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息素妨碍我尸检了 作者：巡路夜月白 刑侦支队的鸡飞狗跳 原创小说-BL-中篇-完结 HE-ABO-现代-刑侦 1v1 文案： 临常市市局刑侦支队的梁双法医Ω，但是在警局这个α遍地的地方居然一直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警局众人私下猜测梁法医是性冷淡，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发情期。 对于这一点临常市市局刑侦支队队长顾惊蛰有不同观点。 “我倒要看看，我们的梁大法医是不是个AI，到底有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 于是我们的顾队长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那什么怎么能没有意外的发情期呢？不可能的，不然写什么对吧。 队长顾惊蛰X法医梁双 依旧是比较简单的单元或者连环案件，感情线为主 写这种类型比较没有经验，而且有牵扯到很多侦查啊解剖啊之类的，所以会有相当多的私设。 因此谨记，作者说什么就是什么，以上。 因为主角有法医，所以尸检的画面会比之前的文都多。 有人说之前的文案把词写出来违规，我就改成这样了……大家看得懂吗 第1章 住宅楼前停满了警车，清晨遛早的人们纷纷驻足观望。围观群主们交头接耳，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惊蛰下了车，推了推墨镜，啃了一口手里的煎饼果子，问维持秩序的警员。 “怎么样？” “老大你可算来了，勘验组早就上去了，你再不上去梁法医就走了。” 顾惊蛰嘿嘿一笑，“那不能，他就是再不乐意也得等我来了再走。” 顾惊蛰又咬了一口煎饼，突然听到快门声，他向声源看去，还比了个V。 “……老大，你是嫌自己的处分背的轻吗？迟到，案发现场吃早点，还对围观群众比耶？”小警员心想给队长翻白眼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惊蛰笑了笑拍拍小警员的肩膀，从他身边路过，吃着煎饼果子上了楼。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排队买早点，拿到煎饼果子就一路开车飙车而来，下了车才吃，主要是路程有点远，他也不是故意迟到的，再说在早点买了买了，不吃多浪费啊，更何况他还买了两套，但是看来梁双应该没有心情吃早点。 上楼的路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警察和他打招呼，还有好奇的住户在张望，他都一一回应安抚群众。 案发现场在顶楼。 这小区年代不算太老，但是因为户型不大又不在市中心，所以住户有些混乱，租户很多，楼顶的天台通过爬梯可以上去，经常有楼下的住户上去烧烤，小区没有物业，也没人管。 因为小区没有物业，所以监控设备损坏多年，因此视频证据缺失。 顾惊蛰一边上楼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楼梯间又黑又窄，两个人并排上楼稍微有些挤，顾惊蛰大概丈量了一下，要是两个自己一起并排上楼一定会卡死。 十六层，顾惊蛰爬了三层以后上了电梯，电梯不需要刷卡，按按键就能使用。 到了顶层以后顾惊蛰来到通往屋顶的梯子前面。 这种是类似于给维修工人用的那种金属梯子，焊死在墙壁上，稍微有些恐高或者胆子小的人都不敢上去。 顾惊蛰为难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套煎饼，只好把吃了的和没吃的都揣进怀里，拍了拍手上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酱，抓住梯子。 他的警员们都在天台上了。 痕检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梁双也初步勘验完死者安排人把死者装袋带走，只不过下去的路口就那么点大，要把尸体运下去稍微有点费劲。 “怎么样？”顾惊蛰把煎饼果子掏了出来又开始吃，还企图把没有吃的那一套给梁双。 梁双十分嫌弃的皱眉，“你吃一地渣子小心痕检去局长那告你的状。” “不会的不会的，你真的不吃吗？这么早你吃过早点了吗？” “吃过了。” “吃的什么？” “面包，牛奶。”梁双说着开始脱身上的护具，把手套鞋套往工具箱里装。 “怎么吃这么西式的东西，来那东西不顶饱，煎饼果子多好？” 梁双没理他，跟着运尸体的人走了。 顾惊蛰砸吧砸吧嘴。 “顾队，这么久也该放弃了吧？要我说梁法医就是个AI！根本追不动！”小姚捧着本子，他刚和报案人聊完，“你看他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要不是每个月都雷打不动的三天请假，我都怀疑他一辈子都没分化。” “不许背后嚼人家舌根。”顾惊蛰拍了一把小姚的后脑勺，“那是人家健康，每个月都稳定，你以为都跟你们似的……算了你个Beta也没有发情期，唉。” 小姚揉了揉后脑勺。 “再说了，梁双要真是个AI，那岂不是很刺激？” 小姚疑惑的“嗯？”了一下，小小的眼睛里写完了大大的疑惑。 小姚：？？老大，我觉得你思想很危险。 报案人是这栋楼里的住户，他约了朋友晚上来天台烧烤，于是提前上来看看，结果就发现了尸体，他并不认识死者，但是觉得有点眼熟，感觉自己应该见过。 “他说可能是这栋楼的住户，他也不知道。”小姚说。 “死者身上有什么身份信息吗？”顾惊蛰把没吃的那份煎饼递给了小姚，把自己没吃完的那份扔在了天台上的一个垃圾桶里。 可能是常有人在这里烧烤聚餐，所以才有人准备了垃圾桶吧，顾惊蛰想。 “梁法医说没有，死者身上特别干净，什么都没有。”小姚摇摇头，“报案人觉得眼熟的话会不会是这栋楼的住户啊？” “可能吧。”顾惊蛰冲痕检摆摆手，“发现的怎么样？” “现场足迹很多，但是死者附近除了死者的足迹外确实还有一对很清晰的足迹，而且现场还发现了一个烟蒂，看起来挺新鲜的，估计不是死者就说凶手的，而且看地上凌乱的脚步可能死者死前和凶手搏斗过。”痕检说。 顾惊蛰吹了个口哨，“有足迹有DNA，确定了死者身份以后就很好办了。” 小破楼房的电梯太小，为了不破坏尸体，一次进去不了几个人，梁双就在上面等下一趟电梯，等电梯回来以后，顾惊蛰也下来了。 “你不吃，我给小姚了。”顾惊蛰挑挑眉毛，“现在回去尸检？” “痕检找到了足迹和烟蒂，只要尸源一确定，破案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死者死亡不超过四十八小时，调监控的时候看一下时间，死因初步推断是颅脑损伤，尸体衣物和头发都很凌乱，死前应该搏斗挣扎过，男性Beta，在具体的信息还是要回去尸检之后才能给。”梁双说到专业事情的时候话还挺多的，就是不愿意多给顾惊蛰几个眼神，“你如果还记得你身上还背着两个处分的话，就不要总是这么点儿浪荡的。” 顾惊蛰瘪了瘪嘴，对梁双敬了个礼。梁双干脆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诶你觉不觉得梁法医这白眼翻得很生动？”顾惊蛰小声问小姚。 “啊？”小姚一脑门的问号。 电梯里空间并不大，即便顾惊蛰刚刚小声说话梁双也肯定听到了，但是梁双一点也没有理他。 “老大，我觉得吧……” 小姚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惊蛰打断了。 “这么生动的白眼怎么可能是AI呢？你们就是脑洞太大，把这种活跃的脑子用在破案上不好吗？”顾惊蛰表情严肃的说教小姚。 小姚一脸的委屈，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被教育。 电梯到了一楼，梁双里都没理他们就出去了，顾惊蛰和小姚也赶紧出去了。 梁双上了车，先回警局尸检，顾惊蛰考试查道路监控和走访住户。 “顾队！”有了警员远远地喊他。 顾惊蛰过去一看，感觉自己运气不错，虽然小区没有监控，但是其实这个小区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入口，居民楼就在路边，而楼门洞斜对面有一个ATM，门口刚好有监控。 “真的是运气好。”顾惊蛰扭了扭脖子，“叫我锦鲤。” 梁双回到警局，尸体已经送到解剖室了，助理已经在准备工具了。 梁双换号防护服，带好手套，在助理的帮助下进行无菌消毒。 跟来的警员还在一旁帮忙，助理把录像设备架好以后把刀递给了梁双。 梁双接过刀，皱了皱眉。 “有一股杏仁味，是你们谁？” 被突然这么一问，那几个警员一愣，半晌一个新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梁法医……是我……我是个Alp……” 话还没说完，梁双看都没看他，就抬起手示意他闭嘴，然后整理了一下手套，又拿着刀子比在死者头顶。 “你出去，你的味道会妨碍我尸检。”梁双说。 “啊？”新人挠了挠头。 助理看不下去了，走到那几个警员身边，“你们都出去吧，主任尸检的时候不喜欢有Alph啊在。” 新人有点尴尬，但是另外几个警员似乎已经习惯了，而且没说什么就出去了，还顺手拉着新人走了。 走出去以后才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说梁法医真的能闻到信息素吗？我来警局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梁法医信息素什么味，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Omega的发情期这么稳定，每个月固定请假三天……他到底有没有发情期啊？不会是装O吧？” “不是，装O他图什么啊？” 几个人陷入了思考。 “而且每次都要轰Alpha走，搞得好像自己多那什么一样，整个警局除了口味猎奇的顾队你看还有哪个Alpha对他有兴趣？除了长得还不错以外整天一副死人样子，话也不和你多说……你知道外勤一直有传闻说他是AI吗？” 当然在尸检的梁双并不知道这些。 “录像开始，本次尸检由市局梁双主刀。” “助理程艺协助。” “死者外伤头部，窗口成不规则多边形，对冲伤，颅骨断裂，有生活反应，疑为致命伤。现在开始剃发。” 在镜头的记录下，梁双开始用手术刀给死者剃头发。 “死者为男性Beta，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四十三斤，无手术，面部多处淤青，死前与人搏斗。”助理在梁双给死者剃发的时候一边查看尸体一边说，“没有性侵痕迹，不涉及性犯罪。” “程艺，开颅。” 第2章 临常市是个商业大都市，全国各地来这里发展就业的人很多，也有不少在在家乡普普通通想来这里寻个出路的。 市源很快就有个线索，死者是楼内住户，是个放高利贷的，仇家众多，排查社会关系的话大概会很浪费时间。 楼门洞对面的ATM监控也显示这死者死亡当晚并没有什么可疑份子进出这栋楼。 排查监控拍查到了当晚有一个并非这里住户的男子，结果是个来找暗门子的，除了端了个窑子抓了俩暗娼以外基本上属于白干。 顾惊蛰气的想打人。 哦他已经打了，好不容易查到这人，费劲抓住以后结果就是个嫖客，顾惊蛰当时就给了他一拳，要不是其他人拦着，这人估计就已经躺地上了。 “老大！想想你的处分！不能再多了！”小姚抱着顾惊蛰的大腿就差往上面抹鼻涕了。 顾惊蛰的三个处分都是因为打人才背的，他抓捕的时候打人，审讯的时候打人，走访的时候还打人，简直要把局长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顾惊蛰因此在行里还有个外号，市局的疯狗，会撩爪子。 顾惊蛰不太满意这个外号，怎么能是疯狗呢，怎么也得是猛虎吧？ 前几年因为打人这个事情他在副队长组长和普通外勤这三个身份上反复横跳，前年才当上队长，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年，结果今年年初就背了三个处分。 下文件的时候办公室对他十分的如沐春风，笑容满面的问他。 “一年不见，你又来啦？” 因为没有可疑人员进出，那么楼里的人嫌疑瞬间上升了。 顾惊蛰愁眉苦脸的抬头看着眼前这栋住宅楼。 十六层啊，挨屋走访，这的多少人啊？跟分局借人吧？要是梁双已经尸检完了能不能借法医助理们用用？ 顾惊蛰想。 临常市的设备还是很充足的，手动锯已经彻底淘汰了，梁双开颅用的是电动锯，不过开胸没有电动设备，还是得用手动的大剪子，开颅开胸以后排除了病理等其他致死原因后已经确定脑后的伤是致命伤，而从死者的胃内容物显示他是在吃完晚饭后又吃了些零食宵夜，死亡时间确定是在晚上的十一点了。 助理迅速的和外勤这边通报了死亡时间，方便顾惊蛰他们的排查，不过天台杀人，想也知道多半是晚上，白天即便是天台也有些显眼。 尸检结束后梁双清点好所有要装罐贴标签的东西，便留下死者给助理缝合了。 把大概的尸检报告先用信息发给了顾惊蛰，之后便去写电子文字版的尸检报告了。 拿到初步简易尸检报告的顾惊蛰刚排查到五楼。 这栋住宅楼里租户比买了房子自己住的户主要多，好几家都是合租，走下来以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因为还要撒出人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因此顾惊蛰十分的不爽这种重复性的工作。 放高利贷的人死了，最可疑的不就是跟他借钱的人吗？顾惊蛰想，他一放高利贷的住这里是为了接近潜在用户吗难道？ 走访到七楼的时候一家住户引起了顾惊蛰的怀疑。 那人是个男性Beta，被顾惊蛰一问就支支吾吾，简直不要太可疑，说谎说自己前两天都不在家，顾惊蛰叫队员去检查监控里，根本没看到他回来的画面。 “你根本就没出门，窝在这里干什么呢？”顾惊蛰眯起眼睛看他。 顾惊蛰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奋力抵抗的准备，结果他还没出力，对方就崩溃了，立刻抱着顾惊蛰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自己后悔了不想杀人啊还不起钱啊！把顾惊蛰打了个措手不及。 顾惊蛰身后的小姚倒是松了一口气。 很好很好，主动坦白就是好事，省的老大又打人，到时候被反咬一口屈打成招老大又要背处分。 把人押回警局的时候梁双尸检报告还没写完呢，另一个法医助理告诉他已经抓住人了的时候他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么快吗？”梁双问。 “嗯，说是排着排着这人就认了，心理素质特别差，在家已经绷了两天了，警察一来就受不了了。”助理说。 人押回来就被安置在了审讯室里。 顾惊蛰和小姚坐在他对面，那人唯唯诺诺地看着顾惊蛰，被顾惊蛰一瞪差点要吓哭。 桌子上放了很多物证，顾惊蛰随手拿起套着证物贷的手机。 “今天才想起要买票逃走是不是有点晚？你要是杀人当晚就跑了，我们现在还在抓你的路上呢，保不齐你就顺利逃脱了。” 耳机里立刻咳嗽声响成一片。 顾惊蛰才不管这些人，依旧我行我素，拿着手机在桌子上磕了两下。 “顾队！！！不要破坏物证啊啊！！” 耳机里传来抓狂的咆哮。 “这种国产机都很结实，堪比诺基亚。”顾惊蛰直接怼回了耳机里的人。 接着就听到有人怒摔麦克风，很快那头就换了一个人。 “顾惊蛰，你继续吧。” 这一听顾惊蛰倒是来了精神了，估计是谁也不想听顾惊蛰审讯但是又得有人把关，这群人居然把他们最不待见的梁法医给叫来了，虽说这根本不是法医的工作，原则上说可以算是权责不分，但是好像也没人忍得了顾惊蛰了。 哪怕是局长也束手无策。 来了精神的顾惊蛰正襟危坐，把手机放下了。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他啊？” “他……他来催我要钱，把我叫到天台的。”嫌疑人说，“还说再不还钱就非我一根手指……他说不行的话可以卖肾卖身都行……说激动了就打起来了，我随手裙耗—霖朳误饲骝鎏欛姒靶拿了一块天台上的碎砖砸了他，没想到这么寸就给砸死了……我害怕就跑回家了……” 天台上经常有人烧烤，所以放着不少石头砖块，有一些比较破旧的确实形状并不规则。 “你就在家藏了两天？” “我吓坏了啊！今天才缓过神来打算逃跑……你们就来了……” 嫌疑人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顾惊蛰用手指着桌子上摆着的一块带血的砖头。 “这个是凶器吗？” 嫌疑人点点头。 “拿给DNA室。”顾惊蛰用手指点了点话筒。 梁双转头看向其他警员，便有人去审讯室拿凶器了。 “欠债不还失手杀人你都认？” 嫌疑人点点头。 “好，既然你供认不讳，那笔录按个手印吧。” 审讯室里不给嫌疑人准备笔，不仅怕他们拿来伤人，也怕他们拿来自杀。 有人为了保护自己身后的真正犯人或者受身后的势力所胁迫，确实是会自杀的，不可不防。 眼下看来只要砖块上的血迹DNA能对上，再辅有足迹比对，案件就会瞬间告破。 顾惊蛰从审讯室里出来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拳头无处安放，这让他兴致缺缺，但是梁双来听他审讯他就有点开心。 梁双也从隔壁的监控室里出来了，看到顾惊蛰便皱了皱眉。 “领口系好，衬衣扎好，一点警务人员的样子都没有。”梁双说。 “你这句话说得好长啊。” “我只是不想你抹黑警务人员的形象，到时候人民大众都以为我们就是一群不着边际的小流氓怎么办？” “梁法医，我觉得你可以改变一下说话方式，这样你会多一些朋友。”顾惊蛰真诚建议。 梁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顾队，AI的朋友是互联网。”小姚在旁边小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互联网，也许是局域网呢？万一没联网呢？”顾惊蛰说。 “啊？”小姚真情实感的迷惑了，小小的眼睛再次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唉，也就我这种小流氓还锲而不舍的想和梁法医交朋友。”顾惊蛰说着哼着歌就走了。 小姚再次一脑门问号。 不是，老大，我感觉你被骂的还挺高兴？而且我不觉得梁法医想要和你交朋友啊。 警局这种机关部门，除了后勤和宣发行政以外，也就勘验技术有零星的几个Omega，基本上Omega都少得可怜，先不说外勤这种部门招人的时候就极少会收Omega，警校招生的时候基本上就不收Omega。 像梁双这种能做到法医主任的那简直是凤毛菱角。 但是实际上他是Omega这个事情经常会被人忘记。 警局来的新人普遍都会以为梁双是Beta，在被科普了梁法医是Omega并且不喜欢Alpha进解剖室以后都会很诧异。 他们实在是太难想象一个Omega发情期稳定了。 你走在路上，十个Omega里有九个味道都时重时浓，像信息素隐藏剂开发至今，其实都很少有人用，虽说长期喷这种药剂不会对自身有影响，但是大家普遍都觉得信息素是一种个人魅力，没有必要藏起来。 梁双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职业。 他父母都是医生，从小家里就没什么味道，他后来也成了法医，因此也继承了家里这个传统，信息素在工作上会有干扰，在辨别死因等等这些东西的时候甚至会妨碍到法医的判断。 像医院，尤其是腺体科室，你本来就是为缓解排忧解难来的，如果因为你的信息素使得患者更加雪上加霜了，那不是很不方便？ 因此在一个医生家庭里出生的梁双有这个习惯也很正常。 而且他觉得正常社交下，总是让彼此的信息素互相干扰岂不是很没礼貌？ 如果你是某种水果味的，但是你第一次见面的合作伙伴刚好某种水果过敏呢？那岂不是很尴尬？ 梁双更加不能理解的就是Alpha会释放信息素和别人比谁的信息素比较强，看着跟斗鸡一样，还以为在Omega眼里自己多么的厉害。 其实Omega看他们就跟看傻逼耍猴也差不多。 梁双叹了口气，心想。 大家不过是给自以为是世界顶端的Alpha留面子，看破不说破而已。 个人私设，就是A的信息素不会对O有太强的影响，什么被信息素熏跪啊之类的，如果O在发情期的话倒是影响很大，当然如果A是鲱鱼罐头味的话谁都的被熏跪。 实际上我每次看到A用信息素压对方的时候，都有一种吃瓜的感觉，尤其是这一幕在B眼里大概就是。 “这两个傻逼梗着脖子在干嘛？”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剧透一下，顾惊蛰是酒味的，红酒吧，白酒太冲了。 第3章 顾惊蛰抓耳挠腮的写结案报告，也只写了“结案报告”四个字，最后他把小姚叫了过来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小姚哭丧着脸，还是乖乖坐下写结案报告了。 梁双拿着打印出来的尸检报告给顾惊蛰送来。 “辛苦梁法医啦！”顾惊蛰笑的眯起眼睛。 梁双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就走了。 “你看他多有性格！”顾惊蛰十分开心的和小姚说。 小姚：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舔狗一无所有。 有时候小姚十分纳闷，顾队长虽说打起架来命都不要，但是长相英俊八块腹肌这是能贴在警校招生海报上的，这么优秀的条件找什么样的Omega没有，怎么就在梁法医这棵没有杈的树上吊死了呢？ 实在是想不通。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警局门卫处做了登记，然后在一名后勤警员的引导下来到了顾惊蛰的办公室。 “顾队长你好。” 顾惊蛰看了他一眼，确认自己不认识他。 “我叫寥望。” 顾惊蛰本来满不在乎的表情一愣，皱起眉看向他。 “你有什么事吗？” “我考上警校了。”廖望说。 顾惊蛰和引他进来的后勤警员都是一愣。 因为他看起来个头不高，长得也文文气气的，更重要的是顾惊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他是个Omega。 “我来这里仅仅是想看一下当年周警官坐过的座位，没有他不会有今天的我，我想继承他的遗志，毕业那天我也要来到市局工作。” 这是个遥远的名字，顾惊蛰想。 “警局的设备都更换过，他坐过的座位都已经不在了，如果你只是想告诉他你考上警校这个消息的话，其实你去扫墓也一样。” “我已经去过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工作过的地方……然后……以此为目标……”廖望微微垂眼。 顾惊蛰叹了口气，他低头打开自己右手边的抽屉。 抽屉里码着几个的灰色纸盒，就是普通薄的礼物盒，都不大，只不过上面都贴着一个便签，上面写着年份名字和一个两位数字。 顾惊蛰从里面拿出一个，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他留下的东西不多了，你那时候太小，我不知道你现在还能记得多少，这个给你吧。” 廖望一愣，走上前伸出手。 顾惊蛰把一枚锈迹斑斑还有些破损肩章放在了廖望手里。 “如果你真的要继承他的遗志，愿意成为一名警察，我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 “好的。”廖望红了眼睛，“谢谢顾队长。” 顾惊蛰笑了笑，看了看手里的礼物盒盖。 周明，22。 这是盒盖上的内容。 廖望一直走到大厅还回头给顾惊蛰举了个躬。 梁双刚好路过，本来没打算说什么的，结果顾惊蛰看到他便凑了上去。 “你在干嘛呢？” “出去买咖啡了。” “怎么不让小程去买？”顾惊蛰问。 梁双皱眉，“不能这样欺负助理。” 话音刚落，小姚就匆匆跑了过来，“老大！咖啡买来了！” 顾惊蛰略显尴尬，但是他很快就镇定自若了。 “很好，你把咖啡给小程送去吧，你俩一人一杯，算我请客。” “啊？”小姚摸不着头脑。 “让你去你就去！”顾惊蛰踢了小姚屁股一脚。 “哎呦！老大！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小姚抗议。 顾惊蛰随即抬起手又要打，小姚端着咖啡就跑了。 “三十岁的人了，当上队长能不能稳重点？”梁双一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一手端咖啡，看着小姚跑远。 “我这不是永远年轻嘛！” “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有案子？” “难得啊，梁法医也有好奇的时候。”顾惊蛰笑了笑，“你才来市局四年，不知道，他叫廖望，十七岁，七年前我一起进市局的同学为了救他牺牲了，没想到七年过去了，他分化成了Omega，而且还能考上警校，我知道警校的分数线对Omega有多苛刻，他考的还是刑侦专业，比你们法医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会高很多，我给了他一件我同学的遗物。” 梁双没做声。 “我有时候也不是故意打人的。”顾惊蛰说，“要到地址以后就没有时间了，等我们再到了地方一切都晚了，只有孩子活着，周明留在了那个坑里，再也没有上来。” 梁双沉声说，“节哀。” “都过去七年了该节的哀早过去了，他父母还试管要了个二胎，好像上学了吧……”顾惊蛰叹了口气，“我当时要是打嫌疑人一顿早一点把地址要到说不定就救下他了。” 梁双准备换个话题。 “结案还有什么疑问吗？” “啊？”顾惊蛰一愣。 “案子。” “哦哦……没有，结案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人也移交预审了，后面就不归咱们管了，梁法医也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 “你这样真的交不到朋友。” 梁双不搭理他了直接走了。 顾惊蛰耸耸肩，准备自己出门去买个咖啡。 小巷子里传来浓郁的栀子花味，好奇的男人寻着味道而去，他发现味道来自胡同深处的一个垃圾桶，他把垃圾桶盖打开，顿时吓了一跳。 他跌坐在地，抬着手颤抖的指着垃圾桶，哆哆嗦嗦的说。 “人……人……死人啦！” 顾惊蛰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围观群众已经比经常多了，小警员艰难的维持着秩序。 很常见，有时候第一发现人吓傻了没想起来报警但是他会吸引来更多的人，人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半天才有人想起要报警。 这还不算严重的，有时围观群众甚至会破坏案发现场。 报警之后五分钟内要立刻出警属地先到的人不会太多，基层有时候很难维持住现场状况。 顾惊蛰感觉指挥着把警戒线拉上了。 “围观群众太多了，要不直接端桶走吧？”小姚问。 “我还是得看一眼，痕检先拍照固定。”梁双准备齐全装备站在桶边。 “好大一股栀子花味，不过好像不是信息素的味道？” “是香水，尸体身上被淋了很多栀子花味的香水，如果是凶手做的，那这个味道对他来说应该意义很重……”梁双说着看着警员把尸体抬了出来。 梁双蹲下，看了看他的后颈，四肢扒开眼睛看了看眼球。 “男性Omega,腺体被切割了，他似乎本身就是栀子花味的，然后又被淋了栀子花味的香水，我感觉不是巧合，死亡时间在12个小时以内，应该是昨晚，死因是腹部中刀和被切割腺体，腺体创口有生活反应，死于失血过多。” 梁双说完就站了起来。 “凶手比他高，力气也比他答，可以轻易制服他，而且我需要仔细的尸检，我感觉他这个腺体的状况不是很好，似乎正处在发情期？” “一个Omega在发情期被人捅死了？还被切了腺体？”顾惊蛰有点发懵，“这……多大仇啊……” “是啊，不过发情期期间对方还能下手稳准，估计凶手也不是Alpha，不然他不应该死在垃圾桶里。” 顾惊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梁双是开了个黄腔。 “你是说凶手是Beta或者Omega？”顾惊蛰说，“Omega吧？要是Beta的话栀子花味是怎么回事？” “我只负责尸检提供线索，调查线索之间的联系是你们的工作。”梁双平淡的看了顾惊蛰一眼，“所以不要问我。” 小姚在一旁偷乐，然后就被顾惊蛰踹了一脚。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栀子花味太重了，完全无法遮掩，不知道会被媒体说成什么。 顾惊蛰带人快速的收拾了现场，梁双就跟着车带死者回去了。 尸体拿出来以后垃圾桶的腐臭味和栀子花香水有些过于浓郁而显得刺鼻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就让人十分不适了，有几个痕检已经面色苍白看起来要吐了。 没有那么大的物证袋来装垃圾桶，警员们先把垃圾桶台上调来的面包车，回了警局。 垃圾桶周围的足迹过于杂乱，已经完全被围观群众破坏了，痕检直挠头，最后也只能郁郁寡欢的继续地毯式搜索。 垃圾桶旁边有不少滴落状血迹，垃圾桶上也有喷溅状血迹，可见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顾惊蛰看着警员指挥着围观群众散开，最后也上了车。 回到警局他先等尸源消息和尸检结果，干脆拿手机刷了刷实时新闻。 自媒体和公众号的兴起让所有人都成了可以胡乱编造的前线记者，警察又不能在现场随意没收围观群众的手机，所以当顾惊蛰看到现场照片已经上了网以后一点也不惊讶。 上一个案子在屋顶，毕竟不会人来人往还好，这次可就在一个普通的胡同里，再有这么大的味道和一个大喊大叫的第一发现人。 “栀子花杀手？”顾惊蛰皱着眉。 围观群众中可能有不少人认为这栀子味道就是死者的，而且至今也没有学术正面信息素在死者死后是会继续释放还是迅速没有，这两种情况目前都有真实存在。 也难免围观群众会以为，凶手是一个专杀栀子花味的Omega的杀手了。 社会舆论压力大了起来，破案的时间就会紧迫，顾惊蛰叹了口气，不知道上头会不会出面施压，让他们限时破案。 廖望目前计划里后面没他什么事情，周明也不是白月光，就是单纯的牺牲了的同学 第4章 今天值班的法医助理还是程艺。 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录像机架好，全副武装的两人开始了尸检。 确认了死因确实和现场判断的一致。 腺体做了切片等待进一步的化验，胃内容物提取装瓶。 口鼻溶液提取物也送去化验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诱导发情剂？”梁双皱着眉。 诱导发情剂在当今社会是违法产物，虽然不会产生依赖性但是和制毒贩毒同罪，黑市上一直存在制作交易，还有些情色交易场所用以取乐，是如今社会一直很头疼的问题。 去年隔壁城市还剿灭了一个制造贩卖诱导发情剂的团伙，但是已经有大量药剂流入市场无法追回。 如果这东西在凶手手里，那他一定是有预谋杀人，不论是仇杀情杀还是随机杀人，他都一定是有计划有预谋，而且确实是针对Omega所实施的谋杀。 发情期的Omega很脆弱，普遍发情期约为三天，这三天里Omega一般都会闭门不出，因为这三天外出对于他们来说很危险，不光身体机能变弱连抵抗力都会变差。 梁双把试剂收好，一并拿给顾惊蛰。 外勤还没归队，顾惊蛰也不在，梁双就给顾惊蛰打了个电话。 顾惊蛰接电话的时候在开车。 “凶手对死者实用了诱导发情剂，应该是喷雾的，顺着这个线索可以找一下。”梁双开门见山。 “尸源也确定了，是第一财经学院一名大二学生，昨晚没有回宿舍，之后就一直没人看到他，他室友说好像是约了人，我们没找到死者的手机，所以他们应该是在网络上实用什么软件约好了见面的……”顾惊蛰打了一下方向盘，“这孙子居然还能买到诱导发情剂？” “对，凶手除非自己带了防毒面具，不然不可能不被影响，所以我推断凶手是Beta。” 顾惊蛰觉得梁双这个推断是靠谱的，毕竟你约网友见面结果对方带一防毒面具你肯定就警惕起来了，甚至转身就跑啊。 “具体死亡时间呢？” “昨晚十二点三十分。” “好，那我去查诱导发情剂了，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及时通知我。” 梁双说了个“好”就要挂电话。 “诶等一下！”顾惊蛰连忙喊道，“你是什么味儿的？” “什么？”梁双皱起眉。 “别误会，我就是单子担心你有危险，虽然凶手不一定就是针对栀子花味的Omega，但是万一呢？” 梁双沉默了一下，“我不是栀子花味的。” “哦哦哦哦……那你……” “我一直在警局，没什么危险。”梁双说，“你还是小心别一个不小心被当成酒驾。” 听到梁双这话顾惊蛰尴尬的笑笑。 他的信息素是红酒味，还真的因为这个闹过一次笑话，差点就被当做酒驾了。 顾惊蛰挂了电话，联系外勤去了。 梁双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和往常一样准备尸检报告，到时间就下了班。 第二天再来警局的时候看见顾惊蛰躺在外勤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得人事不省。 一条腿和一只手臂还搭在地上，翻个身就会掉下来。 “醒醒。”梁双推了推他，“你不要以为Alpha身体素质强就不会感冒。” 顾惊蛰揉了揉眼睛打折哈欠坐起来。 “查的怎么样了？” “哈啊……”顾惊蛰又打了个哈欠，看着梁双发了几秒钟的呆，甚至于梁双感觉自己都看见顾惊蛰似乎已经冒出泡泡来了，“没什么进展……我们的特情也能力有限，没有那么快找到这种地下交易的暗线的……就我们所知是有人在向一些酒吧等等的地方提供诱导发情剂，但是上家没找到，总之可能得做好牵扯出别的大案的准备。” 梁双点点头，“起来开窗通通风，你们办公室的味道真难闻。” “啊？”顾惊蛰一愣。 “各种各样的信息素混着人肉味。”梁双说话的时候皱起眉头，似乎十分嫌弃。 顾惊蛰呆愣愣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人肉什么味？你吃过？” 梁双的眼神从嫌弃变成看傻子，顾惊蛰砸吧砸吧嘴，这会似乎是睡醒了。 “我错了。” 顾惊蛰认怂，然后熟练的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成堆的一次性牙刷牙膏里拿了一包出来。 “外勤的痦子要补了啊……” 梁双没理他的碎碎念。 “诶？对了……你怎么来外勤办公室了？” 外勤办公室经常混合着汗水和泡面的味道，梁法医其实不喜欢到这里来。 “问问进展。”梁法医说，“毕竟如果市面上流通着诱导发情剂的话还是件挺危险的事情……这是死人了，没死人的呢？强制发情强制标记这种事情和强奸案一样，很少会有人报警，受害者多半会自己去医院偷偷做摘除标记的手术，还不一定去正规医院做。” 梁双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如果他们连报警都不敢，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们愿意做标记摘除手术，愿意做堕胎手术，都不愿意来警局做性侵鉴定？” 梁双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直直的看着顾惊蛰，这让顾惊蛰觉得似乎一切都是自己的过失一样。 顾惊蛰似乎是被稳住了，他挠了挠头。 显然梁双似乎发觉了对顾惊蛰发问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总之……要是诱导发情剂的事情有进展了通知我，缴获的药剂我需要一些提供给医学院做研究。” “好，我可以先去刷牙了吗？”顾惊蛰举起牙刷晃了晃。 除了尸检办案和做伤情鉴定以外，刑警队的法医偶尔还会借给交警大队做尸检，但是平时的时间其实还是在办公室里做书面工作。 有时候回回学校去做点科研搞点讲座，尤其是梁双这种在法医系成为历史人物的人，会经常被作为优秀典型请回学校去。 作为风毛菱角的Omega，梁双经常会被提及。 也就是梁双正式成为市局法医主任后，成了很多学医的Omega崇拜的偶像。 梁双家里事很常见的AO组合家庭，父母是同事，工作中认识的，因为父母都是医生，工作一直都很忙，梁双从小就很能照顾自己，也很自律，可以说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分化这件事情对于他老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只影响到了高中分班。 高中的班级Alpha、Beta、Omega是分开上课的，对于青春期和即将成年的孩子们来说，减小信息素对他们课业上的影响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分班其实并不能制止孩子们早恋。 当然这当中最无辜的就是什么都闻不到的Beta。 梁双上周还回学校参与了一次活动，上台答疑了几回，鼓励了鼓励学生们。 社会发展到如今，其实三种性别除了体能上的差异和因为发情期导致的差异外，已经没有太多一定是Alpha世界拔尖的事情了。 当然由于腺体的信息素决定了成年分化后的Omega普遍会比Alpha要瘦弱矮小。 对于警察来说，什么样的奇人异事没见过？高大威猛的Omega胖揍小鸡仔Alpha这种事情梁双看到都不会都给一个惊奇的眼神。 只有少见多怪的人才会看到什么都大呼惊奇。 也只有过度自负的人才会觉得Alpha拥有一切，目中无人。 low货永远是Low货，不管他是什么性别。 等待顾惊蛰的走访结果时，梁双整理了一下之前的一些伤情鉴定报告。 春季的时候，Alpha当街打架室友发生，大概是冲动的荷尔蒙混合着信息素让他们躁动的热血无处安放，最后等来的只有无情的110，让他们双双进局子，同时并没有Omega因为他们打架的英姿而爱上他们。 程艺提前下班回家了，还有两个法医助理被派出去跑信访了，法医办公室就剩下了梁双一个人。 梁双整理了一天的文件，正准备收拾好了走人，顾惊蛰在几个外勤的簇拥下跑到了他的法医办公室。 “怎么了？” “顾队和人打起来了！被那么大一个铁板划伤了手臂，好多锈！” 一个外勤说。 顾惊蛰和人打架，梁双都不问理由，顾惊蛰打起来不是正常事情吗？哪里需要理由？ “对方呢？”梁双问。 “已经拘起来了，好像和案子有关系，梁法医你先给顾队看看吧。” 顾惊蛰受伤送到梁双这里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梁双缝伤口的手艺很好，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堂堂刑侦支队大队长警校风云Alpha顾惊蛰，他晕针。 因为晕针，所以不愿意去医院，也只有梁双能治他。 划伤顾惊蛰的铁板上有锈，一定得打破伤风，伤口要消毒处理，不深，梁双看了看觉得稍微缝一下就可以了。 除了解剖室消毒间以外，设备间算是备用解剖室，设备齐全，上次顾惊蛰中刀也是在这里让梁双给他做的手术。 一开始顾惊蛰好面子，晕针这个事情不好意思说，去医院的路上还是试图逃跑，最后幸好有梁双，全程冷着脸完全不理顾惊蛰的柰嚓証裏哭诉求饶给他做完了手术。 顾惊蛰，里子面子反正是都没有了，因此从那时起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顾惊蛰在追求起梁双来简直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第5章 给顾惊蛰处理完伤，顾惊蛰就赖在法医办公室了。 梁双也不管他，自己该干嘛干嘛。 但是没过多久顾惊蛰就出去了，案子还没结束，他哪有那么多时间躺着休息。 其实梁双也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给顾惊蛰打针了，还记得去年还给顾惊蛰打过狂犬病疫苗。还有一次顾惊蛰发烧不肯去医院，最后也是小姚从医院取了药水回来在外勤休息的小隔间里挂的吊瓶。 那次是少有的顾惊蛰比较听话安静的时候。 当时因为案子顾惊蛰一周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八小时，案子一结案他就发烧了，但是因为不肯去医院，所以烧的越来越重，结果一挂上吊瓶就睡着了。 那天为了照顾顾惊蛰小姚和梁双都没有回家。 小姚也一起熬了很久，基本上是梁双一直守到吊瓶打完。 因为中途要换瓶，而且要注意药业不能空了。 三瓶液输了很久，但是等顾惊蛰醒过来的时候梁双已经走了。 顾惊蛰晕针这个事情追溯起来有些久远。 他第一个牺牲的同学就是在大学期间。 被持刀歹毒割破大动脉，送到医院就没救了。 他眼看着同学的脖子在喷血，看着大夫急救。 原以为就算PTSD的话也会是晕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晕针了。 心理医生给的解释是顾惊蛰的潜意识知道晕血会给自己的职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一名刑警怎么可以晕血，但是同学痛苦的浑身是血死在眼前的冲击太大，又需要有点什么来平衡自己的心理机制，从而就晕针了。 顾惊蛰也不知道心理医生这说法靠不靠谱，他就知道晕针这个事情至今也没治好。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养成了保留牺牲的同学战友的一点东西的习惯。 他们都是牺牲的英雄，这些东西也提醒着他，勿忘使命。 因而他也不太看得惯那些官场上的事情，他心里就只有命案第一，虽然破案率高，但是因为不服管导致上头对他也挺头疼的。 最重要的是他过于暴躁，打人的时候从来不想后果。 不过幸好后来梁双来了，市局领导十分坚信一物降一物，梁双就是那个降顾惊蛰的神器。 梁双来了以后顾惊蛰忙着追梁双因此惹的麻烦变少了，也很少再从队长和普通警员之间反复横跳了，但是处分还是每年多少背几个，市局就当维稳了。 案件还在调查中出现了第二名死者，同样是栀子花味的Omega，二十岁，也是个大学生，经过尸检也确认了诱导发情剂的存在。 “至少确认了，凶手确实是针对栀子花味的Omega来行凶。”顾惊蛰点了点白板，“上头下了命令，要求尽快破案。” “是不是让媒体呼吁一下Omega注意自身安全？” 话音刚落，这个警员就感觉到了两个视线。 梁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顾惊蛰则是开了口。 “如果昭告天下说有个人现在专杀栀子花味的Omega，叫Omega们不要出门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他们因为这个事情开始慌张恐惧，那我们从一开始就失职了。” 顾惊蛰双手撑在会议桌上。 “他们凭什么要因为恶人的行为而限制自己？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他们不要慌吗？如果要靠潜在被害人的躲藏来维持治安，那还要我们干嘛？” 那名警员羞愧的低下头。 “好了，案情信息就是上面那些，散会。”顾惊蛰拍拍手，“梁法医，你等一下。” 梁双有点不明所以，但是留下来又不会少块肉，就坐着没动，等其他人都离开会议室了，顾惊蛰走到梁双身边坐下。 “诱导发情剂有线索了，我们查到有人晚上在酒吧里卖。”顾惊蛰说。 “嗯。”梁双点点头。 “我需要你的帮助。”顾惊蛰直白的说。 梁双皱着眉看他，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这酒吧……只能情侣进。” “你不是骗我？”梁双皱着眉，“而且为什么找我？随便找一个外勤不就好了？” “你就陪我呗……”顾惊蛰耍赖，“你放心，咱们外勤会一直跟着的，绝对不会让你出危险！” “我是法医，你让我出外勤？”梁双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全责不分，万一任务失败，你担这个责任？” “不会有问题的，抓捕让外勤来做，你就说陪我进去打探消息。” 最后在顾惊蛰的软磨硬泡下梁双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过任务安排在晚上，白天的事情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做。 尸检结束以后联系死者家属，因为第二个死者不是本地人，所以死者家属当天到不了。 并且案件还没有进展，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快带走尸体。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蹲守的警员由小姚带领，酒吧已经被他们不动声色的围住了，并且安排了两对侦查已经提前潜入了酒吧。 顾惊蛰穿的比平时浮夸了一些，皮夹克硬是把他衬除出了几分冷峻，想比起他来，他身边的梁双除了表情以外整个人就散发着两个字，柔和。 “你能不能高兴点？”顾惊蛰说。 “那就当我们吵架了吧。” “哪有人吵完架还来酒吧的？梁双看了顾惊蛰一眼，“我们啊。” 顾惊蛰竟然觉得无言以对。 任务中，而且顾惊蛰还带着枪，本来是不能喝酒的，可是来酒吧不喝酒有些可疑。 梁双点了杯酒，脸上还是写着不高兴。 顾惊蛰琢磨了一下，心想梁双可能是在演一个刚和对象吵过架的小作精Omega，然后生气了自己喝酒。 顾惊蛰顿时觉得梁双真是机智又聪明，这样自己就不用喝酒了，还能顺便哄哄他。 这么一想顾惊蛰就来劲了。 “亲爱的，别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顾惊蛰突然这么声情并茂吓了梁双一跳，梁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扭头去看顾惊蛰。 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我领会错了？顾惊蛰心想。 “小情侣之间，磕磕绊绊正常。”酒保突然插话，“有什么不愉快的两个人好好聊聊。” “唉……”顾惊蛰突然戏瘾上身，“他平时对我挺冷淡的，看生气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好难哦。” 梁双翻了个白眼。 “诶，性生活不和谐啊？”酒保低声说。 梁双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他放不开，都不给我碰。”顾惊蛰说完还叹了口气。 梁双一脸复杂发看着顾惊蛰。 “你对象是Omega吗？打坐在这里我都没闻到味……”酒保又仔细嗅了嗅，然后说道，“诶……这儿有人卖好东西，要我说你俩爽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顾惊蛰和梁双都是一愣。 “什么好东西？” 酒保神神秘秘的说，“犯法的，我也不知道他哪弄来的，就……就那个快乐粉。” 顾惊蛰和梁双对视一眼，心道不会没抓到卖诱导剂的结果抓到卖毒品的了吧？ “给Omega泡水里，发情期效果翻倍！”酒保说。 “这东西……对身体会不会有伤害？”梁双没忍住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吃过，我看他最近卖出去一些，应该有用吧……” “这人今天来了吗？”顾惊蛰问道。 酒保四下张望起来，指着角落说，“那儿。” 顾惊喜和梁双对视一眼，然后和酒保笑笑。 “谢谢。” 两人向角落走去。 一直观察着情况的另外几个外勤也悄悄的靠近目标。 “兄弟。”顾惊蛰俯身，“听说你这儿有让人高兴的东西卖？” 那人端着酒杯，“你怎么知道？” 顾惊蛰指着酒保的方向，“酒保告诉我的。” 那人暗骂了一声，“这几天不卖了。” “为什么不卖了？”顾惊蛰坐了下来，“我诚心诚意的……” “操！”那人骂了一声。 他警觉的看到了靠近的人，猛的站起来一脚踢翻桌子，突然就把桌上的一大杯满酒泼了出去。 桌子后面的梁双被正正浇了一身。 “动手！”顾惊蛰突然大喊。 在一旁的警员立刻冲上按住了那人，不顾他的挣扎给他扣上手铐，之后顾惊蛰掏出对讲机还叫外面的外勤进来两个。 “你们疏散一下……”顾惊蛰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股甜腻的巧克力味就在他周身蔓延开来。 顾惊蛰连忙回头，刚刚站在桌子后面的梁双扶着沙发扶手，低垂这头，看着有气无力发样子。 这股巧克力味，不会是…… “酒里？”顾惊蛰冷着脸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人，不过不等他回答顾惊蛰就已经有答案了，“小姚，这家酒吧是知道这人卖诱导发情剂的，弄不好是同伙，你带着大家该抓的抓该审的审，我先带梁法医走了。” 这股巧克力味太重了，小姚闻不到，但是顾惊蛰明显能看到有几个Alpha外勤蠢蠢欲动。 顾惊蛰走过去扶着梁双。 “能走吗？家里有没有药？我送你回家？” 梁双微微抬起头，是顾惊蛰完全没见过的神色，梁双的脸泛红，额头还有汗珠滑落，微张着嘴，轻轻喘息着。 但是显然自制力好的梁双还是意识清醒的，他抓着顾惊蛰的手腕。 “先回家……突发情况不能吃药会毁坏腺体……”梁双轻声说，“……你……你帮我……” 第6章 医学范畴里梁双才是专家，顾惊蛰没有质疑反驳他，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对于梁双来说多少有点危险。 顾惊蛰确定了小姚能胜任现场指挥以后就扶着梁双出去了。 这时候顾惊蛰才意识到有个Beta副手有多好，至少不会像另外几个Alpha警员一样乱了方寸，当然他不否认他也有点乱了。 “有没有什么药剂先稳定……” 顾惊蛰把梁双放在副驾驶上，俯身和他说话，但是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梁双咬了一口。 “抱歉……突然牙有点痒……”梁双脸色潮红，呼吸也不太稳，“你小心一点……别被查了酒驾。”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起来状况没有预想的糟糕。 顾惊蛰叹了口气。 顾惊蛰绕道驾驶座的位置坐进去，一脚油门直奔梁双家。 梁双身体素质好，发情期稳定，本身就不会太被信息素影响到自己的神智，可这种突发情况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当然丰富的医学知识告诉他这时候让Alpha给他一个临时标记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条件允许，甚至最好真刀真枪在床上来一架。 梁双觉得自己状态还可以，临时标记就够了。 顾惊蛰直接把梁双背了起来。 发情期中的Omega软趴趴趴的在顾惊蛰的背上，顾惊蛰觉得背上背了一滩水，随时会流走。 “其实你人挺好的。”梁双突然说。 “哦？”顾惊蛰一愣，“你怎么觉得？” “嗯。”梁双点点头，“虽然这样开始也不算什么美好的回忆……” 顾惊蛰心里漏跳了一拍。 “今天开始的发情期，拜托你了。” 对于严谨的梁双来说，这算是最浪漫发确定关系的话了吧。 “你说真的？”顾惊蛰把梁双放到沙发上，带上门。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梁双说。 对于梁双来说，如果不是接受了顾惊蛰这个人的话肯定是连临时标记都不会接受都，虽然到了当今社会的医学水平就是成了结都能摘掉，标记了也能消除，但是手术嘛还是能少做就少做，更何况是连吃饭都少油少盐发梁双。 能开口说出在这种特殊时期帮他就已经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同意交往了。 “我想要个女孩。”顾惊蛰甚至连孩子都名字都快想好了。 梁双：？？ “咳咳，没什么。”顾惊蛰挠了挠头，“其实你这味儿太腻了，有点上头。” “我酒量不好，你闻着有点晕。”梁双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喘了几下，“我……我屋里衣柜抽屉里有避孕套……” 哪个Omega这种时候还能记得叫人去拿避孕套？也就我们梁法医了。 顾惊蛰也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干脆就进屋去找避孕套了。 等他在出来，梁双已经侧躺在沙发上只喘息不说话了。 “梁双？梁双？”顾惊蛰推了推他的肩膀。 “嗯……” 这声应的有气无力的，顾惊蛰觉得光听声音就硬了。 巧克力的甜味充满了整个屋子，顾惊蛰闻得自己也是气血上涌，一直到梁双下意识的伸手抓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开始释放信息素，红酒的味道和巧克力味融合在一起，闻起来想像一个巨大的酒心巧克力。 Alpha的信息素在Omega发情期时期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的，梁双会下意识的抓他一点都不奇怪，顾惊蛰伸手抚摸着梁双脖颈后的腺体，低头去吻他的唇。 唇的触感和顾惊蛰想象的不完全一样，可能是被甜腻的气味冲昏了头脑，顾惊蛰只觉得梁双的唇咬起来很滑很软，感觉在吃融化的巧克力。 “唔……” 顾惊蛰抱着梁双，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沙发上翻到了地上，沙发和茶几的区域铺了地毯，翻到地上也不至于太冷，顾惊蛰拼着最后的理智也就是搂着梁双亲了好半天最后在他的腺体上咬了一口只做了一个临时标记。 拿出来的避孕套没用上，梁双还在他怀里睡着了。 标记过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简直太有安全感了，甚至于梁双连顾惊蛰最后把他抱进了屋都不知道。 好在这一觉睡的并不久，半夜梁双就醒了，后颈上异样的感觉告诉他那里有些变化，和之前不同了，顾惊蛰留下了一个标记。 顾惊蛰没有做到底。 梁双难得的笑了笑，心想他也是能忍，归根到底还是个正直的人，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知道不趁人之危。 结果没多会顾惊蛰也醒了。 睡前没吃晚饭，饿醒了。 “呃……”顾惊蛰觉得有点尴尬，一睁眼发现梁双也醒着。 “谢谢。” “嗨……”顾惊蛰挠挠头，“我这不……你不委屈就好。” “我没什么委屈。”梁双眨了眨眼，“还是你觉得我其实对你没感觉，只是迫于无奈才让你标记我？” 顾惊蛰也知道以梁双的性格来看这根本不可能。 “不过……你也有信息素啊不是AI啊……” 梁双：？？ 看到梁双一脸问号的表情顾惊蛰笑了起来，“队里的人怀疑你是个没有信息素的AI，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梁法医这么甜。” “我其实不太喜欢，太甜了……” “很好啊，而且你不觉得和我绝配吗？红酒巧克力，没有比这个再配的了……” “红酒牛排。” 顾惊蛰：…… “我饿了。”沉默了片刻以后顾惊蛰说。 “冰箱里有牛排，自己去煎。”梁双说完翻身就要继续睡。 “诶你觉不觉得咱俩瞬间就老夫老妻一样？” “不觉得。” “别这么无情说？这才刚在一起你就搞七年之痒？太过分了吧……” 梁双不说话。 顾惊蛰眼珠子一转，“又又，我喜欢你，我们正式在一起吧，我希望在你每个发情期都可以搂着你入睡，搂着你醒来，想在你颈后留下一个永久的不会摘除的标记，想和你成结结婚生一个孩子……我刚刚都已经在想双胞胎的名字了。” “我接受你的表白，睡觉。” 虽然梁双的回答还是那么冷淡，但是顾惊蛰硬是咂摸出了点羞涩。 “不睡了我们来运动吧，你看套子都拿出来了不用浪费啊，你味道还控制不住呢，只靠临时标记好像不太行啊。” 梁双没说话。但是耳朵红了。 “我想咬你。”顾惊蛰说。 没等梁双回答，顾惊蛰就从他身后抱住了梁双，张嘴咬住梁双的耳朵。 “我想进去……” “太晚了……” “又又……”双字拆开两个又，顾惊蛰觉得这样叫特别可爱。 见梁双没反对，顾惊喜便喜滋滋的抱着梁双的腰咬他的肩膀。 一直沐浴在巧克力的味道里，顾惊蛰很容易就有了反应，他耐心的套好套子，抵在梁双穴口。 发情期的Omega穴口湿润，再加上刚刚被顾惊蛰标记了，因此梁双的身体并不排斥顾惊蛰，顾惊蛰很容易就插了进去。 “唔……” 两人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气味互溶，顾惊蛰抱着梁双翻身把梁双压在身下，抽动起来。 夜虽然深但并不算太晚，现在只是前半夜，有的睡得晚的人可能还没有入眠。 “啊啊……”梁双抓着床单。 “又又，我今天好高兴。”顾惊蛰一边抽弄还一边说，“虽然就像你说的，这个开始好像并不怎么美好，但是……这种时候你选择我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了，更别说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啊……”梁双不住的呻吟，“慢……” “这种时候慢下来算什么Alpha。”顾惊蛰说。 抽弄了好一会顾惊蛰才结束，扔了套子以后顾惊蛰十分满足的抱着梁双幸福的冒泡。 “其实……紧急抑制剂我也有……就是当时那个状况我没办法给自己用，交给你……紧急抑制剂是针剂，交给你不可能。” 那可不是不行吗，顾惊蛰晕针啊，让顾惊蛰给自己打针，觉得自己命太长吗？ “一般Omega遇到这种药立刻就倒地不起了，你居然还有时间想这些……你可真厉害。” 梁双知道顾惊蛰也不是想要真的要个什么解释，所以就没有回答。 “你抱着真舒服……唉，要是大家知道冷冰冰的梁法医是巧克力味的，真不知道他们都会是什么反应。” 对于这种幼稚的好奇梁双不予回答。 “我不会一觉醒来其实是个梦吧？” “还是个春梦。”梁双讽刺道。 “你凶我……” “啧……”梁双有点烦恼的说，“最近一周都不能遮盖味道，麻烦。” “那就不遮了呗，今天外勤的人不是也都闻到了，明天一去警局大家就都知道了……你离正式的发情期还有八天吧？我……” “嗯。”梁双翻身过来靠在顾惊蛰怀里，“如果案子不忙……” “肯定不忙！就算忙的话来看你一趟的时间还是有的……” “乌鸦嘴别说这么绝。”梁双叹了口气，“记得缴获的药剂给我一点，我去给研究院送去，不过看起来他是长期在那个酒吧卖药剂，供货源应该是稳定的，那么就不可能是临市那个北捣毁的组织……咱们本市有货源。” “是的。”顾惊蛰严肃的点点头，“我会继续查。” 第7章 顾惊蛰拿着梁双的喷剂研究了半天。 “这是正规的信息素隐藏喷剂，市面上的改变味道的喷剂大多含腺体激素，虽然量不大但是长期使用对身体也不好。”梁双说，“我觉得我现在闻起来头晕，我要喷一下。” 顾惊蛰立刻把喷剂举高不给他。 “我觉得挺好的不用喷！”顾惊蛰嚷嚷着，“不用喷！” 梁双：…… “你几岁了？”梁双无语的看着他。 “反正不许喷！挺好闻的！” “我觉得我现在闻起来想一颗巨大的酒心巧克力。” “我又没留在里面哪来的酒心！” “……你幼不幼稚。” 梁双目前感觉自己除了有味以外没什么问题，案子还得继续办，两人就一起回了警局。 梁双自然目不斜视的回了法医办公室完全无视路上那些好奇的目光。 几个昨天一起出了任务的外勤看见梁法医以后一个个神情扶复杂。 从昨晚到今早，梁法医是巧克力味的这个事已经传遍全警局了，外勤微信群的大家的第一反应通通是…… “梁法医原来真的不是AI啊……” 顾惊蛰十分的神清气爽，他和梁双一样身上也带着对方的信息素味道，自然闻起来也像酒心巧克力，并且顾惊蛰还生怕别人闻不着似的故意到处折腾。 “顾队，都撂了。” 小姚拿着笔录去给顾惊蛰看。 这个卖诱导发情剂的贩子也是个二道贩子了，他转手从别人手里拿的货，在酒吧也没卖出去多少份，那个酒保帮他物色买家事成之后他给酒保分成，但是由于最近针对Omega的案件让他警铃大作，想暂时避避风头不卖了，可谁知道酒保又叫人过去，他就很不耐烦了。 顾惊蛰看完了笔录点点头。 “我去会会他。” 审讯室是个不适合睡觉的地方，昨天突审到半夜，二道贩子在审讯室待到现在，虽然给他安排了早点，但是精神紧张啦一晚上，人有点萎靡不振。 顾惊蛰推门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他对对面。 “你卖这个，挣得多吗？” 耳机里又是一片咳嗽声。 二道贩子被问的有点懵。 “一般都是什么人跟你买这个啊？”顾惊蛰继续问。 “什么人都有……”二道贩子缩了缩脖子，“警官，您身上这味儿都和昨天不一样了，看来是药有了作用……看在让您爽了的份上能不能放过我……” “放屁！”顾惊蛰一拍桌子，“万一你这破药有副作用怎么办！” 二道贩子又愣住了，心道这警察和昨天审他的警察们怎么这么不一样啊。 “你最好把你的买家和上家都供出来！”顾惊蛰又拍了拍桌子，“别想耍花招！” 训斥了一阵二道贩子顾惊蛰觉得精气神不错，后面小姚继续带人从他嘴里撬人名了。 在抓住凶手之余也能同时铲除一条非法产业链也很好。 法医助理程艺也是Beta，自然是闻不到梁双现在身上的信息素，但是梁双回过头的时候后颈上轻微的红肿自然是逃不过法医助理的眼睛的。 “梁老师……您这是……”程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梁双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我自己的后颈，手感上好像是有些不同。 “顾队？” “嘶……” 作为梁双最得力的助手，程艺当然是见证了顾惊蛰追梁双的全过程的，那叫一个锲而不舍没脸没皮啊，作为一个Beta一度怀疑梁双是不是有什么隐藏信息素十分迷人。 当然他也知道外勤的传言，Alpha最多的外勤平时也很喜欢议论局里为数不多的Omega，尤其是档案室的小李，长得漂亮身材凹凸有致。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背地里吐槽顾队口味奇葩，先不说梁法医这个性格有多难以相处了，也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味儿，和自己契不契合，啥也不知道我就追人追的劲劲儿的，顾队不是不脑子子让门给挤了还是谁半夜给顾队下蛊了？ 当然程艺和梁双相处最多，程艺自然是知道梁双的性格才没有难相处，相反梁双其实很好说话的，平时工作上也不会苛刻下属，生活上也不吹毛求疵，作为朋友也不会背后嚼人舌根，其实是很好的人。 这群外勤完全是对梁双有偏见。 “我以为您对顾队没意思……” “是吗？”梁双皱了皱眉，“我不是一直也没有拒绝他吗？” 这么一说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了，程艺挠了挠头。 二道贩子供述的人里有两个Beta，同时也供出了他的供货上家，顾惊蛰单独点了一队人继续去查货源，自己则带着人去排查嫌疑人了。 运气很好，他们排查到的第一个人就有重大嫌疑，带回来审讯的时候梁双没有看，审讯结束以后顾惊蛰来找梁双时才给梁双讲了案件的细节。 “这个Beta本来和一个Alpha相爱很艰难的怀了孕准备结婚的，结果这个Alpha突然就抛弃了他找了个Omega，这个Omega就是栀子花味的，说是信息素契合，床上也舒服多了，而且也比Beta好标记，很快就怀孕了，结果他就崩溃了还流了产，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气不过就开始到处找栀子花味的Omega，但是又放着正主不去报复反而伤害无辜人。” 顾惊蛰说完“啧”了一声。 “有些Alpha就是这样，自私自大……”梁双说着瞥了顾惊蛰一眼。 顾惊蛰连忙举起双手，“又又！我完全没有的！” 听到这个称呼梁双皱起眉。 “不喜欢？可是又又多可爱啊。”顾惊蛰开始耍赖，“挺可爱的啊，又又又又！” 梁双不堪其扰，勉强接受了这个幼稚的称呼。 顾惊蛰去的阶段性胜利，给自己鼓掌。 “我们现在是有点怀疑嫌犯的精神状态，不过看他有条不紊的准备杀人那应该是有行为能力的，目前看来是无法逃脱法律制裁的。”顾惊蛰摇了摇手指头，“案件也算圆满落幕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我要加班。”梁双说。 “啊！为什么！”顾惊蛰不乐意了，“你昨天还那样呢……现在身体受得了吗！加什么班啊！有什么事让程艺来做！” 突然被cue到的程艺：？？？为什么？单身Beta没有人权吗？ 最终梁双被顾惊蛰拖走去吃饭了，留下程艺一个人加班。 程艺一时间也不知道梁双和顾惊蛰在一起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八卦作为一种爱好他是不分性别的，结案以后外勤一群钢铁直A凑在一起嗑瓜子。 “昨天梁法医那股味儿……可甜死我了。” “他在我心里都形象崩塌了，一点渣渣都不剩下了，我的天啊……怎么会这么腻，我现在都觉得一闭眼我还能回想起来那股巧克力味……闻得我都想吃蛋糕了。” 话音刚落就被其他几个人注目礼。 “干嘛，我晚饭没吃饱问道甜味饿了不行啊……” “诶……你还饿……我都差点起反应……麻蛋梁法医劲儿也太大了，一鸣惊人啊。” “昨天顾队应该是得手了，今天来的时候就差把‘快来闻闻我’写脸上了。” “恕我直言，和写脸上了也没什么区别。” 几个人前嫌弃了一阵子顾惊蛰便继续开始八卦。 “小吴说看见梁法医脖子上有标记了。” “顾队这不好吧？趁人之危啊。” “没有，昨天他们走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人家梁法医主动开口的让顾队帮他。” “啊？我一直以为梁法医是同性恋喜欢Omega的，或者看上他那个Beta助理了……” “梁法医这人细琢磨一下其实也不错……除了对咱们爱答不理的以外也没什么大毛病啊。” 话音落下以后他又被大家行注目礼了。 小警员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锁的动作，继续嗑瓜子。 “顾队会不会谈恋爱一高兴就不管队里了？你们看他今天刚结案就跑了，后续的事情都是姚哥在做，你们说下次要是顾队再背了处分下去的话是不是姚哥能当上队长啊，这些年有过Beta队长吗？姚哥是不是有望做第一个？” 正在整理结案资料的小姚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当然已经到了饭店的顾惊蛰和梁双不知道这些人被背后嚼的这些舌根子。 外勤有一撮人喜欢凑在一起说三到四这全警局都知道，顾惊蛰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是什么大错误，也没法罚他们，就很难搞。 但是就这么几个人凑一块每天散播些奇奇怪怪的阴阳怪气也很影响全队都气氛。 梁双喜欢吃面，但是不吃辣，顾惊蛰思来想去就带梁双去吃乌冬面了。 梁双没什么意见。 端着餐盘找地方坐下，面还没吃上两口顾惊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那个……你还要一周就到发情期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经过昨天的突发情况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而且近期的发情期可能会比较……”梁双停顿了一下，似乎实在思考措辞，半晌他思考好了，“可能会比之前正常的发情期要汹涌，常规发情期三天，尚不知道这个药剂有没有后遗症，总之需要观察……” “啊……” “所以这段时间，我需要你。” 梁双看着顾惊蛰，认真的说。 第8章 顾惊蛰手里的筷子一抖。 梁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怎么了，结果就看顾惊蛰微微颤抖的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你先说一遍，我要录音。” 梁双：？？？ “咳咳咳……”顾惊蛰收起了手机。 两个人吃完了面，顾惊蛰开车送梁双回家，并且十分自觉的的也留了下了。 梁双看着顾惊蛰特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收拾被褥扫地擦地，忍不住喊住他。 “你在干嘛？” “照顾你啊，你这几天万一突然就不舒服了我来不及赶过来怎么办？我住下比较好。” 梁双拧着眉毛满脸写着拒绝。 “又又，你要是要强不喜欢示弱也没事……” 顾惊蛰突然在坐在床上的梁双面前蹲下，拉着他的手，一脸乐呵呵的看着他。 梁双依旧不知道顾惊蛰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我这个人一般情况下是完全不在乎脸面的，你要是觉得抹不开面儿我也可以示弱。” 梁双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就见顾惊蛰咧着嘴笑了起来，拉着梁双的手把脸凑了上去整个人五大三粗的窝在梁双怀里。 Alpha和Omega在体型上的差距还是有些明显的，两人的姿势简直违和的不得了。 顾惊蛰还故作娇嗔的摇晃了两下。 “老公～” 梁双感觉自己寒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 “我觉得有点恶心。”梁双实话实说。 顾惊蛰站起来瘪着嘴。 “又又，你看你又嫌弃我。” “你能正常点吗？”梁双有点头疼，“你这样搞得我有点后悔……” 顾惊蛰连忙握捂住自己的嘴夸张的摇摇头。 梁双叹了口气，感觉眼前这个Alpha心理年龄估计不超过十岁。 顾惊蛰可能也闹够了，他催着梁双赶紧去洗澡。 “要不要一起洗？”催完以后顾惊蛰还问了一句。 谁知道梁双愣了一下以后还真认真考虑了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你很想一起洗？”梁双问。 顾惊蛰十分纳闷梁双是怎么做到把这么色气的问题问的跟你要不要再来一碗饭一样平静，顿时觉得他俩可能是一对奇葩好锅配好盖，他就是最适合梁双的萝卜坑。 但是为了各方面考虑，顾惊蛰没有选择一起洗澡。 结果顾惊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浴室里的梁双突然就出状况了。 顾惊蛰听到梁双拍打浴室房门的声音，赶快就跑了过去。 “怎么了？” 梁双没锁门，顾惊蛰一推门就开了。 淋浴还开着，梁双坐在地上脸色潮红，一只手还按着脚踝，表情看看起来不知道是突然发情的痛苦难挨还是脚踝痛难挨。 “扭到了？”顾惊蛰连忙蹲下去。 淋浴打湿了顾惊蛰的衣服，顾惊蛰按住梁双的脚踝揉搓按压。 “唔……”梁双往回缩了缩脚，“疼……” 顾惊蛰回身把淋浴关了，然后揽住梁双的腰把人横抱起来。 “我……湿的……” “我知道，没事，我先把你带回卧室。” 不难猜测，梁双应该的在洗澡的时候被突然而来的状况吓到了，脚下一滑就扭了脚，站不起来但是又不能一直把自己扔在浴室里，没什么力气大喊只好用拍门来引起顾惊蛰的注意。 “幸好我在。”顾惊蛰说着又把梁双往怀里抱了抱。 顾惊蛰把湿漉漉的梁双放在床上，用浴巾给他擦了擦。 “头发要擦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梁双的脸好像比刚才更红了，浓浓的巧克力味四散开来，说实话顾惊蛰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 梁双摇了摇头，“你能亲亲我吗？” 亲亲这个叠用的东西简直可爱的巧妙，顾惊蛰立刻就不行了。 顾惊蛰抚摸着梁双的后颈安抚他，亲了亲他的鼻尖。 非正常发情期里的Omega一般都比较缺乏安全感会比较黏Alpha，梁双也不能免俗，即便他已经相当冷静了。 怕梁双着凉，顾惊蛰赶紧给他擦干净盖好被子，然后把自己湿透的衣服脱了也钻进被子里。 梁法医身上热乎乎的，由于每日作息饮食都很规律，梁双身上没有很瘦，属于正常有点肉肉，顾惊蛰揽着梁双的腰捏了捏他腰上的肉，感觉软乎乎的。 梁双看起来平时很少健身，身上摸起来根本没有肌肉，胳膊腿虽然不胖但是也软趴趴的，穿着衣服倒是看不来有这么软乎乎。 顾惊蛰作为一个一线刑警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一直对自己的八块腹肌还是比较自豪的，但是梁双也没夸过，让他还挺挫败的。 不过回想一下梁双能看到他腹肌的机会除了给他处理小伤也就是昨天晚上了，梁双不爱去警局训练室，用梁双的话说是，混合着汗味和各种信息素味道的训练室太臭了。 但是日常生活中又看不出来梁双有洁癖。 可能梁双只是对味道比较敏感吧，顾惊蛰想。 梁双安安静静的躺着，还往顾惊蛰怀里缩，即便是个临时标记对Omega来说也很有安抚效果，想要靠近自己的Alpha是每个Omega的天性，梁双完全不反对这一点。 顾惊蛰强忍着扑上去把人吃干抹净的冲动抚摸着梁双的后颈，拍着他的背。 顾惊蛰想。 相比起梁双的背顾惊蛰的就有点惨，他从警校生涯起就经常挂彩，又不会刻意去做除疤手术，所以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会可以除去。他甚至都记得哪个伤是哪次任务留下的。 以及哪次牺牲了谁。 顾惊蛰拍着梁双的背叹了口气。 “不高兴？” “你在叹气。”梁双把额头抵在顾惊蛰的下巴上，“我觉得你有点伤心，因为什么？” “我就是觉得，我能抱着你躺在床上，还能标记你……” “临时标记。”严谨的梁双强调。 “好吧，临时标记你，真的好幸运。” 梁双等了一会，没听到顾惊蛰再有下文了，他“嗯”了一声。 大部分人都觉得顾惊蛰是个粗人，打架也好，表现的满不在乎也罢，背了一身的处分就是因为能豁出一条命去才一直稳坐刑警支队队长的位置。 梁双这段时间是读懂了他的。 顾惊蛰其实一点也没有那么无所畏惧，他其实很细腻，他能豁出去是因为他想保护身边所有的人，他不在乎的只是官场只是领导，一直稳坐队长的位置是因为能力够强而且人特别仗义螚负重，多刺头的下属都能服他。 上头的领导全都拿他没有办法。 他其实是个脆弱的人，他失去了不少同学朋友战友，他已经很害怕失去了。 也许从今以后自己能成为那个他不再去拼命的束缚吧。 人有束缚才会幸福，才能活得下去。 “我觉得好多了。”梁双说，“睡觉吧。” 顾惊蛰笑了笑，凑过去吻了一下梁双的唇。 “晚安。” 案件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牵扯出的诱导剂产业链还在调查，如果这批诱导剂不是临市流过来的那么就说明在临常市就存在一条非法产业链条，甚至更加企鹅群壹零捌伍肆溜溜捌肆捌恶劣的黑色产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大条了。 顾惊蛰继续派手底下人去查，但是目前没什么收货，二道贩子供出来的人也都是经手人，源头依旧没有扒出来。 越查下去越能发现他们的谨慎，也更加说明了对方的非同小可。 顾惊蛰觉得头疼。 好在一段时间都无事发生，时间也到了梁双正常的发情期。 这几天里梁双都有突然的不适，基本上在顾惊蛰的安抚下就能恢复过来。 顾惊蛰壮着胆子提了一次永久标记的事情被梁双驳回了。 “永久标记就相当于结婚，永久标记不领证是耍流氓的行为，结婚就不能在一个单位，不论是你离开警局还是我离开警局我觉得都不还。”梁双理性的分析，“而且永久标记对Omega来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情，我觉得事业上升期内永久标记会影响我的判断力，所以……我暂时不考虑。” 提过一次以后顾惊蛰也觉得有点懊恼，确实，他俩这才刚开始谈恋爱而已，这么早提结婚的事情干什么？ 虽然他已经把双胞胎名字都起好了，起了五对。 正日子到了，梁双请了假，顾惊蛰后脚也跟着请了假，并且郑重和领导请示是否给小姚升职为支队副队长。 局领导同意了他的请假申请，驳回了他的请示，叫他不要乱出主意。 顾惊蛰在心里替小姚遗憾了一下，在办公室里正在消消乐的小姚打了两个喷嚏，疑惑的心想谁在骂他。 顾惊蛰已经在梁双家住了几天了，生活用品也都准备发差不多了，开车回去以后顾惊蛰还沐浴更衣了一下，就差焚香念祷告了。 “……你有病？”梁双忍不住吐槽他。 “生活需要点仪式感，今天我以后还要当纪念日。” “……我发情期稳定的很，不用特别再……”梁双话还没说完，突然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 “梁双？”顾惊蛰连忙凑过去。 巧克力的味道腻的顾惊蛰喉咙发干。 梁双心脏挑逗尽快，他张开嘴喘息着，身体不受控的发热，闻着顾惊蛰的红酒味不自主得就想靠近。 可即便是这种时候他还是留了理智想到。 打脸了，早了一天。 第9章 梁双的味道甜腻的有些上头，顾惊蛰觉得自己要醉巧克力了。 上头，顾惊蛰想。 怀里的梁双仿佛化成了水，顾惊蛰甚至觉得如果不牢牢抱紧他他就会流逝一般。 “顾惊蛰……” 梁双低喘着。 发情期汹涌而至，顾惊蛰觉得自己也无法保持理智了，何况他本来也没有多少理智。 他把梁双按在沙发上，急不可耐的解开他的衣服，这期间还努力表现的不那么粗暴。 天知道这种时候为什么梁双的衬衣扣子变得这么不好解开。 “顾惊蛰……” “我在呢，别急，放心我在呢。” Omega的腿间一片湿润，顾惊蛰脱了梁双的裤子，探出手去摸了摸梁双的穴口。 轻易就插了进去。 顾惊蛰不再准备了，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架起梁双的腿，插进他湿润的穴口。 Omega的后穴完美的包裹住Alpha的性器，死死的吃着，顾惊蛰甚至觉得里面有一股神秘的吸力迫使自己往更深处插去。 发情期的Omega穴口完全打开了，虽然还没有插到生殖腔，但是顾惊蛰知道，里面也是敞开的。 但是不能射在里面，顾惊蛰想，虽然来不及找套了，梁双肯定是不想射在里面的。 梁双揽着顾惊蛰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呻吟。 沙发这点地方有些不够两人发挥的，顾惊蛰把梁双拉起来，让他扶着沙发靠背分开腿趴着，自己则下了沙发站在地上。 梁双觉得自己要陷在沙发靠背里了。 顾惊蛰抓着梁双的腰，像是要把人钉在沙发里一样。 在沙发上搞了不知道多久，梁双都叫哑了，两人才瘫在地毯上。 顾惊蛰没有被情欲冲昏头脑，还记得每次拔出来射在外面。 汗水把梁双的发丝贴在脸上，他枕在顾惊蛰的手臂上大口喘息。 “别这样躺在地上了，小心着凉。” 说这话的时候顾惊蛰其实也是和梁双并排这躺在一起的。 之后两人去洗了澡，顾惊蛰叫了个外卖。 房间里酒心巧克力的味道浓的两人都要闻不到了，来送餐的外卖员是个Alpha，门打开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话都不会说了。 “……您……您……”外卖员打着磕巴，“您的外卖。” “谢谢。”顾惊蛰接过外卖就把门关上了。 梁双躺在床上有点生气。 生自己的气。 好端端的发情期提前了一天让他不太高兴，也不知道那个诱导剂后期还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等这次发情期过去应该挂个号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梁双心想。 这么想着的时候顾惊蛰就把晚饭端进来了。 发情期早来了一天，但是结束的时间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请了三天假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 顾惊蛰觉得人生真美好。 第三天午饭后的时间他们又是在床上度过的，提前有准备的情况下顾惊蛰戴了套子。 这三天他们基本上还是在床上做的，还没多开发新地图，顾惊蛰觉得下个月可以尝试一下。 梁双抓着床头，腰下面垫着枕头，腿被顾惊蛰抬着。 顾惊蛰戴着套子的性器抽插着梁双因发情期而生理湿润的后穴。 顾惊蛰有一种梁双的后穴是为自己而生的错觉，不然怎么会每次插进去都恰到好处，每一次都能顶到梁双的敏感出，撞的他不住的呻吟。 “我想要一对双胞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会分化成什么都无所谓，我会一直爱他们。” 顾惊蛰边撞击着梁双边说。 “啊……”梁双呻吟着，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当然我更爱的是你。” 梁双是很少锻炼的，他很想说几句话怼一下顾惊蛰，但是实在没有体力了。 顾惊蛰换了一个套子，继续耕耘。 梁双完全没力气动弹，只能软瘫在床上抬手抓着床头，除了抑制不住的呻吟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顾惊蛰把梁双拽了起来。 把梁双抱起来对于顾惊蛰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顾惊蛰抱着梁双坐在床边，向后仰了仰，让梁双坐在自己的性器上，但是梁双几乎累瘫了，只能软乎乎的趴在顾惊蛰身上。 见梁双根本动弹不得，顾惊蛰干脆抱着梁双站了起来。 “啊……”梁双感觉好像插入的更深了。 “抓住我，不然会掉下去的。”顾惊蛰笑着说。 梁双紧紧搂着顾惊蛰的脖子，腿尽量最后的力气夹住顾惊蛰的腰。 性器深深的插在后穴里，被生殖腔里分泌出来的液体包裹着。 顾惊蛰走动了起来。 “啊……啊！” 每一步都是更深的插入，即使已经被插的有些习惯了的梁双也觉得太深了。 最后梁双觉得自己的背抵在了一边冰凉的布上。 顾惊蛰把梁双按在了窗帘上，把他放在了并不很宽的窗台上。 卧室的窗台并没有很宽，梁双即便是平时坐在上面也有一半是悬空的，更别说现在他是后背抵在窗帘后的玻璃上，腿大敞着，基本上只有尾椎挨在窗台上。 后背抵在窗户上，即便知道隔着窗帘外面看不到什么，最多就是看到个影子，可是一瞬间梁双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连呻吟都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顾惊蛰突然变得兴致更高了，似乎这种隐忍的叫声戳中了他什么奇怪的开关。 两个人又搞了好久，顾惊蛰又拆了一个套子，在梁双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的时候顾惊蛰终于停了。 发情期似乎已经过了，请的假明天也要到了，顾惊蛰抱着梁双去洗澡，然后就美滋滋的抱着梁双去睡觉了。 实际上梁双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 睡着发梁双看起来要软很多，紧紧闭着嘴，侧躺着。 顾惊蛰伸手戳了他几下，觉得好软。 梁双的腰上有赘肉，比起法医中心那几个法医一个个都胖乎乎，梁双已经很苗条了，而且顾惊蛰很喜欢梁双腰上的赘肉，因为捏起来好软，手感很好。 手臂和大腿都没什么肌肉，后背摸起来能摸到肩胛骨，皮肤很好，又软又滑。 不论是在实验室里穿白马褂还是穿警服还是穿防护服，梁双对他来说都很有吸引力。 “又又，睡着了？”顾惊蛰小声问。 梁双皱了皱眉，但是没有睁眼。 “又又真可爱。”顾惊蛰说着还亲了一下梁双的耳垂，“明天上班了，会不会太累呀？要是起不来我给你请假啊。” 梁双睡得很熟，顾惊蛰的问题全都问给了空气。 顾惊蛰笑了笑，又捏了一下梁双的脸。 梁双皱着眉抬手挥了挥，依旧没醒。 “真可爱。”顾惊蛰嘟囔着。 然后他就抱着梁双睡了。 顾惊蛰生物钟良好的醒了，怀里的梁双依旧睡得很熟。 顾惊蛰看了看表，出门上班时间绰绰有余，他小心翼翼的放开梁双，下了床，去厨房准备早餐。 这三天可把梁双累坏了，得好好犒劳他一下。 也给自己补补。 顾惊蛰想。 随便煎了几个鸡蛋，烤了几片面包，又热了两杯牛奶，十分营养的早餐就做好了。 梁双也起来了，但是大概是没睡醒，他居然套着顾惊蛰的T恤揉着眼睛走进了厨房。 顾惊蛰的T恤穿在梁双身上大了很多。 Omega本身就比较娇小，再加上梁双身材不佳，穿着大了几号的T恤居然看起来还有些幼齿。 梁双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果汁，打开就喝。 “诶……太凉！小心闹肚子！” 即便昨天没有射在里面，但是做了这么久，后穴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适感，再喝了凉饮料，顾惊蛰有点担心。 “胀……” 梁双只喝了一口饮料就把饮料放下了，揉着眼睛一看就没睡醒。 “哪胀？” 顾惊蛰有点担心，这才喝了一口就不舒服了？ 谁知道梁双提了提T恤的衣摆。 “后面胀……”说着还歪了歪，靠在洗手台上闭着眼睛，“难受……” 顾惊蛰松了口气。 “正常，连着做了这么多次，你后面肯定胀。” “难受……” 梁双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一头栽进顾惊蛰怀里。 巧克力味儿时浓时淡，顾惊蛰完全没想到没睡醒的梁双有这么可爱。 他伸手拍了拍梁双的屁股。 “怎么连个裤子都不穿？” “……没找到……” “这么困？我再给你请个假吧你睡一上午。” 听到请假，梁双又挣扎着站起来了。 “不行……上班……” 说着就往客厅走。 T恤下面什么都没穿的梁双径直走向沙发，左摇右晃的步伐下屁股时隐时现，顾惊蛰看的都要硬了。 然后走到沙发庞的梁双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衣摆整个掀了起来，白花花的大腿抬着，整个私密部位展露无疑。 顾惊蛰觉得自己要死了，要憋出内伤去了。 他也太可爱了吧？顾惊蛰想，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大宝贝？ 顾惊蛰把早点端过来。 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梁双就算再睡上一两个小时也来得及，早点可以带去局里吃。 顾惊蛰有心再欣赏一下梁双诱人的睡姿，但是出于健康考虑顾惊蛰还是去房间里取了被子盖在了梁双身上。 自己坐下来吃早餐。 第10章 梁双上车以后还没睡醒。 顾惊蛰把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给他系好安全带。 “你困就继续睡，没事，我开车很稳。” 梁双眼皮打架，点了点头。 等梁双再醒过来车已经停在警局门口了。 梁双觉得好一些了，但是头有点疼。 顾惊蛰扶着他进了警警局，把他送进法医办公室。 之后自己有下楼去买了早点。 “顾队可真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程艺咂了咂嘴。 梁双没理他。 请假这三天没什么事，几个伤情鉴定程艺都做了，信访有别的助理跑了，和法医中心合作的交通事故结案了，也不用梁双操心。 梁双把报告都看了一遍，又趴桌子上睡了一会。 把梁双叫醒的是程艺。 “梁主任，出现场了。” 梁双瞬间清醒流过来，强忍着头疼站起来。 顾惊蛰启动了车子，在警局大门口等了会，梁双和程艺就提着勘察箱下来了。 “你们俩跟我的车吧，痕检已经先弃去了。”顾惊蛰打开车窗喊道。 梁双和程艺把勘察箱放进后备箱，然后梁双就上了副驾程艺坐在了后面。 “什么情况？” “漂子。”顾惊蛰就说了两个字，“派出所不敢打捞，把现场围住就通知咱们了，不过一开始围观群主以为是有人溺水下河去救人了，结果发现人死了吓得差点把自己送走，所以不知道尸体有没有遭到破坏。” 顾惊蛰说着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梁双琢磨着顾惊蛰刚刚说的，还没想出头绪，顾惊蛰又说话了。 “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在想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那个诱导剂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顾惊蛰点点头。 后座发程艺插不上话，三个人一路无话到了现场。 现场通道早就被痕检打开了，顾惊蛰梁双程艺三人穿上鞋套拉开警戒线走了过去。 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了，原始照片现场勘查都已经留证，梁双和程艺戴上手套口罩，提着箱子在尸体旁蹲下。 梁双扒开死者的眼皮，死者瞳孔已经浑浊。 “尸僵已经完全缓解。”梁双拿起死者的手臂晃动了一下，“死亡四天以上。” 程艺搬起死者的头，查看了后颈。 “死者约十六岁上下，未成年Beta。” “气温不高，尸体逐渐巨人观化，脸部划伤没有生活反应，可能是死后在水里冲撞造成的，死因未知，需要具体尸检。” 梁双最后给出结论。 “行，你们带尸体回去吧。”顾惊蛰点点头，“注意安全。” “嗯。”梁双应了声。 “那我们和勘验车回去了。”程艺开了口。 能装尸体的除了勘验车就只有殡仪馆的车了。 顾惊蛰拍了拍程艺的肩膀，小声和他耳语。 “你们梁主任累了，注意照顾一点，别让他太操劳，我知道他工作认真，但是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的，顾队。” 顾惊蛰欣慰的又拍了拍程艺的肩膀。 梁双狐疑的看了眼顾惊蛰，但是很快又投入到工作里了。 顾惊蛰去找痕检了解情况，痕检比他们要早到很久，因为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所以能勘验到的东西有限，因此痕检里能潜水的人都下了水，因此就算痕检来的比他们都早，也到现在还没勘验完。 “什么情况？” “顾队。”一个痕检刚从水下上来，“尸体是随着河流的走势冲到这里的，在这里找线索我们觉得意义不大，我们已经安排人一路往上游去寻了。” “行，辛苦了。”顾惊蛰递给这位痕检一块毛巾，“叫兄弟们收工查上游吧。” 顾惊蛰回到警局的时候梁双已经出尸检结果了。 外勤和痕检还在试图沿着河岸往上游去寻找第一现场。 “死者身份有线索吗？” 顾惊蛰直接去了法医办公室，梁双正脱了防护服走出来。 “没有……”梁双叹了口气，“死因确定了，死者死于按压口鼻导致的机械性窒息，后脑有一处打击伤是生前伤，身上还有很多生前造成的淤血，我怀疑死前遭遇过殴打，死者是Beta，但是根据我们的检测结果……死者生前遭遇过长期的性侵，鉴于他身上的淤青不排除有性暴力的可能性，不排除凶手在实施性侵时为了阻止死者喊叫而失手杀了人。” 梁双脸色不是很好，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死者的遭遇。 “唉……”顾惊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死亡时间？” “四天前。”梁双说。 程艺收拾完解剖室也脱了防护服出来，拿着记录单让梁双签字。 “你没事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后面是我们侦查的事情了。” 梁双把签完字的记录又递给顾惊蛰。 “具体的尸检报告我再给你，你先看这个。”梁双说，“还有，你今天可以不用来我家了……” “不行，你这么累还不都怪我，我得照顾你啊。” 程艺：？我会不会被灭口？ 梁双没搭理顾惊蛰。 “而且你不是还要去医院？你去医院我得陪着你啊！带着标记的Omega一个人去看腺体科，那我不是成了大渣A了？！” 梁双还是没理他，顾惊蛰就继续他的胡说八道。 “别人家Omega去看腺体科都有Alpha陪着！我不管我也要去！” “……那是去看产科……” “啊？现在要开始备孕吗？” 梁双：？？你能不能说人话，你上学的时候阅读理解一直是零分吧？ 程艺：？？？我一定会被灭口的。 这时候小姚突然出现拯救了程艺。 “顾队！有消息了！” 顾惊蛰沿着河岸一路开车往上，最终停在了一家孤儿院门口。 从地图上看这家孤儿院抵触偏僻，占地面积很大，已经到了临常市的边界了，再往前开就要进山了。 可能是位置偏僻房价便宜，这个孤儿院相当大。 这家孤儿院顾惊蛰知道，早些年是个公立福利院，后来陆续有一些企业家入股，现在有不少企业和这家孤儿院定点专向扶持，所以孩子们的生活过得不错，即便没人领养也可以平安读完义务教育，生病吃饭都可以安排妥善。 这一直是个让临常市引以为傲的项目。 而经过分析，死者很可能就是在这附近被抛入河中的。 显然顾惊蛰再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和孤儿院联系过了，顾惊蛰和小姚和门卫亮了证件以后就直接被放进来了。 孤儿院里有很多楼，操场很大，还有一个幼儿活动场。 顾惊蛰多看了几眼滑梯，还有正在滑梯上玩的孩子。 有几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在踢足球，看到有大人进来都好奇的张望，胆子大的孩子问道。 “叔叔要来领养孩子吗？” 顾惊蛰笑了笑，“不是，叔叔是警察。” 小孩们听到“警察”俩字就炸开了锅，丢下足球跑了过来好奇的围住了顾惊蛰。 “叔叔真的是警察吗？” “叔叔会武功吗？” “你们平时都怎么抓坏人啊？” “叔叔你有枪吗？” 小朋友们问题很多七嘴八舌的围着顾惊蛰问个不停。 “你们不要打扰警察叔叔，快去擦擦脸准备吃饭了。” 孩子们听到声音一哄而散，待孩子们跑走了顾惊蛰才看到从正对大门的楼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有些微胖，有点秃顶，穿的一身灰色的衬衫，衣服老干部发样子。 “我是这里的院长，我姓张，您好，怎么称呼啊？” “张院长，您好。”顾惊蛰伸出手，“市局刑侦支队，顾惊蛰。” 张院长握了握顾惊蛰的手。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您这里最近有孩子失踪吗？” 张院长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皱起眉。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呀……” “那这个孩子您认识吗？”顾惊蛰把死者的照片拿给张院长。 张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以后把照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哎呀……我这里孩子太多了，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的……这样吧，我把管理孩子们日常起居的阿姨们都叫来。” “那麻烦您了。”顾惊蛰点点头。 “跟我来。” 张院长前面带路，把顾惊蛰和小姚领到了另一栋楼。 “我们这里因为收到了很多社会捐赠，所以条件比较好，自然孩子就多，有的流浪儿童啊被遗弃儿童啊等等……基本上都往我们这里送，所以孩子实在是太多了，这不，我们在院里直接建了幼儿园，这样学龄前的孩子就不用出去上学了，在这里读完幼儿园之后再送去合作的小学读书。” 顾惊蛰跟着张院长的介绍环顾四周。 “这儿是兴趣爱好学习班。”张院长指着一栋楼，“孩子们可以在这里学唱歌画画等等一系列他们感兴趣的课程，基本上都是一些社会志愿者来给他们上课，这样也能节省一笔开销，又能丰富孩子们的生活。” 张院长说着推开大门。 “这边的教职工会议室比较方便，这个时间孩子们要去吃饭了，教学楼里没有人，就在这里吧。” “好。”顾惊蛰说。 第11章 张院长叫来了管理人员们。 人其实不多，只有五个，每个人负责一栋宿舍楼。 未分化的孩子们一开始只分男女寝，分化以后就会按照性别分寝了。 顾惊蛰给他们看了照片，有一个管理员立刻就认出了人来。 “这是苗苗啊。” 顾惊蛰连忙问道。 “是你负责的孩子？” “嗯，这孩子分化晚，硬是拖到了去年才分化，小时候身体弱一直以为会分化成Omega，没想到是Beta，他这几天说是社会活动，不在院里……他怎么了？”管理员有点焦急，“他……照片里怎么看着这么……” 因为没有生前照片只有尸体照片可以看，顾惊蛰只好实话实说。 “他死了。” 几个管理员都张大了嘴。 “什么？”那个认识苗苗的管理员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不是……不是在参加社会活动吗？”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参加社会活动的？离开多久了？知道是去哪里参加吗？”顾惊蛰问道。 管理员反应了一会，“有一周了……具体是去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啊这个我知道。”张院长突然插话，“这是我们这里的老活动了，是去做敬老院义工，表现好的话有机会出国留学，是要自己报名的。” 顾惊蛰点了点头，“他全名叫什么？” “最开始都是叫小名，毕竟捡到的孩子也不知道姓氏，后来要上学了起了名字叫蒲苗。” 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顾惊蛰心想。 “他有什么玩的要好的朋友吗？”顾惊蛰问。 “有的，他和他同寝室的孩子关系很好……” “还有他去做社会活动的敬老院还有联系人的电话都给我一下，麻烦了。” 顾惊蛰在管理老师这里得到的线索并不多，老师们都很惊讶，每个人都以为蒲苗去参加社会活动了，院长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孩子。 蒲苗同寝室发孩子叫赵天，他当时就被丢在医院门口的，裹着他的小被子里写着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经过侦查也没有找到他的父母，本身孩子也没什么什么疾病，就送到孤儿院了。 赵天也是个Beta，和蒲苗同岁，不过比蒲苗分化的要早，十四岁就自然分化了。 因为赵天是未成年人，再询问的时候身边要有监护人在场，所以刚刚的管理员也一起来了。 赵天有些内向沉默，不太爱说话，顾惊蛰问他问题大多以“嗯”“没有”“是的”这样简单的词句回答，问起来很累。 “所以蒲苗也没有和你说过他去了哪里是吗？” “嗯。”赵天低着头揉搓着手指。 管理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给他打气鼓励。 “蒲苗平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顾惊蛰想到梁双说的死者有被性侵的迹象，如果平时有被性侵的话作为同寝室的好朋友应该是看得出来有什么异常的吧。 赵天双手抓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半晌摇了摇头。 “没有……” 顾惊蛰叹了口气，“谢谢你的配合。” 说罢他对管理员点了点头，站起来准备要走。 赵天突然抬起头看着他，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这个眼神让顾惊蛰觉得好像他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管理员又安抚了一会赵天，之后就送顾惊蛰和小姚出门了。 “抱歉，赵天有点怕生，他小时候就有姓名和别的一些只有小名的孩子不一样，所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扔掉的，因此有些内向沉默，最开始的时候会粘着大人，可能是怕自己又会被扔掉，但是从分化以后他就有点怕生了，最开始看到老师也会害怕，今天肯和你交流已经很不错了。” “那他和蒲苗是怎么成为朋友的？”顾惊蛰有点好奇。 “他们俩同岁，差不多同岁吧，毕竟不知道蒲苗正确的出生年月，没分化之前就在一个宿舍，后来赵天分化以后就搬进Beta楼了，一开始他和室友相处不好，后来就自己住了，直到蒲苗分化，两个人又住到一起，他们俩从小就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兄弟，关系特别好。” “这样啊……谢谢。” 几人说着走出宿舍楼，一路向大门口走去。 小姚四下张望了一会，突然好奇的指着一栋楼问。 “那边怎么有一栋单独的楼啊？” 顾惊蛰和管理员都向小姚指的方向看去。 那栋楼里这几个宿舍楼都有一点距离，似乎是个孤岛一般，也比这几座宿舍楼要矮。 顾惊蛰也把视线移到管理员身上，他也有点好奇了。 “哦……那个楼里住的是一些身体不好但是又快到分化期的孩子，给那栋楼里配备了医疗设备，比较方便及时医治。”管理员说。 顾惊蛰了然的应了一声。 从孤儿院回来，顾惊蛰就联系了敬老院和活动的主办人，约了时间。 梁双把完整的尸检报告给顾惊蛰递了过来，时间也晚了，顾惊蛰和对方约的也是明天。 “这案子挺奇怪的。”顾惊蛰说，“一个小孩去参加社会活动，结果就死在了孤儿院下游，还都已经死了四天了，孤儿院里都没人知道孩子这几天都情况，真就放孩子出去一个星期都不联系，这孩子问询的时候看着我还欲言又止……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情。” “也不好说是有什么问题，因为也不能排除死者就是遇到了强奸杀人，然后被抛尸了，不过奇怪就奇怪在，他不是在参加社会活动吗？活动途中人没了，主办都不联系一下孤儿院吗？这个主办太有问题了吧？”小姚插话。 梁双听罢也点点头。 顾惊蛰拿起一张名片。 名片上是一位金融企业家，也是孤儿院的投资方之一，这次的社会活动就是由他名下的敬老基金会举办的，也就是说他就是主办方。 顾惊蛰刚刚约了这位企业家的秘书，明天会和这个活动的负责人见面。 当然无法直接和老板见面让他有点不爽。 “这活动太可疑了，为什么会去敬老院劳动一段时间就能拿到出国留学的机会啊？主办不会太亏了吗？”小姚又发表了疑问。 “明天就知道了。”顾惊蛰把名片扣在了桌子上。 中午没吃饭的顾惊蛰晚上想吃点好的，但是梁双一脸依旧没睡够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打蔫，顾惊蛰决定先把梁双送回家。 梁双大概是终于意识到顾惊蛰是个执拗的人，也就随他去了，有个人给自己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其实也不错，这么居家的Alpha也是少有。 回了家梁双就换了家居服光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惊蛰忙东忙西。 顾惊蛰怕梁双等急了就简单做了个肉酱意面，用百香果柠檬居和蜂蜜做了一个果茶。 梁双家有透明的煮茶用的小壶，放在桌子上可以一直热着蓄水，喝点热的水果茶暖胃。 梁双现在不宜着凉。 刚把水壶架上顾惊蛰眼见瞅到了梁双光着脚，连忙拿袜子给他穿。 “别光脚，小心着凉，我煮了热茶你一会多喝一点，蜂蜜对身体好。” 梁双看着顾惊蛰手里的袜子没有动，眉宇之间写着“拒绝”。 “你不是学医的吗？一家都是学医的，你们家不养生吗？”顾惊蛰无奈的说。 梁双把脚往回缩了缩。 顾惊蛰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抓着梁双的脚给他穿袜子。 “你脚太冰了，以后在家好好穿袜子。” “……你让我有一种我在坐月子的错觉……” 梁双话音刚落顾惊蛰眼睛都亮了，梁双瞬间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挑起这种和孩子有关的话题？ 结果顾惊蛰眼睛就是亮了亮但是没开口，即便他没开口梁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些Alpha都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只有生孩子，要那么多孩子干嘛！梁双在心里吐槽。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医生？”顾惊蛰问。 “这个案子结了吧……”梁双思考了一下，“因为你说要陪我去……所以……唔！” 梁双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惊蛰一把抱住，然后就被吻堵住了嘴。 “嗯我一定陪你去。” 让自己的Omega一个人去医院看腺体科，这种事情在顾惊蛰看来是一件十分过分的事情，十分的不负责。 “但是这个案子我预感不会太简单……”顾惊蛰叹了口气，“希望我的预感是错的吧。” “那个孩子……”梁双看了电视，电视里在播综艺节目，十六七岁的偶像明星再又唱又跳，“那个孩子生前可能过得不好，我觉得你说的那个赵天肯定知道什么，他突然的转变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就开始害怕大人了，没听说过谁分化以后会出现这种症状，所以他突然的变化和分化本身无关，应该是分化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询问的时候他身边有管理员所以他可能不敢说……也说不好管理员是不是知情者。” “是啊，但是实在问不出什么又不能逼孩子，只能先回来了，有机会我多去几次吧……明天先和活动主办见面，面快煮好了，你等等马上就可以吃了。” 顾惊蛰笑着揉了揉梁双的头顶，转身又回了厨房。 第12章 顾惊蛰在大堂等了半个多小时，那个和他约了时间见面的主官才出现。 “不好意思，开会耽搁了。” 那人满脸笑容的向顾惊蛰伸出手。 顾惊蛰也面带微笑的伸手去，但是故意在握手的使用多用了几分力气。 那人眉毛一紧，“嘶”了一声。 “不好意思，抓坏人习惯了，我是粗人，力气比较大。”顾惊蛰挑了挑眉笑道。 对于顾惊蛰这种幼稚的报复那人也没有生气，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郑鑫磊，是基金会养老项目的管理，您电话里说发那个叫蒲苗的孩子确实是我们这次活动的参与者，实际上这次的活动有很多中小学生参与，还有本市的几个福利院，至于蒲苗为什么中途不见了这个确实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因为孩子们如果中途有事情要离开的话是会请假的，蒲苗说有急事和带队老师请了假，我们后续没有跟进他的情况也没有核实他的请假事宜，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们愿意承担蒲苗所有的丧葬费用，毕竟他是个孤儿，怪可怜的。” 郑鑫磊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上没有任何的难过和遗憾，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我要见你们的总领导人，还有带队老师，以及其他的活动参与者。” “这……带队老师马上可以安排，其他的孩子……活动昨天就结束了其他孩子都回家了，我们只能给你一个名单你自己挨个去见，我们老板的话，他实在太忙了，您一定要见的话我们在找时间安排您看好吗？” “他的时间就这么宝贵？一条人命都不够他出来见一面？”顾惊蛰皱着眉盯着郑鑫磊。 郑鑫磊笑了笑，“您见了我们老板有什么用？能了解到什么？我们老板连着蒲苗是谁都不知道，您有什么问题问我问带队老师是一样的。” 顾惊蛰叹了口气，“好，把你们带队老师叫来，我要和他谈谈。” 最后也值得到了蒲苗请假以外其他没有什么异常这种情报，带队老师说这个活动常年有，中途请假的孩子也常有，所以并没有重视。 顾惊蛰搜索了一下，和老师加了微信叫他把近期的学生名单发过来。 回来的路上他想去孤儿院再见一下赵天的，结果管理员告诉他赵天病了，暂时不能见。 这就很蹊跷了，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呢？ 顾惊蛰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不对，赵天肯定知道什么，带队老师不知道情况……看看能不能从参加活动的其他学生那里了解一些情况……还有孤儿院里到底还有没有知情的人。 回到警局顾惊蛰就一直在等带队老师的消息，结果先收到了一份郑鑫磊发来的和蒲苗一批参加敬老活动的学生名单。 走访的任务加重了，同时还要查敬老院的监控，看看蒲苗请假以后到底去哪了。 去见郑鑫磊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再加上顾惊蛰又去了趟孤儿院，还多问了问赵天的情况，等他把指示都安排下去就下午了，接近晚饭时间，顾惊蛰决定先去养老院拿了监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今晚要是在养老院的监控里有成果，那明天就可以继续排查道路监控了。 梁双下班回家了，顾惊蛰本来要送他，但是两个人都知道案子要紧，梁双叫顾惊蛰不用太过于担心他。 养老院的监控很容易拿到，顾惊蛰在警局通宵，准备在技术组一起看监控。 刚看了没多久，梁双回来了。 “不是回家了吗？”顾惊蛰扔下图侦组的人也趁机休息一下，看监控视频他也没有图侦组的人专业。 因为带队老师不太记得蒲苗是具体什么时间请假的，更不清楚他请假以后是什么时候走的，所以他们也只好从蒲苗跟带队老师请假当天的监控开始看，目前还没看到蒲苗的身影。 梁双提着饭盒，递给顾惊蛰。 “怕你饿……给你买了点饭。” “诶……”顾惊蛰有点惊喜，他连忙接过来。 “一定都是我爱吃的！” 梁双听到这话有点惭愧，他其实不知道顾惊蛰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大众化的菜，鱼香肉丝和炒土豆丝。 “我随便买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你又没吃晚饭，晚上加班肯定又要吃泡面，我回去没事，再加上你可能还要分神担心我，不如我回警局和你一起通宵。” “又又你真是太好了！”顾惊蛰连忙拉了椅子过来直接就在图侦吃了，“只要是你买的我都爱吃！” “顾队！我们抗议！”图侦的组员们嚷嚷了起来，“我们加班也要伙食！” “队里不管！你们自己解决！”顾惊蛰喊道。 但是饭菜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这种超市小炒吃起来不一定多美味但是闻起来都超香超诱人，吃过晚饭的人也都消化的差不多了，也都被勾饿了。 顾惊蛰不打算掏钱请大家吃宵夜，一群图侦的单身群众分分开始泡面。 “你也别太心急了。”梁双说，“死因明确，孤儿院和那个主办两边都一定有问题，慢慢查。” “嗯，你也吃。”顾惊蛰把鱼香肉丝里的肉丝挑出来放在饭盒盖上递给梁双。 梁双低头看了一眼，顾惊蛰便夹起肉丝递到梁双嘴边。 “肉不太多，也就能摘出这些来。” 梁双看了顾惊蛰几眼，确认他并没有刻意表现，就是很自然的这样做了。 “怎么了？”顾惊蛰问。 “就是在想你谈过多少次恋爱，这么会照顾人。”梁双笑了笑张嘴咬住了顾惊蛰递过来的肉丝，“你吃吧，我吃饱了，你多吃点肉。” 顾惊蛰嘿嘿笑了两声。 图侦的同事们不想理他们俩，甚至想把顾惊蛰轰走，他们要安静加班。 最后梁双去顾惊蛰的办公室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法医办公室就是会冷些，顾惊蛰的办公室又有钢丝床和被子，梁双也不嫌弃。 更何况顾惊蛰常用的东西带着顾惊蛰的味道，对于现在的梁双来讲还能更让他安心。 顾惊蛰也不会通宵一整晚，他其实作用不大，几个图侦轮班比他有效率多了。 很快的，蒲苗就出现在了大家都视野里。 蒲苗从养老院出来，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把他接走了，最后车子消失在了监控画面里。 图侦把车子截了图，车牌照拍的不完整，有几位看不到，因此他们并没有得到完整的车牌号，但是车辆的品牌颜色型号一目了然，只要查了周边的道路监控就一定能锁定方向。 顾惊蛰既兴奋又失望，但是好歹有了继续查下去发方向。 要查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顾惊蛰觉得自己一定要见到赵天，并且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让赵天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事情。 赵天一定知道什么……赵天为什么会怕生？和蒲苗生前遭遇过长期性侵有关吗？ 顾惊蛰越想越头疼而且越想越困。 转念一想，第二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干脆还是去睡吧。 梁双可能已经睡着了，弹簧床只能睡一个人两个人睡不开，没办法搂着甜腻腻的又又了。 顾惊蛰遗憾的摇摇头。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对着在伸懒腰的图侦众人说。 “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明天弄来道路监控以后还得继续加班，都赶紧去休息吧。” “顾队晚安。” “有事说一声就行，赶紧破案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到。 顾惊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就看到了窝在弹簧床上的梁双，他蜷缩着身体被子只盖在肚子上衣服也没脱，睡觉的时候还皱着眉。 看来在这里睡对于梁双来说确实不太舒服。 顾惊蛰帮他掖了掖被角，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看梁双没醒，但是眉头完全皱到了一起，顾惊蛰觉得可爱极了。 没有被子了，也没有床了，顾惊蛰坐到自己办公桌后，靠在椅背上，把外套盖在身上，闭上眼睛也准备休息。 睡得并不深的顾惊蛰做了一个梦。 赵天抱着枕头，身后站着管理员，赵天看起来了无生气，但是突然，赵天变成了蒲苗，蒲苗坐在水里，浑身湿透了，定定的看着前方，似乎死不瞑目。 之后那辆黑色的车出现了，它在顾惊蛰的梦里疾行，不停地行驶加速越来越快。 顾惊蛰追不上它。 然后顾惊蛰就醒了。 顾惊蛰感觉自己真的去追车了，浑身都累的要命，他抬了抬胳膊，有点酸。 天还是黑的，梁双也没醒，顾惊蛰打了个哈欠，开始回忆梦里的内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白天觉得赵天有话对他说，觉得管理员有问题，就梦到了管理员控制着赵天，同样……梦里蒲苗直勾勾的眼睛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冤屈，而越来越远的车的寓意可不太好。 ……难不成我会找不到这辆车？ 顾惊蛰揉了揉眼睛。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可顾惊蛰睡不着了。 坐在椅子上睡觉浑身不舒服，没睡多久就跟在水泥地上睡了一宿一样难受。 “算了，起来吧，看看清晨的临常市是什么样子，顺便给又又买个早饭。” 第13章 即使出来的很早，天还没亮透，也已经有早点摊了。 顾惊蛰转悠了几圈，最后买了两套大饼鸡蛋。 回到警局的路上边走边吃。 他计划把走访的工作派发下去，实际上他也不指望通过走访能问到什么。 他不认为蒲苗会在短短几天交到什么新朋友，也不认为一同去参加活动的其他学生能注意到蒲苗。 还是要见到赵天。 顾惊蛰叹了口气。 梁双也醒了。 可能是因为顾惊蛰睡醒后就离开了办公室，所以办公室里突然没了顾惊蛰的气息，睡梦中的梁双隐约感觉到不安，便醒了。 等顾惊蛰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梁双一脸茫然的坐在弹簧床上看着门口。 “醒了？” “你去哪了？”梁双问。 “买早点。”顾惊蛰把大饼鸡蛋放在桌子上，然后给梁双拿了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去洗洗吧。” 梁双还没有完全醒过盹来，但是依旧下了床接过顾惊蛰手里的一次性牙刷牙膏出去洗脸刷牙了。 清晨的警局静悄悄的，顾惊蛰靠在窗边拿着大饼鸡蛋吃了起来。 队长办公室的窗户对着警局大门，能看到门外的马路，现在这个时间路上还没有什么车，能看到一些刚刚出摊的商贩路过，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摆摊。 顾惊蛰吃了半个饼，梁双回来了。 “你才睡了多久？”梁双问道，“注意休息。” “看到你我就满血复活了。”顾惊蛰凑过去把头埋在梁双肩头嗅了嗅。 早起的梁双有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不腻，由于没有使用遮掩味道的产品，顾惊蛰凑近以后味道又浓了几分。 梁双的衣领沾了水，有些湿，刘海也湿，鼻尖还带着水汽。 顾惊蛰这么一抱，感觉自己也沾湿了。 “怎么了？”梁双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让我抱会。” 梁双便没动，站在原地让顾惊蛰这么抱着。 顾惊蛰的大饼鸡蛋加了辣，手上带着辣椒的味道，梁双不吃辣，但是鸡蛋的味道还是引得梁双有些许的饿。 顾惊蛰把梁双抱的紧紧的，唇蹭了蹭梁双的脖子，进而忍不住张开了嘴。 离腺体还有些距离，顾惊蛰一口咬在了脖子上，梁双皮肤很白，看着薄，顾惊蛰没敢用力咬，怕咬破了，他下牙有两颗尖牙，说是虎牙也不知道位置对不对，他总担心一用力这两颗牙齿就会刺穿梁双的皮肤。 虽然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梁双抬手环住顾惊蛰，拍了拍他的背。 “案子能破的，你别着急。” “嗯。”顾惊蛰笑了笑，“我能咬你吗？” “你不是已经咬了？” “腺体。” 梁双有点莫名其妙，临时标记还在，现在没必要补咬一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味，不至于让顾惊蛰没了分寸。 “你好甜啊又又……” “又不在发情期，哪有这么甜？” “心里甜。”顾惊蛰说完就一把捞起梁双，往办公桌走。 两脚突然离地，梁双只好抓紧顾惊蛰。 “大早上的……你干嘛？” 顾惊蛰把梁双放在办公桌上坐好。 “补充能量。” 梁双后颈上还有之前顾惊蛰流的牙印，顾惊蛰没有故意错开一点又咬了一口。 梁双少有的有点紧张。 “甜的。” “……信息素只有气味，你味觉觉得甜食错觉……” “不是的，又又咬起来就是甜的。” “怎么可能，我昨天都没洗澡，今天也没换衣服，身上也不好闻。” 顾惊蛰叹了口气。 “又又，浪漫一点。” 梁双闭了嘴。 “看到你我觉得心里甜。”顾惊蛰说。 警局渐渐有人来了，看来走访并没有什么成效，目前还没有外勤来和顾惊蛰汇报工作，图侦经过短暂的休息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找到了带走蒲苗的车以后就可以查行车轨迹了，知道了蒲苗被带去了哪里就算是有了大突破。 外勤开始陆续有了反馈，但是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蒲苗和一起参加活动的学生们没有什么交集，其他的学生都和他不熟，并且对基金会也不了解，都是学校组织参与的社会活动，不过本来顾惊蛰就没在这上抱什么希望。 死掉一个孤儿的这种社会新闻很快就被新的社会热点替代了，今天顾惊蛰再刷到的热搜已经是一个男Alpha明星出轨多人，被他的女Omega伴侣兼经纪人捉奸在床。 后面也都是些明星结婚离婚什么电影上映之类的。 “顾队！”网监的人跑了过来。 梁双回自己的法医办公室了，顾惊蛰也跑到外勤大办公室待着了，案情分析的小白板在大办公室，大家都侦查记录也再大办公室，而且方便的地方在于，其他人找他也不用坡跑到他办公室去敲门了。 “怎么了？” “是个套牌车，查不到车主，但是……根据道路监控找到了行车轨迹，已经知道这辆车载着死者去了哪里了。” 顾惊蛰一听便兴奋起来，他急忙站起来，“哪里？” “车子带着蒲苗又回到了孤儿院。” 顾惊蛰一愣，随机皱起了眉。 “这样……又回到原点了，也是，尸体是在孤儿院下游下游发现的，如果案发现场是在孤儿院的话也很合理，这样的话……那孤儿院院长脱不了干系啊……” 顾惊蛰皱着眉用指尖敲打着桌面。 “接下来怎么办？”网监问。 “最好能把那辆车扒出来到底在谁名下，我下午再去一趟孤儿院。”顾惊蛰叹了口气，“你门去吧。” 网监走了以后小姚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顾队！那个！那个谁！” 小姚跑到了顾惊蛰身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先喘明白了……你跑马拉松去了吗？你要说谁？” 小姚喘了一会终于把气捋顺了，才直起腰来对顾惊蛰说。 “赵天……赵天被人领养走了，出国，今天就走！” “什么？” “今天的飞机……这就要走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手续齐备吗？说出国就出国？赵天的心理状况可以吗？”顾惊蛰说着往门口走，“走！现在就去孤儿院！” 孤儿院从外表上看和之前完全没有变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惊蛰觉得这个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阴冷了不少。 他猛然觉得，这个案子背后藏着的事情，可能完全没有这么简单…… 门卫这次拦住了顾惊蛰，说院长不在，不能放他们进去，顾惊蛰在门口就看到了那辆套牌车停在里面，但是又不能硬闯，孤儿院里有问题的地方太多了，顾惊蛰只好带着小姚先回去开搜查令。 “叫外勤去查院长，还有我现在怀疑这个车是院长名下的，务必把他的利益关系链扒干净。” “顾队你放心吧，外勤我来带。”小姚郑重的点头。 顾惊蛰和小姚在孤儿院门口分开，顾惊蛰坐上自己的车，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嘟”了很多声后自动挂掉了，也没有人接。 顾惊蛰叹了口气。 “赵天到底知道什么……” 下午小姚发来消息，那辆套牌车确实是院长名下，院长的妻儿也定了今天的机票出国了，查到的航班号已经起飞，只能等他们落地电话联系，但是院长并没有跟着一起，目前也联系不上院长。 赵天的领养手续是齐备的，虽然可疑，但是确实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领养人是一对外籍夫妻。 现在再查院长名下的账户，搜查令需要上头的批准，所以需要时间。 顾惊蛰是做讨厌上面批准这个事情的，他觉得太耽误时间了。 可是现在院长联系不上，顾惊蛰给管理员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一瞬间，顾惊蛰脑子里似乎闪过了很多种想法。但是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到。 可最后，顾惊蛰只有一个念头。 蒲苗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赵天不能走的不清不楚。 孤儿院里还有那么多孩子，他们的未来怎么办？ 还有那个独自立在角落的寝室楼，顾惊蛰一直没能进去。 里面……是什么？ 程艺去考证了，今天是一个刚毕业的新助理在法医办公室里陪着梁双。 梁双去找顾惊蛰发现顾惊蛰没在，小姚也出去了，就干脆窝在办公室里整理伤情鉴定。 先回来的是小姚，他要去打报告，好要申请搜查令，忙的快要转了向。 梁双没去给顾惊蛰打电话，毕竟看小姚这么忙顾惊蛰也好不到哪去。 外勤在小姚的带领下跑出去不少，网监那边也十分热闹。 等顾惊蛰回来的时候，梁双发现顾惊蛰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好像连眼角都带着怒气。 “局长在办公室吗？” 梁双只听到顾惊蛰问小姚。 “没在，电话里回复我的。”小姚摇摇头，也耷拉着脑袋，“不应该啊……正常流程怎么还给驳回了……” “怎么了？”梁双问道。 顾惊蛰一看是梁双，眼角的戾气柔和了一些，他揉了揉鼻梁，有些泄气的说。 “我们查到蒲苗在养老院被车拉回了孤儿院，现在联系不到孤儿院的院长，和上头申请对孤儿院的搜查令，被驳回了。” “什么？” 梁双觉得不可思议。 第14章 不光梁双惊讶，顾惊蛰自己也很惊讶。 正常流程申请，案件相关，怎么会批不下来。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还是小姚上报的时候弄错了？”两双还有点不可置信。 顾惊蛰摇摇头。 虽然不能搜查孤儿院，但是查院长还是可以的，但是……也许等查到什么的时候，赵天和院长妻儿就都已经人在海外了。 顾惊蛰“啧”了一声。 很快来了消息，院长名下的财产已经在今早全部转移到了其妻子的账户上，现在院长名下没有任何财产，只知道院长的住所，顾惊蛰打算上门碰碰运气。 院长家住的并不偏远，小区比较高档，生活水平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似乎人在家里。 顾惊蛰不敢耽误，连忙带人上楼去。 院长住在五楼，顾惊蛰把人员安排好自己举着枪走到门口。 “院长。”他敲了敲门，“我是市局顾惊蛰，我们见过，我有事想和您沟通一下。” 门内并没有回应。 “在家吗？”顾惊蛰又敲了敲门。 门内还是没有回应。 顾惊蛰抬头看了看楼梯间的方向，抬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后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用力一踹。 门被顾惊蛰硬生生踹开，外勤人员一拥而上冲了进去。 客厅很大，越过客厅就是三个里间，顾惊喜打开一间房门以后发现是空着的卧室。 房间里很乱，衣柜开着有不少衣服掉在地上。 看来院长妻儿走的很匆忙……但是院长在哪呢？ 顾惊蛰正在思考，这时有外勤喊道。 “顾队！” 声音是在别的房间，顾惊蛰从卧室出来，发现声音的来源在斜对面的房间，从外面看似乎是书房。 顾惊蛰从人群中走过去，看清房间里的画面时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院长挂在屋顶的灯上，吊死了。 “怎么回事……”顾惊蛰回头去问其他警员。 “人……还需要抢救吗？”警员问。 吊着的院长嘴唇青紫眼睛半睁手臂双腿自然下垂，绳子套在他脖子上，看起来不像是有救的样子。 “已经死了。”顾惊蛰叹了口气。 “顾队！你看这里！” 似乎有人在书桌上发现了什么。 顾惊蛰先挥手叫人给局里打电话让勘察队来人，自己则掏出手套戴上走了过去。 警员发现的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工工整整的摆放在书桌上，还用笔和笔筒压住了角，顾惊蛰并没有拿起来，而是直接看了起来。 “认罪书……” 顾惊蛰念出标题以后就面色凝重起来。 顾惊蛰迅速读完了信上的内容，深锁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 “怎么会这么简单……”顾惊蛰喃喃自语，“……不可能是这样的……” 桌上的东西顾惊蛰没有再动，他让外勤都退到外面去，自己留在客厅里等勘验。 梁双接到通知的时候也很意外。 外勤出去最多带个手套和物证袋，梁双还真怕他们破坏现场。 等梁双带的法医助理和痕迹到达现场的时候门口的外勤已经没剩几个了。 顾惊蛰把他们大部分都派出去了，只留了小姚还有三个打下手的。 痕迹进去拍照，顾惊蛰就先退了回来。 “什么情况？”梁双问。 顾惊蛰摇了摇头。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死了，我估计是他老婆孩子刚走他就死了，我觉答应是自杀，但是……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我们刚查回孤儿院，刚查到车，他就畏罪自杀了，财产还都转移给了老婆，不可疑吗？还有……蒲苗宿舍楼的管理员也联系不上。” “畏罪自杀？”梁双看向书房，开着的房门里能看到还吊在登灯上的院长。 “你们他们家的面积，这房子不小，地段也好，他孩子读着最贵的学校，他老婆不工作，但是房间里的衣服包看起来不便宜……” “我懂你的意思，一个孤儿院的院长怎么会这么有钱。” “是啊。”顾惊蛰叹了口气，“他还留了封遗书，我看了，他在遗书里认了罪，他说是他安排蒲苗参加活动，也是他性侵杀害蒲苗的。” “这么简单？” 顾惊蛰点点头。 “可他为什么要自杀？这个案子即使抓到他……也判不了死刑，他没必要寻死，还把妻儿送出国……”梁双皱眉。 “我必须拿到搜查令，我一定要回到孤儿院里去查……那个基金会一定有问题。” “顾队，现场勘验已经好了。” 两人说这话时痕检已经完成了工作。 大家先合力把院长放了下来，梁双现场勘验了一下初步定为自杀，同时也看到了院长的认罪书。 “拿回去做笔记鉴定。”顾惊蛰对小姚说。 在现场忙活了一会，大家就一起回了警局，然后开始试图联系院长的妻儿。 结果一无所获。 顾惊蛰有点打蔫，他坐在外勤的大办公室沙发上，翻着案件里所有的证据，最后盯着那张认罪书发呆。 没多久，梁双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顾惊蛰问。 梁双摇摇头，“确实是自杀。” 顾惊蛰叹了口气，“那现在就只有这个一面之词的认罪书……还有拿不到的搜查令，留下的人已经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了，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见背后的势力把院长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报告怎么写？” “如实写，疑点太多，继续申请搜查令……”顾惊蛰叹了口气，“我一定要进到那栋楼里。” 梁双突然伸出双臂抱了他一下。 “我支持你，别太着急……” 顾惊蛰一愣，然后反将梁双紧紧抱住。 “知道。” 得了鼓励稍微心安点的顾惊蛰放开梁双去找局长了。 梁双站在原地看着顾惊蛰一直消失在视野里，才缓缓低头叹了口气。 可能要做好案子无疾而终的准备了，梁双想。 局长办公室的门开着，可能因为局长也是刚回来，小姚回来申请搜查令的时候局长不在。 顾惊蛰敲了敲门，局长便叫他进来了。 “局……” 顾惊蛰刚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局长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小顾，最近辛苦了，我听说凶手畏罪自杀了？差不多就把结案报告交了吧……” 顾惊蛰不可置信的看着局长。 “怎么？” “这案子还有很多疑问……我还要查孤儿院里……” “顾惊蛰！”院长再次打断顾惊蛰的话，“这个案子结案了！” “怎么可能！张院长自杀的太蹊跷了！基金会和孤儿院的关系也还没查出来，他老婆孩子为什么出国也不知道！赵天去了哪？管理员为什么失联……这背后牵扯……” “你可能太累了，这样，我给你跟小梁放三天假，你俩好好相处一下，结案让小姚做。” “所以孤儿院背后是有势力的吗？难道您牵扯在里面？”顾惊蛰仅仅盯着局长，冷声道。 局长叹了口气，“小顾，是上头要求的，我不知道，不让你查是为你好……给你放假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小顾……” 局长平静的看向顾惊蛰。 “你放假，我就管不了你了，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明白了吗？” 顾惊蛰和局长对视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但是……”局长摸了摸座椅把手，“你如果捅出更大的事情，我保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顾惊蛰没有在做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梁双在沙发上等他，看见顾惊蛰回来便站起来问。 “局长怎么说？” “他说结案了。”顾惊蛰说，“给咱们俩放假，三天。” “结案？梁双有想过案件无疾而终，但是没有想到上头会直接要求结案，这不是摆明了把“有问题”写在了脸上还不让你问吗？ “嗯，三天，这大概就是给我的期限了……”顾惊蛰无奈的笑了笑，“合规的手法看来是行不通了，又又，我明天想联系基金会和他们再聊聊，然后……” 梁双看着他，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晚上我打算偷偷去孤儿院里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 顾惊蛰真就把活都丢给了小姚以后带着梁双就跑了，别说结案报告，尸检报梁双也没写，程艺和小姚俩人大眼瞪小眼，无语凝噎。 第一天顾惊蛰决定消停一点，别让局长觉得一放了自己就惹事，也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不利。 顾惊蛰准备真心和梁双放松的约个会。 梁双这个人没什么浪漫细胞，但是顾惊蛰还挺想给梁双搞点浪漫的，一块去吃了个饭以后步行回家时路上顾惊蛰还在录过的花店买了束玫瑰花。 梁双一手拿着玫瑰，另一只手被顾惊蛰牵着，俩人走在路上也挺惹眼的。 自打被顾惊蛰临时标记以来，梁双就很少再用遮掩味道的喷剂了，时不时就甜甜的把警局里的人闻饿了。 “这几天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顾惊蛰问道。 梁双摇摇头，“没有了，就是不知道下次发情期还会不会有影响。” 两个人回了梁双家里，顾惊蛰找了个瓶子把玫瑰花插进去，又搂着梁双亲了一口。 “你怎么脸红了？”顾惊蛰笑着说道，“真难得。” “什么？梁双似乎没反应过来。 “等会……你摸起来有点热啊……甜味是不是有点浓了？” 梁双后知后觉的也发现了问题，似乎…… “有点像发情……可……” 梁双刚想说可还没到时候，就突然想起，临床上Omega初次被一个Alpha临时标记后又和这个Alpha一起度过发情期以后，有可能会再来一次假性发情期，以巩固这个Alpha的信息素和自己的契合度。 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状况，而且……他记得他父母说过，这个假性期可能会比正常的发情期要更加的…… “唔……”梁双感觉自己整个人烫的要命，要说不出话来，脑子逐渐没办法灵活使用了。 “又又？怎么了！天啊你好甜……我……我是不应该……” 会更加汹涌。 梁双深吸了口气，趁着腿还没有完全瘫软的时候抓住了顾惊蛰。 “……你……帮我……” 第15章 顾惊蛰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当机。 他突然想起在学校时老师讲过的某个案例里提到过这种临时标记后的发情期返潮现象，因为不是正式标记所以Omega的生理上是缺乏安全感的，因此Omega的返潮会特别的汹涌，但是来的快去的快，最多也就十二个小时，但是如果在这期间得不到标记他的Alpha的信息素的慰藉，容易患上信息素匮乏症，虽然后期是可以调理治疗的，但是怎么说也对身体不好。 顾惊蛰搂着怀里已经软成水的梁双，但是自己也快被梁双的信息素冲昏头了。 “顾惊蛰……” 顾惊蛰只觉得梁双喊他名字的声音该死的魅惑，完全不经过大脑考虑，他便把梁双公主抱了起来。 怀里的梁双不重，可顾惊蛰总觉得自己抱的是液体，如果不抱紧，梁双就会滑出去。 顾惊蛰感觉自己走路在踉跄，可还是紧紧抱着梁双，想凭着最后的意志把人抱到卧室里，结果刚路过茶几，脚下一绊，就把人摔进了沙发。 “唔！”可能是摔疼了，梁双撑起身体，结果手臂一抖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顾惊蛰不想忍了，他推开茶几双腿跪在梁双身体两侧，伸手抓住梁双的手腕，俯身吻了他。 接着顾惊蛰一边脱梁双的衬衣一边咬着梁双的脖颈，牙齿剐蹭着梁双的喉结。 “啊……”梁双轻声呻吟，“你的牙齿……戳疼我了……” 顾惊蛰收起牙齿，用舌头舔了舔刚刚他自己留下的牙印，他快速起身脱掉自己的上衣，然后再一次俯下身去一边吮吸啃咬着梁双胸前小巧可爱的凸起一边快速的解梁双的裤子。 “又又，你太可爱了……” 不知道是忘记了拿套子还是顾惊蛰故意忽略了这个事情，软成一滩水的梁双除了顾惊蛰以外什么都不想。 顾惊蛰的红酒味闻的梁双要醉了，他抓着顾惊蛰，晕晕乎乎的躺在地上，任由顾惊蛰摆弄着自己。 被自己的Omega所信任在自己面前完全摆出不设防的姿势对于Alpha来说是一件会让自己十分有自信的事情。 顾惊蛰把手探到梁双身下。 Omega想要留住Alphan的本能会打开生殖腔，生理上仿佛做好了随时被自己的Alpha进入的准备，湿润的一塌糊涂。 顾惊蛰把性器抵了上去，轻易就插了进去。 两双猫咪一般呻吟起来，是上次发情也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这样的梁双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顾惊蛰只觉得血气上涌，抬起梁双的双腿掐着梁双的腰就开始横冲直撞。 “啊……慢……” “这种时候慢下来？那我岂不是不行了？” 梁双觉得顾惊蛰这句话是在他耳边说的，而他居然会觉得这声音突然听起来特别性感。 顾惊蛰的身材很标准，腹肌很好摸的那种，就是这时候梁双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看腹肌了。 他被顾惊蛰卡在沙发边按着腰顶撞，撞到狠了每一下都把两双钉在沙发旁。 梁双有点意识不清醒，但是他意识里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么软的声音，连发情期和意外发情都没有。 原来返潮这么汹涌的吗…… 说不出话来的梁双走了一下神。 两个人在地上折腾了好久，顾惊蛰都觉得沙发似乎已经被他们推开了，两个人已经滚到了地毯外面。 顾惊蛰托着梁双的屁股，本能的把性器深深卡进梁双身体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射进生殖器里。 射完的顾惊蛰拔出性器趴在梁双身上休息了一下。 “唔……你好重……”梁双嘟囔的声音有点沙哑。 “累了吗？”顾惊蛰笑了笑问道。 “累……”梁双喘息着，“全身都累……” 顾惊蛰把梁双捞了起来，抱着梁双坐在沙发上，梁双的小穴流出些没有射进深处的精液。 梁双安静的窝在顾惊蛰怀里，靠在顾惊蛰胸前，一副不想动的样子。 很快第二波情动来了梁双面色潮红的大口喘息，不自觉的蹭着顾惊蛰。 “又又还要吗？”顾惊蛰低头咬住梁双的耳朵磨蹭着然后他放开了梁双的耳朵，捏了一下梁双的鼻子，问道。 梁双微张着嘴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刚刚被做的狠了，梁双一直在呻吟叫喊，似乎带着哭腔又似乎没带，顾惊蛰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并没有哭。 顾惊蛰低头吻了上去。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漫长缠绵的吻，顾惊蛰突然抱着梁双的腰把人抬了起来，猝不及防的从后面插入了梁双的身体。 “又又，我担心你一会没有体力，不然咱们先去浴室吧？” 梁双家只有淋雨没有浴缸，非常不方便做爱，但是顾惊蛰怕回了卧室做或者继续在客厅做，做完以后梁双完全脱力，不如直接去浴室。 被后入的梁双站不起身，顾惊蛰在背后扶着他，两人这才磕磕绊绊踉踉跄跄的走进浴室里。 顾惊蛰直接开了淋雨。 地上铺了防滑垫，至少不会直接坐在冰凉的瓷砖上，顾惊蛰按着梁双的腰让他扶着墙跪在防滑垫上，自己则在他身后继续耕耘。 淋浴冲刷着两个人，水声不但没有遮盖住性器抽插进出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似乎更淫靡了。 梁双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他扶着墙的手经常因为没了力气往下滑，顾惊蛰带着梁双向前挪了挪，让他抬着手臂用手肘支撑着墙。 “啊……啊……”梁双的下巴抵在墙上，身后的撞击让他无处可逃。 “又又……我要射在里面，你给我生一个宝宝吧？” 顾惊蛰仿佛引诱小朋友吃糖一般说。 梁双当然没时间回答他，甚至根本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顾惊蛰再一次射了。 梁双已经累瘫了，虽然说返潮会持续十二个小时，但是顾惊蛰觉得还是不能这么不节制，真的做这么久两个人谁都受不了。 而且梁双看起来已经这么累了，应该能睡着了吧？ 顾惊蛰扶着梁双给他洗了澡，又扶着他到了卧室。 把梁双温柔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顾惊蛰这才在他身边躺下。 怎么也是Alpha，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累倒。 梁双下意识的寻找让他安心的信息素，一翻身就钻进了顾惊蛰怀里，顾惊蛰拍了拍他的背。 “睡吧，我不会走的。” 由于标记是标在Omega身上，所以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但是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而摘除标记的手术对腺体是有一定的损害的，临时标记又会在下次发情期之前消失，所以Omega的基因里便带着不安全感。 顾惊蛰觉得，那些说自己被信息素吸引在不同的Omega之间摇摆乱搞的都是找借口的人渣。 信息素也好发情期也罢，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并不会真的彻底让人失去理智变成被欲望操控的动物。 你爱上一个人，就要给他你能给的所有安全感，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出现，标记他一个人。 这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顾惊蛰想，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多人很难办到。 顾惊蛰一向是把每天当做人生的最后来过的，不做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准备也不会毕业了就进警队。 他直面过同学战友的牺牲，他太珍惜活着的日子了。 所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全力以赴。 可能在别人眼里自己太舔狗，或者梁双会觉得他太粘人。 可他自己知道，他随时做好为保护人民捍卫法律牺牲自己的准备，这是他不可逃避的。 所以，他要尽可能的珍惜所有和梁双在一起的日子。 孤儿院的案子，顾惊蛰对后面牵扯的势力大小没有把握，硬要查的话，对他有什么影响也不清楚。 可能轻了丢工作，重了就像张院长一样，让你再也没了威胁。 顾惊蛰低头吻了吻梁双。 梁双已经睡着了，脸还有些红，返潮没有完全过去。 “晚安。”顾惊蛰说。 夜晚平静安详，月亮很亮，可大树高楼耸立的地面上，总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第16章 等两人睡醒以后天都已经大亮了。 顾惊蛰凑过去想要亲梁双，梁双皱着眉躲开了。 “怎么了？大早上就嫌弃我。” “没刷牙……”梁双含糊地说，“你先起来……” 顾惊蛰无奈的下床，然后扶梁双坐起来。 “……我还不至于不能动弹。”梁双说，“洗漱吃饭吧，我饿了。” 已经接近午饭时间，顾惊蛰叫了个外卖，打算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的独处时间，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和基金会带队老师见面了。 梁双随便翻了一身宽大的家居服出来穿，顾惊蛰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很快外卖就到了。 顾惊蛰翻了翻警局的微信群，看起来没什么事情，结案以后大家也都比较轻松，小姚有私下给顾惊蛰发了信息，说要不就算了吧。 顾惊蛰知道大部分人是怎么想的，就几个孤儿，也没什么大事，死了就死了吧，要不就算了。 其实这样的过且过可以给生活和工作省去大部分的麻烦，可不该是这样的，大家都这么认为的事情，难道就是对的吗？ 吃过饭，顾惊蛰确认了一下梁双的身体状况，在梁双再三保证自己确实没事以后才出了门。 顾惊蛰这次和带队老师算是私下见面，约在了一家咖啡馆，顾惊蛰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到了一些，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个咖啡。 可都已经过了时间了还是没见带队老师到来，这让顾惊蛰心里有些疑惑甚至不安。 就在顾惊蛰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一个女人惶惶不安的走到他面前。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好像是个Omega。 “您好，您是顾惊蛰顾警官吗？我们经理让我来这里找你。” 顾惊蛰把手机放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 挺年轻的，看起来无害。 “是这样的……我刚刚调到这个岗位，之前的同事离职了，现在我来交接……” “离职了？”顾惊蛰一愣，“他没有告诉我他离职了。” “是的……我交接的也很突然，但是经理说他和您约了今天见面叫我替他来见您……” 这次的会面明明是工作外的行程，顾惊蛰想。 看来，对方并不想让自己查下去了。 “你们经理是郑鑫磊？” “对，是郑经理。”女人点点头。 “这样啊，没什么事，我找他也不是问工作上的事情，既然他已经离职了，我也就不打扰了。”顾惊蛰站了起来，然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留个电话吧，我如果有事会联系你。” “好的好的。” 顾惊蛰和对方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后就走了。 顾惊蛰差点习惯性的回警局，手搭在方向盘上摇了摇头，突发奇想的把车开到了警校。 今年的招生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等这波学生毕业了还是应该挑点人的。 “顾队长？” 顾惊蛰正站在教学楼下忆往昔呢，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顾惊蛰回过头来看到是廖望。 “哦对了，你在这……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廖望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然后笑了笑，“没事，跟人打架了，还背了个处分。” 顾惊蛰倒是有点意外，他印象里廖望是个乖孩子，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考警校了，和人打架这不是他的风格。 但是他也没有多问为什么。 “在学校还习惯吗？看着你好像黑了不少。” “挺好的，就是刚开学的时候同学们都拿我当稀有动物，仿佛一辈子没见过Omega一样。” 听到廖望这么说顾惊蛰也笑了。 他上学那一届只有别的专业有Omega，要是自己班里有一个那确实也是够新鲜的。 “习惯就好了。”廖望说，“现在至少他们觉得我也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没什么区别。” “那当然了。”顾惊蛰走过来拍了拍廖望的肩膀，“加油，我在市局等你。” 廖望眨眨眼，笑了起来，“谢谢顾队。” 顾惊蛰有了新的安排，他决定先回家……回梁双家。 先给梁双解决了晚饭，然后他准备趁着夜色去孤儿院里探一探。 “注意安全。”梁双没有制止顾惊蛰，“千万小心。” “放心吧。”顾惊蛰笑了笑。 等天黑了顾惊蛰便出了门，这种行动一个人比两个人好，梁双就没有跟着，毕竟梁双是个法医，身手不行，自觉出了状况很同意拖后腿。 男朋友太理智真的是有利有弊。 孤儿院本来位置就偏颇，夜里更是静悄悄的，顾惊蛰找到监控盲区翻墙进去，向着那栋一直没有去过的楼摸去。 院长办公室黑着灯，远处的门卫亮着灯，孩子们的宿舍楼有可能统一熄灯，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房间是亮灯的，但是有点房间隐约还是有亮光。 顾惊蛰猜测有点孩子可能偷偷打着手电吧。 或者因为怕黑安了小夜灯。 这栋楼的大门是锁着的，顾惊蛰找了一个能推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顾惊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打开照亮。 这个手电他精心挑选的，因为不能太亮，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孤儿院的安保其实比较一般，没有保安巡逻，只有门口的门卫，还有每栋宿舍楼都有值班老师。 顾惊蛰推开走廊里第一间房间的门，用手电筒照了过去。 里面没有人，顾惊蛰把门整个推开，观察房间里的陈设。 看起来是像住过人的样子，床上的被子枕头都在，房间不大，有点像快捷酒店单人间，有独立的卫浴有柜子桌子床也有空调。 门口发垃圾筐里还有垃圾，顾惊蛰蹲下翻了翻，翻出一个纸袋，里面应该装了东西，顾惊蛰把纸袋拿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几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滚了出来。 是那种输液的时候护士掰开来打进输液瓶的那种液体药剂罐。 上面写的内容顾惊蛰看不懂，他连忙用手机拍下来。 回去给梁双看，他肯定看得懂。 顾惊蛰摸索着向下一个房间摸去。 整个环境安安静静的，但是他依旧提着警觉，他现在的行动不符合规定，甚至违法，如果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真的白来一趟。 后面几个房间也都差不多，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顾惊蛰发现每一个房间里的床和衣柜中间都有一个支架，上面有钩子，联想到刚刚发现的药剂，就能想到医院里输液的架子。 这么来看这里与其说像快捷酒店不如说像一个个单人间的住院病房。 因为每间房虽然有生活气息但是太不像常住人的家了。 其他孩子的房间一般都住两个到六个人，每个人有床有桌子有柜子，他们会在墙上贴海报，床底下塞着玩具乐器体育用品，可这几间房间，窗帘床单都是统一的颜色，也没见什么房间主人留下的痕迹。 顾惊蛰摸到楼梯口想继续上楼，突然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他连忙关了手电筒贴着墙屏住呼吸。 他静静等了一会，并没有新的声音传来，似乎刚刚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他呼了口气正要打开手电筒，突然手腕被人砸了一下，手里的手电筒应声掉地。 顾惊蛰暗叫不好。 他现在名义上是休假，身上自然没有枪，除了后腰上的甩棍就只有手里的手电筒了。 对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占据着优势，顾惊蛰招架之余还需要思考自己要怎么跑掉。 袭击他的人一言不发，招招都狠，似乎想要当场把顾惊蛰打死。 两人颤抖期间顾惊蛰似乎摸到了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他抓起来就往对方脑袋上招呼，趁着对方吃痛松手他急忙掏出甩棍又追了几下，然后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拔腿就跑。 那人追了上来。 顾惊蛰顺着原路从窗户翻出去，然后冲向外墙。 “谁！别跑！” 顾惊蛰心道糟糕，好像被人发现了，喊的人似乎并不是刚刚袭击他的人。 顾惊蛰攀上墙头，迅速翻了过去，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他腿上一痛从墙头掉了下去，紧接着手臂也是一痛。 幸好他掉在了墙外面，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走向车子，里面的人似乎没有追出来，他忍着痛点车走了。 顾惊蛰的额头冒着汗，疼痛的感觉告诉他，他中枪了。 开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袭击他的人，枪明显装了消音器，这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那栋上锁的楼里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嘶……” 只是这之前得先处理伤口，腿上的伤应该是被子弹打穿了，不过还好，手臂被子弹擦过去了，万幸子弹没有留在身体里，但是这种伤口在家没办法处理，去医院的话、 算了，问问梁双怎么处理吧。 夜色里，顾惊蛰把车停下，他流了好多血，裤子已经红了一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直接摔在了车门旁。 他苦笑了一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一双手扶住了他。 顾惊蛰抬起头，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梁双。 “又又，我受伤了。” “我看见了。”梁双把顾惊蛰扶起来，看了几眼顾惊蛰的伤口，“枪伤，我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然后咱们去我同学的私人诊所，不去大医院。” “嗯好。” 顾惊蛰坐在地上，看着梁双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个医药箱开始处理他的伤口，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便低头吻了一下梁双的头顶。 “顾惊蛰。” “怎么了？” “谢谢你回来了。”梁双把纱布固定好，抱住顾惊蛰，“不论你遇到的是什么事情……谢谢你没让我失去你。” 顾惊蛰一愣，笑着抱住梁双，“是啊，我还得回来见你呢，不能让你守了寡。” 第17章 梁双所说的同学是个Alpha，大半夜的被梁双叫起来本来还有点起床气，结果看到梁双带来的中枪的顾惊蛰，立马严肃的把两人带到了诊所。 “你自己来？”同学问。 “嗯。”梁双点点头。 同学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下手。 他们即使是法医专业毕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最终成为法医，梁双这个同学就是如此，毕业以后便开了私人诊所。 “知道为什么虽然技术类的元宵Omega很少但是每一个都能成为专业佼佼者吗？” 怕顾惊蛰在手术中无聊也是为了转移顾惊蛰的注意力，同学打趣道。 “因为Omega的录取分数线比我们高五十分，不是特别厉害也考不进来，所以Omega考这些专业都是下定了决心的，不像很多Alpha，仗着有加分就在警校混日子，你在警校偶尔能看到一两个Omega你就能知道他们有多努力。” “行了，你那么多话。”梁双阻止了他继续说这种众人皆知的事情，并结束了手术。 “辛苦又又了……”顾惊蛰扶着床坐了起来。 外面的天蒙蒙亮了，梁双的同学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去补觉了，叫两个人自便。 “你和这同学关系好？” “他是个怪人。”梁双说。 “还挺新奇的，让你觉得是怪人。”顾惊蛰笑了两声突然开始咳嗽。 “你慢点。”梁双起身给顾惊蛰倒了杯水。 谁聊顾惊蛰突然吃味，“你对这里这么熟啊……你们关系肯定好，你还说他是怪人……” “你有病？” “我吃醋！” 梁双叹了口气，“你省省力气，好回去解释你为什么会受伤吧。” 顾惊蛰换了个姿势坐着，盯着梁双看，“不是你说的吗，我受伤还需要理由吗？” 梁双又叹了口气。 “没事……我都躲着摄像头呢，就算他们有人闻着我信息素了也不能光凭一个味道就说是我啊。” 梁双还是觉得不放心。 “不过……”顾惊蛰砸了咂嘴，“他们肯定还有后手，那个伏击我的人不好说是守在那里的还是专门守我的……” “你要不要多请几天假？” 顾惊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晚上警局的群里没有新的信息。 “先回家吧。” 诊所是密码锁，不需要钥匙碰上门就锁，所以梁双只给他同学发了个信息便走了。 梁双搀扶着顾惊蛰在副驾驶上坐好，自己坐上驾驶座。 在顾惊蛰出发去夜探孤儿院的时候梁双小睡了一会，他白天在顾惊蛰外出的时候就有休息，所以现在还比较有精神，而顾惊蛰跑了一天，晚上又经历了强度很大的活动还受了伤，并且梁双车速开的并不快，不多时他便闻着梁双似有似无的巧克力味睡着了。 等顾惊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家了。 梁双没有办法搬顾惊蛰上楼，只能弄醒顾惊蛰扶着他上楼。 整个人放松下来以后格外的困，上楼以后顾惊蛰倒在床上就睡了，一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惊蛰才被电话铃声吵醒。 顾惊蛰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看到是局长的电话瞬间就清醒了。 “局……” “顾惊蛰！你太冒失了！”局长听起来气炸了，“查也不是这么查的！你马上来警局一趟！” “局长，我现在不放行动。”顾惊蛰照实说。 “怎么不方便了！你又不是Omega还有生理期怎么的了！” 听着语气顾惊蛰要是站在局长面前局长都有心剁了他。 “我……我受伤了，不方便行动。” “你！”局长一个你字以后听着要吐血，喘了半天气才继续说，“人家举报你……上头的处罚当天就下来了！我罩不住你了，这次要停职，你要是实在动不了你就让梁双把你的证件送到警局来！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得罪过多少人？你是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拿你的把柄？啊！这次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咱先不说……反正处罚能下来的这么快你看看办公室那帮人是有多记仇！” 顾惊蛰被骂的有点心虚。 “行了！案子你就别管了！结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老实实待一段时间还能回来……” “局长，我要停职多久？”顾惊蛰打断局长的话闻问道。 局长被打断，停顿了会叹了口气。 “不好说，可能要等事态平息了吧，你着急的事情我知道，慢慢来，你是我看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我理解你的想法，可……可理想主义毕竟……” “局长，我知道。”顾惊蛰在电话这头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你是希望我能有成绩有建树的……可我这人你也知道，我比较轴。” 顾惊蛰说完觉得轻松一点，良久，局长又叹了口气。 “值得吗？你这身衣服可能都得脱了。” “比起那些孩子，我就是丢了工作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不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惊蛰把手机扔在一旁，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拿在手里摩挲了会，虽然有点不舍，但是…… 顾惊蛰抬头看向梁双，把警官证递了出去。 “帮我送到局里吧。” “你想好了？”梁双问道。 “我要是认了怂，百年以后下了地府是要被兄弟们嘲笑的。”顾惊蛰笑了起来，“我现在唯一怕的就是牵连你……” 梁双没等顾惊蛰说完就拿走了他手里发警官证。 “没有牵连，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 梁双离开后顾惊蛰便一个人躺在床上。 其实下地走路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跑起来肯定是不方便，而且…… 局长可能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但是上面既然施压那这个势力自然非同小可，能把这种业务做到如此规模，能控制一家公立孤儿院，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事情，没有政府做保护伞这事儿不可能成。 真要挑战如此庞然大物吗？ 真要为了这群孩子做到这种地步吗？ 之前的顾惊蛰会和他拿着同学战友一样毫不犹豫的选择是。 可如今他承认自己犹豫过。 因为梁双。 他怕的不是梁双不支持他，他怕的是梁双出事。 警察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工作，他可以最好准备随时去牺牲自己的性命，可他不能拿别人去赌。 哪怕那个人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顾惊蛰叹了口气，感慨自己也有优柔寡断的一天。 可梁双是如此的信任他，梁双笃定他会继续，梁双都没有犹豫。 只要顾惊蛰选择了，梁双就会支持。 哪怕自己也会有危险。 现在警局要靠小姚带队了，这小子靠得住吗？ 顾惊蛰皱起眉头，回想着小姚的各种不靠谱举动。 梁双回来的还挺快的，顾惊蛰正拖着腿往厕所走的时候梁双进了屋。 “诶你怎么回来了？不直接上班吗？” 梁双奇怪的看了顾惊蛰一样，“我在放假，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 说放三天假一天也不能少，就是这么严谨。 顾惊蛰从厕所出来就看到梁双在往桌子上摆他刚刚在路上买回来的饭，自然就坐上了桌。 “小姚让我转告你，放心休息吧，支队有他呢。” “有他放个屁的心，干啥啊哈不行吃啥啥没够。”顾惊蛰批评道。 “我在警局碰到他了，干的挺像样子的。”梁沈阳给顾惊蛰拿了筷子，给他加菜。 “又又对我真好。”顾惊蛰开心的端起碗。 吃完饭以后顾惊蛰正在休息，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廖望。 “顾队什么情况？我听谁你被停职了？” 廖望不清楚案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偶然听到别人说顾惊蛰被停停职，原因好像是打架斗殴。 “是吗？你们传的是这个原因啊。”顾惊蛰挠了挠头，“我就是被通知停职了，具体原因没说，有一部分吧……” 得知顾惊蛰是真的被停职了廖望还有点担心，又听说顾惊蛰受伤了他还想来看看。 “不用，等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帮忙的话，我再找你。” “好，有需要帮助的顾队一定说话。” 挂了电话以后顾惊蛰想了想，又播了一个电话。 发给了经侦支队的队长。 “付队。” 他俩以前是同学，私交还算不错，没有打过架，付队长一直觉得顾惊蛰人挺好的。 “怎么了？听说你被停职啦？”付队长有点幸灾乐祸，“老打架，报应了吧。” “先别着急嘲笑我，我有事找你帮忙。” “你说。” “我再查孤儿院背后的那个基金会，现在已经不让我查了，你也知道证件都没收了……” “我帮你查，你说吧。” 付队长应的很痛快，顾惊蛰便说道。 “我想知道背后最终的受益人都有谁。”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靠你了。” “我不是为了帮你。”付队长叹了口气，“案子已经在我们内部传开了，我是为了那群孩子。” “低调行事，别被发现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的顾惊蛰深深呼了一口气。 第18章 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梁双回去上班了，顾惊蛰目前没有什么线索只能在家干等付队长的调查结果。 警局里似乎无事发生，新闻里也没有动静，就好像如果顾惊蛰不说所有人就都忘记了孤儿院发生了什么。 孤儿院又重新运作起来。 顾惊蛰觉得他们即便背后有靠山也不会太过有恃无恐的在这种时候还顶风作案，总是要避一避风头。 之前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时候顾惊蛰的手机摔坏了，照片没办法给梁双看，顾惊蛰就干脆把卡卸了出来先换了个旧手机用，把手机给了梁双让梁双带去警局找王健帮忙修一下。 等修好了再给梁双看药剂的照片。 当时没带出来也是怕留下有人来过得痕迹，谁知道后来被人发现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把瓶子带出来。 等网监把手机修好的时候付队长也来了消息，他们选了个时间约在咖啡馆见面。 两人都是准时到的，付队长把查到的信息手写了下来交给顾惊蛰，顾惊蛰请他喝了咖啡。 “你后面什么打算？” “一点点查，查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总之……先停职休息吧。”顾惊蛰耸耸肩，“至少大家不会担心我又打嫌疑人了。” “你加油吧，东西都在里面了，有需要的再找我。” “好，谢谢。”顾惊蛰郑重的点点头。 付队长笑了笑，“和我就别那么客气了，走了。” 今天下班梁双会把手机带回来，这样两个线索顾惊蛰就可以汇总了。 等梁双回家的时间里顾惊蛰做了饭，布置了房间，打算和梁双来一顿浪漫晚餐。 在一起以后其实也没怎么正经约过会，不是有案子就是发情期，不是在案发现场奔波就是在床上，实在是不浪漫没格调。 顾惊蛰是一个很有格调的人，连给孩子起名字都起的很高端大气上档次。 唉最近又有灵感可以再取两个名字，等真的有了孩子以后就可以直接抽签来选名字了。 梁双今天到家有点晚，回来前给顾惊蛰俩了电话说是有事情和程艺加了班。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dna那边人手不够了，又开始搞打拐了，现在在做大批的dna对比。”梁双解释道，“你做了饭？” “来又又，来烛光晚餐。” 顾惊蛰啪一下关掉了客厅发灯，结果餐桌上的烛光太过微弱，看起来太像单机恐怖游戏视角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顾惊蛰还是把灯打开了。 “我们还是拥有光明吧。” 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的原则顾惊蛰给梁双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就在对面坐下了。 菜没做很复杂，就是做了点简单的西餐，蔬菜汤牛排意大利面。 梁双没有先吃饭，而是先把顾惊蛰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看到手机顾惊蛰也没心思吃饭了，他吹灭了和没点也没什么区别的蜡烛打开手机，翻开相册把药剂的照片给梁双看。 梁双接过手机，一看便皱起了眉。 “怎么了？” “我没见过这种药剂，如果能拿到一瓶来化验就好了，不过……从名称上来看，是和诱导发情剂是近亲的东西，大概也是针对信息素的药剂。” 顾惊蛰若有所思。 “但是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我这里还有新的线索，就是基金会背后的公司有三个，一个就是之前我联系的也就是表面上负责处理基金会所有大小事务的那家金融投资公司，还有一家就是一个药剂研发公司，另外是一家多公司持股的空壳公司，估计药剂就是那个药剂公司的，真正的受益人都躲在那个空壳公司后面。” 梁双接过资料看了看。 “我对这个药剂公司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他们的研究方向，但是这家公司今年好像是做抑制剂的吧？” “抑制剂？”顾惊蛰觉得冥冥中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抓住。 之后他们还是先吃了饭，又一起看了电视，梁双在看电视剧的时候顾惊蛰就抱着平板电脑在一旁查那个药剂公司发信息。 但是表面上能查到的信息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之后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天梁双去警局上班了，在家的顾惊蛰打算以个人名义去孤儿院溜达溜达，只不过不知道对方让不让进。 正当他准备要出门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顾惊蛰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接了起来。 “顾警官，我是之前和您见过面的带队老师……您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轻，仿佛生怕身边的人听到。 “我记得，咱们之前约好了见面但是你没来。”顾惊蛰放弃了出门，回到客厅坐好还顺手拽过一旁的日历和笔，“你同事说你辞职了。” “其实我是被开除了……因为您上次和我聊过以后我去查了公司的事情……还没查到结果就被开除了。” 听到这里顾惊蛰直起了背。 “赵天之前参加过我们的活动，也中途离开过，您见过他吗？一个很内向不太爱说话的孩子。” “我见过。” “他被送出国了，但是昨天他联系了我……” 顾惊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现在语言组织能力很差，之前他的管理老师说是因为幼儿时期受到惊吓所以丧失了正常表达能力，但是我发现他虽然说不清楚，但是文字能力还是可以的。说话说不清，我又换了号码，可是幸好，他给我发了邮件。” “他说之前周围的人没有人可以相信，他也没办法正常说话，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表达，他和蒲苗是双人间，他说他们是分化失败的Bate,我不知道分化失败是什么意思……他发给我的原话就是这样，他说他和蒲苗会被轮流带去参加敬老活动，但是中途会被带走，会送到一个会场，这个会场很大，他们并不是会场的主角，只是陪衬，他们是去服侍参加会场活动的人的。” 顾惊蛰努力想听懂带队老师所转达的赵天的信息。 “赵天和我联系的事情公司还有孤儿院都不知道，我处于良心的考虑还是打算告诉您，赵天并不知道那个很大的会场在哪，他说他和蒲苗分化以后就会去那个会场，他说会场里那些人对他做的事情让他不舒服，他们很多人都很凶，他如果不愿意去的话院长就会把他们关在小黑屋里不给饭吃，他也是因此才造成了心理障碍影响了表达能力。” “你现在怎么样？”顾惊蛰问道。 “您放心，我已经出省了，我是安全的，号码也换了，我本来就不是临市人，所以离开我也并不觉得多眷恋。” “好，那你多加小心。”顾惊蛰松了口气。 “好的，顾警官。”带队老师笑了一笑，之后似乎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一般问道，“我有没有帮助到他们？” “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你帮助到他们了。”顾惊蛰严肃的说。 “这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电话那头的人都声音似乎带了些哭腔，“我本来也很害怕，被公司开除的时候我就想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情，算了，不管了放弃吧……可是后来赵天给我发了邮件，他居然给我发了邮件，我什么都没做，他居然这么信任我，我一下子觉得特别愧疚，我怎么能这样敷衍一个受了伤的孩子的信任……” “你做的很了。” “嗯，做了这些我安心多了，起码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但是我胆子还是小的，希望顾警官你有所突破，我准备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顾惊蛰笑了笑，“祝你幸福。” 挂了电话顾惊蛰长舒了口气。 很大的会场，会是那里？那里每年都在举行什么事情？ 孤儿院到底在这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赵天说的分化失败又是什么意思？ 顾惊蛰揉了揉太阳穴。 线索是有了，可头绪还是没有啊…… 第19章 顾惊蛰暂时不想出门了，他打开电视随便看了看。 新闻正好播到临常市来了新市长。 临常市三年前市长因为贪污被抓，副市长暂时代理市长职务，之后便一直没有新的市长，这突然来了新市长也不知道是什么拯厘球秋裙遛朳祁捂霖究鳍栮椅意思。 顾惊蛰心念一动，但是紧接着惊蛰叹了口气，那也要有了证据。 他现在需要知道两件事情，赵天所说的会场，和邮储一瓶那栋神秘独栋楼里的药剂。 顾惊蛰联系了付队长，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同时他还联系了廖望。 希望廖望也可以跟着一起查一查。 小姚又联系了顾惊蛰。 “顾队，我这几天思来想去，觉得难受，你现在被停职在家，我还是想帮忙。” “可以啊。”顾惊蛰笑了，“没白带你，你等我消息，我之后会给你一些地址，你去查。” 撒出人去以后顾惊蛰也没有闲着，他现在没有职务在身，没办法以公事为由去孤儿院，可他可以以私事为由去啊。 他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多年前他因为案件认识了一队夫妻，他们是常见是ao配，但是因为案件造成的事故Omega的腺体和生殖器受损，最后迫于无奈摘除了生殖器，因此两人并没有孩子，而且两人也决定不要孩子了。 他们俩经常会帮警局的忙，算是线人。 顾惊蛰想请他们伪装成想要领养孩子的夫妻，一同前往孤儿院。 夫妻俩一口就答应了，完全没有犹豫。 他们俩虽然已经决定不要孩子了，但实际上他们还是很喜欢孩子的，他们也资助了不少贫困学生，也捐赠过希望小学，甚至还关注偏远山区的Omega性别教育问题。 顾惊蛰和他们一起来到孤儿院，门卫换了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门卫了，顾惊蛰说明了来意，门卫就打了个电话放他们进去了。 顾惊蛰觉得有一点奇怪。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里多了不少生面孔，很多人都是之前没见过的，接待他们的老师也是新来的。 等现任院子出现的时候顾惊蛰惊讶的站了起来。 “郑鑫磊？” “顾警官，又是你啊，辛苦了。”郑鑫磊笑眯眯的过来要和顾惊蛰我手，“孤儿院已经正式被我们基金会接手了，我就是现任院长。” 顾惊蛰的表情立刻像是吞了苍蝇。 “我听说是有人想要领养孩子，是您二位吗？” 一旁的夫妻二人不清楚这人和顾惊蛰有什么过节，但是原本要做的事情他们没忘，连忙应和着。 “跟我来。” 孤儿院的孩子不少，但是不像学校那样乌泱泱一片，郑鑫磊已经组织孩子们在小教室里集合了。 夫妻二人再和孩子们交流，顾惊蛰则是找上了郑鑫磊。 “赵天现在的生活环境怎么样？你们孤儿院不做回访吗？” “领养他的是外籍人员，回访只能通过电话视频，孩子过得很好，顾警官不用担心。” 过了一会顾惊蛰便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来回扫视了几年孩子们，之后疑惑的问道。 “怎么都是Alpha和Beta？Omega好少。” 郑鑫磊挂着微笑回答。 “孩子们的分化我们也控制不了，自然就这样了。” 顾惊蛰想起之前来调查的时候再操场上玩的也大部分都是Alpha。 “如果想领养未分化的孩子，需要提前联系，还要很复杂的手续，顾警官不会不知道吧？” 这一趟虽然没有试探出什么结果，但是收获还是挺惊人的，。 他似乎能串联起什么东西了，会场、Omega、性侵、领养……奇怪的药品，强制发请剂，这是一条可以自行运转的产业链，听起来冰冷又可怕。 把这对夫妻送回家，顾惊蛰看时间还早，他坐在车里，试图冷静一下。 但是他还没有冷静多久，电话响了，是付队长打来的。 “有进展，我查到基金会投资方的公司老板名下有一个会所，这个会所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场聚会，聚会会请很多商界名流，但是混进去不容易……” “我知道了，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顾惊蛰点点头。 “我把地址发给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好的。” 不多时付队长把地址发了过来，顾惊蛰一脚油门踩了过去，中途他用蓝牙给梁双打了个电话。 梁双接了，顾惊蛰沉默了一会，梁双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电话沉默，好半晌，顾惊蛰才开口。 “我要去蹲个点。”“恩，注意安全。”梁双也不问是哪里。 到了地方以后顾惊蛰把车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一边盯着会所，一边拿出手机给廖望和小姚分别发了个信息。 他一个人是盯不过来的，警局那边的人他也不能调太多，也只能找小姚来轮班了，梁双身手不行，不能叫。 两个人回消息回的都很快，廖望和小姚都十分信任顾惊蛰，也知道他最近再查什么，二话不说都答应了。 没让顾惊蛰等多久，两个人前后脚都来了。 廖望从学校出去要请假，假是小姚去请的，和导师说有事情要去办，小姚毕竟是市局的人，老师给一份面子。 顾惊蛰给他俩说了情况。 “所以我目前的怀疑是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刚脏勾当，听赵天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权色交易。” “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聚会吗？”廖望问。 顾惊蛰摇摇头，“不知道。” 蒲苗才死没多久，其实不好说他们是不是暂时先躲起来了。 “我不好出面。他们肯定知道我再查了，那天我夜探孤儿院应该是被看到脸了，所以第二天才会被停职，如果再出面的话不好说他们会不会除掉我，所以如果需要潜入的话，只能交给你们了，我在外面盯着。” “没问题。” 三个人没有傻傻的一直在外面蹲点，蹲点需要一个团队来轮班，只有三个人是肯定不行了，不过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方辗转，他们终于的得到了新一手消息。 已经远赴他城的女孩辗转得到的消息，下周二晚上这家会所就有聚会。 顾惊蛰思考良久，还是和局长汇报了这件事情，局长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在电话里鼓励了顾惊蛰，让他和局里架好线路，不要逞能，不行就退，总还是有机会的。 顾惊蛰和梁双温存了一下，便和小姚廖望出发了。 三个人佩戴好通讯设备，小姚和廖望就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混进了聚会。 风险还是太大了，顾惊蛰坐在车里，手心全是汗，从小姚和廖望消失在视线里以后顾惊蛰就觉得眼皮直跳。 太糟糕了，他们的计划也过于草率，如果失败怎么办？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顾惊蛰钻进了拳头，眼睛紧紧盯着会所，不敢有一瞬间的放松。 耳麦里两个人的信号都在，小姚在耳机里汇报这里大部分都是商业人员，很多都在财经类杂志上看过，还有娱乐圈的人，知名导演制片人什么的，小姚说他还看见影后了。 紧接着小姚“卧槽”了一声。 “怎么了？” “顾队，我看见副市长了。” 顾惊蛰屏住了呼吸，心脏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靠山吗？ “新市长刚上任，他这么有胆子啊……”小姚小声说着，“顾队你别担心，我在录像。”“你注意安全，保护自己第一目的。廖望你那边怎么样？他们手里应该有不少奇怪的药剂，你小心点……” “恩我知道，顾队。” 顾惊蛰还是挺担心的，手指烦躁不安的敲着方向盘。 突然耳机里刺啦一声，两个人的信号都断了。 顾惊蛰的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耳机里传来局长的声音。 “别担心，他们没事，唉……小顾，我之前劝不住你，但是……” 顾惊蛰有点疑惑，他觉得局长话里有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被渗透了？觉得我不让你查是想让你别蹚浑水？” “难道不是吗？”顾惊蛰一愣。 “你啊……光一腔热血蛮干可不行，你都已经查到这里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条产业链我们从去年就在秘密追了，没让你加入就是怕你冲动坏事，但是现在你主动参和进来也不是坏事正好也可以帮我们转移注意力。” 顾惊蛰听得脑子有点懵。 “傻了？你以为我们都是黑产业链帮凶吗？小姚已经和我们的卧底碰头了，为了不让卧底暴露，你们这次潜入刚好可以把卧底查到的东西带出来……” 局长的话还没说完，耳机里突然传来小姚的声音。 “廖望不见了！” “怎么了？” “廖望好像被发现了，被他们的人带走了，廖望还没和我们碰上头……怎么办？他们真的有诱导发情剂吗？那……那完蛋了，廖望是Omega啊……” “小王……”局长那头好像在和人说话。 小王是网监的，应该在局长旁边，线路是他架的，小姚和廖望的耳机里还有定位。 “信号没有消失，他还在楼里没有移动，但是我不建议去找他，可能或导致我们的卧底暴露。” “廖望的安全怎么办？他还是学生，是我把他喊来的！”顾惊蛰有些急躁。 “你先别急……”局长安抚了一下顾惊蛰，“等等信号移动了……信号出去了，顾惊蛰，定位同步给你了，你快跟上去！” 顾惊蛰拿出手机固定在车上，看到了小王同步来的定位，心里骂着自己，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第20章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接到了廖望。 廖望躺在路边的草地里，浓浓的薄荷味辣的季修诚睁不开眼睛。 小姚上去帮忙了，毕竟信息素对其他人都有影响。 刚刚小姚拿到东西就撤了出来，坐了另外的车跟上了顾惊蛰。 廖望为了保持清醒割伤了手臂，但是依旧腿软。 “怎么样？” “我……我又发现……” “有什么发现跟我们回去再说！” 见此情况顾惊蛰和小姚联系了局长当当即决定赶回警局，路上顾惊蛰还联系了梁双叫他也过来。 廖望能倒在外面一定是逃出来的，敌人发现了他就不可能留他活口。 梁双赶到警局以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抢救。 等廖望平安以后大家才坐下来互相说一下情况。 顾惊蛰先是和盘托出了目前为止自己所有的调查结果，听完以后局长点了点头。 “和我们调查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温和了，但是孤儿院没有查过，你那趟夜谈也是有了收获，廖望，你说你有发现？” 廖望还很虚弱，他失血过多，强制发情也用药物压制了。 “我……找到了孩子们。” 大家都很震惊，“你找到了孩子们？” 廖望这才说起来。 “关着孩子们的房间里有强制发情剂，屋子里的孩子应该都是Omega，在外面会场里做服务生的是Bate，我跟着他们运孩子的车走了，信息素的味道太复杂才没有被他们发现……中途我就跳车了。” “之前你们查到的那个楼，是他们之前关Omega的地方，这条黑产业链我们找了一年，最近才得知他们其实做的是强制分化Omega然后贩卖的事情，强制发情剂应该是做分化药剂的意外产物。”局长皱起眉头，“说实话你这样一搅和还是有意外的效果的，我们已经拿了不少证据，他们已经开始慌了。” 局长准备考试部署抓不行动。 梁双没有被列入行动名单，廖望也因伤被排除了。 顾惊蛰本来觉得是自己多事了参合进来打乱了计划，可局长却安慰他。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你都扛住了，怎么能在这时候退缩？你不参与我们可是损失一员大将啊。” 全部部署得当要展开行动时已经是五天后了，廖望好得差不多了，要求一定要参与行动。 最后组织上批准了。 梁双自觉不拖后腿，留在警局等他们回来。 抓不行动除了刑警的这次行动队以外还抽掉了特警。 卧底传回来的消息是他们上次只是提货，这次才是正式交易，因此这次重头戏才会出场。 这种地方一般都离不开三个字，钱权性，这三样东西相辅相成，一般谁也离不开谁。 梁双等的有些忐忑，他暂时不敢联系顾惊蛰，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也多半是关机。 他太担心了，以顾惊蛰的脾气之前局长把他排除在行动之外确实是正确的，他容易冲动容易脱队还容易个人英雄主义。 特别不适合团队作战。 梁双突然有点反胃，他皱了皱眉，想着是不是早餐没吃对，感觉有点恶心。 他在法医办公室来回踱步，最后竟然生出几分急躁来。 最后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法医办公室，走到顾惊蛰的办公室去，坐在顾惊蛰的椅子上才生出点安心来。 顾惊蛰停了几天职，这椅子上信息素的味道淡了很多，和努力嗅的话还是有的。 梁双趴在桌子上，闻着这个味道睡着了。 顾惊蛰跟着大队人马蹲在会所外面，进进出出的人还是不少的，不能排除有其他隐蔽的出入口就不好直接围住这里，直接围住的话产业链的领头人很容易通过不为人知的出口跑掉。 后门蹲守的警员传来消息说一辆面包车从后门的卷帘门直接开进去了。 “那个车就是运Omega的。”廖望说。 卧底给他们准备好了衣服，顾惊蛰几个人要潜入会场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 顾惊蛰和廖望还有几个特警接过衣服。 混进会所以后顾惊蛰感受到了氛围和上次的不同，这次的服务生明显多了很多，而大厅里就已经有人在占服务生的便宜了。 不远处的另一个厅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见周围的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顾惊蛰便打算过去看看。 顾惊蛰穿着一身保安服穿梭在会场里，和其他的保安没有什么区别，中厅保安还是可以进的，这里的人就比大厅的要过分一些，占服务生便宜更多，有的直接拉服务生坐在自己腿上，手在服务生衣服里乱摸。 钱权之后果然都躲不开一个性。 这么一想顾惊蛰担心起他们警务系统里是不是有叛徒。 “去拍卖会场集合。”保安们之间互相传着消息。 顾惊蛰遥望了廖望一眼，跟着其他保安走了。 外面这些客人也开始往拍卖厅移动。 顾惊蛰和其他保安一起一字排开，看着这些商贾贵族一个个落座，放眼望去其实人也不是特别多。 前面的拍卖台上有人推着一个推车上来了，推车上摆着一个应该的很大的东西，被布盖着。 带大家都落了座，司仪才掀开布。 布下面是一个笼子，笼子里蜷缩着一个孩子。 他脖颈后面的腺体肿着，裸露的皮肤透着粉红，嘴里塞着布，手脚都捆着。 可能被打了药，在发情期里。 司仪介绍起来。 “这是今年分化的第一批，出货快，十三岁分化，起价十万。” 一个人才卖十万？顾惊蛰在心里又惊讶又恶心。 司仪把孩子从笼子里拉了起来，一旁上来了一个端着摄像机的人对着孩子拍，台上的大屏幕上立刻就看到了放大发五官和身体。 有人开始举牌了。 顾惊蛰觉得自己游戏人耳鸣，他感觉自己站在一个漂浮的世界。 怎么……怎么还会有人拍卖孩子？ “准备行动！” 耳机里传来局长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拍卖会开始了，卧底传回了消息吧。 梁双突然醒了。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在顾惊蛰的办公室睡着了。 他睡得有点冷，隐约间有些不祥的预感，他担心顾惊蛰出事又无处可问。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干等。 等了一会又觉得不舒服了起来。 “看来是要仔细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行动还是比较顺利的，警员包围了外面的所有出口，也掐断了拍卖会的入口，顾惊蛰看到同事们把郑鑫磊压了出来。 郑鑫磊丝毫不慌张，看到顾惊蛰的时候还笑了。 “蒲苗死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杀张院长的时候我就预想到这一天了。”郑鑫磊笑着对顾惊蛰说。 “张院长是你杀得？” “是我。”郑鑫磊答得很痛快，“就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有人一直潜伏着，我们输了。” 点人的时候顾惊蛰发现廖望不见了，连忙用对讲机联系廖望。 “你在哪？” 对讲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半天才听清。 “顾队……我追着……副市长到孤儿院了……他点了火，楼里有孩子……” 顾惊蛰愣住了，他一瞬间就想起了他的战友。 那个在火场里救了廖望然后牺牲了的人。 那个廖望的偶像。 “坏了！”顾惊蛰冲出会所，一边上车打火一边在耳麦里喊，“我去救人了！” 第21章 小姚带着人跟在顾惊蛰的车后面，车到达孤儿院附近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看见火光了。 “不好……小姚，你先报火警，我进去找他们！”顾惊蛰交代了一句就往里冲。 “诶！顾队！”小姚喊了顾惊蛰但是顾惊蛰并没有理他。 小姚赶紧先报了火警，然后再对讲机里和局长汇报情况，之后一咬牙一跺脚也跟着顾惊蛰跑了过去。 那栋独立的楼开着大门，顾惊蛰顶着烟跑了进去，上次进来的时候里面是全黑的，顾惊蛰只能凭借手电筒的微弱光亮看清脚下。 但是这次是白天，唯一影响视线的只有从下面冒上来的烟雾。 “廖望！” 顾惊蛰大喊着。 脚下的走廊地板上有一个方形的开口，下面应该是个地下室，火就是从下面窜上来的，顾惊蛰能清晰的听到下面的哭喊声，他趴下来冲着下面大喊。 “廖望！” 接着顾惊蛰听到哭声近了。 “顾队！把孩子拉上去！” 是廖望的声音，廖望也在下面。 “下面有多少孩子！” “五个！没有东西给他们爬，我让他们踩着我上去！顾队你在上面拉！” 顾惊蛰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拉。 小姚也跑了进来，帮着顾惊蛰一拉。 找个地下室还是有一定高度的，即便是两个人拉起来也很费劲，更何况下面只有一个人廖望。 火势越来越大了，五个孩子都拉上来以后，顾惊蛰叫他们赶紧跑出去，跑得远远的，接着顾惊蛰伸出手去。 “廖望！抓住我！” “来不及了顾队！你快跑！” “什么？” “这下面的炸弹！倒计时只有十五秒了！” 顾惊蛰一惊，廖望刚刚怎么不说下面有炸弹。 “不行！我必须把你救上来！手给我！”顾惊蛰的声音喊得有些嘶哑，他拼命把手往下伸。 “我站不起来……顾队！你快走吧！我身上已经着火了！火这么大炸弹会提前……” 廖望的话还没说完，热浪带着巨大的响动就扑面而来。 小姚刚刚听到廖望说有炸弹的时候愣了一下，反应了几秒发现顾惊蛰不为所动，待他拖住顾惊蛰往回拉的时候炸弹正炸开。 下面的火大了，炸弹被直接引炸了，顾惊蛰不死心还想开口廖望在哪，小姚哪管这些，拖着顾惊蛰就往外跑。 “顾队！这么近的爆炸……你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廖望！”顾惊蛰挣扎着刚刚被爆炸冲击的浑身都痛，廖望在爆炸中心，顾惊蛰心知凶多吉少，可他还是有一丝丝的幻想。 小姚一咬牙，拽着顾惊蛰往外跑。 接着又是连着两声爆炸，直接把顾惊蛰和小姚震的飞了出去。 这下面究竟有几个炸弹？难道他们想炸了整个孤儿院？ “不好！孤儿院里其他的孩子呢？”顾惊蛰胸口闷血，胎眼看去已经是一片模糊。 外面的警笛声渐近，不知道是他们的人还是火警先到了。 等顾惊蛰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了，梁双坐在他床边，看他醒了赶紧抓住他的手。 “怎么样？” 顾惊蛰看了看梁双又看了看屋顶，意识到自己在医院，便叹了口气。 “廖望呢？” 梁双摇摇头。 顾惊蛰又叹了口气。 “你腿骨骨折，肋骨也多处骨折，还有脑震荡，腿上的伤口又出血了，但是没什么大碍，要住几天院，小姚和你差不多，副市长已经抓住了，救出来的五个孩子受了点惊吓总体还是没事的，但是他们五个身体都不是很好，可能长期被用过一些副作用大的药。”梁双继续介绍着情况，“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们没事，都救出来了，但是现在孤儿院已经夷为平地了。” “这样啊……”顾惊蛰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如果没有我介入，廖望还不会出事？” 梁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要抓着他的手，低头吻他。 顾惊蛰出院以后参加了廖望的葬礼，廖望的墓选在了周明旁边，廖望可能觉得自己是有脸去见周明的，但是顾惊蛰觉得周明可能不想见到廖望。 廖望的父母虽然伤心，但是都没有说什么，廖望执意考警校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就已经想到了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他才刚考上警校，可能会成为一个出类拔粗的Omega警察。”顾惊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深吸口气，抬手警力。 身后有一些吵闹，众人回头看到那五个被廖望救了的孩子们来了。 五个孩子被护士领着，手里握着花，小小年纪就懂得了死亡的意义，五个孩子离开护士身边走到墓碑前。 站在墓碑前的警察们让开了位置。 五个孩子把花放在廖望的墓碑前，齐齐鞠了躬，之后五个孩子沉默地站着。 “谢谢你救了我，我想了想……还是想继续活下去的。”突然一个孩子开了口，猛的跪下给墓碑磕了个头，接着他又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警察们，“他们几个害怕，我愿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们，答谢这个警察叔叔。” 这个孩子的全部供述被路程了影响，视频里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心理医生说这样会让他安心一点。 他看了看镜头，有些害怕，但是他把抱枕抱紧，鼓起了勇气。 “我们是商品。” “我们有的从医院捡来，有的从街上捡来，有的不知道从哪里来。” “之后我们都生活在一起，后来就会有人来看我们，被选中的人就会送到那座小楼里，不能出来，直到分化为止。” “我们是要出货的商品，因为老板选中了我们，我们在药物作用下分化成了Omega，在会所里卖给当时挑中的老板，也有一些人没有被挑中但是因为长得好看被选进去分化成Omega，这些人会在会所被拍卖，也有人失败了，分化成了Beta，除非有人点名要Beta，不然就卖不出去了，他们我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只知道本来我今天出货的，然后，突然就要杀掉我们……我本来想，死还是活着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那个警察哥哥拼命救了我们，我就想，我还是要活着，要活着帮你们，不能让他白死……是不是这样？”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抓捕的全体人员也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新上任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求严惩。 至此，这件牵扯巨大的轰动案件终于正式结案了。 顾惊蛰和小姚都受了伤，在家休假，本来是要给他们发二等功的，但是顾惊蛰觉得自己该为廖望的死负责人，所以拒绝了这个二等功。 来医院复查的日子，顾惊蛰想起之前答应梁双忙完了案子陪他去看腺体科。 “今天就去看了吧？”顾惊蛰说。 “我最近肠胃不太舒服，看完腺体可以再去看看肠胃。” 顾惊蛰的复查良好，皮糙肉厚没有任何问题，骨头好的也很快。见自己没什么问题顾惊蛰就赶紧拉着梁双去看腺体科了。 大夫给梁双做了常规检查以后看着检查图谱“咦？”了一声。 这一声弄的顾惊蛰有点紧张。 “大夫……怎么了？” “应该没错。”谁知道大夫居然笑了，“恭喜啊，你的Omega怀孕了。” 顾惊蛰一愣，进而就是大喜，但是紧接着就紧张了起来。 “又又……你……怎么考虑？” 顾惊蛰想起梁双暂时不打算结婚，也不想换工作，也暂时不想要孩子，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梁双也有点懵，他不知道孩子是在哪次有的，他印象里好像都带套了，而且现在有了孩子的话要完整标记，要结婚…… “又又，你不会打算不要这个孩子吧……”顾惊蛰担忧地看着梁双。 “这里有孩子……”梁双捂着肚子，愣愣地说。 “对，我们的孩子。” “我……我想留下来……” 听到梁双这么说顾惊蛰眉开眼笑起来。 梁双怀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局里，之后详细的孕检才看到还是对双胞胎，这可把顾惊蛰乐坏了，之前起的名字也终于用得上了。 梁双不肯退居二线，即便结婚生子以后也还是要做法医主任，顾惊蛰想了想决定自己退下来几年带孩子。 “我想去警校带几年学生，我需要沉沉性子。”顾惊蛰是这么和局长汇报的。 局长拍了拍顾惊蛰的肩膀，感觉顾惊蛰有担当多了。 举办婚礼的时候梁双已经有些显怀了，顾惊蛰在饭店定了大厅，也没弄什么复杂的仪式，他家人少，梁双的父母也都没有很介意，就权当大家在一起吃饭热闹热闹。 这婚就这么结了。 孩子出生以后顾惊蛰就辞了刑警队长的工作去警校报道了，梁双倒是休息没有多久就回 警局去上班了。 关于梁法医到底是不是AI这个事情已经没有人讨论了，毕竟AI不会生孩子。 只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才有人感慨道，“梁法医真的是Omega啊！” 梁双戴好护具，和程艺站在是提前面，突然皱起眉，望向门口。 顾惊蛰站在解剖室门口 冲他招手。 梁双皱着眉放下手术刀。 “出去，你的信息素妨碍我尸检了 。” 终于完结了，这书收尾收的好难，唉还是没收好，后面会写一个带孩子的番外！下一本写小甜饼，大家不要放弃我呀！ 最后一个案子铺的实在是太大了，我能力不够处理不好，实在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