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位面农场主的颠覆人生 作者：一点香 文案： 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女性，每日只要平平淡淡过日子，可老天同她开了个玩笑。 魔法位面：那个地球位面的，把土豆给我上一吨程香：…… 魔法位面闹饥荒了？ 真相：你们家土豆会爆炸，是保护家园的绝对佳品。 内容标签：平步青云 随身空间 种田文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香 ┃ 配角： ┃ 其它：位面，系统，种田，农场， 第1章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 每当这种时候，程香都会觉得公司请回来的不是员工而是祖宗。一个简单的业务合同只是做一下业务对接，新招的销售员却对他说不知道怎么核对合同，甚至不知道该拿哪一份合同给客户。 如果他是一个刚上岗一天的新员工也就罢了。可他不是，她已经对他单独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培训。作为一个职位不高不低的主管，她的时间很有限，不可能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也不可能去为那么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浪费时间。 程香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尤其糟糕，公司里的员工和上层管理者暗暗结成了几派，而她却很荣幸的成为了那个中间的夹心饼。员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找她，上层管理员要发布某些得罪人的命令找她，就连老板背着老板娘找小三儿，也来找她吐槽。还向她暗示了，他们可以发展出更为亲密的关系。老板的合伙人要她做内线随时向她汇报公司动态，以便他及时撤股止损。老板儿子动不动打探老板动向，好在老板心情好的时候来要点零花钱。老板娘三不五时来查岗，问老板都接触了什么人。所有的人似乎都习惯找她。 她真的不想人生过得这么复杂，只想安静的做事挣点钱，存点存款买房子，把骆俊皓变成她名副其实的老公，就此而已。然而老天就像故意和她作对。 骆俊皓说要赚大钱去了深圳，而她却留在他的家乡举目无亲。原本一切都可以忍，可在三天前骆俊皓的手机无人接听。老板又因为投资失败股东撤股后，驳回了她的活动经费申请，而将那笔钱用在了她竞争对手的项目上，她就再也不想多在这里待一秒。 她也想过骆俊皓可能忙，可能有事手机不在身边，可能开了静音没注意等等。但是有什么事，是可以耽误三天的，不论她晚上早上半夜，她一直听着那句“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再无知的人也该懂了，这人不是失联了，而是单方面对她失联了。 “哎呀，程香姐，这事你做吧，你上次说的我都没听懂。” 看吧，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说得太深奥了。 几乎从他的眼神里秒懂了这句话，程香深吸一口气，笑得浮于表面:“那要不，把你的工资也给我算了。” 提到工资新员工也不打马虎眼了，嘟囔道:“程香姐，别这么小气啊，我们都这么熟了！” 熟什么熟，上上个月的文雯，上个月的黄祥栎，哪怕是半年前进来的何倩丽哪一个不是开始话漂亮，一到发工资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的，少算一块钱都能和她掐起来。更是在她由组长升任主管的时候，几个人暗自结成一派，故意在工作上给她没事找事。 程香从不觉得自己是多聪明的人，同样也不是一个没有野心没有金钱欲的人，否则她也不会用四个月时间一连三级跳，同公司上下打成一片。 相对于私欲，她更看重自己的成长和获得感，能在一片陌生的环境里结交朋友收获喜悦。可她满怀期待和信心，想要为之倾付自己所有忠诚和信任的公司以及人，全都与她背道而驰。 这一刻所有的忍耐都变成了足以压垮她理智的十公斤炸药的引线。 “你有这么多时间和我磨，不如查一查公司存档，看看以前别人是怎么做的。下班之前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来人被说得闷闷不乐，不是说主管是最好说话的，怎么今天这么凶。 “跩什么跩，还不是个给别人打工的！” 程香听见了，眼神冰冷的盯了他一眼，直到男员工战战兢兢的跑回自己的格子办工区。 捏了捏眉心，最近熬夜赶制潜在客户资料，视力似乎又下降了。 点开文档，打下辞职信。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她留恋了。 中午12点别人都去吃饭了，程香堵住要出门和朋友去吃饭的老板。 “辞职？为什么？” 老板甚至没看内容，就已经出言阻拦了。“程香啊，是不是在公司里遇到了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来公司这么久的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大家也很喜欢你，就连和人相处最难的老板娘，都对你印象很好，经常在我耳边夸你。要是工资低了，我再给你涨薪水。” “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我要离开是私人原因，最近心态不好，身体也出了点小毛病，想辞职休息。” “身体不好，那我给你放假啊！你请假，以后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再多说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她给出一个借口，老板就能开出无数个条件。她并不想撕开每个人脸上的那层遮丑面纱，于是只是坚持道:“我三天后正式离职，不管您答不答应，这是我的决定。”她走这一趟只为走正规流程，若不是多年的克制冷静在，她不会有心情坐在办公室里看别人和她耍心眼。 老板最终批下了程香的辞职申请，说出公司还欢迎她回来的场面话。她走后，黄祥栎接替了她的工作，经过三天细碎的交接，程香收拾行李箱去了火车站。 “滴滴，系统位面锁定，宿主信息绑定1％3％7％……” 眼前有些晕眩，脑袋一晃，程香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售票窗口排队买票的几位旅客看了她几眼，程香扶住箱子走到一旁的等候椅子上。 脑海里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报着计数，而程香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绿色进度条。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可那条进度条还在动，并霸占她的视线中央区顽固存在。 看了看别人，程香特意盯着路过的人看，没有看到别人发现她的注视后做出惊讶举动。所以，这进度条只有她能看见？ 这是什么？ 感觉身体难受，脑袋也晕晕沉沉的，强撑着买了一张卧铺票，进入候车室。这个季节不年假不节日的，乘客并不多，火车虽然依旧晚点，却比起过节那会儿要来得早太多。 第2章 放好行李爬到上铺，程香拿被子盖着脑袋就不想动了。视线里依旧是大大67％进度条，哪怕是闭上眼睛也能看见，就像是个夜光体。 “滴！扫描宿主所在位面信息，进度完成5％12％21％……” “滴！系统位面绑定完成，宿主程香，所在位面地球，原始位面空间开启。” 随着声落，视线里的进度条变成了一片悬在半空的土地，那上面除了青草，别无其他。 位面系统？小说？ 错愕，程香还在想着有没有做梦，发现身子一晃就站在了绿色悬浮的上百来平的草地上。 这是？进来了？ 看着自己抱着的火车专配小棉被，程香打了个哆嗦，外面当着人她就这么进来了，万一被看见…… 我要出去！ 她心惊默念，一眨眼发现自己又保持原来的姿势躺在上铺上。对面的上铺没人，对面中铺上的人大概去厕所了还没回来，只有最下铺的一对老年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说话。她贴着里面躺着头在靠近车窗的位置，过道上视线盲区看不到这里。程香暗暗放松身体，同时有些冒险后的刺激与窃喜。刚才的感觉太古怪了，她有些想进去再看看，毕竟从这里到她要去的目的站台要十五个小时。 她再偷偷的在半夜出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虽然怂恿着自己去做，理智上还是死守着安全防线，谁也说不好出来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什么她的位面空间里是这个样子，小说中不是都说里面有东西的吗？不过她的空间是悬浮土地，看起来也蛮梦幻。 这时候她发现视线一处出现了一个可以拖拉的浮标。刚想着拖出来，浮标就自动展开，出现的是一个钉耙的符号，一把锤子，一只信箱。 钉耙，程香刚有这个想法，第一个菜单主动打开。 “滴，宿主成功绑定位面系统，获赠一平方米土地，请选择土地所在位置？” 位置就在中间吧！ 随着她的心思成形，一块灰色的如QQ农场的四方块土地出现在原本的悬浮青草地正中。 这是要种东西？她想近距离看看土地，视线缓慢就被拉进了，并在脑海中出现了沙土两个字。 怎么种？ 她想到锤子图标，却根本打不开。 “滴，宿主能量币不足。” 能量币？是位面系统的交易币吧！ 再想信箱，画面被一张大的公屏对话框霸占。 nc19:谁有多余的能量石？求购。 杜维.沙特:100枚金钻，买的从速。 海绵:三级增速魔法药水…… 穹朗:初级养生心法十本…… 素色十三锦:中品法器上一批…… 千王之王:逢赌必赢秘籍大甩卖…… 都是什么鬼？程香看得一脸晕圈。给他一块土地，是沙土也就算了，居然连教程和种子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位面系统，也太图省事了。 刚准备发信息问话，又被滴了。 “滴，宿主能量币不足。” 搞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开出来给她看的？ 在上铺上翻滚了一下，程香拿出手机给自家大哥发短信。 程香:我明天到家。 短信过去石沉大海，程香都要睡着了还没等到回复。她又不想给嫂子打电话，大哥成亲后，家里添了两个孩子，二哥也订了亲，一个大家庭忽然就变得有些纷争陌生了。小时候特别盼望长大，长大了可以挣钱可以做想做的事，可以不用坐在家中成为那个被任何人都能教育的老小。可真正长大了才明白，那时候的梦想是多么天真。 程香有些疲惫的睡着了，迷糊中在车子“哐当哐当”的声音里醒来，肚子有些饿翻出一包零食，一边翻着手机一边吃着。 黄翔栎：公司上月的总结报表，你放在哪个文档里了？真羡慕你，能够说走就走。 程香不去推敲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回了两句直接将卡抽了出来，大哥的信息也不想等了，将卡掰断丢进垃圾袋里。 火车坐到第二日早上八点，程香从火车站出来，随意坐了辆公交车往市区走。也不挑地点，坐了几个站就下了。 进了一家小型宾馆，里面的设计很情侣化，看着有些小清新，一个晚上一百六，一点不便宜。 “喂，女人，在哪儿？”换了张新卡，程香给好友向小安打电话。 “嗷嗷，死女人！你终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和工作做朋友了。”向小安依旧元气满满的在那边咋咋呼呼。 程香微微失笑：“我到市里了，老女人了你能不能优雅含蓄点？” “呸，你才老女人，姑奶奶永远18！” 有句话说什么来着，不要和感性女人讲道理，向小安就是感性女人中的翘楚，分分钟不可理喻。 “等等等等……你说你到市里了？我去，妹子你脑壳没灌水进去吧？你不是去陪你那位私定终身顺便私奔了吗？” 挠了挠脑门儿，程香不想再提到那个人。“分了，我现在回归大自然了。” “真的啊？”向小安的语气里透着些意外的惊讶，不过很快她又欢喜的咋呼起来：“欢迎欢迎，欢迎加入我们单身狗pa，姐妹儿我为你接风洗尘。可惜，我现在上班！哎，好想找一份自由的职业。” “我现在在宾馆里，中午你下班了我去找你，把地址发我一下。” “好好好，我编辑短信发你。女人，晚上我们一起去浪，毕业后我们都有四五年没在一起了！” 程香和向小安是大学同学，她和程香的性格不同，特别开朗玩得开的那一类，虽然偶尔脱险犯傻，却是一个真性情值得真心相待的妹子。有这家伙在，似乎永远都不用担心有烦恼。她就像一个发热源总能带动别人去疯。 看了下时间，程香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程父。 程香：我去找小安玩了，这几天不回家。 没过多久程父那边来了回复：好好玩，回来给你杀鸡吃。 程香看着那行字鼻子微酸。想家了，可又近乡情怯。 第3章 似乎有很长时间没这么悠闲的闲晃，看街看建筑看人了。路过一家花店，想到那一块沙土，程香走了进去。 “你好，要买花吗？” 老板娘看着年纪不大，大概岁数和她差不多。 程香望了望四周，她对这些不太了解。 “沙土适合种什么？” “如果你要养花，沙土水分含量少的话可以种仙人掌、仙人球，再好一点的沙土可以种玫瑰，不过我这边只有月季。” “那就给我来两盆月季吧。” “好，你要什么颜色？” 程香低头看了看，里头有好几种颜色，她挑了大红和黄色。 抱着回到宾馆，想着位面系统，人下一刻站到悬浮草地上了。没有工具，她抱着盆子倒了倒，拉着花茎使力一拔，整个带着泥块拉扯出来。 用手在一平方米的沙地里刨了刨，将两棵花呈对称斜角种植，掩盖好土听到了系统的“嘀”声。 “嘀！恭喜宿主完成新手种植任务，回收系统开启。” 程香找了找并没有看到多出什么东西，对于这个懒惰省事的系统，她也不抱多少期待了，反正该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出来的。有这么个地方随时供应她消遣，已是撞大运了。 她相当想得开，出去拿了钱包查了查公交路线，等到车找到向小禾的公司。 “死女人，想死你了！”向小禾提着包包踩着她如同高跷的高跟鞋，一路“哒哒”的横冲过来。 程香被她抱了个满怀，甚至被她过分丰满的地方挤得噎了一口气。 “还差十多分钟，你就走？” “没事，我让人帮忙顶了一下。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为她的一双高跷担心着，向小禾忽然从路边牵出了一辆小绵羊似的粉色电动车。 “我这车可爱不？” “像你。” “那是，特别少女。” 程香被她逗笑，坐上车，感受着小绵羊速度一点也不慢的飞奔。 “我告诉你，我上班的时候穿着一身特仙儿的裙子，一路上好多人对我行注目礼，那感觉太爽了。” 看她这副自信朝气的样子，程香只觉自己这些年好像都白过了，她的记忆除了工作就是那个男人。当然也有稍好一点的记忆，但同向小禾相比，她真的感觉自己Out了，心态也变老了。 两人到了一处饭馆，看起来还是稍显档次的。 “来，吃什么自己点，这家店子非常有特色。有点以前学校吃食堂的感觉。” 程香也挺怀念那时候的，看了看菜单跟着向小禾一起到一长条的窗口柜台前。 “你知道吗，莫星含的眼睛坏了。她大三那年出了一场事故。” 程香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她没几天前还和莫星含在网上聊过，她说她找了男朋友，一个人在北京打拼。还说她和朋友去购物买了什么东西，难道一切都是她杜撰出来的？ “很惊讶是吧？那家伙瞒得可紧了，我也是刚知道，还是她自己说漏了嘴。” “不过你放心吧，她现在过得还真挺不错的，在网上做配音。技术老牛了！我有时就感慨，我们大学四个人，怎么都没想到几年后各奔东南西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香在旁边听着，心里闷闷的不得劲，很多话想说却无法准确的宣泄出来。大概成长就是一种历练吧，磨掉曾经的美好，将自己变得伤痕累累，却要美其名曰让自己成熟。 “不说这些了，你点了什么？”向小禾一秒钟恢复了笑容，刚才的那些小情绪都像是错觉。 “哦，我点个皮蛋瘦肉粥就够了！” “这么少，你要不要再来一笼蒸饺，我记得我们以前特别能吃的。” “我刚在外面吃早餐没多久，现在还不怎么饿。” “那好吧，我点个炒饭，再来一笼小笼包，吃不完你帮我吃。” 程香看了下价格，合在一起都有三十几了，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程香没有说阻止的话，省得惹她不高兴。 “你现在住哪儿？” “宾馆里。” 向小禾两手抵着桌面。“啊，你为什么不来和我一起住，宾馆多贵啊！” “散散心，你家还有你爸妈和你儿子。你白天又在上班，我不想打扰他们。” “有什么好打扰的，除了我儿子你都认识。” 程香看着她的脸，一丝压抑感从她脸上一闪而过，虽然她掩饰得很好，程香还是为她拧了一把心脏。 “嘿嘿，市区公园你可以去那里转转。后天就是周末了，我抽一天陪你，要不，我明天请一天假？” 她还是那样笑着，程香眼睛酸涩，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不用了，我散散心就回去了，下次等你放假，我过来专程上门拜访。” “好，你要说话算话。” 程香很多次想问又没问，这几年里她自己身上发生了许多事，也有很多心事无从对人吐露。有时候朋友不是追根究底的盘问，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她一起粉饰太平。 “你的粥还蛮好吃的，你尝尝我的炒饭，这个咸鸭蛋我们一人一半。”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人熟悉的画面，留着最宝贵的，无论外面怎么变，她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这就够了。 “啊，好痛苦，好不想去上班！”向小禾嚎了几声，依依不舍的拉着程香。“要不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吧，虽然工作内容挺无聊的，不过这样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别想这些了，我还不准备找工作。”刚从一个地方跳出来，她不想马上又进入到紧张的状态，而且做电话客服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以前的几年为生存而工作，现在她不想再为生存而将就，至少在她手里的资金耗完之前，她想要随性任性一把。 “你好残忍，怎么能忍心把我一个大美女留在那里！” “行了，你快去吧，再迟就要扣工资了。” 把撒娇耍赖的向小禾送走，程香独自散步走了一段，一位流浪歌手声音嘶哑的低吼着“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忍不住驻足聆听。虽然音高给的不对，却勾起无数的往事在眼前流转。17岁啊，她也曾年轻过呢！ 第4章 “嘀！建造系统激活！” 正出神，脑海里冒出系统的声音。程香去看，发现昨天打不开的锤子图标里面出了许多图片，有各式各样的板材钢筋等建筑材料，每个图片下面都有明码标价。 而她刚种进去不久的月季花，开出了数朵花，她心里一喜，这速度也太快了，才种进去几个小时而已。正拉近看着花，自动有几个字从脑中冒出来。 “是否回收？” 程香惊懵，又想到之前开出的回收系统，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默念回收，上面的花朵在她的视线中飞出去不见，紧跟着响起哗哗掉钱声。找了找，最终在个人资料栏中看到了能量币：2。 这么少？买块木料板子都要150能量币。不过这花成熟的速度这么快，也不过是多回收几次的事。不知道里面种的东西可不可以拿出来？ 想着，程香搭车回到宾馆，进到空间里摘了几朵花骨朵，出来后花朵仍然在手中。所以，里面的东西的是可以拿出来的。这让程香觉得厉害了，要种点别的东西不是可以拿出来卖钱？只有一块沙地似乎有些少。程香想到信息栏里问问别人，可惜还被提示能量币不足。 也许她等级还不够吧！ 来回在空间里回收了两次，系统响起“嘀”声。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等级1。开启商店系统。” “嘀！商店系统已激活！” 程香迫不及待的去看，发现浮标栏中多了一个金币图标。打开，里面有两个图片是彩色的，下面一张图灰色，再下面都是未解锁状态。 地块，1万能量币。 初级仓库，20万能量币。 领地1平米，50万能量币。 看得眼睛都快冒光了，她是不是照着字面上的理解，在她挣够1万能量币后可以买地，而且她的这片空间也是可以扩大的，甚至可以在商店里购买各种东西搬到空间里来。 就是这么多能量币，她哪一天才能挣到，如果外面的东西可以拿进来回收的话…… 想着程香拿了一包零食进空间，脑海里根本没有出现是否回收的提示，难不成一定要农作物？她又出来换了个苹果再进去，这次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也就是说从外面拿进去的东西，系统不会认可回收。 程香抓脑门儿，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任由其发展。 在市里逗留了三天，给家人买了礼物，程香坐车回家，无聊的打开信箱，照常试着文字输入，居然没有提示能量币不足了。 地球位面程香：请问要怎么做才能快速赚取能量币？ 她的这句话发完，输入框再次提示能量币不足，扭头看发现一下子少了20能量币。 要不要这么坑钱。一句话也太贵了，简直贵过国际话费。 程香心里吐槽着，看到窗口上飘出了一片回复。 宗主一剑飘血：新人吧？阁下位面出产什么？ 妖界狐媚儿：等级太低了，小妹妹赶紧升级哦！ 魔法位面云霄：还没有开启交易界面，来这里说话是浪费能量币。 程香头顶乌鸦飞，她要是知道她就不会做这种傻事。关键问题是这位面系统一点也不贴心，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就算了，还不提供说明书，如果有评分系统一定要给差评。 一句话这几天的月季花都白种了。 晕圈圈的到了家，大嫂今天放假在家休息，两个孩子看到她欢呼的跑了过来。 “小姑姑，小姑姑！”两个孩子拥簇着，程香把手里拧着的水果零食一大包放在桌子上。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大哥从外面进来，看到她打趣。“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家门了。” 程香笑了笑，“变化是挺大的，不过你要是把这房子推了重修，我肯定不认识。” “你别激我，房子我是准备修，只看程修那边怎么想。” 程修也就是程香那位即将结婚了二哥。提到修房子程香蹙眉，余光注视到嫂子不甚欢喜的目光。人多了就是这样，一个决定不是说怎样就怎样，这房子修要拿钱，怎么拿拿多少，都是头疼的事。 程香在鞋架边站了站没看到自己的鞋子，满满当当塞着的全是大哥一家的。 “小妹，你这回回来住多久啊？”大嫂说了程香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心里正有些不明白，那边大哥程靖对大嫂使眼色。“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别问那么多。” 大嫂撇嘴，“我这是关系小妹，怎么着，我就问一句话，你也有意见！” 这架势一言不合就要闹上矛盾了，程香赶紧打圆场。 “哥，你也真是，我跟嫂子说话，你别乱插嘴。嫂子还能吃了我不成？” 程香眸光一转，轻声柔和的笑着。 大嫂面上动了动，当即道：“就是。小妹又不是豆腐捏的，跟我说几句话怎么了！” 几人的说话声音引得厨房里的程母出来。 “是妹丫回来了！” “妈！”程香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很久不见，妈妈变胖了也变沧桑了，头上都有了一片白发。 “吃饭了没，坐什么车回来的？什么时候走？要带些什么东西去……”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说？” 程母要给她拧箱子，程香自己拿住，只把背包让程母拿着。大哥牵着两个孩子跟在后面。 “妹丫，你的房间隔了一半，给你二哥那边改装了一下。” 听到程母的话，程香心里微微失落，她在家里就那么一间房间了，结果还被二哥占用一半。 “小是小了点，你爸给你装修了一下，里面很漂亮。” 她这么说是怕自己跟二哥闹脾气，程香无所谓的笑笑：“二哥结婚是大事，我明白。” 如果房子让二嫂不满意，一家人相处起来会更麻烦。道理明白，可还是觉得好像这个家里没了她的容身之地，她就像一个过客只能偶尔的停留。 程母脸上是欣慰又愧疚的干笑，程香不忍心看，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看到只放了一张小小单人床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差点没掉下几点泪。也像妈妈说的，墙上贴了比较时尚不失浪漫的墙纸，主色调呈粉色，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很生趣温馨许多。 第5章 把箱子放下，从里面取出一双拖鞋换上，看程妈还在，就道：“给你和爸一人买了一套衣服，你试试看能不能穿。我爸呢，去哪里了？” “他去给人做帮工了，吃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捧着两套衣服，程妈脸上柔了柔，有几分不自在的说：“你给我们买什么衣服，现在做什么不要钱啊，自己留着花，等以后做嫁妆。” “你不要啊，我去送给别人。” 程香一说这个，程妈不好意思了。 “买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人就是这么不坦诚，明明喜欢着，非要推三阻四。程香不跟她计较这些，问程妈要了床单被罩，把床铺铺好。用意识收了一次月季花，看着可怜兮兮的个位数能量币，觉着这么下去不是个头。 下楼看到程妈一个人洗着一堆衣服，边上两个孩子围着打转，大嫂在一旁磕着瓜子刷手机，心里有些难受。 “妈，嫂子那儿不是有洗衣机吗？你这么洗，什么时候能洗完。”撩了衣袖过去，帮程妈拧衣服。 “洗衣机洗不干净，在这里过头遍，再放进洗衣机里洗。上回你嫂子一件棉衣，拿出来还有油光。你们就以为有洗衣机就是万能了！” “小妹你还不知道，妈就是爱干净的人。”嫂子在一旁接话，想是怕自己说她，顺着程妈的话给她自己解释呢。 程香心里门儿清，没再提这茬。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她别好人没做成反遭一身怨。 帮着把衣服晾完，程香说要去镇上走走，背了个小挎包走到水泥路上。 “香妹丫回来了！”路上碰上熟人总是这般叫她，一一和他们寒暄过，在市场上碰上了舅娘。 “香妹丫，去家里坐，你瑶姐姐回来了，晚上到我家来吃饭。” 这个舅娘人还不错，两家也走得比较亲近，程香说了一声“好”，然后就帮着舅娘拧东西往她家走。两家都在镇上，但一个在尽头，一个在镇中心，相隔还是有些距离的。 “程香！”苏瑶抱着孩子一脸笑的迎人。“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上班上累了，给自己放放假。这是你儿子？”程香拨弄一下小团子肉肉的脸蛋，“长得真可爱，有多大了？” 苏瑶：“四个月了，刚刚睡着。进来坐，桌上有吃的，别跟姐客气。” 屁股刚坐定，舅娘端着茶递给她，嘴上压低声音说：“你回来说说你两个哥哥吧，你妈这是又当使唤丫头又当保姆的，哪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上回程靖的小女儿生病，你妈照顾了一夜，天没亮让我们帮忙给送去医院，自己腿脚疼，脚背肿了还要给他们做饭洗衣，完了还说她没看好孩子。如今，这当婆婆当成你妈那样的，还真不容易。” “妈，程香才刚回来，你给她说这些不是让她难做吗？”苏瑶不赞同舅娘的说法，“她一个女孩儿，你让她说，他两个要理解还好，可她大嫂和未进门的二嫂该怎么想。指不定以为他们家是程香一个女孩子做主，心里若是憋火了，家里还不乱。” 程香没吭声，她知道舅娘是好意。若是提这事，舅娘是长辈可以数落两个哥哥，可她本身在家里已经如同隐形的存在了，再挑拨上几句，只怕那间小房间都容不住她。若是自己厉害本事些，不用在这个家里住，她倒是可以把父母接走，由得他们自己折腾。可问题，勉强自保的她，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觉着站不住脚。看得明白，也只能糊涂着和稀泥。 这就是为人处世长大后的无奈。 “乱就乱，我就看她大嫂不懂事，凡事只想着自己，一点也不知感恩。” “妈，你这心思要不得。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程靖孩子都那么大了，过日子哪能那么斤斤算计。” 程香这会儿笑着说：“舅娘可以和舅舅去讲讲，你们两个是长辈，骂他们也没事。左右你们又不靠他们，我嫂子那人闷沉，好多事想不通透，也不是多厉害的。给她一个里子，她也会全别人一个面子。”说穿了，她嫂子就是一个不亏待自己，点不着名便不会给自己揽事的人。 苏瑶听得噗嗤发笑。“这个主意不错，妈，你去做这坏人吧！” 舅娘一捶心窝子，朝着苏瑶横眉竖目：“我幸好没生儿子，不然没指望。” “就您这样的，谁能把您怎么着。”苏瑶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惹得舅娘也气不起来。 程香羡慕这家人说话可以这么毫无顾忌，也不知道他们家还有没有实现这一天的可能。 苏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枣子树，程香走过去发现树底下发了两颗小苗，便问舅娘要了一把锄头。 “你要种树啊？这季节怕是种不活。” “我挖一棵给朋友的，她上次跟我提了提，我就想到来舅娘这看看。要是没栽活，明年上春把这棵再挖去。” 乡下人也不看重几棵树苗子，反正挖了还会长，舅娘由着她糟蹋。 程香拧着，回家路上左右看没人，便快速躲到大树边把树苗拿进空间里去，人闪出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走回去。 到房间锁了门，程香对着两棵月季发愁，种的时候只一点点，现在一平米的土地都长满了。将花再次回收，系统响起了美妙的声音。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2级。位面交易平台开启！” 多了一个货架的标识，程香打开，显示的是一片空空的货架子。货架子的下方有个书册图标，程香摸索进去，页面一转出现了好多类似网购的货物图片，并且每个图片的旁边都有货物的售卖人名称以及单价。不同于位面商店动不动就上万的能量币，这里价格有的很亲民，有的高的相当离谱。也有同等相似的东西，卖的价格天差地别。看得稀奇，程香发现还有锄头、锯子、生铁、木头、布料、书等等，各式各样的东西售卖，全面得让人眼花缭乱。 第6章 程香越看越神奇，以后买东西在这里进行就可以。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而空间俨然就是梦幻庄园般的存在。 看了看刚到十位数的能量币，程香找了找，找到一把锄头，只要8个能量币，便火速买了一把，生怕下手慢了别人抢在前头。交易完成，一把崭新的锄头出现在脚边，式样有些小，类似花锄。 试了试手感，对着月季花蔸挖了几锄，土质松软，挖起来不太费力，就是月季花有刺有些扎手。两棵挖完，中间还发了不少新株，一起得了十多棵。 程香只有两个盆，还多的难不成要扔掉？想着她觉着有些可惜，一盆也要十几块，合起来都有快百元钱了。灵光一闪想到货架，她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卖，就卖这个试试，没人要也损失不了什么。 想着她拿着月季花，默想货架，出现了月季图像以及单价框，里面有默认单价区间，1-15。这倒是挺智能的，程香想了想标了个5。确认上架，她还觉着挺好玩的，耳边响起掉钱的“哗哗”声。 这么快！ 她赶紧打开货架，上面只有一条交易记录。 科技位面娜娜珊戴购买了13株月季，留下一袋能量币！账户一下子多了65个能量币，这挣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开网店也没有这么快的成单效率。 吸收了上次的教训，程香没有去位面群聊里抒发感慨，而是拿起锄头将剩下的月季又栽了回去。枣树拿出空间放到床底下，想等月季收获几次赚点能量币，耽误一天树苗应该还死不了。 人都有点劣根性，手里一有钱就想怎么花了，程香不否认自己是个俗人。之前没能量币，逛交易界面都底气不足小心翼翼的，兜里有几个了，便控制不住心内窃喜的小兽，从上往下的拉，一次看个够。 里面因为没有分类，上一个是原始位面的，下一个就变成古代东方位面了，更有兽人位面、修真位面、西方矮人位面、美人鱼位面、魔兽位面等等。同种类位面也有不少，但文化和所处环境似乎略有不同。虽然存在竞争关系，但和一个庞大需求集体相比，这种微小的竞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看了一遍，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月季花卖得那么快。低于系统估价最高值一半多的，会被标为特价，翻开看特别醒目。完全没想到，她的价格还标太低了。 程香了解了个大概，控制住想败家的手，退出空间。 晚上程父回来，问了程香今后的打算。 “爸，我回家休息几天，还要出去的。只是工作要另外找，不回以前的公司了。” “不回去？那你找哪里，骆俊皓那边呢？” “我还没想好。”那个男人么，程香抿唇:“我跟他没关系了，以后他是他我是我。” “话是讲得硬气，别到时候又跑去找他。” 程妈以为她还像以前一样，心口不一。程香由得她打趣，反正以后自会见分晓。她给过一段感情三次机会，而骆俊皓拿四年时间全部用光了，在她已经迈入25岁的年纪，她不想花光阴再去消磨她为数不多的青春。 “分了好，以后找个更好的。”大哥讲了句程香爱听的话。 程父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找个近些的，不要他大富大贵身份显赫，配得上妹丫就好。” 听在耳里，程香感激的悄悄看了父亲两眼。有他这句话，她就是心里有再大的伤口也能愈合了。 夜里，程香把程妈叫到房间。 “妈，家里是不是钱不够用，爸这么大年纪了还去给人做小工。” 程妈脸上的笑容挂不住，苦涩的道:“你爸不让我说，可妈心里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嫂子去年不是考了驾照，怂恿你哥给她买车，差的不要，起价要十万多的。你哥这些年自己治病，结婚又添两个孩子，去学开挖机考执照手里哪有什么钱。给他买挖机还贷款十多万，你嫂子这几年带孩子没正经工作，带去年到今年还不到两年，她这钱拿不出只能找上家里。” “妈，你答应给她出了？”程香别眉，她大嫂也不是个无中生事的人，她这么做了肯定有点别的缘由。 “我哪能呢，我手里也没钱，还欠一屁股债。她看我话都少了，跟你大哥闹了两回，前面带孩子回了娘家，这几天才过来。我没让你哥去接，这次不纵她脾气了。我还以为她能闹上两个月，没想到才一周就跑回来变得鸦雀无声了。” 程香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买车的事还得冒头，是不是二哥那边花钱了？” 程妈一撇嘴不悦了。 “你二哥花钱，那也是你二哥自己挣的。女方要求一辆车，你二哥搞了个什么首付，分期付款买的。其他三媒六聘合在一起将近十万，我找亲戚家借钱凑的。可老二媳妇是正经嫁过来的，不同她两边住。老大还要给她家的养老，我送了一个儿子出去伺候别人，没找她要钱就不错了。老二媳妇是全身进我家的人，做什么花不得这些钱。她当初家里的花销也是好几万，让她做娶的进来不肯，现在眼气了，早我没跟她打招呼？两个孩子都我带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程香听出了程妈是找到个能说真心话的人了，纯粹发泄。没答她的话，只是安静的听。 “我当着她的面也是这么说的，她没说话，我只当她是听进去了。反正我也不怕她娘家屋里来人，我没亏待她，我心胸坦荡。” 默了默，程香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里面有三万块钱，密码是爸的生日，你收好。我现在也用不着钱，卡里以后我会定期存，不要告诉大哥二哥。” “你自己用，我不要你的钱。”程妈看着卡不住推辞，眼睛有些发红。 程香咬牙说狠话，“你不要，我就发善心捐出去！” “不捐，我要还不成！”程妈说着擦了一把眼泪，“养你们三个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到儿女福。” 看她这样子，程香内心沉重语气轻快的说:“那刚才某些人还跟我说不要？” 程妈用手拍她。 “你这妹丫，就知道取笑我。”说着，自己带着眼泪发笑。 钱送出去了，程香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她虽然挣了钱，可刚毕业入社会那会儿，什么都不懂又加上经济不景气，有两年多是没挣到什么钱的。后来又随骆俊皓做生意，把所有本钱都亏了进去，还欠了一些外债。只在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进了公司才存下一些积蓄。 给了程妈三万，她自己手里也才几千块了。不过她还能工作赚钱，给得起。父母高兴，能减轻他们的负担，她心里比什么都开心。 月季花又成熟了一茬，程香睡前进去，看到那一朵一朵美艳的大花，心生喜爱。又想到系统回收才那么点也太浪费了，若是剪成花束茶瓶，不知道能不能在货架上上架卖出去。卖不出去，她就留着自己看。 想着，她买下一把剪刀，一叠包装纸，两卷彩带没用多少能量币，也不觉着心疼。 分成不同颜色剪好，手法稚嫩但花好看也就不那么扎眼的包装好，放到货架上显示5-35能量币。 没料到系统给价这么高，这次留了心眼，她给了单价32一束。贴着最高价了，想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程香弄完去睡觉了，睡梦中依稀听到什么声音，只是当时睡得太沉，根本没法做思考。 一觉睡到程妈来敲门，程香才恋恋不舍的爬起来。 没有工作日子，真是太惬意。她好久没这样睡到自然醒，上班的那会儿老担心睡过头，瞌睡都不敢放心的睡，时不时要确定手机还正常着，闹铃时间没过。比读书上学那那会儿还要痛苦。而周末想睡，却有生物钟在，每天都觉得欠了自己一整年的觉。 “妈，你今天的早饭提前了，还不到九点呢！”拿着牙刷慢吞吞的挤牙膏。 “你爸和你大哥要出去做事，你嫂子也到回公司上班的时候了。免得一会儿热饭菜，赶快下去一起吃。” 含糊了“嗯”了一声，程香刷了满嘴的泡沫。到她梳头洗脸五分钟到达饭桌，一家人已经开吃了。 稀粥包子，也有饭菜，想吃什么看自己喜好。这一点，程香特别喜欢程妈，因为在公司的时候经常时间不够，而公司宿舍离早餐店远，她时常饿肚子，偶尔冲包麦片喝瓶牛奶对付。那点能量根本不足以熬到吃午饭。老板心情好呢，会让食堂准备早餐，可食堂阿姨只开了两顿饭的工钱，所以，冷锅冷燥，想吃？自己买米买面自己出煤气钱，还要自己动手。天知道一个很简单的早餐问题，被公司员工以及老板做成了永远都无法实现合拍的大难题。 能一睁眼吃到想吃的，程香感动得都想哭。 第7章 吃完早饭，家里只剩程香和程妈两个人，两个孩子去学前班了。 程香回房间，进到空间里，货架空了。她有些惊喜的看着已经过百的能量币，心里不禁扼腕，之前居然浪费了那么多的月季花。不过那会儿没有交易界面，想想也就释然了。 欢快的再剪了月季花包装成束，以32能量币上架，然后挖掉植株，留了两棵装盆，其他全以13能量币上货架。 程香刚把装盆的月季花摆到阳台上，就听到了“哗哗”声。 拿出枣树苗飞速进去，货架上两束花卖了一束，树苗还剩五棵。程香看着上涨的能量币喜滋滋的傻笑。 枣树苗种进去，又浏览了一下交易界面，看到一双不错的绣花布鞋，单价98能量币，来自于古代位面，可惜上面没有适合她的鞋码。又看到一把罗纱团扇，绣了几朵牡丹花，好看是好看就是没多大实际作用。她正打消着购物念头，那团扇就灰下去，显示已售空。 这些人的购买力还蛮强的！ 程香又往下拉，看到鸭绒不由瞪了瞪眼，怎么这里连这个也能卖？那么是不是她可以从外面世界拿东西过来出售？她打了鸡血的冲出去，拿了一顶鸭舌帽，打开货架把帽子放进去，却发现没有确认键。程香奇怪又换了脚下的拖鞋，这回还是没有确认键。如此试了几样东西，她都怀疑货架是不是坏了。 楼下程妈喊她，程香不得不放弃研究，先下楼。 来了客人，程妈喊她去倒茶，是远亲，程香和他们没太多话题，只知道是奶奶那一方的娘家。老人都不在了，这几年也没怎么来往，程香又一直在外地，是以不熟。 “我们那边搞开荒，家里有十几亩山地，想请你家程靖开几天挖机……” “他在学校里还有两天，还有个挖山修路的，我跟他讲，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程香听着程妈跟客人说话，无聊的拿着遥控看电视，耳朵里“哗”了一声又一声，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遁走。 “你们开荒了，那么宽的地方种什么？” “政府扶持种烟草，有烟草大户说要租……” 吸烟危害健康，却被大力提倡种植烟草，程香心里的吐槽也是够够的。 可程妈却很羡慕，在那些人走后不断的说，“要是我们也有山地就好了，可惜啊，我们村里分的山在深山里，除了搞野外探险的人喜欢去，地势太高除了树什么都不能种。” “你羡慕那些干什么，哪天我们这突然就搞旅游开发了。镇上只那么大面积，以后要扩展，肯定要往我们这边来，家里旁边两块地皮说不定哪天就升值了。” “你还说这个，村里下通知了，要把宅地基证办下来，那两块地还得趁早下脚，明年下半年就不给办了。” 提到这个又是钱，程妈一说上就伤脑筋。 这事和程香关系不大，左右没有她的份。 “妈，我去楼上了。” 程香溜人，进到房间，空间里的枣树苗长大到两根手指粗。货架卖空了，现在又上不了别的东西，她感觉无聊。 出来翻了翻手机，不甘心的又进去试了试货架，还是无一例外的没有确认键。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之前回收系统不回收空间外的产物，心里突然就顿悟了。感情交易平台只能卖空间产出。 可那些卖板材、纸张、鸭绒的…… 程香想到一种可能差点没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自然不可能空间种出鸭绒、水泥，而是利用空间里的东西加工出来的。包括她之前看到的绣花鞋，很可能都是自己种植棉、麻，再由建造系统里的工具做出纺织机，织成布匹，染色等等…… 哇！这也太了不起了！ 至于鸭绒，难不成空间还能养动物？ 一瞬间想出去抓只鸡进来，但立即回忆起系统的不认可性，心思淡去一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脚踏实地升级比较好。万一搞错了，她就白忙活了。 待在这里容易胡思乱想，她出了房门拿起扫帚拖把给家里打扫卫生。 “妹丫，你去给我买瓶酱油，我煮点茶叶蛋，走不开。” “哦！” “钱在电视柜上！” 程香脱掉宽大的“某某饲料”工作服，换了双鞋拿了钱出门。刚到超市里，碰到一张熟面孔。 “诶？你怎么在这儿？”看到站在柜台前收银的人，程香吃惊不小。 楚旭戴着黑边近视眼镜，见是她也在发现的第一时间诧异的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尖牙。如同含羞少女似的，不自在的微微垂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嫩黄与嫩青撞色的运动装，头发规规矩矩没做刻意修饰，看起来倒是青春年少得很。 “这家超市是我堂姐家开的。我刚好请假回来，姐姐和姐夫有事，拜托我看两天店。这么巧，你也回来了！” 程香“噗嗤”一笑，“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 楚旭不明白，但耳朵尖有点红。 看到有人来结账，程香让了让，“一会儿说，我先买东西。” “好！”楚旭垂头推了下眼镜，眼底深处有微光沉浮。 程香把超市看了个遍，总占地有三百多平，楼上还有一层。在这么个小地方开出这么大个超市，也是厉害人物。 抱着酱油去结账，楚旭在跟人说电话，内容全是她听不懂的不知哪国语言。这让程香想起了在读书时代，楚旭的超级学霸存在，简直就是一部求学光荣史。虽说，他高考失利，上了和她同一所的野鸡大学，可人家哪怕在再烂的地方，也改变不了他是真学霸的事实。大学一年修完全部课程，去省重点大学旁听顺带考了个硕士，而后又弄了个什么程序工程师专家级证书。再后来去了上海，毕业之前他们还一起聚餐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香一愣，看他讲完电话了，把酱油放到柜台上。“昨天到家的。你呢？” “我回来有两天了。”握住酱油瓶刷码。 程香把钱递上去。 “你……结婚了？” 楚旭转眸看她，停顿了一下跟着平淡的说了两个字。“没有。” 第8章 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和你那女朋友一直在一起？她不急？” 楚旭给她找零，脸上神情淡淡。“她结婚了，我跟她两年前就分手了，只是出于一些原因一直没对外公开。” 惊讶，程香干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然后拿着钱抱着酱油瓶走路。“我先走了，有空一起玩！” 颔首，楚旭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郁猝的用手捂脑门。 好多事总是这样，一不留意就越走越远。 程香则边走边懊恼，怎么就问些有的没的，什么话不好说专戳别人伤疤。不过他们两个怎么就分手了，当初还撒狗粮撒得那么欢快，甚至大三第二期的时候都同居了。 好奇归好奇，程香也没兴趣去追根问底，她拧着酱油进家门，听到程妈在跟人说电话。本来不打算听的，可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她就往一边墙后缩了缩。 “……妹丫好说，你先把人带回来看看，合不合适还要他们自己合得来。” 老天，这是要给她找对象？她什么时候好说了，她现在特别有意见。 程香嘴角抽搐，悄咪咪的进厨房，搁下酱油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的准备开溜。 “妹丫回来了，你自己跟她说。” 程妈手一伸，手机对着程香。“你二哥！” 晕哦，二哥那“混账”改行做保媒了？ “我可以不接吗？”程香悄声抱怨。 “程小三儿，你敢不接我电话，皮痒了是不是！” 手机里气流声都能把她头发给吹起来了，程香拿着电话吼回去。“程小二，显摆你嗓门儿大啊！” 兄妹两个喊山试的对话，引得程妈摇头笑。仿若在说他们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幼稚。 “回家了也不给你二哥请个安，你说你是不是欠打？” “你确定？你确定不烦我话太多，我以后准点天天问您老安好。”程香打了鸡血的贼笑，他实在日子无聊了缺点调剂品，她就天天扰人清梦，破坏某人二人世界，烦死他，最好能烦得他从此不能人道。 这招有些邪恶，可谁让他从小到大逮着她就教育的，要不是她心地善良她早该撂爪子回敬了。 “你别想问候我爷爷，我爷爷也是你爷爷！来，跟二哥说点成年人该说的话题。” “……” 一点也木有兴趣，二哥你自己高兴好不好？ “装死？姓骆的那小子欺负你了？” 程香挠脑门儿，每次面对程小二就有面对大家长的阔怕压抑感。 “没有，我跟他没缘分。” “出息！”程小二冷声嗤笑，程香好多次都想他一定是他们家的基因变种。她爸妈那么善良温和质朴的人，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黑得流油的死变态。 不打击她一回良心会痛吗？ 死变态程小二:“你的眼睛长着就是装饰品，还占地方。妈生你的时候，我就该让大哥往你脑门上插两根管子，灌点猪脑花进去！” “……”你才猪脑，靠之，猪才比你聪明，有没有这么骂人的啊，混蛋！ “程小二，你不骂人会死？” 电话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程小二的烟嗓幽幽缠绕过来:“我骂人了？我哪句说的不是事实？” 程香被噎的半死，“二嫂会同意嫁给你……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就他这种洁癖龟毛毒舌男，活该单身一万年。 “嗤，她比你猪脑吃得多。” MB！拒绝人参公鸡！ “程小三儿，你挂我电话试试？” 程香手一抖，做贼心虚的咳嗽。 “我周四回来，给你介绍个人。人家是实干人才，收拾一下别弄得一副鬼见愁的模样磕碜人。” 到底我是你妹子，还是你口中的实干人才才是！ 这种她糟蹋了公粮的责备嫌弃口吻，还真是让人消化不能。 程香明智的没斗嘴，腿长在她身上她还不能用跑的？四年前，他不也拿她没办法么。 心口不一的蒙混过去了，程香把手机还给程妈。摘菜、洗衣、做饭，忙到大哥和程父都回来，程香忙里偷闲瞄了眼空间，发现枣树还只有婴儿手腕粗。要等它结枣还遥遥无期。 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陪着侄子侄女玩，门外有人敲门推门进来。 程香光着两条腿，上身一件a字背带裙条纹短袖打底，坐姿十分豪迈的一只脚搭到了木制座椅扶手上，辅一见到进来的人，瞪着两只眼睛赶紧把腿收拢规矩放到地上。 楚旭也没想到会赶上这么一幕，进退两难的立在门口。 “呵……进来坐！”程香转头郁闷的吐舌头。 楚旭红了一下耳朵尖，在靠近程香的位置坐下。 “这是……”程妈打扫完厨房擦手过来。 程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对程妈介绍:“他是我同学，就是楚旭，我们那时候的年级第一。” “哦！是不是他那会儿还给你补过课啊？” 没想到她妈还能记住这么久远的事情，程香点点头，转身去倒茶。 “要热的还是凉的？” 她记得他身体不太好，好像不能吃太寒凉的东西。 楚旭眸光亮了一下，“温热。麻不麻烦？” “你跟我还客气！”程香拿开水和凉茶兑了一下，就变成温水了。她之前说让楚旭过来玩，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真来了。程香心里说不上的，总觉得再见面有些尴尬。 “小楚啊，你在哪里工作啊？” “伯母，我在上海就职。” “上海好啊，那边发展快，工资也高吧！” “还行。” “小楚你这孩子就是谦虚。你是做哪一行的？” 老妈这是盘查地下党的吧？都快问他祖宗十八代了。 “妈，小妮儿要洗澡了，你赶快去收衣服。” 程妈说了一声“知道了”，临走时眼神颇有些深意的看了她几眼。 “年纪大的人，话有点多。” 楚旭:“我理解。” “……”学霸你确定真理解？她妈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挑女婿。 不过，好久没这样两人单独坐在一起了，程香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手机号码能给我吗，毕业后，你的号都打不通了。” 那是因为欠费，没钱交话费，又换了地方不得以重新办了卡。 程香念了一串号，楚旭一摸身上，发现出门没带。两个人都愣住了。 “要不我给你写你一张纸条。” 楚旭不想麻烦，开口阻拦:“我记得住。” “好吧，忘记你是学霸了。”看了一眼外面将黑的天色，她想起一件事，问:“你一会儿没问题吗？” “嗯？”楚旭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门外，猛然领悟过来，耳尖秒速变红。“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必须啊！” 提起往事，程香忍俊不禁:“那可是我人生第一次，被一个男生可怜巴巴的扯住衣角诶！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需要女生送！”说到这里，程香不厚道的笑:“没想到这样的你居然会怕走夜路，当时就粉碎了我的三观认知。” 楚旭尴尬，笑得嘴角抽搐。 “我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他一眨不眨眼的虚心求告之。 “头脑好，学习好，长相也不差。你不知道吗？” 他应该知道什么，楚旭疑问脸。 “你可是我们系乃至整个院校的男神，好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当时我们隔壁宿舍的妹子，还找我打听你的隐私和联系方式。你忘记当时我还给过你一盒子的东西了？” 楚旭想到那被他演算作为草纸，让某位好友看见到处念的情书，忍不住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想起那时候真是好玩儿！入社会后就再没遇到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宿舍里四个人四条路，每一个都曾做着轰轰烈烈的美梦，不指望名动八方但好歹求得一人一心，却没想到除了最排斥结婚的杨真，他们似乎都和自己想要的样子挨不上边。 “既然我那么大的影响力，大二放暑假前为什么你没等我？” 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很在意的事，楚旭看到程香的表情后，忽然有些后悔了。她会再次拒绝，再次远离，再次连朋友的世界都不让他进入吧？ 而程香这时候却如同被一击重锤砸中脑袋，不可置信，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不会是…… 怎么可能？ 大二的夏天，她根本没有接到过他让她等他的消息。那时候她们一行四人坐上了去杨真家的火车，一路谈论暑假计划安排，甚至从当地的气候、历史遗迹、少数民族、风土人情以及知名小吃，一直说到不同地域人群性格划分以及行为表达处理事情形式差别。那个夏天她能记忆深刻，也是因为她们四个女孩儿一起打工，一起旅游，一起看日出，一起和老外用蹩脚的英文手舞足蹈的进行买卖沟通，过得相当充实的一段美好记忆。 “对不起，我今天情绪不对。” 楚旭站起来，他忽然不想要知道结果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程香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她还有些理解不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难不成他那次对她表白过？可她压根儿就没印象。她不可能忘记这种事情。对方还是他！ 第9章 目送楚旭离开后，程香的心里多了一层解不开的烦恼。虽然说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过去了那么多年，再追究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他们现在就这样各自安好，也没有什么可纠结的。可那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像潘多拉和魔盒，不知道还能坦坦荡荡，知道了，总想去问问究竟。 一夜没睡好，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动乱的心情。 程香哈欠连天，吃了早饭回房间补觉。睡醒都快中午了，进空间看到已经完全变样的枣树，嘴里念念有声。 “还是在空间看着你，比想那些儿女情长舒服得多。” 昨天还有那么多能量币，买点东西来花花。 花钱使人快乐，她是俗人，没毛病。 刷刷刷，程香看到了来自原始位面的某种头上长角的鸟禽，上头标着不知名鸟肉6号。一只229金，这标价法很现代化啊！ 名字叫原始位面莜。 程香对这人好奇，随意记了一眼，看到数量正不但减少，当即出手购买。 一只脱了毛不看头还以为是鸡的家伙落到了脚边。 完蛋，光顾着花能量币高兴了，这东西要怎么拿出去啊。程香抱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想了一个好办法。 “妈，我出去一下！” “哦。” 看程妈没问她去哪，程香还省了剩下来的台词。 她在市场上买了点菜，回来绕了点路，把不知名鸟6号拿出来，放进塑料袋拧着走回去。 “去买菜了，家里还有菜，多了怎么吃得完。”程妈正数落着，猛然瞧着不对，怎么里头还有鸡。“你上哪买鸡了，家里养得有，费那老些钱，肉不好，还都是吃的饲料……”说着把“鸡”拧出来，程妈吓了一大跳。 程香好笑:“朋友家养的，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应该是野□□！快递发来的，我怕坏了，就在外头拆了，看还新鲜就带了回来。” “吓死我了，我就想怎么还有鸡长这个样子。你这个朋友家是做什么的？你不能白吃别人的。” “开农场的。不白吃，它吃我的也多了去了。”当然这个它是指系统。 程妈没了疑虑，已经琢磨着要怎么做了。程香出主意，期待着这原始位面出产的东西和这边的口感有什么区别。 用了和做鸡汤差不多的方法，炒了炖，什么佐料都不放，到香味煮出来了，大家陆陆续续到家，程妈才加了点盐，煮到盐入味出锅。 “妈，今天这鸡肉味道不太对啊！” 程爸也说:“怎么有股花香味，往里头放什么了？” “有你们说的这么邪乎？”程妈还没尝过，她做鸡肉有经验，都是凭手感眼力拿捏恰当。 程香吃着不做声，味道太好，肉质鲜嫩不柴，满口的香味似打开了所有味蕾，汤汁比上了年头的老母鸡还要好喝。229金币，值了。 “诶？这味儿，我除了盐油什么都没放。” 程妈说着把程香糊弄她的说词给复述了一遍。 “多少钱一只，你没跟你那朋友问问？”大哥这暗示的意思很明显，要是不贵，就经常去买点吃吃，请客宴请送人都很不错。 “我没细问，反正比网上卖的土鸡贵，它这个还不多。人家送我，也是让我们一家尝尝鲜的。” “你改天好好谢谢人家！”程爸道。 这话题算是终止了。 一锅肉吃得汤汁不剩，几个人一分其实也没吃到多少，一只还不足四斤，哪够。 程香能量币没多少了，不过这肉吃到了她的心坎上。美味忘记烦恼，帮程妈洗碗抹桌子，程香出门消食。 位面这么强大，她得想个法子，日后好把里面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 时间一晃到了周四，程香起床背着小包开溜，她才不想和二哥正面对上。怕脑壳起包。 只是运气不怎么好，刚进城下了车，天空变暗，似乎要挤点“天之悲伤”出来。 找了一家宾馆进去猫着，程香发现她家枣树终于开花了。 “喂？” 手机响，程香接起来也没看是谁。 “不错啊，你有本事就一直别让我抓到！” 咽了口唾沫，程香抓头发。“那个，哥，我是真的有事啊……” 那头静了静，然后是某人幽幽的声音:“编！你要不叫我哥，看我信你！” 程香捏拳无语。 “程修！你别逼我！”她也是有脾气的，惹急了她……好像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郁闷的认知，真是人生双重悲剧。 “不逼你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小样，自己滚回来，还是要我去接你！” 程香嘀咕:“你不逼我我就不姓程了……” 什么逻辑，小学语文毕业没？ “程小三儿，你还能耐了是吧？” “你别吼！”程香秒速认怂，像程小二说的，她真不可能为躲他一辈子不回家吧！ “你只要不骂我不逼我不说阴阳怪气的话，我就考虑……” “小丫头，我想你是搞错了。你回来还要哥哥我求你，真当自己是根儿蒜，不嫌脸大！” 程香就像吞了辣椒的鸭子，怄火得厉害。这谈判才开始呢，他就把她的谈判词批成了屎，没办法玩下去了。 “程小二……” “我爷爷也是你爷爷，你尽情问候吧！” “……” “……我问候你孙子！” 掐断电话，程香恨不得原地爆炸。 程小二就是生来克她的。 电话那一头。 程妈:“怎么说，回不回来啊，昨天没听她说要出去。” “回，最迟明天到家。”朗眉俊目的男子嘴角上翘。 程香在宾馆宅了愉快的一天一夜，早上看到熟透的枣子，兴奋的嗷嗷叫。只是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树枝那么细树又比她高太多，她要怎么摘枣子。难不成全部回收系统？那低到可怜的回收价格，比扔地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幸好还有交易界面，可是…… 一架人字梯五百多，有没有人性？ 木料的三百，照样可望而不可即。就没有产木料，木料便宜的位面？ 找来找去，程香最后可怜兮兮的买了一根长竹子。咱们没钱，咱们挥霍不起，咱们还不能用最土的法子！ 第10章 （捉虫） 两只手举着竹子，对着树枝上的枣子一通敲，上头“噼噼啪啪”一阵下雨。不过有些结得牢固，力气大了敲得到处是，完了还有枣子从头顶上掉下来。搞得程香也是一阵没明白，她都停手了，这枣子是从哪里出来的？ 还以为闹了什么灵异事件，直到目睹一颗枣擦着草地飞到悬浮草地外面，她才知道这枣是这么来的。 拿了一颗走到边沿处，程香蹲着丢下去，很快就发现那颗枣从上面到到了草地上。这感觉好似头顶和地下都是联通一体的。不知道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会落到草地上来？ 只是想想，她可没胆子真跳。 把枣子捡到一堆，收获的不多，树不大，下次采收应该会慢慢变多。把敲坏的枣子拿出来，其余的上货架，这时候货架提示600g，3-8/100g。 她还暗自惊奇她的手也太会抓了吧，刚好就拿了个整数，然而系统的“哗哗”声告诉她并不是这么回事。她还没标价格没确认，看到账户里多了个1，好想把贪吃系统抓出来质问一遍。 不问自取，不是好同志！ 标记7能量币，把还剩下的烂的捡来吃，终于听到交易完成的“哗哗”声，程香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枣树因为是自己种出来的，程香觉得枣子特别甜脆。一捧枣子，不一会儿就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周五班车上的人好多，程香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车外头在下雨，人和天气一样萎靡不振。想到回去就要看个那个嘴炮二哥，心情就晴朗不了了。 摇晃了近一个小时，到了站不得不下车。程香一撑伞，居然伞骨坏了一个。 她心里吐槽，二哥这杀气是有多大。而后举着“骨折”伞一路趟着雨水往家里赶。 “程香！” 有人叫，程香转了个方向看去。 楚旭站在超市门口。 “等我一下。” 那次的事有点尴尬，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没想到又遇上了。他还没去上海，不是以前一直很忙的吗？ 里头楚旭说了几句什么，拿了一把蓝灰格子双折伞走了过来。 “我送你，你的伞坏了！” 虽然坏了可勉强还能用啊，而且两人打一把伞，虽然他的伞看起来挺大，会更奇怪吧！ 程香低咳了一声，默默收了伞，她也有些话想对他说。 雨点打在伞面上，“嗒嗒嗒”的，雨水在脚边落下。楚旭的手撑得很稳，手指干净根根玉骨分明。 程香:“那个……” 楚旭:“你……”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愣住，看到楚旭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耳尖，程香笑了起来。看她笑，楚旭也被感染的轻笑出声，好像和程香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相处。 “受不了了，你还是变回正常吧，不然我也不会说话了！”认识得久了，忽然变得正经，她感觉面对的是位主考官，脑子不自觉的去想那件事。 那时候的他怎么会喜欢自己，他看上那时的她哪点了？ “好。我其实也不喜欢那样，只是好久没见面了不知从哪里说起。” 随着这一笑，楚旭放松身体。“你还好吗？” 程香很喜欢看他那两颗尖尖的牙齿，可惜他的笑容太短暂，还没怎么记住就被他收了回去。 “还好。我是没什么大追求的人，再好再差都这样。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平淡。” “平淡也很难得。”他中肯的评价了一句。 “你……结婚了吗？”楚旭想要知道的是这个，只是不知是她太狡猾还是真的没领悟，他决定再说明白点儿。 最不想谈论的问题还是来了，程香叹了一口气。 “没有，目前没有计划。” “他家人不着急？” 程香蹙额，发现他的问话有些步步紧逼，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他，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楚旭忽然站住了，手指在伞柄上握了握。 程香看他:“怎么了？” “没有，我以为……”你会和那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那会儿你两的感情，全校师生都可以做鉴证。我还以为，你这会儿孩子都应该抱上了。你那么能干会挣钱，她应该什么都不用顾虑。” 程香巴拉巴拉说着，却看男人的手伸出，慢慢放到她的肩膀上。 “那时候……”要是你该多好！ 喉头千言万语，最后在程香眼神的注视下变成了:“对不起。” “为什么？”看到他的手伸过来时，程香发现她没有一点点心潮澎湃的感觉，她的心湖成了一团死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在你面前失态了。” 楚旭把手收了回去，她的坦然让他觉得自惭形秽。 “没什么，你如果觉得不想说就不说话吧，你以前话也不多。” 一段路看着很长，走起来才觉得好像太近了。楚旭很想停下来，让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可是，两人刚到程家门前，一个男声便响了起来。 “程小三儿！” 程香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想往楚旭身后躲。 程修一件白短袖一条灰色休闲裤，两手环胸踩着没什么声音的脚步走过来，黑眸一眯，余光一记刀影飞了出来。“解释解释！” 垂头，程香在外浪了四年，以为定力够够的，没想到面对程小二还是忍不住的腿发软。 “我同学。” 程小二打量了二人一眼，两个人明明有两把伞却用一个，忍不住如实质化的视线在楚旭的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什么名字？” 楚旭也在看着程修，能让程香做出老鼠见到猫的反应，这人身份已在眼底了。 “楚旭。” 程修环抱的手放下，眼睛里有几分意外的神色。而后在程香偷瞄的眼缝里，矜持文明的来了段:“谢谢你送我们家傻姑娘回来！既然你是她的同学，就留下一起吃饭吧！” 程香正狐疑的看程修，就被某人秒速切换的台风尾扫中。 “程小三儿，我等会儿再收拾你！”缩在别人后面就以为他看不见了？ “……” “□□恶霸！”程香在程修进去后，吐了口气，小声抱怨。 楚旭瞧着露出苦大深仇表情的女子，嘴角压不住的往上抬高。 “其实我觉得你二哥人还挺好的。” “好？”程香见鬼的看他，“等你看过他的丧心病狂……” 门内一声厉喊:“程小三儿！” 程香凌乱。 二哥，你什么时候练就千里耳的功力了？ 进门小心的探头探脑，大哥和程爸都在家，程妈又在厨房里忙活。那个据说带来的实干派人才呢？ 后背的包一重，程香被扯着退后了两步。 “鬼鬼祟祟，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程香惊悚的站好。这家伙不是在招待楚旭吗，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居然连点声音都没有。 “我看妈做菜。” 程修挑了挑眉毛。“光看有用，菜又不会飞到你盘子里来！” 好想请位面大神发个大招，把程小二打包送走算了！她怕她跟他一起久了，她会短寿。 此时的楼梯上响起“嗒嗒”的脚步声，兄妹两扭头，就看到了一个相貌精烁的男子，留着一个小平头，两膀子肌肉看起来相当有力。 “头疼好点了？”腹黑二哥的关心，程香听到耳朵里心肝都缩了一下。 “还行！”男人的眼睛带着迷一样的深邃光泽。 “没好就多休会儿。” “嗯，我有分寸。” 说着话，看到一边瞧过来瞧过去的程香，程修仗着身高了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妹，程香。” 程香对着男人点点头，然后看着她不靠谱的二哥。 而一向脑子好使嘴皮子利索的二哥居然给她闭口不言了。 脚脖子有些痒的想踹过去，非要她回来相亲，人到面前了就这么敷衍办事的，也不介绍介绍科普一下这人的来历。 保媒工作不合格！ “我姓霍，霍勋，功勋的勋。” “哦，你好！” 程香说着话眼角余光刮了她二哥一眼。看看别人，比他礼貌多了。 还记着楚旭在，程香去楼上放包，不管他二哥搞什么名堂，在客厅露了个脸和楚旭说了两句话，去厨房给程妈打下手。 “怎么样，那个小霍你看不看得上？” 程香斜眼无奈看她妈。她只是想躲个清净啊，怎么哪哪儿都绕不开。 咧嘴露齿。“妈，你这几碗菜上桌吗？” “上。我问你话呢？”看程香要端菜跑，程妈把她拽住。 程香翻了个白眼，现在大妈好奇心要不要这么重？ “我都才知道这人是谁，长得什么样。连了解都谈不上，哪就看上不看上了！”以为相亲是种地，挖个坑下点籽就能发芽？包办婚姻还要几个月的了解过度期呢！ 更何况她刚从一个四年的失败感情中出来，对男人压根儿就激不起兴趣。 “怎么就不能了？人家长得周正，家里面清白干净，工作也是正经职业。听你哥说，做技工，给人修车的。那一行吃香，你可别瞧不起。男人，只要踏实会过日子就好。” 程香没好气:“二哥的话你也信！” 第11章 菜上齐，一桌人坐满。大哥正在从冰箱里往外拿啤酒，程小二冲他道:“喝什么啤酒，把柜子里的五粮液拿出来。男人，就该喝点白的！” 程香盛饭的手一滞，有些明白二哥为什么留楚旭了。 “小楚啊，家常便饭不要客气。”程爸招呼楚旭吃菜。 “好的，伯父，您吃，不用管我。” “大哥，你拿一瓶花生奶饮料！”程香眼看着程修站起来要给楚旭倒酒，赶紧凑上去阻止。“他对酒精过敏。” 楚旭没想到程香还能记得这些小事，有些璀璨的碎光在眼镜下浮动。 程修一愣，显然有些扫兴。“怎么还有这种体质，真是没福气。爸、哥、霍勋咱们走一圈。” 楚旭略感尴尬，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霍勋道:“不能喝酒也是好事，不用担心醉酒驾驶。” “是啊，外面开车出事故的，十个八个都是喝酒误事。”程爸附和，“小楚多吃菜，尝尝你伯母的手艺。” “程香，还愣着做什么，看着就能填饱肚子？” 程修一开口，程香就白了他一眼。端了碗左右一看，在大哥旁边坐下，另一边是两个端着碗吃得一点也不安分的小家伙。 “你坐这边，妈要给他们两个（孩子）夹菜。”程修手一指，给了她一个霍勋和楚旭之间的位置。 眨了眨眼睛，再次腹诽，程小二是个大坏人！ “楚旭，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做计算机网络程序编程研发这一块的。” 程小二:“IT人才呀！是在上海工作，那边工资很高吧？” 单纯楚旭:“就那样，反正饿不死。” 程香“噎”了一下，笑得呛起来。两杯水推到手边，忍不住有些囧的看左右两人。霍勋淡淡收回手，楚旭则有些关心的看她。 好吧，她又不是软泥捏的呛了一下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IT是门高竞争行业呀！员工更新速度极快，会不会压力感非常大？”程小二不甘寂寞的又发问了。 楚旭含蓄道:“其实还好，社会飞速发展，各个领域的竞争都很强烈。知识储备时常更新，这种压力正是时代进步的力量。” 看到程小二僵了僵的老脸，程香心里给楚旭点180个赞！能把程小二怼得无话可说，老兄明天必须要给你加鸡腿。 注意到程香的视线，楚旭转头对她弯了弯眼睛。程香偷偷给他竖了根大拇指，楚旭不禁莞尔。 酒杯在桌子上放出声响，程修清了清嗓。“楚小弟这番见识不俗啊！” “哪里，我只是说实话。”楚旭说得坦诚真心。 程香肩膀抖动，这话真是实力打脸她二哥，之前某人还用这话来打击她，现在风水轮流转。 “哦，你们搞IT的一天到晚坐在电脑边，活动的时间都不太多吧？” “我有定期去健身房，别人就不清楚了。” 楚旭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程修也忍不住想，这小子是真的呆愣，还是聪明的装作听不懂？几次对招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过，下面就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好过了。 “吃饭就吃饭，话那么多！”程香秒读出了他二哥的心理活动，三两口吃完饭，搁下筷子走人。 没了她在，程修再要为难楚旭，也没人看了。 喝了一杯茶，程香看了会儿电视，楚旭要走她拿了一把伞去送他。 “刚才对不起啊！” 楚旭不在意:“没事。”他们是她的家人，他能明白他们的心情。 程香走了两步，望着细雨中的街道和香樟树。 “你什么时候去上海？” “还有几天，你要来送我吗？”楚旭一手撑着伞淡淡一笑。 “你又不是不认识路。大白天的也没有鬼！” 说起这事楚旭羞窘的红了脸，他自小就胆子小，又被人吓唬过，听到鬼故事都能吓到窒息，严重的时候，走夜路都能产生幻觉。 这个毛病一直掩藏得很好，只是那次大学，聚会后他们班宿舍楼的女生东西多要他送，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他。回男生宿舍的路有很长一段没有路灯，四周长满枝繁叶茂的树，位置有些偏，人多还好，可那会儿他们那所野鸡学校，一到晚上整个校园都看不到几个人影。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他给程香打电话求救，这事就被程香拿来笑了好几年。但这件事又让他找回了两人以前的熟悉感。 “你现在有结婚的想法吗？”楚旭问了出来，刚才桌子上的状况他不是看不明白，程家似乎中意那位姓霍的男人。如果他们不是那么把他当客人对待，他或许还不会那么想。 程香敛去脸上的笑容。“没做想法，我觉得一个人挺好。” 两个人后要面对那么多的人，要去顾全所有人的面子，心里太累，活得没有一点自我。她已经尝试过了，去贬低自己成全大我，可换得的并不是理想中的结果。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厌倦了被羁绊看人脸色的状态，她想要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和行为方式去感悟人生。 楚旭没再说什么，走了一段就让程香先回去。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却想，这样也好，他们都单身着。 “你给我过来！”洗完澡，程香被程修堵在门口叫走。 硬着头皮，来到他的房间。 “说吧，怎么想的？”程修点燃了一根烟，翘着腿斜靠在椅背上。 深吸了一口气，程香坦白:“二哥，我现在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不想一直活在你的庇护之下。我要成长就得摔跤，你得让我自己去面对，这是我的人生，心怎么想，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程香说完，也有些轻松的正视程修。 他用一种重新审视的眼光目视她，香烟夹在指间，脸上有一丝深刻深思后的欣慰。 “姓骆的那个跟头让你没白摔。” 提起那个人程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那是她曾努力去靠近的人，当时那么义无反顾，她最怕的二哥都没有让她动摇决心。却在四年的朝夕相处中，一切都褪了颜色。 第12章 “你能有今天的这番说法，我放心多了。不过，霍勋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新的感情是忘记上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 他突然这么正经的跟她传授秘籍，程香如不认识的看他，这还是她二哥？难不成找了嫂子变得有人情味了？ “哎，我真怕你会烂在家里！”叹息。 这幅责任重大的深沉口吻，程香当即幻灭。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 气呼呼的回到房间，程香把自己摔到床上。 其实二哥的说法也没错，只是她找到了比找男人更好玩的事。 想着她赤脚进了空间里，呼吸着青草气息，望着长满绿叶的枣树，伸了个懒腰，以后一个人过似乎也不会觉得害怕呢！ 过了两日，枣树再次迎来成熟期，这次多了近三斤枣子。预计下一期会更多一点，程香没有全部上货架，留了一斤多拿出来吃。 “这个节气哪来的枣？”程小二塞了一颗进嘴里。 “不是买的，难不成天上有掉的！” 吃东西还废话那么多！ 霍勋在弄着鱼竿，程香给他递过去，他也没客气的抓了几颗。眼神动了动，只说了声“谢谢”。 “我说你真不打算去我那边找工作？”程修又开始念叨了，似乎不把这事给确实了心里就长了一根刺。 “不去，你的好精神留给二嫂吧，我还没休息够呢！” “随你，我是管不着你了！” 程修45度角望天，只差说着多么痛的领悟了。 程香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应该高兴，至少我不会烂在你手里。” 程修:“……” 这自得其乐的样子，更不放心了怎么办？ 霍勋看得好笑，这几天光顾着看他们兄妹两斗嘴，好像日子也一下缩短了。可这样的日子都是和他无关的，想想还真是沮丧。 程香说是休息，却也只在家中停留了几天，随着程修他们走后，她也收拾行李准备大干一场。 枣树在经历第四次收获时，程香一次就卖了三千多能量币。她决定先把能量币存起来买地，地多了挣的能量币自然也就多了。在县城里租了房子，程香拉了卧室窗帘，没事就把信箱聊天界面打开，暗暗窥屏。 看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这位面农场不光能在里面建房子，可以买到各种设计图纸，还能买到活的动物，这证明系统的新功能肯定有养殖牧场，而一些金属钻石证明这里还有海产矿石等等。只是不清楚会以什么形式出现。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3级，获赠能量核碎片1快。” 收获完第六次的枣子，系统给出提示。 一块巴掌大紫色透明的东西落在脚边，程香拿起来发现很重，捧在手里流光闪闪晶莹剔透，握久了掌心热热的。它的形状不规则，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但既然是系统赠送肯定有不一般的用途。 她买了一只古代位面出产的木匣子，将它放进去。 地球位面程香:请问，能量核碎片有什么用？ 荒星位面xx:交易吗，大量收哦！ 洪荒位面xx:楼上不要脸，能量核是能随便交易的吗？ 末世位面xx:有人卖我也想要啊！ 科技位面米拉蒂:一群良心坏坏的家伙，能量核是个好东西，要绝对保护好，能得到证明你很幸运！ 虽然没得到明确的答案，程香对能量核的珍惜程度却有了一个直观了解。大家都这么疯狂，一定有它的缘由。 把东西收好宋青禾去弄货架，这次的枣子产量高，她标了区间最高价，有些位面似乎比较缺资源，都是荤素不忌的。看着空间产出速度快，需求量还是远远供应不上。 程香计算过，这次的枣子卖完，就够买一块地块的。枣树成长时间太长了，从开花到结果，一个周期要三天。而月季那些价格又太低，要不种点花生试试？ 想好，程香出门到市场上买了半斤花生种，脑海里的“哗哗”声让她兴奋阵阵。 到租房，冲进房间扑入空间，不出所料，这次的收益刚好过1万能量币。打开商店系统，购买地块。 “嘀！宿主购买地块成功，请选择地块所在位置。” 找了找，程香把地块选定到边缘位置，就听系统“叮”一声，她所想的地方多了一块四方沙地，大小和之前的差不多。 抱起锄头，程香刨坑下子，一排三个，一共种了三排，掩好土便蹲着说:“你快发芽，结了花生才能卖钱。” 刚才一下，把所有的能量币都花光了，她现在就指望花生给力点。 一个人在城里，程香要一个人做饭吃，不过租的是电梯房，虽说小贵却很舒适。花了她一大半的积蓄。说好了要大干一场，到现在还没开始。再这么懒惰下去，势必坐吃山空。 手机拿出来，对着脸窝在红色懒人沙发凳上，阳光透过阳台落地窗照到脸上，来了张文艺优雅知性的自拍，上传到朋友圈上。 附言:元气满满，新生活，新开始，请叫我美人！ 向小安:女人，你素颜就敢往上发，真是颜好任性！ 黄翔栎:原来你头发放下来不戴眼镜是这个样子！感觉我错过了真爱…… 大魔头:穿多点，家里少你裤子穿了！ 程香黑线，也只有程小二这个三观崩碎的人会在大热天说出这种话。等着吧，这才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厉害的。 给自己做了顿午饭吃，程香抱着手机看小说，看了一个肉麻兮兮的总裁文，剧情虽说脱离常理，但满屏的狗粮，甜憨了。甜得她都快忘记去看空间。 反应过来花生早开花好久，扔了手机跑进去，一棵挖了小半斤，相当高产。拉进货架，5-10/100g。把泥土抖掉，程香全部摘下来，尝了一个味道脆香，煮来吃应该不错。 不过自己吃太奢侈了，程香通通上货架，没一会儿听到“哗哗”声，她欢喜的两眼都快冒钱印子。 两百多一点好像不能买什么，划拉了一下，程香放弃败家，把地块整平重新下种，那些没用的植株正准备丢掉，回收两个字冒了出来。程香确认，结果植株消失了，却连一个能量币都没吐出来。 第13章 好吧，真是一个抠门的讲原则的回收系统。 程香在晚上临睡之前又收获了一季花生，怕错过下一季的时间她还设置了凌晨三点的闹钟。如此往复到枣树成熟，她已经存下了两千多的能量币，只是在收获枣子的时候，她发现一件事。 似乎枣树没再长了，不管是长粗还是长高。 地球位面程香:为什么我种的树不长了？ 西方古代位面阿莎克:是不是地块面积过小？ 还与地块有关？ 西方古代位面阿莎克:地块往下的体积是方柱状固定的，树根横向长就需要更多的地块。 地球位面程香:那一棵树需要多少地块？ 新跃进位面何永:以你所在位面该种树的生长情况作为参考。 地球位面程香:谢谢你们，不用回复了！ 难怪交易界面上的木料那么贵，生长周期长不算，还要占用那么多的土地。不过她已经种了，没办法再后悔。 卖掉枣子，10天后用积攒的能量币再次去商店购买地块，位置选在枣树边，想着等再收获几次就把枣树砍了。 花生熟了，程香没上货架，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摊晒。从一开始的一点到后来的大半蛇皮袋，留了一点自己吃，剩下的分成几份打包快递送人。 将近一周程香又换了第四块地块，仍放在枣树边，枣树的产量大了，一次能打七八十斤。竹竿不够用，程香买了人字梯，爬上树这样还有树顶上有些够不着。不过枣子产得再多也买不上多少能量币，收获后，程香卖掉一半，一半拿出来蒸熟放在太阳下晒，做成甜枣干。 交易界面找到锯子，没有油锯，科技位面有产出一种能量电锯，不过里面的能量块价格贵得让她宁愿用费力气的手拉锯。 不知道锯了多久，程香的十根手指全部起泡，拉拉停停，好不容易锯到三分之二，一脚踹上去，树干响了响却还是没倒。程香跳起来再踹再踹……挥汗如雨，总算听到“咔嚓”声，高大的树斜倒下去。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四级！” 除了升级啥都没有，程香只当是庆祝她砍树成功的欢庆配音。看着自己的两手泡，她坐在枣树干上欲哭无泪。 搞了快一个月除了多得了几块地块，好像什么事都没干成，自己的积蓄也快见底了。接下来种点什么好，沙地好像还能种草莓。程香两眼放光，这东西哪怕卖不上能量币，她自己吃也好。 市场上买，好多钱才一点，她平时都只敢看，不敢买。这回能种出来，至少能供她自己吃个饱。 咽了咽口水，程香把树费力拖到一边，往货架上一拉，提示50-500能量币。 不是说好木料贵吗，怎么又只有这么一点。程香只觉得受到了欺骗，便没心思再弄它，将它丢在一边不管了。 集市场这时候没有草莓苗买，程香只好去网上买草莓种子，为怕买到假的，挑了评论带图好评率高的店家。到货要四五天，地不能空着，程香挖出枣树蔸，全部种上花生。在晚上收获的时候，卖了八百多能量币，结果极其喜人。 这下可以去交易界面买点东西了。 原始位面的野兽肉？几百能量币才那么一点，好像太不划算了。等她能量币多得用不完的时候，再考虑吃吃看。 古代位面的银饰品？买不起，太贵。 魔法位面的制幻药剂？好像除了能做障眼法，没什么实际用途。 末世位面的植物晶核？不知道干什么用。 至于洪荒以及修仙位面，压根儿就没有低于10万以下的平民售品。而且，偶尔上了一些，也买不到。 挑来挑去，程香挑了差不多同属现代位面的一条长裙，花色和配饰有点异域风情，正好适合夏季穿。选了自己能穿的码子买下，程香从空间出去，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 在镜子前照了照，裙子到脚踝处，整个色系呈粉紫，无袖。衣领的处理由一条金色项圈坠着黑色似五角又不是五角星的不规则镂空配饰。衣裙上也有或大或小的黑色花做点缀，看起来拉风又不失梦幻之色。 程香找了找没有发现配套的鞋，不由有些遗憾。拍了一张照片分享。 附言:好看吧？可惜没有相配的鞋。 本来只是一句无心的念叨，却没想到有人跟评论了。 杨真:好漂亮啊，有没有我穿的尺码，想要入手一件！ 大魔头:大晚上的还在臭美！ 向小安:美、美！看起来好贵。你的眼光真好，身材也超级好，羡慕！ 程香看着眉毛扬了扬，倒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 手机震动一下，大魔头来了微信。 大魔头:还不睡？ 程香:我喜欢。白眼jpg. 大魔头:你二嫂找你说话，加一下她的微信号。 程香:……知道了。 收到沫沫15的添加信息，程香通过。这位准二嫂她还没见过呢，二哥把她藏得太好，上次他们定亲她又没回来，除了从程妈舅舅口中知道是个爱笑的姑娘，其他一概不知。 沫沫15:你好呀，我是白沫（微笑）。 程香:二嫂。 程香又发了个害羞的表情。 沫沫15:上次你发来的花生很好吃，没控制住两天就吃光了。 程香:是吗，你喜欢就好。 沫沫15:我们是同龄人，我觉得我们说话应该聊得来。恩……我也不说那些客套的了，你刚才身上穿的裙子在哪里买的？我想买两件类似的结婚穿，商场上看了，没找到合适的。 程香:我这是三无产品，朋友自己做的。 沫沫15:这样啊，你朋友真厉害。我怎么就不认识这样的朋友！ 沫沫15:那好吧，没打搅到你吧？我还是到别处找找算了。 程香:没事，我还有一会儿才休息。 她可不敢往自己身上揽活，毕竟那些衣服也是别人卖才有得买，款式和设计不是她能说得算的。她帮她买了不满意怎么办？且还不说金钱其他问题。 第14章 程香:嫂子身高体重多少，穿多大码？我送你一件好了。 沫沫15:这怎么行，你也要花钱的，这不就成了我问你要礼物了。不好，你二哥会骂我的。 程香:我送的，他管不着。 那边二嫂勉为其难的报了尺码，程香记在纸上，等明天卖了花生再买一条来。只是这样，大嫂那边也不能少，程香又编辑一条短信，问大嫂的衣服尺寸。 本来显摆是想通过微信卖东西，可现在看来完全行不通，还没开始做，光送礼就够她受的。而别的位面的出产又不能随便买来倒卖，一个被人追究，就不知道怎么解释。风险性太大。 程香困扰着睡着，第二日处理了两季花生，埋头在交易界面找适合的女装。给大嫂掏了素净两件套，藏青白底条纹掐肘长袖，配黑色高腰短背带裤，带着点香莱尔气质风格，适合上班女性穿。二嫂的是一套类似欧根纱的春色花开阳光绚烂裙装，以黄色为主色，绿色、橘色、鹅黄、淡紫做点缀，在婚礼后回娘家，穿着会很体面。 拿到后，程香分别给两人的工作地邮寄出去。这才有功夫找杨真扯闲话。 程香:忙什么啊？今天不出差？ 杨真:购物啊。你呢，真不打算出来工作了？ 程香:厌倦外面的生活了，想放飞自我。 杨真:真这么放得开？ 程香:你想表达什么？ 杨真:其实吧，我在等你啥时候弃暗投明，投靠我这棵大树。 程香:知道你混得好，姐妹儿吃不上饭的时候铁定来找你。我前天发的衣服你真想要啊？ 杨真:要啊，哪个店子买的，给我个地址。 程香:不是哪个店子，就一个朋友自己做的。 杨真:这样啊，她做设计师的呀？有没有开服装店？ 程香:她业余做着玩的。 杨真:哦，还挺有潜力，干嘛不怂恿她在网上开店？ 她倒是想，但是这人是在另一个位面。 程香:她不想。 杨真:可惜，那你让她做一件，问下要多少钱。 这个程香倒不好说不要钱送她。 一个杨真不差钱，二个她现在确实穷了，三个既然拿了所谓的“朋友”做挡箭牌，不收钱不显得奇怪？又不是她做主。别人也不是杨真的朋友，不收她的钱说的过去，不收她朋友的钱就说不过去了。 程香直接用能量币换算，开了428块钱一套。并告诉杨真要过几天才能出成品。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本来就是交易，没什么良心不安的。难不成她将事实情况说出去，是不是真傻？ 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程香决定让自己先忙起来。努力把这一块铺满土地。 然而，隔日中午她收到了一份来自上海的快递。 看寄件人名称。 楚旭？ 他为什么突然给她寄快递？ 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古怪感，程香把盒子打开，目光呆滞。 里面是一双黑色蕾丝带黑色玫瑰花镶嵌几颗小珍珠带一点黑色亮珠的高跟鞋。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看到了那天她发的照片？忽然觉得好羞耻。程香一只手揉脸，感觉没法见人了，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超不要脸。 一张卡片的一角露出来，手伸进去，程香看到反面的字迹。 【看到这双鞋子，觉得很适合你，记忆中还没见过你穿高跟鞋。】 落款:楚旭。 程香两手捂着脸，坐在地毯上恨不得练缩小功。 什么叫看到觉得配，分明就是看到她说没有相配的鞋故意买的。虽然不是第一次收到异性的礼物了，可那些和这个不一样。 程香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停留在他的手机号码上。打电话，好像说不出来，万一他还在上班呢！拿着手机在地毯上滚了滚，纠结了一会儿，下决心发微信。 程香:（大笑脸） 程香:你干嘛给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发完把手机丢到一边，自己缩成一团盯着。说好了对男人心如止水的，这么忐忐忑忑的怎么回事？以前也没想过，他喜欢过自己，她当他一直做朋友，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手机“嗡”的震动了，程香抓起来。 默念着:要死就死吧，反正脸皮厚过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楚旭:想送就送了，你不喜欢？ 怎么会，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到可以送这么贵重礼物的地步。 程香:……有点惊讶。你…… 为什么送给我？ 难不成他想表达的是那个意思？ 楚旭:能穿给我看看吗？ 啊？ 程香:看……脚？ 打完，觉得自己简直了，程香赶紧点击撤销。 坐在办公椅上，举着手机仰头看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楚旭抿唇嘴角微扬。 “总监，今天心情很好啊？难得看到你这么忙里偷闲呢！” “晚上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楚旭站起来，握着手机往外面走。 工作间上下一片欢呼。 “什么状况，咱们的工作机器铁树开花了？” “小点声，还记得上回和总监对着干的小李嘛！小心总监逼你阵亡！” 顿时室内一片嘘嘘声，平时他们总监人面嫩，见谁都温温和和的，也不知那个刚调来研发部的经理是哪根筋抽到了，非要各种刁难楚总监。结果不听楚总监的研发软件无法与手机系统兼容，面临合作公司500万的赔偿金，差点儿没急得跳楼。后来楚总监只是随便装了两个补丁上去，那件事就完美解决了，不过那小李经理引咎辞职，被楚总监实力怼了一脸。 回想起那件事，众人仍觉得背后嗖嗖发凉。惹谁都不能惹表面温润无害的人。 “我还是不明白李经理离职和楚总监有什么直接关系啊？” “怎么没有。没有的话，总监手握修复漏洞的补丁为什么没早点拿出来？” “那件案子又不是总监负责，而且他还劝过了……”说到这里，那位员工恍然大悟。 “就说你笨吧，没事跟总监多学学。” 程香这边楚旭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她瞪着眼看着，手心不住冒汗。 第15章 接？不接？ 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预知到某种可能性，所有理智都变怂了。在响起第三遍的时候，假装自己很忙的弄出一些声响接通电话。 “喂？” “在做什么？” 程香手里拿了个扫把，这边扫扫那边扫扫。“打扫卫生啊，你没在上班？” 噢！女人，你是个心机婊…… 程香对自己都没脸看了。 “上，偶尔也要休息一下。鞋合脚吗？” “……我还没穿。” “嗯？为什么不试试？” 程香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咕隆:“我感觉很奇怪，你说你给我送鞋子做什么，你又不差我的。” 楚旭在那边笑了，他欣赏她有事说事的直性子。 “难道我对你的意图还不够明显？” 哪怕是经历事情颇多，自认为看破红尘的程香，在他暗哑又夹杂几分愉悦的嗓音下，好似心里被羽绒撩了一下，痒痒的发颤。 “你可以给我这次机会吗？香香！”好似在耳朵边的呢喃，程香满脸爆红。 她呼吸急促了几下，有些磕巴的说:“你、你还是楚旭吗？”叫得这么肉麻。 楚旭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难道我的表白让你觉得不够正经？那我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心里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破茧而出。仿佛看到了那年，莫星含问她的话。 “既然楚旭那么优秀，怎么会考场上考砸，他不会是专门冲着你来的吧？” 那时候的她觉得简直是胡说八道，呛呛声的辩驳:“他那么正经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的人，如果真喜欢谁，也该是像许梦恬那样的女孩儿。” 后来么，许梦恬真的和他走在了一起，她以为一切应该是那样。可现在，她居然有机会抚摸那片白云，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啊，总监，你在对我表白吗？” 程香还在心潮起伏，猛地听到这紧张兮兮又无比浮夸的男声，忍不住“噗嗤”笑起来。 听到笑声的楚旭眯眼对死党踹去一脚，“我还没有那么重的口味，需要饥不择食到堵在公司门口对一位油腻大叔表白！” 齐睿阳跳脚:“有色性没人性！你的含蓄，你的人畜无害呢？妹子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姓楚名旭的是个假天使！” “……”天使？光着身子拿个小弓箭到处射，程香想到西方小天使的形象强自忍笑。 楚天使:“说够了，上班时间无故离开工作岗位一个半小时，罚款……” “没有没有！总监您是真天使，是真神阿拉，真主耶稣，是我最可亲可爱的人！我马上回去，不要罚我款，我就那么点小钱钱了，还不够你加一管车油的……”可怜的对了对手指，楚睿阳提了提有些紧绷的裤子，在楚旭的微笑注视下跑路。 “程香？” “嗯，在。刚才那人真有意思！” 楚旭失笑，好不容易表个白还被这个活宝给听到了，真是不容易。 “你认真考虑一下，我随时等着你的答复。” 程香“嗯嗯”两声，挂断电话，感觉经历了一场离奇梦境，各种光怪陆离。 泡进空间里，程香疯狂的种种种，收收收，卖卖卖，到草莓种子来人才恢复了点正常。 她一个经历了一次失败感情的女人，在上一段情感的惨痛教训下，心里很没有底气说，可以再一次的全心全力去爱一个人。虽然楚旭的表白有让她燃起一丝丝对爱情对婚姻的向往，他的各种条件都够得上女人眼中的最优配偶标准，但也正是他的好，让程香觉得自惭形秽。一个无法付出内心的人，对他来说是不公平。她不想耽误他，也不想做出任何能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于是程香思考后，回复了他很长一条微信。 程香:其实我是一个有些自卑的人，也刚刚经历过一段四年的失败感情。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没有恋爱的感觉。要在我身上找到至诚至热可能不会有，我没有爱人的心情，生活已经这么累了，若是我影响了你，我觉得自己是个不道德的罪人。我不喜欢发生争吵，不喜欢冷暴力，不喜欢猜心，不喜欢斤斤计较，不喜欢谎言，不喜欢失去自我，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答应你。我就是有点自私，不想受伤的人，认清我，我觉得你能获得更好的幸福。 发出去后，程香眼睛有些湿，拒绝人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可她必须要做对的选择。时间拖拉得越久，只会生脓生疮，最后坏死。这是这些年的经历告诉她的经验。 这几天长时间泡在空间里，程香发现了空间更多的秘密，地块似乎有加快生长的效果。她本来以为时间流速不一样，可当她亲眼看到种下去的植物发芽长出叶片，植株拔高开花后，她才明白起作用的是地块。 可随着而来的心里疑问也更多了，像没有风没有蜜蜂，它们是怎么授粉的？但系统本身就不能用常理解释，她也只是没事找事乱想着打发时间。 手机一响，程香拿起来，刚种下草莓种子，头上还冒着细腻的汗。 一看是楚旭发来的，程香迟疑了一下，点开。 楚旭: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回答你。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丈夫是个什么样的定位，你看的没错，我希望以结婚为目的交往。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虽然中途我们都有了改变，可在本质上，我的追求和你一样。不希望争吵、不喜欢不坦诚、厌恶无法沟通、排斥在感情的处理上被要求太多……同时，我们也是包容的、理解的、可以有话说话的人，我喜欢你的坦白真实，而我也绝对不会在你不要我之前先做出有损双方感情的事。这是我能给出的底线。不需要你负担太多，只要我们出发点是一样的，其他的留给我，好吗？ 程香看到这些话，鼻腔发涩。这种刻板克制的相亲式台词大概很难打动少女的心，可她不年轻了，她品尝过人生五味，反而是这份字里行间的朴素真诚，令她孤独漂泊的心想要去停靠。 手指近乎发抖，程香回复了几个字。 程香:那么，余生请指教！ 第16章 楚旭牵起嘴角，放下手机凝视远方，天空碧蓝白云朵朵，是个晴空烈阳的好日子。 楚旭:我之幸运！ 程香看着想着楚旭会有的表情傻笑了一下，握着手机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句话。他实在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去空间里忙碌，程香哼着歌把挖出来的花生摘出来，看着回收系统“吃掉”花生植株，听着货架上交易成功的声音。每一件事，都能让人心情愉悦。 种的草莓长出来了，程香看着它们开花结果，由青涩一点点长大变红，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她赶紧把它们摘下来，一只手一个抓着吃，好吃到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就是地块太少了，一共也不到一篮子草莓。只是程香摘了后，它们又开始生长开花，结果的周期比花生用时更短。总体来算收获率也不差，程香卖掉后重新买了一块地块，如此总的产量也就变高了。 第二日，采收完草莓，程香拧了一篮子去了菜市场。 刚走进去就有人看着草莓问:“怎么这时候有草莓啊？看着个儿挺大。” “自己种的，28一斤50两斤起卖，要不要买来吃吃？” “好贵呀！” 那妇人感叹，程香笑了笑没多理，有购买意图的人从来不会问那么多。找了个街边站着，没往太里面去，程香找旁边的商店老板买了一把塑料袋。这时候一位老大爷蹲在边上，看了看草莓说:“你这篮子编得好看，我买两斤你把篮子送我好不好？” “大爷，这篮子不卖的……” 老大爷倔上了:“我就是喜欢你这篮子。” “可这篮子一个都值60块了，大爷您别开玩笑了。” 程香这么说了，是希望大爷能够打消念头，却没想到老人说:“那你把东西倒出来，我要篮子。” 60买一个篮子，这老人没毛病吧？程香鼓着眼睛。 老人瞪她:“我给钱，买你的篮子。” 眨巴几下眼睛，确信没听错，程香把草莓移到白色的塑料袋上。“大爷，您要是后悔了，明天拿着篮子来这里找我。” “我不找你。”老人把钱往程香手里一塞，拧着篮子进集市买菜去了。 程香万般复杂的看着地上的草莓，到底是这世界变了，还是她一开始就弄错了？这情景多么像一个词语买椟还珠…… “草莓，老公，有草莓！”一个挺着孕妇的女人晃着身边男人的胳膊。 那男人立即明白的上来问:“草莓怎么卖？” “28一斤，50两斤。” “买两斤吧，看起来比水果店里的个儿大。”女人在边上催促。 “行行，都听你的！给我来两斤。” 程香上称装好，称了两斤走地上剩下的也不过一斤多。 “诶，妹子，剩下的便宜点，20一斤卖我！”之前问话的妇人走过来说。 “阿姨，您这还价也太多了，要不您给23一斤，我一来一回还要车费钱呢！” “少一点嘛，22！” 程香无语，怎么还有这么还价的。就一块钱至于吗？ “那行，我也不想费时间。阿姨，您吃好再来！”程香给一起装上，抹去零头让她拿了35。 “诶，妹子，你这么会做生意，我以后肯定带人过来买你的东西。” 妇人笑嘻嘻的去了，程香好笑，不过是空间里出来的，她也不在乎这点利。留个好心情，抱着称轻轻松松的回租房。 初次做生意小挣145元，程香给自己煮了点吃的，休息了一会儿去釆成熟的草莓。 手机震动，程香收到了楚旭发来的微信。 楚旭:早啊，在做什么？ 程香抿唇一笑:刚吃完早饭，消食。 楚旭:【照片】我今天出差。 那是一张高铁窗口外快速移动的城市风景残影。 程香:去哪儿？ 楚旭:北京，要去一周。下周我回来一趟…… 程香:不是刚回来过？ 抓了抓脑瓜，又脸皮厚的回复。 程香:你回来看我？（害羞）。 楚旭:把女朋友留在家里，有些不像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压马路！ 他还会说这种话，程香总有些不真实。 程香:你来了马路要哭！如果影响工作就不要回来了，我不在乎这些。 她又不是小女孩儿，动不就思恋，没有谁就活不成。他不来，她还能更自在一些，毕竟突然由朋友转换为恋人，她还没有适应这个过程。 楚旭:我在乎。 程香微微好笑，和他聊了会儿收到了大嫂和二嫂的回复。衣服上身的效果都发了过来，都很合身。她们主动约她一起出去玩，请她吃饭，程香没答应。一件衣服能让她们之间的距离缩小一点，她觉得已是物有所值了。毕竟只有她们不闹腾，整个程家才能换得一片和谐安宁。 这次的草莓程香全都采集装了起来，到第二天早上收了整整三篮子，不过草莓成熟所用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特别是早期的地块，严重慢于新地块。仔细看似乎在土壤颜色上也有了些微的变化。 没有深想，程香又去了集市，一只手拧两只篮子一只手拧一个，称背在背上的背包里。 “卖草莓的，你今天又来了！”大爷身边跟着个年轻女子，见这症状她还以为他的家人来找她退篮子了。 便主动道:“大爷，您是不是后悔来退货了，我早就跟您说过那篮子不卖的。” “不是。这是我闺女，买草莓来的。” 程香闻言惊讶的看那女子。大爷怎么看都有六十好几了，而女子似乎还不到30，不说出来，根本想不到他们是父女，还以为是祖孙。 “你家的草莓很水灵，这一篮子都卖我吧，我下午好带出去送人。” “好，我给你装一下。” 程香称完，报了数。“3斤4两，你给我80。” 女子也不还价，掏钱走人，作风和老大爷一样干脆。 这倒是两个有趣的人。 卖了好久，程香蹲得腿肚子都麻了。可和那些赚着微薄差价，一等就是一整天十年如一日的商贩们相比，程香又觉得她没有喊累的资格。 快到中午，晒得脑袋晕晕的，程香灌了几口水，瘫在地上散热气。想到挣来的钱，她赶紧精神的从裤袋里掏出来，数了数，今天挣了285，加上昨天的有400多，这生意真好做。 不过天气太热了，更多的人选择吃西瓜，草莓还是相对奢侈的选项。 进到空间里，旧地块的情况更严重了，出现了开裂脱水结板的症状。就连上头的草莓也停滞了生长。 打开信箱，程香赶紧上去询问。 地球位面程香:我家的地块结板了，植物也不生长了是怎么回事？ 第17章 亚兰托克位面曲涟漪:地块能量用完了，需要能量币充能，否则，你也可以用肥料购买增速药，效果是差不多的。 能量币充能？这是什么神操作！ 地球位面程香:谢谢，涟漪帮了我大忙，不用回复了。 亚兰托克位面曲涟漪:不客气，加个朋友吧，以后有问题可以一起交流，最重要的是不用花能量币。 程香看得莫名，很快上面又有了新回复。 亚兰托克位面曲涟漪:啊，你还低于互关等级。 地球位面程香:我是新手，好多都不明白。 亚兰托克位面曲涟漪:我开始也一样，加油吧！ 程香觉得曲涟漪是个非常热情的人，要不是在信箱里说话要钱，她都能请教她许多问题了。充能还不知道要多少能量币，她还以为所有地块买来就是能加速的，原来这种加速效果是要能量币的。这倒是遵从了能量守恒定律。 锁定皲裂的地块，果然系统那矜持的小妖精发话了。 “嘀，是否充能？” 程香默念是，然后系统矜持婊又叫了:“嘀，宿主能量币不足，充能失败！” 头中一下子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几百能量币还叫不足，那充能得用多少？超过1万她还不如去买新地块。 她心里纠结着，将新收的草莓卖出，一千多了还是提示不足，等到第三次收获，全部卖光后，系统总算给面子的给成功了。往账户上一看，整整少了两千，还真是够花钱，往后每次地块充能都要来这么一次，程香就腹中阵痛。 “嘀，宿主完成首次充能，奖励虚空泉眼！请选择泉眼位置。” 泉眼？ 程香两眼冒油光，没想到充了一次能还能附带送福利。泉眼就是水啊，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弄点水产养殖了？ 位面农场这么强大，她不能再像之前不做一点打算和规划。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她就以自己所站的面向划分四个方向，拿了纸笔画简略图，如今中间偏东南的方向放了地块，那么泉眼就放在西北角吧！ 想法定，西北的草地上出了个有洗澡盆那么大的水池，水池碧汪汪的清澈见底，虽然有水纹波动却看不见进水和出水的地方。 程香有点傻眼，这澡盆大的地方够养什么？好像就能养一些小虾米小螃蟹…… 初级版本，袖珍但实用。想到能有免费的虾米吃，程香再看它顺眼多了。干完活，就跑出去菜市场，要了一袋子活的河虾，程香把它们丢进泉水池里，开始做起了猫咪种鱼一样的美梦。幸而这个位面能为她实现，否则也是笑话收场。 草莓种够了，程香又想换点别的，忽然有些想吃玉米棒子，她去买了点玉米种。中午种，傍晚就能摘下新鲜的嫩玉米棒，煮了两根，美滋滋的啃了当宵夜吃。程香把剩下的都上货架卖了，知道自己等级不够后，她也不急着挣钱了，反正手里有了八百多块，又能活上好些日子的。她现在的主要目标是，买地买地，升级升级！ 不知不觉拥有十块地，水池没有地块那么逆天的效果，不过将近一周，数目翻涨了好几倍，够程香吃到不想吃的。 程香捞起来做了两碗口味虾，吃到她打嗝儿，生活真惬意就是一个人吃这种喜悦没法和人分享，是唯一有点遗憾的地方。 换了种方式，开了网店，程香打算卖点农副产品出去。早几年开网店还是项技术活，到手机智能人人都是ps高手的时代，除了做人气其他都是小意思。 不过人气嘛，随缘，能卖出一个是一个。所以她的店铺名字又叫，随园旺铺。规划都弄好了，关键问题没货，转了转，还是老老实实去种地。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六级！” 正将玉米秸秆回收，听着报升级，程香淡定擦额头的汗，如今面对十来平的地她还能自己挥膀子，一天三回下来就当锻炼。以后再多，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忙死就是累死。 而这些玉米卖出去的价格不太高，程香都一筐子一框子装着，花生和草莓高产价格也不错，就拿它们主要挣能量币，如今又有了水产河虾，三五天就够买一块地的。程香又试着种植了黄豆和土豆，黄豆不太好，土豆倒是长得不错。一天天的玩下来，她对种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没事就去捣腾两下。 今天楚旭过来，程香捞了河虾放到厨房，拿了几根嫩玉米棒子准备炖排骨吃。 快到下午两点，程香看着他的上一条信息回复，那会儿他快到站点了，程香问要不要去接站，他说不要，哪有让女朋友第一次见面接自己的。真是有够矫情！不过程香还是尊重他的想法，发了地址让他自己过来。 程香:到哪了，认识路不？需不需要我分享定位？ 手机一震，回复来得很快。 楚旭:进了小区。 程香:楼栋号不好找，那我下来吧？ 楚旭:在进电梯。 速度真快，想要表现一下她的体贴善解人意看来都不用了。这样好像也挺好，本来就很熟了，突然客气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怪。 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听到敲门声，程香走去开门，楚旭穿着白色短袖下配浅灰色休闲裤，手里拧着一只箱子，额头渗着薄汗，看起来好像还是以前的模样。那个夏日午后，迎风跳跃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他。 “来了，进来吧！”程香说完才发现自己的状态好呆，连忙木木的让到一边，请他进来。 楚旭望着她又好像是望着整间房子，含蓄的笑了下，问:“我这么进来会不会把地面踩脏了？” “脏了就脏了……”她又没买他的拖鞋不然呢？ 楚旭没说话，把箱子拧进来。 程香睁着眼睛看他，那种不自在的怪异又开始四肢百骸的流窜了。 “坐，我给你倒茶！”转身跑，想着房间里太热了，拧出卧室里的落地风扇，通电后有了它咯吱咯吱的转悠声，总算不是静得那么让人着急了。 第18章 “你在怕我？” 突然近贴耳背的说话声，引得程香脖颈一缩，转头看到和自己只差了十公分距离的男人。他的模样变了，眉梢眼角多了一丝陌生的锐利，在眸底暗藏的漩涡让她一阵心悸。 楚旭毫无遮掩的将自己的情感暴露在她眼前，好久好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碰不上对的时间。 程香眼瞳睁大，脚往后退了退。“我……热，你别靠这么近。”脸有些烫人，低头左右四顾，又顾左右而言他:“你吃午饭了没，我去煮点吃的……” 刚要走，手腕就被他有点凉意的手掌拉住了，奇怪，他的手居然不是发烫的，可对上他有些粘人的视线，被握的地方开始野火燎原。 “香香！我们之间没有这么生疏。”楚旭说了一句，观察到她眼底跳跃的散色光团，忍不住漾开一抹微笑。她也有小女儿态的时候，真是不容易见到。 一对小虎牙无害又狡黠的露出，随着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点点放露出全身，皓白耀眼。 “陪我坐坐，我们说说话。”捕捉到了她的失神，楚旭改握为牵住她的手。 “以前就想，什么时候能让你安安静静听我说几句话，没想到……”一下等了这么多年。 程香一阵的慌乱后，心又静了下来。 “别说以前了，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说说以后。”谈多了过去，容易伤感，那些事总不能倒过去再来过。 “对，我们是该找个更好的话题。走吧，跟我出去转转。”楚旭说着拿了个遮阳帽子盖到程香头上。 “我拿一下钥匙。”抓了桌子上的包匆忙跟出去。 外面的太阳很大，晒得人眼晕。楚旭买了两瓶矿泉水。 “好久没像这样出来走走了，有时候出门对我来说很残酷。” “嗯？”出门还能和残酷搭档，程香很新鲜他这说法。 楚旭抬手，随便往街道上一指，“你看，这样的，那样的，还有那种……”程香看到一起说笑互喂冷饮吃的情侣，给大肚媳妇背包的夫妇，一家三口玩乐拍照……不由轻轻一笑，单身狗吸狗粮还真是不挑地点不挑时间。 “你心里是有多恨单身，才能有这种想法，都草木皆兵了。” “幸福感不足的人，都会这样。例如，那晚我恰好有空想找个人出去逛逛，结果电话打了个遍不是陪老婆就是陪女朋友，还有陪丈母娘的。” 他用一种成功精英的口吻来吐槽自己的遭遇，画风诧异感让程香觉得三观拉扯度挺大的，忍不住好笑。 “我以为你这种人有电脑就够了！”以前他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他把电脑当老婆。她深以为那说法完全没毛病，有回他给她打电话让她给他送盒饭，推开门就看到一对红眼睛，偏偏他还没什么知觉的盯着眼前的两台电脑。问他，说是要攻克一个技术要点，三天三夜没合眼，真是神一样的人。 “电脑再好，它也不能满足生理需求。”楚旭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咳嗽一声补充:“我的意思是，电脑只是工作需要，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也向往和别人一样，有着自己丰富的感情生活。” 程香抿唇不语，看他尴尬的一再看过来，就忍不住笑得肩膀耸动。“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聊天会把天给聊死。” 楚旭看她，“你觉得我说话无聊？” “不是不是。”笑着连连摆手，“只是觉得你说话的风格还是千年不变的耿直。” “……其实我已经改了很多了。”认真脸。 他一个搞技术的，实在是对语言艺术耐心欠佳。要不是面对的人是她，他可能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会产生歧义。 “前面有卖臭豆腐的，吃不吃？”程香鼻子耸动，闻到香味都要拔不动腿了。 “这么热……好吧。”楚旭本来想说大热天吃这个上火，可看程香那馋样，果断改了意思。 “知道我为什么不住家里吗？”程香吸着香气，“因为在家里吃东西没外面方便。”拿了两份，给楚旭一份，却看他别眉不吃。 “你还不吃辣？”她问。 “没有，就是很久不吃这个了。” “你不吃我吃。”程香眯眯眼，颇有些小心思得逞的意味儿。 楚旭抓住她的手，把她戳起来的臭豆腐喂进自己嘴里。 “以防你上火，帮你分担分担。” “……”想吃就吃哪来那么多的歪理，真替臭豆腐冤屈。 接受到她的白眼，清俊的人温吞一笑，看着她用他吃过的竹签再戳臭豆腐吃，心里一角偷偷得意。 两人走了两条街，到了一处高档别墅建筑群的小区门口。 “你干嘛带我来这里？”程香的嘴唇被辣得红彤彤的。 楚旭拿出一串钥匙和一张门卡，和门口的保安说了几句话，拉着她进去。 “两年前，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带你过来认认门。” 他说得简单随便，在程香听来如天上打雷。“不好吧，你家里有人吧！”她就这么被拉了来，一会儿怎么见人？ 头顶笑声清雅。 “他们不住这，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不打招呼的带你见家长。” 被吊起的心落了下来，程香觉得自己捡了好大一个金龟婿。两年前就在这边独立买下一套房，身价只怕好几百万了。不像她，毕业这么久还是裤兜空空。 “楚旭，你这么能赚钱，她为什么还会和你分手？”这个问题，她想不通。 这个她指的谁两人都明白，楚旭愣了一下，跟着落寞的道:“我们性格不合适，她觉得我太沉闷不懂情调，又只会整天关心工作。” 程香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好男人归我了。”别人不识货，正好便宜她。程香开心，其实她心里还自卑着自己和他根本不匹配，忽然听到他是被甩的那位，那点自卑就被修复了。 楚旭的眼底有水汽弥漫，她的这句话把他四年的遗憾都弥补了。好男人，原来她是这么定义他的。 第19章 楚旭买的是一栋两层四室一厅三卫的小型别墅，户型很好，前面还有独立小院子用装饰围栏围起来。 “你这里还可以做花园呢！要不要我给你捯饬捯饬？” 中了种东西的毒，看到空地她就有种暴殄天物的浪费感。蹲在入门台阶上就有改造这里的冲动。 “好啊，这里的钥匙我给你一份。” “不好吧！”他们又没结婚，她就拿他的钥匙也显得太主动那啥了。万一他的家人哪天过来，想想就不好。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好男人？既然我都是你的，我的东西当然也是你的。”男人靠在门框上，神情慵懒中透着几分愉悦，粉嫩色的唇瓣开开合合，无一不是散发着诱/惑的信息。 程香心跳不受控制的鼓噪了两下，心里腹诽，那个说他沉闷的家伙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瞎了。撩妹手段这么高，还有颜有本事，分分种把持不住想要抛枝的心。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虽然她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但让她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那也是有些拷问良心的。“我们提前说好，感情中不牵涉利益。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互不干涉。你可以送我东西，但是我拒绝大额度贵重物品，我怕我弄丢了赔不起。”说到后面程香有些纠结，这就是她穷的真相，兜里揣点值钱的就慌张，再不就是丢三落四的毛病，搞不好就不知扔哪去了。 “我不要你赔。”楚旭忍俊不禁，好像和她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开心不起来。“刚做我女朋友就帮我省钱了，会霸家业。” “你才霸家业！”程香拿手里的青草丢他。她只是不想自己被他宠成个物质女。 “这里你不是挺喜欢？而且我只是给你钥匙，户主名还是我。难道，”他眼睛一斜，魅惑的说:“你已经准备好要成为我房子的第二位主人了？” 程香小脸通红，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出自他的嘴里。“你不是不喜欢说话的？今天怎么这么能说！”还专程以话赶话欺负人。 “那我不说了，钥匙你得拿，来不来你随意。”楚旭笑得畅快，也只有她让他有想逗弄的欲望。 “那钥匙掉了……” “掉了肉偿！” 程香两颊爆红，楚旭在看到她的反应后，自己也不自在的红色漫上耳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打死说不出口的话，一遇到她就自动解封了。 他居然说这种有颜色的腻腻歪歪的话，程香怀疑那个以前认识的腼腆男神学霸都是假的，私下里只怕是个老司机吧？ “你家里这么大，都有人来打扫吗？” 告诉自己忘了刚才被撩得要冒火的事，程香开始说别的。 “我妈会偶尔过来，你要是来的话，我就让她不过来了。” “这样啊，阿姨她还在做生意吗？” “她开了个店子，不像以前出摊了。” 楚旭的妈妈程香是认识的，都在一条街道上住，只是楚旭的爸妈经常在外跑生意。如今楚旭出来了，日子是该过得更好了。 “真好，店子开在县城里？” “对，在老市区。” “那你妹妹楚莹呢？” “在上海，跟朋友做网络营销，卖化妆品。” 程香面露羡慕:“你们两兄妹都混得好好。”楚旭的妹妹性格很好，是个霸气护哥说话又软萌单纯的女孩儿，曾经初中阶段他妹妹从老家转学过来，虽然低了两个年级，却经常来他们班串门。程香同她相处了一年，彼此的那段经历意外的记忆深刻。 “你混得也不差，你有我。”他脱口而出。 这大概是她听过最好听的话了，暖心又让人想笑。 两人对视着同时笑得不能自已。 “诶，我才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 楚旭抚唇轻笑:“我只说事实。” “啊，想跟你以前的迷妹去揭穿你，太表里不一了！” 楚旭长臂一撑，正好将她壁咚在了隔断门处。“我是不是可以惩罚一下你？”他咬字缓慢。 程香吸了一口气，伸出手隔在两人之间。“不、不行！” 哎呀妈呀！这速度也太快了，虽然他们都不是没吃过猪肉的人了，但刚确立关系没几天，一见面就一垒二垒，再下一步不是要结婚生孩子了。不行不行，搞得她好像也太随便了。 脸上被捏了一下，就看到他促狭含笑的清润脸，近到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呵的气散在她的耳郭上，带着灼人的穿透感。 “香香，你在想我今晚睡在哪里？” 头脑皮层一阵噼里啪啦，程香全身如被煮沸了要自燃。 “牛氓！”嗤了他一声，脸扭向一边，感觉心脏不属于自己了。 “不是的话，你干嘛要脸红？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一下？” “你又不是rmb！”她仍旧死鸭子嘴硬，这种事必须不能承认。“房子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再和他待下去，绝对会出事。 “我给你拿一下钥匙。”楚旭又成了那张无害脸，程香被惊吓过度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安分下来。一个又帅脾气又好的人对她说出这种带有暗示性的话语，实在太考验她的定力了。虽然她不花痴不好色，可她到底也是一个六根不净的俗气女人，撩多了她也会想入非非好不好。 楚旭拿了钥匙出来，程香看他锁门问:“你还要去我那边？” “行李箱还在你那里！” “……”以为能暂时躲开一下，结果貌似没希望了。 有预谋的楚旭眸底是了然的清晖闪动，抿唇把想要上翘的嘴角努力往下压。 两人在菜市场买了点菜，回到程香的住处，楚旭要往厨房钻，被程香大锅铲赶了出去。“你会做菜？你别把我厨房给烧了。”她可没忘记这人的看家本领，除了学术领域，他就是个生活渣。 “我不掌勺，我给你洗菜递碗。” “谢谢，不要，我怕我家碗折寿。你去外面看电视，这个门不许进！” 程香合上门，将需要的菜挑出来洗洗切切，要是楚旭站在旁边，她可能连刀都没法玩转。 开火放油爆姜蒜，程香有条不絮的将菜下锅，女人在学会省钱后，进入社会第一步就是犒劳自己的胃。所以她的厨艺不算好，也绝对不能说是差到哪里去的，凑合吃完全没问题。 阵阵香味引得楚旭无心看电脑上的文字，忍不住频频往合紧的厨房门处探头。 “好了，开饭了！” 门终于拉开，小女人系着围裙，端着一盘菜出来。 “就我们两，我只做了两菜一汤。一个玉米炖排骨，一个油爆河虾和一个小炒生菜。” 光听她说他就有些口齿生津，想想她以前的这种生活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楚旭就嫉妒的抓心。 “我来帮你端菜！”他总该要有点事干，来忘掉他脑子里肆虐的洪荒之火。 “嗯，边上有抹布，你别烫到手了。” 两人进进出出，把饭菜摆齐，一起上桌。 “好吃吗？”程香双眼散发期待目光的看他。 楚旭咀嚼着点头。 “我有点想把你带走了。你要不和我一起去上海吧？” 这种肯定的方式让程香羞窘又有些甜丝丝。 “不要，你才第一天就想拐我去做保姆啊？我很贵的。” “怎么个贵法？比我这里贵吗？”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心。 程香一愣跟着失笑，筷子上的菜都夹掉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这样下去我饭都没法吃进去了。” “我像是在开玩笑？”楚旭一本正色脸。 “你怎么不叫楚搞笑？”程香笑得脸疼。自己多不正常，心里没点逼数吗？ “认真点，严肃。”楚旭放筷，绷脸。语气一转:“我用真心换你跟我走，不然回上海后，你忍心让我在那边想着你做的饭啊？” “好像没什么不忍的，大哥，我们还没好到生死相随的地步。” 楚旭叹气，幽幽道:“看来我要多多努力了！” 程香笑得肚子疼，从来不知道他还能是这样的楚旭。 “这次回来几天？” “两天，后天就得走。” 还挺赶的。 “你趁周末放假回来的？” 楚旭抬眼，问:“你舍不得我走？” “舍不舍得现在说还太早了，顶多你现在在我心里挺可爱的。” 看到他听到她对他的印象形容有些变形的脸，程香抑制不住发笑。 两人一起把残局收拾了，天色也有些暗沉下来。 “我去宾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调整了一下坐姿，程香不好意思:“那你现在去吗？为什么不回白天那里？” 楚旭喝了茶，两手随意的放在坐垫上。“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没有烟火气。” 矫情，又是什么怪毛病。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在对我下逐客令？” 程香挠了下耳朵。“你可以不说出来。”搞得她尴尴尬尬的。 “那我能不能要点儿礼物？”他突然靠近。 “什么？” 呼吸一紧，程香的身体陷入了沙发里，男人压倒她，目光如盛放的烟火。 “想吻你。”他压低声线，像是凌晨电台主持，仅凭声音就能让人迷醉。 第20章 他的体温很高，有种说不出的淡淡气味传来，程香发现自己到这一刻并没有想象中的淡然。她被他注视着，几乎溺毙其中。 “我说不行，你就不亲吗？”她羞怯的低吟。 回答她的是额头上熨帖的温热。 楚旭再没有过份的动作，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两手捂着脸，难为情的哼哼两声，听到门合上程香整个人才从飘飘然的状态踩到实地。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这样和他的相处方式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设想里，说不出来的莫名有些安心。她不是感情白纸，哪怕一天到尾的交流没有多长时间。他和骆俊皓的不同，明了清晰到觉得自己以前谈了场假恋爱。至少，骆俊皓从不进厨房，热情来的时候也从不问她愿不愿意。在房间里，骆俊皓是一言堂，而她似乎除了照顾他，做家务，听过最多的就是，“你是我的女人，你就该坚强点，在我这里撒娇耍脾气没用。”除了做那种事，她在他身上从来看不到温情和惊喜。 为什么先走进她感情世界的人不是他？程香一想到过去的那四年又有了深深的自我厌弃感。那时候她和骆俊皓吵架，她绝望到想要跳河，手里捏着火车票，却最终觉得还应该挽回一下，像个乞讨的可怜孩子去拍骆俊皓的门。她为他离开熟悉的城市，离开了身边的朋友亲人，终止了她喜欢的事业，到最后还是被单方面分手。倒回去的无论哪一天，都让她痛苦的是场炼狱。 这样的肮脏的千疮百孔的自己，还如何有能力来回应他的温情。 程香蜷缩成一团，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指，有了一层掩盖，才能减轻心里的阵痛。 进到空间里，她需要摆脱那些负面情绪，她挖花生摘草莓，把空间里成熟的作物清理掉，给开裂的土地充能。累得没有多余时间想别的。醒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空间里睡着的。 修仙位面穹朗:特价特价！甩卖初级修仙入门功法，不多不多，只要16888。 修仙位面穹朗:只此20本，欲买从速！ 刚打开信箱看到这条信息，程香点击穹朗的名字就可以直接进到他的货架交易界面。特价修仙位面的东西，不管用不用得着都得抢啊。这是她最近新发现的，很多位面宿主都不注重标价，直接标注特价或默认特价的人很多。她只要抢到入手再倒出去，差价赚能量币比她自己种地要来得快多了。 科技位面科司特:这个骗子又来骗人了！ 程香倒了几手，得了不少便宜，这会儿也没注意下面的人说了什么，点了一本购入，兜里的能量币几乎见底。 《偷天换日拂云手》名字挺高档大气的，上面一共有二十七式，每一页都有文字和人物图画讲解。不像纯古书，这本书明显是被改良过的，用词造句都比较贴近白话文。程香也能看懂个七八分，程香摆弄了一下，学着书里说的默念口诀打坐冥想，搞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忘我的玄妙意境。 果然仙不是那么好修的！ 把书放到一边，程香拉到交易界面的特价区，花130能量币购买原始位面的兽皮，然后用400能量币上货架卖给平行时空位面。花336能量币购买魔法位面的幸运手链1000能量币卖给科技位面。100能量币一桶购买古西方位面的牛奶，500能量币一桶卖给末世位面。不到两个小时，赚取了四万多能量币。 暗搓搓的得意，程香把空间里的作物处理了，出来洗脸刷牙吃早饭。 门敲响，打开，是楚旭带着早餐过来了。 “这么巧，正好赶上你吃早餐。” 程香拿了碗碟，“我早上煮了点粥，你一起吃一点吧！” 楚旭没跟她客气，吃完后问她:“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勤快的。” “我现在也不勤快。”程香倒是不客气揭自己的短。“我只是偶尔心情好，散发旺盛精力。” “这附近有个电影院，想去吗？让你的心情更好一点。” 程香龇牙:“看鬼片？” 楚旭只觉寒风飘雪。 “哇，你头上趴着一只吊死鬼！”看到楚学霸惊悚的小眼神，程香笑趴在桌上。 扯了扯衣领，解了两颗扣子，楚旭青白脸瞪她:“你再吓唬我，我就亲你！” “我只是说说啊，你就脑散发到那么恐怖，太不经吓了。按理说你一个相信科学学理科的人，应该坚信无神论啊！” “这和迷信科学无关。”单纯只是心理疾病，他努力去克服了，可多年形成的反射弧还是无法完全抹除。 “你等等，我送你一个东西。”她记得之前倒买倒卖时买了一个安神辟邪挂坠，是一位搞玄学的位面宿主做的，她还没来得及上货架。 进空间，在地上的一堆里翻出黑线穿着一只似人非人头上有角的凶兽脸谱似的桃木坠，拿到手里凉凉的。交易界面卖的东西还没出过假货，程香觉得应该有些作用。 出了房间，程香递给他。“据说这个有安神辟邪的作用，送你了。” 楚旭拿在手里翻看，“你专门为我买的？” 程香干笑，说不出违心话又不想让他失望。“你就当做是吧！” “谢谢你。”说着，自己打开活扣戴在了脖子上。 这时候一层淡淡的光圈在坠子上闪过，程香一惊再看去那光不见了。她心里不规律的跳了几下，再看楚旭温情但却没有惊讶的目光，便知他没有看到。 怎么回事？太邪乎了！ 满腹疑惑，收拾完桌子。位面里宿主什么样的都有，有修真的神仙也有修炼成精的妖精，还有算命测风水的玄学大神，不在同一个位面，她还没想当然的理解为，她这个世界也有等同不科学的人或事。但现在，一条坠子发光了，这意味着什么？ “怎么了？” 晃神过后看到楚旭凑近的脸，程香醒悟过来。 “出了一下神，你刚才说什么了？” 第21章 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免得自己疑神疑鬼神经兮兮。 “想去哪里玩？”楚旭把她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我不知道啊，我这人对吃喝玩乐没什么讲究，要不你下次回来多叫几个人，我们一起去山上避暑。” 楚旭轻笑:“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下次回来夏天都过去了。不过，看在你这么期待和我下次的相聚上，我和公司协商一下，看能不能把去年的年假给休了。” 程香抿唇，好像又被他给撩了。 “还是不了，多麻烦，还影响你工作。我只是说说，这几天人也找不齐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没用掉的假期有很多。” 程香还要说话，楚旭直接拿出手机去打电话了。讲了十多分钟，程香在客厅里换了好几个坐姿。 “说成了，老板给我让了两天假。”楚旭坐到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想联系谁？” “你等等我问下，向小安你认识的，我看她能不能来。你也联系你的朋友啊，人多热闹。” “好，我问问看。” 两人分头行动，这边向小安火速回复了。 向小安:你应该昨天就告诉我的啊，今天都周六了，只能玩一天。 程香:那你请假啊，反正你们那公司也没多少事。 向小安:你说得轻松，公司又不是我家开的。不过，看在是你叫我的面子上，刀山火海我也得过来啊！ 程香: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确定不是你自己不想工作？ 向小安:有差别吗，反正我这么爱你。我能捎上我儿子吗？ 程香:可以啊！热烈欢迎。 “你那边叫了几个人？”程香看停下来的楚旭。 “有两个，其他的都没时间。简瑶，她和他老公过来。” “简瑶？”程香下意识的蹙眉，简瑶和他们是初中同学也是大学校友，那时候许梦恬能认识楚旭就是通过简瑶牵线。不知道为什么，简瑶那个人说话大大咧咧，看起来毫无心机她对她就是没法有好感。“她结婚了啊！” “嗯，结婚一年多，孩子都生了。” “真是没想到。”程香心里不得劲的换了个话题，“我只叫了向小安，她带她儿子过来。对了，这么多人要住哪里？”之前她只是提提，没想到他行动能力这么强。 “去我老家吧，只是可能要辛苦你陪我一起先去收拾一下，那里有很久没住人了。” “你……爷爷家？” 楚旭:“我爷爷三年前患癌症去世了！” 程香惊得发不出声音，楚旭的爷爷曾是他们学校的校长，是一个非常严肃但又博学的人。那时候他们经常有解不了的问题就去骚扰楚爷爷，却没想到记忆里那位不苟言笑的老人，竟然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程香眼角湿润。仿佛还是那时候坐在教室里的学生，而楚爷爷老花镜吊在鼻梁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下面不老实的学生。手里的粉笔头，嗖的一下掷出去，在课桌上留下印子。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生老病死总有那一天。爷爷他没受苦，走的时候是笑着的。”楚旭摸了一下程香的脑袋，那时候他也很难受，坐在爷爷灵前不吃不喝，操办完爷爷的丧事，好像连自己的灵魂都跟着死了。 “你别说了……”他越说她心里越难受！ 如果那年他真的是为她故意考砸的，楚爷爷当时该有多失望。偏偏老人去世时在他身边的人还不是她。 “傻，怎么还哭上了。”楚旭伸手。 程香把头扭了过去，她不敢问，也害怕知道结果。 “那个，我们出发吧！”程香自己擦干眼泪。 还没站起来就被压在了沙发里，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浅尝辄止又轻拢慢捻。 “听说这样可以止哭，没想到是真的。”他胸腔起伏，说话的时候舌头舔了一下唇瓣。那动情的样子，似乎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 程香慌乱推开。 “你怎么还看那种东西！”精英不都是手不离键盘，嘴不离专业术语的。那种东西就应该和他这种人不沾边。 “一位女同事送我的书，《总裁大佬爱上我》，她让我多跟里面的男主角学学。” 那不是她之前看的小言情吗？ “你那女同事也太奇怪了。问题是，你居然还看了！”还研究颇深的样子，程香一头晕线，这都是什么怪物。 楚旭疑惑:“不能看？” “……” 这个傻宝宝，她已经对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难怪你妹说你用肥皂洗澡！我现在相信了。”天才和蠢材果然是一国的。 楚旭:“……”这种陈年囧事是什么时候爆出来的？ “楚莹她对你说了我多少坏话？” 程香嘿嘿坏笑，“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分不清楚肥皂和香皂。” “都是洗的，长相一样，怪我？” 看着他硬凹着讲道理的违心样，程香笑得前俯后仰。 这活宝，还能拿出来再笑一年。 两人坐班车中午到了地方，楚旭家老宅程香没来过，所以看到眼前的老式四合院落还有些不确定。 “里面没人。”楚旭撑着门框取笑她。“这里还是我爷爷辈的爷爷建的，祖上是书香名门，不过后来闹改革，败落了。爷爷也是平反后，回来做的校长。” “这是古董啊！”程香看着全木料的老建筑，“整修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爷爷去世前我叔叔回来整修过。” 推着门，木门“嘎吱”响，听起来带着古老深远的韵味。 “你用这房子接待人会不会太奢侈了？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在上面起个火点子。”她就成他们楚家的罪人了。 “这一块前面有我叔叔的房子，不过我没钥匙。别人家只能借宿，我们这里整个村子，现在只剩下不足十五户人家。别的村离这里还有很远。” “那就让他们露营！” 楚旭敲了下她的脑袋，“说什么傻话。” 房间里面还铺了木板，走上去像踩在楼板上，周围放了不少旧东西，用防尘布罩着，只能瞧见大致模样。 穿过中门，里面是一四方天井院子，院子里长满了半人深的杂草。靠近中门这里种了一颗树，树下放着石桌石凳，而在天井屋檐下的右手边，摆着石磨。右边两间房是洗浴室和茅厕。左边两间为厨房和杂物房，正对的正屋三间都是卧房。外面的三间屋子放着楚旭爷爷的存书，古玩印章。以免有人误闯进来，楚旭在两边门上挂了锁，留中门过路。 “夏天住这里，很舒服。”程香蹲在地上拔草。 “喜欢这里？”楚旭挽起袖子。 “还行！你这样一会儿把衣服弄脏了，去换身旧的吧？”程香看他的白衬衣，将他要干活的手挡住。 “好。” 楚旭进去换了身黑色字母短袖，看着学生味十足。两人拔草、除尘、擦洗、扫地，一直忙到太阳下山。到肚子饿得咕咕响，才想起来过来没买米、菜、油、盐。 “我一点都不想动了！”躺在竹躺椅上，程香浑身酸麻。 “那你在家里等我，我出去一下。” “天黑了，你一个人出去？”程香半坐起来。 “有手机照明。” 只有那么一点距离，他挺得住。 “好吧，我怕。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拍了拍脸强打起精神，她可不想男朋友被吓得无法回家。 楚旭找隔壁邻居蹭饭吃去的，程香被邻居问长问短的打趣，特后悔一时担心跟了出来。 “你怎么都不帮我说几句话，还说什么结婚快了。还明年准备要孩子！”太坑人了，他们才明明刚刚开始谈恋爱。 “迟早都要嫁给我，我早点说免得你反悔。” 心计够深。程香跟他辩嘴:“说不定我就已经反悔了。” “真的？”楚旭拉住她的手，那目光有些灼灼。 程香识相的改口:“你又没向我求婚……” “那我们明天去买戒指！”他一口截断，并帮她做了决定。“明天礼拜天民政局不上班，那么就周一。” “周一什么周一！你敢这么求婚试试？”程香真想脱鞋丢他。 楚旭笑:“那你还反悔吗？” 程香红着脸不理他，他简直就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洗漱完，程香刚进房间，外面楚旭抱着一个枕头过来。 “你干嘛？” “我怕你一个人睡觉害怕。” 程香狐疑:“我不害怕，这里我觉得挺亲切的。” 楚旭还是抱着枕头往她房里走。“我陪你，别人都说我们这老宅阴森。” “你干嘛呀，我说了我不害怕！”看着那个赖在她床上的人，程香彻底的无语，她都给他戴了安神吊坠了，关键是这里还是他自己的家，他居然也能害怕。到底他是男人还是她是啊？ “香香，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楚旭拍拍床沿，召唤她过去。 “不是，我是你男朋友！”程香没好气。 “……” 这么调皮的女朋友，让人情何以堪。 第22章 斗来斗去程香还是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答应并分了一半床给他，但不允许越界。心里怨念有他在身边，她连空间都不敢进。 半夜睡得有些冷，在这个大夏天。深山老林果然是避暑好去处。程香往被子里缩，依稀感觉抱住了一个大暖炉，困意沉沉，她蹭了蹭“炉子”舒服的睡了过去。 闻着她身上的发香味，黑夜中一双清幽的眼睛晶润发亮，手揽紧熟睡女人的小蛮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他的女孩儿终于回来了…… 醒来，程香一动就感觉不对，头下枕着的触感明显不是枕头。眼一抬，看到楚旭抖动睫毛还尤带困意的双眼皮大眼，以及他冒着青涩胡茬的下巴，凸起又醒目的性感喉结。意识到自己昨晚投怀送抱了，被子一拉盖头滚走。 “早！”楚旭坐起来，“一会儿要去接人，快点起床。” “哦，你先出去。” 程香装死不想动。 房间里悉悉嗦嗦，楚旭出去了，还给她拉上了门。 掀开被子，程香跳到地上，跑下床偷瞄了门外一眼。看楚旭去水井边打水洗漱了，赶紧锁门溜进空间里。 昨天买进来的东西还没卖完，地里的作物也要收了。耽误了一天时间，少挣了好多能量币。她快速将货上架，然后埋头收东西，还来不及种东西下去怕楚旭叫她，在泉眼里洗了手从空间里赶紧跑出来。 “这会儿赶不上早班车了，我找人借了辆女式摩托。” “哦！” 程香洗脸刷牙速度奇快，不到十分钟全部搞定。 “抱紧我！”楚旭检查了一下她的头盔，叮嘱道。“我怕一会儿速度太快把你甩下去。” 抱紧就抱紧！还怕你能吃了我？ 程香坐上去，两手环住他的腰。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对我的身材不满意。” “……” 摩托车在林木间徜徉，绿色的树叶留下斑斑点点，落在他的头上，他浅蓝色的衬衣上。 “这里好美，昨天坐车还不觉得，现在感觉深入到了林海之中。”他们像两条自由的鱼，穿行其间。 “喜欢，以后就来这里长住。” 他总能把话题，拐带到以后的二人世界规划上。 穿过林海之后，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农田附近有几户人家，人家的旁边是小桥流水。自成一副悠然田园的画卷。 呼吸着绿野的清香，然后一脚踩入了诗一样的梦境里，原来向往的生活，就是眼前这样。有一个共同目的的旅行人，一起分享一片叶子的起始和结局。不必大悲大喜，不必郁郁寡欢，感时伤怀。只要沿途那风景，只要内心宁静祥和，有我有你。 “楚旭，我们会幸福的是吗？” 他一怔，反问:“你现在不幸福吗？” 程香靠着他的背，一路上撒下她欢快的笑声。 快到接站的地点时，程香听到了系统里的“哗哗”声，这都已经不知响了第多少次了。她偷空往账户里瞄了眼，都六万能量币了，要是隔空心里感应能帮她抢特价物品就好了。但是这个功能她能打开看到，却无法实现购买，必须人进去操作。正这么想着，看到特价页面上的人鱼位面深海珍珠，眼仁儿都立了起来。 妈呀，好不容易出现个现实中能卖钱的东西，怎么能眼睁睁看它溜走！ “楚旭楚旭，路边停车！” 以为她有什么急事，楚旭往路边开，靠边刚挺稳，就见程香下车跑了。 “我去厕所，你先去接他们，一会儿我给你电话！” 撂下话，人左右四顾，直接奔着这附近的一家医院去了。如今想找到没有人没有监控器的地方，除了厕所程香想不到别的。 楚旭在后头看着，这里又不能逆行，只好把车开到停车位上等她。 看着上面的数字在极速减少，程香拔腿都跑疯了，一路往医院的卫生间闯，险些冲进男厕。里面一位大哥正提着裤子拉链，看到程香“啊啊”叫起来，跟被那啥了一样。 程香心里也是够够的，她不就是没刹住脚嘛！再说，他一个男的至于叫这么夸张。 交易界面上的数字只剩10个不到了，程香闪进女厕，里面一位大妈带着女儿，还有个厕所门是坏的。 运气太衰，程香管不着了坏的也上了，冲进去拉上门。火速进空间点击购买，也顾不得选份数，就一直点购买。 到图片变成灰色，程香低头一看，才成功成交了两颗珠子。一颗白色，一颗海蓝灰色。大小不同，目测有13MM以上。 快跑断气就抢到两颗，程香略有失望。但想到外头还有人，门还是没锁扣的，就从空间里没耽搁的出去。制造了点儿动静，冲水整理了衣服从容离开。 程香拿出手机，一边往回走一边在网上查那种品相的深海珍珠能卖多少钱。但所得的结果都是参差不齐，而她又没有这一方面的研究，摸上珍珠都是这辈子第一回，看来看去也是一头雾水。 前面车子喇叭响，程香看到等着的楚旭，连忙收起手机走过去。 “不好意思啊，刚才太急了。” “你急你可以提前叫我，以后不能车没停稳就往下跳。” 程香抱歉的笑笑，不敢打包票以后还会不会遇上这事。 楚旭还以为她知道错了，表情柔和下来。“走吧，简瑶他们已经到了。” “你是不是和简瑶关系很好啊？”程香听到他口里的名字，忍不住问了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还行吧，她爷爷以前帮过我爷爷，我爸和他爸是差不多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怎么突然这么问？你和简瑶也是朋友，这些事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以前又不是我谁，我干嘛要打听你们的事。还有，我和简瑶只能说是同学，并不能称之为朋友。” “你们女人真奇怪，以前看你们很熟，我还以为你们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 真是天大的误会，程香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们很熟的。 “我和她就初中的时候做过一个月的同桌，上大学那会儿只遇到了打过招呼。”多数还是因为他，她才有机会和简瑶碰头。 听到程香这开玩笑似的口吻，楚旭也有点疑惑了。 “大二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过简瑶？” “那天，我提前交考卷了，我们宿舍的人集体去外省杨真家旅游去了。她来找过我？”程香仔细思索了下，如果是考试后的话，她可以确定她没见过简瑶。考试前在食堂里倒是偶遇过。 楚旭刹住车，眼里的情绪阴晴不定。 “怎么了？” 眼神复杂，楚旭摇头。“没事。”随即启动车子，却在车轮转动的同时问:“大三开学后的一个星期，我给你发短信，你当时回复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大三啊！”程香埋着头狠想，“你那时候有联系我吗？我记得大三的时候你经常不在学校里，再有你的消息时，就是许梦恬做了你的女朋友。后来简瑶打电话叫我过去聚聚，我就看到许梦恬坐在你腿上。”心里那时候还有些失落的，他找了女朋友作为好朋友她是最后知道的。特别是，从那之后他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偶尔遇见，也只能远远看他们一对依偎在一起。 “你给我发短信了吗？说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怎么会这样？ 楚旭发现自己走进了迷宫里，但他还是相信她不会说谎，除非她真的忘了。 “没事，我也不记得了。” 他会忘记？程香不信，但也清楚他决心不说的事，她就是用尽手段也问不出来。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简瑶那里会有答案。 只是，她会告诉她吗？ 自己又用什么立场去问。 沉默着车子到达了车站，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肩上背着一只旅行包。 “简瑶呢？”楚旭把站在太阳下的程香推到小商贩的太阳伞下，一边和那个男人说话。 “她说热，跑去买冷饮了。对了，许梦恬也来了。” 手指下意识的握了一下，程香忽然觉得她的避暑度假提议实在太糟糕了。 楚旭敏感的看向程香，却恰逢程香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将头扭向了一边。 “亲爱的，我在转站的公交车上了。你在哪儿呢！”听着向小安活跃的声音，程香心里好过了许多。 “我在车站里，到了你一下车我就能看见你。你坐的哪一路？” “你等等，我刚才没注意。师傅，这是哪一路啊？” 程香被她的大嗓门喊得把手机拿开一点，嘴里一面吐槽。“你还没有没有点谱啊？带着孩子呢还毛毛躁躁的。” “7路！我没记路次，师傅说到汽车站我就上来了。你看我为了看你，什么都顾不上了。” “少来！你这样的没走丢，真是神灵保佑。” 和向小安说了几句挂断，这边许梦恬抱着一个小男孩儿顶着太阳过来了。 程香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楚旭看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走开两步，翘首望着公交车进站的地方。 第23章 “我来你不会不欢迎吧？”许梦恬娇笑着，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有点意外。”楚旭声音里听不出别的意思，走过去帮她把手里的东西拧过去。程香看得不自在，如果让她和骆俊皓分手后再做朋友，她估计会恨不得用鞋底抽死他。绝对不会有他们这样友好相处的画面。 “你老公呢？” 许梦恬把孩子放到地上，“他去工作了，年底才能回来。果果，叫干爸！” 小男孩儿抱着大人的腿，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顺着楚旭看了一眼:“干爸爸！” 程香心脏一抽，越发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人鬼不像。 楚旭看了看男孩儿，终是没说什么。 “亲爱哒，女王我来了，还不接驾！”车子还没到站，就听到远处一声吼。程香表情松动，向着站台迎过去。 “那是程香？”许梦恬才发现的问楚旭。 “嗯。” “我刚才都没认出来。”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程香手忙脚乱接住了向小安从窗口处放出来的东西和孩子。看着某个卡着车窗跃跃欲试的人，程香急声高喝:“向小安，你敢跳一个试试！” 向小安闻声把头缩了回去，没一会儿顺着人流从车门里出来。看她脚上的皮质鸭嘴高跟鞋，程香冲上去给她脑门上敲了一记。 “你以为你还是十八九岁，做妈了还疯疯癫癫！” 向小安嬉皮笑脸，“哎，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还顶嘴！” 程香把孩子塞回她手上，将地上的背包和一个手提纸袋拧起来。 “好热啊，你把里面的太阳伞给我。”向小安一点不见外。 程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没跟她一般见识。 “我拿吧！”楚旭突然出声，程香不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怔了一下忙把东西塞他手上。 简瑶买好东西出来了，看到程香打招呼:“程香，好久不见，你越长越漂亮了！” “哪里。”程香不善客套话，更不想说些场面话。 “这是我老公沈扬，沈扬这是我初中同学兼大学校友，程香。” “沈阳在北方啊！” 向小安一说话，全场的人都想笑。 “呃，她是向小安，我大学同学，家在市里。”程香也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疯女人。 互相认识了，大家找了个阴凉处站着。简瑶指着楚旭的摩托车说:“让许梦恬和果果坐你的车吧，她孩子有点晕车。” 楚旭望着简瑶，目光又转向缩在角落里只能看到一半身子的程香。“我车上有人了，不方便。” 逗着自家糖包的向小安立即一爪子拍向程香的肩膀，“怎么回事啊？楚学霸两口子吵架了？” 她是认识楚旭的，也知道许梦恬，毕竟这两个都是大学时代的风云人物，当初两人的恋情也被传得人尽皆知。她潜意识的还以为，他们两个还是一对。 “我不知道。”程香别扭，虽然他没答应简瑶的提议，可她心里还是膈应。 简瑶显然没想到，张口又要说，她老公沈扬推了一下她的后背。简瑶在沈扬的目光暗示下，看向程香这边。 “你车上还有谁啊？小孩子身体比较重要，就不能说说让一下。我们坐班车又不要走路。”话里话外都是那谁懂不懂事啊？ 程香本来不想说话的，听到简瑶自作主张的架势，心头火只往外冒。 “算了，算了！是我不好，我叫辆摩的好了。”许梦恬打圆场，程香的话都到嗓子眼儿了没说出来。 楚旭目光不知看着哪里，他把车钥匙拿出来。“沈扬你带许梦恬吧！” 简瑶一听就急上了:“那我呢？” “你和我们一起坐班车。” “我……”简瑶急得冷饮都不想吃了。 “你晕车？” 楚旭平静的一问，引得程香赶紧咬紧嘴唇，腹内的肠子就没法维持表面的冷静了。 向小安在那儿看稀奇，低声在程香耳边说:“感觉楚学霸一股杀气。” 程香用余光白她一眼，她就不能歇一歇她那颗八卦之心。 “楚旭你怎么回事啊！你就不能……” “不能！”干脆利落的堵了简瑶的话。 沈扬暴汗，他都暗示做得那么明显了，他那个傻老婆居然还没看懂。 “我还是去叫辆摩的吧！”许梦恬又道。 沈扬不动，看着僵持着的楚旭和简瑶。作为有妇之夫，他还是不想载别人的老婆的，免得他那口子心里不舒服。 “咳！香香你给我照顾孩子。不就是摩托车嘛，我来！”向小安把孩子一放，二大爷味十足。 这个疯女人，她去凑什么热闹！ 程香没眼睛看了。 沈扬巴不得的把钥匙递过去。 向小安一脚跨过脚垫位，插钥匙，拧开打火，两手撑着车把手。“亲爱哒，一会儿怎么走啊，老娘不认识路啊！” 那你耍什么帅！ 程香真想甩她一脸豆腐脑。 “跟着班车走，我们还有十分钟。”楚旭看了下手表说。 “去哪里啊？”简瑶走过去拉住沈扬的手。 “我老家。” 楚旭看程香，程香接触到他的目光当没看见，抱起戴着鸭舌帽穿着小背心乖巧不吭声的糖包。 “主人！那个傻逼又来电话了！”听到这声烧包的彩铃，程香汗毛倒立，大夏天出来一身冷汗。 向小安扶着车头哈哈大笑，“香香，你真惊喜！” 而此时对面的车边，正在给车加汽油的程魔王，一张脸黑如锅底。 程香艰难的摸出手机，打开放在耳边。 “喂？”程小二怎么这时候给她打电话，程香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哪儿？”某人崩着牙尖儿。声音冰镇过似的，听得人心里凉嗖嗖。 程香看了看周围围观她的人，把背对着外面，小声胡扯:“我能在哪，在菜市场买菜。你干嘛？” 不去陪二嫂，没事吓唬她，有毛病。 “菜市场？” “很好。那你多买点菜，我和你二嫂还有霍勋来你那吃饭！最好多做点，买几瓶啤酒，你二嫂喜欢喝果汁。” “……” 程小二，我日你大爷！ 程香正心里mmp着，怀里的糖包:“妈妈，我要尿尿！” 第24章 向小安你这个万年坑王，怎么连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一个德性！ 程香此刻的心情真如寒风扫下的落叶…… “……这就是你在外面几年不敢回来的原因？” 电话里，一股澎湃汹涌的杀意，刺得程香的耳膜神经都要报废了。 “妈妈，妈妈……”糖包扭着他的小身子，满脸都写着，再不给我脱裤子我就要尿出来了的急切。 楚旭:“你香妈妈没空，楚爸爸抱！” 程香手上一轻，再回味着他刚才的话，顿时被晴天惊雷轰得外焦里嫩。 楚旭，怎么连你吃错药了！ “哥，我亲哥……”我可以解释的，不是这样的。 “程、小、三儿！！” 背后的咬牙切齿声如此清晰，手机同时播放了二重奏。程香卡壳的慢吞吞扭头，看到程修正布满闪电阴云的脸，心里来回激荡着石子掉进深坑水潭的“咕咚”声。 活见鬼…… “这就是你买的菜！”扫向嘘嘘的糖包，拧着东西的楚旭，以及周围的一二三四五六。 菜头向小安:“香香，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魔头二哥……” 楚旭:…… 魔头？ 程香刀眼杀过去。特么，闲她死得还不够惨，补刀很痛快？ “你二哥真帅，有对象没？” 程香:“……”让我死吧，活不下去了。 程修:“……” 这女人好奔放，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维持程霸王的表情了。 “爸爸，裤裤！” 小糖包可怜巴巴的扯程修的裤腿。 看到程修那王八万年不变的嚣张脸，此刻如一脚踩中地雷的炸裂神情，程香不厚道死咬嘴唇扇动肩膀。 特么，向小安你儿子是个天才！ “程修……”后面二嫂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 淡定程修无法维持大家长形象了。“不是！这小毛孩子怎么回事？” 糖包眨巴眨巴眼睛，揪裤腿儿，瘪着嘴似有满腔委屈，眼里的雾气转来转去。 “向小安，你儿子还要不要的？”程香看着孩子，没好气的冲车上无动于衷的人怒吼，当妈当成她这样真该拖出去鞭笞。 “糖包，不许哭！哭了不给看爸爸！”向小安被点到名了，抓了抓头，对着小小的糖包低斥。 糖包抿着唇眼底的受伤清楚表露，抽噎着却张大着眼睛不敢哭出声。 程香看得一愣，不知道向小安是怎么回事。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一直是有分寸的，更不是苛刻孩子的人。 “糖包，姨姨抱，妈妈吓唬你的，不要当真。” 经过这一幕程修和二嫂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对这个孩子抱以几分同情。 小家伙扇动肩膀，抽抽搭搭，两只手圈着程香的脖子，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说了事情经过，程修当即表示:“避暑？我们也很有兴趣。” 于是程香被逮去程魔头的车上，其他人还是按原计划出发。 撒谎被活抓，程香觉得她今天的运气背到极点了，早知道这样她就该留一串幸运手链给自己的。 糖包在她怀里睡着了，旁边坐着一言不发的霍勋，这人老僧入定似的，从她上车就没见他移动过身体。 “要吃东西吗？”副驾驶座的白沫掏出几包辣鸡翅。 程香从前面的后视镜中看到程修锐利的小刀眼，嘴唇动了动。“谢谢，我不吃。” “这样啊，我这里还有水果。” 程香苦脸笑:“二嫂，你还是看着我二哥吧！”不要让他找机会释放低气压就不错了。 “呵呵，你二哥说我看他看久了，他会分心。” 这位解读得也真是……感觉被喂了一嘴狗粮。 “你们去的地方远不远？” 有白沫说话，车子里的气氛没那么沉闷了。 “不远。再前面开几个山头就到了。” 程修突然侧头看向程香，声音低八度:“你倒是很熟啊！” “……”一不小心又暴露了，程香恨不得给自己嘴上上个封条。 “嫂子，你什么时候给我二哥生个孩子？” 这回换白沫哑声了。 “你关心的是不是有点多？”程修冷肃中。 “哦，是有点多！”程香肯定的拉着长音，“我这不是怕有些人太无聊了。”就会拿她来搓火。 白沫低声咳嗽，霍勋低了低头。 “你带？” “凭什……”慢着，程小二这可是你说的。 不能这么便宜他。程香眼珠打转，一口应承:“好啊！把你以前教我的东西教给你的孩子，也算不会断了传承。” 她一招借力打力使了回去。 “什么传承？”白沫好奇。 “他啊，小时候让我把一群大哥哥洗澡扔下的衣服拿走，说要藏到别人找不到地方。然后他就给我买冰棒吃！” 后来一群偷洗澡的男生，全赤条条的爬上水潭找衣服，被他们班主任赶得鸭子展翅似的到处跑，那场景她到现在还记忆尤新。 “你小时候这么坏？”白沫问程修。 “这算什么，他还有次撒尿……” “程香，不许说！” 程香扬起胜利的笑容，一脸暗爽。程小二啊程小二，原来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东西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说有什么不行的。”白沫好奇死了。 “小时候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他撒尿那么糗的事，还栽赃给大哥没成功，让程香看到告了个状，然后一齐三兄妹被罚顶被子晒。这种蠢事哪能让其他人知道。 白沫:“……”更想知道了肿么破？ “程小三儿，你敢说我就把你从车上丢出去！” “……”不管你女人就管我，享受安静的空气她也有错？ 车子总算开到了楚旭家老宅，向小安比程香他们先一步到，她过来抱走糖包。 “之前……对不起。”向小安轻声说。 “没什么，只是你这样对孩子不好，既然生下了，就要好好对他。孩子是无辜的。” 程香拍拍她的背，虽然她很想知道向小安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人总有一个自我保护机制，在她没有突破心理防线前，她不会多事的去打听。朋友有时候不干扰，也是一种处于关心保护的尊重。 “果果，不要乱跑！”许梦恬追着孩子满院子打转，小家伙拿着水枪这里/射/一下那里/射/一下，活脱脱一小捣蛋。 简瑶和沈扬站在院子角落里打情骂俏，楚旭一个人拧着东西进进出出。 “给我！”把他拿的椅子按住，程香一只手伸出问他要抹布。之前的那点不痛快，早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是她给他找来的事，她必须得分担。 “那这里交给你了。他们说晚上要弄烧烤，我一会儿出去买东西，你去帮我做个参考吧？” “嗯，好吧，我也不是很懂。” 楚旭眯眼笑，想要说什么看到程修过来，松开手去忙别的。 “这地方不错啊，附近有没有湖？”程修如监工盯着程香擦椅子。 “有，不过有一点远。”楚旭把客房里塞着的东西清理出去。昨天他和程香以为来的人不多，就只弄了三张床铺出来，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肯定是不够睡的。 “你这些要搬到哪里去？”霍勋问，意思是想帮忙。 “放到堂屋里。” 向小安放好她儿子出来。“香香，我来帮你吧？” 程香没客气，指使她端水进去擦地板。床铺不够睡，今晚只能各个房间里开几张地铺。 “楚旭，这里的报纸可以用吗？”程香从床底下拖出一箱子叠放整齐的报纸。 “我看看！”他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一叠。“这一部分是近几年的，可以用。” “家里棉絮够吗？我看了至少要打两床地铺。” “柜子里有，你看着办。”他对这些不在行。 简瑶在后头听了一耳朵，突然道:“我不想睡地铺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不会还要和我老公分房睡吧？” “不然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办？”向小安感觉这女人太自私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没意思，我们出来玩不就是想要情调吗？楚旭，你叔叔家不是就在附近？” 楚旭:“我叔叔不在家，昨天是临时决定，我没有他们家钥匙。”意思是，他就是想进去也进去不了。 “怎么这样啊！”简瑶非常失望，满脸都写着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的小情绪。 “程修，这里离你们家好像也没多远，要不我们晚上还是回镇上吧？” 白沫觉得他们的到来，实在是给别人添麻烦。 “不是说避暑？晚上不住这儿，避什么暑？霍勋，你搞完没？一起去钓鱼。” “还有一点，这时候太阳这么大，鱼不咬钩！” 就这样简瑶虽然不舒坦，但要打地铺分开睡的结果还是没能改变。 忙完，楚旭送几个男人去湖边了。程香这边，糖包睡醒了想要和果果一起玩，果果又比较护东西，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你这孩子，你怎么可以推弟弟！”简瑶看着抓着玩具枪不肯撒手的糖包说:“幸好我注意到了，不然弟弟摔伤了怎么办？” “糖包，松手！”向小安冲过去，严厉的看着小不点儿。 程香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过去把向小安拦住:“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小孩子能知道什么。有话好好说。” “他这么点就推人，长大了还得了！”向小安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完全变了个人。 第25章 “糖包，你告诉姨姨，你为什么要推弟弟？”程香把糖包护在怀里，弯着腰低头问。 糖包眨着大眼睛，泪水大颗大颗往外掉，伸着小胖手委屈的抱着程香的胳膊。“他用石头打我这里，疼！” 程香把他的帽子揭开，看到他额头上的一小块乌青，顿时一阵心酸。 许梦恬给孩子充奶粉过来了，正好也看到了经过，她尴尬的说:“我家果果平时不打人的，今天可能刚到新地方。”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儿子说谎？”向小安弄明白了情况把炮头对向了她。 “我就看见他推果果，前面的我没注意。” 简瑶生怕向小安针对她，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许梦恬也心疼自己儿子，何况这时候果果还在哭，听向小安说话太难听，便也跟着声音大了:“我儿子也被你儿子推了，他才一岁多，谁知道你孩子还打没打他哪里！” “你……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向小安气爆了，那眼底炸开的火花分明就是想去干架。 “向小安！”程香叫住她:“还有你们，跟糖包道歉！” 今天这一出典型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至于简瑶看到了多少，许梦恬又是什么心思她没空分析，他们话里话外都是摘责任。程香最讨厌不敢担责任的人。他们摘除了自己，把错误和难过推到孩子身上，这种做法实在可恶。 “你们没搞清楚情况就大呼小叫，你们伤的不光是糖包的心，也让果果无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石头打人，他现在力气小没出事，长大了还以为打人是对的，再这样一下，绝对不会有今天这么简单。” “小孩子嘛，干嘛说得这么严重？”简瑶嘀嘀咕咕。 “不严重你之前干嘛嚷嚷糖包推人？果果是人，他不是？” 程香算是明白她为什么对简瑶喜欢不起来了，实在是这人太过做作虚伪。 “向小安，你这做妈的我真想凑你一顿。那是你孩子，不是别人的，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骂她，你还是他妈吗？” 向小安被说得低垂脑袋，没一会儿红着眼眶，蹲下身子抱着糖包哭。 “我错了，糖包，妈妈错怪你了……” 程香蹙眉，看对面两人还没有觉悟的意思，也懒得再和他们费口舌。她不想弄得太难看，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 她走向中门，就见那眼含清波的男子立在门口，已经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忙完了？”楚旭问。 程香脸上微微一热，同时又有些不爽的瞪他一眼。他也太不靠谱了，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好好的一个聚会搞得她现在想赶人。 “生气了？” “哼！不想和你说话。” 程香先往外头走，心里闹着别扭还是答应他一起去采买。 东西太多摩托车跑了两回，才全部拿回去。等着的人都已经叫着肚子饿了。 “提前说好啊，自己烤，自己吃。自己不烤，没得吃！”程香看穿了一些人的秉性，她才不想给别人做厨娘。所以，菜洗完串好串就把话说在了前头。 “完全不会诶！算了，叫我老公帮我烤！”简瑶又肉麻兮兮的秀恩爱了。 “香香，这些都弄好了，可以拿出去做准备了。”白沫也学着向小安开始这么叫程香，她前面放着的是用杯子分类装好的调料，以及刷子。 几个男人在杀鱼，他们今天钓了不少，足足有小半洗脸盆。鱼不大，但都是一水的差不多一斤重。 霍勋和程修两个一个杀一个洗，两人配合的很好，速度也很快。 楚旭一个人弄着碳火，脖子上全是汗水，两只手粘上了不少黑色污渍。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下意识的走过去，拿手给他扇了扇风。 “这里热，已经弄完了。”他露齿一笑，发丝有几缕粘在了额头上。 程香想起之前买的矿泉水，进屋拿了一瓶出来。“给，今天辛苦了！” 楚旭“噗嗤”一笑，“这话听起来好官方啊，你这是安慰你的部下？” 被他的两颗虎牙绚了一下眼睛，程香觉得自己对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特别是当他笑的时候。 “我哪敢有你这种部下……”程香只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就他天天在眼前晃着，只会影响军情。 “我也渴了！”楚旭手上的水，给阴阳怪气的程修抽走。 鬼畜二哥在程香敢怒不敢言，扭头进去又拿了几瓶水出来。 “你呀，就会惹小妹生气！”白沫在程修腰上的软弱上掐了一下。 程修低声说:“看出来了？” 白沫看了看虽然不再站在一起，眼神也没再交流的两人，意味深长道:“我又不傻！你对一个人的敌意表现得太突出了。”慢悠悠的又扎了他一刀:“妹控！” 程修咳嗽咳嗽，黏糊过去:“其实我更控你！” 白沫笑了笑:“我不吃小妹的醋，我吃他的醋！”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楚旭。 “霍勋天天和你形影不离还不算，这又蹦出了个陈咬金。我觉得，我这辈子的爱情怎么就这么坎坷呢！” 程魔头:“……”忽然感觉自己劈腿了是怎么回事？ 程修默默喝了两口水:“老婆，你的心思很危险。你男人我，爱好你！” 猝不及防走过来干了一口狗粮的向小安:“……”程香还说她二哥是魔头，她以前果然太蠢居然深信不疑。这特么的，套路也太深了，感觉已中毒。 “习惯习惯就好了！”霍勋冷不防的错身说了一句，向小安听得眼睛一亮，这哥们儿嗓音好听啊！关键是，都是同道中人。 “帅哥，你有女朋友吗？” 霍勋:“……”这女人是什么神展开。 继续展开的向小安:“我告诉你，我单身哦！” 所以呢？霍勋继续不可言说中。 “你不想追我？我可以追你吗？”星星眼。 “那个，如果没搞错的话，那好像是你儿子吧？” 霍勋简直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暴击。 “对啊，我亲生儿子。有什么问题？”一脸天真中。 第26章 霍勋觉得他还是继续沉默着比较好，因为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奇怪生物。 “你别看我这样子，我告诉你我唱歌一级棒哦！要不是个子矮又生了我儿子，我可能早就去做明星了。不过我除了这个，好像别的才华都不突出了。” 完全自得其乐中…… “你现在年纪也不大，可以继续坚持梦想。”反正也挺无聊的，霍勋不知不觉就搭话了。 “没有想要听我唱歌的人啊！你看着我年轻，其实我26了。” 不知道为什么，望见她满脸灿烂的笑容，霍勋反而感觉她像是在哭。 “吃鱼吗？” 向小安愣了一下:“吃啊！” “请你吃鱼。” 扬唇灿笑，“你这个人好奇怪！” 偶发善心的霍勋:“……”到底谁比较奇怪。 “一般男人和我处对象不会说超过三句话。” “我没和你处对象。”霍勋觉得那些不和她处对象的人真是太善良了，否则随便就能把这奇葩骗财骗色。 “你请我吃鱼啊！” “友情，谢谢。” 照她这么说下去，真想把刚刚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帅哥，我不交男性朋友。不过你的鱼，我预定了，等会儿不要赖账。” 向小安挑挑眉，神态语气完全变了。从一个放纵的状态，完全进入到了一个人的冰封世界。 霍勋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天色暗了，拉亮了院子里的灯，有小虫子在光线中时来时去。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很是去燥。 “我要鸡翅。老公，你快翻，要糊了！”简瑶站在沈扬身边做指挥。 “妈妈，肉！”果果扯着许梦恬的裙子。 “你等一下，还没熟。” 程香看着她，提醒道:“烧烤肉有寄生虫，最好不要给小孩子吃。” 许梦恬听了扒开果果的手:“我去给你冲奶粉，刚刚阿姨说了，你不能吃肉。” “唔哇……”果果咧开嘴当即就哭嚎了起来，撒泼打滚反正就要吃肉。 “给他吃一点吧，反正小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简瑶道。 程香不看他们，随便吧，反正又不是她的孩子。 “糖包，给，姨姨给你烤了小馒头。” 糖包怯怯的看了看向小安的脸色，那模样是妈妈不点头他就不会伸手拿。 “别看你妈，她都要听我的，你妈要是不答应，我就打她。” “你姨姨给你的，接着吧。”向小安手里抓着四五串烤肉，正忙碌的刷油翻烤。 糖包拿住，脸上有了笑容。 “小心烫，吹一吹再吃。”程香揉了揉他的脑袋。 “喜欢小孩儿？”向小安嘴角噙着笑。 程香翻了她一眼:“看情况。”要不是糖包是她儿子，她才懒得搭理。 “给你！”楚旭递了两串烤好的豆腐干给程香。“尝尝看。” “吃我的。”程修一把夺了过去，塞了一串半生不熟的韭菜给程香。 程香和楚旭都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盯着他把夺去的烤串喂了白沫。 “咳咳！你手里的给我。” 看向半生不熟的韭菜，又看了看诡异红了耳朵尖的楚旭，程香快速把韭菜串递给他。 向小安在旁边偷笑，一边用手肘顶了顶程香的腰:“忽然发现我好亮啊！” “烤你的串儿！”踢了她一脚。 那边许梦恬拿了串小馒头，自己往烤架上放。简瑶抱着果果去屋里了，这会儿孩子已经没哭了。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难怪之前楚学霸那么生气，不过，你是不是也太大度了。前任掺和的感情，从来就没什么好结果。” 向小安嘀嘀咕咕的说着她的大发现。 “梦恬，果果拉粑粑了！你快来一下！” 简瑶大喇叭似的站在门口喊，所有人都有一秒钟的静默。 许梦恬的烧烤还在烤架上，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在场的人，最终喊了离她三个人远的楚旭。 “啊旭，你帮我弄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了。” 楚旭没拒绝，这种状况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他不答应倒显得更奇怪，谁让他是主人。 腰上又被顶了一下，向小安用嘴指了指屋里。“看吧，我看许梦恬根本就没对楚学霸死心。还喊他啊旭，好像怕谁不知道他们有过一段似的。” 程香要是还年轻个两岁，说不定早沉不住气发飙了。可现在，她才不会上当，表现自己的丑陋给别人看，好彰显对方贤良淑德她幼稚。借此呢，令楚旭心里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谁较真谁输！ 这手段还真是老套，他们办公室里的那群家伙，每天在她面前上演，她都看腻了。这会儿百毒不侵，反而还饶有兴味，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 “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向小安用腰胯撞她。 “别人的饭不管什么味道都是别人碗里的。” 程香摆出一副高冷姿态。能随意被弄走的人，她才不稀罕，这种小战场还要她去上，大副本刷都不用刷了。 向小安嘴角直抽抽:“你这么佛系，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魔鬼么？” “那我就立地成佛！” 她能眼瞎一次还让自己眼瞎第二次，除非她有自虐倾向。 “你牛！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前面有堵墙你会把它撞穿也要撞过去。” “你第一天认识我？” 向小安无话可说了，她就没有一次能说过程香的。 “给，你预定的鱼！”霍勋端了个盘子。 程香看着这两人，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了一下。 “谢谢！”话多的向小安吝啬起了语言，脸上的笑容也很浅。 霍勋:“举手之劳，不客气。” 他人一走，程香就扒住了盘子。 “老实交待，你两怎么回事？”虽然和霍勋不熟，但他那人少言寡语，很少主动掺和进谁的事情里。 向小安:“没什么好交代，我跟他没戏。其实我都习惯了。”说着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傻？” “有点二，你可以称它为二傻！”程香突然就想开玩笑，一个二傻的人忽然一本正经，其实是一件很忧伤的事情。他们一直在人前笑，背负的压力难过从不表现出来。正经了，只可能是她心里的某道伤口撕裂了，严重到了她无法掩饰隐藏的地步。 勾了一下唇，向小安笑着眯了眯眼:“亲爱哒，还是你最好了！鱼，送你吃！” 程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对手里的鱼无奈了，她并不是真的想抢啊！ “这里有，别人给你的，你还是自行消化的好。” 楚旭把盘子还给向小安，拉着程香靠近他那边，并放了几串烤肉到空盘里。 程修两眼放光，手眼配合到了极致，“唰”一下就到了二人中间，手里拿着半黑不黑还在冒烟的东西。 “哥哥的给你！” 两手护盘子，程香仇视脸，张开嘴就对要硬抢的狼爪咬了过去。 再让你抢去，我就自己把自己给吞了！ “咬人？你这只程小狗！”程修推程香的头。 “彼此彼此，你这只程小狼！”程香亮了亮牙齿。 再来，咬死你！ “喂，打个商量？”程修没在程香这得到便宜，狼眼对准了旁边流利烤串的楚旭。 “二舅哥！”楚旭喊。 我靠，这小子简直是能读心啊！ 程修摸了摸下巴:“我的串儿！” “明白。” 看现场的程香:“……”一顿烧烤就被收买了，程魔头你的威武霸气呢？ 忽然觉得自己好廉价啊，这种失落感要怎么整？ 沈扬:“……”明明我才是转正的有妇之夫啊，为什么从头到尾都在被塞狗粮！ “好吃吗？”楚旭扬唇笑，把头凑到程香脸颊边。 他突然这么不顾及了，程香倒有些措手不及。感情之前一直是在顾忌她二哥。 “你吃！”程香反应过来前，手里咬过的肉串已经喂进了他嘴里。 “哇！你们两个也太浪漫了。”从屋里跑出来的简瑶咋呼。 程香立即端着盘子和楚旭分开。虽然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被简瑶这么一咋呼，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老婆，你快来喂我！” 沈扬激动。老子都吃了几吨狗粮了，快点让为夫把狗粮撒回去。 屋里的果果被哄睡着了，许梦恬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几个男人喝着酒碰杯，烧烤架边已经没了什么人。 烤好的东西，程香给她端了过去。 “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些，你自己拿！” 许梦恬抽了两串到手里，抬起头时眼睛里全是泪水。 干嘛，苦肉计？ 程香满脑子脑补着，她是不是该剧情碰瓷儿式的摔一跤，比一比谁更狠……耳边就听许梦恬说:“我们能不能出去走走？” 换成正常人大概会同意，但她，不想答应。之前膈应她膈应得那么欢快，干什么要她一哭就心软听她的。 她也是有脾气的！ “我累了，不想去。你想散心的话可以找简瑶，楚旭怕走夜路。这些，我放桌子上了。” 爱吃不吃，爱去不去！ 程香甩手走人。 第27章 三间房分下来，白沫、向小安、程香一间，程修、沈扬、霍勋、楚旭四个男的一间，最后一间是简瑶和许梦恬。 人这么多浴室只有一个，所以只能排队一个一个轮流来。 “楚旭，你这里有没有扑克？” 沈扬看大家都这么等着也有些无聊，便想找点乐子。 “我去找找看。”楚旭没一会儿走出来:“只有一副。” “一副就玩斗地主吧！玩不玩？”沈扬问。 白沫推了下程修:“你上吧！”程修扬了下眉头表示无所谓。 “我不玩。”程香表态，她对玩游戏无感，而且天生手黑，跟运气沾边的东西她从来不碰。 向小安:“我没兴趣。” “霍勋你上！”程修点名叫人了，然后三人坐在桌子不同方向。其他人凑在周围等看牌。 “今天玩得高兴吗？”楚旭悄声在程香耳边问，两人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开到一边纳凉。 “马马虎虎吧！” 其实她不是一个多喜欢集体生活的人，只是让她短时间内适应和楚旭单独相处很难。她只有通过这种方法，看清四年后的他，和四年后的她自己。以及他们的生活节奏是不是能够同步，遇上矛盾和分歧他们会不会和平解决。人多体现矛盾，但更能看透彼此。这是她给他们彼此设立的考验。 总体来说楚旭今天总体的表现不错。许梦恬的到来有些意外，平心而论，他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性，能不让人难堪已经不错了。当然，她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划清界限。所以无法违心的说，今天过得很愉快。 “你……有什么话想说？”楚旭尝试让她打开话夹子。 程香看着他，坦白道:“我知道我没有干涉你交友的权利，但是我没办法看着男朋友和前女友在一起。而她的孩子叫你爸，哪怕是干爸，叔叔，舅舅，都让我不高兴。我的观点呢，既然做不成恋人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从什么位置来回到什么位置去，人得学会避嫌！” 既然说到了，就说清楚趁着交情不深，还不必有影响和伤害。道不同，那就好聚好散。 楚旭眼眸微动，眼底有着浅浅笑意。 “不知道怎么，听到你这么说我反而很高兴。” 程香用眼仁盯他，他们在谈很严肃的话题，作为一个严肃的人他居然给她跑边？ “我不知道她会来，我会向简瑶和许梦恬说明的。以前可以不在乎，放任他们不管，可他们现在干涉太多了！”楚旭抬手揉她的发顶:“女朋友，还有什么疑问？” “你打算怎么说？” 楚旭洞悉的看她:“不会出卖你！” 程香:…… 学霸你词语没用错吗？她反而觉得炮灰两个字更恰当。不过心里微微的有点甜爽。只是以后他会不会拿这种事跟她吵架，说她霸道啊？ 想着程香就嘴快的问了:“你会不会吵架？” 楚旭一时间没理解明白，反问:“你想和谁吵架？你还有这么不文雅的爱好？” “什么呀！我是问你会不会爱吵架。”程香吹胡子瞪眼。她有病啊，没事喜欢吵架。 “能用脑子的情况下就用脑子，我不是莽夫，也没有暴力倾向。身体心理都很健康，三观正常。” “那你会冷暴力吗？比如说不坦诚，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不想说话。” “问题不能积压！”四年前的事给了他足够的教训。如果当初能和她这样开诚布公的说，中间的那些环节都不会发生。 “香香，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是不是很害怕？” 程香坐正了身子，“怕也不怕。我做了决定就会认定，但在这之前我得找到让我认定的理由和信心。” 摔跤不可怕，可怕的是摔得粉身碎骨。 楚旭靠过来，两只手撑在椅子背上，成包围状将程香圈住。两目清幽。 “你是珍宝。” 风拂在脸上，吹得皮肤都舒展开，程香迎视:“那你可是良人？” 楚旭目光潋滟扬唇灿笑，抓着程香的手，用他清润的嗓音说:“自己找答案。”手指还在她的手心挠了挠。 真是调皮！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程香猜也知道自己此时像个怀春少女。 “你的脸好红！”他忽然在她耳边说。 程香惊恼，两手并用的推人。“走了走了，你不要挡着我吹风散热。” “你的热还散得下去，我的热要怎么办？”直起身，楚旭满怀忧伤。 想起二哥塞给楚旭的韭菜，程香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晚的韭菜串差不多全进他肚子里了，她二哥塞，他就吃，是不是傻帽。明知道二哥在故意整他。 “亲爱哒，快来洗澡！”向小安把她儿子洗白白抱了出来。 程香进去拿换洗衣服，就听他两在唱着一首荒腔走板的搞怪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糖包挥着两只肉肉手，拍着巴掌跟着遛。不听歌词还觉得好萌，听到两只都是公的，程香只觉画风崩裂。 忍着爆笑推了向小安的后脑勺一把，“你个三观不正的问题妈妈！照你这么教下去，我真替糖包的未来担忧！” “儿歌嘛，随便唱唱就好了！等他长大了肯定也不会唱了，哪有现在这么好玩。”向小安挠糖包的痒痒，小家伙咯咯儿的笑，母子两个闹在一起。 为小糖包点了根蜡，程香想着向小安的离经叛道，想着双眼失明的莫星含，隐隐心疼忧伤。 要是，能帮一帮他们就好了！ 关门放水，程香进到空间里，在交易界面抢购了几样特价物品，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不由上信箱里发问。 地球位面程香:魔法位面的幸运手链谁有卖吗？求购一串。 上面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魔法位面的人都不在线。 程香出去洗完澡，院子里的人笑闹阵阵，原来他们罚输的人套衣服穿。赢了可以选择脱掉一件。输的人大热天里穿得像粽子，还得在院子跳小苹果。 男人们各有输赢，所以这魔性舞蹈让不参战的人大饱了眼福。全都笑趴了。 第28章 程香回了趟屋里，看向小安将糖包哄睡，擦着头发坐到她旁边。 “怎么不出去玩？” 摸着糖包的小下巴，向小安摇了摇头:“他醒了没看到我能哭一个晚上，为了你们耳朵清净我还是待在这里吧。” “说得这么没心没肺……”程香不想吐槽她，明明是自己在乎，偏偏要用漫不经心的口吻。 “诶，你还不去看紧你男人，我刚才看见他进了最右边的房间里。没记错的话，他那个前任可是在里头的。” “哦！”程香不惊不慌，“我知道。” “啊？你脑子没坏，知道还不去阻止？”向小安一副便宜了小人的样子。 一根毛巾甩到向小安头上:“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没事也不好好教教孩子。糖包随便喊人爸妈是怎么回事？” 提到自己的事向小安苦大深仇，“生下他后我不是把他放家里嘛，有时候一个星期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我爸那会儿失业了，我妈给别人做工，都没怎么注意他，他又不怎么好动。一个人也能安安静静玩几个小时，家里他经常看着电视听里面的小孩儿喊爸爸妈妈，以为年轻的男的叫爸爸，女的叫妈妈。发现他乱喊人的毛病时就这样了。” 程香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能用手戳她脑门儿。教儿子也教得太随便了，以为他是玩具，亲亲抱抱的时候就捉弄捉弄，心情不好忙不过来就把孩子扔一边。 “你爸不是铁饭碗吗，怎么会失业？”向小安的爸爸是人民教师，才五十多岁也还不到退休的年纪，怎么会失业。 向小安躺到糖包身边:“这事说起来话长，总之时运不济。” 随意的敷衍满是不想说的意思。 “你和楚学霸学校男神凑成一对儿，我还真是意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修成正果啊？” 程香把下面的被子打开，觉得晚上睡着应该不会冷。 “不知道，哪里想到那么远，走一步看一步，我是不喜欢预设未来的人。” 眼睛往信箱窗口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回复了。 魔法位面海绵:幸运手链的材料不够，有幸运香水要不要？喷一次可以管半天，一瓶使用寿命是30天。效果只有幸运手链的一半。 程香想回复，向小安在这里不方便。最安全的地方她想到的还是厕所，而幸运的这里的厕所和浴房是分开的。 她起身出去，心里默默想她以后是不是要长期和厕所打交道了，这结果还真是蜜汁尴尬。 开灯反锁门，程香确定安全的窜入空间里。 地球位面程香:要！你上货架了吗？ 点他的名字进入海绵的指定货架，程香发现魔法位面的人卖的东西还真是奇特。铭文的扫把，可以实现空中飞行，这很魔幻。索罗卡牌，不同属性不同召唤魔力。欲望水晶球，看透别人的内心。诅咒手杖，将你讨厌的人或物变成你心中痛恨的形象……这些东西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颠覆现实世界。 但这些都是有时效限制的，魔法也有方法解除，并不是万能的。程香虽然稀奇，也没有自己弄一个试试的心思，相对西方的东西她更青睐东方老祖宗们的修真功法。 魔法位面海绵:就上了，你注意看。 程香刚扫到字，发现他的货架上多了一栏，写着幸运香水。 抢购，一次买了五瓶，没事放着也许用得着，反正她如今不愁能量币。 谢过，拿了一瓶出去，香水瓶很小才两根手指头大小。大概还用不了30天，而且这种瓶身和设计明显是从其他位面购置的。上面很干净，标签文字什么都没有。 程香放在裤兜里，出厕所门和要去洗澡的霍勋迎面对上。 “小苹果跳得不错！”她调笑着擦身而过，感觉这个人也不如表面上的冷漠。 而被程修笑做僵尸广播操的霍勋，腹内百味陈杂，这两兄妹都很擅长捉弄人。 “女人，送你一瓶香水！” 程香假意从包里掏出来，抛到向小安睡的床上。 “这么好！”向小安拿起来一看，“怎么没有出厂证明，你这哪来的？” 程香正要瞎掰个理由，就看向小安拧开盖子，对着空中“噗呲”一下。 这个败家子！！ 她简直要跳起来。“你大晚上的喷什么，知不知道这个多贵啊？”就她刚才在空气里的一下都几十能量币了，简直暴殄天物。 向小安一愣，接着好笑道:“你逗我，我不喷一下怎么知道是什么气味的。不过，你这个好像闻不到气味啊，你该不会是被哪个黑心商贩给骗了吧？” 程香语塞，但是也不想和她解释，便强硬道:“我给你的哪怕是一瓶水，我说是香水你就要当香水用，不许浪费，也不许给别人用！” “啊！这真是水？” 这家伙的重点总是不对版，程香牙痒痒。 “还是我朋友吗，这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将强硬进行到底吧。送个东西送得她这么不放心的，向小安也是第一人了。 “行行，你是我亲爱哒，你高兴怎么都好。” 向小安嬉笑着说，那表情是完全没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这会儿白沫进来了，程香不好再说，提得太多就太刻意了。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也不见你们去玩。” “刚洗完澡一会儿，有些困，想睡觉。”程香把枕头放好躺在地铺上。“二嫂怎么没上去打两盘？” “不打，输了你哥会骂人。他是牌烂也不许打错一张牌的人。” 白沫这是在控诉二哥的强迫症，程香心有同感，看来二嫂也对霸权二哥积怨颇深，似乎可以拉一拉同盟。 “这里夜里很舒服，连风扇都不用，就是蚊子有些凶！”白沫抓了抓胳膊和小腿，几个蚊子叮咬的红疙瘩清晰可见。 “屋里有蚊香，我忘了说，你怎么不问？”程香把一大盒开封过的蚊香拖出来。 “我自己找了下没找到，看他们打牌又忘记了。我们明天回镇上，你要不要一起？” “你们先回，我过两天再回去。”她还要带东西回家，和他们一起东西拿不出来。 “那我和你二哥说一声，明天早上就不叫你早起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程修在外面喊人，两个人似乎还要去外头花前月下一番。看得向小安连连咋舌。 “暴击，我被伤害了！”向小安躺尸状，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里还有个单身男，你可以发挥你顽强的战斗精神，攻略他。” 能被她挑剔鬼二哥看中的人，十有八九不是凡人。接触下来，程香发现他除了性格闷了点，心地和外在都是稀有的高标准。和向小安这种天生的笑料大王，完全可以形成互补。 哀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 “新鲜！”程香只觉得搞笑，“你还有不强人所难的时候，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奉行先斩后奏。”读书那会儿就数她交男朋友最勤快。 第29章 此时的东头房间，楚旭靠在墙面上，单手插在裤袋里。 “你和简瑶做过的事我都知道了！”他面容沉静，目光微冷。 许梦恬一怔，原本的笑颜全换为愠怒:“是不是她跟你说的？你就这么相信她的话。而她一个二手货，你真的不介意？” “闭嘴！” 楚旭居高临下的逼视她:“她就是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她总体有一点好，你永远都学不来。她知足，她能够守住本心，她不会因为外在的东西而去否定一个人。” 嗤笑一声，许梦恬觉得自己活像一出笑话。 “你的意思是，我不知足不守本分？其实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认可过我是吗？” 楚旭冷哼:“偷来的总归要还的！” 这话对许梦恬来说无异于万点暴击，她也曾那么努力的去爱他，而他就像捂不热的石头，总是游弋她的人生之外。凭什么啊，他就这么的来指责她，当初的她只是出于爱他的心太过强烈。当从简瑶口中得知，他为了一个女孩儿故意考到这种学校时，她心里的嫉妒就像长满山坡的野草。偏偏那女孩儿还不懂得珍惜，她的插足有什么错？ “在你的眼中她什么都是最好的，反正你从来都没在乎过我。楚旭，那三年，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这种问题你在那三年问过很多回了。我跟你说了，我要加班我要工作。而你呢，你在做什么？每周陪你，下班陪你了还不够，你还没事找事无病呻吟。我想给我的妻子一个安定的环境，而你总是不安于室。”如果没有曾发自内心去接受那段感情，他根本不会勉强自己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努力的照顾好她的感受，让她享受更好的物质生活，并答应她分手不对外公开，在她结婚前绝不先谈对象。她对他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难道你不是因为她才不愿意面对我的吗？你总是忙，你有各种会议应酬，连我过生日你都不能回来。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可我们一天到晚都几乎是零交流，你不觉得过分？”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以前，你就当我辜负了你。现在你也有了新的人生，我觉得我们彼此不用再交集了，不管这次你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不会有下次。让我们都好自为之。” 楚旭要走，许梦恬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扑过去。 “不要！我后悔了……” 转身伸出胳膊挡住她，楚旭蹙额。 “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绝路也要往前走。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请成熟一点。而我，更不接受有夫之妇。” 推开她拉开门，楚旭一脸漠然的走向简瑶。 “你在门口听了很多了，需不需要我再转述一遍？” “不用不用！”简瑶连连摆手，这会儿恨不得插着翅膀飞走。 “我以后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你不想让沈扬知道你的底细。” 简瑶捏着手指说不出话来，这个威胁对她来说，够狠。 第二天早上，程香听到院子里的声响以为是白沫和二哥弄出来的，继续补眠好睡。到向小安一声咋呼时，她才知道大家都走了，就剩向小安母子留在这里。 “起来了，我烧了热水，打算下点面吃。” 楚旭手里捏着一把葱，正在过水洗。 “他们怎么回事？” “不是女朋友说要避嫌，我就让他们回避了。”楚旭说得半点不心虚。 程香听得额头上的皮肤一跳一跳的。“你这么说的？” “怎么，怕得罪他们了？”楚旭好整以暇。 “才不是。他们又和我没什么交集，得罪就得罪。但简瑶不是你青梅？你们以后总是会见面的。” 楚旭好笑:“说得她跟我妈似的！她都嫁人了，我也没那么多空闲随便见人。” 斜眼看他。 就服你，嘴毒！ 吃完早饭，三人慢慢悠悠的收拾了一番，楚旭用摩托车载着她们回县城。 “你一个人住真会享受！”向小安把糖包放在客厅里，调了少儿台让他自己看动画片。 楚旭这会儿进来:“香香，计划有变，我今天得回公司。” “就走吗？”程香洗了草莓放在茶几上。 “订了两点多的机票。”楚旭看了下手表，“我得去做准备了。” “这么赶！那你快去吧，我这边没什么事。” 还打算一起去外面逛逛的，这下只能她和疯女人宅一块儿了。 “那我……走了。晚上给你电话。” 程香在向小安暧昧的眼神下微囧点头，目送楚旭离开。 “你可以趁机送他去车站，顺便来一个爱的抱抱。” “滚吧，你！” 程香用抱枕砸她。 “那个给你的香水呢？”想起这一茬，程香觉得此时良机该去做个实验。 “在包里。” “你早上喷没喷？” 向小安嫌弃道:“你那无色无味的，我还不如拍点爽肤水。” 忍着要给她脑袋上起包的冲动，程香拿到香水照着她脑门上喷了一下。向小安被冷了一下哇哇叫:“你洗淋浴啊，往我头上喷！” 程香奉送她一对眼白。给她幸运，当然集中脑袋比较好！ 腿上多了只肉肉手，看到糖包渴望的眼神，程香领悟的往他脑门上也喷了一下。小家伙立即缩着脖子高兴的“咯咯”笑。 “你怎么就喷我们，不公平！”向小安就着程香的手，反过来对着程香脸上来了好几下。 气得程香想拿脚踹她。她已经够幸运了，这瓶是送给他们母子的，懂不懂啊？ 想到那些被浪费掉的“幸运”，程香就心如刀割。 “向小安，真想揍死你！” “打是疼骂是爱，我知道你喜欢我！” 算了，跟她说不通。 “吃你的草莓！” 程香去了趟卫生间，借机去处理空间上次只做了一半的事。 购买了六块地块，把所有的地块都种上黄豆，时间紧，一块地块只挖一个坑。出来，向小安都在吼门了。 “你便秘啊！我儿子拉粑粑都拉在裤裆里了！” 第30章 （打错章节-_-||） 程香看到为拉粑粑拉在裤裆里哭得惨兮兮的糖包，惭愧的顺着向小安的话遛。 “我最近上火。” 没想到却换来向小安一句:“去睡你男人啊！” mb，她就不该解释的。 糖包被换了一身出来，看程香的小眼神还是带着几分委屈。程香不好意思的干笑:“对不起啊，小包子。下次姨姨一定准备一个有两个厕所的房子。” 向小安在边上听得哈哈大笑:“你当买房子是扯布啊！你这样跟他解释，下回他来没有，看你脸往哪儿搁。” “不会，买不来，可我租得起啊！”程香那是满目天下都是我房子的口吻。 “行，等你把这里住满了再说吧！”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向小安建议去外面觅食，三人便向着外面的街道出发了。 正手拉手说着话走着，一个钢镚滚啊滚的，滚到了程香脚边。 活跃向小安:“嗨，一块钱啊！” 程香:“……” 这特么的就是所谓幸运？她是不是该喊一声开张大吉？ “今天运气不错，那里有个彩票报亭，我们去玩玩彩票？”程香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的出门目的以这种借口说出来。 向小安本来就是个好玩的，根本没多想。 “好啊好啊！中奖了就去吃大餐。” 程香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这幸运值有多高，所以两人挑了两元一张的刮刮乐。一人买了五张。 吸了口气，拿着硬币一口气乱刮。片刻后柜台上全是两人刮的屑沫。 程香一张一张看去，5块、2块、没中、10块、2块。 10块钱一共赚了9块钱，说好的幸运呢？ 再看向小安半天没动静，不由凑过头去。 “你说我这是不是看错了？”向小安撑了撑自己的眼睛。 程香一看，瞬间觉得无爱了。手黑党加了再多幸运，还是被秒成渣。 天要弃我！ 她果然吃不了运气这碗饭。 “老板老板，我是不是中奖了？”向小安已经从茫然到惊喜。 店家老板拿过去一瞧:“10块、10块、100块、5块？100？” 店家老板仔细看了看，语气里也全是逐渐叠加的惊奇:“买五张全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妹子，你运气不错啊！要不要再买几张这种10块的试试？” 向小安这才惊喜一声叫:“哇，我居然中了两百多！” “是是是，你被幸运女神亲吻了。”程香被她摇得眼睛有点花。 “你等等！”向小安咳嗽一声，又回到柜台前:“老板，你刚说的十块的那种是吧，我要三张，我自己拿。” 程香捂额，她不会把向小安给带歪了吧？总感觉她这状态不太妙啊！ 向小安却没所觉的兴致勃勃挑出三张出来，活动了一下手指，一顺儿的往下刮。 “诶，出了一张25！”老板在那儿跟做直播似的，比他自己中奖还开心。 还好，运气没那么旺了…… 程香偷口气，正觉得可以放心的时候，老板一连声拉高八度的怪叫。 “啊啊啊，四等奖！中了，四等奖！” “还有一个，快点啊？” 向小安揉了揉手:“手累。香香，要不你帮我刮？” 手黑程香:“算了吧！”她想死。 “儿子，来，帮妈妈把这个刮掉好不好？” 单纯的糖包还以为玩游戏，点着小脑袋乖乖拿过向小安手里的硬币。他刮得很慢，致使店家老板眼急得都想抢过去帮忙了。 “小安啊，运气是个不确定数值。”程香暗示她今天只是侥幸，不能当长期爱好。 “不是有你在我根本都不会玩这个。我发现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有好事，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哈哈哈，今天可以去吃顿好的了！” 确定她不是敷衍乱说，程香才放心自己没有作孽。 “哎，200！小家伙的运气也不错啊！”店老板喜气洋洋。“妹子，要不要再买几张投注彩票啊？我要是有你这手气，我自己都要买了。中个十万八万的，什么都有了。” 程香听得急。老板你这不是怂恿人嘛！倒是会做生意。 “不了，这太阳大晒死人了。小安，你不是还要给糖包买衣服吗？再不快点，要晒成烤饼了。” “嗯嗯，老板你给我兑奖吧！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了。” 把糖包抱下柜台，向小安从冰柜里拿了三支冰淇淋。 “请你，刚刚玩得真过瘾。我还从来没中过奖，今天第一次。” 程香接住:“运气这种事嘛，总是玄乎的。” 老板拿了一叠钱出来，数了数，笑着说:“我手里的现金今天全被你兑走了，一会儿还要取钱去。” “哈哈，老板发大财！”向小安确认数额，嘴咧开的大大的。“走咯，今儿大发了，购物去！” 程香给算了下，向小安买彩票一共赚了1200多，人比人果然是用来气死人的。不过，她还有位面系统，就不能用金钱俗气的衡量了。 某人为手黑自我找着平衡感。 最终向小安被程香劝着只做了一些中低端消费，下午送母子两人去车站，向小安跟她感叹:“真怀念以前啊，什么时候咱们四个再聚一聚就好了。” “总有机会的。你真打算一辈子耗在你那公司里？” “再看吧！暂时还没有更好的想法。” “其实我觉得以你的条件做直播也很好啊！现在直播行业这么赚钱。”程香为她被埋没的才华感到可惜。 向小安看着她，表情有些无奈:“我爸不让啊，你当我没干过。他说我搔首弄姿取悦于人，还要打断我的腿。太可怕了！” 程香想到向爸那和颜悦色的富态脸，总觉得跟向小安形容的不是一个人。 “你不会是去直播间跳那种比较挑逗的舞蹈了吧？” 向小安哀默脸，完全就是被说中了。 “能耐啊！”没好气的戳她脑门儿，“活该你爸敲你腿！以你的条件干嘛要以色侍人，实力吊打不就好了，真是找揍。” “我只是跳个舞啊怎么就以色侍人了？”真是冤枉极了。 程香白眼:“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b数！” 天生水性杨花的样，发癫白痴的时候还没什么，她要是一动起来，完全就是妖精附体。否则，读书那会儿也不会那么多男人对她一往情深前仆后继了。 向小安无语，她长成这样怪谁？还不是老天造的孽。 “行了，我跟你爸聊聊，之前我有了解过直播平台这块。你就老实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合作打江山。你负责唱歌，我弄点东西到你直播间卖。” “你真是太好了！我爸妈对你印象好，他们肯定会听你的。” 当她的好学生牌是白刷的？说服向爸程香相当有自信。 向小安抱着程香狂蹭。 “说实在话我都快想着离家出走了，木马，爱死你了！”她在程香脸上亲了一口。 程香黑线:“你把口水往哪儿蹭！” 笑闹了一阵，看着车子开走，程香微微好笑。这样活力满满的向小安，才是过去的那个向小安。人生大概每个人都需要经历一番历练吧，他们都变了，可也都没变。 回到租房里，楚旭发来微信，他已经到上海了。 坐飞机就是速度快。 楚旭:在忙什么？怎么办，刚到这里就觉得行李里少了东西。 程香还以为他落下了什么，赶紧问:“很重要吗，掉在哪了，要不我给你快递过来？” 楚旭:（笑脸）那么，麻烦你把我女朋友打包过来吧！ “轰”的一下，程香感觉自己燃了。 程香:你以后还是少看点言情故事吧。 因为她要疯了…… 楚旭:遵命！回去就束之高阁。 然，似乎没什么用了，他的撩妹技能已经点亮了。 程香吃饭后，在空间里活动活动了手腕儿。把种好的黄豆割出来，在阳台上垫了蛇皮袋缝制的临时垫子，将黄豆摊在上头。明天太阳出来，就能晒到了。 她又进去空间里准备种一茬土豆，刚埋了两个坑，系统出声了。 “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7级，请继续努力！” 雾草！这是鼓励吗？能不能来点实质性的奖励？ 然而系统婊依旧高冷。 程香埋完土豆，依旧去刷倒买倒卖。她觉得刷这个能让她上瘾。特价区好像总有一批人懒得像天使。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图片，放大看名字叫钢牙飞刀花，外貌挺像她认识的月季，就是细看充满了恐怖感。 花梗上的刺全都有手指头粗长，不光如此，它的叶片也像一把一把迎风甩动的刀。就连花瓣，也多了一颗一颗比花瓣颜色深一度的晶体颗粒。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看起来吓人非常。 程香看了两眼头皮发麻，赶紧跳过去看别的。 有些位面就是恐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在吐槽的时候别人也在吐槽。 外表看起来那么美丽的东西，种出来差点没要了他老命，外来物种太可怕了！ 科技位面的某32岁少年，看着自己被毁坏的庄园，感觉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第31章 他只是想要一座花园，结果种出了一批甩刀拍人植物。 什么种植出来的美丽花园，都是神话吧？ 程香还在独自乐呵的买进卖出，看到有趣的会自己留下来。猛不丁的居然翻到了金角果，外形像是棱角，颜色黄金闪闪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小元宝，一个要八千多还是特价。 这玩意儿不会是金子吧？她想买，却发现没有那么多能量币，之前赚的那些都买地块了。 嗷嗷嗷，她的发财梦啊！真想剁手，之前就怎么把能量币急切的花了。 随她怎么抓腮挠心，她眼睁睁看着图片在她眼前因为卖空而暗下去。一个变身土豪的机会，晃悠悠从她眼前溜走。 真想痛哭狂嚎两声，然而她最终也只是摸了摸干干的眼角，继续悲愤的倒买倒卖。 明天需要回一趟家，不然以他二哥的小气本事，爸妈知道她经过家门都不回去，还不知道心里头怎么想。手里头没钱，礼物还是给得起的。 大早上从空间里捞了几斤河虾，从交易界面买了古代位面的猪肉，西方位面的火腿，原始位面的鸟禽6号，妖界位面的蜂蜜。 她本来还想弄点古西方位面的牛奶来的，可想到出处不好解释，弄得太多好像过于炫耀了，所以还是舍弃了。 一路坐车到家，路上收到楚旭的日常短信，她开流量发了一张坐在车上大包小包的照片。 楚旭:买这么多，可惜都没我的，嫉妒他们。 到家里后，程香才得空给他回复。 程香:想要什么，我给你邮寄点过来。不许撩人。 坐在办公室里的楚旭清爽一笑，放下鼠标单手拿着手机打字。 楚旭:你给的，什么都好! 说好不撩的，程香发了一个隐忍的表情过去。不过，要给他邮寄东西，她还得好好想想邮寄什么，毕竟她交易界面里吃的东西都是新鲜的，并没有经过过多加工。程香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没必要一定是空间出品啊，而他自己吃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正胡思乱想着，程妈喊她过去帮忙。 程香拿了两颗大蒜在手里拨着，程妈道:“你朋友那不是这种鸡稀有吗，还让你又带了只回来？” “你们喜欢，我才找她要的，下回可就没有了。”程香依旧淡定的撒着慌。 “我听你二哥说，你跟小楚处对象了？” 蒜没拿稳掉了一地，程香有些难为情的说:“他怎么这么大嘴巴，我们才开始确立关系。” “小楚家的人虽然不住这儿了，可他人品秉性都是不错的，又跟你是多少年的同学。你们结婚的话，我放心，以后串门子也方便。” “妈，你也想得太远了。”程香还不想就结婚，她和楚旭虽然熟，可到底中间缺了四年，重新认识，她还要时间。 程妈苦口婆心:“你年纪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别挑了，年纪大了，自己生孩子以后也辛苦。趁着咱们这些人还年轻，他父母还能帮你照看孩子，到我们这批人动不了了，你们要照看老的还要注意小的，到那会儿知道辛苦就迟了!” 程香明白这些道理，她也不是真的恐惧结婚，“可求婚应该男方提啊，你让我主动问他，我才不干。” “这有什么不能提的，你不好说，我来说。” 程香晕线，“只怕人家接到你的电话，还以为您是去逼婚的。您女儿又不是嫁不出了！二哥的婚事还没办呢，您就是操心我也给搁到明年去吧！” 两人谈不拢，各自退让一步不说了。 晚上丰盛的饭菜，再次迎来了一家人的好评。 “你这猪肉怎么味道好像也更好吃点？”程靖吃得有点撑，总觉得摆在桌上的食物，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程香也觉得味道好，不过嘴上却道:“肯定是我妈厨艺又进步了。” 有锅就甩，反正也没人拿着它们去做检测。之前她也挺傻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想到上交易界面买食材。如今地球没污染的土地少之又少了，这植物污染了，动物吃进肚子里肯定也起了变化，最后循环往复想挑出真正的绿色健康食品也不太可能了。只是相对来说，家养的比市场上的污染要稍小一点。但和纯原始的肉类相比，怎么都要差一些的。 “你不是出去找工作了，情况怎么样？”程爸问程香最近的工作近况。 回来之前程香已经想到会面对这一问了，是以根本不用打草稿的说:“我帮我那开农场的朋友在网上卖他们家的农产品，还有点东西没弄完，过几天才能知道交易情况。” “诶，他们家卖这种鸡肉吗？”程靖表示出他有购买的兴趣。 “暂时应该没有，以后要是多了就说不定了。” “那你到时候把店铺链接给我下，我去捧个场。” 程香应下，回自己房间宅着，一面琢磨要在网上卖什么。难不成真要卖土豆、玉米、花生？快递费都不好消受。而生鲜类的东西是需要食品健康认证的，小打小闹的弄不划算。 抓毛，真是两头为难，想不出来。 空间里种下去的土豆早就熟了，程香锁好门进去，将土豆一块地一块地的刨出来，大部分土豆都有成人拳头大小。 一筐筐的装满，全是收获的喜悦。但是太多了也有问题，农作物挖出来搁在草地上它还是会像外面一样起变化的，只是相对比在空间外面变化缓慢一些。 这时候仓库就显示出了它的重要性，她还得多挣点能量币把领地阔大一下。之前觉得一百平还蛮大的，如今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够用。 又种了一批玉米，程香继续盯着交易界面特价区。这回多为自己着想了一下，凡是碰上自己用得着的东西，就会留一份下来。 王花泪？程香看着介绍，说是一种花朵盛开时，花蕾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流出来的透明液体。具有天然美肌效果，可修复疤痕。 一小瓶只有数十滴，看价格就知道来得十分珍贵。 第32章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程香埋头想了会儿，猛然惊醒过来。之前她买东西，从来就没有什么详尽说明，这会儿居然出现了文字介绍。为确定自己不是眼花，程香又看了看别的，确定没有看错，心里一阵欢喜。以后买东西就不用担心买来不知道怎么用了。 她买了两瓶王花泪，刚赚来的能量币一下就到了底。 把裤腿卷起，弄了一滴到大腿上。她小时候走楼梯膝盖上面一点刮到了台阶，一块肉都给削去了，长了这么多年还有一个疤痕，因此青少年时期她很少穿短裙短裤。凉意落在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均匀涂抹完，她把它们放在盒子里去弄别的。 系统响起进账的哗哗声，看到货架上倒买的东西卖出去了，程香又有了点能量币进行倒卖。 要是地球上也有这么多懒天使就好了…… “嘀！格岚斯塔位面宿主穿过能量传送门到达地球位面！宿主请注意！” “嘀！传送门开启，客人将在宿主所在位面停留一个月！” “嘀！目标距离宿主2000㎞。” 系统一连的“嘀嘀”弄得程香措手不及，当下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眨巴眼睛。 格岚斯塔位面？没接触过啊！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别的位面的人要到她的位面来，这不会引起世界乱套吗？ 还有宿主是可以传送到别的位面去的？她感觉心里有点慌，还有一些恐惧感蔓延。因为无法得知来的人是好意的还是恶意的，是长得奇形怪状还是和她差不多。他们会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或者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这些她都无法得知。 她正觉得毛骨悚然内心惶恐的时候，腿上抹了王花泪的地方热热的胀胀的，还有一点绒毛擦在皮肤上的痒痒感。 打开信箱，程香把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地球位面程香:为什么别的位面的宿主可以到我的位面来？这符合系统法则吗？这样会不会对我构成人身安全威胁？ 千鸟位面鸥:那是有人去你的位面做交易任务了，会有点糟糕的状况。不过，宿主和宿主之间不会有影响。你只要不让别的宿主进入你的空间位面农场，找不到核的情况下，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哦！ 地球位面程香:什么核？也就是说还是存在宿主被威胁的可能？ 这样的话，她可不可以选择和系统解绑，感觉太危险了。 千鸟位面鸥:核，就是能量核。因为核是维持能量的关键。正常情况下宿主都不会吞噬别人的核，很久之前曾有人那么干过，被系统反噬，两个人都从系统中消失了。更具体的后果我也不知道，反正惩罚很严重的。 地球位面程香:这样我就能放心一点了。你知道的真多，谢谢你帮助我。 千鸟位面鸥:还好啦，我正好没事做。我的农场很难升级了，我也想快点拿到最后一块能量核，这样我也可以去做交易任务了。 能量核原来是这样的存在，程香想到一开始骗她能量核的那些人，心中不由冒冷汗。还好她没见钱眼开上当，不然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存不存在了。 再次谢过鸥，程香从空间出来。虽然不太理解鸥说的会有点糟糕是什么意思，但还没到眼前她也管不着。走一步是一步，她还是先处理下自己的生存问题。 “亲爱哒，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失约了。”向小安从床上弹坐而起。 “我就信用值在你心里那么低？”程香把手机开了免提，自己在屋里捣腾收拾着。“你爸呢？” “在隔壁，我去找他。你在忙什么？只听到声音响。” 程香:“以前的旧衣服旧鞋子太占地方，翻出来一起扔了。” 她如今想要衣服鞋子直接从交易平台买就好了，没必要再留着那些过时的物品，把自己弄得像个土包子。 “你终于开窍了，看来这恋爱魔力真大。” 向小安还以为程香准备甩开自然美的那一套，根本不知道她是因为购买能力上升而变得放纵了。 “爸，程香要和您说话，就是我那个大学同学，我最好的朋友。” “程香啊，我知道她。” 手机里面传来向家父女两的交谈声。 “向叔叔好，不好意思，有没有打扰到您？一直想上门拜访，刚回来这边没抽出时间来。您和阿姨身体好吗？”程香还挺尊重向爸的，做为一位老教师，十年如一日的待在一个地方教书育人，那份坚持的心就值得人钦佩。 “好，我们都挺好的。就是有些闲。你过来玩啊，你阿姨昨天还说起你，我们家安安有你一半懂事那就省心了。” “哪里啊，我爸妈可不觉得我省心。这样的，叔叔，我想和向小安一起创业，不知道您支不支持。” 向爸:“这是好事啊！你们要做什么？她那份工作只是稳定，饿不死人。我如今没有工资，她那点钱还不够他们母子自己花的。一直想让她换，可这小地方也就这样。你带她，正好！我放心。” 虽然是这么说了，程香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叔叔，您知道网络直播吗？” “知道，你和她去做那个？”向爸的语气里明显的带了些不可置信。 “您听我说，直播也分很多种。我想让小安直播唱歌和生活日常，然后通过直播搞副业，在上面卖点东西。不是您以为的那种歌舞厅那样的，我们做的内容保证纯洁健康。” “只是唱歌？我听说那上面的人说话特别大胆，没羞没躁。” 要不是是她在和向爸说话，程香估计向爸都要暴跳如雷了，根本不会听人把话说完。 “那也是一个小生活圈子嘛，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无论在哪里工作，都不会少得了这样的事。再说，隔着一个屏幕，他们除了能动嘴也不能干什么。到时候我做管理，有这样的人踹出去就好了，一定不会让小安受委屈的。毕竟我也是女性，深恶痛绝不懂得尊重人的人。” 向爸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做事我放心，你们两个要是遇到不好的事就不要做了。钱不是最重要的，这事你们自己把握吧！” 程香连连应下，并让向爸定期做监督，这才把向爸哄好了。 “吓死我了，他刚才还问我是不是我起的鬼主意。我的天，我可是他亲生女儿啊，真怀疑我是捡来的。” 向小安一连串的吐槽向爸，一边对程香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总算可以摆脱那些讨厌烦人的工作了。我明天就去辞职，然后准备一套设备。” “弄好一点的吧，手里的钱不够，我给你转一点。” “放心啦，那点钱我还是有的。只是，如果很长时间拿不到钱的话，我就会很惨了！” 程香毫无压力的说:“我去拉个赞助，肯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捡剩饭剩菜吃。” “我去，听得我这心里从火炉掉进了冰窖。”向小安笑了起来，“你是不肖想我流浪街头很久了？” “我一直觉得那个形象和你很配，哈哈哈！” 程香挂了电话，人还在不厚道的笑着。 不过拉赞助她还真不是乱说说。 “喂，真真美女，在忙什么呢？” “你哪位？”杨真真还是没睡醒的鼻音。 “我，你上铺！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昨晚上去哪里偷牛了？” 隔了好半天，杨真才不确定的问:“你是……香美人儿？” “正是本宫！” “嘿呀，你还记得我电话呀，我还以为是哪个二百五打错号码了。上次白天里，一个男的说要给我家捅厕所，弄得我一头雾水。” 她才不是二百五，这人拐着弯儿损人的功夫是越来越遛了。 “你这大晚上找我有何指教？” “我哪敢指教您！就是我最近有个事儿吧，需要你友情支持。” “多少钱？”杨真连顿都没顿一下。 程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嘴里干笑:“你都不听完？” 杨真:“得了吧，你哪回找我不是为钱。” 抿了抿唇，程香觉得还是该给自己正名一下。“以前那是借，有借有还是不是？这次不同，我是拉你入伙的。” “有区别？” 好吧，归根结底还是钱……大美人你总结能力强，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啊！ 程香对对手指头，无耻卖萌:“土豪，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要不是，我能听你这么多费话。” 汗，美人你这样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说吧，多少？我刚投资了一套房子，每个月都要还贷款。” 扎心了，没记错的话杨真都有三套房子了。同人不同命，她还是一个光奔族，前几年都是拿去喂狗了吧？ “先一万！那个……” “我转你卡上。困死了，还有什么事留着以后说!昨晚上被一群少妇拉去打牌，输了我四五千。我要睡了，88!”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人还真是风一样的女子，说挂就挂了。 不过算了，看她那么累，珍珠和王花泪的事以后说去。 第33章 程香没在家里多留，次日就回了城里，不过在进门前却碰上了让她不怎么想见到的人。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许梦恬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还有几分嘲讽的滋味。 “我说是他告诉我的，你信吗？” 程香不予置评，这典型找事的语气虽然不喜欢，却也不会跟她当面杠。钥匙插在门锁上，她将门扭开。 “进来吧！”她把东西拧进卧室，回来倒了一杯水，递到许梦恬面前。 “你比以前警惕性高多了。” “那是当然，教训太深刻。”程香窝在沙发上，大门开着。她曾经开店的时候，因为进里屋拿东西，放在外面的一部手机被人拿走了。所以对人不设防的毛病，她也一次性改掉了。 可这话在许梦恬听来，却像是暗指她当年的小偷行径，随即脸色就变了变。不过，很快脸上又换了一副戏谑的神色。 “我和他有过一个孩子，他可能没告诉你吧？那时候我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程香目光微沉，静默的注视她。在她突然出现的那一刻，程香就已经预感她会说些什么。有了心里准备，可突然听到这种消息，还是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设想过嫁给他的样子，想我们的孩子会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我甚至想到未来的十年二十年，可当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却跟我说不能生。你知道我当时受的打击有多大？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明明我们可以养活孩子……” 抿唇手指抠在沙发垫上，程香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作为女人，她明白许梦恬的心情，可是作为楚旭的女朋友，她无法坦诚的说他们的过去对她没有影响。因为许梦恬的每一句话，从她露面开始就注定不会令她好受。这是挑衅，这是宣誓主权，这是心理攻击……即便是真的，这些事情也不该由她的嘴说出来。 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大气要理智，不能怂，程香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 许梦恬的声音还在继续，嘴角带着病态的笑。 “他跟我说，他刚刚毕业，什么事情都没做成。他找各种理由来说服我。我也知道养个孩子不容易，可那也是一条命，我都有勇气和他一起承担贫穷饥饿等一切后果，他作为一个男人有什么理由退缩。一天看到他电脑里的一张照片，我明白了，他根本就不够爱我。” “我以为我不配合，不理，等肚子大了就能把孩子生下来。他却和公司里的一个女人搅和在了一起。”表情狰狞，满目激动，许梦恬的语气一点点加重。 “你知道吗？他为了逼我打孩子，不惜用出轨来威胁我！我爱他，我为他放弃自尊，放弃我所有的骄傲，我像个疯子天天围着他打转。我甚至出钱让人做手脚，破坏他的表白计划。我从家里的掌心宝，甘心变成一个全能型保姆，我以为我得到他，我成功了，这个人属于我了。到最后我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说到这里，她哭了，像迷了路的人。 这种状态让程香仿若看到了那年卑微跟随骆俊皓离乡背井，碰到不如意的事，牢骚一句还被嫌弃心眼儿小的自己。她对许梦恬同情不起来，但那段往事，也让她更为清醒的意识到，有些事不能偏听偏信。 “我没猜错的话，他那年是准备向我表白，对吧？” 程香平复了一下呼吸。 许梦恬淡笑，好像她干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他一直那么聪明，可是那件事却没被人发现。你还记得，大三开学你手机掉了又找回来的事吗？” 微微一愣，程香道:“是你做的？” “没错！我让计算机的学长帮我拿到的，我跟他形容了一下，他以为是我的。你把手机放在了大图书馆的阅览氏，你很喜欢去图书馆卖弄清纯，可你却有一个丢三落四的毛病。” 卖弄清纯？ 没想到学校评选的校花级美人会这么评论她。 “所以楚旭后面的短信以及电话都被你拒绝了，你还删掉了记录。” “要让他放弃你不仅仅是这些。大三那年，你被一个艺术系的男生纠缠，我让人表演了一出戏。”她得意的翘起唇瓣。 程香站了起来，抬手重重拍在茶几上。“你真是好心机！” 那会儿她还很奇怪，那个人她压根不认识。看到她就扑了上来占她便宜不说，她还被害的被专业老师叫去谈话。闹得整个学校都沸沸扬扬，说她拜金女被人养着的小三，各种难听。 “谁让你老是霸占他！”许梦恬反觉得脸上荣耀。 “那天我终于找到机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向他表白心意，我用了我所有的热情和胆量。他说要考虑，然后他去了隔壁学校，我每天逃课去堵他，终于让他松口愿意和我试试。” 许梦恬好似还在留恋往事，面脸都是志得意满的甜蜜回味。 “如果你是来打击我的，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我对你们的过去没兴趣。” 程香将她粗鲁的拉了起来，当初被那样恶整，原来这人一手凑成，她让她觉得恶心。 “哈哈哈……你这点就受不了了，我承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又哭又笑，程香眼中的女人俨然就是个失心疯。 “你有哪一点配得上他？我用过的男人，你还用得下去？你是垃圾回收站？” “啪！” 一巴掌将人扇了出去，程香目光凶狠。“别逼我追究你过去做下的债，我不是大学里的那个傻子！如果你希望果果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你尽管再刺激我几句！” 摸着脸许梦恬怔怔发傻，嘴里喃喃自语:“你当我想吗？我心里难受。我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让你们两个走在了一起……我算什么？” 注视着那样的她，程香不经比较起来，过去的自己还是和她不同的。那会儿她尽管隐忍爱的辛苦艰难，可她自始至终都未曾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 “作茧自缚，心里有鬼！走到那一步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许梦恬，醒醒吧！人要往前看。” 蹲在地上，许梦恬捂着脸，悲切嚎啕大哭。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明白，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可她就是无法承认，她努力了一圈的结果，仍旧没能造成多少改变。在她的潜意识里，楚旭可以和任何人谈男女朋友，就是不能和她算计过的程香。 程香看了几眼，没再停留目光，她将门合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出神。 如果那一切都没有被许梦恬打断，她和楚旭的结局会怎样？没办法去假设这个命题。一切都像是设定好的命运。 四年的时间可以完成很多事，四年也能把一个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单纯女孩儿，变得刚硬冰冷。 外面的哭声渐渐小了，似乎有脚步声远去，程香保持着一个动作，很想就那么枯坐着睡过去。 程香:在忙什么？ 拿起手机，给楚旭去了一条短信。没有顾及时间是否合适，她必须把这一切乱糟糟的麻线切断。 隔了几分钟手机终于亮了起来。 楚旭:刚开完会。怎么了？ 程香:许梦恬过来过…… 这一次回复来得很快。 楚旭:她对你说了什么？你对我有了新的看法？还是说，你已经开始重新评估我的分量？ 手指停了停，程香皱眉检查内心，她现在是不是足够的理智。她不希望做出不冷静的决定。 程香:我是不是该相信你？ 程香:她的话让我有些在意。她说你让她打掉孩子，不惜用出轨威胁。这一部分的真实性，我觉得有待商榷。聪明的人，可以直接分手。 楚旭:还好，你没有一票否定我。 楚旭:大学毕业后，她怀孕了。我爸妈不在身边，而上海的工作没有稳定下来，我只是不希望她因为孩子以后后悔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枯燥，可以压垮一个人的信念。而且那时候的我太忙，身后还有一个大家庭等着我做出一番事业。那时候的我不成熟，内心世界里还不太想做父亲。我怕我不能做好那个角色。 楚旭:我是自私的，但我没有出轨威胁，不过是同事之间的正常交流。孩子也是发育不全先兆流产没的。 楚旭:后来我们一直在争吵，她不信任我。吵到最后，她要和我分手，这就是我和她的过去！ 程香动了一下胳膊，浑身都像卸掉了力气，两种答案，哪一个是真的？ 她不敢轻易去判断。 楚旭:后来她又找我，说她没有找到结婚对象，我就不能对外公开我们已分手的实情，她说怕父母伤心。我或许有对不起她，可我尽力做了我该做的。香香……我在你心里还是个可以依托的吗？ 双眸闪动，他把她的心理完全解读了出来。这个人其实很可怕……但男女之间的感情，说不出来对与错。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没有说谎。 程香:给你一个考察期，看你能在我这儿刷到多少信任度。 僵硬背脊正襟危坐的男人，瞳孔里的乌云散尽，脸上的疏离淡去。 楚旭: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待定席。 他认定的姑娘一直都是这么聪明善良，他心中感怀。 程香没有再说话，她的内心还在矛盾着。相信是一回事，真的认定又是另外一回事。其实她没有资格因为这件事而责怪他什么，相比较而言，她也没有对他说明她的感情经历。 坦诚，他们都是相对的。 手指蒙住眼睛，程香倒在沙发内，她不喜欢想问题。思虑过多，就会把人变得不正常。 外面“轰隆”打了一声惊雷，程香从梦中惊醒，揉了一下脑袋，想起来她阳台上还晒着的黄豆。 大雨来的猛烈突然，她刚收拾好，雨点就敲打了下来。狂风猎猎做响，积雨云堆积得厚厚的，整个城市都在雨水的冲刷中模糊。 程香看了下手机，这会儿已经中午了。睡了一觉，她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 而此时某个城市里，三个雨中前行的身影，因为大雨不得不找个暂时歇脚点。 “哩拉米，这个世界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好！” 中间的小个子顶着往嘴里灌的雨水，终于找到了一处阁楼阳台，一扇翅膀，费力的站了上去。 第34章 想要扒掉身上碍事的披风，刚有动作，他身旁的两个人同时按住了他的手。 “什罗，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经历，我不想再被抓住。这个世界我们不熟。” “听哩拉米的，来吧，我们先去空间里休息一下。” 个头最大的毛绒绒大脑袋偏转绿色的大眼珠，伸着有点尖尖的细长手指，带着另外两只从城市大楼阁楼阳台上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国家秘密部门闹成一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三个疑似间谍从监视中失去踪影。 “务必把这三个可疑人员抓住，各小组做好准备……” 程香进入空间里掰玉米，堆了几筐玉米棒子，空间里全是丰收的场景。这些玉米各个棒子大小均匀整齐，没有虫子祸害，颗粒饱满，若是在空间外面倒是可以拉出去卖掉。在这里面只能上到货架上处理掉。 虽然能量币可以交易到很多东西，但能拿到外面直接变现不引起麻烦的却很少，所以现在对程香来说现金比能量币更稀罕。 再种些草莓吧，要不再弄点甘蔗？ 摸了摸下巴，程香觉得她可以做一下多种类植物种植。说起来她还没在空间里种过蔬菜。 程香又种了一茬草莓，心里已经想好要去种子店里买些什么东西。 打伞冒雨外出，在店老板打量的目光中淡然拿了无数菜种，一共打了好大一包，不管是应季的还是反季的，她通通都要了一份。 回来时打起了喷嚏，想是之前睡觉下雨时着了凉。揉了揉鼻子，程香匆忙回到家，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身上感觉有些困顿。晚饭随意对付了，埋进被子里，大脑里恍恍惚惚，依稀只剩外面的雨声。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了屏幕，被无心主人按成了静音，是以楚旭的电话打过来就变成了无人接听。 她生气了？ 楚旭独自立坐在电脑前苦恼。 一夜过去，有人好梦有人失眠。 程香睡到八点多，睁开眼就和透过云雾泄出来的阳光对上，一时伸出手挡了挡眼睛。 睡得好病菌全跑了，拿手机过来，发现了几通未接电话。 楚旭:不理我了，生气了？ 程香:昨晚睡着了，手机按成了静音。 正睡眼惺忪的清醒着晕乎的脑袋，客厅阳台外突的响起异常的声音。 侧了侧脑袋，听到一声“哎呀”，程香汗毛全立了起来。捏着手机悄声起床贴到门后。 “什罗，下来！” “巴鲁仕，你的胳膊压到我了！” “……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吃太多了。” 程香听得心惊肉跳，这是小偷进了她的阳台？她住在六楼，他们怎么上来的？ 拉开一条门缝，从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客厅，要看到阳台还需探出头去。 “准备好了吗，我要准备敲门了？”一个女声问。 “我的样子会不会吓到我们的朋友？”这道男声有点憨厚粗实。 “什罗，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披风穿好。”女声在教训人。 如今小偷还知道不动别人东西了？这也太自相矛盾了。 “这外壳太厚了，哩拉米！” 哎？孩子？ 明显的童音听得程香下意识把门拉开探出头去，透过玻璃拉门看到了外面三只蝙蝠似的灰色毛绒绒直立怪物。 三只说个不停的怪物也看到了露出头的程香，他们绿得发黄的眼睛如两盏婴儿拳头大的灯泡，鼻子和嘴像鸟类一样。手指细瘦，只有四根指头。 “哦，她看到我们了！”厚实男声。 “她没有尖叫，我决定喜欢她。”童音。 程香觉得她是该拨打一下报警电话的，然而在她举起手机的时候，想起空间之前的提醒，有其他位面的人到访了地球位面。 “地球位面的主人，你好！我们来自格岚斯塔，请允许我们冒昧的上门打扰，我们遇到了麻烦。”隔着玻璃，那位明显女性化的格岚斯塔人礼貌的问候，竖起的耳朵上还有一条条散开的白白的茸毛，眼睛上头有白色和红色细羽。 尽管不知道格岚斯塔的审美标准，这个女性化的格岚斯塔人也让她觉得长得非常好看。 女性格岚斯塔人一动作，其他两人也都静了下来。站在中间最小的那只好奇的转着他的大眼睛，披风下的腿小动作频频，惹来壮大的那只一巴掌盖到头上。小只脖子一缩，腮帮子上的毛毛动了动，就像人类的小孩儿被教训后鼓起腮帮子。 这一幕看得程香想笑，谁家还没几个熊孩子，没想到这一条在别的位面也通用。 人都来了，她总不能真的晾着不管，他们闹出什么事，对她虽然影响不大，可终归不太好。要是哪一天她也去到别的位面做任务，遇到的位面主人不友好，她估计会留下心理阴影。 “请进。”程香把门拉开。 “哦，谢谢，你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 盯着说话的女性格岚斯的脖子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变声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说汉语的。毕竟鸟类的舌头要发人类语言还是很难的。 “哩拉米，她身上没有毛！” 大发现似的，什罗怪叫。 什么叫没有毛，她本来就没毛好吧！倒是他们这三只有毛的比较奇怪。程香默默无语。 “闭嘴，什罗！”哩拉米很是头疼，转而抱歉的看着程香:“什罗他还小，对什么都很好奇，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香摆了摆手。“没关系，我能理解。”换她突然看到这三位，她也会感叹一番，只是她都感叹在心里没说出来。 “请坐。”程香转身去拿茶杯，准备给他们倒茶，可看到他们尖长的嘴，改茶为果汁。烫到嘴什么的，好吧，那画面有点囧。 客厅里“扑哧扑哧”几声，又听到哩拉米教训什罗，程香端了果汁出来，就看到伸展着四翼翅膀，不停扑扇的小家伙。他的翅膀是浅绿色，伸开像蝴蝶，还有金色的凌光在光线下流动。 “收起来，这里不是格岚斯塔！”爸爸巴鲁仕严厉道。 “太不好玩了，我想回去。”肩膀一抖，翅膀一瞬收着背在身后，被浓密的灰色茸毛遮掩住。 “别说糊涂话，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哩拉米说着，试探性的往沙发上坐下去，意外的柔软，她的表情变了变。看到程香后不好意思的说:“这比我们的翘翘果坐着还要舒服。” 翘翘果？大概是他们那边类似于椅子的东西。 手机这时候响了，程香望了屋子里一眼，看那三位瞧着她冒光似的目光，微微的咳嗽一声。“我接个电话。” 然后走到阳台上。 “吃饭了吗？” 是楚旭的声音，他似乎嗓子不舒服，声音听起来微带沙哑。 “刚起床，家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还没来得及吃。” “嗯，不想做的话，就去外面吃吧！饿到了对胃不好。” “你还知道说我。”他那时候为了攻克某个知识点，一天吃一顿饭的时候都有。 楚旭停了一下说:“那你先忙着，我去公司了，有事给我电话。等国庆节放假，我回来。” “好。” 程香也没什么好说的，收了线一扭身差点小家伙撞上。 “你在和这个盒子说话？” 看着他大眼睛里的兴趣，程香笑了笑。“这个是手机，用来远距离和人说话沟通的。” “哦，我知道了，就是千鸟位面的信鸟传声。可是信鸟每次都要吃很多金豆，你这个叫手机的盒子不吃？” 千鸟位面，果然他们之前造访过鸥。程香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这个啊，它不吃金豆，它吃电。” “电？”那又是什么？ “电是一种能源，像我们这边打雷，天空中闪亮的东西就是闪电。它很危险，人触碰到是会失去生命的。” 程香很耐心的解释。 “那小盒子吃了不会有事？” “正常操作下是不会有事的，但如果操作不当，小盒子也会爆炸。” 什罗惊的抖了抖脑袋，用他的枯瘦小手捂着他的大眼睛。两只耳朵猫儿受惊似的炸毛着，看起来特别萌。 “呲溜！” 后面的声音特别响，程香看过去。拿着杯子，长嘴伸在里头的巴鲁仕，吸掉了一半的果汁，还有一半在杯底，他用嘴转来转去，却总是喝不到。张开了嘴，舌头伸出来搅，那画面莫名有些蠢萌。 哩拉米人性化的双手按头，大眼睛里全是怎么这么丢人的无奈神情。 然而丢人还没完，巴鲁仕终于找到了方法，鸟嘴张开扬起头，将果汁往里头倒，一下泼了一头一身。可他却很满足的砸吧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哦哦哦，哩拉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哩拉米给了他一个你自己反省的眼神。 程香嘴角抽搐，这一家三口鸟人，总算明白鸥那句会有点麻烦是什么状况了。 第35章 格岚斯塔一家三口在程香家住了下来，除了哩拉米稍微正常一点…… 程香刚想这么下定论，房间里哐当一声，某个漂亮的灰毛雌性，已经变身为拆家狂人。沙发垫子飞得到处都是，遥控器躺尸在地上，电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还不令程香火大，关键的是在她的带动下，另外两只也兴奋的自high了起来。 带着翅膀就在客厅里飞了起来，液晶屏的电视里正唱着“一起摇摆！让我们一起摇摆哎……”三只鸟人一起合唱，还有节奏的耸动脖子和肩膀。那个激情昂扬。 冰箱门敞着，里面的两罐啤酒不见了。碗碟子碎在地上，一些买回来没来得及做的菜飞得到处是。 她只是上个厕所的时间，他们就把她的窝拆成了这样。 程香面临爆发的边缘，突然哩拉米朝着拉开的阳台门飞了过去。 身体动作比大脑还快的狂奔过去，眼看着哩拉米的脑袋接近门框，程香推门，险之又险的扯住了哩拉米的手。 要让他们飞出去，这事情就得闹大了。 “碰！” “碰碰！” 一连三声，随着哩拉米撞在玻璃上，另外两个也撞了上来。最重的巴鲁仕还把玻璃拉门撞出了裂缝。 程香傻眼的看着，内心崩溃不已。 才第一天而已，就让她损失惨重。真想把他们丢出去，亲手送给实验室去切片。 做完坏事的三只睡了过去，留着一屋子残局，让程香头疼欲裂。 向小安发来视频的时候，就看到一屋子仿若地震后的灾难场景。 “你家遭洗劫了？” 程香挥着扫把，“差不多。有话快说，我现在很忙。”刚把那三只弄进客房里，她现在全身的精力都快成负值了。 “我爸今天钓了十几斤鱼，你要不要过来吃饭？” 十几斤鱼？ 程香眼眸一闪，没出所料的话，他该是沾上了幸运香水。 她是挺想去，可是家里的那几只…… 一想，她就牙疼。 “没时间。你工作辞掉了？” “嗯。早上就办好了。反正我那工作也没什么好交接的，说完就回来了。我买了一套设备，你看看。” 向小安发来两条链接，程香看了看，质量都属于中高档层次的。效果应该都不错。 “后天就能到货，我还想弄个键盘来，到时候专门隔一间隔间出来。” “可以。对了，我给你拉了一万元的赞助，等会儿我转给你。”不是向小安联系她，她都忘记从杨真那里弄来的赞助资金了。 “哈哈，你真好，那我现在就找人去弄隔间。” 挂断向小安的电话，把钱转过去，刚拿起扫把，杨真的电话又打了进了。 “你是不是前面几天给我打电话了？” 程香假笑一声:“睡醒了？钱我不会还了啊！” 杨真噎了一下，无所谓道:“你放心，我不是找你讨债的。我只是确认一下，那天有没有做梦！” “对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程香放下手机跑进卧室，进入空间拿出那三颗深海珍珠。 “这种东西，你知道怎么卖出去吗？” 摄像头对准，就近拍摄，让对面的人看清楚成色和形状饱满程度。 杨真本来漫不经心的，被珍珠的奶白色一晃，从躺姿变成了坐姿。 “你哪来的？直径多少？” “一个朋友送的。没测过，不清楚，应该有10多毫米。”胡扯过两回，再碰上类似的情况，程香已经撒谎能骗过自己了。 “白珠走俏些，我给你问问。裸珠一般在4000左右，具体还要看到实物。你那朋友不一般啊，居然给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程香干笑两声，没把王花泪拿出来。觉得还是缓缓。 “你上次那朋友做的衣服，我这边有几位老顾客向我打听。你看要不要接单，我仔细看了下面料，不像是市场熟悉的，做工缝线看不到痕迹。不会是3d打印的吧？光凭这技术，几百块钱卖得也太便宜了，你就是烂便宜卖个几千块也是可以的。有兴趣的话你找你朋友问问，我开个通道，直接铺货。” 几千块，居然这么值钱！ 她当时只是觉得那套衣服看起来超级女王气质，很适合杨真，倒是没仔细看和自己身上的有什么不同。只是拿在手里面料舒服，又丝滑轻巧。没想到，居然拿了一套衣服里的极品高级货。 “我不知道，她现在不在这边发展了。”所以衣服什么的，咱们还是不要考虑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那样的朋友，再深究下去，谎言是得穿帮的。 “这样啊，那也太可惜了。不过她要是回来的话，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和她好好谈谈。” 程香一头汗的敷衍过去。 随便在交易平台上买了一套衣服，没想到也能衍生出这么多事来，以后必须要更谨慎。 她把房子收拾干净，面对出了裂缝的玻璃拉门，脑门儿青筋暴跳。不知道还要破多少财。 程香趁着他们还没睡醒，去空间里把种下的菜采收了，筐子塞了两大框。又处理了土地，重新种满。 今晚上有新鲜的蔬菜吃了。 程香选了一部分拿进厨房。 哩拉米起来的时候，程香正在切猪肉。 自从意识到交易界面的强大作用后，能买到的东西，程香基本都从交易界面上买。 “哦，香！真是抱歉，我失控了，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哩拉米磨蹭着双手，很羞涩的认错。 “你们确实令我困扰了。”程香这回也不同她客气，不为自己的窝着想，也得叫他们有点危机意识。不然，她可不能肯定她每次的出现都能及时。 “我们这个位面有一批人，专门拿着小刀子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研究。而被抓去的东西，他们称为实验标本。在出研究结果之前，实验标本会被切割、抽取血液、体液、毛发，还会为了证明他们的某个推测，对实验标本注入各种药品化学成分，或者是变异激素。” 哩拉米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还没有领悟程香说这番话的深意。 “我们国家有一句话，为异族者其心必异。而你们，长得太异族了。在我们这里会被科学狂人盯上，再被某些组织抓住获取巨额报酬。你们最终会成为实验标本，裁成十七八块儿的。” 灰色的毛全部立了起来，哩拉米的眼睛几乎变成竖瞳。 “太可怕了！巴鲁仕，我要回格岚斯塔……哩拉米吓坏了！” 后面的声音变成了凄厉尖锐的鸟叫声。 程香错愕，望着一阵风卷走的身影。她好像用力过猛了。 巴鲁仕和什罗都被吓醒了，一家三口躲在房间里不肯开门，程香只能听到他们激烈的讨论声。 “啪啪啪……” 房间门被人拍响，程香一惊赶紧去警告他们。“外面有人来了，你们安静一会儿。” 里头的一家三口抱成一团，你捏他的嘴，他捏她的嘴。齐齐缩在床角，你看我，我看你，又一起望着门，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程香开了电视，把门打开。 门外头站的是这栋房子的房东，黄女士。 来人五十来岁的年纪，手拧皮质高档提包，脸上妆容精致。看程香开门先是一笑，接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往里头瞧。 “黄阿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程香笑脸迎人，心里一阵紧张。 “小程啊，你在这里住得还好吧！” 这话就问得有些深度了，程香打了个哈哈:“很好啊，黄阿姨你有什么事？” 她房租都给齐了，电费是自己去电力局缴的。不存在说，需要她这时候上门来办什么手续。 “也没什么，就是你楼下的邻居，说你房间里有人打架。” 程香默了默，估计是之前那三只的醉酒，引起其他人误会了。 “小程啊，按道理说房子租出去了我不该多说什么。你一个女孩子，私生活还是应该节制点。不然，我也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 私生活什么鬼？ “黄阿姨，我之前在收拾房子，动静弄得比较大。要是吵到邻居了，我给他们道歉。但您说的那些，真没有。不然楼下有监控，您不信可以调来看看，今天我家就没来过客人。” 黄女士看她说得信誓旦旦，那点猜忌变成了尴尬。毕竟楼下的人也没看见，只是凭声音猜测，她就这么冒冒然跑来，确实做得不太对。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你忙你的，我就说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咱们这楼里住的人杂，你自己注意些。有事给阿姨打电话。” 交代几句，黄女士不好意的匆匆走了。 程香轻轻合上门，在门里拍了拍快要跳疼的心口，今天这一波三折的，应付得够呛。真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十天该怎么过。 “吧嗒！”客房门开了，一二三个毛绒绒的脑袋看着她。 “香，你不会卖掉我们吧？” 巴鲁仕颤抖鸟嘴。 “呜呜，不要拔我的毛！”什罗两眼泪圈。 “科学狂人走了？他们在找我们？香，我们可以信任你吗？”就差写着你不会卖我们吧？ 哩拉米也抖着头上的两撮不合群的灰毛，一双耳朵耷拉着，可怜的用手扒着门框。 像极一群家里养的鸟孩子。程香看得心软，扶着额头欲哭无泪。 “刚才来的是这处房子的主人。我们被楼下的人举报了！你们之前偷喝了冰柜里的酒，几乎拆了这里，楼下的人以为我们在房间里打架。这违反了租住合同，还打扰了周围邻居休息。所以，房东过来警告……” 未尽的话语是，再来这么一下，她可能也要被他们连累。 第36章 经过这一出，三位客人变乖了。 尽管如此，程香也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这个是什么，为什么要有两根棍子？” 哩拉米发问，程香刚坐下，就听到不和谐的“哆哆”声。眼神看去，是巴鲁仕和什罗伸着脖子啄盘子里的肉。父子两动作几乎一致。一盘子肉以狂风浪卷的速度消失。 “嗝……”巴鲁仕终于觉得气氛过于安静了，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打了个饱嗝。眼睛注意到嘴上粘了油，伸出舌头搅了一下，又觉得似乎该说点什么。 “这个很好吃！我可以和你交易吗？” “可以。这个是猪肉。”能让他们不出门在她这里完成交易，程香乐意之至。 哪知哩拉米和巴鲁仕的嘴巴都张圆了。 “肉？” 程香点了点头，还怕他们不知道拿出手机翻出猪的图片给他们看。“就是这种动物的肉。” 哩拉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巴鲁仕则痛苦的伸着脖子“哇哇”呕吐，除了搞不清楚状况的什罗嘴里还叼着肉，这情景十足的滑稽。 “你们不吃肉？”程香纳闷了。鸟不都是杂食的吗？难不成鸟也信伊斯兰教。 “呕！哩拉米，我居然吃了同类……”巴鲁仕好想哭，问题是他做了这么恐怖的事，他还吐不出来。 程香极度无语:“那是猪又不是鸟，你们能飞，它们是在地上跑的。”到底是怎么看出同类来的？这误会简直了。 “那也是同类。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同类和植物之分。虽然有些种族也会吃同类，可我们是格岚斯塔最高贵的种族！”哩拉米强调。 “呕！哩拉米，我吐不出来！”巴鲁仕做了一个标准的尔康手。 程香弯着眼睛忽然想笑，这算不算是对他们给她造成麻烦的回报？ 接下来的时间，格岚斯塔的三只靠谱了许多，一旦他们做出出格的事，程香就会拿科学狂人进行说教威胁。 在房子里缩了三天，把基本的地球人类生活日常给他们科普了一部分，确定他们不会犯小常识的错误。程香问起了他们的交易任务。 位面交易任务是能量核集齐后随意开启的，一共是十块。他们无法预知会去到哪个位面，而在开启后只会给他们两天时间做准备。任务内容也是五花八门，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在地球位面交易10万能量币的实物，时间期限是一个月。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在不同位面扫货，而他们需要拿空间产出以物易物。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程香这会儿挺庆幸，还好她才一块能量核。 “你们空间出产什么？” 巴鲁仕消失了一下，紧跟着拿出几样东西出来。有一种软软的，透明非常有弹性的抱枕大小的椭圆形物体。 “这是我们位面出产的翘翘果。”哩拉米介绍。 程香在她的示意下缓慢的坐下去，坐的地方非常软和的在重力作用下凹陷，没坐到的地方翘了起来。绵软性和厚实感非常好。舒适度可比拟沙发。 “我们也用翘翘果做床，翘翘果的汁液可以养护我们的翅膀，疏亮毛发，还能作为植物的养料。” 听到这里程香来了点兴趣，单纯只是顶替沙发的作用，在地球上并不实用。如果能疏亮毛发或做成肥料，这就可取了。一个月全部卖出去还是很有难度的，特别是10万能量币，调最高价也需要数千翘翘果。 “这些是百花粉，我们用来调制花粉糖。”哩拉米一说，巴鲁仕在她的示意下打开一个深棕色的大碗口大的果子，上头的柄可以揭开，瞧起来如一个自然雕琢而成的工艺品。 程香拿了一块，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甜，不同于蜂蜜的味道，而他们似乎在里面混合了其他的东西，咬起来是脆的，而且满口芳香。比花生糖牛奶糖还要好吃，关键入口即化不粘牙。 “发光粉，我们用来晚上照明。” 那是切成了一半的翘翘果，上头戳了孔串着藤子做提手，里面是填充的绿色粉末。 还有这样的操作，程香几乎能想象他们飞着手里提着发光粉灯笼的画面。 “天果丝，在我们那儿只有女王才能用天果丝做王服。它一百年才开一次花，每个天果丝里只有一根丝。整个天果树，在我们王国只有一棵。我们偶然在其他国家获得了一株幼苗，但天果丝却不能被我们自己用。” 他们的这种境况程香深有体会，不然用上了不是直接说明要同女王争权吗，这后果可大了。 这种丝程香倒是用得上，只是花十万能量币就换这么一匹丝料，似乎太过于奢侈。 巴鲁仕又拿了十几种东西出来，其中有一颗颗粒状花生大小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巴鲁仕，你怎么把我的石头拿出来了？”什罗指着程香拿起的红色石头道。 “我不小心打翻了你的盒子，可能夹带了一颗出来。” “这种石头，你有很多？”程香问着什罗，她不太确定，但是感觉这一小块挺像鸡血石的。 “不多，卡迦送给我的礼物。” 哩拉米道:“卡迦是他在王城认识的伙伴。” “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相比他们空间里的东西，她对这些石头更感兴趣。 什罗撑了一下眼睛，表示:“你可以看，但是不能拿走。” 程香笑笑不说话，如果真是鸡血石那就不是看看的事了。 最后拿出来的盒子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厚度10厘米左右，盒子也是木料做的，上面雕刻的花纹非常繁复。入手很沉。 打开，里面颜色多样形状大大小小的各种石头，程香看到了两块玉髓，一块玛瑙，还有几种她认不出来，但很像是某种宝石。而且她只是在网上看到过图片，并不确定判断是否正确。 但程香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1万能量币，我买这些石头。用物品交换，例如你们每天吃到的食物。” 三人有点迟疑，什罗把盒子扒在怀里停顿了一下又往外推了推。这里的吃食比格岚斯塔美味多了。 “这种石头在我们那儿还有很多。”小大人的做出他很慷慨的模样。 交易没有限定不可以直接和所在位面的位面主交易。有漏洞可以钻，能一下就完成了十分之一的任务，这对他们来说压力减轻了许多。他们当然愿意考虑。 现在的问题是剩下的九万。 程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舅妈打来的。 “喂，香丫啊？” “舅妈。”程香往阳台上走。 “诶，我听你妈说你住在县城里。你瑶瑶姐在县人民医院，她和孩子都感冒了，还要挂几天水，你看方不方便在你那里住几天。来来回回的跑麻烦。” 程香顿了一下，眼睛瞥向屋子里看电视的三只。她要是不在还好，问题是她确实是在县城里，又租的房子有多。舅舅他们一家包括瑶瑶姐待他们家都不错，这种力所能及的帮忙推掉似乎不太好。 “她什么时候过来？要不我去医院接她吧！” “不用，我把她的号码发给你，我让她给你打电话。到时候让她自己过你那边来，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们。” “好，好的。”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样，程香脑子里一团乱。 挂断电话的瞬间，灵光一闪。没办法了，只能先把他们转到那边去。 “你们那边有没有可以遮掩容貌的东西？” “那是什么？”什罗先跳起来问。 听这问话的语气就知道他们这些根本没有研究，程香有点头疼。他们是怎么把等级升上去的，长得这么简单天真还没被人害死，真是好运气。 “我要带你们出门，你们两个进空间里去，巴鲁仕和我一起，等会儿没有我的指示巴鲁仕你不能随意动作和说话。暴露的后果，不用我说了吧，我可不希望通过新闻看到你们的……肉片。” 程香对巴鲁仕仔细看了看，伪装一下，他的身高和身材还能糊弄得过去，就是那张毛绒绒的脸和长嘴难度似乎有点大。 她得先找两身中年男子的衣服给他试试，程香进入空间里，打开交易界面。最近操作得比较多，她的能量币已经接近三十万，空间里的蔬菜也堆得快要没地方下脚了。 反正能量币有多，程香买了一块领地。 “嘀！恭喜宿主首次购买领地一块，系统奖励土地升级机会一次！” 还可以升级？ 程香惊喜的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块沙土上，果然脑海中出现了可升级几个字。 确认升级，土地上一片光芒闪动，灰色的沙土变成了黄色的土壤。 而在商店栏里，多了黄土、红土、黑土、矿山等选项。这些也都是需要能量币的，除了矿山每升一级五万能量币。程香干脆把黄壤又升级成了红壤，并将购买的领地放到边缘处。20万能量币眨眼用光。 做了几次差价交易，程香拿出一件类似饲料工人的臧青色长袍，一件棉布男士短袖打底，一顶鸭舌帽，一个大框太阳眼镜，粗粗两百多能量币。拿出去给巴鲁仕换上。 不看脖子，背影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是一看正面，所有伪装都是那么滑稽。特别是巴鲁仕咧着嘴，摆出一副剪刀手。 “香，快来给我拍一张！是不是特别酷？” 第37章 不想理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玩乐。依他这幅形象，连她住的这栋楼都走不出去，活得真是毫无危机感啊！ 程香有时候很羡慕这种单纯的人，脑袋空空思想简单，却开了挂般的拥有幸运。烦恼的事似乎从来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 面前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巴鲁仕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他用一双黄灿灿的眼睛，无辜可怜的看着程香。 “好吧香，我还应该做些什么？” 程香揪了揪自己头发，这一点也是她想问的。脑海里忽的想起来，似乎之前空间里有提示过魔法致幻剂，不知道这个对相貌改变有没有作用。偌大的一个位面系统，总会有人能提出可靠的办法，比自己和一个不靠谱的巴鲁仕在这里瞎着急强。 思维打开后，程香进入空间里。 地球位面程香:请教一下，有谁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变换人体形态外貌？ 修真位面段斩言:换颜术！不过不能隔时空施展。 魔法位面巫女妠妠:改容制幻魔法药剂。 科技位面科斯特:换颜耳钉，我们科技现实位面才有，价格只有我们这边的贵族才能承担得起。 地球位面程香:谢谢大家的帮助！巫女妠妠，请问你那边有卖改容制幻魔法药剂吗？ 魔法位面巫女妠妠:有的，我上几份。 程香顺着她的名字摸了过去，妠妠的货架上卖的东西不多，看上去一目了然。 改容制幻魔法药剂，瓶管非常小，一个只有上次的幸运魔法药剂的一半大，而一瓶也只有三天的量。 魔法位面巫女妠妠:我刚刚修习魔法制药这门课程，目前只能做出短效力的药剂，你要记住一次只能使用一个白天，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药水效力就消失了。 地球位面程香:谢谢，已经够用了。 三十分钟后，程香和一位成年男子一前一后的走出楼房。 “别再摸了，注意看路。” 如果有个能把人缩小的东西，程香一定毫不犹豫的把巴鲁仕塞进口袋里。 苏瑶打过电话了，等吊完最后一瓶水就过来。再磨蹭下去，她就没时间来照应他了。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一直围着他们打转。 “哦，我真不适应嘴巴没有硬壳的感觉！”巴鲁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自己的嘴巴。“我漂亮的翅膀，帅气的短尾……” “行了！太阳落山就出来了。” 程香拽着他的胳膊走，生怕他再出点幺蛾子。公交车也不敢挤，走路？饶了她吧，估计走一天都别想到地方。 叫了辆的士，直奔楚旭的那套两层别墅。程香一路催促巴鲁仕，五分钟的路程都给他走了十多分钟。 “那个人为什么要打把蘑菇站在那里？” “小区保护民众安全正在执勤站岗的保安。还有，那不是蘑菇，那叫太阳伞。” 看到保安大哥扫来的目光，程香暴汗，尴尬解释道:“这是我叔叔，他脑子不太好。” 保安大哥笑了一下，表示没关系。程香立即把人带走，因为不清楚这边的物业会不会查居住人员身份，如果要做登记，她就只能傻眼了。 仿若走了二万五千里，打开门，程香把人推进去，紧跟着快速把门关上。 “我现在和你们一样，你为什么还这么紧张？” 巴鲁仕玩着一把白漆木椅。 “你还看得出我紧张呢！”程香挖苦道。“你以为有张脸就行了？在我们这里，每个公民都要身份认证，你现在只能算黑户。如果被人抓到一样会成为科学狂人盘子里的肉肉！” 伸出手做出狠狠切的手势，见巴鲁仕害怕了，程香龇了龇牙。这笨蛋还以为自己有张暂时的皮囊就能在人类世界飞天入地了，不把他的尾巴拍下去，他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里你们可以暂时居住，我要走了，你们不要给我惹事。要是破坏这里，不用科学狂人，我直接把你们削了！”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程香把剩下的两瓶改容制幻药剂放到鞋柜上。 “用完了自己去交易界面上买，记着时间，晚上不要去外面溜达。我们这个世界到处都有电子眼，你不要带有一点侥幸心理。” 交代完后，看到巴鲁仕还算听进去了的安分样子，程香拧着包走人。到街道上进了一家手机店，买了一只便宜杂牌智能手机，一起办卡，花掉了她好几百。 再走回去，房间里的一家三口在里面热闹的活动，电视里的声音放得有些大。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程香插了钥匙进去，正好看到一只圆圆的粉色果子冲着她的脸飞了过来。程香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脑袋，刹那后面的门板果酱汁飞溅。 “哦！”变成肉嘟嘟小男孩的什罗，双手捂向自己的脸，很明显刚才的果子是他丢的。 程香阴沉脸，表情严肃。 抱枕被长卷发的哩拉米拿在手中，一下一下打在巴鲁仕宽厚的背上。 “没完了是吧！”程香暴怒，她这辈子除了讨厌没责任心的人，还讨厌屡教不改的家伙。这几只已经踩了她的底线。 没想到程香会去而复返，一家三口赶紧把东西复原，缩着脑袋一排站好。 “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再管你们了。如果作为位面宿主系统的选择人，连独立生存都做不到，还不如早点从哪来到哪里去。” 说完话，程香放下手机，话说得重心里一角却还是不够硬。 走出去搭车离开，程香没有回头。 她心里有些矛盾，但主体上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给他们几个大闷亏吃，他们根本认识不到谨慎是为何物。 今天在地球遇见的是等级低的她，若是遇见的是科技外面、魔法外面和修真位面的人，他们可能连一天都活不过。在地球虽然会出事惹些麻烦来，但轻易不会要命。 有些历练必须自己经历过了才会明白真理所在。 屋子里的一家三口，在程香走路气氛低沉了好久。他们把地球位面上唯一的朋友惹怒了。哩拉米开始反思，他们是否做错了。他们是来做任务不是度假的，程香主动分担了他们任务交易额的一部分，她为他们做得太多了。而他们似乎一直在捣乱…… “哩拉米，她还会原谅我吗？”什罗非常后悔。 “我们把弄乱的地方打扫一下，等香过来说不定会高兴。要玩，还是去空间里吧！”哩拉米温柔的说着，声音里也隐含着抱歉。 “好，我把我弄的擦掉，我知道怎么打扫。” “我也来帮忙吧！”巴鲁仕附和。 …… 楚旭的电话进来时，程香在收拾客房，将所有动乱的东西回到原位。 “忙什么？” 程香:“表姐要过来暂住几天，我在收拾东西。” “哦！是姓苏的那位？” “嗯，她是我舅家的女儿。我们两家离得很近。” “那你一会儿要做桌好菜招待他们？” “弄一份粉蒸肉，红烧鱼，再做一个刀拍黄瓜，一个清炒莴笋片。” 楚旭听得口水泛滥。“有荤有素，没有汤？” 程香一想觉得有点道理。 “也对，有汤开味一点。那就再添一个清淡三鲜汤。做个瘦肉丸子、西红柿，配金针菇，搭两片生菜。” 除了肉和金针菇全是自己种的，而肉可以找原始位面交易，金针菇也可以在其他位面的货架上找到。 完美！ 楚旭听着菜单想到自己还没有着落的晚餐，顿感这座繁华的城市，对他残忍得可怕。 “你应该还没有下班吧？” “公司还有个程序没做完，我今天80％的可能要加班。”加班完之后，通常都晚上八九点了，再坐地铁回去，起码十点才能吃到饭。 可怜的他居然主动问她菜单，简直自虐啊！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不会影响了你的进度？” “班是加不完的！”但媳妇儿只有一个。 “好像也是，你们公司全体都加班，还是只你一个人？” “一部分骨干人员，其他的没参与进来的，就不在计划内了。” “这样啊，大概有多少人？” “五个。” 程香敲了敲下巴，从手机上翻了翻外卖点餐软件。照着她今天吃的点了一份，又加了一个劲爆牛腩，夫妻肺片，然后把付款链接回给楚旭。 “你在做什么？”楚旭在那边只听到动静，没听见她说话，不知道她又去忙什么了。 “给你们点了外卖，我请客你埋单！大概两个小时后到。” 程香这一手让楚旭意外又惊喜，他把手机微信打开，看到程香点的菜单，不禁心口发热。 “这样我们就能吃到一样的菜了！”程香兀自发笑，投巧卖乖的问:“我是不是很体贴，男朋友？” 楚旭在那边淡笑不语。 “喂，你怎么都不夸我啊？”程香故意追讨夸奖。 “我在想该怎么向一群单身老爷们儿介绍你，这饭是他们托了你的福。” 狗粮压顶，人未到狗粮先到，这波操作伤人无形啊！ 程香没想那么深远，被楚许这么一提，觉得自己的做法太高调了。 “那，你一个人吃？” “吃不完！” 某人腹黑，这狗粮他们是吃定了。 第38章 和楚旭打完电话，门铃就响了，程香把门打开，苏瑶抱着孩子，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进来。 “怎么不让我去接你，累坏了吧！”程香把她的东西拧下来放到一边，嘴里念叨。 “打车过来的，也没走什么路。你这边又有电梯。”苏瑶喘了喘气，“我是太久没动了，身体不习惯。” 程香看她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凑过去看了一眼，小家伙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小的手指握着拳头放在身体两侧，每根手指关节上都有小窝窝，粉白白的，可爱极了。 “你这房子好大呀，看着挺开阔的，一个月不少钱吧？” “还好，这边再贵也没有大城市贵。”程香倒了杯凉茶递过去，看苏瑶站起身到处看，也跟着在她后面相陪着。 “格局简单，一个人住空荡了点。” 程香听她这语气，似乎对房子颇有些研究，便问:“怎么，有想法在县城买套房子？” “是想买，城里医疗条件教学交通水平比农村高一些。你看，孩子一生病，我还得找车进城，中间要耽搁好几个小时。珈凌早就提过这事了，我们还没想好买到县城里，还是买到地区市里。如今房价高，哪里都不便宜。” 程香处在她的位置上一想，这里头怕也有舅舅舅妈的原因吧，如果房子买好了，苏瑶以后回家就少了。而两边住的苏瑶两口子，接哪边老人住都不合适。为了孩子，也为了以后家人方便，城里的房子却又不可或缺，所以就出现了这种两难的境地。 其实这种情况也好解决，大不了多买套房子，上下打通，一家人不就都齐全了。关键的问题，最可能的是钱不凑手。各种因由，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明白难处在哪儿。 程香见她进了厨房，赶紧道:“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孩子放不开手，早上就吃了两个肉包子。” “那我现在做晚饭！这都下午四点多了，早点吃，晚上再吃点宵夜。” 苏瑶笑笑:“你怎么说怎么好，不要弄多了，我们两个吃不了多少。” 程香“嗯”了一声，依旧按照之前列好的菜单做。到下午五点钟，上桌开饭。 “这还是我第一回吃你做的菜，手艺不错啊！”苏瑶看着饭菜很有食欲，菜色也都多以素淡为主，是她喜欢的口味。 “比不上我妈。” 程香很有自知之明。 “你还年轻，等你到她的那个年纪肯定赶超她了。到那时候，我就拖家带口到你家蹭饭吃！” 那种时候还很遥远，但想到苏瑶口中的画面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两人在这边温馨的享受晚饭，而另一边已经探险完整栋别墅的三人组，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程香，全都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在太阳完全下沉后，三个人又回到了本体的状态。 隔壁的洋楼别墅里传出好听的声响，三个人如找到新的乐趣，侧着脑袋倾听。如果程香在这里，就能告诉他们隔壁的小孩儿在弹钢琴，可惜她不在。 “什罗，你去哪？”哩拉米听到开门的声音，及时叫住儿子。 “哦，哩拉米，你没有听见吗？我感觉到了王的召唤！”什罗语气激动，满脸的眉飞色舞，虽然，他的眉毛在整张毛绒绒的脸上并不明显。 哩拉米指着门外制止道:“王并不在这里，停止你的胡乱猜想。门外是对我们不友好的世界，你再胡来……巴鲁仕，把他关进你空间里他自己的花房。” “哩拉米，不要这么对我。外面的声音太好听了，我只想偷偷去看看，我保证不会让外面的人发现。” 什罗还试图让哩拉米改主意，却听哩拉米说:“巴鲁仕，没听到我说的话？” 摇摆中的巴鲁仕赶紧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单手抓住儿子用同情的眼神看他。 他们家一向都由雌性做主，他还计划着软化了哩拉米，等发情期的时候再让她怀一个女儿。所以为了讨好哩拉米，她的一切命令，他是绝对服从的。 简而言之，就是，小伙子，你妨碍了爸妈要二胎，被当障碍物对待了。 弄走了儿子，巴鲁仕用头蹭了蹭哩拉米。 “别生气了，什罗不是有意的。” 哩拉米回应的蹭了蹭，“我知道，我太害怕了，总感觉我们这回的任务很难做。” “完不成也没什么，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巴鲁仕握着她的手，目光深情。 完不成也就失去一块能量核，他巴不得以后都不用去各个位面奔波了。至于其他惩罚，他根本不在意。哪怕失去宿主资格，对他来说也仅是少了一样乐趣而已。 …… 程香吃完饭后，挎着包出门。苏瑶的孩子醒了，起不开身，让程香帮忙买些湿纸和尿不湿回来。 程香才走出电梯，向小安的电话打了进来。 “好郁闷啊！亲爱哒，你知道吗，我刚准备动一下装修，房东老板就跑了来，说只要我动一下，就不让我们住了。我说我只是稍微用板材隔个隔间，她也不答应。住别人的房就是烦事多，还要加我们这个月的房租！真是气死我了！” 几天没听到她那边的动静，程香还以为她忙着搞装修去了，哪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们不是还有老家吗，你现在的工作在老家也可以做，为什么不回去？” 房东这种事情，有一回就有第二回。以向小安的脾气，最不喜欢麻烦事。 向小安在那边静默了一下，有气无力道:“老家的房子卖了，抵还了糖包爸爸的高利贷。” “程香，我是不是个惹祸精啊！”向小安的声音好似低泣，这样的她太过陌生，陌生到程香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语气面对她。 她为了糖包的爸爸连自家房子都卖了，只怕也是爱了一个人到了极致吧！ “有时候我都觉得活不下去了。我多想找个窗户找个阳台，就那样一了百了……可我走了，爸妈要怎么办，糖包要怎么活下去……” 程香也跟着吸了一下鼻子，“别说傻话了。都会好起来的！她不让你动装修，那就别动。弄个屏风什么的围一下也是隔断。咱们有钱了，以后自己建房子，想建什么样就建成什么样，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 向小安在那边破涕为笑的应答:“以后我建个豪华大别墅。” “行啊，我们两个做邻居，住一起窜门也近一点。找个山美水美的地方，弄个花园菜园，天天种花唱歌养孩子。多好！” “哈哈哈……”向小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好傻！” “我傻还是你傻？”程香脸上也一阵轻松。 “都傻。傻人做白日梦！” 程香顺着话调侃:“你怎么就确定不能实现？这世间的事，只要有钱，这么点小小愿望还是能够实现的。” “问题是咱们现在没钱啊！” “总会有的。” 向小安:“听到你这么有信心，我以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你了。” 两人又是大笑，各自收拾好心情挂断电话。 楚旭的小别墅里安安静静的，程香开了门没有看到人。里面的狼藉收拾过了，虽然处理得不是很干净。 她心里对这些家伙讨厌不起来。走上楼，打开一间卧室门，就看到哩拉米和巴鲁仕熟睡的样子。程香笑着摇了摇头，从房里退出来。 看样子今天能安生的度过了。 第二天，苏瑶起床前，程香带着一框子蔬菜去了菜市场。 她蔬菜种类较多，来看的人也不少。程香没什么时间空手，买得最好的是辣椒。青豆和小白菜也卖得不错。 “你红辣椒有多少，一起卖给我吧？”大妈看了一下，没见到什么烂的，菜的品相也不错，应该是新鲜刚摘不久的。 “这里就这点了，都卖光了！” “少了，我要做点剁辣椒，这还没两瓶的。” 程香赶紧道:“你要多少，明天我给你带几斤。” 种一茬下去，不过几个小时就能收，这样的生意程香不想放掉。 “六七斤吧！那你明天不要忘记了。” “不会，您明天这个时候来。迟了，我可就卖了。” “行行行！” 等了十几分钟，框子里的菜卖完，程香往一处角落里一钻，七拐八拐到背人的地方钻进空间。放下框子，人空着手出去。 “香！”听到有人叫，程香惊了一下，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转出角落里，才发现是已经改容的格岚斯塔一家三口。 “你们怎么在这里？” “出来做交易任务。”巴鲁仕说着，把怀里的一些花粉糖露出来。 程香挑了挑眉头，他们这样子也不太显眼，只是这糖……应该不太好卖。 毕竟丰富多产的华夏食物，几乎没什么能让人欲罢不能的神奇味道出现了。所以想要征服他们来买，难度不小。 第39章 结果不出沉香所料，她陪着他们摆了20分钟，这段时间里别说买的人，就是问的人都只有一两个。在前几个位面都受到热烈欢迎的花粉糖，在这里遭受滑铁卢，巴鲁仕几人深受打击。 “慢慢来，我们这里比较特殊。”程香安慰，看到有个女人直直走过来，不由赶紧带笑问:“大姐，买糖吗？” 女人面无表情，指着他们的东西说:“你们占地方了，挡了我做生意。” 程香往后面一看，后面还有很宽的人形走道，她所说的店铺也只是卖杂货的，开在菜市场似乎生意很冷清。程香在这里摆了几天，一直只看到男主人，猛不丁的冒出这么个女人来，一看脸色就知道不好打交道。 “抱歉，我们挪一下！” 抱着东西招呼三人移动到旁边，他们只是卖糖不需要太宽的地方。只是旁边一直摆菜摊的大妈立刻伸长脖子喊:“干什么，你们不要站在我的摊位边，这块地方都是我的，我付了钱了的！” 这会儿程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是她今天生意太好，惹人嫉妒了。她在心里骂了句靠之，搬起东西对三人说:“不摆了，跟我进去租摊位去！” 这一块是农贸菜市场，里面全是卖菜的摊贩。程香算计着她要卖一段时间的蔬菜，有着自己的摊子也方便点。进去问了一圈，各位摊主的反应不一，更多的人不愿意搭理他们。在潜意识里没人愿意多一个竞争对手，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可程香偏偏就是个犟性子，越是阻碍她，她越要把这事做成了。最后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市场管理部门的联络方式，还有摊位外租的小广告。 电话打过去，对方让她等，很快有两个中年男人过来。 “你好，你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男子盯着程香几人瞧。 “对，我想在这里租个摊位，不知道你们这边是怎么租的。” “你想租哪个位置？现在只有9个空位。” “您带我去看看吧。” 发现这两人还挺好说话的，程香把花粉糖抓了两把，给每人一把。 “自家做的小吃食，你们尝尝鲜。” 打头的男人姓吴，全名吴磊是管理这一块的主要负责人。 两人对这样子亲民的食物其实没多大好感，但被塞进了手上不好当即扔掉，握在手里又不方便，加之天气热，一会儿就觉着手上的糖块儿粘糊糊的。于是只好往嘴里塞，想着也没几块，不好吃就悄悄扔掉。 哪知，入口糖块儿就化开了，味道醇香，好像有无数种花的香气包围着自己。就是吴磊这种不爱甜食的人，也经不住有些迷醉。原本打算扔的几块，也被他用纸抱住，放进裤兜里。 “这个季节的糖可不好保存啊！” 程香怔了一下意识到吴磊的意思，笑着打了个哈哈:“是啊！但我家里的人就做这个混口饭吃，淡季生意差点也就差点吧！不指望卖多少。” “你这心态不错。” 几人已经走到了有空摊位水泥台子的地方。 吴磊往最外头的那个一指，“这种靠近人流集中的位置，一个月租金一千，是单个的1.5米小摊位。”然后又指了最里头的阴暗角落:“那里是500一个月。”其次目光回到身边的几个四方回形空摊:“这种属于四人合租摊位，当然如果你摊子铺得大也可以一个人租。单个价钱800一个月。所有摊位按季度支付，先交钱再签合同，如果你不做了，要提前通知我。但不到租约结束时间的钱却是不会退的。” 程香算了一本心里账目，最外面人流流动大的地方无疑要比里面生意好，1.5米长的对她来说也够用了。就是她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而外面的流动摊，别人肯定不会让她摆了。 “这样吧，就外面的那个一千一个月的。你们这边按年租的话，是不是比较有优待一点？” “是这样，按年租，那里是一万一年。” “那您能不能稍微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吴磊没意见，“如果你做长期，按年租比较划算。” 程香点点头，一个电话打给杨真:“财主大人，需要资助！” “多少？”杨真语气平淡。 “唔，还是一万吧。” “行。你这回又想做什么？” “菜市场呢，想租个农贸菜市场的摊位。” 杨真捅了捅自己的耳朵:“你卖菜？” “没办法啊，为了生存。” “你怎么不说服你个朋友……” 一听她又要说衣服的事，程香赶紧出声让她打住:“卖菜也不比卖衣服差。我今天一天就赚了四五百，时间长一点我相信我能赚一个王国出来。” “好多的钱。我今天买了一双鞋，两千五，要不要给你买一双？” 滚粗，混蛋！ 程香感觉又被刺激了，一鼓腮帮子说:“我男朋友给我买了一双高跟鞋，我还没穿呢！” 土豪怎么了，土豪不也没有男盆友，程香叉腰傲娇还击。 “谁这么想不开呀，就不怕被你这大风大浪打翻了船？” “切，和你相比，我这是池塘里的和风细雨。你那种才是海洋里的狂风大浪。”单身狗还好意思说她，自己才该担心担心。 “我就算了，我都打算丁克了。男人有什么好的，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程香不知道杨真要找个什么样的，之前杨真也去相亲过一段日子，在程香听来那些人的身份性格都是不错的人选，可这姑娘就是不动心。还说出一堆一堆的大道理，编排人家智力高的长得不好看，长得好看的收入不行，收入行的又绝了顶……总之，听到最后程香觉得杨真是准备做师太了。 “不跟你扯了，我要去签合同，钱过来了吗？” “你喊它，你看它应不应？” 程香咳嗽了一声，听到手机提示转账进来的信息，说了两句话挂了电话。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土豪朋友，偶尔斗斗嘴也是一大乐趣。程香无数次感慨上天，给了她这么棒的友情。 签下合同忙完，程香下午就能过来摆摊了。去空间交易界面淘了一辆三轮脚蹬车，给苏瑶打电话说了中午不回去，而后几个人把车子踩进没人的偏僻小树林里。 程香从空间搬了两框菜出来，哩拉米几人帮着推车子。几个人忙得热汗长流。 经过一个路段，一处高楼上浓烟滚滚，熊熊的火光透着窗户伸出火舌。而在高楼的阳台上正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女人看起来好像是孕妇。 路边站了不少人，大家都举着手机，有在报火警有在拍照，也有做现场直播的。楼上的女人在求救，孩子在她怀里大哭，而火焰就在他们身后，随时都有烧出来的迹象。 “啊！她要做什么？” 举着手机的姑娘吓得大叫，只见孕妇一只脚跨上了阳台。 “太威胁了，那里可是六楼！” 要是跳下来，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围在一起的人都在惊叫担心，程香的一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儿。她仰着头替楼上的人着急着不知道怎么办，这时一声“轰”的爆炸声，挂在阳台上的两个人被爆炸的冲击力推着掉下来。 围观的人发出整齐一致的尖叫，程香也捂着嘴不敢看的闭上眼睛。 “扑哧！” “扑噗！” 如同扇子前后打开，程香听到又有人惊叫，那声音比之前激动太多了。难道是，悲剧发生完了？她不太敢睁开眼睛，直到身边有人喊:“那是什么？超人？” 程香察觉不对，睁眼正好看到天空中三个闪着翅膀的灰影。 第40章 他们手中抱着孕妇和孩子，漂亮的翅膀在阳光照射下露出圈圈粼光。 张大眼，程香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大家的手机都在拍摄着这一幕。 “好漂亮！”有人发出惊叹。“那是什么东西？” 程香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和手机的咔擦声，心从喜马拉雅山山顶跌下喜马拉雅海沟。 那三只已经带着人和孩子到了天台上，程香赶紧蹬动三轮车，心怦怦跳的远离人群后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 “喂！香，这个女人晕过去了。”巴鲁仕声音里带着点着急。 “别管了，会有人上去营救。你们赶紧走！去没人的地方躲进空间里，明天改容后再出来！” “好！”巴鲁仕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个引起的骚动，把程香的话对两人转述了一遍。 三人立即一起飞起来，窜入他们之前的小树林，跟着消失在树木之间。 程香不敢停顿的进入菜市场，确定没人跟踪自己，这才拿出手机刷新。本地的微信圈子里刷了很多条火灾现场惊现“外星人”的视频，这些视频有远的有近的，角度各不相同。但没有一个拍到格兰斯塔三人变化形态的过程，也没有人拍到它们是从哪里来。 但这样还是让程香觉得不放心，那一块不知道有没有摄像头，万一被拍到，她连想都不敢想。 但她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措施，如今也只能让他们一家三口避开人群一段时间。 没有寻到外星人的踪迹，医院里的那对母女成了所有人重点打探消息的焦点。只是孕妇动了胎气需要静养，想要得到第一手信息的人都被拒绝在病房外。 “你们真的是外星人救的？”孕妇的丈夫应付完外头，询问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老婆和孩子。 “什么外星人？” 可惜孕妇和小孩儿早在掉下楼的时候就晕了过去，对此比旁观的人还要糊涂。 “不管怎么样，他们救了你们。”男人特别庆幸感激，要不然今天他就见不到完好无损的他们了。 网络上却一直在发酵，都在人肉搜索想把格兰斯塔的一家三口找出来。事发点那一块地区到处是聚集搜寻“救人于难的外星人”。程香摆摊都有些心不在焉，生怕看到对他们不利的信息。幸好所以人议论着就歪楼了，反而追问起火灾发生的原因。这让程香擦了把汗。 下午的生意没有上午的生意好，多的菜如果不卖完就不新鲜了。而她又不想拧回去，来了几位大妈挑挑捡捡，程香看到顺眼说话舒服的人就给便宜搭送了。别人问起来，她就说第一天开张生意，求个开门红。意思是以后就没这便宜好事了。 离去的大妈们全都喜气洋洋，邻摊的菜贩子虽有意见却也不好说什么。她要是长此以往下去，总有人来找她麻烦，他们不用急着做这出头鸟。 程香把三轮车骑回小区，精神极度紧绷，生怕有个什么人蹦出来，揭穿她和“外星人”认识的事。然而，一路安全的进了租房内，她所设想的一幕一直没有出现。 “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晚饭。”苏瑶从厨房里探出头。 程香把包放回房间，风扇的冷风一吹，才发觉身上凉嗖嗖的。摸到脖子上，一手的水，才知道一路上害怕的出了多少汗。 “我们明天就能回去了，医生说不用吊水了。” 苏瑶说起她的事，程香反应慢半拍的应了声。 “我明天送你吧！” “不用，楼下就有车坐。你忙你的，工作要紧。” 程香也不再客套的说什么了，因为她也的确没空。 还在洗澡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程香匆忙冲了两下穿了睡衣冲出去。 电话是楚旭打来的，上头的几通未接是向小安。 “喂。”跑得急，程香的声音有些喘。 “忙什么？” “没有，刚在洗澡。”手里抓着干毛巾一只手擦着头发。“你今天又加班？” “嗯，没加多久，刚刚走出公司。” 楚旭拧着公事包，走在夜晚的城市大道上。 “我明天要出差几天，去西安。” “哦！” 楚旭听出程香的语气不对，“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儿刺激，感觉有些累。” 扒拉出挎包，从里头把零零散散的钱倒出来，全倒在床上，花花绿绿的看着不少。 “不能说说？” “不提它，你现在回去有饭吃？” 程香开了免提，两只眼睛放光的把钱一张一张分类放整齐。 “前面有个小吃摊，过去随便吃点儿。” “你同事呢，今天没人陪你？” “他们和我不同路。” 程香把钱一叠叠的收拾好，拿在手里开始数数。楚旭在那一头只听到类似纸张的捋动声。不确定的问:“你在数钱？” “嗯，我在菜市场里卖菜，今天刚开张。你先别打岔，等我数完。” 楚旭听着失笑，至于她做什么，他不在意只要她高兴就好。 程香已经数了一叠零钱，又拿了一叠五块十块的，再是二十五十的，最后数一百的。合在一起一共973块，真是出乎她意料的暴利。 “数完了？听起来很开心。”楚旭从她溢出的笑声中分析出，她今天的奋斗成果应该很令她自己满意。 “哈哈，我今天赚了四百多，没想到卖菜居然这么挣钱。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辞职回来干这个。” 程香折半说的，毕竟她的菜没花成本，其实除去一天的开销，按照正常摊贩的来算，一天能挣个两百多都相当不错了。她今天能卖出这么多，还要得益于空间菜的品质高，卖相好。 “不错！以后我可以吃软饭了。”楚旭同样高兴的翘了翘嘴角。 程香听他这么说，笑得眯起眼睛。“你等着，等我存够钱了娶你过门儿！” “那你要赶紧了，我聘礼要求不高，有个老婆跟我过日子就行了。” 这人是在叫她动作麻利点儿？ 好恨嫁女人的台词。 “咳咳！那个，我一个朋友给我打了电话，我回一下。” 敏感话题靠后站，程香知道一旦她松口，结婚日程就得排上日程了。她现在还很享受单身的感觉，所以，还是往后放放。 “好，我吃饭了。” “嗯嗯，那么，再见。” 嘘了一口气，心里甜丝丝的挂断电话，程香把钱收好。 给向小安回去电话，那边人没接，不过发了一条链接过来。 点进去正是她那天让向小安参考的直播平台之一，名叫星橙直播。 下载软件后，输入房间号，画面一转直接出现了向小安的视频直播窗口。 “谢谢5259的这位朋友！”向小安做了个双手比心的形状。 平台窗口上有人在打字说话。 “美女，你怎么不跳舞啊！” “长得真sao，买你一个晚上多少钱，开个价，陪哥哥玩玩儿呗。” “声音很甜，以前没看到过，是新来的主播吧？” 程香注册账号，把系统默认赠送的棒棒糖送给向小安。 “谢谢小香香！” 向小安看到账号昵称瞬间明白了，笑着向着摄像头飞吻。 程香的虚拟账户中没钱，想要管理还得刷点亲密值。 “唱一首最经典的歌，邓丽君的甜蜜蜜。” 向小安的五官画了妆在灯光下，看起来艳光四射，活像下凡人间的妖。 音乐一响，一开口，底下还在瞎聊的人全都静了静，跟着一排排的鼓掌“好听”刷了出来。 “好甜，酥了！” “主播人美歌好听！（爱心）（爱心）！” 夜晚是直播人流高峰期，这会儿向小安还只有600多个观众。不过随着时间的增加，到向小安这首歌唱完，礼物零零散散有了几块钱的。直播人数也变成了1100多。 小香香:“好听，好听！再来一首。” 向小安在那里笑，她一笑镜头里的她就更妩媚了，如同一朵乍然绽放的牡丹花。 “美女，你哪里人啊！” 向小安:“很久没唱歌了，来一首情绪激烈的歌热热身。” 向小安放了音乐，瞄了窗口一眼，只挑想理的提问回答。 “我啊，我地球人！喜欢我的朋友们麻烦点一下主播收藏，在窗口的这个位置。”向小安把手指往上指，窗口正上方有个收藏标识。 前奏完，向小安的情绪表情完全沉淀下来，安静得只有声音缓缓流出。 “睁开眼，却看不见，谁在我身边。撕开痛苦，慢慢发现……是我爱死了昨天，誓言割碎你的脸，一切都回不到那些从前，美好的画面……” 她唱得投入动情，听起来莫名让人压抑想哭。她在用歌声释放。 “这么悲情，生活已经这么难过了，就不能唱点儿阳光快乐的？” 向小安没理窗口上的发言，她那被伤透的表情，才像是她此刻内心真实的自己。 小香香:“加油↖(^ω^)↗！你一定要幸福！” 直播一天要播够两个小时，向小安不可能从头唱到尾，她就用键盘弹曲子给直播的观众听。整个直播过程都表现得可圈可点。程香没有听完，在向小安的歌声中睡着了。 早上天没亮，人爬起来，把空间里的蔬菜几大框装好，顺便收了一波菜。忙完天也要亮了，程香踩着三轮车到没人的郊区，把蔬菜从空间弄出来，然后原路返回去菜市场。 第41章 摆好摊，今天她增加了嫩玉米棒和河虾。草莓也放了一篮子。 菜市场里很多菜贩子都在上货，所有人都忙碌着。地面上有为了使菜新鲜，商贩们浇菜漏下来的水。使得整个菜市场里都湿冷冷的，各种气味掺杂，处在外面还好受点，走进去就不太舒服了。 “老板，你家的菜怎么不撒水？” 程香看着摊前的青年，笑着道:“没必要，我这菜都是刚从地里摘的。都新鲜。” 这青年看着年纪不是很大，却对挑菜似乎很有经验。他都挑了几个摊位了，似乎一直没找到满意的。程香无聊关注了一会儿，猜测这人可能是做饮食酒店行业的。 “我以前没看到你。”拿着菜捻了捻，放在鼻端嗅了嗅。程香看到他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昨天才来的。你挑菜的手法好像很熟练。” 男人点点头，放下菜有心思和程香交谈起来。“我家开饭馆的，平常跟菜打交道比较多。你这些菜都和外面一个价吧？” “原来是这样啊！”程香把秤摆好。“比外面要贵一两毛，你要买得多，我给你优惠，打个九五折。” 青年男子听得一乐，“头一回听到这里买菜还能打折的。” “那也看人的不是？” 程香一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男人挑了不少菜，看样子他家饭馆儿生意不错，他买的菜都能摆上十来桌的。 “你买这么多，为什么不找地方直接订货，让人给送货上门。” “之前也是那样做的，可有时候送来的菜不齐全，还有缺斤少两的状况，不如我自己直接过来买。” 里头的弯弯绕绕岂止这一点，有些菜贩子还拿隔夜菜糊弄，而大棚菜也有味道品质差别，一些菜贩子为了赚差价以次充好。食材可是关系到成菜的口味，饭馆的生意好不好食材尤为重要。以往还有饭馆儿大意，买来的菜是上过农药的，上到桌上毒倒了一片人，直接被逼着关了门，差点没摊上人命官司。 他家饭馆子能在几日一小变一年一大变的县城里，做了十多年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 程香掏出手机给他算钱，周围来买菜的大叔大婶儿们，看到有人买这么多菜，便也过来挑挑捡捡。 “嘿呦，你怎么到这里面来摆摊了！”一位大妈挤进来。“我还在外面左找右找，以为你还没来。” 这人正是说要买红辣椒做剁辣椒的那位大妈。 程香算了几位大婶儿的钱，亲和的看着大妈说:“我也没想到，昨天摆摊的那地方不让我摆了，我就花了点钱干脆租了个摊位。” “这样啊！现在的人就是小肚鸡肠，嫉妒心强！” 大妈问:“我的辣椒呢，还在吧？” “在的。” 程香把早就装好搁在一边框子里的红辣椒弄出来。 “一共六斤，4块3一斤。您给我25块整数。” “好好。”大妈笑盈盈的，看着是个和善乐观的人。“我还买点别的，你这河虾怎么卖？” “20一斤。” 大妈捞了一只上来，瞧着河虾还活蹦乱跳的，不由眼神微微发亮。 “给我捞两斤。” 程香立即用袋子抓了虾子放进去，这边大妈又拿了几根玉米棒。 “好嫩啊！大妹子，你这是自家种的吧，和外面卖的不同。” “阿姨您好眼力，确实是自家种的。都是刚黑胡须的，煮来吃最鲜嫩。炒来吃的还得挑老一点的。” 大妈欣喜的拿了六个，说要回去煮了当早餐吃。程香把东西装好递给她，接过钱给她找零。 这边程香忙得不可开交，另一边的一家三口已经改容后从空间里出来了。一出树林就在外面看到有人。 “昨天那几个外星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突然就消失了。我的手机拍下来就是这个方向。” “这里哪有什么外星人，我要是他们肯定早跑了。” 一个年轻男子劝着另外一个靠在摩托车上的不良少年。两个人的谈话恰好能让格岚斯塔三人听见。 “那可是外星人啊，我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么？万一他们文明程度比我们高，我们两个冒冒然找到他们，还不得被他们灭口。” “怎么可能呢，你要往好的一方面想。我倒觉得外星人碰到我，肯定会被我抓住……” 巴鲁仕气呼呼的握起了他的拳头。 这些人果然是来抓他们的。地球位面的人真危险！ 如程香说的，他们不能再暴露了。 原本失去目标的秘密部门，在“外星人”视频疯狂传播的时候，将目标锁定在了程香所在的城市。不管是什么人装神弄鬼，他们的职责就是搞清楚并维护民众安全。这事势必要追查到底。 程香和格兰斯塔的三人在差不多吃早饭的时间汇合了。 “香……”哩拉米刚开口，程香就对她摇了摇头。 “有事回去说。” 其实她也挺奇怪他们是怎么准确找到她的。但这里人多眼杂，不是个可以交谈的地方。 格兰斯塔一家三口也有些着急，他们已经来地球位面一周了，除了程香的那一万交易任务，其他都没动。不过目前在大事上还是选择听程香的。特别是听了之前那两个人的谈话。 “我们没有钥匙。”哩拉米想起很重要的事。 程香在包里翻了翻，到最后想了想还是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我还有一点就忙完了。” 不怕别的，就怕他们仨把钥匙弄丢，到时候找楚旭还不算什么，万一弄出点别的事，她怎么对楚旭交代。 “吃过早饭没？” 格兰斯塔一家摇摇头，在他们那儿并没有这么早吃饭的习惯。 “去买吃的。”程香给了他们20块钱。她这里还有一些尾货没卖完。 之前她教他们认过钱币的面值，倒不担心他们不会用。 “好，你要不要？”哩拉米还算细心。 “不用了，我忙完了回家去吃。” 看他们三个离开，程香的摊位上又来了几个人，程香正扬起笑脸看去，就被一张熟面孔给震了一下。 “这不是香丫吗？”一道细细尖尖的声音响起。 “杨婶儿。” 程香头皮有些疼。 这个杨婶住她老家隔壁的，以前就是个嘴碎的人。今天让她给碰上了，她卖菜的事不用两个小时就得传的人尽皆知。特别是，这人年轻时候和程妈不对付，两家没少为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嘴。后来程家搬到镇上去了，来往不密切了，也就不计较过往的那些事了。毕竟往上算五代，还是一家人。 “你妈不是说你在外头上班？”一双挑起的眼睛里全是戏谑的意味儿。 程香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我回来几个月了。杨婶儿你今天怎么有空进县城来了？” 想转移话题，不料杨婶儿满脸得意的说:“还不是我家那儿媳妇，肚子大了挑嘴得厉害，非要嚷着吃酸的。这时候哪有什么酸的吃，我只好到县城里看看，买点榨菜酸菜。” “恭喜啊，你家二毛就要做爸爸了！”杨二毛比她的年纪还要小，没想到居然就结婚了。 杨婶儿喜气洋洋的说:“你不是早谈了外地的男朋友啊，怎么还在这里卖菜啊？” 程香有心黑脸，但觉着没必要和这种人斤斤计较，她无非就是想奚落她一事无成。认真了，就让人看笑话了。 “外地的男朋友那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这边县城的。他人在上海，我没事干，卖菜玩，没想到这卖菜还挺有意思的。杨婶儿，你要买什么菜啊？” 程香全程笑眼眯眯。 杨婶儿眼底金光闪烁，猜测程香说的都是托词。什么交的男朋友，都是假的，不然程家还不得急着给她操办婚事，能容着她在这卖菜。依她看，程家的丫头八成是被人给甩了。自己嫌丢人，才躲在这里不回家的。 “要买，都是熟人，你得给我便宜点啊！” 程香应承:“那是当然，您是我婶儿，我哪能让您吃亏。” 杨婶儿买的菜不多，合在一起也就十几块钱的，程香给她抹去尾数，她还觉着不够，非拿了一把红辣椒才算作数。 人走后，程香在后头撇嘴。还好县城离老家远，不然天天见到这种人她得多膈应。 “卖菜的，你就这点菜了？” 是昨天下午捡着便宜的大婶儿们。 “就这么多了，早上人多，一下子卖光了。” “诶，那些人可真早！” 大婶儿叹了口气，还是在菜摊上挑挑捡捡。她们昨天买来吃了一回，就对程香摊位上的菜恋恋不忘了。特别是她卖的大白菜，汁多鲜嫩还自带甘甜味，不同市场上的一水儿的白菜菜心，嚼着什么味儿都没有。 “你这菜种得真好，就是看着都舒服。不是大棚菜吧！” 程香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折中道:“有些是有些不是。朋友家种的。” 她也不做过多宣传，喜欢的人什么都不说也会买，反而是不喜欢的人说得天花乱坠，别人还以为是行骗的。所以买卖这种事，也是看缘分的。 第42章 二更 菜卖完，时间还早得很。 程香收摊踩着三轮车带格兰斯塔一家去楚旭的小别墅。什罗坐在车上，摇晃两条腿。 “昨天那两个人……”巴鲁仕小声的想要问问情况。 “有惊无险。” 程香看过跟踪相关视频后续。说着这话，正好带着他们到了昨天事发地点的街道上。 楼房里那一层的两处窗户烧得黑漆漆的，就连旁边的邻居也有波及到，好在消防队来得及时，不然火势造成的损失说不定会更严重。 程香目光转了转，这一段不是繁华地带没看到摄像头。但她也不敢断定，这里就真的一个都没有。她只能祈祷，详细过程没有谁拍到。等熬过三周，以后就不怕了。 “你们不是改容了，怎么还能变身？” 一进屋子，程香就问出了压在她心里的话。 巴鲁仕茫然:“想飞，翅膀就出来了。” 什罗点头，“我太想念飞的感觉了。” 哩拉米也道:“那种情况下，本能的就那么做了。” 这还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因为魔法改容药剂说到底，也是和迷幻术一样的效果。只是视觉上的假象强化具现了，本质上来说自带的东西还是不可能消失的。 “好吧，但愿以后不会再碰到这样的事情。” 她不能说他们救人不对，那是三条生命，换做她如果有能力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们先来说说交易任务的事。”程香接了净化器里的水喝了一口。 巴鲁仕和哩拉米同时看向她，目光里流光飞舞。 “你们的那些东西不能直接拿出来卖！太廉价的，短时间内没办法达到交易量。其次，如果直接卖也卖不出高价格。吃的东西，除非是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美容养颜。效果一般的，你们等不起。效果太好的，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我想了一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哩拉米迫不及待的问。 “我要看看，你们的特产翘翘果作为肥料的效果，才能下决定。” 巴鲁仕看了看程香，又看看哩拉米，而后消失再出来，手里抱了一个翘翘果。 要做实验还不简单，楚旭前面的两块花坛里正好需要种点东西。程香拿出空间里使用还剩下的草莓种，工具都是空间里现成的，刨地开垦。这里的土就是外面常见的贫瘠黄壤，结板严重。挖起来比较费事，程香做农活少，要不是空间里最近一直锻炼，她连两块花坛都挖不完。 一刀戳破翘翘果，汁水飞溅，更多的都流进了桶子里。外面的皮很有韧性，程香拿在手里玩了玩，手感和塑料软胶很像。低头在汁水里头看到一个桃子核大的核，掏出来圆圆的，一头有一条黑色的细纹。握在手里很硬，不知道种出来是什么样子。 她看着巴鲁仕:“这个，我能拿着种种看吗？” “当然可以。”巴鲁仕完全没有意见。 兑了几瓢水，拧着桶均匀的撒进右边的花坛里，程香在手机里做了一个日期备注。然后另一边买了普通化肥作为基肥。两边做一个对比。 “热死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程香又灌了几大口水，累得要直不起腰来。 “我们没有你们这边的交易货币，原本我们打算用花粉糖和人换东西。”结果被程香弄去摆摊卖钱…… 程香尴尬了一下，又正儿八经的的指出:“不是我要打击你们，这样的花粉糖拿去交换，别人会把你们当傻子。”得糖尿病的人那么多，高糖已经成为整个社会问题了。还是大热天的用糖块换东西，只怕在旧时代才能吃香。 “给你们一千块，自己去买东西。能量币不能直接交易，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现钱，先抵扣一千，其他的我慢慢还。” 她把一叠红人头递给他们，拍拍裤子站起身。 巴鲁仕拿在手里，他是知道程香的赚钱方式的。表情便有些不好意思。 走在外面，天空蓝得像一块绸子，程香脸上的表情却轻松不起来。她现在在县城里卖菜别人不认识她还好，可认识的总会盘根究底的追问。她没有菜地，总归心虚经不起盘问。若是谁有心非要干点什么，到时候她就得露馅儿。 这是她不敢想也不愿意经历的。因此在听到格兰斯塔的翘翘果作用时，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她得自己制造一块菜地。 程香把珍珠和那些珍稀石头拿去快递公司打包，一起给杨真邮寄了过去，欠了她那么多钱，不能一直拖着不还。她买了快递保险，发的最好的顺丰，最慢三天就能到。 “喂，小安！” 程香还没走出快递公司门接到向小安的电话。 “你猜猜我昨天挣了多少？”向小安喜滋滋的。 程香不以为意，“能有多少，我睡着的时候才不到两千个人。” “猜猜吗！” “10块。”毫不客气的报了一个数。 向小安噎了一下，“我有那么差劲？” “你别忘了还要和平台对半分。”她不是看不起她，而是第一天20块的总收对一个新人主播来说，那是登了顶的高了。 那边的向小安垂头算了算，恍然道:“是哦，那我岂不是只有几块钱？晕死，还不够吃碗米粉的。” 程香被这个迷糊精惹笑了。“急什么，我给你操作一下。你也别老是唱歌，去录点东西，人没在线也可以放在窗口刷存在感。” “我不知道录什么。需要我出镜的话，我一个人也不好弄啊！” “慢慢来，你先琢磨着，我去往网上账户里放点钱。如果有人要签你，你拒绝。等我上去申请经纪人，你也不要加入家族。平台上有k歌喊麦活动的话，你可以报名参加一下，有好处。” 要做就要往大了做，程香是个有野心的人。既然决定要通过这一手段做推广了，那么所有的后期服务都得围绕这块展开。不能打酱油式的随大众流。 和向小安聊完，程香去存款机上把今天赚的钱存了四百进去。 包里还剩了五百多，下午的摊她不准备出了。反身去了手机营业厅，办理了省内不限流量业务。然后去了超市里，找了个没人的座位，蹭着空调上网。 空间里有一块红壤，她需要短时间里筹到钱。种植作物里值钱的，大概只有人参灵芝之类了。她找了一圈，网上的信息驳杂，而大部分都有点像骗子。她更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确认真假。 白忙活一场，程香一手撑着额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放空，看到了空间里。 黄瓜藤慢慢生长爬上藤架，西红柿也在视线中长高挂花骨朵。 对了，可以找古代位面问问呀！ 野山参在这边昂贵到几乎绝种，但在古代，总不是特别难找的，哪怕是年份不够的小参也可以在她手里起大作用。 想着程香拿着东西回租房里。 苏瑶已经不在了，她的东西都带走了。房间显得有些空。 地球位面程香:找几位东方古代位面的，请问你们谁手里有山参、三七、何首乌的种子？ 她的问话很久都没人回复，更多的人在上面刷着广告。没多久就把她的话给淹没了。 难不成东方古代位面的宿主很少？ 程香有点不甘心，可她手里的能量币从上回操作后，最近都没动过。还是处于见底的状态。没人回复那就去弄下倒买倒卖。 她正要合闭页面，有条新的信息蹦了出来。 东方古代位面谢盛安:在下这里有三七种子，姑娘若是要尽管拿去。 地球位面程香:非常感谢。 打开谢盛安的货架，里面果然有三七种，价格很便宜，程香一口气买下来。再看他其他的东西，里面多是纸、毛笔、笔架等手工作品。 可以看得出这人一定是个酷爱读书的人。 拿到三七种，程香徒手挖了一个坑，抓了四粒种子种进红壤里。三七是藤本植物，这点地方对它来说太小了，把没用完的竹竿插到四周，往里面一凑做成棚状。 程香做完，种下去的种子发芽了，牵长的藤蔓儿搭在竹竿上，顺着不断往上爬。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爬满了，隐隐有不够的意思。 这块地在边上，藤蔓再掉下来就只能往青草地上爬。 程香皱了眉头，到如今，地似乎还是有些不够用。 她不再想的去操作交易界面，进行着买进卖出的游戏。整整一个下午她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 话说杨婶儿坐车回镇上，很不巧的同苏瑶坐了同一趟。她满脸热情的和苏瑶坐到一起，夸她的孩子长得如何如何。 苏瑶是程妈娘屋这方的，虽是和杨婶儿认识，却还不到熟络的程度。看这人便带了几分警惕和怪异。 “……孩子就是这样，要特别小心，一个不好就要跑医院。” “是啊，我家的这个还算好的，从出生到现在也才进了四五回医院。” 杨婶逗了逗孩子说:“我刚在县城里看到香妹丫了。” “这个啊，她在县城里做事，我就住她租的房子里。” “你知道她做什么？”杨婶表情丰富。“诺，我今天的菜就是在她手里买的。她一个大学生，咋就跑去站摊位了！你姨他们也不管管。她这年纪，到我们那时候都生好几个孩子了。” 苏瑶只觉脑袋发懵。她在程香家住的这几天也没问她做的什么职业，没想到她居然做了菜贩子。小时候，程香连韭菜和小葱都分不明白。 还有这个姓杨的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阿姨您这话就奇怪了，我妹妹做生意，怎么就要我姨他们管了？她一没偷二没抢，不吃别人家的饭也不吃别人家的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杨婶瘪了下嘴，尖酸的说道:“你看看外头，哪有几个年轻人摆摊卖东西的。她学了一肚子的知识不用在正处上，在外头抛头露面风餐露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断了下锅米了。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都是一个村里的我才对你讲这些。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找个男人早点嫁了正紧，不然年纪大了受苦的还是自己。” 苏瑶听完憋了一股子火气，没好气的张牙刺了她一嘴。 “那也好过那些给人做二/奶还给生野杂种的！” “嘿！你什么意思啊！” 杨婶儿指着苏瑶的鼻子尖声喝着跳起来，她声音一大所有人都看着她，苏瑶手里的孩子也被惊得哭起来。 “有没有人换个位置？”苏瑶抱着孩子站身哄，眼睛阴沉的盯着还看着她黑脸的女人。 第43章 三更 要不是抱着孩子，她不介意和她吵一吵。 第二排的一位大爷站起来，“我跟你换。” 苏瑶谢过，抱着孩子拿起她的东西过去，连一个余光都不给气呼呼的杨婶儿。 这事儿却更加重了杨婶儿对程家人的不爽，连带苏瑶一家子都被她恨上了。一到镇上下了车，只要碰到能聊上话的人，她就给程香在城里菜市场卖菜的事给说了出去，还添油加醋的暗示程香被人玩剩了，以后嫁不出等等。 苏瑶记着这事给程香打电话，却一直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内。等她想去找苏妈也就是程香的舅娘说事时，她妈已经火气腾腾的先找她来了。 “我刚去外头帮你拿快递，小庄的媳妇喊停我，问我程家是不是得罪了谁。我一打听才知道，不知道哪个臭婆娘在咒香妹丫！” “什么！” 苏瑶气愤大骂:“肯定是那个长舌妇姓杨的那个女人干的。”把车上的事对着苏妈学了学。 苏妈气得指着窗户外谩骂:“那杨凤娟儿自己不是个东西，年轻时候就成日不着家的勾搭野男人。生个丫头也是一样的货，自己一个烂玩意儿，连儿子都不知是谁家的种，还敢说香妹丫的坏话。等着，这事没完！” 拍了一下大腿，苏妈要出去，走了一半想起手里还抱着快递，又折回去，将东西放苏瑶脚边的地上。 “妈，你等爸回来再说吧？” 程香的电话还是没打通，苏瑶担心苏妈吃亏。这种事，斗赢斗输都不是个好名声。但不讨个公道搓搓那些人的锐气，谁都以为他们这一支人好捏了。程香的名声给她传坏了，以后婚姻也就难。这事必须有人出面给弄下去。 “我有那么笨？姐姐知道了，不说程靖什么态度，就姐夫和小二那里，杨凤娟就别想好过。” 这话苏妈还真没说错，程妈正忙着晚饭呢，苏妈把事情一说，程妈拧着菜刀手也没擦的就往外走。碰上程爸下工回来，她又把事情转述一遍，一时程爸气得眼睛发红。 一行人什么都不管的跑去杨凤娟家要说法。 杨凤娟的男人是入赘的，她男人老实任打任骂，家里的事也从不做主。一年到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待在山上烧窑炭，再不就是挖药材卖野货。在村里镇上的存在感极低，甚至年轻一辈的人很多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杨凤娟刚到家不久，正逗着大女儿的闺女呢，外头路上杀气腾腾的来了三个人。 “杨凤娟，我们程香哪里惹到你了，你在外头这么祸害她！” 程爸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三步两步就逼到了杨凤娟跟前。 心里叫一声遭，杨凤娟眼神躲闪，却装作不明白的问:“我说什么了，你们有凭有据吗？我也不是能让你们随便冤枉的！” 她声音喊得大，比嗓门似的给自己鼓气，以显得她有理。可也是她这几嗓子把屋里的年轻人都给惊了出来。 杨凤娟的大女儿杨美华长得极为出挑，面相和杨凤娟像了七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谁都像在放电。 “出什么事了？”杨美华没骨头似的柔柔软软走出来，一只手摸着她那孩子的小脑袋。 “你妈到处说我生的女儿被男人玩儿不要了，没脸见人自甘下贱去摆摊卖菜，丢了老祖宗的脸！敢做还不敢认，今儿进城里碰到我女儿的就你杨凤娟一个，班车上瑶瑶就跟你辩了几句嘴，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阴险，背后还不知收敛！” 程妈气得手里的刀扬了扬，“杨凤娟你什么货色，我以前没拆穿，想着人活着还是要一层面子的。那时候你男人不在家，我去山上牵羊，你跟马家河在对面榆树坡上做了什么好事，要不要我帮你回想回想？我家丫头是人家玩剩的，你家的呢？从中学开始就没断过男人吧，打胎的次数要不要我帮你们掰算掰算？” 被惹急了，什么面子里子的，程妈一股脑儿的给她抖了出来。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脸色能好看。 “就是！说别人也不先自己照照镜子。”苏妈帮腔，“现在流行自由恋爱，别拿正经孩子整你过去的那一套，真要按旧时代的算，你都能嫁人生子背后说人是非，我们家的那就更提不上玩剩了。哪怕就当二婚算，她也比你家美华强太多了！” 杨美华一张脸通红发紫，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拉着孩子往屋里走。她自己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她清楚，偏偏她妈还惹来这种事。 程爸觉得祸不及孩子，说话也就没有两个女人那么冲。 “你也是做妈的人，你今天这么说我们家丫头，我明天就这么说你家丫头，看你能不能受得住！” 程妈直接甩了甩刀，刀锋在风中划出鸣响声。 “下回我再听到谁说你讲我家丫头坏话，我就直接割了你的破舌头！” 杨凤娟不敢吱声，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得意劲。 威胁够了，再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家里还有孩子，晚饭还没做。程妈三人阴沉着脸走了。 “姐夫，刚不是你拦着，我都冲上去打她两把掌了。让她胡说八道！”苏妈还有些不解气，她觉得姐姐和姐夫太轻拿轻放了。 程爸苦笑着说:“你以为我不想，她外孙女都好几岁了，积点德，不要波及后代。” 程妈也道:“杨凤娟就是纸老虎，经不起吓。我们跟她不是一种人，让她知道我们惹不得就行了，闹大了别人还不得牵扯到妹丫说事。她是光脚的不怕，咱们家还有两个孩子没成家。闹不得！” 苏妈觉得是那么个理，就是心理觉得不得劲，一口气没发出来。好似被人给白白欺负了去。 “妹丫难不成真在菜市场卖菜？”程妈忧心不已:“上回倒是听她说要和朋友做农产品，从网上做买卖。怎么冷不丁的就去摆摊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跟小二去上班。赚得少一点，也不用那么辛苦。” 程爸:“等问了妹丫再说。她是什么想法你清楚？别听人挑拨了几句，就把自己受的火气朝她身上发。” 这事被三人压了下来，但外面的闲言闲语还是偶有传出。程妈愁的不行，程靖在她耳边出主意:“不然你让妹丫订个亲算了。” 如此所有风言风语也能住嘴了。 程妈也觉着这么做好，关键就是程香的手机打不通。 “再打不通，程靖你明天自己去接孩子放学。我去县城过去探探她的口风，这孩子就是不知道着急。”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所有人都没有想着对程修说起。 而在空间里忙碌的程香，正兴高采烈的看着小池塘升级，由一个井口大小的池子，变成了四个平方大小。 几分钟前，系统提示池塘经验值达到升级标准，问程香是否升级。程香就猜测，池塘的升级标准可能是以养殖水产为准的。这下升级了，她能往里面养两条鱼了。 令她更兴奋的是，随着池塘升级，交易界面的货物也跟着种类增加了水产活物。各种淡水水产物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有了交易界面，想要吃什么直接买就是了，干嘛还要自己养。程香腹诽。 但如果要扩大空间水产区域，自己不养经验值就没法增加，类同地块，感觉着很多了，可到用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够看的。依赖交易界面，不如自食其力。想想又能理解了。 系统响起“哗哗”成交完成的音效，每听一回就觉着这声音简直悦耳极了，比仙乐还要动听。 程香在红壤的旁边买了五块沙土地块，三七的藤子爬了好多。搭了竹竿，她把地上的藤捡起放上去。 空间里的菜熟了，摘下来一大框一大框的装满，拔掉地里没用的老株回收，又挖坑下种。这个过程，换之前她还会觉得累枯燥，但从卖到钱的那天开始，她就再也不觉得是辛苦了。 出去，天都黑了，手机一直震动不停。程香饿得先去煮饭，给手机充上电。抓了两根茄子，三个西红柿和中世纪西方位面的鸡蛋和猪肉，一起做了两盘菜。 闻着馋人的香味，端上桌了，这才拿起手机回电话。 “苏瑶姐，你找我啊？” “你终于接电话了！”苏瑶正往脸上涂着护肤品，接到电话就数落:“打你半天的电话了，一直说不再服务区，你干嘛去了？” 程香眼睛转动着编谎话:“去有事去了，位置有些远，可能山里没信号。” “山里，做什么？” “收点菜啊，土鸡蛋什么的。” 程香这么一说苏瑶就叹气念了起来:“你还真去做菜贩子了，家里为你都快闹翻了。今天杨凤娟跟我面前说你坏话，我说了她两句。没想到，她还越来劲了，在镇上缝人就说你大学白读了。” 讶异了一下，程香觉得这种人真是无聊。 “她说她的，让她说去！”反正她又不能因为别人的话就掉块肉。 结果苏瑶立即就打破她的想法。“你以为就说这些，她还说你不检点，跟男人跑了被玩剩后不要了……” 苏瑶学都学不出来，毕竟那些话太诛心了。 脑子里散发的电波就好像一下中断了传输，程香当机了一会儿。随即一股磅礴的怨气拔地而起。这些话成功的踩中了她的痛脚。 “我去她姥姥！我检不检点，她看到了吗，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上午跑来买菜，要我少钱还抓了我一把红辣椒。得了好还不做好，真鸡儿不要脸！” 气得原则什么都解封了，程香骂起粗话不喘气。 “可不，她自己就一个烂女表/子。杨美华比她还厉害，读书时候就乱搞，自己都摘不干净，还说别人。我要不是抱着孩子手里不方便，在车上我就要跟她吵起来。” 程香呼吸不畅，一桌好菜失去味口吃了。 “我妈去你家说了，姨父姨妈一起闹去了杨凤娟家。听我妈说，杨凤娟跟人在外面办事的时候，给姨妈撞见过，姨妈把这事一提，她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这种人真是欠的！” “她干的事，老家那边谁不知道。跟她好过的野男人都有十个八个的。杨美华还是个离了两次婚的，生个孩子还上不了户口。以为大家人前不说，就面上光鲜。就她家的新房子，还不是卖肉来的！”程香气呼呼的将她知道的事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这人咋就这么作，日子过不下去了？如今这社会都不挣水抢地种了，她跟我哪里来的仇？” “就是你说的人有几个钱了，张狂呗。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踩人了！” 苏瑶想起别的事，忙着说:“你怎么就去卖菜了，找不着工作？” 放下筷子，程香没有一点食欲。人的偏见，有时候真的是看大众眼色的。 “你知道我摆摊一天挣多少？” “能有多少，租摊位要钱，进菜要钱。能漏下几个。” 第44章 “听你这话就知道，是你不了解这一行。租摊位一万块钱一年，我这种还算比较贵的，打均800多一个月。每天毛收入400，我就是一天减100块钱的开销，一月还能挣到9千。扣掉摊位费，纯收入怎么也有8千多。” “有这么多？”苏瑶没亲眼见到过，对程香的说法不相信。“你不会是为了说服我们才这么说的吧？” 郁闷得程香只扶额。 “我有必要吗？实话告诉你我每天销售出去的总额是接近900，这才是我做的第二天，下半天没有去。扣除成本和其他东西我说三百还是往少了说的。不信就算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再说下去她都想冒火了，她知道她生气的原因和挣多少钱无关，她只是想做一份自己愿意做的事，并不需要别人认可。可被亲人看不起她所选择的职业，多少还是心里失望。 “好，好，行。我是说不过你，只是你现在还年轻，你以后婆家会接受你是个卖菜的？你也别说我势利眼，这人一牵扯到大事的时候，丁点小事都能被放大。” 程香撇了撇嘴烦躁的有些想不通了，“我嫁的是爱情，又不是工作？这点选择权都没有，是能一起过日子的吗？卖菜的怎么了，我不偷不抢凭自己双手吃饭，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地里刨食出来的。” 她的一番抢辩说得苏瑶不吱声了，道理谁都懂，可真正敢去那么顶着压力实践的有几人？ 静了一会儿，苏瑶叹气:“你这样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宁折不弯的性子，太过刚硬了。 “历来能够把不可能做成可能的人都是鼻祖！” 那点小小挫折算什么，她要的人要么和她一条心走到底，要么一拍两散。她才不要再来一个四年委屈自己，成就别人。 苏瑶无法改变程香的观点，当然她也没办法认同程香的想法，两人说不到一起，便没什么好说的各自挂了电话。 有时候程香觉得她只想成为一个低调不惹人注目的小透明，可她安安分分却总有事情阻碍她继续走这条路。怎样才能让阻止声化为零呢？做主管的时候，似乎就是那种别人想要的状态，可惜，熬着熬着，她越觉得浑身绑满了枷锁。她想要扔掉束缚，那种渴望有什么说什么，自我展翅飞翔只为自己的感觉，她太想要了。 所以她也看清了，简单的理想也需要一个强大的自我。 狠狠吐了两口郁气，程香翻开手机里的未接来电，看到程妈的后，眉心又是皱了皱。 响了两声连线接通了。 “妹丫，你忙什么去了，打你电话一直不通。” “我去山里办点事，手机没信号。” 心里已经预知道了接下来程妈要说什么。 果不然，程妈接下来就说:“杨凤娟说你在城里菜市场卖菜，你脑壳里怎么想的？不是说跟朋友网上做生意？” 不就卖个菜吗，她招谁惹谁了。程香无奈极了。 “妈，你想说什么，直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卖菜是真的，我一万块钱的租金都交了。” “一万？”程妈惊呼，“这么贵？我们这边开菜店的两间房租金一年还不要五千。” 程香听着哭笑不得:“您那边是镇上，这里是县城。县城里店铺租金没个十几万都搞不下来的。” “你也是舍得，说租就租了。” “不然我跟你们说，你们还能让我做？”她对他们还有不了解的，这还是她先斩后奏了，要不然七大姑八大姨的凑过来，非得把她的念头给打消。 “你还打算长期做啊？” 程香肯定道:“交了钱我不长期做？” 程妈想着这事大概没多少转圜的余地了，毕竟一万块钱呢，总不能白白丢了。 “杨凤娟回来说了些难听的，现在村里镇上都在传。你自己怎么想？你跟小楚那样了，干脆把手续动一动。他们要是不答应，咱们还能趁早说别人。那个小霍也不错。” “妈！”程香欲哭无泪，“您着急什么啊，我还不想结婚。别人说，我就去结婚，还有没有点儿谱？”她妈到现在居然都没忘掉霍勋，也不知那人是有什么魔力。还有这种怕她剩下紧张急躁的劲儿，这是对她多没信心。 “还不想结，你以为你小呢！”程妈的语气放重了。“婚姻大事，姑娘过了25就走下坡路了。没玩够，等定了亲结了婚随你这么折腾。那时候你要我管，我都不管你。” 抽了抽嘴角，程香自我反省了一下，她从小到大除了干了一件跟骆俊皓跑去外地的事儿，一直都没怎么让人操心过。 看来这人还是不能有黑历史，否则所有信用一杆子清零。 “好了好了，这事我考虑考虑，不就是结个婚嘛！” 被这样逼着，好像天天欠了别人高利贷。迟结早结都是结，反正总是躲不过。 听她松口了，程妈脸上有了笑模样。 “你好好跟人说，不要不当做一回事。” 说？ 她才不会说，求婚可是男人的事，她跑上去问别人娶不娶她，多掉份。显得她就跟那地里烂白菜似的。 程香嘴上应着心里根本就没存档。 挂了程妈的电话，又看到了楚旭的未接来电。程香没有直接回过去，而是微信他。 程香:不是在出差？不忙？ 程香:下午出门办事，那地方没信号。 楚旭没有回复，程香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一肚子的话想说。后来又觉着，其实也没所谓了，反正又没真正伤害到她，不要弄的别人相隔千里还跟着操心。 而格岚斯塔的一家三口，整个下午都安安分分的什么都没做。直到隔壁又响起了钢琴声，什罗的好奇心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再也收不回来了。 “来吧，回空间准备睡觉！” 哩拉米关掉了电视，提醒父子两人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我们不能睡在外面？”什罗心里打着小九九。 “不能，待在外面我无法安然入睡。” 哩拉米一口回绝他的要求。 什罗知道家里哩拉米是一言堂，今天看样子是没什么想头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在拉住巴鲁仕的手时目光闪亮的望着窗户外。 …… 程香洗澡洗衣服，换了床单被套，坐在床上抱着手机注册微博账号。以向小安的主播虚拟名称安然一笑做昵称。然后问向小安要了照片，开了vip，做了背景，上传照片。再让向小安将微博号挂在主播签名上。 更新了一下最新微博，是一张空间里蔬菜架上挂满豆角黄瓜的照片。发的内容为:硕果累累，心情美美美！ 养号阶段，内容还不能牵涉到广告，否则会拉低第一印象。 发完，程香去了星橙直播申请经济人，需要身份信息和一些七七八八的表格填写。好在如今都可以网络进行，申请结果工作日一个月内回复。 弄完进入向小安的直播间，充钱进去，在里面待了几分钟，在向小安唱激情歌的时候，刷了50块钱的玫瑰花呈心形放映效果发上去。 窗口上好多人刷屏。 向小安:你怎么给我送礼物啊！白白浪费了一半的钱。你还不如直接给我。 程香:做运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直接给你，你会要？ 向小安无话可说，直播这块她还不如程香懂得多。 向小安还差一百多的礼物打赏才能升到一颗星，程香攒着没有一次打赏完，而是待在里面帮向小安调节气氛。 小香香:主播主播，你喜欢吃芒果吗？ 向小安刚唱完歌喝水，看到程香的问题，大眼睛一转，露出促狭的笑意。 “我喜欢柠檬，虽然它们都是黄色的，但你们不觉得芒果吃在嘴里会有种小孩儿下便便的感觉吗？特别是，吃完了手指牙齿都是黄黄的。” 下面围观的人全给她的比喻引了出来。 “说得这么恶心，留下心里阴影了，我的芒果啊有什么错！” “莫名觉得美女说得很有道理，还好我从不吃芒果。” 底下走起了一阵哈哈，程香夹在中间发了五块钱的礼物。 有些人这时候还没下班，在直播间说上班累。程香立即接话茬，给他点了一首《男人花》。 向小安音色比较轻透高亢具有感染力，却又不会觉得刻意，随着她唱出几句，莫名带人沉浸进去，进入歌词的意境里。 “……这就是男人活着的样子……” 向小安唱到这里，之前说不想加班的男人给打赏了礼物上来。 “唱得真好，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男人就是累》会不会唱？” “会，不过我要找一下伴奏。” 向小安和里面的人聊着，程香却把刚才的直播录了下来。上传到比较火的视频网站。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撤出来就看到了楚旭的回复。 楚旭:谈了一下午的业务，刚到宾馆睡着了。你睡了没？ 程香:快准备睡了，在床上玩手机。 楚旭:这么轻松！今天有没有想我？ 程香一愣，睁大眼睛瞧着，再一眨眼消息撤了回去。 第45章 楚旭:家里热吗？ 他是希望她看见呢，还是希望她没看见？程香墨迹了两下，最后还是决定当没发现处理。 程香:热啊，一把风扇都要在房子里待不住了。你那边呢？ 楚旭:阴天，闷热。不过空调房里很舒服。 程香给他发了一对鄙视的哼哼表情过去。 楚旭:想来吗，去机场几个小时就到了。西安这边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来？ 又想骗她自己送上门，虽然这提议相当诱人，但她还忙着挣钱呢。还有格岚斯塔那一家三口，想要跑的心还是歇歇吧! 程香:不了，你不是就快回来了？ 来回跑她可没那个精力，她这人天生就是安家不动腿，动腿后就不太想安家。认定一个地方后，就比较没心思往外头窜了。 楚旭:对我来说还好遥远。我能给你发视频吗？ 程香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衣服样式很正常短袖短裤的。床头柜上空荡荡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也挺想见见他的。说起来是男女朋友，真正一起相处的时间却少得可怜。她这个女朋友似乎做得太没存在感了。 程香:好啊！ 她的信息才过去，对面的视频邀请就过来了。还好她开了流量套餐，不然她根本舍不得这样消耗流量。 接通，视频窗口晃动适应了一下。楚旭的脸从那边露了出来，头发软软的蓬松着，一双墨黑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眸底璀璨一片，似乎流成了星河。 程香望着他，不自在的兀自傻笑。视屏里的自己总觉得各种看着忸怩别扭。 “干嘛遮摄像头啊？好不容易看到，手指拿开。” 楚旭要她撒手，程香嘟了下嘴。 “好丑，这摄像头把我照变了。”她怎么可能是那种羞羞涩涩，看到他就只知道傻笑的人。绝对是摄像头的毛病。 “要公平啊，你这样犯规。把我女朋友藏起来，我跟你急！” 他说话的声音充满了书生质感的文质彬彬，语调有一点卷翘舌，不慌不忙听起来好像绒丝打在心里勾勾缠缠的。 程香掩嘴笑，歪在床头说:“你的脸皮在往越来越厚的方向发展了，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和女生说几句话就会脸红。” 楚旭翘起嘴角，“你观察还不够细致。初高中时，我只跟一个女生说话脸红。” “哗”的一下，程香的耳朵就烫了起来。楚旭却眉目飞扬的微笑。 “香香，我们结婚好不好？” “嗯？” 以为耳朵出问题了，程香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内容。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这些天，隔着手机，一个人一座城市。当一边的电话打不通，他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流放了，又回到了那种盼无可盼的黑白世界里。 程香有些无措。她不排斥楚旭，还有些隐隐的好感，但这并不是马上凑成走进二人世界的条件。 “你不愿意吗？”看到她眼中的挣扎，楚旭的一颗心悬空。 “不是。” 程香不知道怎么说心里的感觉，之前她还在和程妈说结婚什么的，才一会儿他就这么问了出来，有些太过突然了。 和骆俊皓在一起的时候，她天天日日夜夜都希望能出现在对方的户口本上。可换成了楚旭，她心里总有一个抹不去的肉疙瘩。那种迟疑、猜测、担心、害怕、彷徨，各种情绪拧成了一团麻。 她斟酌又阴郁的盯着他说:“你介意我以前和骆俊皓的事吗？” 楚旭:“为什么介意？你不也知道我和许梦恬的事。” “那不一样，这世界对女人的偏见比较大。”古时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现代社会男人有多段感情经历还被称作情场高手。哪像女人，古时候三从四德各种戒律一大堆，到现代也是多两段感情就被称为水性杨花。 她不怕别人攻击她，可她最怕被最亲近的人说在意这些。 楚旭看到她讳莫如深的表情，很想伸手过来揉揉她的脑袋。她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有你们的曾经，也轮不上我捡到现在的你。你很好。”他能和她在经过错误的感情和波折后还能重新相遇，这就是最好的命运结合。他感恩还来不及。 手指在被褥上摩擦了两下，程香相信他说的但还是继续硬着头皮问:“你有没有处/女情结？” 楚旭眼瞳一缩:“我都不是处/男哪来的那种情结！” “那你会不会干扰我的工作？” “看情况，如果是带有危险的，我想我会干扰。” 紧绷的喉头松了松，程香的表情回暖了一点。 “我先说一下吧。我这个人很简单，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别人。我这人直白，信任你了就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和你讨论。但我也是个眼里藏不下沙子的人，说谎隐瞒有二心都是我的逆鳞。” 楚旭松下肩头笑了。还真是他喜欢的人，连自我坦白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够直白也够简洁。 “你放心吧！在我们家没谁会为难你。我妈是最好说话的人，我爸也没什么怪脾气。而我，更不会随便欺负你。” 眼睛一瞪，程香觑他。他们在谈很严肃的话题，他突然跑进来一句有颜色歧义的话，把整个聊天气氛都变得不正紧了。 “咳咳！难不成你不想我以后挑时间欺负你？” 他滑动的喉结，看得程香咽了一口口水。 “我不理你了，你这人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我是正常男人。”他要是没有七情六欲了那才该着急了。 程香吃瘪，拿手贴了贴热脸。“我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好，明天再联系。早点睡，晚安！” “晚安。” 挂电话，搓脸。程香扑在床上以头抢地。 居然着了他的道，把婚前各大需要注意的事都给问了出来。这下完球了，她这不是变相跟他说，她已经做好嫁给他的准备了？ 她的自由，她的金钱王国啊？ 纠结又忍不住好笑的翻滚了两下，程香关了灯恬然入睡。 睁开眼又迎接新的一天开始。 程香故技重施，拉着装满三轮车的菜，沉重却又充满期待的进入菜市场她的摊位。 “你今天来得迟啊！”旁边摊位的卖菜阿姨跟她搭话。 “不小心睡过了。”程香笑笑，看到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便不再说话的把货摆到台面上。 “嘿，你这莴笋一个能炒一盘了。叶子好多，还能炒盘儿青菜。” 走来的大妈笑呵呵的拿着莴笋指着说话。 “是啊，阿姨您要买一根儿吗？” “嗯。我还要甜椒！” 大妈说程香拿，上称给钱，再迎接下一位客人。 旁边的菜贩子虽看着眼热，可程香的菜多是青蔬菜，一些干菜蘑菇木耳海带之类的，她的摊位上就没有。他们的生意没有她那么好，却也有自己生存下来的市场。原本有些排斥的小心思，也就没那么尖锐了。 “大妹子，你的菜不像是去菜市里拿的。”这会儿人不多，歇了手的相邻摊位大妈又找她聊了起来。 “是啊，我这是农家人自己种的。” 这种话题程香其实挺避讳的，可是听到了不说话吧，别人会以为她眼界高，看他们不顺眼。 “种得好啊！进价多少？” 程香的手晃了一下，再看大妈那火眼金睛，心里打了个突。面上变了变，强自维持着冷静道:“哪里要什么进价，就我自己跟几个朋友合伙弄的。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哦，这样啊！” 杜朝霞心思电转，留了个心眼儿，待看那大妹子以后的生意怎么做。真小打小闹可经不起长时间这样搞的。她要是说谎，这也容易理解，谁不怕被抢生意。 或许是心虚，程香总觉得身边的视线如芒在背。她赶紧一手去把框子里的菜捡出来，当做很忙的样子。 第46章 “诶，这姑娘瞧着眼熟啊！” 头顶上一个老人的声音，程香拿着苦瓜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位老大爷背着手，目光探究。 “哦，我想起来了！”大爷的手指着程香，脸上笑出了许多褶子。“你不就是那个……市场前头卖草莓的！” 程香被他一提，也笑了。 “大爷，您卖菜呀？” 郭大爷:“是啊！你不卖草莓改卖菜了？” “哪里，”程香一指放在中间的篮子，“我还卖草莓。” 郭大爷仰头哈哈笑，低头在程香的菜摊上看了起来。这一瞧就来精神了。心里琢磨，这姑娘卖的草莓味道好，没想到这卖的菜也和旁人品相不同。 “大白菜，来一棵！给我一斤这种大青椒。西红柿来四个，还有这个南瓜砍一圈。” “好。南瓜一斤半，算您一斤。” 程香手脚快的给他扯袋装好，一一报了钱，总了个数抹了零头。 “大爷您吃好，下回再来啊！” 大爷笑着说“好”，拿着找零的钱，拧着袋子踱步去了肉摊上。程香远远看了那案板上的猪肉，眉头锁紧。 如今都流行健康菜绿色稻谷，却没有人去弄健康猪肉。不是她错觉，最近几年的猪肉是越来越难吃了。而回家也经常听她妈抱怨，家里的猪动不动就生病，就连鸡鸭也是药吃不停。农村里几乎没有人用老方式除草杀虫了，都是直接买药往地里打，除草打药杀虫打药，买的种子都是浸了药水的。家禽家畜就更甭说了，小鸡一出窝疫苗，预防药。人也是一样，可流行病治来治去似乎越来越频发。 到底是什么原因把一切都变得薄弱了？ 程香不禁猜想，从根本上的土地就出了问题。药已经深入进土壤里，高污染的水，化工残留物质得不到处理由植被进入整个循环系统。再被动物吸收，动物不停繁衍累积毒素，人再吃进肚子里，年复一年由此爆发……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推测。 吃惯了空间里的东西，再吃吃外面的，她总觉得嘴里有股药物残留气味。如今，外面的早餐她都不碰了。 但家人亲戚朋友，都还在无所觉的继续使用着自以为健康的食物，程香便不由的担忧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着郭大爷拧着肉走了，心情沉重了一分。 …… 什罗随父母从空间出来后，站在院子里小心观察着隔壁屋。巴鲁仕和哩拉米观察着程香种进去草莓种子的地方，过了一天，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我晚上不在家，你晚上和爸爸一起去外面吃。”隔壁屋里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跑两步，什罗的目光放在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儿身上。 “那妈妈，你接姥姥过来住吗？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姥姥做的菜了。”女孩儿留着娃娃头，头上夹了一个粉色蝴蝶结的夹子。面上白白嫩嫩的，粉雕玉琢的可爱。 妈妈拉着女儿的小手，手里拧着一个喝水的壶。“姥姥家里还要照顾你表哥。妈妈明天就回来了，你晚上要乖乖练琴。我回来检查……” “哦！” 两个人说着走到其他房子的阴影区，没一会儿身影就被建筑物遮住看不见了。什罗趴在围栏上，很是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 程香中午收摊，她今天的生意比前两天的还要好。她正踩着三轮车往租房赶着，看到几个人抱着一叠文件似的表格往一家住户屋里走。晃了一眼，她拐进巷子里，走捷径。才到一半路，手机响了。一看，是房东。 “喂！” “喂，小程啊。你在哪儿呢？” “我在回来的路上啊！黄姐，您有什么事？” “哦，那我等你。”黄女士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也没多大的事，我这边来了人做流动人口统计调查，需要你回来填点资料。” “流动人口调查？” 程香奇怪，人口普查一般都是年底进行的。而流动人口调查统计一般只在一二线城市比较来得频繁，什么时候还在这小小县城搞得这么勤快了？ 突然想到了登记需要用到身/份/证，程香的心头几万头草泥马奔过。车也不踩了，赶紧对手机里头的人说:“黄姐，我就快到了，一会儿说。” “哦哦，好。” 把电话挂了，打给巴鲁仕，心中心跳如擂鼓。 一连响了四声迟迟没有人接，程香心里叫着，不会这么糟糕吧！她手心发汗的要往回转，手机那头终于通了。 “香！”巴鲁仕愉快的叫她。 程香轻吁一口气，赶紧道:“在哪儿？” 巴鲁仕望了望看着他的哩拉米。“房子里啊！” “什么？你们没出去？” 要是他们在外头买东西去了，那还好弄一些，完全可以错过那些人。 “你，快点带着大家进空间去，近几天都不要出来！”程香喊得着急。 而这时楚旭别墅小区里，几个拧着包的人去了物业管理处。 “出了什么事？”巴鲁仕惊讶，赶紧站起来，伸手招呼站在门外的什罗。 “在弄流动人口调查，你们三人是黑户，不躲起来被查到了会被抓走！我跟你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你们先进空间。夜里我过来和你们说。” 这么严重！ 巴鲁仕也紧张起来，慌慌忙忙把跑在院子里玩蚂蚁的什罗捉住，跑进门把门一关，一家三口从原地消失。 程香听着手机掉线的嘟嘟声，也慌的拍了拍心口。眼神一凛，让自己忘掉刚才的一切。 这事程香以为他们不在就该完了，谁知没过多久楚旭的电话接了进来。 “香香，物业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家这几天有人进出。是不是你去了？” 程香险没吓出精神分裂来，脑子里走马观花的放映了一遍同格岚斯塔三人相处的经过。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往下掉。 “我……我是去过了。怎么了？” “没什么。”楚旭道。虽然物业问了他一些问题，他有些莫名。但他都以女朋友带的亲戚过来串门，串完就回去了做了打发。 程香吞口水，感觉刚从地狱门口转了一圈，生生的脱了一层皮。 “真没什么？” “能有什么？” 程香被反问的答不上来了。脑海里就像有个大钟，正在“嗡嗡嗡”的敲打着。 “好了，我到机场了。你不要胡思乱想，钥匙给你了，就是表示我全然放心你。” 脑袋抬不上来，心虚致使她不敢出声说话。口口声声声称不喜欢谎言，讨厌被欺骗，她却对他做着自己最忌讳的事。 “我要进检票口了，先挂了。” 程香“嗯嗯”两声，满脸羞愧不已。 待在租房里，程香手中的钱数了三四遍了，却还是数着数着就不记得数到哪儿了。苦“嚎”一声，她两手抱着脑袋。 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就想赚点小钱安安分分过日子，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 系统“哗哗”两声也没有让她开心，程香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度过眼前的劫。 那些人都能发现楚旭那儿住了人，听楚旭的意思是没怎么样。可她再要带几个人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被保安识破……还有那里的摄像头。程香这才知道自己干了多少危险的事。 不想起来不可怕，细思极恐。若是有人顺藤摸瓜，她第一个就跑不掉。 站起来魂神不安的来回走动，越想越有种把格岚斯塔三人丢回他们位面的冲动。还做什么任务，这小命儿都快不保了。 她正烦躁着，程修的电话进来了。 “开门！” 程香如魂归来。“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下面的大门锁住了。” 程香跑到窗口处往下一看，惊得不要不要的。麻蛋，这家伙怎么来了？ 要不装作她不在家？ 然而，程魔头就像自带雷达本能，抬头直直的往她这儿看了过来。相隔几层楼的四目相对，程香的一颗小心脏都给吓发抖了。 想装作不在的计划，胎死腹中。 “你按我家楼层，我给你开锁。”躲不过去，程香报了房间号。听到门铃响，过去给他开锁。 拉开门，只几分钟时间，程修就出现在了她家房门口。 “回家吗？我跟你嫂子定日子了。” 程香偷偷扫了好几眼程修的表情，装作开心的说:“恭喜啊！” 程修笑了一下，熟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这品味倒是不差，难怪野得找不着家门了。” 真是冤枉，程香怨念看他:“还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把房间都占完了。就给我留了巴掌大一块歇脚的地方。” 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程修刺她:“四年不在家的人，有歇脚的地方都不错了。” 我去，这位大爷是什么意思？ 撇嘴，程香郁闷:“我还以为找了媳妇儿的人能够成熟稳重一点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一副鬼也嫌的臭德性。 “稳重成熟？”程魔头挑起一边嘴角阔怕的皮笑肉不笑。 “我不成熟，我不稳重！”程香没骨气的把这些标签戴自己头上。 结果某魔头阴阴的龇牙，“楚旭看不出来这么粗口。” ？？？ “这爱称别具一格。” 程香:“！！！”我踏马的又埋了自己。 第47章 “你们的日子不是早就定了？”程香缓过来，想起之前程妈和自己提过下定什么的。 程修:“你嫂子那边的亲戚日子凑不过来，前几天才给了回复，把日子提前到国庆节了。” “啊？” 程香下巴快要磕下来。这距离国庆节都不足半个月了，这么赶，简直是拼婚的速度。 “家里……”程修刚要说让她一起回的话，程香挥手打断。 “我有事，周末我回去帮忙。” 程修看了她几眼倒是没说什么。 留他吃晚饭，程修说还有事办，程香将他送到楼下。 这事赶事的，全都挤到这一个月了。二哥结婚的大事她不回去肯定是不成的，再怎么说她也得提前三天露脸。 程香回到空间里，把菜收了收，望着涨势惊人的三七，笑了一下。红壤的时间流速似乎是灰壤的一倍，也就是说两天的时间差不多就能达到七年三七的标准。她不准备做太惊人的事，卖到20头或25头她就满足了。 赚钱重点还是得在交易界面上捡漏，程香刚划开准备干活倒买倒卖，一张砗磲的货物图片出现在眼底。程香心脏一抖，价格什么的都没看，疯狂开启买买买模式。 空间里“轰”一声，跟着又“哐哐哐”好几下，程香的脚边多了几个庞然大物。 而在人鱼位面的某位美人鱼，看着自己没用的废物被人买走了，兴奋的在水里拍打着鱼尾。 程香一脸懵，望着每一个都足可以把她装进去的“大蚌壳”，狂喜之后是狂担忧。 她只想抢到一个而已，没想买这么多。这下她本来不大的空间都被这些东西占了一大片，菜地都快波及到了。她再一翻账户，里面的金币少了两万多，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难怪她一下子抢了这么多，只怕在别人那里是“烂白菜”吧！ 要怎么处理？程香一脸晕圈。要不铺点被褥进去做个砗磲床？可能睡醒就是一脸包！ 掐脸，程香像个神经病似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这日子，过得真是太特么带感了，带感到欲仙欲死。 天色黑下来，程香吃完饭，拿着钥匙去找格兰斯塔的一家三口。 此时楚旭正坐着车赶来准备给程香一个大惊喜，每一秒钟他都觉得过得特别漫长。想到一会儿程香会有的表情，他心里就像融化了一块糖。 “哥，你没和齐睿阳一起回来啊？” 楚莹的电话打断了楚旭的畅想。 “嗯。他跟你说了什么？” 嘻嘻一笑:“你还真了解他，他跟我说你昨晚半夜发/情了，非拉着他通宵把两天的事压到一晚上干完了。哥，你不老实啊！” “说完了？” 楚莹咳嗽了一声，放低声音暧昧兮兮的问:“你是不是花开二度了？” 楚旭的眉头一蹙，要夹死苍蝇。 “我记得你以前的语文老师是肖主任吧？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滥用词语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意思对了就行了。你别绕开话题……” 楚莹还准备八卦几句，结果她哥根本不买账，扔她一个“困”字，自行去领会吧。 “真是，搞这么严密！”楚莹嘟囔，觉得她哥越来越不好玩儿了。不过这也不能阻止她要跟人分享的快乐。 “喂，妈妈妈，我跟你说，我哥他背着你好像谈恋爱了！” 接电话的却是楚爸，听着女儿这跳脱性的话语，没好气道:“我是你爸！你哥他谈恋爱跟你妈有什么关系？”还背着，这丫头真是，说话颠三倒四。 “老头子，你刚说谁谈恋爱？”楚妈耳朵尖的正好听到了重点。 楚爸道:“就是你那宝贝儿子，你女儿她哥！” 楚妈听完瞠目睇了他一眼。 “说得跟没你关系似的，那不是你儿子啊！” 楚爸扬脖子望了一眼吊顶。“哼，他有你们就够了。一天到晚的电话都不给我打！”谁要这样的儿子！ 笑了一下，楚妈取笑他:“一大把年纪，你羞不羞。儿子不给你打电话，你不知道打过去？” 楚爸眼睛一转，冷哼:“娘们儿兮兮的，我才不打！” 耳朵却在楚妈和女儿说话的时候竖了起来。 “莹莹啊，我是妈妈。你刚说你哥怎么了？” 楚爸在心中吐槽，这女人真虚伪，明明都知道了还要再问一遍，就不知道说点重点。 “妈，哥他谈恋爱了，我听他朋友说的。说哥的女朋友还请了他们吃饭！” “真的啊！那你哥什么反应？” “我问他，他没承认也没说不是，他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楚妈心头高兴，正要说话，耳边就听她老头子嘀咕。 “看是没把人家姑娘把到手吧，他当然不会说了。” “就你懂！”楚妈斜眼睨他。 “妈，我哥没回公司，估计是跑去会女朋友了。我真好奇，我未来嫂子是长什么样子。” 楚爸:“长什么样子又不是跟你过，你好奇个什么劲！” “嘿，你躲我身后干嘛？” 楚妈拿着手机走远了点，腹诽这老头子不坦诚。明明自己想知道，还偏偏要在后头放冷炮仗。就他这脾气，儿子能喜欢给他打电话才有问题了。 “莹莹啊，那你哥现在有好好吃饭吗？”楚旭身体不好，小时候落下了病根，大了虽是各方面都正常。却因着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变得不太说话了，又是一个消耗精神的工作，做起事来没日没夜的。前两年胃病复发医院里都去了好几回，楚妈就担心楚旭又忙得生活作息都乱套。她一直就盼望着能有个人出来帮她管管这胡闹的儿子，好不容易听到好消息，心里就有些暗喜。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哥最近都没怎么通宵了，还主动去找他们公司要休年假。” “休假啊？”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铁打的人也不能日日夜夜不休息，她儿子做的那些她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碰到以前的老朋友别人都夸她儿子能干，工资高买了几套房，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她儿子那是拿命挣的钱，别人哪里懂。 “休假好，他也工作好几年了，过年都在公司加班。是该好好休休假了！” “是啊，妈！您放心吧，我哥这是开窍了。” “诶，你也别光说你哥，你自己也要注意些，外头不像家里。自己的饮食要做好，亏待了谁都不要亏了身体。” “我知道了妈，我要去做事了，先挂了！” 楚妈和女儿聊完，心里的大石头松了松，放下手机嘴角上挂着笑。 “这孩子什么话都不跟家里说！”感慨了一下:“一眨眼孩子们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要不中用了。” 楚爸问:“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儿子单身叹气，找对象了还叹气。女人就是古里古怪！ “你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楚爸明智的闭嘴跑去看电视了。 程香这边还不知道楚旭临时回来了，她拿着钥匙打开黑漆漆的别墅大门。 跟着打开屋子里的灯，格兰斯塔的三只坐在沙发上。 突然看到三个人，程香吓得呼吸一滞。 “你们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 乖乖，她还是有心理准备，万一没有那还不得被吓丢魂。 “那些人走了吗？”巴鲁仕比较担心这个。 “不知道。” 程香对于这些不确定的事没办法估测，在深圳广州那些地方，晚上查人口的也不是没有的事。 “我们一直都出不去了？”哩拉米唉声问。 “不一定。” 他们要出去是必定的，不然交易任务做不了，面对的惩罚会很严重。 “我现在还没有好主意，这里你们恐怕是不能待了。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外面有摄像头，你们要怎么不被拍到的出去。” “我们晚上飞出去！” 什罗觉得他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哩拉米和巴鲁仕也开始思索起来，这个主意或许不错。 本来程香也想过这个，“但你们怎么就能肯定不被人发现？在这个小区里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我就会暴露。” 他们是跑得掉，问题是她和楚旭跑不了。这份危险她不能承担。 “像来时一样，我弄成你们的模样和你一起出去？” 巴鲁仕是带着空间的，其他两人可以躲在空间里，但空间是随巴鲁仕移动而移动的。所以他是必须得在外面的。 “这里有人注意到了，你再和我一起走不太好。” 要是能把他装进自己的空间里带走，却是没有一点问题了。可关键，空间里有能量核，鸥还提醒过她，一旦能量核没了，空间和空间融合，她可能会发生意外。 为了别人献身自己，她还没有那么高的精神觉悟。 怎么做才能让人不知不觉？ 几人都沉浸在各种可行性的推测里，这时门外头一个人拧着行李箱，往裤兜里掏钥匙。待走近看到房里的大厅亮着灯，他眼睛微微一闪，嘴角含笑放轻脚步，如猫一般悄悄靠近房门。 在她住的地方没找到她，没想到她来了这里。楚旭正要敲门来个surprise，屋里陡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 第48章 “我们可以用隐形披风！” “哗啦”楚旭手中的钥匙发出碰撞到门扉的响声。 屋里的人齐齐一抖。程香一阵慌张，而门外的楚旭也惊吓得不清。只是他定力还算不错，在意识到自己听了门角后马上将钥匙捡起来敲了敲门。 格兰斯塔的一家三口惊恐的张大眼，身体条件反射，速度比程香还要快的四窜着找边边角角把自己藏起来。中途巴鲁仕还差点把什罗撞摔倒。程香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不能再说什么，其实他们要躲在空间里才是最安全的。奈何它们的动作太快，眨眼各自就跑不见了，她也只能提心吊胆的木着身子去开门。 楚旭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浓眉皱起，伸手又敲了敲门。 程香的毛发都紧张的要立起来了。她一步步磨蹭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天太黑对方又站得极近，只能看到浅色的衬衣。 不会是搞人口调查的又来了吧？ 她别着眉头，心里踟蹰不安。默念了两遍“菩萨保佑”，手放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按。 门，开了。 楚旭的手伸在空中还没有收回去，两个人门里门外相对而视。 程香僵住的表情有些崩碎，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门外的人会是他。 “你……回来了！”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她声音里的不自然。 楚旭站着没有动，用静寂无波的眼神看着她，直看得程香心里发毛。忽然有种外遇被抓的同感。 “其、其实我刚刚在看电视……” 楚旭眼底的幽光波动了一下。 “能在这里看到你，我很高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楚旭笑得温柔，就好像刚刚酝酿的阴雨都是假象。 被他拉着手腕进客厅，程香眼尖的看到窗帘后的一撮鸟毛毛。她反扯住楚旭的手腕，防止他看过去。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楚旭偏头注视她:“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你的气息啊！” 说完，程香自吞舌头。瞪着眼睛自己也很懵，偏偏还要装作我一点都没有在骗人的真诚样。 楚旭很想告诉她，她一说谎她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还有刚才屋里闹出来的动静，他又不是聋子，能听不见吗？ “你喜欢我？”拆穿她太容易，楚旭有意顺着她下套。 这种情况能说不吗？ 程香:“是啊是啊！” “那你亲我一下，我看看有多喜欢？”他把她圈住，两眼璀亮如嵌了两团火。 程香浑身一绷，只觉浑身有数十万只蚂蚁在攀爬。她抿了抿唇，注视着他焦灼的目光，眼角的余光里，某只鸟头上顶着一只绿色的水桶，一桶障目的摸索往楼梯上爬。 楚旭发现她的走神，头刚要转动，脖子上忽然就被一双手给圈住了。 程香两条腿一蹿挂在楚旭腰上，唇自动送上去，一顿疯狂的激吻。 玛丽隔壁的！你们这些破鸟人，害死我了！ 顾不上什么少儿不宜了，吻着吻着就把人摁到了沙发上，一只手在楚旭看不到的地方，伸出来挥动。 楚旭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反应过来在程香察觉到不对劲要跑人时，被他一把按住了脑袋，继续加深着这个她本来没怎么投入的吻里。 烈火勾缠，他的气息很清冽，易如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可是他的吻技却让人疯狂。 楚旭察觉到身上的人软化了，在她唇上研磨了一下。蛊惑十足的在她耳边低语:“原来你对我喜欢的这么疯狂。” 程香一秒切换成架子上的烤乳猪，整个人都红了。只想找块豆腐来拍一拍。 心里腹诽别人转移注意力。 楼上的害人精，本姑娘的节操都被你们害进去了！ 她急慌慌的爬起来跳开，身体远离楚旭，目光睃了眼屋子各处，确定没有什么鸟毛鸟嘴等疑似物体了，揪紧的神经狠狠放松下来。 楚旭意犹未尽的欣赏着她的反应。跑回来还有这种福利，完全弥补了刚才听门角震惊被吓到的内心。 “你吃没吃晚饭啊？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程香顾不上矜持不矜持了，先把人搞走才是正解。 欺负够人的楚旭慵懒的坐起身，“还没。你太调皮了，老是跑进我的视线里。” 程香咳嗽了两声。跑进他的视线什么的，难不成她飘魂了？ “那个，内个，你去我那边吃饭吧！” “嗯，我拿两套衣服。” 程香只在意他同意了，至于拿衣服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重点了。 片刻后，两人锁了门手挽手的出了小区。房间里的一家三口全累趴下了。 程香也在心里暗呼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旁边的人劫后余生的放松状态，楚旭敏感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不清楚她在房间里藏的人是谁，但能让她这么紧张一定是比较在意的人吧？还有那人说的话，隐形披风……他不禁猜想起了物业打来的那通电话。难不成这一次的流动人口登记和那个人相关？ 握紧了她的手，不知道她卷进了什么事件里，她既然不说那就保持沉默秘密关注吧！总有弄明白的一天。 程香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隐瞒过去，还对着楚旭笑了笑，努力表现得自然一点。 眼神微暗，楚旭也回以一笑。 “国庆节我二哥要结婚了！” “嗯，是大喜事啊，那你不是会很忙？” “也没什么好忙的，家里那么多人，最多提早回去三天。” 楚旭捏了捏她的手指:“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老实说想过，不过现在不敢想，命运有时候太磨人了。”程香不想做没用的期待，只希望安然的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她一抬头，指着天空说:“好可惜，今天都没有星星。” “不是没有，是城市里的光太亮污染太严重，而且，你是近视眼。”那星星怕是要有月亮大才能看得进。 程香被打趣的笑拍他，“我近视眼，你不近视？” 五十步笑百步好意思？ “我没你严重，你那时候坐我旁边还要戴两副眼镜！” 被提起了中学时候的囧事，程香失笑的把发丝夹到耳后。 “我那时候是眼镜度数配小了，谁知道老师还把我放在最后排，看不见只能想那种办法。不过，我现在的视力比以前好太多了。哎，现在想想那时候过得还真将就，还半点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人啊，是不是太善变了？” 楚旭摸她头，“外在的东西顺势而为，内在的品质十年如一。” 这话说的有些绕，可程香却直觉他在说她。脸上便笑得有些傻。她还有品质这东西，听起来好厉害啊！ 这一路走得有些慢，两人十指相交。外界的熙熙攘攘都像夏夜里的蛙嘈虫鸣，配乐成浅淡的温暖背景。 “一直就这样走下去，好吗？” 程香点点头又调皮一笑。“我们要到地方了。” 楚旭眼底的宠溺晕开，和她在一起似乎什么事都值得笑脸应对。他想，这应该就是对的人，对的感觉，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怎么都不会觉得腻。 程修突然回家了，说是结婚日期提前，要和白茉去扯结婚证。程爸程妈第一时间就配合二儿子的时间表安排了起来。 夜晚，程修灌了程靖几杯酒，将人弄得晕晕乎乎了，夹了一筷子菜问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程靖喝得有些高了，但基本的思维还是清晰的。 “有什么事？” “我去店子里买烟，怎么听人说家里和杨家发生了过节。” “哦，这事啊！”程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上有着几分不愉的叨叨开:“还不是那臭婆娘杨……杨凤娟，看到咱妹子在城里摆摊卖菜，想上去踩一脚。”程靖打了个饱嗝。 眼睛一眯，酒杯在程修的手中晃了一下，追问:“她怎么踩的？” “还能怎么，瞎说呗！路上就跟瑶瑶吵了嘴，在镇上到处说妹妹是别人玩过的破鞋，说她读了大学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学跟人跑了不算还跟种地的人抢起了饭碗……” 程靖酒上头越说越多，顺便把程爸程妈上门去追讨说法的事也给说了。程修突然一拍筷子，程靖一个激灵醉意去了大半，看到弟弟阴风满地的脸，才懊恼自己竟然一股脑儿的全兜了出来。 “修子，你冷静点儿，这事都过去了！”程靖满脸讪讪。家里谁都知道修子疼妹妹的程度，才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谁都没有告诉他，就是怕他闷不吭声的做下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程修把酒杯一扣，冷声问:“过去？过哪里去？这事落在你老婆身上，你过得去？” 程靖瞧清程修的脸色，“啪”一声拍案而起:“那必须过不去啊！”让他一个人嚯嚯别人，还不如他去边上盯着，真要有个什么事，他还能给父母通风报信。 露出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程修点上一根香烟。眼底的戾气几乎实质化的往外涌。 “那个修子啊，你看你就要结婚了，这事还是不要冲突了好。”程靖苦劝，希望他能缓缓到时候他再让父母劝他改主意。 程修八风不动的坐着，手里的烟一点一点变短。 第49章 程靖摸不准的又劝了劝，“我们和老杨家追根起来还是宗亲，事儿闹大了不好，都是丢的自己人……” “好。” “我说……嗯？”程靖还要吧啦几句，一下子没刹住声，以为自己醉糊涂了反问:“你刚说什么？” 程修看着他，把手里的烟头扔到脚边踩灭。 “我说好！” 程靖惊呆了，很想撸一把脸。特么他这事儿头弟弟居然听劝了，他没听错吧？还想确认一下，看程修没什么表情又怕他知道他的心里意图后不耐烦，程靖没敢过分打量。只是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比听他说不好还要难受。 夜黑了，程靖醉得胡乱洗了澡睡了。程修这时候出了门，一个电话打给霍勋。 “你那里是不是有个小名叫杨二毛的技术工？” 霍勋想了想，“是有那么个人，你打听他有事？” “没事，确认一下。” 程修说完就挂了电话，弄得霍勋莫名奇妙的。 程香这边给楚旭做好了饭，楚旭洗完澡出来，她拿着他的衣物去清洗。 男人的衣物没去什么有灰尘的地方，程香用肥皂擦了擦，刷洗两把就干净了。晾在阳台上，拿着空盆进来，看到楚旭靠在椅背上望着她。 “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楚旭道:“就是这样的生活太难得了。” 程香也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似乎和骆俊皓在一起，他从来不会在她忙碌时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更不会有这种有你有我就很幸福的感慨。 “难得？或许只是一时新鲜。不要枯燥了就好！” 她习惯性的泼凉水，感性什么的都是一时而为并不可能长久。 楚旭闻言发笑，“人啊，要及时行乐，趁着时间还早，心情还好，去认可心里快乐的事。为什么要把自己整得那么深沉？” “我深沉了？”程香挑眉，不否认自己拒绝他的观点。她以前就是太及时行乐了，才搞出那么多想要后悔的事情。 楚旭拿起筷子吃饭不说了，女朋友情绪不对劲，说多了错越多。 眼看时间快到十点了，程香看着穿睡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问他:“你，不回去？” “回哪去？” 楚旭蹙眉头的模样，让程香莫名觉得自己问得不应该。 “我的意思你看不出来？”他勾了一下嘴唇，笑着露出他的虎牙。还真是招人眼的厉害。 心脏“砰砰”乱跳了两下，程香使力眨眼。 “那好吧，客房给你睡。晚安，我去休息了！” 她走得快，楚旭眼睁睁看她溜掉合上门。脸上有些好笑，他一开始的意图就只是想先打入内部，至于一步到位，他是有那个心还没那个胆。当然如果她能抛出一点暗示的意思出来，他是不会理解错误并拒绝的。 看了那么多的总裁文，总不是白看的。 楚旭暗搓搓的得意。 程香反锁了门，关了灯进到空间里。她的等级还是太低了，要是达到了互关等级就可以直接和格兰斯塔的巴鲁仕在信息栏交流了，哪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她在空间里忙碌了两个小时，因为楚旭在，白天是没办法出摊了。明天可以睡懒觉。 交易平台上程香用来流转的能量币达到了60多万，还是不算在货架上的实物的。程香狠狠心全给购买了领地，把原本的空间增加了六平方米。但系统没有任何提示，看样子奖励触发并不以消费多少为标准。想升级还得从种地出发。 末世位面陈超:地球位面的，呼叫地球位面的宿主！ 陈超已经刷了好多条同样的信息，有看热闹的其他位面宿主在旁边问:你找地球位面的宿主做什么？ 陈超却没办法说，只是让大伙儿帮帮忙。他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联系到地球位面的宿主，而他的等级又不高，末世的产物最是难卖。 位面上便有人跟着刷起了信息，于是程香翻开看的时候，就看到了铺天盖地找自己的信息。 地球位面程香:出了什么事？ 千鸟位面鸥:有人找你。末世位面的，你们的名字有些像。 格岚斯塔位面巴鲁仕:香，怎么样了？ 地球位面程香:一切平安。 格岚斯塔位面巴鲁仕:什么时候可以…… 程香明白他的意思，回了一句:等一天。 格岚斯塔位面巴鲁仕:你的等级太低了！ 她也不想啊，问题是这等级升不动了，怪她？ 末世位面陈超:太好了，你出来了。我是中国人。 程香双眼一抖，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地球位面程香:怎么回事？你……穿越了？ 陈超也在堵，之前看到程香说话他就特别激动，一直默默咬牙攒能量币。还好，他赌赢了。 末世位面陈超:是。长话短说，我需要水，我空间里的水没法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末世，而空间都是百分百模拟的外界环境。 地球位面程香:你有能量币可以通过货架购买呀？ 末世位面陈超:没有，这上面我都找过了，没有水。我的能量币不多，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可怕，没有空间我活不到现在。 这点事程香力所能及，何况这人还是老乡。 地球位面程香:我在货架给你上货。 她空间里的水多得是。 在交易界面上买了五只水桶，一次给他上了五桶上去，交易额设置最低，5能量币一桶。 五桶水消失后，信息交流处来了回复。 末世位面陈超:靠，只买到两桶，谁把我的水抢走了？ 躲在暗处窥屏的其他缺水位面宿主不说话。 生活在缺水的地方，我们也很忧伤啊！ 程香扶额无语，又给上了五桶上去。 很荣幸的系统婊不甘寂寞了。 “嘀！虚空泉眼能量不足，请补充能量！” 它还一连的播报了五次，似是散发对程香这种举动的不满。 等程香确认充能，才知道系统是有多小气，不就提了它十桶水，居然要她五千能量币完成充能。换算一下一桶水都500能量币了。够狠！ 末世位面陈超:谢了！虽然我还是只有抢到两桶，够我用上一段时间了。 地球位面程香:不客气。 至于被系统“嘀”的事，程香默默咽下了没说。反正她只要操作一下能量币就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下一次再提价也是一样。 那个陈超也真倒霉，居然穿去了末世。 程香不敢想自己处在那个环境会活成什么样子，她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庆幸她没有穿越。 不用赶早市，程香起得晚，打开门楚旭已经把早餐买好了。她下意识抵触，却不能不吃。 “你不喜欢喝豆浆？”楚旭奇怪她好像没胃口。 “不是，我喜欢自己做早餐。” 明白的点点头:“自己做的更营养。”却没细想他上次买的早餐，她根本就不是这种表现。 “你不回家吗？”似乎两次回来都没见他回去过。 “你准备好了和我一起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回去看你爸妈？” “你跟我一起，他们会更高兴。不过你这么希望的话，我一会儿回去一趟。” 程香埋头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毕竟他一个月内回来几次，正常人都能看出不正常，何况是熟悉他的父母。 她吃着小笼包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现，反正要回去见父母的又不是她。不操心。 “啪啪啪！” 外面的门拍响。 程香顿了一下，这时候谁找她，难不成又是房东？ “我去开。” 楚旭擦擦手，起身走到门边。 程修站在门口，看到开门的人脸色微微一动。 “二哥！”楚旭喊了一声。 “你们公司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太好啊？” 听出来他在调侃自己，楚旭笑说:“没有二哥生意好！” 程修被怼的斜眼看他，想弄清楚这小子是不是又故意了。 “二哥，今天还没到周末啊？”程香欠身远离了桌子一点距离。 “我上门还要挑日子？”程修依旧说话开口呛。 程香摸了摸鼻子，视线放到程修的胸口，以免被他的大黑脸给杀死。 “跟你二嫂约了今天拍婚纱照，你要是闲也过来，涨涨经验。” 程香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去。搞没搞错，拍婚纱照还要学经验，程魔头你是涨了多少回经验？ 楚旭却是眼眸一深。 “你们要拍的时间很久吧？” “要一天，今天不出外景。” “好，那我们一起去。”到了那里再诱导她试婚纱。 楚旭心中做好了盘算。 今天没事干，程香看他们两个友好决定了，也就没发表她那微小的反对意见。 程修还要去车站接白茉，程香换了一套衣服和楚旭先去外面逛逛，等白茉过来了再一起去婚纱摄影馆汇合。 “我回来没给家里带东西，你帮我看看要买些什么好？” 楚旭看到前面的超市，拉程香往里走，旁边有人挤他还会停下来用手臂挡一下。 程香早就注意到了一些她在骆俊皓身上看不到的小动作，例如过马路他会走在她左边，会拉着她的手随时问她喝不喝水，吃不吃东西。虽然不清楚他这些是刻意为之还是习惯使然，程香的心里都暖暖的。 有人愿意去那么做，哪怕只是暂时的，他也是在努力完善他们的约会。这种被时时体贴照顾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楚妈在超市里选日用品，家里的刚好用完了，而这一家是整个县城里最大的连锁超市1号店。在这里买东西全面，还不会买到假货。 第50章 “买东西我也不太行啊！”让她在空间里选她倒是有主意，外面的她现在都看不上。 “没关系，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我参考参考。” 两人从入口进去，楚妈正好站在进口旁的日用品货架子边。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往旁边看。 “那我先看看。”程香看到楚旭推购物车，不由阻止:“你还打算把超市搬回去啊？” 楚旭笑:“你每次逛超市都不用购物车的？” “那是当然，我每次就只买那么一点，购物车多麻烦，完全影响了我行动的灵活性。”其实她是想说超市里真没什么能吸引她兴趣的东西，她现在能买的几乎都从空间搞定。 楚妈又听到楚旭的声音，偏着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过去，看那身影越发觉得像是她家儿子的。 “别人都像你一样买东西，超市老板要失业了。” 两人说着话推着购物车一转身，就和楚妈打了照面。 三个人之间气氛静默了一瞬，楚妈看清楚旭身边的姑娘，心里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脸上却一副这是怎么回事的震惊神情。 “妈！”淡定如楚旭也有些发窘，悄咪咪谈个恋爱居然被老妈撞个正着，他今天也是运气了。 “阿姨！” 程香干笑，把楚旭握着的手使劲儿往回抽，可某人跟她较着劲，握得死死的，让她一点都抽不走。 两人一拉一扯的跟小孩子闹着玩儿似的，楚妈心里欢喜，看来儿子这事是有着落了。 “诶！你是那个谁，我怎么觉着眼熟？”楚妈乐呵呵的看着程香，总觉得有一股子亲切感。 程香不好意思了，让楚旭这么拉着赶鸭子上架了。 “我是楚旭的同学，您见过我，那年我还去过您家，不过是和楚莹在一起。” 楚妈“哦”了一声，“你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你们在超市买什么？”眼神瞥向儿子。 这个臭小子，跑回来也不说一声，真是越大越有主意了。 程香看楚旭，“楚旭说要给您买东西，让我帮忙出主意。” 这女朋友居然就为刚才拉她手的事把他给卖了。 楚旭看她，她看回来，两人互不相让。 “买什么东西，人回来就好了。走走走，阿姨去买点菜，你们跟我一起回家。东西就不用了，别给店子里赶账！”他们家真缺的是儿媳妇！ 没想到楚妈的脑回路和她以为的不一样，坑楚旭没坑到反把自己扔进去了。程香语塞，她为什么老是干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事。 楚旭闷笑，程香用胳膊肘撞他。 这幸灾乐祸的人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点同情心。 结果最后超市没得逛，先逛着提前见公婆了，程香的心里也是醉醉了。 “喂，二哥！” 程香坐在了楚家买在城里的大套间客厅里，接着程修的电话。 “你们两个走丢了？” 她倒是宁愿走丢了，程香苦笑说:“我跟他遇到他妈了，现在在楚家做客。” 程修听了没有同情反而戏谑:“不错啊，见家长了，是该定个日子了。我觉得吧，国庆节就不错，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一起把事办了。” 这是她哥吗？这滞销货甩卖掉的轻松语气，真令人牙痒痒。 程香更心塞了。“你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你那巴掌大的地正好可以装你嫂子的嫁妆。” 程香:“……”她上辈子一定是干了毁坏宇宙的事，摊上这么一个无良魔头。 “拜拜，拍你的婚纱照去吧！” “急什么，你二嫂还在化妆，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聊聊搞定公婆的事……” “嘟”一声，程香给他掐断了。简直气死她了。 他越急着要她嫁出去，她就偏不嫁。就是巴掌大的地方那也是她的窝，谁都不许占。 程香在这儿气呼呼的，楚旭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放在桌子上。 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程香“哇”一声捂着嘴吐进了垃圾桶。 “怎么了？”楚旭给她抽纸拿水。 楚爸进门眼睛一亮，过来人的淡定拍拍儿子。“吃什么苹果，去买橘子，越酸的越好！” 楚旭诡异了一下，他爸不会是以为他们…… 程香吐完了，感觉那股农药味儿没有了，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喝了几口水。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不是，爸，你想到哪里去了。”楚旭哭笑不得。他跟程香都还没睡到一起呢，哪里就能那么快有消息。 楚爸:“那她……”不是在吐吗？ 程香听着楚旭的上一句话已经搞明白出了什么误会，站起来红着脸摆手。 “伯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刚才是胃不舒服。”真不是那什么害喜…… 她现在完蛋了，舌头被空间给养刁了，一点点怪味都在嘴里无限放大。她刚才都有咬了一口□□的感觉。 “胃不舒服，要不要去一下医院？”楚旭看她的神色。 “不用了，我喝点温水就好了。” “我去烧。”楚爸拿了烧热水的壶子，接了净水器里的水。 程香有些惭愧的耷拉脑袋。 “是不是累了，要不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 无力的点点头，跟随楚旭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子。程香看着里面的装修，窗帘床单都是深蓝色冷色调的，书桌上一台电脑，其他什么都没有，显得格外的简洁简单。 “你在这里躺一下，我去给你倒茶。” 程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心里纠结:“对不起啊，我今天好像表现不太好。” 楚旭听得心里一软，“胡思乱想什么，生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再说，你想表现好，是对我的待定考验结束了？” “你想得美！”这么容易就让他成功了，不显得她之前做了多余事吗？ “好了，你出去吧！” 赶走楚旭，程香坐在电脑椅上。她知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态一直没有调试过来。 可他是楚旭啊，外面的那两位父母是他的爸妈，不是骆俊皓家的那一对。 她应该从过去的骆家噩梦里挣脱出来了，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家庭。 第51章 敲了敲脑袋，程香告诉自己要惜福。她嘴里吸了一口气，带着大无畏勇往直前的气势站起身。 “怎么出来了？”楚旭正准备找点治疗肠胃的药，看到程香俏生生的走过来，出声问。 “我感觉没有不舒服了。” “真的？” 楚旭有些怀疑，他可是胃病患者，对于这种事最有经验。哪位有肠胃不舒服到吐了，还能这么快恢复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怕楚旭不相信，程香还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我没事儿，我去厨房帮忙。” 楚旭按下她的手，“你还是乖一点吧，做病人就要有做病人自觉。再说，你进了厨房我妈也会把你轰出来的。” 程香还要再说两句，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了。一看是杨真，程香赶紧接起手机进了楚旭的卧室间。 “妞，你快递我收到了！”杨真在那边语气激昂:“你居然把这些东西快递过来，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万一弄丢了，我看你怎么哭回来！” “这么说我赌对了，这些东西果然值钱？” 程香的关注点却在价值上，至于漏单这回事，她买了保险，确保了她不会有多少损失。 “赌，怎么回事？你上哪里捡漏了？” 程香编了个故事，“我不是一次出门玩嘛，碰到一个摆地摊的，他说他要卖这些石头急着换钱用。我问他这些石头是什么，他说是鸡血石、紫水晶、黄蜡石……他说得我觉得是真的，就动了心思买了下来。不然，我怎么会一下变得这么穷，还要找你借钱。是不是我真的赌中了？” “你还能走这种狗屎运！”杨真不敢置信的感慨了一句，毕竟这家伙的手黑程度，全宿舍姐妹共同见证过。“有几块是不错，不过都太小了卖不上高价。你是要我给你全卖了，还是找路子给你加工成首饰？” 程香嘿嘿一笑，“懂我者杨美女是也，帮我全部卖掉一个不留。你给我预估一下能卖多少钱？” “少糖衣炮弹。”杨真也说不太好，她接触这一块的时间还不长。“预估这些一起有个三四万吧，具体情况还要等我找人去问问。你要急着用钱，可以让我先倒一手。等我找了雕刻师傅掏点东西。” 这样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程香急着来钱，东西倒给谁不是倒。两人一商定，扣掉程香借的钱，杨真还另外打了一万八过来。 “你这珍珠不错，就是颜色不一，我拿去给圈子里的少妇们，她们喜欢这个。” 都交易了，程香不太在乎东西最后的去处。 “你高兴怎么弄就怎么弄，我还有事下回再和你说。” “哼，用完人家就翻脸无情了！你这个负心汉！”杨真在那边控诉。 “嘿嘿，我们两这么熟了，我这是不跟你见外，拿你当真姐妹知道不？哪像你那个圈子里的，都是今天有明天无的，太不稳靠了。” “得，你也就这点优点了，不用自我陶醉了。本女王今日有约，有本宣奏，无事退朝！” “喳！” 两人一唱一和哈哈笑的把电话给挂了。 程香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心内惆怅，这点钱还不够打一个水花的。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至于差的钱，她空间里还有六个大砗磲。她要怎么卖出去，这还是个事儿。 在楚旭家待到中午，楚妈喊程香经常过来玩，两人说话从家常小事说到楚旭的成长过程，可谓聊的分外投机。 “你觉得这样生活在一起怎么样？”楚旭在离开的路上问一直嘴角弯弯的程香。 停了一下，明白他这是在试探，程香装作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什么怎么样？你妈做的饭很好吃，比你和你妹的厨艺强多了。” 这是夸奖？更像是高级讽刺吧？ 楚旭捏了下鼻梁。“你该庆幸，在我妈的厨艺荼毒下，我和我妹还能活下来。” 忍不住发笑，程香道:“其实阿姨的厨艺也没那么差，只是味道一般。不会让人喜欢上，但也不至于说吃不下去。” “你想说，她能保持住几十年不变的厨艺也很需要功力？嗯，这一点我也很佩服。” 这么吐槽自己妈，学霸你这逆向逻辑学得真不错。 “这么看着我想说什么？” 程香脸一热，看向前方走自己的路。 “我在想，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接触得越频繁，程香就发觉快要记不清他以前高冷，只知道学习的认真纯男样子了。 “我？就在你眼前，不用放在回忆里想。” 程香囧囧然。学霸，你这总裁小言情看过了，已经中毒到走火入魔了。 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你还是安静打电脑吧！”不要再变了，不然她会觉得他被鬼上身了。 楚旭笑:“你喜欢看我打电脑？” 程香想了想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突然之间，楚旭眉目飞扬的笑起来，笑得程香有些稀里糊涂。 “谢天谢地，你不吃我‘大老婆’的醋！” 恍然，想起那个说他拿电脑当老婆的传说，程香跟着无语又好笑。跑过去用手捶他，“你才小老婆！” 两人追打着闹，阳光洒在身上的炙热都与他们无关了。 婚纱摄影馆，程修和白茉在摄影棚里，男的冷俊女的娇俏，配合着摄影师做着各种动作。 程香和楚旭刚走进去的一刹那，都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大概每一个身披盛装的人，都会让人生出喟叹的魔力。 只是……摄影师大哥嘴里一连串的话，引得程香的脸都要笑疼了。 “嗨！看这里。呀，好大一条虫虫！眼睛眼睛，不要这么大的杀气，要惊喜喜悦。吓到媳妇儿了，哎，乘机占个便宜。搂住新娘的小腰，想像着你们的初次相遇。多美好，多浪漫！” “打个啵儿，嘴对嘴！新郎，你这是要吃掉新娘吗，嘴张那么大！哎呦，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连噘嘴都不会！” 摄影师上蹦下跳，痛心疾首的精彩神情，成了整场的比新人还瞩目的焦点。 程香看着程修横眉竖目，僵硬又无奈想干摄影师一顿的神情，笑得腰杆子都直不起来了。 三组照片要从早上拍到晚上，出外景还在明天，程香和楚旭看了将近一个小时。化妆师摄影师都围着两人打转，没想到结婚也是一个这么大的工程。 “这里头的婚纱有没有想试的，以后我们也来这里拍。”楚旭看程香的眼睛一直发着光，推着她往陈列高级婚纱的橱窗走。 “它们并不适合我来穿，太大了！” 这些尺码多是按照标准身材弄的，像程香这种娇小的体格，橱窗里的婚纱没有一件是她的码子。 “我在想啊，来到这里的每一对是不是都是幸福的？而人短暂的一生里，是不是穿上婚纱就能套住一生一辈子的诺言？” “仪式，只是人类自我封定的一套程序。不管仪式结果是否能达成心愿，留有美好时间的祈愿，是双方共同为之努力着的。” 楚旭望进她的双眸里，目色一片星火潮海。 “香香，你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吗？” 程香不说话，伸出手拉住他的，笑容一瞬灿烂如花。 他们彼此相视，目光如织。 程香答应了楚旭的求婚，尽管他求得一点也不正式。她感动于当时的感觉，物质外在通通不再是干扰，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想和他一起，从此她的世界里只有欢笑。那就是她对未来的美好祈愿吧！ 楚旭一直在笑，似是被人点中了笑穴。程香说他:“你这样下去，别人以为我牵了个精神病！” “想笑，停不下来。” 楚旭还是咧着嘴，虎牙一直在程香的眼前晃啊晃:“我吃了叫快乐的药！” “你再不正常，我反悔了。刚答应，男朋友就变成了精神病，我多伤啊！” “没事，是精神病也是你的精神病，照常能打电脑。” 语气里满是，哪怕他变得不正常了也能帅给她看的口吻。 程香笑了起来，实在对这个自恋臭屁的人严肃不起来。 “楚搞笑，你是不是要回公司了？” “嗯，把你打包带走好不好？”楚旭笑停了，他现在真想把工作给解雇了。干扰他正常谈恋爱。 “几点？” “四十分钟。”楚旭抬手看腕表。 “那你别送我了，赶紧准备出发。” 楚旭没有动，抬手将程香鬓边散开的发丝拨到耳后。 “不想走。你留我！” 程香无辜:“我没留你，反正国庆节你有假期。” 耍赖的人讲起歪道理也是一套套的。 “可你从上到下每一个地方，都跟我说，别走。让我留下来陪你。真的，只要你说，我就不走！” “你别逗了！” 程香笑推他，“来日方长，腻歪久了就没新鲜感了。听话，乖乖去上班，赚钱钱给我花！” 推动走了几步，楚旭回头问:“你真不留我？” 这人什么时候跟向小安一样难缠了，程香脑门儿大。清了清嗓子正色呵斥:“楚旭，你是个男人，要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可是，英雄在过美人关啊！” 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第52章 一更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程香一脸莫可奈何。 “你要怎么办吗？”他不走她怎么去做事，程香还惦记着她今天该收三七了。 “你亲我！” 楚旭说完自己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对她说过暧昧的话之后，他就发现说更羞耻的语句都如同吃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程香手捂额头笑，“你爱咋咋吧！”反正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她是不会如他意的。 看程香不理自己了，楚旭失望又失笑。 “那好吧，我真走了！” 程香顶着烈日，转身回头对他挥手笑:“快走，不送。” 旁边踩着三轮车卖冰镇米酒路过的大妈，喇叭里高声喊着:“凉粉、油炸火腿肠，好吃好便宜！” 高楼阴影处的那抹剪影，清新绽放的冰蓝色花，入住进他的眼底心里无法退散。 两人相隔着一段距离，楚旭终是含笑转了身。他知道，这一次，她一定会在原地等他。 目视他离开汇入人群中，他的身影是人群中最亮的一束高光，明知道分离是短暂的，程香却忽然有种想喊他回来的冲动。谁也无法预知下一刻下一秒会是什么，这也许就是越拥有越怕失去的在乎心理吧！ 空间里，程香进去抱膝而坐，脑海里是他的眉眼。心里涌出暖流，笑意不自觉的带了出来。谈恋爱原来是这样的，这一回才意识到缺少的那部分补回来是如此的心畅愉悦。 轻松自在，心中的话不用说也能各自明白，彼此尊重珍视，不用勉强不用强颜欢笑，世界上有个他，真好！ 楚旭则在别墅里看了一圈，除了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他什么线索都有没有找到。花坛里有人翻了土，一边有几棵嫩芽刚刚破土，他拧着箱子锁好门，望着多了些生气的小院落，目光流连的扬起唇瓣。 程香把三七旁的八块灰壤全部升级为红壤，再将成熟的三七种子分别撒进去种好。之前种的那一块可以收获了，程香挖出来，有一大包。种过三七的地十年内是不能再种三七的，程香便往里头种了西瓜种。 这边县城有药材收购市场，程香抱着一包三七头走路过去。由于楚旭在，今天三七釆挖耽搁了，致使这包三七头长得有些大。 说是药材收购商场，其实里面也就四五个药材商。程香进去看门的大爷就问她，“走货还是进货？” 这意思大概是问她是来买药材的还是卖药材的。 “走货！” “哦，里面有两个老板在。你来迟了，刚有一个大老板装车走货到别的地方去了。” 程香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只问:“里面没看到人啊！” “肯定去摸牌了，我给你喊一声。” 大爷走了，程香站在门口没进去，过了几分钟，几个人说笑着出来。 “妹子，你有货？” 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中年男人，皮肤黑得发红，走出来声音高亢的问。 “对。我有点鲜三七，你这边是什么价？” 后头的一个瘦脸男人看到了程香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指着说:“在这里吧，先看看！” 矮个儿的男子也说:“三七的行情今年不太好，不过也要看是什么货了。头数越少的价越好。” 程香面不红的扯谎:“我这是野生的，个头有点大，至于你们说的头数我没称。” 把袋子打开放在地上，除了两个男人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瓜瓜隆地洞！这三七长得漂亮！”矮个子的男人眼睛发亮，手里的烟不抽了，转头就冲身后的人喊:“拿秤来！” 瘦脸男人叫着:“这货我们一人一半，见者有份。” “呸，生意上门各凭本事，先到者先得！” 瘦脸男人可不认，他根本不知道守门大爷口中的货是这个品相，满心以为这小地方也就能小打小闹。 “我给你让利，你分我一半？” “就这么几个，你自己看够分吗？”矮个男人一双精明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又不傻，这货到他手里倒一手就有好几千，给别人分一半那无异于给人送钱。剩的还不够跑路费的。 秤上了，程香看了下，电子秤上显示三斤八两，一共十六个头，也就是说达到五头数了。可以称之为七王中的霸王七了。 “妹子，你这些老七我要了，市场上这种七价格在5000左右不均等，这些鲜货，我给你两万，咱们不说价了，成不成？” 程香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了解的20头的七王也不过几百块一斤，而10头的老七一般在千元以上，在她算来能卖个三千一斤也是不错了。 “两万三！” 看那老板热切又要装作淡然的样子，程香决定讨一下价格。 “两万是极限了，大妹子，三七的市场没以前好做了。” 程香只信一半，强调道:“我这是自然生长的老年三七。你要不买，我就拿去中医院问问，不信他们也跟你一个价。” 对于老三七在中医那边所占的分量，程香是毫不怀疑的。只是五头的三七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一大诱惑，知道的人越多她自身就越不安全。 “两万一千五！你也要让我有个想头是不是？” 程香这会儿再信他就真傻了。 “两万三，要不要，不要我就拧走？” “成成，你这妹子真厉害。谁都照你这么说价，我这生意是做不好了。” 把袋子一收，矮个子男老板亲自抱着进了一个门面，手里拿着一个包出来，从里头抽出一叠红票子。 可他数了数却说:“妹子，我没有这么多现钱，可不可以网上转账？” “可以。” 程香把收款码调出来，男人手机往上头一扫，一笔交易完成了。 “妹子好走，再有好药材可以送到我这里来。” 笑着说一定，程香却不想下回再找同一个地方的同一个人。第二批药材出来，她准备拿去市里卖，顺便去向家看望一下。 四万块钱够干什么，还不够包个山头的。程香高兴不起来，人到家空间里种下去的西瓜都熟了。 藤子爬得到处是，程香摘了三个大西瓜，四个小的，拨了藤子找刀杀了一个小的吃。 瓜瓤熟透了，刀砍上去，西瓜就自己裂了口。 用刀子挖了一块肉心，程香一口吃下去，人都醉陶陶了。 十多年没吃到过这种味道的瓜了，又甜又有种粉肉感。瓜肉不涩不柴，汁水浓度也是刚刚好。不像自然界的西瓜，干了肉柴不好吃，涝了瓜涩烂心，总是吃不到一口就能让人难忘的记忆中的味道。 一会儿她哥回去，拧两个到他车上，让他带回家。 程香找绳子打结做成一个套子，把西瓜装进去。大的一个有快20斤，沉得不像话。 送过去的想法变成了打电话让程魔头来取吧，她怕是没走出小区就得把瓜给磕了。 空的红壤里再丢了西瓜种进去，明天早市后她可以拉一些出去卖。这个季节刚好是迟熟西瓜上市的时候，虽然价钱不好了，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巴鲁仕他们没出空间，程香忙着摘菜翻地，也忘了通知他们楚旭已经离开了。 “二哥，晚上和嫂子拍完来我这里吃饭。”程香去了鱼市场，买了两条半大活鲤鱼扔到虚空泉眼里。这会儿从交易界面买了不少新鲜的鸡蛋猪排骨，晚上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赏自己。 “嗯，快弄完了，还有几个镜头。” 那边摄影师在喊，程修没说两句挂了电话。 本来要往锅里倒油的，程香突然意识过来，空间里也有油卖。外界的油什么转基因啊，污染啊，她是搞怕了。想起中午在楚旭家吃的那块儿苹果，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窜进空间，翻了好久，最后在一个类似的现代位面里找到了菜籽油。 打开闻了一下，香得程香想张嘴吃一口。油色黄橙橙的，就像流动的蜜糖，诱人的很。 炸了几块豆腐，满屋子飘着香味。程香又爆了一碟花生米，花生是她自己种了在阳台晒干的。排骨炖了土豆胡萝卜，满屋子的香味往外头溢出。 楼上楼下相邻的人一个个都吸着鼻子，心里不住感慨，饭是别人家的香。 门拍响，程香跑去开门。程修和还带着妆的白茉拧着东西进来。 “香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这屋子里太香了，馋得我都流口水了。” “你嫂子给你买的！”程修把两手东西放到电视柜上。 里面是一些水果和一大包零食。换以前程香会欢天喜地了，可现在只有脑壳疼。 “你们先坐，我把菜端出来。” 程香拧着锅铲又回去了，白茉推了推程修:“你妹做饭好厉害！” 程修不发表意见，“你不是要卸妆，洗手台在那边。” 支走白茉，程修起身来到厨房。 “楚旭走了？” 程香猛然听到声音吓得一抖，她正在偷尝宫爆茄子，给他的出声吓得烫到了手指。一阵钻心的疼。 “你们走路都没声音？”她用水冲洗手指。 “我们？”另一个是谁程修秒悟了。“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注意不到细节吧？” 程香的心里拉起了高危警报，她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53章 “你奇奇怪怪的想说什么？”手指冲洗了一下缓解了疼痛，程香仔细回想，她好像没在二哥面前露出什么马脚。不至于被发现吧？ 小心瞄了瞄，程修板着脸，心思藏得不露一丝。 “卖菜好玩吗？” 程修帮她把菜端出去，冷沉的声音里满是看熊孩子的挑剔。 程香跟在后头不爽了:“我就卖个菜啊，你们至于吗？农民是最值得尊敬的工作好吧，没有农民种东西，其他行业都没有生存的能力。” “卖个菜还厉害了你！”程修语气臭的把菜放好。“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做到了就不要喊苦。想回来，家里不少你一口饭吃！那是你家，没人能给你脸色。” 满心以为会被教训一顿，突然听到二哥和平时画风完全不同的话，程香痴傻的反应不过来。 程修被她盯着看，眉毛一挑眼睛一瞪:“猪啊，看什么？没听到我跟你说话！” “哎，你别动不动就敲我脑袋。”程香后仰双手护头，跟着一脸兴趣的说:“快要结婚的人果然不一样啊，我嫂子今天要多吃两块肉。”心里却偷偷感动着，二哥这个混球虽然混蛋了点儿，关键时刻却还是最了解她的。她急着跑出来做事，确实是因为那个家有些让她立不住脚。那里已经不像是她熟悉的地方了，两个哥哥都有了自己在乎的人，而父母又有了新生的孩子分去了注意力，她在家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作为一个无形中被真空的人，看着熟悉的所有人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做着与她没有妨碍的事，不被需要的感觉其实很难受。就像你明明存在着，却已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他们或许不是故意，但却比故意更为让人难受。因为连恨都没有对象，只怪她长大了，只怪时间走得太快。 只有退出来，找点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东西，她的心里才不至发凉愤埋。 “盛饭，别跟我这儿打马虎眼，我不是大哥！”程修把碗往她面前一推，大爷的拿起筷子。在程香转过背的时候，眼神一暖，快速扫了一口菜进嘴里。 口感好到要爆炸，豆腐的外焦里嫩，浇透的酱料，油香缠绕口齿之间。咀嚼中发出滋滋声响，感觉要升天。 白茉卸完妆出来，用纸巾擦干水，看着满桌子菜，双眼放光。 “香香，辛苦你了，做了这么多菜！以后娶到你的人太有福了！” 程香被夸得笑，“你们喜欢吃就好。”她以前很少请人吃饭，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不想动手，再一个请客去外面吃更方便。而现在，她很享受在家里随意做菜以及做菜被人肯定的感觉。 白茉夹了一筷子，每个菜都觉得很好吃。“你这厨艺都赶上酒店厨师的水平了，你平时怎么学的啊？” “也没怎么学，就是多做手感就出来了。” 程修瞥了程香几眼，心里有数，她这厨艺只怕是为那个人练出来的。想着，手就拍到了程香的手背上。用眼神示意，这最后的一点菜没她的份了。 程香不满的皱鼻子，在她的家里吃她的饭还这么霸道，就没见过这么不自觉的客人。 饭后程香同白茉说了一会儿话，把两人送下楼，程香独自回来收拾房子。 白茉在车里说:“你以后少欺负一点妹妹，你这么凶她，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东西了。” “刚当她嫂子几天，你就这么护她！”程修打转向灯，嘴里的醋味儿只往外翻。 “呵，我不护她你才该忧心。成也是你不成也是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人！”白茉说了一大串没有人回应，只看到某个男人板挺的侧脸。她不由拿手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含着小心问:“生气了？唔，你怎么突然停车了……” 脖子上被圈了一只手，白茉半个身子进了他的怀里。半开的唇被堵住了。 “茉茉，结婚快乐！” 意乱情迷听到这么一句话，白茉窝在程修怀里，抵着他的颈窝。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扯了结婚证，算是法律上认可的夫妻了。 两人黏黏腻腻，这边程香洗漱完，手机里收到了楚旭的来电。 “到了？” “嗯，还在公交车上。你呢，做什么？” “洗衣服，收拾收拾要睡觉了。” 楚旭:“这么早，明天有事？” “嗯，要赶早市，凌晨就要起床。不过我还算好了，好多人凌晨一点就要去批发点拿货。” 楚旭听出她自得其乐的语气，心里虽有些心疼，嘴上却不提。 “一个人做得过来？” “还好，我又没做大摊子，卖个上午就回家了。”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今天的事做得多了，精力消耗过大。 “困了？你去睡吧，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好，”程香揉眼睛，“你到了要及时吃饭早点休息。” 聊着又有些舍不得挂断了，楚旭很想再听听她困倦的声音。可程香的哈欠左一个右一个，完全要被睡神召唤走。 “嗯，晚安！” 放她挂断电话，楚旭的心思跑到了九霄云外，他就像个愣头青，刚到这里就想回去了。心里猛然生出辞职的念头。 程香完全进入了梦乡，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录的向小安的视频被网络上的各路人围观，霍勋拧着一瓶酒一个人坐在修车店里，手机翻动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点开，歌声清越而出。30岁的男人？他滑稽的笑笑，感触很深。 30岁，什么都有却孤家寡人。 她确实很会唱。那天向小安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了一遍，每一句都能字字清晰的记起来。 奇怪的女人，更奇怪的自己！ 霍勋灌了一口酒，一遍遍的放着回放。 到最后他都忘了是他喝醉了还是太累了，他好像看到了姐姐，看到了父母，他笑着问:“你们来看我了？快接我走吧！”然后抱着手机在椅子上睡着了，嘴角的笑单纯的像个孩子。 早市，程香多装了一筐的菜，赶过来累得满头大汗。走廊上到处都是菜，地方挤挤挨挨的。程香正费力搬菜，突然看到她的摊位上放了几框东西，不由整张脸难看了。 第54章 “这是谁家的菜，怎么放我这里了？” 早上都忙，她的问话声没有人回答。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不愿意回答，程香有些憋气，一股火窜上头。当即也不再说了，两手把摊位上的东西搬下来，将自己的框搬上去。到她把所有框子摆到摊位上，回头去锁三轮车，再回来地上的框不见了。 一股火没地方撒，程香往四周看，别人都没注意她，她一时也不清楚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妹子，你今天出摊了！”一位大姐挤过人进来，“昨天上午没看见你。” “昨天有事没来。” “这样啊，你这里还有花生！多少钱一斤？” 程香的阳台上晒得不多，今天带过来的统共也就二十斤。 “3块5一斤。” “这么贵？别人都只卖三块。”大姐伸进去的手晃了一下，收回来。 “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这花生贵自有它贵的理由。”程香也不怕她挑剔，爱要不要，反正她的东西不愁地方消，大不了卖交易界面，多的是人要。 “你就瞎说，花生还能长成人参果哦！” 程香笑笑:“长不成人生果，但至少是没有化工农药残留的。这块种花生的地都是新开地，种出来的东西还原了最原始的纯真。贵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 大姐取笑她，“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搞这些奇怪的东西。吃的也搞出那么多名堂。” 没再继续给买菜大姐科普关于绿色健康的知识，边上又来了几个熟脸大妈买菜。 “姑娘，你昨天的摊位怎么让别的人给占了？我起先还以为是你家里人，买了菜回去一吃，味道就不对。今天又看到你，我就要说一说了，不能拿差菜糊弄人啊！” 程香眼神一变，靠近大妈低声问:“我昨天没出摊也没把摊给别人，是谁占了我这里，阿姨你看看那人在不在？” 大妈眼睛一闪心里明白了，感情别人占了这位姑娘的便宜。 大妈找了找，最后摇摇头。“你这事自己留意些，我没瞧见人，该是熟人做的，下回我看到了跟你说。” “谢谢您！要不是您说，我还不知道这事。” 程香给大妈送了一斤菜，心里无名火直烧。 这就像是自家的房子修好后给别人占了一样恶心。占了不说连个话都没有，她一肚子火都不知找谁发。而罪魁祸首还不知躲在哪里偷笑呢。她明天要去市里，这事不能完。 程香一边卖菜心里一边想着主意，中午菜卖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做搭头搭了出去。踩着三轮车去到郊外没人的林子里，溜进空间把成熟的西瓜装进去，程香打开交易界面，找到了一瓶能让人皮肤过敏的整蛊喷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踩着车回到菜市场，她的摊位上还没人动，不过她明天一天不在，这人肯定还要再作案。 借着回来取框子，弯腰背着人在台面边沿喷了几下，完了用湿纸擦干净手。拧着框子回车上。 程香并不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厚道的，那人若是光明正大的做她还不至于想出这一招。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欺人太甚。 踩着车装着西瓜停在路口人流集中的地段，程香望着过往行人含笑问:“买西瓜吗？” 看过来的人笑笑走开了，也有人问:“怎么卖？” “1块一斤。” “不好吃吧？” 程香当即摸出一个小瓜，一刀削了下去，挖了一片瓜肉出来。“尝尝看，不好吃不买。” 男人接过去两口吃进嘴里，眼神微妙。 “各个都这样？” 程香笑了:“大哥，这一个瓜也就十几块钱，您还能买得了亏本？再说，您不放心咱们可以开个口子。” 男人被她说得笑，十几块钱确实不算事，对他来说不过一包烟钱而已。 “我挑一个。”说着上手要翻，程香赶忙制止:“这瓜皮薄经不起翻搅，您要哪个我给您拿！” 男人在一个瓜上敲了敲，指着一个中等个儿的。 程香给搬出来，看着不大一秤15斤。 男人没说什么给了钱拧着瓜走人。继男人之后又来了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问程香要小个儿的瓜。讨价还价要程香5块钱卖给她，程香不同意，给片了一块瓜肉给她的孩子。孩子吃得高兴，女人不好意思不买，最后11块钱讲成10块拧走了。 后来程香也不再跟人废话了，直接片瓜让试吃，反正一个瓜她舍得起。 陆陆续续一车瓜卖得还剩下最后一个，程香看着太阳毒辣也不想再耗了，把瓜装好踩着车子送去了楚家。 “你找谁？” 门里出来一个半大孩子，程香不认识，猜测这难道是楚家的哪个亲戚？便说:“我自然是找这个屋里的人了！” 男孩用大拇指指自己，“我就是这屋里的。你找我什么事啊？” 程香盯了这孩子好几眼，怀疑的问:“你姓什么？” “你找这个屋的不知道这个屋的姓什么？”男孩儿翻着眼白怼回来，弄得程香好气又好笑。 “我找这屋子的大人。” 男孩儿傲娇道:“你早说嘛，我大伯大娘不在家。” 原来是楚旭的堂弟，这性格还真是有趣。程香把瓜往前一递，“给。” “干嘛？我没钱啊！” 程香忍俊不禁:“不要钱，本来就是要送来给你们吃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把瓜双手拧住，臭屁哄哄道:“我啊，我叫楚霸王！” “噗嗤！”程香差点没折了腰。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狂跩霸酷？” 程香笑得肚子疼，连连点头跟这中二孩子告别挥挥手走了。 楚霸王小同学拧着瓜进屋，楚小叔问:“哪里来的瓜？” “外头一个说我帅的妹子送我的！”完了还甩一下前面几根飘逸碎发。 楚小叔一愣跟着手里的擀面杖就要往他身上抽，虎着脸说:“要不要好好说话？” “就是一个妹子啊！她要找大伯，我跟她说了大伯不在家，然后她就说我帅，把西瓜给我了。” 这孩子没个正形和所有楚家的孩子都不同，楚小叔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一把年纪要生他这个二胎给自己添事做。 “你这熊孩子，你就让人给走了，不知道把人请进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 楚小霸王纠正:“我是我妈生的，你顶多就提供了xy。” “我还s-h-i-t呢！” 男孩儿眼睛亮得能照明了，o着嘴扯着嗓子冲卧室喊:“妈！妈！爸他终于承认他是个老混蛋了！” 楚小叔气笑了，挥着擀面杖就要抽他，屋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 程香回了楚旭的别墅，看到院子门前一边已经长了有寸来长的草莓苗，而另一边还看不到芽。翘翘果促生长的能力可见一斑。用手机拍照做记录，这时候小区保安走过来。 “你是这栋的什么人？” 程香心脏一拧，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她强自镇定的说:“这栋是我男朋友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栋的电和水最近有动用过，我确认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人在。最近上头查得严，不知道查什么人，我们要做好安全防范。” 浑身发凉，程香心里惊恐得不行，细节上她以前还以为自己做得够好了，没想到处处都有破绽。 她得快点把事情做完，送格兰斯塔的几个人离开。再这么担惊受怕下去，他们没事她都要先被吓死。 回了一趟空间，把今天挣的钱整理好，程香在信息交互平台喊人，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喊了一万能量币的话都没有人出现。最后只能托别的位面的人帮忙传个话。告诉巴鲁仕这两天他们都不能露面。 完了，程香把别墅上上下下打扫完，确定屋子都干净了，收拾好东西回去。 次日挖掉了三七，一连9块红壤空缺出来。要种什么，程香犯起了头疼。西瓜还是太廉价了，她卖了几个小时才三百多块钱，而其他的水果苗她手里没有。 树苗啊树苗！ 程香一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忘了万能的交易界面。上次她就在上面看到过果树苗，只是长的和地球位面的略微不同。 找了找，有些果树苗结的果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闻的，程香对水果又有了另类认知。更有一些水果是诱捕虫子的，长得挺像桃子，却是会张口吃虫的怪胎。 看了说明后，程香最后郁闷的发现，幻想和现实隔了一条银河的距离。 想要种树还是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面找。在她发出这种感慨的同时，有人也在冒着生命危险收获外来位面的作物。 娜娜珊戴看着地面上安静站立如勇士的一排排所谓玉米，手中拿了个飞盘“刷”的扔进去。 只见在飞盘经过路径处，两棵“勇士”各自躬起腰身如拉满的弓，在飞盘接近的一刹那左右开弓。 啪！ 拍飞丫的！ 这样还不算完，身上的玉米粒“咻咻”开启子弹式连续喷/射模式。喷完，再把自己的脚□□化火自燃。连渣都不给你留。 娜娜珊戴看得叹为观止，在被拍了n次后的那点怨念变为了庆幸。幸好她才触发了这类植物的第一技能，否则伤势程度更为严重。 作为一个种植达人，见过了各种植物，还是第一回碰上这么烈性有骨气的。那个叫地球位面的，真是一个可怕又神奇的地方。她现在更加好奇，其他的植物种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程香那几块红壤里最后什么也没种。她拧着一大袋子的三七赶去市里的班车，到了市区，再坐的士直奔药材交易市场。这里和县城不同，药材市场要比县城里大得多，来这里的并不都是药材商，还有一些是过来淘药材的中药爱好者。是以这边的人流量是县城的二三十倍。 程香手里拧着袋子，眼尖的人看见赶紧要去抢。 “走货啊，我这儿什么都要！”两个人一个拉程香的袋子，一个推着她的后背。 这热情令程香吃不消。 “你们不要动手动脚。”她做出排斥警惕状，她一个女人被这样夹着就好似被人贩子劫持。 “没事，你不用怕，我们就看看你的货。”两个男人还是不改作风。 虽说手上没触碰到不能碰的地方，但被强硬的拽着就叫人舒服不上来了。 “没什么，我不在你们这儿走货。你们再拉我我生气了！”她拉长着小脸，脸色冷沉。 听她这么说两人迟疑，程香趁机挣开，快走着小跑了几步，远离那两个疯狂的药材商。 第55章 走到里面，各种摊开的药材摆在架子上，程香翘首看着。一边琢磨，是不是要在这里买点药材种。一点点的看过去，程香发现了一个状况，市场上卖的药材种都是普通型的，而价格昂贵的名贵药材种，要价非常之低，完全低于程香的预估值，这不免让人怀疑它的真假性。而且还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使得她想买的欲望也越来越淡。 看到最后，程香挑了一个摊位，走上去问:“大哥，你们这儿的人参种子怎么才这个价？”哪怕它是人工种植出来的，可它是人参啊又不是白萝卜，再怎么样价格也不该低到这种程度。 “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人参种都是没有催熟开口的，种不种得出来全看运气。不懂技术的，全靠自己瞎折腾，发了芽烧苗的多的是。这人参难种，种子也就卖贱了！” 原是这样，程香点点头。但还是将信将疑。 “藏红花种、人参种、何首乌，一样给我两包。” 一包也就十几粒，程香不是不愿意多花钱买，但也要买的是真的。再者空间里要收种子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到时一分辨，真的就用自己的种子扩种。假的，那自然是能丢就丢了。 一共也没花几百块钱，男老板看她手里吃力不由问:“妹子，你这袋子里拧的是药材吧？” 程香对这人印象还不错，点了下头。“鲜三七，你这边走什么价？” 男老板:“多少头？”目光里来了兴致。 “15头左右的。”程香的声音压得低。 男老板眼神一动，过来人的对程香招了招手，喊了人帮忙守摊。转头看程香示意她跟上他，程香略微一顿，倒不怕被骗。跟着那人走到市场一面房子的二楼，再进了一间放着些许药材的小房子。 男老板和里面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拿出一杆秤。 “打开吧，我称来看看。” 闻言，程香把袋子口松开。男老板拿起来在手中翻看，看完笑了笑。装了一盘秤了一斤，数了数个头，男老板把货倒回去，又全部钩起上秤。 这种老秤星程香也会认，打边秤是公斤，数秤星一算是26斤半。她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谱。 “1600一斤，你要同意我立即给你开钱。” 头数翻倍价格翻倍法来用，这价是差不多的。程香说了个“好”字。 男老板要问女人要现金，程香拿出手机来。“直接转账吧？”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程香得了42400。零零总总加上她最近赚的手头上有八万五，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又问男老板:“我手头上还有一些这样的货，你看，下回我来怎么找你？” “我给你一张名片，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号。我经常在这边收药材，要是不在，我老婆也可以做主。”男老板看着旁边的女人，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他们两个是夫妻。 程香接过名片，男老板将她送出门。她喜欢这人的做事风格不拖泥带水，干脆得很。 名片上这人姓孙，全名孙得胜。 是个好名字！ 孙得胜的老婆华蓉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这些药不错，你怎么不主动加她，万一她忘记了不加你。不是可惜？” 孙得胜含笑把三七收到一边，“是我的终是我该得的，这天下的钱总有别人要赚的。” 程香出来后给向小安打电话。得到他们家租房地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空间里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登上向家家门。 “来了来了！”向小安一边叫着，吧嗒吧嗒的拖鞋声跑到门边，门紧跟着拉开。 “亲爱哒！”一个飞扑出来，向小安抱住程香。“你终于来看我了！” “你悠着点，我手里还拧着东西呢！”避了避没避开，程香努嘴扬了扬手。 向妈妈抱着糖包跟在后头，看到程香一笑:“你这孩子，还堵在门口，帮程香把东西接一下。”说着向小安，又对程香道:“好多年没看到你了，这几年在忙什么？” “什么都想忙，一样都没忙出来。” 向妈妈人很好，非常健谈个性也很开朗，是个没有攻击力看起来很温和的人。“阿姨今天不上班？” 她记得之前向小安说过，她在外面做事。 “不做了，小安说辛苦让我回来带孩子，就把工作给辞了。” 程香进屋换鞋，没看到向爸，不由问起:“向叔叔不在家？” “在，出门买菜去了。你今天过来，要在家里多住两天。”向妈把糖包放到儿童垫子上，空出手给程香倒了一杯茶。 向小安看着程香买来的东西，欢喜的喳喳叫:“香香，你真是太好了，知道我喜欢草莓，带了这么多！我太幸福了！真想变成男人嫁给你。” “你变男变女都是我闺蜜。” 她压根儿不好她这一口，太折腾了，难得费脑细胞管教。 “我喜欢你就好！” 向妈看到两人闹腾，眼角的笑纹都露了出来。 “你怎么还买了肉，自己带伙食？” 向小安翻着东西，看到了一袋子剁了的猪腿骨肉。 “怕你亏待我，自己做个二手准备。” 一句俏皮的玩笑话，说得几人哈哈笑。向爸这时候回来了，拧着菜，脸上布满了风霜。四年未见，他由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男人，变成两鬓斑白出了老相的花甲之人。致使程香震惊的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向叔叔！” “程香啊，你这孩子好像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叔叔说笑了，我比以前胖多了。” 没空间之前她只有八十多斤，有了空间特别是能量币充足后，每天的伙食变好了，致使她的体重一路飞升已经逼近一百斤大关。 向爸一笑，看到她下巴上长出来的肉，说:“不胖，你这刚刚好。安安那时候生糖包才是真的胖。减肥减到今年，体重才下去一点。要我说，女孩子还是胖一点有宝相，更好看。” 典型的父母式审美，还胖了有宝相？这也就自己的爸妈才这么想。微胖女人还能看，真胖了事业婚姻健康各项都能亮红灯。这话也就能听听不能当真。 “爸，你怎么能为了安慰香香挖我的黑历史？” 向爸笑，一句话问:“你胖没胖过吗？” 问得向小安扎心了。 向爸向妈去做饭，程香和向小安带着糖包她到直播的屏风隔间里。里面一台电脑，一把电脑椅，一台电子琴键盘，后面就对着一堵白墙。简单到可以用单调来形容。 “怎么不在这里加一组书柜？还有这里太暗了，需要左右两边提亮打灯。” “我之前在墙上弄了贴纸，但发现背景变暗了影响视觉效果。” “不是，你没懂我的意思。”书柜可不是真的用来显示学问装B的。“我不是说要你做联合销售营销吗？商品不摆在显眼的位置，怎么不动声色的引起别人注意？” 向小安惊讶:“你的意思是，让我通过这里卖东西？”她用手指指电脑又指指后面的墙。 “就是这个意思，不然光靠直播能挣几个钱！没有点副业全靠卖艺，日子不要过的？” “那我们买什么？” “农副产品。我还在联系，目前有草莓、蜂蜜、茶叶这些。”草莓空间自产，蜂蜜之前在交易界面看到后，有大量囤货，据说是来自妖界的玉蜂蜂蜜，普通人吃了延年益寿。比普通的土蜂蜜营养价值更高。茶叶是从古代位面购来的，大红袍、绿茶、普洱、碧螺春等，各种极品茶都有，只是每种量不多。但这些都不妨事，大不了她自己种。不怕缺货。 “就是你今天带来的这些？” 程香没有否定，手搭在向小安的肩上，“这些都是你要上的货，不是白给你吃的。”落音，自己先笑了。 向小安用手抓她，“你就抠门儿，送东西还能送出一堆计划来，真是服了你了。” 躲着她的手，程香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这不是抠门，我这叫省事！”说白了就是懒，不想动脑筋选礼物。 而后走出来，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化妆品。粉底、面霜、口红、眼线笔等等，化妆所要用的一大套她全都准备齐全了。完了还有一些护肤脂膏，给向小安维护皮肤用的。 整个茶几放了一堆。 “香香，你这些给我的？” “嗯，一个朋友自己经营的，在她那里低价拿的货。这些还没上市，就没有品牌标注。” 若不是能量币充足，她也不会财大气粗的面面俱到准备齐这些。所有的化妆品都是草本绿植的，加之空间出品，有害的东西她直接看了说明剔除了，确保留下来的好用又不会有副作用。唯一的缺陷，这些保质时间不长，最长的也只有两个月。因此瓶身设计都偏迷你。 “哈哈哈，发达了！”向小安如进了粮仓里的仓鼠，打开护肤脂膏就往手背上涂。试完这个试那个，乐呼的不行。 “亲爱哒你太棒了，我今天直播要画一个祸国妖姬妆，闪瞎他们的眼！” 程香相信她化妆的功力，这人因为经常上舞台，没有化妆师的情况下，所有舞台妆容都要自己搞定。积年累月的下来，经验老道到和一般化妆师也没差了。 “哇，这些口红颜色好美，不油腻不浮夸，我喜欢！” 向小安已经在手臂上划了好几条口红颜色对比线，由浅到深一列排开。 “粉底也好好，珠光水透的，这要是灯光打上来，全世界就我最闪！” “行，不要怂，争口气做个歌手大明星！” 程香握拳给她加油打气，糖包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学，程香诱哄他:“妈妈加油！” 小家伙现学现卖，只是吐字说得不太好。说成了“麻麻油”，逗得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孩子呀？”向小安看到程香逗糖包的热乎劲，关切的八卦她。 “小孩子很可爱啊，你不觉得他们的言语特别有意思？” 向小安用胯撞了撞她，色眯眯的说:“这么喜欢，赶紧和我学霸男神生一个呀！自己的比别人的好玩儿多了！以你们两个的基因，生出来的孩子颜值绝对不低，说不定生个女儿我们还能做亲家！” 程香被说的脑子发热，顺着就往她的话里带入了。她和楚旭的孩子，女生像他肯定是个美女胚子，男生像自己的话，不是她自夸她男生打扮比女生打扮更有看头，回头率那是杠杠的，生的儿子绝对能做颜值担当。 呸呸！中了向小安的毒，居然肖想起了这些，还自我感觉良好，真是太凑不要脸了。 第56章 一更 吃饭的时候，程香和向小安说起了她最近直播收益的情况。 “第一天六块多， 第二天有一百多块吧，就是你给我打赏的那次。后来来我直播间的人多了，现在基本上是五十块上下浮动。我参加了一个k歌串烧活动，名字报上去了，只有五分多钟。” “还不错，现在直播间平均观众人数是多少？” “一开始是四千多，到下播的时候有一万两千多。” 程香沉吟了下，除去网站虚假数据，向小安的真实观众数据应该才不到一千人。而这一千人的打赏量，按照标准来算其实还不达标。 “活动是哪天？” “就后天晚上啊！” 程香算了下日子，“后天不是周六？” “对啊，一般的活动都在节假日。” 可是这一天她要回家里帮忙，晚上的话应该会有空吧！ “怎么了，是不是安安的直播有什么问题？”向爸在旁边听得心急。 “没有。只是我那天有点事。”程香知道向爸在担心什么，他们老两口都没了工作，而向爸似乎丢掉铁饭碗连退休工资也是一并没有了。所有经济来源都要靠向小安直播来赚，这种着急的心情她明白。“小安很努力，很多新手主播都做不出她这样的成绩。叔叔你放心吧，这个月过完到下个月，小安的收入肯定会比现在翻一翻的。” “看吧，爸，我就说了让你稳定心态。你女儿我还能让你吃不上饭！” 向小安被程香这么肯定了感觉自己找到了主心骨。 “你爸我就会教书，除了教书也不会别的。现在真后悔，为什么有时间的时候不多学一门手艺。” 向爸这么一感慨屋子里的气氛又压抑了，向小安的筷子都没见动了，程香不知何故。脑中却想起另外一件事。 “叔叔，你在学校应该学过电脑吧？阿姨是不是也会微信？” 两人诧异一下，齐齐看她。倒是向小安了解她，先迫不及待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点子啊？” 神秘一笑，程香放下筷子，讲起了她的想法。 “这样的，我本来就准备开个网店。但是我白天还有事做，晚上偶尔也有别的事耽误，就想着叔叔会打字能不能帮我在网上卖东西。就是茶叶蜂蜜这些。头两个月给2000保底，后面要是卖得好再按业绩提成。当然叔叔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您也可以请人来做，从中赚取差价。” “阿姨呢，微信上也可以卖一卖，卖给熟人或者熟人的熟人。微信上做不要什么成本，就是加人了卖货。” 这样程香就分离出了三条线路，向小安集中网络大数据，向爸做坚强后盾主打线上交易和售后，向妈做小格局的本地圈子。如此，三人都有事做，也能解放出她的双手，又助向小安解决燃眉之急，无后顾之忧的安心唱歌。 完美！ 但看向爸做不做了。 “我会用电脑，学过一点五笔打字。在网上卖东西没做过。”向爸怕自己耽误程香的事，答应了做不好。 “这有什么，我教你，我开过淘宝店。”向小安拍着自己打包票。 “你还做过淘宝店？” 这回换程香吃惊了。 向小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开着玩的，没有货源做的一键代销，发货、质量、快递等，都没办法掌握一手资料，干了一个月才赚了几百块钱，没意思。” “你还能干一个月，就你这耐心！”程香表示也是奇景。向小安有时候说话都不耐烦多说两遍的，性格跳脱浮躁，让她安安静静的坚持一件她没多大兴趣的事，难！ “什么意思啊，你不要这么看不起我好不好，只要我向小安认真想学的事就没有做不好的。” “是是是，你厉害！” 程香不再跟她争执这些，改而说道:“你有经验，你教叔叔做。阿姨这边，我把图片传给您，您存一下发分享，就当自己挣个零用钱。” “好，挣不挣钱都请你吃饭。小安，你要多谢谢香香！” 向小安刚塞了一嘴饭，闻言放下筷子去抱程香。 “好了好了，你老实吃饭吧，别噎着了。未来大歌星为了感谢我让一团饭给干掉了，我多罪孽深重！” 向小安一手指指程香，一手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 向妈望着这欢乐的一幕，只希望这两个孩子感情能一直这么好。 程香帮向小安一起买东西重新布置了她简陋的小型直播室，没吃晚饭赶最后一趟车回到了县城。 先去楚旭房子那边看了看，花坛里缺水了，土地有点干涸。而这个时间地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不宜浇水。程香便去了屋子里，锁起门进空间做事。 红壤里种了两块人参种，又在其他两块地里种上何首乌，藏红花只种了一块，剩余的仍旧空着。程香没走，就待在原地观察，等到了藏红花发芽，何首乌冒叶片，迟迟没有等到人参芽出土。 运气这么衰，一棵都不长？这里可是空间，生长环境这么好都不生长，在外面还不发芽率全部为零？ 她正觉得不用惦念的时候，一个白中带绿的芽顶着一点土冒出来。程香“咦”了一声又蹲了下去，第二棵第三棵，一共冒出八株，一块地里长了五株，一块地里长了三株。就这，还有一多半是没用了。 藏红花生长速度快，这一会儿已经叶片长了寸多深，叶片下在膨胀种球。程香就待在那里看，一直看到它们长大开花，花谢了又长种球从旁边分出侧球，看到这里，程香赶紧把它们刨出来，侧球分开再找一块红壤种。 藏红花的炒制她不会，而乘着现在发展还不多，她从空间出来，拿着手机翻找。科普一下自制的过程，网上有视频，看起来不难但要考验眼力速度和手感。程香决定发展多了，自己炒来试试练习手感。不好的半成品自己泡茶喝。 进去联系格岚斯塔一家，没多久和三人在外面碰头。 “你们上次说的隐形披风，是不是你们那天出现在我房间里身上穿的？” 哩拉米:“对，隐形披风可以隐藏身形，时间只有你们地球时间的一个小时。” “太短了！” 一个小时够干什么，还不够坐公交车的。 “你们目前的处境很危险，我们的国家戒严了，我不敢再把你们带出去。一旦发生问题，不光是你们，我也会有连带责任。” “我们明白，即使任务完不成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巴鲁仕看出了程香的歉疚，安抚她道:“我不怕失败惩罚，刚好让家人回归到正常生活。”所以这对他们来说也许不是坏事。 “好，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来注意你们。你们可以在晚上用披风出去，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正常购买物品没有人会找你们的麻烦。碰上棘手问题跑掉，隐形后才能回到这里。记住这些，你们自己把握。” 这是她能为他们所做的极限了。上次未结完的钱程香这次一次结清，其他的事情她也管不着了。 巴鲁仕和哩拉米没说什么，他们也是成年人，性子纯真了点动动脑子有些事情还是自己能处理的。 程香走的时候给花坛里浇了水。一边走回去一边在网上浏览茶叶果树的购买信息。上头的信息齐全，忍不住就买了许多，完了一看用了几百快一千，这才停住手。她空间里还没有那么宽的地方种，转回头又减订单。 走到租房，查了下这个月的电费，里面还剩了两百多，这个月不用续存了。 手机来电，她顺手就接了上来。 “喂？” “做什么，今天接电话这么快！” 是楚旭，程香推开门，脸上甜蜜一笑。 “刚好拿着手机。你下班了，今天不会又加班吧？” “加呀！刚好拿着手机？”某人不禁揣摩，是不是他晚点打过来，能接到她给他主动打电话。 可接下来就让他失望了。 “我在网上查电费，对了，你那边的户号是多少？”她总不能用了他的地方，还要他缴电费。 “等你嫁给我了，我就告诉你。” 程香被他说的没话了，这么点事他也能往婚姻大事上靠，花样求婚就服他。 “你昨天是不是去我爸妈那了？” “嗯，去过了，看到了一个叫楚霸王的孩子。” 楚旭胸腔震动，在那边轻笑。 “他是我叔叔的孩子，全名楚萧然。正是狗也嫌的年纪！” 他这评价还真是，字里行间又爱又恨的情绪一目了然。 “我知道，他叫你爸大伯。我觉得狗也嫌不至于，他说话很好玩。”有那么一个弟弟，生活不会枯燥。程香叹了一口气，摊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明天还要出摊，空间里的菜还没有摘，不知道那个占她摊位的人怎么样了。 “很累？又去卖菜了？” “没有，白天去了向小安那里。我打算开网店，卖些茶叶和土蜂蜜，他爸爸没工作了，感觉他们家发生过好多事。” “有货源？需要我帮忙吗？” “有，我有准备做一块商业旅游农家园，手头上很多事不知道头绪。” “钱不够？”商业旅游农家园首先选地，其次是做设计建设投入，商业链条形成，这些通通都离不开钱。如果是做大规模的，那花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不是！”程香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对他说起了这些，但说出来了之后心里的一块重量被他分担了过去，好像这样两人更贴近了。 “杂事太多，分去了许多精力，总觉得这也要做那也要做。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挤出来，进度特别慢！” 程香要做茶叶还要注册商标，申请商业用地需要写策划书，还要立项申请。用地也要自己去实地考察，这些等等，以她一个人只怕要排到半年后去。白天她还要做生意，算来算去一个人无法兼顾。 “一个个来，把路先走稳了，不要急着干大场子。马上国庆了，你现在先把网店构建做好，注册商标审核时间较长，在同时期先做下基础，包装图片等等，你眼前该处理这些。” “好，你说得对，心急做不好事情。” 程香又和楚旭聊了一会儿，给自己拟定了一个半年的计划行程安排表。然后她需要向国家申请项目批地，这事情得早做打算。地方就选在本地，申请计划书不难写，资金允许的条件下批下来依照目前全面发展的政策是不难的。 敲了敲下巴，写了一个大致模板，程香洗漱后去睡了。 这时候手机上来了楚旭的短信。 第57章 楚旭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程香的回复，猜测她可能是睡着了。他翻来覆去没办法入睡，翻起身打电话给齐睿阳。 “干嘛呀，有女朋友的人还不去睡！” “睿阳，我想辞职。” 本来还带着起床气的齐睿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额头，大声说:“兄弟，别这么想不开啊！大半夜的很吓人的。” 他是公司的主心骨，他要是走路先撤了，他们那一批人还有好日子过吗？再来一个人，肯定也没有他兄弟这种敢于牺牲自我视工作为游戏的加班疯子了。少了一个努力干活的人，多下来的活就得他们做手下的干。想到那些令人头大的棘手问题，齐睿阳心里叫骂:靠，好日子到头了！ 这对齐睿阳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楚旭却get不到他在意的点，他心里的一个念头太强烈了。 “算了，我知道了。你可以睡了。” “喂喂，你知道什么了？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安心睡觉了……” 然而，楚旭没有再和他交谈的欲望了。 电话切断，楚旭阳抓狂，在床上左翻翻右翻翻，嘴里碎碎念:“神经病啊！他不会真要辞职吧？不行，不能让他走！” 抓出手机打过去，关机了。 “嘿，你你你……你诚心欺负老子是吧？”不告诉他还好一点，扔了惊雷，自己却没影了，真是太不道德了。 这一晚上楚旭是能睡了，却把这不能睡的毛病传染飞给齐睿阳。 …… 程香在闹钟响铃下起床，今天的天气变了，早上有股凉风吹送，隐隐有种进入深秋的寒凉之意。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感觉身上的衣服有些薄，程香匆匆忙完把头发扎起来，进空间里摘菜。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给她准备的时间还有富余。 已经密密挤挤长满三块红壤地块的藏红花，以它们清丽端庄的姿态最先引起她的注意。其次是长得过分旺盛，结了籽的何首乌，一大棚的网在竹架上，翠亮的绿如一抹油彩，极为惹眼。 程香的心情舒展开，好似站在了氧吧里，除了没有鸟语，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小自然界。 最里头的人参生长缓慢，每片叶子都似乎有绿莹色光芒浸透，虽然现在看着不是多大，但能感觉到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藏红花要分株，程香半个小时给弄完。最后才搬了筐子收菜，红色的西红柿每个有成人拳头大，辣椒如挂满的红灯笼，看得人喜悦至极。长枕头状的南瓜一个十来斤，皮棕红发亮。紫色的线茄如同沙滩上排好的鱼，一顺的大小一顺的长度。豆角坠满架子，青色的大白菜好似绽放舞动裙摆的舞女，每一种都长得鲜嫩极尽生命之美感。 程香摘了一把又一把，把空着的筐子全部装满，摘完将藤子拔掉，不让它们再生长。今天的量能卖上一整天的。程香擦擦额头上的汗，身上辛苦，但心里却充满能量。 老办法踩着三轮车装模作样的去把菜从郊外运进城，踩了30来分钟的路程一路疲惫进入菜市场。 “诶，姑娘，你今天终于来了！” 喊她的正是每日在她这里采购得比较多家里开饭馆的小哥。 “不好意思啊，昨天去访友了！”程香把车子停稳当，小哥上来帮她搬起了菜。 “你昨天不在，隔壁摊位上的一对夫妻把你的摊位摆上了。还说你们一起的，我买菜这么多回，鼻子一闻就出来了。拆穿他们，说他们事情不是那么做的。后来几个阿姨一起找了管理部门，把这两人给投诉了。” 程香惊讶，剧本怎么没按照她想的发展？不过那两个人只怕不好受了。 感激的对小哥说:“太感谢你们，我前天就听人说过这事，只是我自己又不在摊位上，搞不清那人是谁。现在经你们这一弄，他们肯定不会再不打招呼的用我的地方了。”居然是她隔壁的一对夫妻，程香完全没想到，毕竟她和那两人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 “这种人就不能忍让，他们买的东西没出问题还好，要是吃出了什么事，别人还不把账算你头上。” 程香姿态放得很低的坦白，“我是第一回做生意，本来只想小打小闹。要不是那天外面不让摆，我还不会进来租摊位。”管理部门她压根就没想到过，作为一个习惯独立解决问题的人，她首先想的就是怎么不动声色给别人一个教训。他们暗着来，她也暗着来，礼尚往来不需要弄得人尽皆知。但事情被买家这么一弄，性质却又不同了。不用自己出面通过别人的手给他们一个忠告，比她用的方法更有效。 程香看了下隔壁那对夫妻的摊位，今天是一个老人在守摊，至于那对夫妻没见着人。程香琢磨着估计是药效发作了，今天出来见不了人。 “这么说你还得感谢外面的人，不然你哪会有这么好的生意。你这摊位处在人流黄金区，每天经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 程香没像他这么准确计算过，县城里有许多卖菜的地方，超市流动摊贩，都可以买菜。但最大的农贸菜市场还是这里，而整个县城的居住人口，有好几十万，除去别的地方分流的，这里还是占最大头。 “你说的对，有时候一件坏事的发生也会转换为好事。今天还是按照以往的来吗？” 小哥拿出一张单子，“要改了，有人包席面，用的食材比较多。我就为了堵你才赶这么早来的。” “包席面不是多用荤菜？”程香的记忆还定格在乡下办酒，总是荤菜占多半，素菜只有一两个。 “谁不知道县城里包席荤菜贵，所以就用素菜顶数。而近几年经济消费水平高了，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一个个都嘴叼了，大肉吃多了就想换口味吃素。” 程香拿接过单子给他点了点，问他:“你这是要摆八桌还是十桌？” “往十桌准备的，主人家的说，说不一定来不了这么多客。” 摆好秤，程香给他一样样称，她这摊位上水芋头、洋葱、藕没有，只能把条子上写着她有的给他整齐了。 “国庆节，我这边包了几天的酒水席，你看能不能专门给我送几天菜？” “国庆节啊……”程香拖了个长音，然后歉意道:“不行啊，那天我家里也做酒，要回去帮忙。” 小哥眼色一暗:“要不你把弄菜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拉？” 程香一阵抽搐，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压根儿在现实世界里就没有。但她却只能误导他:“就我一个人，我不在你也弄不到。不能提前准备着？” “不新鲜了，口感没那么好。” “这样啊，那你得去找其他摊位问问，我也没办法。” 小哥理解自己在强人所难，也不再勉强程香，点清货付了钱，把东西装上他自己的三轮车，让人给看着又进去买猪肉牛肉。 程香虽然拒绝的干脆，心里却老可惜了，毕竟这一回他一个人就快把她的菜给包圆了。一千多块钱的菜，这要是几场席面下来，得是多少钱？ 想想就肉疼，可是没办法，家人最大。 不多的菜只卖了三个人就没了，早市还没到人流高峰期。程香咬牙狠狠心，踩着车又跑了一趟郊区，闪进空间把放在里面为下午准备的菜给弄了出来。 踩着车出了树林的拐角，看到有人经过，程香差点没吓死。这人要是早几步，他就能撞见她从空间里出来的一幕。 小树林也不是万全的安全之地了，找地的事迫在眉睫。 程香摊位上反季节性的菜卖的很好，因为不是大棚出来，口感上比原味又更好一些，来买过几回菜的大妈们，专盯着她摊位上的反季节菜下手。 大白菜和萝卜没用一个小时就卖断货了。 这时楚妈带着楚旭的叔母从市场上一路聊着进来，两人正说着楚旭和程香的事。 “……小旭那女朋友我认识，和咱们家以前是住一个镇上的。他爷爷也就是咱爸做校长的时候，带的就是他们班。她成绩也不错，那时候还做的班干部，经常带头做事。人长得盘条顺，都是知根知底的，又爱说笑人不闷沉，正好和小旭相反，这回我是放心了。就怕那孩子要跟他那工作过一辈子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嫂子你以前就是操心太多了。”楚家叔母拿了一把葱头，抬头问:“这个什么价啊？” “三块钱。”程香含笑说，扯着塑料袋递过去，仍旧忙着手里没做完的事，在收回余光的一刹那发觉有些不对。猛然转头，恰好这时候楚妈挑好了辣椒，要给店家上秤，两人四目相接，同时震颤了一下。 程香眨了一下眼睛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楚妈会来农贸菜市场，会到她的摊位上买菜。这概率明明比中奖还要小。 由不得程香不信邪了，运气背的她不想什么来什么。 “阿姨！”程香腼腆又尴尬，不知道楚妈会有什么反应。 她像是接受审讯和拷问，浑身如被人x光扫射。 楚妈顿了顿，听到程香叫她，才意识过来的应了声。 “你在这里给谁守摊？” 楚旭的叔母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没什么兴趣的等在一边。 第58章 怎么办，该不该说实话？程香的心里有些掌握不住的忐忑。但随即又想，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是楚旭的妈妈因为她是一个卖菜的而偏见她，那么她和楚旭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考虑了。她没有豁达到爱上一个人而放弃自我意愿的喜好，趁着感情不深及时止损。 程香的神情镇定了。 “是我自己的摊位。”她看着楚妈，神色幽深了几分，有着孤注一掷的壮烈感。 楚妈动作缓了缓，嘴角上的弧度浅了浅，显然是有被冲击到。程香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嘴角也跟着一点点垮塌下去。 “这可是份苦差事，你做多久了？” 程香眨了下眼睛，楚妈问话的意思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有一个星期了。” “累吧，卖菜比我们那会儿开店还要不轻松。” “还好，感觉很新鲜。” 楚妈笑了，“年轻人多经历些，多走点弯路吃点儿苦是好事！” 这下程香是确定自己想多了，楚妈的眼界比普通人开阔长远多了。她心里如释重负，露出真心诚意的笑。 “要什么菜，我给您捡？”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来家里玩。”儿子还没把人家姑娘搞定，她这做娘的只能替儿子先紧着些，把关系搞好搞熟。以免这姑娘被别人抢先。 “再说吧，有空的时候肯定来。” 程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那一层关系在，好似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于是到目送楚妈走，她都只顾着一味笑。 楚旭叔母和楚妈走了一段，问:“那是谁啊，你跟她好像很熟，我们村里的？” 楚妈笑得一脸喜色，“现在不是，以后就说不准了。” 赵春兰闻到一股即将宣之于口的暗喜气息，不由拉着楚妈刨根究底:“你还跟我玩这套，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我还说不好啊！”楚妈做出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纠结又抑制不住暗自高兴的表情，吊足了赵春兰的胃口。 赵春兰又不是眼瞎，这会儿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悄声在她耳边问，“她不会就是旭儿的女朋友吧？” 楚妈喜上眉梢的点点头。 “怎么是个卖菜的？旭儿是个名牌大学研究生，工作好工资高，再差也要找个体面工作的本科生吧？” “她也是大学生毕业的。”楚妈不认同她的说法:“卖菜的怎么了？不也是工作！我送两个孩子读大学还是从跑摊开始的呢。照你那么想，心思好的还好，这要是心思不好的，找了个城里户口的，把我儿子拐了去天天给我脸色瞧那才遭殃！” “旭儿挣的那些钱和城里人一比，还要被人压一头。我就想着我儿子找他自己喜欢的，哪怕那姑娘是个捡破烂的我都没意见。” “行行，都是你的道理。”赵春兰还是老思想，她在城里待了十几年，见惯了双方差距大而闹得鸡飞蛋打的家庭，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两人条件不配。 不过这和她也没多大关系，人娶进门后又不是和她住。 楚妈自知和她谈不到一起，之前还夸赞程香的话便一句不提了。好不好也不是由嘴里说了就算数的，还要人家姑娘同意嫁他们家一切才有可能往下走。 早市卖完菜，程香哼着歌踩着三轮车回去，正要进电梯，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杨真。 “妞，告诉你个大喜事！” “你谈恋爱了？” “没有，就我谈恋爱这辈子大概没戏。” 杨真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明知道眼光放那么高找不到那种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男人，却还是一意孤行的坚持她的变态审美。 “你上次弄来的那些东西，我都打磨做成了首饰，自己掏了点钱，完了给人店里一估价，赚了三倍不止。我卖了一些，还留了一套，快递给你发过来。” “真的？” “当然，我从不骗傻子。”杨真又取笑她。 程香嗔骂:“你是傻子她姐妹儿，我傻你不傻？呆不呆啊大妹子？” “走了，要办事去了不跟你扯了。今天有个朋友要去捉奸，我得去撑场子。” “捉奸？你们玩的这么刺激？” 她还只在小说中见过这种桥段。 “这算什么，有钱人的圈子里乱得很。不说了，我赶时间。” 程香隐约听到汽车的喇叭声，猜测她在开车。有钱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圈子？程香哂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之前公司的老板。可不就是一个外强中干败絮其中的无赖，只是这无赖有文化了一点。缺斤少两，挂羊头卖狗肉，钻法律漏洞，只要能获得利益又侥幸能躲过追查的事，除了禁忌他无所不做。 人啊，一旦获得了点能量，就能日天日地。作不死自己那就作死别人。 无法评价这种人的好坏，她的人格不喜欢与他们同流合污。 程香喜欢脚踏实地，不喜欢飘飘呼呼。 进空间，藏红花又长得爆满了，拿了一把凳子进去，程香快速采花，得了一篮子鲜花花朵。再拿出去摊开，剥离雌蕊和花柱，这个要点技术。程香开始的速度慢还剥不到三根相连。但想着只是试手，剥坏了就坏了，破罐子破摔后速度反而练习了出来。 跟着是烘干，程香在科技位面购买了一个小型真空干燥机，总共还没一把的花丝，烘干后出来就一小撮了。难怪藏红花卖得贵。 把这一小撮保存起来，程香忙着给它们分株，刚分完又开花了。程香没摘，想等着多了一次弄，不然每次一小撮她要收到什么时候去。 伸了个腰，挖坑下籽种菜，鼻端花香缠绕令人昏昏欲睡。种两块地，制一壶茶，人生中最享受的安逸境界莫过如此了。 终于，程香翻出手机看时间，发现了一条未读的短信。 楚旭:香香，我不想留在上海了，觉得时间好难熬，你我的距离太遥远。 短信不长，意思明了。他想辞职回来。 这怎么行！ 第一，他回来了她怎么进出空间？第二，他父母要怎么想，在他们恋爱的时间内他突然辞职。第三，格岚斯塔的三只还没走，暴露危机未解除。第四，一旦他离开就很难再回去了，她不希望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 程香拿着手机思忖，决定还是先给他打电话问问情况。 手机响了两声接通。 “你好，楚旭他在开会，手机没带。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程香的心脏某处不协调的突突了一下。 “哦，这个点还在开会……没事，我等一会儿再打给他。” “可以。我挂了。” 程香没来得急说下一个字，那边已经掐断了。这种感觉并不太好，明明没说什么，说的话也是正常交谈，却能从对方的话语里感受到浓浓的高高在上的强势感。 也许自己只是多想了，程香甩了甩头。 夜黑了，从人形变为鸟身的什罗，在父母不注意的时候，成功脱队悄悄在夜色中震翅飞开，来到钢琴声响起的隔壁房屋，停在二楼露台上。 小女孩儿本来漫不经心记着乐谱，感觉窗外有动静，定睛看到了一张毛乎乎的鸟脸。她张大眼睛，惊讶的跳下钢琴凳。 被发现了！ 什罗退了两步展开翅膀逃了回去。小女孩追着跑出来，却除了夜色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在做什么，今天的曲子还没练习完。”女孩儿的妈妈推门进来，表情严厉。 女孩儿奇怪了一下，收回目光。“哦！”声音里情绪低落。 钢琴钢琴钢琴！太讨厌听到这两个字了。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妈妈会失望，爸爸妈妈为了她学习钢琴特长，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她身上。 大眼睛里的无助哀求一闪而过，她踏进屋子关了门，一脸甜甜笑的跑到钢琴边坐好。 “妈妈，我会努力学好，你不要生气！” “不要光嘴上说，你把钢琴弹好了，比你说什么都管用。” 小女孩儿红了眼眶，把眼泪藏着不敢露出来，一双白净嫩葱的手指伸出，做了个起手式从刚才中断的地方接上。 什罗跑得快回去得也快，是以巴鲁仕和哩拉米没有留意到什罗有离开过。 害怕被骂什罗也绝口不提这件事。 巴鲁仕和哩拉米商量着外出采买的打算，他们计划穿上隐形披风，去没人的地方等天亮改颜成人形，再去市场上购物。 “我们从楼上走，下面有人巡岗。”哩拉米抖动着她的翅膀。“楼上开门关门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动手轻一点。” “是的！他们地球上有灵异的说法，被发现了就让他们当做灵异事件吧！”巴鲁仕将三件披风拿出来，三人各自挑出自己的。 什罗这几天显得特别听话，他不由拍拍儿子的鸟脑袋，“这次任务回去，不会再让你收回翅膀了。” “不，这样很好，我也很好！” 什罗觉得穿梭在不同的地方，是一件十分值得炫耀的事，如果下次不会有机会了，他将会失去许多乐趣。 巴鲁仕欣慰的笑:“是吗？那让我们出发吧！” 三人从二楼阳台飞出去，隐着身形奔向灌木丛林处没有灯光的地方。 第59章 楚旭的会开完差不多到晚上七点多了，嗓子不舒服的咳嗽两声，看到老板的侄女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旭哥哥，忙完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放下手里的文件，楚旭随意的问了一句。 江晗不是第一次来办公室了，对于她的出现除了有点意外，却并不觉得惊讶。 少女拿着包包站起来，高跟鞋套在她的脚上显得特别不稳当。 “我刚从外地回来，想和你一起去吃饭。你肯定还没吃晚饭吧？我们这次实习好辛苦，我要把以前的份一起吃回来。”江晗娇笑着微嘟小嘴，伸手挽在楚旭的胳膊上摇晃。“走吧走吧，我听说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味道很不错！” 这时门推开，齐睿阳一头撞了进来。 “和齐远的程序开发软件，有个地方我觉得……”撞上女孩儿对着好兄弟撒娇的模样，齐睿阳一根手指指在了半空中。 我去，不会她就是楚总监的绯闻女友吧？ 一看他八卦鄙视腹诽的眼神，楚旭把江晗的手扯开，疏离的往后站了站。 “江晗，我和睿阳还有事情要忙，吃饭的事你找老板吧！” 江晗皱着小脸，摇头拒绝。 “不，我在外头等你。”说完固执的出去并带上房门。 齐睿阳一见人出去，立马贴上去贱兮兮调侃:“老牛吃嫩草啊，下手够快，老板的侄女你也敢钓！” 把他的手拍开，楚旭冰冷着眼神看他。 “胡说什么，我跟江晗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她会拉着你的胳膊这样？”齐睿阳更相信自己看到的。“知道你顾虑的什么，你放心吧，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倒插门女婿不好做，你确实应该想清楚……” “齐睿阳！”楚旭拿出手机失去耐心再和他耗下去。“你的脑筋动在正途上，也不至于做了这么多年的码农！这个才是我女朋友，看清楚了？” 照片是楚旭在程香晾衣服的时候偷拍的，只能看到半张脸。 “什么呀，一点都看不清楚。” 楚旭把手一握将手机抢回来，凉薄的说:“你不需要看清楚，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是你以为的人就行。” “喂喂，不要这么小气啊，你女朋友难不成很丑，所以你才不敢亮她的真身？” 看白痴的扫了他一眼，楚旭懒得再多讲一个字，只用手指了指门外，意思明白:你是想滚呢还是想说正事？ 一拍脑门儿齐睿阳反应过来，让楚旭打开电脑显示屏，就他发现的问题进行阐述和解决方案的讨论。 程香迟迟没有等到回过来的电话，忙事情都有点心不在焉。交易界面上倒买的货有好几次倒卖出去的价格标错了，差点造成经济损失。如此心情就更糟糕，她干脆停了手，随手整理着地上交易来的东西。最后翻到了那本《偷天换日浮云手》的修仙入门秘籍。 反正没事干，她拿着书出了空间，两腿盘在床上，手心向上三花聚顶，寻找着书中所说的无我境界。 慢慢的呼吸放缓，心里好似感觉到了一股脉冲频率，这频率随着她的呼吸而涌动，稳定又透着生机。而在密切感受涌动的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脉动而生长，就像大自然中孕育的生命。 “哗！”眼前的屏障黑暗似乎消失了，绿萤小点在黑幕中游弋，它们或大或小或聚或分，稀稀拉拉的几个如夜空中的精灵。 这是什么？ 刚生出念头画面消失了，程香发现自己睁开了眼睛，竟因为心中的疑问从入定状态脱离了出来。 她打开书寻找结果，心里非常惊讶。她刚才看到的居然就是聚天地精华而生成的灵之本元，也就是修仙人常说的灵气最初的状态。此时的灵气并不纯粹，修仙者需要通过自身来过滤杂质，留下最纯的部分化为灵力为自己所用，变为人们所说的修为。当然与之相对的，还有一半的耗损灵气需要返还给大自然。 感觉自己找到了机窍，程香如孩童找到新玩具，又闭上眼睛寻找入定的状态。只是她现在内心不平静，坐了许久都没有与之相同的玄妙状态。 看样子今天是没办法往下学了。程香把书收起来，往床上一躺。 既然她能感受到灵之本元，这世界的修仙者也就是必然存在着的了。他们会藏在什么地方？本身的修为又达到了什么程度？ 这些与她好像没多大关系，程香翻了翻身，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晚上九点了，还是没有电话进来。 她郁郁不得劲，翻到楚旭的微信，忍不住发了个视频过去。 让你不理我不回我电话，就骚扰你！ 她愤愤的想要恶作剧，等了五秒钟准备挂掉，以刷点她有些生气的存在感。却不想，她手指没按下去，那边的视频先接通了。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背后的一堵白墙光线刺眼，楚旭的眼镜上还反着电脑屏幕的光。 “噢噢噢，正牌女朋友来了！”旁边一个男人夸张的叫声，紧接着程香看到了楚旭的身侧多了一个留着小胡须的男人。 “走开，你的事情还不去做？”楚旭把手机一遮，觉得刚才齐睿阳的反应太让人着恼。他居然直直的盯着她看，而她穿的是胸口开得比较大的睡裙。 如果可以，真想把齐睿阳的眼睛挖出来洗一洗。 “我就看了一眼，还没留个印象呢，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楚旭拿眼神灭杀他，如驱赶蚊虫，将人给轰了出去。 “有异性没朋友，刚才是谁解救你出水火的，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门外巴拉巴拉数落了一大溜，楚旭揉着太阳穴真想把这家伙从15层的高楼上踹下-3层去。 手机重新画面聚焦，楚旭笑着对懵逼着的程香打招呼。 “今天怎么突然给我发视频了？” “刚那是你朋友？”程香却改而说起了齐睿阳。 “嗯，以前一起读研。” “哇，那你们是在一个公司？” “对。” 程香有些羡慕，“还可以这样，你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我大学同学就没有一个是能和我做同一份工作的。”不光如此，刚毕业那会儿连在同一个城市的好伙伴都没有。 “他很吵，不过人还不错。” “相聚就是缘分。对了，你昨晚给我发短信，你是想要辞职？”最重要的还是这个。 “是有这个想法，你觉得呢？” 这么问好像程香就能左右他的人生规划一样。 “你的事情自己做主，我的意见是，你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已经很好，冒然回来，这里的发展状况和外面还是有巨大差异的。” 老天保佑，你还是先不要回来吧，再怎么着也要等格岚斯塔的人离开先。 楚旭:“工作久了生出了厌烦情绪，想回来修养。” “你可以像之前一样休假啊，不要加班不就好了。”无耻的发现，她居然用了老板套路她的话。 “你不希望我回来？” 一句话噎得程香禁声。 “我回来你不开心？”楚旭的眉头皱起，神色带着难堪和不解。 难不成她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喜欢物质？很快他又自我否定，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程香定了定神，被吓得差点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她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之前这样挺好的，突然在你爸妈知道我了后你辞职，别人要怎么想我？你要是辞职害我挨骂，我就不跟你过日子！” 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着，程香恼羞成怒。她还没来怪他呢，他凭什么生她的气！ 眼神微凌，楚旭表情陡然一缓。 “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 程香没好气:“那你还辞职吗？” “暂时不了！” 她都搬出不跟他过了，他还敢随便辞职吗？ 隐忍着嘴巴偷偷翘了翘，嘴中嘟囔:“这还差不多。”不然她哪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来天天应付他，还好，她这招威胁管用了。 “之前我给你打了电话，以为你要给我回过来的，怎么你的手机还有秘书保管的。小日子过得滋润啊？” 程香这话说得隐晦又带着几分戏谑敲打的意思，暗里质问他怎么回事。 楚旭听得莫名，退出视频进入电话记录，翻到最新的来电记录，心又沉了沉。仿佛当年学校被许梦恬摆布的事，又重温了一次。 “开会没带手机，接电话的是我们公司老总的侄女。你放心，没有下一次了，以后机在人在。” 他宣誓誓言般的郑重声明，就差伸出手指对天起誓了。 感情是人家小姑娘喜欢他，还是那样的身份，难怪说话带着一股子高人一等的味道。 程香撇了一下嘴，“你要怎么做我可管不着！” 长得好了不起？到处惹些烂桃花。为什么她就没有花，连个水花泡泡都没有。 这位童鞋似乎忘了，当初和霍勋的相亲，还是楚某人当面搅的局。 第60章 “我下班了，马上就要国庆节放假，这几天的工作量比较大。” 程香看了一眼他眉眼之间的疲倦，心又软了软。“那你早点回去，我不和你说了。一个人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别，我还不想挂。”他转换话题并不是要她挂电话，只是想让她心疼一下他，却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实心眼儿。楚旭软声恳求:“一天到晚就这会儿能听到你的声音，再陪我说说话。” 程香把头发放下来，窝在床上懒洋洋的咕隆:“我的话都说完了，不知道说什么。” 透过镜头看到她虽不算惊艳却非常耐看的小脸，此时耍着小脾气爱理不搭娇憨的模样，手指不由轻触屏幕。 “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闻言，程香没有欣喜，眸光中异彩纷呈，嘴角勾起狐狸般金光熠熠的媚笑。 “是吗？那我说了哦！” 楚旭宠溺看她，又被她俏皮的模样惹得心猿意马。 程香笑得越发张狂，大声说:“楚旭是个二/蛋蛋！”说完，挑衅看他。 楚旭着实有些没适应过来，愕然的表情跃然眼底。 豁着一口白牙，程香笑得想捶床。 懵逼楚:“你说粗话？” 挑眉，“怎么滴？你不是想听我说话，如你所愿了你不高兴？” “你怎么还学会泼妇技能了？”楚旭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出来，心情是微妙的，说不出来还有点别样的被惊艳到。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不是泼妇！你现在还可以退票。”就泼妇了怎么了，我是泼妇我骄傲，咋滴？ 她得意又臭屁哄哄的姿态，活像一只偷了鱼吃的猫，那股对着干的劲儿甚是肆意狂野。 楚旭嘴角噙笑:“还没上过车，好不容易拿到的票怎么可以退！” 程香的耳朵都要听得竖了起来，看怪物的看他。 噢……学霸，你特么又在姑娘面前耍流氓！ 脸皮已经练厚到可以挡子弹的楚旭笑如春风，无辜的叹了一口气。“是你自己打的比方。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我进度太慢了？” 我暗示你个鬼！ 程香两腮泛红，强词夺理:“明明是你思想不纯洁！”这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大兄弟，你又被夺舍了？ “我是男人，你是我女朋友，我对你思想纯不纯洁你不知道？”楚旭狡黠的笑。 女朋友本来就是被男朋友“上”的！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认知？有毒，幻想完全停不下来。 “你你……”程香再无词了，耍赖的“哼”了一声，脸蛋都能烧起来。“讨厌，不喜欢你！我要睡觉，哼！” 视屏通话挂断了，楚旭笑得不能自已。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能这么占一个女人的口舌便宜。想到刚才斗嘴的画面，他还是忍不住的发笑。公司的员工都用一种活久见的眼神看他。 总监居然笑得这么/淫/荡，更好奇那个让铁树开花的人是谁了！ 程香双手捧着晕乎乎的脑袋，心里将楚旭拧出来数落了他千儿八百遍的。但到最后，心里一股股的热流化成蜜水填满心房，睡着时的嘴角都带着笑。 朦胧中升起一层雾气，她好像置身在繁花美景之中同楚旭坐在树下，两人情意缠绵凝视。突的，太阳少了一半，画面裂了一道口子，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声冲她喊:“你这个女人你太没良心了，我儿子为了你生死不知，你却和别的男人鬼混！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快闭眼的时候都说，这些钱是要给你过好日子的，你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我没有，没有！ 你儿子不是抛弃我了？明明是他不愿意再在一起了…… 她被人大力的拖拽拉扯。 “你还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来看看，我儿子就在那里！” 撕裂的口子里，一副棺材黑沉沉的压住了程香的心口。在棺材的前面是那人刚出大学时的证件照片，还是他们两个一起去拍的。为了拍好看一点，他出门前刮了胡子剪了头发，全身换上了唯一的一套上400元的衣服。 “是你害死了他！不是你一直逼着他上进，逼着他挣钱做大事，他也不会遇到车祸，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陪我儿子去死！” 漫天都下着黑色的雪，程香的瞳孔里盛放着那人曾温情带笑的脸。 “小香香，以后我有饭吃就不会让你没饭吃。我有一百块，我给你八十块，跟着我会让你委屈，但我们不会永远受苦！” 怎么会这样？ 程香痛苦大喊，双手崩溃的捂向眼睛，却发现自己满手的献血。 “香香……” 骆俊皓？ 视线里骆俊皓穿着初见时的衣服，满脸含笑的对她伸出手。 罗俊皓！你没死？不，你妈妈不是说你死了？ 迟疑的把手伸出，程香想去抓住他。 “香香……”身后又有声音涩然的呼唤。 程香扭头，看到楚旭满脸失落受伤的看着她。 “香香，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 楚旭！对不起…… 程香脑子里好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香香，来，跟我回家！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再不说你不好了。” 对啊，骆俊皓你经常贬低我，视我的付出如蜉蝣撼大树般可笑。你斥责我没能力，还说我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你还曾问我怎么不去勾搭有钱男人？你这么的坏这么的出尔反尔，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去相信你？ 我不要跟你走，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你处在一个屋檐下，我现在找到了快乐找到了自由，我不想再被你剪去翅膀。我要的是整片天空，你，给不了！ “程香，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我们之间的感情了？我爱你啊！” 爱？你的爱是自私，你只会爱你自己！ 程香站起身毅然决然的流着眼泪走向身后的光，楚旭站在那里露出一对虎牙对她张开怀抱。她握到了他的手，空气里又有着花香环绕。 “嘭！”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刹车声伴随剧烈的碰撞声响。花瓣变成了血色雨点，湿冷的血红打在身上。地面一片红色血海汪洋……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 不……不要！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你死去，那我宁愿回到从前。你不要死……虽然我装作不在乎，每天在心里气恨得要死，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先离你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血雨中哭得伤心欲绝。 “香香，你不要被迷惑了，这些都是假的。香香，他根本不爱你，他只会逼迫你退让，一直将你逼到悬崖！醒醒吧，我在等你，你不要过去！” 对，都是假的，她一定是在做梦！骆俊皓怎么会找到她，她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切断了，楚旭和他更不可能相遇。还有他的妈妈，根本连她家具体地址都不知道。 都是假的，快醒来，快醒来…… 身体重重一跌，程香半个身子落到了地上，摔得不重，但身体状态很糟糕。睡衣完全汗湿透了，头发湿腻腻的贴在头皮、脖颈、额头、脸上。脸上也潮乎乎的，手一抹全是泪，她呼吸着感觉身子发抖，居然还在抽噎。 梦境太过真实，那被撕扯的钝痛感仍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为什么会忽然做这么一个梦？ 程香缓不过劲来，满脑子都是鲜血成河的画面。她坐在地上，愣愣的发着呆。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想起过骆俊皓了，那个人她几乎以为不会再有交集，可他却以这种方式折磨她。 骆俊皓，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能单方面失联，就是真的车祸撞死了，那也是命中该有的劫。凭什么让我来可怜你，让我觉得对不起你，凭什么你这个坏家伙让我在梦里忏悔，简直乱七八糟！ 看了下手机才凌晨三点，再要睡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睡也睡不了多长时间。 程香起床，看着自己发抖的四肢，忍不住骂自己没出息。以为自己武装的够强悍，在梦里居然还是个打回原形的善良圣母，被吓一吓就哭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好在梦境就是梦境不可能是现实。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起来，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拿着手机给杨真发了条微信。 程香:做了一个噩梦，我居然哭醒了！ 本以为会石沉大海，手机却快速震了一下。 杨真:比惨吗？给你看看【图片】【图片】【图片】。 第一张是监察局的大门，第二张是医院，第三张是杨真脸的正面照，脑袋上一大条血口子，正被医生按着缝针。 程香:怎么搞的？ 前一次联系还挺好的，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事。 杨真:别提了，倒血霉了！ 程香:都血光之灾了，可不是血霉？快说，你这日子也过得太惊心动魄了，好奇死了！能把我女王整成这样，谁这么有能耐？ 杨真:别贫，欺负我现在不能揍人了？等个三五十天，姐还能再掀一场腥风血雨。 都残障人士了还逞能，程香真是服了她了。 程香:我看你就是凶气太重！ 杨真:我胸器重不重不知道，但肯定比你重。 …… 靠之，怎么不直接把脑子给废掉！ 程香又被扎心了。 第61章 杨真插诨打科混过去，没有告诉程香是什么事。不过和程香猜测的也八九不离十。她晚上说是去捉奸，结果进了警察局又去了医院，无疑是抓奸的过程中被人误伤了。 事情情况却并不是误伤那么简单，杨真不想程香接触人性黑暗的一面。起先她们跟踪闺蜜老公和小三一起到了宾馆，在两人进去后，她们去敲门，杨真原本以为他们拍到闺蜜老公出轨的证据就行了。可是，她们居然一起踹了门，一个个手里拿着剪刀，把那个小三摁在床上，戳烂了她的下/体。 她一点不知道她们还留了这么一手，为怕闹出人命，更进一步的说这一件事已经触犯了法律，杨真为了保全自己上去阻拦，被愤怒的闺蜜一剪子插在了额头上，顿时眼里就是一片血红。 闺蜜那样了还不停手，大骂杨真胳膊肘外拐。杨真试着跟她说道理，闺蜜不听不算还上来撕扯她，惹火了杨真，直接和她们闹翻了。后来酒店保安上来，闺蜜老公早跑得没了影，留下一群女人被看压着进了警察局。 杨真是事件的反转人物，警官没有过分为难，让她先去医院包扎伤口。其他人统一被拘留了，那位小三也被她的家人接走了，据说保住了一条命。至于其他伤害，杨真不得而知。 现在她得罪了她们姐妹团的所有人，在她们手底下的生意不用想，肯定不会再给她做了。 杨真:妞，你能不能收留一下我。 程香:没问题啊，你想过来随时欢迎。 说完了想起那三只鸟人，程香拍头。把它们给忘记了……不过，自己挖下的坑，就是死也要跳。 杨真:你最好了，我等两天过来。准备好接驾！ 程香苦兮兮的收好手机，好想向天嚎一嚎。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而然，好像每天都命悬一线。 进入空间里，程香坐在藏红花地块边，满满盛开着与世无争的花朵，刚刚的燥火被熨帖了下去。 她拿了框子将花全部采摘，低着头拉花丝。花太多，拉了两个小时还没弄完。程香把手头上的烘干又采摘了一回。花了一个小时摘蔬菜，在天亮起白昼之时，匆匆带着她的三轮车出门。 早市上她在卸货，一对夫妻也在往摊位上放东西，两方相邻程香要从他们那边经过，就看到那对夫妻中的女人一脸的红疙瘩，疙瘩顶上还冒出了白色疹子。 “看什么看！”那女人察觉到程香的视线，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过来。 程香把框子放到摊位上，轻飘飘的来了句:“丑人多作怪，作怪的就变丑人！” 离程香近的杜朝霞一口饭笑喷了，心里头直道:这丫头骂人也太绝了。 那女人气得整张脸扭曲，人都要冒烟。他男人推了她好几下，她才把怨毒的目光收回去。 程香拍了拍手，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种人，做了错事还这么横，迟早要栽个大跟头。 “妹子，早啊！”杜朝霞往程香摊前站，“你吃早饭了吗？” 程香对这位精明的卖菜大娘还带着戒备，脸上的表情很淡。“没呢，卖完回去吃。” “哦，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肚子饿着了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你们年轻人饮食不规律，老了犯难。” “饿不了多久，我今天的菜不多。” 杜朝霞一直看着她搬菜，多少量她在心里有本账。 “下午又不来啊？” “不来，家里有事。”程香把菜摆出来，前面就有熟人过来，直接在程香摊位上挑菜。 杜朝霞还想搭几句话混个脸熟，日后也好有个照应，看到程香忙起来便去了自己摊位上。 “妹子，你家的菜怎么种的，是不是菜种不一样啊？怎么吃着就是胃口好。我老伴儿生了几天病，看到饭就摇头，这几天做了你的菜，他每顿都要把菜吃完。” 程香听着笑眯了眼，“大娘，我家的菜无化学残留，完全遵从老式种法，不打药不撒化肥，就连种的地都是新开生地。没有人工物质添加成份，纯原生态。” 大娘听得愣愣神儿，“噢！这样啊，现在还有生地呀，这种个菜也不容易。” “可不。所以，我这边的菜卖得贵。” 和大娘说着话，又有人过来，是位经常来的年轻女人。一来就埋头挑菜，挑完给程香上秤，她今天买的量比以往的多，估计家里要宴客。 程香很喜欢话不多的人，连价钱都不还，她不知道对方是不差钱还是性格导致不好意思说，在女人走的时候往菜里放了一块生姜。女人看到后，眼睛闪了闪，对着程香含蓄一笑。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一点，程香怀着感恩的心态看出去，所有的事都在眼中简单和蔼起来。 忙碌一大早，到上午九点售完，程香踩着三轮车回去。心里盘算该往网店上传图片了。 “妈，我正准备坐车回来，你就打电话过来了。”她们两个也太有默契了。 “回来干什么，你忙你的，家里还有我。你二哥今天到城里看跟你二嫂看家具了。明天要定开宴菜单，你爸正琢磨着。我想包出去，省事，但又怕席面不好。还有这收的人情钱该算哪头？” “这有什么不好算的，家里没分家亲人百客来往都是您凑的份子钱，大哥的钱是怎么收的二哥的就怎么收。”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年写的钱大了，百客都要走两百，不同你大哥结婚那会儿。我就怕你大嫂不好想。” 程妈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程香道:“这样你提前跟他们四个说清楚钱该怎么算。这时代不同了，一段只管得了一段的，不能用过去的标准来估价现在。你跟大家耍清楚交代，大嫂也不是傻人，听得懂，只是她容易被人咄窜。而女方娘屋的钱，都由女方自己管，日后就是要吃宴席，也让他们各自管娘屋的。您只管自家这边，三边账一分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程妈连连应下，是这么个道理，这么一掰扯也就少了她的事。 “酒水席面那就更简单了，食材咱们自己管，包宴只出厨子和帮工，分量做足一点，挑个手艺好的，两天就给弄了，最多花个一万块。” “妹丫，还是你有主意。一万块钱也花项不少啊，我看怕是不够哦！” “问问厨子，他让买的分量往上走几斤。分量要做足，不能让人吃不饱。” 程妈想起来程香卖菜，对于菜的拿货地方肯定熟悉。就说:“你在县城帮我定菜，我到前一天了让你大哥开车来取。” 程香空间里种菜方便，肉类各种也能从交易界面买到。是以程妈这么说的时候，她就觉得能为家里省笔开支，还能把二哥的婚宴办得风风光光。 “好，我今天真的不用回来？” “不用，一来一去的耽误时间。你让你二哥带回来的西瓜好，哪里还有买的，我想做一个菜。”上次吃过了，程妈还对那个滋味念念不忘。 “这个瓜有子，做菜不好。我给您找一下，看有没有味道差不多的无子瓜。” “行，没有也没事。现在西瓜贵，我也就说说。” 程妈这人就是这样，花钱老觉得心疼。听到了给她买来，她又比谁都开心。 程香是基本上不参考她的意见，否则谁都没得吃。 再次进到空间里，程香一口气又买了二十块灰土地，现在整个空间领地被地块和虚空泉眼占据了一半多。 领地需要大量买入了。 明天茶叶树果树苗会到，这新买的土地还只有不够的。 程香把藏红花摘掉，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忙碌藏红花的事，到收得差不多有干花丝一斤多，程香把藏红花花球挖出来一大半上货架出售。空出来的地按照时间法来计算，刚好达到十年，完全可以重新种植三七了。但是她没这么做，反而是种了一季草莓之后才开始种三七。 何首乌和人参程香没想动，反正时间越久越值钱，放个十几天完全没问题。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8级！新功能开启，宿主多多加油！” “嘀，位面农场养殖功能开启！” 程香大喜，赶紧去找功能里更新的东西，在商店一栏中看到了多出来的栅栏，石板路等购买选项。而在建筑栏多了磨坊、榨油坊、饲料作坊等、纺织机等。 就是价格贵得略略惊人，完全赶上外面一线城市买房子的标价。 程香只敢过过眼瘾，买是不想了，她到如今一个仓库都还没搞定。 出去吃了个晚饭，程香把手里的钱捋了捋。这些钱留着承包地。 向小安参加活动的时间眼看快到了，程香打开直播平台软件，待在空间里等向小安上线。 一边的格岚斯塔三人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他们拿着程香给的钱，沿路进行着各种买。最后吃撑了，三只坐在公园椅子上惬意消食。 “别跑！站住！”一个男人影子从三人身边跑过，男人的后头跟着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化着烈焰红唇的妆。 第62章 一更 女子追的很艰难，巴鲁仕看了一眼手中的矿泉水，站起来一个抛物线丢出去，砸在男人脚踝上。 “中！”什罗跳起来跟巴鲁仕击掌。 这一下男子摔倒，女人一见快跑过去按住男人就是两巴掌。 “你还跑，你现在跑啊？快给我钱！” 女人凶悍的一脚踩在男人身上，作风泼辣到围观的人看傻了眼。反观之前的男人，可怜的对女人哀求:“钱是给爸住院的费用，你的我迟点给你。” “少废话，那个老不死的早死早好，还治什么治！”女人一边说一边在男人裤兜里搜，男人极力阻止，被按住抓了一脸血。女人疯狂的又抓又打，没多久就把男人藏钱的袋子扒了出来，拿了钱扬长而去。男人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巴鲁仕一家三口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着周围路人劝解男子，但男子依旧无动于衷的沉浸在悲伤中，巴鲁仕觉得自己干了件大错事。 哩拉米也很迷茫，毕竟这种事在他们的世界里几乎就没有过。 “我们去把东西追回来！” 巴鲁仕:“她是一位雌性，已经坐车走掉了。” 哩拉米这才抬头一望，街道上早就没有了女人的身影。 什罗抓了抓脑门说:“不如我们送他点东西吧，他看起来好可怜。” 这话说到了父母的心坎上，巴鲁仕从空间里拿出一罐花粉糖。三人走过去，男人身边的路人都散开了，此时他蹲在路边抹眼泪。 “对不起，请接受我诚恳的歉意。” 王军看到一个木质造型奇特的木罐子，顺着抱罐子的手看到了糙汉子形象的巴鲁仕。 “是我用东西丢的你！”为怕王军不明白，巴鲁仕特意解释了一下。 “不怪你，是我自己倒霉。”王军心里清楚，即便他刚才跑掉了，他媳妇儿还是会追到医院里去闹的。 看王军不收，巴鲁仕又把东西往前递了递。 王军看着他，从巴鲁仕身边走开，他还要回去想办法筹钱。 “他不收东西……”巴鲁仕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哩拉米推了推他，“我们跟上去看看。”既然不收东西，帮忙总是可以的。 王军一直在打电话，他所有能问的亲戚都问了，钱没借到还被姨婆骂了一顿。王军想想他这辈子过得也挺窝囊的，自己父亲生病拿不出钱来，借来的钱还被媳妇儿给抢走了。男人活成他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站在餐馆前，老板问他吃什么。他一手攥紧空空的裤袋子，看了好一会儿扭转头。 三个人互相观望，不明白王军要做什么，他们一直跟着他到了一家不是很好的旅馆。 “你们做什么的？住店20块钱一晚。”环境很差，这地方的位置偏僻阴森。 “我们不住。”巴鲁仕笑了笑拉着哩拉米退出去。 什罗有些失去兴趣了，“我们不去做交易任务了？我还想买一辆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巴鲁仕给了哩拉米一些钱:“你去带什罗买，我在这里等你们。” 哩拉米担心的拉住他，“我不认识路。”要是走散了，她和什罗晚上就要麻烦了。 没有办法巴鲁仕只好暂时放弃了跟踪王军的想法，一家人继续去购物。 就在他们走后，王军和他病重的父亲被旅馆老板赶了出来，父子两人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晚上7点50，向小安上了直播。程香一上去就给她打赏，看到直播镜头里，向小安坐的位置后面清晰的摆放着一盘草莓，嘴唇不由翘了翘。 “主播主播，你身后的草莓好亮啊！” “不吃吗？” 向小安切着背景音乐，调试了一下话筒。 “嘘，这些都是给你们看的。想吃，请加我官方微博，搜索主播号。” 窗口上许多人在发言，程香数了一下短短的五分钟里已经有十多个人在发表言论了。看来向小安的主播号经营的还算成功。 她切换页面，进入向小安的微博，把刚拍的藏红花给传了上去。然后附带一条网店链接，配字:吃吃吃！美美美！ 微博浏览数只有两百多，粉丝不到五十个。程香再度切换店铺后台，把茶叶、藏红花茶、草莓依次上图标价上橱窗展示出售。再切换回直播平台，向小安的k歌串烧活动已经结束了。 向小安的直播间人数逼近了两万，短短的五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海豚音海豚音！” “终于见识了什么是高手，主播是专业歌手？” 向小安此时在用一种梦幻迷醉的声音唱着一首国外经典老歌《斯卡布罗集市》，对于窗口上的言论没有给出任何回复。程香知道，她这是沉浸在歌词里去了。以前的向小安只是为唱歌而唱歌，现在的向小安最大的不同，就是用所有的人生感悟在唱歌。 真正经过历练的人，只要看一看他们的眼睛，那里面就有一整个拥有故事的世界。 程香听得眼眶发热，窗口上不用她带动就有人在打赏。这样的向小安不火不可能，除非她不能唱了。 星橙直播平台的高管，也和程香一样意识到了向小安这位主播的不同寻常。 “把这个安然一笑放到优秀主播推荐区！把美娃下下来。” “为什么啊？美娃的数据比她好太多了……” “按照我说的做。” 运营主管心里清楚，美娃的成长已经到了极限，再给她多好的推荐也起不到增长效果。还不如给新人腾位置。 技术员依照做之前给总监发了条信息，他知道美娃和总监私交不错，到时候总监责怪，就是主管的事了，可赖不上他。 向小安直播间的人数在放上主播推荐后，以十分钟1000多的增长速度，一下子涨到了两三万。直播间里全是各种表情和打赏，程香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 回到直播平台首页，就看到了向小安的直播间挂在了最显眼的推荐位置。而向小安的主播等级也由二星主播跨上了三星，隐隐有奔向四星的势头。 “叮咚！” 手机网店里来了短消息声。 程香一个激灵，把消息窗口拉出来。 有钱人:有人在吗？ 店主香香:在的。 有钱人:链接。你店里的东西没有商标啊？ 店主香香:农场自产，商标注册中。本店铺商品均为原生态无污染无添加绝对营养健康品，可以放心选择。 有钱人: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富二代公子哥儿歪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字。本来只是想关注一下安然一笑，放长线钓大鱼。看到微博上的图片鬼使神差的点了进来。发现店铺设计极为低劣，第一印象值就打了一把×。不过逆反心理作用，还是想上来刷刷存在，反正他又不差钱。 店主香香:作为店主把自家的东西当孩子，我自然说我家孩子好。 富二代哈哈一笑，觉得这人有些意思。 有钱人:你卖孩子？ 程香咋舌，一头黑线。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抓漏洞，一点都不可爱。 店主香香:…… 店主香香:这只是一个比方。您要拍吗？ 不拍就圆润走开别耽误她的时间。 手机来了一下提示，显示有订单进来。程香打开看了一下，显示她的特级雨前龙井、碧螺春、铁观音一起被拍了五斤。总价两万多，程香掐了胳膊一把，激动的“嗷”了一声。 核对地址，她拿着手机去空间里秤茶叶，用塑料袋分类装完，每个上面贴上标签。弄完了一看，别人买了两万块钱的东西，就这个包装似乎太简单了，于是她在交易界面上挑了一张玄学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用香囊装好放在茶叶里面。 出来时，向小安的直播也到尾声了，这是程香给她事先规定好的，每天直播两小时，多的没有。 她正要和向小安分享出单了的喜悦，手机微信却先来了向小安的视频请求。 “亲爱哒亲爱哒！我今天发了，看到没？你快看，我今天赚了快一千！” “我知道，我刚才就在你的直播间里。” 向小安捧着一边脸大笑:“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赚就好了。真想立刻马上搬出去，这地方我都不想住了。” 程香替她开心，问她:“有钱了，你是打算买房子，还是想自己建？” “建啊！老家住着舒服，城市里总觉得不像家，没有归属感。你呢？” 向小安有点兴奋得睡不着，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隔空对程香举了举。 “来，庆祝我们的首战成功！” 程香冰箱里没有啤酒了，端一杯茶跟她一起疯。 “干杯！为我们以后的大房子！” 两人各自干了几口，相视着径自笑开。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可是离实现还很远啊。对了，要给你说件更开心的事，网店来了一张订单，两万多。姑娘，你有分成了！” 嘴巴大张，向小安在沙发上跳。“有多少？” “最少有五六千，具体我还要算算。” “够了够了，说不定这人还不是我吸引来的。” 向小安相当知足，要知道她唱了两小时的歌赚的还不足一千，什么都没干就能分到好几千，完全就是她得了便宜。 第63章 二更 “亲兄弟还明算账，这块之前说好怎么弄就要按照章程来。” “都听你的，你是我福星，爱死你了！” 视屏里向妈穿着睡衣走出来。“怎么喝上酒了，直播完了还不睡？小心你爸出来看到，又冲你发火。” 向小安把手机一扬，镜头里的程香对向妈招了招手。 “阿姨！” 向妈立即温和一笑，“程香啊，你也没睡呢？” “跟小安说事情，一时太高兴了。” “你们两个呀！”向妈不知道怎么说，无可奈何道:“不要太迟了。” “遵命，妈妈大人！”向小安跳起来敬军礼，搞怪的对向妈挤眼睛。 向妈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嘴里嘀咕:“都当妈了还长不大。” “有妈妈在，我永远都是妈妈的女儿嘛！”向小安不以为耻，反而抱着向妈给她一边脸上亲了一口，弄得向妈边笑边叫。 程香隔着镜头看得羡慕，她就从来没跟程妈这么亲昵过。这些都是小时候的家庭教育导致的，她没有向小安那么开朗的性格，骨子里更害怕被排斥，也做不出那种大胆动作。 “向小安，杨真说要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聚一聚。” “好哇，我也有好多年没看到她了。” “她过来我给你电话，到时候再说。我要去睡了，明天还有事。” “行，我坐一会儿，看看电视。” 互道晚安，程香拿出纸笔算账，按照预算标准给向小安算分成。 而另一边下了直播的美娃生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推到了地上，拿起电话给直播平台的运营总监打电话。 “喂，宋哥啊……” 那边“嗯”了一声，美娃带着哭腔委屈的哽咽。“你不是说要捧我红的，为什么突然就把我的位置给了别人？你是不是一直都哄我玩的？” 宋威是星橙直播平台的运营总监，整个平台的市场操作都要过他的手，权利大了人就有了普通男人的癖好。私下里以内销自己平台的主播为乐趣，美娃恰好是他最近才搞上手的，新鲜劲儿还没过。 “这事啊，是公司内部人员搞错了，我明天就给你弄回去。你别哭啊！” “怎么可能，公司会出这种错误，是不是那个安然一笑给你什么好处了？”美娃不想暗吃下这个亏，没有一个结果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威油腔滑调的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哪有宝贝你好。不要生气了，这事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员工自作主张，我明天替你惩治他。晚上我来接你，给你压压惊。” 美娃娇嗔，“讨厌，你哪是给我压惊，明明是舒服你自己。” “哎呦，宝贝真是聪明。那你给不给我舒服呢……” 两个人说着浪语，在一通电话中结束了向小安好不容易得来的推荐机会。 不用回家，程香周六早上仍旧去出摊了，中午给程修去了个电话，得知两个人的家具差不多看好了，已经转而去看了电器用品。 “香香，没事你过来啊，我们去肯德基吃午餐。”白茉邀请程香出来一起玩，他们两人晚上还有个告白单身的婚前聚会。 “不了，我这边还有事。你们玩得开心点！” 程香对KTV聚会没多大兴趣，音乐太吵，里面又没什么好吃的，还有一群人拼酒抽烟。在她看来好似花钱买罪受，还不如她在空间里泡一壶茶来得自在惬意。 下午她的快递来了几个，程香拆开取出里面有些脱水的茶树苗。进入空间一棵棵种进灰壤地块里。葡萄苗也来了，需要定桩子打支架棚，买了一堆竹子折腾好久，一个支架棚搭得歪歪扭扭。 糊弄糊弄葡萄吧，反正她就这手艺了。 手机上查了一下，她还有七八个包裹明天到。而空间的灰壤种完茶叶树，完全不够再种果树苗的。果树占地多，一棵最少要四块灰壤，算了一下，她手里的能量币不够买那么多地块。 程香又打开交易界面，开始倒卖挣能量币。这时末世位面的陈超在信箱窗口叫她。不是程香手动看了一眼又会错过，其实她心里也估摸着他的水该用得差不多了。 地球位面程香:水要涨价，你也知道外界的水拿不进来。 末世位面陈超:好。 程香学乖了，用小号的桶子装，两桶才之前一桶的量。每桶20个能量币，一起上架了20桶。不管陈超抢到多少，反正她尽力满足了，也算对他伸出了援手。 而在末世位面的陈超收集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最后悲哀的发现无法上架交易界面，心里正是泪流满面。仅剩不多的能量币只够他抢够三桶水的，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陈超心一横，把空间里种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出售了，转而买了他熟悉的花生做种子，往焦黑一看就像是中毒了的脏污地块里挖坑种下去。完了自己都怀疑种出来的是绝世□□。 猫了个咪的，末世太可怕，好想回地球！ 巴鲁仕一家三口又来到街道上买东西，经过一条十字路突然看到了坐在树底下花坛里的王军父子。 王军急红了眼，在医院里去了几趟，医院都不给开病床，也不接纳王父入住。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没借到一分钱，而他媳妇儿不接他的电话，逼着他走向了绝路。 “哩拉米，他们是不是饿了？”什罗睁着一双大眼睛，感觉这一幕有些叫人难受。 “我上去问问。” 巴鲁仕走过去弯腰拍了一下王军的肩膀。 “你怎么了？” 王军再次看到糙汉形象的男人，一把辛酸眼泪滑落下来。当着巴鲁仕跪了下去，“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救救我爸！”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在地面上撞的“咚咚”响。 巴鲁仕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懵的抓住王军的手。 “你救救我爸，我马上就去挣钱，我以后一定还你。” “钱？” 巴鲁仕听懂了关键字眼，从怀里掏出他剩下不多的四千块。“给你。” 王军接过钱，心里百般复杂，扬着脸眼泪直往两边眼角流。 “恩人，我叫王军，家住xx镇xx街……”报了自己的家庭地址身份信息和联系电话，再对着巴鲁仕磕了几个响头王军背着王父奔向医院。 “完了，我们的任务完不成了！”哩拉米哀愁不已。 巴鲁仕却很开心，“没关系，我还有你们。”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头蹭着头。 程香攒够了能量币，一次性又买了三十块地块，如此其他地方也就十来平米的活动空间了。 程妈下午把菜单发了过来，程香算了一下一辆三轮车差不多装得下，豆腐皮等需要加工的直接在市场上买就好了。其他能弄齐的到时间了她再准备。 开启了养殖牧场，她还没弄过，程香想养点儿鸡，可手头上领地不够能量币也不够，只能歇歇心思出了空间。 楚旭过几天又回来了，想护好空间秘密，她又要几天卖不成菜。幸好，她手里多了一个药材收益，不然像她这么经营下去，哪天能够数。 摸了摸下巴，打了电话给程靖。 “大哥，忙什么呢？” 程靖看了他媳妇儿一眼，走出去接电话。“刚把你大嫂接回来。” “哦，大嫂今天才回啊！” “昨天赶不到车，又太晚了，她就在娘屋过夜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程靖的性格比较像程爸，程香和他说话拘谨些。心里又有别的事，没同他再扯别的闲话。 “你上次去给表姑妈家挖地，就是那个开荒种烟草的，你去过了吗？” “哦，那里啊，已经弄完有几天了，还没结到钱。” 程香赶紧道:“怎么样，那里有多大？” 程靖:“表姑妈家只有十二亩地，其他人家的我才开始弄，好几个小山头，一个月不知道还弄不弄得完。” “那二哥赚大钱了！”程香拍了马屁，又问:“具体那一块有多大，我记得那地方环境还挺不错的。” “有两三百亩。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么宽？” 程香只是想起来问问，却没料到开荒的地方有那么大。 “我有事啊，大哥你有没有表姑妈家的联系电话，发给我一下。” “有，我找一下。”程靖翻了电话薄，很快把联系方式给了她。“你怎么突然之间问这个？” 程香笑了笑，“我还不确定，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大哥，我先挂了，这事不要对家里说起。” 程靖听着电话挂断，心里一阵怪异感，这丫头怎么还对土地感兴趣了？真是越长大越奇怪，一天到晚不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什么。 王家村，王鹏成家里。 程香的电话打过去，他们家正好在吃晚饭。 “喂？”王鹏成看着眼生的号码，纳闷儿打电话的会是谁。 “您好，表姑父。我是程香，程靖的妹妹。” “程靖？”王鹏成还在思索，一时想起来。 “就是给你家开挖掘机，叫小程师傅的程靖。” “哦哦哦，是他啊！你找我什么事啊？” 程香道:“我想问下，你那边的地包出去了吗？” 王鹏成听这意思，这姑娘是冲地来的，声音里的笑意真诚了许多。 “有说几个主，下半年种不成，明年开年后才知道包给谁。” “那你们那一方的开荒地，都是一样的情况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去各家问问才知晓。” “行，表姑父你替我给大家打声招呼，我想把你们那儿的开荒地包下来。明天我过来看看。其他事情不好在电话里说。” 第64章 同王鹏成说好后，程香评估了一下承包土地的大概估价。一亩在1500-2000左右，如果是种植烟草，烟农能承受的价格范围就是这么多。300亩一年的承包价就需要45万到60万，一般的烟农种植商一次性肯定吃不下这么多，除非村民留下自己种。 程香又做了调查评估，如果纯种植买卖，销路很成问题，但如果做成旅游链条模式，势必会将收益提高好几个层次。关键问题在于，投入建设需要不少资金。她现在手里最差的就是资金。 但让她放弃这么绝好的机会，她会心痛到死。想到还在空间里生长的人参，还有那六个躺着占地方的砗磲，她又雄起了。 不就钱嘛，根本不算事儿。 次日一早，程香出完摊，坐了去王家村的车。沿途都是绿色收入眼底，看着人心情很放松，程香不自觉的进入了入定境界里。 一片的黑幕中有小小的莹亮漂浮光点，程香不自觉的想要吸引光点靠近，如一个吸盘让光点靠过来贴上她的肌肤。每增加一个，她的身体就温润了一分，好似吃了灵丹妙药，变得有些轻盈。但身体的血肉中，有什么生成了排斥感，凝滞着堵在一起，压在胸口越来越不舒服。 程香肺腑剧烈疼痛了一下，不由从入定中清醒过来，而那种压抑疼痛感轻了一点却并没有消失。压抑在那里，隐隐作痛。 王家村就在前头了，程香捶打了一下心口，站起来同司机师傅说了一声。下车，给王鹏成打电话，没多久就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子过来。 “你是程香？我是王鹏成的儿子。” “是，我是。麻烦你了，你家没有狗吧？”程香把手里拧的东西递给他，首次登门买了些水果。 “没有。”男子笑了笑，左边脸颊上有个酒窝，指着那片正在开挖的山说:“我们这里位置好，我想自己种果树，我爸妈不肯。说年轻人应该出去闯闯，种地没出息。” “老一辈的人嘛，都是刨地出来的，自然不想子孙后代还走老路。”程香明白他的感受，她可不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卖了点菜活像干了十恶不赦的缺德事，这个指着教训，那个看不起。不顺着他们的意，就是你就等着瞧吧的怒其不争的语气。“现在种地也要看经营看技术，种得好赚钱，种不好确实不如把地承包出去。你学什么专业的？” 男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学的专业不对口，就一个大专学校，感觉学完了也没留下什么。” 他倒是直接，程香感觉他这个人性格还蛮好的。就问他:“你叫什么？” “我啊，我叫王学勤。” “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程香跟他聊着天，觉得以后可能要经常见面，先熟悉一下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26。” “我25满了，进26了。”程香说到这里，两人同时笑起来。 王学勤发现程香很好交流，话夹子也就打开了。 “我听我爸说，你要承包村里这一块的荒地？这么多，种什么？” “嗯，想建一个农场，弄的东西比较杂。还在规划中。” “农场，我们这边好像还没人搞过。只是别的村里有搞养鸡养鱼的，还开了旅游线路。” 他说的别的村程香知道，两家离得远但同属一个镇，比较出名的事就那么几件，传来传去就都知道了。 “嗯，我做的和他们的相似也不同。具体的，还要看地包不包得下来。” 王学勤心里一算，光承包地没个几百万搞不定，如果真是做农场，她不搞个几十年的合同收不回来利润。所以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妹子是多有钱？王学勤一番计较后，对程香肃然起敬。 “你要招人不？我来给你做工。” “招啊！这么大块地方，没有人帮忙，我一个人也搞不下来。不过，我这边的工资，一开始肯定开得不高。” “没事，我在家里可以找个副业干干。不会不可以找吧？”他说完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般的老板都不会喜欢干两份工作的员工，他怕程香也是那一类。 “你只要不耽误正事。”程香噗嗤一笑，“地都还没谈呢，这都哪儿跟哪儿。” 王学勤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不好意的只埋头往前走路。水泥路已经到了各家各户，交通十分方便。村里的条件也都不算差，全是修的两层新式楼房。就是左边山头全部挖掉了，视野开阔后显得这一片特别荒凉空旷。 村子里有一条溪，程香以前儿时来过，还在水里捞过虾，溪上搭了一个大坝，在村子的反面。涨大水的时候，就像一面大瀑布，看起来美极了。以前是正面，不过建水泥路后改从这边走，那边也就变成后山了。住户也全都改了地方居住。 “变化真大，不是你带路我都认不出来了。” “乡村变化还没有城市变化大，我们这里还不算什么。你们镇上才是，三年一小动，五年一大动。” “国家政策好啊，大家包里都有余钱了。” 有钱就爱动动这里动动那里，没钱的，给它个四五十年都变不出什么样子来。 两人进了靠山最近的一户贴白瓷砖的人家，程香一进去，王鹏成夫妻就迎了出来，看样子都是专程等着她的。 “表姑妈，表姑父！” “哎，过来坐。你哥在前头地里，一会儿一起到我家里吃饭。”表姑妈慈和得很，看起来很好说话，也很好客。 程香也不推辞，一顿饭这是表示亲近接纳的意思，首次到访吃一顿这是礼貌和习俗。 “吃茶，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别讲客气！” 程香双手接到手里，开起玩笑:“表姑妈我还没吃上呢，您就知道我客气了！这是叫我省点肚子吗？” 讶异了一下，王鹏成一家都给程香调侃得发笑了。 “你这脾性儿好，像你奶奶，有话就说，直爽。”表姑妈通过程香回忆起了旧事，顺嘴提起了程香已经过世好多年了的奶奶。 “那我放心了，就怕惹表姑妈不喜欢。”表姑妈和程香奶奶占亲，重提起旧人，两人之间又找到了点烟火情。 说了会儿闲话，扯完家常，程香问了承包开荒地的事。王鹏成只能做自己土地的主，程香要承包那么大的地方，还得找村长，走村政府来协办。 王学勤给跑了一趟腿，把上了些年纪的村长请过来。村长也姓王，叫王友良，在王家村连任了两届村长。说话响亮，办事利索，据表姑妈说是个清廉办实事的好干部。 “你好，你是程香吧，我刚听学勤提过了。你要承包我们村里的开荒地？” “对，不知道要些什么手续？” 老村长笑着坐下来，“那看你要做什么了，农业用地好批，要做其他项目的写申请，上头批了我们这边才好动手续。对你的话，由政府开头还好一些，就是花的时间长了点。国家在这一块还有政策，可以享受优待。我的建议，你最好是打书面申请。” “这样啊，我要好好了解一下。你们这边的地都能到位吗？” 她更关注的是这个问题，如果已经承包出去了，她就不用做这些白工了。 “有人提过贷款做烟草种植。村里各户的意见不统一，都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你要是给的条件合适，就还有商量的余地。冬季这地也不能种，荒着也是荒。” 发现这位王友良村长说话也接地气，不搞些虚的派头，程香也就直接问了。 “那烟草商给的价是多少？承包多少年？” “就是开不起价，还只能做一年管一年，村里才那么大的争议。”王鹏成帮着说了一句，给程香透漏出信息。 意思是，村民们喜欢拿钱快，办事稳靠，又能长期做的承包商。 村长看着王鹏成咳嗽了一声，心里有些怨念，这家伙怎么拆他的台帮别人。这还没说到点子上呢，就已经输了底牌。 程香感激的看了表姑父一眼，嘴唇翘起，心里有了六成的胜算。 “这地只要承包下来，我马上就能开支头一年的钱。但是这价格我们还要商量一下，承包下来我还要做后期投入。要请人，要搭建农场办一些设施，资金量要求非常大，所以后期的结算以三、五年为一个单位，承包时间20年。” “合同签下现款现结？” “现结。”程香点头承诺。她手里虽然还没那么多钱，但整套手续办下来，也要走上几个月，到时候那些钱也该存的差不多了。 “价格呢，你能开多少每亩每年？” “1500。”程香掐了个估价最低数。 “不成，这里通路，地是肥地，专家都来测验过，你这价太少了。” 买卖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么大的一笔生意，程香也没想过能一锤子办成。 就试探性的说:“那您觉得村民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第65章 王友良坐直了身子，一沉吟:“2200。” 程香摇头，“太高了，种东西回本慢，需要人工的地方多，加上建设投入，后期运营维护等等，太不划算。” 别眉做出不是很满意有些冷心的神情，程香喝了一口凉掉的茶，胸口不适感仍旧积蓄着。 沉默着，王友良的心里也打了好几个转转。相比烟草商他更倾向于程香开农场的项目方案。例如他们附近的养殖大户，为了打开销路促进消费，所特意劈出来的旅游增值服务，就给当地人带来了不少的资源。而程香拿下三百多亩的开荒地，最后所建成的规模势必要比别的村子大得多。她需要请人工，需要做外销，需要搞建设，这些都是钱。这些钱能给村里创收。哪怕她就是搞不起来，不能按照时间年限支付，还有政府在，地也可以转包。 不过王友良看到了利益也看到了风险，他很快又提了一个意见:“承包费用需在时间到期前一年支付。” 这个时间到期，自然是指三年五年一小结的时间。 程香目光亮了亮，他这意思是1800的价格认同了？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轻松，程香故作为难了一会儿，最后才勉强答应。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我先去政府立项打材料证明。在证件办下来的时间里，这里就不可以再承包出去了。” “当然。这里有证人，我说话算数。”王友良站起来同程香握了握手:“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去跑一跑。” “真的啊，那我还真有。我对这一套程序不是很熟悉，正要请教村长。”政府的事她确实不懂，在网上查的信息也不全面，哪有村干部带着跑省事。有个熟人能大大缩减询问拜访浪费的时间。 王友良很尽心的告诉程香要怎么做，两人一聊就聊了两个多小时。 留在王鹏成家吃了午饭，再出来时大家都很熟了。 “你要承包这里？”程靖的脸色变了变，直觉妹妹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程靖在饭桌上已经憋了好久，到两人单独在一起了，才把有些急躁的把话问出口。 看到他的神色，程香就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 程靖不是她一句“有把握”就能哄过去的，这事实在太严重了。她搞个一两块地种着玩，他还没有多大的想法，顶多以为她贪玩儿。但，“这可是三百多亩开荒地啊？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有那么多钱搞？万一亏了没做出来，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爸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操心，你就不能安分点，老实嫁个人。一个女孩子做那么多干什么？” 程香被说得有些不乐意了，虽说她这个事是很需要胆量魄力和财力才能弄下来，但扯到嫁人这话就含了点别的意思。好像她嫁了人就可以瞎搞瞎闹，还在娘屋就得老老实实。不老实就是让爸妈担心，叫家里鸡犬不宁。听起来总有一种她被排斥的感觉，或许现在没有，但大哥很怕被牵连的意思却暗暗透露了出来。 目光有些受伤，程香问:“大哥，我长这么大叫你为难过了吗？” 程靖不明所以，板直着脸:“我跟你说这里，你扯那些干什么？你这地，不能承包。” “我又不管家里拿钱，我做自己的事，我什么就不能承包了？”程香也来气了。 情绪正是激动时，程靖也有些上火。“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了，是谁叫你这么干的？一个女人你搞那么多，你要上天呀！” “女人怎么了！”程香听到这里就炸了，也不管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一句重话狠狠砸出来:“大嫂也是女人，你怎么不管！” 怔了怔，程靖气得脸发抖，像是不认识的瞪着程香，好似要用心底翻腾的火焰烧死她。两人对视了二十多秒，程靖背过身去。 “这事我不给你瞒着。”我教训不了你，就让爸妈让别人来说。 程靖硬了心肠，向程香相反的方向走了。 程香捏了把拳头，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大哥，我看错你了！” 喊完，眼泪哗哗的掉。人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那个在记忆里维护自己的大哥好似被狼外婆牵走了。 程靖身形晃了一下，仍旧走得坚决干脆。 掉着眼泪越擦越多，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个不再亲近的熟悉身影。程香无助的踉跄了一下，胸口的滞塞感加重，眼前一花，嘴里翻出一股铁锈味。 她扶着路边的树站好，把嘴里的东西吐出，鲜红的颜色刺疼了眼睛。 程香靠在树杆上喘息，田埂上有位扛着锄头的男人走过来，对着程香看了几眼走过去又退了回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程香擦了擦脸，“没事，我休息一下。” “真没事啊？”摘下大草帽，男人给程香扇了扇。“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不要忍着，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程香不着痕迹的把地上的血踩到脚底下，对着男人感激的说:“我真没事，我在等车去县城。” 看她的样子男人相信了一半，但还是劝说了两句:“不舒服要去医院，中午下县城的车快来了。” “嗯嗯，我知道的。”笑了两下，看人走了，她身子一滑蹲在地上。手揉着心口，奇怪怎么那么疼，难不成她得了什么重病？ 想想又不对，半年前她还去医院做过全身体检，除了有点亚健康，她身体大毛病没有。最近又一直在空间忙碌，身体素质已经强悍了好几倍，怎么可能会突然生大病。 会不会是之前吸的那个灵气出岔子了？好像她就是在吸完后出现这种状况的。 有这种可能。 她不知道下面怎么练，突然中断，致使灵气梗塞在了筋脉中，也许。 之前实在太莽撞了，这事给她提了个醒，以后再不能一知半解脑袋一热就修炼。下回再出失误，她肯定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 班车没来，程香调息了一下，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来电显示:杨真。 “妞，我到车上了，今天到不了。我给你带了特产，你明天到你们车站接我啊？” “嗯，明天什么时候？” “不知道，要中转，我还得在路上过一夜。明天买票了才清楚。” “那你上车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杨真:“嗯嗯，好，我肯定不会忘记的。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程香吸了两下鼻子，咳嗽一声:“没什么啊，就是有点感冒了。” “哦，难怪听着好沙哑。”杨真没说感觉像是哭了，通知到了她上车了的事，就把电话给挂了。其他的等她到了再慢慢了解。 收好手机刚好班车过来，程香等车停好上去，找了个靠后排的座位。靠着窗，心情郁郁。后来想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横竖躲不过去。与其埋怨大哥变了，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过去。 还没到家，快递公司打来电话，下午所有的快递都到了，包括杨真寄来的那一个。程香打开包裹，看到金镶鸽血石做成的一套亮闪闪的首饰，视觉冲击极为强烈。她虽然很少佩戴首饰，但作为正常女人也有着一颗爱美之心。 手指在上头抚摸，程香没见过世面的小心翼翼捧着。虽然这上面的鸽血石很小，整套也没镶几粒，但对于连个首饰都没有过的人，实在是珍贵非常了。 她试着戴了一下，感觉整个人的气质拔高了无数。如果之前她是不起眼的灰鸭，那么现在她就是浑身充满闪光点的白天鹅。 程香对镜照了照，越照越觉得美。把头发做一下穿一套裙子，套上高跟鞋，她大概会认为自己一脚踩进了童话世界。而她就是那个最美的主角…… 嗷……自恋死了！ 拍了拍脸，程香把东西取下来，拿到空间里收藏起来。再戴下去，她每天站在镜子前看自己就够了。 又回来把桃子、苹果、椰子、李子、橘子各种树苗拿进去。空间里每块地块都有生长需求调节功能，所以在这里面什么季节什么地区的植物都可以种。 果树种在最后面，四个地块一棵，程香刚种完，树上就抽出嫩芽了。昨天种下去的葡萄已经爬满竹架，藤子和叶片之间挂了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紫黑紫黑的，上面还带有一层白霜，只是看着就想流口水。 摘了一颗剥皮喂进嘴里，香甜美味到舌头都要化了。回味的添了添唇瓣，程香找了个装菜的框子，把葡萄摘进去。不多会儿就摘了整整一框子。 收到一边，她捡了一串出去，发了一张照片到自己的朋友圈里。 配文:好吃到舌头都要吞掉（流口水）（流口水）！ 底下很快有一堆人刷出流口水眼红的表情回复。 程香美滋滋的边吃边翻手机，感觉幸福也不过如是了。 然而这样的时光太过短暂。 程妈的电话打进来，震动的声响让程香几乎打翻了盘子。她犹豫着，盯着上面的两个字，明明平时是那么高兴，此刻却如洪水猛兽般让她感到惧怕。 第66章 “妈……” “妹丫，你大哥说你承包了王家村的300亩地，这事是真的？”程妈与其说是在问她，不如说是在对这件事的质疑和不能接受。“你怎么就想到去……去干那么大一个东西，你要种什么？一年几十万，两年几百万，你把我给卖了还弄不到这么多钱！妹丫，你、你糊涂啊，你做什么要去逞那个能，别人都把你当冤大头哇！” “妈！”程香极为纠结无奈，“这事我都谈好了，钱的方面不用你们操心，我不会用你们的钱。” 程妈冲动的打断她，“不是钱的事儿，你这孩子我要怎么跟你说。这种地不是你能做的。你从小到大锄头都没拿过，你要怎么种？你知道什么季节下什么籽，知道怎么除草怎么打虫，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往那里钻，不是等着以后后悔吗？我不想你搭进去一辈子。你也别做什么生意了，回来吧！” “你们不要急着下结论，也听听我的想法好不好……” “是我。” 突然手机那边换成了二哥，程香刚提起的战斗到底的勇气往下掉了掉。 “二哥……” 声音不自觉的下去了好几个度。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程修摆出了态度，要么用理由说服他，要么被他说服乖乖听他的话。 “好，但是我说的时候麻烦你们不要打岔，我不是在异想天开。” 程修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任何的意思。程香心里七上八下，但他们是自己的亲人，能够亲密的和平相处，好过剑拔弩张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她只能一鼓作气，说服程修，说服最难搞的二哥，也等于成功走到了一半。 “上次我跟你们说过卖菜的事，一天的进账算毛收入是1200多，除去本钱和其他杂项，自己留下的净收入500，一月的盈利也就是1万5。我的菜是整个市场上卖得最贵的，因为我拿的货和别人不同，完全属于原生态无药物残留环保绿色蔬菜。所以，我每天一个上午就能卖掉别人一天的销量。 如果不是成本过高，收益将更可观。最近市场上，好多顾客的反响也很好，顾客回头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你想想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那么小一个摊位都能做出这种业绩来，那么扩大生产和销路，前景将有多壮观。前期的投入我都计算过，要亏也只会亏几个月的。而且我只做应季节不做反季节蔬菜。我还研究过，王家村地势高，阳光照射充足，土壤肥沃。再一个他们那边作物比别的地方要晚熟一个月多，农家人自己种的菜品相好个头大高产质优。由于早晚温差大，虫害也相对较少。 我的计划是种菜是一部分，在那边做一个原生态农场是另一部分。利用当地的有利条件，夏天可提供住宿、饭食、避暑，冬天也能赏雪越冬。做成一个旅游消费产业链。看过网络很火的一个视频吗？说的一个姑娘归隐田园一边照顾唯一的亲人一边做饮食记录生活日常，她为什么会火？只在于浮躁的社会，大家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归隐避世，不问经济不问实事，只在乎我是我，浮生偷得半日闲，沽酒一杯卧花间的梦。 这也是我想做的，我要做的事。” 说完后，程香发现自己忐忑的心，一下子坚定了。那边久久没有回音，程香喊了两声:“哥？二哥？” 程修“嗯”了一声，微微起伏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心情很好的愉悦。 “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想传递一个你在做白日梦，还要让别人和你一起做白日梦的讯息。” 程香听得眼珠子要脱框，她说了这么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他二哥就理解成了这个……虽然不得不承认总结得很精辟，但是，她这个想法也不是那么肤浅好吧！那应该叫……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白日梦。 程妈在那边附和:“对啊，这孩子就是想法简单。以为什么想一想就能做成了，也不看看那些做亏本妻离子散破产后跳楼自杀的人，还有好多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程香刚要反驳，就听程修在那边问:“资金够吗？” “啥？” 尽管看不到大家的表情，程香也能从这个上扬了八度的声音里听出，她妈被剧烈震荡的内心，不由轻声一笑。 “暂时还差一些，不过办手续还要几个月，我算了下差不多可以的。”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卖菜你才卖多久？”程修质疑，并将程香卖菜的借口给堵了。 “我跟别人合伙做生意挣的，昨晚上一单就卖出去两万多的东西呢！” “什么生意？” “我在家里说过的呀，就是卖一些农产品，有土蜂蜜、茶叶、水果好多呢！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以后要在农场里做一排蜂桶，挨着围墙种好多花……” “好了，你的梦自己慢慢做。自己能搞定，就不要把你的邪门歪道传染给我了。” 高大无上的田园梦等于邪门歪道？ 程香翻翻白眼，心里一阵mmp！ 不过二哥这意思，是认同了她的思想？ “没事我挂了？” “啊？哦哦。好吧！” 程香有些跟不上她二哥的速度，之前她还觉得大难临头了，居然就被程魔头两突然认同了。这世道的天平终于倾向她了？真是不可思议。 电话挂了，程香还有踩在浮云上的不真实感。 这边程修面对着几双不赞同的视线，嘴角向上一翘。 “她有能力折腾，你们该感到高兴。别忘了，有些人失恋后，离家出走跳楼自杀……” 程修话未说尽，让他们自行去体会。 “她长大了，能飞得高兴一点，为什么要给她绑上绳子？” 手指在桌子上叩了叩，站起身离开。 程妈和程爸呆坐着，神思飘远。是啊，他们这辈子还能管孩子们多久呢？一直想让他们成家，为的还不是早点让他们成人。其实不知，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早就不需要他们的庇护了，他们要做的只是看着就好，多的是增加给他们的烦恼。 在坐的除了程靖还想不明白，二老均看清了现实。 程靖想不通为什么程修会一反常态，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反应激烈才对。他以前对小妹管得有多严，怎么突然就任由她胡来了？ 他不信程香说的话，更多的还是觉得程香是在纸上画饼。 如若小妹贷款做生意，最后没做出来，她闯的祸谁来堵上？爸妈？爸妈年纪大了还能挣到几个钱？而二弟势必以后的重心会移到市里去，他天高皇帝远了还会管家里？到最后，还不得有一半多的责任落在他头上。 一想到这里，程靖就无法再在椅子上安稳的坐下去。 “小二……”程靖推门，看到坐在电脑桌边戴金丝边眼镜的程修，手指正在键盘上敲打着文字。 “等我一下。”程修把一段话打完，将文件发送出去。椅子往后滑了一下，用锐利反光的眼镜抬目看程靖。“大哥，你是不是不满意我的做法？” 程靖心里噎了一下，他这个弟弟做什么都像是能提前预知，而他却根本不知道弟弟心里想的什么。他不知道是他们隐藏太好还是本来他们就有几张脸，只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很为难。 “是，我不理解。你放任小妹这样，不是害她吗？等她闯出大祸来，后果有多严重，你心里那么清楚为什么不阻止？” 程修两手由腿上放到椅子扶手上。“大哥，你是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大嫂？” 程靖的眼瞳似乎被什么狠狠一撞，有些冷肃的反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你的心已经不姓程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程修从桌子上拿下烟，慢慢抽出一根点上。“小妹不管做了什么，她都是小妹。她在家里的这段时间，说过大嫂什么了？没有。家里房间不够，她都快没地方睡了。到家里，大嫂什么事不干，她有念你不是？两个孩子调皮，她回来给你带，帮着给他们洗澡带他们出去玩，那是当妈的人该做的事，她做了，什么没说。你再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媳妇儿。你两边住的，为什么你媳妇儿不回那边，要跟你过这边来，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程靖被说的心里不大痛快，原来弟弟对他和他媳妇儿有这么多怨言。平日里一字不提，心思藏的真深。 “那是妈让我们过来的。再说孩子跟我姓，当然得在程家长大！” 吐了丝烟圈，程修眼睛微眯，脸上似笑非笑。 “呵，那你让孩子改姓去，不要让你媳妇儿做累我妈！她不是厉害吗，自己没手脚，那边父母都死了？她叫你拿钱你就拿钱，叫你买车你就打凑合，叫你吃屎你吃不吃？” 说到语急，程修把没抽完的烟甩到地上。“我tm的不想跟你争，这房子我也不稀罕！妈做累做难，连生病都不肯休息，她为的是我一个人？妹妹不回家，宁愿待在县城里，你真的相信她是去做生意的？” 第67章 程修的话叫程靖脸色铁青，却也一句也话说不出来。那些藏在心里的不公平，隐隐的被一股力量压制下去。 “抱歉，没控制住。”程修五指张开，插/了一把额头上的头发，对这样暴躁的自己感到自我厌弃。“我还有事要忙，你出去帮我关好门。” 恍惚的走出去，拉扯上门，程靖一手捂脸，泪从掌心划过，湿了嘴角。 两个孩子玩闹着，看到立在走廊上不动的父亲。男孩儿上去问:“爸爸，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妹妹扯着男孩儿的衣角，怯怯的看着父亲藏在掌心下的脸。小步挪动过去，把小手塞到父亲垂着的另外一只大掌里。 程靖喉头动了动，女儿软软的小手好像抚慰进了他快要被寒冰包围的心里。 不着痕迹的抚去泪痕，程靖蹲下身子把女儿抱起来。 “走吧，跟爸爸去外面散散步。” 两个孩子都松了口气的笑起来，欢快的应着好。其实父亲的情绪他们都能感觉得到，只是年龄还小会表达的词汇有限，只能用他们纯真的眼睛稚嫩的动作，来告诉父亲，他们也很担心。 程香承包土地的事，在程家闹出来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藏红花又到了采收的时候，程香在空间里忙，错过了向小安的直播时间，是以还不知道平台上发生的事。向小安只专心唱歌，也没留意到动态，直到收到后台消息提醒，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星橙直播系统提醒:您的主播账号安然一笑涉嫌违规操作，本月禁播一个月，望悉知！ 什么意思？ 向小安糊涂，她一直在本本分分的唱歌，别说过于暴露的衣服，就连和粉丝说话的时候都很少。违规操作，她到底是哪里违规了？这种清汤寡水的直播也违规，别人那种一口脏话露肉跳舞的人又算什么？ 第一时间找到人工客服，电话接通了不过没人接。上面提醒客服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半。晚上不在他们的工作时间内。 向小安重重锤了锤桌子，找到官方论坛去发帖，上面人流稀少根本没什么人愿意理她。而理她的人多是划水的，尽是答非所问。 拿起电话拨打给程香，提示不在服务区内。向小安找不到办法了，只能把网络直播的禁忌翻找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上面所说的违规，越发觉得有冤无处申诉。 肯定是直播官方弄错了，反正也已经下播了，明天再问问看。 此时又回到推荐位上的美娃，乐颠颠的给她的情人宋威打电话，夸赞他睿智神武，办事神速。两人又约在一起，晚上共度良宵。 程香对这些一无所知，正一头埋在她的空间里，忙碌的把白天要卖的菜摘下来装框。茶叶树都在抽枝长芽，而葡萄藤又壮大了一圈，离第二次开花似乎不远了。 收获太多，也不见得是喜悦，她现在就很头疼，明天要在闺蜜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愉快的干着空间种菜大业？收进来的东西往哪里放？ 好在其他的果树苗短期内不会挂果，否则她一天到晚在空间摘水果就够了。 杨真坐的车是9点钟的，到车站的时候刚好中午12点多，程香卖完菜踩着三轮车过去。杨真站在小卖部的太阳伞下挥手，拿下太阳眼镜，低头咋舌打量。 “哎呀，仨轮儿啊？” 程香拍拍坐骑，“结实，敞篷，环保。特高级别兜风标准！”然后一把拧过箱子放上车，“走吧，带你上我那儿吃大餐。本大厨亲自为女王大人接风洗尘！” 杨真也不忸怩，踩着粗跟高跟鞋，一身休闲阔腿裤，上身女式小马甲，动作潇洒的翻上车，屁股坐在箱子上，两手扶住前面的铁横栏。女强人味儿十足。 “你这头发多久没去造型了？” 程香忙了一个上午，头发松散，没时间去理它。听出杨真挑剔的意思，踩着脚踏板，把手上的铃铛摁起来。 “姑娘我天生丽质，没必要做造型。谁叫我有男朋友了，就不要祸害外面的野花野草了。” “切！德性！”杨真皱鼻笑。 程香哈哈直乐，她就是乐意气杨真，把她曾对她的毒舌还回去。 三轮车在路上走，街道两边的房子往后退，天蓝得好似被什么擦洗过，干净得一望无际。 “你们这儿空气真好！” 杨真伸出一只手臂，头微扬闭眸深呼吸。 “不好，等你去了我家里，才会知道这里的空气简直揉了一把灰进去，呼吸的全是汽车尾气和灰尘。这回过来了多玩几天，小安在市区，那边有几个不错的景点。” “我正有这个打算。对了，你男朋友呢？” “我男朋友你认识啊！” “不是，我问的是你们没住在一起？等等，你说我认识，兔子不吃窝边草，谁这么眼瘸？” 程香的手差点拖把，有些哭笑不得。 “你要不要公平一点，喜欢我的品味很差吗？” 杨真凉凉一句:“你还有品味？” 真想把车子一停，将人给丢出去，程香咬咬牙:“我没品味，我也是没品味得独一无二！” “嚯，我还抬举你了！” 这人嘴损得没边了，程香一斜眼。我丫不鸟你！ “伤口还没好吧，这么跑来没有问题？” “有问题又怎么样，会给我空降一个男朋友？” 程香也是扎心了。伙伴，你这是要翻船的节奏，你造吗？ 说说停停到了地方，杨真进门就打开箱子掏东西。 “喏，打赏你的！不用谢。” 程香看到一大包绝味和酱板鸭，回忆又在脑中播放。读大学的那段时光，又翻旧历的翻了出来。她那时候一日三顿几乎顿顿都在学校食堂解决，一个月300元的伙食费，为从里面抠出点零花钱，鱼肉的菜她从来不碰。也正是那会儿馋肉馋狠了，临离开学校前，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大口吃肉。 杨真居然还记得这一茬……程香心里有点感动。 “洗澡去了，浴室在哪里？” 程香指了指旁边的门，“你现在就洗啊，一会儿出汗就白洗了。” “没事，晚上再洗一次。你不会是心疼你那点儿水电费吧？” 程香真想说是，您老不知道民间疾苦吗？还浪费资源。她可是个愁钱的人啦！ “行了，我省着点儿用，搞得我这愧疚心都泛滥了。” 程香进厨房捣腾吃的，杨真去洗澡倒方便了她从空间里拿东西，弄出一条鱼出来，摘了些菜，从交易界面买鸡肉。杨真受伤出了那么多血得补补。 煮了两人份的饭，程香把鱼给杀了。程香称了一下，比放进去时重了一斤多。煲了个鸡汤，两个灶子同时开火，到杨真洗完澡洗完头发出来，屋子里的香味儿散发了出来。 “挺像那么回事啊？”杨真鼻子动了动，想揭开盖子看看。 “烫！这里热，你出去自己玩儿，我还抄两个小菜。” “别做多了，就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 程香把手里的蒜头拍了，笑了笑:“我只做了一半，还有一半冻在冰箱里。” 嘴馋的人踱着步子拍着脸上的爽肤水出去了，没多一会儿又晃了进来。 “你这里没洗衣机啊？” “洗衣机洗不干净，我都是打肥皂手洗的。” “离开学校几年了，居然又要重温一把以前的生活。”杨真几乎是悲痛欲绝，转回去的脸有些扭曲。“妹啊，你要与时俱进啊，妹！” 程香默。偷懒怕做事，还怪她out。就服你！ 饭菜上桌，架着二郎腿的某女人，眼底一层凶光杀来。 “走，今天就跟我一起去东京和巴黎吧？” “啥意思？”程香get不到她的点。 “没听过一首歌，一起去看东京和巴黎？”杨真还唱上了，“说走就走，必须随身携带一个好厨子，走遍天下吃不怕！” 眼角直抽抽，这被肯定的感觉还不如不被肯定。 “呵呵，吃饭。” 杨真夹了块鸡肉，放在碗里凉了凉，又夹起来吹了两下，一口咬上去，嘴里发出享受的“牛嗼”声。 “嗯……好吃！” 筷子又在其他菜上停了停，似是考虑该先吃哪个，微顿了一下，她夹了一筷子鱼肉。 “唔……你这鱼做得比我上次吃的五千块一桌的鱼味道还要鲜美。你往这里头放什么花了？” 程香看她说得夸张，举起筷子伸去夹了一块。鱼肉外部焦黄带辣椒油的红色，里面肉色亮白，放到嘴边能闻到香菜的气味，吃到嘴里隐隐有股说不出来的清冷幽香。 “我什么都没放啊，只是我们这边的鱼质好一点，可能。” 杨真又夹了土豆煎饼，嘴里发出“嘶”的吸气声。 “妞。你这手艺不去开个饭馆，真是浪费天赋！这是肯德基里的那个土豆饼吧？吃起来他们那个更像是盗版的。”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整一个土包子进城！” 程香被她左一念右一念的，饭都吃不安然了。 “暴殄天物啊！我自问吃遍知名小吃没有上千家，也有几百家了。我的舌头，没你想得那么钝。正好我现在也没事做了，不如和你一起开个饭店？” 第68章 “我不感兴趣。你不是一向看不来这些吃力气又不太讨好的事吗？”突然转性了？程香审视眼。 “呵呵……这事嘛，我把金主fire了。”故作优雅的端起鸡汤放到唇边做掩饰。“真香！以你的水平，我们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程香及时伸出手:“打住，停止你那一套营销洗脑策略！我忙呢，哪有空。再说，没了一个金主可以找另外的金主，被一个人掐死出路不太像你的作风。我看你吧，就想钱来好诶，又不用出多少力。”想得懒又想坐地生财。 “看穿不说穿，我们还能做朋友！你忙着开小三轮？” “我承包了几百亩地，正琢磨着写项目申请呢！你不知道这玩意儿要写规范内容，我又没写过。”虽然王村长同意给她修改带她走程序，关键她好歹一个大学生也不能交出来的东西太差。 “这有什么，外面请专业的人，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杨真喝了几口汤，猛然咳嗽起来。“你……你刚说你承包了几百亩地，不是几亩？” “对啊！怎么了？”她就不能干点一鸣惊人的事？ 眼神那么奇怪。 “几百亩啊！妞，你没烧坏脑子吧？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魄力了？” 程香已经被打击习惯了，声音凉凉:“时运所致，运气来了挡不住。”反正她说真话没人信，恰好她能被位面系统选中，几十亿分之一的幸运，确实是手黑党撞的狗屎大运了。 “哦，这是哪里走偏财了！说来娱乐娱乐？” 程香拧拧眉毛，不遐思索的顺口说了一个。 “彩票中了一百万。” 杨真当即就要喷了，看程香就好像刚才程香说了一个漏洞百出的低级笑话。 “你还能再编得走心一点，中彩票？你压根儿就不买，还中！就你睁着眼睛都挑不到奖票的运气！”杨真笑得全身颤动。“行了，我不问了，免得被你的冷笑话给呛到。” 程香无语，说好的看穿不说穿呢？ 吃完饭，杨真玩了会儿手机，拖着她的箱子去客房午睡了。 程香惦记着空间里的事，进卧房反锁门，这才放心的进去。 葡萄果然又挂满了竹架，这一次比上一次结的还要多。程香拿着剪子，一边剪葡萄串，一边把藤子修剪掉，以免它们攀爬到菜地里去。忙完，看到加昨天的一起一共三框子的葡萄，寻思着要拿来怎么办。葡萄似乎只能用来做葡萄酒了。程香依稀记得，西方位面有橡木桶卖，就是价格略贵，不过这点对现在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程香买来一套需要的用具，把葡萄搬到虚空泉眼边清洗，当然在她看来这套程序有点没必要，因为空间里从来都还没烂过什么东西。细菌这种东东，她很怀疑有没有。 不过洗了也只是一个心里作用，习惯使然。 一大桶弄好待发酵，程香旋上盖子密封住，看了下时间从空间里出去。 杨真没起来，倒是程香的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还有两个网店下单待处理。 “喂，小安，你找我？” “我打你电话好多次了，为什么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没人接？” 程香抓了抓脖子，“我手机掉地上摔了一下，就有点不灵光了。刚才我睡着了没听到。” 原谅我吧，我也不想撒谎啊！ “不说这个。我的主播号被星橙直播给封了，说我违规操作，打电话给他们客服，他们客服说我利用不恰当手段获得什么优秀主播推荐位！我真是莫名其妙！” 程香听得一震，前天上了推荐位的事她是发现了的，只是，“这不是他们内部操作的吗？” “就是啊，我就弄不明白了，我就唱个歌发直播还遇上这么件怪事。跟他们说道理也说不通，非要禁我的直播间。” “我知道了。”她这种情况无非是爬得太快得罪人了，和他们较真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还会毁坏名誉损失粉丝。一个被签订条约的一方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指望和一个总统说农民的羊被他的士兵偷吃的问题？ “这个平台咱们不上了。幸好你还没有签纸质协议，有了这次经验教训，下回咱们掂量好了再签约。” “什么意思，我里面还有钱呢？” “钱跑不了你的，该给的他们还是得照常给。只是这个平台不适合你再做了。” 向小安听到钱还在，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接下来，我上哪儿唱？” 既然这种二三流的直播平台水那么深，那么，就直接去最火的巅峰小视频上干了。里面还没有那么多的规则，一切都靠自己，里面的主播各个行业都有，拍摄的多是搞笑段子。 “去做巅峰小视频，我这里录了不少你唱歌的片段，发给你，你传上去。” “巅峰小视频，好的，我下载一个。” 挂了电话，程香敲打着下巴，联系了几个月没有联系过的莫星含。 “喂，请问你找谁？这里是陌陌，含含，星星仙女的手机号码！主人现在正忙着吹大牛，有事请按1号键，如果您要约她吃饭，请按2号键……”手机里10086客服式的呱唧呱唧了一堆，听得程香晕声音了。 “莫星含，你这cv主播嗓可以停一停了。”每次打她的电话，莫星含都要来一次人格分裂，真是对她的这个爱好要无力吐槽。 “我还没说完呢！”电话那头的人嘻嘻哈哈的笑，她的本音很娇俏，不显得嗲，也不会显得刻意萝莉，只会觉得像是邻家小妹子喊不懂事的弟弟回家吃饭的悠扬婉转。 “等你发挥完，我手机话费怕是不够用。” “干哈呀！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厉害呀！”第一句话是东北话，第二句就换上了京片子，如果不是被一双眼睛耽误了，她只怕早在配音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了。 “问你个事儿，你们配音圈给小视频配音是什么价？” “说不好，要看配的时长，当然水平不同的配音演员价格也不一样。你做了什么视频？要干什么用？”说到正事，莫星含又正经了一点儿。 “有这个意向暂时还没弄，就是一个有几句话的小短片。”程香也只是有个模糊的念头，如今网络上的小短片微电影特别流行，但做得好的并没有几个。她想插入一则故事，宣传她的农场，也不想弄得多高级，只要看得下去，能让人身临其境就行了。 “我跟你说吧，如果你自己做的话，随便弄弄就好了。要是你弄大制作，那得需要专业录音棚的水准。” “嗯，我这个想法还不太成熟，等我想想。你最近在忙什么？” 莫星含:“不忙什么，刚被一个电台解雇了，这两天在找新的工作。” 至于为什么被解雇，程香不问也知道，莫星含看不见，有许多事无法独立完成。虽然她利用各种导盲辅助工具熟练的把自己练得像个正常人了，可到需要用到眼睛的地方，她到底不是一个正常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程香从散发的思维里挣脱出来。“想事情。你还打算在北京打拼多久？你爸妈有去看你吗？” 由己度人，她要是看不见的话，一个人待在巨大的首都城市里。出门看不见人行道，看不见有没有台阶，看不见是否有障碍物……她连迈出去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他们有时候过来，不过被我撵走了，我不喜欢被他们看着。你不是回家了吗？在家里好不好玩？” “好玩啊，青山绿水，最主要的，是自由！” 程香发自心底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样子了。 “感觉你很开心。” “嗯，以前的我活得太累了。现在，我才觉得找到了原本的我。” “有时间真想找你玩，但我，可能这辈子都几乎不可能离开这里了。我喜欢这里忙碌又充实的感觉。” 她声音是轻松愉悦的，只是听在程香的耳里落满了厚重感。把自己放逐在一座城市，拼命的用各种声音来占据所有的时间，追根问底，不过是不愿被抛弃想要寻求新生的方式。 “杨真今天到我这边来了。” “哦，那你们不是三个人聚到一起了？” “没有，小安在市区，离我这边有几公里的路呢！” “也很近了啊，不像我这边，十万八千里了……” 莫星含说得叹息，心里无常不想着和他们这些旧友聚一聚。 程香好想说，让她过来玩，但心里更清楚，这个邀请是无法得到肯定回复的。她连亲生父母都能狠的下去心不见，又何况是他们。 “你那边的地址是多少啊，我给你邮寄点小吃过来。” “这么好！你等等啊，我发给你。” 程香留了个心眼儿，要到地址了到时候直接找上门去，她过不来，还能阻止他们过去？ 莫星含没多想，是以不知道程香在心里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巴鲁仕三人在昨天夜里悄悄又回到了楚旭的小别墅里，没了钱，别的地方不敢走得太远，三人回到这里至少还能看个电视打发时间。 什罗偷偷采摘了一束花，再一次趁着父母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旁边的别墅二楼。 “你是谁？” 小女孩儿站在门前，她昨天着凉感冒了，今天没去上学。正靠在门框上发呆，就看到了一身毛绒绒的像鸟非鸟的动物，把一把黄色的大花，放在她弹琴面对的落地窗前。 第69章 什罗被女孩儿声音吓得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眼看她走过来，转头一个猛子一扎跳了楼，迅速借着房子的遮挡绕飞到屋顶上。 女孩儿心里一急，怕它会摔死，飞奔过去踮脚张望，却并没有看到血肉模糊的画面，那只奇怪动物也不见了影子。 “你在哪儿？你走了吗？”她小声唤着。 什罗听到声音，伸着脖子往下看，恰逢小区里有人往这边过来，他立即把身型缩回去藏好。 什罗等了一会儿探头。人走了，小女孩儿也不在阳台上了。他转了转大眼睛，看着那束花不在了，心情很好的扇动翅膀，又偷偷潜回了父母那儿。 “什罗！” 迎上哩拉米叉腰指责的眼神，什罗两手抱头，两只脚爪子互搓着。“啊？我只是在楼上转了转。” “我看到你从隔壁屋顶过来的。”巴鲁仕拿着遥控器换台，一边拆穿毛孩子的谎言。 “这个世界很有趣！”见糊弄不过去了，什罗只能干笑着东扯西扯。“我不想一天到晚的待在房子里。” “不想待也忍着！” 什罗被呵斥得不敢再说话了，大眼睛里蓄着委屈的泪水。 巴鲁仕看得叹气:“别怪他，他还只是个孩子。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比他做的事还要糟糕得多。” 哩拉米叉腰，眼睛里的目光是对巴鲁仕的谴责。但也仅仅是片刻，哩拉米就放柔了声音:“什罗，你想出去可以，但必须和我们说。不管你要做什么，在这个世界，只有我和巴鲁仕是你的亲人。你要想想，任务时间就快到了。意外的发生，很有可能造成我们分隔两个世界。过没有翅膀每天被人追赶的日子，若是被科学家抓走……什罗，我不希望事情发展成那样。” 什罗被说得低头认了错，抱着哩拉米轻声的抽咽。“我错了，在这边剩下来的日子，我再也不这么做了。我爱你们！” 哩拉米和巴鲁仕看得心软，拘着孩子的天性，这让他们也觉得非常内疚。 “明天我们还是照常出去玩吧？” 哩拉米的态度转变令巴鲁仕很欣慰，这样的一家人才是理想中最棒的画面。 隔壁别墅里却不平静，年轻的母亲发现孩子房间里多出来的花，问女儿哪里来的。 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撒谎，用她所能用的所有词汇说:“一个比我高一点的大鸟送给我的。” “鸟？”妈妈首先就是不信，“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鸟，你是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 “真的就是很大的鸟啊，它还有一双能发光的眼睛，有市场上卖的大李子那么大。”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年轻妈妈把花拿在手里看了看，发现是真花，而长相也非常别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花。 “这个我拿到外面给你插瓶，还挺好看的。”妈妈怕不知名的花有不好的成分，对身体不好，把花和女儿隔开较为放心点。直接扔掉又有些舍不得，想想就插花瓶里了。 小女孩儿虽然不满妈妈不相信她说的话，但花儿没被丢掉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熟了。 家里的男人回来，上楼看到了屋里黄得热烈的花，“你这花是从哪来的，看着挺眼生啊？” 女人将这件事在男人耳边学了学:“妙妙这孩子，非说什么一只比她高一点的大鸟送给她的，我看她是烧糊涂了，从哪里偷摘的不敢说。” “偷的？”男人摇头，走过去摸了摸花朵。“不像，这样的花不是平常易得的品种。” 女人收拾着衣物，好笑了:“那难不成真是大鸟送来的？” 男人也觉得这个说法很荒诞，解了衣服放水去洗澡，一会儿出来对妻子说:“不如把屋里安个摄像头吧，也要知道这送花的人对咱们妙妙有没有恶意。现在人贩子什么手段没有。我看门口也要装，我要是不在家，还能从监控里知道家里的状况。” 妻子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严重性，虽然小区里有保安，可今天这人居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接近孩子，要真是人贩子……她不敢想象后果。 “装吧，看要多少钱？我卡里还有几万块。要装好的。” “行，要不了多少。” 两人将这事说定了。 程香带杨真下午出去逛了逛，去看了鞋子衣服，又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杨真抱着一堆东西，转而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指戳程香的脑袋。 “你怎么还是走看一族啊！像你这样出门一毛不拔，生活还有乐趣吗？” “我都没看得上的。”程香诚实脸，她在交易界面上见惯了好东西，看外面的货色要么觉得做工粗糙，要么设计版式老土，再不布料质量不行。作为一个被系统养叼的人，她该怎么诉说她心里的郁闷。她真的没有看得上眼的呀！ 杨真眼神一挑双手抱臂，已经化身为服装造型鉴定大师，从上到下把程香的衣服裤子鞋子x光扫射了一遍。 “看不出来，最近的品味有提升啊！”伸手在程香的衣服上摸了摸，眼神陡然放光，踩着高跟鞋扭腰，当即就往程香的卧室去。 “你干嘛呀？”跟在后面追进去，就看到杨真拉开她的衣柜，挨个儿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拿出来看。 “我晕，你这些过时的衣服还留着！这个好像还是大学时候穿过的吧？” 杨真拿出一件毛呢大衣，稀罕的咋舌。“你也不闲它占地方！还像收藏品收藏着。” 这讽刺挖苦又叫程香心口挨了数刀。 “没坏，样式也不是特别老土，洗洗还能穿呢！”程香把衣服抢过去挂好，其实这件衣服对于她来说是有纪念意义的。那会儿第一次兼职，做了很久的端菜小妹才赚了买这件衣服的钱，当时的喊价要两百多，那时候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还不值那些钱。因为第一次挣钱很开心，就买了下来。每当她看到这件衣服就想起当时的心情。 “你还知道它老土哇？”杨真觉得她真是个怪咖。不过她的手指一转拿到了程香的睡衣。 “这个，真丝的？” “全真丝。怎么了？” “不错啊，知道要对自己好了。只是放在过时衣服旁边，你是不是也太委屈它了？”如今的真丝面料虽说很贵，但对于稍微好一点的家庭来说还是消费得起的。 其他的衣服也都不差，设计风格独到，配色大胆新颖，一些花纹带有强烈的异域风采。虽然用的面料不是极好的，但就它们的设计质感而言，要比杨真今天在外面买的那一堆要高上两三个档次。 “这些，你朋友给你做的？” 程香笑了笑，杨真当她是默认了。 “你朋友也太靠谱太有才了，干嘛就不做服装这一行吗？好浪费！” “她有她更想做的事。” 拜托别问了，她对这个话题没有聊下去的欲望。 “要不，把这几件衣服送给我？”杨真抽出几件在手上晃啊晃，一副死皮赖脸丢节操也要弄到手的架势。 “好吧好吧，你拿去吧！”没了她还可以再买。能量币土豪表示，这点小钱钱她完全不在乎滴。 杨真勾着她的衣服一扭一扭的摇手，出门前红唇对着程香嘟起:“么么！爱死你了！” 程香消财免灾，把衣柜合上，感觉又从悬崖边上爬了回来。 夜里两人一起围观了向小安在巅峰小视频的直播，杨真眼睛毒辣的指出:“小安的化妆品带亮光效果，高级货啊！” 心肝儿抖了抖，程香不动声色的远离这位总是语出惊人的人。 而视频弹幕上，杨同学已经去打探化妆品的名字了。程香一听到向小安的回答，心里的牛嚎得凄凄惨惨戚戚。 向小安:“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儿送我的，没有商标，据说是内部货还没有量产上市。” 杨真怀疑的眼神探照灯的打在程香身上。“你怎么说？” “呵呵……”程香想笑笑得很困难，肌肉都僵了。“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咱们江湖也好再见面是不是？” 杨真一下跳起来，目光歇斯底里:“你居然给她送，你不给我送！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厚此薄彼？还江湖，你这个江湖小坏蛋！老娘我这么疼你，你都不知道要感恩我老人家。” 程香抠手手，眨巴眼睛说:“小安是活招牌，需要包装吗……” “吼，那我这个赞助商就不重要了，合着我在你心里还不如向小安那个傻二白！” 这过分了哦。 程香听不下去了，从沙发上坐正身子。 “我给你送，给你送还不行？” 杨真伸出三根手指。 “什么意思？”程香看不太懂。 “要三套，少于三套，咱们以后都不见了。” 我靠，威胁呢！ 程香义愤填膺了一把，最后还是没雄赳赳起来，吃人嘴短，欠的总是要还的。 “好好，三套，过两天拿给你。” 杨真得意了，“你是不是不止三套啊，答应得这么爽快？” 程香心里一紧，手里果盘往前一推，站起身。 “干嘛呀？” 程香:“不干嘛，睡觉！” mmp哦！再不走人要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第70章 锁门，进入空间。 程香把不要的蔬菜老蔸挖掉，全部回收给系统。将地面平整了一下，视线中忽然看到地里缓慢钻出嫩黄色的东西，她正奇怪这是什么，就看到一片硕大足足有一柄雨伞大的嫩叶慢慢伸展开身子。叶片如鹅掌，叶脉呈现紫红色，在生长中顶端抽出一个蔓儿，蔓儿往上升，又有新叶片长出，足有一米多高的时候分出三条蔓儿。 这个难不成是她之前种进去的翘翘果种子？ 程香凑过去，刚靠近，一个藤蔓向她倒了过来，吓得她往后连躲数步。随后藤蔓垂落地上往四周生长，刚才仅仅是一个巧合。 翘翘果的叶子居然有这么大！ 程香叹为观止。这要是摘上一片，出门都不用打伞了。 地，看样子今天是不用种了。翘翘果的藤叶完全可以把整个种植地块全部铺满。说起来，她都有好几天没去看看那两片草莓长成什么样子了。 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程香打开交易界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这几天的特价物品减少了。难道大家都开始学聪明了？ 想不通，程香甩了甩头。给杨真买了三套和向小安一样的绿植淬炼化妆品，就开始日常赚取能量币。 一条新冒出的特价商品引起了她的注意。含雾灵草，来源九霄小灵界华颜修士，可有通经疏络聚气养元延年益寿之效，是修真界聚气丹主用药材之一。 这不就是修仙小说中的灵草？ 程香一看单价，心里的那点儿念想和好奇顿时被拍进了泥土里。她数了数，上头足足有八位数，一株草，完全不敢想象。哪怕带了个灵字，都让她觉得太过可怕。 凡人和修真者果然不是一个等级。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种灵草在修真者眼中，根本就是最低级的货色，在他们的世界可以满世界到处找到。 知道情况的妖界妖修和同为修真位面的修士，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甚至有些鄙夷，标这么高的价格也就骗骗一些想要修仙的普通人。 看着图片暗下去，程香也没多少遗憾，挖了一棵长超龄的三七丢到货架上。想看看系统默认给出的价格区间，毕竟这种药材在地球上可以说是非平凡之物了。 售价80-3000。 程香撑了撑眼睛，感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一头数的三七居然默认值就给了这么点儿。她心脏受到了一千点的暴击。 想也不想取消上架。 她不卖了！ 系统婊大坑货，改名叫系统坑得了。 程香把三七换了块灰壤种进去，兴致缺缺的把能量币做到一百五十万。时间过了凌晨一点，她打了个哈欠，没功夫打开系统商城，出去扑到床上秒睡。梦里还在想着，终于又赚到了上百万的能量币。 “香美人你还要睡多久？”隐隐约约程香听到杨真的声音，心里打了突，从床上坐起来。 卧槽，居然都9点钟了！ 程香扒了扒鸡窝头，下地套鞋，小跑着去开门。 “我快饿死了，你再不出来我该要打120了！” 程香神反应:“120只能救命不能救胃。” 然后在杨真要吞人的表情中一溜钻进卫生间洗漱。 两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餐，程香带着杨真转去了楚旭的别墅。撒了翘翘果果汁的地里，长满了青色的草莓，没有撒的还是零星几丛嫩芽。 从时间上来算，整整将草莓的生长周期加速了八/九倍，目前还不清楚这单是对草莓的促生长效果，还是在其他植物上同样实用。但不管如何，这确实告诉了她一个大好消息，翘翘果完全能够复制空间增速生长的逆天能力。 巴鲁仕那边的翘翘果她一个人吞下，没有一点问题。 她窃喜的回过神来，看到杨真把一颗还是青白色的草莓喂进嘴里。 “我冰箱里有，你吃这个不嫌酸牙？” 咀嚼了两下，杨真没吃完，一半青的丢进了花坛里。 “我就是想试试，地里刚摘的是什么味道。” 程香对她无话可说，这城里来的以前还以为板栗是直接一粒一粒长在树上的。她能有这种好奇心，太正常了。 两人收拾了点东西坐车去了向小安家，程香让向小安先陪杨真玩一两周。她一个人中途转车从空间拿出旅行袋到省级市区，再坐高铁转去上海。 找了一家宾馆下榻，程香把那早已经挖出来的鲜三七放在旅行袋子里，又挑了一株二十年份的人参赶在早上，找去最大药材批发市场，这边的多叫保健品市场。 里头大的有些令人头晕，转来转去都有一种在走迷宫的错觉。 “走货吗？”程香走累了，看到卖中药的大叔问。 “什么货？”大叔很高冷，似乎回答她的话都显得没兴趣。 程香把包打开，拿出了一个有小孩儿拳头大的三七，掌心摊开给对方看。 这次的三七年份比上次的还要年长些。要说卖药材还是该去广州江西等地，但程香还有其他的事，上海是经济繁华地带，在这边处理掉一些东西会相对方便一点。还可以顺路探望一下男朋友。想到楚旭，程香决定这次也给他一个惊喜。 大叔拿起来，过手掂量了一下，嘴里吐出几个字:“四头的，2200。” 程香眉头夹紧，“您还我吧！”她上次五头的都卖到了1600-1800的价，按理说在这边价格会更高一点。依头数越少价钱越贵的翻价法规律计算，再怎么着也该卖个2400吧？ 大叔把药往桌面上一扣，“我还给你加50。” 程香摇头，“加500，我送您半斤。” 她这狮子大开口冷幽默式的谈价方式，叫绷着脸的高冷大叔破功了，他两手往后一背“哈哈”大笑。 “小丫头不好糊弄啊！你这货，我看见了自然不能再从我手里溜走。” “您叫我小丫头？”程香虽不明白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我今年七十了，怎么，还不能叫你一声小丫头？” 程香看怪物的睁圆了眼，这人黑发一口牙齿齐好，脸上除了有点鱼尾纹，一点都看不出是龙钟老太的花甲老人。 “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七十岁，倒是感觉四十出头。”难不成现在的老嗲嗲老爷爷也赶时髦搞美容了？ 奇怪老大叔笑而不答，转而问她:“你这药2380，卖不卖？” “您为什么不说2400？”程香撇嘴。 “数字不好，有八好彩头。” 这话说得鬼都不信，程香给气笑了。 “那不成，您给我2498吧，也是个好数。” “多麻烦，2500，不差这两块钱。” 程香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他一开始掐好的数字就是2500，为了让她心服口服没有再改价的机会，故意套路她，让她顺着他的思维走。 这人也太狡猾了！ 程香有点郁闷，却也觉得输得不冤枉，对上这么个老姜，她也没失多少面子。 “我这里还有一株野参。” 老大叔看了一眼，道:“5000。” 没吐出来的半口气就那么从肺管里沉了下去，程香没好气。“那不卖了，我自己当萝卜啃来吃。” 气煞人了，20年份的野山参价格居然这么低。 “你啃完了，只怕不会太好过。”老大叔慢慢悠悠的说了一句，那眼里有着几分看笑话的意思。 最终那株山参还是没卖，程香把三七全部往这里销了，不足十斤，一共只有两万多网银转账。 程香从药材市场出来，将被她切割的砗磲拿了一块带到珠宝市场里。 一进去给一位老板看过了，他的意思是如果是整个的价钱会很高，被切割过了，这块只能卖到七八千，不过在程香看来她还有那么大好几个呢，这一片还是抠的边角上的，多卖几次也能得不少钱了。所以她东打一枪西打一枪，换了好几个地方，一共卖了十几万。而整个砗磲似乎才去了一条边边。 她适时的住了手，虽说整个上海很大，能被人撞破存疑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觉得应该谨慎些，因为手黑党负运气值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发作了。 手里还有一瓶王花泪，程香琢磨着要怎么用，要是卖给一般人，有可能别人开不起价，还会遇到说不清楚的麻烦。要发挥它最大的价值，无疑卖给容颜被毁的明星最为合适。 毁容，这个词让程香想起了某高颜值男星，在拍戏的过程中因为爆破戏误伤，半张脸烧毁，已经经过了四五年的整容修复手术，被毁的面貌还是恢复不到三成。 近年他几乎半隐退了娱乐圈。姜夙，今年还不到30岁，如果颜值恢复到他以前的水平，大概还能重回娱乐圈。 只是人确定了，要怎么和他取得联系，这让程香暂时想不到头绪。 在宾馆里休息，程香进入空间，如她预料的翘翘果以陆地植物霸主的长势，将整个空着的地块全部铺满绿叶。在绿色的宽大叶子间，能看到几个白色的圆锥尖尖。走过去，扒开叶子，发现那是翘翘果的花蕾。 第71章 长了这么久才发芽开花，比地球上的植物难种多了，就是她栽下去的橘子树，都已经开始缀花了。有了这一回的初体验，程香完全打消了在空间里种植异界作物的想法。 转到葡萄架边，看到一串挨着一串，紫黑得发亮的葡萄，程香又一阵揉脑门儿。葡萄太多了，自己吃吃不完。倒是可以带一些去看看楚旭。转头，又看到可以摘的茶叶，不禁暗骂自己健忘。顾着种，不记得摘，还好空间似乎有自动识别功能，到需要人工采摘的时候，会卡着点不让他们再生长了。 程香想起来她还有一百多万能量币，够她买个小型仓库了。只是在买仓库前，领地地块购买得先解决。 小型仓库需占地10平方米，10万一平方米领地地块，买领地总共需要100万，而仓库旁边需要一点走动的距离，再少也得准备150万。加上仓库的，没个200万拿不下来。 如此她也不急着先动空间了，打开交易界面，新一轮的倒买倒卖走起。话说，空间还给她开通了养殖功能权限，这又要圈地。能量币伤不起啊！ 交易界面上出现了狐狸皮毛，难道有谁还养狐狸杀掉卖？程香感觉还挺血腥残忍的，点开一看是西方位面。 不买白不买，她不买也有别人买。程香抢了一白一红两张狐狸皮。皮毛没有处理，上头血淋淋的。买来也不想留下来，转而高价上价。程香还觉得手上有点血腥味，跑去虚空泉眼边擦洗了下手。 要是她的牧场，她不会养狐狸，有点下不去手。要是鸡鸭鹅，那就没有那么大的心里负担了。 甩了甩手上的水，程香两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完了盯着交易界面。购买了科技位面的小型采收机器人，这种机器人说小，其实也有一米五左右，比程香矮不了多少。脑袋是倒三角两只眼睛有水蜜桃大，如同望远镜外面的一头。身子是圆柱状，两条腿微微弯曲，宽大的脚掌下有履带，也有防滑的齿轮设计。程香看了看，对这个的兴趣没有上古巫术浓厚。特别是点豆成兵剪纸成人的技能，牛皮得让人心驰神往。 可惜上古的人太高冷，位面系统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他们随便施个术法好用。她到现在为止也只看到一两个上古位面的大妖说过两句话。 程香把小型采收机器人高价上架，正yy着什么时候能结识个上古大牛，会得几个巫术。什么给别人下个咒，驱得动豆兵，呼一把风唤一场雨，多爽啊！谁要是欺负她，下个咒，有他好果子吃。 而然下一秒上古大牛没出来，倒是古武位面上来了几本外门功法秘籍。程香心跳激烈，心手齐用。 我抢！我抢抢抢抢…… 图片暗下来时，她都激动得流了两手的汗。有些不敢看的低头，慢慢把眼睛睁开。 一片绿…… 书呢？ 难道她抢了半天一本都没抢到？她正要痛心疾首一把，脚一退踩到有点厚度的东西。 《云宗点穴八十一式》，这本书壳是黄色的，还有一本是蓝色，捡起来拍了拍灰，看到上面的字，程香瞬间就笑了。《百步隐无痕》，无疑是一本逃跑必备轻功秘籍。 上面的文字第一页，介绍了书本的来源出处。复刻这本书的人，希望能将云宗武术发扬光大，还告诫修习者要行善惩恶，将侠士之风推行下去。 程香看了两页，发现文字还挺白话的，极少看到生僻晦涩的字眼。交易成功的“哗哗”声提醒了她，她现在不是时候沉迷其中。 宝贝的把书买了锦盒装起来，程香继续没做完的事。一忙就忙到眼睛昏花四肢无力口干舌燥，程香没形象的一屁股瘫坐地上。随手摘了几粒葡萄往嘴里送，两只眼睛闭着昏昏欲睡。 好久没把自己累这么惨过了。一时放松，就这么睡了过去，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果林里的李子橘子都熟了。 程香拍拍脸，强打起精神。摘了一串葡萄吃，四肢恢复了些气力。查看账户，能量币显示376万，这把程香乐得笑了。 总算没有白付出力气。 一口气买下25平米的领地，沿着最左边放好，空间立时多了一大块绿色草地。程香很有成就感的插着腰满意点头，又从系统商店里购买下小型仓库，就放在刚开出来的领地上。 选地确定后，程香脚下一晃，像是发生了地震，震得她有点懵。 “哐当！” “咔咔……” “乓乓乓……” 各种声音在耳边嘈杂着一齐涌上来，程香定睛看去，就看到了一副超级不科学的玄幻画面。只看到各种板材合金混凝土在视线中上上下下，你来我往的堆砌，不多时一个和系统商店里差不多的小型仓库搭建成型。 程香感觉自己刚刚经历一场玄幻大片，惊魂未定中，系统“嘀”的一声，把她打回了现实里。 “恭喜宿主成功购买空间第一座建筑，奖励定位魔法525位面传送石一块，有效时间，地球时一年。请尽快使用！” 定位传送石？ 程香看到地上多出来的一块鸡蛋大小的绿色石头，捡起来握在手里，脑海里浮现一行字。 绿色传送石，可来回穿越定点位面一次。启动方法:手握传送石，默念传送开启。穿越人可在异界位面停留一年。回程办法，同上。 程香赶紧把石头丢到了地上，她在这边过得好好的，才不想玩什么穿越。而且魔法位面，那种遍地都是魔法师巫师的时空，她一个弱鸡过去，还不是跨过时空去送人头？ 不干！ 这种奖励无福消受。 程香把传送石又踢了一脚，暗想着，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拿来送人。 她也只是随意的一个念头，没有深入的去思考。 进入空间有些时候了，她闪身出去。 外面天光大亮，看了手机才知道，她在空间里待了一夜加一个上午。 程香火速跑进浴室洗漱换衣，三两下把头发扎好。再不出去露下头，酒店要查房了。 给楚旭发短信，程香确认一下他今天在不在公司，上次给他网上叫外卖留过地址。她可以自己坐车找过去。 程香:又在公司上班？ 查房的工作人员过来，程香和她们打过招呼，拧着旅行包退房走出酒店。外面的阳光温度不高，一层浓深的阴云遮掩着，微微有点热风吹在身上，搅动起她的裙摆。 手机震了震，程香在站台上看公交路线，举起手机扫了一眼。 楚旭:每天都是一样的事。你今天终于想我了？ 程香回了他一个微笑脸，收了手机专心看上面的路线。从网上百度了一下，一共要转两次车，这地方离楚旭公司有点远。她反正不赶时间，就当坐公交游上海了。 手机又震动，楚旭问她:笑什么，想还是不想？ 程香打了一串省略号。 要吊足了他的胃口，等会儿惊喜才会惊人啊！ 程香偷笑了下，坐着车看着这座摩登都市，一座座建筑冲天而立，没多久，她就山炮的举起手机，对着窗口咔嚓咔嚓。差点错过了要转车的站。 一路兴奋饱足了眼福，程香溜达到了楚旭地址上写的地方。她仰头，看着数不通多少层的大楼，面对大门口的保安，傻的木在了当场。 我特么的惊喜被拦在楼下了肿么破？ “你好，请出示你的工作牌。”一位保安大哥走过来，很官方的和程香搭话。 手指在裤腿上蹭了蹭，程香对着他干笑。“我不是这里的员工，我是来找人的。” “你找的是哪位？有没有预约？” 程香更尴尬了，别着头很想遁地。她要是预约那还叫惊喜吗？ “对不起，你不告诉我，我不能让你进去。要不这样，你把他的名字和所在楼层告诉我，我让前台查一查。看人在不在这里。” 程香记不住还要翻看手机，看保安大哥凑过来。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是楚旭，就是你们这儿乘飞科技软件研发部门总监……他家属。他一直让我过上海来，家里走不开我没同意。这次悄悄过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你能不能传个话，把他叫下来。我就站在外面，我不进来，他看到我就清楚了，您看好吗？” 程香今天特意打扮过了，虽是素面朝天，但胜在肌肤胜雪，明眸皓齿。一身素绿色碎花裙装，看起来翩翩如踏浪而来的天真少女。凑近也不闻到城市白领女人们身上的各种香水味。 她的装扮简单，表情也一如她整个人，让人感觉到真实亲切。保安大哥不自觉的选择相信了她。 要是他有这么温柔的女朋友，只怕做梦都要笑醒。那位楚总监还真是幸运呢！ 楚旭坐在电脑边，不断地翻看手机，他怕错过程香任何一条回复。只是看了又看，并没有新的回复过来。 可能是又忙去了。他只能有些失望的这么想。 且说那位保安，他没有上到高楼层的权限，于是托了一位相熟的行政部门工作人员，让他代为传话。 经过一传再传，于是，楚旭刚专心做事，齐睿阳一头钻了进来。 “喂，哥们，楼下说你妹妹来了！” 第72章 楚旭放下手中的事站起身，心里怪异感升了起来。楚莹居然跑来公司找他，为什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还让人传话上来，太不对劲了。 起了点疑心，但还是抬步出办公室，转而走进电梯里。 齐睿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QQ，看到楚莹的头像亮着，顺手点了个抖动过去。 齐睿阳:你哥下来了。 忙着跟客户说产品，楚莹被抖动打乱了步骤。 楚莹:你干嘛呀，我这边很忙的。 楚莹:还有我哥下哪里？ 齐睿阳觉得这丫头也太健忘了，手速奇快的回复。 齐睿阳:不是你到公司楼下，让他下去吗？ 楚莹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楚莹:我在我办公的地方，什么时候到你们公司楼下了？好奇怪哦，谁在冒充我！ 齐睿阳也懵逼了。 齐睿阳:没骗我？楼下的真不是你？ 对方向你发起分享定位，是否接受？ 齐睿阳点开，楚莹的红点在她做网络营销的公司分店里。 楚莹:快去帮我看看，是哪个人借用我的名字钓我哥。这么拙劣的手段，我哥居然还上当了，他就不知道打我电话确认一下！ 齐睿阳摸出手机，走了两步又转回来。 齐睿阳:你确定不是想看你哥笑话？ 楚莹:就你机灵，快去给我赶直播，赶不上罚你这辈子都做单身汪。二哈吐舌jpg. 齐睿阳失笑，这丫头太会拿他的死穴了。偏他还就对她又爱又恨，当即甩她几个字。 齐睿阳:你给我等着，土肥圆！ 那一头拿着手机的楚莹，气得差点没原地自爆。他说她土肥圆？？ 这梁子大了！ 好不容易摆脱一身肉，从不被人看得起，到现在女神的转身逆袭，她为此节食一年不吃晚饭。为了改掉土肥圆的称号，她用光了她所有的洪荒之力。重被提起旧外号，楚莹恨得吃了齐睿阳的心都有。 这边楚旭已经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大厅里推了下眼镜，转头往四周看。 程香站在大门口，目视到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伸手喊了一声。“喂，这里！”而后反应过来，她不是要给他惊喜吗，现在还可以不可以躲回去？ 然而她这边的动静，不光引起了楚旭的注意，也让大厅里来来去去的人全都对她投以关注的目光。程香往后缩的身子，就缩不回去了。 在视线相触的一刹那，楚旭身上阴霾散尽，如破云之月，华光倾泻。程香有一瞬看迷了眼，再次发现楚旭笑起来的杀伤力是这么惊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跟着笑咧开了嘴。 忘了他是怎么走到跟前的，只觉得茫茫世界里一切都是虚无，只有他嘴角上扬的美好，和款步而来的宽大身躯。 两个人相视着微笑，空气中全是暖甜的味道。 “哇，那个就是她等的人啊，长得还挺帅的！”有两个职员站在透明手推玻璃门前，声音一点也不小的议论着。 “他的来头不小，据说是老板特意高新聘请的，是什么专家来着。一般的公司根本请不动他。” “啊？我之前为什么一直没见过他？” “你才来多久，人家是在楼上的，除了上下班基本不会在我们这一层露面。而且，人家女朋友多好看，你就别瞎想了。” “我交不上这样的男朋友，还不允许我想想啊……” 两个人的声音，叫程香略微有些不自在。楚旭接过她的旅行包，手上沉得往下一坠。拉着她的手往旁边阴影处带:“包里装了什么，这么重。” “哦，给你带的礼物。”他不提起来，她都要忘记了。 程香说着就想打开包，被楚旭一把拦住了。 “你就这么拧了一路？” “也没多拧，就放车上的。” “你是刚到，还是？” “我来两三天了，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你不生气吧？”程香小心的看他。 “生气，”看到程香的脸色变了变，楚旭突然笑着一只手抱住她，“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程香也不似之前那么别扭，看到他真切的笑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这个拥抱给抱实了。 齐睿阳风风火火的从电梯里出来，转了两圈就看到了光天化日抱做一堆的两个人。眼底不由闪动出熊熊火焰。 哎呦，大大的奸/情啊！ “我这么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要不我先找个地方待一会儿，等你下班我再跟你一起走？” “没事，我打个电话。” 他现在这个状态哪还有心思工作。 楚旭拿出手机，一只手拨打着电话，就听身后铃声响。 齐睿阳举着手机正偷拍着，手机铃声一时把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他人都吓毛了。忙举着手机投降状尬笑。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低头赶紧看手机，“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王八蛋楚旭:“……”我想你只怕是有点儿皮痒了。 看到来电显示，齐睿阳一怔，用手拍了两下自己的破嘴。迎着楚旭有些寒光闪闪的眸子，缩着头苦笑。 “公司里帮我请个假，一会儿让大家按时下班。”牵着程香的手，楚旭转身直接走人。 程香还是第一次看到，正规公司请假能够请得这么任性的。 “你就不怕你们老板罚你的款呀？” “我有你啊！” 这算什么回答。程香看他气定神闲也就不问了，转而说起楼下看到的人:“刚才那个是你同事？” “准确来说，那整栋楼里的人都是我同事，只是他特别一点儿。是我读研的时候认识的，他叫齐睿阳。” 程香还是看着他，楚旭意识过来，有把话补全了:“他是我好朋友。性格，你上回在电话里听过他说话。总之，不难相处。” “就是他呀！”程香忍俊不禁，“真没看出来。人不可貌相啊！” 看起来长了一张古板脸，性格却南辕北辙，也不怪她为什么没有对上号。 两人走了一段来了到了地铁站，人不是很多，这会儿还没到下班高峰期。楚旭买票，程香在旁边看着，现在不用像以前往里面投钱，只要扫一下二维码，一键支付。特别方便省心。 “过来了和我一起赶国庆假期回去？” “还有一周多呢，我恐怕等不了那么久。还有，你要上班，也没人陪我啊。” “那我请假……” “不行！”程香冲口而出，“整得我跟祸国妖姬一样，你老板只怕要恨死我了。再说，我留在这里没什么事做，回家去还能帮二哥做新房布置。” “真羡慕你二哥。” “嗯？”他这话说得很轻，程香没听清楚。 “没什么。” 握住她细嫩的手，大拇指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滑动。 “香香，什么时候我去你家提亲啊？” 程香看着地砖，脸红似火烧。“你想什么时候提，就什么时候提吧！”其实这种事不用问她啊？ 楚旭大喜过望。仿若整个人都镀了一层金光，耀人眼的厉害。 “回去就让我爸妈做准备。” 程香随着他的快乐而快乐，做下一个决定原来也不是那么难。 地铁足足坐了快四十分钟，楚旭带她进了居民小区里的一栋电梯楼房里。他住在9楼，程香不禁想要是电梯突发故障，这爬楼梯要爬多久？ “你这附近有菜市场吗？” “不知道，我没在这附近逛过。” 程香看天人的看他，“你在这地方住了多久，居然连附近有什么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妹每周会过来。我不知道附近的菜市场，但我知道楼下有小卖部，前面我坐地铁的旁边有家全国连锁超市。” 被噎着的，程香问他:“你这里不会连厨具都没有吧？”能把生活过得这么无欲无求的人，好像不能对他的日常抱什么期待了。 楚旭打开门，把她带进去。“有，搁在柜子里了，要找一找。” 还真是家里从来不做饭的主。 程香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单身男人的卧居看起来很干净，没有一点乱丢乱扔的痕迹。房间是三居室，有六七十平，一个人住够大了。 “这里是客卧吧？”棉絮都搭在床上，只要铺一下就能睡。 楚旭看出了她的小心眼儿，把手往门上一横，将人从房间里搂出来，贴着她的耳际道:“今晚客卧不开门。” 程香没有白痴的问为什么，只用手推他。 “你不怕热啊？”两个人睡在一起是迟早的步骤，她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大的阴影了。 楚旭笑得胸腔震动，拉着她推开主卧的门。指着床头靠窗的边上给她看:“有空调。” 热都是什么烂理由。 “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会下雨。”所以是会降温的，或许连空调都用不上。 程香扯了扯嘴唇，她还能说什么。 看了厨房，把厨具整理出来清洗，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楚旭的意思是，出去吃不用这么麻烦。而她第一次来，不想累到她。不然晚上的有氧运动，半途中她睡着了留他一个人怎么办？ 程香对他的理由羞窘又哭笑不得，但是说到这件事，忍着不好意思，程香还是提了提:“你买那个了吗？” 楚旭的表情很诡异，对着她笑得高深莫测，笑得程香用脚踢他的鞋子。 “没买。”楚旭咳嗽一声，压低嗓音低语:“一个单身快三年的人，会想到用那种东西，买回来给谁用？五指姑娘？” 程香随着话题的内容，也开始浮想联翩了，神色便变得有些惊慌敏感。房间里的气流中都依稀夹杂着电流，所有的集中点都是男人略带□□的眼/神。 第73章 楚旭挨了过来，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声音用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力道。“真想立刻办了你！”说完，一阵风的狼狈跑开，人进了浴室里。 程香抿着唇好笑，又看到他这么不稳重的一面。记忆里的学霸变得越来越接地气了。 打开包，程香这才惊觉起来，她的换洗衣服都放在空间里了，这个包里只有一些吃的。 她估摸楚旭一时半刻出不来，快速进入空间，从里面捞了两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出来。再将旅行包里的橘子、李子、葡萄，两斤炸好的河虾全部拿出来放进冰箱里。 楚旭的头发滴答着水出来，一只手拿着毛巾不停的擦拭着。 “就出门吗，还是再等会儿？”程香剥了个橘子给了他一半。 “就走，我拿下车钥匙。”毛巾往沙发一扔，嘴里道:“很甜。” “是吧，这是我自己……”种的。 差点说出来，程香及时收住那两个字。却看楚旭询问的眼神，不得不把话编下去。“我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家种的。我带了不少过来，你明天上班可以带些过去送同事。”然后嬉笑的挂着他的臂弯。 楚旭虽觉得她的反应有点怪，可他喜欢她笑起来柔和的样子。便也不去多想。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楚旭本来叫程香在外面等，但她不想一个人傻傻的站着，就一起过来了。 地下车库里很暗，白炽灯的瓦数很小，除了能看清车库里的大概清形，影影绰绰的反而显得阴森鬼气。 “你一个人来这里不怕？”特别是这种晚上，一进来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程香站在这里都不免心中有些着慌。 “以前是挺怕的，你给我这个项坠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楚旭解了锁正要拉门，一个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窜了过来，把程香吓得倒抽气。 “别怕，是猫。” 地上果然是一只通体全黑的大猫，见到人也不知道躲，反而大摇大摆的围着两人转。 “这只猫是这里的住户养的吗？”程香很喜欢小动物，不由蹲下去，想逗逗黑猫。 “不是，好像是只流浪猫。”楚旭则看着黑猫，眉头深锁。 程香刚伸出手，黑猫在灯下反光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程香这才看清，猫嘴里叼着一只还在动的老鼠。 “不错啊，是个会打野食的猫。”她是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比起被人当儿子养的猫，更喜欢这种凶悍野性的猫。 楚旭:“这只猫有点奇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黑猫低头把老鼠丢到地上，老鼠一得自由，立马飞爬着要走，被黑猫一抓子给及时摁住了。黑猫也不急着开动，臀部着地，坐着两眼再次看向程香。竖着耳朵，张开嘴，“喵咿啊呜”了两声。 那声音就好似是在模仿人说话，程香瞪眼看猫再看楚旭。 “它是什么意思？” 楚旭也一直很困惑这件事:“不知道。我遇到它好多次了，每次都围着我转。还有几次，它在我车边放了猫粮和小鱼干。” 不合逻辑的事程香遇到过了，面对这只行为怪异的猫不免多了些想法。 “猫给人送它喜欢的东西，显然是很喜欢一个人的意思。它这么做难道是让我们收养它？” “喵！”猫咪的尾巴动了动，嘴里正常的叫了一声。 莫名的，程香直觉这只猫是在肯定她的想法。这个认知让程香吓了一跳。 “你认为我说得对就叫一声，说得不对叫两声。” 她盯着猫，猫咪看着她，并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 听不懂？果然是她想多了。 “喵！” 这次不光程香，楚旭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猫成精了？ “猫咪，你听得懂我们说话？是就叫一声，不是叫两声。”程香还要再确认一下。 黑猫一只爪子抬起来，在空中虚爪了两下。嘴里喵了一声之后又喵了两声。 这意思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啊，程香迷糊了。她只好又重复之前的问题:“要我们领养喵一声……” “喵！” 这回回得很干脆，都没等她把话说完。 前面入口处有了动静，楚旭拉开车门。“先进来。” 这里有摄像头，不是个说事的地方，程香对黑猫招手。 看到黑猫要把老鼠带上，楚旭吩咐了一句:“老鼠不准上车。”黑猫又坐地上去了。最后似乎很挣扎似的，松了爪子放老鼠逃生了。 程香坐到副驾驶，猫咪跳到她的腿上。 楚旭哼了一声:“去后排。” 黑猫转了转脑袋，前腿一趴躺程香腿上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还说不听了，这猫还真有些意思。程香关上车门，感觉腿上一轻，就看黑猫被拧了脖子丢到后排去了。 “没洗澡，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跳蚤。”楚旭解释了一句。引来后排的猫，又“喵咿啊呜”了起来。但它也只是叫了两声。 “你说的对，一会儿去宠物店里看看有没有除跳蚤的药。” 程香喜欢猫，但不喜欢跳蚤，那东西咬人太烦了。不用药还不死，生命力顽强得可怕。有一次她就惹到过，七天没睡那张床，以为没事了，再去睡又被咬了。直到打了药，才彻底根除。 车子平稳的开动，程香打量楚旭的脸，他居然没有好奇也没有震惊，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坐着。似乎黑猫的行为，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或许有一天她告诉他其他的事，他是不是也能这样平静？ 可那些事能说吗？ 程香在心里给予坚决的否定。 没有多远的路，车子停在了广场附近，猫咪被留在了车上，楚旭把顶窗留了两指宽一条缝。 “别生气啊，餐馆里不准动物进去。好好待着，一会儿给你带吃的。” 程香对猫咪挥挥手，黑猫把身子一扭，后背对着窗户。 “别理它。”楚旭拉着程香直接落锁走人。在他看来，一只半路蹭过来的野猫，没必要对它讲客气。它要是不想待了，正好将它扔出去，省得分散了程香的注意力。 两人进的是中式餐厅，楚旭把菜单推给程香，这家店主打湘粤菜，味道会相对清淡一点。而店里做了噱头，把一筐一筐的长在框里的菜放在架子上，以表示蔬菜的绝对新鲜。里面的生意看起来很火爆，至少和周围的几家餐馆相比，这里人气最旺。 程香点了一素一荤，楚旭点了一个糯米排骨和一个西红柿蛋汤。 等的时间有点长，程香观察着周围吃客的反应。大快朵颐，细细品尝的，不乏人数。每桌子刚一离席服务员迅速收桌，不消片刻又有新的客人到来。 她看了一下菜单，上面的菜大多在五六十，分量给得还算足，就不知道碗里面的状况是不是有凑数。荤菜七八十一个，用大海碗摆盘装着。这里门面费应该要上百万，月收益保本要十多万，一天要挣4000多的进项，依照这里的人流频率，老板一天赚个两万块钱还是很容易的。餐饮当真是暴利的行业，当然要考虑的因素也多。 “你上次的那件事，做得怎么样了？”楚旭看她转动的脑袋，心知她的心思跑别处去了。 “我还在写申请材料，有几个地方还没怎么想好。”程香回过神，伸手接过楚旭倒的茶。“做农场的话，应该要提供一些食宿，房子我想建成中式的，不想做半中式，完全复古应该会更亲近自然一点。” “完全中式复古，木材要不少钱防火性差，再有现在的工匠，许多手工艺都退化了，想做得好需得请专门的古代建筑工人团队。”楚旭将她的难点挑了出来。 “正是这么回事，资金投入大，还要担风险。但我不想做一般的，我要做，就想做成最好的。” “资金缺口大？”楚旭问。 程香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我现在手里有几十万，但还要买一个技术，用来加速植物生长的。不过项目申请过审时间很长，到签下来我觉得支付一年的土地租金应该够的。” “促生长？不是说不用药物？” 楚旭认为她这个想法挺不靠谱，毕竟所有违背自然原则的东西，都是有其副作用的。效用多大，副作用就有多大。 “是绿植提取液催化技术，没有用药。提炼液体可以做果汁喝，人喝了没有不良反应还会增强抵抗力。我试过的，确定是真的才敢用。” 楚旭听了不但没有放心，反而紧追着问:“又是你朋友弄出来的？经过科学权威机构验证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放心，我朋友是很可靠的人。再说，他拿去验证不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万一国家要技术，给了，全世界的人都学会了，我和他还赚什么钱。” 程香发现自己成了个忽悠大王，已经把那个所谓的朋友，都吹嘘的实质化了。 “这事不好说。资金上的缺口，我这边还有三十多万，你先拿过去用。” 程香没说不拿，因为她拿得起她也还得起，她的关注点是:“你又买股票了？” 楚旭还在读大一的时候就接触炒股了，包括比特币疯狂的时期，他都有参与进去。那时候程香只当故事听，没想到会和他这个神话人物变得这么亲近。 “嗯，不像以前了，工作太忙，偶尔才弄一弄。” “那你股市里还有多少钱？” 程香星星眼，总觉得会玩股票，还玩得不亏的人，简直是天生带着外挂。 “十多万吧！” 她一脸崇拜，楚旭很受用的扬了下眉毛。 “哎呀，我这个男朋友真没找错。”随随便便就几十万，她这个真正开了挂的，反而废五渣了。好想自卑一下……然而，好像拿下他的自己似乎更厉害。心情又一次美了。 第74章 菜上上来，味道口感都不错，但比起空间菜，总觉得没有那么纯汁原味。似乎用各种辅料掩盖了菜品质量上的缺陷。回味的咀嚼了两下，程香发现包括炒制的油，都没有她从交易界面上买的那么软和幽香，多吃几口就有股子不舒服的腻味感。 “不合口？” 程香笑着摇了下头，“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怎么？”楚旭停下筷子，想听听。 “这不是入秋了，再过不久要种油菜了。那三百亩地拿一半出来种上，能榨不少油吧？这么多的餐馆总要炒菜吃油吧？只要拉拢一个做长期，我就不愁销路了。” “离明年还很久。”楚旭觉得她这个美梦可以放在明年做。 程香吃菜不解释，等明天楚旭上班去了，她再按照她想的那一套出来活动活动，她的网店太需要知名度和销量了。来到这里的好处，就是店多人多，随便发发传单都比她在当地电视台做一个月的广告要好。 吃完饭两人去了趟宠物店，好在这时候还有开门营业的。买了猫砂，猫粮，猫窝，以及除虫的药，回到住处都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 程香给黑猫喷了药，洗了洗手从浴室出来。 “你要不要先洗了睡？这上面说了，要等两个小时才能给它洗。” 楚旭一脸她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抱着手里的电脑，“我正好手头上还有点事没做完。” “你不洗，那我去洗了。” 从卧室里抱出自己的睡衣，刚到门口，程香就被男人的手扯住。 “既然你诚心邀请了，我勉为其难和你一起洗吧。” 程香抽手快速说:“你不用勉为其难，我压根儿没邀请你。”能不要这么发挥想象曲解意思吗？ 楚旭哪里理她，抓着她的手不让人跑掉，翻了一条内裤出来。程香眼尖的看他摸出一盒套套，脸都要落地上去了。 拉拉扯扯的进了浴室，楚旭抵着门，放下东西对她笑得像是逛窑子的古代公子哥儿。 “需要我为你服务？”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 程香有些懊恼，为什么这浴室里的光是橘色的，看得人的颜值肤色全部都带着色色的勾人味儿。 噢！不就是男人和女人正常要干的事儿吗，看在他身材那么好的份上，她主动一点好像也不吃亏呀！ 理想很丰满，可真让她实践，程香发觉自己豁不出去。揪着衣服，脑子里全印着男人匀称的身躯。他说过他有运动，那话果然不假。嘴里口干，她下意识的咽了咽根本就没有的唾沫。 楚旭的眼瞳里激烈的情绪碰撞，他快步走上来，亲吻上她的唇瓣。不再克制心里的焦渴，如狂风大浪将她席卷。 “程香……香香！”他捧着她的脸，望着她颤抖的睫毛，用手抚摸她的眉眼。爱之入髓，恋之刻骨。 程香软软的四肢无力，手上的衣服被他拿走，花洒在他的手下打开，她随着他的呼吸而加重了喘息，为他的热情所摇摆……好似翻滚沸腾的水，处在火热中，不能自救无法自拔。 “我爱你……” 依稀在睡梦中听到他低低呢喃的情话，程香笑了，如果是梦那就不要醒来吧！ 被遗忘在客厅里的黑猫，挠了两下门，独自在房中走了两圈，终是扭头一肉爪子拍翻了垃圾桶，里面的塑料袋纸屑落了一地。 早上，程香感觉到床边的动静，有些困倦的喊了一声，“妈，几点了，你就起来了！”翻了个身，蹭了蹭被子。身上忽然一重，唇上落了温热的吻。 “就开始想丈母娘了。” 程香的瞌睡醒了，这会儿自己也失笑了。“我刚才以为在家里，我妈每天起得早，总是喜欢六七点跑进来打扫卫生，根本没过脑的说了出来。” 楚旭趴在程香身上，大拇指摩擦着她的脸，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再睡会儿，钥匙我放床头柜上了。” 程香顺从的应了一声，“晚上回来吃饭。冰箱里有两袋水果，你带一袋子去办公室。” “好。” 又耳鬓厮磨了一下，楚旭终于在七点过一刻后出了门。 程香缩在被窝里，闻着床上不属于她的味道，憨笑着深吸了几口。越闻越觉得好闻。 要睡已是睡不着了，她睁着眼，想起过去再看着现在，人生还能安逸的活成理想中的样子，我以前觉得那是奢望。难怪都说男人的好坏是女人的第二条生命。 “喵！喵喵……” 响起的猫叫声，令程香翻坐而起。 昨天说要给它洗澡的，全给忘记了。 她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外面。黑猫就在门口站着，两只眼睛是浅蓝色的，从头到脚黑的没有一丝杂色。很像那种西方带着魔幻色彩的通灵猫，乍一看上去，特别是晚上，会有些渗人。 “喵呜哇咿呜……”某喵又开始说起了猫语言，小表情里全是控诉。 用猜的，程香也知道它是在指责她忘记了给它洗去身上的药味了。 “你还骂人呢！嗷，小家伙，很有当红的潜力哦！”把猫抓起来撸毛，程香抱着乱动的它进了浴室，看到客厅里翻倒到处是的垃圾，握着它的脑袋晃了晃。 “你还搞破坏，一会儿洗完了给我把垃圾捡起来。谁惯的你这臭脾气！” 黑猫甩着尾巴，小下巴高抬着，完全一副不识抬举的样。 “就仗着我看你可爱是吧？” 摸了两把毛，程香把水放好，试了试水温把猫按盆子里。一直很安静的喵，凄厉一声叫，打翻了半盆水，跳上了洗漱台，在打翻了漱口杯牙刷后，夺门而出。 程香的衣服也湿了大半，有些受惊的把东西捡起来。 这猫看着挺聪明的，没想到里子里还是没改猫的尿性。怕水？以前肯定从没洗过澡。 黑猫蹦到了沙发上，将沙发垫子都给打湿了。程香指着它骂:“你给我回不回来把澡洗完？不洗你就还是回去做野猫！” 黑猫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嗷呜，喵！” “装可怜？装可怜也不能不洗澡。”程香一把揪住了它的脖子。 毛孩子喵呜喵呜好久，身体重被按进了重新蓄满水的盆子里。 “我男朋友不喜欢臭臭的猫，我也不喜欢。你要是养跳蚤，这个家门就不能进了。” 黑猫挣扎着，在盆子里一点也不安分，程香心里想着这要是个孩子，她早往它的屁股上打两把掌了。 “这水是温热的，很舒服啊，这么浅有什么好怕的。” 水浇透它身上的毛，程香打出专门给猫洗澡的沐浴乳，给黑猫身上揉满了泡泡。不知道是她的话起作用了，还是这位猫大爷习惯了水里，坐在盆里不再白瞎力气了。 “很香，很舒服？搓一搓，揉一揉，头上也要洗。眼睛闭上。” 要洗头，黑猫又不乐意了，成香提前做好了准备，这回没让它跑掉。直接摁翻它，将它全部打湿。 “啊嗷喵呜！” “还骂人，还骂人小心把洗澡水吃进去！” 一人一喵各自说着各自的语言，吵吵闹闹的把这个澡给艰难洗完。 “你的口粮。” 程香在猫盆里倒了猫粮，看黑猫不吃，对着它抬了抬眉毛。 “这里没有老鼠给你抓，不吃饿肚子。” “喵喵！” 某猫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看着猫粮的眼神无声嫌弃。 “我跟你说，这是宠物店里唯一剩下的了，口感不好你也将就着。” 她都还没吃饭呢，一个早上就顾着伺候猫了。程香摇摇头进入卧室，看着猫在门外探头，本来想换衣服的，面对那双澄亮的猫眼，好像在被窥探。不由生了几分警惕。 这猫来得古怪，谁知道它为什么要找上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它的底细，防一防还是有必要。 “外面好好待着。”说了一句把门关上。她换下衣服进了空间。 打开仓库，里头不大，但高度还算不错，有两米四五。购买了两排木架子，程香搬着框出去摘成熟的作物。 葡萄两框，李子一筐，橘子半框，苹果半框……茶叶每种一簸箕。合上门，外墙上有个保鲜计度盘。目前保鲜程度是0。 是否充能进行保鲜？ 程香脑海里有了提示。 默念是，五千能量币嗖的一下没有了。保鲜刻度打到100，意思保鲜度和刚摘下来一样。 还好，承担得起。这玩意儿比冰箱功能强悍多了。能量币花得挺值。 程香上交易界面买了米、油、盐、醋、酱油、五花肉、鸡蛋，把地里还剩的菜摘了点，拔了几棵蒜，掏了一块老生姜，拧着一大篮子东西，拉开门出去。 黑猫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围着她叫个不停。 “我要做饭吃，你不要在这里调皮。” 程香踢开它，锁上厨房门。看到厨房里起了一层薄灰，挽起衣袖，把抹布打湿重新打扫了一遍。 向小安和杨真发了视频过来。 “你这人重色轻友啊，居然跑去上海了。你太要不得了你！”杨真一个劲儿数落。 “我要是有楚学霸那样的男朋友，我也重色情友。亲爱哒，我支持你，女人偏心爱情天经地义。” 杨真在那头跟向小安掐了起来，“疯女人，你走开！找你的爱情去！” “哈哈哈，我的爱情走了，还没回来。等它来了，我肯定走！” 第75章 程香说:“我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我的赚钱大业。小安，你那边的直播怎么样？” “信你才怪！难不成从你男人那里搞钱去了？”杨真做出看穿了她的表情。 她可以改行去算命了，程香觉得。 一开始程香的目的是弄钱，虽然没想过要从楚旭这边拿，最终的结果却也没什么两样，解释什么太苍白，由得她怎么猜吧。 向小安跟着说:“还不错，我感觉比星橙人流量和互动数还多一些。这几天一共得的巅峰币快有一千了。” 换成人民币也就一百，不过这边显示的是扣除过平台一半收益的。 “一百块钱还乐成这样！”看她们这些没见过钱的样子，杨真投以深深的鄙视。 “你有钱，你给我打赏啊！”向小安看不惯了，她这几年为了钱，压抑了本身的性格，做了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做的事。一百块钱不多，但可以维持家里几天的开销。一百块钱等于一个月的电费，等于一罐煤气费，等于她又可以带着家人在这座城市里多活几天。钱不多，但可以续命，可以让家人活得像个人。 杨真抱臂:“太容易得来的都不会珍惜。我的钱买房了，还在还房贷。” 无语，失笑:“你还嘲笑我们，明明自己还在负债中！” 杨真叉腰嘚瑟:“我负债中可我有房有车啊。” “虚荣！” “你有本事别嫉妒姐，姐就虚荣了，怎么的？” 两人又斗嘴互掐起来，程香看得大叹气:“你们两个消停些，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希望你们两个还好好活着。” 两人这会儿同仇敌忾了。 向小安:“你不许说话！” 杨真:“见色忘义的没发言权！” 程香默默互搅手指。 好吧，我去躺尸，你们厉害，我挂断还不行？ …… 楚旭一大早拧着一袋水果进入办公室，齐睿阳腆着大笑脸凑过来。 “啧啧啧，职场情场双得意啊！” 把袋子打开，楚旭从里面拿了两个橘子，其他的递给他。“发糖，多吃一点。” “你这糖分量太重！” “她从老家一路拧过来的。”心意不是一般重。 齐睿阳张了张嘴，“怎么天下好事都让你给碰上了，真想吹口气把你给灭掉。” 无视他的话，楚旭打开电脑。他需要加速做完今天的事情，好准点回去吃晚饭。 齐睿阳拧着“糖”出去，看到老板老板娘过来，立即恭敬站好。 “董事长，董事长夫人，早！” “早，瑞阳啊，楚旭在里面？” 江董问了一句，齐睿阳也没多想，以为是有事情要安排下来。 “在里面，喏，一早上就发糖！”他把手里的袋子扬了扬，想起来的打开，让他们两位自己挑选。 江夫人看着袋子摆了摆手，“你说发糖是什么意思？” 江董也没有挑选的意思，同样的被他的话挑起了兴趣。 “你们不知道啊，楚总监他谈恋爱了，昨天他女朋友过来了。是个大美女哦！” 江董和其夫人愣了愣，江董问:“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个月的事，我听他妹妹说，他喜欢那姑娘好几年了，从初中时就暗恋对方。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错过了，最近两人才重续前缘的。”为了打听这些消息，他被楚莹叫出去批斗了好几个小时。太不容易了。 江夫人拉了一下江董，两人眼神来回交流了一下，然后转身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齐睿阳以手摸下巴，眉头皱了皱，嘴里自语:“打什么暗号啊？不是真看上那小子要招他做上门女婿吧？”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巧合。 江梅州本来受他大嫂的委托，过来探探楚旭口风的。工作上的事他还拿手，这拉媒么，完全没经验。就带了夫人过来，想让她和楚旭聊聊，没想到才到门口，就听说人家有女朋友了。还是小楚喜欢过那么多年的人。 江夫人合上门，对他说:“这事你别掺和了，提都别往小楚跟前提。就当咱们家没起过这个念头，省得日后见面各自尴尬。” 江梅州“嗯”了一声，“江晗那边你回去跟大嫂说，小楚这边没指望，让江晗趁早死了心。” “只怕那丫头不会这么想。”江夫人不好直接对丈夫说老大一家的坏话，只委婉的说出事情可能不会悄无声息的过去。 “她不这么想，她还要做什么？拆散别人？胡说八道。你不是家里还有事，赶紧回去吧！” 江梅州恼火，怨江夫人这话是无中生有，不是她一个做长辈的该胡乱推测说出来的。 江夫人也郁闷了，“行，我走，不在这儿招你讨厌。就你们江家的人各个都是好的，我是坏人！” “诶？我又没说你……” 话没说完，门“啪”的一声甩上了，江夫人的高跟鞋声去了办公室外头。 …… 江家大嫂尚清仪接到了江夫人的电话，得知江夫人所说的事，心里存了一半的质疑。 “弟妹啊，你看啊，这事吧，你也是道听途说，万一人家小楚不是那个意思呢？你们要是不好说，你让梅州把他约出来，我自己和他谈。” 江夫人跑了一趟，没得几句好话还被她话里指责办事不尽心，心里又生了一股暗火。 “你有江梅州的手机号，你自己跟他说，我还有事，咱们以后聊。” 就让他们江家人自己折腾去，江夫人望着车外快速而过的楼宇冷笑。 “这个娄红，叫她做这点事都不耐烦。合着不是她的女儿，一点都不上心！”尚清仪念叨了几句，把电话打给了江梅州。 江梅州收到她的意思，吃午饭的时候问楚旭，让他晚上一起吃饭。 “不好意思，晚上我有约了。” “谁啊，你女朋友？” 楚旭难得的对江梅州多说了几句有关他私生活的话。 “她从老家那边过来，说好了让我晚上回去一起吃饭。” “我的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她的不行，是吧？”江梅州声音洪亮的开着玩笑。 “她是个值得我守时的好女人。” 江梅州看他眼中暗含着憧憬，到嘴里的话有些说不出来了。心里想着，打电话给大嫂那边回绝算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只是他这通电话过去，尚清仪除了对楚旭的不识好歹感到不痛快之外，并没有打消她要见一见他的念头。她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到底长几只眼，请他出来吃顿饭还要三请四请的。 江梅州只好提议，借口找楚旭有事，明天上午把楚旭叫出去。 “他不是你员工吗，他还能不听你的？用得着这么麻烦。”在尚清仪看来，老板的话就是圣旨，老板让往东绝对不能往西，像江梅州这样还要问员工的意见，那不是叫员工骑到头上了。他这老板当得就不对。 江梅州没有同一个女人争论，只说:“就这么安排了，我忙着，要去开会了。” “梅州啊，我跟你说，他要是敢不来，你就扣他的工资。他们这种人，就怕扣钱，我见得多了。” 挂断了电话，江梅州头疼，他大嫂还以为现在是过去的旧社会。当老板的是大爷，做员工的是孙子。岂不知，他公司里很大一部分业绩，都是靠员工拉起来的，扣这种员工的钱，是断他自己的财路。他除非好日子不想过了。 程香和楚旭都不知道，在他们宣布了恋情后，还会有人打着拆散他们的算盘。 程香这会儿拧着一桶压榨菜籽油，一个餐饮店一个餐饮店的做着推销，可是效果并不如她想的理想。 “你这油，我们用不合算，现在我们这边主要进调和油。上面是固定了商家的。” 程香说得口干舌燥，“压榨油原生态的口感更好，在制作工艺上更健康安全，还可以提升菜的味道。为什么不先试一试？” “抱歉，我们没有兴趣，请你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被第n次拒绝，程香走得腿都有些肿了。心里忍不住碎碎念。 你们这些没眼光的，难怪生意那么差，给你们提供发财的机会，还将姑奶奶拒绝门外。太可气了！太没眼光！太死板了！ 她坐在滚烫的石凳上，不得劲的想这桶油难不成要拧回去？ 抬头看到对面，那是一个小公园，有不少老人带着孩子在这里健身纳凉，吹拉弹唱做一些娱乐活动。 程香卖菜练出来的厚脸皮促使她蠢蠢欲动。人这么多，打打口号，能成一个是一个。 “这位大姐，我这里有一桶菜籽油，您要不要，便宜12块一斤给你。我自己从老家带过来的，不信您打开闻一闻，地道的压榨菜籽油。” 正要走过去的一位大姐，被程香给叫住了。 “哪有这么便宜，肯定是骗子。”旁边有大爷大妈七嘴八舌的议论。 程香把油桶盖子拧开，倒了一些到桶盖上。 “你们闻闻看，假的我陪十瓶。我把我的微信号告诉你们，不怕你们举报。咱们乡下人做事，就是讲的实诚诚信。” 大叔大妈们围观着，你沾一指头，他伸头过来闻闻，意见也是各不统一。 “你这个怎么有股味儿啊？” “榨坊里榨的油本来就是这个味。”有懂行的人解说着。 “我吃过土方法的压榨菜籽油，放菜里，味道大，吃不惯。”一位阿姨挥着扇子，凑热闹的发表看法。 大爷又跳出来说话了:“你这就不懂了吧，油没热开，味道没散，你温度没达到就把菜倒进去了，那油菜籽的味道就进了菜里。我们老话喊生油和熟油，就是说的，没热的油和热过的油。熟油味淡，炒菜最好。” 第76章 不明白的人听到大爷这么说，心里各自受教了。 “卖油的，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这一瓶也不够分啊？” “你们可以加我微信在网上下单。”程香拿出手机，让他们扫二维码。各位大叔大婶一个个的举着手机扫。 不明状况的拍着前面的人问:“你们这里做什么？” “一个卖正宗压榨菜籽油的，加她的微信去她那里买东西。” “哦？怎么现在改流行买压榨菜籽油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压榨法是物理出油，比外面买的安全。现在市场里好多的是色拉油，就是棉籽、豆、糠、玉米等用有机溶剂出油做成的调和油，在食用上我觉得没有古法的压榨菜籽油吃得放心。虽然压榨油油烟多，但家里有小孩儿，还是吃农家油好，正好今天碰到了，加个微信也耽误不了多少事。” 城市里的大妈就是见多识广，一开始认不出程香提的是正宗压榨油，在听过几位有经验的大爷大婶儿确认后，立马就切换出了她们超市抢打折物品的响应速度。 程香听着手机里不断的请求好友添加提示，乐得笑弯了眉眼。 然而公园里也还是有戴着袖章搞管理的人，这不碰到一群人聚在一起，扯着嗓子一声喊:“干什么的？” 程香被惊了一下，人体的自然反应有种害怕的情绪，但她用极快的速度调整过来。 “没干什么，叔叔，您这套好帅！” 戴袖章的大叔神情微妙，但还是刻意严肃了脸，对着程香说:“不要做坏事，被我抓到了要送去接受调查的？” “我没做坏事，相反我在做好事。我在教大家怎么认正宗的压榨菜籽油，是积极健康的有益活动。” 说穿了就是推销广告，大叔哪能看不明白，张口就说:“不许再做了，都散了。” “我们就正常交朋友加个微信，怎么连这个也管！”几个大妈可不怕她，仍旧举着手机，让程香把二维码放出来。 程香闷笑两声，看袖章大叔面子不好看，悄声说:“您要是不放心，您也加我，看我是不是骗子。您这是为人民服务，走在人群的前端，我最佩服的就是像叔叔您这么帅又为人民着想的人了。” 得了一个台阶下，大叔觑了她两眼。 “你不说，我也不会放过我眼皮底下的任何可疑人。” 程香把手机举起来，“那您扫吧！” 入了咱们忽悠大营，只要他能加进来，她就能让他成为自己的潜在客户，才不管他怀的什么目的，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大叔硬邦邦的摸出手机，他一扫，边上大妈们就打趣:“让我们散，自己却加上了，怕是打着吃独食的主意！” 围观的人都在笑，大叔虎着脸:“我是在做侦查辨别，以防有人在我这里行骗，不懂不要瞎说。” 众人哄笑，觉得大叔是欲盖弥彰，到最后大叔自己也无奈的笑了，还泼猴似的开起了玩笑。 “都是明白人，话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这群人的心态也感染了程香，其实少一点的冷漠，世间也能多一分的鲜艳色彩。 那桶油被一位阿姨买走了，程香在公园里加上了37位微信好友。她坐公交车回去的路上，分享了网店链接，并将店铺里的商品分享了两条到朋友圈。 还没到地方，就有大妈上来问了。 “你这个土蜂蜜，要120块钱一斤啊？真的是乡下的真土蜂？” 大妈的普通话带着点儿北方的口音，听起来嘎嘣脆。 程香也给她语音回复。 “是真土蜂，没有一点掺假。”准确的说是比土蜂还高了一级的玉蜂，来自于妖界位面。她卖120一斤都太便宜了，当下是促销阶段，以后她是一定要涨价的。 “我信你说的，但你也不要骗我。我儿子是做警察的！” 程香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这位大妈超级可爱。 “那您得让您儿子第一个尝尝，好及时做鉴定。如果尝过后您觉得好，阿姨劳烦您帮我做做推广。” “好好，我把这话截图了。我让我儿媳妇给我买，就是那个军军尾数03的账号。” 程香这边还没看见，但是在大妈说过这话后，网店后台来了下单付款的信息。 “那个阿姨，我现在还在上海，要明后天才回去。下的单迟两天发货，您看有没有影响？” “哦，你家里没别的人发啊？” “他们不懂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做。等我这次回去了加人手，以后就好了。” “没事没事。你来上海专门让人加你微信啊？”大妈跟程香闲聊了起来。大概这个点还没开始做饭，人比较清闲。 “过来有点事，我男朋友在这边上班。” “哦，那你男朋友一定长得很标志。”大妈还拖了好长一个长音，听得程香笑开。 “他对你好不好啊？有没有跟你求婚？要是不好，阿姨给你介绍一个，我儿子的工作单位，就是事情忙了点儿，标志好小伙子，那是一抓一大把的。” 上了年纪的人大概都有个给人牵线保媒的乐趣。程香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印象分应该刷的不错，否则别人也不会跟她闲聊这些。看来她比较有大妈大叔缘。 “他对我还不错，准备这次国庆放假回去后上我家提亲。” “哎呀，有喜糖吃。恭喜恭喜！” 程香和邱姓大妈多聊了几句，到了楚旭租房里，看着被啃了一半形状凄惨的橘子，视线一转，瞥到了某猫躺在沙发上的纤长睡姿。 手机当即拍了两张照片，上传到朋友圈上。 程香:作案现场（图）（图），不吃猫粮啃橘子的喵，你们见过吗？ 向小安抢占第一个沙发。 [纯黑色的猫猫，好威武霸气，我学霸男神家养的？] 白茉:[香香，你这是在哪里？橘子（贪吃表情）。] 程香给两人一一回复。 [过程比较复杂，简而言之这是一只自己贴上来的猫。] [在一个好地方。你们结婚要用的东西买齐了？] 白茉:[差不多了，你二哥的事情比较多。我就等他到日子拉我过来了（害羞）。] 程香:[想看你们的婚纱照，二哥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天（龇牙）。] 正回味着那天牛气中天的人，被摄影师虐得看不惯又干不掉的酸爽神情，程香就打着噎笑。她能借此事笑一辈子了。 程魔头冒了出来，语气依旧是一片骚/气。 [某人羡慕的牙齿都酸倒了，一颗恨嫁嫁不出去的玻璃心啊！] 你才恨嫁！ 程香坐起身子丢出一排刀。 窥屏许久的楚旭及时上去捡了个现成机会。 [（钻戒图）喜不喜欢？] 向小安:[啊啊啊！好闪，好酥，我男神学霸给你承包钻戒了！太帅了！] 杨真:[这碗狗粮，吃得老娘猝不及防……] 莫含星:[什么状况？解读不了图片，有没有人来翻译一下。急，在线等！] 程香觉得她也猝不及防啊，她也在线等，她也捉鸡啊！不是说他上班忙的？怎么还在上班时间里回她的朋友圈消息，别告诉她他工作的内容就是在网上看钻戒。这特么，太瞎扯了！ 跟着程香的手机就被各种关爱信息问候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求婚了离结婚还有多远，日子是哪里一天？ 要请我做伴娘啊，我去沾沾喜气。 发糖发糖，什么时候生娃？现在国家政策好啊，可以生二胎，拼三胎。 …… 诸如此类的声音，程香表示，她有一点方。 有一种人生一下子在这些人只言片语的问候中，过了大半生的感觉。明明她才25，整得她好像一下子45了。 偷偷给楚旭丢了个笑哭的表情。 楚旭:？怎么？ 程香:你闹得我这里天下大乱了。 楚旭:我这里早天下大乱了。 程香:这句式。你看琼瑶小说？ 楚旭:读了几句，有点儿意思。 这不像是才读了几句，都能copy句式了。 程香:你怕是中邪了！ 有个迷上了言情小说的理工男朋友该肿么办？ 程香好想把这一问发出去询问，但是她没有勇气再迎接第二波的出乎预料和还可以如此这般的醍醐灌顶了。 程香:男盆友，你女盆友说，你脑壳上有个包。像星星一样闪！ 楚旭:那不好吗，女朋友以后都不用费力观天了。 忽然觉得人类语言她学的版本和学霸的不同。 又一个笑哭甩过去。 程香:能不逗我笑吗？ 楚旭:不能。 程香:男盆友，你这么调皮，以后你女盆友还怎么带你出去见人？ 楚旭:见岳父丈母娘？好的，我收到了。 程香:啥？ 楚旭:你说带我出去见人，我随时做好了见家长的准备。 程香:mmp！ 卧槽，把心里话打上去了。程香两手齐用，平时看着挺碍眼的撤销键，就是死活找不着了。 楚旭:百度了一下，mmp这个词语太粗口了，会影响夫妻之间感情和谐。慎用！ 程香:我要下线，不跟你玩了。 居然还专门去百度mmp，程香有种睡着就不想醒来的黑暗心情。 沙发上的黑猫“喵呜”一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第77章 天色暗下来，锅里炖的鱼汤咕噜咕噜翻滚着，程香没闲着，把楚旭空着的冰箱给他塞满了。 敲门声响起，她跑去开门，外头不光楚旭回来了，还跟了个尾巴齐睿阳。 “嘿嘿，你好，我们见过的！”齐睿阳鼻子耸动了几下，心里叫着，他今天来得果然没错。“这房子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啊，上次来这儿还是外卖和泡面。哎，终于能感受一下，什么是人间有温暖了。” 两个男人换了拖鞋，楚旭给程香解释了一句:“他是半路赖上来的，没来得及跟你说。” 程香没算着这一出，晚上的米饭煮得不够，想着冰箱里的河虾有多，再做两个菜，调了面粉摊几张饼，也够凑合了。 她倒了两杯茶，“你们先坐，我去厨房里看看。” 程香前脚刚走，楚旭后脚就跟了进去。“别管他，我们随便吃吃就行了。” “人都来了，你还让人饿肚子啊，我做不出来。”程香看了看，从冰箱里挑了鸡蛋葱，拿了茄子豆角。茄子掰掉柄一刀两开，切成小块泡在水里。洗葱切葱打鸡蛋。 楚旭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在做事呢！”程香拿胳臂肘抵他，“外面还有人在，你出去陪他聊聊天，我一会儿就好了。” “嗯，辛苦你了。” 楚旭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人才从厨房退出去。 程香停了下，窝心的温暖。以前她做这种事，也没人跟她说声辛苦，虽然说女人在家操持，是约定成俗的职责规定，可人总不是铁打的，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一声辛苦了，可抵得上千言万语不能实现的虚无许诺。 可惜，她以前怎么都看不穿。明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了，还要强硬的撑下去，直到完全找不到撑下去的理由，才用自我格式化的状态去抹除那段时光。 不后悔吗？后悔。可不经历那些，她也不会知道真正细水长流的爱情是什么样。 这一回，她会幸福！她坚信。 齐睿阳摸了茶几上洗好的水果往嘴里塞，两只眼睛盯着电视切换频道。 “一会儿喝两杯？”楚旭解开衣袖上的扣子，将衣袖挽起来。 “可以啊，喝醉了你送我回去就行了。”齐睿阳有吃万事足。 “你跟我下去买两罐啤酒，里面做了不少口味虾。” “那好，流口水了。” 两人跟程香说了一声，一齐出门。 “你那里的水果味道真不错，一会儿让我带几个呗？” 进了电梯，齐睿阳就迫不及待的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倒了出来。接触程香也就两面，但他感觉兄弟这回真的找对人了。 “想拿多少都行，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 “呦呵，你还会玩封口费这一套了。”齐睿阳拿胳膊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行啊！” “不过，你们两个还挺有夫妻相的。” 楚旭回应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人也有说人话的时候。 “比你之前的那什么梦来着，要会来事。以前我到你这边来，不是我翻旧账，印象太深刻了。大晚上的，我们加班，她就顾着自己在屋里睡觉。吃的还要你自己去买，那日子是你，我一天都熬不下去。”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执着过去只会让现在的生活搅起新的波澜。楚旭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我就在你面前说说，兄弟你找到媳妇儿，我也为你高兴啊！这回你眼睛放亮了，不要再犯傻了。上回那女的一口气50万，她也真拿得下去手。”分一次手，好兄弟变的负债累累，还要答应狗屁要求。她不结婚还不允许他谈恋爱，要求也太双标了。齐睿阳心里叨叨，也就楚旭做得到忍着认栽，要他非赏她两个大耳刮子，男欢女爱，整得就她一个人有损失了。 “这回的要管你要钱，你要死守着，没结婚不能谈金钱。” 楚旭白了他一眼，“这事你也管得着？” “怎么，你们已经谈钱了？” 不光谈，他还把房子钥匙都给了她。 齐睿阳一拍腿，嘴里嗷嗷叫:“完了完了，你这回又遇到蛇蝎子了。” “把话收回去！” 吓了一跳，齐睿阳还是头次发现楚旭正经的生气。 “她不是那种人。”然后大步甩开，去小卖部买酒。 齐睿阳摸着有点刺刺的头发，结舌不已。难怪那时候那个什么梦老说他心里有人，现在看来是空穴不来风啊。 两个上来，程香的饭菜准备好了。出去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会儿两个人的表情都怪怪的。 程香没有多问，招待齐睿阳上桌，往袋子里一瞅:“没我的啤酒啊？” 楚旭对上她的眼睛。 “你跟我一起喝果汁。” 拧了拧眉毛，程香嘟了下嘴。“自己不能喝，还不叫我喝。” 齐睿阳在那儿嗤声笑。 楚旭横了一眼过去，把齐睿阳横得只知吃菜了。 “女人喝什么酒，果汁吃了补充维生素c，美容！” 程香起开筷子，夹了鱼肉到碗里。“你都这么帅了，c再补也没用了。” 以为会打击到他，结果楚学霸不走寻常路:“女朋友都这么说了，以后就糙一点吧！”然后把手里开了的橙汁往她面前推。 齐睿阳简直想摔碗，糙汉这两罐啤酒是干还是不干？内伤过后，他还是从容干过吧，反正他是单身汪。 吃完晚饭散伙后，楚旭摁着撒小脾气的程香一顿亲，过火的热情，把程香的肩带都弄掉了。 “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程香起身去收拾。“为这点事生气，那我是该多无聊。” “没生气就好，我看你不看我。” 程香好笑了，“不看你就是生气？你这么理解，你以后会过得很累。” “在我心里，最怕你哪里不舒服受委屈。” 他坦诚关切的柔情目光，把程香的心都给捂热了。 “楚旭，有些事儿，在我心里看得分明。我不说，我明白。我没有委屈，你也不要多想，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大掌握着她的双肩，楚旭将人抱住，她的聪慧懂事，叫他感恩千言万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夜还深，一室柔情倾泻。 半夜里，楚旭醒来看着身边的人，哪怕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哪怕手臂被枕着失去知觉，她在这里，他就有了一个鲜活的世界。 “你还没睡？” 感觉脸上被手指摩擦，程香迷糊呓语。 “舍不得你。” 程香低低一笑:“别犯傻了，快睡。是不是手麻了？我睡枕头上。” 她抬脖子，他把她搂了回去，两人的四肢在被窝里交缠。 “就这样，让我多抱抱。” 程香由得他，困倦的额头贴着他的脖颈，声音说不清的咕隆:“手麻了把我推开，我要睡着了……”之后自己说了什么也不太清楚了。 楚旭在黑夜中笑开，唇压着她的，好像永远都吃不腻她口中的味道。 不太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程香舒服的翻了翻身，跳进空间里来回在里头跑了两圈，舒经活络后全身通畅。 来一趟上海还没怎么玩过，她百度了一下，打算去花鸟市场上转转。 精神烁烁的楚旭，刚到公司就被老板江梅州叫走了，说是有个事要谈。跟着老板到了一家高档餐厅，他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时准备应付客户的问题好做对接。却看和老板招手过来的人，是江晗母女。 “小楚，这是我大嫂尚女士。” 楚旭站起来，礼仪形式的问了声好。尚清仪板着脸捏着姿态打量人，挑剔的目光，就好像楚旭的身上有菜市场沾染的鱼腥味。叫人犯抵触。 江晗推了推她:“妈，他就是楚旭，旭哥哥。” 哪知尚清仪提着手提包往桌子上一放，说:“和女士一起吃饭，是不是该帮忙拖一下椅子。梅州啊，你们公司社交礼仪没有培训过？” 楚旭眼镜下的清目幽然一沉，视线偏向江梅州。 “呵呵，楚旭啊，我还有事，你和尚女士谈事情。” 一瞬间，楚旭扣上电脑，唤了一声:“江董，您确定？” 江梅州觉得只是说说话，耽误不了多少事情，没有细细体会过来楚旭这句话的意思。摆了一下手，“你们谈，你们谈。” 说完自己开溜了。 “坐！”尚清仪发号施令。 楚旭淡漠的坐回去。 “那个，妈，你别这么严肃。你看你，你都把旭哥哥给吓到了！”江晗站起来绕到楚旭旁边的座位上，双手去拉他放在电脑上的手。 “旭哥哥，我妈就是这么个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楚旭把手收回，镜片下的目光清冷如高山寒霜。 江晗有点尴尬，没有再往前凑了。尚清仪把两人之间的动态看在眼里，嘴里不中听的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一个农村里出来的穷小子。不知道我们江晗中意了你哪一点，非要让我约你这一趟。”说着还不屑的挑了挑眼角。 “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结交过什么人，我不管。但从现在开始，你所以的一切都要以我们江家为标准。就像你的这个态度，不会喊一声伯母吗？” 第78章 一更 楚旭摆正姿态，没如尚清仪的意，只是喊了一声:“尚女士。” 职业化的称呼摆明了要和自己叫板，尚清仪的不悦再度拔高了一个度。她两手环胸，脸上的不悦毫不遮掩。 战火一触即发，江晗生怕两人闹僵，夹在中间调和。“妈，旭哥哥和我们不一样，你别要求那么高。” 本来尚清仪还只是憋气，听到江晗这么一说，嘴里的话不吐不快了。 “就是不一样，才要更懂得看眼色。做人不会圆滑谦虚，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吃得开吗？你要是跟一个这样的人出去，别人迟早要看你笑话。我这是给他忠告，没有能力就要受着。忠言逆耳，为他好。要换别人，想让我说我还不说呢！” 江晗听得刺耳:“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了。旭哥哥有才华，他不需要和别人一样。” “才华？才华能管用，他能这么多年还是个总监，给人打工！” “那是旭哥哥喜欢叔叔的公司，他的能力是整个公司里最厉害的。”江晗不停的替楚旭辩解，生怕她妈妈把事情给搅黄了。“旭哥哥，我知道你只喜欢多做事不喜欢说话，我理解你。你这样的才是做大事的人。” 尚清仪只觉得是个笑话，小孩子就是想的浅。生意场上不是有热情有才华就够的，名利场上的角逐，更多的时候比的是演技和忍耐力。能入圈子的各个都是人精，一个只有蛮力的人，在里面跟人过不了一招。这小子要是个识趣的，听她的能一步高升，但要是个硬骨头，这辈子都别想有出息了。 尚清仪的嗤笑，令一直坐着没动的楚旭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 “你们不是来谈公事的，是吗？” 江晗脸色一白，尚清仪道:“我们说了半天，你听不明白？” “我只是确认一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埋单了？” “我还没说要走，你什么意思？赶人啊！”这人太不上道了。尚清仪被下了脸，怒目而视。 “请便。” 楚旭站起身，搬着电脑往包里放，江晗看这情况，去抓他的电脑包。 “不要，你不要走！我妈说错了什么我给你道歉，你留下来陪我们吃饭好不好？” “江小姐请自重。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这么拉着我会引起我女朋友的误会。” 江晗受不了的喊:“你哪里来的女朋友，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楚旭寒着脸也不拿包和电脑了，他退出座位空间，转眸望着餐厅入口的方向。揉着眉心很是伤脑。 程香搬着一盆蝴蝶兰，只是路过却没想到从橱窗玻璃上看到了和人说话的楚旭。她原本也没想进来，恰好楚旭也看到了她，便在他的眼神召唤下，没忍住推门走进来。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多个女朋友了？”咋一进来，看到拉扯的男女，女人嘴里还冒出那样的话，叫程香也沉了沉脸。 楚旭大掌包住她的手，“我也不是很清楚，老板说要谈业务，约到这里。然后这两位在教导我怎么做才能吃软饭。” “呵，那你怎么不去吃？”程香恼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旭羞涩一笑，露出虎牙。 “你的饭比较软比较香。” 被他的笑这么一晃，语言诱惑力高涨了无数，程香被他的马屁给拍舒坦了。内部问题回去解决，外部问题……她转而盯着那两个也在打量她的女人，神情冷然的往那儿一坐。 “谢谢你们对我未婚夫的指教关心，他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有什么对不住地方你们多担待。”程香倒了茶给自己满上，又想起来待客之道，于是又站起身给桌上两位续杯。 喝了两口，看两人还看她，她把杯子放下:“你们还没指教完吗？没完继续，我也听听，学学贵圈是怎么□□丈夫的。” “你简直莫名其妙！”尚清仪脸上挂不住，拉着还哭哭啼啼的江晗要走。正主都出现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这人恰好她也瞧不上眼，一拍两散最好不过。 “我不走，旭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江晗哭着，伸手还要拉楚旭，尚清仪觉得丢人得厉害，一跺脚不管她了。 “没用的东西，你就折腾吧！” 做妈的不管可程香不能不管，她把楚旭和江晗隔开。看她哭得梨花带泪，没有一点想要同情的感觉。一个唱着独角戏的人，是别人如何都唤不醒也加入不进去的，除非按照她的剧本走。 “你的东西？”她指着电脑。 楚旭点头，看到江晗又要贴过来，赶紧帮程香的花抱起。 二话不说，程香帮楚旭把东西装好递给他，确认没有遗漏，拉开椅子走人。 “旭哥哥……”江晗哭的脸都花了。 程香眼角直抽抽，再好的化妆品都经不起眼泪的攻势啊，本来挺好看的一姑娘，非得往妖里妖气上整，她不明白这些人的审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走，我不让你走！我这么喜欢你，从在叔叔那儿看过你一眼之后，我就再没和别人谈过恋爱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求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我对你没有兴趣。”哪来的情！楚旭讨厌纠缠，眉宇间都显出了几分戾气。 “为什么？我长得不如她好看？” 较真的人，在钻入牛角尖后，十匹马都拉不出来。 “是。”楚旭不耐烦，“她不做作，她不会耍你这样的心眼儿。她比你成熟，她是我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江晗好似被一根钉子给定在了地上，十分排斥的堵住自己的耳朵。她急于为自己找到一个突破点。 程香听到楚旭的话眼神发热，手指慢慢握紧楚旭的手。 “她没有钱，你们在一起过不了好日子！你这么聪明，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而我能让你有更高的起点。” 说到最后她还是变成了一个和她母亲一样势利眼又自以为是的人。楚旭一句都不愿听，付了钱，拉着程香快步走出餐厅。 江晗还没有觉悟的在后面追赶，程香望着川流的车，不放心的拍拍楚旭的手。 “你这样，她会不会出事？小女孩最容易想不开。” “不会，她这样的人不会舍得死。” “嗯？”程香听不明白了。 楚旭为了甩开身后的尾巴，拉着程香一路小跑起来，两人不多时进了地铁站。 “被车压死不好看。” 瞪了瞪眼，带入小女孩会有的心理动态程香不厚道的笑了。 楚旭买了票，牵着她的手，嘴角也浮出笑意。 “你一个人跑到这边来，在房里很无聊吗？” 程香瞥眼，“人家第一次来上海嘛！刚没找到花市，在花店里抱了这么一盆花。正想着要不要去东方之珠见识见识，就看到你了。” “那就是一个造型别致点的建筑物。” “它出名啊，还有，你别忘了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好的，就是这一口。” 楚旭和她说话说得好笑，“行，是我扰乱你的计划了。要怎么赔你？” “不稀罕你赔，再说，我也不是非去不可。”程香摇了摇他的手，狡黠的问:“听说你喜欢我从小到大？” 楚旭被她问得眼眸闪了闪，倾身贴着她的耳朵，克制又亲密的低语:“回去屋里慢慢说。” 女人微红的脸，露出肩头的衣服设计，一对饱满盈白的香肩，晃得他气血翻腾。很想找个地儿，压上去啃两口。 程香用手锤他，痴痴的娇羞一笑，迎着他能穿透她的炙热双眸，把半个身子窝进他臂弯里。 “满足你的要求，只是你今天不回公司了？” 她细细的刻意放低的声音，听得楚旭心肝颤抖，冲上头的欲望几乎将理智碾碎。逮着她的唇，忘我冲搅汲取。津液吞吐，啧啧有声，火热将两人送上云端。 楚旭的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程香拍着他的后背，废了好大的劲才挣开。 楚旭的脑袋压在程香的脖颈上喘息，“现在……能理解……那些动不动就……打野战的人了。” 这话色情的让程香羞耻的拿手掐他。 男人被她那点儿手劲掐得笑，荡漾得程香又被诱惑了一把，越看越觉得，他怎么能长得这么想让人睡呢！ “你不想？”某人的手攀上她的腿，游弋着在她身上蹭。 “车来了。” 程香把他的手拽出，拉着他让他安分点。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可不希望被人拍到放大了钉到道德耻辱柱上。 楚旭声音暗哑，拉着她不让她走太快。神情有些痛苦，“站前面帮我遮一遮。” 下意识的，程香转头往他某处扫了一眼。笑得几欲噎倒。 楚旭脸红了连眼睛都红了，大掌在她臀肉上拍了一巴掌。“让你害的！”居然还有心情看他笑话，这女朋友太皮了。 程香嘴巴咧得大大的，如全然盛放@的花，越美丽越让楚旭浑身火烧火燎，煎熬难耐。 “活该，让你没事惹我。” 话虽这么说着，程香倒还顾忌着，不要把男人整得太过火。要是出了什么毛病，那就罪过大了。 只是她规矩的安静了一路，到了租房里，还是被小气男人压着报复了好久。她求饶，他都不放过她，彻底的将她欺负哭了。 第79章 程香醒来，床上没有看到人，她滑下床推开卧室门，就看到一个人盘腿坐在抱枕上，手里敲打着电脑键盘。黑猫伸着毛爪肉垫子，蹲在旁边，很是专注的随着他的手指小幅度移动脑袋。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嗓子干涩很不舒服，喝水润滑了一下。程香走到他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喝不完水的放他手边。 楚旭停下手指，拿去喝了，把空杯放回去。 “饿了吗？”他转头询问。 “吃你啊！”听着自己沙哑的声音，程香气不打一处来。扑到他的背上，逮着就咬了一口。 楚旭任她咬，表情无比享受。程香气得牙痒痒，抓了果盘里的苹果啃。泄愤的拿脚踩他的背。 两人闹着，闹得滚到一起。 “我打了辞职信，已经叫人复印送报上去了。”鼻尖抵着鼻尖，楚旭丢下了一个程香不是特别意外的他的决定。从他今天翘班，就表明他已经做了决裂的准备。 “批准下来应该要很久吧？”而且他的职位还比较重要，做交接招聘合适的人都是耗时耗力的过程。 “不会，我曾经和老板在合同里说明了，工作时限超过三年，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巧，他在公司里干了四年多。他没有什么对不住公司的地方，出了那种事，他连回去收拾东西的心情都没有。 “等于，你现在就自由身了吗？” 楚旭好笑，“我一直都是自由的，只是以前没有工作以外的乐趣。” 程香表示领悟的点点头，“那我明天可以把你拐回家了？” 楚旭笑得更多了，伸手在她鼻子上划了一下，目光温柔的能滴水。 “恭喜你成为我的男宠，保证你此后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抱着他腻歪腻歪，程香脑子里想了无数套方案。反正格岚斯塔那三口看着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不如索性从暗处拉到明处来。他们也待不了几天了，能糊弄一时是一时。 两人简单的吃了晚饭，程香收拾行李，楚旭给楚莹打电话，安排退房和其他杂项后续问题。一边将公司里积压还没处理的电子文件处理了。 齐睿阳本来想过来探探情况，公司却因为少了一大主力，晚上整个部门被留下来加班。 江梅州的电话来了好几通，劝楚旭不要走，愿意给他涨薪，加提成，甚至说到分股。楚旭以身体不适想回家休养陪陪家人的理由给婉拒了。其实真实情况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清楚。只是江梅州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江梅州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楚旭那时候的“你确定？”是什么意思。 “要离开也出来吃个饭吧，让我为你践行。”他有些乐观的想，也许见上一面还有办法挽回。 “不用，我已经买好了车票，明天一大早就走。” 拒绝得彻底，江梅州失落的连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洪亮。要找到一员猛将，又还是兼具头脑的，使用得顺手省事，怕是再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了。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 “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这边随时欢迎你回来。” 楚旭心里也有点复杂，当初对江梅州的信任，看着他们一起一点一滴做起来的业绩，那时候的意气风发雄心壮志，一起走过来的战友情就这么丢舍掉，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遗憾。 可人变了，格局不对了，许多事必须舍得。 “谢谢，我想大概不必了。这些年谢谢江董对我的照顾。” 两边的气氛都很沉重，通话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江梅州说了句“祝你一路顺风”主动切断了电话。 楚旭闷做在沙发上，低落的气压看得程香心疼，过去挨着他的肩膀，手指钻进他的五指之间。 “我有些羡慕那些能喝酒的人。”楚旭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百味陈杂。 “你能看我醉。” 翻了个身骑坐他大腿上，另一只手环着楚旭的脖子。“其实喝醉了很难受，还记忆断片，跟煤气中毒差不多。” “你的喝醉描述，更像自杀。你以前还煤气中毒过？”楚旭忽然盯紧她，手臂在她背后收紧。 程香回忆了一下，其实她不太想说这事，因为这又牵扯到另一个人。 “冬天里冷啊，我偷懒没及时换煤球，没想到开着门还能中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呼吸困难了。房里没有别人，我费力撑到窗台边，推开窗倒在地上。脑子里前两分钟非常清醒，我听到外面有人，听到摩托车开过的声音。那会儿身上所有的机能都废了，只有脑子能动。” “后来呢？”楚旭凝望她，心里为她当时的遭遇心惊。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我这一辈子毕生经历的梦。从我的出生，到我遇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它长得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清晰又那么快速，让我记不住也挣脱不出来。醒过来的时候，我有几分钟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有浑身的脱力感。眼前都是从黑暗中刚走进白光的不适应，因此我相信，人死后会回放一生经历。” 那时候，骆俊皓有在门外，只是他在和人扯闲话。等他进来的时候，她都醒来了。清醒的那两分钟里，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在心里呼唤，可他几次走到门口都没有发现地上的她。 那种失望惊恐和焦急，她想起来就会心口疼。 而在他得知她经历过的惊险后，也只是觉得她在说一个笑话，不认真的讲她自作自受。 也是从那一次开始，程香开始反思她和骆俊皓在一起有没有未来的问题。 “你这个迷糊虫！”楚旭抱紧她，“以后我会牢牢看着你。” 程香抬起脸嘻嘻一笑，笑到最后眼角滑出泪水。 “楚旭，你以前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呢？”要是那样，她不会有机会认识骆俊皓，不会走进爱情的陷阱里。 心脏抽搐，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抓了一把。楚旭抹去她的泪水，擦去了旧的又来新的。她红红的眼睛，看得他比自己上刑还要难受。 “……对不起，我那时候对你很没自信。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我想等我们再适应一下，就在你身边频繁的出现，听大家开我们的玩笑。我以为还有时间，我以为你一定会是我的……” 那时候的他不懂得危机感，也不知道他在她心里能不能有一个华丽的身份转变。他从容的低估了意外的能力。他输在没有经验，不知道珍惜上。 程香“呜呜”大哭出声，那时候的她又何尝没有错。她粗枝大叶，总以为他对自己只是友情，可再好的友情也不会好到给她天天买早餐，每日提醒叫她起床上。 如果时间能够回去，青涩的他们大概还会重蹈覆辙。这是命运。没有后来的摔跤，谁又会知道什么是错的选择，又怎么会明白为人处世需要那么多的技巧，更不会生出对人防备的戒心。 哭着，程香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我们……用四年的时间，学会……怎么去……选择正确的人生。还好，这一次都没有走丢。” 楚旭的眼角也潮湿了，捂着她搂紧再搂紧，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嘴角带着湿意的弯弧。 善意的她，总会找到贴切的理由，暖心窝到过去的那些日子，也变成了失而复得的契机。那些疮口，都只是为了再次更好的相聚相爱，它们变得虽然丑陋，却也丑得美丽极了。 这一次的互诉，两颗濒临破碎的心，契合在一起焕发出了全新的生机。 一早，两人带着箱子坐高铁回省城，程香窝在楚旭的怀里，两人共用着一个手机看各自QQ相册里的老照片。分享着不同的时间段遇见过的事，当时和哪些人在一起，以及拍下照片时的心情。 程香的手提包鼓了鼓，一只猫头挤开拉链探出头来。 “你……”程香和楚旭对视一眼，咽下到嘴边的惊呼声。 这家伙他们送回小区里了，是什么时候跟着过来的？还成功混了进来，爬进了她的手提包里。 黑猫贼溜的只露了一个猫头，看到楚旭侧身挡住外面的视线，朝着程香上下晃动脑袋，憨态十足就跟摇尾巴的狗一样欢心雀跃。 这猫，邪了门了。 程香跟楚旭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的把猫头按回包里。 “它不会在我包里大小便吧？”担心不已，程香在楚旭耳边低语。 “不知道，不过据说猫排便都很讲究，没有合它心意，宁愿憋死都不会拉。” 程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就是拉在她包里了她也不能怎么着。 “我严重怀疑这猫成精了。”她又在楚旭耳边吐槽。“你说它是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我们这一路坐了地铁的士，过了安检。我也就在检票的时候开过袋子。” “也许是什么味道引着它跟不丢的。混上来也好解释，它这么黑，速度够快待的地方够黑，不注意应该不容易发现。现在的人都是低头族，掉坑里的都有，何况是那么大一点的猫。” 楚旭这么一解释分析，程香觉得有道理，可心底的直觉还是告诉她没有这么多的巧合。 第80章 补更一 高铁到站，两人拿好动西下车，程香的手提包拉链划开，黑猫钻出来，跳到地上。混着人群往外面钻。 程香拉着楚旭两人跟在后头往外追，黑猫动作非常灵活，跟在拖着行李箱的人旁边，走走停停，没多久从栏杆之间的缝隙里钻出去。两人跟着就跟丢了。 “这家伙，不会不见了吧！” 到底养过两天的，程香对黑猫还有些感情。就这么弄丢了，怪可惜的。它都蹭车蹭到这里来了。 出了车站，左右望了望没有看见猫，程香挺失落的。两人进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子，下了面，程香刚刚坐下，小腿上被什么拍了一下。低头，对上了黑猫蓝幽幽的眼睛。 程香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顺了顺它油光发亮的毛。“我还以为你跑丢了。” 黑猫“喵呜”一声，蹭着她的手掌心，那模样乖顺得不得了。 “吃面吧，一会儿糊了。”楚旭提醒她不要光顾着玩猫。 这里的面油淋淋的看起来特别腻味，程香吃了半碗，剩下的无论如何都塞不进去，总感觉味道上有些清奇。楚旭倒是胃口不错一碗全部吃光了。 又要打车，程香把猫放提包里，跟楚旭拦了的士，去到汽车站。过安检时，黑猫跑了出来，猫着角落溜进去，再到程香他们找到候车区，它又自己寻了过来。 就连原本不觉得异常的楚旭，也被黑猫的举动打翻了认知。 “它的智商像是达到了四五岁小孩儿的程度。”一般的动物，看到过安检可不会知道要躲开。 程香摸着下巴说:“我就说它成精了吧。”普通的动物，也干不出主动要人收养的事。 “只是聪明一点点。” 精怪这一类的东西根本没多少科学依据，除非有活的出现在他面前。在楚旭看来，杜撰的就是杜撰的，不能当成现实看。 下午赶到了县城，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下，楚旭忙着辞职后手头上没做完的交接安排。程香到浴室里锁了门，给巴鲁仕打电话。 …… 上次什罗和父母谈过之后，就开始在白天里进出别墅小区，每天在女孩儿身边刷一波存在感。渐渐的两人熟悉起来，妙妙能出来玩的时间很少，这一缺憾总使什罗轻易查觉到妙妙的心情。她并不想参加那么多的培训班。 “我晚上来找你吧？”什罗在妙妙要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拉她的小手。“你带我去那什么游乐场玩。” “不行，晚上我要休息，爸爸妈妈不会让我出来。”妙妙也郁郁不振，一方面想做个乖孩子，一方面又觉得压在身上的学习任务，沉重得每天都望不到尽头。 “等他们睡着了，你悄悄出来。” 妙妙想了想，还是不认同的摇头:“不好，小区里有保安叔叔。游乐场晚上也不会开门，我们这边县城没有游乐场，要去大城市才有。” “你们真麻烦！” 什罗踢了几下石子，“那你想不想出去玩？”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这里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他还没去过，最主要的他希望妙妙能快乐一点，作为他在这边结交的朋友。 妙妙毫不迟疑的点头:“想。我睡觉都想出来玩。” “那好，我们拉钩说好了，晚上我来接你。” 就那么一所房子，它都去过好几次了，混进去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妙妙天真的笑了笑，挥手跟什罗告别。心里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程香的电话打进来，巴鲁仕两口子在广场上看人跳广场舞。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太阳下山的时间，他们寻到什罗准备找地方穿上隐形披风。 “在？我们明天见个面。” 巴鲁仕接到程香的电话很高兴:“在哪里见？” “你们在哪儿，我去找你们。” “那你到别墅小区外面的商城广场上找我们。” 程香应允挂了电话，而后进入空间里，把里头需要快递的东西挑拣出来打包好。值得一提的是，上次下单了几万块钱的有钱人，今天又补了一单。 有钱人也就是那位放长线钓大鱼的富二代元艋，他本来也只是玩一玩的心态，东西送到后，他连拆的兴趣都没有。还是他的母亲元夫人整理房子，看到后帮忙拆掉的。比起元艋的暴殄天物，这位母亲可是个久经茶艺熏陶的老资历。包一打开，就知道这茶叶品质不一般。 将茶叶拿去冲泡后，更确信了心中的判断。她将茶叶分成几小份，各家串门以礼相赠。她的圈子里有不少爱品茶的人，英雄所见略同，元老板的商业伙伴喝过后，居然又找她来要了。家里剩的不多，她只好催了儿子又下单买。元艋不耐烦被元夫人天天追着催，是以这一单比上一次下得更多。 程香不知道这中间过程，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要怎么瞒过楚旭，好去做生意。好几天没去菜市场，再不动动人都要变懒了。 空间里的翘翘果终于长得有小冬瓜那么大，比起格兰斯塔的透亮色，程香这几个颜色偏一点暗白。带着明显的变异特质。 这令程香再次确定位面层次相差太多的时空，土地环境都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除了种植差不多位面的植物，差距大的都是不可以套种的。这样一来，她又比较好区分了，下次可以精准选择去哪些位面购买需要的种子。 拿起锄头挖掉翘翘果，既然自己种植行不通，还不如和格兰斯塔达成长期合作。还省时省事顺手处理了那三人的问题。 程香轻松了起来，有着闲情逛空间了。 树上的水果又挂满了果实，就连椰子也长熟了。程香用个长竹篙艰难敲下来，捡了一堆放到仓库里，等以后拿出来慢慢用。 不知不觉待的时间有点长，从里头出来，楚旭都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正准备拆门。 “刚才叫你怎么一直不应我？”看到门打开，楚旭的一颗心落了回去，生怕程香晕倒在厕所里。像她说的煤气中毒那回，没有人在身边一个人硬撑着度过要命的危险，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后怕不已。 “呃……有、有点便秘。”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的随便扯了个理由。 “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 关心则乱，楚旭拉着程香要去看医生。 “不、不用了，刚才拉出来了，就是有点难为情。吃吃蜂蜜去去毒下下火，一会儿就好了。” 楚旭语气加重了点，“我是你未婚夫，有什么不能说的。以后这种事不要一个人憋着，拉不出来我去给你买药。看病吃药，天经地义，妇产科男医生还没难为情。” 掩饰心里的心虚，程香干笑拉着他出去:“这里刚用过好臭，堵着这儿说话你不难受我难受。” 楚旭拿程香没辙，看她听进去了，也就没揪着喋喋不休。 “你不回你家看看你爸妈？” “看，估计我辞职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尽管家里不管他的事业，但人回来了还是该回去把当让他们了解的都了解一下。自家人之间的事，不该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即便没事也会叫人心里不舒服。 程香视线一转直视他:“你有什么打算？” 楚旭的离职和她没有直接关系，但她的存在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只要人不傻，都会觉得楚旭的离职是她打的撮合。 “实话实说，我爸妈他们不是不明白的人。至于别人，他们管不着我们过日子。我现在也不是什么精英了，谁还没事来传我。”楚旭自己觉得他都接地气了，没什么好新闻了。 程香皱鼻子觑他:“你是上届校长的孙子，你爸妈也都是好强的人，在县城里没人提，一下乡你就会见到目光短浅的人语言暴力有多凶猛。成天只会打着“我可怜你”“我为你好”的旗号，管别人家的事。” “看你说的这么肯定，是深受其害过啊！”楚旭回过味儿来，不由意味深长。 “就一些人，精神层面和咱们不一样，觉得我是怪类。”撇撇嘴，说起这事程香仍有一肚子的牢骚。“我不就在菜市场卖个菜，居然就被人拿去做了文章，非说我大学读了不务正业，还不如那些义务教育毕业的人。闹得我家里那边沸沸扬扬，这回我在王家村承包土地的事儿，还不晓得要被他们怎么传。我自己听不见还好，可亲戚家人就不太好过了。” “流言蜚语阻止不了，人活着要在意外人的话，永远都得不到统一的结果。除非，别人和你有利益关系，有求于你，表面上跟你混个友好。” 程香赞同，“就是这么个意思。那你现在赶紧回家，我要收拾屋子。你不知道这栋房子的房东最精怪了，三两天就要来看看，生怕谁把她的房子给住坏了。” “我跟你一起弄。住在这里不好，不如你搬去我那边还能省房租出来。” “不要。”一口拒绝，开玩笑哦，他不走她怎么把发快递的东西弄出来。程香又开始湖天海地的乱说:“你的手只适合摸键盘，家务事容易糙手，我自己来就好！” 楚旭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明显到程香不得不心虚的回过头想，她刚说的好像没毛病啊，最多有一丢丢的夸张。 “我的手比你的还重要？” 程香抖机灵:“那必须啊！你那可是专家的手。” “专家的手就不吃饭不干活了？”听到她那么在意自己，楚旭心里乐开了花，但抓错还是一抓一个准。 第81章 补更二 程香气结，谁让她摊上这么个活祖宗，以后每天应付他都够呛。 “那行行，专家，把地面拖一下吧？” 楚旭还真撩起了袖子，程香郁结万分。 为怕他多想，程香的快递自然是发不成了，等到楚旭出门去楚家天都黑了。她火速把东西弄出来，在位面上买了一个木料货架子，一次性屯了几十斤的货放到架子上。再将架子摆放到客房里。 “喂，女人，你和疯女人搞的合作有问题啊！” 杨真大概是太闲了，居然主动关心起了程香网店的事。 “有什么问题，我感觉挺好啊！” “好什么好，一看你就是在故意帮她。分成不除本对半开，你是玩儿慈善啊！她是个笨脑子，不想事，以后呢？时间长了，你吃得消？” 犀利的话语直戳到了程香的心里，网店的生意程香生出那个念头时就是想帮一帮向小安，她有其他的进项，短期内也不太缺这点钱。可向小安不一样，她有一大家子要养，先帮她度过眼前的困境，网店就是给她程香也会割舍。她更知道向小安的个性，让她自己打理又要做直播，她那人又粗心，很难维护下去。 “就你明白！你在哪儿呢？不要让向小安听见了，不然我这苦心可就白费了。” “我借口出来买东西，你以为我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帮人你自己不累？” 程香也跟她坦白:“小安的潜力，我想你这几天也应该看见了。她那情况我要直接给她钱，治标不治本，而且我也没什么钱给。我现在反正有空，给她帮扶一把把前面的基础打好，等她以后红了，她也不要我帮助了。如果是你和她一样的情况，我也会这么做。” 杨真那边静了静，似乎在极力消化着她话里的意思。片刻后说:“我现在也很可怜啊，你帮我一把吧，圣母大人！” “你可怜，我信了你的邪！” 杨真再次卖惨:“我是真的真的很可怜啊，脑门上被人开了个洞，相当于毁容，以后都要留刘海了。房子刚买的，每个月要还贷款，问题是我现在货源给断了，卡里的存款上次跟人打牌为他们高兴输的差不多了。铺子都要盘出去了，我这么倒霉悲催，你还不帮我，你还是不是我好姐妹？” “好像是挺可怜的。”程香说完又给她飞了一把刀:“谁让你花钱不节制！”要她看杨真就是折腾，为了钱附和那些人，最后也是为了那些人，闹成这种局面。 “钱挣来不花，以后拿来买棺材？你没听我奶奶怎么说的，年轻的时候买什么都舍不得，到想舍得可以舍得的时候，已经老了用不着了。我和她老人家的观念一样。攒钱那不是我的个性！” 所以，就是她这不拘一格的个性，导致稍微长得正常点儿的男人都负荷不起。能把自己嫁出去，不知道要到哪一年。 “你想我怎么帮你？你能一步一个脚印踏实挣我这种小钱？” 杨真在那边笑，笑声带着点奸诈的味道。 “你反正网店玩票的，把店铺给我弄呗，向小安这边我也不会亏了她。有我出马，三个月给你做出上百万的业绩。” 她说得信誓旦旦，但程香却不敢轻易下决断。一个她的东西来路问题，她就没办法对杨真解释。要是农场开起来了，还有挡箭牌。可现在时机不对，更没办法扩大销量。 杨真很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做事还不靠谱吗？做生意我还就没怎么亏过。” “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我这边货量不多，养不起你这种干大票的人。” “货不多就找渠道进，总不能局限一个地方。”杨真还以为程香不知道变通，哪里知道程香担心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进货有那么简单，贫富差距就不会那么大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我做？”语气变了变，杨真难免不多想。 再说下去友谊的小船是要翻的节奏，程香打岔顾左右而言他。 “不说这个。杨真，我问你一个网络上很扯的问题。” 杨真不说话，显然是生她闷气了。程香心里叫苦，装作不知道的把话说下去:“给你一次机会穿越时空，你会不会想要？” “还真扯。你怎么还看这个，不无聊吗？” 这又是一个信科学不搞幻想的现实派代表。程香揉脑门儿:“就问你想不想，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杨真这才意思意思的说:“真有那种事，我肯定想啊！地球都玩儿遍了，去别的地方开发新地图，多好。而且，现在城市里的管理规矩越来越多了，想做个大土豪都要处处受限制。” 程香眼神亮了亮，继续跟她套话。 “那要是去的是个类似于女强魔幻小说的那种世界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那更好玩儿啊，强者为尊。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泡一个大帅哥。” 这脑洞……程香觉得完全可以有。但是还是得再三确认一下，免得真把杨真拐去魔法位面，她到时候后悔。 “你不会魔法，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你不怕死吗？那里的人野蛮，不会有什么城管啊警察呀，还有地方保护人身安全，或者是讲道理什么的。” “喂，女人，你不会是在写小说吧？怎么问的问题越来越魔幻了？” “咳……我就是饭后脑部运动，发散发散思维。说说看嘛，就当是yy了。” 杨真:“你y得有点多。穿越不是给匹配金手指，最起码要有个保命的东西吧？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不会武力还有脑子。大佬们，哪个是自己冲在前面的？” 程香摸摸下巴，金手指这玩意儿她有可杨真没有。不过万能的交易界面里，应该能掏到点好货。提前多做一点准备，去科技位面弄一个空间枢纽，操作难度系数不是很大。 “你以后还是少看点小说吧，说了半天都感觉白痴没营养。浪费我手机话费。” “跟我说话就浪费你话费，那你找你那些圈子里的少妇们要‘鸡汤’去。”不接受打击，程香给她毒舌了回去。 “哈哈，说着玩儿的，不浪费。你是我霸霸，还有什么问题，你继续问吧？” 为了钱，某人还真是节操炸裂。程香无语懵逼了一下，逮着机会说:“那个地方只能去一年，一年后必须回来呢，还想去吗？” “去啊，跨时空的旅游。” “OK，这里没问题了。金手指，要是可以选择你是希望长什么样的？” 杨真再次觉得程香疯了，“你真没问题，要不要去下脑科？” “滚！你才有病！” 暗搓搓的给人安排一次异世界之旅，她这么煞费苦心，居然还被怀疑神经病。去她姥爷的！ 挂断电话，程香窜进空间里。找到上次被她扔掉的定位传送石，买了一个小锦盒小心装起来。然后扒到交易界面上，往下翻找科技位面的空间枢纽。这东西科技位面也不是很多，估计是研究技术过关的位面很少，再不就是持有系统的宿主不是擅长这个专业的。 翻了很久，程香总算看到了三个，一个外形是纽扣，里面只有0.5立方米，价格12万能量币。其次是一只机甲挂坠，100立方米，价格贵破天际。最后一个是指环，可dna提取绑定，里面1.2立方米的大小，价格165万能量币。 程香特意看了里面的功能介绍，这款空间枢纽是靠人体温度物理电离子以及空气中的太阳、风来吸取能量的，不绑定也可以打开，绑定后就限定使用主人了。等同给它设置了一个密码。而绑定方法就是滴血，和修真外面神器认主差不多。只是指环没有那么高的智能性，丢了很难找回去，也不能抹掉绑定参数，也就是说如果第二次认主，指环等同是启动了自动销毁程序，直接报废。 安全性能高，正好拥有程香心里想要的功能。当然如果能买到修真位面的百宝袋是最为保险的，但问题是，想买没得买。就是有得卖，她也买不起。 只能先这么着，将就着用。最近她都没怎么操作，能量币储备不是很充足。她还得刷一下币，程香想了想，先买点别的。 符纸是个不错的选择，比修真位面低一点的次等凡修界有卖。种类五花八门，普通人没有灵力也可以使用。价格也相对便宜，10万能量币五张，可以选择混批。符纸种类可攻击可防守，但关键每张只能使用一次，一次只能持续三分钟。要保命，还得有件防护的东西，妖界位面倒是有个好东西，叫万妖伞，可以抵御外部攻击，和十品以内的法器性能差不多。就是不需要灵力也不可以升阶，达到一定的使用次数会变成一把普通的伞。程香数了数，一把要六位数，咬咬牙用得起。 另外要准备一些吃的穿的，药品这些都要备一点。林林总总最后删删减减，算完了，要接近一千万能量币。 说走就走只是一个潇洒的托词，异世界旅游也不便宜。 第82章 楚旭回到楚家，楚家父母并不意外。早在他前脚动身之时，楚莹就一个电话打回来给父母打了报告。就连楚旭离职的事，二人都已然知道，只是不明白其中原因。 “回来了，吃晚饭了？”楚妈压住自己的心思，小心试探。 “嗯。” 眼神微微一动，看他手里没有拧箱子，又问:“你晚上歇城西那边啊？” 楚旭明悟的瞧向楚妈，控制着笑意说:“妈，你不是都知道了？” 楚爸冷哼一声:“你回来这趟是做什么？” 既然什么都不在这边，问他话也绕圈，回来搞参观的？ “跟你们说一声，我上海那边辞职了。楚莹那个耳报神肯定和你们说过了。” “为什么啊？那里的工作不是做得挺好的？”即便不干涉儿子的工作，但一想到他辞职了，难免也有些担忧。稳定了几年的地方，突然不干了，变动了还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坏。 “公司发展很好，老板的侄女家跟我有点摩擦。免得老板夹在中间不好做，我这些年也没怎么休息，想干脆回来住一段时间。” 两老听他说得含糊其辞，各自脸色微动。 楚妈:“是不是有钱人的女儿缠你啊？” 这么单刀直入的问出来，楚旭也有一点点的不自然。“小丫头，不懂事儿。他们家里对我成见大，我也不喜欢他们，管束太多。” “肯定是想让你做上门女婿！”楚妈哪有猜不到的，她自己的儿子她还不清楚。 “这事以后别人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好，回家休养。” 楚妈一愣:“这是为什么？” “她这几天恰好过去看我，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回来的。”这暗示的意思明显了，楚妈听懂了。 说到程香，楚妈也不得不提起一件事:“你小婶儿在村里听到了些话，前段日子你是不是带人回去过了？” 楚旭下意识的皱了眉头，楚妈提来说肯定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不由道:“是带了几个朋友，简瑶他们两口子都在。” “那为什么我还听说，许梦恬带着孩子也去了。” “这事是简瑶弄的，我那天只打电话给她。程香还有她的二哥也带了朋友，在老家想要玩两天的，哪知道她跑来了。最后就玩不下去，他们第二天就走了。” “糊涂！”楚爸骂了一句:“你跟她都没关系了，早先你没跟她说明白？” 楚旭不做声，这事他当时顾忌她们的脸面，没当面给拆穿。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被重新提起来。 “程香跟你闹了？她二哥也在，晚上你们没打架？”楚妈也觉得她这儿子办的事，真是一笔糊涂账。 “我不想败了简瑶的面子，又有些事想要弄明白。程香还好，只跟我摊牌，他二哥那会儿还不知道我们确定关系了。妈，你直接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楚妈不清楚中间细节，但就听着这三言两语，对简瑶的人品起了怀疑。 “还能是什么，说你抓着过去的还要搂着现在的，想齐人之福。我们楚家家风不正。” “谁这么缺德？”楚旭眼神一凝，心里生出几分火气。之前他还觉得程香是想太多了，没想到才回了趟家，流言蜚语的屎尿盆子就盖自己头上了。 “村里就那么几户，你自己猜。能把话传到你小婶耳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妈也为这事着恼，她都好久不回老宅了，有什么话也到不了她耳朵里来。这人故意往赵春兰耳边丢话，不是故意恶心她是什么。就是瞧准了，赵春兰的性子，肯定要多想。 他们大房不在意，可二房自视在城里待过几年，老幺又还是教书的教授。好面子得很，怎么能不在乎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是唐家的二媳妇？” 楚旭一问，楚妈就给了个大家心中明了的眼神。 “我们家又不跟她共来往。”楚旭觉得那女人真是有病。 “问题是，你这事有啊，能怪别人？这话就在村里传传还好，可偏偏给传到那一头去了。许梦恬她妈还上我这儿来问，跟我说你害她女儿，问你起的什么居心。” 脸一黑，楚旭心里不是个味儿。 “许梦恬上回还去找程香了。”这两母女真是有够事多的。楚旭不禁想，是不是之前对他们太过轻拿轻放了。 “她找她做什么，示威？”没好气，楚妈只觉着这事说出来都羞人，哪里像是好女人能做出来的事。 “意思差不多。程香没有急躁的找我闹，只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给她解释了，受了一段时间的考验，前面在上海才答应我上她家求亲。”楚旭一边解释一边给程香在家人面前刷好感。 连楚爸都眼睛一亮，这准儿媳办事大气。楚妈也对程香更为满意，两相一比较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还有心思得意，你这事不弄好，只怕程家那边也要掂量掂量。你们这亲事就不好办了！”楚爸当头棒喝，提醒儿子事情的严重性。 楚旭不赞同，“我要去管了许家的事才是摘不清，流言传过去，他们两个也不会离。最多吵个架，也得给他们长个记性。” 这事管不得，许梦恬的妈能来闹，但他们却不能再往里面丢石子了，不然水混了，也得把自己卷进去。他这边还有程香他们一帮子的证人，又不是他主动请人过老宅去的，许梦恬她老公不傻就能知道实情是怎么样。追究深了，他那边更不好看。所以，楚旭敢酌定，男方的人不会过来闹。 “你受得这气？你没见她妈那样子，跟我在店子里撕扯，周围街坊都来看笑话。叫她换地方说，她非得在那里闹。你回去跟程香通个气，免得那些不顺耳话的传过去，她多想。” 楚妈所顾忌的不是没道理，别人能把话往赵春兰耳朵里送，就不一定没有吹风吹到程家去的闲人。提前说开了，大家心里也能弄明白，到底是谁挑拨是非，免得伤了两家人的和气。 “好，我回去跟她说。”楚旭顿了顿，“程香的二哥国庆节办婚礼，我要不要去？” 楚妈看了他一眼，“你这事看程香怎么说，她叫你去你就去，不叫你去你也别上去凑。” 楚旭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楚爸倒是明精了。“你两个在他后面，家里没动手续。你可以不用去，但女方有些习俗不一样。”后一句说得含糊，就是提示楚旭万一程家有些什么别的想法，出于万全考虑，问一下最为妥当。 若有所思，楚旭又交代道:“你们看看国庆后有什么好日子，今年把亲给订了，明年开年我好跟她提结婚的事。” 不然再来几个乱嚼舌根子的，他真怕再发生四年前的意外。 楚妈一喜，这是给她准信儿了。 “老楚，还坐那儿干什么，帮我把黄历找出来。” 楚爸虽绷着个脸，但看他起身的速度，知道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儿子，妈跟你问个底，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楚旭有些惊诧，但想想又不奇怪了。毕竟他要准备求娶，花钱的地方多。 “暂时能流动的钱，就这个月还没发的工资了。” “什么？” 楚妈只差要跳起来。“你的钱呢？都干什么去了？” 楚旭不好说，只得说话说一半。“我投资了。你先看看要多少，我来想办法。” “不是我非要管你要钱，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我跟你爸手里压的那点钱来得不容易。我和你爸给你和你妹一人给10万，再其他的得你们补。太少不好，太多了也不好，但10万肯定是不够的。” “实在不行，把市里的房子卖了。”楚旭略想了一下，他股市里的钱短期套不出来。如果要钱要得急，那就只好把房子给卖了，反正他名下有两套，市里只是买来备用的。这会儿卖虽然可惜，可事急从权，卖了以后还可以再买。更何况，看程香的情况，以后的重心肯定都往她那农场去了。 “你说的哪里话，结个婚卖房？别人还以为你辞职了啃老本。” 楚旭又不好说钱给程香了，只能想着去外面找几个外包的活，把这头的窟窿填上去应应急，反正现在网络兼职不缺事做。 “我知道了，你哪天要钱，提前跟我说。” “好，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想。想不到，先从我这边拿，我给你垫着。” 没应声，楚旭不想动父母的钱，想着前期也花不了多少，能自己撑过去。 在父母家中坐了会儿，楚旭并不轻松的走上街道。之前只想着辞职，也没考虑过之后工作的问题，他更不可能为结婚要用的钱找程香把拿给她的要回来。她那边做生意，前期投入大，比他更需要钱。 一会儿回去去网上查查，总有需要做软件的公司吧！ 手机响了，电话是他叔叔打来的。 “叔叔。” “楚旭，你工作没了，回来打算干什么？” 楚旭在心里暗骂楚莹大嘴巴。 “还没想好，先在家休息一阵子。” “我那边缺教师，你不是有教师资格证，去我那边，我给你安排好。” 第83章 “不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一直给别人打工也不像个事，程香都有创业的勇气，作为她的另一半怎么能输了志气。 “又搞电脑软件？你们那一行工作强度太大了。时间长了一直这么干下去，身体迟早要垮。” 楚旭也有着这方面的隐忧，不过那也只是以前，他现在比谁都惜命。 “你说得对，我辞职回来先放松放松，工作的事我会看情况。” “好吧。休息下也好，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来坐坐？” 提到程香，楚旭不自觉神情放松。“国庆后！” “国庆后我要回那边去了。”说着这话，楚小叔遗憾。 “我回去问问她，看她这两天有没有时间。” “好，等你给我好消息。” 挂了电话，楚旭脚步加快，几乎是慢跑着到了程香小区里。这会儿的四周到处亮满路灯，还有老人带着孩子遛弯。 程香才洗完澡，给楚旭开门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 “我以为你今晚要在那边过夜。”让他进门，抓了根干毛巾在头上擦。程香盘腿到地毯上，茶几上摆了个摊开的笔记本。 楚旭挨过去，一只手搭在她腰上。“我舍不得你，这里温香软玉。” 程香好笑的拿手刮他脸，“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写材料？”视线落在笔记本上。 “先写个大概。”程香把本子递给他看，“好多地方修辞用得不好。你看，这是我画的简略图，我想把这一片离水源近的改成池塘和水田，在这片瀑布边做一个水力风车磨坊，这里这里，做成一个走动回廊，中间穿一个茅棚亭子。最近的门和主院落建在这里。我还想养些鸡、鸭、猪、羊，就是有些味道，要是养在这里倒是没影响。” 随着她手指的几个点移动，弄清楚她的意思，楚旭脑海中有个大概轮廓。300多亩地，扣除了建筑占地，还有好大一片可以用来种菜。 “听起来不错，就是这图，还是找个专业的来画吧！” 被嫌画得丑，程香瞪他，嘴里碎碎念:“本来就只是草稿，将就看得懂就行了，不要那么高标准。” “这两天有没有时间？” “干嘛？”程香把笔记本抢过去。 “带你去见见我叔叔。” 程香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明白了，“不合适吧？现在要见也应该是你先见过我的家人才对。时间是能抽出来，就是不太好，怪怪的。”好像是她上赶着去攀他家亲戚一样。 “他们国庆就过浙江去了，所以想提前见见面。” 听完程香还是摇头，“不好。” “我叔叔人很好……” “不是这个，我们两个还在自由恋爱阶段，见双方父母都还没完成，一下子就去看你叔叔。太奇怪了。要是我们结婚了，去拜访他倒是没什么问题。”她要是刚恋爱的小白根本不会注意这些，可她不是。那时候一腔热血的跟着骆俊皓回去，被他的亲戚们看不起，那些异样的眼光都已经深入到了她骨髓里。 如今再让她再主动往男方家里凑，打死她也不愿意。 “不去就不去。”楚旭弄不明白她的情绪反常，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极小的小事而已。要不是叔叔特意提，叔叔要去半年才能再见面，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起这事。 程香敏感的查觉他说话的语气不对，一时也沉了脸。不自觉的想钻牛角尖。 还说什么爱，就这么一点事不顺着他，就开始对她有意见。幸好他们还没有结婚，要结婚了还得了。 手里的材料写不下去，程香拿出手机翻，眼角余光瞥到楚旭在看她，心里又有点不自在了。 “我不去，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楚旭语气淡淡:“没有，在想别的事。” “真没有？”不是她小心眼儿，实在是他那副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没事。“你要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深沉还有种解读方式，叫冷暴力。” 男人的手动了动，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之间的距离说:“谁在冷暴力？谁在生气？” 程香被说破，仍旧撇撇嘴把脑袋侧向一边。 哼！就生气！ 楚旭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启口。 “上次，简瑶不是把许梦恬给招来了，村里有人传了些不好听的。妈让我跟你说一声，叫你不要多想。” “传了什么？”程香下意识追问。 楚旭不太想谈，但看她目光灼灼，先强调道:“你听了不许生气。”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居然先给她打预防针，他那个前任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吧？ 看她那机灵的样，楚旭不知该不该得意女朋友很聪明，苦恼的说:“说我脚踏两条船，这话许梦恬她妈给听到了，跑到我妈店子里大闹了一场。” 听完，程香合上笔记本，有些不耻了。 “她自己长了腿，还怪别人没绑着她？什么奇葩！你呢，什么意思？这事就让它那么传着？” 这是挑翻了火药桶了，楚旭自觉回答不好，肉皮子会不好过。老实交代，“越解释越说不清，反正不是我邀的她，有什么后果也是她们自己的事。” 程香眼眸转了转，脸上有了笑意，嘴上不中听的说:“舍得你那一身绅士风度了？不容易呀。” 楚旭被挖苦的敢怒不敢言。只能当做没听到，搬了自己的电脑出来，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有些好笑，程香拿着手机进卧室，巅峰视频里找到一笑安然，去观看她的直播。 只是今天，居然不是在唱歌，而是页面显示的在玩游戏斗地主。 搞什么鬼？ 程香一头雾水，就看下面的人在刷。 “靠，主播你这手气要炸了。” “666，没有一张大牌也敢叫地主，还特么的起底346，凑成了飞机和炸弹。” “预感对手要哭晕在厕所。” “主播，主播，说个号吧，我去买一张彩票试试。” 直播间没听到人说话，就只有斗地主的声音，程香听了听，应该是把话筒给关了。她给向小安去了个电话。 “你搞什么啊？为什么直播间在直播斗地主？” 向小安在那边笑起来，“不是我弄的，我早就下直播了。是杨真，说她今天运气特别好，不向别人显摆一下她睡不着。” “运气好？” “对啊，她今天捡了一个金戒指，回来就一直笑眯眯的。随她吧，我不跟你说了，我儿子还等着我给他念故事。” 该不会是用了幸运药水吧，那玩意儿不是应该过期了吗，怎么还有效果。 程香暗暗吃惊，就见视频中的人打了其他两家一个春天。再起牌，牌面很正常，她正要觉得大概是巧合，这人又一手烂牌抢地主了。上来三张牌，恰好补成了两个顺子。 她眼睛不由得抽了抽，关键是，两手顺子顺到底，两对牌收尾，打得太顺畅了。再一局，起牌就是两个炸，三张A三张K，不用算都知道稳赢。直播间里围观的人，也从三三两两到几百个了。一个斗地主也让这些夜猫子看得起劲。 下面还有人在堵，主播下一手是什么牌，会不会输。 结果，再一手，没王没2，捏着一把散牌，底下叫衰一片。杨真还是顶着叫了地主，一路胡拆乱打，愣是捏着一张8打过了。 极力诠释了，什么叫没技术有运气。 程香头疼，也不能说什么，反正她不打算拿第二瓶幸运药水出来，杨真也折腾不了几天。 …… 晚上11点，别墅小区里一个影子快速掠过，落在其中一栋别墅玻璃窗前。 “叩叩！” “妙妙！” 林妙妙记着白天什罗说过的话，并没有睡实，听到声音从床上溜下来。摸索的打开窗户。 “妙妙，是我。” 外面的身影有些熟悉，林妙妙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到探进头来的毛乎乎大鸟脑袋，惊讶的问:“你是什罗哥哥？” “嗯，你怕不怕？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林妙妙把小手张开，摇着头想要摸一摸。 “快出来吧，外面没什么人了，我们出去玩。”什罗催促，语调里带着几分兴奋，转过身，把背对着林妙妙。 想到能够出去，不用被爸爸妈妈管着，林妙妙高兴的找到她提前准备好的小书包，在窗户边搭了把椅子。爬着上了窗台，踩上什罗有些光滑宽大的背。 “抱紧我的脖子，我要准备飞了？” 林妙妙乖巧的照做，什罗分出手来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掉下去。 “哗啦！” 一个俯冲，翅膀打开，几个挥扇中带起两人的身体一冲飞到半空。 夜里，还有没睡的人，姚本倡喝了几罐酒，身体里有了几分醉意。忽然感觉头上有什么声响，抬头就看到巨大翅膀的东西飞了过去。 他顿了一下，使劲挤了挤眼睛，难不成真的醉很了出现幻觉了？ 他纳闷，心里毛毛的，不敢再一个人待在这没有什么人的公园了。 什罗带着林妙妙在天上飞，最后落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草坪上。 “好玩儿吗？”什罗把翅膀收了起来。 “嗯，什罗哥哥的翅膀好漂亮。” 林妙妙把包翻开，从里面拿出巧克力，小蛋糕，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零食。 “什罗哥哥被巫婆诅咒了吗？你是不是也会魔法？” “没有，我们格岚斯塔一族，本来就是这样。魔法是你们人类编造的故事。” 第84章 “格兰斯塔一族？”林妙妙有些艰难的念着这几个字。 “嗯，就是我的族类。我们的族人都长这个样子。” 什罗说着有些骄傲的伸长脖子。“可惜你不能去我们的世界，不然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王都。” 妙妙如听童话故事，稀奇得不行:“是不是还有国王？” “嗯，我们的王最了不起，她维护了陆地各部族落的和平，让我们免于战争。不说这些了，妙妙，我们来玩吧？” “好！”林妙妙跳起来，两个人在微弱的城市灯光里，追追赶赶。 这一片属于城市郊区开发段，建立了不少的大型储物仓库，肖大勇是这块儿的仓库守门人。他照常起来查看，听到外头有声音响，连忙拿了一根电击棍悄悄的寻着声音摸索过去。 灯光下看到一个穿裙子的孩子，他心里怪异。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小孩停留在这片地区，不会是闹鬼吧？ 跟着，一个鸟身人腿的东西追着女孩儿跑，肖大勇吓得眼睛都快直了。 这……这是什么？ 而那大鸟嘴里还发出孩童般的笑声，听得肖大勇两颊流汗。脑子里有些乱。 难不成是妖精？ 擦了擦眼睛，肖大勇心里天人交战。这么大个怪东西，要是弄到手了，他明天就出名了。但万一有什么邪术呢，他这条命不也交代了？不行，还得再想想。还有那个女孩儿，到底是人是鬼？ “什罗哥哥，我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林妙妙困得眼睛有点睁不开，嘴里不住打着哈欠。 “好，你上来。”什罗蹲下身子。待林妙妙坐好，抓着她的手振翅飞跃了出去。 肖大勇看得嘴巴半张，眼睛里的贪婪更为火热。 到了家的两小个都很开心，约定了明天再出去玩。两人还不知道今天的事，已经被人窥视了个全程。 程香早上天蒙蒙亮就摸索了起来，怕吵醒楚旭，她连灯都没有开，一个人悄悄进空间弄出三轮车，轻手轻脚的推着车出去。 她走后，卧室门推开，楚旭僵直的站在那里，按着自己的心口，脑海里不住的放映刚才程香原地消失，又带着三轮车出现的画面。他很想告诉自己都是梦，可地上的车轮印骗不了人。 他拍了拍头，甩开脑子里乱哄哄的思绪。 不能想，只要她还是程香就够了…… 这个早上，他是注定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想事情了。 不知道已经暴露的程香，带着一车满当当的蔬菜去了菜市场，这回她的摊位还好好的，没有什么人动用。 开饭馆的男子又是买菜来得最早的一个，他道:“我还以为你要提前放假了，好几天都没看到你开摊，又是忙什么？” “去了趟上海。杂事多，忙不过来。”程香把塑料袋递给他，“这几天生意好吧？” “就那样，到放假的时候人多点。” 他挑菜程香给他秤，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男人忽然道:“你结婚了吗？”问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看她。 程香顿了一下，也有点尴尬，“没有，不过我有男朋友了。” “这样啊……”男人有些遗憾，但看到程香的长相又觉得能理解，只怪自己认识她太迟了。 程香的菜卖了一会儿，电话打了进来，楚旭问她在哪儿。程香告诉他地方，没多久他拧着早餐过来了。 “早上也不叫我，我还以为你背着我跟人跑了。” 程香有点囧，他这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了。看他提着电脑，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办公？” “陪你。” 程香正要说，这里这么吵不是能办公的地方，就看楚旭笑起来。 “说着玩的，我有个同学在公安局工作，有点事让我过去一趟。中午要是我没回来，你就自己先吃饭，不用准备我的。” “哦！”莫名有点心里甜丝丝的，程香把一缕头发勾到耳后，有些不自然的说:“你快去吧，我知道了。” 楚旭点点头，提着他的电脑转身走了。 “那是你老公啊？”买菜来的大妈眼神暧昧。 程香笑着“嗯”了一声，又解释“还只是男朋友”受到旁边不少人的打趣。 “长得真好，斯斯文文的，脾气应该也很好。” “看着很有学问的样子，跟你很相配啊！” 被说得脸上热，程香笑着打哈哈应付过去。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回想一下他们的话，好像他那个人还真的没有什么脾气。 “喵咦！” 忽的一个黑影子跳上摊位，程香这才察觉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一边嘴里叫唤，一边用爪子拨弄台面上的西红柿，小模样呆萌萌的。 “想吃？” “喵！” “可以，但是不能打扰我做生意。”程香拿出一个，捏破了放到一边。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只爱吃素的猫了。 “喵喵！” 黑猫摇动尾巴，优雅的猫步走到西红柿边，张口咬了下去，嘴里还发出享受的“嗷呜嗷呜”声。 “哎呀，你这猫还吃西红柿呢！”又有顾客看了回稀奇。程香只笑，因为她也不知道这猫的口味为什么这么清奇。 卖了几个小时的菜，程香踩着三轮车来到和巴鲁仕约定的商业广场上。黑猫坐在框子上，安安静静的，竟像一个懂事的孩子，只睁着透亮的蓝色大眼睛左右观望。 “香！”哩拉米在树荫下招手，程香一转车头，踩着踏板靠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等多久了？”程香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来了一段时间。 巴鲁仕和哩拉米干笑，不会撒谎的它们，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你上次给我们的钱，我们送人了。”巴鲁仕说着，自己一个人傻笑。 程香一凸眼珠子，想了想他们干出这种事似乎没什么奇怪的。相反，这么久才闹出这点事，还算他们够自制了。 “幸好，还有空间。”程香低声念了一句，而后才拉着他两说悄悄话。 “你们还差的数额，全部用翘翘果交易给我。一会儿，你们要买什么，我付账。” 巴鲁仕和哩拉米听完，看了程香的眼神确认不是他们听错了，两人喜悦的抱在一起。 “太好了，我们的任务能完成了。” 程香笑着摇头，“那可不一定，你们不是要购入10万元的东西？送出去给人的，应该不算交易额吧？” 两人被说得脸同时一垮，同步的反应看得程香又想笑。 “先跟我去我那边，这里不方便说话。” 哩拉米赶紧叫唤什罗，三个人同程香去到她的租房。 “最近有没有被人盘查？”流动人口调查的事过去好几天了，程香刚回来也不确定这事是不是完全过去了。 巴鲁仕的大眼睛撑了撑，似乎有些迷茫。“我们一直听你的话，没有直接从大门出入。”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也不清楚，小区保安那边是不是还有人盯着。 程香划了划下巴，“这事先不管了，你们也只有几天要走了。希望我们能和平友好的度过。现在我们来进行交易，翘翘果一个的单价多少？” 哩拉米:“在我们那边是150能量币一个。” 程香拿出手机摁了摁，扣除之前支付的一万得出600的数字。她无论是房子或是空间，都无法装下这么多，除非把客厅都给堆上。可这样楚旭就能查觉了。 “你们手里现在有多少？” 哩拉米很清楚的报了个数字:“1262个，来之前特意存放了一些。” “你们是怎么装下的？”程香惊叹，平面铺在地上，面积都该惊人到恐怖了。都是位面宿主，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巴鲁仕道:“我们的空间等级是127级，在我从父亲手里接到的时候就已经一百多级了。” “你父亲，接手？”不可思议，“空间还能进行转接传承的？” 一百多级太恐怖了，作为一个还没有爬上两位数的萌新，程香只觉得是在仰望泰山。 “我们的可以，别人的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我家族里的长辈做了什么任务，触发出来的。”这些事太久远，巴鲁仕所知道的也不全面。 程香疑惑，“你的意思是，我们每个宿主持有空间的表现形式都是不同的？”不同的任务触发，还有位面传送，她越来越感觉位面系统强大得可怕。 “好像是。鸥的位面系统，有实物。”巴鲁仕举出例子。 程香划了划下巴，大概明白他说的意思。鸥的系统应该是有媒介的，而他们的没有。但是即便如此，表现形式可能也不尽相同。 “先不说这个，你们先拿出两百个翘翘果，我来看看占多少地方。” 巴鲁仕原地消失了一下，再随和他出来地上“哗”的一下，堆了半墙高一屋角的翘翘果，把客房里的床都全部淹没了。 这点空间里塞得下，再多的得另想办法。 她皱了下眉头，当前时刻也不能为一点所得而舍不得割肉。 “等我一下，我去空间里弄一弄。”程香说完，在几人的视线中钻进空间里。上次的能量币没用完，还能买两块领地，毁掉几棵果树，应该差不多了。 第85章 补更 望着树上硕果累累，程香用框子摘下水果，将葡萄苗藤斩断挖掉，依次毁了橘子树李子树，空出十来平米的地方。 出来分好多次将翘翘果弄进去，到最后还占用了一点椰子树下的地块，才勉强装下。 外头门铃响，程香和巴鲁仕几人同时惊跳的望着门，下意识感到慌张。 “我们要不要躲起来？”哩拉米拽着巴鲁仕的衣袖子，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 “我看看，你们现在是人类。”反正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打开门口的监控，看到楚旭和一个骑男士摩托车的平头男在镜头里说着话。她安抚的看了巴鲁仕三人一眼。“一会儿我说你们是我的朋友，开农场的。其他你们自己机灵点儿，不会回答的就不要说话。” 三个人面面相觑，但程香这么说了，他们其实还蛮激动的。能正正当当的站在人前。 开了锁，下面楚旭带着人上来了，程香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搬出客卧里准备好要去邮寄的东西。巴鲁仕给她帮忙，门外响起脚步声。 “这是，要准备出门了？”楚旭眼睛在屋里几人身上转了转，虽然没问，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嗯，要去发快递。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也是开农场的，过来给我传授经验。”程香眯眼笑，“姓巴，北方人。这位是他的夫人。嗯，他们的儿子。”手掠过什罗。 屋里的三人眉毛抖了抖，咧着一口牙齿笑。大老粗的憨傻样，看得程香很想捂眼睛。索性楚旭和他朋友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些人挺和蔼可亲的。 “我朋友姜凯！”楚旭说了一下，平头男对程香点点头。 “进来坐吧，吃午饭了没？”程香招待人，倒了一杯凉茶。转头又问楚旭，“你要不要？” 楚旭摆了下手，“不用麻烦，我跟姜凯还有点事。你先忙你的。” 他这么说了，程香也不客气，洗了点葡萄放在茶几上。听到姜凯说：“这个路段的摄像头影像都在这个盘里，上回电脑坏了，盘里的东西不知道被谁给误删了。你看还能不能找回来。上头突然要查，局里的技术工吃紧，这么多资料，要是不见了不太好交代。” 楚旭接过去，插到电脑上。 “我试试看。” 程香只看到楚旭的手指在电脑上动，一会儿下载了几个恢复工具软件，一会儿又在敲打着什么。她看不懂，没有打扰他们叫上巴鲁仕搬着东西出门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电脑上陆陆续续的一些资料和录像文件刷新了出来。 姜凯欣喜：“就是这些，打开看看。” 楚旭点了姜凯指定日期的视频，加快进，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踩着三轮车出现在路口处。许多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全都冲着摄像头的方向。忽的人影晃动，巨大的未知物扇着翅膀冲天而起。 心脏一抖，楚旭下意识的手指按了几个键，文件损毁了。 “怎么回事？看不了了？” 姜凯着急，脑袋都快伸到电脑里头去。楚旭看他的样子，应该刚才没有看清，忍住心悸说：“恢复不完整。” “那你再弄弄，看别的能看到不？” 他不说楚旭也有这个意思，手指在姜凯没注意的地方轻微的颤抖了两下。好在别的都很正常，没有刚才让人心惊肉跳的镜头。 “算了，这一个坏了就坏了，其他的都是好的，也能交差了。” 楚旭闷头应了一声，给他拷贝了一份，拔出U盘的时将那一个文件给他粉碎格式，悄无声息弄得渣都找不着了。 “辛苦你了！”姜凯拍着楚旭的肩膀，“我先回趟局里，胡一鸣那家伙要急得跳掉裤子了。晚上带你媳妇儿出来，一起吃个饭。” 楚旭胡乱的应承下，姜凯一走他抱着头闭上眼睛。额头冰凉得冻手，呵了两口气，他行尸走肉的在房间里踱步。 之前的许多事，一点点的串联起来，在他别墅里的男声，物业打来的电话……一件一件，原来都不是意外的巧合。 要不是刚才认识过了人，视频里的画面他还不会在意。若是给姜凯一下捅上去了，他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心里无法平静，在房间里坐不下去，楚旭走出门，站到门外又想起来没有拿手机，这会儿门又关了进不去了。心慌意乱，还是那年收到她拒绝的短信得知她和别人交往时曾有过。 楚旭眼瞳瑟缩，一只手按着心口，想把毫无思绪的大脑搬到正常状态。身体却不听使唤，脑子里都是各种她曾经远离他的画面。一幕幕一点一滴，那么清晰的涌出来。那些年看不到的日出和日落，似乎又回来了。 …… 来到快递直营店，程香和巴鲁仕几人聊着天，手里翻着邮件地址，一边拿着笔在快递单上填写。 “你们一会儿要买些什么回去？” “吃的，好多的吃的！”什罗两眼放光，“还要一辆脚踩自行车，你们这边的汽车也很好，可惜在我们那边用不了。” “我想买你们这边的沙发，床。”哩拉米也有想要入手的东西。手机电脑也很好，像什罗说的，可惜买了在我们那边也不能用。” 店家在旁边插嘴：“怎么会不能用，你们难不成住在原始森林？现在的原始森林，有些也通电通网了。” 巴鲁仕动了动脖子，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啊，对，我们就住在森林里。我们住的地方，没有电。”不光没有电，还没有水泥瓦房，没有汽车，没有马路……除了女王，他们连衣服都不用穿。 “现在还有不通电的地方啊！”店家稀奇的看怪胎。“让我在没电的地方，我一天都住不下去。” 巴鲁仕只能干笑，总不能跟店家说，他们那边全国上下都没有电，这个话题就有点说不下去。 “老板，一共多少钱？你能不能少点，或者我们谈个长期合作？” “一个20，三个15，没有多收你。量大可以优惠，一个月最少要达到200单。” 程香不用想，顺着说：“我做网店的，这个月才刚开始，以后肯定单量多。你要是给的价钱合适，我就跟你这边长期合作，要不行，我下回就去找别的快递。” 老板看了看程香，这才有点正视的意思。他对她招招手，示意程香跟他去里头屋里谈。 走进去，老板递给她一张表，里面详尽了不同数量的价格区间。 “确定合作的话，要跟我这边签一个单子。” 程香嘴角翘起来，这比她直接邮寄低了五六块的数了。 “今天的按这上面的算，凭单一月结算一次，行不行？” 老板也是个人精，心里答应着，嘴上却还要为自己说几句。 “我一张单也就赚个几毛一块钱，这个月都到月底了。算了算了，看你人还不错当是交个朋友了，以后多照顾我的生意。” “好说，好说。”程香乐呵，跟老板签了单子，拿到回执单带着不明状况的巴鲁仕几人出去购物。 沙发、床，以前看起很贵的东西，合在一起还不足一万块。让人给送到楚旭那边的别墅里，他们几个又去逛超市，扫荡了几千块钱的零食饮料，不是程香说她那里有水果，他们还能把超市都给搬走。 购物是兴奋的，也让人特别疲劳。程香把人送到楚旭的别墅，进去的时候被小区保安问了。巴鲁仕几人穿了隐形披风，跟在程香后头往里走。 看不见彼此，几个人还互相撞了几下，把旁边的垃圾桶都带翻了。程香只能装作自己没站稳歪倒的结果，过去手忙脚乱的把垃圾桶扶起来。在保安大哥强烈围观的眼神中，囧囧然的走进楚旭的那栋别墅里。 完了，几个人在屋子里哈哈大笑。 院子里的草莓早就熟透了，不知道被什么给吃了，除了青色的，红草莓全部不完整。 程香等到送家具的来，把花坛里的杂草清除了一下，和巴鲁仕他们说了一声明天再聚，一个人往出租房赶。 从电梯里出来，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看到是楚旭蹲在门口，不由暗嘘了一声。 “你怎么待在外头？” 楚旭的脸藏在阴影里，黯淡的只能看到一双黝黑的眼睛。 “出来找你，想起来没带手机。”看着程香润白的脸，楚旭的心里矛盾重重。问还是不问，他如梗了一块软胶在喉咙里。 “你不知道找人借一下手机？”程香服了他，看他站起来艰难的样子，显然是腿麻了，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她多久。伸手把他扶住，没好气道：“我又不会走丢了，你可以去下面小卖部等我，或者去别的地方玩一圈再回来。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也有犯傻的时候！” 说完，身上一重，整个人被揽着推到了门上。他的呼吸喷在脸上，程香半张唇瓣，承接着铺天盖地的吻。 呼吸变得炙热短促，程香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双手被他抓得好紧，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你……怎么了？”好半天挣脱出来，趴在他的胸口，程香看到了他眼底激烈碰撞的星火。 楚旭说不出话来，深深的凝视她，想要把一切都看穿。喉头千转，最终到嘴边的也只是一句：“想你了。” 第86章 程香不疑有他，只当他又是闹什么小情调，对着他痴痴的发笑。 吃过饭，楚旭变得特别的粘人，程香晚上没什么事，拉着他一起出去散步。 “有种感觉，好像我们这样能过一辈子。”看着路灯下下拉长的身影，程香有感而发。“到时候我们老得走不动了，一口牙齿掉光，我朝着你喊糟老头子，你对我喊老太婆，想想就有趣。” 楚旭闻言表情松动，拉着程香的手心底荡漾起异样的波涛。要是能够不改变，他也希望就是这样一辈子，两个人清清静静的过上几十年。 “不知道我老了会变成什么样？”突兀的就想提起这个话题。 “无论是什么样，你都是你。”楚旭摸了摸她的脑袋。“人的一生很短，能一起白头偕老，需要莫大的运气。” 程香笑笑，“我只是说说，不要这么深沉哈。明年的今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那及时行乐呗？” “不要，你天天这样也不怕肾亏。为了美好的未来着想，今天放你大假。”她做出开恩的大度样。 楚旭莞尔，笑得程香没头没脑。 “你真当我下饭吃，我的意思是劳逸结合，去吃点宵夜看场电影！” 程香扬起小拳拳打他，两个人在夜里追赶着跑。 …… 夜里肖大勇准备好了一杆麻醉枪，蹲在草丛里等着昨晚的怪物上门。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草坪上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难不成今天晚上，那东西不来了？ 他正打着退堂鼓，头顶上响起孩子的轻笑声。 什罗和林妙妙这次带了个皮球，落到地上，皮球脱手滚跑了。妙妙跑去追赶，小身子一扭一扭跑远。 刚收回翅膀，什罗嘴角带着笑想跟林妙妙说话，脖子一阵刺痛。他迟缓的扭头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眼睛里的惊恐来不及聚集视线慢慢模糊，两脚发软，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林妙妙终于拿到了球，嘴里喊着：“什罗哥哥，我把球踢给你，你接住好不好？”然而并没有回音，一回头看到什罗倒在地上。 “什罗……” 话未全部出口，一个全身藏在衣服里的人，手里拿着枪对着她。林妙妙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手里的球滚落…… 这一夜，程香还酣然好梦。这一夜，一辆车子连夜上路，在没有交警盘查的失修老公路上越行越远。 凌晨五点多，程香和楚旭被急促的手机铃声闹醒。 “谁啊，这么早打电话？”她有点起床气，自己自然醒没问题，但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感觉哪哪儿都欠觉。 楚旭也有点睡晕了头，磨蹭着摸到手机，看了一下递到程香那边。“你的，是不是找你有急事？” 程香蹭了蹭被子，拿过手机。“喂？”声音里全是没睡醒的鼻音。 “香，不好了……什罗，什罗不见了！” 哩拉米夹着哭音，发着抖急声重复着。“什罗不在床上，他不见了！他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巴鲁仕在那边不停的安抚：“你静一静，他也许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什罗，什罗他是不是……” “不要乱想，他不会出事。我现在就出去找找，你不要激动！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坏，我保证！” 程香听了这么多，打了个激灵，这会儿天都要亮了，什罗能去哪里去一个晚上。她责备的问：“你们没有在一起？” 一边说着电话，一边下床去浴室里。 “为什么什罗丢了，你们才知道？” 哩拉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巴鲁仕在那边解释：“他前几天跟我们说，他长大了，想要有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希望我们能够让他学会独立。他做得很好，我们以为他有好好听话……” 哪里知道他是拿着他们的信任，私自溜出去玩了。明明之前那么教育过他了。 巴鲁仕相当失望后悔，面对程香的质问全然没有反驳的力气。 “这里是地球，我跟你们说过！”声音没压住，程香脱口说完，在看到注视自己的楚旭，这才意识到，她对他太没防备了。 房间里静了静，手机里响着哩拉米的哭声，程香和楚旭对视着。一个目色浓深，一个无措呆立。 程香掐断了电话，望着楚旭不自觉的眼睛有些湿潮。她不想这样，虽然没指望能瞒他一辈子，但这么快就藏不住，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想。 楚旭深呼吸，在等她说点什么，也在大脑高速运转，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程香一只手擦眼泪，胆怯的不想面对。 “……我都知道了。”走过去，楚旭认真的说。“那三个，关于他们的秘密。” 手指一松，程香的手机脱手，在掉下去的一刹那被一双修长的手接住。 忘了还悬在眼睫上的泪珠，沙哑嗓音低语：“怎么会？”她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为了不露马脚惹麻烦，都把他们隔离到了别墅里。 “姜凯拿了交通局装有路口摄像头影像的硬盘让我恢复数据，里面有他们救人的画面，还有你。” 几乎咬掉自己的舌头，程香呼吸紧凑，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淡下去。 果然是有摄像头，她还是太天真了，从一开始她就太自以为是。怎么可能干净的把自己摘出来，这个世间的电子眼那么多，说不定楚旭居住的别墅里也有留下痕迹。 完了，都完了！ 程香觉得自己要望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删除了那份视频文件。”楚旭两手握住她的肩膀，想告诉她不用有后顾之忧，事情解决了。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无论她拥有什么秘密。 程香摇头，“没用，他们的孩子不见了，我还是跑不掉……” 陷入悲观的情绪里，满脑子都是要不要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她无心伤害世界，若是注定要伤害，那让她一个人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你没做于心有愧的事，单凭你们见过面，谁也不能给你定罪。” 楚旭强硬的说着，不准她脱离他的掌心。 “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不是地球的人，你明白吗？怀璧之罪！你离我远一点，免得被扯进来……”低吼，程香洒下眼泪挥动自己的手臂。 “迟了，我已经进来了，你还想去哪里，想让我去哪里！你忘了昨天说过的话，四年了，还要错过几个四年？” 程香被楚旭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他说话都怕用多力气的人，居然会吼人。他的眼睛像大学熬夜时期一样，红得冒血丝。 真的要丢下他？真的到了非离开不可的地步了？ 心抽搐着疼。脑子里理智的弦不断崩断。 楚旭擦了一把脸，把头转向一边。眨眼间有一丝晶莹的东西顺着他的脸滑落。 程香浑身一抖，不管不顾的扑进他怀里，这辈子如果一定要再有一次万劫不复，那就来吧。他是楚旭，哪怕最终的结果不会太好，也一定会开出不一样的花吧？ 默念，进入空间。 两个人周围的场景转换，顷刻站在了堆满翘翘果的地块上。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楚旭抱着程香，谨慎的打量四周。 “这里是我的空间，没有其他的人。有些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现在我要弄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 “好。” 走到一边，楚旭不知道程香要做什么，直觉应该站开一点，不要妨碍她。 打开信息栏，请教在线的宿主，问有没有人知道追踪一个人踪迹的东西或者方法。 科技位面在这一块帮不上忙，最后还是魔法位面提供了水晶球占卜法。当然也有洪荒位面的纸人寻根术，但操作需要修为，程香只能选择了相对没什么难度的水晶球。 拿到球，带楚旭出去空间。程香按照占卜师教的念动咒语，看到水晶球变得浑浊，上面出现了一组画面。 快速开动的汽车，紧锁合闭的车箱门下有一块黄色车牌号。 紧跟着画面浮动，变成了一片黑暗，看不清具体要表现的是什么。再一次水晶球体画面更替，一条破烂狭窄的水泥公路，还有一个标写着清水县（杜撰）xx旅游餐馆的字样。 程香的手一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人去了清水县。” 楚旭打开手机地图，面色不太好。 “这里离清水县几十公里，都已经出省了。” “这个不怕，巴鲁仕他们会飞。” 楚旭拉住她，“不行，现在是白天，这么去万一他们有防备……” “那就试试看谁厉害！”脸阴了阴，程香没法跟他多说，拿起手机给巴鲁仕打电话。通知他们什罗的去向。 程香几次进出空间，抱出了不少东西。 看她这架势，是要和那两个人一起去救人。他想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她身上的压力，可到头来发现，他根本掺和不进去。 无力感叫他揪紧了神经只能干着急。 巴鲁仕他们来得很快，两人是从阳台飞进来的。好在他们还有分寸，身上穿着隐身披风。 程香手里握了根扫把，据说没有魔法的人也可以借助一点魔法药剂尝试空中飞行。她很恐高，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上。 “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们要接住我？” 巴鲁仕想踹人了，她这话都重复多少回了，光在扫把挪，人又不见动。 第87章 “你下来，我去。”楚旭拉拽着程香的胳膊，看出来她压根儿就没胆量尝试。 程香吸了吸鼻子，“我不是不想动，我腿软。看到阳台外面，我就有种要死了的绝望感。” “行了，我知道了。”楚旭拍拍她的后背，对着悬在半空的扫把研究了会儿。 程香把身上的东西都塞给他。 “这里有个枪，能让人瞬间麻痹，你小心一点儿。这个瓶子里的魔法能量不够使，可能一会儿飞不回来，你把身份证带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楚旭一样样把东西放到身上，在屋子里研究了下控制扫把飞行，合上眼记住要领，将巴鲁仕递来的隐形披风拿在手里。 “我们走了。” 程香：“好，要小心。” 点了一下头，楚旭披上披风，屋子里的人原地消失了。一阵猛烈的风吹拂起程香的头发，巴鲁仕和哩拉米相继离去。耳中只能听到隐含在高空中的声音，依稀是他在做着计划安排。 希望他们能够顺利。 收回视线，程香没有心情做事，回到空间里去看了一下密封的葡萄酒桶，打开看里面什么变化都没有，一点酒气的闻不到。 难不成不能放在里头发酵？ 这样想着，她把整个酒桶挪到了客卧里。 空间里的地块程香收拾了一下，怕漏掉楚旭的电话，忙了一会儿又出来看看手机。种了一季西瓜，拔掉了所有藏红花，她开始埋头摘茶，让自己忙起来，以求能保得内心平静。 楚旭几人到清水县的时候，花了些时间。因为不知道实施绑架的人是走的哪一条路，他们拐了好多岔道，到追到车辆的时候，隐身时限都快过了。 车子在高速行驶，这个时候不易于他们动手。楚旭的意思，把后门的锁打开，先确定一下，人是不是在里头。 巴鲁仕也跟着程香学坏了，没多久从他的空间里弄出了个激光切割笔，站在车顶上直接开了个洞。光亮照进去，一只铁笼子出现在几人眼底。车子里的气味不太好闻，似乎以前拉过肥料，味道很冲鼻。 楚旭拉着巴鲁仕的手跳下去，里头的什罗和一个娃娃头女孩子抱在一起，蜷缩着往角落里躲。 “他们在这里！”对着上头喊了一句，让巴鲁仕把激光笔抛下来，楚旭蹲在笼子边。 “你是昨天白天那个……”什罗护着林妙妙，看到楚旭的正脸，才发觉人看着眼熟。 “什罗，你这臭小子！”巴鲁仕探着头在上头骂。自己被抓了不算还连累了别人家的小姑娘，不知道她的父母有没有发现孩子丢了。 什罗知道自己做错了，此时也不吱声了，他的脖子还疼着呢。 划开锁，把铁笼打开，林妙妙和什罗先后钻出来。两人昨夜都过得不太好，瞧着病怏怏的。楚旭先把林妙妙举出去，什罗和哩拉米在外面接应。 开着车的肖大勇，窃喜上了头，他和人商量好了，要把什罗拖去卖给一个走暗道的大老板。看到照片时，对方给了他一百万的价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那个孩子，也一并卖了，一不做二不休。有那么多钱，他何愁没地方去。 这一会儿良知道德都是浮云，一想到自己能赚一大笔钱，从此不用再为三餐奔波，受人歧视和白眼，他就高兴的咧开了嘴角。 车子里开了音乐，他正敲着手指头预算着怎么花那笔钱，一探头看到后视镜里出现了小女孩儿的身影。他两眼一定，大惊，这不是昨天晚上捉的小姑娘吗，怎么会跑到车顶上去了？ 当下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紧急一晃。 什罗正往上面的孔里钻，这猛然的刹车，楚旭和巴鲁仕都没有料到，几个人全都摔滚了开。只有哩拉米抱着妙妙飞起来，身上没有磕碰到。 肖大勇把他的□□拿出来，车门打开发出很大的“咔吱”声，走下车扬天举着瞄准。 哩拉米第一时间看到了出来的肖大勇，她盘旋着飞到半空惊恐急呼：“小心！什罗，巴鲁仕!” 然而肖大勇的枪却是朝她射的，哩拉米看过电视，知道枪打在身上有什么后果。顾不得的带着林妙妙飞高飞远。 “什罗哥哥还在下面……”林妙妙担心得急红了眼。 巴鲁仕从车顶摔落到地上，整只鸟都摔懵了，听到哩拉米的惊呼，发自本能挣扎站起来。隐形披风的效果到了时间，这会儿他整个身影一现一隐，诡异极了。 肖大勇看到这状况，不去追头顶上的哩拉米，转而上麻醉针剂枪口对准了摇摇晃晃的巴鲁仕。 外面的动静，车里的两人都听到了，楚旭低声问什罗：“还能不能飞？” 什罗点点头，楚旭把激光笔对着车门上一划，转身拉着什罗连人带门一起往外推出去。 “嘭……”一声响，门弹开，什罗在楚旭推出的力道下，滚落地面的一瞬拉开翅膀直冲云霄。 异响惊动了肖大勇，他手里的枪在同一时间射了出去。麻醉针钉到了巴鲁仕的肚子上，庞大的鸟身踉跄了几下，倾斜着倒下去。 肖大勇吐了一口唾沫，快走几步，去确认巴鲁仕有没有完全放倒。 妈的，小的跑了，还有个大的，还好他反应快。不然今天就白忙活了！ 他踢了巴鲁仕几脚，暗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大老板给他涨价。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敞开的车箱门里，一个人滑落下地。脚步轻盈的到了他几步开外，等他听到细微脚步声，还没来得及生出防御，身上就好似被一股强电流打中，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抽抖，两眼一翻失去知觉了。 楚旭把肖大勇的枪踢到一边，对着飞在天上的哩拉米和什罗挥动双臂。看到上头的两只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把肖大勇翻了个个儿。 这人要怎么处理，他有些为难。不能送警察局，绑起来的话会变成反绑架，有口说不清。不如就把他丢在路边算了，楚旭觉得他还可以大方的给他报个警。等他先把其他几个安顿好了再说。 得感谢这人选的偏僻道路，不然碰到人了，事情只会变得更难解决。 什罗和哩拉米下来，三人一起把巴鲁仕弄上车。 楚旭揉着摔伤的胳膊，一边安排。“你们都去车里，我把车开到深山里。等他醒过来，你们自己回去。这个孩子，我带走了。” 哩拉米感激不尽，“好好，你说怎么做都行。” 要不是楚旭跟了来，他们今天都得折在这里。 等人都上了车，楚旭用根棍子别在车厢门上，他人来到驾驶室，看到肖大勇留下的手机，拿在手里点开。上面显示手势解锁，他挑了下眉，侧着将屏幕照了照。经常使用的地方留下的印迹比较多，连蒙带推测，滑了两次就打开了。 手机里有肖大勇拍下来的照片，还有他这两天的聊天记录。楚旭给恢复了出场设置，将求救电话打给了警察局，报了肖大勇所在的位置，不等那边确认他的身份，他关掉手机。开着车调头往回走。 车厢里的油不是很多，楚旭用自己的手机给程香拨打电话。 “怎么样了，你们没出什么事吧？” “还好，在回来的路上了。这里还有个小孩子，我可能要绕下路。” 楚旭没说救人过程中的凶险，轻飘飘的两句带过。 “孩子？”程香一惊，“坏了，她的父母会不会报警啊？” “是有这种可能。但你现在最好是什么都别做，我们最迟在下午就回来了。失踪没有超过24小时，公安局不会做立案调查。” 程香稳了稳心，差点忘了还有这一环。 “那回来再说，你好好的。” 楚旭应了一声挂断，查了一下附近的地图，把车子开到了荒僻的山里。停到一处树林茂密的地方。然后同哩拉米什罗一起合力，将空车子从山上推下悬崖，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巴鲁仕没有醒，楚旭帮忙把人转移到树林深处，交代他们等巴鲁仕醒来要藏进空间里，等这边夜深了再出来。他则抱着林妙妙出了山林，走到附近的镇子，坐车前往清水县。 到清水县两人没有买票坐大巴，楚旭叫了的士，路上转了几辆的士车。最后才搭向目的地。 林妙妙父母这边，不出两人所料，在发现妙妙不见了，两人第一时间就是想着报警，但孩子是在家里睡觉不见的，失踪也还没达到24小时，不能确定是孩子自己走出去了，还是被人拐走了。这边还不能立案调查。 年轻的父母，两人急的冒火，林泽想起来他安装的摄像头，当即两口子又风风火火的赶回家。打开电脑查看夜里的录像，起先还没有什么问题，到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有一个长着大翅膀的影子从镜头中一闪而过。林泽及时按住暂停，把画面放大，虽然模模糊糊看得不是很清楚，大体形状却是可以断定的。 “妙妙说的长着翅膀的大鸟？”邱慧这会儿想起了女儿的话。 第88章 补更 孩子难不成是被怪鸟给抓去了？夫妻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这下估计连公安局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查起，他们的孩子还能好吗？ 两人不知道怎么办好，走投无路之下将视频截图发到了网络上，希望能借助广大网友的力量，找到一点孩子的线索。 本县有个同城资讯微信公众号，两人的事经过朋友圈的转载，很快上传到了公众号上。曾有幸见过那几只外星生物救人场景的目击者跳了出来，并将当初拍下来的视频发了上去。 “不可能是它们弄走了孩子，建议家长去报警。它们要是绑架犯，当初就没必要出来救人，直接把人弄走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多圈子。” 也有人发出不一样的声音，“楼上的是不是太英雄主义色彩了，谁知道它们想干什么。而且这东西出现在监控里，本身就不正常吧？” “孩子是在家里丢的，家长们都不知道吗？夜里就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在高档别墅区，一般的人都进不去吧，会不会是里面的人作案啊？” 评论的人很多，提出实际帮助的却很少。但这种事，在整个县城里一年出现不了几件，何况还带了一点灵异外星人色彩，很快就被传得广为人知了。 程香没有加过同城资讯公众号，不知道林妙妙的照片几乎传得整个县城里人手一张，更不清楚众人将查获外星人信息的突破口全部对准了林妙妙。否则，她也能提前通知楚旭，想点办法偷偷将孩子带回来。 下午楚旭刚带孩子登上这片土地，问清楚林妙妙家里的地址，发现居然就在他的别墅旁，怕发生别的意外便直接将人送了过去。 小区的保安看到两人连忙道：“林妙妙，你是林妙妙？” 林妙妙经过昨天的事，变得有些敏感多疑。保安说话的声音太急切，她吓得往楚旭身后躲。保安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在。 “你是和她一起的？”保安的语调带着点质疑盘问的意思。 楚旭眉头拧了拧，找了个借口：“路上碰到的。” “哪个路上？这孩子的父母找她都快找疯了。” 这意思是怀疑他对林妙妙做了什么，楚旭的脸色不好看了，指了指前面的别墅：“我也是这里的住户，你不认识我了？” 保安阴冷哈哈一笑，“那没错了，找得就是你！”然后不由分说的上来，要扭楚旭的胳膊。 林妙妙在一旁吓得不知道反应，楚旭防着她摔倒没有躲开，手被按住，恰好按到他的伤口疼得额头青筋跳起来。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抓我？”他挣了两下不挣了，看保安准备怎么做。 “你还有脸问，跟我去警察局吧！” 去就去，楚旭也不怕他，只是一个，“你凭什么抓人，你看到我犯罪了？” “犯没犯你去跟警察说。” 这人也是个死脑筋，就是认准了楚旭不放。 眼眸动了动，楚旭看着瑟瑟发抖的林妙妙，对保安说：“你先通知她家里，让人把孩子接回去。我跟你去公安局。” 保安“哼”了一声，骂了一句：“你装什么装！”然后把楚旭推进了一辆车子，嘴里骂骂咧咧。“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没想到是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妙妙没有等到人来，自己跑进去，直接奔回了家里。 林泽正盯着手机，听到响动看到女儿回来，激动惊喜的朝楼上喊：“邱慧邱慧，妙妙回来了！” “爸爸！”林妙妙大哭，把昨天受到的惊吓全部宣泄了出来。 女儿这受委屈的可怜状，林泽心疼又愤怒，抱着孩子不停安慰。 邱慧也从楼上跑下来，两只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看到孩子的一瞬间，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 楚旭被送往了公安局，保安直接说了他遇到楚旭的过程，怀疑楚旭对孩子进行了性/侵。 网络上这事传得很严重，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得知人被抓到，负责案件的人过来询问做笔录。来的人不巧，正是姜凯。 姜凯下意识的扭头看保安，“你说人是他？” “对，就是这个畜生！” 桌子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姜凯的动静引起公安局的同事都看过来。 “姜警官，请按程序走。”楚旭对他打了一个眼色，不想因为自己给他招惹上别的事。 “这是什么事啊！”吐槽了一句，拉开椅子，姜凯凶狠的瞪了那位做好事的保安一眼。 保安莫名其妙，抓了抓小平头，盯着看事态结果。 “姓名，工作，联系方式……”姜凯念了一遍觉得多余，撇着嘴往下走。 “昨天晚上0点到凌晨6点，你在哪里？” “我在女朋友的租房里，她可以为我做证明。那边也有我出入的监控记录。” 姜凯笑了一下，不善的目光又盯了那保安一眼。他就知道，他兄弟怎么会干那种事。 “什么名字？你女朋友。” 楚旭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让姜凯拿纸过去，他写下程香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只要这边确定了他不在现场。这件事就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了。 “你是在哪里见到林妙妙的。” “城外。” “你去那里做什么？” 楚旭：“路过。”想起来一个事，楚旭又说：“孩子已经回来了，这件事你们是不是要问一下孩子的父母？我只是碰到她，看她一个人，把她送回去。” 其他的他觉得没必要交待，也不想交待。之前虽然有和林妙妙说过，让她直接把事情推到怪鸟身上，把事情糊弄过去就行了。但也不确定孩子会不会多说。 “这件事我们这边会处理，你等通知吧！”姜凯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做别的，个把小时。” 楚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无声的用眼神诉说了一声谢谢。 …… 程香在租房里接到了传唤电话，没多久有两个警员上门来了。 女警员问：“你是程香？” “对！”心里挺着急的，却把这些年的主管经验搬出来，强装表面平静。 “楚旭和你是什么关系？” 程香：“男女朋友。他怎么了？” 女警员在她的笔录文件上记了几笔，说：“没什么事，只是问问，你如实回答，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另外一个男警员在和匆匆赶来站在楼道里的黄女士交涉，说是要查监控。 程香心里拧了起来，不停的告诫自己不紧张。 黄女士的反应比较大，问了几句出了什么事，男警员说是要取证。她没问出别的来，只能将怀疑的目光指向程香。 人不出事还好，还有利益的关系维持表面和谐相处，一涉及到不好的层面，趋吉避凶的本能致使人露出难看的嘴脸。 恰好这时候女警员问：“昨天晚上楚旭一直和你在一起？” “对。” “他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早上。” “具体什么时间。” 程香皱眉，要问得这么细致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小程啊，你进来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我这里不能带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吗？你这样做，可是违背了我们的协议了啊。” 黑了脸，看到黄女士尖刻的嘴脸，以及她眼中露骨的嫌恶，程香的手指握成了拳头。 “你出去一下，不要耽误我们办公。”女警员对黄女士冷言。 程香看了一眼女警员的工作牌，名字叫何小燕。 何小燕又重复了一遍对程香的问话。 “记不得清楚了，反正天亮了。” “他出去做什么？” 程香郁闷：“这个也要调查？” 何小燕顿了一下收起笔，其实有不在场的证明就够了，她只是工作习惯，下意识的多问了几句。 监控录像那边也调取了出来，确认昨晚上楚旭进了这栋楼，但是却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记录。 “六七层楼，人也不可能飞出去，肯定是早上出去的没有拍到。”男警员随意的说着。 何小燕却觉得怪怪的。“他不是搞电脑的吗，动一点手脚应该很容易吧？” 男警员又说:“你想太多了，这人昨天还去过局里，帮技术员小华解决了不少问题。我看这事就是巧合，他一个软件工程师专家至于这么想不开？” 事情没有绝对的证据，两人都是干这一行的，知道不能轻易下决断。便匆匆赶去下一个地点，朝着林泽家去了。 程香租房里，程香急着要出门，黄女士堵在那儿阴阳怪气。 “小程啊，刚才查监控，你这里进进出出的来过不少人啊，看来你把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那是，三楼四楼来的人也不少，人家一家六七口，您是不是要一个个去调查清楚一下？” 忍了忍，程香也有点受够了这个太过市侩的女人。明明开着悍马车，家里一栋楼房上千万，缺这点租房钱花吗？ 却拿话赶话，想让她待不下去，从这里搬出去。人实在是活得太精明心计了。 程香心里明白，又怎么会松口，她交的房租是一年的，当初租的时候说了，中途退房，是不会给退钱的。她如何也不会为了挣这一口气，吃上这个哑巴亏。再说，她根本就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得认倒霉。 第89章 黄女士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那一层和气了，她僵笑着说：“你男朋友要是被判刑了，你就自己从我这儿出去吧！” 听得火大，程香也撕了脸上的伪装。 “可以啊，他要是没事，你把房租退给我，这地方你就是倒贴我一百万我也不住了！” 提到钱黄女士哑声不跟她正面杠，只哼了一声，拧着她的高档手提包一扭一扭的走了。 不顺心极了，程香这会儿把什罗抓过来打屁股的心都有。但是楚旭的问题还是得有个解决才行，她拿着钥匙什么都不再想的锁了门出去。 公安局不让她进去，姜凯倒是出来了。 “你等一等吧，我看了一下，他没有多大的问题。现在只要知道孩子那边的陈述，知道她昨晚跟谁出去的，就能洗脱他身上的嫌疑了。” “好好，谢谢你，我就在这外面等他。相信你们警方能公正办事。” “你不用这么客气，他的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两人的感情倒是挺好，程香为楚旭感到幸运，幸好还有认识的人。不然真要刨根究底的细查，有些事还是禁不起推敲的。 林妙妙那边，孩子刚回来，虽然已经被父母安抚好了情绪，却闭着小嘴，不怎么愿意说话。 两位警员过去，孩子用抗拒的眼神看他们。 何小燕只能转而问邱慧，“孩子身上有没有伤？” 这个邱慧倒是细心检查过，林妙妙身上的衣服她已经给她换过了。 “没有。只是精神不太好。”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邱慧还是摇头，“我问她，她就是不愿意张口说，要不你们来问问。” 他们也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看孩子哭得可怜，不忍心逼问下去。怕她有什么不好的经历。 何小燕放下笔试着走到林妙妙身边，看她做出小兽警惕状，没有其他过激反应，何小燕放松的微微一笑。 “妙妙，送你回来的叔叔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啊？” 林妙妙抿着嘴唇，看了何小燕好一会儿，默默的转头看电视，嘴里吐出几个字：“楚叔叔是好人。” 邱慧和林泽都很惊讶，没想到她回来还不是自己回来的，看警官的意思，莫非是怀疑送她回来的人有问题？可妙妙的意思，又怎么说？ 何小燕见她肯开口说，赶紧趁热打铁。 “你为什么说他是好人？” 林妙妙又静了静，噘着嘴嘟囔：“是楚叔叔带我回来的。” 口供可以对上了，何小燕和男警员对视一眼，楚旭的嫌疑排除。现在还剩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昨晚上不在家里乖乖睡觉啊？” 林妙妙这回没有思索，答得很快。 “妈妈老是让我去补习班，让我练琴，我想出去玩，不想待在家里。” 所以这孩子是自己离家出走的？ 何小燕责难的眼神，看得邱慧脸上发烫。再后面问的一些问题，都不是很重要，妙妙也只是捡着想回答的回答。绝口不提昨夜发生事情的一个字。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从连续发生的事故里，意识到了不寻常。 确认了孩子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林泽不好意思再揪着这件事。警方这边也可以结案了。 程香等到楚旭出来，天色也快黑了。 两人默契的什么都没说，并排往回走。 “楚旭，你等一下。”姜凯从后面追出来，程香两人都有些心中惊悸。害怕又露出了什么马脚。 姜凯脸上扬着大大的笑，一把勾住楚旭的脖子。“那小子要不要抓过来，让他跟你道个歉？” 他指的是那个过分热心的保安同志。楚旭眉头松开，嘴角上也有了几分淡笑。 “一场乌龙，没必要。” “欺负我兄弟，怎么也要他出点血吧？” “你行了，头上的帽子不想要了。”楚旭把他的手拿开。他底下有伤，给姜凯不知轻重的弄了几下，都疼到他心里去了。 “姜凯，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我做几道好菜！”程香主动邀请，觉得今天的事肯定有他在中间周旋的功劳，否则没可能这么快放人出来。 姜凯傻笑，“这怎么好意思，我昨天还说请你们的，临时有事都给忙忘记了。” “走了，我们家除了没酒喝，好菜好肉少不了你。” “你怎么说得我跟个饭桶似的。” 楚旭要笑不笑的看他，那眼神分明说着，你丫什么时候不是了？ 姜凯低声咒骂：“靠，给不给人留面子了！” 看着两人眉眼间的畅快笑意，程香也跟着弯了弯眼睛。阴霾总算过去，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残阳分散成几缕，照射得半边天空亮得发红。街道上刚下班匆匆行走的各行各业人员，把斑马路走成了菜市场才有的风景。 姜凯在程香的租房里吃得很开心，走的时候还找楚旭预订了，等葡萄酒出来，要给他送两瓶。完全不担心，最终出来的酒味道会不好。 “身上哪里疼？”程香没去收拾碗筷，反而抓住楚旭的手。 “你发现了？” 程香：“看你一直避着姜凯靠近，就猜到了。” 把他的衣服撩起来，露出结实的背。楚旭自己动手把衣服从头上撸下去，原本光泽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大块青紫。胳膊肘上还有破皮，有血迹黏在衣服上。 “你们动手了？”程香看得内疚后怕，这要是有一点防备不当，是不是他今天就回来不成了？ 楚旭眼神一软，能被她在意着，感觉真好。 “没事，当时出了点意外，这里是撞伤。看起来吓人，其实不是很痛。” 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说，程香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有人为自己涉险，为自己的事受伤。被在意被护着，在视线的尽头处，有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她越发觉得他的好令自己局促不安，无法适从。 “好了，别哭啊！”楚旭拿她的眼泪没辙，她一哭他就挖心的难受。有些笨拙的找来纸巾，扯了好长一条给她擦脸。 是给她上吊还是包头呢，程香没忍住自己的脑洞，轻笑的耸动肩膀。 人笑了，没哭了，楚旭不知道她笑什么，但不妨碍他理解为雨过天晴了，他也跟着扯了扯唇角，笑总是比哭要好的。 程香看着这个聪明的大傻子，感动的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别动了，我去给你拿药。” 习惯性的想去厕所，后又想起来已经没必要了。程香在楚旭的注视下原地消失，没一会儿手里拿着药水出来。 “这个是买的古武位面的，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药擦到伤处，楚旭身上的肌肉受药刺激，痛得抽动了几下。程香看他抓紧坐垫的手，动作停了一停，不敢再往上面涂了。 “你继续，我忍得住。”咬了咬牙关，楚旭两手撑住膝盖。 程香闭了闭眼，咬着唇瓣，让自己的动作尽量放轻一点。明知道不是涂药的力度问题，却还是这么去做了。 药涂完，楚旭出了一身汗，她也身上可以淌水。 “楚旭，我的事……你想知道吗？” “随便你，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不问。能把风扇拿过来吗，我身上很热。” “好，你等等。”程香穿上拖鞋，跑进卧室里，把落地风扇搬出来。 楚旭看了看身上涂的药，一只手够着茶几上的手机。 “二哥的好日子快到了，你是不是要准备回去了？” 程香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感激，他这是在主动帮她转移话题。吸了一下鼻子，顺着他的意思说：“是要回去了，巴鲁仕他们的任务还差点没做完。” “嗯？” 他疑惑，程香破涕一笑，转来转去，这事还是得从头到尾跟他说一遍。 “他们是格岚斯塔位面过来做交易任务的。任务没完成，回去后会受到惩罚。” “谁惩罚？” 程香：“你看过小说吗，像是金手指那种。” 楚旭侧目，眼底一片求告知的恳切。 这人还真是，除了电脑就没有一点别的娱乐活动了。 “我们都有一个金手指，你可以叫它外来科技，系统，或者位面交易器。我的是通过种植换取能量币，然后用能量币和其他位面的人进行交易。别人的，暂时还不清楚是不是和我的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的？” 楚旭在尽量消化。这种事在他的认知之外，对他来说陌生又不敢置信。 “从我准备回家离职坐上火车回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上我的，上面也没有解释说明书什么的。” “那它会不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例如他们这次任务失败，具体的惩罚……” 他问的也是程香特别在意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在收到定位传送石的时候，恨不得远远扔掉的其中一个原因。 楚旭看她迟疑，脸悠的暗沉：“你不清楚？” “有人跟我说，最多是失去金手指。除非是发生宿主之间的主宰掠夺，生命安全基本上是无碍的。”这些她也没有得到过验证，只是听等级高的位面宿主寥寥几句交谈得知的。 深思的楚旭，眸光紧盯着她，“以后能不碰它，尽量少碰。我不想失去你。” 意外有一次就够了。 程香心窝发热，却还是不太敢回应他的诉求。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就像巴鲁仕他们的到来，她根本无力阻止。目前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练起来，变得不惧怕任何高等级的宿主到来。变得可以随机应变的，将所有危机化解。 第90章 程香发现了一件事，在楚旭面前没有了秘密之后，她所有的麻烦都由他扛了过去。就像是做坏事多了个站岗放哨的，给她的不良行动打上了双重保险。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别人，感觉还不赖。一次两次之后，程香就爱上了。甚至在心里后悔，怎么没早点把他拉入坑里来。 巴鲁仕他们是在晚上万家灯火的时候，偷溜进来的。 一个个哭丧着脸，跟奔丧回来似的。 程香懒理，楚旭帮忙招待了。一只只“霜冻”过的鸟，才恢复了点生气。 了解清楚他们还差的任务金额，楚旭让他们在网上先看好东西，他在一旁用电脑打着清单列成表格。这种在程香看来四五天还做不完的事，他几个小时就给他们敲定了。只要等天一亮，照着清单上的去拿货然后付账就行。 两眼闪着佩服的光，程香再次感慨，她这回的男人真没找错。简直就是解救及时雨，万能的保命符。 “你又去做什么了，明天要去出摊？” 楚旭察觉程香消失了，心里算着她还有什么事没做。 “瞒不过你。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再这么不思进取下去要没米下锅了。前面我还跟我妈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我是在做特别有钱途的事业，总不能这么快打自己的脸，是吧？” 盯了她两眼，这满嘴巴跑火车，没一句能当真话听的丫头，楚旭修长的手指支着额头。 “迫不及待的把他们甩给我，想一个人去做什么坏事？” 清清嗓子，程香冤枉。 “哪里啊，我是做得来坏事的人？”她顶多就披个马甲换个阵地，搅和搅和一下风水。做过最坏的事，也不过是偷拿了二哥的钢笔，用坏了塞给大哥，来个栽赃陷害死不认账。就这种，还是二哥做的好榜样。 楚旭斜着眉眼。 “不信啊？”娇唇咬合了一下，眼睛里波光粼跃。“不信我也不告诉你！” 一耸肩，跳到床上躺着去了。 无奈的轻笑，好似在她面前，他的威压感已经不存在了。 楚旭纵容着，她那么胆小，想必也弄不出什么大事。 确实不是去弄什么大事，程香一大早去菜市场出摊，赶着节假日最好的时候想多卖点钱。喊了隔壁摊位上的杜朝霞帮忙看摊，她人又回去跑了两趟，把摊子塞得都堆不下了。 “你这是把几天的菜堆到一天来卖了？”杜朝霞开着玩笑，这孩子也真是，几天不出摊，一出来就是大阵仗。 程香跟她混熟了，没个正形的说：“哪里呢，我哥国庆节结婚，赶着今天还能卖一天，多发发力。不要让你们把这里的钱挣完了！” 摊位上的大伙儿都希望她不来才好呢，她一来他们的生意直接减三成。不过听到她话里的意思，是又要好几天不能来，大伙儿心里对她便没那么大的怨气了。 “你说话就怪了，这里的钱我们可挣不完。没有你这么好的业务能力！” 其中一个年级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摊贩扬着声儿，半是打趣半是欣羡的把皮球拍了回来。 “你一来，我们都得歇歇手，这里的钱到底是谁赚了去？” 也有大叔伸长着脖子，挺着啤酒肚打哈哈。 只是随便说说，引出这么多的“民怨”，自己有多不招人不待见，可窥一斑啊。若是以后天天待在这里，他们还不得用眼神把她给活吞了。 程香深觉有必要给自己找条求生路线，像上次占摊位的那种事，再发生几次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总要防备着。时不时被人后背上捅一下，也不是怎么舒坦的体验。 深思熟虑后，她还是觉得摊位转租好了。重新去开几个蔬菜专供专营店，也不需要多好的门面，不需要在正街上。一年的租金只多了一点，但是可售卖的种类多，以后等她的农场开起来还可以搭伙养殖大户，专供优质猪肉鸡肉等。 想到就干，程香撸袖子卖完菜，揣着几千块顺手处理了网上订单跑回去把快递给发了。骑着她的三轮车，满街道乱转。 空门面很多，她选了一个在后街三叉路口的，租金一年三万。小贵，不过房子挺大的，囊括整个楼下一整层，有接近百平，后面还有两间小房子外搭浴室厕所。晚上可以直接在店里住宿，空的房子不住人的时候可以做仓库。 程香看了一下，她反正卖菜前期用不了多好的装修。于是不做多想跟老板拍板，直接交下了一年的租金。 挎着包，跑去做广告招牌的店子，让人明天直接给把前面的店招弄好，价钱好说，但速度要快。她又印了一沓广告纸，还去菜市场跑几天，把转移位置的消息给老客户通知到位。赶时间跑去办了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和税务登记证，审核的时间不用多长，核实完基本信息就成了。 次日下午，程香的原香蔬菜店店招挂牌妥当了，她打开大门凝望着，心里有种获得感。 店子里有点空，跑了一趟市场，没有原装的菜架买，还得找厂家发货了现做，她就是心里着急也暂时开不了店。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人用拼装板材简单搞一下装修。好大几万块钱就这么刷刷花了出去。 回去面对楚旭，程香自嘲败家的娘们儿。花钱成瘾了，都让交易界面给养得好奢了。 “楚旭，旭旭！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我给你按按摩？我手法比不上专业的，但比一般人还是好一点点的。”狗腿的卖力推荐，程香谄媚的一寸寸挪到楚旭身边。 “做什么坏事了？”楚旭鼠标点了点，这两天给巴鲁仕他们做任务，累得他都没时间做兼职。她倒好，完全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擦了下鼻子尖，程香给楚旭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 “其实是喜事儿。我那个一激动，没忍住在外面租了个门面。” 瞳仁黑得透底，“钱花完了？” 程香咧着一口白牙笑，“没有，但用得有点超过预算了。” 挺对不住他的，把他借给她的钱给花了好几万。 楚旭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说了声：“你继续努力！” 啧，这话应该要反着听吧？ “没事了你是不是要陪陪他们了，什罗只是个孩子。” “我没生他的气。”她要真生气直接上手揍了，哪容得下他们在这里好吃好喝。“我买了他们手上的一批东西，把自己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心里急，渴钱用。” “我那里不是有？你材料还没写完，饭能一口吞下去？他们这两天就要走了。” 楚旭不是同情他们，只是人都要走了，不差这两天来赚钱。能让人走得高兴，留下心里的疙瘩和遗憾以后都要不舒服。 “你的我舍不得花，花完了，到时候有急事需要我只能哭去了。” 她还有理！ 楚旭笑得温文尔雅。 话听进去了，程香没有出门，留着陪格岚斯塔一家三口到处玩。 临到他们离开的前一天，什罗哭着鼻子要求再去看一看林妙妙，他想和她告别。自从那天分开后，他就再没见到过她了，不知道小伙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挨父母批评。 这鸟孩子还是个重感情的人。 程香答应他，带着他直接登门造访。 “什……什罗哥哥！” 院子里，小姑娘提着个喷水壶，头上戴着遮阳帽，兴冲冲的跑上来。 人类样子的什罗几乎同手同脚，不太适应小姑娘这样的热情。 “什罗哥哥，你看我种的花，快要发芽了呢！妈妈终于不要我去培训班了。” 两个小孩儿手牵手，头挨着头，两小无猜的样，看得程香心里软化，不自觉的想起曾经和楚旭一起长大的画面。 刚见面的时候，他是转学生。傲得不得了，看谁都是不搭不理的，整天抱着书，做着全班学生都看不懂的练习册。 她那会儿把他的橡皮借去蹭了一条小角，被他皱着眉头声音低低的说，“给你了。” 她那时候就想把他踩到脚底下，揉两脚。 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招人不待见，是全班公认的大怪物。学习成绩好，所有老师喊到他就跟看自己心肝宝贝儿似的，关键是初中校长还是他爷爷，他课操时间还被特许不用出操。能不被公愤吗？ 关系改善，是在小升初的时候。这家伙就像吃了促生长的药，一天一个身高。一直在女生中鹤立鸡群的她终于在男生中找到了伴，两人被安排成了后排同桌。 学渣算错题，旁边的学霸眼神太好，直接说：“这道题你答案不对。再算一遍！” 六年级的她可是个被程小二欺负出来的小炮仗，噼里啪啦就炸了。“我错了就错了，关你什么事啊。你以为你是教科书！” 然而没更改的结果就是，放学被留下来抄错题。抄了整整20遍。程香到现在还记得她在桌子上愤懑急书，这家伙在旁边老神在在做试卷，一边做一边念：“公式要背熟，老师布置的习题多做两遍，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做验证。数字对不上就是错了……” 世上怎么有那么讨厌的人，多管闲事还落井下石。偏偏这人还毫无自觉，说得甚是苦口婆心。那会儿程香看他比看程小二还要可怕。 第91章 “妙妙，我明天就要走了。” “去哪里？” “我来的地方。” “还回来吗？” 什罗两眼微红，“我想听你弹琴。” 程香想起来他们的购物清单里有一架钢琴，这下明白促使他们买下的缘故是出在哪里了。 两小孩儿要进屋，看到林妙妙的妈妈，程香走上去把手里的水果递上。 “我是住这隔壁的，这是我家亲戚的孩子。他们两个之前一起玩过，最近要回去了，非拉我过来跟你家孩子道别。” 邱慧引人进门，笑脸迎说:“就是隔壁你先生把妙妙送回来还被保安误会了……” “没事，大家都着急，孩子丢了换成我肯定也会多想。” 林家的房间布置格局和楚旭那边的不同，装修上偏简约，但也看着温馨舒适。 楼上的钢琴声响，邱慧神色惊讶，但看到程香又是垂眸一笑。 “孩子太难教养了，我都不知道她每天心里想的什么。不好好学习不多学点技能，以后要比别人起点低，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听到她气馁式的哀叹，程香看了一下邱慧的面相，不像是什么受过苦的人，没想到性格却有这么偏见强势的一面。 “我没孩子，不知道你这话怎么说。但是吧，很多事都讲究自然规律，如果把我安排在一间房子里，一天到晚不是学习这个就是学习那个，我可能一个星期都受不了。” 程香没做过老师，也没机会教育孩子。这不妨碍她理解小孩子的心里，人都有少时不努力老了徒伤悲的遗憾。可有没有人去想过，如果少时努力了，老了还是一无所成，那个人会变得怎样？ 大概会偏激具有攻击性，怀疑自我否定社会。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一辈子不快乐，一辈子为别人的期望，为成为别人的关注点而活。一个没有自我的人，没有人去爱，更没有能力爱别人。不懂得体味人间温情，到死有可能都是郁郁不得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幼年期父母日复一日的督促洗脑。那种看似为你好，却强行掰断你的翅膀，让你待在孤岛岸边永远无法远离的残忍，才是对孩子做得最过分的事。 “我有孩子的话，我会让她学会看世界，懂得一饮一食来之不易。她的未来，该她自己选，只要不是德行败坏三观不正，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事。想要她成才，还不如望她变得像松柏一样坚韧，至少到哪里都能扎根下去。” 邱慧开始听得不情不愿，认为程香有点狗拿耗子。可说起来话题还是自己引的头，不舒服也不能没礼貌的打断。直到听完，她才凝着水眸深思。 坚韧，明辨是非，存活…… 具备这些条件的孩子，活得更为鲜活有力。而她的那种，邱慧有些后背生汗。她从头到尾的忽略了一个问题，她遮住了孩子看向外界的眼睛。 塞住耳朵蒙住眼睛的孩子，她的世界里只有父母。父母说的话，父母的安排，父母的行为举止。一切的一切，只会让孩子复制成另一个他们的加强版父母。 这太可怕了！ 有种醍醐灌顶后的毛骨悚然，邱慧脸色煞白。 程香站起身，跟邱慧说下午来接孩子，一个人折返回租房里。 门敞开着，有人在说着话，程香蹲身系鞋带，里面的人已经走出来了。还跟楚旭说:“这事你跟小程说一声啊，我这地方地段好，别人都涨价了，我也不好搞特殊。” “黄大姐！”程香蹭的从地上站起来。 黄女士吓了一跳，但脸部反应速度极快，笑眯眯的友好说:“小程啊，正说你呢！最近物价上涨啊，我这里的房租涨价了，每月上浮一百块，你男朋友已经结清了。嗨呀，这小伙子可真不错！二话都没说。” 手抖的想抽她一个大耳刮子，程香虎着脸:“我交了七千块的押金，你额外收钱，不符合合同协议。上回，你还说让我跟我男友搬出去，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带记性？”还敢跑上门来有脸收钱，脸皮厚度可做地表了。 黄女士脸色微微一整，眼底金光熠熠，半点被怼了的恼怒廉耻羞愧之色都没有。 “都是这样的，不信你去别处问问，就我这里房价收得低，在外面电梯房没有1500一个月，你住得着？我还要去其他楼层，不跟你们聊了。” 磨着牙程香想把钱要回来，楚旭拉住她的手往房间里拽。 “你干嘛呀，那老女人太无耻了，一天一个脸色，比变色龙还变色龙，整个就是来抢钱的！” 看着这个喷火小辣椒，楚旭顺了顺毛。“都说是老女人了，不讲道理的人你跟她争什么？显得你和她一样大？” 这说法，好像没毛病。燥火熨帖了下去，程香嘟了嘟嘴，“出不出去，跟我去店里看看？” 装修的那边给她打电话，说是弄完了，她去搞一下卫生。 “我手上还有点事没做完，你先去。我等下找你。” “那两个呢？” “出去玩了，说是看电影。过二人世界。” 程香咋舌，学习能力蛮强的，现在就会秀恩爱压马路了。预感什罗回去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还要跑一趟菜市场，给家里办酒的鱼要定下来。程香没多耽误，跟鱼商贩说好明天一早的鲜货，到了她自己上去挑。 老板说给她打电话，让她凌晨五点上市场里提。 转到店子里，等着验收的人在那儿等着，里面用的原木衬底，墙上除了“原香蔬菜”的艺术字体，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看着就是比原先多了些层次感。有点复古的味道。 程香签字付了尾款，拿起扫把将装修留下的废弃物打扫干净。幸好她租了这里，不然，明天她还得想办法把菜弄出来，好让她二哥拉回去。 “速度挺快！” 听到声音，程香知道是楚旭，欢喜的跑了过去。 “花了这么多钱能不快。正好及时，要不然我明天遮不过去。” 她指的什么，楚旭都懂，用手轻敲她脑袋。“自己给自己招惹事情。” “谁叫他是我二哥嘛！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办一场酒，不起眼的菜钱要好几千，她虽然不差那点儿，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的菜做做宣传也是好的。家里的房子重建后，给程妈在家里弄个菜店，再怎么程妈手头花钱也灵活些。哪用得着程爸跟别人做那些辛苦事，更不用看嫂子的臭脸色。 楚旭喜欢看她万事都要算计的管家婆样，一些不起眼，别人都注意不到的细节，她总能敏感的捕捉到，尽量做得礼数周全，不让人尴尬也不会叫人察觉她的用心。这样的她，他如何能不喜欢。 两人收拾干净店铺，去接什罗。 两小孩儿依依不舍，什罗从兜里拿出一块指甲大小的石头。 程香两眼一凸。心里的嫉恨拔地而起。 靠之，还说没有了，居然还藏了一颗蓝宝石。破小孩儿，贼不老实！ “妙妙我走了，你弹的钢琴很好听。” 女孩儿手握蓝宝石，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面向邱慧，程香满含深意:“东西收好。” 不管她最终能不能领悟到，程香没义务做过多提示。 回去的路上，什罗哭得稀里哗啦。 “以后我决定还是做个恶人。” “怎么说？”楚旭不知道她受了蓝宝石的刺激。 “从头帮人帮到尾什么好处都没有，还险些陷自己于危险中。”做了这么多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儿哭一哭有用，什么世道。 楚旭煞有介事的评价了一句:“不错，有觉悟。” “……”特么，心碎了。 格岚斯塔一家三口在凌晨的时候离开的，就像来时一样突然。等程香发觉时，只剩客厅里还在独自播放的电视机。 茶几上摆放了一卷布料，正是他们位面上只有女王才能拥有的天果丝。轻柔软滑，触之冰凉细腻。 肩上，楚旭温声说:“仁义千金，友情无价。” 程香心情复杂，“感觉被那家子蠢鸟给摆了一道。”弄得这么感动，罪魁祸首却跑了。怪难为情的。 笑得小虎牙全露出，楚旭亲昵捏了捏她的脸。“二哥快来了，我们也去忙我们的吧？” “是哦，还要去提鱼，今天要忙死了！” 要出门，程香暂时把这事带来的感动丢开。 楚旭要跟着帮忙，他踩三轮车。程香坐在后面，迎着早晨微凉的风，秀发飞扬。 “老板，四十斤大白鲢！”装鱼的车刚进市场，程香冲爬上车的鱼老板喊。 “诶，等一下，我下下来你自己挑！” 然而，鱼框子没落地，来进货的人，一拥的劫了过去，鱼鳞片都没让程香瞧见。 看着人有增多的趋势，程香傻眼了。没想到进水产都是这种症状，当即跳下三轮车自己往大车上爬。 鱼框子里看清了哪里是白鲢，一手抓了一条往楚旭那边的三轮车上扔。老板看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妹子，好彪悍！ “妹子，你这鱼弄伤了不能退啊？” “回去就杀了，没有退的。”被鱼尾巴甩了一脸水，程香又扔了一条下去。速战速决，抢了七八条。 装框上秤，付了钱，两人转道往菜店赶。 “二哥到哪里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用衣服下摆擦了两把脸，手机接通程修。 “喂，二哥，我刚为了给你抢鱼，弄了一身鱼腥。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程修在那边开着扩音，嘴角扯动。“你想我怎么谢？” “我要想想，要不你说点好听的夸夸我？” “……有难度。” “滚！我要跟你绝交。” 程香气愤，夸她有这么难吗？坏蛋二哥，对亲妹子都这么吝啬，是怎么混到结婚的？ 第92章 兄妹两人斗了会儿嘴，三轮车也踩到店门口了。 “二哥就要到了，我菜还没摘完。” 打开门推着三轮车进去，两人开灯，再把门拉下来。程香拉着楚旭一起进入空间里。这还是楚旭第二次进来。来不及看一圈，手上被塞了一个框。两人分工分组，对地块里成熟的蔬菜大扫荡。 程香做熟练了，摘的时候，还能空出嘴巴来说话。楚旭却是头一遭跟蔬菜打交道，笨手笨脚，动作拘谨。程香没什么好嫌弃的，她自己刚开始，比楚旭也好不到哪儿去。 赶到程修到店门口前，两人把东西弄齐全全部弄到店子里，程香从仓库里搬出昨晚提前买好的猪肉牛肉鸡杂，楚旭感叹她这儿就是个百宝袋。 “肉类都是在别的位面买的，他们有自己的养殖场，全空间出品，零污染。我要不是虚空泉眼太小，我也不会上外头去买鱼。”另一个，她手头上的能量币，为巴鲁仕他们花完了，现在就是个0资产。 程修的车子到，天也蒙蒙亮了。今天是厨师上门，晚上有人放鞭炮贺喜，宴请需提前一天就得准备上。小货车里面位置大，三个人搬了十来分钟，程香要跟程修一齐回去，钥匙给了楚旭，让他善后。 程修要去取婚纱照，紧赶慢赶，今天才出来一部分。 “我以后结婚不能像你这样，结个婚跟干仗似的，太累了。” “这事，你要跟你男人说。看他等不等得起。” 话题终结者，跟二哥聊天能随时把天聊死。还是闭嘴好了，省得被扎一身刺。 车子开到家，家门口的餐棚搭了起来，红色的布幔，一片喜气洋洋。 “妹丫，快来，把楼上婚房里布置一下！”程妈看到程香就火急火燎的指挥上了。 这会儿食材才到，开早饭要到九点多去。大哥带着两个孩子，没有看到大嫂，程香问了一句，才知道人下午才能回来。难怪她妈一个人忙成那个样子。 程香跑上楼，苏瑶在里头打气球，看到她笑着说：“你总算来了，这么多，我一个人搞不定啊！” “你孩子呢？”顾不得放下包，环顾了一下，二哥这房间里新家具新床，隔间里有浴室洗衣机，卧房里还安装了空调。当真是会过日子的。 “我妈带着呢，要给他戒奶了！” “就戒奶啊？”程香把吹好的气球两个三个一打结。 “他一个人挣钱哪够养家的，早点戒了，我好出去找工作。我们养四个老呢！” 苏瑶说着直苦笑，虽说有家里帮衬，可父母都年纪大了，哪能什么都向家里伸手。 程香咬断透明胶带，把气球贴到梳妆台镜面上。完了，擦擦嘴。“我那边有个菜摊子，你做不做？租金我都交好了的，货源你可以去我铺子里拿。” “你不是自己做得好好的，还说特别能挣钱！” 斜了苏瑶一眼，程香没好气。“我开了一家蔬菜店，菜市场摆摊格局太小。我还准备做生鲜鱼肉，不赚钱我能叫你？要不是看你是我姐，这话我提都不愿提。” 不是不心动，苏瑶道出自己为难的地方：“我没什么本钱，投入太大我可做不了。” “这有什么，你先去做两天，不赚钱算我的，赚的钱算你的。”算来算去，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了，光想想都被困难给难死了。程香推了她一把，苏瑶需要挣钱，而她也需要人接手摊子。共赢的买卖。 被这么保证了，苏瑶来了精神，心里跃跃欲试。 “你说的啊，等修子这边弄完，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话算数。” 程香就怕她不去，到时候她还得另外找人，多费事。 两人一起把房内布置得差不多了，程香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王家村村长王友良。 “王村长？” “诶，程香啊，我这边有个事跟你说一说。” “您讲？” 苏瑶看程香，似是好奇她跟哪个村长讲话，他们这儿的村长可不姓王。 “是这么回事儿，我们这边有户人家，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急着要用钱。想走私人承包，看你这边能不能走？” 私人承包不用那么多的程序，比集体承包立项申请再到政府审核批准，时间上要短上许多。程香几乎不多想，问：“他家里占多少地？” “有十二亩六分。” 还真不少。 “明天下午我来看看，谈得拢，就把合同签一签。其他都是一样，他没有问题，我这边好说。” 王友良语气轻松起来，“他这边想先算三年的，老人家要开刀，钱不凑手。” 程香沉吟了一下，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以后要是人人这么来，她可没那么多钱搞资助。 “这样吧，这事我们明天当面再谈。我这边忙不开。” “哦哦，那好，你去忙。我跟他说一声。” 挂了电话，苏瑶小声在她耳边问：“你真在王家村那边承包土地了？说是有300多亩。” “我妈说的？”程香伤着钱的脑筋，开店大手大脚花了，现在手里一共才二十几万。要是支付了那个人的，她还够搞什么？ “姨妈也只是跟我妈聊聊，难不成你真要承包啊？”她刚才都听到签合同了，苏瑶觉得表妹胆子真大，那是几百万的事，她也敢做。 “真的，申请项目呢。弄下来要到明年去了，到时候瑶瑶姐可以过来参观，那地方山清水秀。” 苏瑶翻了她一对大白眼，“你当那地方我没去过，又不是多远。以前都要走进去，一点都不方便。” 没功夫跟她科普好处，程修带工具进来挂婚纱照，让出地方带着气球把楼梯扶手上贴了几个，程香下楼去招呼远道而来的亲戚。好在宴席是包出去的，除了要自己找人摆人情账簿，只要一个管事人。 伴手礼程妈和舅妈婶婶隔壁的邻居几个已经弄好了，忙完这一茬，只等吃饭。其他都不用做。 程妈也歇了手，“还是包宴好，不用操心。幸好听了你的！”这是尝到花钱买方便的好处了。 笑笑不语，闻着外面的饭菜香，程香过去拿了两片凉拌藕，递给程妈一块。 “小文的手艺还不错吧？要不是跟我们家沾亲，他都不会出来做饭。” 听到程妈自夸，程香眼神微动，问她：“他不是村里专门做酒席的？” “哪里，他自己开了个卤菜熟食店，生意好着呢。哪像做酒席，一次才1300，除去人工，落手里的也没多少。”程妈说得随意，程香却听入了心。 计算了一下，跟小文师傅一起来的人工，三个厨房打下手，三个摆菜捡桌，还有两个做饭洗碗的。8个人一个人开一百块钱，他自己还能落下500呢。店铺里生意再好，在镇上也不过能糊口。之所有没经常出去做，是外面开的价钱不合适吧。做这一行还是有些竞争的，程香略略一想就明白了。 她心里有个盘算，但这会儿只能作为计划，要实现还得看之后的安排是否走得顺利。 早饭开宴，冷菜热菜都有，荤素搭配得当。口味偏重，初初吃还好，可经不起吃久。程香一顿饭的时间，就搞清楚了小文师傅做菜的优缺点，他太过于依赖佐料。掩盖了食物本来的口感。但就是这样，也很不错了，许多村里的摆宴大厨，连油盐都有放不准的，还有做菜半生不熟，闹出不少笑话的。 这一天几乎都是吃饭聊天，程香待了一会儿，跑去自己房间刷手机微信。发的快递都已经到货了，那位儿子是警察的阿姨，给她来了回复。 “东西很正，真的是乡下出来的东西。今天炸了豆腐，我孙子吃了两碗饭。” 程香回复她一个大笑脸，极力给她推荐店铺里的东西。不过大妈却说：“我想买点土鸡，要老母鸡，给我儿子煲汤喝。他们做警察的，累，三餐都不定时。” “这个，有！”交易界面上什么样的没有，难不倒她。 “真的啊，不要饲料鸡，不要激素鸡。市场上买的鸡肉，我都不敢吃。” 程香暗暗得意的笑，“阿姨，您不知道，我家这里有抛在山上养鸡的养殖大户，您要不信，我可以过去给您直接开视频，您自己看。鸡窝都是在山上的，养的全是土鸡。” “我就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你们那儿还真有啊？” “对，就是鸡肉比较贵。老母鸡都是三年的，一般人家都舍不得卖。” 其实土鸡在这边卖得并不贵，因为销路不好，有时候都贱价卖了。前面都卖到过100元一只，都是外面的肉鸡给害的，农村里的人贪便宜，25块钱一只，都去抢，本地鸡就销不出去了。 速成鸡的危害有多大，城里的人都明白。这种现象造成了，城里人想吃好鸡肉，买不到正宗的。乡下人养鸡泛滥，喂养成本高鸡销不出去的恶劣循环效应。 她现在这么做，也是帮忙带动本地市场鸡的销量。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本地养鸡商赚钱，合作才能长久。 第93章 “我给你做了宣传，我们小区里，很多姐妹们都找我要了你的微信。我这么帮你，是不是要给点优惠啊？” 这位阿姨还真是精明，程香想了一下，直接给钱算推广佣金，好像对于她们这种城里人来说有点俗气。感觉像是拉人头，要是被推广的人知道了，还不得伤了感情。 “这样，我给您50元的优惠，您看上我店里的什么东西了，可直接抵现不限购买金额。” “买鸡不能抵现吗？” “不行的阿姨，那是别人那里买的鸡，我不能做这个主。我店铺里的东西，才是我能做主的。这次我纯粹给您帮个忙。” 那位阿姨总算没有再出难题，程香又看了其他几位大妈的回复，跟她们聊了聊，反馈回来的信息都不错。有很多阿姨不太会使用网店购物，要走微信转账，让程香直接发货。程香也不是不知变通的，跟她们说好她今天有事，明天才能发快递。没有聊完，微信上一会儿上来一个添加好友信息请求，断断续续的，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算消停。50块钱花得物超所值。 数了数，光微信上接的单都有9个，店铺的订单只有1个。 向小安那边很多天不闻不问了，程香洗完澡，给去了个电话。 “嗷，亲爱哒，你终于记得我了！我跟杨真今天干了件大事，可惨了！” 眼皮跳了跳，程香做了一下心里准备。 “你们这一加一等于3的，没去炸银行我就万幸了。” 向小安在那儿干笑。心说，其实跟炸银行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们跟房东干了一架！” “啊？”下巴要掉地上了，这两个还真是，不能放在一起，破坏力太强大了。 这边杨真抢了手机，义愤填膺的说起了她的心路历程。 “我就没见过这么抠门这么事儿妈的人，早上我洗了衣服没怎么拧干，她从楼下冲上来，跟拆门似的。说我把她家的地给泡坏了，我说她的地坏了是她自己装修不过关，她就跟我没完没了了。说她家房子以前怎么怎么好，都是小安家搬进来，才住成这个样的。要向小安给赔钱！” “嘿呀，我这个暴脾气！说我就行了，还扯上别人。不跟她认认真，她都不知道这世上有道理了。她这房子是老房子改装修，老娘火眼金睛，一眼看穿，楼上排水管道走得不合理，漏水，造成整栋房子潮湿掉粉尘。我跟她讲科学讲实事求是，她要向小安搬出去，气得我个暴脾气一状把她给告了。” 这经过还真是，够一波三折的。 “那现在呢，你们住哪儿？” “临时公寓，啧，老娘感觉特扬眉吐气！” “你豪！明天呢，后天呢？”自己惹事还拖上向小安一家，这家伙就不能把大女人脾气收敛一点。动不动就要炸天，都给她圈子里的人带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杨真无所谓的娇哼，“找房子啊，地球上还少了地方住？” “是不少地方住，你出钱？” 那边杨真不吱声了，想来也是认识到自己冲动所带来的不良后果了。 “楚旭那边有套房子，我问问他，看他租不租给你们住。” “还是你最好，你男人，肯定同意！” 杨真兴奋的在那儿拍马屁。程香无奈笑了一下，心里挺对不起楚旭的，每次烂摊子都扔到了他头上。 可听到杨真转述后，向小安的欢呼声，程香那点歉疚就消散了。先帮他们挺过这一关再说。 跟楚旭说了自己的意图，他那边没有停顿，就说：“那房子一直没人住，房租就算了，让他们先住着。明天早上我过去送钥匙。里头没什么家具，有点空。”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程香唤了一声：“楚旭！” “嗯？”清冽温和的男音，还是那样迷人安抚人心。 “谢谢！” “没事，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又听到了这种话，程香“嗤”声一笑，再和这个人待一段时间，她智商原本没问题，都要被养得成问题了。 “笑什么？” 程香止住声音，调侃：“我发现我应当远离你一段时间，在你身边太没有危机感了。” “怎么说？”楚旭低笑，感觉这指责有些无妄之灾。 音调往上一扬，扯长着嗓音犹如娇嗔撒娇的说：“再被你宠着，我就要变得骄纵跋扈，任性，不知人间疾苦了！” “我不介意。”某人还有点与有荣焉。 没气歪了程香的鼻子。这么宠下去跟捧杀也无异了，她可不想活成个白痴。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不能再受他糖衣炮弹的影响。 “香香，你今天看到黑猫了吗？” “早上我跟你一起出的门，没有留意。” “黑猫不见了，我回来没看到它，果盘里的水果和碟子里的小鱼干，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想到黑猫的机灵劲，程香不怎么担心。“肯定是我们没注意的时候自己跑出去了，它玩好了会自己回来。” “也只能这么想。” 两人又聊了几句，程妈过来跟程香说明早接亲的事，是以没和楚旭多谈。 晚上睡着，早上凌晨四点房门就被程妈敲响。困得不行还得强打起精神，程香胡乱抓了个苹果在手里啃。 “你哪来的苹果？” 苏瑶也没睡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站在冷风里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在包里掏了掏，往她怀里一扔。 “我就猜着，今天早上没吃的。” 两人啃得滋滋有味，车队迟迟不见来，早上的风凉得厉害，程香如今的身体素质，也要打冷颤。 “搞什么啊，还不来？” 苏瑶都开始搓自己胳膊了。 “我去趟洗手间。”程香把一叠红包塞给她，急色匆匆的跑了。再出来手里抓了两件外套。 “呵，你这衣服来得太及时了，我刚给修子打电话，说是有个司机还没起床。他在楼下喊门。” 这意思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程香手机一震，收到了一条微信。 [起床了？这时候出发了？] 他倒是早，是掐好点的？ [刚起，还在等车。你怎么这么早？] 他又不用送亲干嘛的。 [睡不着。习惯两个人了！] 痴痴一笑，这人说话水平越来越高了。 [我要说今天不回来呢？] [那我回镇上见岳父岳母……] 程香自己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笑容有多甜腻。苏瑶却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得明明显显，不由调笑:“哎呦，这是跟谁蜜里调油呢？大早上的都不放过。” 扯动唇瓣，嘴上的笑止不住。程香看到前面有车灯晃，赶紧叫她:“是不是二哥他们来了？” “不急，都要来这里集合。” 果然，没等几分钟车子开了过来，一辆跟着一辆，把一条长街塞了一半。每辆车上都扎了彩带贴了喜字，颇有些换上喜装的意味。瞧着多数是奥迪的，程香心知，大概是二哥从车行租来的。 前面有人压着嗓子说话，大哥程靖一路从最前头走到最末尾，每辆车派烟打红包，跟司机说好到时候怎么走。 有人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大舅作为主事人，问苏瑶和程香这边:“人到齐了吗？” “到了，是不是可以安排坐车了？”程香接口。 “空车都上。” 一声招呼，都各自找车找地方坐。 程香和苏瑶跑了一遍，确定所有人都进车里了，跟舅舅喊了一声，表示可以出动了。 车里开了暖气，程香和苏瑶进的是一辆路虎。坐到里面，才发现司机居然是霍勋。 “你什么时候来的，昨天没见到你？”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眼里都是笑意。 “早上赶过来的，昨天有事在外地。你男朋友没来？” “他，还没转正。”程香呵呵笑。“我二哥也真是，让你这么早赶路。做他兄弟难为你了！” “没事。以后要还回来的。” 幽默的话语，让程香对他大为改观。平心而论，如果不认识楚旭，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霍勋坐在车上给人安稳的感觉，开车也能看得出人的性格脾气。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似乎都是那种四平八稳不急不躁的人。不同于有些司机，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猛不丁就是一个甩尾，晃得人不晕车的都要歇菜。 “那个……向小安在市里？” 霍勋望了一眼后视镜。 程香还有点愣神，一下子惊醒过来，莫不是他看上向小安了，居然主动打听她。 “是啊，她现在在市里。你见过她？” 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点了两下。 八卦的等着他怎么说，就看男人神色微恙，“她家里，遇到困难了？” “你怎么知道？”程香挖了个坑，误导他理解的意思。 苏瑶竖着耳朵听，虽然不知道他们说谁，但也不妨碍她排遣一下无聊。 “我看她在网上直播了。” “诶？”直播和家里有困难是等号公式吗？虽然向小安确实是那么回事，可这位大哥的推理逻辑也未免太神了。 第94章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感觉这两人有戏，眼珠转了转，程香心里有了计较。 车子六点钟到的白茉家里，新娘房里亮着灯，刚到大门口，里面就有人高喊。 “快，新郎来了，堵大门的小子们，赶紧的！” 屋里乌压压的跑出来一群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个个光着膀子站成人墙，把路给堵实了。看热闹的妇女在一边儿喊:“不准进来，十八班武艺来一样，里面姑娘满意就开门。” 楼上新娘房间里的窗户开着，一群年轻的姑娘俯首往楼下看。 “来一个！来一个！” 刚下车的伴郎们你推我我推你，最终一个和程修玩得不错的朋友小盛走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动了动胳膊，颇有才艺放大招的架势。 “竖着耳朵听着啊，不要错过了哥的金典！” 程香绕到人前，把红包往程修手里塞，告诉他哪个是开门时候用的，哪个是新娘屋里用的，然后拍了他哥一下。 “今天挺帅！” 程修难得心情好没毒舌，笑着站在那里，好似八月的苍松。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小盛的吼声震彻云霄，飞鸟都吓醒了。 把院子里堵门的人给乐得东倒西歪，偏偏小盛还特别人来疯的问:“我唱得这么卖力，没点儿掌声？” 伴郎这边带头鼓掌，院子里的人也给面子的抬起手。 程修尚还在笑着，身边的霍勋一捅他的腰，后面的伴郎一窝蜂的推着往前面挤。拦门人没反应过来，给他们挤了进去，院子里全是起哄哈哈的欢快笑声。 “没给红包，你们这么耍赖皮啊，不兴！” 女方送亲的小伙子呱啦呱啦叫，显然很不服气。 程修掏出一把红包来，笑得眉飞色舞。 “自己发去！” 得到红包的小伙子嘴角裂开，高高兴兴的扔了句:“姐夫真大方！”然后招呼拦门的人散开了。 程香跟在后头笑，感觉这样子的婚礼办出来还挺好玩的。不知道以后她和楚旭的会是什么样。 随着人流上了楼，程修和伴郎们被拦在了房门外。不过并没有过份刁难，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塞了红包进去，门就开了。 新娘子坐在床上，一身洁白的婚纱，衬得人白净无暇。 原本对结婚没多大想法的，此刻她都有一点眼热了。女人的一辈子，还是要有这么一次才完整。 新人没有学新流行的那一套，而是程修张开手，拦腰公主抱，将人给从床上抱了起来。 外面的鞭炮响，楼下锁啦吹，有伴娘在新人后面撒糖。下了楼，新娘拜别父母，给父母敬茶，烧了最后一束祖宗香火，磕下三个头。 在一声“送嫁”声中，热热闹闹的，新娘被宗亲送出门。跨门一脚，脱鞋，代表娘家的东西都不能再带过去。从此从头到脚都不是这个家的人。 程香莫名的看得想掉眼泪，扭过头挤出这边的热闹，独自先去外头等车队出发。 天色才开始蒙蒙亮，已经模糊的不用灯光也能视物了。 一旁霍勋靠在车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手里夹着一支烟。他的神情有些缥缈，似乎正在出神。 人群很快过来，程修将新娘子抱去了打头的婚车里。 舅舅组织人坐车，将送嫁的人安排过来。回去的路上，这边车里多了两个白家亲戚。程香跟霍勋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们是新娘子的……？”程香找着话题。 年长的那位说:“我是她二姨，这个是我女儿。” 旁边的妹子瞧着不怎么爱说话，总是埋着头，程香猜测了一下，大概比白沫小上两岁。 “二姨您好啊，我是程修的妹妹。” 她这么一介绍，埋头的姑娘看了过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好奇。 “哦，你和你二哥长得有点像。” 程香脑洞了一下女版程修，果断表示虽然不难看，但也绝对不是和她一个样子，否则她每天都不敢照镜子了。 聊不到一起去，随意的说了几句结束话题。车开到一家早餐店，程香问:“可不可以停下车？我肚子饿了。” 霍勋当即把车靠边，“正好，我去买包烟。” 程香在那儿买包子，车里白茉的表妹跟过来，悄声在程香耳边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夹包子的动作顿了顿，为好友生出一股危机感。她这边拉媒还没开始呢，说亲的对象就给人盯上了。 不过，还是老实道:“不是我男朋友。”使心眼儿的事她做不出来。 女孩儿扬唇一笑，“我叫樊菱。” 敷衍的笑了笑，“程香。”然后带着包子付了钱回车上。 车队在路上加油耽误了一点时间，到程家的时候快早上八点，差一点就赶不上时间了。 没有请婚庆公司，舅舅充当司仪，两个新人站在蒲团边。一声唱礼一个动作。在在礼成送入洞房的收尾声中，屋子里的瓜子花生落了一地。 拍了不少的照片，程香沾了点儿喜气等到开席，吃了顿午饭跑进婚房跟白茉说了几句话，赶着中午班车去王家村。 “去哪儿？”旁边响起鸣笛。 偏了下身子，看到是霍勋，指指车:“你这是回去啊？” “嗯，顺不顺路？我捎你一段。” “好哇！” 巴不得。快速钻进车内，从兜里拿出一包吃的出来。最近格外贪吃，有空间加持，她的包里就没怎么空过。 霍勋挑了挑眉头，“这是路费？” “你当是吧！” 笑了一下，霍勋不再说话的开着车。 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话也太少了点。如果和向小安中和一下的话，应该蛮合适的。程香在心里评估了一下霍勋的各项条件，套近乎的问:“刚才，没有什么妹子跟你表白？” 霍勋不理解的看了她一眼，就听程香又说:“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还是开路虎的，软件硬件都是拔尖的。”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我？” 话一出口，把程香给懵了。心里怪怪的。 “你喜欢我，跟我有感情基础？至于吗，别这么想不开，我这人陋习挺多的。他忍得了，你未必可以做到。一段需要培养和验证的感情，和一个非常爱我的男人，我当然要选择后者。还有，你也没有表现出很想追我的意思。别说我感知错误。” “你把感情分得很清楚。” 霍勋不否认，他确实没有怎么投入。一开始也只是做着试一试的打算。在看到程香的那一刹那，觉得她是个能好好相处的人，动过要接近她的念头。可楚旭来得太突然，那人做事一丝不苟，看起来什么都没说，却护食的让他感觉到压力。 后来的发展证明他的感觉没错，他完全没给他留机会。再见面，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场博弈，还没开始设局，他就已经输了。 程香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对自己根本没意思，只是随意说一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这么好的人，肯定会找到更好的。” 谁知道呢？霍勋绝望的想，他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呢。 车子开进入王家村的拐道上，程香让他停，她自己在这边打公交车。霍勋不放心，送佛送到西，将人送到了村口。 “你这人太好了，要不我给你保个媒吧？” 欠人人情挺不好的，最主要的是，把向疯子给推销出去。那家伙要让她自己找，专往别人颜值上盯了，要不怎么会把自己坑得那么惨。 用心良苦后，觉得自己跟人老妈子似的，操心的不止一点点。 霍勋笑，“你二哥可能会有意见。” 程香眼睛一瞪，惊为天人。“你们两不会真有一腿吧？我二嫂也太可怜了！” 冷峻的人绷不住的笑得疏离尽失。 “你想多了，保媒任务你二哥一肩扛着。”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二哥保媒……”想到今早的那个樊菱，她话语一转抹黑程修:“他会保什么媒，这事我拿手。我以前公司同事，都是我给说合的，业务能力娴熟，哪像他啊，基本介绍都不做的。” 这话她没说错，霍勋也深有同感，不过恋爱这种事，也不是媒人好就能成的，主要还是靠两人之间的感觉。 霍勋:“你跟他说。我先走了。” 看车子开远，程香摸出手机速战速决。 “二哥，霍勋保媒那事归我了，你不要插手啊！” “嗯？你想干什么？” 程修刚回新房里躲懒，接到电话眉心微皱。 “今天他问起我朋友，就是上次你跟白茉也见过的。我感觉他好像对我朋友有兴趣。” 看了房间里的人一眼，程修走到门外。 “迟了！” 程香哀叹，“不是吧？你又乱点鸳鸯谱了？” 程修声音压低走远了一点，房间里白茉娘屋的人还没走。 “白茉中午跟我提了，不知道她家二姨怎么看中了霍勋，问我打听。我给了她交换信息。” 仿若一道惊雷劈过，那个叫樊菱的下手也太快了。难道说之前的不说话内向都是假的？这做事方式可谓雷厉风行啊，哪是内向的人。 程香跟程修埋怨，“你怎么专做这种事。不管了，我把向小安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一起发给霍勋。” “这种事是哪种事？”程修不乐意了。他又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再说，交换联系方式也未必就能成啊！ “没有哪种事，我二哥最好了。” 顺了顺毛，嘻嘻哈哈的插诨打科，程香挂了电话。这会儿人也差不多走到王鹏成家了。 王学勤在外头洗着摩托车，程香打了声招呼，他放下桶含笑走了过来。 “王村长家在哪儿？我有点儿事找他。” 王学勤把抹布放到篱笆上，“我带你去，他们家有狗。” “麻烦你了。你今天没出去做事？” 太阳比上回过来温和了好多，还有风不时的吹着。 “没什么好事，在家休息一天。” 王村长家还是老房子，虽是两层，样式还是九几年的筒子楼。 两人离得有点远，一条大白狗从屋后绕出来，竖着尾巴吠叫。 “良伯伯（bai），屋里有人么？” “哎！”一个显得圆润富态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扫把，似是在做大扫除。看到白狗挡路，走过去拍赶。“吼啥呢，闪一边儿去，莫在这里吓人！” “来来来，走，跟我进来。他出去转悠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程香:“好，麻烦您了。” 进到堂屋里，地上铺的水泥，墙面带了一层时光久远的暗灰。整个房间很干净，除了摆了几把椅子，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很是清爽宽敞。 女人讲电话声音很大，开口就是:“死哪儿去了？这时候还不回来，你个腿子长的！屋里学勤带了一个姑娘来找你，快些回来。” 第95章 热情是乡里人普遍的特点，端上茶，这位婶子陪着他们说话。 “你才25进26，好年轻啊！看着就跟大学生似的。” “哪里，婶子您说笑话了。” 王学勤在一旁帮腔:“我一开始看到你，也觉着你是大学生，没想到居然和我差不多大的。” 程香哈哈笑，“那可能我面嫩！” “年纪轻轻就能做这么大的事，真厉害。”王家婶子夸赞。 外头有动静，王村长背着一捆草把子回来了。他进屋看了一眼，对王学勤说:“学勤腿脚快，帮我去喊一下王军。我这里没他手机号。” “哎！” 王学勤走了，王村长把身上的刀具拿下来，进浴室拿了根毛巾，手里端了个盆子。 “我先去去洗把脸，你在这坐一坐。” 点点头，村长夫妻两都出去了，程香喝了几口茶，想着一会儿忙完这里，还得去隔壁村子养鸡大户家拜访。回去只能赶末班车了。 “等久了吧？我还以为你要迟点来。”王村长收拾干净，坐到椅子上。 “没事。王村长，不知道您说的那些地在哪个位置，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就后山那一片。”王村长站起来，程香问他要不要再休息会儿，一起等到那户村民来也不迟。王村长却说先过去。 两人边走边聊，王友良说了这户家庭的情况。此人叫王军，前不久刚和妻子闹完离婚，家里抚养两个孩子一个老人。因妻子卷跑了给老父治病的钱，这位老实的汉子一怒之下提出离婚。女方不同意，要王军给钱，不然不同意离。这事把老实汉子气狠了，找到村里，由村里出面。要是女方不离婚，就要还共同债务，把事闹到法院去。她不把钱吐出来，就只有离婚这一条路走。 这贪财的狠心妻子，一个孩子都不要，办完离婚手续人就消失了。孩子老人都由王军一个人照料。他这种情况，又还要给老父凑手术费，得知村里的开荒地有人承包，走投无路就找了村长来问问。 得知这些缘故，程香也不隐瞒心里的想法。 “他这一个是特例，如果再有下一个，我不会再做考虑。”就当是做慈善了。人在绝境的时候，只要一个机会一句话，就是一个晴天。 王村长脸上有了松懈的笑，知道这事有了一大半的希望。两人走到焚烧后还没挖完的焦土上，王村长指着其中界址不是很明显的地方。 “从这里到前面十二亩，带这里一个尖角，就是他的地。” 位置都靠中间，向阳度好，只是离水源距离远。这边还需要做一套灌溉系统。 程香还算满意，现在挖出来还能赶几季蔬菜，在寒冬来临前可以种上油菜。 王学勤带着一个面黑敦实的男人，从下面急步匆匆的上来。 “王军啊，你来得正好，程姑娘同意跟你签私人承包合同。” 王军大喜过望，一个快四十的老爷们差点没跪在地上给程香磕头。 “谢谢你，我爸的病有治了。” 看他说得热泪满含眼眶，程香安抚道:“救人是大事。我今天没带合同来，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明天到县城找我。” 擦了一把脸，王军红着眼眶点头。拿到这笔钱，他家就能缓过来了，说不定还能还清外债。 “那个，合同三年后，我愿意每亩少收两百块。” 这人突然说这话，程香没想到。毕竟大多数人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主动出来让利，否则这世间该多和平。如此看来，这人的秉性，是真的纯善。 “一亩两百，十亩2000，十年2万。你确定？” 男人听着这个反问，心里有点冲击力，可还是忍着，老实说:“我确定。” 程香闻言笑了。 “你如果非要感谢我，不如等以后富裕了把这笔钱捐出去，多做点好事帮助一些和你一样的人。他们比我更需要这笔钱。” 舍了这么多，到那时候两万块钱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还不如散出去，博个好名声。 “哎呀，还是程姑娘思想觉悟高！”王友良听得一喜，没想到还能碰到三观这么正的人，居然还劝王军以后做好事，实在是义举善举，难得的好品质。 “哪里，我曾经也有遇到过逆境的时候。那时候幻想着有个包子就好了，现在我有能力了，包子在我手中不再是唯一，何不送给别人。” 她这想法得到了王友良的认同，王军也连连说:“我听你的，这笔钱我愿意捐出去。” 几人聊了会儿，王村长问她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程香答他，“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完善，等我空出时间来，拿来请村长帮忙看看。” 在王家村地头上转了转，这里挖机挖出来的还不到二分之一，全部弄没个半个月估计不成。 程香征用了王学勤，让他送自己去隔壁村的养殖户那儿。给他开路费钱，王学勤答应送，死活不肯要钱。程香只能由着他。 说是隔壁村，其实离了很远，摩托车都开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进了村，稻田周围建了不少小茅屋，用来供人乘凉游玩的。山上还有树屋，这里俨然已经建成了成熟的旅游项目设施。 再进入里面，是一条弯道，弯道的尽头是一座座的民房楼房。家家户户相邻相对，形成守望相助之势。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养殖户的房子具体是哪一栋。只好开进村子里，拦人就问。 你一指他一指的，不知道说的具体是哪个位置。最后一个小男孩儿在千呼万唤中跑出来。 “你们找我爸？” 这孩子是莫老板的儿子？看起来虎头虎脑的。 “我们要去你爸的鸡场。”王学勤答。 “你们是来买鸡的吗？”小男孩让他们跟上，语气老成的和他们攀谈。 程香：“和你爸谈生意的。” 小男孩侧眸思索，“那是不是可以卖很多钱？我们家的鸡下了好多鸡蛋。” 眯眯眼，对天真无邪的孩子给予肯定答复：“是很多的钱。” 水泥路差不多走到了尽头，前面有一个宽阔的平地，平地上圈出几个花圃，里面种着零散几棵桃树。周围建了几座装修精致的房子，带着一点古朴的吊脚楼样式。 小男孩儿走到这里开始撒腿飞奔，嘴里扬声喊：“爸，有人找你！” 莫初冬手里翻着手机，琢磨要怎么把鸡销出去，听到小儿子的呼唤声，起身往外头走。村里一年组织四五次活动，今天不年不节的，谁会上山里来。 门外头看到一对年轻的男女，莫初冬遮了遮眼，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您是莫老板？本地养鸡大户？”程香含着七分笑。 “我就是，什么养鸡大户，就是糊口养家。” 莫初冬递烟段数，人显得和气又好客，看起来很好说话。程香知道这只是表象，做生意的人，有几个是脑瓜子蠢的。这边村子里能做出这么大的改变，还不全是他的功劳。并不能因为他的外在，而将人看轻。 “妹子你贵姓？” 几个人坐了下来，莫初冬问话。 “我姓程，全名程香。家里是镇上的。”没有多做考虑，程香说出过来这边的来意。“莫老板我们都是同乡人，携手共创发展，以后生意才能更进一步。我想问问您，您这边养殖场里的鸡现在还有多少只？您预计还要养多久？想不想把这行再做下去？” 莫初冬两眼发光，迟疑的说：“你是有销路？我做这个花了不少钱了，虽然有国家项目资助，但生意还是不好不坏的。鸡有两千多只，现在鸡市场不好做，去年天气不太好，养鸡成本又增高，事做了一堆手里没落下什么钱。我现在就琢磨，要怎么把外面的人吸引进来，县城里的广告太小了，来的人都是周围邻村的，刺激不了消费。场子弄了这么大，现在说不做了，心里也是不甘心，总想还能再拼拼。” 如果只想单纯把人引进来，肯定效果不好，县城里的人大多都是山民，谁还没见过山，谁没捉过鱼。作为一个地道村民，能把生意做成这样程香是理解的，他可能在格局上只能做到目前的程度。 “我是有销路，你这边难道没做网店？” “做过，不好弄，快递要做冷链，我们这边没有冷链车。用一般的快递鸡肉很容易坏，运费成本高，网络运营还要专门的人弄，成本比以前更高。我在县里电视台打个广告一年还不要这些钱。最主要的，销量做不上去。要我投资几十万做网店，这不合预算，万一没做成呢，我不全砸手里了？” 莫初冬考虑的不无道理，他一个养鸡的，能把鸡养好就是不错了，再让他经营其他，精力有限不说，他还对电商不了解，运营上容易踩中陷阱。保守的作法赚不到多少钱，也不至于有多大的经济损失。 “你现在的鸡对外销售什么价格？” “公鸡15，母鸡25。”这是指的每一斤的价钱。 价格怎么这么低了？程香蹙了蹙额，以前母鸡38块钱一斤乡下都难买着。他这纯土鸡，还卖出了这么低的价。市场垮得也太多了。 第96章 看程香皱眉，莫初冬的心里着急了。“我这是纯粮食饲养的，不能再低了。” 听得惊醒过来，程香失笑了。 “我不是这么个意思，实话不瞒您，我今天过来就是跟您谈合作的。销路才刚铺好，量不是多大，您要是愿意跟我合作，咱们盈利部分□□开，我六你四，营销部分的开支都算我的。” “那这本钱……” “就按您刚报的这个价。”程香也是实在得很，不想占他这点小便宜。一只鸡的喂养成本多高，她不会比莫初冬知道的少。 销量什么莫初冬没做多大的指望，他自己折腾这么久了，也没卖出去多少，鸡的市场价格还给压下去了。程香的到来，对他来说至少是个念想。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把条款敲定下来，只等明天程香拿来合同请村支书做公证人，把这事落实。临走，程香还拧了两只老母鸡，被莫初冬父子送到村口。 拿钥匙开门，楚旭不在，程香给去了个电话，他人回去楚家了。程香把鸡给杀了，用鸡杂炖了汤，吃饭的时候一边把鸡场拍的视频发到朋友圈里。 杨真的视频请求跟着发进来。 “嗷，你那地方看起来好好玩儿！”杨真像个贪玩儿的孩子。 “我是去办正事，你想玩儿随时可以去，不过，现在没搞活动，好像没什么可以玩的。” “我就说说。对了，我刚给向小安弄了一个网店，照片我都从你那里弄过来了。你网店里的分成以后不用给她算，她这边的引流都到她自己店里。算起账来，方便明了，免得有纠纷。” 程香点点头，“这样也好。”心里挺感激杨真的。 “我这边向小安的微博你给弄一下，我现在没时间。” “行啊，你发给我。” 喝了几口汤，杨真在那边叫：“你不会是在吃鸡汤吧？” 程香把菜碗对着摄像头照了照，杨真不淡定的抱怨：“一个人吃好吃的，太可恶了！我要过来，明天就过来。” “明天过来也没鸡了，不过，你可以过来帮我看店。” “吼，又打着压榨我的主意，有没有工资，太少了我不干啊！” 程香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来呀，你来了我跟你细说。有好事！” 搓了搓肩膀，“说得我起鸡皮疙瘩了，美人计朝楚旭使吧，我可消受不了。”杨真嘴上不感兴趣，话音还没收尾，就又自己紧张兮兮的问上了：“是不是能赚钱的，你要放什么大招，也跟我套套招嘛！还想不想一起玩呢！” 闷笑两声，程香不揭穿她，只让她明天来，来了就知道了。 楚旭还没回来，他自己身上有钥匙，不担心他进不来。程香收拾了一下，进了空间里。明天开业，她的菜还没有准备好。现在种上赶在睡前收一次，到明早再收一次，差不多够一天的量了。 事做习惯了，她轻车熟路没费多大力气。程香打开仓库看了下，里面还剩了不少水果，明天可以拿出来顺带卖一卖。关上门，漫步走到虚空泉眼边，这里似乎太过于单调空荡了，得弄点鱼苗和花草来点缀一下。 还有合同的事没有敲定，程香闪出空间，正好站在楚旭身边。 “吓了我一跳。”楚旭放下水杯，“我妈已经托了人，10号那天上你家说亲。” 这下换程香惊跳了，“这么快，我二哥他们才刚结婚啊！” “不快了，我恨不得明天就把你的名字放到我的户口本上。”楚旭说着，眉眼上染上了迫切的愉悦。 适应过后，程香又觉得拖拖拉拉还不如这样速战速决。反正两个人都住在一起了，不过是差了一道手续。心里便又释然了。 “我定制了一款戒指，你看看满不满意。” 楚旭看清了她眼底的笑意，嘴角一勾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打开让程香看上面的设计图纸。 是一对铂金钻戒，式样经典简约，戒指的内环上还刻有字，第一眼的印象非常不错。 “就它吧，挺好，我喜欢。” 程香看着楚旭蹭亮的眼睛，甜蜜在两人之间徜徉。 “差点忘了，我合同还没打。你会不会弄？” “什么合同？地要私人承包？” 点了下头，“不光是这个，还有和养鸡场老板的合同。” “应该有模板，我找姜凯问问，他有法务公证这块认识的人。” 楚旭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给了他一个号码，那人叫郑申，让楚旭把合作条款以及其他重要信息报一遍。他那边做了记录，说明天早上就能给弄好。 当然，这并不是免费帮助，程香给郑申走微信发了一个大红包。专业人士来做，钱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买个省事和放心。 两件事一起搞定，睡了一觉把空间里的菜收了，再种上。早上和楚旭天将亮，锁了门赶往菜店，把菜店里铺货得满满当当。打开门开始营业。 没想到第一个登门的居然是带着两个花篮登门的姜凯。 “开张大吉，恭喜啊，上次让我吃了你家一次饭，外面的吃着都不对味儿了。我以后的伙食，你们两个可得负责。” 姜凯一脸喜气，嘴上抱怨程香把他的嘴给养刁了。 “成啊，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多添个碗。”程香捡了几样水果让他拧着。姜凯本来不肯要，程香说这是变着法子让他做广告，他这才半是调侃半是夸赞的把东西给收下了。 再后面陆陆续续的来的都是些老客户，程香都没空寒暄，光顾着上秤结算了。 到八点钟两个都忙不过来，幸好楚妈跟楚爸带着盆景贺喜来，两人一看里面情况，自发给打下手。到临近九点，程修载着程家一大家子到点儿，后面还跟着舅舅的车，整个蔬菜店里更热闹了。 两家父母在这种情况下碰了头，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的程香，忙得晕头转向，把程修和白茉也给指挥上。其他人安排到里间休息。等中午一起去吃一顿。 “你这生意太火爆了吧？”苏瑶之前听程香那么说还觉得太过夸张，今天亲自看到走廊里人都快挤不进，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夸张了是说少了。 “头几天，广告效应。”程香知道这得益于她的那一叠宣传纸，和前段时间在菜市场积累的口碑。 苏瑶往收银台上站了站，“我看看你今天卖多少了，成本据说是对半赚，是吧？” 程香斜眼睛看她，没想到她回去做了功课，还知道菜市里的行情。 把收银数据往下一拉，让苏瑶直接看销售总额。扫了一眼之后，她自己也吓到了，没想到一个早上居然进账3千多，这还不算电子账户结算的。 苏瑶张大着嘴，满眼惊奇。好半天对程香伸出一根大拇指。 “难怪你会不顾家里反对，坚持做这个。”哪里是暴利，这跟捡钱也没差别了。 楚旭不时进里间搬东西出来补货，偷空听了双方父母的聊天。 “……我们好什么啊，都是赚的辛苦钱，每天天不亮起床，晚上擦黑了收摊，还是孩子们自己争气。”楚妈说起自己的创业史，心里满满的苦涩与成就感。 “能把孩子养出来，就不容易了。我们那会儿哪有现在挣钱容易。”程爸很有同感，他们养三个孩子，大的很早就入社会了，后两个都是大学生离得又相近，要起学费来，差点没累死他们两口子。半夜伐木，养猪养牛，城里给人给人做苦力，什么脏活累活没做过。临到头，孩子们突然就大了，又到了该给他们置家产的时候。孩子成家了又还要给他们带孩子，操心家务事。 “老哥，就是你说的这句话。我们这一辈的人就没得好日子过。” “你们还好，一儿一女不像我们，忙完大的忙小的。”程妈也打开了话匣子，和楚家两口子聊起来感觉很投缘。 楚旭放心了，父母们都老哥老弟上了，他和程香的婚事应该没什么难度了。 “哈哈，生意兴隆，发财发财！”杨真顶着一张大笑脸进来，伸手在程香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来了，今天中午你要带我吃满汉全席。” “行啊！不过我不会做。” 狡黠的眨眨眼，看到杨真身后的向小安，想起来，还没给她结算上个月的分成。 “你这里看起来不错，装修好看。” 杨真靠在柜台上，扫到装水果的货架，两眼簇起两束光。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程香只看她翘手指，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大女人笑了两下，“我给你帮忙。”然后自己找全身围兜套上，跑去招呼顾客了。一边摸了个橘子剥着，分成几份拿给正在犹豫的大哥大姐吃。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里的水果口感好，无毒害，保证你们吃了第一回就会喜欢上。特别是买给病人、老人、小孩儿、孕妇。安全健康，促进消化补充维生素……” 杨真侃侃而谈，活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还能不时教几招挑选优质水果的小妙招。白茉看得在程香耳边叹服:“你这朋友的口才太厉害了！” “她之前是做营销的。”在杨真面前很容易有自卑感，因为那家伙一发起光来，整场都是她的。 “不就是推销嘛，我也会！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向小安把拍摄的一套工具放到收银台上，一个人背着双肩包跑进了阳光里。正要进门的霍勋差点和她撞上，手里的车钥匙下意识握紧。 向小安一头利落的红棕色短发，黑色的单只大吊坠耳环，露肩短袖搭配黑色开叉短裤皮裙，看起来张扬如一团烈火，娇俏妩媚，更多了几分不羁和野性。 这样的她看得人喉头发紧，霍勋不自觉的紧盯着无法移动眼睛。 向小安却没所觉的超他点了下头，踩着内增高走路飞快。 注意到这一幕，程香暗自偷笑。 “你怎么也来了？” 霍勋失神的跨进门，嘴里下意识的说:“过来有事，听你二哥说你的店铺开业，就过来转转。” 某些人啊，只怕是料定了向小安会在，才找了这么个烂借口过来的吧？ 霍勋被程香笑得不自在，走到程修身边，第一根烟。 程修扶了下眼镜:“戒了。” 好友的一句话，让霍勋本来平静的表情皲裂了。 干嘛啊，秀恩爱啊，刚结婚就准备造人，太扎心了！ “杨二毛家里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想了好久，霍勋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镜片上的锐光晃人刺目，嘴角微挑平添了几分轻浮气。 “是我。” 他就这么直面回答了，霍勋失笑，还真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敢动我妹，我动他们全家！” 程修这话说得有些凶狠。 谁都以为那件事过去了，却没想到有一个人一直在偷偷执行着他的报复行动。霍勋口中发苦，神色抹上了一层暗影。 “还忘不了？你姐夫的事，性质不同。” 霍勋如何不明白，他只是需要找到一个仇恨的目标。如果连这点东西都没有了，他真的找不到可以在这个世界独活的理由了。有些东西，太沉重，忘不了也不能忘。 “霍勋，你要往前看！” 程修看他漠然的神情，给他手里塞了一棵白菜。 一头雾水，霍勋看着手上的菜。 “送你，你可以生吃。” “……” 程修咳嗽一声，继续理货。 “卧槽，我二哥那是在笑吗？”程香抓了抓白茉的手。 “正常啊，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这种画风。我有时候都有种插足别人家庭的错觉。” 白茉幽怨的语气，听得程香“噗嗤”大笑。她家二嫂也太可爱了。 第97章 向小安背着一把吉他，笑得灿烂的跑跳进来。 “香香，给我开视频直播。”然后手指放在吉他弦上滑拨了两下，调了调弦，嘴里轻轻的哼了两声。以确定音高是否准确。 本来闹哄哄的店铺，因着这边的响动，全都往这边瞄过来，没多久大家自动将向小安围成了一个圈。 “香芹、萝卜、油麦菜， 豌豆、豆角、西红柿， 价格公道，味道好， 今天特价，快来抢！ 土豆大，青葱香， 黄瓜脆，白菜甜！ 辣椒，茄子，黄花菜， 蒜苗，南瓜，胡萝卜， 煎炸爆炒，离不开， 吃出健康，身体好。 老大爷，老大娘， 过来看，快来买！ 香芹、萝卜、油麦菜……” 向小安清甜的嗓音，配着欢快的音乐节奏，周围的人都跟着拍掌打节拍，到她唱到第二遍的时候，还有人能跟着溜歌词了。 现场一片欢乐的气氛，向小安的直播间里，好多人弹幕点赞，但是没有人有时间注意去看。周围不断的有人被歌声吸引进来，以为是哪个明星在这里搞表演。听到歌词，却都被带笑了，年轻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拍照，热闹得跟开演唱会似的。 即兴演奏拨完最后几个音，向小安笑脸盈盈的鞠躬给众人道谢。 “感谢大家捧场我朋友的蔬菜店铺开业，我是网络主播安然一笑，关注微博，搜索安然一笑，可以加我为好友哦！” 向小安手里的吉他调了下音调，拨出《风吹麦浪》的前奏。 网络上向小安即兴卖菜歌的直播视频，在巅峰直播上被一轮一轮转载至博客，贴吧，奇人轶事论坛。引流量以每十分钟一千加的速度流转进来。 杨真的手机不断震动，打开看到的是向小安的微博账号，下面的关注和粉丝留言，雪花似的涌进来。就连她新开的无人问津的网店店铺，也开始“叮咚叮咚”的响。 一手捂着嘴，一只手划着手机，杨真看一眼屏幕，看一眼站在中间恬然唱歌的性感女子，眼角泪花闪烁。 霍勋隐在人群里，目光在向小安的歌声里，一点点融化出了他原本的色泽。 “好听吗？”程香侧头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的楚旭。 “嗯，虽然我不懂音乐。有演唱会的感觉，如果有音箱和话筒。” 手指悄悄的伸过去，抓住她的手。 程香望着他高过自己一头的侧脸，笑得甜美温柔。 “经得起考验的歌手，在哪里都是舞台。” 她是向小安，哪怕被时间打磨过了，丢掉了一些东西，可她的本质是永远磨不去的光辉。没有那些，她的重生又怎么能这么惊艳。 得益于向小安的这波宣传，程香的店铺提早售空打烊，合上玻璃门挂上歇业牌子，几个人趴在柜台上点账。 “水果1395，蔬菜4520，猪肉892，鸡肉377，总计7184。”苏瑶报了汇总。 杨真这边也开始点账了，“网络上下了31笔订单，今天能发货吗？” “不能，明天早上吧。” 她把上月已经结算到的网店账目调出来，截图发给向小安。 “上个月的分成，我今天一道结算给你。” 向小安没说话，吸着鼻子很想抽噎两声。 程香对半砍，转给了向小安1万多，其中主要是那个有钱人下单比较猛。看起来没有出多少单，实则成交额可观。 店铺外面有人敲门，说是来找程香签合同的，此人正是王军本人。 “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楚旭出面处理。程香的名字早就签好的，只要王军确认签字后，拿到相关机关单位公证盖章，这事就完成了。 程香去外面饭店里定酒席去了，楚旭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王军有点迟疑，给程香打了电话确定后，才签上字。 下午，程香去柜台上给王军转账。又联系了她大哥，让他先把那12亩地开垦出来。工钱她现结。 程靖满口答应，一面对今天没有过来感到不好意思。 “二哥和爸妈过来了，是一样的。你要赚钱养家，我知道，毕竟还欠着那么多账啊！” “你明白就好，你嫂子也没放假，下回我跟她有空了，一起过来。” “好。大哥你忙吧！” 程香也不想闹得太僵，能各自退一步，以后好相见。好歹还是亲兄妹，总不能为那点口角，而闹得不相往来。 “妹丫啊，我看你这里需要人手啊，就你和小楚两个怎么做得过来？” 程妈等没什么人了，在程香耳边低语。 “妈，你想说什么？” 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拐弯抹角的暗示，程香真不想跟她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苏瑶没工作，你让她在你这边收银卖卖菜，开个几千块钱，免得你舅舅他们操心。” “这事我跟瑶瑶姐说了，我菜市场里还有一个摊位，她可以从我店铺里拿菜去那边卖。跟我做，哪有她自己做舒坦。” 程妈想了一下，女儿这么安排也有道理。又说道：“小楚爸妈不错，比白茉家里人还要开明些。你跟他怎么想的？你哥办酒，家里结的人情钱，我都算房子上去了。还欠了几万块的债，房子要动工，你们要现在结婚，我手里真挤不出钱来了。” 程香心里有点刺刺的疼，虽然明白家里经济困难，可真到听亲妈把这事说到耳里，心里就有种被轻视的不平衡感。家里的钱，大哥刮一笔，二哥刮一笔，到她头上就成你自己看着办了。反正没钱出不了力的论调。 实情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哪怕程妈换个说法，她心里也好受点。 “妈，我跟他今年不会结婚。”但是给家里帮忙出钱，那也别想了，她并不欠哥嫂什么。 “哎，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程妈也是有心无力，到明年老二家里要是添人，她又要没有空休息。精力实在有限。 把家人送走，程香没精打采。委屈的心里难受。 进去空间里弄了蔬菜，出来接到楚旭的电话。 “下来。” “嗯？”程香有点懵。 “你不是要去鸡厂那边签合同？” 程香想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光顾着伤心去了，连正事都忘了。不就是没人管嘛，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她能自己养活自己，没必要那么在乎那些小事情。 楚旭骑着摩托车，等在门口。 “你又上哪里借的车？” “我妈的。找了一个老是借车骑的人，你是不是很有意见？” 程香跨坐上去，语气淡淡：“只要人不是借的，我就放心了。” 笑出虎牙来，和她在一起后，他脸上的笑他自己都能察觉比以往多了。 “我明天要去长沙出差。” “啊？做什么？” 不是都辞职了，为什么还要到处飞。 “给别人网站做外包，要去四五天。” 也就是说这四五天又要她一个人了。 “不高兴？”楚旭没听她说话，心里又有点没底。 “没有，我这几天也要忙，感觉你没在身边会少点什么。不过也就几天，以前都过来了，没什么受不了的。” 为这点事不高兴，显得她跟没长大的毛孩子似的。 车子正要启动，一团黑影蹿了出来，跳到程香怀里。 “呵！”程香惊跳了一下，看清楚是黑猫，不由把它拧起来准备数落，却看它嘴里叼了一个长胡须红尾巴的大泥鳅，不是特征明显，第一眼都要看成是鱼。 泥鳅是活的，尾巴还能甩动。 “这家伙，去刨泥巴了？” 程香甩了甩猫，黑猫无辜的看着她，四只爪子腾在空中。 “猫怕水！” 楚旭眯了眯眼，伸手把猫嘴里的泥鳅弄了出来。“一会儿可以做个泥鳅汤！” 他的话音落地，黑猫挣扎着“喵呜喵呜”大叫，脑袋不住摇晃。 “那就油炸……” 黑猫蹬腿，那架势跟要吃它似的。 某只躺尸的泥鳅涩涩发抖。 黑猫这个大骗子，还说带它来修炼，明明就是要吃它的肉肉啃它的骨头。心地大大的坏！ 楚旭手里躺尸的泥鳅，就跟吹气似的，“嘭”一下壮成了一个手腕粗的大家伙。它跳落到地上，甩着尾巴游着进草丛。那速度，一点不像个泥鳅。 “如今连泥鳅的求生技能都这么强了！”程香眨眼再眨眼。 mmp的，居然看到了活的妖精。 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楚旭，想问他，她是不是眼花了。 “它是肚子太能装了！” 楚旭摸出纸，擦去手上的粘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黑猫挣了挣，程香把它丢到地上。心里隐约觉得，它们的到来和她的修炼有关。 “坐好，我们出发了。”楚旭没给程香多想的时间，拧了钥匙打火，车子启动离开。 两个人都有疑问，但谁也不愿意提起，怕再搅进那些古怪杂事里。 莫初冬还以为程香不会来了，直到摩托车停到门口，看到熟人，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家里有点事，来晚了。”程香把合同拿出来，“您看看。” 莫初冬字字句句认真一页一页看完，觉得里面的条款还是挺公正公平的。 “我没问题，是不是可以签字了？” 拿出笔递给他，程香心里的事也落了下来。解决了两大难题，明天只专注发快递看店子就行了。 “杀五只鸡，公鸡四只，母鸡一只。” 她昨天的两只鸡已经卖掉了，答应别人的还得重新弄。 “好好，我去抓。” 莫初冬拿着工具往山里去，程香收好合同，跨出门看到楚旭站在桃树下望着连绵的青山。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眼睛里还有淡淡的迷雾。 “这里环境好吧？”程香以他所站的角度，观望远方。青山远黛，令人心胸开阔。 “嗯，很适合养老。” “王家村那边建好了，比这边更好。” 楚旭顿了顿，反而问她：“你以后想要什么？” 不是程香敏感，实在是他从来不跟她谈这种问题。 “吃喝玩，我其实没有大志向。”难道是她今天的店铺开业，刺激到他了。程香狐疑，马上又自我否定，楚旭的能力还不到她有这点成就就觉得自尊心受挫的程度。 “你呢？” 程香反问。 “和你生两个孩子。” 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程香微红脸。但还是不被他的糖衣炮弹收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居然问我这个问题。” 浓眉伸展开，他道:“看你过得这么充实，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太没有目标了？” 瞧他思考人生如临大敌的架势，程香“咯咯”的，笑得差点没打噎。 “我还以为是什么，放心吧，以后养家糊口孩子奶粉钱都是你来出。我就是喜欢打造自己的家园，说是租地种菜，还不如说成，我在找一块看得顺眼的地方，过成诗一样的生活。钱不是终极目标，怡然自得安然一隅，又有钱又有闲，才是我心中所想的人生至高境界。我以前太向往这种日子了，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阻碍着纠缠着，活得没有自我，好不容易能付诸实践了，拼命做好，也不枉我在这世间来了一趟。” 楚旭五指交缠她的手，目光里有几分炙热在凝聚。 “我总觉得黑猫的到来，会让我们的生活再次脱离轨道。就没有办法和空间解绑吗？” 他担心的恰好和程香的担忧不谋而合。 她纠结了下，“其实，可能不是空间的问题。我想了一下，黑猫找上你的时候，应该是和我送你的平安吊坠有关。有一次我看到吊坠发光了，就是在你老家，我给你的时候。” “怎么会？我没有感觉到。” 看到路口进入的地方有人来，程香对他摇了摇头。“回去跟你细说。” 来的人是莫初冬的媳妇儿，过来给莫初冬帮忙的。 “你们晚上留我家吃饭，我晚饭都煮锅里了。” “好啊！” 这种邀客去得，也必须去，否则人家会以为对他们家看不上，嫌弃乡下的伙食。 第98章 晚上的这顿饭吃得不算好，正在几人开动的时候，外头来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三个人，两女一男。看样子像是两口子带着一个女儿。 “吃饭呢！”女人一进屋，抱着两只手也不坐，就那么门神似的瞅着他们。 程香的饭菜噎在喉咙眼儿。 “诶，钱伟啊，吃饭没，没吃饭过来吃。”莫初冬站起来热情招呼，伸着手正要喊他媳妇添碗筷，那提着手提包的男人语气不太好的说：“我哪还吃得进去饭，上面我找人打听过了，你这边再没动静，后面的钱要拨不下来了！” 莫初冬面色变了几变，那个打头进屋的女人又说：“别说我们欺负你，当初说好的，借给你周转一年，生意好就当做我们入的股，不好，你要把钱还给我们。这都快两年了，你也没做出什么东西来，我们对你也算用尽耐心了。” 合着这是看莫初冬的生意不好，过来讨债的。 “钱我一点会还上，我现在手里真没什么现钱，钱都投在鸡厂里了。” 项目批的钱才下来两批次，他又养鸡又投入搞村里的建设，哪里还有多余的存款。莫初冬也很为难。 “你养那么多鸡啊，怎么可能会没钱。没钱，你还能上电视台打广告？” 女人步步紧逼，一点不松口。 “冬哥，要不是看在我们一起从小长大的份上，我也不会爽快的把钱借给你。现在我手头上也紧，女儿又要买房子，你这边钱不还我，我这房子也就买不成。你想想办法吧，也让我应应急。” 男人说话委婉许多，还顾忌着往日的那点情分，但说是真手紧，鬼也不会相信。不过是怕莫初冬做垮了，到时候鸡飞蛋打一分钱都要不回来，趁着现在及时收回本钱才是真。 嘴唇嗫嚅了几下，莫初冬心里哇凉一片，银行里还欠了十几万的贷款，这边他上哪里找人弄钱去。 “你们这么逼他也没用，不然你们去把鸡场里的鸡抓去抵债。”莫初冬的媳妇看得眼气，替她男人憋屈。当初做的时候，一个个的财大气粗的，还鼎力支持把话说得满满当当，他才刚把场子办起来，鸡场的规模刚上来，就开始来讨债，分明就是怕殃及自己，想要割袍断义。 “我们当初拿的是钱，你让我拿鸡凑数，你们也太做得出来了。谁不知道，你们的鸡卖不出去呢！” 女人的声音扬了起来，“我们老钱给你们借钱的时候可没有说二话，轮到你们就拖拖拉拉，太让人寒心了！” 莫初冬被说得脸上没了颜色，憨厚的背脊瞬时低陷了下去。 “莫叔叔，不是我说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趁现在及时转手，你还能弄些钱回来，何必这么死撑着。” 年龄看起来20出头的姑娘，说话嘴皮子挺利索，给人尖刻不太好说话的印象。 屋里的气氛低沉下来，莫初冬的媳妇儿忍着用晦暗的眼神望着那一家三口，似乎是想将他们的样子刻进身体里。 “你们不要针对我爸，我爸养的鸡很快就能卖出去的。” 小男儿微仰着小脸儿，鼓着腮帮子帮自家老子说话。 高傲的女人“嗤”了一声，不喜和一个孩子争辩。 如今莫初冬的这个养鸡场已经穷途末路了，再给他个一年半载，没有资金维持，不是转手就得自己做垮。他们可不能和他一样承担这种明显没胜算的风险。 饭桌上一声轻咳，本来低沉的气压，一时被搅动了一丝不一样的活力。 “我能不能说两句？” 众人看向放下筷子，红唇微启的女子。钱伟一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进门来就奔着要债，也没仔细打量。又看程香和楚旭的穿着，不是牌子货，估计只是莫家的亲戚，便没怎么将她放在眼里。 程香把这些人的眼底的忽略看得明白，见没人提反对意见，自己往下说：“莫老板，你这边入股我出10万，后期，我再追加。您意向如何？” 心湖里掉进了一颗巨石，一言激起三层浪。 “你、你要给我入股？”就像坐了一把过山车，莫初冬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给程香的话又一带，整个心跳都不均衡了。 程香含笑看他，等他回答。 十万块钱对她来说也不容易，但是她手里有店子，加上网上陆陆续续进来的，也就是几天的事。向小安的卖菜歌带火了店铺，她现在不怎么愁销量。到现在，她网店上的订单都过百了，是以投资的话她说得毫无压力。 “老莫，你傻了。”莫初冬的媳妇叫了一声，莫初冬才恍然喜极的说：“好，好啊！” 犹如绝处逢生，多年认识的兄弟，还不如几面之缘的人靠谱。莫初冬快要冰凉的心，在程香的话下回温了。 这怕是个傻子吧？ 钱伟一家三口看程香像看痴呆儿，更觉得她是乱说给莫初冬撑面子。 让你们装，等着打脸吧。 女人咧了咧唇，“既然你这边资金问题解决了，是不是可以把我们的钱给还了？” “还！还！等我这边落实好了，就还给你们，就几天，你们总不会不能等吧？” 女人还要说难听的话，钱伟给瞪了一眼，笑笑说：“冬哥，我们还信你这一回，一个星期后我们再过来。” 一个星期差不多够了，程香两只交握的手指划了划。现成捡了个便宜，等半年，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哭死。 莫初冬送人出去，回来跟程香一个劲道谢，他相信程香说这话不是逗他玩。而隔壁王家村的情况，他也找人打听过了，人家摆的场子比他这个更大，该是不差这点钱的。 吃顿饭吃出股份出来，程香回去的路上很兴奋。而原本跟楚旭要说的事，也因着网上订单太多，需要提前打包准备好，忙忘记了。 一百多个包，两人弄了几个小时。再洗漱给楚旭装好行李箱，时间已经晚得两人没力气再说话了。 大早上黑猫待在门口挠门，楚旭捏醒程香，两人各自准备好，在门口抱了一下，便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去了。黑猫坠在程香的脚跟后面，一人一猫钻进店铺里。 程香把蔬菜水果摆出来，葡萄完全清空了，卖肉的冷藏冰箱里只有鸡肉和猪肉，别的种类的肉她不敢弄，怕被查了不好交代来源。想起还剩了很多的黄豆和花生，她的抓住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货架子边的拐角上还有一点空间，可以摆个饮品买卖区。想到，她去空间里买了个三层四方架子，装饮品的大壶子，摆好后，从交易界面购买豆浆机，将黄豆和花生按照一定比例浸泡起来。等过现实中一个小时再进来操作。 陈超再次托人敲她，程香跳到信箱界面。 陈超：还有没有水啊？给我来点儿水！ 程香：你这一次离得很久啊。 陈超：嘿嘿，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以后告诉你，先给我弄点水吧，快要渴死我了。其实末世也不是那么凶残！ 程香：…… 完全领悟不到，不凶残的末世还能叫末世？ 陈超：我这里特产丧尸要不要？ 程香再次发了一串省略号。谁特么脑子被猪踢了，才会想要养丧尸吧！ 打了水上架，没几分钟货架抢空。 要是哪天，现实中的东西也有交易界面这么好卖，就好了。 陈超：谢了啊，你货架里能不能上点地球产物，我想种点新鲜东西。老是种一样，他已经审美疲劳了。 程香：别的位面也有，和地球位面差不多的。不要局限我这里哈！ 陈超：我思乡，念旧。可怜可怜我吧！ 这回答还真服了。程香随手在菜地里拔了几棵菜丢上去，拍拍手闪出空间。 大门敞开营业，和吃得欢的黑猫瞪眼了一会儿，程香想起来又跑去里间把快递弄出来摆好。这房子一大半的地方，给塞的没地方下脚。 向小安和杨真到快十点才露面，两人都是一副精力耗尽的样子。 “昨晚上上哪里偷牛去了？” 向小安的打哈欠，“太兴奋了，跟她一起美美的去消费了。” 杨真噘嘴，“你玩得不高兴？别说得好像我拐带你学坏一样啊！” 程香哀怨。 “你们就好啊，我都快忙死了。” 杨真一巴掌拍到她头上。“你不是说有好事，今天该说了吧？”昨天那么多人，有楚旭在她也不好插在他们两人中间。就拖了向小安出去，怎么疯怎么玩儿。事实证明，他们两个在玩上是能同步的。杨真总算找到了一个，还能勉强接受和向小安一起玩的优点了。 “是有个大好事，我这边呢项目有些地方要跑，我不是很懂，交给你来把关。正式聘请你做我的助理，工资你填，行吧？” 杨真龇牙，乐得跟什么似的。 “我这种段位级的，年薪没个30、50万，我是不会随便卖身的啊！” “嗬，你这也太狠了吧！”向小安先发表意见了，“你干脆让香香什么都不要，给你打工算了。” 第99章 “没事，只要她能赚够500万的业绩，我没压力啊！” 程香摊手，大方表示，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 “狡猾！” 带着假睫毛的美目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 一个小小的农场，费尽吃奶的力气，一年能上个一百万都是能力卓越的证明了。500万，想都不做想。 红唇叼了下眼镜腿，高傲却还是识时务的说:“那15万吧，我这卖身钱也就你了。”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程香大度的不和她贫。 搞定一员猛将，申请项目的问题全移交过去，程香舒舒服服的守在店铺里就行了。 期间苏瑶打进来一个电话，意思是明天过来盘接她在菜市场里的摊位。但她现在没有住的地方，问她哪里好租房子价格又不贵的。 程香还是看铺面的时候关注过这块，套间外租的消息没关注过，爱莫能助，让她自己上网查。 上午一直做生意发快递，向小安和杨真这两个懒人，也一人抱了个手机在旁边帮忙。 “亲爱哒，昨天我男神在，我都不敢在他面前这么叫你。”抱着手机蹭到手脚忙不停的程香身边，向小安见缝插针的跟程香说话。 “这个巅峰小视频，邀请我做他们的签约主播，你看我签不签？” 把菜给人秤好，程香侧头:“你这事让杨真给你做参谋，她比我对钱和商业利益更为敏锐。” 程香喜欢挣钱的感觉，而杨真几乎是为钱而生的。可以用渴钱女这种词来形容她。哪里能来钱，哪里就有她的身影。要不是前面吃了那么大个亏，她还会激流猛进的往富人圈里扎。 门里人影一晃，程香看到了个熟面孔。 黄女士推着婴儿车，穿的很街头风的走进店里。瞧见程香还猛吃了一惊。 “小程，你在这里工作啊？”她脸上的表情适时恰到好处了。 程香笑笑也不否定，手头上忙，一个不想应，二个嘴巴忙不过来。时不时给人搭个大蒜头，一块生姜什么的，实在没空。 她店铺的回头客比较多，这一方又没有菜市场，附近居住的居民都是在流动商贩处买菜，大部分去的要价昂贵的连锁超市。是以，她这边一出现，四周的居民只要留意到的，都往这边涌了过来。哪怕这店里的菜不比超市价格低，为省几步路，他们也花钱花得甘愿。 “小程啊，你们这店铺里的菜是不是有点贵啊？” 程香指了下墙，意思让她自己看挨着墙门外的易拉宝标语。 反正她是不稀罕她来买，要是可以，她都想让这人圆润的从她眼前消失。 黄女士大概是看出了程香的怠慢，把菜往货架上一放，推着婴儿走了。 “这人谁啊，看起来还挺傲的！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有十多万了，就这么招摇的出来，也不怕被人抢。” 杨真眼睛毒辣，就这几分钟已经把人估价清楚了。 “我租房的房东，势利眼又抠门。” “难怪呢，我就说你怎么不理她，但你这样会不会做得太明显了？不怕她转个背回去找你麻烦啊！” “她没事都要找出事来。” 程香撇嘴，反正她也没打算在那边长久住，锁着门她还不信，那人还能无中生有。 黄女士确实没那么大度量，她出来记了店铺号码，想要打个电话投诉说说程香的态度问题，可刚输入完就发现了一个事。这个号码居然在她的手机里有储存，显示备注小程。 这店铺难不成是程香的？ 否则哪个店老板会把员工的手机号码放在店招上。 知道真相的黄女士心情不好，不买这里的菜，她就得去前面很远的超市里。 于是，程香就看到眼睛放头顶上的黄女士去而复返了。但是她挑的那一包菜被别人买走了。黄女士找了找，越找越气。 有几样卖空了，后面的都不是她想买的。 “你这里不补货啊？”手指着空空的格子。 程香意思意思的看了一眼，一脸抱歉的说:“没有了哦，为了保证蔬菜的新鲜度，我们店里没有大量囤货，也不对外售卖隔夜菜。” 没有补货那就是卖完了，明天赶早吧！ “你们还真是。有钱都不赚！” 黄女士嘴上恼火。到底还是不甘心的讲究挑选了几样，毕竟这里的菜齐全又品相好，店铺里面也干净没什么难闻的味道，购物体验非常好。 看黄女士终于结完账走了，程香扯唇轻笑。 暗叹真是一出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的反转大剧。 中午12点过后，店铺里的菜没剩下多少，打算拿这些拧回去自己做饭吃。一只猫叼着一尾泥鳅，被人追着窜进来，跳到程香的篮子里龟缩着不肯出来。 后面来了两个20岁左右的青年，手里举着手机和单反。两人跑得大汗淋漓，看到程香就说:“我刚刚看到黑猫进了你这里，你把它还给我们！” 程香拧起眉头，虽然不知道黑猫闯了什么祸，但当着她这个主人的面强夺胡扯，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不能！” 把篮子递给身后的向小安，程香走到他们跟前。 “这是我的猫！” 青年们并没为此就放手，反而起疑道:“你有证据吗，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胡说的？” 自己的猫还要向人证明，程香感觉这事有点扯蛋。 “我有必要向你们解释，你们是警察吗？还有，你们为什么追赶我的猫？” 拿手机的平头男眼珠动了动，大声嚷:“这猫是我们的！” 只要能把猫夺回来，搞点视频传上去，不愁以后吃穿问题。两人是在户外拍摄中，黑猫无意中入镜，公屏上有人叫才发现这只猫萌得很突出。所以，就一直追着猫拍，甚至起了占为己有的念头。 “小屁孩儿，说话要负责任！”杨真也看出来了，这两个小青年怕是碰瓷来的。 “我有照片，黑猫就是我养的。” 晃着手机，嘴角带着几分得逞的奸笑。谁的家养猫会抛在外面，只怕这几个女人也和他们一样。 小青年有了几分底气。 向小安低头瞅着篮子里跟躲天敌似的黑团子，伸手逗了逗。“真的黑得跟煤球似的，我摸摸，不许挠我。” 小青年原本不屑的目光落到向小安脸上，立马变了颜色。 那个……不是网上传得火热的卖菜女主播？ “黑喵！”黑猫立起猫毛，程香出声叫喝。黑猫抬起的脖子又缩了回去，委屈吧啦的让向小安在身上摸了两把。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猫是谁的一清二楚了。 “……安然一笑，对！你是安然一笑！” 平头男亢奋不已，全然忘了猫的事，“我居然遇到了安然一笑？而且还和我是同乡，我太幸运了！” 屋子里的仨女人都见鬼的看着这人画风突变。抢猫变成了粉丝和偶像的见面会现场，做梦都不敢这么来的。 程香盯着两位青年背上猫按爪似的签名，嘴角还有点儿抽。 “成名人的感觉爽不爽？”杨真拍向小安的肩。 向小安微笑，“还不错。要是我这一笔下去能卖几十万，那更不错了！” “嘿呀，你这事提醒了我。”杨真翻出收银台上的纸笔，逮着向小安的手。“快，给我把这一本签满！” 向小安一脸吃瘪，程香抱着臂笑得前俯后仰。 …… 网络上，向小安的直播视频片段上了几条引擎小广告首推，这边巅峰小视频的合同极为快速的发了过来。 星橙直播高层留意到了安然一笑这个潜力网红，让人一查，助理支支吾吾的，弄明白了才知道这人本来是入驻的自家平台，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封了直播间。 要是个不起眼的新人主播，他也不会过问，结合助理的态度，一番调查下来，严辰辉差点没掀了公司。 “马上给这位安然一笑主播打电话，解除封禁状态。至于你，利用职权以公谋私栽赃陷害，你自己引咎辞职吧！” 宋威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就因为一个新人主播，会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而当初被宋威排挤的运营部主管曾任飞，顺势上马。 向小安的手机响起来，拿起来接听。曾任飞首先表达了歉意，并将她直播间封禁的问题解释为公司员工操作失误，说愿意赔偿她的名誉损失。希望她能不计前嫌，回来星橙直播做签约主播。 即便不聪明，向小安也觉着这事不同寻常，当初她都打电话过去反应了，什么操作失误会等到她一首歌唱出名了，他们才排查出来？多想几遍，都觉得好假。一个老是系统出错的公司，让人缺乏安全感，谁知道还会不会碰上下一次。 曾任飞说了很多，也讲了让步分成比例的情况，推广和包装的各种福利，给出的条件相当诱人。要是没有之前那回事，向小安早忍不住了。 可这会儿，除了觉得假得离谱，没有一点想和他们公司共事的念头。 “我签约巅峰小视频了。你们来晚了！” “什么时候的事？”曾任飞吃惊又遗憾，到手的好苗子就这么给人作飞了。 “前十分钟前。” 向小安相当耿直，却把曾任飞郁闷得要吐血。 他就慢了这么一点点…… “你怎么这么快就挂了？这种公司就要把你的愤怒发泄出来，虐爆他们的血管！” 杨真做了个刀花剑舞的姿势。 “没必要，我还等他们把我的钱发过来呢！” 事情都过去，向小安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她还挺觉得自己因祸得福的。 伸手戳向小安脑门儿，杨真鄙视：“就为那么点钱折腰，没骨气。” 程香看不过眼的吐槽：“说得好像你不畏权贵，不折腰一样！”一眼看穿，“你就是看小安单纯，好欺负。” 杨真皱鼻子，“我就不单纯吗，你还欺负我呢！” 程香两眼翻白。 我特么信了你的邪哦！ 第100章 给泥鳅弄了只水盆安置起来，向小安和杨真一致认为，这么大只干嘛不直接炖了，放着看多占地方，再说泥鳅又不是什么观赏鱼种。 说得盆子里的某物，恨不得喷两人一脸水。 “这个啊，是个送财运的大宝贝，你们两个可不许打歪主意。不怕倾家荡产，我不拦你们。” 某只在盆子里打圈圈频频点头。 这匪夷所思的举动，引起两个女人哇哇大叫。 向小安:“我靠，是巧合吗？我怎么觉得它好像是在同意你的观点。” 程香趁机补充:“所以，你们不要想着炖它，也不要随便拍照片，更不能直播上传到网上。”警告的眼神在两人身上一一掠过。 杨真难受:“这大宝贝只能看，不能动用，太坑了。”然后就没什么兴趣的玩儿手机去了。 “泥鳅长这么大，要长多少年啊？”向小安拨弄了一下水，掏出手机去客房准备直播。 程香宅在家里，晚上七八点才猛然想起来，今天的快递还没有打包，家里货架上的存货少，她要进入空间掏一大部分才能搞定。 当即换了一套衣服，挎上包，去楚旭的小别墅。 杨真和向小安奇怪的看着她。 “你不是准备睡觉了吗？” “这时候干什么去呀？”向小安也跟着问。 程香把房间的钥匙抛给他们。 “楚旭让我帮她办点事儿，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不会是我男神回来了，你们两个偷偷去约会？” 向小安眼神暧昧。 “随你怎么想。” 人跨出门。 …… 小别墅里，程香进入空间，先将菜地里老掉的蔬菜拔掉，清理地块，挖坑播种。树上的水果，全部采摘下来，放进保鲜仓库里，水里的河虾繁殖过剩，明天可以打捞几斤出来售卖。 人出去翻看了手机记录，订单多，没有网络的弊端开始显现出来，她得在外面汇总所有下单的宝贝数量，再回到空间里一种一种找齐，拿出来放到客厅，再核对每一张订单打包装。 将近两百张订单，让她特别想念起了楚旭的好。然而人呢就是不经念，刚想着电话就进来了。 他清冽带着几分卷翘音的声音，听着就彷如置身在一片田园山林中，令人如沐春风。 “你又拿着手机？”楚旭的笑声酥酥的，听得程香心里冒出糖泡泡。 “弄快递啊，小安他们在，我一个人躲到你这边房子来了。订单太多，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开网店了。” 程香是有点甜蜜的负担，上个月订单走了四五万账单，这个月，才开始几天，已经有了赶超的势头。货虽然走得多，但多是一些平价商品，不如名贵茶叶来钱快。 “我支持你少做一点。” 楚旭开着玩笑，清楚程香怎么也不会舍得这一笔经济收入。 “诶，不是这么给人泄气的！你早点回来……我想你了！”非要人把话给说明白，程香小丧气。 楚旭在那边笑得暖甜暖甜，偶尔出一次差，能让小傻瓜变得主动起来，这福利也不错。 “你去床上躺着。” “啊？” “等我到你梦里来。” 程香:“……” 完全学坏的男朋友，说好不撩的！ 早上又到了开店的时间，程香刚把货铺满，外头苏瑶来了。 “香香，你带我去认认地方，我今天就开始做。” “我这里……” “关一下门没事的，现在还这么早。” 关键她没准备那么多菜，让苏瑶弄去了，她今天连中午都卖不到。 程香被她催促着没办法，一样捡了几斤除去肉和虾，装了两框子。幸好她过来路远骑了三轮车，不然还得打车过去。 “姐，你下回不能这么弄了，我连个准备都没有，你来要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啊！” “昨天不是给你说过。” “你说要租房子，我没想到你今天早上就要开始，要不然你昨天过来找我，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程香是有点小抱怨的，给苏瑶这么一弄，把她的计划和节奏全部扰乱了。要不是她提前过来，不然给苏瑶撞到她店里根本就没谁来送菜，那才是大灾难。 “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我会跟你说清楚一点。我不是忙晕头，太心急了么，就忘了。” “那明天你6点后来，太早了，我这边没开门。” 苏瑶连连点头，态度相当配合。 菜市场里还是老样子，杜朝霞一见程香就笑着走来。 “不是开了店了，今天怎么有空上这边来了。” 和苏瑶一起往摊位上摆货，程香道:“这个摊位转给我表姐了，过来带她认认地方。” “哦！也是。”不动声色的打量苏瑶几眼，不清楚这个新来的是个什么脾性。杜朝霞按捺着，准备等等再看情况。 看人走了，程香在苏瑶耳边小声嘀咕:“别小瞧这位模样一般的阿姨，心思深得很，人又圆滑。之前跟我套近乎，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她打的什么主意。” 她对苏瑶说这个，也是要她清楚，不要随便被这位看起来无害的阿姨给套话了。同行之间哪有什么真友情，表面上大家都在伪装和气罢了。 苏瑶怔了怔，“你不说，我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很熟。” 又对苏瑶打了几个眼色，“那一边的一对夫妻，之前没经过我的允许占过我的摊儿，给这边管市场的给训过。你也要小心他们，这两人喜欢阴搞，占人小便宜。就是一些小市民思想，虽然烦，但胆子不大。” “这里关系还挺复杂啊！”苏瑶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就来卖个菜，结果快赶上宫斗大剧了。莫名有些亢奋紧张。 “没办法啊，大家都为了挣钱，这一块也不是很景气。有竞争就有互相倾轧和打压，这些事在各行各业都是在所难免的。你只要清楚后自己不着道就行了。” 给苏瑶说了说每样菜的定价，她要是记不住就看微信，等她回店里给她发一份价格表。 然后踩着自行车往回走，碰到了同样踩着三轮车来买菜的小哥。 “早啊！”程香笑着跟他扬了扬手。 李艺祁看到程香，目光微闪了一下，几天不见，她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就跟学生时代追过的校花一样，一眼难忘。 “早！” “我的摊位上我表姐在摆，也是我家的菜。” 李艺祁笑起来，这姑娘一点都不掩饰她的意图。“好，这几天没你家的菜，我跟我爸还不习惯。” 程香一点不害臊，“那说明我们家菜好啊！” “是，菜市场里再找不出第二家了。” 两人对视一笑，彷如初见时的情形重叠了。各自心里都有一层他们自己之前都没发现过的熟悉合拍感。 挥别李艺祁，程香回到铺子里，外面已经等了一些人。程香把门打开，大家都往里面走。 程香弄习惯了，把前台桌面擦了擦，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的特有提示声。 “嘀！位面升级，目前等级9级。10级开启交友系统，宿主请继续努力！” 这系统君越来越带节奏了，程香往空间里瞄了一眼，发现选项栏里多了个灰暗的卡通人头标。 应该就是交友用的。 她愣了一下神，被人喊了一声，才回身给人找零。 关门早，卖空东西还不到中午，程香回到租房，就见客厅里黑猫和向小安玩得特别投入，间或水盆子里不甘寂寞的泥鳅跳出水面找一下存在感。 “你一个人？杨真呢？” 换鞋，看到某喵摇着尾巴吐舌头，还伸出一只爪爪招财猫似的摇着，程香就有些不太淡定了。“看你，都把它教成什么样了！” “不是我教的，它自己跟电视学的！”向小安又道:“谁叫你家的宠物都这么迷，我就给它看了会儿加菲猫，它就能跟我玩到一起了。” 程香白眼过去，“你这是夸它聪明还是向我炫耀你身体里隐藏的品种？” 向小安可怜的两手撑脸，“人家无聊嘛！猫猫这么可爱，什么隐藏品种，说得太难听了。这叫萌！” “不要带歪它。”有她这个二货已经够头疼了，这下来了两只精怪，家里都能摆上一桌麻将了。 “杨真去外头打印材料去了，中午我们吃什么？” 程香扬了下手里的菜，吃什么还有得选嘛！ 下午杨真回来，手里的材料都弄好了，效率特别高。 程香问了一下，才知道她是花钱在网上雇佣的专业人士，把她的初稿稍微修饰增加了些内容，所以才能做得这么快。 等王友良看过，再拿去送审就行了。 郑申那边还有一个入股合同没做完，眼看着时间没几天，程香手指微动夜晚在楚旭的别墅里，进入空间淘货。 这次运气不错，在古代位面淘到了珍惜品种的兰花。程香空间里还有一批上百年份的人参，后来陆续的人参种发下来，都已经长满两块地块了。 她准备弄一棵出去，卖给上次的药材商孙得胜。先打电话联系了一下，说了意图，孙得胜一听上百年份的人参，当即定了广东飞过来的机票。 第101章 处理完店铺的事情，程香挖出一棵人参，仔细用锦盒包好，坐车赶往市里的药材市场。 刚到大门口，等待着的孙得胜第一时间出现在程香面前。 “走，我在外面定了包间。” 百年人参不适合在这边谈，人多眼杂容易生事，孙得胜的安排程香觉得很合理。 到了地方，包间里头还有一个人，年岁比较大，瞧着有六七十岁。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龙先生，我国中医医学院研究协会会长。”孙得胜将老人的身份简单介绍了一下。 “您好！” 程香微微颔首打招呼问候。其实她过来这一趟，只在换钱用并不想认识其他什么人，所以对龙老除了尊敬，并无多少热络拉拢关系的热情。 从包里把锦盒拿出来，程香放到桌子上。“东西在这里，你们确认一下。” 她不能肯定这参完全够一百年，毕竟空间里又没有记时器，按照规律大概推测，她估摸是在百年左右。 孙得胜打开锦盒，将完整的参露出来。看得龙老没坐住，站起身拿出口袋里的老花镜戴好，眼中全是绽开的光芒。就连显得沉稳的孙得胜，也在此刻露出了孩子似的笑容。 程香刨的时候特别小心，全是用手指小心拔露出来的，根须保存相当完整。 龙老看了一会儿，对孙得胜说:“是好参，只是年头还差一点，入药够了。” 两人短暂的商议过后，孙得胜出价两百万，程香没有讨价还价，转账过后就直接坐车回县城。 有了这笔钱，先把楚旭的30万还了，带着合同跑去莫初冬那，两人签订协议，程香一次入股20万。 莫初冬如释重负，再次感谢程香慷慨相助。 “这里我接下来会要人过来做广告拍摄，你这边有没有专门出租的场地？我想请人过来，做一个办公室。” 莫初冬惊喜:“要多大？” 程香往这边投入人力财力，势必要带动整个村子的经济发展，莫初冬预感到他的时运来了。 “能容纳三四张办公桌，5个人左右的活动面积。另外需要有厕所，可能还要居住做饭吃的地方。” “我们村里房子很多，办公的话，就不用再租了，养鸡场那边有现成的，我开始建的时候是想弄个农家乐，但资金不够，房子就空在那里了。” “行，你开钱，我租你的。两码事，不要混到一起。”占便宜容易，但程香不愿意，不是短时间的事，人的心态和看法都是会变的。 接触了几次，莫初冬也看出了程香主意很正，她这么说了就是不准备再改了，便没再说劝。他当下也是缺钱的时候，谁会嫌弃钱多。 程香去村里转了转，定了一处单独的小院子，只是平房四合院，一套租下来一年才3千，里面看起来简陋，但只要稍微收拾整顿一下，会是一个漂亮舒适的好地方。 房主都搬去城里住了，这套房子一年到头都没有人，怕把房子放坏，平时都让村里的邻居帮忙看顾。程香要租下来，房主自然高兴，有人住还有房租收一举两得。程香提的条件，房主都不做多少考虑，让她随便用，只要她不把房子给推了。 办完这两件事，程香回去把招人的活儿丢给杨真。 “你不会今晚上又去外面住吧？”杨真一看程香的动作，眼神就绿了。“搞得好像我们占了你的地方，赶你出去一样！”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不是嫌弃你们啊，你把我想得也太狭隘了。” 这罪过有点大，程香搜肠刮肚的想说法，“我晚上要去店里看看，回来太晚了怕打扰你们，就睡在楚旭那边了。” “你是会怕打扰我们的人？向小安是只夜猫子，我跟她没到12点都不会睡。” 程香呜咽了一声，好想痛哭，这他喵的也太不好忽悠了。 手机突兀一响，程香拉开门就走。解释什么啊解释，由着他们随便想吧。爱咋咋，反正她想不出借口了。 “大哥。”接通通话。 “你那12亩地，我明天早上就能挖完了。” “哦，那我把钱打给你。” 速度还真快，给她帮大忙，再长一段时间做伪装，她自己都得崩溃了。 “不急，你想什么时候给都行。你嫂子放假，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开了天了，她大嫂还知道邀她玩了，程香感觉不容易。但还是拒绝了:“我还有事，你们一家人玩得开心。” 她就没必要掺和进去，做那盏大灯泡了。 “行，那我挂了。” 她大哥这人有时候太简单，被大嫂牵着鼻子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如果不简单点，只怕夫妻两针尖对麦芒没有好日子过。有时候她也想，其实她大嫂也没有那么不堪，她的想法是好的，就是太固执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怎么考虑别人的感受。而自己的父母又太一味的替孩子们着想了，喂养大了大嫂依赖又嫉妒的心理。 晃了晃头，给大哥转了账，这种事她是操心不着了。 晚上又要进空间采收顺便打包装，接连忙了几天，程香有些吃不消。忙完倒头就睡，根本无暇做别的事。 苏瑶卖了几天菜，尝到了甜头，做事更卖力了，还把舅妈给叫了过来。又多了一个人来串门子，程香进空间更不容易了。 心里叫苦，但自己挖的坑，跪着都要走完。好在楚旭回来了，身上的担子减轻了一大半。 “那些钱你不用还我。”楚旭在空间里帮忙摘菜，提到程香还钱的事。 “你的是你的，借的时候我就说了是借，当然是要还的。你也别跟我说我们一体啊什么的，等我们真结婚了你再说这个。” 让她拿着别人的钱用，她心里慌。 “迟早都是你的，转来转去的银行工作人员要多出多少事。”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脸，程香笑得得意。 “没想到一株百年人参值那么多钱，我这里还有四五株呢，暴富了！以后我包/养你啊，怎么样？” 楚旭由着她调皮，宠溺道:“行啊，你换个地方的软饭给我吃。” 程香哈哈笑，这人真是一秒钟切换画风。 空间里忙完，两人出去温存了一会儿，程香吐槽了一下她这几天的苦恼，惹得楚旭心里好笑，压着她又是一番折腾。 “男人真讨厌！”缩在被子里，程香咬被角，很怀疑某人是不是吃了那方面的什么药，一到办事的时候就跟要拆了她似的。 “那我下回忍忍？” 程香:“……” 信你才有鬼！ 丢了一个枕头砸过去，程香痛定思痛，一定是她身体素质太差了。想起上回买的两本古武位面的书，她不坏好意的对楚旭笑起来。 白天楚旭帮忙看店，程香解放了自由，买了几包菜种子跑去王家村。请了耕地机，把地翻好，又找了几个村民一起挖坑撒种。忙到天黑，支了钱，楚旭骑车过来接她。 “种完了吗？” “还有几亩，外面种地比空间里累多了。” 程香自己也下地弄了会儿，虽然新开垦的地土质疏松，可耐不住地广，种起来就好像看不到头，几个人一起还能聊天，不然她半天都坚持不下来。 “要不然种地的人也不会变少了。” “最主要还是机器和科学没跟上发展的速度。”程香补充。 “耗费太大，地太少，投入成本不合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当前国内农业发展的现状。 “嗯，我今天请人工的成本账都不少，还是乡下工资不高的情况下。” 程香请了5个人，两天干完，除去她自己做的，光支付工资都要将近一千块。菜种出来还要除草杀虫，采收，这里面都少不了要请人。一亩蔬菜的产值低于2300都是亏本。 一般的人还真承担不起这种压力。但她不一样，她有翘翘果的促生长加速效果。 回到县城，杨真招到了几个人，工资给的比较高。比起县城里动不动一两千的，这边2500包食宿的工资，已经是相当的给力了，来的有十几个面试，但真正靠谱能留下的只有三个。 程香让杨真做主，人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几个也未必就能用得顺手。 “可以招些年纪大的，要不你明天可以去当地转转。快递打包这些，上点年纪的人做还好一点。按天发放工资不合算，就给他们计件。” 杨真打了一下响指，“你这主意不错，还可以让他们当成临时工来做。再一个，包餐的问题，难不成还要再请一个做饭的？” “嗯，这也是个事，现在的人都爱吃现成的。这样，每个人的餐食补贴是500元，愿意自己做的房间里有厨房，他们可以自己动手。要是不愿意，可以拿着钱去村里别人家搭伙。” “我靠，你居然连这主意都想得出来！”杨真两眼闪着佩服的光。 程香没什么感觉。 “这种事我以前的公司遇到过，很简单的问题，那时候却被做成天下大难事，所以我在那会儿就想了好多解决办法。可惜老板太抠门，没得弄。” 第102章 每到夜晚就是程香和楚旭的忙碌期，如今日子短还不觉得，总不能以后业务扩大了还这么两个人弄吧？ 杨真已经问过几次她货源的问题了，应付她变得越来越吃力。和楚旭商量了一下，程香决定将自己这边没有的货先下一部分下来，将土鸡和土鸡蛋填补上去。早上的时候再将空间里弄出来的货放入店铺的里间库房。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商标，不过也能凑合的遮挡几天。 带了一批翘翘果剪开，程香兑水撒在菜地里，每一块地兑的浓度都不一样。她和楚旭两人一天撒一亩，每天过去打个来回，也不过十来天就弄完了。第一批刚弄的发了芽，浓度大的都长了两寸深。 秋日里雨水少，两人洒水的事也没引起别人特别的好奇。 楚旭爸妈这期间去程家提了亲，程香和楚旭两个有事忙不开，所有事情都是父母四人商议的。也不知怎么，到程香接到程妈电话时，就被告知婚期在明年正月，让她18号回家等楚家下定。 人都是他的了，程香不会觉得忸怩了，还有空跟楚旭开玩笑。 “你要是结婚后敢变心，我就一个传送石到别的位面去。” 楚旭郑重其事，“你说这话，我以后都不敢让你进空间了。” “怎么，你还真准备变心？”程香挑眉。 “怎么可能，对我你还不了解？” 他只是担心她哪天被空间给劫持走。 程香却开心的并不纠结这些，她又在网上定了几株果苗，购买了一批花卉，埋头大刀阔斧的对空间进行细致改造。 老掉的树都被她淘汰了，没用的树枝树干全都回收给了系统。虚空泉眼里放了十几尾鱼苗，在仓库边圈了个花坛，花坛四周用石板路和地块隔开。她不单单满足种菜，还种起了小麦，只是收后处理特别费事，没有脱粒她就一起上架交易界面出售了。 交易界面上赚差价得来的钱，再次用来买领地把地块扩展到300平，果树种在边缘，中间一半种蔬菜，一半种大豆花生。每次进去花坛里鲜花盛开，她就心情美好得不得了。 索性购买了一张石桌，摆了两个石凳，有空闲的时候就进来喝喝茶，摘摘花。翻看书籍，比划着学武。这是这一套比修炼要麻烦得多，那种劲气缥缈得她根本找不到感觉，不如灵气还可以捕捉到一点儿。 练了几天后，她还是辅助打坐一起修炼。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每次修炼完后，整个人都会神清气爽，连每一次的武术锻炼也不会显得那么难以完成了。 楚旭还是会忙，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后，他基本是都在外面打电脑。 养鸡场那边的网络运营进入到了正规，从一开始程香店铺这边接入的四五单，已经慢慢加大到了十单左右。鸡蛋的销量也开始动了起来，程香再一次上门去的时候，莫初冬夫妻，已经完全换了一种精神状态。 “村里今天好像很热闹。” 程香和楚旭的车子刚开进来，就发现村子里多了许多活动的身影。 “外头来了一个旅游团，是杨经理介绍过来的。”莫初冬笑呵呵的说起这事，“杨经理真能干，居然能把市中景区的游客吸引过来，我以前也弄过这个，好久也没什么效果。” 程香心说，难怪她碰到好几个说普通话的。 “她什么优点没有，就是有钱就拼命。”村里要是没给杨真什么好处，她肯定不会出手，因为那家伙就是无利不起早的。 稻草亭子里架起了烧烤架，四周不少人说话。不远处的村里也是各处张灯节彩，跟过年一样热闹。 程香眼神微闪，借口去车上取东西，楚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把钥匙抛给她。 结果没多久，程香就给公司办公的几个人打电话，让他们出来车上搬东西。 “搞什么啊，弄这么多水果，吃得完吗？” “不是全部给你吃的，拿着这些做几个果盘，去每个亭子里送两盘。其他拿去送村民。” 杨真一声招呼，让人把东西抬下来，一巴掌拍到程香肩膀上。“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全身上下都飘着一股财大气粗的味儿啊！” 眼皮子跳了跳，程香咽了下吐沫，拨开她的手。 “我这叫投资，今天送出去多少，以后收回来的利益会是好几倍。” “哟，还搞战略了！姐姐我弄下这个旅游团，倒贴了不少车费钱。” 这意思还想说她近朱者赤？程香眯眯眼默默笑两声。 “关我屁事！” 杨真恨不得掐她的肉，“你对别人大方，你就不能对我大方点，咱们的友情比路人甲还不如啊！” 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程香能给她把花费的钱给报销了。程香双手抱臂呵呵哒，“这事好商量，把你分的钱也给我一半呗？” 杨真一撩头发，脚跟一旋走人。“想起来，上面还有几个客户订单没回复，回去忙了。” 没喊她，不知道她这人什么时候能戒掉只爱钱的毛病。程香无语轻笑，楚旭从村道上走出来。 “这些人是从大连来的，是听说这边不要门票，住房便宜才被杨真带过来。” “是便宜，有名的地方一张门票都够他们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的。” 楚旭显得很有谈兴，“我问了一下他们带队人的意思，明天是打算去温泉镇上泡温泉。” “说得我也想去了，不过现在天气还不够冷，冬天里泡应该会很舒服。”程香想起来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泉呢，虽然离温泉村不远，但对以前的她来说，那都是奢侈消费。光能想想。 “那等下定之后，邀几个朋友一起去？” 程香忙不迭点头，能享受的时候不享受，等以后没命了再想？ 张开手握着程香的双手，楚旭搓了搓。“也没多带件衣服出来，这边晚上好大的风。” 程香笑得乖顺，“我现在体质很好，自带恒温功能。” 楚旭只当她是开玩笑，并不知道她每天在房间里的打坐，是真的在修炼。 游客们收到赠送的水果，邀请程香他们去吃烧烤，一群人凑在一起，天南地北浮沉往事的各种聊。被吃吸引过来的杨真和他们打成一片，在众人尽兴临散场的时候，脸都已经喝红了。 “女人，我跟你说哦，向小安这回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他男人要出狱了！” 本来还以为她是要说醉话，程香听完还有点没反应。被杨真用手指连戳好几下，才有些清醒。 “他男人不是个善茬，怂恿她爸的学生替他做事，开赌局诈骗，事情穿帮，向小安的爸爸被学校家长联名抵制。遭革职了。向小安开始也只是以为她男人做生意亏了，把家底都掏了出来，后来被人要债，才知道那男人背着她做了多少事。他们家的房子，也是要还银行欠款卖出去的，是那男人家里同意离婚签字的条件。” 这些话嘟嘟嘟的往耳朵里灌，却又好像没有一句能听懂。 杨真手抵着头似乎很难受，声音早没了意气风发的劲儿。 “好不容易好起来，这事要是爆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网络暴力那么厉害，真怕她着了道。” 一个激灵，程香陡然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为什么就一定肯定这件事情的预期发展。 “她男人家里的婆婆和姐姐找上门了，意思要向小安帮他，不然就把她的丑闻爆到网络上。” 脑子乱哄哄的，更多的是对这件事情的无法接受。 可接着杨真说出了更大的惊人之语。 “向小安曾被他骗去陪一个老男人，怀着孩子没疯，我都佩服她……” 说不下去了，杨真捂着脸哽咽，也不知是在为向小安哭还是为自己。 好像无数的针尖扎在心脏上，程香眼睛有点湿，原来这就是向小安一直不愿启口说起的那段过去。 “真傻……她怎么一点儿不知道保护自己……” 说完，眼泪一颗滑了下来，又咸又苦。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那四年的自己就未必活得比她好多少，在爱情里，她们都牺牲着自己，一次次打破底线的去忍让，只是幻想着，也许还会回到幸福的模样。可苦还是苦，根本不会有奇迹。 对人性良知共鸣的期待，比养一条忠心的狗要困难千百倍。如果说与动物建立友好关系，只是初级副本，那么想忍让的将就一段感情，就是地狱级，足够让人九死一生。 “你们两个怎么了，聊得这么痛苦。”楚旭本来想开玩笑的，走近了看到两人都泪湿着脸，伸手扶住程香的肩膀。心里慌张。 程香还是很混乱，一种心无力在身上蔓延。 “如果……如果这时候还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她会不会好过一点？”脑海里闪过霍勋曾对向小安痴迷的脸。 “谁会？”杨真无情的道:“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碰到渣男的机会远多过遇到真爱。” 第103章 说不好不是增加正能量，反而添加负效力。 夹了夹眉头，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当，满盘皆输。 走一步看一步，也许会有意外呢？ 跟楚旭回去后，黑猫围着程香打转，她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路上楚旭问过了，程香没告诉他全部，只说了向小安前夫快出狱的事情。此时知道她心情不好，楚旭便安静的留出空间不去烦她。 抓住黑猫撸毛，程香把猫放进客厅里，自己进门关上卧室进入空间里。向小安的事她帮不上忙，与其担心还不如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石凳上垫了软垫，程香一手抱了个抱枕，趴在石桌上慵懒的伸着手指点买进卖出，特价物品就好像永远不会减少，她一骨碌的埋头抢，再以高价上架销售出去。有点钻系统漏洞，但这样赚能量币速度最快。 累了就活动一下手指，踱步在菜地里转了一圈，瞥见新栽种的荔枝菠萝香蕉熟了，她跑出去兴奋的叫唤楚旭。 “忙不忙？不忙帮我摘水果。” 这样别人不会老说她水果店里的水果单一了。 楚旭合上电脑，把耳机摘下来。 两人进到空间里，消失的一瞬间，黑猫抓着楚旭的裤脚跟了进来。一落到空间，就撒了欢的跳蹿。 瞥见折断的花枝，程香叫唤:“不要捣乱，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这家伙觊觎了这么久，进来就进来吧。她倒是不害怕它一只猫精能做什么。 “我搬梯子，你拿框和剪子。”楚旭戴上了手套。 程香应了一声，走路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荔枝厚厚的沉甸甸的一层压在树枝上，嘴馋的摘了几棵，甜得程香享受的哼了出声。这里真是人间天堂！ 楚旭在上头笑她，“别光顾着吃，快点来干活。” “好！” 伸手把上面装满的挂篮接下去，转入进大框子里。两棵树摘了将近五框。又转头去扒香蕉，都是老得发黄了的，要用刀割下来，整齐的放在框子里，瞧着特别喜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这边还有樱桃和菠萝。” 楚旭从梯子上下来，“我感觉有点饿了。” “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太麻烦。” 程香跑出去弄了个鸡汤面，端进来两个人分来吃。 “味道怎么样？”期待着他的评价。 “嗯，比外面面馆里的好，很香。跟你在一起，我胃病都没犯过了。” 他赞誉很高，程香眉笑颜开，夹了几口面吃进肚，乐滋滋的说:“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能让自己幸福的办法，就是用美食填饱自己的胃。之后哪怕天塌下来，也可以坦然面对。” “容易满足，也没见你心宽体胖！” “那是，我就是这体质。” 百吃不胖，这是程香最为骄傲的一点。她历史上最胖的时候也只长到98斤，一百斤以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所以，别人说的什么减肥烦恼，她从来没有过。 “一会儿搬进来好重啊，我觉得，我有必要在四周弄一条水泥路，采收的时候直接用车拉进来。” “嗯。” 楚旭是随着她怎么决定怎么好，只要她不难过烦恼。 能量币不缺，程香从中间加领地，将树木和地块之间隔开两块领地的距离，围着菜地绕了半圈，这一头连接仓库。再采用系统里的工具项购买建设水泥路，一段一段购买铺过去，弄完整个空间都改颜换貌了。 三轮车还在，把车推出来，程香尝到了能量币充足的滋味。 “嘀！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10级，开放交友系统。” “嘀！开放交易界面求购分类，50级开放发布求购功能，宿主请继续努力！”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声，让程香脸上有了些微的喜色。 终于能加好友了。 查找到格岚斯塔位面、千鸟位面以及之前帮助过她的其他位面的熟人，一一发送添加好友申请。 没有什么人通过，大概人不在，程香和楚旭去摘樱桃，把所有的水果摘完，鸥那边通过了申请。 她的好友栏中多了一个名字，千鸟位面鸥。 [恭喜你啊，终于升到十级了！送你一份礼物。] 程香的视线里跳出了一个礼物盒子的图标，她点了一下，出现两个选项，接收和拒绝。 点击接受，“嘭”的一声，脚下长出了两棵幼苗，树苗往上疯长，不多时树枝交叉，变成了一个造型特别有艺术感的吊床，还有叶子和花朵长在期间。 程香有准备，只觉得惊喜，可在楚旭眼中就成可怕的惊吓了。 “这个，你弄的？” 摸了一下鼻子，程香吐了吐舌头。“刚空间升级了，别人送来的礼物，我不知道是这个。”她也也意外，还以为是实在性的礼物，哪里知道是这种梦幻的。 而这个树形吊床长在菜地里，抢占了同地块蔬菜的营养，地块立即变成了结板开裂土壤。 充能完毕。 程香孩子气的扑过去试了试，树枝像树藤一样，很有韧性，承受她的重量一点问题都没有。 试了一会儿胆子大了，程香扑在上面打起了滚。 “哈哈，好有意思。楚旭，你也来试试，这树枝居然还带点弹性，好玩！” “男的女的？”某人更在意这个问题。 程香从吊床上弹坐起来。 这人吃醋了？ “谁知道，或许不是人呢！” 看到楚旭那彷如吃错药的神情，程香笑得不能自已。 “你想什么呢，宿主和宿主之间怎么可能发展出感情。万一空间融合，两个人都要玩完，别说系统不允许，身为宿主的第一守则，就要学会避免宿主之间过分深交。” 提起这个，程香爬起来装了一篮子水果，打开好友界面，点开鸥，对话框里有送礼、交易以及绿色的邀请标识。点开送礼，输入礼尚往来几个字，选择上篮子。 “嘀！传送成功！获得1点友好值。” 鸥发来感谢，程香关掉界面，走过去扭住楚旭的胳膊。 “辛苦你了，一会儿我给你揉揉肩捏捏腿儿？” “三十分钟？” 楚旭把水果全拉到仓库边，里面堆得略满。扯了手套，人撑着腰微喘气。 “10分钟。” 程香讨价还价。 “那算了，还不如出去请个盲人按摩。”满眼写着“我不上当”。 扎她痛穴了，程香跳脚，“20分钟。你盲人按摩，我就去找人做全身spa，男的的那种。” “不许！” 楚旭脑子里一过那个画面，心里的醋海又翻江倒海了。 程香装作高冷的无视他三秒，看到他怄气的瞪她，自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一笑，楚旭也跟着牵了牵唇角。刚才那个傻气的人，绝逼不承认那是自己。 紧张又忙碌的日子，一晃就到了两房家人聚首男方下定的那一天。程家和楚家难得人员来得这么齐，厨房仍旧是程妈在忙碌，程修和白茉端盘打下手。舅舅一家子也到了这边，人聚拢来，显得热闹非凡。 “你们两个今天还黏糊在一起呢！”苏瑶抱着孩子打趣一起进门的程香和楚旭。 “干嘛呀，国家还不允许啊！” 练出厚脸皮来，笑嘻嘻的回嘴。 “香香，好久没看到你了！” 一个靓丽可爱的身影撞进程香的视线里。盯了好一会儿，要不是她那脸上有几分熟悉的影子，程香完全将人联系不起来。 “是……楚莹？” “站好，没骨头啊！” 楚旭一手把楚莹拧开。 “哥，你这么小气，你和香香天天在一起，我就抱一下诶，至于么，又不会掉一块肉。香香，你看我哥，太霸权主义了。我就跟你说了他是典型的两面派，在别人面前斯斯文文，全是装的。在我面前纯禽……” 楚莹一张小嘴儿张张合合，喜鹊似的吵吵不停。说到最后一个词，在楚旭宠溺的温柔眼神下消了声。 “进去里面坐。没想到你会大老远的赶回来。几天假？” 楚莹外形变了，但性格还是老样子。 “两天，我们老板太抠门，上回放国庆节都压着我加班。最主要的，还是受不住奖金提成的诱惑。”说到这里，她自己羞窘的笑了笑。一边凑到程香耳边低声说:“以后我该叫你嫂子了，哈哈！” “我哥情商太低了，居然隔了这么多年才把人追到手！” 后一句是冲着楚旭去的，程香不禁失笑，望着他们兄妹两个眼神来去，感叹他们家的家庭氛围真好。 不过，这也是她的幸运，以后不用担心姑嫂问题。 “嫂子！嫂子！嫂子！我要多喊几遍，先熟练熟练。” 楚莹欢乐的跟穿堂蝴蝶一样活泼，和楚旭的性格南辕北辙。 “给，润润嗓！” 楚旭把白茉倒上的茶推到楚莹面前，嫌她太啰嗦。 手机震动，程香打开，网店上来了生意。她把号发给杨真，让杨真先暂时代为管理。等这边忙完，她再回头处理。 “香香，妈叫你过去一下。”白茉站在一边喊她。 程香起身，楚莹凑到楚旭耳边，“你以前怎么不说你喜欢的是香香，不然我作都要把你和那个人作散。” 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楚旭的视线转向旁边的苏瑶，让楚莹识趣点闭嘴。 第104章 程香被他妈叫进了楼上的房间里，瞧着神态古古怪怪的。 “妈，有什么话不能在楼下说？” 程妈拉她进屋里，两人坐到床沿上。 程妈:“我问你，小楚有没有说过会来多少彩礼？”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程香听这话题有些找事儿的节奏。她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打听彩礼，显得她好像眼里只有钱。 “好好说，有没有？” 程香:“当然没有啊！我吃多了问他这个！” 程妈白了她一眼，“就说你傻吧，这有什么不能问的。你们两个是一起过日子的，没有什么话是聊不得的。” “哎呀，妈！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拉着我说这个！”要是楚家的人听见了，心里好不好想啊，程香奇怪她妈做事怎么这么没谱了。 程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拉着程香不让她走。 “才问你两句就不耐烦，还没嫁人呢！” “我跟你说，你贺婶子前日过来，跟我提了一嘴，楚旭的前女友是她娘家村里的。分手时，小楚给了她五十万，她拿着这钱给娘家建了好大一栋房子。” 程香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抵触这件事。 “所以呢？” 他给她五十万，那是他的自由。 而且自己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为什么要和一个过去式做这些世俗的攀比。 “什么所以，你这还听不明白。他给一个前女友50万，正当娶进门的怎么也不能少吧！” 程香心脏猛抽了几下，疼得有些上不来气。 “他要是不来这么多彩礼呢？”程香盯着程妈的眼睛，清晰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 “不来我们就不答应。你可不能犯傻，我跟你说男人最容易变心，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沉默着，嘴里有些苦咸。之前看两个哥哥办这些挺容易的，怎么到了她头上事事都变了。 “那你不用问了，他们肯定来不了这么多彩礼。趁着时间还早，赶紧退信吧！我不嫁了！” 程妈听得火气了，“我这跟你好好说话呢，你就这么给我说丧气话。” 那不然呢！追着别人讨价还价，那跟菜市场里买菜有什么区别。程香心里膈应得不行，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管了，由他们折腾吧！ 母女两个冷战，迟迟没看到人露面，白茉找了上来。 “妈，厨房里要做些什么菜？” 白茉嗅到一股□□味，脸上有一点莫名，手推了推程香，意思要她在今天这个日子不要跟家里人发生矛盾。 程香拉着她的手苦笑。她哪是想出这些事，而是事儿总是跟她过不去。好好的结个婚吧，为什么要在意外界那么多，还把那个时过境迁的人拉进来，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 反正她是没法理解也理解不了。 “我一会儿来做。”程妈唉声叹气，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脑子拧不过来的女儿，非得要吃点苦头才能回头。前一个是这样，这一个又要走老路，真叫人不省心。 程香没什么好说的，和白茉一起下了楼。 “你跟妈怎么了？一个个脸色怪怪的！” 扣了下手指甲，这种家丑程香都不好意思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很烦。” 她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安静的猫一会儿。心里很乱，她这会儿也说不出自己的具体感受。楚旭的过去纵然她能够理解明白，可当这种事和自己有关后，就变得不是那么黑白分明了。多少她还是有点难受的。 就好像被人摆在货架上两相对比，她如何能甘心接受自己不如别人这个事实。同时又清楚的明白，这种心理极为无聊，因为她不是货物，为何要跟别人一样自甘堕落。 在爱情面前，她又无法忽略自己那已经捅了个大窟窿的醋缸。好郁闷那会儿怎么被那么个女人给截胡了，弄得自己陷入这么难堪的境地。 “嘀！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12级。请购入加工器具吧！”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程香正瞌睡着，空间就给送来了枕头。 独自从没人注意到的墙角闪入空间，打开工具按钮，里面多了一些机器设备。其中有榨油机，纺织机，果饮奶茶调制器三个是解锁的状态。 要买这些，先得购买一间25平的一居房。 捆绑销售，这空间学得挺遛。 换以前一栋25平一居房，动辄上百万的价格，她根本不做考虑。可如今财大气粗，还真不把能量币当回事。 如今能量币不是问题，要的是格调。 程香也学会享受空间便利了，特别是这买来的房子还可以自己装修设计，以后扩大加高。又不需要多大力气人工动手，只是需要画图找齐材料。而有钱人的操作，没有能量币办不到的事。 手指点几点，购买新的领地，搭建房屋图纸，这种感觉挺像芭比的梦幻城堡。一切都由她掌控。 程香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中，她要先建一个小竹屋，反正空间没有冷热，屋顶就用茅草搭建。屋檐下设一圈护栏，竹屋架空一点高度，竹屋中的地板采用竹片压缩木板，再开设两扇侧窗，中间是两开复古贴纸木门。正前面设台阶，如此，竹屋虽简陋却也耐看。 图纸设计完，提交并确认搭建，新买的领地上开始各种东西飞舞移动，速度快得堪比电脑上的搭房子游戏。几分钟的时间，一座小竹屋修建完工。 好似神笔马良，一座房子动动笔的时间就得了。 程香踩着台阶，试了试硬度，压缩竹片木料的声音有点闷，低头一看厚度都有五厘米，算得业界良心了。 房子有了，该弄设备了，纺织机和榨油机太大了，目前也不怎么用得着，唯有这个果饮奶茶调制器还有点意思。 空间里材料有现成的，买来也不算浪费，自己弄点饮料，搞点奶茶喝喝，完全可以有。她自己酿的葡萄酒，还在橡木桶里装着，味道如何不知道。如今有闲有钱，不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似乎太对不起空间大神了。 拿了一个玻璃容器，开了一小桶，倒了一半出来。抱着玻璃容器出去，抬步差点和出来找人的楚旭撞上。 看她手里的东西，楚旭哪还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酒？”他扇了扇，脑袋偏离酒气。 “是啊，葡萄酒。” 程香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进屋找到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 看起来颜色不错，程香也不知名贵的酒是什么味道，这会儿想喝，也不管什么味道。喝进嘴里，反正还是酒。 她啄了一口，抿了抿唇，好像比以前喝的家酿葡萄酒气味好闻点，滋味回甘后后劲儿比较大。 “哪来的酒，给我满一杯！” 程修闻到味儿就过来了。“一会儿还要吃饭，你少喝点。别把我妹夫给熏晕了！” “晕就晕了呗！” 程香又喝了一大口，觉得这酒越喝越有滋味。就是光喝显得肚子有点空，这会儿若是来盘炸鸡翅烤串儿什么的，再爽不过了。 伸出去的手给程修架住，程香眼睛一翻，只见程修把整瓶红酒抱走了。 “你牛饮水啊！我拿去冰一会儿，你去超市里买几支高脚杯。” 程香“嗤”之以鼻，“你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喝酒图的是痛快，倒那么一点喝猫尿啊！” 程修有酒不理她，不管她发的什么疯。 虽然二哥穷讲究，程香还是老实听命的拿了包出去买酒杯。走出两步，嘴里打着酒嗝。 “要不要喝点水？” 楚旭看着程香发红的脸，眉头轻皱。 摇了下头，两步已经踏出门。 楚旭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来，感觉程香回来后就不对劲。 “你怎么这么慢啊！”手上被她拉扯住，走出去的人不耐烦的又走了回来，这会儿嘴里念念叨叨的。“再走丢了，我就不找你了。楚旭，你说你眼神儿是有多差啊，以前我们那么好，你居然舍弃我选了那个蛇蝎校花。我跟她比，我也不丑啊！你以后要是敢不对我好，我就让你再找不着我。” “又说这种危言耸听的话！”楚旭苦笑，她就吃定了他最怕这一个。如果她进了空间，他就是插上翅膀也找不到她。 楚旭平常连这种可能想都不敢想，所以才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够和系统解绑。 只是他也明白，大概很长的时间里他的这个愿望都没有可能实现。 “你对我好，它就不是威言。”程香又打了个酒嗝。“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的钱，不图你有多少财产，也不是非你不可。喜欢你，也许很短的时间就会到期，在你变心的前提下。” “我不会对你变心，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有一个！” 不知道程香是受了什么刺激，楚旭还是握着她的手坦诚告知自己的心意。她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顶替。 听到他的回复，程香开心的拉着他的手摇摆。 “我听见了，这话收回去也无效了。” “你呀，是不是喝多了？” “你试试问我，一加一等于几。” “还是不问了，太送命！” 程香顿了顿:“怎么说？” 楚旭闻言一笑:“这不是叫我怀疑你的智商么！” 没话说了，跟脑子好的人说话太容易丢自己的人。 程香也觉得这会儿的自己脑袋像个棒槌。 第105章 事实证明程香真不是乱发疯。 程妈和楚旭妈聊天的时候，就委婉的提了一嘴。 “你们家楚旭和他之前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他们分手后你家给了女方五十万？” 房子里哪个人是傻的，闻音便知其中深意。 楚爸楚妈的脸色微变，倒是楚莹最先反应过来。 “不是我家给，那女人我家就没承认过。这事我知道，他们家说要告我哥，要我哥给青春损失费。伯父伯母，你们不知道那一家的人，就跟只认钱的豺狼似的。” “还有这样的人。”程爸笑不达眼底，微微失神的瞥向程妈。 “真的，那对父母特别不讲道理。我哥也是想断个干净，那会儿掏完手里都没一分钱了。我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那女人盯着我哥的口袋喊的价。这也太巧合了！” “行了，就你话多，这都多久的事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楚妈假意训斥了女儿一句。 这话也有提醒程妈的意思，不想让小辈难堪，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能换个时间说？ 程妈却不怎么吃这一套，“有人在我耳边说起这个，叫我心里不好想。我家的女儿也是宝贝闺女，怎么就能比别人差一头。” 楚爸和楚妈都不舒服了，心里埋怨是谁那么多嘴多舌。 那女人害得他们儿子还不够吗？这日子还不让人好过。 程修白茉都不好张口，毕竟这事有点不光彩。 楚莹只能傻笑，暗暗着急，她哥去哪了，怎么还不来。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淘手机。毕竟众目睽睽。 “我们既然到了打亲家的时候，自当什么都说开。楚旭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闷。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能满足尽量满足。这孩子一直相当自立，打小就没怎么叫人操心。” 楚爸好脾气的把这事捅开揉碎了说，为了他儿子做了最大让步。 程爸老脸尴尬，对楚爸抛出来的话题不好接口说。 程妈反正做了初一也不怕十五了，索性道:“我们香妹丫不能比别人差！” 语落，程香的一只脚踏进门，挽住楚旭的手落了下来。 房间里一时静了静。 楚爸和程修眼瞳微缩，越发觉得今天是要失控了。 喝了酒的程香，这会儿胆子又壮又粗，她走到中间，眸子望了一圈人，最终定格在父母脸上。 “妈，什么是比别人差？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才是真差。这话换外人说，怎么都成，可是今天你们不能说。” 白茉看情形手点了程修几下，被他看过来摇了摇头。 他妹要炸了，谁都扶不住。越扶损伤面积越大。 “你这丫头，我这是为谁！”程妈急红了眼。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你觉得是为我好？你还觉得我需要？我嫁过去，他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我要那给外人看的面子把人全都给做寒心了，你让人家楚旭的亲戚怎么想我？我们这样子和别人有什么区别，硬性攀比，和一输者较真，我怕是脑袋化脓了！” “我是你妈，你还教训起我来了！”程妈气得呕心。 程香却没有软化，继续道:“你要不是我妈，我早走人了，还跟你讲这些道理。我程香差钱吗？彩礼算个屁，五十万那是别人挣不到的人稀罕，在我这儿我自己就有，用不着谁给我撑面子！” “我嫁的是楚旭这个人，要看中他的钱，我还不如想尽办法去缠个富二代。结婚为的什么？为的是两个人一起有后代，一起面对生活施加的压力，在双方都理解并有共同目标的前提下，创造一个相对和谐的家庭环境。” “一切动机不纯的婚姻，都少不了摔摔打打。我是一个成年人，有什么后果我自己会看不明白？该发生的事，钱改变不了发展轨迹。我能做的就是理性去迎对，这比钱比一切东西都有用。哪怕有一天发生不好的事，我也能挺得住，这是我做人的底气。” 深吸了一口气，程香最后说道:“爸！妈！我不知道你们养儿育女是希望我们达到什么高度。但我的衡量标是，一个人活着自由，不给别人添麻烦，想做的事就能去做，无论是什么困境都能化解面对，这才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不背信不失魂格的人。不要让我和我做人的信念背道而驰。” 算计人太累，她只想要心胸坦荡。若是谁要对不起她，她也不会退缩惧怕，在她的心里，永远有一根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来犯我，加倍还击。 “程老哥，这个儿媳妇不错，你们的教育很成功！”楚爸露出笑脸，若不是气氛不对都想给儿媳妇加油鼓掌。老楚家的女强人有人继位了。 “成什么功，就会气人！” 程爸这时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到了我家，以后就气不着你了。”楚妈也出来打圆场。 楚莹趁机挽住程香的胳膊，“嫂子，我还没去你房间看过呢，你不带我去坐坐？最是难缠小姑子，你还不趁早巴结我，小心以后我给你穿小鞋。” 这一番拉扯，程香带人去了楼上。楼下的剑拔弩张也消失不见了。 “我妈肯定老喜欢你了！”楚莹笑嘻嘻的。 程香有些苦恼，“他们不会觉得我太强势？其实我平常不这样，你哥知道的，我连凶人都不会。” “是是是，你就别再撒狗粮了，知道你只会说道理。”坐在床上，楚莹晃荡了两下脚。“刚才，我都差点错觉以为看到的是班主任。终于明白什么是不带脏字的最高境界。” 程香哭笑不得，伸手敲她。“我有那么夸张！” 她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那些都是没过脑子，一骨碌倒出来的。具体说了些什么，让她再复制出来她是再想不起来了。 “一个顶天立地，不背信不失魂格的人！偶像啊，你说得太好了！” 楚莹学着她的样子，夸张的做出演讲标准动作。看得程香好气又好笑，抓着她的胳膊摇晃她脑袋。 “你怎么变得这么讨嫌了！” “反正我又没人爱，我不讨嫌哪有存在感！” 两人一来一去的斗着嘴，倒是把以前的融洽都给吵了回来。 楚旭推开门，看到两人扭在一起，脸色微臭了三分。 “你怎么还在这里？” 浓浓的嫌弃扑面而来。 楚莹给程香一副，“你看你自己看，我又被哥哥赶了”的万年受气包表情。 看人没动，楚旭上去把人拽起来，拖着楚莹的手把人丢出门。“自己一边儿玩儿去！” 抓狂得楚莹猛捶门。“我靠，还把我当熊孩子！” 在哥哥的眼中，熊孩子是永远都长不大的。 楚旭推了下眼镜，低声叹气。 程香这会儿有点不自在。 “你就是为着那件事和我闹别扭？”声音里有几分低落。 慌了一下神，程香不知道楚旭想到了什么，她要为自己辩白一下的。 “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她。今天还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叫你忍。只是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也变得难忍了？” 楚旭说完神色难看，他其实不想这么说，只是心里越在意越没底，特别是之前她看他的眼神，那种复杂不想多理的敷衍，叫他无法不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她出局了。 在程香听来这话有些尖刻，眼神也不由冷了冷。 “你什么意思？” 楚旭不说话，他知道他再说肯定讲出来的东西更让自己心惊后悔。 “什么叫做我忍你，如果我变得要忍你了，我根本就不会和你有开始！” 程香控制不住的流起眼泪。 “人还不能有点牵连的怒火，谁叫你招了个没完没了的女人！” 她又不是傻子，早没人在他们家说这些，不早不晚就挑到这两天。哪些人？干的？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她受了气，还不能找他撒，哪门子的道理。 若换成一般女人，人家忍不了的早跟他一拍两散了。她还没闹呢，他反而先来质问她？ 程香就觉得他实在可恶了。 擦了两下脸，看他还不来哄自己，程香赌气的来了个凭空消失。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负气的坐在空间里，无聊发泄的点开界面上的按钮，偶然看到一条陈超的留言。 末世位面陈超:在不在，在不在？救命啊！ 这大兄弟还没被丧尸啃，活得真需要勇气。 地球位面程香:是又要水了？ 末世位面陈超:对头！你跑哪儿去了，我这两天光守着这个喊话了。 程香默了默，不好说她压根儿忘了她还有个末世位面苦苦挣扎待解救的老乡。忙起来，她哪还记得要看窗口。 陈超:你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程香不信他这夸张话语，空间里还有能量币刷留言，他会饿死，信他就出鬼了。 陈超:你来了就好啊，给我弄点大米麦子啥的呗？老是花生蔬菜，不顶饿啊！特别是那些植物兄弟，特别小气，求一回就给我一片烂叶子一粒种子，忒抠门。 吐槽得起劲，一道罡风呼啦啦的甩了过来，给陈超来了个自由落地抛物线。 第106章 “植物人” “这龟儿子，能不拍人吗！” 陈超栽倒在地上生无可恋。 程香上了几桶水，给他回复。 [你赶紧的，省得又抢光了。] 陈超一抖擞，抢到两桶。心里悲怆得想念MMP。 [里面的大兄弟，做人要光明点儿啊！你们老是这样良心不会痛？] 然而会痛吗？嗷嗷待哺的缺水大军们表示，他们抢得很愉悦。 “水水水……” “喝喝喝……” “水水！水水！” 陈超还想发表一下他的意见，一圈蹦哒的植物从他身上碾压而过。他还惊懵惊懵的，只见两桶水眨眼全洒了，只剩两只空桶子抛了出来。 “我艹，你们好歹给我留两口啊！” 程香还没关上界面，陈超又出来了。 [救命救命！植物人把水全洒了，我一口都没喝上！] 程香眼皮子直抽抽。 程香:你该不会是为了想多弄点水，瞎说的吧？ [真不是。我上回不是找你弄了些蔬菜花生？我栽到地里，不指望吃上，它好歹也能装饰一下空间吧！谁知道，它们把我收集的晶核给吃了，然后就问我要吃要喝，还要拍人……] 试着理解一下他的处境，可程香发现她完全无法带入。 [你一个混末世的，不是混修仙。] 跑错剧场了吧，还植物人？ [真真真不是跟你开玩笑。] 陈超着急了，这要是失去水源救急，他的日子又会回到暗无天日里。 [你不信，我给你传一个。] 说完之后他就发现，他特么的根本上架不了。 差点忘了，吃了晶核的哪能算空间自有产物，这都加工升级了。 陈超在黑臭地里刨了个坑，想把自己给栽了。 [我想哭，我发不过来……我很绝望！老乡你要相信我。] 被他一打岔，程香心情好了不少。 [不就是水，你等着。] 给换成了瓶装，程香一瓶瓶装满给上架。并语重心长的留言。 [你要加紧升级啊！满十级，加我好友。] [我也想！] 拿到水，陈超防着植物人再次突袭，抱着几瓶水闪出空间。 程香则看着待在地块里的农作物，无法想象这一群从地里跑出来的情景。不过真的跑出来，应该会很热闹。 从空间里出去，楚旭第一时间抱住了她，并手里拿了根细腰带，动作迅速的把她的一只手绑上。 “你干什么？”程香有点吓到。 “你不是要闹失踪，绑上就跑不掉了。” “谁叫你气我！” 扯了几下，程香不动了，低着头轻声闷笑。 这个人吧，真让人又爱又恨。 楚旭也随着她的笑，火气褪了下去。清隽的脸庞折射着与之不符的别扭幼稚。 闹过之后这一天最终还是完满谢幕。 程香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开始疯狂实验果汁奶茶调制器，按照上面配料上的要求，把需要的原材料装进一个大的玻璃容器里，启动后，里面的水果等都被自动压榨过滤，经过几道机器，最终从出口里变成一杯色泽喜人的果汁。仪器有三个人身宽，可以同时操作三种饮品，在下端的出口里还能特质奶昔、冰淇淋。 全部试了一遍，一不小心就弄多了。楚旭不爱喝，程香就只能打包全上到货架上。 瞅一眼上面的价格区间，忍不住亮起了一双眼睛。 一杯茉莉奶茶，一百多能量币，是认真的吗？ 还有人吃后疯狂加她好友，程香略略不淡定。 难不成这玩意儿在别的位面没得卖？有必要表现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要知道这个调制仪器可是空间出品啊，没道理就她可以兑换吧！ 加好友没加上，信息交流界面又开始轰炸了。 [地球位面的宿主，请求你卖我一些好喝的果汁。] [我特别喜欢冰冰凉凉的味道，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想送给我的弟弟，让他品尝一下这神奇的蛋糕。] [地球位面的宿主，我愿意用我的美食和你交换！] 程香一堆省略号送了上去。 像她这样的土豪，看不上在空间里卖饮料发家致富的路子，所以这些诉求什么的，胡乱看一看好了。 白天里两人上了一趟王家村，浓度高的那一批蔬菜，赶上普通蔬菜30天的生长水平了。估摸再过十来天就能采收了。 王家村海拔高，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虫子也相对稀少。本来她还担心这些菜会被虫子祸害，哪知一棵是一棵，完完整整，叶片上都像抹了油打了蜡，色泽都赶上玉石了，水透水透的。 “我每天都会上来看两趟，这菜长得可真漂亮。”王学勤同程香交谈着。 “还不是你村里风水好。” 程香转而开玩笑。 王学勤倒是挺喜欢这个说法的，若是风水不好，程香又怎么会来他们村里搞发展。村长可是交代了，要全村维护好这一批菜，让程香对他们村里人的人品有信心。这样才能稳固合作长久。 到了这里两人又折去了隔壁村子，随着这几日旅游业的开展，领导看到了这里的发展前景，连村名都给换成了稻田村。 莫初冬的鸡现在一点也不愁销路问题，只担心孵化的鸡太少了，赶不上销售速度。是以，杨真开始对稻田村的鸡进行提价，以前一百块可以买一只，如今要三百多，还每日限种限量，否则能把莫初冬的鸡种给卖完了。 “不行啊，这边的规模还是太小了。”无法把业绩弄上去，杨真一天到晚的带着她的班子搞副业。 “广告拍好了？”程香不着急，养殖业就是这样，多了烂手里每日经不起粮食消耗，少了不够卖，传统养殖业很难做也是这个道理。 “就这两天出来，但是现在投放出去，又没有鸡卖。有点耍人的嫌疑。” “照常做预热，你可以拿它共器私用！”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香觉得他这个老板，当的是特别开明了。 杨真“呵呵”盯着她笑，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 “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哪里发洋财了？” “滚犊子！对你好说我发洋财，对你不好又嫌我抠门儿，你到底要闹哪样？” 一言不合就试探，很想动手把友谊小船推翻肿么办？ 程香也庆幸自己没有露出更多的马脚，否则以杨真的机灵劲儿，一准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这小妮子看样子得加快送她去魔法位面旅游了。 “你不觉得你这好心来得太没规律了？” “怎么会，我不是刚订婚了。” 为自己的抖机灵点赞，程香劫后余生的狂冒汗。 杨真挑了下眉头，结束了她这个任性的理由。反正她认识的程香就是一个任性的人。 当然，杨真还不知道，就是她的这一番不断追问，加速了她去往异界的速度。 回到住处的两人，又一次看到电视机自己播放的场景，若不是心理素质好，都要怀疑家里闹鬼了。 一只猫一条泥鳅抢遥控器的画面，也只有他们家可以看到。 客厅里的水渍谁弄的，看鱼缸里装死的水生物就知道。 楚旭熟练的拿出拖把。家里养了一群异类，五谷不清四肢不勤的楚专家，变身成了居家好妇男。 “瞄嗷嗷嗷！” 黑猫一看到程香，围着叫出了节奏感，引得程香扯它的胡子发笑。 “等会儿进空间，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听懂了，黑猫如人一样老实坐好。 泥鳅用它的两片鳍攀附在鱼缸边沿上，嘴里吐着水泡泡，尾巴把水面浇的哗哗响。 主人每次进空间都不带它，好可气它不会说话卖萌。 “带你们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约法三章。” 黑猫呼噜了一声，表示有听，让她继续。 “不能在我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随便动我的东西。你们只能在我指定的地方活动，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清蒸红烧。” 鱼缸里咚的一声，泥鳅没扒住，掉进了水里。 可见这威胁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程香感觉修炼有所成，五感灵敏度相对有所提升，在她面前耍小手段，完全躲不过她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这两只精怪修炼到了什么水平，但妖比人修炼困难得多，她后起步，也能后来居上。是以，根本不需要视它们为威胁。 黑猫耸着身子，显然也是被威胁的小心肝怕怕的。 心智还不成熟，智商只有六岁小孩的水平，贪玩的性子是妖的本性。这样约束，等同于剔了它的毛。 不敢同意，怕做不到哇！ 程香完胜的噙着笑，从空间里现摘了一些菜，做一个什锦汤，红烧狮子头，干煸四季豆。 两个人吃不了太多，份量都是小份。突然，程香起了心思，不知道交易界面上这些菜能不能卖钱。 若是也能有东西成批加工的话，她是不是就不用去交易界面上费心赚差价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菜上不去货架。外界加工物品，限制也太坑了。 至于炒菜的自动设备，根本没有符合她条件的。 偷懒，不用想了。 “又走神！” 楚旭在她脸上偷印下一个吻，圈着她的腰身，魅惑道:“我们是不是该做一点计划了？” 第107章 楚“嘘嘘” “什么计划？” 沉香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一时跟不上节奏。 “我们都已经订婚了，是不是要挑个好日子去把证给领了。” “呵呵，你决定就好了！”挑日子什么的这么古老的东西，问她也是白搭。 “你同意，那我就去跟我妈说了。” 程香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楚旭没多久又走了回来，“我妈跟我说年底有几个好日子，一会儿你参考一下。” 程香有点抓瞎，叫她参考还不如叫她抓阄。别人不喜欢的七啊四啊什么的，她倒是看着都挺好的。主要是，有缘啊！ 她从小到大的各种号码都与4和7有着不解之缘。住的宿舍叫404，手机号码后三位数是777，就连看场电影买张电影票等等碰上4排7座。 叫她选日子太有风险。 楚妈报的三个日子，都是腊月的，因为婚期是在正月里。 楚旭跟她商量了一下，觉得十二月初五是个好日子。程香附和拍板，领证的日期就这么定下了。 天气日渐转寒，身上的单衣穿不住了。 每日来店里的顾客还是只多不少，营业额稳稳保持在7000以上。程香偶然间发现了一个现象，来她店铺里的人多是老人和孕妇。还有些在医院里看病的人，特意绕远路过来买水果。 虽然她之前做的广告，着重于无毒无残害绿色化食品上。但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广告效应按说已经失去效果了，怎么还会引来这么多客源。 她挑了个人不多的时间，向一位孕妈咪询问:“你是住哪一块的啊，之前没见过，我有点想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这店铺的。” 年轻的孕妈咪脸色红润，肚子瞧着有五个多月了，浑身孕味十足。 “我翻手机论坛，被同城的孕妈咪推荐的。上面有个楼主，说你这边的菜特别好。本来她有很严重的孕吐反应，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喝水都会吐的那一种。一次偶然在医院里住院，闻到了同病房室友的饭菜香，觉得肚子特别饿，就询问了一下。 问她的饭菜是怎么做的，她的室友说不是做法问题，是她买的菜是你这边的。她也是孕吐先兆流产，吃了好几天你这里的菜情况慢慢好转了。吃的别的还是闻到就吐，就给楼主介绍这家店。楼主试过后推荐到论坛，我恰巧看到了，也想吃个安心菜，为了孩子好。但你家的菜确实不同，味道要更合口味些。” 还有这么一番缘故，程香挺震惊的。她的菜还能止孕吐，有点扯吧？又不是仙丹妙药，她自己种的，还能不知道她这些菜就是普通的菜。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程香乐观的看待这件事，若是能帮到一些人，倒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这时候网络上却有一群人，看到这样的帖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悄然无声的往这座小县城赶来。 他们或多或少的身上有些毛病，寻医问药无数，无法得到根治。药片的治疗已经让他们失望了，与其被病痛折磨死，还不如以他们自己想要的方式，痛快的吃，痛快的喝，痛快的玩。 这个无污染的蔬菜，能让一些病患，病情好转。一些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人，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就想试一试。 隐世大家族，密室里一位老人反复看着他今年占卜的卦象。 “族老，能救家主的人出现了吗？” 老人满脸褶子，精烁的眼睛里划过星点亮光。伸手把刚才占卜的卦扫抹掉。 直起身静坐了良久，这才孱弱的咳嗽了两声。 “吵嚷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贵人出东方，不必万般寻，是缘千里来。” 屋里跪着的另一位花甲老人，连忙磕头。 “出现了，出现了就好。我们还要等多久？” 然而这个问题，族老并没有回答他。花甲老人没听到响动，就见盘腿坐着的人歪着头睡着了。 纵然他有再多的疑问和不甘心，也只能从屋子里退出去。 密室一片安静，过了好久，老人睁开眼。 白胡须动了动，竟是吐出了一句:“不孝子孙！” 身子颤了颤，虚软的瘫坐在蒲团上。 密室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 “你不能再动用秘法了！” 老人无力的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收拾一下，往东南方向去，以后不要回来了。” “族老，你怎么办？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若是能够早日进轮回，也是我的福气。”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老人的身子晃了晃，却尽力的稳住让自己不倒。 望着老人的一头白发，青年双眼发红，双拳握紧青经暴起。 “我不会让你死。”擦了擦脸，青年做了决定:“东南方向是吗，我会回来，你等我。” 然后磕了一个头，爬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白发老人终是吐了一口血，用手趁着膝盖，嘴里喃喃:“老成这样了，真成了丑八怪。” 第一批蔬菜采收的时候到了，程香亲自到场采收，天还没亮，车子停在王家村的村道上。早已得知消息的村民，竟也赶早起来看热闹。 身边的人悄悄捂起嘴巴，眼睛里的困意很明显。 “累了在车上睡一会儿吧！早让你不出来，你非得不放心。”程香看着他青黛色的眼睑，心里难受极了。说好了不通宵的，这家伙竟然为了多赚点钱，偷偷去外头接了工程。 还美其名曰，怕自己太长时间不动脑子，被时代给淘汰。 “那么多，你摘得完……”没忍住，打了长长的一个呵欠。 “你睡吧，别逞强。这里这么多人，安心去睡。” 她挺想让他去空间睡，哪里料到王家村的人这么热情，只能让他在车上先图囵打个盹。 楚旭撑不住了，没再多说，头歪在座位上睡着了。 开车的司机、王学勤以及王家村村民，随着程香一起拿着框子进地里帮忙。 “你这些辣椒真漂亮，又大又红！程老板啊，你这是不是种不一样啊，比我们种的快那么多天熟。” 发出如此感慨的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想要瞒是没什么用的，还不如透漏点儿，也省得有人惦记。 “不是，是我洒了一种肥料，缩短了它们的生长周期。” “还有这样的肥料？会不会对人不好？” 如今大众安全意识高，关乎身体健康，一说就引人紧张起来。 “那倒是不会，这些肥料经国家检测过，除了能缩短植物生长周期，对人是没有害处的。” 这一点程香没说假话，也造不了假。只是她用的是稀释过很多倍的翘翘果汁，查出来有促生长效果，但和某些转基因等特殊手段相比，还不足以引起人重视。 地里的蔬菜，最早的这批尽管缩短了周期，也是长了有近一个月的。这和深秋双季蔬菜的特性差不多，这个时节的蔬菜都老得快。 是以她这说法没什么问题，到下一季控制一下速度，也不会让人太惊奇。 国家检测过众人听了比较放心，但也只是暂时的，很多出问题的都是国家检查过的东西。 “只摘这几块，那些地块里的还没有熟透。”程香拔了分类标签牌，以便区分。 王学勤摘的西红柿各个有成年男人拳头大，粉皮肉的橘红肉的，看着就让你想咬两口。 紫长条的茄子，一个都有半截手臂长，茄树上如挂了紫条灯，全是喜人的圣装。 四季豆绿条条的坠在叶片间，一眼望去，似乎全是豆角，又好像尽是叶子。一点不像秋豆角，青嫩得透水。 采摘忙完，都没来得及上秤，时间不早了，程香得尽快赶回城。 刚刚好苏瑶来拿货，车子开到了地方。 “先给我挑几筐，别急着搬进去。”苏瑶深知每分钟都是钱，拖了她的菜筐子低头选菜。说是选，其实也没多大选头，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只是高矮胖瘦略不同。 程香顾不上她，跟司机师傅卸货，还要把货柜摆满。就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每分钟都赶。楚旭撑着困倦的身体，也下来帮忙，终于赶上来人前，把菜都弄进了店子里。 空间的秘密完美遮住，这点苦，累一累值得。只等批的项目下来，她就不用这么累了。 忙得口渴肚子饿，去空间里弄了两杯果饮，坐在前台边收银边喝。 “你店里今天没榨豆浆啊？” 隔壁门面里开净水器店铺的老板娘，没有看到豆浆，失望的发牢骚。 “哦，我忙不急，忘记泡黄豆了。果汁，请你喝！明天，明天我一定记得。” 老板娘看了一眼，脸上还是为没买到豆浆而没精打采。 “糖份太高了，我减肥呢！” “这样啊，那我自己喝。” 程香饿得肚子叫，打开手机叫外卖，又发现没啥好选择性。只有李艺祁家的店是用的她家的菜。 可他家离这里太远。 “老板娘，你那边是不是有厨房？” “有哇！你要干嘛？” “你帮我看会儿店好不好，我去借你厨房做点儿吃的。” “外面有早餐买，如今这年头谁还自己做早餐。”老板娘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帮程香看店。这边生意好，说不定能沾沾财气。 程香拿了两个鸡蛋，从里面屋里拿出一小袋面粉，挑了点葱南瓜花，去了隔壁。 何虹坐了一会儿，手边空着，看着放在旁边的果汁，鬼使神差的抓着摸了摸。 程香开着没喝完的那一杯散发着浓浓果香，诱得她绷不住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算了算了，就吃一回，吃完再减肥。”如此自我安抚了一下，抓起来插进去吸管，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 双眼如吃到鱼的猫，一下子发光了。 这特么真是果汁吗？难不成她以前喝的都是假的？也太好喝了吧！ 等程香用完厨房端着做好的煎饼出现，就被隔壁老板娘熊抱了。 “快快！快告诉我，你这个果汁是在哪里买的！” 程香被摇得发懵，这老板娘把她当摇钟了，手劲儿下手也太猛了。 “你停一停，别激动。你再这么摇下去，我今天的早餐要端不住了。” 何虹缩回两只手，脸上讨好的笑。“抱歉，抱歉，我没忍住。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放了它在这里引诱我，我一不小心喝了。一不小心就爱死了这个味道！” 满眼透漏着讯息，这也不能怪她呀。 程香纳闷，那果汁有那么大的魅惑力？她和楚旭喝着也没怎样啊，怎么这位大姐的反应和空间里的那些疯狂买主那么相似，就跟恋爱了的女人一样毫无理智。 “呃……我忘记在哪里买的了，好像是一个流动摊位。” 编吧，免得被赖上。直觉告诉她，被赖上有点恐怖。 “是吗是吗！叫什么名字？我出去找找。” 何虹跟刚谈恋爱的小姑娘似的，抓着她一个劲儿的打听。 “杯子上没印吗？我哪记得啊，当时买完就走了。” 她自己弄的东西，怎么会不记得上面有没有印。 何虹都研究过杯子了，这会儿知道问不出来什么，说了一声出去找找，人就走了。 程香觉得自己造的孽是越来越多了。可是没办法啊，那台机器又不能搬出来用。 叫醒楚旭起来吃东西，程香对他说了这件事。 “你以后别把里面的东西随便拿给人吃了。” “哎，吃个东西都能吃出事！”程香揉脸。 空虚寂寞冷啊！ “别揉了，再揉脸没了。” 楚旭抓住她的手，喂了一口吃的进她嘴里。 程香嚼了嚼，盯着楚旭的脸，越看越心动。 “旭旭！” 楚旭听得她搞怪眉毛挑起来，“换个，不好听。” 程香顿了下，灵光一闪反应过来，旭旭和嘘嘘同音啊！ 她笑得四肢乱颤。 朝着一个高冷的人叫嘘嘘，好像是有那么点儿诡异，难怪他会不喜欢。 “那不然呢，我叫你楚楚？” “你是不是哪里痒了！”楚旭曲指，做好了收拾人的手势。 “你的名字这么难叫，你能怪我吗！要不像你的堂弟，起个外号叫个楚霸王，多威风！” “行，一会儿我跟我爸妈回去抗议去，让他们也不把我名字起好听点，弄得我老婆不知道怎么喊我，太要不得了！” 程香笑得趴在了收银台上，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活宝的时候。冷趴趴的人突然逗比，画风太搞笑。 第108章 婚期日子都定了下来，楚旭约定了影楼拍婚纱照的时间。 结婚戒指收到了，楚旭发了一条朋友圈，立即被他的一群朋友起哄围观了。要求他请客开一个脱单party。 本来是挺高兴的事，程香却有点闷闷不乐。 “为什么要求不能带女伴啊，太过分了！” 明明都在同一个县城里，这些人却不让她参加，这让她觉得自己是故意被这些人给排斥了。 楚旭倒是无所谓的，眼睛还有着笑意。“都是以前的老同学，早晚你都会认识的。” 程香也不是真的蛮不讲理，就是有种公布了婚事，一堆人美其名曰聚会，实则和她抢老公。心里感觉不舒坦。但又想想以楚旭的人品应该不会交一些狐朋狗友。开解着自己反正就几个小时，不要显得她太小气了。 “那你要在11点之前回来，绝对不能碰酒。” 楚旭抱着她亲了两口，“我知道，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你在家里早点睡。” 看了下时间，拿了外套，楚旭带着手机出了门。 程香感觉自己被他养娇了，居然也疑神疑鬼了起来。 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给向小安去了个电话，确定她没有在直播，两个人煲起了电话粥。 “亲爱哒，你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你都有好久没陪我唠嗑了！” 向小安说得有些幽怨。“人家都想死你了，又怕影响你和我男神的甜蜜生活，我现在老纠结了。要我是个男的，你说我是不是干脆和男神成为情敌呀！” “那我得感谢你放过我！”向小安变成的男人绝对是个头脑简单的二b。 “你嫌弃我？” 今天智商在线了，居然还听得出来她嫌弃呢，程香闷笑不已。 “向小安，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内容。一天天的想些天马行空的事，你是个歌手网红又不是作家。别说我不疼你，我给你寄了快递，这几天没空出来，你别忘了明天取了贴身带上。” “是什么啊？贴身，难道是内衣？” 她的脑洞，程香无力拯救。 “自己看吧！” “哎呀，你告诉我嘛，这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你有了？” 脑门儿一凸，程香真想隔空拍人。“我有了干嘛要给你寄快递，还第一个告诉你？”以为她的智商和她一样是中毒的。 “再胡说八道和你友尽。”程香气呼呼的威胁。 向小安闭上嘴巴，脸上卖萌做无辜状。 程香想到她遇到的事，对她的嫌弃收敛了一些。 东西是她从交易界面买来的转运锦鲤福袋，本来想买个实用又好看的幸运手链，但那个魔法师断货了，并且到现在一直都联系不上。平安符那些更丑更不方便携带，这个福袋至少还能做手机挂坠使用，她就转而买了这个效果强大又最贵的。 希望能对她起到一些好的作用。 和向小安说了半个多小时，得知她现在的粉丝有十多万了，程香替她高兴。这样向小安的生活至少没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杨真给她操作的网店生意也算不错，远远超过了程香这个主店订单交易量。本月的分成有好几万，不需要几个月就能把买房子的钱凑够了。 然而就在程香担心向小安的事时，却不知道某个脱线女汉子正被霍勋武力镇压着。 “昨晚是你主动的吧，你以为你跑了我就没证据？信不信我告你！” 算计深藏眸底，霍勋脸上如覆了冰霜，十分的寒气逼人。 向小安知道这会儿逃不掉了，嘴里又开始不老实。“你要不要脸？你一个大男人，你告女人！这种事明明我比较吃亏，你就不能当你女票了一场？做人不要这么迂腐好不好，再说我这身材长相，你赚了知道不？” 还能说出这么似是而非的道理来，霍勋给气笑了。 “不要。不可以！没发现。” 他的回答相当简洁，向小安的脑子还好想了半天才理解明白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你有病啊！睡都睡了，我让你睡回来，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向小安壮士断腕的梗着脖子准备英勇献身。 就当是再被狗啃一次！ 霍勋阴森一笑，气向小安出言大胆，又恼她对自己不知珍惜。大晚上的随便跟个人出去喝酒，连个防备心理都没有，真是笨。 “睡回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一次怎么够！ 腹黑的在心里轻笑。 向小安郁闷了，“那你想怎么办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店里缺个营业员，看你表现。” 歪脖子看他，向小安怀疑，这人的条件就这么简单？太小儿科了吧！不敲诈她的钱，还要给她送钱吗？ “免费劳动抵偿我人身精神损害。” 果然想得太美了，但和再睡一次相比，只是付出劳动力，向小安又觉得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说话算数，事后你把视频删掉。” “当然。”可惜，这个劳动时间，他并没有说一个期限。 某人傻乎乎的，实在太好骗了。想起白天的事，霍勋又在心里怄气，怎么就没早点遇到这个笨蛋。 …… 到晚上10点了，程香拿出手机给楚旭发微信。 程香：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结束？ 信息发出去迟迟没有回复，这在往常是少有的事。他哪怕是在出差都会回复她的信息。 又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没有人接听。 程香有点坐不住了，接连拨了好几通，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么晚了，没回来不说还不接她电话，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打开亲情号定位功能，还好他对她的位置是可见的，程香发现他正在以前老红灯区的一家KTV里。 眉头皱起，程香匆匆换了衣服穿着一双拖鞋就出了门。 虽说治安严，红灯区不再是以前那种混乱肮脏的地方，但那里一些发廊洗脚店里仍经营着灰色生意。 前不久她还知道某位官员在那处的宾馆招小姐被抓了。他们去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还不准带女伴。 程香只觉牙缝里有冷风在灌，暗骂自己不细心。 打车到了KTV楼下，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包间，程香只能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包间里的灯光很暗，她找到了第三间大包间，刚露出个头，被里面的人一把抓住拉进去。 “怎么来得这么迟，我们钟总都等得要发火了，你今天不把他陪高兴了不准走！” 男人个头很高，说话大着舌头，走路都在歪来倒去，但抓人的手劲却很大。啤酒肚和肥胖的手，以及半泄的头顶，都说明着这人年岁到了中年。 程香之前是没防备，这会儿被拉进来，看到里面烟雾缭绕的熏臭味，让她恶心的想吐。 “放开我，你们找错人了。”她弹了一指，点在肥手上，如一道电击打在男人身上，顿时手一抖，吃痛的松开。 “什么认错了，你们这里怎么还玩起这种情调了？”另一个男人戴着眼镜，手不老实的朝程香身上探来。 顾忌着不能太动用武力，否则一个不好折了几个人，在警察局又难脱身，麻烦。但打不得不代表就要忍受这个亏，程香一脚踩在那人脚尖上，手在男人伸过来的瞬间注入一道灵力，打进男人的腰腹。 眼镜男人晃了晃，程香快速跑到门边闪出去，进了第四个包间。 “嘭！” 酒瓶掉在地上摔碎了。 “喂，你谁啊，走路不看路啊！” 程香连声说着对不起，环顾包间一圈，还是没有看到楚旭。难不成他们没在大包间？ “一声对不起就行了，哥几个正喝的高兴，就被你给搞坏了气氛。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不想理会，这人说话一看就像个二大爷，程香还急着找人，他们爱投诉投诉吧。 手拉门，门没动，被人给抵住了。 程香抬起头不悦，“你想干嘛？”她实在没有耐心，是以整个人凶巴巴的瞪着眼睛。 只是那人在看到她的正脸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你……你是程香？” 程香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小学同学，只是叫什么名字她想不起来了。 “你和楚旭一起的？”目光悠然一沉，看着包间里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他那表情迟疑的答不上来，程香冷声讥笑：“呵，单身派对，玩得挺high啊！” 这时候厕所里出来一对男女，男的低着头点烟，女的边走边拉扯裙子。男女共上厕所，是干什么去了，程香哪能还不清楚。 “呦，这个妞不错啊！过来过来，跟哥哥对一首《明天你要嫁给我》！” 和程香认识的胖子额头冷汗，冲那人不断挤眉弄眼暗示。 “干嘛啊，你不上还不许别人上啊！死耗子，边儿去！” 这么一提醒，程香倒是想起来了，这人叫吴昊，小名儿白耗子。属于小学班里比较顽皮的那一批学生，和程香没多少交情，倒不知道怎么会和楚旭玩到一起的。 白耗子急得低吼，“闭嘴，这位是我同学，还是……” “楚旭在哪儿？”程香绷着脸，气得想打人。 第109章 “他，他没和我们在一起啊！” 有吴昊的提醒，包间里围在程香身边的人都变得激灵了。他们的反应程香觉得有问题。 “他没和你们在一起，那他在哪里？”程香脸色更冷了，明明手机定位在这里，却说他人不在这里，当她傻子呢！ “这个……这个……”吴昊眼珠子转悠着。 包间里这时候打开，楚旭和姜凯走了进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看到程香都愣了一下。 “得，才一会儿不见就找人来了，我刚还跟你说什么来着，结婚了就不是一个人了！” 程香眸色微变，发现楚旭身上里面的衬衫换了一件。她心里涌起一股霉潮味，紧抿着唇瓣静静看着他。 “什么时候来的？”楚旭有点开心，没想到她会找过来。 “你们不是说不能带家属，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女人？” 岔开问题，程香装傻的明知故问。看楚旭要怎么回答。 “哦，这些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楚旭脸僵了一下，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你一个人跑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程香冷哼了一声，什么也不说的拉开门往外走，全身散发着我很生气别靠近我的气息。 楚旭追了出去。 “完蛋了，捅娄子了！”吴昊低声哀嚎。 姜凯看他，“你们干什么了？”忽然眼皮一跳，“你们不会把她当成陪酒的小姐了吧？” 包间里的几个男人都噤声了，至于之前拿着话筒的人，更是缩到一边去装死。 “靠，服了！”姜凯一拉门，也往外头走，走了一段又退了回来，人家两人闹矛盾，他跑去干什么。搞得不好还帮倒忙。 程香走到前台，大厅中间站了一群人，吵吵着说着什么，还有人被人夹着吐得到处都是。污秽的酸臭气，让她再也忍不住的对这个地方感到恶心厌恶。 “就是你，你站住！” 一个人高声喊着，对服务员说：“就是她，她怎么回事啊，进我们包间不陪酒还踩人，懂不懂规矩啊！你们今天一定让她给我们赔礼道歉！” 正一腔怒火没地方散发，程香本来走动的脚停了下来。转过头冷冰冰的看着这群人。 “你们看她，她是什么态度！”男人又在高声嚷嚷了，“一个臭女表子给脸不要脸，清高个什么劲啊！有本事干嘛出来卖！” 程香阴森冷笑，朝着高个汉子走了过去，五指朝空一抓，一米八的汉子离地两寸。 男人挣了挣，两条腿在空中难看的晃动。 周围的员工和几个保持清醒的男女全看懵了，拼命的眨巴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说谁是女表子？”另一只手抬起来握成拳头。 男人吓得哆嗦，但还有酒胆撑着，高声嚷着：“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打我试试？” 程香露出诡异的表情，变拳头为爪，把人放下来抓住他的胳膊一个错骨。 男人发出杀猪的惨叫，头上全是冷汗。他知道他今天遇到硬茬子了。 “哥们儿，骨质疏松症需要治治了！”再一个抬手，把骨头正了回去。程香的眼神阴戾不含一丝暖意，在周围人看来，跟索命的阎王一样可怕。 单手错人骨，是多恐怖的力量！ 看到这人快吓尿裤子，程香嫌弃的把人丢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在拿手机拍照，她黑了脸转身快步离开。 出气是一回事，她并不想上头条。 楚旭目睹了全部过程，感到惊讶又有些失笑。他的女人连发火都这么有个性。 追了出去没有看到人，楚旭顿了顿想着她会去哪里，旁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过去，一个翻转人被掼在墙上。 “我给你五分钟解释！” 女人和他面对面。 气得近乎暴走，程香本来想着再也不理他了，可看到他追出来，又心软不舍的告诉自己，留下来听听他的解释。也许事情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恐怕不够！”楚旭抓住她的手腕，激得程香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他轻笑了起来，像是看透她并恶作剧成功的痞子。 “你又怎么跟我坦白你是怎么回事？” 程香瞪他，“别跟我嬉皮笑脸，现在是我问你。”在外面鬼混被她抓到，他还得意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信不信？她们那么丑。” 程香冷笑了，“你的意思是，她们漂亮就可以上了？” “都没你漂亮！”楚旭嘴角含着几分包容的笑意，如看着小孩子耍脾气的长辈。 他的目光是熟悉的令人心脏砰砰加速的，程香几乎是不受控制就被他夺去了注意力。 “骗子，你以为我听不出来，这只是你想出轨的托词，等到我老了，你是不是就该转换阵营了？” 楚旭闷声发笑，那笑声仍旧是那么好听。 该死！又被他诱惑了！ 程香生气的把他从墙上放下来。“你再笑，我打你了！我现在力气很大。” 这一拳头打下去，肯定会把他变成锅贴饼。 楚旭跟她作对似的笑得更欢，气得程香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别生气，看你太可爱！你吃醋的样子太好看了，想多看一会儿。” 什么烂理由，程香松开他，只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惹人讨厌，讨厌到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伸手捏了捏她仓鼠似的脸。 “傻丫头，生什么气，那些是他们的爱好，我跟姜凯出去送人了。你要始终相信，我和那些人不一样，而且，有喜欢的人对那些妇女硬不起来。” 他一个丫头，叫得程香心里的冰雪化了。 “切，那你对你的前任怎么硬起来的？”相信男人的一张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两人拉拉扯扯边说边走，楚旭没想到她会重提旧事，吃瘪的头疼了一下。这个送命题不能回答。 “身上的衣服呢，哪个小妖精给你换的？” 楚旭才意识到自己换了衣服，一时失笑的问：“你觉得我是什么妖精？” 原来是他自己换的。心里明白是一回事，面上还是不待见他。 “狐狸精！” “哦……在你眼中，我对你的吸引力有这么大呀！我太高兴了！” 程香简直要把胃里的饭喷出来，这人剖析人心理的程度敲阔怕。还敲不要脸。 “我跟姜凯不是去送人吗，一个伙计喝醉了，我们把他送去酒店，在路上他吐了，弄了一点到我身上。我不喜欢身上有怪味，回爸妈那边换了。你不信我，可以亲自打电话问爸妈。” 哼了一声，当是满意他这个答复。 程香又道：“那你的手机为什么定位显示在ktv里，你人不在？” “你是用手机定位来找我的，不错啊！智商越来越高了，果然近朱者赤。” 这股自恋的劲从哪里来的，程香翻着白眼眼球杀。 “出去的时候把手机放前台充电了，怕回去没电没办法给你打电话。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给你发微信，你刚也没回我。”程香包子脸。 “我还没看手机啊，姑娘！”这醋劲儿可真大。 “那你之前也要记得给我发个短信啊，我一过来就看到他们抱在一起，还刚来找人被那个人拽着当成做那种服务的人，我能不多想不生气！你们这些臭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想那些待在家里的等着男人回家的女人，我就恨不得扔把火，把你们全烧了。” 楚旭拍拍她的背手搭在她的腰上。 “逢场作戏，不要想得那么深远，我们不可能去改变每个人的生活习惯。” 他这个说法程香听来很有问题，总觉得为那些男人维护。 “什么逢场作戏，包间里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起从共用厕所里出来，你告诉我这是做戏？两个人都那样了，是不是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就像套衣服一样平常？” “这种问题不适合我们讨论，不生气了，不用为和我们不想干的人发火。” 心里的疙瘩抹不去，听到他的敷衍程香又来了火气。 “我为什么不发火，这回你没事，下回呢？有这么一群人在身边影响，有几个人能保证一直保持理智。你又还是一杯倒，我们才刚刚宣布结婚啊，他们就拉着你参加这种聚会，他们安的什么心？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不想？” 哄了半天人还哄炸毛了，楚旭有点烦闷，他都解释清楚了她还在无理取闹。 “我跟你说了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把我和他们想得一样阴暗。再说，我们这些人好几年才碰到一回，这种活动我也不常参加，你再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没想到听到的是这种话，程香直感觉自己被扎了一刀，抵触愤怒的把楚旭的手甩开。 “是，我没意思。你们男人多厉害啊，有钱就去泡小妹妹，高兴了就拿狗骨头回去投喂妻子。你那么维护他们，你理我干什么啊，我现在也有钱，我也去招七个八个的小鲜肉左拥右抱！” “你是不是疯了！”楚旭抽了一口凉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人话，就准你们男人找小姐我们女人就不能找服务了？” 呵，都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吵架，非要用别人的错误来定义我？” 楚旭阴沉脸，他发怒的样子给人感觉很冰冷。 程香气红了眼，“那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你就不能想想我看到你处在那样的环境会是什么心情，你不去不替他们说话会难受吗？当我喜欢和你吵架啊，你走开，我讨厌看到你！” 第110章 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程香被楚旭紧紧搂在怀里。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别讨厌我，是我一时糊涂。” 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人，就为这点小事和自己闹掰，楚旭也觉着他是昏了头了。 “你不是很有道理，你怎么可能有错！” 程香用手锤他，把她气得要死，他倒是认错了。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左右都伤不着他。 “噢！疼！”楚旭痛呼，程香下意识的缩了手，紧张的查看:“哪里，我看看，没有敲断骨头吧？” 她现在的手劲儿大，虽然练习控制住了，偶尔没注意还是有不小心的时候。 “你抱我一下就好了！”楚旭在她耳边低低的笑。 “混蛋，骗子！” 踩了一脚上去，程香鼓着腮帮子怒冲冲的走了。回到家里直接奔空间，发誓再也不给他好脸色瞧了。 楚旭这一晚上独守空房，一个人对着电脑认真反思错误。 姜凯吴昊轮流打电话过来询问，得知他被媳妇凉拌了，全都投以同情的眼神。 “我靠，楚旭他不会因为这事，婚事告吹吧？” 吴胖子感觉超级的罪孽深重。 皮笑肉不笑的扫了他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自己准备好藤条吧！” 前台在两人去结账的时候，很是八卦的向他们打听：“之前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是不是你们那个包间的啊？” 收银的妹子年纪不大，脸上有点婴儿肥，手上戴着婚戒，可知已经是结婚人士。 姜凯愣了一下，“你怎么问这个？” 旁边的服务人员也凑了过来，满脸的激动之色。 “那女的好厉害啊，一只手把一个两百多斤的人提了起来，脚离地这么高，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收银妹子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都没怎么看清她的脸，那时候光顾着震撼了，照片都没有拍到。不过，我们这里有视频监控，就是很模糊又有人挡着，没拍到正脸。” 这么玄乎？姜凯不太相信。让收银妹子把视频发他看看。 只是等他们打开电脑的时候，神奇的发现之前拍下来的东西有五分钟的内容没有了。 “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啊，不会是电脑中毒了吧？”收银妹子一再翻找，但视频就是少了一段，没有了之前那神奇的一幕。 吴昊和姜凯相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 “没有就没有了吧，结一下账。”吴昊拍着桌面，心里不断的碎碎念，没搞错吧，不是吧？这事一准是楚老大撮了一手，否则怎么好好的频监控会丢内容？ 这手段，也太牛逼了！ 还有程香，一手拧起200斤，他得罪了她，会不会死得很惨？ 吴昊感觉后背有些凉，为自己的小命担忧起来。 出去后，姜凯想起了一些事，在他耳边道：“嘴巴闭紧了。今天的事全部忘掉。” 吴昊连连点头，“我还不想死。” 姜凯抽了几口烟，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出于他警察的直觉，要是那个视频真没什么，楚旭不会出手攻击网络。 难道仅仅是为了保护程香不被人骚扰？这事他是不是该去考察求证一下？ 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姜凯把烟掐灭。 小露一手的程香，在空间里睡的很舒服，还不知道某人给她扫尾陷入了新的危机中。 大早手机闹铃响，程香踢开被子爬起来，望着头上的竹屋茅草顶。 在里面睡觉比外面更舒服，外面的温度总是忽冷忽然，这里却是恒温刚刚好二十七八度，四周还有果香花香很是催人好眠。 她下意识的盘腿，想起来这里没有灵气，打不了坐。打了一个长呵欠，跳着下床，没穿鞋的跑出竹屋。伸手抬腿，在空间练习起了基本功。耍完一点汗都没有出，在虚拟泉眼边照了照自己美妙的姿势，好像身体三维长得越来越魔鬼化了。甚至连身高，都往上拉长了一点。 练武还有这好处，以后要继续坚持。 程香看了一下账户，发现能量币非常充足，在偏西北角购置新的领地地块，一起购买栅栏，选定后开启养殖场模式，接近两米深的围栏拔地而起。 程香打开门，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商店里多了养殖场选项，里面有喂食器，投水器，以及鸡饲料等。 鸡都没有怎么养？ 打开交易界面买古代位面的种蛋，再购买孵化器选择充能孵化，自动定时后，程香从空间里出来。 卧房里被子叠得好好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程香心里郁闷。猜想着楚旭是不是趁着她不在，出去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爽快了。到客厅里看到亮起的台灯，一个身影趴在书桌上，头发柔软的贴服着。 程香眼睛微热心中悸动，感觉自己太小家子气了，楚旭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拿了床毛毯子盖到他身上。手碰到他有点发冷的手指，程香鼻子发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要那么生气惩罚他。 做了早餐，厨房的门口，一个人靠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兜里凝望着她。 “不生气了？ 楚旭没有戴眼镜，睡眼惺忪，整个人都是温暖放松的模样。 程香把盘子端着，撅了下嘴。 “惩罚你更像是惩罚我自己，没劲。” 楚旭一只手圈住她，扬唇在她脸上吸了一口。“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你昨天不理我，我一个人好惨。” “床在那里，你自己不认识路？” 还卖起可怜来了，谁造成这一切的，还不是他自己，心机boy不想理。 “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一点也不软不香不暖和。” 揉了揉额头，楚旭困顿的打了个喷嚏。 程香无奈的推他，拉他近卧室里休息。 “你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居然跟我闹小孩子脾气。” “你也知道你是小孩子。” “你再说一句？” 楚旭靠在床头，又一个喷嚏跑了出来。 “真是，我是欠了你了。给我躺好不要动，我去给你烧热水。” 发了一通火，结果他感冒了，程香看着他难受心里有点后悔。大早上一个人去店里，王学勤送货来，两人卸货说了会儿话。 “油菜要撒种了，你和村里说一下，我出种子，看他们愿不愿种，工钱和以前一个样。各家地里都可以种，我没亩补贴200块钱。” “好，我回去跟大家说。” 不用出种子还有工钱和补贴拿，这事儿太好了，王学勤高兴的嘴巴要咧开。 各家都种油菜，她手里的十二亩种蔬菜够用了，等上面的项目批下来也不会耽误事。 抽空进了一趟空间，看了下里面的孵化器，时间和外面是保持一致的。也就是说仍要孵化21天，不知道喂养周期是不是也是一样。如果是的话，这个养殖功能就有点鸡肋了。 她店铺里的肉类，基本上都是从空间里弄的，短时间没问题，时间长了也有被人抓漏洞的危险。 打电话给王友良，程香提意见，让王村长想办法，看能不能提倡大家多养点鸡鸭猪牛等牲口。从外面运，一个运费，二个肉质，三个保存都是问题。唯有本土自产自销，才是长久之道。 “这事我从稻田村那边了解了，他们那边家家户户都搞起了养殖，听说生意很好。两斤多的小仔鸡都有人要。” 王村长看得倒是挺远，这么快心里就有了效仿的谋算了。 “既然您有这个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了。谁家有土鸡，可以联系我，只是我这边价格不同稻田村，要低一点。” 两人聊了一会儿，说了村里的发展战略，便挂断了电话。 王家村中的人看到了近段时间程香给村里带去的变化，一个个的全都听从王村长的号召，模仿着稻田村的模式，大肆改动家中的房屋格局。有些还在一楼改起了门面，致使整个镇上的建筑生意匠人都在王家村进出。 “改动这么多，花了这么多钱，不会做了一半搞不起来吧？” 有人担忧，毕竟有些成功的例子是无法复制的。王家村虽然空气好，但没有稻田村那么好的地理风景，来了客人也没什么地方游玩。 “不会，隔壁的稻田村能做起来，也是程老板带去的活水。” 王学勤很清楚，程香没去之前的稻田村是个什么样子，而现在又是什么样子。程香城里的店铺生意有多好，他每日送货就能算出来，一个日入万元的人，根本没有钱方面的压力。除非上头不给批准。稻田村的成功，让县长走路腰板都挺起来了，算是一个功绩，若是王家村再做起来，升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县里不仅不会出幺蛾子，反而会大力推进支持。 现在提前投入，一点问题都没有。 王学勤让他爸妈，哪怕没钱借钱都要把家里的房子再往上面加盖一层，正面的大门花圃，全部做了改建。花大力气的投入，楼上的每层每间都做成宾馆一个样式，带独立的卫生间。 其他人家有些在犹豫，不过大部分家庭听从王村长的建议，开始着手做房子周围的绿化环保卫生等事情了。 第111章 又是一个下雨天，裹在被窝里，程香头靠在楚旭肩膀上，两人一起看着《暮光之城》。 紧张处，某个人不时咬牙的声音，频频引人侧目。从一开始的有趣变得不忍直视。 “换个片吧，放你喜欢看的。”再这么下去，连她都觉得看电影是件折磨的事。 某人从善如流的切换，程香去拿东西吃的瞬间，听到电脑里日漫风的背景音乐，险些没把一口椰子奶茶给喷出去。 “……真相只有一个！” 电脑里的小屁孩儿，酷拽的伸出手指，探索神秘的大门为之打开。 “这么多年，你的欣赏水平还停留在幼稚园阶段？”简直雷死个人了。 有没有搞错，这家伙居然一把年纪了还追儿时的动画片。 “你不也喜欢看宫崎骏动漫。” 楚旭放松的靠在床头上，“不是说要保持童星，维护世界和平嘛！” 想看就看，还找这么多理由，这人还是真够表里不一。 空间里面待着暖和，可是还是在外面两个人互相取暖比较有气氛。 手机突兀的震动了一下，程香拿起来点开。微信上了来了短消息。 黄祥栎：香姐，你男朋友今天来公司了。你辞职的事没跟他说吗？看他找你好像很急的样子。 手里的薯条咬断，程香手指停放着，有种一瞬间回到过去的错觉。听着电脑里毛次郎的咋呼声，余光游移在楚旭平静唯美的侧脸上。 她忽然发现，她居然想不起来骆俊皓的那张脸了。他们的回忆也变得那么遥远，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 黄祥栎：我们给了他你的微信号，香姐，一直没有看到你更新动态，还回公司来吗？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努力付出的时候，似乎你只是一团令人厌恶的空气，是别人的绊脚石。可当真不在那个职位了，又有人开始惦念了。 程香：我跟那个人早就分手了。公司么，有你这一员大将在，一个抵三。 发了一串哈哈过去，反手给自家漂亮男友来了个特写，随便一张修图美颜都不用，放手机上可以直接当屏保。 注意到他的动作，楚旭转头看她：“你偷拍我？” 舔了一下嘴角上残留的食物渣，程香微笑：“我明明是在光明正大的拍，偷字请去掉。” 然后嘚瑟的把照片甩上去。 程香：【图片】我未婚夫！ 黄祥栎：靠，这家伙谁啊！你该不会是从哪个地方偷来的吧？我就悄悄的看着我不揭穿你。 颜值太高还不信，晒个照片还要证明真假，程香心里够够的。心一横，一只手勾住楚旭的脖子，抬手来了张大合照。 黄祥栎看到后不淡定的发了一串省略号。 黄祥栎：没人性啊，秀恩爱死得快！ 程香：我知道啊，有些人想秀秀不着啊！以后不要把我微信乱发出去了，否则我格杀勿论。天天虐狗！ 冷汗的表情过来，黄祥栎又和她辩了两句嘴，跟她说了一下她走后公司的情况。老板资金运转不过来，已经计划停止他们部门业务，以前斤斤计较的员工几乎都走掉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找老板讨薪。 黄祥栎：以前你在上头的时候，能跟老板对着吵，我就没有你的魄力。下面的人越来越不服管理，有事没事就跟我对着干，这个活儿真的一点也不舒坦。工资拿得少，前几天还被老板拉去工地上做苦力。我真是受够了，等拿到钱了，我也要准备跳槽。 程香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敷衍了几句。在她看来，其实老板也没多大的错。主要还是年轻人自己禁不住历练，什么事都想依赖别人。想要签单，自己不努力去外面做资源，凭借公司原有的老客户，做久了人就做得没有上进心了，有种混吃混喝的感觉。 但这种事不是搁自己头上，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在他们眼中，以前也不是一直把她当要掰倒的大劲敌对待。 听到这些她心里很平静，过往的压抑悲伤遗憾，如同消散的风，荡然无存。 “跟谁聊得这么久，还发我们的照片？” 把她的手捂着，放进被窝里。他眼底的温柔，零碎的闪耀着。 “以前的一个同事。”程香不知道骆俊皓找自己的事，是不是要告诉他。但以他的个性，只怕会醋缸子打翻，到时候又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吵架。 还没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再理那个人。 “发照片，是想告诫他本姑娘是有主的了。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找我瞎聊。”程香卖乖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很注意避嫌啊？” 一个弧度微绽，温热的唇压了过来，深入的点燃室内的温度。 “奖励你的。”楚旭性感的舔了一下唇瓣，迷得程香好像眼里的男人全身都在放光芒。眉梢，鼻梁，线条感十足完美精致的侧脸，无一不诱惑她，快扑上去吃两口。 程香想到一个事，不自觉的问出了口：“我们是不是可以计划造人了？” 楚旭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程香鸵鸟的红了脸，又看楚旭笑她暴怒的拿枕头敲他。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就许你们男人随时随地想干活，还不许我们女人主动提啊？”偏见，霸道。 她说得越恼羞，楚旭笑得越厉害，就跟被人点了笑穴似的。 合了笔记本电脑，楚旭翻身胳膊支撑着俯视她。 “现在让我好好服侍你，不过造人要等正式结婚后。我想要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他的吻干净温软，落在锁骨上，星星之火瞬间燎原。他们熟悉彼此，迷恋各自身上的气味。这是最好的双人合奏曲。 入了深秋，菜地里的菜需要盖大棚，卖了这么多天的，之前种的都陆陆续续拔完了。后面的，都是后来洒的种。杨真联系了周边地区的散养土家养鸡户，维持着店铺的正常运作。工作上步入正轨，白天里也就不用她天天盯着。闲下来，程香就把她往王家村发派了。 年薪四五十万的人，必须合理充分利用。 这一头的向小安桃花运走得旺，从之前无人注意的女汉子，变成了时时有人堵门的万人迷。通过巅峰视频，她还接到了几个广告合作，巅峰视频为了更好的包装她，推荐她上一期与唱歌有关的综艺节目。 程香不知道是不是有福袋的加成效果，那个之前找向小安麻烦的前夫一家人，倒是没怎么露面了。 她照常翻看手机，把潜在客户添加进来，僵尸粉清除出去。一个熟悉的号跳了出来。 [程香，加我，我是骆俊皓！] 手指一抖，程香点了个拒绝通过。 心脏深处，一股戾气涌了上来。 那个号码却不死心，又发来了添加申请。 [我回来了，你在哪里，你回家了？] 这是她听过的，最无耻的话了。她不回家，难不成还要守在公司里等着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半年多了，他回不回来还跟她有关系吗？ 继续拒绝，而那人就像跟她磕上了，没完没了的发过来。 程香忍无可忍放他通过，就看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忍他这么久，是他自己找上来的，那些已经被驱逐的愤怒，没必要再放下了。 骆俊皓：你跟我生气啊！我出去的时候参加一个应试，想静下心来好好应对，就把通讯方式都关掉了。这次的工作对我很重要，要从几万人的选拔中出来，我不努力点，我们的未来就没有希望…… 他长篇大段的说了很多，程香除了嘴角噙着冷笑，一个字都无法往心里去。 一个连婚姻都无法张口许诺的人，根本从来就没考虑有你加入的未来。 可惜，那时候的她看不穿，单纯的觉得他说几句好话，给她安慰带她吃饭就是好。并不曾掂量，他是否在感情里有尊重过她，顾虑过她的心理感受。 再看这个人，程香看不到他一丝的优点，满嘴的谎话，瞎编的故事套路。亏她以前竟然没去拆穿，忍功确实够好。 骆俊皓：我工作一稳定就出来找你了，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辞职了也好，跟我一起去深圳吧，我来养你！ 手指动了动，程香思索要怎么说才能达到一击击中杀敌一千的力度，她摸了摸下巴注视着和人打电话的楚旭。 邪恶的翅膀扑哧扑哧，顿时有了主意。 程香对一旁的男人眼神放电，语调暧/昧：“亲爱的老公！” 手指从衣摆里伸进去，在男人的腹部一下一下滑动着。 楚旭的电话语速放慢，按电脑的那只手按着她的。 目光所及处，膨胀而起的小山包，和某人冰棱子似的脸一点也不符。程香邪气的笑了，在他脸上“啵”了一口，抓起手机合照。 完了几步挪远，跳到卧房里。 打开朋友圈对所有人可见，然后在手机里找了找，凑出个九宫格。 有一张是他们两个站在虚空泉眼的大池子里玩闹，她拍的楚旭的湿身出水照，还有一张是楚旭拍的，她穿的其他时空的节日盛装站在竹屋前巧笑嫣然。两人一起窝着看书，他抱着她依靠在收银台上。双人照多是杨真和向小安偷拍了发来的，两人合照一起自拍的，只有两张。最后凑了一张对戒，程香把九宫格传上去。 附言：明年一起去赏桃花！约吗？ 底下极快的有了新回复。 楚旭：除了我，你还想约谁？桃花是你的，你是我的。 向小安横插着跳出来：哇哈哈，我男神是朵小桃花，我没看错吧？ 白茉：好浪漫啊！有些人还不出来跟妹夫多学学。 杨真：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吗，图一帅出老娘鼻血了。 黄祥栎：刚刚遗忘的痛，又被强行拉过来荼毒。我是得了名叫自虐的病。 楚莹：俊男美女，酥酥酥！话说，嫂子，你前面那几张照片是哪里拍的，风景超赞啊！ 程修：有本事让他什么都不穿，我就跟他学。 杨真立马站队程修：修哥同道中人，顶起！（喷鼻血） 程香才知道她二哥口味这么重，污起来顺手得完全没下线。 向小安：顶顶顶，脱脱脱！（色） 这么欢脱，你粉丝知道吗？ 莫含星：发生了什么事，请来个人描述一下好吗？ 程香滚在床上笑，楚旭从外面推门进来，抬腿半个身子压上来。 “开心了？” 能不开心吗，想必骆俊皓看到她发的动态，脑袋里面已经岩浆炸/裂了。跟他一起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可和他分开了，她不光有亲情有朋友还有了爱情。这才是人生最美好的状态，而她拥有了环抱幸福的样子。 他不是想看吗，她就让他看好了，没有他参与的世界，她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程香再没管骆俊皓的微信，而他也再没有发信息过来。这一点，程香相当满意，更不再关心要不要把这个人踢出去这件事了。 空间里她又被陈超留言呼叫。 [老乡，你这回一定得帮我，我这几天天天做噩梦，我梦见我家出事了。我家的房子塌了，我看到我爸压在了里面。] 第112章 [梦都是反的，这么不科学的东西你也信。] 程香叨了一句，中间插播了无数串对话的。 [科学即为为神学。] [据有关调查显示，梦境具有预见警告之意。] …… 程香摸头，她这是被拧出来教育了。手握空间系统的人，喊着不科学，她是该长长脑子。 陈超：[大家别插楼，我们家乡那边科学不发达，没你们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思想觉悟低的程香独自生蘑菇。 [我最近空间缺水，那个谁，你懂的。] 藐视她的智商，渴你一天死不了。 [别啊，我现在养了一群植物人，没水它们会搞死我的！] [你是大侠，好人，美美美美美女！不能见死不救啊，看在咱们同乡一场，我又这么惨的份上，你可怜可怜我吧！] 摊上这么个老乡，总觉得有些不太妙啊！偏偏她又心思软，见不得别人卖惨。 程香：[你有没有你家人的电话号码，或者你朋友亲戚的，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对了，你是魂穿还是身穿？] 陈超：[我魂穿啊，我在那边的身体肯定挂掉了。我想一下，你打我妈的她方言重，这样，你打我姐的。] 发来的号码，程香存到手机里。 程香：[我先联系一下，等会儿回复。] [好，我在这里等你。] 拨了出去，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里面是一个女声。 “喂，你找哪位？”可能看到是外地号码，对方用的普通话。 程香：“你好，请问你是陈超的姐姐吗？” “哦……我是。” 她的回答多了点黯淡的东西在里面。 接下来该怎么问呢，程小三同学犯难了。她抠肠抓肚，电话里先她一步询问：“你找我什么事？” 你弟弟做了个噩梦…… 我去，能这么吓人么。她简直被坑了一个世界大难题。 “陈超有很久没联系我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哎呀，她的小机智终于上线了！ 程香被自己给感动了。 陈超姐姐：“你不知道？小超他……早就去世了。” 装作惊愕：“怎么可能，我前两年见到他还好好的！” 语调语气，程香觉得自己的表现完全就是戏精附体，perfect！ “对不起，我、我太意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年了，小超是上班回来后，心脏骤停……” 说到这里里面的声音回落了下去，疑似有哽咽声。 程香沉默了，作为知情者，总不能告诉她他弟弟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还能种“草”和丧尸对打。她会被人扭去精神病院吧。 “那个……请节哀！叔叔阿姨还好吗？” 结果电话里头问：“你是小超的哪个朋友？” 这问得程香又想抱柱子求助。 姐妹是给她卖水的朋友啊喂…… “你是小超之前的女朋友？” 有这么吓人的，吓得她都三魂丢了七魄。 程香：“我只是他玩得比较好的女性朋友。”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那个人。” 说完还叹息一声。把程香的八卦之魂勾了出来。 陈超和之前的女朋友？听着就有故事啊。 陈超姐姐：“我爸妈都挺好的。” “这样啊，让叔叔阿姨多保重身体。” 就说嘛，陈超做噩梦完全是想家想的，根本不是什么预言示警。 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还在没？我打电话问了，你家里人没事，你姐问我是不是你前面的女朋友。小伙子你多大啊？] 跟他姐不敢随意乱侃，跟他程香是完全放飞。 陈超：[咳。我年纪有点大，没事就好，我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 [你姐把我当成你的前女友，你就没什么解释？还有，你在这边是猝死的。] 陈超：[都是生后事了，没什么意思。不太痛苦的死法，反正我没什么感觉。] [我能量币不够了，得先闪了。过几天联系，今天的事谢谢你，改天请你吃好吃的啊！] 程香发了两句，陈超再也不回复了。这溜之大吉的做法，越让人怀疑。还请她吃东西，末世的东西能吃？ 楚旭又要去出差，他这回接的单子事情比较多，还需要和他另外的伙伴一起做。预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到那时候都进入冬月了。 把人送到车站，程香抱着他的胳膊依依不舍。 “晚上不要工作太晚，工作再好也没有身体重要。” 楚旭全都听着，听她的叮嘱还听出了享受感。 “你也不要太拼了，早上开店的时间弄晚一点。” “好。”笑得眼睛弯起来。 程香很珍惜现在的时光，以前像这样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滴，虚空泉眼升级，请宿主添加养殖物种！” 坐在公交车上居然听到了系统提示，程香诧异，沉下心查看空间里的情况。虚空泉眼变大了，泉眼出水的位置高悬着如同西方古代的典雅喷泉，从高悬的白璧雕像石柱里涌出。原本不是很大的水池拓宽得足够像个鱼塘，拉扯的关系连带整个空间布局都显得扩大了一圈。 这是虚空泉眼第二次升级了，不知道下回会不会变得有篮球场那么大。 荷花莲蓬在一个角落昂首静立，碧幽幽的水面泛着粼粼光泽。若是在水池上面搭建一座水榭亭子，一定很唯美。 程香翻着商店里的建筑图纸，里面的建筑五花八门，有古堡有香榭别墅有哥特风有高科技的悬空城市堡垒。中国风的古代建筑也很多，每张图纸上都有设计者的名字。设计有粗糙的，也有精致华丽的，有取材昂贵奢侈的，也有廉价实用的。 她的要求不在于有多金贵稀有，只要求舒适写意，便找到了一个和竹屋相匹配的茅草水榭亭。 不方便进空间买卖，她只好将它做好记号先保存起来。 网店里响起了“叮咚”声，把程香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有钱人：茶叶呢！你的茶叶都很久没上了，是货源出问题了？ 菜店里的事忙不过来，她完全忘了要找人炒茶的事。 香香：对呢，很不好意思啊！ 有钱人：那你以后不卖了？ 香香：大概是的。 她还没找到经验好的炒茶人啊！ 有钱人：供应商是哪家？ 这大少爷还真执着。 香香：对不起，不能告诉你。 元艋把对话截图发给元夫人看，搞不懂他妈为什么一定要认定这家的东西。明明只是个上不了档次的小网店，完全拉低了他们家的生活品味。 元夫人看到后发来信息：你问问她，他们店铺里的纸符是从哪里来的？ 元艋：不是吧，这种事你也感兴趣！ 元夫人：让你问就问，别啰嗦。 有没有搞错，要他办事，还对他这么凶。 元艋不耐烦还是不敢违抗母上大人的命令，否则一个不好就被冻结零花钱。经济大权完全被母上大人掌控，人不如狗哇！ 有钱人：你上次送我的符，是你们店里的特色吗？ 元艋换了个问法，他要是学他妈那么问，估计得被当成神学信奉者。 程香看到这个问题，也确实认为这只是富家少爷打发无聊时间的随意一问。 香香：不是哦，我们只对店铺的特殊顾客赠送这项福利。 回答了问题还拍了马屁，程香觉得有钱少爷应该不会再出难题了吧。哪知又有信息过来。 有钱人：这符有什么来历，不会是下的什么诅咒？ 元艋邪恶的想，把他妈弄得这么不正常，难不成这家店铺里真有点邪门？ 程香翻白眼。这人是有多无聊，逮着店铺客服玩这种幼稚游戏。 香香：你想太多了。我们店长不过找了个道士随便画的，驱邪保平安，心诚则灵或许根本就没用。反正我没见过有什么神奇功效。你就当它是个装饰品，欣赏欣赏就行了。 拿纸符当装饰品，这品味得多变态。元艋嘴角抽了抽，把截图转给元母。 元艋：我尽力了，现在我可以去玩了吗？ 元夫人看完聊天记录，支着下巴凝思。 难不成真是她弄错了，不是纸符的作用，是她运气好？ 可那天劫持人的刀子刺中了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腹部有一股力量，撞得她身上青紫了好大一块，到现在还没有消退。 要不是符纸，还能是她自己的身体特殊刀枪不入？ 这怎么可能，在这之前她还摔了一跤，跌破皮肤流了好多血。 元夫人坐不住了，她拿出手机拨了他丈夫助理的号码。 “帮我联系一下秦大师。” “什么……他出国游访去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好了，我知道了。” 搁下手机，元夫人捏着符纸出神。 居然这么巧，秦大师不在，一年半载内不一定回来。她这次遇到的问题，找不到人给她解答了。那么，她就只有亲自去那座城市跑一趟。 若是真有那样的得道高人，她的弟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空间里的鸡蛋孵化了，毛茸茸的小鸡，像一团团黄色的小绒球。程香一次孵了50个，出了42个，有八个坏蛋被系统回收了。没想到空间出品的鸡蛋，也会存在孵化不出的问题。程香还盯着这个结果愣神了好一会儿。 有了小鸡就需要饲料，程香选择自己加工，购买一个小型的磨粉机器，以及饲料配料仪器，一起放在临时购买的小型加工房里。 使用方法和果汁奶茶调制器差不多，按照上面的配料成分，将东西找齐放入不同的进口处，启动开关，机器会自行按量配料。并在成品出来后自行装袋封口。 种的麦子豆子旱稻都有了地方去，程香塞满的储存保鲜仓库，消减下去。制作多出来的饲料还可以拿去交易界面售卖，价格比纯卖粮食要贵得多。 空间养鸡太便利了！ 里面的卫生清理也可以系统完成，但那样产生的粪便和废弃物就不可以回收利用，而是直接变成系统的养料。 粪便和废弃物同样可以经过加工，变成农家肥料。直接放弃这对程香来说是奢侈浪费，她的蔬菜地多的是地方需要。与其花钱买，不如自己生产，自给自足。 她不得已又购买了一台小型清洁功用机器人，以及粪便合成肥料处理器。 [老乡老乡，上回那事你再给我问问。我昨天晚上又梦到我爸了，他半个身子看不见，对我说了好多，让我好好活着，不要对家里有什么牵挂……我担心，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打开信箱又看到了来自陈超的留言，程香搓了把脸真想装作自己不存在。 程香：[你让我再打电话去跟人说什么啊？说你死了老是给我托梦，骚扰我给你家传话？你这特么确定不是在给我找事干？] 她心地再好，也没这么让人坑的。但是遵从本心来讲，如果她是陈超她也会和他做出一样的事。虽说死了就死了，那些都是身后事，可真当经历那样的事，有过感情羁绊的人怎能说放下就放得下。 那边停了好久，程香以为人没在，手里勾着莲蓬，采摘进篮子里。再看去，上面多了好多回复。 陈超：[对呀，你这个想法超级厉害。你只要说梦见我，是我让你转告我姐注意我爸的身体。他们肯定不会怀疑什么。这事这么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都相信他们肯定信。] [大恩人，帮帮忙，我听说加好友后，亲密度达到一定的值可以被邀请到对方的空间做客。你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不要这么冷漠嘛，要不是不能交易，我可以给你送个植物人当宠物。能哭能笑能说话，还能带你飞的那一种……] 程香想哭又想笑，他有这么好心，她不信。 程香：[你就是看我善良单纯好欺负！这人情债我得记着，你以后还我。要是不还，我就去你的位面做任务。] 陈超:[行啊行啊！欢迎之至。顺便多带点儿补给，变异肉吃得我都快忘记正常的食物是个什么味儿了。] 他还乐上了。 [滚蛋吧，你！] 摘完了手伸出去能够到的莲蓬，程香盯着水里的鱼垂涎了会儿，想着是不是能丢些珍珠蚌进去，这玩意儿好歹还值点钱。可一转头看到占着地方的砗磲，她的这点念头碾成碎末渣渣了。 第113章 “你说什么？小超他给你托梦？” “啊，对！对！” 天知道撒一个慌需要多少勇气，程香觉得这辈子都没办法直视陈超的亲人了。还好，她也不用直视，压根儿不熟。 “他在梦里跟我说，他不放心叔叔阿姨的身体，希望通过我帮忙转告你，让你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信不信做不做不是她能管的事了，反正话她带到了。程香心里一阵轻松。 “好，谢谢你。小超能找你一定很信任你吧！” 程香很心虚，“他不在了，我能做的事有限，还请多保重身体。陈超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们能过得好好的。” 打完这通电话，程香快虚脱了。谎言这门课程太考验良心。 手机立即又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是程妈。 “妹丫，哪天有空带小楚一起回来吃顿饭。你们两个婚纱照拍了没？” 程香声音懒懒：“他出差了，等他回来再说。急什么，不是时间还早吗？” “你呀！”程妈在那边无可奈何的笑：“非等天气凉了才着急，暖和的时候拍不舒服些？我也不问你们的事，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有主见了。” 程香一连声的应着，心不在焉的将莲子抠挖出来。 黑猫从沙发上跳到茶几上，嗅了嗅莲蓬，甩甩头脑袋扭到一边。 傻帽玩意儿！ 程香拍了一下它的脑袋，这荤素不忌的家伙，什么东西都想尝两口。倒是鱼缸里的，表现完全相反。几乎就没看它吃过东西，或许这货已经到了辟谷期？ 交流不通，她也不知道这两只什么情况，到底要赖她到什么时候。 和程妈闲聊完，手机来了微信。 骆俊皓：他是你的新男朋友？ 骆俊皓：什么时候认识的？ 骆俊皓：为什么你不等我？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我脑子里什么都空了…… 程香：有意义吗？ 这些无聊的询问，在错过了才发出来，不觉得有些脱裤子放屁？ 骆俊皓：你很喜欢他？ 程香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再看到他她会特别的不舒服。没必要的人，没必要的解释，她发了一长串文字来断掉所有的牵绊。 程香：你觉得这样有趣？我在你身上耗费了整整四年，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我为了你远离我原本的生活轨迹，我丢了我曾经最为看重的东西。每天24小时围着你打转？我在你眼中，可能，你一直觉得我做的这些是应该的。面对一份工作，精心经营可获得高额工资，哪怕是一棵树每天去收拾，它也会长大为我遮风挡雨。可我照顾你整整四年，我变成你的保姆小跟班还要伺候你爸妈听你牢骚的抹布女。获得感……失去了微笑和天真吧！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是温柔的残忍。 骆俊皓：可我没有出轨……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惊到了没有喜。 程香：谁知道呢。让我们就这么好说好散了吧，男人想结婚随时可以抓一大把年轻的姑娘。而我也找到了适合我的丈夫，我希望像这样的谈话不要有了。祝你能够幸福！ 骆俊皓：我们真的不能回头了？ 程香绝决的打上几个字。 不能，最好永不再见！ 拉黑删除，身体里的浊气一次清空了，世界格外的安静。程香抱起抱枕嗅了嗅，想在上面找到一点楚旭身上残留的青草气息。 程香：想你了。 拍了一张黑猫望着窗户的孤独照片发过去。 楚旭正坐在餐桌上，金主开了一间包间，来的都是这次技术工程的相关负责人员。他们这次的开发软件要做天使投资的竞标，还有一些漏洞和细节方面没有生成。 包间再次打开，一位年纪偏大的男人嘴上留着一抹胡须走进来。 细微的灵气波动，男人心里咦了一声，目光在在座的人员之间搜寻。 “这位是我们这次项目的投资人恭总，他本人是人工智能研发的合伙人。” 楚旭感觉到手机震动，碍于交际场合，站起来同恭总握了握手。 在那里！ 龚总眼神微眯，一抹亮光璀然闪过，含笑的肌肉下藏着几分僵硬冰冷。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楚先生有没有兴趣直接来我们公司入职？” “暂时没有。谢龚总抬爱。” 楚旭一贯清冷不失礼貌的拒绝。龚总做出遗憾的劝说了几句，见楚旭没有半点心动，就将话题带过说到了项目融资竞标上。 这顿饭吃得比较久，楚旭借口去厕所翻手机看了一眼。走了一段，敏感的查觉背后有什么人在盯着他。 他转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错觉吗？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一双眼从大厅的花瓶后探出，楚旭正和程香聊着逗她说些甜言蜜语，忽然身体一震，好像被什么给打了一下。他脚步顿住，转头看向四周。 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没有痛处也没有污迹。 怪极了。 楚旭走后，花瓶旁的大理石柱子上多了一滩血迹。 …… 家里一个人在，程香少了个大型玩具。她只能将过剩精力发散在空间里，无聊的进行各种买各种卖。 妖丹？ 挤了一下眼睛，以为看错了。再看还在，来自妖界的妖丹。 这……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妖界位面的宿主玩得这么开，还能养妖精摘妖丹。 再看那价格，程香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 5千万一颗，刚好能买一颗。 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去，一枚火红色的妖丹从空中落下。 原本在虚空泉眼里肆意泡着身体的泥鳅，一个打挺从水里蹿了出来。 脸上溅了几滴水，红色的内丹不见了。水里发出巨大的“嘭啪”声。 程香趴在长栏上，探着头看水里，脚上一个磨蹭，黑猫攀着她的腿爬树的爬到她肩头。 “喵！喵！喵！” 叫得又急又凶。 “你也想要？可我手上没有了啊！败家的玩意儿，一口吞了我5000万呐！” 她存了好久才存了这么多。 黑猫拿猫脸蹭她，呼呼着声音，似乎在跟她撒娇。 “没能量币，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找小秋要去！” 黑猫望着水面，绒毛爪子死死扣着程香的衣服，那表情就跟哭似的。 毛孩子这反应惹得程香又不忍心了，她把黑猫从肩上拿下来抱住，伸手抚摸它的额头。好声对它安抚着：“没办法，你们两个，我只有能力买下一颗妖丹。你都修炼了这么多年了，应该也不差再多等几天的。以后等我赚足了能量币，再想办法帮你去问问，总能再收到一颗。” 黑猫“咕噜咕噜”的呜咽几声，猫爪子洗着自己的脸。 还真是伤心的不轻。 小秋扎进水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程香担心的进来看过几次，发现水面没有一点波动，只好替它捏一把汗，回头忙自己的锁事。 王家村的油菜种植忙得火热，不到十来天的时间全部种下地。杨真又没了什么事做，跟着程香回去蹭吃蹭喝。 “我的天，你老公对你真舍得，这戒指几十万吧？”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程香听到她这么说把盒子拿在手里看。 “笨呢，你不知道上网查。” 杨真拿出手机搜上了，没多久惊叫一声。 “这个牌子的限量版啊，光设计费都要好几万，妈呀，你把一栋房子戴在了手上！” 程香心里吃惊面上不相信，“你别说的这么夸张啊，我当时问他，他还说不要多少钱，是他的熟人来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看他是怕你不接受，才故意没说数字。你男人玩得挺浪漫啊，搞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消化着这个消息，程香总算明白，这段时间楚旭为什么那么忙了。估计为了买戒指，把积蓄全部花光了。说不好还借了外债。 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热热的潮乎乎的。她根本不太在意物质性的东西，可这人默默的什么都做了却不告诉她。想到上次她还为彩礼的事跟他冷战，此时心里羞愧得厉害。感觉自己配不上他的真心。 “高兴傻了？你呀，找了个真男人。我觉得，有钱的人买钻戒和经济水平一般的人买钻戒，看重婚姻的意义后者更用心。他能够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一定是喜欢到了骨子里。这样的男人太难找了，你以后也不要辜负他。” 程香轻抚戒指，好想见到他，好想对那个默默做事的男人说，爱他，她会做一辈子。 “杨真，我是不是特傻？” 微光里，程香侧着头，眼睛里闪烁着珍珠光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长得浑身上下女人味十足了。 杨真想起了过去的时光，那些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青春记忆，仿佛还在眼前，一起讨论着有关某位学神的八卦。 然而八卦的人就要嫁给被八卦的人，虽然她过去一直调侃，让程香收归私有。真到这个时刻，她心里更多的是无法平静和不舍。不舍过去的岁月，不舍这个小女人变成了大女人。 她久久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嘴角轻撇，手指习惯性的拨弄了一下发丝。 “是傻，我们那时候暗示你那么多次，你还能笨的把学神奉献给了别人几年。不过，在我心里，我并不希望你变得太强大，那会让我没有成就感。” 到了今年，她已经感知到自己的朋友不需要她了。友情到这份上，她很惶恐，就好像即将让出一件重要的物品。她又成了孤独的旅行者。 第114章 “怎么突然要回去？” 程香看到杨真收拾好的行李，有点意外。 “回去看看我妈，我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要找中介帮忙出租出去。” 这两天有杨真在身边，两人一起挑选了伴娘礼服和请柬。虽然上面有两个哥哥先后结婚，程香对于结婚需要的礼数还是了解不清。有杨真在身边，她会安心很多。 可她现在要回去，这无疑让程香心里不踏实。 “去多久，还回来吧？” 杨真顿了一下，忽然失笑。 “你放心，我还要领你这边的薪水。哦，你房间里的衣服我看上了两套，还有那个葡萄酒。” “好吧，我一点也不想留你，你赶快走吧！” 居然忘了这个人的本性，亏她刚才还有点儿小犹豫。 “你跟你爸还是不来往？” 杨真父母离异又各自再婚了，杨真的爸爸很有钱，但非常重男轻女。可能杨真偏执好强的性格也和她的父亲有关，致使她如今对男人都失去了兴趣。 用她女强人的说法就是，人不好看还没她能干，找那样一个人供娱乐消费吗？ 相当的令人无言以对。 “嗯，他可能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杨真语气嘲讽，“前几天我看到新闻上说，他公司出了问题，目前资金困难，真是大快人心的事！” 在她的心里其实也向往着那份父爱吧！否则又怎么会去关注那些消息。 “别傻了，我对那种人只有恨。” 杨真只一眼就看穿了程香心里所想。 去车站送走她，程香叹息着，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降得住她。 坐了几站公交，程香去了菜市场。 苏瑶坐在摊位上看手机，这个点上没什么人。 “瑶瑶姐！” 苏瑶看到是她一笑，“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你那边的生意又只卖个大早？” “卖完了，还守着耗电费。生意怎么样？” “就这样，不好不坏。吃午饭没？要不我给我妈打电话，一会儿一起吃。” “不了，我一会儿回去吃。一个人无聊出来转转。听我妈说你在城里看房了？” 苏瑶尴尬的一笑，“我妈怎么什么话都给姑妈说。就是夜里跟我妈散步，看到发传单，说什么新楼盘有优惠打折，去了解了一下。” 程香点点头。“现在在扩建新城开发区，这会儿买合适，用房贷分期可10年还清。月供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啊！” 来了精神苏瑶问：“你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也有想买房的念头？” 打了个哈哈，程香笑起来。 “是我二哥，他们贷款在市里打算买房，我听他的意思，还想在县城也买一套。我对房子没多大的兴趣，但我觉得，你们要是一起买价格应该有折扣优惠。” “啊，修子还真有钱。” 人比人，苏瑶觉得自己的那点成就感又被比到了尘埃里。 “哪里是，你忘记我二嫂陪嫁的那20万了，加上家里过去的七八万彩礼，怎么着也漏下了二十多万。付首富才要了几万块，再月供，够运转了。” 程香能懂苏瑶的意思，无非是觉得她从旁资助了她二哥。她也不想想二哥那个性子，是会接受别人资助的人？ 就连买两套房子的决定，都是白茉软磨硬泡下来的。程香今天想起来说这些，是想提醒一下苏瑶，两人一起买房便宜，少几千也好过多几千吧。 “这样啊！那我联系他。” 苏瑶还是在心里羡慕的，白茉娘家那边腰包硬。不像她，两边四个老，压力大，还都是指望他们两口子的。 程香没开口说给借，她赚的多，可花钱的大头还没开始。一旦工程动起来，她还得想办法从别处找点钱来。 家里的地基动了工，程妈已经开口问她先借20万了。如今建筑材料价格居高不下，那20万都用得七七八八了。二哥那边也添了钱，多少程香没数，程妈说大哥和他是一样的。而大嫂在这节骨眼上还买了一辆车，闹得家里不是很欢愉。也难怪二嫂会想到去买房。 反正都不是简单的人，只是把这种心思放在了明面上来，多少有点寒碜人。 程香不爽她大嫂的这点心思，是以也不怎么和她玩。钱她不在乎，可嫂子这么做，她就不想拿出来往家里填窟窿。 虽然心疼爸妈，但她有的是房子住，家里的房子没她的份。年后她嫁出来，房子建好了还落不到她多少情分。何必自找苦吃。她心意到了，问心无愧。 从苏瑶那里出来，在街上走了走，忽然有些想吃烤肉。大口咬大口吃的那一种。 可惜没人陪，有些孤单寂寞冷。 想到陈超说过的刷亲密度，达到一定的条件可以邀请别的宿主来做客。她一拍脑袋，猛然记起来，上次和陈超姐姐说过的事过去好多天了，还没问过结果怎么样呢。 “喂！” 她刚喊了一声，里面听到人说话。 “爸，你躺好不要动，我接个电话。”然后才听到陈超姐姐对她说：“是你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这几天忙忘记了。” “你忙，我不急的。那个，叔叔阿姨怎么样了？” 听动静不会真给陈超预知上了吧？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程香听到走路的脚步声，陈超的姐姐声音疲累。“医院初步检查疑似为胃癌初期。” “啊！”程香叫了出来，见周围的人看她，赶紧低着头过马路。“初期、初期好好治还能治好。” 陈超姐姐“嗯”了一声，好像很难受，停顿间咳嗽了几声，呼吸声也带着不正常。 “那个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过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有点感冒，昨天淋了点雨。” “你要小心身体，如今两老都要你照顾。” 程香也说不了其他的，她隔了这么远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可以陶点补品之类的。 “还要谢谢你那天告诉我小超托梦的事，不然我也不会想到我爸居然得了这么重的病。小超他……很孝顺。” 是啊，连死到异界去了还不放心自己的父母。 和陈超姐姐聊完后，程香的心里沉甸甸的。进到空间，立刻把这个消息带给陈超，只是不知道他今天去哪儿了，居然没在，留言很快就被刷屏了。她只好每隔一会儿发一条。 黑猫照常坐在水榭亭子的栏杆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面。大有望成石头的意思。 罢了，都有事忙，只有她是闲的。弄点吃的安抚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个人的生活也得过精致。 科技位面此时正悄悄酝酿着一件大事。 “阿尔特上校，请问上校你拿出来的弹药研制成分可有具体报告，为什么能把我们攻了数月都攻不下的穴底臭虫给赶走？还请你据实相告。穴底臭虫的威胁，是人类史上一直头疼的难题，能找到对付它们的弱点，这无疑是人类发展中将迎来的新曙光。” 年轻的军官双手交叉放在桌案上，面对八方会审，嘴角轻蔑挑起，一头金黄璀璨的发色熠熠生光。 “哦？尊敬的长官，你们打算用什么来和我谈判？” 狂妄的口吻，挑衅着在场每一位将领。 “阿尔特上校，请注意你的言辞。”波德少将严词呵斥，在他看来，面对军事高官审问，还能这么不知好歹，他是还不知道送上最高决策层的军事法庭，会有什么后果吧。 年轻的阿尔特上校手抚唇角轻笑出声。 “既是如此，那便叫臭虫来吧！它们看起来很友善，至少在诚意上这一点，相当可靠。” 居然拿他们和臭虫作比较，这是对军事最高长官的侮辱。 沉不住气的年轻少将把仪式桌拍得震天响。 “阿尔特，你别忘了是联邦给你的这一切！” “没有联邦，你不过是一个窝囊跪俯在堪萨威尔脚下□□趾丫的走狗！” 这段不为人知晓的阿尔特上校崛起史，是贵族人私底下供以饭后闲聊的趣味品。从来没有人敢当面给这位异军突起的上校难堪，可它依然被传送转述着。 阿尔特上校有位身份不详，来历成迷的风流母亲。还有传闻，阿尔特上校是人类和虫子的结合体。是肮脏暴力残忍的代名词。 如今，被这样毫不遮掩的揭露出来，上等人终于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呵，这些自诩不凡的高等人，除了会做这些，还会什么？ 高背椅滑动，黄发流金飞扬。再场众人凝视这匹无法捉摸透的野马，各自在心里下着批判。 不入流的下等野种，也配坐在这个地方！ 这个肮脏可耻的家伙，眼里没有一点民族大义，早知道他会成为祸患，就该早点毙了他。 “抱歉，我没有时间听你们对我身世的意见。如有任何不满，请上报军事法庭。” 手拂过军帽，戴在头顶，白色的手套不染一丝灰粒，孑然向议事室之外走去。 最上方的联邦瓦扎勒大将，默默的用食指敲击左手手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大将，阿尔特太过分了。我很怀疑他是否有修过军事军规礼仪规范课程。他简直就是一个从乡下小星球来的野蛮人！” “制服穴底臭虫关系人类发展，阿尔特上校手握利器，会不会新生变数？” “要我看就要将他就地关禁闭！” “阿尔特上校已经失去了一个军人的高品格高素质……” 批判之声哄闹不断，作为最高长官，瓦扎勒大将必须收拾这个烂摊子。他嘴唇微阖，目光深邃的注视下方。 还真是一个会惹事的臭小子！ 第115章 （修错） 楚旭这边进展不太顺利，本来都快结束了，哪知对方突然要修改原本的程式设计，如此，做检测端口调试等等，都要改动。原本的完工时间也就拉长了。 “诶，楚旭，你脖子上的挂坠好别致啊？” 一位女性工作人员，进来送文件的时候忽然道。 楚旭看了下领口，刚才空调开的温度略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了里面的吊坠。 “哦，装饰品而已。” “对于我们做设计的人来说，你这吊坠设计独特，这上面的是什么动物？可不可借给我看一下？” 楚旭看到她眼底的金光，眉头下意识皱起。 “抱歉，私人物品，谢绝观看。”手指微动，把扣子扣了回去。 女人失望的叹息一声：“你还真小气，不会是什么传家之宝之类吧？” 楚旭从电脑前抬起头，声音低哑：“我有洁癖。” 落地有声，砸得女人的五官都变形了。 …… 程香弄了一堆木柴，点燃串了只鸡在上面烤着。空气里花香的味道十分好闻，她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葡萄酒，醉陶陶的放着手机中的古典音乐，一边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交易界面。 人生三大乐事，有花有酒有美人。 好吧，她自己也算是美人吧！ 想到这儿先笑了起来，和空间相处久了快得神经病了。 敲了敲巴鲁仕。 [干嘛呢？忙不忙啊，出来聊会儿？] 巴鲁仕那边过了几分钟来了回复。 [参加新女王的加冕宴。] 这么高大上，找个聊友都这么难。 抓起刷子给鸡肉涂抹了点油，翻了个面继续烤。 这里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连接外面的网络，否则还能拍张照片刷个博。 因为无聊而被逼着去挣能量币，程香觉着她这宿主也是当得世上头一份了。 科技位面阿尔特：地球位面的宿主，我请求与你做一笔交易。 程香一下子来了精神。 [好说，好说。你要做什么交易？] xx:今天她怎么这么好说话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求一下，卖我一些饮料吧，美丽的地球人。 额，饮料这个梗他们还没有忘记吗？这是有多大的吸引力，她确信她的配方里面没有违禁品。 阿尔特：请上架2000kg辣椒种。 一口红酒不上不下呛在喉咙里，程香狼狈的咳嗽，二郎腿也翘不起来。 [你知道2000kg能种多少辣椒？] 科技位面的人有这么重口味，这是打算开一个辣椒王国？ 阿尔特：你只说要不要进行交易？ 这么傲，程香撅高了她的小鼻子。 [暂时没有，等我有空的时候种点儿。] 没有好态度，不约。 阿尔特：那么，等你的好消息。有货的时候，请务必联系我。 一个好友申请甩过来，程香瞧了瞧，等级19，比她能耐。不过她又没说要加他。眼睛一合，无视。 交易界面上这么多选项，又不是她才有辣椒。就像那些执着饮料的人，她完全无法理解令他们疯狂的点。 烤鸡香喷喷的气味，勾引来了几乎化成猫石的黑猫。 程香对它勾了下手指头，小东西自动自发的跳到她怀里。 取下烤鸡闻了下，程香享受的轻哼。抱着猫一起出了空间，坐在沙发上给向小安发视频骚扰。手里拿了一把刀，把烤鸡切开，撕下一块肉递给黑猫。 就是这一打闪的时间，里面接通，程香看到了了不得的画面。 “向小安，你是不是该做点解释？” 打开视频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向小安而是霍勋，程香都以为自己进错号了。直到霍勋将镜头一转对向了蹲在地上洗碗碟的疯女人。 “我去，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成双的？向小安，你不够意思啊！” “什么什么啊！”疯女人贤妻良母的刷盘子，弹吉他的纤纤手指拿着抹布，满屏的不现实感。 “我在这里给他打工，你不要脑补太多。” 程香挑眉：“真的？你还需要打工？” 我信你才有鬼。 依她的性子真的没什么她连解释都不可能有，还像这样老实的刷盘子。 眼睛不敢看屏幕，分明欲盖弥彰。 等等……这手机是霍勋拿着的，所以，她有没有可能是不敢看霍勋呢？ 程香咬了口鸡翅，欣赏着某个女人被爱情照顾的呆萌相，咧嘴一龇，调侃道：“处到哪个阶段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你干脆挑我同一天，我们一起举办婚礼。到时候再一起度蜜月，带着糖包，多浪漫！” “哎呀，香香，你不要瞎说。我们真的没什么！” 盘子洗完了，手机画面一晃，眼前一片黑。程香瞪大眼睛想看点什么出来，可惜不光是声音还是画面都给人堵死了。 再出现是某个女人红润发光的脸。 呦呦呦，刚这两人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程香看好戏的暗送秋波:“小嘴儿可真红啊！” “呸，你怎么这么讨厌！”向小安的脸更红。 “你怎么这么讨厌！”学着她的调调，程香拖着嗲嗲的尾音把她的媚态学得百分百，手上还拿着鸡腿晃。 向小安彻底没声了，鹌鹑的看程香吃东西。 “我上回给你的东西有好好带着吧？” 向小安想了一下，“那个啊，我挂包上了，今天没背。” “不是让你贴身带着，回去挂手机上？老娘我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锦鲤，我下回查看，没带我要你皮！” “求来的？你是不是又被人骗了，淘宝才卖9块9。” 向小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眼瞎。 程香暴躁：“让你带就带，再废话削你！” “行行行，你送的就是9毛9我也会乖乖带上的。你是谁？你是我的精神伴侣！” “别把我的鸡肉弄变味，你这煽情的话留着对霍勋说去。” 程香问起了她最近的情况：“家里的债还清了吧？” “嗯，上个月还完了。对了，你这次发喜帖，有请星含来吗？我们宿舍四个人，就缺她一个了。” “是啊！”程香沉默了。这种场合请她来更多的是伤害吧？她最怕看到她明明心里很难受，还要扬着灿烂的脸笑。 “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你不是有个活动，什么时候动身出发，需不需要我陪护？”说完马上想起来，“忘记你那里有个保镖了。” “程香，你不要再说了。我要你不要他！” “你说这话，不怕他一会儿吃醋！我想跟你一起去是想看看楚旭，他都走那么多天了，那个活儿还没做完。” 向小安：“你个有色性没人性的！” “呵呵，谁叫我男人那么帅，□□他！” 两人打了会儿嘴仗，向小安说了集合的时间和地方，两人中断通话。 …… 宾馆，楚旭忍着饥饿疲劳的从外面进来，扯了下衣领换鞋，眼神里忽然发现有个地方不太对。 他的行李箱摆放的面不对。早上离开前动过里面的剃须刀，他记得正面是对着门的方向，背面在里面向墙。现在却反过来了。 神色一凜，走过去滑动密码把箱子打开。里面的衣服也有动过的痕迹，夹层里的一张纸片掉了出来，这说明有人曾打开翻动过。 手指岔开放在嘴唇上，另一只手抱臂。 他最近没惹什么人，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地方，难道单纯是小偷，或者是宾馆的清洁工？ 但他并没有丢失什么物品，只是东西都被翻动过。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贵重物品都随身携带了。 有了疑点，他不准备放过蛛丝马迹，谁知道这人还会不会再来。 打开笔记本电脑，活动了一下手指，眼镜底下一片浮光划过，目光一瞬变得凌厉。 敲击键盘输入代码，冲破防火墙，找到监控器。唇线绷直，加倍速率播放，没多久画面里出现了清洁工的身影。一个人打开了他的房间门，画面再一转，按住暂停，扩大图像。 楚旭发觉有点不对，手指微动又将面倒回去。对比了一下，发现开门和关门，前后竟然不是一个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进去的是个长发女人，可出来的体格偏大，更重要的他是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 这点眼光，楚旭自信，他能判断出来。 伪装，人员掉包？ 不管是哪个，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虽然奇怪又有点恐慌，心里却越发的冷静起来。 收拾了一下东西，楚旭特意摆了一下东西的位置和方向，上网购买了一款迷离摄像头。 他要看看是谁在他头上动土。 …… 程香照常的给楚旭发视频，说了她要陪向小安过来参加节目的事。 楚旭目光变了变，但看程香那么开心，阻止的话打转了一下，没说出来。 不要紧，到时候找借口去公司加班就是了。反正摄像头可以远程查看。 “向小安前夫出狱了，你说他怎么那么安静啊，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来看。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招？” 程香说这次跟来，也是担心向小安这边出问题。之前她前夫的家人气焰嚣张的撂狠话，怎么会突然改了性子？真的是去牢里待了几年，改造好了？ 然而会按照好的一方面发展吗？程香心里怀疑。随着时间越推进，她的怀疑越加深。 “嗯，你可以找姜凯，通过他的人脉去查一查。向小安现在还不是公众人物，目前出黑料影响还不大，但如果上了电视节目，公司的推广包装出去后……” 他的话没说完，程香已经明白了过来。 捧杀！ 在她成名后再让她狠狠的跌下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第116章 程香联系了姜凯，他那边有事。说是出了个人命案，要等回警局了再帮她找人问一问。 晚上把阳台上晒得半干的木柴丢进空间，她没在身边，楚旭明显又加班熬夜了。她得多准备点儿东西，到时候给他做好吃的补补身体。 在空间里放了几块大石头，做成临时灶台，架一方铁锅凑合用。不是她不想做厨房，而是这样更有野趣，就好像在一处环境不错的地方野炊。 打电话给王学勤和苏瑶说了下，明天的菜他们两个对接，她有事这几天不开店。 程香又在空间里转了转，抬手将小型仓库升级成了中型仓库，由小小的单间单层，换成了20平的双间双层。有了载货起重机和传送带，搬货运货有了极大便捷。 把作物全部采收，程香累得双腿发软。尽管身体体质提升，奈何空间作物太多，仅凭她一个人仍感到吃力。不知道那些动辄上百亩领地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深有被食物给压死的恐惧感。但累也有好处，几乎不用酝酿困意，身子沾到床铺就睡了过去。 早上天放亮，程香拧了个小包坐车到市长途汽车站。 打电话给向小安，她人还没到。程香无聊的在附近商铺里逛了逛，买了早餐，吃了两口完全吃不下去。那股怪儿折磨着她的味蕾，比吃黄连还难忍。 没多久一前一后两个人到了。 “香香！”向小安的红色裙摆迎风招展，耐看的脸上光彩熠熠，和记忆中初次相见十分张扬的她重合了。 在她身后，霍勋拿着行李箱，脸上似有几分含蓄清淡的弧度。 向小安半个身子挂在程香身上，“太早了，我还没睡醒！主办方那边也太着急了，明天才开始试录，今天就要过去。明星挣的钱也不太好拿，还没有做一个小主播舒服！” 这个怨念的家伙，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种机会都上不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眼神都懒得给她，程香掏出自己的证件。 “帮忙打个票吧，我和小安先去候车室。”说着眉毛挑了挑，暗中传递着只有两人才懂的意思。 霍勋从容接过，手中的东西准备拧走，给向小安跳过来抓在手里。 “去吧去吧，我跟香香说悄悄话！回来给我买点吃的啊，我要蒸玉米，一笼蒸饺放辣椒油，还要一杯豆浆。”末了甩去一个飞吻，“你最好了！” 这事换成别人来只会显得矫揉做作，可向小安那张向日葵似的大笑脸上，只会觉得光芒万丈活泼俏皮，不经意间被她的光芒晃到眼。 程香看到霍勋停滞了一下的目光，把头侧向一边偷笑起来。 这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居然看对了眼。当初向小安撩霍勋，一个疯癫嘻哈，一个沉默疏离。向小安的轻浮搭讪还被拒绝了来着，才过了多久，风水就变样了。 “你们两个这样，有什么打算？” 向小安瞬着一双大眼睛，语言依旧豪放直白：“负责到底啊！你放心，我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程香黑线了会儿，“霍勋怎么说？” “还能怎么，能娶到我是他祖坟上冒青烟了。像我这么有颜值有能力又会卖萌的人……哎呦！” 程香一手指敲到她额头上，没好气道：“说不说人话？你再乱侃，我转身走了。” 向小安吊住她的胳膊，讨好的晃动。 “对不起嘛，我现在心里烦。你知道我这人，一着急就说话没谱。” 还知道自己没谱，程香白眼仁怼之。 向小安的浮躁沉了下来，脸上多了些苦闷。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和他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不小心睡了几次。” 食指按了按眉心，程香是知道她有多没谱了。 睡了几次？这神经是有多粗壮。 就霍勋能不小心让她给睡到。不是程香太看得起霍勋，而是霍勋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和她哥交好的人没有哪个是简单的。何况是被他二哥赏识，不是程小二第二变态，再不就是宗师级腹黑。 “我跟他没别的关系，再说我还有孩子要养，这时候哪里有时间想这些。” 程香看她没心没肺，嘴角抽抽，决心不管她这个被人吃了还不自觉的大傻子。 坐着吃瓜看戏，也是件趣事。 关于节目上的事程香不担心，生活上呆萌又疯魔的人，只要一上了舞台，整个聚焦点都是她的。这是向小安与生俱来的天赋，什么忘词啊紧张啊，在她的跑场子经历里几乎没有遇到过。 与其替她着急，不如啃两个鸡爪。 霍勋一路上极尽照顾，递水递纸巾找车找宾馆，比贴身助理还要贴心。 “香香，我们定个双人套间吧！” “你们两个订，我去找楚旭。” 向小安垮了脸，“你现在就走？” 看了下时间。刚到12点，楚旭那边应该下午班了。 “嗯，一会儿你把房间号发给我，我来找你们。要是你们去了电视台，就不用管我。我有地方去。” 向小安舍不得，“我还打算跟你一起故地重游，去小吃街从头吃到尾。我们也有很久没去过学校了。” 霍勋道：“你别忘了晚上还有直播。” “好讨厌哦，香香不去我上去睡午觉。”鼓了鼓腮帮子，向小安靠在柜台上等门卡。 这个疯子也终于有人能治了，程香脸上露出姨母笑。 找到楚旭所在的地方，这家公司没有他在上海的那家规模大，她在门外树下等了会儿，自动门打开，一身白衬衣的熟悉身影从光晕中走来。 两人相视，眼睛里印着彼此，皆是一笑。 “这么热，怎么不去里面等我。” “我跟你说过我不怕热，不信，你摸摸看，我身上一滴汗都没有。” 楚旭咳嗽了一声，被程香的言语带歪思绪。 慢半拍领悟过来她刚说了什么的人，把额头上的碎发扒下来。“我是说手！” 温热的掌心握着她的五指，贴面的温热到了耳边。 “回去检查，我一定细无遗漏。” 哪怕熟悉了半年多，程香还是猝不及防的给撩到兽血沸腾。 涨红的脸面粉光霞色，吐馨花朵诱人采撷。 楚旭翘着嘴角眼神暗了暗，拉着她的手带她进了一家快餐厅。 “你吃饭的时间很紧吗？平时都在这里吃？”程香从热浪中缓过来，盯着他清瘦了几分的身形。“要不急，先去你住的宾馆，我给你现做。” “别忙。”楚旭按着她的手，“我去点个餐，你吃什么？我今天晚上还要加班。” “你点你的，我不吃。” 听到他又加班，程香下意识皱眉。 楚旭点餐很快，如今有了手机支付在线点餐功能，自助下单不用排队，两分钟就搞定了。 “你把门卡给我吧，一会儿你上班，我去宾馆里休息。” 程香这话有两层意思，暗示楚旭她要进空间里拿东西。 眉毛搅在一起，楚旭两手放在桌子上，心知瞒不过去。 “你现在不能去，我给你另外订一家宾馆。” 程香敏感的看向他。什么叫他住的房间不能去？她不能去的理由是什么？ “听我给你解释。”楚旭眼睛往周围看了一圈，手指在手机上敲字。 程香莫名，听到她的手机响，眼神更为诡异了。 有种地下党接暗号的既视感。 楚旭：我怀疑有人针对我，这几天总感觉被一双眼睛盯着。我住的地方不安全，你不能去。 身上的毛都炸/开了，程香不敢相信。但楚旭根本不会和她开这种玩笑。 程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然不可能这么慎重的拒绝她住进去。 楚旭点了下头，跟着敲了几个字。 [有一点。] 程香还想问，楚旭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方便。 他被跟踪了，这周围有没有危险他不知道，但谨慎起见，把程香护住不让她牵扯进来是最重要的。一切只等宾馆那边的人露出马脚。 “那行，你吃饭吧。一会儿我去找地方住。” 不自觉的怀疑起周围的人，一瞬间走进了人人都是跟踪狂的怪圈，程香身体绷紧开始警惕起来。 楚旭和程香分开，临走前很是深意的看着她。他不希望她涉险。 但让他一个人陷入危险，程香做不到。上次因为巴鲁仕一家，她已经无能为力过一次，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放他一个人去面对。 进到空间，程香想买点辅助的东西，在交易界面翻找着，忽然脚上被软乎乎的东西抱住了。 黑猫？黑猫有这么大吗？ 程香吓得一跳，脚使劲儿一蹬，花草摔折了一地。 惊魂未定，花草堆里冒出一个黑黝黝的小脑袋，头上顶着花瓣儿，一只肉呼呼的小手张开，撑着地面一耸一耸肉虫子似的爬出来。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虫爬爬的物体很是执着的到了程香跟前，抬起一张年画娃娃的脸，对着程香张开双手。浅棕色大眼睛水水的，白嫩的额间有一道繁复的水鳞纹。 此时瘪着嘴，似乎受到很大的委屈，可怜兮兮的问人索要温暖。 呵呵，空间生了个娃？ 程香眼抽嘴抽，避之如蛇蝎。 “喂，你别以为你是小孩儿我就不敢打你啊！你你你……离我远点儿。” 小团子当即撇着嘴哭了，眼泪跟失了控的水龙头似的。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吐泡泡。那泡泡还不散开，一个个摇摆着往空中飞升。 第117章 程香看得傻眼，不明白这小孩儿是什么操作。但看她哭得可怜兮兮，又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小家伙长得软萌软萌又粉雕玉琢。 “嗖”的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蹿下，奔到小人儿身边，翘着尾巴转了两圈。转到后来张着嘴巴连连“喵”起来，露出几颗尖锐牙齿，前半身还不停耸动着，活像在捧腹大笑。 脑袋里飞过一束灵光，程香原本还不太确定，猛地，嚎啕大哭的小娃手指一点，一个水泡泡把黑猫裹住往虚空泉眼送去。黑猫挣脱不开，在程香的视线中光荣变成了一只新鲜出炉的落汤猫。 好吧，你们妖精打架，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玩儿这么开。 不过小秋有点奇怪啊！ 程香蹲到小娃身边，盯了一会儿她的脸。用手指碰了一下，是真泪水。跟着发现她皮肤的触感温凉滑软特别好摸，不自觉伸手捏了两把。 “好q，好有弹性！” 发觉小人儿没有抵触，程香大着胆子的上下其手。她决定喜欢她了。 小秋吸着鼻子变哭为笑，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发出声音。 程香玩儿够了，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情况。 “小秋，你化形了？为什么不能说话？” 小秋用手比比画画，可程香完全看不懂她迷一样的手指动作。 着急的小秋张嘴又吐了几个泡泡，完了自己抓抓脑袋，似是很懊恼。 “慢慢来吧，你这么大点儿处于人类的婴儿水平，你要是突然说话了我还觉得吓人。” 顿了一下，程香想起来，楚旭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差点耽误。 放下小秋，她打开交易界面，买了一张隐匿符一张定身符。她如今也不是菜鸟一只了，有这两样足够把人逮住。还可以悄悄潜伏进楚旭身边戏耍他一下，想到这儿她顽皮的笑了。 临出空间看了下信箱，没看到陈超的留言。不过他爸妈的事他在另一个位面，有心管没有能力做，知道了也是多余。 随自然吧！ 小秋扒着她的腿，怎么都不愿意松手，程香要把她留下她就哭，当真是个无耻又贯会用眼泪攻击人的小孩。 程香拿出了吓唬巴鲁仕一家的手段，只是这小家伙撅着小嘴一点不买账。 “你真不怕啊？可是你不怕我怕啊！我可是奉公守纪好公民，我带着你被人当成人贩子怎么办？你希望我去小黑屋喝茶？”她大把的好人生要因为一只精怪而毁掉，说什么也不干。 两人僵持着，程香打算把她硬拉下来，就见她抓去的小人不见了。身上的触感还依然存在。 她这是隐身了？ 程香捏了自己一把，晃了晃神。 “我买的是高阶纸符，能隐身四个小时，你坚持得住？” 程香还是觉得不该带这个不稳定因子。 小秋的身形露出来，怏怏的瘪着嘴，欲哭欲诉的眼神揪心的望着她。 这么软萌萌的娃，仿若一万伏特电击加身。程香的理智有些绷不住。 十多分钟后，利用障眼法程香顺利溜出酒店，手里掂量份量不轻的小家伙。 “一会儿不准添乱，不然将你下油锅，炸成肉干！” 小家伙咬着手指连连点头。 贴上隐身符，混进电梯里，程香不知道楚旭办公的楼层，正想着要不要弄迷了前台接待，查查电脑。就见小秋同学手指一钩，其中一个人中邪的走到电梯边迟钝的按了一个数字。 显示的是六楼，电梯门打开，程香赶紧踏进去，外头人影钻进来，原是一个人抱着两盒东西。 “谢谢啊，七层帮我按一下！” 程香脸都变了，摸了一下身上的符纸，再看一眼光滑的电梯壁，眼神惊悚。 那个年轻的男人还在翻手机，没看到旁边的人动，下意识的抬头。电梯壁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当即脑袋当机，一屁股摔到地上。 “我靠！鬼啊……” 程香抽了抽嘴角，这辈子居然还有扮鬼吓人的时候。伸手两个穴道点下去，让他安静的躺一会儿。 电梯到达，程香捏着小家伙戏谑蔑视的小脸，使劲儿往两边拉了拉。 “皮啊，我现在丢你进空间去！” 小秋忍痛两手护着脑袋，大眼睛蓄了两泡泪。 “又来这招，我免疫了。” 走道上有人经过，程香闭了嘴，手伸过去晃晃，确认隐身功能还在。单手抱着小秋找到楚旭所在的地方，只不过，他们好像在开会，整个办公区都没见到几个人。 “小秋，能穿过去吗？” 得到小家伙肯定的点头，程香一头撞过去，厚实的墙面不给面子的挡了回来，她眼睛里全是金星乱转。 丫丫呸的，你狠！ 程香恨不得掐死抱着自己脖子装无辜的家伙。鉴于她信用为负，程香甩手把人扔进空间。 撞墙的动静不小，吸引了外面的人也惊动了里面的，程香捧着心脏小心站远，避免与这些人有身体接触。 楚旭的坐在会议桌前，目光奇怪的看着外面。总经理助里匆匆出去又匆匆进来，说了句没什么事，会议便继续开始。 早一步溜进门，程香窃喜的站到楚旭身后。看到转了一下头的他，赞叹不愧是她男人，这灵敏感知度太强了。 忍住了想要搭上去的手。会议室里男男女女都穿得精神干练，最醒目的还是独属她家楚旭。就在她百无聊赖打量的时候，发现有一道隐晦的目光从对面格子衬衣女处递来。 又一只小桃花，程香不舒服的皱眉。眼睛忽然一挑，飘飘然走过去。 前台的主讲正讲得激情昂扬，“咚”的一声，一位女员工整个脑袋贴在桌子上。 “搞什么，佟珊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意见？你有你上来说。” 主讲生气了，这接二连三的没完了。 点到名的人一头雾水的揉着额头，眼神狠狠瞪着旁边的男员工。 “经理，贺亮他按我脑袋。” 男员工被指认也懵了，“我看到你自己磕上去的，你瞌睡没睡醒也不该这么冤枉人。” “你还狡辩，就你离我最近，不是你还能是谁！” “行了，你们两个闭嘴，是不是不想混了？” 总经理再次发火。 程香抱着臂慢悠悠的走回楚旭身后，心里暗爽。隐身干坏事感觉真不赖。 可这枯燥听不懂的会议，一开开了一个半小时，她的腿都站木了。要不是出手太多引人猜疑，程香真相给主讲人点哑穴。 出门后，尾随楚旭进了他的办公区，坐在椅子上刚喘口气，门打开，被她收拾的那叫佟珊的女人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我新买的茶叶，给个面子试试看。” 楚旭推了下眼镜，余光扫着茶杯。“我好像跟你说过，我从不吃别人给的东西，我洁癖！” 佟珊僵了下，兀自道:“泡好了随你怎么处理，我送出去的东西不喜欢收回。” 本来笑了一下的程香，给佟珊恶心到了。留着干嘛，睹物思人？这小手段一套一套的，她给她的教训太轻。 目光阴冷，手指弹了一道灵力出去，原本必中的事，却让她躲开了。 程香拿起定身符，闪身护在楚旭身前。 “小楚，好大的脾气啊！”外头一道身影放开佟珊走进来。 楚旭蹙眉，“龚总！”还以为龚总在说他拒绝佟珊好意。 来人笑了笑，目光让人不舒服。 程香不敢大意，这个人是一个灵修者。 可他走进来离楚旭的办公桌只有两步远，程香几乎觉得只要自己呼吸大点儿都能让对方听到。 “不知龚总亲自过来有什么事？” 程香看到那人的手布上灵力，一瞬间头脑大乱。身体比思维更快的拉着楚旭跳进空间。 突然的变化，楚旭看到熟悉的地方，浑身惊起的绒毛服帖下去。 “我不是让你待在宾馆？” 程香把符纸扯下来，巴掌大的长条黄纸自动化火变成飞灰。 “你先别急着骂我，你刚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那个龚总是个修炼者，他可以运用灵力，且他的能力在我之上。” 楚旭目光微凌:“你说你习的古武功法。” 满眼写着，你现在要怎么跟我解释。 干笑了两下，程香心虚。 “我们现在说外面的危险，不要说别的转移话题。” 楚旭冷漠的眼神。 程香咳嗽，知道混不过去，支支吾吾了几声。 “我之前就是随便试试，我也不知道会修炼成的，可我现在连练气一层都没过。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我哪想到这些，又有那么多事忙……” 反正让她说出为了反扑的理由，她是坚决不会说出口的。 “你觉得我该信你？” 程香莫名，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什么时候把信用值刷负了？ 第118章 对了对手指，程香可怜的皱着小鼻子。 眼眸闪了闪，楚旭暗自在心中叹气，面上依旧心硬的不理她。不是今天抓到小辫子，她还打算瞒他多久？ “你还生气啊！”程香抓着他的衣摆讨好扯了扯，把脸送上去露出几颗牙齿笑。 楚旭把头转开，心里早就软化了，但就不想搭理。否则，她还不得上天呢！ “你真的舍得不理这么可爱这么温柔娴静又可以吃又可以虎摸的女朋友？” 他只看到一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心中腹诽。作乱的小手又在他身上摸啊抓的，楚旭忍得牙根痒。 “哗啦！”滑动的水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楚旭以为只是鱼之类，没想到定睛一看，一个奶娃娃扑腾的在水里划着四肢。当即脑中的弦崩断了，快步过去跳进水里。 程香在后面看得愣神，意识过来楚旭误会了什么，反而看好戏的站在边上。 抓到孩子，楚旭和小娃的眼睛四目相对。两人互相盯着，彼此都没有动作。 程香还在想着这两人要斗鸡眼多久，一注水喷到楚旭脸上。打湿了他整个上半身。 抱着臂程香不厚道的笑了。 小秋这精怪真不错，无差别戏弄人，她心里找到了平衡点。 “怎么回事？”楚旭冷眼瞥着兀自笑得没心没肺的人。“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又拉到仇恨了，程香摸鼻子。“咳，你就被她淋一下，已经对你很温柔了。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坑我的，要不是我脑门儿够硬，这会儿早起包了。”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 楚旭的目光在程香小腹上打了个转，又推翻心里的想法。这么短的时间生不出这么大的娃。 程香：“你先上来。” 楚旭一身水的到了水榭亭。 “小秋，把水弄干。”程香指着楚旭身上的湿衣服。“你再顽皮，我直接一把火把你煮了。” 小家伙打了个哆嗦，满脸都是“欺负婴儿”的控诉。 “泥鳅肉对人类来说是滋补养身体的一味绝妙食材。” 小秋这会儿低头认输了，只见她额头的水鳞纹发光，楚旭周身的水渍全被吸到光团里，不一会儿光团又变会了水鳞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厉害啊！全干了。”检验了一下，程香羡慕。作为一个连练气一层都没有突破的修真者，除了会用灵力封一下别人的穴道，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动不动就飞，使法术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有几十万步的距离。 此时，空间外。恭总来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感觉到一点的灵力波动，这人真的凭空消失了。 难不成是那块灵牌？ 目光闪烁，心里越发酌定，要把灵牌拿到手。 “那个恭总是你们公司的投资人，我们现在出去等于是他的活靶子。” 小秋打鼻孔里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 “你能搞定？”程香看她。只是这家伙不太靠谱，谁知道会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更棘手的问题是，这个人如果拿下了要怎么处置。 “先想办法出去，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面。他找不到我们，我担心他找上我们身边的人。” 普通人对上灵修者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要是抓去做人质，才是更令人胆寒的。 “他是怎么盯上你的？”程香感到奇怪。 楚旭这会儿已经有了清晰的串联，拿出脖子上的吊坠。“我猜测是它。佟珊有一次特地问我要借去看，我没答应。她似乎是得了恭总的授意，刻意接近。” 程香一拍脑袋明白过来了。“这上面封的有灵力，是一个玄学大师的。” 能做到大师级别，灵力雄厚程度不是程香这种小菜鸟可比，当然灵力波动也就更大。被不良企图的人盯上，也就说得通。这是典型的夺宝事件，可吊坠是和楚旭达成契约的，一旦伤害到他的生命安全，就会开启保护攻击状态。 “他伤害不到你。”程香放心了，哪怕楚旭没有什么防备能力，自身也不会受到伤害。 “你又想做什么？” 楚旭看到她眼底不一样的亮色，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先出去把人拿住再说，小秋从旁协助。” 耽误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人家恭总不论是社会地位，还是后面的人脉都比他们要强。而他能学到一身本事，没有程香这样的外挂，就只可能有灵修相关的人教授。 惹上一个还能对付，若是一群，她即便有空间也分身乏术不是敌手。 程香没给楚旭阻拦的时间，拉着他带着小秋一起出空间。 灵气的陡然出现，恭总立即抬手防御。 小秋嘴巴微张，一个泡泡把攻击挡了回去。速度快得程香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击不成，男人脸色微变，又看楚旭身边多了两个人，心中警铃作响。中间女人的实力不足为惧，可楚旭手中古怪的婴儿，他只能感觉得灵力庞大，却完全看不出深浅。造成这种原因，无非是自己的修为在她之下。 程香看到男人眼睛转动的动作，明白他这是要跑路。 “小秋，抓住他。抓住了你以后需要的东西我全包了。” 一道攻击在下一秒打在男人身上，恭总手离门把一寸远，“噗”的吐出一口血，身体失去掌控能力，倾身往地上倒。 程香快跑过去，对着他身体上的穴道戳了两下。 “你别动，我来！”楚旭拦住她想要搜身的动作，放下小秋，在男人口袋里翻找，拿出手机钱夹等东西。 被抓住了，恭总的脸色很难看，却依然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程香看得不爽，抬手削他脑袋。“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 楚旭翻开手机，滑动几下找到密码解锁，或许是恭总自诩能力很强，并没有对手机设置太难的密码。 “快查查，看他是不是有同伙。” 楚旭没有找到合适的数据线，只能手指操作手机，查找了一下浏览记录。很快翻到了一个论坛，只是这论坛保密设置需要专门的邀请码进入，他不敢冒然尝试。 门外有脚步声，程香跳起来赶紧打上反锁。果然，外面有人推门了。没有推开，来人用手敲了敲。 “小楚，恭总是不是在这里？” 来的竟然是总经理，程香和楚旭眼神交换。地上的人双眼爆发出得意的笑，程香没好气，抬手敲他脖子上，把人弄晕抓着小秋连带这个人一起进入空间里。 楚旭把房间里收拾了一下，打开门。 总经理身后跟着佟珊。 楚旭眼神微暗，面上故作疑惑：“恭总？他没走吗？” “我听说他来了，以为他还在你这里。”总经理没看到人，转身走了出去。“我给他打电话吧，你先忙。” 说着一边走一边掏手机，楚旭心下大骇，连忙出声把总经理叫住。 “等一下，我有个事需要说一下。” 动作停下，号码没拨出去，楚旭惊的额头生汗，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他把总经理叫进来坐。 “按照临时合同，我跟贵公司的合作在软件研发完成后正式结束。如今只有一部分小插件的调试功能没有更新上，公司是不是应当按照约定，支付佣金了？”说着这话缓步走到办公桌边，一只手拿起放在抽屉上的手机，快速操作关机。他很庆幸这个位置前面有隔板挡着，否则，这件事没可能这么顺利的处理掉。 “剩余的晚上可以做完，我希望明天可以离开。” “我们公司是不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总经理心中打着不给钱留下人才的歪主意，只是楚旭并不为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所动，且意思也很明显，如果他们不履行合约，他将带着证据进行控诉。有人不愿意支付十来万的工资，而情愿大出血付出十几倍的赔偿资金，他本人表示欢迎之至。 这一逼迫，不到一个小时，对方发来了工资转账截图。只是程香迟迟没有出来，楚旭也不敢离开，只能埋头加班，把手头上还剩下的事情做完。 另一头，向小安不停的给程香打电话，得到的提醒又是不在服务区。 “她那是什么破手机，每天打四次三次不在服务区。” “她有事会给你打过来。你手上没有她男朋友的号码？”霍勋本来想劝她，但又想这事在外面，程香又一个人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他们都难辞其咎。 “是哦！” 向小安敲了把脑袋，手让霍勋截住了。 “本来就不灵光，再敲变废品了。” 向小安听得大怒，抬腿踢了过去，霍勋抓住她的腿。 “你这老是动手动脚的毛病是不是要改一改？” 身体抵着她，在她臀部拍了两巴掌。 小野猫！每天不打两次不老实。 向小安全身发红，梗着脖颈：“我要打电话，你让不让开？不让我就废了你二/兄弟！” “说话不文明。”堵嘴，直接亲了起来，霍勋把人按到床上，吻得向小安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全身化作燃烧的烈火，只等人上去与之缠绵。 霍勋却再没有动作，侧开身只用玩味的眼神看她欲/求/不满。那笑容亮晃晃的写着，“有本事你求我啊”！ 向小安在心里咒骂不止，翻了个身拿着手机翻开电话簿。 “喂，男神，香香在你那里吗？” 楚旭在那边顿了一下，“嗯，她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我一会儿转告她。” 撒起慌来炉火纯青，还顺利误导向小安想歪。 “呵呵，这样啊，我没什么事，明天再给她打电话。”火急火燎的把手机掐掉，向小安幽幽道：“我没破坏他们好事吧？感觉明天会被我男神执行炮烙之刑，唔，死定了！” 第119章 “你男神？” 霍勋的声音低了几度。 向小安没有察觉他的变化，兀自开心的和他说起那些青葱岁月，左一个我男神右一个我男神，听得霍勋背着身子不理她。 “……我们那时候最遗憾的，就是大家毕业后全都没有在一起，后来又因为各自这样那样的事情变得很少联系。”向小安说了好多发现没有回音，她扒了一下霍勋的肩膀，一看，人家早已经睡着了。 “搞了半天我都在自言自语啊！”伸手戳了一下霍勋健硕的肌肉，想到被这双手臂抱起来的力量与安全感，向小安撑着下巴痴痴的笑。“睡着了都让人有食欲。吼，不行不行，太腐败太/色了！” 晃着脑袋，向小安觉得她应该放点水，去冷却一下脑子。 床上人紧闭的深邃黑眸张开，下巴一勾在向小安的背后翘起唇角。 外面下起了一点细雨，楚旭手头上的事情做得只剩最后一点校验了，时间临近晚上9点，程香再不出来他得留在公司过夜，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耽误这么久。 空间里，程香翻着交易界面，适合对应修真者的东西很少。而且根本不适合她当下的情况。 “要不把这人弄死一了百了？”用手指滑着黑猫的小下巴，也不知它之前躲到哪里去了，这会儿见小秋去了水里，它才钻出来围着程香打转。 浪光闪了闪，程香那为数不多的理智提醒她，这是蛮干，后果相当可怕。平白无故的一个人消失了，楚旭难脱嫌疑。 要把这人放了，那是放虎归山。 洗掉他脑子里的记忆？好像洗得了他一个，洗不完他周围的人。 m蛋，真是横竖行不通。这么一个大活人，要怎么把他变得对自己没有威胁，这难度系数突破天际。 突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好玩意儿。 噬灵蛊，凡修界面出产。为修仙界的蛊毒之术，通常用来控制人心。弊端，施蛊之人需得将母蛊养在自己身上，用灵力豢养。若是子蛊消亡，母蛊寄生主不会丧失性命，但会遭到母蛊反噬，修为大跌。 这在凡修界是不入流的做法，被分为邪修一类。 程香迟疑不定，不知道为这么一个人，将自己的身家安全豁出去值不值得。可除了这个办法，她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用尽她所有能量币，程香得到了一大一小两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指甲大的蛊虫，一想到这玩意儿要放到自己身体里，她就牙关只抖。吃她的灵力，还在她的身体里跑来跑去，想想太可怕了。 她视死如归准备把虫抓起来，趴在脚边的黑猫纵身一跳，将敞开的大只盒子打翻，张嘴一口，“吧唧”，母蛊吃进了它的肚子。 一秒，两秒，程香看到了它三秒，才“哇”的一声叫出来，追着黑猫想让它把母蛊吐出来。 “我全部家当买来的，你就把它给吃了！你这个贪吃猫！”程香心里一万匹的“草泥马”狂奔。 黑猫窜上跳下，直接溜到屋顶，蓝幽幽的猫眼直视底下蹦跶的欢快的程香，伸出爪子优雅的舔起来。任程香东南西北风，它自岿然不动。 嚎累了，还把地上的捆绑粽子嚎醒了。 恭阑清醒过来，环视周围想得知自己身在何处，发现阴测测看他的程香，下意识运发灵力，却发现周身穴位被封，灵力根本导不出来。 “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程香听到“妖女”两字，噗的一下喷了。有种穿越古装剧的既视感。 “老娘还法海呢！”吐槽着，程香拍他脑门儿。“你刚才让我损失了一个亿，本姑娘心情超级不爽！” 被她待价而沽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恭阑挪着身子想要找出路。 “跟你来个好玩儿的！”怒气没发完又没有治他的好主意，程香把人抓着到了领地外围，抬脚一踢，把人踹了下去。 恭阑惊呼惨叫，以为要摔得血肉模糊，却不想剧痛之后落在了程香脚边。 “好不好玩儿，之前我就想玩儿，可惜没胆子。这样的好机会，全满足你。” 再度踢、踹、扔，玩了不知多少把，恭阑彻底吓昏迷了。 拿出子蛊，程香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打开盖子，把蛊虫倒在“大粽子”身上。 蛊虫在他脖子上咬了个口子，一头扎进去，皮肤鼓起一包，移动着滑进缓慢小时，程香看得起了鸡皮疙瘩。 静静观察了两分钟，躺着的人陡然睁大眼，嘴里“噗嗤”一下，望着程香“喵”了一声。 见了鬼了，程香退避三步远。 地上的人挣扎满脸五官纠结在了一起，若不是身上被绳子捆着，他能满地打滚。 “你对我做了什么？”恭阑血红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 程香抓头雾水中。 绷着的人坐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跟施了咒的走到地块里，眼睛左看右看。 纳闷他要干什么，程香就见这人两脚狗刨式抓土，不多时刨了个坑，一屁股蹲了下去。 这不是黑猫出恭时的标准动作么？ 抖机灵的一脚把人踢倒，转头怒瞪着屋顶上趴着打小鼾的黑猫，心情很是崩溃。 “你把蛊虫吃了就吃了，做梦还给人下指令，败家的玩意儿，就不知道让他说出银行卡密码，自报家庭背景什么的。” 拿着神器做剔骨刀就是这么心碎。 不知不觉在空间里待久了，程香出去一瞬间身子被人抱住。 “天黑了呀！”刺眼的白炽灯晃得眼睛不舒服。 “怎么去了这么久？” 程香感受到他胳膊的颤动，回身拥住，脑袋在楚旭脖子上蹭了蹭，说出空间里的情况。 “黑猫和恭总成了主属关系？” 楚旭不知道是不是要为这个结果开心两分钟。 “它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抢去给吞了。上回的妖兽内丹小秋就是这么蛮抢的，可能在它心里留下了心结。所以这回……”发展成了这样。 这真是一场动物版的大乌龙。 “人控制了就行，幸好你没有成为母虫载体。”楚旭却觉得这乌龙闹得太对了，若是程香因为失去子蛊联系遭反噬，后果他无法承受。就以她三脚猫灵力的功夫，还不要丢掉半条命。 程香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急躁，但是这事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她只是一个人无牵无怪，倒是好下手。但她不是，楚旭，父母，楚旭的父母，她的朋友，他的伙伴……牵涉的人太多，因为她让这么多人涉险，她会成为千古罪人。 “下次有什么事和我商量再做决定，一人智短，两人智长。我希望你能全心的接受我，而不是一个人把困难扛过去，这会显得我很没用。是你羽翼下的小白脸，我不喜欢被你弱小化。” 程香心里感动不已，她的男人是要与她并肩战斗的人，而她却还是夹裹着一层放不开的私心。害怕他有一天会烦她腻她如其他男人一样冷落背叛她。是以，她一直留着最后一层防守线，不让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到底还是惹他生气了！ 无措，程香问：“你不觉得我对你有所保留很自私？” “人之常情，我是你，我也没办法坦言相告。”哪怕是再亲近的人。 “那你为什么生我气？” 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把我当成了摆设。” 程香道：“我没想那么多，直觉应该把这事处理了。你在空间外面，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敢随意出来。” 所以，这一切并不是她有意为之。 “我知道了，人现在可以放出来了。” 楚旭清楚他是紧张过度，忍不住就想训她一顿，牵涉她的生命安全，他没办法冷静。好在没出什么事。 人丢出来，恭阑被折腾的没有半点人样。程香割断绳子，不怕他跑，反正他全身的灵力都发不出来了，此时也就是一个身体强悍耐揍的普通人。面对面的威胁并不大。 “恭总，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喉咙燥火得一片干涩，恭阑没有了之前的攻击性，太度绵软了许多。 “你们想知道什么？” 他知道他的身体里多了点什么，若是不识时务，他的意识很有可能再次被吞噬控制住。 “你的身后是不是有修灵者，人数多少？” 程香率先问出第一问。 恭阑看了程香一样，觉得她这问法有点奇怪。每个修炼的修士身后都有帮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不是问你从师何人，出自哪一门哪一派，反而问这些常识性问题。难不成她的一身本事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回答！”程香催了催。 恭阑很平静的作答：“是，人数已知的有一千多人。如今世道艰难，修炼更是难上加难，资源少功法少，不是灵脉先天天赋卓绝，门派中都不会随意招收新人。” 还有门派啊！程香在心里惊叹了一下。不过全球这么多人口，已知的只有一千多人，修灵者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稀少。 “你们中修炼得最好的灵力阶层多少？” 这个问题更奇怪，难不成她真是个野生的修士？ “看什么，让你回答问题！”程香暴躁，那看白痴的眼神，实在叫她不舒服。 恭阑收回视线，心里“啧”了一声，修道之人脾气太差。 “我只知道两百年前，各门派明争暗斗，大批的文献古籍相继损毁，近百年来已经没有出现过结丹修士。年轻一辈中，大多练气期三层。长老掌门，应该在练气六七层。但也有可能是谣传谎报，具体没有人统计。” 第120章 “你们是怎么互相取得联系的？”楚旭代程香开口往下问。 修真这是一个他们只在电视小说杜撰中得知，在现实中完全不了解的新职业人种分类。谨慎看待，有个突破口，要在这些人发现他们之前，先对他们有所了解。如今，不是他们不想进去掺和，就能超然世外的了。 恭阑配合度很高，短短一个小时，从他口中得知，外面修真帮派有数百个，大的人数上百人，小的两到三人。这些人大多身世背景深厚，有一份正当职业或多种生活技能，也有偏居一隅潜心修道不问尘世的人。各大门派为了避免纷争共同交流学术，特设了一个机构隐门，掌管该机构的需经过各类选拔最终脱颖而出。每5年一个换届。 隐门监督看管下有一个论坛，该论坛服务于所有修真者。并由隐门出台相关修者约束条例，为避免修真界走向消亡，规定门内众人不得互相残杀，不得性命相害。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楚旭把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掏出来，“为了这个？” “你只是区区凡人之躯。”恭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今天我能发现，明天也会有其他人发现。我的目的只是把灵牌拿过来，至于你的性命我没有兴趣。” 他的话证实了楚旭的猜测，程香有点懊恼，她又好心办坏事了。 恭阑的背景很强，他所属的门派也相当不若，可以在众门派等级中划分到第三等。加上他一起人数27人，只可惜他的家族中除了他，没有天赋出色的后辈出生。 “你可以回去了，要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问完了，程香没有再留下他的兴趣。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恭阑突然道，连翻遭遇的事，早让他心里不太淡定了。之前那个小孩，还有那个奇怪的一直重复掉不到底的地方，以及身体里控制他的不明术法，都让他深感困惑和震撼。 他的修为不算若了，竟然连一击都没有抵挡得住。不论是灵牌，后来出现的小孩儿，以及面前的这个霸王龙女人，他都无法用脑中仅有的常识来准确定位他们。 “我在你身体里种了个小东西，只要你有反抗的念头，你体内的灵力就会被吞噬。” 恭阑听得脸色一白，他还记得之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是以，此时一点不怀疑程香话语里信息的真假性。 “回去后好好表现，你若是老实听话，我说不定心情一好解了你被封的穴脉。” 多个内应总比多个仇人强，虽然话里有诓他的成分，程香打从心里还是觉得她心地善良的。 成王败寇，恭阑认栽。但让他张口说些感谢的话，他还没有那么心胸宽广。 打电话叫保安过来开门，三人加一只精怪从楼里出去。 楚旭随着程香进了她的住处，一双眸子冷嗖嗖的，程香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能像个傻子不断讨好卖笑。 “你饿不饿啊？我们去空间里弄点吃的？” 气都要被她气饱了，楚旭好半天“嗯”了一声，坚决不放过她，继续制造低压冷气。 进空间里生火煮饭，程香刨了几个土豆扔进火里，拿着她修炼的那本书塞到楚旭手里。 “别生气啊，我不知道事情会闹这么严重。你脖子上的那个要不要取下来？” 这个当然是肯定要了，楚旭手指在吊坠上摩挲了两下，有些不舍。可眼下他们都没有护住自己的实力，不能一时任性陷周围的人于危险中。 “你也修炼吧，什么天赋啥的我是不懂，当初看这本书自己瞎琢磨就引气入体了。不过空间里面不行，好像有空间法则限制。” 楚旭没应声，只把手摊开仍看着她。 程香没瞒过去，耷拉肩膀把另外两本书也递过去。 楚旭还看她，她连忙道：“真没了，我这几本还没吃透。这些书又贵得要死，那什么轻功完全琢磨不出来，反正内劲什么的，太虚无缥缈，哪有灵气好捕捉。” “蹲那边去，别吵我。” 程香：“……” 气性好大啊，今天会不会要把她凉拌一晚上？ 余光扫到挪过去拨火的一团，楚旭目光闪了闪，轻扯嘴角。 注意着火不熄灭，程香抱着膝盖观赏全神贯注的男人，仿若望着一朵接受日光洗礼的雪山之花，朦胧又清晰，身披霞光清寒中多了几分圣雅。越看越想把自己变成他手里捧着的书。 真是的，有她好看吗？ 饭香味飘出，程香醒了醒神。她居然吃书的醋，大骂自己活回去了。 拧着篮子去摘菜，卖了一些上交易界面，程香用这点能量币换了一点肉。清洗干净，拿出临时购来的砧板菜刀，铺了一块布，一一摆放好。 带着野炊的趣味，忙碌起来天大的烦恼都抛到脑后，不到一会儿几道菜出锅。 “吃饭了！” 程香叫了一声，想起来还差点什么，很快手里抱着一只翠色瓷器花瓶，摘了两朵大丽花插/进/去。这样一看更有情调了，楚旭放下书过来，程香眯眼对他笑，那模样和那只绕过来讨好的黑猫一模一样。 洗手羹汤，佳人作陪，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香香，你可以学很多东西，也可以去做你一切想做的。但在这之前，你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要带上我！” 眼底金光绽开，程香的耳朵都暖烫了。 楚旭的眼神是酌定专注的。 何德何能有生之年有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只是想要陪伴她。 “喵呜！” 黑猫一口叼走了桌上的鱼，程香伸着手指过去，黑影子“蹭蹭”跳到果树上去了。 “臭猫，我一定要把你给剁成肉馅包饺子！” 一共就煎了两条鱼，加上白天的事，程香吃猫的心都有。 向小安去电视台录节目，程香和楚旭退了房赶到电视台大楼外和霍勋汇合。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啊？”工作人员给向小安发通行证，眼神在为首的向小安身上睃了好几眼。巅峰小视频安排了接洽的经纪人过来，这会儿她自己身边还带了三个，这阵容还真当自己是个腕儿了。 “他们是我……” 向小安想要解释，程香打断她抢先道：“我们是来做节目观众的，恰好是安然一笑的粉丝。” 工作人员推了下眼镜，没怎么怀疑。像他们这种提前录制的节目，观众都是去外面邀请的，并不是像众人所了解的那样，观众买票进场。录制的节目中途会发生许多意外状况，布景搭台等等中间环节需要大量时间，买票进的观众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容易中途离场，不能给节目造成人气爆满的假象。因而有了背景观众这一做法。 “观众不走这个通道，你们从那一边进。”指了个方向，让程香他们去那边。 “香香！”向小安拉住她的手，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程香拍了一下她的手，“走了，一会儿台下给你加油！” 向小安狂点头，霍勋护着向小安，两人随着巅峰的经纪人走进里面。 楚旭拉住程香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我最得意的，是当初做了这个选择，帮她完成她的音乐梦。” 楚旭道：“我也很高兴，第二次抓牢了你，没有放手。” 好多的遗憾还有机会补偿重拾起来，无疑他们都是幸运的！ “你们是支持哪一方的？”两人进入观众席没多久，场务工作人员跑过来问他们的分配问题。 程香：“我们是安然一笑的粉丝。” “哦，安然一笑那个网红啊，走这边。”工作人员给划分的位置非常偏，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不仔细看，连摄像头的镜头都打不着。 而正中位置，都是网络歌手和一位流行新歌新人歌手的粉丝区域。有现场工作人员给发放道具，银光棒海报荧光板等等。 程香感觉到了落差和不公平，但在这种场合，向小安作为一个没有后盾的全新新人，连个歌手都算不上。别人能请她来，更多的是请她做陪衬的意思。能露个脸的机会，都是看得起。 心中隐痛，但这是属于向小安的路，安静的看着就是最她最大的帮助。 后台，向小安拿到了台本。里面设计的台词，她觉得非常的不妥，但根据合同规定她还不能把这个拿给别人看。 化妆室里挤满了人，和她同台的歌手们都在小化妆室里。向小安的衣服是换好了来的，舞蹈演员们都在排队化妆，一共三个化妆位有化妆师，其他几个都是空的。这样等下去，大概等到节目录制开始还轮不上她。 向小安站起身跑去等候室，找到霍勋。霍勋身边坐了一个女人，喷的香水如撒了几包香精，挨近几步，向小安都觉得鼻子要失去功能了。 “怎么跑出来了？” “我来拿包。” 向小安憋了一口气，呼吸不畅的艰难回答一句。 拧着她的包隔了对角远，从里面拿出化妆品，看起来动作迟缓却一点也不慢的给自己上妆。 完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抓出亮色喷发剂给头发定了定型，再戴上一只夸张的黑环带红色花坠的大耳环。 弄完如一只浴火涅槃的生灵，浑身换上了熊熊燃烧的战袍。这样的向小安充满攻击性侵略感，本来还在找霍勋套话的女人，见霍勋两眼灼灼的看对面，她一扭头吃惊不已如看怪物的不自觉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第121章 “……最后一首歌，我唱给你听的。 风过羽落，残破万里的沙河， 你是我的佛， 教我一笑而过。 眼泪流伤，不必沉痛落寞。 远方还有你，在黎明深处等着……” 灵动的身姿，焕发勃勃生机，那张肆意狷狂的小脸，一瞬间如同换了一个灵魂。 那时候初次见面，她说，她找不到听她唱歌的人。疯疯傻傻，他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的。 霍勋震惊被轰傻在原地，其实在他的心里，她才是那道救赎的光！是她的歌她这个人拖他出泥淖，带他迈入全新的轨道。 眼底一层层的湿润，霍勋靠近她，每一步都走在云雾里。手臂伸开，终于拥她入怀，这是他的精灵，他的女王，他的姑娘。 “你的求婚信号，我接收到了。不准反悔！” 向小安愣了一下，眼瞳扩大，嘴笨的好半天跳出几个不成行的字。 “那……我、不是……” “你对着我唱的，你说我是你的佛。” 可那只是歌词啊！ 向小安意外的发现自己反驳不出来。 写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出现最多的是他的脸。 “对不起，打扰一下。”休息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了，一位戴着白框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刚才的歌很棒，曲和词都是你自己填的？” 从霍勋怀里站了出来，向小安一改唱歌时的光芒万丈，有些迷糊的看着来人。 “嗯，我自己的原创歌曲。” 霍勋看这人浑身上下的艺术气息，缓了缓情绪问：“请问你是？” “我是歌曲制作人，此次节目的评委老师之一，Mike。” 向小安晃神了一下，想不起来对应的相关信息，给霍勋拌了一下，才大悟状的上去问候。 “Mike老师，你好你好！我是安然一笑，本名叫向小安。” Mike含笑点头，虽面相长得有点严厉吓人，但笑起来是个令人如沐春风的人。 “不用这么紧张，我刚听你唱歌很有爆发力，感情渲染舞台把控都很到位，有没有兴趣来参加我们公司做的一档歌手选拔节目？” 在Mike接受这起综艺节目之前，他还觉得只是随意跑个龙套，有些无趣。哪知他在外面转转居然碰到这么大个惊喜。 “以你的舞台经验和唱功，只是做个网红太过可惜了。你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这席话是对向小安的肯定，一旁一直做壁花的女人有些着急了，她快步走过来。 “Mike老师我是叶莎，我最喜欢听Mike老师创作的那首《七年》。” “哦，那是我最早时期的作品。” 不知是否出于错觉，叶莎觉得Mike的态度敷衍了好多。 “安然一笑，你思考一下，节目后给我回复。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叶莎还想套一下近乎，Mike没给她时间。倒是向小安有些受宠若惊。 “我刚刚没听错，他说期待我的未来？我一直觉得我的未来一片（pia)漆黑，居然给予这么高的评价！” “嗯，你没听错。”霍勋随着她的开心，宠溺的盯着她。他喜欢她身上的朝气和活力，那种能穿透时光的旺盛生命力，正是他身上所缺少的那部分养分。 “高兴什么呀，歌手选拔赛有那么容易，真是天真！” 叶莎酸倒牙的哼了两声，抱着胳膊走了出去。 但这个小网红认识了Mike又有什么用，娱乐圈可不是网红圈，有个话筒摄像头就能high起来，否则她也不会努力做了几年练习生，最后混到网络歌手的地步。这个圈子里有好嗓子有外貌条件的人多得去了。 说白了叶莎的心理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终于走了，我快被她熏死了，好好的一姑娘，为什么要做黄鼠狼，吓人！” 霍勋忍笑：“你小点儿声，不怕一会儿她给你穿小鞋？” “反正我又不是很在乎，其实我觉得我就做个小网红也挺好的，比他们搞这一套轻松多了。” 向小安的台本类容很少，作为串烧模仿嘉宾出现，戴着面具和现场的歌手们pk，但这里面有些诋毁歌手自毁形象的台词，她不太想用。 向小安的镜头只有十多分钟，却在后台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轮到她，向小安戴着面具跨入升降台。 一切本来都没问题，可上去之后本来的古风歌曲居然换了一首，向小安若不是听过，第一句就接不上。 “诶，她是不是没赶上节奏？今天来的是谁呢，让我们来准备迎接现场pk！” 主持人在底下起哄着，程香不相信向小安会发生这种失误，唱歌被打乱节奏，到底发了什么状况？ 大屏幕上是歌曲的名字，他们需要从中挑选副歌部分唱一段，然后由机器人打分。 节目组似乎有意要踩她，向小安回忆着自己的台本，给自己的选项要么是男生唱的，要么就是high到最高音。存心要她出丑。有一瞬间向小安心里涌起愤怒的火焰，很想甩掉耳麦走人。如果按照他们的安排弄下去，她即便能应付两段在后面音域跨度那么大的情况下，不破音的可能性不到10%。 憋气的忍着怒火，主持人向向小安介绍叶莎，按照台本向小安应该恭维叶莎，说叶莎是实力唱将感到压力诸如此类的话。但向小安却一反常态的反问。 “她有专辑吗？” 直接把主持人问哑把叶莎问得脸都僵了。 “有专辑的话，我回头找来去听听。” 你们不是要捧她吗，就偏不如你们的意。 作为此次节目的主持人临场反应也比较强，当即就道：“叶莎，这位来头不小啊，不要藏拙，一会儿好好的斗她！” 叶莎顺着话接了下去：“好，让我看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 “放马过来！”向小安霸气接腔。 叶莎的歌只是一首经典抒情曲，柔美温情，但要唱出那种时代感的韵味儿是现代歌手身上几乎找不到的。叶莎的副歌唱得很婉转甜美，比原唱多了一些现代感的唱腔处理，听起来更多了点节奏韵律，少了些歌喉原本的质感。 向小安选的是一首醇厚思想的歌曲，意境上有些不同，但在唱腔方面和叶莎所选的那首属于同时代，只是这首歌是女低音歌唱家演唱的，音律不够宽非常难模仿。可见节目组选曲有多欺负人。 音乐响起，程香叫着不好，“这首歌也太低了，他们都不升调的！”虽然她不是很懂音乐，但那时候读书阶段听向小安唠叨的多，也知道女低音是多稀有的事。 程香出离了愤怒，楚旭耳语：“先听听看，向小安要进入娱乐圈总会碰到意外状况。” 合约已经签了，他们现在毁约要背负巨大的经济债务，只是出丑还算小损失。如今的观众也不全都是傻子。 向小安一开口，Mike从评委席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呈半倾的姿势，而他旁边的女评委也从消极玩味的状态，切换到了震惊双眼发直的紧盯台上。 烟嗓的沙哑，低得若无似有的声音，平添了一股旧时代沧桑的味道，音色也改变的近乎听不出她的原音。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学过配音吗？”女评委忍不住猜测。 没有人回答她，若不是场合不对，Mike都想拿手机出来，翻一下向小安之前的直播视频。 向小安侥幸过关，机器人打了个平局的分数，但叶莎知道她输了。 到后面其他两位歌手，向小安还被排了一首相当难的海豚音，气的坐在观众席上的程香要暴起。这几段折磨下来，向小安的嗓子还能好？ 程香揪心的捏着拳头，心里还是怪自己不够强大，这些暗箱操作就是奔着向小安是一个人气网红好败她观众缘的。说是一次机会，不如说是打压她进军娱乐圈。 都怪自己想得太简单，程香第一回这么愤恨玩弄心计的人。 面具下的人看不清表情，当最后一个音拔上去再落下来，程香的手心全是汗。她感觉到向小安的嗓子疲累到破了音，只是这个遐思很细微，不注意听发现不了。可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员，在细微也能被人抓出来。 这一局向小安败落，被挑落擂台前要求撤下面具。 评委都看着她，静悄悄的停顿了三四秒。 “还能说话吗？”Mike的声音是颤抖的，他没想到居然在他的眼前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放弃？” 她不知道歌手最重要的就是嗓子，居然这么败坏她的先天条件。Mike愤怒双眼喷火。 “我只是一个网红！” 声音沙哑而破破碎碎的。 鼻头一呛，程香红了眼睛。 一句话极尽事实也极尽讽刺。从踏入这里签下合同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怕向小安说出更多的东西，主持人出来打岔，三言两语把向小安请了下去。“……所以说网红和歌手还是有差别的，不过能斗到这种地步也是相当厉害了。我们今天的魁首得主竞争马上进入终极对战。” 程香往后台跑，楚旭知道她担心向小安的嗓子，也从旁边协助她进去。这会儿都在录节目，走动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不多，程香甩掉两个人挤了进去。 休息室里，向小安把面具扔在地上。霍勋接住她心疼的不得了。 “不要说话，等经济人过来我们走。” 第122章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允许闲杂人进入！” 被拦住去路，程香拧着那人衣服丢垃圾的扔到一边。 “滚！” 休息室的门推开，两人走进去，全然不管后面去叫人的工作人员。 向小安埋在霍勋肩上洒泪，她刚才不是不委屈，只是如她一贯的脾性不喜欢把她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 “走，我们出去。”程香把人捞过来护在自己怀里。“破烂摊子谁爱管谁管！” 无声的低泣，向小安哭得打噎，她还是第一次在舞台上出这么大的丑。 四人没多少留恋一起出了电视台，围上来的工作人员在程香一巴掌把墙面扇出了一个五指印后，全都不敢再靠近。 这女人太恐怖了，完全相信一巴掌黏墙上做壁画的传说是真的。 霍勋撑了下眼，视而不见的追赶前面两个女人。倒是楚旭眉心有点疼的思考，要不要让这里的摄像头全瞎掉。 但是……似乎成效并不会多大，还有人举着手机特写铁巴掌印。 “安然一笑身边的人是谁啊？不是说是粉丝？说是女保镖我更信！”众人低声议论。 出了电视台，几人去了宾馆，程香借着去洗手间，从空间里找了一瓶润喉甘露，西方位面精灵族出产。 “喝两口！” 把塞子扒开，递到向小安手里。 看她疑问的眼神，说:“治嗓子的。”具体效果怎么样程香不知道，但精灵族的人都擅长歌舞，他们治疗嗓子的药应该不会太差。 向小安喝了两口，眉头微扬，作势又要喝，程香及时把瓶口封住了。 “这是药，你当是喝饮料啊！” 她真是服气了。 把剩下的交给霍勋保管，以免向小安这个不靠谱的一口给闷了，不知道珍惜。 由于几人出来得太过突然，Mike艰难的等节目录制完，出来连个人影子都没找到。巅峰小视频派来的经纪人在找节目组讨要说法，要他们把台本拿出来核对。他手里得的和向小安节目中所扮演的角色根本不一样，这一切发生后，他才知道被节目组用双份台本给坑了。 “没有，是她没有按照规矩来。你再这样纠缠，我们节目组也不是吃素的！” 汤（shang）貉，没想到这些人还能做到这么无耻，是他涉世浅，低估了娱乐圈的险恶。 安然一笑目前是巅峰小视频中发展最好最有潜力的网红，公司打算以她为突破口撕开娱乐圈的一角，显然有些人不满意他们这些野路子，故意埋了钉子等他们踩。 再谈下去他们只能吃更多的亏，所有的气所有的愤怒与恨意都只能往肚子里面咽。汤貉拧上自己的东西，走了几步，最终不甘愿的回头。 “希望你们能一直隐藏得住你们真实的一面！” 天高路远时日还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森冷一笑，汤貉挺直背脊踏步离开。 “等一下！” Mike追出电视台大楼。 汤貉认识他，但因为今天的事让向小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处在被人陷害的劣势位置，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致使他对节目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好感。 “刚才的奚落不够，Mike老师还想再补上两句？” 听出他有些冲的嘲讽，Mike神色微冷。 “所见是猪，全世界就都是猪了？” 这一句毫不客气的暗骂，提醒了汤貉他Mike在点评一道上从来都是毒舌而专业的。 他们自己被坑所以怀疑所有人都是阴谋家，这确实有些以偏概全。 汤貉呼吸着顺了顺气，态度和缓下来。 “对不起，刚才太急躁了。”向小安不接他电话，在节目组吃了一通气，他的脾气不自觉带了出来。 Mike掏出一张名片，“给安然一笑的，今天发生的事是个意外，还请她不要耽误了才华。老天偏爱受挫的人，我相信经过今天你们会更好更严谨更深刻的看待接下来的挑战。” 汤貉接到名片确实很意外，Mike的风评都是严肃冷酷的，一向都是他评价得别人当场崩溃，何时有过他对人抛出橄榄枝的时候。 但他说的这番话，在汤貉今后的日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失败怎能看清不足的自己？他以前好像没太思考过这个问题。奇迹的，汤貉受挫的心情平复了。 终于电话接通，女人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今天参加节目的钱一分不能少！”说完电话挂了。 汤貉苦笑，这是找他做出气筒呢！ “你有完没完？” 再次接到电话的程香火/炸了，怎么都没想到巅峰的经济团队会给向小安找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踩着自己人捧别人的臭脚，很过瘾？ “你等等，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我有责任，回公司我会请责，但请你告知安然一笑，我可以把我收到的资料发给她看，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会有第二手，借故节目调整对台本进行了调换。是我对合同各项条例研究不够透彻，有今天的事，我对安然一笑道歉。你告诉我你们的地方，我当面对她说。” 还有这回事！程香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不是单纯的节目打压人气网红事件，更多的是在对网红行业的领导者示威。 对方真是下了好大一步棋，把他们都当棋子耍了。 当前的情况和巅峰小视频的经纪人闹掰，才是真的让幕后操作人做一得二了。 既然他们都有共同的仇恨目标，程香当即报了宾馆房间号。 向小安张嘴想说话，程香拿眼横她:“嗓子没毁彻底是吧？” 霍勋没理可怜巴巴的她，转而问程香:“什么打算？” 这事发生了，不能就这么完。 “节目那边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剪辑，但黑红也是红。” 独辟蹊径也是一条路，只是前期要多受点苦。 楚旭的意思也是一样。 “等节目播出来，眼明心亮的人只会更喜欢向小安。与其辩解，不如筹备走更高的台阶。” 好歹也是参加过综艺节目了，哪怕它小得关注度不够看，可有了关注点就能再往上爬一级。圈子里的通病，谁有带热流量的苗头就捧谁。至于破音出丑什么的，他们的变态心思更希望这种人拿出来多逗逗乐。 黑子也是一种流量，只要不是涉及的问题特别毁三观泯灭人性道德。 所以，这事儿过不去坎的是他们自己，观众和投资人什么的，才不会多关心你是不是心情高兴。 等了没多久，汤貉（he）到了。 程香给向小安嘴上挂了口罩，以防她忘记嗓子不好张口说话。 楚旭独占电脑，联网着搜寻有没有关于今天电视台的相关信息出来。 看不出这些男男女女是做什么的，但程香干过的事，让汤貉很有分寸的不表露过多的情绪来惹他们抵触他。 “安然一笑，”汤貉唤了一声，郑重的弯腰。“对不起，你受委屈了，我向你道歉，是我业务能力不到位。” 向小安吓了一跳，张嘴发了一个“我”音，及时注意到嘴巴上的口罩，慌忙摆摆手。 她不生他的气，他不用这样。 程香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她哪天才能学乖。手指了下旁边的椅子喊汤貉入座。 “事情我向公司汇报了，安然一笑公司答应给你的分成让度一成。” “好事……”向小安一拍床铺，四只眼睛嗖的射了过去。 哎呀妈呀，吓死人了。 双手捂住口罩，向小安往后一躺挺尸，她不掺和她不激动了，她睡觉总行了吧？ “你们公司打算息事宁人？” 霍勋更在意这个，要是一个只会明哲保身往后缩的孬货，还不如让向小安歇歇回去安心做他老婆。坏心的想，这样似乎更不错。但是关于向小安的舞台梦，那个跳跃在舞台上的女妖精，真的适合去做这些？ 一心两用，霍勋的心思跑边了。 “不，这次是我的疏忽。公司已经另做了安排，我们和信远科技合作打造的一款游戏，里面有几首宣传歌曲，公司提名让安然一笑做游戏代言和歌曲主唱。” 一个更小的平台。程香在心里腹诽，却也清楚，大型网游通常请的都是名人大腕儿，向小安的级别离得太远，完全够不上。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代言费……一共多少？” 汤貉一愣接着一笑，这倒是个接地气的。转头一看，发现装睡的安然一笑比这个女人的眼睛还要亮。 “这个还要等信远科技那边商议。” “也就是说这个事还不确定？”拿来安慰他们的？ “不是不是。信远科技和我们老板有些私交，这点面子不至于不给。”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人要说什么，经济人说话都这么绕？程香面露气恼之色。 “我是说代言费的事还没有确定下来。” “大概数目多少，讲个行情价你总知道吧！”程香觉得这人就是个隔靴搔痒老是抓不住重点的人。 这是被人给嫌弃了，汤貉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这款游戏投资一千多万，若是明星代言，少则一百万多则三百万也是有的。安然一笑没有明星的名气，这钱肯定要往下算。” 程香挑眉，看他还能废话多少，再说她不想听的，就把他扔出去。 好在汤貉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赶紧往下接:“20到80万左右。” 床上一个“咕隆”，躺着的人摔到地上。 程香扶额。 向小安，你特么还能不能给我矜持一点。 第123章 不过对于一个没有一次性挣过这么多钱的人，这笔钱还真是超级巨款。够向小安一次造一层房子了。 没办法冷静情有可原，就是程香都有些嫉妒。 “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这是Mike老师让我转交的。”汤貉把Mike的话又复述一遍。 霍勋看向向小安，只有他知道Mike留联系方式给向小安的意思。去不去就看她自己怎么想。 向小安没有迟疑太久，就像Mike说过的，她想成为真正的歌手，而不是被人当成半吊子，得不到真正的自我才华展示。 汤貉安抚好向小安这里需要回公司，留下来的四个人各自回去收拾了一下，处理好心情去外面大街上晃荡。 拍照吃零食，情侣装情侣套餐情侣饮品，他们把所有想做的事做了个遍。 “向小安，有婚纱诶，进去试试？” 程香走到婚纱影楼迈不动腿，双眼“哔哔”放金光。 霍勋和楚旭有点累，听到程香的提议，瞬间挺直了身子。 向小安心里有点矛盾，她前一段婚姻拍过婚纱照的，虽然只是廉价的最次等级的那一种，到底也是披过婚纱的人。再次回到这种场景里，下意识的涌入不好的记忆。 “想什么啊，只是试试婚纱，别弄的这么生死抉择似的！” 程香把向小安拉进里面，婚纱店上下两层，旋转楼梯上面全是陈列的婚纱，射灯把里面的婚纱照得如钻石闪闪发亮。 鱼尾的、高开叉的、束腰的、露背的……所有女人想要的，应有尽有。 在接待员的推荐下，程香推了向小安进试衣间，她自己也进了旁边的一间。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眼，在彼此乐见其成的目光中，互相走向接待员。 片刻后，程香提着裙摆跑出来，背后的锁带她够不到，需要有人从后面帮忙。向小安也遇到了和她差不多的状况。 向小安穿的是包臀的，加上她上围丰满，穿上高跟鞋性感高贵又不失妩媚俏皮。白色裙摆点缀黑色小花，多了灵动和活力，这款推荐和她身上的气质很搭。 程香脖颈漂亮，锁骨秀美皮肤白皙，一款略显保守，却是波浪形低领口一字肩设计，衬得冷艳圣洁不失经典雅韵之美。 “有头纱吗？” 穿了就要穿全套，接待员分别拿来两人的头纱，给她们用夹子固定上。 呼的楼下一阵哗然，程香和向小安爬在二楼楼梯扶手处探头往下看。 就看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整理着衣领和衣袖，一起拾阶而上。 程香眼里两个男人如同打上了高光，闪亮得移不开眼。楚旭一套复古燕尾西装，线条流畅那张脸更加帅气逼人。 向小安也同样陷入了穿黑色西服的霍勋男色魅力下，不同于楚旭的风格，他内里带小马甲有点西方侦探的野性爆发侵略感。 两个人一个禁欲一个狂野，对比鲜明又同样五官长得出众，看着的两女人都有些面色发热。 男人眼中的新娘们，也各有自己的特色，美得那么圣洁。 各自牵住自家媳妇，四人来到宽大的墙面镜子前。 “太好看了，你们要不要干脆拍下婚纱照，今天是我们店开店12周年，有贴别优惠。相请不如偶遇。” 接待的女主管喜滋滋满脸幸福感的看着他们四人，就好像被这一幕给陶醉到了。 “这……”向小安看程香，又扭头不舍得把目光从霍勋身上挪开。 “来呀，拍就拍，反正也要拍的。难得今天到这么齐，不要辜负店家的好日子。” 程香是最高兴的，一番怂恿几人又被拉去化妆，摄影师也到位，先拍内景，再到外面的古楼街道拍外景，吸引了不少围观驻足的人。 有人猜测他们是不是在拍广告，路人也仅仅是觉得好看多看了几眼，有些孩子还特意凑过来，问他们要不要花童，特别的可爱。 “没把糖包带过来了。”程香也为向小安的婚纱照感到不圆满。 向小安沉默了一下，她不太想谈及这个问题。 温热的手掌包覆住她的，那双迷人沉醉的眼眸，再一次掩盖了她的孤寂彷徨。 “最后，你们四人来两张合照吧？” 摄影师看着还有多的镜头，指着地方让他们各自摆好姿势。 程香和向小安坐在上条凳上，两位男士站在各自的女伴身后。 “开心幸福一点，笑一下！” 快门按下，摄影师看了记一下成品，微笑点头，再扬起来让众人重新站位，程香和楚旭坐在长条凳上背靠背，霍勋和向小安站在椅背后面，两人一个拿着一串气球，一个回眸含笑凝视。画面终于定格。 “要不我们回去选日子吧？” 霍勋在两个人单独一起的时候，按耐不住的询问。 “你别说笑了，我怕你冲动后悔，我们两认识的时间太短。” “没什么可后悔的，不想开始我根本不会招惹你。” 所以，她是什么情况他都有细致考量，最终确定自己心意的。 向小安也不是多忸怩的人，她更在乎的东西是她的家人，如果这一切都没问题，她个人感觉依赖他，那么最后的决定权，她想了一下说:“这事，要看我们的父母商量一下。” “我就一个人。”霍勋顿了一下，目色复杂。“我爸妈去世了。” 向小安神经大条，“哦，那我爸妈你回去跟我见见。” 霍勋“嗯”了一声，抱住向小安鼻子哽堵得不行。 “喂，你怎么了，你不会在哭吧？” 向小安迟钝的粗神经终于觉察到不对劲。 “别动。”他不想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两人抱在一起很久，向小安感觉肩膀有点酸，忽的人一沉，费力看去，他居然呼吸绵长，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向小安一脑袋的懵逼。 准备回去的车上，四人刚入座，一个熟面孔出现在旅客中。 恭阑坐到程香和楚旭的后面，他的出现程香两人即意外又不意外。 靠在楚旭肩上闭目养神，程香的精神注意力在空间里。消失了几天的陈超终于出现了，程香把事情对他说了一下。 [初期，治疗的可能性大吧？] [嗯，还行。发现得早可以及时控制住。]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当然不是白帮的，辛苦也有价值。] 陈超发出一串省略号，心里可能想骂mmp。 [我这里有一颗科技位面的定点传送石，要不要？] [你不给自己留着？] 科技位面啊，程香努力的想了想，她本人欲望并不大，但这种石头不容易得，应该值不少能量币。 [末世都没混过来，还科技，我怕去了挂得更快。先把等级升上去了再说了。] [有自知之明。可你现在也交易不了我。]弄到如今才堪堪奔上七级的人，猴年马月才能刷起友好度。 [应该要不了多久了。] 陈超说得肯定。 [有意外收获？跟这几天的消失有关？] [没有。我这几天被人追杀，跑断腿了。是我空间的植物人进化了，为了问我要水要营养土，对我大方了不少。] 这个没出息的，被几棵绿植牵着鼻子跑，还在这儿洋洋得意。程香都不好意思打击他。 [那你加油努力，等你传送石。] [嗯，地球传送石都没怎么出，我问了很久，都没听人说过。] 意思是这货想收集地球传送石回来，程香想着她一个人在其他空间肯定也想这么做。 随意和陈超聊了几句，身边被人推了推，她睁开眼睛看到前面趴在椅背上的向小安。 “什么事？”迷糊了一下。 “一会儿到地方了去我那边，我让我妈准备午饭。” “好啊。”路过总不能不入门，她也想去看看糖包。 向小安欢呼一声，给向妈打电话，没多久又扭过头来。 “我们这几个，就差星含没到了，等这次的代言忙完，我准备去看看她。上次我跟她联系，她说和她新谈的男朋友分手了，因为她的眼睛看不见，对方的父母不同意。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看到她的样子我会哭。” 这个事情程香一点不知道，最近太忙，她都没和莫星含联系过。她这是第几段恋情失败了，程香说不出来的心堵。 莫星含第一段感情是在大学校园里，她是一个插班生，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互相不认识，后来莫星含和向小安因为一份早餐结识。姻缘巧合他们宿舍一个室友转系了，莫星含填补进空缺，她人说话幽默，情感细腻但做事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聊得来也很好相处。她的男朋友是隔壁大学的文学系才子，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都约定了毕业就结婚，双方父母见过面。 一场突然的车祸，莫星含得知眼睛手术失败再没有重见光明的机会，坚决的和外界中断联系，也对那个男人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宣告分手。后来她一个人学习盲文，学习用盲人杖，盲人电脑打字使用助盲辨读软件，全新的她再出现在人前，得知消息那个男人出国远走再也没回来。 程香曾提议让她去找他，可莫星含倔强的说这样就很好。她是不愿意这样的她成为别人的拖累，太喜欢而为他的未来考虑选择放手。 她一直都把善良放在心底，一个人承担外界的恶意揣测，默默的做她觉得最正确的事。而这后来，据她自己说，她谈过了好多场恋爱，每一场都无法走到最后。她说她不在意对方的年龄相貌身份职位，她一个瞎子别人能全心接纳她就好。 可事实上，她的好她的善良，最终换来的都是分散收场。 第124章 “好啊，一起去，那天你联系我。” 也要想办法给莫星含治治眼睛了。 出了会儿神，忽然感觉有灵气波动，程香一扭头，就看到楚旭安静的闭着眼睛，身体周围被灵气团包围着。 居然在这种状态下入定了，他们两人还真是，不愧能成为未婚夫妻。 后座一个阴影罩下来，程香冷眼看过去，警告情绪激动的恭阑不要妄动，否则她还能再给他一指灵力入穴。 恭阑面部微动，好多疑问蹿到喉咙口。难捱的坐回去，虱子乱爬的如坐针毡。 楚旭入定的时间很长，程香在一旁护着他，以免别人不小心碰撞过来，强制中断他的入定。同时心里有点着急，不知道他要这样多久。 “噗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打通了，楚旭吐出一口气，双眼清亮的睁开。竟觉得戴着的眼镜视物不舒服。 注意到旁边的视线，楚旭取下眼镜，没来得及说话，车进站，周围的人都从座位里出来。 “终于到了，腿都要生锈了！” 向小安招呼程香一起，男人们留在后面拖行李。四人打了一辆车，直奔楚旭在市区的房子。程香留意到了跟在他们车后的另一辆的士，这个恭阑为了他的修为还真打算一跟到底了。 楚旭在市区的这一套是电梯房，处在5楼，面积130平，精装修，里面什么设备都没有。他们进来看到的电器用品，各种生活物件都是向小安家带来的。 “妈妈！” 糖包从向爸身后跑出来，双手张开扑到向小安身上，那股亲昵劲，比上回见要好太多。 “小包子，想妈妈了？” 小糖包响亮的答了个“想”。 “都进来！”向爸笑呵呵的招呼众人，脸上比上回见胖了不少，视线频频落在楚旭身边的霍勋身上，觉得这个眼生，以前没见过。 桌子上上了几道菜，似乎还有没出锅的，向妈在里面炒了几下跑出来。 “安安，给客人倒茶啊，别一回来就顾着自己玩儿！” “诶！”向小安嘴上应着，一面向程香吐槽:“我一定不是我妈亲生的，你来回回都要落我面子。我哪就有那么不靠谱？” 程香白眼她，懒得理这个给自己找戏的人。 向爸跟大家聊了会儿天，说起买房子的事。 “村里不是还有地，回去建就成了！” “我想想还是不了，当初我们怎么离开的，这会儿再回去，心里忍不下那口气。还有糖包，在城里接受教育好，也不用看那些人说三道四。” 向爸的让步更多的是为孩子的生活环境做考虑。 “那你跟妈想自己留点地种菜的，这么一弄不就没什么生活娱乐了？” “我跟你妈带好糖包就行了，娱乐哪里找不到。” 向爸的考虑很周到，以向小安以后的发展，家里的时间是待不长的。人一出名闲言碎语也就多，还不如待在人口杂乱互不关心的城里，关起门来谁也膈应不到谁。 一直安静的霍勋猛然咳嗽几声，向小安端茶杯的手晃了一下。 “那个爸，这事我们过几天再说。” 向爸想想这么多人在，在他们面前说自家的私事是不太好，借口去厨房端菜，把这边的空间让给他们年轻人。 霍勋似乎对向小安的缩头行为很是不满，两人眉来眼去，全靠目光斗嘴说话了。程香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楚旭，为这两人别扭的慌。 “我们要不也去厨房看看？” 楚旭失笑:“别闹，里面塞不下。” “那你带我去参观参观，我还是第一回到你这里呢！” 两人起身，两处卧房外面都有大阳台。 “入门了？” 程香这话问的是楚旭的修为。 “摸到了边。” “你这样太乱来了，车上那么多人又有突发状况，万一碰到突破的关键时候，遭到反噬就得不偿失。” 楚旭:“你怎么知道反噬？” 脸变了变，程香噎了一下，他就不能把重点关注到别的地方？ “我那个，也是在车上入门的，当时没控制住……” 在楚旭的责备眼神中后面的话说不下去，程香觉得这人五十步看百步，娇哼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凭什么凶她！ 客厅里“啊”的一声惊呼，两人探头看过去，向妈如见鬼的盯着扭在一起的向小安和霍勋。 这见家长的公布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不愧是向小安，干什么都要惊天动地。 一顿饭吃得极为艰难，程香和楚旭坐了两分钟借口有事先告辞。至于向小安能不能说服她爸妈，程香只能为她在心里加油。 兜绕了一大圈，回到家里，程香瘫在沙发上。 “金窝银窝，还是自家狗窝最舒服。” 屁/股上遭袭两巴掌，头顶上某人:“是挺舒服！” 程香翻起了死鱼眼。身形消失，人去了空间。把里面老是出状况作妖的两只丢出去，程香觉得世界都干净了。拜这两货所赐，她最近空间100个能量币都找不出来，做个倒卖还得担心这两玩意儿冒出来，被截个胡。 宿主做到这份上，她霸气都要消失了。 科技位面阿尔特:[还没有货吗？我这边要得急，请你能不能快一点。] 程香都快忘了这回事。 [好啊，不过我要涨价。] 阿尔特:[你随意。] 辣椒有那么大的魅力？居然让她随意提价，这人只怕脑子有洞。不过，似乎交易界面上这种傻人太多，她要学会淡定。 程香清理地块出来，洒了辣椒籽，给鸡喂了些吃食。这些日子，小鸡一天一个样，一个个的都开始换毛了。程香左瞅右瞅，发现公鸡比母鸡多。想要一天捡一筐鸡蛋的梦是不用做了。 丢了些菜叶子进去，添上水，程香去仓库挑了存货过多的蔬菜水果上到交易界面。 陈超:[你终于舍得卖地球出产了。再多弄点儿，就抢了一根萝卜。] 程香扫了一眼没回复，把仓库卖得半空，查了下能量币才十万多。单卖自产货物，升级的速度起码要拉低二三十倍。而她倒卖只要几天就能累计上千万能量币。 放弃了自产致富道路，程香打开交易界面重操旧业。 吃晚饭前出去，看到楚旭又坐在电脑前。 只是家里的地面，水淋淋的，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壮大的水灾。 “家里水管漏了？” 楚旭手指指地上撕着纸玩的小秋。“你问她。” 小秋看了程香一眼，没所觉的依旧撕得欢快。郁闷得程香一撸袖子，两只手抱起她往厨房里走。 “不长记性是吧，咱们晚上吃大火炖泥鳅！” 作势拧煤气罐子开火，吓得小家伙扑腾不停，程香往她屁股上揍了两巴掌，将人抱回客厅。“把水弄干？你个大龄女妖精装什么没断奶小娃！” 过分了，她不强势一回，还当她好欺负了。 小秋抿着唇噘着嘴，一泡眼泪转啊转，要哭不哭的瞅着程香。 绷着脸，当没看见，这种坏脾气绝对不能惯。 小秋抽噎了几下，把水汽吸干，小手可怜的扒着脸上的泪珠珠。 “记住了，以后再不听话，我还揍你！”完了放她在沙发上，对楚旭说:“你看着她搞破坏，怎么也不管管？”男主人太不称职了。 “我打不过她。” 程香侧目，“你就是看她样子小，下不了手。” 楚旭给她一个，“你知道还问”的眼神，噎得程香想啃他一口。 “杨真打电话过来，我接的，你申请的项目审批通过了。” 程香大叫一声:“太好了！”被小秋搞坏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还要几天。” “那我得好好筹备一下了。” 打电话确认了一遍，程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村长，也让小小的王家村热闹起来。土地承包计划可以正式实施，当晚王村长将占地村民的所有资料通过王学勤整理成册，录入电脑发过来。 天气有点寒凉，大家的心情都是火热的。程香也将王村长找人绘好的鸟瞰图拿去给杨真，一面把她的设计构思方案说给她。 “一面建长回廊？会不会太耗费资金了？” “不会，又不要雕梁画栋，我要的是下雨天也能徒步欣赏园中景色，设一个中心亭，一个望角亭，也不需要多大。” 开春清明过后动工，设计图纸需要在这之前完工，期间还要不断修改，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足。 所有材料，程香要求尽量使用原木，涂刷也尽可能使用树漆桐油，因此也要做一套安全防火装置。 “天啦，你这完全是要住原始房屋啊！这年头啥都贵，最贵的就是越贴近自然的原材料。这么干，费用太高上面会不会不承认？” “不承认算我自己的。” 反正她那时候申请，也只是图一个保护外衣，并不图那点钱。 “小样，底气十足啊！” “那是，我菜店一天将近一万，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现在搪塞起来那是理由随便抓，再想把她小尾巴诈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快点过来啊，党和祖国人民需要你！” “少来，你现在又不能动工，顶多确认一下土地，还几个月，我明年来都不迟。” “别呀！消极怠工我是要扣工资的，稻田村那边，不能老是群龙无首。” “老大，你难道不是他们老板？”杨真觉得她这个说法特别无耻。 “老板都是调兵遣将发号施令的，谁自己什么事都干。不然我花钱请人买罪受啊！” 为了把人骗去异世界她容易吗？这么不要脸又特别雄赳赳的话都让她抖机灵了出来。 第125章 忽悠完杨真，程香又宅进了空间里，十万火急的干着赚能量币的大业。 楚旭刚修炼入门，这会儿还新鲜，程香没在他一个人也能打发时间。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入定之后，一猫一娃总会来到他身边或趴或睡。 弄足了八百万能量币，程香歇了歇，整理地上她捡漏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空间枢纽里，光这些还不够，把吃的东西搜罗了一大堆。以杨真的尿性，让她自己动手比要她命还难，水果以及可以生吃的都行，但熟食得另外想法子。 列了一张清单，等一会儿出去超市采购。符纸程香买了一大把，以防意外，抽出日记本罗列注意事项。 查漏补缺看看还差什么，那个位面的经济发展程度也不知怎么样，思定再三程香把衣服裤子姨妈巾也丢了一堆进去，空间枢纽本来就不大，再塞就没地方装吃的。 出来，看到床上的三只，灵力在周身旋转。 微微讶异，总觉得那两妖精所占的位置有点奇怪，且灵气浓度也不一样。难不成这是摆的什么阵法？ 程香奇怪归奇怪，没有出声打断。 拿着钥匙出门，走了没几步背后跟着一个人。 不确定是不是跟踪自己，程香扭头看了一眼，这人身上没有灵力波动。她也不认识，难不成是新搬来的住户？ 没有多想，自顾自的出了小区直奔正街三叉道上的大超市。 方便面搬一件，熟食鸭脖鸡腿包子馒头烧麦买一大包，结账出来，路上又碰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 皱了两下眉头，也许只是巧合。 程香开门进屋，隔壁的房门打开，恭阑拧着垃圾袋脚上踩着拖鞋。 “哟，打算在这儿常住了？” 揶揄了一句，看到他没怎么变的脸，略微失望。 “你家里每天都自己做饭？”恭阑问了个不太相关的问题。 程香审视了他两眼，“干嘛告诉你！” 后面门合上，恭阑一脚卡进程香家门缝里。 “出来忘带钥匙了。”他把自己的裤兜翻开让程香检阅。 程香:“……”特么的，跟我有关系？ “脚不想要了你就继续。”冷笑的直视他。 都是明白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还能不清楚，钥匙没拿不会自己找开锁公司？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哥哥！” 计谋使不成这是打算碰瓷了？程香抽抽嘴角，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人从楼梯窗口处扔出去。 恭阑看着她眼底变幻的光泽，一鼓作气的继续尬演。 “大老远的过来，做妹妹的不请哥哥进去坐坐，还要把哥哥变成残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程香不说话的看着他。 这是被自己给震慑住了？恭阑暗喜伸手推门。 “二哥，你快来看，这里有个神经病冒充你。”程香对着恭阑身后说。 这话类同于“看，天上有灰机”一般不可信任，恭阑轻蔑的笑道:“我才不会上当。”以他的身体敏感度，不可能察觉不到有人到来。 “你还挺聪明！” “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饭。” 不对呀，她的谎言被拆穿了为什么表情这么平静。恭阑下意识回头看脚上猛然吃痛，人已经被推了出来，房门紧紧合上。 心里战术打成这样，恭阑不知该骂自己蠢，还是敌人太狡诈。面对锁将军，他真要坐在她家门口一哭二闹？ 他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他？ 想到那老头的臭脾气，恭阑认怂的给开锁师傅打电话。 “谁？” 楼道上异常的响动，让恭阑双目一肃的喊出声。 慢吞吞的，楼上楼梯拐角走出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面相还有点眼熟。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和这间房的主人认识？” “不是很熟。” 是找楚旭和程香的，恭阑有了点兴趣。还有那个女人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这样的修士还真是给修真界丢脸。 “哦，那你们这附近有会画符的大师吗？” 恭阑顿了一下，眼眸里的光有些不怀好意。 “有啊！就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我告诉你，她的符术很厉害，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隐形！我亲眼见过的，但你直接问她不会承认，我就是求她，被她修理了一顿，她现在见到我就没好脸色。” 元夫人大喜，这么看来她没找错地方了。 “我不是求符。她的脾气怎么样？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恭阑:“你是谁？我告诉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人瞧着身份不一般，恭阑要探查程香两口子的底细，也许利用一下这位夫人，有利于打开缺口。 程香不知道外面两个碰头的人在研究着攻略她的计划，她进去空间，把东西装进空间枢纽，确定塞满了，取出传送石。 用几根绳子编织将传送石固定在绳笼里，织了几个花样做成挂在脖子上的吊坠。绿色传送石颜色带点玉质感，做配饰也不会觉得丑。 一切完备，只等人来。 “我妈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回去吃饭。” 楚旭忙完事情出来。 “是不是要看家具？”程香揉了揉眼睛，坐着休息居然睡着了。 “可能吧！好久没回去了，看看他们也好。” 程香应了一声带他一起进空间。 “我挖一支小年份的参给爸妈，你看还要带点什么？” 提着篮子跳到水里，程香在挖泥巴底下的藕尖，楚旭看着想下来，程香连忙阻止。“你去弄别的，我最喜欢掏藕尖了。” “那我应该弄点什么，你知道我不擅长挑东西。” “里面有玉蜂蜂蜜，你去拿两罐。捡爸妈爱吃的水果装一些。” 楚旭应着去了，空间里篮子很多，倒不用到处去找。程香弄了一大把藕尖，摘了几个莲蓬，又掰了几个高笋，装了半篮子从地里刨出的嫩花生去仓库找楚旭。 一楼没看到人，上到二楼，看到男人蹲在水果框边慢条斯理的捡无花果。 “你这个不能放在底下，会压扁。” “哦，我已经挑完了，这是最后面的。你真以为我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谁让他黑历史太多。程香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又挑了点新鲜的青菜，两人准备出门，被两只堵在门口。一个个巴巴的眼神，跟讨东西吃的小可怜似的。 楚旭用余光看程香，摆明了这事她不会处理。 程香磨了下牙齿，蹲下身，好言道:“我们出去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两个看家。”突然有种提前养了孩子的错觉，她耸了下鼻子，甩掉荒谬的想法。“特别是小秋，你不能在家里搞破坏，既然化形了，就要学会遵守人类的规则。” 小秋抓程香的裤腿，两只手圈住她的胳膊不肯松手。就仗着她长得好看，一个劲儿的踩踏程香的心理防线。 “老妖精，不许装嫩，虽然你这副皮看起来是很嫩！撒点孜然辣椒炒一炒，麻辣鲜香……” 掂量菜色的口吻，把小秋眼里的雾气吓散了，她噘着嘴撒了手，依旧半身不遂似的两只手爬着走。 忍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这样才正常啊，你现在的智商有人类孩童六七岁水平，装傻卖蠢有碍观瞻。” 眼瞳闪了闪，亮得似框了一汪彩虹。里面太多的情绪，太过纯粹干净，倒影着她的无措紧张。程香突然有些后悔，对小秋太过苛刻了。 小黑过来蹭了蹭程香的腿，没让程香念叨什么，摇着尾巴又窝回沙发上去了。 两人顺利出了门，程香心里怪怪的，问楚旭:“我是不是对它两太不关心了？” “我不知道，面对它们，我也会摆不正心态。毕竟它们不是人，还是它们主动赖上来的。”所以程香对它们防备排斥，完全合乎正常人的选择。 “也许我们该换种方式正视它们。” 楚旭揽住她的肩膀，“在这之前，你先想想怎么把修为提上去，有个修真隐门，我们这样迟早会被发现。小秋他们或许也是迫于外界的危险，想要找个靠山。” “这样，它们的眼光还真不好，我练气一层都没有修满。” 自嘲得毫无心里负担，楚旭有点怀疑:“你为什么会想到买一本修行的书？” 脑门儿一紧，程香觉察楚旭那双过于敏锐的眼睛盯着自己，忍住吞口水的冲动，干干的说:“没什么啊，就是好奇，修真之后可以当神仙呢！当神仙容颜不老长命百岁，但我后面了解了一下，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就解释得通她为什么学了却又放着不认真对待的原因了。但楚旭总觉得她没说真话，不然她为什么不敢直视他。 “香香！” 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程香的头皮都听得一/炸。 “嗯？” “你一撒谎眼睛就往下看。” 程香赶紧瞪眼辩驳:“哪有，你胡说！” 楚旭呵呵的笑了起来，脸上抓到猫腻的得意，让程香瞬间暴躁捶墙。 上当了，他居然诈她！ “走了，电梯来了，你还有时间考虑要不要坦白从宽。” 程香求救道，“我要是不坦白会有什么后果？你会家庭暴力？” 楚旭邪气的挑起一边唇角，突然规矩的人做出不符合他规范行为的动作，该死的吸引人。满眼都是妖精要蛊惑人干坏事的节奏。 “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开个先例。”一只手把她壁咚在电梯角落里，笼罩而下的雄性荷尔蒙气息，鼓噪着程香耐不住寂寞的小心脏。 第126章 车祸 “来吧来吧！”和知道真相被嘲笑的后果相比，程香选择牺牲一点皮肉之苦，宁死捍卫她最后的那点遮羞布。 嘴唇一扯，楚旭撤后一步，居然不动她。 电梯门打开，程香有点晕乎的走出去，心里暗想他肯定是在吓唬她，如果他真的家庭暴力……她就一个月不理他。 然而程香还是太天真了。 去楚家吃晚饭，楚爸楚妈让他们准备结婚要用的衣服裤子，家具新房电器用品等等都要在这两个月弄完。至于结婚照，那天拍出来的邮寄过来就行了。 回到家里，楚旭借口和她一起去空间选衣服，把程香压在草地上，开始惨无人道的“家暴”。 “说不说？不说换个地方再来一遍！” 楚旭掐着她的小软腰，抖着他的“精神”威胁。“水池、树床，你可以选个地方。” 程香缩着肩膀想跑，这是人吗，给她的选项根本是殊途同归。 高大的身子又覆了上来，吓得眼瞳剧烈收缩，程香颤声:“说，我说！” 楚旭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丝小表情。 “我……我就是想着把体质提升一下，下回在这事上不会被你欺负得太惨……” 恨不得把舌头咬掉，程香整个脑袋都快扎进胸口里。这个理由她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这事？” 楚旭咬着这两个字，笑得整个人好不快慰。 身体异样涌入，程香大叫:“不是不来了？我都说了！” “亲爱的，我好像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 热浪淹没，水池树床，一个地方都没有落下，程香扶着腰一天都没能起得来。 清醒后，程香不想理楚旭，但被他一句“是不是还不够”吓得那点小脾气不翼而飞。 “那个，为了以后优生优育，我们得好好谈谈。” 程香觉得她应该再挣扎一下。 “医学上说房事太过，会造成弱/精。” 楚旭看着她强打精神说道理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你是不是又忘了，领结婚证之前，我不想那么快要孩子。” 所以就能毫无节制？ 再一次被堵得服气，程香发现在哪一方面她都不是他的敌手。憋气憋得她肝疼，程香鼓着腮帮自己闷气。 “快挑礼服吧，上次的婚纱很漂亮！” 楚旭也是识货的，知道空间里的衣服质量比外面买的更好，且挑选选择性也更多。唯一的弊端，就是只能程香挑选，他无法看得见。 买东西激起了程香的兴趣点，她爬起来先买了一排衣柜，再挑挑拣拣把柜子一点点填充挂满。买了自己的买楚旭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人买了十多套。 休闲服，居家服，礼服，酒宴服，以及程香特意买的汉服结婚套装都精美华贵得迷人。 “上次杨真送我的那套首饰，配这套绣禾服再好不过。” 爱不释手的抚摸绣禾服上的金线，每一丝都是工匠手工缝制。 “他们怎么会这些？” “是我定制的，好久了，一直没取货。”把男式的递给他，“试试？” 楚旭咳嗽一声，“还是不了，我怕我会忍不住。” 程香看他:“忍不住什么？”再触到他深意的眼神，眼尾一跳双手抢着把衣服拿走，全都收起来。 她可不想再躺上两天。 元夫人敲了程香的门好久没人应，日上三竿了，这对小年轻还没睡醒？ “你真的确定人没出门？”她都有些怀疑了，里面根本没人。 恭阑双臂环胸靠在墙上。“他们从昨晚十点进去后就再没有出来过，你不信你可以去找楼下的小卖部老板问。” “他们一直都这样？”元夫人舒了几口气，让自己耐心一点。 “不知道。我也刚到这边不久。” 元夫人黑线了一会儿，这人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他到底还知道什么。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屋里，小秋悬浮着睁着浅栗色的眼睛从猫眼里看外面。黑猫在不远处踱着步子。 “他们两不会出什么事吧？” 等了一会儿，元夫人又开始敲门。“你不是有他们的手机号码？” “我只有她男人的，不过，早就被拉黑了。” 元夫人拿出手机，问了号码拨号，里面手机提示该号码不在服务区内。元夫人探头往猫眼里看，这一看吓了一大跳。 居然和一只竖瞳看了个对眼。 “鬼！” 恭阑赶紧凑上去，却除了看到屋子里的陈设看不到其他东西。 “你看到什么了？” 元夫人吓得心脏都快跳停，不断拍打心口。“眼睛，一只竖仁眼睛。” 恭阑狐疑，又趴在猫眼上看，仍旧什么异常都没有。 这会儿里面的程香和楚旭出来了，屋里有了响动的脚步声。可元夫人却没了再敲门的胆气，她现在都怀疑里面屋里住的是不是人了。 “这事我回去再想想！” 元夫人落荒而去，恭阑只能看着深思着走回自己的屋子。 这两个人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他都有些期待还能再挖些什么好东西出来。 吃饭打扫屋子，将房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程香和楚旭穿戴整齐，两人手牵手去商贸家具城里看家具。 “家里都那么多床和沙发了，为什么还买？” “那些是我以前买着凑合用的，结婚要买更好的。而且，这是习俗。” “那那些旧的扔掉？”结个婚还真是铺张浪费。 “不会，可以放在客卧，以后孩子们用。” 程香愕然:“你想得真远，还孩子们……”这是打算生几个，感情不用他生。 “赶得巧不如政策好，两个有个伴儿，不过据说过两年可以要三孩儿了。” 默了默，程香白眼。“你生，七个八个我都没意见。” 楚旭一手捞着她的小腰，吹着气闷笑:“胜者为王，况且这种事没有选择。” 赌气不理他，虽然知道他只是嘴上占便宜，程香还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两人挑了几款家具，和店家说好送货的时间，还没走出商城，接到霍勋的电话。 “小安出车祸了……” 程香的脑海里只抓住了这几个字，后面的都嗡嗡的无法辨析。 坐飞机赶到向小安所在的城市，程香乱哄哄的脑子理智回笼。 “霍勋后来说了什么？” “有人意图对向小安潜规则，向小安把人给揍了。回来的路上车被撞，怀疑两件事有关联。” 程香很快抓住了关键点，“霍勋呢，他没和向小安一起？” “向小安的爸妈反对他们交往，这次向小安出差是向叔叔陪同的。霍勋只敢暗地里和向小安见面。” “那向叔叔有没有在车上？”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她不是给了她转运锦鲤？ 楚旭安抚的搂了搂她。“你别想太多，我问过了，向小安只是轻伤，腿有点骨折，身上有轻微划伤。向叔叔没在，他晕车在宾馆休息。倒是霍勋，情绪很反常。我给二哥打了电话，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确认了一下程香没有暴走，楚旭才敢往下说:“霍勋很激动，让我们好好照顾向小安，还说他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 “同样的事，什么意思？” “二哥应该知道，这个霍勋有点奇怪。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简单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儿，飞机到达机场，火速下了飞机一路往外赶。 二哥的电话接了进来。 “快去阻止他，霍勋的手机有定位装置，无论用什么办法把他拉回来！”程修的语速快捷语气凝重。 程香身体比大脑先行，电话交给楚旭，自己叫了辆的士。两人登上车打开电脑，楚旭接通蓝牙，一边和二哥保持通话，一边手上敲击键盘。 “师傅华新路960号，快点！” 电脑上是一张地图，一个绿点缓慢的移动着。 楚旭抬头说了一句，又低头问二哥:“为什么给他装了这个？” 里面不知说了什么，程香只看到楚旭的眉头蹙了起来。 “他打转了，师傅，再从城环路走！” 前面的的士司机有些紧张，连忙问:“你们干什么的？” 楚旭:“我们精神病院跑丢了一位病人，他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再不抓到他，他会杀人或者自杀。” 程香听得舌头打转，若不是情况不对她早笑了。 “哦哦哦，那我走近路，你们坐好！” 司机大哥听得一机灵，打着方向盘见缝插针换道，速度提升了好几个档。 楚旭手指移动，一只手抱着电脑，一只手护着身体安全，在车子摇晃中对蓝牙里说:“预计还有半个多小时，他的电话你试图打过去干扰一下。我们不确定他找的那人的具体位置。” “找那个投资商吗？” 程香总算听出了点儿信息。 “嗯，好，我们在用最快速度了。他现在停住没动。” 楚旭这话是对程修说的，程香只见楚旭对她点了下头，心里明白过来，霍勋是给向小安报仇出气去了。 车子开快很晃，楚旭和电话里断断续续说着话。程香拼凑起来，知道霍勋手机关机了，二哥那边没办法再实施干扰，只能通过他们这边的定位装置找到人。 一开始还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直到听到楚旭吩咐:“如有必要，程香你联系一下公安局，我们需要反应一下这边的情况，请求他们帮忙介入。” 只是出个气而已，那个投资商也确实需要教训，为什么要叫公安局介入？程香瞪着眼睛不明白。难不成，霍勋真有反/社/会倾向？ 第127章 心里存了疑问，好在这以防万一的计划没使用上。他们先和霍勋碰了头。 “有没有办法迫使他停车？”楚旭仓促中道。 霍勋在窗口里看到了他们，但他却没有停下来收手的打算，两方人在马路上追逐。境况很危险。 程香把车窗摇开，探着头看了两车之间的距离。 “师傅，麻烦你再靠近一点！” 试着把灵气运到指尖，车子开在城市主干道上，目前的速度有八十码，有一点超速了。 “好好，只是我今天违章有些多！” 司机大哥有意提了一句，不希望他帮了忙最后换来吊销驾照。 “你干的是救人的大事，我们会向您的单位反馈。”楚旭思维清晰的做着安排，一边对程香说:“小心一点！” 这意思是指周围有摄像头，让她注意不要暴露在镜头之下。 “附近路段情况说一下。”程香不敢盲目出手，这里是主车道上，又在急速行事，一个不好容易形成交通事故。她不想在阻止了霍勋之后，又害他进医院。 “再往前有分叉道，我担心他趁红绿灯临时更改路线。” 咬了咬牙，程香目测两车之间的距离在三个车位，中间不时有车辆阻挡视线。 车上的三人都在高度集中状态，是以根本没有察觉楚旭的手机还开着。 “这在大马路上啊，要怎么让他停下来？”司机大哥也听明白了意思，如果不在这一段阻止，他们很可能在下一个红绿灯会失去目标。 楚旭看了一眼电脑，眉头一紧:“绿点消失了，看样子他破坏了定位装置。” 敏锐度这么高，楚旭开始怀疑霍勋的身份了。 “没事，我等一下探出车头，你在后面拉住我。司机大哥有没有警报器？” “没有！我哪有这个东西。” “那你鸣笛吧，我怕发生追尾。” 没有时间多说，程香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一双手在后面拉住她，司机师傅配合打方向超过一辆车，两车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程香双目锁定，手指连续弹出灵力，打入霍勋的后车轮胎。 “砰！” 巨响之后车胎爆了一个，但车子摇晃了一下还在前行，程香脸色变了一下，失去灵力力竭的干涸感铺天而来。再打了一击，爆了前胎，往一边坍塌的车子再无法正常驾驶。即便霍勋强行驾车，交警也会过来干涉。 身上拉力将她拽了回去，楚旭看着程香苍白的脸色，握了握她的手，倾身将车窗关上。 “你休息一下……” 后面程香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合眼沉睡过去。 目睹一切的司机大哥惊为天人，神经崩断的一片空白。 “靠近阻拦！”楚旭看到了也当没看见，让他自己去消化。他的手指在电脑上游走，一路黑进交通路网，把刚才有可能被监控捕捉的两个摄像头影像黑掉。 这次黑得并不顺利，系统监管部门立即做出了封锁追踪的措施，楚旭额头上出了汗，时间紧促他没办法完全处理掉痕迹，合上电脑扔出车外，车轮转动间碾碎成渣。 车轮爆了两个，速度慢下来，出租车司机追上从前面堵住霍勋，正好停在叉道红绿灯处。 抱起程香楚旭拉开车门来到后面，敲了好几下车窗，里面的人不开。向来处事冷淡的人，抽出他仅有的灵力一巴掌把车窗玻璃拍碎，解锁开门钻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有趣吗？”楚旭冷声责问，打开驾驶室的门，将霍勋挤到副驾驶。嘴里陡然一股腥甜，他闷哼一声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霍勋怔住，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红灯完，车子启动，楚旭找了个修车店开了进去。 “那……那个，违章驾驶的事……”出租车司机大哥忍不住的口痴了。今天他载的都是些什么人，能隔空爆别人轮胎，还能徒手砸穿车玻璃。他要是追究会不会死？但是，吊销驾照比死也只是好上一点，还有那么多的违章罚款，他是小市民他承担不来。 “你惹的事，你自己处理。” 楚旭凉凉的把事情扔还给霍勋。自己带着程香就近找了个宾馆入住。 天快黑，程香醒来，楚旭也恢复了体力。 “霍勋怎么样，拦住了？”脑袋里有点木，程香打了个哈欠。 “别人的事，以后别那么上心。”楚旭圈着她抱紧，蹭了蹭声音低沉中有点埋怨。 怎么突然生气了，程香还在迷糊中。有点迟钝的说:“我饿了，你吃了吗？” “没有，外面的东西我吃不惯。” 被她喂叼了，楚旭也染上了和程香一样的毛病。两人回空间填饱肚子，在宾馆里打坐一宿，总算恢复了精气神。 找到向小安所在的医院，两人先在走廊上碰到程修，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站在通风窗口处。看到两人过来把手里的烟按灭。 “二哥？”程香看了看窗外的地标，以确定自己没跑错地方。 “先别进去。” 程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颇有些针尖相对的犀利味道。 程香:“二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难不成真像二嫂说的，你跟他才是真爱？” 楚旭感觉程修的脑门儿凸了一下，如同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忍不住在程香身后咳了两咳。 “说说吧，你们瞒着什么？”两手环抱，程修魔头附体，眼底淬着两潭冷刀子，嗖嗖的射/着人。 常年被镇压的习惯，程香下意识的找个地方躲，把楚旭往前推了推。 “不知道二哥说的什么。”楚旭处变不惊，程香暗暗在后面为他的好胆气鼓掌。 “呵，需要我再给你们找一下记忆？”眼镜底下反的冷光，冒着寒气直咄咄的逼着喉咙口。 楚旭也不说话了，这次的事漏洞太大，想让程修忽略过去不太容易。 程小二又凶人！ 程香内心抵触着，不敢直面杠上，瑟瑟缩着脖子减小存在感。 “你们是怎么做到爆掉轮胎的？想好再说，我不想听到废话。” 完了，他怎么知道了？ 程香抖了一下。“巧合，反正霍勋坏事没做成，你不是让我们阻止吗？我们完成任务就行了，干嘛追根究底！” “程小三！” 明明是不轻不重的，在程香听来威胁加十倍。她禁言闭嘴，余光不安分的催促楚旭。 “二哥，你相信这世界上有修仙的人吗？” “楚旭！”程香惊叫，他怎么能把这个说出来。 程修别着眉静了一会儿，跟着突然斜嘴一笑。“开什么玩笑，我看起来像白痴？” 科学时代跟他说修仙，这个妹夫藐视他？ 眼神带了深意，程修带了一点情绪。 “那不就结了。”楚旭相当光棍的一只手插/进裤兜。 没想到还能这么反转，程香又长见识了。 这回换程修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楚旭打的什么哑谜。 向爸出了病房，为拜脱程修纠缠，程香走过去。 “向叔叔，小安怎么样了？” “有点脑震荡，辛苦你们过来了。这事，是我不对。” 向爸自责，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昨晚上霍勋和程修对她说了很多。 “要不是我非要拆散他们，安安也不会担心我的身体独自出去见投资商。” 里面的缘故程香也想到了一些，安慰道:“意外，谁也不会想到发生这种事。是坏人心眼太多，不怪我们缺少防备。” “怪我，你不用说了。”向爸固执自责。 楚旭勾着程香去病房，这种心结只有当事人可以解开，他们说再多向爸也不会听进去。 病房里向小安是醒着的，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霍勋抓着向小安的手，两人说着什么。 “香香……”向小安大笑只是一瞬又给收紧了。 霍勋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们。 “你呀，做事还是不细致！”程香骂了向小安一句，见投资商也敢单枪匹马的去，胆子真是属熊的。 “你帮我找医生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向小安小声在程香耳边嘀咕，“天天这么躺着，比坐月子那会儿还难受。” “脑震荡先住院观察着，你担心什么？”还难受，骗谁？她那么粗的神经世界塌了都睡得着的人。 向小安眼睛转了转，程香接受到她的意思，让屋里的几个人先出去，除了同病房不认识的。 “香香，我真的不严重。但我再躺下去会错过比赛海选。还有霍勋……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不想留在这里，刺激他恶化他的病情。” “你知道了霍勋的什么？” 果然这里面是有事吧，连她二哥都跑了过来，事儿还不小。 向小安苦涩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事，我不知道我说合不合适。” 女汉子悲春伤秋程香一阵不适应。 而此时的门外，程修也在就霍勋的事对楚旭说了一段往事。 24岁之前，霍勋是一位学业有成满腹理想抱负的青年才俊。然而，24之后的人生轨迹完全呈现相反的方向发展。 这事还要从霍勋出差从国外回来准备为霍妈妈过生日说起。 那天，霍勋永远记得，他赶着凌晨的航班落地，等着和家人团聚，独自等在机场的情形。 可惜，他等到近天亮还是没有等来家人。找到姐姐的住处，姐夫说他们一起去接他了，开的他的车。 电话打不通，打通的没人接。到中午，他接到医院和交通局的电话。 由于刹车失灵，与货车让道车子在一处极速拐道上侧翻撞出安全护栏，翻下山崖，车上除了姐姐在重症室，连带四岁的孩子，无一生还。 第128章 噩耗击垮了他生活中的所有期待和幻想，葬礼后紧跟而来是姐姐没扛过危险期撒手人寰。这一切都是他的回归，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造成了这场悲剧。 自责悔恨让他的世界里再没有阳光，他无数次的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去，他没有同意他们来机场，或者他根本就没回来。一切就还能是原来的样子。 直到他的姐夫再婚，在他姐姐去世不足两年时间内。所有的痛有了一个方向，他开始深思整件事。 为什么不早不晚，姐夫临时有事被人叫走了，什么事要在凌晨。而刹车失灵，到底是人为还是巧合？ 为了弄清楚一切，他去学汽修，像个变态监视他姐夫的一切。没发现他还能收手，可刹车是给人动了手脚，这场车祸很明确系人为。 霍勋在监视中发现他姐夫暗中资助一家人，而这家人的男人以前在姐夫公司工作。一点点的抽丝剥茧，他查到了事故之前这人曾开着姐夫的车去做维修，时间上正是他回国的前一天。他有理由怀疑这人就是制造事故的凶手。只是令他不敢想，他姐夫从中扮演的角色。 随着他的暗查推进，他的姐夫发现了他的跟踪。姐夫再次对他强调那只是意外，让他放下这段过去往前看。霍勋斥责姐夫，觉得他活的相当自私，他一家人都死了，还是因为姐夫的车才出的车祸，姐夫为什么要让他放下，是不是想隐瞒什么？ 他像个孤独的复仇者，不相信他调查之外的任何结论。他拿到证据，将那个男人告上法庭连带姐夫一起，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人。 只是令人耻笑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那个男人收了别人的钱想要算计姐夫，阴差阳错的让姐姐和父母丧生，那个男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于是在之后他向姐夫坦白了事情经过。姐夫可怜他家中的情形，替他隐瞒真相，而当年的幕后操纵者也因为投资失败，身背巨额债务外逃出境。尽管让男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埋葬在心里的坟还是无法去除。 是以，这次的车祸再次令他失控了。 程香听完整件事，内心阵阵寒凉。换做是她，她也会觉得生活无望吧！摊上那样一个姐夫。但也不是说他那姐夫完全有错，只能说他不是一个适合用真心去爱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做出正常选择的人。但也是他的包庇，不够心狠，致使施害人逍遥法外。 霍勋是事件的最大受害人，多向的打击迎头而来，他没有做出更过激的行为，已经是难得的克制住了。 “车祸时你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程香看到向小安的石膏腿，想起她过来的目的。 “带了。说起来这次很奇怪，本来车子是要掉下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住了，像是被什么给挡了一下。” 向小安还能想起来撞车时的情形，要不是车身停住，她和出租车司机早没有命在了。 “拿给我！” 掏出包里的手机，向小安递给程香。 原本福袋上光泽鲜艳的红色锦鲤变得暗淡灰突突的。程香摸了一下，知道这是功效用完了。看完还给她，程香想着回去要重新找个可以替代的东西。 “我爸好像改主意了。”向小安小声的说了一句。 程香也不知说什么好，似乎向小安总是走这种神转折的狗屎运。 “你也别太嘚瑟了，叔叔是为你考虑。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孩儿，霍勋这情况，你以后少作蠢。” “我知道了，其实我现在挺知足的。”向小安小女人的傻笑着。 家庭孩子工□□情，全部都拥有了，她已经没有再大的向往了。 “你说的以后咱们做邻居的，还算不算数啊？” 向小安有心情琢磨起了这件事。 “那得看你要住在城里还是别处？”说起这事，程香轻松起来。“城里，我跟楚旭不太常住。我手里的项目明年动工，到时候要建一座农庄。我会给你留一间住房。” 算变相的当邻居了。 “哇哦，听起来不错！建好了告诉我，我去你那里做直播，给你带带人气。” “你不说我也惦记着，不然帮你这么多我岂不是太亏了！” 说笑起来，程香又陪了向小安一会儿，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霍勋留着照看向小安，他们一行人去外头下馆子。 程香借口有事，找了楚旭打掩护，从空间里装了蔬菜牛肉猪肉一小瓶油出来。一袋子提着进了小饭馆。找老板借用锅灶。 “什么毛病，出来吃个现成的还要自己做！” 程修熟落了程香一句，好让老板的脸色不是那么难看。其实心底里，还是更喜欢程香做的饭菜。 洗锅，切菜，程香麻利把油烧热，将肉倒下去翻炒，出锅再倒上配料爆香添进肉一起炒，肉焖两分钟成菜出锅。又踏了一碗烧茄子，小抄一份三丝，一碗红烧肉，一份份的端到桌上。 除了米饭是店家的，其他都是程香空间出品。 “程香，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向爸瞧着菜色不住点头，倒是有些大厨的模样了。 “闲着没事，就琢磨这些。”解了围兜还剩下的材料全给了店家，桌边的人自动拿筷吃饭。 程香和楚旭只盛了小半碗饭，几乎光吃菜。向爸夹了点茄子，发现这菜香还原了70、80年代的味道。茄香不含杂质，茄肉鲜嫩，吃在嘴里不会涩舌头。他忙去吃别的，三丝肉香是原汁肉香，胡萝卜是胡萝卜甘脆味，芹菜丝是水透香美味，里面似乎还有红薯粉的调和软稠汁，汇在一起恰到好处。 “终于吃到了一回以前的味道。”向爸说着有些激动。“一直觉得饭越吃越不如以前的好吃，我以为只是我老了舌头不敏感，现在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叔叔爱吃我做的菜，以后可以到我们农庄来。” 程香很开心，自己做的菜能被人喜欢。 隔壁桌上的人一再看自己点的菜，忍不住问炒菜大叔:“怎么你这菜名儿里没有他们桌上的那几道菜啊？” 大叔僵了僵脸:“那是人家自己做的。”很想把锅铲甩了走人。 程香埋了埋头，暗中用腿撞了一下边上的楚旭。无辜的眨眨眼睛，以后聚餐这种事就不能来饭馆。否则无形中又伤了别人的心。楚旭无奈的瞥她一眼，让她悠着些。 “咳咳，小三，再添两个菜！” 程修努力把脸板直着。 “没有了，没菜了。”程香耸耸肩，程魔头也就能在这事上被她踩两下。她和楚旭没吃饱还能去空间加餐，其他人她可没想全部照顾到。 不能敞开肚皮吃什么的，程修很想把妹妹抓过来甩两下。你丫故意的吧？ 向小安不能出院，程香和楚旭先走了，程修说有事要办也和他们分开走。 店里的生意好几天没管，程香觉得自己太不敬业，一大早把楚旭闹起来。店里的卫生弄完，摆放好蔬菜，拖出几筐水果摆在外面。 司机过来送菜，苏瑶跑来说了个事。 “我旁边摊上的阿姨，想来你这里进菜，跟司机小王说了好几回。前几天她去了一趟王家村，这两天从村民们那里拿了些菜。” 程香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听罢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随她弄，市场这么大，我们是占不完的。” 苏瑶有些不赞同，摆了些情绪上脸。“我天天跟她相邻的，她的菜价低，影响了我的生意。” “可你哪天的菜有没卖完的？”反问了一句，苏瑶又没了声了。只是脸上的不快仍旧没有消散。 程香明白，她这是弯没有转过来。可人家做生意的人都不是傻子。今天有隔壁阿姨带头，明天又会多出好几个这样的菜贩子，王家村地那么多，到时候会迎来一波种菜热。这种影响她能阻止吗？凭什么他们能做的事别人不能做？没有这一条律法，也阻挡不了大家都想致富赚钱的心。 “我看瑶瑶姐做不了多久了。”程香在人走后叹了一口气。 楚旭:“你那边农庄开起来，多的是地方要用人。”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应该能撑到明年去。” 如今天气转寒，搭棚弄地撒种种菜都要时间，最少也有两个月的时间差，等王家村的菜爆发起来，她农庄也建得差不多了。好在这事是在她的项目过审后发生的，否则又要产生新变数。 嗅到了一股蔬菜市场战争，程香只希望过程不要太激烈，否则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水果卖得依旧好，好多上门来的老客户对程香念叨。怪她关门太久，害他们这几天跑了好远去买菜，买来后嘴里还吃的没滋没味的。 发生这种现象，也有多疑的小年轻怀疑程香的蔬菜店里是不是打了让人上瘾的某些违禁药，偷偷拿了菜送检化验。可得出的对比结果，让他们大跌眼镜，不光蔬菜没问题，数值上的营养价值要比普通菜高好几个百分点。农化残留趋近0，真正的做到了安全绿色。 这对小年轻这下吃得放心了，同时心里还生出了一个想法。 “你们要跟我合作开饭馆？” 程香乍一听到这个提议，人还挺惊讶的。 “对，我跟我老婆资金不充足，只能盘个小门面。你要是愿意合作，红利我们对半分。” 程香顿了顿，这事她听的挺玄乎的。 “开饭馆不是小事情，你们真的想好了？厨子菜品不是简单闹着玩的，没有特色招牌菜，顾客不会给面子。” 小夫妻中的女人说:“我老公是外地的，最拿手做海鲜。他做的菜都是南边的口味，我看了一下，我们这边县城还没有相同的。” “海鲜要从外地运过来，这里的地理位置隔海远，并不适合。再说当地人吃得起海鲜愿意花大价钱的不多，更多的人倾向平价菜。” 程香并不心盲，市场是什么状况，不说全部了解，但作为一个菜贩子当地人，还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 “我们也可以请厨子啊！”有钱还有办不成事的，男人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那先请到厨子搞定菜谱，拿出能打动我的东西来。” 程香是愿意尝试的，但前提是这对夫妻是真的想创业，有那份坚韧的毅力，具有创业的软性条件。 “行，我们过几天再来。” 目送两人离去，程香失笑，好像看到了当初一头热出来摆摊卖菜的自己。 “我以后真要被你给圈养了。”楚旭眼热的调侃，老婆这么厉害，作为丈夫的他压力山大。 “哪有，你这么厉害，你可是专家，我们家的荣誉代表。我赚钱是系统大神眷顾，不像你真枪实干。” “哦？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呢！” 程香忙不迭点头，要把老公给安抚高兴了。 “我老公永远是名列前茅的人啊！”说到这个，程香想起唯一的一次例外。“你那会儿高考是故意的？” 第129章 “你觉得呢？” 楚旭斜睨她。 程香心虚，其实实情怎么样她心里早清楚了，只是不太敢正视。如果他不背上这段糟糕的历史，他原本能创造的成就会更高吧。 后来还发生那么多事，程香堵心的趴到他的背上。 “你那时候可以直接对我说，那样你还能去上原本属于你该上的大学。” 楚旭摸着她的手，心中微微悸动。 “我说了你会答应？时间那么长，我守着你都能把你给守丢了……即便我换了个学校，结果也没有太大差别。” 这种近乎自负的自信也只有楚旭了，程香心情微漾。 “你任性起来比我还可怕，以后不要这么干了，我承受不起。” 楚旭反手摸摸她的头，“你都是我的了，我还跟谁任性去。” 程香笑刮他的脸，“发现你这里越来越厚了。” 元夫人在铺子里看了看，也没发现这些蔬菜和她平常见的有什么不同，只是上次在猫眼里看到了竖瞳，她的心里就留下了阴影。见程香和楚旭说笑，如同正常小夫妻一样，她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犹豫再三，元夫人还是决定亲自询问。 “这个你们认识吗？”她拿出符纸放到柜台上。明明知道是从程香手里流出的，还故做此问。 程香眯了下眼，很镇定的说:“您怎么会拿这个问我们？” 符纸她是见过不少，但这个世界也多得满天飞。这人拿来不去找别人，直接找到店子里来，这就有点意思了。 “那个有钱人是我儿子，香香店主应该不陌生。” 程香直视她:“所以，您打听过我了？” 被人调查，她的脾气好不来。 “我只是确定一下这个符是不是你画的，如果你是大师，我想请大师帮我一个忙。” “对不起，我不会！”程香睨着她，语气也不太客气了。 元夫人没有退缩，反而轻声一笑，手握在提包上。 “您隔壁的恭先生说见过您的符！” 把恭阑卖出来，元夫人觉得自己多了几成胜算。 程香屏息，目光里寒意迸射。“他说什么你都信，那你去找他吧，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修道中人。” 敢坑她，程香不客气的反坑一把。无法使用灵力的恭阑这会儿应该很不好受吧！ “既然你知道他是，你也肯定不简单吧？”而且她房子里那么奇怪，元夫人更肯定程香的能力不弱。 “抱歉，您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程香阻止她再说下去。 元夫人表情变了变，知道修道中人不喜欢被人打扰，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听说你们没有在隐门中登记。” 又是恭阑，程香觉得她对他太过仁慈了，那会儿就该把他的记忆给洗了，或者直接碎尸。 “我家在军中有些势力，我并不想用这种极端方式。这是我的联系号码，我随时等候你们约见。” 手指攥紧，被人掐住软肋，又一次逼迫她看清现实。 楚旭把名片拿起来，上面只有姓名和联系方式，身份什么一概不详。 就着前台的电脑查了一下，楚旭沉下脸。把屏幕转了个方向，将查到的资料摆给程香看。 “郭司令的千金，这次的事不好办。” 这个女人不光背后有军人背景，她的丈夫还是跨国集团掌控几国经济发展的商业大鳄。跺一跺脚，就能上世界经济版新闻头条的人，楚旭自知和这样的人杠上，胜算微乎其微。 “我想回去把恭阑揍一顿！” 程香闷了半天闷出这么一句咬牙切齿的话。 楚旭看着她抓狂心情好了一点，“其实这不全是坏事，据我所知这夫妻两行事低调，以你的能力，他们也不能真正伤害到我们。” “可她就是威胁我了！”程香才不信那人是温和无害的，没见面之前就在背后调查她，像是个正派人干的事？ “你有别的选择？” 他们可以跨时空去别处做任务，可留在这个时空的亲人朋友和家业，真舍得说丢就丢？ 程香不甘心，她的目标才完成一点点，好不容易换来现在安稳的日子。 “不管怎样先会会她，看一下是什么事。这段时间抓紧修炼，你多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自保法宝。”他们也只能临时做个防备，没到绝境不能暴露系统空间的存在。 “说起来容易，你知道修真位面的人有多高冷，他们基本都在闭关修炼，这个系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玩物。哪怕他们有需求卖出来的东西贵不说还抢不到。” “我相信你总有办法。”更确切的说，他们除了多做一些保护措施，从修为上短期赶上去是不可能实现的。 安静了一会儿，程香从里面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钻了孔的椰子。看到楚旭不解的眼神，她特平静的说:“压下惊，我要补充点能量。”否则就想去干仗，她转移注意力练习自控。 这么逗的媳妇，楚旭不禁眉头松开，要了根吸管，两人一人一头的喝着椰汁。 程香咬吸管:“这是最后一个了。” “你不是说早就没有了？”抬眸。 斜眼:“可能是漏掉的。”人家才不会承认是偷偷藏了。 空间里的辣椒程香早交易给了阿尔特，虽然中间被人抢了一些，但总体数量符合了订购额。 看了一眼能量币数量，程香再一次感叹自己太穷了，修真位面的一棵聚灵草都要两千万能量币。没个十天半个月存不起来。 杨真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人到车站了，今天要蹭地方住。 程香“嗷”的一声精神抖擞了。 “就关店？”楚旭奇怪她的反应，店里东西都没卖完呢，这是赶什么急。要揍恭阑也不差这会儿。 程香开心的说:“杨真来了，我去接她。” 楚旭更狐疑:“她又不是第一次来，打个车到这边就行了。”用得着放着生意不做，这么兴师动众。 “嘿嘿！”咧出一口白牙，程香笑得不怀好意，在楚旭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这……会不会太胡闹了？” “那不然呢，我自己去？”传送石那么难得，她走了狗屎运才搞到一个，一般人想穿越时空还穿不了。 “我给她弄了保命的东西，而且她只要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楚旭感觉不靠谱，但看程香的眼神没敢持反对票。心里默默为杨真默哀，交上这么个损友，希望她的福气足够大。 晚上，吃完饭喝了点小酒。 程香支着下巴问杨真:“你在这边的房贷是自动还款的吗？” “差不多。”杨真只当是饭后闲聊，未曾深想。 “那你这边，你爸你妈呢，放不放心得下？” “嗯？”杨真触了一下程香的额头，再看一眼楚旭。“她没醉吧？这么点酒就醉糊涂了，真不中用。”说着想起楚旭一口倒，抽抽嘴角:“我不是说你，你这特殊体质除外。” 楚旭不介意，只是对杨真很是同情。 “回答我问题，答得好有奖。”程香不放过纠缠杨真。 一个大活人呢，她就这么把人给变没了，总要处理一下之后的事，不然让别人父母着急，美意变恶意了。 “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妈除了重要的日子记得我，其他时候都任我东南西北飘着。另一个，不用我说吧？醉鬼，怎么这么多无脑问题！” 程香忽略她的吐槽，把手摊开。空间枢纽和传送石做的挂坠拿出来。 “真有礼物？哈，一块儿破石头！”杨真好笑不已。 不管她的给她戴到脖子上。 “不要弄丢了，无论洗澡干嘛都要戴着。坠子毁人亡，你给我用生命护住了。” “别人醉酒发酒疯，你醉酒送破石头，你特么是猴子变的逗比吧？” 杨真都没眼睛看程香了，今天的她咋这么二？ 程香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折成四方块儿的信笺，拍到杨真的手里。 “搞什么啊，你难不成终于良心发现知道我的好，来向我忏悔罪孽了？好像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说着就挂着一脖子的怪东西，伸手去拆信笺。 “等会儿拆，现在跟我一起念。” 杨真哭笑不得:“还要起誓？学神，你家女人真的没搞错人吗？” 楚旭:“……” 程香打断她:“你快点跟我念。” “好好好，你是酒疯子，我看你要耍什么花样。” “我要进行位面传送！”一字一句念得缓慢。 杨真心里腹诽，面上笑得脸都疼了。这是看什么小说中毒了，念这么古怪的誓词。 程香怒瞪着眼睛，逼着杨真跟着把话念出来。 随着“传送”两字消音，房中无风自起，杨真周身出了阵印，整个人腾空的飘了起来。 “脖子上的空间枢纽滴血认主，里面东西的使用方法我写日记里了，好好在那边玩，一年就回来了。” “什么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杨真慌乱的在空中扑腾，然而身体却被一道无形力量拉拽着，更多的疑问没有问出来，人从房间里消失了。 “呼！总算把人送走了。为了她这次的旅行，我都废寝忘食的筹备了几个月，花了将近一亿能量币。”她的煞费苦心，希望没有白费力气。 楚旭这会儿幽幽提醒:“你想过一年后要怎么面对她？” “对哦！”程香抓了抓脑袋，微垂的脑袋抬起来豪迈的一挥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是还有一年么？” 这种懒人鹌鹑做法，楚旭也只能摸摸鼻子，任她走着瞧。 第130章 隔壁房里恭阑整个晚上不敢露头，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后来他才知道他完全低估了程香有仇必报的忍耐力。早上天不亮锥心疼痛痛得满地打滚，身上灵气遭到锐减。持续了四五分钟，恭阑水淋过的全身汗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这才醒悟过来，程香那日的话真实份量占多重。 程香则哄着黑猫，给它撸了好几把毛，答应带它们出去玩，才让它顺服的听话。 早上开店，门店里热闹依旧。 “哇，这是谁的孩子啊，好乖呀！” 诸如此类的感叹，程香已经笑眯眯的听了很多。 靠可爱赚了无数零食的小秋，对什么都好奇的这边摸摸那边抓在手里咬咬。要不是知道她本质是个妖，程香都要当她是真的奶娃了。同时，她也很庆幸有着智商的妖不会随地大小便。 程家，这一会儿的房子建了一层外壳起来。每天房子都要撒水，天气一天天变冷，程爸着急着在开年前把房子修好。 可算来算去，再捣腾不出钱来，心里苦闷得厉害，一个不查，脚下踩空，人从二楼保架上摔了下去。 对面住户人家刚好有人，听到响动，看到躺在地上的身影，连忙叫了几声没人应，这才知道事不好的慌了神的往程家没拆的老屋里跑。 “阿婶，伯伯（bai）从新屋里摔下来了！我叫他半天都没应，人躺在地上哩！” 程妈正在拖地，听到话踩错了台阶，人往下一滑，一屁股摔在台阶上，疼得腰杆子半晌直不起来。 “阿婶，你慢点，你别出事，你出事伯伯怎么办？” “宵宵，你快……打电话叫急救！”程妈疼得冒汗，手摸了好几下，把裤兜里的手机掏出来。 程宵这才想起这茬，“我拿了手机。” 程宵叫急救，这种摔伤村镇医院没法治，需要送到县人民医院。 程妈哆嗦着手翻出号码叫了弟弟过来，又给在做事的程家兄弟两通知过去，末了才想起来女儿女婿在县城。 “妈！” 程香刚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电话里听到程妈的哭腔，人怔了怔。 “妹丫，你爸不好了……你爸在二楼撒水，人从屋上摔下来了……” 脑海里被什么刺了一下，程香紧张的跳起来。 “妈，你别哭，叫急救没？” “……叫了，叫了。说发车在路上了。哎呦，你爸挺在地上不动哦……” “妈，妈！你别慌，来的是哪个医院？我马上回来！” 程香握着手机抓钥匙不是抓门也不是，来回在屋里兜了几个圈，眼泪唰唰往下掉。 楚旭厕所出来看她六神无主的样，着急问:“出什么事了？” “爸从屋上摔了下来，人摔昏了……”说着哭起了鼻子。 楚旭花了点时间问清楚情况，让程香先别着急往回赶，提醒她去空间里找点急救保命药，这会儿开车回去太慢，等他们赶去急救车都打转了。 程香慌慌忙忙进去又匆匆忙忙出来，把楚旭落在外面了。情急之下，忘记门都没有关。好在店里没有人。 空间里也有不少药品，活死人肉白骨的，却是不存在的。即便高等位面有，造价也非常之高，交易界面上连看都看不到。至于科技位面，那边的仪器无法传送位面使用，主要针对的药品范围也都是增强细胞活性强身健体，抵御身体衰老相关的。 程香找来找去，只能在凡修位面找点护心丸，先把命保下来。其他的还要靠医院里的医生。 楚旭让她准备隐形披风，魔法位面的扫把，出来找到没人的地方，披上骑上扫把飞到空中。黑猫和小秋扒上来，两人没空计较。 穿行在建筑物之间，与鸟儿平行飞翔，程香睁着眼睛心里的慌乱压住恐惧，这会儿只希望飞行的速度越快越好。 蜿蜒的路在脚下，风刮在脸上身上，簌簌的吹响披风。 看到了熟悉的道路，楚旭指着一点。“急救车到这里了。” 程香吐了一口气，灌了一口风。 两个呼吸间将救护车甩在身后。山岚叠起，空气中的湿度大了起来，温度也寒凉刺骨，需要调动身体里的灵力进行抵御。 程香破天荒的打了个喷嚏，抱紧了楚旭吸取温暖。 黑猫在她怀里拱了拱，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前面的小秋兴奋异常，嘴里“啊啊哇哇”哼出了音调感，听着有靡靡之音的神秘味道。 心绪平静，眼里是秋深冬浅的厚重浓墨景色。水雾里夹着林木里特有的暗香，振翅的小虫拼命藏进更深的树林里，泥土枯木的腐烂物中有勃勃生长的新芽。 周身被柔和的力量包裹着，感觉身体在下沉，程香猛然睁开眼睛。竟然不知不觉从小秋的哼声里陷入了玄妙的境界里。 “刚才……” “我们到了。”楚旭让她抓好，他控制着高度，让扫把落在程家旧房子二楼阳台上。 一前一后的落地，解开披风，两人往楼下走。家里房门大开着，堂屋里很多说话声。 程香身体先行的朝着声音处跑去，拨开人群，看到里面放在棉被上的程爸，眼泪一洒落了出来。 屋里那么吵，他却躺着充耳不闻，脸上没有一点反应，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程香都要站不住的跪下去。 “香妹丫！” “香妹丫回来了……” 周围说话声叨叨不停，程香爬到程爸身边，拿出护心丸捏开程爸的嘴喂进去。药丸入口即化，旁边的人急着劝:“妹丫你别给你爸乱喂东西，他这状况连喂水都喂不进，呛到了还去多的！” 程香看药吸收了，揪起的心放了下去。 程妈歪在地上哭，几个人扶着没扶起来。 “妈，爸没事的，你别哭了。”程香扶程妈发现她全身的力道都压在她手上，脸色一变。“你腿怎么了？” “哦，阿婶听说伯伯摔了，在楼梯上晃了一下，摔在台阶上。” 程宵把他知道的说了，心里有点懊悔，他要是手快点扶住程妈，她也不会摔倒。 “你这一会儿跟爸去医院拍个片子。”程香别着眉头。 程妈拉住程香:“学校里两个孩子快放学了，你去跑一趟。” “大哥呢？”程香心里有了点火气，家里建房子，两个哥哥人影子都没有，还把两个孩子塞在家里。好像家里的事都不是他们相干的。 “他外头挖路，打电话去了，开车也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回来。” 当着这么多人，程香心里有怨气忍着没发作，问了两个孩子的幼儿园班级，去学校里面接人。 周五放学早，刚到门口就被老师问了，程香表明身份，把两小孩儿牵住。 “姑姑，奶奶怎么没来？” 大宝瞬着水灵的眼睛问，一张小脸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 “爷爷从新屋上摔了，奶奶也折了腰，都来不了。” 小妮吊着程香的手，两个羊角辫在肩上一摆一摆的。 “是不是很痛？我割了手，上次好疼的。”软糯糯的声音，听着能柔化人心。 大宝挣开程香跑在前面。“我要去看爷爷奶奶！” “大宝你慢点儿！”程香揪住他的书包，把人拉住。“慢点走，路上有车！” 真是爱添乱的，她把大宝的小手拽紧，不准他再跑开。眼神也严厉起来。 大宝和小妮没见过这样的程香，害怕的不敢乱动。 到门口，救护车停在屋前，程香知道不能生两个孩子的气，可看到家里的事和他们两的父母，就觉得意难平。 “跟车家属！” 医生喊着。 楚旭应了一声，走到车边:“香香，我先过去，小秋他们，”指了下屋里的沙发，“你们留在家里等大哥，二哥过来了我一会儿来接你们。” “好。” 程妈也探头出来:“楼上还要洒两道水，你不会让你舅跑一趟。” 程香不痛快的“哦”了声，脸上没把情绪露出来。 救护车拉上门，速度不慢的开走。 程香面对一屋子邻居街坊的宽慰，一一作答了一番，看到家里三小孩儿聚在一起，头又有些隐隐作痛。 大宝上手捏了一把小秋的脸，觉得这个小妹妹珠圆玉润，可爱的让人爱不释手。触感软软的滑滑的，嫩乎乎的好舒服。再伸手摸第二下，小秋精准的一巴掌呼下来，打出响亮的“啪”声响。 两小孩儿都瞪着眼睛，没一会儿大宝笑了笑，扭着头居然害羞了。 小妮瞅小秋的肉肉小脚，又看自己黑瘦的腿，眼睛里全是对小秋的喜欢。在看到小秋手里抱着的黑猫后，这份喜欢就变成大大的惊喜了。勾着脖子，很想摸一摸黑猫。 “这是妹妹，你们一起玩，不要打架。” 程香把前面的门锁了，以免小孩子跑出去，拿了些吃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开了电视让他们在屋里玩。自己去了新屋那边，插上水管子爬上楼撒水。 洒着洒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拿起电话打给程修。 “二哥，家里你和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房子不是爸妈的，是你们的，你们丢着不管，是等着要把爸妈磨死才甘心？早知道会弄成今天这样，我当时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拿钱出来。” 程修那边只有气流声，程香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但她还是要把话说完:“别怪我说话难听，爸这回不好，我不会再让妈回来，也用不着你们养老，那房子谁爱要谁要去！你们这些人做事太缺良心了，什么事都只顾自己。” “这事我回来跟你说！我在赶车。” “行，那你忙。” 挂断通话，呼吸更不畅了。程香心里清楚，这事她插手上也没用，爸妈又不会听她的，身体一旦好了又得操劳两个哥哥的事。人就是怪胎，明明苦了一辈子，一把年纪了努力还要散发一下余热，不想帮不上子女的忙，显得好像被淘汰了一样。 带着火气洒了一遍水，程香在路边蹲了一会儿。 房间里三小孩儿有动画片相处的还算和谐，程香把程妈没弄完的家务事做完，歇了手屁股刚坐到椅子上，楚旭的电话进来。 “……爸要做手术，里面有内出血。” “我们这边的医院能不能做好？”程香又揪起了神经。 “爸这情况比较急，医院里做过同类手术，医生都是老资格的，爸身上还有粉碎性骨折。电话里不好说，你心里自己有个准备。” 程香深呼吸，“你说最差的情况。” “下肢瘫痪，风险占60%。” 生命是保住的，程香也不知是喜是忧。 “住院的钱，我的卡放在出租屋里，你去拿一下，我把密码发给你。” “我带了有。” “别逞强了，我爸这手术要不少钱，你哪里有那么多。再说，我现在不能用你的钱。” 知根知底了，楚旭根本没有想表现的机会，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手头不宽。 楚旭松了口，但这次的事也给他多了些思考，总是接外单不是事，他还是要做为她遮阳的那把伞，不能让她一个人冲在前面。 第131章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大哥程靖终于回来了。程爸这会儿还在手术中，不知是什么情况。程香没心思做饭，可饿着自己没关系，却不能饿着几个孩子。 “妈呢？你没去守着谁在医院？”程靖看到程香有点意外。 “自己不知道打电话问！”程香生气，“回来了，家里你看着吧，我走了。” 把小秋抱起来，小黑自动跟在脚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去，这时候也没有班车了。” “我长的有嘴，我还不知道喊车！” 程香不想再多停留，怕忍不住她的暴脾气。时间虽然不早，但也没有天黑。走到班车站台问了问，找了一辆摩托车，多花了点钱，往县城赶路。 开摩托车的司机也是熟人，同程香说起了今天的事。 “你爸这一摔，摔得不轻哦！” 程香抿了抿唇不想说话。家里的烂摊子，她一件都不想理。今天她不是有空间赶回来及时，家里只怕都要办白事了。 开车的人心里也清楚，程爸这回的一摔怕要不少钱。听说程家幺妹在别的村子做了大项目，这回治疗的钱没听程家出来借，肯定又落到这幺妹头上了。不知道她那项目有没有影响，也是作孽！ 路上手机响铃程香没注意，还是小秋抓了她一下她才察觉。 “我到医院了，妈的摔伤没有大事，医院里开了点散淤药水。” 是二哥的声音，程香“哦”了声。两人再没什么话说。 到了城里程爸还没有出手术室，回了趟房子，将两妖精留着看家。程香拧了做好的盒饭，打楚旭的电话。那边手术室的门刚打开，程爸被推进了icu病房。要过24小时等人清醒。 饭拿给程妈吃，程修守在病房外面，让他们三人先回去。只他一个人，二嫂没有回来，程香目光微凝。 “我回去也睡不着，我就在医院里等。”程妈不肯离开。 “妈，你腰上有伤，你在这帮不上爸的忙。”程香劝了两句。“有二哥在这边，发生什么事他会给我们打电话。保存好精神体力，我们天亮了过来换二哥。” 程妈心里不愿意，听到程香后一句话后，就着程香的手费力站起来。 恭阑在程香家门口徘徊，想找他们好好谈谈，这一等等来了三个人。 “劝你这两天离我们远一点。”楚旭在程妈进去后，坠在后面警告恭阑。 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进去女人那能阴死人的表情，恭阑决定保命为上，安分两天。 “这是谁家孩子啊？”程妈对沙发上的小豆丁一连看了几眼，对照了一下女儿女婿的长相，五官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朋友的，家里有事，寄养在我们这儿。” 看程妈张口，程香知道她要问什么，自己提前编了个理由。 “现在做父母的都是怎么回事啊，孩子都能给朋友寄养。没出事还好，你们两个刚筹备结婚呢，养着孩子像怎么回事！” 程妈又瞟了瞟程香的肚子，这也是太不懂事了，万一揣上了累出个好歹来，有得他两个哭去。 “别怪我嘴碎说话不好听，你这孩子赶紧给人送回去，磕着你自己还没事，要是孩子受了罪，十个家当也不够赔。” 程香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她是想送可人家是自己上门的，丢都丢不掉。她有什么办法。 “过几天，过几天她父母就接她走了。”嘴上只能敷衍。 小秋漂亮的眼睛望望程香，又望望一边的程妈，在楚旭警惕的眼神下到底没做什么怪异的举动。只摸了遥控器，调到她最新喜欢上的动画片。 程妈心里有事，也没注意细节，嘴上又念着:“你舅娘来医院，给我塞了五百块钱。我看她这些日子脸都养白了。” “你羡慕啊，那就别回去了。跟我住！”程香半试探半开玩笑。 “那怎么成，你糊涂了，等你结婚了没跟公公婆婆一个屋，也要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我夹在里面像什么，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程香叹气，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你住，你那是给人伺候做保姆。妈，我出来后，你跟爸分家单过吧，那房子也别弄了，他们自己的屋自己不出钱出力，你们两个花力气还不得到一句好，找罪受不是？” 程妈:“不是这么讲的，你大哥他们要养孩子，还要养四个老，两人压力大。你二哥工作才稳定，又刚结婚，手里的事也多。” “你就偏帮吧！大哥真是养四个老？您可把我们都不当人呢！二哥事忙，买得起车买得了房，人计划安排一手抓，时间确实紧。” 嘲讽的刺了两句，程香转头进客房收拾，再说多伤的还是她自个儿。 程妈也被程香的几句话说的闭了嘴，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哪个都不对。 楚旭看出了程香全天的情绪不在状态，跟进屋里帮她铺床单。 “爸妈这么大岁数了，他们有他们的想法。” 程香没好气，“我就是气我自己看不过眼，又干涉不了。在那个家里我算什么啊！不管不行管多不行，做人怎么这么憋屈！” “傻丫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做你能做的，在适当时候我们也要学会看不见！” 握住的手发着热，程香看到他眼中有些娇气的女人，咬了下嘴唇:“道理我都知道，可我做不到。你让我自己闷一会儿。” 她想要做点东西出来，想要挣点钱，如今梦想实现一半了，突然不明白这些努力换来的，到底是喜是忧。可如果她还是一年前的自己，还是会有今天的这些情况，她知道她该感谢自己的努力，可随着变化而来的压力和不满，淹没了她的那点怡然自得。 难道是她还不够大方？她该替父母把房子建起来？钱她不愁，可是，养大两个嫂子的胃口，她做梦都会觉得自己蠢。算计的人要算计得盈利，她这个不算计的反陷自己进去，怎么看都不得劲。 程香不想逼自己做违背本心的事，如果家里只有她一个，这些境况都不存在。反而因着有三兄妹，事事都搅和不明白。 思来想去，程香用微信把家里三兄妹拉进一个群。 程香:都在吧？ 大哥二哥先后回复。 程香:爸这种情况，家里以后要咱们自己做主了。过了今年，我们都是各自成家的人，一些事也该学会自己承担。爸妈我们都只有一个，孩子和家庭应该是我们各自小家的事。也别用什么养老做文章，你们谁要是有意见，我不讲别的，爸的手术费，谁闹谁就一个人担着。房子谁争谁一个人去修。别用道德绑架老人替小家做事。我今天话放在这儿，要闹的自己滚出去，这个家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爸妈养我们这么大，不是看我们各自为政各自盘算怎么啃他们骨头的。如果这样想，不妨看看自己的后代，换个位置到我们老了后，是否愿意面对今天的局面。 打完了，程香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嘴唇看手机上的回复。 程修:我一直立场明白，家里的新房我不要。 程靖:修都修了，老二你现在说这个。再说你才是留在家里的，你不要爸妈住哪儿？ 程修:我也没说我不出钱，只是大哥你要弄明白，一直提议要建新房的是你。表面上支持又还把钱往外拿的也是你，嫂子在家一点事不做，孩子也甩手不管，你们两个一年到头除了抓钱还是抓钱。到家里需要用钱，见钱比见眼泪还难。嫂子家里建房，你又出人又出钱，丈母娘生病，两口子守着一个月，既然说要一碗水端平，你让嫂子也过来伺候咱们爸妈一个月试试。 程靖:说得好像你就比我好多少。家里要钱的时候你买两套房子，还不是想着把爸妈丢给我。我不会说话也没你那么多心思，我就想多赚点钱把孩子抚养长大，我有什么错！ 平时不说的话全都戳破说了出来，程香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嫌隙有多大。 程靖:你们一年到头回几次家？现在爸出事了，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事是我能算到的？ 一句话又戳到了程香的痛脚，那四年不归家的黑历史想抹抹不掉。 程修:我们没回来，我们也不用爸妈担负担。你呢，学挖机爸妈拿钱，买挖机爸妈贷款，嫂子买车，还往爸妈这里抠一点。我都不好意思说穿。至于你自己往她娘家贴的钱，你自己心里有数。 程靖: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你们对的！我带他们走，我不住这里行了吧？ 变成了□□战场，程香赶紧出来阻止，她开这个群不是要他们吵架的。 程香:干什么，一个个都少说两句。爸还在病床上躺着，你们这样想干嘛？娶了媳妇儿全都改姓了是吧？ 程香:我把你们两个拖进来，今天是要讲讲以后的打算安排。我倒是想养着爸妈，房子我也可以一个人修，但问题是这现实吗？你们的那点脸皮还要不要？这样，爸住院手术的钱我已经出了也不问你们另要了，但房子修四层，除了第一层的门面，每人一层，建好后抓阄，抓到哪一层住哪层。建外壳的钱我们平摊，里面的装修各家自己负责。门面归爸妈，那二十万就当我投的，我也不问你们要。 程香:再一个关于孩子的养育问题，这事本来是各家两口子的事。但大哥二哥，以后你们谁要爸妈带孩子，就给爸妈带孩子的钱。吃饭的问题，我也提一下，妈年纪大了口味上也变了，你们可以自己单独做来吃，也可以一起吃。我的意见是，回来了媳妇做饭，两个都在那就中饭晚饭轮流。你们要是不忍心也可以自己上去帮忙，反正下回再让我看到一起回家，谁吃白饭的我就说谁，别怪我到时候说话难听。家务事要么自己做自己的，要么一起分担，确定了就不能反悔中间闹矛盾。 这个解决办法她想了很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程靖:老房子呢？ 程香:拆了，不然留着好扯皮？以后要建房也按今天的办法，房子可以出租出去。谁想一个人建也可以，地皮钱给对方一半，立字据。 程修:这个办法我赞成。程小三，看不出来这是你想出来的，大事没白干呀！ 程香发了一对白眼过去。过了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一点没成长。 程靖:那好，现在花了多少钱，预算总计扣掉之前我们拿出来的，看还要多少。 他这么干脆的回复，也说明了一点，人家手里攥了不少私房钱。只是不愿意掏出来。 程香:未免大家都有意见，这事我让舅舅来做，后续的工程也都由舅舅做安排。工人吃饭的事让饭馆里解决，这个钱也算在里面。 两人都回了“好”，程香脸上的表情松动，解决这个大难题也没她想的那么难。 楚旭见她愁云淡去，凑过头看手机，把聊天记录匆匆过了一遍，笑着隐晦对她竖了根大拇指。 不好意思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程香笑了。 程妈看到两人相处的和谐画面，脸上也跟着柔和了一下。三个孩子中，也就女儿省心一点。 夜里安排好程妈，程香和楚旭打坐渡时间。两只妖精也守在床上，四个人各占一角。小小的灵气团在屋子里流转，连带窗台上的绿植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 隔了一堵墙壁的恭阑，光羡慕咋舌了，抓腮挠耳的很想破门而入。 他也想修炼，被程香封了穴道，这么多天都没有解开的迹象。简直见鬼！ 天不亮，隔壁又传来诱人的饭菜香，刚合上眼睛又被肚子里的馋虫催醒，恭阑果断收拾收拾拧包出门觅食。 医院里程爸还没醒，程香让程修去睡觉，她和楚旭守在外面。手机震动大哥发信息说要过来，大嫂也从工作的地方赶来。程香换了无菌服，进去给程爸嘴上涂点水润润唇。有医护人员在，她不好混药进去，只能寄希望程爸早点睁眼。 早上的医院里进进出出全是人，医生过来看了看，只说目前状况很好，人只要醒过来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医生前脚还没迈出去，程香就见到程爸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没一会儿手指也动了起来。 眼睛未睁开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爸！医生，我爸醒了！” 医生又走回来，问了程爸几个问题，程爸一直疼得叫。 “醒麻醉了有点疼，你的手不要碰到伤口了。” 也不知哪个糊涂医生麻醉棒忘记开了，程香替程爸难受，接着推着病人转移病室。外面正好程靖过来，人多七手八脚把人推到普通病房里。可能麻醉棒起了点作用，程爸又睡了。 “我在这儿，你们出去活动活动。”程靖主动道。 “不用了，我们也才刚来两个小时，大嫂快来了，要不，大哥你先去接她。” “她自己开车找得过来。” 程靖冷了下脸，这样子好像两口子闹了嘴。程香没再劝，巴不得大哥治治大嫂。 程爸这一觉睡得浅，不到五十分钟就醒了，人看着床边的程香。 “妹丫……” 声音虚软。 “爸，你别急着说话。我们在医院里，你从新屋的楼上摔下来了。昨天下午动的手术。” 程爸眼睛闭了闭又睁开，“你们担心了……” 眼睛酸涩，程香控制着情绪没哭。 楚旭在她身旁道:“您好好休息，家里都好。” 程香附和的点点头，程靖也凑过来，说了程修他们三兄妹商定的事。程爸一直搭桥的眉头开解开，说着“你们团结好”，人踏实安稳的睡了。 后来大嫂过来，拉着脸问了程爸的情况，神情一直是淡淡的。程香让他们去她那儿吃饭，程靖不肯，让程香带午饭过来，他在这边守着程爸。两口子在病房里没对过话，这次吵嘴可知闹得不小。 吃过午饭，大嫂要照看孩子先回去了，到下午时又听程妈说，大嫂把孩子带到她娘家去了。 程香在心里一阵冷笑。她还真是出息，自己带两天孩子就回娘家，不知是懒的还是发脾气，但不管哪样，这人都让她喜欢不起来。 程靖黑着脸，面上没说什么，但那样子也不像是没事。 程爸住院，周边邻居亲戚都过来看了看，提的提水果拿的拿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亲密了一些。 但是第三天的时候，主治医生找到程修说了一件事。程爸的腿到现在还没有痛感反应，可能伤及了腰椎神经。 换句话说，也就是下肢瘫痪了。主治医生的意见，是尽快转移到上医院，寻求更好的治疗，但目前所了解的，这种情况的恢复可能性不大。 “既然这样那就转院吧！” 程修认为有机会就不能放过。程香拧着眉头，最坏的事仍旧没有躲开。 “我带爸去省里，再怎么人保下来了，你也想开一点。” 发生这种事她怎么想得开，手里握着空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遭受痛苦，一点办法都想不到。她都恨不得抓破自己的脑袋。 楚旭也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做了一个眼色，让程香跟他走。 “我在省医院那边有认识几个朋友，爸转去那边我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安排到教授。” 第132章 转院手续很快做好，由医院里安排车，下午转院，接近三个小时人进急诊住进了省人民医院病房。 程香进了空间，在交流界面上询问有没有治疗相关的书籍。系统中宿主众多，职种也多如雨后春笋，因此回答也是各类不一。但全面治疗腰椎神经损伤相关书籍的却很少，各位面都只卖药品成品。 程爸的情况需要人到现场进行检查再对症治疗。无论是古武位面还是科技位面，全部需要病人面对面治疗。 这让程香想起了陈超手里的科技位面传送石，传送石是单程票，程爸这种情况一个人去遇到危险的系数太高。 一起去，需要集齐能量核碎片达成做任务的条件，而获得的前提就是升级之后系统小概率的赠送。巴鲁士几代人才做出来的成绩，她要压缩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但总算给了她一个方向，不至于没头苍蝇乱转。 要升级得有足够的地块，程香吸足了力气，去交易界面上做昂贵物品的差价倒卖。几个轮手，手里的百万能量币又回到八百多万，但这还不够。程香换了10块领地，先把带草的领地铺好，扩大空间面积。又回到交易界面挣能量币，过手的东西从普通的到昂贵的，到后来程香还抢到了一株修真位面的绛株一叶茶茶苗。 摸在手里她爱不释手，叶片如摸上好的翡翠，叶面流光熠熠的。而且它只长一片叶子结一粒绛红色的株果，程香有些舍不得卖掉。这可是修真界面的东西，如果能大量繁殖，一株上千万，种上一小片合在一起那得多少钱。 兴奋的捧着株苗到黑壤地里，刨了个坑埋进去，地块眨眼褪色如按快进的土壤质量下降到结板开裂，而株苗一点点蹿个头的迹象都没有。 程香傻眼的把绛株一叶茶挖出来，心里隐隐有些明白，难怪修真位面被科技位面宿主们评为最坑爹骗子位面了。就这一下，一口吸了她多少能量币，这要等一片灵茶茶园养成，她只怕先把自己饿死几千回了。 抚了两下叶片，程香不想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就这么卖掉。空间里面没灵气，也许空间外面合适呢？ 弄了个大花盆装了一盆黑土堆上一些处理过的鸡粪肥料，抱着出空间。打开卧室的窗户，程香把花盆放到防盗窗上，再小心把绛株茶种好，完了合上窗户玻璃，卧室门锁死，以免不注意的时候外头的两只妖精偷吃了。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都等你好久了。”楚旭手里拿着一本古书，正是程香在古武位面买的武学秘籍之一。 “爸现在的情况不宜二次手术，医院建议先保守治疗……” 程香一口接话道:“我有办法了，我们这边的理疗水平想要完好无损的修复创伤很难，我爸又伤在那个位置。楚旭，我想带爸去科技位面做任务。这段时间我找古武位面配一些缓解肌肉萎缩的药，我要加紧时间升级。” 楚旭眼眸动了动，好半天才消化完，由于视力恢复了一点，他最近都没有戴眼镜，但手还是会下意识的做出推镜框的动作。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解释？或者说你准备好跟他们摊牌？” 程香没想这些，被他说出来眉梢褶皱。抓了抓额头，负气道:“瞒不住了再说吧！我不解释，也没有人能掰开我的嘴。”顶多被怀疑。 她就这么无奈又无赖的干，管别人的思想，会活得很累。 惹麻烦惹得够多了，有些事纸包不住火，该不该露出去的，她都露了很多了。程香觉得她都开始习惯这种时不时发生一点意外，引发一小波骚动的事了。与其担心爆出去会怎么样，她还不如提升实力，到时候不说横着走，来去自如总是行的。 “我有个计划，你要不要听？” “什么，你说！” 程香坐过去，两眼含星。 打开的书本合上，楚旭的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不如我们成立一家武学门派，或者打幌子用武学吸引一些富家子弟前来学习。” “诶？你准备去调/教富二代？”程香想了一下最近电视上很火的节目，比如为有钱人服务的《变形计》什么的，眼神就忍不住歪了歪。 静了一下，楚旭两根手指敲到她脑袋上。 “你就不能想点有用的！”调/教富二代，亏她想得出来。“如今国内的武学就剩几家了，功法多数失传，别说什么轻功，也就板子浮力加上速度的水上飘。而纵云梯、落雁掌等都是电视里的产物了。” “可我们是在有灵力基础的条件下学会的，我都是半吊子，怎么去教别人。” 楚旭摸了下下巴，很是冷静的思考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可以招揽武师。再不济，你还有古武位面的宿主可以请教。” 听起来似乎可行，程香沉吟了一下:“得找个人先试验一下，不然光这么说，我心里挺没把握的。” 找人学找谁呢？脑子里的念头转了转，程香觉得应该找个年纪不是很大，吃得起苦，还关系比较近的人。 “你去空间问问，我们先整理一下资料，到时候再挑合适的人选。” 两人商定一起去空间，古武位面的人很热情的分享了一些武学基础知识，程香加了几个好友。还有位好为人师的剑宗宗主要收程香为徒，废了好一会儿口舌都没能让对方打消念头。 楚旭拿着手提电脑记录，意念生成的文字比较快，但用手指敲打下来很慢，程香只能一边开着手机自己复述着录音一遍。 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料，两人都珍而重之的对待，古武位面的人好客广结善缘，否则这些东西都得花能量币买。像修真位面的宿主，直接懒得理你。 伸了伸四肢，程香看着安静端坐的人，嘴弯了弯，扑上去跳进他怀里，把他整齐的衣服揉乱。看到他眼底的异色，心里如意了。 “休息一下，肚子好饿啊！” 两手挂在他脖子上，身子晃了晃。 “有四个多小时了，我才记录了一小部分。”楚旭环住人，贴额在她唇上轻点而过。“你给他们送了不少礼物，怎么不记得喂喂自己。” “办事，忘了。” 程香倾身回吻，楚旭的热情挑起来，程香推了推，发现他的变化，埋头在他脖颈处轻笑。 “不行哦，要做饭吃。” “小坏蛋！”低声笑骂一句，楚旭还是不忍她饿肚子。“修真不是可以双修吗，要不你去问问？” 程香狂摇头，那些修真石头人，她才不去碰灰。 上午守店，下午空间里忙碌，夜里打坐修炼。时间掰成三份来用，空间里建了一个练武场，两人饭后在里面切磋一下，倒也多了几番情趣。 日常耍剑，程香忽然腹部一热，感觉有股温软力量朝着丹田汇集。 “怎么了？”楚旭停手，以为她哪里不适。 程香先是扶着肚子顿了顿，忽然一笑:“我找到了，我感觉到真气了。不过很奇怪，我的真气转化成了灵力。” “哦。” 楚旭扬了扬木剑，“还来吗？” 程香瞠目看过去:“你怎么一点不吃惊？” 白玉修长的手指抵在唇上，咳嗽一声。 程香恍然，“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练出真气？” 看他那故作淡定的样子，程香挥着小拳拳打，“你可恶，你瞒我，你怎么可以装得这么深！” 楚旭抓住她作乱的手，“我说了，你刚才会高兴？” 虽然确实是，但是，“隐瞒就是不对，你之前还逼我水池树床，哼哼！你现在是明知故犯。” 想着该怎么惩罚他，身边的人三步两步的走远了。 程香气:“你什么意思？” 手又一次推空，楚旭用手指挥了下短碎发。 “二哥的电话快进来了，你不出去？” “对，爸今天出院回来。” 程香丢了木剑闪出空间，接完电话，就看到楚旭-垂着鱼竿在钓鱼。这画面和谐是和谐，程香想起来的炸毛。 嗷，他刚才是在转移话题，亏她一只脚踏入仙门的脑子，竟然没跟上节奏。 恶念起，敛息扑过去，手碰到后背的刹那，手被他翻转身子拉住，天地转换，两人的位置颠倒。 “二哥跟你说什么了，进来杀气这么重？” “二哥让我改嫁你信么？不对，我现在还没嫁，还可以择良木而栖。” 身上沉了沉，程香被压得不能动弹。有些怂的被他的怒气吓得想溜，眼仁一动不敢动。 楚旭磨牙:“你要栖哪根木？” 程香:“天下木头那么多，哪根顺眼挑哪根。” “那我就把你的腿打折了，绑在身上。”说着凶狠的在她脖子上用力吸了两口，落下一朵朵红梅印子。 悲催了两分钟，解放出来，程香好了伤疤的又亲近上去撩拨。 “你骗我，你还给我种草莓，我不服！” 楚旭眼眸危险的夹了夹。 “哪里不服？” 程香挺/胸:“哪里都不服！” 然后，视线里全是楚旭迷人眼的小虎牙。程香才知道自己错了，跟男人说不服，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座坟。 第133章 “你从哪里搞来的药？你找的医生能比省医院里的还好？” 程修下意识抵触，以为程香找的赤脚中医。居然信以为真还让停掉医院里开的西药，真是乱来。出事了谁负责？ “二哥，你相信我，我保证这些比你在省医院拿的药更有效。反正爸都这样了，再差的副作用对他来说比失去行动能力要来得侵害小多了。再不济，咱们就先试用半个月，半个月没有任何效果，你再换过来。” 程修听她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头微微往下压了呀，审视程香的双眼。 “老实说吧，你和楚旭上回怎么拦住的霍勋？他的那一边轮胎爆得太特别，太巧合。你没有想解释的？” 程香顶着程修穿透力十足的视线干笑。 “不然呢，你妹我有超能力，内心祈祷一句爆胎，它就爆了。人品太好，我也很意外！” 这副滑头油盐不进的样，程修能信才有问题了。 “呵，你就瞒一辈子吧！” 程修觑了她两眼，没再管她拧来的药。 程香在他背后做鬼脸。 这年头说句真话也不容易。 房子舅舅在做，家里的账目列了个明细出来，先各家拿5万，多退少补。这事没怎么耽搁，程香把两个哥哥叫一起，也不管两个嫂子的，合计把钱转到程爸账户里，除了程修多拖了两天，一切都很顺利。 程爸心里的疙瘩也就剩下腿不能动了。 “拿这么多药做什么，治了也白治，还费钱！” “爸，你说什么糊话，治疗怎么可能是白治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要对未来有信心。” 程香用新学的按摩理疗手法，给程爸上上下下的按摩了腿部肌肉。又给两个哥哥示范了一遍，她不在家的时候，由他们两个轮流做。程妈也在边上学，想等腰好了亲自照顾老伴，力争不给孩子们添麻烦。 至于大嫂，孩子上学又送了回来，在程靖回来的时候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上班了。程香也不知怎么看待她这个大嫂，到底是事业心重还是秉性薄凉。但她自己也不能在家常常守着程爸，别人一个外来媳妇定然更没感情，所以这事她无法发表言论。只能在心里想想，同样的事搁她头上，她大概会辞职在家安心照顾孩子，留着男人放心去外面打拼。 程爸的药内服外用两种，交代好程妈怎么煎药，怎么烤药涂抹，程香隔日回到县城，那日的小夫妻和元夫人如同商量好的一起照过来。就连恭阑也在菜店里挑挑捡捡。 “元夫人是吧，你的事我们过会儿再谈。你要是难等可以下午再来！” 程香在楚旭的开解下早就想通了，再躲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真实一点，早死早超生。 “没事，你这里面有地方坐吗，我就在这里等你。” “那行吧！” 开了仓库里的灯，把临时会客用的小方桌和圈椅搬出来。 放了一壶热茶一只瓷杯，切了一叠水果，程香自觉也算招待周到了。 元夫人道了声谢，脱了手套捧着热茶取暖。 冬月的天，风带着削骨割肉的寒凉了。 门帘撩开，又一道人影走进来。 “我也坐坐吧，一个是等两个也是等！”拖出另一把圈椅，坐上去架了个二郎腿。 程香意思意思的横了他一眼，料他这回也闹不出什么事。放着两人自己去外间忙碌。 那对小夫妻见她出来，笑了笑，女人拿出一本东西。 “这是我们做好的计划书，厨师我已经找到了，主打菜都在这里。门面，店招，装修风格和菜谱定价都有大概范围。我们做过了市场调查，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 程香闻言先有了个好印象，做事的人就该是这个样。不能什么都等着人去做，而该开动脑筋，自己先有一番深入了解。否则，她只会觉得想干事的人只是口头一句话。 翻开，里面介绍从选址周边人流分析，地里条件利弊都有了文字阐述对比。括出来的几处选得都算用心，道理也说到了点子上。店招这些程香略过，看到布置格局眼前一亮。 把饭厅做成小卡座带一点半人身隔断，有点古色古香的韵味。桌子上暗嵌流行语，多重字体混杂，倒是有些新意。 “你这个思路不错！”程香夸奖，翻到最重要的彩色菜谱位置，这些菜有些考技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每道菜下都放上了彩色照片，由此可见这份计划书做得很用心。 开店合作的念头也不是单纯说说。 “可以，这份计划书你们复印一份给我，明天我会找我的律师和你们恳谈具体合作草拟合同事项。互换个电话号码吧？” 缺了杨真在身边，这种事程香再次委托别人。 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杨真的异世之旅好不好玩，突然有点想念她了。 “啊，你同意了？” 看着小女人的看心样子，和她男人宠溺傻笑的眼神，程香也跟着心情愉悦的点头。 “和聪明人做事，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女人眉开眼笑，很喜欢这些肯定的赞美。 “我叫李晴，他叫孙文涛。” “程香。” 简洁的道出名字。 “我们第一次独立开店创业，经验为零，还要麻烦程姐以后多多帮助指点。” “我没看出来，有些事用心做了，哪怕0经验也能慢慢摸索出不少的战绩收获。” 三人详谈甚欢，孙文涛是外地人听不懂方言，偶尔说到他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孙文涛的眼睛会格外专注的看着李晴。 “以前我们两家是邻居，我们家是从这边老家搬过去的。我妈做服装生意，他家做百货。两家就隔了一堵墙，而那时候的墙面薄不隔音，我们两个都会帮家里看店。遇到没有零钱找不开，我就会去找他。一来二去，我们两就有了暗号，敲几下是去吃饭，敲几下是需要找零，后来相处久了就互相喜欢上了。” 李晴说着这话眼睛黏腻的瞅着孙文涛，而孙文涛也在她甜笑的目光里伸手我住她的，十指勾缠在一起。 这碗狗粮程香吃得居然很开心，从青梅竹马演变的爱情也能这么美。 想到她和楚旭也算是两小无猜，可默契的画面，似乎多数是他膈应死人的记忆。 “程香，你又吃冷饮，不怕冻坏牙了？” 她那会儿好不容易能做件自己高兴的事，他就小老头的在那儿管教。 “程香，这道题错了，把练习册第七页的题重做一遍。” 中学的楚旭依旧没有人情味。 至于大学…… 某次姨妈造访肚子疼，有人似乎跑了几条件给她弄了一杯热乎乎的红糖茶。还苦口婆心的教训她，“又吃冰棒了？你就不能可怜一下你那饱受摧残的蚕豆芽身体？” 多会找词儿，还蚕豆芽？ 是说她没货呢，还说说她扁？ 她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人？细数过去程香仍是一脑子的不能置信。 想完心里开始反省，他那个人萌的地方和别人不一样，只怪当初她看不见。 程香:唔……嫉妒啊，我们曾经最浪漫的时候居然是听你训我。我们的青梅竹马恋简直弱爆了。 楚旭看着手机笑，忙碌中抽空回复。 楚旭:浪漫提前过了，留给以后的期待就变少了。 每个字都很简单，却长了毛绒绒的小刷子，飞舞着往身体里钻。 这个人说话技巧越来越高级了，顺得程香心里顺贴极了。 送走李晴夫妻，店铺里的东西快要卖空，程香想起元夫人和恭阑。打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合上推拉玻璃门，收拾了一下进里间。 恭阑和元夫人就古典文化聊得兴致盎然，没有半点被主人冷落的寂寥。 “元夫人，招待不周。”程香从中打断，她一点不想听那些文言文，也听得很折磨耳朵。 “先让让，你自己一边儿靠着。”把恭阑挤走，程香坐在元夫人对面。 “程老板，你的茶叶很好，水果也是。” 程香自然知道空间出品没有次等货，翘了翘唇角要了一杯茶。 “现在店里就我们三人，元夫人有什么话可以敞开了说。” 顿首，元夫人仿如有些难以启口，抿唇了好一会儿，才掀唇说出一段往事。 “我爸事你肯定听说过，其实我爸在我死后，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一直被他的家人藏匿着，直到十多年前，他来北京读书，偶然遇到我的堂妹，两人相处中互相倾慕，后来到谈婚论嫁才知道他既然是我的弟弟。弟弟无法接受，参军逃避和表妹结束感情，一次秘密任务中，我们也不知道他当时遇到了什么。整支队伍全军覆没，只有他捡回了半条命。医院判定他身上的外伤已经愈合，可这么多年来，他沉睡着，完全就像是个植物人。我父亲想尽了所有办法，也没能治醒。” 程香到这里有些明白了。 “你要我治他？我又不是医生。”医生都无法诊断的病情，她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不，”元夫人急忙道:“我们曾接触过很多人，其中就有隐门。” 眼神晦暗的看她，程香手指扣在桌面上。 “他们，其实有一部分人一直在特殊部门工作，只是未曾对外公开。” 也就是说隐门除了修真监管机构，还是国家的特殊职员。 第134章 “隐门里的长老大师在看过我弟之后，说他的魂魄被人锁在了体内。其实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关住他灵魂的阵印没有打开，他就无法醒转过来。” 变相将一个好人变成了植物人，这种操作方法让程香又一次长见识了。 “可你这种事找我也没有多大用处！隐门中的大师能够发现，他们掌管这一块会没有办法？” 她连灵魂阵印这种玩意儿都是闻所未闻，且这事十有八九是修真者的手笔，如果隐门都没有办法，她又从何说起。 “大师说过，这种术是卑鄙小人手段，曾有一个叛逃组织，将这等阴邪秘术带去了国外。我弟那次的行动其中也有隐门手下暗中掩护，即便情报有人泄露，也不该损失惨重到全军覆没。大师的意思，怕是这个组织有人打入了军中。” 牵涉军政中心地带，风暴聚集。隐门这样的机构会纵容该组织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为虎作伥？这显然不太可能。那么元夫人提起这一切，又是想暗示什么？程香直觉这事棘手。 “灵魂阵印功法刁钻，200年前各门派争霸大战，许多门派在缠斗中相继凋零，造成各类修炼书籍损毁缺失。又不知为何，自然间的灵气极速枯竭，致使现今有所成就的大师相继陨落。清大师没有相克制的解除方法，但他精于占卜问卦。” 她的视线对到程香脸上，程香噎了噎，有些结舌。想起自己上回用水晶球占卜的事，后脑生勺生痒。 “他的卦象说只要找到筑基修士，我弟就有救。” “可我不是筑基修士。”程香“哈”了一下，笑起来。颇有些峰回路转的轻松。 “不，你邮寄过来的平安福救了我一次性命。”元夫人坚持。 “这也不能说明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程香找到了开脱理由，人镇定平静下来:“说白了，我才练气初期，离筑基还十万八千里呢！” “怎么可能！”元夫人不信。就连隐门中能力最强的符师，都无法创造出那种程度的灵符，一个练气初期的新人是怎么做到的？ 元夫人弄不懂了，以为程香在说谎。 瞟了瞟边上作壁上观的恭阑，程香闲闲道:“我什么阶段，他清楚，或者你不嫌麻烦，可以叫个你信得过的修士来。” 反正她是没办法解那什么灵魂阵印的。 “符……怎么解释？”元夫人信了七成，但仍不甘心。她大老远的过来，并不是为了听这个。 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她是不会死心了，程香眸光微动，张口就来:“这个啊，是别人赠送的。我说过不是我自己画的，我哪有那本事。哦，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要找他只能去地下。” 看元夫人张嘴，程香先一步堵住她的话。也变相的对恭阑解释了，她这一身本事的来历。省得他脑洞大开的想七想八，又给她招惹麻烦来。 “他是什么名号？”恭阑问。 这么厉害的人应该在修真仙门里留了档，不可能会了无痕迹。 “这我哪知道，他自称逍遥一散仙，遇到他那会儿我还以为他是骗子呢！” 程香继续一本正经的瞎掰。 这名字说了等于没说，恭阑觑了程香一眼，知道再打听也没有更深入的东西了，便歇了再探问的心思。 元夫人熄了眼底的渴盼，喃喃道:“原是这样。灵符稀有，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程香见恭阑又看过来的眼睛，忙说:“平安符我手里还一大把，对我没多大用。他老人家坐化时也说了，交给有缘人，我留着是浪费，不如放出去充分发挥它的价值。” “居士是高洁之人。” 元夫人欣赏的赞了句，又与程香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辞了此地出去搭车往北走。 “你还不走，等着我留你吃竹笋炒肉？”程香面对恭阑换了一副嘴脸，心里的良知郁闷着弄不死他又讨厌他出现在眼前。 恭阑倒是挺想吃的，只是此肉非彼肉。脸皮厚的继续赖着:“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开我身上的穴位。” 没有灵力用，他浑身上下不自在，出门就好像没穿衣服，特没安全感。 程香想起这一茬，邪笑的挑起一边眉毛，手指在脸颊划了划。 “你可以试试巴结我，真的，我这人特别好哄。只要我开心了，什么事都好商量。” 可是她越这么说，他越觉得玄。恭阑看着她如看着陷阱里攀爬的大蛇，正妖娆的吐着蛇信子。 “我……我需要招个保姆了。” 挪开椅子，恭阑自语着飞快逃走。他惹不起，他躲得起。 程香目视落荒而逃的背影，捂嘴无声轻笑。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恭阑多牛气，和现在比气场全崩了。居然还要请保姆，难为他这个闭窍修炼的修士了。 心里喊了声“罪过”，程香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要是当时她输了，结局还不定怎样呢！ 和李晴合作的餐馆，叫养生膳食馆，门面开在喧哗的步行街和医院交汇的十字路口上。铺子盘下来要装修，一些杂七杂八的证件需办理，开业要到年底去了。但过年放假，李晴和孙文涛不是本地人，来来回回要时间，是以三人合计干脆开年后再开业。反正他们主打医院里的病人和中老年人为主要意向客户，没必要在意人流高峰期和低潮期。 这事程香管的不多，婚期的准备工作也都陆陆续续做完了。每日除了开半日店，程香空闲的时间同楚旭研究开山立派的事。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小年，程香应楚妈邀请去楚家做客。 “羽绒服穿上吧，做做样子，进屋后再脱。” 楚旭知道穿多了难受，但家里其他人可不会理解，以免要功夫解释只能委屈程香忍忍。 “家里有多少人啊，你小叔他们是不是也在？” 楚旭的叔叔是大学老师，程香打心底里畏惧，这大概是学渣的通病，看到老师就腿发抖。 “他们回老家去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过来，今天只是自己人聚聚。” 程香舒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你就这么怕我小叔？”楚旭看她的反应，失笑了。 “嗳，你不知道，老师这个词就是我学生期的噩梦源头。特别是大学老师，那时候不是乱传我跟那个艺术系的怎么怎么的，我爷爷过世时我去请假，系主任对我说的话有多刻薄。她说，光谈恋爱就行了，还回去戴什么孝。所以，我最抗拒大学老师，平时有需求帮忙的时候，他们不见踪影，一到他们有事了非逮着你不放。跟吸血鬼话费公司有得一拼。” “嗯，难怪你大学课程学得一塌糊涂。” 明白了症结所在，楚旭为她心疼。 程香倒是不好意思的尴尬了，其实她学得不好，完全是自己作的，不怪别人。人生短短数十载，她乖乖的学生生涯度过了一大半，却还从来没尝试过反抗一下。于是，有向小安的怂恿，加上身体里迟来的叛逆因子作祟，偶尔翘翘课打个盹儿的，就变成极为新鲜又刺激的乐趣了。系主任老师背这口锅，程香心里是乐意的，因而尴尬着却也不想解释。左右都是过去式了。 只是，进了楚家，看到楚莹埋头在写的请柬名单，程香的眼珠子快砸到地上。 “你……你怎么连大学校长都请了！”细数一下，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是否还有他读研的隔壁大学的程香不清楚，但一同走过的学校，几乎大半个校园的老师都在名单之列。这特么是要开教育大会？ “你家请这么多人？”程香抖着牙根儿，好想说一句，她悔婚还来不来得及？ “走得宽，请一个不请一个的不好。” 楚旭淡淡的，脸上只差写着这都是正常建交了。可对程香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被这么多老师围观，一想就头大如斗。 眼睛一扫看到了眼熟的名字，程香怪异:“你还请了许梦恬？” “她结婚我去过，我结婚她自然得来。” 然后呢？ 程香完全搞不懂他的逻辑了。旧情人参加婚礼，他们玩得真高级。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得把骆俊皓请过来，观瞻观瞻一下我的幸福时刻？” 楚旭看她又炸毛备战的小眼神，伸手抚平她头上不听话的呆毛。 “你想得太多了，我不过是礼尚往来，要一下礼金，欠我的她总得吐出来。” 说法没毛病，程香还是有点不开心，可放着让梦恬白拿走礼金不用还，又吃瘪难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不要瞎操心，这些人不一定都来。”结婚的时候作为新郎他那么忙，哪有空搭理不相关的人。可程香并没有被安慰到。 “笨老哥，嫂子是关心的这个吗？香香嫂子，你别生气，我哥就是一根筋。婚礼那天有我在，我保证替你看好我哥，不让他出乱子。” 楚莹嘻嘻笑着大包大揽，适时调节着气氛。 楚妈这时候拿了伴手礼出来，冲着客厅里的几人道:“人多力量大，一起把礼盒装一装。西饼糖果花生瓜子烟，都看准不要放错了。” 楚莹拿出塑料袋子扯开，“妈，你怎么还用这么老旧的封口袋，你也太厉害了！” 程香拿到楚妈递过来的钢锯条，脑门上的肉皮欢快的跳了两跳。 楚妈:“诶，你们懂什么，现在的织网袋扎东西不过旧，到日子那里面的东西还不潮了？” “那也可以用拉锁口的啊！”楚莹有些哭笑不得的扶额，“你这也太复古了。” 楚妈瞪了瞪眼，一言堂的道:“让你做就做，我过来人做事最周到，要的是全乎，哪像你们年轻人，连写字拿笔都要丢回学校了，一天到晚就会敲电脑。” “妈，你不说，哥之前还说弄个打印机录入记账本的。” “什么？”楚妈哭笑不得。 楚旭顶着压力赶紧为自己开脱。“我没说，我就是私下里感叹一下。手写方式该淘汰了。” 楚妈不信，打趣道:“你以为是在你堂姐姐开超市呢，谁来都用手机扫一扫。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你百客礼金多到一袋子塞不下了。你家倒是开金矿还是开银矿？” 程香被楚妈尖辣椒的喳喳声，引得捧腹大笑。 第135章 晚上剁馅包饺子，楚爸和面擀皮儿，年轻一辈的都围着桌子掐饺子褶子。 “爸，来个大一点的皮，我要包个超级无敌霸王饺！” “大什么大，大的煮不透。”楚妈笑呵呵的说楚莹，“看你哥，包得有模有样了。你还是个丫头呢，这一团是馄饨？以后嫁人可要怎么过，幸好现在时代不同了，可外面吃的总归不如自己做的放心。” 楚莹本来不服气，看到楚旭那边摆出队形各个均匀大小一致的白色团子后，伸手捞了一个。嘴里轻呼:“哥，你是去哪里偷师了吧？”再看到一旁的安安静静的程香嚷嚷起来，“我就说嘛，你这个技术宅怎么会学生活技能。” 楚旭扫了她一眼，凑到楚妈跟前说:“其实饺子不用包多好，等她人找对了，她就是包个一锅炖，也会有人吃。” 这话又惹楚妈笑开，笑得楚莹都不好意思了。直言不和他们一桌坐。 “你妹没找男朋友？”程香觉得以现在楚莹的条件，不可能吸引不到异性。 楚旭说:“不知道她要找个什么样的。” 这意思是楚莹还没有找男朋友的想法，程香也不意外。遇到合适的人如同买彩票，上一代的人还能盲婚哑嫁，这一代崇尚自由，自然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婚姻中没有了互补相让，谁都想被宠着，就像所有的人都成了个性张扬的箭头，却没有人愿意当靶子。怎么能达成看对眼的条件。若是茫茫然把自己送出去了，还不定要经历些什么。 女孩子普遍的想法，没瞧准的时候先护着自己，总归不会出错。但一直矜持着年纪大遇不到呢？ 程香在心里摇头，不赞同，但也不会插手，各人自有个人的缘法。何况楚莹才20出头。 小年在楚家住了一晚，天亮吃完早饭两人回店里。年边打过年货的人多，外地做生意的店子多关门了，但离家回来的本地人却全都往城里挤。 程香本不在乎这点生意，可程妈让她抓住这个挣钱的好时间。以为程爸治身体的钱已经把她弄得千金散尽了，这时候不努力，到项目动工的时候干瞪眼。 程香只能领了程妈的好意，老老实实奋发向上。 门没打开，程香的手机都快打爆，她后悔了当初把号码留在了店招上。 送货司机的车子给人拦在店门口，程香和楚旭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大群人让司机小哥开车门的场景。 “都等一会儿，我们老板来了再说。”司机小哥疲于应付，哪知道今天这么多人。而程香开店的时间也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程香对楚旭打了个眼色，外面他应付，她则拿着钥匙开门。乘着众人都被外面的货车吸引，她去里面仓库里，把空间里的东西弄出来。再一框框往外搬。 楚旭推门进来，两人一起各码各的货。司机小哥帮忙看着，以免有人浑水摸鱼。 “店家，你的活鱼呢？” “老板，帮我上个秤！” “这里这个帮我拿个袋子……” 到处是人声，过路地方全是人，还有背背篓的，抱孩子的。外头还有没进来的等在门口，楚旭的货都码得不顺畅。 疯抢一直没有停歇，到天黑了程香还在补最后一次货。 恭阑跑进来，正好遇上忙，程香抓了他过来。承诺，他帮她做一天事，给他解一道穴。如此，两个人才能偶尔换换手歇歇脚。 过了晚上7点，人潮散去，两个男人活动身子。程香在柜台上查账。有网上支付的也有付现金的，合起来一共近四万，程香都不知道她到底卖了多少货。 “给我解穴！”恭阑急不可耐。 程香拿了钱关上收银抽屉，狡黠一笑:“你今天好像只做了两个小时吧？我说的是一天哦！” 恭阑怒了，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你耍我！面对一个比你年岁长了十几岁的前辈大叔，你良心过得去？” 程香黑线，默道，她的良心好得很，不光不痛还爽歪歪着。 “今天请你吃饭，解穴一天换一道，按照10个小时的工时算。”眯眼一笑，她还是很公平的。 恭阑本能要说谁特么爱吃她的饭，可想到他们两人房间里的怪事，又觉得有必要接受邀请，便应着:“我要吃肉！梅菜扣肉。” “这么晚了，我上哪里给你弄梅菜，扣肉也不能马上就做好。”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给她点菜，真当他是客了。程香没好气的鄙视。 楚旭的修为隐隐有了突破的征兆，这一会儿没功夫搭话，兀自盘腿入定了。 灵气元素的暴动，两人这才注意他的情况。 “你这顿饭一时半会儿吃不成了。”程香喜悦又带了点儿幸灾乐祸。没想到楚旭的天赋这么高，明明比她晚几个月入门，却只比她迟几天突破。照这么下去不出四五年，就能赶上恭阑了。但想与整个隐门抗衡，他们能力还不够。 恭阑没气，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楚旭，那架势似乎想把他给盯穿。想当年，他修炼了足足五年才进入练气二层，程香修炼了多久突破的他不清楚，但眼前这个人，貌似还不足百天吧？ 莫非是天纵奇才？这事传回门派，估计得炸锅。 他诡异的眼神引起程香警惕，也瞪圆了眼不相让的直视恭阑，大有你动一下邪恶念头我就动你的意思。 对峙了数秒，恭阑转脸看别处。 他惹不起呀惹不起！ 最终这顿饭没吃成，楚旭是凌晨突破的。为方便早上搬菜出来，程香谎称他们在店里过夜，让恭阑先回去早上再过来。 恭阑怪异了一下，这两个人都不回去照顾小孩儿的？也许孩子交给别人了也不一定。他这么想着打算夜里探一探隔壁。 不作不会死，恭阑叫了人过来帮忙，道上混的开锁这点小事有人为他处理。 屋里泡在水缸里的大泥鳅，发觉有人动门锁，当即攀着缸沿子，一对竖瞳悄悄瞅过去。 黑猫也从深睡状态竖起两只耳朵，睁开眼警惕的猫起身子。 开锁没什么难度，只听“咔嚓”一声响，黑暗中男人冲恭阑打了个ok的手势。 推开门，恭阑戴了夜视仪溜进屋里，留男人在后头望风。 屋里的陈设没有什么特别，走过客厅，听到声响恭阑惊跳看去，和一只竖着尾巴的猫对视上。 只是一只猫，他暗舒一口气。不再留意的去推别的房门。 [小秋，主人家里进贼了！管不管？] 黑猫蹲在沙发靠背上，用只有他和小秋能感应到的兽念交流。 [再看看，这个人类你不是能控制？] 泥鳅把自己缩小到正常泥鳅大小，吐了两个泡泡钻到水底。 [没劲，我的控制不熟练。我更喜欢用爪子。] 小秋居然沉水了，黑猫舔了舔自己的毛，一个蹦哒下地，妖娆的扭着步子，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尾随恭阑身后，猫眼里全是，我看你要做什么的鄙视。 客卧门打开，里面除了一个大货架，上面摆放的多是茶叶干花茶等寻常东西。恭阑看了两眼没了兴趣，再去推主卧的门，一扭之下没扭开，不由兴奋了，朝等在门口的人喊。 “过来，开这个门。” 黑猫在一边甩了甩猫尾，毛绒爪子撑开，亮起尖锐的指甲。 主人的卧房它们都不许进，这小偷若是进去搞了什么破坏，只怕等待它们的就是主人一锅烩的大火。 男人刚过来，一团黑影子借着桌凳跳上他肩膀，还没整清楚怎么回事，脸上刮得刺疼，他连忙捂脸弯腰哀嚎。 恭阑虽被封了穴道灵力输不出来，但身体五感反应还在，清楚看到黑猫的动静，伸手扑去抓。 黑猫东躲西蹿，逼急了回头一爪子，一面用兽念喊泥鳅。 [你吸水吸够了没？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黑猫逃窜着一路险险吊开客房门，在恭阑追上来时侥幸躲进床底下。 心里不断责骂泥鳅一身本事不干正事，等主人回来，告状让主人炖了她好了，他肯定不救她。 “一只小野猫！”恭阑当是解释了，抓不到黑猫反手把门给合上了。这样就没什么再能干扰他们。 男人骂了句小畜生，摸索着开锁工具，人对着锁眼捅了几捅，熟悉的解锁声摩擦响起。 恭阑摸上门把，期待里面的发现，忽的，兜头浇下一身冰凉。全身冷嗖嗖的淌水。 “啊？下雨了？” 解锁小哥懵了，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室内，哪来的雨下。况且这雨下得也太大了，都快揭了他一层老皮。 “小心！” 恭阑摸了把脸，这事古怪，遂不敢再大意。 脚下晃了晃，不等两人做出反应，已经各自飘忽着被一个大泡泡困住送到离地一米，两人头都快顶到天花板。 打不破戳不开，两人分开各自飘着。门骤然打开，就这么飘了出去，一直飘上顶楼阳台。 “恭总，我们这是撞邪了？我还不想死啊！” 男人看着自己的身子在高空悬浮，马上就要飘出天台。吓得两腿哆嗦的跪在泡泡里。 “大仙，大神，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耗别人房门了！” “这事都是龚总让我做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说着，在泡泡里对着虚空作揖磕头。 恭阑在泡泡出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强大的灵力波动，是他完全无法预估的强度。难不成程香对元夫人说的话有隐瞒？她认识的那个修真强者根本没有死。 眼前处境危险，他只能在空气里喊:“你是谁，你出来！你能力这么强，为什么要被两个没经验的菜鸟管控。你投入我们门下，说不定还能做我们帮派的长老。每年有门派补贴，丹药资源都是最好的。” 第136章 [最好的，有妖兽内丹？] 没听到人说话，恭阑却明确接受到了这样的讯息。心头大震，别说妖兽内丹，如今连只小妖都难见了，何况是修炼几百年拥有内丹的。 恭阑想要试探一下深浅，故意欺骗道:“有，只要你随我走，妖丹应有尽有。” 静了一会儿，两人停滞不动的身形又开始向着天台外移动了。 “救命……”男子撕心叫喊就怕自己会掉下去跌成碎片。 “等等，我们还可以再谈谈。”恭阑不知道哪里说错了，额头上流汗。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掉下去是必死无疑。他不敢再有一丝的挑战和小看。 [骗子。] 又是清晰传递而来的两个字，恭阑顿了顿，急声说:“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好商量，可妖兽内丹我们这儿几百年没出过了。您挑个难度不是这么大的。例如丹药，法器……” 等待中没有新的回复，恭阑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 丹药？主人那里近千年的人参，上百年的灵芝，上百年的黄精，啥没有。都养成一大块一大块的了，以后就是偶尔偷两根吃吃也是小意思。何苦去讨他那给人吃的丹药。 法器又更无趣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心情。有爪子就够了，没事带个累赘也就人类喜欢。 黑猫挠着下巴，把毛发擦得光亮光亮。 天台上两个泡泡毫无征兆的爆了。 蓝眼睛看着水缸里的一尾。 [你怎么不继续了？]有些嗔怪，他还没玩够呢。 [耗灵力。] 小秋的回复依旧简短，修为高了的好处可以为所欲为，但同样的因为输出的出口大，外界又无法及时补给，使用过多会造成灵力枯竭，心脉受损，甚至是筋脉寸断的反噬等不可逆转的后果。 它虽是妖，可放在当今修炼更不易，能初初化形已是撞了大机缘，自是不敢随意冒险。况这事根源还在主人身上，它们小惩大诫做了该做的就够了。 天台上两人一着地，惊魂未定的各回各的住处，这日遇到的事连提都不敢再提。 房间里恢复原样，小秋将锁归位。程香和楚旭回来，一丝都察觉不出来，家里曾被人入侵过。 腊月二十九，早市过后，程香坐舅舅的车，连带苏瑶一家子往家里赶。 这几天摊位上的生意不差，苏瑶卖出去的货也是往日的好几倍，是以舅舅一家均是笑脸盈盈的。 “妹丫，你那王家村开工了还要招人不？” 舅娘同她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提到这话头上。 “招的，开年后主要动工程。”舅娘这么问，怕是给表姐夫打的头。 “那除了动工程还有没有别的事啊？” 说到这舅娘尴尬一笑，“这不是你表姐夫，在外头工作辛苦还没得几个钱，一个人离家远的也没个人照顾。我就想着，你这边要招人，有没有什么事是他能做的？”向是怕程香多想，她又赶紧道:“我就是提提，你要是不方便就当我没讲过。” 可开了这个口，哪有收回去的。表姐的摊子明年生意难做，这个程香是可以料定的，可表姐夫是个什么心性她不了解，目前也没有什么轻松活计。 “我请的外面的工程队，头半年没什么事。我这里有个主意，瑶姐你看要不要做做看。” 苏瑶这才道:“什么主意？” 程香也不卖关子，直接说起来:“县里的市场眼见饱和了，明年不太好动。但是市里还是个空缺处，每天多跑一个小时的车，你和姐夫两个自己做，开我家菜店这样的分店。开头一个月辛苦点，后面回报比我这边大，开店执照和成本钱你们不要我管呢，就自己出钱，从我这拿进价菜，按之前的老方法。要我管的话，我这边抽成百分之十。” 市里租店不像这边，门面费要贵上几倍，一年光租金就得好几万。如果要交押金没个七八万支转不开，程香不给他们拿决定，不能开不好的头。 苏瑶摆摊有些日子了，刚交了房子首付，还余下多少钱，程香心里也能算出个七七八八的。 程香的菜店有多能挣钱，苏瑶一家都清楚着。是以听到程香的话，车内静了好一会儿。 市里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不清楚，但物价总比县城要高一线。 舅舅沉吟了一下说:“香妹丫提的是个好事儿，市里那边人流大，现在好多年轻人在市里打工。人多了就要吃喝，开菜店选对地方陪不了。” 他没说的事，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只要口碑好，一传十十传百，就凭“王家村”以后做出来的活招牌，也不怕女儿会吃亏。这分明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谁错过了谁傻。 外甥女能替他们打算，而没将这事递给她两个哥嫂，可见也是个有良心的。 舅娘心里想的差不多，只是更直观一些。程香那个店子的收益是小摊位的七八倍，这若是开到市里，这么大的盈利不就降在自己女儿头上了。想想一天不说纯利赚个四五千，三千也够花用了。一月下来，上十万呢！那点买房钱，租店铺面钱又算个什么。 心思一转动就推苏瑶，“你香妹妹多看得起你，赶紧回去跟洵子说说，搞个货车自己拉货，每天也就跑早上三个小时，比他外头轻松自在多了。” 道理苏瑶怎么会不明白，她有些抹不开脸的是上回冲程香撒脾气，把程香的真心实意当施舍。错怪了她，经过这些时间她心里想明白了，但做过的事刺刺的提醒她抬不起头来接受程香的好意。 “我再想想吧！想好了，我拜年的时候跟程香说。” 两家离得近，倒不用刻意走一趟。 程香没什么想法，只让她不着急，可以去市里查看查看再做回复。 到家刚吃过午饭，家里大的小的全到齐了。 二嫂的肚子鼓了一小点，以前程香可能发觉不了，可如今她明显的察觉白茉的呼吸频率和以前不一样。双手时不时护着腹部，明显的二哥家这是要添人了。难怪上次发生那么大的事，白茉居然没回来。 程香对白茉的那点成见消淡了些，大嫂仍旧捧着手机在忙些什么，孩子围在她旁边打转。 没做什么表情，只要大嫂不做妖，她就当做没看见。家里的事情那么多，大过年的吵架伤神。去楼上看了程爸，这些日子程爸瘦了好多，眼窝都深陷了。 程香进去他还在睡着，听到声响眼皮掀了掀，看着有些像行将就木的人。 “妹丫回来了。” 程爸笑了下，脸上一层一层的褶子皱开。 “爸！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程香拉住他枯柴似的手，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学点中医切脉。 “哎，上回他吃了点肉骨头，不知怎么的就上吐下泻，折腾了几回将将快好又感冒了。” 程妈抱着茶水瓶子上来，倒了杯开水晾在床头。 “去医院了吗，这事怎么不和我说。” “请了镇上的大夫，你爸不让说。” 程香看了他们两眼，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程爸:“自己的病我自己还不清楚，不要瞎折腾了。人家大医院的医生都没有办法。” 他又不是单纯骨头断了，而是连腰部神经都有坏死。在世华佗都没指望。 她堂堂位面宿主救不了自己的父亲？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比身体情况更重要的，是程爸的心志，他似乎已经有了求死之心。 程香懊恼了一会儿，暴怒起来。 “我说有治就有治，你们就相信我一次！我只要点时间，如果不把体质提升上来，维护好相对健康的心理状态，到时候等能治了没了人在，你们是要我的努力都白费吗？” 本不想感情用事，可情绪说来就来，特别是进门看到父亲的那一刹那，一股愤怒的心情要破体而出。 “我有一个朋友，人家因为一场车祸突然双眼失明。年纪轻轻那时候大学都差一年毕业，本来前途无限好，却在这一天之后世界里只有黑暗。可她现在，一个人远在北方打拼，与正常人在职场上较量。她还跟我说，失明给了她不一样的挑战和快乐，她的内心比以前更澄澈更自由。人家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爸你就比她差？至少你的手是可以动的，你的眼睛还能看到亲人朋友，为什么就不能积极向上一点？” 大概她的声音太大了，把外面的人也引了进来。 程妈脸上委屈，其实这事也不怪她，她看到程爸生病难受，难免会想与其活着受苦还不如早点放他去了。这面上的死气沉沉就有点带了出来，没想到才几个对眼，程香就把家里的情况给看穿了。 心里难受，又觉得被骂得冤枉。一大家子人，只有她端茶倒水端屎端尿，怎么就没人来问问她的苦劳。 “少说点，爸本来就难受，你还这么说。”程修虽赞同妹妹的意思，但不认同她的做法。 程香火气还在头顶上冒着。寻根问底是谁惹出来的这些事？要为的她她还有点想头，他哥不知道通知她家里的情况现在还劝这些有的没的，正好点了她的炮仗。 “我好言细语没说过？你们都听了吗？你们哪个把我说的话放到心里去了，一个个都有想法打小算盘，合该我是嫁出去的，迟早是外人，我摊这事是自己脑袋上长包！” 越说越火大，以前顾着这个顾着那个，可到头来她为了什么又得了什么。与两个嫂子不亲热，和两个哥哥也变得隔了一层，就连亲生父母都把她当成随时走的客待了。她就心里不委屈吗？ 说得好听点儿热脸贴冷屁股，说得难听点儿多管闲事。偏得她又看不过眼，说是气他们其实更恨自己不心狠。 进来的人都不吭声了，怕触了程香的火气。 白茉和大嫂都是第一次见识程香发火，两人缩在角落不敢引人注意。 第137章 气发完，伤心了一下又静了一会儿。她在家里也就几天的日子，看不过眼也没有多少时间在他们跟前。兀自沉默了一下，改了语气:“这几天精神太紧绷了，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没有人说什么，程香回到楼上卧室里。 再看这巴掌大小地方，她心里已没刚回来时那么容易伤感。就像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去过无数地方后，在哪里待不是待，出嫁这种事对她来说，更像是换个地方出远门。 脱了厚重的外衣，揭开棉被躺在床上，想要试着闭眼睡一觉，无奈越睡越清醒。盘了腿，程香干脆坐着拿起手机发起视频通话。 向小安手速奇快，程香这边刚按下去，她那边就接通了。一时弄的程香还懵逼了一下。 “你干嘛呢，手这么快！” 向小安在那边急吼吼的:“抢红包啊，哎呀，公司里的主播群，经济人老板好多人在发红包，刚抢了个58块！又来了又来了，我再抢一个……嗷，五秒钟就抢完了，有不给我留一个。” 还有这种娱乐活动，程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是不是也该给员工们发发红包？” 抢红包抢得眼急的人顿住:“你说啥？你要给你们家员工发红包啊，算我一个呗，我这免费的代言人。” 因为红包而静下来听她说话的朋友，这友谊的小船是不是要翻掉比较好？ 程香还没来得及挖苦她两句，向小安又压低声音，鬼头鬼脑的左右望了望，才做贼心虚的说:“亲爱的，我跟你说个事。” 程香:“你背着霍勋偷人了？” 向小安一点经不起玩笑的争辩:“别人有他好偷吗！这话哪里不对。” 无语，她这脑子也长得太着急了。居然能得出霍勋好偷的神奇概念。 “哎，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事你替我想想主意。” 向小安又抠脖子又挠头发，这副惶惶然无法冷静的模样，在这个大大咧咧的人身上不太常见。不由吊起了程香的半分好奇心。 “说吧，我替你参详参详，反正我就是你的二妈子……” “我怀孕了！” 最后的字眼断在了嗓子里，程香想要坐地石化。 向小安陷在自己的心事里，继续犹犹豫豫的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豆包才刚上学前班，上次我又出了车祸，不知道那药水有没有影响。我要跟我妈说，她肯定骂我个狗血淋头。” 能不骂吗，瞧瞧这都办的什么事？程香觉得有这么个女儿，真该早早把她丢出门外，让祸害谁家谁家去。 张嘴闭嘴了好几次，程香还是没找出半句话来。说什么呢，这家伙这么能，还在担心药水有没有影响，心里自个儿早拿了主意。她要是能走正常人的正常路径，她就不会是这样的向小安了。 “香香，你干嘛呢，你练憋气功呢？快点给我想想办法啊！我这肚子都快两个月了，开年还要接活呢！” 程香被她给气着了，语气火辣道:“现在着急了担心了，快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想想。你活该吧你，该是你的罪，受着！” 向小安晕头转向，赔着笑小小声问:“那我是留还是不留，说还是不说？” 得，忘记这人听不懂稍微有一点层次的话了。 程香翻了个白眼，“谁闯的祸你找谁去，我又不是你孩子他爸。” 他们两个人的事她就不掺和了，反正霍勋是自愿做接盘侠的。以后向小安所有的离经叛道，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想完，程香才发觉自己居然有些幸灾乐祸。有些人今年的年，是要过得人仰马翻了。 向小安艰难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我不敢。要不，你帮我说？” 又被雷了一记，程香空着的手叉腰。 “你搞没搞错呀，他敢让你怀，你不敢说？”向小安在这事上真不像她的爷们作风。 “那是，是我先上，缠的他，他没控制住。”向小安说的坦坦荡荡。 程香听得一波又起一波又降。真想冲她扔香蕉皮，脸呢？能把上和缠打上马赛克吗？她一点也不需要了解得这么深入透彻。 “你跪安吧，姑奶奶今儿不翻你牌子。”你丫就是个黑牌。 “等等等等，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说，赶紧去让你家霍勋认领失物，我去找我家小旭旭了，不聊了。” 程香麻溜掐断通话，就怕慢点被她逮到。 看好戏自然要隔岸观火，身临进去就没意思了，担风险。 楚旭那边倒没什么新鲜事，一家人都在围着火炉看剧。 “你怎么还不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过来？” 聊着聊着，楚旭突然醉汉似的说起了痴话。 “家里少了你，好像什么都不新鲜了。要不你晚上偷摸来我这里睡，我把窗开着。” 程香听得懂他话的意思，可是脑子里就是一刹冒出来一个画面。她跟那半夜溜窗，偷香窃玉的汉子似乎成了一个德性。楚旭呢，香？玉？ 想到玉体横陈的画面，某人等着被糟蹋的妇男形象，程香笑出了大板牙。 有毒，竟忍不住歪了，想要干一干这等销魂又刺激的事。 不过，“这大过年呢！” 她再怎么想要疯狂，也要看日子合不合适。 “就是这种时候想要和你在一起！”楚旭撒娇似的坚持。 他们从来没有一起过过年，如果能靠在一起看烟花，也会是人生很美好的记忆吧！ 程香本来就有些心动，根本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诱哄。 “我们家凌晨四点左右就要起床了，你们呢？” “我们没这么早，城里不准放鞭炮，要到七八点去了。” “这样，也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太没意思，你们怎么不在老家办？” 潜入乡下更容易隐蔽，城市大晚上那么多层楼，那么多窗子，她还真有点担心黑灯瞎火进错地方女票错人。 “老家你看到了条件状况，回去还要大扫除，增添东西进去。爸妈店子在这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两边照应。” 也对，他们那老房子要收拾还真不是一两天之功。 “你喜欢老宅？”楚旭夹着音尾，颇有些蛊惑人的散发靡靡之音。 程香听着心神荡漾了一下，脑海里全是楚旭那张吻起来弧度刚好的唇形。 “喜欢。” 脱口而出，程香伸手擦嘴，好险没漏口水。 楚旭在那一头笑。 “既然喜欢，以后把那边当度假的地方吧！我小叔他们也不怕房子荒废了。” “那房子是你小叔他们的啊？”程香有点奇怪，那不是他们家的吗，之前还说他小叔另外建了房。 “我家镇上有屋，县城里还买了房，老家的不住人是要拆的。我爸妈不打算要，让小叔看着办。” 还有这么回事，程香又觉得不该乱掺和了。但刚是她自己提起的话题，若是又改口风，以楚旭的聪明劲肯定要猜到她的心思。她虽然也不是什么龌龊的想法，可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就已经开始对别人的家事有了介入或者露出异色，楚旭心里该要难想。 “晚上11点后我过来。”程香岔开话题。 楚旭立即喜悦了。“好，我催他们早点睡。” “不不，都睡了听到声音会更明显吧？”真有点贼上身的错觉。 程香已经有了紧张感。 “你说的对，那我只管开窗，要不要我做个什么记号？” 看来他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程香绷不住噗嗤一笑。“你在窗口上系条红布。”这种古代妓子才做的事，楚旭做起来应该别有滋味。 “小郎君，今日可有空床啊？” 楚旭也笑起来，听她闹。 “晚上身子洗干净了，大爷，呸，大妹子我今儿三更到，记得不要插门栓啊！” 程香自己先笑趴了，揉了两下脸，才跟楚旭谈起别的事。 “向小安这回又要跑到我前面去了。” 楚旭问:“你羡慕？” 程香叹气:“我只是想我年纪是不是有点大了！总觉得赶不上时代潮流。” 神奇的，楚旭迅速总结:“你想要孩子了？” “你不想？”程香咳嗽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反问。其实这种事很正常吧，看别人家孩子那么可爱，以前不觉得怎样，那是没有遇到对的人，一到女人觉得生活安定了，就想着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啊，成天就想偷个过来玩儿。 “我们家有两个，你可以先练练手。” 楚旭又不按常理了，程香闷了口气。“哪里来的两个？”他又有私生子或者干儿子了？ “小秋不是？你还欠猫咪一颗内丹。” “……” 那是孩子吗？好吧，偷换概念，可以说他们是孩子，只是这些孩子年纪有点儿老。 不萌吗？萌！但是，就是怪怪的。特别是，小秋的恶作剧，简直防不胜防，哪有真小孩儿那么贴心软萌。 至于小黑，暂时还看不出来，在那团黑乎乎的身体内藏着个什么样的小孩儿形象。 是以，她真的找不到面对真小孩儿的柔软可欺感啊！ 对头，这才是重点。小秋法力高不好欺，黑猫脾气傲又滑溜，都是可远观不可近玩的类型。 它们如果单纯是没开化的小动物，她还能上手撸几把。现在……一想着抱着的某物，“砰”的一下变成一个人，她心脏就负荷不了。 不是她不喜欢那两只精怪，是完全不敢喜欢。谁知道以后他们会成为什么鬼样子。 第138章 晚上，程香没去厨房打下手。饭菜上桌人才露面，看到大哥二哥卷起的衣袖子，刚下完厨的松散样，程香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饭桌上。 谁让他们心疼媳妇儿的，一并也连她这个妹妹也疼疼吧！ “吃菜，别光顾着扒饭！”二哥鬼似的飘到她身后，程香暗暗庆幸刚才的一记腿鞭没有扫出去。 无事献殷勤，二哥又在打什么主意。程香斜了他一眼，端着架子稳坐饭桌前。 “以后把脾气收一收，别人未必能招架得住你。” 饭粒有些咯嗓，程香明白了，他这是秋后算账了。 “女孩子要勤快点！” 看吧，做了一顿饭就开始散发怨气了。程香果断回应:“那是，新时代吗，我会以大嫂二嫂为表率！” 想坑她没门儿，谁要吃饭谁自己做，她就是一天不吃也饿不死。不信这个家没了她，以后就玩不转了，毕竟以前也没见家里对她需求这么旺盛过。 程香一句话打了一屋人的脸，除了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全都放缓了动作。 该吃吃该喝喝，程香瞟了周围几眼，依旧稳坐钓鱼台。 这饭她也没吃高兴，大哥二哥就那水平，好在是她带过来的菜，技术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 饭后，大嫂二嫂都出来主动捡盘子，两个小孩儿看大嫂做事也跟着帮前帮后，一时倒有了些全家动员欣欣向荣的意思。 程香支着头去客厅沙发上打盹，嘴角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二哥没再来挑刺，该是良心发现，她这妹子有点婚前那什么恐惧症狂躁症什么的，要给她点时间镇定镇定。 自觉回想了一下，程香真不觉得她是个难相处的人，相反她待人极为亲和。该做的礼数都会给人全乎过去，现在的她也都是能看尽量不说话，不找人事。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为人亲和委屈的是自己，倒不如做个恶人轻松自在。有些时候，某些场合就需要这样的恶人出来，刺激一些缩头缩尾，能懒则躲的人的自尊心。 嫂子们能嫁给哥哥们，多少还是存在喜欢的感情的。只要程妈一天不出来做饭，她们迟早也会忍不住，主动上去帮忙。心疼自家男人是其一，两男人做饭不走胃是其二，妯娌相较是其三。 家里以前就是父母把事情做得太周全了，没给他们危机感。 想完，程香心里舒坦了，这盹儿也就真的打了过去。 程香没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反而是系统君的不甘寂寞扰人。 “恭喜宿主位面农场升级，目前等级30级，农场秘境开启，宿主可携帮手入秘境探险寻宝！” 探险寻宝几个字瞬间将她惊醒。 沉了心神进系统查看，原本的空间里多出了一个紫色波纹涟漪荡漾的雾气门洞，正好坐落在空间还未来得及做它用的青草领地上。 注意力落上去，空间自动给出了简要说明。 农场秘境:宿主等级三十级开启，每探寻完一块秘境可获得大量稀有植物，矿石能源以及奇珍异兽。秘境探宝完之后新的秘境将被开启，所探查完的秘境将并入农场，为位面农场主所有。 注意事项:秘境中连接外界，随时会有意外事故发生，请宿主多做防备。 连接外界，这么生猛！ 可是一个现实的地方是怎么拿到空间里来的，不会引起恐慌？ 程香坐了起来，程爸被大哥背出来放在垫了厚棉絮的躺椅上。电视里在放新闻，程妈洗杯子擦桌子，两个嫂子坐在烤火桌边同程爸说话。 “姑姑，姑姑，你起来玩呀！” 妮子小丫头软声喊。 程香拿了梳子把她拉到跟前，将她的小辫子拆开，给她重新梳了个丸子头扎牢，把自己头上坠着碎花和珠子的头绳系上去。 宝妮开心的跑到她奶奶跟前，特美腻的说:“我头发散了，小姑扎的。好多花，有亮亮的珠珠耶！” 程妈给面子的夸道:“咱们妮妮这么一捯饬，真好看！妮妮谢没谢过姑姑啊？” 小可爱一脸甜笑，又有些害羞的摇头。跟着花蝴蝶的跑到程香身边，声音比之前大了好几度。 “谢谢姑姑！” 程香好笑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小宝妮长得漂亮，可大嫂不会给孩子搭配衣服，不是整套粉就是整套黄再不就是浅灰色的裙子。宝妮的肤色偏黑，哪架得住这些颜色，又经过刷洗，衣服上起了球，穿在身上都像蒙了一层灰。好好的孩子，看着暗沉沉的。 不动声色量了下小丫头的身高，又盯了几眼大宝，准备一会儿上空间里挑点新年礼物。 “摇红包了，你们谁有敬业福？” 白茉晃着手机问。 “你也在弄这个啊，我还差两个福。”大嫂也把手机打开，点着里面的红包咻一咻。 程香记起来，她还没给员工们发红包呢，杨真不在，这些事没人提醒，要不是有抢红包的氛围在，她过个年完都想不起来。 微信里面有员工群，程香把货车司机，王学勤也拉了进去。 群里面没什么人说话，程香先发了个表情上去。跟着问了一声:[是不是都有在线啊？] 群里面马上跳出了回复。 有问，[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也有一个表情符号的。 程香不吝啬的来了句，[发过年红包，我数一下人头。] 跟着走了个大款降临的甩发表情。 她手下的人不多，一共还不到十个，以88一个装发出去，不到几秒钟全部抢完。 [老板，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不给我们发点喜糖啊？] 王学勤发了这么个消息上来，程香有些哭笑不得。 [行，那再走一波，多少看你们自己运气。] 塞了个一百进去，因为是随机金额，是以这一次抢到的大小不一。多的有二十几，少的只几块钱。 得了一点散财的乐趣，程香恢复好心情。 上楼梳洗，又下楼看了会儿电视，看下时间不早了，回到自己卧房里。准备好全身装备，先在空间里练习了会儿，到掌握得差不多了，打开窗户准备她人生第一次的骑扫把猎艳。 寒风彻骨，可心情激荡，飞到半空中看到家家户户亮起的灯，忽然觉着那每一处的小光团，都柔和得让人感动。 家呢，是走遍千山万水也要归去的地方。 如今，她也有了迫切想要抵达的目的地，心终于不用再漂泊。 想着那个人守着一盏灯等她，程香将心里微恙的感慨丢之脑后，全速飞行。跨过一座山，下面是城郊的小镇，灯光多了起来，像一条彩灯带。再跨过灯火明亮通往县城的大道，红色的大灯笼，五色的荧光灯，装饰得整个城市红红火火。 差点看迷了眼，程香在上头盘旋，有点搞不清楚具体方位了。或许是心灵感应，楚旭给她打了电话进来。 “还不下来，不认识路？” 程香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上头了？” 楚旭:“我定位了，看你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 她的迷糊全被他给看在眼里，程香顿觉丢人，想着又惊呼:“你不会是从软件上定位我的吧？”这样她岂不是暴露了？ 楚旭很快说:“除了我应该没有人大晚上看你的定位。快下来，被窝都要凉了。” 卡壳了一下，程香想想也对，在他的提示下通过科技定位，千辛万苦的总算摸准了她家野男人的窗户。 人到窗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扫把脱离，两人撞在一起。 嘴里的轻呼，浅浅的落在他怀里。 “吓死我了！”程香娇哼。 楚旭笑得喉头震动。“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抓错人？” 鼓了鼓眼睛，程香弯唇。 “花样真多，都是你，看我吹了一路冷风，眉毛都要结冰了。” 女人的一嗔一怒都让人赏心悦目，哪怕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也只会觉得多了几丝妩媚的风情。 把人带到床上，抱着放进被窝。 程香被熟悉的气味包围，安心的往里面缩了缩。被子里头热烘烘的，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凉意。 “我跟你说哦，我空间升级了，多了个秘境，说是可以带你一起去探宝。然后搜索完地图，可以将秘境并入我的空间农场。” 心里热乎了就想说点两个人才知道的悄悄话。 楚旭关了窗，关了大灯留了床头的小台灯。从身后抱住程香。 “就是空间说明奇怪，说是联通外界，还特意提醒小心提防外界的人。” 把自己的凉手塞给他握住，人躬起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修炼后抵御寒冻能力增强，但也不是说没了这项机能，只是耐受能力提升了，冷到一定界限，还是会有些扛不住。 “嗯，空间不会无的放矢。我怀疑这个外界人有可能包含各位面宿主。” 他的声音贴在耳边，好似在含着她的耳朵在说话。 “那样也太危险了，像你说的，大家都争抢秘境，而秘境就这一个，若是发生斗殴血拼，后果会是什么？” 要是以前程香对秘境顶多好奇，不会有占有的想法，可她如今身上背负着治好父亲的责任，怎么能升级快怎么来，所以这秘境空间白送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她只希望那些修真大咖们，那些洪荒位面的老祖们，不会心血来潮的跑来刷地图，那样屠她不是跟踩蚂蚁一样简单。完全没有玩头了。 “婚宴后我陪你去探探，先做点出发前的准备。升级不是这一条路，生命安全第一。” 楚旭还是这么的犀利，直接把她想的给说穿了。 程香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有时候我真讨厌你！”干嘛把她给拆穿了。 “如果讨厌我，能让你安安分分的不会有一丁点儿损伤，我只能让你记住这种感觉。” 说着，无奈的喟叹。“你那空间可以剥离吗？” 第139章 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不是第一次了，程香蹭了下枕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接受现实吧，现在不能脱离对我来说是好事。” 如果空间系统能通过做任务来治好她的朋友亲人，她宁可永远被绑定着。 楚旭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就是太明白所以奢望着寄予这么一个可能事件，来遏制住即将到来的灾难联想。 他没办法阻止她继续前行，可他却能拖住她的脚步，叫她的涉险计划延缓。只要多给他一点时间，他能做好更万全的准备。 楚旭的眼底燃烧起一团光亮，腹内开始盘算着程香的小日子过去了多久。 身后的人变得不老实起来，程香呼吸节奏打乱，扭了头看他。 楚旭在她过于专注的目光下迟疑，是不是他的想法被她给看穿了？他有些心虚的停下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程香的质问和怒火，心里又有点摸不着头绪。但他还是揣着，做着随时应变的准备。 一双软和的手搭在脖子上，似打开了某项开关，楚旭如释重负的继续施为。 程香瘫软成了水，脑子只剩下男人卖力的样子。好几次嘴里抑制不住的想要哼哼出声，又想起外头还有楚旭的家人，只能痛并快乐的紧咬唇瓣。 这次的时间出奇的久，久到她坚持不住的满脸泪花，向着变身魔鬼的男人小声哀求。 “快了……” 优质男音诱着她再等一等，可这等一等都等了六七次的快了。 她再信他的快了，她就改名换姓。 迷迷瞪瞪的被折腾的睡过去，差点没给她睡过头。程香踢了楚旭一脚，尽管他良心发现的给她收拾了，也掩盖不了他刚才只为自己快活的恶劣兽行之罪。 楚旭殷勤的给她拿扫把，心里美滋滋的想，种进去的种子赶紧生根发芽，为了拴住她，他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今天只是给他一脚，以后只怕是拳脚齐上。但管不了了，过得一时是一时。 之前她还缠着他想要孩子，他这么做也算成全吧？ 找着自我安然感，楚旭送程香从窗户出去。打开，外面纷纷扬扬的好似飘摇的纸片，飕飕声慢慢清晰。 “下雪了！” 程香呵出一口气，手指松开扫把伸在空中。雪花，扬在指尖落入掌心，一点的凉落下一个印子。 “加条围巾，要不再迟点回去？” 楚旭把自己白天戴的浅灰色围巾围到她脖子上，望着外面不小的风，担心她路上不安全。 把围巾系紧，程香动了动脖子，两腿蹬着地活动开。 “没事，我飞低飞慢一点。”说完人跳出窗，在风中摇晃了一下，掌握好平衡随风漂移开。 楚旭探着身子看了会儿，身影早离去难寻踪迹。他的手也在空中抓了抓。 今年第一个雪天，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以后的每个下雪天都有她在，想着他弯唇明媚了容颜。 程香到家不多时，周围邻居的鞭炮渐次响了。她打个哈欠，随着楼下程妈的催促裹紧捂热的身体下楼。以后夜会男人的事不能再干，完全是她受苦。 团圆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摆开，菜色一样样端出来。挂鞭炮，点上烟火，“噼啪”一声照亮半个还未醒来的夜空。 孩子在叫，大人在笑。 空中飞舞的雪花落了薄薄一层，远处也有同时亮起的花火，共同庆贺着春岁好时刻。 “压岁钱，两小宝贝拿好了，姑姑祝你们新年快乐，健健康康！” 过年的红包不是见着有份，一般都是长辈给小辈，程家不太兴这些。可程香时隔几年在家过年，又是在家的最后一个年头，是以给每人都有礼物。 搬着一堆东西下来，先把两个小的哄高兴了，再是父母的，其次是大哥大嫂，再是二哥二嫂。 大人的都不是大件物品，都是些鞋子帽子手提包等小配饰。为免争端，挑的差不多的东西，只款式有些微的区别。 “小妹送这么多东西，我都什么都没准备。”大嫂做出不好意思的样，但还是对程香送的小玩意儿爱不释手。 “只是一点小心意，你们喜欢就好。” 程香不在乎有没有回礼，她只做她礼数上该做的。原是不打算人均都有，可她有一个庞大又物产丰富的空间系统在，这点小得失也就不算计了。 程修只摸了一手，就知道媳妇手上的包是真皮的。他以前在皮包厂里做过事，这点鉴赏能力摸一下就知道。 “不少钱吧？你那店子有这么挣钱？” 一个真皮包少说上千的数，外头买的几百块其实都是人造革的仿真皮。他心里有点吃味了，小妹随便卖个菜就发达了，衬得他好像整个一年都摸鱼了。 “不花你的钱。想跟我干啊，你那厂子不是开得挺好的，据说分红都有二三十万？” 程香知道她二哥，就只会在嘴上做功夫。单纯觉得他没她混得好。 程修一砸嘴，眼尾上挑:“这不还没分到吗？诶，你那儿还缺不缺钱啊，要不我入点儿股啊！” 眼眸未动，只把手伸开。“你拿来！” 供了房又供了车，家里还投了修房子的钱，跟她说入股，兜里只怕空荡荡。 程修无语，挑眉:“跟你说着玩儿，你还当真了。无聊！” 这自我遮羞说法大家都看得明白，笑着不拆穿。程香剥了块儿牛奶糖塞他嘴里，“肝疼补点儿奶，以后妹妹我罩着你，受到欺负了不要怕，我带人铲平他！” 占了他的角色还抢了他的话，程修又气又笑，心里却被糖块甜酥了。 这个妹妹没白疼！ 过完大年三十，晚上守岁迎新年，家里摆了一台麻将，一家人转着麻将子玩起来。苏瑶找程香有事，程香输了几百块，桌上几个人都舍不得放她走。 他们可看出来了，程香是个极品手黑，她往这儿一坐其他人就不担心没钱进。整一个破手板财神爷。 “你去去赶紧来啊，我就打一会儿。”接替的白茉压力大，不希望霉手气走自己身上，也不想另三家输了钱怪她头顶上来。 “我们聊点事，不聊多久。” 苏瑶的孩子放在家里，不敢耽搁太长时间，怕孩子一会儿反应过来找她哭闹。 “那你们去，我们先打着。” 程靖摸了一张子，丢了个九筒出去。 两人上了楼，苏瑶憋不住把心事给说了 “洵子到家了，我跟他说了这事，他手头上的工作又稳靠了，说是做久的不想换。香妹，这事我琢磨着，我一个人做，你占股。上回我还不分青红皂白跟你埋怨，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我就是这个急脾气，实在是碰到那种事，心里不舒服。” 王家村明着是程香的地盘，可那些村民也太没个道义了，只为了点菜钱就答应别人将私家菜给卖了出来，搅乱了她原本一人独大的市场。而这种状况以后将无限期的打破，她那会儿根本无法想象要怎么面对迎头而来的困难。 “行，你这边做决定，我过初十了着手安排。道歉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是一家人，我也没往心里去。” 事情说开了，苏瑶脸上有了笑。程香看得出来，苏瑶刚进门的时候是有心事的，这事十有八九还和这次的合作有关。但她没说，程香不好主动问。只能猜不是什么大事。 “那摊子的事，你是不是找人并出去？那个小李老板我让他直接来你店子里，他货多，我觉得你可以直接给他送货上门。” “再说吧，这事我会考虑。摊子有人租就租出去，没人租就算了。” 程香不太看中，她有更迫切想要做的事，哪能受这些琐事牵绊。 守岁守到凌晨，全小镇的烟花齐放，把半夜的寂静全部扰乱。就连睡着的孩子也给吵了起来，玩到凌晨两点才去睡。 程香把拍下来的烟花视频发给楚旭，[漂亮吗？] 手机一震很快回复。 [不及你！] 程香笑得合不拢嘴，握住手机抱在胸口，仿若透过夜空和那人遥遥相望，想到他会有的清淡神情竟是难耐的想念。 正月程香没参与拜年，先把婚事的事做着最后确认落实。 看起来一嫁一娶的简单事宜，中间环节还发现了不少差错，各种礼节人物就连东西的排序，出门进门先动哪条腿都有一大堆的讲究。 程妈娶媳妇进来了两个，可嫁女却是头一回，只晓得男方的礼不知道女方的。是以，临到发嫁前一天，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准备妥当。舅娘跑过来搭把手，缺的补不合适的换，临到女方开席这天，男方过彩礼开合，管事的还差点把东西拿错。 来的人是楚小叔，楚萧然也跟着凑了回热闹，见到程香故意凑上来。 “你还记不记得我？我记得你。没想到你成我堂嫂了。对了，你家店里的菜超级好吃，我妈带了一些去校区，羡慕坏了好多人。” 程香喜欢这孩子身上阳光的活力劲头，听他说话心情就很好，哪像楚旭那个老古板。 “你怎么老盯着我？” 楚萧然给她看得不自在了，抓了抓头，指着自己的牙齿说:“有菜叶？” 程香没反应，他又问:“辣椒皮？” “噗嗤！” 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人，程香没想这个小堂弟这么好玩儿，伸手摸了下他看起来很光滑的头发。手指刚碰到就被他猴精的躲开。 他闪避的直嚷嚷:“男人的头发摸不得，你还没告诉我你笑什么呢！” 程香再次绷不住笑场，出言逗他。“笑你有趣，人还长得帅，要是你再大个几岁，我先遇见你，就没你堂哥什么事了。” 楚萧然岔开手，伸在空中赶紧摇:“别别，虽然我承认，我这人就这么一个优点，比较人见人爱的让别人无法抗拒。但破坏哥嫂感情这种事，我们老楚家就没这个基因。” 引得程香再次捧腹。他又一转表情，孩子气的在程香耳边低语。 “我爸说了，我要是出来惹事，他就把我放学校自生自灭。那种全寄宿试的，我还不得疯啊！嫂子，你看你这么漂亮，良心不能坏啊！我堂哥那人阴毒阴毒的，比我爸我哥还恐怖！惹我爸我哥顶多被敲一顿，惹他，一百张大字呢，错一笔所有零花钱没收，简直就是下地狱。” 程香从头笑到尾，想着楚旭还真会干这种事，他对给别人安排任务这种事，总是能别出心裁的折磨人的意志。 “怕他做什么，他现在都要听我的，大不了以后我替你教训他！” 她可是他媳妇，以后敢随意吓唬人，回去给他一个榴莲。跪到平了才算。 楚萧然先是怀疑，后是狂喜后的得意。 “嘿嘿，我就知道我这趟不会白来。知我者，嫂子也啊！” 程香这才后知后觉，感情她被这臭小子给套路了。 楚家人除了楚莹，男的全是蔫坏蔫坏的，以后再不能麻痹大意，否则被卖了都不知道。 楚小叔是文人比较会说话，三句两句把程家的男人们全给搞定了。说的话还特别让人信服，也说的程香听来都舒心，大学教授的口才当真不是浪得虚名。楚小叔在侃侃而谈的某些角度，脸和楚旭的有些重合，程香看愣了就想，她的男人以后是不是也会长成这副模样。自身不戴花，却引蝴蝶狂。 第140章 结婚了 眼见着一天过完，夜里不知是兴奋还是忐忑，程香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给楚旭打电话又怕吵着他，而这种亢奋的状态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打坐。 进了空间，程香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转了一圈干脆坐在亭子里，一边舒服的闻花果香，一边翻着交易界面。 意外的看到陈超居然升级上来了，还申请了加她好友。 [不错啊，终于能这样交流了。怎么弄的？] 随口一问，也不指望他这时候在线。 程香刚去挣能量币，那边好友回复来了提示。 [别提了，一把心酸泪。给我点儿水啊，刷刷友好值。] 程香:[没睡啊？我这边都晚上11点了。] 陈超:[我这边大中午的，睡啥睡，愁死！] 不同的位面也存在着时差这种问题，程香想了下好像这并不矛盾，就像地区不同一个道理。 提了一桶水以礼物的方式送过去，陈超那边也回了一份礼物。就是那出产的东西像花生又比花生粒大了那么一咪咪，还跟月球表面似的，黑丑无比。 看说明，这东西的名字居然叫异形3号实验品。作用:可灭火。 揉了下眼睛，程香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小才一个李子大的东西可以灭火，开玩笑哦！ 但是这不妨碍她的好奇心，引了一个小火堆，把异形3号丢了进去。 “砰！” 火堆里炸开，火苗像是遇到了二氧化碳，或是说是被隔绝了痒，火苗逐渐变弱最终连火星子都没有了。 倒是比灭火器小，方便携带。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毒。但是，似乎对她并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只能当个乐趣玩。 程香用个小盒子单独装了收起来，回头继续找陈超聊天。 [你听没听说过农场xx？] 程香发现秘境两个字怎么都打不上去，心里疑牍横生。难怪信息交流界面没人提起，原来压根儿就发不出来。 [农场什么？我的农场里就跟外面一样光秃秃的。] 程香估计他也不知道，便改了话题聊。 [我明天结婚，请你喝喜酒。] [恭喜恭喜！等友好值够了，我给你几样好东西。不过，咱们可不可以把酒换成大餐，不管什么，就是光米饭都好。酒太奢侈了。] 程香回头看了看空间里有的东西，回复他道:[饭，我这里没设锅灶，煮不了，只可以炒菜，要不我给你点米，你自己煮。] 发出去想起来，她没种过水稻，哪来的米。 算了，上交易界面上买点吧，她又不是个小气的人。 煮了几样菜，一大箱子装着，程香又在树下摘了些水果，盖上盖子满满一箱送过去。 把陈超给感动的滔滔不绝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有这么个朋友在异世，也是一段稀奇的经历，陈超还跟她吐槽，说要把他的故事写成书，让她帮忙在这边网站上签约发表，挣的稿费一部分给他换成物资，一部分给她。 程香觉得这主意非常不错，但是稿费她就不要了，她就是想看看他经历了什么。 两人这一聊就聊到了凌晨两点，再不打个盹儿就没得睡了。 程香感觉刚闭眼，就被外面的拍门声吵醒。程妈催她起来收拾打扮，苏瑶他们送嫁的都过来了。 在床上翻了两下，拿出绣禾服穿上。外面请的有跟拍摄影师和化妆师。先摸了点东西填饱肚子，拉开门让人进来。 向小安的电话接通，程香正将东西收拾进皮包里，房间里除了新郎下聘过来的物件，她一样都不能带走。下面会有人来迎亲，陪嫁都要全部准备好，这会儿虽然在上着妆，人也一点不得闲。 “亲爱的，你还没出嫁吧？” 她气喘吁吁的像是刚做了剧烈运动。 “干嘛？你要抢你男神的亲？”程香开玩笑。 “我要是个男人，我说不定还就抢了。先别打岔，我这边还有半个小时，赶得上吗？” 程香看了下表，“还早。你那事说了没？过来合适？别逞强，我承担不起后果。” 一个孕妇大早上这么折腾，她虽然想看到朋友们过来，但事有特殊。 “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就是爬也要爬来！不说了啊，车子爆胎了，我跟人借点工具，他还在车底下趴着呢！” “你们在哪儿，把定位分享过来，我让我二哥接你们。外头冷，别感冒了。” “霍勋说只是小问题，不耽误。我先挂了，我们一会儿见。” 这边电话刚挂，楚旭的短信又进来了。说他们的车队已经出发，预计40分钟后到达。这边的发嫁时间是早上六点，车队到这里还有半个小时的闯门时间。足够等到向小安他们了。 程香只担心她这个鲁莽性子，在路上饿到颠簸到，到这里之后可能来不及喘息又要跟着婚车走，一来一去的路上都两个小时了。正常人都觉得累，何况她那个情况。 “二哥，你给霍勋打个电话，让他们不要来了，或者直接去楚旭那边等。” “时间还早啊！” 程修在下面接到她的电话一脸莫名。 “你跟他说，他要不想他孩子出事，最好听我的。” 电话里静了静，程香没看见，也知道她哥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几个月了？”前几个字有点打滑。 “两个月吧！”程香也不太肯定，“反正没过危险期。” “好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听着二哥紧张兮兮的语调，程香都有点生出是二哥做准爸爸的错觉。不过她根本没时间发挥脑洞，亲戚们一拢的过来了，围着她说这说那。画好妆不能吃东西不能上厕所，程香就看着镜子里一身红嫁衣的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时间在眨眼间流逝，只听人说迎亲的来了，外头鞭炮唢呐齐响。 苏瑶和几个婶子冲出去把门锁了，转头脱了程香的绣花鞋藏起来。 楼道上有人喊话，伴郎们已经冲到了门外面，也不知下面的人干什么去了居然没人拦。 程香听到了姜凯的说话声:“才二楼，你要不要试试找把梯子来，从窗户里进去。” 这主意够馊，房间里这么多人又不是摆设。 “我比较喜欢智取，不然要你们来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比以往更清冽入耳，程香有一刻冲动的想要自己把门开了冲出去。做这些劳什子繁文缛节，太耽误心情。 但是，理智上清醒的知道，她要这么做了，估计整个县城都要拿她当笑话传。 苏瑶把门开了一条缝，对外面喊:“我们要求很简单，新郎先对新娘表白，说服大家伙儿就让你们过第一关。” “表白这种事不是新娘满意就行了，难不成是娶了一屋子的新娘！” 这个说普通话的，想必就是楚旭的那位好友齐睿阳了。 “不错，表白只能悄悄对我老婆说。” 听到外头楚旭钻空子，程香忍不住道:“你只要说三个字，我自己出来。” 房内房外全是笑闹声。 “这媳妇儿不错啊，贴心，霸气！够直接！” 齐睿阳在外边大声的赞。 正逢此时，程香的系统再一次不甘寂寞。 “嘀！宿主收到一份好友礼物，请注意查看。” 没功夫搭理，她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快点，快点！” “三个字媳妇儿就能牵走了，你还磨蹭什么！” “大才子，你不会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念吧？” “哎呀，真是急死人哟！” 伴郎团急发狂了，当事人还不见有声音出来。 “新郎要说话了，大家安静。”外头又是熟悉的声音在喊，像是耗子的。 “三个字太少，不足以全部说出你在我心中的份量。但你要求了，那么，嫁给我！跟我走！我爱你！只爱你！” 门把手已握在掌心，过堂的风穿进来。 他就站在那，和梦境里白光中张开怀抱的他一模一样。 周围的一切模糊了，只有他鲜亮的那么夺目。 …… 婚礼在酒店举行，司仪宾客到齐，可拜完堂拜过双方父母后，一对新人双双不见了踪影。 “呼，我们这样真没问题？” 某处山顶，两人还穿着喜服飘在半空。 “没事，我跟我妈说了，我们去度蜜月了。” 攥着她的手，一起跳下去。 这里的山势很开阔，一面临着瀑布，阳面的坡边空荡平坦。 “就在这里待上五天，我带了帐篷。”楚旭把肩上的包放下来。 他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现场一半的人都是老师，你今天干出这种事，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拐带你跑的？” “我拐你还是你拐我，有区别？反正是我们的婚礼，我们高兴就是了。”楚旭向她张开手，“拿把刀出来。” “怎么会没区别，区别可大了！” 程香嘴上怨念，“在他们的心目中，你是国之栋梁，我是梁之蛀虫。你干坏事还不全赖我头上？” 人消失，几息的功夫又从里面出来，人却打鸡血的欢喜着。 “楚旭楚旭，你看我拿到了什么！” 程香张开手露出碧绿色的石头。 “你想不到吧，我请陈超吃了一顿饭，他把系统送的传送石给我了。科技位面，还是老熟人宿主，那个阿尔特的地盘。就是老是求购辣椒的那位。” 激动得语无伦次，程香扑挂到他肩上。 “我可以去科技位面了！” 楚旭温柔的笑着，伸手扶住她的腰。想起来问:“这种传送石不是属于单人往返票？” 脸色微动，程香扼腕。 “是啊！我不能过去。爸和莫星含只能去一个。” 面对艰难的选择，程香苦恼了。他们两人她都想救，但是自己无法过去，那边会遇上什么突发状况，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 第141章 “不急，先给自己也给他们点时间做准备。” 楚旭圈住她，轻抚她的背。咬耳道:“度蜜月的时候，请专心一点。” 程香给热气撩了下，身体体温攀升。但他的亲密吃醋行为，她是欢喜的。楚旭如今撩她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两人换了衣服，合力收拾了一小块地方出来，搭上帐篷，再在前面撑开太阳伞，伞下放一把折叠躺椅，中间一方小圆桌，桌上两杯清茶。 下雪后的天回温了一些，却还是嗖嗖的吹着寒风，刮得人汗毛竖立。坐在伞下根本没多少美感。 程香想了个主意，给伞边缝上垂下来的帷幔，有点小小的蒙古包的感觉。 “春天过来，这里才好看。”拿着手机调了调镜头，程香有点遗憾，此时的山上一片萧瑟没有什么可拍的。 “你空间里每天都是春天。” 程香闻言笑了一下。可不，“但是空间没有现实中的波澜壮丽感。” 看惯了空间里的风景，她更喜欢现实中有季节变幻，天气运转的实地风景。那感觉就像，那个地方是活的，有脉动节律的。 “如果空间中的场景和现实中同步，你未必有那么喜欢宅在里面。也不具备这么多的方便性，缺陷，是因为需要它这样。” 楚旭也发表着不一样的观点。 “我这里选了一份名单。”楚旭把平板转过来，放给程香看。 “楚萧然也在？他这么小。” 扫了一眼，一共5个人，另外四个是她不认识的。楚旭有写他们各家的详细情况，还有三个是被学校开除的刺儿头。只有一个是女生，但也是个问题儿。 “你这，都是哪里找来的人？” 楚旭端起茶杯品了品茶。“学校老师推荐的，选萧然，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得这么自然，程香只觉他不要脸极了。 “我还没弄这事，但听你这么说了，”程香摸摸下巴，“我总要找几个比较靠谱的做他们的大师兄大师姐，不然这里成问题儿童集中营了。” 楚旭含笑不语，那意思全然是你倒是找啊，光说着不行动。 “我要找靠谱的，自然要慢慢筛选。” 她的心里有一个大概标准，只是这个范围还太大，再细化点，她还要自己去侦查侦查。 年纪太大的，骨骼僵硬了，可能没学出来就要准备结婚成家生孩子，以后哪还有心思继续武道。再者，这东西学出来了，就业问题又该怎么处理。 程香晃了晃脑袋，这怎么变成老妈子式的一套龙服务了。她只管教，不要想那么深远。 两个人的山中蜜月并不枯燥，楚旭捧着书本的时候，程香就在一边拿着工具掏莲心，研究一下新的美食吃法。楚旭拿着电脑做研究，程香就拿他的腿当枕头小憩。楚旭去山上捡柴了，程香坐在躺椅上晃着脚丫，举着手机美美哒自拍…… 五天的时间，更像是刻意给自己放的假。山中静好，无人登门打扰。走的时候，都有了点依依不舍的情感了。 “香香，你的手机终于有信号了。我都被你给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刚落地，开了手机信号，向小安的连环call接进来。 程香应付得毫无压力，知道向小安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我怎么害你了，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明明是为了你好！” “不好不好，我现在跟坐牢有什么两样。霍勋那混蛋，逼着我和他去扯证了！” 被当面说混蛋的霍勋端着一盘子美食，眼神幽幽的看着散发怨气的向小安。在向小安投放筷子的档口，把盘子举高。嘴型无声的问着:“谁是混蛋？” 嗷，这坏人！ 给馋虫折磨坏的女人委屈咬唇，“md，我是混蛋，我全家都是混蛋！给老子把盘子放下来！” “粗鲁，腿放下来！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向小安收起豪放踩在椅面上的腿，眼睛不眨的盯着盘中炒猪肠，口水都溢到了嘴角。也不跟他辩嘴了，夹了一块扔嘴里。 “好烫！” “喝水，有这么急，你就不知道等一会儿。” 两人在电话里嘀嘀咕咕的，程香听得全程姨母笑。向小安这猴脾气，把霍勋的死不张嘴都给治好了。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两人化学反应会这么大。 “恭喜你啊，霍太太！以后不用到处去祸害别人了。” 向小安炸了:“你还幸灾乐祸，我歌都没法唱了！还有那些比赛商业活动，好心痛！” “这么可怜，那你把卡还给我！”那头的霍勋再次不甘被忽视存在。 “干嘛呀，说话不算数啊，你自己说的这是聘礼。我的进了我的口袋，哪有出去的。”护食母狼似的，向小安言词灼灼。这智商也跟着上了一线了。 程香觉得她这通电话打来分明是来撒狗粮的，这么中气十足精力充沛还有人陪着调情的囚犯，想必很多人都想抢着去当。 “我看你呀，就是给闲的，没事去网上刷剧吧，我这边很忙，才刚落地。” 此落地非彼落地，向小安却以为他们出国了，嫉妒得连忙追问，问他们到了什么地方，玩了什么，好不好玩。 程香敷衍回答，一句等你卸货了自己去玩，把她给打发了。 新一年的工作刚开始，楚旭手上有事情在忙，说是和齐睿养一起挖了几个人过来，在省市区建了一个手机软件开发的团队。 程香也着手亲自跑一趟地级市，看了苏瑶的店铺选址，谈定租金，又联系新的送货师傅，来完成每天往返市里的送货任务。 这一忙就去了三四天，再次见到家里的两精怪，屋里都起了好厚一层灰了。 小秋扒着程香的腿不撒手，黑猫也待在她的怀里不肯下来。这两个可真是被凉拌狠了。 “你们那前面几十上百年不也是一个人过的，怎么现在弄得这么矫情了。” 程香这话可得罪了两精怪，两小只都不高兴的皱了鼻子。黑猫甚至用毛爪爪拍程香，嘴里“喵呜喵呜”个不停。 [真费事，不知道哪天主人才能听到我们说话！] [我很讨厌现在的形态，哪天才能直立行走，自己去外面呢？] 小秋也扭着婴儿脸回应。 “对不起啦，我不是带你们两个不方便嘛。” 只是这话没多少诚意，空间在那儿摆着呢怎么会不方便，只是私心不想多两个麻烦做超级大灯泡。 “太忙了，人类过年很吵，你们在这儿还能看电视，挺好的啊！” 伸手摸摸这个捏捏那个，程香进去卧房换衣服，这才想起阳台上的那株灵植。大惊之下跑过去，看到叶子被灵气层包裹着，一颗心回到胸腔里。 再看花盆里，土壤竟然是湿的。外面有防护窗，外面的人进不来雨也淋不进来。 水是谁浇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小程，在家吗？” 黄女士隔着门喊，程香赶紧应了一声。拉开门，看着带着一脸笑的中年女人。 “我在隔壁收电费，刚听你家有动静，就顺道过来了。” 程香抬了下眉，不去细究她话里的真假。 黄女士看到房间里的婴儿和猫，变了脸道:“你怎么在家里养动物，我这租房里不能养的。我这里的家具抓坏了，我是要扣押金的啊！你也不跟我说一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只顾自己。” “可你也没说不能养，租房合同里没有这一条。” 受不了她这装腔作势的大呼小叫，程香的态度也从温和变得强势。一年能改变许多事，换成以前她能忍则忍，可现在，真斗起来，她怕谁呢！ 好像是失忆了一样，黄女士不确定了，“没有吗，怎么可能！” 程香起身，拉开电视柜，从里面掏出还白净如新的签租合同。 “你可以慢慢看一遍。” 黄女士捏在手里，脸皮微动几下，自我找台阶的说:“那肯定是我忘记了，这一条今天开始加上去。你这动物不能养了啊！” “等我住完你再加吧，从法律上来说，这份合同的有效性应该到四个月之后。当然，我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人，毕竟这事儿不用那么麻烦。要不您退我四个月房租，我从这儿搬出去，以后黄姐你想加几条就加几条。” 反正她不租了！问题是钱得退，哪有所有好处都是她占的。 程香脸上带着四分笑，瞧在黄女士眼里有些刺眼。 “那怎么行，我来也是跟你说，房子的房租要涨价了！从现在开始水电也要涨。外头的房价都涨到三千二一平了，我才收你那么点儿。” “说不通，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黄姐，你真要把事情升华一下？” 程香连笑也没了，把租房合同抢到手里。 “我这不是在和你说嘛，这附近可都是这么做的，又不是只我一个人。” “可我这上面是按年租的，你按月提加房租，是不是也太把这份合同当废纸了？” 真当人是傻子了，这三天两头的出难题。水电大不了她自己交，说不定还不要这么多钱。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通，这加房租的事，是这一片所有人商量决定的。今年是今年的收法，怎么还能拿去年的合同说事。” “那行吧，你给我退四个月房租，多的我也不想跟你说了。加钱，你可以找律师跟我谈。你能把这场官司打赢了，别说几百块，几千块都没问题。” 周旋这种事，她犯不着浪费自己的时间。要么真刀真枪去打一场官司，要么老老实实的给她退四个月房租。 真当这儿是什么风水宝地了，离了还不能活了？ 程香就那么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拿出了身上的灵气做威压，逼得黄女士两腿发颤头皮发麻。 恭阑正是这时候进来，看着门开着，走两步一下跪到客厅里。 “师傅，请收我为徒！” 第142章 气氛就这么凝滞了。黄女士愕然呆立，那个跪在地上的不正是隔壁傻蠢的大肥羊。 他是叫小程师傅？ 黄女士只觉得这世界都不正常了，小程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拜的。这种人会当什么师傅，学卖菜？ 她多变的神情没有逃过程香的眼睛。不过眼下更奇怪的是，恭阑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你拜我为师傅？你要叛逃师门？” 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哟！黄女士就像围观了一场闹剧。 “只要你同意，离开师门又有何难。” 师门里他能学到的东西基本没剩多少了，与其在一棵树上吊死，还不如跟着深不可测的程香师傅有前途。 被误会成程香师傅的两妖精全程当着背景板，人类的套路看不懂哇。 “哦？”程香玩味的盯着他。她正需要徒弟，这家伙就自动送上门来，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心里欢喜，程香脸上不显。 “进了我的门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恭阑抬起头，坚定道，我不怕。 “我知道你胆子大，这样吧，拿出你的诚意来。” 她得摸摸这新徒弟的底。作为大师兄这家伙很合适，就是之前的行事风格叫她不喜欢。 诚意不就是孝敬，在师门里被各位长老师伯压迫多年，恭阑哪还听不懂这点话外之音。手在身上一摸，眼睛对上一旁的黄女士。 “师傅，她干嘛来的？” 程香默了默，他这师傅还叫顺口了，明明她还没答应好吧。 搞了半天，你这才注意到我呢！黄女士心里不痛快，她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又不是石头。这小恭分明是故意的。 “我收房租啊！”黄女士眼睛眯了眯，放着小恭这么个大傻缺不糊弄，那也太白瞎她的头脑了。当即，笑呵呵的说:“你不是小程的徒弟嘛，干脆把你师父的房租也给交一交。” “多少？”恭阑拿出钱包，心想着师门里的师叔师伯们也是经常出门不带钱，大概世外高人都有点儿视金钱如粪土的怪癖。 “不多，也就五百块！” 黄女士笑得狡黠。 眼看着红票子递出来，黄女士颠儿颠儿的走过去。一只白皙的手先她一步抽走，一个打转连恭阑的钱包也夺了去。 黄女士咬牙道:“小程，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程香嗤笑，“你不知道？” “说得好像我欠你房租似的，再有，我们的事不要扯上别人，否则我就告你欺诈。” 上次从楚旭那里拿到钱她是得趣了，这回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想再来一次。 “那你不交房租我这里就不能让你住了！” 程香也跟着不依不饶，“你要赶我走，没问题。先退我四个月房租，一年的押金。” 黄女士叉腰，声音尖细:“你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这里就不干中途退租的事，要么住满，要么滚蛋！” 冷笑爬上脸，程香再一次灵气出体，威压一倾而出，逼得黄女士头脑钝痛，双腿站力不住的连退两步。 “我就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狂！小秋，给她洗个冷水澡，上点冰块子。” 手挥下，打开的大门“啪”的无风自己合上。沙发上的婴儿“咯咯”笑起来，那声音并不似正常孩子的笑声，反而凄凉鬼魅森森的。 “你们干什么？”黄女士后背发凉，连连往后腿，转身跑着拉向门栓，却怎么都没办法把门打开。 小秋“嘿嘿”的笑声近了，如锁魂的厉鬼缠着她不放，一头飘散柔顺的青丝，根根刺猬刺的张开，小娃黝黑的眼睛褪了色，一点点转淡转浅，变得血红趟出红色液体。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那阴笑无孔不入，欺近的小身子由爬到飞跳起来，一霎与正常孩子无异的手指，长出血红色寸长指甲，闪动锋利诡异的光泽。小女娃的身子干瘪泛着不正常的死灰色。 “啊啊……” 黄女士一屁股坐到地上，两只眼睛翻白的昏死过去。 小娃儿飘过去戳了戳，郁闷的下拉着脸。 [还有一招没使出来。] 这声音也就黑猫能听见。它舔着爪子很是无聊。 [什么都让你来干了，怎么不叫我，主人偏心。] 这无声的互动，程香一无所觉。纤长的手指拧在小娃的尖耳上，从牙缝里磨着字。 “很好玩？每次都要曲解我的命令，你是打算造反到底了？” 小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可是她觉得这样才更有意思，只是泼一点水，吓唬吓唬，哪有直接把人吓的肝胆俱颤，直接晕死过去有乐趣。 配上她无辜的孩童眼睛，程香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这妖怪没成为她的对手，她已经谢天谢地了，以后就不能随意叫小秋出来。 走过去扶起黄女士，程香掐她人中，将她弄醒。想着是不是要解释安慰一下，谁知黄女士一见她瞪眼惊恐大叫，也不管什么房租了，拿着她的东西夺门就跑，那蹬着高跟鞋的速度，踩出了跑鞋的效果。 “看你干的好事！”程香再次刮了小秋一眼，她已经预感到了，这种与世无争的安分日子走到头了。 恭阑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是超级实力，就连小秋这么强大的存在都要听命于程香，那程香的师傅该有多恐怖？等进了门派，于公于私师祖都要教他一二吧！ 他的目光更为火热，一种找到方向的豁然开朗。 程香被他盯得头皮发炸，锁了门，一想不对呀，她是师傅怎么能被徒弟盯得浑身发毛，这徒弟也太大逆不道了。遂转头凶恶的瞪回去。 恭阑接触到她犀利的刀眼，意识过来，他刚才得目光太失礼了。这便扯了下嘴角，把口袋里摸过的东西拿出来。 “师傅，徒儿没别的本事，就有点小资产，绵薄礼物还望师傅不要嫌弃。等徒儿回了本家，再另外备一份厚礼。” 金色的卡，程香眉毛扬起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再一翻过背面，上面贴了密码。心里甚为满意，这新徒弟，还挺会来事。 “你先回去吧，等我这边忙完我会联系你。” 程香打了个哈欠做出困倦状。 “那师傅早点休息。师傅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去隔壁，徒儿随时准备为师傅效力。” 看人出去还给她拉好了门，程香精神抖擞的从沙发上翻坐起来。拿着卡显摆的拍给楚旭看。 [嘿嘿，我大弟子的孝敬，不错吧！] 楚旭那头一点也不闲，一群人正在布置办公室，商议着业务拓展等问题。 看到信息，楚旭暂停手头的事，拿起手机回复。 [是谁？]后面配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程香学坏的打去一行字。 [等你回来了，给你个惊喜。] 看到这句话的楚旭，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在他看来，更像是威胁，自古师傅徒弟出cp，这刚拜师就用钱收买他媳妇，分明是别有企图。 [红包] [红包] [红包] …… 程香正要收线，看到手机屏幕上一连串跳出来的红包，两只眼睛亮成了桃心。 [那小子的卡不准动！] 只差隔屏飘出几个字儿。老公我吃醋！ 程香抱着手机笑得打滚。 [我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富贵不能淫。] 这话到楚旭手机上，人给气成冰山了。心里赌气的想，回去一定要好好给她正正形，这丫头胆儿肥了。 …… 空间里，柿子熟了。程香带着工具，一个人采收进框子里。再把摘好的放在三轮车上。 店铺明天要开张，她浪了这么多天，事情全都集中在今天做。程香再次觉得人少是个麻烦事，空间里的作物已经多到她摘不过来的阶段了。 两层楼的储物仓库也给她塞得没有空地，而空间里茁壮成长起来的那几十只鸡，也在打鸣下鸡蛋了。供应自家店铺的需求，肉类这点是不够的，所以她预备接下来主要兑换养殖厂。把猪肉牛肉也做上来。 李晴和孙文涛的店铺前期筹备做完了，日子就在后天开业。需要的菜单早列了出来，预定了后天一大早送货过去。 程香先把他们的货分出来，单独开了一间初级储物仓库。忙完看了账户里面还剩的能量币，大手一挥再次购买领地，在领地里装上牧场，再从位面购买羊、牛，分两个栅栏围养。 这些设施耗钱得很，上千万的能量币眨眼就见底。若不是她有特殊挣能量币的诀窍，也得像陈超一样，死抠死抠的。 程香抓了几只小公鸡宰了，炖了几锅鸡汤，给鸥、娜娜姗黛、阿尔特、巴鲁士、陈超、重阳尊主，分别打成礼包送去。 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天能救命。 晚上，程香去了楚家。 楚旭不在，她这个新嫁媳一直不露面也不太好，总归是一家人了，不能自己在一边大吃海喝而忘记他们。 楚妈看到程香很吃惊，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过来。 “爸妈，你们吃饭了没有？” “没呢，我刚在做。你吃了吗？我再叫你爸出去买个菜。楚旭也真是的，正月没过就出去做事，你过来也不知道跟我通个气。外头冷吧，过来这边烤火。” 楚妈做事周到人也热情，身上自带的欢喜劲甚至比程香自己妈还要表现的热切些。程香从她身上倒是看到了点舅娘的影子，都是心善好说话又带点儿脆劲儿的人。 “他在家里拘半年了，难得他想大展拳脚，我们应当支持他。我过来是临时起意，没跟他说。” “妈，我就是卖菜的，您还买什么菜。”说着已是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拧去了厨房里。 楚爸面色不太好，听着有些咳嗽。 “爸生病了？”程香问。 第143章 “感冒，嗓子不舒服。”楚爸说着又咳了一声。 天气寒冷，人容易生病，程香空间里有不少好药。楚爸这情况又不发烧，只是咳嗽，倒是用不着。 清热润嗓的，雪梨配上冰糖倒是不错。 “妈，楚旭的房间还在吗？我进去看看。” 楚妈一指，“还在的。”并未多想。 程香锁门跳进空间，用工具摘了几个雪梨，塞进她背来的包里。再从交易界面换了些冰糖，人从里面出来。出去后借口手机忘带过来了，要回去取，人出去在小区转了转再从包里拿出来拧上去。 “爸，给你熬点冰糖雪梨，润肺止咳。这天气，都可以喝喝。” “哎，这孩子！”楚爸受用的接过，嘴上道:“这么麻烦，你跑回店里去了？” “也不是多麻烦，反正又不远，就当散步了。” 楚爸道:“刚我就想说，你手机进门时候还在手里握着，怎么才一会儿要回去取。” 程香整个人拧了起来，忘记楚家男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了。这才刚接触，观察能力也太强了。 干笑几下，程香进了厨房里，让她干坐着不动手，她会觉得食不下咽。 “妈，你今天炖鱼汤啊！” 楚妈剥了蒜放砧板上拍了，身上围着围兜，笑着说:“是啊，喝汤暖身子。” “这些是要抄的，我来帮你。”撸了袖子，程香把青菜放进盆子里。 “你喜欢吃清淡的，还是重口的？”楚妈见程香一片一片叶子洗，看着直乐，“用不着这么仔细，你拿过来的菜都挺干净，嫩蓬蓬的。” “妈，你喜欢吃我店里的菜吗？以后都去我店里拿好了，反正是自己种的。” “你店里的菜，口感好，主要是鲜嫩。像是我跟你爸以前种的那种味道！” 楚妈的评价相当之高，都能吃出回忆感来了。 “有那么好，那您以后得多吃。我种的菜是健康菜，不弄化学肥料不打药的，可以放心吃。” “诶，我天天这么拿不影响你做生意啊！” “自家人吃自家的菜还花钱，别人看到了怎么想我。以为我小气成了这样。” 楚妈笑着应承，两个人合力做了晚饭，从头聊到尾，相当聊得来。临走还留程香晚上住，可程香一大早要开店，只说得空了再过来。 程香走后，楚妈笑眯眯的看着收拾妥帖的饭厅，对楚爸唠叨:“还是香香好，以前的那个恬恬太不知趣了。这婚没结错，难怪咱儿子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你就乐着高兴吧！喝点冰糖雪梨茶？儿媳妇做的。刚还跟我说回去取手机，我都瞅见她进门拿在手里的。这孩子，有趣！是个灵活实诚人。” 楚爸滋滋有味的喝了一大口，甜得心里舒坦极了。 “一直念着儿孙福，却在媳妇身上享到了，你说这人的缘分怎么讲？” 楚妈瞧楚爸那自在惬意的得意劲，话赶话的又感叹起来。 “享到还不好，你还愁上了。”楚爸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她。 “像做梦，我还担心呢，这下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楚爸:“你把这话跟儿子说说，他肯定乐得没边。” 楚妈不信，“你见他什么时候没边过。” 两人在这边心里暖烘烘的，程香也心情轻松的回到蔬菜店铺里。 楚爸和楚妈的好相处程香有些意料之外，她这人奉行一个，善待别人。如若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千倍百倍的好。可若热脸贴冷屁股的时候多了，她就懒得再往上头凑，谁都是人心肉长的，冷钉子碰多了难免抵触厌恶。就像黄女士，不识趣也得有个限度。惹恼了，干她丫的！ 洗漱后离十点还差两小时，程香没去骚扰楚旭，知晓他创业初期忙，便自己找乐子进了空间里。 陈超在线，还兴冲冲给她发来一个礼包。打开看，是几页记满字的纸。 [收到了吗？我在这边后所有的事情都记在这里，还只写了我发现末世从出租房里逃离的事。我查了原主的资料，想去他家里看看。你不知道，这具身体还是个大三学生。这一带都是大学校区，人流相当集中。一群群的丧尸，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 程香看他说了一大堆，上去打断他。 [你别急着告诉我，我会自己看你写的，你说完了我就没兴趣看了。] [是是是，那我不说了。你赶紧整理了发网上，我最近这几天有时间。现在你那边网站福利怎么样啊？] 程香:[看你混哪个站了，有给全勤的小站，也有拿纯分成的大站，还有那种无节操的新媒体，就是那种毫无理由“啪”的，福利是挺高的就是不怎么稳定也不太正经。] 陈超选择障碍了，[那我选哪个啊？] [急什么，我先给你整理一下，这上面要整理成电子文档。你那边没有电脑，iPad，手机什么的，手写多慢啊，还好多错别字。] [电能宝贵，你以为我不想。我要是在个吃喝不愁又没丧尸追咬的时代，日万字也不是不能啊！] 翻了个白眼，程香不理他的吹牛。走到房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录入这些手稿。 出乎意料的，陈超的文笔相当不错，言简意赅又表述清晰，虽全篇用日记录入的方式，其心理活动也别有乐趣。 错别字程香顺手给改了，语句模糊处也给他修改掉，敲敲打打整理完，一堆纸才六千多个字。 [太少了，这连投稿的最低标准都没达到。你再写点吧，纸张笔墨，我这边可以免费赞助。] 至于手机什么的，现实世界用品，发不过去。而交易界面中的能量手机太贵，以她的角度来看，完全是资源浪费，手写还可以练字，功能多用多好。 切，其实就是不想多花能量币！能量型科技用品，到能量用完的时候再次充能，以陈超那个位面贫穷的程度，可以不用做考虑。 陈超也没嫌弃，程香严重怀疑，给他一支空间出品的铅笔，他都会好好珍藏。 [加油写，你文笔过得去，又是真人真事，看起来带劲哦！] [遵命，为了我家这一园子的口粮，我也会拼尽老命。] 陈超说得甜中带泪，天知道他为了一口饭，整天讨好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植物人有多累。偏偏这群植物人随着进化还长出了智商，玩得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了。特别是…… 想起晚上经历过的事，陈超羞涩的连想都不敢回想。 菜店在千呼万唤中开始新年后的第一次开张，门店打开，送货的师傅被程香塞了个新年红包。 寒暄了几句，两人开始搬货。 “大棚里的菜不多了，王学勤带人下了开春后的菜种，让我问你是不是要去弄那个什么增速肥。” 程香记起来这回事，让他带话回去。 “我抽时间过来一趟，你让他先按部就班的做。” 货卸了一半，恭阑跑了过来。脱了外套殷勤的上来搬货。 “师傅，你这事怎么不通知我啊，我最擅长使力了。” “那倒是，下回我记得。”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那个大成，你回去问问，看村里有没有年轻的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愿意学武术的。唔，女孩儿的岁数要再小一点，十一二岁吧！” 因为女孩儿早熟，怕学得没几天就给楚旭收的那些刺头儿给带坏了。 “要钱吗？谁教？武术这东西累人，怕是不挣钱。” “谁说的！”恭阑先急着出来为武术正名了，“穷学文富学武，如今祖国富裕了，人的身体素质却下滑了。因为什么？吃太好，没运动，懒病上身有钱也能要命。这种时候，有个好身体比千富万富更富有。” 这话说得太好了，程香都忍不住为恭阑鼓掌，就这口才完全可以去当个助教，培训指导什么的。 “师傅，你要开武馆？”恭阑委屈着脸，他都没有正式行拜师礼，凭什么别人却可以那么轻松的加入。 程香眼角抽了抽，四十岁的大叔心做二十岁的表情动作，脸不觉得有点肿？ “有这个计划，不过此武馆非彼武馆。”余光给了他一记少说话的警告。 “老板你还会那一手啊，难怪瞧着力气这么大。”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大成都觉得老板跟换了个人似的，搬东西比他一个大男人还要轻松。他一度怀疑，老板是不是吃了大力丸，可是现实中存在这种东西吗？ “学武是很辛苦，我这里有两个免费名额，村里只给一个指标，还有一个我打算给真正需要的人。你回去问问看，有愿意的就让他们找王学勤报名。” “哦！” 大成听得一愣一愣的，交钱学，哪怕是老板开的武馆，村里的年轻人怕也不会买账。如今要锻炼身体，直接山上跑两圈就行了，愿意花钱受罪的，也只有那些有钱的人了。 “师傅，准备教传统武术？”恭阑一眼瞧出了大成的不识货，这些凡人哪里知道能得师傅的亲眼，比中百万大奖还要受益良多。说不定学好了还能一步登上更高一层，脱离凡胎缔结仙缘。 程香同样清楚凡人的俗世眼光，她提一提只是为着楚旭的那句话，优先照应自家人。可若自家人不识货，她也没道理追着别人学，左右机会她给了，没人来她又不愁弟子。 “目前是这么打算。传统武学凋敝厉害，倒是一些国外拳术受到广大群体追捧。身为传承人，总要子孙后代做点事，不能墨守成规，闭户不出。” 说这些话，程香是发自肺腑的甘心之言。 一族的文化，需要不断传承才会有其生命，动荡的时代，让这代人丧失了太多延续其生命光辉的财宝。 第144章 “师傅义举啊！师傅要招人可以直接在网上发布信息，买个广告，到时候统一召见。” 程香盯着他笑了，“你当我招人是这么随便的。” 这种事正常人都能想到，之所以不用，是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的烦心事。诚心招徒弟，自然要找那种诚心来学的，否则完全可以效仿楚旭的办法。 “师傅师傅，那我可以推荐吗？” “我家里的小侄子就不错，肯吃苦又努力，人还特别听话，保证你一见到就会喜欢。” 开启王婆卖瓜方式的恭阑，让人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他就是那种不知道好感刷多了会成造成负效果的人。耳边如同多了个人形复读机，逼得程香动手收拾，封了他哑穴。 开张后，购买的大妈大叔依旧给力，正月快过了亲戚也走得差不多了。有人还说她开店太晚了，否则就这些菜招待远方而来的客人，是最体面不过的。但实际上的销量却是不如腊月置办年货的时候。又没有苏瑶菜市场的分摊，是以破天荒的店里的货没卖完。 程香拧了一些给恭阑，辛苦他帮了一天忙，给他水果蔬菜当犒赏。 还有一部分拿去了楚家。 楚爸楚妈对她的到来欢喜至极，大早上还给楚旭打电话，把儿媳妇给夸了十几分钟，听得楚旭一整天都是如沐春风。 且说黄女士被吓得快破了旦，回到家就发起了烧，光说胡话。她先生只知道她去收房租了，以为吹了风得的普通型感冒，给买了几盒药给喂了几粒。这都过了一天了，人还是呆呆的，如此才发觉不对劲。下午将人送去了医院，左查右查，身体体征都很正常。 主治医生只能说：“您夫人精神上受到刺激，抓几服药，回去静养。切忌胡思乱想，注意休息。” 黄女士的先生一想收个房租能受什么刺激，莫不是回来的路上撞邪了？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把人带回去好生照料着，看能不能从黄女士嘴里问出些信息来。 李晴和孙文涛的店铺开张了，一次拉了两百斤的货，程香把店铺交给恭阑，带着花篮前去到场祝贺。 占了地理位置的优势，又有绿色菜打头阵，价格实惠，医院里的家属来得比较多。且占了不少的一部分是叫外卖打包的。铺子里面看着没多少人，实则收益并不差。中午，孙文涛还补了一次货。 “程姐你来了，进来坐啊想要吃什么？“ “我看看，给我来个养胃系列的，这两个。我吃完，再打包一份。” “好！赵姐，这桌的记我账上。” 李晴忙得像个陀螺，在店里的各个都招待到了，程香瞧了几圈，发现来的有一部分是李晴那边的熟人，手里还有拿送礼红包的。 “这味道不错，才6块钱！”一位老爷子跟一位老太太坐对桌，程香仔细一瞧还有点眼熟。 “架不住天天吃，那也贵啊！自己买菜做才几个钱，这个得多少，都够在家吃一天的了。” 老太太却是吃得不入胃，算了一笔经济账给老头听。“我们两个在这点，一顿扯平均25要吧？不说早餐，一天下来就要50块，我在家吃哪要这些钱。” \"那是你没算煤气费水电费，你自己动手人工不要时间的？我说你啊，咱们这么大年纪了，又不缺这点用，过得一天是一天，怎么就不知道享清福哦！钱抱着还能带走哦！” 程香听得笑了，挪过去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们旁边。 “介意我和你们拼个桌吗？” 老爷子抬头，眼睛瞧着看了好半天，好像有点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大爷，买了那个篮子后悔了没？” 老人恍然，伸着手指嘴巴张开，“哦……原来是你啊！不卖菜跑来吃菜了？” “偶尔也要换换花花钱呀！” 两人均是大笑，程香这才跟老人解释这家菜跟她的渊源。 “不错不错，我就说怎么味道有点像。老太婆，我来跟你说……” “不要你说，我听出来了，她就是你以前经常提的那卖菜的丫头。”银发满头的老太太打断他。“丫头啊，你怎么菜市场不摆摊了？” “我店子开到后街上去了。那里如今也有别个在做，我表姐去了市里。” 老太太很和蔼，说话也是直来直往，眼神有神，看着身子骨还算硬朗。 “哦，发展好。你这丫头有想法，亏得你做健康菜，市场里看吃香才开始走俏，连带着我们住在县城里的都受益了。你这是做好事啊！” 程香受宠若惊，老太太也太看得起了。 “混口饭吃，没想得那么意义深远。”程香谦虚着。 “她啊，是做老师的，看到好孩子就喜欢夸几句。” 老爷子乐呵呵的解释。程香心说，难怪听着有压力感。 老人是位退休的文化艺术人，以前就爱跑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录入工作，现在老了，也在为祖国的伟大复兴事业发挥余热，召集县里的老人组织爱心教育活动，给一些需要帮助的家庭送去关怀慰问。 “你上次那篮子的编制手法，我瞧着不常见，就拿去找人问了问，他们也没有相关文献记载。我还正要找你问问，这篮子是你家人编的？” 程香又给问激动了，随手买来的竹篮子，还能给自个带来这么大的隐患，真是背时了。 压着躁动感扯谎：“不是啊，我就是看好看，随意买的。要不是大爷你硬要买，我现在还留着一对儿呢！” “那你在哪里买的？” 程香抓了抓头，尴尬道：“这我不记得了，好像是一次外地旅游碰上的。位置我想不清了，时间有点久。” “你仔细想想，想起来了跟我说。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这可是大事，要是是我们不知道的老手艺，要国家保护起来的。还能给那些老艺术人奖励，把这些手艺给传下去。” “好好好，我想起来了一定告诉你。” 难不成她还要为这个专门去学下篾匠活？不要啊，她连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都没有耕耘出来。位面系统大神那么多的东西，学得完吗？ 老太太老爷子都很健谈，几个人聊着，聊到最后发现，居然住得离楚旭的别墅很近。老太太跟老爷子是最近才凑在一起过活的，都是家中子女不怎么在家的人，两人住一起互相照应有个伴儿。也不叫儿女们担心。 “你说的那个楚校长，我知道。我们以前还共过事！”老爷子眼睛发亮，“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孙媳妇，我们这缘分也是扯不开的。那老小子以前给组织推荐到城里教重点高中，他不去，非要留在穷乡僻壤里。说是要带点出息的娃，给家乡的父老乡亲种出个好结果。你们那学校，本来要拆了并到别处去的，那老小子硬着一口气夺了个指标过来去。拿些破转头破瓦的，拆了公社的旧房子给搭的。偏偏那破地方，送去一中的学生每一届都是个顶个的出息。” 老爷子眼神里全是佩服，好像那事还在眼里。 “重点生，清华北大的教出了有三四个吧，一本二本的那些都数不完。就那片草窝窝地里，带出了那些人，当年不是你爷爷坚持，怎么会有今天。” 程香蒙着嘴，眼泪在眼眶里面转。可就是这样的楚爷爷，却没能等来孙子的好消息，抱憾而终。 楚旭当时的心情，可想也知是痛彻心扉的。 老爷子看到她的两泡泪，笑着道：“就给感动了，你爷爷住窝棚挨批斗的时候，受的委屈才更多呢！” 擦了把泪，程香不说话。她感觉像个罪人，可当年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你爷爷是个伟人。”老太太也声音哽塞。“在我们那个年代，做啥都不容易。他的理想是高洁的，值得我们所有人钦佩学习。” 程香吃完饭，回去的路上边走边掉泪，说不上来是为楚旭还是为楚爷爷，也或者是那年错过的自己。 遗憾，真叫人失控。 [忙完了吗？] 楚旭：[你在，我随时都是忙完的。] 后面跟着发来亲亲抱抱的图片。 程香瞬着尤带泪珠的睫毛，笑的心疼。 [刚刚遇到一位有意思的大爷，聊了很久。听说了许多他们那时候的故事。] [嗯。然后呢？] [……楚旭，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后悔过吗？]程香把这行字打出来又删掉。换成了，[还好我们不是生活在那个年代，但没有那个年代就没有当今的我们。似乎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去评论那段历史。] [历史铭记，岁月新生。如果同你一起，什么年代不能闯一闯。] 程香震动着，眼神迟迟收不回来，心脏捣鼓如远古的声音回响。 他待她竟是这样好！ 手心温热，控制不住的想要听听他的声音，把电话打过去，也不管时候对不对，合不合适。就想对他撒撒娇，嘴上酸啦吧唧的腻歪腻歪。 他是她这辈子，做得最聪明的选择。 黄女士吃了药，清醒过来，对着她的丈夫瑟瑟发抖的喊着害怕。 “你是不是碰到邪气了？”黄女士的老公坐到床边，拍着她的身子，放低声音询问。 “有鬼！有鬼！你让他们走！”黄女士睁眼闭眼都甩不顽固霸占在脑海里的恐怖灵婴。 “哪里有鬼？别怕，这是在自己家。” 黄女依旧战战兢兢。“那里，租房里。一个孩子，她是鬼！” 租房？难不成是她今天收租的自家房子里。 “哪一户，你告诉我，我去报警，看是谁装神弄鬼。” 黄女士牙齿磨着牙齿说不清楚，跟久冻后捞出来的人似的。 她丈夫担心，问出了点头绪，翻包把房租缴费清单查了查，又是推测询问带比划，通过黄女士的反应找到租户是程香的那间。 第145章 程香看到姜凯和上次来过的女警员何小燕，奇怪什么风把他们给吹来了。 “你好，我们接到报警，说你这边有人在弄邪教组织。请接受我们的调查。” 这理由强大的让程香哭笑不得。她组织都还没建呢，哪来的邪教，忍不住有眼角的余光问姜凯，你们做警察的是不是闲得慌。 “进来吧，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报的警，但这样的虚假情报我是不是可以反告污蔑诽谤啊？” 何小燕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走进屋检查。 “你可以走法律程序进行维权。”姜凯在后面给了程香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戴了手套准备取证。 “卧室门能不能开一下？”何小燕拧了拧锁没拧开，奇怪她大白天的为什么要锁门，对程香这异常的行为表示出怀疑。 姜凯也咯噔一下，眼神看程香。“你家有贵重物品啊？” “我给你拿钥匙。”程香很自然的说：“哪里呢，看到这只猫了没？我要不锁门它会自己开锁，有回趁着我不注意跳到床上拉屎撒尿，臭得我几天都不想进这间屋。” 房门是她前几天给花浇水后习惯性锁住的，晓得小秋跟黑猫开锁毫无阻拦后，锁门这种事只能锁她自己，她就打算不用了。只是顺手，一下子没改掉。 “这么邪性的猫？”何小燕有些不信，猫能开锁成精了吧！ 程香笑了笑，让他们进去查，没证据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现场让黑猫表演开门锁才更奇怪呢。 “嗬，好大一条泥鳅啊！”姜凯看到浴室桶子里的活物，有些稀罕。怎么只有一条？尽管够大的，杀来吃怕是不够塞牙缝。 “我就是看着大，才买下来养着的。” 小秋在水里吐泡泡，翻着泥鳅眼吐槽，[今天的主人又开始奇怪了。] “不吃的话赶紧放生吧，这么养小心养死。”心说，嫂子你这兴趣爱好够特别的，别人养鱼，你养泥鳅！ 何小燕查完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临走的时候对程香说：“你一个人住？你男朋友呢？” 姜凯没想到何小燕会问别人的隐私，咳嗽了一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扰民。 程香也顿了顿，奇怪姜凯这家伙搞什么，他和楚旭认识干嘛要藏着掖着。 “我们结婚了，这里去年租的还没到租期，他人出差，我也不经常过来住了。” “一个人住要小心安全。” 何小燕叮嘱了一句。 原来是为她的安全着想，这妹子面冷心热啊，差点错怪了。 黄女士那边得知警察没查出什么，还怪他们谎报虚假消息，要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黄女士的先生让他们看自己没吓得精神失常的妻子，将妻子口中断断续续的话整理后说给他们听。 “肯定是她弄了什么障眼法，你们再去查查。” “你拿我们警察开涮呢！你想查就查，这事如果是你和租户之间的纠纷，我们可以出面调停。程小姐很好沟通，想必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她不会有什么意见。” 黄女士的先生看事情变成这样，只能改变策略。 “那你们帮个忙，我那房子不给她租了，让她搬出去。” “诶，当我们成传声筒了啊！”姜凯听得不得劲了，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何小燕为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阻止姜凯的发难。 “行，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姜凯把手机抛出来，“不用了，我刚问过。人家不是不愿意搬，是这老板压着押金不肯退钱。” 所以这完全就是私人恩怨，何小燕的眼神变得深意。 “退退退，我退钱，你让她马上搬走。”藏得这么深的人，他招惹不起，早送走早放心。也不为那几个钱多生事了。 姜凯给程香去了短信，收到回复。 “她让你明天下午去跟她做交割。还有什么问题？” 黄女士的丈夫还真提出了新的要求，“你能不能陪我去？” 姜凯的眼仁儿都要翻出来。 卧槽，你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一个弱女子，真有你的！ 片刻后，送走这个难缠的人，何小燕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哪来的联系方式？” 姜凯：“上回不是做交涉吗，其实我跟她认识。” “情报隐瞒得不错。” “……”这是夸奖还是埋汰？ “不是，我不是怕人多想吗，而且你们也没人问是不？在工作中我要是提这个，别人肯定以为我不会秉公办事。我的权利有多少，你不知道？” 何小燕扫了一眼过去，“我这么一说，我更觉得你有包庇之嫌。” 噤声，姜凯懵了，所以，要处罚他？ “呵，也得你有那头脑！”何小燕嘴角微勾。 绷紧的神经松开，“你开我玩笑哦，吓死算你的！” 上司你开起玩笑来，真的一点也不可爱。 此事在公安的交涉下，程香拿到她该得的钱，带着她的猫托着她鱼缸里的泥鳅全身而退。当天住进了小别墅里。 隔壁邻居看到这边有人，没多久过来按响了门铃。 程香披着一头刚洗过的长发，看到是邱慧一家子，略有好感脸上带了笑。 “我刚看到你往这边来。一直想要感谢你们，没找到机会。妙妙，过来叫阿姨！”林泽招呼着蹲在黑猫身前看的女儿。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小姑娘长高了，眉目也长开了，倒是身上的肉轻减了不少。 “阿姨好！阿姨，这是你家的猫猫吗？我能不能摸摸？” “那要看你摸不摸得到了。” 黑猫不会随意挠人，但是很有个性，这种事她也不会强迫黑猫。 似乎为了应证这句话，黑猫在林妙妙兴奋望去的瞬间，扭了毛茸茸的猫脸踩着猫步蹬上了防腐木的花架子。 “这孩子，一来就缠上猫了。” 邱慧宠溺的看着女儿。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我家里的侄子侄女也跟妙妙差不多大。” “你和楚先生结婚了？” 林泽进去，看到挂在里面的结婚照，连忙道：“恭喜啊！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他们过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没有这些。而里面的摆设家具似乎也换过，整体的布置多了些浪漫情调。 “开年的时候。” 程香招呼他们坐。茶几上摆的有水果零食等，程香倒不用起身再去准备。 “阿姨，你家的水果好香！什罗哥哥他还好吗？” “好的，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可以替你传到哦。” “真的？那我能和什罗哥哥视频通话吗？” 林妙妙期待的眼神，看得程香嗓子哽住。 林泽见程香的神情，又想到宝石的事，严肃的呵斥女儿：“妙妙！不要胡闹。”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由林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这个东西，麻烦你帮我们退回去。我们不能要！” 他们从女儿的口中知道了部分事情始末，虽然难以置信，但该做的不该做的，夫妻两个相比自家女儿的安全，选择牢牢的保守住秘密。 程香看这一出，知道他们已经清楚了宝石的价值。但却能忍住，要把这东西退还给什罗，他们的品性还真令她意外。 “我可能做不到。我也没办法直接和他取得联系，你们拿着可以当做不知道，以后为自己留条后路，换更好的物质生活，这都是你们该得的。妙妙这孩子很得他的喜欢。他的决定，你们收下吧！” 双方都明白这里面未点透的意思，但也更说明了那个“他”的不一般。 送走隔壁一家三口，程香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四肢，院子里的花坛里还是光秃秃的，再等些时日天气暖和了，要把空间里的花草移植一些出来。这么好的地方，没点绿色点缀，还真是荒废。 程香拿出手机问楚旭：[无聊了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楚旭的回复：[想我了？我可以允许你来探班。什么点都可以。] 这个坏人，又在诱哄她过去。程香不上当了，[呸，鬼才想你！] 她也不是真的闲，只是待着这个充满两人爱意的房间里，思绪就忍不住被牵走。程香说了白天的事，也讲了隔壁林家的情况，拉拉杂杂的聊到人犯困。 [我想去北京一趟，不然等开工了又动不成身了。] 向小安没办法跟她同行，而莫星含的事老是放着，她又不知道会耽搁到什么时候。 楚旭算了下日子，暗示性的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什么特别反应？] 看她没明白，楚旭推测应该是没有特殊状况了，心里有些失望又安慰自己，也许时间还短，等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有了。 [没什么，你自己路上小心些。不要再做顾头不顾尾的事。] [行了管家公，我知道了。] 程香去了王家村一趟，大棚的薄膜天晴的时候要敞，晚上要拉紧，这些事都是王军和王学勤在做。 菜地里都收拾的很干净，成菜已经卖不了几天了。 “市里那边的货走得怎么样？” 王学勤陪在程香身边，他想了一下汇报：“这几天还看不出来好歹，出货有六百斤。” “也行了，没亏就是好的。” 刚开始能销货出去，都是不错的，程香开始还想会不会退些货回来。 “你们这片的屋子都搞得不错啊，比我这边速度还快。绿化还要加强一点。” 王学勤笑了笑，“老早听说项目批下来，他们就忍不住了。好多人家的旧房都推了，全部盖大楼。” 地里的油菜涨势很好，都是生地，出苗壮。等开春一到，这边整个山包都是青黄色，想必会很好看。 第146章 “大成回来说，你要招收学员教武术？” 王学勤把这事当成笑话来问，他不相信程香会做这样的事，和她风格不搭，更像是大成在拿老板开玩笑。 “有什么问题。”并煞有介事的看了王学勤一圈。“你年纪太大，骨骼定型了。要锻炼身体，可以学个一招半式，但想再精进，没有再大的可能。” 除非有慧根，又有灵丹妙药洗髓伐骨。 懵了懵，王学勤有些笑不出来了。 “你认真的啊？” 程香侧头：“我像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 王学勤结巴了：“你、你、你，你会武术？” 赶着兴致很好，程香把外套扔给他，指了一处比较开阔的草地。 “给你露两手，不然你们是不得以为我是江湖行骗的？” 程香摆开架势，脚走方步，提腿绷脚，手腕压着气流，龙走游蛇，移形换步。打出的气势，就是王学勤这个只看过电视的门外汉，也看出了非同等闲。 菜地附近有别的住户，远远看程香舞动，以后在做什么节目，走近了才知是在打拳，不是跳舞。 近距离的观看，手指尖似有掌风被拍来拍去。那筋骨烁烁的神态，看得几个田间农人都痴了。 一番套拳打完，身上的一层热浪涌进丹田。程香吸气吐纳，收势归位，耳边响起“啪啪”的掌声。 “献丑了！”程香抱拳笑了笑。 “你这一拳有多重？”王学勤的眼神不一样了，跟膜拜大侠的就差摇尾巴了。 “没试过。可以找个地方试试。” 说着就看到旁边的合抱大树，上去直接一爪爪去。 那速度太快，只来得及看见飞起的树皮，树干印了五根手指洞。 一个小孩儿跑了上去，踮起脚养着脖子看，震惊又兴奋的转头看程香的手。 “你不疼？” 王学勤也瞪着眼珠子，上头那么深的手指洞，手指没骨折吗？ 程香动了动手掌，很轻松的抓了抓。 “不痛，这树很脆。” 众人集体默了，甚至还有那大胆的孩子也学着徒手抓树，只是一使力他就后悔了。 “好硬啊！”他痛得龇牙。 程香笑得摇头，她说脆，只是和她的身体硬度相比。 农人们切切私语，大叹完全没看出来程香这么瘦瘦弱弱的，竟然是个高手。传说中的徒手劈柴也许是真的！ “18岁以下的孩子可以跟我学，今年只招5个，已经用了一个名额，还剩下的大家符合条件的可以优先来报名。” 众人又躁动了，“我们这些年老的也想学啊！这个是不是可以健身长寿？外头什么瑜伽、舞蹈，都可以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是啊，我家丫头就在外头教别人什么健康操，工资还很高呢！” “这个要不要钱啊，太贵了我们学不起！” 一问接着一问过来，程香拍拍手让他们安静。 她被众人围在中间，众人给出了几步远的距离，并没有挤到她。 “我这里的免费名额，只有一个。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招收一次学员。大家想学我可以让人教你们一套简单点的拳法，但要想学得精进，就得正式行拜师礼，且中途不可以退出。” 有些的意动的父母，听到这话开始打退堂鼓了，只有那家庭条件稍微好的点，又往前站了站。 “学费多少？” “免费名额要怎么争取？” 问的人不多，就这样程香也很耐心。 “目前，暂定为一期五千。” 众人都熄了声，这个价位他们太难接受了。而真正的武术培训学校，程香的要价只能说是低的。可农村人一年才赚几个五千，还不知道孩子要学多少期，学出来后又有什么用。这让他们看不到前景和未来。 “免费的，我要经过挑选和考验，能通则过全部免费，不能就只能抱歉了。” 那些半大的孩子，眼睛里闪动着希冀的光泽，但他们也清楚，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 “女孩子是不是也可以？”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女孩儿，一只手还提着背篓，头发蓬松毫无章法的乱披着。那眼睛却是有些明确的坚定。 “丫头，你不去打猪草，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王军看到是自己的女儿，心脏不规则的跳了跳。 “我要学武！” 小丫头不是恳求而是宣布。 “家里这个样子，哪里还有钱……”王军皱眉，“你一个丫头片子学什么舞棍弄棒，好好在学校读书，考个像样的大学。” “她……不，师傅，不也是女人。” 丫头指了指程香，一点不想退步松口。“学有什么好上的，现在考大学的人少吗，也没见到那些考上的都是出息的。” 眼睛的余光还看了王学勤一眼，把王学勤看得耳朵都红了。 他算是站着也躺枪么？ 程香见王军下不来台有了点生气的意思，忙出生支援这位异常有勇气的姑娘。 “她说的对，女人怎么就不能武棍弄棒了？而且学会武术并不丢人。人家拍电影的还需要武术指导，武士替身呢！就连明星也要拜武术师傅，学个几招拍电影用。武术它也是一种文化，包含着哲学，文学精粹，医学脉络等等的糅杂。能防身也能治病，它包罗万象，通一精十。” 或许不能人人做到学一门通十门的本事，但武学所涉及的领域，就是如此的宽广。 “小丫头也不是说学校读书不好，人要读书，要多读书，却也要读活书。如今的大学制式教育方式，并不是完善的，至少我们在择科目的时候，学校并不会因类施教。书本上的内容更多的无法运用到实际当中，当我们面对社会，所用更多的是社会上拢搜而来的经验。” “多学一门东西，先窥看外界一角，日后真正的踏出校门，孩子也不至于受到打击而一蹶不振。” 程香侃侃而谈，她不是要所有人服从她的观点，她只是希望大家公平一点，看待事情更全面一点。武术它并不分人种，也不是某种低贱的产物。 小丫头听得眼睛明亮的能照出万物，她碾动了一下唇瓣，回头对王军说：“爸，我想叫她师傅，我要做她说的那种人。” 然而具体是哪种人，小丫头却说不好。只是决得应该像程香那样的。 有人赞同也有人不赞同，王军听不到耳朵里去，他只是发怔，他家的丫头怎么会这么执着。却又莫名的牵动着他的神经。 “我要争免费名额！” 丫头向程香靠近几步，眉尾上的黑痣给普通的面容增色不少。 程香单手背在身后，含笑问：“你叫什么？” “我叫王梓蝉。我是不是要向你磕头？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哈哈一笑，程香拍拍她稚嫩的小肩膀。 “等你通过考验再说。” “那师傅，我要是没考过，我可不可以帮你做工啊？等我挣够钱了我再跟师傅学。” 这孩子说话还真是……让人震撼。 “学过我国基本法吗？雇佣童工是犯罪行为。” “可你这边18岁了就不收了。” 丫头眨巴清莹莹的眼，似乎无声的说着，程香的规矩不合理。 “呵，你倒是诡思巧辩，若是别人都像你一样做，我这武馆的规矩还不形同虚设了。那我说的话还有人听？” 垂了脑袋，小丫头抓了一把脸上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两脚互搓了搓。 “那……那你悄悄的，我不说出去。” 一下子包括程香，周围的人全笑弯了身子。 “你这孩子！”王军也是边笑边晃脑袋，笑得有些宠爱又无奈。 “让她来吧！”程香又对王梓蝉说：“今年考不上，明年，明年考不上后年，你有这样的意志力，说不定师傅哪一天看在你这么肯吃苦又坚定目标的份上，即便你资质差也会收你为外院弟子。” 小丫头听得有些绕，想了一会儿说：“外院弟子是干嘛的？还有什么弟子？内院吗？” “外院，是负责武馆洒扫整理，后勤跑腿等等，也可以学武，不过不是直接拜我为师，而是和武馆里的其他武师学。直接拜我名下的弟子，就是内院弟子。这些跟你说还太复杂，你只要弄懂，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 小丫头还是保持着探看聆听的模样，看不出来是被打击了还是被鼓励了。程香也分不清，想鼓励她的成分多还是打击摧残。 但她很欣赏这丫头的性格。 从王家村回到县城的家，程香去了趟店里。 恭阑哈巴狗似的迎过来，若不是男女有别，他只差在她脸上舔一舔了。 “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给我解穴啊？你看你都境界提升了，是不是可以稍微的让我也轻松轻松？没有灵力用的这些天，我都快憋出病了！” 还有一个，他需要回师门一趟，向师门告辞拜别，搞不好还要打一架，没有灵力护体，他可不敢独自返回山里。 “你要跑了，泄露了我这边的事情，我找谁哭去？” 程香摆手，这种事免谈。哪怕她修为比他高了，她都不会做这种放虎归山的决定。 “哎呀，师傅，我用心魔发誓。我们修仙人最忌讳这些。要是我透漏了半点师傅的信息，我就修为不得精进，若违此誓，永坠魔道，不得超生！” 程香讶异了一下，天真的问：“心魔真有这么灵？我以为都是小说上随便胡诌的。要不，你再发一遍，我没听清。” 发誓还能发两遍的么？ 恭阑歪着眼仁，你丫是逗我呢，还是逗我呢？ 他压根不知道，程香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不知道心魔气誓效果灵不灵，毕竟她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头一遭。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盯了会儿，恭阑败下阵来。 “心魔起誓只能一次，多了就成诅咒了。人的语言是带有一定的言灵作用的。这就跟那些大公司，给员工不断洗脑，说我努力我奋斗，我明天开宝马，是一个特性。” 程香歪了歪嘴角，冷不丁的说：“那他们都开宝马了吗？” 呵呵哒，真是没法聊了。 “我就是举个例子。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言灵的通灵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像我们这些半只脚踏进修真界的人，做不得玩笑。天道都是有本账的。” 挑了挑眉目，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程香翘了一下手指。 “勉为其难相信你。”手指微动，扣动几下，把他身上的一处穴道解开。“之前答应过你，帮我看店给你解穴。还剩下两道等我从外地回来再解。” 恭阑感觉到一处的枷锁消失了，轻出一口气，又听她后半句话后卡住。 “你要去出门？” 颔首，程香清点了一下铺子里的货物。“要去北京一趟，顺利的话，两三天，不顺利个把星期。” “我也要去北京，师傅我和你一起呗。我本家在那边，到时候把我侄子引荐给你呀！两个人还能互相有个照应。有我这个活地图在，师傅去哪里也能玩得更尽兴。” “你干嘛这么积极？修仙人不是脱离俗世了？” 程香直觉这家伙不正常，那满眼散发的幽光，太像黑夜里的狼眼了。 “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 恭阑打了个突，噎了一口唾沫。受了天大委屈的梗脖颈，“怎么这么说我，我是那种人吗？” 冷“哼”一声，明晃晃的全是“你太是这种人了”。 那什么来拯救他的信任，恭阑生无可恋。他只是想低调的去师门探探，看最近隐门里有没有什么大动作，绝不是想要告密。 然，真的是么？ 恭阑自己都有一丢丢的不确定。 第147章 走出飞机场，程香直奔莫星含的工作地。 “星子，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莫星含吓了一跳，“你到北京来了呀？你等等啊，我要去跟上面说说。” 手机没有挂断，程香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你怎么又要请假，上次是迷路撞伤，还上次炒饭烫到手了，你再这么下去，我可不敢再用你了。” “张主播，你最好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我真不是故意要请假的，我这不是也没预料到吗？今天也只几个小时了，要不你让我回去，下回我假期不休，我补上来行不行？” “没有下一次了，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也别跟我卖可怜，大家谁都不容易，我对你仁至义尽了。我看你还是回去，找份新的工作，这里不太适合你。” “张主播……那我不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不下去莫星含的可怜哀求，程香拿着手机往电梯处走。询问了一位出电梯的大哥，报出广播电台的公司名称，得知所在楼层。 “星子，我上来了。你待那儿等我。抱歉啊，过来把你工作也搞丢了。” 莫星含语气恹恹:“不怪你，是我的问题。我……总是会把事情搞砸。” 是人的问题吗？明明是眼睛的不便。换成任何人，能保证日常生活无恙，就已经是特别了不起的事了。莫星含原本没必要这么逞强的。 出电梯，程香到了广播电台门口。 “您好，我找一下莫星含，能带我过去吗？” 一共工作人员似乎不高兴自己被拦住了，冷着脸说：“那个瞎子忙着呢，你等她下班再来吧。我们公司又不是公共场所，什么人都能来。” 程香变了脸，“她眼瞎心不瞎，不像有些人眼和心都是瞎的。” 反正都被炒鱿鱼了，程香也不怕往里闯，引起后面那位女人的叫骂。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说我！不许走，保安，来几个男同事，有人乱闯。” 程香不屑的回眸刮了她一眼，连闯几个地方，终于找到莫星含所在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飘窗小旮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突兀的格格不入。 “东西收拾好了吗？”程香感觉心里淌血，别人都坐在大办公桌上，有专属自己的格子间，而莫星含像是被人刻意摆出来供人观赏的奇怪生物。 莫星含的脑袋偏过来，程香有注意到她的眼睛毫无波动，那里面是虚无的哪怕清晰的照着人影，却给人没有生机的死寂感。 “香香，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有东西。找不着了，奇怪！” 莫星含在桌面上摸索，“我来的时候明明放在这里的。” “是什么？”程香阴鸷了。一般眼盲的人都记性好，她说在的东西那肯定不会记错。东西还能自己长脚？不作他想，作案的人就是这间办公室里的人。 “朋友送给我的毛绒玩具。” “长什么样？尺寸，颜色，手感？” 视线锁定几张桌子，程香轻蔑的笑着，玩味的看着这群衣着光鲜的男女。 “好像是一只黄色的乌龟，头上有个圣诞老人一样的绿色帽子。” 几步走远，来到一个长得蛮卡哇伊的女人跟前，程香低头盯着她。 “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乌龟，还是个绿帽。但再丑，也是有主人的。” 一把拿走，那女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程香释放出来的威压，压得她像个木偶，神志都像不属于她自己的。 “摸摸看是不是这个？” 莫星含手指触到柔软的绒面布料，欣喜的点头。 “是这个。这是我一个天然盲的盲人朋友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很重大。那天我们抽了几次奖才抽中，费了好大的劲。” 程香笑笑，听她念叨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宿舍，只是…… 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莫星含一无所觉，一只手环着布偶，一只手仍在摸索的捡着属于她的私人物品。 捂住嘴，咽下到唇边的低泣。程香很庆幸她这会儿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呐，香香，你联系过真真吗？她这回又去哪里潇洒了？也失联太久了。” “她去度假了，那地方比较远又没有信号。她说，年底就回来了。” 程香把她放歪的东西方正，小心的看着她的动作。 “真好啊，我也想去四处走走。可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换不换地方又有什么两样。你在做什么？别欺负我看不见哦，你是不是把椅子给搬跑了？” 拧着椅子的程香被抓包的尴尬着。 “你要收什么，我给你收。手机、包、雨伞、口杯、抽纸，还有什么？” “我的手杖。” 程香看她从一旁抽出一个细冷的东西，心绞痛又一次的蔓延。 “香香，你身上很好闻，夹着好多种的花香。你去过花园或者花店？” 把东西抱好，程香站在莫星含后面，见她用手杖丈量着地面，缓慢而有规律的往前慢行。每一个画面都让她不舒服极了。 “家里的花园。你住得离这里远吗？”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否则她真的忍不住要把她手里冰冷的东西丢掉。 “远，要坐几十分钟的地铁。不过我习惯了，相比于坐公交车，地铁的安全方便性还是很高的。你在担心我吗？不用在意的，这就像我们喝水，是件很简单的事。” 可那是针对完好无损的正常人，程香发不出心里的咆哮，只为莫星含笑得好熟悉好美丽。 外面站着几个人，都是刚才那个女人叫的，程香看到她伸出腿，火起的眼见要绊住莫含星，忍不住扶着手杖，一棍子横扫过去。 “哎呀！” 疼痛让女人收回了脚，莫星含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隔得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有人拦在前头。 “好狗不挡道！” 不知道莫星含是不是以前经常被这么欺负，程香真想将这人给胖揍一顿，还有那几个旁边站着围观的人。一点道德心都没有，真不配做人。 “香香，我们走吧，这里我反正也不会来了。” 莫星含脸色白了，模样憔悴中有些凄惨。“我只适合回去做个老实的瞎子。” “别瞎来瞎去的，你要瞎，别人就没有长眼睛的。” 给敲了一下的女人，炸了毛的叫起来：“你说谁没长眼？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真想说句疯狗，程香没空搭理，走了两步，脑后一股飓风卷来，身体自动反射的一把扫回去。 “啪！” 一只玻璃水杯碎在地上。 一地的碎渣，惹恼了程香发火：“有病，欠教养是不是？” 而她刚露的身手，也让丢水杯的女人意识到了，对方并不好惹。 “她是电台台长的女儿，香香，我想回家，我累了。” 程香便不再恋战，知道莫星含是不想她有麻烦。 两人出了大楼进电梯，再由莫星含带路，一路慢悠悠的晃到小租房里。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还是有事？” 放下在外面背负的厚重面具壳，此时的莫含星坐在小小的双人沙发上缩成一团。 房子很小，小到仅仅一张床一个小沙发就是房间里的全景。 “专门来看你。把手给我。” 莫星含还在混沌恍惚中，程香带她换了地方。 “试着走两步。你不是问我杨真吗？我现在告诉你真话。” 除了楚旭，莫星含是她唯一不想隐瞒欺骗的人。她那么小小的一个，坚韧的如一道挡风墙，对这样的她不信任，就像否定了所有的真善美。 “是花！香香……这是怎么回事？” 手指上的触感如此清晰，脚下的地面也不再是她熟悉的地板。莫星含以为自己是发疯了，居然出现了幻觉。她一定是感觉错了。 “这里是我的空间，我是这个位面的宿主。我现在过来，是要告诉你，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但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你愿不愿意去我家？” 位面？宿主？还有空间…… 莫星含的脑子浆糊了。“你让我静静，唔……这花好香啊，是什么花？” “牡丹！” “啊？那一定很好看吧！我长这么大，还是在书本上见过牡丹。” 还有功夫关心其他的事，程香也是服了她。 “这里有多大？我脚下的……是草？软软的，很像公园里草皮的感觉。” “嗯，就是草。” 程香扶住她的手到处走，带她触摸水榭亭子，抚摸树木长出来的树床，给她怀里放两个果子。 “好好玩，你这里真舒服。要是我的眼睛能看见，坐在草地上看书一定很惬意。” “你总算把话说到重点上了，杨真被我送去了魔法世界的525位面，只有一个传送石，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但回来了之后就不能过去了。我想她应该是很好的。” 如果不好早捏了传送石回来了。 “所以呢？你要我怎么弄？” “我会把你送去科技位面，在那里科技发达，是个医生都能治好你的眼睛。难得的我还有个熟人，我会让他暂时代为照顾你。但，那个世界被虫族威胁着，安全的地方很安全，危险的地方会让人尸骨不存。所以，保险起见，我会先给你准备好几样保命的东西。” “科技位面，好遥远好梦幻的地方。” 莫星含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是一副有兴趣的样子。“那我会不会是去到未来了？”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不是。这里的科技位面有无数个，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和地球扯上关系。更为明白的说吧，地球位面就我一个宿主，别的人都不是地球人。” 莫星含好一会儿捧着脸道：“那我这不是一下出了太阳系？” 好吧，姑娘你厉害！关注点总是这么稀奇古怪。 第148章 莫星含没有心急的答应，程香也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科幻位面，却也不像魔法位面动不动就开打血拼。因此，在筹备上，不需要像上次那么充分。 吃完饭莫星含满足的靠在沙发上砸吧嘴，“吃得好饱，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饭菜。” “那你跟我走吗，跟我走以后可以长期吃到哦？” 程香成了诱拐萌兔的大灰狼。 喝了几口果汁，莫星含揉了一下眉头，似是犯困了。 “香香，你怎么就能跟我说这个？不怕我……” “我有自信跟底气，你不会是那种人。” 莫星含慵懒的笑了，慢悠悠的说：“可财帛动人心，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瞎子，很容易陷进负面情绪里，然后报复世界。” “可你有吗？”程香拍着她的手，莫星含小小的巴掌，根根细指如葱尖。 “你太看得起我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我曾经想过从阳台上翻下去，会不会对我爸妈对所有人更好一点。那种压抑悲观的情绪上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遭遇这些，会什么心情。程香是能懂得那种心情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是不想坚强，是坚强太累又看不到出口在哪儿。 “你已经走过了难捱的时期。如果再给你一次新生，你希望走上我这条路吗？” 因为懂她，知道她说出这些，就不会做出糊涂的事。 莫星含笑了，“香香，你干嘛把人看得这么透，有时候糊涂一点更可爱。” “可爱能当饭吃。” “是啊！其实眼瞎了之后，我反而觉得世界清静自在。那些人或欺骗或嘲讽或自傲的嘴脸，我是一个盲人我最直观的选择就是看不见。这几年来，其实我很享受这种阿Q精神的状态。” 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她把一段风雨历程说得不委屈又轻描淡写，程香很鼻塞。 有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只是选择一种不太痛苦的方式麻痹自我。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这就是可悲的现实。 “要不是你今天来说了这番话，我对失去光明这件事已经选择性忽略了。连美国最好的教授都说，手术的失败加上感染，组织细胞坏死病情不恶化都是好的，我没想过还有新的可能发生。” “光明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想到我爸妈，想到外婆，不想让自己走得那么没有价值。能恢复正常的话，我想带他们去看看世界，找一个不太喧闹的小村镇，种几棵草采几朵花，每天面对清晨的阳光笑一笑……但我真的能做奢望吗？” 莫星含还在笑着，程香却品出那笑容中调和了苦涩的血和泪。 “香香，有梦想有期盼很可怕……睡着醒来之后，没有白天黑夜，我甚至连梦是什么颜色都分不清了。我以前和那种天生盲的朋友们聊天，他们老是问我花为什么是红色，红色又是什么颜色，为什么不是别的颜色，而别的颜色又是什么样。我永远没办法跟他们讨论下去，他们从来没见过。他们除了能感受外界的声音，触感，质感，他们连一个物体的形态都无法具体描述出来。就是这种人，但他们却比我快乐。他们没见过，反而我知道的在他们听来可以天马行空的幻想。而幻想也是没有画面的。所以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自己，不必像我装载那么多的甩不掉的过去。” “我都明白了。”揽住她的肩膀，程香和她靠在一起。“你就当做是一次异界之旅吧，也许你过去的时间会很短也有可能会很长。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在这段时间里你回去见见家人吧。” 她不是害怕自己存了希望又失望，她是害怕父母家人跟着一起期盼又失望。这个傻瓜，总是先把别人放在第一位。 “香香，你太信任我们了不好。” 程香拍拍她的肩，没好气道：“这是我的事你操什么心，到你们有能力来坑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出离了这方天地。” “哈，你不怕我说出去，到时候你的家人朋友亲戚，都是外界的目标。你难不成把他们都带走？” “带不走，那就把他们都变成高手！你呀，把我想得太没心机了。”捏了捏她的脸，程香道：“我这次过来还有个事要办，你要一起出去吗？” 莫星含打着哈欠摇头，“我就不凑热闹了，困，想睡觉。对了，你家男人呢，没跟你一路？” “开公司，忙着呢！” 程香已经轻快的走到玄关，换了鞋把门拉开。 “冰箱里我塞了水果，你要是饿了就吃一点，我大概会晚点回来。” “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听到门响，莫星含摇了摇头失笑自语；“还是这么冒冒失失，啰啰嗦嗦。” 脑海中闪过一两个画面，他们一起坐在篮球场边斗嘴的四人组情形，莫星含笑得回味。 “还能再次重逢吗？” 她轻触手背上残留的温度，打开毯子放任自己去做一个尘封许久的梦。 京郊的某一处武馆，程香用内力敲开了武馆大门。 “什么人？”里面的教练从内室出来，双脚迈开做出标准的防备姿态。 “我！” 墨发披肩，女子背风而立。明明娇小清丽，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女子，却给人泰山压顶的感觉。 “你有什么事？” “没看出来吗，我来踢馆！请你们武馆最厉害的和我比一场！”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怎么她照搬一回，这些人看她像看白痴？ “报上名号，你哪家武馆的？” “打完再说，废话真多！你们，一起上！” 程香没那么多的时间和他们磨叽，行了个礼，拳式摆开，游龙似的跳入那群武者中。 这一天的京都武馆相继惨遭凌虐，道上传出一句话，无名高手独孤求败，向各个武学门派强者下战书。 程香的身影遭到了京都武学爱好者的人肉搜索，短短的时间里关于她的一切已经呈现在各大武学势力家族中。 将向小安的送上飞机，程香租了一个大的展示厅，把门大开着盘腿等人上门。 [这么热闹的事居然也不带上我！]向小安的信息一条接一条的跳进来。 [要招教练多简单的事，去发个招聘信息就行了。就你这粗暴的风格，别人会答应跟你做事，就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程香脸皮门牙抖了抖忍无可忍。 [向小安，你别以为跟个智商高的老公混了几天，你就可以指点江山了。坐你的胎去！] 她就不该跟她闲聊，这会儿显得自己比她还傻。 “呦！这个点上了，还没人呢，看来我来早了。” 一位穿着长袍的老爷子手里抓着一只鸡腿，啃得一嘴油站在门口。 程香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然而她的腿还没站直，大爷一根鸡腿指向她。 “喂喂，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围观的。”随即眼睛左右一望，失望的撇嘴：“怎么连个板凳都没有，太虐待老人家了。” 我有说过这里可以围观吗？好像也不是我请你来的吧？ 隐忍的磨了下牙，“老人您不是开玩笑吧？既然来了，哪有置之事外的道理。” 别以为弄成个老顽童，就会降低她对他的防备心。不是练家子，走路会自动气沉丹田？ “丫头，你要打我一个老人家，你下得来手吗？你信不信我发微博，到时候你麻烦大了，会有一群人找你要医药费。” 岔开手指揩了嘴上的一把油，老爷子得意的笑得贱兮兮。 “年轻人，别动不动这么暴躁吗。” 人家好不容易威风一把想暴躁还暴躁错了？武学界什么时候玩得这么油条了。这么一来，哪里还有痛快打架的地方？ “丫头师承何门啊？” “重阳！” 老人停止了啃鸡骨头，用眼仁的余光歪着嘴看过来。“啥？” “我说重阳就是我的帮派。” 肩膀一抖，老人笑得快岔气。“难为丫头给老朽说笑了。还重阳？你怎么不叫端午！” 手掌拍额头，程香也想问问重阳尊主，啥名儿不好取，取这么一个。 老人笑够了，抖了抖胡须，从袖子里拿出纸巾把脸和手擦干净。 “说说吧，你这么踢馆子是想干什么？家里的一些小朋友吓到了，如今又不是乱世，这么蛮干的，对他们来说有点吃不消。” 弹了袍子，老人来了个标准的中华蹲。 “额……”这下轮到程香哑舌了。所以，今天没人来，是因为不想被虐？ 她还没那么强大吧，只是相对他们先天的境界，她占着灵力的优势到了后天初期而已。 “你们那就没有稍微拿得出手的人，其实我这人要求也高，能陪我斗上两招就行了。” 她不想招揽技术太菜的，到头来还是她没把握好度，把人镇住了。落得现在门可罗雀的结果。 “你一人横扫各家武馆，里面坐镇你都没有瞧得上的，剩下的也都是些不问世事的老家伙了。即便你与我对招赢了，也显得你胜之不武。” 程香两手抱拳行礼，“抱歉，前辈。小女子也没想到现在武学都凋敝到这种程度了。” 说是道歉，在老人听来更像是捶胸一击，好想吐血。 “我这么做，是想挑几个人给我的弟子们当教练。利用我的智商选了条捷径，正常途径都太慢。” “为了这个把人锤了一顿？”老人想扔鸡爪爪。好气哦！ 程香点点头，坦诚得不得了。 “我也没想到哇……” “停！我要深吸一口气。” 再听下去，他的血压又要往上升了。 第149章 老人姓欧阳，名叫欧阳圣。是燕帮313代掌门人。坐下弟子多分布在国内，从职保安，武馆教练，私人保镖等。 “你这路数没见过。再把你使的太虚掌来一遍。” 程香已经打了第七遍了，起势再来，猛然转身，看到老头子在背后比划，她会心一笑。不由坏心起，把速度放快到她平时的正常水平。 暗道：想偷师可没这么容易。 欧阳圣手忙脚乱的跟了一会儿，前腿打后腿差点给摔了。 “这么快，你这是人练的？” 程香挺腰，“照你这么说，我不是人了？” 两手插进衣兜里，“看也看够了，是不是该帮帮我了，欧阳掌门。” “好……好说，好说！”丫头生这么狡猾干什么，欧阳圣背起两只手，喊程香跟他走。 “女娃娃不要这么好强，小心嫁不出去哦！”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欧阳圣嘴上没讨到便宜，转而吹胡子说：“我又不是担心你，我是感叹我们家的那些小子们，运气怎么这么差，又失去成家的机会了。不过，就你这样的，他们也吃不消。” 程香又想翻白眼，三句两句不拿她开涮会死？ “哎，丫头，别装深沉啊！之前不是挺能聊的。你跟我说说，你招人的薪资多少啊？” “还没想，看表现。” 老人指自己，“那你看我怎么样？” 程香吊梢眼：“太老了！” “切！庸俗！你这眼光不行啊，就我这样的，你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可是我不想找啊？老人家你到底想干嘛呀？ 程香与他保持两步远距离，不想听他漫天乱侃的吵得耳朵疼。 “你看吧，你只要把你什么太虚十六式教会我，我就给你免费打工。我堂堂一掌门，机会难得的啊！别人我还不搭理呢。” 抽/搐再抽抽，程香默默的看他王婆自夸。 两人在往武馆的方向行进，而彼时的蔬菜店里，恭岚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不好意思，本店货物已售货，请明日赶早！”恭岚埋头点着账目，听到有人进来头也未抬的说了一句。 突然一道阴影落在头顶上，而店里却陷入了寂静之中，若不是盯着自己的一道视线在，恭岚都要错觉没有人来过。 抬头，恭岚看到一道纤瘦的少年身影。来人一身的黑，瞳孔漆黑的锁定着他。 一闪而过之际，恭岚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还不待他思索，一道劲风直击面门。 廖山影！！ 这个名字从脑海里滑出，恭岚斜身躲闪，心中警铃大作。 大家不是都传这小子失踪了，怎么跑这里来了，还跟他对上了。 少年步步紧逼，招招果决凌厉。恭岚躲得吃力，若不是还有这么多年修炼的本能在，他早熬不住了。 “停！廖山影你想打架我可以奉陪，但现在不行。” 喊着嘴上挨了一拳，恭岚撞得一地散乱。 “喊停了还打，我要跟你家长谈谈。” 廖山影却什么都不听，木头似的一把拧住恭岚的衣领。 “清长老呢？我要跟他谈谈，你这小子对长辈不敬！” 嘴里骂骂咧咧，人到了门口，廖山影这架势是要把他弄走。急坏了恭岚，他动不了灵力，还不被人当小鸡仔似的宰杀了。两只手连忙抓紧门把手，吵听长吼：“师尊救命啊！有人要杀徒孙啦！” 惊动一片鸟飞，外面街道上驻足的人看来。 诶？有效果，这疯小子没动了。 恭岚如找到解锁谜底钥匙的亢奋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 前一秒还处于暂停状态的众人全都鲜活了起来，一个个或炙热或激动或义愤填膺的围拢过来。 半个小时后，姜凯作为此次事件的调解员，只觉脑门儿被伏地魔给突突了几下。 “警察同志，您要相信我，这人就是垂涎我的美色。他肯定想把我掳走，来个先/jian后杀！” 躲在姜凯背后，恭岚只露出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滚过来滚过去。 小样，敢欺负你恭岚师叔，这就是下场！ 恭岚吐舌，略略的对廖山影耀武扬威。 “师叔，你别闹了。”廖山影忽然做出头疼状，一句话已经把姜凯的关注点拉偏了方向。 “我师叔他记性不太好！” 姜凯点了下头，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尽管如今男男风不受打压了，可也没到当街炫耀的地步。还侵犯？这就有些太大尺度了。 “喂，他瞎说！谁是他师叔。哪家的师侄对师叔做这么过分的事！还说我记性不好，我告诉你，你师父捡你入山门的时候，你穿的什么内裤我都记得！” 好吧，这两人是认识的这一点没错了。 但是，“别这么激动，有话好好说。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这个，你的师父能不能叫他过来？” 廖山影遮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睛掀露一角，“师父他老人家在外地。” “哈哈，他师父不在我师父……” 姜凯：“那叫你师父来！” 都是一个门里的，师父应该都是认识的。 恭岚拽拽的捏了一下鼻子，特别大无畏的说：“我师父也不在。” 可不可以把这家伙拖进去凑两拳？姜凯第一次办案办得这么劳心。 “不过我师父你认识。” 姜凯不说话，怕一张口又入了这个二货的坑。 “我师父她老公是搞电脑的，叫‘存钱\'。” “噗……” 一口水连带牙齿都要喷出去，姜凯笑得肩膀打颤。“你的意思是，我嫂子，呃，程香是你师父？” “哎，没错。你赶紧把这小子管管，他打烂了师父店铺里的东西，让他赔！” 廖山影冷冷的盯着他，为了摆脱他连师门都改乱改了，他是不知道门规的厉害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正好，我也是她的徒弟。” “什么！”恭岚跳起来骂，“你要脸吗？” 一个眼神到底，无声说着，你都不要脸我还要什么脸，这不是跟师叔学的？ 刚刚用一桌饭搞定燕帮上下的程香，得知自己又强行多了个徒弟，脑仁犯抽抽的盯着视频里面的人。 “我认识，只是一场误会。至于那个穿衣服的……” “师父，我是你的二徒弟。”廖山影连忙将她未出口的话给堵住。 “不要脸，我拜师还用心魔起誓过，你连我师父都没见过吧！”拜师成本也太低了，简直强买强卖。 “我廖山影今用心魔起誓，从此以后拜入恭岚的师父门下，不得背叛师门，若违背此誓，以后修为再无精进！” 这誓言够狠。恭岚见鬼的盯着廖山影，不明白他一连翻举动的用意。 姜凯严肃着神情，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嫂子，建国都有六七十年了，你如果有什么特殊爱好没有什么，但若是公然挑战人民权益，我可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程香被警告得老脸涨红。 她是良民，绝对没有害群之心。所谓的非法/组织什么的，压根儿不存在的。 解释了几句，说他们只是一群酷爱修仙小说的痴迷份子，入戏太深。至于姜凯相不相信，程香表示，她自己都不信。但，管他呢，反正是非曲直总有定断的时候。就这样程香稀里糊涂的又多了个上赶着来的徒弟。 一天后，走出机场，程香对背后浩浩荡荡的七八人很是无奈。 “欧阳前辈，你让他们能不能低调点？” 非要一水儿的穿上明国风的大长袍，才能显现出他们非同一般的能力么？ “您看看这一路已经引起多少人关注并偷拍了。” 老爷爷摸摸胡须：“这说明老头子教育的好，各个都很出色。要不你把你男人给休了，我给你找更好的。” 没办法用语言正常交流，程香忍了忍自我催眠，就当领着一支傻叉观光队。 坐车到达地方后，让他们在县城宾馆凑合一晚，程香先去会了会那位新赖上来的徒弟。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恭岚脸上挂着伤，凄凄惨惨的扑过来哀嚎。 程香将他挡在一步开外，皱着眉头。“怎么搞的？” 听到师父关心，恭岚演技炸了，泪花子坠落满脸，一副不堪摧残的小百花样。 “还不是他，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收他为徒，我本来是他师叔的，你看他下手多狠，完全是趁我病要我命。师父，你不能被他无害的外表欺骗了。” “这样啊！”程香划了划下巴，“你转个身。” 恭岚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身上几处被点了几下，久违的灵力涌上四肢百骸，恭岚几乎喜极而泣。 “师父！” 程香架着他，阻止他靠近，努了下嘴。“不是被欺负了么，给你机会打回去。” 恭岚立马捏了捏两只手，冲着安静站立的廖山影笑得“哼哼”有声。 这个廖山影修为和程香差不多，这会儿知道自己面对恢复实力的恭岚只有被虐菜的份，目光转了转看了程香几眼，什么都没说的随着欲要雪耻的恭岚出去了。 我应该不是在欺负小孩儿吧？ 程香被山影看得心里怪怪的，但是他不惹她，也不用受这番苦。谁让他自己强塞着过来的，目的性太不明确，不揍他揍谁。 这一架没打多久，恭岚神气昂扬的进来，肩上挂着只剩下半口的少年。 “师父，我把他送回山门吧，这小子在这里我怕会引起隐门的注意。” “等等，把人放里面去。” 她先盘一下帐，这几天她没在生意下滑了不少。 “师父，这条街前面也开了菜店，这个铺子的房东跟我说要加租，让你回来跟他联系。” 程香心情微妙了一下，赶潮流这种事似乎在哪里都不能免俗。一方面肯定了她的眼光，另一方面又厌恶被人模仿竞争，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也能出现这种现象，她只觉得不能小看财帛惑人心的能力。 第150章 不过，但愿你们能够跟得上。 程香将店铺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天暗沉下来，她给两人叫外卖。恭阑其实对这很有意见，师傅做的更好吃，他已经忍受了好几天的吃草生涯，没想到师父回来了还让吃草。 “喂，醒了吗？” 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程香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 廖山影没有丧失意识，他睁开眼，冷幽的眸子里全是防备。 “自己交代吧，你来这里什么目的？” “你确定是我师叔的师傅？” 程香并不觉得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联，她给了他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她不喜欢被别人支配，也不想被人挖探心思。 似是认识到了形势的不利，廖山影没再沉默。 “几年前，我曾在隐门中任职，一次任务中隐门遭受前所未有的损失。新一代的优秀门徒全部葬送在一座未知的孤岛，为了查明真相，我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这次的任务让我失去了自由，我见到了我的同伴，但后来我被隔离了。” 看到程香疑惑的眼神，廖山影继续道：“在我认命的觉得这和平时的修行也没什么两样的时候，我见到我的师傅清长老，他们喊他族老。” 所以这孩子是被自己的师傅给囚禁了？ “我开始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我以为是师傅布置的，所以我拼命恨他诅咒他，直到几个月前，我再次见到他……他已经如他的真实年龄，变成了连喘气都很吃力的白老头。他给了我一样东西，还制造机会让我偷偷想办法离开。我才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师傅他，是一个很厉害的问卦师。” 心思打了几个回转，程香思索着这背后深意。 “本来我不确定是这里，直到感觉到师叔的灵力波动。我开始还以为师傅的暗示是让我来寻师叔，现在看来，我要找的人是你！” “所以，你一开始试探你师叔，是想带他走？”前因后果已经串联了起来。 “没错，可交手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能不察觉吗，以恭阑的个性能站着挨师侄的打？ “我知道我没有要求你掺和进来的资格，可你已经避开不了了，师傅模糊化了他们的方向。但他们迟早会到这里来。” “他们？囚禁你的人？” “不错。” 程香两手互握，静默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拿出一瓶药递过去。 “我知道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还好她不是孤军奋战。 让恭阑带廖山影去他的住处，程香联系王学勤。 “帮我安排十个人住宿的地方，要包食宿。” “好，要在一栋楼里吗？” “最好是一起。”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她现在教练有了，就缺几个资质不错的徒弟了。 夜深人静后，嘴上叼了一个热面包，程香贴着隐身符，闪进附近校园的后巷里。 凉风刮在身上，程香未感觉到半分来自身体的凉意，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儿迷茫。如今想要招个徒弟，还得半夜爬墙，偷偷摸摸来学校蹲。 做师傅还真不是一件高大上的职业。 当然，如果认识的人，知道她半夜三更来干这种蠢事，也会笑得抓破肚皮。 大半夜的校园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之前在空间里忙碌了半天，五脏六腑都没来得及安慰，就怕错过最好作案时间。 程香几口将面包吞进肚，一路在建筑大楼边转悠，好在门口上方有挂年纪牌子，否则她还得抓瞎的多绕一会儿。 推了一下，门不动，居然是反锁的。程香干瞪眼，随即嘴角一翘，原地消失没多久，手里多了根铁丝。老式的铜芯锁，她以前插不开，但现在她可是五感加十的存在。 小心的塞进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感觉到了咬合处，用了点儿巧劲，找到角度，咔嚓，把铜芯给转动了。 门无风自开，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吓疯。程香却暗自乐呵，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招生广告，往课桌里面放。弄完，拍拍手走人。 姐，就是这么机智！不然在外面招孩子，要招到什么时候去。 回家睡了一觉，天刚亮，手机就开始响铃。 “丫头啊，你什么时候教我们呀？学武宜早不宜迟啊！” “今天还不行，我安排了地方，你们起床吃饭收拾一下，一会儿十点钟，我叫人去接你们。” “那明天呢？” “我看情况。” “啊？” 听出老头子的急切，程香一口唐塞道：“我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先挂了。” 在对方喊住她之前掐断通话。 作为一个大忙人，她的时间还真是不够用。 去了一趟李晴夫妻的店铺，问了他们最近的情况，得知生意还不错，程香把担心落到肚子里。蔬菜的竞争开始了，只要这边不受影响，那边她暂时放一放。将主要重心放在工程队。 “我问你个事，你们这种特殊职业，是不是有那种特殊销路？” 恭阑刚进门，就被程香突来的问题给砸中了。 “师傅，你要销什么？” “值钱的玩意儿。” 恭阑诚恳道：“做我们这行的都不缺钱，缺的是法器和提升修为的辅助丹药。” 程香晃了晃手，“那这个呢？”两张符纸夹在手中。 感受到上面充沛的灵气威压，恭阑两眼冒星星，“师傅，你给我的吗？” 手一收，东西回到程香掌心里。嘴里嫌弃，“才中品符咒，至于么。现在是和谐社会，不用打架，要它干什么？” 这样的东西，她都已经学会仿造了，虽然品级比这些还低。但在这个末法时代也不能要求太高。 “师傅您是闭关修行太久了，不知道外面的凶险。越是表面平和的地方，出的事才更让人防不慎防。做人太老实，是会死的。”恭阑眼馋，弄到中品符咒他还不在修行戒横着走。 “先告诉我怎么卖？这个值多少钱？要不然，我换药材也行。你看有什么合适的渠道，最好能用你的身份做掩护。” 程香本来觉得自己不缺钱，可经过和那一批仿古建筑队商量过后，人家给出的数据简直数字大到突破天际。 哪怕她说了提供木料，删删减减下来，也是好大几千万。按照她的意思，底下要做防潮，上面要做防火，木料还要做防腐防霉处理，一些雕工美工风水处理等等，契合现代浴室里的一套精装设备，最终汇总的数字，让她实在啃不下来。 “渠道有，我们内部有交易网站。” “隐门？” 恭阑点头，“隐门监管，但秩序稳定。只要不是特别显眼的东西，安全和隐私都可以保障。” 程香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那怎么才算不显眼的东西？” 恭阑假设，“例如网店这附近商铺里都能看到的。” “可那种平凡的东西他们要吗？” 恭阑闭上了嘴，感觉自己说了废话。 师傅你这要求好难啊！ 程香也觉得要从万千空间出品中挑出不高不低的东西，难度好大，她真想点兵点将随便抓。 “譬如像砗磲，修炼的人是不是可以做特殊材料？” 恭阑懵，“没听说过。这东西在外界被炒得挺高的，应该会有缺资源的人愿意操手。” 亮了亮眼睛，程香露出狐狸笑。 没过多久，恭阑被眼前的庞然大物给惊呆了。谁来告诉他，他经历了什么？ 做仓库的屋里，放着深海里的巨大砗磲，那阵仗好像一座豪华大床。这还只是他吃惊的一部分，令他受惊吓的是，特么的这东西叠罗汉的叠放了四个。 乖乖！ 师傅什么时候去打劫海洋了？ “够不够，不够的话你再问我。” “够！太够了！”恭阑连连点头，这特么都能开砗磲店了，还有什么不够的。 惊悚，听师傅这意思居然是还有。恭阑战战兢兢：“师傅，你是不是住在龙宫的？还是说你把龙宫给抢了？” 程香嗤笑一声，她要知道龙宫在哪儿，要抢也是抢金子抢珠宝，抢这砗磲，她脑子犯轴了。不过，这东西能出出去，正好清理出了地方。 程香拍开一台木箱子，对恭阑说：“这些药材你看着弄，年份都不是很大。我急着要钱，你度快点儿。” 一股清淡的药香味萦绕开来，恭阑的鼻子深吸一口，精神为之一振，身上的灵力竟有了共鸣，开始躁动起来。 定睛看去，紫灵芝，赤灵芝，黄精，人参，每一个的色感质感都属上上乘。 师傅，我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你不光偷龙宫了，你还去偷仙山了！ 还跟他说年份不是很大，欺负他不识数么？ 他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儿大，但是，这么多的好东西，要便宜先便宜自己啊！ 从惊悚到担忧再到狂喜，恭阑的心情可谓坐火山车式的一波三折。 一个电话打去族里，让家里的老家伙们赶紧派人过来。还顺带拐了自家侄子出来见见市面。 恭家出队迅，燕帮众人刚离开，他们这群人就浩浩荡荡的挤进了小小菜店。 恭家的人是做这种事的老手，专门等到天黑，请了一辆大卡车，把砗磲一样样的给抬上去。 “好小子，这回的事情办得不错。”恭家老祖拍着恭阑的肩膀，脸上闪过与有荣焉的光芒。有这批东西，他们又能跟那些修炼的老顽固交换不少好玩意儿了。 “恭陌那小子来了没？”恭阑更关心这个。 “他在后面，说要去游玩，玩够了再过来。” “这个爱玩儿的臭小子！”忍不住笑骂，恭阑道：“您得赶紧催他动身，我这边过时不候。他的入门机遇，他要错过了，让他别后悔。” 恭家老祖一双精明的眼睛盯过来。 恭阑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但他却不能现在透漏。不然族里疯狂塞人，他ho1d不住，惹程香厌烦引起隐门的注意，他之前所的一切就白费功夫了。 第151章 施工方还要三天才能到达，程香把钱准备到位，又将店铺房租续上，并与房东签订了一年的租约合同，以防他们又不定时提价。 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到来自新学生报名的联系电话，程香暗自纳闷。难不成没有人看到？还是说即使看到了也没有一个动心的？ 她什么时候人品这么差了，真是打脸她的积极性。 “师傅，你看我们的招式对不对。昨天和师弟打了好几遍，总算动作连贯了。” 恭阑抱着一根竹棍子兴冲冲的进来，让程香跟她去外面。 怎么说都是修炼者的底子，这些招式对普通人来说很难记，对他们来说只要多演示几遍，熟练了就能融会贯通。 程香对这两个自来熟的家伙，已经没有那么排斥。有家族势力帮衬，相对赤手空拳来说，简直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个如鱼得水。她决心好好运用这两个家伙的资源，反正他们也要依靠她，不用白不用。 来到外面，两人在空旷的马路上比划起来。劈、斩、挑、刺、勾、抹，都有了那么点味道，能唬一唬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了。 “马马虎虎！下盘不稳，手腕无力，出手不够利落。” 简单的点评几句，程香抱着黑猫往屋里走。 楚旭还要过几天等周末才能回来，去了王家村的师徒八人组找到了新鲜事做。程香请了村里匠人钉梅花桩，这些家伙跑去帮忙顺带指手画脚。挂沙袋钉木人桩，打云梯，设吊索，铺建切磋露天演练场，这些人完全投入了进去，比她这个正派主子还要上心。 扫了一眼空间里栽种树木，从和工程队那边谈妥，她就开始买苗移植进去，这些天用黑土追击加速，倒了不少翘翘果的果汁。勉强只到大碗口粗，要等它们适合取用，还得等上几天。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努力了这么久，发现领地还是太少了。上百来根的木料可不是少数，她一批才能出十多根，除非全部从别的位面购买。程香算了一笔经济账，木料在哪个位面都不便宜，毕竟这东西生长周期太长了。而她确实又没有更好的选择，说到底还是要挣能量币。靠自给自足太难了。 地球位面程香:你好，温杰妮！我有个事情想寻求你的帮助。 图拉位面温杰妮:你好，程香！请问是什么事让你困扰呢？我很乐意援手。 温杰妮是图拉位面的女领主，拥有自己的骑士团队和封地。是中世纪西方位面中混得好的为数不多的杰出女性代表之一，且，她的年纪和程香相当。两人有生意上的来往，便有了交集。 地球位面程香:我最近急需要一批木料，请问你那边有没有充足的货物？ [多少，你说？] 这位女领主当真是豪气，看样子她的空间比她的资产丰富得多。当然她的等级比自己高一倍，程香又能想得通对方的底气了。 列了一张清单过去，每个位面环境不一样，树种也不一样，程香只能从树的用途质地划分，以供温杰妮帮她筛选。 [哦，我的朋友，很不凑巧我前些日子刚进行了主堡扩建，木苗还没来得及及时补种。我这边暂时只能提供28根硬木料，我不确定是否还有需要用到。] [我懂的，谢谢您的好意，您能帮忙这就是最好的援助了。] 少是少了点，但总比一根没有强。程香空出一块地方，同温杰妮达成好友间的交易。这样就不用走交易界面，免去了其他人的窥伺拦抢。 交易完成，一堆处理码放整齐的木料堆在脚边，数了数不多不少正是28根。 程香又向刹古莱帝位面的希达.梅林男爵发起问话，得到了同样不多的7根原木。 巴鲁仕:[嗨，朋友。听说你在找木料？] [对头。你今天不忙了？]难得他能出来说一句话。 [哈哈，我妻子哩拉米怀孕了。] [这还真是天大的喜讯。恭喜！] 程香为他高兴，她还一度以为他们的家族不允许生二胎呢，毕竟什罗用人类的算法都七八岁了。 [我很高兴，就像喝了你们那里的啤酒，能够兴奋一整天。木料我可以提供，能不能把你们那边的食物弄一些作为交换。] 程香倒是忘了，这家伙可是超级大地主啊，几代人经营下来的空间，物产的丰富程度需要飞起来巡航。 [完全没问题，你是需要煮熟的，还是生的。肉类摄取吗？] [对，我就是要熟的，带肉的那种。哩拉米说馋你们那边的猪肉。我现在觉得，味道也还不错。当然，这事只有我们知道。] 程香笑了笑，感叹这几个家伙已经被他们同化了。什么肉不能吃，全都是浮云。 这顿饭菜做得比较久，要保持温热的效果，程香做好一大锅装箱往那边传，弄了一整天，亲密值都给她刷到了两颗星。 能用美食换几十根木料，她还是觉得，这笔交易非常值的。但是在看到巴鲁仕发来的实物后，她人都快吓成痴呆了。 发来的树一棵有正常树木的十倍粗，还巨长无比到把她的空间给贯穿了。从缩略图看，就像秤杆和秤盘的关系。 这么一大堆发过来的后果就是，压塌了她的果林，压实了她的菜地，养鸡圈也没能幸免的塌了一只角。好在这东西的厚度太过壮观，没让她养的鸡乘机跑出来。 以后再也不缺木料了，更着急的是，她要怎么把这多余木料清理掉。这真是一个过渡惊喜变成惊吓的问题。 然后，她需要一把超级油锯，但是，算了，她一个人搞不定。 于是三天后，当那支花了大价钱请的复古建筑队过来时，每人被要求签订了一份保密合同。虽然他们都觉得这要求过分奇葩，可当他们看到工地上大到凿空了能塞进去几个人的木料时，所有人都斯巴达了。 工程队的工头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程香，喉头里碾过一句又一句，你这是上哪儿砍的成精几千年的老树啊！ 但他理智的提醒自己，不能问，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我们没有切这种树的锯子，我们需要定做。能报销吗？” “可以，没问题的。” 忍着抽嘴角的冲动，程香顶着压力，尽力维持着她的淡定。 作为徒弟的恭阑可没有这么好的风度啊，他立即“嗷嗷”叫起来。 “师傅师傅，这东西留三节一拼可以凿空了做树屋啊，比那种管子单身公寓靠谱多了。” “好啊，要不要给你单独量身打造？”程香笑得阴暗危险。 “真的啊！那给我弄个带楼梯的两层，下面做客厅，上面做卧室。” “……” 我卧室你二大爷！ 到正式动工的时候，工队又出问题了，锯子卡住了，拔不出来。树太大太长，连起重机都hold不住。 惹急的程香，从凡修位面买了一把名叫惊鸿的宝剑法器，切菜瓜的劈成几段。 小样，收拾不了远处的威胁，还收拾不了几根木头。 威武霸气后的结果，工程队的工头到下面的工人们，对她都肃然起敬。如果不需要她做苦力，她会更喜欢这种敬畏。 “大师！你把树固定一下，对就这样保持住。” 扶着比自己大好多倍的树干，程香郁闷龇牙。我特么请了工程队还要自己干活儿，好心塞！ 楚旭回来找程香，看到蚂蚁搬大象的她，心里只剩下一条河了。 说好的撒上种子生根发芽呢？ “香香，你这是？” 电锯还在转，嗡嗡的声音几乎淹没了其他声响。 可程香是谁，杂音捣乱也影响不了她的听辨能力。 回头，惊喜。程香笑着挥手。 “你回来了，我在帮他们抬木头。”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操作？ 楚旭太阳穴边的青经跳了跳。 程香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摊了下手，表情多样到他一看就能明白，这又是什么不可控制的乌龙事件。 “封锁了没有？” “和他们签订了保密协议，但这东西实在太长了，我不确定村子里的其他人有没有看到。”程香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恭阑有做掩护，闹大了也没关系。” 反正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就放任自我了。 楚旭的眼睛闪了闪，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递给她。 “我来做吧，你去做点吃的。” 程香立即喜颠颠的撒手走了，闻了几天锯末子她都快要窒息了。 只是没走两步，手让人给拽住。唇上一软，贴上了熟悉的温热。 周围的工人吹起了口哨，楚旭放开她，嘴角带笑。 “洗个头，我喜欢柠檬味。” 程香被周围的起哄声“烤”成了个大红脸，手在楚旭腰上掐一下，落荒而逃。 这人太坏了，居然当着那么多人，说那么凑不要脸的话。还喜欢柠檬味，想到上次在树下那那啥把一颗柠檬给压成饼摊了，程香就脸烧。 去楚旭的车上做掩护，搬出一箱子食材，程香抱着去王学勤家借灶。 “程小三！” 听到魔头的声音，手里的东西脱手又被她极速抱住。程香吓得心脏失衡，惊恐看过去。 程修和白茉站在路口，两人似乎刚坐车徒步过来的模样。 “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不记得有邀请他们过来。 “我放假，白茉要出来散散心，妈说你在这里，让我给你带了些咸菜。” 嘴巴动了动，程香好想说她没有地方住，可王家村新扩建的房子让她说不出违心的话。 完了蛋了！ 她正万分艰难着，骚包的欧阳掌门过来了。 第152章 “丫头，演练场建好了，我们过去切磋切磋。” 程香汗毛都要立地起舞，抖着嗓音说：“我还做饭呢，你找别人吧！”目光一转，果然看见她那魔头二哥散发出疑问视线，她立即张嘴，“这是我请的风水大师。” 扭头对欧阳圣挤眉弄眼，希望他配合一下，好在老人家眼睛还不瘸，及时接收到求救信号。 “欧阳大师，他们是我二哥和二嫂。” “哦。”欧阳圣端起了架子，抬起他倨傲的下巴，从眼缝里瞧了瞧两人。 程修一时看不出深浅，老人一身长儒衫，有点高人的样子，是以也就信了程香随口胡扯的谎话。 “你做菜，我找人去弄两壶酒。” 走了两步，人又折回来。“多煮点肉啊，牛肉鸡排，如果有烤全羊那是最好的。咱们这么多人，不然不够吃。” 程香想翻白眼，老人家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走了，没留给她发难的时间。 “你还请人看风水，村里就有人能看，外面的贵说不定还是神棍。别被人给骗了。” “我瞧着他是像个老骗子。”来蹭吃蹭喝的。 原以为程香会分辨几句，没想到她却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程修一下子木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茉的肚子已经凸出来像揣着个大西瓜了，走路行动上都有了一点妨碍。 这真是一个怀孕的季节。想到向小安，哩拉米，程香扫了一眼自己瘪瘪的肚子，有一丢丢的失落感。 工地上是封闭圈起来的一个钢铁大棚，从外面往里面看不进去，只能发现进出的工人和单调重复的机械轰鸣声。 “二哥，你是周末放假？” “嗯。不然呢？” “我以为你就开始放陪产假了。”嘴上开着玩笑，心里想着，还好，只有两天时间。一边暗自庆幸，心里又生出点小愧疚，这么瞒着他们真的好吗？ 习惯不给自己找困扰，程香把这问题丢到脑后，进了王学勤家里，跟他们借了灶房，清洗锅碗瓢盆，这里便成了她一个人发挥的战场。 “这里的环境真不错。” 白茉和程修要了一间楼下的房间，窗户打开，就能看见院子里的篱笆菜园。此时天气刚往上回温，菜园里除了白菜萝卜，就是葱苗大蒜。但也绿绿葱葱的，让人能亲切感受到生命的旺盛气息。 “喜欢这里，要不留下来在这里常住？”程修建议。 “不好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让人为难。而且这里离医院也比较远。” 白茉冲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内心是有点心动的，但程修不在这里，她就没法放下心。丈夫的妹妹再好，和她也是隔了一道的。 “怕什么，我把你妈接过来。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请假了。我妹在这里也不会放着你不管。” 这么说了，白茉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她点了点头，“那你安排吧，我现在只管吃只管睡。” 王家村的气温比较低，外面一件稍厚点的春衫就能对付了，在这里还得穿上夹袄。太阳出来晒着，也不会觉得太热。 程修进厨房，给她说了将白茉放在这里养胎的事。 “行吧，我跟她还算处得来，不会把她卖了。” 程香忙着把土豆削皮，抓了一把大蒜拍了，从里面拿出蒜瓣。在她看来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白茉一个孕妇也不会给她添多少事，顶多就是多洗几件衣服。 “你弄这么菜，这是多少人的份？”程修看她案板上摆满的碗碟，看得有点头大。 “有四五桌。具体人数，加上你们，有五十多个。” “这么多人，一天光吃都要吃多少。” 程修咋舌，连这笔开支都不敢细算。 “都是自己地里种的，花不了多少。再说了，要搞投资舍不得这点开支，还搞什么创业。反正大头都出了，也不在乎这点小的。” “二哥，帮我把那盆肉递过来一下。”程香屁股坐在椅背的横木上，这样人有支点依靠做事轻松点。 “你天天自己做饭？” “哪有，有空的时候我才过来搭把手。今天不是你们来了么，特殊情况。” 程修本来有点感动，可到开饭的时候，看到姗姗来迟的楚旭，这点感动就变味了。 “辛苦了！”楚旭接过程香手里的水盆和毛巾，擦了擦手脸。收拾好再抬起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相对，同时眉眼弯了弯。 “二哥和二嫂来了，你去和他们坐一桌吧。” 眼睛搜寻一圈看过去，楚旭表示明白的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人过去了，露出欧阳圣可惜心痛的脸。程香猝不及防，被他的神情弄得哭笑不得。 这个老家伙原来还没死心打她的主意呢！ 菜色种类比较多，两锅，四荤四素一个凉拌海带丝一个卤菜，大圆桌上摆满了，看着也算丰盛。 程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晒到朋友圈里。满满的劳动成果，必须要分享。 紧跟着楚旭在她后面贴了回复。 [好吃，老婆棒棒哒！] 向小安:[亲爱哒，你怎么能够不带我！美食，我要吃！(流口水)(流口水)] 看所有人都上桌了，程香也不再等的去了楚旭那边，刚端起碗，碗里就多了一只鸡腿。 “多吃点，补补。” 自从取掉眼镜后，楚旭的那张脸就变得更生动了，那撩出的小虎牙就跟招摇过市的小妖精似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 “好香啊，你们吃饭呢！” 恭阑从摩托车上下来，后面跟着廖山影，和一位不认识的青年。 程香从座位上站起来，想把这个老是闯祸的家伙拉走，恭阑却眼睛不转弯的根本没注意她，直奔着还有空位的桌子坐上去。倒是廖山影指了下程香，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话，那小子眼睛看过来，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一看，就不像个安分的主。 他绕过廖山影和中间的桌席，快速来到程香跟前，打量的眼神看不出在计划些什么。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程香哽了一口老血。 每回都这样，能不能在犯病之前先打一声招呼啊，大兄弟。 身上如实质化的锋芒刺得程香不敢扭头去看，冷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徒儿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恭，叫恭陌，是恭阑大师兄的直系侄子。他是我叔叔。” 原来是恭家出品，难怪这作风一模一样。 “你先起来去吃饭吧，有事等会儿再说。” “好的，师傅。” 恭陌起身，脸上还留着点婴儿肥，弯唇笑出了月牙眼，倒是比恭阑长得讨喜。 零基础的小徒弟一个没收到，倒是大徒弟一个个蹦了出来。 程香刚坐回椅子上，程修就问上了：“这人长得挺好的，怎么拜你为师傅？”满眼写着，不是个傻子吧？ 楚旭把头歪了一下，程香看到他笑咧开的嘴角，头疼的酝酿了好一会儿，从肚子磨出了几个字。 “他们跟我学种菜，术业有专攻，是吧？” 眉毛快要抬到额头顶上去，程修好半天“嗯”了一声，居然神奇的听信了她本年度的第二大谎言。 楚旭瞥见程香不可思议，程修信以为真，其他人理所当然的表情，手里的筷子滑了好几下，肩膀轻微的颤动着。 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下去了？ 警报解除，程香得以偷生的暗暗喘息。再来这么几次，她觉得她会变秃。 “你还笑我，不帮忙就算了，还看笑话。”到一边后，程香拉楚旭的耳朵出气。 “没办法，你太可爱了。” 贴着她的脸亲吻了一口，楚旭练出肌肉的胳膊把她圈起来。 “你的房间是哪间，我们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程香张口回咬他，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松手。“我还有事情，三楼左边最顶头上的那一间。” 楚旭的不放的捉着她深吻，亲得程香软在他怀里。他坏笑的露出小虎牙，“先收点利息，一会儿早点回来。” 上次的种子没发芽，他得再努力努，多播几次种。 没看见楚旭眼底的狼光，程香抿了抿唇，酡红着脸喝醉了似的晕头转向。 叫了恭阑恭陌廖山影到油菜冒出花骨朵的地块田埂上。 “你们三个人是诚心拜我为师？” 三人顿了一下，跟着一齐点头。 程香从包里拿出三个卷轴，“那么签下师徒契约，从今往后听命于我，若做出违背契约的事，将被血契反噬身陨。” 要有失去才有所得，如今空间里仅凭她一个人打理，太过困难。但要拉他们进去，就必须让他们绝对服从她，不得生出二心。三份血契她花了很大的价钱从凡修界面订购的，一直也在摇摆不定的犹豫，是否要使用上。 廖山影最先给出回应，他抽出了其中一份，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契印中，咒式放出光芒，符文移动变成了跳动似有生命的血红色。 “师傅！”廖山影手掌摊开，想要把血契还给程香，却在下一瞬看到血契化为散色光点，印在了他的锁骨和脖颈上。再一眨眼，隐去了踪迹。 程香点点头，高价出品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她又拿出一枚指环递，示意廖山影接下。“这一枚，是5x5的空间戒指。认主后，可以与你心神相连。” 廖山影眼底放射出惊喜的光芒，恭阑在旁边推了他一把，他才恍惚的两手握住。 “谢师傅馈赠！” 这边手上一空，程香的两份血契被叔侄两个抢了过去，两人几乎比赛的同步完成契约。 “师傅，我是你的人了，是不是也有礼物啊？” “师傅，我也想要戒指。” 两人一前一后的抢说。 第153章 每人得了一枚空间储物戒指，三人欢欢喜喜的连喊师傅的声音都坦诚了许多。空口给好处，果然不如实物贿赂来得效果直观。 程香给三人安排了任务，让他们两个有经验的带恭陌这个新徒弟。她有空的时候会去练武场考校。 “你留下这个隐患，确定了？” 激情过后，楚旭从程香嘴里听说了有关于清长老和隐门的事情。神思带上了一抹冷凝。 “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能安稳一时也没用。现在这样不躲不避，我还随心自由一点。”形势上如此，已经不是她能够怎么选择而决定的了。 下巴贴在她的鬓角，楚旭叹气：“人上人也不见得是好处，全是劳碌命！” “能在你嘴里听到这句话，看来我□□得不错。”想当年某人那是抱着电脑恨不得24小时玩儿命，哪里会觉得劳碌，连吃饭和睡觉都可以省掉。 楚旭喉头震动，也为当年的不堪回忍笑。 人生有时候就像一个环，走来走去，现又回到了环的终点。 好不容易一切都朝着好的展，真不想如此的安逸被世俗所打扰。楚旭的手指在程香长长的墨中穿插，暗自琢磨着，是否该做一些决断了。 [程香，程香。我的稿子怎么样，你了没有？] 天还没亮，程香就被空间里的好友信息给弹醒了。 [干嘛呀，现在才凌晨三点啊，大哥！] 好想爆起床气，暴躁的进到空间里，程香在榻上滚了两滚，不想起床。 [我这边刚好没事做了，瞄了一眼亲密度，一下子没忍住。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再去睡。] 程香回以森森的白眼。把人弄醒了喊人去睡，欠打还是欠打？ 说起亲密度，两人一来一回的来往比较频繁，如今已经到了四颗半星，还有二十几点的亲密度，就可以达成亲密友人的条件。 [你是不是又缺水了？还是有新的稿子给我？] 陈秒回：[你太懂我了。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收到稿费啊？] [你才几万字呢，我还没开始给你传。等你凑够2o万字了再说吧，再说，你最近也太懒了，几乎没怎么动。] [没办法啊，我暴露了一点实力，基地里一群人找我麻烦。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成了流浪犬。] [一个人更好，不是还有丧尸，你可以占尸为王。] [这深深的揶揄，你就拿我当乐子吧。]与尸共舞什么的，正常人都不想考虑。 程香给看他逗笑了，早起之仇得以回报，从床上蹭起来，让陈把水桶过来。 [我说的你可以考虑下，反正你在人类那边不受欢迎，为什么不自己创建势力，占地为王。好歹也是位面宿主，混这么菜你让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 [我要是有个和你一样正常的空间，我也拍着胸脯日天日地了。鬼知道，这里除了土，除了追着人跑的植物，外面对我散恶意的丧尸还有什么惊喜。我现在只想不要成为别人的口粮，我就谢天谢地。] [那你找到你这具身体的亲人朋友了没？] [一言难尽，你自己看我的自传书吧。我刚传了过来。今天还要转移地方，我打算去一下科达第三基地。] 程香拿到东西，装了五桶水一篮子吃的给他过去。 亲密度又刷了三点上来，算着还要差不多七八天，就能邀请陈到自己的空间里来了，她也可以顺便去他的空间里做客。这种新奇的历程，程香也非常期待。 “起这么早，再睡会儿？” 想是她从空间里出来的声音弄醒了楚旭，程香套上鞋子：“你睡吧，我去厕所。” 手上拿着手机，背后的人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程香悄声进了卫生间。 本来只是无聊的随便翻翻，哪知在头条上看到了有关向小安的新闻。 “某网红未婚人设崩了，不仅有娃还有前科未婚夫……” 图片是向小安出席活动的宴会照。 翻了一下日期，居然是几天前的事了，一直没听向小安提起过。 检索了一遍“安然一笑”，从最新的一条一直翻到后面十几条，□□全是围绕着网红人品，网红前夫，网红以前的生活圈子展开。甚至有人扒出了她们以前的学校。一些微末的小事，都被极端放大。甚至有人指出，向小安的人气和收益有作弊的嫌疑，引得吃瓜群众群情激奋。 程香有些凝重的找到向小安直播平台的个人主页，粉丝基数变化挺大，掉了有三四万。那个人的计划应该才刚刚开始，两人能有牵扯的，无非就是糖包了。她得等天亮后问一下，看向小安和霍勋是怎么想的。 心不在焉的又进了空间里打时间，两层保鲜储物间换成三层六间，又给虚空泉眼充能，放上几尾新品种淡水鱼，心情才觉得没那么压抑。 科技位面阿尔特:[在线？求购2o公斤辣椒种] 程香回了神，看清楚内容后再次被这位爷的大手笔弄得想哭又想笑。 [你们位面的人是有多喜欢吃辣椒？2o公斤，芽后能种多少地了？]居然还没每次购买，一次看比一次多。 科技位面阿尔特：[有没有？] [有。不过，我不可能每次只种辣椒。要不你再去别的地方买。] 调子摆那么高，好像她欠他一样。 [多少能量币，你可以随意提价。至于别的，不是你该问的。] 程香拍桌，要不是考虑到还有用得着他帮忙的地方，她会直接把他拉入拒绝来往客户名单。 [一百万。] 系统随之形成预交订单模式，提醒她尽快达成新的订单。看到上面不多不少一百万的数字，程香给气乐了。 [等一下，你先把订单撤销。我们私下里谈一项合作，我这里帮你提供长期辣椒种，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听听看。] 程香可以肯定，这家伙在科技位面交不到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最近会来你的位面，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尽一下地主之宜。你要的东西，我会让她带过来，但希望你能照顾好她。] [女性？] 程香按了按眉心，[咋地，你有性别歧视？] 跟他说句话怎么这么累。 [我个人对软趴趴的物种比较反感。] 交易订单取消了，随之而来的是阿尔特的简短小字。 [来了通知我。] 还真是够有个性的。程香有点担心这家伙的靠谱程度，以防万一还是给莫星含多备用几个自保神器。但是莫星含眼睛看不见，什么能代替眼睛好用呢，程香想不出来。 天刚亮，楼下有了开关大门的声响，程香穿好外套去看看早上吃什么。 “程师傅，早啊！” 燕帮的几位青年弟子，套好他们的练功服，全身穿得清凉的在各自的房间里窜进窜出。 他们七点练早功，八点吃早饭，八点半去站桩。中途休息半个小时，十点他们的师傅欧阳圣会教他们武功招式，下午的时候爬云梯打木人桩，锻炼腿功和臂力。有一个小时的对打切磋时间。到晚上还有人体穴位的自学和武术口诀默诵。差不多全天无休，传统武学只能如此，靠勤来补拙。 这些天，程香将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知道欧阳圣把他的徒弟逼得这么急是为的什么。 那个老家伙可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厨房里熬了粥，锅里正在炸油条。做饭的，是村里请来的人，喊的王嫂，年龄有三十五六，人长得瘦小，不过做事麻利。 翻了冰柜，取出一条肉，程香拿了个盆子倒面粉。 “你要做早饭啊？”王嫂问。 “摊点煎饼，你先忙，我这不着急。” 把面粉放好，肉切了剁碎，出门去温棚里摘了点菜，程香用微波炉烤了几个马铃薯，又将嫩玉米粒胡萝卜丝蒸了一下，调进面粉中再撒上一点葱花放盐。锅里均上油，将面粉一块一块贴到锅上。差不多烤得焦黄，再翻个个儿。 八点全部出锅，几个大盘子装着，有稀饭有面饼还有土豆油条水煮鸡蛋。程香又拿了半罐蜂蜜，一大盘水果出来，不管是想吃甜的还是吃咸的都有了选择。 “这里的伙食也太丰盛了。”程修睡衣睡裤的出来，搓着手感觉有点冷。“不行了，我得进去披件外套。” 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人又出来了，后面还跟着穿得圆滚滚的白茉。 “小妹你起得好早，这些都是你做的？” “王嫂做了大部分，我只捡现成的。” 楚旭全身的衣服换妥当了，从楼梯间出来，一只手挽住程香。 “辛苦了，去吃早饭。” 眼神对她闪了闪，意思是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跟他说。 恭阑他们三人组，也从隔壁邻居家过来，一个个精神奕奕的，昨晚可知睡得不错。 塞门人的饭厅里，就像大食堂，吵闹中有多了几分鲜活气。 “喵呜！” 黑色的影子到了腿上，程香看到猫儿熟悉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小东西的控诉。 主人你又到处浪啊，你每回都不带上我，黑猫要生气嗷！ “你来了，小秋呢？” 黑猫伸着猫爪子指指空气里的一个方向。 楚旭也随着望了望，忽然现腿上有点重，从空气慢慢浮现一只小肉肉白手。 “等一会儿，先隐身！” 程香把小手塞到楚旭敞开的夹克衫里。 “啵！”一个气泡，突兀的从空中飞出来，程香手忙脚乱的一掌拍散，知道小秋小脾气了。 “别捣乱啊，这么多人，他们很多都爱吃泥鳅！” 炖、煎、炸的，看她喜欢哪一款。每次的威胁都没有新意，但却及时又有效。 第154章 转了一圈，就抱了个奶娃娃回来，程香的解释依然是，朋友家的帮忙照看。 事先再三跟小秋刷好交代，变成了人就要学会扮人，不能搞怪。如果被拆穿，后果的严重性她也给她科普过了，要是她一定要作死做一只被人通缉或者实验解剖的妖，她不会阻拦。 欧阳圣很喜欢孩子，他自己是个老光棍儿，想过把带孩子瘾，可他手下的徒弟全是皮猴子。哪有小姑娘看起来惹人疼。 小秋就在程香手里打了个滚儿，被欧阳圣给抱出去玩了。 程香正好空出时间来联系向小安。 “你那边的新闻我看到了，影响大不大” “没什么事，我自己可以解决。而且我也根本没有卖过单身人设，网络上的事情只能越描越黑。幸亏二宝来得及时，公司考虑我的情况，给我调了直播时长。” 开始的时候排斥成那样，现在还有脸洋洋得意。 “真没事自己藏好一点，网络暴力不可小视，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安啦，没多少人认识我。等我成了几百亿的富豪说不定有希望。” “那你前夫和糖包那边呢” “就那样呗，他前天去幼儿园堵糖包了，他是孩子的爸爸，我不能一直不让他们见面。” 向小安的声音低沉下来，程香能察觉她的不开心。 糖包还那么小，没办法辩白是非，若是三观被影响了，可想而知留给向小安的是多大一个烂摊子。 “霍勋呢，没给你出主意。” “这是我的事，他怎么出！” “可你们现在扯证了，糖包的抚养权在你们两个的名下。”怎么会不关霍勋的事，两个组成家庭的人是如何都无法绕开这个问题的。 程香希望向小安能正视这个问题，她那个前夫并不是带着善意过来看孩子的。 “我不知道，好烦啊！” “你拿不定主意，把糖包送我这边来，我收糖包做徒弟。你只要舍得，我肯定不会把他教歪。” “……香香，你想徒弟想疯了吧！”向小安大呼。 “是吧，我看我是有点疯。”程香挂断电话，心里着火，好心为她着想，说她疯，就当她没认识这个人。 把号码拖入拒绝接听模式，程香丢开手机气闷的鼓起脸。 楚旭来找她，就看她粗鲁的把衣服从脏水里拧出来丢进洗衣机。 “谁惹你生气” 程香叉腰:“还不是向小安，有儿子了不起哦，以后我要生他四个五个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香还在心里罗列着向小安的各种罪状，身体忽然腾空，已经被拦腰给抱了起来。 “进空间！” “嗯？”程香不解。 楚旭矜持的吐出几个字:“生孩子。” “……” 花开了一天的程香，浑身无力的瘫软着挺尸。 “我觉得你变心了！” 楚旭被说得莫名其妙，但大餐吃得舒服，慵懒着随她使着小情绪。 “你只要孩子你根本不心疼我！”程香掐他的大腿肉。 “还想再来一遍”楚旭的长眉扬起。 程香裹紧被子把自己滚成粽子，防备着低喊:“禽/兽！” “禽/兽没把你伺候爽，看样子程度还不够。”倾身过去，痞笑着在她唇上啄了啄，程香以为他只是浅尝辄止的时候，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技巧的划开她的贝齿灵舌长驱直入。 最后的最后，程香彻底歇菜了，咸鱼干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体质还是这么差呀！”楚旭趴在她脖子边轻笑，手指在她的肉肉脸上捏了捏，起身去虚空泉眼下的池塘里泡澡。 近一个月没进来，空间里又大变了模样，先领地大了一圈，其次，房子也肿了一圈。他的老婆还真是热衷于改造农场。 两人突然搞消失，外面打了一圈电话也没找到人，黑猫和小秋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了然。 [你说我把主人种的灵草吃了会怎么样]小秋打着歪主意。 [爆炒泥鳅，据说吃起来味道贼棒！劝你尽快舍身，我等才有口福啊！]黑猫蹲在地上，笑得一猫脸的暗黑。 [想得美，这些凡人也吃猫肉，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 两手互交着抱在胸口，开启小女王的傲娇气场。 黑猫耳朵动了动，[哟，那个大傻叉还没走！] 大傻叉恭阑单手抄着裤袋，塞着耳塞手里提了一篮子的菜。 “你们今天就休息了，时间还挺早的嘛！要不一会儿去练两手” 欧阳圣不爽的歪了下嘴角，“打老人，我告你吃牢饭！” 恭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1oo万一次，小爷赔得起。” “有钱了不起啊！” 然而，身后空荡一片，只有招展的油菜叶子当背景。 “练武场去啊！随便打，我保证奉陪到底！”某徒弟a。 “跟我打吧，打到你满意为止！”某徒弟c。 “……” 老爷子胡子都快气秃了。 黑猫抽抽嘴角，人类真是无言以对。 鸡飞狗跳的日子过了两天，送走二哥和楚旭，程香紧盯着工程进度。却在这时候毫不意外的接到了莫星含的电话。 “香香，我过来了，你来机场接我吧！” 程香当即往身上贴了两张符，一步千米，眨眼失去踪迹。目睹师傅瞬间变态的徒弟三人全成了呆瓜状。 “我去，这一手玩得高级啊！”恭阑感知了下空气里的灵气元素，现师傅已经出离了他的探知范围。 另外两只垂头赶紧在符纸上写写画画，仿若刚才就只是被一只飞鸟给打扰了一下。 “喂，你们没看见吗？师傅干什么去了，你们不好奇。” “小叔，你到现在还没画出一张火灵符，还有闲心关心别的。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我以后会孝敬你的，给你打折优惠三成。”恭陌把写好的符纸晾干，虽说他是师傅门下目前起步最晚的徒弟，但他的画符悟性却是三人中最稳定的。 用程香的话来理解，是他没有经过外界的训练，反而白纸一张，想上什么颜色就上什么颜色，心无杂念，没有恭阑和廖山影想得那么多。 恭阑被说得心塞，不满的咋呼:“你等着，我这种叫开窍比较晚，等我厚积薄，吓死你！” “四十好几的人咯，啧啧啧，好老好老！” 两人一言不合在屋子里你来我往的干了起来，直到泼天大水从天而降。 “廖山影，你偷袭！” 廖山影无辜的抖抖手上变成泼墨画的符，“我还觉得我被你们殃及了。” “水灵符师傅还没教。”恭陌一语惊醒，所有人都望着屋子各角。猫儿慵懒的趴在它的窝里，而在圈椅中的小奶娃，玩着小手手玩得忘我。 恭阑抖抖腿儿，头上的水一溜的滑到脸上，双手把恭陌推在前面。 “你们说师傅是不是养了小鬼” 恭陌和廖山影对视一眼，下一秒两人默契的跑出房间，顺带把门给反锁了。后知后觉的恭阑在里面鬼哭狼嚎。 “不要让我抓到你们，你们这两个小混蛋！” 想想他可是他们的长辈啊，怎么混到比后辈还不如的境地了，他曾经是千年难遇的灵修天才，恭阑严重怀疑当初的裁判是不是放水了。 程香用缩地成寸的符咒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机场。 莫星含站在出口大厅的外面等着，手里推了个小皮箱。 “抓紧我。” 程香一把拉住莫星含的手，带她走到有遮挡物的地方，念动咒式，无风自起，两人便从原地消失了。 这东西比魔法位面的扫把好用，程香钻研了几次符式，果断丢弃累赘的扫把，选择了在凡修位面购买符咒孤本。靠着初阶符纸，她在交易界面赚取的收益也在呈几何倍数壮大。 “香香，你家离得很近吗？我们就这么走路过去”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 莫星含心里更怪异了，“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走路？” “是，只是我们脚下的地变小了。” “啊？”地变小了是什么意思？ “不要停下来，继续走。不然你掉队了，我可能不知道去哪个道道上找你。” 莫星含糊里糊涂的，只知道不能松手，几乎是连走带跑的贴着程香。 脚步停下，周围终于有了正常的人声动物叫声，莫星含感受到了四处吹来的风，很清新，泥土混着青草还有阳光的味道。 四周似有无数的生命在律动，莫星含努力的张开耳朵，想为自己描绘出一副田园图景。可仅凭耳朵知道的讯息太少了。 程香手中的符化为灰烬，推开门，牵着靠耳朵观查四周的莫星含往里面走。 “到地方了，今天先休息一下，那边和这里有时差。我给你准备了东西，你要先熟悉一下，到那边后，会有人接应你。” 说起东西，程香有些好笑。为了莫星含能万无一失的接受治疗后归来，她和阿尔特又进行了一笔交易。 她给他打包了一份早餐，成功俘获对方的味蕾，在确定星际位面的厨子实在厨艺够渣后，她实行了第二步计划，让他尝一点菜却不给他吃饱。终于，让这条大鱼上了勾。愿意提供远程协助服务。 所以在她给莫星含准备的空间枢纽里，多了一个身份绑定的认证机器人。也就是说，有这个机器人出面，莫星含外来者的身份也就得到了掩饰。并能在她和机器人落地的第一时间，能够及时准确的联系上阿尔特。 “等等，那个，他们说话我会不会听不懂？” 程香早在杨真还在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给你放了一个翻译器，像耳钉一样，放在耳朵上就行了，它会自行给你切换语言。” “这么神奇。”莫星含突然道:“那你拿来，我试试能不能听懂那几只鸡在说什么。” 第155章 钻土了 程香带了个眼盲的女人过来，王家村里上上下下都在关注。 就连徒弟三人组也暗暗揣测，这是不是师傅病急乱投医从哪里忽悠来的新徒弟，来拯救他们这群老光棍儿来着。 为避免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众人吴闯进来，程香在楼上的房间里布置了结界。 莫星含戴上空间枢纽，等待程香接下来的指令。 “真的不再多休息两天” 这一去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程香临门一脚犯犹豫了，这丫头比一般人没心机，被人卖了还给数卖身钱的那种，真的会平安回来吗？ “不了，早去晚去，总是要面对。我还挺好奇的，科技位面会强大成什么样子。如果我能回来，等我给你带礼物！” 她的好心情是装装样子还是自心底，程香从她单一的表情里看不出来。 “到那边，阿尔特会联系我，你如果能取得他的信任，这条路会比较好走。”这是她唯一庆幸的在那边还有个帮手，不至于让莫星含过去后一头抓瞎。 莫星含空洞着眼睛，嘴角牵着笑，无声的安慰着，她没有那么脆弱。 “我走了。香香，其实有你们这群朋友，我不觉得我的人生有什么缺憾。帮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像是最后的诀别。 “道歉要面对面说才有诚意。” 程香不答应，不想让她怀着壮士赴死的心情走得那么了无牵挂。 无奈轻扯嘴角，朋友太懂自己也就这点不好。莫星含握着位面传送石，身形渐渐化为虚影，直至从整个房间里失去踪迹。 没有立刻骚扰阿尔特，星际科幻位面这会儿是晚上，要是那家伙不在线，骚扰也是白搭。 “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干什么？”程香的门打开，放进了三个壁虎姿势撞进来的徒弟。 “师……师傅，我们的小师妹呢？”恭陌看了一圈房间没有看到人，问道。 “什么师妹？” “就是你带进来的。”恭阑用手学着莫星含拄导盲手杖走路。 程香眼抽了抽，伸手一人头上敲一记。 “不回去好好练功，有时间管起师傅的事了。晚上我检查，表现差的明天一天不许出静室不许吃饭。” 屋子里立刻跑出了龙卷风，程香抚了下额头自语:“迟早都要辟谷的，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没出息。”然而作为最没出息的她，需要吃点美味压压惊。 另一边找人的姜凯，拨打的电话变成不在服务区了。他不得不打给楚旭。 “嫂子怎么回事，她真没干什么不可告人的危险事？” 楚旭迟疑了一下，“你指什么？” 姜凯噎了噎。“我怎么感觉你话里的意思有点严重。”完全就是一种，危险事干得太多记不清的态度。 电话里笑了一下，笑得姜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告诉你啊，作为人民警察，我是不会徇私枉法的。我劝你们收手！” “晚了。这不是你也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啥意思？”姜凯抓狂了，这家伙是完全沦陷了的节奏啊。 “先说你那边什么问题吧。” 楚旭更关心媳妇儿又招惹了什么祸事。 姜凯说起实验小学里有不明人士散异类宗教宣传册，老师们想要将破坏校园宁静，教坏祖国幼苗的蛀虫抓出来，却没想到保安监控都没有嫌疑犯的踪迹。他们怀疑这是一起恶性非法组织入侵校园的新型手段，老师们一状告到了警察局。 对着宣传册号码的姜凯，手贱的一查，备注里跳出了程香的名字。他悄悄跑出门想要找程香核实情况，心里更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可现在，他好方。不止程香，似乎好友也是异教徒，这信息他难以消化。 “你那边能不能消掉？” 姜凯爆了，“不行，没门儿！我不能看你们一错再错，我要知道真相！” 沉默了一下，楚旭告诉姜凯程香所在的位置，这人轴起来死缠烂打的本事也够烦人。 “你非要问到底，希望你不会后悔。”进入了他们的世界，从此过往成浮云希望他能ho1d住。 本来不想有身边的人卷进来，什么麻烦等他们处理完再告知，否则程香也不会每次为了遮掩想各种理由对家人撒谎。楚旭也一样，因为沾上了就代表会遭遇无穷无尽的未知危机。他们都不想破坏大家的和谐生活。 姜凯把楚旭的忠告听成了另一层面的意思，说什么都要一挖到底，看他们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还有挽救的可能。 他到王家村找程香，看到挖出来的地基上，堆放如小山堆的木料，眼皮子抖得更厉害。 这些家伙非法盗采木材！这事可不小。居然没有一点动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姜凯让自己理智的甩了下头，他是来劝人的，重点不是好奇他们怎么作案。但是不可否认，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么大规模，这夫妻两人也是怪有手段。 “哼……哼……哈！嗬！” 什么声音？ 侧耳听了听，姜凯脚步不自觉移动过去，一块搭建得古朴庄严的八卦台，由八根缠龙石柱支撑，呈现复古八角亭的形状，却气场恢宏占地面积广阔。 几个人正在对打，招式柔韧强劲，姜凯看了几眼，就觉这些人是有着多年武术功底的练家子。 这使得他的表情更严肃了，面色冷得快化冰。 “嗖——！” 疾风袭来，姜凯急乱的跳开，一枚苹果核滚落脚边。他抬头向上看，与一双带笑的眼睛对上。那人一身白衣黑裤的运动装打扮，他在看清那人所站的位置后，眼瞳猛烈收缩。 演练场比普通的亭台空间高度建得高，以正常人的能力，是怎么爬上两人高的檐顶的？可怕的是，他没有看到任何借助攀爬的工具，所以这个人想上去，几乎没有可能。 “小警察，不认识了？”恭阑站起来，把夹在耳朵上的毛笔握在指尖，站起身，另一只手举在唇边。口中无声的念着什么，跟着他单脚跳起，衣服上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上浮了起来。 姜凯吓得有一秒大脑当机，紧跟着摊开双手往前面冲。 然而头破血流的场景并没有到来，那人就像灵猫轻飘飘的落地，连地上的青草都没怎么惊动。 恭阑看着他吓愣又保持双手打开的诡异神态，明白过来这位小警察的心里活动后，笑得墨乱抖。 …… 二十分钟后，姜凯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程香了。 搞来搞去，原来他们都是跟随程香修行的人。这个结果他拒绝相信，可是打脸的现实让他不得不低头。 这特么，是坚持迷信还是科学？要不要试试是他的子弹快，还是他们的法术快？ 姜同志陷入了鬼马的思想斗争中。 程香的房间里没人，王家村的表姑妈让他等着，一般程香吃晚饭的时候一定会到场。 姜凯拿出手机看了看，这里有信号，也就是说程香不可能是在这里。否则不可能打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可那位给他心灵造成巨大震荡的修行人说了，一个小时前还见过程香，并且肯定的说他师傅没有离开过村子。 这人难不成钻土了？ 姜凯越来越神经兮兮，很想打电话问一问楚旭，他认识的朋友还是活人吗？ 空间里的程香给自己做了个甜点，喝了一杯下午茶，在空间里巡视她的领地。却现，虚空泉眼下的池塘里，她丢进去的田螺了好多。想到美味的嗦螺，她咽了口口水。 挥挥手隔空取了个篮子，下到水里撸起袖子捡田螺。水质清澈，这批田螺的品相都长得特别好。程香主要捡中号的，像在手里收菜，她越捡越兴奋，不知不觉捡满了一篮子。装了一盆水将螺蛳倒进去吐沙，系统里响起提示有人联系了她。 魔法位面的好友申请。 程香查了一下对方的资料，现他等级非常高，几乎和巴鲁仕相媲美了。 [尊贵的地球领主，我需要寻求你的帮助。听闻您在求购大量建筑木材，不知是否有荣幸与您合作？] 落款，汉莱切特。 虽然她已经不需要了，不过这个人等级这么高，会找她要订购什么？而且处于他这种恐怖等级，在魔法世界已然是然地位了吧！还有什么危机需要动用位面空间的力量？她好奇。 而且加一加又不会少块肉，程香点击通过申请。 不多时，对话框跳了出来。 [很荣幸能通过阁下的审核批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位大魔师，目前我被魔法公会革除职务，他们怀疑我与暗魔法师有交易往来。当然，这是一起阴谋，他们嫉妒我的天赋，害怕有一天对我失去掌控。这个世界总是排外能力卓绝的人。目前，我还具备一点自由活动的能力，除了大魔法师之外，我还是比兹坎坦伯爵，在我的治下有国外分属的一片土地。但是这里非常贫瘠，我现，种什么都不生长。但是，贵地球位面的产物，却让我看到了希望。唯一不便的，是只有直购种入的种子才能芽。] 程香被这个理由弄得稀了个奇，咱大地球产物这有这么彪悍的本事？ 但别人等级在那儿摆着，不至于瞎掰个理由找她买作物种子。 [你想要什么？交换的话，木材对我没有吸引力了。如果可以，你那边有没有传送石？] 这会儿没等几分钟，对方直接传送了一个大礼包。 程香接收打开，露出一个花纹古朴的铜匣子。锁扣铭文镶了宝石和金子，四射的光芒耀瞎了她的眼。 真土豪啊！这种高级货说送就送。 程香暗搓搓的想，这个匣子放在外面能卖多少钱，零花钱似乎有着落了。 第156章 末世小龙虾 绿色的石头，在宝箱里铺了一层。碧莹莹的，让人目瞪口呆。 我去，这土豪，豪得简直没人性…… 地球外面程香：[汉莱切特伯爵，唐突问一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位面传送石？] 魔法位面汉莱切特：[请不要介意，这只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小乐趣。然而最终我现，除了同属性位面，其他位面会让我的优势失去作用。] 程香抽搐了一下，这个理由很厉害。 地球位面程香：[那么你需要些什么货物？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配合你的要求。] 魔法位面汉莱切特:[你随意，种类不限，数量尽量可以多一些。] 这个回答很笼统，符合土豪任性法则。 程香只能找到能用的种子，将仓库里能清空的全部清空，一股脑儿分几次全部过去。 魔法位面汉莱切特:[没有了吗？这看起来还不够两个庄园的。] 程香:…… 地球位面程香：[暂时只有这些。您的治下有多少个庄园？] [17个吧，还有两个不是很大。] 宿主和宿主之间，差的不是一条沟，而是一道银河。程香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想她在地球想找个自己的地盘，还得花钱交租金交税，只能赚钱还不能亏本……这么一比较，那些未开化的位面似乎过得更滋润。哪天是不是要找个蛮荒位面，去那边做大地主？想着，竟有有些心动。最主要的一个，那边自由啊！ 从空间出来，见到出现在这里的姜凯，程香愕然不已。 “嫂子。”姜凯率先打招呼。 干笑了一下，程香问:“你找我？” 心里不住打鼓，姜凯找她可没几次是好事。 这回换姜凯不知道说什么了。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其实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一番交流之后。 “现在的学校太霸道了！就不允许现在的小孩子有个兴趣爱好？这排外思想也太严重了！文化复兴被说成是歪门邪道……” 程香暴走。 更多的是觉得丢人。 “师傅，你这招徒弟就应该走正常模式啊。跑去人家学校传单，不被人怀疑才不正常勒。”这样的师傅真是一股小清新，恭阑忍笑忍得难受。 程香帮子鼓了鼓，瞪了一眼，又吐出一口气。 “我，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做师傅嘛，紧张！” “你紧张，你传单就不紧张了？” 众徒弟对师傅的脑洞无言以对。 程香苦着脸，其实他就是想悄咪咪的把这件事办成，要按正规途径，她还不得诏告天下呀。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开了一个修真门派，想想那引起的连锁反响和后果，她就脑门子直突突。 高调死的快，她就想做个平凡人，咋这么难？ “反正你们几个也挺闲的，光大本门派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扫了几个有型有貌的徒弟一眼，程香现新世界的愉快甩锅。 咱还是适合埋个灶架个锅，挥挥锅铲吃四方。 “这么重大的责任就交给你了，新来的要好好表现，加油！” 恭阑拍拍侄子的肩膀，甩手甩得极为顺溜。他倒是想甩给廖山影，但就那一个做事无章 法的人，往那儿一站，估计千里人踪灭。 他就不祸害那些小辈们了。 …… 村里果然来了一些车一些陌生人，程香在村子里闲逛，走过去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这些是来收菜的小贩。 王学勤这几天没睡好，生意有下滑趋势，他有些担忧。“他们这么做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菜市场的价格听说上浮了，城里的人埋怨不少。” 程香淡漠的笑了一下。 “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附近好几个村开始种起了生态菜，老板，你也该去外面看一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还真要修仙了？ “让他们种啊，我还能阻止不成？” 程香无所谓的语气，令王学勤吃憋的站在那里。程香忍俊不禁的拍拍他的肩膀，不好再逗他了。 “天塌不了，你这心操的太早了。你该为那些小贩们操心，而不是我们这些种菜的人。咱们以前种地，不也是这么过日子。一年两三千块钱够干什么呢？就是失去这两三千块钱，影响又会有多大？稻田村那里还有那么多鸡呢，卖不掉，鸡鸭鹅猪总有地方去。” 王学勤被她的说法震撼得惊为天人，照这个意思理解，程香已经预估到了菜市场会有一个大的波动期。 “可是，你明知道，你为什么不做一些措施？” 如果管束住了王家村的村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冒然跟风现象了。他觉得这件事，程香有一定的责任。 “你弄错了方向，市场变动是利益在驱使，是人心的催化。这不是某一个人能做成的，而且，大家都在赚钱，我有什么立场来搞破坏，这是好事啊。因为这些人在为我的家乡谋福利。” 王学勤的眼睛一瞬撑大。他从来没想到过，原来还有这种思维理解方式。程香的形象在他面前变得高大了。 “那如果我们的菜滞销卖不出去，你的这些投资不是打水漂了？” 之前的程香，就是着恼这个问题。那些每年必须支付出去的租金，人工成本费，并不会给她过长的时间去消耗亏空。那会儿她就想着，有没有一个办法，是除了种菜以外的主要经济收入，而且能形成一方地域产业。 她指着前方工人作业处：“那里，才是我们的主营项目。” 农庄？ 可是拿什么来吸引人呢？ 这个答案，并没有解决掉王学勤里的疑问。只是他相信，程香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就一定会有她的考量。 螺蛳的沙吐好了，程香端出来，叫屋子里闲着的人一起帮忙洗刷。灶孔里生了火，一大锅煮上，捞出来去尾去盖备用。进空间挖了一块老姜，扯几根葱，几瓣大蒜。一把干辣椒，适量花椒，一把紫苏叶，八角桂皮适量，半个柠檬。菜籽油加热倒入干辣椒做出红油。螺蛳翻炒，放入配料爆香，倒入一定量的水煮到收汁，捞出葱结再放入紫苏淋入柠檬汁，起锅。 程香把香菜切了一把撒在上面，如此一大盆红红绿绿，四散的香味漫开，让人很有食欲。 练武的那群人一人装一盘，一根牙签，边吸边戳，整个屋子里全是嗦嗦的声音。 拍了几张上传，食物攻击惹红了无数人的眼。 楚旭:[心碎]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正在在饥肠辘辘的加班，有人却在炫耀美食。 齐睿阳连甩了三把刀过来，在办公室里对楚旭埋怨:“你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选择这么一个爆肝玩儿命的职业，还要认识你！一边是你挥着小鞭，劳动摧残，一边是你媳妇，精神荼毒。最近我现你比过去还变本加厉，熬夜不睡，只是坐一会儿又能活蹦乱跳。结婚亢奋期，也不用这么夸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楚旭侧目，“加班费，你不想要了？” “滚，我恨你！” 齐睿阳抱头，死狗式瘫在桌子上。 手指撩了下摆件，齐睿阳有气无力。 “兄弟，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完了……”好像和喜欢的人一直走不到一起去，当生活失去了唯一的支点，他不知道往后的路还能期待什么。 楚旭被他变化的情绪牵动，相同的境遇他也经历过，只是他稍微幸运一点。 也许每个人不都能遇到最合适的那一半，从不曾拥有不会痛，若是失去可能生不如死。他无法告诉齐睿阳，为了得到这段时光，他身上需要承受的东西。就像他无法劝他放手，也没有立场让他继续。 缘分，可遇不可求。 “怎么了，想美食还是想我？”程香的电话进来，就像一阵暖风夹着蜜枣的清香，楚旭浑身柔和起来。 边上的齐睿阳呛了好大一口狗粮。 “都想。你呢，没良心的？” “我？我可以把你的那一份给吃掉，留在肚子里想。” 说着吸了一口嗦螺，辣味汁水碰撞到舌尖出啧啧声响。 楚旭眸色加深，笑容暖到了骨子里。 齐睿阳笑了会儿，拍了一把自己的脸。灵魂质问:他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笑啊？他这么大一只又闪又亮的单身灯泡…… 几天后，程香和陈的空间好友亲密度刷满值了，空中凭空多出了一扇门。 [快邀请我进你的地盘！]陈激动，两秒钟弹一句话出来。 [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 系统:请问您是否确定，邀请您的好友末世位面陈来做客？ 程香默认确定，等了将近一分钟，高空的金色大门缓缓从中间往两边打开。一个人，站在门栏里，程香没看清楚对方的脸。 “噗通——！” 身形一晃，那人已四仰八叉的从高空跌落到菜园子里，把她的白菜压坏了好几棵。 “呸呸呸……”不知多少天没整理过的野人头晃动。 程香猫过去，迟疑着盯住这位天上到来的人形生物。 “你？陈？” 地上的人把他压倒的大白菜摆正，嘴里接连出几个卧槽。人又疯又傻的在地上如跳水鱼儿翻滚。 “家乡的味道……白菜，真白菜！哇哈哈，好大的池塘……” 这家伙已经忘我的一头扎进水里。 难道我是个隐形的？程香有点自我怀疑。 半个小时后，头服帖，着装焕然一新，唇红齿白的小青年坐在蒲团上。 “我一定要回地球来！”青年喊出豪壮的誓言。 “你们那的水不能直接饮用，可以用来洗澡啊？”程香摆弄茶具。 “什么都变异了，水里的生物更危险，它们比丧尸更难对付，正常人连水源都无法靠近。有次，我们基地里一哥们儿去水边捡他掉落的包，整个人被小龙虾一尾拍飞。” “你确定你说的是小龙虾，而不是鲨鱼？” “比一张单人床还要大的小龙虾。”陈把他的手稿拿出来，一边盯着做客倒计时。回趟地球没想到还得争分夺秒。 程香口水分泌，这要是能吃，够喂饱好多人的。 “你空间里好舒服，我那边就跟化工厂爆炸后一个德行。走在里面，有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真想在你这里睡一觉！”其实他更奢望能不能不回去。 “你等我一会儿。” 程香把铜匣子搬出来。 “这是？” “一个新认识的朋友送我的。这里面的传送石，你找找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陈也被里面传送石的数量震惊到。 两人埋着头握住传送石查看，一百多快石头里，没有一块是地球位面的。其他拉拉杂杂的位面比较多。 “呵，这有个蛇人位面，直觉比我那个位面还要像地狱。” 陈建议程香把这些可怖又用不着充满恶意的位面传送石卖掉，以防哪天手贱，给误闯了进去。 程香也挑一个，“我这还有个天空城堡的位面，你要不去玩玩？” 陈把手都快摇断，稀奇古怪他受够了，他只对正常的位面感兴趣。 “你等等，我还有一堆好东西。”陈丢下传送石，跑去他掉下来的地方，从白菜地里翻出他那黑得看不出原色的背包。 拉链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堆金闪闪的东西。 “这些是我沿途搜集的战利品，在那边什么都不能换。” 金条，金饰，铂金白金玉石珍珠，混在一起足有三十多斤。 程香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也给看得热血沸腾。 “你给我？” “嗯，堆我那里没用，还占地方。要是你能收点粮食特别是水，就更好了。” “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得明白毒性的治愈遏制方法。”一直靠其他位面供给，生点儿万一进不来空间，结果就可想会有多糟糕。 陈:“有科学家在，不过，我听说他们造了座飞船，两年后完工。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程香答应陈去他那边会给他带东西过去，伸手出了把力将人丢回金色大门里。 第157章 丰收 一晃，入了四月。 农场的房子已经出了雏形，预计到夏天主体部分就能完工了。 最近天气不错，程香怕油菜收获的时候赶上雨天，给提前几天撒了翘翘果兑的水。油菜荚一日膨胀过一日，五天不到就已经有了泛黄的迹象，整体比别人的早了半个月。 王家村所有农闲的人基本都过来工作，帮忙收割油菜。 “割完，放水沤一下，田里还能种一茬水稻。” 表姑父不无感性的说着他一个老农民的想法。 如今稻谷不值钱，不用肥料地里的肥力跟不上。用农家肥追肥，勉强能凑合，只是这农家肥也不是什么都是好的。如今的人体，动物牲畜，一直在与外界接触，免不了接触了一部分污染源，就连排出来的粪便都夹带污染残留。 程香既然决心要做最好，就不能容忍吃的东西不干净。她在空间里能量消耗大，地块多了，消耗也就成倍增加。好在她会作弊，否则空间里的产出光填能量消耗就够了。 她在界面上找了找，被她现，还真有人售卖牲畜粪便，让她好笑之余又觉得这些人好可爱。 锁定牛马的粪便，主要针对古代位面，程香现了几个不错的买主。其中还有个老熟人。申请添加好友后，程香出去查看油菜采收情况。 前面的水泥路上来了辆摩托车，程香看着眼熟，待近了，现坐前面开车的是莫初冬，后面还坐了两个陌生面孔。 “我刚想着等到这里给你打电话，没想到就给碰上了。他们有事找你，又不认识路，我就给跑了一趟。” 莫初冬笑着把两人引上前。 程香道:“我还奇怪，你今天怎么没守着你那些鸡宝贝了。” 稻田村这时候比王家村忙多了，田地要耕种，一些体验农村生活的游客要招待，还得家务活不能空下来，鱼苗还得抛下去，灌水，稻谷育苗都是活。 “这是河口崖上养鸭子的大户，姓刘。这位是老君庙养猪的大户，老严。他们找你商量事，上回杨姑娘联系过他们，说是谈合作，他们等了这么久没回信又打不通杨姑娘的电话，就找去村里了。” 这事属于业务对接的问题，程香把杨真送走的急，杨真在做的事没人知道，没有谁能给回复。 “杨真出国了，走得急，可能忘了跟我说这事。” 程香胡扯一句，转而请他们进屋里做。四月的天还是有点冷的，小风吹着，还需穿上夹衫，何况王家村地势高，屋里还得备一盆火，才能坐得住。 “你们吃了吗？” “我们在镇上吃过。”姓刘的人略显年轻，程香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也是城里返乡回来创业的。也在网上开了店，只是销量还没有什么起色。 河口崖那边有个很大的水库，在整个省里都排得上名号的人工大坝电站正是建在该水库上。 刘辉养了近五千只水鸭，用打捞的小鱼小虾喂养，河口崖那边的河鱼很出名，许多人不远几里路赶过去，就为了吃上那一口。所以打捞鱼的船家每天都会下坝网鱼，淘汰不要的就便宜给了刘辉处理。沿途的饭馆，多出的剩饭菜，刘辉上门收过来，再有中学和小学包圆的食堂剩饭菜，合起来够凑合一天的口粮。刘辉再自己拌点糠、红薯、猪草、南瓜煮熟，给鸭子加点餐，白天放出去散养，晚上收回来，一个个的鸭子都长得开始产蛋。 虽是成本极大节省了，建鸭舍投进去的钱，加上其他零散的必要费用，也去了七八万。鸭子卖不出去，他开始着急。杨真找上他的时候他就动了心，只那会儿冬天，鸭子还没下蛋，不像现在。叫他6块一斤卖出去，他卖得心滴血。别人还挑三拣四，同村里认识的人还说不得重话。 “网上鸭蛋散卖价格高一些，其实扣去快递钱，也没多得几个。我现在陷入了困境，这鸭蛋到底要怎么卖才划算。” 这些鸭吃百家饭，达不到程香理想化的生态鸭标准。不过，帮人卖一卖倒可行。她的网店出货量大，快递这块可以压价，但这合作也只能是薄利多销。 “你说的，我再考虑一下。” 老严这边面临的问题是差不多的，他养了两百多头本地猪，和当地猪贩子合作只给九块钱的毛收，而市供货又搭不上关系。县城的猪贩子挑剔，都爱外地来的瘦肉猪。他这些食草本地大白猪就给嫌弃了。本来他是有自己的合作伙伴的，但由于外地生猪的冲击，那人也去做了外地猪。 老严和刘辉认识，两人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刘辉还是看老严养猪生意做得好，开始入的这一行。哪知道今年的市场变动这么大，本来以为电商的展能促进生意展更好，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大趋势下要被淘汰的那部分。 “行吧，我抽空去你们那里看看。” 程香留下两人的联系方式，留他们吃了午饭。 老严和刘辉心里没底，回去的路上莫初冬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程老板说了要去看，这事就有戏。她要是不想做，她问都不会问。你们只管放心回去等，最迟一周会给你们答复。” 作为过来人，莫初冬和程香相处已经有了经验，在他看来，十之八九程香会答应。但他不是做主的人，程香有什么计较他也不清楚，所以，话没说满。 老严和刘辉心事重重，坐在车上连聊天的兴趣都生不出来。 油菜6续收进来，雇了别人的晒场晒干，又搭建了临时仓库，将菜籽缝袋码放在木架上。上称后有将近14万斤，出油量程香估算了一下，差不出一年的承包价出来了一多半。只要下半年好好运作，不亏本还能赚十几二十万。但若是搭上农庄的投入建设部分，这数字就太不够看了。再有王军那十二亩地的蔬菜产出，离抵达投入的资金还是相当遥远。但若是分成2o年长远计划来看，她的计划方向是完全正确的。 程香跑了一趟河口崖和老君庙，考察了养殖环境，见老严和刘辉没有说谎，便同他们签订了合作合同。猪肉每天一头，分别销到县城和市中心的两个店铺里里。鸭子和鸭蛋主要走网店售卖，苏瑶那边生意赶了县城菜店，成为了菜基地进项的一大主力。 地空了出来，程香让人沿着地挖了数十个不大的房子地基，让建成上下两层的小型活动房屋，房子有架空支撑在地面上的，也有带花园围栏的小院，还有反面山上建在水潭附近山林石壁边的。其他的，开垦了几亩做成蓄水田，挨着背面山沟边改成一块鱼塘，其他的暂时空置，准备以后种蔬菜和药材。 活动小屋工艺成熟，材料现成，搭建起来七八天一栋，整个建完，占用面积不到一千平。小巧但精致耐看，每一栋风格不同，村民都喜欢跑来看。 “师傅，你这是给我们修的房子吗？我们是不是今天就能住进去了？”恭阑忙完选拔门派新弟子的登记任务，看到一栋栋颇有格调的豪华小木屋，心情就开始不一样了。 “租出去的，想住拿钱来。” “什么价？” “3ooo一个月，不包水电。日租15o。” 程香敲着电脑键盘，在文档上列着清单，把需要购买的东西全部列进去，然后让装修公司帮她购买并全部布置。 小房子都带厨房浴室，程香这么做，是考虑到家庭度假，来这边体验农村生活的同时，又能享受到照顾家人自给自足的快乐。 小院儿每个都是独立的，佩带小花园菜圃，虽然不是很大但五脏俱全，完全可以满足以家庭为单位的消耗。 “一个人住太浪费了，我劝你赶紧去找个女朋友。” 恭阑摸卡的手掏不出来了，人家的师傅都要求稳定道心，不占红尘，这位师傅倒好，恨得不得他们一个个的一手牵老婆一手牵娃。 “天天给你们做饭，我为你们的未来担忧啊！” 这一个个的爷们儿啥都好，就是全都只会吃，没有会厨艺的。 “师傅，我们这是衬托您的优秀！” 程香愤愤:“我自己都还没生孩子，先养你们这么大一群比我还大的孩子怎么肥四？” 恭阑:“……” 孩子？如果可以每天吃现成的，他宁愿永远都是师傅的小心肝儿。 恭陌:“要不让族里找个厨师来？” 程香目光闪了闪，高兴的看着小徒弟。挖了这么大个坑，就等人跳。 小徒弟好样的！ “不错不错，还是小徒弟孝顺。师傅也跟着你们享享福。” 农庄开起来没厨师不行，当地厨师有小文师傅，但人家只会摆大桌宴，拿手有特色的菜却叫不出来。想要让人记忆深刻，除了景色就是特色美食，程香挖空心思的想要弄到这么一个厨师来。而利用有背景的徒弟，无疑是快捷最为有效率的办法。 “那个师傅……” “我都明白，这么多徒弟就你最贴心，一会儿师傅请你吃夜宵。” 恭陌本来还有点郁闷自己又上当了，在听完程香补充的话后，整个人不阴郁了不说，还有点儿嘚瑟起来。 听听，请他吃宵夜，其他人都没有，这待遇，羡慕嫉妒死他们。 “那师傅，宵夜吃什么？”说着，挑衅的对其他两人挤眼睛。 “晚上太油腻的食物不好消化……” 恭陌跳起来打断:“别啊，咱们修真人的铁胃，不能这么怂。” “那……做个叫花鸡。” “好好好！这个好！” 正宗的叫花鸡不常吃到，其他两人光听听就开始分泌唾液了。 招的人员名单摆在桌上，程香瞅了两眼，现两个眼熟的名字。 一个王军的女儿，王梓婵。另一个是她的邻居，林妙妙。 “考察了吗？这些人里有没有品性不端的？” 恭阑:“接触的时间不长，他们的父母看起来都是素质不错的人。” “先让他们学外门基本功，坚持不下来的，心性不稳定的退回去。叫欧阳师傅那边的人先带带。” 小孩子还不清楚修真是什么，若是盲目的让他们入门，做出他们自己不理解又无法控制的事，就与她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打基础的同时最好辅导修真开蒙知识。用徒弟带徒弟，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徒弟，而是整个修真界大概都没有正儿八经系统了解修真原理的人。基础课程要教什么，她还得上凡修界面找人请教。 第158章 主仆契 能量币储存了许多天，程香再一次将空间扩大，一半开了个牧场，一半仍做地块种植了半亩甘蔗，两亩棉花，三亩麦子，一亩育种的各式树苗。空间大得单靠两条腿要逛一个小时才能从一头呈环形走到另一头。 阿尔特那边一直没有得到回信，程香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是知道他去接人了，具体有没有接到，那边失去了联系。 把猫和小秋收了进来，程香看着乖乖站在身前的两只，手掌一翻拿出一枚妖兽内丹。 “你们两个，答应同我签订主仆契约，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答应，从今天开始就从我的视线里离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另一只手拿出两份契约卷轴，分别抛到两只跟前。 黑猫耳朵竖起来，猫爪迟疑的抬起，跟着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在摊开的契约书上踩出血印。契书化为雾气，飘散进入黑猫的身体里，跟着黑猫的右耳一小部分猫头覆盖了白色纹路。 “主人！” 奶气的，程香的识海里多了一道声音。 “你是黑猫？”除了惊喜，更多的是不适应。听黑猫的声音太能软化人了。 黑猫蹲在地上，猫爪遮了下脸，竟然不好意思了。 程香蹲下去，揉了揉猫头，将内丹递给它。这是她答应的许诺。 “谢谢主人，我叫小敖。” 黑猫一口吞下，站起来蹿进了树林里。它需要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将内丹进行炼化，这和当初小秋的表现是一样的。 程香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觉得小敖这个名字，莫名的让人亲切。小敖，小袄？ 这边小秋的阵印结下了，印在它的额头上，把本来不是很凸显的花纹，深刻加大了一圈，几乎纹印了整个额头，只是这缠绕出的纹路是银白色的，亮眼的似是抹上了一层高光。 契约完成了，脑海里没有声音，小秋的大大的眼睛溜圆的与程香对视。浅色的瞳孔里，浮出了些许水汽，小嘴巴紧紧抿着。 “你……没话说？”程香两根手指一并，捏了一把嫩豆腐小脸。手感还是那么q软丝滑。 脑海里响起奶呼呼气闷闷的声音：“反正主人只喜欢小敖，又不喜欢我。在主人的心里，小秋只是一条爱捣蛋的泥鳅精。” 这罪名可厉害了，程香无言的抽抽嘴角。 嗷，臭主人，还不过来哄哄人家，人家，人家…… 它也不知道它要拿主人怎么办，小秋鼓着一对挂着两泡泪的眼睛，吸着鼻子。 “主人你真不觉得良心会痛痛？” 程香昂起身，两手环胸，简明而又冷酷的放下两个字。“并不！” 而后清凉凉的补充，“你们两都不是人。” 所以她为什么要良心痛啊，她不把它们扒皮炖汤，已经是仁慈的一批了。还想她圣母附体？做不到。 心意传达不出去，小泥鳅精觉得自己是可怜的。小秋现自己犯了大错，在和主人意识共同后，它更可怜了。 真它啾的鱼生艰难！ 扁了扁嘴巴，假哭变成了洪涛大浪的真哭。 一吸一噎，小身子抖成风中落叶，程香咳嗽一声，忍笑忍得辛苦。 “还真伤心上了，我刚就是在想你不会真哭出来。” 小秋抽噎，小鼻子一收一放的哽咽着大喘气。泪眼朦胧呜呜了两声。 它啾的，人家哭得这么伤心，居然还笑得出来……呜呜，哭死鱼算了！ 至于鱼到底会不会哭死，暂时没有解。反正小秋哭了一会儿，现主人这个黑良心的家伙，还拿着手机录像，它就没办法再继续宣泄了。 主人你介么坏，你以后的宝宝怎么办呦？ 由自身引到小主人的深深担心，小泥鳅心里好过了那么一点点。至少，以后会有个家伙会比它更惨，它不是垫底的，它就舒坦了。 压榨童工是不合法的，特别是那坐在地上连走路都不会的奶娃娃，使得程香自己都有种她很歹毒虐待幼儿的黑心老板的错觉。 空间里的作物每天都要打理，她自己做不过来，只能先抓两个非人类解解压力。 小秋以它御水的本事，化水为刃，将树上的果子削下来，再用水汽裹住，稳稳当当的将水果带到地上。无损伤还高效率，比程香自个儿上树去摘，度快多了。 最大的缺点，就是空间对灵气无法加持，耗掉内部大量储存必须停下来，去外面缓冲两天才能再次使用这一技能。 但这比程香一个人也是快多了，特别是收割麦子，摘棉花，小秋小手一挥带走一片。轻轻松松把她干两天都干不完的活，几分钟给干完。程香有时也会偷懒，用法术，但副作用她的灵力补回来后几乎没怎么增加过，她就放弃了这种做法。 她问小秋，小秋却无所谓，因为它们妖精体质特殊，加上外界环境克制，它们想修炼更不容易，每天上涨的那一点对它们来说毫无意义，修为涨不涨影响并不大。 汉莱切特6续收到了程香过去的，黄豆、麦子、棉花、土豆、甘蔗等作物，终于把他封地那边的种子补齐了。程香终于有功夫，将那一堆传送石筛选，挑出科技位面的传送石。 有两块，但不在同一个位面，程香悬赏挂收购，特意收某一科技位面的传送石。 西方古代位面阿莎克：[亲爱的朋友，你还需要那些粪便吗？] 程香：[需要，但，能否将它们进行一下干燥处理？] [啊哈，你可以选择自己加工，它们价格低廉。] 感受到了对方的尴尬和调笑，程香眉心起黑线。 丫的，等级比她高，居然比她还穷。她也想干燥处理啊，但是把空间变得臭烘烘她真不想再来一次，上次为了弄水田里的那批粪便，熏得她几天不想进空间。还来？那一坨坨的东西，回忆起来连脑子都要臭了。 阿莎克：[你也可以联系加工商，如果有人愿意。前提他们乐意并能够买得起粪便处理干燥机。] [你确定你不是在看好戏？]有那样的人，只怕生来就是屎壳郎。 被看穿了，阿莎克来一连串的大笑。 [想要买粪，经不起它的臭，那就只能互相嫌弃了。所以，你还买不买？] 程香：…… [我特么能说不吗？] 要成为一位伟大的农场主，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要和她饲养的动物打交道，进一步的，那些臭烘烘的屎疙瘩也免不了。 空置地里堆粪，自然是越早越好。 程香找人咨询了一下，得知那些臭味是有办法解决的，这让她又看到了光明。 植物除臭剂，在农场主中使用得最多，价格也不是很贵。 晚上趁着夜色浓深，程香一个人溜出房门，来到她广大的农场土地上。闪进空间接收阿莎克来的大礼包，闪出来直接丢到空间外的地上，一堆原生态臭烘烘的粪新鲜出炉。 小秋敏感的五感都给臭得待不住的跑到水里呕吐起来。 “堂堂的修真大能，居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呕！”忽然有些后悔认这个主人了怎么办？ “马上就好，忍忍哈，你可以先去外面玩玩。”程香鼻孔里塞着两团棉花不够，还遮了一层口罩。 自我催眠中，这些都是金子，长得丑了点儿，味道难闻了点儿，但过个几十天就能转化为肥料，种出最美味的食物。一切都是为了新鲜好吃的美味，然后美味换来的钱钱钱！ 洒上除臭剂，程香又去到下一块田里，把阿莎克敲醒，给她继续传粪便。做到后来，她还有心思跟阿莎克闲聊，[屎疙瘩上种出来的金子，我这么想想之后，忽然觉这味道其实还算不错。] 得到阿莎克冷汗加白眼的回复:[你想过让我站在粪堆上跟你说话的心情吗？既然你觉得它们还不错，能不能让我一次性过来？] 上帝可以作证，她更希望出去换身干净衣服，吃两块面包，喝一杯热牛奶。而不是配合这个奇怪又贼多道理的地球客人。 程香了一串哈哈回去，加快了她手上的度，几百亩的地，还真不是个轻松活，哪怕她体质彪悍，只是扔下粪便撒了除臭剂就跑。所有地跑完，还是花了一两个小时。 早上，晨起围着村子跑圈锻炼的燕帮众兄弟，就现田地里多了些小粪丘。晚上散步的时候还没有，一个晚上，所有地上都堆了一堆。 “这些村民们还真勤奋真体贴！” 怕熏到人，晚上等大家睡了悄悄的干。简直令人感动。 洗去一身臭味的程香：她倒是想明目张胆的让大家共臭臭，若不是空间不允许，她才不会这么低调。自己干了还不能留名。 小秋撕了块面包嚼了嚼，还是觉得嘴里有味儿了的把自己臭成了两眼蚊香盘。 “你怎么回事啊，做为泥鳅，居然怕臭。养你们的地方，明明是越臭越好，养得泥鳅越肥……” “呕——！” 小秋留在肚子里的隔夜饭都贡献了出来。 智商未开化之前，它居然吃过那种东西，小秋小可爱被那副口味太重的画面恶心倒了。 程香：诶？？ 我做了啥？我在哪儿？ 楚旭回来的时候，田里的粪堆已被推平，同翻出来的土混在一起，经过两场雨，慢慢的看不出了原来的“身份”。 程香扑过去抱住楚旭的脖子，两人额头相抵，温存的交换彼此的呼吸。 “大白天的啊！哎呦，我的眼睛呢！” 不合时宜的声音捣乱，程香从楚旭身上溜了下去。探究的眼神把齐睿阳打量了个遍。 “你不是说他过得生不如死？我看，给他一个池子，他都能浪出花儿来。” 这埋汰，要不要这么现场报仇，不带缓冲的？ 楚旭嘴角微弯，乐见好友被损。 “我就失个恋，心情低落，还不至于要死要活。”齐睿阳撇撇嘴，眼神不太高兴的刺了好友一眼。“就不能夸我点好，例如我今天又做了个新造型。” 一手叉腰一手劈叉的指着自己的下巴。 前面的观众——目标人物已经远离五米之外。 程香吊着楚旭的手腕：“一会儿把爸妈他们接过来，我这边有两栋屋子可以住了，也让他们来散散心。” “好，你和我一起去？” “当然，你走这么多天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我的。” 石化齐睿阳：嘛呢个霸子，人间已经装不下他了！ 腿上被人拍了拍，齐睿阳垂头，和一个软蓬蓬奶萌萌的小团子对上眼。 小奶娃穿着白底衬衣丁香色马甲，下身紫色蓬蓬裙，一头乌黑的头飘逸的披在肩上。大眼睛跟两颗橙亮黄玉似的，漂亮得人心惊。 “啊！” 小秋再次拍着他的腿，两只手张开，仰着小脑袋跟树袋熊似的抓着他的裤子往上爬。 愚蠢的笨人类，还不来做本啾的坐骑！ 齐睿阳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嘴中不断碎碎念。 “现在的人怎么做人父母的，放着这么大的孩子不管，居然还不给穿尿不湿。这当妈的，也太不细心了。” “小团子，你家住哪啊？” 小秋龇牙皱着小眉头，气势很足的盯着齐睿阳，若是忽略她那没什么威胁性的小乳牙。 第159章 跨种族之恋 把楚爸楚妈接过来，选了其中最大的一套小房子住入。 两老嘴上说着浪费，可一进院子就边边角角的拿东西去忙活了，为怎么布置院子两人意见相左，互不相让的斗嘴说服彼此。 楚妈刚拔了一小块草就冲楚爸嚷嚷上。 “你停手，你把这前面都挖上了还怎么过路？一踩过去，两脚泥！” 楚爸：“找石头随便铺条过道就行了，你着什么急。” “我能不急嘛，下雨天石头一踩一翘，溅你一脸泥水。” 楚爸黑沉着脸，走过去，几脚将刚挖的地方踏实了。 偷偷瞅了卖力踩地的老头子好几眼，楚妈只当没现的继续埋头干活。过了一刻，“老楚，这背篓装满了，你拿出去倒一下。” 楚爸：“……”踩地踩地，背着手两脚蹦着踩。 “叫你呢，你干嘛呀！” 楚爸：“听不见。” 楚妈：“你耳朵聋了！” 依旧动作的楚爸踩出了自己的节奏感，一副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大哥大嫂，一会儿上我家吃饭啊！”王军提着两袋子东西，笑呵呵的闯进来。“自己地里的，你们尝尝。” 看两人疑惑的样子，他一拍脑袋解释起来：“我是给程老板做事看地的，就前面那几个大棚子。我们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姓王，早前是一支人，后来人多了就成村了。我叫王军，你们叫我军子就行。” 老两口要请人进屋，王军连口水都没喝，只说地里离不得人。他前脚走，后脚村长王友良跟他家婆娘拧着一只老母鸡过来，一只篮子里垮了二十来个鸡蛋。对着老两口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来了这里就在这里常住，托你们儿子儿媳的福，我们村才有今天。” “王老哥，你说客气话了。孩子们就是闲不住的折腾，也是你们不见怪，他们能做好事，也是仰仗你们。” 楚爸几句话说得王友良心中热乎，一下子拉近了双方之间的距离。程香和楚旭监工回来，就现两老人把村子里的人认识了个七七八八，连村中每户多少个人，都有些什么人际关系一口气说出个二三四来。这项本事也是相当厉害。 楚妈揪着楚旭落单的时候，在他耳边悄悄问：“家里什么都有了，你们两个也收收心，别一天到晚的只顾着工作。一个在那头一个在这头，像是夫妻两过的日子吗？” 楚旭听得出弦外之意，安抚了一下说：“公司才刚上轨道，香香这边也还没弄好。我跟她好着呢，妈你放心吧！” 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楚妈嗔怪。 “我要放什么心，是你们过日子又不是我。再说，你妹还没说人家呢，我哪有空来操心你。” 楚旭凝视她，直看得楚妈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 “你们两个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不要学着别人避孕。年轻的时候不生，老了想生都难。最后遭罪的还是你们自己，要是身上有什么毛病也尽快去医院治，这没啥见不得人的。” 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露出来，楚旭只差反问了，你不是说不操心吗，打脸来得真快，还是自己打的。 “看什么看，我们老人说话自有道理。” “是是是，我们没有避孕也没有毛病，就是时候没到。” 他们两个心里比任何人都急，可这生孩子的事哪是急得出来的。医院里都是三年没怀孕才去搞大检查，而他和程香一脚踏入了先天境，哪还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身体素质更是好得没话说。 夜间，自信身体没毛病的楚旭抓着程香各种吃，活像饥饿了大半年。 到了能去陈位面的日子，程香拉着楚旭一起，两人跃入上空的大门，随着门扉打开纵身跳入一方焦黑土地上。 “duang!duang!” 不和谐的声音响，两人看过去，就见陈脚边围着一群奔跑的鬼脸“娃娃”菜。 “水！水水！” “吃！好吃！” 程香大跌眼镜，上次只是听说，现在亲眼看到，她实在没法相信，这些菜里会长出人脸来。而且它们的叶子，不是红得滴血，就是紫黑得冒黑气，再不就是绚丽的彩色。 “排好队，不听话的扣伙食。” 陈对他们挥了挥手，低头勺了一点水，淅淅沥沥的淋洒在第一颗变异白菜上。 “唔……甜甜，好喝！” 菜叶开开合合，那张顶在中间的人脑袋出满足的长吟声，突然菜身上多出一片碧绿色的正常叶子。 “叶叶，叶叶！” 周围的其他菜蹦跶着欢呼，陈低下头，摸摸紫黑白菜。“真是个乖孩子。” 然后在蔬菜咿咿呀呀的开心声中，将那片正常菜叶取下。后面再第二棵第三棵，有些会给出一点东西，有的一点不给。陈全部轮下来，也收获了小半桶。 “开花开花！” 有棵不一样的藤子，缠在陈的腿上，不多时扭藤式的缠住了他的腰，用快有苹果大的绿色脑袋蹭着陈的脸。 “，开花！” “你不要闹啊，你闹我打你了。”陈就像是身上挂了个装饰品，手指弹了下绿脑袋，走向看傻眼的程香两人。 “过来坐，我空间里比较乱。” 把一堆东西推开，露出底下一方木质圆桌。程香只看到陈乱丢，好一会儿把圆桌边的四把椅子也清理出来。 “将就坐坐，我这里一群家伙捣乱什么都搞不好。” “不用解释，我们随意。” 程香见楚旭盯着陈身上的藤子，伸手在他腰上戳了戳。 楚旭抓住她的手，转而对陈道：“你这些看起来像是灵界的妖植。” 陈顿了一下，看程香：“他是你老公？” “嗯，他见识比较宽广，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根据。”让陈放心，他们不是来除妖的。 “会对我有危险？”陈不是不担心，可这些小家伙都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从它们是种子开始，到变异吃掉了他的晶石，再到能说会跳，它们对他来说已经有了一定的情感。 似是意识到了陈的情绪变化，绿色的毛球脑袋炸开，一头尖尖的长刺狰狞的怒放着，毛球中的一对血红眼睛竖着瞳仁看着楚旭和陈香。似乎只要一个不如意就会进攻过来。 “别怕，他们不会伤害我，你喝的水还是他们给的。” 陈在藤子上拍了拍。“不好意思，我家这棵有点敏感。” 楚旭眼睛眯了眯，心道，只怕不是敏感这么简单。 “它喝过你的血，如果我没猜错，它已经可以化形了。” 毛球以肉眼可见的度由绿变红，“唰”的一下身形暴涨，庞大的身躯使它看起来像一条火红色滑动的巨蟒。 楚旭护着程香在巨大的红色脑袋撕咬过来时，双双跳开，地面上的木桌在巨大植物没有控制力度的撞击之下，变成一堆木板块。 “小绿，住手！”陈奔跑着大喊。一面害怕小绿伤人，又怕楚旭他们伤了小绿。 “你是不是想说，这棵植物魔化了？”如果单纯的只是妖，还不到要让楚旭提出来的地步，除非是更大的威胁。 楚旭点了下头，但又道：“不彻底，它开启了前世的记忆。” “啊？” 程香奇怪道：“这算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棵植物芯子是个人？就是被它吞噬的晶核？” “不完全是。它的状态有点奇怪，所以我才说陈给它喂了血。” 两人说话的档口上，红色的藤子摔打着藤蔓又一次扑卷过来。 借力点在藤条上，反作用跳开。程香急了：“先让这家伙停下来，我们再打下去，陈这个空间又遭殃了。” 第一次来人家的地盘做客，就惹出这样的事，要换做别人还不把他们留下来做花肥。 楚旭两手在空中比划，结印打出一个阵图打进红色藤蔓的硕大脑袋里。红色藤蔓“嘭”声摔落，翻滚了几下，变成了原本的绿色。就连身形也成了正常大小。 “小绿！” 陈把奄奄一息的藤子抱起来，手指轻抚绿毛绒的小脑袋。 “我封印了它身体里的魔气，它暂时陷入了昏睡。过段时间就能醒来。倒是你，喂了它这么多精血精元，再不补补，底子亏空以后就补不上来了。” 程香听到大新闻的扬起脑袋，两眼光的盯着陈。 我去，大兄弟你不错啊，搞起了跨种族之恋。这然的操作，牛得没谁了。 “我……魔气对它有影响？”陈脸皮薄的红了，但更多的又转化为对小绿的担心。 “嗯。” 楚旭淡淡的看了他两眼，“不想害它被魔气吞噬，最好少让它接触外面的杂念。妖的本质本来是纯良的，但也因为太过单纯，而容易被其他的东西所影响。” 陈愧疚：“是我害了它。” 要不是当初一路逃亡，为了避开那些人的追杀，小绿也不会因为救他而杀了人。从那之后的小绿，就变得一不可收拾，每天不从他身上吸点东西，就会暴走。 “是祸也是福，这些魔气一并封印的还有那些藏在它身体里的其他人格。” “什么意思？”陈惊诧，就连程香都在想，亲爱哒你莫不是在哄鬼？怎么越说越玄乎了。欺负她修真理论知识没学好。 “妖物本是吸收天地精元进化而来。你的这些妖，却是受到诱感染所致，妖里的本体都是由晶核所提供。这些晶核不光携带有大量特殊能量，还夹杂着人类灵魂。在它们吸收的过程中，妖异的体质为灵魂提供了暂定居所，吸收的晶核越多，灵魂也随之增多。而随着进化后，主宰只能有一个，所以，这便形成数魂争主的恶劣形式。” 陈听明白了，脸色也变得更差。原来藏在小绿身体里的，竟然是很多个人？那他之前和小绿一起经历的种种……陈不敢想，他无法否认小绿对他的重要性。 “老公，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和他比起来，她更像是修真小白。 “你自己的买的书，你还给我念来听过。” 程香抓了抓脑门儿，有吗？难道他们两看的不是一本书？ 把人捞开，让她别老在他眼前打岔，楚旭继续对陈交代：“我会的术比较简单，你带它尽早从正途修行。要是封印破了还要重新封印，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 “那……小绿醒来会不会生变化？” 陈很担心这个小绿不是那个小绿了。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若它一直是主魂，那留下来的自然是它。”如果是副魂的话，一切就不那么好说了。 想安慰陈两句，又不知从哪里安慰起，要她是陈的话，早就飙了。 两人从陈的空间回去，程香有点闷闷的不舒服。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一趟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小绿迟早有一劫，今天不是我们过去，你那朋友也会成为小绿身体里的一魂。待主魂日益壮大，最后将所有副魂吞噬。加上魔气吞噬心智，变成生杀大器，到那时候我们就控制不了它了。那样的后果才最可怕！” 所以楚旭在看穿了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去惹怒小绿，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魔气留在它身体里，仍是一个隐患啊！” 楚旭笑笑：“任何气都是有根源的，不论是什么，只要会掌控方法，坏的东西也能变成好的。不要用纯粹的眼光去看一件事。” 程香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扯了扯楚旭的脸，两手轻轻一拍。严肃道：“你再这样叨叨叨的，我都怀疑你成神棍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伸手扯回去，楚旭堵住她的嘴，用行动告诉她污蔑他的惩罚有多严重。 转眼入了七八月，娃蝉的声响，在夏日里特别热闹。 程香在山间打坐，忽然感知一股磅礴的灵气从空间里溢出，沉眸看去，就见原本的蔬菜地里多了个黑披肩，身着墨色长袍的小身影。 “主人！” 程香闪进去，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好几眼，她以为，黑猫化形完差不多也是小秋一样的软包子模样。哪知，他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小正太，小表情还有些刻板的严肃正经。 “主人，小敖完成了初次化形，寿元多了五百年。” 对着他的袍子瞅了好几眼。 “你这衣服哪来的？” 她记得小秋出来那会儿，就是个赤条条。小敖一直在空间里，自然也没有时间去购物，所以这衣服难不成是他之前私藏的？ 第160章 天罚 “这是……小敖的皮毛。”正太红了红脸，眼睛左顾右盼。 程香不好意思的“呵呵”干笑，嘴上夸到：“还挺好看，我还以为是哪里弄来的貂皮大衣。”时髦得让她眼馋，没想到人家是自带的。 “主人，你这些上千年份的药材该往外移出去了。” 小敖忽然正色脸，指着前面的一片绿地。 “怎么说？” 本来程香也打算把药材挪一部分出去，它们在这里展太快，在外面又太过罕有。农场建造未完工，外面的人进出毫不受影响，是以今天挖出去的药材说不定明天就会引起全村轰动。这事她就一直放着，想等等再看。 “灵气始于万物，造化于万物。这些药材已接近灵植，若是不早些移出去，就无法吸纳灵气生出灵智，自然无法胎生灵气造福万物。” “说人话。”程香听得烧脑。 小敖老气横秋的方块儿脸抽了一下，小手掩在嘴角咳嗽一声。 “它们快成精了。” 程香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似乎被猫妖给笑话了。他那眼神，是在鄙视她的智商？ “成精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植物，不过是一棵会动的植物。程香不自觉的想到陈的遭遇，对那种乱糟糟的场景恭谢不敏。每天拿在手里的吃食，突然说话了，想想就糟心，还不如这样安安静静的看得顺眼。 “主人有所不知，如今灵气外溢，外界存纳灵气日渐稀薄。加之好一点的灵植，相继被人类夺掠争抢，灵气胎始之源破坏，若无修补外界将再无灵者诞生。且，天地法则轮变，天祸将致。恐，人类大限将至。” 又在跟她拽文了，程香两手环胸，双眼凶巴巴的看他：“你当我傻子呢，成精的灵植是好东西，我弄出去还不是提前告诉别人，快来搞我。除非我疯了！” 小敖扬起脸，突然勾唇笑了。那双异色瞳孔，更为诡异的散出一圈圈的漩涡，好看得让人恨不得陷进去。 不知哪里打了个响指，眼前突然变幻，程香一脚踩进白雾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站立不稳。 “小敖，你对我使用幻术！”反应过来的程香惊骇不已，在这里她居然连空间都不能召唤。 一道黑色身影缓缓漂浮上来，与程香保持十步远的距离。正是小敖，只是长相是成年人的模样。 “主人，我乃是几百年前妖修界的一只小野妖，因缘巧合捡到一只渡劫失败的大妖单魂，从它处得到了一部分残缺传承。它们就要来了，来不及细说，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主人莫要急切，随我往下看。” 小敖挥动衣袖，白雾散开，底下变成了一片建筑群的城市。程香恍然现自己和小敖站在云端。 街道上车流人群来往不息，交警执勤，商贩开店卖货，情侣相携离去，母子手拉手过马路。一切都真实的在眼中展现，如同身临其境的经历正在同步播放生的事件。 “哎，现在的天气是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大冬天的，居然热得穿短袖。” “我听我乡下的朋友说，他家的桃树都开花了。好多植物都模糊了季节性。” 四面八方无数的声音涌来，好像很吵很驳杂，可细听只在意最重要的信息，那些吵闹自动成了背景音，好似自动调频。 “两极冰川融化，放出了远古细菌，我们这些人类早晚得把自己作死。” “地球最后一个预言家预言，地球将变得不适合居住。我们这些人类，几百年后难不成要去住火星吗？” “科学家说全球变暖并不是人类造成的，而是地球自身内部活跃引起的变化。这年头科学家的话都是翻来覆去，有哪句是能听的，还不如早点洗洗睡吧！” 画面忽然变动，高楼大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见天日的阴云，和疯狂怒吼席卷而来的几条飓风。四周是卷起抛上高空的树木、牛羊、以及人……大地撕裂出纵横交错的“爪印”。 再一变，巍峨的高山颤抖着倾斜倒塌，岩浆洪流肆虐，那些奔走的身影是那么的渺小，而人类曾引以为傲的巨作，在强大的自然灾害下，不过是一指可戳穿的孩童沙雕。 满目疮痍海水褪去，已不知人间多少岁月。河床变高山，高原变深海，城市化为一捧焦土，那些侥幸而得以幸存的生灵，开始新的轮回起始。 “主人，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 小敖的声音穿透时空穿透历史而来，悠远得听不真切。 程香从开始的焦急惊恐悲伤已经变成了顺势而为的麻木，她不理解，既然一切所做的行为都是徒劳的，为何还要寻求那些看起来似是而非的真理。 “不过蜉蝣撼大树。”她闭眼，脑子里是甩不开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天祸不可避，但人祸尤可止。天地法则牵一动全身，累积而来的结果非一日之功。若顺天地法则而行，未尝不能拖延时间，为接下来的天罚做好应对准备。如同修行之人逆水行舟，但看各人能否抗得住。” “漂亮话谁都会说。”天地法则这种东西又岂是人力可抵抗，这比逆水行舟可难多了。程香别说是信心，连拼一拼的想法都无法凝聚起来。 若是终是逃不过那一灾，她宁肯带家人逃离这方天地，待灾难过后重返地球。 两人重新站在了空间里，小敖以手抵额，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作为主人，给我几棵药材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小敖瘪嘴翻白眼。 “不小气，你拿什么跟我换。” 程香笑出一口白牙。 “我让它们给你打工。”不止是翻白眼，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成交。允许你拔五棵。” 小敖挑了五棵最大的人参，一点不吃亏的撸了一把人参种子。出去后后脑勺都不想给程香看，眨眼就跑没影了。 脸上的嬉笑收起来，程香沉下一口气垂眸往农场方向走。路上碰到村民们叫她她都没有听见，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师傅，师傅！” 眼前一个人突然出来，程香下意识的一掌劈过去，看到恭陌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偏转方向，在地上扫出一个深深的沟壑。 恭陌吓得呆若木鸡，程香从来没在人前动过灵力，他也只有在自家叔叔那儿有过字面上的了解，并不曾直观的体会到高阶灵力的杀伤力有这么强大。 “找我什么事？” 攥紧拳头把手背在身后，若是恭陌仔细看就会现程香的眼神迷离着没有聚焦。 “哦……二师兄回来了跟警察局的那位一起，说是那庄案子有些离奇，需要师傅过去一起商讨。” “好，我知道了。” 看到程香往另一个地方走远，恭陌抓了抓头，师傅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他怎么感觉师傅怪怪的，还有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一点怜悯？他有什么地方让师傅觉得可怜吗，还是他看错了？ 清理干净的桌子上，放着一叠摊开的文件，几人手上正划着平板。 “这些人没有外伤，医学鉴定结果都是猝死，身高年龄男女范围不限，无一例外都是睡梦中离世。根本找不到可以串联出线索的地方。”姜凯已被这个问题困扰两个多月了，若只是别处的案件不归他管倒也罢了，可最近他们县城出现了三四起。无病痛无灾害的，人突然就离世了。 要不是突然得知了程香他们非正常人的一面，他也不会邀廖山影过去，将此次事件寄希望于特殊案例。 两人在各处案现场走了一圈，廖山影一直埋头不语，姜凯琢磨不出个味儿来。好在，恭阑无聊过来看热闹，指出怀疑目标。 “怎么瞧着有些像门内的摄魂术？”但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门内早已经将这类邪术列为禁术，要是被执法长老现，修为洗净搜魂断念，一辈子就成了个废人。门内的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大胆量。” 毕竟都养成循规蹈矩的习惯了，且若是计谋心思深沉的，更不会挑在最敏感的时候做出这种动之根本的蠢事。 这也是廖山影一直没说话，心里的谜团解不开的困惑所在。 程香在外头兜了一圈，调整好面部表情，人才晃悠进屋。她将档案翻了一遍，听完了徒弟两人的意见，眉毛挑了挑，反问：“不是还有那一支叛国去了死对头阵营的邪魔歪道？” 两人后背一凉，其实他们都有这个想法，只是内心里不太想承认。隐门那么大一个机构在，那群人若是杀回来，没道理门内不会有举措。 “事隔这么多年，对方展到了什么地步，你们有互相通过底吗？即便通过底，可双方之间谁不会暗中防一手，何况心怀不轨之人，处心积虑要搞事，更不可能露出真本事。” 手指轻敲桌面，从小敖的幻象中出来后，程香反而不觉得这些曾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修真门派是大难题了。除却生死，左右命运最后都是逃不过天罚，这些看起来厉害的门派小众相斗，就微不足道了。 “那依师傅的意思，我们是否要把消息通知给隐门？”恭阑有也摸不准程香的态度，今天的程香让他太陌生了。 一声冷笑，程香勾唇莞尔。 “隐门能人辈出，你觉得以他们的本事，会没有察觉？现在找上去，你们是自投罗网。” 廖山影面色一肃，沉声道：“此事我们还是不管为妙。” “为什么不管。”程香一拍桌子，“管，正好下去玩玩，把这团水搅得更浑一点。” 第161章 主动出击 “这个案子还查吗？”姜凯听了半天，只大概听出了这属于那个什么不能说的机构所引的血案。 恭阑拍拍他的肩膀，将平板电脑塞回他手中。 “小警察，这些日子能躲就躲远点，最好给自己请个小长假。”变相提醒他，这浑水普通人玩儿不了。 姜凯默默把东西收起来，脑子里想着要不要对上面交代一下，眼前就见程香的冷眸对过来，仿若已经将他的想法给看穿了。额头上出了一点汗，姜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程香竟有点儿腿肚子软。或者说，这就是大能人身上的气场？ “姜凯，这件事你可能已经卷进来了，从明天开始跟欧阳老前辈一起集训吧！” 她测过姜凯的资质，并不符合修真者的条件。想通过引灵气入门这辈子都没什么指望，若是学她的太虚掌，练出内气，倒是可以由外门修行引渡到凡修入境。 “可以吗？”姜凯意动的按捺着心里的喜悦。 “武术本来就需要有人传承，你是警察，这东西落你身上是扬善除恶。要是有好苗子，你也可以带进山里来。只是要交点儿学费。” 这对姜凯他们这些从职人员来说只是简单的小事，他立即脸上带笑开着车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师徒几人，恭阑好奇心旺盛：“师傅，我们该怎么做？” 程香招招手对两人耳语了一番，恭阑听得嘴角邪肆勾起，廖山影那张面瘫脸都有了一点不怀好意的窃笑泄露出来。 “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暴露自己。”掩去眼底的金光，程香再三叮嘱。“一旦任务完成，立即回来。” 恭阑闷笑了几声，暗道，师傅这手无耻的本事耍得真流.氓。“隐门高层会不会暴走想要叉人？” 程香咸淡吐气：“那样最好不过了。不怕他们生气，就怕他们不生气。” 动起来的敌人，比不动的敌人更为可怕。 事情交代完，程香去找凡修界面的大师，拜托他们镌刻几本修行书籍，包含了中高级符箓，以及阵法布置与拆解，炼器炼药，传音入密飞天遁地等常用法术等。 素色十三锦：[道友要的东西太多，本尊难有闲暇时候，这等区区小事……] [一年的饮食三餐换。] 素色十三锦：[哎呀，承蒙道友看得起，此事就包在本尊身上了。” 程香：…… 我怕是遇到了一个假仙尊。 路过讲义堂，程香去看了看新入门弟子的学习情况，恭陌虽看起来像个大男孩儿，带孩子倒是格外有耐心。正抱臂欣慰着，室内忽然爆出哄闹声。 “嗖嗖嗖”的一个小影子从脚边溜了过去，伸手探出，抓到了一根卷着毛笔，抖得绿叶一身墨汁的人参。 “啾咪！啾咪！” 枝条胡须活跃得不行，程香正端详着，脚上又被重重撞了一下，一个人参以人体的姿势坐瘫在地上。胡须上卷的一把梳子摔滚一边。 “啾咪啾咪啾咪！” 门口跑出来一个，枝条茶壶状撑着肚子，跑几下扶住门框，冲后面抖腿儿抖枝条，活像在跟人吵架。 程香想要把地上的家伙捞起来，头上又是熟悉的倾盆大水洒下。整个讲义堂成了洪涝现场。 两手握拳，程香暴躁咬牙：“小秋，你给我出来！” 委屈的小可怜把自己的头扒了拔，脑袋一缩收在恭陌身后。 “不出来不出来，死也不出来！”声音在程香脑海里弱弱响应。 “小敖，你要我今天开人参宴？”程香瞥着那几个知道闯祸了，企图逃跑在地上滚动的“白萝卜”。 黑衣少年又虚空里的一道烟雾结成实体。 “主人，它们是好参，只是欠点儿□□。调皮了一点儿，是精灵的本性。” 从小敖一出现，撒欢撒疯了的几棵参瑟瑟抖的往地上刨了个坑，一个两个跳进去把自己埋住。只差伪装无辜的说着，咱们都是乖宝宝了。 只是难为那一支迷糊跳错坑的，两个挤一个挤不进去，急得摊地上打滚哭起来了。 程香抽着嘴角，实在绷不住的想笑。人参中的一支逗比，蠢得太鲜明了，你确定你不是植物界的哈士奇？ “它们会跑诶，好神奇啊！”小徒弟们全看呆了，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压在教练那儿的手机拿回来，拍上几张特写照片。 “它们就是妖怪吗？我好想摸一摸。” 几个小娃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怂恿一个，最终那个大胆的戳戳三师兄。把代表他们的三师兄往前推。 恭陌见识多一点，可也仅限于修行，而非人类的东西，他也是初次接触。下意识的靠近，有惊奇有不敢置信还有一份警惕。他一走，暴露了牢牢挂在他腿上的重物。 “小秋！”程香一招手，贞子造型的小家伙落入她怀中。“你们两个吵架悠着点，不许在人前闹腾，特别是众位弟子修行学习的地方。” 这两只以前革命友谊挺深的，一到真正接触到它们的内核，程香才搞清楚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两个分明是王不见王的互坑，今天我给你挠一下，明天你给我下一场雨，从醒着一直打到睡，修行时候都要见缝插针对上一招半式。家里的熊孩子都不见得有这么精力充沛。 “今天罚你们去干活，谁也别想偷懒。” 说着，把还在打滚的胖人参提溜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肚子。 “大家都那么聪明，怎么就你一个笨的，难道你身体里的构造不一样？” 胖人参晃悠了两下，参须卷着程香的手指，一拱一拱居然撒娇上了，叶片也跟狗尾巴似的欢快甩动起来。 “主人，它们灵气薄弱，还不能进里面劳作，今天就不罚它们了吧？” 小敖想把小蠢货救出来，但看到它玩得那么开心，又觉得自己真是盐吃多了。 “哦？劳作又不是只有里面，外面的讲义堂是因它们遭殃的，今天它们务必把这里恢复原样。”别以为是新来的就可以讲条件。 程香又转头看向那群眼底全是雀跃光芒的弟子，“这几个，是本派豢养的植物精灵，你们可以看可以轻轻的摸，但是不能告诉外面的人。包括村民都不行，否则师傅会很生气。师傅生气后就会罚你们背书关小黑屋。” 小娃们各自保证，等到程香的肯后，一哄的朝人参扑去。开始还在装死的人参们，全都从坑里跳出去，屋内院子到处躲蹿。 第162章 阵法 闹市街道，来去的人依着自己的步子快速来往，阳光从枝头筛漏下几缕光芒，带来几分小风拂面的温暖舒适感。 突的，几人头顶上快速出现了几朵凝聚的阴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壮大。地上遮去了光芒，头上的阴凉感使人下意识的抬头去看。 也有好奇东张西望的小孩，拉着妈妈的手指着天上。 “妈妈，要下雨了。那些云动得好快啊！” 专注走路的女人正不以为意着，“怎么可能，这么好的天气……”眨眼就看到头上四面八方齐聚涌来的黑暗。 几分钟的时间由不足十米的范围扩展到整个中心街道，而这些云似乎有意识的围拢街道位置，云层一点点的变低，压得人沉沉的透不过气。 “怎么回事啊，昨天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是大晴天。” “快看，你们快看这云像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 “很像一张张开大嘴的狮子脸。” 胆大的人仍旧留在下面，举着手机朝云层拍摄。胆小的，已经慌张的跑出街道，奔到云层笼罩不到的阳光里。 清凉的风开始刮送，撩动树叶和街道上随地而扔的宣传单。 “轰隆！” 仿若咧开了一道口子，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从踩着高空的电线，走钢丝的快速跃过，手里的木剑对空一直，那聚集的云层竟像变戏法的开始翻滚。 这是玩的什么电影特效吗？ 所有人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怀疑，可一个人要怎么去控制天空上的云层，刮来的风都不像是作假，这里没有额外的道具。 面具道人借着墙壁上的水管，身姿飘逸跃下，一纸黄符夹在指尖。木剑挥动，黄符脱手凌空而起，随着道士的动作向天空飞去。云层里点火四射，“嘭”的炸出一声惊雷，黑云四散飞开，阳光降临，剩下的黑云慢慢消淡直至不见。 回过神的众人再将目光定格在道士身上，却见道士收剑，原地一个走了个奇怪的步法，身影变得虚幻起来，再仔细看去，地上哪里还能看到道士的身影。 懵在周围的人，全都傻眼了。 静默了片刻后，是骤然的爆发，街道上网络上各大小视频网站都是围绕这件玄幻事件的展开。有视频有大量围观人员的作证，这件事在网络上广为流传。又加之私下里朋友圈的信息及时共享性，在注意到这件事情不对头，想要扼制住源头时，发现根本无法完全清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流传出来的视频中道士所使用的几个小把戏，在修为老道的修行者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程香扫了一眼手机上的热点，不出意外的发现事件被压制了，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网站还在大肆宣传。 “就看你们这些狐狸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 微微一笑，再次集中精力摆弄手中的石头，刻上符纹摆出阵型。 奇门遁甲只是阵法一门中的一支，阵基可以为任何东西，只要阵基和阵基之间产生联系，互相作用于阵眼，让整个阵法活起来，那么这道阵就布成功了。兵法中的排兵布阵，便由奇门遁甲改变而来，哪怕是普通人都能施阵。而驭物点阵，需要修为做基础，哪怕普通人模仿，也只能浅显以视觉差异仿造出迷宫差不多的版本。这阵看起来能糊弄人，其实是死阵。而修真者的阵法，阵眼运转起来，如同给了一道生命。布阵者需要考虑五行法则，此阵以什么为能量来维持阵形，每个阵基起到的作用代表的功能，如此各处循环能源生生不息，阵眼落则阵活。 破阵需要瓦解阵眼，如同人的四肢全身，破坏阵基此消彼长会造成阵法失控改变，却不会停止运转。阵眼相当于维持一切的灵魂，只有灵魂灭，身体才会停止攻击。一般型的阵眼以施阵人留下的一道灵力作为魂，更高阶的会封印一道意识，或者直接以契约生灵作为守阵兽。只是这种方式，与自身产生的联系越大，阵破后遭到反噬的损失也更严重，甚至危及施阵者性命。 程香布了一个小型迷幻阵，抓了一只老鼠做实验，她用最基础的方法用符式加刻印符文点阵，盘膝观看处在阵中老鼠的反应。 阵法启动后，阵基和阵基之间有股力量牵扯，是以能看到每一块石头轻微的震颤，若有似乎的五行元素井然有序的跳入制定好的运行轨迹，在阵眼处汇集，再流转回来以相生的元素反补各处。阵眼类似于各处元素发生冲突后各自打架，打架产生的动力来带动它的轴，轴做功产生力，力再回头作用在阵基上。 原理同物理学的水力发电机类似，只是作用的方式不一样。 学得多了，程香就对发明阵法的人感到无限崇拜。单阵眼，双阵眼，以及阵中阵，阵加阵，真假阵，其中内涵无穷变化无穷，有种学之不尽受益匪浅的强烈震撼。而其中的计算方式，和排列阵基的形态也能随之产生多种演变，而起到不同的效果。 老鼠在里头抖动胡须，却在几块石头间来回打转，有时停下，有时蹦起来吱吱乱叫一副亢奋后的祸乱样。具体老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程香并不能体会到。 整整一个下午，老鼠都没能走出方寸大小的地方。 程香知道自己的基础阵法布成功了，她还要学会闯阵。于是缩地成寸去避人的山上，以几颗树木为阵基，比较有特色的大石头为阵眼，一道灵符点阵，她试着走进去。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走着走着就发现一直在走重复的路，她停下来不停的去尝试新的方向，却每次都回到原来的地方。如同鬼打墙。她抬头望天企图用太阳来辨方向，却发现天空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给罩着。 这就是迷幻阵的感觉？ 程香凝思，既然是幻觉，那么就存在真假，感觉可以是假的，但触碰的实质感是无法伪造的。她试着验证这一想法，去摸索周围的一切参照物，石头是石头，树是树，她很快发现，她猜想的这一套在这个阵法里不起作用。 眼睛的误导产生心理认知上的错觉吗？ 驻足，把眼睛闭上，程香认准一个方向埋头走，树木石头都不见了，地上的路也无法辨知，走了一会儿，感觉到风吹过发梢，听到鸟振翅鸣叫，她的眼睛睁开。才发觉自己已然出了阵，到了进阵的地方。 手机响起来，是楚旭打进来的。 “在哪儿？” “怎么了？”听到他语气里的紧绷，程香挥手将阵眼上的灵符揭掉。 “你先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搞得这么严肃，难不成隐门那边的人查过来了？程香却觉得不太可能，两个弟子还没回来，也没有传来他们被抓的消息，楚旭更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不可能是为这件事。 想不清楚，程香原路返回，进屋见到一脸严肃的楚旭，微微愣了一下神。 “去那里面。”楚旭过来拉住她的手，嘴上简短道。 程香皱了下眉头，下一秒两人站在青草地上。 “最近有邪修作祟，你最好不要管。我发现你外面的蔬菜店似乎被人给盯上了，近几日少外出，我这里需要时间介入调查。不能排除，是某些不法组织。”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程香纳闷，大徒弟二徒弟做事不该这么不仔细，要是真有人跟踪，他们察觉不了的人，以楚旭的修为更不可能感知得到。 “刚回来路过，进店里看了一下，监控里有几个人行为不太正常。店外的监控也扫到了他们监视店员并偷拍的行为。” “那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修真者应该不会这么做，他们是普通人。” 程香做出自己的推测。更可能的来自行业竞争者。 “希望如此，但不要小看任何普通的人，有很多人为修真者提供情报。我们并不能够第一时间筛选出来。” 楚旭还是觉得应该调查清楚，事关她的安全他一点都不敢大意。 抱住他的胳膊程香靠过去，“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养小/三跟我离婚。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绷着脸？” 目光一柔，楚旭失笑的用下巴贴住她的额头。 “你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想我点儿好的。真要有小/三/儿，我只怕不出一个小时就被你活埋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谁让你一回来用一种要跟我决裂的眼神说话的，我脑子里除了能乱想最坏的事，装得下其他吗？” 楚旭连声告饶，“都是我错了，下回我一定好好跟你说，一定不用决裂的眼神吓你。” 勾着他的下巴小吃豆腐，程香傲娇。 “本宫原谅你了。再有下次，罚你跪猫爪。” 楚旭：…… 这么新奇的惩罚方式亏你想得出来，你问过猫了吗？ “来来来，我带你看一个东西。” 程香拉着楚旭去体验她刚学会的迷幻阵，她折腾好久都折腾不出去的阵法，被楚旭一招就破解了。 “你怎么想到用手上的戒指破阵的？” 没有一点的成就感，她刚才还窃喜的喜悦，顿时被他打得七零八落。 “很简单。你这阵只对阵中原有的东西起作用，迷惑阵里的活物。而我身上携带的是外来的死物，不管事戒指还是皮带直接扔出穿过去，就能看出幻像。直接闯过幻像，自然就破阵了。” “还可以这么理解！”程香捏着下巴不由佩服。“我在里面试了好了多种方法，最后闭着眼睛才走出来。我是不是哪里不开窍啊，怎么感觉和你的脑袋构造不一样。还说修为越高智商也会相应提升，你看我和恭阑，简直就是玄幻小说第一大忽悠。” 楚旭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是你们修为层次还不够。” 程香想想点头，也许等到达金丹期了会有一次从里到外的升华呢？说来说去，还是不够勤快的锅。 傻媳妇儿，真好骗！ 楚旭迷之微笑宠溺脸。 第163章 整治熊孩子 程香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除了齐睿阳，还带来了他的那一群徒弟。其中还有一个穿着特别性感露骨的少女。 作为女人的第六直觉，程香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挑衅和不屑。 她挑了下眉头，目光看向已经熟练坐上齐睿阳肩膀的小秋。 “这孩子怎么还不会说话，个把月了也没见长个儿。” 齐睿阳倒不排斥小孩儿，特别小秋长得这么漂亮，更是怎么都由着她。 小秋抬手给了他两巴掌，嘴里扑噜扑噜的吹着气。 “还生气啦？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长不大的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有病。】 程香脑海里想起小秋愤怒的咒骂声。 【你可得了吧，人家又不知道你是妖精。】 小秋气呼呼的双手环胸。 【怪你，要不是主人你不准我们暴露。否则本鱼大人非要好好惩治惩治这小子，叫他对本鱼大人出言不逊。】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黏糊别人，还故意找别人茬。 知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傲娇，越是暴露了她对某人在意的深沉。这位小鱼妖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 程香看戏看的高兴着，空间里响起了系统提示。科技位面阿尔特发来短消息。 身体本能反应，程香当着众人玩了一出大变活人。 阿尔特：【接到她了，抱歉，发生了一点意外。】 程香：【她还好吗？身体状况怎么样？眼睛有没有治？到底是什么意外为什么连空间都没回复？】 阿尔特：【她所在的星球被星盗占领。紧急作战，没有时间回复。】 程香不信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连进一趟空间的时间都没有。但和一个寡言的人说话，真可以急死人。 阿尔特：【还在治疗中。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她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这意思是不是治疗眼睛，而是治别的伤？程香淡定不了了。但阿尔特却再也没有了回应，急的程香恨不得穿过空间，给人扇一巴掌。说话说半截不是故意让她担心吗？今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程香接连炮轰了上百条信息，确定那人决定装死到底了，这才哑火的出了空间。 “你……你是人是鬼？” 齐睿阳猛不丁的看到程香冒出来，魂都快要吓掉。 眼神一变，程香恶劣到：“我是鬼哟。” “你别过来！” 惊骇着自己转头跑，却没看路的一头撞在墙壁上，整个人都木呐的金星乱冒。 一下忍不住大笑，楚旭微扬嘴角的来到程香身边。低眉在她耳边轻声道：“二哥电话过来，要带一家人过来度假。你想好怎么说了？” 程香想起来到五一小长假了，挠了挠头：“还能怎么说，摊牌呗瞒也瞒不住了。”这边这么多的徒弟武术教练，总不能让他们集体藏起来。藏得了一天两天，总不能藏一辈子。何况周围的村民们也都日日相见，随口问几句就得穿帮。目前大家知道这里有武馆，其他的抖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哪天到？大哥大嫂也来？” “后天，大哥接了活。大嫂带孩子过她娘家那边去。” “行吧！他们不来也好。” 省得她还要给他们身上下点术，她真没办法欺骗自己相信他们。哪怕，和二嫂的关系很好，她都不可能将她纳为知己好友。 楚旭的这些徒弟到来，人员的安排，吃住问题，都要一一解决。村民们高兴，很感觉程香两口子为他们带来收益，但有些人却不太领情。 “我们不住这里。”来的男生中明显充当老大的人摆着一张不好惹的脸，倨傲的不肯服从教练的安排。 “那边不是有那么多房子吗？为什么要我们住民宿？” 唯一的女生嘴里嚼着口香糖，用散漫蔑视的态度和燕帮的大弟子施项对抗。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修行，不是让你们做土皇帝。” 那边的房子是他们师傅和程大师夫妻住的，连他都没有资格。这些二世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又不是我们愿意来的，我们是交了学费的，你们这样的态度，我要投诉。” 围观的其他男生们也插了进来，虽然他们身高年龄各异，一个个有恃无恐嚣张无匹的脸孔，却是一般无二。 “你收的这群徒弟分明就是来搞反动的。” 程香听到里头的动静，很为楚旭担忧的摇脑袋。还是她的决定英明，她的徒弟们一个个都是糖心奶包子，和这群一比简直是魔鬼和天使的差别。 “越烈的马驯服出来越有成就感。” “那你去‘驯马’吧！”程香挤眉弄眼看热闹，决定高高挂起。 这是向他下战书了？楚旭神色严肃了几分。 “要不，我们来场比赛吧，一个月后，让我们的新徒弟进行一场pk？用基础武术。” 楚旭：“我怕我胜之不武。” 程香笑得狡黠：“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小辈们之间的竞技。” “你在打什么主意？” 总感觉这小女人挖了个坑等他跳。 “是爷们吗？”再度不客气的激他，“还是你承认你的这些二世祖徒弟们，不如我手下的奶包子们。” 说得有些激动，还在两方对峙的人都被门口的谈话内容给吸引了过来。二世祖们当即同仇敌忾的用带刺的眼神敌对程香。 “楚老师，我们要应战！”女弟子因怒双颊发红。 “我堂堂跆拳道黑带三段，会打不过一群小屁孩儿？”为首的男生也叫嚣。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本月正好月末，那么下下个月的1号，作为正式比赛日。” 程香看着这群被激到的熊孩子，两眼贼亮的敲定。 “既然是比赛应该有点彩头吧？”女弟子再次提出异议，那眼角的精光竟透着不怀好意。 “说说看，你们想要什么。” 楚旭拉了一下程香后背的衣边，让她不要大意，但程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那女弟子打的什么小九九。她不一次将她拍扁了，还等以后她成长起来跟她摆擂台？何况这本来就是她设置的游戏。 “如果我赢了，楚老师就是我的。” 眸色一深，程香诡异的笑了。不可否认，她挺会找事。 凝视洋洋得意的女弟子，程香的笑容更浓深。 其他熊孩子吹的吹口哨，大笑的大笑，还有几个拍着巴掌。 程香不高兴的扫过楚沐清，很想把这一只只叛逆脱轨的家伙按到地上摩擦。这种话是人能说出来的吗？哪怕是开玩笑也没有当着师母的面第一天就这么干的。千百年传承下来的文人素质，在这些人身上0.00几的残留都没剩。 “怎么样，说过的话不会不想做数吧？” 楚旭冷“哼”，眼神犀利。 “都给我站好！” 嘻嘻闹闹的熊孩子停下来，虽没有再闹腾了，可那歪三扭四的站相，眼仁不安分的顾盼，都说明了，他们对楚旭有惧意，却没有多少恭敬之心。 “这位程老师是我的妻子，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戏弄的对象。” 女弟子撇着嘴，“是她先看不起我们，她是你的谁我们不关心，反正又不是教我们的。” 楚旭要说话，程香拍了一下他，自己走上前。 “你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资本，除去父母，就冲你们挑三捡四，不懂为人的傲慢态度，足够我将你们看进尘埃里。人和动物的唯一区别就是懂得自我控制，而作为文化大国拥有几千年历史的传人，却连基本的为人礼仪都做不到。崇尚自由，爱慕西方文化，喜怒哀乐仅凭一己之私，却忘了自家老祖血液里的姓氏，这就是你们肆意妄为的本事吗？” 天罚之所以到来，真的仅仅只是自然破坏天地灵气逃逸促使？人性这把双刃剑，到不同的人手里是不同的效果。而如今的社会风气，却让程香嗅到一种颓废的狂躁气息。这不仅从她以前的公司，哪怕是回到家里后的周围所见，看起来和谐的外表，人们却在内心里狰狞。 责任逃避，麻烦避着走，利益不择手段，孝道别人家的，教育花钱买。做好事的人被嘲笑，干大事的人被掩土，戏子丑闻撒钱原谅，为上热搜玩生死大戏。美其名曰，时尚，热点，潮流，性格。全是去tmd兽性，自私自利。 腐化堕落的人，还不如天罚降临，集体消亡。人类再由起点重新开始。只有重新回到艰难的起始处，某些被遗忘的东西才会被重新记起。 她为什么要阻止这一切？相反，她还觉得天罚相当仁慈，至少没有一次让这里的人类绝种，比对恐龙，对那些远古凶兽是温和太多了。 程香的骂不沾任何过分的词语，可字字都像带着倒刺的剑，剑剑割肉。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听不进的，完全把她的声音当背景音乐。 “说得这么道貌岸然，还不是不想兑现承诺。” 女弟子玩着她贴钻的手指甲，笑着嘲讽。 “我答应你什么了？你倒是说说我哪个字给你我做过承诺的错觉？” 本来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她实在是太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了。程香越想发怒反而越冷静。 “不用再说了，云轻，我让你爸接你回去。” 楚旭看不下去，心里也动了怒火。这帮孩子都是各位老师的朋友托送来的，原本还考虑一分情面，可这会儿，什么都不剩了。 “为什么？我不走，想让我来就我来，想让我走就走，问过我了吗？”云轻抬起脸，倔强着嘴里咄咄逼人，“还是你们这些人做事都是只凭自己的想法，说个道理说不过，就用强硬的态度让我屈服，我非得当木头人吗？” “你眼里装得进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东西？好，你不就是觉得很了不起。他，我不可能做赌注，因为你这个要求不符合人道。” 熊孩子闹就丢之她不顾，不，掰不直她，其他的什么想法也不用有了。 程香也跟自己较劲上了。楚旭的这个做法是为她好，实际上并不能解决问题。 云轻听到程香扎耳的用词，不太舒服的鼓动腮帮子，但她挑刺的神情却相对和缓了一些。 不喜欢被人支配是一回事，但和自己气得老师跳脚而压制不住她离开相比，被扔回去更丢脸，何况还是她很有好感的那个人来赶她。 “跟你说话！”楚沐清再度清冷的盯了云轻一眼。这个女孩子，比他所遇到过最调皮的女生，都要恶劣加十倍。 程香对楚旭摇了摇头，对这种孩子用严厉责问法并不可取，如果管用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将他们扔出来。 “慢慢想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神色恢复正常，程香再次用初见的温和眼神，声音亲和道：“比赛准备期间，所有教练的课程安排同我方弟子一样，若有不服从的视为自动认输。施教练，一会儿将馆内制度给每人发一份，以日常考绩分数列入比赛里。犯一次扣一分，每日每人十分。比赛分武试文试，考核以下个月所学内容为主。杜绝使用本武馆之外的武学，为公平起见，给你们每日加一节基础理论课程。” 熊孩子们后知后觉的哀嚎起来，这会儿才惊觉他们全都入了套。但是不比就要被一群小孩子压下去，他们怎么能认，是以一个个的怏嗒嗒的，却只能憋着不搅事。 施项看得解气极了，不动武力也能整到这些二世祖，他佩服程香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164章 打架的惩罚 程香的表现令楚旭很意外，她似乎不太一样了。但这样的她，看着很舒服，让人更安心。 农场主宅的投入使用，由于内部材料缺货以及设计协调问题，预估要拖到下半年。王家村却因为有机蔬菜提前预热了人气，签约了合同的村民内心不一而同的都产生了后悔的念头。甚至有人琢磨着，待合同到期后将租出去的地收回来，但是承包时间是2o年，如今当家的人，有哪几个能预料到2o年之后的事情？眼红惋惜，合同却是他们自己签了字的，还过了政府的明路，想反悔根本没有可能。 附近小山头的村民，借着王家村的农场项目，趁热大火捞了一笔，如今家家户户的田地里全是种的蔬菜。三轮车小货车进进出出，随着蔬菜运出去，一个个的腰包胀鼓鼓的。王家村的村民难免产生了不平衡感。 来王村长家里说事的村民一波又一波，要村长找程香提价。 “我们那么多地呢，隔壁村才两三亩，一亩净赚三千块，一个季度就得了六七千。一年下来还不好几万呢！我们当初那价，太亏本了。” “瞎说，耕地不要钱，人工不要钱的？”王友良批评道：“别看着风就是雨，不是程老板先把名头打出去，你们还不是随便种点包谷黄豆，谁记得你们这地值不值钱。” 说话的妇人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就是扣掉其他的钱，咱们每户十几亩，每亩一年也值上五千吧？” “人家程老板投进来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数？就你们这点地，还想要人家贴本。” 具体多少村民们还真没数，他们只清楚一点，别人借着他们的势赚了大钱，而本该赚钱的他们却亏了。 “上面批了一百万，连程老板那屋子的一个零头都不够。你们敢说，来这里的客人没让你们挣钱？” “那才几个钱。”妇人又嫌弃上了。她们根本不在意程香在这里投资了多少钱。 王友良看他们油盐不进的，一拍膝盖骂上了。 “猪也没这么蠢的脑子，种地能得几个钱！她为什么花这么大的本钱，照你们想种地就行了。咱们这一片儿才几块地，十几亩你们觉着多，去北边随便转转哪家不是几十亩。他们是不是各个都赚大钱了？” “我这地是新开荒的，无药物残留，没有污染。”村民们憋着劲儿跟王友良反驳。 脾气再好的王村长都要掀桌了，他怒气上脸的瞪着眼。 “你们现在这菜卖这里卖高个两毛三毛，一年到头往老头了说也就1o来万，但你们有人家程老板的特殊肥料吗？你们能让地一直种着不上肥还不瘦？要是外面大城市里的人进来，你们想过没，他们住要花钱吧，吃的饭菜也得找咱们吧，一顿饭咱们这儿都是地里长的能要几个钱，卖给他们每个上百一桌，菜涨价了屋也涨价了，你们明不明白？” 王友良不给他们画大饼，只让他们看清楚，有些钱不是想当然以为赚就能赚到的。做人做事都不能顾头不顾尾。 屋里的人哑口无言了，一个个如斗败的鹌鹑。王友良村长的那句特殊肥料，让他们无理由可反驳。之前还觉得义愤难填，现在就只剩下满面羞愧。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王村长把语气收了收，他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大家互相悄悄递个眼色，性子直的妇人先出头。 “那咱们这里什么时候来人，总要给个说法吧。不要等开始了，做准备又来不及。” 王友良想了想，把这事往心里放了放。 “过几天开村会说，还有什么事你们也想好，不要过了日子又来提。我还要去县里汇报工作，县委很看中咱们村，一个个的自己长志气点，别看别人显摆两下心里的罐子就晃荡了。年底能不能评上先进村，就看今年这几个月。” 这几句话就相当于承诺了，项目的前景有多好。又有稻田村打头先锋已经做成功，他们更应该团结一心。 楚旭花了一天时间去调查跟拍的那群人，现他们果真如程香说的，只是商业竞争的普通人，便没有再继续关注他们。 城西种植大户高磊盯着一地乱掉的蔬菜眼神阴翳，全城三分之一的蔬菜都来自于他的基地，今年一开年他这里的销量每天都在减少，再这么下去，他这几年的投入就全都打水漂了。 他不能面对这样的颓势。 “怎么样，查清楚了？” 最先打出零污染有机蔬菜的店铺抢占的市场有限，且它里面附带了水果生鲜等附带产品，按理说高磊不该将仇恨目标锁定在它身上。怪就怪在，它是引起这一切的祸源。 “查到了，这是地址，听说要开农场，还和上头签了项目，拿到了一笔扶植款。好像挺有钱的一女的，她男的是什么人还没有查到。” 来人把手机递过去，高磊看到王家村成片田地的照片，目光更森冷了。 “后面的不用弄了，叫兄弟们过来吃晚饭，这些日子辛苦了。” “磊哥，别跟我们客气，也不是多大的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跟兄弟们说。”双手接过高磊递来的红包，吴常贵笑得殷切。 高磊将人送出门外，转身已面色狰狞。 零污染，无农化残留？ 他捏着拳头，整个人陷入黑暗的阴影中。 从今晚开始，我看你们拿什么吹牛！ 梅花桩上，几个大孩子扎着马步身形不稳的摇摇晃晃，额头上的汗雨水淋淋的往下落。在他们对面一群身板挺直高矮不一的小孩儿，四平八稳的立在桩上，他们最小的4岁，最大的8岁。下午的太阳并不比正午的温柔多少。 “噗通！” 有人滚下地，训练场响起一声惨叫。 裴邺屁股着地，松软的沙地并不让人觉得疼，只是掉下来的那一下受了惊，以为会缺胳膊断腿，叫出来了，才后知后觉，这样的高度只是看着吓人。 看着对面小娃儿们一溜黑亮的眼睛，裴邺懊恼瞪过去，觉得丢人，赶紧爬起来。 施项过来，“小子，还坚持的住吗？” 裴邺不爽的瞥了他一眼，自己卯着劲往上爬，却现软的腿根本就不听指挥。 施项从后面托住他的后腰，将人一带一提一抛，便将地上的人送上桩。 “还有19分钟，都站稳了。”施项背着手踱步到树荫下。 云轻看到裴邺没用的样子，噘嘴冷哼。裴邺听到后心情更差。 不到时间，接二连三有人掉下去，就连云轻也手酸腿软，除了唯一拥有武学基础的李潇北，和对面童子队小朋友相比，他们第一天的训练惨不忍睹。 程香和楚旭在远处山包上观看着这一幕，双方的差距，让程香都不好出言说几句。很怀疑，这几个月的时间楚旭有没有对他们进行专业训练。 “……在那边的带队老师，说他们还算按时上下课。” 所以这质量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抱过期望？换句话说，这群熊孩子仅仅是每日课堂上表现的乖巧，实际，“魂儿”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呵！”她除了笑还能说什么。 下了训练，少年组的徒弟们打了起来，裴邺怪云轻嘲笑他，而云轻不仅不解释不道歉，还将看不起说出了口。 “你这种垃圾，连四岁大的孩子都不如，拖我们后退。趁早退出我们组，不要连累我们输了比赛！” 裴邺本来性格就不好，听到这话哪能屈着，当即一把揪住云轻的胳膊。 “干嘛呀，想打人啊？” 云轻如高高在上的孔雀，一脸不屑。 这是女人吗？裴邺气红了眼，抬手刮她一巴掌。 这一下像是点着了□□桶，云轻疯狂的用长指甲抓他，脚上踢打，动作又狠又快。裴邺好歹是个男孩子，手长脚长的没吃到多少亏，却也没少挂彩。眼见打不过，云轻一气将桌子给掀了。这下不光是裴邺，其他人也不痛快了。 一桌子的饭菜全喂了地面，房东听到声响，不舒服的询问：“怎么回事啊？你们不吃饭，也不能掀桌子，我煮了个把小时的饭菜说糟蹋就糟蹋了。你们要给我一个说法。” “都是她弄的，你找她！”裴邺看着两手臂火辣辣的伤口，恨不得把云轻给用眼神盯死。 “不就是钱嘛，等我爸妈过来赔你！” 云轻呼着气，大步转身往她的房间走。 房东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饭菜都被你们撒了，肚子饿也怨你们自己。”她找工具把地上的残渣收起来，回头去找施项告状。 “你们的这批徒弟，能不能不要住我家，我可招待不起。吃饭都能打架，打架还掀桌子，我问几句，他们还有脾气。一个个头跟那小混混一样，女孩不像女孩，男孩不像男孩，搁我家自己孩子，我非扒他三层皮！品性有问题哩！” 施项赔礼道歉，人房东也不要他的钱，都村里相处了几个月，还不想为这点事闹僵关系。 少年组集体，被楚旭拉出去跑圈，不听话的他一个眼神一扫，所有人都不敢再造次。自家师傅有什么本事，他们还是清楚的。他们虽然熊，但也知道绝对不能把师傅惹爆。 身上的累还是次要的，肚子饿起来才致命。 李潇北准备去找点吃的，走到厨房，手推上去门纹丝不动，竟然上锁了。他饿得没力气踹锁，只能转头去别处，可惜，下面几个门也全部栓上链子大铁锁扣着，想出去连窗户都没有。 “开门，开门，有没有人啊！” 又不是坐牢，为什么要上这么多锁，李潇北饿出了火气。 第165章 送宵夜 房东就像是睡死了，楼上楼下的队友都被吵起来，也没见他们房里亮灯。 “能不能别吵了让人睡会儿觉啊！” 苏奕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本来冷淡不怎么说话的人脸上都积满了低沉的黑气压。 “是我想吵？我们被非法囚禁了。我要出去，我不玩儿了！”李潇北用手大力拍打铁门，在家里的时候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啊，你出去啊，你倒是出去啊！” 本来一直站中立，不爱参与他们低级趣味的谢酩，眼底浓浓的全是对臭虫的嫌恶。 “你找死！” 向来只有他李萧北瞧不上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他被别人挑衅看不起。 双方战火一点即燃，你一拳头打去他一拳头打来，互不相让互不服气，云轻和裴邺站在楼梯上看好戏，苏奕冷着脸，脚在地上蹬了一下，将自己的房门甩得震天响。 另一处明亮的灯光下，程香往食盒里面端菜，土豆块被煎炸得金黄撒了葱丝和五香调料粉末，整个好闻得令人食欲大开。再是一盆单面煎豆腐水煮鱼，一瓷锅煲着，另搭配一盘子嫩嫩的藕尖。一层层装好，盖上盖子。 楚旭不太高兴，原本这些都是他的福利，现在居然要拿去收买那群不良徒弟，一想他就挠心。 “要不，还是别去了，你去了他们也不会领情。”说不定还会被迁怒，这些缺心眼儿的孩子可不会在急红眼的时候讲道理。 程香换了一双鞋，“好不容易你训了他们，我得去给他们加把劲鼓鼓士气，不然怎么能看他们继续作死。” 他们不好过，才会显得她的徒弟们才能人品出众，否则，这出戏怎么能唱完。她可是下这盘棋的人，棋子都被吃了还有什么玩头。 楚旭见她偷乐着煽风点火的劲头，电脑里的文件看不进去，程香明确说了不让他跟着，这会儿反觉着自己失宠了。心里褶的多出三道竖纹。 客厅里闹得厉害，开门之前，程香在路边和房东夫妻碰头，瞧见两人愁眉苦脸担心得坐立不安，她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这群小兔崽子要拆房了都，程老板，你说，他们没吃饭怎么还这么能闹？” 操/练程度还不够呗，以正常武师的训练量，她敢保证，他们连说话上个茅房的时间都紧张，哪还能像现在一个个闹事的花样层出不穷。 “你们别紧张，出了什么问题有人埋单。都先外面转转，我一会儿喊你们回你们再回去。” 两人信得过程香，但对那群毛孩子全无好感。 “你呀怎么招来这么一群人，像之前的那群娃娃多好，闹是闹了点儿，好歹听话。这些，全跟疯子似的。” 老板娘抵触到了极点，但听程香高报酬的房租后，她又舍不得要到嘴里的肉，拼命掐着手指忍着。 “人无完人，不是谁一开始就变坏的。” 何况那里面有个把孩子只是不合群，和坏还有一点距离，最多就是叛逆爱唱反调，明显，是和家里人相处少，心里缺少关爱。 “给他们一点时间，想想他们的家人，要是这事落我们头上，是不是也会很痛心。虽然说，造成这一切有他们自己的原因，可最终苦的还是孩子不是？这是积德行善，是好事，他们的父母也会回报你们。” 老板娘给说得正气凌然反有些惭愧的笑起来。 “能纠正过来改好就好，我们没做什么，都是程老板你心地好。咱们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有点儿看不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 “我都知道，是我打搅了你们，全村谁不知道你们最好说话。” 两人没了那么大的排斥感，程香拿到钥匙。当打开房门的那一霎那，互相掐脖的两个少年，抱成团扭头看过来。一个上嘴唇肿成香肠，一个左眼成了乌青熊猫眼，当下双腿勾在一起，还在互不相让的攻击。 “咳咳！”程香看楼道上的两人走下来，把食盒放到身侧。“今晚夜色不错，要不要来点儿宵夜？谁愿意帮忙搬一下桌子椅子碗筷，放到院子里的瓜藤下怎么样？” 扭在一起的人撒开手，李潇北飞转转身奔着最近的木桌一把搬起来。 “这样看起来真帅。” 程香一脸姨母笑，在接触到李潇北“你以为你说反话我听不出来吗？”的凶狠眼神中，继续无畏的满脸慈爱。 盖子揭开，香味飘散，空气中食物的甘甜、酸辣、清幽、糯香，无一不是引人馋虫躁动。不争气的肚子出咕噜噜的叫声，李潇北管不上面子面子的问题，口水泛滥的殷切看程香。 “喏，碗，筷子！” 云轻抬着下巴，做出一副她其实不是很想吃的样子，偏偏那双对着食盒的眼睛出卖了心里的想法。 怎么这该死的宵夜比家里吃过的米饭香那么多，她诚心诚意的做了一趟，不吃只能倒掉，浪费可耻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一点点。 拼命忍住滚动的喉咙，裴邺搬了两把椅子自己坐了一把，看云轻坐下去也没说什么。谢酩身后跟着苏奕，两人出来看没座位，又折回去搬凳子。李潇北不客气从苏奕手中拿走，谢酩多的给了程香。 唇线弯了弯，这群家伙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三道菜一盆饭，配了一小碟咸菜，五个人一圈围着，饭盘一个走一个，之前手懒的少爷公主毛病都没见了，反而还因为抢盛饭又有了动小摩擦的症状。 大概是意识到争斗是双败的局面，抓在一起的手看看彼此只剩下一只。其他人当做不在意的去夹菜吃，当做不是很在意的模样。 吃了一口土豆后，苏奕惊讶的撑开眼，这味道，仿佛把他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都给打进了低分区，和同品类的菜比，简直如同神厨级别。 几个熊孩子每个嘴里鼓囊囊的塞满，香肠嘴也减缓不了谢酩要把菜喂进肚子的决心。 程香关注着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吃香，为他们没坚持到一天就狼狈如斯的精神状态，感叹人生如戏。 饭毕，桌子上多了五个椅背瘫。程香手指敲击桌面，把一个个快满足到睡去的“葛优瘫”从意识迷离中唤醒。 “介于你们今天团结友爱的表现，让我方顺利赶你们八分。明天请再接再厉，我代表我的小徒弟们给你个慰劳奖。不谢，不用客气，请继续保持！” 她把食盒重新盖好，慈母光辉的微笑在各人的视线中闪耀。 五个熊孩子面色各异，但看程香的同时变得尖利。吃进肚子里的食物现并不是那么好消受了。 “各人的碗筷自己清洗，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洗，我不介意再多几分。” 第166章 污染 那样，她胜利的几率就更高了。 房东夫妻回来时，意外看到这群跳瘙似的孩子收拾桌椅碗筷，脸色虽然有些不甘愿，但好歹在做人事了。莫名竟有些喜感。 “一起谈谈？” 苏奕烟瘾犯了，手指不停在口袋边摩挲，之前物品除了换洗衣物电子通讯设备，其他杂物都被没收了。后来教练送来的物品都是统一购置，并不存在生活用品以外的选项。 他站在楼梯转角上等着6续上来的四人。 裴邺把水渍擦到裤子上，神色很无所谓。 见大家都不说话，苏奕就当他们默认了。 “你们想走吗？” “呵，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李潇北笑得桀骜。“这种无聊的游戏，我才没兴趣。” 谢酩：“你们要谈这个，恕我不奉陪。” 他抬脚便走，云轻也跟着漠然道：“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可笑的赌注，但我更不喜欢用偷偷摸摸的方式离开。” 两人的反对票并没在三个热血男生心头砸出多少涟漪，他们的人生信条里最看中的是自己的内心舒适感，不协作也不过是让他们的计划里少了两份助力。 “明天我找机会拖住教练，你们两个乘机制造混乱，我观察过了，后面顺数第二家有辆小皮卡，司机不太喜欢锁车，钥匙也经常没抽。你们会开车吧？” 苏奕出谋划策做出逃离的安排，除了这边的路线不熟，他都前后串联了会遇到的结果，并反复在大脑里做着推理演习，将可能的情况找出应对办法。 李潇北：“我十岁就会开了。”高抬起下巴，炫耀自己的辉煌历史。 裴邺：“你们觉得教练还有师傅不会追上来？” “这个可能很大，所以我们要先套好招。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来不及。” 苏奕想过很久，这点他早就揣摩过了。 “你有办法？” 李潇北懒得动脑，听苏奕十拿九稳的语气，自然而然的追问。 裴邺也看向苏奕，既然有现成的方案可以用，他当然更乐意听结果。在除了排斥学习以外的劣迹来说，他们的共同点也重合到了一个极高的值。 勾了勾手指，三人勾肩耳语了一番，再抬头时各人眼中都是事在必成的信心。 凌晨之后，温度骤降，正是酣睡好眠时。王家村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夜，起了淡淡的水雾，雾接触到冰冷的叶片凝结成水，水珠“嘀嗒”，划过草梗脉络掉入水里。 远处两束光亮破开暮色，明明暗暗的逐渐清晰，微小的轰鸣渐渐增大，直至扰人耳朵。一辆看不清颜色的面包车，逐渐开上山来到村口的稻田边。 “啊～啾！” 埋在土里的草儿，头上的草叶子晃了晃，就如打喷嚏的人管不住的用枝条去碰自己的鼻子，草叶儿抖了抖叶片。 “啾～啾～” 接二连三隔壁的草儿也跟着狂“打喷嚏”，一个个鲜活的从土里拔出细长的“脚”，在月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蹦跳着下了土丘。 茂盛的草叶子有人擦过去出不太轻的摩擦声，而在那人不远处的地方，几株草飞快移动着，如贴着地面滑行，唯独最后的一株，一步一纵跳，一个小影子在暗淡的月光下如毽子一会儿抛高一会儿抛低。 “咚！” 很沉重的震动，地面闷声响了一下。跟着是滑动螺帽盖的声响，几株草来到了那抹晃动的身影身后，在那人回头的一瞬间，全都静止着和周围的草丛融为一体。 扯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来人转回头，手里的大油壶扁桶盖子揭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瞬间铺天盖地冲出。躲在后方的草儿们，抖动叶片，你缠它枝它扇它叶，冲着前方狞笑提起油壶的男人指指点点。短暂的混乱后，其中一个飞快离开，带飞了终于蹦哒入伍的草儿，地面上响起不和谐的簌簌声。 手里的壶子差点脱手，人影快看过来，没有看到其他异样，或许是太过紧张竟忽略了那一株挂在车子反光镜上扭动枝叶的反常。 汩汩水流进了稻田里，移动的草儿们全都疯了的抽长着草茎，一个一个绞在一起拧成一股绳。 “咻……咪！” 车上好不容易滑下来的那只，弱弱出一声呼叫，就见还在往水田里注入不明液体的人影身子失重的往前扑进水田里，溅起无数水花。 楚旭在窗户玻璃的划擦下惊醒，待他翻身坐起，程香也抖动睫毛懒懒的睁开眼。 玻璃上在月光的浅浅光照下，所有枝叶呈“大”字贴在上头的不明植物，一下一下频率越来越紧凑的刮擦玻璃。声音细微的如同指甲划过书页。 来了吗？ 楚旭凝气。 “人参精？” 程香的出声阻止了楚旭将要动作的攻击术。 人参精四肢比比划划，两人看得一头雾水，但人参走开几步又回头，用一支枝叶比划向一个方向，两人才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它想告诉他们某个地方有情况。 两人追着人参到了山脚下的稻田边。 “啾咪！啾咪！”热切的欢呼声，一株参蹦迪的一弹一弹，仿若欢呼：“这里这里！” 不用人参们言语，两人已经看到了整个身体泡在水田里挣扎的人。 是谁掉在水田里了？ 程香刚有些哭笑不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喝酒喝醉了，一脚踩空摔了进去。但很快楚旭把人捞上来，闻到一股刺鼻恶臭，又有人参们挥着草茎往此人身上抽打，她才醒悟过来这人并不是她以为的情况。 呕吐了好几口水，肚子里的晚饭都要倒出来。 楚旭把人放地上远离四五步距离，还躲不开那让人厌恶的气味。 “啾～啾咪～” 人参拍倒了塑胶油壶扁桶，用根须滚着它过来。 其他人参模仿着倾倒的动作，又在伙伴的搭起的肢体“弹桥”上借力跳上车顶，走在上面打转不住出重复零碎的呼唤声。 程香走过去，适应了光线的眼睛，捕捉到后车尾摆满了类似的方扁桶。不用拧开盖子，只是凑近已是被恶臭熏得反胃。 高磊做梦也没想到，他就这么被活抓了。强光照在脸上，高磊被反绑在椅子上。那些抽他的草不见踪影，正面只有一个老头冷冷的看着他。 程香在外头安抚几个团团乱转的人参精，心理感应联系不到小敖，很可能它的距离过了主宠之间的感应距离。但她可以知道小熬的身体状态很好没有受到生命危机。小秋被临时从空间里抓了出来，给他们之间充当翻译。 小秋一反常态很严肃的和人参们叽叽咕咕，几只说到激动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程香都快眼急死了。 “到底讲什么了，你们别顾着自己。” 【主人，那个坏人破坏了土质，绝不能放过他！】 “我知道。里面的污水不知道是什么，但出那么难闻的气味应该具有大量化学成份。” 程香是人，不处在甜蜜的圈子自然不能领悟到精怪们这么强烈的仇恨心情。 小秋凸出眼睛，忽然上半身兽化，大大的横穿整张脸的嘴张开露出一口钢刀锯齿的兽牙。 【太可气了，我要一口吃了他！主人，不要阻止我！】 “契约限制！” 眼见着小秋狂化，程香紧急使用主宠契约，从她手里冒出无数淡青色光芒，快要完全兽化的小秋被青色光束捆缚，小腿手臂死死的拉扯住。程香感觉到她在剧烈反抗，心理狠沉下一口气，小秋头上的契约纹路火了的向着小秋的身体展开。 精怪一旦杀人就容易被污染，哪怕体会到来自小秋身上的痛苦，程香还是念动咒语，双手一扯一拽，将小秋拉回到身前。带着她和地上的人参们一起回到空间。 “能镇定了？”看到打回原型的小秋，程香心疼的将她放入水中。 【对不起。】小秋埋了埋头，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 “我理解你，但是，你如今的境界并不稳定，人类的世界也远比你想的复杂，小秋，你修炼了上百年才有今天，一个怀揣恶意的人类轻易就能断送你这上百年的努力，你会觉得你头脑一热的冲动值得吗？” 程香手指拨动水面，有时候冲冠一怒觉得特别帅气，可那毕竟只能出现在小说和浮夸的电视剧里。一怒的结果现实中往往是抽皮剥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怒，也要看有没有怒的资本。哪怕是站在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也得去想想会不会产生恶果连锁反应。 能兵不血刃自然高明，可若能进一步化敌为友自当可贵，两者都达不到又看不过眼，那么最起码要知道自己的缺点。控制住心里的恶兽，那也是一种修行。 以前的程香也是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自我放纵后回头承受一切的困境，再到忍住脾气看不惯也要看生气合不合理，她抵触排斥到接受再到理念灌输思想升华，这个过程中的感触并不如她想的那么难受。反而有种真正的脱领悟。 但她依然不能说，她以为的就是真理，只是能体会心里的道坚固神圣，并不曾让她觉得有一丝邪念可以趁虚而入。 无我，固我，畏我，都是为了达成更好的我。 小秋沉入水底认真反思，程香的话对她感触很大。自从觉醒了意识后，她以为总有一天可以凌驾在给它们制造各种绝境的人类之上，将人类加注在他们身上的残忍，通通加倍还回去。 可躲避人类的修炼一道，一直不曾顺心的给她机会。碰到小敖后，开心原来觉醒意识的妖精并不止她一个。他们互通消息共同在这艰难的世界里寻找着一线生机，它们不再是孤单的个体。 再到碰到程香拿到妖丹，化形后以人类的模样站在地面上，那样多姿绚烂的世界，是她从不曾触碰的热闹地方。人类那样的奇思妙想，没有修为也能飞天遁地的创造能力，都让她为之震撼痴迷，一度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人也会过得不错，或许还能找一个人类养着玩儿，她忘记了她曾经想要报复人类的想法，直到高磊出现倒灌污水破坏它们生活的环境，恶念将她对人类的感情通通撕碎。心理只有一个想法，吃了他！ 再到被程香将她打回原形，用她弱小的姿态回到曾经的位置，她没了可以肆意愤怒的能力，她没有护甲保护自己，她只能找块泥土，拼命的将自己藏起来。在被人类抓住后，极力的渴求对方善心放掉自己。人类，真的可恨到要一口吃掉的地步了吗？ 小秋回想起被小男孩放生入水的一幕，她努力的活下来，难道只是为了报/复/人类再自我毁灭？ “小秋，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更多的它的花纹都是残缺点缀，经不起细看耐不住考验，可就是这些错误、遐丝、缺少让一切都有了努力的方向。” 程香不再说话，她站起来走向五支活跃在药圃里的人参精。 第167章 森林精华 她通过这件事现，这些小精灵们除了会捣蛋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她有兴趣再多弄几个，给她的农场里添几十双眼睛。然而人参精们并没有那么好的精力来告诉她把人参变成人参精的方法。 “他往农田里倒的什么？” 姜凯将高磊送上警车，回头面向好友。 “工业污水，其中铅、锌等有害物质含量标。也亏了他，牵带出了一家黑工厂，我还要去那边走一趟。至于这里的遗留问题，县里申请专家过来，估计要十来天。” 等到十来天水沿着源头都不知道流向哪里去了。尽管赶来的时候， 第一时间将水田放水口闭合，可污染通过渗透地表进入地下循环系统，这里的一切将会变得不再安全。 楚旭只能寄希望于倒进去的污染水浓度不够，危害程度达不到影响生物安全的地步。 王家村的大喇叭破天荒的响彻房舍农田阡陌。 “下面一则紧急通知，下午三点请各家代表到村长家集合。大家互相通知，务必每家每户代表到场。” 一连重复广播了三次，村里地头的人都在仰头张望。 王鹏成过来对楚旭说了一声：“村长打了电话，今天这事香香也要去。我没找到她，你一会儿说一下。要不，你也来？” 按理说他们两是夫妻，谁来都没差别。王鹏成对楚旭没有程香熟，这片地方是两人的还是程香一个的，他拿不准。 “我看见她告诉她，这里辛苦表姑父了。”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昨晚那事也不怪你们，谁都想不到的。要不是你们两口子现早，还不知道多少田地要遭殃。” 楚旭并没有因为他的宽慰轻松多少。污染的水田里冒出了白沫状的泡沫，原本在里头游动的蝌蚪，全都翻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上，这不是好兆头。 “你在这里呀！”程香扛着一大卷塑胶水管手里拧着一个工具箱。 楚旭帮她拿住，“不放心。你想把污水抽到哪里？” “先用桶装起来，我在那边问了下，有人能净化污水。” 一田的水不是一点点，即便是弄干了也未必能把水田里的残留物全部清理完。程香也只能与污染抢占时间，最大程度上控制住事态恶化。 水泵通电，程香一头管子接到6x3x4的大水罐中，在泵的工作下，不到二十分钟，里面的水全部被吸干。 程香又将虚空泉眼的水注入稀释，两个小时抽出再次注入，反复几次到人参精们点头后，程香才将工具收起来。 魔法位面绿芽精灵:[净化完成。你还需要这些自然之水吗？] 地球位面程香:[不用。你要用得着你拿去吧。] 尽管处理了，可心里阴影让她没办法拿这些水入口。 系统:绿芽请求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同意。 一份礼物过来。 是一块绿色的心型晶石，说明中显示，森之精华。作用，提升环境清洁度。 程香惊喜，这东西正好是她需要的。作为回礼，她给绿芽精灵送了一篮子水果，两根上百年份的药材。 绿芽:这份厚礼太贵重，前几天我新做了几瓶魔法药水，你可以优先挑选，我送你一份。 程香看到了她来的物品清单，[玫瑰香露]、[人鱼之声]、[大地甘霖]。 其中每个的功效都相当吸引人。 玫瑰香露用于美肌，使皮肤拥有玫瑰花的清香又能滋润肌肤如初吐芬芳的花瓣娇嫩光滑。人鱼之声作用在歌喉上，使嗓音优美动听犹如人鱼的歌声。大地甘霖，是具有森林之力的治愈魔法，可消减病痛治愈恶疾。 程香想到卧病在床的程爸，问绿芽:【大地甘霖】可以治愈筋骨损伤吗，像那种下肢不能动弹的病人？ 绿芽:可以。大魔法师魔法，可让人起死回生。 程香:你是大魔法师？ 绿芽:我还是见习大魔法师，还没有获得魔法公会公正认可。 程香:很厉害了！ 选择了大地甘霖，程香拿着森林精华跑到稻田边。打开手掌绿色的森林精华慢慢成为液体在她的手掌上空膨胀，“嘭嘭”几声炸开，天空飘起了浅绿色水雾。 “下雨了？” 施工队的师傅们望着晴朗的天空，一个个古怪的摸着脸上的水渍。 细雨飘飘洒洒，将整个王家村笼罩在内。外面奔跑的孩子大声叫着:“妈妈，妈妈，下果汁雨了!” 年轻的妇人收着未干的衣服，正要跟孩子说话，现落在白色衬衫上的雨雾把衣衫染成了浅绿色。 孩子张开嘴大笑:“雨好甜，好好喝!” 妇人脸色大变，“快进屋里……” 绿色的雨会不会有毒？她拽着孩子却再迈不动腿。惊奇的看见，门口花坛里半死不活的花草，长高散开叶片抽出花梗，一朵一朵的花迅开满。 进村的路上变化更大，刚新栽的树疯涨，搭建的光秃秃的花棚花架两边细小的藤蔓长粗长长，使得花棚一片青绿，跟着各色花朵缀满。稻秧田里的谷子开花，蜜蜂蝴蝶都疯了的在雨雾中穿行。青蛙虫子全都钻出草丛，活跃在雨里，鸣叫着仿若朝圣。几支人参埋在泥土中，周身沐浴着流萤光泽，一圈圈光幕如涟漪散开。青色的李子小小的桃子，全都长大长熟，满眼全是果木壮大长高丰收的景象。 王家村的人全傻眼了，就连密谋逃跑的李潇北三人也被眼前的变化镇住。 细雨停了，如梦初醒所有人奔走在村里的街道上。 “好神奇啊，我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 做工的老师傅捏捏自己的胳膊，摘下安全帽的一瞬间，工人们都失言了。 老师傅莫名的看着众人，年轻的徒弟激动的指着老师傅。 “头、头!” 老师傅摸了摸头，感觉头还是老样子，弄不清楚又有些担心自己到底怎么了。 其他年岁比较长的工人全把帽子揭下来，一头乌黑得如同锦缎，光滑乌亮。大家你指着我我指着他，全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欧阳圣哈哈大笑的跑出来，赤着一双脚形若癫狂的自言自语。 “老夫练功了一辈子，扎马打拳快八十载，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说到最后大笑，大笑完了再嘤嘤啼哭，跟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哭得毫无顾忌。 燕帮的徒弟们上去劝。欧阳圣却把眼泪一擦，摸着黑胡子看施项。 “给武术协会的老东西们打电话。” “师傅，你要想开点……” 眼睛一斜，欧阳圣破口骂:“开个屁，会不会说点吉利话？打电话!” 通话接通，老头子拍开徒弟们的手，自己雄赳赳的站得气势汹汹。 “喂，老薛啊！” “你老头子怎么的，开始讲时髦了，还染头了？终于明白身边没个老婆子不好了？老树开新花还不晚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呸。我放你娘的老狗屁!” 老头尖着手指唱大戏的长声短声。“告诉你，我有内力了。” “别开玩笑了，这话三岁小孩儿都不信。” 长声一笑，欧阳圣龇牙道:“不信呀，咱们约个地方切磋切磋。” 跟着再是第二个第三个，同样的话说得嘴皮子都快磨掉一层皮，边上的徒弟们听得神经都麻木了。 “师傅，电视上说的内功真的有？那不是小说杜撰的吗？”可听老爷子说得煞有介事，他们又想入非非了。 “是假的你就不练功了？”老头子一巴掌拍在徒弟头上，伸出一根手指沉气一点让人明显的感受到一股气浪隔空来到皮肤。 几位徒弟感受过，全都摸着脸、额头，惊愕的张目结舌。 “师、师傅，这就是内力？” 施项都四五十好几的人了，也表现得像个孩子。欧阳圣暗自好笑，自己不是最丢人的就好。 造成这一切变化，程香也出于意料之外。她以为森林精华最多净化一下污染的土地，没想到它做得这么彻底，直接将整个王家村覆盖，并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这尾巴要怎么收？ 村长王友良家的桃子李子，一树一树硕果累累，看得人眼馋不已。村里的广播又喊了一遍，交代大家一切先不要动，所有事等会后商定。 程香在三叉道上碰到楚旭，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各自无奈的笑开。 村长家，大会在堂屋里开，但大家却都搬着椅子坐在晒场上。众人围成一个圈，互相说着这件奇事。 “……我家媳妇还以为落毒雨，急得要带孩子去检查。我看现在孩子还活蹦乱跳的，比以前精神多了，哪里像有事。” “我看着也像好事，是不是咱们老王家的祖宗显灵啊，要不然这异像怎么只在咱们村？” “好多老人头全黑了，我妈刚好在外头洗衣服，正好怪雨淋头，回来腿脚不疼了，背也伸直了。一头半白的头乌溜溜，站着竟还年轻了好几岁。” 其中一位胖妇人恨恨拍腿，“哎呀，我怎么就没出来!窝了一会儿懒觉，全错过了！” “哈哈，我听外面人喊，以为哪家出大事了，跑出去赶了个尾巴。”四十岁的大叔一抹返黑的脑袋，眼里尽是愉悦。 程香将众人的开心看在眼里，但也有个别的说着不一样的话。 “你们也别太高兴，谁也不知道这场雨有没有坏东西。这么反常，万一有哪里不好呢，还是赶早去医院检查一下。” “有问题早出事了，不过你也没说错，身体是自己的还是查查放心。” 程香正听大家聊听得别有滋味，头上有人喊:“小程，你过来一下，有事说。” 王友良脸绷得很紧，手上拿着一只圆珠笔，膝盖上摊开着一本硬壳笔记本。 王村长看着程香:“今天开会你准备一会儿言，我没当你是外村人。会议说三件事，一，共建和谐家园新农村;二，王家村经济开拓展望未来的三年计划共同探讨;三，管理与奖罚实施办法。其他待会议中补充。” “这……我不好参与吧？”虽然她租了王家村的地，可王家村展大计划这种事总归碍了一层身份。 “王家村的展离不开你的农庄，这个会议说是为村子服务，更多的还要你一起配合。我把我们当成一体，你别给我推辞，外面那场雨跟你有关系吧？” 王村长目光犀利，程香剧烈震颤心里悸动。 “练武的那群人，你那三个徒弟，还有那两个小娃娃……我不问你是什么人，王家村沾了福气。” 王友良嘴角含笑竟多出了几分老谋深算的味道，却是善意包容的不会叫人难堪。 “一个人的福气有限，我们王家村祖上也没做什么蒙阴子孙的事。我心里不糊涂。” 老爷子睿智的眼睛，话不说透，却什么都告诉了程香，他以及王家村对她只有感激没有威胁。而她怎么对王家村，她自己拿决定，他相信程香不会做危害村民的事。 心思微动，程香有一刻的感动，没有人是无私的，也没有人真的能做到不关心尘世，几句看起来轻飘飘的话语，浇灌即将荒芜的心灵，正义又有了再坚持生存的动力。善念，它虽然来得少，可只要一点便是救赎。 “村长，你是位值得尊敬的长辈。” 程香笑了一下，也无声的答应他，她不会做危害村民的事。 “一把年纪了，几斤几两我有数。现在这个时代，是你们年轻人挥的地方。” 程香:“你若是年轻十年，这里没我什么事。” 老爷子哈哈大笑，被程香吹得像一只飞上天的气球。 “走吧，要是十年前的我可不能有现在的眼光和容忍度。好事到手里说不定也会变坏事，这缘分啊，自有因由，早不得迟不得，难得一个刚刚好。” 看得开的人浑身自带祥和气，不自觉的吸引人。村长人缘不错，自然和他的这份气度息息相关，老爷子的脾气很得她的好感。 两人说笑着出来，楚旭递了个眼神，程香翘翘唇角眨眨眼睛。楚旭不明白传递过来的具体讯息，但她有心情调皮，可知是好事，便也跟着浑身轻松。 “昨晚生了一件影响极度恶劣的事件。” 王村长起了个头，下面的人跟着询问:“是不是跟早上来的警车有关？” “我听说有人往地里倒什么东西，不会是要害咱们吧？” 王村长拍了两下巴掌，把聚焦点又移到他身上。 “凌晨两点，有个人开车进咱们村，载了一车化工厂排出的质检不合格污水，开了一大油壶倒进了稻田里。” 群众哗然，所有人都坐不住的情绪激动起来。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我非得找到他老家去，做事缺德不缺德啊，这不相当变相放毒吗!” “好好的稻谷招惹他了，咱们村里人吃地里的喝地里的，土质水坏了，地里的庄稼也坏了，吃进肚子里还得了。起心太歹毒!” “那咱们地里的东西还能吃吗？损害大不大？人咋抓到的？” “村长你不早说一声，这种人我非得抽死他!哪能让他完完整整的出去。” 村长又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 “这人过来是为报复。” 众人:“报复什么？”好像他们没有做什么损害别人的恶事。 村长目光沉沉的地看了众人一圈，声音带了那么几分冷嘲:“你们前些日子不还羡慕隔壁村里赚大钱了？” 众人一头雾水，找不出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你们羡慕小程种菜卖了钱，自己也在边上种，眼浅那点收入。城里的菜饭哪个不是精明的，他们能找你们，不知道有样学样的找别人？还能便宜点拿货又借着咱们村打口号，多划算的事。县城里的王家村菜多了，可咱们实际上卖了几个？” “村长，这事您已经说过了。” 王村长:“说过的时候是没有出事，再次重说，是加深你们的印象。知道错就行了？错在哪里明白吗？心太窄，人心浮躁，不仗义，两眼只看钱，缺点儿自知之明，还缺心眼儿。活该斗不过别人，还给人当枪使。” 场上的人给说得鸦雀无声，一个个落水鸡的耷拉着。合着这事到头来，听着还真跟他们有关。 王村长穿着一身中山装，一鼓作气的振振有词:“来的人是城里搞蔬菜基地的，整个县城一半的蔬菜都跟他牵勾。绿色菜满城铺开，他基地不赚钱亏本了，不找你们报复找谁？还打别人，我看第一个要罚的就是你们自己。” 虽然他们这罪名受得有些无辜，可追本溯源要不是他们太心急，也不会引得别人亏本破产。 巡视全场确定所有人都有在听在想在反思，王友良神色一转，眉目慈善的笑了。 “好在，天公做美。咱们王家村有仙灵保佑，说欠了一个有缘人的机缘，降了一场不一样的雨，把污水都给消灭干净了。雨水福泽了整个村，人大仙也托梦说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就不保护咱们了。” 众人又淅淅索索的小声议论，王村长清了清嗓子。 “这事过常理，可咱们获益的人自个儿心里清楚，没必要叫外人都相信。为避免同样的事生，本村将制定明确的管理办法，程老板将配合本村展，达成经济互利互惠协议，最大化的保护大家的经济权益，代表本村创建品牌，这才是我们要走的正确方向。只有团结一心，齐头并进，王家村才能和谐壮大，我们的钱包才会鼓起来。而不是搞对立，搞个人主义，今天的事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你们谁，你们哪一个人能承受得起？” 王友良的声音抑扬顿挫，节奏轻缓把握紧凑，挑起大家的激情，又重重的拍打他们的良知。 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程香目视得远，已经现了来人是恭陌。 “师傅，出事了，那几个臭小子把王丰叔的车子给开跑了!” 第168章 仙缘村 楚旭用手压住程香的胳膊，“你在这里开会，这件事我来处理。”而这本来也该是他的责任。 “你……手段温和一点。” 他做事虽然稳妥可前提是在他熟悉的领域，其他地方她了解的不透彻，一个情商问题就实在有够糟糕。 “我尽量。” 转过身，那眼神已经不是尽量可以诠释的了。 王友良看过来，程香摇摇头，让他将会议继续下去。下面的内容无非围绕着王家村未来经济展规划展开，事关旅游团队进来的衣食住行医药安排，具体到各家各户。又将卫生管理，生活污水处理拉入进来，又有大风雪封山，电力交通的解决办法，各方各面十分详尽。 村里安排值班人员，白天晚上两人一组轮流巡视村子，以免再有恶性事件生。电力方面，程香建议在山阴处装风力点机组。那边是一道通风口，常年北风经过，地表上吹出了裸石，泥土覆盖面积还不如各种被风化得滚圆了边角的石头多。 这事众人虽心动，可谈到规划就要钱。钱从哪里来，历来就是第一大民生问题。 “机组材料我来出，不过产生的后续经济效益你们得从我这里买。”程香不做25o的买卖，既然做到了必然这东西是挣钱的，而地形和风力风问题，至少每年有一大半的时间是过风四级的。哪怕夏季风和日丽，后边山阴坳里都能吹得人穿得住夹袄。 村长先表态，“这个没问题，但你收费得比外头便宜点，不然咱们出了人工又多花钱，这就不怎么合算了。冬季封山也就个把月。” “行，一度少一两毛送个情分。” 坐着别人的地方来生钱，给点优惠政策是应当。 众人眼里都亮出了光，乡里是六毛一度，别看少一两毛，一个月下来一百多度电也得六十多块钱，还不算额叠加的。要是用自己村里的电，那可是实打实少了十几二十块。一年下来能省下一两百。如果外地人住进来，那费用肯定还得更多，若是把这头省了，那也是好大一笔钱呢。 他们能想到的事情，程香怎么会不明白，但要是不给大家一些甜头，她这事又怎么能顺利进行。 说到副业，程香提了个意见。 “我们为什么不弄一个自销产品产业链？专门集中在一个地方售出。” “程老板，你不用保留，既然你提起来了就好好引导引导大家。产业这种事，咱们没你熟。”王友良诚恳说道。 程香思忖了一下，“要说什么东西最好卖，那当然是百货日用品。咱们村里只有小卖部，我说个不好听的话。以后等这里对外开放了，想必大家都有摆点小摊子的想法。” 众人眼神微动，也有那表情讪讪的。 王友良有些嘴里苦，越觉着这些人眼窝子浅。 “这样做我不是说不好，而是一个很根本的问题。咱们村有什么服务类的特色？卖货谁都会卖，去进点东西也不过去点儿成本。可谁能记住咱们王家村有什么？” “咱们全村人口只有那么多，每家每户都一个小卖部，相当于这不足一千亩的地方，有三十来家竞争对手。游客把咱们这儿的房子住满也不过二百人左右，打平均，每人的生活消费也不过二三十，卖过一次就没了。各家一分除去本钱，能漏下来几个。抬价吧，别人景区这么卖，咱们也这么卖。消费一高，我们这除了农田拿什么来留下客人？难道做成另外一个雪村？” 怕他们不懂雪村的梗，程香又解释了一遍，因为过高的哄抬物价，致使整个村子在旺季的时候无人问津。最后哪怕降价也叫不回来游客了。 名声容易打出去，但怎么维持名声热度，这需要下相当大的精力来促成。而处在村子里的村民，每一个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些看不见的小事，恰恰是给人留下印记的重要组成。 “你的意思，咱们这小卖部不能开了？” 一位大娘有些不高兴，菜不让卖了杂货也不让卖了，那他们还有什么搞头，做了一大堆的事不就为了跟着挣点钱吗？ “那也不是。”程香目光和善，“我的意思是，与其咱们分化自己的产业，不如合起来集中经营。挑选几家专门培训，经营的类别也各不相同，所得的部分咱们按每家投入的多少来分账。尽量做到人人参与，人人有钱。” 众人眼睛里多了点火热，显然对她的提议有了极大的兴趣。 “要怎么分化，就像我们那时候搞集体劳动，挣工分那样？” 程香：“差不多，但也有不同。杂货类的产品，我们应该自己制作生产，建造村中小市进行集中出售。在对外的时候，不许外来物品流入，一来避免污染，二来对咱们村内部商品进行一个流通。各家的洗浴日化等等，也就达到了统一宣传的目的。又能更进一步的造成话题度加深印象。” “那要怎么做，我们都不会呀？” 想法是非常好，自己生产自己卖，好处都在自己人手里。 “请人来教。我们村一开始就是以零污染做的噱头，如今在县城也拥有不少的信奉顾客，只要做老一代的传统手工类产品，加以自己的特色，经过包装再卖出去，并不难实现。我记得咱们这儿的古法红糖就有很多作坊，只是受外面市场冲击才消弥了下去。” 提起这件事众人都有了想法，“外面买的红糖哪有几个真的甘蔗糖，上好的红糖青甘蔗和红皮甘蔗要掺着弄，不然一个热一个寒，起不到调养的作用还有害。” “外面连红薯粉都买不到真的，要是咱们这儿弄个打粉的小作坊，他们自己眼睛看见的，提点价总会买吧？” “对对对。我听说，外头现在还兴布鞋，千层底一双一百多呢！” “一百多还便宜了，你没见着那些盘扣衣服，卖几千的都有。” “不光这些，外头卖的猪肉都不好吃，镇上还好，到县城就买不到地道的农家猪肉了。” 程香也有自己的想法，汉方在外国流行，国内人却跑去外国买，这让她觉得国内的复兴文化需要生长的土地，正好借着这道东风，让业界的人团结起来。 国内不缺有成就有深度有文化沉淀的传承人，缺的是把他们掘出来推广出去的包装团队。 讨论大会一直讨论到夜里起灯了，方案细则还只出了一小半，王友良大手一挥，让回去吃饭，吃完饭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再来集合。 众人聊兴很高，一个个也都充满了干劲。 收获的水果和蔬菜，由程香作为代销，用这次的神奇事件为标题，做成软文到村里的公众号上。而王家村也正式更名为仙缘村。 村民参与度达到百分百，公众号的转量也从几百到几千上万开始转化。众人还在开大会，外头附近村镇的村民们就寻了上来，想看看王家村被神仙撒下神水的事是不是真的。 住得近的都有相熟的人，那反常开花的稻谷做不了假，驼背的人腰不弯了也做不了假，季节不同的果木成熟了更骗不了人。这件事的信任度以及诡异性也就被疯传了出去，引来更多的人过来看稀奇。 仙缘村却拉起了警戒线，不准外村人进入。一些不甘心又充满冒险精神的人就弄了望远镜，还有土豪用无人机在上空偷拍。只是稍微飞低一点，机器就失控了。 “再有下次，你这东西我们就不还了。”村里年轻一辈的小伙子身上套着巡警服，黑着脸把无人机送出来。 “看看要什么紧，又不会少你们几块肉。” 年轻人看了看自己的东西，确认没有什么地方坏掉，嘴里依旧觉得自己有理。 “你在家里拉屎，别人闯进来看，你还得给那看你拉屎的人说老子拉的屎贼香了，你吃不吃？” 王远皮笑肉不笑，一番埋汰的话听得周围人笑得前仰后合。 年轻人通红了脸，修炼还不到家憋着找不到词语替自己说话。 “你们想看别人家先要征得主人家的同意，不打招呼自己闯是犯罪。我告诉你们，咱们村邪乎得很，不怕吓死，你们尽管闯，来之前把保险买好，别说我们不提醒。” 王学勤在后面放话，这些都是程香交代的。虽然他不明白里面卖的什么葫芦，但从上面一系列措施出来后，他就选择严格按照规章执行。 当天回去后，程香得知了楚旭把车给追了回来，而他本人没回家，他跟在三个小子后头不时出手阴他们一把，还特别变态的喜欢上了这个大号整蛊小白号的游戏，在三个小子的出走路上玩得兴致勃勃。 对此，程香也只能幸灾乐祸的祝那三只自求多福了。叫他们没事激活楚学霸的变/态属性，自己选的副本，吐血也要打完。 村里出产的水果，只一天就卖完了。而县城里所有借着仙缘村旗号卖菜的摊贩，都被程香店铺以及仙缘村公众号避谣了。所有仙缘村产出只认程香一家。 高磊事件，程香给姜凯去了个电话。 “你要跟他和解？” 姜凯怀疑耳朵出错了。 “我的意思是在能谈判的情况下和解，他要是不同意，司法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 闻出点儿味儿出来了，姜凯感觉自己认错了程香。 “你该不会是要讹钱吧？” 第169章 释怀 “姜凯，我是不是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啊？”程香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她严重怀疑姜凯这个警察身份的真实性，居然对她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质疑她的人格还是过份同情犯案者呢？ “法律上规定了，受害者允许向施害者索求经济赔偿。我在行驶我的正当权利，同志。” 姜凯给抢白得一脸爆红，捂着手机一连干咳。 “我脑子犯轴了，不是听你那么开口么，以为你走歪路了。我给你道歉，是我小人之心错怪你了。” “诶，你先别慌着道歉，我怎么觉着，你刚才不留心的一句话更像是真心话。你对我成见似乎很大呀？” 程香要把这事掰明白了说，她和姜凯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可来回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了，突然从他嘴里冒出那么一句诛心的话，那可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他肯定有事儿，脸上没说出来也藏在了心里。 “没有，没有，我哪敢对你有意见。”姜凯极力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可程香偏偏执拗的不配合。 “你有什么事咱们当面敞开了说，我不喜欢别人对我产生莫须有的猜忌竟而做出一些奇怪的小动作。你是楚旭的好兄弟，当然在此之前，我从未对你产生过兄弟之间的其他敌对念头。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麻烦，那么我下次不找你就是了。我现在把这些话说出来，也是认为你是个朋友，不是想要故意刁难或小脾气。如果我真的不在意不说出来，那才证明我对你们之间的友情一点也不重视，更不把你这个人放在眼眶里。” 姜凯几次想插话没插上，听程香说完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扪心自问，刚才讲出那句话真的是无心之失吗？不，那是深埋他潜意识里的想法。 他对程香的怀疑猜忌是有理由的，毕竟前后那么多件事，每一件都有楚旭为她扫尾的影子。他有理由相信，是她连累带坏了楚旭去触碰了某些底线。那是在不知道内情之前。而猜忌成了习惯，哪怕知道他们的苦衷，他也还是会习惯性的去批判去审视，不经意间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嫂子。我没有敌视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太冒险，怕你们一不可收拾，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听他说出来了，程香反而没什么意见了，甚至还有些抱歉。他的前提出自对楚旭的关心。 “没关系，只要你不是对我这个人有其他意见。另外的事我只能说，已经不是我和楚旭能掌控得了的，看命运把我们推到哪个地方。” 姜凯知道，上次在王家村她透漏出的意思，表明了牵涉的层面是他触碰不了的存在，再听她重申，也只能别无他法的接受现实。 程香在姜凯的帮助下和高磊进行了通话。 高磊很意外，“为什么要和解，难道你不恨我吗？” “恨。但你已经受到了惩罚。如果恨就能改变什么，那这世界便不会存在那么多遗憾了。” 高磊看着自己身上冰冷的手铐，眼睛里有清润的水渍濡湿眼睛。做那一切的时候，他只想让王家村收敛一些，只想把基地的颓势扭转过来，并没有去深想污染会产生这么大的恶性后果。听到王村长质问他为什么害人，他就慌了。 他只是一个菜农，他只想卖菜，尽早把手上的贷款还完让子女妻子过上好日子。他没想害人，更没想到会把自己整到警察局来。 “我打听过了你的事，虽然是受我的牵连，但我不亏欠你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法则。” “那你想要怎么和解。” “我要接手你的项目，当然我会给你三个方案。一，拒绝我，按照司法程序办。二，将项目全全转手给我。三，□□开合作，我六你四。” 高磊立即拔高声音低声嘶喊：“你这是趁火打劫！”他对基地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这么拱手送人，那他之前的那些苦苦坚持算什么。高磊感觉到了不公正对待的羞辱。 “没错，我就是在和你谈论不对等的买卖。谁让我有权向你索要我的损失的？偷换一个概念，现在你手里的项目基本上是砸了，如果你不出去，这些会以极低的价格转让出去，短时间里你甚至找不到接盘手。我用我的损失来换一个已经扑街的项目，是你的再生，而不是逼你上绝路。烫手山芋烂我手里总比烂你自己手里好吧？” 程香没有把路堵死，用她的话来说，高磊缺乏经营意识，目光所放的格局太小。如果他有其他的销售渠道，那么他根本不会因为县城蔬菜市场的跳动，来把自己的事业做到头。这次的冲击对他来说，只是过早的暴露了他的短板，如果不吸取这次教训，下次，可能是更大的创伤。 “我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你，你这么做才阴险狠毒！” 站在被动谈判席，被迫去接受某项条约，任谁都会有自己被强制执行的负面情绪。 程香把题？高老板，我等你诚实面对自己。今天的通话就到这里，你的项目即便不给我，我也不会少去什么。” 挂断通话，程香去了空间里，货比三家询问了一下风力电机组建材料的价格。 一组25台，能量币15o万，程香买起来不痛不痒，只要不用rmb，她最不差的就是能量币。获得了【大地甘霖】，给程爸准备的旅资费用不着了，多出来的还有几百万，可着劲儿挥霍的都有。 问了对方要了组装说明书，程香又去挑选了一批纯绿色日化产品。 村长在弄市地皮的事，跟工人们商量什么位置最合适，又要同占地的村民商讨。建房要批地，申请准修证，事太多，为简化步骤，有位处在合适路段的村民站出来。 “我家批了地还没修，打算给老儿子结婚分家住的，刚准备下脚，要不是河沙建筑材料涨价钱不凑手搞不起来，也不会搁在这里。要用就用我家的地，我们在上面再搭两层够住了。” 老村长只瞧他一眼就明白了，“你想让村里的钱给抵材料费？主意打得不错！” 王丰憨憨笑，坦坦荡荡挺着自己的胸脯。 “我缺的村里有，咱们这是互相帮助。用租金抵，我好大家都好是不是？” “你那租金还八字没一撇呢，你真敢开口！”其他村民起哄了，这种好事谁都想上，他们上不了嘴上占占便宜也好，偏不能让有机会的人舒服。 第170章 土地主 王丰闷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家地宽事少，村长你自个儿想，反正我那地也不急用。” 反着将了众人一军，离了他的地可就难找这种顺风顺水的事了，要是别的地方要么位置不合适，要么扯准修证要等，再不坐地起价的人也是大大的有。 王村长笑而不语，心里认可了王丰的说词。 “爷爷，爷爷！后山有好多的地皮！” 一个牵羊的小孩儿从路上冲下来。 “我们还看到了好多的菌子，前两天那木桩子上还没有。” “肯定是那场雨。”众人听得喜上眉梢。 “还等什么，赶紧去捡！”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散了，王友良也跟着往回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跑去找程香。 推开院门，却看程香面前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你这是弄什么呢？” 程香指指边上的椅子，“不是要弄日化产品么，我先研究研究。您找我？” 老村长看了她两眼，心说，这丫头知道他看得明白后，连遮掩的动作都不做了，好像等着揭穿了好随便自在似的。 “你那店子里地皮菜和野山菇收么？” “收啊！只要东西好。” 山货市场正在被挖掘，城里人追捧原生野菜的喜爱度更高，目前，程香的店铺里这一块正是一大空缺。 “那一会儿，你要收啊！” 王友良聊了会儿，又背着手去了。 以为是村民们上山采的野物，等到下午看到一盆子一盆子提来的东西，程香眼睛张大了一圈。 青黑色地皮菜，摊开有成人巴掌大，一个个肥润润，肉态饱满，捏在手里一晃一晃的，惹人得很。 灰白色平菇，不同市场上的模样，一个个伞裙撑开，如带着一股劲道各有筋骨感。 还有少量木耳呈茶色，朵大叶厚，仅是看着就有食欲。 “这么多？最近山上的东西长得这么好了？” “哪里呢，不是前头下的神仙雨吗？后山的地全盖上了地皮菜，一些老干树上全是菌子木耳，看得我的眼睛哟都舍不得眨一眨！” 像这种盛况还是七八十年代见得上的，自从跨入两千年，环境气候都不同了，连以前有的东西也都变得稀有了。居住在山里的村民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进步了，吃得也丰富了，可有些味道就是找不着了。哪怕是寻常的地皮菜，也不是那么随处可见。 一下子看到后山的盛景，没有哪个不激动，这就好像那些老一辈从记忆里走失的东西又回来了。 口里说的环境净化零污染，一场森林精华让程香彻底醒悟，污染来了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偏安一隅。自然循环可以把好东西撒向全世界，也可以让危害的风无处不存。 有人说地球变了，当地球接收不到正面的反馈，它能传递出来的信息除了人类施加的恶意，它做不了任何的回应。 天罚的脚步不会停止，如若恶意让它加。摧毁只需一夕之间，创建却要无数个日日夜夜。地球毕竟没有数以万计的森林精华。 处在忙碌日常生活中心地带，人总是习惯性的忽视某样东西，缺了它就像做菜时少了一味佐料。不是必须品，谁都不会刻意的记起来。直到哪一天这个味儿突然回来了了，散去了阴霾的色彩还以一片鲜亮，才知道原来生活曾经还有另一种解读方式。回头再看，这一味真的无足轻重，可以扔掉吗？ 被蚕食的何止是味道，还有溃败的身体，千疮百孔的家园，日益消弥的精神传承。 所缺的正是百年匠心的魂！ 心胸大开，无数的灵气即使不闭眼也能看得见，程香被裹成了一团光茧。一呼一吸间，心神两个天地。脉络里的灵气流转变得畅通，程香握了握五指，惊喜于练气期也能顿悟提升境界。 “程老板！程老板？” 众人看程香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她要变主意了，连声的叫唤好几声。 程香顿了下，一脸笑开：“先称一下，价钱以市场上的算。” 叫王学勤过来处理这件事，她回屋稳固境界。 傍晚程修的车子开进来，王鹏成过来敲门，程香换洗了一身。 程修用轮椅推着程爸，白茉挺着大肚子和拧着两大袋子东西的程妈走在后面。 “突然搞什么封村啊，刚打你电话也不接，要不是鹏成认识咱们，今天都进不来了。”程爸看到程香先说起这事。“村里真能有神仙？” 表情却是“你们唬谁呢”。 “我刚在洗澡，没听见。进来说，反正就是村里生了那么点儿怪事呗！” 程香感谢了王鹏成几句送他出去，回头把屋里的几人安排好。 “你一个人在家，楚旭呢？” 程修把程爸放到沙上，活动了一下手腕。距离上次来，王家村可以说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有点儿事。二哥，你最近没休息好吗？”他眼眶边的眼纹都冒出来了。 程修抬了下头，“有这么明显？” “你哥公司里面赶业绩，这几天经常弄到深更半夜，网上的单深更半夜找上来。你没见他，听到手机响做梦都能爬起来。”白茉扶着后腰，行动受到了肚子的影响，换一双鞋都变得不太顺利。 程妈也道：“现在的钱不值钱，过了一个年，才一个季度，零零散散的开支都两三万了，细看来又不知用哪里去了。” “妹丫，你这地方还没整完呢！这几栋小屋子都是你的？弄那么多住得完？” 程爸状态不错，一双眼睛左瞅右瞅。 “都是租出去的，花这么大代价得先让自己尝尝鲜不？” 程修跟程香后头进了厨房，见到橱柜上摆得琳琅满目，语露羡慕：“你这儿真把日子过得像个土地主啊！樱桃、草莓、甘蔗、石榴，这是板栗？椪柑？你那大棚里种得下这么多东西？”不可思议，程修神情越像见鬼。 “谁跟你说这是我大棚里产出的了？” 程香不慌不忙倒好茶放到茶盘里，程妈在外头各个房子看了一圈，开着库房的门惊声问：“哪来这么多菌子、地皮菜？” “我收进来的，不是前几天下了一场奇雨么，村里了好多。中午他们去采的。” 程妈扼腕，“早知道没早点过来了，我好久没捡过这么好看的菌子了。” 说起奇雨，刚来的几人又起他们的求知连环问。程香见他们不信，带他们去村里走了一圈，程妈程爸将信将疑，程修却完全觉得这是程香的营销策略。准备摊牌的她再次失去了解释清楚的机会。 晚上等大家都睡了，程香把程爸点了穴道弄进了空间里。【大地甘霖】从程爸的嘴里滑了进去，一共不到一口的量，用过后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程香再次将程爸放回去，一个穿墙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自己房间。 几十公里之外，李潇北三人经历各种不顺搭上了一辆货车，坐在脏兮兮的车兜里去往临近的城市。 三个少年不复出来时的激情昂扬，一个个都阉鸡的疲惫不堪。 “你们别担心，等到地方我再去想办法，只要我们能找到我小姑家，就能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苏奕安慰两个心情不高的兄弟，为自己这一路的突状况有些头晕脑胀。 “我快饿死了，咱们手里才几块钱，够去哪里？”李潇北怨念多过了奔向自由的期待，从出来他们连口水都没得喝。 裴邺捂着伤，有些鼻青脸肿，这会儿真觉得自己像个乞丐的形象。 “还说呢，什么事你们两个都让我做了，看到我挨揍也不过来帮忙。钱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没份。” “不行。我们不给你放哨，你能得手？谁知道你自己怎么把衣服勾到人家电脑桌角上的，要不是我们机灵，一个都跑不出来。”李潇北坚决不肯把钱财另外划分。 “那你们也不能扔下我走啊？没义气！反正下车了我要吃饭，你们看着办，不然我就往回走。” 苏奕不想两人吵起来从中周旋，“你现在怎么回去，我们身上没有身份证明，没钱又没吃的，谁会带你走？” 裴邺捂着微肿的脸，语句不太连贯。 “打电话，公安局，给我爸。” “没出息，我们是自己跑出来的，给警察送回去等他们笑话死你！”李潇北捂着最后的那层面子。 裴邺饥饿疼痛加上被抛弃受到的气闷，多项加在身上已经有点破罐破摔。 “晚上睡哪，吃什么，你们说怎么办？” 苏奕也有点茫然，这和他们曾经的离家出走模式一点都不一样。身处陌生的城市，手里没有可以用的可以吃的东西，他们真的能坚持到找到他小姑？ 楚旭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殊不知他们以为的简单模式已经变成了地狱级别。 车到了目的地，三人下车，货车师傅询问了几句，三人敷衍过去，拿着他们不多的东西开始在街头东转西转。 “我感觉司机大哥是个好人，我们刚才应该去他家吃点饭。”裴邺还对饿肚子耿耿于怀。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这么大的人了，他多套问几句话，你要怎么回答？穿帮了，咱们还回不回去呢？”苏奕拍拍他的肩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坏人也不全都表现得很坏的。” 三个人嘀嘀咕咕，沿街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街上来来去去的人并不多，衬得三人的身影有些清冷。前面街边小道上，一位身穿校服十四五岁的少女，拿着手机边走边和人聊电话。这头的三少年站住，互相捅了捅各自的腰肢。 楚旭走过拐角，身上贴着隐匿符，两手插着兜，冷眼看这群死孩子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第171章 你劝劝他两 “嗡……嗡……” 手机突兀的在裤兜里蹦跶得欢，前面在走的三个少年回头望了一眼，却没看见身后有任何的人。 “奇怪，你们身上藏手机了？”李潇北就跟那顺风耳似的，追着时远时近的震动声。 “我要有手机能站在这里挨饿？”裴邺反问他：“你不会不想干找这么个借口吧？” 李潇北一挺脖子，“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而后蹙了蹙眉，疑惑问：“你们真没听到什么声音？现在又没有了，好像就在这附近。” 苏奕在原地转了一圈，“我也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你们两个出幻觉了吧，赶紧的，人都要走远了。”裴邺不相信，反而觉得他们两个要临阵脱逃找的借口。 “我真听见了……” 李潇北没有证据，加上盯好的目标要走了，便也顾不上争辩，追上两人放低了脚下的声音。 藏在墙角边的楚旭握着手机，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目光闪烁了一下。 “喂？” “干嘛呢，你还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起劲了？”程香听他压低的嗓音，自觉跟着把音量变低。 “他们不吃点亏不会长记性。”楚旭往前走了几步，怕这一眨眼的时间没盯住，那几个小子又去捅了什么娄子。“不是你让我手段温柔点的？” “可我也没让你彻夜不归啊！”程香靠在床头上叹气，“放个假吧好不容易有时间在一起，你却放着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你说你该不该？” 酸溜溜的调调听得楚旭耳朵痒了痒，好像那人就在他耳朵边撒娇吹气。 “不是爸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我了。” 电话里一阵响动。 “诶，感情你知道爸妈要过来，故意的？姓楚的你变坏了啊！爸妈和炕头男人是一样的吗？下次，要是妈再提起孩子的事，我就说，是你夜不归宿。我一个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你直说你想我呗？”楚旭一语中的。 程香猛咳，“才不。我干嘛要让你得意让你高兴啊，你都没让我开心开心得意得意，浪漫不都是该由男方起？” 楚旭想了一会儿，若有所得：“你想我对你说什么？还是再想听一遍表白的话？” 程香：…… 当初是怎么被他追上的，真怀疑那会儿自己脑抽了。 楚旭走出长街，目光搜寻了一下没看到那三只，不由心里紧绷了下，快走出两步，立即现不对的又倒退回来。 那三只已经拦住了穿校服的女生。 “别怕啊，我们不对你怎么样！”李潇北笑得可真诚可无邪。 苏奕手臂圈着女生的脖子，挤眉弄眼的瞪他。李潇北迟迟不动作，他等不及的说出开场白：“快点儿，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女生长得弱不禁风，一双腿连连抖动，半个身子借着背后的苏奕站着。 “我……我拿，你们不要乱来。” 楚旭看这情形，当即把电话给掐断了，手机调成静音。 女生四个口袋翻了一遍，只翻出了二十块钱。裴邺脸色一阴，郁闷得想骂娘。 “我只有这么多，你们不要打我……”哆哆嗦嗦的话语已说不清晰。 “手机！”李潇北冲裴邺努嘴。 裴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把女生的手掰开。只是刚拿到手里，一个11o居然自动按了出去，裴邺整个人都快吓炸了，连抛了几下没捞住，李潇北给两手捧住。 “你搞什么啊？” 裴邺连连往后退，一边手忙搅乱的比划，让李潇北把手机给扔掉。 “您好，这里是xxx警察局……” 李潇北本来一脸笑眯眯，听到声音再看一眼手机屏幕，脸上有点抽疼。 “哦，哦！警察局，我刚不小心按错了号。” 手指抖了一下两下，抖到第三下才把电话给挂掉。 “你疯了，你干嘛打给警察局，老子都快吓成面条了！” 苏奕看着这两个二百五队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学，江湖救急，我们不是故意要吓你，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苏奕看着女同学吓得惨白的脸，感觉到些微的歉意。 女同学拼命的点头，两只眼睛里的眼泪水汪汪的转悠着，可怜得像一朵小白花。 苏奕那本来有些理直气壮的歪理邪说一下子泄了气。他松了手，改为扶住她，面色阴阴沉沉又忽明忽暗。 “手机还给她！” 李潇北还没从刚才的惊魂中回过神，人有些愣的把东西递出来。 “钱！” 目光看着裴邺冷声命令。 “干嘛呀，你是不是疯了？” 苏奕自己上手拿，裴邺却闪躲着不肯给，两人拉扯着动作越来越激烈。 “我们就是再没出息，也不能拿这种黑心钱。”他以前混蛋是混蛋了点儿，欺负女同学的事是没少干，可像这样夺人钱财却并没有真的实施过。 裴邺却像看一个神经病。 “你不要我要，现在在这里装什么高尚啊，要不是你怂恿我们出来，我们会做这些事。现在我挨了打了，让你们干一票就开始上纲上线了，双标成这样，我鄙视你！” 苏奕咬了一下牙，想为自己说点什么，却现找不到恰当的立场。 李潇北懵了的看着两人，不善言辞的推推女同学。 “你劝劝他两，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我我……我怕！”女同学嗫嚅了好半天，眼睛里的水雾收了收。 “你怕个球啊！”李潇北暴躁拍墙。 “我我我……我要，说说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让他们两个不要打架了。” 女同学点了点头，迟缓的“哦”了一声。两只手撑了一下地，好半天没站起来，李潇北看她这弱鸡样，嘴里又爆了句脏话。 “你玛丽戈壁哦！” 缩了一下肩膀，女同学就如一吓立刻能缩回壳里的乌龟。 忍了好几忍，嗓子卡了鱼刺的上不得下不得，李潇北鼓着一对牛大的眼睛，自个儿跟自个儿憋着劲。 “那……那……那钱，我不要了。” 声音细如蚊呐，一着急李潇北又抓脑袋，女生见他瞪过来，又可怜巴巴收着肩膀的鹌鹑了回去。 苏奕和裴邺还在对峙。 “现在你是什么意思？” 裴邺硬气道：“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和你们一道了，可以吗？” 苏奕绷了绷脸，语气冷冰冰：“你想好了？” 裴邺不做声，但别过去的脑袋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抓起自己的外套，他顿了顿，一甩头朝着出口走去。 “等一下！我……我，我不要钱了，给你们。” 女生鼓足勇气的喊了出来，虽后面几个字弱了下去，小到几乎听不见，裴邺还是停了下脚。 “你们有……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会帮助你们。” 李潇北意外又欣喜的拍了下女同学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人物。” 女同学羞涩的收住双肩，怯怯的埋着脑袋，紧张让两只手死死的搅在一起。 “喂，裴邺，一起出来的，别闹这些小脾气。你一个人出点意外，我们也不好交代。别走了！” 裴邺没有回头，他穿上外套把拉链拉到头，戴上帽兜，整个人低沉的迈步进光亮里。 “哎，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呀！”李潇北摸头，突如其来的自责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让他偷钱包了。” “疼不疼？”苏奕问了一句。 好一会儿女同学才反应过来是问自己，她看到自己蹭破皮的手掌，把手收到背后缩进衣袖里。 回收视线，踢了踢李潇北，苏奕抬步。 “干嘛去啊？” 没人回答，苏奕的步子却迈得更大了。女生站在原地，低垂的脑袋抬起来，一双眼睛不解又担心的望着前面的两个身影。 楚旭看了几眼，目色清润了几分，抬手悄悄往女生的衣兜里塞进两百块钱。 敛息，默念咒语，一个转身四周已换了地方。 把自己裹在衣服里的少年走在前方，他像是这个夜色城市里孤独的一抹残魂，即契合着清冷的格调，又凸出的排斥于周遭寂静。 少年走了一会儿，两手擦了一把脸，眼睛红彤彤的扯了扯帽子边沿。 “啪嗒啪嗒……” 后面似有人在跑过来，少年快走了两步，两手系紧脖颈上的两根衣帽带子。 “呼哧——呼哧——” “你走慢一点，我快要跑断气了！”属于李潇北咋呼的声音，响彻着整个世界。 脚步没有什么频率变化，裴邺只在心里震了一下，木着脸拼命的把眼角的水渍收回去。 “都没吃饭，怎么还有体力这么走。” 捂着肚子碎碎念，李潇北伸出舌头润着自己起皮的唇瓣。 “我在家的时候，我妈出门前会把冰箱塞满，汽水儿可乐冰淇淋，我都吃得不想吃了。每天开了一瓶扔半瓶，现在一想真是可惜。” 说完肚子此起彼伏的“咕咕”有声，裴邺直硬着身体，很想把肚子拍上一巴掌，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好饿呀，我走不动了。腿疼，屁股疼！”李潇北可怜的两手按着肚子念叨。可没人迁就他的少爷脾气，裴邺装作不是一路人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也不能理否则他就掉面子了。苏奕则是追着前面的裴邺，自动将李潇北的话给无视了。李潇北只好拖着两条腿继续苦逼兮兮的跟。 所有人都开始沉默，但路总会走到转折点。人流一点点变多，四周的店铺大敞着门，吃食小卖部一片繁忙的景象，周围热闹了起来。 肚子争先抢后的凑戏找存在感，三人不约而同的滚动喉结，咽喉吞咽口腔里多余的口水。 第172章 霸王餐 裴邺攒着手里的钱，左顾右盼的斟酌，是选择买一份便宜点的快餐，还是来点高档的美味。李潇北先复活了，饿狼扑食的来到小摊位前。 “老板，给我来一碗米粉！”说完反应过来还有别人，又连忙补充：“给我兄弟们也来一碗，一共三碗，加肉丝。多放点儿啊！” 裴邺脑袋一扭，折了步子走开，刚走两步手肘给人拽住。 苏奕拉扯他：“一起吃。” “松手，我跟你们不熟。”谁是你们兄弟呢！裴邺在心里腹诽。 “路上的事是我不对，有什么问题吃完东西再说。” 苏奕就好像变了个人，话不多说，但态度诚恳了许多，语气和缓不会听着让人毛刺。 李潇北占了位置，见两人又扭上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咕隆：“吃东西，打架后边儿来！” 白了他一眼，苏奕越看他越觉得像个二百五，之前怎么会臭味相投了的。 看苏奕说了一句真不拉他了，裴邺又有些不是滋味了。之前憋气可着劲儿闹，那是有人当回事，这人真不管他了，他又觉得浑身不舒坦了。在原地踏步踏了两圈，轻哼一声，赌气的撇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找了个位子坐过去。 是他们邀请他吃饭的，不是他自己赖上来的。裴邺做着心理建设，给自己递梯子。 李潇北想回暖一下气氛，给两人一人满上一杯水。这一路什么都没吃，苦胆都要饿出来了。 “没了钱，想活下来真的不容易。以前我老觉得我爸妈太喜欢钱了，每天不是这里的生意就是那里的应酬。一年365天，有3oo天的在公司里度过。张口闭口就说，要有钱才能创造更好的物质生活。我对他们说的东西一点都没兴趣，反而特别讨厌他们拿钱来搪塞我。今天现离开钱，喝口水都不是那么容易。你们说，我以前是不是恨错了？” 苏奕的眼神在灯光的反衬下看不清明，倒是裴邺的忽闪了几下，跟着是一身落寞清冷。 “我以前在家里啥事儿不干，反正有保姆，每天吃完睡睡醒了打游戏。我特别讨厌保姆在我爸妈跟前多嘴，后来就想着法儿的折腾她。要她快12点了去给我买吃的，她出去了没回来，我跟我妈告状说她玩忽职守。四十来岁的阿姨，回来一个劲儿哭。后来我听我妈说，她一脚踩空了，摔晕迷了，身边没人在地上躺了半宿。后来还是清洁工看见，把人救醒的。” “我怎么能相信，肯定是假话。人想睡着容易，可想昏迷却不是那么简单。跟师兄对打的时候，头上撞了好大一个包我都没晕。后来我家的保姆都干不长，我妈提了钱也没人愿意来。没了保姆，我更没人管，那时候心里并不开心，反而很想揍人。每天想着法儿的折腾，我妈又拖关系塞钱送我去私立学校，他们都想摆脱我。但我总有办法让人把我送回去，看他们焦头烂额，我心里特别爽，这个游戏一玩就玩了七八年。” 李潇北咂摸了几下嘴巴，嘴里找不到措辞的哼唧几声，以手撑着额头，两眼迷茫了会儿，跟着猛然吸了一口鼻子，竟自己伤感上了。 他形容不出自己的心理状态，反正回顾过往总是难受。心里压抑着一团诉不清的黑暗。 裴邺连续喝了三杯水，见李潇北又凶又彪悍的人还有这样一面，人也跟着迟疑了两秒。 面端上来，浇头并不丰富，零星几粒豆子两片碎肉沫，配着汤底冒着热乎乎的潮气。 三人拆了筷子，二话不说的拌了两下往肚子里塞，油腥味儿、豆子味儿、葱沫香，混着道不清的情绪填补空虚的躯壳。 空气静静的流淌，街道上依旧人潮不减，夜里的灯泛着清冷的白色，黯淡中给不了温暖的错觉，却让三个流浪的迷途少年多了那么一丝丝想要靠近的讯号。 李潇北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慌张。本来各自想事情的两人，见他翻口袋注意力便移了过来。 “那个……你们吃完没。”李潇北抓起自己的东西，笑得有些心虚。 苏奕眼神转了转，明白过来的看他：“钱呢，不你不会弄丢了吧？” 李潇北把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扯出来给两人看，不好意思的干笑。 “我向天誓，我真有好好收进口袋里，但它是怎么没的，我真不知道。”眼神求救的看裴邺，他这里的没了，不是还有裴邺那里的2o块，应该能付米粉钱吧？ 裴邺变脸咒骂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们叫我回来没好事。” 骂归骂，手还是往口袋里面伸，两眼却一瞪，眼珠转向对面期待看他的两人。面色煞白，裴邺顿了下，拉开椅子撒腿就跑。 李潇北还丈二和尚，奇怪裴邺干嘛去的，这边的手给苏奕一把扯住了。 “还没给钱呢！” 苏奕见前面的伙计看过来，破口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李潇北愣归愣，看到苏奕跑也跟着在后面舍了老命的追。 店家反应过来，追的追喊的喊，裴邺早跑没人影了，反应慢的李潇北这会儿也知道怎么了，腿跟上了条似的，蹭蹭跑到和苏奕持平，两人被后面的人追了一条巷子，头都免费造型的根根立了起来。 跑得又咳嗽又喘气，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追兵”，两人齐齐靠着树干松了一口气。 “不对呀！咳咳！我们一直跟在裴邺后面，他掉钱了我们能看不见？” 可裴邺的反应又能怎么说，苏奕直觉裴邺不是装的。 “他什么意思啊？就2o块钱至于吗！等有钱了，我翻2o倍还他。太小气了，害我们吃了一顿霸王餐！” 李潇北的脸灼烫灼烫的，他家那么大几个公司，要知道他吃霸王餐，他以前玩得好的兄弟哥们儿都要嘲笑他，一张脸顿觉没地方放了。 “他也可以以为你在骗他。”苏奕帮裴邺正名。 “怎么可能，我骗他有什么好处。我们可是在逃跑呢！” 歪着眼仁看气呼呼的李潇北，苏奕真想伸手抖一抖他身上的毛，看这家伙是真愣还是假愣。 “他心里肯定也在这么想。” 李潇北给怼得说不出话，闷了一会儿不高兴了，“你怎么老站在他那一边？” 两人朝着前面继续走，方向偏离了城市中心越走人越少。 “裴邺真不等我们了，他还真够可以！”碎碎念慢慢变成了另一种味道。身边有一个人还不会觉得害怕，顶多为另一个独自行动的人感到烦闷生气。成为被抛下的总有那么点儿胸口气息不顺畅。 苏奕没心情管李潇北想事情想得钻牛角尖，他琢磨要去哪里过夜，前面就看到了一处公园。 “喂！”一个人冒了出来，在树下朝两人挥了下手。 李潇北眼睛一亮，快跑几步想要兴师动众的责问几句。怀里却被裴邺塞了一叠报纸。 “这里有几个长椅，凑合着睡一晚上吧。” 气话说不出来了，李潇北看裴邺把报纸铺好，两腿一伸平躺在椅子上。夜晚的气温并不轻松，冷起来依然觉得寒气往骨头里面钻。 “再走走，睡在这里容易感冒。”苏奕想要更好的选择，这种露天的地方，不安全不说，下起雨来再找地方会很麻烦。 “先坐会儿吧，我的腿都快走肿了。”李潇北能懒则懒，不想动。 裴邺很快平躺不住，蜷缩着身子抱住腿，两只手缩进衣袖里。 “你冷啊，我肩膀借你靠啊！” 灵光了一回李潇北显了显自己的胳膊，“我火气重，身上热乎。” 裴邺看了两眼，撇开头嫌弃：“一股汗臭味！” “切，爱来不来。嫌我臭，你能比我香哦！” 两腿两手一盘，李潇北打坐的自己傲娇上了。冻死那谁是活该，让他屁事儿那么多。 苏奕突然打出一簇火光，将地上的废旧报纸给燃上了。 李潇北：“靠，你哪来的打火机？” “车上顺的。”苏奕已经点燃了一堆的废旧东西，指挥李潇北去翻垃圾桶。可惜李丰的车上没有烟，不然他还能抽上两口。 “你让我去翻它？”李潇北眼睛都快绿了，“我不干，凭什么啊，你怎么不让他翻！”他堂堂一款爷，他不要形象的？ 裴邺睡在长椅上不动，只像是没听见的。火堆烧在他边上，倒是蹭到了点热气。他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苏奕还挺会来事的。 苏奕看使唤不动李潇北，自己去翻，捡到了几块泡沫，纸板和一些塑料袋儿，扔掉不要的包装纸。他一大堆的抱过去扔进火堆里，大火呼啦啦蹿高，亮堂堂的照着三人的脸。 “好臭，你往里面烧了什么？” 捂鼻子，李潇北一跳三步远，跟只独猴似的蹲在几步外的石条凳上。 “你有眼睛你看不见？” 懒得理，苏奕搓了搓手，又去别处翻垃圾桶。这种事换以前打死他都不会做，可要是不弄堆火出起来，他们还能不能撑到明天呢？ 天上零星的散着几颗星子，风一阵一阵的送着，隐在阴影中的楚旭，翻出手机给程香了一条短信。 [突然现，这些孩子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程香睡迷糊了，手机响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以为是骚扰信息并没有拿起来查看，翻个身又睡着了。 “干什么的！” 突然插入一声大吼，三个少年外带隐身的楚旭全都看向光亮照来的方向。 第173章 回村 一位大叔走路带出了地动山摇的效果，嘴巴里蹦出来的狮吼，足够把几人吓耳鸣。 “在公园里面烧火，罚款！” 几个熊孩子撒丫子狂奔，大叔的脸在电筒后面看不清，只听得见嗓门儿震天的破口大骂：“别让老子抓到你们！” 三少年跑开很远，来到更偏僻的街头上。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是互相慌于奔命的样子，一齐停住脚弯腰大笑。 “玩儿够了吗？” 这时候一道好似冰箱里冰镇过的声音轻飘飘的来到耳边，三人连忙四顾，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是我听错了吗，我怎么好像听到楚老师在说话？” 裴邺摇头，有点心慌：“我也听到了。” “幻觉幻觉，肯定是幻觉。”李潇北搓脸拒绝相信。因为这根本不可能，楚老师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追到这里来。 苏奕没说什么但眼神已经告诉了他们，他也听到了，并且在寻找声音的来源。肩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苏奕浑身一哆嗦，转头又什么都没看见，另一只肩膀上又挨了一巴掌，瞬间无神论在心里瓦解重合再瓦解，碎成了雪花片片。 空气中以一点为中心荡开了一圈金色波纹，从脑袋到身子，一道身影慢慢的显现出来。 “楚……楚，楚老师！”李潇北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你、你、你、你怎么死的？” 楚旭眯了眯眼，语调不疾不徐：“从你们偷车后，被气死的。” “别过来！别过来！有话好好说……”岔开五指，惊恐还在脸上加剧着，脑袋上就“啪啪”挨了两巴掌。 李潇北喊着疼，五官全挤在一起去了，后知后觉的捧着脑袋惊呼：“这手感，没死呀？” 裴邺和苏奕忘了动作，等想起来该不该考虑逃跑的时候，楚旭冷飕飕的眼芒已经刮了过来。 “没钱没吃的日子还没过够是不是？还想试试睡地板？” 三少年垂了头，全都歇菜了。这一天的日子总结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幸福的回忆。再流浪一天，估计他们家的妈都不敢认他们了。 “过来，如果不想留在这里过夜。” 三只垂头丧气，一个个跟抽了魂的游荡在楚旭身后，却看楚旭伸出了胳膊。 “能不能回去揍？”李潇北对那巴掌有点骨头隐隐作疼。 楚旭眉头一扬，“让你们把手搭上来。你还知道要挨揍？” 三个人狐疑着，不知道楚旭这话什么意思，有点不敢动作。 苏奕问：“我们不去坐车？” “这样比较快，赶紧上来。一会儿我说走，你们拉着我一起迈腿不要松手，掉队了几里的路，你们自己盘算是在地上睡觉还是回床上。” 三小子齐齐呆了呆，跟着一起把手扒到楚旭的胳膊上，用了不小的力道，在上面的白衬衣处印下一个个五指印。洁癖症的楚旭眼神阴了阴，真想把这一个个抖虱子的抖掉下去。 默念口诀，楚旭一声“走！”三人打鸡血的狂迈腿，楚旭眉头要绞死了。 让迈腿又不是跳芭蕾舞，至于把步子走成刀尖起舞？ “老师，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们现在算是在天上飞还是什么？”李潇北从害怕直接过度到了崇拜。 “小法术。你想多了。” 天上飞那么拉风的事，单凭他自身，他都做不到。 “我们是不是也能学？”裴邺也来了精神。 “你们……只是我学生，又不是我正经的徒弟。” 用侧脸表示了他的嫌弃，一个个都还没合格呢，私自逃跑打基础都不认真，他为什么要教他们，世上又不是没人了。 这会儿被摆在眼前的大神给排斥在门外了，三少年心思复杂，还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不是滋味。以前只有他们看不起别人的，现在却被有点崇敬感的人，这么明明摆摆的拒绝了。失落感就像打在脸上的耳光，哪怕没用力气，却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走了不过一小会儿，就像在城里的街道上转了一圈，三少年看着如快进的四周景象，心里各自想着七七八八的杂事，又新奇着体验这不同于平常走路的小法术，没有空矫情是不是腿疼。忽然平地一个停顿，就见带着他们走的人停了下来。 “到了，前面自己回去。” 楚旭把手臂抽回来，撂完话平地消失了身影。 黑夜中是熟悉的村子，水泥路在夜色中是灰白色铺展开的“长布”，三人站着没有动。 苏奕在两人前方，头随着山风撩动，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轻快通透。 “我不知道再次回到这里是为什么，但好像认识你们能和你们在一起，似乎也不赖。” 静了静，空气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周围活跃的蛙鸣虫啾声。 “就冲你这句话，挨打的事我原谅你了。” 裴邺甩开胳膊，率先踏上道路。 轻笑一声，苏奕紧跟上。两人都在黑夜的掩饰下，尽情的咧开嘴唇。 “还有我！还有我呢！”李潇北小跑的追，两人却故意不等他，三个少年打闹嬉笑的跑进有光亮的地方。 床上身边的位置凹陷了，身上一双手抚摸着。程香困倦的睁开眼缝，脑袋在手掌上磨蹭。 “……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问着又合上了眼睛。 温暖的热度在脸上贴了贴，身子给翻了个面，熨帖在脖子上的唇湿润的研磨她的脖颈下颌，丝丝痒痒，挠人心脾。 “唔……楚旭，我好困了，你让我睡觉。” “睡吧。”他在她唇上细细吻了两口。 手指还在身上勾画，程香合着眼低哼：“你不要捣乱……” 他的声音如同隔了一层潮水，深情又魅惑得不像话。 “不要你动，剩下的我来。” 在一片梦海中翻腾，程香迷迷瞪瞪，攀着雄鹰去采岩石上的娇花，却老是采不到。 “……舒服吗？” 有个东西总是不依不饶的追着她。 “老婆，我爱你……” 她一个飞扑终于抓住了朝她傲娇臭屁的花束，心满意足的勒紧教育它，作为花就应该有花的样子，还敢张牙舞爪，打得你稀巴烂。梦里把花折腾得俯称臣，她说一它不敢做二，到二天醒来意识里还残留着愉快的因子。 睁眼，熟悉的触感和青草幽香的味道包围，程香使劲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他在她耳边嘀咕了很多话，可最清楚的是那句让她羞耻爆棚，又觉得甜蜜得快要化了的她清醒状态下他不会说的劲爆言论。 一手摸着脸，程香软体虫似的整个摊面条了。 家里的哥哥居然喜欢睡“尸体”，这个爱好要怎么解？可是特么的，她还觉得还不错，她是中毒了还是中毒了？ 第174章 欺负人 隔壁房里传来一声惊叫，整个早晨睡熟的村子都醒来了。 快套好睡衣，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敲响程爸程妈的房门。 “妹丫，你爸……你爸站起来了！”拉开门的程妈激动得语无伦次。 这事还得从早几分钟说起，睡梦中翻身，程妈似乎被身边人给踢到了就拍了程爸一巴掌，之后压着自己的腿缩了回去。程妈却猛然反应过来，不该呀，她家老头子不是半身瘫痪了吗，怎么还能踢她？ 程妈被这一想法惊醒，立即把程爸摇起来。 “你大早上的不睡觉啊！”程爸在程妈的视线中腿从一边放到了另一边。程妈看得气儿都不敢喘了，一双手连连拍打程爸，拍得程爸恼火了。一个翻身坐起来，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夹带闷声道：“才不到六点，你什么疯！” “你的腿……你的腿动了！” 程爸还被打扰了好梦来火气，“蹭”的下地站起来，还走了两步。 “它怎么不能动了……” 话音都还没收呢，自个儿魔怔的盯着自己的两条腿，跟着就是程妈的惊叫声。 赶来的程修也在后面听完了整个惊喜事件的始末，程妈笑得眼睛都出泪花子了。 “你们这村子真有神仙，我现在相信了。妹丫，一会儿买点纸钱，我们要还愿。” 程香惊愣，手心被楚旭用大拇指刮了几下，连忙应承。心里却各种想哭想笑，做成好事的是她，难不成她还要受这些纸钱和香火？怎么想都起鸡皮疙瘩。 进来还推着轮椅，只是睡了一晚上，程爸这个高危病人就已经能出院子活动筋骨了。村子里的人只要是醒了的，全都跑来看稀奇。 载货的两个司机过来了，程香把移到空间里的山货移出来，给自己留了点儿，其他都让两人均分了。苏瑶那边的生意赶上了县城这边，如今已经雇了专用司机，夫妻两人专顾着店里的生意。 森林精华促使几批夏菜提前成熟爆棚，再不摘完就得老，是以采摘量比较大。原本的人手不太够用，程香把能用上的人全部用到了地里。两个司机今天的走货量也比较大，但即便如此市场还是没办法完全承受。 程爸程妈吃完饭都跟着下了地里，就连白茉也不甘寂寞的站在凉棚里看人忙碌。 丝瓜缠的凉棚足足有上百平的地基宽，丝瓜长长短短的吊着，叶片绿意浓厚。风吹过来，黄色的花朵如蝶翼摇摆，满鼻端都是丝瓜清凉舒爽的味道。站在那里便是农村田园最好的写意。 “香香，我现，你这里有好多地方很适合拍艺术照。” 白茉举着手机拍风景拍忙碌的程修也拍自己。 “还考虑到那方面，事太多了。” “要不，给我和你哥拍结婚照的那个摄影师，刚在在我的照片下面留言了。你要不要和他谈谈？” 程香摘了一大把豇豆扔进筐子里，看了看还剩下的工作量，朝着凉棚跨过去。 “怎么说？取景收费这行情我们都不懂。不过，你们上次照的一套婚纱照是挺贵的。”程香又想起自己之前，比起自家二哥只有更奢侈的。但那摄影馆是在省城，取外景多的是地方，并不会跑到这距离遥远的乡下来。 “应该不会给很多吧，不是很有名气的地方。一般的我看就给个几十块钱的取景费。按每一单来算的话，他们影楼一个月也差不多有三四十对新人。” 以5o元一对来计算，合作下来，一个月也就2ooo元左右。 结果和摄影师谈下来，人家都是直接按年包场来算的，并不以每单计数。给出的价格更是低出了程香的想象。一年只给5千元的取景费用，她情愿舍弃不要那个钱，省得人多了还破坏农场环境。 摄影师和她软磨硬泡。 [我们影楼的生意是县城行业内是最好的，但你也知道三四线的小城市，往来的客户数都非常少。一般都集中在五一小长假，国庆和年末年初，其他时间差不多都是淡季。做我们这一行养这么多人非常不容易。咱们也不能一锤子把自己做死，总要考虑长期生存问题。你看还能不能让让步，我们再协商协商？] 程香也向那边回复：[我们农场有其他收益来源，你的条件不能打动我。] 这项副业收入对她完全没有吸引力，而仙缘村展起来是迟早的事，以后潜在经济开能力更是不可估量。是以，她不可能答应以这种烂白菜的方式急切出让农场的商业价值。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我也听听你的条件，再考虑一下是否有达成合作的可能。] 琢磨了一下，程香道：[以每单计算，单价5o元，一单的停留时间不能过一个小时，进来的人必须遵守游客守则，否者本村有权将违规者除以罚款并驱逐出村。你们能接受吗？] [这太高了！要不你再少点儿，年包55oo干不干？] 程香给他一个冷汗脸，她缺那5oo块钱吗。 [你们农场需要宣传照吧，我们公司免费提供拍摄服务，你觉得怎样？我还能帮你们去摄影圈宣传。你再想想呗？你看，那么多新人，穿得幸福漂亮，一辈子就为了这一天在镜头前记录下最珍贵的时刻，这是一件多么神圣有意义的事，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啊！] 他倒是打起了感情牌，程香看得汗哒哒，这说得她多市侩多阻挡正义似的。 [5o元一单，和你们签专属合同。宣传照片你们拍。相信你们影楼不单做婚摄摄影，应该还有其他个人专辑吧？] 那边的摄影师来笑哭的表情，没想到他的谈判策略反而成了她的砍价手段，真是自己扔出去的球回弹到自己身上，没见过这么干事的人。太凶残了。 [我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回复一声就是了。]程香愉快的随手对瓜架拍了一张照，传到两人的对话框内，又把那边的摄影师激得来一个笑哭表情。 这辈子没这么想打死一个人，偏偏那图还贼美贼美的。 欺负完人的程香迈着四方步，好想一抒胸意，大喊一声：这村这地这天这方的人，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西红柿多得一层压一层，红得诱人，掰开香得人咽口水。竟比空间里的品质还要好上二三线。来不及售卖扔掉得多可惜，哪怕程香能收到保鲜仓库里，可这么多实打实的东西，总不能说不见就不见，偷偷的收个两框子还没什么，可这都十几框呢。 沉浸在交易界面上三心二意的胡乱翻着，看到一只烤熟的肥鸡，程香脑子豁然敞亮。她怎么就忘了快餐店里最好卖的东西，番茄酱啊！做好了还能做村里的第一批自营销售无副添加产品，还能拿去在网上以促销产品的方式售卖。 想通这个，程香那一片红红辣椒也有了去处，无论是做酱还是晒干亦或者做剁辣椒，都是极好的加工方式。 只有茄子和黄瓜稍微棘手一点，但量没有辣椒和西红柿多，可以做一些酸泡菜处理，或者走一批去稍微远一点的临县零售卖掉。最头疼的，是卖完这一批，下一批接趟的菜没有了。拜森林精华所赐，除了还在花期的没有变成果子成熟，中间的3、4、5号期全空档了。 她还得把摘出蔬菜的地全部拔掉，挖出来，赶在花期的蔬菜成熟前，及时用翘翘果追上采收进度，否则，她整整三个月都可以歇业了。 这么多事堆上来，程香只能动员全村的人帮忙，另外也让草垛村抽掉几个人过来，全面开启抢收抢种模式。 裤腿刚放下去，又要处理加工，掰大蒜瓣，筛选花椒，晾上辣椒，清洗西红柿。每一个步骤都需要不少人。王家村的生活节奏一下变得更紧凑了，楚旭的那几个刺儿头弟子们，也被抓了壮丁帮忙跑进跑出。 高磊那边不太好，家属不允许探视，而妻子也并没有为他请律师，他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又焦灼，怕拖的时间太长产生新的变数。本来创建基地时，就一直和妻子不合，为钱为雇佣的员工吵架都成了家常便饭。虽然基地那边的合同都是他的名字，万一妻子私下里做交易，他不在的情况下，也是可能生的。 这不关乎于自不自信，而是人之常情。另外一个，他也赌不起。 熬了两天高磊就熬不住了，他心里清楚，妻子要求他，要么借钱要么转租地，不论是哪一个都够他家里伤筋动骨的。他弄污染是人证物证俱在，不判刑也要赔偿经济损失。少还好说，就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他也赌不起运气，要是妻子那头再有别的动作，他就真的翻身无望了。 左右都躲不过退财，让出看不见影子的占股，他还有时间出去做其他补救。高磊越想越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程香正对加工好的番茄酱剁辣椒进行手工装瓶，带着两只塑胶手套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手机滴滴答答的响了。 “二嫂，帮我拿下手机。” 手上不停，装好上秤，放到另外一边让别人准备封盖。脸上带着绵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另一只手拿了玻璃瓶，大勺子勺一下装进大半瓶，再一勺颠一颠，直到秤上的数字合适。 白茉帮她把手机接了伸到她耳边。 “上面备注的警察姜。” 程香眼珠抬了下，心里已经有数了。 “高磊同意和解，问你什么时候来把案子消掉。” “行，我知道了，明天让人送合同。他什么时候签字，我这边什么时候撤销。” “嫂子，你真是好度。” 才同意呢，合同都准备好了，只怕一开始就猜到了，只等高磊松口。 第175章 聘用 酱料加工封装完，去将高磊的案子销掉，签约完合同，程香在城西蔬菜种植基地里看了一圈。多是应季的蔬菜，大棚装置相对老旧，温控装置没有寻仙村的好。种植的蔬菜多为应季菜，种类相对单一。 看了一圈，程香无语的将高磊喊了过来。 “姜、蒜、葱，这些配料菜暂时不动。其他的先挪一挪。” “什么意思？”高磊听不大明白。 “你看不出来吗，你这地肥力不够。这边还有这边，这里都结板了。你这用的是化学肥料吧？看这些叶子，卷边了，有些有烧死的现象。”说着拔了一颗青菜，掰开叶子让高磊自己闻，“刚打过药吧，药物残留冲鼻子。青菜用氮肥，最好用牛粪牛尿，先把地养肥后再种下去，出来的菜碧青碧青的，口感甘爽，植株大，卖相好。” 高磊没有所觉的说：“以前都是这么卖的，也没人说什么。现在谁还对种菜要求那么高，再说如今养牛的人都没几个了，哪里去找那些肥料去。人工化肥省事。” “可现在你的菜卖的不如我，这说明什么？口感是不能骗人的。健康的菜吃起来自己也放心，平心而论，当你看到用化肥药水堆出来的菜后，你真的在吃的时候毫无心理阴影？连虫子都不吃的菜，确定人吃了没事？” 高磊觉得程香在鸡蛋里面挑骨头，不爽道：“但也没听说谁吃菜把人吃死的！” 程香一口应过去：“还真有。” “两年前还有人因为打过药的蔬菜，拿出去售卖而药倒了一个镇的村民。还有某所中学的学校，因购入了不合格蔬菜导致全校师生集体拉肚子。凡是入口的问题，都是大问题。你没看见，是它变成了慢性，毒性在身体里日积月累的生长，爆的时候人还糊里糊涂为什么作息饮食一切正常却得了绝症。排除遗传，任何的疾病都不是无缘无故来的。” 她的理论高磊很难认同，人总是感性的想还未生的事情，把一切推给都是命运的定数。命运玄妙存在，除却偶然，多数生在人为的忽略和不加控制甚至是纵容。 “你这边全部种满了，老梗的采摘后将地空出来。卖不掉的都摘了，1期2期的留着，3期4期5期都不要了，全部清理。” “什么？这不行，全部处理完了，我这边的单子不走了？”高磊这边的基地全部加起来有过两百亩，除了极少数的种的花生土豆番薯等，其他都是蔬菜。 “你现在一共也没几张单子。再说整个县城蔬菜市场已经趋于饱和，不从你这里进货他们还可以去市郊进。如果你担心老顾客，我那边完全可以接洽过来。提高品质才能提高销量，滥竽充数最终只能被顶替。” 及时止损才是更明智的选择，程香宁愿以县城为中心辐射周边地区的菜市场生意，也不愿意单对单的死盯着自己脚下。再有网上商城做一个营销链，农庄和仙缘村打头阵，这边的2oo亩加进来，于她来说只是助力不会是负担。所以说出这些措施的她毫无压力。 高磊听得目瞪口呆，觉得程香就是个疯子。这么多的菜居然直接扔了，就为了那么点儿的化肥和杀虫药物，把整个夏菜全部毁掉。期间的人工费、租地费、肥料费，管理时的水电心血，以及投资进来的设施费等等，都相当于打水漂了。他怀疑程香真的会卖菜吗？ 但不管他依不依，现在基地程香说的算。高磊跑到他住宿的工房里，埋头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塞进他的那辆面包车里。没一会儿又杀回来，将厂房的钥匙往程香面前一递。 “都给你，随便你怎么管，反正有别的事你也别找我了。做活儿的人都在这个本子上，联系方式和工钱都有。你看着办吧！” 程香笑了下也不接，高磊吹胡子瞪眼，“怎么的，你还要搞什么搞？” “虽然你是股东，可合同上没说让你做甩手掌柜。离开了这里，你还得重新找工作，恰好我还缺个管理型人才，不如你来做这个城西基地主管，我给你每月6ooo元的底薪，干得不错视情况加工资。” 眯起眼睛微笑，程香可乐得不行，看高磊脸部多重变化，更是得了几分恶作剧的滋味。 他自己的公司现在转而领工资给自己打工，高磊的眉头都要立地起舞了。六千的工资在县城可以说是非常高报酬了，一般的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说不好还没这个高。心里怪怪的，可又没办法不动心。 “你……当真？” “当真。不然我耍你玩有rmb吗？” 高磊或许不是一个好的决策者，但他却是不错的管理人，这么大的基地能做得有声有色，他的能力是不可小视的。没有人比高磊更懂这边的行情，换个人来中间磨合的过程，熟悉市场的过程，都是一笔经济精力消耗。也没有人比高磊做这些更尽心，这直接关系到了他的收益。 心里腹诽了一会儿，高磊真想说，她明明就是在耍他玩。不然之前为什么不说，要等他生气要走了才讲出来。 “那……那我跟你签员工合同。” 程香从包里翻了一下，抽出两份答应好的文件写上几个字把笔递给他。 给她这一手的操作弄得又懵逼了会儿，高磊倒不敢自恋的想这些是老早就为他准备的。他还记得自己是去她地里倒污水的人。 但程香的这种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他很欣赏，至少他就做不到这么及时的准备好一切。 有了保底工资安心，程香再说要毁菜，高磊再没有心疼的反应。说办什么就办什么，反正不要他出钱。要换的要办的东西，程香一一交代，走了一笔款，让他把东西置办齐。工厂里的厂棚板材不合格，程香让他单层高度加高，重新改建再加一层办公区。 高磊不明白程香的意图，但他也没有询问。 回到仙缘村，楚旭和齐瑞阳以及电厂的电工们，一起将风力电机组装起来，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慢慢上手，几个人越做越协调，没花几天的功夫，就将整个阴面山背上架满了风车。风一吹，叶片簌簌的转动，整个山阴处成了别样的风景。 整个村子通上电的那一刻，所有村民都把自家门口的大灯打开，亮起来的刹那，出整齐的欢呼声。仙缘村形成一个小的局域供电区，除去村里用去的，其他部分联电网，也为其他地区做点贡献。 “这里真好，都舍不得回去了。” 一眨眼假期到头了，程妈收拾好东西还有点不舍。程修为了陪家人都透支了两天时间，公司里的事情都等着他，自然不能再住下去。 “爸好了，自己想来就来呗。班车都能开到村里，要我们接也就打个电话的事。” 程香做好了的坛子菜，给搬了一坛子。又装上蔬菜水果山里的土特产，塞满了程修的车子。 “看你过得好就行了，你们两个和气，日子过得好，我们放心。” 程爸也笑得一脸灿烂，“别光顾着要留我们，没事你们两个也下去，房子都给你们装修好了。什么时候去住呢？” 楚旭道：“不会空太久。离得这么进，这边吃早饭那边吃午饭，晚上还能赶回城里吃一顿。”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都笑。 把人送走，程香和楚旭两个肩并肩。 “你想好了，真把公司搬到这里来？其实你现在用缩地术赶个来回也挺容易的。it行业还是应该在大城市合适。” “我想每时每刻陪着你。”楚旭的眼神真挚深情。见程香开心的傻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眉眼温柔，末了，轻缓道：“说好要来一场徒弟之间的比赛，我也不能消极应对，让你赢得太轻松。” “这么哄我开心，你的事业会大打折扣哦！而且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据说会互相生厌。虽然我现在对你的新鲜度还可以。” 楚旭挑眉一笑，两颗小虎牙招摇的冲她放闪。 “我只能每天补充一下能量，多安装几个内核。今天的你是喜欢温文尔雅的老公，还是高智商冷酷沉默型老公？你来点，我负责变身。” 程香的一颗阿姨心砰砰乱跳了，痴痴的笑得满面桃花。 消失许久的小敖从天而降，一身黑袍老气沉沉。 “为什么它们都进化了？” 程香咳嗽了一下，两手背子在身后摆起了主人的谱。“你先说说，这些天联系不上，你去哪里快活了？” “我才没快活！”小敖板着包子脸，挥手把背上的一大包东西扔给程香。 “把它们种在农庄里，它们会帮你看家护院。我查过了，都是有灵气的，离成精还差一口气。” 里面是两支老花蔸，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比手腕粗的根蔸来看就知不简单。 布袋子里还有不少山间野物的种子，用另外的袋子隔开了。 “你这些种子也是快能成精的？” 小敖抓了一把后脑勺，走过来把种子袋子抓过去。“这是我的。要是你看上什么了，也可以挑些。” 程香拦住他让他说清楚：“别含含糊糊，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小敖抓了抓脑袋，想说似乎又带着点疑虑，但看程香不得结果不罢休的眼神，老大悲伤的叹长气。 “环境破坏太厉害了，许多植物被开采近乎绝迹。依靠你们人类想起来，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天。你们人类种植什么都是凭借喜好和利用价值，我只能自己去山里，把这些快要绝种的植物的种子撒下去，来年总会恢复一些。” 这话说得程香的脸上都跟着疼，小敖抱怨的那类人，她全部中。比起单纯的猫猫，她还沾沾自喜，境界领悟差得太多了。 第176章 二哥实力吐槽 虚心请教了下怎么输入一口气，让那些将成精的植物拥有灵性，小敖取了一支花蔸，吐出内丹，内丹里强大的灵气浇灌，眨眼间整个内丹缩水了一圈。而小敖手中光秃秃的花蔸，在三人的视线里抽了芽，长出细细的毛胡子根须。 叶片缓慢的摇晃了一下，跟着小敖摊开手掌，顶着两片叶子的花蔸根须分叉像两条人腿稳稳立在了地上。 内丹回到小敖体内，程香半石化了。 “所以，你说的一口气就是贡献大部分灵力精华？疯了吧！” 程香看小敖的眼神已经从欣赏急剧下降成了看白痴。这种做法，好比在一个缺少氧气的世界，将自己储存的氧气罐分一半倒给植物。本来灵气就成了难再生资源，还将它这么用，不怕到时候打回原形吗？ 小敖不在乎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它们一株要是再长几年被我吸收，都够我化形初期小圆满了。” 他不是在无私奉献的给灵力，而是养兵千日啊。程香看他的眼神又变得谴责起来。吃掉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东西还不会有愧疚感，可让它们活过来再吃，怎么都觉得毫无人性。 站在地上的两片叶子瑟瑟抖，程香突然想明白，难怪人参精见到赋予它们生命的小敖不感激不说却如临大敌。 “这株你也吹气吧。”她可没有浪费灵气的爱好，再者，都没有结丹的她，这一口气吐出去，说不定植物没成精，她先放干自己过劳死了。 小敖接住没说什么，拧着他那一袋的东西又跑开了。 “小程，外头有个人找你。”村里值守巡逻的王丰二儿子王霖跑来传话。他早上刚回的村，村里接连的大动作，引了村中青年的一波返村热潮。男男女女接连回来了二十多个。这小子皮肤黑，长得像他妈，眉眼生得精神，就是个子在男性中不太高，比程香还挨了那么一两指。 “好呢！没说是什么名字吗？” “讲了，什么莎影楼的，他说他跟你联系过。” 程香已经知道是谁了。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脖子上挎着照相机，单手握着，人在对焦调焦距。一头简短的头染成了棕黄色，看到程香的脸，他怔了好一会儿。 “你就是跟我网上聊天的老板？” 程香点了下头。 仓促一笑，男人似乎是受到打击的扯了扯唇角。“好年轻啊！我叫袁彬，是艾莎婚纱影楼的摄影师。” “你好。你找我是来实地考察一下环境的，还是你已经做下决定了？” 他绝不简单是个摄影师，艾莎影楼两次都有他出面，就说明了，他不是背后老板，也是决策者。 “都有。本来还想拍点张片，到村口就给拦下来了。”他指指身后的加长面包车。 车窗摇下来，好几张画满妆容的脸露在外头。 袁彬堆着一脸笑，“两对新人出外景，这边离的近，能开工吧？” “签下合约，当然没有问题。”程香也礼尚往来的掏出了自己的合同，刚才袁彬多等了会儿，她就是回去取这个。 面上诧异了下，袁彬大笑起来，接过去边看边点头，看到后面指着副页：“你们村的规矩真多，不准践踏花草，不准带外购食物入内，为什么还不准带私人行李。还有这条，除却本人身体以外的其他东西，一应不准入内。我去，比古代礼佛还要恐怖，是不是还得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啊？” 程香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这主意不错，可以加进来。正好有个温泉村，来个套餐，沐浴完了再入村，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这点子值得加分！” 袁彬被她完全认同的样子吓坏了，“我只是说说，不能当真。” 温泉村一张门票一百多，每次进村都这么来一遍，他选择静静的狗带。 “别紧张，我们这特殊情况例外。现在村里还没正式运营，上面的规矩给你看看，下回来免得犯错。要是有更新，请关注我们的官方微博。” 听她这么一说，袁彬的心里更没底了。 “下回呢，我这些拍摄的设备，还有工作人员，不能都给拦在门外吧？” “器具送检查室过检查，除去你拍摄要用的东西，杂物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下次必须放在寄存处。” “手机等通讯设备也不准？” “是的。” “你们这样还会有人愿意来？”又不是要出家当尼姑！袁彬脑袋里混乱成了粥。 “这是我的事。” 程香皮笑肉不笑，如今的人就是中了一种名叫互联网的毒，每天除了刷手机自拍还是刷手机拍照片，根本没有将心思真正的放到游乐放到旅行中来。要让人产生梦幻天堂的印象，就得彻底唤醒他们的参与欲/望，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一张图片两段文字里。感慨和心灵的共鸣，都得融入环境感受环境，若连融入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算是路过一趟，并不算真正的来过。 反正只有一两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袁彬绷着眉头给签了。 程香给村里巡逻的人打了声招呼，放艾莎影楼的车辆进入。 紫藤花的拱门洞，足足有3o米长，浅粉、淡紫、梨白，坠着长长的花串。偶尔还掺杂或紫或白的牵牛花，开在其中。 车在中间走，花在周围开。 袁彬当即停车，架起照相机喜不自胜的对焦按快门。 两对新人换了衣服，简单的补妆，等待的自己拿手机自拍，在拍的则按照要求甜蜜相拥。穿过紫藤花洞，两边的道路边各色月季争相吐艳，几株不知谁家栽种的向日葵，卫士样的靠在爬满南瓜藤的篱笆前站立。 屋子伸出了一角，绿竹遮遮掩掩的，阳光穿云而下，斜照出燕子滕飞的影子。转过绿竹房屋，一边农田碧泱泱的，全是泥土稻花的味道。另一边水泥路曲径幽折，花草繁盛，让人想提裙一探究竟。 农庄的外景，袁彬看到了特别喜欢。程香不准他进去取景。 “我们签了合同的，为什么这里不让拍？” “你看不见有工人进进出出？再说，你是和村里签的条款，又不是和我签的。别处都能拍，就我这农庄里面不可以。” 这是她为入住游客准备的彩蛋，没装修完是一说，不想他们天天来她家串门子是另一说。要是人住满了，这些人会破坏游客舒适体验感。过道的时候，有人挡着路拍照“咔嚓咔嚓”，吃饭的时候，也有人举着相机，楼上看个景还被赶开挡住镜头了，今天来明天来后天还来，这心情能好吗？ 她可以出让外面的田地，地间的回廊，就是不能把农庄的住宅拿出来。 袁彬拿出合同看到上面村委会的公章以及村负责人的签名，升起的那点不满意弱了下去。 “我拍外围总行吧？” “你不嫌工人们入境，你就拍呗。不过里面别想了。” “摄影师有个伟大技能，叫ps。”袁彬笑笑，觉得自己又搬回了一成。 程香好心提醒他一句:“你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你们还有最后二十分钟。” 袁彬哀嚎一声，赶紧取了个景让新人就位。 轻笑摇头，程香回了住处。 “喂，程小二？你想买我这边的移动小木屋？” 接到程魔头的电话，程香眉头夹死。 “不行，我这边的屋子只能租。” 程修：“租也成，给我租两个月。白茉娘家人过来玩，你安排安排。” 程香急忙插话：“等等，有个事儿我还没给你说清楚。村里上次开了大会，九月之前，我们村不再对外开放，想要来玩得等到九月之后。房子我可以空出来，就我住的这一栋，不过人太多了的话还是得按章办事。你是我二哥，我可以给你优惠，但我不能无限次的大开方便之门。二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脑子不糊涂。小/三/儿，你还在生大哥的气？” 程修的声音沉了沉，程香略微怔忪了一下，直白道：“有点看不惯，他们对爸妈太过依赖了。” “他是老大，从心理状态上来说，他一直没有适应我们都已经长大的事实。” “胡扯！”程香没好气的笑着反问：“你的意思的是他的心理不成熟？” 说是为大哥讲好话，可这话埋汰的意思更浓吧？大哥都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说他不适应长大的状态，骗鬼呢！ “好吧。你大哥头脑简单，耳根子软，又还是个气管炎。”一副懒得争辩的口吻，实力吐槽，他对大哥的腹诽已经数几火车皮都数不完了。 “说得好像不是你大哥一样！” 这人明明比自己更有意见，还非装得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程香道：“我不想说大哥好还是不好，人有点自己的想法都很正常。但我也可以和他们淡漠来往不是吗？大哥大嫂不爱和我们交流，其实我又何尝喜欢出现在他们面前。人都是驱吉避害的感性动物，我最不喜欢的是他们遇到事也不愿意说清楚，不愿意多解释几句，能回避则回避的态度。就像家里建房，爸摔伤，都应该是做老大的人出来说话的。人该有承担责任的勇气。我看不起只会丢包袱的人，丢了有个解释还能有点心理安慰，可他们丢了就丢了。一次两次三次，什么都只顾自己方便快活，不理他人死活。上次，我火也是因为这个，他们让我看不起的，是他们不敢正视责任正视我们这些手足亲戚的态度。哪怕他们表现得对我有仇恨，对我恶言相向，我还能想着作作。偏偏，只会不声不响的逃避。” 第177章 又想坑她 她对大哥两口子，最大的不满，是想靠近却亲近无门。如果那不是她的大哥大嫂，她置之不理就好，可那人明明在她生命里占据了很重要的成分，想忽视忽视不了。怨恨又不到彻底决裂的地步，是拿是放都没有一个适合的位置。 “说得很透彻，但我有不同的观点。”程修停了下，似乎正在组织语言说辞。 “国人的性格都能直抒胸臆的说别人的不足，往往把自己隔离在一个保护范围之内。说得再多推测的再头头是道，我们不是当事人。我不是要为大哥找借口，足够公平，直接和他谈一谈是否更像话一些。外国人这一点比我们做得更好。” 他嘴里含了什么东西，吐字含混，却字字句句都清晰的传述出来。 程香不免好好想一想，鬼精二哥故意表现得不是很正经的语调，对自己说这种级正经的话，他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了某种想法，这个电话是试探也是实践的摸索。他是在暗示她去找大哥大嫂谈心？ “哦——程小二你不老实啊！” 拉着长调子，程香贼笑：“你这么理解透彻，观局明白，你自己去找大哥去，别拿我当马前卒。” 合着坏人坏事都让她去做，他在中间当和事佬，这骚操作她都学不来。这个二哥不要认了算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电话那头一本正经。 程香笑出了颤音，“你就皮吧，我挂电话不跟你聊了，忙着呢！” “程小/三儿，咱们还是不是兄妹？”拉下脸去搞思想工作这种事，适合他这种大魔王吗？非拆他台，不是好玩意儿。 “你凶！你凶！你最凶！我才不是你凶妹！”程香哈哈大笑的给挂断了。想像大哥气岔气的牛魔王样子，她就那个精、气、神！ 至于约谈大哥大嫂，那要等她挑个黄道吉日，待暖日微风的时候，穷尽她这辈子的耐心，来凑成。 王村长拿了一副简易地图，圈了几个圈过来找程香说话，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人。 “小程啊，我觉着有过检的程序，那是不是得弄一个过检室？这过检室还得男女分边。私人物件不准进入，那行礼的寄存处又得需要一个绝对安全封闭的地方。还有，车子不准开进村，是不是得在外面建个停车棚？这造价高啊！” “不。前两项可以简化实施。在市隔一个进深的两间屋子，外面过检，物品直接在里间寄存。寄存外放一个柜台，分柜台服务人员，和存放室内部调取人员。在柜台后的隔断墙壁开几个小门洞，将寄存的物品放在统一的带有不同编号盒子里，由传送带带入门洞内，再由内部调取工作人操作机器，归类所有盒子存放。取的时候，刷脸就行了。” “这……一间房子不够吧。那机器好不好弄？贵吧？” “还好。咱们村能容纳的旅客，一次也就2oo来人，为了治安和比较好的游乐体验感，压缩在1oo人以内最为妥当。8o人左右的行李箱，参照火车车厢。只放行礼等私人物品足够了。要是不够用，可以把二楼占用一间。” 程香把脑子里的想法清理出来，“停车棚就算了，我们需要两辆大巴，三四辆特殊观光车。大巴只开到站台那里。” 从站台到王家村不近但也不远，到站台下有两个选项，一是自己走进村，二是坐观光车进村？ 走路自己欣赏沿途风景又可省钱，坐观光车可以一直坐车到旅馆，但需要支付车费。如此，也多出了几个工位给村里的青年人。至于大巴，可以由镇上的班车代劳，生意好起来了再另行配置。 程香又把刚才和袁彬交谈中灵机一现得到的灵感加进来。 “和温泉村合作？”王村长思考起来，“这里离温泉村来去一个半小时，合适吗？” “温泉村在我们当地名气不错，可当地人洗澡都不愿意花钱，谁还乐意泡温泉。他们的生意不好，而我们需要有拿得出手的名目。单单只是农庄，留不住多少人气。所以我们这些分散的小景点，应该联合起来运营，制作出一套适合我们自己的旅游运营策划方案。” 说白了仙缘村带有神话色彩，除开这一层开过的光，本质还是农庄农家乐的模式。选择旅行的人，单靠对乡土的情怀，热情并不会持久，更贴地气的是为了享受。视觉享受，味觉享受，舒适度的享受，文化民俗的享受，别开生面的灵魂震撼享受等等。无论哪一种，一定要有所得，身心快乐，方能存留长久。 “你们年轻人的思维方式，我年纪大了是跟不上了。” 老爷子介绍起身后的三个年轻人：“这个是我们村作为骨干干部力量培养的新一代，你们啊，一起有什么事多多交流。有问题说问题，和平解决，村子的繁荣昌盛就在你们这一代手里了。” “这地儿我就留给你们了。”老爷子别好笔，背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拿着他的小本本，心情很好的走了。 “你好，我叫王嘉吉，28岁。” 第一个说话的是个双眼灵活的男性。 “我爸是王福山，村里玩儿木头的。我没读多少书，年轻的时候学不进去，拿到初中文凭就外面打工去了。不过我爱说话，在外面做了几年板材销售。有什么需要大声说话卖力宣传的事，我都敢干。” 程香点点头，笑着问了声好。 “我叫王晨，34岁，是一名工人，三年前我自考了成人大学，现在是一名在读电子商务专业的中年大学生。” 看程香看过去，王晨笑得泰然自若。 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这边最后一位姑娘自我介绍了。 “程老板你好，我叫黄淑香，是王家村王盼的媳妇。我学的商务英语，大学毕业，生孩子后一直在家照顾孩子。看到王家村今天的大改样，希望能够向程老板学习。” 程香听了这么半天，总算把这听起来违和的地方弄清楚了。 “你们是来和我讨论建设村子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应聘工作的？”不怪她有这种错觉，这种模式通常都是新员工入职前的话术。 三人反应过来也是人均不经。 “程老板你太高大了！”爱说话的王嘉吉笑道。 程香：“我高？”这个牛吹得有点儿大。 “我是说你的成就高，魄力大！” “这马屁都拍得我不好意思了。”程香抿抿嘴，笑得韩雅温吞，可那精神奕奕的双目破坏了她努力营造淑女气质的和谐感。 几人给逗得一通笑，黄淑香欢快道：“我还是第一次离这么近跟你说话，心里好大的压力，你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给自己鼓了多大的劲儿。” “你怕我是监考老师，一言不合来一句，把这个学渣给我叉出去！” 三人给程香轻快的语气惹得笑得前仰后合。 “都是人，我也没比别人多三头六臂，你们别跟我有距离感，我这人挺害怕被孤立的。” 这种事她深有感触，上班坐上主管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将她孤立起来。手下职员们搞小团体，上司介意她怕她顶替他的位子。老板生怕她不够忠诚，一边培养还要一边敲打。每走一步，都像软刀子割肉。那会儿，空气都带着阻力。 看到她眼睛的认真劲儿，三人收了收表情。 “现在知道了，你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我不害怕。我对你很佩服。” 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黄淑香不自觉和程香拉近了距离。换个人，她大概不会这么自在的直接倾吐内心所想。程香让她觉得真实温暖。 “是呀！你有想法还能做出行动，你的勇气就比过我们所有人。” 王晨也真心实意的夸赞。 “干嘛，想要胡吹啊，我不上当，我不夸你。你们快收嘴，没好处！” 一个打岔，众人又笑，程香话头一转：“村子是大家的村子，你们以后代表的是村民，你们的利益是村民的利益，以后要多站在村民的立场上为村子为大家谋福利。这是我们共同的使命。” 三人不防的心里一撞，胸口热热的腾出一股气。 王嘉吉捏紧起了汗星的手掌，言说出他对村子未来展的看法。问程香村子里的作坊要怎么办，材料进购人员安排，村子是否需要增添新的建设物件等等。 程香也就她的想法说得非常详尽，让他们有补充的补充，没有补充的继续下一个问题。 说到产品，程香拿出了她挑出来的一个系列中的两三款日化用品，从方子的原材料到人工加工，手工艺需要的东西，都一一说给他们一起商讨。 三个年轻人听得特别入迷，本来只有三分的期待，变成了五分十分。 “统一硬性给租本地衣服穿用，这是不是太费钱费布了？这衣服是贴身的东西，哪怕洗了，有些洁癖的人肯定有意见。” 程香一根食指伸出来对着说话的黄淑香摇了摇。 “no no no!正是有这种人在，我才推出这一政策的。你想啊，我们的手工制品中包含了衣物布匹，也有让游客现场观摩学习的实操作坊。到时候把统一的衣服款式弄得像古代睡衣些，颜色灰暗暗的，刺激他们不满意，然后购买咱们的衣服咱们的布。诶，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就卖出去了？” 黄淑香一想，是这么回事啊。难怪中间要搞那么多事，还借神灵扯大旗，这奸商的脑子，她服。 “我们这儿还缺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程香摸摸下巴，一副深思状。 “缺什么？”黄嘉吉问。“赶紧补上啊？” 第178章 诅咒 “现在的人注重养生，一个有着仙缘村名号的村子，总得有件特别拿出手的绝活。”程香又卖了个关子。 王嘉吉道：“还要学啊，光作坊都够咱们折腾的了，加上别的，全村的人用进来都不够的。” 钱是吸引人，可身体吃得消吗？能吃多少还得跟肚子打商量。 “谁也没规定这些事必须得咱们自己来做。” 三个人齐齐呆了一下，现跟不上程香的节奏。 自己不做，这就表示可以聘请外村的人？那些人会不会把技术学过去，然后进行仿造，再弄出一个仙缘村2号。 程香笑眯眯地说：“咱们的工艺都是公开的，只要有人愿意仿那就仿呗。”能把传统工艺留存下来，她还会怕别人学？ 她说得有恃无恐，众人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还没说我们到底差什么呢？”黄淑香催促，怎么说着话又说偏题了！ “这事你们做不了，我得请外面的人来，等我的农庄建好，你们会知道的。” 程香露出一口白牙，吊足了几人的胃口，却偏偏不肯再讲了。 这无赖的行径，立即引来三人的强烈不满，对她说话说一半的劣根性更是印象深刻。 上到二楼找楚旭，问他晚上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门推开，“嗖嗖嗖”的连续刮开了几道风影。 电视机里放着行尸走肉，楚旭人在靠窗户的电脑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上面翻滚的代码。 程香踏进来两步，几片叶子从沙脚，抱枕后，柜子边探出来。 其中一只胆大的跳出来“啾咪”一声，其他的全都蹿出来，一二三四五六排排坐在沙正中的位置。偶尔轻声和身边的小声嘀咕，俨然一副交流心得的态势。程香看得新奇，就见画面中丧尸张开大嘴的画面，几小只“啾”一声，齐齐将叶子团了起来，活像受到惊吓捧着眼睛不敢看。 如这不是她家，她都怀疑她走进了植物界的电影院了。 突然，一直安然做事的清俊男人，猛然弹跳而起，显示屏浓烟四起冒出拳头大一个窟窿。 程香没看那一排植物的反应，楚旭大变的脸色，吓得她几欲魂飞魄散。 他的一双手不自然的曲折着，目光里一片骇然，呼吸急促间一朵形似黑色蝶翅组成的暗纹，从他的眉间浮现。 这？ 虽然没见过，可暗纹出现的形式，程香不陌生。分明这就是一种和契约类似的咒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会在网上碰到这种东西？” 楚旭喉结滚动了一下，拔掉电源线，两手撑着膝盖，眉头深锁。 “警察局那边又出了几条人命案，重案组调了个专家，他查出了所有受难者共同拥有的经历，便将线索串联起来，指向这家黑蝶仙外域网站。重案组那边没查到有关信息，网站看起来也比较正常。除了其中的一个请黑碟仙的加锁界面。” 楚旭皱眉，“姜凯让我试试破解，我以为最多废台电脑，没想到对面使这么厉害的邪术。” 能隔屏攻击下诅咒。更没想到对方在黑客领域也是绝对高手，瓦解了他的伪装不说，还狙击到了他的大本营。楚旭知道自己不是最强的，但被打得这么惨，还将位置暴露给这么危险的人，他就浑身胆寒。 “别说这些，你现在身体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楚旭抿唇，直视程香，“要是我惹来了大麻烦，你自己躲进空间里去。我感觉棘手！” 连他都不了解的东西可不棘手？ 在现在这个末法时代里，还有这么强的邪术，一旦让它庞大起来，还有谁能制服？ 程香托住他的胳膊，“你别说这些废话，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架着楚旭进入空间里，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楚旭大汗淋漓，嘴里传出略微粗重的喘息。 “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力量在消失。” 程香探脉，却现一切正常。她迟钝的想起来，邪术之所以称之为邪，就是非常理可以解释的诡异事件。 地球位面程香：[前辈，你在吗？要救命啊，请问你在不在？] 素色十三锦：[哎，在。救什么命？] 程香将事情三言两语的说了过去，那边素色十三锦等了两分钟才给出回复。 [你说的这个有点像，我不是很确定，你等我一刻钟，我去问问我师兄。] [像什么？会不会很严重？] 程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爬。 楚旭一直克制得很好，可奇怪僵直的四肢反应，越来越塌下去的背脊，都说着他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得拍死他！”暴躁的开始口不择言，程香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般厌恨自己的无知。要是她能上进一点，对修炼稍微上点心，或许她已经用到了更高一层的修炼书籍。 她又连弹了素色十三锦十几条，抓心挠肺的看着楚旭逐渐由白转为青白的脸色。鼻端一呛，眼泪滚弹而下。 “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楚旭张张嘴，却现自己连嘴皮都没有张开。他眼睛有疼痛怜惜，有难言有不舍，更多的是深深的歉疚和难过。 要不是他自持甚高，挑大梁去招惹对方，便不会有现在的后悔。 程香脑子里乱哄哄的，楚旭的反应她看得分明，诅咒来得比她以为的更快。她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哭，她得想办法。 想办法想办法！她一定可以的，冷静冷静，程香你一定要稳住。 给了自己两耳光，疯子的抓了几把头，程香朝天嘶吼了两声。忽然想起来，信息界面是针对无数位面宿主的，她为什么要单单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凡修位面宿主身上。 蠢透了！ [修仙位面，那位仙尊知道环形蝶翼纹是什么咒术吗？我老公受到了别人的暗算，请帮帮我！]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将他救下，她愿意奉上一切。 她此刻在心里默默誓。 系统：嘀嘀！警告，警告，有入侵者闯入。数据修整，请宿主立刻离开！警告，警告，开启自动保护模式…… 第179章 托孤 系统的示警随着天幕划开一道口子戛然而止。 位面如同浮木上下颠簸，抱住楚旭，程香现他们出不去了。所有的选项都像安上了锁，任她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破开的白色光线里，一团人影清晰浮现，他披着厚重的裘毛大衣，脚踩金线长靴缓缓踏出。身后的口子眨眼消失。男人髻高束，一双剑眉英气逼人，腰挎一把弧形弯刀，走动间一枚鱼形玉坠随之晃动。 程香迎视他，恐惧扣在她的命门上，这人强大的气息连他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透着攻击性。 男人看过来，手指张开。 楚旭从程香手中脱离了出去，程香奋力去抓，却看男人一把夹住楚旭，纵身一跃，手指随意往空中一划，天幕再次裂开口子。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绝对的强者面前，程香的度慢得等同慢跑。无论她怎么去抓去抢，依旧摸不到男人的一片衣角。 “还救不救？”男人精简道出一句，眉峰褶起处已给人感觉多了一层冰霜。 “我还有一场决斗。” 程香木了一下，就看两人已经入了白色光晕里。 “等等，你还没说你是谁！” “尔等不必知晓。”音尾如同他的人，神秘悠远而去。 程香毛爪了，救人却把人抓走了，还闯进她的空间里来，这位大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然而空间再次晃荡了一下，系统的“嘀嘀”声重新响起。程香看到解封的选项，抓紧在信息窗口问询。 素色十三锦：[你碰上大佬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修道之人不会胡乱造业，搭不搭救也看缘法。他对你们或许有所求。] 程香瞠目，求她什么，她有什么在大佬那边能留下存档的？ 害怕大佬窥屏对楚旭的处境造成不利影响，程香没敢说太多。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来，她守着不敢走，时间长了担心外面也更担心楚旭，脑海里的点点滴滴全是他。他的笑，他的虎牙，他深思时微咬下嘴唇，他难受时那双忧郁的眼睛…… 人日渐瘦了一圈，可这一等，居然等了十多天。 当熟悉的系统警告响起，程香撑大了眼睛，看到熟悉的身影完好无损走出来的瞬间，她喜极而泣。 “没事了！” 手指滑去她脸上的泪，楚旭淡而含蓄的笑，在泪雾里渐渐清晰。 心剧烈的冲击，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促使身体本能的投进他的怀抱里。环住抱紧，再也不要松开。身上传来他回应的力量，那么有力热切坚实。 “咳！” 异常的响动，打断了两人的默默温情。 程香从楚旭的肩膀处看到了那日的锦裘长袍男子，以及站在他身侧一身小道士衣着，缩小版的男童。 小男童脸上夹带着情绪，塔下的眉头，微鼓的腮帮子，受了委屈的不高兴样。一双清澈的眼睛强装镇定的把水汽往里收，小嘴儿合成一条缝，看起来规矩的站姿，却有意识的贴近身旁的男子。 “香香，这是我师傅，贯丘真人！” 程香惊讶，遂长揖到底。 “晚辈程香见过贯丘真人。” 男子拂手：“免礼。” 凉透的目光直视了程香片刻，程香没见他怎么动，一支玉镯凭空出现悬浮在她身体前方两寸处。 “纳虚玉镯，待你日后能够神识出窍，打上印记。此方天地属于逆天之器少用为妙。” “师傅所言极是，徒弟谨遵教诲。”楚旭拉了一下程香的手，让她不要傻站着。 程香打了个突，还在消化楚旭多了个化神期师傅的事，又为这个自己送上门师傅的大手笔震撼了一下。整个人还惶惶然有种身在浮云之巅的不真实感。 “晚辈谢师傅赐秘宝。” 男子颔，又道：“九日，临渊交给你了。为师还有事，这便告辞。” “父亲！” 一直耍小性子的男童揪住男人衣袍。 “我日常同你说过，男子汉不得做小女子姿态。你在这且安心小住，待我寻得你娘，再来此接你。莫要胡闹！” 男童两眼泪汪汪，看得程香都跟着心头一酸。 小手在男子严厉的视线下，松开滑下来，眼泪一滴砸进泥土里。 “临渊盼父亲早日归来。” 男子听着转过背，空间里的一切都安静得揪人心脏。地面颤了颤，他步进了光里，男童扭着头撇嘴大哭。 再次的震荡和光芒消散，男童不顾形象的双手抹泪，再不哭得隐忍。 “你父亲说了会来接你的，不要哭了啊，来，阿姨带你出去玩。”程香软声诱哄。 男童依旧兀自伤心，用后背排斥周遭的一切。 楚旭对程香暗示的看了一眼，脑袋几不可见的摇摆了一下，眼里含有未尽之言。 临渊哭了很久，果林都从开花到结果了。之后他不哭了，却奄耷耷的不言不语。楚旭抱着他，三人从空间落到客厅里。 王家村寻两人到了天翻地覆的地步，两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致使许多事都被迫停摆。 两人露面的一霎那，村民们又沸腾了。 小敖抱着小秋一脸嫌弃。“我早就说过，他们没有消失，你们自己不信。” 王村长不知道两小只的底细，自然无法取信他。 程香和楚旭被围了起来。 “我敢打赌，师傅他们碰到那一类事件了。”李潇北在裴邺耳边嘀咕。 苏奕在后面拍了他一下，准备还说点什么的李潇北及时住嘴。 云轻看了一眼，自从这三人再次回来后，就成了一个小团体，经常窝在一起说悄悄话。 “我们临时遇到了点急事，没来的及跟大家说，实在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我们还以为你们……被人给绑架了。” 王嘉吉一声起，引起许多人的复合。 “你家电视都没关，地上乱糟糟，电脑还破了个洞。一想，这完了，出事了。” “要不是没有看到血迹和其他问题，我们早不管这小孩子的话去报警了。” “村长说咱们这是神仙照顾的地方，谁敢在仙人的眼皮子底下干坏事，我们想着有点道理，可要是你们再不出现，我们就得去打电话了。” 程香和楚旭再次道歉，并感谢大家的关心，晚上请客摆大席，全村人便又齐齐欢呼起来。 脑海里小秋道：“主人，你又去抱养了谁家的孩子？武馆里加上我和猫子都有七只了，你还养？” 小敖补充，“园子里未化形的妖精还有七只。” [这个嘛，形式所逼。] 程香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两小只跟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对人类的了解仅限于正常人类的范围，过部分都是听墙角6续从恭阑嘴里听说的。 “那是什么人下的诅咒，那个什么门知道吗？”小秋觉得人类真凶残，居然能顺着互联网下诅咒。 [不清楚，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单纯。你们两个最近不要外出了。] ip暴露，如果对方不来验收他的成功，仙缘村就是安全的。如果他好奇心起查了一下，这里就危险了。 “好。”小敖提议，“需要加强一下村子的防御，主人不能请只大妖来镇守吗？” 如果没经历空间被撕裂的事，程香还能不知者勇的去试试，可现在，空间给她的感觉更危险。 [我想想，大妖就算了，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次是她和楚旭运气好，下次怎么样，她一点都赌不起。 晚餐请了上次在她家下厨的小文师傅，好菜配上好手艺，运来的摆大席餐桌一搭，就在院子里摆开了阵仗。小文请来的帮工妇女们，手脚特别麻利，剁剁切切，该煮的煮该蒸的蒸，下厨的临时棚子里雾气腾腾。 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都聚了过来，三十多户人，每家最少的两三个人，最多的七八个有余。拢过来院里房子里全是人。小孩儿追追赶赶，大人三五十个聚一堆，妇女们说着老式织布机的技巧，男人们讲未来讲规划。 武馆里放了假，五个小孩儿一队，五个青少年一队，八个教练两个回了北京，这一支人一色的练功服进来，周围说话的声音弱去了几分。 “厨房里什么时候能上菜呀？”王丰大嗓门儿的喊了一声，王嘉吉从里面钻出来。“早着呢，楚老板让几个人进来搬东西，来几个青年后生！” 屁股还没坐热，教练喊一声男孩子帮忙去，大的小的都站了起来。 “小孩子去玩儿，这是叫大人去做的事。”李潇北冲三个小男孩儿嚷，并挑衅的拍拍自己手臂上练出的一小团肌肉。 三个小男娃眼睛一瞪，奶气中多了点凶气，八岁多的王珩道：“我们又没说我们是去帮忙的。” “你们输了我们七十多分，你们好好加油哦！”王梓蝉做了个给他们鼓励握拳曲肘的动作。 “妙妙，我们去后山，饭熟了三师兄会来叫我们。” 三个小男娃知道两人是干什么去的，当即表示：“一起走，我们也去玩。”后山还藏着好多小妖精呢。 一组小娃就这么跑开了，李潇北快要把脑袋上的头摸秃。日常表现比不过，斗嘴也落下风，一张脸虱子跑成马路了。 程香搬出两筐西瓜，几个妇人帮忙切，一起大盆子装着端到外面分。 酿好的葡萄酒，木塞子一拔，香气扑鼻。施项先给自己倒了一海碗，干了两口，咂摸嘴：“程老板，你这酒卖不卖，私卖我十桶吧！” “不行，我这儿没多少，今天搬了五桶出来，就剩一桶了。不过，我准备酿一批啤酒。” “没白干啊？咱们习武的人，就爱喝一口烧刀子。” 程香摇头，“那你不如直接喝几口酒精。” 烈酒伤肝还醉人，不是寒冬的天气，她找不到喝白酒的乐趣点在哪里。 第180章 大佬武力威猛 让她酿白酒不好意思，她不吃的东西她才不做。 傍晚五点钟开席，厨房里的菜一盘盘端上桌，众人推杯换盏，吃得欢也聊得欢。 程香端了饭菜，给楼上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肯露面的林渊。 “我能进来吗？”她敲了敲，里面没有回音。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 程香把门推开，男童的小身子坐在床边，木木的一个人愣。程香进来，他看了一眼，却不想理的又不视线转向窗外。 “是不是吵到你了？平时不这样的，今日我们家宴请，一会儿就散席了。” 程香放好饭菜，抬手摸他的脑袋，却被他排斥的视线一盯把手缩了回去。 讪讪一笑，程香叮嘱道：“把饭菜吃了，不要让你父亲回来看到一个饿瘦的小鬼。” 见他睫毛扇了扇，程香装作没现的又悄悄走了出去。门外，现楚旭也上来了。 “我给他端点果汁，牛奶他可能喝不习惯。” “这杯给我吧，你想到的事情我也想到了。不打算好好跟我说说？”她脑袋歪了一下。 程旭正有此意，两人来到自己的房间。 “这件事说起来话长，这个孩子在那个世界有点异常。” “他……不能修炼？”程香在这句话的提示下很快想到。 “对，这在他们那个世界相当于原罪。大部分的人都能修行，而普通的凡人十不存一。是要被下放进下界的，以免污了血脉。” 程香理解那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可下界就下界呗，为什么贯丘真人要将孩子送到这边来？” “下界有下界的规则，贯丘真人在修道前便是从下界出来。他的父母本是修真门派中的强者，父亲遭人陷害给炼魂成了鬼奴手里的旱魃，母亲为救他惨死在成为旱魃的父亲手中，门派掌门死在旱魃手上，所有人都不容纳他。他亲眼目睹生父遭遇肢解灰飞烟灭，师傅心性大变盗了门中宝物逃到下界，得师娘一家袒护而得以苟活。他毕生心愿便是修炼成为大能，找到鬼奴报仇。” “师娘爱恋他，希望他能够留下来。那时候的师傅眼里却容不下爱情，于是他易容改名换姓拜师学艺，四处寻找鬼奴的下落。师娘所在的村子，被师傅的仇家找了上来，整个村子被屠尽。师娘因思念师傅，去了师傅常去的山谷，避开了灾难。逃亡中师娘偶得了位面系统。” “什么？”程香下意识的惊呼。“她是他们那个位面的宿主？” “嗯。你没听错。”楚旭继续往下说：“师娘去找师傅的路上，被一位邪修给盯上，邪修诱骗她知道师傅的消息，师娘遭囚禁才知道自己是炉鼎体质。师娘用位面获得帮助逃走，她在系统帮助下不断提升修为，最终寻找到大仇得报的师傅，两人相依相惜结为夫妻。就在他们归隐生下临渊后，邪修再次出现，并给她下了术，跟踪中现了师娘的秘密。师娘开启了跨未面任务，邀请位面好友给予支援，两人齐力杀死邪修。而她本人却被邀请来的队友从后面偷袭。师傅赶到杀死了位面掠夺者，但他没来得及救师娘，师娘就在眼中消失了。” “死了吗？”程香像听小说似的，心情也跟着一波三折。 “不知道，师傅说魂简上的印记还在，他猜测师娘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楚旭两眼深沉的盯着程香，“下面还有，你还要听吗？” “当然当然。” “后来，师傅现了新的位面宿主。他以为是那人做了什么，便想从新宿主身上找到突破口。” “找到了吗？”程香推他，让他快点儿说。 “没有。他和新宿主打了一架，败了。那位的身份有点不简单。” “怎么会这样！他那么厉害，都能单手撕开空间。” 程香不太相信这个事实。一个连位面系统都可以霸气去虐的人，怎么可能会干不过一个位面新手。 楚旭眼神微妙的看着她，声音跟着沉了沉。 “那是现在，之前他还在元婴期。想要得到消息就要打败新宿主，师傅独自去修炼，将临渊放在师门里，交给同门师姐照顾，可这位师姐却有别的心思。她抱着临渊去测试天赋，却现临渊是绝灵根，他没有继承到师傅的天赋不说，还完全不能修炼。师姐失望至极，便对临渊不怎么上心。等师傅突破归来，临渊在师门里受尽了欺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肯相认。” “难怪呢！咱们家又多了个问题小孩儿。” 程香在心里骂了句渣爹，办事还能靠谱点不，他活着就为了报复为了打架为了那缥缈的希望东奔西跑了。那么小的孩子也能随意托付出去。 可当她站到贯丘真人的位置后，她又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不会重蹈覆辙。楚旭出事，她一样丢下了所有的一切，她根本无法想象他不在了她会怎么办。 “师傅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临渊搞好父子关系。他约定时间重新和那位宿主打了一架，他赢了，他没有得到关于师娘的任何消息，因为那位宿主和这件事完全无关。师傅进入了他的空间，划烂了空间壁障，他打开两个位面之间的界限，进入到了别人的位面。” 程香听得肃然起敬，化神期大佬的武力太变态了。 “在系统之上还有管理员。”楚旭慢悠悠吐字，悠闲的看程香表情大变。 “管理员对他下达了绞杀令，作为任务，无数人为了拿到奖励截杀他。” “怎么还可以这个样子？破坏了规则吗？”程香想了一下摇头，“不对不对，系统要杀个人太简单了，为什么要任务。” “它只是中枢程序，抹杀是对人的精神攻击，而化神期的修士本身就是神识操控高手。师傅脱离了它的控制范围。” 程香听得明白又很多模糊点，“这和师傅托孤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不入位面就没事吧？” “不，他们可以团队协作，跨位面来抹杀师傅，就像组团下副本虐boss。不管是在空间内还是在空间外。” 听得心里凉，程香两手环住胳膊，系统让她没办法正视了。它到底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分不清，被捆绑的她，不再是之前满心充满获得感和侥幸感，她反而觉得自己被窥伺着。不知道等待通往下一步的路是天使还是恶魔。 “以后少用它，让它放弃你。”楚旭搂了搂她的肩。 程香突然坐起来，“可能甩不掉了，你还记不记得从格岚位面来做任务的巴鲁仕一家子？” 他印象深刻，那几天遭遇的事比他二十几年的所有惊险刺激还要惊险刺激。 “还有师傅在，我们暂时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它太过信任。” 程香听着，警告来得很及时，不然她真的会对位面系统越来越信任，以为在空间里就是一方秘密花园，在里面没有谁能威胁到她。可贯丘真人划破空间屏障，系统的保护机制弱得还比不上一扇大门。 “不对不对，既然师傅和系统是敌对关系，那么我的信息，他是怎么知道的？”揪出自相矛盾的地方，楚旭正要说，楼下有人喊他们。 第181章 招大厨 “主人家呢，去哪了？” 楚旭拉开窗户探出头。“这里。” “哦哦，楚兄弟，你家来客人了。”那人手指往边上一指，多日不见的向小安霍勋夫妇站在那里。 “喂！”向小安看到程香，把手伸高挥舞。 一段时间不见，她整个人都变得臃肿，虽然依旧着装精致，精神头已不如往昔。 “香香，我来跟你负荆请罪的，你不会真生我气了吧？”说着还把身子扭过来，背上背着一对干木棍，交着一把叉。 程香嗤笑一声，“我闲得蛋疼了，我生你气！” 说完给楚旭看了一眼，程香目光闪了闪，她不就说了句蛋疼吗？ “我说霍勋，你压着她一点儿吧，七八个月了还瞎闹腾。” 霍勋无辜，他要管得住才行，仗着她肚子里有货，这几个月是翻来覆去花样不断的折磨他。体重生生磨掉了2o斤，他还没处哭去。 两人下来，向小安要扑程香身上，楚旭和霍勋一人拦一边，真怕她把孩子给扑腾出来。 程香忍笑，抽出她身上的干柴棍子，目光越来越诡异。 “要是你没肚子，我真想试试手感。”这辈子摊上这么个二货朋友，早想打她一顿泄火了。 “打吧打吧，我家宝贝也是你宝贝！” 向小安挺着肚子，一副我就喜欢被抽的得瑟样，还臭不要脸的，说得她好像跟她有一腿似的。 楚旭和霍勋齐齐黑线，有种被绿了的既视感。 “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丢给她一个果盘堵嘴。 向小安开心的抱在怀里，根数水晶的抓着樱桃在手里把玩。“等吃等睡等泄货，都闲得长毛了。” “我看你是还有事没说吧？” 向小安拨弄了几下水果，泄气道：“糖包被他爸接走了。” 程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息！”这怂包也就看着强悍，到底还是心软。 “不然怎么办吗，我又不能揍他。他是孩子的爸爸，他家人上学校把孩子给接走了。我这样去，抢也抢不过。” 斜睨她一眼，“还有呢？” 顿了顿，向小安给郁闷一下。 “你是不是叫我男神监视我家了？” 程香冷笑，嘲讽道：“就你这点儿本事，靠猜就够了。” “我不去找他，他天天来烦我，还在网上蹭我热度。把我们以前的照片给了出去，之前和我作对的那家直播平台还捧他。每天看黑子蹦跶，对胎教不好。” 向小安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毁在一个渣前任身上了。 “想休息一段时间，那就休息吧。反正唱歌在哪里都可以！” 向小安嘻嘻笑起来，挽着程香的手扭啊扭。“我就知道你说的话最得我心，不是说咱们做邻居的吗，赶紧腾个地儿。” “隔壁那栋或后面那栋，自个儿挑去。”程香把她的手抓下来。 霍勋看起来很平静，可憔悴从鬓角眉梢间跑出来，内心想必过得很挣扎了吧？ “有没有吃饭？我让外面加了一桌。”楚旭收了手机道：“姜凯他们队要过来。” 程香瞬间想到了咒术的事，“厨房差不差东西，需要补充吗？” “够吃了。你不是要找文师傅谈谈？” 相视莞尔，心灵有灵犀的感觉很是美妙。程香起身来到楚旭身边，“把头低下来。” “老公，爱死你的聪明样了！” 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看到楚旭一瞬怒放的笑意，偷笑着快走开。 “汪！汪汪！”向小安虎视眈眈的瞅着两人，狡黠的撞了撞霍勋，果盘推过去：“来，狗粮真香！” “……” 厨房里忙碌已经接近尾声，小文师傅留着简短的头，身上穿着长围兜，两手套着隔水袖套，正把他自己带来拌菜的盆子清理出来。 “小文师傅，方便吗？和你谈谈。” “好，你等我一下。” 小文师傅身上的气质很温和，他说话的声音也比较轻。 程香等了一会儿，他去外面叫了一位帮厨大姐自己放下东西。 “今天辛苦了！”程香把红包推过去，小文师傅接过去，只是过手摸了一下便收进口袋里。 “我听我妈说，你在镇上开了个馆子？办席面的时候忙得过来吗？” “还行。我接的活儿不多，馆子里每天就忙个早上。镇上不缝大集没什么人。” 程香给他倒上茶，看着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漂浮起来。 “那你想多赚点钱吗？” 小文师傅有一瞬的诧异，他平缓道：“能多赚点钱谁不想，不然也不会做这一车的配置，可在赚钱的时候又还想能有点空闲，没有生意又急得到处想路子。” 程香聆听着，好像随意的聊聊，小文师傅的话里却透出了两条信息，有事做他做，但要是工作量太大的耗时太长的就别找他了。 这也是一位有趣的妙人。 吹了吹茶水，轻啄了一口。 “有赚有闲，劳逸结合。” 小文师傅笑笑不说话，面色平静，屋里微暗的光线令人不太舒服。 “我有个合作想要和你谈谈。” 他比她想的要沉得住气。 “你说。” “我们村现在在做集体乡村企业，农庄里有一个大食堂，说是食堂其实就是附带的旅宿餐馆。我们村里缺少好厨子，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 “我？我只是一个乡下厨子，我会的菜不多，只是稍微学点厨艺的人，做这些并不难。” 小文师傅的话里透出惊讶和不自信，他还以为程香是想跟他谈预约做席面的事，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大操作。只是面对乡村里的人，那些好或差的评论，为了生存他可以当做没听见。可针对的人群变成了嘴巴吃挑了的外地人，他就没那么淡然了，做得不好是要赔钱的。不像做大席，主人家自己写菜单，给什么样的食材，做什么样的酒水席面，哪怕不好吃，主人家也得自己背锅。 “今天的菜，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六分吧！”小文师傅不太肯定。 “那你觉得你哪些菜有欠缺？” “这个……”迟疑的回想，“说不好，我做的菜开始吃很新鲜，只要两三次就容易流失客源。”他在外面也是开过馆子的，但是却少有长期的回头客。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程香放下茶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小文师傅的声音再弱了下去，“太重口。” 程香笑得白牙闪现，她起身按亮房间里的灯。 半张脸晕红，小文师傅已经微囧得视线不知如何安放了。 “你有咱们乡里人的实在品质。” 给这一句夸懵了，小文师傅愣愣看程香。 “你放油盐都比较偏向乡下的风格。城里日常消费高，吃喝上肠胃都比较娇弱，运动量不大，油盐的摄取量也就没乡下人多。所以吃第一次有种激烈的新鲜味觉碰撞感，到第二次就会觉得油腻太过重口。” “竟然是这么回事吗？” 小文师傅对这个真相有点无法消化。细想一下还真是，自从他回乡掌勺做大席后，来叫他跑席面的人明显变多了，为了适当的协调自己的时间，他置办了一车东西，请了村里的乡邻大姐们帮他打临工。要把人工钱成本费挣出来，他不得不提高价钱，来叫的人少了，但面对的客户群体都是相对调件好的，偶尔还能多挣几百块钱。是以，尽管有不足，他对如今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 程香当然有所保留，若是一次给他的自信打到底，他还不得直接推掉走人。有时候话不说透，才能达成想要的效果。 “你愿意来我们这儿试试吗？这边的生意前期不固定，你可以当做跑流动席面来兼任。结算佣金扣去成本，以分成的方式来算。我可以承诺给你开四成。” 小文师傅心里悄悄拨算一下，两素一汤一荤，一共4o块钱左右，扣去成本，能分到□□块钱。他下大席一天要做两三百人的菜，均摊下去，这里游客多的话，也不是不能出个两三百份。 思绪活络开，生意不好他还可以回去办大席，先试试最多耽误几天时间。 “我试试看，你什么时候需要就叫我。合同和长期那些，我们就先不说了。要是我做的不符合他们的胃口，把你这事办砸了也不好。” “行，那就先这么说好了。” 程香很轻松的应下，心里腹黑的想，上了她的贼船可就不那么容易下去了。 小文师傅离开后，她又一个人坐了会儿。 饮食、服装、文化、交通、安保等项目都有了，这还缺娱乐，这是重中之中。泡温泉只能算一个，还不是他们本村自带的，特色也不过是为别人送流量。不能作为村里的特色项目。 武术吗？让别人看打架？ 只是耍把式，她可以确定能弄得比一般的耍把式好看，但这不能增加互动性。 “程香，出来吃饭了！”楚旭敲了敲窗户玻璃，不知从哪里弄了副镜框，戴着又成了他站在收银台前文质彬彬的样子。 今天的他还真是各种撩人。 她飞奔出去，裙裾飞散，如初遇□□的少女，羞答答又充满了热情涌动的爱意。 “楚旭楚旭，我跟你说个事儿。” 楚旭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她的唇上。“我先说。” 程香眨巴眼睛乖乖站好。 唇送到耳畔，吹着气热热的痒痒的，说话的声音似嚼了软糖，很q很性感。“程香女士，你看起来好甜。”他一本正经，除了眼睛里的光不太正经。“找个地方吃一吃？” 捂嘴笑，程香不知道自己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有多勾人，似有灿烂的桃花开在脸上，楚旭一阵心猿意马。 不远处的桌子上，一双冷沉幽深的双目，静悄悄的扫过来，又无声无息的收回去。 第182章 局 圆桌上坐了五个姜凯的同事，三男两女，加上楚旭夫妇，霍勋夫妇，以及姜凯，整整好一桌。 “在家里都这么黏糊，下次出门直接把嫂子揣进兜里得了。” 姜凯调侃着楚旭，自动自的把装酒的玻璃容器拿到手里。“韩哥，我嫂子做的葡萄酒，味道很特别，保证是你没喝过的美味享受。” 头转过来又对楚旭道：“这是我们从省里过来的韩枫韩警官。” 也就是这次特殊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了，程香打量了下，和楚旭一起站起来。韩枫面目很冷，给人一种钢铁硬汉的感觉，他眉峰凌厉，目色黑沉，声音偏低沉。 “招待不周。韩警官随意。” “客气。” 两个男人简练的各自应付了一句。 程香眉毛挑了挑，倒觉着省事了，她还真怕那种特别喜欢摆架子的人，话少不啰嗦的，大家都客套一下算了，反正又不深交。 身上的衣服给人拽了拽，程香接收到向小安投过来的视线，把头微微侧了过去。 “怎么你家还和警察局有来往呢？我长这么大，进过警察局的次数一个巴掌可数，还多数不是好事，和他们坐一起压力好大啊！”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心的什么虚？” 向小安动了动嘴巴，到嗓门边的话没吐出来，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变得相当安静。 “楚总接触计算机多长时间了？”韩枫喝了两口葡萄酒，润了润嘴唇。 “从我小叔第一次带电脑回家，有快2o年了吧。” 楚旭给程香夹了点她夹不到的菜。“蒸鱼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你给我沾点底下的汤汁。”她很自然的把碗伸过去。 韩枫有些处景生情，目光柔了一下又快冰雪清冷。 “楚总和楚夫人感情真好。” 程香和楚旭齐齐默了一下，这官腔打得还真是让人挺不习惯。不过楚夫人什么的，听起来怪叫人高兴的。 “让韩警官见笑了。” 楚旭索性拿起汤匙，给程香来了一小碗三鲜汤。 姜凯肩膀抖了下，努力把要笑破相的脸埋起来。 楚旭这个不要脸的，只差宣告天下他就是宠他媳妇儿了怎么滴？看不惯那就多看一会儿。 这把炫耀太毒，太太毒！ 桌子上暗潮涌动，程香脸皮厚，楚旭给她端她就接。实力演绎什么叫给宠憨了。 “韩哥，别光顾着喝酒，多吃点菜，我嫂子自己种的，没撒化肥没打药，外头卖的特别稀罕。” 韩枫沉沉应了一声，却像是没什么胃口，静坐着紧盯自己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 桌子上除了姜凯时不时的扯上两句话，其他人都不是很热络，看不出是拘谨还是沉迷于饭菜中。亦或许是为黑蝶网站神秘杀人案揪心，程香没有过多的去观察思考，只是觉着这顿饭吃得比较压抑。 “都吃好了吗？”韩枫突然询问众人，仿若他是请客的主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去，向小安还端着碗，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就那么僵硬的尴尬着。 韩枫站起来，身高起码有一米八几，哪怕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件夹克，也给他穿出了制服的效果，生生多了几分威严压迫感。 “吃饱了，那就开始行动吧！” 几位警员训练有素的拉开座椅走出座位，齐齐朝着程香和楚旭围了过来。 “什么行动……？” 姜凯没来得及抹嘴上的油，看到队友的突然反应一时懵神了。 楚旭和程香同时进入警戒状态，为这突来的转变有点摸不着头脑，同时隐隐的有些生气。 “对不起，楚先生，你入侵了国家安全网，这是拘捕令。” 拿出文件的正是和程香有过几次接触的何小燕警官。 一时程香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念头，身边的人抓住了她的手，那些想要暴起的不安，停止了继续躁动。 “什么拘捕令，什么入侵安全网，你们！你们……” 姜凯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几分钟之前他还很开心的向同事推荐这里的美食，喜悦的分享着自己和好友的革命友情，几分钟之后，却现他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现在他们当着他的面拘捕他的好哥们儿。他无措愤怒又震惊。 “姜警官，请你冷静。这次的犯罪嫌疑人和你有关系，所以我和队长一致决定，将你革除在此次任务之外。”何小燕有一丝同情，但态度还是偏向公事公办。 姜凯双手抹了把脸，咧了咧嘴唇，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不敢望向楚旭和程香所在的地方，记忆里想起了大学时代说过的话。 “你们老是黑这里黑那里的，哪天可不要犯到我手里。” 楚旭当时的回到：“怎么会，我是奉公守纪好公民！” 本来一个在外地，一个在地方，交集的少了，却也各自精彩。从楚旭决定辞职开始，他们又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那些远去的时光似乎又回来了，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当初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楚先生，你还有什么对家里人要交代的？”韩枫点了根烟，眼神依旧冷漠。 程香好几次想要出声，都被楚旭握住手制止了。 两人目光相对，程香眼睛里有拒绝，她当然不相信，楚旭会以这个理由被抓。明明恭家人关照过的，而以他的聪明才智，更不可能放下明显的证据让人来抓。唯一的可能，便是上次受姜凯委托调查黑蝶网连环命案的事。 “在家等我。”他手张开，眼睛里是认真珍视的神色，大拇指贴脸滑了滑，他放下手。 程香反射性的一把抓住。 “不要闹，听话。” 他一笑，虎牙还是那样招摇。 何小燕拉开两人，一位男警官拿着冰冷的手铐锁住楚旭的双手，那双抚摸过她带着她走出新生的双手。 悲从中来，程香满目怆然。 “师傅，楚老师！” 苏奕那几个少年，一涌的拦了过来。 云轻叫嚷：“不许抓老师，老师没罪！老师请你们来吃饭，你们却来抓他，你们怎么这么坏！你们把吃进去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几位警察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了。 “你们胡乱抓人，我要投诉你们！”李潇北也跟炸了刺的叫板。 “我们在执行公务，你们这样是在阻碍我们办公。”何小燕制止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李潇北气呼呼地伸着脖子喊：“来呀，抓我呀，把我也抓进去，让我给师傅做个伴！老子不怕你们！” “师傅，你别怕，我家有的是钱，我不会让他们抓你进去！” 云轻张开双手，跟老母鸡似的护在楚旭身前。 刚劝下程香，没想到又迎来这一群二世祖，楚旭心里感慨又有点欣慰。 “都回去，我不会有事，照顾好你们程老师。” “老师你都被铐上了……”你是不是当我们傻？ 云轻不肯让开，苏奕和裴邺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一人抓一个，把路重新让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要跟我师傅一起蹲/局/子，别拉我！”李潇北跳着脚跟拴不住绳的野马似的尥蹶子嗷嗷叫。 苏奕差点扯不住他的衣领子，恨恨咬牙的在他耳边嘀咕：“你忘记师傅是什么人了？踹的我两脚，明天记得洗衣服。” 李潇北顺毛了跟着又炸了起来。“老子不洗！死也不洗！” 妈的，他洗自己的衣服都洗出火了，还洗他的，门儿都没有。 裴邺这边云轻不太好对付，本来他身板就瘦薄，给云轻指甲一抓又添了不少彩，差点人给跑掉。 “你们见死不救，我鄙视你们！你们都不是男人，你们没种！” 云轻就几个词儿翻来覆去的谩骂。 王家村的村民，还没有散的也围了半个圈子。 “警察同志，楚先生是好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是啊，他们夫妻两个给我们村做了多少事啊，不能冤枉好人呀！” “小楚的爸妈那么和气，家里祖上是书香门第，小楚的品行这么好，家风也没得说，哪能就干想不开的事！” “做人要凭良心，抓人也要讲根据。你们就这么拍出一张纸，说服不了人。他是诈骗了还是行贿了？什么入侵国家安全网，那些在大公司里做事的黑客，还领着高工资一群保镖护着呢！不要糊弄我们不懂政/治。” 王丰媳妇王婶子说的话，让韩枫都意外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恶小就不惩治。”他也有他的立场和原则。 “我说你们放着那么多的坏人不去抓，抓他一个搞电脑的，小楚是不是挖你们领导祖坟了？” 村里的大叔不客气的嘲讽，眼见着局面又要闹僵，楚旭排众而出。 “抱歉，又让大家担心了。乡亲们，楚旭谢谢你们，家里还请你们帮楚旭照应一二。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任何无罪之人。还请大家让让路，放我早去早回。” “哎，这傻孩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表姑妈叹了口气，扬了扬手让大家伙儿往边上站站。 楚旭终是走了出去，院子里的人都跟在后面相送。 向小安扶着程香，嘴里不停的重复：“没事的没事的，他可是我男神，他那么厉害，进了那么烂的学校都能把牌面打活，他一定会平安回来。香香，你别怕，男神不在我保护你。” 突然一个身影冲到两人面前，霍勋及时往前面一档，才没让那道人影撞到向小安。 “你不是很爱他吗，他都被抓走了，你怎么还能看得下去！”云轻如怒的母豹子，伸着食指几乎要戳到程香的脸上。“虚伪，你虚情假意你就是白莲花！你不救他，我救！” 第183章 调令 没有走出三步远，人已经身体不支的倒了下去。 “怎……怎么回事？老公你快去看看，这姑娘不会有心脏病吧？” 向小安吓得不轻，刚才这姑娘还风风火火的，一眨眼怎么就躺地上去了。 “没事。”程香理智回来，叫来苏奕：“你们把她送到房间，要是她醒了盯住她不准她乱跑。” 苏奕几个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照不宣的把人给弄走了。 “小安，我有点事要办，你和霍勋先过去，钥匙我都给你们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向小安哪能不懂事，连连应下：“好好好，你忙，我不给你添乱。” “小文师傅，这边都可以收了，厨房里没弄完的东西我自己收拾。今晚上你们辛苦了！” “哦，没事。我把东西装好就走了。” 小文师傅有些佩服她，这种状况下还能冷静下来。 程香倒不是真的心里平静，而是脑海里拼了命的想着解决办法。 [小敖小秋，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奇怪的陌生人？]她一边往家里走，把沿路的灯打开，一边在脑海里和两只宠物交谈。 很快传来小敖的声音，[陌生人有好几个，不过特别奇怪的没发现。] [我一直在水潭里泡澡，没怎么见人。]这一个是小秋的。 程香敲了敲额头，在客厅里翻出黄纸、朱砂、符笔。 [那有感知到附近有修炼的人吗，特别是比我和楚旭修为高的。] 连环夺命案，黑蝶仙，咒术，程香串联着这几者之间的联系。有一种可能，从省里调过来的韩警官，是特殊部门安排过来的。否则，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可她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的灵气波动，除非他修为比她高会隐藏。但在化形期的两妖精眼里，什么伪装都是浮云。 [没有。]这次两只异口同声。 程香让他们一会儿到她屋里来。 摊开符纸，研磨朱砂画符。开始两张废了，画到后面心境逐渐稳定，找到感觉一阵行云流水，半个小时画了一沓。 小敖和小秋过来，都在边上静悄悄的等着。和程香是契约关系，程香的心境变化，两小只都感同身受。 “一会儿，你们将符纸放到这几个地方。要隐蔽，用石头压住埋起来。”程香拿出村里的图纸，在上面画标注。“做完在村口等我。” 两小家伙领着符纸去了，程香从原地消失。以她目前的能力只能下初级阵法，好在如今修真人士并不多，阵法与两大妖联手，只要来的不是筑基期修士，王家村至少能保全。若是对方动用普通世界的武力，程香不得不做第二手准备。不怕敌人来，就怕敌人来得出其不意。 [求购攻击性变异植物！] 程香在窗口上刷起了信息。 叮咚：您的好友阿尔特发来新的短消息，请注意查看！ 程香点开。 [含含要和你说话。我们还差一点亲密度。] 手指微停，她答应过楚旭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再随便动用空间力量，可那边是莫星含，程香又犹豫了。[换个时间吧，你照顾好她。] 最终她还是倾向了楚旭这边。如果莫星含状态是好的，那么此刻她必然完好无损，如若她发生了不测，她现在即便过去也是送人头。从得失和事情急缓考虑，她放弃了这次的见面机会。 [她让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话的口吻倒是不像阿尔特的风格。 [不好说。] 聊天界面来回复了，都是之前从程香这儿买种子试种的主顾。 什么钢牙飞刀花，什么喷火玉米，什么甩雷西瓜，程香一样样给回收了个遍。 然后带着这一堆有个性的作物，去村里各个地点栽种下去。每个的位置都不怎么引人注意，平常也处于隐匿状态，只要杀阵开启，它们就能发挥到作用。 阵眼在她的房子里，程香跟两小只交代：[你们两个还有其他妖植都是守阵妖精，这里一共有三个阵法，第一层是幻阵，第二层是困阵，第三层才是杀阵。如若有人进来，相信你们都会第一时间查觉，村里这段日子我要拜托你们。] 小秋指了指小敖，黑猫这回没说什么，抬步上前来。 “她让我陪你一起去，你的修为需要我从旁协助。” 小秋点点头，指明她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小秋你真的没问题？”程香有点隐忧。这回要面对的事生死攸关，她隐隐猜到，或许楚旭的无妄之灾正是那些未曾露面的人给她使的一招下马威。让她明白，他们仅用普通人的力量就能捏死她。 小秋点头，又让小敖给她充当翻译。 “化形期鱼妖对付几个区区练气期修士就是吹一口气的事。” 两手环着胳膊，小秋奶气的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以嗤笑她对如今羸弱修士的不屑。 程香摸了摸她的头，“任何小事都不能掉以轻心，我不希望你们染血，如若能够收服，便以点穴法控制。杀念太重的化去功力，少沾杀债。你们的安全也很重要，等事情过后，如若还有机会，我送你们去你们应该待的世界。” 小敖眉头一皱，小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看起来相当困扰。 程香又去空间，淘了一批紫竹，做成护牌，全村近两百口人，牌子只能做多不能做少。她还有些庆幸，前段时间的所学有认真下苦功。 这些牌子即是入阵的钥匙，也是护身符。她灵力薄弱，却也能保他们承受住两次危险。 至于家人那边，她以前送礼物夹带私/货，都或多或少每人身上有一两样。有几串砗磲珠子还是请凡修位面的炼器大师加过工。玉饰那些陆续捡漏收集的，主要给了四个老人。程香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其他无瑕再顾。 天蒙蒙亮，程香进了老村长家，把王友良叫醒。 老村长醒来看到是她，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村长，最近我要出村一趟，可能会要很长时间。9月若是我没回来，你们就自行开业。这是我给大家做的护身符，务必让每个人都戴着，进出村警防陌生人。如若发生什么不敌的事，退回村里或者呼唤小秋。切记，这两个月不要大动村里的树木花草。” 村长惶惑，这话听得他浑身不安。 “你是去救小楚吧？” “不仅仅，还有一些私事。”程香把东西放下，“时间不早了，为怕耽搁，我便先走了。” 说着便在老人眼中直接土遁了。 缩地成寸也快，但在明处引人耳目，遁地则不同，她跑出大路来也没人察觉得到。这种操作，如把自己变成了大地的一体，是一股流动的土元素，她想去哪里，大地便会准确的为她指引方向，将她推送到目的地。 县警察局，还有一个人也在警察局守了一天。 “为什么拘捕令是从省市厅下来的？” 姜凯缠着何小燕，她刚来上班，他就将她截住了。 “这件事隶属特殊部门，我们只是听调令行事。姜凯，你已经失去了一个警察的冷静，这几天还是不要来了，我会跟头儿汇报。” “呵，想架空我？” 姜凯冷笑起来，他现在就是个刺猬，一碰就能扎人一手血。 “什么特殊部门，哪门子的特殊部门？要让我查出来这里面有问题，这身皮我双手送还！”他撂下话，甩袖而去。 “姜凯，你是不是疯了！” 何小燕在后面冲他背影叫唤，但他完全不理，直立的身躯如插进地表的行走刀锋。 楚旭在看守所待了一夜，他两腿盘膝，五心朝天，度之事外的静心打坐。 程香的穿墙术已经穿了好几个地方，找到楚旭时，见他还安好，便在他旁边守着。楚旭感觉到身边的异样，缓慢睁眼看过去，脸上多了熟悉的触摸感。 他勾了勾唇，抓过在脸上游动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很好。]他在她手上写字。 程香也在他手上回复：[我也是。] [不用担心，会……] 他的字没写完，隔离的门打开了，韩枫一身警服戴着帽子，看起来威武不凡。 “提嫌疑犯楚旭出来，省里下了调令，立刻将人转移到省市厅。” 外面几个警察做了简单交接，楚旭被叫起来。 程香跟在他们身后。 [主人，这里没有异常情况。]小敖用心音传递，此刻不知道他待在什么方位。 [好，他们现在要押送楚旭离开，我们沿途跟踪。] 两人短暂交流，各自向着楚旭靠近。 此时，另外一处，恭阑做了伪装照常去餐厅里吃饭。一连将近一周的恶作剧，外界的水花砸的比较大，该动的方向却连苗头都没有。要不是知道那个地方，他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死绝了。 他点了三个菜，悠闲的拿出手机刷日常。突的，感觉到正前方灵气团波动。 “师兄！” 一位服务员装扮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小师妹？” 恭阑讶异，跟着弹跳而起，然而女子早有防备，一道灵力网从上罩下，结结实实的将他滚成了茧子。 “师傅说你这么多天没回师门，担心你出了意外。师兄，你别挣扎了，越挣扎只会越痛苦。” “真的是那老头子关心我？” 恭阑不动了，“哎，我这不是被他给逼急了么，没事让我去做那什么任务，恭家每年的贡献还算少的？居然叫我去送命。这种关心，谁爱要谁要！” 他看着不为所动的佘樱，继续满嘴乱侃：“你这丫头快给我松开，好歹让老子把饭给吃了。” “要吃饭，师门里多的是，师傅还等着。”眼神警告别耍手段。 恭阑撒泼：“那些素斋饭，猪都不爱吃。你看，我刚点上，不吃进肚子多亏。以前师兄也没少关照你，连让师兄吃口饱饭都不行，小师妹，你变心了！” 佘樱摩拳擦掌，一把将人拧起来，直接往肩上扛。 “服务员，给我打包！” 恭阑没给她气岔气了，妈了个巴子的，不给人活路啊。 第184章 求救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程香和小敖一路尾随，下了高速后，一人一猫的警惕心都提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感应到了？]程香因小敖那一点微妙状态变化，察觉了异常。 [有点模糊。] 程香拿出两张敛息符，他们能察觉别人的灵气波动，别人当然也能察觉他们。敛息符可以隐藏住他们身上所有的气息，包括灵气、气味儿、温度等等。作用大，时效性也更短。 车子开进了城，车子里的楚旭突然绷紧了神经。 “这条路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知道怎么走？”开车的警察扭头骂了一句。 韩枫：“前面在修路，过去需要绕一段。” 楚旭多看了韩枫两眼，抿唇不说话，心中明了，即便要绕路，也有另外一条更近的方案。但他却没心情来和他争辩这些，从他决定跟他们来这一趟开始，路程的去向就不在他管控的范围内了。 [怎么没走正道？]多赶了几步等在前头的程香没等来车子，于是又倒回去找，这才发现他们拐上了别的路。 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路，车子猛然一拐，选了一条更偏僻的出城公路。 “你们是什么人？”都这种情况了，不论是伪装还是不伪装大家都心知肚明。楚旭也不跟他们玩儿猜谜语的游戏，直接问出来。 韩枫清冷一笑，“来帮助你的人。” “帮助我，就你们？”不想打击他们，普通人还想保护修真者，这话有点扯。 “你别无选择。” 楚旭蓦然一笑，手上动了下，铐子轻松的取了下来。“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你们和隐门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下这么一道命令？” 前座的一位警员拔枪，韩枫给喝了一句。“没我的命令，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楚旭忽然眼神一凝，“你们没时间了！” 车里的人还没理解，前面的道路中央出现了几个人。 “不好，有人劫车！” 开车的警员目光一颤，手里的方向盘想要往回打，后面“嘎吱”几声响，道路被后面驶来的车封死。 陆续的车门打开，一行人各自手持/枪/支，将车辆团团包围住。 “保护好嫌疑人！” 韩枫调下车窗玻璃，拔了枪，双眉拧紧。对方人数太多，这一役，他没有一分胜算。 “你们被人利用了。” 楚旭一直没有停止他的头脑风暴，从上高速到拐上这条道路，一共不到三个小时。韩枫接到的任务应该是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计划，否则这些人的车辆不会来得这么准确及时。除非他们这中间有叛徒，但他本人更倾向于，一开始给出这个计划的人就是不怀好意。借连环命案而给他设伏，他们需要出师有名，背后之人身份职位都不会太低。 还有一个问题，在他中了咒术时，这些人按兵不动，却在他再次露面选择出手，这绝对不是巧合。唯一想不透的，是这些人背后的用意。 “车上的人把门打开，都出来！” 出口人这方全都戴着黑面罩，楚旭感知不到灵气波动。也就是说目前露面的都是小鱼小虾。 “能推测出是什么人吗？给我一个线索。如果，你觉得你是站在我这一方的。” 楚旭把手铐又铐了回去，继续说服韩警官。 程香也在不远处密切注视着现场变动。 车门打开，韩枫带着楚旭走出来，“你们要的人。” 为首的对手下偏了下头，两个小弟往前走两步，将要把人接过去。下一秒，一把枪抵在楚旭太阳穴上。 “放车里的人走，否则我一枪毙了他！” “韩警官，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为首的男人露出一口白牙，无端多出一抹邪肆味道。“兄弟们几个手下从不放活人！” “咔嚓！咔嚓！” 逐一拉上保险杠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头一致对准两人。 “小敖，我进去一下，你暂时观注那边的动向，不要出手。”见着这么多枪头对准楚旭，程香再不能安分的等下去。 “你们为什么要费尽苦心堵在这里？” 韩枫不信他们这一套激将法，楚旭的特殊性他尽管还不太清楚，上面给他的命令是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将他秘密送到特殊部门基地。 “呵呵，我就想看看这个引起上层动荡不安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大本事有幸请我们出手。”眼神却轻蔑的表示，你韩警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领头人两根手指一点，几管枪“突突突”的扫射。 一直停着不动的车飞了出去，而原本拿枪对峙的韩枫两人在枪声响起时失去了踪影，所有子弹射空的落在地上，激起火花四溅。 男子双眼夹了夹，嘴唇轻抿。 “果然！” 眼角流露出残忍的锋芒，男人解开面罩塞上蓝牙耳机。 “喂，人跑了，他们有帮手。” “好的，我知道了。”男子朝着众人一挥手，“撤！” 处在暗中的黑猫盯住了整个过程，他身形一晃化成猫形，四条腿在地上走出特殊的步伐，紧跟着对空“喵”了一声。如一道无声的风影，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吹远。 警车上，两名警察吓得魂都要掉了，空中飞车这种事只在梦里体验过，如今，居然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更为恐怖的是，他们连救下他们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鬼？ 念头一出，两人就吓得直哆嗦。 程香做完事，用心音联系小敖。[楚旭在哪个方向？] [上青龙50米。] 程香用眼神搜寻了一下，上青龙是指正东方，50米的位置在道路边的一片人工树林里。她掐诀寻了过去，扬声在林子里叫唤。 “这里！” 两人从树上下来。程香还在隐身状态，楚旭却准确的摸到了她的手。 “此地不能久留。”韩枫催促，担心耽搁时间长了再出新的变故。 程香没好气道：“不能久留的人是你，要不是你，我们还在家里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香香！”楚旭揽着她的肩拍了拍，一只手搭在空中怎么看怎么吓人。“他也是奉命行事，我们，暴露了。”这才是重点。 “你……能叫你老婆出来吗？”韩枫不太适应这种画风。 “不要，我隐身符很贵的，不能浪费。” 更贵的是敛息符，高级符术她都没学会，一张十几万能量币。 “对了，我们发现附近有强者，我带了敛息符，你用上，从现在开始隐身吧！至于你，先交代清楚来龙去脉，我们可以跟你走，但是绝对不能被蒙在鼓里。” 程香也有她的算计，这些人煞费苦心的将他们逼出来，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只是解救隐门出水火？总让她觉得违和，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真话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接到命令，要将楚先生护送到特殊部门。” 本来这属于任务机密，他不能说，可他们夫妻二人救了他们所有人一命，韩枫决定自私一回。 “这个任务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在你调来我们县之前？”楚旭将敛息符贴在身上。 韩枫看到一张黄纸，还没看清上面画了什么东西，就见那纸张颜色变淡逐渐在视线里匿形了。 要换往常，他肯定以为别人玩儿了什么障眼法，今天的经历却让他对这个世界彻底改观。上面到底让他护送了一个什么样的奇人？韩枫也不仅想，这样的人还需要人保护？难道该被保护的人不是他？ 这个认知，又让他的心里不是那么爽快了。 “昨天，我向上级反映黑蝶仙杀人网站的情况之后。”说完，他惊跳了一下，和楚旭投来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猜到了？”楚旭问：“你得罪了谁？” 这件事本来就不该派一个普通人过来，既然这是特殊部门的任务。但普通人的好处，能让人放低警惕。对方很明显很早就锁定了目标，只是不确定，而黑蝶仙杀人网站这件事，很可能他们早就知道内幕。借着韩枫的手，来让楚旭暴露。如果他死了，那么也就排除了他拥有修为的嫌疑，如果存活了下来，他们便可以不动声响不用露面的情况下，借韩枫的手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楚旭也在想，是什么让他们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不管是什么事都有痕迹，可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作为一个常年宅办公室的人，楚旭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令人起疑。相反，程香闹出来的动静更大，通过他来牵制程香？他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韩枫脸色起起伏伏的变化，脑海里有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被派来，正正就是一个被炮灰的。韩枫多年以来的为人信念，经不住有些动摇。 [主人，你那个大徒弟有麻烦了。] 小敖从树林里走过来，在地上蹿跳了一下，再次化为人形。 “不是吧？我昨天还收到过他的短信。” 程香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楚旭问小敖：“什么事？” “主人的大弟子向我传递求救信息。”小敖拍拍心口，“这里感觉得到，他似乎很虚弱。” 程香拿出手机解除飞行模式，拨打恭岚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脏“咚咚”失重的跳了两下，迟疑了一下翻着号码，打给恭氏族长。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神思一沉，程香火速将号码薄滑动，找到恭陌。 “师傅，你找我？小师弟小师妹们都很听话，你放心。” “不是，恭陌，你给你家里的人打个电话，看他们有没有看到你叔叔。” 程香找了个托词，只是想让他联系一下恭家其他人，希望事情不是朝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第185章 大结局一 “师傅，我阑叔是不是出事了？” 这孩子也相当敏感，程香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你别多想，先打一下电话，我等你回复。” “好。” 恭陌的声音不太稳了，从早上开始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又听程香问起恭阑，这种不好的预感就更强烈了。 收线，程香道：“小敖，你通过蛊虫感应一下恭阑的位置。” “等一等，还有个人需要联系。” 楚旭一提醒，程香愣了一下跟着想起来，她安排出去办事的人还有二徒弟廖山影，如果恭阑有危险，那他只能更危险，作为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何况他的身上还夹带了大量秘密。 “大概方向在南方，他一直在移动。我感觉很远。” 小敖睁开眼睛，摸不准这是什么情况。 “韩警官，我们不和你走了，就此别过，请保重！” 楚旭三人从原地消失，没有过多的给韩枫挽留他们的时间。 响了几声，廖山影的那边接通了。 “师父。” 声音听起来很静，似乎很平常。 “山影，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廖山影说了个地方，程香让他隐蔽起来，三个人当即朝着那边赶。奈何国内的版图太大了，即便他们用缩地成寸也需要好几个小时。 “喂？师父，我打过了，打不通……我们家出事了，是不是？” 恭陌已然没了冷静，程香听着他有点喘的气音，连声问：“你在干什么？村子里只有你一个最强的，你不许出来！” “我爸妈我家老祖都联系不上，师父，你让我想想办法……”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听着，不要出来添乱，你父母那边我们正赶过去。你现在出来你也找不到他们，越是这种状况越要冷静。” 那边静默无声，程香没时间跟他多说，“只要你还在，他们就都有希望。也许只是我们猜错了。” 匆匆安慰几句挂断，又把电话打给施项，让他带话给小秋，设个结界将恭陌困住。 “香香，我们可能需要分头行动。” “什么意思？”程香身心疲劳，再有坏消息传来她的心态都忍不住要崩了。 “还记得元夫人吗？” 楚旭突然提及。“也许我们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点突破口，目前的隐门已经成了一个隐患。靠我们这点儿力量，太过被动。那么大一个组织，不可能不存在破绽。” “你的意思是，借用军部，将隐门拖住？”程香想了下可行性摇头，“怎么可能，那些可都是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说不好军部也有他们的势力。别忘了特殊部门。”一个没弄好，楚旭首当其冲，她不想他去冒这个险。 “不，你还没想透我的意思。你有没有结合元夫人和你二徒弟的话，隐门和特殊部门的人相继折损在一座孤岛上，从目前他们透漏出来的信息，我们可以分析出，隐门发生了内讧。清长老这一支几乎全赔了进去，包括他自己。单单只是会问卦，你不觉得这事过于巧妙？” “而这些折进去的人，他们的背景大多都不会简单，我只要顺势一推，廖山影做为证人，从元夫人这里打通关节，军部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站在他们那一边？能将隐门招安想必相关部门握有他们的把柄，否则也不会有特殊部门的诞生，只是份量如何还得等过去才清楚。” 风险是有，但针对就有了目标性，否则被对方占了先机，他们就只能挨宰了。 “可是那种缚魂术你会解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程香握着他的手不想松开，同时心里更清楚拖延下去的后果，她没有阻止他的理由，因为没时间了。 “我去给你弄几样东西……”说着要进空间，楚旭从侧边拉住她，将她捂在怀里。 “没事的，别担心。” 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来不及感觉温度，他的身形一晃已向着不同的方向远去。 程香呆立了一会儿，鼻子里有些发酸，脑海里忽然多了一副画面，而来源的方向似乎是小敖。 [这是……你看到的？] 那些伤感担忧悄然淡去，被画面上的男人脸弄得怔了怔。 [我叫了小弟们去跟踪，也许会有帮助。]小敖两眼亮晶晶的，活像自己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然而也确实非常了不起。 [能不能生成图片？我拍张照给楚旭。] 小敖摸了下下巴，想了想照着空中一挥，无数的绿叶落了下来，叶片打着璇儿，如同卷风升腾。待风散，地面上各种叶片摆出了一张人脸。 这法术的运用真高端，如果用来布置场景，得省下多少人力。 程香拍了两张，小敖很上道的把叶片清理吹飞了。 [你小弟怎么给你传递消息？] 看小敖摆出一副大佬的款，程香心情好了很多。 [有几只很有灵性，我教过他们使用手机。] [哈？] 程香觉得自己脑内核不够用，她实在是想不出猫爪爪要怎么用手机。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她想错了，人家不光会用还用得飞起。 刚与廖山影汇合，黑猫的衣兜里发来视频通话。程香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就看一猫一小树在视频里欢快的“摇头晃脑”。 里面发出的声音不是“噗呲噗呲”就是“喵喵喵”，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只觉得群魔乱舞。 小敖在那里很深沉的“嗯嗯”，不时还吩咐一两句，两方聊得相当投入。 跟着，对话框里出了几张图片，拍摄角度略微奇特，但成像的画面都非常清晰，偶尔还有一两片树叶子抢镜，却不耽误看重点。 程香又不认识这些人，便将照片一股脑儿的转发给楚旭，也许他那边用得上，发完带着廖山影一起去追踪恭阑的下落。 幽暗的室内，里面看不到一丝的光线，恭阑从疼痛中醒来。脑袋里很混沌，意识像是隔了一层水，迷迷蒙蒙的。甩了下头，这才想起来，小师妹将他带回师门，师父对他审问他这段日子的去向。假意敷衍，他本来寻找着逃脱的机会，然而他们家老族长被人血淋淋的带进来…… 回想起这一幕恭阑目呲欲裂，他蠕动着摸索。想弄清楚身在什么地方。 “……小子，当初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将你们家族连根除尽。因你一人毁了恭家所有人，师弟，别怪师门不给你留余地。” 脑海里，大师兄疯狂的样子，恭阑恨不得食其骨肉喝其血，非死不能解。 “咳咳……” “谁？” 静寂的黑暗中，除了门缝上方透出来的一丝光亮，什么都看不见。恭阑活动了一下手腕，身上绑的只是一般绳子，换做平常是不可能困住他的。如今他遍体鳞伤，身上的灵力早在反抗和对打中消耗告罄。 “咳咳……” 又是一声咳嗽，听起来有点儿熟悉。 恭阑摸索中，发现储物戒指还在，不由暗自大喜。 “……送完这一批，轮到那群老东西了。” “凡人生祭魂魄，哪有门道中人的美味。反正都是献祭的，不如也让我们分一份？” 门外响起说话声，恭阑赶紧伏地躺了下去。 “不行，要是让大仙知道了……” “什么大仙啊，它不过一只妖。再说，这里就我们几个人，生祭大妖还是被我们给用了，有区别吗？我们不说谁知道。” 眼眸一阴，他居然在这群人中听到了异国口音，他R语学得不好，这些人的话勉强能听懂七八成。 他们居然炼化生魂！ 恭阑一瞬便想到了分出去的那一支邪派，隐门居然和这等邪术异类狼狈为奸。之前的种种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答。 门“哐当”一声打开，外面的浪涛声传了进来，恭阑眯着眼睛假寐，从眼缝里看到两双脚。 …… 岸上，程香几个被汪洋的大海阻挡了去路。 “这个地方……我来过。”廖山影迟疑的道出一句。 程香没注意听，正和黑猫用心音交流。 [你确定是这里？没弄错？] 小敖酌定：[就在前面，我感觉得到。海风太咸腥了，鼻子很难受。]抱怨着打了个喷嚏。 这么大海滩，没有看到半个人影，程香麻爪了，他们要怎么过去？ “往这边走，不远处有个渔村。” 廖山影带路，轻车熟路的带他们找到有游艇的人家。程香这才想起来，他之前似乎说过什么。 “今天太晚了，不能出海了。你们明天再来。”渔村的大叔拒绝了他们租船出海的提议。 “这样，我再加五百块。”程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钱来说服，但不起效，这人却非常讲原则。 “不行不行，我说了不可以，今晚上会起风，你们不看天气预报的？生命不能当儿戏。” 大叔拒绝得更干脆。 怎么办，难不成他们要靠两条腿走过去？ 师徒两人一脑门儿的官司。 小敖不动声色的眼瞳幻化出一层蓝光，变成一双诡异的竖瞳。大叔的身体给定住了，双目失神对焦着小敖的眼睛，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带我们去开游艇。” 渔村大叔转身从房子里面出来，手里拿着钥匙，人自发带他们过去，并将钥匙交给他们。 “你可以回去了，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你生了一场病，需要休息。” 那双幽蓝色的眼瞳里，似起了层层圈圈的漩涡，中年男人听话的走了，整个过程都像提线木偶。 “小敖，今天幸好带你出来了，幻术使得不错。”程香夸了夸。 廖山影：“我们快走吧，不然得来不及了。” 程香看他，他看程香。 “看我干嘛？我又不会开，我家又不住海边。”程香睨了他一眼，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非得她说出来吗？ 廖山影抽了抽眼角，无辜的低语：“我家也不住海边。” “……” so，他们费了老大的劲搞了一辆游艇还只能当摆设 第186章 大结局二 另一处，收到信息，楚旭坐上了动车。赶到元家，元先生和元夫人都不在，整个宅子里只有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性，看起来像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元艋气呼呼按着手机，嘴边一边嚷着:“搞死他搞死他，往哪儿打呢，会不会玩啊！就这技术也太臭了！”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去公司里做事，结果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他家老头给骂了回来。刷个游戏还遇到这种垃圾队友，元艋的郁气足以把手机给摁爆了。 “你应该切换到中路，从这边截住对方的补给线。” “少胡扯，这样的装备不打前锋，搞辅助白瞎我充的那些钱！” 手指摁了摁，元艋骤然抬头，才想起来家里就他一个人，到底谁跟他说话。 楚旭抬手想要打个招呼，元艋两腿一滑，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你、你你……你谁啊？”大白天的活见鬼，元艋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是，来找你父母的。”楚旭努力让自己显得无害一点。 “我爸妈啊，他们不在啊！”元艋半撑起身子，又反应过来的大声咋呼:“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靠，我告诉你，小爷我是道上混的，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楚旭视线下斜，直视他快要抖成老年中风的麻杆腿。 “劳烦你联系一下你的父母，元夫人半年前曾委托我们救她的弟弟，种种原因我们没有答应。你可以问一下元夫人。” 楚旭亮出自己的来意，“主动上访，正是为了此事。” “你能救我舅舅，你……医生？”元艋还在心里评估楚旭这番话的可信度。 “这件事一言难尽，如果不信，你可以开手机免提。” 事实上，他真要有歹心，元艋都够死上八百回了。好在这小子没那么事逼。 元夫人陪元先生出席商业聚会，接到儿子的电话下意识的张口责难:“你爸说你两句你就跑了，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公司里还不得三天两头开天窗？” “是是是，我没用我不好，反正在你眼里我爸什么都好，我就做什么都是浪费资源。不是我要找你们，是一个自称能治好舅舅的人。” 元艋将手机塞给楚旭，虎着脸窝回沙发上拿着遥控对着电视一通按。 “你好元夫人。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xx省xx县原香菜店程香的老公，我叫楚旭。近一年前您曾到访过，不知是否还有印象？” 元夫人开始还以为是儿子哪里碰到的骗子，听到详细的介绍后，顿时重视起来。 “有有有，我那时候好像还远远的看到过几次。你在我家里？” “是的，元夫人方便过来聊一聊吗？” “好好，你稍等。” 挂断电话，元夫人给在酒会里谈生意的丈夫打了声招呼，出门立即驱车往回赶。 简短的问候两句，两人直接切入话题。 “你也是那方面的人？”元夫人问的含蓄。 楚旭点点头，为落实元夫人的心思，他直接原地消失再从另一个位置出现。 元夫人松了口气，但还是谨慎道：“你会解灵魂阵印？问个冒昧的话，你筑基了吗？我看你好像很年轻。” “灵魂阵印是诅咒术中的一类，并不一定需要筑基修为。事不相瞒，前段时间楚某也深受其害。”楚旭将自己中了咒的事粗略说了一遍，牵引出他偶然拜会了一位高人，得高人搭救，得以逢凶化吉，还学会了部分解咒之法。 “那！那位高人呢？”元夫人下意识的问出口，而后歉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小弟沉睡多年，能保险一点，我当然希望能用更好的方式。” 楚旭尽管心里不太痛快，但也大肚的表示不介意，人之常情嘛！何况他还要借助元家的帮助。 “我师傅云游四海，做什么都喜随缘。” 有钱有势又怎么了，想把贯丘真人请过来，没可能的事。 元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见识眼力都非同一般，她又道：“是什么让你们想通来帮我们？” “我说什么都不求，你肯定不信。你们有的而我们需要的，我相信元夫人也不会放过令令弟变成植物人的人吧？” 一瞬醍醐灌顶的醒悟过来，原来他做这个是为他自己报仇？元夫人觉得有点道理了。 “事不宜迟，还请元夫人带路。” …… 两双脚路过他，朝着后方走去。恭阑闭了闭眼睛适应光线，再回头看清屋里的场景后，满目大骇。 六师兄，十五师叔，景奉长老，爸？！ 两道污浊的灵力朝着各自的目标去了，那是堂弟恭青和至尊峰峰主。 两人面色扭曲，双目瞪大，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恭阑呼吸一窒，从储物戒指中唤出两道符纸。忽然目视着两条黑色的影子从施法人的身体里钻出来，它们脚步虚浮，手指枯瘦锋利。随着它们的出现，仓库里刮起阴冷的风。 悠然，一个半边窟窿的脑袋扭过来，两眼血红目光如炬。 “这有一个清醒的！”其中一个叽里呱啦说着他们国家的语言，看恭阑的神情全是饶有兴味如看待凌虐的羔羊。 两个移动的邪魂转移方向，步步逼近的朝着恭阑狞笑。 “本来不想动你的，谁让你自己找死。” 说国语的男子，挥指一点，夹杂腐烂血腥恶臭的气味包围而来。 “爆！” 黄符飘出，恭阑鲤鱼打挺跳着站起来，就势往后一滚。 雷暴符的冲击波，穿透了整个甲板。 那两人冷不防的被击中，各自受了内伤。 刀割断绳子，恭阑三两下把脚上的束缚扔开，拿出一颗培元丹扔进嘴里。 眼睛察觉到两只邪魂的影子虚了亮度，雷暴符对付邪祟，是天然克星。但是这种符纸都是师傅给的，一共才五张，之前为了装神弄鬼还用掉了几张，他现在手里一共才两张。 更要命的，雷暴符的破坏力太强，再使用一次，整个船体就得破了。这里上百个人，一旦船体渗水，所有人都将命葬大海。 没想到恭阑还藏了一手，出手的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但仓库里的动静引来了驾驶室里的人注意，有脚步声朝这边汇集而来。 恭阑摸索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聚灵丹，手心的汗液一层层的渗透出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门外头几个人堵住了楼梯入口。 “抓住他，这小子要逃跑，幸好被我们给发现了。”那个说国语的男人，给自己开脱找借口还脸上贴金的倒打一耙。 外头的四人闻言，果然所有注意力都来到了恭阑身上。 恭阑摆出格斗的姿势，身体的伤势恢复五成，没有灵力他还有师傅教的武功。他一只手把雷暴符举在前头。 “你们谁敢靠近，我们就同归于尽！” 门外的人不知道雷暴符的厉害，闻言便不当回事的想要给恭阑一个教训。 “小心，他手里的符能唤出紫雷！”国语男子，将邪魂往回收了收，感受身上的伤仍是心有余悸。 夹板上的焦糊碎裂，致使门口的几人目光齐齐一凝，不敢再大意。整个场面变得焦灼。 恭阑一双眼珠不停的晃动，除去雷暴符，他还有风符、雨符、火符，到底要怎么用才能扭转局势？ 门外和门内的人眼神传递，心里都在盘算着要怎么把恭阑给拿下来。时间越久产生的变数越大，这里早就出了境，离岛上还有接近400公里，一旦船体肢解，他们谁都逃不掉。同样的，如果这批人中途走失，他们更无法承受“大仙”暴怒的结果。 于是眉来眼去中，悄悄沟通好了对战方法。 里面的R国男子抓住了一个人，抬手在恭阑注意时丢过来。 族……族长，他还没死？ 恭阑下意识的张开双手将人接住，于此同时门口的四人动了，灵刃在风中打着转，“噗嗤”射入背部。恭阑踉跄着，嘴里翻出腥甜。 四面八方鼓噪的灵气团排山倒海袭来，快地眨眼已致眼前。 脑海里的思维来不及运转，恭阑只能把眼撑开，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临近。 “嗬——！” 一声尖啸，“噗呲噗呲”无数的攻击被反弹回去。 一身黑袍的少年自空中降落。 恭阑跪倒在地上，眼底的水花激烈碰撞，临到生命最后关头，才发现能被人记得没有抛下，是件多么值得感动到痛快大哭的事。 “你是谁？” 众人如临大敌，此时一男一女刘海像钢针一样竖着脚步轻盈走进来。 [小敖，都抓起来！] 程香心里反胃，被海风吹得整个人都七零八落了。 变天后的大海，果然不是能随便闯的。 几个男人见势不妙，伸手去抓人故伎重施，小敖宽大的袖袍一挥，将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 恭阑放好族长，跳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路，一把鼻涕一把泪朝最近的廖山影抱去。 “好师弟，我以为我今天死定了！”他嚎得激动。 然而，“呕……！” 一口污秽物吐在身上，恭阑木了傻了石化了。 廖山影把吃进去的东西全贡献了出来，扶着恭阑的肩膀吐的惊天动地。 “啊啊啊！你跟哪只公狗干了一腿？这他妈的几个月了？” 呕到无力虚脱的某人：“……滚！” 下次他出事，看他死掉算了。廖山影哪里都不舒服的想找个后悔药吃吃。 船体猛然颠簸，好似在水中打了一个转，所有人被颠得东倒西歪。 “暴风雨来了。”程香来不及施救，赶紧让两个徒弟将伤员集中在一起。 一个浪头打过来，又是剧烈摇晃，水从洞开的门里灌进来一点。 “抓几个会开船的出去，让他们掌舵。”廖山影艰难的从喉咙里发音。 程香急着把人都搬到空间里去，没有功夫去管别的事情。 恭阑后知后觉的在地面上摇晃了一下，扭出那四个从驾驶室里过来的家伙。 小敖一直皱着脸，苦大深仇的看着脚下不太平静的地面。 “你们几个不要耍花样。”恭阑封了所有人的穴位，监工的站在四人后面。“识时务的，我师傅还能饶你们不死！” 那四人眼神流转，各自心里有着小算计。 黑衣少年看起来很强，超出了他们已知的强大范围，但是，不知和“大仙”相比，谁会更厉害呢？ 风卷起一层浪，将船抬到浪尖上，天空暗淡酝酿着大量黑云。 恭阑想着他们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是以看不懂他们的操作，也在酌定着他们不会搞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大动作。 程香这头将所有伤员搬进空间里，重伤的先用人参吊住性命，该止血的止血，该包扎的包扎。血色的污水端了一盆又一盆。 连续不断的处理，让她的心神有点疲惫。她不敢在里面耽搁太久，确定所有人都无碍后，给房子上了一把锁，省得她不在，这些人醒来乱闯。 船体在海面上上弹下跳，外面的人紧张的注视着海面的变化。大雨已经落了下来，爆米花大的水粒子，拍得夹板“哗哗”响。天空暗了，暮色渐渐掩去所有的光亮。 “怎么开了这么久还在海上？”程香确定自己进去了有两三个小时，没想到出来还是深沉狂涛怒卷的大海。哪怕风暴里船行驶得慢，也不该折腾了这么久还看不到巡航的船只和灯塔。 “小敖，你现在知道我们在什么方位吗？” 小敖皱鼻子摇头，“我能知道恭阑的方位，是我和他体内的蛊虫。” 他并不是对方向有什么特别的预判能力。 程香走进驾驶室，里面繁复的操作仪器，令她的头皮发麻。拿出手机想联系一下楚旭，却看见没信号。要是天气好，她完全可以所有人都打包进空间里，自己坐扫把飞回去。可现在……居然被一场暴风雨给阻在了海上。 “那……是什么？” 恭阑指着远处的一块暗淡黑影。 程香在模糊的光线下，仔细分辨了一会儿，直到那块黑影逐渐放大。 “快往回打！”廖山影冲进来大吼。“那是岛！岛！” 恭阑和程香都给他吼懵了，直到看见那四人戏谑得意的眼神，才一致反应过来。这个岛就是那个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居然敢骗我！”恭阑抓了个人挥手就是两拳头，程香没有制止，她虽然不知道岛上有什么，但这样被人坑也让她愤怒。 “哈哈哈，你们跑不掉了！你们等着吧，你们都会死！都会死！” 主控船只的男人疯狂大笑，为自己瞒天过海的杰作无比自豪。 恭阑赤红着眼，一脚铲过去，将人撂倒拳拳到肉，把人打得血花四溅还不肯停手。 廖山影胡乱的拨弄船上的操控台，整个精神状态都是暴烈狂乱的。 船体在风雨中咯吱作响，如年迈的老人，动一动就要支离破碎。 “该死！” 廖山影看着还在靠近的岛屿，终于耐心告终的一拳头甩在操控台上。 “嗡嗡……” 船熄火了，船上的灯也灭了。 海浪推着船只一翘一沉，外面只余风声和雨声。 [主人！] 黑猫在用意念叫了程香一声。 程香从空间里拿出一支蜡烛点上，在心里“嗯”了一声。 [我……其实很喜欢和主人在一起的日子。] [小敖，你在哪里，你在说什么？] 她莫名的生出不好的预感。程香跑出去，顶着雨水在房间和舱房里到处呼喊。 “小敖，小敖，你出来呀！” “我也很喜欢你，你出来，你不要吓我！” 除了风雨，视线里一片模糊。 [主人，请好好爱小秋！小敖……] 后面的话没了，程香在天空撕裂的闪电中已经看到了一个腾起的小小黑影。 大海犹如煮水沸腾，又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程香看到了小敖身下一头破水而出如同蛟龙的硕大头颅，庞大的身躯仿若尼斯湖海怪，迎风立在虚空的小敖和它相比，还不及它头上的一支独角。 闪电消散，画面隐入黑暗中，激烈的水波震荡，一声仿如海底的狂啸，冲刺耳膜。飓风灵力波扩散，推动船只倒退数米。 程香双耳全是轰鸣，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雨打在脸上很疼，双目却不敢眨的，执拗凝望天空。 [小敖，你回来！我们一定有别的办法！大不了我们躲进空间里，等它走了我们再出来。] 脑海里没有任何回音，闪电也不再亮起，听不见浪涛，听不到雨声。整个世界都在黑暗的轰鸣里，无声的厮杀。 [主人，保护好小主人。] [小敖……要说再见了……来生，若还有来生，让小敖还做你的猫。] “嘶啦——！” 闪电拉破了天幕，似凭空划开了一道口子，光亮照亮了整个海天。 “小敖——！” 程香喊破了喉咙。 海怪张开大口，从水里扑腾而起，满身狼狈的少年扭头朝着这方怆然一笑，决绝纵身一跃，眨眼消失在妖兽嘴中。 [喵……] [小敖，小敖！]程香激动的大把抹去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太好了，小敖还活着！ 然而她的惊喜还不足维持一秒，整个海面炸开，矗立在海上的巨兽，四分五裂，如一座巨大的雕像瞬间被从内部摧毁。 “小敖……！小敖——！” 静，死一样的凝固了一切。 程香的脑海里全是小敖还是猫型时，蹭着她的腿讨好卖乖的样子。它仿佛还在身边还在这里。 第一次听到它叫她主人，那样奶气生生的，还会因为不好意思遮了把脸。 [……我叫小敖。] 他初次自我介绍，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害羞还有一点点欲拒还迎的傲娇。 “……主人，小敖完成初次化形，寿元多了五百年。” 明明初次化形那么高兴，却努力板着脸，做出一副淡薄不看在眼里的超脱世外高人样。 [……来生，若还有来生，让小敖还做你的猫……] 程香双手捂着脸，跪在地上大哭。 仙缘村，坐在电视机前等待齐睿阳投喂美食的小奶娃，忽然蓄起两汪眼泪串珠似的往下掉。 “喂，不是说鱼都没有眼泪的吗？” 齐睿阳给她哭懵了。 知道小秋的本体后，他已经从不适应慢慢的熟悉了这只动不动就拿他磨牙的小妖精。 “呜哇……” 小秋哭得更伤心，齐睿阳连忙给她喂了一勺子的苹果泥。 “小敖……死了……” 哭得打噎，谁都没有想到小秋学会人类语言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齐睿阳怔了怔，抱住她，手指来回在她背上轻拍。 次日的晨光将将破晓照亮叠嶂山峰下的仙缘村，村道上接二连三的车辆从水泥路上驶来。 执勤巡逻的村民，“啪啪啪”敲响一只铜锣，村里走动的人们全部回到村子中央。 车上下来的人枪弹实核，一排一排的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夹着枪扑袭而来。 安保人员全部退回到村里，一阵光晕波澜壮阔的在阳光下浮动开，一时间触碰到屏障的人全被挡在外面。如一层实质性的玻璃围墙，牢牢的封锁着整个小村。 “有阵法。” 一个人冲着为首的人回报信息。 扑打在光波上的黑衣人，如何都不能突破这一层屏障。 “你们别光等着捡漏，该你们出力气了！”为首男子对耳麦里说了一声。 跟在后方的车辆打开，几个穿着复古，一身长袍的男女，搬着罗盘和长剑走出。 “教练，程师傅的阵法没说我们不可以往外打吧？”苏奕眼神阴了阴，这些着装奇怪的人，看起来就很厉害。一旦阵法破了，村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施项顿了一下，双目放亮。“好小子。等什么，快，动起来！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有杀伤力的，都给我搬出来！” 村民们跟打鸡血似的，全都由紧张害怕，到面红耳赤的四处跑开。 罗盘转动，第一个埋下的阵基被发现了。 “出——给我烧！” 黄符纸飘出来，在两个准备挖阵基的人面前“嘭”地燃起几团火球。 恭陌两指伸出，眼中是嗜血的杀意。 外面的两人甩了下袍子，火球只烧着了他们的一点头发，多数被他们灵活的身影避开。 咬牙，恭陌开始第二击，第三击……手上大把的符纸，慢慢变薄。恭陌头上出汗，外面的人像是看透了他的手段，一直不远不近的逗着他玩。 气急的恭陌，挥手一扫，将离得近的一人拖进阵中，疯狂的一阵殴打。将枪抢在手里，对着外面耍着他玩的人突突乱打。 他的这番举动给了其他人灵感，以武馆的教练为首，其他人帮忙协助，拖进来，揍翻。本着弄倒一个少一个的想法，疯狂的拖拽外面的人。 黑衣人学精了，几个人站一起，两方人如同拔河，还差点将里面的人拖出去。恭陌手忙脚乱的帮忙把人弄回来，自己却一时不察给一道灵力拖住陷在了外面。 黑衣人灵修者都扑了过来，恭陌大喊一声，视死如归的拿着枪乱扫乱打。 “砸！快砸！”李潇北大叫。 满天的臭鞋子，石头，烂桌子烂椅子，花瓶，豁口的碗……天雨散花的飞着。 “就是你们杀死了小敖！” 罡风吹过一带，恭陌给卷了回去。天空中，小秋俾倪下方，一头乌发在空中飞扬，手中的力量不住往下拍打，所到之处人翻草飞。 “小秋，你冷静一点！” 齐睿阳追过来，跑得气喘吁吁。 小秋凶狠的龇牙，一排兽齿，如参差的钢锯齿，根根锋利。 “不！他们该死，他们都该给小敖陪葬！”小人儿虚空一掌，便是黑衣人处血花四溅。 “住手！” 楚旭的声音，齐睿阳一喜，赶紧在人堆里往外挤。 小秋却跟疯了的不闻不问，杀得双目血红。楚旭手里拿了一支铃铛，轻轻一下摇晃，小奶娃停了攻击，两眼泪成了一条河。 那是……小敖的铃铛…… 村外的公路上，警笛声鸣响，黑衣人夹道而逃，村民们在村口挥动双手高声欢呼。 第187章 番外 9月，所有设施完工，农场开业了。 经过几个月时间，人们的好奇和口口相传，预定门票全部售完，里面包含远来旅居以及临近乡民进来参观的游客。哪怕官网上公布了仙缘村的霸王条款，仍旧没有减轻他们对此处的向往。 王家村各家各户，老人大人小孩儿，全都包装到了牙齿。各自的着装，衣服，都相当具有古汉服特色，却又比汉服更多了一股仙味儿。 第一波从温泉镇回来的游客，全都穿上了发给他们的着装，一个个好猎心喜，热情高涨的和村民们问长问短。 “嫂子，你今天就别出去了，有我们呢！”楚莹穿着一身素净的流苏裙，走路腰肢款摆，恨不得美给全天下的人看。 “我哪有那么脆弱，好像我是那软壳蛋似的。” 程香穿了一身比较低调的衣服，自上回楚莹过来见过仙缘村的整个作业流水线后，她就赖在这里不肯走了。还包揽下了化妆品这一栏的主营销售。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也忌点嘴吧，这里还是神仙村呢！” “香香，游客马上就要进来了，我刚各处查看了一下，乐师这边人还没齐。” 黄淑香提着裙摆跑着小碎步，“饭堂这边问什么时候能开席？” “晚上才用得着乐师。等前面把名册送过来，厨房自助部分可以着手准备了。” 系好腰带，上了个淡妆。黄淑香和楚莹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 上次从海上回来，程香生了场病，后来又查出怀孕，晕倒了一次，村上上上下下都把她当身娇体弱来对待了。程香纠正不了也懒得再纠正。 院子里几个孩子在往盘子里放寿桃，临渊混在几个孩子里头，虽然还是冷冷冰冰的一个小人儿，但眼神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和人接触了。 “摆得真好！” 程香瞧了一眼准备得差不多了，对小孩儿们夸奖了一句。 再走出来一点，是年轻的姑娘们折好花束，聚在一起修剪着放入篮子中准备插瓶用。也有挑去花房里准备做香熏，加工做化妆品、香囊等。 布坊那边，大家也已经开工了，调色、染料、浸泡、晾晒，一切有条不紊。 往外走的村道边，有两家移动小商铺，摆放了一些手工艺人做的面具、首饰、纸伞等小物件。 “来了来了！”有人奔跑过来，轻喊着。 一支手伸过来，将程香拉到道路一边。 楚旭身着黑色长袍，袖口领口腰封有着简单绣云纹。 “早饭没吃就出来了，你不饿？” 听他一说，程香有点讪讪，“是好像饿了。但是第一天开业，我心里好激动。” “他们又不会跑了。再说，他们有我好看？”某人醋坛子打翻。 进来的那都是财神爷啊，能一样吗？程香眨巴眼睛却不敢反驳。 楚莹在后面偷笑，“我也去准备了，你们呀，继续虐狗。” 黄淑香看这苗头，估计楚旭要找程香回去吃饭，也赶紧找了个理由跑了。 这些没义气的家伙！ 叹了一口气，程香心里幽怨。 “我就看一会儿，看一小会儿行不行？你让我感染感染一下气氛吗，我在家里都宅两个多月了，好不容易出来轻松轻松。” “吃完饭我陪你一起。”楚旭受不了她怨念的眼神，主动退让了一步。 “先看，看了再吃饭！”死拽着他的手不肯走，只差在地上来几个狗爬式撒娇。 等了好一会儿，楚旭猝然一笑，程香的心花都灿烂了。 “我真的把你惯坏了，你就看我拿你没辙，越来越得寸进尺。”说着拉起她的手小步往前面走。 “等……等一下……” 程香却突然站着不动，楚旭被她古怪的神色吓得面色一僵。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自上次海上的时间后，他对程香的身体状况就变得草木皆兵。 “陈超过来了。他终于拿到了地球位面的传送石。” 楚旭松了紧握的五指，“是吗？恭喜他回家。” 弯起眼睛，程香也轻松的露齿一笑：“他说小绿完成化形了，他们一起去了他以前的家。” 人生的际遇便是这么琢磨不定，霍勋和向小安凑成对还有了一女，儿子糖包在他们的干预下，住在全寄宿学校，放学后和由仙缘村的校车接过来和程香学艺。向小安也在恢复体型后回归了她的网红生活。经Mike老师推荐，搭上唱片公司，缓慢而又稳定的开始转型。 至于身处在科技位面的莫星含，遭遇星盗后，和阿尔特上校有了一段天偶佳成的姻缘。眼睛治好了，短时间里也不会回来了。 不自觉想起那天在空间见面的场景，莫星含重燃光明的眼睛，那么清晰透彻。一男一女身着墨绿色军装，男的高大神武，女的娇俏纤细，贴身站在一起的画面，便是最好的爱情诠释。 “香香，谢谢你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她将程香抱得很用力，“我好快乐，你感受到了吗？很幸运，你让我遇到了他！” “我为你高兴！” 如果莫星含是她，她相信莫星含肯定也会这么做。 那天她将莫星含的照片以及视频传送给了莫爸，莫妈妈打电话过来，对程香千恩万谢。一家人赶来仙缘村，在程香的空间里和莫星含以及阿尔特进行了短暂的会面相聚。 “妈妈妈妈，再有几个月我就回来了，你不要哭了啊……” 他们看着彼此放声大哭。 阿尔特看过这对简单的父母，做了个要经常穿梭地球的决定。 游客们都过来，程香看着这些眨着新奇双眼的第一批游客，嘴角含笑翘得老高，好似所有的努力都有了意义。 腊月，快过年的这一天，程香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绕过在房间里帮忙打扫的人参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 “妈妈，是妈妈！”糖包指着电视欣喜大叫。 “从网红到参加歌手海选，区域赛、总决赛，我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个奖。我要感谢一个人，是她鼓励我在背后默默帮助我，我才能有幸拥有这段光荣历史。” 向小安眼眶含泪，挥舞着手上的奖杯。 “看到了吗，我们一起的梦想实现了！今天的你，应该比我更耀眼！” 程香擦拭湿润的眼睛，抬手摸了摸糖包的脑袋。 “糖包的妈妈成大明星了呢！” “我以后也要做大明星。”糖包骄傲的宣言。 终于到了杨真回归的那天，程香和楚旭几乎是掐着表等待着。 空气里起了一圈裂纹，如水汽散开之后，一个人大包小包的站在他们面前。 “香妞！啊啊啊，本女王又回来了！” 程香看着这个打扮得过分时髦又高奢的女人，眼珠子没给扔地上去。 传说中的珠光宝气，她总算是见到实体的了。 “楚旭你干嘛呢，这么小气，我大老远的回来，抱一下你媳妇儿不会少块肉。” 楚旭咳嗽了一下，指指程香的肚子。“你这一身福气太重，我媳妇儿熏着了。” “哎呦喂！怀孕了啊。儿子还是女儿，几个月了？看着挺圆的。” 杨真往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给给给，我干儿子的见面礼。”又在手上摸了个戒指：“压岁钱啊，不要客气！” 程香和楚旭都给她这一手弄得没眼睛看了。 “我在那边经营了一座金矿，十二家服装连锁店，三家拍卖行，其他杂七杂八的产业有二十多家，要是回来再迟一点，我就把那个老是跟我作对的皮尔森家族给干掉了……” 杨真滔滔不绝说得志得意满，程香听得大汗淋漓，这个家伙果然去魔法位面称王称霸了。 光她在魔法位面的光荣史，杨真就说了十天半个月，用她带来的那一批丰厚资产，给自己买地皮置豪宅，过起了相当阔气的富姐生活。 程香以为她的事也就这样了，谁知道没过一个月，这家伙半夜打电话发来痛呼惨嚎。问她怎么也不说，非得拉她和向小安在群里打字说悄悄话。 向小安：[你要是没重要的事，我非得游魂过去压死你！大姐，我参加活动凌晨一点才睡啊，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和周公下盘棋？] 程香也有点困，她抱着手机不睡，楚旭也睡不成。 杨真:[深呼吸，深呼吸。你先放松一下。] [你还是赶紧说吧，本姐心脏好得很。]向小安困倦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别酝酿了，这大晚上的，中彩票了？楚旭都跟我说了，从明天开始手机静音。]这都是托她的“福”。 [那我说了，你们别嚷嚷出去。] 杨真居然婆妈起来的开始叮嘱，程香和向小安都没注意，困意上头脑子里晕乎着。 [我不是在魔法位面有个死对头吗？她老是和我过不去，更让人讨厌的是，她有个特别忠心的下属保镖。我开始先认识那个保镖，还撩过他，后来他站他小姐那边明里暗里的对付我。我不是眼气吗，就将她小姐收拾了，他跑来跟我理论，威胁我，我气不过提了个要求。就那晚上，擦枪走火了。] [后来，我忙着做生意，他带他家小姐走了。隔了这么久，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现在我特么怀孕了！] 杨真说完就朝着程香炮轰：[香香，真是疏忽大意，你怎么没给我准备避孕套，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否认他长的帅，生的孩子那颜值肯定万中无一。但是，突然当妈，我还怎么征服世界呢！] 迷糊的两人一前一后给这句“突然当妈”给震醒了。 [等等等等，我刚刚看到了啥？你偷渡了小蝌蚪过来，你真牛逼啊！这混血儿混得够远。] 程香服了她的骚操作，不愧是带货狂人。 [啊啊啊！女王，你是真女王！我觉得了我要先替我家娃抱好你家孩子大腿。]这可是一条混血了异世界的大腿。 就这样一向野马狂奔的杨真，开始了单身孕妈的日常。在她家宝宝两岁后，孩子爹穿越时空堵上门，解释了当初他不过是埋伏在皮尔森家族，寻找伯爵谋反的罪证。他的真实身份，是珈多比毡王国的第一魔法师，也是顺位王位第一继承人，前皇后的独子。 杨真那个有了权力金钱节操为负的女人，立即包袱儿子全打包，和她家亲爱的王子殿下回去拥抱她的金钱帝国了。 程香的三个半路赖进来的徒弟，自出师后，便随着清长老回隐门痛击异端组织。偶尔回来歇上一两日。 又三年，贯丘真人再次出现，带来了一只纯黑的小奶猫。程香给它取名小敖。 生活虽觉日复一日，挣扎煎熬复煎熬，走到屏障处换个角度换个方向，也许曾经以为的痛苦，会变成另一种甜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