔园的土质,必须将皮革厂搬掉,最好那屠宰场也搬掉,这样才行。”白蔡蔡道。 “搬掉皮革厂,确实有点难度啊,这可是县里第一批招商引资请来的,一年也为县里创税不少,县里对它很重视的。”白爸皱着眉头,主要这里面还牵涉到县里一些领导的政绩问题,处理起来,方方面面有不少制肘。 “我看可以试一试,如果是以前,那绝对不可能,但如今这五峰山区建立,主要是为了整合五峰山的资源,今后必然是大力发展旅游业,这个对环境要求很高的,从以后的发展来说,这个皮革厂肯定得搬,甚至水牛岭开发区那边,今后引进项目的时候也要尽量讲究环保方面。” 这时,周老师也凑一角,出着主意。白家三人,也算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别说,自家阿妈看的也很准,前世,大力发展五峰山旅游后,这个皮革厂就搬掉了,不过,为了冶理它造成的污染,那花的成本是大了去了,白蔡蔡心中暗想。 “要不,阿爸,星期天的时候,我先去园艺场桔园那边看看,先做点准备,再弄个简单的玉符阵,多少能阻止那一边的环境继续恶化。”白蔡蔡站在一边道。经过这几年,那片桔园怕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了,即然一定要救的,那不如先做些准备,早点总比迟点好。 “嗯,那星期天我们一家一起过去,正好,咱们家水牛岭那处地皮,你三叔公正帮着盖栋农家院呢,前几天他打电话在来说,要上梁了,我正好过去看看,顺便跟上梁的师傅们一起选个好日子上梁,那处离桔园近,到时,阿爸再陪你走走,做做准备。”白爸道。 “这就快上梁啦?那一定要去看看。”白蔡蔡也是一阵子高兴,得益于自己对大伯家水牛岭那块地的提醒,自家阿爸也把水牛岭脚下那块半旱的田批成了宅基地,后来省道修建,就置换了一块地,正靠近园艺场的桔园这边,之前一直闲置着,今年初的时候,自家阿爸就请三叔公家趁空闲时帮着盖一栋农家院。 这是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当然最主要是白蔡蔡的主意,盖农家院,这归于前世,白蔡蔡对于农家乐的一种向往。 第一百六十四章车上插曲 接下来几天,白爸就去五峰区上班了,好在北山隧道建成,从县里到五峰山区不再经过宝岭镇,而是直接走北山隧道走,路程缩短了不少,从县里到五峰山区也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放在前世的大城市里,也不过一个城中心一个城郊的区别。 所以白爸下了班若是没有必要的应酬的话,那都能回到县里。 转眼就是星期天,正是秋高气爽时,这天一大早,白蔡蔡一家就收拾好,准备乘车去五峰山区。 “阿姐,你这包里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重?”临出门时,毛毛要帮白蔡蔡提背包,没想那背包沉的,他居然提不动。 “吃的喝的玩的,来,我自己背。”白蔡蔡呵呵的道,其实她背上的包里都是昨天晚上从家里的展示柜里搜罗出来的各色石雕和玉符,就算是一个简单的玉符阵,但那么大的一块地方,那工程也是相当大的,因此白蔡蔡准备的玉符不少,所以,能不沉吗?都是些石头疙瘩啊。 一路说笑着,一家人就到了车站。 毛毛跟在白蔡蔡后面,这丫的甩着两只空手,肩上还停着小黑,在那里顾盼生姿,引得路边许多的小萝莉瞪大着好奇的眼睛盯着毛毛看,把个毛毛得意的,挺着那小胸膛,跟只得意的小公鸡似的。 白蔡蔡有时很郁闷哪,明明是自己救了小黑,可这丫的却跟毛毛好的不得了,却是一个不如意,要跟她炸毛,气得白蔡蔡有时恨不得拔光它的毛,看它还怎么炸。呵呵。 “得了,别臭美了,快上车。”白蔡蔡先上车,看到毛毛还在那车边摆造型,哭笑不得的拉着他上车。 “白区长,周老师,去五峰区啊?”白家四口刚上车,坐在驾驶位上的张强就转过头来打招呼,他正是高飞的舅舅,如今五峰村的人开始牛哄哄了,开口闭口的都是五峰区,再不提之前五峰村的名儿了,虽然这个区是镇一级别的,但总是升了一级。 张强搞客运好多年了,这北山隧道一打通,他凭着多年的人脉,立刻就拿了下跑这一条线路的许可证,而随着五峰区的发展,可以预见他将来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生活。 “是啊,怎么,今天你亲自开车了?”白爸找了位置安排家人坐下,就同张强闲聊,反正还没到开车的点儿。 张强的客运做的比较大的,他手下就有好几辆客车,平日里都是请了司机开车的。 “王师傅家里有事,请几天假,我只好自己上阵了。”张强呵呵笑道。 这时,车上的乘客坐的差不多了,卖票的就招呼乘客买票,白蔡蔡坐在边上的位置,听着那卖票的人吆喝,不由的有些乐呵了,今儿个卖票的是高飞,如今高飞正处于变声期,那嗓音嘎嘎的,听着有些刺耳。 这时,偏站在毛毛肩头的小黑爱做怪,也学起了高飞的声音叫了起来来,逗得一车上哈哈大笑,气的高飞恨不得抓了小黑烤了吃。 “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还是我救了你呢。”高飞气的跟小黑大眼瞪小眼。 “哈哈,高飞,乐死我了,没想到你还要跟一只八哥鸟讲良心啊。”这时,后面坐位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 这不是高月丽的声音吗?白蔡蔡连忙回头,果然看到五班的几个人就坐在最后一排,高月丽也坐在其中,她边上还坐着五班的黄梅。 前世,对于这个黄梅,白蔡蔡本来是不太熟悉的,但后来,她却出奇不易的嫁给了赵端,这才让白蔡蔡记住了这个人。 这时,高月丽看到白蔡蔡回头,冷哼一声,然后只当没看见,一撇头,又跟边上的黄梅说起话来。 白蔡蔡本来还打算打招呼来着,见她这般,就撇撇嘴又转回头来,逗着毛毛肩上的小黑。没法子,杨华倩跟高月丽不对付,两人见面,就时常的对损几句,再加上上回在操场上,白蔡蔡说话也挺毒,算是把高月丽得罪死了。 这时车开了,新修的路很平稳,车子开出都没什么杂声,路边种的梧桐树刷刷的往车后跑,车子里聊天的声音也渐渐的静了下来,不过不包括高月丽她们,这时,她们的聊天声音反而更响了。 “喂,高月丽,听说你们班的赵端和程英好上啦?”这时,车后座那边一个男同学问高月丽。 “嗯,一对狗男女,我一定会让他们好看的。”高月丽咬牙切齿的道,显然对这事还没放下。 “奇怪了,这两人怎么突然好上啦?这程英追赵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赵端不是一直不为所动吗?”另一个男生好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时,一边高飞收好钱,也站到后排去凑八卦。 “我听说程英她家里很有钱,她爸是开电器店的啊,生意相当好,连分店都开到市里去了。”这时,那黄梅突然细声细气的道,只是这话却跟先前的话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后排的几个初三生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高月丽大悟似的道:“哦,我明白了,赵端别是看中了程英家的钱了吧,他要是同程英好了,靠着程英他爸的关系,那以后也可以少奋斗十年哪。这才对嘛,我说凭我的人,没理由输给程英的。” “倒,赵端要当小白脸啊。”同时,一边几个男生怪叫,应和起高月丽来,同性相斥,赵端自上回校庆后,那在学校里风头正劲,成了许多女生心目中的偶象,自象惹得一些男同学心里不痛快了,这会儿连小白脸都称呼上了。 白蔡蔡在前排听的那叫一头黑线,不由的转过脸冲着高月丽道:“高月丽,这种话不要乱说,恶语伤人哪。” 白蔡蔡说着,却是盯着那黄梅,她总觉得这黄梅突然提起程英的家世,那口气,似乎就是要把别人的心思往那上面引似的。当然也许是她多疑,但黄梅刚才给她的感觉确实是那样。 “白蔡蔡,我说话,关你屁事啊,别以为你跟杨华倩抱团搞小圈子我就怕了你。”高月丽猛的站起来瞪着白蔡蔡。 “谁在乎你怕不怕我呀。”白蔡蔡云淡风轻的回了句,倒堵的高月丽没话说。 “好了好了,蔡蔡说的也对,刚才那种话还是少说的好。”一边的高飞连忙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一边的黄梅也跟着劝。 好一会儿,高月丽才一脸气哼哼的坐下,不说话了。 白蔡蔡没趣的撇撇嘴,若是阿爸阿妈不在身边,她使不得要反击几句,现在就算了,懒得理她。 “怎么,你在班上搞小团体?”这时,一边的白爸眼带警告似的看着白蔡蔡。 白蔡蔡翻了翻白眼抗议:“阿爸,有没有搞错,你信她的话呀。”白爸也郁闷,现在的学生这脑子里这尽想些啥,看来哪天要跟周萍好好合计合计,正是这半不小的年龄,家里两孩子的思想教育要跟上。 “嗯,不信,不过,我今天发现一个事实。”白爸有些胡弄玄虚的道。 “什么事实?”白蔡蔡奇怪的问。 “似乎你在班上不太团结同学,平日来家里玩的除了杨华倩就没别人了,对吧。”白爸道。 “阿爸,不是我不团结,而是你女儿我早熟,跟一帮小屁孩没有共同语言。”白蔡蔡很干脆的道。 一边几个乘客听到白家父女俩的对话,都不由的乐了,一个老大爷笑呵呵的道:“白区长,你女儿看着挺文气,其实也挺淘啊。” “是啊,这丫头就会装。”白爸拍了拍白蔡蔡一头篷篷的短发。 白蔡蔡无语,装死,看着外面青山飞过。 不一会儿,就到了五峰区,车子在水牛岭开发区门口停下,白爷爷和白奶奶还在县里帮着平安姑姑看店,大伯一家刚忙着快餐店,忙着养鸡养鸭,都在水牛岭那地,这时候家里都不会有人的,所以,白蔡蔡四人就直奔水牛岭快餐店。 白蔡蔡一进快餐店,就直奔后院,看到满树的沙糖桔,一团一团的,将那枝条都压弯了,有的已经开始有些红了。 “能吃了吗,能吃了吗?”毛毛一进院子,就围着那两株沙糖桔打转,去年是第一次挂果,那时果子还不太多,毛毛没吃到多少,这会儿,他早心心念念的掂记着了。 “那几个红的行了,我给你摘。”白大伯直接将树上几个红的摘了下来,毛毛这小子虽然嘴上叫的慌,可真拿到手里,那却不会一人独吞,而是给大家分了起来,正好在场的一人一个,轮到白蔡蔡的时候,毛毛手里还剩三个,这小家伙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故作大方的分出两个递给白蔡蔡:“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就分你两个吧。” 不过看他那瞪的大大的眼睛,其中是多么的不甘心,白蔡蔡肚子里暗乐,表面却一本正经的道:“嗯,这回我就分一个吧,下回你再多分我一个。” 毛毛一听这话,两手就左右嗖的一换,把原来握着两个沙糖桔的手收了回头,又将握着一个沙糖桔的手伸了出来,将那一个沙糖桔塞在白蔡蔡的手里,好似生怕她后悔似的。 白蔡蔡没好气的拍了一个她的脑袋,毛毛却不管,早剥了桔皮将里面的果肉一口就包了:“真甜。” “可不是,这沙糖桔不但长势好,连口味都地道,跟原产地的口味一样。要是园艺场桔园里的沙糖桔也能结出这样的果实,那就好喽。”这时,丰跃华走过来,有些感叹又有些失落的道。 “老丰,大家一起努力,总会有办法的。”白爸在一边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玉带水和缚龙索 在白大伯家待了一会儿,白蔡蔡一家就去了自家的农家院那边。远远的就看到三叔公正陪着上梁的师傅等在那里,之前来的时候,白爸已经打电话给那上梁的师傅了,约好先谈上梁的时间和时辰。 这种事情白蔡蔡就不插手了,上梁的师傅自有一套安排。 此时,白蔡蔡则站在农家院的前面,打量着这块属于自家的地盘,外面只是简单围了个土篱笆,前院有好大一块,而边上还有一条山溪水,环绕着整个农家院,按风水上来说,这是玉带水,是极好的风水,只是此刻,白蔡蔡不用看,光闻那气味,就知这玉带水的风水完全被环境污染给破坏掉了,整条山溪,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儿,更带着一股暗沉的煞气,使得一边的田里,路边的植物全都枯黄萎靡,没有一丝儿生气。 “唉,这处风景是不错,只可惜,全叫上头的皮革厂给破坏了,瞧这气味,今天那厂里定然是又排污水了,本来上面下来的溪水,我们都可以直接喝的,现在连浇田浇地都没用了。”这时,白爸那边,几人已经谈好了上梁的时间,正聊着天,上梁的师傅不由的有些惋惜起来。 “县里不是规定,那污水必须经过净化处理的吗?”白爸问。 “哼,净化处理只是应付检查的,平日里还不是就这么直接的排了。”那上梁师傅有些恨恨的道,他家住的离这儿也不远,本来用水都直接在这边取的,如今叫皮革厂这么一弄,用水就非得到水牛岭那边去,路程不远多了,光接水管过来,都花了不少钱,那上梁的师傅心里直堵了一口气呢。 这时,白爸起身走到院外溪水边,看着水里如同肥皂泡似的污水,此刻正从上游源源不断的流下来,又看着一边枯败的农作物,就沉着脸色道:“不行,我去皮革厂那边看看,必须制止他们,这样排污水还得了啊。” “阿爸,我跟你一块儿去。”白蔡蔡道。这皮革厂挺牛的,是县里的利税大户,县里又有人,自家阿爸一个刚上任的镇级区长,还真不一定会被他放在眼里。 没办法,这年月,有钱的是大爷,所以,白蔡蔡觉得自家阿爸这时候去管这个事,人家不一定卖账,不过,她突然想起前世一件事来,其实皮革厂的环境污染问题那早就是一个重大问题了,这一带的百姓为这事写告状信,上诉的不在少数,只是一直以来,皮革厂走了关系,将这事情压了下来。 当时县里是一门心思的发展经济,只要能创税,那就是一路绿灯。 皮革厂的老板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须知许多时候,纸是挡不住火的,记得约摸也是这一两年间吧,当然具体日期白蔡蔡是不清楚的,当时,皮革厂的运输车在外出了车祸,造成一死两伤,死者是就是开车的司机,也是这一带的村民,本来,这事跟环境污染是搭不上边的,但死者家属要皮革厂补偿的时候,皮革厂反而认为是司机没尽好开车的责任,造成了皮革厂的损失,反过来要追究死者的责任。 这一下引起了村民的义愤,再加上之前一直被压下来的环境污染问题,于是车祸事件就成了导火线,村民们开始了无所不用其级的对抗手段,围堵厂大门,不让人进出,在皮革厂必经的路上静坐,阻止皮革厂的货车进出,如此种种的,让皮革厂的苏老板焦头烂额,虽然村民为此也吃了不少的亏,但一但整个村的村民跟你一个厂子对上了,你厂子再有关系那也会很头疼的。 这整个事件最后在县里闹的纷纷扬扬的,所以尽管白蔡蔡那时候还在读书,也听同学们八卦过这事。直到今世,对这整个大致事件还约模有些印象。 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后来五峰山区建成后,让皮革厂搬,皮革厂老板二话不说的就搬了,要不然,以现在皮革厂的地理条件,那想他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去干什么?”白爸不赞同的道。 “去看看呗,阿爸,你不会忘了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吧,那皮革厂可是污染的源头,要想给桔局布阵,皮革厂那边就不能不看的。”白蔡蔡道。另一方面白蔡蔡也是想看看到时能不能帮阿爸点什么。 白爸一听自家女儿这话,也对,于是点点头:“不过,一会儿可不准乱跑,要听我的。” “嗯。”白蔡蔡从善如流的点头。 “我们也也一起去吧,这天气正好,我们一家算是秋游。”这时周老师也在一边道,毛毛一个劲的点头。 白爸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当我干嘛,去跟人干架啊?都要跟着,我只不过是去阻止他们这样的排放污水,想我再怎么也是一个区长,就算他们不一定听,但该有的顾忌也还是有的,至少大家面子上要过得去。” “即然是这样,那我们一起过去就更没问题了。”周老师看着白平康,口气很平静,但话意却不容置疑。 白爸被周老师立刻堵的没话了,是啊,即然不会有什么事,那大家一起过去又有什么问题?完全没问题麻。论起斗嘴,自家阿爸可斗不过自家阿妈,白蔡蔡在一边看戏。 她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被那苏厂长晾晾呗。 最后,白家是一家人一起过去,三叔公和那上梁的师傅有事儿忙也就告辞了。 一家人骑着自行车,白爸带着白蔡蔡,周老师带着毛毛,沿着山溪边上的田埂路往上去。不一会儿就路过园桔,从外面看进去,大多都是枯黄枯黄的,逞一派衰败之势,园区里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唉,看到这场影就是心疼。”白爸叹气,毕竟他在园艺场上了十多年的班,对园艺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于是干脆的使劲瞪了几下脚踏,加快了速度,明显是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啥嘀。 白蔡蔡坐在自行车的后坐上,正好看着外边的山溪水,这一路上来,溪水都散发着一股子恶臭,越往上臭味越浓,实在是太难闻了。 不一会儿,四人就到了皮革厂,皮革厂的门卫是本地人,一见到白平康,立刻就去报告了苏老板说是白区长来了,那皮革厂老板倒也给面子,迎了出来。两人寒暄了几句,白平康便直奔主题,指着厂区外的溪水道:“苏老板,你这污水没经过净化的吧,这样可不行,你得马上停止排放,经过净化之后才能处理,不然的话,这一带的百姓可要跟着一起遭罪了哦。” 那皮革厂的苏老板本来还想着白平康突然来不知干什么呢,一听他说污水排放的问题,那心里就明白了,也有些不痛快了,觉得白平康多管闲事,不过,他再有背景,这毕竟是五峰区的地盘上,也不好明着不给脸面,于是道:“哎呀,这怎么回事啊?我还真不清楚,小李,给我叫环保部的人来问问。” 于是苏老板全故做一脸气愤的冲着边上一个年轻人道,不过他同时又暗暗的冲着那小李打了个眼色,小李自然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来,白区厂,进来坐。”那苏老板将白平康等人领进了办公室,一边秘书上了茶。 不一会儿,那小李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显然正是之前所说的环保部的人。 不过,白蔡蔡一看那人,却有些愣了,虽然一隔一年多,当时也只见过一面,但白蔡蔡今世的记忆不错,这个正是去年她杨华倩还有程英三个人一起回五峰村时,所遇到的那个出车祸的三轮车司机,当时自己看出了煞气,算是救下不少人,但这三轮车司机最后还是出事了,不过终归是保住了小命。 只是白蔡蔡没想到,原来的三轮车司机如今进了皮革厂,还成了环保部的人。白蔡蔡觉得,就冲着这一带的环境污染,这个所谓的环保部估计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胡主任,你给我说说,今天咱们厂排的污水怎么没有经过净化处理,你怎么做事的,啊。”苏老板冲着那胡老板就是一顿吼。 “苏老板,这是今天的电出了问题,不怪我们厂啊,得怪供电站,这五峰区的电压太不稳,而且还老是断电,净化系统经不住拆腾,出问题了,我这不正要跟你汇报嘛。”那所谓的胡主任苦巴着一张脸道,正可谓是唱做俱佳。 苏老板一听这个,来劲了,先对白平康表示一下等电稳定了,一定用净化系经处理污水,同时她又在白爸跟着,把供电站给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白平康有些郁闷的,这苏老板滑的跟泥鳅似的,他即然这么说了,那白平康也没法子,还得表示帮皮革厂跟供电站协调。 白蔡蔡在边上看到自家阿爸吃瘪,不乐意了,便插嘴道:“大叔,你这厂以前生意很好吧?” “何止以前好,现在也好,你没看厂里的大货车,那一辆一辆的往外拉货吗?”那胡主任替苏老板回道,却是盯着白蔡蔡,觉得眼前的丫头有些面熟啊。 “嗯,以前好,现在好,不过,以后就未必了。”白蔡蔡是语不情人死不休啊。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那胡主任怒道,一边苏老板也沉了脸色。 “蔡蔡,别乱说知。”一边白爸和周老师也冲着白蔡蔡瞪眼。 “我可没有乱说啊,我听我师傅徐师公说过的,本来,这厂的风水是很好的,看外面的山溪,是玉带水的风水格局,发大财呢,只可惜,你们不知爱惜,乱排污水,污染了外面的溪水,这几年,愣是将一个好好的玉带水变成了缚龙索法阵,好风水变成恶风水啦,再不整冶,不但不能发财,说不定还有祸事呢。”白蔡蔡继续道。 “什么玉带水,什么缚龙索啊,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这时那苏厂长听白蔡蔡说他要遭祸,再也沉不住气了,之前的好脾气也了维持不下去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厂里还有事,就不陪白区长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金花茶 看着白家人离开,苏厂长肚子里仍有些冒火,正要离开办公室,转脸却看到那个胡主任张大嘴巴,那手还指着白家人离去的背影,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不由的重重的咳了声道:“胡志康,你干什么?” “苏厂长,刚才那女孩,那女孩子……”那胡志康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那女孩怎么了?乱说话,没家教。”苏厂长仍生着气,做生意的人,很讲究口彩的。白蔡蔡的话让他这心里老大不痛快。 “不是的,苏厂长,你还记得我去年发生的那起车祸吧,之前本来带了很多人的,就是那个女儿说我的车子会出事,然后把人都劝了下车,这才避免了一出惨剧啊。”胡志康叫道。 “你是说,这白家的丫头正是当初那个女孩子。”苏厂长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胡志康跟苏厂长有些远亲的关系,去年之前,胡志康一直自己开着三轮车拉客,一年下来倒也能挣不少的钱,但自从去年车祸后,这小子叫那场车祸吓毛胆,就托关系进了他厂里,这小子没什么别的本来,但挺滑头,因此苏厂就把他安排在环保部,专门应付县里镇上的环保检查,也算是人尽其才。 “正是啊,我之前就瞧着眼熟呢,这会儿才想起来。”那胡志康道。 苏厂长一时沉默了,随后看了看胡志康道:“没那么准吧?” “不好说,我听说她是镇里徐师公的徒弟,我觉得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啊,要不,我去把排污水的阀关掉,净化了再说。”那胡志康有些小心益益的道。 “先别管它,看看再说。”那苏厂长想了想道,没道理一个小女孩的话,他就要白白增加成本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间的电话铃声响了,不一会儿,小李急匆匆的进来:“厂长,刚才丰原市销售点的人打电话来,说咱们的运货车在丰原市出了车祸,一死两伤。 他的话音刚落,那胡志康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果然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一边的苏厂长脸色也有些白,冲着他吼:“快,你快去让人把排污水的阀门关了,快去……” “嗯。”胡志康重重点头,然后转身就跑,远远的就大喊着:“关阀门,关阀门,停止排污……” “唉……”办公室里,苏厂长重重的锤了一下,然后叫了司机,直奔丰原市。 车祸的事还得处理,还真叫那小女孩说中了,真邪门了。 …… 这边,白蔡蔡一家离开了皮革厂,然后兵分两路,周老师带着毛毛先回了水牛岭那边,而白爸则陪着自家女儿,看看山势,找找解决园艺场桔园的路子。 “阿爸,没事,别看那苏厂长牛的慌,但他现在在你的地盘上,你还怕冶不了他啊。”白蔡蔡看着一边自家阿爸皱着眉头的样子,便劝解道。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当你阿爸在这里占地为王啊。”白爸叫自家女儿的话给逗乐了,停顿了一下,又转了话风道:“不过,他这厂子,我倒一定要想办法管管,要不然,这五峰山一带的环境都让它给破坏完了。”白爸下着决心道。 “嗯。”白蔡蔡坚决拥护自家阿爸。 接下来父女两个就沿着桔园查看,白蔡蔡则直接观察着气运,从山势,也就是龙脉来看,这一块气运是相当好的,运势中,山为实运,水为虚运,虚实相交,动静相宜,君臣相和,此则为山水运势之根本。 这一带的地理环境都符合这山水之道。 只可惜这一带水势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形成了水煞,白蔡蔡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布个玉符阵,先把桔园的运势同水煞隔开,并用五行玉符,调合桔园里失衡的五行,以保证桔园运势短期的改善,再等周围的环境冶理好,再将桔园的运势导入整个周边的运势之中,这样,桔园的形式就能彻底改观了。 当然,说是这样说,但想要彻底改变,却也非一时一刻之功,得慢慢来。但白蔡蔡相信,一年之后,必有功效。 接下来,父女两个就在桔园的边上忙活着,将一块一块的玉符埋在地下。 玉符埋好,接下来就是启动玉符阵,启动玉符阵必须找到一个运势极佳的穴眼,白蔡蔡抬头观看着这一带的运势,只见一边山腰中有一处,那运势洁白纯净,应该是个不错的穴眼。 “阿爸,我们到那边去。”白蔡蔡指着山腰招呼着自家阿爸道,两人又是一顿哼滋哼滋的爬,等到了那山腰处,才发现,这里一一处泉眼,泉水正是山眼间汩汩流了出来,最后汇到山脚的小溪里。 环顾四周。 泉眼边上的草坡处,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绿的翠绿,黄的艳黄,那晶莹的样子似乎并没受到多少山脚水煞的影响,白蔡蔡明白了,这里何止是一处不错的穴眼,这里根本就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 只是再好的风水宝地也受不了污水污气的污染,白蔡蔡可以明显的感到,这块风水宝地的运势快走到尽头了,除了边上的一些花花草草还不受影响外,稍远一点的地方那植物也跟山下一样有些萎靡,打不起精神来了,娇贵一些的花草则直接的枯。 由此可见,环境污染的危害。 不过,整个发展态势都是这样,先是以损失环境来换经济发展,等到经济发展了,又来冶理环境,这些事,她一个小女子操不了那些心。 管那么多容易老。白蔡蔡嘿嘿的想着,然后然后先前准备好的玉符,这块玉符可是她专门在小姑姑店里买的,是一块独山玉,质地相当不错,她从她小姑姑那里挖来时,小姑姑都有些不舍呢。 这启阵是容不得马唬,白蔡蔡随后又从包里拿出十八根筷子,然后点了香,做足了一切工夫,最后启动整个玉符阵,等阵法一启动,尽管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当初那种似乎被抽干的精力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她觉得眼皮都在打架了。 不管了,赶紧着回家睡觉休息,这损失起码得十多天才能补回来,若不是为了阿爸,她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阿爸,好了,走吧。”白蔡蔡眯着眼睛跟自家阿爸打招呼,虽是秋天了,但这么连翻动作下来,她也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精力损耗,太累了,太阳也渐渐的西斜了。 “等一下,我看看。”白爸正蹲在一边的山崖边,声音有些兴奋。 “阿爸,你看什么?”白蔡蔡困死了,打着哈欠上前,却看阿爸正一脸发现了宝贝样子的表情,两眼紧紧的盯着一边一株野茶树。 “阿爸,这有什么好看的,野茶这五峰山多着呢,快走吧,我累死了,布这玉符阵,耗精神了,我要回家休息了。”白蔡蔡催着自家阿爸。 “你这丫头懂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野茶,这是金花茶。”白爸道,回过头看着自家女儿,见蔡蔡疲倦的一张小脸,不由的吓了一跳:“蔡蔡,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没啥,就跟用脑过度似的想睡觉,休息几天就好了。”白蔡蔡回道,不过,她刚才听阿爸说那株野茶是金花茶,不由的又打起了些精神,没想到这株在她眼里不起眼的野茶居然是金花茶。 对于金花茶,前世白蔡蔡还是有所了解,它同银杉,桫椤,珙桐植物活化石齐名,纯野生的很少,当初她跟过的一个玉雕师傅就专门喜欢喝金花茶,据说这种茶保健价值极高,正品的话,价格每斤不低于五千元,有的更高,白蔡蔡还记得前世,她听那玉雕师傅说这价格的时候,当时只觉得疯了。 没想到今世,却让她碰上了这么一株野的金花茶,据她所知,别的不说,就专门这一株金花茶,那价值也得上万吧。 “那阿爸,我们把它挖回家养吧。”白蔡蔡这时一脸兴趣的道,困意都去了些,金钱的威力果然巨大。 “挖回家干什么,就让它在这里就是了,到时我让园艺场的人注意一下,平时多照看着,最后是再培育些出来,以后可以发展成一个金花茶基地。”白爸道,那脑海里已经有了发展金花茶种植的想法了,五峰山一带有这优势。 “不行,这地方慢慢也会受环境污染的影响,不挖走,过段时间说不定就死了,还是挖走换个地方种植的好。”白蔡蔡道。前世她可没听说五峰山有过金花茶的,想来,当时这株金花茶没人发现,最后死了吧,当然也可能被别人挖走了,谁知道呢。 “嗯,也对了,不过,这么一大株,我们不好挖,这样,我们回去,正好你丰伯伯他们还在你大伯家,通知他们来挖,这东西还是要交给园艺场来弄。”白平康道。 “阿爸,我觉得先不急着交给园艺场,园艺场的袁厂长未必有那心思,再说了,反正现在园艺场也停工着,厂里的职工都在外面打零工,你不如叫上丰伯伯,先在大伯家后院那边搞块地,用来培育金茶花,其它的以后再说。”白蔡蔡道,这丫的有私心,这么赚钱的买卖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好。 “嗯,这也是一个法子。”白爸赞同自家女儿的话,对于自家女儿那点小小心思,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不由的笑骂了句:“鬼丫头。” 随后两人又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水牛岭,白爸回头又叫上丰跃华,带着工具,把那株金花茶挖了出来,白蔡蔡在自家大伯店里睡了一觉起来,天都黑了,还看着丰跃华围着那株金花茶打转,兴奋不已。 接下来关于金花茶的事情就由这老哥们去操心了。 白蔡蔡等人是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宁山县的,白蔡蔡因为布玉符阵精力损耗太大,请了三天假,这三天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最后周老师发火了,冲着白爸吼,以后,不准他再差使女儿沾那风水有关的事情。 白爸也是心疼的不得了,以前也没以现自家丫头会这样啊,发誓以后不让蔡蔡再摆弄那些个风水什么的。 于是,白蔡蔡还在睡觉着,白爸和周老师就达成协议,这风水之事以后不准他再沾了。 …… 感谢swingk的平安符,谢谢支持,呵呵。 第一百六十七章开店 转眼又就是来年,五月。白蔡蔡马上就要迎来她的中考了,这段时间自然是头悬梁锥刺股,白蔡蔡这个重生人士其实在学习上没什么优势的,原来学的早就还给了老师。 而白爸则忙着五峰区的工作,据他说,园艺场桔园的沙糖桔正在好转,金花茶的压条也已经插好,至于皮革厂那边,最近苏老板是焦头烂额,事情如前世一般的发展,区政府一面为他解决问题,另一面呢就在劝他搬地方,只是搬哪里一时还没有定,据说这苏老板又看中水牛岭开发区的厂区,不过,区政府没有同意,这事情就一直僵着。 白爸这段时间也忙的连归家的日子都少了,这连着几天晚上都待在五峰区。可苦了周老师,即要上班又要照顾着俩孩子的起居饮食,整个人忙的团团转。 其实白蔡蔡好几次表明,自己和毛毛的生活起居自己可以张罗的,可问题是她现在是中考生,那在周老师眼里,天大的事儿都要摆一边,复习最重要,所以,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愣是不让白蔡蔡插手。 白蔡蔡只得摊手,她很无奈啊,只得专注复习,而因为有文昌阵的关系,这段考前的复习时间,白蔡蔡便把杨华倩和小豆花都约到自己家里来一起复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杨华倩,休息一会儿吧,看书看的头发晕了。”白家的大阳台上,白蔡蔡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握着拳头锤着脑袋,一个上午的书看下来,头有些晕乎乎的了。 尤其是不知哪儿飞来的一对蝶儿,老在人眼前晃当,让人看书的心思都淡了。 “你休息吧,我把这点单词背好。”杨华倩说着,就拿着英语课本,站了起来,一边在阳台上转着圈儿,嘴里一边叽里咕噜的。 白蔡蔡冲着这姐儿的背影竖了竖拇指,这姐儿除了做作业不太及时外,那干什么都是认真专注,练拳专注到极致,据说如今,她老爸轻易都对付不她了,其实杨华倩私下跟白蔡蔡说过,应该说,如她阿爸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只不过,杨华倩要给自家老爸面子,所以每次比试,杨华倩最终都要棋差一招。 不过估计杨局长心里也明白,所以,现在都不太跟杨华倩比试了。 而学习,杨华倩那股子钻劲也让人佩服,要换了一个人,大部份的时候都花在练武上了,那学习必然会下降,可偏偏杨华倩那成绩一直维持在班级前三,时不时的还能威协赵端这个班级老一的名头。 别的同学都认为杨华倩的天份好,只有白蔡蔡知道,杨华倩胜在比大多数人都要专注,白蔡蔡就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学生在上课上有她那么专注的,专注到她如果在听课,你在她脸上画花儿她都不知道。 当然了,你如果有胆子在她脸上画花儿,那你就要有承受一个习武者自然的反击的准备。 记得有一次,杨华倩前排的一个男生做怪,拿着一只毛笔在要杨华倩面上画花儿,结果那笔才刚伸到面前,杨华倩就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然后一个过肩摔就将他摔到教室后面去了。 课程被打断,老师喝问,可杨华倩回过神来愣不知之前发生什么事情,最后倒把老师弄的哭笑不得。 由此可见,任何成功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专注努力是不二之选。 “对了,今天一早我二哥打电话来了,说他收了几框水蜜桃,水滋滋甜沁沁的,我到他那里去拿几个来尝尝。”白蔡蔡收回目光,又冲着坐在她对面复习的小豆花道,说着。站起来就要出门。 “蔡蔡,我去吧。”这时,那小豆花飞快的站起来,不由分说就先出了门。白蔡蔡只得由她去,不过,坐下的时候,白蔡蔡看了看小豆花摊开的书本,发现她的书停在那一面停了好久了。 那里心不由的琢磨开了,小豆花最近有些不对啊,那复习好象是做样子一样,这不象她一惯的学习态度啊。 “蔡蔡,你发现没有,小豆花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我发现她看书也不用心,都是在跑来跑去的为我们服务。”杨华倩这时已经背完了单词,跑回来坐在坐位上,翻着小豆花的课本道,小豆花那书边上一点笔记也没有。 “嗯。”白蔡蔡点点头:“等回来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一会儿,小豆花拧着一塑料袋的桃子来:“拿来了,我都洗干净了,毛用棕刷子刷过,不会吃坏肚子。”小豆花说着,就将那一袋的桃子放在桌子中间。 杨华倩老实不客气的拿了一个最大的桃子,宁山的水蜜桃,能直接剥皮吃,水份特别足。这姐儿吃得一手的桃汁。 白蔡蔡先给小豆花也拿了个大的,小豆花做事抢着做,但吃起东西来没有杨华倩自动自觉。 白蔡蔡最后剥了一个咬在嘴里,一口下去,桃汁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真的很好吃。 “对了,小豆花,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看书都看不进去似的。”白蔡蔡吞了口桃汁问。 “是啊,快众实招来,不会是对哪个男人春心荡漾了吧。”杨华倩也打趣的道。 “杨华倩你别胡说,谁春心荡漾了。”小豆花恼羞着,随后才道:“你们发现啦,我本来准备等你们考好再说的,其实也不是心事,只是没必要,我不参加中考了。”小豆花倒是很直爽的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为什么呀?”白蔡蔡瞪大眼睛问,现在小豆花家的经济不差,供她读书供的起,小豆花的阿爸不但是自家二哥菜馆的主厨,而且还有菜馆的股份,自家二哥开的那家菜馆,那在宁山县生意决对占前三中的一席。因此,小豆花阿爸每月的分红都不少。 “我家虽然不太差钱,但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啊,我还有两个弟弟呢,他们要读书,以后要成家,家里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而且我也不想读书了。”小豆花道。 “你真想好了,你阿爸阿妈也同意?”白蔡蔡追问。 “想好了,而且我阿爸阿妈也是这个意思。”小豆花情绪微微有些失落。 白蔡蔡明白了,这搞不好就有小豆花阿爸阿**意思,在宝岭镇,重男轻女的风气还是比较重的,再说小豆花有两个弟弟,他阿爸阿妈自然想小豆花早些出来,反正读了个初中也就够了,农村里大多数人家都这样。 “不读书,那你想干嘛呀?”一边杨华倩好奇问。 “嗯,我昨天听宝岭镇上原来几个邻居说了,镇里的翠花嫂子在南边有门路,她带了几个姐妹去南边打工,每月能赚不少钱呢,我想跟她一起去,先赚点钱,再回家来开个店。”敢情着小豆花都打算好了。 “噗……咳……”白蔡蔡一听翠花嫂子,差点叫一口桃汁给呛了,猛的抬起头就道:“不行,你才多大啊,你这一去那就是童工,而且外面赚钱也没那么容易。” 白蔡蔡道,她要坚决打消小豆花出去打工的念头,倒不是说出去打工不好,前世,她不也是做着北漂,打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状态了,只是决不能让小豆花跟那个翠花嫂子出去,用前世的话来说,这翠花嫂子差不多就是古代老鸨似的人物,带出去的都是做**的,而名声一坏了,最后这里面又有不少沦落到最悲惨有境地,前世,小豆花就是走上这条路的,今生,白蔡蔡可不能看着她再重蹈覆辙,更何况,虽然小豆花跟自家二哥两人关系还没挑开,但白蔡蔡看着,那意思很明显了。 “谁说童工来着,我已经十六岁了,可以拿身份证了。”小豆花道,小豆花比白蔡蔡大一岁。 “没满十八岁都是童工。”白蔡蔡道,随后却是一脸笑嘻嘻的:“再说了,你就不怕你去了南边,我二哥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你说什么呀?”小豆花叫白蔡蔡这话说的害羞了,抡了拳头一阵追打。 “即然都是要回来开店,那不如现在就开,做生意这东西就要抢占先机。”这时,一边的杨华倩道,这姐儿见识广,视野开阔。 “不错,杨华倩这话对,即然都是要开店,迟开不如早开,对了,你想开什么店哪?”白蔡蔡又问。 “就是还不清楚嘛,我就想去南边看看,再说了现在也没本钱。”小豆花道。 白蔡蔡不由的沉思了起来,仔细的想着前世宁山县发展比较好的而又适合小豆花的开的店,最后,不由的一拍桌子:“这样吧,我们三人合伙,由你出面经营,就开个花木宠物店,怎么样?” 前世这老街的前街就是一个花木宠物市场,而且如果小豆花做的早的话,还可以连带着经营鲜花,以老街的发展态势,这店的生意发展起来不会差的。而白蔡蔡说要合伙,主要是考虑到小豆花没有本钱,如果让小豆花跟她阿爸阿妈拿的话,估计她阿爸阿妈不会同意,而若自己借给小豆花的话,以她的胆子不一定敢借,所以,白蔡蔡干脆就合伙,至于杨华倩,反正她也是不差钱的主儿,正好凑一份。 “花木宠物?这能行吗?连在哪进货都不知道。”小豆花头摇的跟拔郎鼓似的。 “怎么不行,花木方面你找园艺场啊,至于宠物,你找我二哥,别的不说,竹鹧鸪这一块,二哥能给你包圆喽,而且广宁那边,有许多宠物店老板跟他进竹鹧鸪啊,对于宠物这一块,他熟,这样的资源不抓住可惜了,再说了,这样你们还能常来常往的,那感情才能越来越深嘛。对吧。”白蔡蔡笑得一脸贼样。 杨华倩在一边直伸着大拇指。 而小豆花叫白蔡蔡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动了。 …… 今天双更不了了,恢复一天一更,等我适当存点稿后,再双更。 第一百六十八章有些缘注意无份 这心动便行动,小豆花打定了开店的主意,便去找白二哥了,商量花木宠物店的事情去了,白二哥对这事自然也十分支持,于是便开始带着小豆花去熟悉市场,顺便还要学习学习,总之小豆花算是脱团了,白蔡蔡的三人小组变成了二人小组。 转眼三天中考结束,初三生们彻底的解放了。而周老师也放话了,这暑假,白蔡蔡可以尽情的玩,羡慕的一边正在做作业的毛毛那眼睛都绿了,只恨不得以自身代替阿姐。 “阿姐,你玩的时候可不能丢下我哦。”毛毛悄悄的拉了拉白蔡蔡的衣摆,先把话说在前头。 “那可不行,你现在还没放假呢,再说了,你有暑假作业,我可没有,你哪有时间跟着阿姐玩哪?”白蔡蔡故意打击他道。 “你老帮杨华倩做作业,你就不能帮我做?”毛毛有些炸毛,一脸你要不帮我做我就跟阿妈告状的神情。白蔡蔡那个郁闷啊,这白杨同学果然是越大越难调教了,居然威胁起阿姐来,白蔡蔡哭笑不得,拿手直点着毛毛的额头,想说完全不管吧,这小子说不准真跟阿妈告状,那她一个暑假的自由说不定就要泡汤,得,还是给他点甜头吧。 “这样,帮你做作业不可能,那对你没好处,你是个男子汉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对吧,不过阿姐答应你,只要你有时间了,阿姐都带你玩。”白蔡蔡道,这小子最近正是小男子汉权威最彭胀的时候,只要一说他是男子汉,这小子就得瑟的不行,拿这话套他,十套十准。 再说了,这个暑假,她还要跟小豆花开店呢,那肯定一门心思的是要扑在店里的生意上的,到时让这小家伙跟着,估计跟着两天,他自动就要歇火,白蔡蔡肚子里算计着。 毛毛哪里知道自家阿姐肚子里的打的机关,一听阿姐说会带他玩,那所有的不满就烟消云散了,转身专心的做起作业来。 这小子还是比较好糊弄的。白蔡蔡想着,心里微微感叹自己这个阿姐有些不良,表示惭愧,忏悔一分钟。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起了个大早,今天跟杨华倩说好要去找店面的。 果然,白蔡蔡还在吃早饭的时候,杨华倩就来了:“蔡蔡,吃好没有?出发了。” 这段时间小豆花跟着白二哥还在广宁省的宠物市场跑,听说那边的花木市场也挺不错,打电话来,又要多待几天,把找店面的事情丢给了蔡蔡和杨华倩。 杨华倩这姐儿做事一向是风风火火的,这一进门,就接着白蔡蔡往外走,白蔡蔡嘴里一口早点还没吞下去呢,只得由着她拉着出门,锁好门,将钥匙挂在脖子上。 “老街没店面了,我们换别的街看看。”下了楼,杨华倩又道,之前,两人都分别打听了一下店面的情况,老街因为开发的早,如今又算是宁山县的一大特色,那店面紧俏的很。 “不用,昨天我们不是看了老街头那有一家店面吗,一直关着,我昨晚打电话给那个店面的东家了,那东家说要出租的,说好今天谈的。”白蔡蔡回道。 “不是吧,真要看那家啊,昨天我们可是打听清楚了,周围几家店都说那家店风水不好呢,做什么生意都亏。”杨华倩道。 “别听人瞎说,这方面我还不知道啊。”白蔡蔡一脸淡定的道。 杨华倩看着蔡蔡的样子,不由夸张的拍了拍额道:“瞧我怎么忘了,你可是一小神棍啊,这些东西自然难不倒你。”杨华倩说着,便嘻嘻笑开了,白蔡蔡瞪她一眼,不过,神棍神马滴她喜欢。 两人笑笑闹闹的到了老街头,只是显然来早了,店老板还没到,于是两人干脆的就进了隔壁的一家租书店,拖了小板凳,各找了一个小说在那里翻着。 外面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这时候,租书店的生意是不错的,只是等到网络普级,网络小说大暴炸的时候,那时候,大家看书基本在网上,租书店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甚至渐渐越来越少了。 两人翻了一会儿书,突然的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冷嘲的说话声:“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家里有钱,倒贴嘛,你还当赵端真喜欢上你了,人家是看上你家的钱,小心到最后你人财两空哦。” 白蔡蔡和杨华倩听着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便从书架后面探了个头出来看,果然是程英和高月丽碰到一起了,这两人见面就没有一次不吵的,当然,每次基本都是高月丽挑头。 “高月丽,你别胡说,赵端的为人我清楚,他家里是困难了点,但绝不是你所说的,我不准你胡说。”程英气的有些结巴的道。 “还你不准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切,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高月丽昂着头,很哲理似的丢了一句,转身就准备出门书店,可才走到门边,正碰到赵端,赵端此刻那脸黑的跟包公似的,他显然在门外听到高月丽的话了。 高月丽到底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随后又摆出敢说敢当的样子挺了挺胸:“赵端哪,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瞧不起你。” 赵端仍紧紧的盯着高月丽,脸上的表情跟要吃人似的,额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使得那俊秀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吓人,他两手还紧紧的握着拳头,高月丽吓的退了一步。 好一会儿,赵端才放松表情,看了一眼书店里的程英,又看了一眼门边上的高月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正如你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赵端说着,转身就走了。 “赵端……”程英大叫着冲了出去,只是赵端的人早已快步走远,消失在视线里。 “高月丽,你怎么能这样?”程英气得冲着高月丽大叫。 “怎么不能这样,这样多好啊,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一拍两散呗。”高月丽说着,也转身走了。 程英跺了跺脚也离开了,整个事件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白蔡蔡只觉得好一通狗血。 “这下,赵端和程英没戏了。”杨华倩用肯定的语气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戏了?”白蔡蔡故意问,虽然前世,赵端跟程英确实是没戏,但她倒想听听这杨华倩此刻的见解。 “你以为他们还有戏啊,赵端什么性子,他性子太要强,又太自尊,他哪里容得了高月丽刚才说的话,肯定是要撇开跟程英的关系,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说起来,这个赵端也不是真男人,真男人要有直面流言蜚语的胸襟,程英这回要失望了。”杨华倩道。 对‘真男人’三字,白蔡蔡一阵发囧,真说起来,赵端这时候应该还是男孩啊,白蔡蔡思想跑火车,不过,对于杨华倩的眼光,白蔡蔡还是十分赞同的,杨华倩这眼光真是毒,她的话是一言中的,赵端太过自尊了,前世,白蔡蔡记得,赵端在大学里谈的一个女朋友正是她同寝室的苏缘,而苏缘的家世相当不错的,后来也是因为这样的传言,被他果断的放弃了。 那一段时间,白蔡蔡一直陪着苏缘,所以,对赵端的这种性子,她是了然于心。 “算了,别管他们的事了,我想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他们两个也不一定能走下去,这才多大啊,变故太多。”白蔡蔡道。 “也是。”杨华倩赞同。 这时隔壁的店门开了,白蔡蔡同杨华倩连忙过去,看了看整个店面,因为是在老街头,正好是个三角地带,这个店面面积不算小,再加上店后面还有一点小的空场子,非常适合开花木宠物店。 只是店老板看到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小丫头片子,谈个差不多就不愿深谈,具体价格的事情还得让白蔡蔡找家里的大人来谈,不过,从店老板的口气,白蔡蔡知道,这个价格还可以再降。 于是白蔡蔡又跟店家约好时间,这事不用自家阿爸阿妈出现,让学武出面就成了。 说好一切,两人便打道回府,各回各家,一个练武疯子,一个石头疯子,各有各的所专。 晚上,白蔡蔡一家三口正吃着晚饭,白爸今晚又没有回来。 “蔡蔡,等下吃好饭,打个电话去问问你阿爸,怎么回事啊,这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不诚心让人急吗?”周老师有些没魂似的道,脸上的表情又担心又生气。 “我知道了,阿妈你别担心,阿爸说过这段时间工作很忙,也许说不定是晚点回来,我一会儿就打。”白蔡蔡道,安慰着自家阿妈。 没想边上的白杨同学是行动派,白蔡蔡和周老师正说着,他已经一呼噜的吃完,打电话去了,只是那电话打去,却没有人接,这时候,办公室的人显然都下班了。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哦,阿爸回来喽,我去开门。”毛毛说着,连忙放下电话,一溜小跑的去开门,只是门外站的却是白家大伯和大伯母,让周老师白蔡蔡等人一阵失望,不过,很快收拾心情,热情的将白大伯和大伯母迎进了家门。 白蔡蔡一边忙着泡茶。 “蔡蔡啊,问你一个事情,小豆花跟你二哥去广宁有好些天啦?”大伯母一进门,却也急急的拉着白蔡蔡到一边有些神叨叨的问。 …… 感谢法苑珠林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双规 “是啊,怎么了?”白蔡蔡点点头问,不知道自家大伯母为什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还怎么了?这孤男寡女的,又没有什么名份,就这么两人出去,也不知干什么?一待这么多天,这不容易出事嘛?”大伯母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随后又轻声的嘀咕了句:“这小豆花也是的,一个女孩子,咋就敢随便跟着一个男孩子出去这么多天呢,也不知安的是啥心?别是想给咱家学武下套吧?” 白蔡蔡呃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没想到自家大伯母神叨叨又气急败坏的为的是这个。 心里不免有些奇怪,平日里因为小豆花常去二哥店里帮忙,大伯母可是把小豆花夸的跟朵花似的,平日待小豆花也是不错的,有一回,白蔡蔡还听大伯母说过,要是有小豆花这样勤快的媳妇就省心了,也就是因为这句话,白蔡蔡才常常开自家二哥和小豆花的玩笑的。 没想到,现在,听这话音,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也许不过是大伯母的玩笑话,真要兑现了,自家大伯母说不定又要挑了。毕竟白老大家,如今在五峰区一带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现在大伯母的眼光可是高的很。怕是有些看不上小豆花家。 “说什么下套的这么难听,你还不是听你姐和姐夫乱说,我倒觉得小豆花不错,这两年我们也看着她大的,人实诚,又勤快,回头等学武回来,我问问他,若真有那意思,我就跟小豆花阿爸阿妈把亲事提一提。”一边白大伯道,他对小豆花倒是满意的很。 “学文的亲事还没定呢,学武提这么早干什么?再说了,这好女孩又不止小豆花一个,要我看,我姐夫家那外甥女儿桑珊不错,要提也该提她。”大伯母反驳的道。 白蔡蔡一听这个桑珊,先是一愣,就有些头大了,前世这个桑珊确实跟自家二哥交往过,不过这姐儿太能折腾了,这边跟白二哥处着,那边白大哥退伍回来,这姐儿又看上了老大白学文,毕竟从长相,从条件来看,白学文都强过白学武不少。 结果,那桑珊勾引白学文不成,反被白学文教训了一顿,那桑珊恼羞成怒之下,反而诬陷白学文调戏她,差点弄的白学文白学武兄弟反目,最后白大伯家更是被桑家讹了一大笔钱才了事,这桑珊就是个祸根哪。可沾不得。 只是,白蔡蔡现在没有任何立场说话,也只能憋着,反正事儿还早,看情形在说呗。 “那个桑珊我见过一面,举止不稳重,我不太喜欢。”白大伯道。 “哪里不稳重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啊,哦,你说小豆花稳重,我看那也是装样,要不然也不会随便跟着男的到处跑。”大伯母回道。 “大伯母,小豆花不是跟着白二哥乱跑,她是要开个花木宠物店,她跟二哥出去是跑市场的,另外她现在在一家大型的花木宠物店学习经营,她跟二哥是一起出去,可是却各有各事的,二哥是去各家收竹鹧鸪的账,两人可不在一块儿。”白蔡蔡道。虽然知道自己的解释在大伯母的眼里毫无作用,但还是解释一下好。免得大伯母对小豆花的误会更深。 “什么,小豆花要开店?她家哪来开店的钱,不会是你二哥又做冤大头吧?”没想,白蔡蔡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正更引得大伯母跳脚。 “大伯母,没这回事,这回这店,是我,杨华倩,还有小豆花三人合开的,我们三人都有投资,然后由小豆花经营,至于二哥,是从旁协助,给我们介绍一点进货资源,所以这回出去,才需要他带着小豆花。”白蔡蔡抓了抓头道,就看一边周老师没好气的瞪着她。 她只得冲着自家阿妈傻笑,这事,她还没跟自家阿妈说呢,她怕自家阿妈不同意,就准备先斩事奏的,只是,得,这下又泄底了。 周老师看着白蔡蔡傻笑的样子也没奈何,她说呢,这几天杨家的孩子来的特别勤,一来,两个丫头就躲到屋里嘀嘀咕咕的,原来是商量开店的事情,想着,不由的又瞪了白蔡蔡一眼,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自作主张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等下等大哥大嫂走了,使不得要敲打一顿。 而让周老师有些郁闷的是,别人家的孩子象这种事情,就算是想自作主张都不可能,没钱啊,可偏偏蔡蔡,学了一手石雕,自初一就开始练摊,再加上现在她又帮平安的店里雕东西,也有钱,还有京里蔡蔡的小舅,时不时的也她的存折上汇钱,弄的这丫都都快成土财主了。 而一边大伯母一听蔡蔡这么说,却松了一口气。这一直吊着的心思也就放下了。倒不是真对小豆花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她看中了桑珊,自然不想小豆花在跟白学武粘的太近,这会儿小豆花要自己开店,那正是再好也不过了。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白大伯和大伯母还要去二哥的店里看看,便要告辞。白蔡蔡连忙去开门,没想门一开却吓了一跳,门外站着三个陌生男子,其中一个年青一点的正举着手做出一幅要敲门的样子。 “你们找谁?”白蔡蔡好奇的问,一边,周老师送白大伯和大伯母到楼梯口。 “请问这是白平康家吗?”那正欲敲门的人问白蔡蔡道。 白蔡蔡看着他,觉得有一丝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会儿见他问,便点点头:“嗯。你们找我阿爸吗?我阿爸还在五峰区,没有回来。” “我们知道,我们是你阿爸的同事,你阿爸让我们来帮他拿一幅画。”那人道。然后拿出工作证递给一边的周老师。 “拿画?什么画?”周老师好奇的头号,又拿过工作证看了看,这一看那脸色就有些白了,这是纪委的工作证,愣了一下神,才连忙请三人进屋坐,又让白蔡蔡去泡茶。 只是白蔡蔡瞧着阿妈有些故作镇定的神色,觉得不对了,站在那里没动,悄声的扯了自家阿**衣摆:“阿妈,怎么了?” 周老师冲着白蔡蔡微微摇了摇,没说话。 “不用泡了,白区长那里有事,我们拿了这画还要马上回去的,是一幅任伯年的苏武牧羊图。”那人道。 “哦,这画呀,就挂在书房呢,我去取。”周老师道。站起来就要进书房。 这时,那人又一个箭步上前道:“周老师,还是我去取吧。”说着,却是抢先一步进了书房。白蔡蔡在一边瞧着这情形有些就更不对劲儿,这人好象明显防着自家阿妈似的,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这本是一个下意思的动作,可白蔡蔡却发现,这人身上带着一丝类似乎公检法等人员身上那种特有的气运。 不对,这三人不是阿爸的同事,怎么回事?白蔡蔡又转过脸看着另外两人,一个同样身具那种气运,而另一个倒没什么气运,还不及多想,没想那人站在书房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又道:“挂的挺高的,来,小丫头来帮忙。” 于是白蔡蔡便一脸狐疑的进去。 那副苏武牧羊图自上回京里带回来就一直挂在白爸的书房里,那人搬了个凳子放好,叫白蔡蔡帮忙扶着,就上去拿画。 “叔叔,我阿爸要这画干什么呢?”白蔡蔡在一边试探的问,她觉得这三人的出现太怪异了。 “小丫头,我是纪委的工作人员,你阿爸叫人给告了,证据就是这幅画,我只能说这些了,你们做好准备。”白蔡蔡还在想着怎么从那人嘴里套点话出来,没想到那人突然压低声音冲着白蔡蔡道。 双规,白蔡蔡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这两个字,随后那心就慌慌的,脸也有些白了,那腿也有些软,想着阿爸三天没有回来了,打电话也找不到人,这不就是被双规了吗,而且可能还是秘密的那种,只是即然是秘密的,这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而且自己还是个孩子,这不合情理啊,白蔡蔡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示好。 “这应该是保密的啊,叔叔为什么要跟我说。”白蔡蔡反问。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也不算什么保密,至少你阿妈现在应该有怀疑了,我不过是说的明确一定罢了,怎么,不记得叔叔了,那天晚上,叔叔带着孩子去平安玉石买玉,你一直说让我们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最好查一下孩子的脑部,也幸亏你的提醒,我们带孩子去检查,查出了脑瘤,幸好还是早期, 才没有铸成大错。叔叔该感谢你,只是你阿爸这事,叔叔帮不上忙,只能给你一个提醒。”那人又低声的道。 这人这么一说,白蔡蔡才想起,这人正是那天晚上去买白玉冶小儿夜惊的人,没想当初种的因,这会儿却结出果来了。 “谢谢叔叔。”白蔡蔡压低着声音回道,心里已经万分感激了,别看只是一个担醒,但这提醒对于白蔡蔡家非常重要,知道了阿爸遇上什么事了,她和阿妈才好想办法,要不然还一直以为自家阿爸在忙工作呢,而这个提醒对于这人来说,也是要冒风险了,如果自家阿爸真查出问题来,那他这个提醒若让人知道的话,那很可能断送他自己的前程。 那人点点头,然后拿着画出去。 厅上那两个中年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画看,其中一个颇有些威严问另一个道:“廖科长,你看看,是不是这幅?” “秦书记,正是这幅。”那被称为廖科长的中年人回道。 白蔡蔡盯着他,廖科长?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人前段时间来过她家,当时,这人是跟袁厂长一起来的,是想送礼,被自家阿爸拒绝了。 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着园艺场的事情,袁厂长身上的事情不少,在厂里怨声很大,自家阿爸下决心要查处他的问题,看来这是姓袁的送礼不成干脆反戈一击了。 第一百七十章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外面的天渐渐的暗了,周家三口坐在饭厅吃饭,只是,除了毛毛,周老师和白蔡蔡两个都有些食不知味,就连平日亮堂的灯光,今天都显得格外的昏暗。 毛毛似乎也感觉到有些压抑的气氛,一会儿看看自家阿妈,一会儿又看看自家阿妈,然后低头飞快的吃完饭,就跑到他的小房间里做作业去了,不啃一声。 吃完饭,白蔡蔡收了碗筷,又洗好碗,将厨房收拾干净,出来的时候,看她阿妈还愣愣的坐在那里,心里不由的更是担心,阿爸已经出事了,阿妈可不能再急出毛病来。 白蔡蔡便搬了个凳子坐在阿妈身边:“阿妈别担心,那副画是仿品,又来历清楚,只要阿爸说清楚了,就没事的。” 白蔡蔡说这话的时候,是纯安慰,那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的,前世,她自己就经历过被人载赃诬陷的事情,最后亦没有讨到个公道,须知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清白就没事的,就跟鹿鼎记里面的韦小宝说的,人家会鸡蛋里挑骨头,就算是鸡蛋里没有骨头,但把你蛋黄蛋白搅得一团乱,你也玩蛋了呀。 这话虽然听上去是胡搅蛮缠,但细细品品,许多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再说了,白蔡蔡相信自家阿爸虽然经济上不会有问题,但工作上说一点失误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总之显微镜下,任何一点点的瑕疵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白蔡蔡这会儿也是满满的担心。 天意这东西是很难琢磨的。 “没事,阿妈不担心,阿妈在想事情呢。”周老师拍了拍白蔡蔡的手背,然后站起来:“蔡蔡,你在家里带好毛毛,阿妈出去找人打听一下你阿爸的情形,这怎么的也要知道你阿爸现在人在哪里。”周老师说着,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阿妈,我跟你一块儿去,我们可以去找于书记打听一下。”白蔡蔡连忙道,她说的于书记自然就是杨华倩的阿妈于霞了,如今五峰山的书记。 “嗯。”周老师想了想,点点头,又叮嘱毛毛看好家,然后母女俩便出门了,直奔杨华倩家。 路边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接的很长。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杨华倩家。 “什么,不可能吧,白区长不是去市里了吗?昨天,是孙县长的秘书来叫的啊,说市里要举办交流会,让白区长去申请一个展位的啊,怎么会被控制起来了。”于霞一听周老师说的事情,满脸惊讶,这个区书记显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事情。 “于书记,是真的,他们取画的时候出示了纪委的证件。”周老师道。 于霞不由的皱紧眉头,脸上有些怒容,这事儿明显太离谱了,带走一个区长,她这个区委书记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看来这事,是市里直接插手的,想到这里,于霞便安慰周老师和白蔡蔡:“你们别担心,我这边再找人打听一下,另外,你们去找孙县长了解一下情况。” “嗯,那就麻烦你了。”周老师点头,孙县长那边她本来就打算要去的。 “蔡蔡,别担心。”出门的时候,杨华倩冲着白蔡蔡握紧拳头。 “嗯。”白蔡蔡点头,也握了握拳头。 从杨家出来,白蔡蔡跟自家阿妈就直奔孙县长家。 “阿妈,孙县长家里不是没人啊,怎么外面看着,家里黑柒柒的。”白蔡蔡抬头看着孙县家的屋子,孙县长住在三楼,这大晚上的,从外面看上去,看不到一点灯光。 “嗯,可能,反正来都来了,就上去敲个门看看。”周老师道,母女俩便上了三楼,没想才刚一敲门,那门就被迅速打开了。 “老孙……”开门的是孙县长的夫人冯丽。连人还没看清,她就叫着,等看清站在门外的人,冯丽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随后才道:“周老师,蔡蔡啊,快进屋。” 冯丽伸着手势说着,这才发现屋里黑柒柒一片,不由的又不好意思的道:“瞧我,刚才在想心事呢,这灯都没开。”冯丽说着,便开了灯。 而白蔡蔡看着冯阿姨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别是孙县长也出事了吧? “冯阿姨,小孙宇呢?”白蔡蔡进门问道。 “放他祖母那里去了。”冯丽回道,然后又忙着要去给周老师泡茶,只是提了水瓶却发现水瓶是空的,又急忙心的要去烧水。 “不用忙了,冯丽,我今天来是跟你打听个事情。”周老师连忙道。 “什么事情?”冯丽也坐下问。 “纪委把平康带走了,我现在甚至不知道平康在五峰山,还是在县里,又或者已经被带到市里了?”周老师道。 “什么,白区长也被带走了?”冯丽一听周萍的话,便站了起来,一脸惊容。 周老师叫冯丽那个‘也’字说的心惊肉跳:“为什么说也?” 冯丽露出一丝苦笑:“实不相瞒,老孙这次明的是去市里开会,实际上是被传去协助调查,白区长搞不好是受了老孙的牵连。” 受孙县长的牵连,白蔡蔡和周老师相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些了解,本来,若仅仅只是袁厂长他们的举报,不至于会采取这样的手段,也不至于连于霞这个做书记都不知道,原来还另有隐情。 虽然前世,孙县长官运亨通,县长,县委书记,市长,一路高歌向前,但这一世,从某种意义上说,从白蔡蔡重生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已经走向了另外一个拐点,前世的事情可以借鉴,但已经不能盲信了。 所以,这一世的孙县长会怎么样,白蔡蔡说不清,自家阿爸那就更不知道了。 白蔡蔡想着,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我能知道孙县长为什么被传去协助调查吗?”周老师又问。 “这没什么不能知道的,前段时间,丰原市路桥工程出现垮塌,牵连了王市长,老孙以前是王市长的秘书,因此也被牵连了。”冯丽道。 “那现在怎么办?”这一听还牵涉到一个市长,周老师更慌了。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现在,只能等。”冯丽道。 一听冯丽这话,周老师也没辙了,默默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带着蔡蔡告辞。 回到家里,毛毛已经乖乖的洗好澡睡觉了,小黑也难得的格外安静,只偶尔的响起扑扑的扇翅膀的声音。 “阿妈,要不打个电话给大伯爷家的平生大伯,跟他打听一下。”白蔡蔡道,她觉得不能这么等着,上面的大人物或许等的起,可自家阿爸只是小鱼小虾的,最容易成炮灰的,可等不起。 “没用的,你平生大伯是在建筑院里,跟纪委那边搭不上的。”周老师摇摇头。 “那要不,打个电话全二舅,看看他有没有人能打听到一点东西。”白蔡蔡又道,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从下面打听那是千难万难,但要是从上面往下打听,又没什么难的了。 “嗯,你二舅上回说过,有个朋友在省里挂职,或许能托他打听一些。”周老师点点头,便拿起电话打给京里的二舅。 电话那边的二舅一听这事,也急了,只是他那个朋友已经结束了挂职回京里了。 “不过,周萍,你别担心,他虽然回京里了,但省里多少还有些人脉,让他帮着打听一下,我打听到再给你回电话,你别急啊。” “嗯。”周老师点头。挂了电话,事情到了这一步,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接下来只能看天命了。 周老师叮嘱蔡蔡洗了澡早点睡,她则回屋备课了,小学也快期末考试了,课还不能丢。 白蔡蔡洗好澡,正准备回屋,这时,电话铃又响了,白蔡蔡连忙跑去接,一边周老师也从房里出来。 “蔡蔡,我听二哥说了四姐夫的事情了,叫你阿妈别急,你外公为这事找了他曾经的老首长,老首长让他的孙子出面查一下这事情,只要四姐夫是清白的,就不会有事,你们等消息就行。”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小舅周勇噼里啪啦的声音。 白蔡蔡听了自家小舅的话,那心里满是感动,自家外公的脾气那是强硬的不得了,他是老**出身,可在自己的几个子女身上,从来没有走任何特殊关系,更别说去找老首长了,可这次自家外公却破例了。 “阿妈,小舅说,外公找他老首长出面了。”白蔡蔡拿着话筒冲着自家阿妈道。 周萍听了,那眼睛就一酸,眼泪快掉下来了,当年周老爷子给她定的那亲事正是老首长的一个侄儿,结果周萍当面让周老爷子下不来台,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周老爷子一生敬仰他的老首长,可偏偏这事上,周老爷子却愧对老首长,此后十多年,周老爷子都没脸去见老首长,可这次,周老爷子便便为这些去找了都首长,周萍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接过白蔡蔡手中的听筒:“小七,爸呢?我对不起他。” “四姐啊,别担心啊,爸正跟老首长在喝酒呢,四姐,过去的事别太放在心上,爸对四姐夫还是满意,四姐夫常送的梅林酒,爸都要送些去给老首长,老首长对这酒可是赞不绝口,下回让四姐夫多送几瓶就行。”周勇道。 “嗯,没问题,等平康回家了,我让他亲自送酒过去。”周老师道。 …… 感谢我爱阿拉蕾,两情依依的平安符。呵呵 第一百七十一章白爸归来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接下来几天,孙县长和白区长被市里请去协助调查的事情就渐渐成了半公开的事情。 连白老爷子都听到了消息,特意赶到县里来问情况,只是一切都只能等。 同时各种版本的传言也纷纷扬扬了起来,一会儿说孙县长和白区长回不来了,市里要另派县长,区长也要另选,一会儿又说没事,而白家的人那心也随着这些传言,如七八桶水般的七上八下的。 但白家现在能做的依然只有等。 到了第五天,事情似乎更朝着不妙的情况发展,市里的王市长已经正式被免去了市长一职,那做为被王市长牵连的孙县长和白区长,未来的前景则更不明朗了。 白家的人,再一次集聚在白蔡蔡家里,老爷子吧答吧答的抽着烟,脸色沉的可怕。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白奶奶在一边嘀嘀咕咕着。 “周萍,你告诉,平康平日里到底有没有做过一些混账的事情?”白老爷子问。 “爸,平康的为人你还有不清楚的吗?他怎么可能会做混账事。”周萍道。 “嗯,老2做事一向是最稳最让人放心的,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怕,别人想怎么样,咱们没奈何,但咱们老百姓讲究的是一个心里坦荡,说到底,大不了平康这工作不要了,我想以平康的本事,也不会饿死自己,所以,都别担心了,外面的风言风语随它去,我们安安心心的等平康回来。”白老爷子最后一锤定音了。 白家其他的人都重重点头。 就在这时,白学武风风火火的进来,他昨天才同小豆花一起从广宁赶回来。 “爷爷,园艺场的人又在县政府门口搞静坐了。”这厮一进来就大呼小叫。 “他们为什么又搞静坐,这不是胡来嘛。”白老爷子皱着眉头。 “听说那姓袁的要把园艺场的桔园买给一个南边的开发商,园艺场的职工不同意,可却无法阻止姓袁的行为,所以才又闹了起来。”白学武道。 “爸,别操那心了,这些事情咱们也管不了。”一边白大伯看着白老爷子皱眉头的样子,不由的瞪了白学武一眼,这小子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毛毛燥燥的,这家里的烦心事够多的了,哪里还管得了外面这些东西。 “爸,你别瞪我啊,我的话还没完呢,你们猜我在静坐现场又看到了谁?”这时,白学武又卖起了关子来。 “看到谁了?”白蔡蔡在一边好奇的问。 我看到二叔了,他出现在现场,正拿着个大喇叭跟园艺场的职工协调呢。”白学武一脸笑嘻嘻的道。 “此话当真?”他话音刚落,周老师便猛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问。 “这个嘛……当然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现在去看哪。”白二哥仍有些做怪的样子道。 气的一边的白大伯想拿扫帚疙瘩打这小子一顿,这小子,也不看都什么时候了。 而白蔡蔡一听自家二哥的话,那二话没说,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拖着个凉拖飞一般的冲下楼,骑着自行车,踩的飞快的到了县城府门口。 远远的就听到自家阿爸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你们听我说,桔园卖不卖的问题不是他苏厂长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在这里答复你们,区里会组成联合调查小组,专门调查桔园问题,在这问题上,不管牵涉到谁,查出问题就绝不姑息,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我现在说就能弄清楚的,所以,我请大家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亲自就任调查组的组长,一定给大家一个清楚明白满意的答复,现在县里已经调来了车子,请大家回去等待消息,好吗?” “好,白区长的话,我们信的过。我们就回家等消息,总之,桔园是我们园艺场生存发展的根本,决不能让姓袁的把它卖给开发商。”这时,丰跃华领头在人群里叫道。 “可是,不是说白区长被双规了吗?他现在能出面解决问题吗?他的话县里认不认?”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吼。 “各位,不要听那些空穴来风的东西,这次孙县长和白区长只是去市里协助调查,这只是普通的程序,而且事实证明,孙县长和白区长都是作风过硬的好同志,另外,在我们的调查之中,还发现一些感人的事情,在这几年里,白区长资助三名贫困学生的读书问题,二名五保户老人的生活问题,另外还资助过一个白血病儿童,在这里,我要号召大家向白区长学习,而现在,你们放心,白区长的话就代表了县里的态度。”这时,县委康书记出来道。 康书记的话一说完,人群立时响起了掌声。 白蔡蔡在一边听的是即高兴又疑惑,怪事,自家阿爸啥时候资助了这么多人,自己咋一点都不知道呢,就在这时,白蔡蔡看到阿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两眼正紧紧的盯着前面拿着喇叭的白爸。 静坐的园艺场职工正慢慢有序的散去。 “阿妈,阿爸没事了,我们等阿爸一起回家。”白蔡蔡换着自家阿**胳膊道,今年一年,她个子长了不少,如今站在阿妈身边,个子都快跟阿妈齐头了。 周老师本来一脸高兴,可一听自家女儿的话,看了看前面仍在疏散着人员的白区长,那脸又甩了下来:“等他干什么,一回来,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一个回家,不知道家里人急啊,就知道忙工作,他眼里哪里还有这个家,管他去,我有事,先走了,你等你阿爸回家吧。”周老师说着,甩着胳膊就飞快的离开了。 白蔡蔡看着阿妈离去的背影,一阵好笑:阿妈,你傲娇了。 白爸早就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家老婆和女儿,只等那边事一忙完,就飞快的走了过来:“蔡蔡,你阿妈呢?” “说你回来了,也不知道先打个电话回家,阿妈生气了,先走了。”白蔡蔡道,给了阿爸一个自己搞定的神色。 白平康有些头大,看着自家女儿那看好戏似的眼神,不由拍了下白蔡蔡的脑袋:“回家了……” 白蔡蔡呵呵的笑了,‘回家了’三个字,感觉真好。 于是白爸骑了白蔡蔡自行车,白蔡蔡自然坐在后坐上,父女两个晃悠悠的往家里骑。 “阿爸,你捐助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白蔡蔡坐在后坐上问。 “那是你阿妈弄的,你这丫头学了个玉符不说,又老是跟徐师公学那些风水相术的,你阿妈小时候在京里,见多了这样的人,常常有个什么五弊三缺的,她怕你以后会遇到一些不幸的事情,所以,她就想着多做好事,只希望这些事能护佑你平安快乐的成长,所以,别看你阿妈平日好象有些不讲理,又动不动教训人,她一颗心为的全是你和毛毛,以后别动不动惹她生气了,嗯。”白爸感叹的道,自家这女儿太有主见,偏偏周萍当老师当惯了,在家里也拿蔡蔡和毛毛当学生,所以,母女常常拌嘴。 “阿爸,我知道了。”白蔡蔡低着头,牙齿轻咬着唇,自家阿妈平日里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的,她心里不免有些怨言,却没想到阿妈背后一直默默的做着这样,鼻子便有些微酸。 于是,接下来父女俩一路没话,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 一进家门,白爸自家得到了大家的关心,只是关心之后不免也被白爷子教训了一通:“回来了就该早先打个电话,让家里人安心才对。” 于是白爸免不了一通忏悔和道歉。 “我们都没啥,你还是去跟周萍说说,这些天,她为了你的事情,可操碎了心。”白老爷子发着话,然后一家人清场子,白老爷子和白奶奶以及白大伯去白学武店里,白三叔也回家了。 而白蔡蔡也拉着毛毛准备去老街口那边的店里看看,昨天,白学武一回来就把店面的事情敲定了,房租较周围的店便宜了三分一,算是捡到便宜了,今天小豆花和杨华倩正在店里打扫呢,白蔡蔡便去看看,而自然的,就给白爸和周老师留下个二人空间。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白蔡蔡和毛毛刚下楼,迎面就碰上小舅周勇,得了,老爸老**二人世界注定平静不了了。 “小舅,你怎么打突然袭击啊,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来?”白蔡蔡边迎着小舅上楼边问,毛毛这时早抢过小舅的旅行袋,那一脸急切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找找,看看小舅给他带了什么礼物,谁让小舅每次来总会带点好玩稀奇的东西。 “唉,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过来的,只是那老首长的孙子,叫我帮他办件事,弄的跟催命鬼似的,我才铲地皮回京呢,他连一口气也不让我喘,直接订了机票让我过来,从这里转一道,明天我还要直奔广宁那边呢的,”周勇道,那话音里怨气很重啊。 “怎么,老首长的孙子很难侍候啊?”白蔡蔡有些担心的问,为了自家阿爸的事情,这回的事情让小舅为难。 老首长的孙子,那应该算是红三代吧。 “哪里,他倒是好侍候的很,而且跟我的脾味挺相投的,就是牛的不行,十五岁进京华少年班,读了两年大学,这丫的嫌大学里没意思,又私自跑去当兵,七年下来,从野战兵到特种兵,如今居然说要升团长了,这厮好象比我还小一两岁呢,跟他比起来,我觉得我过去的岁月都活狗肚子身上去了,这阵子,你外公老拿他打击我,说的你小舅我啊,那是一无是处,恨不得把我回炉重造。”周勇一个劲的吐槽,郁闷的很。 白蔡蔡算是听出来了,小舅的怨念很重,重点却是在被自家外公给打击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小舅妈 三人又折返回到家里,屋里,白爸和周老师正亲密的说着话呢,白蔡蔡看着偷笑,自家阿爸果然了得,这才多会儿工夫啊,阿妈的怨念就全消了。 “小勇,你啥时候来的,快坐下歇歇,一路累了吧,怎么也不早点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一见到周勇到来,周老师惊讶之余却是高兴万分,又接着道:“今天算是双喜临门,晚上我炒几个好菜,你们两个好好喝一杯。” “我这么大个人了,哪还需要接啊,不过酒我不敢多喝,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广宁。”周勇道。 “你去广宁做什么,铲地皮收古董啊?”周老师问。 “嗯,去那边看看,再顺便办点事情。”周勇说着,却一脸贼兮兮的看看白蔡蔡又道:“蔡蔡,你放暑假了吧?怎么样?跟小舅我跑一趟,你上回不是说了吗,也想见识一下的。”周勇深深的觉得蔡丫头就是他的福将,所以这回一定要拉她一块儿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白蔡蔡立刻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家阿妈,小舅的提议让她心动不已啊,不过能不能去,还得自家阿妈点头啊。 周老师看着自家女儿那渴求的眼神,有些发笑,随后同白爸相视一眼,最后拍了拍手:“行,你想去就去,不过,一路上可不准顽皮,要听小舅的话。” 白蔡蔡大汗,她哪里顽皮了,一向都稳重听话的好不,自然一阵子点头。 随后周老师下厨,白蔡蔡打下手,整了一桌小菜出来,小舅虽然不能多喝,但喝一两杯却是没有问题的,酒桌上,不免的又谈起了白爸这次事情。 “想起来真是有些凶险,当时,王市长的案子一定,孙县长就说他完了,毕竟当时他是秘书,王市长一出事,他不可能不受牵连,倒是我,孙县长说,我跟整个事件完全没有关系的,再加上之前那副画证明是仿品,又说得清来历,接下来只要我态度正确,应该没有问题,可说是这么说啊,牵涉到这种风波,能全身而退的那是少之又少,当时,我都做好准备了,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可没想,第二天,一切的风波就都过去了,不但我没事,孙县长也没事,真算得上是柳暗花明啊,这次真是多谢爸了。” 白平康道,这个‘爸’指的当然是周老爷子了,若不是周老爷子请了老首长出面,白爸就算没大事,但总要被整点小事出来,要不然纪委方面不就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吗,而到时白爸免不了被闲置,哪能象现在这般。 “多谢什么,没啥,一家人,应该的,说起来这回我爸挺高兴的,调查结果一出来,老首长可是在我爸面前夸奖了你一通,我爸说了,你给他长脸了。”周勇道。 白爸自然没口子的说着惭愧。 “一家人感谢惭愧的,这太见外的吧,来喝酒。”白杨小同学在一边举着酒杯,拍着他的小胸脯很是豪气的道,那样子把白爸和周老师和白蔡蔡都逗乐了。这小家伙以后长大了也是一个酒鬼。 “好,毛毛干杯。”周勇也举起杯跟他一碰。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晚上,白蔡蔡就准备着行礼,其实也没什么,这大热天的,换洗的衣服都轻便的很,除了几把雕刀和几块从平安姑姑那里弄来的玉石,就没什么别的了,整个就一个轻便的双肩背包就成。 随后白蔡蔡又打了电话,给小豆花和杨华倩,开店的事还没那么快,等她去转一圈回来正好赶上。 杨华倩一听白蔡蔡要去广宁,嚷着也要去玩玩,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只因为她这个暑假要去京里一趟,接受家族的训练。 第二天,白蔡蔡一早就跟着自家小舅出发了。等一路到了广宁省,白蔡蔡才知道目的地居然是广宁省华台市东梁县的五道岗。 白蔡蔡此刻就坐在东梁县的汽车站候车室里,翻着地图,两眼有些发晕,然后指着五道岗的地名置疑的问自家小舅:“小舅,就这个山旮旯,能收到古董吗?” “谁说一定要收古董呢,去那里是办事呢。”周勇道,随后却又一脸不耻下问的道:“对了,蔡丫头,你帮我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子带回京里?” “小舅,你干嘛,拐卖人口啊?”白蔡蔡瞪着眼睛,小舅这问题实在太怪了。 周勇气的敲了白蔡蔡一个毛栗:“怎么说话呢,你小舅这么伟光正的一个人物,能干那龌龊的事情吗?”周勇哭笑不得。 “伟光正?”白蔡蔡一脸置疑,怎么看自家小舅也不是个伟光正的人,这家伙是投起倒把的能力,于是又问:“那你干嘛要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子带回京?” “这不就是那个老首长的孙子让我做的嘛。”周勇很有些怨气的道,说实话帮他做事,他觉得应该,毕竟不管从交情还是之前白平康的事情上来说,这忙都该帮,只是这事情,让周勇死了无数的脑细胞还没找着个头绪,纠结啊。 “哦,我知道了,是老首长的孙子要拐卖人口。”白蔡蔡恍然大悟的道,气得周勇又给她一个毛栗子。 “别胡说,这女孩子是老首长孙子一个战友的妹妹,他那战友牺牲了,临终前托他照顾一下妹妹的,似乎着这女孩子现在的处境还有些危险,所以,他让我想办法,顺理成章,不动声色的把这女孩子带回京里,到京里后那事情就不归我管了,只是怎么才能顺理成章,而又不动声色的把这女孩子带回京里呢,这真是一个头大的问题。”周勇长叹,他觉得这个问题比让人再去搜罗一个明永乐青花折枝梅瓶还难。 “哦,这样啊。”白蔡蔡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道:“小舅,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地方,找到人再说吧,现在人都没见着,又不知什么情况,能想什么法子。” “嗯,这话在理,走。”周勇想了想,大手一挥准备继续上路。 “对了,你要找的女孩子是什么人啊?”白蔡蔡又问。 “叫莫秋雪,是五道岗的民办教师。”周勇道,白蔡蔡听了一愣,觉得莫秋雪这个名字有些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找到了再看吧。 于是接下来,白蔡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自找苦吃,她深深的觉得,这次跟自家小舅出来那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五道岗啊,是真的要翻过五座山岗,这一路来,翻山越岭的,两条脚走到麻木,到最后白蔡蔡完全是由自家小舅拖着着,小舅估计是这一行做惯了,爬起山来那叫一个云淡风轻的。 “小舅,你都不累吗?”白蔡蔡内心不平衡了。一边打量着四周的风景一边问,这五道岗周围的风景还可以,只是,看着那些零星点点的矿坑,白蔡蔡深深觉得,这些挺秀的风景怕是时日无多了。 “这有什么累的,想当初你小舅我在云南那边铲地皮的时候,那山,那地形,好几次几乎是在鬼门关前闯,命去掉半条,都没叫一声累。”周勇自得的道,还一副眼前这几个山坡完全是小菜的表情。 于是白蔡蔡觉得自己被小舅打击了。 好不容易,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两人终于看到了五道岗的小村落,悉悉落落十来户人家,炊烟在夕阳的余辉里袅袅升上天空,于天空的灰白融合在一起。 两人一进村,便窜过来两条大狗,把周勇和白蔡蔡吓了一跳。 “大黄,大黑,回来。”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远远的村道上走过来一个身穿淡黄碎花短袖衬衣的女子,约模二十一二的样子,扎着马尾,虽然是很常见的村姑打扮,但这女子身上显然多了一份文气,整个人带着一种稻香田园的味道,让人看着挺舒服,不过此刻,她的脸上却有一股子淡淡的戒备。 只是,白蔡蔡看着这个女子,不由的有些愣了,这个女子她认识,当然,不是今生认识,是前世就认识,这女子正是前世自己的小舅妈,而自家小舅妈,好象是叫莫秋雪啥的吧,难怪这前听了这名字觉得十分的耳熟呢,敢情就是小舅妈。 而前世,白蔡蔡见自家小舅妈时,那都是叫小舅**,所以莫秋雪这个名字她虽然知道,但毕竟久远了,之前咋听之下,没想起来,如今见到人了,这才对上了号。 只是,貌似小舅和小舅妈要想在一起,还有好大一场考验哪。 记得当年,自家小舅为了要娶这个莫秋雪,差点被周老爷子打断双腿,当时闹的好大一场,只是后来却又莫名其妙的平息了,自家小舅当然是得偿所愿,只是白蔡蔡没想到,自家小舅和小舅**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么个小村庄里。 再看此刻,自家小舅和莫秋雪完全是陌生的两个人,白蔡蔡在边上看着感觉新奇不已。 “你们是矿上的吗?”那女子看着白蔡蔡和周勇问道,白蔡蔡觉得她说到矿上的时候带着一种浓浓的敌意。 “不是,我跟我小舅是来收古董的。”白蔡蔡连忙道,她可不想惹得未来小舅妈莫名其妙的敌意。 “古董?咱们这小村有什么古董啊?”那女子奇怪的道,不过白蔡蔡发现,她的敌意明显减轻了不少。 “也不需要什么太老的东西,只要有个五十年份的都值得看看。”周勇解释道。 “哦,那这样的话,你们就去瞎眼娘娘那里看看,她家估计连锅铲都有五十年份了。”那女子微笑的道。 “那好,不知她家怎么走,要不,还请这位大姐给我们带个路。”周勇道,在农村里,这声大姐就是对年轻女子的称呼,不分年龄大小的。而白蔡蔡在边上听到小舅叫这女子大姐,那感觉却更是怪异,甚至有些明空错乱的感觉。 “行,我家就在隔壁。”女子倒是很干脆。 “那太感谢了,不知这位大姐怎么称呼?”周勇又问。 “我姓莫,叫莫秋雪,是这里的民办老师,你们叫我小莫或者莫老师都行。”那女子淡笑道。 “哦,那我就称呼一声莫老师。”周勇连忙道,神情里不小心露出一丝激动,还暗暗的冲着蔡蔡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太顺利了,一来就找着人了。 白蔡蔡在一边继续无语。 第一百七十三章捡漏无处不在 “秋雪,这两个什么人哪?”莫秋雪带着白蔡蔡和周勇进村,村道上,两个穿着黑色弹力背心的男子冲着莫秋雪问,一脸悍像,那露出的胳膊上还有刺青,两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混黑的。 莫秋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朝前走。 “唉,兄弟,干什么的?”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背心男上前一步,挡在周勇面前问。 “呵呵,淘旧货的,来大哥抽根烟。”周勇从口袋里拿出烟,递了一根给那背心男道。他跑的地方多,知道这种地头蛇最难对付,一般不到必要时候没必要去得罪。这种小混混,也在意个面子,你给了他点面子,事情就好办,要不然,他给你使绑子,你就头大。 “哦,淘旧货的啊,那跟人家大姑娘跟地那么近干什么,是想打什么坏心眼吧?”那背心男看了看周勇,又看了看莫秋雪。 “这位大哥说笑了吧,我哪有那心思啊,这不是听说瞎眼娘娘家有些旧东西吗,想去看看,又不识得路,正好碰上这莫老师,便请她带个路。”周勇连忙解释道,下到村里,尤其是这种穷乡僻壤的,村民一般都很团结,要是让人误会打歪心思,那村民发起狠来,打死人的事情都有。 不过周勇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看人还是看得准的,这会儿他虽然有些谨慎的回答了这两人的话,但却明显感到似乎这莫秋雪跟这两人有些不太对劲儿,至少莫秋雪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起,没一丝儿说话的意思。 “莫老师,这二位是?”周勇便问道。眼底也打量着这两人,差使他跑这一趟的家伙可是说了,莫秋雪现在情况有些危险,他自然要留心上了。 “矿上护矿的,走吧,瞎眼娘娘家就在前面不远了。”莫秋雪说着,却一手牵了蔡蔡一起走。 “秋雪,这天太热了,我去你家喝杯水呗。”那背心男见莫秋雪要走,连忙紧一步的跟着,另外一个背心男噢噢噢的怪叫了几声,却是站着没动。 “赵民,那边不是有井水嘛,还不够你喝的啊,我家不欢迎。”莫秋雪沉着一张脸,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口井道。 “秋雪,别这么无情,你哥临死前可是把你交给我们的,我们也该多走动走动呗。”那背心男馋着个脸道。 “秋雪不是你叫的,还有,我哥跟你们绝对不是一路的,他也绝对不会把我交给你们这些人,少套近乎。”那莫秋雪道,然后继续牵着蔡蔡往前走。 白蔡蔡听的有些糊涂了,之前自家小舅说了,莫秋雪的哥临死前把莫秋雪托付给了那首长的孙子,所以,才有小舅才跑这一趟的,怎么这会儿,这叫赵民的背心男又说莫秋雪的哥临死前把莫秋雪托付给了他们呢。 再看莫秋雪否认的样子,情况似乎有些复杂啊,白蔡蔡只恨当年咋就没有八卦的问清自家小舅和小舅妈相恋的经过呢,要不然,这会儿也能找到一些珠丝马迹的。 那赵民说着,又要凑到莫秋雪的跟着,这时一边的周勇不干了,他这回次干嘛的,不就是为了莫秋雪吗,不就是为了帮莫秋雪解决困难的吗,而眼前,明显着是这叫赵民的背心男不怀好意。 而这位兄弟,太不讲究了,是男人,就要讲点风度哈,莫老师都说了不欢迎了,这人还缠着干什么呢?周勇正想这么埋汰这背心男一顿的,一边的白蔡蔡早盯着自家小舅了,看他的表情,看他张口欲言的样子,一家人,哪还不知自家小舅要说啥,连忙扯了扯自家小舅的衣服,小声的嘀咕了句:“小舅,任务,任务。” 周勇一听任务两字,赶紧着收口了,他的任务是顺理成章,不引人注意的把莫秋雪带回京,这要是跟这背心男闹开,那想不引人注意显然不可能了。 得,还得见机行事,于是,周勇又拉着那赵民道:“兄弟,你家有没有什么旧货啊,领我瞧瞧呗,只要我看上了,价儿好说。” 那赵民本来要跟上莫秋雪的,叫周勇这么一拉,莫秋雪带着白蔡蔡已经走远了,好事叫人打断,不由的脸色不好看:“什么旧货都行啊,那马桶看不看啊?” “呵呵,行啊,兄弟你要是整个慈禧用过的马桶,我就大价钱收。”周勇笑呵呵的道。 “切,我要真有慈禧的马桶还用得着你来收啊,我自己带着往那潘家园一摆,大把的钱就下口袋了。”那赵民嗤着声道。 “呵呵,那是那是。”周勇应和着。 “别挡道。”那赵民又推了推站在跟前的周勇,想要追上前去。 “行了行了,赵民,走了,我们还去巡巡山,最近下面村子的人盗矿盗的厉害,莫秋雪就在这里,现在她还能跑到哪里去啊,走吧,等你休息的时候,在来这里蹲着。”这时,另外那个站路边看好戏的背心男道。 那赵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了,还想要追,最后还是算了,只是瞪了周勇一眼道:“小子,你收破烂就收你的破烂,别多管闲事。” 说完,就同另外一个背心男出了村。 周勇轻哼了一声,这才快步赶上莫秋雪和白蔡蔡。 “这护矿的是什么人哪,怎么跟混黑似的。”周勇嘀咕的道。 “矿上人都这样。”莫秋雪回道,显然不愿多说。 “哦哦哦。”周勇只得点头。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一栋土屋门前,只是铁将军把门,显然那个瞎眼娘娘的人不在家。 一边的周勇这会儿冲着白蔡蔡直眨眼。 白蔡蔡哪还不知自家小舅的意思,再说了她此刻也快累摊了,爬了这么久的山,虽然现在是傍晚了,但是,夏日里下午四五点的太阳还是很烈很烈的,那嗓子也冒烟了。 “莫老师,我到你家去休息一下好不,至于我家小舅随他去混哪里。”白蔡蔡道,这时候,她突然明悟了,为什么这次小舅要邀请自己一起出来,赶紧着是用来当媒介的。 莫秋雪看了看白蔡蔡,又看看了周勇,倒底没好意思真不管周勇,还是邀请他一起去家里坐坐,等瞎眼娘娘回来。 莫秋雪的家就在瞎眼娘娘家隔壁不远,倒是一栋新房子,显然才盖好不久的,白蔡蔡和周勇跟着莫秋雪进了屋,屋里的家具不多,一张八仙桌,几张凳子,然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莫秋雪请了白蔡蔡和周勇坐,然后倒了茶,之后就跟白蔡蔡聊着天儿,知道白蔡蔡马上要读高中,莫秋雪又跟蔡蔡说了一些高中的事情,总之都是没话找话的聊。 周勇在一边也插不上话,只得同蹲在门坎上的大黑和大黄两条狗大眼瞪小眼,一边还暗示蔡蔡多套些消息,白蔡蔡也很郁闷哪,莫秋雪是个大人呢,还是个民办教师,怎么可能随意跟两个陌生人去京里呢,白蔡蔡觉得这个任务有些无解。 趁着莫秋雪进厨房洗菜烧饭的时候,白蔡蔡悄声的问着自家小舅:“那首长的孙子差你办这事,除了一个名字,就没有别的情报了吗,比如,她家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在外面什么的?” “没有,她家人口特简单,她父亲就是五道岗村的,她母亲也是之前我们路过的四道岗的,母亲身体不好,早早就病逝了,父亲原先就是种地,前几年这边开始开矿,她父亲就在矿上做事,后来一次矿难也死了,她哥是当兵的,回来后据说是安置在一个什么厂里,可没两月那厂就倒闭了,她哥好象也回矿上做事,听说因为身手不错,很得矿上老板的重视,倒是赚了点钱,这栋房子想来应该是她哥回来后赚的钱盖的,只是去年,她哥也死了,至于死因,听说挺复杂,而其他的亲戚,都在四道五道岗这两村,隔的不过一个山头,跟京里十万八千里呢,能有什么办法?”周勇叹着气道,说起来这个莫秋雪还真是挺惨的。 “她是民办教师啊,那首长的孙子那么有本事,不知道想办法让县里给个转正名额,然后借口说要学习一段时间,就可以把她调京里了。”白蔡蔡道。 “笨哪,要能这样,还用得着我出手吗,之前不是说了吗,这事不能惊动任何人,县里的人都不行,好象她哥的死跟县里什么人有关。”周勇道,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估计啊,不定她手上有什么跟她哥去逝有关的证据,要不然,别人不会这么盯着她。” 白蔡蔡侧着头想着,觉得自家小舅这个估计还挺靠谱,可这样就更麻烦了呀,白蔡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最后干脆开玩笑的道:“要不,小舅,你就施展一下美男大法,把她追到手,这样不就什么都顺理成章了嘛。” 前世,莫秋雪就是自己小舅妈呀,追起来那是顺理成章。 “死丫头,皮痒了吧,讨打,没大没小的。”周勇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嘿嘿笑着,然后冲着厨房那边看了看道:“好吧,外甥女出马,一个顶俩,我又去套关系去了。”白蔡蔡说着,就朝厨房跑去,心里却想着,不知动用意符,就好象当初对小豆花阿爸那样,不知能不能成,不过,这个想法一起,她很快就打住,且不说这类符咒会引来天谴,就是真用,估计也没效果,毕竟小豆花阿爸的事情,只是用梦境来提醒,最终的决定还是由小豆花阿爸自己。 “莫老师,我来帮你烧灶子。”白蔡蔡冲着厨房里的莫秋雪道。 “不用了,我在烧了,一会儿就好,这种柴灶你烧不来的。”那莫秋雪笑着道。随后拿起边上一堆木头塞了一根进灶子里。 “等等……”白蔡蔡突然大叫了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那些个木头,这些木头都哪儿来的啊,明显的那一堆,都带着一种沉沉的气场,按气场的深浅,白蔡蔡可以肯定,这些个木头应该是明朝的,还且有几段还还着类似于五行玉符里面那木玉符的气运线,这种气运线,一般至少要百年树龄才有可能有。 “小舅,快来……”白蔡蔡冲着外面叫。好象发现不得了的东东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很有气魄 周勇就蹲在灶头,眼睛赤红赤红的盯着那堆疑似柴火的木料,一只手还拿着一块棉布细细的擦拭着。 “这是黄花梨的啊,还有这个门楹,是老紫檀哪,还是双面透雕的,这得多值钱的东西啊,你怎么拿来当烧火柴……”周勇觉得自己的心肝一抽一抽的,心痛啊。 “都烂了,不烧干嘛呀?”莫秋雪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周勇被莫秋雪这么无所谓的语气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谁说都烂了,没烂啊,有修复这东西你懂不懂啊?” “不懂。”莫秋雪很老实的回道。 周勇一脸无语问苍天哪,很是焦灼的站了起来,在灶头转了几个圈,又死劲的抓了抓头,只抓的头皮屑同灰尘共舞,白蔡蔡连忙鄙视的站到一边。 “那这样,你这堆东西卖给我。”周勇咬牙切齿的道。 “你想要啊,那你就拿去就是了,这山上柴火多呢,我大不了一会儿去砍点来家里烧。”山里人诚实,莫秋雪实在不好意思将一堆烂木头卖钱。 周勇又有些抓狂了,做为有些奸商本质的他,能花最小代价得到这些木料,那原本他是该偷笑的,可问题是,这样一个诚实而又命运多桀的女子,他实在有些不忍心,更何况,这事要是被那老首长的孙子知道,被自家老爸知道,那不定会被教训成什么样了,所以,他得厚道啊。 “这样吧,我跟你说,你这些东西很值钱,当然了,现在因为成了烂木头也就没原来的那么值钱了……”周勇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一边的莫秋雪又插嘴道:“我知道啊,原来成套家具的时候是挺值钱的,可就是因为成了烂木头不值钱了我才拿来烧火的呀。” 周勇又差点让莫秋雪这话憋成内伤,白蔡蔡在一边听着两人对话,抱着肚子坐在灶头,不行了,这两人果然是绝配,这对话太可乐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哈……”周勇怒了。 莫秋雪脾气还不错,冲着周勇摊摊手,让他继续说。 周勇一时之间觉得很无力,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才道:“就算它是烂木头,但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烂木头,我翻了翻,除了你烧掉了那些,这木料有的还能重新组合起来,只要找一个好的古家具修复师就行,所以说,你这些烂木头还是很值钱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你只要答应卖给我,该给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混蛋,哪来的登徒子,居然要买莫姐姐,看打。”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冲进来一个十七八的青年,在完全没闹清楚状况下,二话不说就是一掌。 一般外人来看,这一拳隔的远远的,根本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白蔡蔡却发现,这隔空的一掌居然带着一个淡灰色手掌印的煞气图形,远远的朝自家小舅身上印去。 “衡阳害手……小舅,快躲开。”白蔡蔡急的大叫,周舅在白蔡蔡叫的同时,往边上一挪,正正好躲开了那个掌印。 “憨子,别胡闹,他们不是坏人,也不是要买我,是要买这堆烂木头。”莫秋雪连忙解释道。然后又冲着周勇一阵子道歉。 周勇挥挥手表示没啥,他是真觉没啥,他快速躲开是因为背对着后面完全没闹清状况,是跟着白蔡蔡的话反应的,如今看清那小子其实离他还很远,便觉自家蔡蔡有些大惊小怪了哈。 白蔡蔡要是知道自家小舅的心思,非得郁闷的不行。 “啊,烂木头还要买啊,敢情着有人比我还憨。”那憨子这会儿又哈哈笑道。 周勇先被蔡蔡叫的莫名其妙,这会儿又被一个明显有些傻的小子取笑,只觉得这趟出来有些流年不利。 而白蔡蔡却狠狠的瞪了这憨子一眼,这种伤人的术法,怎么能随便乱用? 不过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这会儿见蔡蔡瞪他,他也瞪回来,似乎一点也不吃亏似的,白蔡蔡无语,跟这傻小子她能计较啥?只是白蔡蔡这会儿看着这憨子却觉得有些眼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扯了扯自家小舅道:“这小子,不是去年在京里以二十万元的价格卖那块绮罗玉原石的傻小子吗?” 周勇也看了看那傻子小,可不正是当日卖原石的傻小子,正要说话,这时,又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小姑娘是谁啊,居然知道衡山害手?” 紧跟着那叫憨子的青年一溜小跑的过去,扶进来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两眼睁着,但感觉没有一丝焦距,好象是瞎子,这应该就是一路上,莫秋雪所说的瞎眼娘娘吧。 “我是白蔡蔡,平日听我徐师公说过这衡阳害手。”白蔡蔡回道,以前练摊的时候,跟徐师公搭伴,听徐师公说过许多术士圈子的事情,术法里旁系杂多,这衡山害手就是属于咒术里面一种,又分药咒和气咒,药咒是以药引为咒害人,而气咒就是练气为咒,就好象刚才这傻小子使用的这种一样,形成掌形煞气伤人。 “你是徐师公的弟子?”那瞎眼娘娘由那憨子扶着坐在登子上,朝着白蔡蔡这个方向问。 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又想着这婆婆看不见,便又嗯了一声,貌似又碰到了术子圈子里的人了。而她,虽然徐师公从来没有正儿巴经的收她为弟子,因为用徐师公的话来说,白蔡蔡应该是玉符门的弟子,但两人之间却实实在在有些师徒之实,所以,白蔡蔡说是徐师公的弟子也是不错的。 “那正好,省得我再找人,你给我递个话,就说瞎眼娘娘这边的资金有些供不上了,让他帮忙想点办法。”那瞎眼娘娘道,性子很是爽利的感觉。 “哦。”白蔡蔡应着,又有些好奇的问,心里即好奇这瞎眼娘娘同徐师公的关系,又奇怪,不知这瞎眼娘娘做什么事资金供应不上了,不过,知道这位瞎眼娘娘是术士圈的人,瞎眼娘娘没有主动说,白蔡蔡是不会多问的,这是术士圈的规矩,大不了,回去的时候,问问徐师公就是了。 “院长妈妈,你要是再有上回那样的石头就好了,我再去卖。”这边,显然是憨子同学尝到卖石头的甜头,殷勤的建议。 “你这傻小子,你以为那石头随处都有啊,那块石头我可是存了五十多年呢。”那瞎眼娘娘有些没好气的道。 白蔡蔡闷头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貌似最后,那块石头是她得了大便宜,当然,最亏的是花和尚。 “院长妈妈?”白蔡蔡想着,又对这个称呼有些不解。 “瞎眼娘娘是我们岗下孤儿院的院长,那个孤儿院是个残疾儿童孤儿院,是瞎眼娘娘一手建立的,也多亏平日里一些好心人的支持,一直以来都能维持,只是最近,原来孤儿院的房子被矿上的人收回了,瞎眼娘娘要重新买地盖个孤儿院,资金不足。” 一边的莫秋雪解释道。 白蔡蔡一听这话,望着瞎眼婆婆,便肃然起敬,在一般人的眼里,如瞎眼婆婆这般的本身就是需要别人特殊照顾的,可如今她却承担着一个残疾儿童孤儿院花费,或许术士的来钱有特殊途径,但一来,这个途径其实很狭窄的,再加上术士本身又有许多的忌讳,所以要赚点钱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过,说到钱,白蔡蔡不由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堆烂木头,又看了看自家小舅还在抓狂的样子。 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其实,你们眼前就有一笔不小的钱啊,可你们宁愿烧掉……” “这些烂木头真的很值钱?”莫秋雪想起之前周勇的话,倒是有些心动了。 “当然了,这都是些黄花梨森和老紫檀哪,就算是这样了,也还是很值点钱的。”一边的周勇连忙凑上前。 “那如果还有完整的呢?”莫秋雪又问。 “完整的?你这还有?”白蔡蔡看到自家小舅的眼睛瞪的快跟车轮样了。 “跟我来。”莫秋雪道。 于是周勇便乐颠颠的跟着莫秋雪,白蔡蔡和那憨子则扶着瞎眼娘娘,然后跟着前面两人进入了莫秋雪家的后院,于是在白蔡蔡眼睛出现了一堆木料,还有一些缺缺胳膊少腿的家具,修修都是极品啊,周勇上前,一张张的摸着,跟摸自家的孩子似的。 “这些都是我家老房子拆了后留下来的,我本来是准备一点点的砍了烧火的。”莫秋雪道。 “你……有气魄,非常的有气魄。”这时周勇已经无语的冲着莫秋雪竖着大拇指,他之前心疼最主要的还是心疼钱哪地,可这事要是让真正爱好紫檀和黄花梨家具的爱好者知道,那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周勇这时也不管别人了,一头就扎到这木头堆里面去了,白蔡蔡打眼望去,跟之前那一堆木料都是一样都是明朝的东西。 “真是黄花梨和紫檀木的?”这时瞎眼娘娘问,她当然知道这两种木料值钱,只是她一直以来眼睛看不见,自然也无法发现了。 “能卖吗,我又拿京里去卖。”傻小子憨子自告奋勇。 “那莫老师也一起去,我和我小舅可以做个中间人。”白蔡蔡顺势而为的邀请,有这么一堆东西,邀莫秋雪去京城什么的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这似乎就是所谓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之前,舅甥两个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法子,这会儿不就现成的了。 晚上,周勇就去跟那傻小子搭伙,而白蔡蔡就住在了莫秋雪的家里。 第一百七十五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莫秋雪要发财了,靠一堆烂木头发财,这一消息迅速在五道岗十几户人家里传开了,连矿上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这么个小村,鸡毛算皮的小事都瞒不住,更何况这么多的木头要运下山,总得请人吧,所以,尽管周勇和白蔡蔡一开始想要把消息瞒住,但没一会儿,消息仍然传了满村。 上午的时候谈好一切事情,中午的时候便开始运木头下山,四道岗五道岗全是山路,得靠村民人工搬运,到了三道岗,就可以租到货车了。 “莫老师已经答应跟我们一起去京里卖这些东西,顺便再采购一些学习用品,不过,小舅,你说会不会有人阻止啊?”白蔡蔡站在路过,扶着一株老槐树的树杆,问自家小舅,然后冲着自家小舅眨了眨眼,示意的盯着来帮忙运木头的那两个背心男,正是昨天一进村就遇上的那两位。 那个叫赵民的黑背心从昨晚起便一直在莫秋雪家的附近飘忽着。 “嗯,不好说,莫秋雪似乎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不明白,而对方似乎也不想惊动她,所以一直都是远远的盯着,好象是不想打草惊蛇的样子,如果对方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想他们多半不会阻止,反而会跟着一起进京,监视着莫秋雪。”周勇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正帮他搬那些烂木头的村民,尤其是那两个黑背心,人家热情的要帮忙,他也不好拒绝啊。 “那怎么办呀?不让他们跟?”白蔡蔡问。 “他们真要跟,我们有什么法子啊,腿长在他们身上啊,不过,没事,就让他们跟好了,也不看看到了京里,那是谁的主场,到时,这两哥儿们还不得任人搓圆搓扁哪。”周勇得意的嘿嘿笑。 “小舅,你狡猾了。”对于自家小舅这话,白蔡蔡深表赞同,不过,她也发现,似乎自家小舅最近变得有点狡猾了。 “真的吗?好象是有点,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勇思考了一会儿,嘀咕了句。 “这个朱和墨是谁啊?”白蔡蔡问。 “不就是那差使我做事的家伙嘛,你下次到京里,我介绍你们认识。”周勇卖着关子。 白蔡蔡撇撇嘴,没在意,反正这回她是被自家小舅抓差的。 一切准备就绪,莫秋雪同周勇和白蔡蔡一起出发。只是让白蔡蔡意外的是,刚才还生成龙活虎的帮着帮忙的两个背心男,这会儿摊坐在老槐树的地主睡着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超出她和自家小舅的估计啊。 “没啥,这两小子心思不正,我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省得他们捣蛋,你们一路小心。”瞎眼娘娘这时道,憨子站在她身边,脸上有些不高兴,因为这回卖东西,没答应他去。 “蔡丫头,今年是徐师公的五黄煞年,你让他注意点。”这时,那瞎眼娘娘又叫住了白蔡蔡特意叮嘱了句。 “嗯,徐师公从去年就开始闭关了。”白蔡蔡道。 “那就好,不过,他最近应该有一劫,还是提醒他要多注意点。”那瞎眼娘娘再一次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白蔡蔡点点头。 “秋雪,你哥哥的事情自有天意,你就别管了,你也管不了,记住,好好生活,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我会让憨子帮你照看着的。”这时,那瞎眼娘娘又跟莫秋雪道。 “嗯,等我回来给憨子买礼物。”莫秋雪回道。 只是瞎眼娘娘却是淡笑不语,而一边的白蔡蔡却明白,怕是这位瞎眼娘娘眼盲心如镜,一些东西要瞒过一个术士本就不易。 道完别,三人就出发了,到了三道岗的时候,包了一辆小货车,直奔东梁县。 只是有些事情,白蔡蔡和她小舅都想的太简单了,一行人在刚过东梁县加油站的时候,被一群人围住了。 “兄弟,都是铲地皮的,听说你弄到了好货,怎么样,有财大家发呗,把货转给我,也让我赚点。”其中一个三十来的却顶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子敲着车窗冲着周勇道。 “哥儿们,我只是中人,货主直接带货上京卖,这货可没法子转。”周勇接口道,明眼人自然明白这是拒绝,可眼前的人却是准备死缠烂打。 “哦,那谁是货主啊,谈谈呗。”那人说着,从车窗外探了个头进来,朝着车后座望。 “你给什么价?”莫秋雪还算淡定的问。 “五千怎么样,这个数目不小了吧。”那男子道。 白蔡蔡一顿白眼,见过无耻,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么一车子黄花梨紫檀散件居然只出五千,等于明抢差不多了。白蔡蔡现在只恨杨华倩不在这里,要不然,这人这话一出,回敬过去的肯定是杨华倩的拳头。 “哥儿们,你是不是行里人啊,别太缺了,若是五千块的东西,我犯得着做中人吗?直接拍出五千带货走人就是了。”周勇气哼哼的叫道。 “太缺?我这很公道了,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啊,这是东梁,到了东梁就得守东梁的规矩,我看上你的货,你就得卖,不卖你也出不了东梁县。”那人不屑的道。 白蔡蔡一听他这话,不由的有些头大了,前世,东梁就确实是一个冶安很混乱的地方,当年,她记得她快大学毕业那会儿,在东梁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凶杀事件,据说是京里下派的一个县长,居然光天化日叫人杀死了,而这事,直接引来的是东梁县以及华台市的一场官场地震,最后这一市一县的官员几乎全换了个遍,当初这事在网络上闹的可不小。 眼前这情形,自己这一行人要离开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白蔡蔡不由的在一边琢磨着,而且她还有一种感觉,这事情搞不好还是跟莫秋雪的麻烦有关。 “我不卖了,看你怎么嘀。”这时,一边的莫秋雪火了,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冲着那司机道:“师傅,你管你开车。” “这……”那司机这会儿却为难了,好一会儿却劝道:“大姑娘,我劝你还是把东西卖给他们吧,这人是县里有名的青皮,手下有一帮子打手呢,你若不依了他,我这车也不敢开了,你还是另外找车吧。”司机直接怂了。 莫秋雪整个人往车后坐一靠咬着牙不说话了,白蔡蔡敲着小脑袋,而一边的周勇扯了扯头发,又道:“你们一定要买也行,我反正是中人,不过,五千块钱太少,要不,咱们侃侃价,干什么事总得表现一点诚意对吧。”周勇想拖时间。 “行,那就谈谈。”那青皮道。又冲着司机:“先把车开进加油站。” 司机惹不起这帮子人,只得乖乖听话,将车开进了加油站,之后,他倒是当先下车,躲到一边去了,周勇这时也只能下车,临下车前叮嘱着蔡蔡和莫秋雪:“在车里坐好,不要打开车门。” “小舅,别忙着下车,我觉得他们不会跟你谈价钱,说不定你一下车他们就会制住你,你不如装作下车,然后飞快的坐到前面司机位置,趁他们不备,开车跑。”白蔡蔡道,她这主意不是瞎出的,虽说现在天已暗了,加油站的灯光很是昏暗,看不清那些青皮的脸色,但一个人的气运是不受白天黑夜光线的影响,白蔡蔡刚才分明看到紧迫车门边的两个人气运一阵涌动,同进一股淡淡的煞气直冲车门边,这显然的就是不怀好意。 周勇也算是跑的多了,又在古玩界混了这些年,哪还不知这些人不怀好意,这会儿听蔡蔡一说,再加上之前司机让这帮青皮给赶到一边了,车钥匙还挂在车上呢,这倒正是个机会,倒不如先开走再说,至于车子,反正知道是谁的,以后再还也不迟,权宜之计,只得这样。 这时,外面的青皮已经在敲着车门了:“快下车,再不下来,我直接掀车子了。” “下了,下了,别急。”周勇冲着外面吼:“你们远点,挡在门边干什么?” “是爷们爽快点。”外面的人继续叫。不过,那两个守在门边的还是稍稍退开了点。 周勇猫着腰站起来,假装要开车门下车,却趁着光线有昏暗,飞快的窜到前面司机位上,然后飞快的启动了小货车,嘟嘟的开着就跑。 那帮人没想到都进加油站了,还出妖娥子,气得一阵跳脚:“快,快上车,咱们追。” 而那司机更是急的跳脚:“我的车……” 周勇根本顾不上回答,车子开的那叫一个快,只是东梁县的路况很差,坑坑洼洼的多,白蔡蔡和莫秋雪被颠的晕头转向。 “往过境公路上去,有人接。”就在这时,周勇的扣机响了,白蔡蔡拿起来的看,连忙冲着自家小舅道。 “过境公路在哪边啊?”周勇不熟悉路。 “往左手转,直开,再右转出头,就是过境公路了。”幸好还有个熟悉情况的莫秋雪。 于是,车子一子急转往左开,又一阵右转,直奔过境公路。只是这车子太差,跑不过后面的车子,后面的车子越追越近了,周勇更是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不一会儿就上了过境公路,远远的就看到马路边停着一辆大东风车子,一个人正拿着一个大电筒朝着这边照,随后就听有人在喊:“是他们。” 于是侯着周勇的车开过,那辆大东风就马上开到路中间,横着,装车坏了在修车,将后面紧追不舍的车子死死的挡住了。 气的青皮他们在后面跳脚却没有耐何。 见到这种情形,白蔡蔡等人才长舒一口气,周勇这才减了速。不一会儿车子到了转弯处,一辆吉普车在那里等着。 “快,下来,换车。”车边上站一个人冲着周勇等人吼。 “倒,勒强,居然是你,你小子来得及时啊。”周勇看到那人,兴奋的大叫而白蔡蔡这时却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掏掏耳朵,样子有些滑稽。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会儿来接应她们的居然是勒强,虎王同志。 “蔡丫头,你这什么鬼样子啊?”那勒强看到蔡蔡的样子,笑着道。 “我只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哪……”白蔡蔡摇头晃脑的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闲适 车子开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进了宁山县,周勇想把那些个黄花梨和紫檀件重新修复,而这人自然非麻老伯不可。 至于勒强和莫秋雪两个此刻则正进行一场长淡。 白蔡蔡此刻就托着腮帮坐在麻老伯店的门口,盯着对面茶坐里,勒强和莫秋雪两个正一边喝茶,一边进行长谈着,远远的透过玻璃窗,白蔡蔡就看到莫秋雪趴在桌上,那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而勒强正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这一幕多么的和谐啊。 白蔡蔡这时脑子里不由的就有些开始狗血了,两个战友,一个去逝了,临死前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另一个战友,而往往的,这个战友和妹子最后就会走到了一起,多少电视,小说的情节都是这样的啊。 可……这个莫秋雪是自家的小舅妈呀,白蔡蔡一阵纠结,侧脸又看着正跟在麻老伯身后打下手的自家小舅,小舅咋就没一点儿危机意识呢,不过,随后就是哑然,这时候,搞不好自家小舅那情愫还没有发酵呢。 “小舅,你过来。”白蔡蔡冲着自家小舅招了招手。 “干什么?没看我在忙吗?”周勇道。 “你忙什么呢,那东西你就弄不来,别给麻老伯添乱。”白蔡蔡很不客气的道,在她看来,自家小舅乐颠颠的跟在麻老伯后面,说是打下手来着,其实是想偷师。 “有什么事?”周勇过来问。 “小舅,小觉得莫秋雪怎么样啊?”白蔡蔡有些贼兮兮的低声问自家小舅。 “什么怎么样?”周勇叫自家外甥女说的莫名其妙的。 “感觉啊……”白蔡蔡理所当然的道。还冲着自家小舅眨了眨眼这话说的有些明白了,周勇又是贼道贼道的人,哪还不明白自家外甥女的意思,不由的没好气的一拍白蔡蔡的头:“我说你这丫头一天倒晚在琢磨些啥,小心我告诉你妈。小小年龄的,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周勇没好气的拍了白蔡蔡一巴掌道。 “唉,我说的好玩的呢,开玩笑也不会啊?”白蔡蔡翻了翻白眼。得,她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时,茶楼里的两人似乎谈好了,一起走了出来。 白蔡蔡远远的看着,不由的眯起眼来打量着勒强和莫秋雪的运势,看了一会儿,舒了一口气,没看到那种姻缘运势,当然,并不是说现在没有姻缘运势两人就没有缘份,运势这东西无时无都在变化的,也许某一个契机,就产生了那运势,姻缘就有了。 再看了看正迎上去的小舅,白蔡蔡的嘴角不由的翘了,别说自家小舅和这莫秋雪之间还真有那么点淡淡的运势,这至少说明,两人之间是有好感的,如果以后两人关系有所进展的话,那这股运势便会加强,而世人常常说的夫妻象也正是这种运势的作用造成的,并不是两人就真的长的象,而是因为具有相似的气场。 这时,三人又进了麻老伯的店里,周勇拉着莫秋雪看她之前差点烧掉的烂木头,莫秋雪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散件,根本没法同之前那一堆烂木头联系起来,蹲在那里边看边惊讶不已。 见这情形,白蔡蔡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不用纠结了,该有的缘份自然会来,她急或不急都没必要。 “蔡丫头,饿了?”这时身边一个声音带着一种笑谑似的口气问。 “什么饿了?”白蔡蔡抬头一看,正是勒强,不由的莫名其妙,中午饭才吃过没多久。 “没饿你怎么啃那木头啊。”勒强冲着白蔡蔡手上的东西抬了抬下巴,脸上的表情一副欲笑不笑的样子。 白蔡蔡这才低头看自己的手,原先正拿着一块木料打腊呢,没想到想着事情的时候,居然无意识在啃了两下,在木料上留下一排子牙印,不由的埋下了头,有些没脸见人啊。 “呵呵,是想事情想出神了吧?想什么呢?”勒强这会儿又随意的问。 “没啥,感情问题。”白蔡蔡一幅无不可对人言的样子。 “感情问题?你早恋啦,来,跟我说说,我帮你参考一下。”勒强似乎也有八卦潜质。 “没。”白蔡蔡嘴角一阵抽搐,有一种想拿脑袋撞墙的冲动,有时,她倒是想来一场早恋什么的,可想想她两世为人,早恋那东西早就成浮云了。 “对了,勒大哥,那莫老师的哥哥是怎么回事啊?”白蔡蔡反问,一来这的确有些好奇,二来嘛,把问问题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省的这人老是问一些让人抓狂的问题。 “这事情小孩子不该问。”勒强这会儿又一本正经的道。 白蔡蔡没想到把主动抓抓在手里,这位勒大叔的回话还是这么让人郁闷,便有些不服气的道:“其实,大致情形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不外乎两情况,第一,莫老师的大哥本来就是来卧底的,被人查了出来,背黑锅还叫人害死了。第二,莫老师的大哥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被人拖下水,栽了赃,在假借警察之手灭口的,对吧。”白蔡蔡侧着脸道。 勒强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白蔡蔡,好一会儿又道:“嗯,有点头脑,不过小孩子还是别想太多,想太多了长不大。” 白蔡蔡这会儿真的无话可说了,她好歹马上就是一个准高中生了,怎么听这位的口气,跟才十岁左右似的。这话没法谈了。 白蔡蔡想着那天离开五道岗时,瞎眼娘娘的叮嘱,正好,去看看徐师公去。 于是白蔡蔡站起身来,先同麻老伯告辞。 “蔡丫头啊,你要去看你师公不用去他家了,直接去滨河公园,最近你师公那老家伙是越混越回去了,摊子不练,每天拿着个棋盘,在滨河公园里找人下棋,那棋却下的其臭无比,成了滨河公园最臭的臭棋篓子,这老家伙却是乐此不疲啊。”那麻老伯忙着手上的活儿,嘴里却是一个劲的埋汰着徐师公。 两人的关系其实不错,不过在嘴皮子上两人都是互相折台的,尤其喜欢在蔡蔡面前拆对方的台,常弄的蔡蔡哭笑不得了,这老小老小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听了麻老伯的,白蔡蔡乐了,徐师公如果下风水棋,那当然是一等一的,但风水棋同一般的棋那完全是两回事,平常,徐师公不管是五子棋,象棋,还是军棋,那都下的极臭,但他却死要面子,往往一看快输了,就想尽办法的弄乱棋局,最后硬成了和棋。 这样的棋,白蔡蔡以前在练摊子的时候,跟徐师公没少下,到最后,她闭着眼睛跟徐师公都能下成和棋,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啦。 随后白蔡蔡又同自家小舅还和莫秋雪告辞,最后又冲着勒强来了句:“大叔再见。”弄了勒强哭笑不得,这丫头,报复心还挺重。 滨河公园就在滨河路的尽头,正好是一块三角区,也是新建没多久的。平日里,白蔡蔡和毛毛常到这里来溜小黑,更时不时的有人在这里开局斗竹鹧鸪,算是这宁山人最喜欢的散步场所之一,也是老年人喜欢聚一堆下棋聊天搓麻的场所。 白蔡蔡一到滨河公园,就看到徐师公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石桌上正摆着一盘棋,他的对面也坐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此刻,两人正争的面红耳赤的,不用说了, 一定是徐师公又赖皮了,果然,白蔡蔡一走近就跟那老头吼:“以后再也不跟你下棋了,棋品太差。”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师公,你又气跑一个了。”白蔡蔡上前冲着徐师公道。 “没啥,老王太小气,这样不行的啊……”徐师公摇头惋惜的道,白蔡蔡想着,这老王定是刚才那气走的老头了,若是此刻他还在这里,定然会又被气跑一次。 “对了,师公,我这次去广宁那边,在五道岗遇到一个叫瞎眼娘娘的,她让我提醒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一点,说你这段时间有一个劫。”白蔡蔡尽责的传着瞎眼娘娘的话。本来她还想问一下衡山害手的事情,想了想,这是牵涉到术法的,徐师公现在在闭关,还是不问的好。 “瞎眼娘娘?她最近怎么样?”徐师公问。 “看着身体还好,就是听说她那个孤儿院出了点问题,缺资金,不过目前已经解决了。”白蔡蔡道,于是把听到关于孤儿院的事情又祥细的说了一遍。 “嗯,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徐师公道,随后又摆开了棋局,让蔡蔡陪他下。 蔡蔡下棋也是半桶水,再加上她跟徐师公下多了,也学了徐师公的耍赖,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下的有声有色。 “咦,那丫头怎么还没来?”正下着棋的时候,徐师公却看了看手表,有些奇怪的道。 “谁啊?”白蔡蔡头。 “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丫头,这段时间天天来这里玩,然后陪我下几盘棋,这都两点多了,她平常都是两点不到就来的。”徐师公道。 白蔡蔡抬头看了看天,本来艳阳高照的天气,这会儿多了几朵黑云,天也有些阴沉沉起来:“这天看着快下雨了,兴许她就不来了吧。”白蔡蔡道。 “嗯,也有可能。”徐师公点点头,看着越来越显得黑压压的天:“这真是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是啊,师公,我们到那边的亭子里去吧,这雨我看着说下就要下了。”白蔡蔡看着天空道,这天黑的还真快,一转眼就乌云滚滚了。 “嗯,走。”徐师公点头,两人便收了棋局,正要朝那边亭子里去。 “不好。”就在这时,徐师公突然看着对面的马路叫,白蔡蔡望过去,正巧看到程英从另一边小跑着过来,而另一边,一辆小汽车也飞快的从一边的小路开了出来,看那势头,正好要撞到程英身上。 “程英快躲。”白蔡蔡不由的大叫。 只是隔的太远,又车水马龙的,陈英根本就听不到,而就算是听到,怕是躲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徐师公突然抓起几枚棋子,朝着那小汽车飞去,然后一抹很神奇的情形出现了,那飞驰过来的小汽车突然悬了空,从程英的头上飞了过去,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天劫 “师公……你没事吧?” 路口上,围观的人将那辆车和程英团团围住,刚才的情形太神奇了,连那司机也说不清倒底是怎么回事? 而白蔡蔡却盯着徐师公,一脸关切的叫道,天道不比法律,法律有空子和人情可钻,可天道没有,一是一二是二的。师公这时妄动法术,又逢五黄煞期,可能会带来的后果,白蔡蔡不敢猜测。 “没事。”徐师公朝着白蔡蔡摆了摆手,示意没啥事。 白蔡蔡看了看徐师公的脸色,还好,没什么,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再抬头看时,那心又提了起来,徐师公此刻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漩涡,而周围四面八方的,一缕缕的煞气正在慢慢的涌进徐师公的身体里。 不好,这是引动了五黄煞运。 “师公,不对,你的五黄煞运动了,快回家,我给你布一个五行玉符阵,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白蔡蔡瞧着不对了啊,急的跺脚道。师公不能妄动法术,只有她来了。 “傻丫头,不用了,一命二运三风水,有些事情是命里注定的。”徐师公脸上带着一丝遗憾的道,刚才他动手的时候,早就料到会引起什么后果,心里也有准备了。 “什么命里注意啊,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蔡蔡道,重生以来,她用了这玉符,改变了许多前世不好的事情,她就不信了,消不了徐师公的五黄煞? “傻丫头,师公自己是玩这一行的,师公清楚,别白费劲了,还是多陪我下盘棋吧。”徐师公道。 “师公,你不让我试,我不甘心,什么事情总要努力过才知道。”白蔡蔡盯着徐师公道,就这么一会儿,徐师公本来红润的脸色已有开始发灰,两眼更带着赤金色。 “好吧,那就试试,不过,你切不可妄意而为。”徐师公叹了口气,仰望天空。 徐师公的生活方式一向随性而带点老顽童似的,这还是白蔡蔡第一次在徐师公的脸上看到失落和留恋。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 “徐师公,我来陪你下棋了。”这时那程英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不过那脸色还有点小苍白,显然是叫刚才那情形给吓到的。 白蔡蔡一看到她,便不由的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你瞪什么瞪啊。”程英莫名其妙之余,也回瞪白蔡蔡。 “害人精。”白蔡蔡虽然知道这事情其实怪不到程英头上,但她就是气,又想着瞎眼娘娘特意的盯嘱,她心里就害怕徐师公过不了这一关,自然火头就更大了。 “白蔡蔡,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害人精了,我害了谁?你今天给我说清楚。”程英也怒了,莫名其妙的被白蔡蔡骂害人精她能不怒吗? “害了谁,你以为刚才那小车是自己飞上天的啊,天下哪有那样的狗屎运,若不是……” “蔡丫头,我看我教你的东西你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吧。”就在这时,徐师公以极少有的严厉口气冲着白蔡蔡道。 “师公,对不起。”白蔡蔡低着头道,徐师公曾经说过,一个术士所承受的劫难都是天意为之,而大多天意假借人手,她自然知道,徐师公是要告诉她,这次引发五黄煞劫不过是天意假借程英之手罢了。 徐师公正要说什么,只是一开始,却突然的喷了一口鲜血,而煞气来得更猛了。 师公,你快跟我说,有什么办法?”白蔡蔡连忙扶着徐师公,带着哭音道,同时,从口袋捣出各种符运玉石全往徐师公的口袋里塞。 “徐大爷,徐大爷,你怎么了,蔡蔡,徐师公有什么办法呀?快送医院啊。”这时,一边的程英也语气慌慌的道。 “对,送医院。”白蔡蔡虽然知道徐师公的病,医院怕是无力为之,但病急乱投医,说不定呢,说不定医院有就办法呢,再说了徐师公这突然的发病是煞气影起的,但必然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就是术法上曲型的虚症实受,这方面,医院应该还是能起到一点做用的,自己完全可以双管齐下啊。于是白蔡蔡也顾不得同程英置气,两人一起叫了辆车子,将徐师公送到县人民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然后就是常规的挂水,白蔡蔡更是在病房里用玉石在病房里摆了五行生生不息玉符阵,可一夜下来,徐师公的吐血虽然止住了,那脸色反而更坏了,人也十分的虚弱。 医院里对徐师公的病也没个说法,检查下来,身体各方面似乎并没有太大问题,可从病人的脸色以及表现来看,这个没太大问题显然是说不过去的,最后院方婉转的提了转院的意思,让白家人将徐师公转到市里的医院去看看。 “不用了,送我回家吧。”徐师公很是虚弱的冲着大家道,他心里明白,医院已经没有办法了。 白爸看了看自家女儿,白蔡蔡咬着牙想了想,点了点头,医院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能从术士的手段上去救,对了,可以请五姨夫项叔宝来看看,他们崂山的道医或许有办法,白蔡蔡想着,便冲着自家阿爸点了点头。 当天,白爸就为徐师公办理了出院手序,白蔡蔡陪着徐师公回到他左横街的那栋旧宅子。 只是一回到旧宅,徐师公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的状态,煞气越来越浓了,白蔡蔡的玉符一块一块的碎掉,白蔡蔡便没命的刻玉符,然后一块一块的堆上去,最后,玉符运势就同那五黄煞气展开了拉锯战。 看到煞气终于不再继续增加下去后,白蔡蔡便立马给项叔宝打了电话。 “蔡蔡,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自跟周静结婚,项叔宝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办了一家道医馆,生意也相当不错,还特意跑回家乡那间道观,招了两个道徒来京里帮忙。 “五姨夫,我问你,一个术士天劫该怎么解?你们道医,有没有法子冶?”白蔡蔡在电话里急急的问,然后把徐师公的情况细说了一下。 “这个不好说,我要看到具体情况,我马上定票坐飞机过来,不过,这是天劫,你也要有心里准备,这是任何一个修行之人最难过的关。”项叔宝想了想道,还不忘给白蔡蔡打预防针。 天劫是修行之人最头疼的东西,也是最致命的煞气。 “好。我知道。”白蔡蔡点头。然后放下话筒。立刻感到一阵浓浓的疲倦,为徐师公布五行玉符阵耗去了她全身的精力。最后她就缩在一边的沙发上,人很困了,但因为担心着徐师公,她却没有一点睡意,最后只得强迫着自己闭眼休息,不管怎么说,要先恢复精力再说。 项叔宝来的很快,当天零晨就到了市里的飞机场,是周勇开了勒强的吉普车去接的。到宁山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 由周勇带着,项叔宝直奔徐师公的旧宅。 项叔宝一到,其它的人等就全被白蔡蔡差使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别人是帮不上忙。更需要一个绝对不能被打扰的环境。 项叔宝这回带了一面古镜来,据说就是道医的镜宝,能化天劫的,白蔡蔡在一边用五行玉符为自家五姨夫掠阵。 徐师公仍在床上昏睡着,镜宝的五行玉符阵的作用下,发出五彩光芒,笼罩在徐师公的身上,化解着他一身的煞气。 看到这情形,白蔡蔡不由的多了一丝期待,似乎有些效果。 这个阵法,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项叔宝才收功。 “五姨夫,怎么收功了?师公的煞气还没化掉啊。”白蔡蔡在一边急道,看着仍然盈绕着自家师公周身的煞气。 “五黄煞是最厉害的煞气,化不掉,只能暂时压制。”项叔宝叹了口气,这还是因为有五行玉符压阵,要知道刚才,他的镜宝都差点被那五黄煞毁掉。 “没别的办法了吗?我这还有康寿和福运玉符,有没有用啊?”白蔡蔡又拿出两块她养了四年的玉符,交给项叔宝。这已经是她最后两块玉符了,虽然白蔡蔡可以马上刻,但养过和没有养过的玉符,那功效是有天地之别的。 “蔡丫头,这两块玉符不错,我给徐师公布个阵,你分别将这两块玉符放在徐师公命盘财神和喜神的位置上看看。”项叔宝看着白蔡蔡手上的两块玉符,这放在风水圈子里,那绝对是两块上乘的法器,只是面对天劫,效果还真不好说。 “嗯。”白蔡蔡重重的点了点头,项叔宝立刻布了一个法阵,白蔡蔡分别将两块玉符放在财神和喜神的位置上。 而这时,白蔡蔡看到徐师公那些被压制的煞气开始变淡些了,只是最终仍有一圈淡淡的煞气,怎么也化不掉。 白蔡蔡咬着牙,兀自不甘心。 “蔡丫头,别勉强了。”这时徐师公醒了过来。 “师公,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白蔡蔡连忙问。 “还好,暂时死不了了。”徐师公回道。还一幅神棍样子掐指算了一下。 “那就好。”白蔡蔡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蔡蔡,走,我们出去吧,让徐师公好好休息一会儿。”这时项叔宝道,心里却有些叹气,徐师公虽然命是救回来了,但经过五黄煞的冲击,徐师公的身体却是承受不住,再加上他倒底年纪大了,能拖的日子也不会太久。 第一百七十八章术士的命题 第二天,徐师公就能下地了,而表面看上去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了,仍然乐呵呵的在屋里做着他的豆腐宴席,只是白蔡蔡可以明显的感到徐师公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常常说话说到一半,人就睡了过去,原来挺直的身形也渐渐的有些佝偻了。 白蔡蔡看着有些难过,可却没有任何办法,玉符这东西不是万灵丹。 “蔡丫头,有空的时候多陪陪徐师公吧。”项叔宝和白蔡蔡坐在屋外的院子里,项叔宝看着乐呵呵打着豆浆的徐师公冲着白蔡蔡道。 “五姨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白蔡蔡有些鼻酸的道。她自然知道自家五姨夫话里的意思。 “蔡丫头,生老病死,这是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的,你徐师公如今已是快八十的人了,这方面,你要想得开。”项叔宝劝道。 “可我就是不明白,怎么说徐师公这回也是救人哪,术门中人不是说以德法,缘法化解天劫吗?师公救人,这正是应了德法二字,怎么可能还引动如此大的天劫呢?”白蔡蔡不甘心的道。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的,也许这之中另有缘法吧。”项叔宝道。术士圈里的人在天劫上大多以德以化劫,也就是多做慈善,所以,许多术士本身都是慈善人士,当然,也有恶修,他们常常以术法盗用他们的运势灵气以抵挡天劫,其恶行有时让人毛骨怵然,这类人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只是以徐师公目前的情形,他也有些想不通,据他所知,徐师公在术士圈里,一直致力于慈善业的。 “小项说的不错,确实是另有原因的,本来啊,你师公我至少还有五六年好活的,只可惜我这回贪了杯,做错了事啊,本想着闭关躲灾的,可终究还是躲不过。”这时,徐师公端着豆浆从屋里出来,脸上有些遗憾的道。 “师公,倒底怎么回事啊?”白蔡蔡扶着徐师公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坐下,院里老梧桐的树叶在夏风中沙沙的响,知了也知了知了的叫着。 徐师公坐下,又摆开了棋局,项叔宝便自动自发的坐在对面,陪徐师公下起了象棋。 徐师公于是惯常飞象开局。 “前年冬天,我不是一直在外吗,期间有一站去了东北,看望一个朋友,我这朋友是一个采参人,多年不见了,我们自然有许多话聊,我那朋友便约我多待几天,我也正有此意,后来,我们便进山里打猎,他家在山里有一间木屋,当时去的有一帮子人,还有我那个朋友的一个小孙子。当天收获不错,晚上大家在便木屋里吃烤肉喝酒,只是这喝酒的时候,我朋友的小孙子就突然发颠了起来似的,满屋子满山林里跑,还窜到树上去,那动作比猴子还灵活,大家都惊呆的,我当时喝的醉眼朦胧的,直觉这就是撞客,鬼上身了。”徐师公说着,停顿了一下,又下了一步棋,跳马。 接着徐师公继续道:“其实在老林子里,这种撞客也算是常见的,当时,我只需使一个驱邪术就行了,可偏偏酒气上涌,我却用了一个五鬼化阵,五鬼化阵是能用五鬼术结阵将邪气捆在阵内消化掉的,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手段激烈一点,可这回,我大意之下却是看错了,我那朋友的孙子,并不是一般的撞邪……”徐师公说到这里,又停了,手里拿着一枚棋子,靠要藤椅的背上,那棋子久久不落,而他也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难道是参娃?”这时,坐在徐师公对面的项叔宝一脸震惊的道。他毕竟在相士圈有不少年了,对于一些邪异的事情知道不少,东北老林子里,最多的一个是鬼打墙,然后是撞客,最后就是闹的最神奇的参娃。 在解放前,东北老林子的参娃传说闹的很凶,只是现在,东北的野山参叫人挖的差不少了,这参娃的传说再也没有了。 “不错,就是参娃。”徐师公笑着落子道。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参娃?”白蔡蔡在一边瞪大眼睛,虽然今世她接触到风水啊,异术啊比较多,可这参娃还是太出乎她的想象了。 “当然,这个参娃不是传说的那种参娃,它其实就是野山参长到一定年份后产生的一股灵气,这股灵气初生这时,懵懵懂懂,就如初生之婴儿,而它最喜欢接近的就是孩童,一旦遇到它喜欢接近的孩童,就会附在这孩童的身上,然后嘻笑山林,所以,就有了传说中参娃的形象,其实这种附身对孩童来说是没有坏处的,反而有益,一般来说术士遇到这种事情,贪心的会抓住这个孩童,由这孩童引着找出野山参,而比较自律的,则听之任之,因为山参的本体和灵气不可能长期分开的,一会儿,灵气便会自动回到山参体内,这相当于就是一个磁场问题,可这回,偏偏的我吃了酒,看错了,错把参灵当鬼上身来冶,结果就出问题了,那参灵在五鬼化阵内出不来,又受到五鬼煞气的影响,居然由灵气变成了煞气,这个弄不好,可会要了我那朋友孙子的小命的,我到这时才猛的惊醒,只是为时已晚,为了救我那朋友的孙子,我只得下杀手,用术法化了这股煞气,同时也等于杀了这个初生的灵智,这是有干天和的,所以才引动了天劫,参灵乃是天地之灵物。”徐师公道。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至此才明白,徐师公这场天劫的由来。 这时徐师公又接着道:“而这次之所以能够从鬼门关走过来,也许正是因为我是救人之故,要不然,当场就要走了,哪里能等到你们来救,所以,现在能有这样子多活几天,我已经很知足了。”徐师公说着,又冲着白蔡蔡道:“蔡丫头,你可不准再怪那天那个女同学,这次,她来看我,你都没给她好脸色吧,要不得啊,下回记得跟人道歉。” “哦。”白蔡蔡只得应道。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当然了,她也绝不想程英出事,最后心里只怪那程英,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在那个时候出现,这不即害己又害人嘛。总之白蔡蔡比较纠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徐师公似乎明白蔡蔡心中想着什么似的道。 白蔡蔡一看徐师公的表情,知道这东西又得归于天意上面去了,天意真是太海底针了,总是让人找不到,摸不着。 项叔宝这时也在沉思,天道,天意,天劫,这是每个术士都要面临的命题。 只是这东西,就算是穷极一生也难说能得窥一二。 转眼就快开学了,白蔡蔡杨华倩小豆花三人的花木宠物店也开起来了,生意还相当不错,尤其是一些观赏性的花木以及金鱼和乌龟,挺好卖,毕竟这个店是宁山县第一家花木宠物店,小豆花给这个店起了个店名叫闲趣。白蔡蔡每每想到这个名字,便不由的会想起饼干来,总觉有些别扭。 不过,白二哥和从京里回来的杨华倩却是一致赞同,说这个名字意味好,说这些花木和宠物正是给人带来悠闲的趣味,白蔡蔡是孤掌难鸣,还被白二哥给鄙视了:“当时叫你起名的,你思量了几天,最后就弄出花木宠物四个字,一定特色都没有。” 白蔡蔡只得嘿嘿傻笑,这段时间就顾着徐师公的事情,哪有心思取名,而且前世,她就在取名这方面特别的短板,取什么名字都是干吧吧的。 所以,最终店名就是大大的闲趣两字。 “大爷,您拿好,这鱼缸拿回家的时候不要摆在沙发的靠背上,不要摆在厨房或有烟火的灶头边,最好可以放在窗户的内侧台处。”白蔡蔡将鱼缸和鱼交给一个老年人,一边找零一边道。 “这个有什么讲究啊?”那老人也好奇的道。 “金鱼又叫风水鱼呢,如果放在沙发的靠背上,人坐在沙发上,就成了背靠水,背靠水可是不吉利的,而灶台是火,水火相冲肯定也是不好的,至于放在窗户的内侧,一来光线好,二来可以挡外面进来的煞气嘛。”白蔡蔡笑着解释道。 “你这丫头,挺会做生意,这卖金鱼还卖出名堂来了,得,我不管信不信,就讨这个口彩。”那老人家也笑着回道,然后抱着鱼缸乐呵呵的走了。 “这个说法好,快教教我。”一边的小豆花拿了纸笔让白蔡蔡把刚才的说话记下来,她好背熟跟客人说。 “生意不错嘛,怪了,怎么之前人家生意就做不起来,偏让你们做起来了。”这时,白学武晃悠悠的进来。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咱是谁。”白蔡蔡也自夸了一把,其实说穿了很简单,这个店面,典型的徽派建筑,带着马头墙那种,只是左边的马头墙那马头不知怎么碎掉了一块,徽派建筑其实最谙风水之道,它所谓的马头墙并不是真正的马头,而是龙九子里面的嘲风,嘲风的头似马似狗,在风水里面起着挡灾去煞的做用的。 可因为那马头碎了一块,不担起不到挡灾去煞,反而因为形成尖锐的角,直接冲向店门口,因此路过店门口的人自然而然的会感到不舒服从而避开这一块,这没客人进门,那生意自然就差了,而白蔡蔡让白二哥帮着盘下这个店后,就用五峰山石重新刻了一个马头接了上去,这样煞气一去,又本是黄金地段,那人来来去去的,进门的自然就多了,再态度好一点,生意就有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白学文归来 “说你胖你还就喘了。”白二哥见白蔡蔡得瑟的样儿,便埋汰的道。随后又想起徐师公便问:“徐师公怎么样了?怎么最近我都没看到他出来溜弯了。” “还是那样,精神总是不济,五姨夫陪他去园艺场那边了,那边环境好,让他在那边休养,而五姨夫则对金花茶感兴趣,说是想加工成道茶看看。”白蔡蔡道,自从上回白爸回来,着手解决园艺场的事情,彻底查清了袁场长的贪污案,袁场长被罢免了,最后由丰跃华出任园艺场的场厂,而皮革厂因为上次车祸事故如前世一样搬走了,最后落户在东平镇,那里是县里发展的养羊大镇,倒也适合皮革厂的发展。 如今桔园一带,因为五行玉符阵的影响,再加上一些景观的再造,整体的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桔园的沙糖桔长势也在往好的方面变化。 而金花茶的育苗现在也由园艺场接手,然后发展农户种植,正好五峰山的地势和气候都十分适宜金花茶的生长,白平康准备在五峰山区打造三个金花茶种植基地,而项叔宝,自然是盯着金花茶的后期加工了,要冶成道家养生茶。 “嗯,那里挺适合疗养的,听说李氏集团在水牛岭附近开的那家疗养院,许多省里退休的干部都经常来疗养的。”白学武道。 兄妹两个正聊着天,这时,小豆花过来,看到白学武,却没马上打招呼,而是直朝着他身后看,还东张西望的,好象找人似的。 “小豆花,你找谁啊?”白二哥叫小豆花这神情弄的莫名其妙。 “嗯,桑珊没来啊,你们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嘛,我怕她又来砸我的鱼缸呢,得小心点啊。”小豆花很有些话里有话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好似闻到了一股子的醋酸味儿,便在一边不由感叹,这社会真是锻炼人,小豆花不过跑了一个暑假,可说话干事那却是老辣不少,几乎是以一种光速似的蜕去了学校里的那种青涩。 至于桑珊,正是大伯母姐夫家的外甥女儿,今年,因为小豆花自己要开店,自家二哥店里就要另找个人帮忙照看着,大伯母就把桑珊请了来,一来自家人用的放心,二来也正好让白学武和她有相处的机会,那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家里人心里都有数,也只有白学武,还真以为她仅是来帮他看店的。 前世白学武一事无成,那桑珊对他是有些爱理不理的,后来还勾引白大哥,最后差点弄得白家兄弟反目,可今世,白学武算得上有些作为,那桑珊一来就粘学武粘的紧,把他看的死死的。再加上她似乎从白大伯母的嘴里听说过小豆花这么个人,因此,更防的紧,几乎是白学武走到哪儿,她就追到哪儿,然后以店里有事把白学武叫回去。 断了白学武同小豆花接触的机会。 小豆花对此恨得咬牙,只是她跟白学武之前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但无奈也没有挑明关系,也不知白学武心里的想法,这会儿只能一肚子的憋屈。那话音之间自然有些挤兑了。 “小豆花,这话可不对,她是来帮我看店的,什么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别说怪话啊,影响不好,知道不。”白学武大大咧咧的道。 小豆花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后干自己的活去了,不理白学武。 白学武在小豆花面前吃了憋,心里也老大不快活,便冲着白蔡蔡道:“瞧瞧,瞧瞧,现在的人真现实,用得着我的时候二哥二哥的叫着,这店开下来了,关系搂顺了,用不着我了,呵,我一进门,别说叫声二哥,连杯茶也没有。” “你……”小豆花在一边听了这话,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牙齿咬着唇,好一会儿,就走到后面,给白学武泡了杯茶,很有些恭敬的递上前:“白二哥,请喝茶。”说着,那眼眶就红了,神情有些委屈也有一丝的倔强。 “咳咳,我只是说的好玩,你别这么一本正经,我不习惯。”这下,白二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随后却偷偷的看了小豆花的神色,又很有些疑惑的道:“你眼眶怎么那么红啊?” 白学武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小豆花那金豆子再也忍不住了,叭答叭答的掉了下来。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二哥我说,二哥我带人教训他一顿。”白学武立时有些慌了,把胸脯拍得嘣嘣响。 小豆花却一扭腰身,跑后院去跟杨华倩一起整理花木去了,只留下白蔡蔡对着自家二哥。 “蔡蔡,小豆花这是怎么了?”白二哥纠结的直抓头发。 白蔡蔡在一边看得直拍额,自家二哥这一根筋的,没救了。 白蔡蔡对于这个桑珊是很不待见的,前世,白学文白学武两兄弟可在她手上吃了不小的亏,更闹了个大笑话,让自家爷爷气个半死。 所以,桑珊和小豆花之间,白蔡蔡自然是站在小豆花一边的,总之,她绝对不希望桑珊跟自家二哥在一起,更不希望前世自家学文大哥和学武大哥的事情重演,只是她也知道自家二哥,人是挺精明的,但偏偏有时会短板,再加上大伯家的生意一直都是请亲戚之间帮忙的,所以这回桑珊的事情,自家二哥说不定真没看明白。 “桑珊和小豆花,哪一个好?”白蔡蔡便试探的问。 “两个都挺好的啊。”白二哥睁着眼睛道。 “那你喜欢谁?”白蔡蔡翻翻白眼有些无语的问,当然了,她也承认,这时候的桑珊除了盯白学武盯的紧一点,也确实没什么不好。 “这可不好乱问的啊,我是无所谓,人家女孩子呢。你一个丫头片子,尽关心这些干什么”白二哥反而教训起白蔡蔡来。 白蔡蔡有一种给噎着的感觉。貌似自个儿这是多管闲事了吧,是吧,正要再说,这时,门口又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白学武,你大哥来了,你快回店里吧。” “我大哥?你没说错吧,我大哥还在部队里呢,他怎么会这时候回来,别又是找什么借口把我骗回去吧?你别一些什么鸡毛蒜皮的都让我回去啊。”白二哥这回似乎有些学精了。 “哼……”这时,小豆花在后面跺脚。 “爱信不信,反正我话传到了。”这时,那桑珊道,却不如前几次那样缠着白二哥回去,而是一幅爱信不信样的转身离开。 她这样子,反倒又让白学武狐疑了起来,转脸望着白蔡蔡:“别不是大哥真的回来了吧?” “要不,二哥,你就回店看看呗。”白蔡蔡道,说起来,这桑珊应该没见过自家大哥,一般的情况,就算是再找什么别的借口,也不至于找自家学文大哥的借口上吧,这狼来了,狼来了,次数多了,说不准,这回还是真的了。 “嗯。”白学武点头,又冲着后院道:“小豆花,我走了啊。”说完,便急冲冲的回店里了。 等白学武走的都看不到人影了,小豆花才从后院出来,站在门边愣愣的看着白学武跑的没影子的方向。 “小豆花,你这样不行,要么,你就找个时间,把自己的心意跟白家二哥说明白,要不你就放下,别管这些,毕竟现在还小,以后未知数多着呢。”这时,一边的杨华倩道。 小豆花看了看杨华倩,没有做声,只是提着水桶又跑到后院打井水去了。 白蔡蔡和杨华倩相视一眼,这感情的事情,外人总是难以插手的,一切要靠自己,不过,路还远着呢,谁知道谁的前方会遇上谁?两人同时叹口气摇摇头。 晚上,白蔡蔡回到家里,却意外的看到白学文坐在厅上,大哥真的回来了。 “学文大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白蔡蔡坐在白学文对面望着他,别说,自家大哥几年兵当下来,那气质很不一样,坐在那里,身姿十分的挺拔,整个人很有精神。 “你学文大哥要退伍啦。”一边周老师道,白爸也点头。 “退伍了?怎么会退伍呢?”白蔡蔡愣了,猛虎尖兵呢,特战大队,这进去还没两年吧,怎么就退伍了呢? 白学文乐了,笑道:“怎么会不退伍呢,三年兵役满了,我就可以退了。” 白蔡蔡撇撇嘴,自家大哥这是在糊小孩。 “那退伍了打算干什么?”这时,白爸问,原则上农村兵退伍是不包分配的,不过,白大哥是特种兵编制退伍,地方上的特警部门是很欢迎的。 “我新兵时的连长现在华台市特警队里,他要我过去,我想到他那边去看看。”白学文笑着道。 “华台市?那不是广宁省了吗?这事你跟你爷爷和阿爸说过了吗?”白爸道,在几个儿孩中,白老爷子最看中的就是白学文,白平康知道老爸的心思,那定然是希望白学文留在本县的,这到了广宁省那边,虽然现在省道通了,很近,但倒底是两个省啊,有些什么事,自家人也照应不上,而地方上不比部队,关系网错踪复杂,让学文一个人去华台市,显然不是个理想的选择。 “没,说了也没用,我这次退伍,我那个连长是直接去军队里要人的,估计关系会直接从部队里转到华台市去。”白学文平静的道。 这样啊,白平康皱眉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真的是没法子了,关系不下来,他们想使劲都使不上。 “那回去,好好跟你阿爸和爷爷解释一下。”白平康道。 “二叔,我知道。”白学文点头。 第一百八十章闹剧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总觉得自家大哥这次退伍有什么内情似的。 晚上吃过晚饭,白蔡蔡帮自家阿妈洗好碗筷,便一溜的跑到阳台上,学文大哥正一个人对着马路对面的宁河,点着一根烟,那神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烟火在昏暗的夜色里一闪一闪的。 白蔡蔡便走到自家大哥的身边:“大哥,你到广宁省去是不是为了那个死去的战友啊?” 白大哥显然没想到白蔡蔡居然说这些,不由的愣了一下才笑着回道:“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大哥去广宁那也是服从分配。” 白蔡蔡不由的耸了耸鼻子,大哥刚才愣那一下,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这话明显着有些言不由衷,算了,不说她也懒的问, 只是叮嘱道:“那大哥过去可要小心了,上回和跟我小舅去那边铲地皮,差点叫人将货抢了去,那边的人太霸道了。” 白蔡蔡说起了这前在东梁的经历,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一下,广宁那边,尤其是东梁县,因为是矿区,前世,据说里面的黑幕最多,还是要提醒自家大哥小心点呢。 “放心,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你大哥还会怕他们不成。”白学文此刻颇有此自负的道。 “那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蔡蔡又道。 “行,我知道了。”白学文揉了揉蔡蔡的短发,心里倒是一阵感动。 第二天,白学文就回到了五峰区。只是他才待了一天就回来了,因为大伯母不同意他去华台那边,想让他干脆也不要分配了,直接在家里接管家里的生意,只是白学文却是一意孤行,根本不听他阿**,这事闹的很僵,白学文干然就跑到白学武这边来,只等华台那边的工作一落实,便去华台报道。 转眼便开学了,白蔡蔡被分在高一一班,熟面孔也不少,生面孔更多,不过白蔡蔡和杨华倩依然在一个班,同班的还有程英,倒是赵端分在了二班。 熟悉的同学再一次成为一班的同学,那感情似乎更加兴奋,只是程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坐位上,脸上没有什么兴奋的发*,一直愣愣的坐在那里,好象是在发呆似的。 “知道吗,程英和赵端到低还是分了。”杨华倩在白蔡蔡耳朵低声的道。 白蔡蔡点点头,这事她也听说了,算是高一新学期开始最大的八卦了,主要是上回吃软饭那样的流言一传出来,赵端肯定受不了的,同程英分手也在白蔡蔡的预料之间。 “程英,放学了。”开学的第一天没有什么课,老师早早就放羊了。白蔡蔡和杨华倩离开时,看到程英仍默默的坐在那里,白蔡蔡想着之前徐师公病时,程英多次上门来看徐师公,是自己一直没给她好脸色,再加上白蔡蔡被徐师公教训了一顿,这时便主动打着招呼。 程英只是淡淡的看了白蔡蔡一眼,然后背着书包跟着白蔡蔡等人一起走出教室,只是到了教室门口,程英又不走了,背靠在走廊的廊杆上,看着隔壁的二班。 “程英,走了。”白蔡蔡再一次招呼。 程英只当没听见,仍然靠在那里,显然是想等二班的赵端放学。 白蔡蔡摇摇头,程英显然对赵端还不死心,算了,随她去吧,她终究会有明白的一天的。 走出学校,白蔡蔡和杨华倩就直奔店里。 杨华倩阿爸又出差了,阿妈在五峰区,这段时间,正是五峰区搞旅游开发的事情,杨华倩阿妈和白蔡蔡阿爸都忙的不得了,都是常常加班,不能及时回家,自然也顾不上照顾杨华倩的生活了。好在杨华倩也习惯,自小到大,都是这般。 所以杨华倩这段时间干脆就以店为家了。 闲趣花木宠物店晚上是不开门的,白蔡蔡和杨华倩同小豆花一起将店里东西整理好,三人便一起打道去白二哥那里,到白二哥那里打牙祭,吃白二哥的三人毫无压力。 正是傍晚时分,白家菜馆这时候是最热闹的,三人一进来,自然不会去占用客人的位置,便熟门熟路的跑进了后院,那里平日也摆了两张桌子,是专门给亲戚朋友留的。 杨华倩是个急性子,又是习武之人,那速度比白蔡蔡和小豆花快了不少,一马当先的冲在前头,没想刚一进后院,就同人撞个满怀,随后就听那人传出的大哭声,弄的白蔡蔡一行人莫名其妙的。 “怎么回事啊?”白蔡蔡看着同杨华倩撞的满怀的人,正是那个桑珊。 “还怎么回事?你们白家人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全都是坏坯子,我叫白老大非礼了,我一定要叫白姑母给我一个交待。”桑珊哇哇的叫的老大声,唯恐大家听不到似的。说着,还指着身上被扯开的上衣领口给白蔡蔡等人看。 这一幕好熟悉啊。 白蔡蔡想起了前世,不由的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学文大哥,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听着桑珊说话。 看着自家大堂哥的表情,再加上前世桑珊的事情,白蔡蔡可以肯定这里面定然另有内情,怎么说白蔡蔡也决不相信自家学文堂哥会做出非礼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一边的杨华倩却是一个火爆的性子,这时一看桑珊的样子,只道真是被白学文给非礼了,气愤异常,便立刻冲上前,挥拳冲向白学文。 而白学文显然不愿同一个女孩子计较,一开始只是躲着,可杨华倩的功夫,那如今比起她老爸来说都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白学文一味的躲闪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终于也开始还手了起来。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好不热闹。白蔡蔡在一边怎么都阻止不了,急的大叫。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时,白学武听到响动,急冲冲的过来。 白蔡蔡摊了摊手,杨华倩本来就是个练武疯子,如果说杨华倩一开始仅仅是为了帮那桑珊出头的话,那么打到现在,则无关帮谁出头,纯粹练武疯子找到对手了,机会难得,哪还不打个痛快。 “二哥,让人上瓜子和冷盘,再来一壶茶,咱们边吃边欣赏武术比赛。”白蔡蔡冲着自家二哥道。 白二哥瞪了白蔡蔡一眼,还伸手敲了她一个毛栗,而院子时的两人此刻打的那叫一个生猛,整个后院就跟被台风尾扫到了似的。 白二哥在边上努力的劝解了一翻,见场子里打斗的两人没一个理他的,不由的一阵气结,于是便挥手叫服务员上了冷盘和菜,这厮还叫了一壶酒,边吃边喝着。也同白蔡蔡小豆花两人一起看起戏来,全当是欣赏一场武术比赛。 “最终两人谁会赢?”小豆花吃着瓜子问。 “这不好说。”白蔡蔡道,一个是武术世家,一个是军中的特种兵,都是强人。 “不用说了,肯定是我大哥赢。”白学武道。 “你怎么知道?”白蔡蔡和小豆花问他。 “这完全是经验问题,那杨华倩打起来那套路是一套接一套的,可终归有用尽的时候,而我大哥,实践经验丰富啊,只等杨华倩套路一用老,大哥就能拿下了。”白学武道。 这厮这一点看的还是准的。 果然的,过了一会儿,杨华倩套路用尽,重头再来的时候被白学文抓住了一个漏洞,最后被白学文锁住了胳膊,打斗以白学文胜利结束。 杨华倩气的呼呼直叫,不过那斗志却是愈挫愈勇了,跑过来啃了个鸡翅后,又冲着白学武招手:“再来,我就不信打不倒你。” 一边白学文似乎也打的兴起:“那就再陪你玩一场。” 于是一场又接着一场了,整整打了五场,硬是弄出了个五局三胜制,最终白学文以四比一完胜对手,杨华倩咬着牙,皱着眉头站在一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一个月后,我们在打过。” “没时间,我很忙。”白学文这会儿不客气的回绝。 “胆小鬼。”杨华倩气的骂了。 白学文自然不会真同自家妹妹的同学计较,笑笑没说话,坐一边同白学武一起喝起酒来,等白学武问起这倒底怎么回事时,白蔡蔡等人才发现,事情的关健人物桑珊早就没了人影。 至于非礼的事情,一来桑珊妹子早跑的不见人影了,二来,几人白家人包括小豆花,谁也不信白学文会干那事,自然的就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嗑瓜子的嗑瓜子,啃鸡爪的啃鸡爪,喝酒的喝酒,几人闹的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前厅传来一阵抛桌子的声音,白学武打头,众人连忙冲出去一看,却是桑珊领着她家里的几个堂兄堂弟,表兄表弟来了。 厅上的几饭桌被抛得乱七八糟的,有的客人还在吃饭,那饭桌也叫人给掀了,这生意没法子做了。 “姓桑的,你们想干什么?”白学武气的大叫。 “干什么?你们白家做出那等的丑事,还要问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待,以后我天天带人来掀桌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做生意。”为首的是桑栅的大哥耍着横道。 “你们想要个怎么样的交待?”这时白学文冷静的道。 “啥交待,这不明摆着吗,桑珊即然叫你给非礼了,为了保存她的名誉,你必须娶她,并保证,你家的财产一半记在她的名下。”那桑珊的大哥道。 “不可能。”白学文十分干脆的回道。 “倒,你这是讹诈。”白学武气的大叫。 一边白蔡蔡和小豆花也瞪着眼睛,连一直还没搞清状况的杨华倩这会儿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反击 “桑珊,你想好了,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尽管桑家人闹的很凶,但白学文仍然是一派平静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不得不感叹自家大堂哥淡定的本事,特种兵什么嘛嘀果然锻炼人,前世,自家大堂哥虽然也挺优秀的,但绝没有这份镇定的气质,不过白蔡蔡此时的内心还是很有些焦急,之前自家大堂哥和桑珊是孤男寡女的在后院,这种事情一闹大是扯不清的,最后倒霉的仍然是自家大堂哥,一如前世那般。 “你难道想推卸责任?”桑珊似乎有些心虚,望着白学文的眼神有些飘忽,不过嘴巴依然硬着。 “不是我的责任我有什么推卸的,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那你跟我到屋里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再决定吧。”白学文又道。 听着白学文的话,桑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又转脸看了看桑家大哥。 “你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又想将我妹妹怎么着?”桑家大哥挥着拳头大,傍晚的夕阳照在后院,又照在桑家大哥黝黑的额上,泛着晶晶的油光。 “我只是让桑珊看样东西,说起来也是为了她好,就象你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做什么?”白学文轻哼着道。 “那谁知道啊,这样,我也一起进去。”桑家大哥道。 “你确定?”白学文问桑珊。 桑珊点头。 “那就随便吧。”白学文道。 “大哥,我也一起进去。”这时,白学武在一边叫了起来,在他来说,上阵亲兄弟,这桑家人明摆着是要讹诈他大哥,他自然要挺自家大哥的。 “你凑什么热闹啊,唯恐天下不乱是吧,店里生意不管啦,照顾你自己的生意去,大哥的事情大哥自己处理。”白学文扫了白学武一眼。 白学武立时那个郁闷啊,转过脸冲着白蔡蔡做了一个苦脸。 白蔡蔡在一边跟杨华倩小豆花捂嘴偷笑,说起来以前,白学文白学武是各有所长,白学文性子要来得沉稳内敛一点,而白学武呢浮燥脱跳,这也是一直以来白老爷子看重白学文的原因,不过,以前,白学武对着自家大哥其实挺不服气的,在他的眼里,自家大哥那是仗了自家爷爷的势,平日里要论起打架来,那白学文绝对打不过白学武的。 只是白学文这个特种兵当下来,白学武就悲剧了,如今的白学文不但沉稳,那打架更是厉害,三个白学武也打不过一个白学文,再加上白学文自弱就被白老爷子教导的,自有一份类似于古代长子长孙的气势,而白学武这厮也是贱骨头,开始还不服气的挑战自家大哥,几顿胖揍后,却是彻底的服了白学文,那兄弟之间的感情较白学文去当兵前反而更要好了很多。 白蔡蔡觉得自家二哥就是一身的兽性,兽性的世界里,追求的是最最直截了当的攻击,那向来是以拳头服人的,白二哥就吃这拳头。 这时,白学文说着,就带着桑珊和她大哥进了后院边上的一间房间里。 白蔡蔡等人只能干瞪眼,除了桑家兄妹,白大哥不准一个人跟。 “蔡蔡,跟我来。”看着三人进屋的背影,白二哥脸上突然一阵诡异的笑,白蔡蔡一看自家二哥这笑容,就知道自家二哥要使什么坏点子了,立马跟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里怎么说那也是白二哥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白二哥又岂能被自家大哥一个扫眼就退却了呢,肯定不能。 这会儿,白二哥就带着白蔡蔡一行人很是鬼鬼祟祟从一边的室外楼梯上了二楼,爬到二楼的一条排水沟里,杨华倩一向是艺高人胆大,小豆花和白蔡蔡那从来都不是娇气的人,更没有恐高症,所以,三人跟着白二哥排成行的走在那条排水沟上,一点点的往前移,好在这个水沟挺宽,差不多有小阳台那么宽,几人走在里面没什么太大压力,到了排水沟的尽头,边上有一个天窗,几人从天窗里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房间里白学文和桑家兄妹两个。 白蔡蔡冲着白学武竖了竖大拇指,白学武得意的扬了扬眉,那意思就是小菜一碟。 几人于是就蹲在水沟里,盯着天窗里面看。 屋里,这时,白学文正拿出一盘录像带放进了一边的录放机里,不一会儿,电视机里就出现了画面,白大哥正在后院里逗着白学武放养的几只竹鹧鸪,就在这时,桑珊端着伺料从一边的走廊里过来。走到白学文身边,便蹲下来洒站伺料喂竹鹧鸪。 “倒,我说呢,最近这几只竹鹧鸪好象胖了不少,斗起来也没有以前灵活了,原来是桑珊多喂了,早跟她说过这些竹鹧鸪不用别人喂的,怎么不听呢?这不是害了人吗?”白学武这时嘀咕开了。 养这种斗鹧鸪,在吃食上绝对是有讲究,很重要的一点,那就不能喂的太饱,有个六分饱那是足够了,否则竹鹧鸪就失去了斗兴,变得懒洋洋起来。 “别说话,继续看。”白蔡蔡拍了自家二哥一把。 此时电视上的画面继续前进,白学文正有一答没一答的同桑珊说着话,没一会儿,桑珊站了起来,估计是头晕还是怎么的,人一歪就靠在了白学文的身上,白学文一把扶住桑珊,然后准备飞快的离开,没想到桑珊一个转身,就紧紧的抱住了白学文的腰。 “啧啧啧,这也太主动了点吧,没想到大哥还有这等桃花运。”白学武在那里咋着舌道,那语气好似很羡慕自家大哥似的。 白蔡蔡看着一边紧紧抿着唇的小豆花,摇摇头,自家二哥迟钝的没救了。其实白蔡蔡了解自家二哥的,他并不是真的羡慕这种桃花运什么的,只是他说话就这调调儿。 而这时,电视上的画面已近尾声。 白学文用力甩开桑珊,桑珊一个没站稳就坐到了地上,等站起来的时候,胸前的衣领就全开了,她冲着白学文吼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往外冲就正好撞到了杨华倩,于是就有了开始杨华倩和白学武打斗的一幕。 至此,电视画面定格。直到此刻,白蔡蔡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有这录象带,桑家就没有闹事的理由的,只是她没想到这后院居然还装了监控的,不由的便问自家二哥:“二哥,你这后院还装了监控的啊?” “嗯,这监控是去年那时候,竹鹧鸪出事那会儿弄的,后来事过了,我也懒的拆,反正是在后院,防防小偷也是好的,前几天大哥过来,对这监控也挺兴趣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摆弄着,没想这回,这监探还真用上了,我真是太先见之明了。”白学武说着,又开始自夸了起来。 白蔡蔡只当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话。转脸继续盯着天窗里面。 “你……你居然录了像。”桑珊气的一脸的通红。 “我倒不是有心录你的,只是学武这后院正好有这东西,这段时间我就在研究,你只不过恬逢其会罢了,若不是你今天闹这么一出,我根本就不会把它弄出来,直接抹掉就是了,出这样的下策说实话非我所愿,只是我从不愿意被人以这种方式要挟,如今是不得不为。”白学文道。之前,他只请桑珊一人进屋,也就是考虑到桑珊的面子,毕竟是有间接亲戚关系的,他不想让自家阿妈难做人。 “我……你,你等着,我跟你没完。”桑珊气急败坏的继续大叫。 白学文却看着桑家大哥:“你看呢?这事还要继续闹下去吗?不好吧。” “我们走。”桑家大哥一看这情形,知道没戏了,再闹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二话不说,带着桑珊就要离开。 “怎么,录像带不拿走吗?”白学文冲着他们道。 “你愿意给我们?”桑家大哥一脸不信的样子。 “为什么不?还是说你们拿走后就不认账,还想继续要讹诈我。”白学文道。 “哼……说的好听,说不定已经拷贝过了。”桑家大哥哼了一声,一个跨步上前,拿着那盘录像带然后接着桑珊飞快的出了房门,招呼着院子里的一大群桑家人离开了。 “倒,大哥怎么这么傻呀,这带子还给了他们,他们要是真不认账,那可又没办法了。”白学武急的嘀咕着。 “白学武,我看你是皮痒了,还不快把人都带下来。”这时,屋里白学文突然冲着天窗的方向吼,得,人家是特种兵呢,这种偷看的小计量显然是瞒不住的。 白学武只得灰溜溜的带着白蔡蔡和小豆花两人慢慢的走下来,倒是杨华倩快,这姐儿直接从上面跳下来,轻松写意,完全是一幅女侠草上飞的形象。 “大哥,我说你傻了,你把那录像带还给了桑家,谁知他们会在爸妈面前说我们什么?你致少也拷背一张啊,到时你有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啊。”一下来,白学武就冲着白学文道。 “放心,没事的,这东西拷不拷背都一样。”白学文淡定的回道。 “怎么会一样呢?”白学武哇哇叫。 “这东西我拷不拷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认为我拷没拷贝。”白学文很是有些深奥的道。 白学武在一纠结,白蔡蔡倒是明白了,之前那桑大哥离开时,根本就不信自家大哥没有拷贝,既然他认为自家大哥拷贝了,那自然就不会再提这事了。 这玩的完全就是一个心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圈内人 前世,纠结的白家兄弟差点不和的桑珊事件就这么打发在萌芽状态了,这让白蔡蔡一阵唏嘘。 接下来,时间按部就班的过,几个月后,白学文的工作落实,就在广宁省华台市特警队,大伯母为这事好一阵子唠叨,但她却拿白学文没法子,只能由着他。 而白爸的五峰山区的工作,则进入了高速的发展时期,五峰山旅游正式开发,五峰山石也一如前世一般进入了奇石界,白平安在五峰山的西侧峰盘下了一个石坑,五峰山石正式被奇石界命名为五峰彩玉。 随后,一批又一批的玉石商人涌进了宁山县,五峰山区干脆在水牛岭一带建立了一个原石交易市场,虽然规模并不很大,但生意却相当不错。 这一年,不管是对白家,还是对整个宁山,都是更上一层楼的一年。 转眼白蔡蔡就是高二了,上半学期也将近到了尾声,又将是新一年的元旦,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暖和,接近元旦这几天相对往年,气温要高了很多,颇有一点小阳春的味道,如今这元旦的正日子还没到,五峰山的旅游却迎来了一个小高峰。五峰山风景区单日游客人次突破了八千,预计元旦正日很可能会突破一万。 “蔡蔡,明天元旦你打算干嘛?”下课的时候,杨华倩问着白蔡蔡。 “我回五峰村看看,你呢?”白蔡蔡反问道,她打算回村陪爷爷奶奶和徐师公,自家爷爷奶奶现在的身体倒是越来越棒了,倒是徐师公,从自家爷爷的口气里听来,似乎并不太好。 “我姑姑要来,我要陪她,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去五峰山玩呢。”杨华倩道。 “你姑姑?我怎么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啊?”白蔡蔡奇怪的问。 “我这个姑姑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的。”杨华倩回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然后又让扬华倩到了五峰区给她打电话,到时可以给杨华倩和她姑姑当导游。对于白蔡蔡来说,五峰山路自家后院一样的熟悉,这个导游她毫无压力。 一夜无话,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周老师学校里有事,走不开,白蔡蔡便带着毛毛和小黑坐上了去五峰山区的汽车。 今天的车子格外的挤,两人上车的时候,车里差不多都坐满了。 “蔡丫头,毛毛,来到我们后面挤挤。”这时,坐在最后一排的谭六指站了起来,冲着站在门边的白蔡蔡两人道。 “谭大哥也去五峰山玩啊?”白蔡蔡见到是谭六指,便拉着毛毛挤了过去,最后一排是五人坐的,如今只坐了四人,还有一个空位,再加上大家挤一挤,白蔡蔡姐弟才勉强挤了坐下。 “嗯,前阵子麻七在原石市场上淘到一块不错的玉,趁着这两天我有空,也去碰碰运气。”谭六指道。 “哦。”白蔡蔡点头,五峰彩石,有的开采出来直接就是彩石,但这种大多品质比较差,质地和纹路色彩都不会太理想,还有一种有皮的,就跟赌石似的,这里面往往会出好料,当然这跟赌石一样有风险,须谨慎。 前阵子,拒说麻七掏了一块带皮的原石,切开后是那质地和颜石都极似鸡血石的大红袍,卖了十几万,狠赚了一笔,自然惹的人眼红了,谭六指便也动心了,想去撞撞运。 白蔡蔡带着毛毛坐好。 等到车子快出发时,中间过道上,就满满当当的挤了十几个人站着。售票员还在前面说着,大家往后挤挤,显然还在上客。 “我说老高,你这超载都超了没边儿了吧,你再装人,咱们可是要下了,没谁愿意玩命啊。”车里的人都不乐意的叫了起来。 开车的正是高飞他爸。 “好了好了,开了,不装了。”高飞他爸冲着那售票员道,车子终于哼嗤哼嗤的上路了。 白蔡蔡和毛毛挤在后排的中间,正对着过道上站着的十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矮瘦的老人家,被挤在人群里。 “这位大爷,你坐我这里来。”白蔡蔡起身,不管怎么说,给老人让个坐总是应该的。 “我才四十多岁呢,没老,用不着你让坐。”没想那老人家却不高兴了,沉着一张脸,坚绝拒绝了白蔡蔡的好意。 白蔡蔡一阵大汗,在她的眼里,这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也不少,再加上那背也有些弓着,那外表看着绝对不下六十岁,谁曾想到居然不过四十多岁,这差的也太离谱了点“呵呵。”白蔡蔡尴尬的傻笑一下,看着那人的黑脸,只得闭口不在说话了。 周围的人也看着那人,脸上都有些诧异,只看得那人的脸越来越黑:“看什么看啊,我长得老成有什么奇怪的。” 这已经不是一点点老成了吧,周围人无语的想着,不过叫他这么一吼,也觉得这么死盯着人看有些失礼了,便一个个都错开了视线,但又太过刻意,瞧着更别扭,那人气不过,干脆就闭上了眼睛,两手抱胸,似乎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车子一个猛刹,乘客那身子都随着惯性朝前倒。 白蔡蔡却意外的发现,那人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站在那里,手上即没扶着东西,更不象是刻意去保持什么平衡,整个人就那么自然而然稳稳当当的站着,不受一点惯性的影响,白蔡蔡不由的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这才发现,这人的身上,同样有着术士气息,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圈内人。 就在这时,那人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直视着车窗外,白蔡蔡不由的随着他的眼神看向车窗,却是小黑飞到窗边,还冲着车里叫着:“蔡蔡,毛毛。”那两个爪子还不停的敲着车窗。 白蔡蔡发现那人的睛神掠过一丝精光。 “姐,是小黑,让它进来吧。”坐在位置上的毛毛迫不急待的跟白蔡蔡道。 白蔡蔡便上前开了窗户,小黑嗖的一下就飞了进来,然后停在毛毛的肩上,那神情顾盼神飞,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 “倒,蔡丫头,你家这八哥儿都快成精了,听说,前阵子前街的老李开了八千的价了吧?”这时,一边的谭六指盯着小黑道,白家这只八哥鸟儿在宁山县也算是一个小明星,但凡喜欢养宠物的,那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我家小黑不卖的。”毛毛用眼睛横着谭六指。 “干嘛不卖啊,八千块钱哪呢,可不是小数目,卖了钱,你想要什么就可以买什么。”谭六指看着毛毛气鼓鼓的样子,便逗着乐道。 白蔡蔡一听谭六指这话,就给了谭六指一个自求多福的神色,果然的,谭六指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停在他的头上,两个抓子就使命抓着他的头发,咱家小黑怒了。 “哎哟哎哟痛……”谭六指气的去打小黑,小黑却是灵活异常,在狭小的空间里飞腾跳跃的,谭六指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蔡蔡,毛毛,快把你家这小祖宗招回去。”谭六指只得告饶,一个大活人叫一只鸟儿给欺负了,这也太丢人了。 周围的人都乐的哈哈大笑。 白蔡蔡却发现那疑似老年人的中午人仍时不时的打量着小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得小心他打小黑的主意。 “一会儿要上来几个人,大家都看好自己的行礼的钱包啊。”就在这时,那卖票员突然站起来对大家道,他这话一说,大家就明白了,有小偷要上车了。 自从五峰山开发后,经济发展了,这车匪路霸的什么也多了,虽然县里区里着重打击,车匪路霸已经没了,但对小偷却是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而这些人拦车要乘车,司机也是不能拒绝的,不过,常跑的司机对于哪些人是小偷那大多都是心里有数的,也因此往往趁小偷还没上车时,给乖客提个醒儿。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一溜子上来三个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年青。 几个人一上车,就往人堆里挤,其意如司马昭之心,不过,大家之前都得了卖票员的提醒,有值钱的东西早早就收好看好了,几人一时也找不到机会下手,慢慢的,这三人就挤到了后面,其中一个正好就站在那疑似老年人的中年人身边。 白蔡蔡就看着他将手伸到那人的口袋里,不一会儿就掏出一块玉来。白蔡蔡正准备出声提醒,没想那人却似乎知道白蔡蔡要说什么似的朝她摇了摇头,似乎毫不在意自己一块玉被人偷走了似的。 白蔡蔡只得闭嘴,实在不知那人葫芦里卖的啥药。 接着,那三个小偷又转悠了一会儿,找不到机会下手,最后终于放弃:“下车。” 车便缓缓停了,那三个小偷正要下车,这时,那人却突然拦着三人道:“怎么,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走了啊?” “老家伙,你胡说什么,找死啊?”那为首的小偷瞪着眼,冒着凶光道。 “其一,我不是老家伙,我只是长的比较老成的中年人,其二,我没有胡说,我有证据,其三,我还没活够,不想找死。”那人摆出一二三的道。 白蔡蔡听了又是一乐,那心里好奇起来,倒想看看这人接下来要干什么?他有一种预感,貌似这回这三个小偷要踢到铁板了. “呵,还证据,什么证据,你不拿出来,我可去派出所告你诽谤啊”那为自的小偷道。这是典型的贼喊捉贼。 “其实也不是什么证据,主要是我自己的东西都听我招呼的,你偷去没用,我叫它回来它就回来。”那人又道。 车里的人听这人的话,一阵无语,脸上表情都好似这人是傻子似的,而那三个小偷也乐了,唯有白蔡蔡,却估计着这人会用什么手段,术士圈子,异门法术数不胜数,据说隔空取物什么码滴是存在的。 果然,那人伸出两指,在空中做了一个招回的姿势,就见那玉从那为首的小偷口袋里飞了出来,自动飞进了那人的手里。 果然的是自己回来了。 …… 感谢落燕閑居的平安符 第一百八十三章灵物 这一幕情景让一车子的乘客眼珠子瞪的骨碌圆,这是变魔术还是咋滴?这块玉也太神奇了点吧。 “……”那三个小偷指着那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啊啊的叫着,最后跟见鬼似的跑下车。 “倒,这几丫的几个小偷,胆子太小了吧,这就吓的讲不出一句话,还落荒而逃,明显是外强中干了。”一边谭六指几人嘀咕着。 白蔡蔡却皱了眉头,那三个小偷不是胆小,而是事实超出他们的承受能力了,他们不是吓的说不出来话,而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也就是说他们三人突然之间失语了,就好象武侠小说里面,被人点了哑穴一样,这才是他们吓的落荒而逃的原因。 白蔡蔡估计着,那三人虽然下了车,说不定还会在后面跟着,不由的就转过脸看着车后面,果然的,后面缀着一辆摩托车,正是之前下车的三个小偷。 “你这是魔术……”这时,几个乘客好奇的问那人。 “魔术那种雕虫小技哪能跟我比。”那人一张苍老的脸,然后四十五度角抬起,真的很装那啥,白蔡蔡在一边直抓头,从来,她一直认为风水法术这种东西是要低调啊再低调的,哪怕是徐师公,也尽量装成一个神棍,可这人实在是高调张扬的过份哪,居然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用起了法术。 “倒,别听他在这得瑟,我刚才明明看到他收回玉时,中间好象有一根线的,不信你叫他拿出来看看。”这时,谭六指道,他的眼尖的很,那三个小偷偷玉时他也看到了,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块古玉,自然的要细心的盯着,所以才看到,那人收回玉时,似乎是有一根线牵着。 谭六指这么一笑,众人才似乎恍然大悟,嘻嘻哈哈的笑道:“原来这老头在扮猪吃老虎。 “小虾他们这回算是小河沟里翻船了。切,我说呢,还以为真有这样的神玉,还是骗人的。”一边的乘客道,所谓的小虾指的自然是之前的三个小偷,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底细都知道一些。 那老头气恼的瞪了谭六指一眼,周围的乘客更当他是恼羞成怒。于是纷纷取笑了开来。 而白蔡蔡在一边也看的分明,谭六指所看到的那根线并不是真正的线,还是用法术虚拟起来的,如果有人当时去摸一下,就会艰现那其实是空的,这根线想来是这老头故意为之,为了就是迷惑人的。 于是白蔡蔡发现她学了一招,任何事情也不是完全低调就好的,也可以象这人这样,高调处理,然后故意卖个破绽,这样子更容易蒙人哪,这人也是个高人哪。 就在这时,那老头突然侧过脸,盯着停在毛毛肩上的小黑,然后裂开嘴冲着白蔡蔡道:“丫头,这八哥鸟儿卖给我吧,价随你出。” “哇……”车里人大叹。 这个价随你出,那无异于开了一张任人填数字的空白支票。 “非卖品。”白蔡蔡很干脆。 “那如果它自己愿意跟我走呢?”那老头眯着一双眼睛,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不可能。”白蔡蔡道,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然后整个人挡在毛毛和小黑面前,心里有些没低啊,一般的情况下,小黑是绝不会跟别人走的,但这人是术士,而且术法好象很高的样子,那就不好说了,真是不知哪来的一个怪人。 那人又裂嘴一笑,看着有些渗人,却没在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五峰山区。 白蔡蔡同谭六指等人告别,带着毛毛往家里去,可才走没多久,她就发现那怪人在后面不远处紧紧的跟着,她不由的拉着毛毛加快了脚步。 可任白蔡蔡走的多快,那人总是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还哼着变调的曲子。 而随着他那变调的曲子一响,小黑突然的就变的烦燥了,在两人的头上兜着圈子飞,时不时的望着后面跟着的人,尖声的叫着。 白蔡蔡一看情形不对,也不顾了,一把抓住小黑,将小黑塞在毛毛的怀里,然后拉着毛毛一溜子跑,飞快的跑回爷爷家里,两人跑的气喘吁吁。 “干什么,跑跟有鬼追似的,都是大姑娘了,也不稳重点。”白老爷子正在院子里雕着树桩,看到白蔡蔡和毛毛进来,两人跑的没一点形象,没好气的瞪了眼。 “哎哎,你这老头子,这是干啥,蔡蔡毛毛刚进门呢。”一边的白奶奶不乐意了,瞪着自家老头。 “唉唉唉,你这老太婆,厨房饺子快好了吧,别蒸糊了。”白爷爷使出挪移大法。 “哦哦哦,瞧我这记忆。”白奶奶连忙回厨房。 “爷爷,有坏人要抢小黑。”毛毛举着小黑跟自家爷爷告状。 白蔡蔡则一脸警惕的盯着门外,这时,那人也跟着到了门口。嘴里还哼着调,小黑此时已经从毛毛的怀里挣扎着飞出,一会儿朝着那人飞,一会儿又赶紧着飞回来,把蔡蔡和毛毛急得在一边跺脚。 “摆渡人,别吓坏孩子。”这时,躺在院中躺椅上晒太阳的徐师公突然喘着气道。还发出巨烈的咳声,白蔡蔡连忙上前扶起徐师公,帮他拍背心。 “呵呵,逗他们玩呢。”那摆渡人笑道。 白蔡蔡和毛毛两个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卫生眼。然后转身一溜跑着进屋,去看白奶奶。 “蔡蔡,毛毛,快来,奶奶今天做元旦饺了,之前的一笼还热着呢,来吃。”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小楠和斌斌两人正对着一盘饺子猛吃,这会儿小楠朝着白蔡蔡和毛毛直招手。 元旦饺是五峰山这边的习俗,是一种米粉饺,用笼子蒸的。一般都是冬笋肉馅,很好吃。 白蔡蔡和毛毛两个见了元旦,那眼睛都是一亮,扑了上前,跟小楠和斌斌一起奋斗,风卷残云的,吃得个不亦乐呼。 “蔡蔡,毛毛,来啦,正好这一笼又好了。”这时,大伯母又端着一个蒸笼出来,又拿了一个大盘子,装了一碟。 “听说来客人了,是徐师公的朋友,来,蔡蔡,端一盘去给徐师公和客人吃。”大伯母道。 “嗯,好的。”白蔡蔡点点头,吞下嘴里的饺子,然后端着盘子,拿到院子里,却发现徐师公和那个摆渡人不在。 “徐师公累了,回房了,你送到房里去,再记得给客人上茶。”白老爷子冲着蔡蔡道。 白蔡蔡于是转身去了徐师公的房间。到了门口,听到屋里两人在说话。 “徐师公,你的情形不太妙啊。”是那个摆渡人的声音。 “所以才让你来啊。”徐师公的声音仍带着粗喘。 “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帮熟人点穴,那种感觉不好。”那摆渡人继续道。 “那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点穴吧,那样是不是混的太惨了点。”徐师公仍带着调侃的味儿道,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屋外,白蔡蔡的鼻子不由有一阵酸楚,她才知道,原来是徐师公请这摆渡人来给他自己点穴选墓地的,不由的抿紧了唇,那感觉真的不好。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那摆渡人又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不知还能拖多少天。”徐师公回道。 “那好,我明天就上山,这一带的风水不错啊,只要保护好环境,说不定会发展成一个洞天福地来也不一定。”那摆渡人道。 “怎么,看中这里了?”徐师公笑道。 “有点,说不准哪一天我就搬来了,到时清明冬至的时候还能给你上注香。”那摆渡人一点也不忌讳的道。 白蔡蔡在外面听的直皱眉头,哪有这样的人啊,这人还活着呢,就说着清明冬至上香的事情,这不是给人添堵吗,想着,白蔡蔡就沉着一张脸进了屋。 看也不看那摆渡人,只帮着徐师公夹着饺子,又沾好调料才端到徐师公面前上他吃。 那摆渡人倒是不客气,看着桌上盘子里剩下的饺子,就拉到身边,稀里呼鲁的吃了起来,他赶了一路,肚子正饿了。 “这丫头跟我有些渊缘,以后万一惹着了圈子里的人,你可得帮我照顾一二。”这时徐师公又道,颇有一种托后事的味道。 “师公……”白蔡蔡皱着眉,她不爱听这个。 “没问题。”那摆渡人却甩着头道,随后却苦巴着脸唉声叹气:“唉,这样我岂不是不能打那只八哥鸟的主意了。” 那苦巴的样子使他看上去更老了,还带着一丝逗趣的样子,倒是扭转了之前有些伤感的气氛。 毛毛一直跟在自家阿姐身后,别的他听不明白,不过这句话他倒是听真切了,这个坏老头不打小黑的主意了,于是立刻观跑了出去:“小黑,可以出来了。” “来了,来了,刚才那死老头好怕人。”这时小黑飞了过来吧啦吧啦的,停在毛毛的肩上,还很恶搞的拿着翅膀拍着它的胸膛。 “哼……”那摆渡人重重一哼,小黑立刻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毛毛,快走,死老头要来抓我了。” 毛毛连忙撒丫子跑,一人一鸟的很快跑出了屋,去外面野去了。斌斌也追着毛毛去了。 “你为什么会看上小黑。”白蔡蔡问,这是她一直有些奇怪的,在普通的八哥鸟爱好者眼里,小黑无疑是极品的,但她不信摆渡人会看上这个。 “你这丫头啊,是空有宝物而不自知,小黑现在已经不是宠物了,它算得上是灵物了,如果稍家训练的话,那绝对会是一个术士的好帮手。”那摆渡人道,徐师公也在一边点头。 “灵物?”这又是一个出乎白蔡蔡意料之外答案。 不过细想起来,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这八哥鸟最开始就是她的玉符所救,而它晚上睡觉,常常是窝里不去,却跑到白蔡的书橱里,那里面堆了各种各样的玉符,可以说小黑这些年一直泡在玉符的运势里,不通灵才怪。 第一百八十四章杨华倩姑姑 晚上,白蔡蔡跟徐师公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摆渡人的一些事情,说起这摆渡人,在圈子里也算是一个奇人。 此人自幼便开天眼,是难得一见的术士奇才,家传乃湘西赶尸,他们这一支有个别称,不称赶尸人而称摆渡人。 “术士游于红尘,总免不了五弊三缺之命,这个摆渡人也不例外,他三十岁成亲,可第二年,妻子死于难产,一尸两命,他伤心之下,使用了逆天之术强行将他老婆的意念留了下来。”说到这里,徐师公叹了口气。 白蔡蔡也不由的抽了口气,这些年跟着徐师公,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也知道术士嘴里的意念其实就是平常人常说的魂魄,就是一股意煞,而当意念到了一定的强度,就会产生意识,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了。 等于说,摆渡人是用法术,人的为的制造出了一个鬼,此等逆天之事,天劫决不会小的。 当然了,所谓的鬼,也只是产生了意识的煞气。 “后来呢?”白蔡蔡不由的问。 “只是这人心总是难以知足的,开始他还满足于他妻子的意念相倍,可不久后,他又不甘心了,看着他老婆的意念,却又苦于无法勾通,这时候,他在一次意外的机会中了解到了殄文,殄文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符咒,它能同产生了意识的意煞进行勾通,只是要学习殄文,必须以人的灵运为引,用平常的解释就是寿元,他最后就以自己十年的寿元为引学会了殄文,等他兴致勃勃的要跟他妻子的意识交谈时,他妻子却求他,放了她的意念,让她彻底的消失,因为他妻子那残余的意识无法接受当时的情形,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徐师公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怎么组织语句。 白蔡蔡却是有些理解那摆渡**子那抹意念的痛苦,人死了就死了,一切消散那亦是一种解脱,却这摆渡人的妻子却偏偏被摆渡人强行将意念留了下来,一缕意念,留在尘身,可周围的一切都于她无关,更甚者,看到摆渡人为了她强行损去二十年的寿元,又如何承受得了,所以,一能交流,她便求消散,该归去就归去。 “那摆渡人没有想到,他苦心努力的一切,居然是给他的妻子造成痛苦,这让他不能接受,几乎要发疯,可面对他妻子意识的哀求,他不能逃避。于是摆渡人痛定思痛,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后,在第四天的零时,撤去了他留住他妻子意念的缚魂阵,亲眼看着妻子最后意念的消失,此后他也跟着消失了,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就成了现在这副苍老的样子。”徐师公继续道。 听得白蔡蔡一阵唏嘘,一想到那摆渡人用去十年寿元,学来殄文交流,最后又承受天劫变成现在这样,这个结局,也不得不让人感叹。 “咳咳咳……”这时徐师公又巨烈的咳嗽了起来,白蔡蔡连忙帮他拍着背:“师公,你没事吧,休息一会儿吧。”白蔡蔡说着,又连忙帮徐师公倒了杯水。 只是徐师公却似乎边拿着水杯的力气也没有了,白蔡蔡便拿了个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水喝。 她有一种感觉,徐师公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这天晚上,白蔡蔡久久不能睡去,做梦也梦见摆渡人和他的妻子,一会儿又梦到徐师公,总之一刻也不得安宁似的,到了一大早,早早的就醒来了。 虽然这两天天气暖和,但毕竟是冬天,早上的气温还是很低的,白蔡蔡穿着棉袄出来,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脚,若是别的季节,这时候,自家爷爷奶奶也会起来,在院子里活动,只是如今冬天,气温太低,对老人家的气管不太好,所以,家里人都尽量让他们早上睡晚一点起床。 不过,今天,院子里还有别人,就是那个摆渡人,他就静静的朝着东方站着,显然是在吐纳。 白蔡蔡也不打扰他,自顾自的绕着小院子小跑了几圈,就在这时,她看到院门口有几个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不由的走过去一看,乐了,正是昨天一路跟着摆渡人的那三个小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白蔡蔡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三个人啊啊的叫着,又伸手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摆渡人,还一个劲的朝白蔡蔡拱手。 “那你们等着。”白蔡蔡道,明白他们是想见摆渡人,回了院子,就走到摆渡人身边,摆渡人回过神了,看了看白蔡蔡一眼,白蔡蔡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院外,摆渡人看到院外的那三个小偷,乐了,施施然的走了过去,只是随意的在三人肩颈处拍了两下。 “咳咳,终于可以说话了。”三人大大的松了口气,用劲的咳着,平日说话也没决得有什么重要,可这哑了一天一夜,才知道,能说话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啊。 “以事好自为之,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说话的啊。”摆渡人沉着一张脸冲着三人道。 “我们以后再也不偷了,好好的找个事情做。”为首的那人保证道。另外两个自然是一个劲的点头。 摆渡人看了看,点点头,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三人脸上一阵高兴,转身就走,面对摆渡人,他们是很有压力的。 “回来。”这时摆渡人又突然的道。三人又是一脸惴惴不安的回过身。 “你们都是本地人?”摆渡人问。 “嗯。”三人同时点头。 “那你们对五峰山熟悉吗?”摆渡人又问。 “当然熟悉了,熟的跟自家后院的菜园子似的。”为首的那人有些夸张似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摆渡人冲着那人问。 “我大名叫夏天,不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虾,你叫我小虾就可以了。”为首那人道。 “那正好,就你留下,这两天陪我爬爬五峰山。”摆渡人不容他拒绝的做了决定。 小虾只得应了,他可不想再一次变成哑巴,昨天,他们跟着摆渡人到了白蔡蔡家后,就立刻回转,先是回镇上卫生院,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问题,后又赶到县医院,县医院也一时查不明原因,最后没法子,三人才来白家蹲点,一个晚上,人都差点冻僵,那滋味,小虾可不敢再享受一次。 吃过早饭,摆渡人就在那小虾的陪同下离开了,白蔡蔡知道,他定然是去帮徐师公选墓地去了,心里更是不得劲。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白蔡蔡接起来一听,是杨华倩。 “蔡蔡,我们早班的车来五峰山,你等我们啊。”杨华倩在电话里道。 “嗯。”白蔡蔡点头。 知道杨华倩要来,白蔡蔡又准备了一些糕点,还有第一批金花批金花道茶,这是秋天里那一批花制成的,是白蔡蔡硬从项叔宝那里弄来的,不过,就一小罐,结果昨天冲了给摆渡人喝时,还被他讹去了一半,现在只剩下小半罐了。 到了九点多钟,杨华倩和她姑姑就到了,杨华倩的姑姑叫杨敏,这些年一直在东南亚一带打理杨家的生意,这会却是被派到五峰区来投资的,也就是说杨敏是杨家五峰区投资的代理人。 五峰山是由五座山峰及一条连绵的山脉组成,光靠区政府那点财政,谈开发根本就不可能,杨敏这次来是由区政府牵线,同原来开发水牛岭的李氏集团合作,共同开发五峰山的旅游。 只是杨华倩的姑姑坐了一会儿,就提出要见徐师公。白蔡蔡担心徐师公的身体,便先进屋看了看,却意外的发现徐师公今天的精神相当不错,于是便领了杨华倩的姑姑进去。 “杨华倩,你姑姑见徐师公是有什么事吗?”杨华倩的姑姑进了徐师公屋子后,白蔡蔡就和杨华倩待在院子里聊天,一边白奶奶和毛毛俩个也嘟嘟喃喃的在那里鸡同鸭讲,却是其乐融融。 “说起这事儿跟你有关呢。”杨华倩拍着白蔡蔡的肩膀道,痛得白蔡蔡直呲牙,这姐儿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 “跟我有关?有什么关?”白蔡蔡奇怪了。 “嗯,还记得我上次差点走火入魔的事情吧?”杨华倩反问。 白蔡蔡点头,那件事她当然不会忘了。 “我姑姑小时候也跟我上次一样练功走火入魔,可她没有我的好运,没有同我一样遇上清心玉,所以最后靠成很大的伤害,不但不能习武了,而且受了伤,造成了现在的不孕症,而且,每到阴雨天,她还要承受伤痛的折磨,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哪,因为你那回那块清心玉冶好了我的走火入魔,我大伯事后研究过了,那清心玉说不定能冶我姑姑的旧伤,所以,我姑姑这次也是专门来求徐师公的。”杨华倩道。 白蔡蔡一听杨华倩姑姑居然为的是这样,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这个徐师公也没有法子的,最后还得找她。 果然,不一会儿,杨敏拿了一块玉从徐师公的屋里出来,递给白蔡蔡:“蔡蔡,这是你师公让我交给你的,已经开过了光,说是让你刻点咒语上去,他如今没力气刻。” 白蔡蔡立刻明白了,徐师公是在放烟雾弹,所谓的开光自然只是嘴上说说,为的只是不想白蔡蔡玉符术过于曝光。 “好的,杨姑姑放心,我会小心刻的。”白蔡蔡看着杨敏有些不放心的表情,便道。 “是啊,姑姑,蔡蔡别的不敢说,那雕刻技术却是一等一的,当初,她在校庆上雕了一块山石摆件,卖到十多万呢。”杨华倩也在边上帮着白蔡蔡拍胸脯保证。 当天晚上,白蔡蔡便在那块玉石上刻了一个清心玉符,随后想了想,又在另一边刻了一个求子玉符,双管齐下,更有保证点。 “杨姑姑,玉符我已经刻好了,你回去后,焚香开斋使用,另外,你有时间,还可以带着杨姑父一起去京城项氏道医馆,他们在调养方面有着独特的方法,会起到事办功倍的效果。”第二天上午,白蔡蔡将玉符交给杨华倩姑姑时顺便也放了个烟雾弹,其实也不算,道医养生,在这方面确实有长处的,这样三管齐下,到时,杨姑姑的身体冶好,却不好分辩到底是谁之功,而白蔡蔡要的就是这效果。 第一百八十五章奔丧 元旦过后,晴好的天气一下子就变了,冷雨绵绵的,让人很不舒服,这天正是期末考试最后一场,白蔡蔡飞快的做完题目,连检查也顾不上就交了卷子,实在是太冷了,那手脚都冻的有些麻木,窗外天阴阴的,好似要下雪。 杨华倩这姐儿更快,她比白蔡蔡还早交卷,不过,她够意思,这会儿还站在外面等着白蔡蔡呢,此时见白蔡蔡出来,两人便搓手跺脚的,对了一下答案,基本上,考试的成绩就有些数目了。 “走走走,快回家烘火,这鬼天气,真是冷死人呢,跟之前的元旦那些日子反差太大了,我瞧着这气候在这么下去,保不齐两年后就真成了世界末日了。”杨华倩背着背包,拉着白蔡蔡就走,大大咧咧的道。 “放心,九九年绝对不是世界末日。”白蔡蔡笑道,最近,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开始疯传了起来,说是什么十字星碰撞的,白蔡蔡重生回来,自然知道,九九年,嘛事也没有,不过,前世后来2012的预言又是疯传,总之这种末世预言就跟那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 不过,说到自然灾害,白蔡蔡就不由的想到了明年的98洪水,宁山县的宁水,金水出现了五十年未遇了洪灾,象她家现在这一块,当年都淹过洪水,至今白蔡蔡还记得,当年她跟她阿妈两个跟着学校里的教师一起跑到教学楼的顶楼避难,阿爸当年还在南边打工,听到消息后匆匆赶回家里,安顿好家里的爷爷后,就跑到学校里来,陪着她们度过了那一次的洪灾,现在想起当日的情形,仍仿佛历历在目。 所以,虽然前世的洪灾让人有一种惶惶如末日之感,但如今白蔡蔡回忆起来,却是有着一种别样的温馨。 “呵,还有两年呢,你怎么就肯定不是世界末日,据说那个诺查什么的预言挺准的。”杨华倩跟白蔡蔡抬杠。 “要不,打赌。”白蔡蔡笑眯眯的道。 “切,傻子才跟你打赌。”杨华倩一把拍白蔡蔡摊开的手,她骨子里根本就不信什么世界末日的。 两人一路嘻嘻笑笑追追跑跑的到了校门,一阵活动开,身体倒是要暖和一点了。 “白蔡蔡,你二哥来接你啦。”两人刚出校门,就看到白学武站在校门外,在那里转悠着圈子。 “二哥,你怎么来了?”白蔡蔡奇怪的问,除了中考那会儿,期末这种小考试,家里可从来没人来接过她的。 “蔡蔡,我来接你的,快回五峰区,徐师公怕是不行了。”白学武难得一脸正色的道。 “啊,怎么这样,前几天我还打电话给他来着,听声音还不错啊。”白蔡蔡一听白学武的话,那心里就有些慌了。 “别说这些了,快走。”白学武道,校门口还停了一辆小货车,那是白家往县里送货的车子。 “白蔡蔡,你快回去。”一边的杨华倩也催着。 白蔡蔡便背着书包上了自家二哥的车子,很快车子就出发了,白二哥一路开的飞快,到五峰村的家里时,用了还不到半个小时。 “蔡蔡,快进屋。”白蔡蔡一下车,就看到自家阿爸站在院门口,白爸一见到白蔡蔡到来,连忙叫她进屋。 屋里,此刻就是摆渡人和白老爷子陪着徐师公。 “蔡蔡来了,白老爷子你回避一下吧。”那摆摊人道,白蔡蔡自然明白摆渡人为什么这么说,这个时候,年纪大的人最好回避,怕触景伤情。也怕过了死气。 “好。”白老爷子点头,又把白蔡蔡叫到身边:“好好陪着你徐师公。”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 此刻床上的徐师公已到了弥留之际,似乎都没什么意识了,看到这种情形,白蔡蔡突然觉得她应该做什么。 “摆渡大叔,有件事情想请你做个见证。”白蔡蔡冲着那摆渡人道。 “哦,什么事?你说。”摆渡人回道。 “这些年来,我得徐师公教导,大家都知道我是徐师公的弟子,只是师公因为我同玉符门有缘渊,所以,师公一直没有让我正式拜师,现在,我想请您做个见证,给师公好好磕几个头,在敬杯茶,算是正式拜师。”白蔡蔡看着摆渡人道。师公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而在术士界弟子不比子女的情份差,所以,弟子执孝在术门是最常见的。 “好,我给你做个见证。”这时,那摆渡人看着白蔡蔡,眼神中有丝赞赏的点点头。 随后摆渡人就摆起了香案,白蔡蔡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泡了杯茶,这时,徐师公居然奇迹般的清醒了过来,就着白蔡蔡的手,咪了一口茶水,拜师仪算是成功了,他拍了拍白蔡蔡的手背,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当晚,徐师公就走了。 徐师公是原宝岭镇,也就是现在五峰区的孤老,他的丧事本来是由区上派人来办的,只是,如今,白蔡蔡已经正式拜师,成了徐师公名义上和实际上的弟子,也就成了徐师公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于是徐师公的丧礼自然要以她的名义来办了,所以徐师公的丧事就是白家的事情了。 停灵三日。 一切的仪式自有摆渡人操持,到了第四天,就是出殡的日子。白家人同一些请来帮忙的人做着准备出殡的事宜。封钉盖馆,摆渡人在一边念着封钉咒,白蔡蔡也跟着念。 这时,白学武急急的进来:“蔡蔡,村里来了许多外地人,正打听着咱们家呢,二叔估计是徐师公的朋友,来奔丧的,你快准备一下。” “哦,我这就准备。”白蔡蔡应着,徐师公去逝那天,白家因为对徐师公的人际关系并不太了解,便在丰原晨报上登了一则朴告,惹是有朋友看到了,也能来送上一程。 一边的大伯母和还有请来的几个妇女又进厨房忙活了。 随后陆陆续续的就进来了一些人,第一批,以古教授为首,徐师公走了,白蔡蔡是给古教授打了电话的,不过,她没想到古教授来的这么快。 而第二批,却是五道岗的瞎眼娘娘和那个憨子。 再接下来的,白蔡蔡就不认得了,但人数最多,光点头答谢,都让她头昏脑胀了,据摆渡人来说,都是术门中人,最后一批却是两拔人,一拔是一群身着黑西装,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而另一拔却是周边的一些孤儿院孤老院的院长,从他们嘴里,白蔡蔡才知道,这些年来,徐师公赚的钱都哪去了,全都捐助在这些上面,就如同那瞎眼娘娘一样。 出殡的时刻是早就订好的,这个不能随意更改,这些人上了香后就跟在出殡的队伍后面,神情都特别肃穆和悲伤。 “我走的那天,要能有这场面,那人生就值了。”陪着白蔡蔡的白二哥嘀嘀咕咕着。 “臭小子乱说什么呢?”一边耳尖的大伯母听道,自是一顿说道。 队伍在村里绕了一圈后就上山了 摆渡人为徐师公选的坟地就在园艺场桔面对面的那上山上,就在当初白蔡蔡发现金花茶的那个地点,这正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局,摆渡人的寻龙点穴术有着相当火侯的,而且这一带环境经过白蔡蔡五行玉符的改善下,真正成了玉带水的风水格局。 接下来是点土,敬五谷,棺入位,抓土,每行一步,都有相应的咒语。 然后是摆渡人唱的有些凄凉的挽歌,白蔡蔡这几天,没少哭,此刻眼睛也肿的跟核桃似的,再听着摆渡人唱的这歌,鼻子更是一阵酸楚。 从她重生以后,她就认识了徐师公,而后因为玉符的事情,徐师公就开始对她诸多的照顾,不管是玉符还是风水堪舆,徐师公都是手把手的教,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对徐师公的感情一如自家爷爷一般。 一天的葬礼下来,再加上前几天都没怎么睡好,白蔡蔡终于撑不住了,下了山,就回到房里,昏天暗地的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白蔡蔡醒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去厨房找东西吃。热了一碗面汤泡饭,白蔡蔡就站在厨房的火炉边吃着,这里暖和。 “现在情形怎么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厨房外面的院子里响起。 “我在华台市,离东梁那边太远,而且,我发现一个事情,东梁县的案子,市局这边很少插手,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正好,前段时间,东梁县局的一个刑警大队长因公殉职了,我想申请调去东梁那边看看。”回话的是居然是白蔡蔡的大堂哥白学文。 白蔡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自家大堂哥何时回来的,不过,想想这几天,家里来往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堂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还真不清楚。 “嗯,不过,东梁那边的局势不好,你要特别小心。”先前的人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队长,这边情形应该没事了吧?”这时,白学文又道他这声队长让白蔡蔡想起来了,这先前说话的人居然是勒强,奇了怪了,他怎么会这时候来她家。 再听自家大哥的话,这边的情形?这边最近好象没什么需要出去特种兵的事情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太清晰的卦象 “没事了,我也是被抓了差,这本是特勤组的事情,只是特勤组的人比较少,这回来五峰区奔丧有许多都是特勤组记录在案的人,这回突然的都朝着这里来,特勤组人员顾不过来,正好,我们正在这边山区拉练,就被临时征用了。”院子外那勒强回道。 “嗯,没事了就好,我怕我家人受到影响。”白大哥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该回的我都让他们回去了,不过,这次这么多奇门术士齐聚五峰区,可把特勤队那帮家伙整的提心吊胆的,估计这些日子没睡一个好觉。”勒强这厮的口气里有些兴灾乐祸呀。 白蔡蔡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敢情着人家根本就是冲着来白家奔丧的这些术士圈的人来的,那心里不由的就有些不痛快了,她如今虽算不得真术士,但也是个能扯着大旗忽悠人的小神棍了,对术士的自觉不自觉的会有一种很强的代入感,于是那心里就有了一种被人当贼来防的感觉了。 想到这里,白蔡蔡端了碗走出去,细碎的脚步不用说定然引起了勒强和自家大堂哥的注意。 其实白蔡蔡在厨房里,勒强和白学文都是知道的,两人都是经过特诛的特种兵,勒强更是其中楚翘,能轻易分辩一些轻微的脚步声,更能从这些轻微的脚步声里,判断来的来人的身高体重等等。 “蔡蔡,你起来了,好些了吧?你师公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是喜丧,别太伤心了啊。”白学文借着走廊的灯光看着白蔡蔡有些红肿的眼睛也劝道。 “知道了,大哥。”白蔡蔡点头。 “饿了?怎么吃这个呀?”这时一边的勒强看到白蔡蔡碗里的面汤饭问。 “别看这面汤饭不上相,其实味道很好,吃着又热呼,挺好。”白蔡蔡抱着碗有些没好气的回道。 “怎么?生气了?”勒强当然知道白蔡蔡之前听到两人的谈话了,便笑着道。 “咱们小民百姓的,哪敢那。”白蔡蔡撇撇嘴回道,虽然知道这事其实怪不得勒强,可心里不痛快就是不痛快,你说这人有些奇门异术的,你国家就拿人当贼防啊? “蔡蔡,别没礼貌。”一边白大哥瞪眼。 “哦,外面冷,我回屋了。”白蔡蔡心里不痛快,但也不想太失礼,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说着,一侧脸转身就跑了。 “这丫头片子,脾气不小啊。”勒强摸着下巴道。 “徐师公去逝,她有些伤心,平日这丫头挺好说话的。”白学文连忙为白蔡蔡开脱。 勒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的,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东梁县那的事情,勒强便告辞了。白学文转身进屋,正要上楼,却看到白蔡蔡站在楼梯口处,好象专门等着他似的。 “蔡蔡,晚了,怎么还不回屋休息啊,嗯,别难过了,这可马上要过年了。”白大哥拍拍白蔡蔡的头道。 “大哥,东梁县很乱的,我上次跟我小舅去东梁,就差点让人打劫了。”白蔡蔡道,前世,东梁县有警察杀手之称,在东梁县的警察,要么于当地的矿护队同流和污,要么就是调离,若还有那些个正义为民的,多是出意外死亡,直到后来的那场官场地震,东梁县的冶安才彻底改观。 所以白蔡蔡听到自家大哥说要去东梁,便不由的有些担心。 “就是乱我才要去了,下回,你和你小舅再去,保证没有敢打劫你们了。”白学文开着玩笑的道。 “那好吧,你坚持我也没奈何,不过,你如果去东梁的话,五道岗有一个瞎眼娘娘的,你平日多照顾着点儿,若是以后你遇危险,或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找她帮忙,她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白蔡蔡道,这个提议对他们双方都有利的。 “好,我知道了,快去睡吧。”白学文道。 白蔡蔡点点头,回房了。 转眼就是过年了,白家人多,历来过年那是最热闹的,不过,因为年前徐师公的过逝,白蔡蔡这个年过的有些低落。 而大伯家今年则更热闹,如今白学文也回来了,白大哥二十四岁,白二哥也二十二岁了,那是谈婚事的年纪,如今白家算是发展起来,周围十里八乡有适龄女儿的人家都把眼睛盯上了白家,虽然现在不象是古代的媒灼之言,但谁家的女儿都不比谁家差,人家争的就是一个出头的机会,于是都纷纷找介绍人上门,见个面,处处,要是能合得来,岂不是一桩好姻缘。 所以,整个过年,白大伯家的门坎都快叫人家踩碎了。 白蔡蔡嫌大伯家那边太吵闹,平日里都待在园艺场附近自家那栋农家院里。 农家院的后面有一块山坡地,那也是当初置换给白蔡蔡家的,因为同小豆花合伙开了那个闲趣的花木宠物店,再加上白爷爷和白爸都是园艺场出身,对于花木园艺这一块,白蔡蔡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不少,于是就在这后面的山坡地弄了一个盆景基地,都是专门去山里挖的老树根,然后嫁接或造景,这一年多发展下来,整个盆景基地看着倒也象那么回事了。 如今盆景这一块,小豆花已经不需要跟园艺场拿货,选白蔡蔡这个盆景基地,完全能自给自足。 白蔡蔡也有个打算,自家阿爸正好自学了园林造景这个专业,他们完全可以把整个山坡地纳为农家院的后园,然后利用园林造景,打造一个园林式的休闲农家院,再结合之前白蔡蔡布置的整个风水局,那这里将会是一处最佳养生场所。 到时候把爷爷和奶奶接过来住,还可以让外公外婆到这边来休养,对他们的身体是有绝对的好处的。 毕竟这里的风水局可不同一般的风水局,它同整个五峰山的气运融合在一起,很有生生不息的感觉了。 大年初六这天一大早的,毛毛跟着小楠和斌斌跑出去野去了,白蔡蔡因为情绪低落,便窝在家里,雕着盆景石打发时间。其实这种盆景石不需要怎么雕刻,大多只是刻两个应景的字罢了。 “妈,蔡蔡,过来,帮我看看。”吃过饭的时候,大伯母就拿了一叠子的照片来白蔡蔡家里。 “看什么?大伯母?”白蔡蔡有些奇怪。一边的白奶奶也凑上前,这几天,白奶奶也住在白蔡蔡家这个农家院,用白奶奶的话来说,住在这里睡觉睡得沉些,人也似乎精神些了。 “看看有没有看得中的,给你大哥挑对象了,这人这么多,我都看花眼了,你帮大伯母瞅瞅。”白大伯母道,将一叠子不比一幅朴K牌薄多少的相片抹开,摊平在桌上。白蔡蔡粗略一计有约二十来张。 白蔡蔡那个汗哪。不过,这个她真不敢随意指点,因为她知道前世,知道自己大哥娶的是谁,可如今,她重生了,有些东西会改变,可有些东西不会改变,可问题在于,白蔡蔡并不知道什么东西会改变什么东西不会改变,毕竟这一世,自家大哥的际遇已经改变了,前世的大嫂还会不会成为今生的大嫂还真不好说。 所以,她觉得还得观望一下,暂时不宜发表意见,只是看着一溜子的照片,前世自家大嫂的照片并不在里面,也是,前世,自家大嫂可是学文大哥自己谈的,根本同介绍人无关。 倒是一边的白奶奶,嘀嘀咕咕的出着主意,只是她跟大伯母两人的眼光完全不同,两人的意见完全说不到一块儿去。 白蔡蔡在边上听的也十分的纠结。 “蔡蔡,你不是会看相算命嘛,要不,你给你二哥算一卦看看。”这时,白大伯母又道,她也实在是决定不下。毕竟相亲这东西不比买东西,你总不能一家家的试,那成什么样了。 “那好吧,不过,我学艺不精,算的不一定准哦。”白蔡蔡点点头。预防针也先打了一下。 “没事没事,只是参考。”白大伯母挥着手。 于是,白蔡蔡先算了自家大堂哥的八字,没想到八字显示,自家大堂哥的桃花运就在近期,随后白蔡蔡又拿出三枚铜钱,卜上一卦,白蔡蔡紧紧的盯着卦象,说实话,这一卦让白蔡蔡有些看不透了,卦意大体的意思居然就是,佳人就在眼前。随后,白蔡蔡又计算了一下方位,正是大门,也就是说,下一个进门的女子就是自家大堂哥的有缘人。 这也太扯了吧,白蔡蔡在那里琢磨着,一边的白奶奶看着白蔡蔡在那里皱着眉头,以为她算不出来,便道:“算不出来就算了,这东西伤脑筋的很,不如就让学文自己选吧。” “嗯,也好。”白大伯母也同意,毕竟是给学文选媳妇,让他自己看的好。 而白蔡蔡却一直盯着门,她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因为整个卦象显示的太精确了,一般来说,很少有这么精确的卦象,精确到不象是真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院门被敲响了,白蔡蔡几乎是跳着起来,一溜跑的去开门。 白奶奶在那里一脸迷糊:“这丫头,怎么跟火烧屁股似的,这越大反而越没有小时候那股子沉静了。” 白蔡蔡这时,可不管自家奶奶说什么,她打开门,却看到白学文正陪着一个女子站在门外。 而这女子正是前世自家的大嫂,高玉红。 第一百八十七章情书事件 白蔡蔡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高玉红会出现在自家门口。 “蔡蔡,她是来找二婶的,二婶呢?”不等那女子说话,一边的白学文就先道。 “我阿妈去家访去了。”白蔡蔡道,许是因为周老师是民办教师出身吧,当时乡下好多孩子,放假放假着,就不去读书了,所以,周老师一直有一个假期去学生家里做家访的习惯,如今正好她的班上,有两个学生是五峰山这边的,今天一早吃过饭她便去做家访了。 白蔡蔡说着,连忙将人请回屋里坐下,又泡了茶,一谈之下才知道,高玉红居然是自家阿妈阿爸捐助的学生之一,在市里读了财经学校大专班。 几人聊了几句。 那高玉红一看周老师不在,只是坐了一会儿,留下一袋子水果,就起身告辞,白学文又做了一会儿送客人,将人送到路口才回白蔡蔡家。 “大哥,你怎么认识她的,她是你对象啊?”白蔡蔡故意笑嘻嘻的问。 “别胡说,我只是在路上遇上她在找二婶,又想着你家这里不太好找,便把她带来的。”白学文敲着白蔡蔡毛栗子道,他是在路上遇上高玉红的,又听高玉红在打听自家二婶的家,便把她带来的。 白蔡蔡做了个鬼脸。 “对了,学文,这些照片你来看看,喜欢哪个就见见面,处处。”这时,白大伯母拿着照片凑到白学文面前。 “妈,我跟你说了这些你别瞎操心,我心里有数呢。”白学文一脸无奈的道,白蔡蔡在一边偷笑,这个年自家大哥过的有些纠结。 “你今年过过年,都二十四虚岁了,村头老刘头家的儿子比你还小一岁呢,这马上就要成孩子他爸了,我怎么能不操心。”白大伯母有些上火了,冲着白学文吼。 白学文一直拿自家老妈没法子,这会儿见老妈发火,只得挥挥手:“好了好了,你看着办吧,不过,我明天一早要回华台市了,我先回家整理一下行装。”白学文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 白蔡蔡暗地里冲着自家大哥竖了竖大拇指,大哥这招是工作遁哪,人不在家里,就算给他选了人,他也没法子相亲啊,自家大伯母是一点奈何也没有。 “这孩子。”大伯母气的跺脚。 “嗯,刚才那女孩子是哪家的啊,我瞧着跟学文挺配的。”这时,一边的白奶奶道。 白蔡蔡在一边感叹哪,这人老成精,这看人的事情,并不一定要懂什么相学什么的,全凭着感觉和经验也能看出些明堂来。自家奶奶不就是这样了。 “妈,那女孩子不成,她是高家村高老六家的女儿,村里人都传遍了,这孩子命硬着呢,当年,她阿妈怀着她的时候,高老六就因为想偷生产队里的鸡蛋给他老婆补身子被人抓到给活活打死了,后来这孩子出生后,高家老爷子又掉河里淹死了,就连高玉红她妈也在一个砍树的时候叫树干砸了腰,瘫在了床上,这一瘫都瘫了七八年了,全靠高大娘在那里照顾,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命硬?”白大伯母道。 “这可能是时运不济吧,你也知道那个年月里,许多事情不好说的,同命不命硬的应该没关系?”白奶奶嘟喃着道。 “谁说的啊,我听说,前年的时候,他们村的人给高玉红介绍过一个对象的,那对象见了人,对高玉红也很满意,说起来这丫头长的还是满俊的,当时那小伙子就相中了,就打算定了下来,没想刚一订下,那小伙子就出车祸差点死了,可把小伙子的父母吓坏了,立刻跑到高家来退了亲,这事当初在高家村闹得纷纷扬扬的,谁不知道啊,不行,绝对不行。”大伯母那头摇的跟拔郎鼓似的。 白蔡蔡在一边郁闷了,说起来前世,她阿爸阿妈早早就离了婚,对于大哥的婚事经过她并不太清楚,不过,现在想来,此一时彼一时啊,当时,大伯家里一直很困难,自家大伯母自然没现在这么心气儿高,再加上自家大哥决定了,她也就不太反对了吧,大抵是这样,只是现在,貌似有些麻烦了。 不过,她心里又有些疑惑,因为之前算的卦的关系,刚才那高玉红进门,白蔡蔡就仔细的看过她的面相,似乎面相并不差的啊,父母宫虽有些犯冲,但却是父母俱在之相,而且她下巴圆润,颊不露骨,面庞很正,这绝对是不错的面相,怎么会跟现实反差这么大呢? 白蔡蔡纠结,果然的,除了养玉的观势法,和各种玉符,就真正的风水相术来说,她还差的远哪,半桶水在晃当。 “这样啊,那就看看再说吧。”白奶奶也动摇了。 于是这一看看再说就再也没了下文,于是白大哥的姻缘就变得有些莫测起来。 很快就开学了,乍暖还寒的春季,更让白蔡蔡多了一种春愁。而这种春愁被杨华倩称为,为赋新词强说愁,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装白蔡蔡倒是被这种说法逗乐了,想想着似乎还真有那么点装那啥,不知不觉,因师公过世那点子低落就慢慢开始消散了,只留下怀念沉在心底里。 “蔡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自习课的时候,杨华倩跟白蔡蔡的同桌换了位置,坐在白蔡蔡身边,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好消息啊?”白蔡蔡有些好奇的问。 “我姑姑打电话来了,她怀孕了。”杨华倩道,还冲着白蔡蔡眨巴了眼睛。为这事,自家姑姑和姑父都快高兴疯了。 “真的,那太好了。”白蔡蔡有些兴奋的道。 “嗯,咱们就大恩不言谢了啊。”杨华倩道。 “切,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再说了,这主要是徐师公的本事,跟我不相干。”白蔡蔡摆摆手道,杨华倩跟她是从不客气的,对于白蔡蔡送她的玉符也大方的笑纳,有时反过来还取笑白蔡蔡是小神棍,两人的友谊在那里,杨华倩越是这样,白蔡蔡还越高兴。 “也是,唉,徐师公走的太快了。”杨华倩叹了口气道。 接下来两人嘀嘀咕咕说着小话,不外乎一些班上同学和学校老师的八卦,比如说体育老师许老师前几天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有七斤重,这要搁在古代,那就取名许七斤等等。 坐在前面一桌的一个同学一脸惊恐的回头:“什么,许老师生了个大胖小子?男人啥时候也能十月怀胎了?” 他那夸张的样子,把白蔡蔡和杨华倩一下子就逗乐了。 就在这时,隔壁理科班突然暴出好大一阵子暄闹。 “怎么回事啊。”班上的同学立刻站地起来,反正老师不在,更有人一溜跑的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一脸兴奋的道:“大新闻大新闻,隔壁班出了大新闻,她们班一个女生写给男生的情书叫人贴在了黑板上,呵呵,这下子那女生的面子都丢尽啦。” “谁啊,谁啊?”一众同学连忙八街卦的道。 “是程英写给赵端的。”有知情的同学道,自高二文理分科,程英为了能跟赵端一个班,就跟着赵端去读理科班了,白蔡蔡和杨华倩读的仍是文科班。 “怎么会?程英写给赵端的情书怎么会被人贴在黑板上,赵端也太过份了吧。”杨华倩叫了起来。 “不是赵端贴的,估计是赵端放在书包里,叫别人翻了出来,也不知谁这么缺德,就这么可贴了出来了。”那同学道。 “都什么内容啊?”一边有同学好奇的问。 “好象是赵端近来都没怎么理会过程英,程英就写信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叫他不要受流言匪言的影响,最后又说了自己对赵端的感情,总是就是那个啥的,妾意如绵,无奈郎心似铁的意思。”那同学绘声绘色的道。 白蔡蔡和杨华倩相似一眼,都走到教室门口,朝着隔壁教室看去。整个理科班的教室乱哄哄的,还有人拿着在大声的读,白蔡蔡看到程英站在那里,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其实自上了高中,赵端受那点关于他吃软饭流言的影响,跟程英的关系已经疏远了很多,只差没明说着分手了,可程英却是一条道走到黑,就认准了赵端似的。 “这贴情书的人,做的也太缺德了点。”杨华倩一脸气愤的道,虽然,曾经一个班的时候,杨华倩和白蔡蔡对程英都有些不太对付,但这样的事情,还是感到气愤的。 就在这时,赵英捂着嘴从教室里冲了出来,从白蔡蔡和杨华倩身边跑了过去。 “不好,我们跟去看看。”白蔡蔡看着程英一身浓浓的煞气,知道不对劲了,这程英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点,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主儿,这不会是想不开吧,虽然白蔡蔡跟程英一直不太对付,但眼见着这种情形,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说着,白蔡蔡就扯着杨华倩朝着程英跑的方向追去。只是两人一下楼,居然就找不到程英的身影了。 “我们分开,你朝左追,我朝右追。”白蔡蔡道。 “好。”杨华倩点头,反正就左右两条道,总有人能追上的。 白蔡蔡朝右的方向要是操场,过了操场就是一个小树林子,而林子的边上有一个池塘。白蔡蔡追到操场的时候,就看到程英的身影正进入小树林子,白蔡蔡连忙冲了过去,就看程英已经站在了塘边,那样子似乎要马上跳塘似的。 白蔡蔡的心都提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打架事件 “程英,你干什么?别做傻事啊。”白蔡蔡边说着边看了看四周,小树林把周围的视线都挡到了,这时的情形一时半会儿难以让人发现,她不由的一阵焦急啊,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挡下程英,要是以杨华倩的身手,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白蔡蔡,你啥时候有狗拿耗子的毛病了,你不是挺瞧不上我的吗?想看笑话呀,你笑话去呗。”程英转过脸,冲着白蔡蔡吼,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笑话你妹啊,我没你想到那么无聊。”这程英的性子有时真让人受不了,白蔡蔡情急之下爆了粗口了:“再劝你一句,你真要想死,也别死在这塘里,多好一片河塘景致,别叫你给败坏了。” 白蔡蔡这话挺毒的,但也是看人下药,程英这人,小心眼,执拗,心思重,这就造成她不太和人的性格,但正是因为这些,才形成了她内心极其好强的性子,要不是因为好强,她跟白蔡蔡之前丝毫没有什么矛盾,也犯不着相看两相厌,所以,对程英这个人,一味劝是没有用的,得激。 “谁我要死,你才要死呢。”果然的,程英立刻反驳道。 “哦,你不是要死,你是到这塘边来照镜子的吧。”白蔡蔡嘲笑着道,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程英跟她顶,就没大事,有时人做出傻事也只是那一下下子的念头,只要有别的事一分心,等那念头一过,自然不会做傻事了,谁没事老犯傻啊。 “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儿啊?”程英气呼呼的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啊,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师公救的,你要真有个什么想不开的,你对得住他老人家吗?”白蔡蔡反驳道。 “你胡说,你师公什么时候救我过的命啊。”程英气愤的叫,注意力完全被白蔡蔡抓过来了。 “我胡说?去年滨河公园的三岔路口上,你差点叫车子撞了,那车子后来突然的从你头上飞过去,你不觉得奇怪吗?师公后来的样子你也是当场看到了,不是他用的一些奇门法术,你早就是车轮下的亡魂了。”每每想起这个,白蔡蔡就气的磨牙,虽然师公一再的强调他那是天劫于程英的事件无关,可白蔡蔡还是觉得如果不是为了救程英动用了术法,天劫不会来的这么快。 程英这会儿咬着唇不说话了,当初那汽车飞起来的事情可是引得宁山县轰动,电视台还专门进行过采访,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重力加速度啊,什么坡度啊等等造成的结果,没有一点说服力。 所以对这事情,程英一直有一个疑团,这会儿又听白蔡蔡想起,再想起当初,自己看到徐师公的样子,白蔡蔡当时就说都是她害的,再结合徐师公大师的名头,别说,程英还真有那么点信了。 “真的?”程英问。 “我犯得着骗你吗?”白蔡蔡没好气的反问。 对于白蔡蔡的反问,程英默认,白蔡蔡还真犯不着骗她,两人之间的不对付早就是明打明的,最就没了骗的必要。 “哪天带我去徐师公的坟上上上香。”程英道。 “行。”白蔡蔡点头。 接着,两人又没话了,程英转过脸看着静静的塘水,青蛙跳过,惹来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样子很忧伤很忧伤。 “我说你犯得着为一个男人把自弄的这么惨兮兮吗?”白蔡蔡忍不住了道。 “你懂什么,我只是不甘心。”程英在一边的石阶上坐下。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一个男人的心跑了,再纠缠只会自讨没趣。”白蔡蔡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程英问。 “先踹了他,然后该吃吃,该睡睡,好好读书,做一个阳光开心优秀的女孩,然后让他的心后悔的跟猫似的,这样才有味道。”白蔡蔡道。 程英瞪着白蔡蔡,随后笑了,不可否认,这确实比自己现在的方法好。 “可是,我的情书都被贴出来了,我没面子见人。”程英脸色又有此转白的道。 “这有什么,无视它就行了,顺便也让人见识见识你的似水柔情,说不准还能迷倒两个学弟呢。”白蔡蔡打趣道。惹来程英一阵子白眼。 “我听说你有一个小弟在读初二吧,怎么样,要不,我先找他下手练练。”程英前世不愧是一个狐魅似的人物,这会儿一放开,居然马上就打起白杨同学的主意了。 “别,咱家小弟又纯又乖,你就饶了他,祖国的幼苗经不起摧残啊。”白蔡蔡告饶的道。两人突然间笑了起来,女孩子的友谊有时就是这样的诡异,前一刻还不对付的两人,这一刻突然觉得,其实对方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 “程英,我说你发什么疯呢?”就在这时,远远的就听杨华倩的大吼。 “什么发什么疯哪,是你们自己多疑。”程英这会儿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先前有那么点想死的想法的。 “真是我们多疑就好,就怕你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杨华倩道,一语中的。 “怎么回事啊?”白蔡蔡在一边岔开话题道,毕竟程英的性子还是挺别扭的,如今还是不要太刺激的好。 这时她看着杨华倩身后,杨华倩一人当先,身后跟着四五个小男生,全都垂头丧气的。那当先一个就是自家小弟白杨同学。 “哦,这事儿,多亏是我撞着了,要不然,这帮小子准要吃不兜着走。”杨华倩回着,然后转脸冲着后面的白杨同学道:“毛毛,过来,自己跟你姐交待清楚。”杨华倩一挥手,很有那点女王的气质,只是此刻气场还有些稚嫩。 “不要叫我毛毛。”白杨同学横了杨华倩一眼,随后才看着自家阿姐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惴惴:“不就是打了下架吗?二哥说了男生哪有不打架的,不打架的男生不是好男生。” 白蔡蔡听了这话是一阵哭笑不得,白杨同学完全被白二哥给教坏了,想想以前多乖的一个孩子。 “那为什么打架呀?”白蔡蔡问。 “他泡我马子,男人为了这个不能怂的。”白杨同学瞪着排排站的第二个男生道,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跟抓到奸夫似的。 一边程英这会儿也抓住机会道:“这就是那个又纯又乖的祖国幼苗。” 白蔡蔡那个无语,没好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白杨同学:“同学,朋友,都可以称呼,什么马子不马子的,难不难听啊,举手,几个人参加打架了?” 呼拉拉的,五个初二生全都举起了手,谁都知道,得罪白杨不要紧,千万不要得罪他姐,那整人的小手段一套一套的。 白蔡蔡揉了揉鼻子,转身走到一边的小林子里,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小玉符,在五行的几个方位摆好,然后冲着五个初二生道:“进来,在里面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才出来。” “姐,不要吧。”白杨同学哭丧着脸,自家阿姐又来这招,太暴力了。 “切,胆小鬼,走,我们进到逛逛。”被白杨同学指控抢马子的男生显然是没吃过白蔡蔡苦头的,这会儿很不屑的冲着白杨哼了声,然后带着两个人直接进了林子,另外一个初二生则站在白杨同学身边,显然他俩个是一边的。 “一会儿在里面,你一定要紧紧的跟着我哦,不然会吃大亏的。”白杨叮嘱着那个同学,然后带着他视死如归的进了小林子里。 “蔡蔡,没事吧?”杨华倩倒是有些关切的问。白蔡蔡的这点小手段她是知道的道,据说这就是一个鬼打墙阵,毛毛一范错,就立马会被白蔡蔡丢到阵里去反醒,因此,毛毛每次的反醒都是非常深刻的。 “没事,就十分钟。”白蔡蔡道,这她自然有分寸的。再说了,她这个阵也是有讲究了,如果阵里的五个人能够同心合作,以一人为中心,分别朝四个方向走,这个阵就可以破了,而这方法,白杨同学是清楚的,若是几人能合作,那走出来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就看他们能不能合作了,若能合作成功,未来几人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狐朋狗友或酒肉朋友啥滴。 “倒,白杨,你姐是诸葛亮隔世弟子还是怎么滴,居然摆起了龙门阵。”就在这时,那个据说抢了白杨同学马子的男生骂咧咧的出来,一头的杂草,很是狼狈。 白蔡蔡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还行,不到五分钟,显然几个是达成合作的。 “笨,龙门阵是薛平贵摆的,诸葛亮摆的是八阵图。”白杨同学反唇相讥。 “倒,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那男生摆摆手,狠劲的扒拉着跟鸡窝似的短发,说着又冲着白杨同学道:“这事咱们还没完。”之前的合作关系抛开,这会儿又变脸了。 “谁完谁是孬汉。”白杨同学同样瞪回去道。 看两人跟斗鸡似的,把白蔡蔡那个气啊:“你们是不是还想进去逛逛啊?” “走。”那男生一听白蔡蔡的话,脸色立马有些灰白,带着两个同学落慌而逃。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臭小子,越来越出息了,说,什么时候都有女朋友了啊?”白蔡蔡这时才跟白杨同学秋后算账。 “呵呵,阿姐,好玩的呗,咱们班都是一对一对儿的,咱不能给你丢脸吧。”白杨同学有些讨好的:“阿姐,你可不能跟阿爸阿妈说。” “我才懒的说呢。”白蔡蔡瞪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心里感叹,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想当初她们初中那会儿,哪里敢明目张胆的谈什么朋友,可这没几年呢,公开争女朋友的戏码都上演了,世界果然变化快。 杨华倩和程英看着白蔡蔡教训自家小弟,偷着乐的同学,那心里也有些遗憾哪:“我要是能有一个弟弟管教该多好啊。”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杨华倩斜眼看了程英一眼,程英回瞪杨华倩,随后两人又扑哧的笑开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利益分割 放学了,白蔡蔡和杨华倩就直奔闲趣花木宠物店。 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员工正在搬几盆米兰进店,显然是刚进的货到了,一边小豆花正在招呼着放哪儿哪儿。 “陈老板,生意兴隆啊。”远远的,杨华倩就朝着小豆花拱手。白蔡蔡在一边呵呵笑。 “你们就埋汰我吧,你们才是老板呢,而且还是甩手的老板,我这做死做活的。”小豆花白了两人一眼道,却充满了一种风情。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咋舌呀,虽然小豆花陈小琴只比她大一岁,但经过了社会的历练,那看着却比白蔡蔡和杨华倩成熟不少,此刻小豆花穿着一件高领羊毛衫,穿着一条牛仔裤,即阳光而又亮丽。 曾经的小豆花已经从丑小鸭进化成了白天鹅了。 白蔡蔡看着不由感叹自家二哥还是挺有福气的,自从上回桑珊事件后,自家大伯母就不管白二哥的事了,反正白二哥也不听她的话,做事一向有些我行我素,对于小豆花这个可能的儿媳妇也有些默认了,毕竟现在的小豆花也似乎出息了,据说私下里,白大伯已经同小豆花的阿爸阿妈达成了什么协议。 只是大哥白学文的亲事还没有敲定,再加上小豆花也还没到龄,两家在这事上也就不急。 此时,白蔡蔡听到小豆花打趣的话,便笑道:“知道你辛苦,所以这回我跟杨华倩来跟你谈谈店里股份的事啊。” “店里的股份?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了?”小豆花有些疑惑的问,然后将两人领进了后院,闲趣的后院很雅致,中间一张石桌,四张小圆凳,后面有一个鱼池,鱼池边上又是一龟池,中间架了一个景观小石桥,再加上两边榕树,以及墙边的芭蕉,四周更是有序的摆着各种盆景,一边还有一窝宠物兔子,在园子里蹦来蹦去的,给人感觉很悠闲。 小豆花泡了茶,是五峰山的野茶,这野茶也是项叔宝开发的,如今在大城市里那是供不应求,如今光茶之一道,自家五姨夫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白蔡蔡咪了口茶水,才道:“我和杨华倩的意思是我们想调整一下店里的股权比例,你瞧,我们还是学生,平时也没时间帮忙,虽然当初我们的投资是等份的,但我们的付出并不是等份,你的付出多的多,再拿三成的股份显然是不合适的。” 当初,是白蔡蔡提意开这个店的,再加上小豆花当时没那么多的资金,所以是三人等分合股,只是这近二年来,小豆花的经营能力越来越高,不但将闲趣经营的红红火火,还在郊区租了块地,弄了一个花卉养植基地,规模越来越大,隐隐成了宁山县花卉市场的第一人,最近又拿下不少单位会场花卉布置的单子,可以说盈利能力节节升高,虽然,单位的单子上,杨华倩和白蔡蔡都是出了力的,但主要还是靠小豆花在打拼,所以,白蔡蔡和杨华倩都觉得,自己再占这分高的股份其实不合适了,对小豆花也不公平。再加上二人其实志不在此,之前投资也只是好玩或帮衬的心思。 所以,这会儿,两人商量过,要么抽出股份,要么减少占股比例,就看小豆花的意思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小豆花有些不高兴的道,还以为之前的玩笑话刺激到白蔡蔡和杨华倩了。 “你别激动啊,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你已经将店经营扩大了,而后面的扩大部份其实是靠你一个人经营的……” “可那也是靠大家的资金啊,这一年多,除了过年的时候分了点钱,其它的时候都没有分红,全都滚在店里。”白蔡蔡话还没有说完,小豆花就插嘴道。 “那这样吧,我和杨华倩是不可能有时间还打理这店的,如果你实在不同决减少我们的股份的话,那你可以收购,资金的事情不急,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付,总之我们不能再占这么大的股份了,怎么说,你也得占个控股权吧,目前的股分比例,不利于今后整个店的发展啊。”白蔡蔡见小豆花还在推辞,便又从店里的发展来说道。 她坚持这种事情要及早解决,现在利益还小,好解决,今后利益大了,不解决的话,到时肯定会有矛盾的,毕竟,有些时候亲兄弟都会为利益反目,就象当初,自家阿爸投资水牛岭那块地一样,其实已经有所防范了,但最后还是惹出不少事情来。 见到白蔡蔡和杨华倩肯定的样子,小豆花想了想,说实话,店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当然希望能掌控住,毕竟,她为这个店付出了太多的心思,而且,她心里也明白,杨华倩和白蔡蔡两个怕是真没心思在这上面,于是也就不在推辞的道:“那这样,我按市价收购你们各两成多的股份,最后一成,你们留着吃红,怎么说零花钱也是要要的吧,这个不能推了。” “行,我没问题。”杨华倩大咧咧的道。 “嗯,那就这样。”白蔡蔡回道,还从书包里拿出笔纸,签了一份协议,不管如何,这个程序不能少。 写好条款,三人签了字,原来三人合资的店,现在就正式成为小豆花的了,白蔡蔡和杨华倩也就跟着吃些红。这样,大家都心安理得。 “走走走,去二哥那里吃饭。”见事情办好,天已经有些暗沉了,杨华倩摸着肚子道。 于是,三人就立马杀到了白二哥的店里。 “老板,这三八节都过了,你也该给我们放放假,县里好多单位都出去旅游的,你是不是也带我们出去玩一趟啊?”几人一进店,就看到白学武和一个女服务员依在柜台上,面对面的说着话儿,两人的膝盖还抵着摇摇晃晃的道,说不出的暖昧,那女服务员的声音也很嗲。白蔡蔡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豆花那脸色立马就难看了。 白蔡蔡拍额,得,这下自家二哥有难了,这男人有了钱就多了些花花肠子,老喜欢跟一些女人暖暖昧昧的,不过,白蔡蔡还是知道,自家二哥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是这会儿被小豆花逮个正着,二哥难免要吃苦头喽。 “海解天涯不错,要不,你们就去那里玩呗。”小豆花冷着一张脸建议道。 “嗯,这个可以考虑考虑。”白学武正背对着几人,完全没有看到来人,就下意识的回道,反倒是那服务员,带着一丝挑衅的眼神看着小豆花。 小豆花磨着牙,这时白学武才听出声音不对了,立刻转身,看到小豆花,这厮不知是神经太粗还是咋滴,总之没一丝儿心虚,反倒是很坦然的道:“小琴,到时候一起去啊。” “好啊。不过如果去的话,我们还是跟她们分开的好,省得我们亲亲我我的,让她们不自在啊。”小豆花这时突然又笑的一脸的甜密,却是看也不看那女服务员一眼。 “嗯,这倒是的,倒时候我们分开,她们玩她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二人世界。”白学武这厮笑的跟喇叭花似的,小豆花还是第一次公开说这种亲密的话,让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白蔡蔡同杨华倩在一边瞪着眼睛。 “别说啊,小豆花现在的战斗级数直线飙升啊,要是以前,她这会儿准保抹着泪儿跑了。”杨华倩在白蔡蔡耳边嘀嘀咕咕的道。 白蔡蔡自然是大点其头,不过,心里也为自家二哥默哀,别看小豆花现在柔情似水的,秋后算账绝对差不了。 自家二哥自求多福吧,这时,那女服务员才一脸恨恨样的跺脚离开。 几天后,小豆花就把收购股份的钱付给了白蔡蔡和杨华倩,而从自家二哥郁闷的脸色来看,似乎在小豆花手下吃了苦头,白蔡蔡偷着乐。 拿到了钱,白蔡蔡又在老街一阵收刮,这是她的习惯,手上有了闲钱,就会到老街上收点东西,随着经济的发展,物价的贬值也是很厉害的,古董这东西倒是保值的好投资,只是好东西毕竟少,这一年多,白蔡蔡也就收到几面铜镜不错,其它的东西,收藏价值都不是太大,不过,瓦当她又收到不少,四神瓦当也好几套了,再加上一些玉石,就是白蔡蔡全部的身家了,只是,这些年,她一直想找一块能够养一辈子的玉,就是所谓的玉胎,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玉胎这东西,并不是说玉的品质越好就好,要具有可造就性才是最重要的,石匠师傅的笔记上记载,最适合做玉胎的玉就是必须具备天然的五行运势,这样的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必须是五行俱全的地方才有可能出产这样的玉。 白蔡蔡一时找不到之下,也只有暂时放一边了。她打算等以后读大学了,趁着放假的机会,到各处的玉石产地去看看,相信那样找到的机会会更大一点。 转眼就是夏初,天气开始渐渐的燥热了起来,晚上,白蔡蔡在挑灯夜战,最近的功课越来越紧了,县一中有个习惯,一些高中课程会在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提前学完,然后整个高三完处于复习稳固阶段,所以,最近的课程很紧,作业也很多,那单元卷也是一叠子一叠子的整。 “阿姐,给你。”这时,白杨摸进了白蔡蔡的房间,递给她一封信。 “这什么东西?”白蔡蔡放下笔有些疑惑的问,然后看着信封上一个粉红的心型,这种东西好眼熟啊,这应该是一种叫做情书的东西。貌似自己的抽屉里有好几封,都是这些年偶尔收到的。 前世,白蔡蔡也收到过,无一例外的变成了碎纸片最后被垃圾回收站回收,可今生,白蔡蔡全都收着,做为一种纪念也很有意思的,毕竟它代表着青葱的岁月。 第一百九十章玉雕大赛 “你自己看。”毛毛神秘兮兮的道。 白蔡蔡拆开信,才知道自己想左了,这封信虽然外表套了个类似于情书的信封,但却不是哪个男生写给她的情书,而是胡婆婆写给她的一封信,又翻回信封看了看,先前只是扫了一眼没注意,这时才看清,这封信的表面是有邮戳的。 至于这信封,白蔡蔡估计着胡婆婆是从他孙子那里要来的。 胡婆婆如今已经近百岁的高龄了,再加上耳朵渐渐有些失聪,所以,她从不碰电话,这次她写信给蔡蔡主要是因为徐师公的事情。 年前,徐师公过世的事情,虽然胡婆婆和徐师公过去同住一个镇上,也有一些渊源,但白蔡蔡考虑到胡婆婆岁数大了,因此并没有通知她,前段时间,自家平安姑姑去京里拿货时,胡婆婆才从自家小姑姑那里知道徐师公的事情。 回想当初两人都是宝岭镇的孤老,如今,胡婆婆已经找到了家人,可徐师公却已故去了,想到这里,胡婆婆心中不免唏嘘,就想到徐师公的坟头上来上注香,只是她岁数大了,腿脚也不方便,家人自然不放心她回到宁山,正好,这段时间,她的曾孙子程易要来宁山,她便托白蔡蔡带她的曾孙去徐师公坟头上帮她了却心愿。 至于程易来宁山的目的,胡婆婆在信中也提了几句,陈易此次来,是因为马上到来的五一五峰山采玉交流会,五峰山区为了办好此次玉彩玉交流会,还特意举办一次玉雕大赛,邀请全国各流派顶尖的玉雕师到场,白平康更是借助跟古教授的关系,把古教授请来当裁判,这古教授不但是古文物协会的会长,还是玉石协会的理事。 而五峰山区的这次彩玉交流会其实又是为了五峰山的旅游打名气,可以说是一环扣一环的。 因此这次玉雕大赛又被称为行内内顶尖玉雕师的一次技艺比拼,同时也是各流派的一次交流。 对于这个,白蔡蔡也是很开心的,不仅自己,就连白老爷子也都十分的期待,白家这一支学玉雕的一直窝在宁山,也就平安姑姑出去见识过,只是她出去的时间短,接触到其它的玉雕流派也十分的少,象这样可以同各大玉雕流派学交流技艺的机会并不多,可以说此次是机会难得啊,因此对这个玉雕大赛,白蔡更是十分的期待的。 收好信,白蔡蔡将毛毛赶回了屋里,结果又被毛毛讹了点零花钱,这小子是无利不起早了,巴巴的给白蔡蔡送信,为的自然跑脚费。 几天后,玉雕大赛的事情就在市里县里的电视台里全面播出了,一时闹的纷纷扬扬。再加上电视台适时的推出的五峰山的各个景点的景观片子,立时的将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到了五峰山区。 “蔡蔡,你这次代表我们平安玉石出赛,怎么样?”这天星期天,白平安就找到白蔡蔡,跟她道。 “平安姑姑,你不怕我掂底坏了你店的声誉啊?”白蔡蔡打趣的道。 “是啊,平安,白蔡蔡年纪毕竟还小,那技术也不太纯熟,我听说这次玉雕大赛到的都是各流派顶尖的玉雕师,还有的也是各大玉石商家的首席大师,蔡丫头怕是不行吧。”一边周老师也道。 “二嫂,这次不管如何,咱们白家肯定是要出人的,而且爸也说了,咱家白家出的人自然是非蔡丫头莫属,反正现在的白家,就属蔡丫头的技术最好,她不上,咱们要上岂不更没戏。”白平安道。 “嗯,我看蔡蔡去比较合适,就算差一点,但凭着她的年龄优势,也不会让人小瞧了,蔡蔡,要有自信,你行的。”这时,一边的白爸冲着白蔡蔡鼓劲道。 “嗯,我肯定行的。”白蔡蔡这会儿毫不歉虚的道,心里却有些好笑,自家阿爸这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啊。 毕竟现在各流派的顶尖人物那多是中年人,青年也有,但绝对少数,这样的人在玉雕界那都算是人才了,而每一个玉雕师都要经过岁月的打磨,集众家之长,才有今时今日的成就的,就算白蔡蔡,算上两世的玉雕岁月,那实际上也绝不年轻了。 不过,如今白蔡蔡讨巧,以她现在这年纪,只要参赛,能够入围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白蔡蔡当然自信满满了。 白蔡蔡代表白家,也就是代表自家小姑姑的平安玉石店了,同时在传承上,她还要代表北派秦门。 接下来参赛报名的事情,自然不用白蔡蔡去操心,自家阿爸会把一切办妥。而白蔡蔡要做的就是先一块好的五峰山石,雕出一件满意的参赛作品来。 所以,接下来几天,白蔡蔡就扒拉着她这些收集的五峰山石,这不扒拉不知道,一扒拉之下,才发现,这些年她还真收集不少好的五峰山石,只是做为参赛做品,白蔡蔡希望新意,有特色,这样的刷选之下,合格的就不多了。 这天星期天,白蔡蔡对着那堆石头发了一阵子呆,想着,要不要去老街选选,自从五峰山石走俏后,老街大多数的店城都摆了五峰山石,有的制成了饰品,有的干脆就是卖毛料,赌石在老街已经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五峰山彩玉的价格跟翡翠那是没的比的,所以这赌五峰山彩玉亦没有翡翠玉石那样疯狂。输赢不过百千,顶多上万,除非块头极大,否则几十万的都很罕见,象翡翠那种动不动就百万千万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了,若是有极品的五峰山彩玉料出现,那上百万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已经不是赌石了。 白蔡蔡琢磨着,正准备出门,没想刚准备开门,就听到了敲门声,白蔡蔡打开一看,是自家小姑姑,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蔡蔡,这是胡婆婆的曾孙子,你陈叔的儿子陈易,你们见过吧?”白平安带人进门就连忙介绍。白蔡蔡这才知道,陈易他们到了。 “嗯,你好。”白蔡蔡打着招呼。想当年,在京城那会儿,自己开出的绮罗玉,正是陈易错失的,当时这小子是一脸的不服气,还约了自己下回有机会比,不过如今几年没见,这陈易已经是一幅高富帅的样子,更重要的是看着还彬彬有礼,很有风度,绝对是祸害女人的家伙。 “蔡蔡,你好。”那陈易十分的自来熟,一声蔡蔡叫的亲切又让人感觉不到唐突。 “这就是当年开出绮罗玉的白家姑娘啊,我可是久闻大名。”边上,跟着陈易进来的大叔也笑的一脸和蔼的道。还伸手跟白蔡蔡握了握。 “徐叔叔,你好,那只不过是运气,算不得的。”白蔡蔡笑着回道。这人白蔡蔡前世就认识的,他正是陈氏玉石顶级的首席玉雕师徐柏寿,是属于海派玉雕,尤其擅长精作,前世,白蔡蔡后来在玉雕界发展,对于这样的大师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几人一听蔡蔡的话,脸上都露出一丝惊讶,一边白平安奇怪的道:“蔡蔡,你认得徐大师啊?”这个徐大师,之前她还没有介绍呢,没想到白蔡蔡却一口叫了出来。 白蔡蔡一听这个,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说漏了嘴,脑子里一闪就解释道:“以前没见过,不过我猜就是。” “哦,你怎么猜就是了?”那徐祖寿一脸好奇的问。 “你刚才跟我握过手,手上有雕刀的茧子,想来应该是一个玉雕师,应该是冲着此次的玉雕大赛来的,而我听我阿爸说过,此刻来参加玉雕大赛的,要么是各个流派的顶尖人物,要么就是各玉器行的首席,你即是跟陈易一起来的,那显然是陈氏玉氏的首席了,而我听我小姑姑说过,陈氏玉石的首席玉雕师姓徐,所以,就下意识的叫了。”白蔡蔡回道。 “这丫头,还真聪明。”那徐大师赞道,这翻解释,无懈可击,几人也恍然大悟。这么说来,认出徐大师就不奇怪了。 第二天,白蔡蔡请了个假,便带着陈易去了徐师公的坟上。而一切祭拜的东西,白蔡蔡在接到胡婆婆的信后,就准备齐全了。 此时,陈易蹲在坟头上烧纸:“唉……前几年,徐师公去京城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呢,他还给我算过一个命。”陈易喃喃的,当时,徐师公给他批的命,什么一生富贵,但须防名利二字,否则易受其困…… 说实话,对于这个陈易是不信的,甚至觉得徐师公是废话,这世上之人哪有不受名利所困,就算是出了家的和尚,怕也脱不了一个‘名’字。 当然这些话他自然不好在白蔡蔡面前说,而白蔡蔡对于他所说的命也不会问,只是‘嗯’的回了一声做她的应声虫。 命这东西一般来说是算一次薄一分,说一次减一分,所以,命这东西少算少说。 陈易烧好纸就站了起来,白蔡蔡等陈易祭拜好,她便站在坟头,将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徐师公说,包括一些毛毛的顽皮。徐师公平日其实是个挺有些唠叨的人,白蔡蔡下意识的喜欢跟他说这些,说不出什么具体原因。 陈易站在一边看着,两胳膊环着胸,左手大拇指来抵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好一会儿等白蔡蔡拉拉杂杂的说完,便道:“你说这些,徐师公他还听得到吗?”说着,那眼睛望着徐师公的坟头。 “我不是他,又怎知他听不听得到。”白蔡蔡回道。这话就挺玄的了,好似徐师公还活着似的。 “你今年真的只有17岁?”陈易好奇的问,总觉得这丫头这时候有些深沉。 “要看身份证吗?”白蔡蔡挑着眉毛回道。 “哈哈,不用了。”陈易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奇怪的石头 山风吹过,卷起点点烟灰,在天上打着圈儿,然后如同蒲公英的花絮一样,轻飘飘的落下。 此刻,陈易觉得他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他如今虽是个大二生,但大多时候,他都要帮自己父亲管理着公司里的生意,再加上家族式的教养,那眼力绝对不会差的,可以说各色女孩到女人,他也见识过不少,基本上见一眼,就能摸清一些性子,尤其是白蔡蔡这么大岁数的女孩,多数都是挺单纯的,就算是有那飞杨跋扈的,其实很多时候也不过是纸老虎。 只是眼前的白蔡蔡却让他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对于白蔡蔡的底细,他可以说是十分的清楚,这白蔡蔡从小到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直顺风顺水的,又是在宁山这样一个山区小城,陈易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学生几乎就是一张摊开的白纸,能让人一目了然的。 初时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接触几次下来,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有时会从白蔡蔡的身上感到一种内敛的深沉,不知怎么的,他就想到了重剑无锋之个词。 “下山了吗?”这时,一边的白蔡蔡看着陈易有些愣愣的在那里出神,挺傻的样子,便好奇的问。 “哦,下山。”陈易回过神来,看着白蔡蔡有此疑惑的眼神和单纯的笑容,又没得自己是不想太多了啊。 重剑无锋?用这词来形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显然是不合适宜,也是很诡异的,陈易自己都有些哑然,也许是受自家老祖母叨唠的影响吧。 最近老祖母老说起一些什么因果的事情,总是说她当初一个顺手帮了白家姐弟一把,这是因,随后才有白蔡蔡帮她找到家人这个果,如此种种的,再加上徐师公是个风水师的缘故,总之弄的他似乎都有些神经兮兮的。 看着白蔡蔡在前面一蹦一跳的下山,陈易拍了拍额头,他果然想太多了。 两人下了山,陈易的司机正在山下等着。 “蔡蔡,听说你对古董也有一些研究,等一下我们回宁山的时候,陪我去老街逛逛,正好回去的时候给家里人带点礼物。”上车的时候,那陈易笑道。 “没问题,我会是个很好的导游。”白蔡蔡点头道。 半个小时候,到了宁山县城,司机开着车去停了,陈易就跟着白蔡蔡在老街晃当。 陈易要看古董,白蔡蔡自然是往熟人那里带,首当其冲的就是谭六指。 “这位哥儿,要不要玩一玩?”这时两人刚到了谭六指的店门口,谭六指指着自己店门口的一块五峰山原石推销了起来。 谭六指从最初的店外摊,发展到现在,也在老街租了一个店面下来,玩一些古董杂件,当然,对五峰山彩石也是决不会放过的,而他玩的就是以小博大的赌石。 由斗鹧鸪之事,就可以看出宁山县人的赌性挺大的,所以,这一条街上的赌石店生意都还不错。这会儿,陈易一进门,他又忙不叠的推销了起来。 “这里也有赌石?”陈易有些好奇。 陈易小时候就跟着他父亲玩过缅甸公盘,前几年又参加过平洲竞,那玩的才是心跳,象这种小打小闹的赌石,陈易一般来说还真没放在眼里,只是自上回在绮罗玉上的走眼后,他就被他父亲给勒令在京里养心,这几年倒是没玩过赌石,这会儿听谭六指热心的推销,那手倒是有些痒,于是就围着门边的几块原石转了起来。 五峰山彩玉的品质,以质和色来论,质分冻地,软地,刚地,和硬地,这个跟鸡血石的区分差不多,色以纯净通透丰富水润为佳,枯,干,涩,脏为次。 当然,若是能形成天然造型或奇趣的,那就是珍品了,前世,将五峰山石一炮打响的就是一块奇趣天然造型的五峰山彩玉,那是一块天然的七仙女造型的五峰山彩玉,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仙女都有一个主色,很是奇特的,当时,这块彩玉就拍出两百万高价被一个台湾老板收藏了,这还是在当时五峰山彩玉毫无名气之下,后来,五峰山彩玉掘起,据说那块七仙女造型的五峰山玉石价格直逼千万。 只是这一世,因为白蔡蔡的干预,五峰山区的一切都提前了,结果反倒弄到这块玉石不知在哪里了。 “蔡蔡,不错啊,给我带客人来,等下进账,我给你提成。”谭六指看着陈易在那里挑石,压低声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想宰人了,因为陈易的口音里面港音很重,不过,谭六指在这一老街一片算是有分寸的,所以白蔡蔡从来都不折穿他。 只是这会儿她却是斜了谭六指一眼,这家伙把陈易当羊轱,却不知陈易是玩赌石的行家,白蔡蔡还记得当年她去京城时,就听陈易赌石神童的名号,人的名,树的影,那是没有虚的,这谭六指这回搞不好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因此便笑道:“等一下你赚了再说。” “哦,得,心里有数。”谭六指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显然把白蔡蔡当成同伙了。 “老板,给我拿这,这,这三块石头。”陈易接连选了三块石头。 五峰山出来的原石,一大部份就叫各地的玉石商人定了,好的也是仅他们先挑了,象这种放在店里赌的多是没什么好货色的,所以基本上都是几十块钱一斤的价,所以陈易挑这三块原石也不过千把块钱。 “倒,这是个高手。”谭六指看到陈易点的那三块石头,不由的就暗咒了一句,眼珠子瞪大了,这三块可是他这批货里最好的三块,结果就这么一下,让这人全提溜了出来,连汤都不给他留。 “那当然了,陈氏玉石的少东,人家平常都是在缅甸或阳美那边玩的,你这小河沟里,他随便趟趟。”白蔡蔡道。 “原来是陈氏玉石的少东,那咱认了。”谭六指一副认命的样子,随后又埋怨起蔡蔡来:“你说你怎么把这一尊菩萨弄我店里来了,这不是害我吗?” “人家是来看古董的,我这刚带人过来,你就急慌慌的让人看石头,你这不落到嘴让人吃嘛。”白蔡蔡瞥了他一眼。 “得了,我这是自作自受了。”谭六指一脸郁闷,不过,白蔡蔡的话又让他振奋了起来,这赌石亏了没事了,再从古董上捞回来,这一想着,又热情全满,屁颠屁颠的招呼起陈易来。 买了原石,自然要切。 而边上一些好事逛街的,或者是路过的游客,见这边要切石,都围过来看个究竟。 没一会儿,白蔡蔡就叫人挤到了一边,也就不凑热闹了,她对于五峰山石的熟悉根本就不须用异能去看就能知道,那三块石头虽然有料,但也不是顶级的那种,两块软地,一块刚地,色彩也来得丰富,两块软地的,可以卖到五千到一万的价,至于刚地的,那价就上不去了,最多不会超过八百元,这还要看色,如果出来的色不理想的话,刚地的这块,基本没的赚。 当然了,这只是白蔡蔡估摸的一般价格,若是经过再加工的话,那价格就不好说了,总归一句话,陈少东小赚一笔是跑不掉的。 白蔡蔡被人挤了出来,就坐到一边的一块大石上休息。 只是她这一坐下来,就觉得有些不对了,那手轻轻的拍了拍屁股下的石头,很大一块,起码得几十公斤,这好象也是块五峰山石,只是这块五峰山石的皮很厚,呈现一种暗灰色,这种石头一般不是出自矿坑里,还是出自山洞里的。山洞阴凉,所以,白蔡蔡这会儿坐在上面,就能感到一种沁凉的温度,很舒服。 这块石头好象有点不简单哪,白蔡蔡想着,又站了起来,绕着那石头看,厚厚的皮层挡住了运势钱路,只能影影约约的看到模模糊糊的一星半点,但有这一星半点就够了。 那边,陈易的切石已经揭晓了,同看白蔡蔡估计的一模一样,围观的满足了散了去,谭六指又在极力跟陈易推销他的古董。 “谭大哥,你这块石头卖吗?”白蔡蔡指着自己坐的石头问。 “卖是卖的,不过这块石头,没人看好,是我一个朋友到五峰山那边去收原石,不小心叫人混在车里面的,就甩我这里叫我帮他卖看看,能卖掉就卖,不能卖掉就搁这里当凳子。”对看着白蔡蔡,谭六指还是比较老实的,不会玩什么花招,都是熟人了,再玩花招就不地道了。 “那这样,你就卖给我吧,什么价?”白蔡蔡也很干脆的问。 “你真要啊?”谭六指确认。 “嗯。”白蔡蔡点头。 “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谭六指奇怪的问。 “你还没开价呢?”白蔡蔡回道,老街的规矩,别人看好的地方在价格没谈之前是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一说了,就怕店主漫天开价。 潭六指这会儿眼珠子乱转了,其实这块石头因为没人看好,他朋友就让他随便的几百块钱卖了了事,省得碍事的,可如今蔡丫头似乎有些看好,那他心里就不由的打着小算盘来了,蔡丫头的石雕那在老街这一带也是有些名气的,对石头的了解肯定比较深,另外,最主要的是这丫头有运,这么多年下来,蔡丫头时不时的会在老街收点小玩意儿,却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存在,谁玩古董不交点学费的呀。 所以,老街古玩圈里面的人一致认为,这丫头有运。既然这丫头有运,这会儿又看中这块没人看好的石头,那这块石头的价值谭六指就不得不重新估计了。 “那,这块原石有这么大,给个一万块钱。”谭六指还是有些漫天要价了,他赌的是白蔡蔡的运。 第一百九十二章仙游图 白蔡蔡盯着谭六指看,这厮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一些脸红了,悻悻的道:“蔡丫头,不是我漫天要价,你瞧这大块石料,若是里面成色不错,你绝对赚头不小的。” “你也说了是若是成色不错……”白蔡蔡在‘若是’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音:“万一里面成色很差呢,又或者连好料都没有呢,你这块石头的样子摆在这里,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最大?”白蔡蔡反问。 “呵呵,这本来就是赌嘛。”谭六指做出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白蔡蔡轻轻的皱了眉头,谭六指的那点小算盘,她心里门清着呢,这会儿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没法子,谁让她平日表现的运气太好了点,在谭六指这店里,她淘到不少好东西,而玩古玩圈的人,其实很讲究一个运字,白蔡蔡知道,谭六指他们私下都说她运好,这会儿,她估计着,谭六指就在赌她的运,如果她不要,过后,谭六指说不准就自己将这块石头解了,这样的情况,还价已经没必要还了,还不了,人家谭六指赌的就是她的运。只是,这回因为这原石的皮壳太厚,运势线路不分明,白蔡蔡还真不太清楚里面的价值,弄不好,这一万块钱就要打水瓢的,“蔡蔡,你真看好啊,若是看好,钱不够的话,我这里给你扩垫着了。”陈易在一边好说话的道。 “不行,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这块石头我不要了,我先前只不过坐在这块石头上面,觉得挺凉的,有些好奇,才想买下来看看,现在想来,我估计这块石头肯定是从五峰山的哪个山洞里弄出来的,受多了阴寒之气,有些凉也就不奇怪了,六指哥你不地道,以后再也不带客人到你店里了。”白蔡蔡有些气愤的道,平日里她给谭六指带了不少生意,有时还帮他鉴定一些古董,这家伙这回还这么耍赖,不地道。 有些凉?谭六指听了白蔡蔡的话,不由的拿手去试那块石头的温度,果然较别的石头要凉一点,心里立时觉得,这石头出自五峰山某个山洞的可能性不小,若是这样的话,这块石头可能连彩玉原石都不是,想到这里,谭六指觉得自己这价可能真的太高了,又见白蔡蔡说以后再也不带客人到店里,倒是有些着慌,这蔡丫头的运好,每次带来的客人很少有空手离开的,这每年也给他带来不少的收入,若真把这小祖宗惹生气了,客人没了是小事,怕连运也没了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便有些小心益益的道:“那要不,我就便宜点。”不过这家伙终归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主儿,说完这话又补了句:“不过,再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啊。” 白蔡蔡叫他弄的哭笑不得,那眼珠子就乱转,扫着谭六指店里的东西,看到一边摆在店外的一个摊上,一堆子刚收来的钱币和古玉:“那这样好了,我也不要你便宜了,你送点添头给我吧,就这古钱和古玉好了。” “大姐啊,我叫你大姐,这东西可都是开门物件,哪能做添头呢?”谭六指叫起苦来。 “切,你当我是羊牯啊,就你这光绪通宝,二块钱一枚好收的很,还有那些玉牌,玉质都一般,一百块钱一块顶了天了。”白蔡蔡毫不客气的揭穿了谭六指的叫苦。 谭六指听着白蔡蔡都快把他的西洋镜折穿了,他这些钱币和玉牌都是从市场上扫货扫来的,都是点低档的东西,随便玩玩的,确实不太值钱,但这些东西也是最好宰人的,尤其是新入门的人,一宰一个准。 这会儿他看了看边上几个围观的人,得,别扭着了,真被这丫头说下去,他些东西以后就卖不上价了,于是道:“得,你自己挑吧,铜钱十枚,玉牌两块,不能多了啊。” 白蔡蔡看谭六指那被割肉了一样的表情,也就见好就收了,随便挑了十枚铜钱,又拿了两块玉牌,这玉牌都不大,只有半张名片大小,而白蔡蔡主要为的就是其中的一块玉牌,当然,不是说这块玉牌的玉有多好,确实是劣质和田玉,年代嘛,也就清末民国间,估计价格在也百十元间,不过,白蔡蔡看中的这块玉牌有一个特殊之处,因为这块玉牌是一块玉碹。 玉碹是一种失传的石雕之术,它的作用一是机密文件的传递二是引魂术。 所谓机密文件的传递,就是在一块玉的侧面开一道很细的缝隙,然后通过缝隙在玉的内部进行雕刻,用以传递信息,刻完后用玉粉填好缝隙,然后封口,表面上是一块美玉,里面的乾坤很难让人发现。 而引魂术,则是术士通过内刻之术,将引魂符刻在玉的内部,而据说这种方法可以减缓符咒灵力的消散,延长符咒的有效期。此种玉碹多用于小儿招魂,可以一带就是几年,有的人甚至带一辈子。 不过,这种玉碹的技术,据说在唐代后在失传了,没想到这会儿却在谭六指这个小摊上出现,如果从技艺上来说,白蔡蔡这下又捡了个大漏了。 白蔡蔡一幅偷了腥儿似的猫样。气得谭六指在一边磨牙。 “快付钱,然后解石去,我倒想看看里面倒底有些啥。”谭六指在一边催道。 一边的陈易也满是兴奋,打开包,准备先帮白蔡蔡掂着,而白蔡蔡呢,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特怕牵扯,尤其是金钱上的事,所以就不麻烦陈易了,揣着存折,到不远的工行老街储蓄所取了一万块钱,丢给了谭六指。 “来,蔡蔡快切。”谭六指将切刀摆到白蔡蔡面前。 这么一大块石头,切起来还真有些难度,边个的人建议直从中间开一刀,有这么大,就算是切成两块对价值的影响也不会太大的。 不过,白蔡蔡不干,对于普通人来说,切两块没什么,可她心里却清楚,任何形成运势的东西,一但将运势切断,轻则会损坏玉石,重则还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所以,这会儿,她坐在那里,很耐心的沿着边上一点一点的切。 “我的姑奶奶,你这样切要切到什么时候啊?”谭六指不耐烦的叫。 “你别管我,做你的生意就行了,你要是嫌我在这碍事,我就搬到前面小豆花的店里去。”白蔡蔡道。 “那倒不用,你在这里切石,还能给我招来生意呢,我这不是怕你体力吃消吗。”谭六指道。然后去招呼客人去了。 倒是陈易,这会儿耐性极好,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白蔡蔡边上,看着她解石。 “嗯,这边出来了点枫叶红,质地不错啊,应该有软地吧,颜色也很润。”陈易边看白蔡蔡解石边道。 “嗯,不急,这只是刚刚出,我看这质地,往里面可能会更好,说不定会达到冻地。这块石头赌涨啦。”这时,连上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道。 白蔡蔡一抬头,才发现居然是古教授:“古爷爷,你来了。” “嗯,你解你的石头,不用招呼我。”古教授冲着白蔡蔡道,他是这次玉雕比赛的评委之一。 白蔡蔡继续解着石头,而这一解就是一个多小时,额上的汗一滴嘀的往下滴,那手已渐渐有些发起抖来,显然是长时间操作,吃不消了。 不过,这时候却没有人敢接手,现在解石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里面的整块彩玉渐渐的露了出来,正好古教授所说,是冻地,色彩丰富,各色水头都极好,温润通透,尤其是其较常低一些的温度,使得整个彩玉表面,好似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样。更难得的是,整块彩玉自成一体,这绝对是一块极品的五峰山彩玉。 只是这时候,解石中的白蔡蔡心里却是十分的惊讶,因为这块石头正是前世风头最劲的名为七仙女仙游图的五峰山彩玉,七种颜色,七个姿态,再加上自然而然的水雾,就组成一幅天然的七仙女仙游图,“这上面那七种颜色组成的造型,好象七个穿着古装的女人哪……”这时,有眼尖的围观者已经发现了,引来附合一片。 “不错,不错,好一幅七仙女图。”一边的古教授赞叹道。若不是他手头没什么钱,他倒真想把这块彩玉买下。 而此时,一边的谭六指懊恼着一张脸,真正是被扒了祖坟的,心里直嘀咕,就说了,这丫头运正红,她看中的东西决对不会差,这会儿,谭六指只恨自己怎么早没解这块石头来看看。 只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除非他跟白蔡蔡一样来个重生。 “蔡蔡,我出三百万,收这块彩玉,你一定要卖给我。”陈易这时两眼发亮的盯着这块彩玉,说起来,他这次来参加交流会,一是为了玉雕比赛,二也是为了进货,年初三月份的缅甸公盘,他们陈氏玉氏亏了六千多万,手上已经没有什么活动资金,要想再收购好的已翡翠玉料已经不可能了,于是陈氏玉石就把主意打到了五峰山彩玉上。 五峰山彩玉是奇石界的新宠,正是上升势头最猛的时候,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很大,利润空间也很大,再加上有白平安的关系,陈氏玉石就打算在五峰山彩玉上露一手,或许能扭转陈氏玉石目前不利的局面。 而要想在五峰山彩玉上露一手,那自然要有拿得出的五峰山彩玉了,于是,眼前的这块五峰山彩玉就成了陈易眼中的娇儿了。 “嗯,没问题。”白蔡蔡回道,前世这块七仙女彩玉卖了两百万,今生却因为白蔡蔡介入的关系,第一次转手就是三百万的价格,不得不让白蔡蔡感叹,白蔡蔡对于陈氏玉石目前无米之炊之局面还是知道一二的,有胡婆婆和平安姑姑的关系,白蔡蔡也乐得卖给陈易,只得在心里对前世那个台湾抱歉了,你要想买就去陈氏玉石买吧。 “蔡蔡,你告诉我,刚才那钱币和玉牌里面,是不是也有好货?”这时,一边的谭六指又叫陈易的报价给刺激到了。 “没,真没有,要不,我全还给你。”白蔡蔡一脸纯良的道。她是绝不会承认那玉碹的事情的,要是说了,她怕谭六指受不住。 “算了算了。你们快点把这石头运走吧,我眼不见心不烦。”谭六指郁闷的挥着手,他三百万都没抓住,再计较这百十来块的东西,实在没必要,想着,又回到店里,坐在柜台里,想着这跟他失之交臂的三百万,那嘴角就直抽直抽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蔡蔡,我把你之前雕的那方荷叶砚台拿去参赛。”吃晚饭的时候,白爸边咪着小酒边对白蔡蔡道。 周老师跟白杨对石雕方面不关心,白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那叫一个牲口,一个人吃的顶上的上白蔡蔡和周老师两人吃的,周老师还得忙活着帮他夹菜,因为这小子不知打哪来的毛病,饿了的时候就一个劲的抓饭,顾不上夹菜。 “阿爸怎么舍得拿出来了?”白蔡蔡问,她吃饭一惯是慢条斯理的,只是这会儿,她听着自家阿爸的话,不由的有些疑惑,那方砚台自雕成后,就被自家阿爸霸占了,平日里谁想瞧一眼都不干的,这会儿怎么舍得拿出来了,虽说是参赛,但这些年,白蔡蔡还是雕了不少不错的作品,当然了,比起这方砚台,这些作品匠气重了点,灵气少了点,可能拿不到好的名次,但之前自家阿爸也说了,自己的优势在年龄上,只要有个差不多,那名次就不会差。 “你爷爷说了,咱们这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定要给你石匠师傅在玉雕界立个万儿,这么多年来,北派秦门在玉雕界已经销声匿迹了,你小姑姑虽然也干过玉雕,但她那水平,登不得大雅之堂,也没法挤进玉雕大家里面,所以,一切就要看你了,你这手石雕,你爷爷说了,除了还没达到石匠师傅的老辣外,已得他真传六七,再加上这方砚石,心思灵巧,质地绝佳,如果运气好的话,进前十不是问题,只是还有一关现场比拼,这要看现场发挥了,你心里有几分把握?”白爸解释着问。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这才明白自家阿爸为什么要拿出那方砚台,那方砚台的雕功无疑是不错的,它是疯魔状态下的作品,可以说是近年来白蔡蔡的顶峰之作,白蔡蔡觉得自家阿爸还保守了一点,要是她估计的话,进前五不是问题,技艺是一方面,质材也是很重要的,那方砚台可以说是是质材和雕功达到了最佳和谐度,再加下极品龙尾石所呈现的异象,这点同样可以可自己加分的。 不过,关于现场的比拼,说有几分把握都是空话。 “阿爸,这个不好说,这里面运气成份太大了,据说,第一关就是比赌石,由我们自己取材,然后雕刻,万一运气不好,挑出来的彩石质量太差,那巧妇难为无米火炊啊,到那时,技术再好也没用。”白蔡蔡说着,又补了一句:“又或者,质量太好,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那样我也无法下手啊。” 说实话,白蔡蔡不担心前者,还真就担心后者。 “反正你尽力就行了呗。”一边周老师有些不耐烦的插嘴,她没有什么太强的好胜心,只觉得自家女儿去参加比赛,重在参予才是,什么立不立万儿的,她真心无所谓。 “行行行,尽力就行。”白爸虽然在外面当了一区之长,近年威信日盛,但在家里,只要不牵涉工作的事情,那一向是顺着周老师的,仍然是一幅好脾气的好说话样子。 白蔡蔡冲着自家阿爸偷笑。 “对了,蔡蔡,听说你今天赌石得了三百万?倒底怎么回事?”这时,白爸突然想起回来时听到的传言,不由正色问,自家女儿解出一块七色彩玉,卖出了三百万的高价,如今这事儿,老街上传疯,连带着,赌石的生意都水涨船高。 三百万,太大了点,白爸不得不慎重。 “什么?三百万?”周老师几乎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白蔡蔡。倒是一边的白杨同学比较淡定,只说了句:“阿姐,你不能吃独食啊。”说完就继续吃他的饭了,他今天打了一个下午的篮球,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这会儿自然是吃饭皇帝大。 “阿爸,别担心,我这钱来路可都是很正的,明天,让阿妈帮我去把税交一下就成了。”白蔡蔡说着,就把事情解释了清楚,她清楚自家阿爸的顾忌,阿爸常说了,在五峰山当这个区长,他是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了什么,愧对江东父老,这金钱上的事情,自家阿爸更是小心。 “这样,那这两天让你阿妈把这事办了,放心,该咱们咱们也不客气。”白爸点头,一手拍了拍白蔡蔡的后额,心中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貌似这个女儿太能赚钱了,三百万,就靠他和周萍两人的工资,一辈子也赚不出来啊。 周老师也在一边嘀嘀咕咕的有些烦恼,最后同白平康对视一眼,貌似有个太能赚钱的女儿压力比较大。 “那这钱你打算怎么办?”周老师还是关心这个。 “嗯,瞎眼娘娘那里残疾孤儿院的住处是弄好了,可院里有一个八岁的白血病儿童,那现在为止,钱已经花掉十几万了,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另外还有两个截肢的要装假肢,也是一比不小的开销,虽然医院已经减免了不少费用,但总的花销还很大,她最近为筹钱的事情都急疯了,我想先打个两百万过去。”白蔡蔡道。 “嗯,这个必须的,瞎眼娘娘不容易啊,说起东梁县的那些个道岗矿山,真该好好整冶整冶,每年要吞下去多少鲜活的生命,因矿上事故至残的更不在少数,还有十多岁的孩子就下矿,真是令人发指。”一说到这个,白爸就一脸气愤。 “唉,这事你较什么劲啊,你还能把你的手伸到东梁那边去管事?”周老师劝着白爸,随即又想着学白学文,又有些担心:“你这学文这孩子,怎么就一头脑钻到东梁去呢,那可不是个善地啊。” 白爸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 第二天,白蔡蔡去了银行,先给瞎眼娘娘打了两百万过去,随后又打了一个五万块钱到京里的一个账户上。 这个账户,白蔡蔡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这是师公遗嘱中唯一托付的一件事情,当然徐师公不可能让白蔡蔡打这么多钱过去,他只是吩咐白蔡蔡,让白蔡蔡将他在县里买的那栋房子卖掉,然后每年打一万过去,直到钱没了为止。 而白蔡蔡之所以打五万,是因为她看到徐师公的以前汇款的存根,知道徐师公这两年都是汇五万的,徐师公这汇款,可是整整汇了二十年,最开始时每年几百块钱,到了八十年代末就开始上千了,然后逐年增加,而前年和去年最多,都是五万,所以白蔡蔡才汇五万的。 白蔡蔡其实很好奇,那个地址到底是什么人呢,不过,徐师公在遗嘱上说了,对方没有提出要求,就不让白蔡蔡去找他,白蔡蔡只得将好奇心压下,她有一种感觉,每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总是有所牵挂的,也许,对方就是徐师公牵挂的人。 转眼就是五一,五峰区开发区中心公园搭起了大台子。 这次交流会参加的不但有五峰山区的石料产家,还有临省西台村的石料产家,两天前,西台村那边的石料产家就将石料拉到了五峰山区,各家全被安排在台子的周围,一早,全国各地的玉石商人和一些奇石爱好者凭着邀请函进场。 选料买料,忙得一片红火。当然了,五峰山彩玉毕竟跟翡翠不同,价值没那么大,各商家买去也就加工一些中低档的饰品和摆件。 不过,倒也有人听说了前几天老街出了一块极品五峰山彩玉的消息,这会儿几人围着聊天:“听说在老街出了一块方凳大小的彩玉,天然成型,七彩分明,是一幅七仙女仙游图。” 白蔡蔡扶着自家爷爷也挤在选石料的人群当中,便听到几个人在聊天。 “传是这么传,但倒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太清楚,那块彩玉大伙儿也是没见过。”这时,接过先前那人的话,有人回道。 “我听说,这块彩玉被陈氏玉石以三百万购得。”另一个人道。 “哈,陈氏玉石上回在缅甸公盘上亏狠了,他们已经没有了资金,这回是背水一战了,据说他们的几个股东很不满意,这回陈恪父子是被架在火上烤,说实在的,我听说,陈恪要不是笼络了他家老祖母在身边,说不定就要被叫回香港边缘化了,这回陈老爷子顶住了压力,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时间,陈氏玉石在京的分店不能扭转局面,他们还是逃不出被边缘化的命运,这种家族的斗争很激烈的。”另外一个同是港商的玉石商人道。 白蔡蔡听得咋舌,她知道陈易父子似乎遇到一点难题,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听说,这块彩玉是你解出来的?”白爷爷问,于其说白老爷子是来看石料,倒不如说是来凑热闹,完全就是来感受这气氛的,这会儿,他还叼烟铜,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闲庭信步。 “嗯,是在谭六指的店里解出来的。”白蔡蔡应声。 “别人家的事情,不要牵涉太多。”白老爷子眼神中含着一种洞彻的神色。 “我知道,我一个小孩,只认钱,陈易开出价码,我卖了石头换钱,银货两讫。”白蔡蔡回道,一边帮自家爷爷填烟丝。 “鬼丫头。”白老爷子扫了自家孙女一眼,嘴角含笑。 第一百九十四章八仙过海 白蔡蔡冲着自家爷爷笑了笑,这时边上聊天的几人又把话题转到了玉雕比赛上。 “北派的容家,厮家,万家都有人到了,还有海派周家以及杨州的杨家,南阳的沙家这是大名家,还许其它的许多小派系,这次的玉雕大赛是风云际会啊。”一人赞叹道。 “这算什么,我听说北秦的继承人也出现了,这可是当年慈禧老佛爷的御用玉雕师啊,我倒真想看看,这一代的北秦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一人道。 “真的假的?北秦不但玉雕技术高超,更重要是他们的玉雕融入了风水法器等,当年,孙殿英盗东陵时,就是抓了一个北秦的张石匠为他开路的,后来孙殿英盗案闹得一片哗然,孙殿英为了脱难,买通了戴笠,安然脱身,不过,那张石匠却成了替罪羊,不但石匠一家叫那些满清的遗族杀了干净,连带着整个北秦玉雕派系都成了过街老鼠,弄得玉雕界一片腥风血雨,后来北秦门徒,死的死,隐了隐,还以为这些年早断了呢,没想又要出世了。”边上一人道。 “不管怎么说,北秦传人能够重现,对玉雕界来说总是好事。”另一个人道。 白蔡蔡听着这些,转眼看了看自家爷爷,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北秦居然还扯上东陵盗案的,还差点叫人灭门,想来,这就是当年石匠师傅跟随着自家曾爷爷躲这五峰村这旮旯的原因吧。 只是这些事,她咋没听自家爷爷说起过啊。 “别看着我,你爷爷我也不知道,对于石匠师傅的过去,你曾爷爷从来不多说的,只是叮嘱我们当成长辈孝敬。”白老爷子道,拿着那烟筒在一边的石阶上磕去烟灰。然后蹲在那石阶上,看着整个场子的人来来往往。 白蔡蔡也陪自家爷爷蹲着,心里却想着当年石匠师傅带着孙殿英闯进东陵的事情,想来这个石匠师傅对于玉符也很有研究的,要不然,别的不说,就那些个阴术鬼煞就绝对能要了所有人的命。 “蔡蔡,不要有压力,随意发挥就行,别的奖且不说,有一个头奖咱们是肯定能拿到的。”白老爷子看着一边沉思的孙女儿,还以为之前那些人的话给了她压力,便劝道。 “什么奖?”白蔡蔡侧着脸好奇的问。 “观众最喜爱奖啊,这是可咱们的主场,这点地利还是要占的。”白老爷子笑呵呵的道,又指了指一边正跟人磨嘴皮的白二哥。 “我家蔡蔡,是土生土长五峰村人,各位父老乡亲到时一定捧个场哈。”此刻,白二哥正一溜子欢快的跟人侃大山,时不时的为白蔡蔡拉票。 “那肯定的,我们一定支持白丫头。”听的人也拍着胸脯保证。 白蔡蔡不由大汗,想起了超女,好在这个最喜爱奖只是个娱乐奖项,别人不会在意。 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玉雕比赛正式开始了。 首先自然是评分人员入场,总之都是一些头上顶着某某专家的家伙,随后各玉雕师事先送选的玉雕作品就被工作人员一一摆到了台上,套用一句官来说,这次的比赛,绝对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 白蔡蔡坐在观众席上,就看到台上古教授端坐正中,手边一个紫砂壶,正优哉游哉的咪着茶水,时不时跟边上人交流几句,白蔡蔡看到他手上的紫砂壶,带着一种特有的包浆光泽,不用说了,这壶肯定是老货,看着古教授那悠然悠然的神情,如果这时候徐师公还在世的话,那一定会讽刺他神叨叨的摆谱。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转过头,眺望着远处五峰山的那个山腰,师公,给我加油。 首先评的是杨州杨派的一副牧童横笛的作品,用的是墨玉,每一处都极尽精细,就连牧童手上拿着的那根笛都用了镂空雕术,透雕等,再结合以杨州有名的‘山子雕‘及‘练子活‘技艺,整副作品显得活灵活现,让人叹为观止,几个评分员都给出了高分,一时间就将气氛推到了顶点。 白蔡蔡不由的抽了口气,第一幅作品就出现了这样的高分,看来之前自己的估计是太乐观了哪。 “蔡蔡,别在意,这些都是玉雕界成了精的老怪物了,咱们是末学后进,今天主要是来学习的。”一边平安姑姑也劝道。 看着白平安故做不在意,其实又很在意的表情,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一开始是他们雄心万丈,要立下个万儿的,要不然,自家阿爸才不舍得把那方砚台拿出来呢,现在倒好,一个两个又表现出重在参予,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样子。 这不是给她泄气吗? 说起来,最初的时候,白蔡蔡还真没在乎这次玉雕比赛,可到了这会儿,她心里倒是有些热血了起来,咱今天就是来立万儿的,决不做酱油众,白蔡蔡暗暗握着拳给自己鼓劲。 接下来,各派精品一一上场,首先是北派万家的九老图,最具北派的特征,大气,拙朴,然后是北派厮家的马上封侯翡翠摆件,带着一股子霸气,接着是海派的白玉五羊开泰,接着又是南阳玉雕的一幅南阳玉百佛炉,看着评委和观众赞叹不已啊。 而陈氏玉石的徐师傅这次参赛的是一幅融合了西方油画特质的彩玉富春山居,也得到了相当高的分数。 而压轴的就是白蔡蔡的风荷砚,极品龙尾砚,这材质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干专家们的眼球,而在说到这方龙尾石的来历的时候,主持这次比赛的主持人江今月更是舌灿莲花,将一块钱买来极品龙尾石的故事说的传奇无比,引人入胜,最后这姐儿更是道:“听了这个故事,我想大家是不是都相见一见故事中的主人啊,想不想啊。” 这姐儿在拉气氛。 观众们也很应景的大声吼:“想……”叫的最响的不用说了,正是白学武这厮。 白蔡蔡一手抚额,觉得有点丢脸哪,这明显的又是给自己拉人情分的,不过,她还是站起来,跟大家招了招手,然后又一脸腼腆的坐下。 观众们自然是拍手凑热闹,但一些参赛的玉雕师就倒吸了一口气,他们没想到北秦的传人还这么小。 这些人都是在石雕界翻滚大半辈子的,最短的也有十几年,那风荷砚虽然材质极品,但这次毕竟是玉雕大赛,看中的还是雕刻技术,那风荷砚的技术还有其缺陷,但有一点却极为难得,就是极具灵气,将风荷的那种灵动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就十分的难得了,再加上这丫头现在这点岁数,那以后的成长不可限量哪。 最后,送展作品排名出来了,白蔡蔡的风荷砚排名第九,这姜还是老的辣呀,自家阿爸的眼光比自己准。白蔡蔡想着,之前她还估计着能进前五呢,自己还是低估了玉雕界的这帮子牛人们。 不过,白蔡蔡没有泄气,这不是还有一关吗? 接下来,进入前十的还有一场比拼,就是现场比拼,从选料到雕刻一条龙,比的是眼力,机智和灵活。 这样的比拼,没太多时间留给参赛者,不能象平日那样细细雕琢,所以,对构思的讲究就十分的重要了。 随着主持人宣布了现场比赛的规则后,比赛就开始了,十位参赛者一一登台,第一关就是选材,台前,就有一堆彩玉原石,由每位参赛者自己选,这考究的就是眼力的。 白蔡蔡便跟着其他的人跑到台前的石料堆里选料。 “小丫头,紧张吗?”说话的是万家的玉雕师,叫万和平,九老图的主人,他这次得了个第二名,不过,技术这东西其实是很难分一二的,可以说前五的作品基本上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下的,之所以分第一第二的,只能说是运气。 “没什么紧张的,这可是我的主场。”白蔡蔡眨巴着眼睛道。 “嗯,看出来了,小丫头人气很高。”那万和平道,不用说了,之前江今月特意让她亮亮相,其意又哪能瞒过这些见惯了世情的老江湖。 白蔡蔡嘿嘿傻笑带过。 “以后有空去京城,别忘了到我们万家去走走,当年,我家祖上跟北秦也有一些渊源的。”那万和平说道。 白蔡蔡点头答应。 这时,已有有好几个人选好了石料,正交给一边的工作人员解石,那万和平也早看准了身边一块,捞起来将给一边的工作人员解石。临走前,还冲着白蔡蔡恶作剧的道:“快去选,不然时间不够了,到时候别哭鼻子啊。” 比赛的时间是固定的,总共就那长的时间,选石的时间不能太长的,要不然雕刻的时间就不够了。 “老狐狸……”白蔡蔡嘀咕,这家伙故意拖她的时间。 白蔡蔡哼了一声,继续选料,这时,整个选料台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白蔡蔡也没时间瞎鼓捣了,直接用了观势法,正好看到脚边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运势很强,就选了这个。她也不交给工作人员了,直接自己解石。 只是解出来的石头却是让白蔡蔡有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喜则是因为,解出来的彩玉质地非常好,通体好似鸡油黄,而且十分的通透,其透明度堪比冰种的翡翠,再加上中间有一点如胭脂痣的艳色,显得十分好看。如果单单是考较眼力,白蔡蔡无疑就胜出了。 可这比的是雕术啊,而白蔡蔡解出的这块彩玉,只有老蚕豆大小,再加上中间的那点胭脂红,这浑然天成,任何的人工上去都是一种破坏,果然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这还让她怎么刻啊? 白蔡蔡无语问苍天。 第一百九十五章响当当的万儿 “唉……”一边几个玉雕师傅看着这块彩玉,都似笑非笑的发出一声叹息。 “丫头,能解出这样的彩玉,好运呢,就是来的不是时候。”那万和平摇头叹息道,不过眼里却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当然,这种幸灾乐祸并不带有恶意,而是带着一种打趣。 白蔡蔡翻着白眼,拿着彩玉坐回坐位,不理这帮中老狐狸了。只是,就真这样认输了吗,白蔡蔡心里总有一股子不甘,那心情就好象蓄势待发的弓,却突然发现,箭没了。 此时已日正当空,虽然搭着凉棚,但白蔡蔡还是感到五月的太阳那种火热,让她的心更有些烦燥,两指拿着这块蚕豆大小的彩玉,左看右看,右看左看的,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别的参赛者已经开始雕了,雕刀磨擦着石头,发出兹……沙的声音。白蔡蔡听得有些犯困了,便歪着脑袋盯着前面不远的一盆榕树盆景,这可是小豆花友情赞助的,算是为闲趣打名气,小豆花如今的生意经是越来越精道了。 碧绿椭圆的榕树叶子,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一只不知打哪里飞来的小甲壳虫,枣红色的背壳,在一片绿色之中显得特别有奇趣…… 白蔡蔡不由的看痴了,突然,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她猛的举起手上的彩玉,一手不由的重重的拍了下脑袋,真浑,咋没想到这个呢? 玉碹……前几天,她在谭六指那里得到那块玉碹,便一直在研究着,这些天也颇有心得,这块彩玉太小,太天然,没法雕刻,但并不表示,它里面也没法动啊,瞧中间那一点胭脂红,多象刚才那只小甲壳虫啊,只要利用碹术,采用内雕之法,稍加修饰就能将那点胭脂红雕成一只小甲壳虫,再加上外面那透明的鸡油黄,看着岂不就象琥珀一样吗…… 一起到这里,白蔡蔡就激动了起来,马上拿出雕刻工具,专心置致的雕刻了起来。 时光飞逝。 …… 转眼,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参赛的都自觉的停了手,都是经年好手,只是简单的几刀,就构出一副非常精妙的构图。算是让大家见识到了雕刻的极致。 “蔡蔡,别失望啊,你这次是输在好运上。”那万老头拍着蔡蔡的肩膀安慰道,这丫头有灵性啊。 白蔡蔡呵呵一笑,没说话,却规规矩矩的上前,交出了自己的作品。 一边的万和平见此情形,不由的叹了口气,小丫头不服输啊,非要在那块彩玉上动刀,可惜了一块好料。 边上几人也发出叹息。连古教授都摇了摇头,小丫头还是太好强了。 不过,就在这时,那个接过白蔡蔡作品的评委却突然的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激动的大叫一声:“玉碹……” “什么?什么?玉碹?不可能?”古教授一听,连忙上前,抢过那人手中的彩玉,几个评委已经围一堆了,连上几个雕刻师也围了上前。 此时,古教授一脸激动的看着手上那块老蚕豆大小的彩玉。通透的鸡油黄,只是原来中间的那一滴艳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似乎正欲展翅的小甲壳虫,那细细的触须似乎在微微的抖动,活灵活现的。 而外表却看不到一丝痕迹,只是在侧面才能看到一点点开口的痕迹,这还是白蔡蔡因为时间不够,也因为手头上工具不全,没办法将切口填上。如果时间足够,用玉粉将切口填上,再养它一段时间,那到时,不在放大镜下,根本就无法发现痕迹的。 这就是玉碹的神奇之处。 “不错,不错,正是玉碹……”古教授也一脸激动,白家丫头这个心思动的极巧。这一块彩玉,将其他人的都比下去了。 “好啊,北秦传人果然名不虚传,这等绝迹的技艺再重现天日,这是本界玉雕大赛最大的收获,毋庸置疑了,本界玉雕大赛的头名非白丫头莫属,咱们这些老家伙,不好意思跟她争哪。”这时,那万老头在一边颇为感慨的道。 “是啊是啊,难怪现在人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白丫头,是有这说法吧?”一边杨家的那个玉雕师也打趣的道。 白蔡蔡一时叫这些个老狐狸似打趣的不知如何是好,好象这个风头有些出大了,转脸看了看一边自家爷爷。 白老爷子一脸微微满足的笑容,而白学武则正冲着白蔡蔡竖着两根大拇指,一脸得意样儿,一边的自家阿妈,毛毛,还有平安姑姑则拍着巴掌,再看另外一边嘉宾席上,自家阿爸笑的一脸灿烂。一幅以女为荣的样子,白蔡蔡也不由的呵呵的笑了,别说,这种感觉挺好。 抬头看天,今天的阳光灿烂,格外温暖,心情不一样了,感觉就不一样了。 到了下午,本界玉雕大赛胜利闭幕,白蔡蔡不但得到了玉雕大赛的第一名,还得到了观众最喜爱奖,那万儿立的是响当当的。 晚上,五峰村白家大屋,结结实实的摆了几桌,白家的几位叔伯叔公都来了,算是为白蔡蔡庆贺,同时也算是完成了白家曾爷爷的心愿。 北秦一脉终于又走进了世人的视野了。 “蔡丫头,这回,你虽然得了个第一名,但不能翘尾巴,更要谦虚,你要知道,这回你得第一名,不是你雕工了得,实在是因为玉碹技术重现,可以说,你这次是讨了一个巧,你心里要明白知道不,今天,看那些个大家的玉雕技术,你的技术同他们比起来还相差的远,你要百尺杆头,更近一步才行。”吃饭的时候,大伯爷冲着白蔡蔡道。 “大伯爷,我心里明白的,以后还要虚心向他们学习,取各家之长。”白蔡蔡道,她心里明白的很,今天她得这个第一名,除了有大伯爷刚刚说的原因外,还有另一层原因,玉雕流派各有所长,各有千秋,那是谁也不服谁的,所以,最后那个万老才借着玉碹奇术将自己举为第一名,其他人更是顺水推舟,这样,大家反而心里平衡了。 一顿饭吃的热闹无比。 吃过晚饭,白蔡蔡帮着自家阿妈和大伯母洗好碗。 “平健媳妇,听说你家学文跟邻村高家那个高玉红在谈对象是吧?”这时,三叔婆端着碗茶,靠在厨房门边,一脸八卦的问道。 “没吧?这谁在瞎说啊?”大伯母就跟被踩了脚的猫儿似的跳将了起来。 “呵呵,我是听高飞他阿妈说的,前几天,有人租了高家的车子去东梁那边跑矿,就看到学文和那高玉红在街上走,两人有说有笑的,挺亲热的。”那三叔婆道。 “有这事?那高玉红不是在财校读书吗?”大伯母也不洗碗了,拿了腰布擦干手就跑到大叔婆面前问。 “财校要毕业了呀,这学期在实习呢,现在也不分配了,都是自个儿找单位,我听说她在东梁一家商贸公司里做会计,周老师是吧?听说她可是你资助的学生。”三叔婆是消息灵通人士,条条道道的知道不少。 “是啊,她前些日子去东梁的时候还给我打过电话呢,这孩子人实诚,又肯吃苦,模样也出挑。”周老师说着,还帮高玉红说了好话。 “人再好,模样再出挑有个屁用,命好才是最重要的,她命硬呢,不行,我得去给学文打个电话。”大伯母说着,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三叔婆也跟在后面,显然是要去听后继了。 厨房里便只剩下周老师和白蔡蔡收拾残局。 “唉,什么命硬不命硬的,这天灾人祸的,跟命有什么关系,真是的,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硬叫乡里乡亲的人给妖魔化了,这不是害人吗?”周老师摇了摇头,嘀咕了句。 “阿妈,那玉红姐真的是她阿妈亲生的吗?”白蔡蔡想起上回见过高玉红一面,当时就给她相了一相的,按她面相来看,应该是父母俱在的,所以白蔡蔡就好奇的问了一下。 “你这孩子,问的这是什么话,当然是亲生的了,没听说不是亲生的啊。”周老师回道。洗净了碗,将碗叠成一叠子。 “哦,那是谁接生的啊?”白蔡蔡继续问。 “你这孩子,打破沙锅问到底啊,她出生时,阿妈还没来五峰村呢,不过,阿妈刚下放时,是在高家村的,玉红家的事阿妈倒是听过一些,我听说玉红那孩子是医院里生的,当时,玉红他爸叫人打的半死,半夜里,他们家的人偷偷的把玉红他爸送去医院,只是最后还是死在医院里,那玉红他**一时受不了打击,动了胎气,就在县里生了孩子,唉,这是走一个换一个呀,当时,玉红他**抱着那孩子回家,她公公看到是个女娃子,差点没把这孩子摔死,还是叫玉红她外婆给死死的拉拦住了,唉,这孩子说起来还真是命苦。”周老师有些唏嘘的道。 这样啊,那其实等于还是不清楚,不过,在县医院生的,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也许只是自己半桶水晃当,看差了。 白蔡蔡想着,毕竟她专长的只是在观势和祀福化煞方面,对于看相,这个不钻研个几十年,还真不敢说能看明白啥。 第一百九十六章 怪病 白蔡蔡跟自家阿妈一起整理好厨房,两人出来,就看到大伯一家围着爷爷奶奶坐着,大伯母低着头,脸上却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大媳妇,学文这孩子,本来就稳重,这些年在部队里锻炼,我看着愈发沉稳,他感情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多干预。”白子叭答着旱烟道。 “爸,我不干预,要别家的女孩子,我还巴不得呢,可高家那女姓子,真不成。”大伯母辩解道。 “怎么不成了,无非就说她克死她父亲,说起来,她父亲的事情,那特殊年代造成的,那今年代里,那样的事情发生不在少数,这同她有什么相关?命这东西,有时要信,但有时也不能全信,别的且不说,就这高玉红,她家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她能够长大成人,还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相助,这岂一个命薄之人该有的际遇?照我看她应该一个有福之人呢,所谓克不克的,其实还因为个人的秉性造成的,都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上回,高玉红定的那个亲事我也听说的,那小伙子之所以差点出车祸为的什么?秉性问题,他这边跟高家的丫头订亲,那边就有女人打上门,他自己屁股不干净,叫这事弄的焦头烂额的,他司机,这样的情况下,他开车不出事才怪呢,这事儿怎么能赖到高家丫头的头上,我看这高家丫头,那秉性不错,诚实而坚韧,又孝顺,我瞧着挺好,这事,你别插手上,由他们自由发展吧。”最后白子一锤定音。 大伯母就算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了,在白家,白子的话那一向一言九鼎。 白蔡蔡在一边也轻轻的吐了口气,这事大伯母不乱插手就好。 转眼,天气渐热,这天体育课,这阵子的天气总时睛时雨的,听说沿海边台风很大,连带着她们这里的天气也多雷雨,那操场东一洼西一个洼的,体育课自然又成了自由活动课。 不过,这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伙儿读书热情高涨,实则当然临时抱佛脚了,白蔡蔡杨华倩两个也不例外,又叫上正在上自习课的程英,三个跑到操场后面的那片小林子边上,名为看书,复习,不过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看书看着三人就聊起了天来。 “听说这次期末考试也算为了明天高考的一个摸底。”程英道。 “哪一次考试不摸底啊,咱们三个,还怕考试么?”杨华倩这话那说的真的很牛A牛C中间那个啥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啊,谁不知道,你明年铁板定钉的进入公安大学的,我这里还要用功复习的,要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我家周老师说不准一气之下就会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了。”白蔡蔡呵呵开着玩笑道。 “呵,你家周老师那刀子嘴豆腐心,你要真阴沟里翻了船,我包准你家周老师安慰你都还不及。”杨华倩这种家族出生的子女,对人心揣磨相当有功力的。 “唉……“一边的程英突然长长的叹气。 “女人叹气心不足。”白蔡蔡和杨华倩一起转过脸冲着程英道。 “你们才心不足咧。”程英气的瞪眼,然后抱着膝盖,两眼望着荷塘绿水道:“以我的成绩想上重点有悬。” 程英的成绩本来就理科强,可她一开始,为了追赵端,偏偏去啃了文科,再加上之前闹的风风雨雨的小白脸事件,对她的成绩影响也很大,所以,这阵子,成绩下降的厉害。 “怕什么,还有高三一年的复习时间呢,再说了,以你家如今的家业,考不考个重点大学有什么关系,以后继承你家老爸的家业就成了。”杨华倩无所谓的道。 白蔡蔡自然大点其头。 “呸,谁稀罕他那家业,男人,都不个好东西。”程英突然的就咬牙切齿的道。 然后转过脸望着一池绿水,眼眶红红的闷不啃声了。 白蔡蔡见杨华倩还要说什么,便悄悄的扯了扯杨华倩的衣袖。杨华倩转过脸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蔡蔡,白蔡蔡冲着她摇了摇头。 前阵子,白蔡蔡听小豆花无意中说起过,程英的阿爸在宁山县商人中也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只最近,有一个传言,说程英阿爸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的,还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出来了。 传言虽然传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现在看程英这样子,白蔡蔡估计着这个传言八九不离十了。 杨华倩这姐儿虽然看着大咧咧的侠女范儿,但实则也精道的很,见到程英这种情形,又见白蔡蔡的神色,便知里面不定有什么隐情,最后便岔开话题道:“对了,程英,你家大姨在现医院吧,我听说,县医院最近好象碰到一种疑似传染病的病例吧,我阿爸他们都做了动员,说要时刻准备着,以防万一。” “我大姨妇科,又不传染科,她哪什么都清楚啊。”程英撇撇嘴道。之前的那丝黯然很快隐去了。又跟白蔡蔡两个说笑到一起。 “你大姨妇科啊?那正好了,我家晓玲姑姑快生了,到时候,可得叫你大姨照顾着。”白蔡蔡道,晓玲姑姑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最近三叔婆就一直在打听医院妇科的熟人,无外乎,有个熟人,感觉踏实点。 “没问题,到时候我跟我大姨说一声,我大姨妇产科主任呢。”程英拍着她的胸脯道。 “那太好了。”白蔡蔡点点头。 几人又说说话话,然后各自放学回家。 白蔡蔡优哉游哉的骑着自行车回家,宁山县如今一年一个变样,不过,她还最喜欢老城,老城的感觉显的悠闲,时不时能看到一些个退休老头,拿着个巴蕉叶的扇子,下着棋溜着鸟儿这才叫日子。 一路看着风景,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拿着钥匙开了门,家里冷冷清清的显然毛毛这小子放学野去了,还没有回家,阿妈也没有下班,白蔡蔡放下书包,便自动自发的跑去厨房,淘米洗菜的,准备烧晚饭。 正掐着菜叶子的时候,却听到阿爸阿妈的房里似乎有些,声音她不由的竖起了耳朵,哼怎么回事啊?难道有小偷?这小偷也未免太大胆了点吧,这还大白天呢。 白蔡蔡想着,便捏手捏脚的走到自家阿爸和阿妈的房子边,门虚掩着的白蔡蔡悄悄的推开一点,从门缝看去却发现自家阿妈睡在床上,时不时的咳着。 “阿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没下班呢,你这怎么了?“白蔡蔡连忙推开门,急急忙忙的跑到阿妈的床头,看到阿妈一脸难受的样子。 “阿妈,你生病了?”白蔡蔡说着一手按在阿妈的额上,却不发烧,不过,却入手一片冰冷。这大热天的阿妈盖了这厚厚的一床被子,怎么还这么的冰凉。 “咳,蔡蔡,没事,阿妈下午不知怎么的,上课上着就一身发冷了起来,人也很累很累的样子,也不知不感冒,我睡一会儿就好的,你随便弄两个菜,不够再去你二哥那里弄点。”周老师有气无力的道。 “阿妈,你不能就这么睡,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白蔡蔡看着自家阿妈道,阿妈身上明显带着一丝病煞,白蔡蔡又看着阿妈脖子挂着的玉符,自己的玉符可以挡一些煞气的,但阿妈这种情况,显然另有病因,在这个病因没有解除前,玉符的作用也有限的。 “不用了吧,我睡睡就好了。”周老师有气无力的道,刚想坐起来,却发现头冒金星。 这时候,白蔡蔡不管了,连忙打电话给自家二哥,让他把车子开过来,送自家阿妈去医院。 白学武一听二婶病了,放下电话,就把车子开了过来,同白蔡蔡一起将周老师扶到车上,然后开去县医院,县医院如今在新区。 然后排队挂号的,等到好不容易轮到了周老师,没想那医生一看周老师的情况,立刻火烧屁股似的将周老师转到了传染科,随后医院里的几个有名望的太夫全都过来了,整一个专家汇诊似的,又摆出各种议器。 “医生,医生,这怎么回事啊,我阿妈得的什么病?传染病吗?”白蔡蔡瞧着眼睛这情形,很诡异啊,这医院弄的动静不小啊,忙拉着一今年轻的实习医生门,别人顾不上她。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同样的病已经有七例了,各项指针都表现十分的特殊,这很可能一种以前没有出现过的病,又或者一种变异病例。”那实习医生比较好说话,耐心的解释给白蔡蔡听。 “那我阿妈有危险吗?”白蔡蔡问,她别的顾不着,就想知道有没有危险。 那实习医生对着白蔡蔡一张焦急的脸,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最早送来的那个病人已于昨天晚上去逝了。 “不好意思,我这会儿忙,你陪着你阿妈啊。”那个实习医生干脆遁了。 “怪事了,这几例病例都女人,而且全教育备统的工作人员,有老师,有财务人员,难道这病专门挑着教育系统的女人来的不成。”一个护士同另外一个护士嘀嘀咕咕的。 “别胡说,只碰巧罢了。”另一个护士悄悄的打了打说话的护士的手,这时,正在做检查的医生回头重重的瞪了她们一眼。 天渐渐的就有此灰蒙了,白蔡蔡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几个医生还有给自己阿妈做检杳,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之前,杨华倩说的县医院中关于传染病的事情,难道阿妈被传染上了,可这来的也太没征兆了点,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到下午就成这样子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照片 “蔡蔡,你阿妈怎么了?”这时,白爸带着毛毛急匆匆的赶来。 “还不清楚,医生们正在检查。”白蔡蔡看了看对面的检查室,心里满满的担心。 正在这时,周老师被推出了检查室,白爸连忙上前:“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 那医先看了看白爸,挥手先让护士送周老师回病房,然后问白爸:“病人是你的爱人?” “是的。我是她丈夫,我爱人得的什么病了?”白爸一脸焦急的道。 “现在还不好说,只以说以目前来看,是一种以前从未发现过的病例,我们现在还在研究,你去给她办住院手序,另外,我们怀疑这病可能传染性,因为同样的病例今天已经是第七例了,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传染,但我们暂时要按传染病防护,所以,家属陪护我们也要传染病的防护条例来,你们要做好准备。”那医生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办理住院手序。”白爸急忙道。 “我去,我去,二叔陪着蔡蔡和毛毛。”一边的白学武抢过资料,就先跑去交费办住院了。跑腿的事情他来。白爸跟他自然不会客气。 “蔡蔡,毛毛,医院里的事情交给我,你们回家吧,留在这里没什么用,明天要期末考试,好好考。”白爸冲着白蔡蔡和毛毛道。 毛毛死活不愿离开,白蔡蔡心里担心,可目前的情况,她和毛毛两个也确实插不上手,想了想,又拿下贴身挂着的一块玉符,交给自家阿爸:“阿爸,你把这玉符压在阿**枕头下,多少有些用处。” “好,我知道了,明天好好考试,我就不照顾你们了,蔡蔡你要照顾好毛毛。”白爸道。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她心里明白,现在她如果提出不考试照顾阿妈,阿爸阿妈肯定是不会同意,所以唯今之计是赶快考好,然后来照顾阿妈。 同阿爸道别,白蔡蔡又拉着毛毛到了隔离病房,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的阿妈,周老师这时虽然仍很虚弱,但精神是清醒的,冲着两人摆了摆手,随后还做出写字的手试,白蔡蔡明白,这是阿妈让自己和毛毛好好考试。 白蔡蔡吸着鼻子,再一次重重点头。然后带着毛毛回家。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两人叫了辆三轮车回到家里,少了阿爸阿妈,属里显得格外的清冷。 “蔡蔡,你阿妈病了?怎么样了?”这时,隔壁的刘大妈从外面探头进来问。 “嗯,医院里的医生还在检查。”白蔡蔡回道。 “唉,我中午看她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刘大妈嘀咕着。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刘大妈的女婿吴辉牵着他的女儿一脸急切的上来:“妈,小茹不知怎么的突然昏倒了,我要送她去医院,女儿就让她在你这里啊。” “怎么好好的突然生病了呢?”刘大妈一听自己的女儿生病了,不由得就急了。 “吴叔叔,刘老师是不是一身发冷,冒汗、咳嗽、嘴唇发青、浑身发软、还喘不过气来?”白蔡蔡突然发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吴辉一脸的惊讶。 “跟我阿妈一样,我妈已经在医院里了。”白蔡蔡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说道,感觉似乎真不太妙啊。 “啊,快,我跟你一起去。”刘大妈一听就急了,然后冲屋里的老伴喊道“老头子,你照顾孙女,我跟吴辉送小茹去医院。” “那你小心点,多带点钱。”刘老急急的吩咐道。搜出家里的钱塞给刘大妈。 “走了。”刘大妈接过过钱,然后同吴辉两人急急的离开了。 白蔡蔡这会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个病难不成还真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回到屋里,毛毛正坐在书桌前复习,只是,看他时不时的愣神,显然正担心着周老师,哪里复习的进去。 “别看书了,休息,看会电视吧,我去烧饭,你想吃点什么?”白蔡蔡问,随手打开电视,反正明天就考了,在加上今天这个心情,估计复习也是白复习,倒不如放松点。 “随便,就泡饭吧。”毛毛看着电视,没什么心情的道。 “没冷饭了,这样吧,我就下点面鱼吃。”白蔡蔡回道。 “行。”毛毛点头。 白蔡蔡便转身进了厨房,拿了碗,倒了粉和着水,用筷子搅拌着,想了想,又从冰箱了拿了个鸡蛋,打在面粉里,一起和着。 接着打开液化气灶,火苗蓝盈盈的,放了水,又做了好汤料,接着反了小白菜,等到汤开了,再将和稀的面糊用筷子挑到汤里,不一会就弄好了,还挺香的。 “毛毛,吃饭了。”白蔡蔡拿了两个碗盛好,端了出来,看到毛毛虽然对着电视,但是那眼神明显在走神。 “哦,我就来了。(这里看不到原版,我按照我自己的感觉乱打的)毛毛应了声,走了过来,坐在饭桌前,吃了几口,终究还是忍不住道:”阿妈不会有事吧?能有什么事?这个季节感冒流行。”白蔡蔡道。 “嗯的,我想也是。”毛毛重重的点头好似终于放下心头担子似的,低头猛吃了起来。 只是白蔡蔡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很明显的,这并不是什么流行感冒,医院里,原先七例,再加上阿妈这一例,就是八例了,再加上马上送去的刘晓茹,就是九例了。 白蔡蔡皱着眉头,努力去寻找这九例的共同点,之前在医院里,听那两个护士聊天,都是教育系统的,有教委的、一中、四小的……而且还全是女的,这些学校和办公场所分布都很散,并不如一般传染病那样表现在周围接触区啊,难不成真像护士说的,这病专找教育系统的女人下手,这显然不可能啊。 这些人之前,在生活中,或是在某个时段,必然有某种接触,白蔡蔡是这样想的,于是,她想到了三八妇女节,今年三八妇女节的时候,教委组织了妇女去旅游,只有这个时候,这些人是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白菜菜立刻放下碗,给医院的阿爸打了电话,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跟医院建议的,查查这次到青罗湾旅游的事情。”白爸在电话里说道,随后又叮咛了几句,两边才放下电话。 这个晚上,姐弟两看了一会无聊的电视剧,然后早早就上床睡觉了,至于有没有睡着就另说了。 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试,白蔡蔡那试卷做得飞快,写完了连检查都没有就交了卷子,然后直奔医院。 今天,又陆续来了三例病人,分别是三小、一中和二中的,如今这事已经惊动了市里,市里派出医资援助,研究这个病,现在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药品,只是保守的治疗。 白蔡蔡依然只是隔着玻璃窗,探视住在隔离院房的阿妈,阿妈的精神状态还好,只是脸色却越来越白了。 “七号周老师今天早上的情况比昨天有所好转。”这时,两个医生一前一后的边走边说。 “那七号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药?进行的是怎样的护理?”前面的医生问道。 “都一样的,我已经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没什么区别。”后面的医生回道。 “那也许是病人的体质原因,这样吧,再做个常规检查。”前面的医生道。 后面的医生点点头,挥手让一边的护士去准备。 “对了,昨天那个病人家属提供的情况查清了吗?”前面的医生又问。 “已经查清了,基本可以肯定,所有得病人都参加过三八的青罗湾旅游,而且还是一批的,只是我们问过东梁那边的医院,他们那边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病例啊。”后面的医生回道。 “这就奇怪了……”前面的医生先揉揉太阳穴,随后一行人就进了消毒间,换了衣服进病房。 白蔡蔡听着他们的对话,估计着,自己阿妈早上的情况有所好转,很可能是自己昨天交给阿爸的那块玉符起的作用。但显然,玉符压不住病煞,阿妈身上仍有着煞气,只是,从东梁那边的调查来看,显然,医院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真是急人。 白蔡蔡同自家阿爸。阿妈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学校里,下午一场考试结束,杨华倩和程英也知道白蔡蔡的阿妈病了,两人也只能安慰白蔡蔡一会,没什么别的办法。 晚上,白蔡蔡从阿妈的房间拿出阿妈这次去旅游拍的照片,也许是因为今天去医院,看到阿妈的情况还好,毛毛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时不时的埋汰周老师照相时严肃的表情,跟刑场的抢劫犯似的。 白蔡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他赶去洗澡睡觉,自己却拿着照片会屋里细细看,只是翻到一张大合影的时候,白蔡蔡的神情愣住了,这是一场全体人员的合影,背景是一株百年以上的老柳树,柳树的后面是一栋花园别墅,风景是很雅致的。 阿妈刚旅游回来那会,白蔡蔡也看到这张照片,还一一认了人,有些是自己的初中老师,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这会儿,她明显看到那柳树散发出一股死气,而随着死气散发的就是一股子煞气,照片里的人受到这股煞气的影响,也都带着煞气。 这难道就是病因?白蔡蔡这个人坐直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母女之相 白蔡蔡看着照片,她记得徐师公跟她说过,出去旅游踏青的时候,尽量不要同古树和古宅合影,在风水上说,古树古宅阴气较重,而且时间长了,也具有一些灵气,人一但合影,便会附着一些阴灵之气,这本来倒也无所谓,可万一,古树和古宅出现意外,那么人就会受到这古树古宅阴灵之气的影响,会生病啊,或者运气下降等等。 当然,一般来说,这都不会是致命的,挺过那段时间就会没事,可这一次,自家阿妈他们是一个大合影,当日一起去旅游的人有七八十人,每人一张,也就是要洗七八十张,而每一张都会是一次阴灵气的叠加,现在,定是那边的那株古柳树出了事情了,阴灵之气化成死煞之气,而在煞气的叠加之下,所以这次格外严重。 昨天,她就听人说过了,最早送去那个最严重的病人已经死了,白蔡蔡可以肯定,这个人定然是照片里离古树最近的人,她煞气承受最重,很可能是被煞气给克死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白蔡蔡的猜想,所以,白蔡蔡决定做个试验,当晚,她就布了一个玉符阵,将照片放在阵里,以玉符阵压制煞气。 第二天,白蔡蔡考完试,又直奔医院。她想知道阿妈和其他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赶到医院,就看到自家阿爸今天的神情显得有些高兴和轻松:“蔡蔡,别担心,你阿妈今天好多了,人也有劲了,除了头还有一些昏沉,喘息比较重外,没太大问题了,你别太担心,考试考完了,好好放松一下。” 白平康跟自家女儿报着喜,他知道这次周萍的事情可把两个孩子给吓坏了。 “那太好了,其他的病人呢?”白蔡蔡问。 “也有一点点转好,不过没你妈好的快,医生也觉得奇怪,正在找原因呢。”白爸道。 白蔡蔡在腹中琢磨了一下,倒是有些明白了,自己以玉符将家里那张照片的煞气压制住了,因为那张照片的主人是自家阿妈,以风水煞气宿主承受的特点,自家阿妈承受的煞气显然是最重的,而照片里其他的人,相对来说,在自家阿妈这张照片里,承受的煞气只是一个附加的。 所以,一但自家阿妈这张照片的煞气被压制后,自家阿妈反而是好的最快的,其他的人好是会转好一点,但显然效果不会有自家阿妈这么大。如果想达到自家阿妈这种效果,那必须把他们的照片找出来,压制住煞气才行。 一切正如白蔡蔡昨晚上猜想。 “这医生也是糊涂,这冶疗有效果了,却还弄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真是的。”这时白爸又摇头叹气道。 “阿爸,这事,他们可能真的找不出原因。”白蔡蔡道,微微摇摇头,透过玻璃门看着自家阿妈,虽然煞气淡了不少,却仍然在的。 为今之计,要想彻底冶好这病,就必须把所以有的照片找出来,先压制,然后,自己去东梁那边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才好确定怎么处理这些照片。找出照片的事情,得交给自家阿爸,所以,这事还得跟自家阿爸说清楚。 “哦,怎么讲?”白爸也听出自家女儿似乎话里有话。 随后白蔡蔡就把自己昨天晚上发现那照片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照片的原因?”白爸听得匪夷所思,可自家女儿这方面还算是有点门道儿的,不能不信。 “嗯,主要是那株古柳树的原因,不知它怎么了,我想明天去东梁一趟,找大堂哥,让大堂哥带我去青罗湾看看。”白蔡蔡说着,又笑嘻嘻的冲着自家阿爸道:“阿爸,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负责想办法,把别人手上的那张合影弄出来,拿回家放在我布的那个玉符阵里,想来大家就会没事儿了。” “你这丫头,差谴起啊爸来了。”白爸打趣了一下,最后却拍着胸脯道:“好,这事交给阿爸,没问题的,不过你一人去东梁我不放心,让学武陪你一块儿去。” “阿爸,不用的,那边有学文堂哥在,我去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就行了,学武二哥这边生意忙,还有家里竹鹧鸪基地的事情。他要离开,大伯和大伯母要忙的骂人了。”白蔡蔡呵呵的道。 “行,那你记得先给你学文堂哥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白爸想了想,便点头了,自家女儿一向自立能力强,再加上宁山同东梁相隔并不太远。也就点头同意了。 随后白蔡蔡又看了看自家阿妈,同阿妈道别,回到家里,整理行装。然后叮嘱毛毛看好家,照顾好阿爸阿妈。 第二天一早,便上了去东梁的中巴车。 这几天,因为自家阿**病,又因为考试,白蔡蔡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啊,这一个车,悠悠晃晃的,没一会儿,白蔡蔡的小脑袋就在那里小鸡琢米似的一点一点,这时,车子一个颠簸,白蔡蔡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一耸,头差一点就直直的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幸好边上人快,一把将她拉住。 “谢谢阿姨。”白蔡蔡转过脸,看着拉住自己的中年女子,连忙道谢。不过,白蔡蔡之前没太在意,这会儿却瞧着她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中年女子边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两人似乎是一会儿的,白蔡蔡听那年轻男子称呼中年女子为处长,也不知是什么处长。不过,白蔡蔡发现,这中年女子虽然表面上看着挺和蔼的,可实则却无时不透露着一种肃穆之气。 “没事,不过,车上睡觉要小心点,这要撞破了头可花不来了。”那中年女子,连忙道谢。不过白蔡蔡之前没在意,这会儿却瞧着她好似在哪里见过,却也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中年妇女边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两人似乎是一起的,白蔡蔡听那年轻男子称呼中年女子为处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处长。不过,白蔡蔡发现,这中年女子虽然表面上看着挺和蔼的,可实则却无时不透露着一种肃穆之气。 “没事,不过,车上睡觉要小心点,这撞破了头可划不来了”那中年女子笑着道。 白蔡蔡悻悻的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啊?”那中年女子问道。 “去东梁。”白蔡蔡回道。 “那真巧了,我也是去东梁。”那中年女子道。 “阿姨是东梁人?”白蔡蔡顺着那中年女子的话语问道。 “不是,我听说东梁青罗湾的风景不错,去逛逛,小妹妹是走亲戚还是旅游的?”那中年女子道。 “既是走亲戚也是去旅游,我也正想去青罗湾转转,还真巧了。”白蔡蔡回道。 那中年女子便笑笑,两人不再说话了,随着车子一颠一颠的。“这一进东梁境内,这路况真差。”车上有几个人被颠的受不了了,纷纷在那里抱怨。 “没办法,东梁进出的大多是矿车,吨位重,这路不扎实。”开车的司机道。 “东梁的矿这么有钱,怎么不好好修修这路啊?”这时坐在中年女子旁边的年轻男子问。 “哼,东梁矿场的钱都进了私人的腰包了,县财政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钱修路。”坐在后排的一个人嘲讽的道。 “不会吧,东梁的矿很赚钱的,怎么财政还这么穷?年轻男子一幅不可思议的问。 “哼,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呀,整个东梁,所以的矿都掌握在老佛爷的手里,谁当县长书记,那还得看老佛爷的脸色,财政算个屁啊,得看老佛爷哪天心情好了,大赏一点才能过日子,”后座的那个人仍阴阳怪气的。 “胡说吧,矿是国家的。”年轻男子一脸的不愤。 “哼,天真了吧,在别的地方或许是国家的,在东梁明里是谁的不重要,暗里都是老佛爷的。”后排的人一脸不屑的样子道。 “烂仔,你不想好了是吧,给我吧嘴闭上,要不然我赶你下车了啊。”卖票的冲着那人吼,一脸的气急败坏。 后座的那个人哼了一声,倒真的闭口不言了。 这时,白蔡蔡听到身边那中年女子冷哼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丝丝寒气。 有了这一岔子,车上顿时冷清了下来,不一会儿,车子就进入了东梁车站,白蔡蔡一下车,没看到自家大堂哥来接自己,倒看到了高玉红。 “蔡蔡,这边。”高玉红在人群里踮着脚,直朝白蔡蔡招手。 白蔡蔡连忙过去。 “蔡蔡,你大哥有事忙,叫我来接你,走,先到我的住处去。”高红玉一脸高兴的帮白蔡蔡拿背包。 “小妹妹,你家亲戚来接了啦?”这时,那中年女子正好从两人身边路过,便淡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的。”白蔡蔡冲她点点头,可这会,她突然发现了,之前为什么觉得这中年女子面熟,因为这中年女子长得跟高玉红十分相似,若是再年轻些岁数,那两人就跟一个模子似的。 而且白蔡蔡看人不仅仅是看外表,她习惯的去看相,这是每一个术士的臭毛病,白蔡蔡功夫不深,但这臭毛病也学了点。 只是这会,她看着中年女子,又看看高红玉,头有点晕,这两人从面相看,根本就是母女关系,气运十分相和,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个高红玉并不是她那阿妈的亲生女儿。 “处长,这位小姐跟您长得好像啊,两个人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这时,跟在那中年女子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道。 “这位胡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这时,那中年女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高玉红,然后声音有些紧张的问。 “我是五峰区高家村人,叫高红玉。”高红玉见那中年女子跟白蔡蔡打招呼,以为是认识的人,便笑着回道。 “五峰区?宁山县的那个?”那人又问。 “是啊,大姐去过五峰区啊?”高红玉笑着问。 “没。不过我在宁山县待过。”那中年女子有些失神的摇摇头,随后却突然说了句,“不打扰了,告辞。” “蔡蔡,哪人是谁啊?”高红玉看着远去的车问。 “我也不清楚,我们是坐同一辆车过来的。”白蔡蔡回道。心里的疑惑却是更深了,只是疑惑深归深,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她没必要事事都要去探个究竟。 第一百九十九章再遇 白蔡蔡跟着高玉红到了她的住处,一厅一室的单身宿舍,条件不错,中午,高玉红烧了满满一桌好几个菜。 又打电话催白学文过来,白学文却一直忙到快一点才来。 白学文来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勒强。两人满头满脸的灰尘。 “哎呀,你们又去矿上了吧,这天气,干燥的很,矿上的灰尘特别大。”高玉红忙倒水拿毛巾,白蔡蔡在一边也帮着两人拍灰。 “蔡蔡,怎么,一考好就跑你大哥这里来玩啦?”那勒强洗好脸,甩着前面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一屁股坐在蔡蔡身边的坐位上道。白蔡蔡发现,脱了军服的勒强看着倒比穿着军服显得随性。 “嗯,来玩玩,暑假了嘛,刚考好,放放松。”白蔡蔡随便编排着理由,具体来因,她自然不会说出去。却又看勒强一眼有些奇怪的问:“这香港回归期间,你怎么这么闲啊,跟这里来了,我听说当兵的都很忙。” “你这丫头,一张嘴损的很,说我不是当兵的样啊,我哪里闲了,没看我忙成这样吗?”。勒强摊开手,有些无奈的让白蔡蔡看他一身灰朴朴的样子。 白蔡蔡不由耸了耸鼻子,还是没看出他忙啥?再说了,这位大哥,你实在是想多了,她就好奇的一问,哪里敢说堂堂虎王没有当兵的样儿,那样会惹得天怒人怨的。 “蔡蔡,昨晚二叔可是打电话给我了,怕你此行有危险,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只是二叔说的不明不白的,什么老柳树有煞气的,怕它伤着你,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意思啊,我好做出防备,要不然,万一一个不到位,我可不好意思回去见二叔二婶了。”这时,白学文也洗好了脸过来,一边的高玉红招呼着吃饭。 “哦,放松还有危险的啊?”一边的勒强打趣的看了白蔡蔡一眼。明显知道之前白蔡蔡的话是言不由衷了。 白蔡蔡那个郁闷了,她没想到自家阿爸还跟大堂哥说清楚了,不过,她也了解自家阿爸的用心,毕竟,照片上一株柳树就能造成那样大的灾难,万一到了当地,自家阿爸是怕自己受伤,这才特意跟学文堂哥说清楚状况的。 既然已经说破了,那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白蔡蔡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 “你是说青罗湾高地的那株三百年的老柳树?”白学文一听白蔡蔡说完,就问。边上的勒强却以手指敲击着桌面。 “嗯。怎么了?”白蔡蔡问。 “那株老柳树前几天不知叫什么人给砍掉,这几天我正在查这个案子。”白学文道,这样一株柳树叫人砍掉,对于青罗湾的旅游可是一个十分大的损失,不过,当然,这案子最多自是冶安案子,本来是到不了白学文这个刑警大队长手上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柳树被砍掉的当天晚上,老柳树后面的那栋花园小洋楼却被雷击起火,屋里人全被烧死在里面,而屋主人偏偏又是白学文盯了很久的人,这姓屠的屋主人很可能跟当年莫秋雪的哥哥莫秋峰之死有关。可这事故一起线索又断了。 好在,屋主的小儿子屠晓非当时正在外跟人飙车,反而幸免于难。 事后,据那屠晓非说,家里这次起火定然跟砍老柳树的人有关,这个大家显然有些不信,因为当时雷击时,可是有许多游客看到的,两个大火球就在小洋楼的上空炸开,然后火苗就窜了起来,救都来不及,这显然是天灾而非人祸。 不过,屠晓非既然这么说,那就要问具体原因,只是屠晓非接着又是说了一堆跟风水有关的东西,再问他详细点,他又说不清了,只说他老子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这样大家想相信也没法子相信啊,只当这屠晓非要么是伤痛之下,脑筋不清了,要么就是鬼打糊。 只是,现在,白学文突然又听蔡蔡这么一说,倒是不得不更慎重了起来。 “学文,屠晓非那里还不能放松,等下吃过饭,你再找人去摸摸底,我陪着蔡蔡去青罗湾走一趟。”勒强道,一张方正的脸上显出一种绝不放弃的坚持。 “好,等下吃好饭,我就带人再去问问屠晓非。”白学文道。 “嗯,你们去的时候最好避开别人的耳目,另外,如果此次事件真是人为灭口的话,屠晓非的安全你还要格外注意,真不行,你直接把他送到山里的军营里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勒强说着,一脸的冷笑,那话音充满了极为自信的霸气。而勒强整个人的气质也一下子彪悍了起来。 白蔡蔡在一边瞧的有些好奇,说实话,跟勒强接触有好多次了,在白蔡蔡的眼里,这位一直是带着一种沉稳的邻家大哥形象,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远远没有看明白这个人。 瞧这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逼人气势,还真有虎啸山林的味道,白蔡蔡为那些被老虎盯上的人默哀,被老虎盯上的人,那定然的寝食难安的。 吃过午饭,几人因为有事,也不午睡了,各做各的事去,勒强就陪着白蔡蔡去了青罗湾。 青罗湾在道岗镇和东梁县城之间的一块三角地带,正好梁水由此而过,又是一个玉带湾的风水福地,所以,这些年来,青罗湾的发展是非常快的。 白蔡蔡同勒强一起随着人流上了青罗湾的高地,站在高地上,玉带水环绕而过,周围的环境十分秀美,只是站在青罗湾的高地远眺的时候,却让人看的有些触目惊心,远处的五道岗,就跟一个癞痢头似的,植被稀稀疏疏的,各种矿坑就就像一只只魔鬼张大着嘴,一丝丝的煞气由这嘴里喷出,绕着整个五道岗。这种情形,不出几年,五道岗将成为一块贫瘠的险山恶水,不利人类生存的不毛之地。 白蔡蔡不由的叹了口气,前世,也就是明年吧,九八大洪水,五道岗因为植被被破坏,造成了一起巨大的泥石流灾害,死了不少人,此后,五道岗的年轻人就渐渐转移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孤老残幼在这五道岗上艰难生存,而这一带也成了环境破坏的一个经典案例。 “怎么了,走不动啦,要不歇歇?”勒强走在前面 ,转头看着蔡蔡有些没精打彩的样子,便有些关心的道,到底是小女孩,比不上他这种常在老林子里转悠的野人。 “不用了,我们继续走。”白蔡蔡挥挥手,虽然对于未来的洪水有些担忧,但现在就算她跟别人说,别人也不会相信她,理会她的,再说了,她不信,这么明显的可能造成灾害的行为,有关人员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只是选择性的失明罢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青罗湾高地的顶上,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老粗的树桩子,正是那株柳树的树桩,而此时,老柳树后面的小洋楼,一片残掾断壁的,还有一种焦糊的黑色,看着让人心惊。 这就是自家阿妈照片的背景地了。 白蔡蔡上前,先绕着柳树走了一圈,那手指又在虚空之处划了划,随后有蹲下来,悄悄的将事先藏在手里的一块玉符按在地上,那块玉符随着气运线迅速的隐入地下,一切办完,白蔡蔡便又起身绕着小洋楼走了一圈。 勒强双手抱胸的在一边看着白蔡蔡,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越来越觉得这个丫头挺有意思的,这个丫头,做法术跟做贼似的,做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大道三千,旁门八百,多少都有些涉猎,这丫头这点小伎俩还真不算什么,偏藏藏掖掖的,振荡自己这个虎王是浪得虚名啊,这点都瞧不出出来?太小看人了。 不过,他自然不会揭穿,看着蔡丫头贼头贼脑的,觉得特别有趣。 这时,白蔡蔡转了一圈,那心里就明白了,她说怎么在这个玉带水的福地还有人用这老柳树来镇宅呢?这根本就是因为那栋小洋楼是建在庙宇的地基上的。 屋子建在庙宇的地基上,非福即祸,压得住,那就是几代的福泽,压不住,那就是灾祸不断,显然,屋主人时怕压不住,才弄了一株柳树来镇宅,却又偏偏被砍掉了,这才遭致天灾的。 所以,那屠晓飞说的话并不算错。因为,她刚才看了那株被砍的柳树,还残留着一些法术的痕迹,一般来说,用来镇宅的东西,必须以法阵加持,而加持了法阵,必然会考虑人为的破坏,所以,对于人为破坏这一方面,法阵必然会有些防范的,要想砍树,则必然先破法阵。 所以,白蔡蔡可以肯定,砍树的人必是跟屋主有仇,至少是针对屋主的,是不是灭口则不好说,这需要公安人员去查。 “这么说,这件事至少可以证明,砍树之人就是针对屠家人的?”勒强听到白蔡蔡的解释便问道。 “嗯的,基本可以这么说。”白蔡蔡点头。 “好,谢谢,我明白了。”勒强点点头,随后又问,“那你阿妈他们的事情怎么办?” “没事,过段时间就会自然好了。”白蔡蔡随意的挥挥手道,当然实则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只不过,她刚才已用法术化煞了,她之前用了入地法术将玉符埋在地下,就是当初徐师公在弯道煞地上用过的法术,玉符化去老柳树的煞气,就从根本上节俭了自家阿妈我们的病根,至于照片,还是保留着的好,随意销毁照片,对人也是有影响的,只要这里的煞气不存在了,照片上的煞气就会自然而然的消散。 阿妈他们的病就会不药而愈。 第二百章老佛爷 接下来,即然来了,勒强干脆带着白蔡蔡在青罗湾玩了一圈,两人又租了条游船,在青罗湾的碧水上晃荡,优哉游哉的,白蔡蔡之前因自家阿**病而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渐渐的,太阳西斜,金灿灿的夕阳映在整个青罗湾上,好象将整个青罗湾渡上了一层佛光。 “走了,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大哥不定会以为我将他家丫头给拐卖了呢。”勒强拍着手开玩笑的道。 “那我肯定不会是帮你数钱的那个。”白蔡蔡笑眯着眼睛。 “嗯,还好,不是个傻丫头。”勒强道一本正经的肯定,随后却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还挺阳光。 两人开着玩笑,回到码头,正打道回府拾阶而下的时候,迎面碰到一行人上来,为首的是一个满头银丝,梳着大背头的老者,穿着黑色绸衣,黑白分明,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映着背后的夕阳,让人看着,倒真有一丝佛性。 但世间之事,绝不能看表面,自见到这位老者,白蔡蔡那眼睛就不由的眯了起来,不管此刻这老者外表显得多么有禅意,但白蔡蔡所见的,却是一浓烈到让人窒息的煞气,有一种面对尸山血海的感觉,白蔡蔡不由的想着小时候,她跟杨华倩去金山镇时所碰到的杀人犯,此时,若是拿那杀人逃犯身上的煞气跟着眼前的老人对比的话,那两人的煞气绝对是云泥之别。只是也很有些讽刺,煞气小的那个是逃犯,而这煞气重的,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折老汉,看这派头,却是混的相当不错的样子。 白蔡蔡不由的就想起那句话,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这位老者身上浓烈的煞气,怕是天道也会退避三舍,天道有时很公正,有时却也是欺善怕恶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天道看着更加的飘渺和虚无,有的人把它奉为真理,有的人却嗤之以鼻。 “老佛爷……”这时,一边的勒强却拱了拱手,朝那个老者打了个招呼。 白蔡蔡这才大悟,这位老者原来就是她在来东梁的车上,听到那人说的老佛爷,整个东梁的地下之主,一个通过黑*道喋血爬起来的人物,却有这么个外号,诡异到了极点。 而白蔡蔡同时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本来很随性的勒强,这时全身气息一紧,就好象一把要出鞘的尖刀一样。 “勒大队长,相缝就有缘,正好老汉弄了一瓶五年的金山梅林,不如在这码头上陪老头子喝一杯,感受一下夕阳无限好的风光。”那老佛爷提了提手上的一瓶酒示意了一下。而跟着老者的身后的几个保镖似的汉子一下子散开,不知不觉的就封住了勒强和白蔡蔡所有的退路。 “哦……五年的金山梅林,那据说是新梅林的第一批酒,用的可是百年梅林的酒菌,现在也是有价无市了,看来我今天有口福,自当奉陪。”勒强咧嘴一笑道。却暗地里不动声色的将白蔡蔡拉到身后护着。 “请……”老佛爷哈哈大笑着做着手势。 “老佛爷先请。”勒强咧着嘴,上身有一些微微弓着,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白蔡蔡跟着勒强复又回头,拾阶而上,到码头边上的一个凉亭里面,一个保镖摆好了酒菜,酒是好酒,菜更是十分的丰盛,而那摆出来的菜色,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位老佛爷在吃上不是一般的讲究。 一溜子八样菜,白蔡蔡愣是没看出都是些什么菜,不过白蔡蔡也不管,玩了一圈,她肚子有些饿了,边上一老一少的打着机锋,反正不关她的事,便一个人慢慢的细品着,每样菜都是以前没吃过的美味,等下看看,能不能问出都是怎么烧的,回去的时候叫自家二哥的菜馆也要推陈出新了,这样的菜也弄出几盘来,准能将生意再提高个一两成。 “这位大哥,这些菜都叫什么名啊,用什么烧的?”白蔡蔡悄悄的问站在边上不远的一个保镖,只是那位保镖大哥完全无视了她的问话,理都不理。 “不如勒大队长给这位小丫头介绍一下吧。”一边那老佛爷笑mimi的,真跟个弥勒佛似的,但白蔡蔡更觉的是笑面虎。 “淳熬,淳母,炮豚,炮羊,捣珍,渍,熬,肝撩,传说中的周八珍,蔡蔡,可要加紧着吃了,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勒强冲着白蔡蔡开着玩笑道。 “哇,那一定得多吃,以后可吃不着这些,今天我才是真正有口福的。”白蔡蔡应和着勒强,一脸子真诚的道,那老佛爷听着,笑的更象弥勒佛了。 “人生再世,吃穿二字,穿那东西又不用一日三餐,所以,只能在这吃上多整些花样了,总归是不负此生吧。”那老佛爷又颇似感慨。 接下来两人继续打着机锋,白蔡蔡在一边那个郁闷啊,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在这样的气氛里,那也会消化不良的。 “勒大哥,快点吃,我哥我还等着我们呢。”白蔡蔡又一脸纯良的催道。 一边的几个保镖听到白蔡蔡的话,都狠狠的瞪了她,白蔡蔡却是一脸的无辜,不过,她觉得自己的脸皮凉叟叟的,如果眼光是刀的话,估计自己这会儿已经让那几个保镖拆骨剥皮了。 “勒大队长,有些事情,是不是该适可而止了。”这时,那老佛爷终于不打机锋了,直言快语了起来。 “我的事情很多,我也不想没事就绕着这股子泥潭,只是,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妥协的。”勒强道。 “这世上,只要筹码够了,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妥协的,勒大队长你看呢?死了人总没有活着的人重要,对吧?”老佛爷玩弄着手里的斑竹道,言语中却是若有所指。 “什么筹码?”勒强问。他自然懂得老佛爷的言下之意。 “我们为莫秋峰正名,另外我会将莫秋峰事件有关的几个人交给白队长,随你处置,够有诚意了吧?”老佛爷说到白队长的时候,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好,我拭目以待。”勒强想了一下道,随后又看着不远处那被雷劈了烧成残垣断壁的小洋楼意有所指的说:“老佛爷辣手啊,这么好的一块风水宝地,说不要就不要了。” “没办法,壮士断腕也是必须的,只能怪他知道的太多了。”那老佛爷道,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 白蔡蔡这下知道了,害自家阿妈等人大病一场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老头子,不由得磨牙。 “好气魄。”这时,勒强笑了一声,随后却拍了拍手,拉着白蔡蔡站起来道:“蔡蔡,回家了,你大哥真的等急了。”说完就带着白蔡蔡大步流星的从一众的面前泰然而过。 那几个黑西服保镖欲动,却被老佛爷拦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 “老佛爷,就这么放过他,这勒强可不是个东西了,拉了他那支部队,名是在拉练,却处处跟在矿上做工的人做对,这阵子,我们被他弄得很被动,不如杀了了事,在东梁的地盘上,您就是天。”一个保镖一脸气愤的道。 “蠢货,勒强是什么人,猛虎尖兵的虎头,他身后又有勒家和刘家两大家族,岂是我们说动就能动的,别说了,按我刚才说的去办,早叫你们将每个人的底细摸清楚,若是早摸清莫秋峰背后有这么一头老虎,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那老佛爷瞪着那保镖道。 保镖立刻闭口不言了。 白蔡蔡跟着勒强离开了青罗湾,勒强依然开着他那辆吉普车,白蔡蔡坐在副驾驶位上,还在回味着刚才那场会见。感觉充满了刀光剑影似的,让人有一种心情澎湃之感。 “蔡丫头,刚才胆子不小啊。”勒强边开着车,边冲着白蔡蔡竖了竖大拇指。 “嗯?”白蔡蔡莫名其妙。 “别说你这点岁数,就是许多三四十岁的人,在那老头面前都不敢哼一声的,你居然感催人走路,胆子挺肥的。”勒强道。 “谁说我胆肥了,没看到我吓的腿肚都抽筋了。”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是哦,是很怕,怕的将面前的几碗菜都吃光了。”勒强打趣道,这丫头算是个异类了。 “呵呵……”白蔡蔡傻笑。 不一会儿,两人就回到高玉红的家里,白学文和高玉红都等急了,再不回来,白学文就要带人去找了。 吃过晚饭,白学文将白蔡蔡留在高玉红这里,就同勒强离开了。”学文,莫秋峰的事情暂时收手了,他们那边会为秋峰正名,另外把陷害秋峰的几个人送到你手上。“勒强同学文并肩散步,边走边说。”怎么,就这么算了?我可以肯定,他们给我的人只不过是替罪羊。”白学文很不甘心的道,莫秋峰不仅曾是勒强的排长,也是我的连长。过去的战友知道了莫秋峰的事情,一个两个的嗷嗷叫着要为莫秋峰报仇。 “现在时机不对,就要蛰伏,而且,上面对华台市也很不满,据说纪委已经派人来了,所以,这事,你暂时别管了,只有盯好那个屠晓非就行,不要再让他出事。”勒强道“我听你的。”白学文点点头。 晚上,白蔡蔡跟高玉红聊天。 “蔡蔡,你说这个真是奇怪,我跟翟阿姨怎么就长得那么像呢?”高玉红靠在床边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一脸的不可思议。 “翟阿姨是谁啊?”白蔡蔡问。 “就是今天早上我去接你时遇到的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啊,今天我去卖菜的时候,在宾馆门口又碰到她了,我们还聊了好一会呢,感觉挺投缘的,她还说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还要去五峰山旅游,顺便去我家坐坐。”高玉红道。 “嗯。”白蔡蔡躺在床上,侧过脸看着高玉红,有些事情,该来的终究回来的。 第二百零一章当年的事情 第二天,白蔡蔡就回到了宁山县。一到家,就直奔医院,而周老师等人的病情也在白蔡蔡的预料之中,那老柳树的煞气化解了后,病根就除掉了,病自然好转,接下来只不过是这些日子身体的亏损,只要调养几天,身体就会回复如初,吃嘛嘛香的。 只是医院里对这病倒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周老师等人的病好了后,还住院观察了两天,最后也实在观察不出来啥,才宣布可以出院了。 病人和家属都欢天喜地,直感觉跟鬼门关转了一圈似的,而留给医院医生们的是一个大大的疑团。 宁山县这在教育系统内部流行的这场疑视传染病,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而让县医院和市医院的所有知名医生郁闷的是,就是这病冶好了,病人一个个的出院了,可他们却弄不清这倒底是啥病?病原体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冶好的?一概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总之就是糊里糊涂,冶的糊里糊涂,好的糊里糊涂。 倒是有些个病人在出院的时候,却一个劲的跟来接周老师出院的白二哥套近乎,那感谢的话更是说的一箩筐。 白蔡蔡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好奇的问白学武:“二哥,你做了啥事?让人家这么感激你啊。” 白二哥郁闷的抓了抓脑袋,有些没好气的道“这还不都是二叔弄的鬼。” “怎么了?”白蔡蔡问自家阿爸。 白爸有些悻悻,拍了一下白蔡蔡的头:“还不是你这丫头吩咐办的事情。” “怎么又关我什么事了?”白蔡蔡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兜兜转转的又绕到她头上了。 “你忘拉,你去东梁那边之前,不是让我将大家的合影都收集起来放在你书厨的玉符阵里面吗,当时大家病着,我若是直接借照片,哪个有空来理我啊,我就想了个法子,让学武出面悄悄跟这些病人家属联系,就说这次的病怎么查也查不出原因,说不定是去旅游的时候撞了邪什么样的,让大家把这次去旅游的所有照片都拿出来,请个风水师做做法的,死马当做活马医,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只法啊,而大家也是病急乱投医,听学武这么说,也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把所有的照片都拿出来给白学武了,我拿到照片后,就把合影挑出来放在你书厨的那个玉符阵里,而这些事情至始至终都是学武去联系的,现在病突然就好了,医院里还说不出个什么病,一些有些迷信的人还真就当是撞了邪,是学武找个法师冶好的,自然感激学武了。”白爸道。 白蔡蔡在一边听了呵呵直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天,她在东梁把老柳树的煞气直接给消了,那照片就无所谓,因此回来都没在意照片的事情。 “没想到阿爸也挺有神棍的潜质的。”白蔡蔡打趣自家阿爸。 白学武在一边十分的赞同,毛毛和小黑随大牛。 白爸看着也在偷笑的周老师,有些无奈,没好气的拍了拍白蔡蔡的脑袋:“你阿爸一世英名都叫你给毁了。” “你这什么话……”一边周老师瞪眼了,这次蔡蔡可是大功臣。 “得,我什么都没说。”白爸举着手,把周老师给逗乐了,轻拧了白爸的腰肉一把:“死相哪。” 白蔡蔡,毛毛,白学武三个有志一同的侧过脸,非礼勿视。 而白学武在这次事件中得益最丰的,因为此后,凡教育系统人的请客吃饭啥的,都订在他的菜馆里,再由人带人的,白学武的菜馆里天天生意爆满,也激起了白二哥的雄心壮志,他要扩建他的菜馆,改成吃饭住宿休闲为一体的酒店,这也是看准了五峰山旅游区的开发,宁山县的旅游越来越旺了,酒店大有可为。 于是白二哥又开始朝着目标忙碌,奋斗,奔跑。 而白蔡蔡,暑假不过短短的十多天后,又开始了上学了,因为下半年高三了,所有高二升高三的学生暑假里都得补课,这已经是惯例了。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天气实在太热了,所以,都只是上午补课,下午布置了作业,让学生在家里做作业,复习功课。 这天,是星期天,晚饭后,天气尤其的闷热,外面更是没一丝儿风,白家几个人都窝在厅上,厅里开着空调,还比较凉快,其实白蔡蔡这人在这点上有点龟毛,她一向不喜欢吹空调,这也许是受了徐师公的影响,徐师公常说,寒暑四季,这本身就是对人体的一种调节,而夏天,就得热的出汗才舒服。 而白爸周老师也颇受白蔡蔡的影响,平日里除了热的睡不着觉开一会儿空调外,平常情愿拿着巴蕉扇扇风,只是今天晚饭后,苏南陪着白晓玲来家里走动,孕妇怕热,周老师就开了一点空调,不过温度并没有打得太底,稍微凉点就行了。 “预产期快到了吧?不少字”周老师看着白晓玲的挺着的大肚子问。 “快了,就这几天,现在我都尽量走动一下,生孩子好生点。”白晓玲摸着肚皮。一边的苏南更是笑得一脸满足。 这时,隔壁的刘大妈也来窜门子,看到白晓玲挺大的肚子,就问:“有没有做过B超啊,是男是女?” 白晓玲摇摇头道:“医院里不给做的。” “也不尽是,得找熟人。”那刘大妈说着,便左看看右看看的道:“看这肚子好象是个女孩,你平日口味怎么样?” “我喜欢吃辣呢。”白晓玲回道。 “酸儿辣女,是个千金了。”刘大妈铁口直断的道。 “女儿好啊,我最喜欢女儿了,贴心。”一边的苏南看着白晓玲有些紧张,便笑着接口道,这段时间晓玲是有些压力的,没办法,谁叫自家阿爸阿妈就想抱孙子呢,他只得想法子宽晓玲的心。 “刘大妈,我听书上说,你那看男看女的那一套做不得准的,我昨晚做梦了,梦见晓玲姑姑生了个弟弟呢。”白蔡蔡在一边说。她这倒不是瞎说,而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气运是有区别的,先前孩子还小时,还看不出来,这会都快要生产了,那运势一目了然。 再说了,前世,自家晓玲姑姑就是生的儿子啊,叫苏子瑞,呵呵。 “哈哈,让我说准了,梦和现实一般来说是相反了,你梦里生了个男孩子,现实肯定就是女孩。”刘大妈有些小得意的挥挥手。 刘大妈这一说,堵得白蔡蔡无话可说,只得嘀咕句,“到时候自会分晓。”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雷声传来,刘大妈一听雷声,一拍大腿,“我的衣服还没收呢”说着便火烧屁股似的回家收衣服去了。 “这是干雷,不会下雨的。”白蔡蔡看了看外面还有些亮的的天,夏天天黑的晚,虽然快七点了,但天还是有些亮着。 “嗯的,我看也是,天气预报说,这段时间天干呢,好几个地方都大旱。”苏南也张望了外面道。 “嗯,今年之后大涝,这种情况是存在的。”苏南也点头认同。 “你们两个搞得跟气象专家似的。”一边的白晓玲打趣道,刚说完,就捂住肚子“哎呦,我这肚子疼了,” “这别不是要生了吧。”苏南一脸紧张的站了起来,扶着白晓玲问道,声音还丝丝颤抖。 “别急,就算要生也没这么快的,你先扶着她靠着,平康,你打电话叫学武开车过来送他们去医院,我在这边在熬点吃的,这生孩子可是个耗力气的事情,得补充体力,”周老师到底是两个孩子的妈,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不一会儿,白学武开着车过来了,大家扶着白晓玲上了车,然后跟着一起去了医院照顾,白蔡蔡和毛毛则在家里看家。 第二天一早,医院那边就传来消息,说生了个男孩子,一边的刘大妈直拍脑瓜,说:“老咯,这眼光不行了,还是蔡蔡的梦灵。” 白蔡蔡呵呵笑着,不是她的梦灵,而是她早就知道嘛。 “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说得准,别说用眼睛看了,就是B超也会出错的。”一边的周老师提着炖好的鸡汤出来,让白蔡蔡送去医院。 “可不就是。”刘大妈借坡下驴。 这边,白蔡蔡带着鸡汤到了医院,才发现晓玲姑姑的病床旁边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保温瓶了,全是各种补食,晓玲姑姑苦着张脸,她哪里吃得下这么多啊,于是,苏南痛并快乐的负责消灭这些爱心补品。 苏家亲戚多,白家亲戚也多,到了上午,来探望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白蔡蔡看到病房人满为患,便告辞了,刚出病房就看到那个和高玉红很像的中年女子,此刻她正跟一个中年女医生说着话,那女医生正是程英的阿姨,妇产科的主任。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错也铸成了,两个护士为此开除公职……我们和派出所一直都在找那个孩子,可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我们也没有办法,当年,高家村有一个高老六的叫人打成重伤,听说当年在县医院抢救,同时,他老婆也是怀孕快生的,我想问问,当时他老婆是在医院生产的嘛?生产的情况怎么样?那中年女子问。”这事情啊“都过去二十年了,毕竟太遥远,我也不记得了,这样,我帮你查查,你留个电话号码,查到我通知你。”程英的阿姨道。 “那好,麻烦你了,”那中年女子神情颇有有些激动。 不用说了,这位定是冲着高玉红的身世来饿,白蔡蔡对当年的事情也很好奇。 第二百零二章 姚阿婆 看着那中年女子离开,白蔡蔡正想上前问问程英的大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她刚上前几步,就看到另一边廊道口,高玉红正站在那里张望。 白蔡蔡朝刚刚中年女子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这高玉红和那中年女子正正好的前后门错开,要不然,这会儿定会面对面碰上。 “玉红姐……”白蔡蔡远远的朝高玉红招手。 “蔡蔡,你在这里干什么?身体不舒服吗?”高玉红看到白蔡蔡,关心的问。 “不的,我晓玲姑姑生孩子,我来看宝宝的。”白蔡蔡回道,随后又好奇的问:“玉红姐,你来医院干什么?” “我阿妈发病了,我来给她开点药。”高玉红道,晃了晃手上刚买好的药。 “哪,那没事吧,这天气不好,要注意调养。”白蔡蔡回道,高玉红阿妈常年瘫在床上的。 “还好,没事,吃点药就行。”高玉红回道,那头却四处张望着。 白蔡蔡看她那样子便问:“玉红姐,你这找人哪?” “啊,对了,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上回跟你同车去东梁的那个翟阿姨,我刚才买药的时候,好象看她往这边来,这回我阿妈发病的事情就赖她,这次,她跟我一起来五峰山的,还到我家里坐了一下,我也就烧了顿饭的工夫,等我烧好饭出来,她就走了,也不知她跟我阿妈聊了些什么话,她走后,我阿妈就一个劲的哭,还直说对不起我,晚上就发病了,真的,这都怎么一回事?我就想找她问清楚,她到底跟我阿妈说了什么?害的我阿妈那么伤心。”高玉红一脸有些气愤的道。 “啊,她刚从这边门出去。”白蔡蔡指着侧门道。心里却想着,难道那个翟阿姨找高玉红阿妈摊牌了?可看高玉红仍一无所知的样子,显然不太象。 “啊,刚走?”高玉红一听人刚走,拧着一塑料袋的药拨腿就追。 只外面就马路,此时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哪里还能看到之前那中年女子的身影。 “玉红姐,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请你吃冷饭,”白蔡蔡跟着高玉红出来,站在她身边道。她琢磨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必要在顾忌什么了,觉得还该把自己看到的相,以及刚才那个翟阿姨同程英的大姨说的话跟高玉红说说,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高玉红做为当事人,也有必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嗯,这天太热了,走,不过,该我请你吃冷饮。”高玉红回道。 “呵呵,自家人,谁请谁无所谓。”白蔡蔡嘻嘻笑道。言下之意,自然讲高玉红同自家的关系,这回在东梁,她可看出来了,自家学文跟高玉红的关系也渐入佳境了。 想来好事不远。 高玉红叫白蔡蔡这话给弄了个大红脸。 随后两人便一起出了医院,就在医院边不远的一处公园一个凉棚里坐下,高玉红叫了一杯珍珠奶茶,白蔡蔡却点了一块冰砖… “对了,你知道,那个翟阿姨到医院里来干什么嘛?”两个坐下,高玉红啜了口奶茶问。 白蔡蔡正想着怎么说这事不突兀呢,高玉红这问话正好开了局,于就把之前,听到的那个翟阿姨同程英大姨的对话说了出来。 随后又道:“我懂一点看相,从相上看,你和这个翟阿姨应该母女关系,当然了,我也半桶水,准不准不好说的,但我看你和那翟阿姨长的那么象,她刚才又找人打听你阿妈生你的事情,我觉得这中间应该有些问题的。” “蔡蔡,这不可能,村里的人最好八卦了,若真有这个事情,早就有风言风语了,不可能。”高玉红一个劲的摆手,显然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母女的说法。 白蔡蔡不接话,她这里主要给高玉红一个准备,从之前那个翟阿姨的态度来看,那一定要追查到底的,说起来,白蔡蔡在最初见到那个翟阿姨同高玉红的时候,最先猜测的很狗血的男换女的换子把戏,可之前,听那翟阿姨同程英大姨的对话,很显然的,不换子的把戏,而当年,那翟阿姨丢了一个孩子,这就让人有些云里雾里了。 白蔡蔡有些想不通啊,如果说,高玉红真那翟阿姨的孩子,那高婶子自己的孩子呢?又去哪里了,这里面怕还有曲折。 “蔡蔡,走,你陪我一起去找那个医生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高玉红又突然的道,然后站了起来,才喝了几口的奶茶也不要了。 白蔡蔡看着高玉红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知道她还有些起疑了,于两人又一起回到了县医院,找到了程英的大姨。 “田阿姨好。”白蔡蔡推开程英大姨的办公室门,此刻就看她坐在那里,面前正翻着一本老旧的资料,手里正拨着电话。见到蔡蔡进来就挥了挥手:“蔡蔡来啦,你坐一下,阿姨先打个电话。” “嗯。田阿姨你忙吧,不用管我,”白蔡蔡点头,拉着高玉红在身边坐下。 “翟女士,我刚才帮你查过了,那高老六送到医院来,没抢救过来,当场就死了,而我们这里也并没有高老六的老婆在医院里的生产记录,而当天,整个医院,就只有你那个孩子出生……嗯,就这样,私人接生那里,当时倒有一个人,姓姚,大家都叫她姚阿婆,当时,她帮人接生也挺多的……嗯,住哪里啊,这个我就不知道,嗯,不用谢,就这样。” 程英的大姨这电话讲了好一会儿才挂断。 “蔡蔡,我有事,先走了。”这时,高玉红突然站起来告辞了。转身就出门。 白蔡蔡见她转身就走,只好起身跟程英大姨道别,弄得那程英大姨有些莫名其妙:“这俩孩子神神叨叨的。” “玉红姐,怎么回事?还没问呢?”白蔡蔡追上高玉红道。 “不用问了,我记得以前,我阿妈跟我说过,她说我在县医院出生的,可现在县医院却没有档案记录,而我记得有一回,我阿婆好像说过,姚阿婆帮我阿妈接生,我当时以为姚阿婆县医院的医生,没在意。可我刚才听田医生那么说,我觉得我可能不在县医院出生的,我去找那个姚阿婆问问。”高玉红道。其实她真正在意的,自己阿妈为什么要说谎呢? “那你知道姚阿婆家住哪儿吗?”白蔡蔡反问。 “不知道,我去派出所问。”高玉红道。 “不用问了,我知道啊。我带你去吧。”白蔡蔡道,还真巧了,这个姚阿婆就住在滨河路的左横街,住在徐师公买的那栋老宅隔壁。 “那太好了。”高玉红点头。拉着蔡蔡一溜子出了医院,叫了辆三轮车,两人就直奔滨河路的左横街。 到了徐师公那栋老宅,白蔡蔡就看到姚阿婆正坐在隔壁老宅的门坎上乘凉,这种老街老巷,夏日里穿堂风过最凉快。 “蔡蔡又来打扫屋子啊,真个乖孩子,不过这屋子打扫不了多久喽,县里准备拆迁啦。”姚阿婆嘟囔着,嘴巴冲着白蔡蔡呵呵笑道,声音里却透着满不舍。 徐师公走了,这屋子也空了下来。本来徐师公让白蔡蔡把这屋子卖了,不过白蔡蔡一直没舍得,便一直留着,平日里每隔几天都会来打扫一下,里面的东西也保持着徐师公在时的摆设,也算一种纪念。 偶尔的摆渡人或者瞎眼娘娘过来,也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对于拆迁,姚阿婆不说,白蔡蔡还真的忘了,听姚阿婆这么一说,白蔡蔡才想起前世,滨河路的古商业区发展势头很好,后来县里便进一步扩大,将滨河路左横街,右横街的一些偏街全改建成商业区,只这一带位置终归比较偏,商业区也一直旺不起来,不温不火的。 “阿婆你好,我今天过来跟你打听个事情的,关于二十年前一些你经手过接生的事,不知你这有没有记录的?”白蔡蔡弯着腰问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若没有记录的话,那真的问不清了。 “哦,什么事啊,你尽管问。这要什么记录啊,别看我姚阿婆岁数打了,但我耳聪目明,大凡我经手过的事情,我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呢,没有忘了的。”姚阿婆很自负地道。 白蔡蔡继续道:“那太好了,1976年的夏初,你有没有帮一个叫王秀英的女子接过生啊?”王秀英就高玉红阿妈的名字。 “1976年的夏初?具体哪一天啊?那一年的夏初,我手上接生的娃儿有十来个之多呢。”姚阿婆想了一会儿道。果然记的很清。 白蔡蔡看了一眼高玉红,具体的日子她可不知道了,得高玉红自己说。 “1976年5月4日。”高玉红接话道,声音有些发抖,显然有些紧张的。 “1976年5月4日?”姚阿婆沉思了起来:“哦,这一天四绝日……百事不宜,往年这一天,我不帮人接生的,不过这一年有个例外,当时,有一个大肚子的女子就晕倒在我家门口,我救醒她后,她就要生了,我没办法才破例接生的,只可惜啊,这一天不愧四绝日,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那女子差点就疯了,我只好用针闭了她一穴,以防她血冲脑,迷了神智,本意等她平静下来再解了她的穴的,可没想,她后来就不告而别了,唉,这一下,她估计今生都要病体缠绵了。”姚阿婆一脸回忆的道。 听了姚阿婆的话,白蔡蔡和高玉红相视一眼,这事情似乎再一次出现意外,这死婴又怎么回事啊?也许这女子并不高玉红阿妈。 “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高玉红问。 “当时只顾着救人,我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要不然,这些年,我早找到她,帮她解穴了。”姚阿婆叹气的道。 “那阿婆你如果见了她还认得吗?”白蔡蔡在一边问。 “当然记得,老阿婆我过目不忘的。”那姚阿婆道。 “玉红姐,你手上有没有你阿妈的照片,拿出来给阿婆认认。”白蔡蔡冲着高玉红道。 “有,有的。”高玉红连忙拿出一个钱包,钱包的一边就摆了一张她和她阿妈的合影,高玉红抽出照片给姚阿婆看。 “她,就她,没错。”姚阿婆只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的道。 第二百零三章真相大白 王秀英正当年晕倒在姚阿婆家门口的女子,那么说,当年王秀英生下来的孩子根本就死婴,那高玉红又从哪里来的呢?这事看来还得去问王秀英自己。 “对了,你们她什么人哪?”这时,那姚阿婆问。 “她我阿妈。”高玉红道。 “哦,那你阿妈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姚阿婆又问,当年,她以截脉手法封住那女子的气穴,结果那女子不告而别,使得她没有帮她解掉那截脉手法,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年来,那女子因她当初的好心之举,必定吃足了苦头,这一直她心里的一块心病。 “不好,常年瘫在床上。”高玉红摇着头,眼眶有些红着道,本来她该留在阿妈身边照顾她的,可阿妈常年用药,她得赚钱给阿妈冶病,东梁那边给的工资比较高,所以,最终她只能把阿妈交给奶奶照顾,自己一个人在东梁打拼。 “唉……这也老婆子我当初思虑不周,这样吧,你带我去见你阿妈,我给她冶冶,只拖的时间太外了,怕一时难以根冶了。”姚阿婆叹气的道。 “好,那麻烦阿婆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高玉红道,如今她归心似箭,一自己的身世问题,二却关心着自家阿妈的病,似乎这次真的有救了。 “玉红姐,我也一起去。”白蔡蔡这时眨巴着眼睛道,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以前徐师公在的时候曾无意中说过,这姚阿婆很可能医门中人,可术士之人,如果不特别投缘的话,往往老死不相往来的。 所以,虽然徐师公和姚阿姚住隔壁,两人却没有任何的交集,反倒白蔡蔡,来来往往的碰到人打个招呼,因此跟姚阿婆混个脸熟,只以前,她倒没在意姚阿婆的本身,只当一个普通的老阿婆,只今天,首先姚阿婆的记性就让她叹为观止,二十年的时候,随口就来,又说到封穴截脉,由此可见姚阿婆的医道怕不浅,白蔡蔡熊熊八卦的心里,自然想去见识一翻的。 当然,这只她的一点鬼心思,能不能得逞还很不好说,毕竟术门中人,一般来说,这种技艺不会轻易示人的。 白蔡蔡之所以要跟去,主要还想看看能不能帮忙,怎么说,玉红姐也她未来的嫂子,出点力应该的,她的玉符在气血调理上也有相当的功效的。 高家婶子常年病药,调理甚至比冶病还重要。 “好,一起去。”高玉红自然答应。 “嗯,我去拿点东西,这就跟你一起走这一趟,也算了解一段因果。”姚阿婆说着,就进了屋,拿了一个针灸袋出来:“可以走了。” 于,三人便一起离开。 只刚走到左横街出口的时候,就看到那姓翟的中年女子急匆匆的过来。不用说了,这位也听了程英大姨的话,来找姚阿婆了解情况的,只白蔡蔡等人快了一脚。 “玉红,你怎么在这里?”那翟阿姨看着高玉红,那眼神中有些关切的问。 “我来找姚阿婆去给我阿妈看病,阿姨你来这……”高玉红神色有些复杂的反问。 “我来找姚阿婆打听点事情,不过给你阿妈看病最重要,我正好有车子,先送你们去吧。”那翟阿姨道。 高玉红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白蔡蔡,白蔡蔡冲她微微点头,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正该快刀斩乱麻,把事情说开了去,这样纠着,总不个事啊。一起去,正好一个契机,大家当面说开。 “也好,麻烦翟阿姨了。”高玉红一咬牙道。显然也白蔡蔡那种想法。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那翟阿姨淡笑道。随后便招呼几个上车了。 高家村于五峰村相邻,现在也属于五峰区,不过高家村田多,现在正稻子正盛的时候,远远望去,一片片绿色的格子,大块的,小块的,交错在一起,很有状观。 车子就穿梭在田间的乡路上,不一会儿就到了高玉红的家。 高玉红家在村尾,还土坯房子,高奶奶见自家孙女带客人来了,连忙将人迎进了屋。 几人一进门,就看到高玉红的阿妈半靠在一张竹床上,脸对着电视,却一幅神不思属的样子,显然那心思并不在电视旧上,这会儿见高玉红带着人进来,强展着笑容着打招呼。 白蔡蔡看到,这高家婶子最后的目光却定定的落在了翟阿姨的身上。 “你又来了。”这时,那王秀英低喘道。 “我总要把事情弄清楚,请你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翟阿姨看着王秀英道,白蔡蔡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恨,有无奈,也有请求。 “大妹子,还记得我老婆子不,二十年前,你大着肚子晕倒在我家门口的。”这时,姚阿婆一屁股坐在王秀英身边,同时就以手按脉。她自然看这这几个人的怪异,只对于姚阿婆来说,她主要解决她当年为王秀英封的脉,到于其它,以姚阿婆这等岁数,看透世情,早没什么八卦心思了。 “你姚阿婆?”王秀英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可不,我可找了你好些年了,当初我看着你神情太过激动,怕你血冲脑,迷了神,便自作主张封了你一处穴位,本意等你平静后再帮你解的,没想你却不告而别了,我又不知你叫个啥,找不到你,这些年,都成了我的心病了,也幸好你女儿今天找上门,我也总算能了却这一桩心事。”姚阿婆道。 “你说,我这瘫病你当年封啥子穴所致?”王秀英沙哑着嗓门问。一直以为摔的,可连医生都奇怪,伤明明治好了,为什么还瘫着,这些年来,看了无数的医生,愣没有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却没想,造成这一切的却当年姚阿婆的一个好心之举。 “哩,当日你受刺激太过了,我若不封你穴,你血一冲脑,就会疯了的。只你不告而别,我没来得及解穴,现在时间拖的太久了,能治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尽力的,至少能让人站起来。”姚阿婆道。 “原来这样,哈哈,真报应啊报应。”王秀英突然大笑了起来,还连连摇头,却一脸的哭相。 “妈,你这说什么话,你别这样说。”高于红连忙在一边劝道。 “啊,玉红她妈,你这做啥,快让姚阿婆看病,现在玉红都工作了,你要身体能好了,那咱家的苦日子就到头喽。到时,我看村里谁还说咱家玉红克星的命。”一边高奶奶也道。 “妈,你不知道啊,真的报应啊,玉红根本就不我生的孩子,她我偷偷从医院抱来的,玉红的亲生阿妈就她呀。”王秀英痛哭失声的道,随后又从床上滚下地来,两手抱着那翟阿姨的小腿:“大姐,我对不住你,当年我趁医院护士不注意,偷偷的把孩子抱走的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那孩子,就真当自己那苦命的孩子一样了,一时糊涂,却让这孩子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啊。我对不住你啊,大姐。” “妈,你别胡说……”一边的高于红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可这会儿听到王秀英的话,还不敢置信。扑到王秀英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啊,你这孩子,发烧了说胡话吧。”那高奶奶也抹着泪道。 “真的,她就你妈,你亲妈。”王秀英以前所未有的大声喊道。 而那翟姓女子,这时已泪如泉而涌,二十年的寻觅,这其中的心酸又岂外人能够明白的。 只面对眼前的女人,她的心情错综复杂,曾经,她发誓要把偷她孩子的人绳之以法,只时到今日,面对这个女人,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她又恨不起来了。 事情到此,算真相大白了,说到底这王秀英当时的糊涂之错,但到了如今,两家人因为高于红纠结在一起,再论对错已没有了任何意义。白蔡蔡想着,也许当时,这王秀英之所以要抱走高于红,为的也许仅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和信念吧。 只却苦了翟阿姨这个当妈的。 想到这里,白蔡蔡的心也有些酸酸的,然后悄悄的退出了房间,这个时候最不需要外人在场的时候。 白蔡蔡蹲在院子石阶上,看着院当中的榆树,这时,姚阿婆也出了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白蔡蔡身边。 两人也不说话,听着屋里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说话声,时不时的哭泣声,里面显然正在上演着悲欢离合的大戏,有喜有悲。 “阿婆,高家婶子的病,还能治好吗?”白蔡蔡侧脸问身边的姚阿婆。 “说实话有些麻烦啦,毕竟时间拖的太久了,而我的鬼门十三针相当霸道的,我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了,现在也只慢慢来,效果还不好说。”姚阿婆皱巴着她的脸道,毕竟时间拖的太长了。 两人正说着,这时屋里的哭声渐歇,高于红红肿着眼睛走了出来,朝姚阿婆一鞠躬道:“阿婆,我阿妈的病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尽力,说起来,刚才这一场痛哭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的,至少胸中闷郁之气能舒缓一些。”姚阿婆说着,就站了起来,那一手听音辩病的工夫相当了得。 “阿婆,我给你打下手呗。”白蔡蔡扬着声道。 “你个丫头,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想看就看吧,我这鬼门十三针可不那么容易偷学的。”姚阿婆笑骂道,这白家丫头倒挺投她脾气的。 “谢谢阿婆。”白蔡蔡笑兮兮的拱手着,她倒没想偷学,只想见识一下罢了。师公常说的,贪多嚼不烂,她只要专精玉符一术就够了,只世间许多事情都触类旁通的,多了解一点没有坏处。 第二百零四章冶病和金融危机 高家人都让阿婆劝到外面去了,施针需要一个绝对安静而且不受打扰的环境。 白蔡蔡则专心的为姚阿婆打着下手。 一盏油灯,姚阿婆将手上的三根银针放在上面过火,随后又拿出一小瓶酒,含了一口,喷在银针之下,那银针的针尖就腾起一股子火苗,然后瞬间熄灭,而白蔡蔡用观势法一看,就能看到那银针的针尖有一团白色的气雾,随后就好姚阿婆手起针落,一针落于王秀英颈上,两针落于她的后腰处。 白蔡蔡不懂脉相阿,气穴阿方面的东西的,但她看得懂气运,之前,这王秀英身上的气运断断续续的,好象多处被截断了似的,而在截断处便会郁结成一团暗沉的气团,这应该就病灶处。 而此时,姚阿婆的银针上身后,白蔡蔡就发现,随着阿婆手捻着银针,那银针针尖的白色气雾就迅速沿着某条气运线游走,只到了郁结之处,白雾便会同那暗沉的气团展开交着,一点一点的消蚀着那暗沉之气,而这个时候,王秀英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十分的痛苦,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直落而下。 脸上的表情也痛苦的显得有些狰狞,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上面渗出一些血珠子。 白蔡蔡连忙拿着一块汗巾放在她嘴里,让她咬着,又看了看正在施针的姚阿婆。 鬼门十三针一种极耗精力的针法,姚阿婆此刻显得也不太好,满皱纹的脸上渗着水珠子,脸皮子也一阵抽搐。 白蔡蔡知道,此刻最关键的时候。想了想,她便悄悄的拿出几块玉符,压在王秀英床单低下,玉符虽然对于这类实症的功效很一般,但对于调理很有好处的,也能帮着缓解一下两人的神精损耗。更重要的也能增运啊,古人有一句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成事在天,其实讲的就一个运字。有自己这个玉符在,自然能增加王秀英冶愈的成算。 果然,过了一会儿,王秀英和姚阿婆两人的神情要略略放松了点。 而此时,王秀英体内郁结这处的大战仍在继续,气雾和煞气仍在交着,好一会儿,那气雾终于通过郁结之处又继续前进,到达下一处郁结之处。 白蔡蔡这时算看明白了,所谓的郁结这处,其实就筋脉堵塞或病变的地方,这样一看,才发现,这王秀英全身郁结之处,意多达几十处,难怪姚阿婆说这一个长期的过程。 而此时,那针尖的气雾到达第二个郁结后,几次冲锋,最终没能通过,姚阿婆额上的汗则更多了,白蔡蔡觉得这样下去不个法子啊,姚阿婆再有本事,毕竟岁数大了,这样大的精神消耗,她怕也承受不起。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一串玛瑙手珠,这串玛瑙手珠她在老街的一个地摊上淘到的,总共十二颗珠子老货,而且曾经的主人应该个礼佛的,上面还着一种淡淡的佛运,白蔡蔡买来后,又刻上了康寿和福运玉符,就成了一件相当不错的法器。 当然这窜手珠比不过当年,她在京里用绮罗玉换的那窜沉香药墨佛珠,但也很难得,白蔡蔡这时有个样法,如果将这珠子放在郁结之处上揉揉,会不会有帮助呢,虽然玉符对于实症功效不很明显,但白蔡蔡觉得那暗沉的气团应该也一种煞气,说不定会有些用处,就试试看吧,白蔡蔡想着,便摘下一颗石珠子,放在那第二个郁结这处,以手心按着珠子慢慢的揉着。 很快的,白蔡蔡就发现那本来郁结成一团的暗沉之气,开始有些松散开来,而随着珠子在搓揉下发热后,珠子的上玉符运势便渐渐的渗进了肌体里面,一点一点的销蚀着煞气,此消彼长,这就给了银针气雾以可趁之机,那气雾一鼓做气,迅速的通过了第二个郁结之处,也就说,这一下,姚阿婆打通了王秀英筋脉的两处於堵。 只此时,王秀英精神太过疲惫,还昏了过去。 姚阿婆长松一口气,拔了针:“没事,让她睡吧,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再多,病人会吃不消的,我也吃不消了,说起来,今天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我本来以为能通一处已非常不错的了。”姚阿婆说着,又摇了摇头:“唉,不服老不行啊,倒你这丫头,还算有点门道儿。”姚阿婆说着,还冲着白蔡蔡竖了竖大拇指。 白蔡蔡嘿嘿笑道:“这东西好。”白蔡蔡说着,晃子晃手上的那窜手珠。 那窜珠子,姚阿婆早就看到了,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一窜手珠一个相当不错的法器,不由的笑道:“不错,只刚才一用,那一颗珠子就废了,你这丫头倒也舍得,这窜手珠花了不少钱吧。” “没,一不小心在老街淘到的,捡了个漏。”白蔡蔡呵呵的道。 “嗯,你这丫头听说捡漏的本事不小。”姚阿婆开玩笑的道,白蔡蔡捡漏的本事,在老街有名的。 “以后想捡漏难啦,老街上那帮人凡我看中的东西,一个个都把价飙到天上去了,完全没漏可捡了。”白蔡蔡有些郁闷的,现在凡她在老街上看中的东西,一个两人的都将价开的高高的,其实有的她看中的东西真的只小玩意儿,不值钱的,偏那帮人不知哪来的邪门劲儿,跟她拗上了。 姚阿婆听白蔡蔡这话也乐了。 事情还算顺利,姚阿婆为了继续给王秀英冶病,干脆就在高家住下了,白蔡蔡则跟着那翟阿姨的车了回了宁山,不过,她把那窜手珠留给了姚阿婆。 姚阿婆看着车子离尘而去,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倒,差点叫这丫头给糊弄过去了,手珠不错,可这丫头能一眼看出堵塞和郁结之处,那眼力非同一般哪。”姚阿婆嘀咕着,就算她,也必须通过银针才能找到郁结之处,这丫头仅凭眼光就办到了,门道儿不小,由此可见,徐师公可不个神棍,早先看走眼了,可惜了,以前没跟他聊聊,姚阿婆这时颇有些后悔。 白蔡蔡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免不了又要被周老师嘀咕了几句,倒白爸,开明的很:“蔡蔡都这么大了,她也懂事,管得太紧干什么。” 周老师唠叨其实也一种习惯,世上当**大体如此,本来没啥的,只叫白爸这么一驳,周老师反倒不乐意了,嗓门大了起来:“我这管她么?我这不担心她吗?一个大姑娘家,出去野了一天了,到这么晚才回家里。” “得得得,你关心她。”白爸冲着白蔡蔡眨眼,求救了。白蔡蔡自然知道,自家阿妈真要说起来,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小道理的,非要让人觉得错的有多离谱才罢休,于干脆的,就来个转移话题,把高玉红的身世说了一下,这事情,高家瞒不过的,当年报的案子还在,就算他们私了,也要去销案。 “没想到玉红那丫头还有这样曲折的身世。”白爸和周老师感叹。 “对了,毛毛呢?”白蔡蔡这时又问。 “你小舅来了,带着他疯玩去了,也个野小子。”周老师笑骂道。 “啊,小舅来啦,可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他来干什么,铲地皮吗?”白蔡蔡问。 “哪里,这小子来弄酒的,把我屋里那几瓶五年份,四年份的金山梅林搜刮一空,这小子每次来,就跟鬼子扫荡似的。”白爸没好气的道。 金山梅林酒可以说他一手弄出来的,当初也为了纪念,第一窖金山梅林酒他收藏了两箱,自己不舍得喝的,说一箱留着蔡蔡嫁人喝,另一箱留到毛毛娶老婆的时候喝,可没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山梅林的名气越来越大,而第一窖的金山梅林因为菌母用的从老梅林酒那提取的,其香醇度要高出后来的金山梅林不少,于渐渐的收藏价值就高了起来,白爸被两箱就被周勇给掂记着了,时不时的来弄上两瓶,开弄得白爸每次都跟割肉似。 “瞧你得性,小气的,他拿去又不他喝,给爸喝的。”周老师嗔着他,很有些媚眼如飞,白爸便立时没了脾气,白蔡蔡偷笑,“我们回来啦。”就在这时,毛毛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子吃的东西,见到白蔡蔡,又叫:“阿姐,你回来了啦,瞧我多好,给你带吃的了,有凉皮,鸭脖,虾仁豆干,还有小煎饺……” “还不错,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白蔡蔡揉着肚皮,好象有些饿了,笑兮兮的弹着了下毛毛的额头,惹得这小子嘀嘀咕咕的,然后拧过吃的,就进了厨房,拿几个小碗分类装好,端了出来。 这些可上好的下酒菜,白爸和周勇这两个酒友自然不会放过,两人便又咪起了小酒来。 “小舅,莫秋雪最近怎么样了?”白蔡蔡边吃着小煎饺边上,这姐儿操心的事多,这会儿又关心起自家小舅同莫秋雪的事情了,这两人咋还没动静呢。 “她一直在香港呢,可牛了,前段时间,还在股市上捞了一笔呢。我和几个哥儿们打算过几天去香港看看,正好手头上有些闲钱,也去炒炒,我听几个哥儿们说了,香港的股市最近势头还不错。前几天还上一万六千的高点呢。”周勇呵呵笑道。 香港股市?白蔡蔡一愣,不由琢磨着,貌似现在正泰国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吧,小舅这时候去淌浑水,很容易没顶的呀。 第二百零五章有些纠结 “小舅,你都说了已经是一万六的高点了,现在再入可不是时候,好象现在东南亚经济一片风声鹤唳吧,我看香港经济也不安全,还是先看看吧。”白蔡蔡道,现在泰国的金融危机已经爆发了,接下来整个东南亚都要被波及,香港也不例外,前世她是学经贸的,对于这场金融危机,虽不说知道有多深,但大体的了解还是有的,虽然现在那帮国际炒家还在东南亚搅风搅雨,可很快就会曼延,香港自也是他们的眼中肉。 “你这丫头知道啥,我一个哥儿们可是专门研究了一下最近的经济形式呢,他说最近泰国那边情况确实不好,不过,前几天在东京不是开了个会议吗,国际组织要给泰国提供172亿美元的援助呢,想来情况会好转了,再说了,他们在泰国那边搅风搅雨,香港是一个成熟的金融都市,哪能由着那些国际炒家乱来。”周勇啃着一只鸭脖道,这厮比较乐观。 “那这样,咱们打个赌,我觉得国际组织的援助不会起什么效果,接下来东南亚的几个国家,还有朝国,日本都会受到波及,香港决不能独善其身,怎么样?”白蔡蔡抬着下巴,贼兮兮的看着自家小舅道。 “我瞧着蔡蔡这话还有点底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国际经济瞬息万变,还是小心点好。”一边白爸也道。 白爸这么一说,再看白蔡蔡那一脸自信的样子,周勇倒是有些打嘀咕了,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家外甥女一直有一种盲信,自家这外甥女一直很有运的,难道这回又会被这丫头说中,不由的狐疑:“你咋知道这些?” “网上查的呗,小舅,你不会不知道网络这东西吧,火星了啊。”白蔡蔡笑兮兮的道。自从去年,上海第一家网吧建立后,此后,各地的网吧便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了,今年初,宁山也出现了第一家网吧,不过,那个上网费贼贵的,六块钱一个小时。白蔡蔡其实就去过一次,倒不是嫌贵,那点零花钱她真不在乎,问题是比起后世的网络,现在的网络在白蔡蔡眼里,无趣极了,根本没啥好玩的。 “网络我怎么会不知道,现在网吧火的不得了,不过火星了啥意思啊。”周勇敲了一下白蔡蔡头道,虽然不知道火星啥意义,但明显着不是好话。 “呵呵,就是闭塞,过时的意思啦。”白蔡蔡道。 周勇横了自家外甥女一眼,不过想着炒股的事情,倒底没啥底,毕竟那一行太陌生了,他只不过是一来听莫秋雪在这方面似乎混的不错,二来又叫几个哥儿们给鼓动的,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捡钱一样。 “那这么说,港股现在不能去碰?”周勇问。 “倒也不是这么说,涨有涨的机会,跌有跌的机会,再说了,有跌才有涨嘛。”白蔡蔡道,她倒不是不赞同自家小舅去鼓捣,这个主要是掌握一个适当入市的时机。 要说这个时候做空也不错的,只是自家小舅一个门外汉,这个做空,那里面门道太多,自家小舅怕是搞不定。 “要我看,你先打电话给莫秋雪那边说说,看看她的看法,再到香港去考察考察,反正多看少动,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人上贴子说的很有道理,他说接下来,这些国际炒家会对香港股市,汇市,期货等进行几波攻击,这会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估计着到明年这时候,情况就会明朗了。那发贴的人还说了,股指很可能会跌到7000点以下,到那时,基本上就是底了,那时再入市,以后,你就等着收钱吧。”白蔡蔡继续道。 这厮是在严重剧透,不过,她也是担心啊,怕自家小舅冒冒然的进入,别看小舅这些年在古董上赚了不少钱,可真到股市里一扑腾,呵呵,宝马进去,还有没有自行车出来都不好说。 所以不得不说的细一点,严重剧透也在再所不惜,反正一个网络莫须有的贴子,你也没处去核实啊。 而这个建议,白蔡蔡打的是一举两得的注意,主要是自家小舅跟莫秋雪这两个如今老没动静,自家小舅不急,她可急了,她这是给自家小舅创造机会啊,很有一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当然,蔡蔡不是太监,呵呵。 “跌到7000点下?不可能吧,现在可是一万五千多点呢。”周勇觉得白蔡蔡这个有些太过了。 “人家是这么分析的呀,具体谁知道呢,反正也不可是一天跌下去,这之中总有个过程的,你可是先去看看呗。”白蔡蔡道。 “好,我就去香港看看,顺便跟莫秋雪取取经,反正最近古董这一块也没什么好弄,好东西越来越少啦。”周勇感叹,确实,现在古董市场热了起来,是人都知道老东西值钱,去乡下铲地皮真铲不到好东西了,反而是假货越来越多,去年,他还走了眼,买了一件假货,亏了几万块钱。 “莫秋雪是谁?哪里人?多大岁数?”这时,周老师在一边好奇的问,她对别的不感兴趣 ,可对任何同周勇相关的女人有兴趣,周勇今年都27了,同胞的周畅都已经结婚两年多了,唯有这小子,还一幅游戏红尘的样子,家里人能不急吗? “嗯,最好哪天带来给我们瞧瞧。”白爸则更直接。 “四姐,四姐夫,这话可乱说不得,人家可能名花有主了。”周勇连连摆手道。 “哦,那就算了。”周老师和白爸道,随后又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只是白蔡蔡在边上听的有些蒙了,咋回事儿啊,明明是莫秋雪前世是自家小舅妈啊,如今咱名花有主成了别人家的菜了,不由的叫道:“小舅,谁啊?” 周勇乐了:“看不出来,你这丫头也这么八卦啊?” “我这不是八卦,是关心,莫老师我也是认得的不是吗?快说是谁。”白蔡蔡道。 “这事可不好说,我也只是猜测。”周勇挥挥手,却死活不说。 白蔡蔡只得边啃着鸭爪边琢磨着,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勒强,莫秋雪的大哥是把莫秋雪托付给勒强的,再说了,莫秋雪去香港也是勒强安排的,嗯,他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这里,白蔡蔡的眉头就拧起来了,如果真是勒强的话,那自家小舅只能靠边站了,那完全不是一个级数上的对手啊。 难道自己重生,却将这个小舅妈给扇没了,白蔡蔡一阵纠结,事情貌似有些大条了。可她却是鞭长莫及,再想想前世,自家小舅好象是自己读大一才跟小舅妈结婚的,这不还有两年嘛,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周勇就带着淘到的好酒回京了。然后直飞香港,用这厮的话来说,是去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去了。 转眼,白蔡蔡就开学了,高三了,老师们实行的仍然是题海战术,有同学抗议,班主任又搬出那一套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那一套理论出来。于是一帮子学生便天天在题海里战斗。 那个苦,学生们只觉得自己跟周扒皮家的长工似的。 天渐渐的就冷了,转眼就过年了,白家又是热热闹闹的一个年,大伯爷家的白学峰已经大学毕业了,考了市里的公务员,算是吃上了皇粮,而大叔公的白学朝,却留在上海,他学的是建筑系,进了一家地产地产开发公司,听说很得老板器重。 而随着房改的深入,各地的包工头成了迅速富起来的一批人,三叔公家就成了继白蔡蔡家第二家富起来的人家,现在村里许多人都跟着三叔公讨生活,三叔公俨然成了一个包工头。 而这个过年,却让白蔡蔡深感压力啊,每个人见到她都拍着她的肩膀:“蔡蔡啊,今年可是关键,是驴子是马就要拉出来溜溜了,好好考。” 白蔡蔡便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嗯,知道了,我一定努读书,争取考好,不给阿爸阿妈丢脸。”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白蔡蔡觉得压力具大,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要得考前综合症了。 “你这孩子,考试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叫不给我们丢脸哪。”一边,周老师每每没好气的笑骂。 小楠和斌斌和毛毛几个看着白蔡蔡的样子便偷笑。 “还笑,后年就轮到你们了。”白蔡蔡侧脸看着小楠和斌斌,小楠和斌斌也读高一了,这一关自然也是躲不过的。于是,这两个一想到这些,那脸也皱巴了起来,他们的成绩可没白蔡蔡好,立时便压力倍增。 转眼又是五月份了,今年的五月,热的格外的早,这五一一过,天气就象三伏似的燥热的很,对于高三生,已经进入了全面的复习状态,相对来说反倒比以前自由的多,因为家里有个文昌阵,白蔡蔡大多时候,便窝在家里复习。 连带着杨华倩和程英两个也时时的往她家里跑,没办法,总觉得在白蔡蔡家里复习的时候效率要高此。 又是一个闷热的天气,好在白蔡蔡家的阳光有一半搭了一个凉棚,白爸是园艺场出身,平日里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这个凉棚是用来摆放一些喜阴植物的,里面还摆了一张大理石桌,平日里,泡一壶茶水,眺望着对面的绿珠山,自有一翻说不出的悠然和自得。 不过,现在,这里就成了白蔡蔡等人的复习场所。 “蔡蔡,你打算报哪个学校?”程英捧着一本书问。 “那还用说,蔡蔡定然是报京华大了,以她的成绩,上京华大不是问题。”一边的杨华倩道,这场高考,也许最没压力的就是她了,这姐儿因为本身功夫了得,已经被公安大学特招了,之所以参加高考,一来是要有个成绩,二为嘛,用这姐儿的话来说,这也是一种体验不是。 “去,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我不考个本市的算了。”白蔡蔡笑道。说是这么说,京华大还是要拼一拼的,没办法,一来,前世她读的就是京华大,那里还有一些处的不错的同学,她不想错过,二来,古教授更是早早打电话给她,要她考京华大,想她上他的考古系,而周老师,那目标也是京华大,倒是白爸,对于白蔡蔡具体上什么学校倒没什么太讲究,不过也觉得京城比较好,因为那里有周家人照顾。他放心。 综上所述,京华大就成了众望所归。白蔡蔡压力巨大。 第二百零六章高考和洪灾 转眼就进入了七月,高三生的复习更是如火如涂,只是同高三生的火热复习相反的却是这个天气,自六月中旬以来,那雨就开始滴嘀答答的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蔡蔡,明天我不到你家来复习了,那条老街都涨水了,有的地方老深的,我上午过来的时候,这套靴都走水了。”杨华倩看着外面的雨丝,甩着书本很有些不奈烦的道。 老街虽然改造了,但地下管网却没有改,再加上老街地势低,就开始积水了。 “我明天也不来了。”一边的程英也一脸笑兮兮的道。 “你咋不来啦,你家过来直接走滨河咱走,又不用走老街,你前天还说风雨无阻的呢。”杨华倩疑惑的道。 程英这段时间在白蔡蔡这里复习效果是非常显著,前几天的摸底考试重新挤进了他们班的前十,被他们班主任很是表扬了一阵,这姐儿立刻拿出一副宜交剩勇追穷寇的气势,发誓要挤前五争取前三,所以,最近她几乎天天在白蔡蔡这里蹲点了。 “呵呵,我有事,再说了,还有五天就考试了,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现在该是放松的时候了。”程英一幅神兮兮的样子道。 “不会是你阿爸又包了个二奶了,你要跟你阿妈去抓奸吧?”杨华倩开玩笑的道,前年,程英阿爸在外有了女人的事情就闹的风风雨雨,后来据说程英陪着她阿妈去找了那女人,两人也不知聊了啥后,那个女人拿了钱走路了,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总之,有一段时间,程英阿爸阿**事情也是宁山县的八卦之一。 而程英也没少在白蔡蔡和杨华倩面前诅咒那个女人。 “胡扯,现在我阿爸阿妈好的很。”程英瞪了杨华倩一眼。 白蔡蔡这时却盯着程英看,程英最近脸色好的很那,水嫩通透,带着盈盈泽光的,尤其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只是,细看之下,却发现她的眼角飞着一丝红霞,这根本就是桃花煞最初的迹象啊。 不由的白蔡蔡就想起前世程英的那一段孽缘,为了这段孽缘,程英在宁山县是身败名裂,最后只身上京城,白蔡蔡当年跟她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当时白蔡蔡被男友陷害,在京城的经贸圈子里没有立足之地,最后只得拿起家里的石雕手艺去玉器店里从玉雕学徒开始做起,两人当时在京城相遇,可以说是同病相连,便互相诉起苦,因此,对于当年程英的那段孽缘,白蔡蔡还是知道的比较详细的。 当年,程英考试发挥失常,走了大专了,读了两年后,第三年回家来实习,也就是在这次实习的时候认识那个男的的。 男方是一个搞美术的,而程英这姐儿说起来就象是琼老大笔下的女主一样,讲文艺,讲浪漫,讲感觉,这类文艺男最得她的心。 白蔡蔡还记得,当初程英跟她说过,当时程英想学油画,正好那男的在宁山搞个人画展,程英去参观了那个画展,一下子就迷上了那男的画的油画了,就提出能不能跟他学,那男的倒是很热情的答应了,此后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的,慢慢的就来感觉了了,自然而然的两人好上了,而就在这时,那男的老婆却突然冒了出来,找上门了,程英这才知道上了当,本来上当就上当,只能怪自己认人不清,程英本身就是受害者,一拍两散,也不至于身财名裂。 可问题是,恋爱时的女人是盲目的,两人好的时候,程英给那男的当了几回果体模特的,而那男的老婆当时是拿着那几副果体画找上门的,闹的一个小区沸沸扬扬,程英的阿爸那也是成功人士,哪受得了这些,当场就甩了程英两个巴掌,让她滚。 所以,最后程英才黯然走京城,做了个北漂。 白蔡蔡这时,每每想起当初两人一起喝闷酒的情形,便有些唏嘘。 因此这会儿她就死盯着程英瞧,她想到这些,只是心里又觉得时间似乎不对,难道她想多了,可此刻程英两眼角的红霞虽然才开始,但却是锋锐无比,这是煞劫,绝对不是好事,再说了,因为自己重生,提前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少了,难道,程英的这段孽缘也会提前发生不成?白蔡蔡这会儿就琢磨着。 程英让她瞧的很不自在,便道:“干什么呢,我脸上雕了花不成。” “还真雕了花,桃花,不过,不是好桃花,是烂桃花,程英,我可提醒你哦,你最近可要小心点桃花煞哦,那可不是好东西。”白蔡蔡干脆一幅神棍样子的道。不管到底是不是,先给她敲个警钟吧,也对得起当初两人一起喝闷酒的情谊。 “去去去,你别拿你神棍那一套来骗人,我没钱给你骗。”程英没好气的拍着白蔡蔡的胳膊道。她还当白蔡蔡开玩笑呢。 “你别不信啊,要不我给你推演一下看看。”白蔡蔡掐着手指神叨叨的道。那样子更神棍了,程英笑的捂着肚子锤着白蔡蔡说她做怪。 “程英,就让蔡蔡推演看看。”一边的杨华倩好奇的道,她倒是知道蔡蔡怕是真有些门道的,只是这种事情有些玄之又玄,再加上她家本是武术世家,自然知道守密二字,不会乱说。这会儿倒是想听听白蔡蔡所谓的推演。 “那好,要不要我报出生年月算八字。”程英仍然在笑。 “不用了,我只看相就行。”白蔡蔡说着,又装模作样的仔细的盯着程英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嗯,最近,你应该认识一个男的,姓名里面有一个木字,此男的应该是学美术的,还有一手相当不错的油画,嗯,你们尚有一段师徒之谊……” “还真神了,我最近真的认识一个玩油画的,姓木,我明天就是要去拜师,跟他学画画呢。”程英这时瞪大眼睛,觉得白蔡蔡这会儿还真神了。 “这都快高考了,还学什么画呀。”一边杨华倩道。 “我又不是现在学,我先跟他说好,学画会在暑假期间,又不影响什么。”程英无所谓的道。 白蔡蔡倒是知道,程英一直喜欢画画,前世,程英远走京城,最后就是从事壁画工作,收入也相当可观的,不过,那工作危险,常常爬在脚手架上,一画就是大半天,有恐高症的人绝对干不了。所以说,这姐儿有时还是有一股子狠劲的。 “你真要学画,那倒也没什么,不过,你不要跟他谈什么情啊爱啊的,再说了,人家家里有老婆的。”白蔡蔡这点点清楚,至少程英不会上当,如果这样,程英还要迷进去,那只能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家有老婆这你都看的出来啊?”程英这会儿更惊讶了。 “我是从你的面相上看出来的,在命相上说,相关的人,那面相就会有相关的信息的。总之,你别叫他花言巧语给迷了就成。”白蔡蔡道。 “蔡蔡,你想太多了吧,我就是想学画画。”程英这时无语了。 白蔡蔡也无语,不管是神棍,还是先知,总是孤独的,便挥挥手:“不是我想太多了,是你的面相告诉我的,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成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程英这会儿倒是从善如流,不过,白蔡蔡看她那样子,听进去了多少真不好说。 “还有哦,给人做果体模特的事情千万不能干。”白蔡蔡又补了句。 “蔡蔡……”程英跺脚。 “好,不说了。”白蔡蔡摆着手,该提的她提了,其它的她也管不着。 此时,外面的雨转小了,杨华倩和程英就告辞回家。 五天的时间,眨个眼就过去了,白蔡蔡等人顶着大雨进入了考场,三天的考试,就象是白蔡蔡这种心智成熟的重生人士,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杨华倩,我们对对答案。”从考场出来,白蔡蔡就叫着杨华倩对题。 “这有什么对头,反正都考好了,对不对都是那样。”杨华倩道,这姐儿最是云淡风轻。 白蔡蔡那个郁闷,不过,思来想去的,觉得自己发挥还是不错的,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大家回学校估分,白蔡蔡估出的成绩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而报上成绩后,还惹的班主任一阵怀疑,问她是不是估高了,结果弄的白蔡蔡心里也虚了起来,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估高了。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白蔡蔡就在一种焦灼的状态下等着考试成绩的下来。 而这时雨也越下越大,此时,各大流域都开始纷纷告急。 而宁山县的宁水,金水两条河流水位直线上涨,尤其是宁水,已经漫上了河堤,还在继续往上涨,一旦上了马路,那河水肯定会由滨河路倒灌到老街里,整个宁山区,滨河路和老街一带地势都比较低。到时这一块将成了水乡泽国。 对于这场可能到来的大水,县里做是做了准备了,这时候看到宁水的涨势,就开始组织疏散滨河路和老街这一带的居民。 滨河路的地势其实比老街要高一点,白蔡蔡家又在二楼,以前世的情形来说,是淹不到的,不过断水断电免不了。所以也跟着一起疏散。 第二百零五章血光 新园小区由孙庆安的孙氏房产开发的小区,白学武在这里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准备结婚用的,上个月刚刚交付,这会儿正好成了白家人暂时的落脚点。 今天又一天的大雨天,白蔡蔡等人中午时疏散过来的,这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多钟,雨好不容易稍稍小一点,但天色仍黑蒙蒙的,看上去跟傍晚五六点似的。 “这天,还有大雨呢。”夏家老太太看着外面的天色嘟喃道。 “可不,看这黑压压的,今晚这雨小不了,还不知滨河路和老街会淹成什么样呢。”周老师在一边道。 毛毛则坐在一边看电视,小黑这两天也显得格外的安静,耷拉着小脑袋,时不时的轻叫几声,有些没精打彩的。 白学武放心不下他那店,又跑去打听情况去了。平安姑姑则在走廊上跟隔壁的人说话。 而白蔡蔡则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雨幕,她可以看到整个雨幕之中,都带着一种煞气,这应该就自然灾害所带的煞气,天地之威。 “快看,学文。”就在这时,正看着电视的毛毛指着电视大叫。 白蔡蔡听着便立刻转过头,跑回屋里,看着电视,电视里播的东梁救灾的情况,自入汛以来,东梁的水灾就比较严重,尤其山洪,从二道岗到五道岗,所有的山体都因为开矿,那环境破坏十分的严重,这也就造成了道岗区的山洪特别的凶猛,从前天起,电视上就在播着转移群从的事情。 只道岗地区,都山旮旯,转移起群众来十分的不方便。 好在,前段时间,白蔡蔡给瞎眼娘娘提过醒儿,而瞎眼娘娘本身也术士,在这方面也有一些预测的门道儿,倒提前防了一招,早一步将孤儿院的孤儿暂时转移到县里,在自家学文的帮忙之下,所有的孤儿已经安顿好了。 要不然,到这紧急的时候,这些个残疾的孤儿转移难度会很大。 此时,电视上,白学文一头一脸的水,正带着人维持秩序以及安置从道岗区转移下来的群众。 不过,这个境头只闪了一下就没了,就看到记者在采访道岗区的区长等人。随后镜头里又出现了老佛爷,仍然一头白发的大背头,在那里解说着群众的安置问题,这次群众安置的帐棚全部都由他赞助。 而一边道岗区的区长又代表着群众跟他握手道谢,记者更发表了一通向他学习的口号。 白蔡蔡看着,不由的撇了撇嘴,若不她知道这老佛爷的底细的话,定会认为这一个有责任,有慈善之心的企业家。而实则,却一个喝人血的老佛爷,前世,几年后的东梁矿区的黑幕被人暴了出来,连带着引起整个华台市的官场地震, 由这老佛爷所领导的矿务集团被称为血矿集团。 当然,这都后来的事情,眼前,不得不说这位老佛爷很会抓时机,他这一样弄,伟光正的形象就立起来了,想要动他,就更难了。 此时,记者采访完后,电视画面又一阵切换。 画面出现了一条河,而让人震惊的湍急的河水里架起了人桥,一个个的群众正从他们架起的桥上通过,只因为雨很大,根本看不清人的面目,一个穿着雨衣的女记者站在岸边,声音带着一些哽咽在播报。 “各位观众,我现在在三道岗桥头处,现在正在转移的三道岗,四道岗,五道岗最后一批群众,大部份都老人和妇孺,而此次负责转移群众的正某部赶来支援的一队战士,大家从电视上可以看到了,石桥已经叫山洪给冲垮了,而二道岗又出现了山体滑坡,冲毁了山道,冲锋舟及救援物资无法运到,为了能尽快及时的撤离群众,我们的战士们架起了人桥,他们已经在水里整整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请向他们致敬”那记者说着,就举手朝着河里的战士敬了个礼。 此时,最后一个群众终于通过人群准备上岸了。 而就在这时,却异变突起,那个最后通过的群众在准备上堤的时候,脚一打滑,没能爬上去,整个人重新落入水里,叫湍急的河水冲了出去,正好被倒在河边的一株树挡住,只那树本来就倒下了,只有一点点的树根连着岸边,情况十分的危急,这时,还在水里的一战士又迅速的朝他游去,奋力的将他抵上了岸,只此刻,那树却被水连根拔起,救人的战士连人带树的被洪水冲到了下游。 镜头到此又转掉了,接下来坐在演播室的播音员播报,说现在正在全力搜救那位救人的战士。 随后,此段新闻就结束了。屋里几人都没有说话,那心里都有些沉甸甸。 “我高中毕业后,也去当兵去。”毛毛这厮突然很感性的道。 “想当兵,你没戏。”白蔡蔡心里也沉沉的道,虽然说平日里说起当兵的,也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但真到灾时,还不得不说上一句,当兵的,好样的“我咋没戏了?”毛毛一脸不高兴的回道。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再说了,早就叫你保护眼睛了,你看看你现在多少度了,还当兵呢,体检就不过关。”白蔡蔡指着毛毛戴在脸上的眼镜道,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贴在电视前看电视,晚上又喜欢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终于把自己整成个近视眼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戴眼镜的范儿,戴个眼镜整个人看着多了一份书卷气,倒多收了不少粉红色的小情书。 有时这小子还得瑟的拿来给白蔡蔡看,自然少不得被白蔡蔡埋汰。 蔡蔡指着毛毛戴在脸上的眼睛道,这小子喜欢贴在电视前看电视,晚上又喜欢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终于把自己整成个近视眼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戴眼镜的范儿,戴个眼睛整个人看着多了一份书卷气,倒多收了不少粉红色的小情书。 有时这小子还得瑟的拿来给白蔡蔡看,自然少不得被白蔡蔡埋汰。 此时,白蔡蔡一说近视,毛毛倒没脾气了,又继续盯电视,关注后续发展。 到吃晚饭的时候,雨又下大了,白二哥回来了:“滨河路和老街全淹水了,老街的水有半人深呢。” “那二楼淹到没?”白平安问,显然担心她放在店里二楼的货。 “这还没有。”白学武回道。 “唉,这雨这么的下,说不准半夜里就淹到二楼了。”白平安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水什么时候能退?” 老街这种情况,她的店没法子开不说,货物说不准还会被淹,这都损失啊,再加上店里一楼此刻肯定被淹的一塌糊涂,到时候一番打扫能让人抓狂,那心情就更焦灼了。 “放心,明天不退,后天就会退了,这雨明天下午应该会停了。”白蔡蔡道,前世就这样的啊,跟全国其它一些地方比起来,宁山县的水灾其实不大。 “哪里,我听宁山天气预报上说了,未来几天还有雨呢。”白平安道。 “宁山的天气预报又不靠谱的,我记得去年冬天它播了一个天气预报,说,明天晴转多云,阴,时有小雨加雪,瞧瞧这报的,啥都报上了。”白蔡蔡学着播音员的口气道。 把一边白家人都给逗乐了。 “对了,二哥今天还回来不?”这时白平安朝着周老师问。 “他要在五峰区盯着,估计回来不了了。”周老师道。白爸做为五峰区的区长,这时候离不开的。 “也,他这个当区长在这个时候不能离开,对了,二哥这区长也当了几年了,前段时间,李副县长退下来了,我听人说,市里不打算派人下来,要直接在县里提,二哥有没有希望啊?说起来,这几年,五峰山区的政绩不小,二哥资历也有了。”白平安又道。 “这谁弄得清呢,我倒觉得你二哥不如随便调县里一个清闲的局里当个局长算了,他现在当这个区长,见天忙的跟陀螺似的,他做事又认真,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想着当年,他被市纪委请去的情形,我这还心惊肉跳的呢,不每一回都能说清问题的。”周老师道。 “也。”白平安点头。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两人说话。前世,当时也这个晚上,大雨倾盆的,她跟阿妈两个没有随着大家转移,而呆在学校的四楼,母女两个,在那样的大雨夜里,很有些凄凄惨惨的,没想到半夜里,阿爸却突然地来了,陪着她们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匆匆地走了,虽然很短暂,但那一刻一直前世最怀念的时刻,哪怕此刻想来,也特别的感怀。 周老师继续和白平安聊着天,白二哥和毛毛带着小凯三个霸着电视看足球,夏老太太则早早就睡了。蔡蔡有些无聊干脆也先回屋睡了,别说,外面下着大雨,还特别好睡,只蔡蔡睡的朦朦胧胧的时候,却突然叫一阵扑腾声吵醒,睁开眼一看,却看到小黑正绕着屋子里乱飞,几次正拿它的小脑袋去撞窗户上的玻璃,撞的嘣嘣响。 “小黑怎么了?”白蔡蔡问。 小黑却学着乌鸦哇哇地叫了几声。 “死小黑,什么不学学乌鸦叫,晦不晦气啊。”这时,厅里传来白学武没好气的叫骂声。 “二哥,别惹小黑,小心它火起找你那些个斗鸟出气。”白蔡蔡从屋里探个脑袋朝外面的白二哥道。厅里此刻已经没人了,只有白二哥正看着足球比赛。 “蔡蔡,快来看,刚才晚间新闻播报,东梁县的四道岗和五道岗发生了大型的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呢,四道岗和五道岗的几十户房屋全叫泥石流给埋了,幸好之前的群众转移及时,要不然,这会儿就得全埋了不可。”白学武说着,就把电视调到东梁县电视频道。此时电视上播出的一幅卫星图,原来的村庄大部分都埋在了泥石流下。 而白蔡蔡在这幅卫星图上也看到了浓重的煞气,并且这种煞气还在往外三,引得天象更加异常。 白蔡蔡记得石匠师傅的笔记上记载过,天地之间的煞气会互相影响的,比如说,天灾人祸,这二者都常常一起出来,因天灾引来的人祸比比皆,而反过来,一些恶地,坏的风水,也会引起天灾,就好比环境破坏,它到了一定程度就引动了天灾,就好象此刻五道岗的泥石流一样。 白蔡蔡想着,正要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家二哥的脸相上带着浓浓的煞气,这血光之相。 第二百零八章楼塌了 白蔡蔡紧紧的盯着白学武,百思不得其解,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的二哥的面相上就有了血光之灾呢。 “二哥,你晚上还准备到哪里去啊?”白蔡蔡揪着眉头问。 “没,我看会儿电视就睡觉了,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啊。”白二哥被自家妹子问的莫名其妙,他准备这场球赛看完就睡了哩。 “那二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白蔡蔡又问,自家二哥即然不出去,那突然的血光之相很可能他得了什么急病,所以白蔡蔡又担心的问。 “没,你二哥我身体棒的跟牛似的,蔡蔡你今晚怎么了,敢情着巴不得你二哥我出事啊。”白学武哭笑不得。 “没,只我看你有血光之灾呢。”白蔡蔡嘀咕道。 “哈,你还真当自己神棍啦。”白学武没好气的拍了白蔡蔡的头一下。 “蔡蔡怎么也还没睡啊。”这时夏老太太起夜,路过厅上的时候,看着两兄妹在打闹,便嘟喃着问白蔡蔡。 “夏奶奶,一会儿就睡了。”白蔡蔡回头冲着夏老太太道,可这一回头,她心里又不由的咯登了一下,灯光下,夏老太太的面相此刻也同自家二哥一样,印堂晦暗,两眼上方划着血丝,又一个血光之相。难道说…… 白蔡蔡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个血光之灾不征对二哥一人,而征对大家的,想着,便一溜跑的回房间,找了面镜子看,这才发现自己的面相同样带着血光之灾。 完了,这怎么回事?白蔡蔡四处看着。 “嘣嘣……”小黑依然在屋里绕着圈子,拿它的小身体撞墙,白蔡蔡顺着小黑的身体看着四周的墙壁,才看见丝丝的煞气从墙壁里溢出,尤其小黑撞的地方,竟出现了一些细细的裂缝,煞气更要沉上几分,一些墙粉块在小黑的撞击下也纷纷落了下来。 “不好,楼,这楼要塌了。”白蔡蔡突然明白了,大叫了起来。小黑学着乌鸦叫,那预警,这丫的,不愧灵物了。 “你说什么?楼塌了,你做梦呢。”白学武正看着电视,被白蔡蔡这一吼,吓了一跳后笑道。 “谁做梦呢,你来看看这墙,看到没有,出现了裂缝了,再看看这石灰块,你再仔细听听声音……”白蔡蔡走出房间,拉了白学武进自己住的那间房,指着墙上隐隐约约的裂缝道。 当然听声音听不出来的,外面的雨声太大了,而裂缝若不小黑撞出来的话,也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不过,这会儿,白蔡蔡正好可以拿这说事,这就现实的证据,比什么风水煞气那一套更有说服力。 “倒,这刚交付的房子,就有裂缝啦,孙氏房产这做的什么房子,质量也太差劲了,我明天去找孙庆要讨个说法。”白学武看着那裂缝跳脚了,不过他在意的显然不楼塌不塌的问题,而质量的问题。 白蔡蔡懒的理他,自家二哥有时一根筋,转不过弯来,于倒丢下白二哥,跑进其它几间屋子,把自家阿妈,毛毛,平安姑姑叫了起来:“快醒醒,快醒醒,楼要塌了。” “怎么回事?”周老师迷迷糊糊的,听到白蔡蔡的话也惊醒了过来。 平安姑姑也一脸的莫名其妙,白蔡蔡这时也不藏着掖着了,把血光之相,小黑的异常说了说,又指墙上的裂缝给自家阿妈看,也就这一块儿,那墙角的裂缝已经在扩大了,这时候,之前不信的白学武也感觉不对了:“别真要塌了吧?” “甭管真要塌还假要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避一避吧,别说了,小黑这样子还真让人心里毛毛的。”这时,一边的夏老太太也道。 “那还说什么,走走。小黑,别撞了,我们出去。”毛毛穿着拖鞋,这位小弟比较干脆,没什么吱吱歪歪的,招呼着小黑往外走。 “好,我收收拾一下东西就下去,蔡蔡,毛毛,还有学武,你们先下去,下去的时候招呼一下其他的住户,甭管会不会塌,这墙上有了裂缝总让人不安的,这孙氏房产怎么做的房子,这质量也太不过关了。”周老师吩咐着,又有些气愤的道。 “好,我知道了,这房子刚交付,还没来得及装潢呢,没有什么住户入住,楼下的几户也暂时安排在这里来避水灾的,我这就跟他们打招呼。”白学武道,然后招手叫着白蔡蔡和毛毛两个。 三人一路下了楼,还一个劲的拍打着几户避难的住户的门。 那几户疏散过来的住户,本来就担心着老街那边的水灾,都没睡,开了门,听说这楼出现了裂缝,不安全了,又见蔡蔡一家全都出来了,哪里还敢在屋里待着,也跟着出来,穿雨衣的穿雨衣,打伞的打伞,乱哄哄的一气。 下了楼,一干人就挤到了门卫老头那里,一下子将小小的门卫室挤的满满当当的。 白二哥抓了门卫室的电话就给孙庆安打,这厮肚子里一股子邪火呀,你说才买的新房子,刚刚交到手上还不到一个月,这几场大雨一下,就开裂了,这不豆腐渣什么,这事他跟孙氏房产没完。 “以后,我决不买孙氏房产开发的房子。”一边一个疏散过的住户也气愤的道,这大晚上的,闹得这样,那心里也痛快。这会儿还要忙着再找落脚的地方呢,总挤在这里也不个事啊。 “孙庆安这几年钱赚的多了,那良心却坏了,对了,前段时间听说他在闹离婚?”这时周老师在边上跟白平安嘀咕,对孙庆安的一些行径很看不过眼。 “哪里,不他在闹离婚,他老婆要跟他离。活该!”白平安恨恨地道。 “平安姑姑,发生什么事了?”白蔡蔡在边上好奇地问。 说起孙庆安的老婆姚翠花,虽然长的丑,满脸的麻子,但绝对个能人,也宝岭镇人,家里姐妹七个,她老大,大姐,没有读过书,说起来文化什么的那没有的,但她的为人处事却自有一套,泼能泼的出来,放又能放得开。 以前孙庆安还没发迹的时候,那时穷小子一个,不过,这厮脑子一向比较活的,不愿意在农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八十年代初,他就开始鼓捣点小东西在县城里卖,那时候就走在别人的前头了。 不过当时,县里有几个社会青年,成天混日子的,穿着喇叭,留着长发的,时不时玩些碰瓷啊什么的,看到孙庆安赚了钱,就布局子讹他,孙庆安辛苦赚点钱不容易啊,自然不肯把自己到嘴的肉吐出来给别人,一来二去的,就打起架来,孙庆安也算个狠人,只他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最终吃了大亏,被打的住了院。 那姚翠花知道此事后,二话不说,提了两把菜刀就一家一家登门讨说法了,最后不但让那帮人道了歉了,还赔了医药费,而更戏剧性的,这双方不打不像,几个混子最后还跟孙庆安一起做起二道贩子了,而另外两个没一起,最后在严打中都进了局里,其中一个因为强奸被枪毙了。 而那几个跟着孙庆安最后都成了他最铁的班底,可以说,没有这几个人,孙庆安也走不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所以,到如今当年跟着孙庆安出道的那几个混子,见到姚翠花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姚姐。所以,孙庆安花心归花心,倒从来没有跟姚翠花离婚的心思,像他这一辈子人,倒也还要讲究一个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当然,他也更讲究,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 而姚翠花深知堵不如疏,只要孙庆安不要做的太过火,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只,这会儿怎么突然要离婚了呢? “我也听你晓玲姑姑说的,前阵子,孙绍领了个女朋友回家,没想到那女的却跟孙庆安有过一腿的,孙庆安有两个朋友都认得的,当时那场面,尴尬的要死。”平安姑姑龇着牙道。 孙绍正孙庆安的儿子。 汗,白蔡蔡一阵大汗,不用想也知道,那样的场面太难看了,这也太狗血了点,貌似只有小说上才有的吧,这时候,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句话,小说果然来源于生活。 白蔡蔡不由的又想起了孙庆安赌斗场里的那个九龙运财阵,她早跟孙庆安说过了,那个风水阵虽然招财,但也招桃花,而且桃花劫,孙庆安还不当一回事,还自得其乐了,以后有他的苦头吃,这还只小菜。 “那后来呢?”白蔡蔡问。 “哪还有什么后来,孙绍和那女的肯定不成了,后来孙绍又跟他爸大吵了一顿,直接搬出了家门,姚翠花也火了,扬言要跟孙庆安离婚了,最近孙庆安托了苏南他妈在做姚翠花的工作呢,真自作孽。”白平安又道。 正说着,就听外面“哄”的一声巨响,所有的人都朝外面望去,此刻,外面大雨依旧,只见雨中,不远处那栋楼房整个右侧全踏了下来,扬起的灰尘连大雨都挡不住,在众人的面前跟扯起一块布幕似的,整个场景,十分的惊心动魄的。 好一会儿,门卫室里没有一丝儿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很重。直到此刻,众人的心急跳之下才知道,刚才这一下楼,逃了一命哪。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那脸色在白炽光下,更显得白。 “大妹子,小兄弟,老嫂子,多亏你们发现的早,要不然,今天我们这些人可都要交代在这里面了。”好一会儿,那些一起下楼来的疏散户才纷纷道,称呼更乱七八糟。 但没人在乎这些,白家的人则全都望着白蔡蔡,白蔡蔡这却心有余悸的清摸着小黑的羽毛,若不它把自己吵醒,自己又怎么会发现自家二哥脸上的血光之相呢,今儿个这事,小黑才最大的功臣。 “倒了,倒了……”小黑尖声地叫着,听到别人耳里更惊心。 第二百零九章高考状元 孙庆安这段时间失眠了,半夜里,睡不着,他便坐起来,点了根烟回想着过往。 他一直觉得吧,男人在世,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不枉此生,当然了,权他没多少,但有了钱,也要逍遥快活一翻,何况在这一点上,他的度一直掌握的很好,所以,这些年,他玩的很自在。 只是最近,因为女人的事却让他诸多不顺,更重要的是这一回小绍的女朋友的事情,这在他的圈子里成了一个让人笑话的大丑闻,让他不得不感到命运捉弄人啊,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再加上翠花要跟他离婚,说实话,以前他也没觉得翠花有多重要,甚至随着他的事业步步高升,他一直觉得翠花这个丑妻让他没面子,没法子,带不出场哪。 可真到了要离婚这当儿,他才恍然的悟到,这些年正是因为翠花在,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四处打拼,破房,丑妻,老狗,人生三件宝啊。 想着,孙庆安转过脸看着身边老妻的脸,是正宗的黄脸婆,圆圆的大脸,还有一脸麻子,看是真不好看,可这看久了吧,也不难看,还挺顺眼的。 “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姚翠花叫昏黄的床灯和烟呛醒,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道。 “想你啊,你真舍得跟我离啊?”孙庆安喷了口烟道。 “离了不好吗?你正好把你那些狐狸精光明正大的领进门啊。”姚翠花也坐了起来,粗着嗓子道。 “别这样啊,你也知道,那是缝场作戏,咱们都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我就这得性,就将就呗。”孙庆安有些耍赖似的道。 屋里好一会儿没声。 “将就就将就呗,反正也将就了这么些年了。”最后,姚翠花嘟嘟喃喃的睡下。 孙庆安松了口气,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正准备睡下,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在夜里显的格外的刺耳。 “喂,谁啊?”孙庆安皱着眉头接起电话,没一会儿,那腰身就挺直:“不可能,刚建好的房子,怎么可能会有裂缝?” “好,我这就来看看。”好一会儿,孙庆安放下电话,就起身穿衣。 “谁啊?什么裂缝?”姚翠花这会儿也没了睡意。 “白学武那小子,前段时间他不是在我那新园小区买了套房子,我可是看在苏南的面子上给了他优惠价的,他到好,这会儿跟我较真起房子质量问题,开玩笑,这刚刚房改没多久,我指望着这个小区给我做样榜的,那所有的材料都是捡好的上,施工我也自己盯着,那质量是钢钢的,他居然跟我说房子有裂缝,这不瞎扯蛋嘛。”孙庆安有些恼怒的道。 “那不管怎么说,你去看看吧。”姚翠花道。 “我这不正要去嘛。”孙庆安说着。正在穿鞋子,电话铃又响。 “我这就来。”孙庆安有些不耐烦的道,随后却是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楼塌了……” 绕是孙庆安经历过无数的风雨,这时脸色也是大变。 “我跟你一块儿去。”姚翠花在边上听着,这时也一脸发白,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楼塌了,那里可是安置了不少疏散户的,这要出了人命,那他们这回就完了。 夫妻俩顾不得大雨,急慌慌的朝新园小区赶,才到路口,就看新园小区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许多的人,还有派出所的人拉着警界线。连孙书记都到了现场。 孙书记就是原来的孙县长,他在去年换界的时候升了县委书记。 这回事情大条了,这是孙庆安唯一的想法。 “老张,有多少人伤亡?”孙庆安找到门卫老张问,他得先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说。 “没有人伤亡,幸好白家的丫头,先发现房子有裂缝,说是房子要塌住不得,招呼了大家下楼来,我当时还跟他们辩了几句呢,可没想到,还真就塌了,当时楼塌的时候,楼里的住户全在我这门卫室里呢,一个也没伤着,不过,大家都是一阵后怕,这回幸亏白家人提前安排呢。”那门卫老张道。 一听没人伤亡,孙庆安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要没人伤亡,其他的一切都好办。白家的丫头,那也是个能人啊,听说是有些门道的。 “对了,白家那些人呢?”孙庆安又问。 “暂时安排在对面卫校的教室里。”老张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孙庆安挥了挥手。然后朝孙书记那边走去,该怎么还得怎么。 …… 卫校的三楼教室里,白蔡蔡一家和一干疏散过来的人群待在一起,包包裹裹的,再加上之前大雨淋得湿漉漉的头发,一大群人,弄的跟难民似的。 别说,这感觉还真让白蔡蔡想起了当年她和阿妈在四小的教学楼里躲水灾的情形,同样是校室,只不过前世是四小,这次是卫校。 大家挤在一起,说的自然是之前那楼塌的事情。 “周萍,蔡蔡,毛毛,学武……”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白爸焦急的声音。 “呀,阿爸怎么来了?”白蔡蔡一阵惊讶,还以为阿爸今晚会待在五峰区呢,想着,便踢着毛毛的拖鞋一溜跑的出来,看着走廊上正四处乱窜的阿爸,便招手道:“阿爸,我们在这里。” 白爸一看到女儿,那急慌慌的一颗心才稍稍放松了点。 “蔡蔡,你阿妈和毛毛他们呢?没事吧?”白爸冲着白蔡蔡问。 “阿爸,都没事呢。”白蔡蔡道忙道。 “爸,你放心,咱家有个女半仙呢,那上是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生后世,掐指一算就有,这么点祸事,那还不早早就有防备啦,小菜一碟。”毛毛这小子在一边逗趣的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白蔡蔡踩了他一脚。 “阿爸,阿姐老欺负我。”毛毛抱着脚,一脸告小状的样子。 “这臭小子。”白爸没好气的拍了他一掌。再看周老师正坐在那里笑mimi的看着他,这一路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要知道,他刚过来时,看到新园小区的情形,那真可用是魂飞天外来形容,虽说听维持秩序的老李说人都没事,可没见到人,那心总是提着的。 “你怎么这半夜里回来了?”周老师上前问道,拿了条毛巾给白爸擦头发。 “还半夜咧,都快天亮了,雨小了,五峰区那边的事情我也安排妥当了,便早些回来看看。”白爸道,平实的话里面,却是对家人满满的关心。 白蔡蔡不由的看着校室外面,果然,天际已经鱼肚白了,雨也小了。 今天晚上,真可谓是惊心动魄。 第二天,到了中午,雨完全的停了,滨河路的水来的急,退的也快的,只是老街的水还积的很深,主要是老街下水道的问题。 白家人便一起回到了白蔡蔡家,白二哥自然飞扑回店里,虽然事先他用沙袋赌了门,但水还是冲了进屋,水退后,屋里的地下留下一层厚厚的於泥,把他给郁闷的,于是带着店员冲洗地面。 白蔡蔡家里还好,就是阳台上的花木被雨打的不成样子了,一家人收拾了两小时,也算收拾齐整了。这会儿白蔡蔡就跟着自家阿妈再屋里收拾。 之前怕进水,一些东西都往高处堆,现在要拿下来放好,而白爸则在阳台上整理他的花草。 “唉,还是家里好。”毛毛这厮很懒的倒在沙发上。就在这时,电话铃响,毛毛如今个子比蔡蔡还高了,躺在那里懒的动,胳膊一升就捞起电话:“喂……” “毛毛啊,跟你姐说,分数下来,你姐牛啊,全市的理科高考状元……”电话里杨华倩哇哇的大叫,声音很兴奋,那感觉好似她考了高考状元一样。 高考状元?自家阿姐?毛毛放下电话,还好似在做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叫:“阿姐,阿姐……” “干嘛干嘛。”白蔡蔡叫毛毛这大声叫的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高考状元,你是全市理科高考状元”毛毛冲着白蔡蔡叫。 “你发烧了吧……”白蔡蔡没好气的拿着手去拍毛毛的额头。 “呗,谁发烧呢,刚才杨华倩打电话来说的。”毛毛急的跳脚。 这时,白爸和白妈也冲了过来,一听两姐弟的对话,周老师便抓起电话,打到教委,查分数去了,好一会儿,放下电话,却是一脸的笑容。 “阿妈,怎么样?”毛毛比蔡蔡还急。 “真的,蔡蔡是丰原市的理科高考状元。”周老师脸上笑开了花。 “丫头,不错啊,给阿爸阿妈长脸了。”白爸咧着嘴,使劲的揉了揉白蔡蔡半长不短的头发,一直以来,白蔡蔡嫌麻烦,都是短发,如今也开始养长头发了,能扎起一个短短马尾。 白蔡蔡这时自己都有些蒙了,估分的时候,她是觉得自己考的挺好的,估的分数比较高,可她班主任看她估了高分,还道她估错了,害得她自己都没底,最后硬是给自己减掉二十分。 只是她再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糊里糊涂的成了理科状元了,那感觉真跟做梦一样。 “摆酒,一定要摆酒,明天到学武那里去摆他几桌。”白爸拍着大腿。 “这急什么,分线还没有下来呢,也得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再说吧。”周老师横了白爸一眼。 白爸嘿嘿的傻笑。 第二百一十章白爸的面相 “完了完了……”这时毛毛突然的大叫起来。 “怎么了?”白蔡蔡看着他,这小子咋一惊一咋的。 “阿姐啊,你可给我竖了一根难以逾越的标杆了,这让咱以后咋活。”毛毛哭丧着一张脸,未来,可以预见的,理科状元的阴影这下那日子难过呀。 一家人没想到毛毛这时候居然想到这个,看着他那样子,都乐了,这小子。 “那是,你以后可不能给你姐这个理科状元丢脸了。”白爸虎着张脸,对于毛毛,白爸可比对白蔡蔡严厉多了,白家老爷子的理论,男孩子不严厉点是不行的,这常常让毛毛大呼偏心。 “对了,我以后不读理科,我读文科,你理科再状元也跟咱搭不着。”毛毛脑子转的快,得瑟着道。 “你小子,就这点出息啊。”周老师哭笑不得的点着他的额头。 不过,毛毛跟蔡蔡不一样,还真就文科强。 “阿爸阿妈,我报了考古学专业。”蔡蔡这时突然抓着头道,声音有些惴惴的。 之前,阿妈是要她报经济学专业的,这个正是她前世读的专业,当时主要是考虑到就业适用性比较强,可前世,白蔡蔡在京城的经济圈子里载了一个大跟斗,虽然是遭人陷害,但这也使得她本身对经济圈的工作就有了一种排弃感。 再加上她如今即有石雕手艺,而古教授更是一个两个电话的打来窜缀着她报考古专业,而她又有这个异能,平日没事也跟着麻老伯学一点做旧手艺,别小看作旧,用在坏的地方那是古文物制假,但用在正处也可以做古文物修复,这任何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 上回,白蔡蔡和自家小舅去五道岗时,弄回来的那些个紫檀家具,最后就是请麻老伯做的修复,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白蔡蔡也很感兴趣,于是她最终却偷偷报了考古学专业,这会儿自己揭穿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看看你那一书橱破破烂烂的东西,就知道你什么心思了,你们班主任在你报上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了。”周老师横了自己女儿一眼,虽然她是建议自家女儿报经济学专业的,可这丫头真对这不感兴趣,她也就作罢,更何况,自家女儿报考古学专业,有古教授照应着,以后也不怕没出路,所以,私下里,她跟白平康商量了一下,也就随女儿去了。 白爸一向是开放教育,对于自家女儿报什么专业是毫不在意的,只要她喜欢就行。 汗,原来老妈早就知道了,也不说穿,害得自己这段时间还担着心事。 “呀,班主任还带告密的。”白蔡蔡嘀嘀咕咕的抗议,得,这姜果然是老的辣,老**地下工作做的高啊,不过,知道自己阿妈不是真反对,她也就放心了。 “阿姐,你就是孙悟空,那也蹦跶不出咱阿妈这如来佛的手掌心的,你就认命吧。”一边的毛毛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插嘴道,他小时候在自家阿妈班上,这上了初中又在晓玲姑姑班上,总之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周老师的眼睛,对于自家阿姐此刻的感觉,那是感同深受。 “这孩子。”周老师瞪着毛毛,一顿笑骂。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毛毛跑过去开门,进来的是孙庆安和姚翠花夫妇。昨晚上闹了那么一场,多亏了白家人及时疏散人群,这才免去一场滔天的大祸,再加上白家人也受了惊,这礼节上的探望是不能少的。 白爸连忙将人迎了进屋,白蔡蔡跑去倒茶。 “孙总,这次新园小区那栋楼是怎么回事啊?这楼房的质量可是关系着人命哪。”两人坐下,白爸便道,当初,他在老街改造办的时候,最选跟孙庆安合作,当时首要一点就是房屋的质量,可没想到如今又出了这样的问题。 “白区长,我们是老相识,我做事你还不清楚,所有的楼盘都是请市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设计的,在施工的时候,我也是亲自盯着的,你家三叔他们也在我的工地上做事,我用料的质量他们一清二楚,何况这新园小区还是我的样榜工程呢,那质量能差吗? 而这回这事,说起来我还真冤,刚刚气象台发布了消息的,可能因为洪水的关系吧,咱们宁山在昨晚有一起2.8级的地震。”孙庆安道。 “2.8级的地震根本没有感觉啊,它能让你的房子倒了?你那房子是豆腐盖的不成,不可能。”白爸毫不客气的道。 “咳咳……”周老师在一边连咳,平康什么都好,就是在工作上太过认真,这样说话,不是让人下来台嘛。 孙庆安跟白平康合作多了,倒算是了解白平康的为人,虽然被白平康说的有些尴尬,倒也没太在意,反而是有些自嘲的道。 “所以说我运气不好啊,这次地震的震中正好是在我那栋楼的承重墙上,而且那里地形也特殊,震波被放大了,我估计那地方风水也有点问题,我这不想请蔡蔡去帮我看看。”孙庆安道。这才道出了今天来的主要主的。 “孙老板,蔡蔡一个丫头哪懂那些东西,再说了,风水那东西也就信者有不信则无的,她一个丫头哪顶什么事儿,还是别给你添乱了。”一边的周老师不干了,一个清清秀秀的丫头,捧着个罗盘,去帮人看风水,这象什么样子。 一直以来,周老师对自家女儿弄这些神叨叨的事情就不太赞成的。 “呵呵,周老师别太歉虚了,都说名师出高徒,再说了,郑大师也在那里呢,我只是想让蔡蔡去看看,她跟着徐师公,见识比较多,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能有什么好的建议。”孙庆安道。 郑大师就是孙庆安那个专属的风水大师。 “是啊,是啊,让蔡蔡去看看吧,有我陪着呢。”一边的姚翠花也道。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周老师也不好明着拒绝,毕竟转着弯儿,大家也都是亲戚。 “毛毛,你陪你阿姐一起去,蔡丫头,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别不懂装懂乱说啊。”周老师告诫着。 “知道,阿妈,我是去跟郑大师学习的。”白蔡蔡道,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周老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白区长,听说你要转副县了,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了。”这时,孙庆安又冲着白爸道。 “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呢,说这还早。”白爸连连摆手道。 “白区长这就太歉虚了,听说这回你提副县的事情,可是孙书记拍的板,县所有常委都提名的,你这些年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我可听说了,那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我可指望着跟白区长再合作。”那孙庆安道,他在宁山县那也是有脸面的人,大把的投资砸了下来,平日里,书记县长的,见了他那也是客客气气的,消息路子自然灵通,白平康调副县的事情,基本没问题了。 而且听说白平康调副县,管的还是旅游和经济开发这一摊子,那今后肯定有许多合作的机会,这会儿自然要先拉好关系。 “唉,都是传言,都是传言,不可信的。”白爸如今也不是官场的初哥了,任何事情,没到最后一步,那都是不好说的,所以,对这个几乎是板上定钉的副县还是不承认的。 白蔡蔡听着两人的谈话,便盯着自家阿爸看,阿爸脸上运势见长,印堂发亮,一道运势弯曲着直伸明堂,风水学上有一说,九曲入明堂,当朝宰相,当然了,这个宰相并不是说就是宰相的意思,而是指官运,这不仅是地理风水,其实也能印证在人的面相上的,阿爸这次果然是要升官了呀。 随后几人又聊了几句,孙庆安和姚翠花起身告辞,白蔡蔡和毛毛就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 几人直奔新园小区。 “蔡蔡,你帮我看看,这小区的风水倒底怎么样?”孙庆安开门见山的道。 “嗯,郑大师呢?”白蔡蔡问。在家里的时候,孙庆安不是说郑大师也一起的吗? 孙庆安脸色立时有些尴尬起来,姚翠花也一脸的悻悻。 看这两人的神色,白蔡蔡明白了,这两人根本是避开郑大师,请她来看风水的。白蔡蔡的脸色立马也不好了,沉着脸道:“孙叔叔,翠花婶子,每一个圈子有每一个圈子的规矩的,郑大师做的风水盘子,没有他的同意,外人是不好随意插手的,更何况,我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哪里敢在鲁班门前耍大斧,我走了。”白蔡蔡说着,就拉着毛毛就要离开。 这趟子混水,她不沾。 就在这时,郑大师急冲冲过来:“孙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说着,又冲着白蔡蔡吼:“丫头,你懂不懂规矩的啊?”说完,却又夸张的拍了拍额头:“是我太想当然,徐师公那个老神棍,他教出来的小神棍知道什么规矩。呸”说完,他又冲着孙庆安冷冷的道:“孙老板,我在这里可说清楚了,我的风水阵,别人若是随意插了手,惹出事来,我可是不负责善后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水入丁星 郑大师说这话的时候,那是一脸的不善。 孙庆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边脸色很不好的蔡蔡,这下有些左右为难。 实则,自上回赌斗场斗鸡死亡的风水后,孙庆安对这郑大师就不太那么相信了,这回家里,楼盘接连的出事,他又是一个极信风水的人,自然就往风水上去想了,心里就觉得这郑大师可能有些不靠谱。 本来,如果徐师公还在世,那他怎么也要请徐师公出手的,可如今徐师公走的,正好白家丫头在楼塌之前事先提出预警,使得大家免了大祸,他不信这是巧合,而是认为白家的丫头是事先看出什么来的,所以,他心里认为,白家的丫头说不定是有些门道的,因为才请白蔡蔡来看看的。 当然了,这事事先肯定是瞒着郑大师的,没想到他却又突然的赶了过来。 “那现在楼塌了,这局面你怎么善后啊?”这时,白蔡蔡却不管孙庆安的想法,咬着牙道,不明白的人说徐师公神棍她倒不在意,可这郑大师什么人啊,他也不过是懂些皮毛,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的发贬低自家师公,还硬说自家师公不懂教规矩,都说人死为大,这郑大师如此恶语,太可恶了白蔡蔡本来不想淌这混水,可这一会儿,她倒是就要淌一淌了。 “呵,小丫头片子,将我军起来了啊,这楼塌可不关风水的事情,这是地震的造成的,于我何干?”那郑大师狠狠的盯着白蔡蔡道。 “呵,笑话了,我算是见识了,郑大师你告诉我,什么叫风水?地理堪舆,观天,辩质,察形,乘气,方位,定位,择时,施工,循礼,积德,这些都是风水里面必不可缺少的一环吧,地震就包括在观天,察形,乘气里面吧,你居然说地震不关风水,你让我这个后学末进大开眼界了。”白蔡蔡也语中带刺的道,看到郑大师气的发白的一张脸,又抛下一个炸弹:“再说了,我还要说,这次这个所谓的2.8级地震不是自然引起的,而恬恬就是你的风水阵引起的。” “好好好,好一张厉嘴,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的风水阵哪里引起?你今天不给我说明白了,我决不跟你罢休,我要让人看看徐师公那老神棍教出什么样的弟子,以后,你也休想在风水界立足。”郑大师气急,不待白蔡蔡话说完,就说下了狠话。 “哦,风水界是你家开的学前班哪,想不让谁上就不让谁上。”这时毛毛力挺自家阿姐,神秘的风水圈子在这小子嘴里成了学前班了。 白蔡蔡一阵好笑,将这小子拉到身后,省的他胡搅蛮缠,其实,对于在不在风水界立足,她还真不在意,但师公的清誉可容不得别人泼污水。 就是为了师公,自己这回也要掰下这一局。 “放心,我会说明白的。”白蔡蔡下定决心的道,又冲着孙庆安道:“孙叔叔,翠花婶子,我们上楼顶去。”白蔡蔡指着同一个小区边上的一栋楼道。 “好。”孙庆安点头,接着孙庆安又对那郑大师道:“郑大师请吧。”孙庆安的脸色也不太好,觉得郑大师一把年纪了,跟着丫头这死较真干什么,更何况老拿人家已经过逝的师傅说事,这也太过了点。 当然,他更想知道的却是郑师公的风水阵是如何引起这场2.8级的小地震的。 “哼……”郑大师冷哼一声,背着手,先一步上了楼。 白蔡蔡等人随后。 到了楼顶,极目远望,四周尽收眼底,白蔡蔡看着,一些之前还不确定的事情,这会儿也看明了。 “好了,丫头,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还等着呢。”一上楼,那郑大师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说起来这楼盘的地点选的还是不错的,选的是山神丁星位吧。”白蔡蔡道。 “那当然,丁星主人丁,人丁兴旺,房子才好卖。”郑大师很有些傲然的道。 “另外,那上面你布的是一个借财局吧?”白蔡蔡指着边上那栋倒塌的楼的左边道,那楼的右边全榻了,左边虽然歪斜,但还支撑着,没有全倒下,顶上同样是一个鸟巢样的布置,那鸟巢内还有一只铜幼鸟张嘴待哺,方向正朝着老街赌斗顶上的百鸟归巢布局,这就是幼鸟待哺,从赌斗场引财运。 “能看出这个借财局,丫头也还算是有点眼光。”郑大师一脸自得的道,这正是他最得意的手笔。 “呵呵,问题就出在这个借财局上。”白蔡蔡淡定的道。 “好,继续,我洗耳恭听呢。”郑大师冷笑道。 “孙叔叔,我记得几年前我曾跟你说过,你赌斗场的那个九龙招财阵虽然招财,但也招桃花,你还记得吗?”白蔡蔡不急着回郑大师的话,这会儿又转过脸来问孙庆安。 “嗯,好象是有这么回事,是在苏南和你晓玲姑姑的婚礼上说的。”孙庆安想了一下道,不过,他当时没在意,男人嘛,有谁会怕桃花的。 不过想着最近让他头疼的那些事情,孙庆安这回找到借口了,冲着姚翠花道:“瞧,不是我花心,都是那个招财阵闹,它招桃花不是。” 白蔡蔡听着,一口口水差点呛着,这货也挺无耻的。 姚翠花横了他一眼,本来应该是轻嗔,可和上她那张大饼麻脸,确实不好看哪,不过,姚翠花虽然外表不好看,但心却明镜似的,白丫头说这个,显然是另有用意的,于是不由的问道:“怎么,这因楼塌是那阵的原因?” 白蔡蔡这会儿又不急着回姚翠花的话了,却又转过脸,对那郑大师道:“郑大师,你看看我翠花婶子,她的面相是不是旺夫之相?” 郑大师虽不愿理白蔡蔡,但也不好太显的没风度,这会儿还是看了看姚翠花面相:“嗯,面方有肉,眼神柔和,颧鼻相配,果然是旺夫之相。”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九龙招财阵招来了财,也招来了桃花,可这桃花必然会让翠花婶子心里不痛快,而相由心生,翠花婶子一起了怨氛之心,必然会改变脸上的旺夫之相,这二者一相克,就使得九龙招财阵带着一股煞气,也就是说,你这个引财局引来的财运是有煞气的。”白蔡蔡又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是有煞气的财运,那也是财运啊。”郑大师不服气的道。 “可郑大师你别忘了,风水中,煞气是互相影响的,尤其是叠加的煞气,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你忘了昨天晚上的情形了?”白蔡蔡责问。 “什么情形?”郑大师反问,他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了。 “昨晚上发大水呢,混浊的水本身就是煞气,再加上昨晚上水淹了赌斗场吧?”白蔡蔡这话又是问孙庆安的。 “是的,赌斗场的一楼全给淹了,到刚才才退。”孙庆安回道。 “你瞧,你用引财局引赌斗场的财运,可偏偏这财运带有煞气,再加上昨晚水淹赌斗场,别忘了你选的这个楼盘位置是丁星之位,那么,这就形成了一个什么局呢?”白蔡蔡似笑非笑的反问郑大师,答案到这里其实就揭晓了。 水是零神主财运,而丁星是为山神,管人丁兴旺,这二者一动一静,各有其责,各掌其位,本来都是好的格局,偏偏这郑大师用一个引财局将两者引到了一起,动静相扰,责权混乱,这便成了一个煞局。 郑大师此刻一脸发白了,白蔡蔡都分析到这个程度了,他再还不明白那真是白痴了,不由的惊叫失声:“是水入丁星之局。” 郑大师说着,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之前的精气神全没了,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这个局之下,别说一个小小的2.8级地震,就是更大的灾祸也不是不可能的,难怪一个2.8级地震就能让这楼塌了。 “不错,水入丁星,丁财两败。”白蔡蔡最终下了结论,又冲着孙庆安道:“孙叔叔,你还是赶快找一下孙绍吧,这个风水局之下,我怕他会出事。”所谓丁财两败,那就是人丁和钱财都要受到损伤的。 看着郑大师的神情,孙庆安到这时哪还不知道事情麻烦了,听着白蔡蔡的话,立刻问姚翠花:“儿子呢,儿子现在在哪里?” “在市里,我打电话给他。”姚翠花说着,就拿起孙庆安刚买的一款手机拔给孙绍只是对面却没有人接。 “我这就去市里。”姚翠花丢下一句话,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孙庆安很焦燥的走了几句,然后问:“那这局该怎么化?”这话既是问白蔡蔡,也是问郑大师,虽然这几句郑大师让他失望,但以前,郑大师还是给了他很大帮助的。 白蔡蔡这会儿不说话了,该证明的她已经证明,这局毕竟是郑大师必置的,术士圈的规矩她自然是要守的,这接下来的事自然是由郑大师自己去收拾。 “楼已塌,这水入丁星之局已经破了,一会儿我回赌斗场,把九龙招财阵给撤了,有你夫人的旺夫运在,没有这个,赌斗场的财运也不会差的。”郑大师一脸失意的说着,又道:“对了,我明天要回老家去了,这里提前跟你告辞。” 这回这个跟斗截大了,他没脸再待下去了。 “郑大师,你这又何必,以后我还需要你帮忙呢。”孙庆安道。 “不了,我都有十多年没回老家了,是时候回家看看。”郑大师道,其实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经过这一回的风水局,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亲密合作了。 郑大师说完,只是深深的看了白蔡蔡一眼,就先一步离开了,孙庆安也急着自家儿子的事情,不过,还要先送白蔡蔡和毛毛回家。 “不用了,孙叔叔,你忙你的吧,我和毛毛自己回去。”白蔡蔡道。 “那好,你们慢慢回去,路上涨水的地方注意一下。”孙庆安也就不客气了。 “哈,那个郑大师丢饭碗了,阿姐,我瞧他记上你了。”毛毛这厮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白蔡蔡拍了他一记,不过,对于郑大师这事,她却没什么好抱歉的,本来她是不打算管的,这事完全是郑大师自己挑起的,这也是术士圈里,关于天道的一种因果。 “对了,毛毛,回去不准把我刚才的事情跟阿妈说啊。”白蔡蔡叮嘱着自家小弟。 “嗯嗯,那是肯定的,说了不是找骂吗?咱们只是来学习了一翻。”毛毛忙不叠的点头,很是心领神会的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哥几个是搞笑的吧 到了晚上,白蔡蔡才听自家晓玲姑姑说,孙绍找到了,这伙计心里郁闷,跑娱乐城去撒野,叫人打伤了送医院里去了,还好,虽然吃足了苦头,但只是皮外伤,养一些时日就好了,孙庆安夫妇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马不停蹄的处理着许多善后的事情,经过这一次的风水事故,孙庆安一改过去处处依赖风水习惯,但是踏踏实实了起来,对姚翠花也好了起来。家和万事兴,此后孙氏房产步步兴旺。 转眼就是八月份了,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白蔡蔡不出意外的进了京华大,虽然之前古教授早就通知了白蔡蔡,但接到通知书的时候,白家一家人还是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那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 一家人有些乐得找不着北。 白爸之前一直说要办酒席,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白家一商量,这个酒席还是免了,主要是白爸现在的身份,公职在身,去年的时候,就暴出某某局长借办酒席之名大收贿赂,再加上白爸现在正有望升副县长,这时候,弄个酒席,那不是落人话柄吗。 所以,最终,白家没有办酒席,几个长辈就私下里给白蔡蔡塞礼物,白老爷子,大伯爷,三叔公还有大伯,学文大哥都包了红包,平安姑姑送了白蔡蔡一款摩托罗拉手机,而三叔三婶则给白蔡蔡买了一辆木兰。 白学武这厮赶了时髦,给白蔡蔡买了一台电脑回家。最后却把毛毛乐坏了,这小子打得好算盘,阿姐马上要去京城读大学,这木兰啊,电脑啊,她又搬不走,最后还不得便宜他,于是这小子很无耻的让自家二哥把电脑放他房里了。 白蔡蔡也就捶了他几下了事,对这个小弟,白蔡蔡平日里虽然喜欢欺负他,但骨子里却疼他的很,怎么说,这个小弟也是她重生这一世是拼命救下来的。 最后,周老师又私下里找了白蔡蔡的班主任杨老师和几个任课老师,在白学武的菜馆里包了一个包间,摆了一桌谢师宴,这个是不能少的。 忙呼呼的一段时间才终于清闲下来。 八月的天气十个分的燥热,就算是晚上,那风也是热风。不过,就算天气这么热,仍然阻止不了喜爱夜生活的人们。 此时,滨河公园的露天广场上,跳舞和溜冰的分成里圈和外圈,玩得好不热闹,偶尔有几个臭小子,溜冰闯过场,搅得跳舞的人一顿叫骂。那些顽皮的小子却是拍手哈哈大笑。 “蔡蔡,我明天先去京里了,不跟你们一起了,我大伯说了,公安大学跟部队里联合弄了一场野外训练,让我去参加,对我突破瓶井有帮助的。” 一边的茶坐,白蔡蔡,杨华倩和程英三个聚在一起,喝着奶茶,吃着冰淇淋,聊着天。说话的正是杨华倩,杨家的武学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瓶井,只有突破的瓶进才会更进一步。 “好吧,你先过去,我们到京后,会去公安大学找你的。”白蔡蔡道,随后却又贼笑兮兮的道:“不过,到时你可别把自己整的跟非洲的妞儿似的啊,会把帅哥吓跑的。” “就是就是,你也不能太暴力,那样的话,帅哥学长同样是受不了滴。”一边的程英道,她跟杨华倩说话从来都是互相打击的。 这次,程英发挥出色,也考上了京华大,跟白蔡蔡成校友了。 白蔡蔡想着前世,杨华倩因为练功出了问题最后跟她一起读京华大的,可如今这姐儿如愿上了公安大学,据说还是特别班,白蔡蔡估计着,这姐儿以后出来,不是特勤组,就是国安局,不会当一般的警察的。 而前世的程英因为发挥失常,只考上了市里的财经学院,如今却也考上了京华大经济和金融专业。蝴蝶的翅膀果然够劲。 “滚,你们的帅哥学长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杨华倩气得给两人一人一拳。然后三人呵呵直笑,有些没形没象的。 “呵,我不要帅哥学长,我要帅哥老师。”这时,程英一脸憧憬的道。 “哦,有情况,你想来场师生恋啊?”杨华倩盯着程英。 “你不会真看上教你画画的那个木老师的吧。”白蔡蔡却在一边叫道,仔细的看着程英的面相,那眼角的飞霞更显锐利了,得,这姐儿怎么见坑就跳啊,早警告她了,那个男人碰不得,那可是程英前世的一道劫啊。 “别胡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程英红着一脸瞪着白蔡蔡。 完了,这姐儿这样子,还真如前世一样陷下去了,不都跟她说那木老师有老婆了吗?那个姓木的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啊,白蔡蔡看着程英那一副少女情怀的样子,真是恨其不争。 “哟,三美女啊,怎么没有哥儿们陪着啊?要不,我们来陪陪,怎么样?跳舞去吧。”就在这时,一声溜里溜气的声音传来。随后,四五个二十左右的男子就围在白蔡蔡等人的边上,其中一个更是拿起程英喝的奶茶真往嘴里灌,还咋巴着:“真甜。” “你们干嘛?”程英拧着眉尖叫。 “滚……”杨华倩没太多的罗嗦。 白蔡蔡却是敲了敲脑袋,看了看杨华倩,又看了看那四五个男子,对比着武力值,嗯,1比5,虽然有些悬,不过,以她对杨华倩本事的了解,最后倒霉的估计还是这人多的一方。 “哟,性子还挺烈,这样才有意思嘛。”其中一个长着一张猴脸的男子道。 “来,谁要跳舞,我正好无聊了,陪你跳一场呗。”这时,杨华倩站了起来,笑的一脸的灿烂,不过熟知杨华倩性子的白蔡蔡却是低着头,捂着嘴,惹了杨华倩,那可要自求多福的,杨华倩这是打算个个击破。 “我我我。”那一脸猴样的男子立刻挺身而出,一幅猴急的样子。 “瘦猴,你要发*,过会儿再浪,咱们是拿钱办事的,事儿还没办成呢。”这时,他们一个胖小子同伙拉住那个瘦猴,压低着声音道,白蔡蔡耳尖,听到这话,觉得不对了,貌似人家这还是有预谋的,转脸便盯着那胖小子,见他边跟着瘦猴说话,还一边拿眼直朝另一个方向看,白蔡蔡顺着他的眼光,便看到另一边的茶坐边,坐着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长得倒有些小帅,头发微卷着,那样子倒有些艺术家的气质,就是那眼神总觉得有些轻浮。 此刻,那男子看到胖小子的眼神,也打他上手势。 得,敢情着那位才是幕后主使。白蔡蔡尖着嘴,朝空中打了一个鸟哨,然后静观其变。 那瘦猴听到胖小子的话,不舍的看了杨华倩一眼后却挥了挥手道:“你别急,我先跟这位妞儿跳一曲,妞儿,赏个脸呗。”那瘦猴冲着程英道。 白蔡蔡暗里嘀咕着,这么说,那人的目标是程英,当然这不奇怪,她们三个里面,无疑程英是最有女人味的,杨华倩长的也很好看,但她的性子太过爽朗,反倒失去了一些女人的柔媚,而白蔡蔡,长的也不差的,无奈一条半长不长的马尾,实在太邻家了点。 “我不跳,我不会跳舞。”程英摇着头拒绝。 那瘦猴哪里管这些,馋着脸上前,只是众人只觉人影一闪,瘦猴整个人就飞趴的跌了出去。 “这是咋回事啊?”胖小子那几个看着飞远的瘦猴,张口吉舌。 白蔡蔡却是看清了,就在刚才,那瘦猴上前的时候,杨华倩一个扫腿,就将人踢飞了出去,杨华倩那腿功,从白蔡蔡认识她,她的腿都是绑着沙袋的,踢瘦猴那个小身板而还不是小菜嘛。 杨华倩此时弹了弹裤腿,坐下来继续喝着她的奶茶,那范儿十足,程英虽然没看清,但自然知道杨华倩出手了,冲着杨华倩做了个‘谢了’的口型,惹得杨华倩一阵白眼。 白蔡蔡也乐呵呵的看戏,别说,这一出戏才开始呢,高潮在后头呢。 “哎哟,哎哟。”好一会儿瘦猴才揉着腰走了回来:“刚才怎么回事啊?”敢情着这哥儿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也是,杨华倩的武力值也就白蔡蔡心里明白,程英知道一点,别的人哪清楚看,看着也不过以为是一个十八九的女学生,哪能想到刚才是她下手呢。 “瘦猴,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那胖小子好奇的问。 “我哪清楚啊,我刚才就只觉得一股大力直扫我肚子上,然后人就飞了出去了。”瘦猴气的哇哇大叫。 “这,这周围会不会藏着一个武林高手啊,先天级别,飞花摘叶的那种。”这时,跟瘦猴几个在一起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道,这小子显然是一个武侠小说高度迷信者。 “胡扯,真有飞花摘叶那种,我还有命在啊?”瘦猴气的拍了那小子一巴掌。 白蔡蔡几个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几位是来搞笑的吧。 那瘦猴被白蔡蔡等人笑的恼羞成怒了:“死丫头片子,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不知道哥儿几个的厉害。”说完,就伸手抓向白蔡蔡。 只是手才刚伸出,一个黑影从空中直下。 “哎哟,哎哟,什么东西,出血了,出血了。”瘦猴使劲的甩着手,手背上被啄了一个洞,汩汩的鲜血正往外冒。 “呵呵,呵呵,打不过我,打不过我。”小黑得意的飞了一圈,最后停在白蔡蔡的胳膊,抖着羽毛,得瑟的不行。 白蔡蔡从边上赤豆雪糕里扣出一粒赤豆,塞进停在胳膊上的小黑的嘴里。 “蔡蔡是坏蛋,冷,冷。”小黑又炸毛似的飞了起来。 逗得三位姐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第二百一十三章木老师 “阿姐,我来了。”就在这时,毛毛急慌慌的赶过来,小黑被阿姐叫走,他就知道阿姐这边出事了。 不过,看阿姐他们几个笑哈哈的,显然没出什么事,只是边上那几个男的,很可疑啊。毛毛拿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阿姐,哪个不长眼的啊,二哥也在,我刚才招呼他了,他带着人马上到。”说话的是紧随着毛毛的斌斌,白蔡蔡三叔家的儿子。 “阿姐好……”一边的小孙宇乖乖的打着招呼。 “阿姐,有我们呢。”而跟着他们一起的李灿却是拍着小胸膛,跟斗鸡儿似的,李灿是李叔家的儿子。 一边瘦猴几个这时有些一头雾水,这几个小子哪里嘣出来的啊,那口气,牛哄哄的。貌似事情有些不对,静观其变。瘦猴和那胖子打了个眼色,几个人就在周围游荡着。 “切,一帮毛孩子,一边坐着,想吃什么自己点啊,蔡蔡付账。”这时,杨华倩轻描淡写的挥着手,没把这帮初中生的拽样放在眼里,当然斌斌高一了。 白蔡蔡无语,这杨华倩是慷他人之慨。 “杨姐也在啊,早说啊,有杨姐在,还有我们什么事儿啊?”那李灿立刻狗腿似的道。说起这帮小子,平日里最怕的就是杨华倩,不管是小孙宇,还是李灿,或是白杨同学,这几个在宁山县这个小旮旯的地儿,那也算是小小衙内级别,平日里虽然家长管着,但骨子里都有一股子自我优越的膨胀,也就杨华倩,最瞧不得这些小子翘尾巴的样子,时不时的总要拉到身边敲打一翻,结果,弄得这些小子一个两个的都挺怕她的。 而白蔡蔡是乐观其成的,这帮小子多吃吃憋对他们有好处。 “笨,他们人多啊,就算是杨姐厉害,那也双拳难敌四手。”斌斌做为四人中年龄最大的,立刻开始教导小弟了。 “就是。”白杨和孙宇异口同声,李灿只得悻悻的抓脑袋。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一边坐着。”白蔡蔡无奈的挥着手,这帮小子别看现在一副乖样,其实不过是在杨华倩面前演白脸红脸的戏。 “蔡蔡,毛毛说你这边出事了,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白学武风风火火的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三叔公家的白学达,白学达还带了他一帮工地上的工友,扯起来都是五峰村的小青年,一伙子七八个人往这里一站,立马威慑力十足。 “白二哥,哪,是他们,要陪我们跳舞呢。”看到白二哥过来,杨华倩幸灾乐祸的指着瘦猴几个人道,随后又探在白蔡蔡耳边低声笑道:“蔡蔡,别说,你们白家的人拉出来,还真挺能震得住场面的。” 白蔡蔡白了杨华倩一眼,这姐儿就埋汰吧。 一边瘦猴几个这时那头上都冒冷汗了,今儿个,他们触了哪方神灵的霉头了,不过是想布一个局,怎么局还没布成,就惹得这么多人跳了出来,眼看着自个儿哥几个不是人家的菜啊,不由的朝后望了望。 “二哥,学达哥,没事,请你们喝冷饮呢。”白蔡蔡招着手,看了看一边正打着腿堂股的瘦猴一群人,知道大戏没了,又看了看一边躲在暗处的幕后主使。 没想到这一看,却发现那人突然的急冲冲的朝着这边过来,这难道是要图穷匕现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一帮男生欺负几个女生,耍流氓啊,走,跟我去派出所去。”那人冲了过来,就冲着白学武,还有瘦猴等人一吼,然后又转脸对白蔡蔡几个道:“你们别怕啊,我是老师,断容不得这些人耍流氓的。” 白学武一般人哭笑不得。 这哪冒出来的慢郎中啊,人家事情都控制住了,这家伙才急慌慌的来出头,白学武几个面面相觑,白蔡蔡这时也有些愣住了,难道自己之前的感觉,猜测都是错误的,这人跟瘦猴几个完全没关系。 想着,这时倒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好心呢,于是便解释道:“老师好,你误会了,这几个是我的堂哥呢。”白蔡蔡说着,又看了看瘦猴那边一眼。 那瘦猴几个这时却似乎松了口气,馋着脸笑道:“误会,小误会罢了,我们走了。”那瘦猴说完,就带着几个转身就跑。 看着瘦猴几个离开,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马后炮了似的,一脸悻悻的道:“唉,现在有的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可不是,喝了几杯猫尿,就不知自己姓啥了,别管他们,不管怎么,还得谢谢兄弟你的一片好意,兄弟够义气,走,我请你喝啤酒去。”这时白学武道,虽然人家慢了好几怕,但怎么也是站了出来了,白学武又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自然就要拉人家喝上一杯。 “木老师……”这时,程英却突然惊喜了叫了起来。 “程英,你也在啊,这里光线暗,我都没看清。”那人呵呵笑道。 “呵,多谢木老师。”程英道谢的道。随后又跟白蔡蔡和杨华倩介绍:“这就是我报的那个暑期画画班的木老师。” “木老师好。”白蔡蔡和杨华倩一起打着招呼,白蔡蔡这时却有些玩味了,这人就是前世那个坑了程英一把的木老师啊,那今儿个这个到底玩的是哪出啊。 “程英,这几天怎么没去画室啊?”这时,那木老师笑着问程英。 “我考上京华大学了,这段时间家里比较忙,也还要看一些书,没时间去了。”程英一脸抱歉的回道。 “哦,你画画很有天份的,这样,我这里有副小画,如果你没什么时间的话,可以在家多临摹临摹,对于的画技提高是有帮助的。”那木老师道,说着,从背上的画夹里拿出一幅小画递给程英。 “谢谢木老师,我一定用心学。”程英感谢的道。 “那好,我走了,你们慢慢玩,早些回家,不要玩得太晚了。”那木老师说着,又叮嘱了句,然后背着画夹子离开了。 “木老师再见。”程英招着手。等那木老师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拿着小画凑到灯前,边看边赞叹道:“哇,木老师真是画的太好了。” 白学武几个不关心这个,几个便打一处大排档,喝啤酒去了。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凑到跟着,是一副向日葵的油画。 “蔡蔡,我怎么瞧这画不舒服啊。”杨华倩皱着眉头道,瞧着这幅画,她就有一种想把它撕毁的感觉。 “瞧着不舒服就不瞧吧,程英,给我看看。”白蔡蔡道,眉头同样也轻轻的拧着,画是好画,但却有此鬼明堂。 这整幅小画却透着一股子淡粉色的气运,这股气运,白蔡蔡以前就见过,就是在许老师身上,当时,麻衣相士帮许老师解了霉运后,许老师身上带着的那股了桃花煞,其实,这个不能称为桃花煞,而是桃花瘴,是一种苗术,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苗巫范畴。 这个木老师将这样一幅画送给程英,不怪好意啊。 杨华倩之所以觉得不舒服,这是一种习武者的本能。只是程英一个普通的人,再加上她本来就对木老师有好感,如此一来,她便会深入其中不能自拔。 不过,好在,这木老师的苗术很低,而且似乎术法也不全,留下了许多的漏洞。白蔡蔡只须用风水的布局手法,将桃花瘴的运势封在画内,使得它气运不外渲,就不会影响到程英了。 “程英,帮我再叫一杯茶杯,对了,再拿一块冰砖。”白蔡蔡接过程英递过来的画,随后又冲着程英道。 “好,杨华倩你还要什么?”程英又问杨华倩。 “再来一瓶汽水。”杨华倩道。 程英点点头,就转身去点冷饮去了。 白蔡蔡则拿着笔,悄悄的在整幅画里添了几笔,有的地方干脆就是点了几点。 “蔡蔡,你干什么,小心程英知道跟你没完。”杨华倩在一边叫道。 “我看着这画也不舒服,我给它添几笔,你瞧瞧,是不是舒服多了。”白蔡蔡又将画递给杨华倩看。 “别说,之前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还真没了。”杨华倩奇怪的道,拿着画横看竖看的。 “你小心点。”这时,程英回来,看杨华倩扯着她的画左转右转的,不由的抢过画,生怕杨华倩弄坏了她的话似的。 “程英,这画,你还是还给那个木老师吧。”白蔡蔡道。 “干什么要还?这是木老师送我的。”程英拒绝。 “我看这木老师送这画不怀好意哦。”白蔡蔡提醒。 “是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说那个木老师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杨华倩却是开玩笑着道。 “别胡说,木老师是个好老师,不要冤枉人家。”程英瞪着眼道。 看着程英这样子,白蔡蔡也不劝了,本来她还打算点点木老师的身份的,可看程英这样子,她虽然还没有完全陷进去,但显然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再说了,这个木老师表面做的极好,若不是白蔡蔡知道前世,再加上这画上的苗术,她也会以为木老师是个好老师,只是爱惜程英的画画天份。 所以,这时候,她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说多了反而会引起程英的逆反心理,反而不好。她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有些人,有些事情,总是必须经历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恶有恶报 不过,白蔡蔡想着之前她对那画动了手脚,使得画上的运势不再危害到普通人,但术法一类,从来都是一体两面的,在不能对外人作用下,必然会反噬原主人。 关于这一点,当初徐师公可是慎之又慎的跟她说过,而这也是术士圈内,一个术士接手的事情,另外一个术士不会轻易插手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怕一个不好,反弄的术法反噬,因为,一件事情,有两个术士插手,那必然就会造成两种术法的拼斗,而拼斗中,失败的一方,必然会造成术法反噬,这就是传说中的斗法了。 所以,白蔡蔡觉得,这事的后果还得考察一下。 按说,在她封住了那画里的巫法后,那巫法必然已经反噬了,只是反噬归反噬,会造成什么后果,白蔡蔡也是不太清楚,毕竟反噬的后果是千千万万的。 “对了,程英,你那个木老师的油画工作室开在哪里啊?”白蔡蔡问。 “就在我家小区对面的街上,圆圆托儿所的二楼。”程英道,又问:“干嘛?” “不干嘛,也想去求一副画呗。”白蔡蔡回道。 “呵呵,你这会儿也看上木老师的画啦,刚才还说人家不怀好意呢。”程英埋汰着白蔡蔡道。随后却是一脸兴奋的道:“正好,我也要去找木老师,他送我这话没落款,这可不行,我还要找他留几句话呢,以作纪念呢。” 程英小心翼翼的收好画。 “嗯,那咱们现在就去。”白蔡蔡立马道,心里却道,好险,要是让程英一个人去,万一那姓木的术法反噬太重,焉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那个姓木的术法不怎么样,但实则,术法的反噬的大小却是没有个定数的。 “杨华倩也一起。”白蔡蔡又补了句,拉上杨华倩,谁让这姐儿武力值高啊,有她的武力,再加上自己的一点门道儿,有什么突发*况也能应对了。 “嗯,那走吧,现在才八点多,不算晚。”程英起身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道。 随后白蔡蔡便去结账,杨华倩这时却一脸狐疑的在白蔡蔡身边压低着声音问:“蔡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这姐儿也是精道的很,自打开始,白蔡蔡支开程英去买冷饮,然后看白蔡蔡在那木老师的画上添添点点的,而这时,蔡蔡居然要去找那木老师要画,总觉得每一步都另有用意似的。 “一会儿再说。”白蔡蔡摆摆手道。 随后两人跟着程英,不一会儿,就到了程英家小区对面街的圆圆托儿所,二楼正是那姓木的油画工作室。 “看,工作室里的灯亮着,木老师肯定在画画。”程英指着楼上亮着的窗户说着。然后走到边上,边上的门反锁着,程英敲了一下门,没一点动静。 于是程英便站在楼下,两手拢在嘴边,正要叫那木老师。 “刚才敲门他都没反应,你这么叫木老师也不一定听得到,那边不是有一个简易的铁架楼梯吗?我们从那里上去,正好是木老师工作室的窗户边上,到时敲敲窗就行了。”白蔡蔡连忙着阻止程英。还是事先探探情况再说。 二楼的边上有一个公共阳台,平日大家晒东西用了,为了方便,在外面另搭了一架简易的铁楼梯,可以直接上二楼。 程英想了想,点点头。 三人就从边上的简易楼梯上了阳台。周围的几株树挡住了路灯的灯光,夜黑风高,白蔡蔡很荒谬的找到了一种做坏事的感觉了。 而一边的杨华倩,两眼睛也晶亮晶亮的,这姐儿既有暴力因子,又有侠女情结,这会儿不定已经YY到什么情节上去了。 只有程英,心无旁骛的一马当先。 “啊……”到了窗边,走在最前面程英突然捂着个脸,压低声音轻呼了起来。 “怎么了?”白蔡蔡和杨华倩连忙凑上前,从外往那窗户里看,也许是因为窗外有一株大树的原因吧,那窗帘并没有全部拉上,露出了一边。 只见屋内,摆着一面大镜子,那姓木的全身上下只穿着女人的…式内心站在镜前,一个劲摆着姿势,两手还在抚摸着自己,还一脸十分陶醉的样子。那样子让人背一阵冒冷汗。 “呗,这什么人哪。”杨华倩狠狠的啐了一口道。 白蔡蔡却是琢磨开了,这是什么情况,是这姓木的本性如此?还是受术法反噬造成的?这个,她一时也无法分清。不过,她觉得是反噬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前世可没有听程英说过有这事情。 “不知丑的,蔡蔡,回去了。”程英这时有些恼羞的道。 “再看看。”白蔡蔡道。同时她发现程英有上的桃花瘴气运消失了。而屋里,那姓木的身上却有着很强的桃花瘴气运,那心时又琢磨开了,这会不会就是一种转嫁,因为她从中插了一手,使得程英身上桃花瘴气运转到了姓木的身上,但因为苗术的主人是姓木的,于是就形成了一种很诡异的自恋,白蔡蔡盯着屋里,脑海里这么分析着。 “蔡蔡,你这太不纯洁了。”杨华倩在一边鄙视。这丫的居然瞧的目不转睛的。 白蔡蔡一阵郁闷。 就在这时,那姓木的又套上了一条连衣裙,还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然后走出了工作室,沿着二楼的走廊下了二楼,开门出去。 白蔡蔡连忙拉着程英和杨华倩也下来,悄悄的跟着。程英那手使劲的握着白蔡蔡的手,显然很紧张的。 随后就看到那姓木了进了公共厕所。 “晕,原来是上厕所,我们还跟的起劲。”杨华倩郁闷的道。 “不对,他进的是女厕。”白蔡蔡盯着那厕所门上的标志道。 “啊……”程英轻叫一声,杨华倩却立马瞪眼了:“这色狼,瞧我不把他折穿打断了腿。”杨华倩说着,就立马准备往女厕里冲。 就在这时,却听女厕里传来一阵叫骂。 “杀胚子,下流胚子……老娘打不死你……”就在这时,那姓木的抱着头从女厕里逃了出来,身后一个大妈拿着一个刷痰盂的刷子追着打。 “啊哟,阿哟,全大妈,我是走错了……”姓木的急慌慌的道。 “走错了?那穿个女人衣服也是穿错了?”那叫全大**叉着腰吼。随后女厕所里又出来两个女人,那脸在路灯下,都显得红通通的,一脸气愤。 “全大妈,别跟他罗嗦,平日里看他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几个女人闹哄哄的,又引来许多围观的人,天热,大多数人都在乘凉,听说这姓木的扮成女人钻女厕所,自然是一片喊打声,最后姓木的被一纵人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看着那姓木的被几个女人扭住,一脸吃憋的样子,白蔡蔡和杨华倩对视一笑,整个场面很有喜感。 “哼……”程英这时红着眼眶,一脸恨恨的哼着,那手更是可劲的绞着手上的画。少女的情怀梦破碎了,再加上死要面子的,觉得自己看错人丢脸了。 “这画给我,别弄破了。”白蔡蔡连忙抢过那画,这画上可是承载了术法的,这程英一阵乱绞,万一弄破了,术法失控,也是会出大祸的,得拿回家里,用玉符将上面的术法化解掉,然后将画烧掉,才算了事。 “弄破就弄破,反正我也不想要了,干脆撕了算了。”程英仍然气哼哼的道。 “这可撕不得,撕了要惹祸的。”白蔡蔡道,小心的收好画。 “蔡蔡,说说吧,倒底怎么回事?”一边杨华倩道,她可正等着白蔡蔡解惑呢。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画啊,这里面可有名堂呢,听过苗巫没有,这上面一些融入画里的符号可是苗巫的咒语,我之前就说了,这姓木的送你画没安好心,这里面带有一种桃花瘴的迷术,你对着这画临摹的时候,就会受到画里面巫咒的影响,迷上那姓木的,到时候,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一辈子就毁啦。”白蔡蔡道,想着前世,难怪这程英愿意给这姓木的做果模呢,想来后来是这男的老婆上门了,要不然,以后会出什么事情还真不好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之前怎么不早说。”程英抱怨着。 “我不是说了一句嘛,只是你那会儿显然已经受到这桃花瘴的影响,哪里能听得进去,我打算过两天找你把这画借来,研究研究,破了法术后才还给你,再跟你说清楚这些的。”白蔡蔡道。随后又一转折:“再说了,以你那喜欢钻牛角尖的个性,我要是在之前说他用苗巫术害你,你不定还以为我打什么别的心思呢。” “嘿嘿。”程英悻悻的一笑,自己的性格自己明白,以前她喜欢赵端那会儿,那谁要说赵端一句坏话,她都当别人打坏心思。这会儿,如果不是那姓木的弄了这么一出出来,还真不好说。 “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程英拍着胸脯一阵庆幸,岔开话题,心里却暗恨可惜了,刚才没乘着人多踢姓木的两脚出出气,随后又指着那画道:“那这画怎么办?” “交给我吧。”杨华倩插嘴道。 白蔡蔡看着她,若有所思。 “我明天就要回京了,我把这个交给我大伯,象这种有术法,又有邪心思的人,有专门的人重点关注的,这个可是证据。”杨华倩理所当然的道,她家的人,全在公安,国安系统,再加上如今她是家里重点陪养对象,对这些特殊部门的事情倒也知道一二。 “那好,就交给你吧。”白蔡蔡点头,这东西交给杨华倩倒也算是不错的处置。可以想到的,今后那姓木的日子不会太逍遥了。 随后几人又聊了几句,程英更是又痛骂了那姓木的一顿,便各自回家。 第二百一十五章进京和振华地产 白蔡蔡回到家里,却看着家里济济一堂,白学武白学达都在,连苏南也在。苏南现在是五峰区的办公室主任,跟他前世的位置一样。 只是这会儿他正跟自家阿爸一样紧锁着眉头。 “蔡蔡,怎么才回家?”周老师一看到她就急了,听到白学武和白学达说的事情,她在家里那心就静不了。 “阿妈,没事,我和杨华倩先送程英回家呢,有杨华倩在,那是来个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哪。”白蔡蔡夸张着口气道,反倒把周老师给逗乐了,想着倩丫头,那身手很了得啊,也就放宽了心,不过最后还是瞪了眼自家女儿:“从明天开始,也该收收心了,古教授给你寄了书来呢,好好看看,开学还有入学考试的。” “知道了。”白蔡蔡点头,这段时间她也要做开学的准备。 白学武白学达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白爸却把苏南叫到书房去,在里面嘀嘀咕咕的。 “阿妈,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白蔡蔡抬了抬下巴问。 “工作上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周老师瞪了自家女儿一眼,随后却又压低着声音道:“你阿爸的副县长职位黄了,市里直接空投了人下来。太出人意料了。” 嗯?白蔡蔡不由的皱了皱眉,不会啊,自己看了自家阿爸的气运,明显是要升职了呀,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白爸同苏南一起出了书房,随后苏南便告辞离开。 白蔡蔡却盯着自家阿爸的面相仔细的瞧。 “你这丫头,我脸上雕花了不成。”白爸没好气道,显然跟苏南谈过话后,之前的郁闷之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但眉宇间还有一些纠结。 “没有花,不过有相,阿爸,看你的面相,你应该马上就要升官了呀,我觉得这里肯定另有内情。”白蔡蔡神棍似的道。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了,阿爸的面相表现的升官运势越来越强了,明显着是要升官的啊,怎么反而黄了呢。 “会不会上面又有变卦啊?”周老师也有一些希冀的问,她倒不在乎官大官小,只是白平康在五峰区,她在县里,虽然隔的近,也就郊区和县城的区别,但白平康工作起来,那常常不归家的,她倒底还是希望白平康能时常在身边。 “胡话,这人明天就要上任了,还有什么变卦。其实我在五峰区上班挺开心的,能干点实事,真升到县里,还不定会怎么样呢。”白爸摇着头道,这会儿,他想通了,真到了县里,利益纠葛就更多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白平康那脸色还有些郁闷,毕竟之前几乎是板上定钉的事黄了,别的不说,面子上也不好看哪,这会儿不定许多人在笑话他呢,这些年,他要坚持原则干些事实,自然没少得罪人。 “要不再跟平生打听打听?”周老师又道。 “他是在建筑设计院,市委里面的消息他怎么能知道,行了,这事就这样了,安心工作。”白爸回道。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白蔡蔡接了电话,真是说谁谁来,正是自家大伯爷家的平生大伯打来的:“阿爸,平生大伯的电话。” “哦,给我。”白爸接过电话:“平生大哥,最近还好吧?” …… “嗯,我知道了。” …… “什么?真的?”白爸突然的声音提了起来。 …… “嗯,我心里有数了,多谢平生大哥了,哪天去市里,请你喝酒。”白爸最后说了句,放下电话。神色间却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怎么了,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白爸一放下电话,白家连忙问。 “平生从他同学那里得到消息,市里打算把五峰区从宁山县划分出来,级别升一级,成为市管区,同县平级。”白爸道。 “那岂不是说,如果你工作不动的话,你随着五峰区的升级,就直接成县长级别了。”周老师惊讶的问。 “应该是这样了。”白爸道。 白蔡蔡这时才恍然,这才说的通嘛,阿爸明明是升官的面相啊,前世后来五峰区不就是升级了嘛,自己以前倒还掂记着的,可这时间一年一年的过,最后反倒忘了。 几天后市里就正式敲定了五峰区升格的事情。白爸也顺势涨了一级,成了实权的正处级干部。 转眼就是九月了,白蔡蔡要开学了。 一大早,天蒙蒙亮,白蔡蔡就和程英两人,就登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坐的是卧铺,本来程英阿爸阿妈是要送她去报到的,只是很不巧,头几天,程英奶奶摔断了腿,两人要在家里照顾老人,有些无法分身。 而白爸本来也是想送送自家女儿的,可一来,五峰区要升县级,里面头头绪绪的事情太多了,二来,白蔡蔡也不要他送,周老师说送也不让,两世为人了,再加上这些年,白蔡蔡去京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习惯了,还要送啥? 不过,做家长的总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之前白蔡蔡去京里那都不是一个人啊,虽然这回同样还有程英,但两个刚刚考上大学的新生,宁山到京里,火车要坐一天两夜呢,这没人送,感觉着还是让人心里没底,好在程英的小姨是列车员,这次正好跟车,让两家的家长放心了不少。 程英这时则靠着窗口,跟她阿爸阿妈道别,那手挥的跟风车转似的,眼眶也红了。 “阿爸,阿妈,毛毛,你们回去吧,车马上就要开了。”白蔡蔡也冲着白爸和周老师道,跟程英比起来,白蔡蔡淡定不少,离别本身就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阿姐,要常给我打电话啊。”毛毛这时也有些不舍了挥着手叫。 “打电话,打电话。”停在毛毛肩上的小黑也学着舌。 “我可惨了,你去京城了,我的零用钱也锐减。”毛毛又叫,周老师对他的零用钱控制的很紧的,没有白蔡蔡私小的救济,这小子想着以后紧巴巴的日子,哭丧着脸。 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感情着这小子不舍得的是自己的零用钱,不由瞪着眼道:“我屋里那么多石雕,你有空的时候去老街练摊呗,也能赚点零用钱啊。”白蔡蔡冲他吼,这练摊不但能赚点零用钱,还可以学些人情练达。 “对啊,我怎么之前没想到,亏了,要不然,我一个暑假能赚不少吧……”毛毛一拍额着,一脸亏大似的叫。 …… 两姐弟这一插科打浑的,倒是冲淡了月台上的离愁,一边其他送行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火车一鸣笛,缓缓的开动了。 白蔡蔡和程英两个一个上铺一个下铺,不过这会儿,两人此时都挤在下铺,程英的小姨来照看了一下,叮嘱了两人几句又忙去了。 白蔡蔡扒拉着一个方便袋,从里面拿出自家二哥店里卤的鸭脖,鸭爪,鸡翅,五香干等零食,还有面包,早上起的早,都没吃呢。随后又拿了程英和自己的杯子去前面餐车倒点开水泡茶。 喝着金花茶,吃着零食,看着外面飞退的群山,此刻,远处的太阳正缓缓升起,一抹朝霞绕着群山,也能找到一份惬意的感觉。 “蔡蔡,你这一包里装的什么?”这时,程英捧着茶杯,踢着之前毛毛从窗户外塞进来的大包问白蔡蔡,这妞儿话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呢。 那包居在一阵晃动,吓了程英一跳,差点叫了起来。 “嘘……”白蔡蔡连忙放下茶杯,冲着程英嘘了声,这包里面的东西是白学武托她带的,是带给方晓北的,是方晓北托白学武训练的,一只顶级的斗鸟,这段时间,这只斗鸟在老街可是足足的风光了一把,可以说是打遍斗鸟界无敌手啊,号称百胜王,因为它足足胜了一百场,这记录是相当的风光的。 “什么呀?”程英压底声音问。 白蔡蔡便小心的四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开始扒拉他提上来的一个大包,拉开拉链,里面装的是一只竹笼子,那只斗鸡就装在笼子里,显然有些闷坏了,发出咕咕的声音,白蔡蔡连忙四处看看,没看到列车员,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火车上可是不准带活禽的。 “原来是斗鸟啊,这就是那只传说中的百胜王吧。”程英这时也一脸兴奋的道,电视有专门为这只斗鸟做过一个专访呢。 “嗯。”白蔡蔡点点头,随后洒了点食料在竹笼子里,然后把那竹笼子连着包推到里面,人坐在外面,这样列车员路过时不容易发现。 而有了吃的,那只斗鸟也安静了不少。 “那是竹鹧鸪吧?”这时,对面一个本来一直在看着图纸的老者突然的开口问。 “嗯。”白蔡蔡连忙抬头,看清那人,却不由的脱口而出:“韩总?” “怎么?你认识我?”那老者有些奇怪,老者应该不算老,不到60岁的样子,精气神十足。 “嗯,我大伯是搞建筑设计的,他对韩总的设计十分的推祟,我在他那里看过韩总出版的几部书,上面有您的照片。”白蔡蔡顿了一下,解释道。 心里却是翻江捣海一样,如果说前世,她觉得有什么对不住的人的话,这位老者算一个。 这位是前世振华地产的老板——宋时人,他本身也是建筑设计师,算是学者型的商人,当年,白蔡蔡大三后,就进了振华地产财务部实习,后来参于几次定价兑标后,深得宋时人的欣赏,于是就参予了那一次决定振华地产兴衰的竞标,没想到,最后却因为自己中了套子,泄密后,使得振华地产这个老牌地产败给了新兴的燕赵地产,所谓踏空一步就步步空,振华地产失去先机后,在以后的竞争中也没能再掌握主动权,最后市场一步步的被燕赵地产蚕食,终至退出京城地产界。 可以说,这一切,前世的白蔡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二百一十六章毁了呀 白蔡蔡没想到,会在火车上巧遇振华地产的老总朝时人,便有些怔怔的发愣了。 “放心,我不会告密的。”这时,那韩时人看到白蔡蔡发愣的样子,还以为她担心自己告密,便诙谐的道。 白蔡蔡这时才回过神来,笑道:“多谢韩总,不过,我们不是地下党。” “扑哧。”的一声,程英也乐了。 “哈,你两丫头,这是去上学吧,哪个学校啊?”那朝时人也乐了,看着两人道。跟年轻人聊天,心情就是快乐。 “京华大。”程英有些傲气的道。 “嗯,不错不错,以后学成了,到我公司去上班。”那朝时人适时的发出邀请。 “我还成,去锻炼锻炼,蔡蔡要看她愿不愿意。”程英一脸理所当然的道。白蔡蔡看着程英拿振华地产当皮包公司的样子,有些大汗,这时候,振华地产正是最兴盛的时候,那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的。 那朝时人也乐了:“哦,你的意思是她还不一定愿意去我的公司?为什么啊,嫌我公司小?” “那倒不一定,主要是专业不对口,蔡蔡是研究死人骨头的。”程英道。 “研究死人骨头?”那朝时人这时有些蒙,到底老啦,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考古专业。”白蔡蔡在边上道,有些无语了,自从知道自己报了考古专业后,程英就说她以后专门研究死人骨头。 “哈,那去我公司还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朝时人恍然大悟的道。 随便聊了几句,那韩时人又低头继续看着他的图纸,眉头一时的紧皱着,白蔡蔡好奇的扫了一眼,别的没太注意,就看到图纸顶上的标题《白马湖高档别墅区设计图》。 白马湖别墅区?这可是由振华地产开发的一个高档别墅小区,当时,给振华地产带来了不小的名气,但是十分奇怪的是,这个别墅区建成后,别墅十分的滞销。 而正是受白马区别墅的影响,振华地产急于扭转局面,才拼死同地产新贵燕赵地产在啤酒厂那块地上孤拄一掷,拼死一搏,却又因为标价泄密,最终败北,此后再也没有能力扭转败局。 白蔡蔡便好奇的打量着整张小区地图,倒是让她看明白了些东西,虽然白马湖的风景不错,但别墅建在这里,却是一楼孤高的风水煞局,当然,这个一楼孤高并不是指高度,档次太高也属于孤高范畴,中国自古以来,不管什么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而其中人和尤为重要。 而振华地产建白马湖高档别墅区就是缺少了人和。因为白马湖区虽然风景不错,但整个区没有于别墅区相兀配的高档区,而就整个京城的格局来说,白马区在南边,这一块地方的运势也平平,所以就形成了白马湖别墅区的风水煞局,难怪前世,别墅区建成后十分的滞销了。 白蔡蔡记得前世,随着京城的拓展,这一带也成了城区,而随着文化街,电子城,以及儿童乐园的落成,这一带的写字楼和中档居民住宅楼还是很火暴的。 “你这是在设计别墅吗?”想到这里,白蔡蔡琢磨着,不如提醒他一下,也算是对前世的一个补偿吧。 “是啊。”那韩时人道。 “为什么不建成中档的居民楼呢?这里建高档别墅一般人可买不起。”白蔡蔡故意咋着舌道。 “扑哧……蔡蔡,你可真瞎操心,人家建别墅是卖给有钱人的嘛,有钱人怎么会买不起,”程英在一边取笑白蔡蔡道。 “呵,那也要看有钱人是不是愿意买到这个地方啊,白马湖在京城的南面,京城自古就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之说,虽说现今这说法不一定对,但多年的沿习下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别的不说,就目前白马湖这地儿,风景是不错,但却没有能够吸引有钱人目光的东西,也没有其它相当的高档设施,连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如何能吸引人。”白蔡蔡故意反驳程英的话道。 “得,又开始神棍了。”程英取笑着白蔡蔡。 白蔡蔡没继续纠缠下去,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了,引不引得起韩时人的重视,那就看他自己了,若不是因为前世的一些纠葛,白蔡蔡也不会说这些,毕竟人家韩总也算是京城地产界的大佬之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班门弄斧了,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以这会儿,白蔡蔡吃着零食喝着茶,跟程英聊起其他同学的去向。 而韩时人这时却放下手中的笔,陷入了沉思。白蔡蔡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初拿下白马湖这一块的地,因为白马湖景色相当不错,就定了建高档别墅的,之后就没做他想了,如今听了这两丫头的话,再结合白马湖周边的情况一样,还真是这么回事,白马湖这一带还真不是富人的聚集地,白蔡蔡的话虽然还不足以让他马上做什么改变,但却提醒了他,要再做进一步的调查。 高档别墅区是赚钱,但风险较一般的居民楼也大了很多。 嗯,回去得再好好讨论一下。 火车上的旅途是有些枯燥的,到了下午,白蔡蔡和程英两个就各自在铺上休息,长途车,很累人的。 一路晃当晃当的,白蔡蔡和程英两个都是极小心的人,往往是一个睡一个醒着,只是睡的睡不踏实,醒的人呢又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中午,火车到达终点,两人坐的那腿儿打飘。 程英小姨则带两人出站,正准备找京华大的迎新点时,就见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唰的来了个飘移,停在三人面前,骚包无比,惹得边上许多人侧目。 “蔡蔡,我来了,我送你们去学校报到,刚到手的宝马,怎么样?”从车里下来的是方晓北,几年不见,这厮看着也是个人物了,就是这爱现一如既往的有些欠揍样。 “别,咱惹不起那眼,哪,这是我二哥让我带给你的。”白蔡蔡埋汰着,踢了踢脚边的包。 “暴发户。”一边程英嗤着声道。 白蔡蔡这才想起,当年,程英和方晓北之间还有一段公案呢。 “咱就暴发户咋啦,好歹咱现在自个儿赚钱了,你还在花你阿爸阿**钱。”方晓北得瑟着。 气得程英直跺却也没有奈何,人家方晓北说的是事实。听自家二哥说,方晓北这些年来,在京里,借着刘家和勒家的关系,先是搞批文,然后帮人牵线搭桥的,就一掮客似的,不过那钱倒是没少赚。 “行了,大哥虽说二哥,你虽说是自己赚的钱,但那钱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白蔡蔡站在程英这边打击方晓北。 “得,好男不跟女斗。”一说到家事,方晓北立刻岔开,然后颠颠的跑过来提着那只装百胜王的包,那样子,跟闻了腥的猫儿似的,打开包,提溜出那只百胜王:“哈哈,万事俱备,这回就看你的啦,只要为了出了气,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随你。”这厮很是煞有介事的冲着那只百胜王道。 “有病。”程英又嘀咕着。 白蔡蔡一脸偷笑,她听自家二哥说了,方晓北在俱乐部里跟人斗竹鹧鸪,上次输了个清洁溜溜,穿着裤叉子被人赶出了门,成了京里的一大笑话,痛定思痛,他才花重金请白学武帮他训练了这只百胜王,一定要找回场子,在京里的这些圈子里面,输了钱有时反而是小事,输了面子才是大事。 “行了,别得意了,瞧它那蔫儿巴的样,这一路来够受罪的,你还是赶紧着想法子给它恢复过来,要不然,想找回场子可没戏。”白蔡蔡提醒到,坐了差不多三十个小时多火车,人都蔫了,何况这只竹鹧鸪。 “好好好,我先送你们去学校。”方晓北小心的把百胜王放进车里。 “别,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百胜王要紧。”白蔡蔡道,这真要让方晓北用宝马送她们去学校报到,还不定要惹来多少话题呢,免了。 “那怎么行,白二哥一早打电话来的,可是千叮嘱万叮嘱一定要把他的宝贝妹妹送到校的,我要不送,岂不是很不够义气。”方晓北道,说是这么说,不过看这丫的神色,却是一幅巴不得马上回家侍弄百胜王的样子。 白蔡蔡不由的翻了白眼:“行了,你的心意我会跟我二哥传达,不过,学校有迎新的学长的,有学长带着没事,就不麻烦你了”白蔡蔡连忙挥着手,赶紧走吧。 “那行,我先走了。”方晓北这会儿不客气了,上了宝马,又是一个飘移,车子嗖的一下窜出老远,把白蔡蔡和程英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就不会好好开车,太骚包了。”程英气的叫骂。 边上几个举着A大,D大,S大牌子迎新的学长朝着程英直看,这美女果然脾气大,就不知是哪个学校的,程英转过脸对上看着他们的神色,脸立马胀的通红。 “555555,蔡蔡,我没脸见人了。”程英哭丧着脸道,这妞儿一向要讲究淑女风范的,又特别计较自己的形象,这会儿形象全毁,咬着牙,气的恨不得抓了方晓北踩两脚。 “没啥,他们跟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白蔡蔡忍着笑道,这进,程英小姨终于找到了京华大的迎新点,带着蔡蔡和程英过去。 程英小姨将程英和白蔡蔡交给那个迎新的大二学长,又叮嘱了程英一翻就离开了,她一会儿还要跟着火车回去的。 “你两个妹子什么专业的啊?”白蔡蔡和程英跟着大二学长上了校车,校车开动后,那个迎新的大二学长就一脸好奇的问。 “我经济系的。”程英道,同车的两个男生便一脸兴奋的拍着胸脯:“我们也经济系的。” “那这个妹子呢?”那大二学长又问白蔡蔡。 “考古学专业。”白蔡蔡回道。 立刻,一车人的眼睛直往她身上扫,然后几乎是约好似的摇头,那眼神好象白蔡蔡得了绝症似的。 “怎么了?”程英在边上好奇的问。 “唉,这妹子毁了呀。”几个人硬是异口同声的道。 白蔡蔡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有这么差嘛?古教授可是把考古学鼓吹的多么伟大似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再聚 于是,从火车站一路到学校,白蔡蔡就听车上几个人在劝着自己转专业。 到了学校,那个大二学长把她带到考古学专业报到区,考古学专业迎新的是一位读研一的学长,叫言文东,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打扮的清爽阳光,是谁说考古学专业的都是一群泥腿子来着,那是赤果果的偏见。 “啊,你就是白蔡蔡啊……”那言文东盯着白蔡蔡一阵猛瞧。弄的白蔡蔡莫名其妙的,敢情自个儿早就名声在外啦。 “言学长知道我?”白蔡蔡疑惑的问。 “怎么能不知道,你可是古教授早就看中的高足,录取前,古教授跟学校推荐你的那封推荐信还是我写的呢,要不然,你一理科生,可取不了考古学专业来,考古学一般来说是招文科的。”言文东笑道。 “多谢言学长。”白蔡蔡连忙道,刚进校的亲生嘛,低调是王道。 “谢啥,小事,对了,我可听古教授说了,那金山梅林的老窖是你发现的,我前段时间还去参观过,还有几年前古教授收下来的那永乐年间的青枝梅瓶也是你发现的,还有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小学妹牛啊。”言文东又吧啦吧啦的。然后提着白蔡蔡的行礼带着白蔡蔡找宿舍。 “呵呵,那不过是运气。”白蔡蔡闷着头,跟在言文东后面,貌似男生的八卦劲不比女生小。 言文东热情无比,找宿舍时,就先带着白蔡蔡在院系里转了一圈,哪里是教室,哪里是食堂,哪里提多媒体教学楼等等,甚至哪里适合谈恋爱,哪里能爬墙,还有逃课要记得请人喊到,以及万一倒霉被老师抓了现行记得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等等,听似歪理邪学,但实则却是经验那经验,听的白蔡蔡大是点头啊,大恨前世咋就没遇上这么一位知情识趣的学长呢。 等将院系的建筑物认了个遍,言文东才带着白蔡蔡进了女生宿舍楼,因为开学,舍楼阿姨倒也没为难,痛快放行。 而在入住的时候,白蔡蔡再一次感到了考古学专业的冷门,尤其是今年,女生就她一个,连一个宿舍人数都凑不齐,所以最后就干脆把白蔡蔡跟据地域硬塞进了经济系的新生宿舍楼。 308室,很诡异的,就是前世住的宿舍,这难道就是天道之手的安排嘛,真是玄之又玄哪。 “蔡蔡,你已经安顿好啦,这位是?”程英看着白蔡蔡和言文东进门,开始还以为白蔡蔡安顿好了来找她,可看到两人手上大包小包的,又觉得不对了。 “我们专业太冷啦,这一届女生就我一个,就来你们系搭伙了。”白蔡蔡呵呵的道,身后的言文东听着这话眯着眼笑了,一路来都是他在说话,这个学妹就是点头,最多嗯个两声,答上一句,本以为是闷葫芦型,没想这会儿说话却带着匪气似的,有意思。 “我东西放这里了,明天没什么事,你再熟悉熟悉校园,等空下来后,我给你接风。”文言东说着,将东西放进308的寝室,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又匆匆告辞,这迎新的日子,他可没得闲。 白蔡蔡自然要感谢上几句。 程英这会儿却高兴的很,能有个熟人住一起,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如今308寝室,除了白蔡蔡和程英,其它的两人还没到。 于是接下来,两人铺好床,就开始扫地抹桌打开水的,转眼夕阳就西下了,看着半黑不黑的天了,都这么晚了,白蔡蔡和程英估计着同寝的两个今天不得来报到了,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萍果脸的女孩子拖着一个大行礼箱进来了,后面还有两个学长,丢下大包小包的,说下面还有新生等着就转身离开了。 “你们好,我是宋欣云,来自吉林。”宋欣云将东西丢在写了自己名字的铺位上,就冲着白蔡蔡程英介绍。 一看到她,白蔡蔡就有些乐了,前世寝室的二妞宋欣云,来自吉林,惯常的穿着是白衬衫,牛仔裤,一张萍果脸的女孩,朴实的一个农家甜妹子,平日见谁都一张笑脸,不过前世,直到快毕业,白蔡蔡才知道,这妞儿是真正的肉埋在米饭下面吃的主儿,平日里大家问她家里干嘛的,她总是说务农,没错,务农是务农,可人家种植的是人参,全国好多中药铺子的人参都是从她家里进的货,可以算是日进斗金。 可这妞儿伪装的好啊,从大一起,就同白蔡蔡一起在学校附近园林区的一条文化街勤工俭学,白蔡蔡愣是没瞧出这姐儿是富二代。 “我叫蔡蔡,她叫程英,都来自丰原宁山。”白蔡蔡笑着她回道。 “啊,宁山啊,我知道,宁山有彩玉啊,那可是好地方,我还想着哪天去玩玩呢,见识见识彩玉。”宋欣云笑mimi的道,如今宁山彩玉那也算是全国有名了。 “见识彩玉容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白蔡蔡呵呵笑着,跑到一边自己的床位上,打开一个包,就找出了几块彩玉挂件,拿出一块雕成人参娃娃的挂件送给宋欣云。 宋欣云看着黄红绿相间的彩玉人参娃娃,喜欢的不得了,立刻就挂在了脖子:“呀,真是太巧了,我最喜欢人参娃娃了。” 白蔡蔡忍着笑,哪里是太巧,这可是她在来之前精心准备的,前世两人关系还不错,宋欣云这点喜好她是知道的,这一世,虽说之前没料到还能在一个寝室,但一个学校也跑不掉的,白蔡蔡可是想着再找机会结识的呢,结果造化神奇,居然还能在同一个寝室,这或许就是某种顽固性。 “来来来,我带了一些我们宁山的小吃,尝尝。”程英这时也从她的包里扒拉出零食。 “我也带了,这是树皮画。”宋欣云看着程英摆了一桌面的零食,也扒拉开自己的包道,拿出几幅树皮画,白蔡蔡和程英接过,就挂在了寝室里,这种树皮画很有特色。白蔡蔡退后几步欣赏着,上面画的是一张传统的民俗,画间居然也透着淡淡的福运运势,一般民俗的东西,都带有一种祈福之意,只要作工,画工不太糙,就会有一些福运运势,就好象过年放鞭炮一样有着驱邪的作用。 “还有明太鱼干,我弄给你们吃。”宋欣云接着又拿出一大包的明太鱼干道。 明太鱼……白蔡蔡一听明太鱼,肚子里的馋虫就做怪了,宋欣云这姐儿就是吃货,对于吃是很有讲究的,吃法也是千奇百怪,而宋欣云炮制的明太鱼干,那味道还真是让人怀恋的,白蔡蔡想着便提溜了开水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开水?”宋欣云这会儿觉得白蔡蔡就跟她肚子里的虫子似的。先是送了块自己自己最喜欢的人参娃娃彩玉,这会儿,自己正要开口要开水,就立马提到面前了,跟能掐会算似的。 “明太鱼不是要用开水泡软吗?”白蔡蔡淡定的回道。 “也可以生吃的,不过,我的吃法都是泡软后吃。”宋欣云道,就将一袋撕开的明太鱼泡在碗里,随后又拿出好几个瓶瓶罐罐。 白蔡蔡知道,这就是宋欣云美食的法宝,各种鲜茹酱以就中药调料包。 “这是什么?”程英在一边却是好奇不已。 “先不说,一会儿让你们尝尝我特制的明太鱼鱼干,你们就知道这些瓶瓶罐罐的妙用了。”宋欣云还一幅保密的样子。 泡好了鱼干,宋欣云先到一边整理东西,白蔡蔡和程英在一边帮忙,等到碗里的明太鱼鱼干泡软了,宋欣云才又过来把鱼干撕成一条条的条状,然后拌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拌好后就拿了筷子递给白蔡蔡和程英:“尝尝。” 白蔡蔡接过筷子,就低头吃了起来,好怀恋这味道,重生后就没尝过了。各种鲜,各种香,可偏偏掩盖不了鱼的本味,太地道了。 程英在边上看着白蔡蔡吃的津津有味,也不客气,埋头吃了起来,连吃还边叫着:“好吃。” “这可是全野生鲜菇做的酱,这还有各种调料包,下回我再烤给你们吃,洒上特制调料,各有各的味道。”宋欣云又在一边道。 白蔡蔡和程英自是点着头,美食是人生一大享受。 晚上,第一次聚在一起的三人自然是睡不着,而白蔡蔡这种两世为人的,则更是颇有感慨,于是三人就开起卧谈会来,最后一如梁山泊样的摆座次,现在三人,宋欣云19岁最大,白蔡蔡18岁第二,程英18岁,比白蔡蔡小一个月,屈居第三。 “不知道那个叫金璐的多大?要是比我小就好了。”程英在黑暗中道。 “明天她到了就知道了。”宋欣云回道。 白蔡蔡没说话,不过程英要失望了,金璐最大,她也是19岁,可她是元月一号出生的,前世就是寝室的老大,不过对于金璐白蔡蔡不是很熟悉,当年,虽然住一起,但这金璐是京里人,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家里,很少呆在学校里,就算是住校的时候,也是来去匆匆的,不太理人,而白蔡蔡当年性格也有些孤僻,所以,跟她几乎没什么交集。 这一夜三人聊到了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已日上三杆了。 因为今天还是报到的日子,白蔡蔡她们没什么事,最主要的自然就是熟悉学校的学习环境。不过,昨天,白蔡蔡由言文东带着,自己的院系已经认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打算吃过早饭看望自家外公外婆。 而宋欣云和程英两个,刚在校园里溜达,就被她们系的辅导员拉去帮忙迎新去了。 想着要去外公外婆那里,白蔡蔡干脆又去宿舍区外旧货摊上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这样来去方便点,再顺便看看街景。 第二百一十八章周老爷子的怒火 骑着自行车,白蔡蔡慢悠悠的晃着出了学校,秋天的京城有些干燥,风卷起落叶,带着丝丝的凉意,已没有的夏日的闷燥。 大半个小时后,白蔡蔡到了自家外婆家,原来窄窄的胡同拓宽了不少,而在巷口的广告牌上,全是项氏道医馆的标识,自家五姨夫这几年的发展跟坐火箭似的。 如今项氏道医在京城风头无两。前阵子,她还听宁山那个懂鬼门十三针的胡婆婆说了,崂山的道医算是出头了,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子遗憾哪,术门也是要争山头的。 想着,白蔡蔡的自行车就拐进了巷子里面,太阳当头,影子只是脚边的一小块。 白蔡蔡一路打着铃当,最后就停在四合院门口,如今,四合院其它的两家住户都搬新楼去了,而整个四合院就被项叔宝租了下来,成了隔壁道医馆的一部份。 这几年,崂山道医再加上金花道茶,成了京里养生的一股子风尚。 “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不要进门。”就在白蔡蔡跨下自行车,正准备推门进院的时候,就听门内的院子里,传来自家外公的大吼声:白蔡蔡不由挑了一下眉头,一阵迷糊,这弄的是哪出啊,儿子都不认了? “爸,别打人啊,有话好好说。”接着,是自家小舅的吼声,随后白蔡蔡就看到自家小舅从里面跑了出来,额上一片青紫,样子儿狼狈不堪。 “小舅?”白蔡蔡眨巴着眼睛。无意中看到小舅眼下带血痕,这,这是血光之灾啊,好在印堂还亮堂,只是小灾无大事。 “蔡蔡来啦,快,进去哄哄你外公。”周勇见到白蔡蔡,跟溺水者抓住浮木似的,推着白蔡蔡进了四合院。 院子里,满头银发的周老爷了,拄着一根拐杖,哼哼喘气,瞪着眼睛,跟个怒目金刚似的,一边白蔡蔡的外婆则一手扶着他,另一手也不轻不重的捶了周老爷子的背几下:“你这个倔老头子,小勇刚回来,你又抽什么风?” “我抽什么风?那小子干的好事,我没有他这个儿子。”周老爷子仍吼着,中气比较足。 “外公,外婆……”白蔡蔡一进屋便叫人,只是身后跟着个鬼鬼祟祟的周勇,倒显得两人是一伙儿似的。 “你给我站住,不准你踏进门来,你不是我的儿子。”周老爷子看到跟在白蔡蔡后面的周勇,连回自家外孙女的话都顾不上了,手指指着周勇直吼。 “外公,消消气儿,我阿妈让我带了点宁山的土产,是山珍,晚上让外婆炖点汤,味鲜着呢。”白蔡蔡连忙道,看外公的样子,显然被自家小舅气的不轻。 没想白蔡蔡不说还好,一说她阿妈,周老爷子更气了:“少提你阿妈,我怎么生这么两个子女,一个这么着,另一个也这么着,这让我拿什么脸面去见老首长。”周老爷子说着,恨恨的点了两个拐杖,进屋了,“嘣……”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 白蔡蔡愣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又扯到自家阿妈头上了?不由的皱着眉冲着自家小舅道:“小舅,倒底怎么回事啊?” “小勇,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惹得爸这么生气?”外婆这时沉了脸,坐在门前的长条凳上,瞪着周勇。 “我谈了个女朋友。”周勇道。 “是不是莫秋雪?”白蔡蔡一听自家小舅的话,再一看自家小舅身上的气运,便立刻想到了莫秋雪这个前世的小舅妈,自小舅去香港后,这大半年的,好象都是跟莫秋雪待一起,有了自己的提示,听说两人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难道也顺带的抱得美人归了? 周勇这时有些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那是好事啊。咋惹得你爸发这大火?你爸年前还让我劝你来着,赶紧找个女人成个家的,就快三十了。”白蔡蔡外婆一脸即高兴又疑惑的道。小勇的婚事那一直是两老的心病。 “好个屁,那莫秋雪可是勒家定下的孙媳妇,他跑去锹人墙角……”这时,周老爷子又气冲冲的出来,随后又指着自家儿子吼:“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宁可你打一辈子光棍,也决不让你娶莫秋雪的。” “爸,你讲点理好不,那莫秋雪跟勒强总共只见过一次面,根本就没有感情。”周勇郁闷的大叫。 “什么感不感情,当初,我跟你妈结婚之前也只见过一次面,这不还是结婚啦,我听永年说的,那姑娘的哥哥在临死前把她托付给了勒强小子,勒强又把她送去香港学什么金融,还在刘氏集团的公司里做事,这里面的意思还不是明摆着,勒强小子重义气,跟他爷爷一样,他的奶奶当年也是首长的战友临终前托付给首长的,最后不是一样嫁给了首长,人家永年说了,勒家就是把那姑娘当孙媳妇栽培的,你倒好,干出这种缺德事了,我打不死你……”周老爷子说着,又上火了,举起拐杖又是兜头兜脑的打。 “爸,勒永年的话能信的啊?当年,他怪四姐不嫁他,这些年来老在背后挑事挑非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那么多年都不认四姐,勒强只是怕东梁县那边人使坏,这才把莫秋雪送到香港的,这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婚约关系,再说了,秋雪是真喜欢我的。”周勇也不跑了,直梗梗的站在那里由着周老爷子打。 原来是为了小舅**事……前世好象也闹了这么一出的,只是这会儿亲见所见,那感觉自不可同日而语,外公打小舅打的那是真狠。 白蔡蔡想着之前自家小舅脸上的血光之相,怕出事,连忙上前去挡,可周老爷子发出倔来,白蔡蔡挡都挡不住,反而也挨了几下,最后被周勇推开,随后就见周老爷子一拐棍下去,周勇的额头立时就被打了开花,应了之前的血光之相。 白蔡蔡闭着眼睛都不忍看,外公的脾气发作起来是真的太爆,白蔡蔡那心里不由的便恼起了刚才小舅嘴里的勒永年了,这时才知道自家外公怎么又恼上自家阿妈,显然有人旧事从提,再加上小勇的事情一刺激,外公这才又恼上自家阿妈了。 这真是的…… “老头子,你是要打死小勇还是怎滴?”一边的周奶奶哭喊了起来。周老爷子见都打出血了,也就罢手,不过他向来是心软嘴不软的,这会儿又放下狠话:“你别跟我整什么喜欢,什么感情,无风不起浪,总之,我活着一天,你跟莫秋雪的事儿就成不了。”周老爷子丢下话就转身回屋了。 样子很有些绝决的,这一刻,白蔡蔡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家阿爸阿妈当年所承受的压力。 “外婆,我先扶小舅去五姨夫那里包扎。”白蔡蔡看着自家小舅一脸的血,虽然知道伤不太重,但样子吓人哪。 “倔老头子。”周奶奶气的跺脚,随后点点头道:“去吧,包好了先在你五姨夫那边待着,你外公这里我再好好说道说道。” “嗯。”白蔡蔡点头,连忙扶着自家小舅去五姨夫那里。 “小勇,你这是叫谁给打的?”一进隔壁的道医馆,五姨挺个大肚子正坐在柜台里,看到白蔡蔡扶着周勇一脸血的过来,大声的问,又急忙忙的跳起来叫着项叔宝:“叔宝,叔宝,快,帮小勇包扎一下,止血。” “好了好了,你别紧张,快坐着,小勇伤不重,让个护理员包一下就好了。”项叔宝检查了一下道,周勇伤不重,再说他皮实,因此此刻反倒是一脸紧张的关注着周静,生怕她有个惊动动了胎气什么的。 于是周勇一脸郁闷着跟着一个护理员到一边包扎去了白蔡蔡则坐在一边,看着项叔宝一脸紧张的为自家五姨把脉,虽然那个渣男之前在外放谣言说自家五姨不孕,但实则,自家五姨当时的身体也确实是不适合怀孕的,所以,跟项叔宝结婚这几年一直都在调理着身体,直到今年才怀上,项叔宝这转眼就快四十的人了,这马上要当爸爸了,那心情是怎一个激动不言而喻了,所以便格外的着紧自家五姨,前段时间,白蔡蔡跟自家五姨通电话的时候,还听自家五姨抱怨,说打了个喷嚏项叔宝都要紧张一阵子。 “蔡丫头,这是咋回事啊?”周静坐下任由着项叔宝把脉,同时问了几句白蔡蔡学校报到的事情后就把话题转到了周勇的身上。 白蔡蔡把之前自家外公和小舅的对话说了一遍。 “唉,咱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都跟这勒家杠上,以爸的脾气,小勇若是不放手,怕真是要不认小勇了,当年四姐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周静叹着气,皱着眉头。 “可是小舅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性子跟外公一样的倔,外公越是这样,他越不会放手。”白蔡蔡道。心里却琢磨着,前世,莫秋雪不就是自家小舅妈吗,只是不知小舅是怎么说服自家外公的。 “就是啊……”周静认同白蔡蔡的话,那父子俩个虽然一个火爆一个嘻皮,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性子。 “好了好了,这世上每件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的,你别愁了,小心生一个一脸愁容小老头下来。”一边的项叔宝看着周静皱巴着一张脸,连忙上来劝道。周静没好气的锤了他一记,项叔宝那表情真叫甘之如饴。 看到这情形,白蔡蔡就特满足,毕竟前世自家五姨早早去世,而今生,却有这样圆满的结果,这里面回想起来,也颇不容易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杀劫 周勇头包扎好后,就过来坐下,白蔡蔡起身给他泡了一壶金花道茶,周勇拿着,就一咕咚咕咚的一阵牛饮,牛嚼牡丹的,显然心情很烦闷。 “小勇,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吧?”周静在一边问。 “我能怎么办?”周勇皱着眉头,随后又道:“总之一句话,让我放弃秋雪是不可能的,其实是爸钻牛角尖,秋雪和勒强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勒家那边是培养了秋雪,这一点咱们记情,可不能因为这样,秋雪就一定要嫁给勒强吧,再说了这一次金融危机,我和秋雪操控着刘氏集团的资金,帮他们赚了不少,也算对得住他们的栽培了。” 这点白蔡蔡倒是听自家小舅说过的,这次金融危机,小舅借着自己之前的分析,跟莫秋雪一起在股指期货和港股上赚了不少,两人自己赚的还是小钱,莫秋雪操控着刘氏集团的大笔资金,赚的才是大头。 “那勒家那边怎么说?”周静问。 “他们又不管,自然是由着秋雪自己做主了,之前勒强和秋雪之间就没有任何婚约,连苗头都没有,现在我和秋雪的事都挑明了,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了,刘阿姨还祝福我和秋雪呢,是我爸听了那个勒永年的话,就一根筋认为我锹了勒家的墙角,死活跟我过不去。”周勇又是恨恨的道。 “你也别这么肯定,勒家我不好说,但是那个勒强的性子我听说一点的,他不是一个琢磨春花秋月的人,怕是莫秋雪的哥临终托付后,他就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可能时机不成熟,没有挑明这事。”这时,一边的项叔宝分析道。 白蔡蔡在一边点头,自家五姨夫分析的有道理啊,以她跟勒强打过的交道,虽然唯数不多,但品性却能窥一二,那勒强还真有这个想法也说不定。只是现在这情况,弄的纠结啊。 现在的情况是,勒家那边大大方方祝福,可自家外公这里,却觉得对不住人家,死活不同意小舅和莫秋雪的婚事,这事就在这里悬空吊了。 “这事啊,我看主要是勒永年的那些话,这时,要是有个勒家的人能跟爸解释一下,说不准就能过了,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项叔宝道。 “这不可能。”白蔡蔡,周勇,周静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管怎么说,这事勒家是有被打脸的嫌疑的,还要人家来帮你解释,就太过份了啊。 “算了算了,不管了,大不了,我跟着秋雪回五道岗去挖矿得了。”周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道。 “小舅,你也别这么说,事情总会有转机的。”白蔡蔡道,前世,不是也闹过这么一出,最后两人还不是走到一起去了,白蔡蔡说着,又盯着小舅的面相看。 小舅面上的姻缘运势虽有波折但还是平稳的,只是白蔡蔡又意外的在小舅的脸上看到了破财劫,哎呀,看来,小舅最近烦神事比较多啊。 “小舅,你面相有破财劫相,最近也要小心一点。”白蔡蔡道。 一边的项叔宝听着白蔡蔡这么说,也仔细的端祥起来:“嗯,眉尾发散,是破财劫,最近小心一点。” “是不是真的啊?破财我不怕啊,没了钱再赚,要是破财能了了这事,我巴不得多破点。”周勇的精神有一点振奋的道。 白蔡蔡和项叔宝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 随后白蔡蔡又回到自家外公外婆院里,外公的心情仍然不好,外婆在一边苦口婆心也不见一丝作用。 白蔡蔡这时也不敢多嘴了,在自家外公面前,她就代表着阿妈,万一又勾起外公对自家阿**不满,那不是给自家阿妈找郁闷吗? “外公外婆,明天就要上课了,我回去了啊,下回再来看你们。”白蔡蔡同外公外婆告辞。 “嗯。”外公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让你小舅开车送你回去吧。”外婆颠颠的道。 “不用了,小舅头还伤着呢,我骑车很方便的。”白蔡蔡回道。 “唉,那你一路小心,慢点骑。”外婆想着周勇头上的伤,也就不坚持了。 白蔡蔡骑着自行车又优哉游哉的往回赶,路过一家银行网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将自行车锁在一边的树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拿来打开手机,看记事本上记下的那一个账号,对于这个账号,白蔡蔡是很好奇的,徐师公遗嘱上吩咐她每年汇一笔钱进去,可倒底是谁在用这个账号呢?徐师公没说,也不建议她去查这个账号,只说如果对方有事找她的话,让她能帮尽量帮一下,这样,白蔡蔡好奇归好奇,也不好去查了,毕竟术士圈里的规矩多,万一碰了什么忌讳就不好。 进了银行,白蔡蔡往那账号上汇了一笔钱,再看自己的账户,上面钱不太多了,放在阿妈那里钱倒是还有不少,可每次用的话,阿妈总是要问用途,白蔡蔡就懒的开口了,反正有时间,就当是段练,不如去买点低价的原石,雕石雕练练摊。 白蔡蔡想着,就又转道去了琉璃厂那边,琉璃厂那边,有一家玉器店,是间二十多年的老店,也卖原石的,里面的货还不错,她准备去淘点。 前世,白蔡蔡受挫后,就在这家玉器店做玉雕的,当时还是金璐听说她的情况后,给她介绍过来的,对于金璐,前世白蔡蔡虽然跟她交集不多,但仅这一件事情,白蔡蔡却是感怀在心的,因此,她打心眼里觉得金璐应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只是金璐的性子有时真的是孤僻到了极点,白蔡蔡只能记得她的好,却总归相处不起来。 白蔡蔡想着,骑车到那家店门口,却是铁将军把门。 “大叔,这家店今天怎么没开门啊?”白蔡蔡好奇的问隔壁一个书画店的老板。 “唉,这几天都没开,怕是以后都不开了……”那个书画店的大叔探了个头出来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拉长着声音道。 “为什么?”白蔡蔡奇怪的问,前世一直开的好好的啊。 “还不都是赌石害的,上当了,十多年的心血成了泡影,估计这店都不一定能维持下去了。”那书画店的大叔回道。 “哦,这样啊。”白蔡蔡点点头,也就不在细打听,赌石这玩意儿,虽能一夜暴富,更多的却是让人倾家荡产。 白蔡蔡没法子,其他的店卖原石的不多,都是成品,本钱太高,她要来不花算。看了看天气,有些晚了,今天就算了,只好下回有空再去潘家园那边看看。 最后白蔡蔡空手而回,回到家校,一进寝室就看到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子在那里整理床位,是金璐来了,白蔡蔡环顾了一下,没看到程英和宋欣云。 “你是白蔡蔡吧,程英和宋欣云去食堂吃饭了。”那金璐转过脸看到白蔡蔡,先打招呼了:“你好,我是金璐。” “你好,我是白蔡蔡,昨天到的。”白蔡蔡回道,看了看时间点,果然是吃饭的时间,便拿了碗和饭卡,又冲着金璐道:“走,我们也去吃。” “不了,我吃过了,你快去吧,等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金璐笑着回道。 这笑容是白蔡蔡前世从没有在金璐的脸上看到过的,感觉着现在的金璐虽然眉宇间有些烦愁,但好象并不象前世那么孤僻啊。 白蔡蔡奇怪着,不由的细细的打量着她,只见金璐面相上父宫昏暗,隐带杀劫,那父宫上的运势也淡然到了极点,这预示着这金璐的父亲有难,白蔡蔡不由的沉思了起来,细想前世的一些东西,有些东西毕竟太久远了,白蔡蔡也很模糊,不过依稀记得,她当年,因为外公的病,还有为了缓和阿妈跟外公的关系,报到后就请了两天假待在外婆家,没在宿舍,真正跟金璐相见的时候已经是军训结束后一个多月了,好象听人说她父亲自杀了,只是这种事情,她们却不好问的。 “你这几天要多关注一下你父亲。”白蔡蔡突然道,虽然有些唐突,但她还是说了,术士通过面相和风水去改变一些东西其实说到底并不违背天道,徐师公曾说过,一些灾难或不好的东西事先通过煞气表现出来,其实就是天道通过特定的方式给人的一种提醒,就好象一个人感冒了会咳嗽,流鼻涕一样,有了这些表现,你才知道自己感冒了,才能采取相应的对策,才能冶好病。 “你这什么意思啊?”金璐皱着眉头,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太痛快的望着白蔡蔡。 “没什么,我懂一些面相,我看你面上父宫昏暗,这预示着你父亲会出事,当然了,面相这东西,准不准是不好说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注意一下总是没错的。”白蔡蔡道,前世,金璐的父亲是自杀的,白蔡蔡虽然不知道金璐家发现了什么事导致他父亲要自杀,但她相信,自杀这种事情平日里总会有一些不正常的表现,只要金璐注意的,说不定就能预防。 金璐没说话,瞪着白蔡蔡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甩手上的被单:“我去找老师请假,这几天回家住去。”说完,背着随身小包,就一溜小跑的跑出了寝室。 …… 貌似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百二十章 气运压制 第二天开始,就是为期两周的军训,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帮新生被几个教官拆腾的够呛,一个两个累的跟死狗似的。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生里面人才多啊,当然了,对着干是不可能的,白蔡蔡觉得那几个教官对于怎么折腾这些曾经的天之骄子很感兴趣,所以稍有那不服的,立马会被单独开小灶,其实能单独开小灶这还是好的,大不了自己累一点,至少不会引起众怒,一旦一些教官实行起连坐制来,让大伙儿陪着他一起受罚,那就郁闷了,不但自己累的够呛,还要人人喊打,呵呵,那滋味可就不好受喽。 所以这个所谓的对策都是一些小手段,尤其是女生啊,生理期请假那是肯定的,天经地仪的事情,所以短短的两周军训期,凡是女生,这个假基本都请遍了。 这个男生们还真羡慕不来。 终于等到军训结束,分别了,却偏偏一个两个的都红着眼眶,跟兔子眼似的,显的别情依依。弄得几个教官也红了眼眶。 不过,两个星期魔鬼式的军训结束,学生也累趴了,这一结束,自然是要先来个睡觉睡到自然醒。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睡了一天的才醒来不久的新生这会儿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特精神,三三两两的在校园里溜答,也有泡在校机房里,还有的则在校外的网吧,不过更多的则是待在寝室里懒的动,睡足了精神是精神了,可那腿在最后两天的拉练之下,跟灌了铅似的,所以大部份的新生,尤其是女生,这会儿虽然精神百倍,但都乖乖的窝在寝室里聊天,侃侃八卦。 此时308寝室。 白蔡蔡靠坐在桌边翻着考古学通论。程英则在一边照着她的镜子,心疼她那因军训而有些脱皮的皮肤,而宋欣云这姐儿又在自制零食,她刚跑到校门口的一间小吃店里,借了地儿,烙了一盘子只有纸张那样薄的鸡蛋饼,再配上她自制的酱,以及一些鱼松,吃起来别有风味的。 “这个军训真是折腾人,这段时间下来,我脸都晒脱皮了。”程英坐在镜子边,看着镜子里晒的有些脱皮的脸,嘀嘀咕咕的抱怨。 “脱皮好啊,这也是一种新沉代谢,脱了旧皮换新颜,那皮肤更水嫩。”宋欣云甜笑着道。 “切,你以为我是画皮那妖啊。”程英没好气的反驳,继续对着镜子检查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我记得提醒过你哦,晚上不要经常照镜子,据说惹脏东西呢。”白蔡蔡抬着眼皮提醒,尤其是女子,本就属阴,晚上那镜子还是少照的好,当然一般来说这个的几率是极小的,只是程英以前玩过笔仙,招惹过煞气,所以要格外注意点。 “白蔡蔡,你又吓唬我。这不过才八点多钟。”程英几乎是反射似的扣盖下手上的镜子。 “上了灯,就算开黑了,时间的早晚,只不过是牵涉到几率大小的问题。”白蔡蔡淡定的回道。 “算了算了,跟你这个神棍没的说。”程英没脾了,郁闷的挥了挥手,收拾好东西也坐床上了,看着身边空空的床位,才想着这位好象请假好久了。 “这个金璐请假请的够久啊,我看她根本就是逃避军训,这军训结束了,估计快回校了。” “虽瞎说,她今天下午的时候打电话来过了,听她口气好象是她爸出了点事。”宋欣云仍在调着她的调味酱道。 “啊,什么事?”程英惊奇的问,白蔡蔡也不由的直起了身体,侧耳听着,前世的结果还是今生的结果吗。 “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她父亲吧,不过,事情应该不大,她在电话上说了,过几天回校。”说到这里,宋欣云又转过脸,有些奇怪的看了白蔡蔡一眼:“她还说了,要好好感谢蔡蔡呢。” “蔡蔡,你做了什么事让金璐感谢你啊?”程英又好奇的问。感觉着好象蔡蔡都没跟这金璐碰过面吧。 “这我怎么知道啊,电话又不是我接的,说的也不清不楚。”白蔡蔡回道,金璐既然没说清楚什么事,她自然也不会画蛇添足了。心里却放松了一下,金璐既然说了这话,那至少表明他父亲应该没大事了。 “哦,也是。”程英挥了挥手,也没在意 “蔡蔡,程英,来,尝尝。”这时,宋欣云自制点心弄好了,将抹了酱料的鸡蛋饼分在盘子里,递给两人。 “宋欣云,再这么吃下去,我会成胖妞的。”程英边抱怨着边接过吃的。对于程英这种有些娇气有些别扭,又特在意自己外貌的女子来说,吃美食的心情,那是痛并快乐着。 白蔡蔡和宋欣云不理她,两人各泡了一杯金花道茶,然后笑mimi吃着鸡蛋饼。 就在这时,白蔡蔡手机响了,白蔡蔡拿过一看,居然是方晓北的电话。 “喂……” “蔡蔡啊,我是方晓北,百胜王不行了,我打电话给你二哥,你二哥让我找你想想办法,你有没有办法啊?”电话一通,对面就响起方晓北的声音。 “怎么会不行了呢?”白蔡蔡皱着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这些天它就是不吃不喝的,精神也十分的不好,我现在来接你,怎么样?你来帮我看看,这可是我祖宗,出不得事的。”方晓北声音焦急的道,这段时间,他带着百胜王将一干京里玩鸡斗狗的二世祖们那脸打的啪啪响,如今正是风头正胜的时候,突然百胜王就出毛病了,他能不急吗? 白蔡蔡看了看时间,八点多钟,时间应该差不多,于是道:“不用了,你来接我一来一去的还耗时间,若是碰上赌车的话更烦,我打的过来吧。” “那好,快点啊。”方晓北说了地址,又催了句。白蔡蔡就直接挂了电话。 “蔡蔡,什么事?”一边程英听到方晓北,便好奇的问。 “百胜王出了点事情,方晓北要我去看看,你去不去?”白蔡蔡问。 “不去,我是恶人远避,见了他,我是有多远躲多远。”程英翻着白眼道,说她小肚鸡肠也好,总之她记着方晓北以前怎么欺负她的,坚决离他远远的。 白蔡蔡乐呵了,这两人算是杠上了。 随后白蔡蔡收拾好东西,又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几块玉符放在口袋里,听着方晓北说的挺严重,也不知这玉符管不管用,如果是外伤,那效果有限,不过,听方晓北说百胜王不吃不喝,精神不振,那显然不是外伤了,应该是水土不服,或者是受了惊吓什么的,亦或是打斗是受了内伤,对于这些,玉符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以前她就帮自家二哥冶过好几回,其本上是符到病除。 背着小包出了校门,打了的,车子就直朝方晓北的住处去。 方晓北在京里似乎从来不跟刘家人住在一起,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跟着他表哥混。住的地方就在潘家花园白桥附近,白蔡蔡小舅的房子也在这一块。到了那处小区的门品,方晓北已经站在门口等了,这会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我已经没辙了,就看你了。”方晓北急急的引着白蔡蔡进了屋,是一套两套的复式楼。 一进门,白蔡蔡就看到百胜王趴在屋子一角,头耷拉着,两眼没一点神彩,连那因为灯光而印在墙上的影子都显的没精打彩的。 “我仔细检查过了,也找过好几名禽类专家,可说起来都说它没病,也没受伤,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方晓北在一边急的团团转。 白蔡蔡也看不出来啊,从百胜王的体征来看,都很正常,不由的白蔡蔡就探示起百胜王的运势,这一探就感觉到问题了,百胜王的运势被一种更强的运势压制着,是绝对的压制,百胜王的运势没一点反手之力。 这种情况,就类似于五行相克一样,近乎于天道法则定律似的,这是一种规则。 “你这屋里养过什么别的动物没有?”白蔡蔡突然问。 方晓北想了想,点点头:“养过,是一只海东青,可我住进来后已经送走了。” 一听是海东青,白蔡蔡明白了,鹰是鸡属的天敌,百胜王再厉害那能厉害的过天地的法则?虽然送走了,可那气息还是在的,所谓的气息也是一种气运,一般强大的物种会以自身气运影响常居地的气运,从而起到占居领地的作用,而显然的,这屋子就是那只海东青的领地,把一只竹鹧鸪放到鹰的领地里时,哪还能不吓破胆。 “赶紧着把百胜王换地儿吧,那海东西你虽然送走了,但气息却留下的,百胜王哪能受得了,没吓破胆已属万幸了。”白蔡蔡冲着方晓北道,并不是仅仅将海东青送走就行的。 “啊,是这原因?我说怎么找原因都找不到呢,那赶紧着,我给它搬地方,回我原来的住处。”方晓北道。连忙抱起百胜王,又招呼着白蔡蔡出门,锁了门,然后又开了车一路回到原来的住处。 …… 感谢月光教主,.[伊人]妃,高高飞扬飘,独行御风,stillia的气球,谢谢支持 第二百二十一章方晓北带来的消息 换了个地方,百胜王的精神明显好多了,无神表眼睛也开始亮了点起来,白蔡蔡又拿出几块玉符布在百胜王的周围帮它恢复,相信这样过几天,它就能恢复过来的,如今这家伙在京里斗鸟的圈子里,那是身价百倍啊。 “这就能冶百胜王?徐师公教的?”方晓北蹲在一边瞧着,瞧着白蔡蔡的举动有些稀奇,也有些疑惑,在他看来,白蔡蔡就是把几块破石头摆布在百胜王的身边,这有什么用? “这是受了惊嘛,当然就得用收惊的手法冶了,你没见以前村里哪家的孩子受了惊,都是徐师公去收惊的,我这一套可是跟徐师公学的,这百胜王跟人一个理儿,先收了惊,其它再按你那一套调理就行了。”白蔡蔡道,举出师公的例子。 想当年,小的时候,村里镇上,哪家的孩子受到惊吓了,镇上村里的人都会去请徐师公来压压惊的,想来方晓北小时候也瞧见过,所以白蔡蔡这么说,方晓北应该能理解。 而真说起调理竹鹧鸪的本事,方晓北并不比自家二哥差,当初两人比赛也是半斤八两,只是白二哥有白蔡蔡玉符阵这个作弊器,所以显得更牛些。 “嗯,是这理。”方晓北点头,以前徐师公也给人收惊的,小时候,他总是觉得神奇无比啊,如今看来,也没哈嘛。 “你这里住的好好的,怎么搬那边去住?”一切弄好,白蔡蔡才坐下来环顾四周的问,方晓北这里虽小些,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那是我表哥平日住的地方,我表哥受伤住院了,那屋子就空下来了,他让我帮来照看一下那房子。”方晓北道。 “你表哥?勒强?他怎么受伤了?”白蔡蔡惊讶的问。 “还不是为了东梁的抗洪,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大洪水,因为人员紧缺,而我表哥那一队人当时正好在东梁,就上阵参加东梁的抗洪,说起来东梁今年的洪灾可真凶,再加上泥石流,我表哥他们那一队人临时接到任务,去转移道岗上的百姓,结果桥冲毁了,他们硬是站在水里搭了人桥让百姓过河,没想到都到最后了,一个战士承受不了冲击,被水冲走了,我表哥去救人,人是救上来了,他自己却被卷走了,后来救了起来,全身是伤,这都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医院了……”方晓北眼眶有些红的道,说实话,京里的亲戚对他还说根本没什么,在他的眼里,亲人就只有这个表哥一个人。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白蔡蔡有些担心的问,突然想起水灾当天,她就在电视里看到道岗百姓的转移的,原来最后那个救人而被冲走的面目模糊的人就是勒强。 “还好,全力抢救下,其它都还没什么问题,就是人现在站不起来了,做了手术效果不也不行,最后一个老中医专家说,是腰部经脉受伤严重,必须要长期用针炙冶疗,疏通经脉,再配上现代的高科技手段复健,估计一两年内能站起来吧,后遗症有没有不好说,那几个老中医也没什么太大把握。”方晓北一向没心没肺的脸上少有的出现担心的神色。 白蔡蔡又细细的问了问勒强的腰伤情况,方晓北显然对自家表哥的伤情很关注,了解的也很细致。 白蔡蔡听着方晓北说的伤情,这种筋脉伤,懂鬼门十三针的胡婆婆是强项啊,当初高玉红她妈那么重的伤,在床上躺了十几年了,胡婆婆一出手,一个多月的功夫,就能下地了,虽然这样的效果也是有自己玉符帮助的原因,但胡婆的针灸之术同样是有鬼神之功的。 白蔡蔡正打算跟方晓北说,让他去宁山找找胡婆婆,若能请动胡婆婆出面,那勒强的腰伤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可这念头刚一动,她白蔡蔡突然又有了另一个主意,干脆让自家小舅出面去请胡婆婆来,若是胡婆婆能完全冶好勒强,那小舅也算是有推荐之功,那自家外公那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也许就不会再阻止自家小舅和莫秋雪的婚事了。 白蔡蔡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行。 于是就跟方晓北告辞。拒绝了方晓北的相送,出来后,打了个的直奔自家小舅的住处。 一会儿,到了小舅在白桥的屋子,白蔡蔡按着门铃,只是却一直没有人来开,怪事了,难道小舅不在家里,可屋里明明有着灯光的,白蔡蔡继续死命的按,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开门的却是莫秋雪,两眼还红红的。 “秋雪姐,你也在这里啊。”白蔡蔡打着招呼,心里却暗暗的想,自己不会是破坏了小舅的好事吧,不过,一看屋里的低气压,觉的自己想左了。 “你瞧,蔡蔡都叫我姐,显然,我跟你是没缘份的。”这时,那莫秋雪听到白蔡蔡叫了,却转过脸冲着一边正坐在灯下,抱着头的周勇。 蔡蔡郁闷了,这都是啥意思啊,现在叫你姐,等你嫁给了小舅,那自然就是舅妈了,这有什么关系了,怎么因为她的称呼就扯上缘份什么的了。 “小舅……”白蔡蔡弯腰探着头去看小舅,可暗暗的,什么也看不清。 “秋雪姐,倒底怎么了?”白蔡蔡问,就算是自家外公不答应,但慢慢磨就是了,难道外公还真让小舅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蔡蔡劝劝你舅,我走了。”莫秋雪深吸一口气道。 “不准走。那么多高明的医生,还怕冶不好勒强的伤,再退一万步了,就算是冶不好了,你认为勒强会让你留在他身边?他是受了你哥的托付,照顾你,并不是要你嫁给他。你分不分得清这里面的关系。”周勇突在抬起头大吼一声,眼睛赤红赤红的。 “我分得清,所以我喜欢上了你,可勒队长现在这样,我心里不好受,如果勒队长不待在东梁,这次的抗洪根本就轮不到他,他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一切都是是因为我,因为我哥,他要去查清我哥的事情,所以他才特意把部队拉到东梁去拉练,这才赶上洪灾,这才受了重伤…万一他真要残废了……”莫秋雪说到这里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白蔡蔡在一边很烦恼的抓了抓头,心里也叫两人的情绪弄的酸酸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到这一地步,自家小舅和莫秋雪就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不过,估计这一段时间他们承受的压力比较大。 其实白蔡蔡相信,就不提胡婆婆的鬼门十三针,就单以勒家的家世以及勒强的身份,那么多圣医国手围着,冶好伤也是迟早的事情,跟方晓北刚才表现的比起来,自家小舅和莫秋雪就太悲观啦。 不过各人面临的压力不一样,这种情况,对莫秋雪来说是有些为难的。 “小舅,秋雪姐,勒大哥的伤能冶好的,我知道一个人就差不多能冶,”白蔡蔡在一边道。 “谁?真能冶?这个我听说军区医院的专家都没把握。”小舅猛的抬头问。 “说百分百的把握,那谁都不可能,得个感冒也有可能死人呢,不过胡婆婆的针灸术是十分了解了,瘫了十多年的,经她一冶,一个月就能站起来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去请她来试试。”白蔡蔡道,然后把胡婆婆介绍了一翻。 “好,我这马上就去宁山。”周勇立刻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总要一试。 “别急别急,小舅,我这边先打电话跟胡婆婆说说,你呢,趁现在,马上去帮我弄点冰种翡翠和羊脂白玉,上回胡婆婆帮那高玉红的阿妈冶瘫的时候,我是在场的,她的鬼门十三针如果借助玉法器的话,效果会更好,我正好跟徐师公学过制法器,我给你弄两块,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白蔡蔡道。 “周勇,你去买玉,我去给你订飞机票。”这时莫秋雪道。 于是莫秋雪和周勇连夜兵分两路,各干各事,白蔡蔡留守打电话先联系胡婆婆。 看了看时间,快晚上十点了,白蔡蔡便先打个电话回寝室,说今晚不回去了,随后又打了个电话给胡婆婆。 对于胡婆婆能不能应承,白蔡蔡倒是不担心的,虽然术门的人一般不轻易出手,但上回说了,术门的人也是要争山头的,胡婆婆上回就看着崂山道医走红很不以为然,这回,以勒家的身份,她若出手冶好了勒强的伤,那鬼门十三针就算是直接走进高层的视野了,那山头立的钢钢的。 果然白蔡蔡打电话跟胡婆婆一说,胡婆婆想了一下就立刻答应了,不过,胡婆婆也说了个条件,就是为了预防万一,让白蔡蔡提供给她两块玉符。这个本来就在白蔡蔡的预算之内,白蔡蔡自然不会拒绝。 一切准备好。这时周勇找玉回来了。 周勇弄点玉就方便的很了,他那古董店隔壁的花和尚就是开玉器店的,两人关系也还不错,拿点货那价也不会太离谱。 其实真不行,白蔡蔡还可能去找陈易要,他那玉器连锁店,这种玉不会少的。 果然,一会儿,周勇就弄来了三块冰种翡翠玉佩,倒是那羊脂白玉,虽然弄来了,但品质却不太正宗,不过有那三块冰种玉佩打底,也还算不错,这回主要是太急了,若是这些玉能让白蔡蔡养上一段时间,那效果就更好了。 不过就算这些,也花掉了自家小舅不少钱,小舅果然是要破财的。 第二天,周勇便去了宁山,白蔡蔡则逃了课,躲在寝室里雕玉符。 两天后,胡婆婆就到了京里,白蔡蔡把玉符交给了她,随后胡婆婆就跟着周勇和莫秋雪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关白蔡蔡的事情了,她只是平常时多打两个电话给自家小舅问问情况。 …… 感谢swingk的香囊,夢想的心的平安符,漠上桑,壹哚彼岸花ゝ,梦中人1,妖?Miz,☆清瓷☆,青青苹果乡,夜灯渔火的平安符。 第二百二十二章巧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很平淡了,大学的生活,过了开始的新鲜劲儿,其实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平淡无奇的,哪能象小说那样天天跌宕起伏。 考古学专业的课程大多于历史有关,于是白蔡蔡接下来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里,而此时,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金璐终于回归了308寝室,308寝室到这会儿才算是齐活了。 而杨华倩,这位姐儿,自来了京城后,就跟失踪了似的,据说这时候还不知在哪个山旮旯练习野外求生呢。 十一长假后,天气就开始转凉,一阵秋雨秋风,落叶满园。 这几天,天天都是密密的细雨,这种雨在江南常见,在京里却很稀奇了。出门打不打伞都无所谓,跟置身于一层薄雾之中一样。 白蔡蔡捧着一叠子历史资料就在这雨中朝着女生宿舍楼一溜小跑,低着头,到了女生宿舍门口,感觉着前面有阴影,便往斜里让了让,没想到这一让,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怀里的资料掉了一地。 立时的就听有一声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开玩笑似的道:“辉子,不错啊,美女投怀送抱了,有前途,瞧我站了这么正正的,人都不撞,偏去撞你。” 白蔡蔡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开学时带自己报道的那个研一的学长言文东,白蔡蔡不由的没好气的撇撇嘴,这前觉得这位学长很有伟光正的气质,现在看来,其实也有些蔫儿坏。 “言文东,你别开玩笑了,这位同学没事吧?”这时另一个声音反驳着,随后弯腰帮白蔡蔡捡起书来。递给白蔡蔡问。 “谢谢。”白蔡蔡随口道,毕竟是自己走路不看路,然后抬起头来,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休闲装,长得颇为俊朗的男生,这个人应该是一个陌生人,可白蔡蔡看到他,就好象翻开了记忆中的图册,熟悉中带着陌生,陌生中带着熟悉,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不由的就有些愣住了。因为这人正是她前世的男友桑子辉,这才醒起那言文东叫他辉子,他今年应该是大三吧。从大一就进入学生会的,学生会的骨干。 “同学,怎么了?”那桑子辉看着白蔡蔡对着自己发愣,有些奇怪的问。 “哦,没什么。”白蔡蔡淡然的回道,前世,她恨这个人,可重生了,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成长,再加上跟徐师公学了风水术士一道,那心境早就不是前世的她能比的了,淡定豁达,所以,对桑子辉的恨意早就消磨在时间的长河里了,今生,桑子辉于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路人甲罢了。 白蔡蔡回过神来,就抛开桑子辉,转向一边的言文东道:“学长在这里干什么,这可是女生宿舍楼。” “我等你啊,导师从上海开会回来了,叫你去吃饭呢。”言文东道,他嘴里的导师自然就是古教授了。 “叫我吃饭,你至于在这里守着吗?一个电话就行了。”白蔡蔡回道。 “我是想啊,你以为站在这里好玩啊,楼层阿姨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只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怎么打?”那言文东摊摊手道。 “古教授那里有啊?”白蔡蔡奇怪了,随后突然一拍脑袋:“阿,我忘了,我来京里换号码了。”白蔡蔡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人有时候一根筋没转过来的时候,就是想不通的。 “嗯,还不笨。”那言文东开玩笑的道。 “言文东,这位同学是谁啊,不给我介绍一下。”这时,一边的桑子辉插嘴道。 “哦,这位是我今年刚入校的小学妹,考古学大一新生,白蔡蔡,我的导师亲点的,不出意外的话,会直接保研。”那言文东道。 他这介绍,让白蔡蔡有些不痛快了,介绍到大一新生就可以了,什么导师亲点,什么直接保研,这还早吧,虽然古教授一直让她考这考古学,早就说好让白蔡蔡跟着他读研的,可这些也没必要挂在嘴上啊,再说了,自己还未必想读研呢。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桑子辉,财经三年级,学生会副会长。”这时那桑子辉转向白蔡蔡道。 “嗯,你好。”白蔡蔡即不失礼但也决不热烙的回了声。不管怎么说,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白蔡蔡不想把一些恩怨情仇放在一起,随后又冲着言文东道:“那言学长,你先去吧,我整理一下一会儿自己去,古教授家里我会去。” “那好。”那言文东爽快的回道,然后拍了拍桑子辉,两人一起离开了。 白蔡蔡则捧着书回到寝室。 “蔡蔡,蔡蔡,你刚才在楼下是跟桑子辉说话吧,你跟他认识啊?”白蔡蔡刚一进寝室,就迎来程英一顿噼里啪啦的询问。 “不认识,只不过是跟他边上的人认识,那人你应该也有点印象啊,是那天带来报到的迎新学长言文东。”白蔡蔡放下书道。随即却抬起脸有些疑惑的问程英:“怎么,你跟那个桑什么的认识?” “嗯,他是我们书画社的管理人员。”程英道。 “哦。”白蔡蔡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这才想起这桑子辉貌似在学校里混的不错的。 “对了,他来女生楼这边干什么?”白蔡蔡奇怪的问。 “书画社跟区里的书画协会要联合举办一次书画大展,他是来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校外宣传队的,我同意了。”程英一脸高兴的道。 白蔡蔡看了看程英,觉得程英今天兴奋的有些过头啊,鉴于这位姐儿前面的不良记录,白蔡蔡决定提醒她一句:“参加校外宣传队没有问题,不过,你别跟这桑的走的太近,毕竟一毕业,各奔东西的,再说了,他的面相也不太好,眉有天生断纹,这种人容易背叛。”白蔡蔡道,之前在楼下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看桑子辉的面相。 “蔡蔡,你想太多了,再说了,你老拿风水啊相术啊说事,迷信。”程英道。 白蔡蔡笑了笑,真是自己想太多就好。 “还有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大一是金,大二是银,大三是铜,大四就是铁了哦。”程英又道。 一边的宋欣云不由的笑开了。 “好吧好吧,你赶紧趁着现在是金的身价,找个金主吧。”白蔡蔡没好气的道,三人笑成一团。 “对了,金璐呢?”白蔡蔡问。 “我刚才好象看她上楼顶了。她好象有什么心事。”宋欣云道,虽然金璐现在的性子不象前世那么孤僻,但还是不太合群。 “嗯,我去看看。”白蔡蔡说着,便出了寝室,直奔顶楼阳台。 顶楼的风很大,金璐就坐在那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白云,发着呆。 “干什么?成忧郁女神啦。”白蔡蔡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同样看着白云,海边的人,说看海能让人心胸开阔,其实站在高处看看天空,同样能让人心旷神怡,更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尤其是白蔡蔡现在接触到这些术法什么的,这天就更给她一种神秘的感觉。 “没有,哪什么忧郁女神啊,我只是来感谢老天,幸好我父亲没事,你不知道,我那天听了你的话,回家便处处注意我的父亲的举动,果然,他居然在大量的收集安眠药,我就悄悄的把他收集到的安眠药全换成谷维素片,这才最终没有造成惨剧。”金璐说到这里,转过脸,拉着白蔡蔡的手,然后十分庄重的道:“我要再一次谢谢你。” “你客气什么,都不知谢了多少回了,我只是根据你的面相来瞎说的,你只要别说我是神棍就好了。”白蔡蔡开玩笑道。 “那你再给我看一次相,看看我有没有财运。”这时,金璐突然的又道。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财运这东西是面相上最不好看的,因为它太飘忽不定,也许这一刻你有财运,可下一刻就没有了。”白蔡蔡道。 “没什么,我要搏一搏。”金璐突然的握着拳头,重重的点头道。 “怎么回事?”白蔡蔡问。 “我父亲这次之所以要自杀,就是因为他赌石让人给坑了,一块很大的原石,有人把一块靠皮绿做进去了,然后开个窗在靠皮绿那里,偏偏那块靠皮绿的水头和颜色都非常的纯正,我父亲上当了,筹巨资买了下来,亏得个倾家荡产,欠了一屁股的债,我想搏一搏,再去赌一次,如果赌赢了,那么家里的玉器店就还能维持下去,那是我父亲家祖辈的老字号,多年的心血啊,以后就安心看店过日子,如果赌输了,那就只好把家里的店卖掉,以后,我就自己打工给我父亲养老。”金璐说到卖店的时候,那牙紧紧的咬着,显然那个店对她家的意义太重了。 “玉器店?哪个玉器店?”白蔡蔡不由的问,就想起了琉璃厂那个她曾经工作过的。 “琉璃厂那里的义厚生玉庄。”金璐道。 白蔡蔡点点头,果然是这家玉器店,这个招牌的意义她前世听店主说过,是个老字号,代表着,义气,厚道,生源,这个据说是徽商的经营理念。 想来前世,金璐在其父亲死后,就将这玉器店卖掉还债了,难怪前世她能介绍自己进那家玉器店。 “可好象最近京里没什么好的原石啊。”白蔡蔡道,最近,她也为了养玉在找玉料,如今她也有点资本了,养玉不可能再从最差的养起,找点好料,养玉的档次也就上去,那样玉符的效果更大。 “我要去阳美看看。”金璐紧紧的握着拳。 “什么时候走,你也知道我是玩雕刻的,正好一起去看看。”白蔡蔡道。 “不行,我是被逼无奈了,背水一战,你不同,赌石这东西,真的不能玩。”金璐拒绝。 “没事,我就去看看,长长见识,最多也就买点脚料。”白蔡蔡回道。 金璐这才没说话。 第二百二十三章阳美之行(上) 两天后,白蔡蔡和金璐请了几天假,就动身去阳美了,前世,白蔡蔡记得,也就是这段时间,每年的十月初,阳美都有一场玉器展。 当然,这次一起同行的并不只是白蔡蔡和金璐两个,还有两个人,一个也是开玉器铺子的,叫莫祖德,这人白蔡蔡认识,前世,他就是义厚生玉庄的老板,白蔡蔡后来就在他的店里做玉雕师,显然前世,金璐就是把店卖给他的。 而另外一个是玉器收藏家,他余忠民,很开朗,圈子里的人都称呼其老余,在玉器收藏这一行当也算是个知名人物。 “这位是?”那莫祖德见到白蔡蔡同行,便问金璐。 “莫伯伯,她是我的同学,一起去见识一下的,家里不做玉器生意,会点石雕。”金璐介绍道。 白蔡蔡自然明白金璐这么介绍的意思,做玉器这一行生意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货源,尤其在阳美那边,好料子一般人去是拿不到的,都是老客户才行,而这些老客户为了保证自己的优势,一般也不会随意带新人去,所以,金璐这般介绍,就是点明白蔡蔡不是玉器行当的人,跟去是见识,没关系。 金璐是好心,不过白蔡蔡觉得有些事还要是提早说明,便笑道:“我是宁山白家的,祖上一直是石雕匠,我家姑姑在宁山有个玉器铺子,不过她都是在京城陈氏玉铺拿货。”白蔡蔡这是道明自己的来历,虽然家里是玩石雕的,介自家姑姑是开玉器店,这一点她之前没跟金璐说清楚,这会儿自然要表明身份,她其实也算是圈内人。 至于带不带自己,就由莫祖德跟据这些情况决定了。 “原来是宁山白家,在石雕界也算一支了,以后咱们说不定还能合作呢,走吧。”莫祖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白蔡蔡的坦诚让他很有好感。 而老余,他不是正儿巴经的玉器商,对之方面倒不讲究。 于是一行人先坐飞机,然后转车。到阳美时,已经是天快黑了,这时候市场已经关门,几人便在一家阳美客栈住下。老余和莫祖德要去见朋友,而白蔡蔡和金璐则留在旅社里。 晚上,金璐则带着白蔡蔡去吃了碗牛肉河粉,很地道,老铺子了。 而就在铺子里吃牛肉河粉的时候,白蔡蔡发现,常常出现这样一群,那一群的人,基本上由一个本地人领路的,后面跟着几个商人样的人从一些不起的屋了里进进出出的。 “这是什么情况。”白蔡蔡好奇的问金璐。 “那前面领路的都是本地的玉石掮客,后面的基本就是相熟的玉商了,这主要是拿毛料的。”金璐以前路父亲来过,所以知道一点。 “晚上看毛料?”白蔡蔡问,白蔡蔡记得有灯下不看色之说,这晚上看那色头肯定是看不准的。 “这里就这样,他们本身都是靠赌石发家的,每年的缅甸公盘,就阳美的商人占多数,所以一旦认准了的好料子他们都屯着不会卖的,而象这些晚上卖毛料的,据说他们的毛料都是买通缅甸军方,走私过来的,属于地下交易,所以一般的生人是拿不到毛料的,必须是认定的老客户。”金璐道。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点点头,难怪以前人家说,阳美这边没有熟人带着根本就是抹黑。 两人吃好,就回旅社等老余和莫祖德的电话,莫祖德说过,如果晚上要看毛料的话,到时会打电话来叫他们的。 到了旅社里,白蔡蔡还好,她跟来其实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帮金璐一把,另外当然也是找点好料,但都不迫切,因此还比较淡定,坐在床边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的,而金璐却不一样了,她是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这次买毛料上头的,因此便有些坐不住,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一会儿,莫祖德和老余回来了,两人都喝的醉熏熏的,显然的,今晚看毛料肯定是看不成了,约好明天晚上再去看。 金璐却是有些不甘心,冲着白蔡蔡道:“明晚是明晚的,今晚我还想去看看,这毛料要选到中意的也不容易,要多看几家。我自己打个电话试试,我以前陪我父亲来的时候也留了几个号码的,都是我父亲的关系。” “行不行啊?”白蔡蔡道,觉得不太好,说实话了,这大晚上的,她们两个女学生单独去看毛料,又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没底,正要阻止,金璐却快手快脚的,电话已经打好了。 “领路的人一会儿就来,我们到门口等。”金璐招呼着白蔡蔡道。 “我看还是明天跟莫老板他们一起吧。”白蔡蔡劝道。 “没关系,是我父亲的老关系了。”金璐道,白蔡蔡见她在兴头上,知道再劝下去说不定这姐儿一发狠,就她一人去了,那更没底,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于是便点头一起下去,两人楼下门口等着。 过来了一会儿,一个瘦矮个的男子过来,见到白蔡蔡和金璐两个,本来兴奋的眼神就有了些警惕:“刚才是你们打电话?” “是我,我是金老板的女儿金璐,我父亲有事没来,以后由我代理,还要麻烦你了。”金璐起身道。 “哦。”那人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这时,那人的电话又响了,通电话的时候,白蔡蔡在边上听着,似乎也是要看毛料的,果然那人电话挂断后,却冲着白蔡蔡和金璐道:“今晚不行了,下次吧。”说完,就转身走了,金璐气的直跺脚。 “他定是觉得我们两个买不起什么毛料,没赚头,招呼别人去了。”金璐说着,腮帮鼓鼓的。 “算了,回去吧。”白蔡蔡也哭笑不得,人家本来是做生意的,这年月,利益才是最近要的。 金璐生了一会儿闷气,也没办法,两人回了旅社,就早早休息了,只是显然的,金璐一夜都没睡好,半夜里白蔡蔡醒还听到金璐在那里一会儿磨牙,一会儿挥手的,在给自己鼓劲。这姐儿也不容易,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第二天白蔡蔡一早醒来的时候,见金璐睡的正香,就不打搅她,反正昨天在车上听老余和莫老板说过,这边的玉器市场开市也很晚,基本上要早上十一点。 而金璐一直睡到十点才醒,匆匆洗了把脸,就直接拉着白蔡蔡出门,嚷嚷着去逛一下市场,说要先试试手气。 市场上虽然没有大块的毛料,但小毛料有,还有一些切垮的毛料,一般来说基本上是没什么剩余价值的,主要是让客人玩玩赌石的兴头,若能有小的收获,那都是运气爆棚的事情。 到了市场上,市场显的有点冷清,阳美的市场主要是做熟人的生意,开门很迟,这时候也就三三两两的,白蔡蔡和金璐沿街看着,多是成品和玉料,玉料的档次也很高,只是价格也离谱,白蔡蔡和金璐两人的钱加起来也不够,所以,买明料是不可能的。 两人又转了一圈,才看到一家店的门口,堆着大小不一的一堆毛料,有几块明显是切垮的也堆在一起,店门口标了统一的价格,全都是1000元一块的。 白蔡蔡拿眼看去,基本上都是没有清晰的运势路线那种,但没有运势路线的并不就表示没有玉,一般来说,能产生运势的东西本身就是极品的,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就好象上回在潘家花园捡到了绮罗玉一样。 “两位,买块石头试试运气,说不定,一会儿就成百万富翁了。”一边那个店家看到白蔡蔡和金璐盯着那堆脚料看,便出来打招呼。 “那好,托老板你的好口彩,我就选一块。”金璐笑着回道,却是转身看了白蔡蔡一眼,显然,因为她父亲的失败,这姐儿虽然发誓要翻身,但心底还是有些虚的,毕竟前面是血淋淋的例子。 白蔡蔡冲她点了点头,别说,这会儿,金璐的脸上就有财运的气势,这样看来,金璐今天定然有所收获。 这时,又有客人上门,白蔡蔡让老板去招呼别的客人,自己和金璐就在这堆脚料里选了起来,对于普通的玉石,白蔡蔡虽然不能通过运势分辩,但她毕竟养玉养到现在,对于玉石的质地,只要一触手,就约模能知道个一二。 只是,明显的,这里除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块产生雾状气场的毛料外,其它的基本上没有赌的价值了。 “蔡蔡,你看这块怎么样?”这时,一边的金璐拍着脚边一块石头。而那块石头恬恬就在白蔡蔡之前发现带着雾状气场的毛料的边上,白蔡蔡正想提醒她看边上那一块,没想就在这里,金璐戴着的那窜手窜突然就延伸出一股运势,牢牢的锁住了那块带着雾状气场的毛料。 于此同时,金璐就好象福如心至一般的将注意力从之前的毛料上转到了那块带雾状气场的毛料上,也顾不上白蔡蔡的回答,就仔细的观察起那块毛料来了。 “嗯,我觉得你现在看的这块不错。”白蔡蔡点头道。金璐手上那串手窜正是自己送给她的,上面刻了福运玉符,这会儿果然起作用了。 “嗯,我先前还觉得那块好,突然的就觉得这块不错了,好,就这块了。”金璐很干脆的。就招手店老板付钱,这姐儿,一旦绝定了,倒也是雷厉风行的。 “蔡蔡,你也选一块。”这时,那金璐还招呼白蔡蔡道。 最好的一块已经被金璐选走了,其它的脚料里面,几乎没有玉,就算是有的,因为癣和裂络的原因,取都取不出来,没有价值,所以白蔡蔡站起来摇摇头,正想说不买了,却被突然被一边一盆盆景上的一块原石吸引了,这块原石虽然还不到一个拳头大小,但已经有了成形的运势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阳美之行(中) “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白蔡蔡问。 那老板正收好金璐的钱,没想到白蔡蔡居然要买那块石头,那块石头是他买盆景的时候一起送的,他当时看过了,不象是玉料原石,所以也就一直没管它,放在盆景里面做景观用,估计这丫头也是突发奇想吧,于是便指着那堆毛料上面的价格道:“1000元。” “这么小也要1000块?便宜点啊。”白蔡蔡有些惊讶道,虽然有运势,但从运势的范围来看,很小,估计也就指节的一节那么大,所以,最后能有多大的价值白蔡蔡真不好说。 心里不由的腹诽,这明显就是一块盆景石头,这老板居然也能开这么高的价。 “这位妹子啊,1000块的原石,你要多大啊,你看看这地上,许多不是都差不多的嘛,赌石就是这样的,在于一个赌性嘛。”那老板笑嘻嘻的半步不让,最后白蔡蔡一咬牙,买了,因为能有运势,质品不会差的,反正是一千块钱,在这赌石行里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随后白蔡蔡就付了钱。 那老板笑嘻嘻的收了钱后又问:“两位妹子要不要解石。” 白蔡蔡和金璐相视一眼,金璐咬了咬牙道:“当然解。” “好咧。”那老板说着,就从店里搬出解石机,金璐那块石头,有五六公斤大小,如果真出绿的话,那就大赚了。 “谁先解?”老板摆好机器问。一边朝白蔡蔡和金璐伸手,显然是要帮两人解,在这老板看来,这两丫头也就估计跟着长辈来的,私下玩玩。 “不用你,我自己来。”金璐道。 “哦,原来妹子也是行家,行,那你自己来。”那老板微笑的道,把位置让给了金璐。 金璐放好玉,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没动,白蔡蔡在边上,分明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知道这姐儿有些紧张。 “金璐,你行的。”白蔡蔡在一边握拳道。 金璐转过脸看了白蔡蔡,也是一握拳,这时,边上有游客看到这边解石,也都围了过来。到了这时候,金璐反而豁出去了,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切了。 一刀下去,用水一冲,整个切面却是白花花一片,不见一丝儿绿。 “垮了垮了。”一边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金璐这会儿就更紧张了,脸都有些发白了起来,最后一咬牙,将石转了个向,显然是想从另一边再切一刀。 “等等,你在这个切面上擦一擦。”白蔡蔡突然的道,看着那毛料里的气场,其实金璐第一刀跟气场边沿的位置很接近的,就差那么一分分。 金璐听了白蔡蔡的话,又把石头转了回来,小心的擦着那个切面,果然,没两下一抹绿就出现了,用水冲了一下细看,那绿色还挺鲜亮,看着十分喜人。 “出绿了,出绿了……呀……这样赌涨了。”边上围观的人都兴奋的叫了起来。 “哎呀,只是种好象种不太好,有些精粗,也没什么水头,很干啊。”这时又有比较懂行的人道。 这时,金璐又将切面擦大了一点,露出洁白的地 “这是白地青种。”金璐高兴的道。白地青种虽然水头不好,不透明,但因为地是洁白如雪,绿色又十分鲜艳,所以在市场上的走势一向不错的。 “丫头,我出二万,你这块石头卖给我了。”这时,边上围观的一个人冲着两人道。 二万块卖,金璐就赚一万九千了,可以说,算是开门红,讨了个好彩头。不过金璐可是背水一战,这时候她的赌性是最强的,因此仍有点不甘心。 “蔡蔡,你怎么看?”金璐有些激动的问。 “这个,从这切面的表现来看,我的感觉时还可以再切。”白蔡蔡回道,从气场上来看,玉料占毛料的比重还是挺大的,而且越往内,气场越浓,这就说明了,里面的玉料质地还会更好,以白蔡蔡猜测,里面应该能达到芙蓉种,只是这种事情,她不能完全为金璐做主,所以只能以自己的感觉说话。 “好,我就把它全解出来。”金璐道。 随后金璐就沿着里面玉料的走势,一点一点的把整块玉料全解了出来,果然的,越往里面,种越好,最里面的就是芙蓉种了,而且是飘阳绿的,这样这块玉料的身价就上涨了不少,白蔡蔡目测着,整块玉料能做出一对芙蓉种飘阳绿手镯,一对白地干青种手镯,而中间的料可以做挂件,再小的还可以加工成戒面,以现在的价格来看,这块玉料卖个十几万不成问题。 “丫头,这块玉料卖不卖,十万块钱我拿了。”这时,那先前开价两万块钱想买毛料的人道。 “老吴,十万块钱你好意思出口?小璐,这块玉料我拿了,二十万。”就在这时,莫祖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以现在的价格来说,二十万的开价,不低了,白蔡蔡估计着这个莫祖德知道金璐家里的情况,直接给了个高价,当然,只要他加工好,也还是有的赚的,只是多赚少赚的问题。 金璐看了看他,最后点了点头,她正需要钱,晚上赌石都是大件,她正愁钱不够。 于是一笔生意就成交了,金璐以1000赌20万,可以说是运气真正爆棚了。 而这时,那个被莫祖寿叫老吴的才知道金璐是金山顺的女儿,便拍着她的肩叹了口气,算是安慰金璐一下,金山顺在赌石栽了这个大一个跟斗,圈子里的人来来去去的,多少都知道一点,金山顺不止是亏在眼力上,还亏在别人做的局上。 只是这种事情,真吃了亏也只能认,找不回头的。 这时,交易完后,金璐又朝着白蔡蔡道:“蔡蔡,你的毛料呢,该你切了。”金璐说着,便推了白蔡蔡到切石机边。 白蔡蔡本来没打算在这里解石的,她找玉料并不是为了卖钱,而是制玉符,只是这会儿,全场的气氛已经被金璐的赌涨挑了起来,一边的莫祖德和老余也一脸好奇的等着白蔡蔡解石。而白蔡蔡也想着,晚上去赌石的话,自己那点钱怕是也不够用,如果里面弄出来的玉能卖点钱的话,也能补贴补贴。 于是便拿出那块原石放在解石机上。 只是观察的人一看到她那块石,都摇头了,一来表现太差,外表看上去就跟一块普通的石头一样,就算是有玉,那皮壳也太厚,估计里面的玉料会很小,众人只看了一眼,几乎就否定了这块毛料的价值。 白蔡蔡不管这些,直接就开始切,而且很有大刀阔斧的气势,毛料本来就小,再加上皮壳厚,白蔡蔡一刀下去,直接去了三分之一,这种粗旷的切石法还真把大家吓了一跳,这样的切石法只有在大件上才会这样切,这么小的,这么个切法,万一有料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被切毁。莫老板,老余,老吴他们看得一个劲的摇头,他们都不看好那块石头,怎样切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事实上,白蔡蔡这一刀却是刚刚好,一刀下去,水一冲,切面刚刚好就露出了淡淡的绿色,很淡,但色却很正,也很和润。 “还真出绿了?”现在围观的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老吴凑上前一看,淡淡的绿,不带邪色,质地半透明状,这应该也是芙蓉种,而且已经开始接近冰种了。 连着两块石头都出了芙蓉种,那老吴就嘀咕了,直接问那老板:“我说老板哪,你这点毛料是哪个坑口的啊?” 这会儿那老板也苦巴着一张脸,谁想到这脚料的料子,一个两个的还都赌涨,而且还是大涨,早知这样,他不如自己切了,这会儿老吴问起,便郁闷的道:“哪是哪个坑口的啊,全是切石厂解垮的一些脚料,平常人家卖500一块,我卖1000已经是翻一翻了。至于这丫头这块,根本是就摆在盆景里面的盆景石,谁知道居然也出绿,真是邪门。” 边上围观的人一听只是切石厂不要的脚料,又是什么盆景的盆景,都觉得匪夷所思,真邪门,太邪门了。 “白丫头,你这块玉料太小了,直接全部解出来吧。”老余平生收藏最喜欢一些稀奇的事情,他这会儿就想看看,白蔡蔡从这块盆景石里面到底解出什么样的玉料。 “嗯。”其实白蔡蔡这会儿也好奇啊,她的观运势法,只能知道运势,里面倒底会有什么玉料,那也是不清楚的,白蔡蔡又是痛快的几刀,将边上厚厚的皮壳切掉,剩下中间小小的一块,只有大拇指大小。白蔡蔡继续擦着边上剩下的皮子,随着皮子磨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抹深绿色的脉,而之前白蔡蔡看到的运势,正是从这脉里散发出来的。 “芙蓉起青根”这时,老余突然大叫起来。 那莫祖德和老吴一听,也都围了上来,几双眼睛盯着那小小的玉料瞧,芙蓉种,淡淡的绿色中带着一根深绿色的脉,可不正是传说中的芙蓉起青根,在八十年代香港苏富比的拍卖会上,一支芙蓉起青根的手镯,卖到200万港币。 “白丫头,这玉卖吧?50万”这时老余来劲了,他的收藏里面,正缺这样的品种。 一边的老吴和莫祖德听到这个价格,也只能苦笑,倒不是他们出不起,而是不值得,因为整块玉料太小了,就商而商来说,花50万卖花不来,这几乎就是没得赚的价钱了,也只有老余这种收藏狂,才会一开口出这样的鸡胁价,让人弃之可惜,得之无味。 “行。”白蔡蔡也很干脆,这样的价格没有拒绝的理由。而这个价,老余也不亏,若是碰上术士圈的人,老余还能大赚呢,因为有了运势,这块玉不仅是玉,更是一件天然的法器。 第二百二十五章 阳美之行(下) “你们两个丫头,倒是好运气,手别洗了,晚上继续赌,说不定有大收获。”几人回到旅行,那莫老板打趣的道。 一边的金璐这时信心也足了起来。 “对了,金璐,晚上赌的毛料也不是今天下午我们赌的那种脚料,估计价格会比较高,咱们俩的钱都不多,要不,咱们就合股赌吧,听说,阳美这边,最早也是四大家族合赌发家的,我们要是能够合股赌涨,说不还会传为美谈呢。”白蔡蔡这时对金璐道。 合股赌是白蔡蔡来的时候就想好的,只有这样才能不知不觉的帮到金璐,至少不会让她赌垮。而这对她也有好处,毕竟那些个大料,就算她知道运势,可她的钱还是少了,怕也拿不下来,所以合股可以得到双赢。 “蔡蔡,不行的,我这是背水一战的,万一输了可就把你拉下水了。”金璐摇着头,她父亲都栽这么一个大跟斗,对于自己,虽然下午赌涨了一把,可倒底能不能翻身保住家里的店,她真的没把握的,只是拼着一腿子狠劲,这时候,可不能把蔡蔡带下水。 “赌这种东西,有输也有赢啊,再说了,我本身又不用出多少钱,就靠下午赚的,真要亏了,我也不在乎。”白蔡蔡无所谓的道。 “那你都不怕输,我还在乎什么,求之不得呢。”金璐笑道,两人合赌,她的风险就降低了一半,也让她能稍微松口气了。 于是这合赌的事就说定了。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白蔡蔡和金璐跟着莫祖德和老余在楼下等着,不一会儿,一个瘦矮个的男子过来,白蔡蔡一看,乐了,就是昨晚放她和金璐鸽子的那位玉石掮客。 白蔡蔡听莫祖德称呼他水生。 金璐则气的瞪了他一眼,可水生皮厚,根本不在乎,嘻嘻笑道:“昨儿个真的有事。” 但是不是真有事,外人又如何能清楚,金璐想计较也没法子计较,再加上今天还要他带着看毛料呢,也就‘嗯’了一声,事情带过。 接下来,几人就跟着水生在阳美穿街走巷. 阳美的规划很混乱,大街交错着小巷,而几栋新楼的中间,双夹着几间破旧的平房,尤其是一些小巷子里面,路灯尤其的昏暗,几人跟着那水生,东绕西绕的就进了一栋破旧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是泥巴地,院门,也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会倒一样。进了院子,借着院子一盏昏暗的灯光,能看到井台,井台边上还丢着一个破了的斗笠。 而正屋,除了厅上有一盏昏黄的灯外,其它的屋子窗户一片黑。总之给白蔡蔡的感觉是破旧,阴深,哪里象是个卖玉料的地方,倒好象是一栋荒宅。 这样的环境,别说白蔡蔡,就是金璐这个曾经来过阳美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倒是莫祖德和老余两个比较淡定,进了屋还笑呵呵的跟那个水生打趣,说现在的阳美富了,能找到这样一处地方也很难得的。 不过,白蔡蔡细看这屋子的格局,却感到非同一般,首先,这屋子的地点比较开阔,但偏偏从外面过来时,却是弯弯曲曲的,如走回廊,这正是九曲回廊之格局,这人的家里必然有人在政府部门,职位应该不低,另外,很有意思的就是,东南西北加中央,都刻有五帝币的印记,这样一看,整个院子的泥地,却是有意为之了,土生金,泥黄又近金色,牵引着五帝运势吸纳周围的运势旺宅旺财,这正是五鬼运财催旺法,有这样的房子格局,再加上五鬼运财催旺法,这人家近年来怕是发大了。 果然,这时,一边的水生看着金璐眼中的不解神色,便自豪的道:“你别看这家人这屋子破旧,但家道却是如日中天,大儿子如今是一市之长,老2几年前在海南搞房产开发,赚的盆满钵满,收手又极时,躲过了后来的海南房灾,后就一直玉石生意,这些毛料都是他通过关系弄来的,在咱们阳美,算是第一家了。” “那怎么不起一栋好的房子?”一边的金璐更奇怪了,哪有守着金屋住柴房的。 “这谁知道呢,老人家恋旧呗,他两个儿子早说了要拆了盖楼房的,可老人家死活不让,还非得守在这家里。”那水生也道,声音也有些郁闷。 “水生,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快带人看毛料去,都在东边那间大屋里。”这时,边上一个老头沉着声音道。 “嘿嘿,舅公,我这就带人去,不过说真的啊,舅公,哪有你这样好屋子不住住破屋的?”那水生嘻皮笑脸的。原来这家伙是房主的外甥。 “管好你自己的就行了,小猴子,找打不成。”这时,那老头没好气的一手拍了过来,正拍在那水生的后脑勺上。 “嘿嘿……”水生揉了揉后脑,然后转头冲着白蔡蔡一行人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便乐颤颤的带人朝东屋去。 白蔡蔡好笑着,她自然明白这老头为什么不搬的原因了,这栋屋子就是生财之源哪,谁舍得搬? 不一会儿,白蔡蔡一行就跟着那水生进了东屋,屋里没有灯,只是走廊的灯光渗进去,昏昏暗暗的,只隐约可见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毛料,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受五鬼运财阵的影响,一些毛料上的运势和气场的气正不断的被吸纳走,而整个空间,因为五鬼运财阵的原因,,那运势被弄的乱七八糟,晕倒,看来金手指用不了了,只得靠自己的手感和普通的眼力去找,只是运势本身就带着灵气的,一块玉料的灵气被吸走了,那这些毛料里面,如果有翡翠料的话,那不管从水,种,还是色上,都会直接下一个档次,由此,白蔡蔡可以肯定,这里的毛料,最多可能出中低档的玉,高档怕是少了。 “蔡蔡,这里毛料挺多,快找。”一边的金璐看着白蔡蔡站那里发愣,便催着,然后拿着一个手电筒慢慢的看了起来。 “嗯。”白蔡蔡点点头,就走到毛料堆子里,闭着眼睛,直接用手去触摸,可入手的都不太理想,基本上没有料,有一块还可以,但感觉着有些枯,最多也就低档了料子,却偏偏那块原石的表象很好,表皮上蟒和松花俱全,欺骗性十分的强,要想拿下这块料子,价格不会太低,没赌性。 找了一会儿,白蔡蔡都没找到她感兴趣的料子,又觉得有些闷,知道是这屋里混乱的运势造成的,运势并不是越多越好,一旦多而杂乱了,同样会产生煞气的,所以,在这间屋子里待久了就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转脸看着莫老板金璐他们几个,正拿着电筒仔细的看着毛料,白蔡蔡不由的提醒道:“我在外面休息,你们找一会儿也出来站站,里面太闷了。” “知道了。”金璐应着,眼睛却没离开石头。 白蔡蔡也不管她了,就走出了房间,门外就是后院,白蔡蔡就蹲在一边走廊的一道梁边,一个屋子的屋梁是在风水里面是十分重要的,它代表着正和直,也就是说自成一格,不管是运势还是煞气,对它的影响都不会大的。所以,白蔡蔡这会儿蹲在那道梁边上,就一扫之前的沉闷,不由伸展了一下胳膊,活动筋骨,一只手随便的搭在梁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嗯?”白蔡蔡突然一愣,只觉入手一阵冰润。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了,她不由的打量了一下那块大石头,以她养玉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块石头里面有料,而且,其它不说,种应该不错的,果然的她定睛一看,整块石头气场包围着,运势隐隐约约。 嗯?这块石头的运势和气场为什么没被吸走,白蔡蔡琢磨着,随即就明白了,这块大石正靠在梁边上,而梁代表着正和稳,它稳住了这块石头的运势,可以说,对于五鬼运财催旺法来了,这里就是一个盲点。 想到这里,白蔡蔡就招手让那个水生过来:“水生,这块石头怎么摆这里啊?” “哎呀,这块石头比较大,搬进屋麻烦,就放在梁边了呗,怎么,你看中这块石头啦,好眼力啊,这块石头的皮壳是黄皮沙的,容易出上等俏货呢。”那水生夸张的道,好似这块石头定会出上等俏货一样。 “那这块什么价?”白蔡蔡问。 “我看看啊。”那水生嘀咕着,随后报了个数字:“220万。” 白蔡蔡一摇头,话都不多说一句,这个价没得谈,她和金璐身上的钱加一起都还差的远了,再说了,这个水生可是狮子大开口,这块石头虽然不小,但一百多万也就差不多了,220万,太高了,毕竟这可是全赌的料子。 “大姐啊,这么大一块石头,要是出了上等俏货,你可发大了,还嫌贵啊?”那水生抱怨。 “那也要能出上等俏货啊,这皮虽然是黄皮沙的,但想出好料子,也得看沙翻的好不好,瞧这翻的,乱七八糟的。”白蔡蔡说着,,当然她这话是有些虚滴,虽然这个沙在外人看来是翻的乱七八糟,但在她看来,实则却是很有规律,正附合五行的运转。 只是买东西本来就是这样嘛,你赞好,我挑刺,都是正常的。 “那这样,大姐,你开个价,要是能卖我就卖了,要是不能买那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那时,那水生很老道的道。 “你能做得了主?不问你舅公。”白蔡蔡听他这话,有些疑惑了。 “嘿嘿,这是别人托我卖的料。”那水生道。 白蔡蔡这下明白了,敢情这是这小子接的私活。 第二百二十六章禁忌 “蔡蔡,你看中哪块石头了?”这时,金璐从屋里出来,听门口两人的话,就惊讶的问,蔡蔡一直在屋外,没看她看石头,咋就有中意的了? “也不算看中,只是觉得还有点意思。”白蔡蔡说着,就指着边上的大石头。 “嗯,有意思?我看看。”金璐道,就举起电筒看那块大石头。 “是黄皮沙,沙翻的不太好,不过有蟒带和松花,应该会出绿,但没有雾,会很干,蔡蔡这块的风险有点大。”金璐看过后,皱着眉头道。 “嗯,不过沙虽然翻的不太好,但实际上还有些规则的,立体感比较足,而皮壳还比较细腻,这边还有癣,癣边有松花,就有绿,不过,也怕癣吃绿,这里面是很纠结的,另外,它虽然没有雾,但你摸摸这边,好象有一层腊质的感觉……”白蔡蔡拉着金璐的手去摸一边的皮壳。 “难道是腊皮?”金璐边摸着那石头的皮壳,而于此同时,她手上的福运手窜再一次起了作用,只是这次的作用比下午那次弱多少了,白蔡蔡知道,这是法器灵力消耗完的缘故,不过,有这么一点作用,再加上自己的解释,金璐应该会对这会石头有不一样的看法。 “嗯,这个好象跟腊皮很象,但又有点区别,没那么亮,反而有一种纯和感,有点象古玉上的包浆?”金璐这会儿果然正视了起来,她家从祖上起就是开玉器铺子的,到她这一代已经是三代经营了,对于古玉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就是我觉得有意思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白蔡蔡反问,两人合赌自然要两人都同意。 “嗯,是有些意思。”金璐点头道,也觉得点特别奇特。 “水生,这什么价,啊,便宜点啊。”这时,金璐也朝着站在门边的水生道,之前白蔡蔡和金璐在看料商量的时候,他就避开了,这是规矩。 “我不都说了吗,你们开价,价合适我就卖,毕竟是人家托我卖的,早点卖掉了事。”那水生道。 白蔡蔡和金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几乎是同时的,伸出了一根指头。举在水生面前。 “这是多少?一百万,没可能,这块石头有多大啊,你们知不知道啊?”水生跳脚了,伸着手,比划着快齐腰的石头,又道:“这起码得出几十公斤上百斤的料吧,这可是老坑的,水种都不错,颜色也正,绝对会是俏货,这样,你们诚心要一百六十万。”那水生又道。 白蔡蔡和金璐齐齐摇头:“贵了。” 白蔡蔡又拿着电筒围着这块石头看,正好靠梁的那边没看,石头大,移是移不动的,白蔡蔡就蹲下来,拿着电筒从斜面照过去,这一看,却不由的乐了,这一面,有不少鸡扑形细细的绺子,难道这水生要把这一面靠着梁。这鸡爪绺子如果深入里面,那这块料子就要毁掉不少,谁敢保证绺子只在表面呢,这家伙是想称着夜里不小心,蒙混过关。 不过,白蔡蔡从那气场上来看,这绺子应该只在表皮,不会太深入。 “水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细绺子,还一百六十万呢,就一百万,要卖就卖了,不卖我们就只能走人了。”白蔡蔡道。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你怕什么绺子呀。”水生哭笑不得的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万一这绺子深入进去,我们一百万就打水飘了。”一边的金璐也道。可水生却死活不让。 这时,在屋里选石头的莫老板和老余也发现白蔡蔡两个在外面侃价,便也跟了出来,帮着两人还价,各退一步,以一百二十万成交。白蔡蔡和金璐两人的钱一次清空了。 白蔡蔡觉得花钱也有很痛快的感觉。 “莫老板和余叔,你们选好了吗?”成交后,金璐就问莫祖德和老余。 “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有些昏沉,没心思看料,估计是昨晚酒喝多了,后遗症,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就隔日再找找。”这时,那莫祖德道。反正以前,他一晚看几家空手而回的都有。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好象这会儿要好一点,刚才在屋头,头闷闷的。”这时一边的老余也道。 白蔡蔡当然知道什么原因了,只是却不好说,不过,这个情况却也让她重视起来,显然的,五鬼运财阵是通过五帝铜钱,给合五方五行,这是风水中常有的一种手法,向大自然吸纳运势,就好象人吃的穿的,有好多的材料取自大自然,以面自然规则来说,适当索取是正常的,但索取过渡就会造成环境恶化,从而反过来危害人类,显然的,现在这个五鬼运财阵也是这个理,原先是不会影响到人的,只是现在对运势索取过渡了,不知不觉就产生了煞气,影响到人,所以,他们几个才有气闷的感觉。 白蔡蔡突然想徐师公曾说过的一个五鬼运财阵的禁忌。 五鬼运财阵是有年限的,绝不能超过九年,九年是个极满之数,超过后就会反煞,而反煞之凶,很可能会造成五鬼运财阵主人家个个死绝。甚至会延祸于地方。 一般人在布这个阵后,过了七年就会解掉,另外两年属于缓冲期,这样比较保险,虽然人人求财,但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所以,白蔡蔡觉得,目前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水生的舅公不知道这个禁忌。 这时,水生去叫运石车了,水生的舅公送大家出门,白蔡蔡细看之下,果然在他的脸上发现了病煞,难怪她们过来,一直是水生在招呼着,而这个舅公却懒动少言。这正是五鬼运财阵反煞的结果。 “这位老伯,你这屋子布了个五鬼运财阵吧?”白蔡蔡冲着那水生的舅公道。 水生的舅公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惊讶的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居然懂这个?” “也不算很懂,只是我一个师公比较懂这些,平日听他说起过,正好,你这五帝钱摆的比较明显。”白蔡蔡道,倒也不是谦虚,而是若不是她能直观的看到煞气,论真才实学,还真是学的似是而非,毕竟这些东西,不学个几十年,是很难有多大成就的,多数都是曾经的麻老伯一流,徐师公才是真高人。 “嗯,这样啊,不错,以前,有人帮我布这个阵,这些年,也不知是我家运真好,还是这东西起的作用,总之还真是发了点小财。”水生的舅公道。他嘴里所谓的小财显然是谦虚。 “那你这个阵是什么时候布的?”白蔡蔡问。 “嗯,到明年的元旦就正好九年了,怎么了?”那水生的舅公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五鬼运财阵是有年限的,我听我师公说过,决不能超过九年,一旦超过,五鬼反煞,会招来灭顶之灾的。”白蔡蔡道。 “啊……”水生的舅公愣了,他还真不知道。 “此话当真?”水生的舅公确认。 “嗯,应该不会假,我师公在这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白蔡蔡重重的点点头,水生的舅公陷入一阵沉默。 白蔡蔡知道,她这样说,水生这个舅公不一定信,但这不要紧,现在煞气已经出现,到了元旦,自会有铁的事实来证明。 这时,水生叫车来了,将那块大石运上了车,几人便一起去解石厂,一路上,莫老板和老余都好奇的问了问五鬼运财阵的事,白蔡蔡以自己只是听说,内里并不清楚推托掉了。 石头在厂里寄存好,要明天才能解了。 结果,晚上,金璐再一次失眠了。 “蔡蔡,要是赌垮了怎么办?”金璐趴在床上,一脸惴惴的问。 “你怎么办?”白蔡蔡反问。 “我还能怎么办,回去把店卖了,就卖给莫老板,莫老板的开价还算合理的,店卖了,就能还上大部分的债了,其他的我在打工慢慢还。”金璐道。 白蔡蔡这才知道前世,金璐总是不待在寝室,显然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赚钱还债了上。 “这样,我算一卦,怎么样?”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好。”金璐立时来劲了,猛的坐起来,盯着白蔡蔡。 白蔡蔡拿出随身的三个铜钱。掷了六下,得颐卦,便笑道:“上上卦,太公独钓渭水河,手执丝杆忧愁多,时来又遇文王访,自此永不受折磨。” “那是好卦?”金璐问。 “那当然了。”白蔡蔡回道。 “什么意思啊?这说的是姜子牙遇文王吧?”金璐看着卦面问。 “这个卦象,在事业上,是指担高自身的修养,以期待明主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但在具体到你的事件上,则是说,你得人相助,一切都不用愁啦,明天肯定赌涨。” “若真是这样,那就是得你相助喽。”金璐也笑着道,那提着的心总算不那么忐忑了,精神胜利法有时也是必须的。 “那是,你以后就以身相许吧……”白蔡蔡故意开玩笑似的道。 “切,想的美。”金璐反唇相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显然一夜都没睡好,匆匆吃过早饭,四人一行就直扑解石厂,象解石这样的事情,莫老板和老余也是要凑热闹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到了解石厂,已经有人在解石了,解石机边上围了一圈子的人。 “哇,出绿了,涨了涨了。”白蔡蔡一行人刚进来的时候,就听人群里暴发出一阵哄声。 “我们先看看他们解。”那莫祖德冲着老余,白蔡蔡和金璐道,几人自然没有异议,那金璐更是有一种近乡情怯感觉,这会儿能看一场别人的解石做缓冲也好,于是一行人就挤进圈子里盯着那解石机上的石头看。 而让白蔡蔡有些意外的是,解石的居然是陈易。 前两年,陈家在缅甸公盘上损失不小,最后还是在五峰山石是搬回一局面,毕竟谁也没想到小小的五峰山彩玉居然出尽了风头,让陈家占了先,尤其是白蔡蔡当初解出的七仙女游图,在今年年初的京城奇石展上,让陈家出尽了风头,后来据说这块石头被某一个高层人物收藏了,陈家玉石算是从前两年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没想到这回倒是巧了,居然在阳美遇上,还一起在解石厂碰头。 “真涨了,是翠丝种吧,不愧是赌石神童,虽然前两年在缅甸公盘和广州赌石上损失不小,但人家有本事,先在五峰山石上出了一次大脸,这回又在阳美赚够了本。”一边的金璐道,都是京城赌石圈里的人,陈氏玉石的少东,金璐还是认识的。 白蔡蔡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说,不是所有的玉都会有运势,但象这样达到翠丝种的玉,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没道理一点淡淡的运势也没有的,更甚者连气场也隐隐约约的,这说明整块石头根本没太多的料好用,这是为什么? “这石头卖不卖,我出八百万。”这时,人群里有人叫,显然是不清楚陈易身份的。他声音刚落边上就有人道。 “老包,你傻了,人家是京城陈氏玉石的少东,这好料子,他自己都嫌不够,怎么会卖给你。”边上有人取笑道。 那叫老包的却是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显然是怪他这话让他没面子,不过却也不再提买毛料的事情了:“罗嗦,看解石。” 而这时,陈易的第二刀已经下去了,他的眉头不由的微皱了起来,因为玉料边上,居然出现了癣。 而一边的白蔡蔡看到这癣也突然明白了,癣吃绿,这块石头里面定然布满了癣,要不然,气场不会那样隐隐约约的。 这时,陈易很快又第三刀下去,石头的表现开始明显了,只见第三刀的切面上,就开始更多的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癣。 “呀,不好,癣吃绿。”围观的人都叫了起来。 陈易这时额上已经布满了汗珠,第四刀,第五刀的下,开着解石机,解的非常的快,最后他更是没有信心了,在后部直接拦腰切了一刀,仍是大大小小的癣,这块石头,除了最开始那一段翠丝种外,其它的全废了,当然了,从里面那些癣里面,倒也还能再掏一点玉料出来,只是受到癣的影响,那些玉料颜色暗沉,地也很脏,也只能做十几二十块那种最低档的挂件什么的了,而这对于陈氏玉石来说是完全没用,因为陈氏玉石走的是中高档的路线。 陈易重重的将拳头砸在解石机上,显得心情十分的郁闷。 “哎,可惜了……”一边围观的人不由的发出一阵叹息。 “也就只是最初那一点有用,不过,就那一点,回不了多少钱,这回陈家少东损失大了,起码损失一多半。” “是啊,是啊……”周围人窃窃私语。 “该你们解石了。”这时,那莫祖德招呼着金璐和白蔡蔡道,一边一个解石师傅已经把白蔡蔡她们那玉从运了过来。 “莫老板,这块石头是你的啊,挺大啊。”那解石师傅拍着石料感叹道。 “不是我的,是这两个丫头的,你帮着解一下。”那莫祖德指着白蔡蔡和金璐道。 “没问题,两位小姐,是全权由我来解呢,还是你们指着由我来解?”那个解石师傅问,毕竟有的人对解石很看中的。 白蔡蔡和金璐看了一眼。 “蔡蔡,还是你来指吧,我现在看都不敢看。”金璐是关己则乱。 “那这样,师傅,你就先从左边切个口子看看。”白蔡蔡道。 “行。”那师傅点点头,这么大的原石,先开个口子看看也对。说着,就让人把石头运到解石台上。 见到这边又有解石的了,一些人又围了过来。 此时,那解石师傅绕着石头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在心中默算着,随后就在头上稍微进去两工分的地方开了一刀,白蔡蔡看着这解石师傅下刀,暗暗点点,不愧是解石师傅,眼火很不错,这一刀下去,已经接近玉石的气场了,或许不会出色,但质地肯定能看出点来。 而随着解石师傅一刀切好,早有徒弟在边上用水一冲,那切面便清晰的露了出来,没有出绿,质地看上去不够透,里面有棉,表现不算好,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么大的石头,这样的表现在也正常范围内。 “怎么样,怎么样?”这时,一边的金璐有些迫不急待的问,白蔡蔡转脸一看她,有些哭笑不得,这姐儿心里压力太大,都不敢看,一直闭着眼睛。实在是有些掩耳盗铃。 “没出绿,有棉。是藕粉地,这才刚刚切一小口子呢,别急。”白蔡蔡道。 “要不要换一头开窗?”这时,那个解石师傅问白蔡蔡。 “不用了,再切一刀。”白蔡蔡回道。一般出这种藕粉地,很可能会出紫色的翡翠。而且根据气场和运势的递进来看,这块玉料应该是从这头起越往后越好。 “嗯,那我继续切。”那解石师傅点头。 果然,随着那解石师傅第二刀下去,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来,只见那切口处露出一抹淡紫色,而且这紫色还很清亮,没有那种暗沉的感觉。里面的棉也开始减少了。 “是春色,如果接下来出绿的话,那就是春带彩了,虽然质地还不够透和干净,但这个紫色很舒服,而且这么一大块毛料,本钱应该能回来。”这时,一边的莫祖德道。玉石界,把紫色称为春色。 这时,金璐早就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切面的紫色,脸上先是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失望,如果仅仅是保本的话,那她这一趟就白走了,而且这次她是瞒着她父亲偷偷出来的,而这肯定是满不了多久的,错过了这次机会,想来没有再赌的机会了,而说实话,刚才见到陈易的赌垮,她的心里更是没底,如果这次不成功,下次她还有没有勇气来赌就说不好了。 白蔡蔡能想到金璐的想法,便拍了拍她的背:“别急,这才刚开始呢。” “师傅,再沿着侧面切。”白蔡蔡冲着那解石师傅道。 “好咧。”那解石师傅应了一声,其实不用白蔡蔡说,这会儿他也肯定是沿着侧面切了。 几刀过后,就在大家都有些失望的时候,在一片水光之中,突然映出了一抹绿色,很亮,如初春之芽。 “呀,出绿了,出绿了……好象是阳绿,紫色的部分也更亮更透更净了,已经是芙蓉种的春带彩。而且是阳绿,涨了涨了,绝对的涨了。”围观的人叫了。 “蔡蔡。”金璐这时候也有些激动了,使劲的拍着白蔡蔡的胳膊,白蔡蔡龇着牙,没看出,这姐儿力气还挺大,不过,白蔡蔡这时心情同样是激扬的。 “我出两百万收……”之前那个老包又在外面叫了。 “老包,你别再现眼了,人家是京城义厚生玉庄的少东家,再说了阳绿的芙蓉种春带彩,这么大的料子,你出两百万,呵呵,少啦……”先前埋汰他的人又道。 “倒,今天怎么都是少东家,老梁,我不就前天截了你一块玉料吗,你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到现在。”那老包很有些郁闷的嘀咕了句。 得,这两位原来是结了梁子的。 继续解,紫色渐渐的少了,而且没让大家失望,芙蓉种已经逐渐变成了冰种,而阳绿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 “冰种阳绿,大涨了,真正的大涨了。”围观人即兴奋又羡慕的道。之前的芙蓉种春带彩,虽然是涨了,但跟现在这种冰种阳绿来比,那就完全被比下去了。 “金璐,大涨了,老坑冰种阳绿。”白蔡蔡转过脸冲着金璐笑道,同时握着拳头,在她面前挥了挥。 “涨了,涨了……”金璐这时却有些茫然,看着白蔡蔡,又转脸看着莫老板和老余,那样子好似还在做梦似的,好一会儿,金璐却突然就蹲了下来,整张脸埋在膝盖上,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这姐儿,这是喜极而泣了,白蔡蔡即有些哭笑不得,同时那心里却涨满着喜意。倒是一边围观的人叫金璐这一举弄的莫名其妙。 不过,赌石圈子,看似很大,但其实也没多大,一点小事都能传的到处都是,更何况金陆顺那样叫人坑了的大事,所以,一些知道金家情况的人也不禁唏嘘。 而惊喜还在继续,随后解石师傅最后几刀,最后的玉料已经全部变成了满绿,而且是玻璃种满绿,满目绿色,浓艳而明亮,但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柔和,剔透晶莹。 虽然最后这点玻璃种满绿是整块玉料中极少的一部份,但其价值怕是超过前面所有玉料的总和。 “白家这丫头的运气还真好,听说这块玉料是她跟那个金璐一起合赌的,她占一半,咱们要不要在她手上买点玉料。”这时,也夹在人围里观看的徐正明道,他边上站在陈易,徐正明是陈氏玉石的首席玉雕师。 “哪个玉雕师会把到手这样的玉料卖掉,如果是你,会随便卖掉吗?算了,我们回去吧。”陈易心情不好的反问。然后转身就离开,这场景更刺得他心情大坏。 “也是,我倒忘了这丫头本身就是个不错的玉雕师。”那徐正明摇摇头,跟在陈易后面一起离开。 白蔡蔡在人群里看到两人离去,之前她没打招呼,这会儿就更不好招呼了,那不是太刺激人了嘛。 再转脸看金璐,这姐儿狂喜的傻掉了,一直在那里傻笑。 …… 感谢法苑珠林,红酥手?,luce0220,嘉陆,niaoniaoren,夏梨殿下,刺桐花mm,maylao,521connie,减肥的肥肥,一路吉祥的粉红票,秋裤扯腿毛,〃誓言不过一时失言的平安符,禾熙,朱老咪,文字中毒的气球,谢谢支持呵呵。 第二百二十八章 阿妈到来 “蔡蔡,谢谢你。”一路回到京城,金璐这感谢的话就说了一路。 白蔡蔡无奈的叹气:“行了,你一路说来,我耳朵都起老茧了,虽然说这块毛料是我先发现的,但我一个人哪买的下来了,再说了,我们是早就说好合赌的,你没听过否极泰来吗?说不定我还是沾了你的光呢。行了,你还是继续琢磨着你家玉石铺子的大业吧。”白蔡蔡说着,又顿了一下道:“不过,这赌石以后是真的不能再玩了,十赌九输,运气只是一时的。” 白蔡蔡这样说,是担心金璐因为这一次的赌涨,以后迷上这个,那反而就是她害了金璐呢,不管是什么赌,都逃不了十赌九输之命定,因为从风水学上说,每赌一次就减一分运,减到最后,哪还有赢的可能。 也因此,赌场还有一个说法,叫赌场不欺生,往往一些新手能有不俗的战绩,这也是因为,一般来说,新手第一次上赌场,如果不是遇到自己黄煞日什么的时候,其本上是他的赌运最佳的时候,所以,赌场这个圈子,才有赌场不欺生的说法。 “蔡蔡,我知道,我父亲一生赌石,在今年之前那都是无往不利,已乎很少失手,可却在最后一次,输了个倾家荡产,最后差点连命的都赔了,还有那天,我们见到的陈家少东,他可是自小就有赌石神童之称的,可这两年也是输多赢少,可见赌场没有赢家,我现在想着那天的情形还后怕呢,今后哪还有再赌的心思。”金璐道,虽然这次她赌涨了,但赌石于她来说并不是快乐的事情。 白蔡蔡点点头,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对了,你把那块玻璃种满绿的玉料卖给了莫老板,那你店里岂不没了镇店之宝?”白蔡蔡问道,白蔡蔡知道,义厚生玉庄原来的镇店之宝是一支羊脂玉净瓶,后来被一个华侨死乞硬磨的买走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金璐的父亲才再碰到那块传说有可能是段家玉原石毛料后,咬了牙了发疯似的一定要买下,因为段家玉就是一个传奇,这种玉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民国时出现过一块,至今再也没再现过,对于玩玉石的人来说,能得到段家玉,那不亚于是一生的梦想,所以,金璐的父亲才鬼迷心窍倾家荡产借债买下,后来证明,那不过是人工防制出来,而这才有了后面这些事情。 “没事,我之前跟莫老板谈过了,莫老板看中我家的店,我父亲也向他借了一笔钱的,他说不要我还,要入股的我店,而我也想过了,现在玉石一行竞争很激烈,而我家玉庄虽然是老字号,但规模还是太小了,现在许多事情都要做大做强才能生存,所以,我跟莫老板谈妥,他以我父亲欠的债入股,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我把那块玉料卖给他,就可以用那钱还其他人的债,而那玉料在莫老板手上,莫老板又是我家店里的第二股东,做为第二股东,到时,拿那块玉料来镇镇店也在情理之中吧。”这时,金璐笑的一脸狐狸样。 “高……”白蔡蔡冲着她竖了竖大拇指,前世就知道这姐儿能干,还真是好算计。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天道之手的巧妙,前世,莫老板是义厚生玉庄的考板,而今天,他依然还是老板之一。 之后两人说说笑笑,然后一路风尘朴朴的回到学校。 到了寝室,正是上课时间,寝室里自然没人,而金璐家里事儿多,只坐下喝了口茶,就又告辞,说先回家处理事情去了,那运回来的玉料还要她去处理。 而属于白蔡蔡那一份,普通的春种玉料和芙蓉种的春带彩她先存在金璐那里,之前打电话问过小姑姑了,小姑姑说正需要,等下来次来京里再过来拿,而剩下的冰种阳绿和那一部分的玻璃种满绿,也就是帝王绿,合起来那长宽有一本杂志大小,高低错落的,白蔡蔡直接装在包里带在身边。 这会儿,金璐回去后,白蔡蔡一人无聊,就打开包来,把那块翡翠放在桌上,这一块满绿和阳绿交错,再加上透明的底还有点点春色,看着十分的清新别致,仿佛跟一体似的,白蔡蔡倒不忍心把它解开,就想着把这一整块雕一个摆件看看。 白蔡蔡琢磨着,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了,可杨欣云和程英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早下课了呀,这两个别是去哪儿玩去了吧?”白蔡蔡嘀咕了了一句,就打先电话给杨欣云,结果电话居然没人接听,再打电话给程英,倒是很快就通了,只是对面吵吵嚷嚷,好象是路过的饭店里似的,能听到炒菜声,还能听到汽车的声音。 “蔡蔡,你们回来啦?”电话一通,程英在电话里兴奋的问。 “是啊,今天下午到的,你和老大都在哪儿啊?”白蔡蔡问,老大当然指的是宋欣云。 “老大家里有事,昨天回家了,我在外面呢,这段时间我们书画社跟书法协会举办书画展,为了照顾到上班的人,这不,画展晚上也开着,一直要开到晚上十点多呢,我现在在当义务解说员,也要到晚上十点才能回学校……”电话那边程英道。 “哦,那你晚上回来的时候注意点。”白蔡蔡叮嘱着,她记得这个书画展的事书画社筹备了好长时间了。 “对了,蔡蔡,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这时,程英又在电话里兴奋的道。 “谁啊?”白蔡蔡奇怪的问。 “韩总就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振华地产的韩总,他一下子就买了我们书画社十几幅画作。”程英在电话那头兴奋的道。接着又补了句:“对了,他还问起你了。” “问我什么?”白蔡蔡问。 这时白蔡蔡又听到程英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程英,快点,解说员要顶上了。” “哦,来了。”白蔡蔡听到电话那边程英应道,随后又听程英道:“蔡蔡,我要开工了,晚上回来聊。” “行,你自己小心点。”白蔡蔡说着,放下电话道。 得,寝室里就自己一个人了,也好,自己正好可以清静的琢磨一下那块翡翠雕什么东西好,突然的,白蔡蔡想起之前程英提到韩总,振华地产,前世,她在振华地产做财务,而韩时人做为学院派的商人,对于一些古代的建筑很感兴趣的,总在平日里聊天说过,说古代的建筑学其实也是一门风水学,比如说徽建筑,再比如说园林景观,甚到包括选址种树等等,都离不开风水,更是说京城就是一个大的风水阵。 想到这里,白蔡蔡有主意了,她可以把这一块翡翠,用微雕之技,雕成一座小型的园林,用上风水和玉符,不知最后效果会是怎么样,白蔡蔡越想就越心动。 于是,那心里就开始构思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白蔡蔡突然听到肚子一阵咕咕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下时间,不由哑然,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她还没吃晚饭呢,这想得太入迷了。 揉着肚子,不如现在去小舅那里,一来蹭饭吃,二来,这块玉她也不敢放寝室里啊,毕竟历年来各寝室遭小偷关顾的事情是时有发生的,还是放小舅那里保管的好。 而想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白蔡蔡电话又响了,一看正是小舅打来的。 “蔡蔡,回来啦,战果怎么样?”电话里,小舅的声音一扫前段时间的沮丧和颓废,显得精神不少。 感觉着自家小舅似乎心情不错,白蔡蔡估计勒强的冶疗效果不错,自从胡婆婆来京后,就对勒强进行了封闭式的冶疗,自家小舅天天打听着,其实也打听不到太多的消息,所以,一直以来,小舅那心都十分的没底,以前白蔡蔡跟他通电话,这家伙都是一幅没精打彩的样子,今天这声音可是一扫之前的郁闷。 “还行,是跟金璐合赌的,出了冰种阳绿和玻璃种满绿。”白蔡蔡有些小得意的道。 “倒,你这丫头什么运道啊,还让不让别人活了,不说了,快,就现在,你带着玉到学校门口,我来接你,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周勇在电话里一阵无语,自家这个外甥女的运道未免太好了点。 “那正好,我正打算过来呢。”白蔡蔡应道。这就是瞌睡了来枕头。 随后就包好那块翡翠,放在包里背着,出了学校,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小舅的车子就来了,白蔡蔡一上车,周勇就迫不及待的要过那翡翠一看,车灯的昏暗,更给整块玉石增加了如梦似幻的感觉。 “真是太飘亮,蔡蔡别解开,直接整块的雕个摆件。到时候拿出来拍卖,肯定会引起哄动的。”周勇道。 “嗯,有这想法,只是要雕好不容易,还得慢慢来。”白蔡蔡回道。 “嗯,是得慢慢来。”周勇说着,才将翡翠玉料小心的交给白蔡蔡,这时,周勇又贼兮兮的道:“蔡蔡,一会儿有惊喜哦。” “什么惊喜?”白蔡蔡莫明其妙,小舅这是弄的哪一出,就算是他要跟莫秋雪结婚也没什么惊喜的呀。 “到了就知道了。”周勇神秘的道,白蔡蔡一阵白眼。 不一会儿,就到了周家。没想到一进门,白蔡蔡就看到自家阿妈坐在厅里正跟外婆说话,不由的一阵惊喜:“阿妈,你怎么来了?”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果然是惊喜“你小舅要订婚了,阿妈能不来吗?”周老师一脸高兴的道。倒是一边的周老爷子,听着这话,哼哼了两声,显然仍有一点介怀,但即然能订婚了,那说明自家外公这一关,小舅也算过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杀威棒 “小舅,这么大喜的事情,怎么不早跟我说啊。”白蔡蔡握着拳头冲着周勇挥了挥手,为了小舅和小舅妈能顺利走到这一天,自己不管明里还暗里的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周勇嘿嘿一笑。抱着蔡蔡那块翡翠回到屋里,放进保险箱。 “对了,外公怎么突然就同意啦?”白蔡蔡跑到自家阿妈身边坐下,一脸好奇的问,她本以为外公还要倔一段时间的,毕竟,前世,自家小舅和小舅妈是在自己大二时才得到外公的同意,结婚的。 “那老头子,头号倔分子,不是勒家的孩子亲自上门,他哪里能同意,倔老头。”一边外婆这时便一脸不痛快的道。 原来,前段时间,勒强在胡婆婆冶疗下,勉强能下地了,就带着莫秋雪上门,以莫秋雪大哥之名,跟周老爷子商量莫秋雪和周勇的婚事。 都到这份上了,周老爷子也就借驴下坡,难道他还让自家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不成。所以,最后订了日子,这件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原来是勒强亲自上门了,那难怪自家外公能转过弯来,不过,白蔡蔡想着自家阿妈曾经十几年都不能回家,就觉得自家外公实在是有些太死脑筋了,便道:“其实那莫秋雪跟勒强又没有婚约,外公根本没必要这样。结果这弄的,咱家跟欠了勒家八百两似的。” “你懂什么,什么叫没有婚约,有些婚约不需要说出来的,前两年,有人想跟勒家结亲,刚露出点意思,老首长就把莫秋雪她哥的事情说了一遍,人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提都不再提下文,这两年也没有人再提跟勒家结亲的事情,为什么呀,这就是一种共识了,偏偏小勇和莫秋雪闹了这么一出,勒家现在还不被人笑话呀。”这时,外公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那里瞪了白蔡蔡一眼,气哼哼的道。 随后叹了口气:“好再这些年,老首长已经淡出了政局,而勒家第二代也只有一子,天天蹲在科研所里搞研究,基本上同政局无关,要不然,就凭这一次的事情,就能给人家造成不小的麻烦,我哪里能心安理得?” 被周老爷子这么一吼,白蔡蔡只能眼观鼻子鼻观心了,只是她倒没有想到,内里还有这些个纠葛,不过,白蔡蔡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象这种家庭的婚姻大多是政冶婚姻,比如前世的杨华倩,以她那爽直的性子,亦逃不了这种定律,而听自家外公的意思,勒老爷子显然不想再沾政冶这染缸,因此,白蔡蔡倒觉得,勒老爷子说不定是拿莫秋雪当挡箭牌也未必。当然,真象如何,已不在重要。 两天后,就是小舅和莫秋雪的订婚正日了,订婚宴就摆在东风大酒店,而勒强做为女方的亲人出现了,坐在轮椅上,方晓北推着他,同上一次相见,白蔡蔡发现,勒强明显瘦了,那皮肤却比过去显的白,也是,以前总是风里雨里的闯,上山下海的拉练,可这回,他可是实打实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那皮肤能不变白吗? 很快,酒席尽欢而散。 白蔡蔡陪着新出炉的小舅妈在门口送客人,小舅则在一边发着烟。 这时,吃饱喝足的方晓北,推着勒强过来,方晓北这厮喝的红光满面的,这家伙最不地道,刚才一直是他在灌自家小舅,白蔡蔡看着他就瞪他,等下回叫自家二哥好好冶冶。 “蔡蔡,我可是要多谢你啊,不是你介绍了姚阿婆,我还不知要糟多少罪呢,欠你一笔,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啊,别不好意思。”这时,勒强看着白蔡蔡,就笑着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 “这可不关我的事,是我小舅,他亲自去宁山把姚阿婆请来的。”白蔡蔡立刻标榜一下自己小舅,也是,自家小舅为了勒强这伤,操了不少的心思。 “当然了,你家小舅也是要谢的。”勒强顺着白蔡蔡的话道,随后突然的站了起来。 “勒大哥,小心点,你的伤。”一边挽着周勇胳膊的莫秋雪也连忙上前道。 “放心,早没事了。”勒强挥挥手道,还若无其事的走了两下。 “姚阿婆这针炙还真是神了。”那莫秋雪在一声惊叹的道,的确如蔡蔡所说,有鬼神之功。 而此时,一边的白蔡蔡却细心的发现勒强的额头已经渗着几滴汗珠,想来也明白,你别看勒强就那么走了几下,可其痛楚却非外人能够体会,筋脉伤冶只是开始,接下来就是复健,尤其是象勒强这种筋脉断碎比较严重的,那筋脉续好后,那复健更是十分的痛苦,因为筋脉断过再接后,由于萎缩的原因,筋脉的弹性就会不足,这个时候,患者的每一次活动都拉扯着伤筋,那种痛不亚于刮骨。所以,别看勒强才这么活动了几下,其实却是很痛的,瞧他额上的汗珠就可以知道了。 这位虎王老大这是在逞强啊,不过,人家一片好心,她也就没必要去拆穿。 这时,勒强又冲着周勇道:“周勇,我最近弄了一件古董,你进屋帮我看看。”说完,又冲着莫秋雪道:“秋雪先招呼一下客人啊。” “啊,哦。”莫秋雪应声,同白蔡蔡相视一眼,勒强这跳跃太快了,咋一下子又转到古董上去了。 “行,我们进边上一间房间看看。”周勇摇着有些晕的头,他今天真是喝了不少酒,一边的方晓北这厮居然一脸兴奋。 白蔡蔡瞧着神情况有些不对啊,看着离去的三人,也冲着自家小舅妈道:“小舅妈,我跟去看看。”说完,白蔡蔡便小跑着跟了上去,只是到了门边,却被方晓北挡住了,于是两人一左一右成了门神。 “这什么情况呀?”白蔡蔡瞪着方晓北问。 “没啥,切磋切磋呗。”方晓北嘿嘿笑道,一幅蔫儿坏的样子。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嘣嘣的地声音,白蔡蔡感觉不好,不由的伸了腿踢了方晓北一记:“快,把门打开。” “放心,没事,让他们在里面玩玩呗。”方晓北得瑟着。 “方晓北,你忘了上回你带人去五峰山打猎的事情了吧?”白蔡蔡突然淡笑的望着方晓北。 “果,果然是你弄的鬼。”方晓北指着白蔡蔡,一脸指控,上回他带着京里的一帮子衙内去五峰山打猎,当时,白蔡蔡跟他二哥也同行,一路上,几个衙内有些口花花的调侃着白蔡蔡,白蔡蔡一直笑嘻嘻的,只是没想没走几步,他们一群人就好象突然被丢进一团黑雾里似的,而白蔡蔡和白学武两个就没影了,只剩他们几个在那黑雾里转悠,转了一个多小时,急得大家骂爹喊娘的,那路突然又出现了,还是在原地,而一边的大石上,白学武和白家这丫头两个正优哉游哉的烤野兔,问这两兄妹情况,这两人居然说大家一直在这里休息,休息你妹啊,他们都转得头晕想吐了,方晓北当时就有点怀疑是白家这丫头在搞鬼,毕竟这丫头跟徐老头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一来没证据,二来这丫头装纯良,还说他们在做梦,把他给郁闷的,最后也只能认了,这会儿,这丫头终于承认了呀。 “想不想再试试啊,别以为这里不是山林就没事,随便几张板凳,我一样能让你在屋子里转圈。”白蔡蔡淡笑的说着。 得,这一下方晓北没脾气了,这人哪能跟神婆较劲,只能认栽,打开了房门,白蔡蔡立刻冲了进去。一看情形却有些哭笑不得。 屋里两人席地而坐,对喝着酒。 自家小舅已经从人进化成了国宝大熊猫,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果然憨太可掬,而一边勒强看着还人模人样的,下巴有些红,不过不明显。 “我这是有伤在身,要不然,我的衣角你都碰不到。”勒强咋巴了一下嘴巴道。 “嘿嘿,谁让你现在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呢。”周勇灌了一口酒,醉眼朦胧的道。 白蔡蔡对自家小舅彻底无语,有你这么形容的吗,这不是把当自己当成犬和小虾米了吗?不过,小舅真是醉了,先前就喝了不少,这会儿不知又灌了多少,白蔡蔡连忙扶着自家小舅坐了起来,然后瞪着拍拍屁股站起来的勒强道:“你怎么打人呢?” “你不知道啊,这是东梁的习俗,叫作杀威棒,嫁妹子的时候,大舅哥都要来这么一手,这是为了让妹夫记住,让他以后好好疼爱自家妹子,时刻记住大舅哥的拳头。”勒强道。 白蔡蔡一脸狐疑,东梁有这个习俗,这个她倒不清楚。 “没想到勒大哥还记得这个。”这时,莫秋雪过来,红着脸道。 白蔡蔡听着莫秋雪的话,确认了,看来,东梁还真有这习俗,再看一边醉得糊涂的小舅,又看一边偷着乐的方晓北,再看勒强淡定无比的样子,便仍保持怀疑,就算是有这习俗,但这真的只是杀威棒吗?没有挟什么私夹什么怨的? 这只有天知道。 不过,白蔡蔡对于勒强在他那样的身体条件下,居然还能跟人打架,果然不愧是虎王。彪悍着呢。 第二百三十章被盗 订婚宴席一散,白蔡蔡跟着周家人一起回周家,周老师已买好第二天一早的火车票,明天回宁山,白蔡蔡本来打算留在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送自家阿妈上火车的。 可周老师不同意,让她晚上回学校,明天上课不能迟到。 白蔡蔡扭不过自家阿妈,只得打道回学校。 “哦,对了,蔡蔡,等一下。”则准备离开时,周老师又叫住了白蔡蔡,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一拍额头,然后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牛皮纸封皮的那种,上书工作笔记四个字,递给白蔡蔡。 “这是什么?”白蔡蔡接过笔记本,很是奇怪的问。 “左横街要拆迁了,前段时间,我和你阿爸去整理徐师公的房子,在一个小抽屉里发现这本笔记本,我当时随意翻了一下,发现是你师公生平一些看风水什么的琐碎记录,也没在意,就丢在你的书橱里,前几天,毛毛没事,从你书橱里翻出这本笔记本,好奇似的看了一下,发现你师公还有亲人的,正好我要来京里,所以,你阿爸就让我把这笔记本带来给你瞧瞧。”周老师说着,又指着白蔡蔡翻到笔记本中的某几页,白蔡蔡顺着自家阿**手指,才发现,那几行字里,频繁的出现女儿,阿香这两个字眼,而于这两个名相关的则是‘血引’两个字。 ‘血引’白蔡蔡听说过,是术法中的一个手段,比如说,崂山道中喜用镜子,茅山道中喜用符咒,如她那个所谓的玉符门,则喜用玉符,苗人用蛊,都是一个手段,而血引,则是借用人血之灵气,算得上是邪修,而做为血引的人,则比较倒霉,血引借用的是人身上的精气血,所以,做为血引的本身,其精气血耗费尤其大,必然终年多病,富有者常以人参吊命。 看到这个,白蔡蔡不由的就想起了徐师公留给自己的那个账号,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徐师公才让自己往那个账号上汇钱,也不知这两个是谁中了血引,而且即然是女儿,徐师公为什么不带在身边呢,迷雾似的,白蔡蔡琢磨了好一会儿,也琢磨不清嗯,看来得查查那个账号,这事交给自家小舅去办不错,小舅这些年来,在京城那也算是一个小有门道的,不过,今天是小舅和小舅**喜日子,就不去打扰他了,下次找个时间,把账号给他,让他帮忙查查去。 白蔡蔡想着,就将暂时把事情抛开,反正不是在一时半会儿的事,现在多想无益,随后就在自家阿**催促下,打的回学校。 没想,刚到女生宿舍楼下,就看那下面围了好多的学生,男男女女的,三三两两的,看西洋镜似的。 “出什么事了?”白蔡蔡好奇的问。 “女生宿舍遭小偷了。”边上一个女生道。 “啊,哪间?”白蔡蔡问,她前两天还担心着女生宿舍遭小偷呢,怎么这就来了? “三楼的308。”那女生道,还伸手指了指楼上。 “呀,我就住308。”白蔡蔡一听这个,轻叫一声,立马往楼上跑,同时那心里一个劲的庆幸啊,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早早的把那块带着满绿帝王绿的翡翠送自家小舅那里,要不然,这会儿她得哭死。 唉,主要是这段时间,308寝室的人,宋欣云回家了,金璐忙着她玉石铺子的事情,白蔡蔡因为自家小舅订亲的事情也常不在寝室,程英则忙着她们社的画展,总之,这段时间,308室严重人气不足,这才让小偷有机可乘。 白蔡蔡一气就跑到了三楼,楼道上学生乱哄哄的,都围在308寝室的外面,学校保卫室的人和两个公安正在询问程英一些问题。 “白蔡蔡,你才回来啊,你们寝室被偷了。”几个住隔壁的同学认得白蔡蔡,见她回来,赶紧着道。 一边楼长和辅导员又立刻让白蔡蔡清点物品。 “嗯。”白蔡蔡点点头,看着乱糟糟的寝室,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物品,除了几块玉符外,再加上放在抽屉里的几百块钱,其它的倒没什么别的损失。 主要是白蔡蔡这次因为自家小舅和小舅妈订婚,这两天一直在周家帮忙,卡,钱包,两支手机什么的都带在身上,损失自然不算大。 至于为什么两只手机,其中一只当然是徐师公的,因为徐师公的遗嘱交待过,这只电话,是和那个账户联系的唯一途径,还是单方面的,只有对方打来,徐师公这里根本就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所以,徐师公的这支电话白蔡蔡一直带在身边,就怕万一对方什么时候打电话来,自己要是错过了可就对不住徐师公了。 白蔡蔡一会儿就清点完了,然后报上被盗物品的清单。一边的警察一一登记在册。接着,那公安又询问宿舍楼最近有没有出现过可疑的人。 “我觉得今天来卖小香包的那个女的最可疑。”一边几个同学七嘴八舌的道,这几天,女生宿舍里常有一个女的混进来,卖一些小香包啊什么的挂件,那些小香包绣工十分的精致,同学都很喜欢,买的人不少。 “那谁认识她呀?”一边的张老师问。却是一个也说不上来,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几个老师叮嘱同学以后要注意些,又安慰了一下白蔡蔡和程英,才带队离开了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后,白蔡蔡看着程英哭丧着脸便问:“程英,你损失了些什么?” “亏大了,我刚买的手机没了,还有过年的时候我阿妈从香港给我带来的包,再加上钱包里的八百块钱。” 一听程英损失了这么多,白蔡蔡奇怪了,据说小偷偷窃的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多钟,那时候程英应该还在画展做解说员吧:“怎么,你今天去做解说员没把手机和钱包带身上?” “谁说没带在身边,这不,今天是画展的最后一天了,结束的早,我才回到寝室,累爆了,就去洗澡,东西都放在寝室里,没想到等我回来,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程英恨恨的踢着凳子。 这样啊,那就难怪了,只能说这姐儿运气不好。 这时,程英发泄完,却突然瞪着白蔡蔡道:“蔡蔡,你不是会算卦吗?快帮我算算是谁偷的?”她突然听杨华倩说过,当年小孙宇走失,还是蔡蔡帮忙找回来的,这会儿便突发奇想。 “你真当我是神仙哪?”白蔡蔡有些没好气的道,这种事情哪算得了那么精细,要是什么都能算出来,那还要警察干啥,不过,白蔡蔡脸上又划一丝笑意,别说,别的小偷她是算不出来,最多只能算个方位,但京城这么大,一个方位顶什么用,但这个小偷,她却是可以算出来的,因为他不该偷了她的玉符。 只要找到自己的玉符,那她再顺藤摸瓜的,将小偷找出来也不是难事。 “行,我试试。”白蔡蔡也有些兴奋的道,拿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以它为符引,然后起卦。 一会儿,卦象就显示,东西在城南。 程英一听在城南,有些坐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我非把这些小偷给抓住不可,走,我去跟老师说,叫校保卫处的人一起去抓。”程英咬牙切齿的说着,就要冲出寝室去叫人。 白蔡蔡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她:“你这时候去说这个,不是找不自在吗?辅导老师他们能信这个?到时候,少不了一顿思想教育还惹笑话,起码也得等我们确实找到了线索再说吧。”白蔡蔡道。 程英想想也对,便点点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就走。” “不急,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学校也关门了,再说了,这大晚上的,敌情不明,万一出个什么事,不划算,明天再去。”白蔡蔡挥挥手。 程英想了想,胆小的因子占了上风,点了点头:“也是,虽然被偷很恼火,但为了这个将自己置于险地那也就不值当了。”随后却又一脸遗憾的道:“可惜了,杨华倩不在,要是有她,咱们龙潭虎穴都敢闯。” 听着这话,白蔡蔡深有同感啊,有杨华倩那超级高手在,许多事情那胆气儿就壮多了。 十二点熄灯了,本来平日都是十一点的,只因为今晚这边出了点事,推迟了到十二点。 遇上这事儿,两人的心里都有些不淡定,于是展转反彻的到了很晚才睡着,白蔡蔡不免的又想起阿妈交给自己的那本笔记本,琢磨了一阵徐师公女儿,还有那个叫阿香的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居然已经十点多了,一边程英也刚刚醒两人看着地上躺着一个碎了八瓣的闹钟,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好在,遇上昨晚的事情,308损失惨重,想来老师们对于她们的缺课,能表示理解吧。 匆匆洗涮,两人就准备出发,抓小偷,或者更正确的应该说是找赃物。 临出发前,白蔡蔡又起了卦,几轻展转,卦象再一次显示,东西在潘家花园里。 于是,白蔡蔡和程英两个就进了潘家园,两人沿街边走边看,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个圈子,好一会儿,白蔡蔡停在一个小个子的男子面前,那男子摆着个地摊,上面全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白蔡蔡的玉符就摆在当中。 “程英,你去打电话报案,我在这里稳住他。”白蔡蔡低声的跟程英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老对手了 程英离开后,白蔡蔡故作想买东西的样子,在地摊前,这个看看,那个看看的,实际上却又小心的在打量着那个摆地摊的男人,可这越打量就越觉得奇怪,这个约模三十多岁的汉子她咋那么面熟啊,应该以前见过吧。 “呀,这位妹子好,看中玉佩了吧?买一块挂着呀,玉美人玉美人,玉和美人是相得益彰的,告诉你,这玉养颜,女人越戴那皮肤越好。”这时,那汉子客人上门,那自是不遗余力的推销。 白蔡蔡听着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别说,这人瞎吹瞎吹的还真碰到一点边了,她的玉符是调节人的福运和康寿,而不管哪一种,都能让人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说是美颜也擦边,于是便故做很有兴奋的问:“那老板,这块玉怎么卖啊?”白蔡蔡拿起其中一块玉问道。 “800。”那汉子扬了一个八的手势。 “800?老板你宰人吧。”白蔡蔡咋舌,这老板还真开得了口啊,她这玉只是最普通的五峰山山石,虽说画了个康寿玉符,但这玉符的价格也要根据效用的大小来分的,普通的五峰山石所含灵气本来就小,再加上她带在身边也没养几天,如果这会儿是白蔡蔡来卖这块玉符的话,那最多也不超过一百块,这是因为块玉符的功效最多也就只能让人在一两天内感觉精神不错罢了。 而如果排除玉符价值不说,那这块玉佩就更便宜了,也就二三十块的货色。 所以,对这老板开的这个价格,白蔡蔡只能说,真敢开。 “你这位大姐怎么说话的,这怎么叫宰人呢,这块玉可是最近最流行的五峰山彩玉,你没听说啊,最近一段时间的五峰山彩玉那是一天一个价,别看现在800你觉得贵,保准过几天就要上千了,你就知足吧。”那汉子故作一脸不高兴的道。 “呵呵,不管怎么说,800百还是太贵了,我再到别处看看。”白蔡蔡懒的跟他争辩,五峰山彩玉升值那也得看质量的,就好象翡翠一样,品级好的翡翠那自然是要升值,但那种狗屎地的还能怎么升?这老板这是在蒙那些外行的,毕竟五峰山石是这两年兴起的,不懂行的或许会被他给蒙着了,但白蔡蔡对于五峰山石的了解,那是行家中的行家。 白蔡蔡说着,正打算把玉符放回地摊,没想这时,一个人突然从不远处跑来,狠狠的撞了白蔡蔡的手一下,白蔡蔡一个踉呛,差点没跌倒,拿在手上的玉一个没注意掉在了地上。 “这人怎么走路的啊?”白蔡蔡气的跳脚,转过头看人,却只看到一个远远跑掉的背影。 “你不准走,你把我的玉摔坏了,快赔,800块钱,一分也不能少。”这时,那摆地摊的汉子突在的一把抓住白蔡蔡的胳膊。 看看老板手中摔碎了一角的玉符,再看看老板一副生怕她跑掉的样子,再回头看看那跑的没踪没影的人,白蔡蔡脑中那是电光一闪啊。 做局,她定是碰上做局的了。 而一想到做局,白蔡蔡就乐了,她终于想起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卫冬平,她第一次跟阿爸阿妈来京过年的那个寒假,一家人逛厂甸的时候,这人就是用一幅苏武牧羊图做局想坑自家阿爸的,叫自己拆穿了,随后自己又从他的手上以一块钱的价格得到了一方顶级龙尾砚。 什么叫缘份哪,这就叫缘份,这会儿,这人做局又做到自己的头上了。 “那这样吧,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钱,我打电话让朋友送钱来。”白蔡蔡一幅为难的样子道,反正等一会儿程英带人来了,那还有赔偿什么事儿啊。 “行,你打吧。”那汉子倒是很干脆,反正东西是白蔡蔡掉地上摔碎的,他不怕白蔡蔡赖。 “程英,有没有来啊?”于是,白蔡蔡就拿出手机站到一边去打电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拔通,因为程英的手机被盗了,这会儿没有手机呢,不过,白蔡蔡估计着程英带着人也快到了。 “好了,我的朋友说一会儿就到。”白蔡蔡又装模作样的挂了电话,冲着那卫冬平道。 “行,我等着。”卫冬平回道,这厮也挺无耻的,这会儿又招呼白蔡蔡看其它的东西:“妹子,再看看别的,看中了,我给你打个折。” “老板,你这东西我可真不敢碰了,说不准一会儿什么又坏了,那我就真赔不起了。”白蔡蔡意有所指的道。 不过卫冬平脸皮厚,那脸色淡定无比,还一幅好心的道:“没事,小心点就没事了,刚才是你走神了嘛。” 白蔡蔡哭笑不得了,真是极品无下限哪。她于是很期待接下来的一场戏,于是也笑mimi的冲着那卫冬平道:“老板那,你那小板凳给我坐坐呗,逛街逛累了。”白蔡蔡指着地摊边的一张小马扎。 “行,你坐会儿。”卫冬平这会儿倒是很大气。 于是,白蔡蔡闲坐街边,她甚至想着去买点瓜子啥的,看戏的必备道具啊。 就在这时,远远的,程英领着几个公安来了,其中还有一个是校保卫主任。 “就是他,那摊上的玉佩就是我们寝室白蔡蔡的东西。”程英一上前,就恨恨的指着地摊上几块玉符道。那几个公安迅速占据有利地位,以犄角之势将卫冬平围在中间。 “喂喂喂,你这个丫头片子胡说什么,这玉佩明明是我进货来的。”卫冬平一脸气愤的道,同时又转过脸冲着那几个公安一脸讨好的道:喂,公安同志,这玉佩真是我进货来的,你们弄错了。” “就算是进货,那也是赃物。”这时,白蔡蔡站起来道,她倒也不敢真认准是卫冬平偷的。 “你,你又掺和进来干什么,别想赖掉那800块钱。”卫冬平瞪着白蔡蔡,决这丫头这会儿是落井下石吧。 “我没瞎和呀,也没必要赖,这几块玉佩本来就是我的,我就是白蔡蔡呀。”白蔡蔡一脸纯良的道。 一听白蔡蔡这么说,卫冬平也明白了,敢情着自己早叫人盯上了。 “你说是你的,那有什么证据?”卫冬平这种厮混灌了的人也不会轻易罢休。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东西确实来路不正。但这东西又不是高级玉石,一般来说,很少会有照片啊或什么的证据,当然了若退一万步,有证据的话,他也不怕,反正这东西又不是他偷的,买了贼赃的话,那也有个不知者不罪,最多没收,反正也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总之卫冬平进可攻,退可守。 “证据啊,来,程英,借你眉笔一用。”白蔡蔡朝程英招手,程英这姐儿眉笔一向是随身带的。 程英打开小包,拿出眉笔递给白蔡蔡,然后一脸好奇的凑到白蔡蔡身边,心里不明白啊,一支眉笔怎么能证明这块玉就是白蔡蔡的呢。 白蔡蔡这会儿接过眉笔,然后拿起一块玉符,就在最下的拐角,拿着眉笔在上面轻轻一涂,于是,就立刻显示出‘白蔡蔡.1998.8.26’的字样,虽然很小,但还看得清。 这是白蔡蔡以凸雕之技,又借用了光学的盲点雕刻而成,平常是看不出来的,但只要用铅笔或眉笔什么的一涂就会显示出来,就好象把一块硬币放在白纸下,然后拿铅笔在白纸一涂,硬币的图案就显示出来了。总之,玉雕界,每个人的作品都会留下硬记,而留什么印记,怎么留,则是五花八门,各有喜好。 一见证据确着,那卫冬平只能徒呼奈何,只叹上回这么着,这回怎么还这么着,几年前,白蔡蔡拆穿卫冬平的把戏,也正是因为别人留了暗记,当时,让卫冬平记忆深刻啊,没想这回还是因为这个,自然让卫冬平大叹时也,命也。 见铁证如山,赖也赖不掉了,于是卫冬平话风一转又开始撇清自己:“我哪知道是贼啊,不就是贪小偏宜了点嘛,不知者不罪啊。” 只是他这话骗鬼鬼都不信,这个卫冬平本身在这一带就是臭名昭著,坑,蒙,拐,骗的那是老手,在派出所的案底有几尺厚,派出所的同志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还得请回去继续深挖一下,追回其它的赃物。 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卫冬平也只得乖乖的跟派出所的同志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至此,白蔡蔡和程英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派出所同志的事了。 几天后,308盗窃案水落石出,偷盗的是一帮社会无业青年,有的还是少年,算是团伙做案,而之前,大家怀疑的卖小香包的女人,这个,还真跟她没关系,人家只是一个想赚点钱的小商贩。不过,自此事件后,估计她再也进不了宿舍区卖东西了。 白蔡蔡和程英的失物也找回来了,不但如此,连上学期宿舍盗案也在顺藤摸瓜之下,水落石出,只是水落石出也拿不回损失,那帮人早就花差花差掉了。都是一般无产无业的,叫他们赔偿那是天方夜谈。 闹哄哄的盗案结束,之前风声鹤唳的女生宿舍终于恢复了一片平静,不用再互相猜忌,可能是谁谁谁了…… 至于此次破案的两个关键人物白蔡蔡和程英,别人也只能大叹,逛街居然也能碰到刚刚失窃的失物,什么叫好运?这就叫好运。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一有空闲,就在构思着放在自家小舅那里那块翡翠的雕刻布局,园林景观的雕刻布局,再加上山于水的风水呼应,还有空间的留白,草木的点缀,每一点都于风水离不开关系,白蔡蔡常常一思考就是几个小时,弄得程英只说她着魔。 这天,周末,白蔡蔡跑回外公外婆家里,从小舅的房里里拿出那块翡翠,经过几天的思考,她准备动手了。跟着家外婆打了声招呼,白蔡蔡就把自己关屋里了。 没想刚准备动刀,电话突然想了。白蔡蔡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接,却没有声音,而电话铃声还在继续的响,这是怎么回事啊? “蔡蔡,是你手机响了吧,怎么不接啊?”这时,外婆在门外大声的说着。 白蔡蔡的脑袋瓜子一时有些短路,她明明接了啊,随后她突然的反应过来,不是她的手机响,是徐师公留给她的那支手机在响…… 第二百三十二章师婆一家 “喂,你好”白蔡蔡飞快的扯过放在一边的小包,从里面拿出徐师公的电话,这时候她的心情是有些兴奋有些激动的,徐师公的亲人,因为徐师公的关系,她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 只是一听白蔡蔡的声音,对面却是好一阵子静默,好一会儿,对面的声音才有些迟疑的问:“你是谁?”是一个低沉的女声,声音带着一种虚飘,没中气。 “那请问你找谁?”白蔡蔡回道,这个她先要问清楚,这年月,打错电话的也很多啊,尤其后世,电话诈骗的,更是多了去了。 “我找徐师公。”对面的声音道。 “那么我能问一下你是谁?”白蔡蔡继续问。 “我叫金素宣,我母亲叫金阿香,跟徐师公过去是旧友,这些年来,一直蒙徐师公救济,很感谢。”对面的女声道。 白蔡蔡一听这两个名字,便明白了,金阿香就是那个跟徐师公有关系的女人,而金素宣,显然正是徐师公的女儿,只是这会儿听这金素宣的话,似乎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嗯,我是徐师公的弟子,两年前,师公已经过世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白蔡蔡道。 “徐师公走了??”金素宣惊讶的提高了声音道,随后又满带欠意的道。“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请节哀” “没事,师公走时80岁了,也算是喜丧。”白蔡蔡回道,生老病死,每一个阶段,没有人能逃避得掉。 “徐师公前两年就去逝了……那这两年往金阿香这个户头上汇钱都是你吗?”金素宣又问道。 “是的,徐师公临走前吩咐过我的。”白蔡蔡回道。 金素宣对面又是一阵静默,好一会儿,才道:“谢谢,谢谢你们的帮助,打扰了。” “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白蔡蔡急切的抢着道,师公遗嘱里说过的,如果对方遇到难事,让她能帮就帮一下的,而明显的,从这女人的声音里,她听到出,这女人可能是遇到难事了。 金素宣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能不能再借我5000块钱,这个我一定会还的。” “5000?没事,这样,我取了给你送过来,你住哪里?”白蔡蔡立刻问,她当然可以打钱直接打到对方的账户上,不过,白蔡蔡心里却另有主意,她想见这个金素宣一面,也了解了解俱体情况。 关于徐师公笔记中的血引,据徐师公笔记上说,那个叫金阿香的曾经中过血引,虽然这血引被徐师公解了,但因为很不巧的,这段时间,正是金阿香怀了身孕的时候,血引直接通过母胎遗传到了他们的女儿身上,这样,先天性的血引就脱离了术法的范畴,成了一种极端的气血两虚症,每年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冶病。 白蔡蔡一来想看看自己的玉符有没有用,虽然,如今金素宣身上的血引症已经是实症了,可能玉符的效果不大,但聊胜于无吧,再说了,还可以看看,找找医生,到底有没有根冶的办法。 “好的,谢谢你。”那金素宣在电话里一阵感谢,然后报了一个地址,居然就是在白马湖区附近。两人约好在白马胡同的胡同口见面。 随后白蔡蔡挂了电话,整理了东西,就背着包出来,看着自家外婆和五姨正在那里说话。 “外婆,我出去了。”白蔡蔡冲着自家外婆打招呼。 “这快吃中饭了,怎么这时候回去啊?吃过饭再回去。”周奶奶还以为自家外孙女要回学校去了。 “不了,我约了人。”白蔡蔡匆匆的摆了摆手,然后急急的出门了。 “这孩子,怎么风风火火的?”周奶奶嘀咕着。 “我看哪,八成是跟男朋友约好了。”一边的周静笑呵呵的道,周奶奶一听,那混浊的眼睛立马精神,琢磨着下回是不是让蔡丫头带回来瞧瞧。 白蔡蔡哪里知道自家外婆和五姨心里在琢磨这个,这时候,她叫了出租车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直朝白马湖去,一路上更是脑补出了许多徐师公跟那个金阿香的恩怨情仇。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白马湖区,白蔡蔡在白马胡同的胡同口下,一下车,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中长发,随后在脑后扎着,外套是一件半旧的毛衣,十分的朴素,整个人很瘦也很白,一看着就十分的病态,而白蔡共只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身上笼着淡淡血雾似的煞气,这应该就是血引症了,而这个也证实了,这个金素宣就是徐师公的女儿了,徐师公的女儿是徐师公48岁时出生的,算起来今年应该34岁。年龄也符合。 那女人看到白蔡蔡,冲着她微微的笑了笑,随后却又转身走到边上的一个小卖部窗口前,拿起公用电话,不一会儿,白蔡蔡包里的手机又响了。 白蔡蔡乐了,这个金素宣还十分的细心,怕认错人,打个电话求证一下,随后白蔡蔡就拿出响个不停的电话,朝那金素宣挥了挥手,叫了声:“素宣姐。” 本来白蔡蔡虽是徐师公的弟子,但因为徐师公跟白蔡蔡爷爷是一辈的,甚到比白蔡蔡爷爷还大,所以,白蔡蔡相当于徐师公的第三代弟子,而这个金素宣是徐师公的女儿,因此,白蔡蔡在称呼应该要叫金姨的,只是现在不是血亲的辈分本来就不讲究,再加上白蔡蔡两世为人。叫声姐自在些。 “呵,蔡蔡你好。”那金素宣也笑着招呼道。 两人说话间,正准备找个地方坐坐。 就在这时,胡同里,一道刺耳撩亮的京剧腔调响了起来,在整个窄窄的胡同里回荡。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老式斜襟衣服的老太太在胡同里乱窜,同时还昂着头,一脸张狂的唱着:“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这,这唱的是哪出啊,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她便看到那老人家头部散乱的运势和煞气纠结着,知道这老人家怕是脑部有毛病,俗称的脑迷症。 而于此同时,一个大妈从一边小四合院里追出来,先是拉着那老太太不放,嘴里又冲着白蔡蔡这边方向喊:“素宣哪,阿香婆又跑出去了,快来。” “妈,你怎么跑出来了。”那金素宣这时,脸色一片无奈一片焦急,连忙小跑着过去,要扶那老太太进边上一间小四合院,只是那老太太正颠狂着,哪里能由的金素宣扶,反而将金素宣撞在了地上。后面追出来的大妈也叫阿香婆撞的东倒西歪的。 眼看着那老太太就要乱跑掉,白蔡蔡一时也顾不得金素宣,只身几步上前,扯住那老太太,同时拿出一块康寿玉符,往老太太的怀里一塞,她一看这老妇人的样子,这老太太的离病跟当年方晓北的阿妈很相似,康寿玉符对这个很有效的。 而白蔡蔡这时才知道,原来这老太太就是金阿香,这里的人都叫她阿香婆,应该是那个跟自家师公有关系的女人,也就是说正是自己的师婆,白蔡蔡想着这时,摔在地上的金素宣急忙忙的站了起来,她生怕白蔡蔡扶不住,平日里,自家母亲发起颠来,几个人都拉不住,只是等她站起来,却看到自家老妈静静的站在那里,竟是前所未有有过的安静,“素宣哪,阿香婆这病最好还是送医院去吧,这老是到处乱跑,一来自己不安全,二来,也容易吓着人哪,这边孩子多,这要吓个好歹,你家也抗不住啊。”这时,先前帮着扶阿香婆的那个大妈道。 “袁大妈,我知道的,我会看好我**。”那金素宣忙不叠的道,但却提也不提送自己母亲去疯人院的事情,母亲并不是时时发疯的,只是偶尔颠狂。 白蔡蔡跟金素宣一起扶着阿香婆进了小四合院。 这是一个木楼的结构小四合院,白蔡蔡估摸着应该住了有十几户人家吧,各家门前,都是彩旗飘飘,扯了跟绳子晾衣服呢。还有几个大妈在井台边洗着衣服,那棒锤锤的嘣嘣响。 金素宣家就住西手第三间房子,两人扶着金阿香在房间里坐好。那阿香婆就如提线木偶般,俩由两人安排,一动也不乱动。 “没吓着吧?”那金素宣又扶着阿香婆进了里屋,安顿好后,才出来招呼白蔡蔡,一脸不好意思的道。 “没有,阿香婆很安静的,看着就跟一个慈祥的奶奶一样。”白蔡蔡这话虽然有安慰的成份,但也切中今天的事实,虽然开始阿香婆很颠狂,但在白蔡蔡塞了一块玉符后,就一直很安静。 白蔡蔡想信只要再弄几块玉符,阿香婆这脑迷症就能痊愈了。 听白蔡蔡这么说,那金素宣便放心的松了口气。随后白蔡蔡就拿出那5000块钱,递给金素宣:“你借这钱,是要给阿香婆看病吧?够吗?”白蔡蔡随意的问了一句。 “不是,这钱另有用处,我家男人贪小便宜,进货的时候,买了贼赃,被派出所的人抓去了,要罚款5000块钱,现在人还关在派出所里面,就等我交了罚款才能出来。”金素宣脸色不太好的道。 “素宣姐,姐夫不会是叫卫冬平吧?”白蔡蔡突然惊讶的问,实在是卫冬平买学校贼赃的事隔了没过几天,还是被自己亲手抓住,白蔡蔡很自然就有了这么一想。 第二百三十三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白蔡蔡跟着金素宣一起去派出所交罚款的时候,看到卫冬平从派出所里出来,不得不仰天长叹,天道之手果然是诡异莫测啊。 白蔡蔡在脑海里自动脑补着整个事件的脉络。 这事情的脉络首先是寝室被盗,而自己通过玉符,找到卫冬平头上,而因此害得卫冬平被抓,导致卫冬平被罚款,只是没想到卫冬平正好是金素宣的男人,而自己师婆得了脑迷症,再加上金素宣的血引症,都是消金大户,平日赚得的一点钱,再加上每年自己汇来的钱估计早就消耗一空,导致家庭经济十分的窘迫,金素宣交不出罚款,没办法只好又求到徐师公头上,而徐师公亡故,最后终找到自己头上,兜兜转转的一圈。让白蔡蔡很有一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 “你……你怎么跟我老婆在一起,敢情着你就盯上我啦。”卫冬平在派出所里受够了鸟气,够郁闷的了,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这害自己的丫头跟自家老婆在一起,立刻无名火万丈雄起。 “冬平,怎么说话的?蔡蔡是徐师公的弟子,这回还多亏了她,你才能出来。”一边金素宣没好气的锤了卫冬平一下。 “她是徐师公的弟子?还多亏了她?我这次进去可是拜她所赐。”卫冬平一听徐师公的弟子,这徐师公可是他家的大恩人了,倒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口气仍有些愤愤不平。 “不要推卸责任哦,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有这一回,你下一回也得折进去。”白蔡蔡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你……”卫冬平又忍不住火了。 “冬平……”一边金素宣沉了脸,卫冬平看到自家老婆生气,撇撇嘴,然后挥了挥手,一付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道:“行了行了,我一个大男子汉,不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说完,便拧着大帆布带跟在白蔡蔡和金素宣的侧面身后,里面装的还是当天,他摆地摊的那点零碎东西。 “妈一个人在家里吧,我们快些回去。”卫冬平道。 “嗯。”金素宣点点头。 白蔡蔡直接叫了车子,一上车,卫冬平又开始罗嗦了,问起徐师公的事情,白蔡蔡将徐师公的一些事情都跟他们说了说。 “唉,可惜了,我们都没来得及当面感谢,我前阵子还琢磨着呢,是不是找人学学风水,我告诉你们,现在有钱的人渐渐的多了,对风水这一套信的人也多了,尤其是搞建筑的,那开盘之前都要请风水师点穴眼,你们知道,风水师点一个穴眼多少钱吗?我告诉你们5000打底,往上不封顶,就看你有没有名气,可惜咱妈疯了……”卫冬平刚说到这里,就被金素宣打断了:“什么疯了不疯了的,是病了。” “哦,是病了是病了。”卫冬平一向是以老婆的话为准的,这会儿自然是从善如流,只怪自己先前说话没注意,于是又接着道:“我记得咱妈以前也会给人看风水的,要是不病,这些年,凭着我在江湖上混的经验,给咱妈做掮客,说不定现在小洋楼都起一栋了。”卫冬平坐在司机旁边的位上,开始YY了起来。 “行了,你就吹,你混了这些年,混了个什么明堂哈,人人都知道你爱骗,喜欢坑人,还给咱妈做掮客呢?谁信你啊”金素宣有些没好气的道,但白蔡蔡还是从她的话音里听到浓浓的关爱。 “唉,我这人就这样,委屈你了。”卫冬平突然有些垂头丧气了。 “委屈什么,还不是我和我妈拖累了你。”金素宣也神色黯然的道。 白蔡蔡坐在一边感觉气压有些低,连前面司机位上的司机也侧过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 “什么委屈拖累的呀,应该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白蔡蔡握着拳头道,充当调节气候阴晴的杠杆。 “嗯,你今天就这句话深得我心。”卫冬平冲着白蔡蔡伸了伸大拇指,还挤眉弄眼的。 逗得白蔡蔡和金素宣都乐了。 一边金素宣伸手撩了撩秀发,她端坐那里,微微笑着,虽然一身朴素,但自然而然的,就透着一股大家气质,白蔡蔡看着金素宣,再看着卫冬平,卫冬平黑瘦矮小,再加上此刻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怎么猥琐就怎么着,说起来从外表和气质,这两人还真不象是夫妻,但白蔡蔡看着他们的夫妻运势,却比许多郎才女貌的夫妻运势更相合。 “怎么,看我配不上我老婆是吧,呵呵,这叫各人有各人的命,我的好只有我老婆能懂。”卫冬平这时却是嘻皮笑脸的道,还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话,白蔡蔡一阵寒哪,有些肉麻。 “你人来疯了是吧?”金素宣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背,轻嗔着他。 卫冬平呵呵一笑,转身坐好,还百忙中朝一边的的哥挤挤眼。 “哥儿们,妻管严啊。”那司机裂着嘴道。 “这哪是妻管严啊,这是疼老婆,知道不,风水上说了,疼老婆的人有福。”卫冬平跟那司机道。 “这话在理,我也是跟人这么说的,男人嘛,哪有真怕老婆的?之所以怕,那都是疼爱的表现。“一边的的哥也来劲了,跟卫冬平两人一阵死侃,交换着怕老婆的心得。 白蔡蔡在后面偷笑,她算是看出来了,那司机估计在家也是一个怕老婆。 一边金素宣冲着白蔡蔡摇头:“别理他,这人就是这样,人越理他他越疯。” 不一会儿,车子便到了白马胡同口,三人下了车。白蔡蔡刚付完车钱,就听一边有人打招呼:“这不是白蔡蔡吗?” 白蔡蔡抬头一看,居然是振华地产的老总韩时人,这会儿估计着正站在白马湖边巡视他的产业呢。 “韩总,你好。”白蔡蔡也连忙打着招呼。 “怎么,你住这边哪,我说你怎么对白马湖区这么熟悉呢?”那韩明人笑着道。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住这边,这会儿过来玩的。”白蔡蔡回道,还指了指卫冬平和金素宣两个。 “蔡蔡,蔡蔡,过来。”这时,不远处,售楼中心门口,程英冲着白蔡蔡直招手。 白蔡蔡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程英在振华地产做兼职呢。 “去看看吧,我还想着再听听你的宝贵建议呢”一边韩时人打趣着道,也顺便邀请了卫冬平夫妇。 “不了,我和冬平回去准备一下,蔡蔡,你先到朋友那里去玩会儿吧,晚饭的时候带朋友一起过来,吃顿便饭,这是我们的诚意。”金素宣道。 “嗯。”白蔡蔡点头,这时候推辞就显得太见外了。 “对了,韩总,你上回不是在我的地摊上看中过一副李白游金华图吗?我还给你留着呢,怎么样,我拿过来,看在蔡蔡的面子上,我便宜点给你。”这时,卫冬平在一边突然的道。 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卫冬平见缝插针的本事高啊,韩时人又不差钱,之前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正没还呢,这会儿自然乐得成全,何乐不为呢,果然韩时人一脸明白人样的道:“行,你去拿过来,送到售楼中心那里。” “好咧”卫冬平乐呵呵的点头道,气得一边金素宣狠狠的锤了他两记,还冲着白蔡蔡抱歉的笑了一下,白蔡蔡摇摇头,一幅画而已。 随后白蔡蔡同韩时人一起去他的楼盘看看,程英小跑着过来,挽着白蔡蔡的胳膊,一把将她拖进了售楼中心。一进去,白蔡蔡发现桑子辉也在。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韩总曾经力赞过的白蔡蔡同学,我最好的朋友。”程英推着白蔡蔡的肩道。 “没人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啊?”白蔡蔡开往笑似的打趣道,从职场上说,程英这个介绍是很不适合的,一句韩总力赞的,就等于把白蔡蔡挂墙头树把子,幸好她没打算跟程英一起来这里兼职,要不然,就凭程英这高调的一介绍,那她来准得让人放在放大镜下挑刺啊,职场上,谁也不会轻易服谁的。 比如说现在,坐在柜台里面就有一个职场丽人,正撇着嘴,一幅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个丽人白蔡蔡是认得的,是韩时人的侄女,韩丽娅,本事没多少,却处处端老总侄女的架子,很气人,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一些事也只能认了,前世白蔡蔡几个同志私下都称她为‘二老总’。 “这可不是往脸上贴金,你的这个建议带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业绩,韩总说过,如果这小区还是按原先建别墅区的话,虽然名气不小,但销售却远不会有现在这样乐观,这段时间,我在这个上面做了一个研究,发现你在经济发展和展望上面很有预见性啊,我看你不如换专业,换到我们经济系呗,将来将大有可为。”这时,一边的桑子辉开朗的冲着白蔡蔡笑道。 “呵,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暂时还没有换专业的打算,再说了,之前的建议也只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呗。”白蔡蔡淡笑道。对于桑子辉她是热情不起来的,只是淡然处之。 第二百三十四章火烧天门 白蔡蔡说完,便不再理会桑子辉而是四处环顾着,不知为什么,她一进这售楼中心,就隐隐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随着她待的越久就越明显,隐隐约约中,空气中如烟似的飘散着丝丝煞气,而随着煞气的路线,白蔡蔡便注意到正南面挂着的一幅骏马图,此刻那图上隐隐散发着煞气。 一看到这个,白蔡蔡就明白煞气的由来了。 “这画不该挂这里啊。”白蔡蔡不由的嘀咕了句。 “哦,怎么讲?这画不好?”听到白蔡蔡嘀咕,一边韩时人有些讶然的问,他这骏马图可是名家所作,花了五万块钱才拿到手的。 “不是画不好,而是挂的不合适,因为马的卦象是天,而正南面五行属火,这就形成了火烧天门之相。”白蔡蔡道。 “哦,你懂风水啊?”那韩时人奇怪的道,这点年纪,还是个女孩子,懂风水的可不多。这让他十分意外。 “那当然,蔡蔡是我们宁山县徐师公的弟子。”一边程英插嘴道。 “呵呵,也就是小时候好奇,学的点皮毛。”白蔡蔡道。 “哦,那你说说,这个火烧天门之相会怎么样?”韩时人问。对于蔡蔡的话他也是半信半疑,不是都说马到成功吗,怎么又有什么火烧天门了呢? “有轻重之别的,轻的会让人头疼,惹来口角纷争,重的话会引发心脏病造成死伤等。”白蔡蔡道。 “切,迷信。骗鬼啊,我才不信呢,挂一幅画而已,会引起这些?别是有人别有用心,大伯,你要小心了。”此时,坐在柜台里的韩丽娅却是一脸不屑的道。这白蔡蔡不过是动动嘴皮,瞎猫碰个死耗子似的提了个建议,一个两个就跟捧臭脚似的捧的高高的,她就是看不惯,不服舒。 白蔡蔡暗暗的撇撇嘴,反正她说一遍不会说第二遍,信不信在于韩时人自己。 “韩总,我画拿来了,你看看。”就在这时,卫冬平拿着一卷画乐颠颠的过来,一溜小跑的跑到茶座边上,将画摊开来给韩时人看,同时还冲着白蔡蔡挤挤眼睛:“蔡蔡,晚饭有口福了,吃菊花火锅,那可是当年慈禧的最爱,我老婆烧的地道着呢。” “瞧瞧,瞧瞧,大伯,我没说错吧,原来人家是想卖画给你,才说那骏马图不行的,敢情着换上这副破山水画就行啦?”这时,一边的韩丽娅好似抓着了小辨子似的道,那满脸的不屑更是张扬着。 白蔡蔡在一边也不得不大叹,卫冬平这厮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巧的让人有一种做局的感觉啊。 “丽娅,你怎么说话的,这画是我看中的,才让这位老弟拿过来的。”这时韩时人瞪着自家侄女。 “我怎么说话的,我没说错啊,或许是大伯你看中的画,可明显着现在是白蔡蔡和这位做的局啊。”那韩丽娅一脸不服气的道,随后又拍着她那鼓鼓的胸脯:“我敢说,白蔡蔡接下来肯定要说,这幅山水画怎么怎么的好,能化煞,能招财,这样他们才好漫天要价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他们是看大伯你有些,想讹人呢。” “你别胡说,蔡蔡不是这样的人。”一边程英气不过道。 “你们一路的,当然这么说。”韩丽娅冷笑的道。 “你……”程英还待再说,却被白蔡蔡一把拉住,白蔡蔡冲她摇了摇头,这事情现在争辩毫无意义。 白蔡蔡这时是很有些郁闷的,她不过是一时好心,得,敢情着还给自个儿找不自在了。 “别胡乱猜测,到楼上去,把上半年的报表整理出来,我一会儿要看。”韩时人冲着韩丽娅挥着手,这气氛让自家侄女弄的尴尬,赶紧着找个借口打发她离开了事。不过,别说,经过丽娅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怀疑这种可能,只是他本来就欠这白蔡蔡一个人情,就算是花钱还人情,以后两不相欠。 “好吧,大伯,你可别上当啊。”那韩亚娅一脸不甘的表情。 “行了,哪那么多的话呀,上楼去。”韩时人沉了脸吼,韩丽娅这才扭着腰,重重的踏着步,一幅很是不愤的样子上了楼。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又转过身冲着一边的桑子辉:“桑子辉,你上来帮我。” 桑子辉冲着程英无奈的摊了摊手,然后跟着上了楼,一边程英气的直跺脚。 而这边,韩时人看着韩丽娅和桑子辉一前一后的上楼,才转过脸冲着白蔡蔡笑道:“白蔡蔡,别理她,叫家里人宠坏了。”说完,又坐了下来又冲着卫冬平道:“来,这位老弟,你这画我要了,什么价啊?” 白蔡蔡这时有些内伤,瞧韩时人那一幅甘当冤大头,准备花钱消人情的样子,明摆着,他也当这是一个局啊,此时,白蔡蔡恨不得自己把卫冬平这画买下来,没必要非卖给韩时人吧,只是,这卖画的事情却是卫冬平和韩时人之前说好的,她又不能帮卫冬平做决定,再说了这时候她非要这么计较的话,又显得太小家子气了,真是纠结啊。 白蔡蔡想着,便抬眼看卫冬平,想听听这厮会报个什么价,此刻白蔡蔡甚至坏心的想,反正都已经误会了,干脆着就报个狠价,韩时人不差钱,只是没想卫冬平这厮这会儿正低着头,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对韩时人的话充耳不闻。 “老弟,开价吧。”一边韩时人又提醒着。 这时卫冬平才惊醒过来,看了韩时人一眼,突然的把画卷了起来,很干脆的抄起那画,夹在腋下道:“这画我不卖了。” 说完,又冲着白蔡蔡道:“蔡蔡,走喽,走喽,吃饭去。” 白蔡蔡心里那个舒坦呀,还不错,这个卫冬平还算是有点眼色,回去跟金素宣说说,可以适当表扬一下。 于是白蔡蔡就驴下坡的跟韩时人告辞,又邀程英一块儿去,不过,这姐儿却说跟桑子辉约好一起吃饭了,白蔡蔡心里叹气啊,有一种看到前世自己的感觉,可是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这种感情的事情,只能靠当事人自己去把握。人也许就要跌倒过,那样以后才能走得更稳吧。 出了振华地产的售楼中心,天已经灰蒙蒙了,若是在农村里,那就是鸡进窝之时。走在白马胡同里,白蔡蔡很得劲的拍了卫冬平一记:“卫大哥不错,不因小利而忘义。” 卫冬平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白蔡蔡:“什么义不义的,在我眼里,那都是浮云,只有钱揣进口袋里,那才是最大的实惠。” “那你刚才干嘛不卖画,要知道,那韩时人可欠我人情的,肯定能给你一个好价钱。”白蔡蔡疑惑了,敢情着之前自己完全想差了。 “嘿嘿,我只是觉得,当时那样卖的话太亏了,蔡蔡,我是想到一个法子,能把我这画卖十倍二十倍的价钱,不过,得靠你配合。”这时,卫冬平馋着脸道,一脸那个猥琐,一看就是一幅准备坑人的样子。 “等等……”白蔡蔡立刻摆着手:“你那坑人,骗人那一套你别找我。”卫冬平这家伙名声太差了,又不是个安份的主儿,很能惹事,白蔡蔡先警告着。 “什么叫坑人,骗人呢?我告诉你做局也是一门艺术,别的不说,就最近的,闹到现在还没有熄火的东南亚金融风暴,索罗斯那家伙可是我辈之楷模呀。”卫冬平一脸赞叹的道,随后又拍着胸膛道:“再说了,这回我还真不坑人骗人,咱要学那姜太公钓鱼,怎么样,配合一下呗,到时候收入,咱们五五分,再不四六分也成,你六我四。” 卫冬平把这话说的诚意无比啊。 白蔡蔡一听这话乐了,卫冬平这厮理想还挺远大,不过,对收入她不感兴趣,而且也知道卫冬平和金素宣家经济困难,所以对分钱什么的没太大兴趣,但对他所谓的姜太公钓鱼有兴趣,便点头问:“说说看,怎么个计划?” “对了,我先问你,刚才,你在振华售楼中心那里,说那个什么火烧天门的,是不是真的?”卫冬平问。 “当然是真的。”白蔡蔡回道。 “后果很严重?”卫冬平又紧接着问。 “反正麻烦不小。”白蔡蔡点头。 “那我再问你,我这幅画的风水怎么样?”卫冬平这时又拉开手上那副李白游金华图。这副图画的是新安江,两岸青山,绿水悠悠,李白荡舟,宽大的袖子迎风飞扬,道不尽的风流激荡,画边还有一首诗:“闻说金华渡,东连五百滩;他年一携手,摇艇入新安。” “嗯,还不错,山管丁,水管财,再加上画里面有船,船形似元宝,本身就代表财,再加上船头朝内,诗中又有‘入’字,是可以招财的。”白蔡蔡道,这下,她心里有些明白了,这厮定是受自己之前说的火烧天门之相的启发,又想着他之前说过,要给阿香师婆做掮客的事情,这厮这会儿是要拉自己入局,而他的画当然是要待价而沽了。 果然,卫冬平一拍巴掌:“这就是了,等韩总那里麻烦不断的时候,他定然会想信你这个火烧天门之说,到那时,他肯定还会找你,这时候,你别出面了,只管让他来找我,我准保能把这画卖个好价,怎么样?” 白蔡蔡琢磨着,这法子倒是行,对卫冬平来说算是顺水推舟,至于韩时人那边,也能解决问题,只不过多花一点钱罢了,花钱消灾,正顺天道。 不过白蔡蔡还是叮嘱了一句:“行,到时候,你再让他在西北方摆一个鱼缸,养几条金鱼,以水克火,能化煞,再加上你这画基本就没问题了,还有,你开价也悠着点啊,别太过火。” “知道,知道。”卫冬平忙不叠的点头。 第二百三十五章细说身世 白蔡蔡跟着卫冬平一起进了四合院,路过井台,夕阳的余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渲染的整个小四合院红通通的。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一个好天啊。”一个正在自家门口吃晚饭的老汉跟边上几人侃着天道。 那老汉说着,看着卫冬平手里拿着画回来,便咧着嘴取笑道:“冬平啊,你不是说要把卖给白马湖小区的韩总吗,怎么着这又拿回来了?早说了,人家韩总五万块钱求一幅奔马图,就你这百二十块的旧画,人家可不稀罕,出丑了吧?” 一边几个大叔大伯大**都乐呵了起来。 白蔡蔡在边上听着,这几位嘲笑归嘲笑,但都还算透着亲昵,她算是明白了,卫冬平这人臭名声在外,但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里,本着兔子不吃窝草的规则,经营的还算不错。 “切,王大伯,我告诉,这画百二十块的我还真不卖,别看人家韩总五万块钱求一幅奔马图,我告诉你,他是在花钱给自个儿找麻烦,你等着,过不了几天,他就得亲自到我这里来上门求画,没个十万块钱,我这画决不出手。”这时,卫冬平扬着手上的画,拍着胸膛,得瑟的道。 “哈哈哈。”走廊上聊天的几个更是笑开花了,都道这家伙想钱想疯了。 白蔡蔡跟在他身后,那也是一阵无语啊,这个卫冬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说话更是高调的没边没际,要知道这年月,风水可不是只有她才懂,韩总完全可以找别人解决问题,这家伙也不怕到时不成丢了面子。 白蔡蔡想着,就先一步进了西边的屋子,还在门口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香味儿,门边的煤饼炉上,正炖着一只大沙锅,那香味就是从沙锅里飘出来的。金素宣正在那里忙活着。 “蔡蔡来了,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金素宣笑的一脸灿烂,不过,听着不远处,卫冬平正跟人没边没际的吹着,就轻嗔的叫道:“冬平,回家准备吃饭了。” “来了,来了。”卫冬平忙不叠的道。不过这厮仍不服气的冲着那些人道:“你们瞧着是了,过几天,韩总一准得来。” 这时,先前说话的王大伯好心的道:“冬平,我可告诉你,你这个家担的不容易,还是踏实点好,别素宣她**疯病快好了,你却整成了钱疯子。” 卫冬平却仍是不服气,一幅让大家等着瞧的样子。 倒是边上有人听到那王大伯的话,奇怪的问:“怎么,阿香婆的疯病好了吗?她这两年可比以前疯多了。” “我瞅着快好了,我今天从午睡起来,就看阿香婆坐在那门口,不疯跑,不乱唱的,安安静静,脸上的表情也比以前平和多了,我瞅着啊,这回阿香婆有些不一样了。”那王老伯抬抬下巴朝着阿香婆的方向道。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眼光便不由的齐齐的落在坐在门前的阿香婆身上。见她靠着走廊的一根柱子坐着,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安静宁祥,都不由的啧啧称奇,都纷纷道:“看这样子,还真好多了。” 站在门边的白蔡蔡听着这些人聊天,自家师婆的情况她早就发现了,知道是自己玉符的效果,不过,要想完全冶好,还必须再弄一块灵力比较强,也就是品级比较好的玉。刻成的玉符,这样,自家师婆的脑迷症就能痊愈了。 正好,她放在小舅那里那块翡翠,可以先掏一块出来。 正想着,这时金素宣嚷着开饭,白蔡蔡便小心的扶着阿香婆进屋,阿香婆果然乖的跟小娃子似的,由着白蔡蔡扶着她坐在饭桌前。 桌上除了几样小菜,就是一只酒精炉,上面摆着刚才煲在煤炉上的那只大沙锅,一边还有两碟子生鱼片和生鸡肉片。除此之外,一边一个水果盆盘里还装了许多菊花瓣。 这时,卫冬平轻轻的掀开那沙锅盖,那飘在空气中的香味更浓了。 “来,蔡蔡,你是喜欢吃鱼还是吃鸡肉?自己放。”一边金素宣一脸笑呵呵的道。 白蔡蔡不挑食,只要是美食,于是白蔡蔡就两样都夹了一点放了进去,卫冬平立刻又盖上盖子,约莫过了五分钟,卫冬平再一次打开盖子,这回却是撒了些菊花瓣下去,然后再一次盖着盖子。 白蔡蔡看得稀奇:“这就是菊花火锅啊?” “是啊,当年也是清宫里的一道名菜,这菜我妈烧的地道,我在汤料上弄的没我妈到火候。”金素宣道。 “素宣她妈是爱新觉罗的后人,听说还是格格来着。”一边的卫冬平解释道。 而这时,阿香婆听到卫冬平的话,那眼睛又突然的瞪了起来,嘴里霍霍有声。白蔡蔡瞧着她那样子,连忙轻抚着她的背,好一会儿,阿香婆才又安静了下来,白蔡蔡才松了口气,她养玉养到现在,人养玉,玉养人的,她本身也有一些玉符的功效了。 “以后别在妈面前说这个,妈以前为了这个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苦头,她怕听这个。”金素宣道。 这个白蔡蔡想想也知道,当年那场动乱,做为一个清朝皇室的后人,那都是改造的对象。 “嘿嘿,我这不一时失口嘛,以后决不说了。”卫冬平立刻道,然后再一次掀开了沙锅的盖,一股汤料的香味,夹杂着鱼香,肉香以及菊花的清香,构成了一股让垂涎欲滴的味道。 白蔡蔡闻着就只觉得口舌生津。 “快吃。”金素宣拿了一只小碗帮白蔡蔡满满舀了一碗,随后又舀了一碗端在手上,准备喂阿香婆吃,没想到阿香婆却突然的自己接过了舀子,一舀一舀的,很机械的吃了起来。 “咦,妈今天真的好多了。”卫冬平在边上看着也是称奇不已。 “是啊,从蔡蔡上午来过之后,她就一直这么安静着,也许妈潜意识里也知道老友的弟子来看她了吧?”金素宣找着理由道。 白蔡蔡呵呵笑着。也不说话,继续喝着汤,吃着鱼片和鸡肉片,虽然是高汤再加上鱼和肉,可却一点也不油腻,带着清爽爽的口感,吃的人好不痛快。 倒是一边的卫冬平却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儿,他又冲着白蔡蔡道:“蔡蔡,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哦,什么?”白蔡蔡喝下嘴里的汤,疑惑的看着卫冬平。 “徐师公帮素宣家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数十年如一日,说实话,我感动之余也不能不猜忌,而实际上,这事,给我的压力也很大,我就想知道,徐师公为什么要这么帮素宣家?之前我好多次都想找这个徐师公问明白,可一直都联系不到他,直到两年前,他在汇钱的时候在备注里留下了这个电话号码,本来我是要去找徐师公的,可犯了事,被关了起来,素宣要去,我不让她去,我是一个见惯了黑暗的,这风水古董圈子里面肮脏的事情多着呢,在没弄清原因,我不信任他,我认为,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而一帮还这么多年,只是,我没有想到,失去了这次机会,居然是永别了。”卫冬平说着,抓了抓头,一边的金素宣也红了眼眶,只有阿香婆一个人仍在机械的喝汤。 白蔡蔡听着卫冬平的话,心里也不由的叹气啊,两年前,师公突然留下电话,显然是有相见之意的,只可惜却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白蔡蔡看了看卫冬平和金素宣,再看了看仍懵懂的阿香婆,便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从师公的笔记里知道,金阿香曾经是他的妻子,而素宣姐是他的女儿,从小得血引症的,而这两人是他至死都不能放下的。”白蔡蔡直接道。 不管什么缘由瞒着,如今已天人永隔,金素宣她们也应该知道这事。 “居然是这样?那你父亲又是怎么回事?”卫冬平望着金素宣,眼中一片疑惑,他小时候跟金素宣一起长大的,素宣是有父亲的啊,虽然那个父亲早年就因为贪杯醉死了。 “你没弄错吧?”金素宣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白蔡蔡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徐师公的笔记本,指着那几页记着金阿香和素宣的面面给他们看。 卫冬平和金素宣看过后,两人一时都没话了,按这日记上来说确实如白蔡蔡所说,可实际情况又有出入,看来一切的迷底还在阿香婆的身上。 不过不管怎么样,卫冬平对于徐师公的猜忌心却放下了,这会儿却是懊恼的一拍桌子:“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阻止你去找徐师公,结果弄到现在天人永隔,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唉,都怪我。”卫冬平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金素宣这会儿却有些六神无主了,只是拿眼看着正吃的香的母亲。 于是接下来,一顿美味的晚餐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白蔡蔡吃过饭后就告辞了,先打了个电话给程英,说晚上不回寝室了,她决定晚上回自家外婆那里,从那块翡翠上取一块好料子,制一块玉符,从今天阿香婆的表现来看,那块玉符因为本身的材质一般,效果也就只能这样了,所以,她得赶紧再制一块,取好的材质,相信会让阿香婆清醒过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磨刀霍霍 第二天上午是周一,有古教授的一个讲座,白蔡蔡自然不能迟到,连早饭也来不及吃,揣着昨晚熬夜雕好的玉符,又匆匆赶去学校上课,古教授上课风趣幽默,再加上他十富的考古知识,不但本系的学生,其它系的学生,基至一些古玩圈子的人也常常做为傍听生来听他的课。 所以,古教授的课常常是人满为患的。 白蔡蔡到的时候教室已经坐了满满当当的了,她正琢磨着在哪里挤一挤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叫她。 “白蔡蔡,这里。”白蔡蔡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边窗下言文东正朝她招手,他边上还有一个空位置,上面摆了本书,这是占位了。 言文东就是开学迎新时那位研一学长,古教授身兼古文物协会会长之职,常常东奔西走的,所以,平常一些考据,课题什么的,常常是言文东带着白蔡蔡的,两人之间还算打过交道。 “谢谢。”白蔡蔡从人堆里钻了过去,坐好又问:“今天教授说的是什么课题。” “野外考古和现在的盗墓现状。”言文东回道,却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盒饼干来,递给白蔡蔡:“早饭没吃吧?垫垫肚子。” 两世为人的白蔡蔡虽说这今生因为家镜的变化,再加上心态上有一种反朴归真的自然,所以一直是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感觉,总之比较质朴。 但实则,前世性格的烙印一直烙在白蔡蔡身上,所以,除了住寝室的几个,以及自家的亲人外,对于外人,白蔡蔡骨子里一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当然了,这种疏离在白蔡蔡质朴的外表下,一般人很难发觉。 所以,这会儿,白蔡蔡下意识里就想拒绝,可她刚张嘴,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她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不由的老脸一红,这时侯再拒绝就显得太假了,所以干脆的拿过一块啃了起来。 言文东在一边呵呵笑着,也拿一块饼干往嘴里丢。 这时,古教授的课已经开讲了,说到盗墓,自然不能少掉清东陵盗案,那可是哄动全世界的一场盗墓案。 古教授在讲这盗墓案的时候,白蔡蔡听的尤其仔细,谁让这场盗墓案也牵扯到了北派秦门,当初北派秦门的一个弟子就是帮孙殿英开墓解除机关了,如果没有那个弟子,孙殿英能不能进了得墓还两说。 “教授,我有个问题,孙殿英把整个东陵盗了一空,而据《爱月轩笔记》所记载,我们推断得知,他所送出去的宝物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份,那其它的宝物会在哪里呢?”这时,底下一下学生举手问。 “呵呵,这位同学问的好,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喽,首先,那本据说是李莲英口迅,其侄儿笔记的《爱月轩笔记》是否真实存在,目前尚没有定论,其次,关于孙殿英最后宝藏的下落,也有几种说法,一种是被他挥霍早已尽数散落民间,而另一种,就于退园有关,而有关退园之事你们可以在课查查,也颇具传奇性,而至于真相倒底如何,就需要诸君努力,我们这一辈人老啦,诸君就是接棒人。”古教授用一个接力赛的比喻结束了整节课。 关于退园,白蔡蔡却听徐师公说过,徐师公说退园,肯定不是于古董有关,而是于风水,徐师公曾告诫过她,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碰的,这退园就是不能碰的地方之一,据徐师公所说,整个退园布局应该是一个风水大阵,只是白蔡蔡没想到,退园居然同孙殿英的盗案有关,再想着自家师公当时慎重的态度,不由的私下揣度过,说不好,自家师公就在这退园上吃过亏。 看来,想要解开退园之迷,任重而道完哪。 “蔡蔡,听教授说你在古文物鉴别上也有一套的,下午,我几个朋友有一个私人交流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这时,言文东收了书本,跟白蔡蔡一起离开教室,边走边问。 私人交流会在古玩圈里很常见,古玩圈里每个人的收藏喜好并不一样,有的专门收藏古书籍,有的收藏玉器,有的玩瓷器,有的玩青铜,还有玩杂家的,但每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恬恬好,都收到自己喜欢的,常常是玩瓷器的却无意收到古书籍,玩玉器的又碰巧得到了青铜器,这时候,古玩圈里就形成了一种以物易物的交流会,各得其所,这种交流会的氛围其实很不错的,如果没事,白蔡蔡倒想去瞧一瞧,只是一来,她兜里揣着昨天晚上雕好的玉符,下午要去师婆那里给师婆冶脑迷症,再说了,这种交流会,要去的话,空手去就不好了,一般都要带几件自己的藏品。 白蔡蔡以前在宁山老街的时候倒是收集了不少,尤其是秦汉的瓦当,古教授就常说她玩的是冷门,不过,白蔡蔡玩瓦当主要是因为,她在这瓦当上面,发现的许多古人建筑里面的风水理论。 别看小小的瓦当,在房屋建筑风水里面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些东西都放在宁山家里,现在自然无法拿出手,因此,最后白蔡蔡还是拒绝了言文东:“谢谢,我下午还有事情。” “有事那就算了,反正这种机会多。”言文东笑笑道。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到了女生宿舍这边,两人才分道而走。 下午没课,白蔡蔡吃过中饭,就揣着玉符去了白马胡同,她想着赶快把阿香师婆的脑迷症冶好,她对当年师公和师婆之间的事情很好奇。 打了的,到了白马胡同,没想刚下车,就看到对面,白马湖边的白马湖小区售楼中心门口围着许多人,付了车钱,白蔡蔡就好奇的绕过湖岸,走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在这时,一辆救护车‘完了’‘完了’的呼啸而来,紧接着就看到那辆救护车停在售楼中心门口,几个救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进了售楼中心,不一会儿,抬了一个中年妇女出来,上了救护车,然后又‘完了’‘完了’的开走了。 “看什么看,别围在这里了。”几个保安出来将围观的人赶走。 “切,就这服务态度,还不让人看?幸好我没打算在这里买房子,要不然还受这鸟气。”一边一个大妈一脸不屑的道。 白蔡蔡听着她的话,不由好奇的道:“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京城人能侃,一点小事都能从三皇五帝侃起,何况是真出了事的,那大妈一听白蔡蔡问,便乐津津的道:“这真是店大欺客,刚才被救护车抬走的女人是来订房子的,不知怎么就跟里面的业务员吵起来了,那位大妹子估计有心脏病,这不,气不过,心脏病发了,这年月,有钱就了不气啊?满身铜臭,我还就瞧不上这些有钱人。”那大妈说着,还拿手扇扇鼻子。样子十分的夸张,白蔡蔡暗暗估计着,这位大妈有些仇富,这一杆子直接打在有钱人身上了。 至于这大妈嘴里说的售楼中心发生的事情,虽然白蔡蔡没想到发生的这么快,但却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本来嘛,火烧天门之煞,就最易犯口角,再加上那女人又有心脏病,而火烧天门又是征对人体心经的,不发病才怪。 “金花大嫂子,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谁前几天还在说来着,要是能发财,少活十年也干。嘿嘿。”这时,一边的个老汉凑趣的道。 白蔡蔡一看到他,面熟,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不就是跟自家师婆家住隔壁的那个王大伯吗,昨儿个还埋汰卫冬平来着。 “我说你个死老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那叫金花的老嫂子叫王大伯一嘴拆穿,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狠狠的瞪了王大伯一眼。 “呵呵,大嫂子别介意,我就说好玩的,不过啊,我也要说句公道话,你别说人家韩老板店大欺客什么的,说起来,我见过的那些个大老板,这韩老板还算不错,做生意还算实诚。”那老王有些仗义执言的道。 “切,你家小子在韩老板这里包了工程,当然这么说。”那金花老嫂子仍嗤着鼻道。 “这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哪,正是因为我家小子在韩老板工地上做事,请多事情才清楚,我才说韩老板算是不错的人。”老王嚷门大了起来,显然有些不愤金花老嫂子责怪他有私心。 “即然做生意实诚,那怎么还把人家气的进了医院。”金花老嫂子不服气的道。 “这个呀……”王老伯被堵了话,随后却又突然神秘兮兮的一拍腿:“别说,说不谁还真让卫冬平那歪货说中了。” “卫冬平说啥啦?”那金花老嫂子好奇的问。 “昨晚我跟卫冬平下棋的时候,我听他说了,说这售楼中心的风水有问题,叫那个啥……火烧天门的,说是轻则引起争吵,重者能引发人心脏病的,这不是都说中了吗?”王大伯道,随后却突然的一拍大腿叫了起来:“他还说,他手上有宝贝能化解这煞气的,倒,这小子要发财了……” 其实昨晚卫冬平说这些的时候,王大伯是不信的,还嘲笑卫冬平来着,只是刚才被金花嫂子堵了话,就又搬起来说,可没想,一说,一桩桩的还真对上号了,便不由的就大叹了起来。 “不是吧?还有这说法?啥宝贝啊?”一边的金花老嫂子好奇不已。连带着边上几个好事的也围了过来。 白蔡蔡在边上听的觉得太有意思了,这些人这是在帮卫冬平做免费宣传的吧,只能说这回该卫冬平要发财了。 他只管磨刀霍霍向牛羊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成交 白蔡蔡走进小四合院,一阵风过,枯黄的梧桐叶随风四散飘落,阳光下,屋子的倒影,斑驳的井台,再加上坐在门前望着天空出神的阿香婆,整个画面都带着一种老照片似的怀旧感。 “阿香大妈,你好。”白蔡蔡走到阿香婆面前,微笑着问候。阿香婆仍是保持着望着天空的姿势。 白蔡蔡微笑着,然后拿出那块昨晚雕好的玉符,帮阿香婆挂在她的脖子上。这时阿香婆才愣愣的看了白蔡蔡一眼,随后又转过身去,继续望天。 “蔡蔡,你来了,快屋里坐。”屋里的金素宣听到白蔡蔡的声音连忙出来,招呼着白蔡蔡进屋。 “素宣姐,不用客气,我陪阿香大妈坐一会儿。”白蔡蔡冲着金素宣笑道,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阿香婆的面前。 金素宣听到白蔡蔡这么说,也转身进屋,搬了一把小凳子出来,又端出一个绣架,然后坐在白蔡蔡身边,边绣东西,边跟白蔡蔡聊着天。 白蔡蔡看着门边煤炉上正炖着的药罐子,一股带着参气的药味正弥散开来。 “素宣姐,我记得师公的笔记上说过,你这病最耗心血气,而眼通肝气,绣东西太耗心神了,对你的身体不好。”白蔡蔡不由的道,她昨天就发现了,金素宣的眼中带着一股子青气,这正是耗神太过之故。 “没法子,我这病有一味药必须野山参,你也知道现在的野山参有多难得,又贵,从小为了我这病不知耗费了多少钱,以前我妈身体好的时候,给人看看风水什么的,有时还能弄到点钱,可后来我妈病了,就全靠冬平和徐师公的资助,但这有时都不够,好在,我的绣品还算不错,也能贴补一点,这也是没法子的。”金素宣有些意兴阑珊的道,她这病拖累了一家子。 白蔡蔡沉默了,金素宣这病,确实是销金大户,只可惜她这病是从母体遗传下来的,已由虚症转为实症,玉符没多大作用。 “那就没办法根冶吗?”白蔡蔡不由的问。 “有倒是有的,只是药材难得,必须有一味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金素宣道,随后却露出一丝苦笑:“这药可遇不可求,现在别说三百年,就是一百年的都难以找到,就算是找到,我也买不起。” 白蔡蔡这边沉默,确实,三百年野山参,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不过,她倒是想到了宋欣云,她家是种植人参,或许有这方面的路子,哪天问问她。 金素宣说完叹了口气,不过,在提到徐师公后,她又纠结了起来,不由的问道:“蔡蔡,你说徐师公真会是我父亲?” 这个白蔡蔡也不敢说完全清楚,只是从徐师公的笔记和行事来推断,不管如何,阿香婆和金素宣是徐师公最牵挂的人,不然,徐师公不会在遗嘱上交待这两人。 “不准你提他”白蔡蔡还正想着怎么回答金素宣的时候,没想一边的阿香婆却突然的吼了起来。 “妈??”金素宣惊讶的叫了起来,这几年,妈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回过她的话,金素宣有些激动的走到阿香婆的面前。白蔡蔡也站了起来看着阿香婆。 只是阿香婆在吼过一句后,那脸上的神情又险入了一种懵懂的状态,而且那眼神还好象在努力回香着什么?随后却打着哈欠,显的十分的疲倦。 “我们扶阿香大妈进去睡一会儿吧。”白蔡蔡冲着金素宣道,阿香婆这情况,正是玉符起作用后的情形,再加上阿香婆对徐师公可能记忆深刻,一听到徐师公的名字,就下意识的回答,这正是要清醒的迹象了。 这时候让她睡一觉,会恢复的更快。 “嗯,对的。”金素宣连忙点头,然后同白蔡蔡一起扶着阿香婆进了房间,扶着阿香婆躺好,阿香婆几乎是头一粘枕头就睡着了。 金素宣帮着她妈掖好被子,才拉着白蔡蔡轻手轻脚的出来。 出了房间,金素宣又小心的关上了门,心里一阵激动,她有一种感觉,自家母亲的病真的可能快要好了,虽然好的有些莫名其妙了点,但能好就是万幸。 “老婆,老婆,我们要发财了……”就在这时,卫冬平一脸兴奋的从外面进来,还大声的嚷嚷的。 “轻点,我妈刚睡下了呢。”金素宣连忙推着卫冬平到外间。 “哦哦哦。”卫冬平忙不叠的点头,然后退着步悄声的往外走。 白蔡蔡看到卫冬平这样子,便笑着问:“卫姐夫啊,韩老板找你啦?” “啊,蔡蔡,振华地产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啦?没呢,韩总现在顾着那发病的客户,哪还来得及管这些,不过,等那边的事情一妥,他肯定要找你的,蔡蔡,你可千万要带我一把啊。”卫冬平连连拱手。 “放心了,答应你的事不会黄。”白蔡蔡乐呵呵的道。 “什么事啊?”一边的金素宣奇怪的问。 白蔡蔡便把刚才过来时,白马湖小区售楼中心发生的事情跟金素宣说了说,一边的卫冬平也一脸喜不自胜的道:“有了这一桩事情,韩老板就不能不信白丫头的话了,到时,只要白丫头向他介绍我这画儿,那我这画就是奇货可居了。” “蔡蔡,这事真的能行,不会让你为难吧?”金素宣转脸问着白蔡蔡。 “没什么为难的,卫姐夫那画虽说不是名家所作,但确实有些年头了,再加上整个画的布局非常的好,五行占水,而水能克火,正是化解火烧天门之相的东西,也正是韩老板所需之物,我不过顺水搭桥罢了。”白蔡蔡回道。 “那就好。”金素宣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白蔡蔡拿起一看,是程英打来的,便接通问:“程英,什么事啊?” “蔡蔡,你等等啊,韩老板找你有事。”对面程英回道,随后停了一下,显然是要把电话转给那韩老板。 白蔡蔡不由的一阵讶然,韩老板好快,这都找到学校去了,这时,对面响起了韩老板的声音:“白蔡蔡,你在哪里?有事情想跟你请教。” “韩老板,你为的应该是我昨天说的火烧天门之相吧,我现在就在白马胡同,你要有时间就过来一下吧。”白蔡蔡说着,就把金素宣家的 住址报了一下。 “好,我马上过来。”韩时人也很干脆。 白蔡蔡挂了电话,看到一边卫冬平和金素宣有些迫争的眼神,便扬了扬手中的电话,冲着卫冬平道:“韩总马上过来,你快去把你的画准备好吧。” “好。”卫冬平一挥拳,随后却握着金素宣的双肩:“这笔生意惹能成功,我就去给你买山参,就算是买不起百年的山参,但只要年份稍长一点,药效也要好的多,哪象那种种植的,药效差的没边了。” “好。”金素宣红着眼眶微笑的点头。 白蔡蔡在边上看着,突然就有一种淡淡的向往,所谓夫妻当如是啊。 卫冬平去准备他的画去了,不一会儿,韩时人就来了,见到白蔡蔡,茶也不喝一口,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这火烧天门之相该如何解?” “将骏马图下掉,另外准备一幅能化煞的画挂,同时在西北摆上鱼缸,养几条风水鱼,这样,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白蔡蔡也直接回道。 “什么样的画能化煞,昨天卫兄弟拿的那一幅怎么样?”韩时人也知情识趣的很,这会儿主动提卫冬平的那副李白游金华图了。 “可以,正合适,而且,那画还能来财。”白蔡蔡回道。 “那好,来,卫兄弟,我现在就求你那幅画,你给个价吧。”韩时人这会儿一转脸,直接对卫冬平,一脸诚恳道。 白蔡蔡在一边不得不感叹哪,韩时人能一手创下振华集团的大业,那行事手法果然非同一般,他这会儿摆明着就是让人宰,可越是这样,别人反而越不好太过份,更重要的时,他这态度一摆出来,昨天因韩丽娅所造成的一点点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果然,在韩时人的态度之下,卫冬平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的神棍样有些装不下去了,不由坐直了身体,轻咳了一声才道:“二十万。” 白蔡蔡在边上不由的撇嘴啊,这卫冬平还真敢开价,一边的金素宣也不由的暗暗的扯了扯卫冬平的衣袖,显然是怪他开的有些没边了。 “好,二十万,成交。”韩时人十分的干脆。一边的卫冬平反而愣了,他做生意,向来是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本来着还打算跟韩时人磨一阵嘴皮子,而他心里,这幅画能卖到五万就非常满意了。 可没想人家韩总财大气粗啊,这价还都不还一下,直接成交了,倒是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咧了咧嘴道:“我说韩总,你做生意都这么实诚的吗,咋都不还价的?” “呵呵,在我看来只要能解决问题,二十万值,要是经常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以后的生意就没法做了。”韩时人道,说着又看着白蔡蔡道:“以后这方面说不定还要拜托白同学帮帮忙。” 白蔡蔡这时明白了,韩时人之所以还都不还价,这是要结善缘,为以后打基础。不过,白蔡蔡心中也有计较,自家师婆这眼看着就要清醒了,正好,她也是个风水师,到时候,她完全可以把师婆介绍给韩时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白蔡蔡便道:“没问题,到时候,我给韩总介绍一个好的风水师,是我的师辈。” “好,那一言为定。”韩时人一听这个,那就更满意了,毕竟白蔡蔡还是太年轻了点,由她的师辈出来,那正中下怀。 第二百三十八章清醒 韩时人和卫冬平谈好的生意,两人就一起去了银行,不一会儿,卫冬平就揣着两张存单回来了,“蔡蔡,这是你的。”卫冬平将一张定活两便的存单拍在白蔡蔡面前。 白蔡蔡看着那上面的面额,正是十万元,这是之前说过的五五分账,白蔡蔡拿起存单看了看,然后笑mimi的一幅财迷样的道:“哈,没想到这回我可沾了卫姐夫的光,发财了。” 这钱白蔡蔡很干脆的收了,虽然按白蔡蔡之前的想法,这钱她是不想分的,又或者仅按掮客的比例分,也就是分个百分之二十,可她也知道,不能这样做,金素宣和卫冬平不会同意的,之前这两年她给他们汇钱已经给他们不小的压力了,若是这次,这十万她不收的话,那卫冬平和金素宣就会更觉得欠了她的,今后就有些难以自处了。 所以白蔡蔡思考再三,还是要收下。 “是我们沾了你的光才对。”卫冬平和金素宣乐呵呵的道。 “对了,蔡蔡,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时,卫冬平又道。 “什么事啊?”白蔡蔡问。 “是这样的,经过韩总这一次,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商机,我觉得可以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合作。”卫冬平道。 “你是说法器的生意?”白蔡蔡一下就明白了卫冬平的意思,说实话,有这一次的大赚,以卫冬平的性格不打这主意才怪,毕竟这个来钱太快了。 “嗯,我算是看透风水这里面的东西了,有时候说黑是真黑,来钱贼快,不如我们合作几次,我找人,你看风水,最后卖法器,怎么样?”卫冬平有些急切的看着白蔡蔡,不管三百年以上的山参有多难遇到,但在这之前,他都必须弄到能买下三百年山参的钱,这样,万一遇到了,才能不失之交臂。 “冬平,你这打的什么主意,蔡蔡还是学生呢,不准你拉她下水。”金素宣没想到卫冬平突然提这个,不由的正色道。她知道卫冬平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她担心冬平的路子太野,会连累了白蔡蔡。 “素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拉谁下水也不可能拉蔡蔡下水,我这是正当的路子,现在这年月,喜欢玩风水这套东西的人多着呢,我决不做局坑人,就象韩老板这样,那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种。”卫冬平解释道。 “那也不行,蔡蔡一个女孩子呢,偶尔为之还可以,哪能真的到处给人看风水,我想她爸妈也决不会同意的,这事你不准提了。”金素宣道。 白蔡蔡不由大叹哪,金素宣真是深知自家阿爸阿**心。又或者是为人父母对子女的那一片心都是一样的。 “那她学这一身的风水之术用不上岂不可惜了。”卫冬平嘀咕着,在他看来,有这一身本事,那当然是要用来大赚特赚的,只是他向来不会违背金素宣,这会儿自然是听老婆的话了。不提了。 “卫姐夫,我倒觉得,于其象你那样到处去跑路子,咱们倒不如可以合作开一家店。”白蔡蔡却突然道。 “开店,开古董店吗?那个我可玩不起,再说了,我的名声早就臭了,我开店怕是没人进门。”卫冬平道。 “不,我说的是开法器明器香烛祭器的祭祀品店。”白蔡蔡道。 “祭祀品店,这个可就有些冷门了。”卫冬平不由的皱着眉头,可仔细想了想,他的心里又隐隐觉得,这个生意似乎能做。 “正是因为冷门,才好做,要是大热的话,以咱们这么点资金,根本没法进场啊,明器,香烛,祭器虽然冷,但其实市场不小,而且其中的利润又很大。”白蔡蔡道,这个她可不是瞎说的,前世,她在玉器店做玉雕的时候,曾接触到一个顾客,他家里就是做祭器生意的,用这家伙说,这里面利润非常大,而如果是碰上开了光的法器,那有钱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多少钱都舍得砸,就象这回韩老板一样。 至于开光的法器,那就是白蔡蔡的强项了,她做的玉符其实就是一种开光法器,而除却玉符不说,再加上一些形而法的,比如说葫芦,铜金鸡,梅花钱,八卦镜,石狮子,文昌塔等等,而这些都有进货渠道的。 可以说,这里面门道也非常多,也很杂。 而卫冬平,别看他混在最底层,可他那一套做局坑人什么的,都是有一帮子人的,他这一帮子人,在古代,那就是属于帮闲一类,三教九流的都有牵扯,路子应该很广的,适合做这一行,今后如果做开了的话,还可以帮人举办葬礼什么的,又是一条来钱的路子。总之是越做越广的。 “别说,蔡蔡,这门生意咱们还真能做,不过,要想做出名声,还得有一个靠谱的风水师啊。你一个女孩子玩风水终归不太好。”卫冬平道。却小心的看了看一边的金素宣,白蔡蔡看他那样子可乐,显然的,卫冬平才不会在意什么女孩子玩风水不好的说法,这话主要是应之前金素宣主的话。 “这个风水师的事情不急,说不定过两天会有更合适的人选。”白蔡蔡道,卫冬平有些莫名其妙,倒是金素宣有些懂,知道白蔡蔡可能指的就是自己母亲。这时,便站了起来:“我去屋里看看妈醒没醒。” 金素宣说着,就推门进了屋。 “蔡蔡,你说的这个更合适的风水师,是不是就是今天你跟韩老板说的你那个师辈啊。”卫冬平还在琢磨着风水师的事情。 “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蔡蔡回道。 就在这里,里屋就传来金素宣惊喜交加的声音:“妈,你真的清醒?冬平,冬平,快来,妈清醒了,妈叫我名字了……” “啊……”卫冬平也是一阵惊讶,随后反应过来也一脸惊喜的冲进里屋,白蔡蔡跟着进去,心里也是一松,师婆能好,那她也算不负师公所托。 里屋,此时阿香婆正坐在床上,脸色也有些激动,一手拉着金素宣,一手拉着卫冬平。随后她的眼神就落在了白蔡蔡身上,不由的有一丝疑惑的问:“她是谁?” “妈,她是白蔡蔡。”金素宣道,随后却又小心的低声的,带着试探的加了一句:“她是徐师公的弟子。” “怎么,徐师公来了?”阿香婆脸色一冷的问道,不过,白蔡蔡却看到她的嘴唇在抖动,显然在压抑一种激动。 金素宣转脸看了看白蔡蔡,白蔡蔡便走到阿香婆身边,轻轻的扶着阿香婆的手道:“师公两年前几经走了……” “走了?”阿香婆先是嘀咕了句,随后明白过来,那手用劲的反抓住了白蔡蔡的手,有些颤抖的问:“你说他两年前就死了?” “嗯。”白蔡蔡有些鼻酸的点点头。 阿香婆整个人突然的一晃,然后猛的抬起头来,紧紧的闭上眼睛,只是她那张嘴巴却一张一闭的,好似要大哭,却又不让自己哭出来一样。 “妈……”金素宣怕自己母亲太激动,便上前紧紧的抱着阿香婆,摇晃着她。 好一会儿,阿香婆才张开了眼睛,那眼白都赤红赤红的:“素宣和小卫子出去,我有话问蔡蔡。” “妈,你刚醒,先休息一会儿吧,有事以后问,啊。”金素宣担心自家母亲刚醒过来又受刺激,便劝着道。 “我这时候哪还休息得下,没事,妈心里有数,你跟小卫子先到外面去。”阿香婆坚持道。 金素宣没法,只得应着,然后同卫冬平一起出了屋,临走前拜托似的看了白蔡蔡一眼,白蔡蔡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把门关上。”等金素宣和卫冬平出去,阿香婆又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应声去关了门,随后搬了把凳子坐在阿香婆面前。 “这两块玉是你放在我身上的吧?我这会儿能醒还多亏这两块玉。”这时,阿香婆从枕头下拿出两块玉,正是白蔡蔡昨天和今天放的两块玉符。 “嗯。”白蔡蔡点点头。玉符的事情,术法比较精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就好象当年的徐师公一样,所以,白蔡蔡也就没必要隐瞒。 “你跟北派秦门是什么关系?”阿香婆又问。 “嗯,我们白家跟北派秦门的秦石匠学石雕的,我从秦石匠的笔记里得到了玉符的传承。”白蔡蔡回道。 “那你应该是秦门的弟子,怎么又成了徐师公的弟子了?”阿香婆有些疑惑,术门的传承很严格的。 “师公说他跟秦石匠有渊缘,所以一直以来都十分的照顾我,也教我许多风水之道,只是他一直不收我为徒,后来他临走前,身边没人,我便在摆渡人的见证下拜他为师,为他执丧。”白蔡蔡道,所谓的执丧就是送终的意思了。 阿香婆听到这里,又是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白蔡蔡能从阿香婆身上感受到一种压抑的伤感。 这时阿香婆又问:“徐师公跟你说过我跟他的关系吗?” “师公没有明说,但最后他走时依然放不下的就是你和素宣姐。”白蔡蔡回道。 “唉,命运捉弄人啊……”阿香婆长长的叹了口气。 “妈,蔡蔡说徐师公是我父亲,这是真的吗?”这时,站在门外偷听的金素宣终于忍不住了,推门进来小心的问道。 阿香婆看了看白蔡蔡,随后看了看金素宣,然后点点头:“是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往事 接下来阿香师婆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白蔡蔡才知道阿香师婆和徐师公当年的恩怨,而这事说起来话长,就要从阿香婆的父亲说起。 阿香婆的父亲是清末庆密亲王的儿子,自幼跟府里一位师爷学相术,清朝灭亡之后,庆密亲王这一支死的死,逃的逃,而阿香婆的父亲得到那位师爷指点,提早就做了准备,他带着之前收罗的一些财宝,改姓为金,就隐姓埋名,到了山西的原平小镇,用带出来的财宝买了田地,起了大屋,就在原平娶妻生子了,阿香婆是金父的第三个女儿,前面两个都是儿子,一家人待在原平,那小日子过的也还逍遥快活。 可当时正是战乱的年代,金家这样的逍遥祝日子又怎么不让人眼红,没过多久,家就叫一窝土匪给端了,阿香婆的二个哥哥在这次事件中被杀,只金父带着金阿香逃了出来。 而那帮土匪不光杀了人抢了东西,最后还放了一把火把大屋给烧掉了。 金父恨极,发誓要报仇,就化妆成风水先生,居然混进了土匪窝里,然后用风水之术杀死了土匪头子,最后又跟当地政府报了土匪的行踪,当地政府出了兵,将那一窝土匪给一窝端了,而金父却趁乱反抢了土匪的金银财宝,回到了原平小镇,又起大屋,买田地,受之前土匪抢烧的前车之鉴,这回他还请了一些护庄的,有了护庄的,金父腰杆子就硬了,最后成了原平乡里的一霸。 可随后,新中国建立,象金父这样的乡霸那自然是属于要打倒的第一批人,于是田地房产全被没收了,金父还要接受劳动改造,而金阿香做为地主老财的女儿,那日子也不好过。在乡里,那是完全被孤立的。 好在几年后,金父被放了出来,这之后他就凭着风水之术带着金阿香在乡间过日子,虽然辛苦,倒也能赚两个小钱度日,而金父因为相术相当不错,倒也渐渐在相术界有了些名气,日子终算是平静了几年,可随后风波又起,金父有一次在跟人喝酒喝醉的时候,无意中吐露出自己清朝皇室后裔的身份,又说可以用风水之术重起大清之龙气,这个可不得了了,在当时这可是大问题,相当于反**的,最后这人就把金父给告了,而金父在酒醒之后,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于是连夜带着金阿香逃了,又带着阿香回到了京城。 看着巍巍京城,金父想着曾经梦里亲王的光鲜日子,当日醉酒时的话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再想着如今困苦的日子,他哪里肯甘心,最后一个主意在他的脑海里确定了,那就是,他要恢复大清的气运,重新过上昔日祖上风光的亲王生活。 于是他就利用风水之术,准备在京城各地布阵,以图恢复大清气运,这时候金父已经有些魔障了。 只是以金父的术法,还不足以撑起这个大阵,这时候金父正好认识了在京城讨生活的徐师公,两人因为风水的事情,倒也趣味相投,而金父看着已经四十多仍孤身一人的徐师公,心里就有了打算,因为当时,金阿香已经三十多了,但因为出身的问题,婚嫁之事一直不顺,于是金父便有了一个两全之计,要招徐师公为婿,一来女儿终身有了依靠,二来也可利用徐师公的风水术布局这个大阵,岂不是两全其美。 徐师公当时哪知道这些,而他对金阿香也是很看中的,金父有这意思,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最后徐师公和金阿香两人就在金父的主持下结婚了,婚后的生活幸福美满,只是这时,金父的风水大阵就开始布局起来,一开始金父还不告诉徐师公这个阵法的作用,只是让徐师公帮忙,当日徐师公的风水术远没有后来那么精深,只当是金父想发财,布的财运大阵。 可一年后,小素宣出生,却是先天性气血极虚之症,这引起了徐师公的疑惑,一查之下才发现金阿香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下了血引,这个结果,让徐师公不敢相信,因为种种迹象表明,给金阿香下血引的正是金父,所谓的血引,是受术者和施法者以血相牵启动法阵之术,如果是外人的话,因为血脉不一样,必然相冲,会引发煞气,这样就瞒不过同为相师的徐师公了,只有金父,父女两人血脉相通,悄然种下血引,只要不引动阵法,任人多高深的术法都无法发觉的,这时候,徐师公再结合这一年来跟着金父在京里布置的各个大小阵法,再细细的推敲之下,才明白金父的意图。 金父这个风水大阵,以金阿香为阵眼,同时引动京城几百万人的气运,这个阵一但发动,那危害就太大了,更何况这可牵涉到自家老婆的命,徐师公自然要阻止金父这种疯狂的行为,可金父早已迷在大清昔日的荣光里,哪里肯定徐师公的话,最后两人在谈崩之下,金父要强行引动风水大阵,徐师公便用术法阻止,于是翁婿两人就开始了术法的对决。 最后金父败下阵来,术法反噬,当场就吐血而亡。 这下子就出问题了,虽然徐师公没有错,但金父却确确实实是死在他的手上,而金阿香在明白整个事件后,即恨自己父亲居然以自己为血引,害得女儿得了这个血引症,又恨徐师公杀了自己的父亲,一时纠结的几欲疯狂,再加上金阿香自幼受尽冷眼和磨难,性情也有些偏激,于是就跟徐师公绝裂了,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徐师公最后只得黯然离开京城。回到老家宁山县。 而金阿香则一个人带着一个病女儿,又是那样困苦的年代,那生活是极期艰难的,再加上那血引虽然因阵法消除而消除,但对身体毕竟是有伤害的,又因为受到自己父亲死亡事件的刺激,当时她的精神就有些不对头了,只是一来还算年轻,还不明显,后来因为日子实在困苦,阿香婆又在居委会的介绍下,嫁给了一个鳏夫,也就是金素宣一直认为的父亲。只是那鳏夫后来又早早的病死了。 好在后来政策转好,阿香婆凭着给人看风水,日子反倒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随着年纪渐大,过去的伤害慢慢显示出来,最后这几年阿香婆就得脑迷症了。 而徐师公,当年虽然回到了宁山,只是他对金阿香和女儿终究放心不下,尤其是女儿素宣,金阿香身上的血引因为阵法的消除自动消除了,可女儿素宣这病却必须用人参吊着,于是,这才有徐师公每年往京城汇款的事情。 而徐师公每年都要出去跑一趟,也是为了寻找300年以上的野山参,只可惜却未能找到,其实那一年,徐师公有可能找到的,就是那个为他引来天劫,曾被他误杀的参灵,只可惜参灵一死,再想找到它的本体就相当的难了,当年徐师公为这曾逗留在山中一个多月,翻遍了山里每一寸都没能找到参灵的本体。 …… 阿香婆这场回忆整整说了一个多小时,白蔡蔡才终算是了解了徐师公和阿香婆的恩怨,可以说整个故事里面充满了无奈。 这里面,有人为的因素,亦有特殊时代造成的伤害。 阿香婆说完这些,终究有些累了,又沉沉睡去。一边的金素宣也是百感万千。悄悄的跟白蔡蔡说,等白蔡蔡放寒假,要跟白蔡蔡去宁山,给徐师公上上坟。 白蔡蔡自然点头。 转眼就是寒假了,阿香婆和金素宣跟着白蔡蔡一起回到了宁山,至于卫冬平,京里的祭品店开张了,他走不开。 关于这个祭品店,白蔡蔡就不掺和里面了,一来这时候,开一间祭品店的本钱并不太大,有个几万块钱就能起步了,卫冬平凭着之前捞的一笔,完全能独立将祭品店开起来,二来,之前卫冬平之所以要拉白蔡蔡合作,正是看中白蔡蔡的风水之术,可如今随着阿香婆重出江湖,她同卫冬平一搭一挡的,吸金能力不会小,而白蔡蔡不想太过去暴露自己的玉符术,那能不掺和就不掺和的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利益纠结太深不好。 回宁山的火车上,此时白蔡蔡看着窗外的景色,快到家了,那心里也颇有些兴奋,同金素宣嘀咕的说着宁山的事情,而阿香婆一路上几乎没什么话,她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 转眼,第二天的下午,白蔡蔡阿香婆金素宣三人一行到达宁山的时候,天正下着蒙蒙的细雨。 阿香婆和金素宣在宁山县没做多少停留,就让白蔡蔡带她们直扑五峰山,到了徐师公的坟头,金素宣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那眼眶也是红红的。 “蔡蔡,你带着你素宣姐回去休息,她这身体气血太虚,很容易疲倦的。”阿香婆静静的站立在坟头上,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知道,阿香婆是想一个人跟徐师公待一段时间,便扶着金素宣回到白爷爷家里。一路上也跟金素宣介绍着五峰山区。 五峰区经过几年的发展,这两年,旅游业越来越红火了,白蔡蔡家在五峰山下的那栋农家院租给了别人开农家旅馆,每年都有十几万的进账。再加上老街那间店面,每年也有好几万的进账,这都是几年前白蔡蔡有意无意打下的底子,可以说白蔡蔡家如今那小日子过的相当红火。 当然更红火的是五峰区人,背靠五峰山,因旅游带来的商机那是遍地都是,再加上这几年,白爸大力发展观光农业,以及五峰山道茶,再由李氏集团以及开发区两个龙头的带动,五峰区的经济这几年年年创新高,可以说,这几年五峰区的人家家的小日子都过的比较红火。 而随着大家的日子好过了,白爸在五峰区的威望也就越高了。 第二百四十章白学潮的困境 五峰山区,如今又被称为小徽州。 白爸自经营五峰区这些年来,借鉴了当初旧城区改造的经验,采用了徽州城市依山傍水的结构格局,以及农家院小庭院式的住房,并保留了宝岭镇旧式长街和石基住宅,再结合现代简洁分明的居民小区,整个五峰山区还真有徽州那种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桂落花格窗味道,所以渐渐的,随着名气的扩大,就有了小徽州之称。 白爸每每谈起这个,就颇有些得意。 所以,这会儿,白蔡蔡带着金素宣回来的时候,就听自家老爸跟爷爷以及白学文聊天,嘴里一直在说什么小徽州的,一边周老师和白奶奶听了不免偷着乐呵。 用周老师的话来说,小徽州这称就是白爸身上的痒痒肉,谁一提到,白爸就乐呵。 “蔡蔡,阿香婆呢?”白奶奶看到白蔡蔡和金素宣回来,没看到阿香婆没跟着一起,便关心的问道。 “师婆说要一个人在师公的坟前坐坐,让我跟素宣姐一起回来了,素宣姐身体不太好,需要休息了。”白蔡蔡道,也是,自京城一路过来,又是马不停蹄的从宁山赶到五峰山,以金素宣的身体,哪里吃的消,这会儿,那脸色看上去青白青白的。 “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就在你的房间隔壁,你快带你素宣姐去。”白奶奶连忙道。 金素宣确实有些吃不消了,这时也不客气,擦了把脸,就进屋躺着休息了,白蔡蔡也不打扰她,轻轻的关了门出来。 白奶奶看着自家孙女出来,又拉着白蔡蔡问了一些阿香婆的事情,白蔡蔡便把自家师公和师婆的事情说了说,白奶奶听的也是一阵唏嘘。周老师也在一边直叹命运捉弄人。 “蔡蔡,蔡蔡,我想你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飞了过来,停在白蔡蔡的肩上,还拿着小脑袋直蹭着白蔡蔡的脸颊。 白蔡蔡一看,乐了,正是小黑,不由的弹了一个它的小脑袋。气的这小家伙直在白蔡蔡的肩上跳脚:“又打人,又打人。” “你不是人。”毛毛在一边咧着嘴巴取笑,小黑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低垂着脑袋,忧伤无比,那样子倒让白蔡蔡不忍了,别说,小黑可是家里的开心果,白蔡蔡家人早就把它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了。 “行了,别做可怜样,跟你逗着玩的呢。”白蔡蔡揉了揉小黑的小脑袋,这小家伙立刻复活满血,在屋里朴腾了起来,最后停在毛毛的头顶上,把毛毛那一头日漫似的碎发啄成了鸟窝,气的毛毛恨不得拔了小黑的毛才干休。 “别说,二叔,你家这八哥鸟还真通灵了。”这时,白学文看着小黑一脸神奇的道,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又快年关了,再加上白学文跟高玉红新婚,这会儿是婚假年假一起请。白学文要到年后才回东梁上班。 所以,这段时间,白大哥最清闲,闲得让白二哥眼珠都红了“养的时间长了,通人性了。”白爸看着一双儿女打闹,笑呵呵的。 “学文大哥,听说你升官啦。”白蔡蔡随便闹了闹,便在一边打趣道,前不久,白学文提了东梁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还是专管刑侦的。 “这算啥官呀,许多人想看我的笑话呢。”白学文笑呵呵的开玩笑道,不过,那眼神之中却有着一股子刚毅:“哼,别人起想看笑话,我就便要干到底。” 白蔡蔡听着自这大哥的话,那心里不由的一穴,东梁的事情直的是很复杂的,如果自家大哥蛮干的话,那绝对会吃大亏,说实话,在东梁,如果不跟东梁老佛爷是一条路的话,那这公安局副局长是绝对不好当的,这些年来,在东梁,被挤走,甚至被坑的公安局长不在少数,这已经是东梁人的一个共识了。 于是提醒道:“上回我去东梁,好象东梁挺乱的,大哥可要注意安全啊,不能蛮干。” “没事,我不怕。”白学文道。 “学文,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事情要管,但要注意方法,首先要保全自己,要是你自己都折进去了,那岂不叫对手称心如意了?”白爸沉声的道,多年的官场生涯,如今的白爸那政冶手腕也相当纯熟了。 “我知道的。”白学文点头,随却又冲着白爸道:“对了,我在东梁打听到一个消息,二叔你也要多注意点,听说老佛爷打上了五峰山彩玉的主意,我怕他会对五峰山彩玉下手。” 白学文话音刚落,白老爷子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哎呀,我说呢,老2,你这段时间是要好好的盯一盯冶安了,最近我上街逛,怎么老看到一些个面生的人在街面上晃当,说话的口音好象是临省的,说不好就是这个老佛爷的人。” “哼,这里是宁山,不是东梁,他要是到宁山来好好做生意,我们欢迎,但要是来弄歪门斜道的,我这里没有他的立足之地。”白爸沉着声道。 “二叔,这人早年就是混黑的,不知怎么攀上了京里的关系,漂白了,其实底子仍然黑的不得了,手段也毒,二叔不能小视。”白学文反过来提醒道。 “放心,我会重视这件事的。再说了,杨家人在五峰山的利益不小,还有省城李氏集团,有这两方人在五峰山区,这老佛爷就算是京里有人,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白平康道。 白蔡蔡在边上听着暗叹,自家阿爸也奸诈了,这是借力打力,杨华倩的姑姑可是代表杨家在五峰山投资了不少,而这些年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对于这块利益,杨家护的紧的很,如果老佛山冒然出手,那铁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也对,杨华倩的那个大伯可是公安部的,他家的人大多都在政法系统,老佛爷要想来五峰山占地盘,必然要跟杨家人起冲突,对着杨家人,他胜算不大。”白学文赞同的道,为了对付老佛爷,他可是做足了工作的。老佛爷的背景基本清楚。 话题说到这里,几人这才把话题又岔开了,又闲聊起来。 “二伯爷(二叔公),二伯奶(二叔婆),平康叔,学文哥,你们好。”就在这时,三叔公家的白学潮和大伯爷家的白学峰一起进来,当年,两人因为白蔡蔡布的文昌塔局,再加上底子都不错,顺利考取大学,白学峰还是白蔡蔡的前任学长呢,如今白学峰在市政府办上班,而白学潮因为学建筑设计,毕业后,就留在上海,进了一家私人地产公司搞建筑设计,这几年,据说发展挺不错的。 只是这会儿,白学潮脸上有些郁郁的,似乎有些不开心。 “学峰,学潮来了,快坐。”这时,白奶奶连忙招呼着。 “学潮从上海回来啦,工作怎么样?怎么好象有心事似的。”白平康问道。因为学峰在本地,平常大家常常见到,因此白爸便多关注一下白学潮。 “也不是心事,是有些烦心,我想换单位了。”白学潮脸色有些不好的道。 “怎么回事啊,吃不了苦啊,现在能找一个好单位不容易,不要轻言放弃。”白老爷子在边上巴答着旱烟筒道。 “二伯爷,我没想轻易放弃,只是去年,老板的儿子留学回来了,据说得过建筑节铜奖的,如今管着设计部,他跟我的设计理念完全不同,我现在设计出来的东西在他那里根本就通不过,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白学潮有些郁闷的抓了抓头。 白蔡蔡听到这个情况,估计白学潮真要换单位了,设计这东西,理念一但不同,如果不能协调的话,那就真能让人郁闷死。 “蔡蔡,我跟你打听个事情?”这时,白学潮问白蔡蔡道“什么事啊?”白蔡蔡好奇的问。 “我一个朋友,介绍我到京城燕赵集团做建筑设计师,我想你在京里,而且听说你小姨夫也是搞建筑这一行的,我想问问你清不清楚这个地产公司,它规模和经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在上海跟同行打听了过,似乎他们都不清楚燕赵集团这个地产公司啊。”白学潮道。 燕赵地产?据白蔡蔡前世所知,这个集团应该要到明年才会草建哪,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建立了,也不知哪只蝴蝶给闹的。 燕赵集团,这可是白蔡蔡前世的冤家,白蔡蔡多少还是有些情楚的。只是一直以来,燕赵集团的老板都是相当神秘的,据说是红三代的背景,这使它在草建之初,就接二连三的拿到几块好地皮,随后几年,燕赵房产在全国各大城市偏地开花,一跃成为全国知名地产公司,只是燕赵集团兴起的快,陨落的也快,没两年就因为内部斗争分裂成三家公司,而这三家公司最后都没能真正兴起,只能吃老本。 所以,从长远来说,白蔡蔡不看好燕赵地产,可从最近几年来说,燕赵地产那是红透半边天,于是便道:“我听说了,这个地产公司的起势很猛,背景也很厚,据说是红三代,发展前景相当不错,不过,似乎这公司的管理层掌控能力有问题,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不稳定因素,但我觉得做为一个平台的话,燕赵集团是相当不错的,一个新兴的公司,锻炼的机会多,有利于提高自己。学潮堂哥不要错过。”白蔡蔡朝白学潮握着拳鼓励道。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燕赵地产这个平台有利于提高白学潮在建筑设计领域的名气,因为燕赵集团自草建起,每一次出手都是大手笔,从别墅,主题公园,体育广场,甚至墓地阴宅,那在整个建筑界都是有名的,其中某些地方,甚至成了样板,而后来燕赵地产分裂后,其麾下的设计师都被其它知名地产商高薪挖走,可以说,燕赵地产最后失败了,但做为燕赵地产麾下的员工,尤其是设计这一块,那最后都成功了。 所以,白蔡蔡觉得这对白学潮来说,是一次打响名气的机会… “哦,这么说,我倒要去看看了。”白学潮叫白蔡蔡说的更心动了,于是决定过完年,就去京城闯闯。 第二百四十一章宋家的参地 到了傍晚,天快黑了,阿香婆还没有回来,白蔡蔡有些不放心了,便跟自家爷爷奶奶说了一声,又去了五峰山,徐师公的坟头。 远远的还在半山腰的地方,白蔡蔡就看到阿香婆静静的坐在那里。白蔡蔡有些惊讶的发现,阿香婆的头发从原来的花白变成了根根银白,在夕阳的余辉里烁烁发亮。 这时怎么一回事?白蔡蔡不由的用观势法看着,这才从坟头里散发出一股气息正同阿香婆身上的气息交融着。 白蔡蔡可以明显的感到,这是两股气息在交流。 过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暗了,坟头上的气息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了,而阿香婆也睁开眼睛,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很有一种悠远的感觉。 看到这一刻,白蔡蔡明白了,难怪这些年她来给师公上坟,总觉得师公的坟头有一股留恋不去气运,现在看来,这正是因为师公有牵挂呀,如今,阿香婆来了,两人通过气运交流,徐师公终于放下了,这气息才最终消散了。 “蔡蔡,你来啦,我们下山吧。”这时,阿香婆已经看到蔡蔡了,便冲着白蔡蔡道。 “师婆,你这头发?”白蔡蔡有些担心的问。不知刚才的阿香婆,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没事,师婆这些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术法荒废了,刚才消耗了些气血,头发就变全白了,没事,回去调养一段时间就好。”阿香婆皱巴着脸,淡笑的道。 白蔡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阿香婆,发现,原来纠结于阿香婆眉间的郁结之气已经消散了,那脸上表情看着已没有之前的厉气,变得柔和了好多,不管之前的心路历程如何,此刻从阿香婆脸上的表情来看,至少阿香婆想通了,豁达了。 “那就好。”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扶着阿香婆下山。 晚上白爸和周老师把徐师公遗物整理一翻送到了阿香婆的面前。徐师公生前的物品不多,都是一些随身物品,还有就是他左横街那栋拆迁的房子,现在房子正在拆迁中,前段时间,白爸知道阿香婆要来,拆迁补偿的手序就暂时没办,等阿香婆来再办。 “这些随身物品我带走做个纪念,至于房子,徐师公的遗嘱我看过,他是让蔡蔡把那栋房子卖了然后给我汇钱的,所以,现在那栋房子已经是蔡蔡的,于我和徐师公都无关,你们不需再客气了。”阿香婆坚持不收。 “是啊,白区长,周老师,蔡蔡这些年,给我家汇钱,两套房子的钱都有了,这栋房子我们是绝对不能收的。”一边的金素宣也坚决的道。 白家人却不过,最后房子还是落在了蔡蔡的名下。 接下来,阿香婆和金素宣在白家待了两天,就趁年前赶回了京城。 几天后,就是过年了,白家人热闹闹了一场,正月初二,白学文就带着高玉红去了省城,那高玉红的亲生母亲翟秀华原来是省纪委的,那次去东梁,也正是去暗访,只可惜最后上面有人插手,暗访的事情不了了之了。不过,意外的找到亲生女儿,对于翟秀华来说是意外中的惊喜。 转眼正月初八一过完,白蔡蔡就整理着行装,打算先回京里,京里自家外公外婆那里要拜年的,还有古教授那里,阿香师婆那里,过年的时候,卫冬平打电话来,说阿香师婆坐阵祭品店,就接到第一单生意,帮人选阴宅,赚了一笔,瞧这厮的口气,那正憧憬着以后,数钱数钱手抽筋的日子。 只是在说到金素宣的病的时候,还是颇有些无奈,有些东西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说到300年以上的人参,白蔡蔡放假前倒是跟宋欣云打听过,只是宋欣云对家里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要回家问问,也不知情况怎么样? 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不由的乐了,这正想着宋欣云,宋欣云的电话就到了。 “蔡蔡,很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情,到现在才给你打电话,我问过我爸,300年以上的人参家里没有,本来我家参地里种了几支都两百多年快三百年的人参的,有一株已经299年了,那可是祖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直秘密保护着,是野参地,种植的山参同野山参的药力和效果一模一样的,可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从参苗开始,一株一株的死,而那几株两百多年的人参,问题也越来越大,这眼看着就活不了了,现在,我爷爷已经准备放弃这块参地了,另外寻一块参地,里面的山参都要进行抢救性的采挖,只是,那200多年的人参,一但挖了出来,就很难再种活,所以达不到300年了。”宋欣云在电话里遗憾的道。 “为什么会这样,查到原因了吗?”白蔡蔡心里咯噔一下,这眼看着有希望了,最多再等一年,可没想偏偏这时候出了问题,这不是让人抓狂吗? 同时心里也暗道,难怪宋氏药业一直在东北一枝独秀,参地对于养参人来说那就是命脉,而一块能种植出200多年人参的野参地,那用修行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洞天福地,在现代,想要再找另一块,那几乎很难,宋家就算是另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关于野山参,前段时间白蔡蔡同卫冬平聊过,其实现在真正的纯货,也就是不参于一点点人类气息的野山参已经很少了,而现在普遍说的野山参就是宋欣云家这种所谓的籽货,就是野生地,由一两支参王拔气,然后人工撒种,再任由自然之力优胜劣汰的任其自然生长,这样长大的山参就叫籽货,也是野山参的一种,只要参地灵气足够,那同真正的纯货药效并无区别,但有一种,这样的人参不会产生所谓参娃娃般的参灵。 “不知道啊,原先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土壤,空气,水质,都化验过了,都没什么问题,我爷爷连风水师都找了,也没查出个什么来。”宋欣云有些沮丧的说着,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蔡蔡,程英一直说你是懂风水来着,你有没有时间啊,要不,来帮我家看看。” 宋欣云嘴里说程英说的,可她脑子里想着却是金璐父亲的事情,这越想就越有些激动,瞧她咋糊涂了呢,这身边就有一个风水相术的高手啊,金璐父亲的事情可是实打实的例子,在宋欣云的眼里,远比起自家二叔请来的那几个风水师夸夸其谈要可靠的多。 “那行,我马上赶过来看看。”白蔡蔡也不推辞,问清了地点,说好了时间,就放下电话,把事情跟自家阿爸阿妈说说。 “那万一不是风水的原因呢?”白爸皱着眉头问。 “阿爸,先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想我这一趟过去,首先要做的是保证那株已经299年野山参的存活,阿爸你忘啦,当初那珠金花茶也是快死了的,是我用玉符阵救活的,我想早些赶过去,只要那株人参还活着,最不济动用一块玉符布一个风水阵,总能保它再活一年吧。到时候我要九钱应该没有问题的。”白蔡蔡道。 白蔡蔡之前她问过阿香婆,金素宣的病,有九钱300年的人参基本就够了,这个三百年的人参主要是做药引子,起到一个催化的作用,其它的药就同平日用药是一样。 “嗯,这样行,那你去吧,一路小心点,这也是你师公唯一放不下的了,能及早解决最好,因为这病,素宣怕遗传,都不敢要孩子,早些冶好了,还能生个娃。”一边周老师道,她那几天常常跟金素宣聊天,对她家里的事情倒是知道了不少。 于是,第二天,白蔡蔡就买了车票,先到丰原市,再由丰原市直接坐飞机去京城,随后又由京城坐车去龙岗,一路倒来转去的,折腾的白蔡蔡够呛。 “蔡蔡,这里。”白蔡蔡一出汽车站,就看到宋欣云在那里朝她招手,她边上还停着一辆吉普车。 “走,去家里。”宋欣云拉了白蔡蔡上车,然后就开着车直朝龙岗山下的道河村去。 “对了,蔡蔡,一会儿去参地的时候,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别理他就行。”宋欣云突然有些气愤的道。 “怎么了?”白蔡蔡奇怪的问,她这第一次来吧,没得罪人啊,怎么会有人来为难她呢。 “还不是我二叔请来的那几个风水师,我瞧着他们一个两个都神叨叨,嘴里夸夸其谈着,却没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一会儿这有煞气,一会儿那不对的,我家的人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却一点问题也没解决,我瞧着那就是实打实的神棍,前几天,他们给我家重新找了块参地,说是什么洞天福地的,结果,那块地,人家一开口承包价就是二千万,我看着就是一块荒草地,哪里有洞天福地的样子,偏我二叔信他信的不得了,正好我请你来了嘛,多就让我爷爷迟几天再决定,没想那个风水师知道后,就嘀嘀咕咕的说着怪话,弄得这几天,我二叔见我都不痛快。”宋欣云皱着眉道。 一听宋欣云这么说,白蔡蔡明白了,在原先那几个风水师看来,宋欣云请自己来等于是打了他们的脸,再加上同行是冤家,那自然不会待见自己了。 不过,白蔡蔡有观势法,只要真是风水的问题,那煞气和运势就瞒不过她,她倒不怪那几个风水师整什么妖娥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丰大师 宋家的参地就在龙岗山的腹地,背靠财门山,山前一条山溪蜿蜒流过,白蔡蔡用手捧了点水入嘴里,水味清洌甘甜,这是最佳的财水,再看周围草木森森,石上斑颇的青苔也显得碧绿油油,这一块地,果然是洞天福地。 据宋欣云说,宋老祖宗一直长白山一带的赶山人,祖辈就是以挖参为生,当年无意中发现这块参地,发现里面有两株上百年头的人参,本来是想挖了人参卖的,可那老祖宗一想,人参卖了也就是一笔钱而已,当时,这里人迹罕致,倒不如就利用这两株人百年参为参王,培育出一块参地,于是,老祖宗就采了参种在这块地里种植,于是就这般的一代传一代,成了宋家发展的根本。 可以说,宋家有如今的基业,那是几代人的奋斗和努力。 随后白蔡蔡由宋欣云领着拜见了宋老爷子,宋老爷子跟自家爷爷差不多大,但看着却比自家爷爷显年轻,头发乌黑乌黑的,快七十的岁数,可看着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看来,宋老爷子的养生之道非同一般。 “小云,这就是你的同学啊,这路途遥远的,累了吧。”宋老爷子笑着问白蔡蔡道,不过白蔡蔡还是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焦虑。是啊,这样关系着家族发展的事情,如何能不焦虑。 “宋爷爷好,还行,在车上休息过,不算累。”白蔡蔡笑着回道,宋老爷子颇为和蔼,不过,白蔡蔡还是注意到站在宋老爷子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一直拿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之前,宋欣云介绍过,正是她的二叔,而跟宋家二叔站并排的一个人正是那请来的风水师,此刻那风水师正一脸不屑的看着白蔡蔡,好似白蔡蔡是来骗钱的模样,把白蔡蔡给郁闷的。 不过,这远来是客,再加上看着宋欣云的面子,她也不好计较了,只当没见。 “倒底是年轻人,精力好,不过,也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再让小云带着你走走看看。”宋老爷子道,虽然家里几个儿子都觉得小云再胡闹,不过,宋老爷子可是细细问过自家孙女的,尤其是关于金璐父亲的事情,能从一个女儿的面相上推断出父亲的吉凶,风水术如何不好说,就这等相术,宋老爷子闻所未闻,所以对于白蔡蔡,宋老爷子还是有所期待的。 只是这白丫头到底年轻,怕那个风水师难为白蔡蔡,所以,他干脆就不参和进去,由小云一手接待,这样,能避免双方冲突,毕竟都是他讲来的客人,真要冲突起来,他们宋家人夹在里面就不好处理了。 “好的。”白蔡蔡笑着点点头,然后跟着宋欣云离开。 到了安排白蔡蔡住的屋里,白蔡蔡先洗了个澡,然后又享受了宋欣云弄的大餐,美食,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吃过饭后,正是傍晚时候,寒风凛冽的,别说,这东北的天气还真是很冷,但对于白蔡蔡来说,这里的风景却是能让她耳目一新的。 “走,带我去参地那边逛逛。”白蔡蔡冲着宋欣云道。 “好。”宋欣云点头,她也心急自家参地的事情,随后两人全副武装,保暖措施做的钢钢的。 到了参地那边,白蔡蔡先是嗅土,尝水,望气,察形,一套做下来,还真没看出这块参地有什么不妥,随后又看了看参地外围种植的参苗,小株的苗全都奄奄一息的,大株的人参,也蔫头巴脑,这情形真让白蔡蔡有些不解,从观势法看这块地,运势很足,应该不存在这种现象啊。 “再带我去看看参王吧。”白蔡蔡冲着宋欣云道。 宋欣云点头,然后前头带路,几乎是在林子里转了一会儿迷宫,这才到了参王成长的地方。两株参王离的不远,从外表的植株和叶形的来看,倒看不出什么,不过,白蔡蔡从观势法却发现,这两株参王却正在往外散发的着灵气,这是参王以自身灵气在保护周围的参苗。 参地里的参王就如同一个家族的大家长,平日受着家族里后辈的尊敬和孝意,可一但家族出了事情,那参王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以自身的运势保护着家族的后辈,就是牺牲自己,以保证家族的延续。 上百年头的人参在术法界来说,就相当于法器了。 白蔡蔡仔细的看着,也正是因为这两株参王不惜消耗自身灵气,这才保证了大多数的人参虽然有些蔫头巴脑,但还活着,只是外围的参苗离参王太远,灵气护卫不到,这才一株一株的死去。 可是这样一来,参王的消耗就太大了,也撑不了多久,一但灵气耗尽,参王就先死了,这让白蔡蔡心里一阵焦急啊,从整块参地和参王的表现来看,这块参地的问题绝对是出在风水煞气上。 可这问题到底出自哪里呢?白蔡蔡纠结啊,她用观势法全看了,周围的气运没任何问题,甚至整块土地在两株参王的护卫下,灵力也相当丰厚,按这情况,这块参地,宋家再使用个上百年不成问题的。 “蔡蔡,发现什么了吗?”一边宋欣云颇有些期待的问。 “没发现问什么,这样吧,天快黑了,我们回去,明天我们上山顶,我想看看整座山的方位和风水。”白蔡蔡回道,想着明天到山顶看看大体的运势,气运问题很复杂,她想看看是不是整个山脉的气运出了问题。 “嗯。”宋欣云有些失望的点头。 随后两人在寒风中打道回府,刚到基地门口,没想迎头就碰上宋家之前请的那两个风水师,其中之个之前白蔡蔡见过了,姓丰,而看到另一个,白蔡蔡乐了,居然就是当初在宁山给孙庆安当风水师的郑大师。 “郑大师好。”白蔡蔡先打声招呼,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前辈嘛,自己这个后辈先打招呼是应该的。 “呵,蔡蔡好。”郑大师有些悻悻的回道,在蔡蔡面前,他没面子啊。 “呃,你们认识?”那丰大师看了看两人挑着眉问。 “嗯,我以前跟她师傅打过交道。”郑大师避重就轻的回道,至于被个小丫头扫了面子灰溜溜回乡的事情,这事他是不会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丫头,别怪我说话不中听,这事啊你还是让你师傅出面吧,这风水之事可是大事,别会了半桶水就到处晃当,自己丢脸是小,丢了你师傅的脸那可就是太过了。”丰大师嗤着声道,他心里暗恨着白蔡蔡呢,本来之前,他跟人约好的,只要把那块地介绍给宋氏集团,他就可以到手百分之二十的佣金,就算是还价,怎么着也有百万收入吧,可偏偏半路杀出这么个丫头,宋家推迟做决定了,愣是让他一颗心悬着,这万一夜长梦多,事情黄了的话,那这损失他找谁要去,所以,对于白蔡蔡,他就暗恨上了。 “呵呵,多谢丰大师好意,家师已然过世,是不可能来了,不过,给家师丢脸的事情,小辈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丰大师就不要太过操心了。”白蔡蔡这话软中带刺的道。 “哦,还有点底气嘛,那你说说,这参地是怎么回事啊?”丰大师有些不屑的道。 这参地怎么回事,白蔡蔡还在琢磨呢,现在自然无话可回。 “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人贵有自知之明。”那丰大师一幅教训后辈的表情道。 白蔡蔡气乐了,便带着讽笑道:“小辈这前脚才刚到呢,你也说了,风水之事乃是大事,又岂能不慎之又慎,自然要多方考究才能给出答案的,我这话不错吧,而且据我所知,丰大师可是在这里待了些时日了吧,尚且说不出个所以然,却这帮的咄咄逼人,丰大师为什么如此宽以待已,严以待人呢?” “你……谁说我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分明是地气拔尽之象,只有另选参地。”那丰大师叫白蔡蔡软中带刺的话给说的十分气恼。 “哈……丰大师心里真是这样认为吗?既然是地气拔尽,那应该是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为什么参地周围却是一派草木森森,溪水清洌,虫鸟竞唱的繁盛景象呢,还请丰大师为小辈解惑。”白蔡蔡含着笑问。 白蔡蔡这问话,那丰大师一时无语了,实则他也确实看不明白呀,最后咬着牙道:“丫头片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巴,只是嘴巴再厉害也没用,接下来我就拭目以待吧。”那丰大师说完,就沉着一张脸,气哼哼的离开了。 一边郑大师却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虽然以前白蔡蔡弄得他没面子,可如今看着这姓丰的吃憋,他心里也有一些幸灾乐祸,这家伙老是一幅高人的样子,他看着也不爽哪。 只是郑大师也纠结啊,之前那个姓丰的可是跟他说好的,只是附合他一起向宋家推荐那块地,那事后他就能拿到五万块钱,可看如今这情形,他有一种预感,鉴于以前在白丫头手下吃的憋经验,这钱怕是又要泡汤。 不过,再又想回来,泡汤也好,姓丰的是外地人,拿了钱跑路没事,他可是本乡本土的,虽然只能算是帮凶,但万一以后那块地不行,那他自己的招牌砸了不说,这乡里乡亲的,也不好见面,他本来对这事就有些嗝应,现在,如果白丫头真能搅黄了这事,那他倒也没负担了。 想着,郑大师冲着白蔡蔡和宋欣云点点头,然后背负着手下山了。 “这郑大师也是你家请来的?”白蔡蔡看着郑大师的背影问宋欣云。 “他倒不算,他是下村的,懂点风水,一开始我爷爷请他来看看,他看了几天,说才疏学浅,看不出来,我觉得他还不错,挺谦虚的,哪象那个姓丰的,牛哄哄的,就算姓丰的有本事,但他那态度我也看不惯。”宋欣云嘀咕着,这姐儿是被自家二叔给郁闷的。 白蔡蔡暗笑着,这郑大师以前可不也是牛哄哄的,不过,显然上次在自己手下吃了憋,懂得低调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玉蝉 第二天,天灰蒙蒙亮的时候,白蔡蔡就起床了,今天要登山,而外面的风依然是凛冽的。 昨天晚上,听说今天一早白蔡蔡和宋欣云要登山,宋老爷子不太放心两人,就请了村子里一个赶山人洪巴东带路,他也是宋氏集团的老员工,据说,当年,跟宋老父子一起赶山的,跟宋家关系非同一般。 “天真冷。”一大早,白蔡蔡和宋欣云全副武装出来,洪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因为这一行并不需要进入太深的老林子,只是要到离参地最近的一个山尖,洪巴东便把在家里玩的小孙子阿杰也带上了,还有一条叫大花的狗。 出发前,白蔡蔡又特意去了一趟参地,夜里的露气是最滋润植物生长,白蔡蔡本以为参地经过一夜的休养,情形应该能好转一点点,可这到了参地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参地的人参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好象经了霜的茄子似的,更没精神,而有些苗参,则直接透着死气,这情形,还真不妙啊,白蔡蔡连忙捡了几块溪边的鹅卵石,在参地的周围摆了一个五行生生不息阵。 虽然效果不强,但聊胜于无。 这事得加紧啊,白蔡蔡琢磨着。 随后白蔡蔡四人一狗就开始山上,过了参地,就是密林深处,在密林里前行。腐叶的气息带着绿叶的青气,透着一种山林独特的味道。山里还未消融的雪东一块西一块的,一只没有存够粮食的松鼠在树林间跑来跑去的觅食。 白蔡蔡不由的抬起头,看着阳光投射在树叶上的光斑,这种感觉十分的清新。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洪伯突然的举起头中的一个细竹筒似的东西,然后用劲一吹。不远处的一只雪鸡一阵子扑腾,可还没扑腾两下子,大花就飞奔过去。两个前爪一扑,将那只雪鸡牢牢的扑住。 原来是吹箭,白蔡蔡有些好奇的看着洪伯手上的竹筒子。 一边洪伯的小孙子阿杰欢快的跑去捡那只雪鸡。没想刚跑没几步,就拌到一条裸露出来的树根。整个人扑到在地。好在倒底是山林边长大的孩子,反应快,扑倒时手的撑,头一铡,这才避免了撞到头的危险,只是那手肘却磨破了好大一块,密密的渗着血水。看着挺吓人,不过,这孩子皮实,洪伯拿块布给手肘一包扎,这小子提着雪鸡,仍然活蹦乱跳着的一起上山。 “这孩子这两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没事总是跌上两三跤。跟丢了魂似的。”洪伯有些心疼,也有些没好气的拍着他孙子的脑袋。 阿杰龇着嘴,露出两颗虎牙,在一边嘿嘿傻笑。 “阿伯。这山里,可不能说什么丢魂不丢魂的,这男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家小弟,那是只皮猴似的,走路没一刻安稳,蹦蹦跳跳的就容易跌倒。”一边宋欣云笑道。 “是哦,瞧我都老糊涂了,这山里不能说丢魂的。”洪伯一拍额头,一幅自己老糊涂的样子道。 白蔡蔡在一边淡笑着,这个习俗都一样,在自家五峰山里,进山的人也不能说鬼啊,丢魂啊什么的,毕竟山里异事多,一但撞客了,能把人磨死在山里,这也是一种忌讳。 “爷爷,快点。”这时,前面正撵着大花跑的阿杰回过头来朝着后面人招手。 白蔡蔡的双眼突然眯了一下,然后定定的看着阿杰脖子上挂着的一只玉蝉,只觉得那块玉气深很深,应该是古物,按朝代估计应该是明朝的,另外那上面还附着着一股子的阴沉之气。 “蔡蔡,看什么呢?”一边的宋欣云推了推白蔡蔡的胳膊,这姐儿咋发愣起来了。 “哦,没什么,只是阿杰脖子上的那只玉蝉有点怪。”白蔡蔡道。 “那只玉蝉怎么了?是不是不太对劲?唉,我早说了,这山边的东西怎么能乱捡呢。”一边的洪伯听到白蔡蔡的话,连忙的问着,这只玉蝉是前两天阿杰在山边玩的时候捡到的,他还找人看了,说是顶好的羊脂白玉,挺值钱,可山里人,有一种很纯粹的朴实也有一种特有的怀疑,总觉得天上掉下馅饼未必是好事,洪伯这会儿听白蔡蔡这么说,又想起小杰这几天总是时不时的要出点事情,不由的担心的问。 他之前可听欣云丫头说过了,她这同学挺有门道儿的。 “不好说。”白蔡蔡回道,然后冲着小杰扬了扬手:“来,小杰,把你脖子上的玉给我看看。” “哦。”小杰应了一声,把挂在脖子上的玉摘了下来,递给白蔡蔡。 白蔡蔡仔细的看了看,这只玉蝉的雕工相当的好,也是顶级的羊脂白玉,当然,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近处一看,这块玉佩阴沉之气很浓。 轻清飞扬之气腾于天,阴沉重浊之气凝于地,白蔡蔡想着若是自己猜的不错的话,这只玉蝉应该是才出土不久的东西吧,所以这阴沉重浊之气十分的明显。白蔡蔡想着,又拿到鼻间闻了闻,果然有一股子浓浓的土腥之气,这玉的搞不好是哪个墓葬里出来的,好在玉上面没有死人之气,那么这块玉应该不是尸身上的明玉,所以没有什么煞气。 而那阴沉重浊之气,对人倒是没什么影响的,毕竟人生天地上,上顶轻清飞扬之气,下踏阴沉重浊气,此二气一阴一阳,正是生命之根本,白蔡蔡估计小杰之所以连连出小事故,怕是因为这块玉上面属于人的气运。 玉这种东西是有灵性的,在术士的圈子里,一直有玉会认主之说,其实倒不是什么认主,而是一块玉佩带久了,玉身上的气场会融入人的气场,这其实就是养玉的一种,一但玉形成了这种气场,那再换一个人带的话。就会形成气场犯冲,反而会给后面的人带来很大的麻烦,而眼前这块玉佩。最初应该被人养护过,于是这玉佩养成了原主人的气运场,只是时间毕竟久远了。原主人的气运也很淡很淡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小杰这两天常常出些小事故的原因。正是气场的犯冲,好地,这块玉毕竟已经长久没有佩戴过,原来的气运已经很淡了,所以,小杰才没出大事。 “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洪伯不用担心。你回去后,到专门的祭品店里,去买十克御守盐,再买两张御守纸,用一只瓷碗,把御守纸放在碗里,记住,御守纸上要写下小杰阴历的生日,然后把玉佩放在御守纸上,再用过滤器将御守盐水过滤后倒入碗中。这样泡一天一夜之后取出,然后将盐水倒掉,将御守纸取出晾干后,烧掉。这样,这玉佩就没有问题了,这是一种消磁,因为别人戴过的玉就会有别人身上的气息,这样,能把别人的气息消掉,小杰再戴就不会有问题了。”白蔡蔡说着。 “这就好,这就好。”洪伯连连点头。然后把玉收到口袋里,暂时不让小杰挂了。 随后一行人继续上山,只是白蔡蔡边爬山边想着事情,之前洪伯说这块玉是小杰在山边捡到的,白蔡蔡初时还以为是哪个游客掉的,可随后一想就不对,从那玉佩的土腥气来看,明显是刚刚出土的东西,难道这附近有大墓? “蔡蔡,快点,前面就是山尖了。”这时,前面的宋欣云招呼着,白蔡蔡这才收回思绪,快步跟上,管那么多做啥。 转眼一行人就到了山尖,因为起早,这时候也不过八九点钟,旭日初升,自然之气蕴蕴蒸腾,让白蔡蔡很有一种面对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样。 “啊……”白蔡蔡伸开又臂,昂着头大喊一声,只觉胸中之气开阔了起来。 “啊……”一边宋欣云和小杰也跟着喊。唯有洪伯站一边呵呵笑着。 随后白蔡蔡就站在山顶的大石上,看着周围绵延山丘,如卧龙蹲踞,山间云雾萦迂流畅,可谓是气象万千,再看那参地,处于山腰,就好象人之脐眼,这正是此山之穴眼,从这些来看,参地的风水是没话说的,也不存在煞气啊,白蔡蔡又四处看了看,随后那眼睛就落在于参地相对的另一个山腰处,首先入目的就是一个高高的铁架子,铁架子下面,围了个院子,不知是干嘛。 白蔡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个铁架子的存在,让她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时,太阳光斜斜的照在铁架子上,铁架子长长的影子投在山下,于是,白蔡蔡发现,那影子所处落在山下,就好象一把长长的尖刀,好在阳光本身就有破煞的作用,所以才没造成破坏,再说了,这影子的长度似处也到不了参地啊。 参地的事情应该同这影子无关吧,白蔡蔡想着,可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如果是晚上呢?如果是月光呢?这马上就要十五了呀。 白蔡蔡想起了早上看到的参地情况,她心里有了主意了,今早的登山之行应该算是比较圆满。 “蔡蔡,怎么样?”一边宋欣云看到蔡蔡回过神便问道。 “还行,有一点心得,等下山,我打个电话给我师婆,让她也过来看看,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白蔡蔡道,虽然事情她基本确实,但还必须晚上落实,所以就暂时不多说了。 本来来的时候,白蔡蔡就打算叫上阿香师婆的,只是当时情况不明,而素宣姐的事对于阿香婆来说实在太重要的,不能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啊,直到这会儿,白蔡蔡基本上心时有数了,她准备一会儿下山,就打电话叫阿香师婆来,到时候,谈价钱的时候也好叫阿香婆出面,毕竟,她跟宋欣云是同学,她夹在里面,价值不好谈,这方面由阿香婆出面比较合适。 这时,洪伯带着孙子又打了两只野兔。 “洪伯,那边那个高高的铁架子是干嘛的啊?”白蔡蔡问。 “哦,哪边是上个月刚建的一个矿泉水厂,那里有一口老井的,水质很好,我以前上山的时候,常常在那里打水喝的,上个月被人包下来了。”洪伯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 第二百四十四章尖刀煞 下了山,白蔡蔡就先打了个电话给师婆,把事情跟师婆一说,师婆在电话里也十分的激动,直说着:“现在还是上午,正好还有一班航班,如果快的话,我傍晚就能赶到。” “好,师婆到的时候打个电话,我和我同学去接你。”白蔡蔡回道,从京里过来要近的多。 挂了电话,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心中猜想的事情要到晚上才能揭晓。于是宋欣云就陪着白蔡蔡下山,在村里转转。 道河村是一个药材种植的村子,家家种药材,晒药材,时不时的从哪家的门里飘出一丝淡淡的药草味道。 而宋家,在道河村的人缘非常好,白蔡蔡跟着宋欣云在村子里转着,见到的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还有人拿出家里的瓜子糖果的,往两人口袋里塞。 “死人了,死人了。”就在这时,就听村里一个半大的男小孩从村外跑了进来,沿路大声的吼着。 “小辉,怎么回事?哪里死人了?”宋欣云叫住那孩子问。 “就村外的河里,谁多人围着看呢。不是我们村的。”那小辉道。 “走,我们也去看看。”宋欣云胆子不小,拉着白蔡蔡就直朝着村外的小河跑。到了小河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都是人,尸体已经被打捞起来了,就放在河边,白蔡蔡从人缝里看去,正好能看到尸体的半边脸,透着一股子青黑的煞气,这好象是阴毒气致死的。 阴毒之气,这应该是地下墓穴里,常期封闭的空间,再加上阴气的积累,日积月累的就形成了阴毒。 “你们看,你们看,他手里好象有东西。”这时,一个人在那里道。 “呀,是啊,好象是一颗大珍珠,还真大呀。”另有人道。 珍珠?白蔡蔡连忙挤了进去,却看已经有人拿了根竹槁子,戳着那尸体手里的珍珠,不一会儿,那珍珠滚了出来,正好滚到了白蔡蔡脚边。 这珍珠?是夜明珠?白蔡蔡认了出来。 “公安来了,都别围着了。”这时,村长带着几个公安过来,大家呼啦啦的散了,夜明珠也被公安收走了。 “这附近,传说有什么大人物的墓吗?”白蔡蔡转过脸,若有所思的问宋欣云道,从小杰的那块玉佩,再到这颗夜明珠,还有这个死人,若是白蔡蔡没看错的话,这人根本就是墓盗的。 “我们这边没听说,不过永陵镇那边有,那里还有一口汗王井呢,说是有宝藏的,不过,也是传说,谁知道呢。”宋欣云道。 这样啊,白蔡蔡也想不通了,不过,出了死人事件,派出所肯定要查,白蔡蔡倒有些好奇,会查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白蔡蔡拿起一接,是阿香师婆的声音,阿香师婆已经到县城了。 于是白蔡蔡又让宋欣云开着那辆吉普车,去县里接阿香师婆。 “蔡蔡,你电话里说的是真的,真的找到300年的野山参了。”阿香师婆一见到白蔡蔡,就急切的问,“阿香师婆,是299年,还差一年,而且不是纯货,是籽货,不过,我看了参地,那里灵气充足,本来药效应该是够的,只是现在那块参地出了问题,你别急,我已经有点头序了,你先休息一下,吃过晚饭,我们再仔细看看。”白蔡蔡道。 “好,不管怎么,老婆子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保住那块参地。”阿香师婆咬着牙。 一边宋欣云对阿香师婆的态度倒也不奇怪,她是知道金素宣的事情的。 一会儿,几人就回到了山上的种植基地,对于阿香婆,宋老爷子就没有对白蔡蔡那么随意了,这会儿专门在家里迎接。 一边丰大师酸溜溜的压低声音跟宋二叔嘀咕着:“这小的不行,老的出动了,不过,由徒可以知师,嘿嘿。”丰大师说着,脸上仍是一脸的不屑,最后又跟宋二叔道:“你们可要早下决断哪,这多等一天,参地就要死不少参苗吧,别这一会儿徒弟,一会儿师婆,再过一会儿又有什么师公,师祖爷的,那还有完没完了。” 宋二叔听了丰大师的话,就要开口,却被宋老爷子一瞪,只得闭嘴了。最后却狠狠的瞪了宋欣云这侄女一眼,都是这丫头惹出来的,这多等一天,损失就是上万的数。 阿香婆这一生经历过多少的事情啊,又岂会在乎丰大师这一言两语,这会儿淡笑的同宋老爷子见礼,却一转脸冷冷的剜了丰大师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丰大师叫这一眼看的心寒,坐下的时候,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惹得一屋子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丰大师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昨晚没休息好啊。”白蔡蔡笑嘻嘻的一脸纯良的问候。 “臭丫头,胡说什么,我昨晚一直在房里睡觉,哪里没休息好了。”丰大师脸色很不好,大声的叱喝道。 白蔡蔡不由的挑眉,这丰大师反应太过了吧,她只是说他没休息好,又没说他不在房里,至于这么紧张吗? 一边宋老爷子只能打着圆场。 随后白蔡蔡先扶着自家师婆回屋休息,然后把自己这一天多勘察的结果跟师婆说了说。 “你是说,那个铁塔的影子正好是尖刀煞?”阿香师婆问。 “嗯,我是这么想的,当时我在山顶,看到铁架子的倒影,只是当时有阳光,阳光本身就化煞的,所以不会产生什么危害,但月光呢,月光本身就是阴气,它不但不会化煞,反而会加强煞气,而且月华所产生的煞气,对灵物的破坏作用尤其强,这也为什么那一片地由以人参受害最重的原因。”白蔡蔡一一分析着道。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这样,晚上我们就去参地看看。”阿香师婆道,随后却拉过白蔡蔡的手,颇有些感慨的道:“师婆又欠你一份情了。” “师婆,咱们之间,说这个太见外了吧。”白蔡蔡有些不高兴的道。 “丫头,脾气还不小,得,算师婆多嘴。”阿香师婆拍着白蔡蔡的手,两眼微笑着。 很快就是晚上了,今天是正月十二,月亮大半个圆着。 白蔡蔡陪着阿香婆去参地,宋老爷子要来让宋家二叔陪着,不过被阿香婆据绝了,宋老爷了也是见惯了奇人异事的,知道这些人有些多有些怪癖,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打电话给参地那边的看参人,远远的注意下就行了。 毕竟那块参地是宋家的重要基地,里面还有两株参王呢,没人看着也不放心的。 白蔡蔡和阿香婆到了参地,夜晚的林子里,时不时有着怪异的叫声,白蔡蔡那心里有些怵,不过,远远的一路都有看参人的敲梆声,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到了参地,看参人自管自的巡逻,此时月已在斜当空,白蔡蔡就盯着那铁架子,果然,月亮射过来的斜度要大一些,铁架子的倒影正正好就落在参地当中,那影子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人的腹中,参地的灵气在这一刻往外狂泄。 “不错,就是这原因。不过,奇怪了,看这些参苗泛着青色,怎么这煞气里面还带着阴毒呢?”阿香婆打着电筒仔细的看着一株株受煞气影响的参苗,苗上透着阴沉的青色,有些怪。 白蔡蔡听着阿香婆这么说,不由的看了看那铁架子,做矿泉水的,要搭那个铁架子干什么?奇怪。 “嗯,我看看能不能化煞。”这时阿香婆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面八卦铜镜。然后将铜镜放在那铁架子倒影的最尖处。白蔡蔡便看到铜镜将那煞气反射了出去,只是却未能化解,有一部分仍笼罩在参地上。 “师婆,我加一块玉符看看。”白蔡蔡说着,就拿出雕刀,在铜镜的上面刻了个槽,将一块带来的玉符放了进去,果然,那煞气就渐渐的被化去了。那笼在煞气下的参苗的叶子也抖了抖。 “蔡蔡,你这玉符是很神奇,不过,你以后还是少用,因为刻玉符必须耗去你自身的灵气,一个人修习点灵气不容易,不是生命最危急关头都不要用,其实法器这东西只要细心去找,以术士独特的气感,还是能找到的,不过就是多花点心思,嗯。”这时,阿香婆一边赞叹着玉符,却也一边告诫着白蔡蔡道。 阿香婆这话,白蔡蔡听进去了,说起来她没有什么修习法门的,全靠最开始吸收的那块石匠师傅留下的玉髓,再就是靠养玉之灵气,也许养玉就是一种修行吧,可灵气这东西就好象是钞票,赚的总比用的少,尤其是这两年,她已经发现了,如果不是顶好的玉的话,那她刻出来的玉符效果也很有限的,看来,正如阿香婆所以,以后这玉符,她少刻一点,反正她有观势法,能看出物品运势,大不了如师婆所说,多花点心思去淘法器。 而且风水之道,有时也不需要什么特定的法器,风水之道是自然之道,自然中的一切只要用的好,便可造就福运康寿之地。玉符不过是其中的一条道而已。 “嗯,我知道了。”白蔡蔡重重点头。 阿香婆笑着点头。 “对了,师婆,明天,那价钱就你跟宋老爷子谈,我就不掺和了啊。”白蔡蔡又嘿嘿道。问题找出来了,化解之道也有了,那明天就该跟宋老爷子谈价钱了。 “好,一切交给师婆。”阿香婆点头。 白蔡蔡看着阿香婆两眼精亮精亮的,跟卫冬平想捞钱的时候那眼神一个样儿,估计着宋老爷子这次也要出点血了,不过,宋家不差钱。再说了,能保住这块参地,对于宋家来说,那是至关重要的。 “好了,这边事了了,我们回去休息。”阿香婆说着,就收了八卦铜镜,这个时候这东西暂可不能随便放这里,要是丢了那就划不来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挖坑的阿香婆 三更,三更,又见三更了~~~ …… 事情查明了,白蔡蔡和阿香婆两个趁着夜色回去,可在快到种植基地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大门里出来。 “好象是丰大师。”白蔡蔡远远的看着,身影有些熟。 “他这大半夜干嘛,难道也看出参地的问题了吗?”阿香婆问。 白蔡蔡皱着眉头,应该不会,这些天,这丰大师一直在窜掇着宋家二叔赶快确定参地,进行抢救性的采挖和移植,他早就给那块参地判了死刑了,白蔡蔡想着,就眯着眼盯着丰大师的背影。 “师婆,他不是往参地去的,好象是往对面过去。”白蔡蔡道,对面没人家,只有半山腰那个新开的矿泉水厂。 “算了,别管这些,每个术士都有秘密的,这个要忌讳。”阿香师婆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她也没打算管这些啊。 随后两人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白蔡蔡睡了懒觉,一来昨晚睡的太晚了,确实起不来,二来心事了了,睡觉就睡的沉了。 “蔡蔡,还不起来,你师婆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了,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看。”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白蔡蔡是被宋欣云拉起来了。 起来后才发现,自家师婆的办事效率高啊,一大早的已经跟宋老爷子谈好了,这会儿大家就一起到参地去,那丰大师也跟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郑大师则一副凑着热闹的样子。 “宋老爷子,你看就是对面那个铁架子造成的尖刀煞……”阿香婆把之前白蔡蔡说的和她昨晚上探视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跟宋老爷子说了一遍。 “那怎么处理?”宋老爷子问。 “煞气已经造成,首先要化煞,然后最好还是让对面把那个铁架子拆除,要不然,法器化煞只能化一时,不能化一世啊,铁架子不拆除,煞气就永远存在。”阿香婆道。 “你这话有点唯心了吧,现在铁架子就在,我也是个风水师,我怎么没感到什么煞气啊,你别不是跟对面的人做好套子,让宋家人请他们拆铁架子,他们到时好狮子大开口吧?你好坐地分钱吧?”那丰大师一幅置疑的道。 白蔡蔡在边上撇嘴,这姓丰的,说的是他自个儿吧…… “你既是风水师,难道你不知道阳光有化煞作用的吗?这煞气自然是夜里最强,再说了,我要求的是什么宋老爷子最清楚,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这块参地能好,我想宋老爷子心里明白,至于那铁架子,要不要别人拆,那自有宋家人下决定,我只不过提供一个建议,毕竟长期用法器化煞,那个成本太大了,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香婆冷冷的道。 “呵,说的好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就是没法解释的狡辩。再说了,你怎么能确定你的法器就一定有用,这参地里的参苗可拖不起了,你别在这里误人误事。”那丰大师仍不甘心的道。 “笑话,有没有用事实可以证明啊,不用太长时间,只要一天一夜,到明天,我包这里不会死一株参苗,当然了,若是有人心生歹意,故意破坏,那我也就不敢保证了。”阿香婆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这话是意有所指了。 白蔡蔡暗暗的竖着拇指,师婆威武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丰大师一脸铁青的道。 “好了,这样吧,这法器就暂时放在参地里,反正老头子我心里就挂着这参地,这样吧,老2,你马上叫人在这里给我搭个棚子,我这两天就守在地里头。”宋老爷子一脸沉静的道,说起来,他对这姓丰的早就有些疑心了,事儿没办什么,钱要的比谁都狠。 “爸,这怎么行,你这么大岁数了,身体吃不消啊,再说了,万一有煞气什么的,我怕会对您的身体有影响,不如我来看着吧。”一边的宋二叔道。 “这不是有法器护着嘛,就这样决定了。”宋老爷子摆摆手,不欲多说了。见宋老爷子决定了,宋二叔也不好说,只得去差人来搭棚子,一边的丰大师一甩袖一脸阴沉的走了。 “那爷爷,我陪你,我相信蔡蔡师婆一定行的。”这时,宋欣云冲着自家爷爷道,还冲着蔡蔡笑了笑。 白蔡蔡点点头,一边的余光却看见丰大师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个人先离开了,便也悄悄的跟了出去,对于这个丰大师,白蔡蔡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抢了人家的生意,人家不痛快,可这两天下来,白蔡蔡觉得这里面怕是另有问题。 首先,是昨天晚上,丰大师为什么一个人上对面的山上去,是为了修练哪,还是去那个矿泉水厂。 其次,先是小杰捡到玉蝉,再就是村外小河里的死人,还有那夜明珠,这三者无不昭示着这附近有一起盗墓事件。 再次,对面山腰的那个新建的矿泉水厂为什么要建一个那么高的铁架子,好象用不上吧,而刚才,她发现,自家师婆说到铁架子的时候,那个丰大师的脸色尤为铁青,好似被人抓了痛处似的。 还有昨天师婆刚来的时候,白蔡蔡开玩笑说丰大师没休息好,没想丰大师特别恼怒,还一再强调他头天晚上在房里,难道说,实际上,当天晚上,丰大师并不在房里? 如此种种的,总之,白蔡蔡觉得这个丰大师十分的可疑,而且他对自己和师婆的出现表现出一种深恶痛绝,这应该不仅仅是抢了生意这一点吧? 于是,白蔡蔡悄悄的跟着丰大师上了对面的山,然后看到丰大师进了那个矿泉水厂。不由的嘀咕着,这么看来,丰大师跟这个矿泉水厂有关系。 就在这时,从矿泉水厂出来两个人,一身的蓝色工人制服,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咱过白蔡藏的灌木林边,一股子泥腥味扑鼻。 对了,这两个工人就是盗墓的,白蔡蔡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矿泉水厂只是个幌子,他们围的那个厂房说不定有个大墓,好家伙,大手笔啊,先弄个厂子,再无后顾之忧的慢慢盗,最后厂子撤了,墓也盗空了,神不知鬼不觉。 白蔡蔡想着,决定回去把这事跟师婆说道说道。想着,便又悄悄的下了山。 …… 再说那丰大师,一脸气急败坏的进矿泉水厂。 “丰把子,你来正好,今晚,你跟我们一起下去,下面有一道机关,好象是通暗河的,昨天,黑瘤出事了,今晚就靠你了。”一个黑瘦的男子冲着丰大师道。 “老刀,先别说这些,要出问题了。”丰大师一脸铁青的的道,然后将阿香婆的建议说了出来。 “这不可能,我们弄这铁架子,正是要利用参地的灵气压制下面风水阵的煞气,这个小汗王井,布置机关的可是一个风水高人哪,若没参地的灵气压制,一个弄不好,我们这些人全折在这里面都有可能。”那叫老刀的黑瘦男子哇哇叫道。 “可现在,不是我们愿不愿意拆的问题,只要明天一早,证明那老婆子的法器有效,那宋家肯定要找我们麻烦的,宋家在这道河村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到时候,我怕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丰大师阴沉着脸道。 “那怎么办?”那老刀抓了抓头问。 “要不这样,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晚上,那宋家老爷子要守在参地里,不如借用这小汗王井下面的阵法,通过这铁架子,直接把那块参地给轰了,到时候就我可以说是她的法器出的问题,这样,不但解了我们目前的问题,还可以让宋家马上换参地,在参地上,我们又有一笔钱下口袋。”丰大师得意的道。 “嗯,好。”老刀拍着桌子决定了。 …… “师婆,我觉得这丰大师有问题,那个矿泉水厂也有问题,应该是一群盗墓的。”白蔡蔡下了山,就把师婆叫到一边道。 “嗯,我已经有数了。”阿香师婆道,昨天晚上,她看到参叶上的青黑阴煞后,就已经知道,那个铁架子立在那里,可不是偶然的行为,再加上丰大师气急败坏的样子,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哪。 “蔡蔡,去问你同学借只铁锅,我要算算看。”阿香婆道。 白蔡蔡不清楚阿香婆要铁锅干嘛,不过阿香婆说的,白蔡蔡照做,找到宋欣云要了一只铁锅,随后阿香婆就带着白蔡蔡找了一个荒地,弄了柴火,架起窝烧了起来。 接着白蔡蔡就看到阿香婆从背在身边的包里,拿出几段森森白骨放进锅里,然后一个劲的翻炒着。 “师婆,这是炒骨算命吧?”白蔡蔡惊讶的问,她曾听瞎眼娘娘说过,衡阳害手,炒骨算命,犀照,阴刀,被称为四大异术。 衡阳害手白蔡蔡在瞎眼娘娘那里见过了,没想到今天却在阿香婆这里见到了炒骨算命,白蔡蔡瞪大着眼睛,一脸好奇。 阿香婆继续炒着骨,过了好会儿,放下铲子,但那几根白骨却一直在锅里滴溜溜的转,再过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于是白蔡蔡就看到锅里那几段白骨组成了参地两字,而后上面有一个大红如血的红叉叉,很诡异的。 “这什么意思?”白蔡蔡问。 “这是要拿参地下手了,来,蔡蔡,我们布置布置。”阿香师婆道。 看着阿香师婆那混浊眼神里不时冒出的精光,白蔡蔡乐了,自家师婆这是要挖坑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参王和金元宝 一个下午,白蔡蔡就跟着自家师婆在参地里忙活着,五行玉符阵必然是要用上的,至于玉却是白蔡蔡让宋欣云从宋老爷子手里弄来的。 “蔡蔡,我进村时,好象看到村口有几块大石摆着,你跟宋欣云去弄来,刻上泰山石敢当的字样,到时候,护着宋老爷子待的那棚,就是门神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挡一挡的。”阿香婆弄好一切,拍拍手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自然尊命,叫上宋欣云,开了一辆三轮车,直朝着山下的村子里去,种植基地离村里有点路的。 “白蔡蔡,你怎么在这里?”就在白蔡蔡和宋欣云指挥着人将那两块大石搬上三轮车的时候,一个声音惊讶的道。 白蔡蔡回头一看,居然是考古系的研一学长言文东,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古教授。 “教授,言学长,你们好,我来我同寝室的朋友这里玩,这是我一个寝室的,宋欣云。”白蔡蔡回道,然后介绍了宋欣云,随后又问道:“教授,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呵呵,最近我不是有一个课题吗,就是考察永陵镇的汗王井啊,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永陵镇呢。”古教授笑呵呵的回道,这几天,他带队在永陵镇考察汗王井呢。 “对了,白蔡蔡,这村头的河里死了人,你知道吗?”这时,言文东问。 “你们要查的是夜明珠的事情吧?”白蔡蔡一听言文东问这个,就知道古教授一行来干嘛了,定然是那颗夜明珠的事情。 “就是啊,那个死者,我们一看就知道是盗墓出身,还有那夜明珠,古教授认为是刚刚出土的东西,所以我们推断这里有盗墓的存在,所以就过来看看。”言文东道,昨天的溺死者事件,古教授正好被请去鉴定那颗夜明珠,由此推断了一些事情出来,于是就有了今天两人这一趟。 其他的几个学生还在永陵镇继续考察汗王井。 历史上关于宝藏的传说太多了,但有具体地点的宝藏传说却不是太多,其中汗王井是一个,上回课上讲的退园又是一个。 关于汗王井,传说是女真的老汗王建的,又传说努尔哈赤当年入关过程中,抢劫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据说就藏在这汗王井下,后来,皇太极继位,曾想挖出这一笔宝藏的,可当时宝藏的秘密掌握在努尔哈赤的爱妃阿巴亥的手里,阿巴亥又是多尔衮的母亲,最后阿巴亥宁死也没说出宝藏的秘密。 而皇太极通过有限的资料,想强挖宝藏,最后却引来地动山摇,皇太极大骇之下才收了兵,罢了念头,又有传言,此宝藏关系大清的龙运,从此,清庭就不在打这宝藏主意,其实也不是不打,而是没法可打,根本就找不到。 但汗王井宝藏之事就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教授,坐我们这拖拉机,有些事情到山上再说。”白蔡蔡道。这路上,人来人往的,万一叫对方的人警觉了就不好了。 “看来蔡蔡是知道点事情了,那正好,我们本来也是要上山的。”古教授说着,然后坐上了拖拉机,突突突的上了山。 一路,白蔡蔡把自己对矿泉水厂的怀疑跟古教授说了说。 古教授听了白蔡蔡的分晰,也觉得挺可疑的,当下,便想扮成游客去探探虚实。 “教授,天已经快黑了,万一真是盗墓的,太危险了,还是明天再上山吧。”白蔡蔡劝道,一来确实是这样,再说了,晚上很可能会有一场术法对决,古教授这时候上山说不定会受到池鱼之灾,所以,还是明天再去的好。 一边言文东也劝着,这教授万一出了事,他回去也没法交待啊。 最后,古教授在两人的劝阻下,只得打消主意,明天大家一起扮成游客上山,到时人多,反而不会惹人怀疑。 不一会儿就到了山上,吃过晚饭。天渐渐的黑了。白蔡蔡和阿香婆就一起去了参地,古教授和言文东也跟着,大家都待在那个临时搭好的棚里。 白蔡蔡拿出跟五姨夫项叔宝那里学的煮道茶术,煮着茶,宋欣云则在一边炮制着各种小吃。 宋老爷子,阿香婆还有古教授,三人边喝着茶边聊着一些年轻时的奇闻异事。而言文东却在一边兴致勃勃的记录着三人说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这三人说的一些异术风俗的,那也是考古的一部份。 白蔡蔡在一边听的也是津津有味的,尤其是宋老爷子那些挖参人的故事,其中的参娃说的活灵活现。 “真有参娃之说?”一边的言文东好奇的问。 “那是当然的了,老汉可是亲眼所见过。”那宋老爷子将胸脯拍的当当响。 就在这时,白蔡蔡却感觉到参地的煞气越来越重了。 “蔡蔡,把灯点亮,然后放到参王那里去。”这时,阿香婆道。 白蔡蔡点点头,走到一边,拿出二盏七个灯头的灯,这个据说是当年孔明先生曾能过的那种七星灯。白蔡蔡将两盏灯同时点亮。 然后拿着一盏灯出去,弯弯曲曲的路,走到参王边上,将灯放在参王的离火位上,又检查了一下,自己布在参王周围的五行玉符阵,说起来这次,阿香师婆是在冒险哪,因为整个化煞启灵阵就是以这株据说299年的参王为阵眼的。 用阿香师婆的话来说,参王是有灵气的,而这块参等于是由它来守护的,一但煞气危害到参地的存亡,参王就会拼命,以前只是参王能力有限,现在有阵法相助,参王就会反击了。 一切检查好,白蔡蔡又回到了棚里。盯着留在棚里的那盏七星灯,这盏灯跟刚才那盏是两体一命的,如果这盏灯灭了,就说明参王出事了。 此时,本来月朗星稀的天空,好似多了一层阴霾,周围也渐渐的起了风了,而且这风越刮越大,可奇怪的却听不到树叶的声响,往日林中的各种声音全都销声匿迹。 而棚里的人只觉得一种沉沉的压抑感。 “这天,要变天啦?”言文东终于忍受不了太过的静寂,先出声道,没想到他这刚一出声,就传来一阵阵的闷雷声。 “要下雨了?”宋欣云也道。 这即不是起风,也不是要下雨,一切都是由运势和煞气造厉的,而所有的人里,只有白蔡蔡最看的分明,此刻就在不远的参地里上空,五行化煞启灵阵的运势正跟通过铁架子的阴影传过来的阴煞之气交织翻滚着,就如同两个武林高手在进行的决斗一样。 术法的斗争只在暗处,常常在人无知无觉中开始,结束,当然,如果在特定的环境下,那产生的破坏力也是相当的惊人的。 就在这时,那盏七星灯本来静静的火苗,突然爆出一阵子火花,然后那火苗就如风中残烛一般不停的晃当,棚里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那火苗上。 突然的,七个灯头的火苗暴涨,哗的涨的如同一个火炬一样,而于此同时,对面的山传来一阵巨响,同时棚里的人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不好,地震了。”白蔡蔡叫着,赶紧接着几个老爷子阿香婆躲在三角形的空档处,据说这样能最好的保护自己。 好在,这感觉也就瞬间,几秒钟后,巨响没了,地也不摇了,不过棚顶上还时不时的响着咣当的声音,显然是一些碎石被抛到空中然后砸了下来。 等一会儿平静了,白蔡蔡首先想着灯,还好,七个灯头都亮着,虽然灯火如豆一般,但好歹也是亮着。 “看看,路灯还能不能开亮,要去看看参地。”这时,宋老爷子站起身道,脸色不太好看。 一边一个守参人出去,不一会儿,参地周围的一些路灯亮了起来,不过,大多数的灯都不亮了,显然是叫刚才的巨响给震坏了。 首先,当然要去看参王,至于刚才的巨响怎么回事?这外面黑漆漆的,一时也弄不清楚。 阿香婆一马当先,一行人一会儿就到了参王那里,此时,参王周围的小参一个个昂首挺胸的,精气神十足,不过,参王所在的地方却是爆出了一个大坑,参王的根大部分都裸露了出来。 “咦……” 白蔡蔡本以为宋老爷子要发怒了,可没想宋老爷子只是发出惊讶的叫声之后,就两手撑着膝盖,死死的盯着参王瞧,随后却哈哈笑道:“300年了,300年了。”说完,却扬着手朝一边的陪着一起守参的洪伯道:“老洪,棒槌” “几品叶?”这时老洪立刻接嘴道。白蔡蔡之前听了宋老爷子说了好一会儿挖参人的故事,知道宋老爷子这是在喊山了,也是挖参的第一步,没想到这株参王却正好在这时300年了,一边阿香婆两眼晶润的,嘀咕了句:“我苦命的素宣,总算是苦到头了。” “哈哈,300年的棒槌王。”这时,宋老爷子咧着嘴哈哈笑着随后,就看那洪伯一溜小跑,拿过来一根红绳子,绳子上还挂着铜钱。然后用红线在参王的周围划出一个方框,这是‘固宝’。 接着宋老亲自出手,一点一点的从这红框框里挖出了参王。然后用周围的叶子,合着原土净参王包裹起来,然后用草绳扎紧。 这样这株参王就挖出来了。一边的洪伯还拿刀在一株红松树上剥了快皮,然后刻上挖参人和几年参,这是最后的仪式。 白蔡蔡好奇,也凑上去看,没想才走几步,就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差一点摔一跤,不由的弯腰蹲下来一看,却惊讶的叫了起来,地上一块黄澄澄的东西,白蔡蔡擦捡了起来,看着那经典的造型,嘀咕了句:“这天上还真砸下金元宝了。” …… 第二百四十七章罕王井宝藏 大家围过去一看,别说,还真是金元宝,足有五十两的那种,下面还刻有大明府库字样。 “这,这是明朝的金元宝?”言文东一脸惊讶的道。 “是明朝的。”古教授过去,就着电筒的光芒细细的看了看。而白蔡蔡早用观势法看过了,确实应该是明朝的东西。 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不是这东西是哪个朝代的,而是这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参地里呢?天上掉下金元宝,这事儿太邪乎了。 “宋老,你看对面的山。”这时,洪伯指着对面的山道。 众人顺着洪伯的手指,只见月光下,对面山腰处此刻如同张开的一张大嘴一样,整个山腰处爆出一个黑呼呼的大洞,而原来在月亮中隐约可见的那山腰处的矿泉水厂此刻早已踪迹全元,原先铁架子也不知哪里去了。 “不好,难道是那帮子盗墓的家伙硬炸了墓,这东西是由那墓里炸出来的?”古教授一路上已经听过白蔡蔡的怀疑,这会儿有这大明府库的金玩宝,这时已经可以肯定对面的山腰就有一个大墓。 “快,打电话报警。”古教授冲着言文东道。之前的巨响,原来是山塌了,这可是出人命的事了。 而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刚才的巨响早就惊动的人,早就有人报了警,这会儿公安已经进山了。 得,这东西在手里还没捂热,就行上缴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金元宝啊。白蔡蔡这姐这时候有些可惜,曾经,咱手里也是抓过金元宝的。 不一会儿,一大队公安就上了山,将对面的山全封锁了起来,还有人在周围扫街呢,就怕那山里炸出的宝贝被什么人悄悄的捡了。 不过,白蔡蔡估计着,这东西有些防不胜防的,说不定这周围谁家就在自家院子里捡到金元宝呢。 而事实上,甚至几年后,还有人在山里的某处捡到好东西。 忙忙乱乱的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宋老爷子又在参地里检查参苗,今天早上,这参地的情况跟往常那是绝对的不同,一株株的参苗精神抖擞着,参苗果然一株未死,而且明显的,情况已经好转不少,宋老兑付这前谈好的价格。 最后阿香婆揣了半支300年的参王回京城了,她得赶紧去帮自家女儿冶病,而白蔡蔡也有十多万块钱的进账,腰包又鼓起来了。 当然了,白蔡蔡还不能马上回京,这边出了一个大墓,她做为考古系的学生,得跟着古教授等人一起开始了野外考古学习,机会难得啊。 而古教授一个电话,把在永陵考察汗王井的队伍拉了过来。在确定了山体已经没有垮塌的危险后,白蔡蔡等人一行进入了山体。 这之前,警察已经从里面挖出了七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就是丰大师,还有那两个白蔡蔡见过的两个盗墓,而此刻垮塌事件也有了定论,是这群盗墓的在盗墓时用了炸药,可能也触发了机关,引起了爆炸,这才靠成山体垮塌的。 其实所谓的炸药之说实在站不住脚,一来人家盗墓是要发财的,你这一炸许多东西就废了,还发啥财啊。 二来,你说谁炸山的时候,自个儿会窝在山里头啊,那不是自杀吗?私下里,群众议论纷纷,于是事情越传越邪乎,什么炸尸啦,粽子啦,等等邪说就传的整个道河村沸沸扬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八卦。 而整个事情的真相也许只有白蔡蔡和阿香婆最清楚,对面这般盗墓的根本是在术法决斗中败下阵来,术法反噬,再加上墓地里的阵法,这才造成了这次爆炸。 至于宋老爷子古教授他们,或许会有一点点想法,但都不是太清楚,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跟白蔡蔡和阿香婆的法阵有关。 此时,白蔡蔡跟着古教授等人进了半山腰炸出来的大洞,前些天里,大伙儿先是在外围就近抢救文物,只是金银这些东西还好一点,一些古画古书籍,以及瓷器等大多都废了,让古教授叹息不已。 “咦,怎么不见墓室啊?”言文东道,外围的工作完毕,一队人就进了入山腹,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却发现没有任何属于墓的痕迹,虽然已经炸了一塌糊涂了,但也不至于炸的墓室一点遗迹也没有吧?入目都是一间间残破的石室以及各色如迷宫似的通道,想来原先这些里面都有机关的,只是在那样的爆炸下,再厉害的机关也烟消云散了。 “这也许不是墓室,而是藏宝的密室。”白蔡蔡在一边道,很明显的,这里面没有那种沉积下来的死人气息。 “咦,这里有块碑。”这时,另一个同学指着歪邪在一边的一块石碑道,随后小心的蹲了下来,拿着小铲子将上面的石块碎屑及泥灰拨掉。 “罕王井?这有井吗?怎么也起这名字?”那个同学奇怪的道,永陵那里才是最知名的汗王井吧。 “嗯,这里原先是有口老井,我听村里的洪伯说过,这井水十分的甘甜的。”白蔡蔡道。现在她可以肯定的,这山腹的密室原先的入口可能就是那口老井。 “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这时古教授也蹲下来仔细的看着石碑以及落款。 “教授,什么传言?”白蔡蔡好奇的问。 “传说当年老罕王挖的可不是一口井,而是五口,称为子母井,只有一口在城中,而另外四口分别的周围的山里,只是后来关于那四口在山里的井没有留下记载,时间久了,关于子母井之说也就成了传言了。”古教授道。 “那岂不是说,这里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汗王井宝藏?”白蔡蔡在一边惊讶的问。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在考古学上是一大发现了。 “是不是还得论证,但大有可能哪。”古教授一脸兴奋的道。 一帮子学生,到永陵来本来就是来考察汗王井,没想到却意外的挖出了这个所谓的汗王井宝藏,立时点燃了大家的热情,顾不得累,又开始清理起来。 而这一场山腹里的古文物清理,整整进行了大半个月,白蔡蔡忙的脚不粘地,每天睡下,那都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果然,野外考古是个很累人的活儿,不过这次成果显著,整理出黄金白银几大箱子,还有各种武器,还有一门炮,当然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碎片,这之后的修复工作能让人忙到抓狂。 大半个月后,一般考古系的学生回到了学校,而国内各大报纸电视网站也对这次考古事情进行了详细的报道。 白蔡蔡这帮考古的学生很是风光了一把,这样的机会还真是不多的。 回到学校,系里特意给考古系的学生放了五天假。白蔡蔡连着两天睡到自然醒,弄的同寝的另三个愤愤不平哪。 经济系的几个教授都精道精道的,想在她们手下混日子的话,就得考虑挂课的可能,所以,程英他们几个上课那从来都是比较积极的,迟到早退的事情很少,几乎没有。 过了两天睡的昏天地暗的日子后,白蔡蔡睡不着了,就想着去逛逛街,正好有十万块钱的进账,那宋欣云还嚷着白蔡蔡请客呢。 “程英呢?” 308寝室里,白蔡蔡问着刚下课的宋欣云和金璐。 “鬼知道,一下课人就不见了,最近这妮儿神出鬼没的,别是搞地下工作去了?”一边的金璐有些八卦的道。 “她能搞什么地下工作,肯定是跟桑子辉约会去了,明着的,这段时间,只要一接到桑子辉的电话,这妮儿那脸就笑成了朵花儿。”宋欣云笑着道。 最近程英严重脱离集体。当然白蔡蔡也是脱离集体的行例,不过白蔡蔡那是属于学习,跟程英不能并为一提。 一听到桑子辉的名字,白蔡蔡就不由的有些头痛,这姐儿心里想着,难道前世自己的经历会在程英和身上重现吗?或许不会吧,毕竟前世,桑子辉是没能进入振华地产的,后来还是进入了燕赵地产,这才有那一场竟标案。而这一世,桑子辉现在经程英介绍已经在振华地产实习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会会顺利进入振华地产,那同前世是不同的。 也许,前世自己的事情不会在程英身上重现也未可知。 “走,蔡蔡,先到我店里去,开学的时候,阳美的水生来过,带了一包裹来准备给你的,说是他大舅公让他给你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啥嘀。结果你不在,他就托我转交,我一直摆在店里呢。”这时,金璐道,当初白蔡蔡说水生舅公家有个什么五鬼运财阵的禁忌什么的,金璐是知道的,当时也没在意,没想到过了这些时日,那水生舅公却特意送了块原石来感谢白蔡蔡,看来叫蔡蔡说中了。 “那正好,就到琉璃厂那边去转转。”白蔡蔡点头,正如阿香婆所说,玉符这东西要留到最紧要关头,平日里没事可以上街淘淘法器的,反正是殊途同归的东西。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金家在琉璃厂的义厚生玉庄,金璐拿出包裹。白蔡蔡打开一看,居然是块书本大小的原石,型状很独特,就如同在母体的婴儿一般,不象是翡翠原石。 白蔡蔡很自然的用了观势法一看,发现没什么运势,也没在意,就收下了。 “要不要切开看看。”一边的金璐道。 “不切了,这块石质挺好,石型也挺独特的,就这么摆着。”白蔡蔡回道。 “也是,这个石型真的很独特。”金璐也称奇的道。 第二百四十八章青竹花瓶 白蔡蔡把那块石头仍放在金璐的那里。然后三人就在琉璃厂一带逛了起来。 已是傍晚时分,琉璃厂附近的地摊早就收摊了,只有两边的店面还开门做着生意,白蔡蔡,金璐,宋欣云三个先在一家小吃店吃了东西,羊肚汤,再加上炸糕,凉皮等。 吃完东西,三人便一路逛着,小玩意儿买了不少,也不过十块八块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也就买了好玩,而白蔡蔡一心本着捡漏的心思,可现实是这两年不比前几年,前几年每家店里都有些好东西,捡漏的机会也大,现在好东西越来越少,反到充斥着大量的仿制品,偶尔有一两件好东西,那价也是标的高高的,捡漏的机会渺芒。 逛了一会儿,三人就有些没劲了. “蔡蔡,快清明了,我爸说要买点祭品,我们到另外一条街去转转。”这时,金璐道。 “要买祭品啊,那跟我走。”白蔡蔡一听她要买祭品,呵呵,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要介绍到卫冬平那里,两方面互惠互利,卫冬平多做了一笔生意,而对于金璐来说,也能买到更实惠的东西,祭品这一行也有些乱,不熟的人绝对会被宰的. “怎么,你有熟人开祭品店哪?”金璐和宋欣云跟着白蔡蔡,边走边问。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带着两人拐进边上一条胡同里,卫冬平开的店离这不远,毕竟太偏了的话,那生意也难做,所以,卫冬平的祭品店就在琉璃厂边上的一条胡同里。而原来白马胡同那边的四合院也要拆了,于是卫冬平一家就全住在了店里. 进了胡同,远远的就能看到前面不远,一个店门口插着二支小旗,一支上面绣着祭品两个字,而另一支则绣着天官赐福的天官图,白蔡蔡一看,就知道小旗的绣工出自金素宣之手,绣的相当好,尤其是那天官赐福图,绣的许许如生,一件作品,到达一定的层次,其本身也会带着一点运势,而这副天官赐福图如今也是一件不错的小法器的,能添一点福运的。 “素宣姐。”白蔡蔡一进门,就冲着坐在柜台里的金素宣道,一边的卫冬平正对给客人介绍祭品的用法。 “祭蔡,你来了?快坐,”金素宣一见到白蔡蔡,便立刻起身招呼。 “嗯,这不,快清明了,我带我同学来看看祭品。”白蔡蔡回道。今天金素宣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自从得到了那300百年参王后,再由阿香婆出手,金素宣的血引症算是彻底冶愈了,只是,这些年,她身体的亏损还是比较大的,因为还要仔细调养一段时间. “好啊,一会儿,我让冬平帮她选,你们先坐一下,喝点茶。”金素宣开心的笑着道,就准备去倒茶水,病一去,那一点轻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素宣姐,我自己来,你不用客气。”白蔡蔡道,就自动自发的烧水泡茶,一边的金璐和宋欣云仍在店里看来看去的,对一些民俗的东西特别好奇,白蔡蔡就在边上仔细的介绍。 “咦,蔡蔡,你和你同学也来买祭品啊?”这时,一个男声突兀的问。 白蔡蔡抬头一看,原来是之前卫冬平正招呼的那个顾客,居然是言文东。 “言学长,你也来买祭品啊?”白蔡蔡问道,因为前段时间罕王井宝藏的事情,白蔡蔡跟言文东交道打的挺多的,两人倒是挺熟的了。 “我不是买祭品,我是想买法器,对了,就是类似于上回你和你师婆在参地用的那种法器,蔡蔡,你不是挺懂这些的吗,帮我看看。”言文东道。自上回见过白蔡蔡和阿香婆用法器护参地后,这厮就开始迷上法器了. “怎么,你是要化煞的吗?”白蔡蔡问,就自然而然的看了看言文东的脸色,还好啊,印堂发亮,没啥不好的事情。 “怎么,除了化煞没别的种类吗,比如添福的,又或者保健的?”言文东问,他虽然学考古的,对古董了解不少,但法器方面却完全是外行。 “当然有,不过你得说是做什么用吗?我好征对用途帮你选。”白蔡蔡回道。 “嗯,一个人的生日,也就是给他选个生日礼物,只要添福啊,或者保健啊都行。”言文东道。 “哦,这样,那你得说一下他的出生日期,毕竟征对个人的,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并不一定适合。”白蔡蔡回道。 “好的。”言文东点头,随后就报了一个日期。 白蔡蔡算了一下是六十五岁的生日了,这应该是祝寿了,只是…… 白蔡蔡算着这个人的生辰八字,不由的煞着眉头,此人的八字火金很旺,说明这人行事很有魄力,也有财缘,但缺木少土,而且伤官,另外八字的煞气太重了,其性格十分强势而偏激,而今明两年又是他的极运年,只是极运之后必然极衰,两年后必是他的凶年,有牢狱之灾。 其实按此人八字,如果不求财的话,一辈子贫穷,就能化伤官,安享晚年。 “我能问一下这人是你什么人吗?”白蔡蔡不由的问道。 “是我父亲。”言文东想了一下回道,不过神色却有些怪异. 白蔡蔡点点头,就不在问了,因为从那人的八字来看,这**宫一直是缺着的,也就是说,此人终身未娶,当然未娶并不表示他就没女人,相反,从那人的八字来看,桃花运很旺,身边的女人绝对不少,子女也有好几个,所以,言文东说那人是他的父亲,而从言文东的神色以及那人的八字来看,言文东的母亲很可能是那人没有名份的女人之一。 这种情况,自然的白蔡蔡就不方便再问了。 “嗯,从此人的八字来看,手中权利不小,财气也多,权财应该都不缺,这样吧,你就选那对瘦竹花瓶,竹报平安,花瓶也是平安之意,我想你所求的应该是他平安吧.”白蔡蔡就指着柜台上摆着的一对青竹花瓶道. “呵呵,以前我不信相术风水学东西,可如今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些玄奥的东西存在的 ,你算是摸准我的心思了,行,就这对花瓶吧.”言文东道,随后便冲着卫冬平道:“老板,就要那对青竹花瓶,多少钱?” “既然你跟蔡蔡认识,那就给你实价,这是同冶年间的青竹花瓶,你给个六千吧.”卫冬平很爽快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暗算着,这个价钱,卫冬平还真没太高开,算是比较实诚了,不过,该赚的也没少赚就是了. 言文东显然准备充足的,付了六千块钱,便让卫冬平将花瓶包装好. 一单生意完成,卫冬平又忙着帮金璐选祭品,都是普通的祭品,加一起也不过三十来块钱。看着量却不少,金璐很满意. 这时,一边正准备离开的言文东又冲着蔡蔡和金璐等三人道:“走,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们去前面的俱乐部坐坐,一会儿,那里还有一场斗鸡赛呢,咱们也凑凑热闹去。”言文东又道。 “你说的是不是前面春秋俱乐部吧?”金璐在一边好奇的问,这春秋俱乐部在京城算是比较有名气的,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半封存闭的俱乐部,是京城某个圈子人私人的一个交友场所,一般不对外开放,没有会员卡,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嗯,是的,我有金卡,可以带人进去的。”那言文东道。 一听这个,金璐先意动了,跟宋欣云介绍了一下春秋俱乐部,宋欣云也好奇,少数服从多数,白蔡蔡只得从善如流,当然,并不是白蔡蔡不好奇,其实是她怕麻烦,因为春秋俱乐部的一个股东就是方晓北,而且这厮因为喜欢斗鸟,常年都混迹的春秋俱乐部里,乐不思蜀。 而且这家伙报复心重,又挺恶趣味的,估计是方晓北以前在自己手下吃憋过,因此凡是自己在京里的风吹草动,这家伙都打电话跟自家二哥说,自家二哥又是个咋咋呼呼的人,于是免不了又跟自家阿爸阿妈说,于是,一有不对,周老师又免不了一阵叮嘱的,白蔡蔡每回郁闷的直想一脚揣方晓北。 所以,尽管方晓北这家伙一直嚷嚷着在京里要罩着白蔡蔡,白蔡蔡却懒得理他。这厮有时太八婆了。 这会儿,几人说定,就准备去春秋俱乐部. 只是刚准备离开店里时,阿香婆又叫住了白蔡蔡。把白蔡蔡叫到里屋,然后拿出一只盒子塞在白蔡蔡的手里:“这里还有些制好的参王片,你拿回去。” “师婆,不用的,素宣姐要补身子,再说,当日我也收了钱的。”白蔡蔡连忙道。 “你收了钱归收了钱,当**可耗掉几块玉符,这参王你也有份的,我已经制好了,你素宣姐的够用,更重要的是这个年份的参王可遇不可求,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岁数都大了,给老人家补补,效果会很好的。”阿香婆道。 听说是给自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补身子,白蔡蔡倒是意动了,自家奶奶上回中过风,虽然有她的玉符,但底子倒底差多了,这两年越见的老了,而自家外公,战场上留下一身的伤,也不是区区一个玉符阵就能补的回来的,象这300年参王这等好东西,应该合用吧,到时候让五姨夫项叔宝看看,项叔宝有些道医养生的方子,可以让他针对自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身体,用参王配个养生配方.这样比较保险. 于是白蔡蔡就不再客气的收下了。然后几人一起出了店门. 第二百四十九竞价 凭着言文东的金卡,四人就进了春秋俱乐部,在二楼,也没有要包间,就着斗场四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里是开放式的布置,便于会员交流。 “来壶道茶怎么样?”言文东问。征求白蔡蔡和宋欣云等人的意见,这几年,金花道茶成了就城白领们的最爱,据说还有排毒养颜建身之功效。 又是金花道茶,看来自家五姨夫项叔宝的生意是越做越红为了,只是白蔡蔡却不想喝了。 须知这京城流行的金花道茶就是由白蔡蔡五姨夫项叔宝开发的,当初的金花茶树就是白蔡蔡用五行阵法救活的,后来白爸拉园艺场的丰跃华一起赔育出种苗,合伙成立了金花茶育苗公司,这个公司白家是有股份的,那股权如今就放在白蔡蔡的头上。 后来自家五姨夫开发金花道茶也是白蔡蔡牵的线,所以,白蔡蔡这边的用茶那是无限量提供的,弄得308寝室里全都喝这个,这会儿难得出来,自然不想再喝这个了,得换换口味。 “还是来壶咖啡吧。”最后白蔡蔡几个还是要了一壶咖啡,再点了一个果盘,至于点心就不要了,这一路逛街的,各色小吃把肚子都撑到了,吃点水果消化消化。 坐下来,金璐和宋欣云相约着去了洗手间。 白蔡蔡同言文东闲聊着,不过白蔡蔡的脑海里还在琢磨着言文东父亲的八字,她越琢磨就越觉得这个八字太凶煞,这人一生绝对跟黑脱不了关系,两年后不仅有牢狱之灾,更可能危及生命。而且这道坎是死坎,没有化解之道,唯一也仅仅是坐牢或丧命之间的选择。 “言学长,从刚才你给我的八字来看,此人不久会有一道坎,如果想保命,只有抛弃一切,主动站出来,或可有转机。”白蔡蔡斟酌了一下对言文东道。 “管他死活。”言文东这时却有些负气的皱着眉头回了句。 白蔡蔡疑惑了,即然管他死活,你干嘛巴巴的买什么求平安的法器,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不太和谐,言文东比较纠结。 “其实,有些事情是迟早的事情,逃不掉的,身不由已。”言文东这时又道。 白蔡蔡点点头,这一点她赞同,特别是那些混黑的,又有谁不明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呢,但大多数都是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话题不太好,气氛便有些凝了,言文东默默的喝着茶,白蔡蔡在一边啜着咖啡。 “蔡蔡,我刚才看到桑子辉了,他没跟程英在一起,却跟一个别的女人,两人看着好象挺亲密的。”这时,宋欣云和金璐回来,一坐下就气哼哼的道,原先三人猜测程英是跟桑子辉一起出来了,可刚才金璐和宋欣云从洗手间出来,却看到桑子辉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会儿自然是一脸的气愤了。 “是什么人?”白蔡蔡问。 “不认得,好象不是他们书画社的人。”金璐回道。 “唉,这道坎,程英总是要过的。”白蔡蔡叹气,其实平日,自己常时不时的点过程英,可无奈程英这人,一来桃花旺,二来却应了红颜薄命这句话,所以老是遇人不淑。 “是啊,这桑子辉平日在学校里,就跟他们书画社几个女的不清不楚的,就程英,傻乎乎的一头载进去,偏这种事情,我们又使不上劲,这男人哪,真不是好东西。”金璐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最后还咒了一句。 没办法,这世间,情爱一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蔡蔡想着,却不由的泛起一丝苦笑,眼前的程英岂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前世自己也不是一头载在桑子辉身上,当初杨华倩也是一直在劝自己,偏自己鬼迷心窍,最后吃了大亏才醒悟。 “咳咳……”一边的言文东用力的咳了几声,有些尴尬,示意几个女的不要放地图炮啊。 三人笑笑,才打住了关于桑子辉的话题。又聊到了最近风头最劲的罕王井宝藏一事上去了。 几人正聊着,却听中间斗场上一个主持人拿着话筒说话:“各位,下来马上有一场拍买活动,拍买的东西是金丝楠木的乌木佛像,到时候,有意者可以竞价。” 白蔡蔡不由的坐直了起来,金丝楠木本身就难得,再加上乌木亦是难得,这二者加起来,那价值可就不低了。 所谓的乌木就是阴沉木,是木料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经过大自然特殊作用下形成的炭化木,而这种乌木具有避邪之功效,古人有一句话就说过: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尤其是这乌木制的佛像,那是相当不错的法器。 白蔡蔡正遗憾今天逛街没遇到好东西,没想无意中在这里却碰上了。 接着,就看到一个穿旗袍的服务员,捧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就摆着一个巴掌大的坐佛像,后面跟着一个女子,白蔡蔡看着这女子,她认得呀,正是振华地产,韩时人那侄女韩丽娅。 两人站到台上之后,这时,方晓北这厮神采奕奕的上来了,拿着话筒道:“这块乌木佛相已经过本俱乐部的专职鉴定师鉴定过,材质确实是金丝楠木的乌木,雕刻师是元末著名木雕师龚北桥大师,有意者可凭金卡上的号码报号竟价,现在,我们欢迎此物的原主人报出底价。” 方晓北说着,当先鼓起掌来。 这厮,现在还真是混的人模狗样的,白蔡蔡看着方晓北那臭屁的样子埋汰着。 “蔡蔡,有没有意思啊,有想法就报我的金卡号竞价。”一边的言文东早就看到白蔡蔡略略有些兴奋的眼神,便笑呵呵的道。 “看看再说。”白蔡蔡回道。她紧盯着那托盘上的乌木佛像,运势分明,又是老物件,这个价怕是有些难以估计了。 这时,那韩丽娅上前,报出了乌木佛像的底价,三万元。 “蔡蔡,是她,刚才我就是看到桑子辉跟她在一起的,这女的刚才在那边,赌的可凶了,哼,她定是输了钱,才拍买那东西抵债的。”这时,金璐指着台上的韩丽娅咬牙切齿的道。 原来是她,白蔡蔡明白了,不过,想着当初在白马湖小区售楼中心的情形,也不算奇怪,当时,这韩丽娅就喜欢差使着桑子辉,白蔡蔡不由摇头,这算什么,桑子辉还是程英介绍下才进了振华地产实习的,要不然,按前世发展,桑子辉根本没机会进入振华地产。 而对于韩丽娅拿出这东西拍卖,白蔡蔡就想着,金璐说的八九不离十,前世,她就听人说了,韩丽娅很好赌。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报号竞价了,方晓北这厮恶趣味的很,居然不设定最底加价额,有些个捣乱的就一块钱一块钱的加,但这里虽然不设定最低加价限额,但却有报价次数的限制,每个金卡号最多只有三次,所以那些个一块一块加的,次数很快就用完了。 而价也直线的飙涨,很快就涨到了十万,白蔡蔡用言文东的金卡号在六万和八万的时候报了两次,现在只剩最后一次了。 “十二万。”白蔡蔡直接加了两万,想一口吃下。 “十二万五。”没想这时,楼上一间包厢里传来一个声音。 “唉……”金璐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三次次数用完了,没有再次开价的机会啦。 “要不,我再去借一张金卡来。”言文东道。 “不用了,我再看看。”白蔡蔡道。 这时,价格已经停在了十三万二上面。只有楼上东西两个包厢在竞价,其他的人已经退出了。 “我说勒强,要不,咱们别这么竞价了,麻烦,如今,你也挤进地产这块儿,咱们按地产竞价的规矩来,用暗标,一次定胜负怎么样?”这时,东边包厢的人道。 “行啊,我奉陪。”西边的包厢人回道,果然是勒强的声音。 暗标,这对自己也是一个机会啊。白蔡蔡想着,立刻拿出电话,拨给自家二哥:“二哥,我记得方晓北送过你一张京城春秋俱乐部的金卡吧,快把金卡号报给我,别多问,时间有限。” 一接通电话,白蔡蔡就赶紧的催着。 “CQ012.”白学武有些得意洋洋的报道,方晓北这厮挺够意思的,能拿到前20的金卡号,那都是足以炫耀的事情。 随后又问:“蔡蔡,你要这干嘛。” “有事。”白蔡蔡说完,很干脆的挂了电话,时间有限啊。然后从包里捣出一张纸,一支笔,想了一下,写下一个数字,然后折叠好, 递给一边的服务员:“你好,麻烦把我的价格送上去。” 那服务员有些愣了,很明显的,最后这场所谓的暗标,是东西包厢两位在较着劲,你凑上去干什么呢? “别愣着了,快点,要是误了事,你可要赔偿损失的,刚才主持人并没有说这个暗标别人不能参加吧?”白蔡蔡催促着。 那服务员一想也是啊,虽然大家心知肚名,最后的暗标是钱少和勒少在斗,可真没有规定别人不能参加,那服务员只得神色怪异的把白蔡蔡的暗标价送上去,反正她只是服务员,该怎么做自然有斗场上的方经理决定。 第二百五十章佛门宝器 “蔡蔡,你这是想要偷吃啊。”一边宋欣云贼兮兮的道,这位姑娘虽然一向是一幅乡下妹子的朴实样儿,但实则是一个肉埋在饭下面吃,心如明镜的精道人物,自然能一眼看出白蔡蔡某种想要投机的行为。 谁都以为是两方争斗,又哪里想到杀出一路黑马来。当然了,白蔡蔡能不能投机成功,那还得看运气。 “现在都已经十三万二了,蔡蔡你填了多少钱啊,这么块乌木佛,真值那大价钱?”一边的金璐却有些担心的道。 白蔡蔡神秘的摆摆手,有些神叨叨的样子。 而一边言文东倒是没说话,这段时间的文物整理和修复,他跟白蔡蔡一起共事了大半个月,对白蔡蔡他倒是有些了解了,这丫头做事稳妥的很,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下手的,那乌木佛怕是另有讲究。 他便在一边若有兴趣的看着。 此时,东西两个包厢的报价已送到了斗场上的方晓北手里,方晓北正要揭晓的时候,没想又一个服务员送上去一个报价,还在方晓北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那手指了指白蔡蔡的方向。 方晓北抬头,看着那处白蔡蔡正笑mimi的跟他招手,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人家两大少争斗,她夹进去干什么呢,不过,方晓北本来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觉得白蔡蔡这一闹更好,怎么着,白丫头也算他们这边的,那跟钱大少就是二比一,赢面更大了嘛。 “喂,我说方晓北,你还磨蹭个什么啊,跟小脚老太婆似的,快揭晓,别是怕你表哥输,不敢开了吧?还是说你故意磨磨噌噌的,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搞暗箱操作。”这时,东边包厢有人不耐烦的道,说话的声音正是开始挑起勒强赌暗标的钱少。 “钱大少啊,你不信任我方晓北的人品没事,可不能不信任俱乐部公证员的人员的人品,来这里的,那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大家之所以一直在这里玩的愉快,那可是全靠他们的人品撑着的,大家对他们那都是信任有加的,而这些年,他们也从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方晓北摆足一句打抱不平的样子道。随后便把三人的报价递给一边的公证人。 白蔡蔡听的两眼发亮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方晓北这厮现在了不得了,这阴谋的小手段使的跟飞刀似的。只可惜,白蔡蔡离的远,看不清斗场上两个公证人的神色,但想来,有方晓北这话,两个公证员对这个钱大少,那肚子里定然有些不痛快,这个方晓北,这些年倒也算是练出来了。 “方晓北,你别在这里做小人挑唆……我怀疑的就是你,要不然怎么后面又有报价上去,别是你看了我的报价然后通知勒强让他重新报价吧?”那个钱大少声音不屑的道。 “钱少,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要讲证据滴,我表哥的报价可是第一个交的,现在还在公证员手上呢,至于我手上的报价,则是另一个客人的报价。”方晓北道。 “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和勒强竞价,这又哪里插进来的第三人?”钱少一听另外一人的报价,不由的皱着眉头,有些不痛快的问。 方晓北摊了摊手道:“这场竞价是全场竞价的吧,钱少是出了个主竟搞暗标,可也没说就不准别人竞价了呀,只要三次机会没用完的,那都是还有机会出价的吧。” 方晓北这一通话把钱少给郁闷的不轻,还让他没话说,是啊,之前本来就是全场竞价的,只是到了后来,别人退出,只有他和勒强,他才提出两人暗标竞价,很自然的就认为只在他和勒强两人之间,根本没想到第三人插了进来。 这时,底下一些人也才反应过来,这前大家只顾着看好戏了,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空子可钻的,有些人直懊恼着机会没了,这报价的时间已经过了。 “晓北,别多话了,开局吧。”这时,勒强适时的发话了。 这话一出口,钱少也不好再继续发作了,只是叫方晓北和勒强这么一个小合作,钱少的气势明显就劣了一筹啊。 这时,两个公证员将三人的报价一起递给了方晓北,由他当众宣布。 “好,现在宣布,钱少的报价是二十二万八千零一块。”方晓北报出后故意停顿了一下,下面就有人窃窃私语,一下子从十三万二提到二十二万八千零一块,这个价加的力度比较大啊,这时,所有人都期待着勒强的报价了。 当然,现在真正的看点已经不是价钱的问题了,许多人甚至想,也许那乌木佛根本就不值这价钱,现在只不过是钱少和勒强的意气之争,而这才是真正的看点。 “现在宣布,勒少的报价是二十二万八千零二块。”方晓北的这个价格刚刚报出,底下人一片哗然啊。 “怎么会这么巧,才高一块钱。”金璐惊讶的道。 白蔡蔡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不由的皱了眉头,勒强这个价格报的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也太运气了,如果不是,难不成他还真知道钱少的报价,故意在他的价格上加上一块气他,可显然不可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没有操作的时间。 不过,白蔡蔡这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了,这个乌木佛是她的了,她顺利劫糊成功,想着,白蔡蔡就暗乐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个价,这里面有黑幕”这时,那钱少已经气的跳起脚来了。 “钱少,请你说话讲究证据,勒少的报价比你的先送上来,就算我们想要弄黑幕也没有这个时间。”这时,一个公证员站起来沉着声道,这个钱少一而再再而三的置疑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 随后这个公证员还不忘调侃一句:“这个情况,只能说勒少的运气好的爆棚。” 那钱少叫这公证员堵的说不出话来,也确实,就算要搞黑幕也没有这个时间,而那报价单自从送上去就一直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他也有人在盯着,别人想弄鬼也弄不了啊,想到这里,他只得悻悻。 这时,又听公证员调侃的话,便一脸铁青的回了一句:“运气是不是好的爆棚还是未知数呢,不是还有一个人的报价未公布吗,他勒强未必就赢在最后。” 那公证员倒是很想回钱少一句,人家勒少不管赢不赢到最后,那总归是赢了你钱少的,只是他看着钱少铁青的脸,这类衙内还是少惹为妙,因为也就不在说话,退回到位置上了。示意方晓北继续公布。 “现在宣布CQ012的报价是二十五万。”这时方晓北举着话筒继续的道,报完还冲着白蔡蔡竖了竖大拇指,这倒不是夸奖,而是有此反讽哪,这丫头,钱烧的慌,就这么一小块的乌木佛,值二十五万?还真敢开。 一听这个报价,最乐的居然是那钱少,虽然之前勒强以一块钱力压他一头,但最终勒强也没赢嘛。他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 最后在公证员的公证下,这块乌佛归白蔡蔡所有。白蔡蔡交出卡让方晓北去划账。她的卡上,最早的时候,跟金璐合赌那一块翡翠原石,她占一半的,最后她只留下中间阳绿和满绿的一大块,用来雕一个园林景观图,而其它那些带春的则卖给了金璐家的玉庄,有二十多万,再加上上回跟卫冬平和作,从韩时人那里赚了一笔,白蔡蔡分了十万,还有这次去参地,白蔡蔡又赚了十万,这样一算下来,白蔡蔡已经有五十万的身家了。 方晓北划好账,然后把那乌木佛递给了白蔡蔡。 倒是那韩丽娅似乎对于白蔡蔡得到乌木佛很不甘心似的,一直阴沉着一张脸,不过,这也由不得她。 白蔡蔡看着是可气也可笑,同时也觉得,有些人不对盘就是不对盘,前世,她在振华地产实习时,因为韩时人的看重,韩丽娅跟她也是十分的不对盘,做什么都要卡她几下,没想,今世,她没有在振华地产实习,而且跟她也仅仅是上回在白马小区售楼中心那里见过一面,但最终韩丽娅跟她一如前世一般的不对盘。 “蔡丫头,你今天这唱的是哪出啊?”勒强见到白蔡蔡等,便请了大家去包厢里坐,他的伤刚好没多久,还不赖久站久站,许多时候需要斜靠着,那个包厢里有他专门的靠椅,请大家坐下,重新上了茶水点心,勒强便挑着眉有些好笑的问道。 说起来他今天倒是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就是想恶心那钱少伟一把,省得这小子越来越讨人嫌,没想叫白蔡蔡横里杀了出来,那效果没达到预期目标。 郁闷倒不会,就是有些好奇,这丫头一惯以来,看似平常低调,但许多事细细品来,却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 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怕是那尊乌木佛有特别之处。 “这好东西,不止你想要,我也想要,自然是要争一争的喽。”白蔡蔡看着勒强理所当然的道。 “可你居然开个二十五万,你不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了点吗?你就这么看好这乌木佛?”一边方晓北仍然一幅白蔡蔡烧糊脑袋的表情问。 “那当然,这么说吧,如果你们现在想要的话,没有个五十万我决不出手。”白蔡蔡一脸笃定的回道。 “为什么?要知道,今春在上海的拍卖会上,一个金丝楠乌木的黑莲也只拍卖出二十二万八千元,要知道那可是明朝陆子冈的作品,是皇室太庙用的佛器,再说那黑莲可是大的摆件,比这件乌木佛大多了。”勒强更好奇了。 “嗯,这个比那个值钱,因为这件作品被明嘉靖年间净土宗的第八代祖师莲池大师加持过的,真算起来应该是一件佛门宝器了。”白蔡蔡这才揭晓了看中这东西的真正原因,说实话,这东西要不是莲池大师加持过,那价值就要低好多。 第二百五十一章园林风水 “亏了亏了,咱们又不差那几万块钱,咋就让这丫头劫胡了呢?”方晓北一听这乌木佛是这等的好东西,立刻跳脚,一副亏大的样子吼着。 “怎么,还想要啊,那这样,看在认识的份上,50万,你拿去。”白蔡蔡贼笑兮兮的,明摆着一幅磨刀宰羊的样子。 方晓北一听是五十万,脸黑的不能再黑的道,伸着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冲着白蔡蔡道:“你看我,你看我,我象羊牯吗?五十万,你也太黑了点,我才不要。” “那卖给我好吗?”就在这时,一边的言文东突然的道。 “你没发烧吧,这明宰人的你也要。”方晓北先是一脸不可思议,随后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手拍着言文东的肩:“哦,我明白,小子有魄力,我看好你。” 白蔡蔡在一边不由的翻着白眼,她自然明白这方晓北所谓的看好什么意思,还不是认为,言文东是想砸钱追自己,这小子的心思一向是这么龌龊。 不过,白蔡蔡看了看言文东认真的表情,却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同时白蔡蔡也知道言文东为什么要买,他那个父亲不是马上要大寿了嘛,说起来这个东西还真就挺适合他父亲那个八字的,而白蔡蔡买这东西也是一种投资,并没有真打算留在手上,这东西虽然是莲池大师加持过的,但佛家的加持也有好多种,跟白蔡蔡的玉符有些相似,有添福运的,有求子的,而莲池大师添加的这个加持却是带着劝勉的,亦就是让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种。 这种加持的东西,白蔡蔡留在手上作用不大,她们白家没这样煞气重的人啊。卖给言文东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白蔡蔡倒是有些意动了。 这言文东平日没看出来啊,挺普通的一个人,没想那出手也是大手笔,不过,想想他能拿出春秋俱乐部的金卡,那也就不奇怪了,春秋俱乐部的金卡本来就是凭身家说话的。 “行,就卖给你,这样,我在跟据你之前报的八字,刻一个符上去。”白蔡蔡道。 “固所愿,不敢请尔。”言文东学着江湖豪客似的一抱拳道。自从在参地见过白蔡蔡和阿香婆的施术后,言文东对白蔡蔡这风水术就叹为观止啊。 于是白蔡蔡拿出随身带的一把小雕刻刀,就在那乌木佛背面,补了木和土属性,白蔡蔡用运势钱给它补上,这样,整座乌木佛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了。 白蔡蔡刻好,就将乌木佛递给言文东,最后还是说了句:“还是那句话,虽然这个能帮到他,但如果他不改的话,那有些事情天意难违,也不是一个法器就能扭转的。” 这事情,白蔡蔡得有言在先。 “我心里有数。”言文东点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让方晓北带着他们去俱乐部的转账机上转账。 不一会儿,转账事宜就搞定了。 方晓北悄悄的冲着白蔡蔡一坚大拇指,这丫头,赚钱一点也不比她二哥差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才多少时间啊,他桌上的一杯茶还没喝完呢,白蔡蔡就二十五收入下口袋了。 风水师,真他娘的黑。 “蔡蔡,要不,你也教我两招。”方晓北真的是心动了呀,这么来钱的买卖,谁不心动。 “行啊,不过,你得先把《周易》看了,然后把《彖》,《象》,《系辞》,《说卦》,《序卦》,《杂卦》看一遍,有了这个基础,然后再看《五行》……” “等等,别说了,我不学了,看这些还不要我的命啊。”方晓北气馁的道,果然,什么样的人赚什么样的钱,这钱他赚不来的。 “嗯,别说,最近我对这个倒是有些心得,前段时间我养病时,无聊的时候,看过黄易的大唐双龙传,其中在牧场,徐子陵跟鲁妙子有一段关于园林布局的对话,我想那个应该跟风水五行的布局有关吧,风水五行讲究气运,而在那一段对话里,以九大要点,空间、明暗、分隔、装衬、立象、色相、气候、嗅香、果供,来概括园林的布局要素。我觉得里面不管什么空间,明暗分隔什么的,应该都于五行的相生相克有关,而所谓空间争夺,就是一种气运的争夺,是不是这个意思?”这时,一边的勒强突然道。 最近,他拿下了景山公园附近的一块地皮,正考虑着怎么开发呢? “勒老大居然也看玄幻小说?”白蔡蔡在一边有些不可思议道,学着方晓北称呼着勒强,在她看来,勒强是那种铁血的军人,再加上这厮性格又沉稳的不象话,所以,这会儿,勒强突然提到大唐双龙传,倒是让白蔡蔡小惊奇了一把。 “怎么,我就不能看玄幻小说?”勒强挑着眉问。这丫头那表情,是说他老了吗? “没,只是跟你的风格不附。”白蔡蔡硬是扯上风格一说,勒强倒无话可说了。 “不过,别说,风水一道就是环境,古人讲究天人合一,而园林正是天人合一的代表,自然同风水息息相关了,就想在,大学里不是还有一门园林景观风水学嘛,勒老大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白蔡蔡又道。 “嗯,有空会看看。”勒强道,随后又一幅长辈大哥的口气说:“行了,天晚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们学生多呆,回学校去吧,小心一会儿关门了要爬墙。” 得,这厮还真拿自己当长辈了,不过,也确实该回学校了,一边的言文东,金璐,宋欣云还等着呢。 “对了,勒老大,我今天有点奇怪啊,你开的那个价为什么刚刚好就比钱大少多一块钱呢,真的只是运气?这也太巧了点。”白蔡蔡最后离开前,想着那让她奇怪了好久的价格,又一脸疑惑的问。 “你猜猜?”勒强这会儿却卖着关子。 “给点提示。”白蔡蔡道。 “这样,跟前不久上海拍卖有点关系。”勒强含笑的道,这厮双手抱胸着,倒想看看蔡蔡的猜测能不能猜到一点边。 跟前不久的上海拍卖有关?白蔡蔡不由的皱着眉头,一只手指敲着脑袋,突然,她想起刚才勒强提到的上海拍卖的那个乌木黑莲,拍卖价好象是二十二万八千元,而钱少所开的价格就是二十二万八千零一元,难道钱少是以那乌木黑莲为目标价的? 嗯,有可能,白蔡蔡想起了前世那场把自己打入深渊的标王案,当时,钱氏地产,就是在振华地产的标价上加了一块钱,最后燕赵集团却是以多出十万的价格成为标王,当时,也正是因为钱氏集团的这一价格太匪夷所思了点,引起了韩总的怀疑,这才开始查标价泄密事件,最后才通过桑子辉查到白蔡蔡的头上,白蔡蔡当时都蒙了,她根本不知道桑子辉是什么时候从她这里弄去的标价,后来,白蔡蔡质问桑子辉,桑子辉才说是在白蔡蔡感冒时,他扶白蔡蔡喝药时无意中看到的。 当时,因为正是夺标最紧要的关头,为了不耽误时间,白蔡蔡那几天都住在办公室里,结果又有些感冒,那桑子辉便每天晚上来看她,盯着她吃药,有一次,白蔡蔡可能太累了,吃过药就睡了一会儿,而桑子辉说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无意中看到标价,而他当时是燕赵集团的财务人员,就把这个价格透露给了燕赵地产的高层。 于是,这场标王案就水露石出了,一切都是白蔡蔡的错。 而钱氏地产的人也恨恨的说是上了燕赵地产的当,说燕赵地产的人故意将价格泄露给他们,再加上钱少的这个喜欢加1的得瑟习惯,让燕赵地产轻松的将振华地产和钱氏地产斩于马下。 想到这里,白蔡蔡心里有数了,如此想来钱少的价格就不意外了,那么勒强这价格就值得琢磨了,难道他之前就是算准了钱少会出这个价格,才故出加2,最后同样以一块钱的价格完胜钱少,这,算不算,以彼这道还施彼身呢? 这个结论一起来,再看勒强沉稳淡定的样子,做为一个特种兵头,那玩的就是命,做事应该都是知已知彼的吧,那么自己这个结论就对了,看钱少和勒强的样子,两人这冤家结的不是一点时间了,熟悉对方的一些习惯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笑mimi的道:“我知道了,钱少是以那乌木金莲为标准故意加1块钱,而勒老大你,应该是算准钱少的这个习惯,故意再加1块钱,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这是故意恶心钱少的吧,你其实对那乌木佛也没太想要的心思的。” “嗯……”勒强不由的挑起了如剑锋似的眉,沉稳的表情爆出一丝惊讶,这丫头,果然时时有出奇的想法,他本来以为白蔡蔡能猜到点边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完全猜对了,连他的心思都把握住了,这丫头了不得啊。 “厉害,难道说风水相术什么的,真能洞彻人心?”勒强冲着白蔡蔡竖了竖拇指。 白蔡蔡笑着,不做其他的解释,这次根本同风水相术无关,而能洞彻人心的永远只是人心。 不过,勒老大这家伙还真是挺阴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京西地皮 “告辞了,再见。”白蔡蔡冲着勒强和方晓北摆摆手,然后同言文东,金璐,宋欣云几个一起回了学校。 一回寝室,宋欣云和金璐拉着正在寝室百无聊赖的看台言小说的程英,三人将白蔡蔡按在一条凳子上,来了个三堂会审。 “蔡蔡,从实招来,你跟那个方晓北,勒强是什么关系?”金璐故作不从实招来就大刑侍侯的样子。 “我看,还得再加上一个言文东言学长。”一边的宋欣云意有所指的道,言文东虽然表现的很含蓄,但从一开始请他们去俱乐部,其中种种珠丝马迹表明,这学长学妹的,那也总是要出问题的。 白蔡蔡那个大汗啊,这几位姐儿也想的出来,自己跟这三个的关系,那是很普通的很普通的相识关系吧,哪里有那么多的暧昧。 “别胡说,勒老大是我小舅的好朋友,是我小舅**结义大哥,方晓北是我白二哥的把兄弟,这个你们问程英就知道了。”白蔡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程英。 “嗯嗯嗯,这点我可以做证的,方晓北那家伙就一混子,他要敢对蔡蔡下手,白二哥能把他揍的满地找牙。”程英恶狠狠的道,这姐儿小心眼,小时候受的期负那一直放在心上呢,恨不得方晓北天天被人揍。 “看,是吧,就说你们太那个草木皆兵了,而那言文东,我只能说,姐儿们,你们真的想多了,学长学妹的大多数是不会出问题的,哪象某个人,有青梅竹马的曲岩曲大哥。”白蔡蔡掐着嗓子道。 “你别胡说,你哪听来的?”一边宋欣云脸蛋红通通的。 “瞧瞧,有人不打自招了吧,上回去你家,你二叔的小子说的。”白蔡蔡呵呵笑着,而实则,当然是前世就知道的。 看着程英和金璐抓着宋欣云审问,这招祸水东引真是太妙了。随后,白蔡蔡乐呵呵的端了水盆去洗澡间洗澡。 晚上,白蔡蔡拿出从金璐今天下午交给她的那块原石,想来定是阳美水生舅公那边,元旦一过,那五鬼阵法的禁忌就开始做恶了,水生舅公只有搬家一途,而这会儿送这块原石给自己显然就是感谢一翻了。 白蔡蔡拿出一块棉布,细细的摩擦着整块原石,这块原石虽然没有运势,但很奇怪的,给人一看的感觉就很舒服,不管从石的纹理润泽来看,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嗯,这块石头可以先养养看。”白蔡蔡嘀咕着。 “蔡蔡,嘀咕什么呢?”程英正坐在床头看书,最近这姐儿读书特用心,据说韩总很看中她,挑她做了助理,这姐儿觉得学的东西不够用了,要猛充电呢。 “哦,没什么。”白蔡蔡好笑的道,自小大到,她就有一个跟石头讲话的习惯,而这更坐实了她小石头疯子的绰号。 “英子,英子……”就在这时,宿舍楼下响起了桑子辉的声音。 程英噌的一声,窜的比兔子还快,一下子就窜到了阳台上,朝下喊着:“辉子,什么事?” 一边白蔡蔡和金璐,宋欣云三个面面相觑。 “这两个,就英子辉子的叫上啦?”金璐撇撇嘴,也不知为什么,金璐对桑子辉印象十分的不好,用金璐的话来说,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面面俱到,可偏偏这个桑子辉,在学校里不管男生女生,还是老师那里,都是一面倒的叫好声。 这是反常的,哪个学生不得罪人哪,就算是再乘巧的学生,那也有处不来的同学,可偏偏桑子辉就似乎没有处不好的关系,事有反常即为妖,金璐觉得桑子辉这样的人心思太沉,程英玩不过人哪,弄不好被卖还帮人数钱。 “英子,你要的书我给你找来了,你甩根长绳子下来,我这装在塑料袋里,我给你系上,你提上去。”桑子辉在下面道。 “好,等一下。”程英应着,然后又飞快的冲回怀里,翻箱倒柜的找绳子。 “哪,塑料绳。”金璐递了一圈塑料绳给程英,这塑料绳是开学时用来扎东西的。 “谢谢。”程英乐滋滋的接过绳子,又冲回阳台,然后将扯了线头丢下去。 “好,我扎好了,你往上提吧。”桑子辉在下面道,程英在上面就扯着线。 屋里,白蔡蔡看着金璐神色怪异的伸着耳朵听。 “哎哟。”突然的黑夜传来桑子辉的痛呼,随后劈啪的两声,书本落地的声音。 “辉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的,那绳子就突然断掉了。”程英边解释着边往楼下冲。 “金璐,你使坏了吧?”一边宋欣云好笑的道。 “不关我的事,我是好心,递绳子给程英用,那绳子是蔡蔡卷的,用断的塑料绳接起来的,蔡蔡打的好象都是活结。”金璐指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没好气的瞪了金璐一眼:“这也不关我的事吧,我打活结是为了用起来方便,不用找剪子剪,这个程英又不是不知道。” 前世的一些生活习惯有时候延续到今生,比如这绳子,白蔡蔡就有个习惯,把用过拆下来的塑料绳打个活结重新卷起来,一来,废物利用,二来,一节一节的现成的,不用再找剪子剪,方便。 “那,总归结底,还是程英自个儿不小心,忘记了蔡蔡打活结的事情。”金璐一摊手,将自己摘的清清的。 白蔡蔡暗乐,这姐儿打的主意她是知道的,她知道程英急,不会想到这些,才故意拿那卷绳子给她,要的就是现在这效果,要不然,抽屉里的绳子又不是只有那一卷,金璐为什么就偏偏拿了那一卷给程英。 “其实你这方法不妥当,一会儿程英上来定要跟你急不说,另一方面,如果刚才妥妥当当的让程英把书提上来,他们两个最多在阳台一上一下的答两句就没戏了,可现在,你倒是给他们两个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看哪,程英一时半会儿上不来了。”白蔡蔡道。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还真是错了。”金璐懊恼的道。 “也别说,这样一来,倒说明他们两个说不定确实有缘,这样都能错有错着的,也许我们都在枉做小人。”这时,一边的宋欣云若有所思的道。 白蔡蔡也在暗里嘀咕着,是有缘,不过是孽缘,两人之间从面相上看,根本就没有姻缘运势,这又是桃花煞。 “这话也对,一个萝卜一个坑,说不定程英那坑就得种桑子辉这根萝卜。”这时一边的金璐却突然道。 “扑哧……”金璐这话一落,白蔡蔡和宋欣云笑喷了。这话听着似乎有某种歧义啊。 看着白蔡蔡和宋欣云两个有些怪异的表情,金璐也反应过来,拿着枕头往白蔡蔡和宋欣云这边砸:“你们两个大色女。” 随后三人便笑作一团。 而程英果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抱着书上来。 “来,让姐我看看,有没有被人吃了嫩豆腐。”金璐一副色色的样子朝着程英招手。 “都是你,拿的什么绳子给我,害得辉子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包。”程英却是半开玩笑半带抱怨的道。 “你啊,没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我们今天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桑子辉跟你们老总的侄女韩丽娅在一起。”白蔡蔡看着程英有些没好气的道。 看着程英那一脸含春的样子,白蔡蔡就有一种无力感,同时,也觉得这天道似乎总有某一种暗示似的,前世,跟自己关系最好的杨华倩如今还不知在哪里山旮旯训练,过年回家的时候,听杨华倩阿妈说过,杨华倩他们那一个班是属于国安局的特训班,全部是封闭式训练,自己怕是短期还见不过杨华倩。 而程英这个前世跟自己没什么瓜葛的妹子,如今却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不过这丫的很让自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同时,看着她,白蔡蔡就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是这般的一头栽下去,记得当时,杨华倩不知道在自己耳边说了多少,可自己就硬是听不进去,想来那时候,杨华倩也跟现在的自己一般,充满了无奈。 “是啊,程英,你可小心点那桑子辉,我也看到了,感觉着两人的关系非浅。”一边宋欣云也道。 “这个我知道的啦,刚才辉子已经跟我说过了,是韩总让他陪着韩丽娅去的,说俱乐部那种地方,怕韩丽娅一个人去不安全,都是为了公事,最近有传言,京西有几个连片的场要搬到京北效区去,那一块地皮,估计要拍卖的,韩总让他们去那个俱乐部打听消息,那个俱乐部里面有许多有路子的掮客,是一个消息集散中心,你们误会了。”程英一脸笑mimi的解释道。 白蔡蔡恍然大悟啊,今天她们看见了桑子辉和韩丽娅,那桑子辉自然也看见她们了,桑子辉今天晚上找程英,根本就是拾遗补漏来了。 这家伙做事总是这样的细心周全啊。白蔡蔡有丝苦笑。 “睡了,睡了,马上熄灯了。”金璐也没脾气了,丧气的招呼着大家睡觉。 不一会儿,就熄灯了,白蔡会把那块石头放在枕头边上,心里却又想着那桑子辉跟程英说的话,京西那块地,正是自己前世标王案发生的那块地。 前世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吗?又会以何总方式?白蔡蔡说不清道不明,虽然有许多东西已经改变,但天道这贼东西有时还真不好说。 …… 感谢法苑珠林,轩月自由,月影茶茶的平安符,shannee的粽子,昱棋,shang2001,xcr,青柠味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看到粽子,才想起端午节没几天了,先祝书友们粽子节快乐 第二百五十三章被雷了 白蔡蔡晚上做梦了,梦见一只火红的鸟儿站在一块石头上鸣叫着。早上白蔡蔡醒来,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鸣叫声,只是起床一看,才发现是屋檐水滴在铁皮管里面的水声,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空气显得尤其清新,一扫多日的干燥。 看着天色还早,白蔡蔡穿了运动服,然后一溜跑到学校操场后面的林子里耍两下拳脚,这是她每天的习惯,术士一行,身体是很重要的。她这套拳法是徐师公教的,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武力值,但每次打完,白蔡蔡都特别感到轻松,人也特别的精神。 这其实就是一种术士修习的功法。 不一会儿,一套拳法打完,白蔡蔡神清气爽的正准备回宿舍, 却感到有人盯着自己,转过脸一看,才看到桑子辉正靠在一棵树上,一脸探究的盯着自己看,这厮额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包,显然是昨天晚上叫那些书给砸的。 总算是认识,这都四目相对了,白蔡蔡不好装作没看见,便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白同学,等一下。”这时,桑子辉突然的出声道。 “桑学长有事吗?”白蔡蔡回过脸问道。 “嗯,是有些事,我能跟你谈谈吗?”桑子辉脸色有些沉的道。 “哦?有什么事?你说吧?”白蔡蔡问。 “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说实话,我是真想不起来,可我明显感觉到你对我有一种戒备心理。”桑子辉虽然脸色有些不太好,但说话还是保持着一定的风度。 “那倒没有,我这人本身戒备心理重,只要是不太熟的人,都这样。”白蔡蔡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过你呢,即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跟程英说什么我天生断眉,容易反复的话,这种行为可不好。”桑子辉挑着眉毛道白蔡蔡这下明白了,这厮是来兴师问罪的,天生断眉?这话说的好早了,还是白蔡蔡第一次见到桑子辉时回寝室说的,那时候程英还没有跟桑子辉谈吧?这程英,白蔡蔡无语了。 “又或者你其实是暗中喜欢我,以这种方式来破坏我和程英的关系,然后你好趁虚而入,说实话,这种技量已经过时了。”桑子辉又带着一种探究似的嘲讽道。 这话,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真的被雷住了,大汗哪,这厮哪来的这种自信啊,不过时光倒流,白蔡蔡想起前世,似乎当年这厮还真是有这一种不靠谱的自我感觉。 当年在自己跟桑子辉吹了之后,杨华倩跟她说了一些事情。 好象也是有一次,杨华倩看到桑子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杨华倩的性子是直爽而带着侠气的,这姐儿当年是直接找上桑子辉,警告他的,没想桑子辉也说她看中他了。 白蔡蔡到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杨华倩那一脸晦气的样子:“倒,我会看上他,真是自恋的没边了。” 想着这些,没想到,当年在杨华倩身上的事情如今却在自己的身上重现了。只能说桑子辉真的是自然感觉太良好了。 “桑学长,我只能说你真的想多了,也许你是别人眼中的蜜糖,但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毒药,我消受不起的,而你跟程英的事情,所谓好事多磨,只要你是真心的,又何必再意我们说什么呢?”白蔡蔡同样嘲讽的道,其实除了最开始的断眉之说,以及昨天碰到桑子辉跟韩亚娅的事情,其他的,白蔡蔡她们根本就没说什么,当然了,白蔡蔡他们就算是说了什么,程英也听不进去,这姐儿就有一不撞南墙不回头号的主儿。 而桑子辉这时找上自己,白蔡蔡觉得这厮完全是因为心虚了。 “我当然是真心的”桑子辉有些气恼的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白蔡蔡回道,然后头也不回了离开了。 身后传来嘣嘣的几声,桑子辉这是拿树来泄气呢。白蔡蔡也是一阵郁闷哪,一个早上的好心情,如今弄的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 吃过早饭,上午有两节课,一节是古代汉语,另一节是考古学通论。 结束后今天就没课了,白蔡蔡看着昨天阿香婆给自己的人参片,便分出一半,拿去给自家外公外婆,另外,放在小舅保险箱里的那一块翡翠自己已经雕的差不多了,不过,昨天听了勒强那一翻话,白蔡蔡又多了一些理解。 那块翡翠自己雕的正是一个园林风水图,白蔡蔡给它起名为青溪园,因为中间那一条透明色带在一边翠绿色的掩映之下,如一条青青溪水一般,而整块翡翠的构图就是以这些青青溪水为中轴,再通过各种雕工,以及镂空的空间,再加上小的停台楼阁,正是一幅园林图,这块玉雕,白蔡蔡从去年拿到手上时一直雕到现在,已经花去快半年的工夫了,现在已经就差收尾的打磨了。 想着,白蔡蔡跟寝室里的三个打了个招呼,就打了个的到自家外婆家去。 “小鑫,来,姐姐抱。”到了外婆家里,白蔡蔡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家五姨正抱着孩子喂奶,五姨的孩子在去年十一月份降生的,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五行缺金,五姨夫就给他取了项鑫这个名字。 奶娃子虽然小,但那上腿儿劲道不小,白蔡蔡抱着就直在白蔡蔡身上踢着,蔡蔡前世虽然活了二十多岁,但没结婚,没生娃,再加跟阿妈相依为命的,性子又有些孤僻,也没抱过别人的娃子,而今世也没太抱过,一时间,总觉得不得劲儿,反弄的自己手忙脚乱的。 “哈哈,蔡蔡这哪里抱孩子,这是在绑孩子,要松一点,你这样抱太紧了,娃子不舒服,犟的更得劲,你抱的就更废力了。”一边小舅打趣着道。 白蔡蔡连忙放松一点,果然奶娃子就安静些了,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抱了一会儿,白蔡蔡便把孩子还给了五姨。 此刻,小舅妈正从屋里抱了一床一床的被子出来晒,虽然昨晚下了一场雨,但今天一大早起却是个艳阳天,正好去去被子里的潮气。 一边外婆正拿着个棕拍拍着棉花絮,这样能把本来板结的棉花絮拍的松软一点。 “外婆,身体还好吧?”白蔡蔡问候道。 “还好,就是这天气,有些感冒,正好晒晒太阳,感冒就会好的。”外婆呵呵笑道。 白蔡蔡也乐了,自家外婆有许多很有意思的观点,比如说感冒的时候,自家外婆就认为该多晒晒太阳,杀杀毒气就能好。 其实感冒也是一种煞,在中医里不外乎寒和温两症,在五行中,正是因为五行不和引起的,而在风水里面,阳光是能去煞气,所以,如果只是一般轻微的感冒,喝喝白开水,晒晒太阳,当然也不能暴晒,适当的晒晒太阳对于身体的康复是有很好的作用的。 “对了,外公呢?”白蔡蔡又问。 “昨晚下了雨,你外公过去的伤痛有些发作了,昨晚一晚没睡好,正在屋里哼哼呢,谁也不理,跟自己置气,叔宝在屋里给他针炙呢。”外婆一脸即心疼又生气的道。 “哦,那我进去看看。”白蔡蔡回道,想着前世,这时候正是外公发病最严重的时候,只是今生,一来自家阿**事情解决,外公的心境较前世要好的多,再加上自己的五行风水阵,以就项叔宝道医的调理,自家外公的身体那比起前世就好的多了,只是他过去打仗时候的一身伤,那小病小痛的是免不了的。 白蔡蔡进了屋,项叔宝正收了针。 “五姨夫,我这有点参片,你看看,怎么配配给外公外婆补补身体。”白蔡蔡说着,便将那参片递给了项叔宝。 项叔宝打开一看,只觉灵气扑面,再仔细看了看参片,便一脸惊讶的道:“蔡蔡,这参片得是两百多年以上的野参吧?”这东西,就算是在术士圈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三百年了呢。”白蔡蔡回道。 “居然三百年了,好东西啊,这个可难得了,嗯,我好好整冶整冶,给爸妈补补,他们正用的着。”项叔宝如获至宝。一味好药,在医生的眼里,就如同一柄神兵利器。 “哪来的?废那个钱干什么?”周老爷子砸着嘴有些肉痛的道,平日里,百年的野参已经是不得了的东西了,何况是三百年的,还不知花了多少钱弄的,老爷子这是怪白蔡蔡乱花钱了。 白蔡蔡知道自家外公,虽然家里不缺钱,但他们老一辈的人,艰苦朴素已经成了骨子里的一种习惯了,见不得花大钱的事儿,于是便道:“这个没花钱。”白蔡蔡说着,就把跟阿香婆一起给宋家参地去煞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老爷子这才不嘀咕了,不过却又唠叨起白蔡蔡搞封建迷信起来,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自然是周老爷子怎么说怎么点头,当然大部份是左耳进右耳出,然后又拿出百般的解数,给自己外公按摩了一会儿,周老爷子昨晚没睡,这经过项叔宝一阵子针炙,又有白蔡蔡的按摩,虽然就不知不觉的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白蔡蔡这才让小舅把自己那块翡翠拿出来,坐在院子的太阳地里,手工打磨。 完工后,白蔡蔡左看右看的,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最后总算是找到原因了,她虽然会风水,但对园林景观的布局还是不足的,这点得去请教一下师母,古教授的老伴儿秦悦教授,秦悦天是景观设计的教授。 第二百五十四章乌龙 傍晚,周勇送了白蔡蔡到学校门口后,就离开了。 白蔡蔡看看时间,正是吃饭的时候,这时候就不去打搅秦教授了,先回寝室,等吃过饭后再去找秦教授。 想着,白蔡蔡便慢悠悠的朝女生宿舍楼去。 “快快快,大伙儿快点,居然有外校跑我们学校来跟踪我们的校花,决不放过,乱棍打了出去。”就在这时,一般经济系的男生吆三喝六的朝女生宿舍冲去。 “就是,就是,这肥水怎么能流外人田,大家伙儿努力,这回各凭本事,谁要能拿下金璐妹子,咱们决不眼红。”又一个男生在人群里鼓嗓子。 于是,一帮子男生跑的就更带劲了。 白蔡蔡在边上听到金璐的名字,乐呵了,这位姐儿今年刚当年校花,又稳坐经济系系花的头把交椅,每天收到的情书不少,有一回,还有一个吉他男,大半夜里跑女生宿舍楼下来唱同桌的你,原来这丫的在小学时还真跟金璐同桌,不知怎么的,半夜却发起颠来,最后那位同学被学校巡逻队逮了去,据说扫了一个星期的厕所。 让人引以为戒啊。 没想到这会儿,这姐儿居然把外校的蜂儿蝶儿的引了进来了,瞧这阵式,白蔡蔡倒是为那个外校男掬一把同情之泪,估计这位外校男想要全须全尾的离开,有些难了。 白蔡蔡想着,也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这种八卦,尤其是金璐的八卦,那是不能不看的,晚上使不得要拉上同寝室的几个还她一堂三堂会审。 “你们误会了,我说这位妹子,你真的误会儿,我不是跟着你来的,我是来找人的。”这时,人群里一个人口气很郁闷的解释着。 “我误会儿,从王府井你就跟着我起,接下来几路公交车地铁的你都跟着,一路上还獐头鼠目的,更是一路跟到我宿舍门口,怎么,现在看到这么多人了,不敢承认了,你找人?你找谁啊,你说说,我做一下好人,帮你叫来。”是金璐的声音。 可白蔡蔡在人群的外面有些疑惑了,她怎么觉得先前说话的男声有些耳熟啊。好象是自家学潮堂哥。 “我是来找白蔡蔡的,她就住这栋楼啊。”这时,男声更郁闷的解释道。 白蔡蔡一听,急了,果然是自家学潮堂哥,瞧这弄的是哪出啊? 而这时,金璐也有些愣了,能说出白蔡蔡的名字,那显然是跟白蔡蔡认识的,不由的疑惑的问:“你找白蔡蔡?你是谁啊?” “金璐,是我学潮堂哥。”白蔡蔡这时硬是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然后冲着白学潮道:“学潮哥,你来了咋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呢?” 白蔡蔡说着,又连忙朝周围挥着手:“都散了都散了,没戏了啊,是我堂哥来找我的,金璐误会了。”一句说,话的一群男生都歇菜了。 “唉,多好的一个课外活动,居然就这么无疾而终了。”一干男同学遗憾哪,本以为是痛打落水狗的,哪知却是一场乌龙。 “我打了,你手机一直关机着呢,我干脆直接过来了呗,哪晓得会弄这一出……”白学潮郁闷的回道。 白蔡蔡一听,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自动关机了,不由的嘿嘿道:“不好意思,没电了,自动关机。” “哼。”白学潮瞪了她蔡蔡一眼,然后理了理被扯了歪歪扭扭的衣服,觉得今天真是倒霉极了。 本来,今天过完年就要来京闯的,只是上海那块,原先在他手上的一个工程没有结束,他不能有始无终,因此耽搁了一段时间,这才过来,一安顿好,就来找白蔡蔡,主要是想请白蔡蔡帮忙引见一下建筑景观设计的秦悦教授,他想在建筑景观方面再继续深造一下。 可没想却弄了这么一出大戏出来,有够郁闷的,他本来就是从那边过来,又哪里跟踪了,还说他彰头鼠目的,白学潮一肚子的腹诽,有他这么帅气的彰头鼠目吗? “蔡蔡,他真是你堂哥呀?”金璐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还有假呀?”白蔡蔡瞪着眼,却是一脸好笑。 “呀,那真不好意思了,白堂哥……”金璐有些悻悻的正准备解释什么,没想一边还有几个看戏的男生却突然起哄了起来:“白糖哥,我还白糖妹咧……” “王茂才,你不想好了是吧?”金璐咬牙切齿的。 “呵呵,走喽,没戏喽,上网去,今晚包夜。”几个男生迅速退散。 “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白蔡蔡解着围,随后又问自家堂哥:“堂哥,你吃没吃饭哪?” “还没,我这不正准备请你和你寝室的人去吃嘛。”白学潮道,他这时候赶过来,自然是准备先请蔡丫头和她寝室几个妹子一起吃一顿的。 “那叫上欣云和程英走吧。”白蔡蔡推着金璐道。 “不用了,就咱们,宋欣云去他们宋氏药业了,程英从下了课就不见人影,这位现在是个大忙人。”金璐道。 “那行,就我们三个去。”白蔡蔡回道,京西正皮现在正在预热准备拍卖中,程英这个助理又得韩总看中,那这段时间肯定是很忙的,想当年,她在振华地产实习为了这块京西地皮,整整几个月没好好休息过,最后还功亏一篑,实习完了,经贸圈子都待不了了,毕竟这方面有污点,哪家公司会请你啊,最后只得学习石雕来,做了一个玉雕师,这还是因为家里有底子,要不然,还不知混成什么样子呢。 不管怎么的,得提醒程英要注意,千万别走自己的老路。 只是白蔡蔡心里也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燕赵地产的提前成立,京西03号地皮的拍卖也整整提早了一年多,她当年,可是大三开学时开始拍卖的。 不管这些,白蔡蔡同自家学潮堂哥,还有金璐到学校门口不远的那家炖菜馆吃饭。 吃过饭后,金璐回宿舍,白蔡蔡却同白学潮一起去古教授家里,找秦教授。 “秦教授,你看我这块玉雕的布局,还请帮教授指点一下啊。”白蔡蔡笑兮兮的道。 “嗯,整个设计相当不错,尤其是这个布局,很有古韵,也很得天人合一的境界,蔡丫头学过园林设计?”秦教授仔细的看着那块玉雕。整块玉雕在空间,阴暗,布局上非常大气,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反倒是在一些亭台楼阁的设计基础上显得手法有些嫩道。 “她这天人合一可不是园林设计弄出来的,而是风水五行的摆布,风水师就是一个环境师。”一边古教授乐呵呵的道。 “这倒是的。”秦教授点头,随后就给白蔡蔡指出整块玉雕里面的不和谐之处。经过秦教授一指点,白蔡蔡就明白了不少,只是有些东西还一知半解,得,以后少不得要多跑跑图书馆再看看园林方面的书。 最后秦教授又考较了一下白学潮的知识,然后点头,算是收下白学潮这个学生了。 之后,白蔡蔡和白学潮就告辞了。 “学潮堂哥,在燕赵地产上班怎么样?”路上。白蔡蔡问。 “压力大,里面人都是些变态极别的,能力都强,据说都是老总从刘氏集团挖来的,一个两个的都是顶尖的好手,而且燕赵地产在设计方面采取的是开放式的,底下的设计师,即可以单人,也可以助团对公司的各个项目自行设计,最后择优取用,还有高额奖金,这方面也很诱人哪,最近,我就在为京西03号地皮的规划和设计头疼呢。”白学潮道。 “那块地皮还没有拍卖吧?”白蔡蔡惊讶。京西03地皮还没拍卖,人家燕赵地产就已经在着手规划和设计了,很有自信啊,一幅是我囊中之物的样子,霸气。 “嗯,我们公司对这块地皮很有信心,拍没拍卖是一回事,我们总要做在前头。”白学潮道白蔡蔡点点头。 也是,前世,这块地皮就是燕赵地产拿到的,只是后来燕赵集团还没来得及开发,自己就一分为三了,而这块地皮也被一分为三,使得单块的地皮大大的减小了,最后全都开发成单个的住宅小区。 可惜了,以现在白蔡蔡的风水眼光来看,这里应该开发成园林似的别墅小区,最好是仿古的,那里风水极好,是个财穴,再加上自古以来,京城就有东富西贵的说话,京西多是官宦人家,王府朱门,地气扶人运,人运同样反过来也涵养着地气,这就跟白蔡蔡养玉类似,人养玉,玉养人,相辅相成的。 所以,这块京西03号地皮,如果不开发成别墅小区,真的是有些浪费了。而且现在刚刚房改没两年,地产热只是刚刚起步,而燕赵地产又是一个新兴公司,有没有这样魄力还真不好说,毕竟,开发这种别墅,会给资金周转的顺畅带来很大的难度。 不过,白蔡蔡想着前世燕赵地产的分裂,不由的有些哑然,,这时想这些还是太早了。 白蔡蔡正想劝自家堂哥别费劲了,不过想想,反正刚才堂哥说了,他们只管规划设计,倒不如放开手脚,于是白蔡蔡又问:“堂哥,那你打算怎么弄京西03的规划和设计的?” “我这不正头疼?”白学潮显然还没想好。 “我觉得如果那一块开发成园林式的别墅小区的话,将很令人神往,到时候我去跟二哥和小舅化缘,也要弄一栋来住住。都说东富西贵的,这京西的风水好的很哪,咱到时也做做贵人。”白蔡蔡开玩笑的道。 “你这丫头,倒是想的出来,还风水,还贵人咧……尽整你师公神棍那一套。”白学潮取笑白蔡蔡道。 “这话我不爱听了,我师公可不是神棍,那是实打实的高人,再说了风水可是传下来有几千年了,咋能用神棍二字一棒子打死,这里面神秘的很呢,多少道道在里面,你没看现在有钱的人越来越喜欢风水了。”白蔡蔡回道。 “是, 是。”白学潮好脾气的应和着,心里却不由的琢磨起白蔡蔡的话来,一时两人都不说话了。 白蔡蔡送白学潮出了校门,才回到寝室。 第二百五十五章命犯小人 接下来一段时间,京西地皮被炒的火热,京城几大地产商开始角逐。 程英也更忙了,而白蔡蔡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园林景观方面的书,再加上古代建筑上面的风水应用,倒是把风水和建筑以及环境和环保几者结合起来,颇有一些心得,没想到秦师母对这也很有兴趣,居然设立了一个课题,研究了起来,而白蔡蔡就成了这个课题的专用风水师。 这段时间,白蔡蔡也忙的脚不粘地,跟着秦教授看了许多特色建筑,引得古教授一阵打趣,说自家老伴跟他抢学生。 转眼就是夏天了,天气干燥闷热的让人想要抓狂,不过308寝室却总带着一股清凉,几盆吊兰,再加上几盆凤尾竹,使得整个寝室多了一份凉意,不若外面的干燥闷热。 当然了,这几盆植物的摆放也并不是随意的,而是用了特殊的摆放位置,无外乎利用五行风水之道,通过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增加空气的通动速度,于是整个寝室就有了一种无风自凉的感觉。 这天下午,整个304寝室显得特别的静溢,程英她们几个都上课去了,只有白蔡蔡这个考古系的,跟经济系的课程不一致,下午没课。 而此时,白蔡蔡却坐在打倒的凳子上,盯着面前的那块石头,这块石头就是前不久金璐交给她的,阳美水生舅公送来给她的那一块,当时,因为没有看到运势,只是石质感比较好,白蔡蔡因此没太在意,可现在,白蔡蔡重视了。 今天早晨,白蔡蔡又一次在一片朱雀的鸣叫声中醒来,这姐儿心里琢磨开了,最近,她老是梦见一只朱雀站在石头鸣叫,偶尔一两次没什么,可如此频繁出现的梦境,那一定是某种预示了,而这梦好象就是从拿到这块原石开始的,所以,白蔡蔡今天决定解石了。 朱雀是四神兽之一,它所站的石头显然不会是凡品,尽管没感到运势,但白蔡蔡还是要怀疑,这块原石里面的东西,想到这里,白蔡蔡就细细的打量着这块原石,依然没有运势,但这块石头的特点就是舒服,似乎天生它就该如此这般一样。 随后,白蔡蔡就拿出随身的切石机,打磨器,以及工具,反正这些个工具包,白蔡蔡随身都有备份。 白蔡蔡将东西准备好之后,并没有马上解石,而是洗手,点了一炉香,然后静坐静思,过了二十分钟,白蔡蔡才开始解石。没有运势线的帮助,白蔡蔡只能靠自己的感觉,不过,这块石头她带在身边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而她在静坐静思之后,那感觉就特别敏锐,一但想定了,就开始切了起来。 几刀后,石头中间就露出莹莹绿意,而此时,窗外的艳阳天突然暗淡了起来,接着便起风了,而且风越刮越大,天上的云层也越来越厚,不是那种黑沉沉的云,而洁白的带着金色的光芒,云在风的鼓荡中翻涌,真个是风起云涌之势。 而这情形落在白蔡蔡的眼里,她的心不由的有些激动了,这是一种天地感觉,看来这块石头里还真的有了不起的东西了。 白蔡蔡又加快了几刀,二十分钟后,一块掌心大的莹莹玉石就出现在白蔡蔡的手里,而这块玉石居然是难得的五行俱全,而且十分均衡,这就十分的难得了,到少白蔡蔡至今也没见过,之所以知道这么回事,也仅仅是因为在石匠师傅的笔记里看过,当初那位在沙漠里造出绿洲的前辈,所养的玉就是一块五行均衡之玉,只有五行均衡才能造成自然。 这时,白蔡蔡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她看不到运势,运势是一人一物由内形于外的气势,可当五行达到了均衡之后,整个气运正因为均衡,反而隐没了,就好象武侠小说上说的先天高手一样,一般的内功高手,太阳穴总是鼓鼓的,让人一看就是高手,很有高手范儿,可一但进入了先天,便会反朴归真,于常人无异,这块玉石也是这样,它已经到了反朴归真的境界,所以,运势内敛,白蔡蔡反而看不到了。 白蔡蔡此刻心里那个激动啊,这些年,她一直在找这样一块玉,养一生的那种,这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块玉石,白蔡蔡也不需要怎么雕琢,直接用跟红绳子挂着,贴身养护就成。 没想到当初一个好心,能有这样的收获,这也算是一饮一啄,俱有天定,白蔡蔡乐呵的想着。 就在这时,金璐她们三个下了课回来,看到地上的碎石,金璐惊讶的问道:“蔡蔡,你把石头解啦?” “嗯。”白蔡蔡点点头。 “怎么样?”金璐问。 白蔡蔡直接将手上的玉递给金璐看。 “这好象不是翡翠?”金璐看了看道。 “当然不是,这是玉。”白蔡蔡回道。 “感觉也一般嘛,好象还比不上一块冰种翡翠,你帮了那么大的忙,水生舅公就用这块原石打发了?”金璐似乎为白蔡蔡鸣不平。 “你不懂,这玉不错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一般,但盘玉你知道吧,这块玉只要盘的好,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的,而且这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上古的蓝田玉。很难得。”白蔡蔡回道,这块玉质却很特殊,很象传说中的蓝田玉,当然,这个传说中的蓝田玉并不是指现在西安蓝田,而是传说中的昆仑山,中国第一神山,也就是传说中的玉山,千字文中有一句,玉出昆冈。 “上古的蓝田玉,那倒是不错了,不过,这也没人见过,也不知真假。”金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就递回给白蔡蔡。 白蔡蔡呵呵笑着,小心收好,这块玉的好也只有她心里清楚。 “走,我请客,今天去海鲜馆吃海鲜。”白蔡蔡心情大好,便请客腐败,反正打她上回在春秋俱乐部赚了一笔,金璐等人就天天嚷着要她请客。 “我不去了,我要去振华地产,京西03地皮马上就要竞标了,我要制投标书。”程英道,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韩时人对她越来越看重,她如今是竞标小组中的一员,尤其又是韩进人的助理,标书什么的都要经过她的手,因此这段时间她最忙了。 “我说程英,你是卖给振华地产还怎么的,怎么这么拼命?”一边金璐有些埋汰的道。 “你不懂,这次的竞标可是一个大案例,有这样一个大案例的经手资历,以后毕业了,我就算不在振华地产,去别的地方也是一个资本啊。”程英道。 “你还要去给别人打工啊?你家里不是开电器大卖场的吗?”金璐奇怪的道。 “家里是家里,我是我。”程英神色有些黯然的回道。 金璐还要在追问,却被白蔡蔡扫住了,金璐也就没多说,程英便告辞。 白蔡蔡却发现程英的嘴角笑纹处出现两条暗纹,这是命犯小人这相。 “等等,程英,我看你面相,你最近犯小人,平日工作时要多注意点,一些标书什么的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以防小人捣鬼。”白蔡蔡道。 “真的?我知道了,定是那个韩丽娅,这次,韩总让我进入竞标组,却没有选她,也一直耿耿于怀呢,放心,我会防着她的。”程英气哼哼的道。 “不仅是她,还有别人,总之,再竞标没有结束前,你要防着所有的人,包括桑子辉。”白蔡蔡再一次道。虽然,今生格局已发生了变化,按说桑子辉如今也是振华地产的人,他应该没必要再为燕赵集团出力了,可白蔡蔡本能的就不信任这个人。 “哦,我知道的,我走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住公司里。”程英点点头,就匆匆的离开了。 等程英离开了后,金璐几个才问白蔡蔡怎么回事? “程英父亲在外面生了个儿子的,寒假的时候,那小三带着孩子上门逼宫了,闹了好大一场……”白蔡蔡道,这也是她寒假的时候听小豆花说的,这事情,还在程英读初中那会儿,就暴露出来过,不过,后来又被掩藏起来了,可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这回,搞不好程英父母真的要离婚了。 “难怪程英最近这么拼命。”金璐恍然大悟。随后便又讨伐起小三来。 三人讨伐了几句,然后一起出了寝室,锁了门,去海鲜馆吃大餐。 “咦,那不是桑子辉吗?”到了海鲜馆,三个正等着海鲜的时候,宋欣云指着一边靠窗的一个位置道。 白蔡蔡顺着她的手势望去,果然是桑子辉,不过,让白蔡蔡有点奇怪的是,桑子辉对面坐着的居然是钱少伟,钱氏集团的少东,这两人怎么搞一起了? “嗯,我去个洗手间。”白蔡蔡冲金璐和宋欣云道,随后就离开,绕了个圈,故意从外面的窗前路过,桑子辉很机警,稍有人靠近就不说话的,倒是那个钱少伟肆无忌惮的,白蔡蔡假意路过的时候,就听钱少伟说了句:“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的。” 这什么意思?白蔡蔡琢磨着,难道说,今世,桑子辉不在燕赵地产服务,却又被钱氏地产给收卖了? 回到坐位上,白蔡蔡便一直在琢磨着,京西03号地皮的拍卖,如今是风起云涌啊,头号竞争者就是振华地产,然后是钱氏集团,接着就是燕赵地产这个新兴势力,另外还有几家小型的联合地产,总之,这将是一场激烈的争斗。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桑子辉跟钱少伟见面,是有很大的不妥的。钱少伟还说出那样有歧意的话,不用说了程英的犯小人之相八成就落在桑子辉身上。 看着前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似乎正慢慢的在程英身上重现,白蔡蔡此刻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程英了,她要打一场反击战。 第二百五十六章仙人球的作用 吃过海鲜大餐,三人说说笑笑的从海鲜馆出来。 海鲜馆门口,一个人挑着一些仙人掌,仙人指,石生花等在卖。白蔡蔡一看到仙人掌,那眼睛便亮了。 “你好,这仙人球怎么卖的?”白蔡蔡上前问。 “带小盆的五块钱一盆,不带的三块。”那卖仙人掌的回道。 “嗯,那我要带盆的。”白蔡蔡说着,递上去五块钱,选了一盆仙人球。球体有茶杯口大小,刺比较长,是金琥仙人球。 一边的金璐好奇的问着白蔡蔡:“你不是说仙人球放寝室里不好啊,怎么又买?” “呵呵,那要看怎么用了,我不是放寝室里,是要给程英用的,她最近有些命犯小人,可以用这个破解一点。”白蔡蔡解释道。 “哦。”宋欣云和金璐恍然大悟。 接下来,金璐要回家看店,宋欣云则要去家里的宋氏药堂分店看看,而白蔡蔡自然是要送这盆仙人球去给程英。于是三人分道扬镳。 白蔡蔡打了个的直接去了白马湖小区售楼中心。 “蔡蔡,你怎么来了?”程英正忙里偷闲,看到白蔡蔡,一脸高兴的问。 “哪,给你送这个。”白蔡蔡扬了扬手中的的仙人球,同时环顾着程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她太熟悉了,前世,这间办公室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 “这个干嘛?”程英奇怪的看着白蔡蔡手中的仙人球,不明白白蔡蔡怎么突然想到给她送仙人球。 “我不是说了你最近犯小人吗?这个能破解一点。”白蔡蔡道,然后将那盆仙人球放在程英办公桌的右边位置,右边就是白虎位,白虎位又是小人位,在这里放一盆仙人球正是化解命犯小人的。 “这样就行啦?”程英好奇的看着白蔡蔡在那里摆布。 “只能说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这方面还要靠你自己注意。”白蔡蔡回道。 “嗯,我心里有数。”程英点头。 “程英,竞标的日期马上就要到了,别人忙的前脚打后脚,你还有闲工夫陪同学聊天啊。”这时,韩丽娅捧着一堆资料往程英的办公桌上一丢,气哼哼的道。 “我这不是正等你的资料吗?”程英回了一句道。 “你们竞标组忙,我们这些搞后勤的也忙啊,你即然有工夫闲聊,干嘛不主动点去我那里拿,这实习生,不就是要腿脚勤快点,不要以为韩总看重你就真拿自己当人物了。”韩丽娅噼里啪啦的一顿,说的程英哑口无言。然后甩着膀子,离开了。 这韩丽娅一如前世一般的跋扈。白蔡蔡摇着头。 “哼。”程英气的冲着韩丽娅的背影瞪了一眼,等着韩丽娅出去了,程英才转过脸苦着相冲着白蔡蔡道:“蔡蔡,我果然命犯小人。” “呵呵,这也是一种社会磨练。”白蔡蔡回道,然后看着程英面前那一堆子资料,知道程英还有的忙,便道:“那就这样,你忙,我回去了。” “嗯,你回去慢点,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就有时间,到时候我们好好逛逛,这些天真的是累翻了。”程英有些抱歉的道。 白蔡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告辞,出了办公室,心里却琢磨着韩丽娅,这位姐儿赌性可是越来越大了,那脸上赌煞的败运十分明显,用老人家嘴里的话来说,就赌博鬼缠身了,想来这阵子,这姐儿应该输了不少,难怪那脸色跟谁都欠她五百两似的。 白蔡蔡一路想着,刚到楼梯口,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打着招呼:“白蔡蔡,你怎么来了?” 白蔡蔡抬头一看,是韩时人韩总,也连忙回道:“韩总,你好,我路过这里,来看看程英呢。” “嗯,程英这丫头不错,肯钻,等毕业了,我一定要把她留在我的公司。”韩时人对程英赞不绝口。 “那也是因为韩总这个平台段练人哪。”白蔡蔡回道。 “呵呵,蔡丫头这话说的我高兴,说明我们公司能挖掘和造就人才嘛。”韩时人笑呵呵的道,只是突然的那眉头却轻轻的皱了皱,一手还按了按右脑部。 “韩总,看你脸色不太好啊,可要注意休意。”白蔡蔡不由的道,一边仔细的看了看韩总的面色,韩总的面色不太好啊,而且那头部右侧,正溢着一丝丝的煞气,显暗灰色,这是病煞。 “韩总,你最近是不是常常感到右头部不适啊?”白蔡蔡紧接着问。 “嗯,是有一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常常偏头疼,睡眠也不好。”韩时人又敲了敲头脑。 “韩总,你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特别头部,身体这东西可马乎不得。”白蔡蔡回道。 “怎么,你从我面相上看出什么了?”韩时人有些好奇的道,自从阿香婆成了振华地产的风水师,他也跟着学了不少风水面相的东西,他也听阿香婆说过,人的面相是由内而外形成的,内在决定面相,而中医,不也是讲究望味问切吗?望也就是望面相。 “没什么,只是有觉得韩总头部不适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劳累的原因,你还是去做个检查,这样也能安心些。”白蔡蔡回道。 “那行,谢谢蔡蔡,我明天就去看看。”韩时人道,对于白蔡蔡的建议,他倒是不敢轻慢。 “那好,我走,韩总也要注意休息。”白蔡蔡又告辞。出了售楼中心,白蔡蔡想着韩丽娅的赌煞缠身,再想着上回在春秋俱乐部见过韩丽娅,好奇之下,打了个电话给方晓北:“晓北,韩丽娅在你们俱乐部赌的很大呀?” “这我不清楚,我最近哪有时间管俱乐部的事啊,为了京西那块地皮,我忙的恨不得拿根牙签撑着上下眼皮。”电话那边,方晓北郁闷的道。 “京西地皮?京西地皮关你什么事啊?”白蔡蔡奇怪了,京西地皮似乎跟方晓北没关体系吧。 “怎么没关系了,我现在是燕赵地产的负责人唉,白蔡蔡,你家白学潮可是我公司的设计师,你没听他说起过?”方晓北在电话里哇哇叫。 别说,白学潮还真没提这事,他以为白蔡蔡知道呢,自然不会再提。 “什么,你是燕赵地产的负责人,不可能吧,我记得燕赵地产负责人姓刘啊?”白蔡蔡此时却是一阵疑惑,前世,燕赵地产的负责人好象姓刘,可不姓方吧? “怎么会姓刘咧,你打哪听来的,就算是幕后我表哥,那也是姓勒啊。”方晓北疑惑的道。 白蔡蔡一听方晓北的话,明白了,勒强才是燕赵地产的真正老板,只不过他是部队的人,不好明着出来主持,于是方晓北就成了代理人。 白蔡蔡这时候明白了,为什么燕赵地产会提早一年出现,这是因为她让自家小舅找来黄阿婆将勒强的伤提早冶好了,于是燕赵地产就提早出现了,而由此又引得京西03号地皮的提早竞标,果然,还是自己这支翅膀引起的。 随后白蔡蔡又跟方晓北聊了几句,方晓北嚷着忙,就挂了电话了。 …… 再说程英,自白蔡蔡离开后,她便进入了工作状态,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整理完,连续几天的加班,有些累了,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蒙蒙胧胧间,突然听到一声痛呼,随后一杯水泼在了她的头上。 “谁?”程英猛的惊醒,才发现桑子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桌边,正抱着一只手直甩着。 “辉子,怎么是你,你这是在干什么?”程英奇怪的道。辉子今天不加班啊,他来干什么? “听说你今天加班,这些天太忙了,我不放心,来看看你,见你睡着了,怕你凉着,便想给你披件衣服,哪晓得没注意,一手按在这仙人球上面。”桑子辉解释道,随后又一脸郁闷的问:“你什么时候买这盆仙人球,这上面这么多刺,小心伤到自己,我给你拿开。” “别,没事,就放那里吧。”程英回道,虽然她时常取笑白蔡蔡是神婆神棍的,但其实对白蔡蔡风水那一套还是有些信服的。 “那行,对了,把头发擦擦吧,这资料没打湿吧,我看看。”这时桑子辉又拿了条毛巾过来送给程英道,一边就去拿那资料。 “没打湿,对了,韩总正等着这资料呢,我给他送去,你先坐一会儿。”程英想着韩总还在等这资料,便抢先一步拿过资料,站起来,拿着资料匆匆而去。 看着程英离开的背影,桑子辉脸色一片阴沉。随后也走出了程英的办公室,然后转身进了韩丽娅的办公室。 “怎么样?拿到了吗?”韩丽娅一见桑子辉进来,便急切的问。 “没,本来她睡着的呢,我正准备拿,没想到却一不小心一手按在一株仙人球上,发出了点声音,反倒把她给惊醒了,她现在已经把竞标资料送去给韩总了,我已经没戏了,只能看你的了。”桑子辉摊了摊手。 “哼,真笨。”韩丽娅气的跺脚。然后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我出手。” …… 几天后,京西03号地皮的竞标会顺利进行,结果同前世一样,振华地产败北,钱氏地产虽然以一块钱的优势胜过振华地产,最后却败在燕赵地产的手下,因此,结局是燕赵地产得到了京西03号地皮。 …… 感谢shannee的粽子,金雪月,夏梨殿下,Emilly,kybb123的粉红票,yanyan79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二百五十七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同前世一般,竞标结束后,因为钱氏地产离奇的以一块钱优势胜过振华地产,韩时人不得不怀疑自家的标价泄露了,因此开始着手调查标价泄密案子。 “子辉,怎么办?我大伯怀疑我了。”一间咖啡屋的包间里,韩丽娅如没头的苍蝇一样走来走去的。 “他是你大伯,就算是再怀疑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吧。”桑子辉淡定的咪着手里的咖啡。 “怎么,你想让我一个人把罪顶下呀?你好置身事外是吧,别忘了,钱氏地产那边是由你出面的,钱氏地产给的钱你也拿了一半,你要敢给我撂挑子,我就把你捅出去。”韩丽娅咬着牙着。 “那你想怎么样,你是韩总的侄女,一家人,韩总就算生你的气也不会做的太绝,如果换做我就不一样了,真让我顶,韩总不会饶了我的,你忍心看我受罪,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从你大伯那里偷看来的。由你顶着,你大伯就算不痛快,也只得认了。”桑子辉拉着韩丽娅的手巧言道。 “你懂个屁,你知道吗?我大伯前几天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我问过医生,说我大伯脑部有个瘤,他马上要退居二线了,我大伯早年就跟大伯母离婚了,身边没有子女,这个事情只要我能糊过去,振华地产我不说全部吧,那肯定会有我一份,到时,那不也是你的,如果这事情被我大伯查出来是我做的,那我大伯肯定会把我送回家的,到时,别说振华地产,我说不定会被我爸妈打死的,你忍心见死不救吗?”韩丽娅也苦着脸带着一丝哀求的道。 “那你说吧,想怎么样?”桑子辉问,却用眼探视着韩丽娅,他最近也听说韩总的身体的问题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对韩丽娅绝对是一个机会。 “我想过了,这事干脆你顶下,到时候我在跟我大伯说说好话,少罚你点钱,等到大伯把振华地产交给我,到时,我的就是你的。”韩丽娅道。 “可就算是我想承认,却有些说不通啊,毕竟我没有接触竞标资料的机会,这深挖下去,你说不定还是逃不过的。”桑子辉道。心里却在琢磨着韩丽娅承诺的可信度. “你死人哪,你没有接触竞标资料的机会,可程英有啊,你可以完全把责任推给她,你们不是相好的吗,到时候她百口莫辩,行,就这样。”韩丽娅道。 “我再想想,学校有事,我先走了。”桑子辉施行起拖字决,虽然韩丽娅的描绘前景很诱人,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而且这种事情,他不想往自己身上招揽,一旦他承认,那他在学校,在经济圈子里的名声就全毁,没谁傻的把罪往自己身上揽的,这事还是韩丽娅顶着的好,他才能全身而退。 “那好吧,不过,你要快点,没多少时间了。”韩丽娅点点头,看着桑子辉离去的背景,那脸黑的跟要滴出墨似的。 哼,桑子辉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想让自己来顶事,他想置身事外,没门,自己得推一把,想到这里,她拨了一个电话韩时人:“大伯,我想起一个事情,前几天,程英加班的时候,桑子辉突然来公司了,在程英办公司待了一段时间,出来的时候被我撞见,好象挺慌张,当时我没觉得,今天看到桑子辉,突然想起这事,总觉得有些怪,也不知跟我们公司标价泄露有没有关系……” 韩丽娅说完,又跟自家大伯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她先来一招祸水东引,把自己给摘出来再说,至于桑子辉,他一开始本来就是想利用自己,这会儿让桑子辉被迫应招,再加上她刚才给桑子辉的承诺,那桑子辉为了自己的未来,就得赌一把,这样就必然要保她,到时桑子辉就只能按之前所说的去攀咬程英,而她就能完全置身事外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到时,把大伯哄的好好的,以后,这振华地产说不定就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韩丽娅就有些得意。 …… 几天后。 “你说什么,桑子辉说竞标价是你透露给他的?”308寝室,白蔡蔡握着拳头冲着一脸苍白的程英问。似乎事情还是按前世的发展在前进。 “嗯。”程英一脸茫然的点点头,情绪十分的低落。 “那你倒底有没有跟他说过?你不会真那么傻吧?”白蔡蔡有些想跳脚的问,程英的心情她能理解,并且感同身后,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前世经历过的,只是不知道程英这傻妞是不是真跟桑子辉说过,要是真说过,那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真的的,自己之前可是千叮嘱万叮嘱了。 “这事关商业道德,我怎么可能跟他说,再说了,你都那么叮嘱我,又说我这段时间命犯小人,我自然格外小心了,别说我没跟他说,就是他出现在的我身边我都特别注意。”程英道,虽然她是喜欢桑子辉,可因为蔡蔡她们几个对桑子辉的怀疑,她自然也就对桑子辉多了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你仔细想想,他有没有机会从你这里窃取呢?”白蔡蔡又问,前世,桑子辉就是趁她睡着时偷看竞标价的。 “没有。”程英想了想道,随后又道:“对了,就是你给我送仙人球的那天,我有些累了,他进来过,不过,他正好碰上仙人球把我惊醒了,随后我就马上把竞标资料送到韩总那里去了,他没有机会偷看。” “这样啊,那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从你这里偷取资料吗?那他为什么要咬你呢?”白蔡蔡奇怪的道。 “这也是我也不知道啊,不行,我不甘心,我去问他。”程英带着哭腔,站起身来就要朝外冲。 “他即然已经将事情栽在你头上了,你再问也问不出来的。”白蔡蔡一把拉住程英道。 程英看了看白蔡蔡和金璐她们,突然哇的一声扑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这桑子辉,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啊?”金璐和宋欣云也咬着牙,见过渣的,没见过这么渣的。 白蔡蔡也是一阵纠结啊,前世,她没能为自己辩清,难道今生,程英还是要走自己的老路? 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起来,白蔡蔡拿起来一看,是方晓北的电话,便接了起来:“方晓北,有事啊?” “蔡蔡,你上回不是问我那个韩丽娅的事情吗?我这里有些有意思的东西想给你看看,怎么样,要不要看啊?”方晓北在电话里得瑟的卖着关子道。 “别卖关子了,有事你就说。”白蔡蔡翻着白眼道,这方晓北永远是一幅欠揍的样子。 “事关这次标价泄密案的,听说程英那傻妞陷进去了。”方晓北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真的?你等着,我们马上过来。”白蔡蔡急忙的丢下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程英,别哭了,方晓北那里有些线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是关于韩丽娅的。”白蔡蔡道。 “韩丽娅?韩丽娅是韩总的侄女,她没理由害韩总啊?”程英坐了起来,一脸疑惑的道。 “那可未必,走吧。”白蔡蔡招呼着几人一起去,这赌红眼了的人,卖儿卖女卖老婆的都有,更可况是叔伯侄女的关系。 “走走走。”金璐和宋欣云也来劲了,四人一起出了学校,打的到春秋俱乐部。 “来的挺快啊。”见到四人来的这么快,方晓北打趣的道,随后却又走到程英身边,一脸不屑似的道:“怎么,现在肯来见我啦,小时候傻,现在更傻了,你真是没的救喽。” “要你管。”程英握着拳头,一幅要吃人的样子回道。 “这两人咋回事儿啊?”宋欣去和金璐没想到程英和方晓北见面是这样的天雷勾动地火。 白蔡蔡于是把以前初中的时候,程英跟方晓北的恩怨说了说。 “你以为我想管哪,得,即然讨人嫌,我走了,你们也散了吧。”方晓北继续得瑟着。 程英看了看方晓北,突然蹲下来,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没欺负你啊……”方晓北没想到程英来这一手,到是有些手忙脚乱。 “行了,别耍宝了,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东西?拿来看看。”白蔡蔡等人在一边看的乐呵,若不是有事挂着,这会儿才不会打断,定然是继续看热闹的。 “那,就这些东西。”方晓北丢给白蔡蔡一个大信封,程英这时也赶快起来,凑到白蔡蔡身边看。 打开信封,却是一分合约,一份韩丽娅还赌债的合约,而标的正是振华地产的竞价标书。 “这什么意思?”程英在一边急切的问。 “那天,蔡丫头不是打电话来问我韩丽娅的情形吗?我就让人留意了一下,正好前段时间她赌的很凶,输的也大,她卖这东西是用来还赌债的,我一看这东西,正是我们用的着的,就用钱把这份标书买了下来。 一边的白蔡蔡立刻明白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钱氏地产通过桑子辉想拿到振华地产的标书,桑子辉又跟韩丽娅合作,想用振华地产的标书弄点钱,而桑子辉更可以借此搭上钱氏集团,可没想到韩丽娅赌博赌疯了,欠了赌资资,结果,她干脆又把那份标书卖了第二次,抵压给了春秋俱乐部,又正好被方晓北拿到,阴差阳错的,所以最后,还是燕赵地产笑到了最后。 钱氏地产的钱少伟这会儿估计郁闷的很,又一次败在勒虎王手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 “对了,方晓北,你再把这份资料复印一下,寄一份去给钱氏地产的钱少伟吧。”看着面前这份协议,白蔡蔡道,这姐儿有些阴险的挖着坑,以姓钱的脾气,若是看到这个,知道自己败给燕赵地产不是因为运气什么的,而是因为桑子辉他们一物两卖的话,桑子辉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吧。 “最毒妇人心哪,女人果然是得罪不得的。”方晓北砸着舌,表情却是一脸的兴奋,这家伙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蔡蔡这个主意太合他胃口了。 只是方晓北话音刚落,便迎来四位姐儿齐刷刷的白眼,他那话,地图炮太严重啦。 “能不能再复印一份给我。”程英这时咬着牙道。 “复印什么啊,这原件给你吧,以后放聪明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方晓北没好气的道。 “你……”程英叫方晓北一句话赌的差点岔过气去,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却是咬着牙说了两个字:“谢谢” 白蔡蔡看得一阵哑然,这两人真是欢喜冤家,而让白蔡蔡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却是,白蔡蔡突然发现,程英和方晓北之间却有着淡淡的姻缘运势,而且随着两人的交锋,这姻缘运势正在增强。 只是两人显然都没有发现,这会儿还是相看两相厌,有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白蔡蔡什么事了,程英去解决她的问题,想来有那一份协议,她脱身不难,而白蔡蔡等几个,则回学校继续看书,期末考试在即啊。 晚上,白蔡蔡睡在床上,却想着前世的自己和今生的程英,程英总算没有步自己前世的后尘。 只是有一点白蔡蔡也糊涂了,前世,她一直以为,桑子辉是为了燕赵地产才来窃这标书的,因此,对燕赵地产还有很大的怨念,可现在看来,也许目前的这一切才是真相吧,桑子辉和韩丽娅是狼狈为奸,只恨她前世一直蒙在鼓里。 真傻,白蔡蔡想着,最后迷迷糊糊的睡去。 接上来几天就是期末考试,308寝室进入了紧张的考试模式,三天后,考试结束,迎来了暑假。宋欣云一放假,就被她那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接走了,白蔡蔡跟程英买的是第二天回宁山的票,还得在寝室里住一晚。 金璐的家是京城的,什么时候回家完全无所谓,甚至觉得学校宿舍里还热闹点,因此这会儿也待在宿舍里。 晚上七八点钟。 放假了,女生宿舍楼管理松懈了不少,大家窜着门子聊着八卦,而最近,经济系最大的八卦倒是那位曾经学校的风云人物桑子辉学长。因为韩时人了解了真相后,一状告到了学校,桑子辉受了大大的一个处分。 如今,他在京城的经济圈里怕是也待不下去了,就跟前世的白蔡蔡一样,这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听说,桑子辉叫人打了,住院了呢?”这时,隔壁寝室的一个姐儿神叨叨的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边上有人一脸求知欲的问。 “就中午的时候,他刚出学校门,就被人堵在校门口打了。”先前的姐儿回道。 “活该,真不是东西,程英待他多好啊,他自己没下限不说,最后还想拉程英垫背,不打他打谁?”金璐站在门口,一边不知给谁拨着电话,一边很解气的回道。 “不过,这谁啊?居然敢在校门口打人,也太嚣张。”边上有人又问。 “这哪个知道呢?谁打人还把自己的名号挂嘴上啊,听说就是一帮子小混混,等学校保安赶出去,人早散了。”先前那姐儿回道。说完又伸了个进308寝室,冲着程英道:“程英,这下给你报仇了。” 程英的这点子事儿,经济系的人都知道。 这会儿,程英摇摇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在整理着东西,明天要放假回家了。 白蔡蔡一边静静的看着,这次桑子辉的事情对程英貌似打击不小,程英的情绪估计是要低落一阵子,不过,前世程英受那样大的挫折都能重新站起来,何况今世这么点小情劫呢。白蔡蔡相信程英能迈过这一关。 而至于打桑子辉的人,不用说肯定是钱少伟找来的人,看到那份协议,这口恶气他不找回来才怪,这也是自己之前挖的坑嘛。 虽然签协议的人不是桑子辉而是韩丽娅,但这在钱大少眼里,两人完全没什么区别。 “蔡蔡,蔡蔡,不好了,白学潮好象出事了?”这时,金璐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急慌慌的冲着白蔡蔡道,走的急了,拖鞋没穿好,这姐儿居然就赤着脚跑过来,显然急坏了。 “出什么事了?”白蔡蔡急忙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打电话给他呢,先头还聊了几句,我就听他说话没什么气儿,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有点头晕,我正劝他去医院看看呢,没想就听到咚的一声,好象是什么倒地的声音,然后他那边就再也没有回音了,电话却没有挂。”金璐一脸急切的道,还把手机递给白蔡蔡。 白蔡蔡一听,确实是正在通话状态,可那边就没一丝儿声音。 “走,我们去看看。”白蔡蔡也急了,抓了钱包,让程英一人留在寝室里,便同金璐一起急忙忙的朝白学潮的住处去。 白学潮住的地方是由燕赵集团提供的,是一栋三层的旧楼,前后的套间,里面简单的装修过,中间还有一个院子,几株梧桐和枫叶错落其间,这原来是一个厂子的办公楼,后来厂子倒了,这楼就用来出租,最后被勒强租了下来,装修了一下做为职工宿舍楼。 而新的职工宿舍楼正在建造,燕赵集团虽然是新兴地产,但福利相当不错的。 白蔡蔡和金璐一下车,付了车钱后,两人就急忙忙的冲上二楼白学潮的房间,可是房门锁着的,两人使劲的拍着门:“白学潮,学潮堂哥,白堂哥……” 叫一会儿,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得找人来开门,或撞开门。”金璐一脸紧张的道。 “嗯。”白蔡蔡点头道。 “蔡丫头,来找白学潮啊,没人应,应该出去了吧?”这时,勒强从三楼下来,白衬衣的袖子卷到胳膊肘那里,有一股别样的休闲和沉稳,看到白蔡蔡和金璐便问道。 “没有出去,我刚才还跟他通电话,说了一半突然就断了。”一边金璐急的两眼通红的道。 “嗯,之前,我堂哥说有点晕,我怕他是晕倒了。”白蔡蔡回道。 “哦……”勒强皱了皱眉,然后朝白蔡蔡和金璐挥了挥手:“来,让开。” 白蔡蔡和金璐连忙让开,勒强扬起腿,一脚重重的踹在那门上,门咣的一声就被踢开了,白蔡蔡站在边上就能感到一股子的烈风。 门一开,勒强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白蔡蔡和金璐连忙跟着,其他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事听到巨烈的撞门声,也嚷嚷着‘什么事’的朝这边来。 白蔡蔡一进门,就看到勒强扶着白学潮靠在沙发上,白学潮此刻还人事不知,而茶几上的电话正垂在沙发边上,显然之前,显然之前白学潮就坐在沙发上跟金璐通电话。 “别动他,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勒强冲着白蔡蔡和金璐道,他已经做了几个急救措施,其它的得等救护车来。 白蔡蔡点点,坐在白学潮的对面关切的看着白学潮的脸色,看了一会儿不由的皱起上眉头,自家学潮堂哥的脸上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煞气啊,这是怎么回事? 而一边的金璐却是坐不住,在屋里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将白学潮送上救护车,白蔡蔡和金璐就坐着勒强的车直奔市医院。 “田中担心,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应该没啥大事的。”勒强边开车边安慰着两人。 “嗯。”白蔡蔡应声,心思却仍在自家堂哥脸上那不正常的煞气上面,从那煞气上面看,自家堂哥的晕倒倒象是冲了什么煞似的。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医院,医生正在抢救,不一会儿,白学潮就醒了。 “学潮堂哥,感觉怎么样?”白蔡蔡急切的问。 “还好,就是感觉特别累似的,可能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的原因吧。”白学潮一脸疲倦的甩甩头道。 “那你就好好休息,这两天的事情就放下,你要是累个什么事出来,蔡丫头可是要找我算账的。”一边的勒强双抱着胳膊打趣的道。 白蔡蔡不由翻了个小白眼,没理会勒强的打趣,却一脸慎重的问白学潮:“学潮堂哥,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事?去过什么地方啊?” 自家堂哥正年轻着呢,按说这一点工作上的事,就算是忙点,累点,应该也不会让他倒下,白蔡蔡觉得自家堂哥的晕倒跟他脸上的煞气有关。 “我这几天都在工地上,哪也没去啊。”白学潮回道,口气一顿,随后却有些兴奋的道:“对了,蔡蔡,我正有事想跟你说呢,只是这段时间忙,你又在期要考试,就没顾上找人你。” “什么事?”白蔡蔡有些奇怪的问。 “是关于你那块叫青溪园的玉雕,上回我们一起去见秦教授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京西03号这块地适合建园林式的仿古别墅区,我后来想着也有理,就仿着你那块青溪园的玉雕布局交了一份设计图,没想到就被设计部通过了,有十万块钱奖金呢,等发下来我就给你。”白学潮有些兴奋的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夜宵 燕赵地产要把京西03号地皮建成自己那青溪园玉雕的样子?白蔡蔡有些惊讶,转脸看了看一边的勒强,若真是按青溪园的设计,那可真是大手笔了,不过,别说,听自家堂哥这么提及,白蔡蔡还真觉得挺合适,那处一边是公园,前面是什刹海的一支河渠环绕而过,风水是相当不错的,建园林别墅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白学潮的话也让一边勒强有些讶然,白学潮提代的那张园林别墅设计图,虽然只是一个大体的布局,但其设计却是独具匠心,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从刘氏财团过来的那几个建筑师对那幅设计图可是赞不绝口啊。 没想到居然是出自蔡丫头之手,这丫头真是时时让人眼睛一亮啊,勒强不由的嘴角就翘了起来,每次见这丫头,都心情大好。 而白蔡蔡讶然过后,却又挥了挥手,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自家堂哥脸上煞气的由来,设计图的事情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于是道:“哎,这些不重要,对了,学潮堂哥,即然你说这几天都在工地上,那你再仔细想想,在工地上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白蔡蔡继续问。 “真没有,我就带着几个人跟据青溪园的设计分片做了测绘,一切都很正常的。”白学潮抓了抓头道,他真想不出啥特别的。 白蔡蔡点点头,看来这事问自家堂哥问不出啥,既然这样,那看来明天她要去京西那地儿看看,得,她明天也不能回宁山了,这叫计划赶不上变化。 “蔡丫头,金璐,晚了,你们快回学校吧,我没事了,这瓶水吊完,我就回去了。”白学潮着,“那怎么行啊,怎么着也要观察一个晚上。”白蔡蔡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金璐已经抢着口气有些冲着道。 一边的勒强轻笑一声出去,白蔡蔡便听他在招呼医生,在病房里加一张床,随后勒强又回来道:“这样吧,现在都十二点了,学校已经关门了,蔡丫头和金璐就在病房里对付一个晚上,学潮你呢,今晚安心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确认没事了再出院。” 白学潮想了想,便点点头,而一边的金璐倒是有些扭捏了起来,她刚才似乎有些反应过度。 勒强说着又拍了拍白蔡蔡的肩,忍着一丝笑意道:“走了,蔡丫头,我们去买点夜宵,这大半夜的肚子都饿了。” “哦,金璐,走,我们一起去。”白蔡蔡点头,便顺手招呼叫上金璐。 “我们去就够了,回来给他们打包就行了,让金璐在这里照看学潮。”勒强轻带着白蔡蔡的肩,一脸忍着笑,这蔡丫头,一向精明样儿,这会儿却有些不识趣了啊,这会儿得给这两人留个单独说话的空间呗。 白蔡蔡看着勒强那有些古怪的笑意,再看着自家学潮堂哥时不时落在金璐身上的眼光,以就金璐一脸红朴朴的样子,那眼神也是水汪汪的,这分明是一幅春天来了的样子啊,白蔡蔡之前还有些奇怪咧,自家学潮堂哥生病,金璐表现的完全是一幅比自己还急的样子,这一下子她大悟了,分明是这两人看对眼啦。 只是这两人啥时候走到一块儿去了?自己居然都不知道,赶紧着一个两个的都是地下工作者啊。 白蔡蔡不由的拍了拍额,再仔细看两人的运势,果然有姻缘运,只是学潮堂哥脸上的煞气将姻缘运掩盖了,白蔡蔡之前才没发觉。 得,自己还是别做电灯泡了。 “走哦,走哦,你们慢慢聊。”白蔡蔡冲着两人摆了摆手,又冲着金璐眨巴了一下眼睛,弄得金璐脸更红了,白蔡蔡才乐滋滋的跟着勒强出去了。 “想去哪儿吃?你决定。”出了医院的大门,勒强把决定权交给白蔡蔡。 白蔡蔡便琢磨着,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因为在医院院近,这里十分的热闹,夜宵店更是不少,不过,这边的小吃太大众化,也没什么特色,说到吃,白蔡蔡便不由的想到自家素宣姐弄的菊花火锅,那可是名菜,再配八珍糕,以就各色凉面,那吃了能让人把舌头吞进肚子里。 想到这里,白蔡蔡眼睛一亮,有决定了,就去素宣姐那里吃菊花火锅,如今素宣姐身体已经养好了,虽然卫冬平平日开了一个祭品,但那种店,都是做熟人生意,平常是不太忙的,而风水器具好东西,也讲究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所以,平日店里不忙。正好,那条街的街口开了一家娱乐城,卫冬平看着机会,又把跟祭品店相连着的一家店面租了下来,开了个菊花火锅店,打的是菊花火锅和八珍糕的牌子,这两样可都是慈禧最喜欢吃的,再加上阿香婆正宗的满人出身,任着这几个特色,这阿香婆火锅店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也闯出不小的名头。 因为阿香婆火锅店做的是娱乐城客户的生意,所以,基本上是做晚上的生意,这时候应该正是生意兴隆之时。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冲着勒强道:“上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行,这回听你指挥,不过,好不好吃,得吃过了才算。”勒强看着蔡蔡亮晶晶的眼神,有些打趣的道,然后招呼白蔡蔡上了他的车,心里倒是也有些好奇啊,啥好吃的?让这丫头眼都绿了。 上了车,白蔡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听着这话,她才想起这家伙似乎也是一个吃客,当年,两人初遇老佛爷之时,那老佛爷显摆着,弄了一个周八珍,这家伙可是如数家珍一样,不过,对于菊花火锅白蔡蔡还是很有信心的,菊花火锅的名头不小,再加上自家素宣师姐那手艺…… 于是便道:“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说不准到时你还会吃上瘾呢。” “要我上瘾那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勒强边开着车边开着玩笑似的回道。 呃,白蔡蔡有些默然,此上瘾非彼上瘾好不,不过,对于勒强的话她心里认同,也是,人一特种兵的虎王,别说一个菊花火锅,就是毒品也不容易让人上瘾啊,记得自家学文堂哥说过的,因为猛虎尖兵大多活动在西南,常跟一些毒贩周旋,所以,就有一门特别的训练,叫抗毒训练。想让人上瘾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想到虎王,白蔡蔡不由的好奇的看了一眼勒强。 “有什么事就问,别贼头贼脑的。”勒强看着白蔡蔡的样子好笑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她哪里贼头贼脑的了,不由的撇撇嘴问:“你伤怎么样了?怎么开起了地产公司?”那言下之意也奇怪这丫似乎很闲哪,怎么不回部队? “伤已经好了,你没看我刚才踹门,使起劲来一点事也没有,而兵嘛,也当烦了,我这准备退伍呢,正好做做铜臭商人。”勒强平和的道。 不过,白蔡蔡却听出勒强的口气里有些言不由衷,甚至她还听的出来,勒强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想想,白蔡蔡也能明白,猛虎尖兵的虎王,那武力值得相当的高,勒强这伤虽然冶好了,但他伤在筋脉,就算冶好,平常没什么事,但特种大队那种高强度的训练,怕是有些难以胜任了,只是这也用不差退伍吧? “嗯,也不错,我阿爸说了,现在一切经济挂帅。”白蔡蔡道。 “呵呵,这话我爱听。”勒强应和的道。 两人说着,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柳条街胡同。勒强将车停在胡同公园的停车位上,才跟着白蔡蔡进了柳条街胡同。 胡同口,天都娱乐城的霓虹灯闪烁着,再加上周围路灯,这一带看似比白平还热闹似的。 阿香婆火店这会儿也正热闹。白蔡蔡一看店里人都满着,便同勒强两人坐在店门口的桌子边。 “卫姐夫,生意不错啊,这店外店都整上了。”白蔡蔡跟一边正忙呼着的卫冬平打着招呼。看着他忙的一脑门子的汗,便也帮着他收拾着。 “蔡蔡来了,不用你收拾,那边有服务员,你快陪朋友坐着,我这叫你姐马上给你起锅,对了,除了火锅还想要点啥?”卫冬平甩着挂在脖子上的汗巾,那样子跟古代的店小二似的。 白蔡蔡看了看勒强,勒强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是让白蔡蔡看着点,反正这里他不熟。 “那再来两碗八鲜凉面,两只烤兔腿,一盘八珍糕,还有两碗冰酒酿。”白蔡蔡便做主。 “好,马上给你上,对了,要不要到屋里去吃?那里清静。”卫冬平又问,看着白蔡蔡和勒强那眼神充满着一股子捉狭的意味。白蔡蔡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家伙想歪了。 便没好气的道:“不用,这外面好,凉快,还能边吃边看星星。” “那是,那是。边吃边看星星,这多浪漫啊。”卫冬平仍是裂着嘴怪笑,然后回厨房张罗去了。 白蔡蔡气苦,这厮总脱不了一股子猬琐样儿。 一边勒强看的一阵哑然。 不一会儿,卫冬平就把火锅给送上来了,鲜浓的老汤,再加上薄如纸片的鱼片和鸡肉片,再配上清爽的菊花瓣。那味儿,闻的就能让人口舌生津。 “快吃。”白蔡蔡边下筷子边招呼着勒强。 勒强几口下肚,便吃的停不住嘴,而白蔡蔡也吃的豪迈,没一会儿,一窝菊花火锅就被两人合力消灭的干干净净。 而剩下的一点汤,正好配八仙凉面吃。又是另一个味道。 酒足饭饱,白蔡蔡不由的揉着肚子,有点吃撑到了。 “嗯,今天不虚此行。”勒强也是一幅饱食后的满足。别说,蔡丫头介绍的这地方真不错,不由的便朝一边的门墙上看,想看看是哪条胡同,以后好常来。 不过,他的视线刚停在门墙上,那眼便迅速的眯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便冲着白蔡蔡道:“蔡丫头,去请你师婆出来。” 白蔡蔡正揉着肚子呢,没想勒强突然一改之前的闲适,整个人又自然带着一股锋锐之势。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怎么了?”白蔡蔡奇怪的问,这时候,阿香婆可早就睡了,不由的便顺着勒强的眼神看着那墙。 只见墙上画着一只小鬼的模样,小鬼的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 第二百六十章小鬼印信 在术士圈子里,一些术士基本上都有一个特定的印信,而这些印信就代表着这个术士的身份。 而这个在墙上出现的小鬼图案应该就是某一个术士的印信,勒强做为虎王,又常在东南西南一带活动,自不免会碰上一些降头,苗巫的事情,也因此跟特勤组联系比较多,因此知道这个小鬼所代表的东西。 另外,这小鬼手里的绣花鞋却是阿香婆的印信,这个图案表明了这个术士要象阿香婆讨债了。 可,这个术士要讨的是什么债? 白蔡蔡觉得事情有些大条,术士之间的斗争总来都不是小事,想着连忙进屋把阿香婆叫了起来。 阿香婆出来一看这东西,就立刻让卫冬平和金素宣关店门了,一些来不及吃完的客人也让他们打包走,甚至连钱都免收了。 遇上这样的事情,不怕别的,就怕连累无辜,毕竟,术士斗法,一个弄不好就会失控,象当初宋家参地的事情,整个山腰都崩了。 等一干顾客走散了后。 阿香婆一家和白蔡蔡以及勒强就进了屋,这事情得好好合计合计。 “没可能啊,我都病了十多年了,这才好没多久,平日里就帮振华地产看看风水,然后卖卖祭品,怎么就惹上斗术同行了呢?”阿香婆皱着眉头,是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跟人结怨的。 “那师婆,不管怎么的,您要小心,先做一些防犯。”白蔡蔡道,以小鬼做为印信,那显然的这人的强项就在驭鬼术上,其实所谓的驭鬼术就是驱煞,煞气同福运一样是可以养成的,比如一般通常所说的鬼地,其实就是煞地,一些恶劣的环境会形成煞气,初时煞气只是一些阴浊之气,可时间久了,就会形成恶的运势,而只要掌握这种运势的引导法,就是驭鬼了。 “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出这人是谁,先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勒强皱着眉在一边道。 “嗯,只是我师婆都病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在术士界她已经销声匿迹,可这人还能知道师婆的印信,那就说明是我师婆那一辈的老人了。”白蔡蔡也跟着分析道。 “嗯,能知道我的印信是秀花鞋的应该是我那一辈的人,只是当年,我跟我我父亲走南闯北的,基本上术士圈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印信,再加上这些年,我和大家都没了联系,而仅凭这小鬼图案,想要把人找出来怕是有些难了。”阿香婆道。 白蔡蔡一听同行,别说,她虽然不跟什么同行往来,但同行的联系电话可有不少,当年,徐师公去逝的时候,来吊唁的同行可有不少,都留了连系电话的。 嗯,即然对方的印信是一只小鬼,这事可以问问摆渡人,他家可是赶尸家族的,说不定会有消息。白蔡蔡想着。 “师婆,先别急,我问问。”白蔡蔡道。 随后就拿出手机,当年那些电话号码她都一一保存在手机里,这会儿先找出摆渡人,拨通。 “谁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有人接电话,口气很恼火,白蔡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关注着这突然出现的小鬼图案,一时让她忘了时间了,也是,这大半夜的,换谁都不痛快。 于是白蔡蔡抱歉的道:“不好意思,范大叔,我是蔡蔡啊。” 因为摆渡人是自己拜师的见证人,这在术士界,摆渡人也是白蔡蔡的长辈,因为白蔡蔡逢年过节的都会打个电话问候,所以两人还比较熟。 “蔡丫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摆渡人的口气马上慎重了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急事。 “嗯,我师婆家的门边上出现了一个小鬼的信印,想跟范大叔打听一下圈子里的人有谁是用小鬼做信印的?”白蔡蔡问。 “小鬼做印信?这个我没听说过,这样吧,我帮你在同行里面打听一下。”摆渡人说着,就挂了电话。 白蔡蔡知道他肯定是找别人打听了,接下来只能等了。 “要不,我请异事科的人查查。”这时,一边的勒强建议道。 白蔡蔡不由的眼睛一亮,其实术士圈里的人平常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分别大隐,中隐,小隐的隐在各处,所以,若没有直接冲突,要查个人还真不容易,反到是国家机构,对于这些人特别关注,基本上只在露过面的,或明或暗的都立了档,要查起来反而容易。白蔡蔡就常常估计着,自家人说不得都在里面立了号的,虽然她很低调,没真正进入术士这一圈,但当日,徐师公去逝时闹的那个术士集结规模,弄的特勤组一帮人心惊肉跳的,连勒强那一队人都被拉去帮忙,这个事情,在特勤组的异事科里面必然会有记录的。 这事让异事科的人查更容易查到些。不过,白蔡蔡又有些纠结,术士圈也有一条约定成俗,圈内的事圈内人自己解决,一般的情况,不能借用国家机构,那样就是围背规则,会被整个术士圈孤立的。 想到这里,白蔡蔡看了看自家师婆,两人同时摇摇头:“不行。”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不会跟他们说你们这里的事情,只是让他们查查小鬼印信的事情,让你们弄清对方的路数,不过,你们也要有心里准备,这种斗术的事情,是瞒不异事科的人的,而且,话又说回来,异事科的人也是职责所在,如果对方是按术士圈的规矩摆明车马,明着比斗的话,异事科那些人不会干涉的,但若是他暗的来,你在被动下反击,那后果将不受控制,到那时,异事科的人肯定会出现,毕竟这里是京城。”勒强分析道。 勒强这话,白蔡蔡赞同,想当初,徐师公一个丧礼,那么个偏远的地方,仅仅是一些术士的汇集,就引得特勤组的人重视。 何况这京城重地。 得,这有条件就用吧,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什么规矩了。 想到这里,白蔡蔡和阿香婆就点头。 于是,勒强就拨通了电话:“喂,绍南啊,我是勒强,有件事请你帮个忙,你让异事科的人查一下小鬼印信的有关记录。” “我说勒老大啊,你这大半晚上不睡觉,查这东西干嘛?”对面是没好气的声音,白蔡蔡在边上能隐隐约约听到。 “帮一个朋友查的。”勒强简洁的回道。 “行,明早查,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安心睡个觉吧,我今天刚从山旮旯里回来。” “那行,查好了打电话给我。”随后,勒强带着笑意回道,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冲着阿香婆和白蔡蔡道:“明早应该能知道了。” 白蔡蔡和阿香婆一家人点点头。 随后白蔡蔡便同阿香婆一起在家的周围做了一个防护阵,这个小鬼只是提醒,接下来,会什么时候发动就不知道了,再没有找出人之前,千万得防着对方下暗手啊。 正好是开祭品店的,化煞布阵的东西不少,虽然这些同真正的法器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多少都能起到一些作用,白蔡蔡又将店里的几块玉牌制了清玉玉符和福运玉符,有这些东西,再加上阿香婆的术法,人家阿爹当年可是差点逆转京城气运的人物,在阵法方面,阿香婆亦有独到这处,自上回宋家参地之后,在阵法方面,阿香婆也提点了白蔡蔡不少,使得白蔡蔡对五行阵的理解更为透彻了。 而一边的勒强也绕有兴趣的看着这些。 布置好一切,白蔡蔡又在店里选了一串五帝铜钱,这是打算拿给自家学潮堂哥的,能化解他的煞气。 想着医院里还有人等着呢,而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于是白蔡蔡又从素宣姐这里弄了点八珍糕,凉面,又用保温盒装了,然后同勒强一起回到医院。 这来回一折腾的,没多久,东方就鱼肚白了,夏日,天亮的早啊。这一夜折腾的,白蔡蔡一脑门子浆糊,倒是勒强,跟着忙活了一夜,这厮居然还精神抖擞的样子,浑身上下仍是清爽而沉稳。哪象白蔡蔡,这会儿已经哈欠连天了。 “走了,我送你回学校吧,好好休息一下,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勒强道,有些好笑的看着白蔡蔡,这丫头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线了。 白蔡蔡眯着眼睛,看了看睡在一边床上的金璐,得,这姐儿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吧,于是便冲着勒强点点头:“那就麻烦勒大哥了。” 然后上了勒强的车,回学校。 一路晃悠悠的,白蔡蔡居然在车上就睡着了,被勒强叫醒的时候,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摇着头:“这哪儿啊?” “你学校门口啊。”勒强好笑拍了一下白蔡蔡的头道。 白蔡蔡这才醒了过来,懊恼的拍拍额头,有些丢脸。便飞快的下了车,同勒强告辞,然后一溜小跑的进了校门。 回到寝室,白蔡蔡就倒在床上大睡特睡,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发现程英居然还在。 “你怎么还没回家啊,火车上早上八点多吧?”白蔡蔡问。 “不回去了,我打算打暑期工,也算提早进入社会锻炼。”程英说着,又咬着牙,别有意味的补了句:“这社会果然是很锻炼人的。” 白蔡蔡自然知道程英指的是这一次的标王案,这姐儿感慨良多啊。 这时,程英说着,却拿出纸笔,走到寝室门外,将纸压在墙上,不知写什么? 白蔡蔡边整理着睡的皱巴巴的床边问:“程英,你在写什么呀?” “嗯,不知哪个在我们寝室门口画了一只小鬼像,还挺好看的,活灵活现的,我把它描下来。”程英道。 “啥?”白蔡蔡小心肝一抖,然后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程英身边。 第二百六十一章虎王勒燕赵 果然,那寝室门口墙上的小鬼像跟自家师婆门边的小鬼像一模一样。 “看,是不是活灵活现,看着手法笔画也没什么特别啊,可怎么就会有这种活灵活现的感觉呢?”程英边描着还边奇怪的道。 白蔡蔡一听程英这话,眉毛不由一抖,伸出一只手突然拉开程英。 “你干什么?我没画好呢。”程英嘀嘀咕咕的。 “你奇怪这画为什么会活动活现,我告诉你,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有人用了法术,就好象上回在宁山,你那个木老师送你的那副阳日葵一样。”白蔡蔡道。 “啊……”程英一听白蔡蔡这话,吓的整个人往后一跳,木老师那回的事情可让她即恨的咬牙又后怕无比啊,法术这种事情在程英看来总是神秘诡异的。 “你回寝室吧,这里我来。”白蔡蔡一边将程英推进寝室,一边拿着小雕刻刀,这个小鬼印信她得除去,要不在会惹**烦的。 想着,白蔡蔡便用雕刻刀在那小鬼的印信四周的墙上,上下左右,刻上的金木水火的运势线路,最后在小鬼心脏的位置逆行画圈,嘴里道:“逆五行,破。” 随着白蔡蔡这一声破,整个小鬼图像就好原来平静的湖面,淡起一圈圈的涟漪,然后一服子淡淡的阴煞之气就消散了,而原来活灵活现的小鬼看着也仅是普通的随手涂鸦。 程英这时候出来,再看到那小鬼像,惊讶的嘴巴张了老大,没想到前后区别这么大。 “蔡蔡,这术法可真神奇。”程英惊叹。 “神什么奇啊?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白蔡蔡回道。说着,又转身进了寝室,从门后拿出一把小花铲子,又拿了一个塑料袋,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这小鬼画像铲了下来。 这小鬼印信留在这里,若是不除去的话,会吸纳周围的煞气,到最后,这整栋的女生宿舍楼就会闹起鬼来的。 “怎么?这东西真能要人命啊?”程英拍着胸膊。 “那当然了,一开始不严重的话,最多让人做做恶梦,到严重了煞气就会附身,你还记得以前你跟高月丽玩笔仙吗?你们让笔仙给附身了,最后的效果就象那样。”白蔡蔡说着,然后拿着那塑料代的墙灰,回到寝室,又从床下拿出一个瓷盆。 程英听白蔡蔡这么一说,那脸有些白了,那还是初中的时候,她跟高月丽玩笔仙,中招了,是白蔡蔡将笔仙赶走,可就算是这样,事后,她和高月丽都足足病了十多天,一个多月身体才缓过劲来。 “这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招这种东西回来。”程英不由的跳脚骂。 白蔡蔡那个郁闷,显然的,结合自家师婆那里的情形,招惹这东西来的应该正是自己,这程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了,不管她,白蔡蔡不理会程英了,继续将那墙灰倒在瓷盆里,然后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几笔,再卷起来用打火机点着,丢在盆里,哄的一声,整个盆里的墙灭全着了。 “这也能烧得着?”程英眼睛瞪的骨碌圆。 白蔡蔡没回她。一会儿,盆里的墙灰烧的连渣也没有了,整个盆看上去还十分的干净。 而于此同时,京城某间宾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者正盘坐在床上,突然的,那微眯的眼睛睁了开来,好一会儿嘀咕了句:“没想到这小的本领居然不比老的差,居然这么快就解了我的小鬼咒,有意思……” 这时,门外传来叩叩的两声。 “进来……”青衫老者道。 “甘老,这真是大风大浪都闯过了,居然栽在姓桑的这小河沟里,京西03号地皮还是被燕赵地产拿去了。”进来的居然是钱大少,钱少伟,平日嚣张的样子不见的,在老人面前知礼的很。 “没事,就算是燕赵地产拿到这块地皮,他也占不住,你只要时刻准备着,最终这块地皮还是会落在你的手里的。”那青衫老者微眯着眼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得到的消息,燕赵集团的人已经开始对这块地进行测量开发了?”钱大少一脸迷糊的道。 “你别管这些,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你走吧,没事别来打扰我。”那青衫老者道。 “哦。”钱少点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那老者看了看卡,微微点头,钱大少才出去。 出了门,钱大少将门带好,再抬头之际,这厮咬牙切齿的,心里一阵腻味,也不知家里的老头子是中了什么疯,把这个怪里怪里的老头当祖宗伺候,还要让他装孙子,他娘的,真挫。 钱大少一脸气闷的离开。 再说白蔡蔡,这会儿也盘腿坐在寝室的床上,再思考着这件事情。 “蔡蔡,你继续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了。”程英收拾她的画笔和颜料等,全放在包里,然后背着包出门。 “你干嘛去啊?”白蔡蔡问。 “跟画社里一个同学约好的,她接了一个广告画的事,拉我一起干。”程英回道。 “哦,那你小心点。”白蔡蔡点头,前世程英最后就是干这个的。没想到今生也开始接触广告画这一摊子了。 “嗯,没事,我们两人一起,有事一起担。”程英点点头,离开了。 看着程英的背影离开,想着程英最后这一句话,白蔡蔡突然抓到了一丝灵光,两人一起担,现在,自己和师婆的门前都出现了这小鬼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亦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么很显然的是自己和师婆同时得罪了这个人,而自己找到师婆没多久,同时做过的事情也只有宋家参地那一块法事,而在这个事件中,一个盗墓团伙全军覆没了,这人会不会是跟这盗墓团伙有关系呢?白蔡蔡不由的想着。 就在这时,手机响,白蔡蔡还以为是师婆他们,拿起来一看,才知道是宋欣云。 “欣云,到家啦?”白蔡蔡笑着打招呼。 “嗯,对了蔡蔡,我爷爷让我跟你说个事情,前几天,有一个穿着长衫的老人来我家打听丰大师的事情,我爷爷说,那个人很怪异,现代这社会了,还穿着旧社会的长衫,整个人也阴沉沉的,还看到他跟郑大师打听,好象说起过你们了,我爷爷让我提醒你们注意,就怕这人会找你和你师婆的麻烦。”电话里宋欣云道。 “好,我知道了。”白蔡蔡答道,这下子明白了,白蔡蔡可以肯定,这个穿长衫的老人正是小鬼印信的主人,原来是跟那个死去的丰大师有关。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白蔡蔡挂了电话,想了想,白蔡蔡又给勒强挂了个电话,把丰大师的事情和穿长衫的老人跟他说了一说,请他帮忙,找小鬼印信不好找,可找丰大师的资料好找,由丰大师的资料顺藤摸瓜,还怕找不出人来? “那这么说,你也收到小鬼印信了?”说完了丰大师的事情,勒强在电话里又道,虽然疑问的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位老大,反应很快啊,仅从丰大师的事情就能马上想到自己也收到了小鬼印信。 白蔡蔡点头,随后又哑然一笑,这是在打电话呢,连忙嗯了一声。 “那这样,你不能再住学校里了,我给你另外安排个住处。”勒强道。 “不用了吧?”白蔡蔡有些诧异。 “怎么不用,这事我既然碰上,哪能不管,若是你在京里出事,那我怎么跟你外公交待。”勒强口气一惯的沉稳,但很坚决。 “呃,我想我可以住我师婆那里,她那里已经布了防护阵,再说了,这万一有事也好商量。”白蔡蔡道。 “你师婆那里我也要建议她暂时换地方,这斗法的事情,有的时候是无声无息,可有的时候却是地动山摇的,她那里是闹市,万一来个地动山摇的,周围的人还不跟着遭殃啊,放心,没人吃了你,到时你跟你师婆住一起。”勒强的声音带着轻笑。 白蔡蔡那个汗啊,她也没那想法啊,得,那就听听,于是便有些好奇的问:“那我和师婆住哪里啊?” “就我拍卖下来那块地皮那里,边上正好还有一栋旧四合院,就住那里,真要斗起法来,那一大块空地,由着你们去折腾。”勒强道。 白蔡蔡再一次大汗,这是她们要折腾吗?她和师婆是被逼的好不。不过,住那里也好,她正还要查查自家学潮堂哥身上的煞气的问题。 “行,我一会儿整理东西,先去师婆那里,再跟师婆一起过去。”白蔡蔡道。 “那好,自己小心点。”勒强再叮嘱了一句。 白蔡蔡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然后收拾了随身物品以及换洗衣服,最后背了包,锁了寝室门,就骑着开学时买的二手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去了阿香师婆那里。 到了阿香婆那里,先把丰大师的事情说了说,又说了勒强的安排。 “行啊,就听这虎王勒燕赵的安排,京西那里倒是一块好地方,到时也让他给我们掠阵。”阿香婆爽快的道。 “什么虎王勒燕赵?”白蔡蔡有些诧异,很显然的,她知道虎王勒燕赵应该指的是勒强,可听自家师婆那话里的意思,这倒象是个混江湖的名号了。 “这还是昨晚我找人打听才知道的,黑白道的四大高人,巴蜀丘妖人,海口符庭先。东梁老佛爷,虎王勒燕赵。”阿香婆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工地风水 京西03号地皮边上的四合院是原来厂办街道办事处的办工地点,后来厂搬了,办事处也另挪了地,这里其实就成了京西03号地皮开办的办公地点,临街的几间房朝外打通,重新装修,成了燕赵地产京西青溪园的售楼中心,当然,规划还没有出来,图纸还为时善早,所以,现在的这四合院就成了白蔡蔡和阿香婆的暂时住处。 而于其说是避难所,倒不如说是钓鱼台,等着小鬼印信的主人出现。 七月酷暑,知了叫个不停,院子里的石榴树挂着通红的小石榴果儿,惹人眼馋的很,可得等到九十月才能熟。 老京城人喜欢在院子里种石榴树,意味着多子多福。 一来这里,白蔡蔡就喜欢上这株石榴,有些年头的石榴树了,枝干苍虬,但那树稍间,绿中带红的嫩芽儿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的晶莹而生机勃勃。 若说运势方面,大自然才是鬼斧神工,就这一株老石榴树,便给这一栋院子带来了宁静祥和的运势,白蔡蔡可以肯定,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定然很少争吵,在运势方面,就算不见得大福大贵,但绝对平安喜乐。 白蔡蔡这时拿着一把小靠椅,坐在石榴树下,微闭着眼睛,手里正细细的磨娑着那块上古的蓝田玉石,这块玉石正是从水生送过来的那原石里解决的那块,五行均衡之玉,自那日解开后,白蔡蔡就一直挂在脖子上温养着。 而今天一早,她在磨娑这块玉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种生命的喜意,当然,这并不是说这块玉有了自己的生命,而是这因为这块玉产生了灵气,从现在起,这块玉就是玉符门里一直讲究的灵玉了。 白蔡蔡曾记得,石匠师傅留下来的古书里记载的那个无名人氏,他用自己一生养就的灵玉在沙漠里创造出一块绿洲。 因此,养就灵玉对于符门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白蔡蔡十分的期待,她这块灵玉养成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快快快,到院子里休息一下。”就在这时,白学潮同一个工人一起扶着一个人进来。让他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怎么了?”白蔡蔡睁开眼睛,重新将玉挂好,然后一脸奇怪的问白学潮。 “我们在工地上搞测绘呢,这天热的,小高有些中暑了。”白学潮道。 白蔡蔡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机,不过上午十点多钟,还不是热的要中暑的高温啊。仔细的看了看那小高的脸色,带着一丝淡淡灰暗,夹着一丝惹有惹无的煞气。 看着这小高的情形,跟上回白学潮中的煞气一样,昨天晚上才搬过来,又要整理,再加上小鬼印信的事情,白蔡蔡到现在还没顾上去工地走走。 嗯,一会儿一定要去看看。 白蔡蔡想着,连忙起身,让出了地方道:“学潮堂哥,让他坐这边来,树荫下清凉舒服些。”白蔡蔡道,实在是因为这株石榴亦有化煞之功,而小高中煞也不严重,正可以化解。 “嗯。”白学潮又扶着那个小高走了过来。 坐了一会儿,小高果然感觉好多了,人也精神了。 “小高,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下,我带人去把那一块测绘作完。”白学潮叮嘱小高一声,就又带着人出去了。 正好,现在天气不算热,天上的云层比较厚,太阳没什么劲道。白蔡蔡便跟站在门口摆弄着罗盘的阿香婆说了声,到外面工地上去转转。 “小心点。”阿香婆叮嘱着,自然是因为小鬼印信的事情,丰大师的来历好查,可要通过他再去查一个行踪飘渺的术士,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所以,反馈回来的消息还不多。 阿香婆自然要叮嘱白蔡蔡几句。 “师婆,我不走远,就在工地上。”白蔡蔡回道。转身出了院门。对面,就是京西03号地皮,相当的广阔。远远的看着白学潮正在带人做测绘。白蔡蔡便信步在空旷的工地上走着,然后一路看着整个工地的地气。 老京城不愧有东富西贵之称,这一块的地气十分的浑厚,再加上一条人工河渠从前蜿蜒而过,配上古老的拱桥,这一块地方,风水相当的好。别的不说,有这一块地方,如果燕赵集团不象前世那样分裂,那么这块地就将是燕赵地产的一个聚宝盆哪。 只是,白蔡蔡也想不通啊,现在她知道了,这燕赵地产是由勒刘两家出资搭建起来,其中勒强占绝对的控股权,以勒强的沉稳和家世,燕赵地产最后怎么会是昙花一现的结局呢?白蔡蔡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毕竟还没到时候,现在想这些没用,再说了,那个毕竟是前世,今生会怎么样,谁知道呢?白蔡蔡嘀咕着。 然后又信步往东走,在走了百多米后,白蔡蔡站定了,仔细的看着面前这块地方,从运势上看,这块地方是整个京西03号地皮的穴眼,也就是说是风水最胜之地,可这地方却出奇的阴气极重。不过,这阴气并不是煞气,反而带着一肃穆的森森之气。 这种阴气让白蔡蔡想起了家里的祠堂,一般祠堂庙宇的阴气会比较重的。而也会带着这种肃穆感,难道这地方曾经建过古庙?白蔡蔡正琢磨着,没想一边白学潮带着人过来。 “来,在这里插一根标杆。”白学潮一手指着白蔡蔡面前的地,一手指挥着工人道,显然正要做测绘。 “等等。”白蔡蔡连忙道。这个地方可不能动。 只是一个工人动作贼快,已经将测量标杆插了上去。只是那标杆刚插上去,那人不知怎么的突然一跤摔倒,一头嗑在一块碎石上,血流如注。 “这是怎么回事啊?快快快,过来两人,快送他去医院。”白学潮连忙叫人。几人一起叫了公司的车子将那名工人送去医院。 白学潮几乎是仰天长叹,一会儿中暑,一会儿又见血,这事儿怎么这么多啊。工作进展一拖再拖,设计部主任已经对他有意见了。 “怎么回事啊?”这时勒强远远的过来,看到这情形,便问道。 “估计是没注意,跌倒了,又正好倒霉撞在石头上。”白学潮道,又道:“勒总,我跟过去看看。” “嗯。我打个电话给财务小刘,你带她一起过去,需要的花废由小刘填单。”勒强道冲着白学潮道。 白学潮点点头,然后一溜小跑的离开。 勒强不由的揉了揉太阳穴,嘀咕了句:“最近怎么回事?工地上老是出事。”虽然都不大,但老是这样那样的挺烦人。 “勒大哥,这工地上的事,最好要停一停,这处的风水有点问题。”白蔡蔡在一边道。不管如何,得先让勒强停一停,白蔡蔡估计着前世,这块地一直没开发成可能就同这煞气有关。 “哦,你说说。”勒强不由的看着白蔡蔡道,双手环着,每个地产商都或多或少的要接触风水方面的事情,但这方面,勒强以前不太在意,勒强以前接触最多的却是斗术,这方面在其实是术法的范畴,跟风水又似乎有些区别的,而做为一个特种兵,他祟信的是‘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条。 这会儿倒有些好奇。前段时间,地产界传遍了振华地产的火烧天门之局,正是被这丫头说破的,才化解了振华地产不少的麻烦。 这事在地产界传的神呼其神的。勒强就算对风水不太在意,但如今老是出问题,也就不能不在意了,而且他对白蔡蔡摆弄这些却是挺好奇的,正好见识一下。 周勇就时常说着他家蔡丫头是高手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块地方,在古代应该建过庙宇或祠堂,后来才拆除,但阴气比较重,气运也比较肃穆,这种情况下,福运不够的人是压不住这里的地气的,所以,才常常导致人受伤。 “那为什么以前的厂子都没事?”勒强问,毕竟这一带以前都是厂区。 “这个一时我也说不好,得看看老厂区的布局再确定。不知老厂区的建筑图还在不在,勒大哥找来我瞧瞧。”白蔡蔡回道。 “那好,这事就麻烦蔡丫头了,下午我就让学潮把老厂区的建筑图拿来给你看看。”勒强很干脆的道。 “没事。”白蔡蔡点点头,别说这回,勒强这么帮她,就算没有这回的事情,以勒家和周家的关系,她也不可能不管啊。 说好了工地风水的事情,勒强又道:“蔡蔡,小鬼印信的主人查出来了。” 这本是他过来的目的。 “啊,是谁?”蔡蔡也十分的好奇。 “是一个叫鬼公公的,这人据说是一个阉人,当年伪满政府时,跟过溥仪的,后来,他一直以算卦看相为生,破四旧的时候,他就销声匿迹了,至于这丰大师是他一个侄儿,因为鬼公公是一个阉人,这个侄儿是过继到他名下的,算起来就是养子,据说,那个汗王井宝藏就是鬼公公当年发现的,那丰大师财迷心藏,从鬼公公那里知道后,就带了一群盗墓的人来盗,想发笔横财,没想最后出事了,鬼公公这才出山,为这个养子出头,这人的法术据说相当了得,而据资料记载,他最为得意的并不是驭鬼术,而是寻龙截脉术。”勒强介绍着这个鬼公公。 据说,几十年前,鬼公公在术士界是横着走的人物。 第二百六十三章瘸腿大李 四合院里,白蔡蔡,阿香婆还有勒强三个围坐在石桌边上,处于大石榴的阴凉之处。 知道鬼公公这么个牛人,白蔡蔡倍感压力。阿香婆也一脸慎重,这个鬼公公她小时候听自家父亲说过,说多恶倒也不尽然,但脾气十分的古怪,而且那法术走阴诡一系,再加上寻龙截脉之术,那真的是很难对付的。 “他那一手寻龙截脉术很难对付啊。”阿香婆道。 “什么是寻龙截脉?”白蔡蔡这个术士圈子的小菜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什么寻龙截脉,自家师婆似乎十分忌惮啊,便好奇的问道。寻龙她倒是知道,所谓的寻龙就是寻找龙脉,也指的是风水。只是截脉不明白。 “这个术法据说很牛,只要找到风水宝地,他就能够借用里面的风水运,异事组里有一个记录,在民国一十九年,这个鬼公公初出茅庐第一战就对上了茅山道士,同样是驱鬼术,而茅山更是以符咒闻名,于是许多人都乐呵呵的想看这鬼公公的笑话,可没想到这厮找了一个风水宝地,然后同那茅山道士斗法,初时,鬼公公处下风,大家都以为他要败了,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后却是鬼公公赢了,鬼公公虽然在术法上比那个茅山道理低,可他借用着周围风水宝地的各种运势,生生的跟那茅山道士斗法三天,最后还借着天道异相运势,生生的将那个茅山道士的法力磨空,最后茅山道士不得不认输,而这所用的就是寻龙截脉之术。”勒强在一边解释给白蔡蔡听。 白蔡蔡这下明白了,用游戏里的说法就是,这个什么寻龙截脉术,就好比游戏里面的药师,能利用周围的风水,不断给自己加血加状态。 白蔡蔡晕了,这鬼公公术法本来就牛了,再加上这么牛的技能,这还能斗吗? 不过,白蔡蔡也发现,其实自己的玉符术也是这样啊,福运玉符加福运,一福挡百祸,化煞玉符能化煞,清心玉符能化心魔,康寿玉符还能调养身体呢,五行玉符更是能生生不息,而且,这鬼公公还要去找风水宝地,而自己的玉符术却是可以自己制作的,似乎还是自己的技能比较牛一点。白蔡蔡脑子跑着火车。 不过,她其实知道,自己的玉符受养玉时间以及玉质,还有周围环境,甚至时间的影响,毕竟,五行等是随时都在变化的,因此,自己制的玉符很难达到那样完美的状态,真正效果还得以实际为准。 “其实,老婆子有些奇怪,鬼公公为什么会给蔡蔡下印信?”这时,阿香婆一脸疑问。这个问题这两天她一直在想。 按说,当日,蔡蔡是跟自己一起的,她是那冤家的弟子,那也就相当于是是她阿香婆的晚辈,这种情况下,蔡蔡冲其量也就是一个弟子的身份。鬼公公那么大的辈份在那里,就算是护短要为义子报仇,那也犯不着专门给白蔡蔡下贴子,只管找自己就是。 说起来,蔡蔡还没有真正进入术士的圈子,看几次风水,并不能就算是术士,要不然,街上算命看风水的神棍多了去了,那都算术士的话,术士圈子那就成了真正的神棍圈子了。 所以,阿香婆实在有此不明白,为什么鬼公公会同样给蔡蔡下印信。 白蔡蔡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我倒觉得,这鬼公公给白蔡蔡下这印信的主要目的是要引出蔡蔡的师傅。”勒强说着,又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只是,也有些奇怪,他即然给师婆你下了印信,我相信他定然查了蔡蔡和师婆你之前的关系,徐师公走的事肯定也查得到,他为什么还给白蔡蔡这印信呢?”勒强分析了一通,最后又回到原点。 “这谁清楚呢?”白蔡蔡郁闷,那老鬼的心思,她哪知道,不由的揉了揉脑袋,就在这时,她脑袋瓜子灵光一闪,在心底呀了一声,有些明白了,这鬼公公找到了宋家,肯定私下偷偷摸摸的看了她们在宋家参地布置的法阵,还有那法器,那上面还镶着自己制作的化煞玉符呢,这鬼公公该不是冲着这玉符的师傅来的吧? 白蔡蔡越想越有可能啊。 只是她又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玉符术的灵力得来的奇妙非凡,是石匠师傅留下的一块灵石,被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吸收了,而其它的也仅是靠着石匠师傅的笔记自学的,哪来的师傅啊。 鬼公公这主意完全打错了呀。 想到这里,白蔡蔡侧着脸,轻咬着下唇,那眼睛眨巴了一下,显得有些俏皮,随后一幅偷了腥的猫儿样问道:“如果是这样,那我给那鬼公公送去一个信印,那他会怎么样?”白蔡蔡冲着勒强和自家师婆问。她想明白了,人家鬼公公已经摆下阵式,反正躲不过,就不能被动挨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了我一份印信,我自然要还一份,至于鬼公公真正的心思,她懒的去琢磨了。 勒强盯着白蔡蔡看了一眼,随后却鼓起掌来:“行啊,这个主意不错,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给你送了印信,你还他那是再合理不过了。””勒强一脸看好戏似的道,只是这一下鬼公公会很为难,他总不能真的赤搏上阵吧,对付白蔡蔡这个小辈吧,那他就太跌份了。或许他也可以凑一凑热闹,给那鬼公公添一点堵。 白蔡蔡这一手,很得四两拨千均的味道。 “嗯,这不错,到时我也送一份,老婆子反正奉陪到底了。”阿香婆一脸气势的道。 “可我弄个什么印信好呢?”白蔡蔡这时道,这印信她还没有,得现弄。 “这是你自己的印信,得你自己想啊。”勒强作壁上观。 白蔡蔡想了几个都被她自己否决了,最后一拍手:“我看就弄个翡翠玉白菜的形象算了,翡翠玉白菜也是属于招财宝器的一种,这东西寓意也好,白菜白菜,百财来聚。”白蔡蔡道,这厮又开始财迷了。 “嗯,可以,挺不错的,跟你名字也般配。”勒强揉着鼻子道。 白蔡蔡怎么看着他那表情似乎有一种偷笑的意味。不由的狐疑的看了勒强一眼,可这厮仍是一派沉稳正直的样子。 算了,白蔡蔡只当自己多心了。 接下来,白蔡蔡便去一边的文具店买帖子,那鬼公公住在钱家的宾馆里,她自然不能学那鬼公公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他宾馆房间门口去弄印信,所以寄帖子这方法是再正当不过的了。 一会儿,白蔡会买了十份帖子回来,她这是有备无患,毕竟,第一次弄印信,要画的维妙维俏是不容易的,白蔡蔡做好报废几张的准备。 弄了一个下午,到晚上,白蔡蔡的印信终于出炉了,翡翠白玉白菜,看着青翠欲滴啊。随后白蔡蔡就用了信封将两份贴子装好,贴了两张邮票,通过邮局给鬼公公寄去。 白蔡蔡倒是很想知道这鬼公公收到信时的感觉啊。 “好了,我也告辞了。”勒强也起身告辞,然后同白蔡蔡一起出去,白蔡蔡去寄信,勒强自然是哪来的回哪去。 两人并户出了四合院,边走边聊着。聊的是小舅和小舅**情况。小舅妈怀孕啦,小舅现在是逮谁就跟谁炫耀,而他结婚时,被勒强借着杀威棒的由头打了一顿,这会儿自然是要报仇的,没少在勒强面前炫。 勒强自然气的咬牙。 白蔡蔡听的呵呵笑了起来,能让勒强吃憋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这时,两人路过一边售楼中心的门面时,勒强跟那个瘸腿的门卫大李打着招呼:“大李,这里还习惯吧?” “习惯,只要跟着队长,哪有不习惯的,更何况,这里吃的好,住的舒坦,工作不累,我婆娘说了,过几天也来京里,做月嫂呢。”那大李瘸着腿过来,乐呵呵的道。 看了一眼勒强边上的白蔡蔡,又裂了嘴道:“勒队长,这位是嫂子吧?” 白蔡蔡一愣,雷的不轻,连忙道:“大李,不是的。” “呵呵,别不好意思哈,咱们队长可是钻石王老五。”那大李裂着嘴笑嘻嘻的道,显然没把白蔡蔡的分辩当回事。白蔡蔡郁闷了,知道解释不清,就看着一边的勒强。 勒强似笑非笑的丢了一包烟过去:“你呀,想抽烟就说,别找这样那样的理由。” “呵呵,还是队长最懂俺大李。”大李那手在空中一抄,将那包烟稳稳的抄在手上。然后立马抽一根出来点头,深深一吸,一看那架式,就是个大烟枪。 “好了,我走了,晚上安心睡觉,真有风吹草去的,瞒不过大李的。”勒强拍了白那大李的肩,然后上了一边的吉普车,突突突的,没一会儿就不见影子了。 白蔡蔡发现,那勒强在拍大李的肩时,那大李整个人挺的直直的,可以跟一把要出鞘的刀一样。 “是啊,嫂子,有俺大李守着门,甭管是上天入地的,我包管这里安安稳稳。”那大李边抽着烟边乐呵呵的道。 “我不是你嫂子。”白蔡蔡有些无力的道。 “真不是啊?”那大李抓了抓脑袋。 “真不是,你们队长跟我小舅是好朋友。”白蔡蔡再一次的道。 “唉,可惜了,咋不是呢,那些个女人,我就瞅着你跟我们队长般配,要不,考虑考虑,咱队长多好的人啊。”大李这会儿又忙着推销了起来。 白蔡蔡觉得没办法跟他谈论这话题,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勒大哥好好的咋退伍啦?”白蔡蔡问道,对于勒强退伍的事情,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她开始接受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可那天听自家师婆说勒强是什么虎王勒燕赵,白蔡蔡才知道,勒强学的是八极拳,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这是她曾经听杨华倩说过的,杨华倩曾说过,以她家传武学,对上八极拳都得小心再小心,可见八极拳的厉害,若是这样的话,那点伤势根本就不足以让勒强退伍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碗醒酒汤的缘份 那大李听了白蔡蔡这问话,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的台阶上,蹲在那里又深深的吸了几口烟,而那头却抬的高高的,望着天空。 好一会儿,那大李才道:“外面人都说队长是伤了才退伍的,可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知道,队长退伍其实是为了我们这些兄弟。” “啊,怎么讲?”白蔡蔡问。 “我们这些当兵的,在部队里,那都牛气的很,技术过硬,能打能杀,随便站出一个,那都是个人物,可一退伍走向社会,才知这社会生存比部队里难多了,没有什么文化,再加上死脑筋,不知变通,家里若是个个平安的,凭着退伍的一笔钱,再加上卖卖劳力,那日子还能混,可一但家里出了事,那就是立刻返贫啊,若是向我这种的,找个事都难,说实话,吃苦受累的,咱们不怕,可就恨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他们凭着几个钱,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哪……”那大李说着,咬着牙,脸上带着一丝不平。说话的时候,那眼神一直望着天空,既象是跟白蔡蔡说,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 而白蔡蔡在他的叙述里才知道,这个大李跟自家小舅**大哥很相似,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受了伤,退伍了,因为腿残的,分不到正经的工作,最后在一家乡镇企业当门卫,可后来,就这样一个工作,最后还被人挤掉,他腿残的,事情难找,好在有一把子力气,最后就跟村里的一个小包工头到京城做事,可干了大半年,一分钱都拿不到,再加上他父亲又病重住院,于是便纠集了民工讨薪,结果对方居然请了一般混黑的报复,大李虽然腿瘸了,可那身手却一点也不差,那些人哪里是大李的对手,全被大李撂倒了,而大李也因此被抓进了派出所,对方恨大李出头,到医院里弄了个重伤证明,这眼看着就要坐牢。 其实象大李这般的身手,打人是有分寸,可架不住人家有关系。 大李的婆娘知道这事后,没法子,求了大李的一个战友,最后那战友找到了当时正在养伤的勒强,于是勒强才出面把大李捞了出来。 “队长虽然筋脉受了伤,但以队长的身手,那实力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退一万步,就算是他不当那个虎王,但调到其他几大军区完全不成问题,而且他一去,最起码是一个正团级,前途不可限量哪,可他却毅然退伍了,开了这么个公司,所用员工,除了技术人员,全都是历年来退伍混的不如意的老兵,队长还弄了一个老兵俱乐部,专门资助那些家里遇到困难的老兵,有这样的队长,我们心里慰贴着呢。”那大李继续说着。 听着大李的话,白蔡蔡胸中也不由的激荡着一股子豪情,这样的勒强,让人肃然起敬。 不愧是有勒燕赵之称,果然有燕赵壮士那种侠气。 随后,白蔡蔡挥挥手同大李告别,走到不远的邮政局,白蔡蔡将那两封帖子丢进绿色的邮桶里,然后回到四合院。 一夜无话,第二天,白蔡蔡想着去潘家园那边看看,淘点东西,说不定会用的上,正准备出门,没想白学潮来了。 白学潮拿了原来厂区的建筑图。 “蔡蔡,你说工地上那一块风水有问题是不是真的呀?”白学潮一进门就一脸好奇的问。 “当然是真的,这东西能乱说吗。”白蔡蔡回道,随后就看起那建筑图,才发现,原厂那地方建了一个锅炉房,不由的有些奇怪了,按现在这种情况,这锅炉房根本就建不起来,可那图纸却标明了,这个锅炉记使用了差不多四十年,这个情况就让白蔡蔡有些不解了。 嗯,看来还得找个人问问情况。白蔡蔡想着。便问白学潮:“原来厂区的人都搬走了吗? “都搬走了,不过,前街还留了一间办公室,主要是做一些善后的。”白学潮回道。 “走,我们过去,有些事情想问问。”白蔡蔡冲着白学潮道。 然后两人一起门,转到前街,是一个旧门市,老厂的办公室在二楼。 两人上了二楼,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一双眼睛盯着面前办公桌上的报纸,那手却也不停歇,正织着线衣呢。 白学潮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在作测绘,偶尔有时会找这位大妈问点事情,因此跟这位大妈挺熟,一进门就开玩笑的道:“王阿姨,你这一心二用的功夫登峰造级了啊,可以练老顽童的左右互博术了。” 这大妈这岁数,正是迷电视的时候,前段时间正看完神雕侠侣,自然知道这个左右互搏术是会东东,便没好气的回道:“白工这是拿王阿姨开销啊,那东西都是骗人的,那个同时一手画圈,一手画方的,我练过,没一次练成的,练到最后是圆不圆来方不方。” 白蔡蔡听这王阿姨回的话,不由的乐了,敢情着这位阿姨还真入迷过。 几人聊了几句然后进入了正题。 “你说这地方的锅炉房啊,挺好啊,自建成后有四十多年呢,没出一次事情,为了这事,锅炉房的老孙可是相当自豪的。”那王阿姨看着图纸上的地方,沉思了一会儿道。 “没有经常病倒或跌倒的?”白学潮问。这短短的几天,工地上的工人可是病的病,见血的见血。弄的工地上的工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了。 那王阿姨斜睨了白学潮一眼,然后有些不乐意的道:“白工这心思可不正了啊,难不成你还希望天天有人病倒或跌倒啊。” “没,绝对没那意思。”白学潮见王阿姨这么说,不由的连忙摆手:“我就随意问问。” “别的我不清楚,反正锅炉房的老孙被评的劳动模范,就是因为在他工作的三十多年里,没请过一天的假,这点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那老孙身体棒的很呢,就现在,快七十的人了,一到冬天还冬泳。”那王阿姨道。既然没请假,那显然不存在生大病的事情了。 听王阿姨这么说,白蔡蔡觉得自己思路之前可能错了,那里也许并不是她之前猜想的那样,曾经建过庙宇或祠堂,而是另有原因,而且这个原因还是在厂里搬迁后。 是人为还是天然,不好说,还得继续查。 随后,白蔡蔡和自家堂哥就告辞。 “堂哥,我们再到工地上去看看。”下了二楼,白蔡蔡又跟自家堂哥道。 “行。”白堂哥自然点头,他也实在好奇,蔡蔡能查出些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又到了工地上,白蔡蔡找了个地势高的地方站着,用观势法仔细的瞧着那块有着肃穆阴沉之气的地方。 白学潮在边上无聊的拔着草。 白蔡蔡盯着好一会儿,倒是让她瞧出一些明堂来了,运势还是那种肃穆阴沉之气,可这会她发现,这运势总有一种虚幻不实的感觉,对了,就好象是悬浮的感觉,是悬浮的某物之上。想到这里,白蔡蔡冲着自家堂哥道:“学潮堂哥,你去拿两打锄头来。” “拿锄头干什么?”白学潮好奇的问。 “你拿来再说哈。”白蔡蔡道。 白学潮就颠颠的跑去拿了,不一会儿,白学潮扛了两把锄头过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蔡蔡正蹲在那里,用手里的雕刀在一地块青砖上雕刻着。 “蔡蔡,你这是干啥?”白学潮好奇的问。 “我不是说了吗,这块地有煞气,我先暂时压制一下。”白蔡蔡回道,其实她倒不是在压制,而是在引导,只是这些跟自家堂哥说不清,只能用他能明白的话来说明。 而她在那青砖上刻的其实是五行中的水运势,所谓上善若水,水是至柔至强之物,而且水有引导作用,通过这块砖,她就能暂时将这块地上的肃穆阴沉的煞气引到一边。 刻好了青砖,白蔡蔡便将那青砖往远处一丢,这样煞气就被引到了青砖所在的地方,然后白蔡蔡拿过一把锄头,招呼着白学潮一声:“开挖。”说着,便一锄头挖了起来。 “蔡蔡,你不是说这里不能动工吗?”白学潮急了,挡住白蔡蔡的锄头,之前可是伤了好几个,这蔡蔡万一有个好歹,那他咋跟二婶娘交待。 “放心,这会儿没事,你不是看我刚才压制住了煞气了嘛。”白蔡蔡回道。 “哦。”白学潮这才点头,然后道:“你别挖了,我来吧。”白学潮说着,就先拿起锄头朝着地上就是一锄。 倒是让白蔡蔡一心阵暖的,自家堂哥这是怕自己受伤,他才先试试。 “没事的。”白蔡蔡回道,然后跟着一起挖了起来,边挖着还边八卦着白学潮同金璐的关系。 说起这个,白学潮这厮有些小得意的说,一切都是酒缘,原来自上回白学潮被金璐误会耍流氓,金璐事后特地约了白学潮吃了一顿饭,算做道歉。 这白家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酒量都不错,白学潮这厮当时有些小心眼,觉得金璐让他出了个大丑,虽然他不计较,但在吃饭的时候,这厮还是有些不地道,要跟金璐拼酒。 可没想,金璐的酒量更好,结果白学潮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个大老爷们先醉了,最后还是金璐送他回住处,还给他煮了一壶解酒汤。又照顾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等金璐走后,白学潮捧着醒酒汤喝,那心里只觉得慰贴的不得了,就动心思了,第二天,又借着感谢金璐为他煮醒酒汤的由头,请了金璐吃饭,于是,这一来二去的,两人悄悄发展了起来,当然,两人都有些心思,可一直没挑破。 直到那天白学潮晕倒被送到医院,而白蔡蔡跟勒强去买夜宵的机会,两人终于说破的,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听到自家堂哥说的这些,白蔡蔡肚子里乐呵着,感情着自家学潮堂哥是被金璐的一碗配酒汤给迷上的。 “呀,我挖到东西。”就在白蔡蔡偷笑时,白学潮突然惊讶的出声。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老人护着的孩子千万欺负不得 “我看看。”白蔡蔡一听自家堂哥的话,连忙停下手中的锄头,蹲了下来,面前的地已经被白蔡蔡和白学潮兄妹俩挖了好大的一个坑,而此时,白学潮的锄头正勾着一块大石头,上面还有斑颇的油漆。 “快,我们把它挖出来,这搞不好是文物吧。”白学潮这时候兴奋了,搞建筑的,如果挖到这种东西,那就叫开宝,绝对是一个吉祥兆头。 “不是文物。”白蔡蔡紧盯着那块石头看,然后又举起锄头,冲着自家堂哥道:“学潮堂哥,咱们继续挖,记住,不要再去动那块石头,只须把周边的土挖开,这东西有怪异呢。”白蔡蔡回道。 “行,听你的。”搞建筑的,有时候挖着坟啊什么的,也时常碰到一些怪异的事情,虽然是不讲迷信,但心里偶尔也会犯嘀咕的。蔡蔡是徐师公的徒弟,而徐师公在宁山,尤其是宝岭镇那真叫神仙人物,叫魂,驱邪,点穴,上梁,红白喜事的,哪家碰上这样的事,都会讲徐师公鼓捣一下。 所以说,徐师公在宝岭镇,那不叫迷信,叫门道,因此,白学潮也知道自家这个堂妹也有些门道儿,听她的没错。 于是,两人又断续努力,不一会儿,就那那大石头周转的土都挖空,这时才发现,那大块石居然是一个城隍庙里比较常见的阎罗王像。 “这东西是文物吗?”白学潮蹲在边上看着问白蔡蔡,这丫头是学考古的嘛,只是白学潮总觉得这像跟一般城隍庙里的阎王像也没啥区别啊,是不是文物,心里还真没底。 白蔡蔡这时却在那土坑外绕着圈子走,看着那斑颇掉漆的阎王像,这丫的心里想着,这哪里是文物啊,这根本是有人在跟燕赵地产过不去啊,不知打哪个庙里弄来了这像埋在这里,难怪以前,人家厂里没事,而这燕赵地产每一次开工就出事。这东西是现埋没多久的。 阎王爷头上动土,那也跟太岁头上动土差不多,不出点事才怪呢。 只是,谁跟燕赵地产过不去啊,白蔡蔡琢磨着,便问白学潮:“你们公司最近跟谁有矛盾啊?” “跟谁有矛盾?”白学潮想着:“我们公司是一家新开的公司,因为启动资金比较足,最近接二连三的拿下好几块地,交给几个建筑公司承包,你家六姨和六姨夫的建筑队就承包了一个工程呢,虽然地到几块,可那都是勒家和刘家走的关系,方方面面都摆的平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白学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白蔡蔡紧着问。 “若说跟谁有矛盾的话,那就只有钱氏集团的钱家了,为了这块地,钱家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咱们公司拿下,那钱大少恨的要死呢,我估计着这会儿还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呢。”白学潮指着面前的这块地道。 白学潮这么一说,白蔡蔡就明白了,为了这块地皮,之前的竞争是相当惨烈的,最大热门的振华地产意外败北,第二热门的钱氏地产惨遭滑铁炉,反倒是才刚刚兴起的燕赵地产笑到最后,想来,那钱大少恨桑子辉的同时,应该更恨这横里杀出的燕赵地产,再加上这块地皮的利益,还有上次在春秋俱乐部里,这钱大少和勒强似乎也不对路啊,如今想来,那钱家不使坏都不可能。 再想着如今住在钱氏集团宾馆的鬼公公,搞不好这阎王塑像就是他埋的,一但燕赵地产在这块地皮上接二连三的出事,那以后,这块地要么就死在燕赵地产的手上,要么燕赵地产就只能转手一途,到时那价格还得被人压的死死的,钱家正好出来称火打劫,这打的可是如意算盘哪。 难怪前世,这块地燕赵地产一直没开发成功。 另外,白蔡蔡还想得更深一层,这东西既然很可能是鬼公公弄的,那说不定另有深意,比如说,就以鬼公公的寻龙截脉术来说,要用起来就需找一处风水宝地,京城最大的风水宝地,那不用说了,自然是非国府莫属,可那地方是能让一般人进去的地方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退而求其次的话,这一块地的风水也算不错的,再加上又弄了这么一个阎王像,之前,这像在庙里吃着四方香火,运势已是非比寻常了,埋在这里,强运势更会融合弱运势,于是此地的地气和周围的福运都它吸纳到这里来了,若是运用得当的话,那鬼公公将是如虎添翼。 不过,如今既然被自己发现了…… 白蔡蔡琢磨着,怎么着也得弄个坑候着呀。想到这里,白蔡蔡就跳下土坑,拿出随身的小雕刻刀在那阎王象的背后动了几刀,刻了一个逆五行运势线路,这刚刻完,白蔡蔡就感到一股子带点淡淡腥味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手一抹,结果是一手的血啊。 “蔡蔡,我拉你上来,你怎么突然流鼻血的,这地方还真怪异了。”站在土坑边上的白学潮哇哇叫道。 白蔡蔡那个郁闷哪,这阎王爷果然是不好动的,她自小养玉,刻玉符,可以说一身福运连绵啊,没想就这样,还是被这阎王爷的煞气给煞到了。好在她福运够强,身上又有灵玉护着,若是换一般的人,这会儿怕是要昏迷了。 白蔡蔡被自家堂哥扯了起来,又拿出一张餐巾纸,扯成两块,撮成条堵着鼻孔,头还得抬着。 “学潮堂哥,你快重新把这地方填好,那阎王像别管了,照旧埋在里面,土填的跟之前一样,再撒些灰,总之要弄的跟原来一样,不叫人发现这里被挖过,这事,除了你们勒总,连方总都不能说。”白蔡蔡叮嘱的道。 方晓北是燕赵地产的副总,这厮最近正得瑟呢,这家伙是没事惹事,小事往大了整的无赖人物,叫他知道,准得坏事。 “行了,你这丫头,净弄鬼事,把你堂哥我一个堂堂设计师当苦力用。”白学潮没好气的想敲白蔡蔡一下,可看白蔡蔡昂着头吃力的样子,两个鼻孔还用纸团塞着,也觉乐呵,倒也敲不下手了,赶着她回去:“你快回去休歇吧,这里我来善后就行了。” “那好,我回去,一定要按我刚才说的做。”白蔡蔡还不放心的叮嘱着,要是叫那个鬼公公发现被挖过,说不定西洋镜就要拆究了,那她这坑就白挖了。 “行了,行了,我看你快跟我奶奶一样唠叨了。”白学潮没好气的轻推着白蔡蔡离开,他的奶奶,自然就是白蔡蔡的三叔婆。 白蔡蔡这才慢慢的回四合院。 “蔡丫头,你这是跑哪个太岁头上动土地去了,给自己招了没来由的煞气。”才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取笑的声音。 白蔡蔡一看,呀,摆渡人范大叔不知啥时候来了,这会儿正坐在正屋同阿香婆喝茶呢。 “快快快,这个鸡蛋给你放在眉心中间揉揉。”说话的是自家五姨夫项叔宝。他跑一边厨房里弄了个鸡蛋过来,摆弄了几下把式,就递给了白蔡蔡。 白蔡蔡接过鸡蛋,放在眉心中间揉着,白蔡蔡立刻感觉鼻间的腥味没了,拿下塞着鼻孔的纸团,也不流鼻血了,又到一边的水池边上洗了把脸,这才回屋。 一进屋就问:“五姨夫咋来啦?” “我能不来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五姨可是说了,当初你为了她病没少操心,我们又是长辈,这回事情,怎么着我也得帮你扛下。”项叔宝。 “就是,当初你师公走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了,你这丫头一身福缘,没必要太去招惹圈子里的是非,这事,范大叔也不会坐视的。”一边摆渡人范接引拍着胸脯道。 “再算我瞎眼婆子一个。”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众人望去,就看憨子扶着瞎眼娘娘进来。 白蔡蔡连忙搬凳上茶,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瞧为了她这点事情,一个两个的不辞辛苦的赶来。 然后又跑到院子的井里,从里面捣出一个西瓜,用井水冰瓜,虽然没有冰箱的冰,但却透着一股清凉,吃起来更舒服。 抱着瓜,又回到厨房,剖了八块端了出来,憨子抄起一块,滋溜的一下,一块瓜就去了一大半,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这鬼公公,老不修的东西了,快九十的人了,居然给蔡丫头下印信,还讲不讲点规矩啦,既然这样,咱们也没必要讲规矩,全给他下印信,我倒要看他怎么应付。”瞎眼娘娘那气势,逼人的紧哪。 白蔡蔡在一边心里那个感动啊,有老人护着真好。 “蔡蔡,再去给我们买几张帖子来。”瞎眼娘娘说着,又冲着白蔡蔡道。 “不用了,家里有,我之前多买了几张的。”白蔡蔡连忙回房把那多余的几张贴子拿来。 于是,项叔宝,瞎眼娘娘,摆渡人一人一张的填了起来,白蔡蔡在边上看着,才知道这三人的全称,分别是瞎眼娘娘钟云秀,湘西摆渡范接引,崂山将军项叔宝。一边默读着还挺押韵。 填好后三人就将贴子丢给白蔡蔡,让她去寄。 白蔡蔡拿着三张帖子,这正准备出门去寄,没想手机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古教授:“蔡蔡,我听说那鬼公公的事了,正好学校里的麦教授也想会会这个鬼公公,麦教授明天到你那里去,还有其他人一起,去跟你们会合,鬼公公的事是小事……” 白蔡蔡在电话里只有嗯嗯啊啊的感谢着,学校里的麦教授,那可是正正经经有着专家名头的,易学大师。牛人啊。 不知道咋滴,白蔡蔡现在突然就有一种感觉,接下来哪是斗法,是组团刷BOSS。 由此心里感叹一句:有老人护着的孩子千万欺负不得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位置不同,杯具不同。 清晨,朝华大酒店二楼。 太阳刚跃过地平线,日出的橙红使得天边抹上一丝红霞。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儿个这天怕是有雨。”鬼公公一身青衫站在二楼房间通阳台中间那大大的落地窗前,八十八岁的老人了,瘦挺的身形,看着还挺精神,只是那眼神显得阴骛了点,这会儿,他拇指中指掐算着,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似的。 可这不对在哪里他却一时半会儿算不出来,总归麻衣八卦什么的是他的弱项。 “丰老,您的早点我给您放桌上了。”这时,一个服务员托了早点进来,一一摆在中间的条桌上。 奶油炸糕,菠菜蒌,白汤杂碎。老京城普通的点心和汤。 “对了,丰老,这还有您的两封信,我也给你放在桌上了。”那服务员有些惴惴道,这两卦信其实昨天就到了,只是她忘记送过来了,这会儿自然是怕鬼公公追究。 信?丰老回过身,慢步的走到桌边,拿起两封信,拆开一看,却是阿香婆的绣花鞋印信,还有一个是翡翠白玉印信,鬼公公一开始心里还高兴一下,以为这翡翠白菜是那白丫头的师傅的印信,因为这正是他给白蔡蔡下印信的目的,可再一看落款却是白丫头自己。 鬼公公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这白丫头搞什么呢?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还是怎么滴?她一个丫头片子居然给自己下印信,还有那阿香婆怎么也由着小辈胡来? 这不胡闹嘛。 鬼公公自家先出手完全不觉得,反而怪白蔡蔡不讲规矩胡闹。 只是这丫头这印信,他还真不能接了,接了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跟这丫头斗法,他丢不起那老脸,另外从宋家参地那铜镜法器上的玉符来看,这丫头应该跟玉符门有着关系吧,玉符门是属于真正的山门,山是术道五术之一。 术道五术即,山,医,命,相,卜。 山居五术之守,用古人的话来说,那就仙门。 所以,他之前给白丫头下的印信是投石问路,一般来说,这丫头没有真正进入五术的圈子,是没必要回应这种信印,真要回应,也是这丫头背后的师门,可偏偏,这丫头不讲规矩,就给他来了这么个信印,之前他可是调查过的,估计着这个什么翡翠白菜印信也是现整出来的。 这下,反而自己被将一军了。 “送信的人呢?”鬼公公问那服务员,这丫头的印信他不接,接了麻烦。 “是邮局投递在酒店的信箱里的。”那服务员回道。 得,这一下还退不出去的,鬼公公更郁闷了,这京城这么点地方,既然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却还巴巴的通过邮局投递,这显然是不容自己拒绝啊。 “算了,你出去吧。”鬼公公挥了挥手,想了想,打定主意,大不了到时候倚老卖老的口头上训她一顿好了,至于自家义子的命,那就算是阿香婆身上,到时就让这阿香婆以命偿命。嗯,就这样。 那服务员见鬼公公没在意她送迟一天的问题,便松了一口气,拿着托盘出了房间。 而这边鬼公公,打定主意,也就没放在心上,对付阿香婆,虽然知道她有些门道,但说实话,就她那父亲在自己面前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何况是金阿香,完全不够瞧的。 于是,鬼公公便悠哉修哉的吃起早点来,又喝着汤,这白汤杂碎是他最喜欢喝的,味道足。 就在这时,门又响了。 “进来。”鬼公公沉着脸。 “不好意思,打扰,这还有您的几封信。”还是刚才出去的那个服务员。今上的酒店信箱里,又有丰老的几封信。 “放着吧。”鬼公公仍然在细细的品着白汤,挥手让服务员下去,他吃饭的时候是最不喜欢别人打搅的。 象他这种残缺的人,别的乐趣已经没什么了,唯有美食是真正的享受。所以,吃东西的时候,他不受任务外物干扰,什么事,都得等他吃完了再说。 于是慢条斯理的,好一会儿,鬼公公吃完早饭,满足的摸了摸胃部,然后才按了铃让服务员收拾下去。 等服务员走了后,鬼公公这才坐下,先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水,然后才拿起那一叠子信,还真不少。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封信? 鬼公公疑惑,谁没事给自己寄这么多信,于是一封一封的拆开,而从第一封开始到最后一封看完,他的脸色就变的铁青铁青的。 这九封信是九个印信,分别是:瞎眼娘娘钟云秀,湘西摆渡范接引,崂山将军项叔宝,易学大师麦教授,鬼门十三姚阿婆,泰山脚下枯道人,王屋山上秦愚公,而最后两封是巴蜀丘妖人,虎王勒燕赵。 “岂有此理,这都什么明堂,什么时候圈子开始流行车轮战了”鬼公公气的一掌把面前的条桌拍碎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水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 虽然那啥的湘西摆渡范接引,崂山将军项叔宝什么的,还有那个啥教授的,在他眼里都没啥了不起,至于那啥巴蜀丘妖人,虎王勒燕赵的,更是无名小辈,弱爆了。这些个在鬼公公眼里那都是蝼蚁,不值一提。 可虽然鬼公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他心里还是知道的,能在圈子里闯出名号的人物,那至少都有绝活,虽然心里上渺视,但行动上还须重视。 而更重要的是,那瞎眼娘娘钟云秀,一手衡阳害手的功夫,让人防不胜防,还有鬼门十三姚阿婆,鬼门十三针能救人也能催人命,另外那个泰山脚下枯道人,这丑鬼道士更是他的对头,这些年来,两人打了不下十场了,虽然他赢多输少,但偶尔还是会着这丑鬼道士的道的,所以,这丑鬼道士是比较难缠的,另外,那个王屋山下秦愚公,这家伙是个傻蛋,可正是因为傻蛋才最难缠,因为他笨,所以,他不会取巧,所胜的就是扎实和那股子愚公移山的毅力,这人反而是鬼公公最忌惮的。 说实话,这里面每一个人出来,鬼公公都得打醒着精神应对的,可这一会儿,却全冒了出来。赶集似的。 鬼公公头大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一大早那股子不对劲从何而来了。 他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 京城某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炎炎烈日,勒强赤着上身,下身穿了一条军裤,在四合院中间的院子里打拳,浑身的汗珠子在炎炎烈日下,闪亮晶晶。一套八极拳打的动如猛虎出林,静如山岳巍巍。 “勒老虎,勒老虎。”就在这时,一个人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 “我说南子,啥时候回来的啊,不在那山沟沟里训练你的预备队了,瞧瞧你,好歹也是特勤队的队长吧,这没头苍蝇的样子要是叫你的队员看到,成什么样子啊。”勒强收了势,冲着那冲进来的人道,这人叫于昭南,跟他同样是军区大院大长大的,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当然,这是比喻。 勒强说着拿了一条毛巾,到一边的自来水边上,冲了一把凉。 “今天早上刚回来,你别说风凉话了,我问你,你前几天在电话里跟我打听鬼公公的事是什么意思。”那于昭南根本不甩勒强。 两人的关系太熟了,小时候光着屁股打架,到了读书,两人合伙打别人,打的没人敢跟他们打了,最后,两人又只能对打,美其名曰切磋,其实就是不打不爽。 随后一个进部队,一个进特警,各自己操练自己的兵,时不时的,还拉着两队兵搞拉练比赛,只不过,于昭南输多赢少就是了。 “没啥意思啊,就是打听这个人。”勒强一听于昭南的话,就知道他这火急火撩的来是为什么,不过这厮却仍是故意淡定的道。 “没啥意思,你跟我说没啥意思。”于昭南抓狂的跳了起来,然后伸着手指着院外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京里有多少牛人啊,你知不知道我手下的人已经两天不敢合眼了呀,这是京城啊,那些个躲在山旮旯里的牛人来一个我们都得紧张一阵子,可这次一来多少个?反正至少两只手的数,这还让我们做特勤的活不活啦,还有他们全集中在你那京西的那个四合院里,你别跟我说这跟你没关系啊,说了我也不信,还有巴蜀的那个妖人,跟你关系挺铁吧,你赶紧着让他回去,别添乱了。”于昭南先是气急败坏,随后又苦巴着一张脸。 “不行啊,丘妖人是我请来的。”勒强一脸淡定的道,这厮这是在装。 “你,你没事请那家伙来干什么,这不是给我添乱嘛。”于昭南无法淡定。实在是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炸弹,而且是不定时,无丝毫规率可言的。 “我这不是给你添乱,我这是给你解决问题。”勒强回道。 “给我解决问题,一个鬼公公都够我头大的了,你又招集了这么多人来,我还得分开人手去盯着你那个四合院,你这明明是给我添乱,还说什么是给我解决问题,你当我傻呀。”于昭南不服气的道。 “我问你,鬼公公你有解决的办法?”勒强没好气的问,这小子平日挺精明的,这会儿脑袋成了浆糊。 当然勒强其实只叫了丘妖人来捧场,至于其它的,似乎跟蔡丫头有关,不过,这他没必要跟南子说明,南子误会也好,也省的蔡丫头被人盯着。这丫头,他还是有些喜欢的,跟个邻家女孩似的,不那么亮眼,但自然舒服,就如夏日清风,冬日暖阳。 “就是没有才头痛啊。”于昭南有些郁闷的道。不过这厮也精道,趴在石桌上,馋着一张脸道:“勒老虎,你小子看着正气,其实一脑门机关,说,怎么个解决问题法,给我说道说道呗。” 第二百六十七章丘妖人 最初,勒强约巴蜀丘妖人来,开始只是想跟他一起给鬼公公添些堵,顺便在鬼公公跟蔡丫头和阿香师婆斗法的时候压压阵,可随着事态不断的变化和发展,勒强却看到了更好的解决之道。 虽然有这些个老人护着蔡丫头,可真把那鬼公公逼狠了,焉知会弄出什么事来?所以,勒强觉得这事情还是用更温和的方法解决好。 文斗总比武斗好。 “没什么好说道的,你现在应该感谢这些牛人的到来。”勒强喝着凉茶道。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于昭南郁闷了,难道他就天生比这勒老虎笨一点。 “我告诉你,这些个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你应该知道他们已经给鬼公公下了印信了吧。”勒强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问。 “废话,他们通过邮局寄的,我还能不知道,其中还有你小子一封呢,我说你凑什么热闹啊。”于昭南哇哇叫。 “呵呵,你别管我,既然你知道他们都给鬼公公下了印信,那你只要动脑筋想一想,应该不难猜出鬼公公现在应该很头痛。”勒强点醒着于昭南道。 “对啊,我咋没想到鬼公公现的处境,他一定很头痛的。”于昭南一拍大腿。 “只是他骑虎难下了呀。”勒强继续提醒。 “嗯,是的,这时候该给他搬梯子。”于昭南若有所思。 “斗法有两种,文斗和武斗。”勒强继续道。 “对头,我可以以公家的身份出现,干预这场斗法,让他们改成温和的文斗,只要有合适的场地,那局面就不会失控。”于昭南一脸兴奋。 “我刚拍卖下的京西03号地皮正空着呢。”勒强一锤子定音。 “尼玛的我赶紧去约人面谈,布置布置。”于昭南从石凳上跳了起来。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那般牛人就交给你去应对了啊,这事,你别想置身事外,别忘了你在咱们这里也是挂了号的。” “你去做你的安排吧。”勒强挥挥手,没好气的道,这事他本来就没打算置身事外。 于昭南拱拱手,随后一闪,人就出了四合院。 勒强这边收拾了一下,也出了家门。赶到了京西03号地皮那个旧四合院。 …… 再说白蔡蔡今天一早就迎来了易教授,还有两个术士圈子的人,分别是泰山脚下枯道人,王屋山下秦愚公。 其实这两人白蔡蔡也认得,当初徐师公去逝的时候,这两人都来奔丧过的,平时过年过节的,白蔡蔡还时常打电话问候一声的。 “蔡丫头别担心,有我们呢,那老鬼我熟着呢,管叫他这回吃不了兜着走。”那枯道长一张马脸,脸上的皱纹也跟枯树皮似的,看着有些丑怪,但眼神却是一片护犊的温和,让白蔡蔡心里一阵感动。 她从昨晚从古教授的嘴里知道,这枯道长跟鬼公公虽然是老对头,但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可能这么大年纪还跑来跟鬼公公争强,象枯道人这种早就失了争胜之心了,这一切都源于徐师公灵前的承诺。 徐师公留给白蔡蔡的是一笔巨大的人情财富。 只是这样一来,白蔡蔡不免也有些压力啊,斗法呀,那可不是一般的比赛,丢命伤残的比率十分的高的,这个可没有什么重在参预之说,也不可能点到为止,一但拼上了,生死各安天命。 而鬼公公那是超级大*OSS,如果这些老人中,若有一个出了意外,白蔡蔡又岂能不愧疚。可现今之势,那枯道长他们在昨天就寄了印信给鬼公公,如今已成骑虎,没有退路了。 刚才又来了一个丘妖人,是方晓北带过来的,说是勒强请来的,于是,这人情债又添上了一分。 因此,白蔡蔡现在很纠结啊。 “干啥呢?又在琢磨什么?”勒强远远的过来,就看到白蔡蔡坐在四合院门口的青石板上出神,这个是原来有人搭了刷衣服用的。 勒强顺势坐在白蔡蔡身边问道,这丫头自小就是这么,喜欢操心,这大了似乎没变。 “我有些担心这次斗法,牵连了这么多人,要是有个好歹,就游戏中刷BOSS还有团灭……”白蔡蔡没说完,就伸出手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嘴:“呗呗呗,坏的不灵好的灵。” 这口彩也是很重要的。 勒强乐了,这丫头,有时还真是个小迷信。 “呵呵,我说你担心什么呢,如果是因为这个,完全不必要担心,我有一个比较完善的解决办法,要不要听?”勒强卖着关子道。一边微风拂过,带过一丝淡淡洗发水的清香,闻着让人有些失神。 “什么法子?快说。”白蔡蔡眼睛一亮,侧过脸紧紧的盯着勒强,勒虎王的性子她多少知道一点的,即然他说完善那就是完善,不会有丝毫的不实,这太得白蔡蔡的心了,因为担心这些,她昨晚一晚都没睡着,这会儿眼睛还涩涩的呢。 “其实很简单哪,你担心出事,那边的鬼公公更担心出事,正好我一个兄弟是特勤队的,这事归他管,他也担心出事,既然大家都担心,那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将斗法改成文斗,这块地就是比斗现场,以整块地为棋局,用风水棋斗,这样,基本不会出现问题了。”勒强提着边上那京西03号地皮道。 “对啊。可以这样的。”白蔡蔡一拍巴掌。既然大家都担心,那不如寻求最稳妥的方法,风水棋的法子才是要文斗不要武斗的解决之道嘛。想到这里,白蔡蔡心里略松了口气,冲着勒强笑道:“谢谢勒大哥。” “你这丫头,跟我客气啥。”勒强没好气伸出手,习惯性的轻拍了白蔡蔡后脑一记。 呃,白蔡蔡郁闷的甩甩有些蓬松的头发,用手扒拉理顺,她的头发有些篷,很难打理的,被勒强这一拍肯定要乱了。 而勒强却觉那发丝穿过手指,竟短短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哂然一笑。 “走,去跟阿香婆他们说说。”勒强站了起来,他长腿长脚的,坐在洗衣台上,那脚直接够地,而白蔡蔡,则轻跳下来,动作说不出的轻盈,两人一起进了四合院。 结果一进去就听到丘妖人在那里幺五喝六的:“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等等,丘姐,还有我。”白蔡蔡连忙道,心情大好,她也要凑热闹。顺便从丘姐这个大款手里弄点小钱花花。 而说到丘姐,也就是丘妖人,白蔡蔡真没想到这个丘妖人是女人,这是白蔡蔡之前从没想到过的,当听到这名号时,她下意识里就认为是这丘妖人是一个性格怪异,术法变态的妖人,备注,这妖人是男性。 可今天一早,先是易教授带着枯道人,秦愚公过来,随后就是这个丘妖人自报山门的闯了进来,把白蔡蔡唬的一愣一愣的,若不是这大姐儿在道上还有点名气,准得让一屋子的大牛给轰出屋外。 而白蔡蔡直到见到真人,才知道,之前自己跟据名号推测错的有多离谱,丘妖人地地道道的是女人,五官什么的还挺精致的,唯一就是身材粗壮了点,个子又高,在女人堆里那身材绝对算是个另类。 而且这丘妖人说话行事起来,更是一个男人的性子,据说她家老爸从小就把她当男孩子养的,而她妖人之称,除了因为太过男性化的身材和个性之外,更主要是因为其出神入化的赌术,有着妖刀之称。 听自家五姨夫项叔宝说,这大姐儿有一年去拉斯维加斯,卷了十几亿的赌资回来,当然了,当时,若不是正好碰到勒强带队帮了她的话,她估计没命回来了,拉斯维加斯几大赌场场主恨不得能生吃了她。 所以,白蔡蔡称丘妖人为大款。 “那快下,勒燕赵也下。”丘妖人挥着手,白蔡蔡发现圈子人称呼勒强都是称呼勒燕赵,这也是圈子里的习惯,号比名更容易让人记住。 白蔡蔡拿了两张代表着筹码的朴客牌,走到枯道人身边,同枯道人的筹码放在一起道:“今天枯道长在我的贵人位,我跟着枯道长下准没错的。” 勒强却是毫不在意的随手丢了两个筹码,气的丘大姐直瞪眼,恨恨的开了局。却是庄家通赔。 尤其是勒强,那随后一丢,居然正中点数,而白蔡蔡跟着枯道人,也就中了单双,另外的几个全中了大。 也就是说,丘大姐这一局,你可以赌大小,可以赌单双,当然,赔率最高的点数,勒强那随手一丢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再来,我还不信了,大风大浪都闯过了,会截在这小河沟里。”丘妖人那个不甘啊。可无赖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会算,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人玩,她没耍千术,要不然,以她妖刀之称的赌术,哪可能通赔。 “丘姐等等,我先说个事情。”白蔡蔡说着,就把之前勒强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勒强也在边上补充。 几个老的想了想,也都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学命相术的,不会刻意强求,再说了,本来就只是为蔡丫头出头,捣乱的成份比较大,这样的结果倒是不错,毕竟鬼公公的术法摆在那里,能和平点解决总比把人得罪死的好啊。 “嗯,那就这样,由你安排吧。”阿香婆一锤定音的道,心里也松了口气,毕竟她是鬼公公第一打击对象,压力自然不小。 不一会儿,于昭南也带着鬼公公的消息来了,用风水棋文斗的做法,鬼公公最终也赞成了,虽然他想为自己侄子兼义子报仇啊,可形势比人强,对方势大,他如果不见机收手,怕是自己都难全身而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而白蔡蔡看着于昭南,却是一阵惊讶,这家伙就是前世杨华倩的老公。 第二百六十八章关系要用起来 文斗的日期就定在三天后。 这几天白蔡蔡都窝在四合院边上的这块京西03号地皮上,所谓的文斗,就是每一个术士自己在这块地皮上选一处地方,然后通过各自的强项布置风水局,增强气运,而气运这种西是可以融的,比如同一块地上,处于强势的气运会融合弱一点的运势,来增强自身的运势,这已经一种吞噬,就好象海纳百川,所以,最后留下的穴眼就是胜者。 这个有点象苗人养蛊,先弄许多毒虫丢在一个罐子里,让它们互相拼斗,最后活着的那只就是蛊王了,这风水局的相斗也是这般。 而随着文斗消息的散发出去,京西03号地皮这一带可就越来越热闹了,三教九流的都要来见识一把,一些新进末学的跑来沾昂一下大神,更有一些神棍混在人群里冒充大师,给人算命看相,弄两个钱儿,鼓捣一顿酒菜。 于是,这一次的文斗比赛就成了一次术法的盛会,而原来十几人的文斗此刻已激增到了五六十人。于是场面已经从原来的两方对抗,变成了多方乱斗。 这时候,白蔡蔡才感叹啊,圈子的里的人还是不少的嘛。 明天比赛就要开始了,今天白蔡蔡自然要来考察现场,这叫有备无患。 这会儿她正跟自家学潮堂哥一起蹲在上回挖过的那块地边上。而一边于昭南彻底轮为这一次术法盛会的举办者,带着他的儿郎们这会儿正在给整块地皮划界,标号,到时候大家要抽签决定属于自己的地块。 “咱们要不要把那阎罗像挖出来啊?你不一定能抽到这块地啊,万一早别人抽到了说不定要就漏馅了。”白学潮看着面前这块地嘀咕着,这几天,他一直掂记着这东西呢,有这么个阎罗像埋在这里,他每次路过这块地,那心里都有些发毛啊。 “暂时不用,等比斗完了再说,我有种感觉,我会抽到这块地的。”白蔡蔡回道。眼睛却眨巴,那阎王像有那鬼公公和自己做的手脚,别人就算抽到这块地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惹出祸来,这块地也就鬼公公和自己拿到最有用,既然这样,那小手段是要用的,关系也是要拉的,任何事情都有人为因素嘛。 一阵风过,将她头上用麦杆子编的西部牛仔帽吹到了地上,白蔡蔡连忙小跑着追,白学潮也跟着跑到一边的阴凉处,这太阳真晒。 白蔡蔡捡起牛仔帽刚戴好,就听到一声有些讶然的声音:“蔡蔡,你放暑假没回家呀,在这里做暑期工吗?” 太阳很大,白蔡蔡眯着眼一看,是学长言文东,不由的笑道:“言学长,你也留在京里啊,我这边有点事,就暂时不回家了,我外公外婆家在这里的。”出了小鬼印信的事情,白蔡蔡哪里还敢回家了,她怕把事情招回家,那就更糟了。 “嗯,我也有点事。”言文东回道,只是神色间总有些悻悻。 “文东,这位是?”这时,从言文东后面几步走过来一个人,站在言文东身边看着白蔡蔡好奇的问。 看着他,白蔡蔡不由的眯着眼,算是老熟人哪,东梁老佛爷,这人据说很少离开东梁啊,这会儿怎么也来京里了。说不得也是来凑这场盛会的热闹,如今,四大高手,除了海口符庭先没到外,其他三个在场了。 “一个学校的。”言文东回道,随后又指了指四周:“这就是京西03号地皮了,你自己看吧。” “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的?”老佛爷挑着眉,声音有些冷的道。 “我……”言文东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你不是我爸,但终归没有说出口。 白蔡蔡在一边这时恍然大悟啊,想起前不久帮言文东算的那个八字,敢情着那个八字就是这东梁老佛爷的,想着接下来的东梁官场在地震,她那八字算的还是准的,这老佛爷过不了那个坑。 不过,想着当初卖给言文东的那尊阴沉木佛,白蔡蔡有些后悔了,亏了呀,白蔡蔡郁闷了,要是早知道言文东当初买那阴沉木佛是要送给老佛爷的,她至少应该趁火打劫翻倍的叫价,怎么着也狠赚一笔啊,哎,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嗯,丫头,我应该见过你吧?”这时,老佛爷不管言文东了,看着白蔡蔡思索着,这丫头,他绝对见过,这时老佛爷心里不由的感叹哪,总归是有些老了,要是年青那会儿,只要见过一面,第二次见面,他立马就能认出。 “哈,没想到老佛爷大驾光临啊。”就在这时,勒强带着一男一女过来。 白蔡蔡看着那一男一女,男的跟勒强差不多大,这人白蔡蔡前世认识,他是燕赵地产的财务经理,赵运来,因为白蔡蔡前世是学经济的,后来又在振华地产财务部实习,对这个赵运来倒是有些知道,毕竟一个圈子的人,再加上前世赵运来也算是风云人物,他真正的强项不在财务工作上,而在投资上,燕赵地产的投资方案可以说基本上都出自他的手笔,每一笔投资,都相当的大气而霸道,当然了,也很赚钱,前世,白蔡蔡分析过,燕赵地产可以没有老总,但不能没有这个赵运来,他可以说是整个燕赵地产暗里的掌舵人。 白蔡蔡记得,前世,在燕赵地产分裂后,这个赵运来拉了大部分员工另起炉灶,成立虎王地产。白蔡蔡记得,在她重生时,虎王地产已经在京城声名鹊起了。 说实话,对于燕赵地产的分裂原因,前世白蔡蔡没有去关心过,只听说是股东起了内杠,只是以现在的形式来看,这燕赵地产是勒强一手创办,对于燕赵地产,他有着绝对的掌控力,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内杠的情况啊。 白蔡蔡脑子又跑火车,最后仍是没有想明白。 又看了一眼跟勒强一起过来的女人,年纪应该三十五岁以上了,穿得清爽大方,看着也很爽利的一个人,这人就不在白蔡蔡认识的范围内了,只是让白蔡蔡有些奇怪的是,这女的看着她总有些挑制和不屑似的,白蔡蔡郁闷了,她没惹着她吧。 “那是,巴蜀丘妖人到了,虎王勒燕赵也适逢其会,我这个东梁老佛爷自然也要凑凑热闹了。”那老佛爷道。 “呵呵,欢迎,欢迎。”勒强轻鼓着掌。 “客气,客气。”老佛爷摆着手道。 白蔡蔡听的耳跟直酸,这一老一少的,说话也不够累的慌,得,由着这牛人位打机关,白蔡蔡转身招呼白学潮准备离开。 “白工,公司请你是看中你的才华,是让你做事的,不让你来陪着这个那个同公司不相关的人瞎逛的。”没想这时,跟在勒强身边的那女子冷着一张脸冲着白学潮道。 白学潮立刻涨红了一张脸,显然是给气的,不过,他总归还是忍着怒意道:“夏董,蔡蔡不是外人,这青溪园图纸就来源于她的创意,我也不是来瞎逛,是跟蔡蔡研究,怎么把清溪园的布局更合理的应用到整个03号小区里。” 白学潮不卑不亢的回道。 白蔡蔡暗中充自家堂哥竖了竖拇指,白家其实传承着石匠师傅的教育理念,不争先,不冒头,但亦自尊自爱,走的稳挺的直,该进则进,该退则退。即不怕事,也不惹事。 “你……”那夏董被白学潮一句话堵的没话说。 “小婶,你误会了,蔡蔡是我请来的环境规划师,还有,我爷爷说了,下午,让小叔去见他,你还是快回家准备一下吧。”这时,一边正跟老佛爷打着机锋的勒强听到这边情况,连忙过来,微皱着眉道。直接将自家小婶打发离开了。 白蔡蔡一听勒强叫这夏董小婶就知道这女人是谁了,勒强的父亲没有亲兄弟,但堂兄弟不少,这些都算是勒强的叔叔,而这个小婶自然是勒强小叔的老婆了,而勒强这个小叔,白蔡蔡却知道是谁的,勒东风,当年害的自家老妈被外公赶出家门的人,夏总就是勒东风的老婆,夏兰。 白蔡蔡这下明白了,难怪那女人对自己一脸的不对付,当年,自家老妈宁愿留在一个山旮旯里,却不愿回到京城嫁给勒东风,这让勒东风让人很是嘲笑了一顿,毕竟都是京城官场子弟,哪家不看哪家的笑话呀。 而对这事夏兰肯定是知道的,出于一种别扭的心理,夏兰对自家老妈那肯定是没好感的,那对自己肯定也没好脸色。 “行,那婶就不打扰你了。”今天,夏兰跟了勒强一个上午,为的就是希望勒老爷子能见见自家勒东风,自家东风是没脸来求勒老爷子了,好在,她这个外姓人能放下脸面,这一次,东风出了大错,本来很有机会从调任J市市长的,可最终可能连现在副市长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要想保住现在的位置,还得靠勒老爷子的面子说说话。 所以,夏兰一听勒强的话,哪里还顾得上白家两个,忙颠颠的回家让自家东风作好准备。 “学潮,蔡蔡,我小婶家里出了点事,这几天脾气不好,别介意啊。”勒强过来拍了拍白学潮的肩,又冲着白蔡蔡点了点头。 白蔡蔡自然摇头表示不介意,别的不说,就冲着勒强这段时间帮她处理了好些事情,说实话,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勒强的出面,那情形说不定又是别样局面。 勒强这情她得记,不过,这丫头还有些不放心自家堂哥,在自家堂哥耳边低声的道:“平日公司里,这夏兰也找你麻烦啊?” “那倒没有,一来夏董很少去公司,二来,就算偶尔几次见面,也还算客气,有时还会鼓励我们一下,公司上下反应还行的,不过,最近我听公司的人说了,夏董的男人,就是那个勒东风,出事了,他做为副市长,拉了一个投资,结果叫人给骗了,不但投资没拉来,反而被骗了几千万呢,还被人抓到受贿的证据,现在正被纪委的人调查,所以夏董最近火气大了点,咱们可以理解的嘛……”白学潮颇有些幽默似的道。 把白蔡蔡给说乐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铁口神算 “勒总啊,听说最近勒市长出了点事情吧,怎么样,我还有些路子,要不要我帮着说道说道。勒老爷子毕竟岁数大了,烦动他不好吧。”这时,老佛爷在一边看似好心的道,但实则却是落井下石的道。 勒家这样的人家,只要勒老爷子还在世,那谁都会卖面子,哪里能沦到一个外人为勒家人说话,老佛爷这话是打脸呢。只是老佛爷这话明面上可是一片好意,勒强心里就算不痛快也发作不得,白蔡蔡嘀咕着,真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多谢老佛爷好意,不过勒家人别的本事没有,担当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小叔,他是太相信人,着了别人的道,外行的人只道他有什么问题,内行的人却是清清楚楚的,哪还用说道什么。”勒强回道。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顺便埋汰老佛爷是个外行。 这位老大软刀子使的也不差啊,白蔡蔡在边上听着,似乎这勒东风的事情另有隐情。 “哈哈,那是。”老佛爷打着哈哈。 “几位,看个相吧,我可是麻衣相士传人,今儿个适逢盛会,觉得于各位有缘,这便给各位算算,明天盛会一结束,我又要环球旅行去了,过了这村可没那店,怎么样,机不可失,时不在来啊。”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挤了进来,手里还举着铁口神算的牌子。兜售着生意。 一件丝绸的短袖对襟衬衣,一条肥大的西裤,卷到膝盖,那行象,就好象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农却学着一身地主老财的装扮,实在是不和谐到了极点。让人看着想忍不住想笑。 不过,白蔡蔡看着他那样子,就想起曾经的麻衣相士老头,麻老伯,这会儿倒觉得有点亲切似的。 “那行,我们抽个签。”白蔡蔡一脸凑热闹的样子道。 “嗯,我也抽一支。”白学潮抿抿唇道,他这会儿倒是真有些兴趣,只想看看自己跟金璐的缘份。心里紧张着呢。 那铁口神算这会儿得劲了,生意上门,连忙拿着小马扎,坐了下来,然后从包里拿出签筒,白学潮先抽了一支,问的是姻缘,却是姻缘已定,只等良辰美景,把个白学潮乐的脸笑成了朵花儿。 白蔡蔡也抽了一支,也问姻缘,这姐儿见身边的朋友一个两个的都一幅春天来的样子,那心里就有些长草了,只恨医者不自医,算者不自算哪,要不然,她直接算出谁是她的真命天子,然后直接打包了走路,干脆利落。 看了一下手中的签,是苏轼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芦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 白蔡蔡一看这两支签就乐了,自家学潮堂哥的签,本着说好话,讨好的心里,那总是不会错的,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而自己这签,那就是模拟两可了,这世间之事,都能用这首诗套着边,人在局中,那总是有些看透,只要嘴皮子顺溜,这签解起来就绝对没有不准的。 呵呵,这个铁口神算深得神棍的神髓啊。 “要不,燕赵老弟,我们就玩一下。”老佛爷这会儿好整似暇的道。 “那就玩一下吧。”勒强云淡风轻的道。 这时,那铁口神算又从包里拿出一幅十二生肖牌:“你们就不玩抽签了,抽生肖牌,你们哪位先?” 勒强离的近,就先抽了一张,是十二生肖里的老鼠。 “好啊,这位大兄弟好命,一身福禄,吃穿不愁,万事顺遂,长风破浪。”那铁口神算一脸羡慕的道,白蔡蔡在一边还听他嘀咕着,倒,我咋没这好命呢,要不然,这会儿谁出来跑江湖混饭啊,累死了。 “我来。”这时,老佛爷也接过十二生肖牌,洗牌切牌,那叫一个顺溜,最后抽出一张,居然也是老鼠。 白蔡蔡这下看出来了,老佛爷这是在使坏,故意抽一张跟勒强一模一样的牌,再看那个铁口神算怎么解释。 “哎呀,这位老爷子这张牌抽的不好啊,三年内必然横死,算了算了,老爷子这相我就不收钱了。”那铁口神算这会儿又一脸惋惜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这会儿倒是有些惊讶了,她之前算过这老佛爷的八字,也是这般的,这位说不定也是有些门道的。 “你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之前他抽就万事顺遂,我这抽的一样的却三年内必然横死,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怕先横死的是你。”老佛爷怒了,瞪着一双眼,一身煞气逼人。 “这位老爷子,卦相这东西,因时不同,因地不同,因事不同,之前,这位大兄弟抽的老鼠时,正好有几个人扛着米面油等生活用品过去,那他这老鼠自然是吃穿不愁,可刚才你抽时,却正好一只猫过去,请问你这老鼠还有命在吗,这就是卦相因时因事不同而不同。”那铁口神算回道。 说完,也不管老佛爷了,就冲着白蔡蔡等人嚷着:“给钱,给钱。” 白蔡蔡乐呵呵的付了钱,别的不说,就冲着这铁口神算让老佛爷吃憋,白蔡蔡都觉得这钱给的值。她记仇的很,当年,这老佛爷布的局,让自家阿妈和一干教育系统三八旅游的人都大病了一场,还有自己家学文堂哥,在东梁,那工作就因为这老佛爷而步步艰难。 这老佛爷那可是东梁县的土皇帝。 只是这里却是京城,可不是东梁那旮旯由他说了算,老佛爷再瞪眼,也不能拿人家铁口神算怎么着,再说了铁口神算的解释也很对路子的。最终老佛爷也只能干瞪眼。 白蔡蔡在一边腹诽着,谁让这老佛爷之前存心不地道,故意使坏,这会儿才真正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或者这本就是一种天意。 随后老佛爷就同言文东一起离开了。 转眼到了傍晚,于昭南划好了地块,标好了号码,然后暂时封了03号地皮,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进入了,只等明天的斗法比赛开始。 晚上, 白蔡蔡正在收拾准备的东西,明天的风水棋局,玉符少不掉,包括她小时候就收藏的四神瓦当都要用上。说起这斗法真的伤不起啊,她光荣的破产了。 “懒虫,接电话啦……”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白蔡蔡拿起手机一看,是家里打来的。 “蔡蔡,我听学武说你惹上一个叫鬼公公的术士,叫人家给盯上了?明天就要跟人斗法?你这丫头,快把这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说说。”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周老师十分焦急的声音。 白蔡蔡郁闷了,不用说,这事定是方晓北那家伙跟自家二哥说哥,二哥说不准又跟毛毛说,毛毛知道了,自家阿妈阿爸也就知道了。 于是解释道:“阿妈,鬼公公的事情跟上回宋家参地有关,这事是他没道理,他那个侄子的死跟我和师婆没关系,是他那侄子利用密室的阵法引起反噬才造成爆炸死亡的,这事国家特勤组的于队长出面了调节了,又有一些老前辈出来支持我们,现在整件事情已经达成顺利解决方案,将斗法改成文斗啦,成了术法交流会,发扬奥林匹克精神,就好象下棋一样,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啦。你女儿我,只是打酱油的。”白蔡蔡在电话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然后跟自家阿妈插科打浑的道。 “真的假的?”周老师有些置疑的问,自家女儿自家清楚,老喜欢报喜不报忧。 “真的,这事知道的人挺多啊,要不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五姨夫。”白蔡蔡道。 “谁知你五姨夫是不是被你收买了?”周老师在电话在里没好气的道。 白蔡蔡那个郁闷啊,她就那么没信誉吗,只得再道:“那你可以问外公啊,这事外公都知道,我总不好收买外公吧。” “那就好,总之你在京城,只给我专心读书,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少掺和。”周老师这才松了口气,叮嘱道,随后又说:“还有这次出来帮你的人,你也要记得,以后有机会要回报给人家。” 白蔡蔡自然是周老师怎么说怎么是,随后想起了勒东风的事情,便在电话里跟自家阿妈说了。 “这里面怪是有鬼,那勒东风阿妈还是了解的,他是做事有些浮,又好大喜功,说是被人骗了几千万,那倒是有可能的,可说他受贿贪污,我觉得不太可能,这小子在这方面胆子挺小的,这勒东风自小眼过那勒老爷子,勒老爷子在这方面的教育很严厉的,我看这里而,说不定有什么问题呢?”电话里,周老师道。 想着之前勒强的话,果然,自家阿妈是明白人啊。白蔡蔡暗道。 “是哦,你挺了解这勒东风的嘛”就在这时,电话那边响起自家阿爸的声音。 白蔡蔡听着这话,乐的直打跌,自家阿爸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呢。 随后问候几句,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白蔡蔡精神抖搂的出现在比赛场地。 “蔡丫头,准备的怎么样了?”勒强在一边朝白蔡蔡招手问。 “OK,没问题。”白蔡蔡回道,为了今天的风水棋局,玉符准备了不少,包括她小时候就收藏的四神瓦当都要用上。说起这斗法真的伤不起啊,她都快破产了。 随后白蔡蔡却贼兮兮的伸着手指,指着那块埋了阎罗像的地,冲着勒强眨了眨眼睛。 勒强同样打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仍是一派沉稳淡定,只是那眼中却是隐藏不住温暖的笑意,这丫头这样子有点搞怪。 第二百七十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八点十八分一到,比斗开始。白蔡蔡等人抽好了签入场。 白蔡蔡抽到的地块是21号,在一株老梧桐树下,如今正是夏天,梧桐树叶翠绿遮天蔽日的,倒是好一块阴凉之地,运气算是不错的。 随后她又伸长着脖子拿着望远镜看那鬼公公,这老人家还真是不怕热啊,这大热天的,还穿着青色长衫,这会儿他就在那块埋了阎王像的地块,标号是9号。 对于这块9号的地块,白蔡蔡可是一直掂记着,只是她算过,这块地里埋的那阎王像是鬼公公弄来的,定然会有深意,鬼公公肯定是要想法子拿到手的,白蔡蔡把这事情跟师婆他们说过,大家分析比较过,最后觉得还是让鬼公公先拿到这块地好。 白蔡蔡她们可是算明白了,如果自己拿到那块地,那个阎王像是鬼公公埋的,那时她就在明处,焉知鬼公公会使什么手段,而反过来,如果那块地是鬼公公拿到,鬼公公可不知道白蔡蔡在那阎王像上动了手脚,那白蔡蔡一方就躲在暗处,凭着之前自己在那阎王像上刻的玉符,有心算无心之下,再加上师婆等前辈的支持,到时,这个亏鬼公公非得吃不可。 虽然这样似乎有失公平,但一来,鬼公公暗使手段在先,同样是有失公平的,这就怪不是得别人了。再说了,白蔡蔡对这场比斗可是志在必得的这次风水局比斗对于其他人来说,真的只是交流,谁也不会拼尽全力,保命的手段那是要到非常时期才露出来的。 但是,对于白蔡蔡阿香婆同鬼公公这两方来说,却是有个协定的,如果鬼公公赢了,那不管如何,阿香婆必须给鬼公公一个交待。 而如果阿香婆和白蔡蔡一方赢了,那丰大师的事情将揭过,以后鬼公公不准再追究。 所以,对于这次风水比斗,白蔡蔡是非赢不可,要不然,谁知道鬼公公到时要自家师婆一个什么样的交待。万一到时鬼公公不讲理,非要自家师婆抵命呢,这可是生死之间的比斗。什么公不公平的,白蔡蔡完全忽略。 跟鬼公公这变态高人,讲啥公平,大伙儿撒丫子上呗。赢了才是王道。 此时,每个术士都各就各位,在自己的地块上布局起了风水局。 白蔡蔡也不例外,借着整个地势,以玉符为中心,四神瓦当为四神位,又拿着铲子等工具,借用盆景,山石,布置了一个风水局,其实每一个风水局就是一处景观设计,风水的理气,就通过地理山川之势聚散而得。 短短两个小时,白蔡蔡忙的汗流浃背,一边的白学潮还给她打下手,带着两个工人帮着着抬山石和盘景等。 不一会儿,两个时辰结束,所以的术士和人员离场,然后全聚在一边临时搭的高台上,以观势之法观看或者感觉整个京西03号地皮内的各个风水局大乱斗。 “蔡丫头,你弄的那个玉符阵,倒底行不行啊,别倒时没跟别人斗起来,我们先内部就斗了起来消耗掉了运势,倒时反叫鬼公公讨了巧。”高台上,摆渡人咧着嘴冲着白蔡蔡道。 “范大叔放心,我这玉符一脉相承,只要碰到,不会相斗,只会相融的。”白蔡蔡笑mimi的道,对于自己的玉符,她还是很有信心的,说着边通过观势法看着下面风水局的拼斗。 此时,一些差一点的风水局运势不是被搅乱,就是被融合,高台上,好几个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显然是他们自己的风水局被吃了。而他们自然成了第一批出局的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现在还有下注的机会,谁会成为本次风水斗局的赢家?马上就要揭晓了,快下注啊。” 不用说了,这办赌局的就是巴蜀丘妖人,这位大姐奔放的很。她和勒强算是武人,虽然之前也凑热闹的给鬼公公下贴子,但这风水局的比斗,却没这两人的事情,因为他们完全不懂这一方面。所以,没比就出局了。 而白蔡蔡这边,发现周围好几股玉符形成的运势朝自己的风水局这边来,同时将路过的其它风水局运势绞杀。 每个人的术法都有特点的,白蔡蔡能明显的感受到这几股运势里含了范大叔,瞎眼娘娘,自家五姨夫的气机。不用说了,是一伙儿的。 这时,那几股运势绞杀了其它的运势后,便聚笼在白蔡蔡风水局的运势边上,渐渐的,就融合成了一条风水幼龙,随后就开始疯狂的绞杀或融合周边的运势,可谓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白蔡蔡的风水局运势范围就逐渐扩大,很快的逼近九号地块。 而另一边自家师婆的风水局也一样,很快融合了枯道人,秦愚公等人的风水局,同样风水局运势围也在扩大,从另一边逼近鬼公公的9号地块。 而此时,鬼公公寻龙截脉术也相当了独,他的的风水局运势也很快融合和绞杀了周边的运势,可以说,周边的风水局没有他一合之敌,没一会儿,其它术士的风水局都出局了,只剩白蔡蔡,阿香婆,鬼公公,这才是真正的戏肉了。 说实话,风水局的比斗对于普通的人来说是沉闷无比啊,不就是一块地吗,也就时不时的莫名其妙的会起风,微风,急风,还有小型的龙卷风。 卷的一地灰尘和泥沙。看着端是莫名其妙啊。不过,周围的人还是能感到一股子沉重的压力的,也正是这种压力,使得大家都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勒强,咱们也来斗上局,怎么样,十万押鬼公公赢。”一边钱大少钱少伟又开始挑衅了。 做为鬼公公的支持者,钱家肯定要到场,而勒强理所当然的,成了白蔡蔡等人身后的支持者。 所以说,这一场比斗,不仅是白蔡蔡等人同鬼公公的比斗,同时也是燕赵地产是钱氏集团的又一次比拼。 “更,再押十万,白蔡蔡赢。”勒强回道。至于这钱,两人都是嘴上报数,但以钱家和勒家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怕输的一方赖账。 钱大少看了看一边的鬼公公,那鬼公公微微冲着他点点头,如今虽然他以一敌二,但一来有阎王像的支撑,再加上寻龙截脉术的运用,如今白蔡蔡和阿香婆两人的风水局运势反而被他压制了。 瞧这形势,三方之间,有的拼了,而鬼公公的术法,是最不怕持久战了,可以说时间越长,对他就越有利,鬼公公相信,最后赢的会是他。 钱大少看鬼公公点头,心里有数了,便又冲着勒强道:“更,再加十万,鬼公公赢。” “更,再加十万,白蔡蔡赢。”勒强回道,同样的话,只是押的人不同。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很快就加到了百万。 “这样麻烦,我看你不如押上你这块京西地皮吧。”钱大少道,这才是这厮的真正目的,钱氏集团对于这块京西地皮一直是念念不忘哪。 “我押了京西地皮,你拿什么更?”勒强抬眼问。 “我们钱氏集团的资产,想必你都清楚,你可以自己说啊,你接受什么更。”钱大少想了想反问。 “钱氏集团在东梁青罗湾那块地皮。”勒强想了一下道。 一边的白蔡蔡一听勒强居然要青罗湾那块地皮,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青罗湾现在被污染的厉害,用青罗湾跟你这京西地皮赌,你吃亏呢。”白蔡蔡道,虽然她近期也不知道青罗湾的情形,但前世,青罗湾包括五道岗,是十大环境污梁重案例之一,电视上放过的,曾经的青山秀水,变成了穷山恶水,一片萧条。 “没事,反正都是赢的,就是没用,摆在那里看着也舒服啊。”勒强道,这话明显没把钱大少放在眼里,气得一边的钱大少直瞪眼。 “行,就青罗湾那块地皮。”钱大少道,心里还暗乐呢,自去年东梁五道岗的泥石流后,五道岗的青山绿水彻底毁了,再加上那一个个开贫了的矿坑,现在的五道岗已经是典型的穷山恶水,而青罗湾本来就依附于五道岗的环境存在,五道岗的环境破坏了后,再加上青罗弯周边几家造纸厂的污染,青罗湾如今已成了一池臭水,钱氏集团青罗湾那块地几乎将整个青罗湾包括了进去,大是足够的大,可如今那价钱却一下在跌,他家里人正愁着。 就这么说定了,两人就草签了协议,白蔡蔡尽管有必胜的把握,这会儿也不由的压力倍增啊。 “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会赢。”白蔡蔡疑惑的问,不知勒老大同学这信心由何而来。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你还输的话,以后洗洗睡了,千万别在沾术士的圈子。”勒强挑着眉,打趣的道。 呃,白蔡蔡撇撇嘴,这话貌似还有点道理。只得转过脸,盯着场地里仍僵持的大方运势。 就在这时,阿香婆的风水局运势开始往白蔡蔡的风水局运势那边移动,只等两方一碰,就立刻融合了起来。阿香婆出局,而白蔡蔡的风水局运势立刻强大了起来,对鬼公公的风水局运势成了反压之势。 高台上的,鬼公公一看这架式,脸色也不由的严肃了起来,白蔡蔡看他暗扣指诀,就知道,他在引动地下的阎王像运势。 白蔡蔡一看这形式,乐了,说实在的,如果鬼公公不引动这阎王像运势,那最终请赢谁输还真不好说,毕竟鬼公公的寻龙截脉术真的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可天意显然站在白蔡蔡一边,鬼公公自找死路,他这会儿偏偏引动了阎王像的运势,而那阎王像早就被白蔡蔡刻上了玉符线路,他这一引动,玉符之间的运势便会自主融合。 果然的,接下来,鬼公公的风水局似乎受了什么控制,突然一改之前同白蔡蔡那风水局运势相抵抗的局面,反而跟见到亲人似的,自主的迎了上去,在后迅速融合……鬼公公出局“怎么会这样?”鬼公公这时动容了,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一边的钱大少也是一脸的铁青,他偷鸡不成,反而要赔了整个青罗湾。 第二百七十一章宁山小白菜 输了,而且还是输在自己必赢的时候,鬼公公就算是不甘,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认。不过他倒底是术士圈里顶尖的人物,到了这时,哪还不清楚那阎王像已被人做了手脚,只是,他自己做手脚在先,自然没脸皮拆穿。 于是没好气的瞪着瞎眼娘娘,枯道人等人道:“你们这帮护犊的家伙,合伙起来算计我。” 瞎眼娘娘脾气一向不好,冷哼一声:“算计你怎么了,你多大岁数了,还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说起护犊,你不也是,要不然哪还能巴巴的赶来京里,寻人家小丫头晦气,我想你心里也清楚吧,你那侄儿死可算不到人家阿香婆和蔡丫头的身上。那样的密室风水阵法,别说他,就是以你的寻龙截脉术,也不敢在没有万全之策下引动利用吧。” 瞎眼娘娘这一翻话气得鬼公公脸色铁青。 “好了,好了,咱们这次只是交流呗,论起输赢来,你一人独斗我们几个,也是虽败犹荣啊。”一边的秦愚公连忙打园场。 边上的于昭南那心也是提到嗓子眼了,这时候这些个老家伙若是再斗起来,那他之前的一翻努力和布局,其苦心就付诸东流了。 不过,鬼公公的瞎眼娘娘虽然嘴皮子斗的欢,倒也没动上真格的,于昭南一场虚惊。 “嗯,虽然有几个老的撑腰,但白丫头还是不错的,自今日起也在这圈子里立下万儿了,宁山小白菜。”那鬼公公这时又冲着白蔡蔡道。 宁山小白菜?白蔡蔡被这称号给雷蒙了,比起巴蜀丘妖人来,这名号简直弱爆了,还有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她不要这名号行不?白蔡蔡郁闷的苦巴着脸,可这号从来不是自己立的,而是别人给的,更何况出自鬼公公之口,怕是今日之后,这名号就要在圈子里传来了。 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翻了一下白眼,这鬼公公咋就给自己取这么个号呢?想到这里,白蔡蔡突然想起自己给鬼公公下的印信,那翡翠白菜图案。 突然之间白蔡蔡很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感情着这名号是由自己的印信而来,这能怪谁呢。 “宁山小白菜?”一边白学潮在边上笑的直跺脚。勒强和于昭南则都是一幅要笑不笑的样子。 白蔡蔡瞧着,那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偏秦愚公,这人有些憨,还点着头道:“这名号不错,谐着音呢。” 白蔡蔡在边上听着,更郁闷了,得,敢情着自家阿爸阿妈给自己这名字也没取好。最后撇了撇嘴,干脆着淡定起来,你们笑吧,反正咱不在意。 鬼公公的眼神里却有一丝狡诘,这名号,他当然是故意为之的,随后他一正色,却冲着勒强,上下担量了一下道:“你小子是燕赵公司的勒总?” “正是。”勒强摸了摸鼻子,多少年没人冲着他喊‘你小子’了,不过,鬼公公的年龄摆在那里,叫你一声小子还真没啥。 “你小子好命,咱们这些人斗了一场,最后却便宜了你这小子,这是天意啊。”鬼公公说着。 勒强这时候叫这鬼公公说的,倒是有些丈二和尚了,鬼公公这话从何说起啊。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白蔡蔡,白蔡蔡也回了他一个‘你赚到了’的表情。 “怎么,你小子还不明白,咱们这些人那可都是风水界的高手,这场风水局相斗,最后留下来的可是从龙风水局,你这块地成了风水宝地啦,我先说啊,你这里的房子,我先定一套。”鬼公公道,之前,他应钱家的委托,在那地里埋了一个阎王像,本意是让燕赵地产在开发这块地时受挫,然后钱家趁机拿下这块地的。 可显然的,由现在情形来看,那地下的阎王像怕是早让人发现,再加上如今这地成了风水宝地,钱家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然了,这些可不关他的事情,他只要能拿到一套房子,晚年就在这里逍遥逍遥,过过悠闲日子就行了。 “您老看中,那是我们公司的福气,一定给您留着。”勒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对鬼公公的吩嘱,那也只有应承的份。 那鬼公公得到了应承,点了点,便下了高台,飘然远去,一边钱家大少脸此刻黑的不能再黑了,就说这老鬼做事不靠谱,这些日子的好吃好喝,敢情都喂狗了,想到这里,钱大少跺了跺脚,也起身离开。 “钱大少,我会派我们公司的人去交割青罗弯的地的啊。”勒强冲着他的背影道。这厮这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呢。 钱大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回过头咬着牙道:“放心,我们钱家什么时候食言过。”说完急步离开,好似后面有一只吊睛猛虎在追似的。 白蔡蔡在后面看的直乐呵。 随后,众人一起回到了四合院。自然要为胜利庆贺一翻。本来是要去酒店的,不过几们老人都懒的动,情愿窝在四合院里,用老人们的话来说,就是自在。 最后勒强请了店里的大厨,来四合院烧了一桌酒菜。 “蔡丫头,看来勒大哥可沾了你的光了。”席间,勒强举着酒杯冲着白蔡蔡道。 “呵呵,这是勒大哥自己赚得的,可跟我没啥关系。”这一点白蔡蔡不敢居功,而且她说这个福份是勒强自己赚的也没错,一开始勒强提出这地给他们做场地时,那时可是斗法,真正地斗法,那破坏性很强的,后来又是他利用三方面的顾忌,跟于昭南一起炮制出这一场风水局相斗,因而才造就了这一块风水宝地,用佛家来说,这是因果,用道家的话来说,这是缘法。 吃过饭后,众人休息,第二天,聚在四合院的人又各奔东西,各回各家了,再不回去,窝在这里,那不是让于昭南那家伙跳脚嘛。 想到于昭南,白蔡蔡又想起了杨华倩,这姐儿还在山旮旯里训练着呢,三年,封闭式的,可够呛。 …… 宁山,白蔡蔡家里。 “阿爸,阿妈,方晓北刚才打电话给我二哥了,说阿姐在京里的斗法结束,阿姐赢了呢。”毛毛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到家里,肩上停着的小黑正扑腾着翅膀。 周老师正在烧饭,一听赢了,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过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那,那个啥的鬼公公没在找你阿姐的麻烦吧。” “没呢,人家是前辈高人,哪能跟我姐计较,那不是跌份嘛。”毛毛端着水壶一顿猛灌,这天太热了。 喝完水,抹了一下嘴巴又道:“对了,人家还给阿姐起了个号叫宁山小白菜。”毛毛道,嘴里又嘀咕了句,啥小白菜啊,那杨乃武呢? 一边周老师叫自家儿子给说乐了,不过,一琢磨这号,心里也不是滋味了:“咋叫小白菜呢,那我还后妈了呢。” 一边毛毛笑喷了:“阿妈,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晚上,白平康回到家里,周老师跟白爸说了这事,最后白家在家里的三口一致认为,鬼公公的心眼也就跟针尖似的大小,要不然,咋弄出这个名号来,这不是寒碜人嘛。 …… 京城这边。 一场紧张,刺激的斗法事件过去了,收官还算完美,而白蔡蔡也凭着宁山小白菜这个称号在圈子里立下一足。 接下来的日子,白蔡蔡过的平凡而充实,大二了,白蔡蔡加入了一个太极社团,每天早上跑出去跟一年老太太们练拳,空闲的时候,她正式成为燕赵地产的环境规划师。就规划燕赵地产京西03号地皮。 如今这个小区被正式命名为青溪园。 开发组本着天人合一的理念,结合园林风水布局,正式打造一个园林小区。结合地形,分别墅区和复式楼层区,而别墅区又分为四合院区,徽建筑区等,还有一些其它的特色建筑,也使得青溪园成了一个类似于建筑博特馆的存在。 勒强更是大手笔,请来了古教授和秦教援夫妻带队的两个研究生团队,就仿古和建筑理论,人文,环保等参于策划。 用勒强同志的话来说,既然都已经是风水宝地,那开发上,就要做的最佳,最完美,才配得上风水宝地的称号。这以前不怎么相处还觉得,这一相处,白蔡蔡才发现,勒老大这人在工作上,那是极尽苛刻和龟毛。好在他发钱时大方,所以,这一段时间,大家虽然差点累爆,但拿到钱时,却没有一个不满足的,一个个还不忘奉上一句:老大英明神武。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深秋时分。最近接连的雨,白蔡蔡也难得的清闲了下来。不过,这段时间,她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只因为,前世,再过两月,自家外公就要去逝了,今世,虽然外公的身体已改善了很多,但有时天老爷很顽固的,它变着法子折腾人,谁知道它会不会拐个弯又回到老路上去。 想着,白蔡蔡就拿出了铜钱,算了一卦。 “离地着人几丈深,是防偷营劫寨人,后封太岁为凶煞,时加谨慎祸不侵。” 一看这卦象,白蔡蔡心里咯噔一下,这卦象不太好,不过,事情倒没有说死,时加谨慎祸不侵,这就说明了,有祸但应该能避。 第二百七十二章意外出现的唐卡 这个卦象让白蔡蔡蔡凭添了一份心事,接连几天,都往自家外公外婆家跑,又鼓动了周老爷子去医院里做了个体检,除了一些老年的常见病外,倒也没什么别的,相反的,可能是由于五姨夫道医的保养,再加上白蔡蔡当年用那药师佛布的唐卡玉符阵,老爷子的高血压已基本趋于稳定,就连那些老伤都好了不少。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周老爷子那也还算是吃嘛嘛的身体了。 或许是自己太过着紧了点吧,白蔡蔡道,风水里面也有一个讲究,叫自己吓自己。不过,白蔡蔡还是叮嘱了自家外公,出门注意,喝酒注意,最后把个周老爷子都说烦,赶着白蔡蔡回学校,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说白蔡蔡比她外婆还唠叨。 弄得白蔡蔡哭笑不得。只得回学校,临走前还不忙叮嘱自家外婆和小舅他们几句,弄得外婆和小舅也是哭笑不得。 只是五姨夫项叔宝有些若有所思,专门送白蔡蔡出门。 “蔡蔡,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预兆,担心你外公出什么事啊?”项叔宝问。 “是的。”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把之前算的卦跟自家五姨夫说一遍。 项叔宝一听,也有些急了:“我回去也算算。” “五姨夫,不能算了,命是越算越薄的,外公这么大岁数了,一件事算多次,对他也是一种煞气,再说了,算多了也不准了。”白蔡蔡拉住项叔宝道。 “是哦,我咋把这忘了。”项叔宝一拍额头,命每算一次薄一分,尤其是老人,本来就是黄昏时分了,那命更是少算为好,白蔡蔡这次也实在是因为心中不安,再加上前世的事情,才这算了个卦,此事可一不可再。 “卦象上显示时加谨慎祸不侵,我想这段时间,大家谨慎点,或许能够避祸的。”白蔡蔡道。 “嗯,五姨夫知道了,你回学校吧,这里有我盯着,不会出事。”项叔宝道。 有项叔宝的承诺,白蔡蔡倒是放心不少,又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外公的七十五岁大寿了,到时咱家大办一场,给老人添添福寿,这劫说不定就能过去了。”白蔡蔡回道。 “嗯,这话不错,咱家这些个兄弟姐妹的,也算都有出息了,你外公这场寿是该好好办一下。”项叔宝点头。 白蔡蔡点点头,现在经济条件好了,一些个家庭,孩子过个生日,也大办特办的,这其实不好,孩子的辈份小,他过生日,给他贺的除了同学大多都是长辈,从运势上来说,这容易形成一种反煞,反而会给孩子带来不必要的灾劫。 但老人就不同了,老人基本上是一家长辈,来贺的多是友人和子孙,这是一种相承,这是给老人添福运的,用古人的话来说,也是一种冲喜,能把灾劫冲掉。 出了自家外公,白蔡蔡想着自家外公的75岁大寿,便想着去潘家园淘淘,正好今天是星期天,潘家园鬼市也开着呢,过去鬼市大多是下半夜到早辰,但现在古玩市场一片红火,这星期天的,也就不讲究个时间了,只要有人,那地摊都摆着。 白蔡蔡想去看看能不能淘到好玩意儿。正好做贺礼。 不一会儿,白蔡蔡便到了潘家园,没想在那入口,看到言文东,罗红,陈元亮。 罗红和陈元亮也是古教授的学生,是白蔡蔡的师兄师姐,陈元亮已经毕业了,不过,他现在留在学校里做助教,专功的是博物馆学,而罗红,却成了古教授儿子那个拍卖公司的拍卖师。 这陈元亮和罗红是一对了,因为古教授的原因,平日里跟白蔡蔡也算比较熟。白蔡蔡算是古教授的关门弟子,这几年古教授早就处于退休状态,只是因为其在考古方面的权威性,因此一些职位还留用着。 这时,那言文东一见到白蔡蔡,那眼睛便一亮,挥手叫道:“蔡蔡,这边。” 白蔡蔡笑着点头,走了过去:“你们这是来淘宝啊。” “淘个鬼的宝,现在的都是假货。”言文东有些气哼哼的道,现在这年月再想向以前那样捡漏,难喽。 罗红在边上,上前挽着白蔡蔡的胳膊道:“蔡蔡,你也来给教授挑礼物的吧?” 白蔡蔡一听,也点点头,古教授的68岁寿辰也马上就到了,其实古教授的礼物,她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块康寿玉符,给老人家做寿礼,没有比这个再好的了。 “那好,我们一起啊,省得那个两人蜜里调油,我这个电灯炮就太不识相了。”一边言文东开玩笑的道。 “呵呵,知道就好。”罗红不甘示弱道。 “就是,就是。”陈元亮更是点头,应和自家女朋友。 白蔡蔡只是在边上默默微笑,也许是前世性格的原因,这一世,除了自家亲人,以及寝室几个,其他的同学,就算她性子没有前世那种独和孤僻,但仍是不太合群。 随后,几人说说笑笑的,就逛起市场来。 市场的地摊,摆的满满的,游客也很多,人挤人,人挨人的,外国人也不少。 据自家小舅说,如今潘家园这些地摊最大的乐事就是宰宰外国人,尤其是瓷器,在外国人圈子里很好销,管它真假的,在外国人眼里都是神奇的。 “言文东,白蔡蔡。”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叫声从人群里传来。 几人望过去,只是前面不远的拐角上,一个青春女子提着一个小包,摆在地上。 “呀,晓丹,你怎么来了?还在这里摆摊啊?”白蔡蔡问。 “是啊,晓丹,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啊,怎么没找我们?”一边的言文东也问。 是余晓丹,这余晓丹是宋欣云老家道岗村的人,去年,小汗王井因为丰大师的原因,爆炸,炸的宝物满天飞,古教授带队,在那里抢救文物,当时要招不少人帮忙,余晓丹当时就在那里,负责记录跑腿,跟大家比较熟。 “我妈病了,在京里看病,这件物件是当初掉到我家院子里的,他们说是古董,值钱的,我想卖了给我妈看病。”那余晓丹红着眼眶说着,指了指地上的一盏古油灯。 白蔡蔡看了看,是一尊三彩狮形灯,看那气场,应该是宋代的。 罗红几个也蹲下来看,仔细辩论了一翻,最后确认,确实是宋代的三彩狮形灯,这个确实是挺值钱的。只是余晓丹这个边上缺了一角,这品相差,价钱可就差个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又是油灯一系。买主难找啊,毕竟灯的收藏跟白蔡蔡喜欢的瓦当收藏一样,都属于冷门。许多货常常趴在手里。 所以,余晓丹这货怕是难出手了。 “你妈什么病啊?”白蔡蔡关心的问道。 “是肿瘤,还好是良性的。”余晓丹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又问:“你这个在这里卖了多长时间了?” “好几天了,都没卖掉,就是有问价了,也就给个百把块钱。”余晓丹道。 “这东西冷门,不好卖,我看你还是暂时收起来,过段时间,我们公司有个冬拍,到时,你这东西送我们公司拍卖,价能高一点。”罗红道。 “罗红姐,不行,我妈等这钱做手术。”那余晓丹更是红着眼眶道。 “那这样,我们买下。”一边的言文东道,这种事情,见到了总是要帮一帮的。 “不行,我知道你们是帮我,可也不能让你们亏钱。”余晓丹抿着唇,脸上有一丝倔强。 “要不,到我小舅的店里去看看吧,他常年铲地皮呢,或许会对这个感兴趣。”白蔡蔡在一边道。 “这样行吗?”这样,余晓丹有些心动了,之前,她不愿意卖给言文东等人,主要是觉得那样,她有一种低了一等的感觉,可如果是卖给店里,虽然同样欠着人情,但那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说着,又看了看一边的言文东。只是这些天,店里她也问过,给的价同样太低。 “蔡蔡小舅在这一带很有名气的,也最公道。”言文东点点头。 “那谢谢蔡蔡。”余晓丹连忙感谢。 随后一行人便直奔周勇的店。 周勇以做瓷品为主,店里摆的大多都是瓷器,偶尔一些杂项。 “呵,蔡蔡,今天到小舅这里来溜溜,别是看中小舅什么东西了吧?”周勇看到白蔡蔡过来,便打趣的道,同时又有一种财神上门的感觉,因为这个外甥女,每次来,都能给他带来大的进项。 “嗯,我朋友手上有一盏宋代的三彩陶灯,拿来给你看看有没有兴趣。”白蔡蔡道,又借着喝水的机会,把余晓丹的事情说了一下,周勇给了白蔡蔡一个心里有数的眼色。 然后去看余晓丹拿出那盏三彩狮形灯。 “嗯,这东西是开门物件,就是品相有些毁了,这样吧,按照今天春拍的记录减两成吧,今天春拍记录是一万五,减一万二,再加上你这品相差一点,我要修补,再减两成,一万的价,怎么样?”周勇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道。 白蔡蔡一听自家小舅这价,就知道是给高价了,市场价哪有按拍卖价来的,不过,自家小舅也不算太亏就是了,也许暂时亏一点,但再摆个几年,也还是有些小赚头的。 利已利人,何乐不为。 一万的价格,余晓丹再满意不过了,之前开价的,就没上过一千的。于是一万块成交。 “对了,这东西值钱吗?”就在这时,余晓丹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小唐卡。 “这东西?你哪来的?”白蔡蔡一看到那唐卡,猛的一下夺了过来,那手不由的颠抖了起来,这张唐卡她太熟悉了,是她读初二那年,她来京过年时淘到的宝贝,这些年一直摆在自家外公的房间里,组成玉符阵的那张药师唐卡,可是,怎么会在余晓丹的身上呢?而且,这张唐卡上面还沾了点血迹。 第二百七十三章大姨家的张炜 “蔡蔡,你这是干什么?”余晓丹皱着眉头问。 “是啊,蔡蔡,怎么回事?“一边的言文东,罗红等人也奇怪的问。 这时,周勇也看清了白蔡蔡抢到手上的唐卡,这东西在自家老爸的房间里摆了好几年,他也曾经专门研究过,自然认得,不过,他比不得白蔡蔡能看运势,只是觉得这唐卡跟自家老爸房时里的一模一样,但却不能保证,这唐卡就是自家老爸房里那个,毕竟他记得昨天晚上他还在自己父亲的房里看见过,哪可能这么快就到别人的手里。 于是道:“蔡蔡,别急,昨天我还在爸的房间里看到这个的,也许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你别误会人家。” 唉,运势的事情白蔡蔡没法跟自家小舅说,这时仍盯着那余晓丹道:“晓丹,我不是误会你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那余晓丹一听是人命关天的事,那心里倒是咯噔了一下,连忙道:“这个是上午,我在我摆地摊那里捡的,对了,当时,有几个混混儿在追打着一个中学生,打得可狠了,鼻青脸肿的,这张东西就是从那中学生身上掉下来的,我要还给他的时候,他早跑远了,我也不知到那里去找。”余晓丹道。 “那学生多大?”白蔡蔡紧接着问。 “嗯,十五六岁的样子,对了我听后面追的人叫他张炜。”余晓丹回忆似的道。 “炜子,大姐家的小子?”周勇有些疑惑的道。 周勇大姐,也就是白蔡蔡的大姨,叫周梅,大姨夫叫张建国,家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张炜是超生的。 当年,白蔡蔡大姨夫想通过周老爷子的关系从厂里调到公安局,周老爷子没同意,因为这事,张建国把老爷子记恨死了,后来,张建国和周梅又因为张炜的超生,被厂里给开除了。周梅又恨自家老爸不为她说话。 其实,这里面的事情,白蔡蔡前世就听自家外婆说过,当年,大姨两夫妻被厂里开除时,周老爷子倒是托了人说了话的,只想着能保一个的话,也是不错。 不过,周老爷子当年脾气就不好,其实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也是周老爷子从不为自家子女去求人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许多事情,他不出面还好,他一出面,说不定还要糟了人家的套。 这次就是这样,当初那厂里厂长的儿子是流氓惯犯,正是严打期间,那厂长在知道周梅家的事后,就想跟周老爷子做一个交换的,就是让周老爷子给自己儿子消档消案,厂里就留下周梅夫妻。 只是那厂长的儿子是强.奸犯,周老爷子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交易的,便严辞拒绝了,在严打期间,这种案子肯定是枪毙的,那厂长一恨之下,不但开除了周梅夫妻俩,而厂里分给两人的房子也收回了。 为了这事,周梅两夫妻更是怨上了周老爷子,当时,周老爷子很有些内疚,第一次以权谋了私,就是从单位里要了一间临街店面下来,给周梅夫妻俩开水果店。 当时是86年,那时候,许多企业其实已经出现各种问题了,只是人们的观念大多还没有改变,就想着捧铁饭碗,没个厂,没个单位,搞个体是被人瞧不起的,所以,周梅夫妻虽然开水果店钱赚的比厂里多,但对周老爷了的怨却没少上一分。后来赚了钱,换了大店面,就基本没什么往来了。 于是,这么多年来,也就白蔡蔡大姨平日里偶尔的回家看看,过年过节是不见人影的,而大姨夫自那以后就从未登门过。 当年,白蔡蔡听外婆道,自家外公每每说起这个大女儿,也里憋闷的很。其实白蔡蔡重生以来,除了五姨的事情,一直想帮着自家外公外婆缓和跟大姨一家的关系。 只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给机会。这个心愿自然不了了之,有些事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只是现在,白蔡蔡没想到这事居然扯上了大姨家的张炜。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炜子来家里玩,当时他就窝在你外公的房间里翻东翻西的,你以前就跟我说过,你外公的房间的东西不要乱动,我就让他不要动,他当时就翻过这张唐卡,问,为哈不让动,我说那个值大钱了,动坏了不得了,他别不是当时听了,就记上心了吧,事后偷偷拿走了,这东西就巴掌大小,往口袋里一揣谁知道啊?”周勇有些懊恼的道。 白蔡蔡想着,事情差不多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只是具体的事情还得找到当事人小心的问清楚再说。 于是白蔡蔡便冲着自家小舅道:“小舅,你去找大姨,我怕炜子被人打的事情,大姨还不知道呢,你去找炜子,顺便问问这唐卡的事情,如果炜子不承认,你也别急,这事情以后再慢慢说,我现在回外公家里,看看外公。” 唉,炜子这事情处理的不好,会更加深大姨一家同外公家的怨气的。 “你是说,我爸可能会因为这个受到伤害?”周勇有些焦急的问,玩古董的,走街窜巷,奇人异事见的多,听的多,再加上白蔡蔡和项叔宝都会点奇门异术,之前白蔡蔡又说人命关天的,再加上最近蔡丫头又似乎特别的关心自家老爸的身体,周勇自然会往这上面想。 “现在不好说,得回去看看。”白蔡蔡道。 “那周勇,你和蔡蔡就分头去吧,这店里有我看着,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全我,我关了店门去。”这时小舅妈莫秋雪抱着一岁的小表妹妞妞出来道。 “你要照顾妞妞,就别管了,我和蔡蔡去。”周勇回道。 便后白蔡蔡便跟言文东和罗红等人告辞。 言文东和罗红自然看出白蔡蔡亲戚家可能出了什么事,那言文东便道:“蔡蔡,你管你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打我电话。” “多谢,我会的。”白蔡蔡点头,随后就骑着小舅**电瓶车朝外公家赶,周勇开着车去了他大姐家。 这时候,正是下午上班的高锋期,白蔡蔡骑着电瓶车,倒是比汽车还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外公家。 “外婆,外公在家吗?”白蔡蔡一进门,车都顾不上停好,就扯开嚷子喊。 “蔡蔡,什么事啊,瞧你,这都深秋了,你还满头大汗的,你外公出去了,去哪我也不清楚,不外乎是找他那些老伙计下棋呗,哦,对了,你五姨夫跟着的呢。”白蔡蔡外婆唠叨的道。 白蔡蔡一听五姨夫项叔宝跟着,那心里便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万有一个突发*况,有五姨夫在身边好多了。 “那我给五姨夫打个电话。”白蔡蔡道。随后就拿出手机拔了项叔宝的手机号码。 不一会儿,接通了。 “五姨夫,你和外公在哪里,外公没事吧?”白蔡蔡问。 “我们在青溪园呢,你外公似乎有些不舒服,我这正准备带他回来。”项叔宝在电话里道。 白蔡蔡一听青溪园,一个念头闪过,连忙道:“五姨夫,你别带外公回来了,先让他休息着,我马上过来。” 白蔡蔡说着,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又骑着电瓶车猛跑,还好,自家外公家的住处离青溪园也不是太远。 自去年斗法结束后,京西03号地皮就正式开发,如今一期的已基本完工,这处的好风水,白蔡蔡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而勒强也大手笔,当日凡是参加风水局比斗的都留了一套,再加上白蔡蔡是燕赵地产的环境设计师,还有职工福利,当然,环境规划师这是场面称呼,其实就是风水师,所以,白蔡蔡在这里就有了一套三居室,以后自家爸阿妈或者毛毛来京,都能住,而五姨夫项叔宝,这厮现在则是大款,用那一份子,再添了钱,换了一套四合院,准备弄好后,让周老爷子一家一起搬进去,这处的风水,对于老年人的调养尤其有好处的。 而现在周家的处住,正好可以跟道医馆全部打通,扩大道医馆的经营规模。 不一会儿,白蔡蔡到了青溪园,直奔五姨夫的订的四合院。 “外公呢?”一进四合院,白蔡蔡见到五姨夫便问。 “在中间的屋子里休息呢。”项叔宝道,因为这屋子里严格跟据风水设计的,这房子的摆布也是按五行的来,中间的房子属土,正合育藏,适合调养身体。 白蔡蔡走到门边,朝那屋里一看,就看到自家外公躺在躺椅上,这躺椅显然是自家五姨夫临时借的,还没搬进来,屋子里空空如也。 白蔡蔡看着自家外公身上的运势,还好,虽有些起伏,但还比较平稳,应该没大碍。只是这煞气一来,想要消解,就得慢慢的来,正合那,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般。 随后白蔡蔡就把唐卡沾了血煞之事给项叔宝说了说。 说起来这次,自家外公是错有错着啊,那唐卡,白蔡蔡做了玉符阵,守护自家外公,这么多年来,必然于外公的气运交融在一起了,这次唐卡被拿走,还沾了血,就形成了血煞,这血煞不但破坏了玉符护阵,同时还会对老人身体产生危害,会引起高血压,心脏病的突发。一个弄不好,轻则中风,重则死亡。 但正好,自家外公这时正处于青溪园内,这一处可是风水宝地,自然化去了一部份的血煞,这使得外公虽然不舒服,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第二百七十四章落水 “你这痴儿。” 白蔡蔡正跟项叔宝说着之后怎么给周老爷子调养,化煞等事情,冷不防听到周老爷子似喜似责的一句话。 “外公,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白蔡蔡回头,看到自家白公正站在门边,却是不知什么时醒了过来。连忙一溜小跑的上前,扶着他。 原来,周老爷子醒了,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自初二那年就用着风水秘术为他们调养身体,心里便想着,难怪当时,这丫头而置过房间后,他们都觉得整个房子亮堂不少,心情似乎也愉快了起来。当时都还道是电力足,所以亮堂,又哪知道都是这丫头的心血。 偏这丫头默默的做了这许多,却是什么功都不居,不是痴儿又是啥。叫周老爷子心里好一阵子欣慰,高兴。 “没啥,也就好象当年在战场上,叫炮弹震晕了一下,晃晃脑袋就没啥了。”周老爷子性子一向好强的,这时候,就算心里感动着,却也不表现出来,不过,那眉目舒展着,可见他此时的好心情,至于还有些头晕,胸闷的,这在他的一惯认为里真没啥。 不过,白蔡蔡扶着自家外公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手在那里微微颤抖,自然清楚自家外公定然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于是就扶着外公在屋中间的明堂位置上坐下,九曲明堂,这里正是一屋间气运最胜的地方。 “那这样,蔡蔡,你在这里陪着你外公,我得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床什么的,同时也回家说说,免的你外婆和五姨她们着急。”这时,项叔宝看着屋里空荡荡的房子,起身道,爸从现在起就要住在这里了,没点家具和生活用品,那怎么住人,“行,你去吧。”周老爷子从来都不是婆婆妈**人。挥着手让项叔宝去忙。 等项叔宝走后,周老爷子便问白蔡蔡这布阵以及这次招血煞的事情,毕竟,白蔡蔡跟项叔宝聊天时,两人都是同行,用了许多的专有名词,周老爷子听的也不是很明白。 白蔡蔡于是又把这一切细说了一遍,同时又说了青溪园的风水好处。 周老爷子听了连连点头,难怪青溪园的房子这么抢手。 而白蔡蔡看着自家外公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的乐了,问道:“外公,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那当然,你外公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哪能信这个。”周老爷子又耸起眉来了,随后却又有些悻悻的道:“不过,不信并不等于就否定嘛,当年,你五姨的病,叔宝弄的这些倒许有些神奇的,再说你弄的这张唐卡,人家跟我说了,说是活佛小时候的作品,老值钱了,有人开价八十万让我卖呢,我不卖,哼,谁稀罕他那钱……”周老爷子又道。 “啊,还有这事?我怎么都没听外公说过,快跟我说说,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活佛的作品呢?”白蔡蔡一听自家外公这么说,便也来兴致了,问道。 “谁有宝贝还大声嚷嚷哪,那还不得揣着怀里偷着乐,大声嚷嚷的都是宝货。”周老爷子一脸不屑的道,白蔡蔡知道,自家外公嘴里的宝货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2B那啥的。 随后周老爷子把去事情说了一遍。也就前段时间的事情,当时,周老爷子的一个战友的儿子去了西藏旅游,给那战友弄了一幅西藏喇嘛开光过的唐卡回来,这人哪一老了,就有些小孩子脾性,有好东西就喜欢在朋友面前现。 于是那战友,就在跟周老爷子下棋的时候,把这唐卡拿出来给周老爷子见识,不免的也要标榜一下自家儿子的孝顺啦啥嘀。 周老爷子争胜心强,便说句:“你儿子送的算啥,我外孙女读初中那会儿就知道给我这外公买礼物了,还是活佛制的唐卡呢。” 周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是没经过大脑的,这唐卡蔡蔡在买的时候也就是看出运势非凡,但具体谁制的这唐卡却是不清楚的,自然也不可能跟周老爷子说是什么活佛制的,而周老爷子这么说,也就是一股子不服输的牛脾气在做祟,你西藏喇嘛厉害,那我活佛不是更厉害嘛。 周老爷子这么一说,他那战友自然也不服气了,便跳将起来:“是驴子是马的,得拉出来溜溜。” 周老爷子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劲道,第二天就把蔡蔡送他的那张掌心大的药师唐卡拿去了。 正好,当时,他那战友儿子的几个藏地朋友来作客,看到了这张药师唐卡,其中一人居然出价八十万想买这张唐卡,而且那意思,似乎只要周老爷子愿卖,还可以再加点价。 当时,把周老爷子震的有些晕了,只是自家外孙女送的东西,周老爷子自然不肯卖了。不过,周老爷子也是人精,知道这人定是看穿了那张唐卡的特殊之处,于是一顿旁敲侧击的,那人也是实诚人,被周老爷子几下的就套出来了。 原来这张唐卡还真是西藏活佛幼儿时的涂鸦之作,本来按说,做为活佛,他出手的东西不会随便流落到小摊子上,只是,当年,做为转世灵童的活佛,还生活在普通人家,没有被找出来,所以,这张药师唐卡就做为普通的物品,流了出来,又被白蔡蔡凑巧碰到。 当时,那客人就对周老爷子说过,有这样一张唐卡,周老爷子将受用无穷。 正因为这件事情,周老爷子对今天这事情倒也信了个九成九。 听自家外公这么说,白蔡蔡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唐卡还真是活佛出品。难怪当日,她看着那运势,周围的唐卡,对这张小唐卡都有一种朝拜之势。 如果是活佛出品,那就不奇怪了。 “对了,你刚才跟叔宝说炜子叫人打了,情况怎么样?”这时,周老爷子又问。声音有些闷闷的。脸色不太好,有身体的原因,更有心情的原因。 “小舅去找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应该没啥大事,外公,你再去躺椅上休息一下吧。”白蔡蔡劝道。 周老爷子这会儿也觉得人十分的疲倦,便点了点头,又回屋继续睡。 白蔡蔡估摸着,自家外公这样子还维持一段时间。 等周老爷子进屋休息后,白蔡蔡则拿出御守盐,御守纸,在纸上画上玉符线路,要给那张药师唐卡化血煞。这东西的化煞手法跟玉器的消磁方法是一样的。 先用御守盐水洗去药师唐卡上面的血迹,随后将药师唐卡置于碗中,盖上御守纸,纸上写着自家外公的生辰八字,白蔡蔡弄好这一切,就将碗置于屋子的东方,东为木气,属青,正应万物生发之机,正合此消彼长之势。 摆好后,白蔡蔡拍了拍手,这样摆一天一夜,明天这时候取出御守纸,将纸烧成灰后,化煞就基本结束了。 这样药师卡就还能恢复到最初的运势。 到了傍晚,项叔宝带着人把家具和生活用品带来了,白蔡蔡外婆也跟着一起来了,今天这事闹的,外婆心里毛毛的,不看着老爷子不放心,怎么也要陪着。 只是在说起张炜的时候,一个两个的都是又气又担心,张炜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找不到人。 “蔡丫头,要不你算个卦看看,炜子不会有事吧?”外婆一脸担心的道。就叫自家外孙女算一卦。 “五姨夫,我们一起算一课。”白蔡蔡冲着项叔宝道。 项叔宝点点头,又拿出他的镜子,白蔡蔡则拿出三枚铜钱,算出的结果,是离坎,方向为离,是南方,坎为水,所处的地点定然于水有关。 “那这样,我们分头找,南边有水的地方,我们都给摸排一遍。”项叔宝建议道。 白蔡蔡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随后白蔡蔡跟项叔宝两个,就兵分两路,在京城南区凡是有水的地方转悠。 天渐渐的暗了,白蔡蔡一路走,手机就响个不停,都是大姨打电话来问情况的,都道天下父母心,大姨急坏了。 边想边找,不知不觉的,白蔡蔡就到了白马湖区。 “快啊,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就在这时不远的湖边突然骚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些好事的群众边跑边打听。 “是一个中学生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落水了,已经有人跳下水去救了。”另有几个知情人道。 白蔡蔡突然有一种感觉,暗道,不好,别是炜子出事了吧?想着,也跟着人群没命的往前面跑。 不一会儿,白蔡蔡跑到了那岸边,边盯着河边,边问边上的一个大叔:“看到是多大的中学生落水吗?” “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今天下午,我看他坐这里坐一个下午了,没成想就突然的跳水了,唉,这半大的孩子,也不知有啥想不开的。”那大叔感叹的道,又指着边上一堆东西:“哪,书包还在这里呢。” 白蔡蔡一听书包,急忙拿起书包,打开一看,见到课本上的名字,正是张炜,这一下子,那心也提了起来,不由的一甩鞋子,也要下去救人。 “丫头,你做啥,已经有人在下面救人呢,你别添乱,每年这白马湖都要淹死好几个人呢,别看这水面平静,下面凶险着呢。”那个大叔一把扯住白蔡蔡。 “上来了,上来了。”就在这时,湖里,一个人反扣着张炜游到了岸边。 第二百七十五章都是脚滑了 “炜子,炜子。”白蔡蔡连忙上前。借着公园的灯光,可以看到炜子在灯光显得有些惨绿的脸色,白蔡蔡不由的焦急的上去拉人。 只是没想到,白马湖的湖堤的斜度很大,再加上年月很久,湖堤上满是苔藓,而前段时间,一直在下着雨,整个堤岸湿滑湿滑的。 白蔡蔡情急之下没注意,那脚下一滑,整个人叮咚一下也滑入了湖中,一口水灌进了嘴里,呛的她直咳,正准备划动,却感到自己的腰被人搂住,随后那人借着水的浮力,把她往上一耸,于是她个身子就趴在了湖堤上。 “蔡丫头,你这不添乱嘛。”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声在她耳边响起。听到这吼声,白蔡蔡转过脸,才发现救人的人居然是勒强。主要是公园里的灯光暗,再加上之谁会想到勒强在这里救人啊。 而这时,勒强一手推着炜子上岸,另一只手却托着白蔡蔡的臀部,怕她再滑入水中。 白蔡蔡那个尴尬,一边手忙脚乱的借着热心人的帮护上岸,一边有些语无伦次的道:“这,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下。” 上了岸,还不着痕迹似的拍拍屁股,只是摸了一手的水,这时,一阵风过,白蔡蔡只觉寒风刺骨啊,一身湿淋淋的,这可是京城的深秋,怕冷的薄棉袄都上身了。那牙齿不由的打起架了。不过,却忍着冷,拉过刚上岸的炜子。 “姐……”炜子也是冷的直发抖,嘴皮青紫着,脸上还有许多青青紫紫的伤痕,白蔡蔡看着他那样子是又气又难过,忍不住就爆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回事啊,被人打,受了欺负,拼了命打回来就是,犯得着跳湖寻死觅活的吗,你今年也十六岁了,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了吧,你这样,你想过你爸,你妈,你想过外公外婆吧,外公这回差点被你害死……” 白蔡蔡噼里啪啦的一顿,骂的张炜有些蒙了,张炜顿了好一下道:“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脚滑了一下。” 白蔡蔡一听这个,一口气差点憋着,好一会儿没话说。 “怎么,蔡蔡,你认得他。”这时,勒强也上了岸,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问。 “是我大姨家的儿子。”白蔡蔡说着,又瞪了张炜一眼。 张炜一脸有些无辜:“姐,我真的是脚滑。” “好了,要教训回家再教训,赶紧着到我车上去,车上有空调,别冻着了,到时还得去住院。”勒强道,却是绕有兴趣的看了白蔡蔡一眼,这丫头,别说,这一教训起人来,那气势不小。想着,那嘴角不由的翘起。 白蔡蔡看着他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的想起之前在水中,那有些尴尬的处境,那脸色一得悻悻,还觉有些火烧似的。 这时一阵秋风过,白蔡蔡和张炜两个就是一连窜的喷嚏。勒强连忙拉着两人上了边上的车子,然后将车里的空调打开。 白蔡蔡坐在车里,正好看到车边的一个文件架上,放着一份合同,有些散乱,便问道:“勒大哥,这后座上的文件散了,我整理一下没事吧?”白蔡蔡问道,没办法,自从前世,出那个盗标案后,白蔡蔡对于文件这种东西有一种特有的敏感,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没事,刚才为了救炜子,我从车窗外丢进去的,你可以看一下,你也是公司的高职嘛。可以看的,我刚跟振华地产的韩总吃完饭呢,这是我跟韩总签的振华地产股权转让合同,以后振华地产也成了我们燕赵地产的子公司了。”勒强道。 原来是这样,就说勒强怎么这么巧,刚好路过这里救了炜子。 而对于振华地产转让的事情,白蔡蔡也有些惊讶,不过,想想这一年多来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看着那上面韩时人的签字,白蔡蔡不由一阵唏嘘,振华地产仍然走上了前世的道路。 只是这回却是因为韩时人的脑癌,因为白蔡蔡的提醒,发现的早,韩时人算是保住了命,但接下来要静心休养,振华地产的事情他终究有心无力了,再加上又有韩丽娅的被叛在前,所以最终韩时人还是决定将毕生心血卖掉了。 燕赵地产这一世发展的比前世更快,步子更大,在一年多的发展后,再加上收购了振华地产,如今已是京城地产界的龙头了。只是,白蔡蔡想着前世燕赵地产的结局,又不由唏嘘,只叹这世间,世事难料啊。 想到这时,白蔡蔡便不由的提醒道:“勒大哥,燕赵地产发展的太快了吧,会不会有问题?前阵子,披云集团也是因为发展太快,结果底下的股东不一致,最后公司反而分裂了。” 开车的勒强听了白蔡蔡的话,不由的乐了,以前就知道这丫头喜欢操心,现在还是一样,不过,这种感觉倒是不坏,便道:“放心,只要有我勒燕赵在,象披云集团那种情况在燕赵地产是不会发生的。” 白蔡蔡一听勒强这话,想想,也是,以这一世勒强的掌控力,那样的情况是很难出现的,随后不知为啥的白蔡蔡就突然的有了一念头,难道?前世勒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从前面的镜子里看勒强的面容,可看来看去,却没什么不对的。 唉,有些事情,因没到,果自然不存在,反正她现在也燕赵地产做兼职,以后时刻注意点看看。 于是接下来一路无话。 勒强直接把车子开到了燕赵公司的高职宿舍区。 “先去公司宿舍,你们得洗个澡,再把这一身的湿衣服换了,要是这样直接回家,还不把家里的老人吓坏呀。”勒强简单而干脆的道,是他一惯的叙事方式。白蔡蔡因为要参于青溪园的设计,在这里就有一间属于她的宿舍。 白蔡蔡点点头,一想,也是啊,这样一身湿淋淋狼狈的回去,还真得吓着自家外婆和大姨,于是便不在说话了,不一会儿便到了公司宿舍。 白蔡蔡回了自己宿舍就先打了个电话回家,落水时,手机也浸水没用了,可以说,这几个小时跟家里中断了联系,想着之前大姨每隔几分钟就会打电话问自己情况,这会儿打不通,不定有多急呢,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再说。 果然,电话一打通,只响了一下,那边就被人接起来了。白蔡蔡一听,是小舅的声音。 “蔡蔡,你怎么回事啊,电话一直打不通。”周勇大声的问。 “没电了。”白蔡蔡回道,若说是落水了,那边不知道情况,还不定更急了呀。 随后白蔡蔡就接着道:“小舅,叫大姨别担心了,炜子找到了,没事,我这就带他回来。” “真的,那太好了。”小舅在电话里道。随后就在电话里听到小舅在那边吼:“别担心了,炜子找到了,一会儿就回来。” 而白蔡蔡从电话里也能听到那边人昂马翻的声音。不过,想着外公的身体,又问。 “对了,小舅,外公情形怎么样”白蔡蔡又问,她今天下午晚上的都在外面跑,还不知道自家外公现在情形怎么样呢,有没有反复。 “还好,你二舅三舅他们是想让你外公去住院,偏你外公和五姨夫都不同意,说是青溪园的风水好,适合养病,也没撤,这是你的主意吧?”小舅压低着声音道。 “小舅放心,青溪园真的是适合外公养病了,再说了,五姨夫的道医术法很不错的,平日里,去他那里定期护理的首长都有不少,就算你们不信这个风水什么的,难道还不信五姨夫的道医啊,有五姨和五姨夫陪着外公,外公准备能过这一关的。”白蔡蔡道。 “呵,也就因为你五姨夫,你二舅和三舅才没有坚持。”小舅回道,白蔡蔡听了心里松了口气,也幸好自家五姨夫开的是道医馆,已经名声在外了,要不然凭着自己的术法,就算是再高,玉符再灵,可架不住人家不信啊。现在得讲科学依据不是。 也许,等哪一天风水也成了一门被人认知科学,或许就不会如现在这样让人难以相信了。 “那行,就这样,我挂了啊,一会儿就带炜子回来。”白蔡蔡说着,便飞快的挂电话,她都冷死了,赶紧着冲洗换衣服。 洗过澡换好衣服后,白蔡蔡便到对面勒强的房间叫炜子,该回去了。家里人等的急。只是到门边,却听里两人在说话。 “那下回他们还打我怎么办?”说话的声音,带着男孩变声期的那种沙哑。正是炜子。从在他那一身伤,以及白天余小丹看到的情况来看,这炜子是受人欺负了。 “那就打回去。”勒虎王简单的回道。 “可我打不过他们。”炜子有些沮丧的道。 “都是半大的小子,我没觉得他们比你强在哪里,你是未战先怯吧,那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男人有时候就要有一股了不要命的劲道,想当年你外公,人称周大炮,那在军中,不管是比拳,枪法,还是杀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他的外孙可不能怂。”勒强沉着声道。 白蔡蔡在边上听的不由的大汗啊,没想到自家外公还有这外号,却是瞒得他们这些小辈死死的。 张炜这是重重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不能给外公丢脸。” 得了,勒强这不是鼓动自家炜子打架吗?不过,也许勒虎王这话还真就说到点上去了,自己这个表弟本来是集大姨和大姨夫的期盼,只是他的出生,却让大姨大姨夫双双丢了工作,大姨夫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再加上大姨夫这人好强,白蔡蔡二舅三舅的几个孩子读书什么的都不差,而白蔡蔡和毛毛,那学习就更好了,大姨夫暗里较着一股子劲,因此自小对这个表弟管的很严,只是,过犹不及啊,反把这表弟教养的畏畏缩缩的,性子也有些晦暗,实在不太讨喜。 这时,又听炜子道:“对了,那你小时候打过架吗?” “打呀,而且经常打。”勒强声音带着一丝模糊,似乎在回忆着小时候似的。 “那都打赢了吗?”炜子有些兴奋的问。 “那怎么可能,那时候欺负我的人都比我大多了,我常常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可不能怕输就不打啊,我那时候就是拼着不要命的劲头,没想越打越厉害,最后那些欺负我的人反而都怕我了。”勒强很有些标榜的道。 “这样啊,那我要跟你学习。”炜子咬着牙道。 “也不能盲目的学,我那时候的情形跟现在不一样,打架要打,不过,真到要命的时候,还要记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跑了再说。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我教你两手防身的。”这时勒强承诺的道。 “真的,太好了,我要学。”炜子显然很高兴,话语里带着少有的兴奋和喜乐,白蔡蔡跟这个表弟相处的时间不长,听这笑声,倒觉得炜子这时候的笑声比以往听到的时候舒心多了。 “炜子,走了。”白蔡蔡在门口叫道,她倒是真心希望炜子跟勒强好好学学,改变一下这种畏缩的性格。 “哦。”屋里,张炜应了一声,走了过来,白蔡蔡看着他穿着勒强的衣服,大了几号,不过,看着倒有点嬉皮士的味道,只是脸上的青紫有些碍眼。 “姐……”没想张炜到了门边,却站着不动了,低着头,死活不挪步。 “怎么了?”白蔡蔡奇怪的问。 “我犯错了,爸会打死我的。”张炜道,一脸又苍白了。这显然是不敢回家了。 “因为唐卡的事情?”白蔡蔡叹了口气,说实话,都是自家人,虽然出了这事,但好在发现早,如果炜子真的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话,而在术法上来说,这也许本身就是外公的一道劫,所以,自家外公这边是不会真计较的,可大姨夫的性子,也是要强的,他怨了自家外公这么些年,挣的就是一口气,可如今炜子这事多少让他在自家外公面前抬不起头来,打死炜子是不可能,可这一关,炜子绝对难过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家和万事兴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拿唐卡吗?”白蔡蔡问。 “那些混混打我,他们说我爸是卖水果的,有钱,他们就常常堵我,不给他们钱,他们就打我,我跟我爸说,他还说我惹事,我不想在家里了,想弄点钱,离家出走,小舅说,那个老值钱了,所以我就拿了。”炜子低声的道,随后又把起头:“不过,我后来后悔了,想还回去,可没想路上叫人堵了,后来那幅唐卡就不见了。”炜子说话的神情一片惴惴。 白蔡蔡听着炜子的话,看着他那憋怂怂的样子,心里那个郁闷,瞧瞧大姨和大姨夫,这做爹娘的是怎么管孩子的,算了,这事,到时候还得跟外公外婆说说,她这个做小辈的管不了。只是如同弹毛毛似的弹了炜子的额头一下。 “没事,唐卡已经被姐找回来了,你回去找你外公承认错误,只要你认错了,你外公是不会怪你的,至于你爸,他哪能真打死你,做错事了,还能不罚?罚过了,记住教训也就没事了,是男人,犯错不要紧,但要承认,要有担当,要改正。”白蔡蔡宽慰道,心里对大姨,大姨夫还有炜子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只是炜子这小子,今后还得换一种方法教育,象大姨夫那样,只会越来越糟。 “嗯。”炜子重重点点头。 “呵呵,越来越象周老师了。”边上响起一声沉闷的笑声,白蔡蔡转过头,就看到勒强双手抱胸的,一脸绕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和炜子,仍是沉稳的笑容,只是那眼神多了一丝灼人。 这丫头,之前落水的时候,真是把他吓了一跳啊,勒强看着白蔡蔡,那心还猛抽了两下。 “我是周老师女儿,不象她象谁?”白蔡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他刚才不也是这么眼炜子说话的嘛。 “走了。”白蔡蔡扯了扯张炜,张炜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 “我送你们。”勒强开车送两人回去。 果然,白蔡蔡带着炜子回家,一进门,那大姨夫一见到炜子, 就拿着把扫帚疙瘩,一个劲的往炜子身上抽,还咬牙切齿的直嚷:“我打死你,省的你给我丢人现眼。” 周家一边人连忙拉着,周奶奶正是死死的抱着张炜。 “张大路,你这干什么,你要真打死了儿子,我就跟你拼了。”大姨拦在自家儿子面前,赤红着眼瞪着。 “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还要他做什么?”大姨夫还在吼着,他一辈子在周老爷子面前就争一个强字,可最后,自己孩子却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脸面都丢尽了。 白蔡蔡看着这情形,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今天就让外公住到青溪园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的,要不然,见到这情形,外公又是爆脾气,还不得更加发病啊。 想到这里,白蔡蔡肚子里也有一些不痛快,便劝道:“大姨夫,别打了,炜子今天够受的了,今天要不是勒总救的快,炜子现在已经淹死了,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偷拿外公的东西?光打有什么用。” “啊,怎么回事?”一听白蔡蔡的话,大姨夫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家儿子,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穿着别人的衣服,一头头发还湿漉漉的。 白蔡蔡于是把张炜落水以及为什么偷唐卡要离家出走的事情说了说。不过,她也使了个坏,不说张炜是脚滑了一下落水的,而语气模糊的直指炜子想不开而跳水,把个大姨和大姨夫吓的一脸苍白。 “小炜,你咋就想不开了。”大姨当场哭了起来。 “走,回家再说。”大姨夫也不想叫周家人看戏,便扯着张炜和大姨离开了周家。 只留下周家一堆人面面相觑。 “蔡蔡,炜子真的想不开啊?”小舅表示有些怀疑的问。 “炜子想离家出走是真的,落水也是真的,至于想不开那是我乱说的。”白蔡蔡撇撇嘴道。 “就你最鬼。不过,你这样也不好,小炜这次该受教训的。”小舅摇着头。 “我知道,只是大姨夫的教育方法真的不对头,小炜这年纪最是逆反心重,再加上他那憋闷的性子,不好好疏导,再这样逼压下去,不定哪天真闯大祸来。”白蔡蔡道。 “也是,找个时间,得跟老大好好聊聊。”这时,外婆在一边道,随后又叹了口气,这大女儿跟她是越来越不贴心了。只希望经过这次,能有所改变。 一夜无话。 第二天,让周家人没想到的是,大姨周梅一早就带着张炜回周家了。原来大姨两夫妻昨天晚上仔细询问了炜子,才知道,这里面,居然是张炜的两个堂哥合伙起混混来敲诈张炜的,无外乎,大姨夫的几个兄弟见大姨夫卖水果赚钱了,有些眼红,平日里怪话比较多,家里的孩子受了影响,居然想起了劫富济贫的招儿,给自己弄几个钱花花。 这一下,大姨周梅还不气炸呀,连带着对自家男人也恨上了,这才带着张炜回娘家,一来,周老爷子发病,她想着这些年也没好好的照顾过老人,便想陪陪老人,弥补心里的愧疚,二来,也想给张炜散散心。 接下来几天,大姨父也开始天天往这边跑,自然是要叫老婆和儿子回去的。这几天张大路也静心的想过了,以前出问题总是怪这个怪那个,却从来没真正仔细想想自己的错,说到底,他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当初岳父也是出了大力的,人哪,总是不知足。 于是,大姨们诚恳的求见了周老爷子,两人在屋里谈了一个多小时,随后,事情就说开了,过去的一些个嗑嗑碰碰也就抹掉子,而张炜特意跑到周老爷子的病床前,给自家外公道了歉。周老爷子很是勉励了几句。事情也就过去了。 对于这样的情形,白蔡蔡自然是东见其成。接下来,就是一门心思的,同五姨夫一起调养着周老爷子的病。而周老爷了在青溪园静养了一段时间,再加上白蔡蔡的玉符,项叔宝的道医调养,身体也逐渐好转。 周家人正商量着给周老爷子做寿呢,一来冲喜,二来也是大寿,下个月白爸正好要参加京里的一个农村工作会议,开会祝寿两不误。 而此时青溪园的第二期工程也要开工了。新的一批图纸出来,可等人家想订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批的房子早就订完,全是内部订掉的。 这天又是星期天,白蔡蔡窝在燕赵公司的景观模型大厅里,正设计的一些园林景观。 “白蔡蔡,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在这里要加这样两块石壁,你知道,你这样一弄,预算的成本要增加多少吗?公司现在摊子大,流动资金并不充裕,我同其他的设计师了都仔细的推敲过了,这里正好是一个园区啊,开宽的视野不是很好吗,你弄这两个东西不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吗?”这时,设计部主任海龟钱雅兰拿着一份文件进来,她是前不久被勒强高薪请来的,曾参加过世界上好几个景观建筑的设计,在景观设计界名声不小,今年三十岁。是京城大少年班毕业,当年,也是勒强的同学,对景观设计方面相当自负的。 可没想勒强请她来,居然只是起着总协调大局观的掌握,而青溪园的扛鼎景观设计师居然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更重要的是,人家还不是学景观设计的,是学考古的,这让她们这帮设计师情何以堪哪。 白蔡蔡抬眼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看她丢过来的文件道:“钱主任,这东西在古代建筑里称为照壁,起着回气的作用……” “我知道,可那个是一屋一室之内,谁会建在这里啊?”钱雅兰指着地图,脸色十分难看,这白蔡蔡当她这个景观设计师是什么,难道会连照壁影壁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吗。 “我放这里是有理由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风水那东西虚无飘渺的,我不跟你争,以事实说话,这样,这一处的景观模型我已经做好了,一处是有照壁的,一处是没有的,我不多说,你先在没有照壁的模型里坐半个小时,再到有照壁的模型里坐半个小时,别说耽误时间哦,你在里面一样可以办公的,我相信,一个小时候,你会明白的。”白蔡蔡说着。 “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倒要看看。”钱雅兰板着脸道。 白蔡蔡耸耸肩,收拾东西,到下面工地上去看看,风水的布局,查看实地是最重要的一环,就她弄的那模型,也是取实地的沙土的。 临出门前,白蔡蔡看着搬了凳子坐在模型里的钱雅兰,别说这位的敬业精神还是不错的,于是笑着道:“钱主任,再送你一卦,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小心了啊。”说完走出门,随后又探了个脑袋回来:“再提醒钱主任一句,虽有血光之灾,但亦是你红鸾星动之时,要把握,说不定明年,我就要喝你的喜酒了。” 这个红鸾星动和血光之灾是白蔡蔡算出来的,而于婚期,前世,这个钱雅兰就是嫁给燕赵地产的财务总监赵运来的,之后,两人又抗下燕赵地产的三分之一江山。 所以,白蔡蔡才会这么说。 第二百七十七章难解的八字 白蔡蔡走后,钱雅兰沉着一张脸看着那两个景观模型,坐就坐,不就是一个小时嘛,倒想看看那丫头弄个什么鬼,还真当懂个风水啥地,就能上天入地啦。 钱雅兰想着,便稳了稳心神,搬了个凳子放在那没照壁的模型里,坐着,静心看手里的文件,这里面可不是只有青溪园的,而是燕赵地产在全国的布局,勒燕赵这小子还是跟当年一样啊,要么不做,要做都是大手笔。边看边想着,一会儿,半个小时候过去了,钱雅兰只觉得眼酸颈痛,时间到了,她又把凳子搬到另一个有照壁的景观模型上,可同样是看文件,坐了十多分钟后,钱雅兰就明显感到不同了,之前的眼酸颈痛消失了,而头脑还异常清醒,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钱雅兰反而觉得头脑异常轻松,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沉重感。 “还真是怪了……”钱雅兰摇摇头。 出了景观大厅,进了四楼勒强的办公室。将文件往勒强桌上一丢。 “怎么样,服气了吧?”勒强此时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工地道。 “是啊,我现在在想着,我是不是还要重修风水这门课。”钱雅兰走到勒强身边,顺着他的视钱往下看,正看到白蔡蔡正在指挥着园艺工人植树。 而勒强的眼神着带着一丝宠溺和柔和。这种眼神,在这之前,钱雅兰从未在勒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钱雅兰脸上便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调侃的道:“老同学,心动了?那手快有手慢没啊,说起来,这回回国,你可真是给我一个大意外。” “什么意外?”勒强问。 “按你的婚姻观念,说实话,在回国前,我以为你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哪成想,居然还打着光棍儿。”钱雅兰道。 出国前,钱雅兰追过勒强,勒强当时只想了一下就同意了,当时把钱雅兰乐坏了,还以为勒强跟她一样早就暗恋自己了呢,可没想一问之下才知道,勒强这家伙的婚姻观念太落伍了,用他的话来说,只要过得眼,人品不错,就能在一起生活,当时可把心高气傲的她给气坏了,立马甩了勒强,两个月后就出国了,至此后两人就断了消息。 而在钱雅兰想来,以勒强这婚姻观念,又是那样的家庭,婚姻还不早早被家里包办了呀,这家伙似乎并不讨厌包办的,可没成想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结婚,这实在是匪仪所思的一件事情。 所以这会儿钱雅兰就旁敲侧击起来,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勒强叫钱雅兰这话说的也有些愣神,一直以来,他都埋头在猛虎尖兵里,对于成家这事其实不太上心的,而他听他祖母说过,爷爷和奶奶在结婚前都没真正见过面,只是奶奶的大哥临终托负,战事一了,自家爷爷就打报告申请结婚了,据奶奶说,她当时也吓了一跳,可组织上找她问她想法,反正那时候,大家都这样,又听说是战斗英雄,还有自家大哥的托负,也就没说什么的同意了,可以说这婚结的是希里糊涂,可婚后这些年相濡以沫的,就算是关牛棚的岁月,两人也不离不弃的,所以,在婚姻这方面,勒强是极赞同自家奶奶的话的,只要人品不错,自己又看的过眼,人实在,那就能在一起过日子,日子过久了,感情就出来了。 所以,当年,他老妈让他相亲,他就相亲,结果人家嫌他太沉闷,处不来,处了两年分手了,其实两年间,总共才见五次面,后来,莫秋雪的事情,他也觉得行,可最后却被周勇那小子抢走了,也就这样的,他的婚事就耽搁了。 而现在,他的要求似乎高了,不在仅满足看的过眼,人实在等,还得能让自己念想着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下面那丫头就越来越招人念想了。 勒强想着。眼睛盯着窗外,一眨不眨的。同时回着钱雅兰的话:“这东西得讲缘是吧。” 钱雅兰神色复杂的摇摇头,是啊,得讲缘,而自己注定没缘,于是丢下文件,有些意兴阑珊的转身推门出去,门是带弹力的那种,没想她这门刚推出,正碰上外面一股子力道,整个门又弹了回来,门把重重的砸在她的鼻子上,鼻血呼啦的一下就溜了下来。 见鬼的。果然叫白蔡蔡那乌鸦嘴给说中了,血光之灾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钱主任,没事吧。”外面推门进来的是燕赵集团的财务总监赵运来。 “我这样象没事的吗?”钱雅兰立刻吼了回去,鼻子流血还是其次,反倒是鼻间的酸楚更难受,眼泪鼻涕流的形象全无啊,谁都知道,她钱雅兰是最注重形象的,这挨千刀的,钱雅兰盯着钱运来,两眼冒火,一顿子暗咒。 “啊,有事啊?那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赵运来有些手忙脚乱的,平日里精于计算的大脑这会儿满是浆糊,他只知道,这个海归的女博士难惹啊。 “快去吧,照顾好钱主任,钱主任要是毁容了,你得负责啊。”勒强意味深长的冲着赵运来道。 赵总监连忙扶着钱主任,下了楼,上了车,那车开的十万火急。 此时楼下的景观区,白蔡蔡正扶着一个老爷子绕过紫竹林,在一边的一株罗汉松边上坐下:“老爷子,那里风大,又是直风,带着风邪呢,你还是坐这边好,这边有回廊,风不是直灌的,不伤人。” 这老爷子在附近转悠了好一会儿了,白蔡蔡估计他是来看房子的,走累了,在这里歇脚。 “行,听你的。”那老爷子乐呵呵的换了坐。 这时,正好赵运来带着钱雅兰下来。 白蔡蔡站在路边看到捂着鼻子一手血的钱主任,乐了,早跟她说了有血光之灾嘛,挥了挥手,冲着钱雅兰贼兮兮的笑着。 “你着丫头不地道,人家受伤了,你还笑的这么贼兮兮的。”一边,那老爷子冲着白蔡蔡不赞同的摇摇头。 “老爷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有时候受伤未必就是坏事,古人都说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白蔡蔡神叨叨的道。 “这话怎么讲?”老爷子好奇的道,心道今天遇到的这丫头有意思,老友生病了,他今天过来看看,顺便看看自家孙子鼓捣的产业,没想看着这丫头指挥着人种树,嘴里念叨着金木水火土的,现在的年轻人,懂这些的可不多了。 而且小丫头人品不错,挺尊老的。 “那我跟你解释一下啊。”白蔡蔡道,对于跟老人聊天,她有心得,家里老人多,再加上那些个前辈们,也多是老人,老人其实有一颗顽童的心,他们好奇,喜欢聊天,更爱显摆。 而很明显的,她面前的老人此刻就是好奇心旺盛时。 于是白蔡蔡就把血光之灾和红鸾星动结合起来:“他们两个啊,因为这次血光之灾,反而引动的姻缘运势,这岂不是坏事变好事。” “那到是,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老爷子一听这个,也乐呵呵的道。随后却皱了眉头。 “老爷子,怎么了?”白蔡蔡郁闷,这老人家的脸色也是孩儿脸,说变就变的啊。 “你懂看相,准不准哪?”老爷子问。 “这个不好说,信者有,不信者无呗,准不准见仁见智。”白蔡蔡道。 “那你给我孙子算算,他的姻缘什么时候到?”老爷子冲着白蔡蔡道。 “那行,看在咱俩今天有缘,我就送你一卦,老爷子,把你孙子的出生年月日时辰报上。”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好咧。”老爷子点头,报上了出生年月。白蔡蔡掐着手指指节的十二星柱,把这换算成生辰八字。 嗯,二十九岁,小时候有劫,但好在均能逢凶化吉,此后,一路平顺,不过,三十岁时,也就是明年,有一大劫,有性命之忧,不过奇怪,按这八字来看,这是个死劫,可结合现在的时间和地间,却又生机无限,这命相飘飘渺渺,是死门却又暗合生门,这种命相,白蔡蔡是第一次瞧见,太矛盾了,白蔡蔡想着,不由的抓着脑袋。 “怎么样?”老爷子看着白蔡蔡的脸色,有些焦急的问。 “其他都好,就是明年,你这孙子有一个大劫难,只要能度过,就万事顺遂了,姻缘也水到渠成嘛。”白蔡蔡道。 “劫难,什么劫?”老爷子突然用劲的抓住白蔡蔡的手,两眼瞪了起来,一身威势突然显露,这老爷子,不是简单的人啊,一身气运竟能收放自如,白蔡蔡一阵惊讶,之前,白蔡蔡见到这老爷子,只道是普通的老人家,挺和蔼,可这一下子,老爷子肯定是听到他孙子有劫,急了,气运外显,看这气运,这老爷了这一生定然是坎坷而铮嵘的。 “老爷子别急,这个劫难虽然大,但里面却是蕴含了生机的。”白蔡蔡连忙道。 “那这生机是什么?”老爷子一步紧似一步的问。 “具体生机是什么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你孙子这煞是官煞,您孙子应该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吧?你可以去法器店,买两窜梅花钱,这个既能升官,又能去官煞,或者多少有些作用吧。”白蔡蔡道。 老爷子这时定定的看着白蔡蔡,随后却一拍巴掌,咧着嘴得意的道:“露馅了吧,吓了老头子我一跳,呵呵,你这个算的是一点也不准,我孙子可不在政府部门工作,他现在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 “啊,这样啊。”白蔡蔡也有些愣了,随即又道:“这个劫煞是在明年,兴许明年,你孙子就到政府部门工作去了呢。”这个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哼,你这丫头跟我犯拧是吧,我要告诉你,没我的准许,他去不了,算了,不跟你这个丫头片子胡闹,走了。”那老爷子又瞪了眼道,闹了脾气,这时一辆红旗轿车开了过来,老爷子上了车,车子一启动,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白蔡蔡这时有些愣了,看了看那车,再想想看到的那车牌,深吸了一口气,这老爷子怎么着也得是首长极别吧。 反正比自家外公级别高了不知哪去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狗血啊,有木有! 不一会儿,天渐黄昏,夕阳照在清溪园外围那一圈国槐,象给国槐披上了一层金黄的绸纱,一阵风过落叶满地,而另一边,一个八角亭前,是一侏老银杏树,鸭掌似的枯树叶随风飘荡,优哉游哉的落在满地的槐树叶上,层层叠叠的,深秋气息使得这株三百年的老银杏树看上去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呵呵,勒强为了这株银杏树可花老钱去了,白蔡蔡拍了拍树杆,说实话,这株银杏树的移哉也花去她不少的心思,要不然,这个年头的银杏树移栽起来很难活的,好在这处风水好,白蔡蔡又特意在银杏树的四周景观石上刻了木玉符阵,这才保证了这株三百年老银杏的存活。 再一次仔细检查过这株老银杏对,确认没问题,白蔡蔡才舒心。 工人都下工了,她也该下班了。 白蔡蔡正琢磨着到哪里混饭吃,或者自己对付一顿了事的时候,手机响了,白蔡蔡一看电话号码,是程英的手机。 “蔡蔡,你现在在哪里?”一接起来,就听程英在电话里问。 “我在工地上呢。”白蔡蔡回道。 电话在那边静了一下,随后程英便道:“别那么拼命,为资本家做牛做马的是最要不得的。”程英在电话里声音很郁闷。 白蔡蔡听了乐了,程英最近接了燕赵地产的广外广告设计,方晓北本来跟她就是冤家,这阵子,方晓北耍着副总的派头,把程英指使的团团转,燕赵地产的广告,外联,以及公关这一块都是方晓北在操作,这小子现在在京城纨绔圈子的地位也算是个人物了,据说刘家已经有意专门陪养他做刘家商界的代言人了,不过,这小子一向不甩刘家,干什么事以勒强马首是瞻,每每气的他那个老爸直跳脚。 不过,方晓北从来不鸟他那老爸,又怎么会在乎他跳脚呢,所以方晓北老爸跳脚也是白跳。 而程英被方晓北差使的发狂了,因此,每天咬牙切齿的骂方晓北是资本家,而勒强则是资本家的资本家,所以程英才有那么一说。 “没拼命啊,我这不赚点小钱花花吗?”白蔡蔡道,当然,这话要叫方晓北听到会讽刺她谦虚过头,勒强付给她的工资,那绝对算是业界第一高,白蔡蔡还是比较满意的,又怎么能算是小钱,连方晓北有时都咋咋乎乎的说勒强偏心,说他一个副总,工资还比不上一个风水神棍的,不公平。 勒强每每淡淡回一句:要不,你拿个设计稿样,再弄个风水宝地试试。 这时,方晓北立马没话说了。 所以,为了对了起这高工资,白蔡蔡也兢兢业业,肝脑涂地。又赶上这段时间,第二期开工,因此这些日子不免忙了点。 “没拼命你还忙成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一向不是挺豁达的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他没有眼光,犯不着为了他折腾自己。”程英在电话里又是气愤又是安慰的道。 可白蔡蔡这边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啊,程英这是说啥呀,她为哪个男人折腾自己了,程英这横里莫名其妙的一说,白蔡蔡是一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的问:“程英,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我怎么心里不好受了。” “蔡蔡,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还瞒我呀?”程英在那边道。 白蔡蔡哭笑不得:“我瞒你什么了呀?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不就是你那个师兄言文东吗?以前,我觉得他挺好的,忠厚,温文,阳光,是个好男人,不象桑子辉那种面白心黑的,可没想,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程英在那边恨恨的道。 白蔡蔡奇怪了,言文东人是不错啊,怎么叫程英说的这般的不堪,于是疑惑的道:“我言学长啥时惹到你了,被你说成这样?” 一听白蔡蔡这话,程英在那边立马跳脚了:“蔡蔡,你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白蔡蔡在问。 “那言文东跟隔壁艺专的一女生勾搭上了,听说,连人家老妈都见了,还搭了钱给人家老妈看病呢。”程英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白蔡蔡莫名的道,不过,心里倒是有些奇怪,程英说的这个女生应该就是前段时间,捡到炜子丢掉的唐卡的余小丹吧,在抢救挖掘汗王井宝藏时,那时,大家伙儿就看出她对言文东有好感的,不过,一直以来言文东虽然热情,但好象对她并没有那意思,一直保持着一种距离,怎么这没两天,两人就走到一起去了? “怎么跟你没关系呢,言文东不是一直挺喜欢你的吗?我们大家都看的出来,而且这一年来,你们俩在学校里常常同进同出去,难道不是谈恋爱?”程英在那边似乎也有些糊涂了。 程英这么一说,白蔡蔡才恍然大悟,敢情着寝室里的人都当她跟言文东谈恋受了呀,言文东对自己有好感,白蔡蔡不是没有感觉,只是白蔡蔡觉得也仅是好感而已,至于说这一年来,两人常常同进同去的,这实在是一个大乌龙,青溪园的一期工程,牵涉到许多古建筑,古教授和秦教授带着两个研究生对伍都参于了设计和规划。 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导师,又参于的是同一个课题,这免不了结伴同进同出的,这不奇怪啊,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当她跟言文东来电了,难怪没事的时候,寝室里三个老拿她和言文东开玩笑,蔡蔡辩解过也没用。原来别人早认定了。 这都哪跟哪儿啊。白蔡蔡觉得真冤,郁闷的回道:“没有的事情,我们同进同去,只是因为探讨方便,哪里谈恋爱了,我都不知解释多少遍了,你们怎么还不信啊。” “真没谈啊?”程英那边听了白蔡蔡这话,也有些不确定了,白蔡蔡这口气,好象是真没在意的样子。 “真没谈”白蔡蔡加重语气,肯定的道。 “得,看来我们还冤枉言文东了。”程英在那边郁闷的道,敢情着她们没事找事,今天她一听说这事,就打电话给了宋欣云和金璐,三人可是气的咬牙,把言文东骂了个底朝天了。 “本来就是啊,不过,有你们的关心,我很感动,感动涕淋。”白蔡蔡夸张的道。心里确实觉得暖暖,朋友的关心也是一件暖心的小棉袄。 “那就这样了,对了,方晓北晚上请吃饭,你一起来,我们狠狠吃他一顿,吃穷他。”白蔡蔡道。 “不了,我晚上还要赶一个景观图呢,你去吃吧,多吃一点,捡最贵的菜点。”白蔡蔡道,当然的拒绝,明摆着去是当电灯炮的,没事凑这热闹干啥,看在方晓北跟自家二哥的关系上,就不给他添乱了。 “那当然了,不狠狠吃他一顿都对不住我自己。”程英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一幅磨刀霍霍的腔调。白蔡蔡更是大乐,这两人就是活宝。 挂了电话,深秋的天黑的快,刚才还有一丝夕阳呢,这一会儿天就灰蒙蒙的暗了,路边的街灯也亮了。白蔡蔡便一溜小跑的回到办公室里,设计部的人都在收拾着东西下班。 “蔡蔡,我约了金璐一起去吃饭,你也一起。”白学潮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一阵内伤,都是一对一对的,她伤不起:“不去,电灯炮是惹人嫌的。” 一屋人都笑开了,随后散去,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 白蔡蔡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去自家外公那里蹭饭去,青溪园就在对面,来去方便,想着,白蔡蔡便收拾好东西朝青溪园去,如今青溪园一期完工交府,户主也陆陆续续的搬进来了,青溪园一区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白蔡蔡到的时候,看到自家外公精神头不错的坐在院子里喂着池子里的锦鲤,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再加上家和万事兴的,自家外公的身体调养的很不错了。五姨和外婆正烧着饭,白蔡蔡便帮着忙伙儿。 吃过晚饭,白蔡蔡又帮着自家外公查看一下气运,家里一些布置进行了微调,以达到最佳效果。布置好一切,白蔡蔡查看着效果,现在这效果,再等那大寿一贺,自家外公这一道劫就算过去了。 弄好一切,白蔡蔡又告辞回职工宿舍,外公过寿,她的礼物不能缺的,正好趁着晚上雕块玉雕,她准备雕一幅八仙贺寿图的玉雕摆件送给外公,这东西讨个吉利。 只是淘了两块玉石,都不太满意,现在好东西难找啊。白蔡蔡感叹。 边想着边朝职工宿舍区走,却看远远的,一个人在职工宿舍区晃当,借着路灯的灯亮,白蔡蔡一看,是言文东,而此刻,从言文东的神情来看,似乎情绪不太好。 “言学长,你在这里干什么?”白蔡蔡不由的奇怪的问。 “哦,没什么,心里闷,出来散散步,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言文东似乎有些意义阑珊的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不知说啥好,按说言文东这段时间不是正应该跟余小丹你侬我侬的时候吗?怎么感觉着,他似乎很丧气。 “我和小丹的事情你听说了?”一阵静默后,言文东突然的问。 “嗯,听说一点,恭喜你。”白蔡蔡回道,觉得言文东今天晚上很怪啊。 “恭喜?”言文东重复了一句,随后回道:“谢谢” “不客气。”白蔡蔡回道,心里却是压力山大啊,只觉气氛透着一种诡异。 “呵,晚了,我该回去了。”言文东道。心里叹气,本来,他心里有着太多的不甘,可这一声恭喜让他什么也问不口。 “言文东,你还是记着她……”就在这时,一边的屋角走出一个人,正是余小丹。 这是嘛情况?白蔡蔡看着路灯下余小丹一脸控诉的表情,只觉得满头狗血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温馨 “小丹,你这是干什么?”言文东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看着余小丹。 “我还能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要干什么呢,咱们都那样了,你也在我**病床前承诺了,可你现在是干什么,你……你怎么对得起我。”余小丹抹着泪儿,一如小白花。含泪控诉着言文东道。 “小丹,你都在说些什么呢”言文东黑着脸无奈的长叹。对于白蔡蔡和余小丹两个人,言文东的感觉都是复杂的。 对于白蔡蔡,从最初见第一面开始,他心里就有了白蔡蔡的影子,这个师妹恬淡自然,只是从那一次,跟桑子辉一起在女生的楼道口碰到,他又发现,这白蔡蔡对人有一种天生的疏离,而这种疏离却藏在一片温和之下,所以,许多人初时都觉得白蔡蔡好交往,可一但开始接触了,你就会发现,似乎自己只能在门外徘徊,却不得其门而入。 而这让他很是挫败啊,最后只得归于白蔡蔡还没开窍,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白蔡蔡其实是开窍过了头,前世,她算是在甜美的恋爱面前载了一个大跟斗,在这方面自然有防备,而也许是修习术法及养玉的原因,白蔡蔡这姐儿看世情又特通透,所以,想要让她来个心肝儿一颤啊,桃花朵朵开啊啥的,有一定难度。 术士都有五弊三缺之说,其实这八种是最坏的极端,在整个术士圈也是极少一部份,大多却是象项叔宝那样须等待机缘,项叔宝不正是三十大几都没有碰上合适的,最后却借助白蔡蔡所得的那串沉香药墨佛珠的机缘,跟白蔡蔡五姨看对了眼。 白蔡蔡现在的情形也就跟当年的项叔宝差不多,这同开不开窍是两回事。 只是这些,言文东却是不知道的。 而对余小丹,言文东的感觉更复杂,当初,考古队在道岗那里,小丹不但参于记录整理,还时常给大家烧饭什么的,大家处的也不错,所以这次,小丹家里出事,他自然义不容辞的要帮忙,而小丹妈妈做手术的时候,他也一直陪着小丹,手术成功了,小丹请他吃饭感谢,可却喝多了酒,两人鬼使神差的发生的关系。 醒来后,言文东心里是说不出的味道,他心里清楚,这里面有余小丹的算计的,可他不能不负责任的就把事情归于余小丹的算计,毕竟事情是他做下的,没有人绑着他做。 于是言文东就同余小丹确立了关系,双方订了婚。 可对于白蔡蔡,言文东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放不下哪,所以,言文东今天才来找白蔡蔡,其实就想问一话,如果没有小丹的事情,以他们现在的同学关系,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一点念想罢了。 当然,这点念想已经在白蔡蔡之前那句恭喜的话里消散了。 可没想,这时,余小丹横里插了进来,却让言文东有些一些恼火和尴尬。这会儿口气自然不好了,喝问着。 白蔡蔡一听余小丹的话,明白了,这两人居然短短几天直奔本垒了,只是貌似这些跟她没关系啊,看着余小丹如言文东两人一个沉着脸,一个红着眼委屈的样子。白蔡蔡很识实务的打算离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你不准走。”这时,眼看着白蔡蔡要离开,余小丹却一抹泪儿,发了狠,一手紧紧的抓住白蔡蔡的手腕。 随后又冲着言文东道:“文东,你今天说清楚,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她,那我走,远远的走,成全你们。” 白蔡蔡听了这话直翻白眼。 “你这女人,瞎想些什么?”言文东又气又尴尬。 而白蔡蔡这时却只想赶紧回屋,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啥时招惹了桃花煞。 “这是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停在三人跟前,勒强从车里跳了下来,夜色中,看不停脸色,只觉他那眼神,在夜色中灼灼生辉,而那声音很明显的带着一种愠怒,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势。 勒强虽然有自己的房子,但十年的军营里的生活,使得他习惯于跟手下的人同进同去的集体生活,于是,勒强大多数时候都是跟职工一起住职工宿舍。 今天他刚吃完饭,陪自家爷爷聊了天,便开车回来,没想到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虽然还不清楚具体什么事情,可听着那女人最后一句话,他胸中就有一股子不爽和怒意。 “勒总……”言文东一看到勒强,尴尬打了声招呼,最后在勒强的盯视下拉着余小丹狼狈离开。 路口,就只剩白蔡蔡和勒强眼对眼。 “呃,我上楼了。”一阵静默,白蔡蔡道,这事她也无从说起啊。 “嗯。”勒虎王嗯了声去停车,白蔡蔡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屋里,然后扑到镜前,只见镜里的人眼睛亮晶晶的,两颊划过一丝隐隐的绯红,果然是桃花煞呀,嗯,这段时间她得小心了。 “嗯,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啊?”就在这时,勒强的声音响起,白蔡蔡回过头,就看勒强抱着一个木盒子进门,一件夹克外套很随意的挂在弯曲的胳膊上。上身穿的是一个鸡心领的灰色羊毛衫,里面衫衣的领扣散着,整个人透着一种沉稳的悠闲。 只是这会儿脸色并不是太好。 “没啥,是言学长的女朋友误会了。”白蔡蔡回道,她之前急的看面相,门没关,没看出勒虎王同学也挺八卦的,八八的赶来问着这事,白蔡蔡想着,随后转身倒了杯水递到勒强面前,进门是客,递茶端水的是礼。 “误会什么?”勒强眯着眼睛细续问。 “还有什么?不就是以为我跟言学长有那瓜田李下的啥的呗。”说到这个,白蔡蔡也有些气,她觉得这完全是无妄之灾,便又道:“真郁闷,我要是真对言学长有意思,哪还留得到她现在得手。” “嗯,这事说清就好,以后少跟你这个学长联系,省的麻烦。”白蔡蔡这话让勒强沉闷的心情转好,蔡丫头这话,表明了她对言文东没那意思嘛,勒虎王同学不由的咧开了嘴道,虽然最后一句话他有着私心,似乎有些不附合他磊落的个性,但他高兴。 勒强说着,又把之前放在桌边的木盒子往白蔡蔡面前一推。 “什么东西?”白蔡蔡好奇的问。 “打开看看,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淘石头吗,这是我前段时间去云南得到的,感觉不错,正好你用的上。”勒强道。 白蔡蔡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块黄龙玉,而且品质相当的好,通透的鸡油黄底子,中间零星夹杂着羊脂白,翠绿,鸡冠红,每一种色彩都通透而鲜活,这种品质的十分难得。 前世,黄龙玉是从零四年再开始正命名开发的,现在还是零零年,也就当地的奇石市场有一些零星销售,而且才几块钱一公斤,超便宜的,但是,前世后来,黄龙玉的价格上涨之快,创造了玉石涨价的奇迹,到后来要几千上万块钱一公斤。 今后,黄龙玉将是继五峰山彩玉后的又一支玉石奇军,甚至青出玉蓝胜于蓝。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白蔡蔡道,这块石头再过个几年,这样的极品黄龙玉,那价钱大了去了。 “给你,你就收着,又不要钱,我那里好多。”勒强沉着脸,不容拒绝的打断了白蔡蔡的话。 不要钱?还好多?白蔡蔡奇怪了,便抬着头奇怪的问:“你哪弄来这些石头啊?” “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云南芒市弄分公司吗?包下苏帕河边的沙地,就挖出这些石头了。”勒强轻描淡写的道。 白蔡蔡明白了,也就是说人家无意中弄到一个黄龙玉矿脉,突然的,白蔡蔡觉得神马重生,神马异能,跟人家勒虎王比起来,弱爆了,人家只两年功夫,如今燕赵地产已经成为全国顶尖的大地产商了,这随便包一段沙地,又弄到了黄龙玉矿脉,这种不是金手指的金手指才最可怕。 “怎么了?”勒强看着白蔡蔡一脸不平似的表情,眼含笑意的问。 “没啥,你发财。”白蔡蔡道。 “就凭这些石头?”勒强反问。 “那当然,再过个几年,这种石头将是第二个五峰山彩玉,更甚者还要超过五峰山彩玉,会创下玉石界的奇迹的,你现在只要藏好,以后就偷着乐吧。”白蔡蔡道。 “嗯,这样啊,那趁现在价格低,我还可以收一点,只让少量的黄龙石在市场上流通,物以稀为贵,这样,以后价格会走的更好。”勒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白蔡蔡大叹,奸商啊,随后便抱着那块黄龙石,仔细的瞧着,既然人家连黄龙石矿脉都得了,这块石头她就老实不客气收下了,外公大寿,这种黄龙玉又称帝玉,帝王黄带着一种贵气,再加上其它的颜色,雕八仙贺寿图再好也不过了,而且这种黄龙玉也有镇宅避邪的功效,正适合自家外公了。 至于勒虎王这里,大不了到时用剩下的料子给他雕一个玉符手玩件,算是回报吧。 “果然是个石头疯子。”勒强看着白蔡蔡抱着石头乐呵呵的样子,也乐了,随后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摊在桌上,又冲着白蔡蔡道:“嗯,再给我泡杯茶,别小气啊,要金花道茶。”说着,便转过头,仔细的看起文件来。 这什么话,不就一杯茶嘛,白蔡蔡老实的去给他泡了杯金花道茶来,不过觉得不对了,然后用眼底的光打量着勒强道:“老大,你看文件不是应该回你屋去看吗?” “你接下来干嘛?”勒强却是反问。 “雕石头啊,我外公的生日就快到了,我这得赶时间,争分夺秒。”白蔡蔡道。 “那就是了,你雕你的石头,我看我的文件,不影响吧。”勒强很干脆的回道。 白蔡蔡郁闷啊,这不是影不影响的问题吧,只是,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自己雕起石头来,一但进入状态,通宵都有可能的,他爱待就待,因此也不管勒强了,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株金花道茶,又雕刀等工具一字排开,之后就捧着那块黄龙石进入了构思状态了。 小小的斗室,一盏明亮的台灯,书桌的这一头,勒强拿着笔,仔细的看着文件,时而写写划划的。而另一头,白蔡蔡拿着刀正细细的刻着石头,笔划过纸的声音,刀刻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配着台灯的光线及交错的阴影,竟是一室温馨。 第二百八十章开罗之行 只是温馨是有些温馨,但白蔡蔡那心思却是总有些不定。弄不明白,今天勒虎王那葫芦里卖的是啥药。这气氛她有些不适应啊。 就在这时,勒强看完了文件,放下笔,白蔡蔡也不由的抬起头来看他。 勒强看着她咧嘴一笑,然后把刚刚看完的文件推到白蔡蔡面前:“看看吧,算是一个惊喜。” 白蔡蔡不由的侧着脑袋一看,原来是一份建筑大赛的邀请函,还有青溪园设计图的入选证书。 “这什么意思?”白蔡蔡糊涂了。 “很简单哪,你设计的青溪园图以及公司的青溪园景观设计,已经获得了这届人于自然专题建筑大赛的参赛资格。”勒强此刻显得很高兴。 “这什么时候报名的,我怎么都不知道?”白蔡蔡好奇的问。自己的设计图获准参赛,她这人当事人之前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几个月前,钱雅兰接到这个建筑大赛的消息,就把青溪园的设计图和效果图寄去了,当时,也不知能不能入选,自然没有告诉大家,而我也是之前吃晚饭的时候才收到的消息,开会时间就在大后天,地点在开罗。”勒强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去?”白蔡蔡问。 “那当然,到时,做为主设计师的你将在会上就这个设计理念进行呈述。这是大赛的一部份,也是大赛成绩的重要组成,所以,我们明天必须出发,到了开罗那里还要休息一天两适应。”勒强道。 “公司哪些人去?”白蔡蔡又问。 “我,你,赵总监,钱主任四个一起。”勒强回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钱主任做为设计部主任,那是当然要去的,而自己显然是做为主设计师那也是必须参加的,只是…… “签证来不及了吧?”白蔡蔡疑惑的问。 “前几天,钱主任不是问你要过身份证吗?”勒强轻笑的提醒。 “哦……”白蔡蔡这才想起,几天前的时候,钱雅兰是问她拿过身份证,当时,她只当是自己分到的那套房子的需要,没想到还包括签证在里面。 “玉雕的事情回来再雕,明天是中午的航班,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再收拾行礼,现在十一月份,开罗那边气候还是比较热的,差不多是我们这边春末夏初的温度。”勒强道,自然是提醒白蔡蔡带好适当的衣服。 白蔡蔡点头,心里却是颇有一种有心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的意味,当初她雕了青溪园的玉雕,是因为风水的爱好,没想到被自家堂哥用到了燕赵地产的设计上去了,最后成就了燕赵地产的青溪园,而这会儿又要去参赛。白蔡蔡心里没底啊。当然,她对自己的设计是有底的,但对那个呈述有些没底。难道她要在国际专家面前大谈风水之道,这个想法,想想都有些搞。 象是知道白蔡蔡担心什么似的,勒强道:“别担心,建筑设计技术方面的问题由钱雅兰负责,你只要负责设计理念的呈述。” 一听勒强这么说,白蔡蔡倒是放下心来,呈述设计理念那东西白蔡蔡倒是不怕的,风水本来就是讲究天人和一,正暗合人于自然的设计理论,乃是大道。 随后勒强便离开了,白蔡蔡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开罗,怎么着心里都是有些兴奋,若说到建筑,那金字塔才是真正顶尖的东西。里面更是充满了奇迹,白蔡蔡曾私下里想过,说不定整个金字塔就是一个大大的风水阵。 第二天,白蔡蔡早早醒来,整理好行礼,到了中午,便同大家一起上了飞机。 四人上了飞机,在位置上坐好,不一会儿,飞起就上了蓝天,飞机在天下,云在下面,那一片慰蓝是白蔡蔡平日少见的。 这时一边的钱雅兰正同赵运来聊着天,两人正说着开罗趣事,原来钱雅兰在国外留学期间,曾跟同学一起来开罗旅游,这回她就充了一把解说明,不过白蔡蔡估计着勒强更熟,她曾听丘妖人说过的,勒强当年救她时,就带着队绕了地球一圈,几大洲都跑遍了,非洲的第一站就是埃及,当时,勒强就在这里跟阿拉斯加那些赌王雇佣的雇佣军兜圈子,这样能不熟吗?只是这丫的玩深沉,不说罢了。 “你别说,那些个导游嘴特甜,但千万别太信,这些导游忽悠起人特别厉害,贼精贼精的,往往一趟走下来,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买了许多的根本没名堂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在之前导游的嘴皮之下,那都是埃及文明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又或者是精华,甚至还有可能牵涉到法老,外星文明的啥的。”钱雅兰笑呵呵的道。 而她边上的赵运来则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 白蔡蔡在边上看的也是会心一笑,早就说了,这两个有缘呗。白蔡蔡想着,又四处观望。 过了一会儿,初时的兴奋劲一过,因为昨晚没睡好,白蔡蔡便有些犯困了,那头一点一点的跟鸡琢米似的。看得一边的勒强和其他两人直乐呵。 勒强看着白蔡蔡那头号一点一点的那样子,怕她难受,直接大手掌一扒拉,将蔡蔡的头扒拉的靠着他的肩头。 白蔡蔡别扭的动了两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反正靠着挺舒服。 睡了好一会儿,醒来,还有一种不知身置何处之感,这就是现代交通带来的神奇,几个小时,便是千里之外。 过了一会儿,就餐的时间到了,白蔡蔡便起身去洗个手。 这时,一个黑大汉从后面往前走,晃晃当当的,白蔡蔡跟他错手之际,却被他大力甩着的肩膀,给撞到一边。那黑人撞人的力道很大,将白蔡蔡整个人撞了差点歪倒在地上。 “蔡蔡,没事吧。勒强过来。一手扶着白蔡蔡,一眼更锐利的盯着那黑人,赵运来和钱雅兰也拦着那黑人喝问。 “没事。”白蔡蔡摇摇头。 这时,另一边两人见此情形,连忙过来,看外形,象是南亚那边的人,两个人过来后,却是一脸笑容的打着圆场,先是跟白蔡蔡道歉,随后怒瞪着那黑人,那黑人便也嘀咕了一句,白蔡蔡听不懂,但看勒强等人的表情,应该是道歉的话。 这边发生的状况,一边的空姐也过来询问情况,那三个人这时却是主动的跟赵运来和钱雅兰聊天,一幅不打不想识的样子。 随后大家坐好,而那三人却仍站在走道上聊天。 白蔡蔡在边上瞧着,却不由的皱了眉头,这三人的气运都是那种欠了人命的凶煞之气,尤其以那个黑人为最。本能的感觉,这三人很危险。 想到这里,她的眼光又划过钱雅兰和赵运来,那眉头不由的深深的锁了起来,她清楚的在赵运来和钱雅兰的脸上看到了血光之灾,两人同时有血光之灾?这是怎么回事?这之前白蔡蔡还是没有发现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了呢,想着,白蔡蔡又转过脸看勒强,勒强的脸上也有,只不过没有钱雅兰和赵运来显示的强烈,看到了这样,白蔡蔡心里咯噔一下,干脆站了起来,看着周边坐位上人的面相。 或多或少的,都有血光之灾。 不好,这是飞机要出事之象啊,白蔡蔡在心里暗自道,那心不由的慌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是飞机,不是当初五峰村的那小三轮,可以中途产停就停,说下就下的。 而且她有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来证明飞机在接下来会有祸事,所以,根本就没法说,说了,没人会听,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捣乱分子抓起来呢。 另外,白蔡蔡又有一种感觉,飞机的祸事会不会跟那三个危险人物有关呢?因为象这类突然出现的血光之灾,只能是突发事件才会有这种表现。而如果是其它的灾害或是故障的原因造成事故,那个运势和煞气会表现的更早,应该在登机之前就会有表现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最大,劫机。 “怎么了?”一边的勒强感觉到白蔡蔡的不安,他做为曾经的虎王,在这一方面的感觉那是特别敏锐的。 “我不知道,总感到那三人有危险,而且,这机上每个人脸上都有血光之灾之相,我怕这趟飞机要出事。”白蔡蔡在勒强耳边低声的道。 勒强听了白蔡蔡的话,那眼中精光一闪,随后却是神色淡定,更没有四处张望的去看那三人,而是跟白蔡蔡闲聊了几句建筑节的事情,随后站起身,冲着坐在外边的钱雅兰和赵运来道:“来,抬抬脚,我去一下洗手间。” 钱运来和赵雅兰连忙起身让位,中间路上正跟赵运来聊天的那三人也稍稍的让了让,但他们的让步幅度非常的小。 勒强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身边过去,那三人又站了一会儿,其中两人开始继续往前走,另一个却站在赵运来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找赵运来聊天。 “冰王”就在这时,勒强去而复返,突然用身体贴着那个正跟赵运来聊天的那人道。 那人正跟赵运来聊天聊的起劲,没成响突然听到冰王这个称呼,整个人不由的就顿了一下,冰王正是道上人送他的号,那叫冰王的人立刻察觉到麻烦大了。他首先怀疑的就是消息泄露。一抬手,一只手枪便出现在他的掌中。 白蔡蔡因为一直盯着勒强行事,这会儿便倒吸一口气。 第二百八十一章神迹 可勒强早就贴着那冰王的身体了,哪还有容他举枪的机会,一个太极里面的斜身靠,就紧紧净那个冰王靠住,然后一扭身,两手一错,一个锁喉,就将冰王放倒在地了。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声响都不太大,而动作之快连周围的乘客都没能太反应地来,这就是所谓的迅雷不及掩耳。 于此同时,前面两人听到后面的响动,正准备回头,可勒强早就锁定了他们,两个箭步,就窜到两人中间,两条胳膊,一手一个的扣住了他们的脖子。 白蔡蔡这一下真是叹为观止啊,她算是见识到虎王勒燕赵的本事了,从刚刚发到现在,看上去惊心魄,可时间算起来也不过分把钟的事情。 这一下,整个飞机上的乘客都闹翻了天,机警连忙过来。白蔡蔡看到勒强拿了一个证件给那警务人员看,随后那几个警务员便一幅配合的样子,而勒强则弯下腰,两手拍着那被制服的两人的腰,随后便从两人身上搜出了两把塑料枪,再加上之前从冰王手上抢下的一把,一共三把抢。 “这是玩具枪,没什么危害的,我们是正当公民。”那两人大叫,至于之前的那个冰王,还在昏迷。边上一个机组人员看着。 “是不是玩具枪等下了飞机,自有专家定论。”勒强冷哼一声哼,玩具枪?这样的枪也是玩具枪的话,那AK14也是玩具枪了。这种枪是改装的工程塑料手枪,它拆成零件后可以变真正的玩具,所以,安检常常检查不出来,而它的子弹却是冰弹,这种冰弹杀伤力不算小,另外,这种冰弹还能掺毒或者安眠药,是道上杀手最喜欢用的武器之一。 就在这时,突变又起,那之前被勒强放倒的冰王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直进白蔡蔡扑过来,周围的乘客吓的往一边闪。 “蔡蔡,小心。”勒强大叫,只是他再快,离蔡蔡这边还是有些距离的,而且中间还有乱跑的乘客,一时,急的两眼赤红,早知刚才他就下死手了。 白蔡蔡这边眼看着那冰王扑来,可她退无可退,电光火矢之间,她拿起身边的包就往那冰王身上砸去,白蔡蔡的包里,啥最多啊?玉石。她习惯于带在身边温养着,其中就有要送给自家外公的那块黄龙玉,这时间太短,带在身边,多养一天是一天。 有这些玉石在包里,那砸起人来绝对死沉死沉的。更何况,里面有玉符的,白蔡蔡又暗暗的打了指诀,这世间万物都讲一个顺逆,顺者昌,逆者亡,其实本是自然生发之道。 白蔡蔡的玉符也一样,运势顺行,则添福运,运势逆行,则带着杀伐的煞气,那冰王本来就受了伤,再被白蔡蔡的玉符逆行冲击,这刚冲到白蔡蔡面前,便又晕了。 一边的机组人员立刻上前将他制住,而一下刻,白蔡蔡感到一股力量一拉,而她整个人就扑进了勒强的怀里。那鼻子重重的撞在勒强的胸前,撞的生痛生痛的。 不过却感到勒强那心具烈的跳动,气息也熏人的紧,白蔡蔡那脸不由的涨的通红,头脑也有些晕晕的,这姐儿却心里在鄙视自己,两世为人了,这么点小阵仗,脸红啥红的。于是连忙从勒强的怀里直起身子。 “蔡蔡,没事吧?”这时,勒强才将白蔡蔡稍稍拉开一点距离,两手还紧紧的扣着白蔡蔡的两条胳膊,一脸焦急的盯着白蔡蔡。 “没事,有事的是他。”白蔡蔡有些别扭的指着那晕倒的冰王道。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宁山小白菜。”勒强松了口气,知道白蔡蔡定是用术法解决问题,随后伸手死劲了揉了一下白蔡蔡的头发,这才放开她。 白蔡蔡翻了翻白眼,这个名号是她的痛,随后便借着整理头发掩饰心中那一抹没来由的心慌。 这时,周围的乘客也安静了下来,不过,依然在为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分钟窃窃私语。 一会儿飞机上的广播就公布,那三人是国际通缉犯,那黑人是索马里的海盗,两个南亚人是缅甸大毒枭,其中一个就是顶顶有名的冰王。冰王就是指冰毒之王,不过,前阵子一次跨国联合缉毒的行动中,冰王的老巢被剿了,冰王化妆潜逃,没想到却突然出现在这班航班上,他们是打算劫持飞机去索马里。 却恬巧被白蔡蔡识破,勒强击杀,两人配合可谓完美。 飞机经过九个多小时的折腾,终于到了开罗时,正好是下午四点钟,开罗的时间正好比京城晚六个小时。 临近降落的低飞之时,白蔡蔡看着整个开罗的上空是黄沙弥漫,而地上,倒也点缀着一些绿色,让人感觉那绿意更回的喜人。 下了飞机,白蔡蔡看到那些绿色,大多都是椰子树林。再加上周围黄土黄沙,黄绿分明。而因为抓住三个通缉犯的原因,一行人又配合有关部门问话,这来来去去的直拆腾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到达预定的宾馆。 白蔡蔡和钱雅兰一起住双人间。 “好好休息。不要再想机上发生的事情。”勒强进门环视了周围一遭,冲着白蔡蔡叮嘱一声,然后出去。 “蔡蔡,咱们勒总可是好男人,要抓住啊。”钱雅兰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缘份这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赵总监才是好男人,虽然有点子书呆子气,可这种男人既顾家又重情,钱主任不要放过啊。”白蔡蔡叫钱雅兰取笑了一个大红脸,也反击道。 “那书呆子。”钱雅兰啐了一口,不过,心里却有一点甜,自上回她鼻子受伤,那赵运来便忙上忙下的,又天天关心,而大家相处这么久,性情也多少了解,赵运来人是不错的,工作更是认真,为人踏实,这回她不会错过了。 半夜里,白蔡蔡做梦了,却是梦到多年前,方晓北老**那个院子门口,斑颇的老树,点点光斑,一个人正拿着抹布,端着水,仔细的擦着一辆吉普车。 早上醒来,白蔡蔡一阵恍忽,怎么梦到那么久远的事情。 建筑大赛共三天,第一天是评委们评选,第二天便是设计师阐述,第三天,就是决出奖项。 钱雅兰技术方面的陈述同白蔡蔡天人合一理念相结合,再加上实实在在的设计图,以及青溪园那种风水建筑体现出的文化和自然闲适,都征服了在场的评委,最后,青溪园设计拿到了此次人于自然专题建筑设计大赛的金奖。 电话打回燕赵公司总部,设计部的那设计师们,欢呼声能把屋顶抛翻,虽然这青溪园的主设计师是白蔡蔡,但设计部的每一个设计师都参予在这个项目里,这里面也有他们的智慧和汗水。 拿到金奖,赵运来和钱雅兰也顾不得在开罗多待,第二天两人就拿着奖杯先回国了,而白蔡蔡还想去看看金字塔,勒强便陪他留了下来,推迟两天回去。 小莫罕默德是酒店老板的儿子,一个黑壮的十五岁小子,今天一早起来就捧着个腮帮,说牙痛。在酒店大堂的时候,听说白蔡蔡和勒强要去大金字塔,便死活要跟着一起去。白蔡蔡跟他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才从勒强的嘴里知道,这小子之所以要去金字塔是因为金字塔能冶牙痛。 白蔡蔡同意了,有一个本地人,旅游起来方便一点。 只是勒强脸有些黑,看着那小子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而关于冶牙痛之说,白蔡蔡倒是看过有关记载的,都是一些科学家做的实验,很多,把一枚锈迹斑斑的金币放进金字塔,过段时间,金币便会锈迹全无,金光灿烂的,或者是把一杯鲜牛奶放进去,隔几日仍鲜美如初,甚至有人带了菜种进去,发现菜种在金字塔内不但能发芽,甚至长的快,连叶绿素都会比正常的高出几倍。 对这白蔡蔡也是十分的好奇。在她看来,这何况不正是一个洞天福地的表现。 三人在沙漠边上的小村里租了三只骆驼,穿过小村外围那高高的水泥墙,外面便是一片漫漫黄沙。走了一公里多,便看到金字塔了。 站在金字塔前,看着整个金字塔如龙的运势,此刻,整个金字塔在白蔡蔡眼里就是一个风水大阵,突然的,白蔡蔡感道胸前挂的块灵玉的运势同金字塔的运势相合起来。当两股运势汇合后,就开始象四周漫延。 “哎呀,长草了……” “神迹,神迹啊……” 这时,许多的游客发现,在金字塔周围这片漫漫黄沙之中,居然星星点点的长出了许多的嫩草,虽然露出沙面的只有针尖那么一点点,但嫩绿喜人。 此时已经有许多虔诚教徒,跪了下来,感谢神迹。寻求祈福。 而此时,白蔡蔡却在最后知感漫延到尽头的时候,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好象听到勒虎王大吼一声,呃,好象给勒老大找麻烦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元青花 勒强守了一夜,每每担心的磨着牙,这丫头真不省心,但谁让他掂着放不下呢。好在请了医生看过,说只是精神太过疲倦,睡醒就没事了,勒强才放下心来,这种情况他以前也遇到过,出任务时,内力消耗太大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丫头定是灵力消耗太大才造成这种情况,让她睡饱就没事了。不由的想着当时金字塔周围出现的绿草,这丫头,这一身术法不得了哦。 而白蔡蔡这一昏睡就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早晨。 起了床,走到外间,就看到勒强卷着衬衫的袖子,正摆放着早点,食物的香气让白蔡蔡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睡饱了,感觉怎么样?”勒强拍拍手走过来道。 “我很好。”白蔡蔡抬脸笑着回道,这话可不是客套话,而是实实在在的非常不错,昨天她晕倒是因为身上灵力耗尽,可同时,她身上那块灵玉却是获利非浅哪,借着金字塔神秘的运势,那块灵玉已真正成为玉符门前辈耗费一生所养出来的那种灵玉一般,当然,灵力的大小还是有区别的,但白蔡蔡只要继续养着,今后这块灵玉的灵力将超过玉符门前辈。 而此时,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在那灵玉反哺之下,哪还不复活满血,这会儿精气神十足。 “那快去梳洗一下,吃早饭吧。”勒强看着白蔡蔡确实恢复了,松了口气道,那手又使劲的揉了一下白蔡蔡本来睡乱的头发,这一下更乱了,跟鸡窝似的。 白蔡蔡郁闷的甩了甩头发,一头钻进洗手间里,洗脸刷牙。 出来的时候,勒强正坐在桌边,等着白蔡蔡一起吃早饭,那手里正翻着一份纸。不出意外的,那报纸的头条就是昨天金字塔周围出现的神迹。 “以后不到性命关头,不准用术法,人家好好的沙漠,你非得给人家整点草出来干嘛。”勒强用手指点着报纸道。 “那个是意外。”白蔡蔡叫他的说话给逗乐了,看了看报纸上那大篇大篇的神迹报道,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哪里是她非要给人家整点草出来,当时的情况由得了她吗? 那完全是灵玉同金字塔的气运合力整出来的,她只不过是一座桥梁。当然,最后得实惠最大的却是她,昨天,她随身背着的小包里的玉石那品质都上了一个层次,灵性也增强了不少。只是,她本着一惯的处世哲学,肉埋在饭里面吃,得了好处偷着乐。 不过,此时,看着勒强带着淡淡血丝的双眼,白蔡蔡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昏睡,害的勒强昨晚肯定没休息,吃过早饭后,白蔡蔡便拿过旅行包,从里面扒拉出一枚黄龙玉扳指,这是前几天,白蔡蔡从那块黄龙玉上面分出来的,刻了福运线的,如今,经过昨天那场灵力的洗礼,整枚扳指,绝对算是一等一的法器了。 扳指象征着身份和地位,尤适合形体高大,气质沉稳的人戴。 正好送给勒强。 而对于白蔡蔡送的扳指,勒强自然毫不客气,只是这会儿他却轻笑的伸出大拇指,那意思是让白蔡蔡直接戴上去了。 白蔡蔡拿着那黄龙扳指,再看着勒强轻笑的眼神,突然间有种扳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倒,她送啥不好,非得送戒指,扳指也是戒指。看着勒强伸到面前的大拇指,白蔡蔡只得给他套上,这气氛总感觉着有一丝暧昧啊。 戴好扳指,白蔡蔡正要收回手,没想勒强手一伸,却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蔡丫头,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吓人了啊。”勒强的声音低沉暗哑。 “呵呵……不吓人。”白蔡蔡只得傻笑。不敢开口,感觉一开口,那心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这姐儿心里还在咆哮,淡定,淡定,两世为人了,这么点小暧昧,大风吹去。 白蔡蔡不是不开窍,最近这段时间,她总能从勒虎王同学身上感到那种毫不掩饰的关注,这种关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次救炜子?又或者那次在职工宿舍前的闹剧,似乎更甚者,曾经大李嘴里的那声嫂子起? 而白蔡蔡不否认,这种感觉似乎不坏,想着第一天到酒店晚上做的那人梦,方晓北阿妈家门前那个专注擦洗着吉普车的青年。 乱了,乱了,春风吹皱一池春水…… “呃,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外公寿辰要到了。”白蔡蔡很没有浪漫细胞的岔开话题,微红着脸抽回手,偏还故做大方淡定。 “嗯,今天晚上的飞机,机票已经订好了。”勒强云淡风轻的回道,继续翻着报纸,这位才是真淡定。 今天晚上的飞机?那现在还是早上呢,总不能就这么窝在酒店里啊,白蔡蔡想着,这去玩金字塔,结果金字塔还没玩,仅是观看了外面的运势,就弄了这么一出出来,这得补上啊。 “还有这么多时间,要不,再去金字塔逛逛。”白蔡蔡提议。 “你休想,第一次就弄了这么个阵仗,万一进塔了,还不知弄什么出来。”勒强一口回绝。白蔡蔡郁闷了,商量着:“那要不就去法老村看看?” “也不行,那里都是神像,还有神庙圣殿的,还有专门制木乃伊的,我怕你到时一个身不由已的把木乃伊给复活了,在后面跟着你跑。”勒强开玩笑道,口气却是不容商量。 白蔡蔡大汗,没想到勒虎王同学的联想力这么好。不过叫勒强这么一说,白蔡蔡还真有些没底。 最后金字塔,法老村都没去成,倒不是真的因为那些原因不去,而是因为一家法国建筑设计师找上白蔡蔡,请教一些园林设计的问题,这个叫埃尔的法国人是一个中国通,汉语说的非常好,三人聊了一个上午,然后那埃尔留下联系方式就告辞了。 一个上午过去了,晚上要回国,自然没有时间再去游玩了,白蔡蔡只好跟勒强一起逛街。毕竟是不同人种,不同国度,就这街也逛的特别有味道,正好也买点有特色的东西回去。 白蔡蔡同勒强一路走着。街边的商家操着不熟的英语,在那里招呼着游客。 白蔡蔡买了不少东西,挂毯啊等等,路过一个马戏团的时候,还跟里面的一头幼狮拍了张照片。在路过一家艺术品店里,白蔡蔡便拉着勒强进去看了看。这店应该就是类似于中国古玩店,里面有几件老东西,但大多都是仿品。 这时,一个青年混血儿捧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进来,跟那老板交谈了几句后把报纸打开,是一个青花瓷的花枝玉壶春瓶。 白蔡蔡不由的盯着那春瓶看,发现气场十分的深沉,较之当年自家小舅收的那永乐梅瓶气场还要深暗,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瓶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元朝的东西,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元青花?只是为什么这个春瓶的底部运势却很淡呢?白蔡蔡心里直嘀咕着。 那青年同店老板的谈话白蔡蔡听不懂,急的只能让勒强翻译。出国以来,白蔡蔡发现勒强似乎懂好几国的语言,牛人哪。 而白蔡蔡,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外语盲,也就英语凑和着过了四级,可真正交流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人要卖那个瓷瓶,说他祖上传下来的,从中国皇宫里得来的,开价五万美元。”勒强道。 这时,那艺术品店的老板已经脸红脖子粗了,直挥着手,显然不能接受这价格。 “我能看看吗?”白蔡蔡用英语道。没想到那老板一听,冲着白蔡蔡一阵吼,白蔡蔡又一幅莫宰羊的样子勒强,勒老大只得再次充当翻译机。 “他说了,他们还在谈,你不能插嘴,坏了规矩了,这里不欢迎你。”勒强道。 汗,在中国古玩圈有着上家不离手,下家不接手的规矩,如果别人正在淡交易的时候,外人插嘴想接手的话,那叫搅局,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没想到国外同样也有这样的规矩,白蔡蔡只得打着手势道歉,然后表示自己在一边观看。 那老板脸色才好一点,然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过来,白蔡蔡一看,应该是华裔,他一进来,就拿起那个春瓶看。看的很仔细,好一会儿,才跟那老板道:“这个不值这么多钱,是清末民窑出品,在中国也就三四千元人民币。” 最后老板开价400美元,气得那混血青年哇哇叫,最后谈来谈去,老板也就给到1000美元。然后死也不加了,这样价格那青年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这时,那青年想到先前白蔡蔡也想看,眼珠子一转,便抱着瓶子问白蔡蔡:“你还要看吗?” 白蔡蔡自然是求之不得了,连忙点头,一边的老板一脸悻悻,但这时候也没话说,倒是那华裔中年人绕有兴趣的看了白蔡蔡和勒强一眼问:“你们是中国人?”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仔细看起那玉壶春瓶来。这才发现底款是宣统年制。 “怎么样?有兴趣吗?5000美元你拿走。”这会儿,这青年也不提五万美元了,很显然的,开始他的开价也是乱开的。 “正如这位先生所说,你这瓶子是清末的,看到这个年号没有,宣统,是清朝最后一个皇帝,这个时期青花瓷器因存世量大,价值要低很多,老板给的1000美元并不少。”白蔡蔡说着,勒强翻译,一边的老板一脸乐开花似的,还瞪了那青年混血儿一眼,似乎他不识好歹的样子。 那混血儿青年也皱巴着一张脸。 不过说到这里,白蔡蔡口气一转:“不过,倒底是中国的东西,我既然碰上了,也不能白白错过,这样,我给你2000美元,你要卖就卖了,不卖我们今天晚上的飞机就要离开了。”白蔡蔡说完,一幅你爱卖不卖的样子。 勒强这时很乖觉,还拿出机票给那个青年看,那青年一看果然是晚上的飞机票,这真是过了这村没那店了,最后一咬牙,卖了。 …… 感谢法苑珠林的平安符,苍穹海蓝,aqiong7889,猫眼看世界,wzszy002,冰极无限,angel1234596,ruhe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二百八十三章斗酒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定离手。 白蔡蔡捧着那玉壶春瓶回酒店,那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兴奋。 “怎么,淘到宝贝了?”勒强看着白蔡蔡那样子,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肯定是淘到宝了,要不然,她不会这般的忘形,这丫头平日还是挺朴素低调的。 “可,这个不好说,得回去找古教授研究,我只是觉得这青花跟清后期的青花有些不一样,古教授曾带我们去扬州的博物馆专门研究过那元代霁蓝釉白龙梅瓶,我觉得从这春瓶的釉色来看,很具元代的青花特点。”白蔡蔡道,她从气场上断定这个可能是元青花,而跟据她的考古知识,这瓶上的青花以及釉色确实具有元青花的一些特点,但这瓶子的底部明显又不对,所以,白蔡蔡一时倒是不敢确定了。 “你是说,这个很可能是元青花?”勒强也微微有些惊讶了。 “没确定,这年款不对,也很可能是清人的仿元青花。”白蔡蔡回道。 “那回去再好好研究,搞不好真是元青花也说不定。”勒强随意应和着道,对于古董他没太大的兴趣,只要这丫头喜欢高兴就成。 “嗯。”白蔡蔡点头,小心的收好。 转眼已是傍晚,两人吃了晚饭,又整理了一下行礼,打道去机场,踏上回国之路。 又是经过九个多小时的飞行,到京城机场时,正好是下午两点多钟,白蔡蔡一下飞机,就感到空气冷洌的不行,原来京城的第一场雪降临了,屋顶,亭台,绿化植物上,都铺了一层浅浅的白。空气中带着冷洌的清寒。让白蔡蔡的精神为之一振。 去的时候似乎还是小阳春呢,没想到这回来时却是寒流来袭。 “快,公司的车来了,先上车,车里有空调。”勒强脱他的外套给白蔡蔡披着,两人急急出站。 呃,其实白蔡蔡不冷的,自从养玉起,她的体质就变得冬暖夏凉,比起一般的人来一说,耐寒性和抗暑性都强,只是这时在勒虎王同学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之下,白蔡蔡根本来不及解释。 只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公司的车前,上了车坐好。一干设计部的骨干都来接机了。青溪园的设计拿到金奖,那绝对是要庆祝的。 “蔡蔡不错,给我长脸了。”白学潮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回过着冲着白蔡蔡一副于有荣焉的样子道。 “什么叫给你长脸,是给我们公司长脸了。”一边的方晓北咋咋忽忽的回敬。 “蔡蔡,你没事吧,我们听说劫机的事情了,可吓了一大跳。”这时,金璐和程英关切的问道,金璐是白学潮的未婚妻了,而程英现在跟方晓北暧昧纠缠,这接机的事,大家伙儿就一起来了。 “啊,你们都知道啦,我没事,不过事后想想也挺刺激的。”白蔡蔡呵呵笑道。随后一个念头闪过,白蔡蔡变了脸色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劫机的?”要知道,虽然后来审出那三人是要劫机的,可毕竟当时并没有发动,而是被勒强提前解决了,如果是钱雅兰和赵运来之前回来说的话,也应该说的是勒强在机上抓住了几个国际通辑犯,而不是劫机。 劫机是审讯过来再爆出来的。 “好几家报纸都登了,我们还专门收集了这些报纸。”程英说着,从一边的车座上拿过来一叠报纸,都是前几天的,果然,这事还是头版头条呢。 “呀,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小舅。”白蔡蔡一看这报纸,就赶紧着道。 “放心,我在当天就打电话回来跟你小舅说过了。”勒强道,这样的事情肯定要上报纸的,所以,到达开罗酒店的当天晚上,勒强便打电话给周老爷子把事情说了一遍,也报了平安,就是怕白蔡蔡的外公知道了担心。 “呵,谢谢。”白蔡蔡道谢道,心里有些懊恼,经验不足,前世今生,她都是小人物,没经历过上电视上报纸的事情,这会儿又是发生在去开罗的飞机上,还以为事情没啥大不了的呢,没想此次事件却已经被炒的沸沸扬扬。尤其勒强的表现更是长篇累牍的报道。 虽然勒强说已经跟自家小舅说过了,不过,白蔡蔡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自家小舅。 “蔡丫头,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啊,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担心啊,到了外面,连个平安电话都不知道打,你是翅膀硬了是吧?”周勇第一次有小舅样子的冲着白蔡蔡吼。 “呃,小舅,是我不对。”白蔡蔡自知理亏,这会儿由着自家小舅吼。 “你阿爸正好在我这里呢,他跟说话。”这时周勇又道。 啊,阿爸也来了,白蔡蔡这会儿更心虚,自家阿爸平日不太发火,脾气顶好,可一旦真发起火,那可比周老师厉害。 “蔡蔡,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来你外公这里吃晚饭。”白爸没有多话,只这一句就让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这回怕是要较真了,也是自己不好,出门在外的,又遇上那事,家里人还不定得多急呢,却不及时打电话报平安,得,做好心里准备,明天坚决做好自我批评,自我反醒的思想工作。物必做到认真深刻。 “怎么,挨骂了,早知道,当时就该让你跟你小舅说几句。”勒强在一边道。 “这可不关你的事,都是报纸,当初也没觉得怎么凶险,可经过这报纸一报道,再来个妙笔生花的,整个事情那说的叫一个惊心动魄,连我这个当事人看了,都会涌起一阵子后怕,又何况我阿爸他们……”白蔡蔡这是牵怒了。 勒强便伸手拿过白蔡蔡手上的报纸,翻了一下,那眉头就微皱了起来,这报道似乎是太过了点。 “表哥,我听我姑说了,要让你到地方上去锻炼锻炼,所以,这次报纸的事情就没有管了,给你增加一下名气,方便捞资本。”方晓北在一边嘻嘻哈哈的道。 白蔡蔡在边上听到方晓北的话,有些明白了,勒强本身曾是猛虎尖兵的虎王,虽然退伍,但好象在特勤局也挂了个号的,又是勒家这样的红色家族,其身份应该算是比较敏感的,一般来说,象这样牵涉到国际的事情,报道最多会提一句,但不会这般的详细,而显然,报纸上如此长篇累牍的报道勒强在此次事件中起的作用,那就是说勒家在为他造势了。 “什么捞资本,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这些了?”勒强没好气的瞪了方晓北一眼。 “我这不跟你混饭吃嘛,你的事情还是要关注的。”方晓北一惯的嬉皮笑脸。还冲着白蔡蔡做了个鬼脸:“蔡蔡,我这话对吧。” 而得到的自然是白蔡蔡白眼。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公司宿舍,白蔡蔡冲了个澡,还得倒时差,正好去参家公司下午举办的庆功宴。 燕赵地产是新兴公司,公司里的员工大多都是年轻人,这一玩闹起来就开始闹事了。 “蔡蔡,做为公司副总,我必须敬你一杯。”这时,方晓北开始闹酒了。 方晓北这厮喝酒不怎么样吧,还偏偏喜欢喝,又是个喜欢斗酒的,以前老输在白学武的手上,这会儿居然没品的想在跟白蔡蔡斗酒,要是再喝不过白蔡蔡,他得郁闷的撞墙去。 白蔡蔡两喝两杯,那脸就开始红了。其实她只是有些上脸,那量还远远没到呢,白家人酒量都是不差的,就白蔡蔡来说,现在也有半斤的量,如果心情好,七八两都不成问题,可她此时的脸红落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样了。 “晓北,庆祝就庆祝,斗什么酒,别喝了,吃菜。”一边的勒强看不过了,瞪着方晓北道。 如果是平日,方晓北被勒强这么一瞪,那肯定歇火,只可惜今天,方晓北这厮太高兴了,喝多了,这会儿听勒强这么说,便嚷嚷着道:“表哥,你不喝酒,还不兴别人喝呀,今天可是庆功宴,可不能放过你,你也得喝。” “喝就喝。”勒强一瞪眼,豪气便起了。 自动自发的全了酒,于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没一会儿,方晓北就滚桌底了,气的程英一阵嘀咕。 公司其他人见机会难得,平日里,勒总从来不喝酒的,最多浅尝即止,这会儿,一个两个的自然不放过,都来敬酒,看那架式,显然是要把勒强放倒。 可勒强硬是要得,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坐着,来者不拒,到最后反而是别人吃不消。 “牛啊,这才是真正的大牛。”程英在一边感叹。 可白蔡蔡这时却犯嘀咕了,勒强明显不太对劲啊,他那一个姿势从开始一起坐着,光喝酒也不吃菜,遇到人说话便举酒杯。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勒强话是不太多,但却不是那种惜言如金的啊。 想到这里,白蔡蔡眼珠子一转,却在勒强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醋。然后自己举了杯道:“勒总,喝一杯。” 勒强二话不说的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醋喝光了。 汗,这厮估计早就醉了。白蔡蔡这时又试探的问:“勒大哥,这酒好喝吗?” 勒强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白蔡蔡:“什么酒,这分明是醋。” 白蔡蔡这一下又糊涂了,这人倒底醉没醉。 “他们人呢?”勒强这时又问。 “都倒了。”白蔡蔡指着趴在桌子上的,靠在一边沙发上的,还有几个耷拉着装死的。 “哼,以为我不能酒喝就能放倒我啊,没门。”勒强哼了一声,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战绩,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咚的一声趴在桌上,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声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白爸到来 一场庆功宴结束,勒强几人都喝高了,就连白蔡蔡也一阵微醺,先帮着把醉倒的人扶进休息室休息,然后各自回去休息,微醺之时正好眠之时,一回宿舍,白蔡蔡就睡死了去。 结果因为睡的太早了,白蔡蔡一觉醒来,居然还是半夜里,整个人再也无一丝睡意,那脑海里就开始跑着火车,想着此次去开罗的一点一滴。那心中便有一丝甜甜的。 两人似乎都颇享受着那一丝丝情意的交流,正如酒之微醺。 脑海里跑了一阵火车后,白蔡蔡便想起了那玉壶春瓶,这会儿便起床,拿出那只在开罗淘到的玉壶春瓶,在灯光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可看来看去,整个瓶子似乎是一个整体啊,为什么底部的运势这么淡呢,会不会是后人换的底,可那得多神奇的修复技术才能这般毫无瑕疵?又或者会不会是套底?只是那同样需要极高的技术。 白蔡蔡想着,那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儿,借着台灯的灯光,对着瓶底,通过光线的折射,看看有没有接痕。果然的在微光里,白蔡蔡看到沿着底部花枝的飞白之处,隐隐约约有一丝浅浅的线。 白蔡蔡心里有数了,这个玉壶春瓶很可能是叫人另外套了个底。 好神奇的光色交融技术,这是一种极高的修复技术,通过光和色彩的交融,使得补上去的东西于原物浑然天成,她以前听麻老伯说过,似乎这种修复技术已经失传了。 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玉壶春瓶里再现。白蔡蔡暗自里赞叹了一下这技术,古人在这方面真的很牛的。 知道是套底,那就好办,其实套底术是许多老手艺人都会的,只是象这般套出来毫无痕迹的比较少见。 白蔡蔡以前就在麻老伯那里见识过,套底用的是一种具有修复做用的特殊的粘合剂,而这种粘合剂是可以用特定的药水稀释的。而这种药水,白蔡蔡就会配。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就去买了化学药剂,配好后,就把整个玉壶春瓶放进药水里,让药水淹没整个瓶底,过了两个小时,再把那瓶子拿起来,果然,那春瓶的底就有些松动了,白蔡蔡再轻轻的磕了几下,整个底就脱落了下来。露出了原来的底,白蔡蔡看到瓶底,只见到‘至正元年’四个字样。 一般来说,元青花大多是没有底款,但偶尔也有些有款的存于世,显然的这个玉壶春瓶就是有款的。 白蔡蔡想着,又拿起那脱落的套底,却意外的发现,那套底里面压着一块白绢。白蔡蔡这时候突然想了,在古代,套底术用的最多的就是用来藏机密的东西,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激动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宝? 这下白蔡蔡来劲了,便小心的取出那块白绢,仔细一看之下却是哑然,自个儿想宝想疯了,这块白绢只不过是一个记录。 据白绢上说,这玉壶春瓶的原主人原是一国民党军队的军官,这件东西是在一次战争中无意落得的,后来国军退走,他便回到了家乡,而他家里以前开过小瓷窑,懂得一些烧瓷技术,最后便在瓷厂里工作,那小日子过得还算是平静,而这件东西就被他当成传家宝,准备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然而君子无罪,怀壁其罪,正是因为这个瓶子,在文*革时,他被人告发了,在事发前,他一个朋友悄悄来给他报信,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但这东西要是落在造反派,他又决不甘心,于是一合计,就想把这东西拖付给这个朋友,让他把这东西带去给自己那出嫁到外地的女儿,不过,这人心难测啊,他又有些担心这朋友见财起意,于是就用了套底技术,给这玉壶春瓶套了个底,假充是清末的东西,还让自己的女儿再收到这东西的时候好好感谢这朋友。 记录到此结束。 白蔡蔡看着这记录,却是感慨,不知为何这玉壶春瓶最后却流落海外,只可惜,时过境迁,这些东西注定是要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白蔡蔡上午课结果,又拿这玉壶春瓶带去古教授那里,先不论元青花的研究价值,单原主人在这个春瓶上所展现的套底术以及修复术都是难得一见的精粹,想来,古教授对这应该非常兴趣的,白蔡蔡正可在这方面研究一下,快过年了,过完年就是大三下学期了,接下来就是大四,大四基本上是要实习的,而毕业论文的话,白蔡蔡就想从这元青花上去着手,还可延伸至套底术和修复术的发展史。 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课题 “嗯,我看你还可以花点精神,从这个白绢上留下的信息着手,顺便再谈一谈这个元青花春瓶的历险记,这里面说不定也有一个了不得的故事,古董收藏的魅力何在?就在于同这物件相关的故事里面。”古教授对于白蔡蔡的想法十分的赞同,又给白蔡蔡提了一个建议。 “嗯,我实习的时候就去查查这事情。”白蔡蔡深以为然哪。 中午,白蔡蔡就在古教授家里吃过中饭,到了下午,白蔡蔡就去自家外公家里了。现在外公一家都住在清溪园了。 一路上,白蔡蔡那心里不由的有些惴惴,这次事件有惊无险,但倒底是让家里人担心了,再加上那报纸报道的,更把人的心吊了起来。 “小舅,一会儿你可要帮我打圆场子啊。”一进门,白蔡蔡就看到自家小舅有女万事足的样子,正抱着一岁多的小表妹在院子里散步。 “没门,这次就该给你个教训。”周勇一脸恨恨的道。 “小舅,我这回去开罗,淘到了一件元青花玉壶春瓶哦。”白蔡蔡抛下诱饵,自家小舅主玩的就是瓷器,对于玩瓷器的人来说,能把玩一件元青花那绝对是梦幻般的享受。 “呵,你就吹。”周勇显然不信。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古教授啊,他刚鉴定过。”白蔡蔡说着,也不理自家小舅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小跑着进屋了。 一进屋,就看到自家阿爸正陪着自家外公在下棋。 白爸是白蔡蔡回国的头一天到京的,来参加农村工作会议。 “阿爸,你来啦,阿爸和毛毛还好吧?”白蔡蔡一进门就冲着白爸道。 “只要你不弄此惊险的事情,大家就都安生的很。”白爸瞪着自家女儿,口气听着凶,可那眉眼全是见着女儿的喜悦耳,哪里还有什么脾气,随后只是埋怨了几句,随后便细细的问了此次开罗之次的细节。 白蔡蔡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次幸好有勒强出头,要是真让那三人劫了机,这事态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白爸很是有些心有余悸的道。 “那当然,我老首长的孙子又岂是孬种。”周老爷子显然十分的欣赏勒强。 “对了,我看这次事件报纸登的扑天盖地的,是不是勒家要开始扶持他起来了?”白爸这时又问周老爷子道,周老爷子曾是京城公安局的局长,而白爸如今也是一个市管区的区长,跟县长平级。在政冶方面两人便有了共同话题。 “不是老首长的意思,是刘家和勒东风的主意,刘家近年来,在地方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小,可他们自己的子弟又不争气,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唯一现在扶持的那个,又陷入了海东省立交桥垮塌事件里面,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呢,而那勒东风,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次若不是勒老爷子说话,他哪能现在快活的待在宣传部,偏还要整妖娥子。不过,老首长说了,他这孙子他都难以掌握,这些人就是打主意也是白打。”周爷子皱着眉头道,他现在经常跟老首长下棋,而且家中老2如今在公安部,因此,对于勒家和刘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少。 “那倒是,我听勇子说了,勒家这小子在地产界做的相当不错。”白爸点头道。 “可不是,咱们这青溪园就是燕赵地产打造的,现在在京里,是一房难求啊,不过蔡蔡在这里面功劳不小,这个设计主要就是出自蔡蔡之手,还得了国际金奖呢。”周老爷子这会儿也开始表扬起白蔡蔡来。 白蔡蔡在边上笑了笑。随后却又冲着自家阿爸道:“阿爸,你要升职了吧?” “你这丫头,你又知道了?”白爸笑骂,没法子,有这么个能掐会算的女儿,想弄个惊喜都难。 “哦,说来听听。”周老爷子道。 “也不是什么,还没定,是于书记升到市里去了,她提议我接书纪的位置,不过,这事还没定。”白爸道。不过,白爸虽然说的谦虚,但实际上把握却是很大的,一来,于霞提议,就等于有杨家的支持了,再加上如今的市长是当年的孙县长,白爸一直以来都是公认的孙市长一系的,跟孙市长的关系一直很好,再加上他自己实实在在的政策,这几年,五峰山的经济发展是极快的,成了整个丰原市的经济龙头,这些东西是别人抹不掉的。 而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脸上的运势,却知道,这次升职,自家阿爸应该水到渠成的。只是自家阿爸的印堂有些灰暗,也就是说这次升职对自家阿爸来说未必是好事,白蔡蔡皱着眉头。 第二百八十五章钱家的黑手 几人正聊着天,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接着白蔡蔡就听到毛毛咋咋忽忽的喊声:“阿姐,阿妈驾到,快来接驾。” 阿妈也到了?白蔡蔡不由的哎呀的轻叫一声,整个人飞快的跑出屋外,果然看到自家阿妈和毛毛提出着行礼进来。 白爸也连忙迎了出来。 “阿妈,你来了。”白蔡蔡欢喜的跑到周老师身边,挽着周老师的胳膊。 随后又跳起脚来拍了拍毛毛的脑袋:“毛毛,又长高了嘛。”这小子这两年个子长的很快啊,都快有175公分了吧。 宁山毕竟是偏南一点的地方,宁山人的个子普遍都不是太高的,有个170多公分,那就不算矮,象那种180公分个子的毕竟是少数。 “阿姐,都说了不能叫毛毛了。”毛毛这时横着自家阿姐一眼,阿姐什么都好,就是老叫他毛毛不好。随后却又冲着空中喊了一句:“小黑,死哪里去了。” “来了,来了。”这时,一阵尖锐鸟叫声响起,随后一个黑影扑向白蔡蔡,然后绕着她一阵仆腾,正是小黑。小黑这时还欢快的叫着:“蔡蔡,蔡蔡” “哈哈,小黑你好。”白蔡蔡也是一阵乐呵。然后忙招呼着自家阿妈和毛毛进屋。 至此,周家的人齐聚京城,准备着周老爷子的大寿。 晚上,一家人就住在白蔡蔡在清溪园分到的那套三室一厅里,本来就是简装修过的,前段时间,白蔡蔡打扫了一起,置办了一些家具和生活必须品,这里以后就是白蔡蔡正式的窝了。 “阿妈,爷爷奶奶他们都还好吧。”白蔡蔡陪着自家阿妈聊天。 “都好。”周老师拍着自家女儿的手背,虽说平日常常通话,但这两年,这丫头也就过年回家一趟,平常时间都待在京里,说实话,做**还真是挺想念的。 接着两母女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子,一边的毛毛直翻白眼:“女人真是罗索。”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白蔡蔡就陪着自家阿妈逛街。 “哦对了,蔡蔡,陪我去陈氏玉石看看,平安叫我帮她问问,最近陈氏玉石突然断了你平安姑姑的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周老师道。 “哦,好的,陈氏玉石就在前面不远。”白蔡蔡点头。不过也奇怪,陈氏玉石怎么会突然断了平安姑姑的货呢? 两人边说边走着,不一会儿,母女俩到了陈氏玉石,一进店,却发现陈氏玉石里十分的冷清,再看货柜里,几乎全都清一色的五峰山彩玉,白蔡蔡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若大的一个陈氏玉石,除了五峰山彩玉,居然无可卖之货了? “你好,请问你们陈总在吗?”白蔡蔡问。 “不好意思,陈总回香港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留话,等陈总回来的时候,我们会传达给陈总。”接待员很有礼的回道。 “那陈少东呢?”白蔡蔡又问。 “少东也不在。”那接待员道。 “那我能问一下你们店怎么回事吗?怎么只有那一种玉石卖啊?”白蔡蔡又问。 “这只是暂时的,我们陈总回香港,就是去进货,等他回来,以前的品种就能补上了。”那接待员又道。 说了等于没说,象陈氏玉石这样的大店,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品种断货的事情。 只是,白蔡蔡明白,这事情问接待员显然是问不出什么的,这接待员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实说。 “阿妈,要不,我们直接去陈家看看,正好也看看胡婆婆。”白蔡蔡,胡婆婆如今已是百岁高龄了。今年上半年,陈家还为胡婆婆做了百岁的大寿,而当时,白蔡蔡送了一块百寿图的石雕。 周老师点头,随后两人就立刻打道去了陈府。 陈府在馨圆小区,是属于振华地产开发的别墅小区。是早期的高档别墅区,居住环境也算不错的。 胡婆婆一见到白蔡蔡和周老师,十分的高兴,她如今虽然百岁高龄了,但精神头很不错,一头银发也噌亮噌亮的。接着白蔡蔡和周老师两个,唠叨了好一阵宁山县的事情。 随后周老师便直接问了心中的疑惑。 “哦?有这样的事?”结果胡婆婆根本就不清楚这事,也是,她这么大岁数了,公司里的事情自然不对过问,而陈恪父子也不会拿这事来烦她。 胡婆婆便让人叫来陈恪的夫人陈孙玉珍。 “玉珍啊,最近店里是不是出事啦?怎么宁山平安玉石的货会断呢?”胡婆婆问那孙玉珍道。 “奶奶,你不知道,不是我们要故意断货,实在是如今若大的陈氏玉石已无货可供。”那孙玉珍道。 “怎么会这样。”胡婆婆身子正正的坐直了起来,寒着声问。她这前没想到事情这般的严重。 “说来说长啊,前段时间,钱家突然找上我们陈氏,希望收购我们手里的五彩山采玉工会的股份,我们自然不舍得卖,可没想到,钱家就开始下黑手,前不久,我们从香港发来的货里突然被人查出夹带了走私品,不但玉石被没收,还被罚了一笔巨资,接下来,维持了几十年的原料来源线也突然的断了,现在,我们整个陈氏玉石,除了五峰山彩玉,已无货可卖,这一切都是钱家的手笔,陈恪父子两人最近为了这个,连觉都睡不好。”那孙玉珍红着眼眶道。 何况那两父子没睡好,她也没睡好。 “原来是这样,真是岂有些理,老婆子我知道了,钱家无非就是要以此逼我们把五峰山玉坑的股份卖给他们,可他们越是这么逼,陈氏还就越是不卖,我倒要看他能把陈氏怎么样?等陈恪父子回来,让他们先来见我。”胡婆婆年轻时就是青帮的,混身带着一丝匪气,说这话的时候,那全身气势也是相当的逼人的。 五峰山因为主要致力于旅游业,因此玉矿的开采份额一直维持在最初的几人之间,由最初准入的十几个人组成工会,垄断了开采权,后来人很难介入,陈氏玉石还是最初时跟白平安合股才弄到的开采权,现在显然的,钱家想通过收购陈氏玉石的股份介入五峰山彩玉的开采。 这算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只是白蔡蔡细细琢磨之下,又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这钱家在京里,天遥路远的,怎么就看上了五峰山的玉矿了呢,还用这种手段,陈氏玉石背后可不是没人的,再加上人家港商的身份,一般来说,没有非到必要,是不会无故招惹的。 可看如今,钱家的手段,那是势在必得,仅仅只是陈氏玉石的那点股份,值得这么做吗? 问明了情况,白蔡蔡同周老师又待了一会儿,然后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里,正好白爸开完会回来,白蔡蔡便同自家阿爸说起了这事情。 没想到白平康一听这事,那脸色就很不好看:“钱家这怕是在为老佛爷开道。” “怎么回事啊?这事怎么牵到了老佛爷身上了?”周老师在一边奇怪的问,老佛爷的势力在邻县的东梁,五峰山可不是他的地盘,二者虽然相邻,但却是不同省不同市。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了,老佛爷的后台可能就是钱家,虽然不一定准,但不能不防哪,这几年,东梁县的矿已经完全的贫了,采完了,环境也破坏的一塌糊涂,现在东梁县已经连续三年经济倒退,那五道岗矿区更成了不毛之地,原来清山绿水的青罗湾如今成了一滩子臭水,那老佛爷这几年一直盯着我们五峰山呢,曾找过我好几次了,许了我不少好处,只是我没理会他罢了,这几年,我一直压着呢,再加上我们白家在五峰山的人脉,五峰山玉矿的十几位股东都很团结,那老佛爷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回居然想出这样的花招,通过钱家收购陈氏的股份,一旦让他成功,后果难以预料啊,老佛爷此人手段相当了得,之前他进不了这个圈子,没法可想,可一但让他进了这个圈子,那接下来,很可能,今日的五道岗就是明日的五峰山,不行,决不能让他成功。” 白爸说着,拍了桌子,这些年的区长当下来,白爸一身气势也非同一般。 这个手法跟当年老佛爷夺得的五道岗煤矿的手法是一至的,当年,老佛爷也是收购了一个人的股份,然后逐步蚕食,最后拿下整个矿区,造成如今一家的独大的局面。 听自家阿爸这么一说,白蔡蔡突然想起前世,记得老佛爷倒台后,没多久,钱氏集团也破产了,现在想来,这里面是有联系的,老佛爷的后台是钱氏完全可能是事实。 “可今天虽然胡婆婆说的挺坚决的,但陈氏玉石毕竟不是胡婆婆的,从那孙玉珍的表现来看,时间长了,这陈恪父子未必顶的住压力。”白蔡蔡在一边道。 “让我想想。”白爸说着,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了。 事情似乎相棘手。 …… 感谢huey77,爱食物的莲蓬,秋千荡漾,ping888,吾愛堂,瑟秋,随风响铃,炎舞沁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二百八十六章爷孙对话 人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牵涉到一个运势的问题。 白爸在屋里想,白蔡蔡就在外面琢磨着,自她重生这些年来,借着前世的先机,白家可以说是走在高速发展的快车道上,然而一盛一衰,天道枯荣,这气运亦有低谷之时,有些事情毕竟是人力难为的。 白家兄弟众多,再加上自家阿爸一手打造出五峰山区的胜景,如今的白家可以说是五峰山区的第一家,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今的老佛爷之事,就是白家迄今为止最凶险的一道难关,因为白家是挡在老佛爷前进道路上的拌脚石,老佛爷要想染指五峰山彩玉,白家就成了他的眼中盯。 这老佛爷,不得不防啊。 “你担心什么,你是一区之长,这马上就要升区委书记了,他老佛爷就算是拿到陈家那点开采权,可每年开采量都是要报批的,你不批不就行啦,他老佛爷还有什么戏唱?”隔间,白蔡蔡听到自家阿妈劝解自家阿你的声音。 “你懂什么,常委会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更何况,就算我接了书记之职,可区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谁当区长,也不是我说了算,再加上这些年来,市里一直想打破五峰山区这种铁桶一块的局面,那么区长必然不会是跟我交好的人,很可能是市里直接派下去,到那时候,书记管人事,区长管政务,那么关于五峰山彩玉这一块我就不能再象现在这样抓在手里,到时候情况会怎么样,就两说了,你也知道,这些年彩玉工会不少人要求扩大开彩规模,是我一直压着不同意,五峰山是整个五峰山区人民生活的凭障,一旦彩玉扩大开采规模这只猛虎出笼,那后果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总之,五峰山区的环境是决不充许破坏的,我不想以后被五峰山区的后世子孙骂。”白平康此时的声音很有些冷峻“那如今怎么办?”周老师问。 “唯今之计,想办法帮陈氏玉石渡过难关,只要陈氏玉石能顶的住不让老佛爷插脚进来,就好办的多。”白爸道。 “你当你谁啊,陈氏玉石是人家钱家在打压,你这个区长在五峰山区是个人物,到了京城可算不得个什么,陈氏玉石他们是港商,说起来门路比咱们大,他们都一时没法,你还能有什么法子。”周老师这话有些削了白爸的面子,但不可否认,这却是大实话。 白蔡蔡点点头,自家阿爸是当局者迷啊。 想到这里,她也推开门,冲着自家阿爸道:“阿爸,你还有一个问题疏忽了。” “什么问题?”白爸问。 “我和阿妈今天去陈家的时候,听说陈叔叔回了香港,我想,陈氏玉石是香港陈氏家族的,并不是陈叔叔自己的,现在陈氏玉石这种情况,我怕许多事情陈叔叔也做不得主,搞不好,陈氏家族会另派人来打理陈氏玉石。”白蔡蔡道,这是她之前一直琢磨的。 “对啊,蔡蔡这话有理,陈氏玉石可不是陈恪一个人的。”周老师点头道。 白平康拧着眉,这个问题,还真是他疏忽了。 果然,第二天晚上,陈恪和陈易父子就找上门来了。 白爸和陈恪在客房里详谈,白蔡蔡则陪着陈易在下面绿地上散步。 “本来,我和我爸打算去一趟宁山的,没想到你阿爸正好来京开会,我们觉得有必要来把事情跟你阿爸交待一下,陈氏已经决定把五峰山彩玉工公的股权转给钱家了。”陈易环抱着胸,抬着头昂看着天边同,整个人的神情显的有些落寞。任谁花空心思经营了几年,最事一场空,那心里总是不太好受的. 白蔡蔡听着陈易这话,就知道事情已经朝最坏方面去发展了。 “其实,陈氏玉石目前的困局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白蔡蔡不由的道。这前她已经琢磨了好几个办法,不说立竿见影吧,但绝对会行之有效。 “当然,我陈氏百年家族,那钱家就算利害,我们也不会怕他的,我和我爸不是输在他的手上,是输在自家人手上。”陈易咬着牙。 白蔡蔡看着陈易的神情,知道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只是人家不说,她也不好太八卦。 不一会儿,白爸送陈恪出来,两父子一起离开。 随后,白蔡蔡才从自家阿爸嘴里知道,原来钱氏早不知不觉的跟陈恪的弟弟有了联系,也是,象陈氏这样香港的百年家族,那原料线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又岂是钱家能打压至此的,其实说到底,这根本就是自家人再给自家人下绑子,是陈家老四和钱家联手摆了陈恪父子一道。 然后陈家老四得到陈氏玉石的管理权,而钱家拿到五峰山彩玉工会的份额,各取所需。 “阿爸,老佛爷此人十分的凶悍,他是混黑出身,你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宁愿避开他。”白蔡蔡叮嘱道,老佛爷此人心狠手辣又胆大包天,白蔡蔡担心自家阿爸如果硬跟老佛爷顶的话会吃亏,她心里明白的,反正那老佛爷也是秋后的蚱蚂,蹦不了多久了,只等东梁县那边事发,就是老佛爷气数尽的时候。 所以,自家阿爸明面上倒不需做的太明显,只需等待时机。 “对了,阿爸,东梁县的县长现在是谁啊?”白蔡蔡问。这个人就是自家阿爸的时机。 “姚成忠,你问这干什么?”白爸问,奇怪自家女儿怎么好好的问起东梁县县长起来了。 “没什么,我听人说他是京里下去的,就问问。”白蔡蔡道,前世,就是一个京里下去的县长被老佛爷叫人给暗杀了,这才引得京里的高层震怒,下了狠手,才铲除了老佛爷的势力。 “胡说,那姚成忠是地地道道的东梁人,跟那老佛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能是京里下去的呢。”白爸反驳道。 啊……白蔡蔡不由的愣了,不是京里下去的?这么说那县长还没有下去,这段时间使不得要注意注意这事情。白蔡蔡心想着。 转眼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日,冬雪初晴,这一天是周老爷子的寿辰。 因为周老爷子死活不同意大办,所以这次寿宴最终也是只是周家人和同周家有关的亲戚,在京城饭店也摆了好几桌,而周老爷子则一早就自家家里接受小辈的祝福。 随着一声声的祝福,渐渐的就形成了一股浑厚的福运,盈绕在老爷子的周身,周老爷子身上那点煞气渐渐的就消失。 祝福是人得到福运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自家外公终于挺过了这一道坎。 寿辰后,第二天,白爸,周老师,毛毛就回宁山了。 下午,冬日暖阳,周老爷子和勒老爷子在院子里下棋。因为青溪园的环境十分的好,而且这冬日里,整个青溪园的气温倒好似比周围要暖和的多,真应了冬暖夏凉四个字,勒老爷子这段时间也住进了青溪园,没事就常约周老爷子下棋。 “老周啊,这件八仙贺寿石雕相当不错啊。”勒老爷子落了子,那眼睛却看着一边的那件八仙贺寿石雕,雕工独特,更重要的是,在这阳光映射之下,整个石雕竟好似带着一圈佛光一样。 另外,不知怎么的,勒老爷子总得这块石头有些眼熟。 “那当然,这可是我外孙女儿亲手雕刻的。我这外孙女当年可是玉雕大赛的第一名。”周老爷子显摆着,说到外孙女儿的时候,那脸上带着一种骄傲。 “知道你外孙女儿孝顺。”勒老爷子笑骂,这周大炮这些天里,都快把她的外孙女儿夸上天了,端是让人羡慕啊。 “呵呵,那当然了。”周老爷子咧着嘴笑道。 “将军……”趁着周老爷子正得意之时,勒老爷子来了个突袭,抽车将,周老父子的帅已经无路可走了。然后一脸得意的笑着。 周老爷子拧着眉,看了又看,然后一脑懊恼的推开棋盘:“输了输了,都是这太阳晃人眼的,我才没注意到你车摆在那里。”人老了,反而是小孩子脾气,那从来不会承认技不如人。 “呵呵,你啊,那张嘴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勒老爷子笑骂,然后起身:“好了,今天不下了,我该回去了。” “那我送老首长。”周老爷子连忙起身。 “不用了,这几步路,送什么送啊,你周大炮什么时候也作兴起这些个唠唠叨叨的东西。”勒老爷子一摆手道。 “嘿嘿,那我送老首长到门口总行吧。”周老爷子也不客气,他知道老首长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 随后周老爷子送勒老爷子到了门口。 一路上回到家里,勒老爷子都在想着那块八仙贺寿石雕,他真的觉得那块石雕的花纹色块的在哪里见过。 回到家里,就看到勒强正在那院子里整理着东西,勒老爷子走近一看,全是一些黄蜡石。看到这些黄蜡石,勒老爷子突然想起为什么觉得那件八仙贺寿石雕眼熟了,那色块,那花纹跟自家孙子前段时间摆在屋里的那块一黄蜡石一模一样,只是因为雕成了八仙贺寿的图形,他才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是好象那块石头他已经有好些时间没见到了。 “强子啊,我记得前段时间,你屋里摆了一块不错的黄蜡石,最近爷爷怎么没见着了啊?”勒强老爷子问。 “送人了。”勒强淡定的道。 “送人了?是送给周老爷子那个外孙女吧?,好象叫白蔡蔡的,设计青溪园的那个。”勒老爷子继续问。 “嗯。”勒强点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就翘了起来,那眉眼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起来。 “怎么?看上那丫头了?”勒强这微微有些异样的表情又岂能瞒过勒老爷子,当然,勒强也从来没有想瞒过,这会儿听自家爷爷的话,神情便有些走神,说起来有些天没见到那丫头了,怪想的。 而他这表情,落在勒老爷子眼里,哪还不明白一切,这小子终于有看对眼的人了,难怪总觉得这段时间孙子似乎有些不一样,老是走神,原来症结在这里,这小子,过过年就30年,该娶媳妇儿了:“看上了,就把她娶回家做媳妇儿。” 勒老爷子拍了拍勒强的肩说着,那嘴解也翘了起来,老周的外孙女儿给自己做孙媳妇,不错。 媳妇儿?勒强觉得,这三个字听着挺舒心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相亲 转眼期末考试就要到了,青溪园的二期景观设计已经完成,没白蔡蔡的事了,白蔡蔡这几天便又回到学校宿舍去住,308寝室一下子又闹腾了起来。 白蔡蔡这会儿却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京城的冬天是干冷干冷, 天地之间也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煞气,这是恶劣天气所造成的。最近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环境的保护却被忽视,或者说不是忽视,而是在对比下被牺牲了,而直接造成的后果是环境的气运被消耗。 “这天真冷。”金璐搓着手从寝室里出来。 “嗯,今早有大雾,明天必然有大雪。”白蔡蔡回道。 “啊,雾和雪有什么关系?”金璐奇怪的问道。 “当然有,我家那边有个谚语,春雾晴,夏雾雨,秋雾日头晒死人,冬雾雪封门。”白蔡蔡笑着道。 “哈,还有这说话,不过,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有时候还真的挺准的。”金璐感叹的道。 “可不是,你可得多学点,你以后可是咱们宁山的媳妇儿了。”白蔡蔡取笑着。 “呵呵,学就学,我怕啥。”金璐一幅谁怕谁的样子道。 白蔡蔡乐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白蔡蔡的嘴便咧开了,两眼笑的弯成了月牙儿。 “谁的电话啊,笑成这样。”一边的金璐好奇的问。 “我一姐妹。”白蔡蔡飞速了回了句,便接通了电话。 “我说杨大侠女,你终于从山旮旯里出来啦。”白蔡蔡声音十分欢快的道。杨华倩这姐儿三年封闭训练结束,出关了。 一边正在看书的程英听到白蔡蔡这话,呀的一声就跳了起来,跑到白蔡蔡身边:“杨华倩的电话?” 白蔡蔡点点头。 “别提了,我都快成野人了,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那边杨华倩依然是爽朗的语调,不过声音却较以前听着成熟了些。 “好,你现在在哪里?”白蔡蔡问。心里挺有些激动,这位姐儿一消失就是三年哪。 “就在你们学校门口,我看着你们门口的鸭鸭煲生意很好,就在这里了,叫上你们寝室的人一起。”杨华倩道,这姐儿连吃的地方都找好了。 “好,我们马上到。”白蔡蔡立刻挂了电话。 金璐和宋欣云早就听过杨华倩的事情,这会儿也是兴奋异常,于是四人锁了门,就浩浩荡荡的杀到学校门口。 一出大门,白蔡蔡就看到了杨华倩。 杨华倩是那种到哪里都比较亮眼的,何况她这会儿穿了一身的警服,看着英姿飒爽的,那气质,决不是一些白富美所能比拟的。只是明显的,这姐儿的皮肤比以前黑了不少。 几人见面,自然是又笑又闹。然后狠狠在的鸭鸭烫吃了一顿。 这大冬天的,吃顿老鸭煲是最舒爽的。一顿吃得浑身暖洋洋的,几个人都摸着肚子一脸满足样。 吃过饭后,知道白蔡蔡和杨华倩肯定有贴心话要说,程英几个就回寝室了,马上不要考试,这临时报佛脚也是不能少的。 “哎呀,从那山旮旯一回到京城这大都市,我都有些不适应了,感觉脱节了似的。”杨华倩道。 两人走在学校外面的路边公园里,虽然是个大冬天的,但晚上在这里散步活动的人还真不少。 “所以说,你再不回来怕是只能去跟山里的野人做伴了。”白蔡蔡取笑道。 “哈,我倒情愿去跟野人做伴,至少能个人练手,好过这一回来,我这才刚回来呢,家里就给我找事。”杨华倩反着脸,神情有些郁闷的道。 “怎么,你家里给你找什么麻烦了?”白蔡蔡奇怪的问,这一回来能找啥麻烦。不过前世,白蔡蔡跟杨华倩就一直是好友,对杨华倩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这会儿听了杨华倩的话,那脑海里灵光一闪,就想起前世,也是这个时候,杨华倩的大伯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就是那于昭南,第一次见面时,还是她陪着杨华倩去的,算是政冶联姻,但也成就了一对欢喜冤家。 “还不是我大伯,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呢,让我明天见面,你说我刚回来,就给我整这事,烦不烦哪。”杨华倩是老大不愿意的。 “见见又不少块肉,说不定,你们俩还真有缘呢。”白蔡蔡说着,肚子里还在偷笑。杨华倩横了白蔡蔡一眼,随后却又一脸哀求的道:“蔡蔡,求你帮个忙,明天,你去帮我打前哨吧,先给我把把关。” “这不行吧……”白蔡蔡乐了,杨大侠女也有这么怂的时候啊。 “怎么不行,我们把角色互换,你扮成我,我扮成你,然后一起去,我觉得行,就说穿,如果不行,咱们就扯呼。”杨华倩打着小算盘道。 没法子,白蔡蔡只得点头,谁让咱是好姐妹呢,好在杨华倩去就行,若真是那于昭南,两人自是有缘,也自然会看对眼的。 随后,杨华倩又跟白蔡蔡聊了封闭训练的事情。而白蔡蔡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这姐儿时不时的把一个叫野人的教官挂在嘴边,这姐儿,好象对她这教官感情不一样啊。 “那野人是谁啊?”白蔡蔡好奇的问,心里也犯嘀咕了,这位姐儿今生的经历跟前世可是大不相同,那认识的人也不相同了,焉知她还能不能跟于昭南走一块儿,想到这里,白蔡蔡心里没底了,这不,半途杀出个野人来,以白蔡蔡对杨华倩的了解,这杨华倩对这野人怕是有些好感的吧。 “野人就是野人啊,是一个代号,所有封闭训练的人每人都有一个代号的,真名在里面不用的,因为里面还有许多是国安的,总参的,特勤的特训生,人员比较复杂。”杨华倩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明白,前世看的那人士兵突击啥的,不是还有代号老A的嘛,理解。 随后又好奇的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我没啥,倒是你,白蔡蔡,你居然闯出了一个宁山小白菜的名号了。”杨华倩对自己的代号绝口不提,却把话题又转到了白蔡蔡身上。 “别说了,这名号让我妈最郁闷了,她说一听我这名号,就好象她多虐待我似的。”白蔡蔡有些郁闷也有些好笑。不过,她估计着杨华倩的这个代号也不咋嘀,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左右他言。 “哈哈,还真是这样,周阿姨成后妈了。”杨华倩取笑道。白蔡蔡没好气的拧了杨华倩一把,杨华倩最怕痒,忙跳开。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话,又约好明天的时间,然后告辞,各回各家。 …… 第二天,果然是大雪,从头天晚上起,就一直翁啊翁啊的下着,早上起来,那雪就有十厘米厚了,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景致相当不错。 上午的时候雪还时下时停的,到中午才完全的停了,还出了太阳。 约好的时间是下午。白蔡蔡便早早出门,同杨华倩会合后,两人直接杀到约会地点。陆羽茶庄。订好的是碧螺春包间。 只是白蔡蔡没想到的是,一进门,就看到勒强一身休闲的坐在那里。 “蔡丫头,你来这里干嘛?”勒强一见白蔡蔡先是惊讶,随后便拧紧了眉头。 “勒大哥。”白蔡蔡也没想到一进门见到的居然是勒强,难道,杨华倩大伯介绍的不是于照南而是勒强?白蔡蔡那心突然很不是滋味,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 这屋里两人正无言着,外面门口走廊上又爆起一阵惊讶声。 “宝宝,你怎么在这里?”这时,一个人洗手间那边过来,见到杨华倩便惊叫出声,白蔡蔡探头出来一望,正是于照南。 “野人教官……”杨华倩这时两眼瞪的滴溜圆的看着于昭南,一脸惊讶的问。 这这这…… 一下子,有人就糊涂了,这倒底谁跟谁才是真正相亲的对象啊。 好在白蔡蔡清醒着,没想到杨华倩嘴里的野人教官居然就是于昭南,这可真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句古话。 随后互相一介绍就自然明了了,跟杨华倩相亲的自然是于昭南,而勒强,跟白蔡蔡的作用是一样的,来打前哨的。 情况弄明,几人都哑然失笑。不过,白蔡蔡这下倒是知道杨华倩的代号了,宝宝,难怪杨华倩死活不说,挺雷。白蔡蔡忍着笑。 一边的杨华倩直瞪着眼。 “蔡丫头,我们到外面走走。”这时勒强站起身道。 “嗯。”白蔡蔡点头,正合心意,看杨华倩和于昭南两个,分明是男有情妾有意的样子,得,咱就不做电灯泡了。 出了茶庄,白蔡蔡和勒强两人默默的在街心公园的小路上散着步,脚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蔡丫头,我们也处处”勒强语不惊人死不休。处处,就是接触交往,在农村那就等同于谈恋爱了。 白蔡蔡叫他这话炸的,差点一头撞树上。 “别太激动。”勒强轻笑的道。 她哪里是激动……勒强这话直把白蔡蔡给憋的,差点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本想装死不理他,不过对上他含笑却坚定的眼神,却最后却鬼使神差的来了句:“就处处。” 勒强咧着嘴呵呵的笑了,随后白蔡蔡加快脚步往前走,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又道:“蔡丫头,等一下打个电话给你阿爸,说五峰山区的新任区长会是姚成忠。” “啊,姚成忠,现在东梁县的县长?”白蔡蔡回头确认,说到这个,她的神情就一片慎重,这人正好那天听自家阿爸说起过。 “嗯,让你阿爸注意,他到五峰山区,必然跟老佛爷有关,而且他是钱家的人。”勒强道。 白蔡蔡点点头,心里却是急着啊,五峰山区的形势对自家阿爸越来越不利了,这钱家为了给老佛爷开道,还真是不遗余力啊。白蔡蔡握拳,咬牙。 第二百八十八章电梯事故 姚成忠,男,四十五岁,东梁人,最开始只是五道岗镇镇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秘书,而他也是最开始就跟老佛爷打交道的人,此后,随着老佛爷拿下五道岗矿区,他的仕途就开始一帆风顺了起来,镇长,镇书记,最后一跃成为东梁县的县长。 而这次,老佛爷拿到了陈氏玉石在五峰山区的份额后,居然花了力气把姚成忠调到五峰山区来为自己开道,五峰山区虽然发展前景灿烂,但跟东梁比起来,却是没的比的,按古代来说,就有一个中县,一个小县的区别。 五峰山区毕竟发展时日尚短,东梁县却是一个老牌的县了,当年更是红色老区,可以说,姚成忠从东梁县县长的位置调到五峰山区区长的位置,级别是平级,但实际上却是相当于降了。由此可见老佛爷染指五峰山的决心。 “跟你阿爸说一句,不要硬碰硬,围魏救赵。”勒强送白蔡蔡回学校的时候,给白蔡蔡留下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啊?”白蔡蔡有些糊涂的看了看勒强。 “仔细想想,真想不明白了再问我。”勒强轻拍了一下白蔡蔡的额头。 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挥手同勒强告别。 回到寝室里,白蔡蔡就想着这个围魏救赵,围其所必救,那什么是老佛爷必救的呢,对了,是东梁,东梁是老佛爷的老巢,虽然现在东梁的资源已经用尽,没有发展前景了,但在那里留下老佛爷太多的东西,总有些东西是老佛爷掩盖不了的。 本来,有姚成忠在东梁坐阵,他纠集了一帮子东梁派官员,形成一股子庞大的势力,每一任的县委书记,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只能灰溜溜的被挤走,甚至还有被陷害了丢官去职的,可以说,有姚成忠坐阵东梁,老佛爷无后顾之忧。 可这回,姚成忠突然要来五峰山区了,那就意味着东梁有空隙了,而自家学文堂哥现在是东梁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他当初去东梁,有一大部分就是征对老佛爷的,这些年来,虽然制肘很多,但手里应该能掌握些东西。 围魏救赵应该指的就是这个。白蔡蔡突然有一种预感,老佛爷走了一招臭棋,也是当一个人太顺了的时候,就不免得意忘形啦。 想明白这些,白蔡蔡便打电话给了自家阿爸,把勒强说的跟自家阿爸说了说。 白爸正头疼着谁会跟他搭档呢,自家女儿的消息算是急时雨,早知道一点也好早做安排。更何况又是这等来势汹汹的。 说完一切,白蔡蔡就挂了电话,也稍稍的松了口气,自家阿爸有准备就好点。 晚上,躺在床上,白蔡蔡不免又想到白天勒强提议处处,现在想着,她就那么的答应了,自然而然的,好似本该如此似的。 感情,有的时候是火星撞地球,而有的时候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滋长。 而接下来,白蔡蔡和勒强之间的处处,也不外乎临睡时的一个电话,偶尔相约压压马路,一个伪萝莉和一个临近大叔之间的处处,实在不需太多的激情,两人之间,一个眼神,一个步伐所带出来的那种气氛,就好象那正在发酵果酒,香香醇醇,熏熏然。 白蔡蔡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却容不得她分心,于是又开始头悬梁,锥刺骨的努力。 几天后,考试结果,白蔡蔡在京里多留了两天,就准备回家了,阿妈打电话来催了。 “蔡蔡,你过来签个合同。”白蔡蔡正在整理着行装的时候,接到小舅的电话。 是关于她那个元青花玉壶春瓶的,白蔡蔡这东西可让自家小舅垂涎不已啊,正好周勇拉了几个圈子里的人,还有古教授几个一起合伙办一个私人博物馆,正准备在年边开馆呢,白蔡蔡手上这等好东西自然逃不过周勇的搜刮,于是,周勇就跟白蔡蔡说好这玉壶春瓶放在他的博物馆里展览,成了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 当然了,亲兄弟明算账,合同啊,租金啊什么的都不能少,毕竟那博物馆也不是她小舅一人的。 于是白蔡蔡就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广元大厦,这是一栋商务楼,也是燕赵地产开发的,自家小舅在那里租了一个办公室。在六层上。 这个楼层还是白蔡蔡帮自这小舅选的,易中的数,以九为尊,以六为顺,以这两个数来比较,当然是九更好,但九字太尊了,自家小舅的八字承受不住,最后就选了六层。 签好合同,白蔡蔡因为要赶火车,就不多待了。 “小舅,我走了,今晚的火车,你帮我跟外公外婆说一声啊。”白蔡蔡挥着手道。 “行,路上小心点。”周勇叮嘱着。 白蔡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出了办公室,只是当她站在电梯门口的时候,那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很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转眼看了看周围,楼道,房间,整个空间,她好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正对着她的电梯门,白蔡蔡的感觉却好象是正对着一张猛兽大嘴一样。 “啊……”想起来了,白蔡蔡不由的轻叫一声,前世,她就是坐电梯出事才重生的,虽然,不是同一栋大楼,不是同一个楼层,甚到时间也不对,但环境却该死的契合极了。她不由的仔细看着那电梯,果然的,整部电梯散发出一股子浓浓的煞气。 这电梯坐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年近五十,气质很圆容的妇人,拿着一个手提包从另一边的走廊匆匆过来,远远的看到电梯门开着,就叫等等。然后快步走到近前,一脚就要迈进电梯,白蔡蔡却突然的一伸手,用劲的将她拉了出来。而用力过渡之下,那妇人差点往后昂的跌倒,好在白蔡蔡扶的快。 “你怎么回事啊?”妇人拧着眉,有些恼怒的望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只是看着电梯,这时电梯又往下去了,那妇人正要在继续说着什么,突然的就听咣当的一声巨响。整部电梯突然失控,重重的砸向地面,那力道使得整部电梯都砸开了,地上尘土飞扬。 “呀……”那妇人惊叫一声,那脸色也突然变的惨白了,可以想见的,如果她刚刚进了电梯,那么这会儿,她怕是就算不死也半条命没了。 这时,各处办公室里的人都出来了,打听着情况。都一脸惊慌,都在想着,如果刚才自己在电梯里,那不就完了?同时又在骂物业不维护好电梯。总之,林林总总的。 好在,看着那砸开的电梯,里面没人,这算是大幸事了。 好一会儿,那妇人才回过神来,转头找白蔡蔡,却发现白蔡蔡不见了,不由的叹了口气,多亏那女孩子了,下回遇到,得好好感谢人家。 那妇人想着,便匆匆的下了楼梯。 而这会儿,白蔡蔡已经打了的回学校了,她那心里其实也还在嘣嘣跳呢,回到寝室,喝了几口水,才平静下来,又继续整理着行礼。 整理好一切,白蔡蔡提着旅行包下了女生宿舍楼,勒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靠在他那辆吉普车边上等着她。 “什么时候来的?”白蔡蔡翘着嘴角问,然后很自然的把手里的包交给了勒强。 “刚到。”勒强将包放在车上,然后启动,车子便突突突的出了学校。不一会儿就到了车站。 白蔡蔡到的时候,南下的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两人检了票上了月台,因为是始发站,停车的时间比较长,火车就停在轨道上,勒强将包递给了白蔡蔡:“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敞开的车门:“我上去了。” “嗯。”勒强点头,随后那手却微一用力,将白蔡蔡扯到怀里,轻轻的抱了一下:“路上小心。” 一边几个路过的乘客看着两人暖昧的笑着,弄的白蔡蔡脸一阵发烧,轻轻的推开勒强,掩饰似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然后抬起脸看着勒强,正要告辞上火车,只是突然的,她发现勒强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淡淡的血光之灾的相来。 “把你的生日报给我一下。”白蔡蔡又放下行礼,很正色的看着勒强道。 “怎么,这就要合八字啦。”勒强开着玩笑道。 白蔡蔡不由的横了他一眼:“我说真的。” “好。”勒强含笑点头,直接拿出身份证给白蔡蔡看。而白蔡蔡一看他这八字,不由的愣了,这八字,她算过啊,当初在清溪园那里碰到的那个老爷子,这么说,那就是勒老爷子了。 “你要注意,过完年后,有一个灾劫,虽有生机,但也要特别注意,尤其是官非。”白蔡蔡慎重的叮嘱道。 “行,我注意。”勒强笑着,虽然他并不完全信这个,但白蔡蔡的关心却是愉悦了他,这会儿笑的尤其开怀。 白蔡蔡明显的可以感到这人有些漫不经心,心里有些急,想了想,便问道:“我上次送你的那个黄龙玉板指呢?” “套在手指上不方便,我就挂在脖子上。”勒强道,伸手从脖颈处一掏,扯出一根绳子,那板指就挂在绳子上,白蔡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行,这东西,你得片刻不离身,这不是开玩笑的。” “行,听你的。”勒强脸上一本正经,只是那眉眼依然带着轻快的笑意。 这时火车汽笛响了,白蔡蔡连忙上了火车。 …… 第二百八十九章又是过年时 前世的五峰山区,在白蔡蔡重生前,一直在说升县级的事情,但都没有实现,而今世,却早在三年前就实现了,另外五峰山区还把相邻的广宁省华台市西台村给并了过来,因此,今世的五峰山区较前世地域在大了不少,而前世,因为西台村没有并过来了,五峰山南北两侧就常常产生争议,而在五峰山彩玉扬名后,属于宁山这边因为旅游业发展比较早的原因,环境保护方面做的比较好还,玉矿的开采也是限量开采,属于五峰山的主体山峰是不充许开采的。 但属于西台村那边的五峰山,却因为老佛爷染指五峰山彩玉,最后走上了跟五道岗同样的道路,另外,西台村那边常常偷偷开采玉矿,为了这事,西台村的村民和五峰山区的村民还发生过多起械斗。 山区民悍,再加上西台村和五峰山区在过去都是属于宗族乡村,一但斗起来那势态就非同一般,前世的几起械斗死伤十几人,连累的两边不少人丢官去职。 而今生,因为五峰山区的强势掘起,再加上于书记和白爸这些年的努力,将西台村并了过来了,成立了五峰山风景区和自然保护区,这样,就不象前世那样各自为政了,西台村那边的环境也注意保护了起来。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老佛爷今世才盯上了五峰山区,毕间前世,他只要染指西台村也同样能达到目的。 而这一切,或多或少的却是跟白蔡蔡的重生有关。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白家过年的时候都是很热闹的,更可况白家去年还添了新丁,白学文的儿子出生了,如今白家是四世同堂,白老爷子整日里吧答着烟斗笑呵呵的,白奶奶也成日里笑眯着眼。 大家还在琢磨着,等来年,白二哥和小豆花也该办喜事了,两人订亲也好几年了。 而如今小豆花的闲趣宠物花木店在整个丰原市都是有名的,尤其是去年,白学武从园艺场那片桔园的后山腰,挖到一株水晶兰,在花木拍卖会上卖出了十万的高价,更把闲趣的名头打响了。 连带着白蔡蔡也添了些零花钱,这闲趣宠物花木店,她和杨华倩都是有股份的,当初退了一部份,另一部份就留着吃红,不过,白蔡蔡心里琢磨着,等自家二哥和小豆花结婚后,她那点股份就转让给小豆花,不留在手上了。 亲戚之间,就算关系再好,利益这方面东西都不宜牵扯太深,否则容易起隔阂。 “学文今天能赶回来吧?”此时,白奶奶坐在堂前,抱着小曾孙问学文的媳妇。因为有事,白学文还在东梁,说好今天赶回来的。 白奶奶边说边逗着奶娃子,沾了一手的口水。那奶娃子伊伊呀呀的,逗得一屋子呵呵直笑。 “嗯,之前学文打电话过来,已经出发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高玉红边伸手擦着奶娃娃的口水,边道。 “这大年三十的,他再怎么忙也得给我回来”一边白老爷子就瞪了眼睛。手里还拿着他那杠烟筒,那手不由自主的伸到烟袋里,准备掐烟丝出来。 没想一边白奶奶眼尖,伸出手,没好拍了他的手一下:“别抽烟,你那烟味太冲,冲到小晔我可跟你没完。”说着,还横了白老爷子一眼。 “不抽,不抽。”白老爷子一脸悻悻的收回手。只是他烟瘾实在难熬,就拿着烟筒跑到屋外院子里,坐在一张竹椅上过着瘾。 白蔡蔡正在院子里和楠楠聊天,见到自家爷爷出来,便接了楠楠,两个一起给自家爷爷卷烟丝,说起来,这些年在外面读书,白蔡蔡已经有好几年没给自家爷爷卷过烟丝了。 “爷爷,这烟还是少抽一点啊。”卷好烟丝,白蔡蔡不免又劝道,自家爷爷毕竟岁数大了,他那支气管炎的毛病就是抽烟抽出来的,只是家里人劝了无数次,但老爷子就这一个爱好,你若不让他抽,等于要了他的老命了,所以,白家的晚辈也只能劝老爷子少抽一点。 “没事,我这辈子啊,就离不开这个了,生死有命,管不得那么多。”白老爷子接过白蔡蔡的烟丝塞进烟筒里,深深的抽了一口子,然后喷着烟雾,那样子,倒是很满足。话语里也透着一种对生命的豁达。 “楠楠,听说你谈男朋友了,跟二哥说说是哪个,二哥要帮你把把关。”这时,白二哥从屋里出来,头发乱的跑鸡窝似的,这哥儿们昨晚上又跟朋友打牌去了,估计打的挺晚的,这会儿才睡起来。站到井台边,压了井水出来洗脸刷牙。 五峰山区的井水有一个特点,冬暖夏凉的,尤其是冬天,从那井里压上来的水入水还温热温热的,所以,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打了井,然后装上压水机,都不用接自来水。 而这也成了五峰山区农家乐的一大特色。 “二哥,你还是管你自己吧,小琴姐现在在咱们宁山,那可是个人物了,更重要的是人家也是一富姐儿,前段时间,她还上电视了呢,偏你还粘花惹草的,小心小琴姐一脚把你蹬了。”楠楠翻着白眼道,有些不高兴道。楠楠嘴里的小琴姐正是小豆花。 说白二哥沾花惹草的,还真冤枉他的,不过,这小子总是有些口花花,免不了被人垢病。 如今小豆花家里,除了她自己开了闲趣宠物花木店外,她阿爸阿妈从小吃店发展起,后来就专门做快餐,如今在宁山,那也是数的着的角色了。 “小丫头,乱说啥,她富姐儿,难道我还少钱了不成,说一句现在比较流行的话,你二哥我现在穷的只剩钱了,再说了,我跟你小琴姐关系正好着呢,你别在这里乱说。”白学武一脸得瑟的道。 果然是臭味相投,白蔡蔡这会儿发现,自家二哥跟那方晓北就是一个性子,不管有多大的成就,总脱离不了那股了混混儿爆发户的气习,不由的翻着白眼。 不过,白蔡蔡听到自家二哥的话,那心肝儿也是一跳,转眼看着楠楠,前世,楠楠谈恋爱十分的早的,白蔡蔡记得是当初园艺场袁场长的小儿子,只是最后却被他给甩了,这件事对楠楠的影响十分的大,楠楠硬是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几个月,当初,为了楠楠,自家三婶特意找到她,让她去劝劝,如今,白蔡蔡可不希望楠楠走上老路子。 “楠楠,是袁书鸿吗?”白蔡蔡问。 “蔡蔡,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跟袁书鸿交往,那人人品太差。”楠楠连忙摇头。眼中还有不屑,看着她这表情,白蔡蔡知道自己想左了,这个显然跟前世有所不同了。 “那是谁?”这下子,白蔡蔡好奇了。 “蔡——蔡——你别听二哥乱说,八字没一撇呢。”楠楠这会儿却是有些丧气。 “谁啊?”白蔡蔡更好奇了。看楠楠这表情,估计是单相思呢。 只是楠楠死活不说,白蔡蔡也没法子。 此时,厨房里的大伯母,周老师,三婶,几个正在忙伙着,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正正好将院子里三兄妹的话听个正着。 “楠楠都谈恋爱啦,对了,周萍,你家蔡蔡也大三了吧,有没有谈男朋友啊?也该谈了。”大伯母一脸八卦的问,农村不比大城市里,谈恋爱,订亲的普遍比较早,年龄稍微大一点,就有人在背后说了。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不准她在学校里谈的,学校里就是读书学习的,再说了,同学之间,一毕业就各奔东西的,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谈了也是白谈,大多数的还不是一毕业就分手了。”周老师连切着菜边道。 “这倒是现实情况。”一边的三婶应和道。 随后三妯娌又快手快脚的收拾,年年过年,都是她们最忙的时候,而周老师这会儿心里却是嘀咕着,说起来,在感情这方面,蔡蔡从小到大从没让她操心过,周老师细数自家女儿的朋友,发现除了杨华倩和程英,交好的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了,至于男生,更是没一点影子,其实周老师刚才说不准白蔡蔡在学校里谈朋友,那是根本没有的事情,只是白蔡蔡大伯母刚才那说话的口气,好似乎白蔡蔡没人追似的,周老师也赌一口气呢。 只是自家女儿这情形总有些不对劲啊,哪个少女不怀春的,偏自家女儿有时一幅不开窍的样子,有时又一副通透的看透世情的样子,真成精怪了,想到这些,周老师不免就想到了术士的五弊三缺犯其一之说,就说那东西学不得的。只是现在学都学了,而且还闯出名号来了,周老师也无奈啊。 抬头从窗户往外看着白蔡蔡,哪天得好好点点这丫头。 白家人正忙活着。 不一会儿,白平健,白平康,白平良,三兄弟也处理好各自的事情,回家来了,白学武带着白蔡蔡,楠楠,斌斌和毛毛几个,拿了百子千孙小炮,往那门口一放,进门一个就点一窜,噼里啪啦的就一直响个不停。 只是,到了中午,白学文还没有到。 “这五峰山的遂道打通了,从东梁到这里也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吧,学文自己开的车子,更应该快一点,一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到了,玉红,你打个电话给学文问问。”白家大伯有些犯急的道。 大年三年的这顿饭吃的比较早的,一般来说从下午…钟就开始吃起,可如今都快下午一点多了。 “哦……”高玉红应了声,就去打电话,可这电话打来打去打不通,对面都是无人接听。这怎么回事啊? 这一下,白家的人更急了。 第二百九十章 失踪 转眼就天黑了,只听得周围的鞭炮一阵响似一阵,还有邻里欢声笑语,但白家的气氛却十分的压抑,因为白学文还是没有踪影。 “电话我已经打了,东梁那边值班的说,学文在上午十点多就出发了,你说学文会去哪里呢?”高玉红一脸焦急的道。在堂前走来走去的,显示着她心里的担心。 老爷子又蹲在那门坎上,望着黑沉的院落吧答吧答的抽着旱烟,好一会儿,他白老爷子敲了敲旱烟筒里的烟灰,站起来道:“学文是特种兵出身,就算是出点事,我相信他也能应付过来,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样,咱们不等了,先吃。”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三个儿子带着媳妇家小团聚过年,在这里,学文毕竟还是晚辈,三家人不能只等学文一个,饭还是要吃的。 于是,白蔡蔡和楠楠就跟着自家阿妈三婶两人端菜,摆碗筷,白大伯母坐在一边发愣。 一顿年夜饭,虽然白蔡蔡和楠楠斌斌毛毛几个尽量着活跃气氛,但气氛仍是沉沉的,尤其是大伯母和高玉红两个,只是神思不宁的随意吃了点东西,两人就跑到大门口去等人。 然而,一顿年夜饭结束了,春晚也开始了,白学文还是不见踪影。 “不行,我开车去,沿着去东梁这一路找找,大哥开着车子的,我先找车子。”这时,白学武啪的一拍桌子道。 白蔡蔡这会儿正洗好碗出来,听到自家二哥的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问道:“大哥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吗?” “是的,他每回来去都是自己开车。”高玉红道,嘴里又嘀咕着:“早跟他说了,这开车一定要小心这万一·‘……” “呗呗呗你说什么话呢,你是要咒学文还怎么的?”一边的大伯母突然发怒了,拍着桌子。高玉红抿着嘴,眼眶有些微红。 “干什么,学文没回来了,大家都急,你拿小晔他妈出什么气。”白老爷子瞪了白大伯母一眼。 大伯母这才不说话了,闷闷的坐在一边。 白蔡蔡知道,自家大伯母对于高玉红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有一些芥蒂的,只因为她那个克父母的名头,虽然高玉红新生父母已经找到,她养母那病在姚阿婆鬼门十三针的冶疗下也早就好了,但大伯母心里长期形成的观念却是一直没有变过。 平常还好,这一出事,就有些迁怒了。 白蔡蔡便连忙道:“我是想问一下,我以前刻了几块出入平安的玉石大钱,用来挂在车子上的,大哥车子上有没有挂?”白蔡蔡问她没事就喜欢雕石头,后来家里渐渐的钱多了,三家都买上了车子,自家大哥家更是买了三辆,两辆送货的,一辆小轿车,为了保一份平安吧白蔡蔡就刻了好几块出入平安的玉石大钱,用来挂在车头上,一来装饰二来也是求一份平安。 白学文开的就是大伯家里那辆小车。 “挂了的,是我亲手给他挂上去的。”那高玉红连连点头道。 “蔡蔡,你是不是有法子算出来你大哥在哪里?”一边的白老爷子这会儿猛的醒过神来,记得当年,孙县长那小子出事,就是蔡蔡去找回来的,想到这里,白老爷子就盯着白蔡蔡。 都忘了,自家这丫头可是得了徐师公的真传的。 “嗯。我试试。”白蔡蔡点点头。 然后回到屋里,先刻了一个符引,再写下自家大哥的生辰八字,然后默念着那块出入平安大钱。不一会儿,就得了方向。 “爷爷,应该还在东梁,具体地点,要到东梁才能算出来。”白蔡蔡冲着自家爷爷道,随后却回跟白二哥道:“二哥,我们现在出发,去一趟东梁。” “好,我去把车开过来。”白学武说着,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车子开到门口了。 路边,一些吃完了饭在门口放鞭炮的人看到白学武开车过来,都问:“学武这大年三十的是要去哪里啊?” “溜溜。”白学武闷声闷气的道。情况还不清楚,白学武不想多说,村里人很八卦的,有些有的没的东西,就能添油加醋的传的面目全非。如今的白学武,在自家人面前那性子也许还是挺脱跳的,但在外人面前,却是有一翻成功人士的风范,什么话该说,什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侯不该说,都拧的很清。 白蔡蔡点点头,这些年,白家发达了,村里许多人虽然想着跟自家拉关系,但也有许多人想看笑话的,毕竟总有些人会眼红的,巴不得白家出点事情。 想着,白蔡蔡上了车。 “我也一起去。”这时,白大伯丢了烟头,也打开车门,坐了进随后车子就出发了,白蔡蔡一路上就靠这那符引指起,车子一直开到离东梁十公里的地方。 “停。”白蔡蔡猛的一叫。白学武重重一个刹车。 白蔡蔡打开车门,一阵刺骨的●=扑面,这年三十晚的天气不好,正好冷空气南下,这两天正冷着。白蔡蔡巢紧了衣服,然后打着电筒,在左边找到了一条泥巴路,前几天一直有雨,那泥巴路很泥狞,白蔡蔡指着那泥巴路道“二哥,从这里开进去,大哥的车子应该在这个方向。” “好,上车,我们继续。”白二哥的和白大伯道。 车子转了个向就朝着那泥巴路开过去,边上是一条河,这条河本来是通向青罗弯的一条支流,但这会儿,白蔡蔡坐在车里,都能闻刺鼻的臭味,青罗湾是彻彻底底的毁了,据说现在·整个东梁的饮用水都要从其他的地方调,许多东梁县的有钱人都到外地去买房子了,东梁县正逐渐的衰败。 车子七拐八弯的开了好一会儿,前面没路了。而白蔡蔡的符引显示,自家大哥的车子就在附近。 “来·我们找找。”白蔡蔡道。 于是·三人就下了车,各打着电筒四处找着,白蔡蔡跟着符引,一直走到山边,来到一个夹坳处,看到一堆干枯的茅草,还有松枝压在山边,堆了好高的一垛。白蔡蔡捡了一根棍子,挑开上面的茅草和松枝·就露出一辆黑色的小车。 “大伯,二哥,来看看,是这辆吗?”白蔡蔡朝自家大伯和二哥招呼,这些年,她在家里待的时间不多,对大伯家的车子也不太熟。 白大伯和学武跑过来一看,先是一脸惊喜,随后却又一脸惨白,惊喜的是找到了车子·惨白的是,这种情况,明显着白学文遭事了。 “报警吧。”白大伯抱着头蹲了下来,闷声闷气的道。 白二哥一手重重的捶了下车子,拿起电话就要拨。 “慢着,二哥,你打哪里报警?”白蔡蔡连忙问。 “当然是东梁县**局啊·大哥可是副局长。”白学武道。 “不,我们报五峰山区,让李叔来处理这事情。”白蔡蔡道·李叔就是白爸的好朋友,当初宝岭镇***所长,如今已经是五峰山区**分局的局长了。 “蔡蔡,你是怕?”白学武道。 “情况未明,我们总要提防一点,当初,大哥的战友是怎么被污陷成黑道成员的,东梁太复杂了。”白蔡蔡道,不管这事是否跟老佛爷有关,反正东梁县的水太浑,白蔡蔡打心里里不信任。 再说了,这大过年的,找别人还真不如找李叔方便。 “好,就找李叔。”白学武点头,然后拔打了李叔的电话。 接下来,三人就在这里等着,白大伯尤不甘心的四处找,两个小时后,李叔亲自带队到了,虽然是大过年的,但这可是牵涉到一个**局副局长的案子,那就是大案了,再加上他跟白家的交情,哪里会有一种懈怠。 “平健哪,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学武,要照顾好你爸。”李局长叮嘱着白学武道。 “唉,李局啊,学文这事情一定拜托你了,给你添麻烦了。”白大伯握着李局的手,一个劲的摇,那背弓着,哪有一丝成功商人的样子,白蔡蔡看着心里挺难受,要知道,这些年,白大伯一家,以水牛岭为依托,搞养殖,搞酒店,如今说起白家,整个宁山县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说起白平健都说是个人物。 “我不走,我在这里守着,我相信这车子不可能是我大哥藏这里的,定是别人,我守着,看谁会来拿这车子。”白学武咬牙切齿的道。 一边的李叔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条线,要把握住。 最后,白学武跟李叔他们留了下来,白大伯开着车子带着白蔡蔡回到家里。 之前,李叔在接到白学武报案时,还专门来了白家一趟,家里人已经知道发现了车子。 “蔡蔡,你会算的,你算算,你大哥是死是活?”高玉红咬着唇道,她在东梁县待过,白家人的还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东梁县的现状,东梁县的冶安是及其恶劣的,敲诈,勒索,绑票,害命时常有发生,现在,一般的外乡人都不敢随意东梁,如今,白学文失踪了,高玉红心里怕呀。 “放心,大哥还活着。”白蔡蔡没有看高玉红,而是盯着小晔,小晔脸上父宫位充盈,而且小晔的面相极好,更没有丧亲之虑,这就说明了,学文大哥不会有事“那就好……”高玉红哭丧着脸,也不知对白蔡蔡这话是信还是不信,估计也就当时心里安慰吧。实则还是满满担心。 白蔡蔡心里也浑不是滋味儿。 第二百九十一章就去东梁 夜深了,白蔡蔡一家四口先回家里,就是白蔡蔡家在园艺场桔园边上的那栋农家院子,离白爷爷家并不太远。 随着这几年五峰区的发展,在白蔡蔡家周围又建起了好几家农家院,每家的房子二层半或三层半的,都盖许多单间,用来租给游客住的,大的能住十几人,小的也能住七八人,每年这一块收入相当可观,再加上吃饭,旅游纪念品等也是相当不小的一块收入。 五峰山区的人现在个个都算发了财了,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再不是以前那个穷山沟。 白蔡蔡家这农家院,按白蔡蔡最初的打算,是打算租给别人拿租金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白爸调任五峰区任区长,这房子就得自己住了。 就连周老师,也在前年也调任五峰山区小学任副校长,如今白家一家人都回到了五峰山区,白爸再也不用两边跑了。 宁山的房子租给了别人住。 进了家,毛毛开了电视,此时,春晚正进入零点的倒计时,外而后鞭炮更是一阵紧似一阵。 “我去放鞭炮”毛毛拿出两筒双响和一长窜鞭炮出来。 “放什么鞭炮,你大哥如今还不知什么情况呢。”白爸瞪着毛毛,这娃子,也是大小伙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放鞭炮。 “放,为什么不放,蔡蔡不是说过,过年的鞭炮什么的都是驱邪祈福的吗?这正好是新年的开始,咱们一家为你大哥祈福。”一边周老师道。 白蔡蔡连忙点头。这个,确实是这样的。亲人的祝福能带来福运。 “那就放吧,我放双响,你点鞭炮。”白爸想了想,站起身来。家里出了一个神棍,连带着一家人都有些怪力乱神起来。不过,想来,祝福,祈福什么的,代表着美好的愿望,总是不会错的。 放双响是要拿到手上的,这些年来一直是白爸的专利,不让毛毛碰的,怕毛毛手不稳,又或者反应慢,那东西容易炸伤自己。 “你们放着,我去屋里再给大哥算一卦。”白蔡蔡道,这时候算的卦应该是比较灵的,她要算算自家大哥到底在哪里,当然,因为大哥身上没有玉符,她无法向找汽车一样找到人,但能算出一些相关联的,找人也能缩小范围。 白蔡蔡说着,便回到屋里,先冲了个澡,然后点香,以示诚心,做足了全套,然后起卦,拿签。 “庄公见母,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这什么意思?白蔡蔡愣了,庄公见母,不及黄泉,无相见也,这个典故是出自左传,也是古文观止的第一篇,郑伯克段于鄢。 讲的是郑武公娶武姜,武姜生二子,长子庄公,次子共叔段,武姜生庄公时受了惊,因此不喜庄公,后庄公继承了王位,武姜便时时站在共叔段一边,为共叔段谋利益,后共叔段谋反,姜氏为内应,庄公讨伐,共叔段败北,逃亡共国避难,庄公此后又把姜氏关在城颖,并发下誓言,不及黄泉,无相见也,不过,没多久,庄公又后悔了,只是发下誓言又不能违背,这时,一个叫颖考叔的臣子给他出主意,掘地下泉水,造一条地底之路,大家在那里面相见,这样既不违背誓言,又能母子相见。 白蔡蔡想着这个典故,难道说,自家大哥正处于一处有泉水的地道里? 白蔡蔡正想着,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白蔡蔡拿起来一看,是勒强的电话,按接通,就听到勒强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蔡蔡,新年快乐,代我象你阿爸阿妈以及爷爷奶奶问好。” “新年快乐,祝你quan家幸福安康,快乐美满。”接到勒强的电话,白蔡蔡心底有些甜滋滋的道,只是因为自家大哥的事情,口气有些低落。 “蔡丫头,怎么了,大过年了,兴致不高啊。”勒强一听就听出了那丝低落。 “我学文大哥失踪了。”白蔡蔡回道。 “学文,他怎么会失踪的?什么时候的事情,跟我说说。”勒强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变严肃了起来,白蔡蔡才想起,当初自家大哥去东梁可是勒强一手安排的。 白蔡蔡于是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说。 勒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蔡蔡,别担心,对于东梁的情况,你大哥心里清楚的,而且,你大哥身手相当不错,一般人奈何不了你大哥的,我想就算是遇到困难,你大哥也能保命。” “嗯,我知道。”白蔡蔡点点头。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新年祝福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大年初一。 白蔡蔡一早就去给自家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他们拜年,然后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侄儿小晔。而白学武,一晚上也没有回来。好在电话一直联系着,才没那么急人。 “学武天没亮的时候就打电话来过了,说是找到藏车的人了,现在,李局他们正带着人突审。”大伯母咬着牙道,有了希望,那精神头比昨天看着要好一点了。 白蔡蔡等人听了也高兴,找到了线索就好办。 于是一家人又期待着突审的结果。 转眼到了下午,白学武开着车回来了,只是神情不是很好,两眼更是布满了血丝。 “怎么样,找到你大哥了吗?”白大伯母一把扯着白学武就问,一边高玉红也一脸急切的看着白学武。 “没,那两个藏车的只是山边村里的小混混,据他们说,今天一早他们村有一个人突然发了疯,他们两个帮着把人送到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大约也就在上午十点多钟,就看到学文那车停在路边,没看到人,两人就起了歹心,合力将车推到山边藏好,只等事过之后,再卖了弄钱的,昨天半夜,两人怕车子被人劫胡,便去查看才被我们逮到的,李局已经仔细盘问过了,他们应该是大哥没有关系。”白学武说着,又顿了一下道:“对了,据李叔他们检查,昨天,哥车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李局他们今天去找东梁公安局那边继续问问,看看跟他在一起的是谁?” “那可怎么好?那可怎么好?”一边白大伯母又急了。 “平健家里,这事急不来的,就看学文的造化吧。”白老爷子沉着声道,随后又蹲在门坎边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 烟雾袅绕的。 白蔡蔡在一边叹气,本以为找到线索了,没想到又是一场空,想着昨晚自己占的卦拿的签,白蔡蔡跑到院子里的香榛树下,拔了电放给自家小舅,先是问候了新年好,然后就让小舅妈听电话:“小舅妈,我问你个事儿,你是东梁人,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东梁哪里有泉水吗?” “泉水?原来五道岗上就有很多啊,只是后来五道岗成了荒山,石头山,几处泉眼都干沽了,如今根本就没有了,整个道岗区连饮用水都是从外面运去的,现在还留在道岗区的都是一些老人了。有点路子的都离开了。”小舅妈说着,叹了口气。 “这样啊,我知道了。”白蔡蔡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又打了个电话问瞎眼娘娘,得到结果是一样的。 傍晚,白家人有些无滋无味的吃着初一的团圆饭。 就在这时,李局来了,白家人连忙把他迎了进屋,大过年的,下着冷雨,李局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子寒气,白蔡蔡连忙把火盆往他身边移了移。 “东梁那边打听的情况怎么样?”白爸递了烟问。 “气死我了,东梁那边人根本就不配合,我们去也没个人招往,跟他们打听学文离开的情形也爱理不理的,后来我直接跟他们说了案子,结果倒好了,他们别的不管,就非得让我把案子移交,说这案子该他们东梁来办,其它的一切免谈。”李局气哼哼的道,随后又看白爸道:“白区长啊,我说实话,这案子,没有东梁公安局那边的配合,难查啊……而且东梁这边让我移交案子也合理,我看这案子在我手上待不了多久啊,毕竟这案子按道理该东梁县接。” “我知道,难为你了,你就尽理在这几天查点东西出来吧。”白爸看着一边自家大哥带着恳求的眼神,便道。 “放心,我明白的。”李局道。 …… 京城。勒家。 忙碌了一声,勒家人终于送完了来拜年的客人,一家五口吃过晚饭。就聚在一起聊天。 “爷爷,我想好了,就去地方发展一下,东梁现在缺一个县长,我就去东梁。”勒强削了个萍果,切成小块的,放在自家爷爷奶奶面前。 “不行,东梁那地方太乱了,而且环境已经破坏光了,没有后续发展之力,你去那里干什么,要我看,就去J市,J市是我们勒家和刘家人待的最多的地方,那里的关系多一点,容易做出政绩来。”不等老爷子说话,一边的刘容华下决定似的道,她是勒强的阿妈。 “妈,你知道政绩不政绩的我不在意的,总之东梁我去定了。”勒强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刘容华气的一拍桌子,没有了一惯的雍蓉。勒老爷子瞥了她一眼,刘容华有些悻悻“你说说为什么一定要去东梁?”这时,勒老爷子冲着勒强道:“如果没有信服的理由,你哪里也不能去,就给我待在京里弄你的房地产。”勒老爷子道,想着之前那丫头测的八字,不管准不准,不怕一成就怕万一。 “东梁出了点事,一个叫白学文的公安局副局失踪了,当初,他是我安排去的东梁,为的是莫秋雪的哥哥莫秋峰,如今他失踪了,我不能置之不理,正好东梁出缺,我很合适。”勒强不急不缓的道。 “嗯,那你该去,前阵子,我给你算过一个八字,说你今年有劫,也不知准不准,总之,你小心些。”勒老爷子道。 “嗯,我会的。”勒强点头。 “爸……”刘容华还要再说,最后却重重叹了口气,这一老一小,两个死硬顽固份子,她是即劝不了老的,也管不了小的,憋屈的很。 …… 感谢antheatg,七月-裳的平安符,一路吉祥,linlei886,MW,夕舞薰,落燕閑居,louisbilly,爱新觉罗福临,‘半夏’, 铃书虫,ZLX-清,demon_moi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二百九十二章械斗 正月初八,又是阴雨天,夜里,天上不见一丝儿星光。 五峰山区新任区长姚成忠的家里,老佛爷和姚成忠在书房里喝茶,也商量着大事。 “东梁新来的县长是勒强,勒燕赵,勒老虎。”老佛爷一抽夹着一根烟,皱着眉头道,脸色是少有的慎重。那勒老虎在房地产上搅风搅雨的,没想到居然会来淌东梁这道浑水,要知道,东梁这地方,没人敢来。 “是他又怎么样,他们勒家和刘家刚在J市输了一局,两家扶持的人都没有在J市讨得好,那勒东风若不是勒老爷子亲自出面说话,那黑锅背到死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怕他们做什么,这回勒强去东梁,那可是咱们的地盘,就算虎也得让他蹲着,到时候,让他灰溜溜的离开东梁。”姚成忠一脸颇有些自负的道,东梁的地盘,他经营了这些年,所有的利害人物都被他们用利益的链条连接了起来,又岂是一个外人能随意插手进来的,他不信勒强在东梁会有什么作为,到时候还不得灰溜溜的滚蛋。 “老姚啊,此人不可小视,他的崛起可不仅仅因为他是勒家人,当年,勒老爷了坐牛棚的时候,就把个小孙子放在青罗湾梁友那里养着,五岁的时候,几个十来岁的孩子骂他小黑狗,他愣是不眠不休的缠着人打,虽然命被打了去掉半条,差点就死了,可却把那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打的胆寒,以后见到他就躲,这种人的性格是相当倔强的,一但认准的事情,就会一直走下去,当初我们害了莫秋峰,这小子就带着他那帮人硬是给莫秋峰平了反,我还赔进去几个人,若不是他实在抓不住我的把柄,再加上有人给他施压的话,几年前,我怕就折在他手里了,我知道,这小子是盯上我了,所以,他把白学文弄了过来,这些年,因为白学文在,我们损失了多少的利益?这白学文就跟一个针子一样针在我们的老巢,这回我们对白学文下了手,他又岂能等闲,来者不善哪,勒虎王,那可是能让整个东南亚的人为之震颤的人。不可掉以轻心。”老佛爷皱着眉头道。 “那现在怎么办,上面已经定下来了,再想换人不可能。”姚成忠也皱着眉道。 “嗯,这样,我不能在这五峰山区待太久,我得回东梁防着,五峰山区的事情要速战速决,这就要看你的了,来了有些日子,感觉怎么样?”老佛爷问道。 “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这白平康这些年太会做人了,他通过旅游业,以及彩玉工会,将整个区的人事和物事掌握在手里,只要有他在,大家利益均沾,又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干点事,谋个好官声,所以,白平康在五峰山区的威望相当的高,再加上我是空降来的,自然要受排斥,除非我本本分分的按规矩来,否则,我怕也只有灰溜溜离开五峰山区的份。”姚成忠苦笑的道,来这些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在拿到整个五峰山区的彩玉开采权,有白平康在,那是想也不要想。 一切得按规矩来,可真按规矩来,他们的发财大计就泡汤了。 “嗯,其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到各种难处,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姚成忠说着又补了句。 “难怕什么,当初我们在东梁,不也十分的难嘛,可最后我还不是成了东梁的老佛爷了。”老佛爷这时却是涌起了一股子战意。 多少年,没碰到这样的对手了。 “那要怎么打开局面?”姚成忠问。 “咱们当年是怎么打开东梁的局面的?”老佛爷斜睨了姚成忠一眼。 当年啊……姚成忠不由的咪起了眼睛,二十年前,东梁可是煤王爷的天下,可如今煤王爷在干啥,好象在捡垃圾度日啊,姚成忠想着,不由的就笑了。 “老佛爷,接下来看我的。”姚成忠拍着胸脯道。 “行。”老佛爷点头。两人举起杯,轻轻的碰了一下。 …… 立春,山区的雨总是细细绵绵的,已经八天过去了,白学文还是没一丝毫踪影。 白蔡蔡这些天带着毛毛,两人就在东梁五道岗和西台村交界处的山里转悠,就是想找到卦象上显示的泉眼。 也许她有些魔障了,但她算过了,东梁五道岗山区什么最多,就是矿坑矿道,指不定自家大哥就被困在某处呢。 卦象的显示应该就是这样。 “阿婆,请问这山里哪里有泉眼啊?”翻了两个山头,白蔡蔡没什么收获,这下了山,就是西台村,正好看到山边一栋农家院门口,一个老奶奶正坐在门口撮着稻草绳,便问道。 “你两个是来旅游的吧,五峰山的泉眼多着呢,你只要上山,在阴凹处都能找到。”那老奶奶看着白蔡蔡和白杨同学两个,便笑呵呵的道。 “不是,我们问的是那边五道岗。”白蔡蔡指着另一边五道岗那光秃秃的山体问。说起来五道岗跟五峰山都是同一个山脉系的支系。 “五道岗啊,二十年前或许有,现在啊,早就那些畜牲给糟踏了,山上只有荒草,年年种树,今年种明年死,就边那土层也叫几年前那场泥石流给冲没了,哪还有泉眼哪,丫头啊,我告诉,五道岗没玩头,我还听人说了,这些年那帮子畜牲太过份了,山神怒了,整个五道岗成了恶殍之地,知道啥叫恶殍吗,就是鬼地,人在那里面待久了,要生病的,如今住在五道岗的人,好多人都得了绝症,可怜我家那小孙子三年前就跑到五道岗去,没想到回来就成傻子了,所以,丫头,那地方可去不得啊。”老奶奶劝道。听她口气,显然对五道岗矿上的人很不待见。 “我知道了,谢谢阿婆。”白蔡蔡回道,关于五道岗的绝症,白蔡蔡倒是听自家大哥说过,五道岗因为环境破坏,再加上水质的问题,这些年,各种病轮翻的折腾,整个五道岗,成了癌症和白血病的高发区。 “梁奶奶,不好了,傻子叫人打了。”这时,两个年青的小伙跑了过来,冲着那老奶奶叫道。 “谁?谁敢打我孙子?老婆子跟他拼了。”这时,那叫梁奶奶的突然站起来,大声的道。 “妈,出什么事了?”这时,从屋里冲出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急切的问。 “全叔,你快去吧,傻子在五峰山北区入口那里叫人打了,村里许多人都去了,是五峰村的人,他们捞过界,跑我们这边来偷彩玉,正好叫傻子看到了,那些人就下了黑手。”那两个来叫人的小伙子道。 “岂有此理,五峰村的人欺人太盛,连个傻子都能下手,我跟他们拼了。”那全叔说着,就回屋,拿了根棍子出来。 这时,连上几户邻里都跑了出来,一些个年轻气盛的就在那里哇哇叫了起来:“早就说五峰村那些人不地道,咱们西台村的人不是好欺负的,大家伙儿跟我上。”其中一个振臂一呼,虽然西台村并到了五峰山区,但原来毕竟是属于两个省的,这中间矛盾不小。 “就是,梁三儿说的不错,咱们西台村的人不能叫人欺负了,大家干丫的。”一众村民咐合着围着的人纷纷抄了家伙,那全叔也咬着牙,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前些年突然的就傻了,但正因为这个,他更疼到骨子里,自个儿骂一句都不舍得,哪容得人被别人欺负,便也闷哼一声,咬着牙,当先冲了出去。 密密的小雨如雾霭一样迷漫开来。 “我,老婆子也去……”那老奶奶一丢草绳,也跟在人后面赶着。 白蔡蔡和白杨同学在边上听着看着,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个,西台村的人民风彪悍,果然如此。 “坏了……”白蔡蔡突然轻叫一声。 前世,她回五峰山看自家爷爷的时候,听过这一起事件,起因就是五峰村高家人打了西台村的一个傻子,西台村的人不服叫了些人又把高家的人打了,高家人在五峰村也是占着半壁山江,另外还有高家村,都是同宗同姓的,同气连枝,那被打的几个高家人也不服气,也回来搬了救兵,这一来二去的,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却引起了高姓人同西台村的大械斗,死伤十几人。 最后更发展成聚众事件,五峰山区区书记和区长同时被贬,才平息了这件事情。 白蔡蔡一想到这个,那心里就急了,这事情或发展下去,必然如同前世那般,那自家阿爸岂不要跟着倒霉了。 “阿姐,这事要是闹大了,阿爸要倒霉。”白杨同学这会儿也回过神来道。 “可不是,我给阿爸打电话。”白蔡蔡说着,拿出手机,拔通自家阿爸的电话。 “阿爸,我是蔡蔡……”白蔡蔡说着,把事情跟自家阿爸一五一十的一说,再把可能的情况一分析:“阿爸,你得快点想办法带人来阻止,这事发展下去,说不定要死人的。”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带人赶到,蔡蔡,你和毛毛别夹进去,别人打架,你们给我躲远远的,知道不。”两村械斗重来都是大事,白爸自然知道其中的严重性,叮嘱了白蔡蔡一句,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白蔡蔡这时则跟在西台村人的后面。 那梁三儿走在最前头,边走还边呼呵着,西台村的人也越聚越多。 白蔡蔡在后面看的很急啊。这事态,很严峻。 一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五峰册北区入口,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远远的只见一个人满头是血的坐在地上。 两边七八个人对峙着。而西台村的人看到自家村里的人,便兴奋的叫嚣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这丫头真能冶 人群中间,那满头是血的人就是被打的傻子,叫梁峰,西台村人,大多姓梁,又或者说梁是整个东梁的大姓,东梁人姓梁的差不多有一半。 “峰,峰……”那梁奶奶和全叔飞快的上前,梁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梁峰的头就大叫起来. “痛,痛。”那受伤的傻子叫着。 “太欺人了,太欺人了。”那全叔看着自家儿子满头是血叫痛的样子,气得一脸的铁青,抄起锄头就要上前。 白蔡蔡一直跟着他们身后,这时更是大急了,若是这全叔这么冲上去,再打伤高家人,那就算自家阿爸来,场面也不可收拾了呀。 不由的连忙大叫道:“大叔,算账的事情以后再说啊,先带这位大哥去医院包扎伤口才是啊。”白蔡蔡道,不管如何,先将这傻子一家三人调开,那没了苦主,这场架自然打不起来了。 “是啊,是啊,阿全,我们快带峰去医院。”梁奶奶连忙爬起来道。那傻子梁峰还咧着大嘴在哭嚎。 “好好好。”那梁全也是忙不叠的点头。 “全叔,别听个女人瞎嚷嚷的,你们现在带峰子去医院,那这个公道以后就找不回来了,到时候谁还理你们啊,峰子的伤暂时不会有事,先包扎一下对付着过,如今峰子是受害者,不能离开现场,这样,就是政府派人来了,到时正好让他们瞧瞧。咱们梁姓人流点血怕什么?”那梁三儿在一边叫道。他这一说更是激起了西台村人的血性。 “就是,就是。”一边西台村的人纷纷咐合。 “好,我们就在这里看着。”那全叔也发狠了,再说了,一村人都在为他家傻子出头,他们先走了倒也说不过去。而梁奶奶紧紧的抱着孙子的脑袋。 白蔡蔡那个气啊,那梁三儿就是个刺头。白蔡蔡咬着牙,然后走到梁奶奶身边,帮着她给那梁峰包扎,又用矿泉水清洗脸上的血迹,不管怎么说,先处好关系,等一下也好帮自家阿爸说话。 一边的梁奶奶一个劲的感谢着。 不过,白蔡蔡看着这梁峰,之前,她听这梁奶奶说过,梁峰并不是从小就傻的,而是三年前上了趟五道岗回来后就傻了,这里面怕是有古怪,所以,她就仔细看了看那梁峰的面相以及运势,却发现他的脑部带着一种煞气,这好象是术法造成的,是有人故意以术法乱了这梁峰的神智,所以梁峰才傻了的。 白蔡蔡看着,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而场上两村人的对峙依然继续,另一边五峰村高姓的人也越聚越多,白蔡蔡看到高飞也在其中。 场面随时会失控。白蔡蔡那个急啊,自家阿爸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白爸很快带人赶到了,李局紧跟其后,带着一队公安迅速组成人墙将两边人隔开。 整个场面火药味仍很浓。 “我是五峰区的区书记白平康,大家有什么事情就敞开来说,不管是西台村还是五峰村,都是五峰山养育出来的人,也都是五峰区的百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打架只会加深矛盾,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白爸站在最前面道。 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那一身气势也是相当的牛,自家阿爸这些年从政生涯下来,那身运势,早就不是前世的阿爸可以比的了。 而且自家阿爸这话说的好,抛开西台村和五峰村,只说都是五峰山养育出来的人,大家就有共同点,就能坐下来谈。 “呵,白书记你是五峰村人,这时候自然会为五峰村说话,我们不信你。”说话的又是之前的梁三儿。 白蔡蔡这会儿看出来了,那梁三儿也许不仅仅是刺头那么简单,这家伙好象别有用意,白蔡蔡不由的有些担心,西台村的人的情绪明显已经被煽动了起来了,看着自家阿爸的眼神都有些敌意。这事情自家阿爸处理起来相当棘手的啊。 “你是谁?”白爸却是一脸平静的问。 “我是梁三儿,西台村的村民,都是梁姓人,不能由着外姓人欺负。”那梁三道,一句都是梁姓人,就把刚才白爸好不容易稳和下来的气氛又拉紧了。 “你跟整个事情有什么关系?”白爸继续问,却是撇开所谓的梁姓人不说。只咬着梁三儿。 “你们五峰村的人打了人,我们西台村的人自然要站出来,大家同气连枝。”梁三儿道,一句同气连枝更把气氛推向了爆发的边缘。 “那就是说你其实于事情无关了,那你有什么权利站在这里说话,谁被打,就该由被打的人家站出来说话,还是说他们由你做主了?又或者你是西台村的村长?”白爸这话连消带打的,却直接将梁三儿同苦主分开了,也否定了梁三儿出头的权利。 立时,西台村的村民都看向那被打的梁峰的阿爸全叔。而西台村的村长今天正好不在,要在的话也由不得梁三这般的胡闹。 “白书记,不是我们要为难你,我儿是个病人,这些五峰村的人啥也不说的下手,今天他们必须给个交待。”这时,那全叔上前道。 “胡说,是那傻子先冲着我们打的,我只是把他推开,他摔倒在地,那头上的伤根本就是他自己磕的。”那被指凶手的五峰村人的,他叫高大伟。 “自己磕的,你瞎说,我们都看见了,之前那峰子是一屁股坐地上的,要是磕伤那也伤在后脑上,怎么可能伤在额头,我刚才明明看到你用石头砸的,就是你手上那块,瞧,那上面还有血迹呢。”这时,一边的梁三儿指着高大伟手上的一块石头道。 “胡说八道,这块石头是我刚刚捡起来准备自卫的,反正我没打他,说不定他自个儿傻,自个儿敲自个儿呢。”那高大伟气哼哼的道。 白蔡蔡一听高大伟的话,无奈的翻着白眼,这人怎么说话的,再傻的人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啊,这不是往火上浇油吗? “气死我了,你这是欺我儿子是傻子没法为自己辩解啊。我跟你拼了。”那全叔赤红着眼吼着,就举起锄头,去撞警察的人墙。 人群立刻骚动了起来。 “老李小心,不要伤了人。”白蔡蔡听着自家阿爸冲着李叔吼,她清楚,这时候,如果警察再伤了人的话,那整个西台村都会哗变。 白蔡蔡看到自家阿爸悄悄的拉了一个人,指着梁三,她自然明白,自家阿爸定然是看出梁三有意煽动,想要先一步控制梁三,只是这也是险中之举,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反而会叫那梁三给利用了。 前世,这场械斗具体的情况白蔡蔡是不清楚,但那后果却是让每一个五峰山区的人记忆深刻啊。 白蔡蔡想着,就走到自家阿爸身边,悄悄的在自家阿爸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真的能冶?这个时候,可不能开玩笑。”白平康盯着自家女儿。 “能冶,他是中了邪,只要半个小时,我就能冶好。”白蔡蔡回道。 “那好,那就看你的了。”白爸轻轻的拍了自家女儿额头一记,然后冲着那全叔道:“这位老哥,你别冲动,事情的真相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过,我看你儿子除了头上的伤,似乎脑部还有病,正好我女儿冶你你儿子这种脑病,怎么样,我让我女儿给你儿子冶病,今天这事,就请你给我三天时候,等我查明事情的经过,该怎么处理还怎么处理,怎么样?” “你,你女儿真能冶好我儿子的脑病?”全叔一听白爸的话,便一脸惊喜和不信,儿子的脑部是他最纠结的所在啊。 “全叔,别上当了,你儿子那病看了多少医院,看了多少专家都看不好,你儿子那根本就不是病,是中邪了。”这时,一边那梁三又道。 “就是因为中邪我才能冶,如果真是病的话,我反而还没办法了。”白蔡蔡这时站了出来,瞪着那梁三儿。 “呵,臭丫头,你开玩笑吧,你能冶中邪?”那梁三嗤之以鼻。 “我当然能冶,我的师傅是徐师公,再说了,我能不能冶于你有什么关系,只要梁奶奶和全叔愿意试试就清楚,倒是你,我今天在这里看了很久了,从一开始,就是你在煽动,到现在,更是处处出头,我怎么感觉你别有用心呢。”白蔡蔡冲着那梁三道。 “胡扯,我是为西台村的人出头。”那梁三道。 “呸,难不成西台村的别人都是缩头乌龟,只你在这里瞎嚷嚷,人家都知道,这事苦主是全叔,还得由他们做主,偏你,乱出头不说,明摆着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冶好那个大哥的脑病,你还说着怪话,连试都不让人试,这能不能冶好,一试就知,用得着你在这说风凉话嘛?我现在倒是怀疑了,你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在害人哪。”白蔡蔡噼里啪啦的一顿,说的那梁三哑口无言。 “哈,全叔,这姑娘说不定真能冶,当初,我可是得她吉言逃过一命呢。”这时,西台村那边的人群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 “啊,真的啊?怎么回事啊,梁勇,快说说。”那全叔一听他的话,一脸激动的道。 “好多年前了,你知道,我是专门帮一些店做朔料袋的,那一回,我去宝岭镇那边收了款,正好五峰山区的开发区成立,拉了不少的单位来,我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拉到生意,就从宝岭镇坐了三轮车去开发区,没想路上,听这丫头说什么有血光之灾,叫我们大家都下了车,结果没想,那三轮车果然在路上出事了,好在当时我听了这丫头的话换了车,要不然就算不死也要受罪,这丫头在宝岭镇那边名气不小,深得徐师公的真传呢。”那梁勇道。梁勇一开始就觉得白蔡蔡有点眼熟,这会儿听她说是徐师公的弟子,这才想起多年前那回事情。 一听梁勇这么说,那全叔哪还有疑问,冲着白爸道:“行,只要能冶好我儿的脑冶,今天这事就算揭过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让人准备了一间房间,摆了香案,又弄了几叠黄纸,毛笔,朱砂等。随后白蔡蔡就用毛笔沾朱砂,在黄纸上写下那傻子梁峰的生辰八字,然后在上面画五行中的火运势线路,再以身上的灵玉催动灵气,那张黄纸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火自燃,这一下让一干人看的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啧啧的道:“嘿,这丫头有门道儿。” 而一边梁全和梁奶奶仍更是满脸希冀,只觉这回自家儿子有救了。 其实白蔡蔡用玉符救人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只是任何事情都是要门面的,当初徐师公帮人去煞叫魂的,也要弄上这些东西,无他,纯碎是一迎合,主要是电视电影上那些个神婆神汉的帮人去邪叫魂的都要来这么一下,你要不这么做,别人还不信了你了。 做术士的容易吗? 随后白蔡蔡直接用五峰山石刻五行玉符阵,再以身上灵玉催动五行去煞运势,不一会儿,那傻子脑部的煞气就消去了,而那梁峰也在床上睡着,这是身体机能的一种自然恢复。 “好了,等他睡醒应该就能恢复。”看着那梁奶奶和梁全期盼的眼神,白蔡蔡安慰的道。 “谢谢,谢谢。”那梁全和梁奶奶一个劲的感谢,反而弄的白蔡蔡一阵别扭。摆摆手。 这时,梁奶奶就坐在一边一个劲的念鹅米豆腐,而梁全就在门外转悠着,跟没头苍蝇似的。 而一干的西台村和五峰村的村民也围在室外,要看着究竟,到这时,两边人的火气都消了不少,虽然村民还聚着,但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不是聚众闹事。 一边的白爸和李局两人稍稍松了口气,只是那心还是吊着,白爸还好一点,自家女儿那点东西还真是有些鬼门道的,只是李局,那心里直犯着嘀咕啊,现在暂时的两边火气是消了不少,可万一一会儿那梁峰醒来,傻子还是傻子,这反弹之下,说不定局势更难控制,真到那时,使不得只能用强力。 “蔡蔡,你这一手,真行吗?”李局问白蔡蔡。 “李叔,放心,没事的。”白蔡蔡回道。 李局点点头,不过仍吩咐手下的警察小心盯着。 转眼就半个小时过去了,白蔡蔡便进屋去看看,那梁全和梁奶奶也跟着,白爸也跟着一起进去,李局则带着人在外面维持秩序。 几个人围在床边,那傻子梁峰在睡梦里翻了个身,然后张开了眼睛。那梁全看到自家儿子醒了,一脸惊喜的大叫:“醒了,醒了。” “阿爸,奶奶,这么多人围着我做什么?”那梁峰眨巴了一下眼睛,好一会儿,突然张口的问,然后猛的坐了起来。 “是好了,这说话都成句子了。”那梁全一听自家儿子的话,那嘴巴都快咧到耳边。 “峰子,你认得奶奶了?”一边的梁奶奶抹着泪儿,一脸惊喜的问。 “奶奶这说的是啥话,我是你孙子,哪有孙子不认得自家奶奶的。”那梁峰一脸莫名其妙的,显然脑袋瓜子还没太反应过来。 “好了,真好了,闺女,阿婆谢谢你了。”那梁奶奶喜极而泣,拉着白蔡蔡的手,一个劲的摇着摇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时,那梁峰坐在床上喃喃的道。 “峰子,你不记得啦,三年前你说去五道岗转转,回来后就发烧了,第二天就认不得人了……”那梁全颤着音道。 “三年前?去五道岗?”那梁峰重复着梁全的话,然后低头沉思着,似乎太久远有些想不起来,随即又抬头问:“那这会儿,大家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怎么,你一点印象都没啦,之前,你叫五峰村的人给打了,大家聚在这里是想为你出气呢,不过,如今这闺女救了你,你爸答应不追究了。”一边的梁勇道。 “五峰村的人打了我?”梁峰又皱着眉,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随后画面越来越多,之前他都想起来了,他不由的伸手摸了摸额头那包着的一块,那里还痛着呢。 便咬着牙大叫:“梁三儿,我跟你没完。”那梁风叫着又冲道周围的人,沉着脸问:“梁三儿呢?” “这儿呢,这小子想溜,哼哼,我一早就盯着他了。”这时,李叔将那梁三推了进门。 “什么五峰村打我,根本就是他梁三下的黑手。”那梁峰气的跳下床了,一把揪着梁三的领口。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一边的梁全连忙问。 “之前,梁三带我到这里来玩,正玩着的时候,后脑勺被人砸了一下,起包了,那梁三就指着那几个五峰村的人跟我说,是他们砸了我,让我去打,当时,我傻傻的,就冲上去打人,结果被那人一推就坐在了地上,梁三儿假意扶我,却趁着扶我的时候,拿了块石头砸了我脑袋。”那梁峰咬牙切齿的道。 人群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的。 “我就说嘛,我只是推了他一下,原来是这家伙捣的鬼。”那几个五峰村的人气嚷嚷的道。 梁全一张脸气的通红:“梁三儿,你什么意思啊,先打我儿子,又嫁祸五峰村人,还要煽动两个村的人械斗,你居心不良哪。”说着,就是一拳砸在梁三的颊上。 “这位大哥,你别打了,这梁三,我们要带回去问话,至于你,你儿子病刚好,还是赶紧带他回家去休息吧。”李局拦着梁全道。 “哦,是的,是的。”听李局这么说,那梁全忙不叠的点头,然后又跟白爸和白蔡蔡谢了一翻,最后才扶着梁峰回家。 一边的村民也渐渐的散去,嘴里还嘀咕着这梁三不地道。 不一会儿,村民就散尽了,白爸和李局两个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今天这一局可真是凶险万分哪。 “哈哈,蔡丫头立功了啊。”李局高兴的道。 白蔡蔡呵呵笑了一下。倒是白杨同学在一边得瑟了:“我姐可是宁山小白菜。” 这家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蔡蔡没好气的拍了他一记。 “老李啊,这家伙你再好好问问,他今天可是有意制造两村的矛看,违反冶安管理条例吧,而且情节严重。”这时,白爸沉着一张脸道,他有一种感觉,今天这梁三儿弄的这一出就是冲着他来的,你想啊,若不是蔡蔡发现的早,他及时赶到,以当时那种情况,必然会造成火拼,死伤再所难免,而只要一手死伤,他这个一把手的责任就跑不掉。 如果是平常,白爸说不定还不会这么怀疑,可现在正是姚成忠初上任时,他急于打开局面哪。 “放心,我绝对会把他肚子里的货都掏出来。”李局咬着牙,今天这场,明显就是这梁三挖的坑,这事不弄清,他决不罢休。 随后白蔡蔡和白杨跟着自家阿爸和李局的车回到家里。 其实,白蔡蔡还琢磨着,三年前,那梁峰到底碰上什么事情,居然叫人以术法乱了神智。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蔡蔡还在琢磨着这个。 “吃饭就好好吃饭,数米啊。”周老师看着白蔡蔡一粒饭一粒饭似的夹着,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下筷子。 白蔡蔡连忙扒了几口,随后抬头问自家阿爸:“阿爸,三年前,东梁县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三年前?好象没什么大事吧。”白爸皱着眉头想着,过了一会儿又道:“大事倒没有,不过重大的事故倒是有一起,当年,中纪委有几个人到东梁来,其中有一个在五道岗出事了,掉到废弃的矿坑里,摔死了,当时,公安部都派人来调查过,证实确实是事故,这才撤走。”白爸说着,又疑惑的问:“怎么好好的问这个?” “不是,那个梁峰是三年前变傻的,其实他的变傻在术法上就是一种夺魂,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我觉得挺奇怪了,对了,阿爸,你可以让李叔有空的时候去梁峰那里走访,当作事后回访呗,顺便问问他三年前倒底遇到过什么事?”白蔡蔡道。 “这样啊,倒确实有些可疑,到时候,让你李叔去问问看。”白爸点头道。 父女俩正聊着。 就在这时,白平安来了。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平安。”白爸问。 “二哥,我今天听玉石工会的人说,买陈家股份的那个言四喜正拉拢一些人商量着扩股的事情,要对股权重新分配,到时,象我们这些小投资商怕是会被吃掉。”白平安一脸忧心忡忡的道。 言四喜就是老佛爷手下最得利的助力,原是五道岗矿业的副总。 “好好的,为什么要扩股,这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别的股东应该不会同意吧。”白爸道。 “别的股东一开始是不同意,可他说扩股是为发展整个玉石工会,然后上市,到时候大家到股市上去圈钱,现在,工会里好几个股东都被他说动了,同意加大投资,扩充股份,再成力两家配套的分工司,为上市做准备。”白平安道。 一听这话,白蔡蔡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言四喜这可是给所有的人画了一个大大的饼,虽然这两年股市并不十分的景气,但再不景气,能上市还是捞钱的很的,商人重利,有这样一个大大的画饼,这些人说不定还真会让老佛爷的人牵着走,老佛爷这一招可不算阴谋,算阳谋啊,他摆明着就是跟你拼资金,他反正钱多,整个玉石公会的人没几个能拼得过他的,到时候他说不定能一举控股,你明知道他这个心思,却没太大办法,毕竟,谁不想上市啊。 不过,上市却也不是说上就能上的,这前前后后的,弄不好得几年呢,老佛爷雄心不小,这谋划的也很周密,可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没那个命,白蔡蔡默默计算着老佛爷劫数的日期。 第二百九十五章勒强的打算 “你放心,想上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反正一切照着规矩来,他无外乎就是想通过控制玉石工会逼政府将五峰山的开采权开放出来,这个不可能的,就算我不是这个区书记了,他姚成忠也办不到,这五峰山区不但是风景区,还是自然保护区,另外部队里还打算在五峰山找一个山头建一个雷达站,这可是军用的雷达站,到那时候他们想在五峰山胡来,痴心妄想。现在,不管他,由着他去弄去。”白爸琢磨了一会儿,便一幅胸有成竹的表情回道。 “建雷达站?怎么没听说过啊?”白蔡蔡奇怪的问,这个消息很突然,之前没听自家阿爸说过。 “昨天部队的人通知我的。”白爸回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这倒是巧的很,果然是天道之手啊,这样一来,那老佛爷再怎么算计在玉石这一块他也占不到太多的便宜了。 白平安也点点头,如果一切照规矩来的话,那她手上的份额就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对了,学文还没有找到啊?”这时,平安姑姑又问。 “哪里找得到?再加上东梁公安局那边又不配合。”一边周老师抱怨道。 “你不清楚别瞎说,东梁的新县长到任了,对学文的事情可是抓紧的很,更请了市局介入,只是时间过的有好些天了,那老李也说了,没什么线索,在整个东梁县,这要找起来也是如大海捞针哪。”白爸叹了口气道。 一说起这个,家里的气氛就压抑了起来。 白蔡蔡也叹气,大伯母为了学文的事已经病倒了,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虽然她一再的保证,白学文肯定还活着,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家里人抱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小。嗯,不过,听自家阿爸说的东梁新任县长的行为,如果他肯集全县之力寻找泉眼的话,那找到的把握就大多了。 只是,这个地形她是算出来的,别人未必信就是了。 “阿爸,东梁新任县长是谁?”白蔡蔡问,虽然她知道这个新县长后来会出事,只是当时她对这并不太在意,也就听听过了,倒是没听清楚那个新任东梁县长的名字。 “呵,是勒家的勒强,你学文大哥的队长呢,有他处理这事情,我放心,说起来建雷达站的事情也是他牵的线,帮我解决了大问题。”白爸道。 “什么,东梁县长是勒强?”白蔡蔡一听自家阿爸的话,不由的惊跳了起来,不小心将面前桌上的一杯打翻了。另外,也明白,原来雷达站的事情是勒强牵钱,以他在军中的地位,那是小菜。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人家勒强当县长有那么不可思议吗,一惊一咋的,来快擦擦。”周老师在一边没好气的瞪眼,拿了块布给白蔡蔡,白蔡蔡这才连忙的收拾,擦干桌子,可是那心里却跟打翻了的五味瓶子似的。 难怪上次,她看他脸带煞气,想着,白蔡蔡不由的道:“我回屋了。”说着,便一溜小跑的回了屋里。 “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是风风火火的。”周老师嘀咕着。 白爸只是笑着,反正做老爸的,自家女儿再怎么那也是最好的。 白蔡蔡回到房里就立马拨了个电话给勒强。 “蔡蔡,今天这么好,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勒强在电话里含笑道,平常多是勒强主动打过来的多,而白蔡蔡,这家伙有恶习,她习惯发短信,所以,常常发短信骚扰,电话倒是没打过几个。 “呵呵。”白蔡蔡笑着岔过他这明显带调笑的口气,随后却道:“勒强,你是东梁县的新任县长啊?” “是啊,怎么,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爸早告诉你了。”勒强的声音带着轻笑,还带着一种惑人的低沉。 “我爸才不会跟我说这个呢。”白蔡蔡撇着嘴回道,随后道:“对了,你好好的,放着燕赵集团的总裁不当,怎么跑东梁当起县长来了?” “呵,我想来就来了啊。”勒强理所当然的道,四两拨千均的,让白蔡蔡很无力。翻了翻白眼,白蔡蔡干脆起说了:“我上次给你算过一卦的,你不该来东梁的,到这边,你会有一个大劫,生死的大劫。”白蔡蔡加重语气道,口气有些急,如果是别的人来当这县长,她毫不在意,可勒强,刚才一听他是东梁县县长,白蔡蔡发现自己的心里涌起一丝恐慌,她在怕了,她怕勒强出事。 原来不知不觉中,情谊已经有些深了。 “蔡蔡,你是术士,术士不是常讲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吗,即然是这样,又有什么该不该到东梁来之说,天道中,每一个劫,都是对人的考验,而只要渡了劫,则必有一福啊,不是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想要搏这后福呢,劫越大,那福气越厚,不是吗?”勒强道,那话音里倒是有一种无所畏惧的豪气。 白蔡蔡没想到勒强会这么说,听着似是而非,却颇有禅意,又带着一股子独属于虎王的霸气。不由的一愣神,随后哑然一笑,自己还是着相了,不愧是虎王勒燕赵,搏福气都搏的比别人有气概“随你,反正我提醒了,你不爱惜自己我能有什么法子。”白蔡蔡说着,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这话颇有些负气的味道。 果然,电话里响起勒强低沉的笑声。 “蔡蔡,学文的事你要多劝劝你爷爷奶奶和大伯大伯母,我这边已经经查到一些线索了,跟学文一起失踪的人叫屠晓非,就是当年青罗湾那场离奇火灾案的幸存者,对了,蔡蔡,你对降头有多少了解?”勒强语气一转又突然问。 “降头?这个在东南亚那边比较流行,我接触到的人里面没人弄这个的,不过,我听摆渡人他们介绍过,降头术分两种,一种是听心术,另一种是夺魂术,听心术是用来窃听机密的,而夺魂却是要人命的。”白蔡蔡回道,然后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那屠晓非居然不知道跟谁学了降头术,我在他的屋子里看到降头术的工具,还找到了一本笔记本,里面还记录着给人下降头的经过,我怀疑,你大哥的失踪可能跟这有关。”勒强道。 “这样啊,那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说吧,为了我大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白蔡蔡拍着胸口道。 “哈,不愧是神婆,越来越贫了,这样,到我这里来转转吧,顺便摆个算命摊子,挣点零花钱呗。”勒强道。 “行,我去吃你的。”白蔡蔡道,她当然明白,勒强此举就是想让她帮着引出那个可能中降头的人,找到这个人那也就离长到屠晓非不远了,而找屠晓非,自然就能找到自家学文大哥。 “放心,我现在穷的只剩钱了,你吃不穷我。”勒强开玩笑的道。 “你啥时候被我二哥附体了。”白蔡蔡反唇相讥,随后却故作丧气似的道:“唉,这回还是吃不成的,我去不能找你,现在东梁肯定有许多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吧,万一被人发现我跟你有关系,那谁还会傻傻的请我去解降头术。”白蔡蔡道。 “嗯,这倒是一个问题,那我另外给你安排。”勒强沉思了一下道。 “不用了,我有去的地方,我可以住瞎眼娘娘那里,而且瞎眼娘娘本身也是术士,我跟她在一起还更能取信人呢。”白蔡蔡回道。 “嗯,这个也行,不过,你到的时候,得给我打电话。”勒强回道,又叮嘱着。 “知道了。”白蔡蔡点头。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蔡蔡,你在房里嘀嘀咕咕的跟谁说话呢,快去洗澡睡觉了。”这时,周老师在门外道。 “呵呵,就来。”白蔡蔡应着,放下手机,拿了换洗衣服出来,看到自家阿爸正坐在厅上,平安姑姑不知什么时侯已经离开了,也不慌的洗澡了,抱着衣服坐了下来:“阿爸,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白爸问。 “我明天去一趟东梁,估计在要那里待几天。”白蔡蔡回道。 “这都快开学了,你还去东梁干什么,也该收收心了。”周老师道。 “是啊,你阿妈说的对,又或者你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白爸附合道,白家的家事,从都来是妇唱夫随的。 跟自家阿爸阿妈白蔡蔡也不需要瞒着,直接把勒强刚才说的发现的线索说了一遍。 “那这有没有危险哪?”周老师倒是担心起白蔡蔡来。 “阿妈,这有什么危险的,我只是摆个风水的摊子,然后把可疑的人物提供给勒大哥,又不需要我出面什么的,怎么会有危险。”白蔡蔡回道。 “行,这事关系着你大哥,你去吧,对了,让毛毛跟着,你姐弟两个在一起,我放心些。”白爸道。 白爸说完,一边的白杨同学兴奋了,跑到白蔡蔡身边,一脸狗腿的道:“阿姐,你要付我保镖费。”好不容易有赚钱的机会了。 “你小子,居然跟你姐提钱。”白蔡蔡没好气的锤了他一记。 “姐,不是我要跟你提钱,而是你弟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世道,没钱日子难混啊,连小黑都知道偷我的钱藏起来。”白杨同学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会儿正说着,就见小黑从白杨同学的屋里飞了出来,那嘴里,叨了一张五块钱钞票,一出来,看着大家都盯着它,便嘎的叫了起来,钱飘地上,这鸟厮还作怪,两个翅膀往前一包,把头埋在里面,一幅偷钱被抓包的怂样。 “小黑,你又偷我的钱。”白杨同学跳脚。到是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有惊无险 “即然明天要去东梁,那还不早点休息。”看着儿子在那里淘,周老师道。 “哦。”白蔡蔡和毛毛应着,连小黑也点头,不过,白蔡蔡侧脸之即,却看到自家阿爸脸上有一道煞气划过。不由的立刻搬了张小马扎坐在自家阿爸面前。 “干什么?”白爸被自家女儿看的有些发毛。 “阿爸,你最近要注意了,有煞劫,好在有贵人星帮助,能化险为夷,不过,总的来说,你还是要注意点,万事小心。”白蔡蔡叮嘱着,心里叹气,今年是她白家的五黄煞年,诸事不顺哪。 “行,阿爸记住了,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神棍了。”白爸没好气的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又是阴雨,白蔡蔡醒的比较迟,白杨那家伙更是日夜颠倒,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白蔡蔡起床后,顺便也到隔壁把白杨同学叫醒。 周老师因为放假在家,看白蔡蔡和毛毛起床了,便招呼他们洗脸刷牙吃早饭。 白爸则早早上班去了。 吃过早饭,白蔡蔡和白杨两姐弟收拾了东西去车站搭车去东梁。虽然还是正月初九,但该上班的早上班了,商铺也都开张,甚至五峰区那游客也不少,家家户户的也摆起摊子卖旅游纪念品起来,最走俏的一个是五峰山石,二一个是竹编艺术品,五峰山区有大片大片的竹林子,当然,竹鹧鸪也不少,一些农家小饭店里都有竹鹧鸪炖蘑菇这道特色菜,当然,这个竹鹧鸪可不是山里的野竹鹧鸪,多是五峰山区人养殖的,如今五峰山的竹鹧鸪已经声名远播了。 一会儿,白蔡蔡同白杨姐弟俩到了车站,去东梁的车子还有二十分钟才开,白蔡蔡就拉着白杨同学坐进车里,等时间。 天气虽已过立春,但冬冻树木春冻人,又是这春雨绵绵,春寒峻峭的天气,姐弟二人在车上没坐一会儿就觉得那脚有些发木,于是便下了车,在车边跺脚说着话儿。 “听说了吗?区委门口发生枪击案了,区委的白书记被人刺杀。啧啧啧,还以为只有电视上才有这样的事呢,没想到在现实中活生生的上演了。”就在这时,几个乘客边嘀咕着边朝这边过来。 白蔡蔡听到这话,那脑子轰了一下,一把揪住说话人的胳膊:“你说什么?白书记被人刺杀,是不是真的?”白蔡蔡的声音带着一种变音似的尖锐。 “自然是真的,我们刚从区委那边过来,我亲眼目睹的,白书记就倒在区委门口。”那人还信誓旦旦的道。 “阿姐……”白杨同学在边上大吼一声。 “跑。”白蔡蔡大叫一声,于是姐弟俩撒丫子的往区委那边跑去,白蔡蔡边跑着边拨通苏南的电话,苏南姑父是区委办公室主任,这种事情他应该是第一个清楚的人。 “蔡蔡,什么也别问,马上到部队医院来。”电话刚一打通,苏南就在电话里道,说话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白蔡蔡明白,发生这样恶性的大事,苏南现在是没有时跟她细说的。 白蔡蔡停了下来,直接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拉着白杨同学就上了车:“去部队区院,要快。”白蔡蔡直接拍了一百块钱给那计程车司机,从这里到部队医院,往日,包车的费用也就在三四十之间。 “好咧。”那计程车司机应声,一发动,车子开的飞快。 姐弟俩坐在车上,一声不啃,两人都绷着一张脸儿,白蔡蔡这时,脑海里跟沸腾的粥似的,虽然今年是白家的五黄煞年,昨晚她也看出自家阿爸有一些煞劫,可当时自家阿爸的面相分明是有惊无险之相啊,所以她就随意叮嘱了自家阿爸一句,没太在意了。 其实煞劫这东西,每个人过一段时间都会有,只在于大和小,虚和实之间,大多数的劫数只会给人造成一点麻烦,如果每一个劫都要战战兢兢的话,那日子反而没法过了。 可没想到,明明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劫,为什么会造成现在这样呢? 白蔡蔡不由的抱着头,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阿姐,阿爸会没事的。”一边的白杨安慰着自家阿姐,那一脸沉着的表情仿佛一瞬间就成熟了。 白蔡蔡抬起头看着自家阿弟,重重点点头。 不一会儿,车子便到了部队医院,白蔡蔡一下车,就看到苏南正站在医院门口,正在打电话,一见到白蔡蔡和白杨进来连忙朝他们两个招手。 “苏南姑父,我阿爸没事吧?”白杨问着,这时候那话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正在做手术,你们放宽心,劝劝你阿妈。”苏南边说着边带他们到急救室的门口。 此刻,急救室门口,周老师正跟没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见到白蔡蔡和毛毛过来,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一把将两人揽在怀里,嘴里还喃喃的说:“放心,你阿爸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这话于其是说给一双儿女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白蔡蔡连忙摧动身上灵玉的灵气,自家阿妈才稍稍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打开了,护士直接把白爸推进了危重病房。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周老师连忙拉着那主冶医生问。 “手术很成功,不过,接下来四十八小时是关键,如果挺不过……”那医生说着,还摇了摇头。 周老师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白蔡蔡和毛毛连忙将她扶起好,周老师咬咬牙:“蔡蔡,毛毛,走,我们去病房陪着你阿爸,我们给你阿爸鼓劲,你阿爸一定能过这一关的。” “嗯。”白蔡蔡和毛毛一起点头。 白蔡蔡则一手抓着挂在胸前的灵玉,有这个,她相信自家阿爸定会安然无事的。 一家三口进入了危重病房。因为白爸还是危重期,探视的只充许周老师和白蔡蔡毛毛三个,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消息。” 白蔡蔡想好了,用她身上的灵玉,自家阿爸度过危险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跟自家阿妈和毛毛一进病房的时候,却看到勒强在病房里面。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白蔡蔡惊讶的指着勒强的,觉得这人跟孙悟空似的,一个筋斗云就出现在这里了。可不可否认,一见到勒强在病房里,她之前有些恐慌的心顿时平静了好多。 “蔡蔡,这是勒县长,怎么说话的。”这时,白爸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白蔡蔡。他哪晓得,自家女儿正跟人家相处呢。 “平康?你没事?”周老师是既惊且喜,更是一头雾水。 “阿爸,你这整的是哪出啊,你儿子我的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毛毛先是高兴随后又抱怨的道。 “嘘,轻点声,别叫外面的人听见。”一边勒强神叨叨的道。 “那倒底怎么回事啊?”白蔡蔡问。 “说起来,今天这事还真是凶险,好在勒县长早就做了准备,前几天就派人暗中保护我,又让人给我送来了一件防弹衣,我把防弹衣穿在衣服里面呢,所以,我虽然中枪,但没大事,不过,我故做受伤的倒在地上,然后勒县长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人就立刻把我送到了这部队医院,所以,外人都以为我受重伤了,实则我是逃过了一劫。”白爸感激的说着,心里却是有些后怕的。 说起来,自家女儿昨晚上给他看的相,还真是准。这丫头也算是半仙了。 说实话,他想到老佛爷这些人的手段,但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能丧心病狂的公然使用枪击,太无法无天了。 一听白爸这么说,周老师冲着勒强一个劲的感激。 “周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勒强说着,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那脸颊不由的有些发红。不过,心里的疑惑也明白了,她就说自家阿爸是有惊无险的吧,只不过明显着,自家阿爸和勒强在合伙挖坑。 这时,毛毛则拍着胸口:“还好,还好。”不过,他随即又不甘的叫起来:“刚才那个医生说得吓死人的,他故意的吧。”这丫的咬牙切齿,想着自己刚刚差点就哭出来了,毛毛这时有些别扭了。 “什么话,人家那叫配合好不。”白蔡蔡拍了他后脑一记。 病房里的人都轻轻的笑了。 白蔡蔡这时想着爷爷奶奶,他们不知道实际情况,这会儿在家还不得急死呀,连忙冲着白爸道:“阿爸,这事,还得跟爷爷奶奶说一声,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瞒不了他们的,如果不跟他们说清楚,老人年纪大了,怕承受不住。” “放心,我刚才已经让勒县长帮我打电话给你爷爷了,你爷爷已经知道了。”白爸道。虽然是布局,但不能让至亲的人伤心,尤其是年纪大的人可承受不住的,自家老爷子那人,沉的住的。 勒强也点点头,白蔡蔡这才放心。 一会儿,周老师出去,然后苏南就进来了,白爸这事瞒谁也不会瞒他,苏南一直是自家阿爸最信任的人,而且区委那一摊子事情,还要交给苏南去安排。 白爸在屋里交待着苏南要办的事情,周老师和毛毛则回家拿一些生活用品,白爸‘危重’,家里人肯定要在医院里陪护的。 “你怎么知道,那老佛爷会在这段时间对我阿爸出手?”白蔡蔡此刻陪着勒强在病房后面的院了里说话。 “很简单,因为我倒了东梁,老佛爷一但知道东梁县的县长是我的话,他必然不敢在五峰山区多待,得回东梁防着我啊,他清楚,我一到东梁,征对的就是他,可这边他又必须拿下,但姚成忠短期又打不开局面,你阿爸就是他的挡路石,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对你阿爸下手是最快最直接的手段,也是老佛爷惯常用的手段,当年,老佛爷为了打开东梁的县的局面,就制造了一起车祸造成原来东梁县县长的死亡,所以,我一到东梁,就联系你阿爸了,布好了这个局了。”勒强道。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做什么?”白蔡蔡又好奇的问。 “先看戏。”勒强淡定的道,却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文件,白蔡蔡侧脸看过去,是一份报告,申请东梁县五峰山区宁山县——三县跨省联合打黑行动、 第二百九十七章谁都爱八卦 姚成忠的屋里。老佛爷气的拍着桌子。 “老姚啊,你怎么这么不冷静,我是要你下手,可你致于使用枪吗,随便弄个车祸什么的不就完事儿了吗?你这枪一弄可是会招来**烦的。”老佛爷瞪着眼睛。 “言老,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这用枪我也是思来想去的,言老,你想啊,我们到五峰山来,为来为去的为的是什么,是五峰山彩玉,可前几天,那姓白的不知怎么跟部队连系上了,跟部队合作,要在五峰山弄一个雷达站,那时候部队肯定会对五峰山一些山头进行管制,你想啊,这部队一插手,钱家在军方可没什么关系,到时,咱们的如意算盘不就要落空了吗,所以,我思前想后的,这个雷达站一定不能让军方建成,怎么才能阻止,有这枪杀案的恶**情,军队必然会重新考虑这五峰山区的安全性,就算不一定能打消他们的主意,但至少他们必须重新调查,在案子没有破之前,军方不会有所行动,这样,就给了我办事的时间。 如今,白平康虽然没死,但也半条命去了,什么时候能脱离危险还不好说,现在五峰山区的事务我就可以掌握了,到时我再让人在区里和县里闹些事情,就能分了李局的心,让他忙的焦头烂额,而我则趁机从公安局里扶起我的人,跟姓李的打擂台,而我也可趁机分化白平康的人,打击白平康的威性。 他不是很牛吗,我就针对他白家产业来,一但他连自家产业都护不住,那他的威性和能力就大打拆扣,这样,别的不说,区委县委的一些墙头草自然会倒向我这边的,到时候,常委会上我就有一争的可能。争取推翻白平康之前的规定,开放五峰山区彩玉的开采规模。”姚成忠一副胸有成竹的道。 “好,老姚这布局布的不错,现在想来,倒是我一开始想差,胆小了,果然是人越老,胆越小啊。”老佛爷一听姚成忠这分析,可谓是一环扣一环的,倒显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畏缩了点,不由的夸奖姚成忠道。 “哪里,言老你只是现在处事手段越来越平和了,近乎于道,所以,才会看不上我这小技量。”姚成忠拍了句马屁道,虽然他是一区之长,但却是一直依靠着老佛爷才能走到今天。 “行,你有主张,我就不管了,不过,那个凶手你可得处理好,不要留下什么后患。”老佛爷冷着声道。 “这我明白,我会先安排他去东梁了,在那边处理更安全点。水牛在那边接应的,他会处理好的。”姚成忠道。 老佛爷点点头。 “对了,言老,勒强在东梁县那边整出什么花样了?”姚成忠帮老佛爷倒了杯茶水问。 “那小子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他了,他到了东梁除了让公安局的人撒网找白学文之外,什么都不干,天天例行公式的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批批文件的,倒跟是来挂职混日子似的?”老佛爷皱着眉头。 “这也不奇怪,东梁县那都是我们的人,他就算是想干点什么没人配合呀,我估计他现在最多是等待时机,只是不知他这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喽。”姚成忠笑道。 “嗯,也只能是这样,他现在不比在军队里,到了地方上,他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老佛爷道。 两人一起呵呵的笑了。 …… 宝岭镇棋牌馆。 “三筒”方小五丢下一张牌,方小五是方晓北的五舅。这方小五借着五峰山旅游的东风,在宝岭镇上开了一家家庭式的旅馆,方晓北虽然对他这几个舅舅并不太待见,小时候,这几个舅舅眼里可没有他,可再怎么眼里没有他,那缺吃的时候,还是会给一口没让方晓北饿着,就冲着这一点,以前的方晓北也不计较太多了,也因此,方晓北常常介绍些哥儿来五峰山旅游,住的和吃的地方都交给方小五打理,每年,就方晓北这一块,方小五就能赚不少钱,如今这日子过的挺滋润的,这正月边,游客少,他便在家里开了麻将场子,摆了五六桌,连他自己也亲自上场打。 只是他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三筒,胡了。”程根树冲着方小五得意洋洋的一摊牌,程树根就是小豆花程小琴的阿爸,当年,他可是宝岭镇上出了名的赌鬼,输了拿老婆孩子撒气的,可如今的程树根那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戒了赌后,先是在白学武的店里当了厨子,在学校门口也开了个早点摊,后来,又将早点摊改成快餐点,又在白学武的提点,把快餐跟竹筒饭结合起来,成了一道特色,渐渐的就做开了,如今程氏竹饭那在宁山县也算是一绝,如今宝岭镇的人见到程树根也要叫一声程老板了。 所以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程家虽然早就搬到宁山县去了,但在前几年,程树根还专门跑回宝岭镇买了房了,虽然路不远,但回到镇里来置办家业,那也算是衣锦还乡了,这过年边,趁着生意还没正式开张,他便到棋牌馆玩玩,大赌伤身,小赌怡情。 过年边,玩的就是一个气氛。 “倒,程老板今天运气好,估计今年又要发大财了。”边上钟老汉道。 “吉言,吉言。”程树根做了老板了,最喜欢听这个的好话,这会笑的一脸菊花。嘴上却又客气的道:“我啊,也不想发什么大财,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我就想赚点小钱过过实在的日子。” “嗯,程老板这话实在,这人家呀,太红火了不好,平平常常的过日子最实在。”这时方小五道。 “呵呵,方小五,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谁不想发大财啊。”先前那钟老汉道。 “钟叔,我这可不是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可是心里话,这财发大了可是会招祸的,对了五峰山区的白家知道吧?” “这谁不知道啊,咱宁山县第一家呀,白老汉曾是园艺场的场长,当年在园艺场就是一个人物,几个儿子也个个有出息,他那大儿子白老大点了水牛岭的便利,先从快餐和养殖做起,如今五峰山的大宾馆就是他家开的,白老大的两个儿子,一个据说年纪轻轻的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了,那老2在竹鹧鸪的养殖上有一手,五峰山的竹鹧鸪养殖就是从他家老2开始的,还在县里开了连锁的菜馆,可算是日近斗金啊”钟老汉说着,抿了抿唇,喝了口茶水,边上人听他在那里如数家珍的说着白家的事情,也都凑过来听,那钟老汉就更得味了,继续道。 “白老汉的二儿子,白平康,那更不得了,那金山镇的梅林酒就是他鼓捣出来了,而他也借着这功绩,一步一步的,到如今已经是五峰山区的区书记了,若是在古代,那就是个县太爷,父母官那。还有他家老三……”钟老汉是越说越有劲。 “得得得,钟叔,你还是打住吧,你这些都是老黄历了,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如今的白家怕是要盛极转衰了。”一边方小五打断钟老汉的道。 方小五这一说,边上的人就更来劲了,是人都爱八卦,尤其是关于一个区书记的八卦。 “你们大约不知道吧,两天前五峰山区那边出大事了,听说那白书记被人枪杀……”方小五说着,顿了一下。 “不可能吧,谁胆子这么肥啊?”钟老汉和程树根都瞪大了眼睛起来。 “怎么不可能,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那白书记如今在部队医院急救呢,据说还没脱离危险期,呵呵,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到工作岗位上来了,这消息,区里卦锁着呢,一般人不知道。”方小五得意的道。 “这可能是真的,我就住在白书记隔壁,这两天,老看着他家那女儿和儿子往部队医院跑。”这时,一个大婶也凑了过来道。又神秘的道:“有个消息你们准保也不知道,白老大的大儿子白学文据说也出事了,大年三十晚上都没回来,我外甥在区公安局上班,大年三十的被那李局叫着就去了东梁,结果只找到车子没找到人。” “看来,这白家真的出事了,昨天,我听几个游客说,白家那大酒店都一般混混儿给砸了,砸了不成样,那几个游客不敢住,还回到宝岭镇住在我店里。”这时,又有人道。 结果这说的事情是越来越多,好似白家如今到了末日似的。 “我听说了,有人要整白家,白家三叔公一家都是包工头吧,还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我听孙家那小子说,有人放下话来了,以后县里区里的工程不谁包给白家三叔公一家,那些人还说了,凡是跟白家有牵扯的,都在打击之例。”方小五说的口沫横飞。 “唉,树大招风啊。”钟老汉摇摇头。 “小五,你知道是谁在整白家吗?”这时,一边的程树根小心翼翼的问。 “我听说了,是东梁的老佛爷,那可是个狠角啊,在东梁发家时,掀起了腥风血雨的。”那方小五说着,又冲着程树根道:“程老板,你也要注意点啊,你家小豆花可是跟白学武那小子定的亲吧,你家跟白家可有扯不清的关系,小心也成打击对象。”方小五道。 “我怕他们,我程树根安份守已的做生意,谁要不让我好过,我就跟他拼命。”程树根大着嗓门,拍着胸膊,不过,神色间却是有些色厉内茬,老佛爷那人一般人可真招惹不得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情意 程树根脸色有些闷闷的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儿子程青和程成,程成正对着电视,那眼睛都快贴到电视机面前了,而程青则捧着一本小说看的一股子劲,不由的火了起来,抓起换下来的鞋子就直朝着两人砸去:“看看看,一天到晚的不是看小说,就是看电视,你们两个一个高三了一个初三了,也不好好收收心读书,我可告诉你们,不考个好成绩出来,你们就别读书了,就到家里的饭店去洗盘子。” 程树根大吼。 “干什么的,大过年的,这又犯哪根筋了。”小豆花阿妈看着程树根一进门,这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好似在哪里受了气似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阿爸打牌又输了呗,大儿子程青丢在手中的书,撇着嘴道,自家阿爸就这得性。 “你又去赌?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赌的话,我绝对会跟你离婚的。”小豆花的阿妈大叫,她对这赌那是深恶痛绝,以前的时候为了这个赌字,一家那过的是啥日子啊。 “喂喂喂,你不要动不动离婚好不好,这不是过年嘛,跟几个老乡小小的玩玩,那也叫赌啊,你没看到真正的赌咧,那孙庆安,人家一把就是小汽车的价,小见识。”程树根瞪着眼道。 “反正我不管,别的我都能忍,唯独这个赌字,那可是要弄的家破人亡。”小豆花阿妈道。 “没赌。”程树根也知道以前自己对不住老婆,这会儿也就不多说话,摆摆手,将电视机前的小儿子程成推开,自顾自的换台看相声晚会。 这时,门又开了,程小琴回家了,过年边,闲趣花木宠物店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所以,闲趣店早早的开了,本来程小琴都住在宁山县里,好在今天,放假回家的职工都回来了,她也就空了下来,看着时间还早,又跑白学武的店里帮忙了一会儿。 程树根看看了程小琴:“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他早上就跟自家女儿说好了,没事就早点回来,可如今,天已渐黄昏。 “我在学武店里帮了一下忙,最近店里不太平静。”小豆花道。 程树根的脸一下就阴了下来,好一会儿嘀咕的道:“你这还没嫁人呢,天天就围在人家店里象什么样?” “阿爸,你这什么话?”小豆花不由的竖起了眉毛,瞪着自家阿爸。 “没啥,对了,你不是说你想到省城的花木园艺那里去进修学习吗?我看你正好趁过年边去。”程树根又道。 “我现在不去。”小豆花一甩头。 “你这丫头,尽跟我拧是吧,以前我说这样就行了,不让你去,你倒是偏跟我说道技术怎么怎么的重要,好了,如今我让你去了,你又不去了,你啥心思啊。”程树根火了。 “学武家最近发生的事多,我得帮衬着。”小豆花道。 “嗯,应该的。”一边小豆花的阿妈道。 “妇人之见,你们知道啥,那白家得罪了大人物了,还不定会怎么样呢,我听说凡跟白家有牵连的人家都不放过,咱家可莫要受牵连了,小豆花暂时离开,真要遇上事,我也好跟人家好好说话。”程树根一脸不耐烦的道。 “爸——”小豆花一听这话,便一脸气急败坏的大吼,没想到自家阿爸居然打着这个心思。 “好啊,程树根,你真好啊,你这啥意思,想悔婚?”小豆花阿妈也咬牙说着反话:“这是你一个大老爷们说的话吗,你也不摸摸良心,这些年,咱家是怎么过来的,没白学武,没有白家帮衬,能有咱家的今天吗,这人,可以穷,可以让人瞧不起,可不能做白眼狼。” 小豆花这时什么话也没话,转身就冲进自己的屋里。 “你这么激动干啥,我,我没想悔婚,只是想着,现在先避避,等事情过去了,到时候小豆花想咋滴,我还能拦她不成。”程树根看着一屋子人那不赞同的眼神,有些心虚的道。 “你要避,你避去,我现在就去学武家,他家这些日子事情多,我别的帮不上,帮他家洗洗衣服烧烧饭的也好。”这时,小豆花从屋里出来,提着一袋子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 “你去吧,不过,你是女孩子,有些事情要自己把握住。”小豆花阿妈道,在农村里,订了亲了就住一起的小夫妻多了去了,这在农村里很正常,何况白家又是这特殊时期,小豆花阿妈只是叮嘱了一句。 小豆花点点头,就出门了。 “唉唉唉,也不用这么急的去。”程树根叹着气。 “还不是你?咱家再没点立场,就你这样,以后要让人戳脊梁骨。”小豆花阿妈瞪着程树根道。 “唉……”程青和程成两兄弟也摇头,然后窝回屋里去了。把个程树根给郁闷,他不就说说嘛。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 冬日的黄昏格外的早,白蔡蔡和杨华倩漫步在桔园边上的小路上,两人边走边聊着。 “真没想到,这一次三县跨省打黑才刚开始两天,收获就相当不小,通辑犯,潜逃犯抓到了好几个,还揪出好几个过去未决的案子,你阿爸和勒强这一手玩的相当漂亮,以白家为饵,看着那些傻鱼自投罗网,没有哪一次打黑行动这么顺利的,不过,你白家的损失不小。”杨华倩一脸兴奋的道。 白平康跟杨家合作多年,而杨家在五峰山的利益也不小,自然不容老佛爷破坏,于是,京里,杨家和勒家同时发力,再加上枪杀事情,这打黑行动的报告没耽误一点时间,几乎是报告一上去就同意了,而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由公安部秘密的定下这场打黑行动,由两省空公安厅合作,除了几个带队的,其它的成员全部起用了新人,象杨华倩这一批特训的便以实习生加入了这场打黑行动,这其实也是杨家在为杨华倩铺路,这刚实习,就碰上这样的大行动,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这种行动跟破案子还不同,破案还有破不了的,而这行动那总能挖出现点东西来,可以说这绝对是抢功劳的行动。 “没办法,舍不是孩子套不差狼,我三叔公他们一家现在都在骂娘呢。”白蔡蔡回道,自家阿爸这里刚一住院,那姚成忠就迫不急待了,明里暗里对白家下手,不管是白学武还是白大伯的产业,还有三叔的生意,都被一些混混儿盯上了,弄的焦头烂额,还有三叔公那边,受到的损失也不小。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给打黑行动带来了便利,就跟实施定点抓捕似的,打黑行动的成员只要盯着白家产业,等那些人跳起来捣乱,就悄悄的盯着,然后秘密带走问话,仅仅两天功夫,收获却是相当巨大的。想信过不了多久,姚成忠就藏不住了,而姚成忠一牵连进去,那老佛爷在五峰山的布局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至于白家的这点损失,就当是花钱消灾,五黄煞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不损失点是不可能的。 “好了,我走了,晚上还有行动。88。”杨华倩看了看天气,太阳下山了,冲着白蔡蔡招手告辞。 “小心点。”白蔡蔡叮嘱了句,也摆手告辞,看着杨华倩离开,她则直接去爷爷奶奶大伯家,帮他们做做家务。 从过年到现在,过去十多天了,可白学文还是没一丝一毫的消息,白大伯心里悲痛,但还得照顾着店里的生意,而白大伯母经这一打击,整个人就吃不消了,昏昏沉沉了几天,如今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学文大哥一直是她的骄傲,如今出了这事情,心理就垮了。 而高玉红一方面要照顾婆婆,一方面还有个奶娃子抱在手上,心里还担心里白学文,家里的事也顾不上,而白爷爷和白奶奶毕竟岁数大了,这段时间白家是四处起火,两个老人也只是强撑着。所以,白蔡蔡有空都会过来搭把手,能做的做一点。然后陪着爷爷奶奶,大伯母,高玉红说说话,宽宽他们的心。 这时,白蔡蔡一进白家大院,就看到小豆花正扶着自家大伯母坐在院子里,她双手正在掐着菜叶子,一边白学武在打着水,脸上有一丝傻傻的笑容。大伯母的神情也没有以前那么焦灼,显得稍稍有些轻松,这会儿正抱着小烨,喂小烨吃米糊。 “小琴,你咋来啦?”白蔡蔡问。现在大了,也不叫小豆花了。 “学武说家里忙,让我来搭把手。”小豆花脸上飞过一抹红霞,撩了撩颊边的秀发,然后起身,端着菜盆子:“蔡蔡,你陪你大伯母说话,我去厨房帮玉红嫂子。”小豆花说着,端着盆子快步往厨房走去。 “小琴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她可是主动过来帮忙的。”白大伯母看着小豆花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 白蔡蔡听着自家大伯母的话,也为小豆花高兴,其实自家大伯母因为上回那个娘家外甥女的关系,对小豆花一直有一些芥蒂的,所以,这些年,小豆花和白学武的情路也有些沟沟坑坑的,想信经过这次,以后婆媳相处会好的多。 “对了,蔡丫头,你阿爸怎么样?”白大伯母问。 “已经脱离危险了,再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白蔡蔡回道,打黑行动取得如此重大的突破,自家阿爸也跟据计划,身体按部就班的好转。 “那就好,只是学文他……”一说到白学文,白大伯母那眼眶就红了。 “大伯母,你放心,我算过了,学文大哥不会有事,再说了如今东梁新县长到了,他可是学文大哥在部队里的队长,对学文大哥的事情十分上心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的。”白蔡蔡安慰道。 “嗯。”白大伯母点头,望着天,好象在祈祷一样。 第二百九十九章张献忠宝藏 白爸的伤按部就班的好转,而短短的几天,姚成忠还来不及庆贺,就发现自己处境危急,于是立刻壮士断腕,主动配合起打黑行动组的行动,原来一直针对白家的破坏活动,就好象那琴正弹到激烈之处,琴弦突然的断了,曲调嘎然而止一样。 所以针对白家的破坏行动全都收手了,笼罩在白家头顶上的乌云一下子就散了。 “阿妈,我去东梁了,毛毛开学了,就不要跟着了,我到东梁那边,有瞎眼娘娘,还有小舅和小舅妈呢,古教授他们那一帮子人过几天也快到了。”一大早,白蔡蔡背着旅行包,跟自家阿妈道别。 转眼十五已过,毛毛开学了,其实白蔡蔡也开学了,程英她们已经动身去京里了,只是白蔡蔡因为白学文的事,本来打算是请一段时间假的,可正碰巧了,古教授带队要到东梁考察。白蔡蔡做为他的关门弟子,自然在这次考察队的人员名单里面。 说起这次考察,却跟白蔡蔡的小舅周勇有关。 当年,白蔡蔡和小舅第一次去东梁五道岗找莫秋雪的时候,在莫秋雪的家里找到了一堆的楠木和紫檀的废旧家具,后来周勇把这些东西卖了,正好给瞎眼娘娘的孤儿院建院子。但这以后,周勇就上心了,后来几次跟着莫秋雪到了五道岗,都要**的老干行,铲地皮,每回的,还都有收获,而随着五道岗环境污染恶劣,五道岗大多数人都搬离,这一搬离,总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要卖,周勇是收这个的,过去又常打交道,在五道岗的信誉还不错,因为大家在处理之前都打电话让周勇来看看,能卖个好价钱总比卖废品或丢了的好。 结果,周勇发现,只要是祖上是五道岗的人的家里,那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楠木,紫檀,酸枣枝等废旧家具。于是不由的就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在古代,能用得起这种家具的人家那也不是普通人家啊,更何况还家家户户的都有。于是就开始找资料想查查过去这一带的历史。 而这一找,还真让周勇找出些东西来了,有一次周勇在莫家的一张废旧的小几边上,发现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有一封信,收信人是莫东格,落款人是刘文秀,时间是,永历十二年春月。 永历是南明政权的年号,而刘文秀,曾经是张献忠的旧部,后来极积抗清的。 而一说到张献忠,那么就不由的想到张献忠宝藏。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这就是张献忠宝藏的传闻,当年,张献忠入川,一个是杀人,一个是劫掠,劫了川中无数金银财宝,而这些金银财宝在张献忠死亡后,却也跟着消失了,没人知道在哪里,而流传最多的是江口沉银,然而传言虽多,但张献忠宝藏却是更加的扑朔迷离,自清以来,有无数的人在寻找张献忠宝藏,但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而如今,刘文秀的信件一出,这五道岗就开始让人琢磨了起来了,关于收信人莫东格,周勇去找古教授请教,古教授查了许多的资料,最后得出,这个莫东格曾经是张献忠的亲卫,很可能就是莫秋雪家的祖先。 可做为亲卫,本来应该誓死保卫张献忠了,可最后,张献忠死的时候,莫东格却不在他的身边,而这一琢磨,古教授又想起当初张献忠分批护宝出川的传言,这莫东格似乎跟这个传言搭上了关系。 难道说,莫东格是当初护宝出川中的队伍中的一支,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五道岗,很可能有着张献忠的宝藏在呢? 从家家户户都曾有的楠木家具来看,这很有可能。 基于这个猜想,古教授和周勇就带着考察队到五道岗来,想来进行更深入的考察。于是,白蔡蔡也就不用先回学校,直接去东梁等古教授。 …… 东梁跟五峰山区虽然隔的不远,但那天空看着却是绝对不一样的,东梁的天空没有五峰山的天空那么蓝,那么通透。就好象总蒙着一层灰灰的沙帐似的,看着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白蔡蔡到东梁的时候正是中午的时间,就因为这各灰蒙,使得冬日和煦的阳光少了一丝温度。 白蔡蔡到了东梁,就直接去道岗孤儿院。 道岗孤儿院就坐落在青罗湾的东边,本来是挺不错的一个地方,可如今,随着青罗湾变成污水池,再加上五道岗的环境破坏,青罗湾这一片原来还挺秀美的景色如今变成了荒凉之地,游客早就不来了,孤儿院这边也就显得更加的荒凉。 白蔡蔡到的时候,憨子就站在孤儿院门口,憨子有些认死理,凡是瞎眼娘娘吩咐,那不管什么变通不变通的,总是照做,结果,瞎眼娘娘让他到门口等白蔡蔡,他就愣是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移动一步。 不过,憨子可是孤儿院中孤儿的保护神,有憨子在,孤儿院的孩子没人敢欺负。 “憨子。”白蔡蔡远远的挥着手。 “蔡蔡。”憨子呵呵的打着招呼,白蔡蔡顺便递过去一袋零食,主要都是自家二哥店里卤出来的鸡爪鸭爪,鸡翅鸭翅的,自家二哥店里的这种卤味那在宁山也是一绝,相当好吃。 “院长妈妈在办公室里,你自己进去,我把这些东西分给小朋友们。”憨子一脸高兴的道。拧着那一袋子卤味乐颠颠的走了。 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拧着旅行包自去找瞎眼娘娘。 “院长妈妈。”一进门,白蔡蔡入乡随俗的打着招呼。 “蔡蔡到了,坐。”瞎眼娘娘手一伸,拉着白蔡蔡的手到一边的沙发边,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办公室的摆布还是清楚的,瞎了这么多年,却是眼盲心不盲,只要熟悉的地方,她一个人自来自去的完全没有问题。 “嗯?”两人坐下,瞎眼娘娘仔细的摸着白蔡蔡的手,然后道:“蔡蔡,你家今年的五黄煞不小啊。” 白蔡蔡知道,瞎眼娘娘通过一种特有的摸骨法算出她家的五黄煞年的,便道:“可不是,五黄煞又碰上人煞,最近家里多事啊,不过,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白蔡蔡说着,就把老佛爷和自家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跟瞎眼娘娘说了。所为的人煞就是人为的伤害。 “哼,那老佛爷快死了还在这里折腾,上回我在街上碰到他,听到他的说话声,那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尸气了。”瞎眼娘娘道,随后又拍了拍白蔡蔡的手:“其实五黄煞碰到人煞才好呢,以毒功毒,以煞解煞,本来五黄煞是很难躲的一种煞劫,可一碰到人煞,五黄煞便会于人煞融为一体,而解人煞总比解五黄煞容易的多。” “嗯。”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又把上回自己帮学文大哥算的封象说给瞎眼娘娘听。 “五道岗上矿道极多,而泉眼,我相信就算外面没有了,地下还是有的,不过,这要细细寻找,对了,你不说到这边的游学摆摊的吗,你对这里不熟,但这里的人对五道岗还是熟的,你可以趁摆摊的时候跟人打听打听。”瞎眼娘娘道。 白蔡蔡点点头,这本来就是白蔡蔡的打算。 晚上,吃过晚饭,白蔡蔡便跟院里的孤儿玩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屋里,想着之前勒强的吩咐,让她到东梁给他发信息,于是便坐在被窝里跟勒强发短信。 “我到东梁了。”白蔡蔡打着字发送。 “呵呵,我一会儿来看你。”不一会儿,勒强的短信就回了过来。 “不用,我都睡下了。”白蔡蔡写着发送。 “那晚安,晚上肯定做一个美梦。”勒强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做的是美梦,以我家最近这多事之秋的情形,恶梦可能性最大。”白蔡蔡开玩笑继续发送着。 “有我在你梦里,那肯定是美梦。”勒强的短信毫不谦虚啊。 白蔡蔡捧着手机呵呵直笑,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一份自恋。再用短信聊了一会儿,白蔡蔡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就突然的被憨子的大叫给惊醒了:“哪里还的小贼,偷东西居然偷到孤儿院来了,看我的衡阳害手。”随后便听到嘣嘣的几声劲风,显然是交上手了。 白蔡蔡连忙披衣起来,随后就听瞎眼娘娘的声音:“虎王勒燕赵啥时候成了偷鸡摸狗的小辈了。”瞎眼娘娘这话里有着浓浓的挤兑,勒强虽然退伍了,但他还挂着特勤组的名头,如今又是一县之长,在术士的眼里,那就是公门中人,而术士跟公门中人,天生就不对盘的。 “钟前辈,我是来找蔡蔡的,跟她说点事情,本不想打搅人,没想到憨子的灵绝非同一般哪。惭愧啊。”说话的果然是勒强。 白蔡蔡连忙出来,看着勒强一脸有些臭的样子,不由的就乐了,堂堂虎王,这回面子里子都丢啦。 “你就笑吧。”勒强跟着白蔡蔡进了屋,看着蔡蔡一脸灿烂如花,勒强便没好气的瞪她。 “呵呵。”白蔡蔡还是忍不住要笑。 勒强便伸手盖住了白蔡蔡的嘴,一时间,屋里的气氛竟有些淡淡的暖昧起来,白蔡蔡只觉有些口渴,咋吧了一下嘴巴,勒强只觉那手心一阵温润和痒痒的,那眼神便不由的幽暗了起来。 白蔡蔡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那脸也微有些发红,心肝儿也一跳一跳的,便连忙推开勒强的手,岔开话题问:“你刚才跟院长妈妈说找我说点事情,什么事啊?” 勒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便伸出手拉着白蔡蔡的手到一边沙发上坐下,他则伸着长腿靠在沙发上,一手却自然而然的拢着白蔡蔡的腰,白蔡蔡动了两下就随他了,心里挺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便侧过脸看着勒强,这才发现,灯光下,勒强的眼底有着一圈黑影,而那神色也似乎有些疲倦。 第三百章 亲一口 “怎么了?很累啊?”白蔡蔡侧过脸看着勒强,这厮那眉心纠结着。 “嗯,有点,这段时间考虑的东西多了一点,这几天又来回的跑京里,来回都没有时间休息。”勒强揉了揉眉心,更肆意的倒在沙发了。 “去京里干什么?”白蔡会不由的好奇的问。 “呵呵,还不是你这丫头整出来的事情。”勒强看着白蔡蔡轻笑着,然后直起身子,用另一只手轻拍一下白蔡蔡额头,却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亲昵味儿。 “这又关我什么事啊,我可没让你去京里。”白蔡蔡不干的道。 “还记得你在西台村帮那个梁峰冶好了傻病的事吗?”勒强问。 “当然记得,难道是你从他嘴里问出什么隐密的事情来了吗?”白蔡蔡问,记得她当初跟自家阿爸提过,想来自家阿爸应该跟勒强说了。 “不错,三年前,中纪委在五道岗死了一个调查科科长,当时都只当是意外事情,那日,你阿爸跟我说,你说那梁峰之所以变傻是中了夺魂术,正好又是三年前,我便有些怀疑上了,前几天去在五峰山的时候,就专门去了西台村一趟,跟那梁峰聊了聊,那梁峰感谢你的冶病之恩,倒是没怎么隐瞒,就说出当年的事情,原来,他看到那调查科科长是被人推下山谷的,他当时跑掉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浑浑噩噩了,直到你把他的傻病冶好,他才回想起这一切。”勒强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去中纪委把这个事情说明了?”白蔡蔡道。 “我没去中纪委,我是去找了于昭南,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了。”勒强道。 “于昭南,你该不会是让于昭南动手调查吧,不过,这里面牵涉到术法,于昭南的特勤组出现也合情合理,正好可以避开跟老佛爷的势力直接冲突。”白蔡蔡想了一会儿道,毕竟东梁的局面还在老佛爷的把持之下,勒强在公安局几乎没有可用之人,让于昭南以术法的理由介入,这步棋相当的妙。 “你还真当我来东梁这些天都是摆样子啊,还有你大哥在东梁这么多年,怎么着也有一部份可用人手的,我怎么会在乎跟老佛爷的势力起冲突呢,有时候就要先打草惊蛇,把蛇吓出来才好抓蛇呀。”勒强一脸好笑的看着白蔡蔡道,这丫头倒是小瞧了他。 “那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请于昭南出手?”白蔡蔡奇怪了。 “那死去的调查科长是于昭南的堂兄,那于昭南一直认为他堂兄死的可疑,可就因为一直没有证据才没办法,如今这事有些苗头了,于家又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再加上你说的术法的原因,于昭南自然会带队来了,我们刚才一起到了东梁,那小子带着人,连口气儿也不喘的,又直接去西台村找梁峰了。”勒强道。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却想着,东梁的局面越来越有意思了,自家学文大哥失踪,白蔡蔡代表白家的人出现在了东梁,虽然自家在政冶上的发言不大,但术法上,她好歹也是闯出了名号的,再结合瞎眼娘娘,也算是一股力量,而大家族里面,勒家,钱家,现在再加上于家,还有自家玉红嫂子亲妈翟家的省里也有不小的发言权,再加上老佛爷本土的势力,如今的东梁,正是好戏开锣时。 “对了,我听说东梁曾经有个煤王爷的人,他跟那老佛爷的恩怨最深,而且他曾是五道岗煤矿的原矿主,我觉得从他身上,说不定能找到针对老佛爷的突破口。”白蔡蔡又道。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此人对人极度的不信任,当年他就是被最信任的人出卖的,你大哥几次跟他接触,他都不理会,而且这些年,他也被老佛爷整惨,几乎就是家破人亡啊,如今身边仅剩一个七岁的小孙子,我相信,他恨不得吃了老佛爷肉,但在他认为没有完全的必胜把握的情况下,他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他再也输不起了。”勒强叹口气道。 也是,白蔡蔡点点头,她明白,那煤王爷如今的心愿定是想办法把这唯一的孙子扶养长大,至于报仇什么的,反而要摆在第二位了。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晚了,休息吧。”勒强轻拍了一下白蔡蔡的额头。 “我去给你弄个房间。”白蔡蔡连忙起身道。 “不用了,这太晚了,别再打搅钟前辈他们,我就睡这里。”勒强很是干脆的道,然后站起来将那沙发的后背放平,变成了一张沙发床。 “这不太好吧。”白蔡蔡这话说的有些慌乱。 “有什么不好?”勒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蔡蔡,他大晚上跑来,就是想见见这丫头,说起来,他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可却是第一次觉得心里这么掂记着一个人,每每想起来时,那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有了笑意。这回去京里,连自家那个只搞研究,不管事的老爸都看出来了,戏谑着问他看上了哪家姑娘,带回家让他瞧瞧。 “哦。”白蔡蔡下意思应着,那心里却是有些慌乱的,不是她思想不纯啊,这大晚上的男女共处一室的,容易走火呀。 虽然两人确认相处,但一直以来也就牵牵手逛逛街的,或者搂搂腰,却少有这么亲密气氛的时候,可也确实,这么晚了,刚才那一翻动后,瞎眼娘娘和憨子都睡了,再把他们惊动了一不好,纠结了一下,不过看着勒强那一脸的疲倦,却又放开了,自己想多了,这大晚上了,都累了,折腾个啥。 然后自动自发的翻厢捣柜了一下,抱出一床厚棉被,帮着勒强铺床。 然后又翻出两条新毛巾丢给勒强,让他去洗澡休息,这累极了,洗个澡,一会儿能睡得更沉点。 白蔡蔡这忙里忙外的,又是铺床,又是送毛巾,倒跟那普通的小夫妻相处似的,勒强环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着蔡蔡快手快脚的忙碌,心里该死的慰贴及了。 不由的一伸手,拉着白蔡蔡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白蔡蔡扭动了几下,却哪里撼得过勒强的力量,整个人被困在勒强怀里,脸对脸的,动也动不了。 “亲一口。嗯。”勒强带着一种蛊惑的声音道。 “呃。”白蔡蔡顿住了,看着勒强有些幽暗的眼神,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然后微红着脸抬头踮脚,在他的脸上如晴蜓点水般的亲了一口。 随即便觉腰身被搂的更紧,只听到勒强低低的笑声,那声音听得人心底痒痒的,随后便感觉勒强在她面前放大,那唇先是落在自己的额上,然后是脸颊,鼻尖,最后贴着白蔡蔡的唇,就那么斯磨着。 白蔡蔡只觉有些呼吸不过来,那脑子也是浑浑沌沌的,就在这时,一窜手机铃声响起,白蔡蔡含含糊糊的轻呀了一声,连忙推开勒强。 勒强一脸的郁闷哪,很恼怒的看了一眼白蔡蔡手上的手机,随后又用劲的揉着白蔡蔡的头发,将她本就乱了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你先休息。” 白蔡蔡点点头,趁着勒强进卫生间的间歇,几乎是蹦跳间就上了床,然后裹着厚棉被,整个人卷成一个竹筒样,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然后才把脸埋在被子里看手机短信。 “啊啊啊,好命苦啊,加班到现在,可惜那个刺杀你阿爸的枪手跑了,不过,这次打黑收获还是巨大的,老佛爷暗中弄去五峰山的人马全折损了,哈哈,老佛爷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是杨华倩的短信。 “辛苦辛苦,杨小姐功劳大大的。”白蔡蔡很狗腿的回道。 “你居然还没睡”那边杨华倩看到白蔡蔡的回复打了好几个叹号。她发短信只是一种发泄,根本没想到这么晚,白蔡蔡还能回。 “呃,睡了,被短信铃声吵醒的。”白蔡蔡很无耻的睁眼说瞎话。然后捧着手机直笑。 “呵呵,这叫有难同当,够姐儿们,行了,你睡吧,我也要睡了,太困了。”杨华倩回道。 “嗯。88。”白蔡蔡回道。 “笑什么。笑的这么傻。”勒强冲好澡出来,看着白蔡蔡捧手机跟偷了腥的猫儿似的傻笑,便好奇的道。 “没什么,杨华倩呢,我睡了。”白蔡蔡说着,就立马放下手机,然后闭着眼睛睡觉了,其实那眼皮子还在骨碌转。 勒强一声轻笑,随后是唏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灯就关了。再没一下,就传来勒强睡熟的轻酣声。 得,这家伙心安理得的睡死了去,唯白蔡蔡却是一夜辗转,没一丝儿睡意,翻来覆去的,直到天放亮了才睡着等到醒来,却是已经日上三竿了,沙发已经变回原样,那被子也折叠成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别说,当过兵的人,在这方面确实很自律。看样子,勒强应该已经离开了。 白蔡蔡下了楼,到了一楼厅上,就看到瞎眼娘娘和憨子还有几个小朋友正围在那里,也不知憨子从哪里弄来一幅青石的小石磨子,边上摆了一碗用水泡过的黄豆,一个小朋友正用勺子往那石磨上加豆子。 这是要磨豆浆呢,还且还是原生态的。憨子劲大,握着那柄子,将石磨摇得霍霍直响。 看到白蔡蔡起来,憨子看着白蔡蔡直笑,还贼兮兮的样子。蔡蔡没理他,跟瞎眼娘娘打了声招呼,然后跑到外面的池子边上洗脸刷牙。 正刷着牙的时候,却听憨子粗声粗气的问:“蔡蔡,你们昨天洞房了吧。” 白蔡蔡这会儿正喝水漱口呢,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一阵猛咳,边咳边道:“憨子,你别胡说。” “呵呵,别不承认啊,电视上都是这么放的,头天晚上,男女主睡一起,第二天,女主必然晚起,而男主总是很体贴的吩咐别人不去打搅女主。早上,那姓勒的离开的时候就让我们别打搅你的。”憨子那憨憨的脸上却带着一幅你懂的的表情。 白蔡蔡零乱了。磨牙。 第三百零一章环保县长 青罗湾公园,虽然名称叫青罗湾,但它并不在青罗湾的边上,而处于东梁老城区的中心,而这里就成了老年人的休闲广场,晨练的在公园的中间空地上,而溜鸟的则整个闲逛在公园的青石巷子里,时间久了,人流多了,又多出了许多小摊小贩,煎鸡蛋饼,卤串串香的,还有卖金鱼卖小乌龟,有时碰的巧还能卖到宁山斗鸟,一边还有卖纪念币或者是邮票的,再就是下棋打牌,整个青罗湾公园倒也显得十分的悠闲。 白蔡蔡吃过早饭,就拿着一张小马扎,一张八卦图,再提上一些长条的青石,拿着雕刻工具,去青罗湾公园练摊。 一路上,白蔡蔡感觉到了东梁人和宁山人最大的区别,宁山人总是很悠闲的,在街边,常看那闲逛的老爷子老太太,有时碰到个人,就站在路边能说上一两个小时,就连街边的摊子,小贩们,那生意做的,都透着一股子的悠闲味道。 总之,外人来宁山,第一个感觉是,宁山人真闲,第二个感觉是宁山人真能侃,从金山梅林酒,说到一仙山人墓,再说到五峰山的练丹炉,总之有说不完的话。 游客听着,常常会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可东梁人似乎不一样,白蔡蔡这一路走来,街边上看到聚的最多的就是三五成群的混混儿,这是大冬天,若是夏天,还能看着他们光着膀子身上的纹身,行人路过,一个个行色匆匆,好象生怕慢了,就招惹上麻烦似的。 难怪现在有人说,闲宁山,恶东梁。勒强这个县长,任重而道远啊。只是想着勒强的大劫,白蔡蔡的心又是沉甸甸的,前世,应该是勒强出事,勒老爷子最后孤注掷的,拼尽力量把老佛爷和钱家拉下马,可如今,白蔡蔡决不希望勒强出事,所以,必然到时她会全力阻止,她记得当年,报纸上是说过了,东梁县的县长是去视察新建的白马桥时,在路上,汽车发生爆炸,被炸死的。 而今白马桥还在建,离竣工还有一段时间。还来得及,会改变的,白蔡蔡紧紧的握着拳头。 白蔡蔡想着,不知不觉的便到了青罗湾公园,在公园广场的边上,找了个位置,将摊子摆了起来,因着没人,挺闲,白蔡蔡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青石条子雕刻起来,这个是用来雕镇纸,镇纸属于文房类,在古代是书房必用的工具之一,只是现代大多数时候只是为了把玩,再配上合适的图案,也是挺有趣味的一种收藏,喜欢镇纸的人不少。 “丫头,雕工不错啊。”这时,边上一个卖邮币卡的大爷探过脸,看着白蔡蔡手上雕着的镇纸,是马上封猴图案。这种镇纸适合当官的把玩,在古代就是封侯拜相,而现代嘛,自然是升官升职啦,也就一口彩。 “呵呵,还行,七八岁学起呢,到现在都玩了十几年了呢。”白蔡蔡道,在石雕方面,她没必要谦虚,两世加起来,玩了有三十年了,如果再没有现在这样子,那真是学到狗肚子身上去了。 “嗯,丫头不错,现在人都偷懒,喜欢走捷径,买个机器,直接用机器雕,省事,可他们又哪里知道,机器的那东西到底是死物,哪里有手工雕的那种活性。”那大爷一脸赞许的看着白蔡蔡。 白蔡蔡呵呵笑着。这老汉话语朴实,却透着一股子的通透,这就是岁月的沉淀。 只是那位大爷又有些疑惑了,指着那八卦图道:“你这是给人看相哪?” “是啊,也看风水点穴的。”白蔡蔡道。 那大爷看着白蔡蔡的样子,犯嘀咕了,你说这么一个年轻轻的姑娘咋也整这些东西呢,有心说两句,不过,倒底不相熟,他倒也不好说啥的,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白蔡蔡看得出这位大爷没啥什么恶意的,可能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年轻的女子玩风水,在一般人的眼里,这都是骗子行当,这位大爷估计是有些惋惜。不由的,她就侧脸看了看那大爷的面相,这一看就乐了,冲着那大爷道:“大爷,我要恭喜你了,你家马上就要有添丁之喜了。”白蔡蔡道。 “添丁之喜?嗯,我小儿媳是有孕了,预产期在下个月呢。”那大爷一脸乐滋滋的道,随后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看着白蔡蔡:“你,你咋知道我小儿媳有孕了,你认得我小儿媳?” “呵呵,大爷,我昨天才到的东梁,又怎么会认得你小儿媳,我这不是看相的嘛,我是从你的面相上看出来的。”白蔡蔡笑吟吟的道。 “你是真的不认得我小儿媳?”大爷还兀自不信。 白蔡蔡重重点头:“真的不认识,而且你小儿媳今天就要生了,是儿子,等不到下个月啦,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白蔡蔡道,老人的面相上显示马上就要添丁之相。 “不会吧,医院里的医生说了预产期是在下个月呢。”那大爷怀疑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拨了个电话给自家儿子。 “老四,你媳妇儿今天是不是要生啦?”大爷在电话里问。 “爸,你也太急了吧,这不预产期还在下个月嘛。”电话里,大爷的儿子有些好笑的道。 “瞧,没呢,你这丫头看的一点也不准。你定是不知怎么的知道我儿媳有孕了来诈我的。”那大爷冲着白蔡蔡一脸不赞同的道,还晃了晃手中的***。 白蔡蔡却仍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爷脸色不好了,这丫头,死不悔改呀,摇摇头,正准备挂电话,却听电话那边,儿子急慌慌的道:“爸,我不跟你说了,青萍肚子痛了,我马上送她去医院看看。”说着,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那大爷拿着***愣愣的好一会儿,随后却是用劲的一拍腿:“别是叫你这丫头说中了吧,嗯,我也去医院里看看。”那大爷说着,就急急的收着东西离开。 这时,边上几个看棋的也在那里嘀咕着:“这丫头,别真叫她说准了吧?” “看那梁友那急慌慌的样子,说不定还真说准了。”另一个道。白蔡蔡这才知道,那位大爷叫梁友。东梁县姓梁的太多了,把把抓。 “丫头,帮我看看相。”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打趣的道。 “大叔,无事不占哪。”白蔡蔡笑着回道。 “还有这讲究,那这样,你给我算算,我还能不能复起。”那大叔突然一本正经的道,白蔡蔡还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点希冀。 “老叶啊,你这个不用问她也知道结果啊,有老佛爷他们把持着宁山政局,除非你向他们低头,否则你辈子就别想复起啦,你可把他们给得罪狠了,说实话,若不是你那亲家是副市长,这会儿,他们哪还会容你在宗教办悠哉闲哉的了,说不定早给你整个头双指双规了,你如今还想着那心思啊。”这时,边上一个人劝道。 “我是不甘心哪,曾经的五道岗,那风景并不比五峰山差多少,可如今,你看看人家五峰山区,再看看咱们的五道岗,惭愧啊,再看看青罗湾,曾经碧山秀水的青罗湾,如今是一池臭水,我搞环保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恶性污梁事件,这是要断东梁人的根哪,子孙后辈会戳我们脊梁骨的。”那叫老叶的道。 姓叶?白蔡蔡在一边听着两人的话想着,就冲着那老叶道:“这样,把你的出生年月和名字报一下。” “我叫叶援朝,1952年出生。”那老叶说着,又仔细的报了出生年月。 白蔡蔡便拿出三枚铜钱,起卦,得卦:“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 “什么意思?”那叶援朝听着卦象问。 “是让你守正待机,大叔,曾经有句话道,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大叔你只要守正本心,耐心等待,必然会有一翻作为的。”白蔡蔡道,叶援朝,这人她前世听说过的,当然,前世,白蔡蔡并不是东梁人,对叶援朝本来应该是不熟的,可这个叶援朝却是前世东梁县后来的县长,他执政东梁后,大力搞环保,对环保要求极严,同时,一气歇停县里几个污染企业,逼得这些企业加大环保投资,而叶援朝被媒体人称为环保县长,那一阵子在网上很红,白蔡蔡当年正是大四,当时系里的教授就以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为题让她写一篇毕业论文,而当年,她就是以五峰山区,和东梁做对比阐述的,因此,对东梁后来这位新县长有一定的认识,没想到今天第一天摆摊就遇上了。 只可惜,东梁的环境已经破坏贻尽,这个环保县长干了一届,最终还是黯然退场。接任的县长干脆破罐子破甩,只一味的发展经济,环境的事情就不管了,东梁的环境最终会怎么样可想而知了,当然,前世这些后来的事情白蔡蔡就不知道了,她已重生。 “守正待机,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叶援朝道。 “当然。”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又笑嘻嘻的说了句:“谢谢惠顾,二十块钱。” 那叶援朝听她这么一说,好笑的拍了拍后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白蔡蔡。 一边那个劝叶援朝的人这会儿嘀咕着,这丫头怎么感觉着就一神棍样儿啊,老叶这是病及乱投医,别上当了。 第三百零二章小惩 转眼就是黄昏,白蔡蔡正准备收摊的时候,这时早上那位大爷梁友笑的一脸灿烂的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大瓷盆的红鸡蛋:“哈哈,生了生了,我小儿媳生了,果然是个儿子,丫头你好本事,算的一丝儿也不差,来吃红鸡蛋。” “老梁,你小儿媳真的生啦?”这时,在公园里留连的一些好事的人围上来问。 “生了,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呢。”老梁笑的两眼都眯成一条线儿了。 “哗,那岂不是叫那丫头算准了。”立时的,人群就哗然了起来。 早上算卦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本来就还在猜着,这会儿听说真的生了,那一个两个也都惊奇万分。在心里嘀咕着,那丫头说不定还真有门道,那武侠小说上不是说了,能走江湖的女子千万不能小瞧。 “呵呵,谢谢了,这红鸡蛋不能不吃。”白蔡蔡一脸嘻嘻的收下戏鸡蛋,象这类风俗,其实是一种福运的传递,吃了有好处的,这一大盆有不少,带回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吃吃,让他们一起乐呵。 而关于梁友这次看相,其实白蔡蔡是有些有意为之的,勒强是想让她通过术法引出那个可能中降头的人,可如今她没有名气,那中了降头的人也找不到她头上来啊。所以,正好碰上梁友这事情,自然就用来刷名气了刷声望了,呵呵。 而明显的,白蔡蔡今天算是开门红。 “丫头,不错啊,有点门道儿。”几个大爷在那里竖着拇指。 晚上,回到孤儿院,一大盆的红鸡蛋,让院里的小朋友一阵子乐呵。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这个风水小摊子生意相当不错,每天都有百十块钱下口袋,大多都是起名或者选吉日等小事情,就连那老梁头都凑趣把刚出生的小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时报给白蔡蔡,让她帮起个吉利的名字。 这些小事情自然难不到白蔡蔡了,顺手拈来了,毫不费力。老梁头得了白蔡蔡起的名字,宝贝似的收好。 第二天又给白蔡蔡弄了几声玉米粉,白蔡蔡拿回孤儿院内,给院里的小朋友做了一餐玉米饼,味道也相当不错。 “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煤王爷吗?你如今这过的是哪门子的王爷生活啊,哈哈。” 这天,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白蔡蔡正在摆摊,太阳正大,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就在这时,一边传来一阵恶意嘲笑。 白蔡蔡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手提着一个编织袋,一手还拿着一把长长的钳子,正在一边的垃圾筒里翻着,时不时的将一些矿泉水瓶子夹起来放进那编织袋里,而边上一群小混混在那里冷嘲热讽的,对于边上几个混混儿的嘲讽毫不意,如聋子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死老头,这一带是我们照着的,你在这里讨生活,那保护费不能少,五十块钱拿来。”一个溜里溜气的小年青瞪着那捡垃圾的老人道。 那捡垃圾的老人依然爱理不理,只顾专心翻着垃圾。 “听到没有?找死啊?”那小年青被捡垃圾的老人如此无视,只觉得面子丢大了,抬腿就要揣下去,却没想那捡垃圾的老人抬起头,直起了背,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静静的盯着那几个混子,为首的小年青叫他这么一盯,那脚居然踹不下去了,就算是死虎尚有余威啊,当年的煤王爷,那在道上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就算是现在,老佛爷见了他还得点头给个笑脸呢。 “三哥,别跟他计较,象他这样捡垃圾,还要给他那个病鬼孙子冶病,哪有钱哪,咱就当日行一善,把这死老头当个屁一样放了。”这时,后面一个扎着小辩子的混混道。 那叫三哥的小年青被那捡垃圾的老头一瞪,正有些心虎,这小辨子这话,正好给他了台阶下,这会儿一摆手:“行,咱今天就不跟他计较了。”说完,便一伙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园,公园里立时鸡飞狗跳的,白蔡蔡才发现,这些人居然在每个摊子上收保护费,一路过来,稍有反抗的便要讨打,东梁这世道,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白蔡蔡摇头。 “这帮子什么人哪,居然也没人管?”白蔡蔡不由的问。那嘴却又冲着正站在广场中间晒太阳的几个警察。 “哼,一丘之貉。”那老梁头摇摇头。却不在多说。东梁人都知道,好警察都被排挤走了,剩下的,穿上制服是警察,脱了制服全是混子。 就在这时,之前那几个混混儿在公园里兜了一圈又出来了,这会儿却是大摇大摆的直朝着白蔡蔡的摊子上过来。 “大姐,捞过界的,咱这儿是东梁,可不是外人能来骗钱的地方,这样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把这几天骗的钱吐出来,再付个几千块钱买路,然后哪来的回哪儿去。”那叫三哥的小年青道。 “这位大哥说笑了,你怎么知道我骗钱了,我可是实实在在的靠本事赚的钱,不信你可以问问呀。”白蔡蔡道。 “是啊,黑三,人家一个女孩子,赚点钱不容易,不要做的太过火了。”一边几个摆摊的人也劝道。然后又把这几天白蔡蔡算过的事情说了说,都说是极准的,不是骗人,尤其是那梁老头,更是挺身而出,护着白蔡蔡。 “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窜通好的。”那黑三却是丝毫不放松。 “那你说怎么办吧?”白蔡蔡冲着他道,然后又笑着拉开老梁头:“梁老伯,谢谢你,我没事的。” “怎么办?那我想想啊?”那黑三敲着额头,一幅思索的样子。 白蔡蔡这时不等他接着说话,却是先一步笑mimi的开口了:“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人算上一卦,等我算完了,你们再说准不准,如果真不准,那我认罚,多少钱你们说了算。”白蔡蔡说着,一抬头,正好看到马路对面,勒强沉着一张脸正要过来,连忙冲着他暗暗的摇了摇头,让他别急着露面。 “行,就让你算算。”那黑三一听白蔡蔡的话,乐了,这准不准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自己说不准,那准也是不准。 “唉,你这丫头……要吃亏的。”一边的老梁头跺脚,边上几个摆摊的人也摇着头叹气,这外地人不知道东梁的凶险,多少外地人,都是这样上了当,然后黯然离开东梁的,这回,这丫头怕是要吃大亏了。 可他们都是在地面上讨点生活,也不敢得罪这帮混子,得罪了他们,天天闹起来,家里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那请你们写下你们的出生年月日时辰等。”白蔡蔡按着规矩,每人发了一张纸,让他们写。 这几个混子便笑嘻嘻的写了下来,交给白蔡蔡,还口花花的道:“嗯,好好算算,看看我们啥时候走桃花运,能天天搂着风骚的女人睡觉。”那黑三咧着嘴道。 一边的混混儿自然起哄起来。 白蔡蔡看着那纸上的生辰八字,嘴角也翘起来了,小子们,今天咱也教你们一个乖,让这帮小子们以后记住,千万别把生辰八字随便的告诉一个术士,那是要吃亏的。 白蔡蔡暗暗笑着,然后算出他们的八字五行,最后用刻刀直接在纸上刻下五行玉符的暗纹,然后又分别的将那写了生辰八字的纸还给了那些个混混。 “你这鬼画符的些什么?看都看不懂,糊弄大爷我啊。”那黑三看着那纸上的图案,瞪着白蔡蔡道。 只是他话刚说完,突然的后脑勺一痛,却是被人锤了一拳,不由的哎哟一声,转过脸回头一看,却发现打人的人居然是跟着他混的小弟。 不由的恼火的吼道:“小弟,你失心疯了不成,居然打起三爷来了。” “看你不顺眼,就打你。”那小弟却是一幅打你活该的样子,把那黑三气的哇哇叫。 “我也看你不顺眼,我打你。”这时,先前为煤王爷说过话的那小辨子却又打了那小弟一拳道。 而这时那黑三,虽然气小弟打他,可怪事了,他并不想打小弟,反而觉得小辨子越看越讨嫌,不由的一拳砸在小辨子的头上。于是一帮子混混突然的窝里乱斗了起来,你打我,我打他的,打了个不亦乐乎。 “这,这是咋回事啊?”连上老梁头和一帮子摆摊的都面面相觑,白蔡蔡很无辜的摊了摊手。 其实,她是用了五行相克之理,如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金,等,而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最强的属性,而她通过玉符,激发这个属性的克性。 在相克之下,相克属性的人自然会看不顺眼了。 “黑三,怎么回事啊?”这时,一直站在边上的几个警察急冲冲的过来。 “那,那丫头会邪术。”那黑三叫那几个警察一喝,有些回过神来,便指着白蔡蔡冲着那几个警察道。 “走,跟我们去派出所协助调查。”那几个警察一听黑三这么说,却不容白蔡蔡有任何解释,一上前,就扯着白蔡蔡要带她走。 白蔡蔡脸上不由的泛起寒霜,这几个警察,之前一直在广场上晒太阳,可却对黑三等人的恶行却视而不见,如今却因为黑三一句话,要带自己去派出所协助调查,哼哼,果然是一丘之貉。 “呵呵,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你们就是这么办案,这么保护居民的,你们配穿身上这张皮吗?”这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白蔡蔡抬眼微笑着,是勒强过来了,他边上还跟着于昭南。这于昭南应该就是来查三年前他堂哥意外死亡案的。 勒强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留,那几个警察脸色十分的难看:“朋友,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说。” 勒强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梁希声,你马上带几个人来青罗湾公园一趟。”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梁希声,那可是东梁公安局的局长。 第三百零三章寻宝队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过来了,大腹便便的梁希声从车上下来。看到勒强,便上前道:“勒县长,什么事情?” 梁希声问是问,那眼却盯着黑三那一群人,一个个乌青着眼的,不用说,肯定是这帮小子惹事了。 梁希声跟姚成忠一样,是老佛爷的铁杆,这些年,为老佛爷扫清了不少的障碍,只是这一次,以他在公安口子混了三十多年的经验,他感到了一种危险,东梁的局势,让他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最近,老佛爷的运道也不好,在五峰山区是偷鸡不成反赊把米,损失了好些人,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有案底的,拔出萝卜带出泥啊,谁知道哪个地方一出错,说不定就要引火烧身了。 所以,最近一定要低调,一定要和谐。一想到这里,那梁希声就狠狠的瞪了黑三等人一眼,这些个家伙尽给他惹事,这回,使不得要让他们吃吃苦头。 “让他们说吧。”扫了梁希声一眼,勒强指着边上的黑三他们道。随后又指了指那几个警察:“至于这几个警察,你也要好好查查吧,一帮子混混在他们眼皮底下收保护费,不但不管,还帮着混混儿打压普通群众,这事情很恶劣呀。”勒强道。 此时,那几个警察听梁希声的话,那脸不由的变色,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新任的勒县长,虽然人人都说勒县是来混资历的,但再混也不是他们这种小警察能招惹的,何况,他刚刚还出言威胁。 于是一个两个喃喃的,想道歉,却总不成句,平时横惯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舍不下脸面哪。 “我检讨,是我队伍没带好,这事情,我一定好好调查。”梁希声晕会儿很光棍的道,其实他肚子里那个窝火呀,他在东梁,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何曾被人这般的指责过,丢脸丢大发了。 可如今是非常时期,他也收起一惯倨傲,端正态度,嘴上吃点亏,至于公安局里的事物,还得自己说了算,你县长再厉害也不能插手我公安局内部的工作,这里面的东西还不是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先由的这新县长猖狂几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场子有找回来的时候,梁希声哄咬着牙。 “呵呵,检讨就不需要了,哪个单位没有几匹害群之马,老梁在公安口子三十多年了,这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我信得过你。”勒强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却冠冕堂皇,愣是让梁希声没话可说,只得感谢:“我一定不辜负县长的信任。” 勒强看着梁希声笑呵呵的一张脸,自然知道这不过句场面话,也笑了笑,大家心照不宣。 白蔡蔡在一边看得直感叹哪,这官场真是段练人啊,勒强,以前觉得挺稳重实诚的一个人,如今这套话也说的一溜一溜的。 不过,再想着之前,他跟自家阿爸联合布的局,这家伙搞不好有些蔫儿坏呢。白蔡蔡在一边琢磨着。 这时,勒强又指着身边的于昭南对那梁局道:“对了,梁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派到我们县暂时顶替学文的副局长,于昭南。” 那于昭南立刻警了个礼,然后伸出手道:“梁局,我以后就是你手下的兵,还请梁局多多关照。” “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我先带这些个混小子回去问话,你先陪勒县长,一会儿回局里来大家聚一聚,为于老弟接风洗尘,对了,到时也请勒县长赏光。”梁希声的脸不由的变了变,然后笑眯眯的道,这厮这会儿心里再骂娘,尼玛的,让一个特勤队的队长来他局里当副局长,这是给自己套紧箍咒啊,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还不都在人家眼皮底下了,不行,得找老佛爷好好说说,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到最后,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梁希声想着,带着队离开,背转身之际,一脸狰狞。 “哈哈,这一下,咱们可把这家伙给得罪狠了。”于昭南怪叫道,他这们新任的公安局副局长一到东梁,不先去找梁希声报道,反而跟勒强走在一块儿,这就明显着,他以后不吃梁希声那一套。 这是一开始,勒强和于昭南商量好的,勒强知道,白学文在公安局经营了这么多年,公安局里面肯定有他的人,只是白学文一出事,这些人必然不敢轻易冒头,再加上,这里面定然也有一些不甘跟梁希声同流合污的,这时候,有于家的于昭南出面,当面锣对面鼓的跟梁希声打擂台,再加上于家的背景,有利于于昭南控制局面。 这一招叫引蛇出洞。 “呵,你于昭南还怕得罪人啊。”勒强嗤着声道。 “切,我怕他们,我恨不得现在就毙了他,我哥死前,就是他招待的,进山的路线也是公安局安排的,我哥的死,这梁希声脱不了干系。”于昭南恨声道。 “放心,勒家,于家,杨家,三家联手,现在钱家根本就不敢有所行动,这帮人在东梁也蹦不了几天了,总要还东梁一片青天的。”勒强拍了拍于昭南的肩,抬头望天,东梁的天总是灰蒙蒙的。 “呵呵,对了,五峰山那边的事恨已经结束了,我把杨华倩调来当手下,那妹子,手下是有真功夫的。”这时,于昭南又咧着嘴道。 “你这家伙,打的鬼主意,公私兼顾吧。”勒强取笑道。 “我看你这家伙才是公私兼顾。”于昭南看着一边正在收摊的白蔡蔡,冲着勒强一脸坏笑。 勒强一脸淡定,不过那眼角的笑意却表明了一切。 “行,我不打扰你们了,咱去跟那姓梁的谋皮去。”于昭南一挥,便走路去前面不远的公安局大楼,这接风宴他不能不出席的,至于勒强,就没必要去了。 这时,蔡蔡的东西已经收拾好。 “来,我提着。”勒强接过白蔡蔡手上的东西,轻巧的提着。 “你不是说,为了引出那个中降头的人,咱们暂时不接触吗?”白蔡蔡斜睨了勒强一眼。 “呵呵,这怪你啊,你今天这一手,那梁希声还不把你调查底朝天啊,咱们的关系,估计这会儿那报告单已经摆在梁希声的办公桌上了,所以,就不顾忌了啊。”勒强道。 “哎呀。”白蔡蔡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只顾着刷名气,却忘了名声带来的副作用。 “这样也不错啊,至少你这样,让我找到了发挥的由头,于昭南又是贼精的人物,他会借着今天这事,在局里打开局面的,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小舅可说了,咱家蔡蔡,那是福将。”勒强模仿着周勇那自得的口气。 然后伸出一只手拉住白蔡蔡拍脑袋的手,这丫头对自己可真下得了手啊,拍个脑袋拍的噼啪响,没看那额头都拍红了吗,勒强想着,而那手就顺势握住白蔡蔡的手不放了,这丫头因为长期雕刻的原因,那手摸起来有些沙沙的,但比起自己手上的茧子,还算是温润,尤其是那种沙沙的感觉,能让人心里发痒。这一握着,就不舍得放了。 白蔡蔡听着勒强那调侃的话,不由的乐了,瞪了勒强一眼,这家伙就埋汰自家小舅吧。接下来,两人说说笑笑的朝孤儿院走去。 夕阳西下,对面马路边,一对老夫妻要过马路,那老汉伸手拉着老妇的手,两人小心翼翼的,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光线里,显得十分的温馨,白蔡蔡不由的侧过脸,悄悄的打量了勒强一眼,不知不觉的,白蔡蔡的眼前就如同晃灯片一样,感觉自己两人同那对老夫妇融为一体似的。白蔡蔡想着,那心里就叫一种情绪涨的满满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孤儿院,没想到一进门孤儿院里热闹非凡,古教授正跟瞎眼娘娘在院子里说话。 是古教授的考察队到了。 “教授。”白蔡蔡连忙打着招呼,古教授一脸含笑的应着,看到白蔡蔡和勒强手拉手的样子,那眼神里先是一阵讶然,随后却是了然后的戏谑,哈哈,这两人有问题啊,勒强这小子牛啊,不声不响的,居然把老周这个最宝贝的外孙女给拿下了,呵呵,老周这回可算是还债了。 想着古教授居然冲着勒强眨了眨眼,还伸出大拇指。白蔡蔡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劲抽回手。 而勒强也做怪,学着古人拱手,一副多蒙夸奖的样子,把个白蔡蔡给郁闷的,古教授为老不尊,勒强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 “蔡蔡,你回来啦。”这时,言文东从屋子里出来,看着白蔡蔡便笑着打招呼。然后同勒强点头招呼。 “嗯。”白蔡蔡闷闷的点点头,她倒不是因为那曾经引起过的误会,实在是有些牵怒,谁让这家伙是老佛爷的儿子呢,白蔡蔡那心里自然有些疙瘩了。 勒强这会儿却眯着眼儿,这小子打过蔡蔡注意,想着,勒强那手便紧拥着白蔡蔡的腰,宣示主权。 言文东只是笑笑,又转过身招呼着其他人,整个考察组有八个人。 至于自家小舅和小舅妈则来不了,自家小舅妈过小月子呢,小舅得在家里伺侯着。 第三百零四章又立一功 晚上,古教授就招集大家,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道岗地图,整个五道岗,在明末清初时,这里还是原始山林,猛虎出没之地。地图上标出了好几个星点图,都是有可能埋藏宝藏的地方,这次来的有八人,正好两人一组,四处查看,至于古教授,倒底是上了年纪了,则坐阵孤儿院,起着统畴分析排兵布阵的作用。 而白蔡蔡,古教授则十分看好她的看相摊子,用古教授的话来说,这类宝藏什么的要找起来其实十分的难的,白蔡蔡可以利用看相的机会收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资料,有时候,这些不起眼的资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古代,不管是倒斗的,还是寻宝的,都有风水师踩点,于是,白蔡蔡现在接的活儿就是踩点,也就是信息收集的工作,总之还是摆摊看相就是了。 晚上,白蔡蔡临睡着关窗户的时候,看到楼下走廊的昏黄的灯光中,言文东正靠着一根廊柱子抽着烟,这家伙似乎比以前深沉了,不过,白蔡蔡没那闲心思探究,自家学文大哥的事情,勒强的事情,她想着一个头两个大。 第二天,白蔡蔡继续摆摊,四组寻宝队也出发了,白蔡蔡本着最大利用的原则,让他们在寻宝的时候,也注意一下有泉眼的矿道处。 这一转眼,自家学文大哥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白蔡蔡那心里也很是没底,别的不说,如果自家学文大哥真如卦象显示的困在坑道里,那这一个月,他吃啥喝啥,说不定,饿也得饿死了呀。 只是白蔡蔡昨晚又占了一卦,这卦同之前的卦一模一样。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第二天白蔡蔡继续去摆她的摆子。 …… “大哥,这回这场子,你得给我找回来。”东梁汽修厂的一间宿舍里,黑三一身青紫,光着膀子坐在凳子上,一个黑瘦的高子男子拿着一瓶红花油,正揉着黑三身上的青紫。 “你活该,早跟你说了,没事安份点,这回踢到铁板了。”那瘦高个男子没好气的道,他是黑三的大哥,叫黑全。 黑全说话,又冷哼了一声:“放心,没有人欺负了我弟弟还能逍遥的。” “就是。”那黑三更是一脸兴奋的道,自家大哥那可是老佛爷身边最得力的手下,有他出马,决不会让那丫头好过,死丫头片子,等着瞧,黑三咬着牙。 “黑全,我看算了,这摆摊算命看相的,总有些邪呼,就昨儿个黑三的事情,就透着邪性,咱们普通人,哪能跟他们较劲儿啊,反正这事,三儿也不算啥大亏的,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这时,王秀秀端着饭菜进来,一脸不赞同的看着黑全道。她是黑全的女朋友。 “嫂子怎么说,就怎么是吧。”黑三儿有些委屈,但王秀秀的话不能不听,他兄弟两个是孤儿,王秀秀跟他家是邻居,从小的时候起,也就王秀秀愿意跟他们一起玩,到了稍大点,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王秀秀会关心他们,别人,只当他们跟狗样儿。 所以,王秀秀的话,兄弟两人还是要听的。 “嗯。”黑全便应着,只是,黑三这事,他憋着一口气,不管怎么,总要去看看。 王秀秀只当这兄弟两人同意了,那心里高兴,便笑呵呵的摆好饭菜,一顿饭,两兄弟也吃得有滋有滋儿的。 吃过饭,王秀秀又张罗着洗碗。再加上汽修厂又有人来修车,她得忙着开票等。 而黑三,应承了王秀秀,这事情,也就只得自认倒霉,丢了饭碗,就回自个儿屋里睡大觉去了。而那黑全,琢磨了一会儿,穿了件风衣,就出门,,不找那丫头麻烦,但他去探探总成吧。 也不知为什么,这几天黑全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昨天晚上,大牛跟他说了,他刺杀白书记的案子还挂着,这边他不能待了,让他今天做好准备,明天到南方去避避,如果还不行,就出国。 可打心眼里,黑全不想出国,如果可以,他就想跟秀秀在这东梁过普通的日子呢。听三儿说,那看相的丫头似乎是有点本事的,要不,就趁着探探的机会也请她算上一卦。黑全打着主意,便直朝着青罗湾公园去白蔡蔡的看相摊子依然还在昨天的位置上。刚刚给一个孩子起好了名字,这会儿正闲着,闲着的时候,她就打量着又在一边翻着公园垃圾筒的煤王爷。 其实,从面相上看,煤王爷跟老佛爷是一类人,都是属于那种赚横财的,只是显然的,两人的对决,老佛爷胜出,煤王爷落败。 这会儿,煤王爷捡好了垃圾,似乎有些累了,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枕在木椅的靠背,闭着眼,在午后的阳光下打着盹儿。 白蔡蔡瞧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 “看相。”这时,一道男声传来,白蔡蔡才看到,自己摊前站着一个风衣男,看那表情,就跟昨天来捣乱的那帮混混儿一样。 “报上你的生辰八字。”白蔡蔡道。 “我又不是测八字,我是看相,有这一张脸足够了吧。”黑全道,他才不会上当,生辰八字又岂是能随便报给一个术士的。 “那行。”白蔡蔡点点头,就抬起眼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风衣男。 “你父母宫晦暗,上停运薄,说明你年幼时父母早丧,命运多桀,而你鼻梁的山根挺拔,财运不错,眉长,兄弟缘也深厚,而且你下庭深长,下巴方正,说明你晚年还算是安逸,说起来你应该是晚年之福的相,只可惜你两眼下方,有黑线划过,此为破相,你应该是行走在刀锋之上的人,而且,最近就有一劫,还是死劫,有性命之忧的,这样,我给你一个提醒,莫往南走,南为火,你五行金旺,火克金,有性命之忧啊。”白蔡蔡侃侃而谈的道。 那黑全听白蔡蔡这么说,那心里咯登一下,如果,一开始,他对白蔡蔡的相术还半信半疑的话,那么这会儿,他相信了十之七八,尤其是那个莫往南走的提醒,让他的心有些七上八下的,大牛就是安排了他往南方去的,难道会有变故?黑全想着,而越想,那心就越慌,这会儿,已经没有找麻烦的心思了,丢下二十块钱,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这二十块钱你拿回去,如果过了这个夏天,你还活着,那我再收你这二十块钱。”白蔡蔡道,这也是术士的规矩,算到这种面相,一般是不收钱的。 黑全接过那二十块钱,深深的看了白蔡蔡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白蔡蔡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也不知这人还有没有命回来。 转眼又是三天,东梁迎来了一场春雨,淅沥沥的下了整整一天,这样的天气,白蔡蔡自然不好出摊了,于是便窝在孤儿院的房间里,分析着探宝组这几天搜索回来的资料。 正琢磨着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不由的吓了一跳,转过脸一看,是勒强,便没好气的锤了他胸前一记:“你走路都没声的啊,吓人一跳。” “不是我没声,是你看东西看的太入迷啦。”勒强呵呵的笑道。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 “怎么,你喝酒了。”白蔡蔡不由的伸手盖在勒强的脸上。瞪了他一眼。 “就只是喝一杯,我的酒量你知道的,喝不了酒,今天是心里高兴。”勒强呵呵笑的拉住白蔡蔡的手道。 说到勒强的酒量,白蔡蔡就暗乐,这家伙酒量很差劲的,一杯倒,不过,这家伙能装,真把他逼狠了,就算是醉了,他也能跟你拼。 这时,勒强说完转身很是慵懒的倒在一边沙发上,连带着白蔡蔡也成了趴在他身上姿势。一时,白蔡蔡的心跳立刻加速了起来,手忙脚乱,那囧样,却把勒燕赵同学逗乐了,嘿嘿的笑了起来,白蔡蔡那个郁闷啊,她算是发现了,这厮就爱看她囧样儿,想着,不由的拿脚没好气的轻踹了他一记。 勒强看着蔡蔡真恼了,也不在逗她。 “刺杀你阿爸的枪手抓住了,姚成忠也双规了。”勒强按着白蔡蔡的脚道。 “怎么回事?之前我阿爸还在说那姚成忠贼精贼精的,滑不溜丢的,要动他不容易,怎么这一会儿就成了呢?”白蔡蔡没想到,居然是这事,讶然的问。 “这是你的功劳啊。”勒强拉过白蔡蔡坐在身边,那大手又是一阵揉,揉的白蔡蔡头发成鸟窝。 “我的功劳?这又关我什么事?”白蔡蔡更奇怪了。 “三天前,有一个人去你那里看相,你让他别往南去,往南有性命之忧,对吧。”勒强道。 “嗯。”白蔡蔡点头。 “这就是了。”勒强笑着,然后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三天前,那黑全在白蔡蔡那里看了相,那心里就掂着事情了,大牛安排他往南走,但因为白蔡蔡的断言,黑全就留了一手,没想,刚出东梁不久,大牛就要对他下手,也幸好黑全防着大牛,虽受了轻伤,但逃得一命,可他知道,老佛爷一但要让他死,那绝对是不死不休,他根本逃无要逃,最后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跑到五峰山区,找白平康自首了。而因为他的自首,姚成忠可是亲自安排那次刺杀事件的,自然被他抖了出来,于是,姚成忠便立刻被双规。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点点头,得,这样一算,她果然又立一功。 “唉,现在就差你大哥白学文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怎么个情形?”勒强道,如今白学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人心焦啊。 “泉眼,泉眼,五道岗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有什么泉眼的。”白蔡蔡也憋闷. “唉,我派出去的人也都找遍了,咱们不能都依着那卦象,毕竟卦象那东西太糊模了,如今的五道岗早就没有……”勒强正想说早就没有泉眼了,可突然的,脑袋爪子闪过一个念头,随后便抽着气道:“蔡蔡,五道岗有泉眼,有一个大泉眼。” 第三百零五章灯下黑 “有泉眼?泉眼在哪里?”白蔡蔡着急着问。 “青罗湾,算不算?”勒强看着白蔡蔡,眼神有兴奋,也有些不可思义的感觉。 青罗湾?白蔡蔡一下子愣住了,青罗湾?算不算,算?还是不算?可为什么不算?青罗湾本来就是五道岗山脚下的一个湖,东梁地方志上记载过,二百多年前,东梁人掘泉眼聚水以成湖,谓之青罗湾,也就是说青罗湾本来就是一处泉眼,然后经人工挖掘而成湖。 所以,青罗湖依然是泉眼。 “算,为什么不算。”白蔡蔡兴奋的道,激动的一脸通红,这就是灯下黑啊,那么大大的一个青罗湾,她愣是一点也没想到。 勒强也一阵高兴:“明天正好是星期一,我让于昭南带人在青罗湾附近搜索。” “好,我明天也去。”白蔡蔡重重点头。 随后勒强便留在孤儿院吃了晚饭,孤儿院里的孩子最近有些人来疯,吃饭的时候闹的不行,勒强被闹不过,摆出训练士兵的那一套,几个孩子叫他这一振,都乖乖的吃饭,唯有憨子,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频频拿眼睛横着勒强,一顿饭,吃的是刀光剑影的。 瞎眼娘娘置身事情,白蔡蔡乐的看戏,却又觉得这场景格外温馨的让人流连。 吃过晚饭,勒强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毕竟如今东梁暗涌滚滚,他手上的事情实在是多,今天一个下午,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白蔡蔡送勒强出门,两人手牵手的。 “勒大哥,听说县里的白马桥快建好了?”白蔡蔡边走边问。 “是啊,从98年那年,白马桥冲毁,如今三年多过去了,这桥拖的时间太长了。”勒强叹着气道。 “我之前给你算过一卦,这白马桥的方位同你命相相克,这白马桥的事情,你最好是不要插手,如果有人请你参加白马桥竣工典礼你最好也不要参加。”白蔡蔡道,下午的时候,在勒强跟她说姚成忠双规的时,白蔡蔡明显看得出,勒强脸上的煞气又重了一分。 明摆着,姚成忠一双规,老佛爷就被动了,这狗急跳墙啊,何况老佛爷还是一条恶狗。 前世,勒强就是死于白马桥的,所以,她要早做提醒。 “行,我知道了,不过,蔡丫头,我瞧着你最近可是瘦了不少,这脸蛋都小了好多,算卦这东西伤神,以后能不算尽量不算,嗯。还是尽量养胖点,我家老爷子说了,胖点易生养。”勒强半心疼半日打趣的道,今年白家的事情多,从过年到现在,白家就没怎么安稳过,这丫头,小时候就是个极操心的主儿,这会,更是什么事都掂在心里,哪能不瘦。 瘦?还好啊,听着勒强的话,白蔡蔡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觉得还挺匀称。 只是这厮那是啥话,还好生养呢?当咱是猪啊,想着,蔡蔡没好气的伸手,隔着衣服在勒强的腰间重重的拧了一把。 “生养这东西跟胖瘦没一点关系好不。”白蔡蔡白了勒强一眼回道。 “嗯,这话不错,我回去一定跟爷爷说清楚,生养这东西跟胖瘦没一点关系,不可以以貌取人。”勒强一本正经的道。 说完却是一阵开心的轻笑,再看他得意的一张脸,白蔡蔡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自己这话其不就是表明,自己在给自己辩解,咱虽然不胖,但还是很能生养的,这都啥跟啥?想着,不由的横了勒强一眼,这头老虎又在挖坑让自己跳了。 想着,白蔡蔡就没好气的翻着白眼,正好到了门口,便挥挥手:“慢走,不送。 勒强知道白蔡蔡的脾气,不过是死鸭子嘴硬,于是又轻笑的冲着白蔡蔡的背影道:“蔡蔡,东梁的事了,跟我回去看我爷爷啊,我爷爷可念叨你了。” “嗯,我外公吩咐过的,让我给勒老爷子送酒去,到时候就跟你一起吧。”白蔡蔡故作大方的道,她是死鸭子嘴硬,心里愿意,却非得整些别的理由。 勒强轻笑,只要蔡蔡见了自家爷爷,这个媳妇儿就跑不掉了,想着,便有些迫不及待,东梁的事情也要快刀斩乱麻了。 …… 送勒强离开,白蔡蔡回到孤儿院,正要进门之际,又碰到言文东正坐在门边的小马扎上抽着烟。眉心紧紧的揪着。 白蔡蔡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要进屋,没想却听言文东道:“你和勒强来东梁,是不是针对老佛爷的?” 白蔡蔡没有说话,这不是明摆着了吗,何须再说。 言文东似乎也并不在意白蔡蔡的回道,又继续问:“那年,我买寿礼的时候,你帮我父亲算了一卦,说是有死劫,是不是就是指这次?” 白蔡蔡继续沉默是金。 “就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了吗?”言文东继续的问。 “当初在给你父亲测八字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放弃一切,包括自由,或许能渡死劫,问题是老佛爷能舍得吗?”白蔡蔡开口了,回过脸看着言文东道。 这回轮到言文东无语了,两人都明白,以老佛爷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放弃一切,除非死。 “其实,至始至终,主动权都在老佛爷的手上,就看他愿不愿意,舍不舍得,放不放下。”白蔡蔡说着,就越过言文东回到楼上。 对着言文东,她就有些纠结,其实,对言文东和他**的事情,白蔡蔡也有些好奇的,言文东和他**两个一直住在京城,平日很少来东梁,而以前听言文东谈起来,两父子的关系很不和谐,总之,父子关系不好。当然了,再不好,那也是父子,言文东不可能不关心老佛爷,否则,当年他就不会千万百计的为老佛爷备寿礼。 如今东梁的局势,言文东这个局外人可能看得比老佛爷这个局内人更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白蔡蔡曾经的断言老佛爷的死劫,所以言文东才这么纠结。 只可惜,以老佛爷的性子,真让他放弃一切,倒还不如死了更痛快,更何况,老佛爷还从未认为自己会输。又哪里会听言文东的话。 所以,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结局,也不会改变分毫。 第二天,白蔡蔡一大早的,就去了青罗湾,等她到青罗湾的时候,于昭南带队也到了,已经带人在青罗湾一带搜索了起来。只是青罗湾一带面积极广,再加上这里还有许多废弃的工地,搜索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嗯,最好找个人问问以前的情况,白蔡蔡记得,当初她第一次来青罗湾的时候,这附近有个看门的老伯的,想着,她便朝着记忆中的地方去,那是一楼小楼,一楼是个小卖部,那老伯依然还在。 白蔡蔡便跟他打听青罗湾的一些事情,无外乎,哪里有坑洞,又或者地下河等,怎么下去等。 “我原来是住在三道岗的,前些年,我女儿在旅游局做事,才把我接下来,给我找了这个看门的活儿,对于青罗湾以前的事情,我倒并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去问问煤王爷吧,这老哥当年为了找矿藏,把整个五道岗都给翻遍了,东梁县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的,没他不清楚的。”那老伯说着,便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公厕道:“他住在前面公厕边上的简易棚里。” 白蔡蔡顺着老伯的手指望去,那公厕盖的是相当的豪华,只是很不和谐的是,在那豪华公厕的边上,却有一个简易棚,而且是倒了一半的。 让人看着,十分的讽刺。都说人命宝贵,其实人命有时是最贱的。 白蔡蔡想着,便走到那简易棚前,棚里到处都堆着捡来的纸壳等回收物品,看着就象是一个垃圾场,而这个垃圾场的中间,有一张床,几床破旧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瘦弱的身体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眼神很黑很大,这会儿,他好奇的看着走过来的白蔡蔡,两手却飞快的整理着一堆牙膏皮,整理了一堆后,就用绳子扎了起来。 一边煤王爷正从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卸下整麻袋的垃圾。 “有事?”煤王爷看着白蔡蔡过来,便粗着嗓子问。 “啊,是的,听说您对青罗湾很熟,想跟你打听点事情。”白蔡蔡回过神道,之前,她一直在打量着那孩子,这孩子似乎身中咒术。 “我知道,你们是来找宝藏的吧,由古教授这个考古学家带队。”那煤王爷突然打断了白蔡蔡的话道。 啊,白蔡蔡没想到煤王爷突然把她打听事情跟找宝联系起来,本想解释,只是看煤王爷那神情似乎已经认定了似的,这时,又听煤王爷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线索,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白蔡蔡问。 “你看见了我的小孙子,有什么说法?”那煤王爷指着一边正在整理着牙膏皮的小孙子道。 “看见了,很乖很懂事。”白蔡蔡回道。 那煤王爷便瞪着她,好一会儿道:“你就只看出这些?如果真只看出这些,那咱们就不用谈了,我不会理你。”煤王爷说着,大手一挥,便不在理白蔡蔡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小孙子中了咒术吧。”白蔡蔡这会儿也就不卖关子了。 “果然不愧是宁山小白菜,徐师公的高足,还是有些门道的,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帮我小孙子解了咒术,我把宝藏的线索告诉你,另来,新来的勒县长跟你认得吧,你们关系似乎不错,若你能帮我小孙子解了咒术,我再送份大礼又何防。”煤王爷道。 第三百零六章断龙石 “这个事情,我不能马上答应你,要想解你孙子身上的咒术,这就牵涉到另外一个术士,我必须对他有所了解再说,你知道是谁给你孙子下咒术的吗,我想最好是先跟他谈谈。”白蔡蔡回道,术士圈的规矩,一个术士出手,没有特别的原因,别的术士不会插手,虽然白蔡蔡很看不惯一个术士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但这并不能构成她随意插手的原因,谁知这里面究竟牵涉到什么恩怨呢。 因缘就是因果,本属于天道的一部份,就算白蔡蔡有求于煤王爷,但也至少要先了解这个术士再说,如果能通过和谈解决问题,那是最好的了,又或者可以找中人协调,总之,不到万不得,白蔡蔡不能随意出手解咒,那是犯忌的。 再说了,每个人的术法手法不同,这咒术不比煞气,它里面牵涉到一个术士的灵气,一个弄不好,自己都会折进去。更是要慎之又慎。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早拼了命把他给做了,我知道,象这类咒术,如果施术的人死了,术法便会自动解除的。”煤王爷恨声道,灰白的头发在抖动着,而他这一翻话,倒也显得他曾经的霸气。 “这样吧,我尽量把这人找出来,大家谈谈,能协调解决最后,要知道,如果然硬解咒术,你小孙子的身体就成了战场,一个弄不好,对他的身体会有伤害的,那样反而就不好了。”白蔡蔡道。随后就从怀里拿出一块五峰山彩玉雕的康寿玉符递给煤王爷:“这块玉符,你给你家小孙子戴上吧,它不能解除咒术,但能调养身体,让孩子戴着,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马上就到了这孩子咒术发作的时间了吧,给他试试,能让他少吃一点苦头。” 咒术附着于人身,并不是时时刻刻发动的,它只是会在特定某一个时候发作。 “好,就试试。”那煤王爷接过白蔡蔡递上来的玉符,就连忙给孩子戴上。 接下来,两人也不说话,转眼就是辰时末刻,也就是这孩子咒术发作的时间,果然,就在这时,白蔡蔡看到那孩子小脸煞白了起来,脸上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只见那孩子伸手拿出一条毛巾,咬在嘴里,然后爬上床,背对着两人,面朝里,小小的身体卷成一团,煤王爷坐在床边,用手在那孩子的背心处揉着。 看两人按部就班的,显然平常都是这样挨过去的。 看着这一幕,白蔡蔡的心里有一股子的怒气,一个术士,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咒术,是极其残忍的,这个术士犯忌了,无论如何,这个术士她要找出来。 就这样,大约过了两分多钟,本来抖的如风中落叶般的孩子平静了下来,白蔡蔡知道,这是咒术的时间过去了,那孩子发生一声轻叹,舒展了身子,坐了起来。 “怎么,过了?”煤王爷有些讶然的望着那孩子道。今天咒术发作的时间比以往短好多啊。 “嗯,这块石头暖暖的,很舒服。”那孩子紧紧握着白蔡蔡刚刚给他的那块玉符。 “好,好,太好了。”煤王爷一阵的激动,平日这孩子的咒术发作,基本上需要五到六分钟,没想到,现在二分多钟就过去了,这让煤王爷一阵激动,孩子能少受点苦,就是他最欣慰的事情“宁山小白蔡,果然名不虚传,你有仁,我不能无义,不能叫一个丫头片子比下去了,关于宝藏的事情我这就告诉你,传言,那宝藏就在青罗湾的顶台的下面,那屠晓非的父亲,当年买下顶台的一块地,建房子,据我所知,他之所以建房,就是想秘密挖掘宝藏,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成功,最后反而在一场大火中丧命,如今整个屠家只剩下屠晓非一人,宝藏之说也就不了了之,而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我当年曾帮屠晓非的父亲摸过地脉,我是学地质的,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肯定,整个青罗湾顶台是人为填起来的,它的土质跟周围的土质是不同的,另外,许多的构造极似古代墓穴的建造法,只是被人为隐藏了起来,我曾下过死工夫找入口,最后得出的结论,那入口很可能就是顶台石阶下,那青罗湾渡头附近,而老汉之所以认为下面有宝,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我父亲有一次捞鱼,却在鱼腹中发现一个金稞子,而我曾听我父亲说过,我家祖先曾经是张献忠的旧部,张献忠败亡后,我们这一支就迁到了五道岗,所以,老汉认为,这个宝藏就是当年张献忠屠川所得财物的一部份。”煤王爷侃侃而谈。 说着,又摇头苦笑:“其实,当年,我翻遍五道岗,人人都说是寻矿,其实又哪知我是要寻宝呢,只是宝没寻道,却找到了煤矿。”煤王爷苦笑。他因煤而起,也因煤而沦落到如今地步。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点点头。听煤王爷这么一说,一些东西就串起来了,张献忠宝藏果然有一部份在这五道岗。 随后白蔡蔡就告辞,关于那个给煤王爷小孙子下咒术的术士,她觉得该回去问问瞎眼娘娘,瞎眼娘娘在五道岗不少年了,或许会知道一些。 而关于宝藏的事情,她正好跟古教授说说。 另外,白蔡蔡也在琢磨着一件事情,刚才,煤王爷提到屠晓非的父亲是知道一些宝藏的事情的,那屠晓非会不会知道呢?据勒强调查,跟自家大哥一起失踪的还有屠晓非,两人是在一起,那两人被困的地点,会不会跟这宝藏的地点是一至的呢,青罗湾正是一处最大的泉眼,而藏宝地,正是地下室和地道,正应了卦象啊。 白蔡蔡越想就越觉得象那么回事。 出了煤王爷的屋子,白蔡蔡就爬上了青罗湾顶台,当年被烧的屠家大屋还是一片残橼断壁的,倒是那屋前的曾经被砍掉的老柳树,在边上又长出一根小树,如今也有小胳膊粗细当年,细嫩的柳条,带着一些嫩叶子,在风中摇摆。 “当年整株树被人砍了,人人都以为这老柳树死了,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年这老柳树就抽出了这小树,人人都称奇啊,再过些年,估计又能找成老柳树那样的大树了。”这时,先前那介绍白蔡蔡去找煤王爷的看门老伯道。 白蔡蔡点头应和,这其中因由她心里明白,当年,她因阿妈中了煞气,跑东梁来化煞,那老柳树就是煞劫之中,本来是决无活的道理的,不过,她为了化煞,当时埋了一块玉符在这柳树的根部,这就是老柳树能重发第二春的原因了。 白蔡想着,便跟那看门老伯聊起天来,才知道看门老伯姓罗,罗姓在东梁那是少之又少的。 “罗老伯,屠家这房子都烧了好多年了,怎么还这样在这里啊。”白蔡蔡指着那一片残椽断壁的问。 “唉,这地方邪性,当年,屠家的屋子烧了,只剩屠晓非一个逃脱大难,这孩子也争气,这些年来努力,居然又把房子盖了起来,可这盖了没多久,去年三十晚的时候,又是一场大火,才盖没多久的房子又毁了,也不知晓非这孩子倒底得罪了谁,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家都传言着这里不吉利呢。”那罗老伯摇头着叹气道。然后转身离开。渡头那里他下了网,过一会儿,该可以收了。 白蔡蔡一愣,这事,她怎么没听勒强说起过,而且从时间上看,屠晓非先同学文大哥失踪,随后家里房子被烧,那些人已经邦了屠晓非了,又为什么要烧房子呢? 白蔡蔡不由的就琢磨,这房子被烧仅仅是别人的泄愤,亦或是别的原因呢? “蔡蔡,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一个上午都带着人在青罗湾转悠的于昭南过来,无奈的摊了摊手,这周围没有坑道啊或者什么别的。 “于队长,你带人在这栋废墟里找找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道什么的。”白蔡蔡指着屠家的废墟道。 于昭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今天勒老虎让他听这丫头指挥的,他也就不多说什么,又叫了人过来,进入废墟里搜着,可依然是一无所获。 “蔡丫头,这房子已经烧成这样,全倒了,就算有什么地道什么的,说不定也破坏了,除非拿挖掘机,将整个地面挖开。”于昭南道。 “不行。”白蔡蔡摇摇头,这种暴力破解不到万不得以不能用,如果这下面真是的有宝藏的话,那以古代人的习惯,肯定有防护措施,一个弄不好,万一把下面的地道弄塌了,那就坏事了。 这事只得慢慢来。 随后,白蔡蔡跟着于昭南下了顶台,一溜子的阶梯,最下已经青罗湾渡头,想着煤王爷的话,白蔡蔡不由的又在渡头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一边的罗老伯正在收网。 “老伯,如今这湾里鱼多吗?”白蔡蔡问。 “没了,以前一网下去,能捞个十几斤,现在常常收空网,这还是这段时间新来的勒县长关停了上游的一家水革厂和造纸厂,要不然,这青罗湾还臭气熏天呢,鱼都死光了。”那罗老伯摇着头道。 “对了,罗老伯,我记得以前这渡头有一块巨石的,上面刻着青罗湾三个字,怎么这会儿没看到了?”白蔡蔡奇怪的问,她记得渡头边上有这么块巨石,当年还在这块巨石边上照过一张相呢。 “哪,不就在这里,正月的时候,这块巨石突然就沉到了水里。”那罗老伯指着渡头边上一块露出一小部份的石头道,看那形象,正是那块巨石的顶部。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沉水里去了。 “这石头怎么好好的沉水里了呢?”白蔡蔡奇怪的问。 “这谁知道啊。”罗老伯回着。 白蔡蔡于是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她越看这渡头,不知怎么的就有一个阀门的感觉,而那块落到水里的巨石,就正好象是堵阀门的大石。 断龙石一个念头闪过白蔡蔡的脑海。 第三百零七章找到了 断龙石是一些机关暗道里必不可少的东西,只要有外人触动机关,断龙石一落,就将人封死在地道里出不来了。 罗老伯说,这块巨石是正月里落下的,那跟学文大哥失踪的时间正好吻合。 而断龙石这东西,困在里面的人没办法,但外面人的好办,可以直接用起重机将断龙石挪开,当然了,在这青罗湾在,挪开断龙石最后是抽去部份的水,以防湖水倒灌。 想到这里,白蔡蔡就把自己的猜想跟于昭南说,然后讲了抽水的事情,于昭南一听白学文很可能就困在下面,又听还牵涉到宝藏的事情,便知事情重大,立刻回去准备,这青罗湾的水抽起来也要花去不少时间。 而白蔡蔡也回到了孤儿院,把宝藏的事情跟古教授说了说。 古教授一听白蔡蔡的话,不由的用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老了,老了,这思维都钝了,我选了那么多的点,怎么偏偏把青罗湾给忘记了呢,古人先挖青罗湾,然后造青罗顶,正好用来藏宝,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边白蔡蔡的师兄师姐,罗红,陈元亮,言文东等也是一阵兴奋,本来,找了这么多天,翻山越岭,腿都跑细了一圈,可愣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这几天,大家都有些没劲了,这会儿,找着门道了,一个两个的哪还不兴奋异常。 “果然,这踩点的还得是风水师。”一边的师姐罗红感叹。 “继上回汗王井宝藏,这回咱们要是再找出张献忠宝藏,那咱们京师大考古系又要扬名啦。”大师兄陈元亮也是一幅摩拳擦掌的样子,这是要大干一场了。 于是,第二天,古教授带着一般弟子就杀到现场,现场已经让于昭南带人封锁起来了,当然,找白学文的事情是不会透露的,怕梁希声梁局长趁机捣乱,毕竟公安局里都是他的人,好在,有古教授这帮子找宝的人在一起,托说是找到张献忠的宝藏,那暂时封锁现场也在情理之中,抽青罗湾的水也有个由头。 不会引起人怀疑什么的。 …… “希声哪,那于昭南带着人在青罗湾那边大动干戈的是要干啥?”这天晚上,老佛爷约了梁希声吃饭,自姚成忠一双规,老佛爷便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显得有些焦虑,人也显得更老了。 “没啥,京大的古教授带着他的团队在青罗湾那边考古,说是找到了张献忠宝藏,要抽去青罗湾的水,好下去挖宝呢。”梁希声道。 “还真有宝藏啊?”老佛爷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若有所思的问。 “这不好说,不过,我记得以前有件事情,有个在青罗湾钓鱼,钓到了一条二十斤重的大草鱼,结果在鱼肚子里发现一个金稞子,这事还上了东梁晨报呢,不过,大家都说是炒作,也没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是真的,怎么样,要不要派人出手,把事情劫下。”梁希声道。宝藏什么的,让人眼红啊。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宜再生枝节,也不知老姚能不能顶的住,我手下的人又折进去不少,事情越来越被动了,这个勒虎王是个祸害。”老佛爷摇着头道。 “我早说了,甭管什么勒家刘家的,他不听话,就早早收拾了,想当初于家那一位,不也折在咱们东梁,于家找不证据,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梁希声恨恨的道,当初,勒县长一来,他就跟老佛爷说了,勒家不可能跟他们同流合污,不如直接干掉,以免后患,偏老佛爷前怕狼后怕虎的,这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子,到如今,不知不觉,那姓勒就把盘子摊开了,反而让他们处处制肘。 “唉,你懂什么,只知道蛮干,勒老爷子虽然不管事了,但他们军方的人脉有多少你清楚吗,钱家一直不敢跟勒家正面对抗,为了的什么,不就是怕他们勒家军方的人脉吗,一但惹怒了军方,咱们别想有好果子吃。”老佛爷道。 “那现在怎么办?”梁希声一摊手。 “还得下手,这头老虎不能留。”老佛爷道。 梁希声抽了抽嘴角,还说他蛮干,这不,最后还得走他之前提议的那一招。 老佛爷自然清楚梁希声的想法,又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在这事上出事,那就扯不上我们,最多让杜书记担一下干系,那杜书记是钱家的女婿,只要换个地方,过个几年还是会复起的,咱们的损失不会太大。” “什么机会?”梁希声奇怪的问。 “白马桥已经竣工了,建委那帮人不正是左右摇摆,想做墙头草吗,到时候,建委的人必然会请勒县长去剪彩,杜书记那里我会跟他说,让他这个剪彩议式就别去了,让勒虎王去出风头,到时候还有个通车议式,县长的车会是第一个上桥的,而我会让人在桥上做手脚,使得整座桥垮塌,让他连人带车掉到梁水里,到那时,他就算不死也丢半条命,你再安排人,趁着救人的机会,将他溺死在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要他一死,再让钱家运作一个县长过来,到那时东梁还是我们的地盘。”老佛爷抽着烟道。 “好,这个方法好,到那时,自然由建委和建筑公司去承担后果,咱们置身事外,勒家也找不上咱们的麻烦。”梁希声不由的鼓掌,这姜确实老的辣,若按老佛爷这般处置那倒是真比自己之前那样蛮干好的多了。 “那好,你去安排,做好万全准备。”老佛爷挥了挥手。梁希声便离开了。 …… 青罗湾的水整整抽了三天,这眼看着就抽去一半了,断龙石就紧靠渡头,水没有中间深,随着水线越来越底,断龙石也渐渐的露出了水面。 到了这时候,白蔡蔡却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猜测,这下面是不是有藏宝密室,学文大哥他们是不是在里面,还真俩说。 “放心,我想信你大哥他们不会有事的,不就是一个多月吗?当初在部队里,有一次演习,你大哥还有另外一个战士,两人一起迷失在原始森林里,没一口吃的,两人在原始森林里面转悠了一个多月呢,最后,两人还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勒强安慰白蔡蔡道,这几天,他时时刻刻都在青罗湾这边盯着,生怕有个万一。 白蔡蔡重重点头,两眼还盯着那断龙石。其实勒强说的跟现在的情形完全是两码事,无法比较的,不过,白蔡蔡相信,如果学文大哥真的被困在这里面的话,那活命的机会是很大的,因为暗道在水边,那里面很可能就是有地下河,而有水就有鱼,以学文大哥的本事,想来保命没问题。 此时,断龙石完全的露出水面了,一边起重机准备,而于昭南带着几个亲信也已经全副武装,准备进入。 “勒县长,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先去白马桥那边吧,一会儿再过来。”这时,一个人上前插嘴道,是勒强的临时秘书。 “白马桥那边?什么事啊?”白蔡蔡连忙问,因为前世勒强的死,使得白蔡蔡对白马桥这三个字最敏感。 “哦,我差点都忘了,白马桥竣工了,今天有个剪彩议式,那我先过去一下,你小心点,我一会儿就过来。”勒强冲着白蔡蔡道。转身就要离开。 “勒强。”白蔡蔡几乎是反躲的一把就拉住勒强的胳膊。 “怎么了?”勒强问。 白蔡蔡咬牙,有些急,还怎么?她之前不是跟这人说过,白马桥那边于他不利吗?叫他不要去的,前世,这厮就是在这时候出事的,所以,决不能让勒强去白马桥。 只是,很显然的,勒强没把她之前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这会儿,有那秘书在边上跟着,白蔡蔡反而不好说,这万一弄个风水县长的丑闻出来,那对勒强也是不利的。 这心时一急,再加上这几天,白蔡蔡心里挂着的事情多,只觉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有些刺眼,不由的就有一种眩晕感。身子晃了晃。 “蔡丫头,怎么了,人不舒服?”勒强扶着白蔡蔡的双臂,一脸关心的问。 本来,白蔡蔡没啥大关系,只是发急的,不过,这会儿见勒强这样,倒是有了主意了,整个人又摇摇晃晃的两下,然后一闭眼,装晕,倒在勒强的身上,这一下,把勒强脸色都吓的变了。 “蔡丫头……”勒强这会儿抱着蔡蔡发急的大叫,随后冲着那秘书道:“小田,剪彩的事情,你通知宋县长去。”说完,便抱着蔡蔡上了一边的汽车,冲着司机道:“小冯,去县医院,快。” 他话音刚落,小冯的车子已经又快又稳的飙出。 到了医院,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不过,白蔡蔡适时醒来,医生论断洋洋洒洒的一堆,还弄上许多的专业术语,白蔡蔡那个郁闷了,她没事啊,咋一进医院,就弄的真有事似的,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最后在白蔡蔡一再的引导下,医生给了一个通俗的论断,用脑过度造成的暂时性眩晕,只要多休息就没事了,白蔡蔡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过,勒强非要白蔡蔡住院观察一天,不管白蔡蔡怎么说都没得商量。 “我担心于昭南那边,不去看着不放心。”白蔡蔡道。 “你以为于昭南那个特勤组组长是吃干饭的啊,他手下能人多着呢,你以为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啊,你给我安心的休息,少管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勒强没一丝毫商量的余地,伸着食指敲了白蔡蔡头一记,霸道的很。 白蔡蔡被说的一脸悻悻,本想着跟勒强说清楚的,可看他那沉着的脸,担心的眼神,又忙进忙出的,白蔡蔡倒是开不了口了。 最后干脆错有错着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拉着勒强在医院里,腻腻歪歪了一个下午,心里却也甜蜜蜜的,只是还是掂着于昭南那边的事情。 就在这时,杨华倩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蔡蔡,你大哥找到了。” 第三百零八 前因后果 白学文和屠晓非两个就住在特护病房里。 “学文,感觉怎么样?”勒强坐在床前问,一边帮白学文削萍果,另一边,白蔡蔡弄来一个电饭煲,在里面熬粥,学文大哥和屠晓非两个在地下困了这么久,自然要先吃一些软呼的食物。 “没事,医生说了,除了身体有些虚外,没别的,休息几天就能好了。”白学文道,心里不由的长长的出了口气啊,这一次可算是死里逃生。 “嗯,这粥里最好是加点鱼片,那样更有营养些。”白蔡蔡一边熬粥一边道。 没想这话刚说完,另一边床上的屠晓非便一阵干呕了起来,白学文一脸也绿了。 “蔡蔡,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大哥和屠晓非在地下暗道里,整整吃了一个多月的生鱼片呢,那个罪可受大了。”一边杨华倩笑哈哈的道。 “你别兴灾乐祸。”于昭南拍了杨华倩,结果惹的杨华倩要跟他单挑。 于昭南立刻装死,闭嘴不说话了,实在没面子啊,真论武力值,他这个曾经的教管却不是杨华倩的对手,谁让这丫头是杨家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 白蔡蔡看着两人那一幅冤家的样子暗暗发笑,随后才摸了下鼻子,嘻嘻笑的举手保证道:“呵呵,没想到这茬子,不提了。”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鱼字,我受不了。”白学文一脸心有余悸的道。 一边的屠晓非听白学文这么说,苦巴着脸叫:“白局长,说了不提,你还提。”说着,又是一阵干呕,那苦情的样子,却把大家给逗乐了。 “对了,我得赶紧着打电话给爷爷奶奶,大伯和大嫂他们,这一个多月,可把他们给急坏。”白蔡蔡这时又拿出手机道:“家里知道这消息,一定会乐疯的。” “蔡蔡,先别急着告诉他们。”白学文突然的道。 “怎么了?”白蔡蔡奇怪的问。 一边的勒强解释道:“昭南挺精道,你大哥救出来的事情除了他和几个亲近的人,没有别人知道,你大哥手里可掌握了不少老佛爷违法的证据,所以,你大哥获救的事情不能传出去,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打老佛爷一个措手不及,你若是现在打电话给你大伯他们,你大伯大嫂他们肯定要过来,到时候又岂能瞒得过老佛爷的人。”勒强道。 “可不是。”白学文点头道。 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又问起了学文大哥失踪前后的事情。 而这就要从大年三年那天说起,那一天,白学文本来是要早早回五峰山区过年的,可离开的时候,屠晓非来找他,说他爆露了。 原来,屠晓非自那一年,父母被烧死在家里后,就立志要报仇,后来他就跟他父亲的一个好友学了降头术,回来后,为了搜寻老佛爷等人的犯罪证据,便到处给人下降头,只是他的降头本事不高,还时灵时不灵的,跟段誉的六脉神剑有的一比,可偏偏,他下在梁伟身上的降头灵验了,而这梁伟正是梁希声的儿子,屠晓非给梁伟下的降头正是降头里面的听心术,梁希声许多不宜出面的事情都是让梁伟去做的,屠晓非通过这个降头还真掌握了不少消息,不过虽然知道一些消息,但证据还得要查,而整个东梁,他也就只信任白学文一个,于是就来找白学文,把得到的消息跟白学文说了,而白学文就跟据他提供的消息,顺腾摸瓜的,几次下来,就掌握了不少梁希声的犯罪证据,他也隐而不发,只等勒强到任,才准备雷霆一击的,可没想,就在这当口,屠晓非下降头的事情却偏偏被梁伟发现了,梁伟自然不能放过他,派了人准备杀了屠晓非,可梁伟身上有屠晓非下的降头,他的打算自然瞒不过屠晓非,所以,屠晓非提前一步跑了,找到了白学文。 白学文一听屠晓非暴露,那自然得带他走,可没想两人刚出了东梁,就被梁希声的人堵住了,无奈之下两人弃车准备往山里逃,结果还是被他们的人抓住了。 抓住之后,梁伟自然要逼他们交出之前搜集到的证据,屠晓非于是借口证据在家里,那梁伟便又带着两人回到了屠晓非的家。 而当初,屠晓非的阿爸买下现在家里这块地皮,为的就是挖宝藏,这事屠晓非自然也清楚的,屠晓非这些年,除了找老佛爷他们的犯罪证据外,就是继续屠老爹未完成的事业,挖宝,这几年下来,还真让他找着了门道,从家里,挖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秘道,而这条秘道正好连通地下宝藏的。 屠晓非这厮也是个狠人,他知道落在梁伟的手里,他肯定要被整死,于是先趁着梁伟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带着白学文潜入了密道,又从密道里搬出些土炸药,一举将屋子炸塌了,连梁伟都差点被埋在里面,梁伟一气之下,直接就让人烧了屋子,他想着,我一把火烧了,你再有什么证据也给你烧光,而白学文和屠晓非,梁伟看着他们被埋在炸塌的屋里,再加上一把火,那就算没被砸死也被烧死了,那自然是死无对证了。 只是梁希声一干人又哪里想到,这两人还在地下活的好好的。 然而人算不由天算,那一阵爆炸,却震动了地下的机关,断龙石一落,白学文和屠晓非两人就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直到之前,于昭南移开断龙石,找到密道入口,这才在地下密室里发现了白学文和屠晓非,同时为了避免白学文和屠晓非暴露,于昭南便让他们换上了两个一起下去的警察的服装,然后故做在下面受了伤,将两人送到了医院,而那两个警察自然留地下密道里,正好帮古教授等人的忙。 “那里面真有宝?”说到古教授,白蔡蔡又问起宝藏的事情来。 “当然有了,全是整箱整箱的官银,金稞子也好几箱呢,不过,最多的却是刀枪,还有两门炮,只可惜这些个铁疙瘩都锈的不成样子了,都成废铁了,把古老心疼的跟挖了心头肉似的。”一边于昭南解释道,别说古老心痛,他在下面看到那情形,嘴角都抽的厉害,同样是心疼啊,都是钱不是。 几人正说着,就在这时,勒强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那脸便不由的沉了:“你说什么,白马桥塌了,这刚建好的白马桥,怎么会塌了呢?宋县长连人带车落水里了?情形怎么样?”勒强在电话里叠声的问。 “宋局长没事,幸好梁局长带人救的快。”那边秘书小田道。 “好,我马上来。”勒强说着挂了电话,又跟病房时的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的出去了。 病房里几个面面相觑,这太也扯了吧,刚建好的白马桥就塌,豆腐渣呀。 而白蔡蔡,这时长长的出了口气,勒强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 老佛爷那边,这会儿正气的跳脚:“你死人哪,姓勒的不去,还弄什么手脚,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那头老虎肯定会想到是我们要动手的。”老佛爷边说拍着桌子,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那股子老佛爷的超然样儿。 最近这些天,他也被逼狠了,只觉事事不顺。 “老佛爷,这桥不可能等勒县长到再做手脚,那样还不让人发现了,我们肯定是提前做手脚的,可哪里想到,他那个相好的突然病倒,姓勒的不去了,结果,竣工仪式是宋县长去了,你知道,整个仪式是建委那边安排的,我也插不上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好在宋县长出事,我之前安排的人救的急时,他才安然无恙。”梁希声懊恼的道。 谁知道一场之前预谋好的事情,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呢,都是那啥宁山小白菜的,全让她一家伙搅黄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两方算是真正撕破脸皮了,那头老虎可不是易予之辈,肯定会还招的,接下来几天,你派人盯着他。”老佛爷道。 “好,我知道怎么做。”梁希声点点头。 …… 傍晚,白蔡蔡在医院里跟白学文说着过年家里的事情,勒强回来了,脸上带着煞气。 “学文,昭南,我们该收网了。”勒强咬着牙,他自然看的出,今天这事,是老佛爷给他下的局,这回若不是蔡丫头正好病倒,那自己焉有命在,对于梁希声这人他是清楚的很,若是他换成老宋,那在水里,梁希声的人决不会救他,反而会想法子把他溺死在水里。 “怎么下手?”于昭南跃跃欲试的问。这厮早有些不耐烦了。 “先调开梁希声,对了,这次两省三县打黑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省里要开庆功会,让梁希声去参加,然后直接在省里控制了他,有学文搜集的那些证据,他回不来了。”勒强冷着声道。 “嗯,老佛爷这边,我们可以从他的女人那里下手,就住在镜泊小区6栋302室。先把她控制起来。”白学文道,随后又冲着于昭南道:“我查过,你堂哥的死跟她有关。” “应该是她了,上回梁峰说他远远的没看清人,但之后他就中了失魂症,这事儿,也只有术士能干出来,这回我一定把她揪出来。”于昭南咬着牙。 “这人要小心,她懂术法的,当初,我还准备对她下降头的,结果差点反噬,死在她手上。”一边屠晓非心有余悸的道。 “嗯,那我也跟去看看,煤王爷的小孙子中了咒术,我相信这东梁懂术法的不多,那煤王爷孙子的咒术很可能跟这人有关。”白蔡蔡在一边也道。 “你去干什么,安心养病。”勒强一幅没商量的样子,这种危险的事情,他可不想让这丫头去掺和。 “我没病,我今天不这样,你不就非得去参加那个剪彩仪式了嘛,放心,我虽然一起去,但保证不随便插手,就打酱油,这万一有个什么,还能救救场子。”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勒强看白蔡蔡这样子,也没奈何,这丫头自小就这么鬼精灵鬼门道的,最后他也拗不过白蔡蔡:“行,你去可以,但一切行动听指挥。” 白蔡蔡自然是勒强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躺在床上的白学文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的,咋吧出一丝味道了,这两人不对劲啊。 第三百零九章又一个术士的宿命 镜泊小区六栋三零二室。 “那叫清雅的女人是住这里吧?”白蔡蔡和杨华倩两个跟着于昭南。至于勒强,则同白学文一起,布置人手,盯着老佛爷,姚成忠落网,梁希声也落网了,只要再拿到那个叫清雅女人,那就可以逮捕老佛爷了。 而老佛爷是同勒强齐名的四大高手之一,一般人拿不下他,所以,勒强得亲自出手。 于昭南点点头,举手敲门,而早有一些特勤人员在这房子四周埋伏好了,毕竟里面那位可是术士,得预防狗急跳墙。 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 “进来吧。”那妇人看着门外的三人,一脸十分平静的道,就好似在等着他们似的。白蔡蔡和杨华倩以及于昭南三个面面相觑,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三人走了进屋,那妇人就忙着上茶,上完茶后就冲着里间的屋子道:“清雅,他们来了。” “好,让他们坐一会儿,东东睡了,我再陪他一下。”这里屋里传出一个女声,声音很虚,就好象一出口,那声音就会消散似的。 这声音,这叫清雅的似乎病了,还且病的不轻啊,白蔡蔡跟一边的杨华倩交换了一个眼色,杨华倩习武出身,一般武者都懂一点医的,这会儿也点点头,听这声音,这女人病的很重。 “我们……”于昭南刚刚一张嘴。 没想那中年妇人就飞快的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做了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 于昭南本来是是想表明身份,再请屋主梁清雅协助调查的,可这中年妇人这么一下,他也只好闭嘴。 看这情形,白蔡蔡估计着,那个叫清雅的女人可以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和因何而来了,现在只能是静观其变。 “晚风吹拂澎湖弯,白浪逐沙滩……”屋里的女人在轻轻的哼着这首歌,似乎在哄孩子睡觉,过来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轻,随后,就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一个上身穿着宽大的线衣外套,以及深色亚麻裤子的女人出来,裤子也是那种很宽大的,这女人又比较瘦,这款步走来,竟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只是那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白中透青,青中还夹着一丝灰白,白蔡蔡从她出来就看着她,好一会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女人活不了多久了,不是一般的病,而是出在灵气问题上。 “你们来了。”女人好似见到老朋友似的跟白蔡蔡三人打着招呼。 “你知道我们?”于昭南问。 “你是于昭南,于建功的堂弟,在于家三代里面算是比较有出息的了,这一位是杨华倩,杨家百年一遇的习武高手,而这一位白蔡蔡,徐师公的高足,宁山小白菜,据说有可能是玉符门的传人。”那清雅不疾不徐的道,只是间或间的咳嗽让人听着有些难受。 “看来,你对我们了如指掌啊。”于昭南道。 “在东梁,很少能有东西瞒的过我的……咳咳……”那梁清雅淡笑的道,只是脸上的青气让这抹淡笑带着一丝鬼气。 “那你也知道我们来要干什么?”一边的杨华倩忍不住问,她一向是干脆利落的,这会儿就直接的问。 “当然,为的是于建功的死,还有煤王爷小孙子的病,更甚者,关于老佛爷的事情。”梁清雅道。 “那我问你,于建功是不是被你推下坑道跌死的?”于昭南咬着牙问,当日那梁峰失魂症被白蔡蔡冶好后,就将所见之事跟勒强说了,当日梁峰跟几个朋友去五道岗玩,几人比赛爬山,梁峰因知道一条近路,便抄近路,也就是在抄近路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将于建功推下了坑道,而他也因此失魂了。只是当日,这个女人是背对着他的,再加上隔的毕竟有些距离,女人的脸没看清,不过,这事,屠晓非却又从梁希声的儿子那里知道,当日陪于建功上山的正是这梁清雅,因此,于建功的死跟梁清雅脱不了干系。 “不错,是我推的。”那梁清雅很干脆的就认了。喘了口气又道:“还有煤王爷小孙子的咒术也是我下的,还有前任书记莫振声也是我使用咒术让他自杀的……”梁清雅道。 前任东梁县委书记莫振声的自杀一直是个迷,没想到,居然是被人施了咒术,引他自杀的,于昭南没想到轻易就从梁清雅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本以为梁清雅很难对付,没想到她居然这么配合。 只是想着大哥于建功的死,便恨的咬牙。于建功的父母在那一场十年动乱里早亡了,小时候于建功就是跟在于昭南父母身边,两人虽是堂兄弟,但却如同嫡亲血亲一样。 对于这梁清雅如此的配合,白蔡蔡或许有些明了,这梁清雅是人之将死,谁愿意把这许多的秘密带进棺材呢,更何况,明显的,这梁清雅把罪都在往她自个儿身上揽,这是要为老佛爷脱罪啊。 “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于昭南咬牙道,即然梁清雅承认了,就得带她回警局,真正问案还得遵照司法程序。 “行,不过,临走前,有件事情要托付给你。”那清雅仍然是一派的淡然,然后又冲着于昭南招了招手:“你跟我进来一下。”说着,站起身朝屋里去。 于昭南挑了挑眉,冲着杨华倩和白蔡蔡使了个见机行事的眼神,然后跟了进去。 白蔡蔡和杨华倩好奇,也在后面跟着,一边那位中年妇人也不阻止。 里面的床上,睡着一个二岁左右的男娃子,这会儿睡得正香,小嘴巴还无意识的嘟喃着。 “这孩子,这孩子……”于昭南一幅见了鬼的样子看着那床上睡着的孩子。 白蔡蔡和杨华倩看他那样子,也凑上前,一看之下也是一脸惊讶,看着床上的孩子,又看着于昭南,这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的似的,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这孩子是于昭南的儿子。 白蔡蔡突然想起,这孩子,前世她在京城见过,当年,杨华倩和于昭南谈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这个孩子闹出误会,以为这孩子是于昭南的私生子,因为这孩子跟于昭南实在太象了。 如今看来,这孩子当然不是于昭南的儿子,但从运势上看,于昭南和这孩子是有血源关系的。也就是说,这孩子八成就是那已死的于建功的儿子,而当初,于建功来东梁,据说是由这梁清雅招待的,再加上孩子又正好两岁多,怎么想着,这三者之间都似乎有着关联似的,只是不明白,如果这孩子真是于建功和梁清雅的儿子的话,那梁清雅为什么还要杀害于建功。 “于昭南,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这时,杨华倩扬着眉,有些打趣,却也有些置问道。 “别胡说。”于昭南连忙摆手。随后又冲着那梁清雅皱着眉道:“这孩子的爸爸应该是于建功吧。” “嘘,我们出去说吧。”那梁清雅道。关切的看着床上那孩子一眼,那孩子似乎被于昭南的话有些惊动了,晃了晃脑袋,蹬了蹬腿。 于是,几人便小声的出了房间,在厅里坐下。 “不错,东东的爸爸是于建功,这在术法上应该算是孽缘了,我小时候是个孤儿,是老佛爷把我养大,没有他,我早都不知投胎到那里去了,后来我长大了,学会了一些咒术,也因此,成了老佛爷最得力的臂膀,当年,于建功来东梁,让他查到了不少的东西,老佛爷让我控制他,我一开始用咒术,可没想到,他的意志太强,我控制不了,最后只得色诱,他果然中招了,当然,我也赔上了自己,本以为可以拉他下水,可没想到他的原则性太强了,其实,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要杀他……”梁清雅说着,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可你还是杀了他。”于昭南心里是百味杂谈哪。 “唉,是啊,这就是命,是天意,那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意只是约他上山准备再跟他好好谈谈,可最后我们发生了争执,他反而要拉着我去自首,我自然是不从,争执中不小心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就掉下深坑,当场就摔死了,救都没机会。而从这天起,我的天劫就来了,对于我来说,倒也没什么,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苦了这孩子,以后他就托付给你了。”梁清雅说着,那脸上的青气已经转成淡灰,在后靠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病的这么厉害,还是去医院吧。”杨华倩在一边有些不忍的道。 “没用的,这是我的的劫,每个术士都会经历,五弊三缺犯其一,更何况,我还伤了人命,违了天和,现在已是神仙难渡了。”梁清雅却是难得的笑道。 于昭南和杨华倩听了她的话,却看了白蔡蔡一眼。 “于组长,杨华倩,我们走吧。”白蔡蔡站起身道。 于昭南南皱着眉头,显然不愿意,他还指望从这梁清雅的嘴里挖点老佛爷的罪证出来,白蔡蔡当然清楚于昭南的想法,但对于一个已经必死,并且看透了生死的术士来说,想从她嘴里挖东西,得靠她自愿,否则,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就犯,除非利用那个了孩子,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昭南等人做不出来,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于建功的孩子。 “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能拿出来的都在这里面。”这时,那梁清雅又递过来一个文件袋。白蔡蔡看出来了,梁清雅早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 杨华倩接过梁清雅手上的文件袋,然后三人出了门。 “那孩子……”于昭南欲言又止。 “待她走了再来领吧。”白蔡蔡摇摇头。 这都什么事儿,这里面的纠结也真够狗血的。 第三百一十章跑了 傍晚,天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这雨还越下越大,时不时,天际雷声隆隆,一道道紫金色的闪电划过天空。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可天黑的跟午夜似的,街光的光亮在被雨水折射的五彩斑斓。 路上,除了下班的回家的人,再也看不到什么行人,路边的店也大多早早关门了。 白蔡蔡同于昭南和杨华倩从梁清雅的家里出来,就碰上这鬼天气,于昭南和杨华倩两个要回公安局,刚从梁清雅那里拿到许多证据,还得用警力去一一求证。 这两人算是夫妻档,白蔡蔡自然不会再跟着瞎掺和,挥手让两人自管离去,她则准备回孤儿院,孤儿院那边,古教授的考古队定然忙的热火朝天,她也是考古队的一员,可不能太偷懒。 只是孤儿院离这里比较远,得打的,当然,东梁县不大,计程车没太大的用武之地,所以,所谓的打的,也就是平日载客的摩的和三轮车,三轮车俗称打牙机,只是今天这天气,白蔡蔡站了好一会儿,愣是看不到一辆打牙机。 雨越下越大,成了瓢泼大雨,地上全是白色的水花。 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勒强的,那嘴角不由的翘起,连忙接通电话。 “蔡蔡,你现在在哪里?”勒强在电话那边问,同时电话里的声音很杂。 “我在庆丰路口。刚从梁清雅家里出来。”白蔡蔡看了看四周回道,大声的道,不大声不行啊,雨声更大。 “怎么样,你没事吧?”勒强担心蔡蔡会碰上什么事情,他刚接到省里的消息,那梁希声一到省里,就被省厅的人控制了起来,今天开始招了,据他说梁清雅可不是省油的灯,咒术相当不错,虽然蔡蔡的门道不小,但术法这东西,太阴了,本事再大的人也常常阴沟里翻船,勒强不得不担心。 “没事,收获还不小,梁清雅很配合。”白蔡蔡回道,其他也不多说,等勒强回来,再细说清楚不迟。 “那就好,我现在在外面,正赶回来,这大雨的,别在外面了,庆丰路口离我那里近,你到我家里去避避雨。”勒强松了口气又叮嘱道。白蔡蔡有他宿舍的钥匙的。 “嗯,路上小心。”白蔡蔡道,随后两人又互相叮嘱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白蔡蔡看着雨确实太大了,去勒强那里也好,想着勒强一会儿回来,怕不要一身都淋湿了,干脆着就去他那里,先帮他烧点热水,回来好让他洗个热水澡,再烧个热呼饭,暖暖身,这几天正好是倒春寒的天气,天气冷的很。 心动便行动,白蔡蔡便打了伞,去超市转了一圈,正是下班的时间,超市的人还挺多,白蔡蔡买足了东西,就去了政府宿舍楼,政府宿舍楼就在超市的边上,几步路。 不一会儿,白蔡蔡就到了勒强的宿舍,临时分的两室一厅,50多平米,但装修却很考究,据说这整栋的宿舍楼,还是当年老佛爷赞助的,十多年前,老佛爷赞助这个,那也是大手笔了,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老佛爷就是通过这样那样的福利,将东梁县几庙政府的人拉笼,再加上钱家的支持,才能成为如今的东梁大亨。 进了屋,环视了一下屋子,当兵出身的人,大多数确实很自律,勒强的屋子居然比她的还整齐,让白蔡蔡一阵汗颜。 随后白蔡蔡就忙呼了起来,正炖着汤的时候,门铃响了,白蔡蔡连忙小跑了去,以为是勒强回来了,没想到开门一看,居然是勒永年。勒强的小叔。(嗯,某糖前面有几章把勒永年的名字写成勒东风,我再慢慢找出来改,写糊涂了。) “勒叔叔好。”白蔡蔡连忙打着招呼,迎他进门。 “你……”勒永年坐下,打量了白蔡蔡好一会儿,才微皱着眉头道:“你是周萍家丫头吧,你怎么在这里啊,勒强呢?” 白蔡蔡这时也略微有些无措,怎么也没想到勒永年会突然的出现,这是白蔡蔡跟勒强正式相处以来第一次见到勒强家长辈,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尴尬再所难免。 “嗯,我妈妈是周萍,勒强在外面,一会儿就到。”对于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白蔡蔡干脆就不多说了,解释起来麻烦,想来勒永年也不会揪着问。 于是白蔡蔡帮勒永年泡了茶,便不管他,自顾自的在厨房里忙活,只是,总能感到一道探究的目光盯着她。 “小叔,你怎么来了?”就在这时,一阵开锁声音响起,勒强回来了,一看到勒永年坐在厅上也是一阵惊讶。 “最近,钱家在京里活动的挺厉害,你爷爷怕你在这边孤掌难鸣的,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我怎么着,也在宣传部,这下来还能活动点人,以免你吃亏呗。”勒永年道。 “呵呵,我这边还好,就等着收网了。”勒强道,先让勒永年坐,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看着白蔡蔡忙呼着,又闻着菜香,便打趣的道:“呵,我今天这肚子福气不小。”只是这厮闻菜香闻的,却闻到了蔡蔡耳边。 有勒永年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蔡蔡可不好意思跟勒强腻歪,又感到勒强靠在自己耳边的脸一阵冰冷,转脸一看,这家伙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样,一身湿渌渌的,连头发都带着水气,便轻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热水我烧好了,快去洗了换身干爽的衣服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好。”勒强轻笑着点头,平日沉稳带点不苟言笑的脸这会儿却是少见的温和。轻揉了一下白蔡蔡的脑袋,然后进了卫生间。 白蔡蔡不由的皱了一下鼻子,勒强这习惯不好,老是揉她的头发。 不一会儿,白蔡蔡饭菜烧好,勒强澡也洗好了,一身干爽,便卷着袖子,帮着白蔡蔡端菜上桌。 吃饭的时候,白蔡蔡才把今天在梁清雅家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勒强也有丝兴奋,有梁清雅提供的证据,再加上姚成忠,梁希声两个,老佛爷这会要载了,而老佛爷一载,钱家怕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听说,你爸爸前段时间中了枪了?现在怎么样?”勒永年这时候又突然问起白蔡蔡。 “嗯,还好,多亏了勒强提前布置,我阿爸才逃过一劫。”白蔡蔡回道。 “哦,怎么回事啊?”勒永年好奇的问。 于是白蔡蔡就把勒强的布置说了一遍,反正这会儿,姚成忠大局已定,说出来也不打紧。 “哈,不错,那白平康虽然一步步做到如今五峰山区书记的位置,但总归格局小了,这回若不是你出手,这一枪怕是要他老命了。”勒永年嘿嘿的冲着勒强道。 白蔡蔡一听勒永年这话,那心里就不痛快了,有这么说人的吗,不过,勒永年这话她也不好反驳,只是心里却鄙视这家伙,当年,自家小舅跟莫秋雪谈的时候,就是这家伙到处乱说,害的小舅的腿差点被外公打断。 这勒永年太肚小肚鸡肠,到现在还记恨着阿爸的横刀夺爱呢,一有机会就埋汰阿爸,想着,白蔡蔡不由暗暗撇撇嘴,真正格局小的是这家伙吧,这是在贼喊捉贼。 “小叔,你这话不对,白书记可是相当有魄力的,那姚成忠在东梁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啊,到了五峰山区愣在扑腾不了一下,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再看五峰山区如今的发展,说句实话,京里一些人物,下到地方,那要政策有政策,要扶持有扶持,可又有几个能有如今五峰山区的成就。”勒强沉稳的道。 勒永年听勒强的话,不由的有一丝悻悻,当年,他也是从京里到地方上去的,下去还是带着项目下去的,可到了地方,除了刚开始咋呼的厉害,却没什么建树,最后不但没讨到好,反而差点陷在里面。他觉得勒强这话就好象是在说他似的。 那心里不由的有些恼,却不怪勒强,反而有些迁怒白蔡蔡,便斜了白蔡蔡眼。而白蔡蔡自然是视而不见,她心里就猜,勒强这说点到勒永年的痛处了。 心里暗乐,其实,勒强只是就事说事,他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是勒永年自个儿心虚。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白蔡蔡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杨华倩和于昭南,于昭南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正是今天在梁清雅那里见到的东东,身后还跟着钱妈。 “梁清雅死了。”于昭南道。 “怎么走的这么快?”白蔡蔡惊讶的问,今天她看过那梁清雅,虽然已经不太好了,但再话个几天不成问题,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呢,离自己离开梁清雅家不过三个多小时。 “老佛爷手上握着清雅的本命咒的。”这时,那钱妈道。 所谓的本命咒,是一道跟咒师心血相通的附咒,也可能是个布偶小人,一般一个咒士的本命咒握在别人手上,那这个咒士就受人控制了,显然的老佛爷就是通过个这本命咒控制梁清雅的,那么,这时候,梁清雅突然的死去定然是老佛爷发现了什么,烧毁了梁清雅的本命咒,以梁清雅那样的身体,又哪里还能抗得住,一命呜呼在所难免。 “呀,不好,老佛爷要逃。”白蔡蔡突然惊叫,老佛爷突然对梁清雅下手,显然是在善后。 “快,昭南,马上联系白学文。”勒强立刻的道,这万事俱备,可不能功亏一篑。 于昭南立刻拔通了白学文的电话,白学文正带着人监视老佛爷呢。 “老佛爷跑了,我正带人搜索。”电话一打通,对面就响起白学文懊恼的声音。 第三百一十一章 意外受制 接下来整整三天,老佛爷就象空气似的消失了,各个路口,各个路段,都没找到一丝毫珠丝马迹,勒强带着白学文和于昭南几个,也加班加点的搜索,不敢有一丝毫的松懈,可却没一点消息。 孤儿院。 白蔡蔡跟着考古队整理修复挖出来的古董,然后分别记录,整整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睡在床上,那脑子里一会儿满是古董,一会儿又想着老佛爷的事情。这老佛爷到底去了哪里呢? 想着想着,却把唯一的一点睡意给想法了,白蔡蔡开灯坐起身来,拿着铜钱算卦。看着卦象,白蔡蔡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卦象显示却是奇怪的南柯一梦。这是什么意思,解卦其实有时候比算卦还难,一旦解错,算的卦也就是白算了。 南柯一梦是指一场空欢喜,也指一切都是虚幻,这个貌似跟她所占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啊,白蔡蔡轻敲着脑袋,不对,这里面一定会有关联的。 南柯一梦,一切都是虚幻,醒来还是原来的一切没变,那是不是说,老佛爷所谓的逃跑也是虚幻,他其实还在东梁呢。 嗯,白蔡蔡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那他现在藏在哪里呢?白蔡蔡又想着,这时,一阵悠扬的口琴声传来,嗯,好象是言文东在楼下吹口琴,老佛爷逃跑,也不知言文东知不知道,不过,以白蔡蔡这段时间对言文东的观察,言文东表面上对老佛爷的事毫不关心,这些天,一直钻在古董堆里,比古教授还忙,整日里就宅在孤儿院,哪里也不去。 不过,她相信言文东清楚老佛爷目前的处境,难怪这次见到言文东,总觉得言文东比以前沉默了很多。 老佛爷和言文东两人的关系虽然一直不太好,但父子总归父子,本能的关心是少不掉的,还记得当年,老佛爷做寿,言文东巴巴的为老佛爷买寿礼的事情…… 想到这里,白蔡蔡突然呀的一声轻叫,她想起一件事情来了,那个阴沉木佛,言文东从她手上买去不就是要送给老佛爷的吗,目的就是为老佛爷化煞的,自己当时还帮了一个忙,根据老佛爷的八字,增添了一个木符运势,也就是说,那个阴沉木佛就相当于是自己制的玉符,那这样一来,自己完全可以通过符引知道阴沉木佛的所在,如果老佛爷随身带着那个阴沉木佛的话,那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老佛爷了。 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兴奋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老佛爷有没有把那阴沉木佛戴在身上,不过,白蔡蔡却觉得,老佛爷将那阴沉木戴在身上的可能性很大,因为老佛爷也懂一些术法,应该能清楚那阴沉木佛的价值,这样一个护身佛,以他现在的处境,又怎么可能不戴在身上呢。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回想着当日在阴沉木上所刻的运势,然后取出一块五峰山石,直接刻了一个同运势的符引。 符引显示,老佛爷还在东梁。 白蔡蔡这下来劲了,也不顾大晚上了,拿起手机就拨通勒强的电话。 “蔡蔡,这么晚了还没睡啊?”电话才响了两下就接通了,勒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也是,老佛爷的事情已经立案了,并成立了工作组,勒强任工作组组长,手里有许多方方面面的事情,而于昭南和白学文则带着两队人马,四处搜索。 因此这三天,勒强加一起的修息时间还不到八个小时。确实很累。 “勒强,我怀疑老佛爷根本就没有离开东梁,他是藏起来了,我刚才算了一个卦,卦相也是这么显示的。”白蔡蔡道。随后又把阴沉木佛的事情说了说,最后补了一句道:“就是不知道老佛爷有没有把这阴沉木佛戴在身上,如果带在身上,我就能找到他。” “阴沉木佛?就是当初在春秋俱乐部,我和钱少竞价,最后被得拿下的那个座阴沉木佛。”勒强沉着声问。 “嗯。”白蔡蔡重重应声。 “好,你早点休息,我找人查一下。”勒强道,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白蔡蔡睡下了,只是心里掂着事情,总也睡不着,再加上楼下言文东的口琴声一直不断。扰人清梦啊。 过了一会儿,就在白蔡蔡似睡非睡之间,房门被敲响了,白蔡蔡懵懂的起来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勒强。不由的眨巴眼睛。 “我已经问清楚了,那个阴沉木佛,老佛爷是从不离身的,蔡丫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勒强说着,不由的伸手揉着白蔡蔡乱篷篷的头发。 “嗯。我试试。”白蔡蔡点头,不管成不话,话都不能说死。 随后两人就悄悄的离开了孤儿院,这种事情得争分夺秒,容不得半点拖拉。 “怎么走?”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勒强问。 “朝道岗方向去。”白蔡蔡通过玉符给勒强指着路,“好,我开车,你靠椅子上眯着。”勒强开着车,叮嘱着白蔡蔡,随手将身上的夹克外套丢在白蔡蔡身上,让她盖着,这大半夜,怕白蔡蔡熬不住夜。 其实白蔡蔡前世就是夜猫子,每天都要弄到一两点再睡,这点熬夜根本就是小意思。 盖着勒强的外套,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想了想又问:“就我们两个吗?” “不是,我们先探路,我已经打电话给学文和昭南了,他们随后会跟来的。”勒强道。 “对了,你小叔呢,走了吗?”白蔡蔡反正没什么睡意,便又问道。 车子在寂静的夜里飞驰。 “没,他去五峰山区了。”勒强轻笑的道。 “啊,他怎么去五峰山区,别是去找我阿爸的麻烦吧。”白蔡蔡恶意的猜测着。 “哪里,他是去金山酒厂想弄几瓶六或七年的金山梅林陈酿。”勒强笑道,如今的金山梅林那已经是全国名酒,已隐隐有跟茅台并驾齐趋之势,尤其是最初两年的金山梅林酒,据说是直接用了原来百年梅林的母菌,那价位比后面的金山梅林又高出一截,物以稀为贵,六年七年陈酿的金山梅林,白蔡蔡家里就收藏了有,当年,白爸出了酒厂,接任的章建华会做人,直接送了白爸几件,这些年,送的送,尤其是自家外公那里,还有喝的喝,现在剩的似乎也不多了,更重要的是,白蔡蔡家里放着的这种酒,那都是用康寿玉符阵温养过的,不但酒味更醇,还带养生效果,别的不说,最明显的,能冶失眠,所以,最后几瓶,白爸一起跟宝贝似的藏着,不舍得喝一口。 “哦。”白蔡蔡点头,这酒难弄了,不过,以勒永年的身份,金山酒厂的章建华肯定不敢得罪,倒也能弄那么一两瓶出来。 两人聊着,车子此时已经到了二道岗。不远处,就是老佛爷的老宅。 “停……”白蔡蔡看着符引,看着勒强道。 “在这里?”勒强微皱着眉头,二道岗是老佛爷的老巢了,也是他兴起之地。 “我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佛爷打的定是这个主意。”白蔡蔡道。 勒强点点头,别说,这地方他们还真有些忽视,主要是现在道岗地区因为环境恶化,再加上各种恶性病,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曾经繁华的道岗区,如今一片荒凉。 就在这时,静夜里,突然由远而近的响起一阵直升飞机的声音,勒强脸色立刻变了:“不好,老佛爷定是要做直升飞起走,蔡蔡,你就躲在这里别出来,我不能让老佛爷上直升机。” “嗯,那你小心点,真不可为,就不要强求,来日方长。”白蔡蔡道,然后小心的躲在一边,这种时候,她起不到什么做作用的,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好的配合。 “嗯。”勒强重重点头,随后朝着一边的房子跑过去。 直升起很快就到了那栋老佛爷的老宅前面,这时,白蔡蔡远远的看着,有人从屋里出来,应该就是老佛爷了,随后就听到一阵打斗声,知道是勒强出手了,勒强的八极拳相当厉害的。老佛爷很快就不是对手了。 “唉,还是被你们找到了。”老佛爷看着勒强,长叹一声。 “你走不掉的,跟我回警局吧。”勒强回道,这时,山道上传来一阵警车的声音,是白学文于昭南赶到了。白蔡蔡也松了口气。 “放了他,让他走。”就在这时,白蔡蔡感到身子被人从后面勒位,一个冰冷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太阳穴,用眼角的余光看,居然是一把手枪,白蔡蔡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了。 “言学长,你想干什么?”白蔡蔡颤着音道,没办法,是人都怕死啊,她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似的,没想到言文东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心里直懊恼,大意了,太大意了,这言文东搞不好从孤儿院就跟着他们了。 “言文东,你别乱来。”一边的勒强大叫,从来一向万事慎定的他,这时候觉得自己手脚都有些抖了起来,心更有发慌,只是勉强让自己定住,这丫头可千万不能出事啊而刚赶到了于昭南和白学文也吓的魂飞魄散,尤其是白学文,若是蔡丫头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如何回去见二叔。 “言文东,小心,有话慢慢说。”白学文在一边焦急的吼道。 “文东……”老佛爷也是十分的意外,这个儿子平日里没什么了脸色给他的,就算这次,他们考古队在这里做考察,这个儿子也没有回家来看过他,让他恨的牙咬咬,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这儿子居然挺身帮他,这让老佛爷一阵感动。 “别管我,快上直升飞机,我没什么的,大不了坐两年牢。”言文东这时挺光棍的道。两手仍然紧紧的扣着白蔡蔡,嘴里又喃喃了句:“对不起……” 第三百一十二章同心 白蔡蔡一阵咬牙,说对不起有个屁用啊。只是她再发狠也没法子,就算想用术法也还得摆玉符阵或刻玉符运势,如今自己被制住,万般本事都无法施展,想到这里,心里是又气又急又怕。 这时,直升机上面已经甩下了绳梯。 底下的警察呼啦啦的围上去。 “勒县长,快让人走开,让老佛爷上飞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言文东手上的手枪紧紧的抵着白蔡蔡的头。 勒强深深的看了言文东一眼,随后手一挥:“散开,让老佛爷上飞机。” 随着勒强的话音一落,白学文也立刻挥手,让手下的人散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老佛爷爬上绳梯。一些人在那里跺脚。若让才老佛爷逃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文东,你放心阿爸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还有,记住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老佛爷爬上直升机,冲着下面吼,这时候自然是逃命要紧。 “你赶快走,我不用你管。”言文东没好气的道。 老佛爷点点头,然后钻进了机仓。 “好了,老佛爷已经上了飞机了,你该放了蔡蔡吧。”这时勒强冲着言文东冷声的道。本以为事情可以有个圆满的结局,却没想到被言文东这个预料之外的人横插一脚。 “再等一下,等飞机走了再放。”言文东的声音也在发抖。说到底,他不是那种逞凶斗狠的人,只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阿爸被抓,他知道,以老佛爷这些年的罪行,那最后逃脱不了一死的,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因此心虚的很。 白蔡蔡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扣着自己的手已经松了,只是手枪还比着自己的脑袋,她不敢轻举妄动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时,直升机正缓缓升空,飞机在言文东和白蔡蔡的头顶盘旋,那老佛爷还在朝下面吼话,不过言文东不理他,只是朝上挥着手:“走,走,走,快走。” 随后飞机不越飞越高,渐渐远去,言文东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移开枪,白蔡蔡也不由的松了口气,一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听空中一阵巨烈的爆炸声,天空中不远处的直升机变成了一团火,飞机爆炸了。 所有人的都愣了,言文东也傻了。那飞机一直在众人的视线里,周围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很显然的是飞机自行爆炸。 白蔡蔡第一个感觉就是钱家杀人灭口了,很显然的,老佛爷的人早就被勒强等人抓的抓,控制的控制,监视的监视,早就翻不起什么浪了,今天来接老佛爷的,定然是钱家安排 的人。 老佛爷是钱家利益的代言人,前世,勒强死后,老佛爷一落网,整个钱家也跟着倒台,钱家在东梁和华台的人全部受了牵连,这就是当初那场由东梁引起的官场地震。 而现在,钱家明显是在做壮士断腕的行为,老佛爷一死,那整个案子就到老佛爷结束了,钱家就能把损失减到最低。钱家这打的是如意算盘啊。 “不,阿爸。”言文东赤红着眼,疯了似的大叫。拿着枪的手胡乱的挥舞着。 “蔡蔡,小心。”勒强突然大叫,一个起落,便落在白蔡蔡身边,那大手一推,将白蔡蔡推开,于此同时,就听一声枪响,勒强的胸口暴起一朵血花。 “勒强……”白蔡蔡愣了,随后发出一声尖叫,她离勒强近,几步跑到勒强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眼泪就夺眶而出,一手去按着勒强喷血的心口,只是那手很快被血梁红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枪走火了。”言文东也吓到了,一脸不知所措的上前道。 “滚……”白蔡蔡用劲的推开他,还踢了一脚,跟疯婆子似的,这时候她恨不得吃人。 “快,马上叫救护车。”一边于昭南吩咐着,同时用了一些急救措施。 “蔡丫头,小伤呢,没事的。”勒强伸出手轻拍着白蔡蔡的手,低喘道,白蔡蔡一个劲的摇头,随后一手扯下这些年挂在胸口,温养的灵玉,然后给勒强挂上,灵玉的灵性非同一般的,应该能保住勒强的命的。 “我知道你没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白蔡蔡咬着牙,发狠心的道。 “呵,那是自然,宁山小白蔡,那可是实在实的名头。”勒强打趣着,随后却是一阵急咳,声音有些虚弱。 “你别说话了。”白蔡蔡一脸担心的道。勒强便笑着闭嘴,头靠在白蔡蔡的怀里,这丫头,那一脸惊吓,且担心却又故做镇定的表情愉悦了他,蔡丫头挺在意他的。 而这时,两人警察已经将言文东拿下。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勒强被抬上了车。 白蔡蔡也跟着于昭南的车去医院。 “蔡蔡,别担心,这家伙是九命猫,比这种的伤他都受过,阎王每次都奈何他不得。”坐在医院急救室外面的长椅子上,于昭南看着白蔡蔡失魂落魄的样子,劝解道。 白蔡蔡茫然的点点头,其实她啥也没听进去。她现在唯一能听进去的就是急救室里,那嘀嘀嘀的声音。总怕那嘀嘀嘀的声音突然就断了。 已经快天亮了,县里一些人还没来得及赶来,医院里就只有于昭南,白学文,白蔡蔡和杨华倩四个,都没人说话,整个廊道显得十分的静。 白蔡蔡和勒强相处至今,因为两人都是那种内敛沉稳型,一直以来都是平平淡淡的,似乎没有那种天雷勾地火感觉,可今天这一幕,白蔡蔡当时的心跟空了似的,勒强倒在血泊的那一刻,她好象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样,都以为平淡的相处,没有什么浓烈的感情,直到这一刻,白蔡蔡才知道,不是感情不浓烈,而是因为这些感情早已渗透进每一言每一语,每一时每一刻,就好象老夫老妻一样,多年的相识,那感情早就深厚无比。 所以,这一刻,白蔡蔡才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其实理智告诉白蔡蔡,有她的灵玉,勒强一定不会有事的,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玉符也不是万能的啊,因此,白蔡蔡此刻患得患失。 如此,整整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怎么样?”白蔡蔡反射性的跳了起来。 “万幸啊,勒县长脖子上挂着一枚斑指的,子弹正好被这斑指挡了一下,歪了,没有打中心脏。现在子弹取了出来,只好好好调养几天,就能康复。”那医生淡笑着道。 医生们虽然见惯了生老病死,但能碰上这样幸运的事情,那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心里还感叹啊,这勒县长不愧是猛虎尖兵的虎王,身体素质相当好,做手术的时候,各项指针是他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平稳。甚到出血量都维持在一个极底的水平。 “太好了。”白蔡蔡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想起当初送给勒强的黄龙玉斑指,勒强嫌戴在手上碍事,一直是挂在脖子上的,这回算是起了大作用。 这应该还是前世命里劫数的延伸,可是,如今这个劫却是因自己而引动,也就是说,勒强的劫因自己而起,这是为何?白蔡蔡心里没底。 术士能窥得天机,但却对自己的命运无可奈何。 这时,护士推着勒强出来,进了特护病房,勒强这厮醒着,精神头也不错:“让大家担心了。”勒强说着,那眼睛却盯着白蔡蔡,这丫头,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忒难看了。 白蔡蔡要是知道勒强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知道你这小子命硬,阎王不敢收,怕你一去跟他抢位置。”一边于昭南也打趣道。 “没事就好了,好了,我回局里,言文东那小子,我可不放过他。”白学文也阴着一张,咬牙切齿的。 “学文,言文东那里要做好工作,别太粗暴,老佛爷死了,以老佛爷的精明,应该会防着钱家杀人灭口这一招的,我想言文东那里应该有不少东西,今天的情形,言文东也看到了,好好说,他会配合的。”勒强吩咐的,随后又咳了起来。 白学文点头。 “行了,你还要不要命的啊,我哥又不是傻瓜,这些事他哪能想不到,不要什么事都一把抓,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吗,说的好听是鞠躬尽瘁,说的不好听就是太独,什么事都不放手,把自己活活累死的,现在,你给我好好睡觉,休息,至于其他那些,有人管的。”白蔡蔡没好气的道,气这人不顾身体,又在操心。 勒强一愣,这丫头原来也挺悍啊。那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 “哈,以后有勒队长受的了。”白学文在一边兴灾乐祸。 “怎么讲?”于昭南问。 “我这妹子,别看她平日挺温和的,其实性子跟她阿妈一个样,刀子嘴,你只要想想我二叔,就知道勒队长以后的样子了。”白学文咧着嘴道。 “哈。”于昭南也乐了,白书记有些妻管严的。 随后于昭南和白学文回了警局,杨华倩也跟着离开,不离开干啥,做电灯泡嘛,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 只可惜,事实上,没眼力界的人太多,过了一会儿,县里的人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在有医生的吩咐,大家看了几眼,问候了一下,也就识趣的离开。 这时,病房里就只有白蔡蔡和勒强两个,两人不由的手握手,今天这一场变故,让两人的心更近了,当然,白蔡蔡是吓的够呛,而勒强,今天这种场面只是小意思,只要白蔡蔡没事,其它的一切都是毛毛雨。 “勒强,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勒永年一年急慌慌的进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口角 勒永年这次去宁山的金山酒厂,可以说是趁兴而去败兴而返,七年酿的金山梅林即便是章厂长也没有了,实在是前几年,得益于百年梅林的名头,金山梅林也名声再外,再加上用了百年梅林的酒菌,七年酿,六年酿的金山梅林早就被人搜刮完了。 那章厂长好心提醒他,白书记手头上还有,只是,让他去跟白平康开口,那根本不是不可能的,所以,最终是败兴而返。 可没想到,一回东梁,却听到这样一个让人胆寒的消息,勒县长被枪击在医院里抢救,他一听到这个消息,那魂儿都没了,强子那可是勒老爷子唯一的独苗,要是强子有个好歹,那地就要震三震了,而他本来是来帮勒强的,若是勒强出了意外,那他哪还有脸回京啊。 所以,一回到东梁,勒永年一听到勒强的消息,便什么也不顾的冲到了医院,路上还先打电话问了给勒强的秘书,打听勒强的事情,知道子弹已经取出,勒强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打听了事情的轻过,听说勒强是为了救周萍那丫头才中的枪,心里直怪勒强逞英雄,当时现场那么多人,那丫头的堂哥也在,至于他堂堂一个县长轻易犯险吗? 不过,他隐隐又没错得,勒强跟周萍那丫头的关系挺亲密的,也不知这两人啥时候对眼的。 想到这里,勒永年心里就郁闷,总之,他对白家的人没有好感。 “小叔,我没事。”勒强看着勒永年进来,连忙道,一边白蔡蔡忙着倒水。 “勒强,我已经联系的直升机,马上转院,回京里再好好检查。”勒永年一坐下,就道。 “不用了,小叔,这点小伤根本没啥的,我这里事还没完呢。”勒强拒绝。 “这是你爸发的话。”勒永年搬出勒强的老爸说事。 “哦,那我给我爸打电话。”勒强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老爸勒中华的电话。 “伤势怎么样?”勒中华在电话那边问。心里倒是有些惭愧,平日里他只顾着做研究,对这个儿子的关心不够。 “没事,比起以前出任务受的伤,这个不算啥。”勒强道。轻描淡写,他说的是事实,以前出任务,比这重的伤都受过。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勒中华在电话里道。 “我知道了,不过,我暂时不能离开东梁,案子已接近尾声,我不能让别人来收尾。”勒强道。 “好,有始有终,不过,我听说事情的发展已经失控了,不是你一个县长能收局的,京里的工作组就要到东梁了,到时,你把事情交给他们,先回京调养身体,你妈听说你受了伤,魂都没了,你别让她太担心。”勒中华道,还是是勒强回京调养,不过时间延后了几天,等京里的工作组下来,将案子移交了再回京。 “妈知道了?”勒强皱了眉。 “这么大的事她能不知道吗。”勒中华反问。 “那就这样吧,等手头上这件事移交完,我就回京几天。”勒强回道,随后,挂断电话,又冲着勒永年道:“京里的工作组要下来,我得等他们到再回京。” “也好。”勒永年点点头。 两人说着工作的事情,勒永年更是对白蔡蔡无视,白蔡蔡对勒永年也没太大的好感,便打算出去走走,看到一边水瓶空了,白蔡蔡便提着水瓶去打水,没想到刚一开门,门外正好有人要敲门,这狠的一开,门里门外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随后白蔡蔡才看清,要敲门的居然是自家阿妈和阿爸,连忙惊喜的道:“阿妈,阿爸,你们怎么来了?”两人身后还跟着白学文和高玉红。 “我们能不来吗?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丫头,可把阿妈给吓坏了,记得要好好感谢人家勒县长。”白爸道,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东梁和五峰山相临,再加上昨晚又是那样的爆炸声,一大早,白平康就听说东梁这边的事情了,找人一打听,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家丫头差点就出事了,喜的事,白学文居然已经安全了,不过,惊喜之余,也有点恼火,你说这些小的,是越来越不体谅大人的心情了,这平安没事了,也不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存心要急死家里人啊。 于是,白平康又打电话给了白学文,问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后,这才回了家,给白老爷子白奶奶还有给学文的父母报平安,白大伯和大伯娘不用说是惊喜万分,随后白平康又跟周老师说了勒强为救白蔡蔡受伤的事情,不管怎么,两人都得来探望和感谢勒强,于是白家夫妻带着高玉红三人就一起来东梁了。 其实白大伯和大伯母也打算来的,只是考虑到东梁的事情正是关健的收尾期,白学文很忙,白大伯跟白学文通过电话后,才打消了来东梁的行程。让高玉红随着白平康夫妇一起来。 “感谢到不必,小丫头的,以为没本事就不要瞎掺和,省得累人累已。”病房里的勒永年一见到白爸和周老师,又听到白爸的话,肚子就有气,沉着脸,说话也带刺。 “小叔,是我带蔡蔡去的,蔡蔡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勒强皱着眉头。小叔的气量太小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一直梗梗于怀。这是在迁怒。 “呵,你别为她遮掩,还有,那个拿枪要挟她的好象是她的学长吧,都是古教授的高足,我倒不得不怀疑了,这事情搞不好就是两人做的局,要不然,她不是有宁山小白菜之称,听说术法很牛,连鬼公公都败在她手下,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人制住了呢,最后,若不是飞机爆炸,我看这时候老佛爷早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逍遥了,别说我阴谋论啊,这人心隔肚皮……”勒永年越说越起劲。 “小叔……”勒强忍不住沉了脸,阻止勒永年继续说下去,小叔这话太过了。他若不是自己小叔的话,他绝对会大耳瓜子过去。 白蔡蔡这时那个气啊,在一边咬牙,眼刀直飞,只可惜没一丝杀伤力。勒强却悄悄的握着她放在床边的手。 白蔡蔡看了勒强一眼,笑了笑,算了,不跟这勒永年一般见识。 不过,白蔡蔡能干休,一边的周萍不干休,哪个母亲见到自己女儿被人这么说,都不会干休的,这会儿周萍火了,噼里啪啦的冲着勒永年道:“勒永年,我说你这些年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京部里的一个主任了,还是长辈,却这般小家子气的拿一个晚辈出气,你不就是心里不痛快我和平康吗,觉得我们让你没了面子吗,可有气,冲着我们来啊,我告诉你,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就你现在这样子,要是叫京里那帮同年看到,那啥面子都没了。” ‘你,你,周萍你怎么说话的?“勒永年没想到周萍说话还是跟年轻时候那么直接,一时脸气的时青时白的。 “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周老师这时候就是护雏的母鸡。 “听说还当校长了呢,跟泼妇一样,我懒得理你。”勒永年哪里是周萍的对手。 “我们只是来看勒县来,倒也没打算理不相干的人。”这时,一边白爸轻描淡写接话,本来,以白爸的好脾气,一般来说是要留情面,不至于这么说话,只是勒永年刚才说白蔡蔡的那一通话,实在是太恶劣了,太居心叵测了,于是白爸就这么呛了一句。 白爸这话太轻描淡写了,但勒永年听了更郁闷啊,这是赤果果的无视,还想反击,白蔡蔡这时却是脾气很好的说了句:“勒叔叔,勒强还在养伤呢,别吵他。” 看着勒永年吃憋,白蔡蔡一阵暗乐,自家阿爸阿妈很给力,挺解气了。 勒永年这时很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果然是打驾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他双拳难敌四手啊。 “小叔,你不是马上要回京了吗,晚上的火车,快去准备吧,小心误点。”勒强无奈的摇摇头,小叔这性子,难怪这些年越混越差,正如爷爷的断语,即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一味的争强,却又不识实务,不过再生气也是自己小叔,还得给他找个台阶下。 勒永年张了张嘴,最后铁青着一张脸离开。 勒永年这一走,白爸和周老师倒是有一丝尴尬了,毕竟勒强救自家丫头在前,偏他们刚才还跟人家小叔针锋相对。 “勒县长,不好意思,刚才跟你小叔只是意气之争,没恶意的。”周萍先开口道。 “周老师客气,是我小叔失礼在前,应该是我道歉。”勒强连忙道,而一边白爸再次表达了感谢之意,勒强哪里肯接受,看着一边的白蔡蔡,便含笑的道:“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表情要多谦逊就有多谦逊,让白爸和周老师一阵赞叹,惹来白蔡蔡的白眼,这人,就装吧。 后面跟着的白学文也是一阵乐呵,白学文对于勒强和白蔡蔡事情心时有些数,也因此,这会儿就看大戏呢,这厮还冲着白蔡蔡眨眼,白蔡蔡只当没见。 勒强毕竟刚做好手术不久,要休息,几人又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而接下来几天,随着京里工作组的介入,整个东梁事件牵连越来越广,不但市里,省里都有人落马,而钱家首当其冲。 那老佛爷经历无数的生死,对于人性看得十分的通透,他知道,自己一但出事,钱家很可能会丢车保帅,出于一种保命的本能,平日跟钱家往来的一些证据,以及一些利益纠葛,他都小心收集着,在准备逃离之前,已经先一步把这些证据交给了言文东,而言文东也正是拿到这些东西后,才知道老佛爷所犯的罪有多重,一但事发,保命都难,所以,当晚勒强去孤儿院找白蔡蔡的时候,他就跟着两人,最后才会出现以白蔡蔡为要挟,让老佛爷逃离的事情,只是人算不如开算,钱家早就必置好了杀招。 而钱家也没想到老佛爷留了后手,事情一发,老佛爷一死,言文东自然把钱家给恨上了,白学文几乎没怎么劝,言文东就把老佛爷留下的东西交了出来,尽管过程有许多的不同,但结果跟前世一样,由东梁引起的这场官场地震如期爆发。 第三百一十四章回京 勒强终归没有回京养伤,东梁的事情离不开他,当然,更主要的是,得益于白蔡蔡的灵玉,勒强身体恢复的特别快,也特别好。 那几个临时从军区地院调过来的专家,看着勒强的眼神就好象看小白鼠似的,让白蔡蔡一阵乐呵,也让勒强一阵无奈。很是配合那几个专家做了几巧检查,才被他们放过。 只是勒强不回京,白蔡蔡却要回京了,这边考古队的工作已经结束,白蔡蔡也要跟着古教授一起回学校,她还是学生。 这次由古教授领队的这个考古队在东梁收获是巨大的,同时京城大学的考古专业名气也更大了,都说乱世黄金,盛世收藏,随着这些年收藏热的持续升温,连带着考古专业也摆脱了冷门的境地,虽比不得其他热门专业,但较之以前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自言文东出事后,古教授的情绪一直不佳,白蔡蔡知道,言文东的事情对古教授打击很大,所有的弟子中,古教授对言文东抱的期许最大,虽然白蔡蔡常常有意外之举,但古教授清楚,让蔡丫真正心无旁骛的是风水相术,所以,对于白蔡蔡,古教授是放羊式的教学,而对于言文东,那将是继续衣钵的,言文东这回出事,怎能不让古教授痛心。 “言文东这家伙,当时肯定是脑子短路了,当初我给老佛爷批过命,如果老佛爷能自首的话,应该能保住一命的,偏他不劝劝老佛爷,还助纣为虐,其实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做,那老佛爷就算被抓,但命说不定能保住了,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不是害人害已吗。”白蔡蔡咬着牙,对于言文东,她心里是不痛快的,毕竟自己小命差点报消在他手里,最后被勒强救了,却害的勒强受了伤。 “你不懂的,就算没有言文东那一手,老佛爷也活不了,那个人的性格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而且他的身手极好,虽然我自认身手不差,但老佛爷可是四大高手之首,年轻的时候,他凭着一套开碑掌,多少人在他手下吃了大亏的,当晚,如果真把老佛爷逼的没路了,以他的个性,还真不知会弄个什么事情出来。”勒强两手将蔡蔡圈在怀里道。回想起当初那一幕,他还是心有余悸。 白学文送来的案卷里记录,据言文东交待,在姚成忠,梁局长双双被双规后,他就劝老佛爷自首的,因为当初白蔡蔡给老佛爷批的命里曾说过,只要悔过,尝有一线生机,可老佛爷很坚决的说了,他宁死也不坐牢,因为他早就没有退路了,让言文东给他收尸。 也正是因为老佛爷这话,言文东才不顾一切的挺而犯险,然而最后终逃不过命定。 “也对。”白蔡蔡点点头,记得前世,围捕老佛爷的时候,公安系统的损失大了,二死五伤的,老佛爷最终是被当场击毙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楼下罗红催着去车站了。 “好了,回学校后,记得好好读书,更重要的是那些个学长学弟的别理会了,大四实习的时候来东梁。”勒强一本正经的道,心里却在计算着,等这有空点,他还是得赶紧着回京一趟,让爸妈去白家提亲,把媳妇儿给定下来,然后等这丫头一毕业就结婚,他觉得自从跟白蔡蔡相处以来,定力是越来越差了。 想着,就将白蔡蔡拉进怀里,忍不住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啃了几口。弄的白蔡蔡腿一阵发软,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却是斜着眼道:“哈,凭什么来东梁,古教授说了,他在京里给我联系单位了。” “那可不行,古人都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现在读书没法子,等毕业了,我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勒强一幅没的商量的样子道,幽暗的眼神很是灼人。 白蔡蔡不由的脸有些发烧,斜睨了勒强一眼,却是带点打情骂俏的道:“什么鸡啊,狗啊,猴子的,我是不嫁的,我就算要嫁也得嫁老虎。” 说完飞快的亲了勒强一口,然后背着行礼,一溜小跑的下楼,把勒强一人晾在楼上。 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得管着。勒强揉了揉鼻子,嘴巴却咧得大大的,嘿嘿的笑了。 随后勒强将古教授白蔡蔡一行送到车站。 …… 转眼,春三月过去了,夏三月来临。 马上就要大四了,班上的同学都在各找出路,白蔡蔡没这压力,按部就班的生活,比起前段时间在东梁,倒是难得的悠闲。 这天下课,白蔡蔡便打算回青溪园那套层里宅着,顺便跟勒强煲电话粥,青溪园的二期早已交付,如今三期正如火如涂。而她的景观设计早就完成,没她什么事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自老佛爷和钱家倒了后,陈易又回来了京里,没法子,毕竟陈氏玉石这边的人脉都是当年陈恪和陈易父子两人经营起来了,其他的陈氏弟子借着钱家的支持,挤走了陈恪父子,但钱家这次一倒,陈氏玉石又立刻陷入了困境,最后还是陈恪和陈易父子出来收拾残局,重振京城的陈氏玉石。不过,情形不容乐观。 “蔡丫头,有没有时间,吃个饭。”在路上的时候,白蔡蔡接到了小舅周勇的电话。 “在哪里?”白蔡蔡问。 “卫冬平这里,吃菊花火锅呢。”周勇回道。 “好,我就到。”白蔡蔡应声,然后挂了电话,不由的笑了,师婆一家这两年真应了那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最先,卫冬平开了个祭品店,毕竟是冷门生意,不坏但也说不上大好,当然,如果碰上圈子里的,要师婆出手的话,那还是能赚他一大笔的,只是师婆这几年,已隐隐有收手之势。 后来,卫冬平借着地利,凭着金素宣一手菊花火炉的手艺,开了一家特色小吃店,没想到这一做却做开了,如今,说起金氏菊花火锅,只是要对吃有研究的,那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了。 菊花火锅的生意越做越好,而最开始的小吃店,也发展成了金氏酒楼,那生意蒸蒸日上,卫冬平也赚的盆满钵满,如今,想要吃金氏菊花火锅,得预定,要不然根本就找不到位置。 白蔡蔡想着她也有好些日子没吃过素宣师姐的菊花火锅的,挺馋,正好去打打牙祭。 不一会儿,就到了金氏酒楼,先跟师婆以及宣素师姐和卫冬平打声招呼,然后进了小舅的包厢。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陈易也在。 “蔡蔡来啦,快坐。”周勇笑嘻嘻的招呼着。一边陈易忙招呼着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礼数热情周道。 “礼下于人,必有求之,快说说什么事,要不然,这顿饭我吃的不安稳。”白蔡蔡坐下盯着两人道。 “哈哈,我说吧,这丫头精着呢,是陈易有事找你。”周勇拍着巴掌道。 “陈大哥,什么事啊?”白蔡蔡转头问陈易。 “是这样,我前段时间赌石,赌到一块不错的翡翠,你也知道,经过老佛爷这一场风波,陈氏玉石损失不小,我想举办一界玉雕大赛,就跟上回,在五峰山举行的那样,给陈氏玉石打打名气,不过,我怕凭陈氏玉石,吸引不了著名的玉雕师,所以想请你出面,帮我邀请几个玉雕圈子里比较知名的玉雕师,不一定需要大师出面,只要他们手下的弟子能参加就行。”陈易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虽然,上次做主卖出股份的不是他,但也是陈家人,如今他还开这个口,实在是有些过分,可他也没办法啊,因为钱家的关系,陈氏玉石受了牵连,再不奋起一把,陈氏玉石在京里就要被挤的站不住脚了,他不想最后灰溜溜的被人踢回香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注香,陈家丢不起那脸。 白蔡蔡琢磨了一下,这不是不行,虽然陈家不太道义,但陈恪的人品却不差的,当年在宁山,又是投资建学校,又是办养老院的,而当初,陈恪陈易父子为了顶住钱家的压力最后被家族里的人逼走,如今陈易出面,这力所能及的忙还是可以帮的。 于是道:“可以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效果可能不大,每年都有玉雕比赛,也没见哪家玉器店因此崛起,上回,主要是因为新出来的玉种,五峰山采玉的原因,这才能引起人的关注。”白蔡蔡道。 陈易点头,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但有一线希望他都要试的。 嗯,别急,新的玉种,白蔡蔡突然想起了勒强上回弄到的黄龙玉,这不就是一个新的玉种,而且还是比宁山彩玉更猛的玉种,勒强前些日子还说的,家里堆了一堆子黄龙玉,她倒是可以给这两人牵牵线的。 不过,不知道勒强的打算,白蔡蔡暂时也就不必跟陈易明说,只是答应帮他联系人看看。晚上,在电话里跟勒强说说。 接下来,三人倒是吃的其乐融融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乱点鸳鸯谱 “蔡丫头,你觉得陈易怎么样?”趁着陈易去洗手间的机会,周勇突然笑嘻嘻的问白蔡蔡。 “什么怎么样啊?”白蔡蔡莫名其妙的问。 “哎呀,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这个……”周勇伸着两个大拇指,对着比划了一下,还冲着白蔡蔡眨眼。 白蔡蔡一下子就明白了过了,不由张大嘴巴,原来自家小舅存的是给自己和陈易牵线的心思,连忙把头摇的跟拔郎鼓似的道:“小舅,你别乱点鸳鸯谱啊。” “怎么乱点的鸳鸯谱,我觉得你两个挺配啊。”周勇嘀咕着。 “哪里配了,再说,我有男朋友的。”白蔡蔡嘀咕了句。 “什么?”吃饭的人多,有点吵,周勇没听清,白蔡蔡正准备再说一遍,陈易回来了,白蔡蔡干脆就闭嘴了。 随后三人边吃边聊,无外乎玉石圈,古董圈的秩事,谁谁谁淘到了好东西,谁谁谁打眼了,谁谁谁家里有宝贝,却是不拿出来众乐乐。 这男人跟女人一样,都有着八卦之心。 不一会儿,吃过饭,三人出了酒楼,站在酒楼门口,周勇突然掏出两张门票:“这是演唱会的门票,我老了,对唱歌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就给你们年轻人去吧。” 白蔡蔡翻着白眼,小舅这借口真是太烂了,这根本是早有预谋,正要拒绝,突然横里伸出一只手来,拿过那两张门票:“正好,我晚上无聊,就陪蔡丫头去听听。” 居然是勒强。这会儿正黑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周勇。 周勇一脸莫名其妙的道:“勒大少,你不窝在那乡旮旯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走,我们喝酒去,这演唱会的,你就别掺和了。” “没空。”周勇冷哼一声,却一把扯着白蔡蔡的手,拉她上了一边的吉普车,然后突突突的,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勒大少,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你无聊吗?”周勇扯着嗓子吼,一边的陈易先了一愣,随后眼中认过一丝明悟,那心里便涌起一股子失落,不过,也不太严重,只是淡淡的,随后就释然了。果然是手快有手慢没有啊。 再说另一边。 勒强今天回京里,主要是去部里跑环保项目的扶助资金的,晚上请了部里的几个主任在金氏酒楼吃饭,没想到吃好出来,就看到周勇,白蔡蔡和陈易三个在门口说说笑笑的,那心里还一阵欣喜啊,他心里掂着这丫头,老天爷就把这丫头送到面前,于是就上前准备打招呼,没想刚到边上,就看到周勇这家伙掏拿票让白蔡蔡和陈易去听什么演唱会。那心思不就是司马昭之心了吗? 勒强那脸立刻就黑了,这才恨恨的抢过演唱会的门票,拉着白蔡蔡上了车扬长而去。那周勇,下回得好好的跟他谈谈,勒强咬着牙。 坐在吉普车里,看着勒强的大黑脸,白蔡蔡暗乐。小女人的心思,勒强这般,不正表示在意自己嘛,能不偷着乐吗。没想却被勒强逮个正着。 勒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里就是有一股子火,干脆把车停在公园边的树荫下,转过身,捧着白蔡蔡的脸,唇合,先是斯磨,随后那舌便顶开白蔡蔡的贝齿,在里面,如入无人之境的放肆搅动,最后更是啜着白蔡蔡的舌尖,吸吮着,那感觉象要将人整个的吞了似的。 这是白蔡蔡第一次感到勒强的狂野,她早已经云里雾里了,整个人更是软的如一滩子水……只想着化了吧,化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才把白蔡蔡飘荡到云端的神识拉了回来,这才手忙脚乱的推开勒强,然后大口喘着气,脸更烧的如火一样。 勒强这时黑着脸嘟喃了一声,才接起电话。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响起周勇的大吼,白蔡蔡在边上听一清二楚:“勒大少,你想老牛吃嫩草啊……”这位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勒强的脸更黑了,啪的一声就盖了电话,随后又拔了起来:“秋雪啊,你在家里啊,我还以为你听演唱会去了呢?” 这是打给莫秋雪的。 “我好好的听什么演唱会啊,小阳吵人的很,一刻也不得安生,我哪有时间去听演唱会。”对面莫秋雪道。 “哦这样啊,我今天看周勇那小子跟人弄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还以为是要跟你一起去听演唱会呢,萧东的歌你不是最喜欢吗?也不知这小子搞什么鬼,别是有什么鬼心眼吧?”勒强云淡风轻的道。 然后挂了电话。 白蔡蔡在咋舌,勒虎王这是在自家小舅的后院里点火啊,这男人,本以为挺伟光正的,却原来也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古人尚有不知者无罪之说吧,想着,不由没好气的锤了勒强一记:“小心眼。” 勒强这时才心情大好,咧咧嘴笑。 对于周勇他忍很久了,这小子从结婚,到有了儿子,每次在他面前都一幅爱现的样子,这会儿居然还想把他相中的媳妇儿跟别人送作堆,不给他找点麻烦都对不住自己。 然后勒强专心的开车,总的来说,他是沉稳自律的性子,这回是被周勇的举动给惹急了,才爆露出其有些腹黑的本质。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青溪园,勒强将车子停好。两人一起出了停车场,月色正浓,清风徐徐,园子里散步的人不少,白蔡蔡也拉着勒强,随大牛的散会儿步,刚吃好不久,走走消化一下。 边走,白蔡蔡就把陈易想办玉雕大赛的事情说了说。 “行,这事让方晓北以燕赵地产的名义去跟他联系吧。”勒强点头。 白蔡蔡想着,这事若以燕赵地产的名义出面,那陈氏集团不免从主角沦为配角,但有失必有得,若是陈氏集团能搭上燕赵地产的顺风车,那以后的发展就不成问题了,勒家,刘家两人的政冶地位且不提,单一个燕赵地产,其客户源就非同小可,再加上因青溪园而引来的一些牛人,陈氏集团只要能拉住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那带来的利益都是相当可观的。 “嗯,让方晓北出面比较好。”白蔡蔡点头,由燕赵地产出面,那整个规格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不愁不火。 …… “咦,妈,那不是勒强大哥吗?”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几个女人正坐在亭子里纳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无聊的东张西望,正好看到白蔡蔡和勒强相携散步,便惊讶的道。 “淡青,你看错了吧,你勒强大哥还在东梁呢,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想的,前段时间受伤,家里准备把他调回京里,他偏不同意,还非要在东梁干点成绩出来,东梁那里环境破坏成那样,矿也开尽了,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他还能有什么法子,这孩子心地好,还不就是为了小时候生活在东梁那点子香火情,可这样一来,就把他自己的前程给耽误了,雨玫啊,你跟勒强也是老相识了,哪天等他回来,我约了他,你们再处处,当初,本来你们俩谈的好好的,你偏一根筋的非要出国,把这事给耽误了,这回可要把握住。”一边一个中年妇人冲着身边一个年青的女子道,这中年妇人就是那勒永年的老婆,夏兰,勒强的小婶子。 勒强是燕赵地产的大股东,这青溪园,自然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勒家的人在青溪园都有房子,平日大家走动也方便。 而先前说话的少女是就是勒永年和夏兰的女儿,叫勒淡青。是勒家第三代除了勒强,最优秀的一个,人长的漂亮,灵秀,而且脑袋瓜子也十分的好使,自小到大,拿奖跟吃饭夹菜似的简单,深得勒老爷子喜欢。 “嗯。”那叫雨玫的点点头,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当年,她跟勒强两人在正月初一相亲,偏偏勒强接到一个电话,就离开了,那场相亲在勒强的眼里无足轻重,后来两人又接触了几次,可那男人毫不浪漫,甚至有些刻板,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后来她一出国,两人的关系就彻底的断了。 如今七年过去了,经历过两次失败的恋爱,萧雨玫才知道,勒强那种叫实在,想着曾经无疾而终的那一段交往,终归有些不甘心,这便又找到了夏兰,当初夏兰就是介绍人,旁敲侧击了一翻,夏兰也就清楚了萧雨玫的心思,也乐于再次牵线。 “我没说错,就是大哥。”勒淡青这会儿有丝兴奋的道,随后便跳起来,跑到亭子外面,冲着不远处相依的两人挥手:“大哥。” 夏兰和萧雨玫看勒淡青那样子,也不由的朝着那方向看去,勒强听到勒淡青的叫声,便牵着白蔡蔡过来。 “还真是勒强,这小子,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不过,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一会儿,你们先聊聊。”夏兰有些兴奋的道。 萧雨玫这时却是有一丝发愣,因为,她看到勒强的手里紧紧的牵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 “淡青。”勒强带着白蔡蔡过来,又跟夏兰打了声招呼,然后介绍了一下白蔡蔡,他不是多话的人,问候了几句就告辞了,跟白蔡蔡继续散步。 夏兰这会儿也觉出有些不对,一脸探究的看着离去两人的背影,周萍家丫头,对了,好象永年上回从东梁回来的时候,提过勒强跟周萍家丫头走的很近,而刚才勒强介绍的语气,那就是介绍女朋友的语气。 一边萧雨玫咬着牙,有些不甘。 第三百一十六章小算盘 “永年,勒强回来了,你约他来家里吃个饭呗。”晚上,睡在床上,夏兰半支着身子,冲着一边的勒永年道。 “他哪有那个功夫,东梁事情多着呢,他这次是来跑扶助项目资金的,这待在京里的时间还不得请别人吃饭,套交情啊。”勒永年没好气的道。勒强哪有那工夫来家里吃饭。 “就不能挪一点时间出来?晚上不行,就中午,让他再跟雨玫见见面。”夏兰锤了勒永年一记道。 “呵,怎么,你这外甥女挑来挑去的,最后还是看上勒强啦?”勒永年转过头咧着嘴问道。夏兰和萧雨玫的母亲是表姐妹。 “可不是,在外混了几年,最后还觉得勒强实在,虽说不见得有多疼人,但有责任心,是个能让女人心安的男人。”夏兰道。 “呵呵,我看你这外甥女没戏了,勒强那小子以前还道他性子硬,不解风情,可看他这次,为了周萍那丫头,连命都不要,你是没看到他们两个在医院那样子,我上回就说了那丫头几句,勒强当面没发作,事后却是正儿巴经的跟我谈了这事。”勒永年摇头苦笑。 “怎么,他还给你脸色看了?”夏兰叫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勒永年是勒强的小叔。 “那倒没有,他只是开城布公的跟我说了他对那丫头的感情,他说了,我要是给那丫头难堪就是给他难堪,你听听,从小到大,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所以啊,雨玫没戏。”勒永年咋着舌道。 “他俩个八字还没一撇,你就知道雨玫没戏?象咱们这样的家庭,那结婚可不是勒强一个人的事情,雨玫家虽然在京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可在上河市那政冶势利不小,她爸是青河集团董事长,她大伯是广宁省副省长,在华东派系里面影响力不小,咱勒家,虽然在军方力量不小,但军方和地方上完全是两回事,勒强现在回到地方上,没个强势的帮衬怎么行,我觉得雨玫最适合他。”夏兰道,随后又白了勒永年一眼:“咱们勒家在地方上势力真不太行,要不然,你也不会混了这么些年,还在副厅上打转,而且还是不掌事的,当年跟你一批的,副省级的都有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勒永年瞪着夏兰。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联姻对咱们勒家的重要性。”夏兰道。 勒永年不说话了,虽然现在早就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了,但在京里一些大家族里面,联姻的情况还是比较多的,当然,这种联姻不会是盲婚哑嫁,也要看两人合不合,别的且不说,就勒强的父母,勒中华和刘容华,就是曲型的联姻,要不然,这两人,一个成天待在试验室里,一个却在香港内地的商场上呼风唤雨,怎么能搅到一起去。 而正如夏兰所说,如果勒家跟萧家联姻,勒家在京里有些势力,而萧却是地方派系的重要一支,两家联合起来,今后或大有可为。 勒永年想着,不过,一想到勒强的个性,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想的好,却不想想勒强的性子,那是个能由人摆布的人吗?再说了,老爷子跟周老爷子那可是战场上下来的铁关系,过命的交情,对于勒强和那白蔡蔡的事情,肯定是乐观其成的,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唉,也是,偏偏周老爷子跟咱家老爷子有这一层的关系,有勒老爷子支持,雨玫说不定真没戏了。”听勒永年说起周老爷子,夏兰也有些没劲道了,勒家还勒老爷子说了算的。 “可不是。”勒永年斜了夏兰一眼。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别说,我觉得周家跟勒家犯冲的,就说你当初和周萍的事情,不就黄了吗,再后来,勒强跟莫秋雪的事情,最后又被周勇那家伙给搅了,这回又是周家跟勒家碰上了,前车可鉴,说不定啊,这回又得黄了。”夏兰突然想到这些年,勒家和周家的纠葛,又起劲了。 “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还提它干啥。”听夏兰提自己和周萍当年的那点事情,勒永年很不痛快,闷闷的翻在床,这事是他心中的痛。 不过,说起周家和勒家,也不知道是好事多磨还是怎么的,说不定还真有那么点犯冲,算了,不管这些,由着这些女人去捣腾,若是能跟萧家联姻也好,到时,他借萧家之力,还能到地方上去奋斗一把。 白平康那家伙把五峰山冶理的很好,如今在省里都挂上了号,不出意外的话,升副厅已经指日可待的,自己这个副厅虚头很大,而白平康若是升了副厅,那可是实打实的,一步步靠政绩闯出来的,到那时,让他情何以堪哪。 一夜无话,第二天,夏兰去燕赵地产打了个转,然后就把电话约了刘容华,两人先去美容院做了个美容,然后就去陆羽茶庄喝茶,点的是金花养颜茶,这个也是白蔡蔡五姨夫项叔宝鼓捣出来的,以金花道茶为基本,延伸了十几个品种。 而金花养颜茶,无疑是女人的最爱。 “嫂子,勒强今年三十了吧,他现在又到下面去当县长了,这个人问题得解决啊。”夏兰开始旁敲侧击。 “唉,我就为这个愁啊,只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啊,再加上他现在又跑东梁去,还忙的没一点时间,相个亲,还得让女孩子往东梁跑,现在的女孩子都娇贵,哪家的女孩子乐意跟他窝在东梁啊。不过,前阵子,我倒听老爷子说过,说他正在追媳妇儿,也不知真假,我这段时间都在香港。”刘容华揉着眉头,刘家也是后继无人哪,以至于整个刘家产业,还得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在支撑着。 “对了,你还记得青河集团萧总的女儿不?”这时,夏兰又问。 “萧总的女儿,好象叫萧雨玫吧,当初她跟勒强还处过一段时间,后来出国了,对吧。”刘容华想了一会儿道。 “正是,以前是为了学业,这孩子好强,如今她回国了,我想着是不是再让两人处处。”即然勒强那条路不通,夏兰干脆直接走家长路线。 “能成吗?当年两人都没感觉啊。”刘容华道,语气有些冷淡,明摆着,当年,那萧雨玫没看上自家儿子,做**当然不痛快了。 “怎么不成,以前年龄小,不懂事,女孩子嘛,都喜欢男人围在身边,当年,勒强在部队里,一年回来不到两次,两人没时间相处,自然没感觉了,现在勒强回到地方,那就没问题了,再说了,那雨玫的大伯在广宁省副省长,东梁不就是在广宁省的华台市下吗,到那时,萧副省长也能帮衬着,勒强到东梁,可是孤军奋战呢,没个有帮衬不行啊,当年,永年在J市,若是有人帮衬一下,也不至于着了人家的道,下面的那些人,手段黑着呢。”夏兰道。 听夏兰这么一说,刘容华倒是有些心动了,不过,自家儿子自己清楚,还得先问问他再说,于是道:“那我先跟他说说。” “要的。”夏兰点头。 两人继续喝茶。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那女孩子是谁,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刘容华突然有些惊讶有些兴奋的看着外面,陆羽茶楼的对面就是街心公园,街心公园的边上有几间店面,全是卖花鸟宠物的,因为公园的原因,生意相当不错,刘容华这会儿就看着一家宠物店的门口,就看到勒强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正在那宠物店里逛着。 夏兰顺着刘容华的眼神往外看,也看到了勒强和白蔡蔡,便道:“那丫头是周萍的女儿,前段时间,在东梁的时候,勒强不就是为了求她才受的枪伤吗?真隐啊,那一枪若是打中心脏,勒强就危险了,说起来咱家跟周家也不知是什么缘份,总是纠葛在一起,最以后却总是不欢而散的结局。”夏兰这是话里有话呢。 刘容华看了夏兰一眼,抿着嘴,之前的兴奋没了,却是有些若有所思。 随后又定着眼睛看着白蔡蔡,按理说,周萍这丫头她没见过啊,可怎么总有一种好象在哪儿见过的一样。想来想去,却总也想不起来,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岁月不饶人啊,记忆力不行了。 “走,回去了,这段时间有些累,回去好好休息。”刘容华道,然后结了账,离开陆羽茶楼。 “我看你外公家里花草已经挺多的了,不如就买只八哥鸟吧,跟你家里那只那样,能说话的。”勒强指着一边的鸟笼道。 昨天撞破周勇给白蔡蔡牵线搭桥的事情,这让勒强心里起了一阵危机感,他又是雷厉风行的个性,于是,干脆的,就决定今天去勒家看望勒老爷子,而且是以白蔡蔡男朋友的身上,这是一种宣示,省得周家人以来再添乱。 “也好。”白蔡蔡点点头。 这店里,能说话的八哥鸟只有那一只,没的选,其实说是能说话,但也就你好,谢谢,两个词,跟白蔡蔡家那妖孽的小黑完全不是一回事。 买好八哥,勒强提着,两人正要出门,白蔡蔡却发现店家门口有一株兰花,半死不断气的,可白蔡蔡居然在那兰花上看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运势,极弱,但却很清晰,跟当年,白蔡蔡发现的那株金花茶类似,不由的就停了下来,冲着店主问:“老板,这株兰花怎么卖。” “那株兰花你要要的话,二十块钱拿走。”那老板道。这株兰花其实他进价就花了四十,只是如今,明摆着兰花不行了,拿回去就是一个死,他不想客户第二天来吵,所以就随便报以了个低价,更何况,这两人还买了八哥鸟,他赚头不小的,就更不在意那兰花了。 “行。”白蔡蔡点点头,很干脆的付了钱,然后捧着兰花,勒强提着鸟笼,两人一起离开。 第三百一十七章白蔡蔡的天劫 “蔡蔡,这边。”两人刚出店门,就看到对面程英在招手,她的身边是方晓北,还有程易,他们聚在一起,为的自然是玉雕大赛以及黄龙玉的事情。 “唉。”白蔡蔡应了声,便直接穿马路准备过去。 “蔡蔡,小心。”勒强突然大叫起来,同时伸出一手,拉着白蔡蔡的胳膊往回带。 “咣当”一声,白蔡蔡手上的兰花砸在了地上,而于此同时,白蔡蔡便感一辆小车恰恰的在自己眼前急驰而过,那风刮得人脸生疼,小车过后,地上的兰花被碾成渣。 所谓迅雷不及掩耳,那车开过去,白蔡蔡还没反应过来,真到此刻看着地上的兰花,那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蔡丫头,怎么回事啊,小学生都知道,过马路要左右看,你越活越回去啦。”一边勒强一脸气急败坏的吼,两手胡乱的拍着白蔡蔡的全身,检查白蔡蔡有没有受伤,手里的鸟笼也被随便丢在一边,八哥鸟在里面乱窜乱叫。 好一会儿,确认这丫头没伤着勒强才松了口气,这丫头,这是在考验他的心脏啊。 “我没事。就这兰花没了。”白蔡蔡看着地上成渣的兰草,心有余悸的道,同时咧着嘴,被勒强的大手拍的生疼,知道这家伙吓着了。 “你这丫头,这时候还心疼什么兰草啊,没了再买就是了。”勒强有些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倒底拧不拧的清轻重的啊。一手使劲的揉着白蔡蔡叫风吹乱的头发,即象是发脾气,又象是安慰。 白蔡蔡咬着唇,其实她不是心疼兰草,而脑海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总觉得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蔡蔡,你没事吧?”这时,程英和方晓北,陈易三个从对面跑了过来,也是一脸紧张。 白蔡蔡摇摇头,神情却是有些恍忽。 “没事就好。”程英松了口气,刚才他们在对面,正好目睹那一幕,吓了一大跳,不是勒强拉的快,那此时,地上成渣的兰草就是白蔡蔡的榜样。 本来几人是准备一起吃个饭的,出了这事,再看白蔡蔡明显象是吓到的表情,最后这顿饭自然吃不成了,都嚷着让白蔡蔡早点回家休息。 随后陈英和方晓北陈易三人就告辞。 本来,勒强准备跟着白蔡蔡一起去她外公那里,一来是探望周老爷子,二来嘛,也是正式亮相。 周勇那家伙可是早早打电话了,肯定少不得要来一场三堂会审。 不过,这会儿,勒强看着白蔡蔡那一幅受到惊吓的样子,便直接带着她回公寓住处,其他的甭管了,先休息再说,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青溪园公寓的楼下。 白蔡蔡一路来还在想着心事,直到公寓楼下,白蔡蔡才发现路不过。 “怎么在这里啊,不去我外公那里啦?”白蔡蔡后知后觉的问。 “不去了,你这样子去你外公那里,还不是让他担心啊,先回屋休息,我一会儿跟周勇说一声就行。”勒强很干脆的道。 “我什么样子了?”白蔡蔡叫勒强说的莫名其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之前虽然受了惊,但还挺好啊。 “还怎么样子呢,吓的脸都白了,精神都恍惚了。”勒强皱着眉。 白蔡蔡一听勒强的话,一愣之下才回过神,不由的乐了,她知道勒强误会儿,之前的事情,当时有一点惊吓是再所难免,可过了这么大一会儿了,除了庆幸之外,哪有还有什么负面情绪,活了两世,别的不说,白蔡蔡的心理素质还是超棒的。 而之前,她之所以恍惚是因为她在琢磨点事情,自从上回在东梁,被言文东劫持,最后勒强为了救她受伤,白蔡蔡就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直以来,运气超棒的她,这段时间以来是频频走霉运,隔三岔五的,总会碰到一些危险的事情,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一个词就出现在白蔡蔡的脑海里——天劫。 每一个术士一生之中都会于之打交道的东西。 不过,这只白蔡蔡的猜测,算不自算,或者说自算往往算不准,所以,天劫这东西是白蔡蔡的猜测,正好去外公那里,找五姨夫给她看看。 “我没事,走吧,说好要去的,不去的话,小舅第一个不放过咱们。”白蔡蔡转身,一脸笑嘻嘻的推着勒强,两人转身去周老爷子如今住的四合院区。 进了周家,正是晚饭的点儿,周家热闹非凡。 “姐姐……”五姨家的小飞正逗着小舅家的然然,见到白蔡蔡进来,便奶声奶气的叫着。 “勒大少,你这家伙太不地道了,快,去帮我跟秋雪解释解释,还我清白。”周勇一见到勒强就气急败坏的吼,昨天勒强打给莫秋雪的那一通电话,可给他找了不小的麻烦,他是好说歹说才把自家老婆给安抚了。 “你还有清白吗?”勒强鄙视。 周勇气结。 短暂的语言交锋,还是勒强完胜,至于拳脚的对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周勇才不傻,最后两人哼哼两声,却又互拍着肩膀,成哥俩好了。 “强子来啦?”这时,周老爷子从屋里出来,度过了上次的劫后,周老爷子现在的身体倒是越来越硬朗了。 “周叔爷好。”勒强连忙打着招呼,然后把那八哥鸟奉上。 见到八哥鸟,最兴奋的莫过于小飞和然然了,尤其是在八哥鸟不断的重复着你好,再见,谢谢等词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兴奋的把小巴掌都拍红了。 周老爷子乐呵呵的看着这两小家伙,一边跟勒强说话,问候着勒老爷子的身体。 “我爷爷身体不错,他还打算找个时间去几个老战友那里走走。”勒强道。 “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如今咱们都是老家伙了,再不走走,以后怕是要见不到喽。”周老爷子也有些唏嘘的道白蔡蔡一边跟自家外公和外婆打了招呼,又见外公拉着勒强聊的热闹,就先是逗了小飞和然然一下,然后问周静道:“五姨,我五姨夫呢?” “最近他迷上道膳了,在厨房里鼓捣呢,对了,你啥时候跟勒家的小子看对眼的啊?”周静把白蔡蔡拉到一边,一脸八卦的问,周勇昨天回过神来,回家后,就把周静给埋怨上了,因为是周静让他给白蔡蔡和陈易拉线的,可这回,他却是枉做恶人。 周静一听这事,那八卦之火就雄雄燃起了,这会儿逮到白蔡蔡自然而问个清楚。 “就去年年底的时候,他说处处,那就处处呗。”白蔡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呵呵,倒是下手快,勒家小子不错,就是岁数大了点。”周静在那里嘀咕,随后又道:“不过,岁数大一点也好,知道疼人,不象你五姨夫,一天到晚的就摆弄着他那一套道医,道术的,就连下厨也要弄个道膳……”周静嘴里抱怨着,可那眼眉都满是欢快的神色。 “五姨,你就知足吧,五姨夫够好的了,现在外面人最羡慕咱家外公的地方,就是咱外公生了一个好女儿,得了一个好女婿,比儿子还亲。”白蔡蔡取笑自家五姨。 “你这丫头,埋汰起五姨来了。”周静笑骂道。还伸手拧了蔡蔡一把。 “谋杀呀……”白蔡蔡一溜小跑,钻进了厨房。给五姨夫打下手。 “五姨夫,你一会儿给我算算吧,我觉得最近有些不对劲。”白蔡蔡边切着菜边道“行啊,你把那鸡蛋给我。”项叔宝指着一边的鸡蛋道,崂山道的绝活儿,就是站鸡蛋占卜。 一边站了几个,最后都失败,项叔宝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玩笑轻松转为慎重,那眉心重重的拧着。又接着站了几个,最后有一个更是直拉爆开了。 “蔡丫头,你的天劫到了。”好一会儿,项叔宝叹了口气道。 白蔡蔡也叹了口气,果然,她猜的是准确的:“那怎么解?” “要么游历,要么闭关。”项叔宝道。其实不管是游历还是闭关,对于术士来说,这二者的最终目的就是寻求突破,不管是术法修习还是内家修习,都有瓶井,而瓶井一卡,气就不通,不通就有煞,有煞就有天劫,而只要突破了瓶井,也就等于通过了天劫,这二者是有一定联系的。 “嗯,我再看看吧。”白蔡蔡点点头。 晚上,一家人又热热闹闹的聚了一餐,周勇难免狐假虎威了一把,仗着周家人多,一个劲的给勒强灌酒,勒强酒量不行,可他能抗,最后周勇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然后白蔡蔡扶着醉意朦胧的勒强回屋,又忙着去煮醒酒茶,一杯醒酒茶下去,勒强稍微清醒了点,看到在眼前晃悠的白蔡蔡的身影,那就好象是一个吸引人的光源,于是大手一伸,就将白蔡蔡捞在怀里,然后一转身,将白蔡蔡压在身下,随后勒强的气息就萦绕在白蔡蔡的唇齿之间,白蔡蔡只觉得气息一下子就粗了起来,哼哼着。 同时勒强那满是茧子的手,带着一股子原始的撩人的火烫在白蔡蔡身体各处燃烧,“呜呜……”白蔡蔡下意思的用手推着勒强,想把他推开,可那心里的悸动却又使得她伸出手,环住勒强的脖子。 这时,白蔡蔡薄薄的上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撩起,勒强的大手延着腰间往上爬,最后更是停在胸前的高耸处,按压揉捏着。粗糙于细腻,火烫于温凉,两种肤质骤然碰撞,让白蔡蔡的精神绷了起来,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最后又滩成水。 “勒强,不行。”好不容易白蔡蔡找回神志,阻挡着勒强更近一步的掠夺,如今可是她天劫期啊,古人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样的,一个逢劫,亲近的人也要受到牵连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日言文东劫持白蔡蔡,最后勒强受,而以今天的事情来说,如果不是那盆兰草挡了灾,勒强救她,说不定也会因此受伤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勒氏夫妇 勒强一向自许自制力超人的,可每每碰上这丫头,就很有一种自己的自制力实在是渣的感觉,只是勒强本来就是一个自律且有些传统的男人,而这丫头在他眼里还小,再加上双方母亲还没见面,婚事没订下来,倒是有一种不忍下手的感觉,这会儿他感到白蔡蔡的抗拒,倒也不逼她,只是更紧的抱着白蔡蔡,深呼吸,以平静自己体内奔腾的欲?望。 白蔡蔡哪里知道这些,见勒强抱的更紧了,便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丫头,别动。”这时,勒强声音暗哑的吼了声。 而白蔡蔡此刻也感到腹部处顶着一个火热的硬物,不由轻呀了一声,哪里还敢再动,整个人又僵又软的躺在那里,僵和软,两种不同的感觉,风马牛相处,可却在这一次,让白蔡蔡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似了,鼻息间还无意的哼着两声。 “丫头,明天跟我回家见见我爸妈,嗯。”勒强将脸埋在白蔡蔡的颈项间,经过体内欲望的搅动,勒强明显感到那酒气更上涌了。 “嗯。”白蔡蔡嗯了声,只感到勒强鼻间火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颈项间,耳边。 “你也马上放暑假了,等见过了我爸妈,然后我们一起五峰山,把婚事订下来,嗯。”勒强又嘟喃的道。深呼吸,欲?望平息些后,酒意袭来,头就有些昏沉了。 “嗯。”白蔡蔡又是嗯了一声。 随后一室皆静,过了一会儿,勒强居然打起了轻轻的酣声,这厮睡着了,白蔡蔡不由的伸了伸舌头,之前的饭桌上,无良的小舅可是灌了勒强不少的酒,这家伙终于顶不住了,想着,白蔡蔡才小心的移开他,爬了起来,顺便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一点,太低了容易感冒。 检查好一切,白蔡蔡才回到自己住处歇下。 只是一时哪里睡得着,一会儿想着两人的亲热,那浑身便有些燥热起来,可一会儿又想到天劫,心里又惴惴然,如此,翻来覆去的,久久无法入睡。 …… 而于此现时,勒家。 勒中华是研究气候的专家,平日里,不是呆在试验室,就是乘了船在海上跑它十天半月的,研究海洋气候,不过,最近,他哪里也没跑,更难得的没有躲在试验室里,而是成日在青溪园里转悠,而青溪园的四角也被他找人安装了一些不起眼的测控器。 他入住青溪园已经一年多了,开始还没觉得,甚至对青溪园的风水之说嗤之以鼻,只当是自家儿子为了房产销售做的一种营销手段,为这,他还在言语上敲打过那小子一翻,做生意也不能胡来,可前段时间,他跑了一趟海回来,得了一个星期的休假,在家里休息,没想到这一休息就休出问题来了,前段时间,风沙很大,也很干燥,可青溪园内跟外面对比起来,不管是风沙,还是湿度,温度以及空气的洁净度,那明显的经外面要好。 不可否认的,青溪园的绿化做的很好,可再怎么好,毕竟是同处一地啊,各项数值不可能相差这么大的。尤其是最近天气热了之后,青溪园内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上个五度左右,十分适宜人们生活。 整个青溪园,在勒中华眼里成了一块奇异之地,对于起来,就好象沙漠里的绿州一样。 于是,勒教授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课题,那就是研究青溪园的气候。自然的,为了便于研究,试验室的器材,一项项的在青溪园各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落户了。 今天,又是一个大热的天气,这刚进入七月,天气就热的反常,往年可没这样的高温。不过青溪园的温度还是十分适宜的,勒中华又在青溪园里转了一圈,收集了一些数据,而为了寻找对比,他又特地跑到外面,到研究所的基地里去拿了今天京城的各项数据,这一来一回的,跑了他满身的大汗,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保姆小梁已经烧好了饭菜,刘容华正陪着老爷子聊天,聊的当然是当前最热门的话题——申奥。 “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勒中华插话道。 “这个不好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下结论,上一次不也是说没问题的嘛,结果功亏一篑,这还有几天呢,现在下断语为时过早。”勒老爷子保持着警惕的态度。 “这回应该不一样。”勒中华强调。 “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有尘埃落定,都有落败的可能。”勒老爷子瞪眼。 “反正过几天就揭晓了,到时就知道了。”刘容华和着稀泥,勒老爷了和勒中华都是极其认真的个性,这父子俩个常常聊着聊着,最后就杠上了。 “也是。”勒中华笑道,戴着眼睛,鬓角微微有几丝白发,这一笑,倒显出了一种儒雅。 于是,父子俩笑笑,又开始另一个话题。 刘容华松了口气,然后进厨房帮着端菜,端饭,招呼勒老爷子和勒中华吃晚饭。 “对了,勒强呢,他昨天回来了吧,这两天都没看到他。”勒老爷子问。 “他还不是忙着东梁那摊子事,前几天,他将东梁的一些环境监测数据传给我,让我给他做了一个分析报告呢,昨天一来,就先到我那里把分析报告拿走了,这两天,定是在跑那个环保扶助资金,嘿嘿,东梁环境已经相当的恶劣了,之前的政府太短视了,尽干些让子孙戳脊梁骨的事情,如今,东梁,环境不冶理,其它的一切都是瞎扯谈。”勒中华一脸痛心的道。 “嗯,他这时候去东梁,担子比较重,不过,咱们勒家人,什么时候怕过困难了。”勒老爷子轻哼着。 “那是。”勒中华点头。 “对了,咱儿子是不是谈女朋友了啊?我今天跟夏兰喝茶的时候,到是看到他,他跟一个女孩子一起逛花鸟市场呢。”一边正喝着汤的刘容华问。 “他谈女朋友,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啊?”勒中华不由的皱着眉问。 “儿子的事情你几时关心过,不是在实验室窝着,就是天南地北的跑。”勒中华这话倒是让刘容华有些怨气了。 “咳咳。”勒中华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声,倒也不是他不关心儿子,而是勒强这小子自小就独立,根本就不要他操什么心,一来二去的,他就完全的放手了,再加上平日里工作忙了点,对这儿子的关心嘛,想想是有些不够,不由的一脸悻悻道:“等他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嗯。”刘容华点点头,随后又道:“对了,听夏兰说,那女孩子是周老爷子的外孙女,周萍的女儿。” “真的啊,这小子,下手不慢啊。”一边的勒老爷子乐了,这小子果然拿下了。 “怎么,这事爸知道啊?”勒中华夫妇好奇的问。 “嗯,那小子跟我提过。”勒老爷子点点头,一脸笑mimi的。 勒中华点点头,看来老爷子对那女孩挺满意。 随后三人便默默吃饭,吃罢饭,勒中华陪着自家老爷子在院子时溜溜,自然免不了又到合个监测点去看看,回家后看了一会儿新闻,就窝到书房里总结各个数据,晚上十点钟后才回到卧室,却看到刘容华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勒中华上前,一手揽着刘容华的肩。 “我在想着咱儿子这事。”刘容华道。 “这是好事啊,咱儿子都30岁了,该成家了,你之前不是一直的犯愁,这会儿不用愁了。”勒中华道。 “不是,今天夏兰跟我说,萧家那女儿回国了,还想跟咱家儿子处处。”刘容华道。 “他们两个当年不是处过嘛,不是说处不来吗?”勒中华拧着眉。 “当年勒强在部队里,哪里时间跟她相处啊,两人断断续续的虽说处了一年,但实际上见面的次数不过三次。”刘容华道。 “怎么,你还想勒强跟萧家女儿啊,我不同意,我儿子岂能由着她想谈就淡,想不谈就不谈的。”勒中华提高了声音道。 “我没这意思,你吼什么吼。”刘容华竖了眉毛。 “好好好,我没吼。”见到刘容华毛了,勒中华便息事宁人的道,随后又道:“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愣?” “也没什么,睡了。”刘容华挥了挥手。只是脸色还有些闷闷。 “想那么多干什么,明天让勒强把那女孩子带回家,我们好好看看。”勒中华道。 刘容华点头,然后关灯睡下,说起来,今天她远远的看着那白家丫头,那模样不差的,全身上下还带着一种很特殊的气质,很让人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反正配得上自家儿子。 只是,听夏兰说,那白家丫头拜了师学上相术风水术等,还闯了一个不小的名号——宁山小白菜的,这让刘容华感到很怪异。说起来,风水相术什么的,她倒也不陌生的,她常年在香港,那边人挺信这个的,她也认识好几个风水师什么的,不过,那些人都是老头子,中年人都少。 当然,这还不是刘容华顾忌的,她最顾忌的是一个传言,五弊三缺犯其一之说,鳏寡孤独残,据说术士都逃不过这个宿命,而确实的,她以前所认识的几个风水术不错的大师,这五者都占其一,这情形,让她不得不好好的斟酌。 第三百一十九章勒家之行 回到住处的白蔡蔡一晚上都没睡好,这丑媳妇要见公婆,就算是一惯随性的她那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她定然要给自己算上一卦,可如今,正缝天劫,她不敢随便动用术法,这想法也只得打消了,其实自己给自己算卦也多是安慰,在当局者迷之下,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第二天,白蔡蔡下课,寝室里的程英,宋欣云,金璐三个听说蔡蔡要去见勒强的父母,立刻拉着这姐儿好好的拾掇了一顿,实在是这姐儿平日太邻家了点,怕白蔡蔡在勒强父母面前失了分。 白蔡蔡寡不敌众,只得扮木头人,由着三位姐儿鼓捣。 三个姐儿一阵鼓捣,终于完了,金璐看着白蔡蔡一身道:“所以说,这衣服还真得看什么人穿,这套衣服,昨天程英试了,那是土的掉渣,可如今蔡蔡穿来,却是淡雅如菊,还带着一点古典的神秘……不错,不错。” 一边程英气的直撇嘴,白蔡蔡也是哭笑不得,金璐两个不错,也不知是在说白蔡蔡不错呢,还是说她挑衣服的眼光不错。 此刻白蔡蔡上身穿着小绉菊的碎花无袖短衣,下面配上浅灰色亚麻中裙,少了一份邻家女孩的随意,多了一份清雅和悠然,白蔡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很满意,嗯,不错,金璐在这方面的眼光一向是寝室几个最好的。 金璐选这套衣服的时候可是靠虑到勒家父母的脾性的,那样的家庭,太随意了肯定不行,但也不能太出挑,勒家这样的家庭讲究稳重和内涵,所以,金璐帮白蔡蔡选中了这一套,说实话,这样一套衣服,还真的很难穿出彩来,可白蔡蔡却偏偏就穿出来了。 淡雅如菊显出了气质,古典的神秘又有了内涵,而这一套本身就有一种暖心和休闲的味道,更增加了白蔡蔡的亲和力,更能让人一眼就接受。 “行了,这样的媳妇,哪个公婆要是看不中,那就是瞎了眼了。”金璐最后拍板。 白蔡蔡听了一阵乐呵。 然后三个人将白蔡蔡推出寝室,几人笑骂几句后,白蔡蔡才出了校门。 校门口,勒强正靠在他那辆吉普车边上等着,淡军绿的短袖衬衣配上军裤,沉稳清朗,带着一丝军人特有的刚硬,引得校门口的女学生频频回顾。 白蔡蔡瞧着心里不由的就泛起了一丝酸意,就好似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发现了一样。 “嗯,这身打扮不错。”勒强见到白蔡蔡,那眼睛一亮。 “怎么,我以前很糟?”白蔡蔡斜睨一眼,带着点小女人的不讲理。 勒强没好气的想揉白蔡蔡的头,白蔡蔡连忙躲开,开玩笑,让他一揉,金璐他们的一阵忙活就泡汤了。 等上了车,勒强却又突然的道:“平日也不错,不过,都是学生的打扮,看着跟没长大的女孩子似的,这会儿看着,倒是长大了。”勒强说着,还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一看他这眼神,不由的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亲密接触,那脸就有些红,嘟嘟嘴,干脆侧过脸,不看他了,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于是勒强同学心情大好,车子也开的特别的快,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勒家。 “蔡蔡吧,快坐。”刘容华一脸热情的招乎着,勒中华今天也例外的没有出去,见到勒强带着白蔡蔡回来,点头打了声招呼。 “伯父,伯母好”白蔡蔡连忙叫人,只是在看着刘容华的时候,却有一种脸熟的感觉,不知在哪儿见过似的,却一时想不起来,随后就抛开,惯例的,送上几块石雕,白家人都喜欢拿自家雕的石雕送人,白蔡蔡这个小石头疯子就更是如此了,这回,白蔡蔡用的是黄龙玉,勒中华和刘容华也一脸高兴的收下了。 算是个不错的开局,只是接下来,白蔡蔡发现刘容华尽打听她学相术风水的事情,甚至旁敲侧击的说到五弊三缺之事,蔡蔡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妈,什么五弊三缺的,那不过是好事者杜撰出来的。”勒强在一边拧着眉。 “也不全是杜撰吧,我认识几个大师,不是丧偶就是独身。”刘容华道。 “那也有日子过的舒坦着的呢,蔡蔡的五姨夫,崂山道出身,如今开了道医馆,又弄了道茶养生等,不但事业有成,家庭也很好,那日子比大多数人还幸福呢,什么五弊三缺的,这跟普通人一样,有人不幸,有人幸福,于术士的五弊三缺没关系。”勒强继续道。 “嗯,勒强这话对,你也是的,多大岁数了,还迷信这样,没来由。”一边的勒中华没好气的道,不管如何,今天,刘容华说这个话题就是不太合适的。 随后他就端着茶杯,转身出去又去查看那些宝贝数据去了,说起来,今天见到白蔡蔡,他倒是满意的很,相由心生,能有这样气质的女孩,那性子人品不会差。 再说了又是周老爷子的外孙女,知根知底,挺好。自家小子的眼光一向不差的。 而一边,被勒中华一冲,刘容华有些不高兴了,觉得勒中华这么说让她没面子了,不过,她养气功夫不差,心里不高兴,表面却一点也不露出来,笑着对白蔡蔡道:“我就是好奇,蔡蔡别介意。” “怎么会呢。”白蔡蔡连忙道,心里却知道,刘容华应该是在意的了,白蔡蔡心里明镜似的,刘容华今天突然提这个问题,就说明她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她的想法和顾忌。 毕竟勒周两家的私谊在那里,刘容华不可能直筒筒的明说,那样子会让白蔡蔡难堪,有损两家交情,所以,用这种旁敲侧击的说法,只要白蔡蔡稍微想深一点,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白蔡蔡这时郁闷了,五弊三缺犯其一根本就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存在,圈内人都说不清,这叫她如何解释。一路来鹊跃的心情不由的有些失落,转脸看了一边勒强一眼,勒强仍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沉稳,让白蔡蔡有些忐忑的心安稳的些。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门,小保姆去开了门,进了的是方晓北和一个跟勒强差不多大的男人。 “伟民,晓北,你们有空来看姑姑啦?”看见来人,刘容华一脸笑容的招呼着。 白蔡蔡才知道,那个男子是刘家的刘伟民,方晓北大伯家的儿子,以前,对于刘家的人,除了刘容华外,方晓北是谁都不理的,可随着这些年的成长,渐渐的跟几个堂兄弟也有了来往。 “大姑,你这什么话,就算是再没空,我们也要抽出空来跟你请安的。”方晓北油嘴滑舌的道,逗的刘容华呵呵笑:“你这孩子,讨打。” 一边刘伟民则跟勒强打招呼,只是听勒强介绍到白蔡蔡的时候,那刘伟民却盯着白蔡蔡看了一眼。 “伟民,蔡蔡已经名花有主了,你没戏,再说了,你家花野花都有了,怎么,还想吃了碗里望着锅里?”方晓北埋汰刘伟民道,气的一边刘伟民恨不得拿胶布粘了他的嘴,转脸看一边勒强有些黑的脸,连忙解释道:“我听方晓北说过,白蔡蔡在两年前就曾为东梁老佛爷批命,说东梁老佛爷两年后有一大劫,而且是死劫,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白蔡蔡听刘伟民这话,微微愣了一下,转脸看了方晓北一眼,当年,她为老佛爷批命似乎只有言文东知道啊,哦,随后她想起来了,当时还有金璐在,前不久,老佛爷死,言文东入狱,这事在京华大学也造成不小的哄动,金璐知道后,在寝室里嚷嚷过,说白蔡蔡当年为老佛爷批的命真准,还让白蔡蔡给她也批一命,当时,程英也在,而如今,程英是方晓北的女朋友,定然是闲聊时把这事情跟方晓北说过。方晓北这才知道了。 于是白蔡蔡微微点点头,然后笑道:“也就瞎猫碰个死耗子。” “太谦虚了,这可不是瞎猫碰个死耗子,宁山小白菜,那也是顶顶有名的。”那刘伟民有些兴奋的道。 白蔡蔡这会儿却是有苦说不出,这时候,她最不想人家提的就是这事情,没看一边勒强老妈一脸侧目的样子吗?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了,蔡蔡,能不能帮我算一卦?”这时,刘伟民又突然的道。 “伟民,你怎么也琢磨着这东西啊,国家干部的,可不能搞迷信。”一边的刘容华敲打着,浑然忘了之前她拿五弊三缺说事的事情了。 “姑,我不是搞迷信,只是最近工作上遇到点难题,说实话,很烦人,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求一卦也就问个心安。”刘伟民苦笑道。 “怎么,什么问题?”刘容华连忙问。 “姑你知道,今年,华东韵平市出了点问题,高市长被问责后调离了,我是高市长的秘书,可高市长这一调离了,我就被晾了起来,如今市政府办里没人敢用我,我再留在市政府办已经没有出路了,正好韵平市下面的龙岗县有个副县长的缺,我找了人,准备去龙岗县,可事情谈了一半,又被挂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就想问一卦,接下来这一步要怎么走。”刘伟民说着,然后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啊。” 刘容华听刘伟民这么一说,便沉默了,这事确实烦人,可却又逃避不了,不由的看了看白蔡蔡。 第三百二十章又是意外 如果是平常,刘伟民这个请求白蔡蔡无所谓,帮他算一卦就是了,可现在正是她的天劫期,她最好是象当年徐师公那样放下一切的要法,不沾术法为好。 白蔡蔡便有些斟酌了。 “伟民,这种事情还是少算,万一出了差错,反而不美,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去找努力。”一边的勒强感到白蔡蔡为难,便道。 “没事,我相信蔡蔡,现在因为老佛爷的事情,蔡蔡在相术界的名头不小,再说了,我也是个大人了,懂得分析分析厉害,请蔡蔡帮我算一卦也就是想换换思维,人有时候那思想困在原先的局里,没有引导,很难出局。”刘伟民道,随后又冲着白蔡蔡道:“蔡蔡,是不是有些为难,如果太为难那就算了。” 刘伟民这样一说白蔡蔡就没法拒绝了,如果这时候她还拒绝,那别说刘伟民,怕是刘容华也会对她起芥蒂的,她不想让情况变的更糟,再说了,也就算一卦,这个完全可以靠推演,不用异能,不用术法,应该没太大的事情,白蔡蔡想着,但有些没底。 不过,她也杨能帮到刘伟民的忙,这样一来也能让刘容华于相术这些东西更了解一点。 说起来,人们对相士传言这样那样的,总的来说,还是因为术士在普通人眼里显得太神秘,有些被妖魔化了,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人,白蔡蔡有时觉得,这术士跟医生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人生病了,就会有病征,医生通过病征开方冶病,这是物理性的,而万物皆有灵,这个灵就表现在气运上,而术士就是看气运的,气运乱了,不畅了,也同样有病征,就是煞气,术士则通过五行八卦等等手段找出形成煞气的原因,去掉煞气,气运就恢复,医生给病人冶病是同一个理儿。 所以,如果把术士当成医生来看,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而且,在古代,山,医,命,相,卜,医生本生就是五术之一。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笑着对刘伟民道:“不为难的,把你的出生年月报给我吧。” 刘伟民连忙报上了出生年月,白蔡蔡排好八字,然后求卦,最后得到的是坤卦,厚德载物:“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什么意思?”刘伟民问。 “这卦的意思是,要象雌马一样守持正固才是最有利的,不要过于去追求,否则事事争先居首的话,则会迷失方向,只有跟对了人才能获得收获,而这个人,你往西南可以得到,再结合你的八字,三日后是你的吉日,到时,你从你住处,往西南而走,应该能有所收获的。”白蔡蔡道。 “往西南,那我要去做什么?”刘伟民又问。 “随意,不要太带有功利性,就是随意走走,放松自己就行了。”白蔡蔡回道。 “嗯。”刘伟民一脸沉思的点点头。 这时,勒中华从外面回来,拿着记事本,又记录了一圈数据。只是他进门的时候,仍一脸若有所思,还差点撞上一边的桌角,被勒强眼疾手快的扶住。 “我说中华,你别光掂记着你那些研究,走路不看路,这么大个人,也不小心点。”一边刘容华叠声的道,现世报,之前勒中华驳了刘容华,刘容华这会儿就小小的报复回来了,不过,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是有些担心,起身接过勒中华手上的东西。又是一通叮嘱。 白蔡蔡发现,别看勒中华和刘容华两个老是互顶,拌嘴,但其实感情很好。 “姑父最近又在搞什么研究啊?”刘伟民得了卦,此时心情大好,笑着问。 “他还有什么,不就是什么温度,湿度,风沙呀,这样值那样值的,最近连这青溪园都让他给摆弄上了。”刘容华又是没好气的道。 “你别说,这青溪园我越研究越有味道,难怪都说青溪园是风水宝地,其它且不说,就这生活环境都能给人带来好处,最近,我结合整个环境,倒是挺佩服青溪园的设计师的,我发现这里面的一些景观设计可不仅仅是景观,它同时还起着调节气候的作用的,别的不说,就咱们小区中间的那个湖,以及边上的几座假山,还有小树林,正好是一个类似的山区的回气流,它很好的起到了防风防沙,调节气侯的作用,这就是一个小型的气侯环流,而且这样的东西,在整个青溪园不止一处,难怪青溪园总是冬暖夏凉,空气中的沙尘也少,这些布置,就相当于是一个天然的空调。”勒中华说着,又冲着勒强道:“对了,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青溪园哪,明天介绍我认识一下。” 一边的方晓北一听勒中华这话,哈的一下乐了,指着白蔡蔡道:“姑父,想认识那设计师又何必明天,现在就可以认识啊,人家可坐在你面前。” “是蔡蔡?她不是学考古的吗?”勒中华看着白蔡蔡有些意外,虽然燕赵地产是勒强一手创建的,但勒中华之前对这又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气候,所以,对于是谁设计了青溪园倒不是太清楚。 “她是学考古的,可她还跟着秦教授学了景观设计呢,前年的时候她跟勒强去埃及参加那个建筑节,不是还领回了一个奖杯吗,你忘啦。”一边的刘容华道。 勒中华这才点点头,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白蔡蔡,倒是让白蔡蔡略有些不好意思。 “啊,这太好了,来来来,蔡蔡,你跟伯父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些设计的。”勒中华这会儿来劲了,招手抬蔡蔡叫到身边,然后打开记事本。 白蔡蔡才发现,勒中华在记事本上画出了十几个气侯环流图,而这些气候环流图其实就是白蔡蔡利用植物和假山石和人工溪水弄的五行阵,而仔细的看着那气候环流图的运行脉络,居然跟气运走势相合。 难怪古人说,风水学就是环境学,而环境自然也包挺气候了。 就勒爸这几张图,若放在风水师的眼里,勒爸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望气大师了,当然,勒爸不是看出来,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仪器检测出来的。 “爸,先吃饭,蔡蔡在这里,又跑不掉,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跟蔡蔡讨论这样问题。”一边的勒强心里有些不痛快了,他在京里的时间就这两天,本来打算着,带蔡蔡回家给爸妈看看后,接下来自然过的是两人世界,用来缓解相思之苦的。 可没想,先是刘伟民要算卦,这会儿自己老爸又鼓捣出这事情来,他清楚自己家老爸的研究精神,一但讨论起来,那饭都可以不吃的。 勒爸这才一拍额头:“瞧我,都糊涂了。” 随后,再勒氏夫妇热情招呼下,方晓北插科打诨下,一顿饭倒也吃的欢欢乐乐。 吃过饭,白蔡蔡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于是便向勒氏夫妇告辞,勒强送她下来。 一路走,白蔡蔡便显得有些沉默,勒强停了下来,一拉白蔡蔡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两手扶着她的肩膀,紧盯着白蔡蔡道:“看着我,我妈不是不明理的人,她只是钻了牛角尖,交给我,我会解决。” 说起来,在这之前,勒强从来就没想到自己父母会有什么意见的事情,毕竟一直以来,父母都很尊重他的选择,哪怕当年,他读了大二却突然退学去当兵,这么大的事情,父母都由着他了,再加上对于他的婚事,父母一向比较开明,还有勒周两家的情谊在,勒强觉得自己父母肯定是跟爷爷一样是乐观其成的,只是今天,从母亲的话里,勒强明显的感到了一丝迟疑,应该是因为那个五弊三缺的传言,想来跟小叔和婶子有关系,前段时间,小叔就有意无意似的提过。 小叔和小婶的心思勒强知道,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更何况,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蔡丫头一个。又哪还会有心思理会别的女人。这事情,他今天已经跟小叔说清楚了。 至于他**心里的那点迟疑,他会解决,但他不希望蔡蔡心里有什么负担。 能够感到勒强的决心和努力,白蔡蔡扬起笑脸,重重的点,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的。 说起来,勒**这点迟疑,白蔡蔡能够理解,做为一个母亲,总是会本能的扫清任何会给自己子女带来危险的事情。 “这就好。”勒强松了口气,一手不由的又揉乱了白蔡蔡的头发。 白蔡蔡没好气的拔开,这人就见不得她头发齐齐整整的。 “呀……小心,花盆砸下来了。”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惊呼,随后勒强便感到一阵急风从头顶上往下压,速度很快,这时候,再要推开白蔡蔡显然开来及了,勒强也顾不得自个儿,那手往上一挥,跟花盆来了个硬碰硬。将差点砸到头顶上的花盆砸了个粉碎,那星星点点的泥全洒在两人的身上,弄的两人狼狈不堪。 楼上砸下来的是一个大花盆,种茶花的,花盆的重量,还有整盆的泥,再加上从九楼砸下来,那重力加速度下,力度是成倍的叠加,勒强就算再厉害,那只手也迅速的肿了起来,然后朝着让人不忍目睹的方向发展。 白蔡蔡这时回过神来,捧着勒强的肿的跟馒头似的手,眼眶就红了。 “勒强……”这时,勒中华和刘容华从楼上冲了下来,他们都每遇大事能沉静的人,但此刻却是满脸的惊慌,刚才他们站在阳台上,目瞪这一切,魂都快吓没了。 “去小区医务室看看。”勒中华皱着眉道。 “爸,妈,没事。”勒强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这点伤,对于他来说,还真只是小事,可勒中华和刘容华哪里肯由着他,白蔡蔡也不容他这般的不在意,于是,大家一起去了医院室,这时,九楼的住户也下来了,一个劲的道歉。 第三百二十一章 摊明 勒强在医务室里,刘容华趁隙把白蔡蔡叫到了外面的一条小溪边,溪水潺潺,溪边草地上,一排木椅,边上柳树垂拱,端是乘凉的好所在。 当然,白蔡蔡知道,勒强妈把自己叫到这边,不可能是来乘凉的。 “蔡蔡,坐下。”刘容华坐在木椅上,又拍了拍边上,笑着让白蔡蔡坐。 白蔡蔡默默的坐下。 好一会儿,刘容华才似有些艰难的道:“蔡蔡,阿姨很喜欢你的,而对你和勒强的事情,打心眼里也是乐观其成的,可你偏偏却学相术风水之些东西,五弊三缺,我也是希望是无稽之谈,可今年以来,勒强几次面临险境,多多少少都于你有关,东梁那次,还有昨天,你差点出车祸,再加上今天这意外事故,这一桩桩的都跟赶集似的,我知道,这些不怪你,更甚者也许并不是你的原因,但我却把这当成一种警示,老天爷的警示,你们这些算命的常说过一个词,天意,天意不可违,我是做**,请你理解一个做**心。” 刘容华这翻话说的十分的诚恳。 白蔡蔡下意识的抿着嘴,心里有些叹气,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的事故,那她和勒强共同努力之下,凭着两家的情谊,说不定能宽了刘容华的心,可这场意外的发生,显然吓到了刘容华,她对自己的警报也因此提高了好几个极别。 “那你想我怎么做?”白蔡蔡明白,刘容华跟自己说这些,定然是要自己做什么。毕竟以勒强的性子,刘容华是劝不动他的,柿子当然是捡软的捏。 “如果你真的爱勒强,就请不要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刘容华咬着牙,看着边上脸色有些苍白的蔡蔡,说实话,她那心里也不好受,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做这棒打鸳鸯之人,她觉得自己说这话对这丫头有些残忍,可她就勒强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勒强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活了。 “好,我明白了。”白蔡蔡想着,然后咬咬牙道,又说:“不过,我也表明一下,我只会暂时离开一断时间,等我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还会回来,到那时,如果勒大哥另有良缘,那我会彻底在他身边消失,但如果,他心里还记得我,那请你放开心接纳我,您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你为勒大哥扫除一切危险的护雏之心,但做为相知的男女,是不害怕危险的,有一句话说,人活世上,就是一种修行,这之中会有各种各样的劫难,这种劫难并不是术士特有的,五弊三缺,有一定道理,但更多的则是世人以讹传讹,比如说,算命准的相士,有些是瞎子,世人往往以为,是他泄露了天机才瞎的,其实不然,有好多是因为他瞎了,他才算的准,有一句话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道德经上说,五色令人目盲,目乃心之窍,眼瞎后,心窍便开了,也因此,他的术法就更强了,而世人往往将因果倒置,所以,五弊三缺也许存在,但远没有世人想的那么严重。” 白蔡蔡说着,就站了起来,想了想又说了句:“正如您说的,勒大哥这几次受伤都于我有关,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天劫到了,但是您因此认为是我们两不合,我却一这么想,须知这几次每一次困难,因为我们互相的承但,都安然度过,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天意,所以有时候,天意即是人心。” 白蔡蔡说完,就转身离开。其实白蔡蔡这么爽快的答应刘容华,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天劫,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别看她嘴上说的硬气,可她同样,不希望勒强受自己天劫的影响而受伤。 这丫头,果然是周萍的女儿,一张嘴跟刀子似的,刘容华一脸悻悻,不过,她毕竟是刘氏集团的掌舵人,又经历过动乱的岁月,如果除去一个做母亲的执着,其他的,她也有一份豁达,不可否认啊,这丫头跟时下的一些女孩子真的不一样,这么小小年纪,对人生,居然有她这个年纪人那一份通透,尤其是那句天意即是人心,颇有禅意。难怪自家儿子拿她当宝贝。 唉,她这一次是做恶人了,但她不悔。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丫头。 刘容华没有感觉到,其实白蔡蔡这翻话,已经使她消徐了一些芥蒂。 白蔡蔡离开刘容华后,先去医务室,勒强的手已经处理好了。 “我回去了,明天要期末考试。”白蔡蔡冲着勒强道。 “好,这两天好好考,我就不找你了,考完后,直接去东梁,你大四的实习,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勒强道,恨不能现在就把这丫头拐回东梁。 白蔡蔡微笑着,没接话,摆摆手,不让勒强送,直接打的回学校了。 接下来是为期三天的考试,这考试对白蔡蔡来说驾轻就熟了。 考完当天晚上,白蔡蔡去找了五姨夫项叔宝。 “怎么,决定去游历?”项叔宝问? “嗯,正好去走走,古人都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再说了,我学考古的,这全国有多少名胜古迹啊,正好到处看看,顺便考察,到时候我的毕业论文就有了,另外还记得我在开罗时买回来的那个玉壶春瓶吗,那瓶子还有点故事呢,古教授让我把故事挖掘出来,也可以写进论文里。”白蔡蔡道,反正课基本都结束了,大四的课不多,古教授听她要去游历,倒是十分的支持,考古学本来就不是掬于一室学习的东西,野外考古占考古学很大的比例,所以,对于白蔡蔡来说,这游历是即是为了堪破天劫,也是为了学习。 “什么时候走?”项叔宝又问。 “明天一早。”白蔡蔡道。 “哦。”项叔宝应声,然后就忙活开了,道茶备上一包,各种道符也备上一些,有备无患,更重要的是圈子里的人,介绍白蔡蔡去走走,重要交流。一会儿,项叔宝就写了十几封信。 “五姨夫,不用那么多,我跑不了那么多地方的。”白蔡蔡说着,从身边的包里拿出好几封信,还有厚厚一叠子名片,信是师婆阿香婆给她的,目的自然是跟项叔宝一样,都是他们这些年结交的人脉,而名片,有一部份是徐师公去逝时收的,还有一部份是术法比拼的时候收的,就这些,都够白蔡蔡跑的了。 “我倒是忘了,你这丫头,人脉也不小。”项叔摇头。然后将一包裹东西交给白蔡蔡,据说能起到挡天劫的作用的。 白蔡蔡老实收下。随后白蔡蔡又打电话跟自家阿爸阿妈说,这段时间出去旅游,手机关机,有事会打电话回家的等等。 最后收罗了一通阿爸阿**叮嘱,打完家里的电话,白蔡蔡又盯着勒强的手机号码,很有些纠结啊,想跟勒强打声招呼,可她又答应了刘容华不跟勒强联系的,纠结了好一会儿,这丫头想通了,规则吗,都是人订的,人订的自然是可以打破的了,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勒强,只有两个字,等我。 这条短信发完,白蔡蔡才有些安心了。然后关了手机,拔了手机卡,开始了她度天劫的游历。 三天后,东梁。 “妈,那天,你是不是跟蔡蔡说了什么?”电话里,勒强拧着眉问刘容华。三天前,勒强收到白蔡蔡的短信,不过,这厮理解错误,因为之前说好的,他白蔡蔡考试考好就来东梁的,那天正好是白蔡蔡考好的日子,勒强收到那条短信,还以为白蔡蔡是马上要起程去东梁,让自己等她,于是第二天,勒强就去火车站接白蔡蔡,可接了一空,打电话给蔡蔡,提示关机,有些闹不明白了,他于是又打电话问白爸白妈,得知蔡蔡居然出去旅游了,他就觉得不对头了,于是又打电话给项叔宝,才从项叔宝嘴里知道这丫头去度劫去了。 可这么大的事情,这丫头没理由瞒着自己啊,于是他就想起了那天蔡蔡路自己老妈好象聊了一阵子,于是他马上又打电话问自己老妈。 “嗯,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有些不合适。”刘容华道。 “怎么不合适了?”勒强冷静沉着声问。 “从你们相处的这半年多里,你就因为她遇到好几次危险,怎么能算合适。”刘容华道。对面,勒强好一会儿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在电话道:“妈,你上一下网,我给你发一个邮件。” 刘容华不知勒强整的什么鬼,不过,还是打开电网,登陆了邮箱,邮箱里此刻就躺着一封邮件,刘容华打开一看,没一会儿那脸就变色了,信件的内容是东梁原公安局局长梁希声的一部份口供,这部份口供的内容,正是当初,老佛爷和梁希声在新建的白马桥设伏,欲至勒强于死地的事情。 刘容华一直知道儿子在东梁很难,但没想到,当初居然这么的凶险,看着这份口供,她都无法想象儿子是怎么躲过的。 “妈,你看好了吧,当时,这个剪彩我本来是推不了的,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我八成就没命了,是蔡蔡算出我有难,然后装病才使我逃掉一劫,所以,妈,不是蔡蔡给我带来危险,相反的,是蔡蔡救了你儿子一命。”勒强在电话里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感悟 刘容华一阵沉默,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事情。放下电话,就靠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敲着额头,虽然儿子没有明着指责她,但那口气,明显着是怪她了。 “唉……”长长一叹,刘容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转眼,天黑了。 勒中华匆匆下班,今天迟了,只是他一进家门,却看到黑灯瞎火的,开始还当家里没人,没想到灯一开,就看到刘容华一个人坐在那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开灯。”勒中华有些关切的问。 “儿子打电话来了,兴师问罪呢。”刘容华道。 “你呀,是自找麻烦,什么五弊三缺的,都是迷信,凭的你还是总裁呢,也是一知识女性,平日里老嚷嚷着妇女也占半边天的,偏在这事里面钻牛角尖,别说我不信五弊三缺,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样?想想当年,我和我爸被批斗下劳改队那会儿,你爸可是发了狠话的,让你一定要我跟我爸划清界线,否则就不认你这个女儿,而我当时也怕连累到你,就先主动跟你划清了界线,可你最后却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跑到劳改农场去,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心里记着我,要跟我一起有难同当嘛,现在倒好,你说人家蔡丫头有五弊三缺,怕连累到你儿子,硬生生的来了个棒打鸳鸯,你说你这做法,跟你爸当年有什么不同。”勒中华在刘容华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揽着她肩。 是啊,自己现在做的跟当年自己老爸做的是一回事,刘容华想着,随后觉得不对了,转身瞪着老伴儿:“怎么,你今天是要翻老账啊。” “瞧你,想左了吧,我这是提醒你,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我觉得那丫头不错,本来,我还打算是趁这个暑假,让她加入我的研究课题的呢,得,叫你这一掺和,没戏了。”勒中华摊摊手,一心搞研究的人,说话不来事,这好好的劝慰之语,被勒中华说又跟在兴师问罪似的。 “那你们父子去找她找回来就是了,到时我退避三尺。”刘容华有些恼羞成怒了。 “唉唉唉,你这不胡搅蛮缠吗。”勒中华有些无奈。 “我就胡搅蛮缠了,合着我里外都不是人。”刘容华竖着眉毛。 勒中华一看这情形,不能再说下去的,他知道自己嘴巴不来事,这越说搞不好容华越火,于是立刻转转移话题:“对了,容华,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勒中华心脏不太好,速效救心丸是家里的常备药。 “怎么了?”这边刘容华一听勒中华找速效救心丸,也不跟他恼了,连忙关切的问:“怎么了,心脏病又发了。” “嗯,有点,刚才下班的时候,单位里的电梯坏了,我被困在电梯困了十几分钟,紧张了一下,这会儿好象有股子提不起气来的感觉。”勒中华道。 “那我去拿。”刘容华说着匆匆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拿了速效救心丸出来,先照顾着勒中华服下,才没好气的问:“电梯怎么好好的出事故了呢?” “突然断电了。”勒中华道。 “幸好只是没电了,要是象上回广元大厦那样,电梯突然砸了下去……”刘容华说到这里,突然的停顿了,好一会儿,却大喊一声:“哎呀,我想起蔡蔡是谁了?” 勒中华叫刘容华这大喊声吓了一跳,心里直叹啊,瞧这老伴,最近为了儿子这女朋友,弄的一惊一咋的:“蔡蔡是谁?不就是周萍的女儿,周老爷子的外孙女嘛,谁不知道啊,你用得着这么一惊一咋吗?” “哎,你知道什么呀?”刘容华没好气的一拍勒中华,然后才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事吗?就是今年元月的时候,广元大厦的电梯出了一次重大事故的事情,当时,我就在广元大厦,正准备坐电梯呢,一个女孩子突然就把我拉住,不让我进电梯,这才逃过一劫,我当时吓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再准备找那女孩,那女孩已经走了,难怪了,我说我怎么瞧着蔡蔡有些眼熟,我以前可没见过周萍这女儿,现在想起来了,这蔡蔡就是当初拉住我不让我进电梯的那女孩。”刘容华道。 “真的啊。”勒中华一脸的不可思议,当初,她听刘容华说起过这事,只是那当日也就瞬间的时间,刘容华也就匆匆见了那女孩子一眼,在加上广元大厦元是写字楼,来来往往的人都多,事后却无从找起。 所以,这事两夫妻一直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是白蔡蔡。 “哈,这一下,那蔡蔡可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回过神来的勒中华打趣。 “不行,我得联系她一下。”刘容华这会儿坐不住了,连忙拿起电话,打出几个,最后却都联系不上白蔡蔡,倒是跟周萍聊了好一会儿,对白蔡蔡,刘容华这会儿有些愧疚,对着周萍不免有些心虚,因此,勒强和白蔡蔡的事情便没说清楚,只是旁敲侧击的打听蔡蔡的去处。 而周萍从白学文那里,也约模知道一些自家女儿可能在跟勒强在相处的事情,但这她也不好明着说,也是一顿的旁敲侧击。 结果,最后两人打了一阵子机锋,旁敲侧击的,别的没说清,但是定下了下回见面一起喝茶的事情。 随后刘容华放下电话。 “怎么,找不到人?”勒中华问。 “说她一放假就出去旅游去了,手机也不通,周萍在电话里把她女儿一顿埋怨,说这丫头不省心,反正听口气,是一时联系不上了。”刘容华道。 “瞧你,这事做的……”勒中华摇头。 “我事做的怎么了?我做**,哪能不为儿子考虑,再说了,现在离婚率多高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给他们小年轻考验考验,别忘了蔡丫头可比咱儿子小九岁呢,她现在还没定性,我倒觉得这场考验必不可少,经过这考验,如果他们还能走到一起,那感情会更牢固,象当年,咱们刚接处的时候,你摆着知识分子的臭架子,对两家联姻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后来动乱那事,有过这么一场患难,指不定我们现在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刘容华开如强词压理了。 勒中华故作没听见,坐在一边一口一口的咪着茶,好象这喝茶是目前头等大事似的,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能啥也不说了,不过,回想起当年,意气风发之时,对家里给他定的婚事他是不乐意,可一场动乱,却将两颗心紧紧的靠在一起,此后两人相依走过,到如今成老伴儿,心里却是相当满足。 不过,勒中华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儿子,当年动乱,他和老爸被关牛棚,刘容华既要照顾他们,又要带才一岁多的勒强,哪里忙的过来,刘家人只知逼着她跟自己分开,又哪里会帮着带勒强,最后勒强才被老爷子当年的一个勤务兵领去东梁,然后在东梁待到九岁,等他和老爷子平反后才接回来。 其实勒强最开始的名字叫勒燕赵,勒强这名字是那个勤务兵另外取的,而勒家为了感谢那个勤务员一家的照顾,等接回勒强后,就一直用了勒强这个名字。目的是要让勒强记得,滴水之恩,永不相忘。 …… 再说白蔡蔡。 白蔡蔡自京里出发后,就往各地的名胜跑,随后又去了洛阳,看了仓颉造字台,相传,仓颉造字,惊天地,泣鬼神,而所谓的惊天地,泣鬼神,也就是一种天人感应,只可惜,传说中的气运早就消散,留下来的只是岁月沉甸的气场,它有考古价值,但已经没有了术法的价值了。 白蔡蔡是乘兴而去,却有些败兴而反,接着,白蔡蔡便入川,巴蜀之地有许多术法上的奇人异事,而她入川,主要是去找丘妖人,自上回术法大赛后,丘妖人倒时常跟白蔡蔡联系,已经好几次邀请白蔡蔡去成都找她聚聚,白蔡蔡正好走一趟。 不过,入了川,白蔡蔡没急着去找丘妖人,她直接登上了青城山。 遍参尊宿游方久,名岳奇峰问此公。五月半间看瀑布,青城山里白云中。这是诗人贾岛描写青城山的诗句。看着此时,青城山间白雾缭绕,正合这诗句。 白蔡蔡感叹,游历果然能增人心智,虽然这一个月来,白蔡蔡没给动过一丝术法,但她却从身上那块灵玉上感到,自己的养玉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她能从那玉上感到如气运流转的灵力,那种感觉,就好象当初在大金字塔前,灵玉结合金字塔的气运,催发出的那种灵力。 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不管哪一种,都讲究天人合一,而这里的天并不仅仅是指天空,它指的就是自然,指的是整个生命体系。 白蔡蔡边走,就边感受着周围万物散发的气运,每种气运都在勃然向上,许多宗教都是修来生,而中国的道教,道是本心,术是手段,讲的却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山医命相卜,此五种,山就是修道,而医是养生,而命相卜三种,则是用来堪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等等都是通过人为的努力去改变气运,从而掌握自己的命运。 “蔡蔡,是你啊,我说谁呢,居然引运青城山的气运,把我吓了一跳。”就在这时,一个人从一边的小道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正是巴蜀丘妖人丘霞,这位姐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白蔡蔡这才发现,自己在沉思居然引运了青城山的气运,其实不是她引动,而是身上的灵玉,就在刚才,她身上灵玉的气运同青城山的气运融合在了一起,这是养玉的最高地境界。 第三百二十三章批命 丘妖人的家就在青城山下,开了一家农家乐,她老爸早死,家里就一个老妈,母女俩个一起过活。 当然,以丘妖人妖孽的赌术,那钱财自是不少,不过她花钱也大,再加上性格豪气,那是左手来钱,右手花钱,若大的一笔赌资愣是没两年让花销了,其实她大多数一部份都是捐掉了,本来这姐儿还打算故技重施的,只是上回,她卷的巨资回来,差点没命,她阿妈就给她定死了,不准她在再碰赌,母女俩用最后的钱开了这家农家乐,而得益于平日丘妖人的大方豪气,她的朋友也特别的多,朋友带朋友的,她这生意做的十分的红火,当然,她老**一手地道农家菜也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总之,丘妖人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白蔡会跟着丘妖人一路下山,路过的人除了游客就没有不认识丘妖人的,其它的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来,丘霞,自家地里的西瓜,沙瓤的,给你朋友尝尝。”这时,一边一个老汉用塑料袋兜着个大西瓜递到丘妖人的手上,丘妖人毫不客气的收下,嘴里却道:“山四叔,多谢了啊,一会儿去我家喝酒。” “好咧,不过说好了,你不能灌老叔渴,老叔这身板儿可喝不过你。”那山四叔也没客气,笑呵呵的应着。 白蔡蔡在一边听得笑mimi的,如果说勒强的酒量是糊人的话,那么丘妖人的酒量却是妖孽极别的,反正几个白蔡蔡也喝不过她。这姐儿常常大叹,高手寂寞,独孤求败啊。 “丘姐,这又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啊?”这时嘴上刚长毛的小青年带着一帮人呼呼喝喝的路过,好奇的看了白蔡蔡一眼问。 “什么道上的,人家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来这里玩的,少整你们那些个山头码头的,你们要是打主意到我朋友的头上,小心我打断你狗腿。”丘霞瞪着眼睛。 “丘姐丘姐,瞧你说的,咱们哪敢啊,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本来打算着是要有山头,才好找一帮志趣相投的兄弟姐妹一起聚聚,喝酒,可她一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咱们这些朋友里面,读个高中的就不错了,算了,这一类实在找不出来,咱就撤了。”那小年青苦巴着脸。 把白蔡蔡给逗乐了,却突然抱拳道:“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九流本一家。” “啥意思啊。”那些个小青年面面相觑。 “就你们还问人家哪条道的,道上的东西都不清楚,滚滚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一边的丘妖人气的拿着手拍着一干小年青的后脑。 一干小年青一脸悻悻的,不过却不离开,还嚷嚷着让白蔡蔡说明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其实这句话也是白蔡蔡小时候在宝岭镇的时候听胡婆婆说过的,胡婆婆早些是上海青帮的人,红花绿叶白莲藕说的就是洪门,青帮,白莲教,三教九流本一家就好理解了,大家兄弟都是一家人。 “兄弟红花光棍儿,请问对面是哪位洪英?”这时,边上一个五十多数,挺着个将军肚,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汉子朝着白蔡蔡抱了抱拳,同时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前冲着白蔡蔡道。 红花光棍儿指的就是洪门的会员,哪位洪英就是指哪家的的兄弟。 “段总,你也来凑热闹啊。”一边的丘妖人爽气的笑道,这个人在四川知名商人了,全国连锁的百乐超市就是出自他的手比,名叫段振平。 “呵呵,能碰上同门兄弟,段某幸甚幸甚。”那段振平道。 白蔡蔡知道是遇上了行家了,这会儿她有些尴尬了,她这些话是从胡婆婆讲古那里听来的,她自己跟这三家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只得悻悻的笑着拱了拱手:“段总,抱歉,我是随便说说的,不在门中。” 一边的那些小青年这下子笑开了,指着白蔡蔡哈哈大笑的道:“原来也是一个充大蒜头的。” 白蔡蔡瞪了这些小子一眼,满脸郁闷,她这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她呈嘴快来着。 “这种事情哪能随便说,走,去门里上香道歉。”这时,那段振平脸沉了下来,这种话岂能顺便说说,觉得白蔡蔡这种态度是对三门的一种挑衅,这决不能容忍。 听他这话,白蔡蔡皱眉头了,这段总明显是小题大做了,上香道歉,在那道上,除了三刀六洞,以及磕头道歉外,就数这个了,同时她若去洪门的堂口上香道歉,那以后见到洪门中人,她就再也直不起腰杆,那她宁山小白菜的名号也算撂了。 “段总,你什么意思啊,蔡蔡是我的朋友,不就是一句话嘛,你少把你们堂口那些东西搬出来,咱们又不是你们堂口,不必遵循你那些充满腐旧味的规定。”一边的丘妖人不干了,这姓段的是在把打的脸面。 “丘霞,你别瞎掺和,每个人都必须为他说的话负责的,她冒用三帮的切口,就得付出代价的,丘霞,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那段总道。 对于道上的人来说,那规矩甚至大过法律。 “你……”丘霞气的跳脚,就要上前找那段总再理论。 白蔡蔡一把将她拉住,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把丘妖人给牵连进来,想着,她便冲着那段总道:“上香道歉不可能,就请段总划下道来吧。” 上香道歉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按道上规矩,设下擂台,谁赢谁说了算,道上本来就是强进为尊的世界。 “哦,看来还是道上的。”那段总看了白蔡蔡一眼,有些惊讶。这丫头倒也算知道一些道上的规矩。 “宁山小白菜,见过洪门兄弟。”白蔡蔡这会儿正儿八经的报名号了。 “宁山小白菜?曾经斗败鬼公公,还给老佛爷批命的那个?”段总问。如今白蔡蔡也算是声名远播了。又或者说,道上的圈子太小,兜兜转转的就传开了。 “嗯。”白蔡蔡点点头。 那段总这时皱了眉头,心下觉得有些麻烦,当然,他倒不是怕比斗白蔡蔡赢,而是因为白蔡蔡的身份,一个术士,一般来说,谁都不愿轻易得罪,毕竟术士太神秘,搞不好被阴了都不知道。 “即然都算是混圈子的,看在丘霞的面子上,上香道歉就不必了,这样,你给我批个命,若是准的话,就此揭过,若是不准,那还得按道上规矩来。”段总道,其实他这话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毕竟他现在不想得罪白蔡蔡,就算一会儿白蔡蔡批的不准的话,那只要他说准,事情就揭过了,他也全了面子,下了台阶,又不至于得罪一个术士,可谓周全之极啊。 “那行。”白蔡蔡点点头,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她顾忌别的了,再说了,也并非天劫期就不能动用术法,最近一段时间的游历,她的眼界开阔了不少,对于天劫有了更深的了解,就比如她刚才在青城山,气运涌之时,不但没有一丝触动天劫的感觉,反而隐隐于天道相合,之前那种因天劫而带来的烦燥和拘束消散了不少,她其至觉得,如果之前,没有被丘妖人打断的话,她说不定可以借用青城山的气势一举突破天劫,当然,如果真那样的话,说不定清城山这一方峻秀福地就要被她破坏了,那又不知会有个什么结局,算来算去,觉得还是得不偿失。 所以,白蔡蔡现在倒不避讳术法,道法自然,一切顺心,顺势而为,说不定她在不知不觉中就渡过了天劫了。 “那先到我那里坐坐,喝喝茶再算吧。”一边丘妖人也对段总发出邀请。 “行,我这嘴正好有点渴了。”段总道。 随后三人便一起离开,那帮小年青看没有好戏看了,也呼啦啦的跑散了,又不知要祸害谁去。 三人到了丘妖人的农家院,丘妈正坐在院子的阴凉处摘菜,见到客人来,忙上茶招呼着,丘妖人从厨房里拿了刀来,切开之前那山四叔送的瓜,露出沁红沁红的瓤,大黑的籽。 白蔡蔡一路来,这大热天的,心里正燥热的慌,拿了片瓜吃了起来,果然是沙瓤,沁甜沁甜的,一块瓜下肚,混身就凉了下来。 那段总也捧着瓜啃,边吃边道:“不用说了,这定是余山四那家伙种的瓜,这方圆的地儿,就他家的瓜最沙也最甜。 这段总倒也算是个吃货。 吃好瓜,段总就摆开样式,让白蔡蔡算。 白蔡蔡先合了生辰八字,然后观望段总的气运,这一观望吓了她一跳,这个段总气势已竭,正成死色,再结合他的生辰八字,这段总最多只能活七天,七天后便是死劫。 “你这命我不算了。”白蔡蔡冲着段总道。 “为什么?”段总郁闷了,他摆开阶梯,可这丫头愣是置之不理。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算。”白蔡蔡回道,其实段总这命算不算都那样了,即然如何,她又何必再说,也省却他临死前的煎熬。 “你若不算,那就必须去门中上香道歉。”段总也怒了,觉得白蔡蔡此举是在打他的脸,不管是门中,还是商界,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容不得白蔡蔡如此的轻忽。 “蔡蔡。”一边丘妖人也劝了。 到说到这份上了,白蔡蔡也只得明说:“不是我轻慢你不愿意算,而是你这命算不算都一样。” “怎么讲?”段总问。 “你只有七天的命了。”白蔡蔡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海口符庭先 “狗屁,你在咒我呢。”段振平拍桌子狠狠的道。 “我犯得着咒你吗?再说了我之前都说不算的,是你非要算。”白蔡蔡撇撇嘴道。 “就是,段总,你别疑心病太重,宁山小白菜的名号那也不是随便得的,蔡蔡就算是要咒你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名号不当回事。”一边的丘妖人道。 段振平无语了,是这个理儿。 “谁要死了啊?”就在这时,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白蔡蔡不由望去,从一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花衬衫,休闲中裤,拖着人字拖的男人,呃,美男,再加上一双单凤媚眼,白蔡蔡想起前世网络上很流行的一个词‘伪娘’。 白蔡蔡不知道他是谁,便没接话,再说了也不好说人家段总要死啊,这不是伤口上撒盐嘛,而段振平这会儿正纠结呢,也不会理他,而让白蔡蔡有些意外的是,爽朗豪气的丘妖人也没理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就当他不存在。 “嗨,大家好。”这男子也不在乎大家没理他,十分的自来熟,两眼盯着桌上的西瓜:“啊,有西瓜。”说着,那身子几乎没看到动,就扑到了桌前,拿起西瓜就啃。 “你饿死鬼投胎啊。”丘妖人忍无可忍的道。 “你有西瓜,给别人吃,却不给我吃。”那男子一脸控诉,不过白蔡蔡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只可惜丘妖人正火着,丝毫没有发觉,白蔡蔡在一边看着,直觉这里面有着雄雄的奸情,便乐呵的看八卦。 这两人一个是女生男相,一个是男生女相,挺和谐的。更重要的因,两人之间姻缘运势相合,看来,丘妖人的春天到了。 “你要不要脸皮啊,在我这里赖吃赖喝赖睡的,还计较一个西瓜。”丘妖人本就是火爆的脾气,再叫这男子这一撩拔,就跟点燃的爆竹似的炸了,跳着脚,一幅恨不得拿扫把将人扫地出门的样子。 “我没有睡你,你不能冤枉我。”这男子一脸委屈的继续撩拔,那嘴角也一副乐呵的样子。 而这话,就歧义大了,丘妖人脸瞬间红的跟大红灯笼似的,边上还有外人呢,活了二十五岁,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的时候,气的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大卸八块。恶狠狠的冲着那男子道:“你可以回去了,咱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少东家。”这男子誓要将恶心进行到底,这会儿连兰花指都用出来了。 “什么少东家,你当现在是万恶的旧社会儿啊,我爸以前只是在你家的船上打过工,现在人都死了,少扯什么少东家的。”丘妖人大声的吼。 “可一日是少东家,终身是少东家呀。”那男子继续委屈的道。 “你……你还说……”丘妖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终于忍不住了,拿起边上的扫把朝着那男子挥去。 “小霞,你怎么回事啊,庭先是客人,有你这么待客的吗?”这时丘妈从屋里出来,见到这一幕,便没好气的道,教训起自己女儿了。 “妈,你不知道,他太气人了。”丘霞沉着一张脸。 “丘姨,你别怪小霞,她是这脾气,来的快去的快的,我不在意的。”那男子这会儿却讨好的道,白蔡蔡现在深刻的领会到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词,这个男子把它完?美的诠释了。 那男子这话深得丘**心啊,丘妈这会儿一脸的欣慰,转眼却又瞪着自家女儿道:“厨房里我弄了几碗龙抄手,你去端来给客人们尝尝。” “嗯。”丘妖人应了声,看也不看那男子,转身进屋。 “哈,丘姨的龙抄手那可是一绝,我今天有口福了。”那男子对着丘妈猛拍马屁,丘妈一阵乐呵呵的笑。 看这情形,白蔡蔡估摸着,丘妖人这辈子怕是要被这男子吃的死死的了。 不一会儿,丘妖人就用托盘托了几碗龙抄手来,成都的龙抄手相当有名的,再加上丘妈又配了高汤,龙抄手的皮十分的薄,在奶白色的汤里,瞧着跟透明似的,看着都十分的养眼。 “来,都尝尝。”丘妖人招呼着道。 白蔡蔡一跟走来,早就有些饿了,虽然之前啃了几片瓜,但那东西都是水,过了一会儿就没了,于是便乐滋滋的吃了起来,别说,丘**手艺真不是盖的。 倒是段总,因为白蔡蔡这前的批命,这会儿任是山珍海味,那也毫无味口。勉强吃了两个就放下了勺子问白蔡蔡:“那有什么化解之道。” 白蔡蔡还没回道,那男子又插嘴了:“嘿嘿,阎王让你三更死,哪会留你到五更,你还是回家准备后事吧。” “你又是哪个,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段总没好气的挥挥手,脸色青白交加。 “我可没胡说,嗯,正式介绍一下,海口符庭先,两位是?”那男子放下勺子,拱手道,这一下子,倒没了先前的嬉皮和娘气,正正经经的,气势倒也不差。 海口符家,成名的是祝由之术。以咒术为人冶病,消灾的。 东梁老佛爷,虎王勒燕赵,巴蜀丘妖人,海口符庭先,四大高手,如今再加上宁山小白菜。 如今老梁老佛爷死了,勒强,丘妖人白蔡蔡都很熟,唯独这个海口符庭先白蔡蔡不认得,以前还问过,勒强让她别招惹,说那家伙阴的很,而丘妖人,在白蔡蔡问起符庭先的时候,回答的就是四个字,混蛋,色棍。 于现在的情形一对比,白蔡蔡深刻理解了,为什么当初丘妖人提起符庭先都要咬牙齿,这是冤家啊。 “洪门,四川堂口的堂主段振平。”那段总道,随后段总又问白蔡蔡:“真没有化解之道?” 白蔡蔡摇摇头,她没法子。 “我就不信了,我好好的就只有七天的命了?”段振平愤愤的说着,站起来,龙抄手不吃了,心里却想着,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尽管这两个年青人名声在外,但那话也不能完全当真,蜀地多高人,他回去走访走访,问问别人,嗯,就这样。 段振平边想就边离开了,神情闷闷。 “对了,你又是谁啊?”等段振平离开,那符庭先又问白蔡蔡。 白蔡蔡也学他一拱手:“宁山小白菜。”说起来,白蔡蔡最恨这名号了,当时一听这名号,恨不得永远都不拿出来,可人的适应性是极强的,说着说着,如今居然顺溜的很,没半点不畅。 小白菜咋啦,君不知那后世,白菜比肉贵呢。 “你就是小白蔡,来来来。”符庭先又突然的发颠了,丢下美味的龙抄手,一把扯着白蔡蔡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远远的,两眼还时不时的看着一边正闷头吃龙抄手的丘妖人。 “什么事啊?”白蔡蔡实在是好奇。 “听说你能弄姻缘玉符,怎么样,帮个忙,给我和妖人弄两块呗。”符庭先这厮直接开口道。自来熟的人,浑没有初次见面那种生疏。 “不行。”白蔡蔡很干脆的一口回绝,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丘妖人正悄悄的侧脸朝这边看。 “你这人,真没劲,怎么这么小气啊。”符庭先一幅白蔡蔡小气的样子,哼着鼻音。随后却又锁着眉道:“不对,的听妖人说过,你挺大方的啊,当初她去京里,你各种玉符可没少给,怎么着,这是看人下菜啊,我又不是不给钱,咱不差钱。” 符庭先得意着,一幅暴发户的嘴脸。 “这没什么不舍得的,只不过,感情这东西掺不得外物,没有丘姐的同意,我是不会给你的,而且,就算给你们,也许一开始,进展顺利,可时间久了,人心就会猜疑,一但纠结起来,说不定你们就会计较着对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抑或是仅凭着姻缘玉符才产生的感情。”白蔡蔡道,这姻缘玉符,白蔡蔡只是在自家平安姑姑和姑父身上用过,主要是当时他们已经是夫妻,感情的不合是因为自家姑父杀猪产生的煞气以及家庭因素造成的,所以白蔡蔡在化煞时,才给自家姑姑和姑父用了姻缘玉符。 可这是在已经结婚的情况下,而未婚的,白蔡蔡思来想去的,不敢动用,正是怕姻缘玉符带来的这种外在因素掩盖了真心。 “也对哦,真用了这姻缘玉符,如果妖人突然跟我好了,我会怀疑她是不是受了玉符的影响,其实并不是真心。”符庭先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放心,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白蔡蔡安慰道,这两人是有姻缘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符庭先嘀咕了一句,随后却又一脸贼头贼脑的:“要不,你陪我演一场戏,装作咱俩好了,试探试探妖人的心思。” 这厮还真是乱来,白蔡蔡斜了他一眼:“别,你们的事自己解决,我没功夫陪你们。”白蔡蔡觉得这两人就是在过家家。 “哼哼,勒燕赵那厮可是发下了虎王令在找你,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说你在这里……”符庭先咬着牙威胁着。 “请便。”白蔡蔡毫不受威胁,甚到她私下心里觉得真这样也挺不错呢。她因为天劫的原因,再加上答应了勒强妈暂时不联系勒强,所以才关了手机,断了联系。但如果勒强因为别人的原因找到她,那不就是顺其自然了嘛。正暗合天道。 符庭先咬牙,拿白蔡蔡没法子。恨恨的转身回去,吃他的龙抄手。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配合的,比如此刻,吃着龙抄手,这厮就对白蔡蔡粘粘腻腻了起来。白蔡蔡直翻白眼。 一边的丘妖人火大了,一拍桌子:“符庭先,你够了没有,小心勒虎王杀来阉了你。” 符庭先叫丘妖人这一提醒,别说,虎王发起威来还真有可能,得了,他还是别走歪门斜道。 “对了,你不在东梁做虎婆,跑这里来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干嘛。”即然帮不了忙,符庭先这会儿就开始赶人了,完全是一副小人嘴脸。 “我来渡劫的。”白蔡蔡云淡风轻的道。 “你也来渡劫?”符庭先一下子跳了起来。 白蔡蔡听到他说个‘也’字,不由的讶然了,敢情着这位也是来渡劫。 第三百二十五章砸牌子 段振平自离开了丘妖人的农庄后,一路开车回到家里,那心里是十分的难受,他不信自己只有七天的寿命,可白蔡蔡和符庭先那也是名声在外的,如果是一个说还好点,两个都这么说,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回到家里,他便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抽着烟。 “老段,你这是怎么了?”段振平的妻子沈月逛街回来,就看到段振平那一幅要死不断气的样子,慌忙的问。 “我……”段振平看老婆沈月,心里就更难受了,段振平的原配老婆在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得病死了,如今这个沈月是他后来取的,在他创业时帮他照顾孩子,知冷知热的,这些年,一路走来,感情十分深厚了,想着自己就要死了,留下她一人,家里三个儿子怎么样,他心里清楚,虽然小时候都是沈月带大的,但架不住家里一些人的挑索,三个儿子对这个沈月很抗拒,总认为这后母是来分他的钱财的,就算是如今都成家立业了,但每回回来,见到沈月,也就点头之交,如果他早早的死了,那沈月一个人怎么办,她没有一男半女在膝下,想到这里,段振平那心里就更难受,不由的那眼眶就微微的红了起来。 而一看段振平这样子,沈月吓坏了,这么些年来,就是遇到再困难的事情,也就最多看段振平拍桌子骂娘,何曾见他红过眼。 “老段,这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沈月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 “我要是不在了,你一个人要好好过日子,儿子媳妇是靠不住的,不过,我会把这栋宅子留给你,然后百乐超市的股分也会划给你一部分,这样,他们至少明面上不敢太得罪你……”段振平这几乎就是在交待后事了。 “老段,好好的你说这干什么?”沈月惊跳起来,脸色吓的苍白。 “我怕我活不了多久了。”段振平道,然后把白蔡蔡和符庭先的批命跟沈月说了。 “老段,你越活越回去啦,这种神棍的话又岂能相信,吓我一跳,他们都是骗钱的。”沈月拍着胸,松了口气,还以为段振平真出什么事了,原来是这样,对于相术什么的,她是从来不信的,那东西就是用来骗人的,估计又是看上了段振平的钱,想用这种法子来讹诈。这些个相师的无良的很,沈月一脸的气愤。 “我活这么这么大岁数了,骗不骗钱又怎么会不知道,再说了,他们根本就没提钱字。”段振平摇摇头,洪门多少也跟这些奇门异术的术士有所接触,自然知道这些人里面,有的是神棍骗子,而有的确确实实是有门道儿的。 更何况,正是这个宁山小白菜,当年给老佛爷批命,如今老佛爷不就应命了嘛,这说明这宁山小白菜非浪得虚名。 还记得老堂主当年遇险,正是一个术士提前警告才避免了祸事,这方面,他倒是相信的。 “那这样好了,若真是七天后出事,那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突发疾病爆毙,另一种是出了意外,咱们趁着这七天,先到医院检查,做个全身细致的检查,然后就待家里,哪里也不去,我倒要看看,这样能出什么意外。”沈月道。 “嗯,对啊,这个主意不错。”段振平一听沈月这话,深以为然啊,这倒是一个避祸的好主意。 说到就马上做到,两人就一起去了医院,先开了检查的单子,这有钱好办事,段振平砸下了巨资,医院专门为他的体检开出了个团队,今天先做一部份的检查,另外一部份要明天早上,空腹检查。 于是,第二天,段振平老早起来,一点东西都不吃,又去医院检查几个项目,完了后,就焦急的等待结果。 第二天,所有的结果都出来了,小毛病有,但都不重要,其他也就吃嘛嘛香的棒身体,医生还开了一点调理的药,段振平这一下就放心了,回到家里,之后几天,就打算不出去了,就不信这祸能从天上掉下来。 可就在第四天,段振平早上起来,就觉得人有些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没什么精神,没什么力道,似乎干什么都没劲似的,开始还没在意,可到了中午,段振平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时醒时睡。 沈月这一下吓坏了,连忙送医院,可医院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月这下吓坏了,便把批命的事情跟三个儿子一说。 三个儿子一商量,决定跑丘妖人家里,找白蔡蔡和符庭先问问,救他们出手化解。 可这白蔡蔡和符庭先真没有办法,虽说有个逆天改命之说,但这东西可不是谁都敢用的,再说了,两人都是天劫期,这种大行动根本是想也不要想,别到时段振平的命没有改,反倒把两人的小命搭了进去。 段振平的三个儿子失望的离开。 而白蔡蔡和符庭先则继续探讨着化解天劫的方法。 “不行,天劫一到,最好是不用任何术法,也不能泄露天机。真后悔,上次你给姓段的批命,我插什么嘴啊,真是找死。”符庭先道,说着还瞪了白蔡蔡一眼,那日听白蔡蔡给段振平批命,他一时口快,也泄露了天机,哎,就这一下,说不定天劫就要增加几分。 “不尽然吧……”白蔡蔡置疑,然后把那日青城山的感悟说了一遍。 “呵,你以为这是条捷径,你妄动术法,化得了一时,化不了一世,需知你这样会造成更大的劫。”符庭先道。 “可是,完全不动用术法,那就成了只挨打不还手了,那更无法化解。”白蔡蔡反驳。 呃,符庭先无语了,天劫之事,一直是术士难解的结,其实就存不存在都存在争议,而在存在观念的当中,各种看法又是层出不穷,还真没人能说清天劫这事情,更何况是化解之道了。 “妖人,你对天劫有什么看法?你的看法肯定不同。”符庭先转脸问一边正在拍苍蝇的丘妖人,一脸讨好的样子,这厮在卖萌。 “我没什么看法。”丘妖人冲着符庭先没好气的道。随后却皱了眉头:“对了,我记得咱们这里有一种草,叫阎王草,它的叶有毒,但能解毒的药正好是它的根,所以吧,我觉得能化解天劫的还是术法,只是途径不同。” “这话太对了。”符庭先很狗腿的鼓掌。 白蔡蔡无语,这货太狗腿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想想丘妖人的话,这个比喻很形象,术法能解决天劫,只要找对了途径。 “对了,小白菜,我觉得段总此劫未必就是死劫啊。”这时,符庭先又道。 “嗯,是尚有一线生机,只是那一丝生机太过飘渺,我算不出来是什么,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抓住了。”白蔡蔡道。 …… 又五日,这几日,白蔡蔡过的很不顺,喝口水都能呛到,刚出门,又被一老农家里的水牛顶到边上的小河沟里,那糟心的事情可谓是层出不穷,这日子,过的真不顺,郁闷的白蔡蔡直想爆粗口。 忿忿然从小河沟里爬起来,一身湿淋淋的,好在是夏天,倒也无所谓,就是挺难看,有些郁闷的回到丘妖人的农家院,还没进门,白蔡蔡就听段振平那粗嗓门在吼:“什么狗屁的宁山小白菜,海口符庭先的,都是一帮欺世盗名之辈,还七天呢,如今都第八天了,老子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白蔡蔡在外面听着段振平的声音,先是讶然,随后却是松了口气,看来这段振平是抓住那一丝的生机了。想着便跨步进了院子,段振平在院子的树下坐着,这会儿正说的口沫横飞的,一见到白蔡蔡,便嚷着道:“宁山小白菜,你的名号给你丢垃圾堆去了。” 白蔡蔡毫不在意,搬了一张小马扎坐在段振平的面前:“你先别管我的名号啊,来,跟我说说你这几天的事情。” 段振平这才道出这几天的事情。 原来,自那日,段振平三个儿子来找白蔡蔡和符庭先求化解之法,失望而归,而当时,段振平已经感觉不行了,医院也道不出个所以然,而人对自己的死亡是有预感的,段振平觉得,这回真叫白蔡蔡和符庭先说中了,于是他面对现实,便开始处理自己的身后事及遗产来。 可这一下就出大问题了,三个儿子为了遗产的事情几乎是大打出手,更对段振平把百乐超市的股分分给沈月很不满,总之,剩下的两天,家里闹的不可开交,段振平失望之余,干脆的,除了家里的房子留给沈月外,其它的一口气全给捐了,捐给了家乡,用来修桥铺路建学校,随后他把三个儿子都赶走,只让沈月陪着他,走完最后的路。也就是等死了。 可七天过去了,死亡并没有来临。反而的段振平的身体又突然的好了,他还不放心,又等过了一天,确认真的没事了,这才气势汹汹的来砸白蔡蔡的牌子。 第三百二十六章 刷功德是必须的 “并不是我算的不准,而是你自己化解了。”白蔡蔡淡笑的道。 “怎么讲?”段振平平皱着眉头问。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这些都是可以改命的办法,你散尽家财,修桥铺路,这就是积功德啊,也就是常说的破财消灾。”白蔡蔡道。 “这么说,你知道这化解的方法,那为什么之前不肯提示,万一我没有散尽家财,岂不就要死了,还是你现在在说马后炮。”段振平不服气的道。 “如果我之前提示你,让你破财消灾,你能散的这么干净?后面有了活路,你怎么着也会留下些来的,但凡你起了一点点的私心,去财不尽,那你真的是没救了。”白蔡蔡一脸慎重的道。 一听白蔡蔡这说法,段振平沉默,如果知道真的还能活的话,他怎么着,百乐这产业还是会留下来的,哪象现在,啥的都捐出去了,当时自己也是下了恨心,生怕自己一死,三个儿子一逼,沈月没好日子过,便请了律师,公证人,将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和资产散的干干净净,如今,除了留给沈月的那一栋房子,他还真是一无所有了,想着,都肉痛哪,一辈子的打拼,就这两天,就让他给全捐了,不过,能换回一条命也值,凭着他的人脉,以及在洪门中的地位,还能再挣下一份产业的。 段振平有这个自信。 “行了,甭管你是真算着了,还是马后炮,咱不追究,这人哪,死过一回才知道,什么是海阔天空。”段振平颇有些感慨的道。 “段总,你悟了。”白蔡蔡笑呵呵道。 “你这丫头,一句话,总好象话里有话似的,神叨叨的,感觉你们这些人都这样,走了,我回家给老婆煮水煮鱼去,我的水煮鱼可是一绝,只可惜多年来忙于工作,都没有机会一露身手。”段振平说着,慢腾腾的站起来,拍拍巴掌,优哉游哉的走了。 “这段总,倒是比以前可爱了。”符庭先摸着下巴道。 “据说死过一次的人那人生观啊啥的都有有很大的变化的。”白蔡蔡下着断语。 而一边的丘妖人这会儿却做思想者状。 “妖人,想啥呢?”符庭先这厮很猥琐的趴在桌前,侧着脸,一脸的猥琐,那脸都快贴到丘妖人脸上了,那贼样儿让白蔡蔡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居《编辑部的故事》,里面有名精典台词“葛玲儿,想啥呢?”两者的表情如出一辙。 “滚。”丘妖人被符庭先这么盯着,有些不自在,没好气的一巴掌盖在符庭先的脸上,将那他那脸蛋推的远远的。 符庭先很郁闷,不过这厮属牛皮糖的,一会儿又粘了过来,只不过丘妖人没好脸色给他罢了,白蔡蔡一边偷笑,这丘妖人性子大大咧咧,比较粗疏,符庭先这厮的追妻路万里长征才刚刚起步。 “我就在想啊,这段总散财积功德躲了生死大祸,他这种清况应该也是劫数吧,即然他能通过破财消灾,你们两个的天劫是不是也能破财消灾呢。”丘妖人冲着白蔡蔡和符庭先道。 “我家的妖人真聪明,说的太对了,咱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明天我就去散财去,咱也做做散财童子。”符庭先十分的狗腿道。 白蔡蔡实在是有些瞧不过眼了,这人,要追女朋友你就好好的追哈,总是这样作作的恶心人,便没好气的道:“就怕你把家里的钱财散光了也逃不了天劫。” “为什么呀,老天爷还狗眼看人不成。”符庭先一拍桌子,居然骂起了天来,白蔡蔡又有些乐了,符庭先这日子过得比她还要糗,这厮昨晚要拉丘妖人去散步,其司马之昭之心那啥的昭然若揭啊,可没想,刚到街上,就叫一盆洗脚水给浇了满头,还招了煞回来,幸好白蔡蔡之前为了度天劫备了不少玉符,用一块清心玉符给他化了煞才了事。 “不是什么人都能破财消灾,段总是一个商人,家里的产业是他之前几十年的心血,也因此他才能破财消灾,而你,你家的钱都是你耗尽心血赚来的?”白蔡蔡淡然的问。 “屁,这厮就是富二代,二世祖。”丘妖人嗤之以鼻。 “就是喽,没花心血的东西,若是平时,若许能给你积一点点德,但在天劫的时候,想要化解天劫,没门儿。”白蔡蔡道。 丘妖人点头。符庭先深受打击,故作委屈的道:“那我从小花尽心血的就这一身祝由之术啊,难道老天要我凭着祝由之术去冶病救人,这个行不通,想我小时候,那是一腔的热情,就想用祝由之术帮人冶病,可最后却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符庭先苦巴着脸哇哇大叫。 “是啊,现在有医院,还有谁会信这东西啊?”一边丘妖人也道,若是找一两个病人倒无谓,总有那么几个是信的,可要化解天劫,那显然不是冶一个两个的事情。 “这好办哪,别人信什么你就给什么呀,直接办个疹所,弄些个先进仪器的,病人来,你摆足医院里的那一套,然后再悄悄的施用祝由之术,只要能冶好病人就成。”白蔡蔡有些想当然的道。 “呗,祝由之术哪是那么简单的?那是要请鬼神的,以鬼神之力冶病的,那可有一套专门的仪式,还要病人配合,怎么能悄悄的。”符庭先跳脚的道,正是因为种种的限制使得他的祝由之术常常英雄无用武之地,实在是那仪式摆出来,给人一看就不靠谱,用的最多的也就是家里的船出海,弄个祭祀仪式等。 不过,也因为这人,符庭先在沿海一带那是十分有名的,只要他主持过的出海仪式,就从来没有出事过的,甚至还会大丰收,所以,沿海的船主没有一个不供着他的,他还有一外号,叫海龙王。 “那我就没法子了,你自己看着办呗。”白蔡蔡很轻松的道,气的符庭先咬牙。 “那蔡蔡,你呢?”丘妖人问。 “我主要是五行玉符之术,冶病那东西我就不瞎掺和了,我这能调养,但救不得急,但我这五行玉符之术能通过五行运势改造环境,我就从这方面入手,应该没问题。”白蔡蔡道,这也是她这两天一直在考虑的,身上的灵玉已初步养成,她至今还记得当初看那本养玉异志时,里面提到过的那们无名前辈,就凭着一块养了一生的灵玉,硬是在沙漠里弄出了一片绿洲,那是何等的神迹,也是白蔡蔡心中向往的。 “倒,你这倒好,直接找个环境恶化之地摆弄摆弄就成,就我这个麻烦,不行,我要把那套见鬼的仪式减化再减化。”符庭先恶狠狠的道。 “那快去快去吧。”丘妖人跟赶着苍蝇似的,符庭先又是一脸怨妇样儿… 看着符庭先离开的背影,白蔡蔡觉得这厮很不容易啊,便贼兮兮的冲着丘妖人道:“丘姐,你觉得符庭先怎么样啊?” 丘妖人白了白蔡蔡一眼,脸有些微红:“你这死丫头,也做怪了啊,他那点心思谁还能不知道啊,只不过这人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房的,我得压着他。” 得,还道丘妖人神经粗,不懂符庭先的心思呢,却原来这位心里门清着,这是在收拾那厮呢,哈哈,咱们的海龙王同学就自求多福喽。 白蔡蔡想着,随后就跟丘妖人告辞,丘妖人心里清楚白蔡蔡是要去处理天劫的事情,自然不拦着,只是让她以后多来玩。 第二天,符庭先还在他的房里弄着他的精减方案,白蔡蔡已经背着旅行包,一副驴友的样子离开了青城山。 随后直接坐了飞机去华台市,白蔡蔡想好了,就去东梁,给自己刷功德善缘去,想当初,五峰山区园艺场那块沙糖桔园,不就是她用五行玉符术改变了气运,如今4000多株的沙糖桔,这几年产量都在二十万公斤左右,高产期啊,而且每年挂果期,还能招来许多的游客,买票进园子,沙糖桔随便游客吃,当然,带走的却是要按价付钱的,每年光一块,都能给园艺场带来不小的收入。 当然,决定去东梁还有一个原因,某人开出虎王令,凡是提供白蔡蔡下落的给出燕赵地产百分之二的股分,别看这百分之二,那收益是相当可观的,白蔡蔡这姐儿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自报地址,然后把这百分之二拿下。 红果果的钱财勾人那。 到了下午,白蔡蔡就到了华台市,然后转车去东梁。 “呀,你不是那算命的丫头吗?”上了由华台开往东梁的车子,白蔡蔡刚坐下,就听隔着过道边上座位的一个老汉一脸惊奇的道。 白蔡蔡一看到他,便乐了,是熟人,当初她在东梁摆摊时,隔壁的梁老汉,她当时不是还给他占了一卦,算准了他小儿媳生产的时间。 “是啊,大叔,你到市里来办事啊?”白蔡蔡笑着反问,这其实也就是一种打招呼,就好象平日见面,问吃没吃饭一样。 “是哩,我这小孙子自出生到现在,也不怎么的,白天睡觉好好的,夜里就一个劲的哭,惊叫,我儿子媳妇带着,县里的医院都看偏了,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就是哭,正好有人介绍市里一个儿科专家,这不,我们就带孩子来看看,说是心热受惊,开了些药,现在回去吃吃看。”那梁老汉道。 白蔡蔡这时才发现老人的边上还坐着一边年轻男女,那女的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儿。此时梁老汉又跟自家儿子媳妇介绍白蔡蔡,梁老汉的儿子和媳妇都冲着白蔡蔡笑了笑。 白蔡蔡看了看那孩子,倒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应该只是小毛病。白蔡蔡估摸着。 第三百二十七章七月半 转眼天渐黑了,中吧车也进入了东梁地界。 “各位,都把窗关起来,有玉的把玉戴着,没玉的到我这里来领一个大蒜头。”这时那售票员突然站地起来,冲着车里的人喊道。 立时的,车里就响起嗡嗡声,一些人拍着胸口:“玉戴着呢。” “哎呀,我没戴玉。”又有人在轻叫。 “没戴玉就到卖票的那里去拿一个大蒜头。”边上有人指点头。 “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呀?”这时,坐在车中间的一个中年女人好奇的问。 “大姐,你不知道啊,今天是七月半呢,鬼节啊,丰都门开,百鬼夜行。”边上又有人道。 “哦哦哦,那我去领个大蒜头。”那女子连忙起身,喊着那卖票的,领了一个大蒜子。 白蔡蔡初时在边上听着也挺奇怪,如今听那人一说,这才想起,原来是七月半了,这日子都过糊涂了,七月半是鬼节,不管是迷信还是不迷信的,这天晚上,大家都是要打起小心来的。(某糖语:嘿嘿,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半,大家晚上别玩的太晚哈。) “丫头,你有没有戴玉啊,没戴去我这有大蒜头。”那梁老汉冲着白蔡蔡问。 “我有呢。”白蔡蔡拍拍胸口,她别的没有,就是玉符多,随后又好奇的问:“大叔你这大蒜头随身带着的啊。” “那当然了,我告诉你,这还是刚入东梁县界,要是在五道岗,没个大蒜头傍身,指不定随时就中邪了。”那梁大叔道。心里也叹气,五道岗这些年怪事多啊。 “是啊,是啊,这些年,五道岗尽出鬼事,我姥姥就是五道岗的,之前别人搬走了,她硬是不搬,说死也要死在家里,咱们扭不过她,就让她住在五道岗,可前阵子就出怪事了,我姥姥每天晚上在家里睡的好好的,可第二在起来,肯定在山上,有时就躺在树上,有时躺在山边,有几次还就躺在坑道的边上,我姥爷魂都吓没了,就差一点点哪,万一摔下矿坑,那哪还有命,人人都说这是鬼在搬山,我姥姥也怕了,这不,前几天终于搬下山了,住一段时间,平平稳稳的,没出一点儿怪事。”这时,坐在白蔡蔡前面的一个年青小伙道。 “真的呀……”周围的人都一阵惊讶。 “怎么回事啊?七月半不说鬼,不知道啊。”卖票的大姐火了,冲着那小伙子吼。 小伙子一脸悻悻的闭了嘴。 立时车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起来。天完全的黑了,只有车灯的光亮。 而白蔡蔡觉得,这小伙子说的情况应该是梦游,当然是什么原因影起的梦游就要另外考究了。 “哇哇……哇哇……”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声响起。 “呀哎,亮亮又哭了。”梁老汉的小儿媳妇抱着那婴儿站了起来,就在车的中间的走道上走来走去,还轻轻的摇着,可怀里那孩子却是越哭越凄厉。 “这孩子咋回事啊?”一车的人又找到了话题。 “还咋回事,肯定是夜哭郎呗。”之前那中年妇女道,这会儿她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大蒜头呢。 “就算是夜哭郎也没有这么哭的狠的。”又有人道。 白蔡蔡这时也盯着那孩子看,孩子哭的确实太厉害了,声嘶力竭的,跟要断了气似的。 不对,白蔡蔡看着那婴儿的脸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婴儿的双眉间有团淡白的雾气,这是……开天眼。白蔡蔡一阵惊讶。之前,因为是白天,这种天眼不显,白蔡蔡也没想到,所以尽没看出来。 传说婴儿在母腹中时,双眼是闭着的,唯有天眼是开的,不过,随着婴儿降生,在出生几日后,天眼就会关闭,其实用武术的观念来说,这天眼就是一团先天之气。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说,但不管如何,面前的这个婴儿不知因何原因,那天眼却是开的,白蔡蔡想明白了,也正是因为天眼开着,这孩子会常常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就造成孩子的惊恐,这才是孩子夜哭不停的原因。 “这位嫂子,孩子让我抱抱看。”白蔡蔡冲着梁老汉那小儿媳道。 “这……”那位小嫂子显然不太愿意,毕竟孩子正哭着,哪个当**愿意撒手呢,何况白蔡蔡还是生人。 “老小媳妇,就让她抱抱。”梁老汉看着白蔡蔡,心里倒是有些别的想法,说起来,这孩子这毛病看过不少医生了,最后都没办法,梁老汉不免有些其他的想法,而这丫头似乎是有些门道的,就让她抱抱看看。 那小嫂子听到老汉这么说,便小心的把那孩子放在白蔡蔡的臂弯里。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白蔡蔡小心的抱好,然后问那小嫂子,孩子还在哭,小脸皱巴的一小团,小小的身子也勾着,瞧着特别可怜。 “叫梁亮,小名亮亮。”那小嫂子道。 “哦,亮亮啊,亮亮小朋友好。”白蔡蔡不管婴儿听不听得懂,就用着喃喃之音在婴儿耳边轻哼着,随后伸出两指,轻轻的搭在那婴儿的双眉之间。 也怪,就这么一下,那婴儿的哭声就转小的,慢慢的就转成抽泣之声,再随后小小身子翻转,那小脸儿埋在白蔡蔡的怀里,就呼呼大睡起来,显然之前的一阵大哭,让他累倒了。 “呀,这孩子跟这姑娘有缘,到她怀里就不哭了。”一边的人都惊讶的道。 梁老汉的儿子和媳妇也是一脸的惊奇,不过那神情都松了口气,做父母,听到孩子先前那样的哭声,那心都是揪起来的。 倒是那梁老汉,心里有些明白,冲着白蔡蔡感谢的点点头。 白蔡蔡微笑的摇头表示不必在意。 “要不,孩子给我吧。”一边那小嫂子看着白蔡蔡有些僵硬的抱姿,知道这孩子睡着了,白蔡蔡不敢动,但这样抱下来,白蔡蔡会很累的。 “不用了,孩子刚睡着,这时候不宜惊动。”白蔡蔡压低声音道。 孩子之所以能这样,一是因为白蔡蔡身上的灵玉,有驱邪安神之效,二则是这些年来,她常年养玉,人说了,人养玉,玉养人,她在养玉的同时,玉也在养她,如今她整个人也有类似玉符一样的效果,孩子在这种庇护之下,那心神自然安宁了,再加上白蔡蔡又用两指挡住了孩子的天眼,让这孩子不受外邪的影响,这孩子才能安稳的睡了。 若是这时候离开她的怀里,再加上今天是七月半,孩子肯定就会惊醒,到时候又会哭个不停。 “那麻烦你了。”那小嫂子压低声音,然后又跟白蔡蔡邻座一个乘客换了位置,好就近照顾。 没了孩子的哭声,车厢里大家都松了口气。 “师傅,快到东梁了吧?”车外隐隐有灯光闪过,车子刚路过一个小村。 “嗯,还有二十分钟。”开车的司机回道。 就在这时,从马路边上的一条小响上传来一阵惊天的锣鼓响起,然后就看到一溜子灯笼朝着这边来,到了近处的时候,透过窗玻璃,众人才看清外面的一群人,脸上都画着浓浓的彩,跟川剧变脸似的妆,还有载面具的,全是一个个鬼怪样,胆小的人看的都吓了一跑,胆大的却是一脸好奇。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呀?”有人问。 “这都不知道啊,这是咱们东梁有名的傩戏啊,年年七月半都要演的。”几个东梁本地人道。有的地方傩戏又叫鬼戏。 “嗯,这些人肯定是到县里去演,我们车子快,先到县里,等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看场大戏呢。”又有人道。一时间,车里的人都热闹了起来。 不一会儿,车子就进了县城,马路两边飘着一股子熏香和烟火味,这都是烧香烧纸的。随后到了车站,众人纷纷下车。 “真麻烦你了,孩子给我吧。”那小媳妇冲着白蔡蔡道,白蔡蔡便小心的将怀里的婴儿放到那小嫂子的怀里。 只是白蔡蔡这才刚刚放手,那小亮亮似乎有感觉似的,小脑袋摇晃了一下,没一会儿瞪开眼睛,那眼睛在空中一扫,随后那小嘴就扁了起来,哇的一下又开始哭了。 “唉,这孩子……”小嫂子是又气又心疼。可那孩子却是越哭越厉害,小嫂子只得一脸求助似的看着白蔡蔡。 白蔡蔡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块玉符挂在婴儿的脖子上,然后又拿出一张御守纸,写下也做子的生辰八字,然后画了一个五行玉符阵,递给梁老汉的小儿媳妇道:“你回去,找一块黑棉布,缝一个大约这么长这么宽的黑布袋子,将这纸装在里面,晚上,孩子睡觉的时候,将这纸绑在孩子的额上,盖住眉心就行了。”白蔡蔡比划了一下长度和宽度道。 “谢谢,这玉多少钱?”梁老汉的小儿媳妇一阵感谢,别的不敢肯定,但刚才白蔡蔡把那块玉挂在孩子的脖子,孩子的哭声明显就缓了很多,这回她倒是有些信自家公公的话了,这孩子说不定是真中邪,想当初,她还一直说公公迷信,封建呢。 “不用了。”白蔡蔡摇摇头,她也算是跟这孩子有缘,就先帮着点,其实只要这孩子天眼一闭就不会有事了。 “丫头,你这回到东梁来是走亲还是访友啊,还是来摆摊?”这时,梁老汉问白蔡蔡。 “呵,我是来实习的,我大四了,学校安排我到五道岗中学实习。”白蔡蔡道。已经是大四了,这学期主要的任务已经实习和论文,考古系的实习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博物馆里面,一种就是历史老师。 而白蔡蔡是学习游历两不误,决定去东梁后,就选了历史老师这一行,之前已经打电话给古教授,古教授便帮她联系好了五道岗中学,而因为环境恶化的原故,五道岗中学现在都没有老师愿意去,能弄个实习老师也聊胜于无啊,因为对于白蔡蔡去实习那是十分的欢迎的。 “那正巧了,我家就在五道岗中学边上,等过几天开学了去五道岗,就住我家,我家就在五道岗中学的边上,别的不图,就图个吃喝方便点。”梁老汉一脸高兴的道,老大叔的朴素思想,得了人家的好处就要回报的,这不,正好有一个回报的机会了。 “那敢情好。”白蔡蔡应着,许多的实习老师都是借住农家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暗流 当天晚上,白蔡蔡就住在孤儿院里,瞎眼娘娘看到她一阵打趣,说要去勒县长那里领赏金。 “去吧,正好给孩子们加加福利。”白蔡蔡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我倒是想啊,可现在见一眼勒县长不容易啊。”瞎眼娘娘一幅很可惜的样子道。 “怎么,他这么大牌啊,连您都不见?”白蔡蔡带点调侃的问。也有些狐疑,要说勒强故意不见瞎眼娘娘,那根本就不可能,一来,勒强不是个摆官架子的人,二来,他一向尊敬瞎眼娘娘,所以,他不可能故意不见瞎眼娘娘的。 “那倒不是,不过,他忙啊。”说到这里,瞎眼娘娘口气一转:“你这丫头我要说说你,勒强县长对你可着紧着呢,你这一不见了,他不惜下了虎王令,你知不知道啊,虎王令一下,道上人接着,那不管有没有找到你,那勒强都欠了大家一份人情,你也知道的,道上的人欠什么都行,就是不愿欠人情,何况,现在,虽然老佛爷倒了,可东梁这个烂摊子还得勒家这小子来收拾,偏偏一个烂摊子了,还有人想的摘果子,这些日子,勒家小子可是忙的焦头烂额还不讨好,偏你这时候还给他出难题,你说你这是不是不知道心疼人啊。”瞎眼娘娘教训起白蔡蔡来那就跟教训自家孙女似的,没法子,人家有这谱,白蔡蔡还得毕恭毕敬的听。 然后把同刘容华的约定和天劫的事情说了说。 听白蔡蔡说这些,瞎眼娘娘倒是没话了,刘容华的事情,她不好评说,不过,天劫,瞎眼娘娘倒是尝过滋味的,她两只眼睛就是天劫的时候瞎的,她年轻时太过狠辣,而这些年,她待在东梁,至力于这个孤儿院,也未尝没有积功德之意。 所以,白蔡蔡在天劫时要避开家人和勒家这小子,她倒是能理解。 “行了,我就多两句嘴。不过,天劫那东西也不能全当真,有时老天爷很操蛋的。”瞎眼娘娘摆摆手双道。 不过,白蔡蔡想起瞎眼娘娘之前说的勒强忙的焦头烂额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心疼,便起了去看看勒强的心思,不管怎么说,即然回了东梁,白蔡蔡倒不想躲避了,正如瞎眼娘娘所说,有时老天爷很的操蛋的,真什么都当真,那日子就没法过了,至于跟刘容华的约定,见鬼去吧。 “你现在去也见不着他,他去市里开会了,听说要一个星期呢,其实还不是市里人耍的心计,他在县里搬到了老佛爷,威信比较高,正好现在新的县委书记要到任,市里这时候把勒县长调去开会,还不是为了让新到的县委书记有机会布局,好快速的拉笼一批人马,毕境,东梁如今是权力真空期,这新来的县委书是来搞果子的。”瞎眼娘娘道。许多事情,她眼瞎心可不瞎。 白蔡蔡不由一阵失望,也为勒强担心,最后咬了咬牙,打开手机,给勒强拔了个电话,可勒强的手机提示关机的。 不由的更是一阵失望。但却似乎有些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这时心里有些惴惴的,她跟刘容华的约定,那可是完全抛开了勒强,以这家伙的脾气,那心里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的,要真见面了,还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呢,白蔡蔡这时有些心虚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阿姐,你手机终于开了,我可是天天打,日日打,嘿嘿,告诉你啊,阿妈发火了,说你居然敢玩失踪,见了你一定把你的腿打断。”毛毛在电话那边得瑟的道。 “胡扯,这是你瞎说的。”白蔡蔡反驳的道,阿妈发火是有可能,但说打断自己的腿那是绝不可能的。 “嘿嘿,阿姐,我问你,你真的跟勒大队长谈恋爱了?”毛毛在那边用着怪声道。他还是用以前勒强当队长时的称呼。 “别瞎说。”白蔡蔡没好气的回道。 “我咋瞎说了,勒大队长的阿妈都打电话跟咱阿妈通气了。”毛毛在那边自由发挥。 “怎么?勒强阿妈跟咱妈说了我跟勒强的事了?”白蔡蔡不由的疑问,按说不可能啊,除非她回心转意了。 “没,她就问你的下落,不过,这不是还有小舅吗,咱阿妈两句一吼,小舅就把你和勒大队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这应该是真的吧?”毛毛道。 “小屁孩一个,管那么多事干什么,不跟你聊了,我这有事,明天一早要进山,手机肯定没信号的,你让阿妈别打了啊,帮我报声平安。”白蔡蔡说着,不由分说就挂了手机,然后关机。 实在是她太知道自家阿**性格了,一会儿准会打电话来问她跟勒强的事情,白蔡蔡不想多说,干脆装死。 晚上,白蔡蔡睡着,半夜里做梦了,结果做的还是个*梦,跟勒强那啥那啥的,醒来脸上火烧火撩的,不由的用手轻轻的拍脸,嘀咕了句,这都快秋天了,咋还思春呢。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就跟瞎眼娘娘道别,去了道岗中学。 道岗中学原来是道岗矿业的子弟学校,后来从厂里分离出来,就成了道岗中学,在道岗矿业最红火的时候,道岗中学那也是比较不错的,而且这学校有一个优势,那就毕业生如果考不上高中或者不想再继续读,没事,毕了业,直接进矿,这一点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是十分让人眼红的,曾经一些家长们为了能让子女上道岗中学,到处找人接关系塞钱。 只是随着矿产的开采殆尽,再加上环境的破坏,道岗矿业也呈日薄西山之势,再到老佛爷丧命,整个道岗矿业宣布矿产,一时间,大批大批的矿上子弟失业,年轻的还能去打工,年纪大的,就只能待在家里,日子过的举步为艰。 道岗矿业这种情况,那道岗中学也哪还有什么戏唱,跟着急速衰落,一来,中学的教学质量实在不怎么样,没了进厂的优势,哪家父母愿意送子女来这学校混日子呀,再加上因为环境恶化,一些条件不错的人都搬离了道岗,到县里,有的甚至搬到市里去了,生源一下子少了很多,学校的资金不足,镇上的资金也有很大的缺口,一来二去的,学校老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常常一拖就是好几个月,如此的恶性循环之下,道岗中学就沦为全县最差的学校。 白蔡蔡一到道岗学校,但学校的老师也就小猫两三只,虽然是九月三号了,不过,道岗中学一向是九月五号开学。所以,这时候没人也正常。 道岗学校的校长亲自迎接了白蔡蔡,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说,规格不低。白蔡蔡本来还以为没房子,要去老乡家里借住,之前还想着,就去梁老汉家里住,可之前她想岔了, 道岗中学什么都缺,独独职工宿舍不缺,大量的老师调走,或辞职的辞职,下海的下海,空出了许多职工宿舍,白蔡蔡分了一间,前后屋的,就象以前的通房,就是最早白蔡蔡家在宝岭镇园艺场那房子的样式。 是老房子,但拾掇拾掇着,一个人住着还是挺宽敞的。 于是这一天,白蔡蔡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打扫卫生里面。第二天就是九月五号了,各班的班主任都到了,学生来报名,学校里的人气就起来了。 只是学校里的老师没什么精神头,学生似乎也还在做梦,没有一般学校开学时的那股子朝气,校长转了一圈,脸色不太好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样子,白蔡蔡想起了一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不过,这些事情,白蔡蔡一个实习生犯不磁卡操心,再说了,道岗环境不改变,道岗学校最后的命运便是拆并。 帮着学校迎了新,傍晚,白蔡蔡便提溜着一袋子水果,去梁大叔家窜窜门子,虽说不用住在他家,但人家的热情还是要谢的。 梁大叔家其实就住在道岗中学的边上,离的很近。是那种典型的农家院。院子的前面就是一个水泥地的晒谷场子,只不过近年来,地质恶化,道岗山下的农田,越收越薄,如今那田地早荒了,没什么人种。晒谷场也成了摆设,倒便宜了一些半大小子,没事,就踩着溜冰鞋在上面滑来滑去的。 穿过晒谷场子,白蔡蔡一眼看到,晒谷场边上的几株树都枯干枯干的,偶尔一两片叶子随风摇摆,没一丝生命的朝气,只有死沉沉的暮气,再抬头远望,原来青山巍巍的五道岗山脉,如今成了石头山了,几次的泥石流,使得山上的水土流失十分的严重。 “蔡丫头,你来了,行礼呢?”梁老汉见到白蔡蔡,热情的招呼进门,还找着白蔡蔡的行礼。 “梁大叔,行礼我放学校里了,学校里有宿舍,挺方便,就不打搅你家了。”白蔡蔡道。 “呀,你这孩子,当初可是说好住我家的。”梁大叔道,不过,看着白蔡蔡一幅决定好的样子,也只得算了。 随后梁大叔又是一阵感谢,得益于白蔡蔡送的玉符的黑布袋遮天眼的方法,小孙子的夜哭要好多了。 “阿爸,怕是要出事了。”这时,一个中年汉子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是梁老汉的大儿子梁成,梁老汉的长子一家就是典型的矿业职工家庭,梁老汉的儿子梁大成原来是矿区的一个小组长,大儿媳邓梅花是矿上食堂的会计,身边一子一女,女儿今年升初三,儿子读初一,都在道岗中学读书。 自矿业公司破产后,他就进了破产清算小组,这阵子倒是忙的很。 第三百二十九章带着支票来 “啥事啊?”梁老汉问。 “矿护卫队那家伙煽动矿里的失业矿工,说都是县长针对矿业公司,弄死的老佛爷,这才造成矿业公司破产的,弄的大家没饭吃,日子过不下去的,就鼓动大家闹事呢。”那梁大成道。 “去县里闹事怕什么,矿业公司这点事情,县里谁不清楚啊。”梁大叔不屑的道。 “哎,他们这回不是要去县里闹事,他们是听说,过几天省领导要陪同一个环境考察团队下来,他们是在要省领导面前闹事,到那时,不管对错,县长都要担责任的。”梁成道。 “岂有此理,护矿队那些人都是些混子,整个东梁就是被这些人弄的乌烟碍气的,偏这些人还不消停,那些职工也都是糊涂蛋,当年,就算是矿业公司没有破产,可普通的职工已经一年多没发工资了,倒是那些头头脑脑的还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那时候不见他们闹啊,现在倒好,县长一心为了大家,矿业公司破产了,那些资产清算下来,至少之前欠的工资都发下来了,怎么没人感激啊,还想闹事,敢情着都是些白眼狼。”梁老汉气的大骂。 随后又冲着大儿子梁大成吼:“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这事通知县长啊,好让他有个准备。可不能让那些坏家伙得逞。”梁老汉一脸煞气的道。他以前当过兵上过朝鲜战场,这一发火,那是煞气逼人。 “嗳。”梁大成连忙应声,就进屋打电话去了。 白蔡蔡在边上听了也是一阵大急,不过,她发现这梁大叔一家对勒强很关心啊。说实话,一些个普通百姓虽然喜欢谈论政务事件,就好象明朝的百姓最喜欢说皇帝的家务事一样,但也仅仅是谈论,当成八卦,没谁会真去着急,关心,毕竟事不关已。 即便当年,她阿爸受枪击,五峰山区人说的纷纷扬扬的,但除了家人,百姓们最多在嘴上声讨恶人几句,却不会有哪个百姓如梁老汉这般的为自家阿爸着急。 看梁老汉那急切的样子,倒好象勒强是亲人般,嗯,记得以前听勒强说过,他小时候在东梁长大了,兴许跟这梁老汉家有关系吧,白蔡蔡猜测着。 “爸,打不通,联系不上县长。”这时,梁大成出来道。 白蔡蔡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由就咯噔一下,昨天她打了勒强的电话,也是打不通,今天还这样,做为一个县长,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的,而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有一种叫双规,有一种叫协助调查的东西。 以勒强情形,双规不太可能,倒是协助调查有可能,而协助调查期间要暂停于外界联系。 再琢磨着之前梁大成说的事情,白蔡蔡觉得这是有人在给勒强挖坑,先是以开会的理由把勒强调离东梁,又以协助调查的形式断了勒强于外界的联系,而这人又在东梁从容布局,制造群体事件,所盯着的就是省领导要下来。 省领导要来,勒强这个县长不可能不到场,所以,在省领导下来前,市里必然会放勒强回来主持,但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多,可这时候一个群体事件正等着勒强,他刚刚回来,要做好接待省领导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去想到有人到捣乱,再退一万步,就算是他知道了,可短短的时间,他也没法子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 到那时,勒强这个县长就到头喽。 前世,白蔡蔡没有接触过官场,可这一世,自从她阿爸从酒厂调到旧城改造办后,官场的冰山一角就慢慢的揭开,这些年,自家阿爸也算是官运享通,从原来一个园艺场的销售副科长成为如今五峰山区的区委书记,也算是一方要员了。 可这些年,通过自家阿爸,白蔡蔡也多少知道这里面的斗争有多凶残,那是一场不见刀兵的战争。其危险的程度不亚于真正的战场。 勒强暂时是联系不上了,看来只能从别的方面去帮他。 “那些人闹事,有什么要求啊?”这时,梁老汉问梁大成。 “还能有什么要求,解决工作呗,我听说,他们制好横附了,打出的字是,要生存,要活命,要工作。”梁大成道。 “瞎扯谈,这些人是柿子捡软的捏。”梁老汉低咒着,随后口气却一转:“唉……他们也难,只可惜这五道岗的环境破坏了,要不然,以矿业公司留下来的这些房产资产,也能度度难关,偏遍这环境污染的,连带着五道岗的地皮房产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无法给职工进行补偿。” “爸,是这些人太心急了,前些日子县长来视查的时候私下跟我说过,他已经在联系京里的一些公司企业,要联合拿下五道岗上所有矿业公司的地皮房产的,这事他已经着手了,可偏偏这时候他又去了市里,这事就耽搁了。”梁大成道。 “那好啊,你找找那些人,把这事情跟他们一说,那他们还闹什么劲啊。”梁大叔道。 白蔡蔡听了却摇头,梁大叔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勒强现在做为一个县长,他每说一句话都都是关乎着其威望和信誉,他说联系京里的公司企业,不用说了,他肯定是要燕赵地产入驻,可五道岗如今的情况,拿下五道岗矿业的这些地皮房产,就算价格再便宜也是亏本生意,因为卖不出去的房子那根本就没有价值,本地人但凡有条件都想着迁出去,又还有谁会在这里买房子呢,因此,尽管燕赵地产是勒强一手创立起来,但毕竟还有别的股东,面对一个明显亏本,还是巨亏的投资,勒强要说服他们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这时候,在并没有十拿十稳的情况下,这个消息是不能放出去的,万一以后不成,那勒强的信誉就没了。 “爸,这事,现在不能说,得留有余地,毕竟县长那边还在商谈中,现在说出去了,万一不成县长岂不落人把柄了。”梁大成道。 “唉……”梁大叔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这种情况他是没辙。 白蔡蔡则借着这个空当告辞,她也得赶紧想办法呀。 “哎,说好了吃晚饭的。”梁老汉挽留。 “大叔,没事,我还有些东西要去县里买,今天晚饭就不在这里吃了,反正我以后要在你家搭伙的,你还怕没机会请我吃饭啊。”白蔡蔡的道。 “那也是,那明天,你就来这里吃饭。”梁老汉心情不太好,也就不强留白蔡蔡了。 白蔡蔡告辞离开。 “对了,老大,这样,你今天也去趟县里,把事情跟你小弟三成说说,让他注意着点,只要县长一回来,就把事情跟县长说说,有个准备。”送蔡蔡出门,梁老汉想起白蔡蔡说去县里的事情,又转头吩咐梁大成。 “嗯。”梁大成应着,然后回屋了一趟,就匆匆去了县里。 而白蔡蔡离开了梁家,就回到了学校的宿舍,先打了个电话给自家大哥白学文,把我刚听到的事情跟大哥说了一下,让学文大哥有个准备。 然后用学校的电话给方晓北打了过去。 “蔡蔡啊,你这丫头整哪出啊,不带这么玩的啊,你这不存心让我哥急吗?”方晓北在那边脚。 “别说这些,我这会儿有正事跟你说。”白蔡蔡沉着声道。 “什么事啊?”方晓北好奇的问,难得见蔡蔡这么的慎重。 “关系着勒县长的事情。”白蔡蔡回道。 “这又怎么了?”方晓北急了。 “我问你,勒强是不是跟公司谈过入驻五道岗的事情?”白蔡蔡问。 “是啊,大伙儿现在都在考虑呢,我哥的提议是借现在价钱便宜,拿下矿业公司的产业,然后封了五道岗山区,让道岗休养生息个二十年,不愁环境不改善,说不定二十年后,五道岗会成为五峰山一样的风景区,到那时,收益将成倍的增长,这是我大姨夫的理论,只是二十年的收益期太长了,再加上我哥不可能在东梁待二十年的,万一政策改变的话,又不知会怎么样,所以大家都没底。”方晓北道。 封山育山,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其实天地五行有其自身的净化功能,只是需要时间,白蔡蔡还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叫人类消失后的地球,里面记录着,人类消失后十年,植物等就能占领城市,空气也会洁净透蓝,勒强这个方法是个笨办法,但也是一个有效的法办,但也正如方晓北所说,对于公司来说收益期过长了点,再则,这个封山育山也需要当地政策的配合,一但政策有变,就可能功亏一篑,所以,投资的风险极大。 不过,勒强既然提出这个办法,说不准这厮就有打算在东梁待个二十年,这种疯狂的事情,这家伙干的出来的。 “那现在你们没有时间考虑了,九号,你亲自带着支票到东梁来。”白蔡蔡道。然后把勒强面临的现状跟方晓北说了说。 “难怪这几天都联系不到我哥。”方晓北气的在电话里大骂,而白蔡蔡在方晓北嘴里才知道,东梁新来的县委书记是萧家的人,其领头人物正是如今广宁省的副省长萧东来,也就是萧雨玫的大伯。虽然萧家和勒家小叔关系不错,但在利益面前,没谁会退的,再加上,勒强又驳了萧雨玫的事情,萧家对勒家本身就起了不满。 白蔡蔡小人之心的想着,别是萧家以这种方式来逼着勒家,两家联姻吧。白蔡蔡没想到,她这种猜想还真应了萧家一部份人的心思。 “可是蔡蔡,我哥不出面,我的话不一定有用啊。”方晓北苦巴着脸。燕赵地产实在是牛人太多了,方晓北镇不住啊。 “没事,你只要把你哥面临的处境跟他们说,他们会有所取舍的。”白蔡蔡道,勒强是整个燕赵地产的灵魂。 “好,我一定会办到的。”方晓北发了狠。 然后白蔡蔡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自家五姨夫项叔宝打了电话,还有某个船业大享家的二世祖,那位不是常说不差钱吗。 反正甭说别的,带着支票来就对了。 第三百三十章重临旧地 京城,青溪园周家四合院。傍晚的火烧云映得天边一片通红,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正是一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项叔宝放下电话,看到一边周静正在整理着道医馆一账目,项叔宝便上前拥着周静的肩:“咱们账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嗯,不少,上半年道茶的资金已经回笼了,再加上道医馆的追加投资在去年已经完成,今年上半年没什么投资,都是纯赢利,资金也有不少。”周静道。 “那总共能抽出多少资金?”项叔宝又问。 “干嘛,你又有什么投资?”周静侧过脸疑惑的问。 “是蔡丫头,她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准备好支票去东梁呢,有个不错的投资要我参予。”项叔宝道。 “本来倒是有不少的,可你前段时间捐了不少,现在能抽出的也就二千多万左右。”周静道。 “二千多万?少了点。”项叔宝道:“这样,再到很行贷一点,凑个五千万。” “五千万,这么多,什么投资啊?”周静惊讶了,五千万,可是近些年来最大的一笔投资了。 “具体什么投资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蔡丫头说了,是投资五道岗,你知道五道岗在过去曾有天阶之称,每一道岗就是一道天阶,我估计这丫头是要拿下矿业公司在道岗的所有资产,说实话,真要投资这个,我这五千万还不定能占多少股分呢,需知当年老佛爷的矿业集团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项叔宝道。 “废话,再庞然大物那也是以前啊,现在,五道岗的环境都被破坏光了,几次的泥石流一冲刷,山都全成了石头山了,那水都成了臭水,五道岗还有投资的价值吗?我看投进去准得打水漂。”周静嘀咕着。 “你就放心吧,蔡丫头能着呢,她哪次找我投资我亏本来着,一次比一次赚钱,还记得金花茶不,她弄出金花茶,让我投资,如今金花茶每年给咱们带来多大的利润啊,那丫头是福将,还能亏了咱不成?”项叔宝道。 “也是,我这瞎操心,这丫头一向是有分寸了,算了,甭管赚不赚亏不亏了,蔡丫头难得开口了,咱们就倾力支持吧。”周静道。之前她怀疑,那也是在商言商,但即是蔡丫头开口,那就算就是亏也要支持。 “那是自然。”项叔宝点头,不过,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投资不但不会亏,说不定会大赚。总之,那个丫头善于创造奇迹的。连周勇都说那丫头是福将来着。 嗯,一会儿给周勇打个电话,也拉他去,周勇媳妇儿不也是五道岗的吗,回报家乡,正得其所。 “对了,你不是说蔡丫头去旅游了吗,怎么又去东梁了?”这时,回过神来的周静又问。 “这我哪知道啊,定是那丫头想勒家那小子了呗。”项叔宝咧着嘴笑道。 “还想啥呢,人家勒家看不上咱们周家的外孙女。”一听项叔宝说这话,周静有些不乐意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再加上勒强又这么大张棋鼓的找蔡蔡,另外还有方晓北这个八卦党,当初刘容华和白蔡蔡的约定早被挖了出来,这周家人自然是有些不痛快的,而周静跟蔡蔡关系又好,她才不管什么苦衷不苦衷的,就觉得蔡丫头叫人小瞧了,自然站在白蔡蔡一边愤愤不平了。 “你也别这么说,勒强很不错的,你四姐夫白书记可没少夸他,至于长辈的观念,总是要慢慢的调转的,这种事情我以前遇多了。”项叔宝以一幅过来人的口气道,说起来他到三十多岁才遇上周静,在以前也有人给他介绍过,但一但知道他是崂山道出身,都是转头就吹,因此这种事情,他的神经早被段练的坚韧无比了。 “我就是有些不服气,咱家蔡丫头从小到大的,哪点比人差了,还落到别人嘴里去挑,也不知道咱们周家咋回事,从前到现在,似乎跟勒家杠上了似的。”周静噼里啪啦的一顿呛。 项叔宝听他的话乐了:“你现在的性子越来越象你四姐了。” 周静叫项叔宝一说愣了,随后也笑开了,以前周静的性子是十分的温和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老周家的种,骨子里的烈气也是不小,这一发起脾气来,两姐妹倒成一个脾性了。 “哼,笑话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六儿,约银行信贷的吃个饭,这钱要的太急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周静道,就打电话约了六妹周畅,家里跑贷款的事一向是周畅在弄的,她人头熟。 “嗯,去吧,多舍点钱,象咱家这种公司银行巴不得多贷点呢,不难办的。”项叔宝一幅财大气粗的样子道,惹来周静一顿白眼。 而果然,第二天,下午,钱就到账了。 随后项叔宝又打电话给了周勇,周勇这些年在古玩市场上也捞了不少,项叔宝一窜掇这下,便也揣着支票同项叔宝一起出发去东梁。 而东梁这边。 今天是白蔡蔡人生第一课。 开学了,但做为历史课的实习老师,白蔡蔡压力不大,一个星期就那么几节,白蔡蔡也学了古教授的风格,讲历史的时候,掺杂了一点考古的内容在里面,在杂揉了一些野史和趣闻,这课倒也讲的生动活泼,再加上自小,跟着周老师耳濡目染的,对于管理学生和怎么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也有一些心得,结果仅仅一节课,便得到了学生的认同,成了道岗中学最受欢迎的实习老师,不过,这个所谓的最受欢迎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整个道岗中学目前为止就她一个实习老师,不是最也是最了。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同学们再见。”白蔡蔡站在讲台上。今天她这节课是最后一节,下了课就放学了。 “老师再见。”全班同学整齐划一的喊,白蔡蔡看着台下一面面略带稚气的面孔,以前小时候她老觉得自家老妈对学生比对自己好,虽然这一世重生后调整了心态,但前世,她心里对阿妈是有些抱怨的,觉得做自家阿**女儿还不如做她的学生,而现在当她成了实习老师,站在讲台上,她才有些深刻的了解阿**心态,当这些学生望着你的时候,那肩上便不由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深恐稍有疏忽便误人子弟,因此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学生的身上。其它的自然顾不着了。 白蔡蔡冲着学生微笑的点点头,然后抱着书本准备离开教室。她一会儿还要打电话问问白学文,事态的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王莹……老师王莹晕倒了……”就在这时,坐在后排的一个女生焦急的大叫,一边扶着边上一个女生,那女生此时正无力的趴在桌上。 白蔡蔡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那女生很瘦,脸上也是一脸营养不良的菜色,这会儿已经晕的人事不知了。 “快,把她放到我背上,赶紧去镇上的医务室。”白蔡蔡转过身,背对着那个扶着王莹的女生,那女生连忙把王莹扶到白蔡蔡的背上,然后一行人飞快的出了教室。 白蔡蔡背着,两个学生在后面扶着,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镇上的医务室。 现在,如果说镇上哪里生意最红火的话,那就是镇上的医务室了,环境的污染,大大提高的人们患病的几率。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医生,快看看这孩子。”白蔡蔡将王莹背进急疹室。 “快放着,快放着。”医生忙着招呼,护士准备着器械。 “这孩子长期的营养不良啊。”那医生检查了一下道。不一会儿,王莹醒了过来,白蔡蔡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孩子如今还住在第五道岗山上,父亲是矿工,矿业公司破产后,清算资产的组长看到他家庭实在困难,便留在在矿上守门,一个月拿几百块钱工资,本来日子还有苦苦的过,只是王莹的母亲是最近病了,一个月的医药费开销不少,因此家里的日子十分的困苦,王莹又特别懂事,从不肯多花家里一分,每天就是吃个饭团,喝点学校里提供的那种免费的汤,就是几叶大白菜,用开水一滚,加点盐,连点油星都没有的那种免费汤,如此,怎么可能不营养不良。 就在这时,班主任包金华也来了,问了一下情况,看到王莹醒了,似乎没大事,就又匆匆的离开,他这阵子正准备调动呢,对这些学生就不太上心了。 白蔡蔡便留下来继续照顾。 王莹躺了一会儿,又补了点营养,精神恢复了,便起床要回家。 “王莹,你身体还弱着,今晚先在医院里住一晚,再观察一下,明天再回家,我打个电话跟你爸妈说一声。”白蔡蔡劝道。 王莹是一个劲的摇头,就是要走。 看她走路还飘着,白蔡蔡如何能放心,只得送她回家。 去五道岗路全是山路,记得当年她陪着自家小舅来找莫秋雪时,可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想着王莹天天来去的,这同学不容易啊。 白蔡蔡跟着王莹走,这丫头显然对这一带太熟悉了,抄着小路,减少了好几个翻越山头的时间,倒是比第一次快多了,仅用了一个半小时,不过,这一路来,白蔡蔡更是感触良多,还记得当年来的时候,除了一些矿坑外,至少还是青山,可这一趟走下来,她才知道,整个五道岗的环境破坏一了什么程度。 因此,她顺带着一路也观观山势,好为下来的动作做准备。 到了第五道岗的岗顶的时候,天已经黑蒙蒙的了,当初第一次来五道岗时,五道岗还是挺热闹的,至少家家有人住,可这一次,进了村里,几乎听不见一丝儿人声,周围的人家也全是黑洞洞的,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里透着昏暗的灯光。 第三百三十一章创造防守反击的机会 王莹的家离原来莫秋雪的家不远。 “白老师,前面就是我家。”王莹指着前面一栋映着昏暗光线的屋子,黑呼呼的,白蔡蔡也看不清那屋子是怎么样的,跟着王莹走到近前,发现门虚掩着。 王莹正要推门,却听屋里传来一阵说话声:“不行,我决不这么做,矿业公司早就完了,看看这整个道岗镇就知道了,勒县长只是作了他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他还给我解决了工作问题,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白蔡蔡不由一愣,便顿住了脚步。 “嗯,我爸在跟谁说话呢?”一边的王莹奇怪的嘀咕了句,想要推门进去,却被白蔡蔡一把拉住:“等等。” 听着之前王莹的嘀咕,白蔡蔡才知道,这说话的人正是王莹阿爸。 “我说表叔,怎么忘恩负义了,矿业公司就是姓勒的整垮的,你想想你以前的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绝没有现在这般的艰苦吧,那姓勒的砸你的铁饭碗,然后随便赏你一个包身工似的工作,你还真当那回事了牙?你咋就想不明白呢?再说了,明天省领导下来,我们的人都组织好了,到时你就抬着表婶,往人群前面一站,其它的不用你管,等事一了,你的工作,表婶的医药费,我们全包了,包括你小莹和小松的学费,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另一个鸭子叫似的男声道。 “赵民,你别说了,总之我是不干的,咱们就算是死也不干那缺德的事情,你表婶如今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想着法子来糟贱她,太过份了,滚。”王莹阿爸道。 听到这里,白蔡蔡知道了,这赵民是想劝说王莹阿爸一起陷害勒强。好在,王莹阿爸不同意。 “走,我们进去吧。”白蔡蔡悄声的对王莹道。 可就在这时,屋里又传出一声阴狠的声音:“我说姓王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的好事,别人巴不得呢,你偏还不识好歹,若不是赵民介绍你家,你上趟子还赶不上呢,不过,现在这事你即然知道了,那就由不得你不答应了,我丑说话在前头,你们两个大人也许不在乎,可两个小的你们就不替他们想想?” “梁狗子,你什么意思?危胁我吗?”这时王莹的阿爸再也顾不得了,大吼起来。 “危胁?你这么想也可以啊,总之你记住,今天晚上再好好考虑,明天早上,我要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叫梁狗子的发着狠话,随后道:“赵民,走了,你这个表叔头脑不清,让他再冷静冷静。” “好的好的,梁队长,我相信我表叔会想清楚的。”先前那赵民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的道。 白蔡蔡一听这对话,知道里面的人要离开了,她飞快的拉着王莹躲到一边的墙角,没一会儿,门就传来支呀的声音,里面走出两个人,边走还在边嘀咕着。 “明天咱们带些人来,你表叔要是不同意,你就直接带着人抬了你表婶子去。到时候,你出头。”那梁狗子低声道。 “我表婶要是不配合怎么办?”那赵民问。 “哼,你傻子啊,把两小的握在手里,还怕他们不配合。”梁狗子阴阴的道。 “哎,我知道了。”那赵民应声。随后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两人渐渐的走远了。 这时,白蔡蔡感到拉着王莹的手被她握的生疼,这丫头听到这话,显然是气极了,不过但也算沉的住气,没有爆发出来。 这时,王莹一把挣开白蔡蔡的手,扭身冲着家里。 白蔡蔡紧跟在王莹的身后进了屋,屋子不大,一个堂前,边上两间屋子,另一边一个门,好象是通厨房,中间一个楼梯是上楼用的,楼梯后面还有一个小门,小门后面应该是后院,农村的屋子,也许房子不大,但院子却是不会小的。 堂前一个中年男子正抽着烟,劣质的烟味白蔡蔡闻的一阵发呛,这会儿脸色很难看。 “爸,表哥说明天你要不答应,就直接叫人搭了阿妈去。”王莹把之前听到的话跟她阿爸说。 “他敢,到时我跟他拼了。”王莹阿爸恨恨的道,随后抬起头,却看到白蔡蔡,便连忙站起:“莹莹,这位是?” “她是我学校的白老师,今天我在学校里晕倒了,是老师送我去的医院,醒来后,我要回家,白老师担心我,便送我回家来了。”王莹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跟她阿爸说了说。 “呀,是白老师,快坐,莹莹还不快去倒水。”王爸一声自家女儿这话,连忙热情的招呼着白蔡蔡。 “当家的,快谢谢白老师。”这时边上的一间屋里传出一个虚弱的女声,说完这话,她还不停的咳着,显然是在屋里听到了王莹刚才说的话。 “哎,谢谢白老师。”那王爸之前已经谢过,这会儿又谢,让白蔡蔡很不知应。 这时,王莹冲了茶过来,王莹阿爸慎重的接过放在白蔡蔡面前。农村人家,这就是敬礼。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白蔡蔡连忙起身,一手扶着茶杯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王莹的情况,至于王莹的营养不良,白蔡蔡并不会去说什么要补营养什么的,这个家的困苦的情况就摆在面前,这时候,要是提什么给王莹加强营养啊什么的,那完全是给这一对父母增加压力。 这时,王莹又扶着一个脸色憔悴的中年女人出来,看着她们母女两个脚步不稳的样子,白蔡蔡离的近,连忙上前扶着,一边的王爸也上前换过女儿,嘴里还埋怨着:“你这身体你还出来干什么。” “不管怎么着,我这个做**总得跟白老师说声感谢,说起来都是我拖累了孩子。”那王莹的阿妈道,声音有些哽咽。 “大姐,对着孩子,你可别说什么拖累,日子困难,但总会过去的,现在最紧要的是养好病,两个孩子还不得靠你啊,我可听说了,勒县长对道岗镇有一套发展计划的,勒县长是能人,也是好人,我相信以后你们会有好日子的。”白蔡蔡说着安慰的话,顺便夸一下自己对象,再发一张好人卡,当然,这也不全是安慰,从王莹阿**面相来看,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相,所以,只要挺过这一关,好日子再后头呢。 “唉,这世道,好人往往要倒霉啊。”王莹阿爸想着梁狗子他们正整的事情,有感而发。 “对了,王大哥,我刚才跟王莹过来的时候,听到那两人跟你说的话了,我哪那梁狗子的话,好象是拿王莹和她弟弟来威胁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能说说吗?”白蔡蔡借着王莹阿爸的口气,顺势问道。 “有啥不能说的,那梁狗子就是挨千刀的,勒县力解除了矿护卫,而且还抓了一批有案底的,这家伙怀恨在心了,一听说省里领导要来,便撺掇了一些脑袋胡涂了,要上告呢,这还不算,又打我婆娘的主意。”王莹阿爸道。喝了口茶水,又继续道。 “唉,我婆娘原来也是矿上的工人,这矿业破产了,为了贴补点家用,就到矿坑里去煤石头,好换点钱,不过,勒县长找了人来堪查过,因为长期的水土流失,再加上矿道矿坑年久失修,随时有坍塌的危险,便不让人去捡煤石头的,为此还成立了巡山队,随时劝阻那些去捡煤石头的人,唉,也是家里日子不好过,我婆娘就没听,前段时间就偷偷的去捡煤石头,没想到就遇到矿道坍塌,人被埋在里面了,还多亏了勒县长组织人力把人救出来,救出来的时候命只有半条了,这本不关勒县长什么事,可偏偏梁狗子那般人,却想拿我婆娘做文章,说是勒县长乱施政,逼的大家伙只能铤而走险到坑道里去捡煤石头过日子,这才造成惨剧的,这是要给勒县长泼污水呢。”王莹阿爸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明天,他们要是强行来抬人怎么办哪。”白蔡蔡问,其实勒强挺倒霉的,在政务上有两个说法,一个叫摘桃子,一个叫背锅子。 所谓的摘桃子,就是捡别人的劳动成果,那个是大家都乐意的,而背锅子呢,顾名思议,就是背下别人的苦果,这是谁也不想的。 可勒强现在遇上的就是背锅子的事情。 东梁因为这些年恶性的发展,成果期早就过去的,留下来自然是恶果期,偏偏就在这时,勒强来了东梁把老佛爷整倒了,连带着政府来了个大换血,但东梁的环境和经济形式却不会因为这些而得到改善,继续恶化,于是勒强就成了背锅子的人。 当然了,这事上面也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若是因此发生群体事件,而勒强又没有很好的解决的话,造成不良影响,那上面还是要处理的,当然,以勒强的背景,他最多换个地方,但这样一来,勒强就无端的背了黑锅了,今后就如同勒家小叔一样,不会再有大的发展。 这让人如何甘心。 听白蔡蔡的问话,王家夫妇相望一样,那脸色都不好看,最后王莹阿妈咬着牙,气喘吁吁的道:“孩子他爸,要不,你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吧,我一个人留着,他们要还起那歹心思,我就跟他们拼了,反正我也没几天活了。” “孩子他妈,你这说的什么话。”王莹阿爸连忙劝道。 一边王莹和弟弟王松也红了眼眶:“阿妈,你不走,我们也不会走的。” “要我看,你们不如先暂时把事情答应下来,象这种事情,上面肯定要调查的,到时候你在实话实说就行。”白蔡蔡突然的道。 做任何事情不能老是被动挨打,得留着防守反击的机会。 第三百三十二章现场办公 勒强这些天就被困在市里的一间招待所里,这间招待所是市纪委的下属单位,平日里一些双规两指的都会在这里交待问题。 勒强这时就坐在四楼一间房间里,默默的抽着一根烟,说起来他没什么烟瘾的,平日里很少抽,只是最近的事情多了点,他必须给自己提神,保持清楚。 他现在已经清楚市里为什么会把他叫到这里来了,是因为青罗湾和道岗镇几家重污染企业联合把他告了,其实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对于这几家污染极重的企业,他是下了雷霆手段的,实在是这几个企业对整个东梁的环境带来的破坏太大了,现在,五道岗已经成了污染重灾区,青罗湾也毁,他即然接手了东梁的县长,那他决不能看着情况再继续恶化,到那时,整个东梁都会毁,而环境从来都不是一时一地的事情,它会引响到周边地区。 他直接让这几家关停整顿,包括搬迁,也许是手段激烈的点,但乱世用重典,这个时候容不得拖拉。 所以,这几家企来以他破坡投资环境为由告他,他心里有数,但倒也不怕的,毕竟他站在个理上,只是市里这次做的决定却是让他有些疑惑,先是以开会为由把他叫到市里来,然后又让他在这里说明情况,虽然那两个纪委的办事员一再的说不是双规,不是两指,只是一般例行公事的问话,但一般例行公司的问话,又怎么可能断了他的通讯,还把他困在这里呢? 这里面没有问题才真是奇了怪了。 勒强想着,环视了一下周围,说实话,以他当虎王这些年,就这样的地方,那根本是困不住的,只是他现在是地方,是政府官员,一切就得按地方的规矩。 等着呗,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整的什么鬼。 就在这时,门开了,是之前问话的市纪委办事员。 “勒县长,你好,对不起,这些天委屈你了,例行问话已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那人道。 “结果呢?”勒强看着他沉着声问。 一般来说,纪委出来的人,那气场都是挺强的,不过,此刻这个办事员对着勒强,却是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侧过脸,才悻悻的道:“暂时没有什么结果,这只是例行问话。” “例行问话?有这样的例行问话吗?”勒强闲闲的问。 那人就更虚,咧了咧嘴,然后转开话题道:“全秘书长在外面接你。” 勒强倒也不在追问,想来这位只是奉命行事,也许这里面的子丑寅卯这位本身就不清楚,便微微点头,然后收拾几件换好的衣服,拿着公文包,从那办事员手里接过被没收的手机,然后开机,本来准备打个电话到县里问问情况,可偏偏市委秘书长迎了上来,他也只好放下打电话的心思,迎了上去。 那全秘书长很热情,笑着招呼:“勒县长,这几天累了吧,没办法,有人举报,而且还捅到纪书记那里了,纪书记没法子,总得让人问问好有个交待,你别有什么想法。”全秘书长姿态摆的低,实在是因为这位的背景大了点,之前是为了工作没法子,这会儿,自然为了能尽量的弥补一些。 “不会,配合调查是我应该做的。”勒强笑道,这话滴水不漏。 “你能这么想就好,纪书记可是很关心你的,走,我先带你去洗个澡轻松一下,等一会儿,萧省长要见你。”那全秘书长道。 “萧省长到了?”勒强问,萧东来要去东梁,这个之前他就接到通知的,毕竟迎接一个省长,安保什么的都要配合的。只是他突然被困在市里,县里准备的怎么样他便心里没数了。 “到了,刚到,一听说你在市里,便要你同行,说正好先了解一些东梁的实际情况,东梁的情况很不乐观哪,萧省长对东梁很关心。”全秘书长道。 随后全秘书长带着勒强去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后,勒强就由全秘书长带着,去见了萧省人,省长此刻已经准备出发去东梁,见到勒强,笑道:“正好,上我的车,一路跟我说说东梁的事情。” “好。”勒强点头。便上了萧省长的车子。 “勒强啊,老爷子身体还好吧?”坐在车里,萧东来一脸温和的问道,他的身体很魁梧,再加上近年来身体有些发福,显的很高壮,气势不小,即便是勒强这么虎王出身的人,在他面前,气势都有点压抑,毕竟一省大员,在古代那就是卦疆大吏,久居上位的气势,再加上岁月打磨,就会很成一种很特别的运势,这种运势对下位者会有一种压迫感,好在勒强本就是十分沉稳的人,虽有些压抑,但那气儿却不虚,再加上勒家军中特有的地位,勒强自有一种超然,这会儿便微笑道:“还挺好,饭照吃,酒照喝,每日还能打上一套拳。” “那就好啊,说实在的,真羡慕老爷子,如今哪,这身子骨是一代不如一代,有时候,我自个儿都感觉不行喽。”萧东来带着一些玩笑的道。 这种话,勒强自然不会接下去说,只是呵呵一笑带过。 随后,两人就进入了正题,说起了东梁现状。 “你的那份报告我看了,整个道岗山区封山二十年,这个有点不现实,据我所了解,整个道岗镇,有相当大一部份人都住在道岗区的山上,而每一个道岗,就是一个自然村,每个村都要发展,你怎么封?”萧东来这时一脸严肃,他承认,勒家这小子是一个军事人才,但军事人才不一定是政事人才,如今他提出这个政策,就显然的有些异想天开。 “省长,我所说的封山并不是说连人都不住,这一点我在规划案已经写清楚了,而且整个封山计划也是要分成好几步的,并不是一口气将几个山头都封调,这些我之前都进行过民调,群众也支持,决对不会对群众造成不良影响,最主要是将一些污染重的企业搬迁掉,还有就是目前还剩下的一些矿井下的作业关停,我已经找地质队的人堪察过了,五道岗是还有煤,但已经不多了,而剩下这样其实已经不值得开采了,埋藏太深,而且矿带散,再加上整个五道岗矿区,密布了矿坑,随时就有坍塌的凶险,所以,我觉得封山是一个很必要的行为。”勒强道。 “嗯,那等一下等环境评估组完成后,看看他们的报告再说吧。”萧东来说着微闭着眼睛。 勒强这时不说话了,他跟新来的县委书纪曹时荣的分歧就在这里,曹时荣的意思是五道岗反正已经那样了,不如就直接成立一个开发区,只要有企业愿意来,其它的都可以不必计较,这样,即能解决五道岗地区百姓的就业问题,又能为县里创收。 不可否认,曹时荣的这个提议让人接受起来更容易点,也更容易出政绩,可勒强心里清楚,以五道岗正的环境状态,来的只会是重污梁的企业,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各地都开始注重起环境的保护,尤其是周边的五峰山区,以旅游为业,全区找不到一家重污梁的企业,原来一些重污梁企业也纷纷搬离,这些企业的目标就盯着五道岗。 到时恶性循环,最终,东梁都会成为环境污梁的牺牲品,到那时东梁的百姓就会成为环境难民,这绝对是一个不可承受后果,所以他才力排众议,推出这个二十年的休养政策,这个政策可不是随便得出的,是勒教授他那个研究团队的预算成果,只要二十年的时间,东梁说不定又是一个五峰山区。 只是现在都讲究快效益,二十年的封山计划,有些吃力不讨好,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包括曹时荣,曹时荣的心理勒强清楚,曹时荣这次来东梁担任县委书记,这是他一块重要的跳板,可以说是其雄心勃勃的,环境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不管环境,只发展经济,只要东梁的经济起来了,那他就是一份沉甸甸政绩。 而这次省里突要下来的环境评估组,其目的也有待商榷…… 勒强想着,他本来想打电话在给白学文,问问那边情况,可身边,萧省长正在假寐,他显然不能打扰,最后拿出手机,调到静音,给白学文发了条短信,问问准备迎接事项准备的怎么样?不一会儿,白学文回了,只有六个字,一切准备妥当。 显然他这时很忙,没太多时间回。 不过,白学文一向做事稳妥,他即然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是没问题了。 不一会儿,车子就快进入东梁县境了,而这时,东梁县委县政府两大班子的人就出现在了前面,显然是来迎接萧省长的,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曹时荣。 然后一翻的例行见面,车队就进了县城,住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宾馆。 然则这人刚刚入住没多久,宾馆门前就围了许多人,这些人一个个手里都举着要工作,要吃饭,要生存的条幅,也不多话,就静静的坐在宾馆门前,而且越聚越多。 情况很快会失控。 “怎么回事?”萧省长沉着一张脸问,眼睛眯着,边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问过了,都是道岗的群众,他们说要请省长做主。”曹时荣抹着汗道。 “那好,我就出去看看。”萧省长道。 “省长,不行,你不能出去。”县里市里两级领导都劝着。 “怎么不行,群众指名要我做主,我若不出去,岂不是对不住他们。”萧省长说着,从政三十多年,若连见群众的气度都没有,那他萧东来这些年就白干了。 来的时候就知道东梁情况恶劣,现在看来,更是问题更重。 “来,把桌子搬到外面去,我就现在办公。”萧东来道。 第三百三十三章反水 最近几年,东梁县的群体事件不少,不过,自勒强接任县长以来,这种群体事件还没有发生过,主要是他自接任以来,大力整顿东梁的冶安,又大力解决民生,东梁的环境,招商引资比较困难,他便通过组建劳公司,往发达的地方输出劳务,而由劳务公司输出的员工,其在外面所面临的困难等,劳务工资都会代协商解决。 可以说,勒强提议由政府组建的这个劳务公司是老佛爷倒台后,东梁稳定的一个重要法码,正是因为这个法码,才使得老佛爷倒后的东梁没有出现大的动荡。 而勒强通过铲除老佛爷整顿冶安,以及这个劳务公司两件事正式为东梁近八十万百姓所接受。可以说勒强在普通的百姓嘴里已经有了不错的口碑。 所以,今天这场以“要生活,要生存,要活命“为主题的静坐就来的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静坐的人围着宾馆,一边有警察在维持秩序,县里和市里的头头脑脑门刚是满头大汗,一脸焦急,而萧东来正跟几个选出来的静坐群从谈话。 一边围观的人远远的看着,这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那是最大的八卦。 白蔡蔡此时,就在静坐人群对面的一家小酒楼里,跟她在一起的有方晓北,项叔宝,还有符庭先。 因为这间酒楼正对着对面的宾馆,宾馆前的一切就看的清清楚楚,周围的食客此刻都围在窗户边上,白蔡蔡四人也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的情况。 “啊哈,我听人说了,下面这些人都是告勒县长的。”一个人从楼下上来,跑到窗边,冲着窗边的几人神神秘秘的道。 “这干勒县长什么事儿啊,他才来多久啊,象这种静坐,以前不都是争对老佛爷那般人的吗?”边上一个人好奇的问。 “你也不看看下面静坐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时,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道。 “什么人?”刚从楼下上来的的人接嘴问,显然对东梁的情况不熟。 “都是矿业公司的,其中省长问话的几人,我记得以前就是护矿队里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曾经都是老佛爷的嫡系人马,当年在矿上那作威作福的劲道,让人侧目,现在老佛爷倒了,他们到哪里再找以前那种做威作福的事情,自然不甘心了哪,这些家伙又不知整什么坏事,现在被省长叫到面前问话的就是梁狗子,这家伙是当初护矿队的队长呢,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那中年男子道。 “哦,原来情况是这样。那这回勒县长岂不是要倒霉了。”这会儿大家心里有谱了。 “这也说不定,我倒不希望勒县长出事,今年,他牵头组织的那个劳务公司很好,我小舅子就是通过公司去沿海打工的,每月有一千多块钱呢,我还等着劳务公司再组织一批呢,早想出去,就是没路子,有这劳务公司引路,咱放心,前些日子,跟我小舅一批出去的,有一个人干了两个月,家里老娘病了,要急着回来,偏那公司说他没干够三个月,扣了他一大半的工资,他家里老娘正等着那点钱凑数冶病呢,没法子,他就找到了劳务公司,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虽然当初劳务公司说了,遇到事情可以找公司出面,可这事,毕竟有些不靠谱,之前哪有这样的好事,没想,他这一说,还真成了,第二天,就由劳务公司出面,把工资要回来了,人家说了,勒县长说了,劳务公司不仅要解决路东梁人的打工问题,还要负责协调解决因此产生的劳务纠纷,瞧瞧人家勒县长,这可是一包到底,是真心实意的为咱东梁人解决的问题的,咱们服他。”那中年人道。两眼盯着下面,脸上倒是有些关切。 “这勒虎王干的不差啊,这就有人念着好了。”边上符庭先听了那人的话摸着下巴道。 一边的方晓北早就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了。 项叔宝只是皱着眉头。 而白蔡蔡也没心思理符庭先的说,两眼盯着下面,此刻那梁狗子正坐在萧东来的对面,倒底胆有些怯,坐在那里感觉着十分的紧张。 此时勒强就站在萧省长边上,相比起其他人的紧张,他这个被指控的当事人,除了脸沉了点,倒也看不出别的,只是那嘴唇紧抿着,能略为看出此刻他的不平心境。 说实话,这事要是随便落到别人的头上,先是被市里隔离问话,然后又回来面对这一切,本着一心为民,最后却被民众给告了,是谁都受不了的。 “走,我们下去,一会儿该你们三个投资商出场了。”白蔡蔡冲着方晓北等人到,于是几人一起下了楼。 此时,下面的问话继续。 “我要告矿业公司的清算组和巡山队,另外,我还听说,县里要封五道岗二十年,这是要绝我们的路啊,还请萧省长查明实清,为我道岗区的百姓着想,这道岗真的封不得,现在改革开放,都是一力发展经济,哪有往后退的道理。”梁狗子抿着唇,好不容易把之前背好的话说了出来,就这样,还说的磕磕巴巴的。 “哦,封山的事情,还没定,今天跟我一起下来的环境评估组会做出正确的评估的,到时候不管怎么样,会给群众一个明白的交待的,你就说说你告清算组和巡山队的事情。”萧东来一手敲着桌子道。 “说起清算组,矿业公司根本就不应该破产,清算组明是清算,却在暗地里侵吞矿业公司的资产,这才造成我们几千人下岗,这点之前的几位都反应了,另外就是巡同山队的事情,下岗了,大家没了活路,没法子,就去一些废弃的矿坑里的煤矿石,也能换点米钱,可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个巡山队,这些人明是巡山队,做的却是恶霸的事情,前段时间,第五道岗王家的婆娘就因为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去捡煤,没想被这些人给抓到了,打了一顿,还将她推下矿坑,如今伤者正躺在床上呢,让人心寒哪……省长,我们也不想难为您,只是我们是真的没活路了,这才出此下策啊……省长你看看,今天,听说您要来,那受伤的人哀求着她丈夫把她也带来,就躺在担架上,等着省长给个说活呢”梁狗子这一翻话可谓是唱作俱佳。然后不远的一个摆在地上的担架,上面正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正是王莹阿妈,王莹阿爸在一边小心的照顾着。 听到这里萧东来动容了,连忙起身,直接走到那担边上,看着王莹阿妈道:“老乡,身体感觉怎么样啊,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你放心,今天这事儿,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个公道的,还是先去医院看病要紧。” 王莹阿妈只是摇头。 周围的人听了也是一阵翁翁的,没想到居然出了如此恶**件。 见到病人死活不去医院,萧东来也没法子,这会儿,却是寒着一张脸,冲着勒一边的曹时荣道:“曹书记,巡山队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给我查,马上查,我今天就坐在这里,怎么也要给务者一个交待。” “是,我马上查。”曹时荣道,扫过一边勒强一眼,却是有些幸灾乐祸。 而此时,勒强站在一边,惊讶的看着那对夫妇,这女人分明是自己在矿坑里捡煤遇上坍塌,他当时正好就在五道岗巡察,知道这事后,连忙带人去救的,如今,怎么会突然出来,还把事情栽在巡山队身上呢,要知道,巡山队是他下令白学文组建的,一出事,他负有连带责任。学文也会被拖下水。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场戏就是针对他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眯了眼睛,这么当面被人扣屎盆子,已经不是他能容忍的,这手段也太低劣了点,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那脸上不由的划过一丝惊喜,然后磨牙,是蔡丫头的短信,这丫头终于开手机了,再一看那内容:“不说话,不参予,静观其变。” “这丫头,又在弄什么鬼,神叨叨。”勒强有丝哑然,不过,这时候接到蔡丫头的消息,让他郁闷的心情一阵大好,而且,蔡丫头这时候给他短信,那显然她就在附近,知道现场的情况,不由的抬起头,四处望了望,果然的,就在不过处,蔡丫头站在一个花台上,冲着他笑。 勒强先是一笑,但随即沉了脸,这丫头,居然跟他玩失踪,不能姑息。 “省长,不用查了,这事情跟巡山队没关系,说起来,我们夫妻还要感谢巡山队以及勒县长。”就在这时,那王莹阿爸突然道。 他这突然的话让周围听的人一阵莫名其妙,这是咋回事啊,前后来了个大反水,你们抬着伤者来告状,合着是玩家家呀,一会儿说是人家打伤的,这会儿又说不关巡山队的事情,还要感谢巡山队,这唱的是哪出啊。 一边的梁狗子也吓了一跳,他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这之前说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又反水了呢。只是,这时候,他就算想阻止也没法子了,突然他有一种感觉,这次把王家夫妻弄来,怕是走了一招臭棋,搞不好是他着道。 …… 八月又过去了,谢谢大家陪着我又走过了一个月,有你们的支持,感觉真好。九月又开始,请大家陪我继续前行有你们同行,一路不寂寞。 第三百三十四章连削带打 “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萧东来眯着眼睛,突然感觉今天这事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婆娘的伤其实是去煤坑捡煤的时候遇上坑道坍塌,给砸伤的,并不是被人推下坑道的,而且当时幸好勒县长同巡山队的人路过,勒县长亲自下了矿坑,这才把我婆娘救了起来,因此巡山队和勒县长都是我婆娘的救命恩人。”那王莹阿爸道。 “即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来告巡山队呢,这你岂不是在恩将仇报。”萧东来火了,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省长,公然让人耍了。 而一边的梁狗子此刻也是一脸的苍白,恨不得一拳把自己给锤晕了去。 “你怎么回事啊,既然是勒县长和巡山队的人救了你,你之前为什么说是巡山队的人把你推下矿坑的才受伤的吗?还找我给你做主,你安的是什么心啊?”梁狗子气急败坏的跳脚,那话语几乎是跟萧东来的问话同时说出,今天这局他叫人坑了,即然这王家夫妻反水了,那他就来载赃,倒打一耙。 总之,尽量撇清自己一点。 “梁狗子,你截赃嫁祸,倒打一耙的本事真不差,别忘了,今天一早,我婆娘还是被你的人硬抬来充场面的,具体的我不跟你辩,萧省长,市委纪书记,县里的曹书记他们都在这里,自会查明真相,又怎么会被你三言两句蒙弊。”王家阿爸说着。 这才转过脸有些拘束的总着萧东来道:“回萧省长,这一切都是叫梁狗子给逼的,是他前几天晚上上我家逼我们来的,若是不答应,他就会对我一儿一女下手,我被逼没法子,才假意答应,可恩将仇报的事情,咱们老百姓真的做不出来,所以,我必须在省长面前把事情说清楚,要还整件事一个清楚明白,那天县长救了我婆娘,他不愿意宣扬这件事情,这才让人钻了空子,弄些歪招整点事情。事实上,这里静坐的许多人都不想来的,都是让这帮人给逼来的,”王莹阿爸道。 他这边一说,边上人一片哗然,今天这静坐真是波折不断。 梁狗子此时见情形不对,就要逃走,一边的维持秩序的白学文早就盯着他,这会儿一把将他拦住。直接带了下去。 曹时荣看到这一幕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这帮子蠢货,只是让他们反对封山的,然后就下岗,清算组等等烧烧火,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子查的,偏这蠢货弄出王家这一局,具体人物具体事件,一查就查出来,如此一来,之前的一切就全白费了,有了这事,谁还信其他的呀。 所以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老乡们,你们不要受这些个矿狗子鼓惑了,这些人原来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矿业公司倒闭,这不关县长的事情,而且,昨天,我还遇到几个投资人,他们说是应了县长的邀请来五道岗投资的,那几个人还跟我聊了聊天呢,打听了一下五道岗山区的情况呢,说要把五道岗建成五峰山那样的风景区,到那时,还愁没好日子过啊。”这时,人群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大声的冲着静坐的群众道。这人正是梁友梁大叔大儿子梁大成。 “大成,你瞎扯蛋吧,你要说那些人投资要在五道岗建化工厂我还能相信,建风景区?现在道岗山区还有风景吗?没看现在,道岗山区成什么样了?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这时,人群里一个大汉大声的反驳,这人叫梁树根,做过矿头,有些威望。 “树根大叔,我可真没骗人,今天,那几个投资商也到场了,树根大叔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梁大成说着,闪开了身位,背后,符庭先这厮风骚的站着,手上还举着一本支票本:“我可是带着支票来的,够诚意吧。”完全是一幅二世祖的嘴脸。 方晓北这厮也是一爱玩爱闹的主,见符庭先这般,自不会让他专美于前,也举起一堆文件:“切,你带支票来了不起啊,我连合同都弄好了。” 白蔡蔡站在远远的偷笑,这厮所谓的合同不过是燕赵地产统一的范本,随手拿来充数的。 唯有项叔宝站在一边没啃气,不过,这厮今天穿了一身唐装式样,成功人士气质十足,再加上长期修习崂山道术所形成的那股子气质,这一站在那里,在外人看来,就算他最靠谱了,这一看就是高人哪。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口符家的符庭先符总,而这一位则是京城燕赵地产的总经理方晓北方总,另外这一位则是京城金花道茶发明人,是金花公司的老总,道医养生馆的馆长项叔宝项先生。”勒强看着这三人,先是一愣,随后就乐了,这三人极时的出现,想着之前蔡丫头的短信,不用说了,肯定跟这丫头脱不了干系,这丫头啥时成了及时雨了。 说什么海口符庭先哪,又或者是燕赵地产的方总啦,这些人物对于东梁的百姓来说,那是十分陌生的,群众的反应也就显得有些淡然,但是当介绍到项叔宝的时候,人群就炸开了,提到金花公司,就自然而然会让人想到五峰山金花茶种植基地。 五峰山区的原来是只是一个镇,而且还是一个经济指数在全县比较落后的一个镇,而它的崛起因为三个条件,第一个当然是五峰山彩玉,第二个就是金花茶,第三个才是旅游,而对于农民来说,彩玉啊,旅游啊都离的有些遥远,但唯有金花茶的种植却让他们呯然心动,种植这是农民的老本行啊。尽管这里来静坐的都是原矿业公司的工人,但在道岗山区,大多人都是兼着工人农民两个头衔的。 如今,金花公司的老总拿着支票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要在道岗山区搞金花茶种植?许多人都这么猜,毕竟,曾经,在矿业公司组建前,道岗山区就是一个种茶区,只可惜矿业公司组建后,随着矿产的开发,环境越来越恶化,种茶也从道岗山区消失了。 想到这里,有些激动的群众又一脸的黯然,如今的道岗山区,一般的茶都种植不了,又何况种金花茶。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愿望又是另一回事,先前那个叫梁树根和汉子这会儿忍不住冲着项叔宝问:“项总,你这次过来,难道是想在道岗山区推广金花茶的种植?” “正是。”项叔宝点头。 得到确切的回话,静坐的群众就炸窝了:“怎么可能,现在的道岗山区能种得活金花茶?” 众人都置疑着。 “金花茶现在种肯定是种不活的,但现在不能种不等于以后不能种,而这正是县里提出二十年养山的重要原因,如今矿业公司倒了,矿也采贫了,那么正是封山养山时,只要我们把道岗山区的环境冶理好了,就不怕引不来金凤凰,道岗山区是大家的故土,可如今,因为环境问题已经有许多人不得不离开岗山区,都说故土难离,走的人心里涌的是浓浓的不舍,而留下的人,更是淌着一把心酸泪,这种情况,如果不封山,各位告诉我,道岗山这片土地还能养育大家几年?”勒强接过话头开始解释,当了半年多的县长,借势这一手活儿他已经玩的很漂亮了。 “道岗山区的环境是我们手上毁的,那我们就有义务把它重新冶理好,要把一片青山留给子孙们,而不是一座环境坟墓”勒强继续道,环境坟墓四个字,勒强加重了声音,如一个重锤重重的锤在所有人的心上。 环境坟墓,如果照此下去,道岗山区还真就是一座环境坟墓。 “勒县长说的对,咱们不能把一座环境坟墓留给后世子孙,咱们手上毁掉的东西就在咱们手上重新建设起来。”面前的群从叫勒县长这翻话激得,一个个嗷嗷叫了起来。 “行,咱们支持封山养山,就算苦一辈子,难一辈子,也不叫后世子孙戳咱们的脊梁骨。”这时,那梁树根道,梁狗子被抓了,跟梁狗子一伙几个自然不敢哼气的,这梁树根就成了大家的头。 “树根这话对头,走了走了,咱们别在这里堵着路了,回家去,该干嘛干嘛。”人群里几人起哄,立时的,静坐的群众都站了起来,开始散了。 “大家等等,关于大家的工作问题,大家完全可以放心,县里的劳务公司已经输送出去两批打工的,接下来会组织第三批第四批,而劳务公司的宗旨大家都知道,一包到底,而且,由于符氏,燕赵地产,金花公司的入驻,本地也会多出许多的工作岗位,首先,燕赵地产将推出青罗湾山庄建设计划,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和数量庞大的工人,所以,有意出去打工的,又或者是有意进入燕赵地产的,大家就可以先去县劳务公司登记,到时候,由公司根据大家的意愿统一安排。”勒强拦住一些想来马上离开的人道,这一翻话就彻底解决了大家的问题。 “谢谢勒县长。”群众的神情更轻松了,梁狗子那些人的心思且不说,这些跟着一起被忽悠来的,最终谋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工作,一个出路。 萧东来至始至终在一边静观事态,到了这时,心里暗暗点头,勒家这小子不愧是京城第三代中的杰出人物,别的且不说,单单在这件事中的表现就可圈可点,面对众人的指责,能够平静对待,不焦不燥,这份气度不简单啊,如今又借着三家公司入驻之机,争取到了民意,虽然到现在最止,省里还没有同意道岗山区封山养山计划,但已经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里,他便侧过脸看着曹时荣,一脸失望,时荣的功利心太强了点,得好好敲打一下。萧东来什么样人物,到现在,他哪还看不出曹时荣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这手段太低劣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算账 “时荣,你太让我失望,你不知道官场上的斗争是有底限的吗?一不能枉顾百姓的利益,二不能利用群体事件,可你偏偏两者都犯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被猪油蒙了心?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会仅仅是为了勒县长提出的二十年封山政策吧?你知道我这次从省里带来的环境评估小队,目的就是为你站台的,可你今天让人弄的这么一出,结果呢,反而让勒强得到了道岗人的支持,你更被动了你知道吗?”小办室里,萧东来特意把曹时荣叫进去,沉着脸喝问。 曹时荣这时额上汗渗渗的,半个屁股坐在那里,低着头,动也不动。 “说啊,为什么?”萧东来气的拿笔砸了过去,曹时荣曾是他的秘书,是他一手把他扶到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的,说起来时荣运气不错啊,正碰上东梁的官场地震,偏偏本来最有希望升任东梁县委书记的勒强仅仅只有半年不到的从政经历,这才便宜了曹时荣,之前,他早就是耳提面命,刚到东梁,要低调,更要协助勒强。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勒强上次突然退伍实在是因为领导层特殊的考虑,勒家那小子本来在特种部队,特种部队再强,可那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大队,级别是高,但于整个军界的影响并不太大的,可当年,勒家那小子在水灾中的表现太抢眼了,再加上历年积累的军功,所以,他必须升职了,肯定得进军区的领导阶层,可这却是一些大佬不愿意看到的,只因为勒家在军中的势力太强了,别看如今几大军区明里暗里的争斗很厉害,但几大军区的领导层许多人都曾跟过勒老爷子,甚至一些个在战场上都欠着勒老爷了的命,也幸好,勒家自勒老爷子之后,就没出什么抢眼的人物,要不然,凭着勒老爷子的威望,振臂一呼,几大军区都得卖账,这是怎样的影响力? 如今勒家在第三代出了偏偏勒强这么个人物,已渐有勒老爷子当年的雄风,本来放在特种大队里,特种大队属于特殊的存在,但却比较单纯,不牵涉太多的权利争夺,所以,高层也不在意,可当时,勒强受伤后特种大队已经不适合了,再加上又有大功,再不升职,那就说不过去了,可一但升职进了军区,那必然就牵涉到军权的争夺,这显然不是高层愿意看到的情况。 好在,勒家也看得透,不用别人为难,勒强自己提出退伍了,高层自然顺水推舟。但不管如何,高层就欠了勒家一笔。 如今勒强到东梁,高层也愿意扶他一把,算是补偿勒家,所以,萧东来清楚,曹时荣现在占的这位置其实只是一个过渡,只等勒家那小子干出政绩来,这个县委书记就要让路的,这点他清楚,许多人也心知肚明。 而萧东来这次,想利用环境评估小组来破坏勒强的二十年计划,但这并不是说针对勒强,而是因为他觉得勒强的二十年计划太过理想化,不现实,而他也不想曹时荣被这个二十年计划拖在东梁,萧东来的本意是让勒强早些干出政绩早些接任县委书记之职,而曹时荣,县委书记这一资历也有了,他就可以把曹时荣提到身边,好做大用场。 而这一切,在曹时荣来东梁之时,他明明白白的跟曹时荣说清楚的,可这家伙,太让他失望了。 “说啊。”萧东来逼问,曹时荣跟着他不少年,对于曹时荣,他是比较了解了,若无其它的意外,曹时荣应该不会违背他之前的计划的。 “姚主编让我整整勒县长的。”这时,曹时荣终于顶不过萧东来的气势,低声的道,姚主编正是萧东来的夫人,广宁日报主编姚南珠。 一听曹时荣的话,萧东来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没想到这事,幕后却是自己的夫人,萧东来心里一阵郁闷,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婆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自己那个侄女雨玫,说勒家太不给面子了,上回小弟萧运来就曾旁敲侧击的让自己给雨玫出气,自己没理他,没想到他居然找到自己夫人,让她出面,这就打击报复上了,真是胡来,勒家是什么人家,容得别人这般算计吗?真是的,勒家这些年低调,一些人还真以为勒家成了病猫了啊? 只是牵步到自己夫人,萧东来也不好太过责备曹时荣了。 想到这里,萧东来顿了一下,便挥了一下手冲着曹时荣道:“算了,这件事今天就这样过了,你自己把尾收好,以后,就专心支持勒县长搞好县里的工作,至于一些乱七八糟人发的话,以后不要理会了,这是我说的。” 曹时荣点了点头,也松了口气,有萧省长这话,那以后别人的话他就可以不理会了,然后退出办公室。 下午,萧省长一行人又视察了道岗区。 …… 道岗中学,白蔡蔡下课了,同学生们道别,就夹着课本,一路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沿路看到宿舍边的树林里,大多的树林都黄兮兮蔫巴巴的,那树木没有一点精气神,一边的草地,草大多全是枯的,在这个初秋的季节,整个道岗显的这般的萧条,这就是环境破坏的恶果,白蔡蔡边走边琢磨着这几天先给学校布个风水阵看看,稍稍缓解一下学校的环境,一个学校的环境是否清幽,灵透这对于学生的学习和成长也着莫大的帮助的。 这一点从古人的许多作法就可以看出,历代书院,无不是环境清幽之所,由此而延伸出的各种有利于读书的风水阵及法器也数不胜数,其中文昌塔文峰塔就是最典型一例,古代,冶下能出多少学子,那也是衡量一方父母政绩的重要标准,所以,每一个官员,到一个地方,都会找风水师,在县里风水最好的魁星位,建文峰塔,就是通过塔运,增强地方学子的学业,所以,现代留下来的塔中,数文峰数量最多,但凡在古代有县一级地方,多有文峰塔的。 白蔡蔡如是想着,边走就边打量着学校的环境,这个学校曾经是矿区学校,在校址的选择上倒是很有特点的,正在魁星位上,再加上不远就是青罗湾的一道支流,叫青水溪,弯弯曲曲的从学校左边环绕流过,正是曲型的玉带水,如果不是环境破坏严重,造成煞气反压的话,道岗中学应该能出不少人物的。 白蔡蔡正琢磨着,突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身上,连忙抬起头,这才发现宿舍门中的水泥地上,勒强斜斜的靠在他那辆外表老旧,实则内容强大的京城吉普车边上,黑沉着脸,磨着牙。 白蔡蔡一看到勒强,那嘴角便翘了起来,加快脚步走到勒强面前:“你现在怎么有空过来,省长好象在还在东梁吧?”白蔡蔡问,今天上午,围困宾馆的群众散去后,白蔡蔡本来是打算留在县里见勒强一面的,可一想,萧省长在这里,勒强这个县长肯定没时间的,再加上她下午还有一节历史课,便没有再见勒强,而是直接回到了道岗中学。 勒强不等白蔡蔡走到身边,只是一个长身,就将白蔡蔡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着,箍得白蔡蔡肩膀发疼。随后白蔡蔡就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息直喷鼻间,接着两唇就被封住了。 勒强就好象一个渴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清泉一样,先是叨着白蔡蔡的唇瓣一阵吸吮,白蔡蔡直觉着,这人每吸一下就吸走她一份力气似的,最后两手吊在勒强的脖子上,彻底的晕淘淘了。 只知道更紧的靠在勒强身上,喉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最后消失于勒强的唇间。 “呀……”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声轻呼。 这声轻呼虽然轻,但立时让白蔡蔡清醒了起来,你妹啊,这是在学校,对面不远就是学生的宿舍呢,而他们就站在宿舍门口,虽然说,这时候还是上课的时间,但偶尔还有学生在宿舍里,显然的,他们这一幕叫人看了去了,这也太劲爆,白蔡蔡用劲的推开勒强,果然看到对面两个女生一个惊讶的张大着嘴巴,那样子能塞一个鸭蛋,另一个却是一脸的窃笑,白蔡蔡只觉脸上跟烧了把火似的,她的为人师表,全毁了呀,心里一阵懊恼,斜了勒强一眼,都是这害人精,想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只是羞恼之即,那钥匙怎么也对不准锁眼,只得狠瞪了勒强一眼。 勒强这厮皮厚,淡定的拿过白蔡蔡手上的钥匙开了门。 “你这丫头真该打,我的感情怎么能由着你们两个女人约定?你将我置于何地?”才刚一坐下,勒强便是一阵低吼。这是开始算账了。 白蔡蔡抿了抿口水,这家伙气势果然强啊,不过,白蔡蔡叫之前的事给羞恼的,她一向是输人不输阵的,这会儿便没好气的道:“什么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女朋友。” “别想转移话题,我不是说过的吗?万事有我,事实上,我妈现在已经转变了心意,我妈没那么固执,只须给她点时间,倒是你,说走就走,你对我连一点信心都没有吗?真该打。”勒强磨着牙。 “啊,你妈同意我们的事了?”白蔡蔡一阵惊讶,上回,勒强的母亲还挺坚决的啊,而她有是一个女强人,一般来说,不可能会三言两语的就转变立场的。 勒强一听白蔡蔡的话,神情倒是愉悦了不少:“你们两个也算有缘,早就打过交道啦。” “啊,怎么讲?没可能啊,如果早跟你妈打过交道,我怎么不认得她?”白蔡蔡更奇怪了。 “还记得在有一回广元大厦电梯出事故,你当时在,还在电梯事故前救了一个女人的事情吗?”勒强环抱着胳膊问。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难道那个阿姨就是你妈?”白蔡蔡惊讶的问。 勒强点点头,伸手使劲着揉着白蔡蔡一头半长的头发:“就是这么巧。” 白蔡蔡大悟,难怪她第一次见到勒强母亲就觉得些眼熟。 第三百三十六章讨媳妇儿作战计划 所以说,人生的了际遇是很微妙的,白蔡蔡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一个无意的举动,救的居然是勒强阿妈。 “走。”就在白蔡蔡心中感叹人生的际遇的时候,勒强这时突然的站了起来,拉着白蔡蔡的手出了门。 “去哪里?你县里的事不管了吗?”白蔡蔡叫勒强这一手弄的莫名其妙,只是匆匆的甩了门就被勒强拉进了车里,随后车子启动,一阵风驰电挚。 “省长已经离开了,而关于晓北他们三个的投资,自有专门部门去接待,再说了明天是星期天。”勒强道,这一段话却是含了三个意思,一是省长离开了,大家自然松口气,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二是方晓北三个人的投资有专门部门去谈,勒强不会过多的插手,三是明天星期天,也就表明了接下来是他的私人时间。 “至于去哪里……”勒强边开车斜了白蔡蔡一眼,然后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而果然的,车子一出城,白蔡蔡就大约猜到勒强的去处了。 “是去五峰山区?”白蔡蔡盯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这分明是去五峰山区的路,而勒强这时候带她去五峰山区,不用说了,肯定是去见知家阿爸阿妈。 “会不会太突然啊?”白蔡蔡嘀咕的问,不知为何心跳却加快了。 “突然吗?不会吧,咱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我也该见见两位长辈了。”勒强看着白蔡蔡似笑非笑的道。 “你又不是没见过。”白蔡蔡挑了挑眉道。勒强跟自家阿爸常有往来的。 “那不一样,身份不同,我想娶你,总要让你父母接受我。”勒强道,经过这次白蔡蔡失踪事件,勒强决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找不到人的心慌,那种感觉就好象心被挖掉了一块似的,总之先去见了白书记周老师,以蔡蔡男朋友的身份,随后再让自己父母出面,把两人的事情定下来,等蔡丫头一毕业,就以最快的速度去登记,勒强这次可是把婚姻事件例成了一个作战计划,如今正稳步去实施。 说实话,上次带蔡丫头回家,他本以为以周勒两家的关系,再加上爷爷的支持,以及父母平日的开明,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可最终却估错了形势,没想到母亲对于术士有着那样的顾忌,结果却无端的让这丫头尴尬了,而最后却造成这丫头无端失踪,这是他自小到大,唯一后悔的事情,觉得自己没有护好这丫头,然而有错就要改,有不足就要弥补,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他不容出任何差错了。 于是才有了这么个作战计划。 “谁答应要嫁你了?”白蔡蔡鼻音哼着,却是有些傲娇了。 一个紧急的刹车,车滋的一声停了下来,勒强转过身,两手扣着白蔡蔡的肩,让她看着他,然后一脸正色的道:“丫头,我或许不够浪漫,但我决对会努力的去做一个好男人好丈夫,你愿意让我伴你一生吗?” 这……这是求婚吗? 白蔡蔡看着勒强无比认真的脸,脑袋里就那么轰的一下,曾经脑补着各种求婚的情节,没想到却在这一次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你愿意我让伴你一生吗?白蔡蔡看着勒强,脸儿有些红仆仆的,看着勒强坚定的面容,不由的心里就窜起一份满足,谁说这人不够浪漫的来着,这句话该死的让她的心慰贴极了,不由的就绽开灿烂的笑容:“好。” 两世为人白蔡蔡,少了一份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对自己心思的坦然,即然认准了,那就坦然的答应。 勒强一阵狂喜,看着白蔡蔡那个灿烂的让人失神的笑容,两手微微一用力,就将蔡蔡拥进了怀里,深呼吸着,闻着蔡蔡身上那属于原野似的自然清香,那小腹便不由的腾起了一股子火热,每回一碰上这丫头,他的自制力就越来越弱了,这时候,他只想把这丫吃的折皮吞骨。 “蔡丫头……”勒强声音暗哑的叫着。 “嗯……”白蔡蔡下意识的回着,鼻间充满着勒强的气息。 “嘀嘀……”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显然勒强的车挡住了后面车的去路。 “喂,前面的哥儿们,让让路。”后面的司机大叫。 勒强才从那失神中过神来,低咒了一句,脸更黑的跟包公似的,深吸一口气才松开白蔡蔡,然后转过身启动汽车。 看着勒强黑的不能黑的脸,那黑脸很快的驱散了白蔡蔡脸上的那丝羞意,这姐儿无良的偷笑了,勒强这张黑脸愉悦了她。不由的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别怕我没提醒你哦,我阿妈可不好对付的。” “哦,说说。”勒强道,那眼神不由的看了看放在车头台子上的一本笔记本,然后一手扶着汽车方向盘,一手取了下来翻看着,微皱着眉头,作战计划上缺少了如果丈母娘责难的话,该怎么搞定,嗯,得补足“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啦。”白蔡蔡道,卖了个关子,从上回跟毛毛通话来看,自家阿妈对于自己和勒强的事情其实已经心里有数啦,而且还不知不觉得跟勒强阿妈较量上了呢,这会儿,勒强这么突然的上门,那周老师考较一番肯定是少不掉的,不过,自家阿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勒强表现出诚意,阿妈是不会为难他的,再说了,还有自家阿爸这老好人。 白蔡蔡说着,却探过头来,看看勒强手上的笔记本,这一看,先是一愣,随后便呵呵的笑开了,脸上却是一片嫣红,‘讨媳妇儿作战计划’亏这人想的出来。 勒强看着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儿的白丫头,一脸无奈,有这么好笑吗?他这可是战略高度。又是伸手没好气的揉乱白蔡蔡半长的头发。 白蔡蔡不由鼓了腮帮,她的头发很难打理的好不,还揉,都乱成草窝啦。 不知不觉的,车子就进入了五峰山区,最后停在白蔡蔡家门口的晒谷场上,农家院都有晒谷场,不过,如今的五峰山区,这类的晒谷场全成了停车场了。 因为五峰山隧道的建成,从东梁到五峰区不地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所以,两人到了白家,天还没有完全的黑下来。 白家正在吃晚饭。 白蔡蔡和勒强的到来,让白爸和周老师一阵惊讶,而毛毛这小子,如今是越来越皮了,居然吹起了口哨,被白蔡蔡一瞪,倒是忆起以前自家阿**yin威,连忙贼兮兮的拱手。 “阿爸,阿妈,这是勒强,我男朋友。”白蔡蔡很干脆的介绍着。 而白爸显然得到周老师的耳提面命,这会儿,看着勒强,倒是一改之前的热情,有些探究的看着两人。 周老师更是不动声色。 勒强这厮风里雨里,什么险境没经历过,这会儿倒是镇定,拍了一边贼头贼脑的毛毛一记:“毛毛,跟我搬东西。” “哦。”毛毛乖巧的很,乐颠颠的跟着出去,当然,这小子打的却是刺探敌情主意。 不一会儿,两人搬了些烟酒,再加上几块顶好的黄龙玉,做为玩石雕出身的白爸,对于最近正逐渐走红的黄龙石,也是有兴趣的很,而做为酒精战场的超级战士,对于勒强拿出手的烟酒,白爸可是宝贝的紧,那可都是特供,有钱都弄不到的,也只有勒老爷子那样的人才能弄到。 白蔡蔡估计着勒强把他爷爷的存货都弄来了。 白爸立刻变节了,一边让毛毛收下礼物,一边热情的抬呼着勒强坐下,当然,这些东西如果是别人送的话,白爸是从不会接受的,可勒强,那不是自己未来的女婿嘛,收女婿的东西天经地仪,也就是说,从这一点来说,白爸几乎没有任何问题的接受了勒强,对于白爸来说,勒强本就是他极为欣赏的一个青年,只是以前没有想到这家伙会跟自己女儿处上。 嗯,自家丫头,这眼光倒是不错的,白爸暗暗点头。 周老师在一边直郁闷,使着瞪眼大法,将白家其他三人全瞪了个遍,然后也热情的招呼着勒强,不过周老师明里暗里的敲打却又少不掉了,这会儿让毛毛上茶水,就坐在那里旁敲侧击起来:“勒强啊,你今天过来,你爸妈知道吗?” 言下之意,自然是计较起白蔡蔡在京里受到刘容华的责难了。 “当然知道,他们还托我带来他们的问候,另外,我爸妈让我问问你们,中秋节前,他们想过来跟你们聚聚,问你们哪一天有时间。”勒强道。 两家父母的见面,这叫已经勒强讨媳妇儿作战计划里面最重要的一环,勒强早早就布局完毕了。 “都有时间,勒教授和刘总哪一天过来先打个电话,我们去接他们。”白书记热情道。周老师怪他自作主张,又少不了要瞪白书记一眼,只是回话却也是一样:“十分欢迎,来时候打个电话,我们去接他们。” 白书记斜了周老师一眼,那意思,还瞪我,你不也是这么话,气的周老师恨不得掐他一把。 而勒强这时立刻拔通了勒教授和刘容华的电话在,然后电话在白书记和周老师手里打个转,一个圈下来,两家父母就确定好了见面的时间。 白蔡蔡这时才对勒强那个讨媳妇儿作战计划另眼相看,有这个计划一实施,那效率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白蔡蔡在听周老师跟刘总的对话时,感觉周老师热情的声音里面压抑着火气,时间确定后,两人说的都是当年那段青春飞扬的岁月,似乎听小舅说过,当年在京城,自家阿妈和刘总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刘容华是早一期的女顽主,而自家阿妈是后一期的女玩主,当年在京里,两人身后跟着许多小萝卡头,都是大姐头似的人物,因此两人说话间,居然暗中较起劲来啦。 第三百三十七章作战计划需要改进 蔡丫头带男朋友上门,这在白家来说,那算是最近的头等在事了,所以,勒强在白家没坐一会儿,这件事就借由毛毛之口传了出去,一个个都好奇八卦的不得了,一会儿,白家那些三大姑八大姨的都借故来转转,笑mimi的看了勒强两眼,问上几句,三叔婆甚至还拍拍勒强的胸,感觉到里面鼓起的肌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丝自家那女婿苏南有料多了。 看着勒强一边强忍着被骚扰的样子,白蔡蔡差点爆笑,这是三姨婆家的规矩,他们家选老公的标准是身体一定要壮,白蔡蔡听晓玲姑姑曾说过,三姨婆的阿妈当年就是看中白家三叔公身体棒棒吃嘛嘛,用三叔婆家那位老奶奶的话来说,风吹就倒,连只鸡也杀不了的男人,要来干啥,没安全感。 白蔡蔡当时就笑喷,还跟晓玲姑姑打听,当年苏南上门的时候,三叔婆有没有拍拍他的胸膛,据白蔡蔡所观察,苏南就有些文弱书生相。 记得当时,晓玲姑姑是这么回的:“别提了,苏南第一次上门,就担了五担水,杀了一只鸡,一条鱼来证明自己。把白蔡蔡乐呵的。 而三大姑八大姨走了后,白家的男人们又端上饭碗上门了,男人们,话是不会多说的,但白家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酒量好,当然,跟丘妖人那种变态还是没得比的,但在白家,横量一个人的标准有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酒量。 能喝酒,那就说明这娃儿实诚,有量等等,当然,白蔡蔡私下称之为臭味相投。 于是,先是白家大伯打头,直到三叔公家的白学达,白学武起哄,再加上有姻亲关系的一干兄弟,不多,一人一杯的敬,这玩的是车轮战那。 白蔡蔡看到勒强的脸都绿了,倒是有些不忍,勒强的酒量糊人的厉害,其实却是不太行的,便想上去解围,却被自家阿妈拉住,周老师还横了白蔡蔡一眼,这女生果然外向。 “阿妈,他们乱来,勒强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啊。”白蔡蔡冲着自家阿妈道。 “难敌就难敌,喝醉了又有什么关系,又不天天灌,稍安勿燥,看着。”周老师发话,拿出当年大姐头的派头,又加上极为护短,在她想来,自家女儿在勒强受了委屈,这会儿总要在勒强身上找回一点的,一顿酒而已,白家人虽喜欢灌酒,但不会是那种烂喝没数的,有个差不多就会收手的。 白蔡蔡只得宿着脑袋。可她知道勒强的性子,那也是极要强的,于是便猛朝他打眼色,让他看到时机装醉。 可勒强这厮对于白蔡蔡的眼色毫无领会,几杯下肚,脸红的跟关公似的,又得不到白蔡蔡的火力支援,于是开始另辟蹊径,好在,勒强因为以前跟白家周家打的交道比较多,对于白家的习惯有些了解。尤其是那作战计划里面,对这酒战是做了详细的计划的。 见白蔡蔡指望不上了,于是,这厮拿出部队里训练出来的抗毒性意志,开始了绝地大反攻,对于曾经的虎王来说,被动挨打是不能忍受的,于是开始一杯一杯的反敬,更搬出战略战术,白家人多,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但做为特种部队虎王,擒敌先擒王这一招他玩的溜的不能再溜了。 白家的长辈,他不好反攻,但平辈的那些个却正是他看准的菜,尤其是叫嚣的最厉害的白二哥,于是,勒强就认准了白二哥一个人,拿出部队里那种种五花八门的斗酒手段,而白家第三代这些个兄弟,别看平日里么五喝六的,可虎王同学一认真起来,这些人就是菜,勒强拉着白二哥喝酒,这厮这是把酒精当成毒素来对待了,最后就象是上回从开罗回来的公司的庆功宴一样,这厮早就醉了,可凭着那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本能,硬是没人看的出来,一杯一杯的,喝得白二哥脸成菜色,其他想助拳的人愣是没一丝毫的机会,然后白二哥同学就英勇的钻桌底啦。 而虎王同学愣是大马金刀,稳稳的坐着,颇有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之势。糊人的紧。 白二哥在白家第三代里面,那根本就是大哥大似的人物,见他这样子,白家第三代的兄弟便歇菜了,于是这场斗酒中,虎王同学完胜。 只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虎王同学也倒了,白蔡蔡叫了毛毛一起扶他去了楼上客房。扶勒强躺好,毛毛这厮就鬼头鬼脑的离开了,白蔡蔡则下楼又端了热水给他擦脸。 床灯昏黄的灯光下,勒强刚毅的脸又见棱角了,费话说起来一大堆,两人分别也不过两个月,这厮瘦了。 白蔡蔡皱了皱鼻子,将床灯调的更昏暗,好方便勒强休息,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只是转身之际,一只手却被人紧紧的拉住,之后是一阵拉扯之力,等白蔡蔡回过人,人已半趴的压在勒强身上,勒强一条胳膊紧紧的圈着白蔡蔡纤细的腰身。 “丫头,下回不准在这样吓人了,以后不管什么事,不管去哪里,都要让我能随时联系到你,嗯。”勒强一眨不眨的望着白蔡蔡,眼神却是比较清醒的。 “嗯。”白蔡蔡看着勒强有些清明的眼神,疑惑了,这厮啥时候酒量这么大了,于是问:“你没醉?” “之前我吃了部队里特制的醒酒药的,作战计划早就防着酒战这一手啊,哈哈,你男人还算厉害吧。”虽然有醒酒药,但勒强今天着实喝了不少,酒意还是挺浓的,因此那声音里少了平日的严谨,多了一丝散漫和调笑。 但人感觉着更轻松了。 “什么我男人,还不算吧。”白蔡蔡眉眼儿笑的弯弯的调侃道。只是她忘了,醉意朦胧间的男人是撩拔不得的,何况,勒强本身就恨不得把这丫头折皮吞骨,一听白蔡蔡这话,酒意一荡,哪里还顾得了这是蔡蔡家里,一个翻转,就侧身将白蔡蔡压在身下,低头,直接封住了白蔡蔡的嘴,同时一手钻到白蔡蔡的衣服里面,推开内衣,直接一把重重的握住那胸前的丰盈。 于是白蔡蔡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某人以一种绝对的优势控制了,不由的倒吸一口气,只是她这倒吸一口反而更方便了勒强唇舌之间的侵略,唇舌相吸,白蔡蔡一阵迷糊,正失神间,她又觉得小腹处先是一凉随后就是一路灼热烧将下去,才发现那裤子也叫人解了,而随着勒强手所到之处,那就是四处火起,颇有星火撩原之势。 啊,不行的,别说她有天劫在身,这可是她家,她阿爸阿妈还在楼下呢,这真要叫人逮到了,那她可没脸见人了,白蔡蔡连忙奋起,伸出一只手推着勒强,另一只手却在上下…处妄图闭门拒客。 勒强平日是严谨沉稳的个性,但今日叫这酒一激,潜藏在体内的野性被激发了出来,白蔡蔡这点小力气的抗拒,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只一只手,便有些不奈烦的扣住了白蔡蔡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反击在头顶上,这一下子,白蔡蔡整个人就成了毫不设防的空城。 上衣被撩到了胸口上,牛仔裤被拉到了腿间,只有小内内,斗摭半掩的,却更添一丝性感。 如此全方位的侵袭,白蔡蔡哪里受得了,整个人整个人软成了一摊水,虽然心里一再的想着,她有天劫,阿爸阿妈在楼下,可越是这样想,该死的,她居然越兴奋了,甚至能感到两腿间的湿意。 “啊……”胸前的凸起被咬住,有一丝丝痛,但更多的是一股子战栗。双手仍被扣着,白蔡蔡只得弓起身体,不知是该躲还是该迎,唯有那小脑袋摇动着,脸上一片迷蒙,本有的轻哼,更刺激了勒强的狂狷。 勒强的手便伸起了小裤里,手指弹压似的撩拔…… “啊……”白蔡蔡不由的轻叫出声,两腿紧紧的并着,只是对那只手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得负隅顽抗,两腿交互上下的磨擦,想把那只让人咬牙说不出是恨是爱的手挤出来,只是勒强一个压迫,一条腿一压,白蔡蔡再也没法子动弹了。 “湿了……”勒强伸出两根手指在白蔡蔡眼前晃当了一下,白蔡蔡分明能看到那中间的晶莹。 白蔡蔡羞恼的闭上了眼睛,却更能感到压在小腹间那鼓胀的硬物,这会儿正按着作战计划,带着折皮吞骨,一往无前的气势,稳步推进…… “蔡蔡,你在楼上干嘛,快来帮阿妈整理。”就在这时,楼下周老师的声音有着直彻云天之势。 勒强的动作明显一顿,白蔡蔡则猛的惊醒,趁着勒强明显一顿的时间推开勒强,整个人几乎是惊跳的下了床,一脸红的跟红锦似的,两手慌乱的整理着衣物。感到一身的狼狈,白蔡蔡又恨恨的掐了勒强一把,才出门,那动作,真动如脱兔。 “该死……”勒强咬牙,作战计划要修改,下次一次要找一个无人打搅的环境。 “死丫头,在上面磨蹭什么?”周老师站在楼梯口,一手直点头白蔡蔡的额头。 “没什么,勒强喝醉了,照顾他喝点水。”白蔡蔡心虚的道。 “还喝水呢,在种草霉吧。”周老师没好气的点着白蔡蔡的脖颈处,那上面点点红痕。 白蔡蔡叫自家阿妈的话说得在阵大汗,几乎是落慌而跑:“我去洗碗。” 此时做在一边正看着电视的白爸,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心里也不高兴了,琢磨着,今天这顿酒还没到位,是不是接下来再整几顿,让那小子趴的不知南北西东才知厉害。 第三百三十八章八卦党最威武 晚上,白蔡蔡自不免被自家阿妈一顿审问,又被唠叨了一顿才罢休。事后白蔡蔡抹着汗,这一晚真是刺激无比。 第二天,虎王同学醒来,倒是神清气爽,实在是白蔡蔡在家里布了玉符阵的,在玉符阵的养护下,能不神清气爽吗。 洗过脸刷过牙,勒强一身清爽的跟白家人一起吃了早点,虽然中间免不了被白爸和周老师瞪上几眼,不过早饭后,白爸和勒强两个又到一边说起公事了,这两人一个县长一个书记,虽然不在同一区,但共同语言不少,这会儿谈的十分的投机。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勒强在向白爸请教经验,毕竟在这种地方政务上,白爸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经验是十足十的。 只是两人才说了一会儿,这个姨婆,那个婶娘又开始上门来看八卦了。 两人的话题自然被打断,勒强又充起起动物园里的熊猫宝宝来。只是这还没完,姨婆婶娘过后,某些个叔叔伯伯辈的人提酒上门,勒强瞪着白蔡蔡,这还没完没了了啊。 白蔡蔡耸耸肩:“没法子,白家人多。” 勒强无语,没法子,借口东梁事忙,拉着白蔡蔡落慌而逃,在战场上从来不知败退为何物的虎王同志县长大人这会儿怂了。 所以说,虎王是个渣,县长算个啥,八卦党才是最威武。 “等我爸妈跟你爸妈见面后,咱们就先把婚事给订下,然后等你一毕业就结婚,我知道你年纪还轻,可我已经快是大叔级别了。”回东梁的一路上勒强边开着车边轻笑道。 “好……”白蔡蔡从善如流,虽然她外表年轻,但架不住内心成熟啊,既然两人看对眼了,这种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了。 而她担心的天劫,订婚应该没太多的迁连,另她自开始在道岗学校布风水阵后,她明显感到天劫开始松动了,来东梁的路子走对了,相信接下来对整个道岗山区的整冶后,她的天劫也会过去的。 “对了,这回我可多谢你了。”勒强这时才跟白蔡蔡道谢,见过白家家长后,那心终于安稳了下来,这才记起之前白蔡蔡的布局,这丫头可不得了,帮了他的大忙呢。 “跟我说啥谢。”白蔡蔡翻了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再说了勒强之所以来东梁,其实也是为了学文大哥和自家阿爸,只是勒强从来不承认罢了,但这一点白蔡蔡门清着,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学文大哥出事,老佛爷要对自家阿爸下手,勒强或许根本就不会儿东梁,来东梁那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容易载跟斗,可勒强却提名来东梁… 虽然,前世勒强同样来东梁,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不知勒强因何而到东梁,但今生老天爷明显是假借着自家学文大哥的事件进行着他顽固的天道,虽然是天意,但不能因而就看不到勒强的心意。 “那好,一家人就不说谢字。”勒强笑的很舒心。他喜欢蔡蔡这种自己人的感觉。 “你真打算在东梁待二十年啊?”白蔡蔡问,从勒强的计划书里,白蔡蔡就能知道他的想法。 “嗯,看来接下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你得跟我一起窝在这山沟沟里。”勒强边开车边道,一幅不容商量的样子,虎王同学骨子还是有些霸道的。 “其实不用二十年,也许三五年足够了。”白蔡蔡伸着五指在勒强面前晃当。 “不可能,道岗山区的环境恢复计划我是找了我爸咨寻的,虽然二十年是一个保守的时间,但最少也要十五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勒强有些不信的回道。他虽然知道白蔡蔡会制玉符,而且那玉符对于身体的恢复很有疗效,比如,当年98洪水时,他受重伤,就幸得这丫头的玉符,以及姚阿婆的鬼门十三针相救,但显然对于玉符的具体功效却不是很清楚的。 “有一个案例,你一定没有注意过。”白蔡蔡卖着关子道。 “什么案例?”勒强问。 “你知道五峰山区园艺场的那片沙糖桔园吗?”白蔡蔡问。 “当然知道,那可是近四百亩的沙糖桔园,如今已经是五峰山区的一道风景了,而它每年带来的效益也相当可观。”勒强回道。 “可是当年,那一片桔园差点就死光光,其实我们这边并不适合种沙糖桔的,再加上当初那个袁厂长引进的沙糖桔苗木本身就有问题,另外它边上的小溪也因为皮革厂的原因,那水都是黑臭黑臭的,周围环境的污染也很历害,也不利于植物生长,所以,死光光本来是必然的,而当年园艺场也差点因为这个而倒闭的。”白蔡蔡介绍起当年那片桔园的快要完蛋的情况。 从白蔡蔡的话里,再跟现在的情形一对比,勒强琢磨着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把当年冶理桔园的人请来冶理道岗山区?” “不用你请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蔡蔡有些王婆卖瓜,这种事情对勒强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整个道岗区的风水化煞及改运净化,那将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有些地方,少不得要勒强出面的。 “你是说你?”勒强先是有些讶然,虽然从京城的青溪园来看,蔡丫头对于风水和景观设计是有一套的,可景观设计和环境冶理那毕竟是两码子事啊。 “那当然,要不然,我干嘛巴巴的从青城山那边跑过来。”白蔡蔡笑mimi的道。 一听这话,勒强的脸顿时黑了:“你不是说是因为想我才直接过来的吗?”勒强的声音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呃……嘿嘿。”说漏嘴了呀,白蔡蔡装傻。 勒强是又好气又无奈,看来自己在这丫头心时的地位还不行啊,勒强没好气的瞪了白蔡蔡一眼。白蔡蔡只管呵呵笑。 就在这里,车窗外响起一阵扑腾声,白蔡蔡连忙打开车窗,只见一只八哥慢悠悠的飞了进来,朴腾着翅膀停在白蔡蔡的肩叫,还学着毛毛的声音啊着:“蔡蔡,蔡蔡。”居然是小黑,其实现在应该叫老黑了,这只八哥鸟白蔡蔡当年救起来时已经是成年了,又过了这么多年,换成人类的年龄,那已是垂垂老矣。 “哈哈,小黑你怎么来了,不跟着毛毛啦?”白蔡蔡摸着它的翅膀,虽然垂垂老矣了,但这羽毛还是油光发亮的,这小黑平日都是跟着毛毛的,没想到如今居然丢了毛毛不跟,跑来跟自己了,毛毛要知道,肯定要怪她拐带。 小黑这时却安静了下来,抬着头从车窗处望着在空,歪着小脑袋,很有思想者的味道。 这是干啥?这样的小黑可是从没遇到过的,白蔡蔡顺着它眼睛的神线看着天,只是如今快到东梁了,东梁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不过,白蔡蔡却发现,天边的一丝煞气直连到小黑的身上。 心里便有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以,小黑不会也是要渡天劫了吧?不可能吧,不过,这家伙可是灵物,仓颉造字能引来天劫,宝物出世亦能引来天劫,这灵物也算是宝物吧,有天劫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而这类灵物最会找保护伞了,显然的,如今白蔡蔡成了它的保护伞了,自己的天劫,再加上这小家伙的天劫,白蔡蔡有些傻眼了,最后本着债多了反而不愁的心态,随它去了,它爱跟就跟。 勒强也转过脸逗了小黑几下,不过,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勒强接起来一听,只两句那脸色就沉了下来。打电话在来的是勒强的秘书,田中和。 “我现在在路上,马上赶到。”勒强一脸慎重的回道,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怎么了?”白蔡蔡在边上将勒强的神色看的分明,疑惑的问。 “青罗湾又淹死人了,这已经是今年在青罗湾演死的第八个人了。”勒强一脸沉重的道。 “是怎么淹死的?”白蔡蔡奇怪的问。 “不知道,这事奇怪的很,之前淹死的人,居然没有一个目击者,如今这事,县里闹的纷纷扬扬的。”勒强道,边说边将车子,总之这事传成什么样的都有,县里叫就在几个出事的地点弄了警示牌,甚至派人在周围值勤,可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一点用也没有,整件事透着邪乎。 公安局派了人力侦察,也没什么线索。如今只能在死者身上下工夫,倒是查出一些东西来了,比如说,其中有二个死者,游泳技术很高的,而青罗湾的水流一向很平静,也没什么暗涡,按说,以这二人的泳技是不可能淹死的,除非两人该死的都碰上了腿抽筋,可据死者的朋友说,他们以前均没有脚抽筋的记录,于是公安局现在开始往凶杀方面走,开始在八人中排查寻找共同点。 “嗯,我也去看看。”白蔡蔡道,她能通过运势看杀气,说不定能发现些东西。 “嗯,你就跟在我身边。”勒强点头,蔡丫头有些鬼门道的,让她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 …… 三百三十九章出事了 很快的车子就到了东梁,勒强直接将车子开到青罗湾。 青罗湾的整个形状就象一个胃袋,两头还连着河道,河道的一头在东梁县城的青罗顶,另一头就在道岗山下,离道岗中学并不远。 而此次的出事地点,就在道岗中学这边的河道里。 白蔡蔡和勒强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打捞起来了,警方拉起了警界线,法医正在验尸。 白学文看到勒强过来,便马上迎了上来,白学文边上还站着两人,居然是勒爸勒妈。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勒强有些惊讶,昨天通话时还在京里呢。 “伯父,伯母好。”白蔡蔡也叫着,跟刘容华的视线在空中一碰,两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刘容华是有些百味杂谈那,先抛却五弊三缺不说,白蔡蔡也不是刘容华心目中的儿媳妇,她心目中的儿媳妇应该是靓丽知性,干练飒爽,能力出众,其实说到底就是她自己那一类型,刘容华的私心里是想陪养这儿媳妇将来接任她手里的公司的,就象当年培养莫秋雪那样,当年她就想培养莫秋雪接她班的,可最后莫秋雪却被白蔡蔡小舅拐了。 可显然,白家的丫头不可能,这丫头初看并不起眼,还有一身的鬼门道,要是不准还没啥,偏生还准的很,就拿前些日子白家丫头去家里时,碰上外甥刘伟民,刘伟民正好受高市长的牵连,在韵平市政府里混的不如意,便谋求调到下面的龙岗县,想先谋一个副县长之职,可当时,情况扑朔迷离,便请蔡丫头算上一卦,可这丫头让他暂时别争,放下一切,又让他在三日后往西南而走。 伟民也是无计可施,正好他一同学在广宁省的广宁大学当助教,而广宁省正好在韵平市的西南,他就干脆请了三天假,到广宁省这边散散心,没想到在学校里碰上去看望老教授的新任广宁省委书记莫平生,交谈之下,还颇得莫平生看中,正好莫平生刚来,要一个秘书,于是就直接把他从韵平市政府调到了广宁省委办担任莫平生的秘书,成了广宁省的第一秘,算是前进了一大步。 一切还都叫这丫头算准了。 这丫头一身门道让人心悸啊,再结合这丫头又救了她的事情,总之刘容华知道这丫头算是这方面的高人了,不过她感激之余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人们对于未知或者不能掌控的事情和东西总是有些排斥的,不过正如中华说的儿子喜欢就行,刘容华决定还是试着去了解并接受,于是,便笑着朝白蔡蔡招手,让她到身边:“没想到咱们早就见过面了,那日电梯之事幸亏有你,不然伯母怕是没命了。” “吉人自有天相,这是伯母您的福缘,当日就算没有我,或许也会有别人出手的。”刘容华示好,白蔡蔡自然投桃报李,拍了一记小马屁。 于是两人女人就到一边聊天,刘容华又问侯了白蔡蔡家人几句。白蔡蔡自然感谢一番。 一边勒中华则回着勒强的话道:“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和你妈正好有空,跟你爷爷商量了一下,就定了一大早的飞机过来的,今天在东梁转一圈,明天就去白家,先选个时间把亲事定了,你老大不小了,你爷爷等着给你主婚呢。”勒中华笑道,随后又拧起了眉:“对了,听晓北说,萧家的人找你麻烦,哼,这萧东来有些过了。” “爸,你放心,萧省长可没说啥,他对我的工作很满意,至于底下一些事情,我想不关萧省长的事情。”勒强道,接着又说:“爸妈,你们先去梁叔家里坐坐,这种现场,你们看了会不舒服的。” “我和你妈暂时可不能离开,我们是目击证人。”勒爸回道。 原来勒爸和勒妈两人到了东梁,勒强不在,便直接到了梁友家,结果路过青罗湾的时候,勒中华环境气侯专家的职业病犯了,看到青罗湾的污染十分严重,便想绕道看看具体情况,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尸体了,这才连忙报警的。 原来是这样,勒强也没有话说了,走到警界线里面,去问白学文具体情况,勒爸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白蔡蔡则陪着刘容华站在警界线外,反正她用的是观势法,只要视线不被挡住,隔远一点并没有关系,于是,便运起观势法去看那死者,只是她的眼神在划过边上勒爸的时候,却突然的顿住了,之前她没注意,没用观势法看,这会儿却分明看到勒爸的脸上,父宫运势几近停止,光泽也十分的暗淡,中间一条横纹划过,这是父丧之相啊。 那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看这面相,只怕是,勒老爷子出事了。 “刘伯母,老爷子身体还好吧,我外公常提着他。”白蔡蔡转脸问刘容华,一边那八哥鸟在白蔡蔡边上盘璇,白蔡蔡朝它挥了挥手,让它去边上,八哥鸟灵性太重了,刘容华对这方面挺有顾忌的,暂时就不必让她知道八哥鸟的情况。 “勒强他爷爷还好,前段时间天气太热,有些不舒服,一直住在疗养院呢,我打算过几天去把他接回来,说起疗养,其实青溪园就很好,勒强他爸说了,从气候和空气质量来看,青溪园较疗养院那边还更有优势,只不过疗养院那边有医生看护着,所以,身体不适的时候还是选择去疗养院疗养。”勒妈道。 “嗯。”白蔡蔡点点头,想着怎么提醒勒妈注意,勒老爷子的病可能出问题了。 对了,听勒强说过,勒老爷子最近挺迷八哥鸟的,想到这里,白蔡蔡又朝着远处招了招手:“小黑。” 这时,飞在勒强那一边的小黑听到招呼声,便飞快的飞了回来,嘴里还喳喳的叫着:“蔡蔡,蔡蔡,好厉害,好厉害,我怕怕。” 小黑说着,扑腾的就停在白蔡蔡的肩上,还忽扇着翅膀,一幅吓着了的样子。 这家伙咋咋呼呼的,也不知怕啥,白蔡蔡现在的心思在勒老爷子身上,也没顾上细问。 “呵,蔡丫头这八哥鸟教的不错啊。”一边勒妈刘容华听到小黑的叫声,一脸欢喜。 “自小就养了,养了十多年了,对了,勒强上回说,他跟老爷子说过我家的小黑会说许多话,勒强还特地教小黑说过一句勒爷爷好,说是要说给勒爷爷听的,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勒爷爷,让小黑给他问好?”白蔡蔡笑兮兮的建议道。 “真的啊?”刘容华有些不信,鸟毕竟只是鸟,最多学学舌,哪能教的那么好。 “小黑,说一句勒爷爷好……”白蔡蔡冲着站在肩上的小黑道。 “勒爷爷好,勒爷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小黑这家伙越来越骚包了,已经从学舌上面跨跃到了自我发挥,自然创造。 “呵呵,还真是这样,好,我给你勒爷爷拨个电话,让他听听乐呵一下。”刘容华道,随后拿出手机就拨了电话。 只是,那边好一会儿没有人接听。“怎么回事?这个小常。”刘容华皱着眉头,小常是勒老爷子身边的卫生员,刘容华嘀咕了句最后把电话打到值班中心。 “你等等,我过去看看,老爷子最近脾气不好,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里。”值班中心的人道。 “好,那麻烦你过去看看。”刘容华道,挂了电话,叹了口气,马上就是婆婆的忌日了,每年这段时间,老爷子的心情都不痛快的。 看着勒妈挂了电话,白蔡蔡知道接下来只有等了。这回,她倒真希望自己看错了,勒老爷子对于整个勒家太重要了,只是,她心里又明白的,勒老爷子这回怕是再劫难逃,毕竟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 一时,刘容华和白蔡蔡都没有话了,只是静静的等着。 此时勒强已经听完了现场报告,这事情,他只是要了解一个进度,接下来还是白学文这个公安局长带人清查。 于是几人一起离开了现场,回到了梁友梁大叔的家里,白蔡蔡这段时间吃饭都在梁大叔家里,按着食堂里的标准交伙食费的,因此,跟梁大叔家里的人都很熟。而勒强和梁家的关系她也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梁大叔看到白蔡蔡跟着勒强以及勒爸勒妈一起回来,有些疑惑。 “友叔,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勒强介绍道。 梁友一听即惊讶又感叹,直道真是有缘,于是又把白蔡蔡救了他小孙子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更热情的招乎着白蔡蔡等人进屋喝茶。 如果说,以前梁友对白蔡蔡就很热情,可经过这一介绍后,白蔡蔡分明就能感觉到梁友是拿她当亲人对待了。 不过,坐下后,刘容华神情总是有些不定。 “怎么了?”勒中华问。 “我刚才打电话给老爷子,那边没人接听,我又打电话给了疗养院值班中心,他们说去看看的,可这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怎么都没个回话?”刘容华担心的道。 “那我再打个电话问问……”勒中华拧了眉。 就在这时,刘容华的手机响了,刘容华飞快的接起。 “是刘女士吗?老爷子情况不太好,你们在哪里,最好马上过来。”说话的是勒老爷子的特护医生许医生。 “呀……”刘容华发出一声惊叫,脸也白了,一般来说,医生说话是留有余地的,如今他这么说,那就说明勒老爷子情况很危急。 “许医生,我和中华现在在东梁,我们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这段时间,老爷子拜托你们了。”刘容华急急的道。 第三百四十章老不算寿 半个小时后,勒爸勒妈和勒强就坐着部队里的直升机回京城了,白蔡蔡则留在了东梁,本来勒强是想让白蔡蔡一起去的,不过,两人毕竟婚事未定,京城情况又不太明确,白蔡蔡暂时就没有必要跟去了。 送勒强上机,白蔡蔡免不了一阵叮嘱,又拿出几块随身养护的玉符让勒强带着,尽人事而听天命。 勒家的人走后,白蔡蔡就带着小黑去了梁友家,梁大叔大儿子梁天城的女儿梁小思正在读五年级,明年下学期要升初中,白蔡蔡因为在梁大叔家里搭伙,有空的时候都会帮她辅导一下。 说起来梁小思的成绩还可以的,但小学升初中本着就进入学的原因,如果不出意外,梁小思肯定会进入道岗中学读书,可这小丫头心气而挺高,再加上近年来道岗中学不管是师资还是其它确实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有点门路的学生也都转学了,梁小思这丫头打定主意,要进县中,象她这种情况,想进县中,只有成绩特别优异,做为特优生转入县中,所以,这丫头现在发奋的紧,连带着白蔡蔡也挖空心思,把自家老妈那一套弄了出来,帮这丫头辅导。 转眼就是傍晚,天有些黑压压的,风也大了起来,因为水土流失,一但风起时,整个道岗区就漫天黄沙,出门不带口罩,那准能沾了一鼻子的沙尘。 “好了,今天就复习到这里,还有一年的时间,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白蔡蔡道,因为勒老爷子的事情,白蔡蔡心天心境不够舒坦,因此早早结束了辅导。 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文昌塔石雕:“哪,我给你刻了个小玩意,你摆在书架上。”白蔡蔡说着,这文昌塔用的只是很普通的山石,本来白蔡蔡是打算是五峰山彩玉刻的,可如今五峰山彩玉的价格早就不是最初时候的白菜价了,一块好的五峰山彩玉价值不比翡翠便宜多少,送五峰山彩玉,梁大叔知道,肯定不会接受的,所以,倒不如用一般的山石,反正石雕是她自己刻的,一个普通的玩意儿,也就不存在拒绝,这样,梁小思收下,梁家人也就不会有负担。 “哈,这小塔刻的可真精致,我早听强叔叔说了,说白老师的石雕是一绝。”梁小思托着那文昌塔石雕,很是高兴,最后居然举了起来,冲着白蔡蔡道:“白老师,你看这是不是就成了托塔李天王了。” 看着梁小思那臭屁的样子,白蔡蔡有些乐了,童趣,真是好啊。 “行了,小心掉下地砸坏了,快放书架上,摆着比你托在手上好看。”白蔡蔡道,主要是书架的方位正好,正适合摆放文昌塔。 梁小思便乐滋滋的捧着文昌塔摆好。 “白老师,课讲好了,来,吃发糕,刚刚出笼的。”这时,梁友叔的老伴梁大娘端着一个盘子进来,里面装的是米粉发糕,这种米粉发糕是东梁的特色,平日里是不做的,一般在二月二,春社,以就祭神时做,主要是请神用的,那每一块发糕上还点着一个圆红点。白的米粉加上那红点,看着更是晶莹,食欲一下子就起来了。 白蔡蔡也正好有点饿了,拉了梁小思在外面院子的水池边上洗了个手,然后直接用手拿着发糕吃,清甜的带着一种米粉发酵过后的清香,又香软,很好吃。 “太好吃了,我好久没吃了,奶奶怎么今天想起来做这个。”梁小思一边吃,一边问她奶奶。 “你小子片子知道啥。”那梁大娘笑呵呵的点头梁小思,眼中一片慈爱,随后才嘟喃的道:“咱们这边的土地庙里来了一个神汉呢,他会弄祝由,奶奶这段时间关节风湿痛的厉害,昨天的时候,他给弄弄,做了做法,还就好了,我做些米粉,打算一会儿给他送去算是敬神还愿呢。”梁大娘道。 白蔡蔡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乐了,不用说了,这上摆弄祝由术的肯定是符庭先,说起来,自己把他叫到东梁来后,她都没去看过他呢,那正好,跟梁大娘一起去看看,这厮活的倒是挺滋润,居然已经摆起摊子来了。 “大娘,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白蔡蔡吞下最后一口发糕道。 “好啊,白老师,你也信这个呀。”梁大娘道,随后却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老糊涂,都忘了,我听我老头子说过,白老师是算卦的,自然信了。” “大娘,也是好玩呢,不说了。”白蔡蔡道,虽然她一起觉得相术卦术是易的一部分,而易为六经之首,说不定也是一门科学,可架不住现实啊,如今她怎么说也是一名光荣的实习老师,象这种东西能不提就不要提了,省的落到人嘴里说不清。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现在是老师,不兴这个。”梁大娘有一种仆实的智慧。 随后,梁大娘就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摆了发糕,一些酱肉,还有一小壶酒。就出发去道岗的土地庙。白蔡蔡跟她一起,梁小思则跑隔壁找同学玩了。 道岗的土地庙建于四几年,就建在一道岗和二道岗中间的一个土坡上,那处原来的风水也是不错的,地形成抱窝状,土地庙的中间便是穴眼,四周群山环绕,前面正是道岗镇的平地,这类风水很聚福禄,所以,自建成以后,这土地庙的香火还是不错的,就算是后来破四旧,但私下里偷偷来祭的还有不少。一直以来,土地庙在道岗人心中颇有一份神圣的地位。 只是近十几年,土地庙被一些混混霸占,干出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最后被封了,是自家学文大哥封的,当初,白学文刚到东梁,正好遇上一个强*奸案,就是土地庙里的那几个混混假借请神之际,强*奸妇女,于是公安局破了这个案后,就将土地庙里的几个人抓了,还封了土地庙,经过这件事后,土地庙在道岗人的心里那地位是一落千丈。 土地庙没了香火,就荒废了。 直到近年,随着环境的恶化,道岗曾出现各种异相,人们才又开始陆续的去土地庙敬些香火,但多是一些老人,年轻人中已经很少信这个了。 白蔡蔡和梁大娘边走边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土地庙,到了土地庙前,白蔡蔡发现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一问之下,都是来弄祝由的,这符庭先短短几天,倒是打出名气来了。 两人进了土地庙,梁大娘先在前面敬香,白蔡蔡则进了偏房,这里是符庭先的‘办公室’ “呀,小白菜,你可算来看我了,我以为你过河折桥呢。”符庭先见到白菜菜,这厮惯会做样子,说起话来也酸溜溜的。 “你这什么话,我折什么桥了,县里不是把你们当祖宗一样好吃了喝的供着嘛。”白蔡蔡没好气的道,方晓北,符庭先,再加上自家五姨夫项叔宝,三人的投资应该是近些年来,东梁最大的一笔投资,就算是跟勒强不太对付的曹时荣曹书记也时不时的跟三人套个近乎,不管怎么样,只要这次投资成功了,这里面曹时荣也能得一份政绩。 “别提了,听不惯那种官腔,咱们小民百姓的,还是在一边待着舒服。”符庭先耸耸肩,随后却一脸兴奋的道:“我觉得我来东梁倒是来对了,至少这里的人不排斥我,而县因为环境的原因,这里人的身体受煞气的影响颇重,我的祝由术正好合适,我打算先在东梁待一段时间。” 符庭先说着又搓了搓手:“对了蔡丫头,帮个忙。” “什么事啊?”白蔡蔡问。 “你打个电话,把妖人叫来呗,她听你的。”符庭先有些讨好的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白蔡蔡拿翘. “说说看。”符庭先翻着白眼。 “这对你来说举手之劳,你不是常帮人祝由吗?到时顺便打听一下青罗湾淹死人事件,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怪,怎么可能连一个真正的目击者都没有,想来应该是有人瞒着没说。”白蔡蔡道,上午的时候,她也看了那死者的,死者的的确确是淹死的,只是让白蔡蔡有些奇怪的是,死者脑部残留的一丝煞气,只是许是死者死了有一段时间了,那脑部的煞气已经减淡,再加上如今的道岗,各种煞气充斥着,白蔡蔡一时倒也真的无法分辩。 “那行,只要你把妖人叫来,我就帮你打听。”符庭先很干脆的道。 白蔡蔡则立马给丘妖人打了电话:“丘姐,东梁的女人很凶猛,符大少如今是羊入虎口,需要你来英雄救美啊。”白蔡蔡冲着对面的丘妖人道。 “切,我看他正是老鼠掉进米缸里了。”丘妖人没好气的道。 两个女人打趣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说小白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符庭先在一边跳脚。 “放心,你就等着乐呵吧。”白蔡蔡道,对于丘妖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姑娘爽气又不拖泥带水,如果不是对符庭先有意思,哪容符庭先赖在她家里斯混,所以,不出两天,丘妖人必到。 就在这时,梁大娘抽了一支签过来让符庭先解。 有白蔡蔡在,解签的事情,符庭先只得藏拙,推给了白蔡蔡。 “大娘,你要问什么?”白蔡蔡问。 “就问强子他爷爷的情况。”梁大娘道。 白蔡蔡一时沉默了,从勒爸的面相上看,勒老爷子是到寿元了,勒老爷子的情况跟上回自家外公的情况是两样的,如果是到了寿元的话,那是无救的,这是命定之数,什么法子都没用。 “大娘,老不算寿,这个没法解。”白蔡蔡道。有些老人常常说:“我们是过一天算一天。”在命相上说,这种说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过了八十的老人,他的寿元是以天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一天的过,今日不知明日事。 所以,在命相上,就有老不算寿之说。 第三百四十一章提前的婚事 “大娘,勒强是什么时候来你家的?” 回梁家的路上,白蔡蔡不免有些好奇的问梁大娘,梁家和勒家的关系无疑是很亲近的。白蔡蔡好奇之余,也想多了解一些勒强小时候的事情。 “唉,他呀,来我家时才两岁,不过,当时他爷爷因为出身问题被打成走资派,关了牛棚,中华和容华两人也下了农场,这孩子送我家来时,那小模样真让人疼,身子骨也不好,当时可真是愁死人了,后来有一个过路的先生说,他原来的名字叫勒燕赵的,取的太大,小孩子有些受不住,于是我家老头子就给他改名勒强,还别说,这之后,这强子是越长越好,虎头虎脑的,比同龄的一些孩子都强,也特别懂事,还特别孝顺,他爷爷最喜欢吃青罗湾的银刀鱼,这孩子,自六岁起就跟着我家老头子坐着小渔船下湖,专钓银刀鱼给他爷爷吃……”梁大娘说起勒强小时候的事情,便絮絮叨叨起来,有些收不住嘴了。 “银刀鱼是什么鱼?”白蔡蔡奇怪的问。 “这银刀鱼是我们青罗湾的特产,鱼身细长跟柳叶刀似的,鱼鳞是银色的,很漂亮,一般都有成人巴掌大小,这种鱼最是滋补,味道也十分的鲜美,只是产量十分的小,而且一般的鱼网啊什么的也很难抓住,只有用鸭蛋和面典相拌做的鱼饵才能钓上来,钓这种鱼强子比我家老头子强多了,只可惜早几年,这种鱼已经绝种了,都是这污染惹的祸。”梁大娘说着,一阵叹气。 银刀鱼又称好运鱼,谁要是能得到这种鱼,必会好运边边,当然如今,这种鱼在东梁已经成了传说了。 其实青罗湾灭绝的何止是银刀鱼,大部分的鱼都已经完了,偶尔的一两条也在半死不活的边缘。 听了梁大娘的话,白蔡蔡暗下决心一定要冶理好青罗湾的水,让这种好运鱼重现,这即关系着她的天劫,也关系着方晓北,自家五姨夫,符庭先的投资,如果环境不冶理好,他们的投资注定要打水漂。 好在,如今上游的两家污染比较重的厂已经被勒强强制关停了,正在搬迁。只要污染不在继续,那她就可以着手冶理了。只是这青罗湾不比当初园艺厂的桔园,那里的面积小,唯一的小河也仅是一条小溪,是从由山泉汇成,是活水,冶理起来要容易的多,但这青罗湾不一样,青罗湾虽然也是引山溪和梁水构成,但它却是一个人工湖,除了涨大水,平常的情况,水的流动性不大,这样,水本身的洁净能力就弱,再加上道岗山本身环境的破坏,在煞气的紧响下,青罗湾水更是冲满了恶性,这一带就形成了穷山恶水的格局。 在这种格局之下,道岗区一带只会越来越贫,越来越荒,最后成为不毛之地。 山管丁,水管财,山水的运势本来是相辅相承的,如今却是恶性循环,本来,要冶水可以先冶山,山秀水自然清,可道岗的山却因为水土流失以及各种煞气等原因,却变成了要冶山必须先冶水,水清了才能滋润万物,本来相辅相承的山水,如今变成了相互制约,这对白蔡蔡来说,实在有些难办。 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摸了摸身了的灵玉,这块玉也养了几年了,已经很通灵了,再加上上回去开罗受大金字塔气运的影响,灵气已相当的浓郁,白蔡蔡有一种感觉,这块灵玉已经接近了古书上记截的那位前辈养了一生的灵玉,可接近不能等于,白蔡蔡曾经把这块玉埋在地里埋过,效果有,但也就比一般的玉符好些,但却远远达不到古书上记截的那种效果,她又把那本古书翻出来看过,才知道灵玉的激发是需要媒介的,比如古书里记截的那位前辈,他是连自己的尸体一起埋在沙漠之下,等于他的尸体就成了激发灵玉的媒介。 白蔡蔡郁闷啊,她总不能也把自个儿给埋了吧…… 此路不通的情况,白蔡蔡只能用玉符堆风水阵,只是这样的话,工程巨大,她一个人是难以应付,使不得还得找老前辈们出手,白蔡蔡琢磨着。 …… 晚上,白蔡蔡睡在床上,一会儿想着道岗山区的现状,一会儿又想着勒老爷子的事情,勒老爷子是勒家的根,他一倒,给勒家带来的变数就太多了。 白蔡蔡迷迷糊糊东想西想,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哗啦啦的,白蔡蔡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只是睡的并不安稳,那梦连绵不绝的,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白蔡蔡连忙起来,正揉着太阳穴,一晚的梦做的很累人,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那有些尖锐的铃声吓了白蔡蔡一跳,连忙拿起电话,一看是勒强的号码,连忙接通。 “蔡蔡,我爷爷想见你,一会儿,部队医院的直升机会去接你过来,你能行吗?”电话里,勒强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白蔡蔡应着,没多说话。 “蔡蔡,我爷爷不行了,其实,我和我爸妈到京里的时候,我爷爷已经是弥留之际了,幸好有你给的几块玉符撑着,还能再拖几天,我爷爷想亲自为我主持婚礼,这是他的心愿,蔡丫头,我们的婚礼要提前了,你愿意在这个时候嫁给我吗,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是在我爷爷的病床前。”勒强又在电话那边道。 “我嫁的是你,又不是排场。等我。”白蔡蔡回道,很干脆,意思也表明的很清楚。 随后两人又互相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勒强那边显然很忙,毕竟勒老爷子地位,来慰问他的人不会少,也许这些人见不到勒老爷子,但勒强还是要接待的,白蔡蔡放下电话,整理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跟学校请了几天假,然后在家等着,不一会儿,直升机就来了,白蔡蔡发现自家阿爸和阿妈也坐在飞机上,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白蔡蔡上了飞机。 “丫头,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勒强了?”直升机上,周老师拉着白蔡蔡的手,再一次慎重的问,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勒中华和刘容华的电话,商量的就是两个孩子的婚事,望两个孩子能在勒老爷子的见证下完成婚礼,这对白爸和周老师来说,是有些突然的,好在两家平日关系不错,互相都比较了解,现在,周老师主要是再确认自家女儿的感情,只要是真心的,那结婚早一点迟一点倒并没有关系,总之,不能让老人遗憾的离开。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虽然她跟勒强的感情总是有些淡淡的,没有别人来的轰轰烈烈,这其实是两个的性格使然,但白蔡蔡能确认自己的心,她爱勒强,这种爱也许没那么轰轰烈烈,但本就是平凡之人,要的就是那种自然而然,春风化雨般的感情,不轰轰烈烈,但很有默契,而且,此时此刻,白蔡蔡愿意同勒强并肩站在一起,为他分担悲伤。 每一次并肩走过,那感情都会更深一分。 “那好,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阿妈支持你。”周老师点头道。女儿的脾气其实最象她,决定的事八百头牛也拉不回。 于是,接下来周老师接白蔡蔡一阵低语,教导一些为人媳妇的规矩,同时也分析了勒家的情况,好的,坏的都分析了,总之让自家女儿做好准备。 一段时间后,直升机停在了疗养院的草坪上,勒强已经在那里停着了,不过短短的一天没见,勒强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胡茬子也出来了。 “叔叔,阿姨,蔡蔡,一路辛苦。”勒强道。 “不用客气,带我们去看看勒老爷子吧。”白爸不客气的道。 “嗯。”勒强点头,然后带着白家三人直奔勒老爷子的病房。三人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病房里的勒老爷子,勒老爷子此刻还在昏睡中。 “我爷爷现在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昏睡着。”勒强在一边解释道。 白爸和周老师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勒中华和刘容华也过来,招呼着三人到了一边的客房里,接下谈的自然是白蔡蔡和勒强的婚事了。 “老爷子至今仍念念不忘的是当年在部队里,跟我妈结婚的情况,现在老爷子的情况不可能去酒店举办婚礼,所以,我们想暂时委屈一下蔡蔡,一切众简,就模仿当年老爷子和我妈结婚的场景,先登记,由老爷子主婚,将红本子亲手交给两个孩子,暂时这样,而大的婚礼以后可以补办,你们看怎么样?”勒中华冲着白爸道。 白爸和周老师相视一眼,又看了看一边下定决心的女儿,最后点点头,答应了。 接着两家人又谈了一些具体的事情,虽然是一个简化的婚礼,但方方面面还是有许多事情的,亲近的家人也要参加。 勒强则先陪着白蔡蔡去学校打证明,然后两人去民政局登记,相关的电话一下来,手序办的十分迅速,跑了一圈就全搞定了。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白蔡蔡看着手上的红本本,突然就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结婚了,今后岁月不管是平顺还是艰难,两人都要携手走过,风雨同舟。 勒强两手扶着白蔡蔡的肩,随后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路过的人看了会心一笑,民政局门口,这样的事情见了太多了,所见之人,都会会心的送上一份祝福。 当天晚上,白蔡蔡和勒强就守在勒老爷子的病房里,整整守了一夜,勒老爷子一直在沉睡,第二天,勒老爷子醒来,却突然有精神了,只是大家没有一个人高兴的,有的只是更大多的伤怀,因为这是回光反照。 第三百四十二章百态心思 因为勒老爷子的情况,白蔡蔡和勒强的这个婚礼已经简化的不能再简化,但就算是再简化,勒家亲戚,刘家亲戚,周家亲戚,再加上白家亲戚,方方面面的事情也是多的不得了,总之,两人是要在勒老爷子的主婚下,所有亲戚祝福下成婚的,这一点也是勒老爷子的坚持,再加上医生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知,大家也要送勒老爷子最后一程,所以,这招待方面,勒爸和勒强就忙的不可开交。 而杨华倩,程英等几个闺密则正在帮着蔡蔡布置礼堂,很简易礼堂,就设在疗养院的娱乐室。 反而是白蔡蔡这个准新娘子最闲了。 “蔡蔡,你家外公过来了,你带你外公去见见老爷子。”这时,勒强过来,跟白蔡蔡道,走廊的另外一边还有几个人等他,这会儿他实在走不开。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白蔡蔡点点头,随后看了看走廊的那边,是刘家几个人,边上还站着方晓北,刘家的亲戚白蔡蔡不熟,不过,看方晓北的脸色,似乎很难看,白蔡蔡不由的望了望勒强:“他们几个怎么了?” “没啥,公司里的一点事情,我处理好就过来,爷爷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快。”勒强一脸担心的道。 “嗯。”见勒强这么说,白蔡蔡也不多问,便先迎了出去,小舅正陪着外公进来。 “外公,小舅。”白蔡蔡招呼声上前,在另一边扶住自家外公。 “蔡蔡,别多说,带我去见见老首长吧。”周老爷子挥挥手,声音似乎很平静,但白蔡蔡能感到那压抑在里面的悲伤。 “外公,别太难过了。”白蔡蔡劝着,自家外公对勒老爷子一向是尊敬有加的。 “不难过,老首长命硬着呢,就算要走,也得我这个属下先给老首长开路,我还这么硬朗,老首长就不会有事,别看医院里那些个专家这样通知那样通知的下,其实都是瞎扯蛋,没本事,我在这里说一句话了,过不了几天,老首长铁定又活蹦乱跳起来,还找我要酒,蔡丫头,你可跟你爸说好,让他把藏着的酒给我拿出来,到时候,我跟老首长喝。”周老爷子一路梗着脖子说话,那话间铿锵有力,很肯定似的,不过,这话却把一干医生护士都给得罪光了。 “那是。”白蔡蔡和周勇两舅甥应和着,老人家脾气上来,就是这样。一边的医生护士气的也只能干瞪眼。 白蔡蔡带着两人进了周老爷子病房,勒老爷子此刻就躺在病床上,勒中华和刘容华陪在身边,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见到白蔡蔡陪着周老爷子进来,勒中华和刘容华弯下身子在勒老爷子耳边:“爸,周老来看您了。” 勒老爷子的手指微微的抽动了两下,嘴里发出嘟喃的几声,不成词不成句,不过,白蔡蔡还是从那混浊的音中听出了意思:“婚礼,大家……到,别委屈了……” “爸,我们知道,小强去接人了,不会委屈了蔡蔡的。”勒中华在勒老爷子耳边道。 白蔡蔡听着,那眼眶不由的一红,勒老爷子如今都这种情况了,还掂记着怕委屈了她,想着这里,白蔡蔡的心就酸楚酸楚的,在勒老爷了的观念里,婚礼不必要铺张,搞什么排场,但至亲的亲人却是必须到的,这样才完*美。 所以,老爷子拼着一股子意念,一定要等家大家都来了,才为勒强和白蔡蔡主持婚礼。 “蔡蔡,你赶快去跟勒强说,让人到了都在病房外等着,只要人一到齐,就进来观礼,你叫勒强要快点,我怕……我怕老爷子撑不了多久了。”刘容华抹着泪儿道。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那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转身狠狠的抹一把泪,一溜小跑的去找勒强,她能分明的感到,老爷子的气运已经快消散的无形了,也就是说老爷子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你怎么才来?” 白蔡蔡刚出病房,就听到院子里,勒强小婶子夏兰拉着勒永年埋怨的道。 “这能怪我吗,我工作调动要交接呢,一时走不开。”勒永年脸色很难看的道。 “你工作调动?你好好的调什么工作?”夏兰略略提高声音道。 “我当初在J市载了跟斗,到宣传部是借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人家岗位满了,我自然要走。”勒永年没好气的回道。 “这……这都什么事儿,敢情着是见老爷子不行了,就都来欺负我们勒家呀,这京城里借调的多了,哪个不是借调借调的就占着位置不走了,偏要把你挪开,那你去哪里,回J市,那还有你的好果子吃吗?”夏兰骂咧咧的叫了起来。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也不看看老爷子如今什么情况了,我不会回J市,去卫生部了。”勒永年道,从政这么多年,虽说出息不大,但虾有虾路,鳖有鳖路,当初他读大学时一个教授如今在卫生部,把他要了过去,不算借调,是正式调岗。 “卫生部?你去卫生部干什么?你又不是卫生系统出来了。”夏兰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哦,谁规定去卫生部就得卫生系统啊,我在疫情研究办。”勒永年有些不耐烦的道。 疫情研究办?夏兰听都没听说过,估计就是一张报纸一杯茶,混日子的。 “都说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呢,茶已经凉透了。”夏兰跺了跺脚。 “说什么呢,快走吧,勒强还等着我们去观礼呢。”勒永年催着夏兰道。 “观个屁的礼,看到那白家丫头我就不痛快,要是听我的,勒强娶了萧雨玫,你能落到如今这地步吗?”夏兰不痛快的道。 “娶萧雨玫?你当咱们勒家是什么了,哦,合着别人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啊,现在勒强跟白家丫头证都扯了,以后你少鼓捣,你别说,今儿个这事我还真有些悟了,蹦了这些年,总认为自己是勒家人,凭着这张皮,想这样想那样的,却没有在自己身上下一点功夫,我老师说的可真对了,他说我这些年太浮燥了,先到研究室里静静心,今后一切,得靠自己,我只恨自己悟的太迟了,这大半生都过去了。”勒永年长叹一声道。 难得听勒永年这翻话,夏兰也没话了,只是挽着勒永年:“你不是说快走吗,还拄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说着,从转弯处出来,正好跟白蔡蔡顶头碰上。 “蔡蔡?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夏兰叫了一声,随后一脸悻悻,不用说了,自己之前的话全叫这丫头听去了。 “我路过,去叫勒强,你们快去吧,爷爷等着呢。”白蔡蔡说着,又转身一溜跑的去找勒强。 “真没礼貌,连声叔叔婶婶也不叫。”夏兰又嘀咕着。 “这不是还没办礼嘛,再说了,就凭刚才你说的话,人家干什么要叫。”勒永年没好气的道。 “哦,你现在倒是维护着那丫头了,是不是觉得还是周萍好啊,可人家老公是虽然品级比不上你,可那权力却比你大多了,周萍眼里可没你,你再掂着也没用。”夏兰又火了。 “你胡搅蛮缠些什么,懒的理你。”勒永年沉着脸,甩了手先走了,夏兰气的直喘气,好一会儿,才跟着过去。 白蔡蔡一路小跑着,到了门口,没看到勒强,问了问人,说是勒强在那边小会客厅跟人谈事情,白蔡蔡想着之前刘家的人,估计勒强是跟刘家人谈事情了,听勒强之前的话,好象是燕赵地产的事情,便摸了过去。心里不免又想着勒永年的事情,也不知真是人走茶凉呢,还是真巧碰到了。 不一会儿,白蔡蔡就到了小会客厅。才刚到门边就听里面方晓北的大吼声:“姓刘的,我告诉你,做人别太没品。” “什么姓刘的,我是你爸。”一个男声带着怒意回道。 方晓北的老爸,那正是刘家的老三刘胜利,不过,这父子俩关系一向不好。 “我什么时候认了?”方晓北恨恨的回道。 “晓北,你出去,这事,我跟舅舅谈。”是勒强的声音。 白蔡蔡下意思了退了几步,果然,没一会儿,方晓北冲了出来,白蔡蔡拉住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啊?” “刘家要从燕赵地产撤股。”方晓北一脸阴沉着道。 “这个时候撤股?”白蔡蔡心里不由的也腾说起了一股子怒气,平日里勒强很少谈刘有的事情,倒是方晓北,偶尔说起刘家,一股子不屑和恶狠狠的样子,白蔡蔡还道方晓北是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记恨刘家,如今看来,这刘家很不地道啊。 也是,十年动乱的时候,刘家看勒家倒霉了,不是逼着刘容华跟勒中华离婚吗,呵呵,有一必有二呀。 这时,屋里两个人继续交谈,白蔡蔡干脆在外面听着,方晓北看白蔡蔡偷听,也留下来听。 “勒强啊,不是舅舅为难你,在商言商,是你这次对东梁的投资太没有头脑了,刘家的股份舅舅一个人做不了主,这是整个刘家的利益,而这次撤股也是整个刘家做出的决定。” 刘胜利道。 “舅舅,你不用解释了,合则聚,不合则散,不过,现在公司的资金全部投到东梁去了,你们这时候撤股,我也拿不出钱,这样吧,京城除了青溪园,还有三块地,就划给你们吧,这事我让赵经理跟你谈,不会有问题,咱们就算两清了。”勒强的声音有些冷,任谁在这个时候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都不太痛快,别人还无所谓,可这毕竟是自己亲舅舅。 这事落谁身上谁不心冷,白蔡蔡气的直磨牙。 赵经理就是赵运来,他跟财务总监钱雅兰结婚后,如今整个燕赵地产,就是他们在运作,算是勒强的左膀右臂,方晓北虽是总经理,但业务一块他是不懂,他主要是搞外联。 第三百四十三章福运的反哺 听到这里,白蔡蔡知道差不多了,便上前敲门进去:“勒强,爸妈让我们快点,人都到齐了。”白蔡蔡道,至于方晓北他爸,刘胜利,她只当没见。反正也没人给她介绍,她故作不认识,别人也怪不到她。 “舅舅,过去吧,我爷爷和我爸妈等着呢。”勒强冲着刘胜利道,不管心里多不痛快,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得邀请的。 “嗯。”刘胜利点头。 然后几人一起离开小会客厅,急步去了娱乐室那边的临时礼堂。几家亲戚就坐在礼堂摆好的椅子上观礼。白蔡蔡和勒强则站在勒老爷子面前,老爷子此刻整个人靠坐在一张大的沙发椅上,边上几个医生和护士随时待命。 勒爸勒妈,白爸白妈内别坐在老爷子的两侧。 老爷子的精神此刻是清醒的,在椅子上坐的端端正正,虽然看上去已无神老朽,但常年形成的威严仍给人一种压迫感,两只手一手拿着一个红本子,正是两人的结婚证。 此时,勒老爷子迷蒙着眼盯着面前的孙儿和孙媳,心中是十分的欣慰的,此刻还有一点老小似的得意,老周把他这个外孙女吹得跟天仙似的,可再好,如今却是自己的孙媳妇了,小强不错,很有战斗力,勒老爷子想着,颠抖着手,举起两本红本本,递给勒强和白蔡蔡,其实此刻的他根本举不起来,全靠着勒爸和白爸一边一手的扶着递上。 白蔡蔡和勒强两个红着眼,鞠躬双手慎重的接过,同时,两人都握住老爷子的手,白蔡蔡能感到老爷子的手软绵无力。 “互相理解,互相包容,风雨同舟,白首相携。”勒老爷子拉着白蔡蔡和勒强的手,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嘴里嘟喃着这不清不楚的祝福语。 勒老爷子说着,面前这对小儿女,仿佛回到了当年那金戈铁马的年代,他和老伴还年轻,穿着土黄色的军装,上面戴着大红花,当年,主席出席了他的婚礼,送的就是这四句祝福的话。 这四句祝福的话伴随着他一生,想当年坐牛棚的岁月,老伴儿时时陪着他,大雪的天里一个人偷偷的跑塘里去挖藕,才早早的把身体败了,好日子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如果老伴能活到现在,看到这孙子和孙媳妇儿,该多么的乐呵。 想着,老爷子脸上努力的露出笑容,紧紧的拉着孙子和孙媳妇的手,他要把主席的祝福,要把老伴儿的祝福以及自己的祝福全都送给孙儿孙媳,勒老爷子想着,一股信念由心而生。 随后这股信念化成一股极强的运势将勒强和白蔡蔡笼罩住。 白蔡蔡看着这运势,那心如翻江捣海,从相术来看,祝福确实是能给人带来福运的,所以,术法上说,如果一个人能得到大多数人的祝福,那么这个人的命运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不过,白蔡蔡还发现同正常的祝福不同的是,勒老爷子的祝福里面夹杂着一股子浩然正气,白蔡蔡明显感到,在这勒老爷子这股子祝福运势的感应下,她和勒强的姻缘运势更加的和谐了,两股运势交缠在一起不分你我,最后又同白蔡蔡身上的灵玉交融在一起。整个运势不停的激荡着。 这股运势,白蔡蔡和勒强将一生受用无穷。 当然,这一切也只有白蔡蔡看得出来。 但别人也不是没有一点感受,比如此刻,在场的众人都突然的感到眼睛亮了起来,周围人的脸色更有神彩,顶上的彩灯也更加的夺目,就好象原来是电力不够,现在电力足够了一样。 “谢谢爷爷。”白蔡蔡和勒强再一次鞠躬,然后两人伸出手,分别扶着勒老爷子的胳膊,这时异变又起,本来经过灵玉催发的那股祝福的运势又顺着两人的手沿着勒老爷了的胳膊笼在了勒老爷了的身上。 看到这情形,白蔡蔡的心情一阵激动,紧紧的盯着勒老爷,在那股运势的作用下,勒老爷子本身就要消散的气运又开始重聚了起来随后这股灵玉形成的运势顺着白蔡蔡沿着白蔡蔡的手反哺回了勒老爷子身上。 一个大胆的猜测,勒老爷子也许能挺过这一关,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了古代一种常用的救命习俗,冲喜,古代许多的习俗同风水,同气运是息息相关的。 老爷子临终前的愿望是希望能看到两人结婚,这是他的愿意,也是他想送上的祝福,但同时,也就形成了冲喜的条件。 当然,一般的冲喜是没有这么强的效果的,但白蔡蔡身上有灵玉啊,这块灵玉还受过金字塔运势的加强,再加上勒老爷子最后的祝福,于是,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就有了可能。 只是勒老爷子的身体机能毕竟老化了,一时有些承受不住那股子运势,精神一振之下,看着两人微微一笑,然后闭上了双目。 “爸……” “爷爷……” “老爷子……” 周围的人都惊叫出声。 “爸,妈,勒强,老爷子只是精神疲惫,一时昏睡了,还是让医生送爷爷回病房,检查一下身体。”白蔡蔡在一边道,说实话,她现在迫切的希望医生能维持住老爷子的机体,只要给那股运势足够的温养时间,老爷子定能度过这一关。 此时,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飞快的将老爷子推进了检查室,各个仪器全开。 所有的人都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等着,一脸焦急。 勒强更是一扫平日的沉稳和冷静,整个人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白蔡蔡叫勒强绕的头晕,拉他坐在身边,勒强这才安静,靠着椅背,闭着双目,看似平静,不过,他握着白蔡蔡的手,却把蔡蔡握的生疼。 这人心里是十分的紧张的焦虑的。 白蔡蔡明白勒强的心,她曾听勒强说过,勒家平反后回城,勒爸就进入了环境研究所,而勒妈则管理着刘家和勒家的生意,两个人都是忙的没时间归家的人,所以勒强回城后就一直跟在勒老爷子身边,这也是为什么勒强的性子既不象勒中华也不象刘容华,反而跟勒老爷子一个模子的原因,所以勒强跟老爷了的感情十分的深。 勒老爷子这回若是走了,对勒强的打击会很大。 白蔡蔡本想跟勒强说,说不定老爷子这回能逃过一劫,可心还是有些没底,看着勒强,嘴皮子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勒强是知道自己的本事的,自己一说,必然会激起他的希望,可万一还是不成呢,那样失望就太大了,所以,白蔡蔡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反手紧紧的握住勒强的手,安慰他。 就在这时,检查室的门开了,几个护士和医生推了勒老爷子出来,老爷子还在昏睡,不过,几个医生的脸色却有些兴奋。 “医生,我爷爷情况怎么样?”勒强一个箭步冲上前。 “不错,老爷子正在好转,我们将继续观察,如果到明天他还是这种表现,那他就能脱离危险。”那医生高兴的道。随后又拍了拍勒强的肩:“哈,你这结婚还结对了,老爷子一高兴,这身体就有了起色了。” “真的……”围着那医生的人都一脸惊喜。 “自然是真的,仪器清楚表示老爷子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现在就看今天晚上了。”那医生肯定的道,做为医生遇上这种情况是最高兴的,不过,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迷糊来着,之前,勒老爷子的各项指标都已经表明身体已经衰竭到不可救要的地步了,可没想,一个主婚之后,居然全都在好转,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看来今后,他要在情志疗法上再做研究,在这医生看来,老爷子主持自家孙子的婚礼,那心情肯定是高兴的,而高兴就是情志方面的问题。 近些年来情志疗法进入人们的视线,只是还不太受重视罢了。 于是,这一晚,勒家人没有一个人睡得着的,都要守着勒老爷子,不过,勒爸勒**年岁也着实不小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又熬着,白蔡蔡怕万一明天勒老爷子没事了,这两老夫妻却倒了,于是撺掇着勒强极力的劝勒爸和勒妈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 勒爸和勒妈也确实太累了,再加上医生的宣布,原先吊着的心有些放下,便从善如流去了隔壁休息室。 只留下白蔡蔡和勒强这对新出炉小夫妻则守在勒老爷子病床前。 “蔡蔡,你会算,你算算爷爷这回能不能逃过这一关。”勒强拥着白蔡蔡,两人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仍昏睡的勒老爷子,别的且不说,就单脸色来看,勒老爷子此时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之前的脸色带着青灰,还蒙了一层灰暗,而这时,青灰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正常,虽然有些暗淡,但看着却舒服多了。 “老不算寿,这个没法算,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老爷子这回定会没事的了。”白蔡蔡侧过脸,冲着勒强道。 “嗯。”勒强点头,将头号埋在白蔡蔡的颈间,斯磨着,这丫头,全身就有一种能让人安定的气息。 渐渐的,夜深了,不知不觉的,白蔡蔡就靠在勒强的怀里睡着了,蒙蒙胧胧间,却听勒强惊喜的声音:“蔡蔡,蔡蔡,爷爷醒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婚礼?杀威棒?以德服人 接下来几天,勒老爷子的身体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开始恢复,短短一个星期,用蔡蔡外公的话,老爷子又活蹦乱跳了,而随着勒老爷子病体的康复,他的主冶医生王医生如今成了疗养院最热门的医生,找他的人不计其数,最后在他的极力主张下,疗养院成立了情志医疗小组,专门研究喜怒哀乐对人体的影响,没想到,最后这个研究小组还真在这方面取得了不俗成绩。 正应了一句古话,世间大道,殊途同归。 勒老爷子身体好了,勒家自是喜气盈盈。 “爸,现在大家都说了,说您是三十六牙的,说啥啥准。”周家,周勇冲着自家老爸打趣道。 “去去去,什么三十六牙的,首长那是吉人自有天相。”周老爷子没好气的道,嘴巴却咧着,心里高兴呗。 “叫我看哪,都是咱蔡蔡的福气。”一边白蔡蔡外婆看着白蔡蔡笑咪着眼儿,勒老爷子身体好转了,白蔡蔡今天就没有陪着勒强守在勒老爷子身边,白爸和白妈来京里有几天了,也得回去了,毕竟两人都是大忙人。 就在这时,白爸的手机响了,白爸接了起来,随后却哈哈的笑着道:“听,都听亲家的。” “爸,什么事啊?”白蔡蔡好奇的问,阿爸说亲家,那自然是勒家了。 “勒强他爸妈说,要给你和勒强再补办一个隆重点的婚礼呢。”白爸笑mimi的道,周老;师一听也点点头:“勒家还算有诚意,行,那咱们再多留几天。”说实话,做为做母亲的,对自己女儿那个临时性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婚礼,是有些不痛快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两家又商量着白蔡蔡和勒强的婚礼,只两家人商量,又以现问题了,毕竟不管是勒家还是白家,都算是官场中人,而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反腐力度也在加强,再加上勒家的特殊情况,落到人嘴里,不免有借故受贿的说着。 最后,反倒是勒老爷子拍板了:“没事,到时候咱们请两个便衣公证员在门口代为收红包,然后在婚礼上捐给慈善机构。” “嗯,这样好,我再让晓北去订些玫瑰花来,到时每人送一朵。”一边的勒妈刘容华道。 最后婚礼的事情说定。 三天后,婚礼就在京城酒店举行,请了京城最知名的婚庆公司,热闹喜庆而浪漫,只是白蔡蔡勒强两个却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很好理解,至于痛,白蔡蔡则是累坏了,整个婚礼,她就跟提线木偶似的由着人折腾,白蔡蔡甚至怀念着当初在疗养院那个简单的婚礼,多轻松啊,至于勒强…… 谁让这厮如今是东梁县长,按东梁习俗,一顿杀威棒是少不掉的,周勇掂了几年的大仇终于得报,拉着方晓北,以及赶来参加婚礼的白学武和毛毛,四打一,勒强再强,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败北,好在几人给他点面子,没打脸,不过胳膊腿上青紫一片,看的白蔡蔡直吸气。 自家小舅到底积压了多大的怨气啊,这可是拳拳到肉。 回到新房里,白蔡蔡心疼的帮勒强揉着,却被勒强趁机压着,啃了几口,若不是顾忌着还有闹洞房的,勒强早就关了门,胡天暗地了起来。 “别赖着了,他们要走了,还不快去送送。”白蔡蔡用劲的推开勒强站起来,然后从一边衣橱里拿出睡衣,这两天闹的,混身跟快散了架似的,白蔡蔡此刻只想好好洗洗然后睡大觉。 “管那帮臭小子干什么,居然对我下手,以后要好好操练他们。”勒强没好气的道,揉了胳膊腿,嘴里滋了一声,今天这顿杀威棒可真叫狠,谁叫白家和周家的兄弟多,他只有生受,当然,以勒强的身手,他真要发狠,那就算白家和周家人多,也是耐何不得他的,不过,这种事情,谁会真的发狠呢,就算是疼也是快乐的。 不过,让勒强咬牙的是方晓北这小子,白家周家的小子,人家是大舅子,偏方晓北也跟着一起落进下石的,气的勒强咬牙,等小子结婚,十倍偿还。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勒强发狠的样子偷笑,所以说老虎的虎须拉不得。 勒强说着,还是站了起来,心里想着赶紧将外面那般子瘟神送走,他才好吃在餐。 “打架了……” “这都是干什么?” “快拉开……” 就在这时,原本就喧闹的厅上更闹了,夹杂着几声怒喝。 怎么回事啊?白蔡蔡和勒强连忙出来一看,却是毛毛,白学武,方晓北三个正跟另外几个人挥着拳头,那几个也不干示弱,踢着腿,这边扯着衣服,那边拉着胳膊的,两边人打的不可开交,白蔡蔡小舅还有刘家的那个刘伟民在边上拉着架,却殃及池鱼,两个的脸上都有青紫。 “干什么?”勒强一见这情形,火了,一上前,一手一个的,将两边人丢到一边的沙发上。 “没事,没事,喝多了。”一边刘伟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什么喝多了,我没喝多,是他先动手打人的,果然是乡下人,什么素质?真丢人。”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的毛头小子,叫刘炎,是方晓北同父异母的弟弟。此时,刘炎指着白杨同学瞪眼道。 “什么乡下人,你再说一句,咱们在坐的人,往上几辈,就没有不是乡下人的,做人别太忘本。”一边白学武也不干了,他本来就是火爆的脾气,一上前就揪住刘炎的领口。眼看着又要乱,边上人赶紧拉架。 这会儿勒强也火了,沉着一张脸,今天是他和蔡蔡的婚礼,刘炎这话,那是在打他的脸。只是一来他是做表哥的,二来他是一县之长,而刘炎毕竟只是一个学生,两人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也不好发作,便黑着脸扫了刘伟民一眼。 刘伟民这时暗暗叫苦,暗恨自己这个堂弟太不省事,最后也沉着一张脸,拉着刘炎跟勒强告辞,就匆匆离开。 两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喝了点酒闹事也正常,其他人看着刘伟民和刘炎离开了,也纷纷劝了几句,跟着告辞。 勒强自然要相送。 看着勒强随着人出了门,白蔡蔡才瞪着坐在沙发上的毛毛。 毛毛小时候的命是白蔡蔡救的,后来周老师和白爸都忙,小时候不管是学习和生活都是白蔡蔡照顾的,甚至零花钱都是白蔡蔡给的,所以,这小子一向怵这个阿姐,这会儿见自家阿姐瞪过来,便心虚,抓抓头:“阿姐,我错了。” “错在哪里?”白蔡蔡仍是瞪着他问。 “错在不该先动手,不管再有理,先动手就输了三分。”白杨同学有些垂头丧气的道。 “知道就好,说说,为什么先动手啊?”白蔡蔡拍了拍白杨同学的脑袋,自家的弟弟自己了解,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撩拔,他是不会做出先动手打人的事情的,说着,顺手给他剥了个沙糖桔,五峰山的沙糖桔,因为白蔡蔡运势阵的关系,不管是品相,口感还是营养成份都较别的沙糖桔好,更高过原产地的,如今五峰山的沙糖桔成了一外知名品牌了。 “那小子说话太不地道,也不看他啥样的人,连姐夫都不放在眼里,说什么京里那些个世家,都在说勒家没落了,说姐夫不求上进,否则凭姐夫在部队的资历,那留在京里,哪个部门不能捞一个实权什么的,还说姐夫现在呢窝到东梁那旮旯,一个处级干部,在京里算个啥,又说姐夫整了一个什么二十年计划,这一辈子都要窝在乡下了,那口气太让人不爽了,我咽不下,当初,我听爸说过了,如果不是姐夫到东梁对老佛爷布局谋划,说不定爸都要遭老佛爷的黑手了,学文大哥还不知能不能救回来呢,总之姐夫这人义气着呢,咱也不能不仗义。”毛毛拍着他的胸口。 白蔡蔡叫白杨同学胸口碎大石的样子给逗乐了,其实毛毛打那一下,她也暗爽呢,只是近年来毛毛跟着白学武,已经越来越暴力了,再不管管,这小子要翻天,于是便伸出食指,没好气的拍了他额头:“以后吸取教训,在能不动手的情况下先不要动手,要占个理,咱爸说了,咱们要以德服人。”白蔡蔡开玩笑的道。 “哈,以德服人……”毛毛做了一个雷的不轻的神色。 当然,以德服人有些开玩笑的。以德报德,以直抱怨才是真的。至于一些乱七八糟的看法,完全不必理会,事实行动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行了,回去休息吧。”白蔡蔡看着毛毛那雷倒的样子,没好气的拍了他一记。 白蔡蔡的新房是勒强在青溪园的房子,而白蔡蔡自己那栋自然给自家阿爸阿妈毛毛住了,都在青溪园,路很近。 “是。”毛毛应着,随后又贼头贼脑的说了一句:“阿姐,*宵一刻值千金啊。”说完,便三步一蹦的离开了。 到了门边又探回头道:“阿姐,爷爷说了,等你回去,还在要五峰山补办一场。” “还来啊……”白蔡蔡如丧考妣,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嘿嘿……”毛毛笑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挥挥手离开了。 人终于全散了,白蔡蔡看着厅上跟遭了贼一样的混乱,摇摇头,没劲理,明天再说吧,打开门,看了看门外,勒强送人还没有回来,白蔡蔡估计着,刘家那小子也少不了一顿教训,不过,小小年纪,如此肤浅和势利,该。 其实别看那些个留在京里各部,其实升职的空间很窄,反倒是勒强,只要能在东梁干出成绩,其后的路就开阔了,这话是白爸说的。 白蔡蔡嘀咕着,随后,就拿了衣服进了洗澡间,舒舒服服的冲了凉,回到屋里,整个人很没形没象的摊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的迷迷糊糊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老虎啃白菜 “蔡蔡,醒醒。”不一会儿,白蔡蔡就感到一个热哄哄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熟悉和热燥的气息扑的她一脸一鼻子。 “程英,别吵……”白蔡蔡下意识的拍着巴掌,还当是在学校宿舍呢。嘟哝了一声挥着胳膊转过身继续睡,只是宽大的睡衣,那领口掖开,挂在胳膊上,露出胸口的半边高耸。勒强看了,那眼神更是幽暗,两人关系虽然早早的定了,但之前,因为勒老爷子的关系,自然没那个心情,只是这会儿,老爷子身体大好,勒强的色心便起,哪里还忍的住,他想着白蔡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今天可是真正的新婚夜,蔡蔡是自个儿媳妇儿,那就是自己盘里的菜,还不由着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想到这里,勒强心中的燥热更是按奈不住了,看着床上的白蔡蔡,闻着她身上香香的气息,眼中的欲?火狂燃。这种扑天盖地的yu火让他感到身体一阵紧绷,某处更是鼓胀的厉害。 要人命的丫头,勒强咬着牙。 这种情况,再稳重,再节制的人也不能不狂狷起来,勒强直接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大手一捞,白蔡蔡整个身体就被他捞进了怀里,然后那大手一挥,白蔡蔡的睡衣没经得住这厮的轻扯,滋拉一声的裂开了。 静夜里,这撕裂声显得格外的清脆,白蔡蔡叫这声撕裂声给惊醒了,除了…小布,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下,白蔡蔡感到身体一侧是一火热一侧是微凉,火热是因为一边儿偎在勒强的怀里,而另一边在有些沁冷的秋夜,自然是微凉了,两种不同的温度让白蔡蔡感到不适,又很焦燥,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勒强狂野的黑瞳,昏暗的床灯,更显的勒强眼神的精亮,里面倒映的她自己的身影,呃,有些小狼狈。 见到白蔡蔡醒来,勒强重紧的拥着白蔡蔡,两具身体紧紧的贴着,白蔡蔡明显的感到腰侧抵着一个火势硬挺的物事。 “呀……”白蔡蔡轻叫一声,尽管这种事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刚从睡梦中醒来,而对这中情况,还是有些小慌乱的,就没话找话:“人都送走了?” 勒强嗯了一声,那头埋了下来亲呢的啃咬着白蔡蔡那鼻尖,耳垂,最后是唇瓣,重重的吸吮。 白蔡蔡倒吸一口气啊,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咬啊,想着当初在五峰山区,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咬痕,被自家阿妈给抓了个现形,虽然当时没有啥的,但也是很让人羞恼的吧。 这时候,白蔡蔡居然开始满脑子跑火车了,只是勒强哪容她这般的走神,又是加重的咬了一下白蔡蔡的唇辩,白蔡蔡感到微微刺激,不由的举起拳头,没好气的捶了勒强的胸一计。 当然,这再勒强的眼里,完全是打情骂俏,不由的咧了嘴,重重的盖着白蔡蔡的唇,舌头长驱直入,勾了白蔡蔡的唇出来,好一阵纠缠,直到白蔡蔡快喘不过气来,才暂时收兵。 白蔡蔡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那眼却盯着勒强的胸,此刻她两手正抵在勒强的胸上,别说,自家三叔婆的眼睛还真是毒辣,这家伙外面看着斯文,可这脱了衣服,那肌肉虬结的样子,该死的性感极了,白蔡蔡不由的吞了吞口水,手指下意识的捏了捏勒强的胸肌,看看有多硬,嘴里却又呢喃的问了句:“你没把刘炎怎么样吧?” “丫头,你话太多了,那小子欠教训,你关心他干嘛?”勒强此刻全身崩紧着,那胸口被白蔡蔡一捏,欲?望更是高涨了起来,重喝一声,一脸不痛快了,这丫头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显然是他的努力还不够,于是整个人一转身重重的压在白蔡蔡身上。再一次封了蔡蔡的嘴,随事一路往下,两手更上下无处不到的研究着,好象蔡蔡的身体是一个无尽的宝藏似的,每一处都让他稀罕无比。 其实白蔡蔡问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不经大脑,是一种无意识的呢喃,不具任何意义,只是没话找话。 “嗯啊……”此刻,白蔡蔡在勒强霸道的全面的抚摸之下,整个人软的如一摊子水,大脑更无法思考了,她只觉得自己快被压扁了,可该死的她居然享受这种快被压扁的感觉,那心更是砰砰砰的跳着,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总之,白蔡蔡觉得,她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随后身上的小布被扯干净了,两具滚烫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勒强的双腿以一种决然之势撑开了白蔡蔡紧闭的双腿。 白蔡蔡本能的要压紧腿,只是勒强哪能如她的意,沉下身体,以力量压制着白蔡蔡,使得两人的小腹紧贴着小腹,白蔡蔡感到那原先在腰侧的火热物事,此刻却在她的小腹周围巡视着。 随着勒强无处不到的爱抚,白蔡蔡情动了,身体某处一抽一抽的,她感到一种空虚,需要人填满,那双腿不由的就紧靠着勒强的腿斯磨着,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 “嗯……”勒强哪经得住白蔡蔡这种厮磨,同样难奈的重哼着。挺着火热的物事抵在白蔡蔡那处湿热处,他需要包容,白蔡蔡的身体,那是他的领地,他要做的是直捣黄龙宣示自己的主权。 本来他想慢点来着,只是刚一进入,那种紧致差点让就没把持住,于是便不由的加了几分力道,直到碰到一层阻隔,不由的又吸一口气:“丫头,忍着……”说完,便是一挺…… “啊……”白蔡蔡身体猛的一弓,牙齿咬着唇压抑的叫了起来,该死的,真的很痛。勒强连忙停了动作,一脸憋的胀红,这种半上不下的更要人命啊,只是他心疼蔡蔡,尽管自己忍的有多狼狈,却手忙脚乱的安慰着白蔡蔡:“吸气,吸气,一会儿就不痛了。” 白蔡蔡这会儿是又痛又好笑啊,吸气,吸啥气啊,又不是生小孩。 不过,勒强的强忍和慌恬却是愉悦了她。忍着痛,两手揽过勒强的脖子,也学着他,啃咬着他的唇来,还不时伸出小舌描给着勒强的唇形。 这是赤果果的在点火。 大滴的汗珠子从勒强的额上滴落,他忍的多辛苦,这丫头还不知死活的来撩拔她。以后少不得要找回场子,不过这会儿,为了让白蔡蔡能快点适应,他压回主动细细的亲吻着白蔡蔡,同时浅浅的抽动着,感到那道儿越来越湿润。 白蔡蔡两手圈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不一会儿,那疼痛渐消,白蔡蔡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而体内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酸胀麻痒的感觉,然后是空虚,她需要被填满,只是勒强此刻仍慢慢的浅进浅出,如同隔靴搔痒,这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其实勒强很冤哪,他不是怕这丫头受不住嘛,在这种要命的状态下,维持着这种浅进浅出,不爽不利的,这得是多难的技术活啊,多亏了他一惯的自制力。 “嗯嗯……”白蔡蔡哼了两声,那手下探却在勒强的腹部间轻捏了一把,而接下来蔡蔡为她的性急付出的惨重的代价。她忽视了一个禁?欲多年的男人那狂猛的欲?望。 勒强倒吸一口气,他早就在忍奈的边缘了,被白蔡蔡这一捏,那欲?望就彻底的爆了,忍无可忍,勿须再忍,他钳制着白蔡蔡的双手接在她的头顶处,暴露出了他绝对的控制欲,那火热一挺终于埋进了白蔡蔡的深处,然后由慢到快的抽动了起来,白蔡蔡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被撑开了,痛,难受,充实,兴奋总之各种感觉,如百味杂谈,白蔡蔡根本无心去领会,只能由着各种感觉冲袭,这即是男女之间的对抗,又是男女之间的双人舞。 而等到白蔡蔡适应了体内那火热的物事后,勒强在那一声声呻吟的冲锋号角鼓动下,开始一遍又一遍对阵地的碾压,永不知足,而白蔡蔡此刻已经被快感给左右了,只会随着勒强的律动而律动,而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白蔡蔡已经有些不能承受了,只是无意识喊着:“勒强,行了,够了……” “丫头,还不够……”勒强喘着粗气道,那微张着嘴巴使他看上去如同沙漠里焦渴的旅者,而白蔡蔡,就是沙漠里的甘霖,他要全部吃进腹里才甘休…… “嗯……” “啊……” 白蔡蔡被勒强引领着,随他一起迷失在本能的欲?望里…… “啊……”良久,勒强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然后将那脸埋在白蔡蔡的颈项间,发出粗重的喘息,而白蔡蔡只得觉体内一阵滚烫,也发出难耐的尖叫,最后很没面子的昏睡了过去。 好一会儿,勒强才从那强烈的余韵中回恢复过来,看着昏睡过去的丫头,这厮有一种无良的得意,这丫头,第一次就这么激烈,怕是累惨了,又看着一床的狼狈,便起身收拾了床单,然后才躺在床上,一手捞过白蔡蔡紧紧的搂在怀里,享受着性?事后的那种舒爽,其实勒强实在是禁欲太久了,远没有满足,这会儿,搂着媳妇儿在怀里,他又感到某处在鼓胀了,只是他的媳妇儿累坏了,今天就这样了吧,媳妇儿,想着这三个字,勒强心里却又满足了。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嚷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什么?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 第三百四十六章新婚生活 早上,白蔡蔡被一阵毛毛痒弄醒,睁开眼睛,立刻对上勒强幽暗的眼神,这厮居然拿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鼻尖逗弄,白蔡蔡没好气的拍开,看了看窗户,还灰灰着,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晕倒,才刚六点,昨晚,他们估计是二…才睡的吧,这么早把她叫醒干嘛。 不管了,她还要睡。 白蔡蔡不理他,扯过毯子,继续睡,昨晚,某头老虎在发狂后实在是有些急色,而白蔡蔡这阵子先是守着勒老爷子,又是赶场的婚礼,整个人已经疲累到了极点,所以,昨晚那场**却是不适大过享受。 “媳妇儿……”勒强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索求, 随后,白蔡蔡和她裹着的毯子就被某人一起捞进了怀里,白蔡蔡立刻感到了他的晨勃,那小心肝儿一跳,不是的吧,还来,她这一身跟被十几匹马踩过似的,如今她还浑身难受着呢,于是,不理他,伸脚踹了他一记,然后头脸什么的全埋在毯子里面。 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开闸的,一旦开了闸,那就是洪水,就是火山,什么也挡不住。 反正勒强现在,对着自个儿媳妇儿,那是一点自制力也没有,昨晚他根本没有满足,这会儿便软磨硬泡:“媳妇儿……” “不行,我累死了。”白蔡蔡拒绝。 “那给我揉揉。”勒老虎抓着白蔡蔡的手往他那处紧崩上按。 白蔡蔡正困着呢,只觉得边上的人烦的很,于是这一烦,再加上心软,得,便顺着他的要求,在那上面揉着。 只是没几下,勒强这厮又开始强力攻垒了,白蔡蔡哪抵得住他的力量,最后还是被这家伙得逞了。 勒强满足了,换得白蔡蔡一顿白眼,白蔡蔡那个郁闷啊,她就是猪,男人都是得寸进尽的,她就不该有一丝心软。 “你再继续睡。”勒强志得意满的起床了,揉着白蔡蔡乱如鸡窝似的头发,然后起身,冲了凉,换了运动服出去晨练去了。这是他自当兵后形成的习惯。 想着他一身满足后的清爽,白蔡蔡郁闷的抓过他的枕头,使劲的锤了几下,然后抱着枕头继续睡。 等到白蔡蔡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杆了,翻过身趴在床上,一手揉着腰,捏着腿,一手伸到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居然快十点了,汗,一个早上就差点睡完了。 连忙起床,拖着拖鞋打开房门,想看勒强在干嘛,厅里没人,不过电视开着,正放着十点的整点新闻,又听厨房里传来响动,白蔡蔡又走到厨房门外,中间的玻璃门半开半掩着,白蔡蔡朝里望去,就看到勒强穿着一件军绿衬衣,衣袖卷了半截子,头发还有些微湿,这厮这时手里正拿着一个鸡蛋敲着碗边,看到白蔡蔡站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便冲着她得意着样儿轻笑道:“醒了,先冲个澡,我给你打两个称砣蛋。” “一个就够了。”看着那厮一脸得意的样子,白蔡蔡又觉气儿有些不顺了。 “没事,吃不下了我包了。”勒强咧着嘴道,口气里倒是有些讨好似的。 白蔡蔡横了他一眼,还在为这厮早上的得寸进尺生气,然后转身进了洗澡间,洗好澡,裹着浴巾回到房间,打开衣橱找衣服。 刚换好,就听勒强在外面叫:“丫头,快点,吃过早点,一会儿我们去爷爷那里。” “哦。”白蔡蔡应声,心里却腹诽着,这时候,算啥子早点。嘴里嘀咕着,手脚却不慢,因为勒老爷子的事情,白蔡蔡和勒强的婚事是有些充忙的,所以,勒强的婚假并不长,之前连着勒老爷子病危请的假,时间已经拖的有好些天了,他现在是东梁县长,如今,东梁又逢百废待应,他自然得早早回去坐阵。 所以,两人决定婚礼完了就去东梁的,反正到了东梁,两口子窝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蜜月。 白蔡蔡应着,便关了衣橱,只是眼角却看到衣橱下面的一个小抽屉半拉开着,露出半本书,白蔡蔡好奇,拉开抽屉一看,居然是一本新婚夜指南的书,随便翻了一下,许多地方还划了红道道的,最后一页还夹着一张信纸,那上面随意潦草的写着一个标题——新婚夜作战计划。下面一二三的全是书的页码。 看到这个,白蔡蔡乐坏了,就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张纸笑成一团,知道这家伙沉稳,严谨,什么事都喜欢弄个作战计划,可这样一份计划,白蔡蔡相信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蔡蔡,怎么回事啊,换个衣服也换不出来啦。”勒强见蔡蔡久不出来,便进了屋,先是看到蔡蔡坐在地板上,吓了一跳,一个箭步上前:“怎么了?” “没,没啥。”白蔡蔡没想到勒强突然冲过来,倒是吓了一跳,有一种做小偷似的感觉,勒强这东西藏在这里,显然是不想让她看到的,于是,小心的想把书往边上推,只是她这点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勒强的眼睛,一伸手,就抢过了白蔡蔡手上的书,一看之下,那脸色顿时加深了,这厮脸红了。 **儿,对于勒强来说,理论上是绝不缺乏的,但实践经验却实在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的贫乏,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唯一的一次要追朔的年少轻狂的岁月,那时候录象厅刚刚兴起,三极片对于内地人来说绝对是稀罕的东西,而勒强的青春期,父母工作忙,爷爷工作更忙,奶奶早早病故,这厮那时候就是脱疆的野马,同于昭南等大院子弟,那在四九城里也绝对算是一角儿,即然有这种稀罕的东西,那肯定是要欣赏的,于是一般大院子弟呼呼喝喝的上了那种录象厅,结果又碰上几个平日里闹腾的厉害的女阿飞,双方一拍即和,青春男女,从看录象最后就走到身体力行,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有多大的忍耐力?勒强唯一的一次经验是一进去就泄了,结果还被人鄙视了,所以,这一次的经验对于勒强来说绝不是美好的。 后来勒强十七岁就被勒老爷子送进了兵营,这家伙又是极强的个性,所有的精力全化成汗水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多年,连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更别提其它的了。 只是第一次的经验实在是太失败,勒强痛定思痛,这才悄悄的弄了这么个作战计划,务必打一个翻身战,而实践证明了,勒强的计划很成功。 想着昨晚和今晨的两次战果,勒老虎同学又满足了,看着这丫头极力忍笑的样子,那些微的尴尬很快释怀了,没好气的拍了白蔡蔡额头一记:“要笑就笑呗,明天我还打算弄一个生儿子作战计划了,这个得靠你啊。”这厮说着, 厚着脸皮子,说完还冲着白蔡蔡笑的意味深长。 白蔡蔡这一下反而被他将了军。白了勒强一眼,转身出了房间,吃她的称砣蛋,碗里果然有两个,白蔡蔡吃了一个,又夹着另一个塞进了勒老虎的嘴里。 吃过早点,两人到勒老爷子那里时又是吃中饭的点儿了,于是继续吃中饭,这哪吃的下啊,白蔡蔡悄悄的将大半碗饭全划进了勒强的碗里。 这家伙挺能吃的。 “强子,燕赵公司是不是资金链出了问题了?”这时,勒妈突然的问。 “没啊,虽然最近公司决定投资东梁的道岗,再加上青罗弯小区的动工,流动资金是略有些不足,但东梁工行可以贷款,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勒强回道。 “那怪事了,你胜利舅舅怎么突然向我申请资金,说是要开发京郊的几块地呢,我记得那地是燕赵地产去年拿下的吧。”勒妈道,她所掌握的辉煌集团,其中最大的股东就是刘家,只是刘家几个兄弟斗的厉害,刘老爷子在委决不下这的情况下,再加上辉煌集团也有勒家的股份,于是干脆的,刘老爷子就仍然让刘容华代为掌管着辉煌集团,而刘容华在商业和投资上确实很有眼光,这些年来,辉煌集团在她的手上确实越来越辉煌,所以,刘家的几个兄弟尽管对刘容华掌管辉煌颇有微辞,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哦,舅舅开发那地跟公司没有关系。”勒强回道。 “怎么回事啊?那地明明是燕赵公司的,怎么又会没有关系呢?”刘容华奇怪了。 “舅舅他们从公司里撤资了,我因为流动资金不足,就把那几块地抵给他了。”勒强道,本来他倒不想把这事跟自己老妈讲的,只是没想到舅舅却跟老妈申请资金,那要瞒是瞒不过的。 “撤资了,为什么?”刘容华追问道。 “舅舅他们不看好东梁的投资。”勒强避重就轻的回道。 “废话,不看好当初怎么又同意投资呢,你跟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勒妈不愧是商场精英,很快就抓住了关键。 “撤就撤了呗,有什么追问头的啊,吃饭啊。”这时,勒老爷子突然打岔,勒中华则劝着自己老婆吃饭,其实话说到这里,不用问清楚,大家伙儿都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这种事情牵涉到的是刘容华的娘家,再追问下去就伤感情了。 刘容华此刻的心情很不好,白蔡蔡坐在她身边,对于婆婆娘家的事情,她这个做儿媳的不好参予的,这会儿只是帮着夹菜,说着一些开心的事情岔开话题,倒是让一边的勒老爷子和勒中华直点头。 就在这时,白蔡蔡的手机响了,白蔡蔡连忙起身,坐到一边接听,电话是丘妖人打来的:“蔡蔡,符庭先被抓了。” “他被谁抓了,为什么被抓?”白蔡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被文化局稽查队,说他传播封建迷信,迷惑群众。”丘妖人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咱们不急 接到丘妖人这个电话,白蔡蔡和勒强当既就收拾了东西买了机票,回东梁。 “文化稽查队不是查盗版或违禁书籍吗?什么时候也管起封建迷信的来了,我记得这种情况,要抓人也是派出所或公安局的事吧,这文化稽查队是不是有些狗拿耗子啊?”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一片干净的蓝,白蔡蔡冲着勒强问。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怪。 符庭先在道岗弄祝由术,其形式虽然有一种迷信的色彩,但一来,符庭先的祝由术是很有效果的,不说包冶百病,但祝由其实也是一种祝福,跟白蔡蔡的福运玉符有着异曲同工之效,这一点上不存在欺骗什么的。二来,符庭先因为要化解他的天劫,那为别人施术,是不收钱的,最多病人的病好后,给他送点果子或者是米糕什么的,这点无伤大雅的。 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被扣上一个宣传封建迷信,迷惑群众的大帽子呢。 另外,他还是道岗区的投资者,现在地方上对于投资者的保护力度是很大的,在公安局都没有什么行动下,文化稽查队在这种事上突然发难,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其中有什么猫腻。 “一般来说,这个是公安局派出所的事情,但如果文化稽查队一定要出手,那也说的过去。”勒强这时微眯着眼睛回道。 白蔡蔡看着他,相处这么久了,对于勒强的一些小习惯白蔡蔡也了解,每次勒强眯着眼睛的时候,就说明这厮有些恼火了。 “是针对你的?”白蔡蔡虽然是问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勒强点点头,却一手环着白蔡蔡的肩,那眼神也看着飞机的窗外,飞机飞在云层的上空,所以,坐在飞机上看外面,上面是一片净蓝,下面是白云朵朵,看着让人心生喜意,如果东梁的天空有这么蓝就好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蔡蔡问。 “先回东梁,看情况在说吧。”勒强回道,目前情况不明,还不好说。 “东梁这个地方,真的不太好,民风十分排外,真要不可为的话,不如干脆就调回京吧。”白蔡蔡暗叹口气,这次离开京的时候,刘容华专门拉她到一边,让她劝自己勒强回京,不过,白蔡蔡琢磨着劝怕是没用,勒强的性子不是那种会轻易退缩的,只是婆婆吩咐了,她怎么也得提一提,而这回在京里,自家阿爸也跟她说过,别看勒强一举铲除了老佛爷就可高枕无忧,正因为老佛爷的除去,东梁现在出现了权力真空,那斗争才刚开始呢,而勒强目前的处境并不太好。白蔡蔡也担心着勒强的情况,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想想上回,勒强莫名其妙的被市纪委禁足问话,然后到道岗人因为封山之事发生群体事件,一桩桩一件件的,可见勒强在东梁的处境是比较困难的,虽然他凭着雷霆手段拿下了老佛爷,引起起了东梁这场官场地震,但同时,他也就等于得罪了东梁的本地派系,再加上这次曹时荣做了东梁的县委书记,一到任,省长萧东来为他站台,而且,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县委书记和县长不在一条路上,于是,整个东梁如今就成了三国鼎立之势,东梁本土派系,以县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梁开为首,想想在东梁的这场官场大地震下,梁开居然还能稳坐纪委书记的宝坐,可见其背后的能力,另外两派自然是曹时荣这个新到任的县委书记和勒强这个县长一派。 说起来勒强较之曹时荣的实力还是要强一点,因为公安局政法委这一系掌控在载强手里的手里,还有武装部这个跟军方比较密切的部门,只是书记本来就在县长之上,再加上如果曹时荣联合本土梁开,那勒强所处的境遇就比较难了。 “你男人是个遇难而退的人吗?”勒强侧脸看着白蔡蔡,挑着眉,显然怪白蔡蔡小看了他。 白蔡蔡耸耸肩,然后侧着头靠在勒强的肩:“唉,就知道你不听的,我就是个操心命,以前操心我阿爸阿妈操心毛毛,今后啊,就操心你喽。” 勒强叫白蔡蔡这话给逗乐了,咧着嘴,别说,有个人操心着自己,心里格外的舒坦。用劲的搂着蔡蔡的肩,心里美着呢。 说话间,飞机就到了华台市,两人下了机,转车回东梁,路上勒强打电话给白学文,问符庭先的情况。 白学文说还在跟文化稽查队那边交涉。可文化稽查队那个大队长,牛气的很,根本不理白学文,更还要弄一个什么公审的。 于是,接下来,白蔡蔡就听勒强黑着脸对着电话发飙了:“公审?谁给他的权利公审?他们想干什么?还想学红小兵那一套?学文,我给你下命令,这事情一定要阻止文化稽查队那边若是不听,你可以采取强硬措施,出了事,我担当。” 勒强说完,才啪的一声关了手机盖,脸色难看的很。 白蔡蔡在边上轻轻的拍着勒强的胳膊安抚着,她听到红小兵几个字就明白勒强这么失控的原因,勒爸在当年曾经被人斗过,当时,小小年纪的勒强亲眼所见,这对他来说绝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所以,刚才一听公审,显然触动了他的神经,这才发飙了起来。 只是劝慰勒强之余,白蔡蔡也很恼火啊,符庭先是她请来的,如今这样,她实在对不住符庭先和丘妖人,不由恨的咬牙。 不一会儿,中巴车到了东梁车站,两人又下了车,然后打了个的。 “师傅,去文化稽查队。”勒强冲着那司机道。 “好咧。”司机开了车,随后转过脸看了看白蔡蔡和勒强两人,然后道:“你们也是去请愿的啊?” “请什么愿啊?”白蔡蔡好奇的问。 “怎么,你们不是请愿的?”那司机问。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去找人呢。”白蔡蔡同勒强相视一眼,然后回道。 “怎么?那边有人请愿?”这时,勒强也插话进来问。 “那当然了,文化稽查队那边不扫黄,不查盗版,偏抓了符仙师,这可激起民怨了,已经有许多人赶去了,之前我就拉了两批,十几个人,全部往那稽查队门口一坐,男女老幼的,都是要求稽查队放了符仙师的,符仙师可是好人哪,一身仙法不得了,活人无数,人家真正是万家生佛呀,施法救人从不要任何回报,也不知怎么得罪了文化稽查队的那般爷,硬是被弄到稽查队去了,听说派出所去要人都要不出来,于是大家便去请愿了。”那司机十分的建谈。 符庭先居然弄了个符仙师称号,这不迷信都迷信了呀。 白蔡蔡听了司机的话,却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冲着勒强道:“要不,我们不去稽查队那边了,这时候,我们不急,对吧。” 勒强这时也一扫之前的怒容,显得心情大好,轻笑道:“对,咱们不急,咱们先回家把家安顿好,这次我们新婚,可重新分了房子,有九十多平米,虽然是一楼,但因为在高台上,光线挺好,前面还有个小院子,环境很清幽的。” 勒强道,看着白蔡蔡,这丫头脑子转的快啊,这媳妇儿果然如她小舅周勇常说那样贼精贼精的。想到周勇,勒强也郁闷了,他娶了蔡丫头,硬是成了周勇的晚辈了,那家伙得意的嘴快咧到耳朵了。 符庭先事情,不管怎么说,符庭先所做的事情,文化稽查队非要按个宣扬封建迷信那也是说的过去的,所以,勒强要想把符庭先弄出来,他就被动了,可现在,突然有出现了群众请愿,群体事件一发,文化局就被动了,群体事件的诱发,这个罪责文化局担不起,所以最后文化局反过来要求到勒强身上,这样,勒强就化被动为主动了。 所以,这时候,勒强不必急着去文化稽查队那边,反正有白学文带队在那边维持秩序,不会出什么事,他完全可以在家等着,等着人自动上门。所以,他们现在只须回住处,休息喝茶然后坐等事态发展。 “嗯。”白蔡蔡点头。倒是有些迫不急待了。 不一会儿,计程车就停在了县政府宿舍外。 白蔡蔡跟着勒强进了宿舍大院,门卫很恭敬的打着招呼。 勒强新分的这房子在一楼,虽然是老楼,但质量非常好,原来是分给姚成忠的,他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他搬到新楼去,但这里一直没退出来,直到他在五峰山出了事,县政府才把这套房子收回来,本来早就分掉了,只是因为姚成忠出事了,许多人都认为这房子不吉利,因此,都不愿意要,这回勒强新婚,原来分给他的房子毕竟太小了点,再加上还是别的单位挪的,人家单位里用房也紧张,他也不好意思老占着,于是勒强就把原来的房子退了,然后申请了这栋房子,当时,政府办廖主任还特意求证了一下,确认了是这套房子,这才将钥匙拿给了勒强,本来还打算再重新装修一下,不过,勒强看了,觉得还行,说先住着,装修的事以后再说。 第三百四十八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开了门,因为一楼,进门就是一个小院子,不大,也就两个阳台的面积,但种点花草还是可以的,房子装修的品味还可以, 枣木地板,显得沉稳大气,米白色带暗纹的电视墙,再加上窗边的凤尾竹,以及淡绿色的卷辆窗帘,总体来说很舒适,另外,白蔡蔡还发现这房子有些地方更具有风水意义,只是弄风水的人不到位,比如说一进门的玄关,玄关讲究一个“藏”,普通人理解的玄关只是一个空间的概念,是指客厅同出入口之前的一个缓冲空间,但在风水上理解,这个玄关却是很重要的,有着藏气纳气之功效,气便是气运,能不能守着气运这是第一道关,所以,玄关不能太窄,更要明亮,守正。 可这房子的玄关窄倒是不窄的,只是这个玄关的装修的太复杂,失之阴暗,显得有些邪气,失了守正之道,这样是无法纳气藏气的,反而带着煞气了。 于是白蔡蔡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让勒强明天找个装修师傅来,别的倒可以不理,这个玄关怎么也得重新装修,不能封的太死的,玄光的避挡墙,就是类似于古代所谓的影壁,这墙可以是半虚半实,既要考虑到纳气藏气,更要能守正。 随后白蔡蔡看了看其他的房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些小毛病换换位置就行,另外就是这房子有一个后门,白蔡蔡推开后门一看,才后现,后面是一条绿化道,绿化道的边上有一排低矮的房子,是杂物间,也是用来放摩托车,自行车的车库,白蔡蔡一眼扫去,发现这一排,几栋楼的一楼住户,这都开了后门,显然是为了通杂物间方便,还有的人家把杂物间改成了厨房,从那砌在外而的小水池就能看出,还有几个大妈正在洗菜,嘴里自然叨磕着东家长西家短,当然,比起普通的人家,这些人说的八卦大多都是政府大院的事,又或者关系着东梁的民生问题。 颇有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架式。 “老吴啊,我今天听我家儿子说了,青罗湾边上的那两家巢丝厂和化工厂撤走了。”两人头发花白的老人就坐在门口下着象棋,摆龙门阵。不过显然的,两的有注意力都不在棋上,而是在聊天。 其中一个穿灰色夹克衫的老人问对面那个穿中山装的老人道,从他的话里听得出,那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姓吴。 这时,对面一个大妈正在洗菜,听到那穿灰色夹克衫的老者的话,便回道:“不撤干嘛,咱们的勒县长给他们下了减排要求,他们根本达不到,勒县长可不是个轻易能妥协的人,之前,我可听说了,那两个厂长还想了歪点子,送礼送到勒县长手上,想让勒县长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呵,这般人,还当是老佛爷在的时代啊,人家勒县长很干脆,直接将东西往纪委那里一送,那两个厂长差点吃不了兜着走,对了,老吴,这事你应该知道啊,你女婿可是纪委的一把手。” 白蔡蔡听到那大**话,知道了,那个穿中山装叫老吴的老人应该就是东梁纪委梁开的岳父,那梁开可是如今东梁本土势利的领头羊。 至于这姓吴的老人,白蔡蔡也听勒也提过,应该就是原县里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部长,曾经在东梁也是个风云人物,虽然早就退了下来,但人脉还是不小,白蔡蔡听勒强分析过,那梁开之所以能不受这次东梁大地震的影响,除了其一,梁开本身问题不太大外,更重要的就是这位老人走的作用。 “这些事我从不过问。”这时,那老吴回道,然后慢悠悠的下了一步棋,脸上一直没太多的表情,跟朴克里的老K似的。 “说起来东梁的地气这些年叫老佛爷那帮人折腾完了,勒县长大力整顿环保,我是赞成,只不过,我觉得他太过强硬,东梁环境要整冶,但经济也要发展啊,看看边上的五峰山区,可把我们东梁给甩到阴沟里去了,如今,勒县长一手环境牌,就把东梁好多的厂都给逼走了,就说青罗湾那两家吧,全让北面的干山县给引过去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以前的东梁,投资环境虽然不好,但只要拜好了码头,再加上县里的优惠政府,还是很吸引人的,可现在的东梁,政府有意叼难商家,为这事,市里点了东梁的名了,市里说了,东梁的经济再没有起色,就要追究相关的责任人了,到时,勒县长首当其冲,不过,我听说这位县长大人背景通天呢,有搬倒老佛爷的成绩在,转个圈回京里,前途无量哪,就是我们东梁今后的路不知在哪里?这些个衙内,从来都是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的。”先前那灰色夹克衫的老人有些叹气的道。 “老乔啊,你这性子还跟以前一样急躁,听其言观其行知不知道,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慢慢看着吧,呵,我倒觉得,这个县长说不定会给我们东梁带来新的腾飞。”那老吴道。 原来夹克衫的老者姓乔,白蔡蔡这一下对上号了,这一户勒强也跟她介绍过,老乔是原经贸委主任,后来任副县长,最后从人大退下来的,那这前说话的,那个正洗菜的大妈应该就是他老伴了,姓梁,是从物资局退下来的。 据勒强所说,住在这个大院里的,大多都是老一辈。 此时那老乔显然有些不太赞同老吴的话,不语的摇头。 “对了,说到勒县长,我听政府办的廖主任说,前面姚成忠那套房子分成了勒县长了,听说勒县长回家结婚,这回要带家属过来的。”这时,那洗菜的梁大妈又道。说着,那梁大妈还回头朝白蔡蔡家这边的后门看看,没想到正跟白蔡蔡对了个当面。 “梁阿姨洗菜啊?”白蔡蔡远远的冲她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这其实不是问话,就是打招呼的话,以后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关系还是要处处的。 再说了,政府大院的老人千万别小看,以前说不定都是厉害的角色。 “你是?”那个大妈也笑着问。 “我是勒强的家属。”白蔡蔡回道。 “啊,你好你好,搬过来啦,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心的吗,或是不明白的,你尽管问我。”那梁大妈很热情。 “谢谢梁阿姨,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白蔡蔡说着,转身回屋,拧了一些喜糖出来,之前,勒老爷子差点出事,但这个消息当时却是暂时保密的,勒强最先离开,也只是说家里有事,后来结婚,才又继续补请了几天假的,所以,大家都知道勒强是回京结婚去了。 如今回来,那喜糖是不能少的。 这种喜糖大家都乐意接受,梁大妈乐呵呵接过,嘴里自然又要恭喜一翻,最后还从一边的菜篮子里抓了一些跟木耳似的菜出来,从塑料袋着塞进白蔡蔡的手里:“你们刚到,肯定没买菜吧,这是我们本地的石耳,你拿去用个鸡蛋炒一下,很好吃的。” 人家一番势情,白蔡蔡自然不能推却,也乐呵呵的收下。然后才转身回屋里。 “这就跟邻里打上交道啦,感觉怎么样?”一回屋,勒强便问。 “挺好。”白蔡蔡道,然后还举起那石耳:“晚上就吃石耳炒鸡蛋。” “好就好,这边都是老人,我怕你跟他们处不惯。”勒强松了口气。 “挺好的,其实我喜欢跟老人打交道,一生的经历,每个老人都是宝。”白蔡蔡回道。然后进了厨房,一切都是现成备好的,这就可以开火了。 这时,门铃响了,等白蔡蔡洗好菜出来,发现是学文大哥和大嫂,还有一岁多的侄儿小烨。 “大哥,大嫂。”白蔡蔡连忙招呼。然后抱着小烨,恩啊的亲了一口,把小烨乐的闭着一只眼睛呵呵笑。 “学文,符庭先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勒强招呼着白学文坐下,白蔡蔡倒了茶。 “那边情况还好,毕竟现在东梁正是危难关头,文化局那边不敢冒大不违的,群众一请愿,文化局那边一看不妙,先是叫我们过去接人,想把事情转移到公安局的头上,不过,这事我防着呢,先弄了一个调查报告,把符庭先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他不但不是搞封建迷信,反而是在做善事,其它的不说,光他给人看病捐出去的中药都是不小的价钱了,我让人把调查报告给文化局那边送了一份,然后让他们直接放人,文化局那边一看到调查报告,也没话说了,再加上群众聚着,只得让稽查队那边赶紧放人,不过,符庭先却不干了,死赖在稽查队里不走了,那个稽查队长叫梁文武的还准备让人把他抬出来,可他也不知使的什么本事,整个人坐在那里,愣是谁抬都动不了分毫,如今文化局稽查队那边是请神容易送神哪,现在的情况是,符庭先死活不走,外面的群众又围着,曹书记已经下了最后通碟,让文化局赶快把事情平息了,文化局长已经急的跳脚了,我估计着,很快文化局的人就会来找你的。”白学文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挖县长的墙角 文化稽查大队。 秦文武此刻是一脸便秘的表情,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大马金刀坐在那里死活不动的符庭先。这厮心里哀叹着,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人呢。 这酒果然是害人的东西,整件事说起来还真有一股子让人说不出的郁闷,昨天,他被同学约出去喝酒,正好遇上县委第一秘,跟着县委曹书记的华伟华秘书,然后又听同学说起道岗镇上的符仙师。 他那同学说了,说这符仙师就是一神棍,弄的是邪教,迷惑人心的,现在道岗上许多的群众已经受其蒙弊,一边的华秘书也是义愤填膺,说曹书记目前已经关注这个事情了,还说那符仙师之所以能如此猖狂,是因为公安局派出所里有人包庇。 秦文武一听连曹书记都在关注的事情,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了,再说了,他爸刚升为道岗镇书记,这事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他爸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说不定,镇书记的位置没坐稳就要被人拉了下马。 又听那华秘书的说,似乎镇派出所的人跟那什么狗屁仙师的是一路货色,酒喝的兴起,秦文武坐不住,拍着胸膛说,这事派出所不管,他来管,之后就带着他的稽查队就直接去了道岗,连他老爸那里都没通知,就把符庭先给提溜到文化稽查大队了,可他哪知道这一下却捅了马蜂窝了…… 居然激起了群体事件,那个什么狗屁的仙师居然很有民望,这事情就闹的不可收拾了。 局长给他下了最后通碟,马上把符仙师送回道岗的土地庙,否则,他就要被免职问责,给群众交待了。 想到这里,秦文武就一脑子汗。 “我说仙师爷爷,我求你了,你回去好不。”秦文武这会儿是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符庭先本来就是有些游戏人生的性格,这会儿又吃了秦文武这么个大亏,这二世祖睚眦必报的性格展露无疑,这会儿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道:“别吵,本仙师在坐禅问道。”说着,便自顾自的打坐起来,总之就是不走。 “你,你,你……”秦文武气的一连串的你之后,却是没有一丝毫办法,谁让这仙师似乎是有真门道似的,他坐在那里,十来个汉子,愣是挪不动一下。 这让秦文武一筹莫展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五十来岁的男子急匆匆的冲了起来,一看到秦文武,那巴掌就兜头兜脑的砸,声音跟打雷似的:“你这臭小子,我道岗镇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爸,我这不是误会了嘛。”秦文武一边抱头一边看着来人,这人正是他老爸,道岗镇新任镇书记秦雄。 说起秦雄,在道岗镇也是一个传奇,他是道岗土生土长的农村干部,大嗓门,爆脾气,是动不动敢跟县领导拍桌子的人物,他三十来岁就是道岗镇的镇长了,可从镇长到镇书记这一步,他整整等了二十年,直等老这次老佛爷系出事,道岗镇原镇书记落马,他才上位。 而外界对他的评语是,没文化,没能力,虽然脾气爆,但冲动易控制,说的不好听就是傻冒,这也是老佛爷容他在道岗二十年的原因,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危胁力的人,谁会在意呢。 可谁也没想到最后,沉寂了二十年,在这次东梁官场大地震,道岗这个重灾区里,他居然能安安稳稳的,最后还笑到最后,完成了从镇长到书记的跨跃。 这让东梁政坛许多人大跌眼镜。 “跟我走。”秦雄一过来就扯着秦文武。 “爸,我这事还没完呢,能走哪去啊。”秦文武苦巴着脸。 “你在这里能解决事儿?我带你去求能解决事儿的人。”秦雄瞪着自己这不成气的儿子,能做到镇书记,秦雄自然能看到事情的关健点在哪里。自家这不成气的儿子叫人算计了。 …… 政府大院。勒家。 晚饭时刻,因为今天刚到,白蔡蔡没什么准备,除了那个石耳炒鸡蛋外,其它的菜都是在门口的饭店里叫的,留了白学文一家吃饭,摆了一桌,还算是丰盛。 几人正吃着饭,门铃响了,白蔡蔡去开门,就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五十来岁,鬓角微白的汉子,黑红的脸膛,穿着乡镇汉子常穿的那种夹克衫,那形象,十足是一个乡镇农民,形象虽象农民,但那气势却不是,尤其是那一身运势,很有土煞气,平常应该也是上位者。而他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青汉子,三十岁左右,那脸膛,除了皮肤较白一点,跟前面这人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看运势,白蔡蔡都能猜到他们应该是父子。 “白老师,勒县长在吧,我是道岗镇的秦雄。”来人自报家门,正是匆匆从文化稽查队过来的秦雄,秦文武父子。 “是秦书记啊,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在吃饭,坐下一起喝一杯。”勒强在屋里听到声音,就出来,看着秦雄,客气的招呼道。 “县长,打扰,实在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在文化稽查队做事,被人灌了猫尿,就稀里糊涂的办错了事,我把他带来,交给你处置,二来呢,还得请勒县长出面帮我家这小子眼符总解释一下,实在是无心之过,事后,我让我家小子摆酒道歉。”秦雄很干脆的道。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他做为镇书记,自然不会跟群众那样称符庭先为符仙师,而是跟据之前的投资,称符庭先为符总。 勒强眯着眼睛,他倒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个内情。他本以为是文化局直接干预的,现在看来,对方的政冶手段,要隐密的多。 “这事,我一来就听说了,正准备找人问问情况呢,既然你说是误会,而符总那么做显然也是因为受了委屈,那这样,我就跟你去一趟,好好跟符总解释,想来他是能够凉解的。”勒强说着,也顾不得吃饭,就跟着秦雄和秦文武一起离开了,白学文也跟着一起去了。 勒县长出手,自然马到功成。 没过一会儿,勒强和白学文就带着符庭先和丘妖人一起回来了。秦雄父子仍然相陪着。 那符庭先一进门,先恭贺白蔡蔡和勒强新婚之喜,随后就开始敲诈:“蔡蔡,我可是给足你男人面子,压惊费,不多,两块玉符。” “那你自己准备玉料。”白蔡蔡回道,开玩笑,她现在穷死了,道岗的环境改造,那将是一个极耗玉符的工程,而术士又是一个用钱堆出来的职业,白蔡蔡这些年赚的钱,或弄的玉,都变成玉符,然后玉符养玉符的,最后都用光了,而勒强那边,因为刘家的撤资,再加上燕赵地产青罗弯小区的开发,那钱也是十分的紧张,现在,白蔡蔡和勒强两人每月的生活费全靠勒强的工资,还有就是白蔡蔡实习的三百块生活费。加一起不到两千块钱。 好在两人都不是物质主义享受者,这点钱在东梁这样的城市,每月生活绰绰有余“不对吧,你居然这么穷,干脆,别待这东梁了,到海口那边去,帮人看风水,包你日进斗金。”符庭先怪叫。 “蔡蔡,别理他。”丘妖人踩了符庭先一脚,疼的他一阵怪叫,那样子,看的白蔡蔡一阵乐呵,这两个真是欢喜冤家。 刚想说不在意,没想那边丘妖人接着道:“要不,我办几场赌局,给你弄点钱,你用玉符还就行。” 白蔡蔡大汗,全都掂记着她的玉符,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 随后勒强就招呼大家吃顿便饭,喝口小酒。 秦文武借着勒县长的酒跟符庭先道歉。 秦家两人带着诚意,本身又是直爽的人,而符庭先也是爱闹之人,一说开,这事儿就揭过了。 接下来便吃吃喝喝的。 “老秦,道岗山区封山后,群众有什么反映啊?”几人坐一喝酒,自不免要谈到工作。白蔡蔡则拉着自家大嫂还有丘妖人,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在一边逗着小烨。 “对于封山,大多数的群众还是支持的,毕竟这几年,大家伙儿也吃够了这环境污染的苦头,只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封了山,地里的活儿又不赚钱,群众那日子过的就不如意了,我前几天还跟莫镇长商量着是不是鼓捣个什么乡镇企业出来,本来,咱们道岗的豆腐是一绝,可近年来,随着环境污染,水质破坏,那豆腐做出来都事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颜色也没有以前晶莹,现在道岗豆腐已经卖不出去了……”秦雄叹气道,秦文武这会儿自然是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坐在一边。 “我觉得石耳不错啊,这东西在外面很好卖的,我在京城里看到,这种野生的石耳要好几百块钱一斤。”这时,白蔡蔡插嘴道。 “也不行,因为咱们这里的环境污染,咱们道岗的石耳价钱被压的很低,采那个根本花不来。”秦雄一脸不甘的道,一切都是环境惹的祸。 “既然这样,那先不差急,我们大家集思广义,总有出路的。”勒强道。 “县长这话对,我还记得你上回在政府工作会议上说过,经济要发展,还得靠人才,现在,我老秦倚老卖老的,要跟你要一个人。”这时,秦雄突然的道。 “要谁?只要有利道岗发展,你看中谁,我都想办法把你给挖来。”勒强保证道。 “县长,男人一口吐沫一个钉,不能反悔,我就要白老师,县长你可不能心疼不放人啊,五峰山区的白书记搞经济发展和建设很有一套的,到时,我还想通过白老师去跟白书记取取经,另外,白老师搞景观设计有一套,京城的青溪园就出自她的手,还得过建筑大奖,如今的道岗山区等于一切推倒重来,我们就需要白老师这样的人才,还有,五峰山桔园的环境冶理似乎也跟白老师有关,县长,这样的人才你说我道岗镇要不要争?”秦雄看着勒强道。 勒强脸黑了下来,上当了,这老秦,居然冷不丁的将了他一军。 第三百五十章无妄之灾 勒老虎这厮新婚之后,食髓知味,那是恨不得天天跟自家小媳妇儿窝在一起,只是他现在是县长,顶上还有一个书记时不时的打压他,手头上的事情又实在是多,每天相处的时间,也就晚上回家这点时间了,现在秦雄这镇书记,居然打起自家小媳妇儿的主意,虽然道岗镇镇政府离县里也不远,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可别看这半个小时的车程啊,那会给小夫妻俩造成很大的不便的。 只是勒老虎之前的话说的太满了,被秦雄那镇书记那头狐狸给阴坑里了。已经由不得他反悔来着。 其实勒老虎还是想反悔来着,反正蔡蔡还是学生,还是实习阶段,只是白蔡蔡却偏偏愿意去道岗,白蔡蔡如今身上还顶着一个天劫,本来她打算等天劫过了再跟勒强结婚的,可因为勒老爷子的事情,两人提早结婚了,夫妻同命,如今这天劫不但关系着她自己更关系着勒强的生命,这让她更慎重了,为了他们能够携手走的更长,白蔡蔡必须拼了。她可不想真落个五弊三缺出来。 于是勒强郁闷着一张脸,还嚷嚷着要撤了秦雄这个书记的职,当然,这也只是说说发泄一下,这厮还指望着秦雄在道岗帮他执行着封山的政策呢。 其实白蔡蔡事后也分析过秦雄的心思,这家伙可是粗中有细的人,虽然外面的风评都是说秦雄是个蛮夫,没有文化,只会拍桌子,但你想想,他这样的性子跟老佛爷顶着干,居然能在道岗镇当二十年的镇长,没有一定的本事,他能成吗,怕早上老佛爷的人给踢开了,而他这次问勒强要人,明的是将了勒强一军,但实则却是向勒强表明了立场,这才是他所要表达的,所以勒强尽管恨的咬牙,却也只是没好气的笑骂他一句,不会真去怪他。 大家都是明白人,内里的情况都能看清。 不过,白蔡蔡要去道岗,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才新婚期,可以多休息几天。 接下来几天,白蔡蔡和勒强又抽了个空回五峰山,白老爷子那里说好还要给他们两个办流水席的,农村里,倒不用担心象京城那样人家送重礼。 五峰村送礼的习俗是有规定的,十到二十块钱,不会再多,大家都一样,然后出工出力,最后把肚了吃的滚圆就行了。 那天,白家盛况空前啊,白大伯本来就是搞酒店的,请了酒店里的厨师,原五峰村的打谷场上,一溜子的八仙桌,一眼望不到头,整个村都到齐了,还引来其他的村民和游客。 这种流水席对游客们来说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一个个随大牛的包了二十块的红包人,倒是比村里的人大方,村里的基本都是十块,然后就围着八仙罩,幺五喝六的吃着,完了,一个个大叫着不虚此行。 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提示,五峰村的旅游又多了一个新项目,嫁女办流水席,游客们可以进行角色拌演,又为五峰村的旅游添砖加瓦了。 不过,这一天,白蔡蔡也收到几件特别的礼物,是摆渡人范接引,易学大师麦教授,鬼门十三姚阿婆,泰山脚下枯道人,王屋山上愚公送来的礼物,原来在京城,婚事办的急,他们都不知道,后来由京城的师婆传了出去,这些人才知道,便趁着这次白家办酒的机会送了贺礼。 都是难得的古董,有些还是风水大器,这是属于师一辈的贺礼,自然不用太避讳,白蔡蔡一一收了,然后陪着几个老人在五峰山游玩了一趟,才送他们离开。 而整个流水席间,勒强感触最深,他勒家虽然也有不少亲戚,但那样的家庭,除了直系的,其他旁系,亲情都比较淡漠,又或者带着极强的功利心,其实就算直系的,比如说刘家,那是勒强的外公家,按说也是很亲的,但勒强对刘家从来没有太多的话,除了方晓北,基本没什么往来,而方晓北这家伙还不承认自己是刘家人呢。 所以,勒强十分感叹白家亲情的浓烈,那隔了几辈还跟亲兄弟似的,不过,那种情况,勒强也头大,七大姑八大姨的常常以他为话题,弄的他尴尬万分,纯是给这些个大妈们找乐趣。最后一个劲的给白蔡蔡丢眼色。 白蔡蔡才把他从人堆里捞了出来,小俩口躲一边亲亲密密了去。 一个过场后,勒强也认遍白家的亲戚,两人才回到东梁,而白蔡蔡也打算去道岗镇报道了。 晚上。 又是一场酣畅的盘肠大战,完事了后,白蔡蔡的头靠在勒虎王的胸前。勒虎王这厮似乎还没有满足,这里捏捏,那里啃啃的。白蔡蔡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这人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不,不是狼,是老虎。 “蔡蔡,我不接受分居两地的。这样,我跟教委的人说说,就在县一中实习,再要不,我跟文化局打个招呼,你不是学考古的嘛,正好进博物管实习,这才是学以致用,我看那秦书记就是瞎胡闹,你听他的干啥?”勒强皱着眉。 他知道白蔡蔡到道岗是为了东梁,更甚者是为了他这个时间,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蔡蔡去,别看一个镇政府,里面烦心的事情多着呢,劳心劳力的,而他更知道这丫头要强的个性,到了镇里肯定不会打他的招牌,所以他心疼啊。 “这能怪我吗,怪你自己。堂堂县长,说话不算话,你好意思去见人?”白蔡蔡没好气的道,又踢开他跨过来的腿。 “那我想媳妇儿了怎么办?”勒强这会儿馋着脸,那手又不规矩了。 “怎么办,凉拌。”白蔡蔡不上当。道岗到县里才多点路啊,以这人想媳妇儿的狠劲,哪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那这样,我辛苦点,每天开车多跑跑,不过,你今晚得补偿我。”勒强说着,翻个身又压在白蔡蔡身上。一个大力的挺身,又进去了。 嘴上是商量的口气,可行动上霸道无比,跟本就容不得别人不同意。 那速度,白蔡蔡想阻止都来不急,最后只能咬着牙由着他挺动……鼻音里跟着哼哼。 一夜无话,第二天,勒强早早起来,准备开着他那辆吉普车送白蔡蔡去道岗,结果早饭还没吃好,县里又出事了,是关于县开发区征地补偿的事情,这是上一届政府遗留下来的问题。 “你管你去吧,我一会儿坐中巴去道岗。”白蔡蔡安慰勒强道。 勒强深吸一口气,拉着白蔡蔡在怀里,用力的抱了抱:“对不起。”做为一个县长,留给家人的时间实在不多。 “没事,我这么个大人了,你自己注意点就好了,今天风大,开发区那边空旷,多穿件衣服。”白蔡蔡跟老妈子似的叮嘱。 勒强这厮咧着嘴笑,心情大好。反过来叮嘱白蔡蔡几句,才大步离开了。 吃过早饭,白蔡蔡收拾好一切,这才去了汽车站,到道岗的车很少有大中巴的,都是那种昌河的小面包,一般能坐七到八个人,不过,人多时候的,硬能挤得下十几个。 今天人不多,白蔡蔡上车的时候只有四个,白蔡蔡就坐在司机边上的位置,这个位置不用跟别人挤,昌河车是跟据时间排班次的,不可能等你装满再开,于是,到了点,昌河车的师傅主开车了,没坐满的可以在路上带。 “白老师,回学校啊。”这昌河司机是梁友家的邻居,正好认得白蔡蔡。 “不回学校,去镇政府,我从学校借用到镇委了。”白蔡蔡笑着回道。 “借用啊,那感情好,想办法就留在镇委镇政府里,以后转公务员,那可是铁饭碗。”那昌河司机很热心的道。 而随着司机的话,一车人开始接过话题从公务员,最后就谈到了道岗的环境,这已经是所有道岗人共同关注的话题了。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镇政府,停在镇委镇政府外边的一个操场上。 白蔡蔡下了车,便直接去镇委镇政府报道。党政办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接待了她,姓梁,梁月容,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就分在党政办。据说是党政办主任亲自安排的。 “走,我再带你去看看你宿舍。”梁月容帮白蔡蔡报过道后,就拿着钥匙,带着白蔡蔡去了镇委后面的宿舍,是一个大院,原来是供销社的仓库,后来供销社倒了,这仓库因为紧邻着镇委镇政府,于是,镇里就把这仓库改成了宿舍。 “谁,是谁?梁月容,你快把人交出来。”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操场那边冲了进来,也约模三十多岁,有些微胖,皮肤比较黑,这会儿一脸气急败坏的。 “石兰花,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胡闹的地方吗,别给你全主任丢脸了。”梁月容看着石兰花,伸手拉着她道。 “梁月容,你别在这里充能人,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东西,不会下蛋的母鸡。”那石兰花张嘴说的很难听。白蔡蔡看那梁月容,眼眶立时就红了。 这时,那个叫石兰花的女人已经冲到白蔡蔡跟前,伸着食指指着白蔡蔡:“是你,是不是你刚分到党政办的?” 白蔡蔡点点头,脸色也不好看,任谁被人指着鼻子都不会好看,只是白蔡蔡一时还闹明白这弄的是哪一出。 “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我打死你这个狐狸。”见白蔡蔡点头,那石兰花就发疯了似的朝着白蔡蔡兜头兜脸的打,好在白蔡蔡腿脚轻快,闪到了一边,可就算这样,胳膊也被她锤了一记,这女人力气很大,那一下子,白蔡蔡觉得整条胳膊都发麻。 白蔡蔡那个气啊,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横祸,这什么人哪,白蔡蔡家虽是农村出身,可这样的泼妇还是鲜少见到过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进来。 “全主任,你快拦着你家属吧,这闹的可不好看。”那梁月容一看到那中年男子便道。 不用说了这男子正是那石兰花的老公,党政办的全集才全主任。 全集才此刻黑着一张脸,大步上前一把扣住石兰花那张牙舞爪的手:“你这婆娘,你倒底要干啥,你是不整死我不甘休是吧?”全集才咬牙切齿的道。 “姓全的,我告诉你,我就要整死你,想背着我养小的,门儿也没有……”那石兰花一看自家男人过来,叫嚣的更没边儿了,只是再叫嚣却也动不得分毫。 “你你你……”全主任举起巴掌,恨不能一巴掌拍晕了这疯婆娘。 “你打呀,你打呀?大家快来看哪,程世美要杀秦香莲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那石兰花干脆坐在地上,撒泼打起滚来。 白蔡蔡看着石兰花那帮,真是无语啊,这什么人哪?不由的就习惯性的看她的面相,其实从面相上看,石兰花虽然长的一般,但实在是个福相,只是印堂处划过一道血丝,这是有祸呀,而且她面黑,水在五行里面属黑色,估计她这灾于水有关,虽然白蔡蔡很看不得她这泼样,但还是忍不住提个醒儿:“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你现在这样是给自己招祸呢,这段时间离水远点儿,有性命之忧呢。” 石兰花一听白蔡蔡这话,更泼了,踢着腿:“没天理了,做坏事的人居然也敢咒我……” 见她越说越不象样,全集才终于忍不住的大吼:“石兰花,我告诉你,你就整吧,你一天到晚的尽听别人无中生有,白同志是秦书记请来的,知道京城的青溪园吗?青溪园的环境景观被称京城第一洞天福地,知道五峰山的桔园吗?那被称为岭西省环境冶理第一例,这些都是出自白同志的手笔,人家是什么人,人家是京华大的大学生,会看中咱们这乡旮旯?是书记花了大心思把她请来,是要为道岗谋出路的,她的安排是书记交待给我做的工作,这现在你这么一闹,如果出了任何事,破坏了书记发展道岗的规划,你老公我,只有卷铺盖回家,你和娃子们就喝西北风去。”全主任气急败坏的跳腿。最后看也不看地上打滚的石兰花,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他心里郁闷透了,秦书记是很重视这个事情的,本来都好好的,如今叫自己婆娘这么一闹,他真不知该怎么跟秦书记交待。搞不好他这个党政办主任也做到头了。当然,他也明白,其实说到底也是有人给他使绊子,可谁让自己这浑婆娘,就偏偏往人的套子里钻呢。 其实他说什么京城青溪园啊,五峰山桔园啊什么的,他那婆娘根本就闹不太明白这些东西,而他之所以说上这么多,于其说是说给自家婆娘听,倒不如说是说给周围的人听,将不好的影响降到最低点,不然的话,你让人家女同志怎么面对这一切。 “老全,老全,是不是真的啊?怎么我听人说是你安排的相好呢?老全……啊呀,这可怎么办,得罪了秦书记,那不就完了……”石兰花这会儿慌了,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追着全主任就跑。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白蔡蔡深吸一口气,这真是好一出闹剧。 “白蔡蔡,别在意,石兰花就是一个浑人,进屋吧,我帮你一起收拾一下。”边上梁月容道。 白蔡蔡点点头,从之前石兰花的嘴里,白蔡蔡已经约模知道石兰花这次的撒泼是为了什么,显然是因为全主任把自己安排在党政办,偏有人征对石兰花的性子造谣,把一场正常的工作安排非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沾边,白蔡蔡知道,她初来咋道的,跟这里的人没有利益牵扯,所以眼前的事情只能是有人征对全主任下的套子,自小,不管是园艺场里,还是镇里,这种勾心斗角白蔡蔡听的可不少,只是如今,白蔡蔡第一次以这种方式直接面对,让人背心发寒,想到这里,白蔡蔡不由的就想到了勒强,下面都这样,那他上面的斗争岂不更是刀光剑影,这厮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这才离开没多久,白蔡蔡发现,她想那头老虎了。 不过,对于梁月容,白蔡蔡也好奇来着,之前那个石兰花说她的话很难听的,可这会儿,梁月容倒是有些帮石兰花说话似的,想着石兰花的话,白蔡蔡便侧着脸看了一下梁月容的面相,她命中该有一子一女的呀,奇怪,怎么会没有呢? 想着,白蔡蔡不由的就望了望那梁月容的腹部,果见那腹部郁结着一股子淡灰色的煞气,却不知是什么引起的,白蔡蔡很想细问,但毕竟才相识,这种事情倒不好问,想着反正以后有相处的时间,等有了交情再说。 整理好了一切,梁月容就告辞了。 白蔡蔡这人爱干净,看着门口地上一片泥糊糊的,又到院子边公用自来水池边放了一池子水,然后找来拖把,浇了水,把门口水泥地拖干净。 大院外,还有许多爱八卦的人围在一起说着刚才的地事情,道岗镇再大也不过是一个镇,一点点八卦,没一刻就能传遍全镇。 “石民,回去叮嘱你姐要注意点,这段时间远离水。”蹲在水泥台上的黑全冲着一边的石民道,黑全就是当初曾经五峰区刺杀过白爸的杀手,后来找白蔡蔡看过相,也因此才逃过被灭口,然后他就自首,也正是因为他的自首,才使得刚才五峰区的区长姚成忠被双规然被后判刑,而黑全因为带罪立功,再加上并没有真正伤害到白爸,最终被判了半年,前不久放出来,这段时间,就待在道岗镇,想找活路。 “全哥,那种瞎话,信她干啥。”石民道,他正是石兰花的弟弟。 “总之听我的没错,小心以后后悔。”黑全也不多解释,拍拍屁股,跳下石台,转身离开。 石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院,最后却是转身朝另一边去了,他不信白蔡蔡,但他信黑全,全哥的话,那在道上是响当当的。反正多注意点呗,也不费啥事儿。 …… 白蔡蔡分到的宿舍是个两间套的通房,这种房子基本上就是门对窗一条枪的格局,不过,这难不到白蔡蔡,直接在墙边上刻了个玉符图案,就化了煞了,以前没有感觉,经过上次勒老爷子的祝福后,她一直挂在胸前养的灵玉终于养成了,有了灵玉的帮助,白蔡蔡的玉符攻效更大,象这种小的煞气,根本就是符到煞除。 其实让白蔡蔡担心的是整个道岗上空如丝如絮飘荡的煞气,五术,山医命相卜里,关于生命的注解,天生万物,万物皆有灵性,灵性而生气运,气运暗合阴阳之道,又反哺万物,这是不断循不的,就好象雨,水蒸腾形成云,云到一定程度又变成雨落于汇于江海,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也因此,道岗的环境破坏厉害,环境被破坏便会形成煞气,煞气运行最后必然会影响到在道岗生活的人身上,所以,近年来,道岗的各种恶性病越来越多,而人的脾气也越来越失和,冲动,易怒,闹事等,虽然不完全都是煞气的原因,但大多数,却是因煞气的潜移默化而形成的。 下午,白蔡蔡就去党政办上班了,党政办有五个人,除了正副主任外,其他三个兵,分别是管后勤接待的梁月容,还有就是搞文综的梁开,搞统计的柯晶晶,再加白蔡蔡,就是四个兵了,而白蔡蔡所负责的是就是景观设计和环境保护,说实话,白蔡蔡觉得这跟党政办没多大关系啊,按这看,她更应该去环保所。 不过,说到环保所,秦雄就拍着桌子骂娘:“那些龟儿子,若是真心管环保的话,又怎么可能让道岗变成如今这样,在他们手下干不成事。” 办公室里,白蔡蔡坐在坐位上,看着文件资料,先熟悉一下。 “蔡蔡,咱们书记这是要摆开镭台,跟环保所那边的人对着干了。”柯晶晶比白蔡蔡小一岁,她性格开朗,有说不完的话。 “环保所那帮人根本就是混日子,最多写写观察日记啥的,上回书记让他们拿着冶理方案出来,结果,三天了,拿出来的方案我都会写。”一边的梁开也凑趣的道。 说起来这两人对白蔡蔡好奇的紧啊,得益于中午那一场八卦,白蔡蔡是秦书记请来的能人便传开了,有些人期待,有些人看笑话。 既来之则安之,白蔡蔡反正就是奔着道岗的环境来的,倒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接下来,她就开始跑整个道岗镇以及镇下面的二十个自然村,其中有十几个都是分布在道岗山区及青罗湾边上,可以说都是重度污梁区,白蔡蔡此行,主要就是看寻龙,所谓的寻龙,自然就是看整个道岗区的龙脉以及运势走势。了解这些,她才能有的放矢。 当然,冶理环境,全靠她风水那一套也是不行的,之前,她已经打电话给勒爸了,从他的实验室里弄来了一些仪器和设备。 勒爸对这方面是全面支持,水源净化,空气净化,土壤冶理等等,从理论到实践,再加硬件支持,就抛开白蔡蔡的风水玉符术不谈,光这些,看了之后都能让人信心满满。 于是,白蔡蔡就从这些资料里面,然后征对道岗的实际情况,整理出了一份可行性报告。 秦雄看了报告,一脸兴奋:“这份报告我看行,这样,我把全主任交给你,各村的资源也尽你用,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秦雄拍着桌子。 有了秦雄的支持,白蔡蔡接下来就可以放心大干了,拿着文件出来,刚走到党政办门口,就看柯晶晶从外面进来:“不好了,石兰花跳了青罗湾” 第三百五十二章 打一巴掌 石兰花跳青罗湾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遍了道岗镇。 “瞎扯,就石兰花那性子,说她杀人我信,说她跳青罗湾,我不信,她会舍得死?天就要下红雨了。”听到传言,大多人都摇着头道。 “开始我也不信啊,可石民亲眼看到她姐跳下青罗湾的,也是石民把她姐救起来的,如今石兰花还在镇卫生院抢救呢。”传话的人说的信誓旦旦。 “是真的,我刚陪我婆娘从卫生院出来,还去看了石兰花,还在昏迷中,可真怪了,你说昏迷就昏迷吧,那石兰花脸上的偏生带着笑,一脸幸福甜蜜的样子,我琢磨着难道死是幸福的事情?”另一个汉子插嘴道,一脸的疑惑。 “你眼花了把,把你婆娘的表情看成石兰花的表情,大河,从实招来,你婆娘该不会是又坐小月子了吧。”一边一个婆姨一脸暧昧的道,镇里大家都知道,梁大河是最疼婆娘,每晚上,两人床上折腾的劲道隔壁人家都听得到。 “唉,一不小心又中招了。”梁大河那厮虽然一脸烦恼的样儿,可那眼中却带着笑意。 “不是上了环吗?”一说这话题,边上的人都带劲儿了。 “歪了歪了。”梁大河有些尴尬的道。 “哈哈,是你撞歪的吧。”农村人说话直,这话一说,惹来一顿啐骂。 话题已经歪楼不知道歪哪边天去了,梁大河连忙掰正道:“我真没看错,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到卫生院瞧,那温柔幸福的表情我从没在石兰花脸上看到过。”梁大河保证道。 还真有好奇的人,幺五喝六的叫上人一起去卫生院。 几人站在病房外,伸长脖子,病房很小,站在门口就能将里面看得清清的,果然,那石兰花此刻昏睡中,仍是一脸微笑,嘴角弯弯的很幸福的样子,见鬼了,跳个青罗湾居然能跳出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于是一众人又一边八卦一边离开。 “哎,这岂不是让那天那丫头说中了?”这时,人堆里一个人拍着巴掌道。 “什么说中了呀?”其他人一脸疑惑的问。 “不就是上个星期来着,党政办那姓白的丫头来报道的那天,那石兰花不是找那白丫头的麻烦来着,当时那白丫头说了什么,好象说石兰花什么,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让她远离水的,不然有性命之忧。”先前那人解释道。 “还真有这么回事。”经说话的一提醒,当日听了八卦的人也想了起来,又跟其他人解释。 “啊,我想起来了,这丫头当初在县里青罗湾公园那边摆过看相的摊子,镇上的梁友知道不,当初他小儿媳还没到预产期,这丫头就算准了要生了,还是个小子,果然的,当天就生了,还真神了。”其中一个人想起来道。 于是,在白蔡蔡还不知道的时候,她神婆的名声就传开了。 晚上,下起了小雨,白蔡蔡今天没有下乡了,一个星期下来,该跑的地方已经跑完,接下来就是冶理了,首先她瞄准的就是青罗湾。 此刻她半躺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捧着手机,怪了,打勒强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平日里这时候可是两人煲电话粥的时候,而无一例外的,勒老虎便会从命令到危逼利诱最后到说着讨好的话儿,其目的就是让白蔡蔡第二天一定回县里让他解解馋。 只是这一个星期,白蔡蔡忙着跑山沟沟,有时都是睡在下面村里的,她肯定没时间回县里,也没让勒强过来,再说了勒强也忙。所以,两人也只能打打电话以解相思之苦。每每到最后,勒老虎便咬牙切齿的说要秦雄好看,白蔡蔡听的直乐呵。估计秦书记天天耳朵都发烧来着。 打不通,白蔡蔡就放下电话,想着石兰花的事情,石兰花的事情她早就做了警告,如今虽然仍然遇险,但好在为人所救,也算是石兰花命好,逃过这一劫了。 正想着,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白蔡蔡问。 “是我,媳妇儿。”门外,居然是勒强的声音。屋里的小黑这时也扇着翅膀尖叫着:“姐夫来了,姐夫来了。”这小家伙完全是学了白杨同学的口气。 白蔡蔡连忙披衣起床,拉开门,一身湿漉漉的勒强进了门。 “你咋这时候来了?”白蔡蔡说着,连忙拿着毛巾帮他擦,道岗的雨都是酸雨,要淋出病来的。 “你不回县里,只有我来呗。”勒老虎黑着脸,这厮实在是想媳妇儿想的紧,这会儿脱了雨衣,两手一张就将白蔡蔡圈在了怀里,那头就压了下来,叨着白蔡蔡的嘴,就跟那饿狼叨着肉似的。 白蔡蔡好一阵才喘过气了,趁着空隙,白蔡蔡将勒强推到一边,然后忙着兑些热水出来,让他洗脸洗脚,已是初冬了,又是个雨天,这夜里,温度很有些低。 结果勒强这厮不好好的洗,却一把抱着白蔡蔡坐在大腿上,也脱了自家媳妇儿的袜子,两双脚挤在一个小盆里,勒老虎这厮用大脚掌将白蔡蔡两只脚夹在中间,一阵的厮磨。那手更是哪里稀罕哪里捏。 白蔡蔡郁闷了,觉得这老虎拿她当面团儿似的,便没好气的拍开勒老虎的手,自顾自的擦干脚,穿了拖鞋走到一边没好气的拿白眼横着他。 勒老虎哈哈笑道,果然媳妇儿也想他了,这不,正朝着他飞媚眼呢。 这斯正YY着一会儿怎么吃这丫头,从哪里下嘴?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勒老虎那个火呀,直接冲着门外吼:“有什么事明天说。” 勒强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外面的人就更迟疑了,这明明是白蔡蔡的屋子,怎么这时候里面有男人,而且口气凶巴巴的,别是闯进了什么歹徒吧,当然,只是猜想,不敢确定,于是就在外面开口道:“白蔡蔡在吗?” 白蔡蔡一听,是梁月容,回到:“在,等一下啊。”说着,就示意勒强快点擦干脚穿上鞋子,随后才开了门。 门一开,梁月容便伸长着脖子朝屋里看。她的身后还站着全集才全主任。 白蔡蔡连忙介绍道:“梁姐,全主任,这是我家属。” 勒强虽然不痛快,但媳妇儿一个人在这边不容易,得顾着媳妇儿的脸面,于是也一收黑脸,起身热情的招呼:“梁姐,全主任,屋里坐。” “哎。”梁月容应了声,同全集才一起进屋,那梁月容看了看勒强又看了看白蔡蔡,笑道:“蔡蔡,没想到你已经结婚啦,可真早啊,嘻嘻,镇里的好几个小伙子可要失望喽。” “咳咳……”勒强在一边重咳,这个话题他肯定是不痛快的。 白蔡蔡瞪了他一眼,然后悻悻的岔开话题:“这么晚了,梁姐,全主任,有什么事啊?” 一听白蔡蔡问什么事,全主任便一脸焦急:“蔡蔡,我婆娘今儿个晕了一天了,脸上一直带着那样的笑容,实在是有些寒碜人,医先检查了说没啥事,可为啥就是醒不过来呢,黑全说你有门道儿,我想请你去看看是不是中邪了。”全集才道。 一听中邪,这东西白蔡蔡拿手,于是点点头:“那我跟你去看看。”说着,就塞了几块玉符在口袋里,然后跟着两人出门,勒老虎同学也只得舍命陪君子。 不一会儿,四人就到了镇卫生院。卫生院里此时小猫两三只,只有两个护士的值班。 白蔡蔡站在石兰花面前,看着石兰花的脸,白蔡蔡眼前立刻闪过一个画面石兰花跟全集才幸福的拥在一起,边上两个子女也紧紧的靠着两人,大家都笑的一脸幸福。 虽然画面很幸福,但这却是意咒术,在小时候,白蔡蔡就在古教授收藏的一块化石上见证过远古的人祭,后来,她还用这种意咒术冶好过小豆花阿爸的赌博鬼。 “说说,今天兰花嫂子遇到过什么陌生人没有?”白蔡蔡问。 “这我倒不太清楚,石民,你跟蔡蔡说说。”全集才道,因为上回石兰花闹事,这些天,全集才都不太理她。 “没有,上回,白蔡蔡警告我姐,全哥让我注意着,我这些天便住在我姐家里,平常都盯着我姐的,今天一早,我姐说她前几天在青罗湾边上的田里,发现过一个兔子洞,平日里,姐夫最喜欢吃麻辣兔肉,便准备去套一只,青罗湾那边不就是水吗?我想着全哥的话,便也跟着去了,一开始好好的,后来,我姐突然指着青罗湾的水面大叫,我连忙跑过去,就看我姐卟嗵的一声跳进了水里,我吓坏了,连忙把我姐救起来,随后我姐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石民道。 “好怕,好怕,我怕怕。”就在这时,跟着一起过来的小黑突然搞怪的用翅膀抱着头。白蔡蔡可以感到,小黑是真的害怕,看着小黑的样子,白蔡蔡突然想起上回,勒强爷爷出事前,青罗湾死的那个男人,而且在那之前,青罗弯已经死了七八个了,这个案子至今还没有破。如今这情形,白蔡蔡有一种预感,说不定能从石兰花身上找到线索。 当然,得把石兰花弄醒了再说。 “蔡蔡,是不是中邪了?”全集才焦急的问。 “嗯,应该是。”白蔡蔡回道。 “那怎么办呢?”全集才问。 “很简单,不过,你别心疼嫂子。”白蔡蔡眨巴着眼睛道。 “怎么讲?”全集才疑惑的问。 “只要让我家属打一巴掌就行了。”白蔡蔡淡笑着道。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打一巴掌就行? “那我打行不?”全集才问。 “不行,只有我家属打才行。”白蔡蔡道,开玩笑,勒强一县之长,在古代那就是坐大堂的,再加上他习八极拳有至阳之性,绝对有着天然的去煞优势,当然了,白蔡蔡玉符是可以解的嘛,只是这丫头倒底有些小心眼,上回被这石兰花闹的很没面子啊,这会儿小小报复一下。 第三百五十三章 都是水獭闯的祸 “真的打?”勒老虎瞪着自家媳妇儿。自己是县长好不样不好看吧。 “那当然,范进中举知道不,没有那一巴掌,那家伙就成失心疯了。”白蔡蔡一脸的诚恳呀。这姐儿焉坏呢,肚子里的肠子笑的快纠一处了。 “是啊,是啊,这位同志,你就打吧,我婆娘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一边全集才也劝着道。 只是他这话,让周围的人听得一阵牙疼。 于是勒老虎就扬起了手。勒老虎一巴掌下去,发出啪的一声。 “谁?谁打我?”石兰花身体一抽,就猛的清醒过来,一手捂着脸,又一脸张牙舞爪起来。 “醒了,真醒了。”全集才和石民一脸惊喜的叫。 “干啥呢,是死了老娘还是死了爹,咋一个个皱巴着脸,我瞧着就晦气。”石兰花这个性实在是叫人难以恭维,随后又看到白蔡蔡和梁月容,又不乐意了:“咋滴咋滴,姓全的,你胆子可是越来越肥了,都能把人往家里领了! ”说着,横眉竖眼的。 “你这死婆娘,你要不要好好过日子的,不想过回娘家去。”全集才一脸胀的通红,自家婆娘这得性,让他觉得没脸见人了。 “姐,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这回,不是白蔡蔡,你说不定这会儿在跟阎王吵架呢。”一边石民也发忍不住道,自家老姐这性子相当让人无语。 石兰花这会儿也觉得不对了,她明明记得早上去青罗湾那边套野兔,然后好象迷迷蒙蒙的做了一个美梦,怎么这会儿就半夜了呢,于是问道:“这咋回事儿啊?” 一边石民才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石兰花说。 石兰花不由的一脸悻悻。 “你能告诉我你是发现什么才做美梦的吗?”白蔡蔡问,这才是她关心的关键。 “哦,今天早上,我去套野兔那是我前些天发现的一个洞,我以为是野兔洞来着,可后来扒开一看,不是野兔,是水猫的洞呢,然后那一只水猫跳到水里,之后我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做了个美梦,心里美的很呢。”石兰花道。不由的脸红的瞥了一眼梦里自家男人对自己可稀罕了,哪象现在嫌东嫌西,总觉得自己给他丢脸。 “水猫?”白蔡蔡奇怪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水獭,咱们这里都叫水猫子。”一边的全集才解释道。 一听是水獭白蔡蔡估计着就是这东西在做怪了,在百鬼夜行图里面,水獭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传说中的河童水猴子也应该是以水獭为原形的。据说,水獭这东西成了精了,能迷惑人,《甄异记》和《幽明录》里就分别记载过关于水獭成精的故事,其中水獭会化成美丽的女子,迷魅惑路过水边的人,而明代的《搜神记》里也有关于水獭的记载。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白蔡蔡的猜测,具体还要去青罗湾边上看看。 “走现在带我去看看。”白蔡蔡道,夜长梦多啊,早些确认为好,要不然弄不好还有人为此丢命。 “啊哟,我头晕的很要不,明天带你们去吧。”这时那石兰花突然抱着头道。 做为隐性神婆的白蔡蔡不仅会看相,更重要的是能揣摩人的心理,看相那东西,要想客人们掏钱,大多数时候这个揣摩人的心思比看相还要重要,这一点,白蔡蔡自小跟着徐师公的时候就段练出来了,所以此刻,石兰花那心思,白蔡蔡瞧着挺通透,听梁月容说过,这石兰花是一个钱一个命的,她之所以这样,无外乎就是看中了那水獭,怕白蔡蔡等人捷足先登,一张水獭的皮子可是挺值钱的。 这位嫂子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那也行,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约你。”白蔡蔡回道。 “要的,要的。”石兰花没口子的道,眼里含着得意。 于是,白蔡蔡拉着勒老虎离开,梁月容也离开了,勒老虎那大手掌握着白蔡蔡有些微微糙的手,恨不得马上回屋里,只是才走出没多久,白蔡蔡却拉着他回头,躲在一边的墙角边。 “丫头,你啥时候有这嗜好了?”勒老虎在媳妇儿耳边吹着气。农村有些无赖汉喜欢听人墙根,第二天再来取笑人的。 “别动,看着。”白蔡蔡拍了拍脖子,那处痒的挠人心。 就在这时,石兰花家的门开了,石兰花同他弟弟石民,身后全集才跺着脚,最后也锁了门,跟在后面走。 白蔡蔡连忙拉着勒老虎跟着。不一会儿,前前后后的几人,就到了青罗湾的湾边,青罗湾整个的形状是一个胃袋形,五道岗的青罗湾是深秋的夜月很清冷,再加上煞气的原故,整个上空显得阴气很重,而猫头鹰的叫声,更能让人心里起毛。 “这里,就是这里,咱们赶紧着把水獭抓了,那皮子可值钱了。”石兰花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十分的得意。 “可那白蔡蔡说了,这东西邪门呢。”石民道,有了之前黑全的叮嘱以及救自家老姐的事情,他倒|是有些怕。 “瞎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种东西,鲁迅踢鬼的故事你们听没听说过?”石兰花前几天才从家里小子的嘴里听说过这篇课文,这会儿就来显摆了。 “废话少说,要抓就赶紧着抓,这大半夜的,人家还知道我们在弄什么鬼呢。”一边全集才不耐烦的道。 于是,三人布局,将那洞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那水獭才一出来,叫了几声,三人就跟点了穴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动了,随后那水獭就朝着白蔡蔡和勒老虎躲着的这边窜过来,勒老虎眼疾手快,一提溜就抓住了那只水獭。 水獭又是一阵狂燥的叫声,只是白蔡蔡灵玉伴身,勒强又有着极强的运势护身,水獭的叫声引动的意咒丝毫影响不到两人·水獭同学只得不甘的受缚了。 “他们怎么办?”勒老虎抬抬眼。 “一人一个耳光呗。”白蔡蔡没好气的道。 嗯,一回生二回熟,勒老虎二话不说,啪,啪,啪的三声。 全集才,石民,石兰花才从美梦中惊醒,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没一点脾气,悻悻的呵呵的了两声,然后没脾气的走了。 “这东西你要怎么处理,难道真让它归案不成?”白蔡蔡指着勒强手里提溜的水獭,显然的之前的几起命案都是这东西造成的·可问题是,怎么归案,真要说那几起命案的凶犯是这么个东西,那整个东梁**局还不让人笑话呀,再说了·真有人信了,那说不准又会造成恐慌。 勒强摸着下巴:“这种祸害,真接杀了。”至于命案,反正之前的调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杀,早就归为落水或自杀了,也就不在多此一举。这东西没法解释啊。 白蔡蔡其实有些不舍得,这东西能形成这样的能力也很不容易·真正得机缘巧合,杀了挺可惜·可真要让白蔡蔡留着,心里也不舒服,这东西毕竟是杀人犯来着,死了好几条命·最后,看了看不远处的土地庙·有主意了:“要不,我们把这东西送符庭先那里去吧·他天天给人冶病看病呢,这东西全身都是宝,有很大的药用价值,符庭先用的着。” “行。”勒强点点头,他巴不得赶紧处理了这东西,省的碍事,这厮心里念念着自家媳妇儿的香喷喷的身子呢。 随后两人就把水獭送土地庙去,已是半夜,符庭先睡的迷迷糊糊的,叫两人叫醒,一肚子不痛快,不过看到这只水獭却是如获至宝,来看病的人有好几例虚劳症,这东西他正用得的着。 “就交给你了,别让它跑掉。”勒强将那水獭丢给符庭先,吩咐他看好别跑了,之后就拉着白蔡蔡回了宿舍,一进门,就等不及的抱着白蔡蔡滚在床上,让白蔡蔡好一阵取笑,这人还有没有一些原来的稳重了。 不过勒老虎振振有理来着,这个时候,要的是激情,还要那稳重干啥…… 而白蔡蔡已经没有力气跟他拌嘴了,这人折腾起人来有股子狼性。 “对了,我爸妈打电话来,这段时间要过来。”完事后,勒强搂着蔡蔡的腰,眯着眼,那脸眉埋在白蔡蔡的颈项间,十足是一只吃饱喝足,打盹的老虎。 “那我是不是要天天回县里啊?”白蔡蔡问,公公婆婆来,她这就做媳妇的是不是要陪着的啊。 “不用,他们是来道岗呢,我爸说了,要来看看你怎么冶理道岗,他对你整出的青溪园一起好奇的很,这会儿一定要亲眼看看。”勒强轻笑道,自家老爸对蔡丫头的评价可是很高的,用老爸的话来说,蔡丫头对环境气候植物所有土地方面的知识在实用方面已经比他这个做教授的强了。 “那他们住哪里啊?”白蔡蔡又问,总不能跟她一样住这宿舍吧? “我已经托了梁大叔帮我打听着,买一套现成能住的农家院。”勒强回道。 白蔡蔡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住这种宿舍很不方便,反正她在道岗估计要呆上好长一段时间,买栋农家院,现在因为环境污染,房价正低,只要道岗的环境冶理好,那房价只有涨的份,这份投资倒是很花算的。 “对了,妈怎么有时间过来,香港的公司她不管了吗?”白蔡蔡这时又问,自家婆婆可是个大忙人。 “还不是上回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舅舅他们从燕赵地产撤资的事情,寒了我妈的心,再加上这些年,刘家的股份一直是我妈管着,虽是我外公的授意,但我舅舅舅妈们还是有些别的想法的,所以,我妈这回特意回刘家把刘家的股份退回了,也辞了总经理一职,这回是陪着我爸来散散心的,到时你多劝劝她。”勒强道。 白蔡蔡这下明白了,原来自家婆婆在跟她娘家闹别扭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上门看相 第二天一早,勒老虎充足了电,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县里上班,这厮满足了,斗志尤其的昂仰,现在市里县里,不就是说他过于讲究环保,反而破坏了投资商的投资热情了吗?正好趁着这次全省招商会议,他也拉它几票投资回来了,他就不信了,讲究环保还有错的? 总之这厮信心十足。 白蔡蔡看着勒强那样子心里乐呵,早上她帮勒强算过一卦,却是第七卦师卦:将帅领旨去出征,骑着烈马拉硬弓,百步穿杨去得准,箭中金钱喜气生。 这预计着勒强省城之行,马到功成。 白蔡蔡送勒强离开之后就没闲着了,公公婆婆要来,那她这个做新媳妇的还不得净水扫街的欢迎着,于是便准备着,先去党政办上班,处理了手上的几件事情,然后再去梁叔那里看看。 到了党政办,全集才看到白蔡蔡的时候即有些感激又有些尴尬。 白蔡蔡倒不在意,同平日般的问好,又问了他家属石兰花的情形。 “好了,没事人似的,一早就去麦地里捣腾了。”全集才道。 “那就好。”白蔡蔡点头。 候着全集才离开,同科室的梁开和柯晶晶也凑了过来,打听着石兰花的事情,毕竟这事儿,昨天可传疯了。 “蔡蔡,我听说石兰花是叫你老公一巴掌打好的,你老公会做法呀?”柯晶晶道。 “噗……”白蔡蔡正喝着茶,听柯晶晶这么一说,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这要让勒老虎听到还不抓狂呀。 于是连忙摇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是那石兰花受了惊吓,迷了魂,所以,蔡蔡家属一巴掌下去才好的。”梁开跟柯晶晶唱着对台戏。 白蔡蔡连忙点头,柯晶晶则一脸失望·不过,倒是接受了梁开的说法,实在是因为范进中举深入人心。 倒是一边的梁月容,看着白蔡蔡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黑全的事情,她知道,因为她就是黑全和黑三两兄弟的表嫂,她家婆婆是黑全的舅妈,再说了昨晚跟着石兰花他们一起去的并不只有白蔡蔡和苗强,还有先一步离开的梁月容。 梁月容倒不是真存了心跟踪什么的,主要是她以前跟石兰花关系还挺不错的·只是自从她调到了党政办,跟全集才接触久了,道岗一些人,一张破嘴,喜欢捕风捉影的,她因为一直没有怀孕,跟丈夫张大海关系就有些紧张,时常吵架·而全集才因为石兰花跟梁月容的关系,平日里见她精神不好,便也会劝劝·于是一来二去的,镇上就有人传,说她跟全集才有一腿,石兰花本来就是听风就是雨的个性,这一下哪还得了,于是就渐渐的常给梁月容难堪。 而昨晚梁月容去而复返,主要还是想借着这次石兰花误会白蔡蔡的事情,跟石兰花摊开来说,解释清楚。只是回头的时候,正看到石兰花一行人出门·白蔡蔡和勒强跟着,她一好奇便也跟了去,远远的看着,所以,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因此·梁开的说法她却是不太信的。 这时,白蔡蔡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就先离开办公室,打算去梁大叔家走一走,问问房子的事情。 她一出来,梁月容也跟着出来。 “蔡蔡,求你个事儿?”梁月容追上白蔡蔡道。 “梁姐,有事儿你说,不用这么客气。”白蔡蔡回道,对于梁月容不孕的事情,白蔡蔡其实挺上心的,本来是准备找个机会去梁月容家看看,只是一来,跟梁月容还不是太熟,再说了,梁月容因为不孕的事情,跟婆婆的关系十分的糟,她一般不带朋友回家里玩,白蔡蔡也就没有机会。 “我听黑全说过,你的卦挺灵的,我二十五岁结的婚,如今已经三十三岁了,还没有一男半女,我就想你帮我算算,我命里有没有子女。”梁月容道。 “梁姐,算一卦可以,不过,我也要说一句,命这东西呢,有,但却不能尽信,就好象我们读书,老师也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这是一个理儿。”白蔡蔡回道。 “我知道的。”梁月容点头。 于是,白蔡蔡就不急着去梁大叔那里,带着梁月容去了她的宿舍,先是净手,然后冲了茶,茶有清静人心之功效,随后,白蔡蔡就取出随身带的三个铜钱,掷了六下,得卦,小畜卦,蓄养待进,卦是下下卦,不好,但否及泰来,这里面蕴含着机会。 “苗逢旱天尽焦梢,水想云浓雨不浇,农人仰面长吁气,是从款来莫心高。” “这什么意思?”梁月容问,从这字面上看她也能看出不太好。 “其实你不是不孕,苗逢旱天尽焦梢,是说你在怀孕的初期就遇上了不好的东西,才导致孕不成的,而水想云浓雨不浇是说你们夫妻近段时间关系很不好,这种情况下你想孕也孕不了啊。”白蔡蔡回道。 梁月容听到这个解释,脸有些白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有孩子。” “梁姐,我早说了命不能尽信,这个卦象只是显示你目前的情形,而事物都是在变化的,既然知道现在这情形,你就想法子去改变啊。”白蔡蔡回道。 “那怎么才能改变。”梁月容拿着白蔡蔡当救命稻草。 “这样,我们去你家看看。”白蔡蔡道,从卦象的意思去看,再结果梁月容去医院检查的情况,梁月容不孕不是身体的原因,那么很可能是煞气影响,白蔡蔡必须去她家看看才知道。 “好的,现在就去。”梁月容迫不及待了。 随后,白蔡蔡就跟着梁月容去了她家里。 农村人的家里,前面基本上都有个晒谷场,白蔡蔡跟着随月容进了家门,就看到一个鬓角略有些发白的妇人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一手正掰着晒干的玉米棒子,一边几日鸡窜来窜去的,有一个白羽乌鸡趁着个空当啄了一粒玉米就扑扇着翅膀跑开。 这妇人正是梁月容的婆婆袁招弟。 梁月容一进门·袁招弟就翻着白眼珠子扫了她一眼,随后就恨恨的将手中的玉米芯子朝那只白羽乌鸡砸去:“该死的瘟鸡,就知道偷吃,一天天·白花花的大米养着却是连个蛋也不知道生……” 这明显着就是指桑骂槐。梁月容一脸发白,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然后一扯白蔡蔡,两人跃过袁招弟,直接进了屋。 “死人哪,进门也不知道招呼……”那袁招弟气的跳脚吼。 “我说舅妈,你这中气可是越来越足了。”这时,门外又响起一个声音·然后黑全提着一条鲢鱼进门。 “死小子,又来取笑舅妈。”那袁招弟瞪了黑全一眼“大舅妈啊,不是小黑我说你,这暂时没有孩子,那也是天意是不,你见天的这么唠叨,表哥躲到外面打工去了都不回家,你让表嫂怎么生孩子呀。”黑全道·“我看着她有气,这会儿带着个人进门,我这么大个的人拄在这里·连叫一声都没有,她当然死人哪。”袁招弟气哼哼的道。 “那还不是你之前没给她留脸面,表嫂怎么说也是吃公家饭的,没有她支撑这个家,你日子能有这么清闲?”黑全道。 “你小子,还越来越来事儿了啊,编排起舅妈来了。”袁招弟瞪着眼。 “得,我不说了,这鱼您拿着,中午炖个鱼头吃。”黑全将鱼递给自家舅妈·袁招弟乐颠颠的接过,然后拉着黑全进屋。 白蔡蔡此刻正站在一面长长的镜子前面,镜子这东西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那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不稀奇,可梁月容家这镜子就稀奇·就正正的放在她的卧室外面,谁家也没有这么放镜子的呀,这要是晚上一出来,突然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不把自己给吓一跳? 再说了,卧室门口放镜子,那绝对冲了卧室的风水,这可是不利于子嗣的。 “再进屋看看。”白蔡蔡又冲着梁月容道。 梁月容这卧室里,倒是干净清爽,也透着一股了温馨的劲道,倒没有什么犯煞的东西,随后白蔡蔡又抬起头,那眼睛不由的又盯着屋顶的厅,扁圆形的灯罩,只是灯罩的边上好象破了个口子,一个尖角正指向下面的床上。 “你平日睡哪头,现在睡给看看。”白蔡蔡又冲着梁月容道。 “哦。“梁月容应了声,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白蔡蔡一看她躺的位置,那顶上,破损的灯罩形成的那个小尖三角正冲着她有小腹,这应该就是梁月容腹部总郁着一团煞气的原因了。 “好了,起来吧,你这灯罩坏了怎么不换?”白蔡蔡拉梁月容起来道。 “最开始是要换的,只是婆婆说,只破了那么一个小口子,换了乱花钱,以后就没管它。”梁月容下了床,穿好鞋子道。 “还是换了吧。”白蔡蔡道。 “怎么是这个原因?”梁月容有些不可思议。 “嗯,有一点儿,这个口了就象一个尖三角,它直冲你的腹部,这就是风水中常说的形煞。”白蔡蔡说着,出了卧室门,又指着正对着卧室的那面镜子道:“这镜子也撤了吧。”白蔡蔡道,镜子放在这里,既不利子嗣,还容易犯口角。 “这镜子……”梁月容却是有些为难了。这镜子是她婆婆非要放的,她婆婆的房间就在隔壁,有这镜子,她婆婆在屋里就能掌握她房里的事情,总之,她婆婆难弄的很。 第三百五十五章 土地爷显灵 “你谁啊,我家这里放面镜子碍你啥事儿了?”一边厅上,正拉着黑全说话的袁招弟听到白蔡蔡这话,脸沉了下来。 “大妈,您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这镜子放这里招邪性呢,而且还容易引起口角,撤了它,等张大哥回来,说不定明年这时候,你就能抱大胖小子了。”白蔡蔡冲着那老妇人道。 “真的假的,你别是来做局骗我的吧,告诉你,我招子亮着呢,想骗我可不容易。”老妇人看了看白蔡蔡,又看了看梁月容,风水这东西她信,可一来白蔡蔡年轻,哪明有风水先生的样儿,二来又是儿媳妇带来的,老妇人就有些不信了。 “舅妈,她的话你可不能不信,你还记得我上回那回事吧,当时,她在县里青罗湾公园摆摊呢,就是她帮我算的,我才躲过一劫,没死成啊。“一边的黑全看了一眼白蔡蔡,冲着自家舅妈道。 “真的?”袁招弟挑着眉问。 “真的,您上回不是让我把人请来家里看看嘛,只是她已经不在青罗湾摆摊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处找,没想到这会儿表嫂把她请来了。”黑全道,他从牢里出来后,他还真去青罗湾公园那里找过白蔡蔡,只是找一空。 一听黑全这话,袁招弟来劲了,上前一把抓住白蔡蔡的手,一个劲的拍着她的手背:“丫头,你可得好好看看,我可就大海一根独苗。但这死小子就认定了月容,我是没法子,你可一给月容好好看看,要是明年真能抱个大胖子小子,我一准请你吃红鸡蛋。” 梁月容婆婆说着,那手用劲的拍。拍的白蔡蔡的手背发红。 白蔡蔡不由龇着牙,抽回手道:“大妈,我已经看过了,只要把卧室门前的镜子移掉,就不说别的。光晚上起来,一出门就对着一面镜子,乌柒嘛黑的就看到自己的人影,那还不得吓坏人啊,对吧,我再让梁姐把屋里的灯罩换掉,那灯罩破了个口子。又正冲着床,也是不利的。” “真的?只要换了灯罩,移了镜子就行?”袁招弟脸色有些悻悻,那灯罩自家儿媳妇早就说要换的,是她不让,觉得又不影响什么,花那冤枉钱干啥,到于镜子,也是她要放在那里的,白蔡蔡这样一说。反倒全是她的不对了。““我看是这样,当然,这东西也有走眼的时候,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换个灯罩,移个镜子也不废啥事。对吧?”白蔡蔡回道。万事不可说满。 “那是,那是。”袁招弟这会儿没口子的道,然后对着梁月容道:“那你去灯具店配个灯罩吧,镜子我一会儿来移。” “嗯。”梁月容应声。 白蔡蔡见没什么事了,便告辞。 “咋这么急着走。快中午了,就在家里吃饭呗。”袁招弟又热情的留着饭。 “不了,我还要去梁大叔那里。”白蔡蔡回道。 见留不住白蔡蔡,袁招弟转身进了厨房,将刚才黑全拧来的花鲢硬塞给白蔡蔡:“拿着,拿着,回去炖鱼头吃。” 白蔡蔡推却不过,便接过鲢鱼,然后告辞,出了门,就朝梁大叔家去。而这鲢鱼最后自然要落在梁大叔家的餐桌上了。 “嗯,我一个多年的老兄弟,他儿子在市里开饭店发了财,前些日子,把他老夫妻两口接市里去了,他家原来那栋农家院要卖,就在青罗湾头那里,不知你看不看得中?”见白蔡蔡过来,梁又势情的招呼着,然后说着勒强托付的事情,正好他那老兄弟也要卖房子,若是两家能够相合,那就是皆大欢喜。 “爸,我看那里不成,青罗湾中间的水还勉强能行,那头上的水都发有些黑发着泡泡的,上面全是一层绿藻,虽然隔的有点距离,但风一过,在屋里就能闻到淡淡的腥臭味的。”一边梁家老大梁大成道。 “唉,那倒也是,以前那里的环境可好了,都是近年这环境污染的,那就再看看吧,反正现在道岗要卖的房子多,不愁找不到中意的。”梁友道。 “那是,现在稍有点钱的人都不住在道岗了。”梁大成应和的道。 “我看那些人就是鼠目雨光,什么癌症村哪,什么恶殍之地了,传的纷纷扬扬的,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道岗区,曾经那么山明水秀的地方,国家就听之任之了?别的不说,强子可是说了,最多只要花二十年的时间,给大地休养生息,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梁友一幅恨其不争的样子道。 “嗯,梁伯这话对头,这回,勒强他爸的研究所可是支持了镇里好多冶理环境的方案和工具,现在秦书记又在镇里专门成理了环境冶理办公室,我看那,要不了几年,道岗的环境就能冶理好,再加上符氏船业,燕赵地产,金花公司的投资,到时,道岗就会大变样,说不定一点也不比现在的五峰区差,对了,镇上不是许多人卖房子吗,我看梁伯家里如果有剩余的钱,不如投一点,说不定过个几年会有意外的收获。”白蔡蔡道。 “嗯,蔡蔡这个主意不错。”梁友琢磨着,这倒是一个来钱的法子,如果以后道岗真能象五峰区那样,那岂止是意外的收获,五峰区当初,最不值钱的地皮都能翻上十几翻。 “爸,孩子要读书呢,而现在清算组的工作已经收尾了,大成现在这事也不牢靠了,我和大成想着是不是去县里开个小饭店找找钱的,这样一来,家里哪还有多余的钱哪。”这时,梁大成的媳妇从厨房里出来,边擦着手边道。 “这样啊。那就再说吧。”梁伯顿了一下,回道。 白蔡蔡也就不再说话了,不管是梁大成夫妻真要去县里开饭店还是不看好这投资,这话题都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于是白蔡蔡又把话题拉回道:“梁伯刚才说的房子是离青罗湾头上不远吧,我倒是想去看看。” “那行,我一会儿带你去看看。”梁伯道。 淡好看房子的事情。白蔡蔡看着来了一会儿了,也没看到梁大娘,便问道:“大娘呢,都没看到她啊,下地去了?” “她呀。没去地里,去土地庙了呢,别说,土地庙那个符师仙还真有些道行的,给你大娘开了几张狗皮膏药,你大娘用过后,那老风湿好了不少。现在你大娘隔三差五的都要去土地庙那里溜溜。”梁伯道。 正说着,梁大娘回来了,一进门,那一脸兴奋的劲道让人惊奇。 “又咋啦,符师仙又给你整个块狗皮膏药了?”梁伯打趣的问。 “没,你这老头子净笑话我,我跟你们说啊,土地庙显神迹了。”梁大娘拍着巴掌。 “怎么回事?”白蔡蔡奇怪的问。 “我跟你们说啊……”梁大娘拍着巴掌,一脸神神秘秘的道,原来今天一大早。梁大娘就约了村里几个老姐妹一起去土地庙上香,可就在大家伙儿一起上香的时候,就听到一阵仙乐,随后梁大娘和几个老姐妹一起,就做起了美梦来,那个心里美滴哟,飘飘欲仙的。后来还是符庭先把她们拍醒,几个老姐妹一合计,觉得这是土地爷显灵了,土地爷显灵显到自个儿身上,梁大娘哪能不兴奋呢。 “娘。你不会是吸了大麻吧。”一边的梁大成听到自家老妈的话,急了,以前矿上有人吸大*麻,都说是飘飘欲仙来着。 “什么鬼话,呗呗呗,赶紧着打嘴,这是对土地老爷不敬知道不,你以为我们傻呀,吸没吸大*麻都不知道,我们一进土地庙,水都没喝一口,香也是我们自己带去烧的,哪来的大*麻?”梁大娘没好气的道。 接着又道:“你们不知道,我们醒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土地老爷的像发着光呢,这不就是显灵了嘛。” 听了梁大娘的话,梁伯,梁大成他们面面相觑,心里不信,可偏偏梁大娘却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 只有白蔡蔡在心里嘀咕着,这符庭先在闹什么鬼?所谓的做美梦,不用说了,就是那只的水獭在捣鬼。 “哟,真有这事,那我去看看热闹。”白蔡蔡觉得得去跟符庭先说说,这东西宣扬的太过也不好。 “看热闹急什么,这都中午了,吃了中饭,我再跟你一块儿去,到土地庙那里就要经过我那老兄弟的农家院,我先带你去看看再说。”梁伯道。 “哎,好的。”白蔡蔡应着。 一会儿饭菜摆了上桌,鲢鱼头炖豆腐,梁家大嫂烧菜喜欢放辣,这鲢鱼头炖豆腐放了点酸菜,再加上红红的辣油,白蔡蔡吃的痛快异常,吃完额头都冒汗了。 吃过饭,白蔡蔡就跟着梁伯去了他那老兄弟的农家院,房子不是很大,但院子不小,房子是一个一层半的,一楼三间房一间厨房,二楼两间,外带一个小平台,总共是五室一厅,对于白蔡蔡来说,就算勒强爸妈包括爷爷一起过来,都有的住了,再加上前面后院,前院是一个晒谷场,水泥地,中间还打了一口井,院子的边上还有个棚,用来放摩托车杂物什么的,后院却是细细长长的几垄菜地,半高的围墙围着,白蔡蔡觉得这个好啊,勒强爸妈都是都市人,到时候可以让他们进进菜消遣来着,这在后来几年,可是很流行的,许多都市人专门跑农村去租块菜地,星期六星期天去劳动休闲,顺带还能吃上自己种的纯天然绿色蔬菜,这房子还没卖下,白蔡蔡就脑子跑火车,yy起各种用途了。 毋庸置疑的,这房子,白蔡蔡还真就看中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商机 确定了房子,梁伯也落得个皆大欢喜,跟蔡蔡说好,在镇找家装修的工程队,里里外外的在修整一下,到时,就可以直接搬进来住了。 梁伯家自曾祖开始就在道岗,可是说是地地道道的道岗通了,这些事交给他放最放心。 随后两人出了屋,梁伯记挂着装修的事情,就先去找人了,白蔡蔡则沿着一条拖拉机可行驶的黄泥路,直奔土地庙那边去,一路上,碰到好些个老奶奶老大爷,有的挎着竹篮子,里面整整刘刘的摆了十几个土鸡蛋,上面用一块白布盖着,有的则拧着塑料袋,里面一些供果点心的,还有香烛。 一个个的就跟赶集似的,一脸的兴奋劲儿,说道的都是土地公公显灵的事情,这事看来已经传扬开了。 不一会儿,白蔡蔡就跟着人流到了土地庙前。 道岗的土地庙建于何年已不可考了,只知道相当有些年头了,整个土地庙的外墙被刷成棕黄色,唯有中间,跟那宽屏幕似的画了长长一条的壁画,画的内容是当地有名的傩戏宝莲灯,而庙的正门两边贴了一对对联:多少有些神气,大小是个官儿。横批,独霸一方。 还真象那么回事儿。 土地庙的门口是一个水泥场子,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这里还曾是一个集市,周围十里八乡都会到这里来赶集的,只是后来改革开放后,集市渐渐的移到了县里·拜土地公的人少了,这里就渐渐的冷清了,只有一些个死忠铁杆,一年来上个几回,而随着后来环境的污染,这里更是门可罗雀。 当然这一切在符庭先入住后就改变了,这厮为了天劫,也算把自己一身的本身都使出来了,祝由术集中医符咒等手段·这厮更是连跳大绳也一起使了出来,最后还时不时的讹上白蔡蔡几块玉符,短短的时间,就闯下了符仙师的名头,当然,大家当面都是叫他符医生的。 而随着符庭先名气越来越大,十里八乡的人又开始往这里跑了,而人赚钱的本事是无穷的,随着上香敬神的人多了,一些脑子活络的人就开始批发一些香烛·果子,以及一些常用物品在土地庙门前的水泥场子边上摆着摊,一天下来,收入还是挺不错的。 此时白蔡蔡路过的边上就有一个炸麻花的摊子,麻化的摊子边上是一个卖香烛的。 “陈老师……”白蔡蔡没想到卖香烛的却是熟人,道岗镇中学初中部的老师陈怀年,只是白蔡蔡在学校里待的时间短,对他并不太熟悉。 “啊,白老师啊。”陈怀年有些尴尬,毕竟一个当老师的来卖香烛这东西·总是有些不好的。 “白老师,你也来上香啊,买我家的香烛·买一扎多送你一根。”这时,边上那个卖麻花的中年女子转过脸来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这才发现,这个卖麻花的正是陈老师的家属。 一边的陈怀年挂不住脸面了,一脸既尴尬又难堪的表情,冲着她老婆道:“搞什么?白老师哪会买这东西。” “又怎么了,招呼熟人照顾一下生意,这又没什么丢脸的,再说了·真怕丢脸·还来这摆什么摊子?小德下半年就要高考了,以他的成绩考取大学没有问题·可你连着半年多只发生活费了,家里生活都成问题·小德的学费怎么办?”他家属冲着他气哼哼的道。 道岗中学工资发不出来的事情,白蔡蔡是听勒强说过的,勒强为此,常说他工作做的不好,可这实在也怪不到勒强头上,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之前矿业公司在早些年是为东梁带来不少的收益,可后来,却成了东梁县政府的一大包袱,矿业公司人员臃肿,人浮于事,领导集团贪污腐败,其实早就是一个空壳子,之所以还有维持以现在,全靠县财政支持着,所以,县财政这些年已经叫矿业公司给掏空了,虽然前阵子,燕赵地产,符氏船业,金花公司三家合资一起拿下了矿业公司在道岗的所有固定资产,回拢了相当大的一笔资金,但这些钱,一大部份必须用来解决下岗职工的工资,买断,以及医保社保的问题,之后所剩的就不多了,最后一部份便用于道岗的环境冶理。 所以说,现在整个东梁,都过着勒紧裤带的日子,而勒强这次去省里,不仅要解决招商的问题,还要去省里跑资金,压力相当的大。 白蔡蔡想着,微皱眉头,虽然知道道岗中学难,但此刻面对着陈老师,她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味儿,陈老师是一个很重体面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是决不会出来摆这种摊的。想着便有些酸楚。 只是她也不便表现出什么,那样更落了陈老师脸面,于是,她便扬起笑容冲着陈老师家属道:“呀,我就是要买这个,梁大娘托我买的,您这里还有优惠,那我可赚到了,给我来两扎。”白蔡蔡道,一扎十二根,两扎已经不算太少了,她还不敢一下子要太多,不然,以陈老师的敏感一看破她的用意那心里反而会更不舒服,这时候人的心叟最见不得别人这种类似于同情的心态。 “哎。”陈老师家属高兴的应了声,拿了两扎,又从散的香烛里拿了两根递给白蔡蔡,白蔡蔡又称了两近麻花,这才打招呼离开。 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事,这事不能全指望着县里,镇里最好也要想想办法。 白蔡蔡想着,转身正要进土地庙,又看一个人站在土地庙门口,手里举着一只香碗,拿着根筷子敲的叮当响:“各位各位,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可是今天早上神光照过的碗,拿着这碗吃饭添福添寿,现在这碗录求有缘人,NO元起价,价高者得。” 这吆喝的人正是黑三,黑全的弟弟,当初在青罗湾公园找过白蔡蔡麻烦的那个混混儿。 看到这一幕白蔡蔡有些啼笑皆非,别说,这人的脑子还真挺活络的。 白蔡蔡摇摇头便绕开围着满满的人,进了土地庙,符庭先忙的很,没空答理白蔡蔡,白蔡蔡就跟丘妖人到土地庙后面的厢房里说话。 “这土地公公显灵是怎么一回事啊?是那只水獭闹的吧?符庭先这可是越整越神棍了。”白蔡蔡一坐下来就忙不叠的问。 丘妖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符庭先就提着那水獭急冲冲的撞了进来,将水獭往白蔡蔡脚边一丢:“我他娘的冤死了,这东西你还是赶紧领走这东西太贼性了,今天一早,我一起床,这东西就跑掉了,我找到前面的大殿上,就看到这东西窝在神象的后面,而一殿来上香的人也全都中了邪,笑的跟幸福的傻瓜似的,我的祝由术居然还没有什么用,后来还是用你的玉符才把他们中的意咒给解了我魂都吓没了,大姐啊,我在天劫期间你不是给我找麻烦吗?”符庭先没门子的抱怨。 “那神像发光又是怎么回事啊?”白蔡蔡没理会他的抱怨,继续问。 “那是妖人整出来的,这件事后,咱们得给个解释啊,妖人干脆趁他们还迷糊的时候,放了个电筒在神像背后,那光其实是电筒的光呢,只是他们先前中的邪先入为主以为是神光,这才传出土地公公显灵的事情。”符庭先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蔡蔡琢磨着这事情现在闹大了该怎么收场呀,这样发展下去肯定是不太好的,可是这种东西又是最难以控制的。 “有什么关系,显灵就是为灵呗,别的地方还巴不得呢,不如干脆的就让它传扬出去,香客也会越来越多,别的不说,说不定这要不了多久,外面就会形成城煌庙那样的市场呢。”一边的丘妖人道,这姐儿,往往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之前陈老师的事情。 一道灵光就划过了她的脑海,是啊,这事既然已经传开,那不如让它传扬的更广一点,说不定还能为道岗寻求到发展的道路呢。一个市场的存在能带着周围方方面面的很多东西。 “五百块了,已经五百块了,还有没有加的,如果没有,那这只碗就是这位大叔的了。”外面,黑三的声音显得十分的亢奋。 “有了……”白蔡蔡猛的一拍巴掌。 “怎么了?”符庭先和丘妖人两个莫名其妙-的看着白蔡蔡。 “今早的这显灵的事发生在几点?”白蔡蔡问。 “就九点多一点。”丘妖人道。 “那好,一个月以后,就在这里,就在早上九点多钟,我们弄一场祈福法会。”白蔡蔡道。 “祈福法会?那都是名刹古寺弄的,咱们这灰土土的地方,弄那东西,有人来吗?”符庭先表示怀疑。 “所以,这就要靠你在接下来一个月的宣传了。”白蔡蔡有些神叨叨的道。 “晕了,你跟我交个底,你到底要干什么?”符庭先道。 “我要做到两点,第一,我要让这土地庙成为一个民俗风景地,最后形成一个大的民俗市场。第二点,你听听外面那小子叫的,镇上有两家工艺品厂,我打算利用今早的显灵事件,在一个月的祈福法会上给这些工艺品开光,你家在海口的,你应该知道,南边以及东南来的一些国家,这种开光的工艺品很好卖的,是吧?”白蔡蔡道。 “好卖是好卖,可那帮人本身还是挺有些门道的,这唬人的东西能骗的过吗?”符庭先摇头。 “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也有任务啊,我要把这一块地方布置成一个福运大阵,穴点就设在土地庙的神像上,显灵只是嚎头,用福运玉符阵开光才是真的。”白蔡蔡道。 第三百五十七章 立下军令状 目标一确立,白蔡蔡就开始行动,先是写了一分计划书分别往莫镇长和秦书记那里一递,毕竟,那么大的一个福运阵,单单靠玉石是不行的,还得以树木造景,另外整个青罗湾四周也要造景,才能利用灵玉,起到根本改善水质的作用。 所以,别的不说,就单是树木和山石就要花去一笔不小的钱,这钱当然得镇里出。 看了白蔡蔡递上来的计划书,秦书记和莫镇长一碰头,决定马上开“秦书记,要不要通知环保所的张保国来开会?”会前,莫镇长跟秦书记通口气。 “通知他来吧,他手里不是还握着一笔环保资金?,这个计划首先就是要冶理好土地庙周边的环境,他们也该支持吧。”秦雄端着茶杯道。. “那是。”莫镇长点点头,然后让全集才去通知环保所主任张保国来开会。 白蔡蔡这次做为计划提议者和实施者例习会议。 镇里的几个主要领导人和环保所的张保国很快就到了,梁开将打印的计划书发放下去,每人一份,先看着。 几人看了计划书,都纷纷动容,尤以管理企业办的章副镇长最为激动,企业办下面的两家民俗艺术品厂现在正频临倒闭呢,若是按这计划书里操作,两家民俗艺术品厂就迅速盘活。 “大家都看了这计划书,觉得怎么样,可行吗?”见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秦书记便问道。 “这计划书完全可行。”章副镇长首先表态。 “老章太乐观了,整个计划可牵涉着土地庙周边的环境问题,以现在那里那一副穷山恶水的环境,难以让人取信。”镇人大主席范科学道。 “好,现在大家都看好这份计划书,而关键的就是土地庙周边的环境问题,这里还有一份关于冶理环境的计划,各位再看一看,小梁·把计划书发下去。”秦书记道。 梁开又起身,给大家发了另一分计划书。这份计划书主要介绍怎么有效的改善土地庙周边的环境。 看完这份计划书,环保所的张保国首先发难了。 “这份计划书完全是开玩笑,种树,这些年来,我们环保所发动群众种的树还少了呀,最后还不都是一株株的死光光,何况计划书里直接说移栽大树,这更就行不通了,移栽成树这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个技术性难题·何况是道岗现在的环境,我不知道这份计划书是谁做的,但我想说,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这是拿着镇里的资金当儿戏。”张保国一翻话说的铿锵有力。 秦书记看了张保国一眼,然后转头对白蔡蔡说:“白蔡蔡,张主任对你的计划提出置疑,你来解释一下,不要有心理负担,都是为整个镇的环境出力·你的努力,大家看在心里。”秦雄心里有些恼火了,就别说白蔡蔡是他硬从勒县长手里挖来的·就冲张保国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就不痛快,这些年,整个道岗的环境在张保国的手上越来越恶化,可他借着恶化的环境,每年捞取的资金却是越来越多,年年说冶理,这些年了·不但没冶理出个样儿了·反而环境越来越糟。这人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把别人说的有多不作为。 所以·秦书记这话虽是让白蔡蔡解释,但也表明的力挺的态度。 白蔡蔡这时站了起来·先抿了口水才道:“张主任的话很对。”白蔡蔡先给了句肯定的话,随后话风一转:“但是,如果就按张主任的说话,那整个道岗的环境就没法冶理了,我们不能认为年年种树年年死就不用种树了,冶理道岗,岗区还林,种树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种树不是不可为,而是要讲究方法,我在计划书上已经提到过了,我们进这批树,不但包括树,还包括一部份原土,再加上现在已是冬季,树木进入休眠期,原土原栽,再加上休眠期,我相信成功的机会很大,另外,我还请了京城气候环境研究所的教授加入,对整个地区土壤,水质,空气进行净化和监控,如此双管其下,没道理不见成果的。”白蔡蔡说着,拿起自家公公的虎皮拉大旗。 “那些个教授,只会纸上谈兵。”张保国嗤之以鼻。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啊,我们可以以土地庙周边为试点,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推广到全区了。”白蔡蔡道。 张保国一时倒没话了,好一会儿道:“总之这个计划我不看好,我们的环保资金是要用在整个道岗区上的,而不是用在一些异想天开,不合实际的计划上的。”张保国这话摆明的就是,镇里要弄那里镇里的事,环保所的环保资金那是一分钱也不掏出来的。 张保国这话激怒了秦雄。 “好,我今天就说明白了,这个试点镇里是一定要弄的,至于这笔资金,我去找县里要,我搁了这张老脸,若是试点不成功,我这书记也就不当了,但是,丑话我也说在前头回如果试点成功,好处你环保所捞不到一点,相反,我要对你问责!”秦雄拍着桌子道,两眼瞪的跟铜铃一样。 张保国脸色一阵不好看,最后恨恨的道:“那等成功了再说,该我负的责任我不推卸。” “好。”秦书记点头。 而书记都已经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肩上表态了,其他的人更没有意见了,更何况,对这个计划,大多数都表示看好。 最后,这个试点计划虽有波折,但最终也算顺利通过。 “蔡蔡,听说秦书记去找曹书记立军令状了,怎么回事啊?”晚上白蔡蔡跟勒强煲着电话粥。 勒强还在省里参加招商会议,据说成果还不错,已经联系到好几家企业了。 今天下午,秦雄去了县里,找财政局弄钱没弄到,居然跑到县委书记曹时荣那里立了军令状,最后才把资金要来。这事,只一会儿,就在县里各级单位传的纷纷扬扬。都说这种事儿也就老秦做的出来。 “你长着顺风耳啊?”白蔡蔡取笑的道。 “我是县长好不,虽然在省里,县里的事也要关注的啊,听说还是因为你拟定的一份计划,现在这份计划就摆在我的手头上呢,县里传真过来的。”勒强有些没好气的道。 “怎么样?我的计划还可以吧?”白蔡蔡问。 感觉蔡丫头一副邀功的样子,勒强乐了,道:“计划不错,如果成功,我给你们庆功。”勒强道。 “呵打着官腔。”白蔡蔡埋汰自家男人,随后又问:“对了,爸妈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房子已经看好了,离土地庙不远,又临着青罗湾,等环境冶理好,那环境绝对清幽。” “妈公司里一些事情要交待,估计就这几天了,到时我给你打电话。”勒强回道。 “好,我知道了那挂了啊,明天我要去五峰山区,我已经跟那边园艺场订好了树木去运过来,我得在现场。”白蔡蔡道。 “那好,早点睡觉。”勒强道。随后两人又腻歪了几句,才挂电话。 第二天,白蔡蔡起一个大早,就坐着车子去了五峰山区,本来园艺场那边说好直接运过来的,不过白蔡蔡要做到万全准备这一路运来,树木的生气都在消耗所以,她干脆着直接去那边跟车过来顺便弄个福运玉符阵,保证树木的最佳状态,这样,种下后,成活率又会升高一截的。 到了五峰山区,是丰跃化亲自带着白蔡蔡去看树木,都是大型的景观树木,因为道岗的环境污染的厉害,白蔡蔡选的主要的都是抗污力较强的树木,比如臭椿,广玉兰,榆树,圆柏,刺槐几种,这些主要是种植在外围以及青罗湾的路边,当然,为了配合土地庙的显灵,白蔡蔡又订了几株造型比较古朴的罗汉松,两株年份较长的银杏。 到了下午,看着工人们细心的挖掘,再配上原土,白蔡蔡则在车内大型的拖斗里摆了玉符阵,连自家也顾不上回,又跟着车开始返回道岗。 一路上,跟车的园艺师常常小心的观察着树木。 “今天太阳有些大,空气又有些干燥,我一直怕对树木有影响,不过,还好,到目前为止,几车的树木都没受到太大的影响。”检查过树木,那园艺师冲着白蔡蔡道。 “嗯。”白蔡蔡点头,当然不会说破是自己玉符阵的原因。 不一会儿,几辆车子就进入了道岗的公路,转弯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站在马路当中。 司机连忙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那司机有些气急败坏的冲着那老妇人吼:“老大妈,怎么回事啊?” 那老大妈只是冲着车子呵呵笑。 白蔡蔡瞧着不大对头,这位老奶奶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得了老年痴呆症,于是便下了车。 “大娘啊,你打算去哪里啊?”白蔡蔡大声的问,怕老奶奶耳朵不便。 “道岗。”老奶奶大声的道。 “那你找谁啊?”白蔡蔡又问。 老奶奶却是一脸的迷糊了,皱着眉头,似乎想不起来要找谁似的。 白蔡蔡一看这情形,这老人家在这路边不是个事儿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了想,老人家既然能说出道岗两字,那必然是要去道岗,不如把老人家带上,然后去道岗打听打听,另外还可以由道岗***出面,帮老人找到家人。 “那好,我带你去。”白蔡蔡笑着道。 “哎哎哎。”老奶奶应着,脸上笑起来皱巴巴的,除了目光有些呆滞外,看着很慈祥。 第三百五十八章 神秘的老大娘 车子到了土地庙外面,看着一车车下下来的大树,土地面摆摊的人都围了上来。 “运这么多的树来啊?是要种这里吗?”有人问。 “这么大的树能不能种活,以前那小树苗都要死。”又有人道。 七嘴八舌的,越来越混乱。 这时,丘妖人出场了,丘妖人这姐儿自小就厮混在赌场里,不但手上赌术了得,一张嘴更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所以,白蔡蔡本着物尽其用,人尽其财的的原则,让她但任环保宣传的工作,省的这姐儿没事在道岗乱窜,厮混在各家杂货店的小赌当里面,如今,她的赌术在道岗也算小有名气了。 “各位,以前种不活不等于现在种不活,那以前咱们这土地庙可显没过灵呢,没事,可现在显灵了,这老祖宗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的,这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从土地老官儿显灵的事情来看,我就觉得吧,咱道岗的风水来了,没道理种不活的,大家伙儿说是不是……”丘妖人站在那里,庙场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她挑了起来。 “这话不错……” “这话我爱听……咱们道岗这些年够倒霉的了,别的地方的人是日子越奔越红火,咱们这里却是山穷水尽,日子越过越蔫巴,老天爷没道理厚此薄彼的,风水也该轮到我们道岗了。”这说话的却是黑全。 黑全的话更引起一片响应。 周围的人也闹哄哄了起来。 “所以,秦书记才下狠心拿土地庙周边的地区做试点现在,这里这么多树,只靠那几个园艺师或者咱们几个,一时半会儿也种不好,现在就请各位老少爷们出把力,说句讨乖卖巧的话吧,这些树都是种在土地庙周围的,为了就是给土地老官儿弄个舒服的地方呆着,往实里说也就是让它以后好出把力,护佑咱们这道岗的一方土地,再说句倒底的话,今儿个咱们大家出力,这老官儿要是不实诚,享了福不干事儿,到时咱们再抛了它,那也能出出胸中恶气,舒爽一把,怎么样我们大家先卖个好吧。”丘妖人继续煽动道。 白蔡蔡在一边叹为观止,这姐儿是生不逢时啊,若是早那么七八十年,凭着这张嘴,这姐儿就能拉起一票人马来。 “这位妹子说的不错,咱们先给土地老官儿卖个好,走,回家拿锄头去……”立时的,人群便响应了起来,尤其是一些香客撒腿一溜子跑,生怕慢要人抢先了似的。 “白蔡蔡,你哪儿找来这么个人才啊我看镇里宣传科还少个干实事的,要不,你给介绍进来,有她这张嘴,今后我干事儿省力多了。”一边秦书记背着双手,踱着官步过来,镇里没啥事,正好听到这边的响动便过来看看。 “她呀马上就是符氏船业老总的儿媳妇了,你让她玩票行真让她去办公室上班,那她半天不到就能给你翘的没影了。”白蔡蔡笑咪咪的道丘妖人就一个赌徒的性子,喜欢玩刺激,就她之所以答应跟符庭先交往,一来是因为确实对他好感,而更重要的是因为,用这姐儿私下里的话来说,这里面有赌性,刺激。 “那算了,不过,他们符家在道岗投资了资金的,呵呵,只要资金在,我就不怕她不出力。”秦书记毕竟是老狐狸,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问题。 这时,回家拿锄头的百姓来了,白蔡蔡叫上党政办的一干子人,昨天,她就已经在必须种树的地方撒了石灰粉,做了记号,这会儿,大家分头指挥就行。 人多力量大,本来几个人要做几天活儿,叫这一大帮子人,半天就干完了,等天渐黑的时候,才一个个抗着锄头回家。 好同志啊,梁月容买来的几大捆茶饮料和矿泉水,愣是没消耗掉几瓶,全还摆在那里,最后只得全搬回镇里。 “白蔡蔡,这位老人家怎么办?”事情完办,园艺师们就要跟车回五峰山园艺场,这时,大家才发现,那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还坐在车头里面呢,这会儿正打着盹。 “哎哟,我居然把这事忘了。”白蔡蔡重重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拍出了红印子来,一回道岗,这种树的事儿忙着,居然把这个老人家给忘了。 “大娘,下车了。”白蔡蔡拍醒老人家,扶她下车。 老大娘下了车,一摸肚子:“饿了。” “好,饿了我们就去吃饭。”白蔡蔡回道。 “嗯,吃饭。”老大娘高兴的点头。 “这大娘倒是实诚。”边上几个人看这样子都有些乐了。 随后白蔡蔡目送园艺场一帮子人离开,便扶着老大娘先去街上吃东西,晚上了,老人家一般消化不好,白蔡蔡找了一家面食馆,要了两碗饺子,白蔡蔡吃饺子喜欢放辣油,那汤喝着特别有味,没想这老大娘跟她一样的口味,一碗饺子,就着辣油吃了稀里哗啦的,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大娘,饱了没,再来一碗?”白蔡蔡问。 “饱了。”老大娘拍着胃,那样子倒是跟小时候的毛毛似的,果然老小老小,一样的脾性。 面食馆对面不远就***,白蔡蔡带着老大娘先去***,虽然这时候***的人已经下班了,但还有值帮的,兴许有人认的这老大娘呢,若是不认得,也好先登个记,拍张照片便寻找老大娘的家人。 今天***值班的人是个老**,在道岗已经有近四十年的工龄了。 “这老大娘觉对不是道岗人,我出生在道岗,又做片儿警四十年·这道岗每家每户可以说心里都有个数,这老大娘我没一点印象,你再看看她从里到外的衣服,虽然弄的脏兮兮皱巴巴的,可这料子全都是上等的好料,再看这做工,我看那些个名牌的衣服都不见得这做工,咱道岗这旮旯的人,可没哪家老奶奶有这么讲究·一没那钱,二没那素质。”那老**不愧是多年的**,从衣料什么的就分析出了一堆。 “那咋办?”白蔡蔡这一下也有些抓瞎了,本以为老大娘能说出道岗来,定是道岗的人,没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还咋办哪,我先拍个照片,明天先打听一下,然后在电视或网络上登个启示呗。”老**道,这种事儿他见多了·老年痴呆症的病人常常有走丢的,要是搁在七八十年代那会儿,还真不好找,可现在,电视,电话,网络等,地球变成村了,象这种事情找起来比以前可容易多了。 最后白蔡蔡把老大娘领回了住处,***一时也没处收留·敬老院那边也不会随便收留。 将老大娘安顿好,白蔡蔡又在街上临时买了一床铺盖,又找梁月容领了一张床·也摆在屋里,好在这种老屋的房间,别的不怎么样,但面积不小,两张床摆在屋里,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挤。 打了热水,让老大娘洗脸烫脚。白蔡蔡发现老大娘虽然有些老年痴呆,但显然还不是很严重·这会儿她自己洗脸洗脚倒也颇有章法·只是问她家里人或者为什么来道岗,她却说不出所以然。照顾了老大娘睡下后·白蔡蔡琢磨着,便给她起了一卦。 只是老大娘的生辰八字或者名字什么的信息完全没有·这卦算起来的结果十分的模糊,于是,她干脆去陪老大娘聊天,老大娘一个下午都睡在车里,已经睡饱了,这会儿虽然躺下,但精神头好的很,白蔡蔡陪她聊天,她自然高兴不已。 嘴里拉拉杂杂的说了很多,结果白蔡蔡发现,说的都是老大娘小时候的事情,老大娘说的也不连惯,大多数时候,白蔡蔡是有听没有懂。 于是鸡同鸭讲了一个多小时,白蔡蔡把自己的脑袋绕的糊涂,也没打听出老大娘的身份出来。最后白蔡蔡只得放弃,想了想,又把一块玉符挂在了老大娘的脖子上,小时候,她用玉符试过,对自闭儿是有效的,但对老年痴呆症就不知道了,玉符这东西,对气运,对精神效果比较好,比如当初方晓北的阿妈,就是用玉符冶好疯病的,但是对物理方面的也只能起个保养做用,比如说脑部病变啊,感染什么的,但白蔡蔡相信,这老年痴呆症应该是包含着精神和物理两方面的原因,相信她的玉符有一定功效的,何况老大娘只是对现状忘性大,对小时候许多的事情却记得很清楚。而且自理能力也还行。 相信有玉符的帮助,应该能恢复一点。 老大娘说了一会儿也了,睡了过去,白蔡蔡看了看时间,也十一点多了,也关灯睡觉。只是,屋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白蔡蔡翻来覆去的愣是睡不差觉了,最后只得默默的数着羊。 而今天晚上,睡不差觉的不止白蔡蔡一个。 张保国这会儿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捣腾着。 “你还让不让别人睡了?”张保国老婆发着火道,她正,偏自家男人动来动去的,这天渐冷了,张保国翻来覆去,连带着被子直灌风,让她睡的一身冰冷。 “行了,睡你的吧。”张保国也没有好气的回道,干脆披了件大衣起床,跑厅上抽烟去了。 “怎么回事啊?”张保国老婆这下反而没睡意了,便跟出来问。 “你不懂,少问。”张保国仍没有好气的道。 “我不懂?你少小看人了,今天,秦书记让人从五峰区运来那么多的景观树木,看那把式是下了狠心的,你是怕土地庙的试点一成功,秦书记找你问责吧?”张保国老婆道。 “问什么责,道岗的环境又是一日形成的,真要问责,那是县里环保局的事情,干我这个环保所什么责任。”张保国道。 “哼,你是煮熟的鸭子,就一张嘴硬,其实这事也好解决。”张保国老婆突然神神秘的道。 “怎么解决?”张保国问。 “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啊,他要找你问责,你就让县里的领导找秦书记问责不就得了。”张保国老婆道。 “你当我是市委书记不是怎滴,县里领导会听我的?”张保国没好气的回道,自家这婆娘异想天开。 “听不听我不知道,不过,现在镇里村里的老师工资都发不出来了,镇上还在花大价钱弄景观,别的不说,那两株银杏,和地几株罗汉松价钱不小吧?”张保国老婆道。 “啊……”张保国猛的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第三百五十九章 问责 第二天,白蔡蔡早早起床,老大娘还在睡着,白蔡蔡轻声不吵醒她,揣着几块玉符出门,昨天,树木种下,五行聚气阵已经摆开了,只是阵眼和五行方位还需要玉符启动。 “大伯,我屋里住着个老大娘呢,我现在出去一下,大约要一个多小时,你帮我注意一下,千万别上她出了院子,大娘有些糊涂,我怕她出了院子就找不回来了。”白蔡蔡出门之际,跟守门的大叔道。 “好咧,没问题,有我看着她出不去的。”那门卫大伯道。 白蔡蔡这才出了院子,直奔青罗湾,虽然树木是种在土地庙附近,但青罗湾却是一个大大的泉眼,也是一个风水穴眼,周围的气运都来自于它,水为财之源,穴为气之聚,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当初在这里人工挖掘青罗湾的人想来应该是请了高人的,所以,自古以来,道岗虽然只是一个镇,但却人能力辈出,道岗的百姓那日子过的也和美富足,也因此,整个道岗成了铲地皮收古董的人最喜欢来的地方,想当初,白蔡蔡和自家小舅过来的时候,自家小舅妈差点就把黄梨木的旧家具当柴火烧了呢。 然而六十一甲子,气运有聚有散,再加上这些年的恶性破坏,再好的气运也承受不住,最终还是散了,真可惜了一块风水宝地。 站在青罗湾的边上,白蔡蔡又远眺着对面有些灰土土岗峰,岗峰是整个五道岗的中峰,整个山体象一只观月的猴子,只是,此刻,这猴子象是戴了一个绿帽子,只因除了山顶因为太高,悬崖太陡·没法上去,因此还保留着一片绿树林子,而山顶以下,只要人能上去的地方,除了一些灌木也就是蒿草了,而此刻又进入冬季,蒿草都是焦枯的土黄。 曾经的满目青山,现在是满目土黄。 白蔡蔡按着先前早就看好的穴眼和方位,摆好五行玉符聚气阵·最后,摘下挂在胸口上的灵玉,这姐儿牙痛啊,养了这么多年,没法子·以她玉符的能力,象京城青溪园那样的地方还行,毕竟不算太大,象如今五道岗,青罗湾这么大面积的风水气运的改造·以她现有的本事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这块灵玉了。 “算了,咱这也是买命。”白蔡蔡嘀咕着,最后一咬牙,将灵玉远远的朝着青罗湾的中心丢去,谁让她天劫在身呢,何况现在可不是她一人的命·还包括勒强的命呢。 处理好一切,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白蔡蔡赶紧着先回住处,老大娘已经起床了,衣服穿的好好的,这会儿正坐在院里吃着稀饭和包子·一边还跟门卫大伯唠嗑着。 两人说的起劲,连白蔡蔡打招呼都不理会·门卫大伯更是拍着胸膛,让白蔡蔡别担心·老姐姐由他看着出不了事。 这两个倒是说上了,白蔡蔡叮嘱几句,结果两人还嫌她烦,直近着手让她自去上班。 白蔡蔡一阵哑然,也不管两人了,直奔党政办,只是一进党政办就觉得气氛不对,柯晶晶是个活泼的性子,平日老远就能听到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今儿个,白蔡蔡进来,却是静悄悄的,党政办几个都坐在各自的坐位上,气氛也压抑的很。 “怎么了?”白蔡蔡路过柯晶晶身边,悄声的问了一句。 “镇里和乡里的老师把秦书记给告啦。”柯晶晶拢着嘴,压低声音道。 “告秦书记,为什么?”白蔡蔡坐了下来,低声的问。 “他们说,镇里不发老师的工资,却先顾着土地庙那里的面子工程,搞迷信,乱花钱,要县里给他们老师一个说法,刚才县委办打电话来了,说曹书记一会儿要来道岗。”柯晶晶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拧着眉,心里琢磨着了,这事她是实际操作人,这要问责的话,第一个就要问到她头上。 问责她倒是没什么的,毕竟她一个实习生,相当责任还没那资格呢,只是这事最终怕是会牵涉到勒强身上去。毕竟,道岗人或许不知道她是勒强家属,那曹时荣不会不知道的。白蔡蔡有一种感觉,曹时荣来怕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着,白蔡蔡就一个人琢磨开了。 “老全,曹书记快到了,跟我下去迎接。”这时秦雄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招呼了全集才,两人一起下楼了。 等两人走远,办公室里的人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些老师是怎么回事啊,发不出来工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咱们这里刚刚发力,他们那边就捣乱。”柯晶晶没好气的道。 “不能这么说的,这件事主要还是少了沟通,老师们不容易,他们的工资本来就比县里的低一截呢,现在连这些都发不到手,那日子怎么过?”一边梁月容道。 “就是,我看哪,这事背后搞不好有人在使坏,要不然,就算是心里不痛快,这些老师也公先来找书记讨个说法,说不通,再去找县里,哪有镇里都没提就直接告到县里去了,这件事是有预谋有策划的。”一边的梁开分析道。 别说,梁开的分析还真中白蔡蔡的心 “我出去一下。”白蔡蔡道。 “别跑远了,一会儿曹书记说不定要找你问话的。”梁月容道。 “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回来。”白蔡蔡回道,然后一溜小跑的出去,直奔梁老汉家里,因为梁家跟学校住的近,再加上梁家隔壁就是一个卖文具杂货的,那人家里开了个赌当,有些个老师或者老师家属常常有空的时候去玩上一把,玩的不大,也就图个开心。 “蔡蔡,我帮你问过了,昨天快半夜的时候,镇环保所的张主任说是睡不着,跑来玩,约了几个学校里的老师在他那里开了一个小包·玩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才走。”梁老汉帮白蔡蔡去打听回来道。 原来是张保国在里面搅风搅雨的,白蔡蔡心里约模有点数了,看了看时间,赶紧回办公室,万一会儿,曹时荣要找她问她,那她不在,又要落下话柄给人了。 白蔡蔡又是一溜跑的,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全集才就来叫她去了,地点就是秦雄的办公室。 “秦书记让我跟你说,你一切实话实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儿。”路上·全集才压低声音在白蔡蔡耳边道。 白蔡蔡知道,秦雄显然跟她想到一会儿去了,怕曹时荣借题发挥,把事情扯到勒强头上去,县里·县委书记和县长有疙瘩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白蔡蔡一进办公室,看那架式却是三堂会审的格局,曹时荣,县纪委书记梁开来,以及镇纪委办主任都在。 “秦书记,据资料显示,白蔡蔡同志只是一个实习生·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到她身上,你不觉得这很不妥当吗?”曹时荣眯着眼睛发问·根本不理刚进来的白蔡蔡。 这个道岗是曹时荣心中的痛啊,他一到东梁,就在道岗的问题上同勒县长掰了一次手腕,而无疑的·他输了,再加上秦雄这家伙上次因为他儿子秦文武的事情跟勒强搭上了关系·弄得现在,他一个堂堂书记居然掌握不了道岗的事情·这让他的心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伟人说过,科技第一生产力,而人才是第一资源,白同志虽然是一个实习生,可她在景观和环保上却是有着非常建树的,比如说五峰山区的桔园,再比如说京城的青溪园,这样的人才我不用,用谁?”秦峰一如既往的强势。 “秦书记,白同学是勒县长的家属,你知道吗?”这时,一边的纪委书记梁开来道,一张朴克似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问这话的意思。 “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举贤不避亲,也幸好白同志是勒县长的家属,要不然,人家还看不上咱们道岗这旮旯呢。”秦峰一惯大大咧咧的道。 “那倒也是。”梁开来笑了笑,就不在继续问话了。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 “那现在,道岗镇里乡里的老师联名告镇里克扣教师工资,搞迷信,搞面子工程,你怎么解释,秦书记说说。”这时曹时荣又问了。还是没理会白蔡蔡。毕竟以曹时荣的地位,同白蔡蔡跟本不对等,他真要责问白蔡蔡,反而落了下层。 “我不需要解释,我这土地庙景观试点的资金是在曹书记您面前立下军令状才拿到的,本来就没有教师工资的事情。”秦峰理所当然的道。 他一说起军令状,曹时荣又不痛快了,他当初根本就没想要批钱给秦峰,只是最后秦峰耍蛮,用军令状逼得他不得不批。这又是一件阄心的事情。这一下他火了,一拍桌子:“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军令状,你当初说过,发展土地庙为的就是解决镇里职工和教师的工资,可我现在只看到土地庙的香火越来越盛,一个个烧香拜神的,弄得整个道岗乌烟瘴气……” “秦书记没有说错,只要三个月,我保证整个道岗不会再有一笔积欠工资。”白蔡蔡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曹时荣的话。整件事本来就是她的主意,不能由秦书记一人当担子。 “你保证?你凭什么保证?”曹时荣又是一拍桌子。 “凭这份计划书保证,秦书记立军令状,我也敢立军令状,三个月后,道岗所有积欠工资全清。”白蔡蔡昂着头,说着铿锵有力,就把当初交给秦雄的计划出又拿了出来。 梁开来接过计划书看了看,好一会儿却道:“有意思,这样,祈福法会的请柬到时给我一张。” 梁开来这话就有意思了,显然他对这计划相当看好,而他之前,态度一直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可这话一出,那就是支持的意思了。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到时候要是成功了,我给你们庆功。”曹时荣咬着牙道,这厮心里不痛快啊,但梁开来已经表示出支持了,他是书记更该表现出气度啊。不能一味着大棒,还得给两枣子。 第三百六十章 招贤榜和外婆 镇里要把土地庙建成民俗大市场,土地庙将要在元旦日进行祈福法会,介时会有许多知名人士和知名商家参家,县委副记梁开来将亲临现场。 当天,曹时荣一行离开后,这两个消息就在道岗炸响了,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只要稍有点经济头脑的人都将知道,一个大市场给一个地方带来的机遇会有多少。 于是,整个道岗街头巷尾的,人人碰面,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民俗大市场和祈福法会的事情。 “大消息,镇里的信息栏又贴出了招贤榜。”这时一个老汉一脸兴奋的过来,冲着围在一起八卦的一群人道。 “招贤榜,招啥子贤哪?”一个老太太问道。 “镇里成立了民俗艺术品销售公司,统合整个镇的艺术品生产和销售,现在已经拿到第一笔定单了,是由海口符家下的定单,听说有好几百万呢,现在镇里两家民俗艺术品厂正加班加点,另外,秦记说了,民俗艺术品的市场还很大,尤其是南方和海外,咱们镇的目标是要出口创外汇的,所以要组织一批具有精兵强将的销售队伍,镇里下的这个招贤榜就是招销售经理的,据说年薪十万,你们说咱们秦记是不是有些抽头疯啊。”那老汉咋着舌道。 年薪十万在南方等大城市也许真不算太出头,但在道岗这地方,那绝对是破天荒第一回。 “何老汉,你说的这个是真的?”正跟几个大小伙蹲在路边抽烟的黑全一听到这话,猛的站了起来,冲到何老汉面前问。 “那自然是真的,党政办信息栏那里白纸黑字贴着呢。”何老汉瞪着眼道。 “我去看看。”黑全将手中的烟一丢,就朝着党政办的信息栏去。 “全哥,等等我们。”原来一起抽烟的一帮大小伙也吵闹闹的跟去。 此刻党政办信息栏前围满了老老少少的人们,从大家的嘴里冒出的都是十万年薪几个字,黑全挤进人群果然看到那信息栏里,招贤榜三个大字。 “老丁,你当年可是木器厂的销售大王,怎么样白花花的十万年薪,动不动心啊?”几个老汉冲着一个五十来岁正巴嗒着旱烟的汉子道“老啦,不行啦,现在该是年轻人的天下。”那老丁道,心里却是嘀咕着,十万年薪谁不心动啊,可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现在不是以前那年月了,讲究的名堂多着呢,就前些年,艺术品厂的老方还找过他,让他帮他们厂跑跑业务,可一圈下来,他愣是跑不动了。 “我接。”这时,黑全上前大声的道。 人群就炸开了窝一是为终于有人出头接这招贤榜了,二是黑全这小子镇里大多数人都认得,若论好勇斗狠他称第一,镇上没哪个敢称第二的。 “黑全,你行不行啊?”立刻就有人表示置疑。 “不试过怎么知道?”黑全冷声道,他当年跟着老佛爷,那场面见识也不小,说实话,他黑全真要说找份事做,以他的身手,别人抢着要,只是出了那档子事后黑全也算看明白了道上的一些事情,他就想正正当当的找个营生,然后讨个婆娘过小日子。 眼前就是一个机会,以前他跟老佛爷跑的多,知道民俗艺术品所在的内涵,一个是民俗文化二就是好口彩,只要二者挖掘出来了,再摸对顾的心里,这销售不是难事。 “好,黑全,你这事儿若是真成了,以后好好做营生,那我就把我家闺女许给你。”一边的老丁道。 老丁这话一说,整个信息栏前就一片哗然,叫好声,闹腾声能掀了屋瓦。老丁的闺女那可是道岗的金凤凰,在艺术品厂搞艺术品设计的,另外更是镇里傩戏帮的台柱子,镇里多少小伙子念想着呢。 “老丁,你这话是空头支票,现在是啥年月啦,不兴包办婚姻的。”一边跟着黑全的一个大小伙道。 “胡说,咋空头支票啊,我答应把自个儿闺女介绍给他,这已经八字给先划下一撇了,另外一捺得靠他自己,能不能成当然得看他的本事,他若没本事让我闺女心服,那怨得了谁?”老丁理直气壮的道。 “就是,就是。”一群老汉也跟着起哄。 “放心,我一定能成的,金凤会是我老婆。”黑全也激起了无穷的斗志。 “哦哦……”几个小年青起着哄。 随后黑全就跟着全集才去了,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月的试用期。 白蔡蔡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乐呵着,道岗这地方她越来越喜欢了。 一个人有了盼头,那日子便过得有劲道,而一个地方也一样。现在的道岗比她刚来时有生气的多了。 “蔡蔡,房子弄好了,你过来看看。”这时,白蔡蔡接到梁老汉的电话。 “好的,我就来。”白蔡蔡应声,正好快下班了,她就跟全集才打了个招呼,朝着已经买下的农家院去。 到了那农家院,白蔡蔡发现里面已经整理好了,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的水泥地显然也用水冲过,干了大半,还微带着一点水渍。 屋子没有怎么精装修,只是厅上铺了地面砖,屋里铺了地板·然后粉刷干净,原来的开窗换成了推拉窗,总之,整个屋子采lk好,看着明亮而洁净。 显然,这段时间梁老汉在这里面花了不少的功夫。 “梁大伯,真是麻烦您了。”白蔡蔡道谢道。 “咱们两家的关系,气这东西干啥。”梁老汉道。随后道:“搬家的时候整几桌,我再邀请些人来暖暖屋。” “嗯,等强子回来就办。”白蔡蔡道。暖屋不仅是一项民俗,更是一项重要风水化煞仪式,旧屋时间长了没人住,就会产生阴气,又叫阴煞,这种阴煞是损人丁的,所以旧屋进去,一定要暖屋,请些亲朋友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人气旺了人丁也就旺了。 “对了,强子咋还没有回来?电视上不是放了,省里的招商会议顺利闭幕,听县里报道,有好几个大商家都有意投资咱们县?”梁老汉问。 “嗯,是这样的,不过强子临时有点事去京里了。”白蔡蔡回道。 昨天,勒强打电话给白蔡蔡,说是***有一项高速公路计划,要修到华台市,华台市离东梁并不远,勒强便打了主意,想让***把路再沿长一段,通到东梁来当然以东梁目前的经济和建设情况,操作起来很困难,但勒强这厮主意多这厮不以东梁为主,反而拉了五峰区的白记下水,翁婿俩一起使力,想让高速路通过东梁修到五峰山区,五峰区现在的经济正处于井喷状态,但交通情况却有些跟不上了,一条高速公路正能改变目前交通的局限状态。 于是现在的情形是,五峰山区的白记盯上了高速路,东梁只是路过,勒强这是讨了个巧。 白记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女婿给利用了,不过这样的利用,多多益善哪。 于是,打战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翁婿两个前两天就直奔京里正跑着门路呢。 随后梁老汉陪着白蔡蔡检查了整栋屋子,前前后后的,白蔡蔡十分的满意,便结清了工钱,又请了梁大老和那几个工人一起去镇里的饭店里吃了餐,房子的事情就结束了。 白蔡蔡琢磨着有空再回县里去买套家具回来。 晚上,回到住处,白蔡蔡又跟老大娘唠嗑着,这几天,她天天跑***,电视上了,报纸登了,可到现在老大娘的家人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大娘,在这里住的惯吗?”白蔡蔡问。 “住的惯,好吃好喝的,还有人说话,我就是不记事儿。”老大娘有些愁眉苦脸的拍拍脑袋,这几天,可能是玉符的原因吧,老大娘没有先前那股子呆劲了,已经开始在烦恼不记事的事情了,这是好现象。 “那我们再练习一下,大娘,早上是谁陪你说话来着?”白蔡蔡问道。 “早上陪我说话?”老大娘鹦鹉学舌着,一边的小黑更是插上一嘴,也同样学一句。 “哦,是了,这几天,早上是有人陪我说话的,只是,是谁呢,想不起来。”老大娘想了一会儿,皱巴着脸。 白蔡蔡却乐了,老大娘又进步了,之前,每次她问这个问题,老大娘的回道是:“有吗?没人跟我说话呀。”而现在总算记得有人陪她说话了,只是是谁,还是想不起来了,其实别说门卫大伯,就是白蔡蔡,如果不在当面,别人问起老大娘,天天跟谁住在一起啊,老大娘准保回答不出来,甚至就在这院子里,老大娘还好几次窜到别人家里去睡觉,闹出许多笑话。 不过,好在老大娘只是乱走,从来不乱拿东西或乱甩东西,大家伙儿看她进门,还乐呵呵的跟她唠嗑几句,然后送她回白蔡蔡这里。而因为老大娘的存在,白蔡蔡发现,这邻里关系亲近了不少。 照顾了老大娘上床休息,白蔡蔡又跟勒强例行通话。 “强子,爸妈这回是不是跟你一块儿过来呀,房子已经弄好了。”白蔡蔡在电话里道。 “唉,他们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勒强在电话里道。 “怎么了?”白蔡蔡问。 “我外婆失踪了。”勒强口气里有些焦急的道。 勒强的外婆,白蔡蔡没见过,只知道他外婆前些年开始脑筋糊涂了,平日不见外人,而白蔡蔡跟勒强结婚的时候,又正逢勒强外婆发病,也就没去拜见。 “怎么会失踪,什么时候的事儿?”白蔡蔡继续问。 “有一段时间了。”勒强说着日期,然后道:“本来前段时间,经过冶疗,我外婆的病已经好些了,只是这段时间,我妈跟外公和几个舅舅闹的不愉快,事儿让我外婆知道了,我外婆跟我外公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失踪了,找到现在都没找到,这京城都快翻了个天了。”勒强道。 “啊……”白蔡蔡想着勒强报的时间,正是她捡到老大娘的前几天,于是白蔡蔡看着老大娘,又看着电话,这一个京里,一个道岗的,不会这么巧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 搬家和教子 “勒强,外婆是不是大约160多点公分的样子,头发花白着卜额头很高,嘴角有颗痣?”白蔡蔡吞了吞口水,声音带着一些即期盼又觉得不可思意的音调。 “是啊,你见过我外婆?什么时候见过?”勒强那边好奇的问。 “呃,就在前几天,我去五峰山区运树回来的时候,在道岗的马路上捡到一个老大娘,她好象有些老年痴呆症,不记事儿,我们一时也找不到她的家人,对了,你可以登陆东梁的**网,上面有登了寻人启示的,有照片,东梁电视台也播了,你看看,这老大娘会不会是外婆?”白蔡蔡解释道。 “方晓北,马上打开电脑,登陆东梁**网,在寻人启示那一块儿看看照片,是不是你奶奶。”白蔡蔡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电话里,勒强一阵子吼。 随后就听那一边阵手忙脚乱。 “蔡蔡,是外婆。”没一会儿,勒强就在电话里证实。 “蔡蔡,你一定看好你外婆了啊,千万别让她再跑掉了,我马上过来。”白蔡蔡还来不及回话,对面勒强的电话就让人抢了,说话的正是勒强的阿妈,白蔡蔡的婆婆。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外婆的。”白蔡蔡保证道。 “好好好。”刘容华一阵激动,那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说起来这段时间,她真不好过,毕竟,老妈是为了她的事跟老爸吵架,然后发病走失的,这些日子,家人嘴上没说,但是那表情都是怪她如果老妈这次真有什么意外,刘容华怕是这接下来的余生里都不会心安的。幸亏是让白蔡蔡捡道了,刘容华觉得·这儿媳妇倒真是她的福将。 随后,白蔡蔡又跟勒强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刘奶奶找到了,刘家人也就松了口气,决定第二天乘飞机来东梁。 晚上,白蔡蔡睡在床上,想着这大娘居然就是勒强的外婆,觉得太有些匪夷所思了,你说·一个老年痴呆病人,是怎么从京城到了东梁,还能在道岗的路上被白蔡蔡捡道,这样的机率,白蔡蔡觉得她真该去买彩票了。 中五百万的头奖似乎都比这靠谱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白蔡蔡看了日历,还算是一个吉日,正好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还是个吉时,白蔡蔡想过了·从京城坐飞机过来,今天傍晚就能到了,如果在城里,那自然是住酒店方便,但在道岗,除了原来矿区招待所能住人的话,这地方却没有什么条件太好的旅社·而原来的矿区招待所,做为矿区的资产·虽然被燕赵地产买下,但现在还处于整顿期间,根本就没有开业,所以·自家公公和婆婆以及刘家的来人怕是只能暂时住在她刚买下的农家院里。 于是,白蔡蔡一大早就去了县城·先回家里整理了一下,然后到家具城订了一套家俱·都顾不得太精挑细选了,差不多就行,然后又采买了许多生活用品,就催着送货的车子赶紧上路,得赶着吉时进屋啊,搬家这事在风水上那也是大事。 在车上,白蔡蔡又打了个电话给梁大伯,把事情跟他说了说,又托他一会儿找几个人帮忙卸货,另外摆放家具等,总之,这拉拉杂杂的一堆,不赶紧些还真来不及。 不一会儿,货车就到了农家院门口,梁老汉和梁大成早就等着了,等车子一到,要搬家俱前,就先点了一窜百子千孙的炮仗。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也算是乔迁之喜了,白蔡蔡还看到门上贴了一副对联:秀水绕门蓝作带,远山当户翠为屏。 对联很好,也亏得梁大伯想的周道,只是现在青罗湾还算不上秀水,远山更是灰土土的。不过,乔迁的喜意却有了。而且再过不久,这一块就能象这对联说的那样了,现在,白蔡蔡站在门前,通过运势,就能感到她弄的阵法起作用了,青罗湾的运势正在一点点的恢复。 接下来,大家出力,趁着吉时,家俱都搬了进屋,梁大娘和梁大成媳妇儿就跟着帮忙收拾,一通忙,一看时间,居然下午一点多了,白蔡蔡心里一阵过意不去,打算叫镇上的饭店送一桌酒菜来的,只是梁大娘说了,按道岗的习俗,这进了家,就得烧灶。如果第一餐是用饭店里的酒食,那这新家就旺不起来了。 一切都得按习俗来,道岗搬家的习俗,热灶的第一步就是引龙,白蔡蔡先得拿着火把以屋外点着火,然后举着火把进屋,就是用火把将龙气(也就是风水)引进门。 而就在白蔡蔡点火把的同时,不远隔壁一家却在门前烧起了一个火盆,这个留龙,是邻居家怕白蔡蔡把自家的龙气给引走了。 别说,就这习俗还真是有些道儿的,白蔡蔡举着火把进屋的时候,就约模的看到有一股十分细微的运势从周围的运势里脱离出来,随着火把进了屋。 接着,白蔡蔡举着火把到了厅堂上,先点着厅上的两盏保家灯,白蔡蔡发现,这时候,那细微的运势就绕着保家灯停了下来。这就表明了,龙气进屋并留下来了。 最后引火入灶。灶头算是烧起来了,接下来就是闹灶,其实,也就是大家伙儿一起吃了一顿。程序到这里结束。 其实,这一套习俗到如今已经减的不能再减,也就图个意思而已,真正的那一套入灶仪式,繁琐无比,没有个十天半月的准备,根本就弄不起来。 白蔡蔡琢磨着,如果按真正的那一套运势来,那引进家里的风水龙气,决不会只是刚才那微乎期乎的运势。所以说,许多古老的习俗都是带着祈福的效果的。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一桌的酒菜就整出来了,大家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闹了灶,这搬家就算完了。 酒足饭饱,大家纷纷告辞。 白蔡蔡这时也累摊了她一大早赶回东梁县里,就一直忙到现才停,只觉那小腿都有点打哆嗦了。这会儿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动也不想动一下,倒是刘家外婆,进了新家,觉得十分的好奇,吃饱了肚子,这会儿便到处溜弯儿起来。 只是这里不是之前住的宿舍那里有守门的大伯,这里没有,白蔡蔡只得陪着她溜弯儿,最后大娘累了,白蔡蔡才扶她进屋休息。 刚从屋里出来白蔡蔡就听到勒强在屋外叫:“蔡蔡,我们来了,快开门。” 白蔡蔡又是一溜小跑的去开门,门外,除了勒强和自家公公婆婆外还有方晓北和刘家三舅刘胜利,另外还有一个人让白蔡蔡大出意外,居然是萧家的萧雨玫。 白蔡蔡不由的挑着眉看了勒强一眼,她可是听勒家小叔和小婶子多次说过,这萧雨玫可是中意勒强的,这会儿,她怎么跟着一起来了? 勒强哪晓得自家媳妇儿肚子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的在他的意识里,萧雨玫只是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这会儿一进门,勒强就只知道盯着自家媳妇儿看,他这趟在外面有一个多星期呢,还真是挺想媳妇儿的。 “蔡蔡你外婆呢?”刘容华一进门就焦急的问。这才是一大帮子人赶来的原因。 “她才吃好饭,散了一会儿步这会儿正在休息呢。”白蔡蔡回道。 “这都几点了?她怎么才吃饭?”白蔡蔡话音刚落,刘胜利就皱着眉道,脸色有些不愉,总之那感觉,好象白蔡蔡亏待了老人家似的。弄得一边刘容华也看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郁闷了:“三舅,你也知道,外婆是有些糊涂的,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就安排她吃过中午饭了,只是今天,我请了人来搬家,一直忙到快三点才吃的中饭,外婆见大家吃,她也要吃,又吃了一餐,我还怕她消化不良,就陪她在院子里散步,也就你们进门前,她才回屋休息的。” 白蔡蔡这一说,刘家三舅才一脸的悻悻。 “某些人就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蔡蔡别理他。”一边的方晓北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总之这父子两个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和谐的时候。 而勒强只是至始至终站在白蔡蔡身边,牵着她的手,让白蔡蔡心里暖融融的。 倒是那萧雨玫这会儿却是坐在一边,这姐儿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的白蔡蔡直撇嘴。 “你外婆住哪屋?”这时刘容华问。 白蔡蔡便带着她进了刘家外婆的屋子,没想到老人家这会儿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呢。 “妈!”刘容华有些激动的道。 刘家外婆听到响动,转过脸来看着众人,先看到蔡蔡,老人家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道:“蔡蔡,今天睡的地方跟平日睡的地方不一样。” 白蔡蔡乐了,当然不一样了,敢情着老人家这是认生床了。 “妈,你还好吧?”刘容华这时坐在床边,继续关心的问候着老人家。 “好,好。”老人家盯着刘容华,脸上一阵思索,好一会儿突然道:“你是小华?”刘容华一阵点头。 “妈,我是胜利。”这时,刘家三舅刘胜利也上前道。 “胜利,是老三啊。”老人家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只是那脸色却突然一变:“小华,拿尺子来,今天老师又找我告状了,这小子在学校里居然逃学,给我打,这小子不打不长记性。” “妈……”刘胜利郁闷的道,老师告状?这得多久远的事情啊。 “还想狡辩,小华,把尺子给我,我来打,你这丫头一惯好心,常帮着他们来糊弄我。”刘家外婆这会儿可精明了。 刘胜利看实在躲不过,又没法跟糊涂的老妈计较,只得伸了手掌,刘家外婆举起尽子,啪啪的几下,刘胜利的掌手便一道宽宽的红痕。 “好了,回屋做作业吧,打你这几下是让你长记性,逃学可是要不得的。”打完刘家三舅,外婆又唠几句。 刘胜利黑着一张脸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而看着刘家三舅吃瘪,白蔡蔡却是有些坏心的偷着乐,刘家外婆威武。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晚饭后,刘家三舅和方晓北大眼瞪小眼,两人不呆一个地方的,看着父子两个跟仇人似的,勒中华才打着圆园,最后方晓北跟着萧雨玫的车子回了县城,刘家三舅同勒爸勒妈一起住了下来,萧雨玫的离开,倒是让白蔡蔡松一口气。 随后白蔡蔡又自嘲自己小心眼儿。 晚上,忙乱乱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白蔡蔡一回房就什么也不顾的往床上一倒,连手指头都懒的动一下。 勒强随后进屋,看着蔡丫头累得脸色腊黄的,不由一阵心疼,坐在床边,一阵子揉着白蔡蔡的头发:“搬家的事你急什么呀,爸妈来,刚开始两天凑和一下没关系的。” “反正搬家都是累的,迟累不如早累,再说了,今天搬家都是梁大伯他们在帮忙,我主要就是照应,真算起来也没啥子累的,爸妈来,总得让他们住的舒坦一点,白家的行事准备,先敬人一尺,然后让人还一丈。呵呵。”白蔡蔡甩着头,有气无力的回道,公公婆婆过来,做媳妇的首先得表示一下尊重和重视,这一点是周老师一直强调的。 “你这算盘打的不错。”勒强打趣着。 白蔡蔡没力气的翻了翻眼皮。勒强看着媳妇儿没精打彩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老婆辛苦了,来,我给你捏捏。” “我老公这么好?”白蔡蔡眯着眼,表示怀疑,却配合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感觉全身骨头咯啦咯啦响。 “我不好谁好?”勒强瓮声瓮气的回道,然后那手就从白蔡蔡的颈椎一直到大腿一路按压着。 白蔡蔡舒服的直哼哼,别说,勒强这手按摩功夫相当不差的,而且穴位拿捏的准·只一趟下来,白蔡蔡就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你哪学来的这一手啊?”白蔡蔡满足的轻叹道,那神情就象是中午,太阳地里的猫儿似的,勒强看着她那样子一阵乐呵:“习武的都会这一手,更何况,我自小跟我爷爷住一块儿,我爷爷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伤,虽然冶好了·可现在年纪大了,那阴雨天的时候,全身就会酸痛,每次都是我给他揉的。” “对了,爸妈过来了·爷爷一个人留在京里行吗?”听勒强说到勒老爷子,白蔡蔡不由的问。先前听勒强的口气,似乎爷爷要一起过来,然后去五峰山区的疗养院疗养,五峰山区的疗养院是李氏集团建的·因为五峰山风景极好,再加上李家又请了许多知名中西医坐堂,那名气早些年就传开了,现在疗养院里已经一房难求,当然,以勒老爷子的身份,那要去住·李家是求之不得的。 “本来是要一起来的,不过·最近,我小叔长进不少,专门搬来陪老爷子住,说是以前太心浮气燥·做不好人,也做不好事·他说要重新跟在爷爷身边再学习如何做人?如何做事?老爷子挺高兴的,也打算趁现在还有点影响力·再扶他一把,就暂时留在京里不过来了。”勒强回道。 “那敢情好。”白蔡蔡点点头,不过,想到勒家小叔,他现在好象是在卫生部的疫情研究室吧,想到疫情研究室,白蔡蔡立刻就想到了曾经那场闹的十分凶猛的非典。 非典的大爆发好象是零三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吧,现在正是零一年冬,是明年末,后年初的事情,现在倒不用太去关注,白蔡蔡想着,脑子便跑起了火车来。 这让一边正帮媳妇儿按摩的勒老虎同学很不满。 一个多星期没见,勒强心里满满都是自家媳妇儿,可这会儿,媳妇儿却在他面前走神,这厮心里不痛快了,似乎媳妇儿没把他放在心上嘛,于是,那手揉着背的时候便往白蔡蔡的身前一滑,整个手掌就握着被压着从侧面鼓起来的半个浑圆。 “嘶,你捏哪儿呢?”敏感处被捏,白蔡蔡立刻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白了勒强一眼。 这种白眼,对勒强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见终于把媳妇儿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勒老虎这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那手直接在白蔡蔡身上吃起豆腐来,嘴巴更是又亲又啃的。 这才新婚,就分开一个多星期,这让某只食肉动物如何忍受得了。若不是看媳妇儿太累了,刚才一进门,他就要下手了。 所以说,别看这厮之前好心的主动要求按摩,其实这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蔡蔡累的不想理他,可又被这厮撩拨的有些难以自禁,最终反而主动配合着勒强,让他一捅到底。 “嘶,轻点。”白蔡蔡抽了口气,然后,轻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媳妇儿,再忍忍。”勒强忍了这些天,这时只觉自己的紧绷被一团温润之物紧紧的包裹,那是再也忍受不了了,迅速的抽动了起来。 白蔡蔡之前还打算问她萧雨玫的事情,这会儿哪还有那心思,只得咬着牙配合着他的行动,又不服气自己的被动局面,便也反咬着勒强胸前的凸起,这更激起了勒强的激情。 勒老虎这厮狂劲发作,居然站了下地,然后提起白蔡蔡的身体,让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然后就那么挺身撞击着,白蔡蔡觉得自个儿要飞了。 于是,一男一女,又开始了一轮的进攻和反击。 总之是妖精打架。 这一顿折腾了很久,最后,白蔡蔡觉得自个儿完全的瘫了。 “媳妇儿,累不?”勒强这厮吃饱喝足了,才趴在媳妇儿身边,咧着嘴关心着媳妇儿。 白蔡蔡连回他的力气都没有,却又不甘的拉过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又用一副计较的口气道:“对了,萧雨玫怎么跟你们一起过来的啊?”这个问题一直就盘旋在白蔡蔡的脑海里,这会儿不是忍不住的问了。 “路上碰到的,她爸是青河集团的老总,这回她是代表青河集团来东梁考察的,正好在机场遇到,我的车还在县政府的停车场·正好她有车,就直接带我们过来了。”勒强回道。 “青河集团?那也是全国前二十的大企业了,他们能看得中东梁这地方?”白蔡蔡置疑道。 “东梁这地方咋啦……你老公我可是东梁的县长。”勒强瞪着媳妇儿,为她口气里似乎瞧不上东梁不痛快了。媳妇儿瞧不上东梁,岂不是连带着也瞧不上他这县长了。总之,某些个沉稳内敛的男子也是很小心眼滴。 “是,东梁很好,算这个青河集团有些眼光。”白蔡蔡语气好象是在哄孩子似的。不是她偏见啊,对于青河集团·东梁实在是个小地方“媳妇儿,你之前是不是认为人家还想着我?”勒强这厮又咧着嘴巴,笑的一脸开朗的道,媳妇儿的口气里明显飘着一丝醋酸味儿,而这让勒老虎心情大好。 “切·美的你。”白蔡蔡没好气的啐了一句,死不承认被勒强说中了,转身背对着勒强,睡觉了。 勒强紧紧的靠了过去,大手一捞将媳妇儿捞在怀里·抱着媳妇儿香喷喷身体,是何等的满足。 而这时,白蔡蔡能明显的感到他胸膛低沉的震动,这厮还在得瑟呢,又伸着手指在他的腰肉上旋了一把,才心满意足的窝在他的怀里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起来·其实她还想睡来着,只是公公婆婆在这里·她得做个样子出来,不好睡的太晚的。 只是她起来还是迟了,洗漱好出来,就看到勒强这厮穿了一件薄薄的鸡心领枣红羊毛衫·里面是白色暗条纹的衬衣,那袖子还拉到小胳膊半截处·露出一截子小胳膊,这会儿正忙活着摆早餐。 “蔡蔡·起来了,拿碗拿筷子,吃早饭了。”勒强扬着声,这时候看着清朗极了,白蔡蔡不由的看痴,专注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而做家务的男人最温馨。 “傻啦……”勒强看着媳妇儿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白蔡蔡这才回过神来,脸有些微红,看着一边勒爸勒妈刘家三舅已经扶着刘家外婆在饭桌前坐好,连忙快步进了厨房,拿了碗筷出来,然后一个个给大家伙儿添粥。 “姐,我已经定好了回程的机票,今天,我就带妈回去了,她这身体还是得住在疗养院里才好。”饭桌上,刘胜利道。 勒家四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刘容华道:“我看妈的情形还不错,比在京里好,蔡蔡说妈跟镇上许多人都认识,每天就喜欢跟人唠嗑,回到京里,住在那疗养院里,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看不如再这里多住几天。” “那怎么行,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乡下人没什么素质,我可不放心妈再待在这里。”刘胜利道。 有的人不说多坏,但天生一说话就惹人厌,这刘家三舅就是这样的,白蔡蔡暗里皱着眉,一边勒家三人脸色也不太好,刘容华也叹气,自己这个三弟连本儿都忘了,爸妈不也是农民出身。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农民怎么啦?你妈我就是农民,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是农民,你身上流的是农民的血。”这时,正吃着早点的刘家外婆重重的一拍桌子,随后那手重重的朝刘胜利身上打。 “妈,妈,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刘胜利辩解道。 “什么不放心,你和你爸少气我就好了,算了,我懒的跟你多说,你管你回京去,我就呆在这里了,哪里也不去,这地方我住着舒坦。”刘家外婆道,她说这话,思维十分的清晰,哪里还有一点痴呆症的影子。 “妈,你清醒了?”一边刘容华惊喜的道。 刘家外婆先是一愣,随后也是一喜,其实这些天,她一天比一天清醒,只是以前没有见到刘家的人,等于一时少一个药引似的,昨晚见到了女儿和儿子,那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又回想起来了。脑子竞似比以前清明的多。 这正是玉符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效果,只是白蔡蔡不说,别人也弄不清楚。 总之刘家外婆的老年痴呆症就这么的不药而愈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柳条银鱼 刘家三舅劝不动刘老太太,又不得刘老太太待见,吃过饭,便匆匆告辞回京了。 勒强刚从京里回来,再加上这些天,省里,京里连轴的转,也着实累了,今天便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上班。 “强子,高速路的项目拿下了吗?”吃过饭,大家坐一起聊天的时候,白蔡蔡问。 “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你爸还留在京里,该找的关系我都找好了,事情已经基本定下,再就是跑程序的问题,你二舅虽然是**系统,但京里人面也广,托了人找主事的人出来谈过,再加上我小叔跟着跑,程序不会太慢的,估计这两天就会下来,我因为掂记着外婆的事情,你爸就让我先陪着我爸妈过来。”勒强道。 “哦,那就好。”白蔡蔡点头。这高速路的项目拿下,勒强在县里的影响力又会上升一截。 随后几人便又聊了家常。 “外婆,那你还记得当初怎么到东梁来的吗?”想着巧遇刘家外婆的事情,白蔡蔡又好奇的问道,说实话,她实在好奇刘家外婆如何在痴呆病的情形下一路到的东梁。 “我当日闹脾气的时候,那人可是清醒的。”刘老太太道,当初因为二女容华的事情,刘老太太气老三刘胜利老四刘容裳两个做弟妹的太过份,又恨老头子撒手不管,教训了一对儿女后,就跟老头子杠上。 刘老爷子性子别扭小气,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哪里容得自家老太这么指责自己,便气的骂了句:“你心疼容华,那你就跟容华过去。” 刘老太太也是个烈性人,一听老头子这话,那一口气更是咽不下,思前想后了一天,便真的整理了包裹要去投奔刘容华了。 可刘容华头天把事情处理好,已经跟刘老太太告辞过,说是要跟中华一起到东梁道岗这边来看看的。 于是刘老太太想了想反正东梁这边也是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媳妇,更何况,这两个小娃子结婚时,她因为正在医院里冶疗没赶上,这会儿正该送上她的一份祝福,于是直接买了火车票就直奔东梁。 可老人家毕竟是有病在身,之前因为冶疗,清醒了些,可这趟出来,药却没带再加上旅途一累,肚子里一直瘪着一口气,这脑袋瓜子又开始糊涂了,到了东梁,要换车去道岗,可这时她脑袋瓜子糊涂了,就随便跟了一个揽客的人上了车,车开出车站没多久,那人又让她下车,说是要换车她这时候啥都稀里糊涂的,便听话的下了车,随后那车子便嘟的开跑了而她身上带的包裹钱包什么的全在车上,这一下就都没了,她就只知道傻傻的站在路边,最后正好白蔡蔡运货的车过来,捡到了她。 这也算是一种奇缘了。 “强子,你这个县长怎么当的啊?怎么车站上还有这种宰客骗人的事情?”听刘家外婆道的缘由,勒中华便责怪起自己儿子来,他是知识份子的脾气又哪里清醒车站四周各种坑蒙拐骗的事情数不胜数,堵不胜堵的说起来,东梁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好太多了就以前老佛爷的时代,那外人来,根本都不敢随意接陌生人的话,基本上接话的人十个有九个要栽的。 “嗯,我回去一定要督促下面人好好整顿车站。”勒强摸着鼻子悻悻的道。 看着勒强吃瘪,白蔡蔡自然要为勒强辩解几句,勒中华毕竟不太了解东梁的情况:“爸,车站这种地方是最难冶理的,都是老佛爷时期留下来的烂摊子,强子花了不少的心思,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勒中华看了白蔡蔡一眼,点点头,便不在多说了。 “唉,这怪强子什么事啊,是我自己糊涂了。”刘老太太也劝着道。 “妈,下次可不能再这么意气用事了,这回幸好蔡蔡好心,捡了你,要不然,你若有个好歹,你让咱们这些做儿女的岂不要愧死。”一边刘容华也道。 “这事,是妈不对,考虑不周,不过,你爸太气人了。妈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啊。”说到这里,刘老太太顿了一下,拍了拍刘容华的手:“容华呀,这回这事儿啊,是老三和老四做的不弟道,你爸那个人呢,是小肚鸡肠,当年,你不理他的安排,他嘴上说不计较,其时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所以,老三老四做这事件,他就没理会,总之这回,妈给你作主了,一定为你在你爸面前讨个说法。” 老太太一顿话说的刘容华眼眶都红了,老爸心里不待见她,她是知道的,当年,嫁给勒中华是她自己的主意,老爸也是在老妈的支持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后来,勒家出了事情,老爸怕勒家的事件牵连到刘家身上,便极力要她跟勒家划清关系,在那个年月里,别说媳妇跟公婆,就是亲生子女也有跟父母划清关系的。 这里面是道不清对错的,只能说是形势逼人。 只是刘容华跟勒中华感情深厚,再加上那时勒强刚刚一岁,不管是从夫妻感情还是母子感情都分不开的,所以,刘容华是一意跟着勒中华一条道走到黑,而也因此,刘家当年在这件事上是受了勒家的牵连的,尤其是三弟和四妹,他两个本来早就说好是留京的,最后却被点名双双下了乡,为这事,三弟和四妹嘴上没说,心里一直在埋怨着她。 同样也为这事,她对家里也有一点负疚感,所以,这些年来,她一手打造了辉煌集团,可最后控股人一直是刘家,这些年来,她更是为刘家做牛做马,勒家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帮的都帮这才有如今辉煌集团的成就。 而勒家,一般有赚钱的机会都少不了带上刘家人一把,比如勒强在养伤期间,创办了燕赵地产,如今已是地产界的新贵,刘家只是少量的投资了一部份,就占了燕赵地产的近三分之一的股份,这次突然抽股,如果不是勒永年一反以前的态度坚定的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那现在的燕赵地产,估计要一分为三了,再加上燕赵地产在道岗这边的投资收益远未可知,就会影响到资金链的运转,到时,一但银行的贷款不能按时返还,那搞不好燕赵地产就要面临破产的局面。 这个情况就太严重了。 要知道,勒强让燕赵地产在道岗投资,其主要是为了发展道岗说的最赤果而直接的,就是捞政冶资本,可一但燕赵地产出问题,连带着整个道岗的发展也会了出问题,而这最终很可能会导致勒强栽在东梁这个小地方。 政冶是残酷的,京里多少意气风发的政冶新星到了地方上,都常常是刹羽而勒强现在在东梁,一来,他是部队里的人·初到地方,地方上的人难名不服,二来·他一来,在打击老佛爷这件事中,不免又得辈了东梁本土派,可以说勒强在东梁,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这个时候,需要家人亲人的支持。 可自己娘家,不但不支持·反而在勒老爷子可能出现状况·勒强面临更大考验的时候,背后捅了一刀子·这着实让刘容华心寒。 如果这事真的是犯在她刘容华身上,那她说不得·忍忍就算了,可这事关系着儿子的前程啊,为了儿子,哪个母亲不豁出去,所以,这次刘容华是彻底跟刘家摊牌了,然后退出了辉煌集团,如今辉煌集团的老总是刘胜利了。 “妈,没事,我这些年也累了,正好休息休息。”刘容华宽解着刘老太太道。 “你这性子,当妈的哪有不清楚的,你自小性子强,能力也强,哪里是能在家里休息得住的人。”刘老太太叹着气道。终归还是决得有些对不住女儿。 白蔡蔡感觉气氛不对,便提出带几个长辈去镇上走走,勒强表示看家,实在是这厮对于逛街,东家长西家短的那一套头疼不已,坚决不参和。 随后接下来几天,勒强上班,而白蔡蔡要做的事情第一阶段已经做完了,土地庙和青罗湾的五行玉符聚气阵已经布好,现在唯一等的就是祈福法会当天,她启动五行玉符阵为艺术品开光,到时就大功告成了。 镇里的事情,她只是个实习生,一些不必要插手的尽量少插手,毕竟勒强是县长,她插手太多会惹人闲活,所以,这几天,白蔡蔡除了带三个长辈在道岗转悠外,就主要窝在家里写实习报告。 而道岗这种具有浓烈乡土味的乡村生活让三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长辈着实乐不思蜀。 只是三个长辈的爱好不同,刘家老太太一门心思都花在后院那几垄菜地里,趁着小阳春的气候,去买了些青菜,萝卜,香菜等种子,种在地里,隔了两天,就有那细细的嫩绿的小叶芽抽了出来,看着跟雀儿嘴似的,讨喜的很。 而勒中华,所以有的心思就花在土地庙周围的景观上,以及青罗湾的水质上面,每天做着观察纪录。 自上回,白蔡蔡将灵玉丢进青罗湾后,青罗湾的水质渐渐的开始转清了,而土地庙周围和青罗湾两岸似乎迎来了一个春天似的,嫩绿的草尖不断的从地里冒出,看着满目清新。 而这前种下的各种景观树,都有小叶爆出,精气神儿都倍好。道岗现在人人都在传着,果然是有土地老爷护佑了。 原来等着看笑话的人这会儿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有那环保所的张保国,仍硬着一张嘴,倒处说这是一种假阳,所谓的假阳就是假活,短时间内爆发出的是植株本身的精华,之后会迅速的枯死。 他这话倒也有理,假阳现象,尤其是在这小阳春的季节,那是很普通的一种现象,道岗的农民都知道。 张保国故意将假阳的话传的沸沸扬扬,白蔡蔡毫不在意,他这会儿传的更多,倒了明年开春,他会跌的更惨,秦书记可盯着他呢,到了明年,绝对会向他问责的。 而刘容华,这个婆婆虽然放下了辉煌公司的一切,可她倒底是忙惯的了人,又有经济头脑,才在道岗转了两天,就盯上了土地庙周围正准备新建的大市场,图纸已经出来了,她这两天天天往镇政府跑,打听着投资的事情呢,想把这些年赚的私房钱投下去。 白蔡蔡倒是挺佩服自家婆婆的胆气的,虽然现在道岗的势已经有些造出来了,但,说到出成绩,还远远没有,再加上道岗人有些固步守旧,所以,对这个大市场还是观望的多。 “妈,你这么把你自己的私房钱都投下去了,你不怕亏了呀,县里大多数人可是等着看笑话的。”这天,吃地中午饭,白蔡蔡陪着刘容华在院子里喝茶。而刘家外婆则午睡了,她的午睡是雷打不动的,就算是冬天也一样。 “我儿子的事情,我不支持,谁支持啊,真亏了就亏了呗。”刘容华理所当然的道。白蔡蔡正准备感叹一下母爱的伟大,没想刘容华又道:“再说了,符氏船业,我在香港可跟他们打过不少交道,别看符庭先那小子是符家少主,但符家的投资权利是掌握在他们家庭内部的一个投资顾问团队手里的,里面都是些掌控经济的好手,一个个其精似鬼,狡诈如狐,如果不是有利可图的话,符家会如些大举的进入东梁市场?我现在也就跟在他们后面喝点汤,只可惜现在辉煌不在我手上,要不然,我定能抢了他们的一半份额。”刘容华说的豪气干云。 白蔡蔡看着她星星眼啊,每个人在自己强项的领域那都是王者。 不过,刘容华说到辉煌便有些意兴阑珊啊,毕竟她为辉煌奋斗了一辈子,最后除了本属于勒家的那点股份,其它的可以说是净身出户,这让她很失落。 于是,刘容华便岔开话题道:“强子呢,今天星期天,他应该不上班吧?” “嗯,他约了县里的纪委书记梁开来去青罗湾钓鱼了呢。”白蔡蔡回道,这段时间,勒强这厮是早出晚归的,天天一下班就开车回道岗,白蔡蔡看他辛苦,本想着自己上班比较自由,干脆她跑跑,不过勒强说了,一来,他有车,方便,二来他就是要让县里的人都看着,他以道岗为家了,也就是向县里某些人宣布,道岗的事情他将坚持到底。 勒强对于他出差的时候,曹书记找蔡蔡麻烦的事情是相当窝火,白蔡蔡感觉着,勒强正在酝酿着一次反击。要不然,这会儿,他也不可能约梁开来钓鱼的。 “柳条银鱼,柳条银鱼又出现了,青罗湾又有了柳条银鱼……”就在这时,外面的路上响起一阵惊喜的大叫声。 “不可能,柳条银鱼都绝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再现?”外面顿时一阵吵吵嚷嚷。 “真的,你们快去看,勒县长亲手钓起了柳条银鱼。”先前那人大吼。 白蔡蔡同自家婆婆相视一眼。 “走,我们也去瞧瞧。”刘容华一挥手。 第三百六十四章 银鱼传说和神秘男 白蔡蔡和刘容华赶到的时候,青罗湾边上已经围满了人,勒强身边的红塑料桶里,有两尾银闪闪的鱼,约模中指尖到手腕的长度,柳叶的腰身,在那桶里游来游去,因为身上银色的鱼鳞,再加上中午太阳光的直射,感觉那鱼忽闪忽闪的。 勒强这时也不钓鱼了,而是和纪委书记梁开来坐在那里,听一边一个老人在讲古。 “大约清雍正年间,那是一个冬天,天气极冷,三道岗上有一户梁姓人家,儿子常年在外学生意,家里只有婆婆和媳妇儿以及一个小孙子,那婆婆身体本来就不好,家里又穷,又逢大冷的天,这眼看就要熬不过去了,请来的郎中也跟那儿媳妇说了,让她准备后事,等郎中走后,那媳妇儿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的摸泪儿,她心里想着,婆婆这回怕是不行了,可肚子还饿着呢,总得吃顿饱的吧,于是就问婆婆想吃点啥,最后这一顿总得让婆婆吃的舒心,婆婆躺在床上,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来想去,便说想吃鱼。 儿媳妇一听婆婆要吃鱼,那二话不说,就跑下三岗,到了青罗湾这里,甩了鱼网抓鱼,可这是在冬天里,鱼都沉在水底呢,捞了几网,网网都是空的,儿媳妇急的没法子,就坐在湾边上哭,那眼泪一滴滴的滴到青罗湾的水里,没多久,那水面上便泛起一片银光,那儿媳妇抬眼望去,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面前居然是一片银鱼群,于是立刻下网,这一网足足捞上来十几条。儿媳妇拧着鱼回到家里,给婆婆足足熬了一大盆的鱼汤,没想到婆婆喝完了鱼汤后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病就大好了。 这鱼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柳条银鱼。”老人家侃侃而谈道。 边上人听的一股子劲。有人大悟道:“难怪这种鱼又叫孝鱼。” “不对啊,故事王,我听说这种鱼吃了能升官发财的?”一边一个半大的小伙冲着那老人道。老人姓王。外号叫故事王,有一肚子讲不完的故事。 “半大的小子,尽想着升官发财的事。”那故事王一顿笑骂。随后道:“这升官发财也是有的。明熹宗年间的大太监魏忠贤知道吧,这事儿,跟他还有点关系。” 边上的人都奇怪了,怎么也想不出这银鱼跟魏忠贤有啥关系。 故事王继续道:“当年啊,东梁县的一个土财主家里有了些钱了,可觉得手中没权,办事不行啊,就一门心思的想作官。这土财主学识没有,可歪门斜道有,总之他多方打听。探到一个消息后,就抓了几条柳条银鱼。养在水桶里,然后带着水桶上京了,等在魏府门口,要献给魏忠贤,那魏忠贤看着几尾鱼,嗯,好看是好看,可他稀罕的东西见多了,不就几尾鱼,哪看得上眼,就叫人赶那土财主走,土财主不甘心啊,边走着就边喊:“这鱼有大用处,你只要吃过就定会来找我的。 魏忠贤听他这话,先是恼怒,之后又好奇,这鱼到底有什么用处,能让这土财主算定他要找他呢,于是,当天晚上,魏忠贤就叫人把这银鱼炖了,吃过后果然大喊神奇,不等第二天,当晚就让人找来了土财主,之后又请了圣旨,土财主摇身一变成了东梁县令了,这不就是升官发财了。”故事王道,只是那笑容里总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暧昧。 “故事王,你还没说这银鱼到底有什么效果呢,能让魏忠贤下这么大的力气。”边上人有些奇怪问。 他这一说,边上几个老人脸色都有暧昧。其中一个老人忍着笑道:“据说这东西壮阳。” “壮阳?”一个小伙子一口口水差点呛道:“魏忠贤不是个太监吗?” “我知道,那魏忠贤净身没净干净的。”半大的小子口没摭拦的道。一帮男人听了都嘻嘻哈哈。 惹得听故事的女人一顿笑骂,之后看饱了稀奇的人群才散开。 最后总结,这柳条银鱼很牛,在道岗人的心里,它就代表着道岗的气运,曾经柳条银鱼消失,就意味着道岗的气运消失了,如今,柳条银鱼再现,道岗的气运就来了。 “哈,看来勒县长也要升官发财了。”这时,一个略带点打趣的声音传来。 白蔡蔡望过去,又是萧雨玫,她身边还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约五十岁左右,鬓角有些发白,人看着精瘦干练,穿着一件普通的棉夹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不过,这只是普通人眼里的看法,而白蔡蔡看来,这男子一身运势极强,还带着一种迫人气势,感觉着这人应该是官场中人。 另外一个男子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有些内向,没有言语。只是看他那眼光时不时的落在萧雨玫身上,就能看出这男子的心思,只是目前两人的姻缘运势看还没有什么交集。 而让白蔡蔡注意这个男子的是因为他的眼神,很静很智慧的那一种。 “托萧小姐吉言哪。”勒强倒是大方的回道,这种玩笑话没必要反驳。 “雨玫,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项目?”这时,一边的刘容华问道,前段时间,是萧雨玫送他们过来的,她自然知道萧雨玫是代替家族来东梁考察的。 “有几个,正想跟刘阿姨谈谈,请刘阿姨指教呢。”萧雨玫道。 “指教就不敢当了,帮你参考一下还是可以的,走,先到家里去坐,这两位是?”刘容华又指着同行的那两名男子问。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投资商,姓储,储总。”萧雨玫指着那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道,随后才指着边上那年轻的男子:“这位姓言,叫言棋。” “储总,言棋。这转了半天了吧,到家里去歇歇。”刘容华热情的邀请。 “那就打拢了。”储总和言棋两个也毫不定气。 “梁书记,走,一起去我家里喝杯茶。”这时,勒强也对梁开来道。 “不用了。我这要回县里了。”梁开来腕拒道,他的脸上一惯没有什么笑容。 “那这样,这两条银鱼。你带上一条,这可是今天意外的收获。”勒强知道梁开来一惯是这种表情,自然不在意。将桶里的银鱼分了一条在梁开来的桶里。 “那我就不客气。也要沾沾这升官发财的气运。”梁开来就是开玩笑的时候那脸也没笑意,说完就朝勒强摆了摆手,却是意味深长的又说了一句:“从老佛爷的事件上可以看出我们许多同志受不了糖衣炮弹的诱惑了,回去后,我就组织廉政防腐的学习,一些做的不够的就要让他脱产学习。” “嗯,这个政府方面会全力配合。”勒强也很干脆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琢磨着,估计这两人是达成什么协议了。 一边那个储总显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内敛的眼光中带着一丝锐利。只是收的很快,勒强和梁开来都没有发觉。但白蔡蔡却看到了,对这个储总的身份就更怀疑了。她总觉得,这个储总不象是投资商那么简单。 梁开来这时板着脸点头,然后上了一边的汽车,就离开道岗了。 勒强这边也收拾了回家,转头看着白蔡蔡在一边发愣,不由的伸手在她的面前晃晃:“想什么呢?” 白蔡蔡回过神来, 抬抬下巴,冲着前面已经走远的四人道:“那个储总从面相上分明是官相,感觉不象是投资商,不知道他这样改头换面的来干嘛?” 听白蔡蔡这么一说,勒强不由的皱了眉头,好一会儿道:“不管他是官员还是投资商,这个时候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几天后的祈福法会。” “会不会有出问题?”听勒强这么一说,白蔡蔡有些担忧的问,之前她还是低估了符庭先这些日子在道岗闯出来的名气,本来只以为专门请外地的名人和商家,名义是祈福法会,实则会是个以祈福法会为嚎头的一个招商会议。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符庭先名气的关系,这次祈福法会闹的挺大的,这还没到元旦日,整个道岗的人流量就增加了不少,好多明显一看就是外地人,这还不包括很可能当日再赶来的周边地区的人,到时人流会更大。 这种事情一闹大,外面的传言就不太好听了,支持的说这是传承古老的祈福文化,不支持的则直接说这是搞封建迷信。 “放心,不会有问题,我们一切都经得起查的。”勒强沉稳的道。 果然,回到家里,聊了几句,那话题就转到了祈福法会上,那储总的问题则一个比一个尖锐,好在勒强现在也段练出来了,那外交辞令说的,一点漏洞都没有。 两人打了几句机锋后,互相都摸不着底,最后是颇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谈话就冷场了。 随后那储总又让言棋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围棋,白蔡蔡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言棋是一个围棋棋手,当然这会儿下棋的却是勒强和储总,显然两人语言的交锋上没有分出胜负,这会儿把交锋转移到棋盘上了。 勒强以前常常陪勒老爷子下棋,一手棋道也有相当的火侯,这会儿两人又是棋鼓相当。 不过再棋鼓相当,对于棋盲的白蔡蔡来说,看着一头雾水,转脸看了看一边的萧雨玫,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白蔡蔡便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们到外面走走?” 萧雨玫看了一眼白蔡蔡,点点头。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卦相 出了家门,白蔡蔡便带着萧雨玫往土地庙那边去,现在道锝最热阄的地方就是土地庙了,经过这一个月的整理安排,土地庙周围的市场已经初具规模,不过,因为店面还没有建起,现在摆的全是地摊。别说,地摊有地摊的风味。 而整个民俗大市场的设计,有点类似于京里的潘家园古玩市场,以土地庙中心全是地摊,往两边辐射就是一已经规划好的大市场区。 这回,燕赵地产,符氏集团和金花公司算是占了先机,这土地庙周围的土地早就被原先的矿业公司拿下,三家来道岗投资后,就一起吃下了这块地皮,包括周边的山同青罗湾形成的两山一谷。 以现在的形势估计,这以后就将是道岗的经济中心,到那时,三家组成的五道集团收益可就大了去了。 “这土地老爷真灵?”站在土地庙门口,萧雨玫问道。 “这东西信者灵,不信者不灵。”白蔡蔡回道。 “又是这种说法,这都是糊人的把戏吧。”萧雨玫斜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淡笑,这种事情没必要争论。 “对了,你叫我出来是有事问我吧?”这时萧雨玫道。 白蔡蔡点点头:“我就想问一下,那个储总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会看相的吗?你说呢?”萧雨玫卖着关子道,挑着眉儿,有丝看好戏的神情。 “他不是商人,是官场中人,从他面相上看,紫气东西,他应该马上要升官了,而且身居高位,我说的对吗?”白蔡蔡反问。 “言棋告诉你的?”萧雨梅有些愣了。 “你刚才见他跟我说过话吗?”白蔡蔡又是一个反问。 很显然的·言棋是一个十分沉默的人,之前他跟白蔡蔡根本没有说话过,想到这里,萧雨玫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这看相还真这么准?储叔叔这次来道岗正是为了即将的上任做准备的。 “哎呀,蔡蔡,有好几天没见你了呀,你怎么不在镇政府上班了呀?”这时,一个老妇人从土地庙里上香出来·看到白蔡蔡,便热情的招呼着,正是梁月容的婆婆。 “大妈好,我是实习生呢,还在上班·不过时间比较自由,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写实习报道。”白蔡蔡回道。 “哦。”梁月容婆婆点头,随后又状似埋怨却实则是热情的道:“我说蔡蔡啊,你瞒的挺紧啊,你是县长家属啊·以前都不跟人说。” “你们没问嘛,我就没说了。”白蔡蔡回道。 “那是,那是。”梁月容婆婆应声,随后又一拉白蔡蔡的胳膊:“蔡蔡,我跟你说啊,我今儿个来土地庙还愿,我啊·要感谢你一辈子“大妈,什么事啊·你这话就太重了。”白蔡蔡叫梁月容婆婆给吓了一跳。 “还有什么事啊?你说我现在这把年纪了,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孙子的事情嘛,我告诉你,月容这个月的那个已经推迟五天了·我估摸着这回说不定真有戏了。”梁月容婆婆一脸激动的道。原来上回白蔡蔡给梁月容看过卧室风水后,梁月容婆婆是个急性子的人·再加上儿子和儿媳实着年纪不小了,当晚便一个电话把儿子叫了回来。等儿子回来后·她就见天的盯着两人这些事情,连儿媳妇的月例期都记的清清楚楚的,有时弄的儿子和儿媳是既尴尬又哭笑不得。 白蔡蔡这才醒悟原来是这事,这她当日看过后就没有关注过了,不过,她当初看梁月容被煞气影响的比较深,事后又雕了块求子玉符给梁月容的,而再看梁月容婆婆的面子,确实是隐隐有添丁之意,这回说不准还真就成了。 便笑道:“那倒要先恭喜大妈了。” “唉,土地爷保佑,但愿成真。”毕竟时日还短,只是月例推迟几天,这时还没个准信,白蔡蔡这一恭喜,梁月容婆婆又患得患失了起来。 “你家儿媳妇怀孩子,你感谢她干什么呀?”这时萧雨玫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啊,蔡蔡道行深着呢。”梁月容婆婆瞪着眼睛道,白蔡蔡在一边听的大汗哪,道行?说的她跟成了精的妖怪似的。 “我不知道啊,什么事啊?”萧雨玫更好奇报。于是梁月容婆婆就把当日白蔡蔡去他家里看风水的事情说了说。 萧雨玫之前早就听说白蔡蔡会看相看风水什么的,还有一个宁山小白菜的号,当日,因为这事情,刘阿姨差点没同意白蔡蔡和勒强的关系,当时,夏兰阿姨还让她加把劲呢,不过最后,这两人终归还是结婚了。 只是萧雨玫一直觉得这所谓的风水相术什么的,实在就跟街卖的狗皮膏药似的,用来糊人的,没想到还带求子功能?这都啥东西? “真这么神奇?白蔡蔡,那你给我看个相吧。”萧雨玫冲着白蔡蔡道。 “看个相哪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至少要有诚意,心诚则灵。”白蔡蔡斜了萧雨玫一眼回道。 “好吧,怎么样才算心诚,你不会要我沐浴更衣,扫地焚香吧。”萧雨玫没好气的道。 “你若能这样那就最好,不过,我知道你做不到,那你也少要让心静一下,然后默念着想要求的东西,再来问相白蔡蔡回道。 “那行。”萧雨玫点点头。然后微微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道:“我想好了。” “那说说,问什么?”白蔡蔡问。 “就问姻缘。”萧雨玫,说起来萧雨玫现在已经二十八了,等元旦一过就奔二十九了,实在是大龄女青年了,家里人急的很,萧雨玫嘴上不急,可心里难免也想着。 “都要奔波走。谁肯坚心守。南北东西总一般,此外无佗有。踏尽铁鞋迷,不出庵门透。水到渠成本自然,行满功成就。”看着萧雨玫的相·白蔡蔡念了一首丘处机的诗。 “什么意思?”萧雨玫问。 “这个要你自己去悟啊。”白蔡蔡卖着关子,其实倒也不是她故意征对萧雨玫,而是姻缘这东西真的不好太点破的,有的时候点的太明反而适得其反。 “嗯,这首诗有点意思,其止姻缘这般,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这样。丫头倒是很有一点道心啊。”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白蔡蔡和萧雨玫转头望去·却是那储总和言棋出来了。 “呵呵,储总过奖,不过是一些糊弄人的东西罢了。”白蔡蔡回道。 “丫头谦虚了,宁山小白菜之名,我也是听说过的·一场斗法大赛,愣是活生生的将青溪园造成洞天福地,我倒希望,你能出把力把这道岗也造成洞天福地了。”储总笑呵呵的道。 “这也是我的心愿哪。”白蔡蔡回道,却不说其它·实在是她最怕跟储总这类人打交道,这类人经历多,见识多,人又精明,又位高权重,对于风水这东西,他们大多是不信的·但若论道起来,偏偏一个两个的说的跟圈内人似的·很不好应对。 “怎么样,愿不愿意帮我算一卦?”那储总又道。 “当然可以,算什么?”白蔡蔡回道,拿出口袋里三枚铜钱。就算这储总不说·她也想给他算算,白蔡蔡有一种感觉·这储总好象是冲着勒强来的。 “就问事业。”那储总道, “因龙得水好运交·不由喜气上眉梢,一切谋望皆如意,向后时运渐渐高。”白蔡蔡抛铜钱得卦。 “这卦是好是坏?”一边的萧雨玫有些急切的问道。 “当然是上上卦,此卦名刚健中正,是六十四卦第一卦,不过,此卦过去阳刚,易折,所谓盛极必衰。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尤其不要被表面所惑,任何事情,要以实际效果为准绳。”白蔡蔡道,看着储总。 这时,白蔡蔡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储总这人,从运势上看,不用说是官,那么他会是谁呢?哪里的官呢?东梁县里职位的调动刚刚完成,不可能再动了,那么再往上一级,华台市,想到华台市,白蔡蔡倒想起一件事来,前世,大约也是这年份的时候,她从京里回五峰村,白老爷子病了,在医院里住院,她去陪的,当时,病房里几个病人闲聊。说这世上唯有生老病死最公平,无论你再多大的官,再多有钱,该老得老,该病得病,该死得死,都逃不掉,当时就说到过一个人,好象是华台市委纪书记,得了癌症。 应该是这个时候的事情,只是太久远了,再加上白蔡蔡前世对这些不太关心,这会儿若不是刻意去想,还想不起当年听到的这些闲言呢。 现在想来如果真是现在的纪书记得了癌症,那必然要退下来的。 那么储总很可能就是来接任华台市委书记之职的。 想是这样想,但一切都只是猜测,白蔡蔡也只是在心里琢磨。 此刻,储总听了白蔡蔡的解卦,却站在那里,大拇指抵着下巴,显然是在沉思。 这时,远处的路上,一帮人风尘朴朴的过来。都是二十多数的大小伙,一个个穿着一身合体的正装,看着挺有劲道,只是那些个头发有些乱,而一个个眼睛都红的跟兔子似的,显然熬了不少夜.。 “黑全,回来啦,收获怎么样?”正在店门口跟人打麻将的老丁冲着那群人问道。 这群人正是道岗民俗艺术品公司用招贤榜招来的,以黑全为首的业务员团队。 “老丁,你就等着把金凤儿许给我们全哥吧。”一帮大小伙闹腾腾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刘家的计划 黑全一行是成功的,当他宣布整个业务员团队,在南方各地共计拿下三百多万的订单的时候,镇上的人沸腾了。 之前,虽然符氏船业下了二百万的订单,但人家符氏集团财大气粗的,二百万只是毛毛雨,再加上因为有符庭先,许多镇上的人都认为这里面是有人情成份在,也就是说这个卖买很可能就是一锤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黑全他们可是真正拿着样品到各处去推销,是凭产品实实在在的说话,这就让道岗人看到了民俗艺术品的前景。 当然,这同黑全的努力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的。 以前的艺术品式样单一,再加上卖的只强调产品本事,没有任何的附加值,就逐渐的被市场给淘汰了,而这次黑全带队出去前,可是做足了准备,先在道岗的乡里深挖出好些传奇故事,然后重新对艺术品进行包装,更结合了一些实用性,别的不说,就单说毛巾,毛巾其实不是艺术品厂的产品,是后来艺术品产品扩展的一个分支,毕竟艺术品里面有一种叫织毯的,毛巾成为织毯的一日用系列,这种毛巾因为是本地出产,价钱叫外面的便宜,本地人用的还是挺多的。 黑全这批业务员在出去门,专门请了营销老师来上过课,而白蔡蔡也客窜过两节课,专门讲的就是民俗的特性。黑全听过后深有启发。 黑全这厮也确实有门道,先在毛巾的花色上做文章,专找那些有祝福性的民俗语言及特色图案,随后又专门征对司机,旅社等设计了出入平安,一帆风顺等字样的毛巾,或者小挂毯,它通过图案以及字意把旅途中人的那种思家,平安顺达的愿望表达了出来·这就能引起人的共鸣,再加上白蔡蔡以福运,康寿等玉符的运势图设计出特定的图案,能让人一见就有一种亲和之感。 可以说·这次业务团队定单订的最多的就是这种毛巾和挂毯。 “老丁,你这个曾经的销售大王要让位了。”几个一起打麻将的老伙计取笑着老丁。 “这有啥稀奇的呀,青出于蓝胜于蓝嘛,我那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这不就被拍在沙滩上了嘛。”老丁颇有些自嘲的道。随后却是口气一转冲着黑全道:“黑全·晚上回家里吃饺子了,咱们喝一杯,把你这一趟的事儿跟我说道说道。” “正好,我这回出去跑,才发现本身还有许多的不足,您是老销售了,我正准备上门请教呢。”黑全来事儿的很,这话说的·老丁倍儿有面子。 “没想到这些艺术品经过这一包装,居然这么好销。”一边几个大妈也在感叹着,镇上这种毛巾她们平时都用·习惯了,也没觉得有啥特别,就是比较扎实耐用,没想这一包装就成了艺术品,还说是能带来福运的,赶明儿个也去买两条这种新包装的用用,别的不图,就图个好口彩呗。 “其实啊,有好些东西,我们平日见惯了不觉得·但要好好包装运作一下,那绝对是祈福消灾,去邪镇宅的上等民俗艺术品呢,另的不说,就大妈你挂在店里的那个傩戏面具,那个就可以制成一个祈福去邪的挂件。”这时·白蔡蔡趁着人多,就把一些思路抛了出来。 “这怎么讲,这傩戏面具也就唱大戏用的着,敢情着还能卖呀?”那大妈一脸惊讶的道。 “当然能了,傩戏最初就是民间祭祀,主要起着追忆和祈福的作用的,当然了,我们如果要卖这种傩戏面具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加以变化,比如象这样……”白蔡蔡说着,就跟那大妈要来笔纸,在纸上画了一个q版的傩戏面具图案,原版的傩戏面具可以卖给专业人士,而这个q版的改变了原来面具那种凶恶的神态,变得有些憨态型,一些年青的人很容易接受。 “嗯,这个样子不错……”边上几个年青男女倒是很快接受了这种q版的傩戏面具。 “不单单这个,还有剪纸,彩灯,另外我上回看大爷您的竹编很精致,这些只要宣传出去,都能卖。”白蔡蔡道。 一边的黑全也兴奋的道:“是啊,几位老爷子,你们手里可都有绝活儿的,有空的时候整点出来,可以自己去土地庙的市场卖,要是自己懒的去卖我可以上门收。”黑全这回出去,发现民俗艺术品还真十分的有前景。 几位打麻将的老爷子们都是闲不住的人,一听这话,那兴致就来了,直嚷着回家准备,露他几手,边上几个小媳妇大嫂子的一听这个,坐在家里摆弄摆弄点小东西也能来钱,一个个嚷着要跟老爷子们学。 立时,整条街道热闹非凡。 一边那储总见到这情形,脸上一片沉思之色,他确实就是既将上任的新市委书记,只等元旦一过就接任的,在这之前,他自然要对整个华台市进行全面的了解,其中最让他关注的就是东梁的道岗。 对于东梁的道岗,对于东梁的县长勒强,那从上到下,推祟的有,冷眼的更有。只因为在官场这个圈子里,勒家这小子有点不按牌理出牌,是一个让人头痛的人物。 刚到地方,却以强硬之姿力抗老佛爷集团,惹出东梁以及华台市的官场地震,这个案子,被撤,被抓,被贬的正处以上官员达十几位,下面的副处,正科就更多了,这几乎差不多就是一窝端了,其中影响之深远,实属罕见。 不过,储总却是很有些欣赏勒强的,这小子不愧是勒老爷子的孙子,有那股子悍劲和血冷,只是,有时却也太蛮了点,居然一上任就关停好几家大型企业,虽然这几家污梁挺重,但架不住人家是利税户,勒强这下可把人给得罪狠了。 许多人就等着他一出事,要痛打落水狗呢,果然,没多久这封山就封山吧,,搞什么祈福法会这东西呢这是一个国家干部该弄的东西吗?好了,现在话柄落到别人的嘴里了,如今市里许多人都在传这事,甚到送给勒强一个十分不好听的外法,开光县长。 如今,这事不但市里,连省里都惊动了所以,在确认他将接任华台市委书记之时,省里就有人给他打招呼了,道岗如今就跟火药桶似的,就怕出乱子,让他必要时将勒强调离。 市里更是有许多人在那里奔走,都说不能让一个傻大兵在这里面瞎阄腾了,而这正是储元风到道岗来的原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来看看这位勒县长倒底在摆啥子龙门阵? 可这几天,他道岗走下来,他发现,于其说道岗在搞封建迷信,倒不如说是在搞民俗文化,象土地庙那种,本身就是民俗文化的一部份,封建迷信和民俗文化说到底有许多是相通的,最重要的是一个度的问题,过度了就是封建迷信,没过度就是民俗文化,而从目前来看,镇政府对于这个度掌握的还是不错的。 另外,他今天跟勒强交谈了一翻,那小子是相当的倔啊只要认准了,那八斗牛也拉不回。可现在,他看到道岗群众的这种激”情,这种奋斗,他又隐隐感觉得到,说不定,勒强还真能让道岗闯出另一条路来……总之,这一趟的秘密走访下来,他该看的都看到了,回去之后,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傍晚,萧雨玫陪着储总等离开了。临走前萧雨玫突然问白蔡蔡:“我听辉煌集团要进驻广宁?” “我不知道啊。”白蔡蔡摇头。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刘阿姨不就是辉煌集团的总裁吗?”萧雨玫奇怪的道。 “我婆婆已经退出辉煌集团了。”白蔡蔡回道。 “哦。”萧雨玫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才冲着白蔡蔡摆摆手,跟着储总等人离开了。 晚上,吃过晚饭,勒一家人坐在堂屋说话。 “妈,今天我听萧雨玫说,辉煌集团要进驻广宁。”白蔡蔡冲着刘容华道,刘容华离开辉煌集团,那可是大事,报纸上都登了的,萧雨玫不可能没听到一点风声,所以,白蔡蔡想过了,萧雨玫临走前特意跟她说这个,很可能是要借自己之口把这个消息传给刘容华,毕竟如果由她说的话,要象有些外人干涉的样子。 “辉煌进驻广宁,广宁现在局势很不明朗的,莫平生刚上任,他做事又是十分谨慎的人,伟民只是他的秘书,在这样情况下,辉煌不该去广宁啊,弄不好,会拖伟民下水的。”说到这里,刘容华立刻拔了刘胜利的电话。 “胜利啊,我听说辉煌要进驻广宁?”刘容华问。 “是的。”对面刘胜利很干脆。 “现在决不是进驻广宁的最好时机。”刘容华果断的道。 “姐,你已经离开了辉煌,辉煌的事就由辉煌的人自己处理,进驻广宁,是经过董事会同意的。”刘胜利道。 刘胜利这话声音很大,白蔡蔡坐在刘容华身边,这话听的清清楚楚。刘容华这时已经气的一脸铁青了。啪的一声重重的挂了电话,气的在那里拍桌子。 “既然离开了,还管那些干啥,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勒中华正在翻着白蔡蔡那些风水书籍,经过青溪园的研究,再对比此刻青罗湾的环境改造,勒中华现在对风水这东西也越来越感兴趣了,没事就自个儿对着书瞎琢磨着。这会儿正看的入迷,被刘容华拍桌子给惊醒,便有些没好气。 “说的容易,辉煌是我一造出来的,看着它往死路上走,我能不急吗,香港那边的几个股东一个个其奸似鬼的,他们想借辉煌进入内地市场,这是把辉煌架在火上烤,辉煌一旦成功了,他们就会扑上来捞好处,若是失败了,那辉煌就会被他们拆骨吞皮的吃到肚子里去,胜利哪是他们的对手。”刘容华有些焦急的道。 “问题是你现在急没有用啊。”勒中华冷静的道。刘容华回不上话了,确实,她现在急也是白急。 “稍安勿燥,就让老三老四他们去拆腾,不摔他几跤,他们的路永远走不稳。”刘老太太在一边发话了,算是一锤定音。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元旦日 转眼202年的元旦就到了,预热已久的祈福法会就要开场同时也是土地牌市场正式揭牌日。 不过,让人有些遗憾的是,今天的天色并不太好,阴阴的,整个天空显得十分的沉,但好在,这并不引响大家的兴致,实在是土地庙的种种神迹传说,早就吊足的人们的胃口,哪还管得了天气阴沉不阴沉啊。 白蔡蔡一早起来,本来勒强说好也要参加这次祈福法会的,可一大早,还在床上,他就接到电话,然后急冲冲的去了县里,弄的白蔡蔡一早到现在,心里都有些不安,不知道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些得等勒强回来才能弄明白,她吃过早饭后忄陪着刘老太太,勒爸勒妈去参加祈福法会。 此刻土地庙前就人山人海的,更有一些老人小孩的搬着小扎早早的在场地中间占了位置,据说,离祈福台最近的地方,得到的福运会更多一点。 当然这只是以讹传讹,祈福效果应该是以福运阵的范围为准,而白蔡蔡的福运阵是包括整个土地庙还有青罗湾的,以青罗湾里面的灵玉为脉,以祈福台为眼,只要在整个福运玉符阵范围里,所得到的祈福效果那完全是一样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吉时,土地庙的钟声响起来,祈福法会就正式开始了,符庭先穿着道袍站在祈福台前,周围不知他打哪儿找来一帮道士,唱起了庄子的《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曰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而拌奏的是云磬声,云磬是一种石制或玉制的打击乐器,它的声音十分的空灵,每一声都莰在词势将尽之时将整部逍遥游衬得如天外之音一般。 而在这种音乐之下,之前还吵闹的土地庙广场这会儿一片寂静,只有云磬空灵的声音,和低沉,飘渺的唱腔。 就别说什么祈不祈福的,就在这种空灵的音乐下,人的心灵也能得到洗涤。 白蔡蔡此刻也站在人群里,手指掐着玉符的符决,此刻她甚至可以感到,周围的运势在这种空灵的声音的牵引下也变的活跃了起来而随着运势的活跃,身处之中的人身上的运势也跟着相和起来,随着逍遥游一遍又一遍的翻唱,大家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最后大家越唱越齐,此刻,所有人的运势都似乎脱体而出,在上空同周围的运势融为一体。 看到这情况,白蔡蔡知道是时候了,手指轻打,嘴里嘀咕了句:“金木,水,火土,开! ” 而随着白蔡蔡的‘开,字落下,祈福台上的一张符纸就无火自燃了起来,符庭先立刻以手中的剑将那烧起的符纸挑起,手一扬,就将符纸挑上了空中,着火的符纸到了空中,就直往上飞飘飘渺渺的真飞天际。 而周围的运势似乎受到那火的牵引,便如众星拱月一般拱着那火苗直升天际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着天,运势大家当然看不到但那火苗却总是若隐若现的。 就在这时,天上那灰色的云层突然从中间破开,一缕日光从那破开的云层处直洒而下,正正的就落在祈福台上……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的发出呀的一声。 而后,那云就急速的往两边退,而随着云层的退却,太阳光洒满了整个土地庙四周。原来有些阴冷的温度瞬间就回暖了。 “这简直就是神迹。”终于有人忍不住的惊叹,随后这种惊叹声就在人群里传开了,最后变成哄哄哄的一片。 如此,整整半个小时,原来阴沉的天,此刻已是阳光普照。随着最后一声钟声落幕,祈福法会的仪式就结束了,但是人们却很兴奋,都大呼不需此行哪,尤其是各地的商人,此刻正拉着黑全等销售公司的工作人员,商谈着开光法器的销售。 因为,整个祈福台下,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民俗艺术品,这些可都是由福运玉符阵真正开光的。 这种开光的商品做为法器那卖的价格肯定是普通民俗艺术品比不了的了。 “看,野马云。”就在这时,有人指着青罗湾对面的猴山,猴山是整个五道岗最高的山峰,此刻,它的四周全被白雾所绕,而白雾一层层的奔涌,如同草原上的奔马,让人看了心胸澎湃。 野马云在三十多年前,是五道岗最重要的一个特色,这种奔云在别的地方是很难看到的,但五道岗常见,只是后来环境开发,污染后,这种云也随之消失了,一些老人,如今看着这种云,激动的老泪纵横啊。 柳条银鱼有了,野马云也再现了,道岗的恢复和振兴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此刻道岗人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最终祈福仪式圆满结束,之后,就是土地庙市场的揭牌,揭牌过后,就是土地庙门前摊位的拍卖,可以说是火爆异常啊上百个摊位,一拍而空。白蔡蔡拉着自家婆婆,两人各拍得一个,没事的时候用来练摊也挺不错的,白蔡蔡的玉雕那也算是民间艺术嘛。 接下来,市场揭牌过后,接下来就是为期一周的赶大集,接下来,道岗会越来越热闹,而今天一天的收入就让秦书记乐的合不拢嘴,几百个摊位的拍卖费,以及开光法器的销售资金,当然,这开光法器里面,有一部份的收入是白蔡蔡和符庭先的,两人弄了这么一大出,不可能白干活,该争的也是要争的。 但就这样,已经解决了镇里的大问题·回到镇委,秦书记当场宣布,解决教师,政府职工的工资拖欠问题。立时引来一片叫好声。 “哼,当初谁上告来着,若不是我们先用搞好土地庙周围的环境,你们以为,就原来那灰土土,脏兮兮的坡地会向现在这么值钱?”党政办的柯晶晶事后算起帐来了·倒让来参加会议的教师一个个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唉,我们不是上了张保国那家伙的当嘛,是他拍着胸脯跟我们说的,说你们种的那些树绝对活不了,再说了,这些年来,道岗搞环境还少了呀,县里每年拔给道岗的环保资金最多,可年年整,却一点起色也没有·不但没起色,反而越来越差,这才让我们对搞好环境失去了信心,又哪里晓得那小子干吃饭不干事,也不知这年年拔下来的资金被他弄哪里去了。”一边的校长有些悻悻的解释道。 “行了,不说这些,工资我会让人拔到学校,这才一个多月呢,咱们可是说到做到了哦,今年·大家不会再怕过年了吧?”秦书记带着点玩笑道,之前三个月的承况一个多月就况现了。 “不怕,兜里鼓了还怕啥呀。”一听秦书记的话·大家伙儿也都舒心的乐了,谁不想过个舒心年哪,可以前,工资老拖,这过年又是花钱大户,这兜里没钱就怕过节啊。 随后教师们散去,秦雄特地把白蔡蔡叫到办公室。 “蔡蔡啊,张保国出事了·环保所这一块·你是不是帮我担一担哪?”秦书记开门见山道。 “张主任出什么事了?再说了,我是实习生·环保所这一块我担不合适吧?”白蔡蔡有些疑惑的问,心里还有些奇怪·环保所的人难道不是环保局安排的吗。又想着今天早上,强子接了电话就急匆匆的去了县里,不会是跟张保国的事情有关吧,对了,还有之前说好要来参加祈福法会的县纪委书记梁开来也一直都没有出现。 白蔡蔡更确信,县里真的是出事了,要不然,以梁开来的地位,这说出来的话,不可能不兑现。而且这事说不定跟张何国有关。 “张保国的事情我还不十分清楚,等勒县长回家,你问县长就是了,至于担起环保所这一块,你有什么不合适的,土地庙试点摆在那里,我看谁有闲话,不拘一格用人才,再说了,现在也只是过渡,真正的用人最后还得环保局那边定。”秦书记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秦书记既然这么说,白蔡蔡便坦然接受了,不管是为了勒强,还是自己的天劫,道岗的环境冶理就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套个名头,更名正言顺一点,其实会更方便。 晚了,勒强回来,白蔡蔡才人他的嘴里知道了张保国的事情,原来这家伙在县里包养了一个女人,平里日一些不明来路的钱和贵重物品都交给那女人保管的,可没想,昨晚遭了小偷,家里藏的一些贵重物品被偷了,那女人也没搞清楚就直接报了案,没想到公安局的人去查案的时候,却发现了三百万的存折,还有些古董什么的,在一阵追问下,事情追查到了张保国的头上,仅仅一个镇的环保所主任,居然就搞了这些多钱,这又将是东梁的一大丑闻。于是县里很快就行动了起来,双规了张保国。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太巧了,看着勒强含笑的眼神,想着这些日子他一起在鼓捣着,勒强这厮白蔡蔡跟他处久了也了解的多了,表面上沉稳大度,实则却是极护短的性子,据说当兵出身的都有这么一点,我的兵我整没什么,别人却碰不得,要不然跟你死磕。 “这小偷不会是你安排的吧?就算是那女人不报案,小偷也会被抓,然后供出那女人来,是这样吧?”白蔡蔡试探的问。 “我是你说的这样的人吗?”勒强没好气的拍了白蔡蔡额头一记,随后拉过白蔡蔡一起往床上滚,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勒强埋怨,嘴解却要翘上了天。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这才是兄弟,这才是家 张保国出事,又是一系例事件的开始,随后没两天,县环保局局长也被双规了,这件事又是一场地震,之后在常委会上,鉴于东梁环境冶理的重要性,县里通过由一名副县长兼任环保局长,这位就是叶援朝,前世的环保县长,由于这一世,勒强没有出事,就他现在副县长一职还是勒强提上来的。 而道岗环保所所长的位置直到过年前才算尘埃落定,是县环保办的马涛马主任。 而整件事又让东梁县露出一次头,现在省里市里的一些人听到东梁两个字就头痛,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 总之东梁在省里,市里就是麻烦事的代名词,勒强这个强势县长就是麻烦人物。 本来前阵子传出风声,市里打算调勒强去市里,一些人已经在谋东梁县长这个位置,可随着新任市任储书记上任,却是让一干人跌碎了眼镜,储书记不但不同意调动勒强,反而公开支持,储书记在一定常委会上公开发言:“开光县长又怎么了,风水县长又怎么了,你要是能用开光,用风水冶理好一个镇的环境,发展镇里的经济,我支持。”储书记说着,把他在道岗了解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这下大家都没话了。 不过,一些人也犯糊涂了,谁都知道,东梁的曹书记是萧家派系的,而储书记来当市委书记似乎也是萧省长支持的,怎么这会儿,储书记却公开支持勒强这不等于打了曹时荣一记耳光吗? “你们就不知道了,储书记也是军转干部,也是一身梗直珠脾气,而且储书记从不讲派系的,他只看事情的对错,据说之前,储书记曾微服私访,道岗的事情了解清楚了,据同行的一个人说道岗的环境一旦冶理好,今后的发展不可限量,人家储书记看的准的很呢,道岗一但发展起来,这就是政绩,曹时荣非要跟勒县长去争,那是想不开,其实他是书记,只要县长做出来的政绩,必然少不掉他这一份他这样争真没有必要,那武侠书上不是说过了吗,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于之争。曹书记现在的地位,就该这样。”有知情人士如是说道。 而此事后,曹时荣也低调多了,政府这一摊子事,他也不太插他这样勒强就轻松了,对曹时荣也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于是东梁县迎来了书记县长的密月期。 勒强每日往反于道岗和县里之前,也就跟大城市的郊区和城区的距离一样,也不费太多的时候反而多了一份悠闲,空闲的时候就陪着白蔡蔡在道岗的山上转悠着,小夫妻两个,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闲适。 这天,下着小雨,白蔡蔡拿着写好的实习报告,回党政办,让他们盖个章过完年她就要回学校一趟,完成最后的课程然后交了毕业论文,到今年夏天就正式毕业了。 “蔡蔡你来了正好,叶县长来了,在书记的办公室里,我这正要打电话,让你过来呢。”没想刚一进党政办,全集才就冲着白蔡蔡道,他正准备打电话叫白蔡蔡过来。 “叶县长找我什么事啊?”白蔡蔡奇怪的问。 “可能是关于环保所的事情。”全集才提醒了一句。 白蔡蔡点点头。随后就进了书记办公室。 叶援朝正同秦雄喝着茶。 “叶县长,秦书记,你们找我?”白蔡蔡微笑的打着招呼。 “蔡蔡啊,来,坐。”秦雄打着招呼。 “白蔡蔡,是这样的,道岗的环保所任务很重,之前环保所做的不够好,而你在土地庙试点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了,我的意思是跟秦书记的意思一样,是想让你分管环保所环境冶理这一块,新来的马所长会全力支持你,我听说京城的青溪园就是你设计的,你在努力一把道岗也设计成一个洞天福地。”叶援朝激动的道,他一直倾向于环境,曾想过如果让他来冶理道岗的环境,要怎样着手,可却一直没有好的办法,可白蔡蔡做的让他看到了希望,有土地庙的试点在,其它地方要恢复也不难。 “这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上学期的实习已经结束,下学期学校还有学习任务,暂时可能不能正常上班的,这样吧,我会把道岗分成几个片,每个片写出冶理规划以及景观造景,这样就算我不在,你们也可以跟据规划和景观设计图来建设。”白蔡蔡回道。 她想过了,这个道岗的环境冶理跟土地庙可不一样,土地庙那里地方小,她找几个人指挥弄弄就行,可整个道岗,几十个自然村,广大的土地,那可是要动员所有村民才能解决的,所以她提供图纸和规划,正真执行的还得由镇里和环保局全面执行。 叶县长和秦书记听白蔡蔡这么一说,也在理儿,便点头,不过,还是给白蔡蔡在镇里安排了一个环境设计师的位置。 别说,白蔡蔡还正有打算,在环境设计这圈里混个两年资历,然后考个注册环境工程师,风水布局,环境设计,这二者有异典同工之妙-啊。 事情谈完,白蔡蔡的实习报告盖好了章就回家了。 晚上,白蔡蔡接着勒强商量着自己毕业后的出路问题。 “这有什么烦恼的,人家秦书记和叶县长都找过我了,秦书记想让你毕业到镇里上班,叶县长想请你去环保局,另外,你还可以去园林局做景观设计师嘛,再不行,你还可以去博物管做解说员。”勒强打趣着。对这丫头却是十分的欣赏,不管工作还是生活,都很认真,也够努力,读大学的几年,考古这一摊子拿到了鉴定师证·园林设计这块,景观设计师的证也考下来了,环境工程师除了基础,还必须要几年的工作经验,这个还得熬资历。 白蔡蔡锤了这家伙一记,没正经,不过想想也是,貌似自己现在也算是特权阶级了,汗。 “当然·我认为你毕业后最紧要的工作是……”这时勒强又一本正经的道。 “是什么?”白蔡蔡连忙问。 “咱们是不得先生个娃娃啦。”勒强道。 白蔡蔡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嗯,你年纪不小了,这个是要解决。”白蔡蔡想的是早生早好,反正又躲不掉,身材还能恢复的好一点。 勒强一听白蔡蔡这话,那心里美的冒泡,他本以为蔡丫头会嫌太早,毕竟城市里的女孩子二十二三结婚的都算早的,何况生孩子·这会儿狂性一起,拦腰抱着白蔡蔡,就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然后丢床白蔡蔡郁闷,这人一狂起来就跟一头老虎似的。 转眼就进入了二月,到农历年边了,勒爸勒妈本来打算回京的,可刘家外婆犯拧,死活不回京里,就要呆在东梁·勒爸勒妈想想,干脆勒家今年就在东梁过年算了,让勒永年夫妻一对接了勒老爷子过来·过一个实实在在的乡土年,想来勒老爷子也怀念的紧。 白蔡蔡自然高兴了,在东梁过年,那她初二就可以和勒强回五峰山区,这也是习俗。到时,自家爷爷奶奶阿爸阿妈也高兴。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只是刘老太太不回刘家·刘家人有些难受了·一放寒假,刘胜利的儿子刘炎就跑了过来·劝着自家奶奶回去。 只是这小子也没有定性,劝着刘老太太回去·自己却也在东梁玩疯了,东梁一些乡土游戏对于城市里出生的人来说是十分有吸引力的。常常跟着梁老伯家的孙子孙女,在道岗玩的不亦乐呼。 尤其是前几天,白学武和白杨同学过来白蔡蔡这边玩,白学武更是弄了几只竹鹧鸪,结果,刘炎不知道这是斗鸟啊,还以为是拿来烧了吃的,他居然一个人跑到后院,杀了竹鹧鸪然后学了教花鸡的方法,把那两只竹鹧鸪给烤了。 等到白杨同学找来,看到一地的鸟毛,两人又打起架来了。两人打了一阵子,没力气了,便坐了下来,闻着竹鹧鸪的香味,干脆扒拉开来,一人一只敲开,就啃了起来,就这样,两人还不过瘾,白家人都是酒桶,白杨同学小时候就被白爸折腾了喝酒,这会儿吃着喷香的‘叫花鸡,,总觉得少了一味,干脆又偷偷摸摸的跑到自家姐夫的房里,弄了两瓶茅台出来。 “喂,你要喝不?”白杨本着地主之宜,这家伙自认这是他姐姐姐夫家,是地主,不过,刘炎认为这是他表哥表嫂家,他也算半个地主,总之两人谁也不把自己当客人。 “干嘛不喝,这是我表哥的酒。”刘炎之前盯着白杨同学拿出来,生怕吃了亏似的道,然后抢过一瓶。 只是论酒量,刘炎同学哪是白杨同学的对手,小半瓶没喝到就趴了。 白杨同学其实有些蔫儿坏,上次,自家阿姐结婚时,这刘炎嘲笑他们白家都是乡下人,两人还干了一架,白杨同学当场没讨到什么便宜,这会儿是找着机会报复呢。结果这厮看到刘炎同学倒了,心里美的冒泡,自个儿手里一瓶喝完不够,又拿过刘炎同学手里剩下的大半瓶喝完,于是,这厮也倒了。 两个难兄难弟的靠一起睡大觉。 这时,白学武找来,一看一地的鹧鸪毛,气的发狂,这两只可是他专门驯练出来的斗鸟,这会儿居然被人填了肚子,气急了提溜两个小子一顿打。弄的一家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连忙跑了过来。等弄清事情,都哈哈大笑,尤其是方晓北,这厮自小到大在白学武手里吃了不少的亏,这会儿见白学武吃亏,那乐的跟什么似的。 “二哥,你干啥,别烦,我还要睡。”白杨同学继续懵懂着。 “哥,你笑的跟傻子似的。”刘炎也一脸懵懂的取笑方晓北,他跟方晓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别看两人常互相埋汰,但其实关系不差。 刘炎说完又同白杨同学勾肩搭背的歪在一边沙发上,继续迷糊。 白蔡蔡在一边瞪眼,敢情着这两小子,打一架,喝一顿酒,就成哥俩好了。 “这才是兄弟,这才是家。”一边刘家外婆突然感叹的道,声音有些发抖,白蔡蔡知道老人家其实想家了,只是家里一干子女老是勾心斗角,老人家心里堵。 第三百六十九章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 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刘家外婆还是叫上刘炎方晓北一起京城了,虽然心痛子女的不和,但老人家心里还是掂记着的,放不下呀,何况还有老头子,不能真拧着过年都不相聚吧。 白蔡蔡跟勒强一起送了老人家以及方晓北和刘炎到华台市机场,又叮嘱两个好好照顾外婆,然后看着三人剪票上飞机,两人又开了车在市里大肆采购了一番,回到东梁,又去政府老宿舍楼那边跟左邻右舍瞎侃了一顿。然后同勒强开了一车子的年货回道岗。白蔡蔡买了许多烟花和爆竹,虽然每年过年因为烟花和爆竹引起许多次的火灾,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燃放烟花爆竹也是一种祈福,代表着对来年美好的向往。 到了家,勒强去停车,白蔡蔡拧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就看到勒老爷子正同勒永年在下棋,刘容华和小婶子夏兰两个正在厨房里忙活,勒中华则捧着白蔡蔡的风水书,他一看书,如果不打扰他,他能这么动也不动的看上一天。 难怪白蔡蔡偶尔还能听到勒妈打趣着叫勒爸书呆子。 “老爷子,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白蔡蔡放下东西,跑到老爷子身边,观察着他的面相,老爷子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到病前的样子了,再加上过年了,人缝喜事精神爽,老爷子看着精气神儿不错。 “挺好,谁说道岗这地方污染的不能住人的·我倒觉得挺好,难怪强子他外婆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脑子糊涂的病就好了,我看哪,以后在这里养老挺好。”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道。 白蔡蔡一阵汗,刘家外婆的病好了可不是住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玉符,不过,有她的灵玉在青罗湾里滋养着·现在道岗的环境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可以比的。 “蔡蔡,勒强呢,让臭小子来陪我下棋,永年不行,没两下就输,我赢了没有成就感啊。”勒老爷子这时又脸色巴拉着道。 白蔡蔡看着一边勒永年悻悻的样子,不由偷笑,显然勒永年在勒老爷子的棋下吃了不少的瘪,若论下棋,还是勒强棋力高点·能跟老爷子下个棋鼓相当的,所以,每次老爷子一见勒强,就要抓他下棋,爷孙俩你来我往的下的有滋有味儿的。 “爷爷,我洗个手就过来。”勒强进来正好听到老爷子的话,便应道,然后洗了个手过来,就跟老爷子摆开棋局,勒永年在一边看着。 “小叔·在疫情研究办待了几个月了,感觉怎么样?”勒强边下棋边跟勒永年了聊天,白蔡蔡在一边他们三个煮金花道茶。 “还行·就是太闲了,整天研究那些理论的东西,弄得我现在天天都把那些理论挂在嘴边,你家小婶子说我了,初听说话长知识了,可听久了就是唠叨了,整一个话痨子了。”勒永年打趣自己道。没办法,学了理论·就喜欢跟人辩了。 “我看你还得再静静·你之所以喜欢说,喜欢辩·不就是因为觉得学了点理论,就想让别人认同吗?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阶段,别人认不认同你都别管,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你要问问自己,你学了什么,这些理论如何用到实际上去,然后你去听,听别人说,了解别人的观点,这样,你才有针对有取舍,再把这些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到时候,你不说,别人也会找你说的。”勒老爷子在边上道。 白蔡蔡听了勒老爷子的话,也深受启发,想着明天春天就会大爆发的**,不由的道:“其实疫情也可能早就潜藏了,从风水相术上说,今明两年都是疫年,这种年份很容易造成疫情传播,在古代,就是瘟疫,小叔可以多注意一下,说不定还能立一功呢。”白蔡蔡又开始神棍了。这是在预热,前世那场**阄的纷纷扬扬,现在勒永年既然正好在疫情研究室,正好可以借助他,希望能使**极早得到控制。 而白蔡蔡的疫年之说,也不是随便说的,今明两年正好是旧运衰,新运未起之时,又正缝五黄煞年,正是天地气运最低谷的时候,这个时候,天地正气容易受到煞气的侵袭,比如说,白蔡蔡这段时间,就发现整个东梁的上空偶尔会飘着一丝丝煞气,虽然很细微,但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就是一种天人感应,是因为人为的破坏造成的煞气影响到了天运,就象古代的窦娥冤一样,窦娥受冤,胸中怨气影响到天运,这才有六月飞雪。 “哪有这种神叨叨的东西。”勒永年没把白蔡蔡的话听在耳里。 “蔡蔡既然这么说,你就多注意一下呗,又是不费什么事。”这时,小婶子夏兰走出来,听到勒永年这话,便瞪了他一眼道,去年,刘伟民那事,可多亏蔡蔡给提的路,夏兰自然希望白蔡蔡也给自家男人指一条路。 “行了行了,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勒永年没好气的回了夏兰一句。 夏兰嘟了嘟嘴,拉着白蔡蔡进屋,勒永年的女儿勒淡青正跟着刘容华学包棕子,道岗的习惯,过年也要包粽子的。白蔡蔡也跟着一起包。 “你们包一会儿,我有些累,进屋休息一下,你们别。”刘容华起身,神色有些不太好。 白蔡蔡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一边勒淡青鬼头鬼脑的压低声音跟白蔡蔡道:“都是我妈,嘴最碎了,一来就跟伯母说辉煌公司的事情,伯母心里不痛快了。” “你这丫头片子,埋汰起老妈来了。”夏兰拿筷子敲自己女儿。 “辉煌公司又怎么了?”白蔡蔡问,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听说在广宁混的风生水起的。 “辉煌公司买了地皮搞拆迁,听说差点逼死人命。”夏兰道,白蔡蔡不由吸了一口气,看来刘家有麻烦了呀。难怪自家婆婆这副神色,这是恨铁不成钢哪。 随后夏兰又问白蔡蔡,勒永年还有没有复起的机会什么的,白蔡蔡嗯嗯啊啊的应和,除了说今明两年可能有疫情外,其他的全是无意义的助词。 夏兰倒是听的认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叫唤声:“白蔡蔡在家吗?” 白蔡蔡连忙放下正在包着的棕子,擦干净手出来,一看院子里站着的正是梁月容那个婆婆袁招弟。 “大妈,找我有事啊,进屋说话。”白蔡蔡招呼着。 “哎。”袁招弟很干脆的应了声,一边夏兰看着袁大妈进来,就拉着淡青去院子外看勒老爷子下棋去了。 袁招弟,进屋坐下,看到白蔡蔡正在包棕子立马洗了手,两手飞快的包了起来,眨眼工夫,一个三角棕就包好了,白蔡蔡之前包的是枕头棕子。这会儿看袁招弟这三角棕包的精巧的很,看得好奇不已,也立刻跟着学。 于是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袁招弟边教边说出了来意:“是这么回事,我有个老姐妹,住在道弯处有两个儿子,老大早先就出车祸走了,而老小结婚也五六年了那小媳妇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我老姐妹也是急的不得了。前几天,听说我家儿媳妇有了,一时好奇,就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偏方,我这嘴太快了,就把你给我家看风水的事情说了她就托我看你哪天有空,也到她家帮着看看。”袁招弟道。她嘴里说的道弯就是在道岗到二道岗这间有一个弯道,弯道的一边是一片山坡地住着几户人家,道岗人就称呼那里为道弯。 袁招弟说着,脸色有些悻悻,白蔡蔡帮她家看风水的事情,她儿媳妇千叮嘱万叮嘱让她不要到处说的,可她嘴快,忍不住,还是说了出去了,为这事,儿子媳妇可怨了她好一通,可她答应了老姐妹的事儿,也只得上门来问,说完又赶紧道:“你要是没时间,我就回了去。” “没事,等过完年吧,正月里大家空闲,我去她家走走。”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敢情着她成送子观音了。不过,去看看也没啥,如果真是因为风水的原因,倒可以指点一下的,毕间存亡继绝的可是人生大事。 袁招弟得了准信了,乐得咪了眼儿,只觉得白蔡蔡给面子,心里倍儿得意。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儿,勒家一家人吃好了年夜饭,就聚在院子里放焰火,看着那礼花一支支的升空,在天空绽开花朵,白蔡蔡觉得时间过的真快呀。 初一初二初三都在拜年,初四休息了一天,初五一大早,袁招弟又来问白蔡蔡有没有时间,于是,白蔡蔡跟勒强说了一声,就跟袁招弟一起去了道弯。 袁招弟的老姐妹就在道弯的第三家,白蔡蔡去的时候,她那老姐妹已经等在了门边,显然之前袁招弟打了电话过来的。袁招弟那老姐妹姓王,叫王桂花。 白蔡蔡和袁招弟跟着王桂花进了屋,先去她儿子儿媳的屋里看了看,没啥什么太不好的风水,一般化,然后再屋里转了转,虽然有煞气但也没啥能影响生子的,想来这王桂花的儿子媳妇暂时没有孩子应该不是风水的原因,有的人天生来的慢呗。 “要不,再到屋后看看。”一边的袁招弟道。 “屋后还有人住?”白蔡蔡反问。 “没有,不过,我家老头子以前是做豆腐生意的,屋后另盖了一间作坊,专门做豆腐的。 “哦,那看看。”白蔡蔡点点头,即然来了就看全一点。 随后白蔡蔡又跟着王桂花从后门出去,原来做豆腐作坊现在用来堆柴火。 “怎么现在不作豆腐了?”白蔡蔡问。 “作了哪还有人要,那三口井井水都被污染了,作出来的豆腐那味儿不但苦,还挺涩嘴。”一边的王桂花指着一边的三口井道。 是三口老井,老井的边上还种了两株老柳树。看到这两株柳树,白蔡蔡有些明白了,古话就有一句,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柳无籽,再加上后柳又有后溜之意,古老的传说就是碍子嗣的。 第三百七十章 大头娃娃症 “王大妈,我再见见你儿子媳妇好吧?”白蔡蔡心里估摸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东西也不是绝对的,还得见了人再说。 “好的,好的,他们就在隔壁打牌,我把他们叫来。”王桂花叠着声道。说完就颠颠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对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女进来。其中那女子手上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这是我儿子王大厚,这是我媳妇钱秀。”王桂花冲着白蔡蔡介绍着,随后又指着儿媳手上的婴儿道:“这是隔壁人家的孩子,瞧着胖乎乎的,挺可爱的,他们在打牌,让我媳妇儿帮着抱抱。” 白蔡蔡点点头,其实农村里还有一个传法,说是没生孩子的媳妇儿,多抱抱别人家的孩子,也会容易受孕一点,虽然这完全没有什么根据,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抱抱也没系。 白蔡蔡这时才看着那对夫妻,两人有些拘促。白蔡蔡发现那媳妇儿身上倒没什么煞气,反到是王大厚身上,笼着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煞气,而这种煞气正出自屋后那两株柳树,不过,依白蔡蔡看来,这点煞气对于人影响其实不大的,人生天地间,本来就会受着各种煞气的影响,而人本身就是集天地气运之产物,因此,一般的煞气是可以抵挡的,只是这王大厚的身体可能差一点,这才导致久久没有孩子,于是笑着道:“王大妈,没啥事儿的,孩子会有的,只不过会迟两年,还有王大哥的身子骨可能不是太好,多调养一下,给他补补,保管几年后,你就能抱上孙子孙女啦。” “真的啊·那好,那好。”王大妈高兴的点头,心里便念念着好好给儿子补补,其实虽看王大厚人高马大的·但自小身子骨就是弱,常常生病的,到了初中才好些。 所以,白蔡蔡说王大厚身子骨不太好,王大妈就十分的信了。 “另外,王大妈,你这屋后两株柳树最好移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柳树种在屋后招煞呢,我看你家这三口井水质变坏很可能是因为这柳树的原因。”白蔡蔡又道,屋后的三口井在两株老柳树的环抱下,笼着浓浓的煞气。那水质不变才怪。 王大妈一听白蔡蔡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双手重重一拍:“是了是了,你这一讲我想起来了,好象是自种下这两株柳树后·水质就开始变了,然后年年变差,越变越差的,我还当是那些开矿的污染了地下水呢。” “开矿污染了地下水是一方面,这柳树是另一方面。.”白蔡蔡回道。 “好,知道知道了,我晚上跟老头子说,让他跟大厚明天叫人,一准把这两株柳树给移了。”王大妈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道,早知会如此·当年就不种柳树了。 “那到时又可以吃王家豆腐了。”一边的袁招弟也高兴的道,王家豆腐在道岗是很出名的,只是因为水质的关系,后来就停了。 “那敢情好,敢情好,到时·蔡蔡一定要尝尝。”那王大妈道。 “那肯定的。”白蔡蔡点头,这时看着王大妈那儿媳妇正逗着怀里的婴儿,不知怎么的,这一结婚了,见到婴儿也觉格外亲切,白蔡蔡也凑过去拿着手指点点小婴儿的脸颊。 “这孩子叫园园,胖呼呼的可爱吧。”王大妈那儿媳妇冲着白蔡蔡笑嘻嘻的道,虽然她不一定信风水这东西,但白蔡蔡刚才那么说了,也缓解了她这些年来的心理压力,因此对白蔡蔡格外热情。 白蔡蔡这时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发愣,这孩子脸确实胖乎乎的可爱,整个头也显得挺大,有些虎头虎脑的,可实际上,白蔡蔡发现这孩子身上的气运极淡,这绝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该有的气运,同时孩子的身子骨却很小,有点发育不良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白蔡蔡的脑海里就飘过了大头娃娃症。 这是一种长期的营养不良靠成的,罪魁祸首就是劣质奶粉。 “王家嫂子,你赶快让这孩子的父母送她到县医院去看看。”白蔡蔡冲着王大妈的儿媳妇道。 “怎么了?”那王大妈儿媳妇一惊。 “这不是胖,很可能是浮肿,情况再严重点,会丧命的。”白蔡蔡一脸严肃的道。 “啊……”一边王大妈和袁招弟都一阵惊叫。 “那赶紧着去跟园园的爸妈说说。”那袁招弟道,袁招弟因为儿媳妇的身孕,对白蔡蔡信的不得了,白蔡蔡估计着这会儿她要是说地球是方的,袁招弟也一准应和。 王大妈儿媳妇儿这时也没什么注意,听袁招弟这么一说,便抱着孩子咚咚的跑去找她爸妈。白蔡蔡也跟在后面。 园园的爸妈这会儿正在打麻将,农村里都这样,大过年边的,大家一起聚聚,打打牌抽抽烟,吃吃零食,聊聊家常,这就是农村生活的一部份。 “这谁说话这么不地道呢,这孩子多可爱啊,这好好的,怎么说有问题呢,这什么居心啊?”一桌人一听王大妈儿媳妇的话,又看着婴儿,都纷纷指责的道。 “这孩子也就头大脸胖,你看那小胳膊小腿的,又细又短,一般正常象这么胖的孩子,那小胳膊小腿的都跟莲藕似的,哪象这样,这不成比例了,去检查一下又没什么坏事,万一真有问题,叫你们这么说给耽误了,到时你们心里愧不愧啊。”白蔡蔡的反驳,瞪着那几个人,这些人这么说,一来是觉得孩子没事,二来呢,大家一起打麻将,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下桌。 一桌的人叫白蔡蔡这么一说,倒是不敢多说话了。 园园的爸妈想视一眼,虽然也觉得自家孩子没事,可现在见白蔡蔡说的这么严重,那心里也不由有些打鼓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行,反正也闲着,咱们带孩子去县里看看,我也瞅着这小胳膊小腿的太弱了。”一边园园的爸爸道。园园的妈妈抱着园园点头。 随后两人就拿了小包直接开着摩托车去了县里。 白蔡蔡回到家里这心里倒掂上事儿了,就老想知道个结果,毕竟大头娃娃症也只是她的猜测,到了下午便一回两回的往梁月容家跑,袁招弟见白蔡蔡重视,她本就是个爱打听的,也就一遍一遍的往道弯那边去。 只是,直到傍晚,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白蔡蔡只得揣着个心事回家。没想一进屋,就看到马主任马涛在。环保所的新任所长之前白蔡蔡一直以为马涛是男的来着,没想到是个中午女子,办事说话爽利无比。 “蔡蔡,你说你一个下午的,净往外跑干嘛?马主任等你有一会儿。”勒强正在厅上陪着马涛说话,见到白蔡蔡进来,便微微有些埋怨的道。 过完年,勒永年夫妻带着淡青就回京里了勒爸勒妈陪着勒老爷子去五峰山疗养院了。 “乡里乡亲的,大过年的转悠转悠呗。”白蔡蔡笑咪咪的回道,实则心里却想着等事情真如她想象的样子,自家男人又得跳脚了,毕竟那不是一户两户的事情,牵涉到许多有婴儿的家庭。 “嗯,那你陪马主任坐坐,我去烧两个菜,留马主任在家里喝杯酒。”勒强起身冲着两人道。 “勒县长不用客气,我跟蔡蔡说点事就回去了。”马涛连忙道,那心里却在感叹啊,县时人都传勒县长疼媳妇儿疼的不得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马主任别客气,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陪我媳妇儿喝两杯,也让她见识见识,平日她总是仗着她的酒量就小觑天下英雄。”勒强有些打趣的道。 白蔡蔡横了他一眼,她哪有仗着酒量小觑天下英雄这家伙居然打击报复,她不就是小觑了他的酒量嘛。 “行,那我就跟蔡蔡煮酒论英雄。”马涛是爽利的人,见勒强和白蔡蔡留的真诚,也自然乐得跟两人亲近亲近。 勒强轻笑着进了厨房,白蔡蔡陪着马主任说话。 “蔡蔡,这过两天就上班了,立春已过,这天气也渐暖了,我们就要开始行动,我是来看看你的时间的。”马涛道。 “嗯,我一开学就要回学校一趟,不过,年前我打电话在跟我的老师说好了,剩下的一些文化课不重要,可以用远程解决,我主要是回学校交一下实习报告,几个测验考一下,再就是论文答辩,这都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我中途讲假回去个几天就能解决,倒是不急的,我尽量配合所里的冶理行动,另外这是我写的冶理规划,还有景观设计图,你看看,到时候还要镇里配合。”白蔡蔡说着,将自己写的东西交给了马涛。 马涛看了一下冶理规划,心里原先的一些疑虑就放下了,这份规划及景观图比起上回市局里一个环境工程师做的还好还全面。有这份规划,马涛很有信心将道岗冶理好。 “行,这些琐事就交给我,我会跟镇里联系好的。”马涛道。 这时,勒强端了菜上来,白蔡蔡开了酒,马主任的酒量果然好,白蔡蔡喝的已是微熏,可马主任仍是豪气淡定。 家里喝酒,总归是点到为止,几人谈的也比较愉快,吃过饭后,又喝了杯茶,马主任这才告辞,白蔡蔡送她出门,看着马主任远远的离开,就在这时,袁招弟急冲冲的来了。 “哎呀,蔡蔡,可不得了了,这回真是多亏了你啊,我刚从道弯那边回来,园园那孩子幸亏送早一点,要不然,就没的冶啦,医生说是什么营养不良综合症。”袁招弟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道。 “查出什么原因了吗?”白蔡蔡问。 “据说是奶粉有问题,现在还不肯定,园园爸妈把家里的奶粉送去检查了。”袁招弟道。 第三百七十一章 玉壶春瓶的故事 奶粉检验单到初九才出来,奶粉里蛋白质含量底到无复加的地步,各种微量元素含量也普偏不够,医院的医生看着检验单,一个个都不可思议的大喊,这根本就是对婴儿的谋杀呀。 勒强对这件事十分的关注,看到检验单后,也一脸阴沉,让食品监督局的执法队对全县这个品牌的奶粉进行了全面检品,结果没有一包是符合质量要求的,勒强最后要求有关部门彻查此事,同时在县电视台,县报纸,以及农村的广播里,提醒群众注意,凡里给婴儿喝这种奶粉的,最好都把孩子送去医院检查。 一时间奶粉事件在东梁阄的纷纷扬扬,并快速的向周边地区扩散,毕竟给婴儿喂这种奶粉的并不仅仅东梁,五峰山区,宁山都有。 而奶粉的源头却是华台市开发区的家奶制品公司。勒强这几天就在跟华台市开发区交涉这件事情。 “岂有此理,市开发区的人这是想要做什么?我马上来。”傍晚,勒强正吃着晚饭,就接到白学文的电话,不由气的直拍桌子,白学文带队同食品监督局的局长是一起去华台市开发区调查那家奶制品公司的,可没想到,两人带队到了开发区,刚扣住厂方领导,没想到开发区的人居然出面要把人接走,白学文不干,双方就起了争执,现在东梁这边过去的人全被开发区的人扣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白蔡蔡叫勒强的大叫吓了一跳·很少见他这么失控的。 “学文被市开发区的人扣起来了,我马上去市里,今晚你别等我了。”勒强拍了拍白蔡蔡的胳膊,然后披了衣服就迅速的开了车走了。 “处理事情冷静点,别冲动。”白蔡蔡小跑着跟在后面叮嘱,勒强这人平日里都挺冷静,但唯独谁要动了他的兵,那他就跟谁死磕,过去当兵时是这样·现在当县长时也是这样。就比如,勒强之所以跟老佛爷死磕,最开始的原因就是因为莫秋雪的哥哥莫秋峰。 看着远去的车影,白蔡蔡心里有些不安,不由的算了一卦,却是另有转机,一切顺利,那提着的一口气也略略松了下来。 只是一个晚上,就再也没有心序想别的了,哪怕是雕石头也静不下心来·也知道勒强今晚是不会再回来了,却磨磨噌噌的,直到下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来,担心着勒强,打了电话给他,开始没人接,后来似乎很忙,只来得及回了一个短信:“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随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白蔡蔡也不好紧着打电话·于是一个白天过得跟梦游似的,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看到勒强和白学文一起回来。 白蔡蔡连忙迎了过去·两人虽然一身疲惫,但看着精神头还不错。 “蔡蔡,我和学文还饿着呢,给我们炒两个小菜,弄瓶酒,我跟学文喝一点。”勒强兴致很高的的道。 白蔡蔡连忙下了厨房,过年边,家里卤菜多·切两小盘·先蒸一下,然后炒两小炒·让他们先喝着酒,等吃饭的时候再给他们煨点汤·冬天喝热汤既暖身又暖胃。 弄好一切,白蔡蔡也给自己添了一小碗饭陪着他们一起吃,今天一天,她心里掂着这事,也没什么胃口。 吃饭的时候,白蔡蔡才听勒强和白学文说起事情的经过,原来勒强到了市里,那开发区还不卖账,说起话来阴不阴阳不阳的,把勒强这个县长教训了一通,最后才放了白学文等人,只是却死活不交出那奶制品厂方的领导,说开发区的事情,开发区处理,轮不到外人插手,可等勒强问他们发生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封厂不调查时,那开发区长更是强横的说,勒强管不着,那态度,明显是要为那家奶制品厂开脱了,勒强哪里同意啊,这事闹的这么大,他得要给东梁百姓一个交等待,难道这就么不了了之,这显然不是勒强的性子,于是双方就僵持起来。最后,开发区的人干脆把东梁去的一行人给晾了。 勒强一看这不是办法,便来了一招曲线救国,被劣制奶粉坑了的可不止东梁,还有五峰山区,还有宁山县,勒强便给自家岳父拔了电话。 白书记最近为这事也很恼火呀,只是事情最初是发生在东梁,也是由东梁爆出来的,自然是以东梁处理为先,白书记得给自己女婿面子,所以一直在等着东梁这边的结果,这时接到勒强的电话,那也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直接就让勒强先别管这事。 勒强做为东梁县长,对市里是有些鞭长莫及的。但五峰山区不一样,他跟东梁不属于一个市,甚到不属于一个省,于是白书记直接打电话给了丰原市的市委书记,也就是当初宁山县的孙县长。 孙书记一听这事,那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直接跟华台市新上任不久的储书记对话了,因为是过年边,储书记最近又在京里开农村工作会议,劣质奶粉的事情他知道后,还为此做了重要处理的批示,只是后继却并不是很清楚,这一接劂原市孙书记的电话,便立刻从京里赶了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这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这边,储书记不可能让丰原市来插手的,那真成了一个笑话了,最后着市公安局,市食品监督局,质监局等同东梁几个单位合作,彻底清查此事。 那个奶制品公司当场就封了,几个厂领导也被逮捕,同时由厂方以及妇幼保键部门对受害的婴儿做出相应补偿以及后续的免费冶疗,并在当天的市电视台播出整个劣质奶粉的事件,提醒广大群众注意。 至于那个开发区的区长·已被当场停职调查了。 至此,整个事情才算有了较为满意的结果。 不过,劣质奶粉的事件影响却是深远的,最后,东梁还是死了一个婴儿,才五个月大,母亲不出奶,没法子才专门喝奶粉的,没想到却因此断了小小生命·想着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转眼,白蔡蔡就开学了,她要站好大学的最后一班岗,本来考古系在大四还有一个实践课,不过,东梁青罗顶发现张献忠宝藏,白蔡蔡是参予整个挖掘小组的,因此,这实践课就算过了,最后就是论文。 而关于论文·白蔡蔡就记得当初那只玩青花的玉壶春瓶,那只春瓶套了底的,里面有一张白绢,记录了一段故事,古教授曾提议白蔡蔡把那段故事挖掘出来,写一篇即有考古又有故事的论文。 只是,如今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那瓶子的原主人,白蔡蔡估计着这个论文课题要泡汤了。 “蔡蔡,走·带你见个人。”这天,一节实践课结束,古教授叫住蔡蔡道。 “教授·什么事啊,见谁啊?”白蔡蔡有些好奇的问,只因为古教授的神色神叨叨的。 “蔡蔡,还记得上回你从开罗淘回来的元青花玉壶春瓶吗?”古教授反问。 “记得啊,我那瓶子一直放在我小舅的私人博物馆里面展览呢,那瓶子用了套底术的,我还正打算跟据里面那白绢提供的消息弄出一篇毕业论文来呢。只是怕是不容易找到人了。”白蔡蔡回道。 “谁说不容易啊,这世间就是无巧不成书的·那我跟你说·瓶子的原主人以及当初托付的人都出现了,我带你去见他们。”古教授颇有些唏嘘的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感怀。 “怎么回事?”白蔡蔡连忙问原委。 古教授才跟白蔡蔡说了一段故事。 玉壶春瓶的主人叫俞明堂·而当初他将瓶子托付给的人叫吴永。 当年,俞明堂把这玉壶春瓶交给吴永后就被抓了·关了牛棚,而当时,俞明堂的女儿也受了他身份的牵连,全家都下了农场,吴永把瓶子送去的时候却没找到人,于是便放在身边,本打算以后还给俞明堂的,只是不久后,吴永的老伴生病了,吴永实在没钱,最后没法子就把这玉壶春瓶给卖了换了点钱给老伴冶病,本打算着以后赚了钱再买回来的,可最后这瓶子却被别人买走了。于是,吴永心中有愧之下,就不敢见俞明堂了,带着家人到了京城,此后几十年,吴永走访了全国各大古玩市场,都没有看到这瓶子,为这事,吴永愧疚了一辈子。 而俞明堂本以为那古董是被吴永私吞了,心里也恨恨的很,怪自己有眼无珠,可直到前几年,碰到吴永的儿子,才知道那玉壶春瓶的事情,才知道这些年吴永一直在找玉壶春瓶,说实话,知道这事情,俞明堂是高兴的,朋友没有看错,至于瓶子,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时间过了这么久,俞明堂也早就放开了。 只是吴永对这事却一直耿耿于怀,就算俞明堂跟他说不在意了,可他还是放不下,他就觉得这是他背在身上的债,这债一日不远,他便死不瞑目,家里人这些年为这事也想尽了办法,知道俞明堂已经不在意了后,歪招都用出来了,找个假的玉壶春瓶准备用来完成吴永的心愿,只是这些年来,那玉壶春瓶早就在吴永的脑海里生根了,真假他一看就能分辩出来,两个儿子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最后还是没辙。 而赶巧了,前段时间,俞明堂无意中在白蔡蔡小舅的博物馆里发现那只玉壶春瓶,于是就起了个想法,想请博物馆的人帮着做一出戏,以原价将这瓶子卖给吴永,这样,吴永就能将瓶子还给他了,而他再将瓶子捐给博物馆,也就一个形式,最后瓶子还是博物馆的。 俞明堂又正好认识古教授,就请他说项,也等于说是请古教授做一个见证人。证明整个事件。 第三百七十二章 心愿和纷争 病房里,七十多岁的吴永半靠在病床上,眼睛蒙蒙的,脸色更是十分的灰暗,身体也瘦的可怕,坐在那里都坐不稳了,神志似乎也有些模糊,比起坐在床边的八十多岁的俞明堂来说,看上去更老上几分。 一边他老伴,几个子女都围在床边,老人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日子了,是胃癌晚期。 只是此刻,他一脸激动,一手扶着儿子手上的玉壶春瓶,另一只手擅抖着,那指尖从瓶口一直落到瓶底。随后那手就在瓶底来回的抚摸着,脸色由激动变成疑惑随后又变成失望。 “不对,这瓶子不是当年俞老哥交给我的那上,虽然这瓶子大部份跟那瓶子一样,只是这瓶底不对,我记得当年俞老哥交给我的这瓶子那底比这个厚也比这个高些。”吴永一脸失望的道,只觉今生怕是再也完不成那心愿了。 “老弟啊,做老哥的惭愧啊,这瓶子就是当年我交给你的,只是当年,老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这东西是元青花,价值太大了,我怕你见财起意,所以,就用套底术给这瓶子套了个底,伪装成清朝的青花。”一边俞明堂俞老一脸惭愧的道。 “真的就是那只?”吴永还有些兀自不信。 “真的。”俞明堂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吴永一阵喃喃的,多少年的心愿哪终于要完成了,随后他仲出两手很庄重的从自家儿子手里接过那玉壶春瓶递到俞明堂的面前,嘴唇一阵抖动着:“俞老哥,对不住了,当年迫不得已卖了瓶子,而今,我终于把它找回来了,现在就交给你了。” “哎哎,哎,这些年难为你了。”俞明堂有些哽咽着接过那玉壶春瓶。 看着俞明堂接过玉壶春瓶,吴永那满是老人斑的脸瞬间就绽开了笑容,那是一种十分舒心的笑。一手拉着他老伴的手:“老太婆,我终于完成心愿了。” “老吴,这下,你终于可以放下心事了。”一边他老伴反握住他的手,早已是泣不成声。 “老太婆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这时,吴永又咧着嘴冲着他老伴道。 “那就睡会儿。”他老伴轻轻的扶着他,扶他躺下,吴永几乎是头一靠着枕头就睡过去了还打着呼噜。 一边他老伴儿细细的帮他盖好被子,然后一抹泪儿道:“这些年老吴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他老是梦到这个瓶子,然后就半夜惊醒了,直说对不住俞老哥。当年都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啊。” “大妹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这瓶子能救你一命,那卖了反而比留着更有价值啊,一个死物哪能比得了人命更重呢,而今幸得古老和白蔡蔡的成全,终于是有个园满的结果了,反倒是当年我小心眼了点吴老哥是个信人哪。”一边的俞明堂也感叹着。 随后仔仔细细的看了手上的玉壶春瓶一番,才转过身来将瓶子交给了白蔡蔡。整个事情就圆满落幕其实到这时,玉壶春瓶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是完成一个老人多年的心愿。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也颇为感触,看吴家一家人围着吴老白蔡蔡同古教授以及俞明堂就离开了,不再打扰吴家一家人的团聚。 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博物馆因为要把这个故事写进论文里,白蔡蔡又问起了当年俞明堂得到玉壶春瓶的经过。 说起这玉壶春瓶,俞老那是涛涛不绝。 “这瓶子我是在一个叫道岗的地方收的,我记得当初我还在那人家里看到一个青铜鼎,只可惜后来我再去收的时候那鼎已经被别人收走了。”俞老说起得到玉壶春瓶的经过时,一幅唏嘘的样子,只觉得时光过的飞快。 “青铜鼎?什么样的?”古教授一听青铜鼎就来精神了,连忙问道。 俞明堂仔细的回想着久远的一幕,好在当年那青铜鼎他本来就感兴趣,看的也仔细,这会儿还能细细的描绘出来,随后俞明堂又补了句:“对了,我还记得当初我问那家人青铜鼎怎么来的,他们说是在山里捡到的。” “山里捡到的?难道说道岗那地方还有秦汉以前的古墓?”古教授皱着眉头。 “这就不清楚了,我当时要细问的,可那家人一口咬死捡的,其它的不清楚,也就无从问起了。”俞明堂道。 “蔡蔡,你在道岗呆了有些时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教授问白蔡蔡道。 白蔡蔡摇摇头:“没有,再说了,道岗自建国以来,那矿开采的太厉害了,整个五道岗的山体挖的跟蜂窝似的,就算是有大墓,估计早就被挖出来了。”白蔡蔡回道,她前阵子一直在道岗的山上转悠,寻龙点穴的,如果真有大墓的话,她不可能没发现的。 “不可能,能出青铜鼎的墓肯定是大墓,就算是悄悄的被人挖了,那多少会有些风声传出来的,而这些年,东梁除了上回我们发现的张献忠宝藏外并没有任何有关于古墓葬的消息。”古教授道。 “那也许是那青铜鼎是从别处来的,这种事情,一般人不会说真话的。”白蔡蔡道。 “也对,我较死理了。”古教授哑然。 随后白蔡蔡便送两老人回家。有着这样一个故事,她的论文会更具人文精神。 接下来一段时间,白蔡蔡就专心写着论文,准备论文答辩,中间空闲时便两地跑跑,转眼,四月份,白蔡蔡的论文答辩一过,学校就没有什么事了,白蔡蔡就准备打包回道岗,如今勒爸勒妈和勒老爷子都呆在道岗,勒家在京城这边反而没什么人了,近亲的也只有勒永年这小叔一家,白蔡蔡临走前总要去转一下,打个招呼。 从勒永年家出来,白蔡蔡又想起刘家外婆,又买了点礼物去看她,刘家外婆在道岗呆了一段时间现在家里后院那几垄地还是刘家外婆鼓捣出来的呢,对于这外婆,白蔡蔡还是挺说的来的。这走前来看看她,再顺便邀请她有空去东梁玩,老人家是农家出身,对于道岗那样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白蔡蔡可以看的出来,刘家外婆是真心喜欢道岗。 “刘伟民,你干的好事。” 只是白蔡蔡没想到她一进院子,就看到刘胜利正冲着刘伟民吼。刘伟民此刻坐在那里,脸色很不好,两眼也是冒火的盯着刘胜利。 “三叔,你这说的什么话?”刘伟民也吼了回去。 “什么话?人话你倒是说说,之前说好的那地方是要建一个大型的商贸城,我才花了大价钱找了人才把它周边的那块地皮拿了下来,现在倒好,居然要建殡仪馆你知道这个消息一出,我的房价就一落千丈吗,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吗,当初是你跟我说好地方要建商贸城的,你不会这么建忘吧。”刘胜利拍着桌子道。 “不错,建商贸城的事情是我跟你说的,这是莫书记最初的打算可文件还没有下来,你一拿到地皮为了涨价,你就打着我的招牌宣扬建商贸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莫书记十分的被动,那块地莫书记最后只得变更用途这样你还怪我,我都让你害死了现在我真成了拧包秘书了,除了拧包别的什么事儿莫书记根本不让我插手。”刘伟民也红着眼眼斗鸡儿似的。 这件事情,他觉得他最委屈了。 “什么叫莫书记不让你插手,我看莫书记至始至终就没把你当回事儿吧,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弄得我们也跟着错估了形势。”这时,站在一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也嘲着声道。脸色也很不好看。 白蔡蔡一眼认出,这女子正是刘家四女刘英华。 “刘英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做人要有良心,你们去广宁这些日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伟民在打点,若不是有他帮忙,就凭你们,能在广宁站住脚吗?当初你们一个个把伟民夸的跟多花儿似的,现在倒好了,一出问题就全栽在伟民的头上,你们有一点做叔叔和姑姑的样子吗?”这时,一边刘伟民的老妈不干的,辉煌进驻广宁的事情,自己儿子花了多少心思打点,如今全成了自作自受了。 “大嫂,你不要把伟民说的那么委屈,伟民帮我们,我们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别的不说,就你身上,你好处还拿少了呀,这时等价交换,我们付钱,你们办事,谁也别把谁当苦菜花儿。”刘英华冷冷的道。 “你胡说,谁拿你的好处了。”刘家大嫂气的冲上前,一幅要跟刘英华对峙的样子。 “怎么了,大嫂还相动手不成?”刘英华也是一挺胸。 白蔡蔡一看这情形,气氛一触即发的,马上要打起来了,正要上前劝劝,没想就在这里,从屋里砸出一只茶杯。 “滚……你们都给我滚……”这时刘老爷子拄着一根拐杖从屋里出来,两眼气的冒火的冲着两人道:“你们要吵架回你们的家吵去,少到这里来烦我。” “爸,不是我要吵,实在是四妹他们太过份了,你给说说公道话,伟民现在都叫他们害成这样,他们反而倒打一把。”刘家大嫂跟刘老爷子诉苦。 “哼,爸给伟民做主,那谁给我们作主,几个亿呢。”这进,刘胜利又道。 “吵吵吵,吵能解决问题了?”刘老爷子看着站在院子里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儿子女儿媳妇孙子的,心里一阵窝火,自己四个子弟愣是比不过勒家一个,想到勒家,刘老爷子才看到站在院门口的白蔡蔡,刘炎也站在一边,之前是刘炎为白蔡蔡开的门。 “老太婆,蔡蔡来看你了。”刘老爷子微微冲着白蔡蔡点头,转过脸又冲着屋里道,赶紧着让老太婆把这外孙媳妇带到一边去,这样的家丑让人看着实在不好看。 这刘老爷子虽然对勒家没什么太大好感,但对白蔡蔡却是有些感激的,这回自家老太婆的走失就多亏这丫头好心收留。 第三百七十三章 唱一出大戏 陪着刘家外婆聊了几句,白蔡蔡才知道刘家在广宁发生的情,说起来最开始,辉煌集团进驻广宁,那也算是得到莫书记的支持的,毕竟莫平生初掌广宁省,也需要有一些实体支持。 所以,最开始莫平生给了辉煌集团不少的便利,但是广宁的势利实在是太复杂了,对于新区的建设可以说是群雄逐鹿,辉煌集团虽然有莫平生支持,但莫平生初掌宁广省,又是在比较复杂的局面,有些事也是力不从心哪,给#阝予辉煌集团的支持那肯定是有限的,一切成绩要靠辉煌集团自己去努力奋斗。 甚至说句实话,能够走向一省大吏位置的人,那都是成了精了,辉煌集团这个时候去广宁,可以说就成了莫平生的探路卒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刘容华不同意辉煌这个时候进驻广宁的原因。 当然,刘家三舅说的也对的,富贵险中求,这个时候正是莫书记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辉煌集团这个时候跟随莫平生,那以后等莫平生站稳了脚跟,必然会回报辉煌的。 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辉煌集团一直以香港为根据地,广宁对于刘家来说又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再加上刘胜利的商业手腕比起刘容华来说那差的不是一个档次,要是真行的话,刘老爷子也不可能一直让刘容华掌管着辉煌集团。所以,辉煌虽然有莫平生在背后支持,但一直以来在广宁都有些束手束脚的,展不开拳脚。 直到后来,商贸城计划的提出,刘胜利凭着刘伟民先一步的消息,终于看到了机会,他从刘伟民嘴里知道·商贸城项目是莫平生要坚决推行的,于是就先一步拿下了商贸城周边的地皮,这本是好事,可好事做的太急了就会成为坏事。 刘胜利的胃口太大了,商贸城周边的地区很大,他吃下一块后并不满足,就想一举将所有的地皮拿下,可公司里不可能一下子有这么多的钱,于是就牵涉到了融资·而为了能够快速的融资,刘胜利居然私下里将商贸城计划透露了出去,这还不算,最后又因数拆迁差点闹出人命。 这一下就陷莫平生于被动了,莫平生被迫暂时终止了商贸场计划·而压垮这个计划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一个谣言,有人指出商贸城计划所选的地皮在古代曾是义庄,义庄在古代是寄放棺柩,停灵的地方,说一通俗的话·就是现在的太平间,最后更有一个风水师指出,那里是凶煞之地,阴气太重,这样一来,商贸城计划就彻底的泡汤了,原定建商贸城的地方改建殡仪馆和公墓园·这样一来,刘胜利买下的地皮就烂在手里了·谁也不想住在这样的地方啊。 于是整个辉煌资金就砸在了这些地皮上,还包括之前融资来的,现在许多人正找着刘胜利要退钱呢。 可以说,辉煌集团在广宁栽了一个大根斗·连带着刘伟民也受到了牵连,可反过来·刘胜利和刘英华却怪刘伟民当初给的消息不准确,总之·这事在刘家内部扯出了一团乱账。 刘家外婆说起这些事,一脸的痛心疾首,白蔡蔡也只能在边上劝着,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事负责的,刘胜利有雄心,但一来时机不对,二来又太过好大喜功,做事太过急切,今天这样的结局只能说是在意料之中,只是看着刘家外婆一脸痛心的样子,白蔡蔡也有些不好受啊,她也知道,刘家外婆之所以把家里这些事情跟她说的清清楚楚的,其实也是想她回道岗后把这些事情跟自家婆婆说,事情到了这一步,老人家之前虽说不要刘容华管,但刘胜利显然已经没办法收拾残局了,这事说不得还得靠自家婆婆出面。 随后白蔡蔡安慰了老人家几句,然后离开了刘家,临走着,刘家外婆跟白蔡蔡说了一句话:“丫头,回去跟容华说,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再管刘家了。” 对于这话,白蔡蔡有些不能理解,之前刘家外婆将刘家面临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堆,白蔡蔡认为,刘家外婆应该是希望自家婆婆出来收拾残局,可听她最后的话,又似乎是让自家婆婆别管这事似的,有些矛盾啊。 不过,她就一传话的,也懒的深究,第二天就坐火车回了东梁。 当天晚上就先住在东梁县城,两夫妻大半个月没见了,晚上,着实温存了一番,完事后,白蔡蔡是既累又满足的半趴在勒强的怀里,随后想起京里刘家的事情,看着半着眼睛的勒强,不由的推了他一把:“喂,睡着了吗?我有事跟你说。” 勒强一手揽着自个儿媳妇儿的腰,一手却枕在头上,多日紧绷的**得到满足,这会儿他只想在美美的睡一觉,不过,自家小媳妇儿似乎有个毛病,就喜欢在这完儿的时候说其他的事情,他只得配合。 “没,你说吧,我听着呢。”勒强侧了个身子。一条腿就压在白蔡蔡的身上,死沉死沉的,白蔡蔡坏心的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立刻惹的勒老虎瞪眼:“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啊。 白蔡蔡斜了自家男人一眼,发现这男人自从结了婚后,是越来越没定力了,还是不惹他了,然后就把刘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问:“你说你外婆的意思是想让你妈管这事呢还是不想让她管啊。” 勒强一听刘家的事情,也拧着眉,自家三舅这次去广宁,他早预料讨不得好的,只是没想到会栽的这么狠:“外婆应该是想让我妈插手管,毕竟辉煌是我妈的心血,她后一句的意思是让我妈管的时候不必再顾忌刘家的利益了,只是,现在这局面,我妈插手有些难哪,本来就算是广宁的投资砸了,但以辉煌公司的底子,这点也还是亏的起的,现在我怕的是,公司其他的股东借这次机会发难,到时刘家丧失控股权,那样,我妈想接手也接手不了啊。”勒强皱着眉头。 哦,原来是这样,白蔡蔡这才想明白,是自己之前的思路错了。只停在管和不管之间,却没想其它,再想着勒强的话,也确实,现在就算是自家婆婆想插手,也很不容易的,名不正言不顺哪。 第二天,白蔡蔡就回了道岗,正琢磨着找个适当的时间把刘家的事跟自家婆婆说说,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自家婆婆拍桌子拍的听碰碰响:“早跟他说过了,广宁的水不好混的,莫平生也不是好相予,他刘胜利当自己是什么人,走都没走稳,就想跑,现在好了,整个辉煌都被他拖下水了,现在辉煌的股东闹着要分家,我看他怎么收场。” 白蔡蔡站在门口,听到自家婆婆这话,就知道刘家的事情,自家婆婆已经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想来也是应该,辉煌可以说是自家婆婆一手整冶起来的,就算是自家婆婆现在不管了,但出了这样的事情,辉煌里肯定有人会通知自家婆婆的。 “你不是说不管这些事了吗?再说了,这事你也管不着了,哦,合着人家香港一个电话过来,你就拍桌子,你就算把桌子拍一个洞出来又能改变什么情况。”一边正看书的勒中华皱着眉头道。 本来是劝解的话,可勒中华实在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这话说的反而激起了刘容华的火气。 “谁说不能改变什么,至少我心里舒坦一点了。”刘容华没好气的道,随后又倒打一耙:“你们勒家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老爷子这么着,你这么着,连小的也是这么着。”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话,犯的这上岗上线吗,我是关心你。”勒中华叹口气道。 “关心我什么?我看你是气我。”刘容华没好气的道。 “你拍的手不痛啊?”勒中华抬起眼反问。 “呃,有点痛。”刘容华才后知后觉的,一个劲的甩着手,整只手掌拍的红通通的了。 听着这对老夫妻的对话,白蔡蔡不由的乐了,轻笑出声。 两夫妻这才发现白蔡蔡回来了,一时也闹了个大红脸。 “蔡蔡,走,听我唱戏去,戏帮今天还有会餐的,我们吃大锅饭去。”刘容华转移话题,拉着白蔡蔡出门。她在道岗没事,迷上了傩戏,最近常常去跟着戏帮学,也算是戏帮的一编外人员了。 白蔡蔡听着刘容华的话,发现自家婆婆在道岗呆了一段时间,这说话越来越有道岗人的味道了。 “喂,你们吃大锅饭,我怎么办?”身后,勒中华问。 “自己解决。”刘容华头也不回的道。 这对夫妻俩,挺得味的,老夫老妻的,就算是拌嘴,都透着一股子温馨的味道。 白蔡蔡跟着刘容华,两人一路朝戏帮子去,刘容华不免问些京里的事情,白蔡蔡都一一做了介绍,最后也说了刘家的事情。又把刘老太太最后交待的那句话跟刘容华说了。 “这么说,我妈是支持我插手了?”刘容华看着白蔡蔡问。 “应该是的吧。”白蔡蔡点点头。 “走,回去,傩戏太小了,我要唱一出大戏。”刘容华一扫郁闷之气,斗志昂扬的道。 第三百七十四章 女王归来 回到家里,刘容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刘胜利,现在辉煌是内忧外患,她不站出来,辉煌真的要完了。 而此时,广宁省,刘胜利却对着电脑,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一个好觉了,整个人看上去就跟流浪汉似的,此刻他正一脸痛苦盯着电脑屏幕,短短的几天,辉煌股值已经差不多跌掉一半了,这实在让他以承受,他想救市的,可是他手上已经没有一点资金了。甚至连他手上的股份也因为欠债被银行冻结了。 “三哥,辉煌要完了,怎么办?”一边刘家老四刘英华也是一脸的诅丧。曾经他们雄心勃勃的,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刘胜利喃喃的道,辉煌决不能倒在他的手上。老妈的话这时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胜利啊,辉煌如果倒了,你们怎么对得住你们二姐啊,那是她近三十年的心血,你们以后有何面目再见她,兄弟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是啊,后悔,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可后悔药在哪里?刘胜利痛苦的捶着头。 对了,二姐,得找二姐,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拍桌子:“英子,这时候不是跟二姐赌气的时候了,这事得请二姐出面了,我的股份被冻结了,可你的股份还可以操作,再加上二姐手上还有勒家在辉煌集团的服份,或许还有搬回一城。” “二姐这时候还会接手这烂摊子?”刘英华撇着嘴道。 “会的·辉煌是二姐的命,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辉煌被别人收购的,我相信此刻,她定然就在关注着辉煌的股市,只是她手上只有勒家在辉煌的股份,太少了,她能操作的空间有限,但若再加上你的股份,二姐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很多·我相信,以她的能力定然能挽回这一切的。”刘胜利道。 “好,我先登陆账户,你跟二姐联系。”刘英华这时重重点头。只是当她一登陆账户,那脸色就刷的一下白了下来:“三哥,完了……” “怎么了?”刘胜利叫自家妹妹的语气吓了一跳。 “没了,我的股份全没了。”刘英华哭丧着脸。 “没了,怎么会没了呢。”刘胜利不由的跳脚。手脚却冰冷冰冷的。 “子集,一定是子集。”刘英华这时才从傻愣中清醒过来,便大叫起来·然后迅速拔通子集的电话,汪子集,正是刘英华的老公。刘英华这帐户密码除了她,就只有汪子集知道。 “汪子集,我账户上的股份怎么突然没了?”刘英华冲着电话嘶吼“我卖了。”电话那一头,汪子集理所当然的道。 “卖了,你怎么能卖了·……”刘英华要疯了似的喊。 “有人出高价,干嘛不卖,难道要等到跌到一文不值的时候烂在手里啊。”对面汪子集回道。 “你不知道,我们刘家必须拿到控股权的吗?”刘英华的声音已经哑了。 “那是你们刘家的事情·我姓汪,英华,别傻了·我们能脱身,没必要跟刘家死守在一起的。”对面汪子集循循善诱。 “你……”刘英华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重重的将电话一挂,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股份已经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刘胜利也傻了。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刘胜利一看来电·是二姐来了。那手不由的颤拌的按了接听键。 “二姐……”刘胜利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这么的心虚。 “公司的情况我知道了·妈让我出面,我知道你的股份被冻结了·不过小妹的股份应该没事吧,让她先把股份暂时交给我·我好操作一下。”电话里,刘容华直截了当的道。 “没了……”刘胜利的声音充满了苦涩道,然后在电话里把刘英华手上股份卖掉的事情说了。 “你说什么,英华手上的股份卖了,你们这不得把自己往死路上赶吗?”听到刘胜利说的一切,刘容华真的是愤怒了。 刘胜利握着电话,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 刘容华脸色很难看的重重的挂了电话,她料到事情很糟,但没想到已经糟到这种程度了,不过,刘容华不是那种遇难而退的人,越是这种情况越激起她的斗志。 挂了刘胜利的电话后,刘容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 “老李,我是刘容华,我要回辉煌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钱方女士,我是刘容华,我要回辉煌了,我需要你的帮助,“程松,我是刘容华,我要回辉煌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白蔡蔡坐在一边看着自家婆婆,避家门后,自家婆婆这电话就打的没停,除了第一个是把给刘家三舅以外,其它的电话除了最开头的名称不一样外,后面的都一样。 白蔡蔡能感觉到,辉煌问题大了,不过,自家婆婆倒是有愈挫愈勇的气势,这会儿就象一个女王一样,正在招集她的骑士准备反发击…… 说实话,白蔡蔡知道刘容华是女强人型,但一直以来,刘容华女强人的一面她见的并不多,最开始,两人还有些小矛盾,之后勒老爷子出事,刘家三舅从燕赵地产撤出,刘容华伤心之余退出了辉煌集团,说实在的,在这里面,刘容华的扮演的是一个带有一点苦情角色的人物,所以白蔡蔡也没觉得她有多女强人,反正更象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还比较开明的婆婆。 可直到这时候,看到刘容华打电话的那样子,那神彩,那女王气息扑面而来啊。 “又发疯了……”边上,正在看资料的勒中华托了托挂在鼻子上的眼镜,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刘容华,嘴里的口气似乎抱怨,但那表示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什么叫又发疯啊?”白蔡蔡侧过脸看着勒中华问。 “你不知道啊,辉煌这些年能走到如今地步,不容易啊,曾经好几次都到了生死存忘的关头,都是靠她这股子疯劲撑下来的,还记得上回金融危机的时候,辉煌集团遭受重创,当时邵氏要收购辉煌,她这股子疯劲一发,整整跟邵氏在股市是死磕了一个多星期,最后你小舅突然跑香港来横插一手,跟莫秋雪一起帮着你妈守住了辉煌,那一次是最凶险的。”勒中华解释道。 白蔡蔡不由的点点头,倒是想起这事来了,金融危机那次,是自己窜掇着小舅周勇去香港的,当时是听小舅说过,他和莫秋雪联手帮了辉煌一把。 “蔡蔡,跟我去书房。”这时刘容华打完电话冲着白蔡蔡道。然后转身飞快的朝书房,白蔡蔡应了声立刻跟着,不由自主的自己的步频就跟着刘容华一致了,这正是受到刘容华身上的气势感染,白蔡蔡觉得这时候的配乐应该是战斗进行曲。 进了书房,白蔡蔡看到刘容华打开电脑,然后丢给她一张纸,上面有一个账号和密码。 “登陆港股,给我盯着辉煌公司的价格。”刘容华叮嘱白蔡蔡道。 白蔡蔡立刻照做,然后用账号密码登陆后台。这才发现,刘容华给她的账号和密码正是勒家在辉煌所占股份的账户。 白蔡蔡立刻看了看辉煌集团股价的走势图,辉煌集才的股价显然受了到广宁投资失败的影响,这两天跌的很惨,原来二十四块左右的股价,现在跌到十五块,不过显然今天有所反弹,这会儿正在涨,已经从15000涨到了15820了,正逼近16000了。 就在这时,白蔡蔡突然看到一个大的低价卖单出现,辉煌集团的股价620跌到了15500,而这只是开始,接着又是两个低价的大卖单,直接将股价到了14.500,然后继续跌,最后在14000左右徘徊,并且还有往下探的驱势。 “妈,有人在抛辉煌的股票。”白蔡蔡大叫道。 “嗯,别急,目前看还会往下跌,你盯着,等到股价跌到135的时候,你直接挂个140的大买单扫货。”刘容华看也没看白蔡蔡,而是一直盯着面前的屏幕道。 “我知道了。”白蔡蔡应声,两眼也紧紧的盯着屏幕,她现在有些明白了,很明显的,现在有人在股市上阻击辉煌集团了,而这一段时间,辉煌集团的股价大跌既有投资失败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原因。 辉煌集团实在是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难怪自家婆婆要疯魔了,不疯魔不成活呀。 “邵总,股价已经压到136了,还要不要继续压?”香港的一个大户室里,几个人也盯着股价,确切的说盯着辉煌集团的股价。 “继续压,压到13块,然后积量扫货。”那叫邵总的一挥手狠狠的道,脸上十分的激动,想象着把辉煌握在手中的样子,刘家?刘容华还行,可她那两个弟妹就差多了,这回辉煌一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很快,股价就跌到135了,一个大的买单出现,股价立刻又跳回到了14块。 “不好,邵总,有人在拉价。”盯着股价的那人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势 邵总一脸阴沉的盯着股价,自刚才那一笔大的买单后,股价就在十四块左右徘徊。 “是不是刘家开始反击了?”他们身边的一个人问。 “不太可能,我们查过,刘胜利的帐户已经冻结,刘英华他老公都把手上的股票卖给了邵总,已经不存在反击的可能了,这很可能是游资想要偷鸡捞一把,毕竟辉煌目前这个价位很低了,今后上升的空间很大,许多炒短线的游资会下手的。”坐在电脑面前的操盘手道。 听那操盘手这么说,邵总的脸色好看了一点:“那这样,先不管他,今天就在14块这里扫货,等价位涨到快15块后就停,以后,我们的扫货价位就在13块到5块之间。” “行,邵总,我知道了。”那操盘手点点头,正要下单扫货,就在这时,又是一个大的买单,卖盘全部被扫空,价位直接拉升到了15.500。而估计是散户看到了上涨的趋势,155后,股价继续上行,突破了16块。 “邵总,大买单又出现了。”那操盘手叫了起来,他下单慢了一步卖盘提前被别人扫掉了。 “拉,给我把价迅速拉高。”邵总一脸铁青,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刘容华,很可能是她出手了,现在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金融危机那一次对决。 “邵总,不行啊,现在散户正在拉,如果我们也拉的话,价位升的太快,我们不但扫不到什么货,反而会在价差上损失不小的。”那操盘手道。 “没事,马上要收盘了,我们在收盘的时候给人一个疯涨的假,这样,明天开盘必然要高开到时我们出货,把价压下去,等到底价位的时候收回,就可以弥补价差了。” “好明白。”那操盘手点点头,几笔买单下去,价拉迅速攀升,只是因为价位正在上涨,观望的人多,卖的人少,邵总这边并没有扫到太多的量。 不一会儿就收盘了。 道岗。 白蔡蔡长长的松了口气,下午这一个半小时真是够紧张的呀,她眼睛盯着屏幕眨都没眨一下。 “蔡蔡,我看看,你扫了多少量。”这时,一直在另一台电脑上操作的刘容华过来,看着白蔡蔡面屏幕上的交易明细。 “不错啊,几次下手时机都把握的很好。”刘容华看着一笔笔的明细不由一阵惊喜,没看出来啊,一个学历史考古弄景观设计的居然有这种敏感的经济嗅觉,就这丫头今天的表现,那绝对不比那些个操盘手差多少啊。 “呵呵,量还是少了点,最后他们把价位抬上去了,我这里的资金不足了。”白蔡蔡回道。 “没事,控股量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今天合作愉快,明天继续。”刘容华道。 “嗯。”白蔡蔡点头。 “今天你高价收的这些量,有一部份我明天会卖掉打压股价等到价位低的时候,你又用我回拢的钱扫量,基本上就是高卖低买,不过,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因为对方也是在高卖低买低价位的时候,你慢了,量就会被对方扫空,你无量可扫,高价位的时候,咱们的资金有限拼不起。”刘容华道。 白蔡蔡一听自家婆婆这么说,压力山大啊,对这一行,她很陌生啊。 “放心,什么时候该扫货,我会提醒你的。”刘容华看着白蔡蔡有些紧张,便宽慰道。 “那就好,我怕耽误了妈的大事。”白蔡蔡拍着胸脯,玩这东西真的是玩心跳啊。 “别谦虚,你今天的机会把握的很好,第一次是我提醒你的,第二次可是你自己下手的。”刘容华道,表扬了白蔡蔡几句。 弄的白蔡蔡很有些飘飘然。 “白干部在吗?”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在喊,道岗人喜欢称在公家单位上班的人叫干部,这个称呼沿续了五六十年了,而白蔡蔡因为之前实习的原因,一些人也称她白干部。 白蔡蔡一听声音,连忙去开门,一看是王大妈。 “王大妈,找我有事啊,快进屋。”白蔡蔡连忙招呼着。 “不进屋了,我还要去土地庙那里上香,我这会儿,给你送点豆腐来,这是我用我自家的井水做的,还有我儿媳妇儿也有啦。”王大妈说着,将手上的竹篮子塞在白蔡蔡的手里。一脸笑的跟喇叭花儿似自从将屋后那两株柳树移了后,家里的井水那水质就越来越好,而更让王大妈高兴的是,儿媳妇儿也有了身孕了。她一直记着,这多亏了白蔡蔡的提点,所以,这会儿,家里的豆腐一出来,就提了一篮来给白蔡蔡尝尝“那恭喜王大妈了。”白蔡蔡也高兴的道。然后接过篮子,上面盖了一块白棉布,抛开白棉布,整整齐齐的码着豆腐块,有四种豆腐,白豆腐,毛豆腐,还有豆腐干和臭豆腐。 只是,白蔡蔡看着那量,这也太多了点吧,她哪里吃的完。 不过王大妈却不等白蔡蔡开口,将篮子塞到白蔡蔡手里,就一溜小跑的朝土地庙去,现在道岗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是家里有喜事,也不管跟土地庙有没有关联,大家都要去土地庙里上注香,做为还愿。 “蔡蔡,你提着篮子站在门口干嘛?”就在这时,梁大成媳妇儿路过,看到白蔡蔡提着篮子站在门口,便一脸好奇的问。 “我这正要回屋呢,这不,王大妈刚送了一篮豆腐来,我正琢磨怎么吃不完浪费呢,正好,嫂子帮忙消化消化。”白蔡蔡一看梁大成媳妇儿,连忙转身进屋,拿了一个大盘子,先每样拿了一部份下来,其余的全塞给了梁大成媳妇儿,她家人要多一点,正好分分。 “那我就不客气了。”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梁大成媳妇儿没客气的将豆腐收下了,随后又冲着白蔡蔡道:“蔡蔡,去土地庙逛逛,从过年以来,土地庙贼热闹,上个月符仙师离开后,镇里又来了一个法师来,那法术更是不得了啊,没有火,倒一点凉水就能把鸡蛋炒熟,真是神奇啊,还有,用手指就能点灯……”梁大成媳妇儿一脸兴奋的道。 不过,白蔡蔡听着她说话,心里却犯着嘀咕,这梁大成媳妇在说到这个法师的时候,那财星位就带着煞气,是破财之相,以白蔡蔡对自己异能的了解,很显然的,这个法师会让梁大成媳妇儿破财,那就是说,这个法师很可能是个骗钱的骗子。 不行,得去瞧瞧,想到这里,白蔡蔡便道:“那好,等我一下,我把这些豆腐放家里,然后一起去逛逛。”说着,白蔡蔡就转身回屋里,将豆腐放好,然后跟着梁大成媳妇儿去了土地庙。 果然,在土地庙一角,正有人在开坛做法,这会儿正在表演着没有火的凉水炒鸡蛋,做法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这会儿他正站在一口锅前,锅直接摆在桌子上,那人当着观众将一个鸡蛋打在锅里,然后倒了一点凉水,立刻的,鸡蛋就冒出一股子热气,没一会儿,鸡蛋就熟了,周围人看的惊叹不已。 可白蔡蔡更嘀咕啊,这个人身上根本就没有圈子里人的那种气息,也就是说这人根本就不是术士,充其量只是玩点小魔术,小巴戏,只是白蔡蔡一时却也拆不穿,不过,她认为那水肯定有问题,这里面或许是一种化学反应什么的。 这时,那汉子收摊了,众人也就散去,白蔡蔡琢磨着,这个人得重点关注一下。 晚上,勒强回来,白蔡蔡不免跟他说起了这个术士的事情,勒强便打了电话,让道岗***的人注意一下此人。 随后两人又聊起了刘家和辉煌的事情。只可惜燕赵地产现在正在搞开发,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资金腾出来。 “没事,妈说低买高卖,用炒股的方式完成资金积累。”白蔡蔡回道,不由的又想起今天扫货的事情,其实今天她时机抓的好并不是偶然,她是跟着感觉着的,而这种感觉是一种‘势,,她明显能感到在股价上下波动的时候,其中就有一种,势,存在,这种,势,当然没有地理山川表面的那么明显,但她能隐隐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存在于数字震汤和曲线图的波动之中。并能大约感到接下来是升是降。 不过,今天这种感觉很朦胧,她也一时抓不住脉络,明天再细细的看看。 勒强看着媳妇儿皱巴着脸,知道媳妇儿压力不小,就忙着帮媳妇儿减压,不过这厮的减压方法就是运动,气的白蔡蔡狠踢了他两脚。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港股是十点开盘。白蔡蔡和刘容华又进入紧张的战斗之中。白蔡蔡依然操作着勒家股份的账户。 昨晚收盘,股价已经十六块多了,沿续着昨天最后的升势,今天一早开盘,辉煌就猛涨,已经突破十七块了。 “蔡蔡,我马上要抛货开始压了,你看着量,盯着价位,有合适机会,马上扫货,不能给对方留下机会。”刘容华道。 白蔡蔡点头,表示明白。 第三百七十六章 收官 刘容华几个卖单一出手,那价位马上就拉下来了,白蔡蔡直盯着那价位的波动,不一会儿,那价位就跌落到十五块,这引起了散户的恐慌,散户也开始抛货,没一会儿,价就跌到了十四块。 这时,白蔡蔡发现,股价波动曲线的势好象要到头了,这正是昨晚她想了一晚的势,这种势也是气运的一种,眼前就是一个转折点,于是不等刘容华开口,一个大大买单,直接将十五块以下的货扫了干净,而股价一下子就被她拉到十五块了。 “蔡蔡,好样的。”一边刘容华一时没顾上,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些门道儿,没等她开口,这下手却是又快又准。 这时候,刘容华不动了,有白蔡蔡这一大买单,价位就会持续上扬,果然,由于白蔡蔡那一笔买单的下去,价位又开始快速拉升,迅速突破十六块。 刘容华开始出货,白蔡蔡明显感到升势快到头了,眼前正是暂时的一个高位,便也出货,先积累点资金,果然突破十六块后,那价位就走不动了,又开始缓慢的往下调整。 “蔡蔡,第二波开始。”刘容华一脸振奋的道。看到回拢的资金,就之前低买高卖,账户上的资金又增了一截。 白蔡蔡知道,自家婆婆又要开始压价收货了,可就在这时,一个大的卖单出现,直接将价压了到十五快,并快速的下跌,这段时间,辉煌的股价一直就跟抽风一样。 “蔡蔡别急,我在看一下,有别的庄家入局。”刘容华道。 白蔡蔡自然明白自家婆婆的慎重,先前自家婆婆是庄家,价格操控在她的手上,她知道什么价位可以收什么价位可以买,可现在有别人入局,而以他们目前的资金来说,还不足以全盘控制辉煌的股价,这时候,就要慎重。 价位很快跌到了十三块多,白蔡蔡盯着股盘,其实她看的不是股价,而是整个盘面表面出来的势突然她感觉跌势到头了,果断的一个买单下去,十四块五以下的量就全收了,这一下子,账户上的资金全用光了。 不过这一笔量入手,勒家占辉煌的股份就达到了百分之十五了,此时,香港邵氏的一间大户室里。 “砰……”的一声,邵总两手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痛到麻木都没感觉。这会儿,他赤着眼冲着那操盘手吼:“我不是叫你低价位的时候扫货的吗?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眼睁睁的看着货被人扫了,连我原来手是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少掉了百分之五,如今只占百分之十五了,你……你是首席操盘手吗?说出去丢人哪。” 而坐在电脑前的操盘手一身的汗脸色也有些灰白,第一次他要扫货时,突然货被别人扫了,他还以为是巧合,可这一次他再一次把价压低,准备扫货时对方又一次在自己前面将货扫空,这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他知道他碰上对手,而且对手明显掌握了他的节凑,一个操盘手,一但操盘节凑被别人掌握,那就等于被缴了械一样。这种情况下,他无力回天。 他黯然的站了起来:“邵总,很抱歉。” “滚,我自己来,我就不信了,我这回还败在她刘容华的手上。”邵总这时已经失去理智了,赤红着眼,咬牙切齿的。 而此刻白蔡蔡,却感觉对手在给自己喂招似的,什么时候高价位她心里有数,什么时候低价位她更是一清二楚,这低买高卖的,这也太舒服了,这就眼睁睁的看着手上的股权在涨,账户里的资金也在涨。 几天下来,勒家占辉煌的股份就突破了百分之三十。 “行了,蔡蔡,收官。”刘容华兴奋的跟白蔡蔡拍了巴掌。 “才百分之三十,就够了?”白蔡蔡问。 “够了,我手上还掌握了别人的股份,现在总股份已经突破了百分之五十一了,完全控股了。” 刘容华说着,就登陆报辉煌网站,公布了她将以百分之三十一股权重新回归辉煌的消息。同时,股东李单元也公布消息,以百分之十的股权支持刘容华重掌辉煌,钱方女士公布以百分之九的股权支持刘容华重掌辉煌,程松也公布以百分之五的股权支持刘容华重掌辉煌,这样,刘容华将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成为辉煌的老总。 正式召示着辉煌女王的回归,而这消息一公布,辉煌的股价又迅速的上扬,只是这时候的涨于跌已经不关股东们的事情了。 广宁,刘胜利和刘英华看着公司网站上的消息,长长的叹了口气,有失落,但也有卸下担子的轻松。 “走吧,我们回总部,准备迎接二姐吧。”刘胜利冲着刘英华道。 “嗯。”刘英华应声,随后喃喃的道:“其实这些年,我们记仇二姐有些好没来由。” “其实我们不仅是记仇,还有嫉妒,嫉妒二姐的成就,也嫉妒老爸重视她,这些年,别看老爸总是不待见二姐,可家里真有大事,总会把二姐叫回来商量,最后总是二姐的话份量最重,我们不服气,便也想努力一把,作一份事业出来让大家瞧瞧,只可惜许多事情越弄越糟……”刘胜利说着,随后一叹:“算了,不说这了,走吧。” 刘英华默默的跟着。 而此时,香港,邵总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一份份公布,这时,尘埃落定了,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再一次败在了刘容华手上,而现在,他该关注的不是辉煌的事情,而是邵氏集团,这一次对决,他在失去理智之下动用了集团的资金,估计一会儿邵氏的董事就会要他做出解释…… 当然,邵总最后如何,已经不关白蔡蔡和刘容华这一对婆媳的事情了。 此时婆媳两个正一起在厨房里,准备烧一顿好料庆祝呢。 “广宁的事情你有解决的方法了?”吃晚饭的时候,勒中华问刘容华。白蔡蔡专心喝着汤,只是勒强这厮为了表扬媳妇儿的功劳和苦劳·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堆菜,白蔡蔡哪里吃的完,最后全扒拉回勒强的碗里,然后由他全消灭。 “这事情,我回去再跟胜利他们商量看看吧。”刘容华皱着眉头,广宁的事情是她回归辉煌以后的头等大事。 “妈,其实那块地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这时白蔡蔡插嘴道。 “哦,怎么讲?”刘容华惊奇的看着白蔡蔡,说起来·这段时间,这个儿媳妇已经给她太多的惊讶了。 “我看过地图,从那块地的周边地理环境来看,古人用那里做义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里其实是一块风水很好的阴宅之地·正好那边改成了殡仪馆和公墓,那不如干脆的,把那块地建成阴宅来卖,我记得香港包括南边,许多人对于阴宅的风水很讲究的·到时候,你只要找几个阴宅的风水师,把风声放出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白蔡蔡建议道。 “对了,蔡蔡这主意不错,可以试试。”刘容华想了想猛的一拍桌子,她常年待在香港·又常在南边和东南亚那边跑,这些地方有不少人相当的重视阴宅风水·若真是好的阴宅之地,这些人绝对会不远千里跑来买的。 想到这时,刘容华有些兴奋的冲着白蔡蔡道:“蔡蔡,你还上什么班哪·跟妈去接手辉煌,现在辉煌可是勒家的产业了·你这丫头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先跟着妈做一段时间·以后辉煌就交给你了。” 白蔡蔡一愣,没想到自家婆婆突然打这主意起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话,一边的勒老虎不干了,瞪着眼冲着刘容华有些没好气的道:“妈,你别打蔡蔡的主意,我不接受两地分居的啊。” “你这孩子,懂什么,我跟你爸这些年不都是这样的吗,距离产生美感,你瞧这些年,我跟你爸红过脸没有啊,再说了,女人也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嘛,不然的话,守在家里变黄脸婆又得被你们男人嫌了。”刘容华道,微翘着嘴角,明显的话里打趣的成份比较大。 “咳咳。”一边勒中华好脾气的咳了咳。 勒强却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家老妈道:“那爸不是常常跑去香港陪你。” “咳咳。”勒中华继续咳。 白蔡蔡笑咪咪的坐在一边,看着这对母子打嘴仗,勒中华躺着中枪。 “算了算了,唉,这真是有了媳妇丢了娘,连我想要儿媳妇陪陪都不成。”刘容华挥挥手,采取哀兵政策。 “那你还想不想要孙子孙女了。”勒强拿出最后的杀招。 白蔡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在他的腰眼处狠狠的扭了一把,不过,这厮一身铜皮铁骨的,没感觉。 刘容华立刻不说话了,这个,还是孙子孙女重要。 “行了,老太婆,两小夫妻的,你就别夹缠在里面了,你不是要回辉煌嘛,我陪你一起回去得了。”一边的勒中华终于发言了。 “这么好?不会是又有什么会在香港开吧?”刘容华置疑的看着勒中华。 呃,勒中华顿住了,还真是有一个环境气候会议在香港招开,他应邀出席。 “得,让我说中了吧,你从来都是这样。”看着勒中华的表情,刘容华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抓住了老伴儿的小辩子。 白蔡蔡和勒强两个看着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两个人拌嘴,特有意思。 晚饭后,白蔡蔡洗好碗就被刘容华抓到一边,就广宁那块地皮改成阴宅的事情进行可行性分析,并做出计划。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哭喊声。 “怎么回事啊?”白蔡蔡等人都抬起头,互相望了望,勒强腿快,已经打开门,出去打听了,白蔡蔡一溜小跑的跟着。 外面哭喊的是隔壁赵家婆娘,还有梁大成媳妇儿,另外就是袁招弟,梁月容的婆婆,这会儿,袁招弟已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抹泪儿的。周围好些人围着,有问的,有劝的。 “这是怎么了?”白蔡蔡推着勒强上前问道。 三个女人只是哭,一边赵家男人咬牙切齿的道:“叫骗子给骗啦,我家里一万,梁大成媳妇三万,袁婆子也八十呢,全叫骗子拿走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生坑鬼货 “那赶快去报警啊。”白蔡蔡看着三个女人只是哭,连上前拉起梁大成媳妇儿道。 “已经报过了,不过,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以前这样的案子多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我看这回九成九是找不回来了。”那梁大成媳妇儿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一脸失魂落魄的道,她被骗了最多,三万块钱,本来准备要到县里去开个小饭馆的,没成想却叫人给骗了,也是她叫猪油蒙了心。想发财想疯了。 原来,今天早先时候,梁大成媳妇儿去土地庙看法术,那大师到后来吹有点石成金之术,也就是说,一块钱,他能把你变出两块钱来,这样的事现在想来一听就是假的,可当时,梁大成媳妇儿还真就信了。 不止她,那袁婆子,赵婶子也信了。 似乎那时候,她们的脑子就是一根筋的,那大师说啥信啥。 随后,那大师就叫他们把家里的钱拿出来,越多越好,这样一翻倍就更多,正好今天赵家的男人出去喝喜酒去了,两个孩子也跟着去了,家里就赵婶子一个,于是做法的地点就选在了赵家。 那大师就让她们三个拿了钱来,各自放在坐垫下面,然后大师在厅上做法,却叫她们三个去洗脸洗手,以示诚心,三个女人当时根本就没往骗子那方面想,赵家婶子更是想着,就在自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儿,于是三个就去了洗了手,回到就坐在坐垫上面,还明显能感到坐垫下面比一开始鼓了点,一个两个心里乐滋滋,还道是大师的做法灵验,只是她们记得大师的叮嘱,一注香之内是不能看的·否则法术就失效了。 随后那大师就借故离开了。 等到一注香烧完,还不见那大师回来,几人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抛开坐垫一看,原来放在坐垫下的钱变成了几络纸,三人这时才傻了,才明白那所谓的大师趁着她们洗手的当儿早就将钱给换掉了,立时便呼天抢地起来。 正好这时赵婶了的男人回来,一听这事·连忙去报案,派出所的人先去了那个大师这几天住的地方,早就人去楼空了。 “真是想发财想疯了,这天上哪会掉馅饼啊。”边上的人听说这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摇头。 这时·梁大成来了,黑着一张脸,他即心疼那三万块钱,又觉得自己媳妇儿丢了人,这样被骗钱实在是很丢脸。 “回家了·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钱就会自己跑回来拉。”梁大成拉着自己媳妇儿道,口气不太好。 “我不回去,我死了算了。”梁大成媳妇儿发着狂。 “大成哥,嫂子,你们放心,我看着这钱能找回来的。”白蔡蔡这时也上前帮着梁大成扶起他媳妇儿·从面相上看,这回这事·应该是有惊无险,失而复得。 “真的?”梁大成媳妇儿紧紧的握着白蔡蔡的手,将她的手握的生疼。三万块钱,对她来说太重了·那是她家所有的积蓄。 白蔡蔡重重点头。 一边勒强也上前劝:“大家放宽心,我会盯这案子·一定把大家的损失找回来。” 勒强道,他想起前几天·白蔡蔡跟他说过那人有些不对劲,他当时已经给白学文说过,让他派人盯着点,而白学文做事是很牢靠的,这回那人应该跑不远的。 “感谢勒县长。”袁婆子和赵家婶子抹着泪道。虽然两人被骗的钱少,但也是靠万的,都是存了好多年存下来的。 就在这时,镇派出所的的杜所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过来。一过来,就撒开喉咙冲着人群喊:“袁招弟,沈秀莲,梁金花,你们的钱找回来了。”那沈秀莲就是梁大成媳妇儿,梁金花就是赵家婶子。 “真的?”袁招弟,梁大成媳妇儿,赵家婶子那步子冲的比什么都快,三人一下子冲到杜所长面前,果然见到杜所长手里拿着几叠钱,正好她们之前丢失的钱,连那外面装钱的信封都没变。立时欢喜的大叫了起来。 “先做个笔录,登记一下,就能领回钱了。”杜所长说着,跟他一起来的两个警察连忙拿出纸笔。 一边赵婶子的男子连忙招呼着大家进屋坐,嘴里一个劲的感谢着。 “不用感谢,这家伙早被咱们的人盯着了,我这里一个电话出去,县里公安就将人直接拿下了。”那杜所长道。 三个女人仍是千恩万谢的,各自做了笔录,然后领了钱,一脸失而复得的喜悦。 “蔡蔡,叫你说中了。”那梁大成媳妇儿高兴的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抿着嘴笑,也是一脸的欢喜。 “对了,那人即是骗子,那他那法术怎么回事,弄的神呼其神的。”这时袁婆子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都是一些小窍门,比如说那个无火煎蛋,他片那锅里倒的水可不是水,是发烟硫酸,遇水这后发出的热量就能把鸡蛋炒熟,说穿了一钱不值。”那杜所长道,白蔡蔡这时才明白,原来就这么的简单。 就在这时,一边勒强|妁手机响了,接了一会儿却拉着白蔡蔡出了赵家:“走,我们马上去县里。” “谁打的电话?去县里干嘛?”白蔡蔡奇怪的问。 “你学文哥打来的,那个人有些问题,警察在他的房间里搜出好几样古董,你不是学考古的嘛,你哥让你去看看。”勒强道。 “哦,那走。”白蔡蔡点头,两人跟勒爸勒妈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开车去了县里,今晚肯定住县里,不回来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县里,直接去了公安局,见到了白学文。 “看,就这几样。”白学文指着桌上几样东西对白蔡蔡道。 一看桌上那几件东西,白蔡蔡就咋舌,真心不得了,别的不说·就那气场暗沉暗沉的,绝对是汉以前的东西,一把青铜小剑,一只石器灯盏,还有一只青铜尊。 这三样东西明显是生坑鬼货,应该是才出土不久的,上面的阴煞十分的浓。看到这些,白蔡蔡不由的想去在京里古教授说的话,古教授的推测是这五道岗还有大墓·难道真是这样。 “大哥,我想见见那人。”白蔡蔡道,怎么着也得问问他。 “行,我陪着你见。”白学文道。 随后三人便去了审讯室,那个大师这会儿哪里还有这前那高人的样子·一脸的颓气。 “我想问一下,你这三样东西哪里来的,这应该是生坑鬼货吧。”白蔡蔡直接问道,而且问的很突然,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不由自主的道出真相,不过,这个人脸上却有些茫然:“我就在土地庙市场上收的,什么生坑鬼货我不清楚。” 白蔡蔡听着,不由的眯着眼盯着他,这人身上确实没有盗墓者的气息。 “那你还能记得卖货给你的人吗?”白蔡蔡问。 “这哪记得啊,鬼市的时候买的·天还灰灰的,瞧不清人呢。”那人回道。 “老实回答。”白学文瞪着他。 那人一脸苦巴的道:“这位干部·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就学个戏法骗个人,盗墓这行当我知道赚钱,可没有路子的样·想进也进不了啊,我若真是盗墓的·我何苦骗人把自己暴露呢。”那人说的有趣,似乎为没能进入盗墓这一行感到可惜似的。 弄的问话的几人哭笑不得。 白学文看了看白蔡蔡·别说,这人这话说的倒也在理,白蔡蔡点点头,看来他确实只是在土地庙鬼市上收的货。 几人失望的出了审讯室。 “蔡蔡,那三样东西有什么讲究?”勒强问道,看着自己媳妇儿微皱的眉头,就知道这三样东西不是一般的东西。 “汉以前的东西,都是国宝,而且全是生坑出土的,我怀疑还真叫我的教授说中了,咱们道岗还有大墓。”白蔡蔡道。 一听白蔡蔡这话,勒强也皱了眉头:“可显然的现在这墓已经叫人发现了,得赶紧找出来进行保护。” “是啊。”白蔡蔡点点头。做为一个考古的,遇上这种事情是最心疼的,也可能等他们找到墓,已经是一座空墓了。 “学文,你专门找几个人,追查这些古董的出去,任何珠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另外,也注意一下县里的各个地摊,一个大墓绝对不会只有这点东西。”一边勒强叮嘱白学文道。 白学文点点头,这事他马上安排下去。 回到住处,白蔡蔡又给古教授打了个电话,古教授一听这事,也立刻紧张了起来:“蔡蔡,你先在周围搜索着,我这边手头上点事处理了就过来,一有消息你马上通知我。” “嗯。”白蔡蔡应声。 第二天,勒爸勒妈就去香港了,而接下来几天,白蔡蔡一门心思就扑在了找墓上,反正她每天也跟着环保所的马涛主任在山上转悠,自开春以来,环保所同镇里联合,发动农民空闲时种树,有了之前土地庙周围的试点,再加上项叔宝的金花茶种植基地已经落户,要种金花茶,就要把周围的环境操好,看看人家五峰山区金花茶种植户那日子,一个个都起了小洋楼,谁都知道,种植金花茶,这是个好生计,于是,大家种起树来也格外带劲。 从去年到现在,整个道岗十几个自然村的村民一直在努力种树,如今的道岗再也不似先前那么荒凉,时时处处的,星星点点的绿意布满了整个五道岗山区,等过些年,这些小树长大,那就是一片再生林了。 “蔡蔡,又收到举报,二道岗梁水的一条支流污染十分严重,咱们去看看。”这天,白蔡蔡刚从山里转悠回来,就被马主任抓了差。两人一道去了二道岗查看。 第三百七十八章 父子 梁水的那条支流就是一条山溪,以前都干涸了,但自从白蔡蔡在道岗布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五行风水局后,一些泉眼就开始冒水了,再加上前些日子的春雨,这条山溪的水量倒也不算太小。 附近村民洗涮东西都在这条溪水里。 只是最近,时不时的从上流冲下来些乌黑的血水,发出阵阵的恶臭,溪边的水草上更是纠结了许多鸭毛。这显然是处理鸭毛流下来的污水,再加上这两天天气渐热,一闷之下,这气味闻的让人想吐。 大家对此意见很大,但是这条溪流的源头在四道岗,途经三道岗,牵涉到上百户人家,一时还真找不出是谁,只得慢慢打听。 “蔡蔡,这污染点肯定是在三道岗或者是四道岗,今天天晚了,就不上山了,明天,咱们所里几个人分别到三道岗和四道岗打听打听。”马主任看着满是污水的山溪道,这次,她一定要查清这个污染点。 “嗯。”白蔡蔡点点头,看着山溪,整条山溪在这污水下散发着一种十分锋锐的煞气,人站在边上,很不舒服,这就是煞气影响的,而臭味也是煞气的一种。更的事,这种煞气还在冲击着她刚建好的风水玉符阵。 这事情,一定得查出来制止掉,要不然,对风水玉符阵的破坏也是很大的。 “有个屁用啊,这些山民狡猾的很,这条溪水污染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前几次,我们就上山查守,山里的人抱团的很,根本就没人鸟你,再说了,这种事情,没当场抓住都拿他们没法子的。”开车的小方嘀嘀咕咕的。他在道岗环保所已经两年多了。这种现象见多了。 白蔡蔡在边上听他嘀嘀咕咕的,也深以为然啊,农村里,尤其是住在一些山岗上的百姓。俗话说了远亲不如近邻,这些住在一起的十几户人家往往会结成一个小团体,一些**的事情都会互相帮着隐瞒,真去走访往往是无功而返。 不过,再难还是得查,要不然,长此下去。不但这条山溪毁了,流入梁水,整条梁水也要遭难。 “不管了,总要去问问,今天回家后早点休息,明天所里只留一个值班的,其他所有人都到三道岗或四道岗去走访。”这时马主任也冲着大家道。 众人一起点头。 然后离开二道岗回镇上,这一折腾。热了一身的汗,如今已是初夏了,天气渐热。 回到镇上天已经快黑了。白蔡蔡回到家里,勒强已经下班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厅上还坐着两个人,刘胜利和方晓北这对父子。 “三舅,晓北。”白蔡蔡打着招呼。 “哈,你这个环保所的工作人员可比勒大县长还忙啊。”方晓北这厮说话永远带着一股子吊儿郎当的味道。 “我当然比县长忙了,没听人说吗,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县长是领导,咱们办事员只能跑腿。”白蔡蔡没好气的回了他,然后跑进厨房,接过勒强手里的活儿,她宁愿窝在厨房,刘胜利和方晓北这对父子一在一起。那气压就不正常,正需要勒强这种抗压性强的人顶着,只是嘀咕着不知道刘胜利来干嘛? “他是专门来找你的。”勒强道。 “找我?”白蔡蔡愣了,有什么事呢。 吃过饭后,刘胜利才说起他找白蔡蔡的目的,原来为了还是辉煌集团在广宁那块地皮的事情。 “我听二姐说了,那里要建成阴宅,我现在已经开始在做计划了,只是先期要配合宣传,蔡蔡在风水圈子的人头比较熟,是不是能帮我介绍一个比较有权威的风水师?”刘胜利道,说话平平稳稳的,倒是没了以前那种锐气和浮燥。 本来,刘胜利交出辉煌后,辉煌的事情就不在是他的事情了,他完全可以脱身出去,只是他痛定思痛,再加上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个年纪,一身经历也比较坎坷,总能悟出点什么,又听刘容华说了白蔡蔡的建议,知道这是一个解决广宁目前困局的机会,因此,他主动跟刘容华请求,自己做糟的事情自己收拾,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总之广宁这块地皮,辉煌在广宁倒下去的声誉,他要重新做过,补过。 白蔡蔡一听原来是这个,自然不会推辞,毕竟介绍个风水师的事情她之前就跟自家婆婆提过,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计划启动的这么快,本来白蔡蔡以为这个阴宅计划起码要过上个一两年,当然让白蔡蔡更想不到的是,刘胜利居然能放下身架来求到她面前,倒是觉得刘胜利有些不容易。 于是就拔了易学大师麦教授电话,说起来,在圈子里麦教授并不是术法最好的,他只能说是理论最好的,但正因为这理论,再加上他常常在一些讲坛上讲易学,所以在风水圈以外,他最出名,而大多数圈内人在圈外的地盘都是默默无闻,就比如白蔡蔡,她的名声也仅在圈子里出名,家里的亲戚,包括一些朋友,大多都是半信半疑的,比起麦教授,差得不知多少条街去了。 所以这种宣传上的事,用麦教授出面是最好的了。 在电话里白蔡蔡跟麦教授说好,然后又把麦教授的电话号码给了刘胜利,方便他们互相联系。 “喂,我说你行不行啊,别到时候浪费了蔡蔡的人情。”一边方晓北扯着嘴皮子,埋汰自家老子。 “晓北……”一边勒强瞪了方晓北一点。 勒强一瞪眼,方晓北就怵了,不过这家伙却似乎不服气的举着双手:“好好好,我不说了,给某些人留点面子吧。” “你还知道给人留面子啊?放心,这回我做了准备的,我在来之前,已经查过县志,更爬过几个山头,甚至把那些山头上的一些墓都打听清楚了,那一块确实是阴宅的福地,另外我还同香港一些人联系过,他们也都说了。只要是好风水的,他们会过来,在之前,我已经同他们签了好几个意向了。只要这边势造出来,这些意向就能落实,只要他们一落实,带动之下,广宁的事情脱局不难。”刘胜利也刺了方晓北一眼,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有向以往那样拍桌子骂方晓北没有规矩。反倒是平平稳稳的解释了一翻。 白蔡蔡听着他的话,知道刘家三舅这回倒真是正了工夫,下了死力气。 “呵,你以为你这些安排就好了,莫书记那里呢?你把人家得罪了,谁还敢粘你们哪,还有那些个百姓,你们弄的拆迁把名声都丢了。你们公司的信誉那是负的爆棚,这计划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天时。地利,人和,这些,你说说占哪样?”方晓北口气仍是很冲,不过,白蔡蔡听方晓北的分析,却是会心的笑了,这小子嘴上说的难听,其实却是在给刘胜利拾遗补缺。 “莫书记那里,我已经跟他道过歉。并把我对那块地未来的建设计划给了他一份,他还算看好,比较支持,伟民那里我也会跟他解释清楚,他也谅解,到于百姓那边。我将以辉煌公司的名义道歉,并对他们的损失做出补偿,好在,当时没造成命案,解决起来要好一点。”刘胜利道。挽回名声方面也做的足够。 “那资金呢,辉煌这阵子可不好过,怕是暂时没那么多的资金顾着广宁这边吧,我看这阴宅的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缓过一段时间,等辉煌那边缓过劲来,才能顾得上广宁。”方晓北继续挑着刺。 白蔡蔡知道的,就前一段时间辉煌的乱局,人才和客户都流失了不少,连带着自然是业绩的滑落,自家婆婆入主辉煌,肯定是要先顾着总公司那边,刘胜利这时候启动阴宅计划,资金方面肯定是不足的。 “资金已经解决了,我把当初从燕赵地产退出来的资金投进去了,至于不够的方面,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哪能叫尿瘪死。”刘胜利这会儿倒是有心情说笑了。随后又说了句:“不管怎么,我一定要洗涮这上污点。” 白蔡蔡和勒强相视一眼,这样不骄不躁的三舅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 方晓北这时却是瞪着刘胜利,很烦燥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冲着刘胜利:“你以为你的污点就那一点啊。” “嗯,你也是我的污点,不过你小子现在过的比老子风光,又是这人见人嫌的脾气,我也没法子了,就这样吧。”刘胜利这会儿倒是坦诚无比。 “你……你才人见人嫌咧。”方晓北气的结舌。 “所以,你是我儿子啊,一样的人见人嫌。”刘胜利道。 白蔡蔡在一边闷笑,这俩父子的对话实在是挺逗,不过,这两人之间那种压抑在拌嘴背后的父子温情却也让人感动。 这时,刘胜利站起身来:“好了,我晚上的火车,还要回省里,就告辞了。”说完就出门了。 白蔡蔡勒强等人连忙相送。 方晓北瞪着眼一脸惊讶:“这老头子,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这说话的味道都变了。” “行了,留得口德,那是你老子,还不开车送送他,明天你再做个计划,看看公司里的资金够不够,抽一部份出来投到那广宁的阴宅,单凭三舅那点资金是不够的。”勒强道。 “怎么,你不怕亏啊?”方晓北道。 “亏啥?这回我看好三舅,就他这股子狠劲儿,这一次绝对能翻身。”勒强拍了方晓北一记道。 “好吧。这不给自己找事嘛?”方晓北嘴上说的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可那腿儿,跑的不知道多快,走到刘胜利的车边,当起了司机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青罗湾水道 送走刘胜利父子,白蔡蔡挽着勒强的胳膊,两人慢悠悠的着马路,这出了,正好转转。 “毛毛马上要高考了吧?”勒强问。 “嗯,这小子得瑟的很,当年我高考是全县第一,这小子发誓了,一定要考个全市第一,如今一家人就围着他转呢,复习那狠劲道,还真有点拼命三郎的样子。”白蔡蔡笑呵呵的道。 “好啊,毛毛若真是考了全市第一,到时候我奖他一台车子。”勒强道。 “哈,那这车子你得等他大学毕业了才能给他,我阿爸说了,女孩子富养,男孩子穷养,让他在大学里自力更生了,别说车子,连零用钱都要紧着,不能惯他乱花钱的习性。”白蔡蔡道。 “那就记着,等他毕业后再给他。”勒强轻笑着回道。 两人一路绕着青罗湾岸边走一路说着家常,路灯下,青罗湾的水波光鳞鳞的,再加上周围绿树掩映,清风徐徐的,竟是说不出的惬意。 不过,倒底是山区的晚上了,虽然天气有些闷热,但这水边的风却又透着一股子凉意,白蔡蔡穿的少,这会儿连打了几个喷嚏。 勒强连忙拥着她回家,只是刚回到家门口,就看到梁大成和她媳妇儿来了。估计是看到家里锁着门,这会儿正要回转。 “大成哥,嫂子,快进屋。”白蔡蔡连忙招呼着,一边勒强开了门·迎大家进屋坐。 白蔡蔡又忙着倒了茶。 “别客气,我们正好吃过饭了转转,说起来我这浑婆娘做的事情,还真多亏了强子和县里的公安同志了,要不然,我这浑婆娘指不定要寻死觅活的了。”梁大成道。 “这关我什么事啊,是县里的公安的功劳。”勒强道,又转了口气:“再说了,查案办事·挽回百姓的损失,也这是公安应做的事情。”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是功劳就是功劳,我可听白局长说了,是你有先见之明,先让公安盯上了他,他才跑不掉的,要不然,就凭那种江湖惯犯,滑的流油·这一出了东梁,那再要找他,就是大海捞针了。” “哈,这可真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了,这是蔡蔡的功劳,她上回跟嫂子去看过那人演法术,回来就跟我说那人有些不靠谱,我这才让人注意一下子的。”勒强看着白蔡蔡笑咪咪的道。 “这有我什么事儿啊,我就提一嘴。”白蔡蔡回嗔道。 “反正是你父妻两个,你们也不用推让了。”一边梁大成媳妇儿抿着嘴笑。 白蔡蔡和勒强不由老脸一红啊·这说的,弄的跟两夫妻互相表功似的,不过·梁大成两夫妻也算自家人,谁也不会在意。 “蔡蔡,你见识多,主意多,帮我看看,我这三万块钱弄个什么投资好,真后悔去年没听你的话,当时要是买了房子现在不知要赚多少了。”这时·那梁大成媳妇儿又道。 去年·在道岗冶理之前,白蔡蔡买这房子的时候·就建议过梁大成家有多余的钱就投资买个房子,毕竟那时候·整个道岗还笼罩在环境污染的灾难之下,那时候,道岗的房子没人要,可这才过大半年,土地庙,青罗湾的冶理成郊已经显出来了,再加上民俗市场的开发,道岗又开始焕发了生机,房价已经较之前翻一翻了,现在手里有房子的人再也不舍得卖了,就去年卖给白蔡蔡这房的房主都十分的后悔了,只是卖已经卖了,后悔也没法子了。 白蔡蔡和勒强相视一眼,说实话,这个投资问题还真不好帮别人出主意,否则,以后赚了还好,要是亏了呢,那心里就留下疙瘩了。 这个还可看看他们自己有什么打算。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呢?一起说出来,我帮你们参考一下。”勒强问道。 “我是想啊,最近道岗的建设,还有青罗湾的建设比较多,大成在道岗人头也比较熟的,可以拉一支小工队出来,包点小工程,这农村人,砖瓦砌墙的,多少都会一点。”梁大成媳妇儿道。 勒强沉吟了一会儿,梁大成媳妇儿看中这个项目其实就是看中燕赵地产的资源,是想在燕赵地产下讨口饭吃。 “这没问题,青罗湾小区那边第一第二期已经封顶,房子已经销售情况还不错,现在第三期马上上马,你们可以先挂靠在有资质的建筑队下,先从小工队做起,等做出了资质,就能包一些较大的工程,不过,技术质量一定要跟上和保证的。”勒强道,自家人,生意方面能帮他肯定是没二话的,只是任何时候,技术和质量都是第一位的,要不然,那既是害了别人,也是害他们自己。 不过,一边的白蔡蔡打心眼里并不太看好这个,这样一个小工队,赚钱肯定是能赚的,但却是卖劳力,很辛苦的,而梁大成,毕竟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体力什么的都在走下坡路了,白蔡蔡脑海里这时正在想着有没有轻松一点的投资。 梁大成媳妇儿这时也有些忐忑,这行大成没干过,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熟人,技术什么的邢完全不讲究的,听勒强这么说说,梁大成媳妇儿这心里又没底了。 “其实,我倒是另有想法。”这时,梁大成突然道。 “什么想法?”勒强问道。 “我看现在青罗湾的水质已经完全变好了,连柳条银鱼都出现了,周围的环境也不错,假日的时候,我常看一些个小情侣们成双成队的在青罗湾边上转悠,我就有一个想法,我想跑青罗湾的水道,过去的时候·道岗通县里的公路没修的时候,从道岗到县里都是撑船而下的,我爸以前还撑过船呢,我们小时候不是还常在我爸的船上玩吗,撑船我也学过,我爸那条船现在还在呢,我就想把这条旧水道恢复过来,既可以载客,又可以看看水上风光·来来回回的应该能挣点钱。”梁大成说着,随后又有些为难的道:“就是不知这水道能不能跑,是不是跟公路的中巴车一样,要先买下线路。” 听到梁大成这个想法,白蔡蔡和勒不由相视一眼,梁大成这个想法真心不差,其实青罗湾青罗顶那边,以前还有水上游乐场的,当年,白蔡蔡第一次来到青罗湾时·跟勒强一起还在船上会了老佛爷一面,只是当年,水质已经不太好了,后来污染加剧,青罗湾的水上游乐场就废了。 “怎么不能跑,这样,我觉得大成哥这个想法很行,你这两天给镇里打个报告,租下这水道,然后把跑船的资质重审一下就行了·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勒强道。 “嗯,另外,租水道的年限可以弄长一点。”白蔡蔡在一边补充的道·别的不敢说,经过她风水五行阵法的冶理,道岗今后肯定是一处不输于五峰山风景区的所在,看看现在的五峰山区,就可知道道岗这边几年后的情形,那未来的收益绝对会让梁大成夫妻赚的合不拢嘴的。 梁大成本来就一直觉得这事儿不错,现在又得到勒强和白蔡蔡的肯定,那心里高兴了·立刻就拉着勒强聊起了一些具体的事情·梁大成越聊越起劲了,又干脆问白蔡蔡要了纸笔·当场写起报告来。 而梁大成媳妇儿却拉着蔡蔡说一些女人的私底话,再加上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 就在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然后传来隆隆的雷声。 这是要下雨了呀。 白蔡蔡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天,原来还能见一些深蓝的天此刻一片黑压压的。 “天气预报有说今晚有雨吗?”白蔡蔡不由的问。 “报了呀,我吃饭的时候,大成和他爸就对着电视呢,东梁新闻后的天气预报是必看的,今天报了说是有雨的,还是大雨。”梁大成媳妇儿道。 有大雨?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今天白天那山溪的污染事件,白蔡蔡知道,许多人在排放污水的时候,都会选择在大雨天,因为大雨天一排污水,就直接被冲走了,死无对证。 所里的人也说了,不当场抓住排放污水的人,事后就很难让人承认的,但是一般的情况下,你又没法知道别人是什么时候排放污水,只能靠各种常识去推断,白蔡蔡突然觉得,今晚或许会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白蔡蔡便跟梁大成媳妇儿告罪一声,跑书房打电话给马主任。 马涛在家里也一起在琢磨着污水事件,这会儿一听白蔡蔡的想法,觉得挺有道理:“蔡蔡,那这样,今晚大家辛苦一下,马上叫上几个人,咱们就沿着山溪往上走,查出排放污水的人家。” “好,那我马上过来。”白蔡蔡点头,说好会合的地点,就立刻放下电话。然后拿了雨衣,换了雨鞋,又带上电筒。 “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啊?”勒强看到白蔡蔡这样一副全副武装的出来,连忙问。 白蔡蔡把山溪污染的事情说了说,然后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最后道:“今晚,趁着要下大雨,我们就加个班,上三道岗那边探探,希望能把排放污水的人家找出来,解决这个污梁点。” 勒强拧了眉,看着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这时候,他哪里放心白蔡蔡一个人去,于是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了吧,所里好几个人的。”白蔡蔡道,有些纠结,哪有工作还带着老公的。 “这是强子疼你,你加班了,强子一个人在家他哪里能安生,不如一道算了。”一边梁大成媳妇儿也打趣着。他们事谈完,也该告辞。 这种事,白蔡蔡是扭不过勒强的,最后四人一道出门,梁大成夫妻自回家去,白蔡蔡则带着勒强去环保所会合,免不了的又被马主任等人打趣了一翻。 第三百八十章 变故 白蔡蔡一行人是骑着自行车出发的,所里配的摩托车声音太响,怕引起别人的警觉,再说了,这是晚上了,二道岗到三道岗以及四道岗的路并不好走,还是骑自行车方便。 一路上,勒强骑着自行车带着白蔡蔡,同时跟马主任聊着环保的问题。 “以前我们是拿环境去换经济发展,可等经济发展起来了,大家才发现,我们又必须用经济发展的成果去冶理环境,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了呀。”马主任一脸痛心的道,她在环保系统待了很多年了,再加上她是道岗本地人,可以说是见证了道岗的经济由衰到兴再到衰,而环境却由满目青山到千苍百孔,以致于现在必须封山冶理。 可以说她的感触是最深的。 “是啊,我们必须找一条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能保护好环境的道路,五峰山区就是一个样板啊。”勒强也道。 “嗯,五峰山区的白主任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书记,别的不说,就光彩玉的限量开采,即保护了彩玉资源,也保护了环境,要是象以前道岗那样无限制的开采,现在哪还有五峰山的青山绿水了,而且,虽然说限量开采使得每年采玉上市的量少了,但也因为量少,彩玉的价格反而一直维持着一个高价,比起大规模的开其总值并不减少多少。”马主任说起五峰山区白书记,那是赞不绝口,她是属于那种低头做事型的,不太打听小道消息,她倒不知道五峰山书记就是白蔡蔡的父亲。 白蔡蔡在后面听的笑咪咪,自然也不会说破。 “是啊,我们道岗也要摸索一条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勒强道。 “勒县长,马主任,我觉得现在的道岗就不错啊,你们看看。这周围短短细细的小树苗,这都是今年开春时种下的,瞧瞧这长势……”这时,前面带队的环执法职工梁伟举着电筒照着一边的几株小树。在电筒的光线下,那小树上一片片嫩绿的叶芽儿多了一层黄晕,看着生机勃发。 梁伟顿了一下继续道:“呵呵,几年后,这些树苗就能成材了,再加上咱们的民俗工艺的前景,虽然现在暂时的大家腰包里的钱还没有当年矿业公司来的多。倒是现在, 大家心里反而踏实了。以前矿业公司那伙人乱来的,窄干了矿产,也把这一片养育我们道岗人的山水给糟踏完了,每每看着这千疮百也的道岗山区,大家伙儿心里也空落落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县里现在开始大力冶理道岗的环境。.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搬离道岗了。” 说到这里。梁伟一阵唏嘘,他正好有一个亲戚在五峰山区,他本来都准备全家搬到五峰山区去,不过,最后看到县里下决心冶理道岗的环境,才不舍得走了,毕竟故土难离。 “嗯,梁伟说的不错,道岗的政策只要不变,今后绝对会好的。到时候,每一个道岗人都会以道岗为荣。”马主任赞同的道。 一众人直点头。 白蔡蔡则坐在勒强车后,一手紧紧的搂着勒强,一边听着众人的话,一边心里也美滋滋的,不管怎么说。如今的道岗,有她和勒强两人的汗水的。 而能得到百姓的认同,那是最好的回报。 是啊,一个地方要发展经济,终归是想大家日子过的好,可若是只顾着发展经济,却不顾环境,到最后却是留不住人的。 一行人边行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三道岗,三道岗的路明显比二道岗难走多了,大家伙儿也没了聊天的兴致,都闭了嘴,一些地方都下车来推着车走,夜风还带着一股子闷燥,雷声和闪电时常交错的出现,可雨就是没下。 几个沿着溪边走,电筒光照在水上,波光鳞鳞的,暂时还没有任何排污的痕迹。不过,白蔡蔡却发现这一段山溪的煞气明显比下游来的重,显然,污染点应该就在附近了。 “马主任,我看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现在还没有排污痕迹,无法确定污染点在哪里,这周围已经有人家了,如果再往上走,万一错过了也有可能。”白蔡蔡这时冲着马主任道。 “嗯,行,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马主任道。若是平常,她使不得还得跟勒强请示一下,不过,今天出发前,勒强已经表明了,他今天就是一个兵,听马主任指挥,马主任也就不客气了。 几人将自行车撑好,有的坐车后架上,有的蹲在一边。白蔡蔡坐在那里,看着黑咕隆呼的远处,不远的山边,一根白色的招魂在夜风中鼓荡。搅动着周围的煞气。 “那里是一座新坟啊?”勒强部道。 “应该是。”白蔡蔡回道,她是从煞气上感觉出来的。 “哪里?”一边梁伟顺着勒强的手指看了看远处的小坟堆,才叹了口气道:“嗯,是二道岗一户人家的,就是叫前阵子的毒奶粉给害死的,才五个月大的婴儿,那做母亲的嗓子都快哭哑了。”前阵子,梁伟本身是二道岗的人,对于二道岗的一些事情比较熟。 “唉,还是我们失职啊。”勒强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白蔡蔡握了握他的手,算是安慰一下,她知道毒奶粉大头娃娃事件,东梁死了一个婴儿,没想就葬在这里,难怪整个坟头上空积了不少的煞气,搅动的四周的风越来越大。 此时风中带着一丝凉意,驱散了之前的热燥。 “风中有凉意了,快下雨了。”白蔡蔡伸手向前,探了探空气中的湿度。 “嗯。应该马上就要下了。”马主任学着白蔡蔡一样伸手。 就在这说话间,天空就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凉凉的打在众人的身上,大家伙连忙打起了伞,随后一刻钟的工夫,那雨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远处,还是乌云滚滚。天黑压压的。 “快看,水里冒泡泡了。”这时一个执法工作人员指着溪水道。 众人连忙看向那溪水里。果然水流一下子急了起来,里面夹杂着一些杂乱的鸭毛和雪水,鼻间喂到一股腥骚之气。 “快,我们往上追。看看到底是哪家在排污水。”马主任手一挥的道,众人连忙跟上,这正是今晚的目的,一定要抓个现行。 几人分成两组,勒强带着几个人骑着车子往前,白蔡蔡同马主任一起沿着溪边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三道岗的桑树头。桑村头有八户人家。 “是这里。是这里。”这时,梁伟指着溪边两条粗粗的皮管子,这管子是从溪边的一户人家的后院里伸出来的。 “梁百岁家,这家伙,前段时间我还到他家里来过,还问过他这事,他死活不承认。”梁伟继续压低着声音道。 “走,我们进去。”马主任再次一挥手。几人便走向那户人家的后门,后门是虚虚的掩着,两条皮管就从那虚掩的门边伸出来。这户人家显然没想到这大半上的会有人来,因此,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白蔡蔡一行人击接推了门进去。 后门进去就是一个后院,院边的屋下,堆着十几个大的蛇皮袋,鸭毛满地都是,院中有一个大池子,里面便是污水,此刻正通地管道排出去。一边还有一台烘干机,正烘干鸭毛。这根本就是一个制作劣质鸭毛的小作坊。 “梁百岁,马上把这些管道收起来,你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嘛?你这是在犯法知道不?”马主任上前气急败坏的道,一边梁伟已快一步上前关了排污水的阀门。 那梁百岁平日里那是死不承认,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半夜里,镇环保所的执法队的人就突然出现了。还是所主任带队的,这下了不承认不行了。于是便诉着苦:“马主任哪,不是我们不**呀,我们小百姓的,赚点钱不容易啊。” “我没让你不赚钱,你能自主创业赚点钱,镇里支持的很,可你做这个事情,你至少要搞个污水净化吧,你还得顾着这一方的水土吧?”马主任道。 “我这多大本钱的生意啊,还搞污水净化?那我哪有钱赚哪?”梁百姓开始强辞夺理。 不过,马主任一点也不为他的苦相所动,继续道:“那你也不能为了赚钱就不顾别人哪,你看看你这些鸭毛,都是劣质的,一股子怪味儿,消毒消菌的程序根本就没作吧,你这些卖出去,你是坑谁啊?我告诉你,这种鸭毛都得没收销毁的。” 马主任这一句话让梁家人炸毛了,梁百岁的大儿子立刻站了起来:“你敢! ”一边勒强看着不对,马上挡在马主任身前。 这时梁家的小儿子一溜烟的冲出屋,就在门外大喊:“镇环保所执法队的人来乱抓人啦,大家快来。” 他这一嗓子,桑树头八户人家的男丁全出来了,呼啦啦的全冲到梁百岁家,将白蔡蔡一行人团团围住,一些人手里还拿着锄头草扒子,这时候气氛十分的紧张,一弄不好,就是民乱啊,那今天她们上山一行人都讨不了好,白蔡蔡那心提到嗓子眼了,一手紧紧的握着勒强的手。道岗的民风既纯朴但同时也蛮横。 “我是县里的县长勒强,你们想干什么?”勒强一见到这情形,立马爆出身份,不管如何,这个时候县长的身份还是能震摄一下人的。 果然,桑树头的人一听县长,立刻就有些怵了。一些人也认出了勒强,毕竟为了道岗的事情,勒强在东梁地方电视台上也露过几次面,认出来不难。 众人不由的都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第三百八十一章 再现生坑 勒强一脸沉静的站在那里,只是一站,整个人却如同山岳一般。 “古人都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都恨老佛爷在时,把道岗的青山绿水整没了,可如今,你们做的事情跟他当年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你们能拍拍胸脯说你们赚的这些钱一点也不亏心吗?你们怎么不到二道岗,不到梁水边上的人家去听听他们在骂娘呢,你们见了他们还能理直气壮吗?”勒强连着两个厉声的问,跟炸雷似的在院中炸开。 而于同时,原来细细的雨化成豆大的雨珠拍打而下。院中没有一个人躲,全都站在院子当中,任豆大的雨珠打在脸上,生痛生痛的。 “我记得三年前,你们桑树头的人就跟二道岗的人打了一架吧,死了一个人重伤两个,轻伤十几人,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水,当时,这道山溪快要干涸,你们为了水,用砖头泥块将山溪给堵了,二道岗的人不让,所以才打起来的,可你们现在干的事,比这还恶劣,你硬生生的将山溪,梁水,整条水系给毁了,怎么,还嫌死的人不够?还嫌伤的太轻了?”勒强又是两个接连的问。 一阵紧似一阵的逼问,让围着的桑头树人额上都开始冒汗了梁百岁等人听了只觉一阵气虚。 三年前的那一架,桑树头的人历历在目,因为死的那个人是桑树头的。 此时,豆大的雨珠已转成漂泼大雨,白蔡蔡眯着眼挡着雨手,感觉着桑树头的这些人软化退缩了,于是连忙道:“大家先进屋,坐下来好好谈谈。” 众人这才缓过神。才发现一身已经湿透了。 “勒县长,马主任快进屋。”梁百岁连忙招呼着。一边招呼着众人进屋。一面吩咐着自家婆娘:“孩子他娘,先冲几杯姜茶,让大家去去寒意。” “唉。”梁百岁的婆娘应声,拉着大儿媳。小跑着去了厨房。 白蔡蔡等人才在厅里坐下,姜茶就端上来了。白蔡蔡等人小口的咪着,虽然已是初夏,但这雨打在身上湿漉漉的。还是有些凉意的。 “县长。我们也难哪,地里刨不出食来,没法子才干这个的,你说怎么办吧?”这时,梁百岁才道,倒是比之前有些诚意了。 “好。那这样,我给你们提供两个方案。”勒强这。 “县长你说。”梁百岁抬起头道。 “第一。所有的鸭毛先暂时封存,你们把那一套加工手序全给我弄齐了,尤其是消毒杀菌以及污水净化,这三种缺一不可,等一切弄好,环保局检验合格后,你们可以继续加工。”勒强道。 梁百岁和他两个儿子相视一眼,这东西一弄,那成本就大了去了,有些不花算。 “那第二呢?”梁百岁的大儿子问。 “第二,如果你们达不到要求,那这鸭毛加工的事情你们就不能干了,我给你联系合格的鸭毛加工厂,把你这些鸭毛按本钱处理给他们,希望能为你们挽回一些损失。”勒强道。 “那我们靠什么吃饭?”~一边梁百岁的大儿子一脸不高兴的道。 “农民,少不了要地里刨食,今年开春以来,我在五道岗的十几个村子也走过,环境较以前已经改善了不少,一些老农也说了,今年庄稼的长势不错,收成绝对超过往年,这点,我想你们家也一样?”勒强问。 “嗯。”梁百岁的婆娘点点头,如今地里头的活儿基本是上她在干,家里的男人都在四处收鸭毛。 “另外,今年金花茶公司就要在道岗种植金花茶了,种苗已经培育出来了,每家只要有地,都可能申请金花茶的种植,成为金花茶种植户,你们家同样可以种啊。”勒强又道。 “真的?”梁百岁有些动容了,五峰山农民最大的一笔收入就是金花茶的种植。 现在收购金花茶的可不止项叔宝的金花道茶公司一家,一些人看着金花茶的利润,也开始制金花茶,这块市场不小,种植户利益是能得到保证的。 “当然,这两天,通知就会下来,各家各户可以先跟金花茶公司签定合同,然后到种子站领取种苗。”勒强道。 勒强这话音一落,一边跟着进来的桑树头人此刻也一脸兴奋的窃窃私语,其最主要关注的就是金花茶的种植。 “我补充一句,金花茶对水质的要求比较高的,象现在你们污水污染过的这条山溪,这样的水质是种不好金花茶的。”白蔡蔡在边上插了一句道。 “那如果正常的山溪水呢?”围观众中一个叫梁金发的连忙问。 “那没得说,今后谁再干这缺德的事情,我梁金发第一个不同意。”那梁金发道。 “金发大哥说的是,咱们农民最终还得在土里刨食,这环境就是庄稼的根,咱们不能干绝自家路的事情。”周围人纷纷应和。 梁家父子面面相觑,大势已去了,有这金花茶种植项目在这里一摆,今后他家甭想再象以前那样了,到时,别说环保所不同意,就这几位也得把他们给卖了。 “还有,你两个儿子如果不想种地,县里劳动服务公司还在的,可以牵线去出打工,或者若是不怕吃苦的话,可以去燕赵地产的工地上做事,又或者学门技术,比如说开车,这方面镇里也是有扶持的。”勒强趁热打铁的道。 梁家父子几人相视了几眼,除非他们按照要求把消毒杀菌和污水净化弄起来,要不然,哪还有戏唱。而让他们真去弄济消毒杀菌污水净化这些,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不舍得花这钱。 “那行,我们就接受第二种方案。如果以后遇上难题,勒县长可不能不管我们。”到这时候。梁百岁已经没有任何的犹豫了。不过这厮也卖了个小狡猾,赖上勒强这个县长了。 “只要是有关民生,正当的问题,你尽管来找我。”勒强拍着桌子道。不过,一个有关民生。一个正当两个条件就把主动权抓在了手上。 事情到此,总算是皆大欢喜。梁家几个人也为之前的态度跟马主任道赚。环保所执法队的几个人立刻将那些未加工的鸭毛进行封存,一些真正劣质没法处理的。直接销毁掩埋… 院中池子里的污水也等明天技术人员来处理。 白蔡蔡跟着几个执法队员将鸭毛一起拉到一边的柴房封存。这大雨天,肯定是运不下山的了。 梁百岁五岁的小孙子估计叫众人吵醒了,这会儿也站在门边,稀奇的看着众人,这小子有些人来疯,看到家里进进出出的人。别提多高兴了,一手不知从哪里滚过来一个扁圆形的凳子似的东西。绕着整个房间滚的咣当咣当的响。 “咦?”白蔡蔡视线不由的受那个扁圆形东西的吸引。这东西黑乎乎的,带着一种暗青色光泽,白蔡蔡不由蹲下来,帮着那小子扶着这东西,手指无意识敲打,发出一种空腔声,这东西好象是青铜的,只是光线还很暗,白蔡蔡便将那东西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有点重量。 放在高处,灯光直射,白蔡蔡才看清这东西,这分明是一架青铜鼓,看边上的花纹是竞渡纹,再看那暗沉的气场,这东西绝对是秦以前的,甚至还可能往前点。 “这是什么?”勒强在边上好奇的问。 “秦以前的青铜鼓。”白蔡蔡说着,手还在鼓面上拍了一下,发出震荡的声音。 “秦以前的青铜鼓,这可是国宝啊。”勒强皱着眉头,转过脸问梁百岁等人:“这东西,你们哪弄来的啊?” 梁百岁脸色明显有些尴尬,梁百岁的大儿子抢着话道:“这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也弄不清什么东西,以前倒是有人收过,我爸想着祖上传下来不容易,就不舍得卖了。” 梁百岁在一边点头。 “哦。”勒强点点头,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而白蔡蔡却皱着眉,这东西分明是生坑鬼货,还带着煞气刚出土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祖上传上来的,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这东西跟之前那个骗子大师所得的东西来路应该是一致的。 这时候,白蔡蔡也不戳破,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不过,白蔡蔡还是提了一句:“对了,这东西还是少给孩子玩,古董这东西,年月久了,阴气重,对孩子身体不好。” “哦,好的。”梁百岁和他婆娘忙不叠的应着。梁百岁的大儿媳则拿过那青铜鼓进了屋,小家伙跟在后面吵闹着。 “那勒县长,我们就回去吧。”这时一边马主任道,事情办完了,就该回去了。 “这外面还下着大雨呢,要不就在这屋里将就一宿吧。”一边梁百岁留客道,外面的雨还哗啦啦的。 “不了,我们这一身湿的,也要回家冲着热水澡换换衣服,反正是湿的,倒也无所谓了。”马主任道。 这么好几个人,留在梁百岁家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还是赶紧着回家洗个热水澡滚被窝的舒服。 于是几人又打着电筒出门,梁百岁要送,被勒强阻止了:“不用了,这大晚上的,我们人多没事。” “那勒县长,马主任,还有同志们,慢走啊。”梁百岁挥着手,看着白蔡蔡一行人推着自行车走在雨幕里。 “蔡蔡,慢点。”雨夜里,勒强边走边照看着白蔡蔡。 “不用,我小时候在山里长大的,这种山路走来毫无压力。”白蔡蔡淡定着。 “嗯,蔡蔡不错的,所里的女同志很少有蔡蔡这么能走的。”一边马主任表扬着。 “马主任,你说这话好象你不是女的似的。”一边梁伟打趣道。 众人不由的都笑开了,确实,马主任不也是女的嘛。 几人说着,又路过之前休息过的地方,雨还是很大,雷声闪电仍然在交织,白蔡蔡不由的看了看远处那个在雨中仍鼓荡的招魂幡。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从天际直击招魂幡,而招魂幡引动的煞气直接同闪电来了短兵相接,就这么一下,白蔡蔡突然看到,属于五行之土的气运开始翻腾了起来,一股浓浓的煞气就这在翻腾之中越聚越厚,将不远处,整个桑树头方园全部笼罩。 第三百八十二章 泥石流 五行之土的气运有一种欲倾泄之势,这分明是泥石流来着的征兆“不好,有泥石流……”白蔡蔡惊叫起来。 几人叫白蔡蔡这一嗓子给叫愣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而这时,勒强直接拿着电筒往那山溪水里照,此刻溪水混浊,有如泥浆,勒强突然就想起了九八洪水那一次,那一次是泥石流,洪水一起来的,勒强至今记忆深刻,一看这溪水的混浊度,再看溪边的坡地已开始出现裂缝,一股股泥水从里面冒出来。这真的是泥石流来前的征兆。 “可能真会有泥石流,这雨太大了。”勒强道。 “那就不能沿着山溪走了,得翻过那边的山,走山脊。”一边马主任道。 “要不,我们退回桑树头吧。”这是梁伟道。 “不,我们不能退回桑树头,而且桑树头的人也要马上撤离,你们看,桑树头在个半山腰上,又在这山溪的凹面,泥石流从高处冲下,整个桑树头可能都会被埋。”白蔡蔡道,因为煞气的范围将整个桑树头全都笼罩,桑树头再劫难逃。 白蔡蔡想着,不由的又看着远处那招魂幡。此刻招魂幡早不知叫雨和风吹到哪里去了,只是那处仍聚着煞气直冲天际,搅得煞气越来越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回桑树头,通知大家转移。”一边马主任急切的道。说着,就要招呼大家往回。 “马主任,通知的事情一个人就够了,你带着所里的人马上走山脊,我记得那么有个叫天台的大岩壁,你带着大家在那里躲,有大岩壁挡住,泥石流冲不到的。”勒强道·他上任以来,道岗二十几个自然村都走遍了,再加上他以前在这里拉练过,对于整个道岗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勒县长,不行,那这样,你带着他们去,我去通知。”马主任劝道。 “不用多说了,我是部队里出来的·又参加过九八年的抗洪,对这种情况比较熟,真有意外,我能够保证自己安全,你能够保证吗?再说了·这到桑树头,要调集大家转移,还是我出面比较好。”勒强道。 见勒强这么,马主任也没法子,知道这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便招乎着所里的人,转向侧面,往山脊处走。 “媳妇儿,你跟马主任一起走。”勒强见白蔡蔡站在身边没动,不由的轻推着白蔡蔡道,他自己无所谓,但媳妇儿的安全却是最紧要的。从这里再回桑树头·还有一段路呢,万一泥石流在这个时候冲下来·那他所走的这条路线就是最危险的。 这是人话嘛?两人夫妻一体,哪有这时候她只顾安全离开的,再说了她可是移动的探险器,有她在·那也能保证一份安全不是吗?白蔡蔡一动不动,瞪着勒强没好气的道:“胡说八道·这时候,你让我一个人走?你什么心思啊·嫌我累赘啊。” “没,你明知道不是这意思。”勒强很少见自个媳妇儿这么不讲理的样子,只是这时候这种不讲理却让人有些窝心,当然,同时也让勒强焦急,这媳妇儿,他这不是担心她嘛。 勒强的心思白蔡蔡哪能看不到,只是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不让勒强拒绝。 “是啊,白蔡蔡,你是勒县长的家属,可你也是我环保所的职工啊,我是所主任,你得听我的安排。”这时,一边的马主任也帮着腔,勒强县长她没法子阻止,但白蔡蔡她怎么着也要带着,这样才好向勒县长交待。 “马主任,这回我可要违反纪律一下,不听你的了,我想,如果方医生在这里,你也会跟我一样做。”方医生就是马主任的家属。 “这……”马主任一时没话了,确实,如果老方在这里,天塌下来她也要跟老方在一起的。 “马主任,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白蔡蔡赶紧的一步道。 “那就这样,马主任,你带队往山脊那边去,蔡蔡交给我。”勒强本是果决的人,再加上时间实在不容他们在这里磨菇。自家媳妇儿的性子勒强清楚,那决定的时,九头牛也拉不回头的,也只能听她的,反正他定不会让她出事就是了。 马主任点点头,招呼着梁伟等人,朝山脊那边去。 而勒强和白蔡蔡两个则紧拉着手,快步的往桑树头走去,至于自行车,就随往的往山边一靠,这大雨里,带着自行车是累赘。 “还要再快点。”一路上,白蔡蔡跟勒强两个脚步一阵紧似一阵的,煞气越来越重,而泥石流的迹象也越来越重,现在已经有些许夹着碎石的泥浆从高处往下流。白蔡蔡一路上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桑树头后面的那座山的一面煞气极重,那是要塌坊了,一但半只山一塌坊,那泥浆和碎石将全部砸在桑树头上。 “勒强,你走的快,你先一步走前头,赶紧通知他们转移。”看着情况紧急,白蔡蔡只能让勒强先行一步,没有自己拖累,勒强的速度绝对会比这快的多。 “不行,这时候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后面,来,我背你,放心,你不重,我以前负重越野的时候,背的东西比你整个人重多了。”勒强一抹脸上的雨水,转过身,蹲了下来,背对着自个儿媳妇。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白蔡蔡点点头,整个人趴在勒强|妁背上。 那速度果然快了起来,不过几分钟工夫,就回到了桑树头,勒强放下自个媳妇,直接拍了梁百岁家的门。 因为大雨,拍门声叫大雨声完全给挡住了,而农户人家也没有装门铃的习惯。 勒强没法子,直接一个翻身从墙上跳进了院子里,然后从里面开门,让白蔡蔡进来,还好,梁百岁家因为之前鸭毛的事情,这会儿还没有睡,见到勒强和白蔡蔡两个如同落汤鸡一样进来·都愣住了。 “勒县长,你们这是?”梁百岁一脸疑惑的问。 “梁百岁,没功夫多说了,可能要来泥石流,你马上去叫醒村里的人,马上转移。”勒强道。 “泥石流?”梁百岁一听这个,那脸就有些发白了,九八年那一场离现在也不过四五年功夫,还历历在目呢·那一年道岗死在泥石流下的人有几十个,二道岗那里,有一处四户人的山坳全被埋了,一下子就死了十几个人。 “我出去看看。”一边梁百岁的大儿子冲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爸·可能真要来泥石流了,雨太大,到处都是泥浆,前面的一条路已经出现一些塌坊了。” “那你还快赶快去通知别家。”梁百岁一听这个情况,大吼一声。接着大儿子两人就急匆匆的出去通知人·勒强则直接抄起一个脸盆,走到门口,就用锤衣服的木棰子使劲的敲着:“大家快起来,泥石流来了……” 好在之前,因为环保所弄的这一去,其他几乎人家虽然睡下,但大多数还没有睡着·一听到说是泥石流来了,那赶紧着揣了重要的东西就往外冲。 一时间·雨声,惊叫声,鸡飞狗跳。 只是破家值万贯,一些老人家实在是舍不得·这也想拿,那也想带·磨蹭蹭的好一会儿。 “不行了,勒强·不能再拖了,那边的山体马上就会垮塌。”白蔡蔡一脸焦急的。 这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其实,她在布避五行风水阵时,已经考虑到这事情了,只是没想到一个婴儿的死亡引动的煞气居然引起了天劫,再加上大雨,这场祸事便来临了。 “梁百岁,叫他们的家人拖着他们走,不能再等了。”勒强冲着梁百岁道。 那几个老人家的家人总算是劝了老人,拉着老人们到这边集合。 “大家跟着我,这时候来不及下山了,我们往山脊那边转移,那边地势高,又有天台石壁挡着,泥石流冲不到那里。”勒强很快把大家组织了起来。 “嗯,就听县长的。”桑树头的村民这时已经慌了神了,自然是勒强这个县长怎么说怎么是。 八户人家,四十多口人就进行了紧急转移,而且老幼占一半,勒强背上背着一个三岁大的娃子,白蔡蔡则扶着一个老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间走着,同时通过煞气给大家指路。避开危险路段。 就在众人刚刚在上一个山坡的时候,就听到桑树头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夹在大雨声里,一时间地动山摇。 众人望去,就看到桑树头后面的山体垮塌,雨幕里,电筒的微光下,能约模看到,一股子泥浆夹着山石如同洪水一样冲向桑树头,原来还能见到一点房屋的影子,这会儿迅间就看不到了,只有浑浊的泥浆和推金倒玉般的震响…… 所有人的脸色都白的不能再白了。心里都不由想着,如果不是勒县长他们两个来报信,那么这会儿,他们就要全被埋了……“快,快走。”勒强立刻挥着手,这时候不是感叹的时候,这一阵垮塌会引起更大的泥石流,目前他们还在危险路段。 “大家加快脚步,翻过这山坡,不远就是天台石壁了。”白蔡蔡给大家鼓着劲儿。 这时,不用人催,所有的人都加快了脚步,好在这一边山坡是高地,泥石流从两边的山坳处分流了下去。前面不远就是天台了,白蔡蔡捏着电筒朝对面闪了闪,那边立刻有电筒光反应过来。 “你们总算赶到了,吓死我了,你们没事吧,桑树头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马主任拿着电筒迎了过来,虽然天台的地势高,但毕竟是晚上,离的有些远,桑树头那边的情形不是很清楚,但之前的巨响和震动却是让人心发毛的。 “桑树头被埋了。”梁百岁口气很难过的道。 “那人呢,有没有受伤的?”马主任连忙问。 “没事,全队四十三人都在这里。”勒强回道。 “那就好。”马主任松了口气,众人都聚在天台上,加原来环保所的三人,再加上白蔡蔡和勒强,一共是四十八人。 已是下半夜了,雨还在下,周围时不时传来轰隆声和震地,情况不明,众人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呆在这天台上,如今的天台成了一个生命孤岛。没法跟外界连系,手机没有信号不说,就是之前在桑树头,勒强试着打电话到县里也打不通,估计线路出问题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救援 三道岗的那一声巨响让整个道岗的人心都在发颤。 雨一直哗啦啦的下,而道岗镇的镇领导们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焦灼的嘴上起炮。 “全集才,怎么样,三道岗,四道岗,五道岗的十几个村都联系上了吗?”秦雄瞪着眼睛盯着全集才。今天地震局测出道岗地区有轻微的三点五级地震,震级不是很大,但碰上这样的天气,那危害就能放射到最大,而道岗的地质情况,秦雄也有些清楚的,地下早就叫采矿的掏空了,虽然这一年来多封了山,但那环境又岂是一年的封山能冶好的? 之前三道岗传来那一声巨响,大家心里都清楚,肯定是塌坊了,而随着塌坊而来的很可能就是泥石流。 这个危害可就大了,刚才他已经让人去查看了,二道岗到三道岗的路已经断了,二道岗以上的情况摸不清楚,好在,每道岗都装有电话。 “秦书记,大多都联系上了,只有几个小村子因为电话线出了故障,没能联系上。情况还比较好,四道岗五道岗都没什么事,而刚才的巨响是从三道岗传来的,三道岗的村长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我让他带人去查了。”全集才一身雨水的道。 “这电信局,干什么吃的。”秦雄拍桌子骂娘。 “书记,书记,不好了。”就在这时,梁月容带着梁大成急匆匆的过来。 “什么不好,出什么事了?”秦雄现在听不得不好两字·生怕九八年的泥石流再现。 “今天晚上,镇环保所有行动,听梁大成说是去三道岗,勒县长和他家属都参加了这个行动的,刚才梁大成跑勒县长家里去看了,没人,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梁月容道。 “你是说勒县长和她家属现在就在三道岗的哪个村子里?”秦雄一听梁月容的话,有些傻了。 “不一定是三道岗,这我听勒县长和他家属说过·主要是去查山溪污染事件,那条山溪的源头在四道岗,途经三道岗,最后流入二道岗的梁水的……”梁大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书记打断。 “我管你是源头啊,途经啊什么的,总之,你的意思是说,勒县长和他家属以及环保所的马主任等人现在可能是在三道岗的某个村子?”秦雄使劲的挠着头皮,只觉得脑袋瓜子要炸了。 “也可能在四道岗。”梁大成补了一句,也是一脸焦急。 “一回事·总之就是勒县长以及环保所的那帮人也困在山里了。”秦雄摆摆手。 梁大成点头。 “全集才,马上联系已联系上的村子,问问他们,勒县长马主任他们在不在。”秦雄说着,整个人就在办公室里绕来绕去的,这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全集才连忙打电话,每个之前联系过的村子再后联系了一遍,可都说没见到勒县长一行人。 “现在还没联系上的有几个村子?”秦雄问。 “有百树村,桑树头,蛤蟆岭·就这三个村子了。百树村和蛤蟆岭是四道岗的,桑树头是三道岗的。”全集才道,这三个村子本身就处在山旮旯里·电话是最后通的,那线路是新建的,跟原来是不是一条线,结果反而是这新弄的线路出了问题。 “秦书记,已经查清楚了,是三道岗后面的一坐矿山塌坊,现在麻烦的是,这座山的山脚正是桑树头·现在桑树头联系不上·也不知那里情况怎么样了,现在路不通·得赶紧通知县里,请求**支援·等雨稍小一点,让直升机去看看。”这时,莫镇长也过来了,一脸的凝重。桑树头有八户人家,四十多人,这弄不好就出大问题了。 “老莫啊,赶紧通知县里,现在不仅仅是桑树头的事情,今天晚上,勒县长和环保所有一次环保行动,就在三道岗或者四道岗,现在是失去联系了。”秦雄的声音有些发抖,一是紧张,二也是怕呀。 “你说什么?县长和环保所的人现在在山上?”莫镇长平日是四平八稳的性子,这会儿也炸毛了。 “嗯,你问问梁大成吧。”秦雄道。 颇具名气6梁大成在一边,不等莫镇长发问,又把晚上离开勒家知道的事情说了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秦雄不等全集才,就一个箭步过去,拿起了电话,劈头就问:“情况怎么样?” “秦书记,我是四道岗的老石头,百树村,蛤蟆岭我已经去看过了,没事。”来电话的是四道岗的石村长。 “那勒县长马主任他们在那里吗?”秦书记连忙的问。 “没在,勒县长他们没来。”石村长回道。 “好,那辛苦你了,这雨还在下,要盯着点。”秦书记说完挂了电话。几个面面相觑,剩下的就是桑树头了,可桑树头是目前情况最不明确的一个地方了。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起来,一边的全集才抢先一步拿起电话“全主任,我是三道岗的老宋,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整个桑树头全被埋了,整整八户人家,四十多人哪……”这回电话是三道岗的宋村长打的,矿山就在三道岗那里,它的塌坊,三道岗的影响最大,矿山一塌坊后,宋村长就带着几个人去查看情况,没想到一到桑树头,哪里还能看到一点房子的影子,全被埋在了泥石之下。周围到一个活人,宋村长吓坏了,回到三道岗就立马打电话汇报。 老宋的话如此大,大家又都围在电话边上,不用全集才转诉,桑树头的情况大家都听的分明,一时所有的人都傻了。 桑树头,四十多口人·还有最可能在桑树头出现的勒县长和马主任等一行五人。难道就全没了? 这事情太大了,秦雄深一口气,立刻电话给县政府办的廖主任。 廖主任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一肚子气,可一接电话,才听了几句就一骨碌的坐了起来,放下电话后,那速度不知有多快·就穿好了衣服,然后一个个的打电话。是县里的头头脑脑们,一个村子被埋,再加上县长和环保所的几人,这事情太大了呀。 这样的事情,县里还要报市里,很快的一支由县里各部门集结的救援队就到了道岗,另外,县武装部没有直升机,县里由市里出面·跟附近的部队联系,由部队里出了两架直升机救援。 市里的储书记更是连夜赶赴道岗。 部队里的直升机很快到位了,只是雨太大了,直升机暂时不宜出动,这次跟两架直升机一起过来的一个队长关山,正是当年勒强的手下,他是后来由特种兵调到地方部队上的,此时,他一听勒老虎也困在了桑树头,便不顾大雨·要求冒雨起飞。 “秦书记,有没有整个道岗山区的地形图。”关山冲着秦雄问。 “有,有的。”秦雄道·连忙让全集才找来。 关山摊开地图,勒队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虽然消息称桑树头全埋了,没看到一个活人,但关山知道,以勒队长的本事,定然不会有事的,这个时候·勒强队定然会找一个能避开泥石流的地方等待救援或天明再有所行动。 “这里是哪里?”看着地图·关山眼尖,一点就顶上了三道岗的那道山脊·山脊的高地处是躲开泥石流最佳的地方。 “这里就是三道岗的山脊。”秦雄回道。 “那这里呢?”关山指着山脊其中一个点道。 “这是天台石壁。”秦雄道,他在道岗二十多年·对道岗的每一山每一树都很熟悉,一看到关山的指地,而且这地方离桑树头并不太远,立刻就明白了关山的心思:“关队长,你是说勒县长他们很可能会躲在这里。” “不错,勒县长的本事可不小,他不可能出事的,我查看了地点,这里是躲避危险的最佳方位,我马上起飞去看看。”关山说着,抓起地图,几折之后塞在口袋里,然后招呼着其他几个战士——出发! “战士们一定要小心。”县委书记曹时荣跟关山等人一握手。虽然他跟勒强在冶政手法和理念上多有不同,但这个时候却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他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而就在这时,勒强他们也遇到麻烦了,天台虽然可以躲开泥石流,但挡不了雨,今夜的雨尤其大,还且没有一丝停的迹象,如今大伙儿,一个个全在雨地里淋着,男人们还好,全凭火力壮,但女人,老人和小孩子却是受不了了,虽然是初夏,但这一身湿淋淋的站在雨地里淋着,一个个全身冻的跟冰棍似的,有几个老人和孩子明显撑不住了,最后白蔡蔡想了主意,把所有的雨衣都扎了起来,撑起一个雨棚,只是这天台,周围没有树木,一些开春种的树苗也在这一场大雨和泥石流里被冲断了,整个天台就是一个光秃秃的石壁,那简易雨棚连固定的地方也没有。勉强支撑起来,没一会儿就叫风给吹倒了,雨中,这山风尤其的大。 “这样,反正都是站在雨里,干脆出几个人,咱们用手扯着,这样就不会被风吹跑,也让老人和孩子们有个避雨的地方。”勒强道。 他这主意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没一会儿,就选出七八个男子出来,勒强也是一个,本来,梁百岁他们死活也不让勒强上,怎么着也是县长啊,可勒强一句话说的大家没脾气了,比起其他的男子,他算是年轻的,年轻人不上那谁上。 而整个桑树头,年轻人也没几个,多是四五十以上的男子和老幼妇孺,年轻的大多都出去打工了,也只有梁家兄弟,因为家里那鸭毛生意才留了下来。 很快雨棚就扯了起来,在风雨中哗啦啦的做响,白蔡蔡则拿起地上的各种石块,然后用随身的刻刀刻上玉符线路,然后布在周围,聊胜于无吧。 同时给大家伙儿鼓劲,虽然大家肯定是又冷又累的,但这时候更要打起精神来。 “我给大家唱首歌。”白蔡蔡冲着大家道,唱了一首老歌《冬天里的一把火》,既有轻松搞怪的成份,也是以火来暗示,让大家觉得暖和一点,别以为这种暗示没用,其实是真有一些效果的,比如说望梅止渴,虽说不一定真能止渴,但起码在感觉上要好一点。 就在这时,夜空的雨幕中,响起直升机的声音,所有的桑树头人都一阵振备,手里拿着的电筒直朝中空中照。并大声的喊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 盗洞 直升机在顶上盘旋了一会儿,越降越低,关山拿起嗽叭喊话:“下面是勒县长吗?” “我是勒强,你们哪一部份?这里还有桑树头的百姓。…”勒强一手扯着雨布,昂着头冲着直升起喊。 “我们是X军应急大队,我是关山。”直升机上的关山听到勒强的声音,一阵激动,很快绳梯甩了下来,关山几个起纵就跳到了天台上,小跑到勒强身边,便举手敬礼:“关山奉命前来救援,请队长指示。”关山一个立正。随后又关心的问:“队长,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些老人和孩子受不了,一直在淋雨,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没地方躲,赶快将直升机停下来,让老人和孩子先撤离。”勒强很干脆的道,这时候不是闲话的时候,能早离开一分钟了也能让大家少受一分钟的罪。 说着,勒强又看了看天台,然后连忙招呼着大家往后撤,给直升机挪位置。 直升机降了下来,勒强和马主任一起组织着老人和孩子先上了直升机,两架直升机,每架的载人量是十人,天台一起四十八人,正好分两次。 当第一批群众坐着直升机回到道岗的时候,市里,县里,镇里从他们嘴里知道情况后,便发出一阵欢腾,谁也没有想到啊,本以为被埋了个桑树头群众居然全都毫发无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房子没了可以重盖,这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 而勒强一行人是零晨五点回到道岗的,市委的储书记亲自迎接了他们,紧紧的握着大家的手道:“勒县长,马主任,你们辛苦了。” “储书记,桑树头的群众是我冶下的百姓,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勒强回道。 “我惭愧啊。其实我什么也没做。”马主任在一边道。 “马主任这可谦虚,今天能有这样的结果,就多亏了你们环保所的这次行动。”秦书记在一边道。 众人都应和着,弄的马主任一脸激动。 “好。不多说了,大家赶紧着洗个热水澡,换一下衣服。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情有我们,你们什么也不要管了。”储书记再一次跟勒强马主任等握手。 开玩笑,桑树头那可是四十多人的性命,如果不是今晚上环保所有行动。如果不是勒强跟着去了,那最后的情况会怎么样,让人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安置问题自然不需要勒强这个县长去操心,市里,县里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安置小组。安置问题按着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 而勒强和白蔡蔡回到家里,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一个晚上。精神高度紧张,而白蔡蔡在短短的时间里刻了许多的玉符,不仅手上全是细细的伤痕。更耗费了许多的灵气,早就是又冷又困了,洗过澡后两人直接扑到床上,勒强搂着自个儿媳妇,就呼呼大睡了起来。白蔡蔡是那种越累反而越睡不差类型的,这会儿借着清晨的光亮,在天劫之下,两人能平安的回来是很不容易。 突然白蔡蔡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天劫,说起来最近她一直本着自然之心做事,反倒没有去太多的关注天劫的事情。可显然的,这种情况她和勒强能安然后回到家里,那就说明天劫过去了,其实自两人新婚,勒老爷子送上的祝福之后,白蔡蔡的天劫就在一天比一天消散。 而随着道岗的冶理。白蔡蔡身上的天劫已经不明显了,再经过昨晚这一糟,白蔡蔡的天劫就彻底的过去了。 想着,白蔡蔡不由的乐呵着,然后窝在勒强的怀里睡去。两人一觉睡到下午,随后家里的电话和他们的手机就再也没停过了,先是白爸和周老师打电话来问情况,使不得又是要一阵叮嘱,而白爸在电话里则一个劲的表扬着勒强,勒强自然美着,反倒是白蔡蔡吃味了:“阿爸,这里面我也有功劳吧。” “嗯,你也做的不错,没给他拖后腿。”白蔡蔡在电话里道。 白蔡蔡那个郁闷,她就仅仅没给勒强拖后腿吗?自家阿爸说话越来越官腔官调,难怪毛毛常常取笑白书记,说白书记越来越有县太爷的范儿了。 随后就是勒家的电话,还有刘家的问候电话,再加上桑树头的人安顿好后上门来道谢,于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又过去了。 第三天,勒强去县里上班,白蔡蔡也去了环保所,这场大雨加泥石流将她行布的一些五行风水阵也弄坏了,她得补上。 “蔡蔡,梁百岁来了,找你呢。”这时,梁伟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连忙出去,就看到梁百岁和他的大儿子站在环保所的大门边。 “梁大叔,梁大叔,怎么不进来啊?”白蔡蔡问。 “不了,跟你说点事情,找个没什么外人的地方。”梁百岁道,有些神叨叨。 而白蔡蔡还掂记着梁百岁家那青铜鼓的事情呢,也想跟他们好好聊聊,于是道:“那就去我家里坐坐。” “唉,好的。”梁百岁回道。 随后白蔡蔡跟所里请了个假,三人就一起回了白蔡蔡家里。 “梁大叔,什么事说吧。”大家坐下,白蔡蔡便道。 梁百岁和他儿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梁百岁一咬牙道:“嗯,是有个事情要跟你说,就是你昨天晚上在我家里看到的那个青铜鼓的事情。” “哦,怎么说。”白蔡蔡一听,心里激动了,知道事情有门儿了,不过,那表情却没放在脸上。 “你说吧。”梁大成瞪着大儿子。 他大儿才才道:“其实那青铜鼓不是我家里祖传。” “我知道,我是学考古的,一眼就能看到,那东西离土不久,另外,有个事情我也要说一下,就是前不久在土地庙表演法术的那个骗子大师,他被抓住了,从他的身上也搜出几样古董,同样是秦以前的,我想应该跟你那青铜鼓是一个出处吧。”白蔡蔡这会儿也就直说了。 “怎么样,我早说了,人家是那么好骗的?”梁百岁瞪着他儿子道。 他儿子抓了抓头,倒也干脆的道:“不错,他手里的东西也是我卖给他的。” “那能告诉我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吗?”白蔡蔡问。 “猴山。”梁百岁儿子十分简洁道的。 猴山?白蔡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明白。梁百岁儿子说的猴山正是青罗湾对面那绿帽子猴山。 “这事说起来话长,前不久,我老婆想打些家具,可你也知道,现在的道岗哪里还有象样的树,没法子,我就打算去猴山偷树……”梁百岁儿子说到这里,那脸色一脸悻悻,偷总是不好听的。 一边的梁百岁唉声叹气着:“真是家门不幸啊,早就跟你说了,猴山那是神山,去不得的。” 不过他儿子没接梁百岁的话,而是继续道:“当时,我上了山就选来选去,就选中了一株胡桃树,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了,这种桃木避邪,因为前阵子,道岗矿区的许多人都得了各种各样的病,难冶的很,大家都说是中了邪气,我就想把这桃木砍下打成家具,摆在家里不但好看,还能避邪,一举两得,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等我砍下桃木,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洞,那个洞是斜的,那边上就散落了几件老东西,一看就象是古董,我当时就怀疑那可能是一个盗洞,我就钻进去看看,可才爬了一半,就看到两具骷髅,骷髅的边上就摆着那只青铜鼓,我吓坏了,连忙想退了出来……”说到这里,梁百岁儿子的声音就抖了起来。脸色更是难看。 “当我准备退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后面居然没有退路了,进来的路就好象从来不存在似的,我都吓傻了,就在洞里乱转,也幸好我下去的时候因为怕危险就砍了一段桃木拿在手上,我拿着那段桃木一阵乱打,最后就打到了那只青铜鼓,随后身后的路就突然的又出现了,我就抱着那只青铜鼓连流带爬的跑了出来。连那株砍倒的桃木都没敢再碰。”梁百岁儿子说到这里,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白蔡蔡听他这么说,心里明白,那里面应该是布了阵法的,古人对于墓地的保护是无所不用其及的。 “后来,我将那几样东西给人看,大家都说是古董,老值钱了,我那几样小的卖给了那骗子大师,而这青铜鼓那个大师也是想要的,只是他的钱不够,我们约定以后再成交的,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梁百岁的儿子终于将事情说完了。 白蔡蔡这才明白,敢情着骗子骗钱主要就是想买下梁百岁儿子手上的青铜鼓。 “那这事除了你们知道还有谁知道?”白蔡蔡问,心里还想着梁百岁儿子说的那骷髅,那人肯定就是盗墓的,后来被阵法困死在盗洞里。 “没,除了我爸,我谁也没说,我婆娘和我弟弟都不知道。”梁百岁儿子道。 一边梁百岁也补充着:“我不准他说出去的,省得为了掂记着两个钱,反而把命给搭上。”在这方面还是老人能拧的清。 “那行,谢谢你们提供的消息,我会通知有送部门,到时候还会请你带路。”白蔡蔡回道。这事她肯定得通知古教授。 “没问题。”梁百岁儿子拍着胸脯表决心。 第三百八十五章 勒强的心思 道岗的猴山是一个十分神秘的所在,首先那里是道岗山区的最高峰,以人的手指来说,那就是中指的地位,当然所谓的最高并不是它神秘的理由,猴山的神秘在于传说中的鬼打墙,而说起这鬼打墙,对其认识最深的就是当年的煤王爷。 煤王爷如今就住在土地庙里,符庭先在土地庙里住了一阵子,给道岗人冶了一段时间的病,他的天劫就解了,已经拉着丘妖人回了海口,两口现在在渡蜜月呢,日子别提多悠哉,而煤王爷在老佛爷的案子中是立了大功,老佛爷当年的许多罪证都是由他提供,再因为煤王爷如今的情况,年纪大了,又带着一个小孙子,而他家也是道岗人,最后镇里就让他来守土地庙,平日卖卖香火,添添灯油的,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而他那个八岁的小孙子,如今也正式进道道岗小学读书。爷孙俩也算能安稳的过日子了。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煤王爷还真真的披起了道袍,做起了庙祝来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轰轰烈烈了一生,起起落落的,如今悟得了一个守拙归真的道理。 白蔡蔡跟煤王爷了解了一些猴山的情况后,就打电话给了京城的古教授。 古教授接到白蔡蔡的电话,十分的兴奋,他已经退休的人了,这会儿硬是召集了手下的学生,成立了一直考古队直赴道岗,他早就说了,道岗一定有大墓。 “这么说,我们要想上猴山还得找这个煤王爷。”古教授一到了道岗,连休息也顾不上就找白蔡蔡打听情况。 “嗯,我问过了,煤王爷是学地质的,这五道岗的煤矿其实就是他找出来的,当年,他为了探明煤矿的储量以及分布。走遍了整个道岗山区,这猴山他跑的最多,有好几次迷在山里,最后还是凭着他的地质知识才走出来的。前几天,我已经去问过他,他还记得当年,他在猴山查地质的时候,发现过一个融洞。他进去过,这个融洞走出头就是一条窄窄的水道,水道的两边全是密林和悬崖,他在悬崖的上面发现过悬棺,只是当时他一个人也不敢多待,就急急的回来了,准备第二天带人再去探的,可是等二天,他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融洞了,而这几天。我在猴山四周转过,发现整个猴山的周边似乎被人用阵法给封住了似的。而梁百岁家老大无意中砍掉的那株桃木就是这个阵法中的一环,而这仅仅是整个阵法中的冰山一角,如果不做好万全准备,冒然进山的话,很可能会遇到危险。”白蔡蔡指着一张地图跟古教授道,这张地图是她这几天跑猴山画下来的。 以前她只顾着冶理道岗的环境,对猴山并不太了解。这次因为梁百岁大儿子提供的情况,于是趁着星期天拉着勒强陪她爬了一天的猴山,仅仅就在猴山绿帽子林区的外面。白蔡蔡就感到了阵法运行的线路,是五行阵法,生生不息的,如果不是梁百岁大儿子机缘巧合砍了那株桃树的话,使得阵法露出破障,否则,那个阵真正已经做到了反朴归真的地步,已完全同自然五行天道等融为一体,所以白蔡蔡之前根本就没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一个阵法,而且白蔡蔡有一种感觉,这种阵法跟她学的玉符阵法十分的相似。很可能是某一位玉符前辈布下的。也因此,尽管道岗的环境破坏污染的这么严重,却唯有猴山这一片绿帽子似的林区不受任何影响,仍然是郁郁葱葱,所以猴山又得了绿帽子山之名。 “那什么时候动身?”古教授急切的问。他恨不得马上就动身。 “我约了几个人,等到齐了之后才动身。”白蔡蔡回道。 “那好,我就再等几天。”古教授忍耐的道,没办法,蔡丫头的门道挺足的,这点上面,他虽是做教授的,但还是要听她的。 “好了,元亮,罗红,收拾桌子,别聊了,蔡蔡,去端菜过来吃饭了。”这时,勒强卷起袖子,端着两碟卤菜出来,放在院子的石桌上,一边陈元亮和罗红连忙将桌上的笔纸收好。 白蔡蔡拉着罗红两个又去了厨房,端了菜过来。 罗红边端着菜边闻着菜香:“勒县长好手艺,真羡慕蔡蔡,不象我家那位,跟老爷子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个蛋炒饭都炒不好。”罗红一边表扬着勒强一边却埋汰起陈元亮来。 “你别在这里抹黑我的形象啊,前几天你的内衣还是我洗的咧。”陈元亮不服气的道,他是那种学者型的,说话不太讲究,这话初听很有些调笑的成份,可实者,陈元亮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罗红叫他这一嗓子给闹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的冲着陈元亮吼。 “得,我又不知哪里惹到你了,行了行了,唯女子于小人难养,我不跟你计较。”陈元亮卖起酸气了。 看着一边罗红气的咬牙的样子,白蔡蔡等人乐的笑咪咪的。 随后白蔡蔡又回屋拿了两瓶金山梅林来,都是用福运玉符阵弄过的,比起一般的金山梅林酒不管是口感还是保键都要强上几分。 “要是言文东在这里就好了。”喝酒的时候,古教授看着自己三大得意弟子,独缺了言文东,不由的叹气。 白蔡蔡同陈元亮和罗红相似一眼,言文东是古教授心中的一个遗憾。白蔡蔡不想古教授难过,便道:“教授放心,我前不久还去看过言师兄,他在里面挺好,听说还立了功,减了刑呢,我也托我学文大哥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平日照顾着一点,言师兄不会太吃亏的。” “嗯,那就好。”古教授点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来,我敬教授一杯。”一边勒强打着圆场。 “嗯,我们也敬教授。”陈元亮和罗红也举了杯,白蔡蔡自然跟上,场面立时又热闹了起来,驱散了之前的失落。 因为明天不用进山。几人也喝的十分的尽兴。吃过晚饭后,几人又聊了一起进山的事宜,古教授的酒劲就上来了,白蔡蔡本来准备让古教授在自家里休息,可古教授历来的习惯,出来考古都是跟考古队的学生住一起,白蔡蔡扭不过古教授,也只能由着他了。同勒强一起送三人出门。 回到屋里。收拾好碗筷,白蔡蔡就看到勒强坐在那里发呆。 “怎么,有心事?”白蔡蔡看着勒强的样子便问。 “这次进山会很凶险吧?”勒强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如果不凶险,以煤王爷当年的处境,早就闯进去了,年轻时的煤王爷也不是良善之辈。 “所以我约了人啊。”白蔡蔡回道。她约的人,第一个就是摆渡人范接引,范接引在奇门遁甲之术上有着大神通的。第二个是姚阿婆,姚阿婆的鬼门十三针有着神奇的功效。能够保证大家的安全,第三个就是瞎眼娘娘钟云秀,她的衡阳害手制敌方面很有一套,另外正因为她眼睛瞎了,反而不易受一些幻觉的影响,其实鬼打墙就是一种幻觉,让人迷失在里面的幻觉。 可以说。各种危险白蔡蔡已经考虑在里面了。 “约了人能保证万无一失?我看这次行动你别去了。”勒强沉着声道,这是结婚第一次,勒强对白蔡蔡的行动表示反对。 “那哪行啊?我约了人来。最后反而我自己打退堂鼓,让别人去,这不好。”白蔡蔡反驳。 “那这样,进山的时间放在双休日上,我也一起去。”勒强瞪着白蔡蔡。 “瞎胡闹嘛,你是县长好不,你管着一县几十万的百姓呢,哪有时间天天跟着自己婆娘转呀。”白蔡蔡没好气的否决,那天晚上去,就够让她被人笑话的了,这回再去,那她又得被陈元亮和罗红这些师兄师姐取笑。 当然,更重要的是,想着那天晚上的凶险,白蔡蔡不想自家老公跟着自己去冒险。 “你没别的选择,要么你别去,要么就我一起。”勒强不理自家媳妇儿的抗议,下了最后通碟,第一次没好脸色给自己媳妇儿。 “呃,这个到那天再说……”白蔡蔡看勒强是真下了决心了,只得采取拖延政策,她心里清楚勒强是担心她。当然,她现在是镇环保所上班,完全可以不参加考古队,可白蔡蔡学了考古四年了,她有一种感觉,这次绝对会是一次了不得的发现,至少,从煤王爷的嘴里,这猴山里面,很可能隐藏着一个悬棺群,白蔡蔡觉得,做事得有始有终,她如果能参加这次考古,也算是给四年的考古学习交了一份完美答卷了,所以,这个机会她不想放过。 白蔡蔡想着,那手却开始吃起勒强的豆腐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勒强这厮是受不住撩拔的,白蔡蔡只是在他的下身掐了一把,这家伙就咬牙瞪眼起来,直接压了媳妇儿在沙发上,那手和嘴在白蔡蔡身上各处放火。 “去房里……啊……”白蔡蔡咬牙吸气。 只是勒强哪里还等得及,压着白蔡蔡在沙发上就冲锋了起来,最后又折腾到床上。 于是白蔡蔡虽然成功的转移了勒强的话题,但那一晚却是付足了代价,第二天起床是腰酸背痛的。 几天后人员就到齐了。瞎眼娘娘和姚阿婆,一个是本县一个是临县到的最早,而摆渡人则是第三天到了,人员一齐,考古队就整装待发了。 而勒强果然的这几天没有时间,第一个是因为高速路开通,第二个则是省里莫平生书记要下来看看,县里的一应接待问题就够勒强忙活的了。 不过,最终勒强还是安排了两个退伍老兵跟着,一个就是曾经青溪园的门卫,瘸腿大李,另一个叫易千水,两个都是当年猛虎尖兵的队员。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大魏遗址 虽然是初夏,但猴山因为海拔高原因,温度还是比较凉的,所以,一行人一到绿帽子林区边上时,还是感觉微冷的寒意。 而就在这绿帽子的林区边上,众人碰到了第一个阵法。 “好一个大型的奇门阵法,很得诸葛亮八阵图的神髓啊。”一边摆渡人拍着一顶粗如水桶的大树道。 “怎么,这就是传说中诸葛亮的八阵图?”白蔡蔡一边好奇的问,一边却将整个阵法的气运线咱记下来,她觉得这个阵法跟她的五行玉符阵有着异内同工之效,但明显的比她的五行玉符阵要强好多。 “不完全是,这个阵法只是借用了八阵图的守护功效,而舍弃了八阵图的攻击性,要知道,真正的八阵图,那是九死一生,而这个阵图,人进去,转个弯弯的就会转出来了,它只是阻挡了别人进山里。”摆渡人道。 “而且,这个阵法应该已经有些损伤了,我明显能感到北方的位置是一个损门。”这时,一边的瞎眼娘娘接嘴道,所谓的损门就是已经失去了法力的门。 “所以,他那天能进山走的应该就是北面。”姚阿婆听了两人的分析就指着梁百姓的大儿子道。 “正是,正是。”梁百岁的大儿子一阵点头,这厮这次算了开了眼界了,这些人都什么人哪,一个个精的跟鬼似的,什么也没问他,却把他当日上山的情形猜了个**不离十。 而一边的煤王爷却是抬眼看着郁郁葱葱的猴山,事隔三十多年,再一次走到这里,他心中也十分的激动,正如之前勒强猜测的那样,在被老佛爷打压的那些年里,他不止一次的悄悄的摸上猴山,可最终都被这阵法挡在了山外。 “其实通向猴山的路并不止北面。”煤王爷突然的道。 “哦,还有路?”摆渡人奇怪的道。 “嗯。我当年是从青罗湾的一条水道上来的,水道蜿蜒曲折,但两岸的风景很好,而悬棺就在两岸的悬崖峭壁上。”媒王爷道。 “哦。这么看来,我们还得走水路看看。”一边的瞎眼娘娘道。听煤王爷这么说,连一向淡定的瞎眼娘娘都感兴趣了起来。 “那个以后再说,我们先走这北山之路。小梁前面带路。”一边的古教授道,陈元亮罗红几个手里都拿着指南针和地图。 而退伍兵大李和易千水,两人一前一后将整队人护在保护范围之内。 大李虽然瘸着腿,可在山林里。那一点也看不出腿的毛病,速度也一点也不比众人慢。 很快的一行人就到了梁百岁大儿子当日砍树的地方,那株桃树还倒在那里,边上洞口已经叫一些枯枝败叶给盖住了,不过,来的大多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古教授以及白蔡蔡这些师兄师姐们,都是一些常在外做野外工作的。经验老道,很快就清理好了洞口。 “我先进去,你们等着。”大李不等别人说话。就先一步跳入了洞口,白蔡蔡一行人就在外面等着。看着一边的桃树,就坐了下来,拿着砍刀吹了几段大约手碗粗细的树段,然后每根树段上刻上了福运玉符,让大家拿到手上,即可以当武器,又能避免煞气的伤害。桃木这东西本身就避邪。 这时白蔡蔡看到一边梁百岁大儿子脸露为难,一副有话说又不好说的样子,白蔡蔡一看他那样子。想了一下便知道他的心思了,于是道:“梁大哥,你带路就到这里为止吧,接下来我们自己进去。”毕竟下面的路有许多未知的危险,没必要让他跟着一起冒险了。 “哦,那就这样。正好我家里还有点事情。”梁百岁的儿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道,他上回在这里面可是吓破了胆,这会儿虽然人多,但实在也不敢掺和,本来还为难怎么说,现在白蔡蔡主动开口,正和心意,连忙点头,然后跟众人告辞就下山了。 大家都理解。 “可以了,下来吧。”这时,大李在洞下面招呼。 于是众人都拿着桃树棍子跳下了洞,洞口斜斜的,众人都是半躺着滑下去,坡度很稳,爬了有一会儿才到底,底部最先入目的就是一具骷髅。 做为考古工作者跟骷髅打交道是在所难免的,古教授先蹲了下来,目测了一下骷髅的姿式又在一边的沙里找到了一把洛阳铲,这是盗墓的专门工具。很显然,这具骷髅是盗墓者留下来的。 “你们看,这骨头有些地方发乌发黑,我想应该是中了毒气,而很可能正是因为这毒气从这洞口散发出去,才破坏了这个方向的阵法。”一边摆渡人指着几段发黑的骨头道。 “嗯,不错,从这往下,大家就要小心了。”古教授这方面经验足,提醒着众人道。 于是,一行人继续猫着腰往下走,通道的两边有许多的壁画,就这点壁画都让在有容乃大兴奋一阵子,陈元亮拿出相机要拍照。 “不能拍,这里有死人,照相是要摄魂的,会引来墓鬼。”一边的摆渡人阻止。 “哪有这说法,别太迷信了,我们以前考古都要拍照的。”陈元亮等队员不以为然。 “陈师兄,这里是特殊的,以前的考古,你们肯定没有遇上过这阵法,阵法虽然起着保护的做用,但同时阻止了墓里的煞气往外散,时间一久了,煞气凝成形,就是我们通俗说的鬼,而墓里的鬼我们就特呼为墓鬼。”白蔡蔡道。看着一脸不甘的陈元亮等人又补了句:“真要拍我们出来再拍也不迟。” 听白蔡蔡这么说,陈元亮等人也就只好收了照相机。然后继续走。 本来,众人以为可以很快进到墓室里的,可没想道,这条通道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结果还在通道里面。众人感觉就好象是走在一个螺旋形往下的山路似的。 周围的石壁布满了青绿的青苔,不过,通道里的空气却没有什么腐沉味,很清新。 “蔡蔡,应该是你的同行的手笔吧。”一边的瞎眼娘娘虽然眼瞎了,但感觉却最敏锐,她能清楚的感到一种同白蔡蔡玉符灵气相似的灵气。 “嗯,其实,我们走过来的通道并不是普通的路,而是一条气运线路。”白蔡蔡应声道,心里感叹啊,应该是遇上了玉符门前辈高人留下的阵法了,白蔡蔡刻玉符以石,木为载体,而这个前辈,他是以山为载体,以通道为线路,也就是说此刻,整个猴山的本身就是一件玉符法器了,这本事可比白蔡蔡高几条街了。 白蔡蔡一直觉得自己的玉符术已经很了不得了,现在见这个前辈高人留下来的阵法,才知道自己是那井底之蛙。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哪。 “呀……”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大李突然轻叫一声。随后就传来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 “怎么了?”众人连忙跟上,此时正是一个转弯,坡度已经很平了,白蔡蔡估计着已经到底了。 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走廊,更重要的是这条走廊的上空很高,抬起头来几乎有一种望天的感觉,而在高高的顶部,却刻着许多的星斗。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北斗七星。 而于这些星辰相对应的,却是在那走廊上密布的木头牛马,这些木牛马本来面朝着各个方面的,这会儿显然是人声惊动了它们,一个个全转过身来要对着白蔡蔡等人,只是可能是太久远了,这些木牛马不动还好,一动就全变成了烂木头碎在地上,还有直接就变成粉末在整个走廊上空飞扬的到处都是的。 好在下来时候,众人都有准备,全都戴了口罩,要不然,就这些个木头屑子,就够众人受的,就这样还差点迷了众人的眼。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木牛流马?只可怜啊,全毁了。”古教授一阵心痛。直跺着脚。 于是,众人又踩着木屑子,继续往前走,过了走廊,有一道石门,众人打出石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大大的石室,石室的四周全站满了陶制的兵俑,中间还有几架战车,那感觉就象是在博物馆里展览的那些秦兵马俑一样。 “这不是秦朝的兵俑,这是魏国的,你们看这战车,上面就刻了魏字。”古教授拿着一个小小的细刷子,轻轻的刷掉战车上面停着的灰尘,果然露出了一个古篆字‘魏’。 “传说中,秦灭六国时,魏国人有一个分支就逃到了我们东梁,在这里建立了东梁政权,这也就是东梁县这个名称的由来。”这时,一直沉默的老佛爷插嘴道。 “不错,由这些就可以证明,那并不是什么传说了。”古教授一脸激动的道,一干考古队员这会儿也拿出纸笔,不让拍照,就直接画,然后分别记录入档。 这次这一行,别的不说,就专门这一间石室,就绝对不需此行了。 “怪了,怎么越走越没有墓地的感觉了。”一边的罗红道。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墓地,你们看这间石室,这应该是守卫室,这些兵俑放在这里的喻意就是守卫的。”古教授道“嗯,我想我们发现的很可能并不是墓地,而是一个遗址,一个大魏人遗址。”白蔡蔡也道。 “蔡蔡说的不错。”古教授点头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别有洞天 接下来一干考古队员就沉迷在石室的兵俑和战车里,不此时白蔡蔡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兵俑和战车身上,她绕着整个石室,一只手不停的敲打。 站在石室里,她明显能听到水声,但整个石室,除了来路的进口就没有出口了,这显然十分的有些怪异。白蔡蔡首先想道,出口应该是叫机关或者是阵法给封住了。所以,她边敲打着边用观势法看,一边的瞎眼娘娘,摆渡人也仔细检查着。 “在这里。”白蔡蔡看到石室的西面明显有着一个五行封门的运势,这个正是玉符门最拿手的手法,五行玉符阵,这个只要用逆五行阵法就能破解。于是,白蔡蔡拿出刻刀,直接在那五行封门的阵法上刻上逆五行玉符阵。 “金,木,水,火,土,逆,五行开。”白蔡蔡嘴里念着咒,手指朝空中弹了几下。 而就在她嘴里的咒刚忘完,那一面墙的中间,空然就好然乌云散开了一样,多出了一道木门,门仅是虚掩着。 白蔡蔡正要出去,一直在边上警戒的大李却快一步,直接推开门出去,一边古教授等人发现这边情形,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推开门,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一条河,河边有一个小渡头,渡头上有一艘小船。而两边就是魏魏青山。 这情形,真个叫别有洞天。 “神奇,太神奇了……”古教授一脸惊叹的道,这绝对将是一个震惊中外的大发现。 “快看,这里有块石碑。”就在这时,罗红指着一块石碑道,然后用手指细细的点头石碑上的字一字一句的读着。碑上的字很难认,全是大篆,好在这些难不倒一众考古队员。 只是等在家弄明白碑上纪录的事情之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那神奇是即振奋又不可思议。 石碑上记截的事情很简单,当年,魏人为了逃避秦人的追杀逃到了这里,当时,整个东梁一片蛮荒,五道岗又峰峦垒嶂,只有梁水绕峰而过,可以说地理环境十分隐弊,于是魏人就在这里休养生息·几百年来,从未有外人来过,直到有一天,有渔人乘小舟而入,他们才知道·原来秦早就灭亡了,连秦下来的汉也亡国了,现在是晋国,知道这种情况后,魏人就准备迁徒·其实由不得他们不迁徒,只因为这几百年来,整个族群已面临灭绝的危险,虽然这里环境好,物产也丰富,但其子孙,长期在一种小圈子里进行繁衍·那血缘关系已经是近的不能再近了,所以·到后来,新生儿越来越少,而人的寿命也越来越短,因此·这一族群的族长,从那个渔人那里得知外面的情况后·就做出了整族迁徒的决定,好在·当年,他们祖上从魏国逃到这里,带来了不少的金银财宝,于是族里便先派出一批人离开了道岗,随后族群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全迁走了,只剩下九个老人,留下来守护这里。 一开始还有出去的族人带些外面的东西回来,渐渐的,第一批出去的族人老死,到其子孙后代,已经把这里给忘记了,而九个老人,在临死前因怕外人找搅祖先的英灵,于是便用术法将进来的这一段河道以及整个猴山给封了。 而眼前这块石碑就是几个老人临死前刻的。 “这里,该不会就是陶渊明笔下那个传说中的桃花源吧?可这里没有叫武陵的地方啊。”这时,有考古队员惊讶的猜测。 “这可不一定,别说历史这么长时间,就是现在,叫武陵县,武陵镇,武陵乡,武陵村的都有不少,何况这么时间的时间里,也许附近就有那么一个叫武陵的地方。”一边的白蔡蔡也是惊叹的道。 大发现,真是大发现哪。 “是这里,是这里。”就在这时,一边的煤王爷也是一阵激动:“是这条河,就是这条河,当初我就是从这条河走过的,由这条河往下走,就能看到两岸的悬棺群……” “那还说什么,我们沿着河往下走。”这时,古教授说话已经有些发抖了,于是一行人,就沿着河道往下走。去找煤王爷嘴里的悬棺之“看,全是柳条银鱼。”这时,白蔡蔡看着水里,突然惊喜的道,果然,阳光下,一群群的柳条银鱼聚在一起,背部银光闪闪的,看着十分亮眼。 柳条银鱼,道岗人太熟悉了,人人都奇怪这鱼是从哪里来的?如今算是找到出处了。 就在这时,一条约有七八尺,形式鲤鱼的大红鱼从水里跃起,跃的好高,然后重重的砸在水面上。随后又从水面上弹到岸边,正好在白蔡蔡边,大李有着勒强交给他的任务,再加上又是在这样一块神秘的地方,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时凭着护卫的本能,手中的刀重重的砍了下去,可没想,那鱼和身体极富弹上,刀一碰到便弹了开去,然后那鱼又急快的蹦到水里。 “这鲤鱼牛啊。”白蔡蔡也惊叹道。她是知道大李的本事的,临走前,勒强可是跟她过过,大李当年在军中,可是刺刀的高手,若不是腿受伤瘸了绝不会退役的,可现在,他居然失手,可见这鱼牛的让人不可思议啊。 “这不是鲤鱼,这叫横公鱼,山海经中曾经提过,刺之不入,煮之不死。”这时,一边摆渡人道。 “那这么说,它岂不是无敌。”一边有考古队员好奇的问。 “当然不,世间万物,就没有无敌之说,只要抓到它,用二枚乌梅一起煮,马上就死,而县它的肉能避邪。”这时,说话的是姚阿婆。 哦,那队员似懂非懂的点头。 “看,悬棺。”就在这时,最前面带路的易千水指着前面的山崖道,其实他看到的同时,大家也都看到了。 整个场面太壮观了,前面的山崖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棺材排列的十分的整齐,一眼望去,望不到尽头。 “这行有多少悬棺啊?”这时候,白蔡蔡都有些结巴了。 “走,再往前走,看看这悬棺到底有多少。”古教授一脸激动的挥众人又继续走了一会儿,才到了一处深潭,潭上面是一道人字形的瀑布,哗啦啦的声音震耳欲聋水道到这里就是尽头,再看上面高高悬崖上的悬棺,这一路来,起码有几千上万个吧。 而很奇怪的,白蔡蔡在这里没有感到煞气反而有一种奇特的气运,这种气运让人不知不觉中就都生起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就好象是面对着自家的祖先一般。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在叫‘大发现,等话的话,那么现在大家连叫的念头都没有了,实在是已经叫种种震撼的感觉给震麻木了。 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绝对想象不出在悬崖峭壁上,那成千上万悬棺的感觉。 这时,一些考古队员再也没忍住,拿出相机,这时候别说要招鬼,就算真是死了那也要把这一切拍下。 “慢着,把相机都收起来。”这时古教授突然一脸严肃的道。 “为什么不拍照入档吗?”一众队员面面相觑。 “我们平日做墓葬的考古挖掘,前面都要带几字,是哪几个字,还知道吗?”古教授却似乎转移话题似的问。 “知道抢救和保护性挖掘。”陈元亮接口道。 “不错,保护和抢救什么情况下保护和抢救,是因为墓葬被盗墓者挖开了为了减少损失,才进行保护和抢救挖掘,可现在情形,我们是第一批走进这里的,如果我们拍了照片,把这里公布出去,你们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情形吗?”古教授转眼看着大家门。 什么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死者的安宁肯定没有了,而各种研究团队会随之而来,而盗墓的也会混了进来,要知道,这里是大魏遗址,那成千上万的悬棺里会有多少的陪葬了,这得是一个多大的宝葬,到那时就不是保护和抢救,而是摧毁了。 白蔡蔡听古教授这么说,不由的重重点头,其实就在刚才,她面对这成千上万的悬棺,她就在想,这些是否真要公布出去? 当然做为一个考古工作者来说,公布这些似乎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一个伟大的考古发现,但对所有的人来说,打搅死者的英灵,是绝对不当的。 所以,古人说了,墓盗就是断子绝孙活。 “古老头,这才象句人话。”这时,一边的瞎眼娘娘道,虽然当初,在挖掘张献忠宝藏的时候,古教授他们还住在孤儿院一段时间,但当时,瞎眼娘眼对他们这般人却是很冷淡的,其因就是,瞎眼娘娘根本就是有些不待见考古的,有她的话来说,考古挖掘和盗墓,其实是异曲同工,只不过一个是官方行为,一个是民间偷盗。 但对于死者来说,这二者都不在欢迎之例。而古教授刚这才翻话,也算是得到了瞎眼娘娘的认同。 “可是,这样一个伟大的考古发现,而且还可能跟桃花源有关,这不公布岂不可太惜。”这时,一边的罗红道。 “其实,我们可以公布一半。”白蔡蔡道。 “怎么讲?”古教授问道,其实真要把这次考古行动完全摸掉,也是考古史的一大损失啊。 “之前的山腹里的地道,以及前面石碑处的水道都能公布,其实我们不想打拢的只是这悬棺区,这个我可以用阵法将整个悬棺区的地方封掉,这次做考古的有二十几人呢,再加上之前还有个带过路的梁百岁大儿子,所以,这一次的考古行为,要完全瞒住是不可能的,而说谎的最高境界是七分真三分假,让人真假莫辩。 她直接把山腹地道外面一部分的水道公布出来,这样,就算是有人把悬棺的事情说出去,可一来真信术法的要还是不多的,再加上别人又能实地调查,而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找不到悬棺,到那时谁还信悬棺之说。 第三百八十八章 山中一日 最后,一行人回到石室开了个会议,共同订下约定,以外面的石碑为界,石碑以外的水道和山道可以公布,而石碑以内的水道以及两岸的悬棺区用术法封闭,正好,石碑上的记录也表明大魏遗族的人已经迁徒出去了,也不会引人起疑。 事情确定,对于一行考古的来说,虽有一丝遗憾,但又都松了口气。 “好了,蔡丫头,法阵的事情你们解决,我们就留在这石室里,光这些兵俑,战车,以及周围的壁画就够我们研究一阵子的了,还有进入石室那条夹道上的木牛流马,虽然大多损毁,但残片还是要收集修复,我们有的忙了。”古教授一脸振奋的道,而他的一众弟子已经在石室里研究开了。 于是拍照的拍照,记录的记录,整理的整理,都忙活开了。 而白蔡蔡,瞎眼娘娘,姚阿婆,摆渡人则回到了悬棺区。 “大李,千水,你们两个原路回去一下,大李你带两个人将山道入口处的那株桃树截成一段段的运进来,而千水,你直接回县里,找到勒县长,把这里的事情跟他说一下,要派人来守着。”白蔡蔡冲着大李和易千水道,虽然悬棺区封闭了,但这石室以及一路来地道两边的灯柱壁画等,还有木牛流马那里上空的星辰图,另外还有山道岔路上的一些石室,虽然仅是生活区,值钱的东西都被迁徒出去的人带走了,但一些瓦罐以及石器的东西,还有碑刻,以及一些铜鼎历经千年,都是国宝,以犯小人掂记。没人守着可不行。 “好的。”大李和易千水点头。大李随后就招呼了两个男队员,同易千水一起由山道中出去。 而白蔡蔡几人则做着封闭悬棺区的准备。 不一会儿,大李就带着两个队员就抗着那株桃树进来。白蔡蔡先砍下其中两段刻起玉符线路来,这种玉符不同于化煞,福运等。却是一阵拟形法阵,白蔡蔡刻好后。就同摆渡人瞎眼娘娘一起,将两段刻好的玉符玉段以术法固定在悬棺区水道的两边。 随后,摆渡人以御守纸画了符咒,以符咒驱动了一个遁甲术,遁甲术发动时,白蔡蔡刻的两段玉符树段就突然在人前变成了一片林子。 一边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时,蔡蔡又从身上拿出一些玉符。一块是五行水玉符,这块玉符丢到水里,然后由瞎眼娘娘和姚阿婆以咒术和针术起阵,面前的水道变成了一个深潭,而深潭的一边还能看到地下水汩汩的冒出。 “好,最后一环,看我的移山之术。”这时摆渡人上前,几个手势一打,然后嘴里大嘴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移。” 立时的。众人只觉眼前一暗,一座悬崖的山体就出现在水道上,同之前幻化出来的树林融为一体,封死了后面的悬棺区。那块大魏人立的石牌就正好在这石壁山的山脚下。 “这也太神奇了。这山是不是实体啊?”几个考古队员连考古都顾不上了,看着白蔡蔡等人的手法在发愣。一个队员还冲到山边,推了推,然后咋舌的道:“好象是真的,跟猴山浑然一体,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水道,更看不出里面还有一个悬棺区。” “好了,大功告成。”白蔡蔡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渡头的石阶上,别看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耗费的灵力和精神力是非常的大了,几人老人也都不顾形象的坐了下来,盘腿打坐。好一会儿,苍白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蔡蔡,累也吧,来吃点东西,怪了,自进入这里面后,总觉得没一会儿就饿了。”这时,罗红过来,蹲在白蔡蔡身边,拿出面包,牛肉干和甜酱。 “那当然了。”白蔡蔡接过面包就着甜酱和牛肉干大口的吃着,她也确实饿了。 “为什么?”罗红好奇的问。 “等你出去就知道了。”白蔡蔡有些神秘的道。这是当然的了,古话就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之说,虽然这里没有这么恐怖,但因为阵法的护着,时间的流逝比外面要慢一点,也就是说,别看她们到现好象也才过了大半日,但很可能外面已经过了五六天了。 “切,不说就算了,你这神婆,越来越会装神弄鬼了。”罗红取笑白蔡蔡道,当然,心里却是对白蔡蔡的本事佩服不已。 白蔡蔡呵呵的笑着。罗红懒的理她神叨,指着渡头上的那艘船:“喂,看那渡头边的船了没有,有什么想法没?” “有什么想法,不就是阴沉木打造的船嘛。我还打算乘这船沿水道出去看看呢,不知道这条水道的出口在哪里?”白蔡蔡道。这船不但是阴沉木造,而且是金丝楠木的阴沉木,更重要的是整个船体就是由一根大树打造成的,那价值大了去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眼睛。”罗红道,随后却拍了白蔡蔡一记:“你真要用这船,教授得杀了你。” 呃,白蔡蔡一顿,看着一边正拿着小刷子在清理着兵俑身上灭尘的古教授,以及一边两个学弟正虎虎的瞪着她。 得,她是石头疯子,却不是考古疯子,而古教授这般学长学弟学姐学妹的,却着实都是些考古疯子,自己真的用这艘船,估计这些人能跟自己拼命。 “算了算了,我也就想想罢了,正好水道边有一片竹林,我们砍些竹子扎个竹筏吧。”白蔡蔡道。然后招呼着两个学弟和大李,一起去砍竹子。 众人齐心协力,一会儿就扎好了一个竹排 然后留下大李陪着古教授等一群人在这里面整理,她则同煤王爷,几个老人乘着竹排顺水而下,因为水道在山里,有的地方落差不小,几人算是玩了一把漂流。 “这里以后可以搞漂流活动。绝对好。”煤王爷道。 “嗯,等开发后肯定要利用起来。”白蔡蔡点点头。 “大家小心了,水道变窄了。”这时撑排的摆渡人提醒大家。 “我感觉到前面有法术的波动。”瞎眼娘娘道。 “嗯。有阵法封住了出口,我来。”白蔡蔡应声,这些阵法跟她的玉符阵法同出一源。再加上千年的时候,阵法的法力已经很弱了。一块玉符就能解决问题。 解了阵法后,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山洞,竹筏穿过山洞,眼前便一片开阔的水域。 “这是青罗湾。我当初就是从这里误打误撞闯进去的,怪了,既然有阵法守着,我当初怎么进得去?”看到这片水域。煤王爷兴奋的道。 “任何的阵法都有漏洞的,更何况这阵法年月久了,若是碰上犯冲的流年,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再碰上合适的人,是能无意中闯进去的。”一边的姚阿婆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显然我那一次运气好到爆了。”煤王爷点头。 不一会儿,几人便上了岸。路过一家店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电子钟,才发现时间离他们进山时已经过去七天了。 煤王爷吓了一跳,赶紧着回去见小孙子。 瞎眼娘娘。姚阿婆和摆渡人直接去了孤儿院,几个老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白蔡蔡则急匆匆的回家,只是她一进家门,又吓了一跳,家里热闹的很,白爸,周老师,勒老爷子都在,白蔡蔡进门的时候,白爸正跟勒老爷子下着棋呢。 “阿爸阿妈,你们怎么来了?”白蔡蔡连忙叫道。 “怎么,我们不能来啊?”周老师横了自家闺女一眼。 “阿妈,哪有你这么说话的,随时欢迎,热烈欢迎。”白蔡蔡连忙讨好的道,估计着自家阿妈心情不好,这是在乱扣帽子。 “就会讨乖卖巧。”周老师没好气的点了点白蔡蔡的额头,随后又一脸奇怪的看了看外面:“怎么你一个人啊,勒强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他不是在县里上班嘛,怎么会跟我一起回来?”白蔡蔡奇怪了。 “哪里,他跟学文他们一起进山了,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一点音讯也没有,还不叫人担心死啊,之前勒强派了人去找你们,可硬是找不到进去的路,后来易千水回来,勒强便跟白学文带队进山了。”周老师道。 “啊,我们回来不是走山道,是走水道出来了,岔开了。”白蔡蔡一脸懊恼的道。 “真是的,行了,快去洗洗休息一会儿吃晚饭吧,瞧你,一身跟泥猴子似的。”周老师数落着。 白蔡蔡无奈,没法子,在老妈的眼里,自己永远是个孩子。 洗过澡,这一身轻松了过后,白蔡蔡才感觉到是真的累了,尤其是这次进山,动用术法的次数太多,精神已经极度的疲倦了,连吃饭也顾不得了,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这一睡直睡到晚上九点多钟,才被勒强叫醒吃饭。 “你回来了?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晓得,早跟你说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那么担心。”白蔡蔡睡足了,心情大好,跳起来搂着勒强的脖子,就嘴对嘴的啃了勒强一口。 “知道你厉害,我没担心你,我担心人家古教授呢。”勒强没好气的道,七天了,没抱过自家媳妇儿香喷喷的身体,勒强早就瘪的出火,被白蔡蔡这一撩拔,便有些忍不住了,又抱着白蔡蔡滚到床上。一手就扯着白蔡蔡的衣服。 “没担心我,你干嘛把我阿爸阿妈叫来。”白蔡蔡叫勒强啃的直抽气,断断续续的道。 “你阿爸阿妈是来散心的。”勒强同样抽着气说道,下身挤进白蔡蔡湿热的通道。 散心?白蔡蔡觉得有些不劲,还要再问,只是这时勒强的强势哪里还容得了她分心,只得全心应付着他。 第三百八十九章 检察院 好一会儿云收雨散,白蔡蔡才赶紧解决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 “对了,你之前说我阿爸阿妈是来散心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想着之前运动是勒强说的话,白蔡蔡边吃着饺子边问。饺子是周老师包的放在冰霜里,饿了煮一下很方便。 “嗯,孙书记栽了。”勒强虽然吃过晚饭了,可之前一阵运动,也消化的差不多,这会儿陪着白蔡蔡一起吃。 “孙书记?你是说丰原市的市委书记孙书记?”白蔡蔡连忙问,跟自家阿爸关系比较密的就是这个孙书记,最初宁山县的孙县长,因为最初起步的关系,自家阿爸就打上了孙系的烙印。 “不错。”勒强点着头。 “怎么会栽的?他的官声不差的呀。”白蔡蔡奇怪的问,同时也明白,孙书记一栽,自然会牵连到自家阿爸,难怪阿妈显得有些烦燥,阿爸也显得较往常沉默。只是一直以来,孙书记的官声都挺好,不管是宁山县还是丰原市,政绩也是不小的,这会儿突然栽了让人很意外。 “唉,女人方面,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怀孕了,这就是重婚罪。”勒强道。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的。”一听这事儿,白蔡蔡不由的一阵郁闷,不由的瞪了勒强一眼,想当初,孙县长一家三口,那感情多好啊,咋整出这些事情来。 “喂喂喂,你这什么话,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好不,你老公我,多模范啊。”勒强听自家媳妇儿这么说,故做委屈的道。一手却没好气的给白蔡蔡一颗毛栗子。 白蔡蔡揉着头,没好气的锤了他一下,心里确是乐滋滋的。随后却问起勒强:“对了,你既然去了遗址,怎么看?” “道岗又将迎来一次发展的契机。不过,悬棺群的事情有些麻烦。虽然你们开了会议隐瞒悬棺群的事情,但这次进去的人太杂了,消息是瞒不住的。”勒强看着白蔡蔡道。 “呵呵,这点我早就考虑到啦。”白蔡蔡胸有成竹的道。 “哦,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勒强来兴致了,这媳妇儿有时是很精道的。 “悬棺群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甚至那考古队员还会说的绘声绘色的,可这又怎么样,我们几个术士联合弄的术法,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看穿的,到时一批一批的冒险者来,也只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反,就象罕王井宝藏,谁都知道那井下面有宝,还有徐公馆宝藏。都传说着孙殿英盗墓盗来的宝就藏徐公馆的地下,可这些你找不到啊,又比如,天池湖怪。谁都信誓旦旦的说有啊,可你也遇不到,如此,道岗就有一个永久的话题。而这也是宣传道岗的一个亮点不是吗?”白蔡蔡解释道。 “嗯,这说法不错,不过,要是术士打悬棺群的主意呢?”勒强带着考验意味的问道。 “你可以让特勤队在猴山建立一个据点哪,有他们守着,一般的术士不会来打主意的,再说了,摆渡人的遁甲术,那在整个术士界是数一数二的,姚阿婆的鬼门十三针不仅能冶病,更是杀着,还有瞎眼娘娘的毒咒术,再加上我的玉符加成,想要破解是那么容易的吗?”白蔡蔡这话说的是有些傲气的。 “嗯,这个可以,我马上通知昭南他们。”勒强点头道,他本身就在特勤队挂了名的,让特勤队到这里来建立一个据点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大魏遗址那也是了不得的东西。何况,整个猴山还有许多的阵法,这些东西,相信特勤队的人也是感兴奋,正好拉他们做壮丁。 勒强想着。 第二天,东梁县电视台,县委宣传部就对外公布的大魏遗址的事情。东梁日报更是将那石魏上的文字全文刊登了。 虽然之前,已经有人私下得到消息,但还是将信将疑,而这时,经官方确认公布,立时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报各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各院校的考古队,各大考古研究所等跟闻了腥的猫儿似的全奔赶道岗而来。 这是明的,而暗地里,一些盗墓的,一些铲地皮的也朝这边聚集。谁都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捞的,千年前的遗址,古懂肯定不少,而由石碑上的文字证明,整个道岗都是曾经的故魏之地,于是,大家都要来碰运气,只要能捞到一件东西,就真发大财了。 而不管这些人打的是什么心思,总之大量的人员聚集东梁和道岗,于是东梁和道岗的发展就顿时成了井喷状态。 首先,东梁和道岗的宾馆的入住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这其中更有一些有远见的商人,故魏遗址的开发就是一个商机,这时候就是手快有手慢没有的事情,就象五峰山区,最开始一道省道的开发,就盘活了整个五峰山。 而一个故魏遗址,再加上一个传的神神秘秘的悬棺群,这就能盘活整个道岗区,更何况东梁又有先见之明的修建了高速,为一切的投资扫清的障碍。 立时的,全国好几个大财团就盯上了东梁这个小县城。不过,等他们一打听,却是一阵的懊恼,因为整个道岗包括青罗湾百分之七十的资源已经被燕赵地产,符氏船业,金花公司给占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了,当初,矿业集团破产时,谁都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最后是这三家接了那个盘子,一些人还等着看笑话呢,谁能想到今天啊。 如今谁家要想拿点地皮什么的,得从这三家手上高价卖,悔不当初啊。 而方晓北,最近走路衣角带风的,天天被人请了喝酒,得瑟着呢。 转眼就是八月份。 “喝……喝死他。”程英此时坐在白蔡蔡的家里生闷气,一手使劲的扇着凉风,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份了,程英毕业了。就进了燕赵地产的财务部。这会儿嘟嘟喃喃的,其实方晓北喝酒她倒不是太在意啊,只是这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喝完酒不是卡拉OK,就是按摩的,谁不知道里面的猫腻啊。 “你别嘴硬。其实心里不定有多心疼呢。”白蔡蔡笑着道,反正程英和方晓北这两个真正是欢喜冤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不吵的时候呢又腻味儿的让人牙酸,白蔡蔡早就见怪不怪了。 白蔡蔡笑嘻嘻的给程英冲了茶水,她最近心情也是十分的好,任谁发财了那心情都不会差的,一来。燕赵地产勒强占大头,二来,白蔡蔡前段时间,在土地庙那里投资的铺面那价钱如今又翻了一翻了。再加上最近,她没事的时候又在土地庙古玩市场淘了几样好东西,心里自然美着呢。 “鬼才心痛他呢。”程英皱了皱鼻子。不过,想着方晓北喝醉在家里哼哼的样子,那确实心疼的很。 方晓北是燕赵地产的外联经理,跟外面打交道都是他,这些酒局还真是身不由已。 “什么时候结婚哪?”白蔡蔡又问。 “我们打算明年初。”说到结婚。程英尽管一脸的娇嗔,但那眼中的笑意和甜密还是摭掩不住的。 明年初,那不正是**暴发的最厉害的时候嘛,那时候。许多的酒店都不办酒席的,于是道:“明年初没有好日子,要我看要不就在今年国庆边上,要不就得到明年的下半年。” “嗯,这样啊,那我再跟晓北商量一下。”程英沉思了一会儿道。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按门铃,白蔡蔡连忙去开门。外面站着两男一女,身上带着公检法人员特有的气运。 “你们找谁?”白蔡蔡好奇的问。 “请问你是白蔡蔡吗?”站在最前面的平头男子问。 “不错。”白蔡蔡点点头。 “我们是检察院的,有个案子希望你能配合调查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那个男子道,随后三人向白蔡蔡出示了证件。 证件没有假,而白蔡蔡从他们身上的气运来看身份也不会假,不由的皱了眉头:“我能问一下什么案子吗?” “不行,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请跟我们走吧。”那男子道。他身后的一男一女迅速的挟持着白蔡蔡。 “蔡蔡,怎么回事啊?”屋里,程英看到门口的几人神情不对,连忙跑过来看。 “没事,程英帮我打个电话跟勒强说一声,我跟检察院的同志到检察院去一趟。”白蔡蔡冲着程英道,然后被那两人夹着出门。 “怎么回事啊?蔡蔡。”一听检察院,程英吓了一跳。公检法上门,基本上都是没好事的。 “我没事,你给勒强找个电话,别让他担心。”白蔡蔡回头道,又被两人夹着上了一边检察院的车。 “蔡蔡……”程英追了出去,只是检察院的车子开的飞快,没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对,打听话,打电话给勒县长。”程英跺着脚。勒强的电话她不知道,就先打给了方晓北,方晓北一听这情况,连忙打电话给勒强。只是他正在开常委会,是秘书小田接的电话。 小田接到这电话,那心里直抽,县检察院也太牛了吧,县长的家属,啃都不啃一声,说带走就带着了,难道说,有人要对县长下手?想到这里,小田就额头冒汗,只是常委会在开着,他不能随便闯进去,只能在会议室外绕着圈子,心里烧的跟火似的。最后先打了个电话,找检察院的朋友的听一下情况。 “什么,你们没带走白蔡蔡?”小田一阵惊讶。 “真没有。”检察院的人朋友发誓着。 这下事情大条了,正在这时,常委会结束了,勒强出来,小田连忙冲过来在他耳边低语,把事情说了一往遍,又把自己刚才问的情况回报了一下。 勒强一听,两眼就瞪了起来,马上打了个电话给白学文,不一会儿,从白学文那里反窥来的消息,人确实不是县检察院的人带走的。 那是谁带走了白蔡蔡? 第三百九十章 意欲何为? “是蔡蔡说跟检察院的人走的,我好象看到他们跟蔡蔡出示证件的。”燕赵地产的办公室里,程英回答着勒强的问话。 勒强和白学文相视一眼,白蔡蔡是术士,对于公检法系统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辩认能力,她既然说是检察院,那一般来说是不会错的。 “对了,是哪一级的检察院,你知道吗?”白学文紧接着问。 “这我不清楚。”程英摇着头。 “那车子呢,什么样的车子,还有车牌呢?车子的车牌你看到了吗?”勒强一脸黑沉的问。 “唉,我一急,没想到看车牌,车子也不是检察院那种专门的车子,是一辆红色的大众。”程英一脸懊恼的道。 “红色大众太多了,不好查。”白学文道。 勒强沉呤着。 “唉,你说说你,你能干什么,车牌号这么重要的事也能没想到。”方晓北在一边埋怨道。 “他们车子开的很快,只一眨眼工夫就开的老远去了,就算我记得,也看不清。”程英反驳道,随后却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勒强:“对不起。” 勒强沉着脸摆了摆手,表示不怪她的。然后冲着白学文:“难查也要查,马上把过往道岗和东梁的车子刷一遍,每辆都查清它的来历,我就不信查不出来。”勒强重重的拍着桌子。 “好,这件事交给我。”白学文点头,马上招呼外面等候的手下让他去交通局取资料。随后又冲着程英道:“对了,你是唯一见过那三个带走蔡蔡的人的,你跟小江去,描述一下那三人的外貌,让小江把他们画出来这样更有把握一点。” “好的好的。”程英没口子的道,能出一点力是一点力,随后方晓北就陪着程英跟小江到隔壁房间去了。 “另外有一点我想,虽然蔡蔡说是跟检察院的人走了,但是也不能排除别的人冒充检察院的可能,你说,会不会跟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大魏遗址有关?”白学文又跟勒强分析着。 “有这种可能,但我想不出他的目的,蔡蔡充其量只是一个解阵的人,可现在整个外围的阵法解了并没有再封起来啊,如果说是因为悬棺群的事情蔡蔡只出了玉符,封的人是另外那三个,跟蔡蔡并不太相关。”勒强敲着脑袋。 “也许是因为蔡蔡解阵的能力,再说了蔡蔡毕竟年轻,比那些个老狐狸好对付。”白学文道。 “你错了能够信术法,想到解术法的,本身必然是术士圈子里的,又或者是摸金圈子里的,他们如果真要打悬棺群的主意找蔡蔡并不是最佳人选,蔡蔡虽然年轻,看似好对付,但她跟我在一起,我是公职人员,再加上勒家在军界的力量,还有蔡蔡的阿爸也是公职人员玩那些行当的人一般对我们这样的人是能避者避,反倒是那三个老的他们常常独来独往的,真要下手的话,反而不会引人注意。”勒强道,他做为曾经的虎王对这些圈子里的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到万不得已,这些圈子里的人是不愿意跟公职人员做对甚至搭边都不想,这是一种忌讳。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总要找个原因出来才有个方向啊。”白学文焦灼着,蔡蔡万一有事,那他对不住他二叔一家啊。 想到二叔,白学文一激零:“你说,如果真是检察院出手的话,那会不会跟二叔有关呢。” “有可能。”勒强点点头,倒觉的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孙书记的栽了,白爸是孙书记一系,虽然没受什么牵连,但现在丰原市面临的局势是,市委书记栽了,上位的是牛市长,牛市长一上位,市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勒强想起前段时间,老爷子跟他谈的事情,他如今既然走了政界,那一个好汉三个帮,再加上他跟白爸是翁婿,那就是自家人啊,这正是孙书记栽了白爸却没有受到牵边的原因,毕竟现在的白书记,除了孙家,还有勒家人。 所以,上回老爷子说过,想把白平康推荐上去,先任副市长代市长,到时,一年后,只要不出问题,就能直接升市长,那就是一个跨跃了,白平康现在还不到五十,在未来的十年,只要不出问题,升省级不成问题。那他正好跟勒强就形成一个梯队了,对勒家的助力非常的老爷子此举也是为勒强铺路。 只是现在丰原市那边争的厉害,私下里的黑手怕是少不掉,难道是有人为了不想白平康上位,就在那里下黑手不成? “我给爸打个电话问问。”想到这里,勒强连忙拔了白平康的电话。 五峰山区。 白平康最近十分的低调,连高速路开通的剪彩仪式都没去参加,这可是他一手争取来的工程,说起来,白平康是很有些不甘的,可没法子,孙书记出事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什么牵连,但明显的许多事情他被边缘化了,甚至现在已经传出风声他将调任宁山县书记,虽然最开始,五峰区是从宁山县分离出来的,但五峰山区成为县大区后,再加上开发区以及五峰山区旅游业的发展,玉石业的发展,五峰山区的经济已经超过了宁山县,成为丰原市的经济龙头,现在,五峰山区又从东梁这边开通了高速路,再联系到最近东梁的几记重拳,五峰山区借着东梁发展的东风,又将迎来经济发展的高点,可以说,如果这时候,他调任宁山县书记的话,那就是贬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希望,就是升丰原市的副市长,代理市长,只是这个难度真的相当的大。 不过有一点,白平康认清了,这回不管他是去宁山县还是丰原市又或是别的地方,总之,五峰山区怕待不了了,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儿。 “毛毛呢?”晚饭的时间,就白平康跟周老师两个,毛毛那小子高考结束,已经玩疯了。 “这不是刘家刘炎来玩嘛,两个人以前还打过架呢,又不知怎么看对眼了,天天玩的不见人影。”周老师没好气的道。 “回来好好敲打一下,这都八月份了,通知书也下来了,他进学校,还有一个摸底考试的吧,让他在家里好好看看书的。”白平康神情有些郁郁。 “那小子我的话听不进,蔡蔡不是说星期天要过来看我们吗,让她说说毛毛,自小到大,毛毛就最听她的话。”周老师道。没办法,毛毛对她的话从来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那个臭小子……”白平康摇摇头,虽然嘴里抱怨着,但脸上却是一片骄傲,这次高考,毛毛如愿以偿的考了全市第一,进了京城大学,让他这老爸走出去脸上都光彩着。 正说着,白平康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是勒强的电话,边接边冲着周老师道:“说曹操曹操到,是蔡蔡他们的电话。” “嗯,让他们小两口星期天早点过来,爸和妈也老念叨着。”周老师道。 而此时,白书记脸色却是一片慎重,勒强在电话里把蔡蔡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我这边暂时还比较平静,不知道蔡蔡是不是跟我的事有关,这样,我马上找人调查一下。”白爸那脸也沉了一下。 一边的周老师看到白爸的脸色,又听着白爸冲着电话说的话,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怎么了,蔡蔡出什么事了?” “勒强说,蔡蔡让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可奇怪的是,并不是东梁县检察院带走的,现在人还不知在哪里?”白爸咬着牙道。这也太过份了。 “难道是咱们这边的检察院,那不是跨省了嘛,强子又是县长,他们还讲不讲规矩的啊。”周老师扬高了声音道。 “现在还不敢确定,不过,就算是咱们这边的检察院那也不会是五峰山区的,很可能是丰原市的,至于规矩,一句调查需要就能胡弄过去了。规矩也是人定的,这些年,这些东西我算是琢磨透了。”白爸道,他对五峰山区掌控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要真有这样的事,五峰山区的检察院必然会先跟他打声招呼的。 想着,他便拔了市里一些朋友的电话。 “这事我真不知道,这样,我让小刘去问问。”电话那边的人回道。 “那谢谢了,这事就拜托你了。”白爸沉着的道,只是那脸色却越发的不好看了。 “怎么样?”看白爸一放下电话,周老师连忙的问。 “蔡蔡十有八九是叫市检察院的人带走的。”白爸道,把对方的回话说了一遍。 “他不是说不知道吗?你怎么这么肯定。”周老师急道。 “他是什么人,政法委书记,这种事情跨省拿人的事情,拿的还是一个县长的老婆,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弄不好要弄出大纠纷的,如果他真不知道的话,就绝对不会说‘不知道,,而是说‘不可能,,也绝对不会说‘去问问,,而是会说‘去查,,他现在说的明显就是托词。”白平康道。 “那他们为什么带走蔡蔡呀?”周老师更急了。 “这还有什么疑问呢,那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针对的还是我。”白平康道,心里却还有另一个想法,搞不好,这里面还是一个一箭双雕之策,既针对自己也针对勒强,现要东梁的发展已经布好了局,就只等着果实成熟的那一天了,搞不好是有人想从勒家手里摘果子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连夜突审 一个白天过去了,白蔡蔡待在这间屋子里已经超过二十四时,那三个人把她带来,安排她住在这间屋子里之后,就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而这间房子,除了门没有窗户,就是一个暗房,虽然是白天,只有从门上的天窗里透进一点光亮,整间房间显的阴沉沉的,又十分的寂静,寂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白蔡蔡心里明白,这些人是故意要晾着她,从心里上瓦解她的防备心理,这是一种心理战术,这种战术,白蔡蔡听杨华倩说过。 好在,白蔡蔡两世为人,心理还能承受这些。 只是,这些人倒底要问什么事呢,一路来的时候,白蔡蔡就问过了,可那三人就是不回答,暗地里,白蔡蔡给自己算了一卦,只是算出来的东西却是模模糊糊的。 “果然是医不自医,算不自算哪。”白蔡蔡嘀咕着,干脆盘腿坐在床上,练静功,这些人不是要打心理战嘛,她自然也要做万全的准备。 富有美誉9就在这时,门来了,进来的是之前带白蔡蔡来的女子,叫李玉玲。这会儿她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份快餐。 “来,吃饭了,休息的怎么样?”李玉玲进来,放下快餐,又很自然的在白蔡蔡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是一幅闲聊的样子。 “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又是这样的环境,你认会我能休息好吗?”白蔡蔡毫不客气的回道,然后吃起快餐,肚子还真饿了。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的,找你只是为了了解一些问题,这样的环境也只是为了保密的需要。”李玉玲解释道。 “嗯哼。”白蔡蔡不置可否的继续吃着快餐。 “听说,大魏遗址是你发现的?”李玉玲又随意聊天的道。 “更正·大魏遗址不能算是我发现的,它是道岗一个百姓在山里砍树的时候发现的,然后由县里报了上去,最后由古教授带队寻找,而我正好是古教授的学生,应该说我是第一批进入大魏遗址的。”白蔡蔡回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字也不说,而说的这些·正是东梁县里对外公布的情况。 “呵呵,有这个大魏遗址,东梁的发展又有一个新亮点了。”李玉玲道。 “呵呵。”白蔡蔡笑着,推开了面前的托盘,饭吃好了·拿了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有一种预感,今晚估计是没得睡了。 “对了,白书记是你父亲吧?”这时·李玉玲又道。 “嗯。”白蔡蔡点点头。李玉玲这句问话让她心里提了起来,李玉玲他们倒底要问什么,先说大魏遗址,好象是要问这遗址的事情,可这马上一转,又转到自己阿爸身上,难道她兜了个圈子·要查的还是自己阿爸? “五峰山区可以说是白书记一手发展起来的,白书记干的真不错啊。”李玉玲又道。 白蔡蔡微笑没接话·她就想要看看这个李玉玲倒底要问什么? 见白蔡蔡不接话,李玉玲微微有些尴尬,便正了正脸色,人也坐的笔直了起来道:“说起来我很佩服白书记的·只是市委孙书记的事情我想你也听说了,有些事情可能牵连到白书记·白书记忙,我们也不好太打搅·所以就把你找来问问,之所以保密也是为了不对白书记造成不好的影响,希望你能理解。” 不管从口气,到态度,李玉玲可以说都做的不错,白蔡蔡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于是点点头道:“我理解,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举报,你家古董不少?”李玉玲问。 “这当然,我家曾经就住在宁山县老街,我小时候还在老街上练过摊呢,而我呢小时候就认识古教授,再加上我小舅就是收古董的,受他们的影响,我对古董也很有兴趣,要不然也就不会读考古系了,所以,从小时候起,我练摊弄几个钱就全丢在宁山老街,好在一来运气不错,二来主要那时候真东西多,倒是积累下来不少古董,就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白蔡蔡反问。 “呵呵,没有,你说的很清楚,不过,据我们所知,白书记手上有些古董并不是你淘来吧?”李玉玲也针锋相对的道。 “比如呢?”白蔡蔡反问。 “比如这几样东西。”李玉玲说着,从一边的公文袋里拿出几张照片,一一摊在白蔡蔡面前。 “沉香罗汉,沉香的价值就不用我说了,白玉镶宝石的扁方,也就是镇纸,是清朝后宫里的东西,价值连城。”李玉玲指着照片一一的道:“还有这个,大红袍鸡血石麒麟印章,价值更是不小,还有这个,紫檀木踏雪寻梅笔筒,也是清朝的,另外这个,乾隆朝青花双龙戏珠纹的印盒,最重要的是这个,明宣宗朱瞻基的三阳开泰图,国宝级别啊,你能说说它们的出处吗?” 李玉玲说完,就盯着白蔡蔡,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过白蔡蔡表情十分的淡定:“哦,这几样啊,这是我结婚之时几个长辈送的,是长辈送我的结婚礼物。”白蔡蔡回道。 “哦,那能说说是谁吗?”李玉玲紧接着道,还拿出纸笔。 “当然以。”白蔡蔡说着,就报了摆渡人,枯道人等名字,这样东西是摆渡人,枯道人,秦愚公,麦教授,符庭先他们送的,都是术士圈子里的人,而且这几样东西并不仅仅是古董,已经被这些人制成法器了,所以白蔡蔡收下后,就让勒强跟特勤队报备过,毕竟枯道人他们也在特勤队的内部档案里挂了号的,也算是国家对于这一部份特异人士的管理,所以,白蔡蔡把这几样礼物让勒强在特勤队一报备,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这时候,她自然可以坦然的说。 “好的·我记下了,谢谢合作,你再休息一下。”李玉玲收好笔记本,然后端着快餐盒子出去了。 屋里又寂静下来,只有白蔡蔡的喝水声。 昨晚没休息啊,可能吃饭又吃快了点,胃不太舒服,总有一点想翻胃的感觉,白蔡蔡就靠在沙发椅上·静静的思索着,现在不用再猜测了,这些人果然是冲着自己阿爸来的,这几样东西都放在自家阿爸的书房里,而他们的照片显然是在自家阿爸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 富有美誉9屋外·隔壁的房间,李玉玲将刚才问到的东西交给大队长江勇。 江勇接过笔记本,然后递给一边的男队员,就是去接白蔡蔡来的三个人之一:“小章,马上去查清楚这几个人的来历。” “是·江队长。”那小章接过去时笔记本,就匆匆的去了。 “对了,白蔡蔡的情绪怎么样?”小章走后,江队长又问李玉玲。 “情绪还好,比较平静,思维也很清晰,不过脸色不是太好·有些苍白。”李玉玲道。 “她要不苍白才怪咧。”江勇冷声的道。 李玉玲点点头,然后坐在一边发呆着。 “怎么·想什么呢?”江勇又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跨省拿人,还是一个县长的爱人,却不给对方的检察院打声招呼·好象不符合规则,如果东梁那边追究起来·我们很被动。”李玉玲道。 “这不是我们该管,这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我们只管查出问题就行了。”江勇冷声道。 “查出问题?那要是没问题呢?”李玉玲问。她问的案子也有不少了,白蔡蔡那种坦然干净的眼神,让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这几样东西来路是正当的,没有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这几件古董问题大了。”江勇道,然后拍了拍李玉玲肩:“今晚上肯定要熬夜审问,你现在先去休息吧。” 富有美誉9“怎么?要用疲劳审法?她是女人。”李玉玲惊讶的道,疲劳审法是很残酷的,一些精壮的男子都受不了,何况是女人。 “李玉玲,你要记住,在我们面前只有嫌疑人。”江勇瞪着李玉玲道。 “是,我知道了。”看着江勇冷着一张脸,李玉玲咬咬牙,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先去休息了。 富有美誉9这时,江勇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便道:“二叔。” “江勇,情况怎么样?”他二叔问。 “好,一定要从她嘴里挖出些东西来,把白平康的事情做成铁案。”二叔回道。 “可是,我们为了给钱家出气得罪勒家,是不是有些不值得?”江勇在电话里,一年前,勒强斗倒老佛爷,连带着整个钱家也倒了,而江家跟铁家既是亲家又是同盟,也受到了一些牵连,所以这一年多来,江家都比较低调。 “谁说我们仅仅是为钱家出气,我告诉这回只要把白平康弄下去,我们到手的倒是一个市长,和一个县长,而这个县长还很快会成为县委书记的,这一年多来,因为钱家的事情,我们江家被人甩了老远了,正好乘这次机会赶上去。至于勒家,只要把勒压下去,勒家后继无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对面二叔道。 “市长我知道,这县长又是怎么回事啊?”江勇问道。 “县长是东梁县啊,这事情一但白平康陷进去,勒强那边也得受牵连,到时肯定要调开,我们的人正好趁机上位,东梁的发展已经无可阻挡了,到时候正好摘果子,这可是一箭双雕之策,好好把握啊。”江勇二叔回道。 “是,我知道了。”江勇点头。 这时,小章一脸兴奋的回来:“队长,查清楚了,那个范接引,是个算命的,神棍一个,秦愚公只是一个农民,我不认为他能拿出这样的古董,还有符庭先,是符氏集团的少东,他倒是有钱,但是符氏集团接手了老佛爷手下矿业集团的部份资产,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啊,还有那个丘妖人,那根本就是一个赌徒,早在**局里挂了号的……” “好,连夜突审,快刀斩乱麻。”江勇也一脸兴奋的道。 第三百九十二章 出门要小心 “白蔡蔡,你能告诉我这几样东西的出处吗?”还是那间房间,江勇举着那几张照片。桌上台灯的白炽光很亮,刺人眼的很。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几个长辈送给我的结婚礼物。”白蔡蔡拧着眉头,扫了江勇一眼,淡然的回道。 “长辈?什么长辈,这几个人跟白家和勒家八杆子都打不着关系,你这理由太牵强了。”江勇盯着白蔡蔡道。 “你既然查了他们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师傅徐师公跟他们是好友,师傅的好友为什么不能算长辈。”白蔡蔡反驳道。 “徐师公?我当然查过,那不过是一个骗钱的神棍,他不能证明什么,何况他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而据这几人的财产摸底,这些人根本买不起这些古董,我很怀怀疑这些古董的来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江勇继续道。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而且这几样东西我丈夫勒强已经给报备过了,这一点你可以找他了解。”白蔡蔡一副你不信我也没法子的表情道。明显的这江勇带着偏见,要找茬,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啊,早早就让勒强在特勤队登记过,要不然,这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哦,勒县长知道?那么说,他们送礼其实是冲着勒县长的,那么符家在道岗报资是不是跟这有关,据我所知,当初符氏集团拿下矿业公司的一些资产,县里几乎是半卖半送的。”李玉玲一听到白蔡蔡提到勒强,便立刻接嘴了。 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便起了怒意,感情着这些人不止针对自家阿爸还针对勒强来着,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啊。 “你没听我说吗?这是我的结婚礼物,是长辈送的,已经报备过了。合理合法,你不知道去调查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请你不要带着偏见去主观推断,而且。当初矿业公司的资产是公开对外拍卖的,当时道岗什么环境你只要查一下就清楚,符家拿到的资产公开透明,在没查清之前,请你闭嘴。”白蔡蔡提高了声音瞪着江勇道。 “是不是合理合法,是不是公开透明,不是你说了算的。”江勇叫白蔡蔡的话激起了火来。拍着桌子大声的吼了回来。 “好,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另外,我提醒你一句,我没有犯任何法,你们这样把我带来,而且现在也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这是一种非法囚禁,我保留上诉的权利。”白蔡蔡深吸了一口气,她算是看明白了。江勇明显就是要针对白家和勒家,她说什么都没用的。 “上诉,我等着,我就不明白了,这就是你该有的配合态度吗?你要知道,是有人写信告你父亲白书记,这种牵涉到县级领导人的案子,我们当然要查清楚,为了不影响的白书记的工作和信誉,我们才这么低调的查案。这一切也是为了白书记好,你作为白书记的女儿,难道不该坦诚以对吗?”见谈话有些僵了,江勇话风一转又开始卖起乖来。 “谢谢江队为我父亲着想,可我的回答已经很坦诚了,我也跟你说过。这几样东西报备过了,绝对合理合法,那还要我说什么?”白蔡蔡也一脸诚恳的道。 “你……”江勇气的胸口发睹,紧紧的盯着白蔡蔡,已经是下半夜了,眼前的白蔡蔡脸色在白炽光下显得更白,她明显已经很疲劳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有多少社会阅历,本来以为在他威逼和好言相劝下,她总会顶不住,说出些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油盐不进,气的他真想使一些更激烈一点的手段可问题是,勒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他除了用点疲劳审问外,别的手段他还真不敢使。否则,到时就算是问出问题,勒家追究起这事,他江家也要受牵连。到时,说不定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里,江勇知道今晚怕是审不出什么来了,他也懒的在这里干耗着,还是回去找二叔想想办法,于是冲着李玉玲和小章道:“你们两个继续问,问的再细一点,我就去查查她说的报备问题。” “是。”李玉玲和小章点头道。 “白蔡蔡,我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不要用这种对抗的态度,否则会害了你父亲,说不定还牵连到勒县长。”江勇离出门前又冲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眯着眼,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明明很清楚明白的事情,这些人偏要这样那样的把问题弄复杂,然后又从复杂里面制造出问题来,这时候,不必多说,不过,看着江勇走到门边,她还是嘲讽了一句:“出门要当心……” “什么意思?”江勇阴着脸瞪着白蔡蔡。 “没什么意啊,就字面的意思,出门要当心……”白蔡蔡撇撇嘴道,其实,江勇审了她大半个晚上,而她倒是也为江勇看了大半晚上的相,这家伙这两天霉星高照,有血光之灾呢,她等着看好戏。 “哼……”江勇哼了一声出去,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给江家二叔,不过,现在二叔应该正睡觉着,算了,还是明天打吧,他也累了,先回去睡,养足了精神,明天李玉玲和小章休息后,他好继续问,他倒要看看,在疲劳轰炸之下,一个女人倒底能抗多久。 江勇离开后,李玉玲和小章看着笔记本,小章准备继续问,却被李玉玲拍了一下。随后李玉玲便起身,给白蔡蔡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白蔡蔡胃正难受着,白炽光下,头本来又晕,再加上熬夜到现在,她肚子也饿了,所以一向身体健康宝宝似的她,这会儿似乎什么毛痛都出来了,头晕,全身没力,胃还一阵翻腾的。 “肚子饿了,有吃的吗?”白蔡蔡喝了一口白开水,舒服了点。就问。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李玉玲点点头,然后起身。小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蔡蔡连忙追了出去。 “玉玲姐,江队让我们继续审,用疲劳轰炸法,你怎么反而给她弄吃的呀。”小章跟在李玉玲后面问。 “你懂什么?江家势大,可勒家势更不小,这回是他们两家再打架,我们小人物的夹在里面干什么。别到最后弄的里外不是人,小章你刚分来,这方面尤其要注意点,江队去休息,咱们抗了这大半晚的也累了,抗不住了,也只有休息了啊,明白吗?”李玉玲道。 小章想了一下。点点头:“明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们要小心不要让台风尾扫到,对吧,谢谢玉玲姐。”小章一脸受教的道。 “你小子不错,脑子挺活,好了,你去休息,我把这面包和牛奶给她送去。”李玉玲道。 “是,遵命。”小章点头,然后撒丫子跑回屋里睡觉,开玩笑。这大半晚的,他也很累了,赶紧去睡觉。 “谢谢。”白蔡蔡吃下面包,喝了牛奶才觉得胃舒服了点,放下杯子便冲着李玉玲道。 “没什么,咱们是查案子。可不是虐待人,你先休息,明天江队可能还要问的,你小心一点,我也回去休息了。”李玉玲道。还好心的提醒了白蔡蔡一句。 “没事,明天他估计顾不上我这边。”吃饱了肚子,白蔡蔡精神面貌好的多,从江勇脸上的煞气来看,估计明天就要出点状况,到那时他想顾自己也顾不上啊。 李玉玲虽然不明白白蔡蔡为什么这么说,不过也不多事,笑笑然后收拾了东西离开。 白蔡蔡也着实累惨了,李玉玲走后,她也倒在床上,本来应该是有许多心事的,可一倒在床上就睡的人事不知,最近这段时间,她挺噬睡的。 第二天,江勇一醒来,就把了个电话给他二叔,把昨晚了解的事情跟他二叔说了说。 “那这样,白蔡蔡说报备的事情我再查一下,白蔡蔡那里,你继续盯着,争取今天问出点东西来,勒强那里估计今天就能查到你们头上,把问题抓到手上,咱们就站住了主动权。”江家二叔道。 “好,我知道,吃过早饭,我就去问,一定要从她嘴里掏出点东西来。”江勇回道,然后挂了电话,出了宿舍,就准备到对面一家早点摊子上吃早点,手里还拿着笔记,琢磨着一会儿从哪里下手更容易锹开白蔡蔡的嘴,可没想到,街边一个下水道的井盖被人给锹了,他只顾着看笔记,一脚就踩了进去,整个人掉进了下水道里面。 一边几个早起的同事路过,连忙叫人把他救了起来。 此时,被人救起来的江勇狼狈不堪,头磕在下水道的石砖上,出血了,更重要的是掉下去时,一条腿砸在一根粗大的水管上,他有一种感觉,腿有些骨折了,再加上全身多久擦伤。 几人连忙把江勇送到医院,果然小腿骨裂了,好在江勇身体素质不错,打了石膏,一些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再加上手上的案子又不能交给别人,只得拄着拐杖回到定点审问的地方。 “江别,你这是怎么了?”江勇一进门,小章和李玉玲正在吃着肉包子,一看他那样子,连忙问道。 “别提了,该死的贼。”江勇说着,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下,心里更是恨不得把偷井盖的小偷抓住,打得他不认得老子娘。 又嘀咕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呀,白蔡蔡昨晚说的话还真准咧。”这时,一边小章惊叹的道。 “什么话?”江勇皱着眉头问。 “她不是让队长出门小心点嘛。”小章回道。 江勇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倒是真有这么一句。 “我昨天查了白蔡蔡,听说还有一个宁山小白菜的号,五峰山区一些人还叫她半仙呢,她别不是弄了什么法术吧,我听人说,这种人不能得罪的。”小章一惊一咋的。 江勇突然觉得背心一阵发寒……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双规和想见 江勇本来硬撑着回来是要继续审问白蔡蔡的,可这会儿,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虚了,不行,他得先对白蔡蔡的身份再仔细调查一下。 之前他对白蔡蔡调查,也仅限于京华大学的学生,勒家的媳妇,白平康的长女,虽然这身份也算是了不得的,但他们江家也是有势力的,大家针尖对麦芒,没啥子胆怯的,可刚才小章的话提醒了他,昨天晚上,他临走时白蔡蔡说的那句话明显是有针对性,难道她早就预料到了,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她故意为之…… 虽然,江勇心里实在有些不认为白蔡蔡现在这情况下,还能对他做什么,但是,虽然他嘴里骂着徐师公,摆渡人等是骗子,神棍,但对于术士这一圈子人,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因为当年,钱家请的鬼公公就是术士圈里面的佼佼者,鬼公公的一些术法,他是亲眼所见的。 所以,这会儿,他心里没底了,觉得有必要再对白蔡蔡术士身份进行确认一下。 想到这里,他再没心思去审了,随意挥手让李玉玲和小章两个盯着白蔡蔡,他则拄着拐杖离开了,先去见一趟二叔,商量一下。 他们千算万算却没算上白蔡蔡术士的身份,这会儿他颇有一种棘手的感觉。 “我们干什么?”看着江勇离开,小章问李玉玲。 “没啥事,我上网打牌去。”李玉玲道。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随后又问小章:“你呢。” “苦命的新人,我还得看书去。”小章苦着一张脸,回屋了。 于是,没人去打搅白蔡蔡。 白蔡蔡知道,昨天晚上,是李玉玲存心放水,要不然她根本就没的休息,本来以为。今天一早,那江勇肯定还要疲劳轰炸的,可没想到却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睛,从天窗射进来的那一丝丝阳光来看,现在起码得早上十点多钟了。这一觉睡的十分的满足,人也精神了不少,便坐了起来,只是一坐起来吓了一跳。就见床对面的沙发个坐着一个人,正一脸笑意的盯着她,却是已经好久没见的杨华倩。 杨华倩当年在白蔡蔡的帮助下,以小小的年纪就突破了第一重,以后又顺利突破第二重,现在已经是第三重的境界了,在杨家是名符其实的第一高手,如今已是特勤队的一员,而特勤队的事务太多了,几乎是满世界的跑。总之,白蔡蔡几经有大半年没她的消息了。 “杨华倩。你怎么来了?从哪里冒出来的啊?”白蔡蔡太惊讶了,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惊喜。 “还哪里冒出来的呢,什么话,我刚从广州那边回来好不,本想跟昭南过过二人世界的,没想就被你老公拉来给你做保镖。不过,这账我会算到江家头上。”杨华倩一脸算计的笑,白蔡蔡不由为江勇哀汉。惹着了杨大女侠,难怪江勇面现煞气,敢情撞了霉星了。 不过,白蔡蔡又想起杨华倩说的是勒强让她来的,心里更是高兴:“勒强知道我在这里了?” “蔡蔡,你这话实在是有些太小瞧你家那头老虎啊,别看最近这一年多,勒老虎收起了虎爪和虎牙,看着跟大猫似的,实则他不过是遵寻地方的法则,现在江家首先破坏了法则,勒老虎还会跟江家客气?以部队的资源,特勤队的资源,**的资源,还有他私下那些个杂七杂八的资源,又岂是一个小小江家能瞒的过的,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查出是谁带走你的了,所以,巴巴的把我调来给你当保镖,他这会儿估计正对江家摩拳擦掌呢。”杨华倩道,随后又一脸不平的说:“不过,你家这头老虎太不地道了,敢情着他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啊,我跟昭南一年才能见次面啊,忙的连去登记的时间都没有,这好不容易有两天休息了,又让他抓了私差,不行,得补偿……”杨华倩说着,故意一脸委屈的看着白蔡蔡。 这姐儿在耍宝,白蔡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吧,有啥要求?” “呵呵,知我者宁山小白菜也……”杨华倩说着,随后却一收脸上嬉笑的表情道:“蔡蔡,前面是说笑,我是真有事情请你帮忙,我家的武学你是清楚的,如今我爸现在正处于二重的临界点,你知道,我爷爷就是在二重的临界点时走火入魔去逝的,我就想请你帮个忙,帮他渡过这一关。” “你跟我说什么请不请的,你爸爸的事我能眼见着不管嘛?放心,等我回去了,就跟你去京里,看看你爸爸。”白蔡蔡道。 她跟杨华倩是两世的好友,虽然今世,杨华倩因为工作的性质,两人来往的没以前多了,但两人的友谊不会减上一丝一毫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越来越厚。 “嗯。”杨华倩一脸喜笑颜开的点头。 “对了,你既然来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白蔡蔡问。 “没,咱们在这里稍安勿燥,勒老虎一会儿会带人来接你,你在这里,那就是江家私自扣人的证据。”杨华倩道。 白蔡蔡点点头,倒是她性急了点。 此时,江家二叔江安弓江副市长的办公室里。江勇正把昨天白蔡蔡说的话,以及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就觉得怪了,你说谁偷井盖能价到检察院的门口啊,总之我越想这事儿就越透着邪气,还记得当初鬼公公不?”江勇道。鬼公公当年可帮了钱氏地产不少忙,有时钱氏地产为了争地皮,常让鬼公公在地皮上弄点事情出来。鬼公公在他们的眼里那绝对是牛人中的牛人,只可惜这个鬼公公一身的坏脾气,谁的账都不卖的,当初给钱氏帮忙也是因为一来欠钱氏的人情,二来呢钱氏也拿钱砸,而鬼公公自上回京城青溪园斗法会后就失去踪影了,谁都不知他去了哪里。 “那你之前怎么不查清楚白蔡蔡的身份?”江安弓皱着眉头,术士忌讳公职人员,其实公职人员同样忌讳术士。 “我哪可能往那方面想。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子,又是大学生,哪想到跟术士这东西有牵扯呢。”江勇苦巴着一张脸。 “她上回不是跟鬼公公斗过法吗?”江安弓道。 “当时出手的还有一大帮子老家伙呢,我还以为她就一打酱油的呢。”江勇道。 “那现在不管了,既然已经做了就做到底,你马上继续审白蔡蔡,一定要从嘴她里掏出点东西,实在掏不出也可以另想办法做出铁证来的。这点还要我教吗?另外再派人找找鬼公公,他不是喜欢给人做供奉,到时候我们请他就是。”江安弓冲着江勇挥挥手。 “我知道了。”江勇点点头,拄着拐杖起身,只觉得晕身伤处一抽一抽的痛。 他正要开门离开,就在这时,门却人从外面推开了。两个人一脸严肃的进来,江勇一看到这两人,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因为这两人的身后不远。跟着是市纪委书记:“你们找谁?”江勇下意识的挡了他们的路。 只是两人却不理他,直接到了江安弓的身边。 “江安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来的两人很不客气的,连市长的称呼都没带。 “你们是谁?”江安弓同样的问,事实让他现在的感觉比江勇还不好。 “中纪委的,从现在起你被双规了,请你到指定地点交待问题。”两人拿出证件,在江安弓面前展示了一下。 “我是副市长,我想要知道你们凭什么双规我。”江安弓道。 “道格集团的事情。走吧。”那两人道,然后就夹着江安弓,以防他做出过激行为。 而江安弓一听道格集团。那脸色就不由的灰白了起来,知道这回完了。 所谓的道格集团前身其实就是钱氏集团,只不过钱氏集团已经完全的倒了,道格集团是钱氏在国外成立的一家皮包公司,干的就是借着国家大力招商引资的机会,凭着外商的身份,来空手套白狠的,之前已经成功了好几次,江安弓也大笔的贿赂下口袋了,而此刻,纪委的人居然敢在他面前把道格集团说起来,就说明,纪委已经查清了道格集团的身份,并加以控制了,要不然,纪委为了怕消息泄露,是不会说的。 江安弓长叹一声。 随后,江安弓就被带走了。市政府的人一个个张望着,那是一脸的惊讶,本来江安弓是新任市长的热门人选,没想到却栽在临门一脚上。 江勇看着自家二叔被带走,才垂头丧气的离开市政府。突然,他想到还被关押着的白蔡蔡,便惊跳了起来,如今情形,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得赶紧着放了,省的烫了自己的手。 于是打了个的飞快的回到原处。 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东梁县县长勒强和市**局的局长一起过来,他们后面是东梁县**局的白学文。 “蔡蔡被关在哪里?”一见到江勇,勒强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揪着他的领子,居然就单手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我要告你非法囚禁。” 江勇感到一阵窒息。好一会儿,勒强松开他,他才边咳边道:“勒县长误会了,我只是请她协助调查,觉没有任何囚禁的意思,她住在那间屋子里,一切都是自由的。”江勇努力辩解着,指着前面的房间。 勒强冲上去。一脚就揣开了门。 “勒强……”白蔡蔡一直认为自己是坚强的,这么点小挫折算个啥,可这会儿看到勒强,那眼眶红了,鼻子酸了,就要快步跑上前,可突然的一阵眩晕,随后就没了意识。 “蔡蔡……”勒强大吼,那眼睛瞪的要吃人一样。 第三百九十四章 无知者无畏 “大李,易千水,让俱乐部的佣兵给我盯死了江家……” “爷爷,江家的事情还可以深挖,钱家当年几乎是破产了的,可这短短大半年,居然又在国外混的风声水起了,我的消息,江家在里面扮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你跟程伯伯打声招呼……” “妈,你儿媳妇让人欺负了啊,我听说江家有不少产业在香港,你可不能不作为……” …… 再送白蔡蔡去医院的路上,勒强的电话就没有停过。 到了医院,白蔡蔡没一会儿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着坐在病床边熬红了双眼的勒强,而杨华倩站在一边,一脸咬牙切齿的杨华倩,她刚才被勒强一顿骂,说她没照顾好白蔡蔡,这姐儿直觉的心里冤的很,她找到白蔡蔡时,蔡蔡明显过的很悠哉,睡觉也没人打搅,吃喝也侍候的好好的,哪想到最后见到勒强却弄了这一出出来,这姐儿直觉得自己就是那窦娥。 这会儿见白蔡蔡醒来,不由冲她皱了皱鼻子。 白蔡蔡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晕倒,也许是因为激动造成了,知道让大家担心了,便冲着病房里的人笑了笑,然后又拍着勒强的手背:“强子,我没事。” 勒强这会儿还沉着脸,那样子实在是不太好看哪。 这时,医生进来了。 “医生?我家属的身体什么情况?”勒强连忙上前问。 “没事,身体情况还不错,只是精神有些疲倦。”那医生安慰着众人道。 “那她之前为什么会晕倒?”勒强皱着眉问。 “这可能是情志的原因,紧张啊,情绪波动啊造成的,毕竟病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那医生道。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当事的两人给说愣了,白蔡蔡不由的摸着小腹,突然间就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难怪最近她总有些打不起精神的感觉,原来是这个。 而勒强直接嘿嘿的傻笑了。 杨华倩侧过脸,一头傻老虎,实在是让人无语啊。 …… 几天后。 道岗。白蔡蔡家的院子里。 白蔡蔡和杨华倩坐在一棵香榛树下,看着院子的另一边,勒强和于昭南两个正在比划着拳脚呢。 “蔡蔡,我要严肃的批评你,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自己怀孕了居然不知道?”杨华倩吃着冰西瓜,冲着白蔡蔡一阵数落。 “怀孕才不过一个多月呢。不知道正常啊。”白蔡蔡笑眯眯的,好脾气的听着杨华倩的数落,手上的麦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虽然快进九月了,但天气还是闷热的很。 说起手上的麦杆扇子,那也是道岗民俗艺术品中的一个类型的,尤其是上面用染了色的麦杆编成傩戏里的各种面具和图案,在土地庙的民俗市场里。十分好销的,特别是一些游客,到道岗来玩。那都要买上一把,边走边扇着,带回家以后还能做为艺术品挂在墙上,很好看。 “什么叫正常啊,我看你就是糊涂,大姨妈没来你也不怀疑,还害的我被你家那头老虎埋怨,你没看到,当时你晕到那会儿,你家那头老虎直冲着我吼。说我没保护好你,还说要把我送到军中去回回炉的……”杨华倩是在找场子,当初白蔡蔡晕倒是,勒老虎直接狂暴,逮谁咬谁,她这个做保镖的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一想到这个,她就不甘心。 “你家那一位不是正在帮你找回场子嘛,你还有什么不甘的。”白蔡蔡冲着院子另一边抬了抬下巴道,今天于昭南找勒强切磋还不就是想为杨华倩出气。 说起大姨妈的事情,白蔡蔡当然知道延时还没来,可因为之前进过遗址,而那遗址当时有阵法护着,使得里面的时间值跟外面不一样,白蔡蔡当然以为大姨妈是因为时间错乱而延时的,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就他,不是你家那头老虎的对手。”杨华倩瞪着正你来我往的两个人,一脸恨铁不成成钢的表情,于昭南明显处于下风。 “要不,我也下场子。”杨华倩有些跃跃欲试的冲着白蔡蔡。 “这样啊,那咱们先过两招?”白蔡蔡挑着眉道。 “免了,你现在金贵,我要真跟你过招,你家那头老虎能生吃了我。”杨华倩一挥手,别看蔡蔡没啥子武力值,可她那五行阵法用起来,诡异莫测的,想到这里,杨华倩好奇的问:“蔡蔡,你不是有本事的嘛,当初干嘛乖乖的跟检察院那帮人走,直接掀翻了他们就是。” “我要真那么做岂不把事情弄的更复杂,检察院的人出手,你直接掀翻了,那叫不叫爆力抗法?何况我老爸和勒强都是公职人员,到时候不落到人家嘴里去说了,哪象现在这样,多好啊,一劳永逸。”白蔡蔡看着杨华倩道。 “就知道你贼的很。”杨华倩拍着巴掌道。 如今江家自江安弓**案后,又被***盯上了,据说是泄密案,总之江家麻烦大了。 “对了,蔡蔡,你知不知道,最近鬼公公发布了小鬼令,要对江家人动手了。”杨华倩又说着,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唉,这江家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了,如今这祸事是一桩连一桩的。” “江家怎么惹上鬼公公了?”白蔡蔡也是一脸好奇啊,这回来这几天,她被勒令在家里休养,勒强连大门都不让她出,外面的消息极度的闭塞。 “这我不清楚,好象是你家那头老虎的人动的手脚,你问你这家老虎去。”杨华倩道。 这时,勒强和于昭南的切磋结束了,于昭南光荣的进化成了国宝,而勒强,脸颊上也留下一块青紫,虽然大场面勒强占上风,但其实两人差不了太多,勒强暗里也吃了小亏。 白蔡蔡给勒强递了块毛巾,然后问起鬼公公的事情。 “这事完全是碰巧。江家也是狗急跳墙了,那江勇去找了鬼公公,想让鬼公公出手帮江家一把,被鬼公公拒绝了。没想到江勇居然疯了,绑了鬼公公的关门小弟子,要胁鬼公公,正好我让大李他们一直盯着江家的行为呢,就顺便救了鬼公公的曾侄孙子,那鬼公公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宁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他的人,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哪里肯放过江家的人,这回,若不是特勤队出面,江家让他血洗了都不一定。”勒强道。 白蔡蔡听了勒强的话,一阵咋舌啊,这或者就是无知者无畏。鬼公公什么样的人啊,真正是牛人啊,还是性格古怪的牛人。当初她跟鬼公公斗法,虽然表面上是她赢了,可她身后有好几个术士圈牛人的支持啊,当时的情况,等于就是大家伙儿一起斗鬼公公一个,鬼公公是虽败犹荣的。 不过,听勒强说到鬼公公的关门小弟子,白蔡蔡心里冒起一个念头,一直以来鬼公公都没有正正经经的收徒的,他唯一教过的弟子就是当年死在宋家参地那边的丰大师。此后便没听他收过弟子,而今突然冒出个关门小弟子,听勒强说才五岁,鬼公公这是在陪养传人,算起来鬼公公也一百多岁了,面临着传承的问题了。毕竟,术法在厉害,也最多让人多活个十几年,不可能长生不死的。 不过,想到鬼公公,白蔡蔡又想到杨华倩老爸的事情,本来之前说好,她跟杨华倩一起去京里给她阿爸看看的,现在自己怀孕了,勒强根本不让她多跑,只得让杨华倩阿爸过来,而且,现在整个的道岗有许多白蔡蔡布下的五行术,运势越来越强,灵气也越来越大,现在的道岗,虽然林木还不繁茂,草地,灌木,庄稼什么的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生机勃勃的,再也没有当初道岗那荒凉的样子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许多环境专家都派了研究团队到道岗来,就想看看道岗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其中有些已经违反了常识。 所以,如今的道岗,很适合闭关啊,休养什么的。 让杨华倩阿爸到这里来是最好的了。 “杨华倩,你让你阿爸到这边来吧。”白蔡蔡冲着杨华倩道。 “我知道的,我已经打电话跟我阿爸说了,我阿爸这几天就过来。”杨华倩道。 果然,杨爸在第三天到道岗的,同来的还有白蔡蔡的小舅周勇。 周勇这家伙到道岗来,不用说就是来铲地皮的。 而白蔡蔡一看杨爸的面色,那眼下有一块常人不太注意的暗色,眼为心之窗,这就是心魔,也就是习武之人走火入魔的前兆。 于是马上让杨爸到她这前准备好的房间里闭关,而房间里她已经布了五行玉符阵。然后又刻了一块清心玉符,这种玉符是专门针对心魔的,只是如今她怀孕了,身上的灵力有一大半护在了孩子的周围,以至于她现在刻出的玉符,功效还不如以前了。 得想个法办解决。 早上,白蔡蔡睡到九点多钟才起床,勒强早就上班了,只有周勇正在那里吃着早点,显然也才起床不久。 “小舅,你今天弄的这么晚了,跑村里来不及喽。”白蔡蔡道。 “今天不往村里跑了,我一会儿去土地庙那里捡捡。”周勇回道。 听了周勇的话,白蔡蔡脑子里突然一闪,不由的轻锤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似乎越来越糊涂了,玉符其实就是法器,而法器这东西可以制造,但也可以自然生成啊,一些个特有的东西经过岁月的沉淀,就比如她第一次得到的那枚鹅卵石,不就是由于水流长期的冲刷而形成的法器嘛。 自己现在灵力减少,制作的玉符功效减弱,但观势法却不受影响的,完全可以去古董市场淘淘嘛。 “小舅,我跟你一块儿去转转。”白蔡蔡道。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失窃 九月份的天气,秋高气爽。白蔡蔡陪着自家小舅在土地庙民俗市场转悠着,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土地庙这一旮旯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已经成了东梁县一个重要的旅游点,各色各样的民俗艺术品,再加上一边的古玩交易市场,如今这里的热闹一点也不比京城潘家园差,尤其是前段时间大魏遗址的发现,借着这股东风,道岗土地庙民俗市场成迅速的扩散起来,成了周围三省一市的一个古玩交易基地。 当然,这一切也得益于高速路的建成,如果不是勒强挖空心思拉来的这高速路项目,道岗受交通所限,要想发展必然没有这么快的。 甥舅俩夹在人群里,周勇有些小紧张,一路叮嘱着白蔡蔡:“蔡丫头,小心点啊,跟紧我,你现在可是金贵着了,要是出一点点小意外,勒强都能撕了我。” “放心,我知道。”白蔡蔡道,有些翻着白眼,这段时间,一个两个的说起勒强,就跟吃人的老虎似的,不过,也难怪,主要是勒强这厮对她太紧张了。结果弄的她都有些压力。 “小舅,你看,那个青铜觥怎么样?”路过一个摊子的时候,白蔡蔡指着一边摊上一个青铜酒觥问,边上好几个在看着,表现的挺有兴趣。白蔡蔡本来打算上前的,不过听那几人再谈价格,这个时候她是不好介入的。 周勇远远的看了看那酒觥,根本就是个仿制品,不过,好在那个摊主倒也算是识趣的人,他开出的价格明显离真正的古董有一些距离,吸引那些本身就不太懂古董,又抱着捡漏的心思的人。 打眼是每一个进入古董市场的新手都避免不了要交的学费。 “我说丫头,你这四年的考古都学哪里去了,就这货色也值得你注意?你想要。我几天就能给你弄出一桌子来。”周勇没好气的道。 “你不懂,我当然知道它是仿的,但这东西有点意思。”白蔡蔡继续看着那酒觥,虽然这东西是仿的,但仿制的人却是不简单的。主要是里面用到的一些手法,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法,叫做鬼手,而且这种手法很独特。它除了防旧的功效外,带着一种天生的阴寒之气,说起来这种阴寒之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害的,但偏偏杨家的功法走的阳刚之道,产生的煞气是阳煞,这东西倒是可以克制一下杨爸的走火入魔,阴阳互化,正合乾坤之道。 “怎么,真喜欢?那就跟老板侃侃价买下呗,摆在家里做艺术品还是有些谱的。”这时。那几个问价的显然因为价钱没有谈扰离开了,周勇看白蔡蔡一脸兴趣。便走上前,看着那酒觥道。 白蔡蔡也上前拿起那酒觥。 之前生意没谈拢,那小老板正叹气,这会儿见又有客人上门,便连忙打起精神招呼着。 “两位真是好眼光啊,我告诉你们哦,这东西可不一般哪。知道大魏遗址吧,这东西可是从那里面出来的。”小老板刻意压低声音,神叨叨的道。 白蔡蔡忍着笑。而周勇在外面跑的多了,这种打门糊眼儿的事情也遇的多,便故意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跟那小老板侃了起来:“真的假的啊,大魏遗址好象没开放吧?我听说那里还有***的人守着呢?” 那小老板一见两人上钩,更来劲了:“这事哪能糊人啊,你看看这青铜,再看看这器形,这都是大魏时期最典型的,是我一个兄弟去帮忙挖山道时顺出来的,不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要说出去了,我那兄弟说不准就要到牢里吃免费皇粮了,搞不好连我也得栽。”小老板一脸诚心的望着周勇。 “那是,那是,我决不会说的。”周勇也拍着胸膛,一副讲义气的样子。 白蔡蔡已经把脸侧到一边去了,再不侧到一边估计她就要笑出来了。 “那,这个什么价呀?”周勇继续问道。 “这个数。”那小老板伸出一只手掌。五根指头竖着。 “五十万?”周勇瞪大着眼睛问。 小老板一听周勇报这个价,心里便乐开花了,其实他伸五个指头,却是故意让别人猜价的,如果客人猜五十,那他就想法子把价提到五百,如果客人猜五百,他就想法子提到一千,如果客人猜五千,那就是上万,可他再怎么也没想到有这样的凯子,居然一下子提到了五十万,尼妹的,真要五十万的东西,谁在这里摆地摊啊,准弄到拍卖会上去卖。 这种凯子,不宰没天理。 “五十万,太少了呗,这是什么?这是大魏遗址里面出来的东西,那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起码得三四百万的,这样,我也不多说了,一百万你拿走。”小老板爽气的拍胸膛。 白蔡蔡在一边也瞪眼了,之前听这小老板跟别说侃价时,还觉得这小老板挺靠谱,虽然弄些小手段,但开价不算太离谱,没想到这会儿离谱到天边去了。 “一百万?太高了吧?”周勇继续扮猪。 “高?真不高!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到时你要一转手,两百万不成问题,到时候净赚一百万,想想,这样的暴利哪里去找。”小老板一脸苦口婆心。 “还两百万咧,你真说的出口,你这酒觥不过是找一个铜匠的打的,然后用强酸‘咬’出粗糙感,再糊了铜锈和铁锈粉,最后跟石头一起埋在地下,然后浇上尿水,我看真有必要请你去***坐坐了。”周勇这会儿终于不装了,直妆沉着脸教训起来。 那小老板一听周勇这话,知道遇上行家了,明白人家从一开始就在逗他,没好气的的一收酒觥:“不卖了。” 白蔡蔡在一边哭笑不得,没想到小舅这么一闹,最后却弄出这么个结果来,这可把她的计划破坏了。 不过,算了,大不小叫杨华倩来买就是了。 周勇也知道自己弄的这一出似乎坏了蔡丫头的事情,不过,眼前肯定是不适合再继续买这个了,就算是不值钱,只要这小老板一看出你真想要,那还不杀猪似的杀呀,这冤大头做不得。 “弄一摊子胡弄人的东西,你还是趁早收摊吧,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周勇没好气的道。 “是哦,我今天不就遇到了鬼了嘛,再说了,我的东西也是看人的,假货本来就卖给外行人,真货自然是卖给行家的,一般人还不够资格看真货。”那小老板显然被周勇逗出火气来了,哪里还顾和气生财四个字,针锋相对的道,这话是说周勇是外行。 “你说我是外行?老子玩古董的时候你还穿着开档裤呢。这古董界谁不知我周开门的大号,你要有真货就拿出来我掌掌眼,别张嘴放炮。”周勇也杠上了。 周开门就是古玩界的人送给周勇的雅号,也是对周勇专业能力的认可,用周勇的话来说,他出手的东西那绝对都是大开门的,所以叫周开门。 如果说别的地方报周开门这大号,还真不一定人人知道,可在这道岗,周勇几乎年年跑,为了铲地皮,道岗稍微有古董的人家周勇都跑了个遍,周开门这号在道岗的古玩界那算是家喻户晓的。 那小老板本来就是二道岗的人,看准商机在这里租了个摊子,其实主要是卖民俗艺术品的,至于古玩那东西,也不过是弄一点仿品撑撑摊位的,不过,对于周开门的名号,他倒是听过的,再加上之前周勇把青铜器的假冒流行说的头头是道的,知道周勇大约就是那周开门了。 这会儿周勇又嚷嚷着让他拿出真货,要是平时,他真就认耸了,真货不是随便就有的,不过,今天,他倒是有一件值钱玩意儿,是帮人代卖的。 于是这会儿便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的道:“既然是周开门来了,那咱就亮点东西给你瞧瞧,也让你知道这没有三分三又怎敢上梁山呢。” 那小老板说着,就弯下腰,从脚边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是一个白玉镶宝石的镇纸。 白蔡蔡眼角的余光一看到那东西,眼睛就瞪了起来,嘴里呀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一升手,趁那小老板不注意就把那镇纸抢到了手上,仔细看了起来。 “你干什么,抢劫啊,快还给我,要不然,我报案了。”那小老板气急败坏的吼着,就连忙绕过摊子过来抢,白蔡蔡的动作太快了,他一开始都没反映过来。 而白蔡蔡这时已经看清了这东西,这块镇纸一直就摆在自家阿爸的书房里的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或者这不过是一模一样的两件东西。可是,白蔡蔡自家的东西她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外形可以一样,但气运绝不会一样的,这个气运就跟指纹一样,她可以肯定这个就是自家阿爸书房里的那个。 周勇也叫家突发的事情可弄愣了一下:“蔡蔡,怎么回事?” 白蔡蔡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当场就拿出手机给自家阿爸拔了个电话:“阿爸,我记得我给你的书桌上布置了一个白玉镶宝石的镇纸的,现在还在哪?” “唉,别提了,就前几天,你给我在书房里布置的那几样东西突然就没了,我已经报了案,现在警方就在查,不过没什么头绪。” 第三百九十五章 再见鬼公公 “怎么回事?”这时,市场管理员听到这边的吵闹,跑了过来问。 “她抢了我的古董,是个抢劫犯,你快把她抓起来。”那小老板愤愤的道,随后又冲着白蔡蔡伸手:“你快把东西还给我。” “这东西是你的吗?”白蔡蔡收了手机,她已经把这事跟自家阿爸说了,五峰山区那边的**会马上过来合实情况。 “不是我的,那还是你的不成?”小老板气极笑道。 “我告诉你,还真是我的,是我的结婚礼物。”白蔡蔡杨着手上那长条形的白玉镇纸道,随后就跟那市场管理员道:“你好,我不是什么抢劫犯,只因为他摊上卖的这东西是我家里被偷的东西,这是贼赃,五峰山区那边的**同志马上就会过来取证的。”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有什么证据啊。”那小老板兀自不甘的道。 “当然有证据,一会儿五峰山区的**就会过来取证,你还是想想过会儿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东西的出处吧。”白蔡蔡淡然的道。 “解释个屁。”小老板爆了粗口。 一边那管理员见两人争执,一时也弄不清谁对谁错,再加上还牵涉到五峰山区的盗窃案,便将双方请去了管委会。 不会吧,难道那个老头是贼?一行人跟着那管理员去管委会的路上,那小老板看白蔡蔡那一脸淡定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嘀咕了,早就猜那老头子不是好东西了,带着个小孙子,天天就窝在家里,哪也不去,还时常把房间弄的一点光线也没有,鼓捣着乱七八糟的一些玩意儿。果然…… 一个小时后,五峰山区的**就来了。白爸也跟着一起来了,确认了东西正是白平康书房里被盗的几样东西之一,于是,**就要将小老板带进审讯室。 “喂,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小偷吧,这东西可不是我的,我是帮人代卖给的,你们要问话找他去。我可没时间跟你们瞎瞎磨菇,这在这里多待一刻,我就少做一笔生意,那我一天损失大了去了。”坐在管委会里,小老板看着五峰山区**那架式,知道东西确实是贼赃了,再加上这会儿又要被带走,那心就慌了,申辩的道。 “你代谁卖的?”白蔡蔡眯着眼问,她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事儿搞不好还是江家闹出来的,因为只有江家人知道她阿爸书房里的这几样东西。 毕竟小偷除了偷这几样东西外。其它的钱财什么的碰都没碰一下,显然这个小偷就是冲着这几样东西去的。 另外还有一点,能进区委偷得东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后还查不出珠丝马迹的,这得多大的能量啊?说实话,白蔡蔡还真不信是这小老板所为。果然这会儿,小老板不打自招了。 “是住在我家的一个老头,他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两个人怪的很,老的一天到晚就鼓捣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小的眼神死气沉沉的,整天都不啃一声,一点都不可爱。”那小老板道。不过说到这里,那小老板又嘀咕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两人看着是不招人爱,但如果说是他们偷你的东西,我觉得也不象,老的老,小的小,哪里还有那本事偷。” “那带我们去吧,一会儿问问就知道了。”白蔡蔡回道。然后看了看一边五峰山来的**。 最后,一行人在道岗***的人带领下,跟着小老板去了他家里。 小老板的家在道弯那边,有四间大房间,家里只有一个老娘,这小子也算是有些经济头脑的,道岗发展起来了,他看到了商机,就把另外两间隔开,自己和老娘住两间,另外两间拿来出租。 那老人和孩子就是租他家屋子住的客人。 “哪,就是这里。”小老板指着隔出来的两个房间道。两个房间外面还围了一个小院子。小老板正要推开院门,却被白蔡蔡一把拉住。 “等等。”白蔡蔡拧着眉头。 “怎么了,蔡蔡?”小舅问。 白蔡蔡没有说话,她只是退后一步,仔细的观察着面前单独的两个房间和院子,她发现这院子里有一个阵法,而这个阵法正在吸收着她为整个道弯地区弄出来的五行风水运势,而且这个阵法的气息她很熟悉,正是当年鬼公公的寻龙截脉之术。 想到这里,白蔡蔡对上号了,想来里面那一老一小,就是鬼公公和它最后的小弟子吧。 只是,鬼公公居然在这里布置了寻龙截脉阵法,这是要吸引着这道弯周围山川的灵气,显然他看中如今道岗地区的灵气了,想吸收为已用,这显然不成的,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下了大力气弄出来的,要叫这鬼公公都弄走了,那道弯这一块就要成为死地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从身上拿出一块掌心大小的黄龙玉,在上面刻了一个逆五行阵法,然后往坤位上一埋,乾主天,坤主地主收藏,反正原来的五行风水滋养阵法就是她弄的,现在再加一块逆五行玉符,就跟在阵法上加了一把锁一样,就封住了道弯这一地的灵气。 “谁?谁坏了儿的事?”这时,只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大喝,随后院门就从里面开了,鬼公公冲了出来。 术法一成,自然京动了鬼公公。 “宁山小白菜,拜会鬼前辈。”白蔡蔡冲着鬼公公拱了拱手道。 “又是你! ”鬼公公一看到白蔡蔡,就紧皱了眉头:“小丫头,你懂不懂规矩的啊,老夫的阵法你也敢动,你这是挑衅吗?我倒是不介意再斗一场,不过,就怕你现在身体不行,这样,我也不欺负你,等你孩子生下来再说,你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有几个老家伙给你撑腰,你也不可能象上次那样赢了。”鬼公公一眼就看出白蔡蔡目前的情况。 “那多谢鬼前辈了,不过,貌似是鬼前辈不讲规矩。”白蔡蔡淡笑道。 “怎么讲?”鬼公公冷冷的盯着白蔡蔡。 “术士圈的规矩,不是我动了你的阵法,反而在利用我的阵法,我破你的阵法,那完全是自卫。”白蔡蔡一步一让的道。 “你的阵法,你是说这道岗的聚灵阵是你布置的?”鬼公公拧着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他理亏,只是他之前以为这聚灵阵是古大魏遗址造成的。 毕竟,曾经的桃花源地,肯定是有聚灵这一类东西存在的。 白蔡蔡布置的这种风水阵法,就是属于整个术法系统里面聚录阵的一个类型,所以,大的称呼就叫聚灵阵。 “不错,从刚才我的逆五行阵,你应该能感觉到两者是同源的。”白蔡蔡点头。 鬼公公细细感觉着,果然,阵法是同源,这丫头没骗他。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追究了,你们走吧。”鬼公公挥着手,转身进屋,就要关门。 “鬼前辈,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白蔡蔡赶紧的道。一边一个**迅速的抵着门,不让鬼公公关。 “小丫头,那就赶紧问,我没那么多的闲功夫。”鬼公公冷哼着声音道。然后直接回到院中间,坐在那里,拿出一只青铜壶,就在那里打磨着。白蔡蔡看着他这样,敢情着之前小老板卖的那个青铜器也是鬼公公整出来的,难怪用的是鬼手之手法。 而他的身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两眼打着看着天空,只是寻眼神之中却没有焦距,白蔡蔡本以为那男孩子是瞎子,可这时,小男孩不知在天空中看到了什么,侧过了一张小脸,白蔡蔡一看他这情形,知道不是瞎子,而这男孩子的双眉之间,运势较普通人强的多,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天眼的状况。 这小男孩现在这情形,显然是因为受不了开天眼带来的冲击,得了自闭症了。白蔡蔡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只是那小男孩恍若未觉,这会儿又低头看着鞋子。 “丫头,没听见我的话啊?有事就问,没事就滚。”鬼公公扬着声音道。 “是这样的,小老板说,这东西是你让他代卖的。””白蔡蔡这才回过神来扬了扬手中的白玉镶宝石的镇纸道,同时又挥手制止了一边的**要上前带人的动作,开玩笑,鬼公公这种人,世俗的律法对他来说就是放屁,所以,不到万不得一,千万不能用强,还得好好谈谈啊。 “不错。”鬼公公点点头。 “可这东西在不久之前还一直摆在我的书房里,只是前不久被人盗了,同时被盗的还有好几样东西。”这时白爸上前道,他久居上位,跟鬼公公对峙着,一点也不落下风。 鬼公公这下明白了,敢情着是失主找上门了。这让他不由的有一丝尴尬。 “这位是?”鬼公公问白蔡蔡。 “是我阿爸。”白蔡蔡回道。 “哦,那就好,那这样吧,这几样东西我有大用,不能还给你们,干脆,我做你们家的供奉,这几样东西算是我的工钱。”鬼公公理所当然的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达成协议 鬼公公的话让白蔡蔡一阵哑然,那几样东西鬼公公是强要了啊,不可否认,鬼公公一百多年的人生经历,宫里混过,乱世闯过,如今又几乎是术士界的巅峰人物,这样的人,给白家做供奉,说起来白家还真是捡到宝了。 可世间的事锅子醒锅盖,要合适才行,白家说到底只是小福即安的人家。而且鬼公公的个性跟自家阿爸绝对不会和拍的,相反,以他那胆大妄为的个性,反而会给白家带来麻烦,白蔡蔡也不认为自家阿爸能管束的住鬼公公。 当然,如果请鬼公公给勒家做供奉倒是可行,可勒家军中的地位有些敏感,也不太适合请鬼公公。更何况,鬼公公他之所以提出做供奉不外乎从白家偷来的那几样东西,这其中又有几分真心呢? 而且那几样东西,对白家却更重要,首先它们除了古董又是经几个老前辈和同行特制过的法器,再加上白蔡蔡的玉符术,其功效可就大了去了,哪能这么着就被鬼公公给昧了去。 “我阿爸只是一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公职人员,白家暂时没有请供奉的打算。”白蔡蔡婉转的拒绝道。 “那你想怎么样,东西我绝对不会还给你们的,有本事你就来抢回去。”鬼公公耍起横来了,同时白蔡蔡就感到了从他身边传出的术法波动。 “我说老鬼,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术士圈的恩义还要不要讲了?勒家那小子前脚才救了你的小徒弟,你这后脚却顺了人家亲家的东西,还这么死皮赖脸的,术士圈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就在这时,几个老人匆匆而来,说话的正是瞎眼娘娘钟云秀,她身后跟着摆渡人和枯道人。 而这些人身后,又跟着勒强白学文。还有特勤队的一行人。阵容强大。 “钟奶奶,摆渡大叔,枯道长。”白蔡蔡连忙上前打着招呼,有这三人出面。她松了口气,就不怕鬼公公乱来了,随后她走到勒强身边:“怎么大家都来了?” “开玩笑,鬼公公这样的人出现在道岗,特勤队早就注意到了,你一出现,怕你出事。我才去请瞎眼娘娘的,正好摆渡人和枯道人在她那里,就一起来了。”勒强解释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 自上回斗法好,鬼公公可是特勤队重点盯防的人物,他除非隐居,否则是逃不过特勤队的人眼线的。 “你这个瞎眼婆子别乱说,我之前可是答应给白家做供奉的,谁叫白家拒绝了。那就不怪我了。”这时,鬼公公叫瞎眼娘娘说的恼羞成怒。 “就你?还给白家做供秦?白家又不是黑道,要打打杀杀的。若说防护,就你那点五鬼防护术,可比不过玉符门的五行玉符阵吧。”一边枯道人反唇相讥,这两人一向不对付。 “哼,玉符门的玉符厉害又怎么样,能逃得了我的寻龙截脉术吗,那臭丫头给她老爸书房里布置了玉符阵,不过,最后那件法器还不是被我手到擒来,我是没有杀人之心。要不然,哼哼……”鬼公公这时一脸厉色。 白蔡蔡心里突的一下,暗道一声不好,知道一下子来这么多说,激起了鬼公公的凶心了。 鬼公公这种人只能顺着摸毛,逆着就要炸毛了。他就一个人。最多带一个弟子,而自家这边却是家大业大的,跟他斗不起的。 “公公,我想,你之所以要留下那几样东西,是为了你这小弟子的天眼吧,这孩子应该是天生就开的天眼,这是你鬼门一脉最好的弟子胚子,只是他现在年纪太小,承受不了天眼所见的一切,以及天眼带来的煞气,你是想先给他封了天眼,等他学会了驭鬼之术才逐渐解开禁制吧。”白蔡蔡连忙上前道。 封天眼需要强大的压制力,结合之前她在院外就感受到的寻龙截脉术,鬼公公显然是以她那几样法品为道具,引动道岗的运势,给他的小弟子封灵。 “知道就好,总之这几样法器我要定了。”鬼公公冷冷道。 “其实,用这几样东西引来道岗的运势给你的弟子封天眼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吧,这天地运势何其强劲霸道,他一个小小孩子,又是在这样自闭的心灵下,你能保证他能承受的住,弄的不好,会夺了他的神,到时他就成白痴了。”白蔡蔡道。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有风险的。”鬼公公说着,却是叹了口气,转脸看着那小徒弟,眼神间却有些犹豫。 “封天眼最合适的应该是封灵术吧?”白蔡蔡哪里看不穿他的心思,明显着鬼公公也怕他这小徒弟承受不住啊。 “怎么,你会封灵术?”鬼公公成了精的人物,哪里会听不懂白蔡蔡的言下之意,一个闪身就冲到白蔡蔡身边,不过勒强也不慢,一个错步就挡住了鬼公公,同时两手一交叉,挡住了鬼公公想要一把抓住白蔡蔡的动作。 同时,枯道人和摆渡人还有于昭南三人成三角之势,封住了鬼公公的三个方向,而一边的瞎眼娘娘更直接,站以了鬼公公那小徒弟的身边。 “哼……”鬼公公再一次冷哼,然后退了回去。他一退,其它的人自然也退,又回到一开始对峙的局面。 不过,鬼公公却一直冷冷的盯着白蔡蔡,大有白蔡蔡不说,就出手的架式。 白蔡蔡叹气,从来没有人做小偷做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问题是人家牛啊,再加上光脚的不怕穿鞋,还真是块滚刀肉了。 “我不会封灵术,但我会制封灵玉符。”白蔡蔡很干脆的道。 “好,那你拿封灵玉符来换,只要证明有效,我立刻把另外几样东西还给你。”鬼公公也很干脆的道。 “这个我不可能马上给你,制好玉符好,还得养一段时间才有用。”白蔡蔡回道。 “那等你制好了我们再换。”鬼公公很干脆。 “可这样我不放心,你明显就是想用我那几件东西截了道岗的气运,这道岗可是道岗百姓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决不充许你这么破坏了。我想,你还是先把东西还我,我会放在我爸的书房里,你即偷了第一次。那如果到时我交不出玉符,你再偷一次也不难吧。”白蔡蔡回道。 鬼公公扯着他下巴松松的皮,好一会儿却阴笑道:“你这丫头鬼的很,这是想挖坑让我跳吧,你以和那几个老东西的本事,我还真没把握能偷第二次,这方法不行。”鬼公公说着口气一转:“干脆这样。东西我还拿手上,不过,我带着我小徒弟住你家去,你可以时刻监督我不就行了。” “住我家那可是要交房租的。”白蔡蔡话里有话的道。 “反正我没钱。”鬼公公很光棍的道。不过,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也让人唏嘘,一个顶极的术士混成这样,也够惨的了。主要是他们鬼修一门,对身体伤害挺大,必须时时用一些名贵药草去除身上的阴煞。以前,有钱家养着还好些,可钱家倒了,鬼公公也受了些牵连,再加上又收了弟子,术士圈里面一个弟子的陪养,要耗去不少的金钱和精力,鬼公公虽然也有些来钱的路子,但这老人家眼光高啊,看中的都是好东西。那价钱也高,所以很快就消耗完了,要不然,以堂堂鬼门至尊,也不屑于去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 总的来说,鬼公公此人不好用好坏来评论。 “没事。不要钱,就要你用鬼手术帮我弄几件东西。”白蔡蔡回道,她这为了是帮杨华倩阿爸渡过走火入魔。 于是,最终就这么谈定了。 接下来几天,鬼公公就用鬼手术帮白蔡蔡雕了几块玉牌,而白蔡蔡又在玉牌上雕了玉符线,最后布了五行阵,杨华倩阿爸终于成功的度过了第二关卡,那功法步入了第三重境界,成了杨家除杨华倩外的第二个进入三重功的人。 这个三重功一出来,杨华倩阿爸就铁定是杨家下一任的家主了。 转眼,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就来临了,来的比前几年早了很多,看着院子里树上厚厚的一层白,白蔡蔡就想起了曾经挺喜欢的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歌,这时候还没发布呢。 一边院子的走廊上,鬼公公陪着小眼(就是鬼公公那小徒弟鬼眼)坐在小椅子上。许是白蔡蔡家里有康寿玉符阵的原因,这一个多月来,小眼的自闭症明显好点了,见人的眼神明显灵动了不少。 这会儿,他正从半开的院门里看着外面,一群道岗的小朋友正在打雪仗。 “小眼,出去跟小朋友一起玩玩啊。”白蔡蔡慢步走过去,冲着小眼道。 鬼眼侧过脸,看着白蔡蔡,随后摇了摇头:“多,有些怕。” 一句‘多,有些怕”说的没头没脑的。 “他是说外面的鬼煞多,他怕,说起来最近一段时间,这道岗的煞气越来越重了,今年果然是疫年哪,我看再过一段时间连你的五行玉符都压不下去了,对了,你的封灵玉符什么时候好?”鬼公公冲着白蔡蔡问。 “还要过一段时间吧,封灵玉符可不是一般的玉符,要是气运不够,会伤到小眼的。”白蔡蔡道。 鬼公公点点,这点他知道。然后站起来,牵着小眼回正屋紧靠厨房边的单间。那间单间原来是储物间,本来,白蔡蔡是安排鬼公公住三楼的,可鬼公公却认准了这间,白蔡蔡没法子,才把这间储物间重新整理了一下,让这师徒俩住下。 “蔡蔡,看我弄了什么回来?”这时,杨华倩提着一只笼子进来。 “这什么?”白蔡蔡看着笼子里一只有点象松鼠样的动物,当然比松鼠大。 “果子狸,特勤队的队员从广东那边回来,顺便带来的,我跟你说,这果子狸红烧起来挺好吃的,我前段时间在南边吃过,这回他们弄来,我就要了一只,正好给我阿爸庆贺,也让你尝尝鲜,昭南那小子别的不行,就一手狸子肉烧的好。”杨华倩一脸兴奋的道。 “这这这……”白蔡蔡突然有些结舌了,她突然想起,前世那场**,病菌的源头好象就是这东西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疫情 前世那场**白蔡蔡的记忆太深刻了。 还记得她当初准备回乡时的情形,当时,天气热,车站等地都有人专门量体温的,一但感冒发烧的旅客,就会马上禁止其通行,然后进一步检查的。 当时,白蔡蔡为了赶车子,跑了一头的大汗,一量体温高了,好在那个检查体温的也看出白蔡蔡赶了路,便让白蔡蔡先在一边休息了一下再温,这才得以通过。 白蔡蔡当时可是吓了一跳呢。 “这东西,还是不要吃了吧。”想到这里,白蔡蔡冲着杨华倩道,虽然刚才她用了观势法,看出那果子狸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煞气,但这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啊。 “这东西味道不错。”杨华倩一脸不吃可惜的样子道。 “味道不错是一回事,可这东西是活的呀,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忍心。”白蔡蔡不好直说**的事情,毕竟现在还没这回事。 “哈哈,我知道了,有了身孕的女人这心果然软多了,行,你说不吃就不吃,我先把这东西放后院,一会儿昭南过来,到时候让他拿回去,你啊,就眼不见心不烦,这回就没口福喽。”杨华倩道。 “这可不仅仅是心软,我告诉你,今明两天都是疫年,在疫年的时候,这种野生动物什么的最好少吃,搞不好就是疫情的源头,刚才鬼公公也说了,这段时间,疫煞越来越重了,要真吃出病了,你再厉害都没用。”白蔡蔡还是提醒了一下道。 “不会吧?南边一般的野味馆里都有这东西,很谱遍,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吃出个啥病来,还有,你们这些个术士。就连我们特勤队里面的那几个茅山道,也老说什么疫年不疫年的?可今年这都快过完了,也没感觉到啥疫情啊。”杨华倩提着那装着果子狸的笼子,跟白蔡蔡一起去了后院。 白蔡蔡主要是去掐菜,这雪压的青菜,炒起来特别容易软,还好吃,还有萝卜。十月萝卜小人参,用来炖牛肉,那味道好极了,据说还能预防缺铁性贫血,并能增强免疫力。 “这疫情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啊,它要有一个慢慢潜伏和转化的过程的。”白蔡蔡道。 “哦,这样啊。”杨华倩点点头。 随后,两人掐了菜,回到厨房,杨华倩根本不让白蔡蔡动手。把白蔡蔡赶出厨房,然后跟勒妈刘容华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勒强的老妈自从知道白蔡蔡有了身子后。正好辉煌集团的事情已经上了轨道,刘胜利在胜里利用阴宅的事情,也打了一个翻身仗。所以,刘容华干脆的把一些事情交给下面的管理人员,跟勒中华一起急匆匆的回了道岗,要来照顾儿媳妇儿,连本来住在五峰山区疗养院的老爷子也死活不愿再待在疗养院。一定要回到道岗。 于是勒强一家人,如今算是齐活了。 “蔡丫头,到这边坐坐。烘烘火,这天真是冷,往年这时候哪有这么冷的天气啊。”勒老爷子坐在厅上,一个疗养院过来的王医生正在给勒老爷子量血压,勒老爷子见到白蔡蔡过来,就朝她招手。 “老爷子,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白蔡蔡便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关心的问道,老爷子年岁真不小了,这天忽冷忽热的,老人家的身体调节机能没这么快适应,所以常常出问题,白蔡蔡自然也要多关心些。 其实这样的天气,老人家还是住在疗养院里好一点,但话又说回来了,疗养院条件再好,服务再佳,那哪有跟家人待在一起温馨舒心呢。 “我感觉不错,不过,还得王医生这个权威人士下结论。”老爷子的心情显然很好,略带着幽默的道。 “不错,老爷子的各项指标还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我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句,少喝点酒,烟是绝对不能抽了。”那王医生收起血压表道。 “行了,行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老爷子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老小老小了,这脾气随时都摆在脸上。 王医生显然很了解勒老爷子的脾性子,也不在意,笑笑的收拾东西回房里。 富有名气8“蔡丫头,刚才那鬼公公说什么疫年的,是不是真的啊,今明两年真有大疫?”老爷子问,老爷了一身处于高位,对于这种可能引起国家动荡的事情是十分关注的。 “嗯,可能性很高,我和摆渡大叔,瞎眼娘娘都用各算的术法测过,**不离十。”白蔡蔡道。 “那就不能提前预防吗?”老爷子问。 “这个要预防很难的,因为疫煞的源头很难找到。”白蔡蔡回道。 虽然前世她知道,这疫情的源头在广东,可广东大了去了,再说了,到底是不是广东还不一定,总这源头是南边,而且一些感冒发烧的症状,一般人一开始也不会在意的,所以,就算她既重生又是术法通天都没耐何。 “那你们这些人一起应该能算个大概的方位吧。”老爷子又问道。 “嗯,我们算过,应该在南边。”白蔡蔡回道。 随后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就拿起一边的电话,拔了出去。 “永年啊,你既然在疫情研究办里面,虽然没什么专业技术,但理论那东西还是研究一下,比如,如果国家发生大的疫情的话,在行政上怎么进行防预,怎么才能达到疫情最好的控制,这些东西,你完全可以做个预案嘛,人家部队里还常常弄个演习呢,你们这个疫情的防冶等等一系例是不是也要弄个演习啊,还有,别天天待在办公室里,也要带人下去走走,到各地医疗机构看看实际情况,我看你最近要是有空的话,到南边去转转。”勒老爷子在电话里道。 白蔡蔡听这电话,就知道勒老爷子是打给勒强的小叔勒永年的。 别说,最近勒永年在卫生局的疫情研究办还真弄了点名堂出来,他不是专业人才,冶病做研究的事情插不上手,不过前阵子。毒奶粉的事情后,勒永年就食品安全问题写了一个论文,得到了上级的重视,可以说,勒永年在经过前二十年的浮燥后,再经过勒家的起落,这段时间还真的沉下心去做点事情了。 “知道了,我正有这意思。”勒永年在电话里道。 老爷子这才放下电话。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 随后爷孙媳妇两人又聊着,就在这时,白蔡蔡听院外传来两声干咳,随后就听到于昭南能勒强的说话声,接着,勒强和于昭南就一起进来了。 白蔡蔡连忙起身招呼,可一看于昭南,那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明显的于昭南双眉间带着一丝阴晦。是病煞?白蔡蔡下由的仔细的看了看,更严重的是。这个病煞跟空中的疫煞运势相呼应着,再想起之前听到的干咳,难道于昭南惹上**了。毕竟前段时间,整个特勤队都在南边,连果子狸都弄回来了。 “昭南,你是不是有些头痛发热,全身乏力干咳呀?”想到这里。白蔡蔡问。 “哟,蔡蔡啥时候改行当蒙古大夫了,别说。还真说中了,今天起床,这头就有些痛,全身有些乏力,发热好象也有点,不过不明显。”于昭南道,今天起床他不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好在好身体好,也没觉得太难受。 “你别动,也别说话,我去叫鬼公公。”白蔡蔡一听于昭南的回话,心里估计着**不离十了。 “我去吧。”勒强现在舍不得自家媳妇儿走动一下。 “那好,你去叫。”白蔡蔡道。 于昭南则一脸莫名其妙,用眼神看着白蔡蔡让她解释。 “昭南,是这样的,我怀疑你惹上了疫煞,这种疫煞是传染的,而且有致命性,所以,你暂时坐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当然,我现在只是怀疑,我让勒强去请鬼公公来看看。”白蔡蔡跟于昭南解释道,大家都不是普通人,这种事情没什么藏着掖着不好说的。 然后白蔡蔡又扶着勒老爷子回屋休息,毕竟老人家身体弱,很容易被传染。 不一会儿,鬼公公就来了,白蔡蔡把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了一遍,鬼公公便用他的独门法术试了试,好一会儿,一脸阴沉:“他身上沾的是疫煞,不会错的。”鬼公公很肯定的道。 这时,杨华倩也从厨房里出来,一听这情况,又听这种疫煞有致命性,那脸色便有些发白了。 “蔡蔡,鬼公公,你们不是会驱煞吗?你们就赶紧出手吧。是不是这里面也有什么风险?”杨华倩有些急切的问。 “不是什么风险,而是我们根本就办不到,疫煞聚于天地间,这是天道,又岂是人力可以挽救?”白蔡蔡有些苦笑道。 “那现在怎么办?”杨华倩六神无主的问。 “正好王医生在这里,请他看,不管什么煞,汇于人体,也就是病,煞气是风水中的理论和表现,而病就是人体的物理表象,冶好了病,煞气也就去了。”白蔡蔡道。 随后就让于昭南暂时住在一楼的一间客房里,再做好防护措施,白蔡蔡甚至在病房的四周摆了一个玉符风水阵,总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本来于昭南是要去医院的,但考虑到传染性,毕竟于昭南只是轻微感冒的症状,到医院里去检查,肯定也就一小感冒,医院里不会有防护措施的,万一传染出去就不好了,所以,还是暂时住在勒家,白蔡蔡专门弄了一个房间,做好各种防护,再加老爷子的私人医生王医生,那医术可比道岗卫生院或者东梁医院的医生技术高。 当然,在勒家也有一点不方便,就缺少检查设备。 “缺少设备怕什么,让小叔先到这边来一趟,让他带两个疫情专家来,到时候可以调用疗养院的设备,如果这真是疫情,及早发现,那以后的防冶就能取得主动性。”勒强道,任何事情在他的嘴里,都跟一场战役似的。 当然,这场**确实是一场医卫上的战役。 随后勒强就打电话给了勒永年,勒永年答应马上来。 果然,第二天,勒永年带着两个研究院的专家来了,同时也对整个特勤队的人员进行了检查,发现跟于昭南同样情况的有四五个。 于是这些人要马上送到医院,进行了隔离冶疗,最后连于昭南也一起转到了医院里。 一开始,那跟勒永年来的两个专家还怪勒家人大惊小怪,一个小流感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可这同时四五个都有这情况,两个专家也感觉有些不对了,而接下来,其中两个痛情越来越严重,已经是危重病人了,这就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专家,再加上王医生,还有东梁本地几位主冶医生就忙活开了。 而此时,医院里又收冶进了几个类似症状的病人,而这几个病人无一例外,都是外地打工回家的人。 勒永年和几个专家一讨论,这种病传染比较厉害,再加上快有过年了,这春运马上就要到来,这很可能导致传染范围扩大到全国,那样问题就更严重了。 于是勒永年马上起草了关于防冶方案,同时两个专家签了字后,勒永年就先一步回京了,而两个专家留了下来继续研究这病。 十几天后,因为发现的早,医院里的几例病人都冶好了,于昭南也康复了,东梁暂时没在再发现病症,可白蔡蔡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从空气中的煞气来看,疫病正在等待着下一次的爆发。 转眼就过年了,道岗现在一片红红火火,过年前的集会和摊戏等,从腊八开始,就没有停过。很快就是三十晚,今年的三十晚,对于勒家的人来说格外多了一丝喜气,那就是蔡蔡肚子里的孩子,今天白蔡蔡的敬酒都是两杯,她自己一杯,又代肚子里的孩子敬一杯,好在喝的是果汁,不会伤到孩子。 白蔡蔡现在的肚子已经很沉了,预产期在四月份。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吃过饭后,勒强扶着白蔡蔡在院子里走着,快要立春了,又或者是玉符风水阵的原因,白蔡蔡家的气息显得十分的清新,微风吹过,很有一丝春天来临的感觉,让人格外舒服。 “小叔他们正月会来吧?”白蔡蔡一手扶着勒强的胳膊,边走边问。 “不一定,最近京城疫情传的纷纷扬扬的,小叔要盯着这事,不一定有空。”勒强道,说起最近传的纷纷扬扬京城疫情,去年勒永年就打了报告上去让大家注意防冶了,可偏偏没人理会,还有人说风凉话来着,说勒永年为了功绩,肆意夸大捏造,一些人还故意压着,这都什么心思。 “嗯。”白蔡蔡点点头,之前,她还曾想过这回,这疫病较前世发现的时间提早了好多,那疫情是不是可以更早的控制,可显然的,老天爷固执的很,总会想方设法的将要脱轨的轨迹搬回原位。 第三百九十八章 变化 转眼就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只是今年的春天却抹上了一片苍白。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超市里的白醋和板蓝根冲济都没的卖,普通百姓颇有谈虎色变的味道。 而勒强,这段时间也十分的忙碌,既要关心着疫情,又要关注大家的情绪,更要做好随时应急的准备,总之这段时间,除了晚上,白天白蔡蔡很少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一大早,吃好早饭,白蔡蔡又扶着肚子在院子里溜弯,站在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已经四月份了,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要多走走以便生产。 “蔡蔡,快生了吧?”梁大娘挎着一竹篮子香纸火烛过来,看到蔡蔡站在门边,便笑着打招呼。 “嗯,就这段时间了。”白蔡蔡回道,然后看了看梁大娘竹篮子里的东西又问:“去土地庙上香啊?” “是哦,最近这个**闹的,老大渡船上的生意不好做,再加上他们老在外跑,我也不放心,去求土地爷保佑,大家生意兴隆别招病。”梁大娘一脸担心的道。 “梁大姐,还真得求求,我听说道弯那里有一家人就招了这病,咱们哪,都要小心,有个咳嗽头热的,就赶紧着去医院,这个病可拖不得,要死人的。”一边梁容华那婆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凑到两人跟前道。 “可不是,可不是。”这时隔壁的赵家大嫂也凑过来道:“我家里刚从县里来,听说 今天县里又确症了十几例这病,县里现在闹哄哄的,蔡蔡啊,你是有身子的,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赵家大嫂道。 “是哦,是哦。”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蔡蔡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不对啊,这点跟前世对不上。前世,自己回五峰山区,当时的情形是比较了解的,这周边地区没听说过有这么多病例,也只是闹哄哄的,然后疑似的出了几例,最后确症都只是普通的感冒。 可如今县里,已经出了好几例了。之前特勤队的那几个人且不说,其他的陆续又出了几例,前不久冶好了就不在有病例传出,白蔡蔡以为没了,可没想到,这几天那病例又突然跟雨后春笋似的爆发了出来,一天确症十几例,那等于东梁已经是重疫区。 梁大娘告辞去上香,白蔡蔡也带着一丝疑问回到院子里。 一边的香榛树下,小鬼眼正在那里抓蚂蚁玩。前段时间,白蔡蔡已经用了封灵玉符帮他封住了天眼。没了天眼,看不见奇奇怪怪的鬼东西,小鬼眼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平日里也开始爱笑爱说话了。 “阿姨,我扶你。”见到白蔡蔡过来,小鬼眼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一蹦三跳的过来。扯着白蔡蔡肥肥的裤腿。 白蔡蔡呵呵笑了笑,便伸手牵着他:“小鬼眼,早饭吃了没。” “吃了。勒大妈给我煎的蛋,还吃了一碗粥。”小鬼眼一五一十的道,一只小手却好奇的轻拍着白蔡蔡隆起在肚子:“小妹妹住在里面会不会气闷啊?” “现在不气闷,等到气闷的时候就要出来啦。”白蔡蔡微笑的道。 “嗯,好,小妹妹快出来,以后我带小妹妹玩啊。”小鬼眼眉开眼笑的道。 “你怎么知道是小妹妹,不是小弟弟呢?”白蔡蔡好奇的问。 “我就是知道。”小鬼眼理所当然的道。 白蔡蔡看着小小子,也不知鬼公公从哪里找来的,这小小子天生就是术士胚子,一身气运非凡。也确实,天生就开天眼的这世间又有几个? “那最近眼睛感觉怎么样?”白蔡蔡又问,虽然有封灵玉符,但小鬼眼的天眼是天生的,在某些时刻还是会又开一点的。 “好多了,白天都看不到那些东西了,就是晚上子时的时候会看到一点,我都在睡觉了不管它们,不过,白阿姨,我感觉晚上那些鬼东西比前段时间多多了,而且一个个面相惊恐,好象有什么灾事要发生似的。”小鬼眼儿这时一本正经的道。 白蔡蔡一愣,她知道这话小鬼眼不会无中生有的,不由的便抬起头,看了看五道岗的群山,这一看也不由的吓一跳,五道岗的山巅,猴山的山巅笼着一层黑黑的劫云。 难道最近多出来的**病例就是因为这劫云造成的? 想到这里,白蔡蔡牵着小鬼眼道:“小鬼眼,陪阿姨到湾边走走。” “嗯。”小鬼眼重重的点点头。 然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又出了院门。走过土地庙,就到了青罗湾边上,此时,青罗湾的游人十分的多,老渡头上人来人往的,白蔡蔡走到湾边的一株柳树下,看着青罗湾,还好,因为她那块灵玉的关系,青罗湾的运势还十分的强劲,跟远处的劫云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只是,青罗湾一地,地气总归单薄了点,跟整个道岗的劫云相持之下,总显的有些力有不逮。 “这就是逆天而为的结局,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胆子大。”一边一个声音传来,居然是鬼公公和瞎眼娘娘。 “死老鬼,你别胡说巴道,怎么算逆天而为,天道是什么谁能说清,蔡蔡在道岗所做的一切都对得住良心,没有她付出的这么多,现在的道岗说是一片恶殍之地也不为过,哪有现在的青山经绿水。”一边瞎眼娘娘反驳鬼公公。 “我说瞎眼婆子,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不知道大浪淘沙的道理,在天道里面,道岗本来就是要被淘掉的沙,就好比北方草原上,每年的冬天,都有大批的牛羊冻死,这就天道之杀,而也正是因为它们的死,才换得来年其他牛羊有足够的生存资源,这就是天道,天道在兴于衰,生于死之间是有着一定平衡的,而道岗本来就是天道要毁掉的,如今这丫头凭着她的一手玉符之术,更是把曾经的大魏遗址挖了出来。造成如今如桃花源般的五道岗,这是逆天而为。你看看现在的劫云,在这劫云之下,道岗能跑的掉吗?”鬼公公总是那副阴阴的样子道。 “你这死老鬼,我瞎眼婆子心比你明镜呢,天道从来都不是死的,都是死中求生,生中藏死。你看看这青罗湾,一个灵穴,一汪灵眼,正在护佑着道岗的百姓,你又怎知这不是天道中的生机,再加上我们这些术士,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区区劫云,我看你死老鬼是白活一世了,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你在皇陵之巅弄的那些逆天改命的术法可不少,那时候胆子可大了。怎么,现在倒是不敢了。”瞎眼娘娘嘲笑着。 鬼公公和枯道人的恩怨就是那时候结下的,鬼公公妄图恢复帝运,最后被枯道人等人破坏了。 “那不是没成功嘛。”鬼公公也气呼呼起来,一张皱巴巴满是老人斑的脸有一股子老小孩的味道。 “让你成功还得了啊,你那不叫逆天,你那叫逆人心。人心向背知道不?”瞎眼娘娘不依不饶。 “懒的跟你说。”鬼公公侧过脸。 白蔡蔡和小鬼眼看了在一边偷笑。这陈年烂芝麻的事情现在拿来吵也挺可乐的。不过,看着远处的劫云,白蔡蔡心里也是沉沉的。但她不后悔做了这些,天道是不可琢磨,可道岗的百姓却需要青山绿水的生活。这是实实在在的,于其去担心不可琢磨的天道,倒不如实实在在的做事。 至于这劫云……白蔡蔡沉思着,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这整个道岗的山区,白蔡蔡花了一年多的功夫,布下了大大小小几十个五行风水阵,现在青罗湾的灵玉还起着作用的,只要把这些运势串连起来,以灵玉为中心,再加上整个五道岗天生龙脉,应该能抗过这劫云的。 “鬼前辈,钟奶奶,你们看这样行不,这道岗我布置了许多风水阵的,现在明显着青罗湾的运势劫云一时压不下去,当然,青罗湾的运势对劫云也反攻不了,但是,别忘了,青罗湾不是个孤立的存在,它周边有这许多的山脉,而我这一年多里,在这些山脉上弄了许多的风水阵,我想过是不是可以用一些术法手段,将这些大大小小的风水阵运势同青罗湾的运势结合成一体,我想这样,应该能灭掉劫云的……”白蔡蔡问道。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这样,我叫上枯道人,秦愚公,摆渡人他们,咱们就好好跟这劫云斗斗。”瞎眼娘娘,气势如虹。 “还有我。”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是阿香婆师娘,跟她在一起的除了金素宣,卫冬平。 “师娘,你怎么来了。”见到阿香师婆,白蔡蔡高兴的上前。 “我去你师傅的坟上看了看,然后看到这道岗的劫云,便过来看看。”阿香师婆笑着道,一头花白的头发,配上笑的皱巴巴的脸,看上去十分的慈祥。 “还有我呢,我可在这里投资了不少,咱在商言商,决对不能让我的投资打了水漂,所以这一仗算我一个。”这时,项叔宝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不过,最近,为了他的金花茶,他倒是三天两头的跑道岗。 “哈哈,崂山道士项叔宝,瞎眼娘娘钟云秀,白骨阿香神算子……都出手,那怎么能少得了我呢,这道岗可是我好不容易看中的投资,要是亏了,我没脸见人,所以,怎么着也要插上一脚,拼它一把。”这时,符庭先和丘妖人来了。 “好好好……”瞎眼娘娘一叠声好字。 这会儿,术士圈的顶尖人物,都算是齐活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神游 接下来以瞎眼娘娘为主,几人就围绕着这个术法进行了相关的讨论。 “敢情着,你们当我这老鬼是死人哪。”这时,一边的鬼公公见没人提到他便气哼哼的道。 “你不是不敢逆天道吗?”瞎眼娘娘挤兑他。 “胡说,我这一生怕过什么,再说了,你们这些人本事是不小,可是术业专攻,你们谁有引导气运之术,没我的寻龙截脉之术,你们怎么把这些运势聚集起来,难道还要让白丫头出手不成……”鬼公公斜着瞎眼娘娘。毕竟,这些风水阵都是出自白蔡蔡之手,除了鬼公公那诡异的寻龙截脉术,也只有白蔡蔡自己才能把运势融合起来。 “谁说我们会让蔡蔡出手,这事自然是老婆子上,不过,算你这老鬼还有点良心,不枉蔡蔡挖空心思帮你解决你那宝贝弟子的事情,行,就让你出马。”瞎眼娘娘道。 “哼……”鬼公公显然不适合这样的说话方式,冷哼一声不在说话。 “这怎么行?要不,施法就迟几天,等我孩子生下来再施法。”白蔡蔡在一边道,说实话现在这身子,她确实不敢出手,自己无所谓,可摊到孩子身上,哪个母亲都要慎之又慎的,所以,白蔡蔡决不敢拿孩子来冒险的,不过好在离预产期也只有几天了,等几天事情影响不是太大,毕竟现在还有青罗湾的灵玉跟劫云对抗着。 而白蔡蔡之所以不赞成鬼公公他们拉手,是因为整个五道岗的五行风水阵是她一手弄的。如果白蔡蔡出手的话,凭着对五行阵的了解,她可以通过引符将这些玉符阵串在一起,毕竟是她自己弄的东西,自己的东西不会反噬自己,可鬼公公或者别人就不一样了,鬼公公如果接手过去的话。那么他要通过他的术法将五行风水阵的运势引导出来,那就要承受这些五行风水阵的术法反噬,这是很凶险的。 “怎么不行。术士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娃儿出头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鬼公公虽然没几天好活了。但只要我在,我就是术士界的第一人,容不得一个小辈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的。”鬼公公冲着白蔡蔡吼。 鬼公公说的很无礼,白蔡蔡闭嘴了,不过心里不怒却有些难受,其实从听说鬼公公突然收了小鬼眼做徒弟的时候,白蔡蔡就知道,鬼公公已经时日无多,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鬼公公才会收徒。他是在找传承。 而这个猜测在鬼公公刚才的话里得到了证实。 确实,鬼公公这样的人,一生轰轰烈烈,说性情乖张也可以,但他绝对会慢慢的等待死亡的最后一刻。 就算快死,他也要轰轰烈烈走一遭的。 “蔡蔡,听鬼公公,这里还轮不到你出头。”一边的瞎眼娘娘支持着鬼公公。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鬼公公说到这份上了,她不能辜负的他们的好意。这些前辈说到底还是不想她冒险。 不过。虽然她不能临场,但她可以制玉符啊,一场术法定然要用不少法器,而玉符是最好的法器,她的强项也就是这个,真到现场她的作用也比不过那些这些术士圈的牛人。 虽然现在她的玉符没有以前那么有功效,但她可以多刻,以量取胜也是一种方法。 于是,白蔡蔡也就不跟这帮子牛人气,由着他们一起回土地庙讨论,而她则牵着小鬼眼回家,一到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把家里以前一些玉符拿出来用,只是时间太久的,玉符运势已经消散。 最后她还是把家里面藏着的几块精品黄龙玉拿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专注的雕刻了起来。 屋外的太阳透过同房相连的小阳台,斜斜的映在窗帘子上,一边的枣木柜,带着一种时间沉淀的深遂不知不觉,蔡蔡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手上的黄龙石每一丝纹理都好象是在放大镜下几百倍的放大,刻刀沙沙沙的,听声音很快,但到动作却又好象是慢镜头一样的分解成一步一步的。 甚至,白蔡蔡的余光似乎还看到阳台上一盆太阳花那根在土里吸水的样子,感到那生意的滋意。 而白蔡蔡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身体也慢慢的站起来,在屋子里无意识的转悠着,也就是说她一直闭着眼睛转悠着在雕刻,周身呈现一种梦游的状态。 而白蔡蔡就一直沉浸在这种境界里雕刻,时间过的飞快。 等白蔡蔡再一次停下手睁开眼神的时候,几声黄龙玉符已经雕好了,时间然只用了两个小时,这怎么可能,白蔡蔡感觉上已经过了好久似的。 随后她又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黄龙玉符一块一块的看,于是白蔡蔡惊讶的发现,这几块玉符的功效较之以前又高上几分,那运势十分的强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的状态?白蔡蔡底着头仔细想着,她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描述的,想到这里,她连忙打开房间的保险柜,在里层找到本线装,正是当初在自家爷爷的阁楼上找到了那本养玉异志。 白蔡蔡呼拉拉的翻看着,终于找到了里面的记栽,对了,是这样,是神游,之前那种状态就是神游状态,上面记栽着,神游状态是疯魔状态的更高一级,在神游状态下,时间会放慢,这也就是为什么白蔡蔡觉得雕了很可,可最终也只不过用了两个小时原因,而在神游状态下,灵性要强上百倍,所以白蔡蔡才能感受到根吸水的感觉。 而神游状态较之疯魔状态那更是稀少,一般的人一生都很难找到这个神游状态。 白蔡蔡也不知怎么的就进入了。这种感觉对于玉雕师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白蔡蔡满足的叹了口气,有这几块玉符,至少能帮着鬼公公他们挡掉一部份的反噬之力。她的心放松了不少。 这时白蔡蔡又感觉很累,知道是灵力消耗太大,想当年她进入疯魔状态都耗去她不少筋力,常常在呼呼大睡一场。更何况是进入了神游状态。 最后白蔡蔡侧卧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了。 “蔡蔡,蔡蔡。醒醒,醒醒,吃晚饭了。”白蔡蔡被勒强摇醒。 这才睡开睡得惺忪的眼睛。一眼就看到窗户,外面天已经灰黑了,街上闪烁。 “这天都黑啦?”白蔡蔡惊讶的叫了起来,由勒强扶着坐了起来。 “是啊,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长,中午叫你起来吃饭都叫不醒,妈看你实在是睏,就没叫醒你了,没想到你硬了睡了一个下午,妈都担心死了。你又刻玉符了吧?”勒强边解释边黑着脸,自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这丫头小石头疯子的疯劲发作了不好,刻起玉符来太耗心神,又伤身体。何况是现在,媳妇儿肚子里可是有两娃呢。 勒老虎能不紧张吗,前段时间托了关系做了B超,然是一对双胞胎,当时把勒家老老少少都喜翻了心,而勒强直接乐傻了。媳妇儿厉害啊,一怀就俩。 不过,当时,两个孩子的体位不合适,所以没能看出男女来,不过,白蔡蔡现在可以肯定了,有一个肯定是丫头,谁叫鬼眼那小家伙认准了呢,最后只差的,不知是一男一女还是两个女娃。 “呵呵。”白蔡蔡打马虎眼。正好肚子饿了,发出咕咕的声音。 勒强再大的怨气,也只得先喂饱媳妇儿再说。 吃饭的时候,白蔡蔡便把道岗上的劫云的事情跟勒强说了。 “你是说道岗这次的集中爆发是因为劫云的原因?”勒强问。 “嗯。”白蔡蔡点头:“也是之前我妄动道岗气运的劫数,如果渡过了,道岗将海阔天高,如果渡不过,道岗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甚至可能……”白蔡蔡说了一半没说,勒强明白,可能会更糟。 “好,这事我知道了,现在由我接手,一切需要怎么配合我跟鬼公公他们谈,你别再管了。”勒强跟几个术士界的老前辈一个口缺。 “嗯。”白蔡蔡没有任何反对的点头。这一点反倒让勒强意外,以他对媳妇儿的了解,媳妇儿是个爱操心的主儿,这事就算她不出手,但也一定要争取在现场看着,以防万一的。哪会这么干干脆脆的应了,等等,这媳妇儿别是打什么鬼主意吧,想跟他来个暗度陈仓。勒老虎怀疑的看着白蔡蔡。 “你那什么表情啊,我现在是孕妇,我只顾着我的娃。”白蔡蔡淡定的道。 “没给我耍小心眼?”勒强这厮还在怀疑。 白蔡蔡郁闷了,她平时做啥了,让勒强这么不放心他,不由的没好气的道:“我知道我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上帝,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我这矮个子就不凑热闹了。” 白蔡蔡已经答应鬼公公他们了,自然就不会再去,她不会辜负几个前辈的好心。 好在,她制出的这几块玉符能帮到鬼公公他们,这就好了。 吃好晚饭,勒强就去跟鬼公公商量去了,而白蔡蔡则继续回屋睡觉,睡了一个下午还不够。 第二天勒强跟着鬼公公他们,又叫了特勤队的一些异能人士,准备了一天,整个猴山的闲杂人全部撤离。 当夜里是月朗星稀的好天。 只是半夜里,白蔡蔡就叫一阵电认雷鸣给惊醒了,她知道是施法开始了。 第四百章 轮回(大结局) 猴山之巅,电闪雷鸣。 鬼公公一身青衣旧衫,花白的头发在狂风中鼓荡,瞎眼娘娘,枯道人,秦愚公,阿香婆,摆渡人,项叔宝,符庭先,勒强,以八方之位立定,组成一个八卦阵。 勒强虽然不是术士,但他一身八极拳劲气,再加上公职人员身上特有的运势,正好可以为鬼公公掠一阵。 而此时,鬼公公运用寻龙截脉术将五道岗所有的运势融合在了一起,五道岗的风水运势便强劲了起来,自动同盘距在上空的煞气争斗着,鬼公公见机行事,借着五道岗刚刚统合起来的运势硬生生的将劫云煞气逼进了众人所组成的八卦阵里。 那劫云煞气一进入八卦阵就好象困兽一样狂爆了起来。 鬼公公此刻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寻龙截脉术运到了极致,他人站在当中,却是八面来风……他整个人就好象是站在旋风当中,那身形似乎有些不稳了,脸上的皮肤不停的抖动着,脸色带着铅一样的灰。 眼明人一眼都能看出鬼公公已是强弩之末了。 “老鬼,我来顶顶。”瞎眼娘娘冲着鬼公公道。 “你这瞎眼婆子少呱噪,就你那点本事,找死啊,别急,我还有一手呢,蔡丫头准备了几块玉符的。”鬼公公极力稳住身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滴落,然后一手甩出,五块玉符就被劲风带到了空中,正是五行方位。 鬼公公操控着这五行玉符。终于把局面稳住了,玉符运势极强,立马就压住了一些乱窜的煞气,接下来就是比耐力,八卦阵的各人用自己的运势消耗着被困在阵内的煞气,而同时,煞气也在消耗着各人的筋力。 …… 白蔡蔡自刚才醒来一直就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猴山的方向,闪电和狂风渐渐的歇了,剩下的只是不时的闷雷声。随后就开始下起了豆大的雨珠。接着雨越下越大。 白蔡蔡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场雨下下来,就表示鬼公公他们成功了。 到了天亮的时候。勒强一身的回来了,白蔡蔡连忙扶着肚子迎了出来,一手递了一块毛巾道:“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 “成功了,其他人都还好,就是鬼公公可能不行了,脸色跟铅灰似的。”勒强接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 “啊,我去看看。”白蔡蔡道。 “别去了,我刚把他送回屋,他把自己和小鬼眼一起关在屋里。让我们不要打扰他。”勒强拦住了白蔡蔡。 听勒强这么说,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推了勒强去卫生间:“赶紧把湿衣服换掉。” 勒强便进了卫生间,白蔡蔡则还在想着鬼公公的事情,她估计着鬼公公这是要在最后一刻给小鬼眼传功了。这在术士圈里很常见,而小鬼眼太小,鬼公公只能用这种传承。 正想着,勒强从卫生间里出来。 “怎么样,预产期就这几天了,有什么有什么反映?”勒强轻轻的抚摸着白蔡蔡大大的肚子。 “还没。”白蔡蔡道。只是她话还没说话,就不由的呀了一声,那肚子传来一阵隐痛。 “怎么,怎么,要生了吗?”勒强难得没了平日沉稳的样子,急吼吼的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别急,这会儿又不痛了,上说了,这是产前的假性阵痛。”白蔡蔡忙不叠的拍着勒强的手,这厮还赤着脚呢,就拿了车钥匙要下楼。 这段时间,白蔡蔡经常看一些产前知识的,对于生产的知识了解了不少,不过,到这个时候,离生产也不远了。 “真没事?”勒强置疑。 “没事,你快休息一会儿吧,我去院子里走走。”白蔡蔡道。 “这时候还休什么息啊,正好,我陪着一块儿走走。”勒强说着,穿好鞋子,搭了一件外套在手上,只穿了一件鸡心领的薄羊毛衫,就小心的扶着白蔡蔡下楼。 大雨冲刷过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院里的紫竹,小溪,再加上正爆着嫩叶的香榛树,看着都能让人瞒眼喜意,抬头看远处的五道岗山头,晨曦中,原来的劫云已经消散了,各种运势同薄雾缠绕在一起,整个五道岗的山区如梦似幻。 “看看现在的五道岗,再对比两年前的五道岗,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白蔡蔡有些感慨的道,当年,勒强发下二十年的宏愿,可在自己五行风水这术,以及遗址的气运滋润下,仅用两年时间道岗就有了不错的景色,最多只要五年,就可以跟五峰山齐名了。 “那是,这可多亏了我媳妇儿。”勒强揽着白蔡蔡的肩,他看的不是山,而是白蔡蔡的大肚子,想着自己两个孩子住在里面,他心里就一片温暖。 “哪有人这么夸自个媳妇的。”白蔡蔡甜密密的横了他一眼。 “怎么没有,你没听说吗,凡是道岗的男人都有一大特色,那就是得夸自个儿媳妇,媳妇越厉害,那男人就倍儿有面子。”勒强学着道岗人特有的音腔道,把白蔡蔡给逗乐了。笑着锤了他几下。 看着一边香榛树上的嫩叶子,嘴角扬着笑道:“一会儿弄个香榛炒鸡蛋怎么样?” “那种怪味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勒强皱着眉。 白蔡蔡更乐,自家这老虎算是不挑食的,可他就是受不了香榛那味道,偏白蔡蔡却是喜欢吃的很。小时候奶奶常炒给她吃的,在白蔡蔡看来,这香榛炒鸡蛋就有奶奶的味道。 就在这时,小鬼眼开门出来,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勒强和白蔡蔡道:“勒叔叔,白阿姨,我师傅让你们进去一下。” 勒强和白蔡蔡点头,然后跟着小鬼眼进屋。 鬼公公就坐在东边窗前的一个巴台似的窗台前,晨曦照进来,映着他半边脸,泛着淡黄。如同老照片一般。 “坐,陪我喝最后一壶茶。”鬼公公指着窗台对面的高脚椅道。 勒强就陪着白蔡蔡坐下,一手拿起冲好茶的茶壶。给三人倒了一杯。也不说话,然后就默默的喝着茶,直到一壶茶水喝光。 “小眼。来。”鬼公公这才放下茶杯,朝着一边的小鬼眼招了招手。 “勒小子,蔡丫头,我把小眼交给你们了,以后你们就把他当成你们的弟子教养长大吧。”鬼公公道。 “爷爷……”小鬼眼嘟着嘴,眼眶红红的叫。 “爷什么爷,叫师傅,老记不住的啊。”鬼公公瞪着他。 “师傅!”小鬼眼连忙改口。 “鬼前辈你放心,我一定把小鬼眼教养长大。”白蔡蔡站起来,认真的回道。 “知道你这丫头还是靠谱的。”鬼公公点点头。随后便冲着勒强和白蔡蔡挥挥手:“行了。就这事,你们走吧,我再一人静静,这阳光还能晒一刻是一刻吧。” 白蔡蔡还要说什么,却被勒强拉了出屋。 “你干什么。如果用玉符的话,鬼前辈还能多活几天的。”白蔡蔡瞪着勒强。 “你这丫头,怎么就没看透,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对于鬼公公来说根本没有区别,他只是在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时光。”勒强轻敲了一下白蔡蔡光洁的额头。 白蔡蔡一愣,随后恍然。自己着相了。 两人这才相携回屋,当天下午,白蔡蔡又开始了一轮阵痛,这回却是快生了,勒强连忙用车子将白蔡蔡送到县医院妇产科。于是,勒家人白家人开始人昂马翻。 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六点,白蔡蔡整整痛了三个小时,终于产下一女一子,女儿四斤八两,儿子四斤六两。姐姐看着比弟弟结实。 勒家人和白家人都喜翻了心,而勒强坐在那里,自刚才孩子生下,他的手机就没有停过,贺喜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快把手机打爆了。 而勒强此时完全是一幅挫老爹的样子,回电话的时候,然说的是:“同喜,同喜。”乐得一边白蔡蔡没好气的捶他:“谁跟你同喜来着。” “方晓北那厮呀,他跟程英快结婚了,还是奉子成婚的。”勒强笑道。 “哦。”白蔡蔡点头,这俩喜欢冤家终于修成正果了。 就在这时,勒强的电话又响了,这厮美滋滋的接通,只一会儿,那脸上的笑容却退了。好一会儿才收了线。 “谁打来的?怎么了?”白蔡蔡奇怪问。 “我爸打来的电话,鬼公公走了……”勒强道。 白蔡蔡也沉默了,也许是屋里突然太静,两个婴儿不适应,便比赛似的一个高过一个的哭了起来。声音清亮而充满了生机。 生于死,枯于荣,兴于衰,这一直是人生命中的轮回。 …… 四月二十四日,鬼公公出丧。是白蔡蔡点的穴,就在猴山,当初鬼公公曾经作法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块绝佳的阴宅之地了。 特勤队又一次进入了紧张待命状态,鬼公公的离开较之曾经徐师公的去逝,那吊唁的人就更多了,凡是本国的术士,几乎没有不到的,还有东南亚的一些降头师,日本的阴阳师,还有一些西欧异能人士,南美的祭祀等。 总之,这些人让于昭南和杨华倩等人一个个熬成了红眼兔子。 此刻,白蔡蔡和勒强站在坟头,燃了香,看着香烟袅袅…… “走了,回去吧,娃子该饿了。”勒强揽着白蔡蔡的肩。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伸展着双臂,看着满山翠道:“现在的道岗真好。” “再好咱们也待不久了,我可能要离开道岗了,你得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走。”勒强跟白蔡蔡肩并肩的走在山道上。 “早就知道了。”白蔡蔡点点鼻子,然后故作叹气的道:“唉……没法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喽。” “看,猴子再那里。”勒强指着不远处的山溪。一群山猴子正在那里嘻闹。其中一只大猴子正背着一只小猴子过水。 “来,猴婆子,我背你下山。”勒强把背对着白蔡蔡。 白蔡蔡眯着眼笑,然后蹦到勒强的身上:“猴爷子,下山喽……” 夕阳西下,他们的身后除了袅袅的香烟,便是山花浪漫…… 大红的映山红,粉色的杜绢花热烈而摇曳,映着苍翠,透着光斑,融合成生命特有的勃发和温暖…… 完 伪术士的悠闲生活番外 尾声+毛毛的姻缘+男孩女孩 五年后,清明时节雨纷纷,不过,今天的清明却是天气晴朗。 道岗的土地庙。 白蔡蔡,勒强,符庭先,丘妖人四个就坐在土地老爷后面的解签房里,喝着茶,聊着这几年道岗的发展。 五年前,勒强离开了道岗去了华台市里,如今的勒强已是华台市的市长。而借着道岗这些年的高速发展,一批又一批的原东梁干部捞足了政绩,步步高升。应足了一句,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话。 而今天,勒强是和白蔡蔡带着小鬼眼去给鬼公公扫墓的。 “蔡蔡,你家那两小淘气哪去了?”丘妖人咪着茶水问。 “我小弟白杨不是在山上跟特勤队那帮人混吗,三个小的喜欢闹他,缠着他要他带着玩呢,这会儿就在猴山上疯玩着。”白蔡蔡笑咪咪的回道,把三个小的丢给老弟,这会儿她一身轻松,其实自己那儿子还好,比较听话,就是那女儿,也不知象谁,总这调皮到让人每次见到都恨不得打一顿屁股才干休,当然,周老师说了,其实就是象白蔡蔡,只不过两人的表现,一个隐性,一个显性。 也由此,白蔡蔡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阿妈经常点头她的脑袋熊人,因为现在她也老干,要不这么干,她得让那两个小精怪气吐血。 “哈,你小弟白杨,他跟特勤队混什么?他也是术士圈的吗?”符庭先好奇的问,一般术士圈里的人没他不知道的啊。 “他哪里什么术士?他不是懂点电脑吗?那小子,在这方面还挺有天份的,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什么黑客大赛吗,这小子不知怎么的异军突起,居然闯进了世界黑客前十,把特勤队的电脑高手红狐都耍了一把,念你在心底。可把红狐那小子可气坏了,发动了特勤队的全部力量,把毛毛给找了出来,可是把我吓了一跳。这小子,还真能藏,跟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有的一比。”一边勒强也咋舌的道,他发现自家媳妇儿的家里,出人才啊。 白蔡蔡一脸乐滋滋的,小时候,毛毛就喜欢霸占着电脑。白蔡蔡也一直没觉的什么,反正她重生过来的,见多了天天宅在电脑前的人,可没想到,这一玩,居然让自家毛毛玩出名堂来了,只是最近这小子郁闷的很,用他的话来说。黑客跟红客那是对头,如今他被红狐抓出来,那就是载了。只得认输,最近这几天被红狐拉着出苦力呢。 正好,特勤队在猴山上有据点,毛毛这段时间就待在猴山,所以,三个小的跟白蔡蔡和勒强扫好墓后,就跑去找白杨去了。 几人正聊着,就在这时,一群年轻男女来解签。 一个脸上有些小雀斑的女孩子把手上求的签递给符庭先,还恭恭敬敬的掬了一躬:“仙师。请您帮我解下签。” 符庭先是被人称符仙师,这会儿倒是很有些仙风道骨的神棍样儿。拿起签看。 签面是: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你问什么?”符庭先问。 “仙师,我问姻缘。”看着符庭先看签的样子,那女孩脸红红的,显然有些紧张。还悄悄的看了看一群人中间那个高个儿,那位高个儿倒是挺帅气,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边上一位穿着牛仔短衣,扎着马尾,却显出别样靓丽和沉静的女孩。 “嗯,签是上签,不过,问姻缘的话却是机缘未至,暂且修性,德智兼备,时机一到,自有天赐良缘。”符庭先道。 “哦。”雀斑的可爱女孩有些失望,默默的接过手上的签注。随后却扬起笑脸冲着那高个男孩道:“蒋威,你抽的签呢?拿出来解啊。” “切,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你也信啊,签解自在心中。”那蒋威一脸不屑的道。 雀斑女孩叫蒋威这话一说有些尴尬,一边那牛仔短衣的女孩侧过脸道:“蒋威,你不信就不信,不需要说出来,神像前不能失敬。” “嗯,这位妹子说的不错,来,把你的签给我,我免费给你解。”白蔡蔡很欣赏这个女孩回的话,信不信自在人心,但神像前口出妄语就是失敬了,须知古人尚有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 “快,袁南希,把你的签给她。”一边雀斑女孩个性十分的活泼,虽然刚才被蒋威冷言有些伤到,但这会儿却又开颜了起来,抢过那袁南希手上的签就递给白蔡蔡,还一脸好奇的样子。 “问什么?”白蔡蔡看了签面:话别无长夜,相思又此春。瑶姬不可见,巫峡更何人。运石疑填海,乘槎欲问津。 “问姻缘。”一边的雀斑女孩显然只对姻缘关心,代那个袁南希答道,袁南希也就笑着点了点头。 白蔡蔡看着签面,问姻缘的话,这个签的签面就有些伤感了,此签说的是楚襄王和巫山神女的故事,叙述的是两地相隔却欲见而不可得的痛苦。 但这只是签面的意思,解签是需要由签面结合问签人的面相才能解的准的。 从这女孩子的面相来看,姻缘运势还没有起,也就是说之前她根本就没有相爱之人,那么签面的襄王神女故事又做何解呢?这就牵涉到一个命定的姻缘,再说的玄一点,她的感情是由前世带来的,带着这种情感的人,如果能跟前世命定之人相遇,那么必是幸福美满的,但若是不能相遇,则两人都不会有太幸福的生活。 若是一般的解签大师,遇到这个签也只能让这女孩慢慢的等待命定中人了。 可白蔡蔡却知道有一个人的姻缘也是这样的,那就是自己的老弟毛毛,毛毛今年二十四了,一门子就钻在电脑里,整一个宅男,若不是红狐找到毛毛,把他从家里拖出来,白蔡蔡估计着自家老弟要死宅到底。 周老师对毛毛的事是急的不得了,有事没事的还找白蔡蔡麻烦,让蔡蔡帮毛毛算出命定中人。还说蔡蔡还没毕业就结婚了,可毛毛,这都毕业两年了,硬是连个女朋友的影子也没看到。怪白蔡蔡不好好教毛毛。 白蔡蔡冤的跟窦娥似的,这东西缘未起时,就是神仙也难算出来吧。 不过,这会儿,她看到这叫袁南希的女孩子,倒是让她看出来了,这丫头跟自家毛毛似乎有点关系。当然,因为两人并未相遇,缘未起,还不分明,但眼下就是一个机会,因为签面的意思就是,不要去管相思的痛苦,珍惜当下。也就是说,当下两人应该有相遇的机会。 于是白蔡蔡微笑的道:“问姻缘的话那我告诉你,不问虚空。不问鬼神,若问相守,唯在当下。” “什么意思?”袁南希疑惑的问。 “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你往猴山走一趟必有分晓。”白蔡蔡指着远处的猴山道。 “真的,你是说,南希只要到这山里一趟,就会遇上相爱的人?”一边的雀斑女孩一脸的雀跃,倒跟是她自个儿的事情似的。 “反正咱们要去大魏遗址玩的,大魏遗址不就在猴山上吗。正好是一路的,走,我们也看看南希的命定中人是个什么样子。”一边几个大小伙子也起哄起来。 “你们瞎起什么哄,人家忽悠你们呢,走吧,今天是清明。山里保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还是回去吧。”一边的蒋威一脸不痛快的道。那眼睛还斜着白蔡蔡,那眼神跟刀子一样,眼明人一看就能看出他蒋威跟袁南希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嘛,还舍近求远的?忽悠人也不是这么忽悠的。 白蔡蔡却是一派祥和的看着他,这小子,今天有血光之灾呢,虽然不大,但也有的受了。 “我说蒋威啊,你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吗?怎么又怕起不干净的东西了,我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哪有不去参观一下大魏遗址的,你要是怕你就先回去呗,走,哥儿们姐儿们,我们上山。”一个中等个子的大小伙挤兑着蒋威。 “对了,那猴山的山顶有一座坟,咱们这里的传说是山神托身的坟,你们有空去拜拜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的。”白蔡蔡说是跟大家伙,但那眼睛却看着那袁南希的女孩。 “好。”袁南希点点头。 “喂,南希,我瞧着这些人不怀好意啊,你别上当了。”那蒋威兀自不甘心,虽然他不信这个,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南希真遇上了她喜欢的人,那他岂不就没戏了。 “我们一般十几个人,再加上山里的游客多了,还怕什么。”雀斑女孩兴头正起,接连被蒋威打断,也不痛快了,嘀咕道。 “就是,就是,走喽,趁现在还早,早些上山,清明还是不要太晚下山的好。”其他的同学符合的道。 蒋威没法子,袁南希要上山,大家都要上山,他也只得跟着。 随后一行人就同白蔡蔡等人告别了。 “媳妇儿,你搞什么鬼?”一边的勒强看着自个儿媳妇,知道她此举必有深意的。 “我阿妈不是天天在我耳边唠叨着毛毛的事情嘛,可毛毛的姻缘是前世注定的,不是随便找个人介绍就行的,只要一天没相遇,我也没法子啊,不过,刚才那个女孩也是这样的运势,我估计可能跟毛毛有关系,女人是要来疼得。 “那敢情好,那女孩子不错。”勒强点点头。 “嗯。”一边的符庭先也点头,随后那腰间的肉被扭的生痛,却是丘妖人,丘妖人这会儿正有身孕着,最见不得符庭先这种欣赏别的女人的眼神,哪里还会客气。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符庭先只有唯唯诺诺的陪小心,把白蔡蔡和勒强乐的哈哈笑。 堂堂符仙师这挫样儿要是让人看到,那谁还认为他是仙师啊,准一个神棍罢了。 转眼就是下午。 今年清明的天气尤其晴朗,碧蓝的天,朵朵白云,衬着山的绿,花的红,让人溜连。 “啊呀,不行了,这猴山可真高呀,我爬不动了。我要休息,那个什么山神的坟咱们就不去了吧。”爬到半山颠,一个身材瘦小的同学累的要命,瘫坐在地上道。袁南希,雀斑女孩也是一头的汗,腰酸腿痛的。 猴山可是五道岗的最高峰。 “是啊,是啊,这山太高了,别看那上面不远,可是望山跑死马呀。真爬起来,还有不少的路呢。”一个男同学也吐着舌头道。 “要不南希,我们就不上去了。”雀斑女孩也有些支持不住了,看着袁南希道。 “这样吧,我还行,反正来了,我就上去,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我上去一下就下来。”袁南希道,她虽然也累的很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有一种感觉,一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所以,她一定要上去。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一帮同学也不可能真让袁南希一个人上山。 “这样,你们在这里休息,我陪南希上山。”一边蒋威咬着牙,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大家伙儿都知道蒋威在追袁南希,再加上蒋威家里有点势力,这会儿自然不会太得罪蒋威。干脆就成全了他:“那行,袁南希就交给你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一个男同学道,还拉了一把也要跟着的雀斑女孩。 最后蒋威跟着袁南希继续往上爬。 “南希,你为什么一定要上山?”蒋威跟在袁南希后面,吐着舌头。累的跟条狗似的。 “这是我的事情,没让你跟,你回去吧。”袁南希回道。 “你还真要寻找你那个什么命定中人啊,别傻了,那是人家忽悠你的,再说了,你明知道我的心,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你命定中人。”蒋威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位住袁南希,将她的身子拉到面前。 “蒋威,你放手。”袁南希冷声的道。 “不放,我要你正视自己的心,我就是你的命定中人。”蒋威也大声的道。 “笑话,凭什么你是我的命定中人。”袁南希侧过脸。 “我们样貌相配,家里地位相当,对我们的事也乐见其成,更重要的是我爱你。”蒋威这会儿一脸真诚的道。 “爱我?三个月前,大二一个女孩子从六楼跳下来,人虽没死,却残了一条腿,这是为什么?”袁南希冷声的道。 “那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女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对我缠着不放,我才不过指责了她几句,她自己想不开的。”蒋威大声的辩解。 “蒋大少,你真当人都是傻瓜呀,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那女孩之前多好的一个女孩啊,被你死缠烂打的弄上手了,你腻了,拍拍屁股又甩了人家,你现在还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啊。”袁南希这会儿气的一脸通红。然后转身继续走,不屑于跟蒋威为伍。 而那蒋威这时却是一股子发狠的劲,用力一拉,将袁南希紧紧的扣在一边的一株大树杆上。笑的一脸阴狠。 “蒋威,你想干什么?”袁南希吓的一脸苍白,不过神色却极力镇定的喝问。 “这还用问,我追你这么久了,天天拿热脸贴冷屁股,我也受够了,干脆的,生米煮成熟饭,大不了到时候,我再跟你爸妈道歉,在真爱的前提下,你爸妈会愿谅我的,我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一举多得啊,何乐而不为。”蒋威阴笑道。 “蒋大少,好个如意算盘,可我告诉你,你要是真一意孤行,那我最后哪怕一死也要拉你陪葬。”袁南希边挣扎边道。 “你……”蒋威没想到袁南希这么烈,愣一下神,就被袁南希挣脱了,正要再去抓,却发现眼前的景色空然变成了一片迷雾,袁南希不见了,周围的花草树木也消失了:“喂喂喂,怎么回事啊,人呢,树呢?”蒋威大吼,拿出手机,却发现连信号也没了,这一下他吓坏了,毕竟是清明啊,别是碰上脏东西了吧。 “成功了,成功了,舅舅,鬼眼,小远,我成功了。”一声清亮稚气的童音从林间欢快的流淌出来,随后,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子和两个小娃娃一起从林子里出来。 正是白杨,同小鬼眼,以及白蔡蔡的一双儿女,勒贝贝,勒斯远。 “不是小鬼眼帮忙,你能成功才怪。”白杨没好气的拍着宝贝外甥女,这丫头实在太调皮了。一点不象阿姐小时候。 袁南希正一瘸一捌的往前面跑,刚才跑的急,扭了一下,这时听到后面的响动回过脸一看。不由的一脸惊讶,一大三小围着蒋威,只是那蒋威就站在三人中间,可那眼神却好似看不到三人,一个人就在那小小的一块空地上不停的转着圈,时不时的又拿着手机,表情急的不得了。一边那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捡了一个石子砸在蒋威的头上。蒋威抱头着,还四处找,愣是跟睁眼瞎似的。 这弄的是什么鬼? “大姐姐,过来打啊,他刚才欺负你,你打他出气。”勒贝贝朝着袁南希招手。 “这他看不见吗?”袁南希奇怪的问。 “这叫鬼打墙,他绕来绕去的只在原地,当然看不见的。”一边勒斯远小大人的模样解释道。 袁南希便捡了一块石头砸了进去。果然,蒋威只能抱着头四处找,打人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找不到,不由的又重重的砸了两块,心里才稍稍解气一点。 “谢谢你们。”这时,袁南希才跟白杨道谢。 “不客气,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那小子太不地道。”毛毛这斯估计武侠小说看多了,说的自己跟大侠似的,把袁南希给逗乐了。 “他这样,不会有事吧?”袁南希指了指还在绕圈子的蒋威。虽然她恨他恨的咬牙,但若是他真出了事,那就会闹翻了天,牵连一大批人跟着倒霉,得不偿失了。 “不会,有时间的。一过了时间,就会恢复的。”白杨道。随后又接着道:“趁着时间没到,我们敢紧下山吧,省得惹麻烦。”白杨提醒道。 “好。”袁南希点头。只是才走一步,那脚就钻心似的痛,刚才只顾逃命,没觉得,这会儿才发现,整个脚踝都肿了。 “要不,我背你?”白杨同学抓了抓脑袋,他这可不是要占便宜,实在是权宜之策啊。 “好。”袁南希也不娇情。 于是,白杨同学蹲了下来,袁南希趴在他的背上,虽然都知道是权宜之策,可两人这会儿那脸都红成了猴子屁股。 而一股淡淡的暖昧也在两人之间升起。 几人一起下山,小鬼眼牵着两小走在前面,白杨背着袁南希走在后面。 “我记得,你好象是前两届的一个学长,学计算机的?”趴在白杨的背上,袁南希两手搭着白杨的肩问道。 “嗯,你认得我?”白蔡蔡侧过脸问。 “我才想起来,我记得你有一段时间,你天天待在图书馆里,看的全是计算机类的外国书籍,我有几次就坐在你边上,所以觉得有些面熟,这会儿终于认出来了。”袁南希道。 “唉,我真是有眼无珠啊,这么靓的一个学妹就坐在我边上,我都干什么了,居然没看见,我悔啊,时间可以重来不?”白杨同学这会儿也不知哪根神经搭对了,居然说起了调皮话来。 “呵呵,没正经。”袁南希轻拍了一下白杨同学的肩。 ……………… “小舅这会儿象不象老公背老婆?”走在前面的勒贝贝被小鬼眼牵着,侧过头看着身后的小舅和袁南希,望着中间的小鬼眼眨巴着眼睛问。 另一边的勒斯远小大人模样的点点头。 “现在还不是老公背老婆,前天我班上的同学说了,这是男孩在泡女孩。”小鬼眼解释道。 “男孩为什么要泡女孩?”勒贝贝歪着小脑袋问。 “男孩喜欢女孩就泡吧。”小鬼眼回道,有些不确定。 “那女孩喜欢男孩是不是也要泡男孩?”勒贝贝继续问。 “嗯,应该也是。”小鬼眼点头。 勒贝贝想了想,然后挣脱小鬼眼牵着她的手,小小的身子也弯了弯道:“鬼眼哥哥,来,我背你。” 小鬼眼揉了揉脑袋,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形,道:“这个,还是我背你吧。” 勒贝贝小大人样的想了想:“好吧,现在让你泡我,以后我大了,就换我泡你。” 听了这话,小鬼眼揉了揉小脑袋,觉得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头有些大,而勒斯远小同学无比仰视只比他大几分钟的姐姐。 而三人后面,白杨同学觉得有往地下钻的冲动,一边悻悻的笑,一边庆幸老姐不在这里,要不然,得抓狂的……… 袁南希呵呵的笑着,这一家人真好玩,但也很温馨。 而且她趴在白杨的背上,觉得十分的安心。 远处,汽车的喇叭声悠扬的响起………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