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作者:景川 文案: 弱智丈夫不能人道,可怜弟妹被迫向大伯哥借种 原创小说 - BL - 短篇 - 完结 古代 白秋池被六十两银子买进傅家,嫁给痴傻的三少爷傅齐朗,单知道要给丈夫生孩子,却不知道还得去爬大伯哥的床,借大伯哥的种。 傅齐山×白秋池 1v1 HE 本文又名《金瓶梅新编》,还名《弟妹太爱我了怎么办》,古代架空,通篇胡扯,专心吃肉,谢绝考据。 第1章 “你给他生也是一样的。” “齐山就要回来了。” 崔氏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单瞧着明艳的一张脸,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眼角却爬满脂粉也遮不住的细纹。她闲闲地撩了下眼皮,睨了一眼站着的白秋池,“论理,齐山是你大伯哥,理应避嫌,可如今这形势,已顾不得守礼不守礼了。” 白秋池好看的一双眼睛透着懵懂,看得崔氏厌烦不已,在赵氏那里囤的火气陡然爆发,指着他的脸骂道:“我花六十两银子把你买进来,是单指望你伺候阿朗的么?你爹娘没同你说清楚不成!” 白秋池涨红了一张白面,惶惶地垂下头盯着地面道:“我知道,是要我……要我为朗少爷生孩子。” “你还记着便好。”崔氏按了按眼角,软下声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阿朗的情况你也清楚,他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疯病,幼时婢女欺他痴傻,不但时常虐待他,还当着他的面和下人苟合,害得他再不能沾女人。我本以为找个妖儿他便能接受,没想到他还是不能和你行房,唉。” 白秋池捏了捏拳头,又无力地松开,他是妖儿不假,他虽有女人的穴儿,可心底毕竟还当自己是个男人,若不是家中实在拮据,他怎么也不会答应卖身嫁进傅家,去给素未谋面的男人生孩子。 一想到家里,白秋池便心中苦涩,眼下父亲病重,使得本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也不知崔氏给的钱够买几副药,能不能将父亲的病彻底治好。 崔氏谨慎地看了眼门窗,压低声音道:“我就不同你兜圈子了,老爷年纪大了,身子不大好了,这两年大病小病不断,春天一场风寒就差不多去了半条命,明眼人都知道老爷怕是撑不久了,这时候无论哪一房出个长孙,日后分家产可都有得盼了。” 崔氏语气恨恨的,“大房动作快,紧赶慢赶让傅齐禄在夏末娶了亲,我找妖儿耽误了些时间,这才让你上个月才嫁进来,却万万没想到阿朗竟是个不行的……”崔氏语气怨怼,遂又振作起来,“不过,齐山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是阿朗的亲哥哥,你给他生也是一样的,都是一家血脉,虽然于理不合,但他从小就懂事,定能体恤我的良苦用心。” “……姨娘这是什么意思?”白秋池越听越觉得荒谬,单薄的身子一晃,手扶住桌沿才站稳,桌边的木刺戳破细嫩的皮肉,掌根落了两滴血珠。 崔氏不耐烦地皱眉,眉心松垮的皮肉拧起,冷冰冰地开口:“别跟我装傻,我中意你便是因为你这肚子,阿朗不要你,你就去爬齐山的床,借他的种,虽说传出去不大好听,但只要你行事注意没人会知道,到时候肚子大了,只说是阿朗的,你就安心做你的少夫人,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白秋池听得浑身发抖,舌根泛起干涩的苦,如何也咽不下去,“我……我好歹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姨娘怎可让我去……去和大伯哥有染!” 崔姨娘冷哼一声,讥讽地看着他:“你还真当自己是傅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说得难听了就是一场买卖,我掏了钱,你却不交货,我是不是该把钱要回来?” 白秋池被吓住,六十两银子,对傅家这样的人家来说不过是一幅画钱、一坛酒钱,于他而言却是父亲的救命钱,是全家劳作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拿得出的钱。 可他想要这钱,就必须听崔氏的话,不顾礼义廉耻,去爬大伯哥的床,借大伯哥的种,怀上大伯哥的孩子。 崔氏看着满面凄苦的白秋池,心中却无半分怜悯,“我给你一晚时间考虑,明日我来找你,想想你爹的病,你那不经事的娘,还有你那弟弟,今年不过十岁吧?”崔氏点到为止,起身正要走,被白秋池一把拉住,他嗫嚅道:“不用明日了……我……我答应。” 崔氏满意了,笑着夸白秋池识大体,临走前再三强调日后同享富贵,还特意叮嘱他:“估摸着再有两日齐山就能到家了,也不知他年后什么时候走,所以你动作一定要快,争取年前就怀上。”说完也不管白秋池如何,径自走了。 白秋池空洞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他想,人的命格果真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有人受上天垂怜,天生富贵命,有人天生贱命,任由命运如何践踏摧残,也只能叹一句天道不公,别无他法。 ┄┄ 傅家世代经商,一百多年前就在商贾云集的关东一带扎下根,不出二十年便经营成了关东头号富商。 傅家祖辈择“愿餐金光草,寿与天齐倾”作为辈分字谱,是希望子子辈辈福寿绵长,然而到了寿字与字两代,傅家家业已隐有下颓趋势,至天字辈积弊愈显,傅老爷耽于享乐,没有经商的头脑,接手家业后年年亏损,索性涉足官场,给自己捐了个知县,后来更是试图让嫡子傅齐禄通过科举进入仕途。 奈何傅齐禄不是个读书的料,寒窗十年却名落孙山,后凭着家境富庶,花了不少钱打点走动,这才捐了个油水颇足的官职。然而没过多久就因为行事骄矜得罪了一位高官,被革职不说还险些招来牢狱之灾,可怜傅老爷年近半百的人,为了儿子做小伏低,动用了所有关系才把人捞出来,自此傅家元气大伤。 傅齐山是傅老爷二子,三房崔氏所出,自幼便展现出过人的经商天赋,然而不知是招傅老爷嫉妒,还是由于弟弟痴傻遭牵连的缘故,并不大受宠,他自己倒也不在乎,及冠后主动要求打理家里的瓷器生意。 傅家涉足茶叶、棉花、丝绸等多项产业,其中属茶庄收益最高,瓷器生意却很是一般,因此傅老爷很大方地给了他,向来吝啬的赵氏也没有阻止。 傅齐山接手不久便发现了问题所在,关东地区富贵人家不多,瓷器并不好卖,他曾试图远销江南,然而运输费用过高,得不偿失,最后傅齐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直接将瓷窑迁往金陵。 对此傅老爷心里并不赞同,傅家祖上不是没人这么做过,不过本地商帮都极度排外,特别是江南这种自古富庶的地区,各行各业都发展繁荣,外人很难挤进去分一杯羹。 但傅老爷没有多加劝阻,似乎存心看傅齐山灰头土脸地回来,其他人也都等着看他丢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送走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封封捷报。 一晃四年过去,傅齐山早已在金陵城站稳脚跟,只有年关将至才会回那个所谓的“家”。 “还有多久能到?”傅齐山问完车夫,嫌木质雕花靠背硌得腰疼,皱着眉地躺下,然而他个子太高,躺下腿只能委屈地曲着。 车夫以为他归家心切,忙说:“快啦快啦,再有两个时辰就能进城了。” 傅齐山心情更差了,抻着腿踹了两脚车厢,“回去就把这马车劈了烧柴,还没囚车舒服呢!” “少爷这话说的,跟您坐过囚车似的。”坐在门口的吕二笑嘻嘻地打趣,他从小就跟着傅齐山,说话也格外放肆,“这已经是最慢的速度了,再慢就又要在荒郊野岭过夜了。” 傅齐山怎么睡怎么难受,翻了个身道:“至多再熬这一次,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吕二闻言霎时脸色青白,“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亏得这里都是自己人,回府后千万管好嘴巴!” “我明白。”傅齐山脸色微沉,闭上眼眯了一觉。 再睁眼已经到了傅府门前,吕二叫醒他,傅齐山敛了倦怠,先去拜见傅老爷和赵氏,之后才能去看崔氏,途中路过一处新修的园林,见亭台水榭无不精致万分,心道家业一年比一年凋敝,排场倒一年比一年阔气。 傅齐山一路看一路叹,见下人身上穿的料子皆为上等,就连假山下种的花草都是名贵品种,傅齐山走近想要细赏,却听见假山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 “……你到底会不会泡茶啊?连温个杯都能摔碎了,这杯子怕是将你卖了也赔不起!”说话的正是赵氏之女傅荟,是嫡出又是最小的女儿,从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不知这次是哪个下人命歹撞枪口上了。 “妹妹算了,他出身便与我们不同,不会泡茶也正常,再说这新出的茶连我也不会泡,还请妹妹好好教一教他,顺便让我也学学。”这道声音显得温婉许多,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清高,还恰到好处地恭维了傅荟,应是二房周氏之女傅芸无疑。 “若不是娘亲让我替她教导你,我才不想同你待在一处呢,也不知傻气会不会传染?”傅荟不悦中带着得意,引来一片女眷的笑声,傅齐山最烦这些弯弯绕绕,本欲拔腿便走,眼神却忽地凌厉起来,“傻气”?难不成被傅荟刁难的是傅齐朗? 傅齐山刚绕过假山,一眼便从一众莺莺燕燕中望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眼前蓦然一亮,仿佛于荒芜中惊现一片葳蕤,于凛冬窥见一抹春色。 那人应是畏寒,冻得鼻尖都红了,却衬得肤色更白,清瘦的肩膀簌簌发抖,身上却穿的极少,立在冷风中如同一尾覆雪翠竹,被风吹得不住颤抖,端的是叫人心疼。 傅齐山走近几步,看见地上丢着的衣袍,心下顿时明了——一定是傅荟以衣衫厚重不便泡茶之类的理由故意折腾人的法子。 傅齐山将衣服捡起来,心道惹了傅荟算你倒霉,遇上我你可是撞大运了。 “这茶叶要用滚沸的水细细浇开才能出味儿,你倒得太急了!” 傅齐山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人拿的水壶竟然是无柄的!他捧着水壶,十根葱白似的手指头已被烫得通红,还要依照傅荟的指示,一点一点慢慢地倒。 下人先看见了傅齐山,纷纷向他行礼,傅齐山不等傅荟开口,端上笑脸先发制人道:“一年不见,两位妹妹是越长越俏了,不过这大冬天还跑出来,冻坏了脸可怎么办。” 傅齐山摸爬滚打多年,这些客套话早已锻炼得炉火纯青,一番话说得真诚不做作,再配上一副好皮囊,饶是亲妹妹也禁不住红了脸,傅荟甚至疑心崔氏是不是向自家投了诚。 傅齐山说着话,不动声色地夺下白秋池手里的水壶,登时被烫得眼中寒光一闪,抖了抖袍子,张开围在他肩头,拢紧衣领,三两下打了个万字结。 傅齐山实在太高了,抬手抖开袍子的时候令白秋池有种自己要被他整个抱住的错觉,于是不等结打好,白秋池的小脸就红透了。 他……他便是傅齐朗的哥哥,傅齐山么?也就是……自己要借种的人…… 傅荟看着眼前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傅齐山这是救人来了,搁在以前她自然不怕得罪他,可近些年傅齐山生意越做越大,在傅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连着崔氏都越发不把大房放在眼里,她这才生了整治的心,不过只敢挑白秋池这个软柿子捏罢了。 傅荟笑了笑,“二哥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和芸姐姐出来晒晒太阳,顺便给秋池教些泡茶的技巧,哪儿会冻着,倒是秋池诚心要学,言衣服厚重太过累赘,脱了这一时半刻的,也不知冻着没有?” 傅芸被拖下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是啊,我们劝他也不听,幸亏二哥来得及时,天不早了,大家还是早些回屋的好。” 傅齐山仗着她们看不见自己的脸,脸上的厌烦快凝为实质了,声音却依然温柔体贴:“天暗了,两位妹妹路上千万小心。” 待闲杂人等退干净,傅齐山语气再没有刚才的温柔,平添两分冷淡三分霸道,“你叫……秋池?巴山夜雨涨秋池么?” “嗯……”白秋池只觉得脸快烧熟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傅齐山,还让他目睹自己被刁难的一幕。 傅齐山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是傅齐朗的小厮,道:“正好我要去见崔姨娘,一起走吧。” 路上傅齐山突然想起来,“手给我看看。” 白秋池不敢不从,伸出手交到他的手里,傅齐山见他指腹红肿,有两根手指还发了泡,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吕二,我那玉修膏带回来没有?” 吕二想了想,“带了。” “给他拿一盒。”傅齐山很想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不放,不过迟疑片刻还是放下了,倒不是顾及什么礼数,只是单纯怕弄疼他而已。 白秋池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觉得连手腕子也烫了起来。 这么好的人,叫他如何狠得下心去污他的名声? 第2章 那是齐朗的妻,他的弟妹 崔氏一见傅齐山便热泪盈眶,两手拽着他切切问了这一年的光景,傅齐山虽不喜崔氏做派,但毕竟是他亲娘,一年不见亦不免心下动容,所以极为耐心地一一答了。 崔氏巴着傅齐山的手不放,唤白秋池倒茶,“山儿翻过年就二十五了吧,江南姑娘生得水灵,可有一个中意的?”白秋池听得心一颤,失手打翻了杯子,褐色的茶水迅速蔓延开来,傅齐山躲避不及,衣服上湿了两三块。 “冒冒失失的什么样子!倒个茶竟也不会了?!” “姨娘别动气,他刚烫了手,我自己倒就是了。”傅齐山说着自斟了一杯,顾不上弄脏的衣服,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把人要过来,就听崔氏说:“话都说岔了,刚问你呢,可有心仪的人家?” 不知为何,傅齐山脑海里蓦地浮现出白秋池的脸,他不易察觉地掠了一眼白秋池,泰然道:“傅窑生意正旺,我哪里有功夫想那些。” 白秋池听见这话,紧绷的唇线无端柔和下来。 崔氏有些失望,倘若有倒好办了,也不用做那等下贱事了。“对了,你回来还没见到你弟弟吧?也不知他跑哪儿疯去了,”崔氏指使白秋池,“别干站着了,还不快去把阿朗找来!” 白秋池喏喏应下,跑了出去。 傅齐山见时机正好,问道:“他是从哪儿找的小厮?我瞧着年岁不大,伺候齐朗稳当吗?” “他可不是小厮,是阿郎的新媳妇儿,上个月刚过门。”崔氏没发觉傅齐山的脸色骤然黑沉,自顾自说道:“本想给你去个信的,一想你也快回来了,送信指不定什么时候到呢。” 傅齐山只觉脑中嗡嗡响,那人竟是齐朗的媳妇儿?那就是自己的亲弟妹!如何还有讨人一说!他心里躁郁,强压着火气道:“齐朗如何能娶亲?你这不是害好人家的小子么!” 崔氏连忙撇清自己,“我原以为阿朗只是怕女人,谁知他连妖儿也怕,再说白秋池哪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可是他自己求着嫁进来的。” “他是妖儿?”傅齐山不理会她说的废话,只听进去了这一句。 “是啊,若不是因为他是妖儿,他也配攀上傅家?原想着叫他早日给傅家添丁,奈何齐朗身子不行,白白叫大房看笑话。”崔氏心底迅速斟酌着如何劝说傅齐山答应同弟妹苟合,眼珠转得活络,却听他怒道:“添丁?呵,你打的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我早劝你别眼馋那些家产,不该我们的一分都别眼红,这些年我在金陵挣了不少,还不够么?!” 崔氏被他骂得气短,到底不敢反驳,忙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将这些话压下不提。 傅齐山灌下一大口茶,也浇不灭心中火气。 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竟然是他弟妹? 太荒唐了。 ┄┄ 晚饭是在崔氏房里吃的,傅齐朗人虽痴傻,但亲娘和亲哥还是认得的,看见傅齐山瞬间高兴地手舞足蹈,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而傅齐山却胃口缺缺,眉头始终紧锁。 饭后崔氏和傅齐山闲话了几句,道:“天色不早了,你这几日奔波劳累,今晚就早些睡,明日你爹还要给你办接风宴呢。” 傅齐山起身的档口儿,崔氏偷偷冲白秋池使了个眼色,“府里今年翻修,有些小路改了,让你弟妹送你回去,省得摸黑儿迷路了。” 傅齐山略顿,他虽不与崔姨娘在同一个院子,可也离得不远,担心他迷路的说法未免有些牵强,不过他没深想,只当她是关心过度。 傅齐山看了眼白秋池,一张脸不过巴掌大小,眉眼温润,双眸含水,见他望去惶惶地撇过脸,露出薄红的耳朵尖儿。傅齐山心念微动,可思及两人的身份又生生按捺下去,冷声道:“不用了,秋池还要照顾齐朗,随便找个下人带路就行。” 白秋池耐不住崔姨娘的眼神催促,低着头道:“我送你……齐朗……齐朗不用我照顾……” 崔姨娘快被白秋池那笨嘴拙舌的样子给气死,担心傅齐山起疑,忙笑着说:“齐朗有我呢,秋池记得拿个灯笼。” 傅齐山有些狐疑,不过没再坚持,跟着白秋池踏进黑暗里,远处亮起零星灯火,光线却传不到这里,眼前和脚下只有一团熏黄的光,傅齐山低头看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追寻白秋池的脚步,看他莲足轻动,衣摆纷飞,打乱地上齐整的光影。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妖儿,外表其实与寻常男子没什么不同,只是嫩了些,媚了些,勾人了些。 不过才见了一面,就把他的魂儿勾去了。 ……可他不能。 那是齐朗的妻,他的弟妹。 傅齐山攥了攥拳头,许是周身的黑暗给了他胆量,仿佛在这黑暗之中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他嗓子绷得紧紧的,道:“你的手还没好,我来提吧。”不等白秋池说话便伸手夺过灯笼,一下触到冰凉的木柄,和温热的手指。 一息过后,木柄握在了手中,那根手指却缩回去了。 傅齐山心中叹息,早知今后再握不了他的手,下午就该一直握在手心的。 白秋池捏了捏手指,犹豫着说:“下午……谢谢你。” 傅齐山紧攥着木柄,摩挲着上面的余温,刻意放慢脚步,“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说完又陷入沉默,傅齐山挑起话题:“伺候齐朗累吗?” 白秋池脸一红,这话问得太有歧义,无端让人联想到那方面上去,傅齐山也反应过来,尴尬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齐朗心智只有五六岁,照顾他很累吧?” “……嗯,朗少爷太淘气,有时哄也哄不好。”白秋池落下傅齐山半步,因为傅齐山走得慢,他也只能跟着慢慢地走。 “齐朗是被姨娘宠坏了,他若是欺负你,不必纵容,别委屈自己。”傅齐山踏着石砖,一块也不肯错过,即使这么慢地走,他的院子也就在眼前了。 吕二提着灯笼等在院门口,见到傅齐山便迎上来,傅齐山只得恋恋不舍地把灯笼给他,“路上小心。” “嗯。”白秋池接过灯笼却拿不动,抬眼奇怪地瞧他,傅齐山被那像是洒了星光的眼睛看得一怔,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吕二看得纳闷,“少爷可是喝醉了?” 傅齐山静静望着那条身影被黑暗吞没,半晌才喃喃道:“何止是醉了。” ┄┄ 傅齐朗和崔姨娘住同一个院子,白秋池先回崔姨娘房里,在崔姨娘的追问下将路上经过讲了,当然瞒去了他们俩之间那隐秘而暧昧的气氛。 “没了?你们就讲了这些?”崔姨娘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嗯……”白秋池无措地抓了抓衣衫,不知她是想听到什么。 崔姨娘气极,恼恨地骂:“我让你送他是为了扯几句闲话吗?你没勾引他?” 白秋池被那个字眼刺激得眼眶一热,迅速凝出泪花来,“……不过送他回去而已,我如何……如何能做那事……” 崔姨娘出身粗野,数年的养尊处优也没能革去她骨子里的粗俗,她姣好的面容因为气愤而变得狰狞可怖,“路上没人,天又黑,你就不会装摔,往他身上扑吗?再不济你也勾个手啊!现在摆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你早儿怎么不到他怀里哭去呢!” 白秋池怔怔地睁着眼,一大滴泪珠滚下来,他是真没想到,崔姨娘叫他送傅齐山存的是这个心思,她把自己当什么了?就连她的亲儿子也逃不过算计! “行了,留着眼泪到齐山面前哭去吧,在我面前就别来这一套了。”崔氏厌烦地别过眼,“今日我没敢同齐山说,怕他意气用事,不过只要你努努力,凭你这模样,哪怕他半推半就这事也便成了,日后他继续做他的二少爷,你还做你的三夫人,两不相干。” 崔氏模样恳切,柔声道:“你听姨娘的,明晚你就去齐山房里,我保管他不会撵你出来,男人嘛,都一个德行。”崔氏嗤笑一声,至今仍不觉得自己有何错处,惆怅地叹口气,“我劳心劳力为你们打算,齐山不领情,你也不听话,姨娘能活多久?那些家产将来还不都是你们的!” 白秋池听了崔氏一番教导,面容萧瑟地带着傅齐朗回房,自从上次崔氏强迫他们交合不成,傅齐朗看见他畸形的下体,之后就再不肯让他近身。白秋池看顾傅齐朗到睡着后,自己到外间歇下。 窗外凄惨的白月光照进来,白秋池望得出神,想到他可悲的一生,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他也不想哭的,从小他就看娘哭,娘一边哭爹一边骂,哭有什么用?不能给家里多挣一分钱,不能让他多上一天学,不能让弟弟多吃一块糖。 长大后他却想通了,哭虽然于事无补,但面对命运的捉弄时,既然无法反抗,也就只能哭一哭了。 白秋池枕着眼泪入睡,不知梦见了什么,竟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 梦里爹买回来一条猪肉,娘给自己缝了一个书包,弟弟捡到了一包瓜子糖,傅齐山在他胸前系了个万字结,叫他别委屈自己,递给他灯笼,叮嘱他路上小心。 第3章 “我进了这门,你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翌日傅老爷设宴为傅齐山接风洗尘,四房亲眷都到了,傅齐山和傅齐禄傅齐朗与傅老爷并赵氏坐在主桌,白秋池傍着崔氏,与一干女眷坐在次桌。 开席前傅老爷例行问了几句傅窑这一年的生意,将傅齐山夸了一番,三两句话说得艰难险阻,咳嗽震天,赵氏在一旁时不时拍抚他的背。 傅齐山等傅老爷说完,谦虚几句,起身将吕二唤至身前,打开一个紫檀木盒子,“年初傅窑对面新开了一家首饰坊,我不大懂金银珠宝,只知道料子不错,样式也新颖,我看金陵的夫人小姐都抢着买,便私自做主挑了几件,也不知能不能入母亲的眼。” 傅齐山托着盒子送到赵氏面前,赵氏伸头拨了两下,拿了个白金镶翠项链,“山儿有心了。” “母亲喜欢便好。”傅齐山走到次桌,给一众女眷一一挑了,一桌只剩白秋池,傅齐山言歉然地望着他:“弟妹的我没来得及准备,下次再补。” 白秋池忙说不必费心,傅齐山回了主桌,一顿饭吃下来再没同他有过交集,连眼神都串不到一起去。 各怀鬼胎的接风宴吃完,赵氏扶着傅老爷起身,“今日阳光好,本想着大家一齐到院子里喝喝茶,可老爷有些乏了,就不张罗了,该散散了吧。” 众人四散,傅齐山和崔姨娘一房一同往回走,待路上看不见人影了,崔姨娘便说话了:“齐山喝了酒,秋池扶着他些,将他送回去。” 白秋池无法,只得移到傅齐山身畔,和吕二一同搀着他。 傅齐山喝得不多,哪里需要人扶,不过一看白秋池那低眉顺眼的模样便不抵触了,顺从地卸下小半边重量倚在他身上。 等崔氏带着傅齐朗一走,傅齐山便从怀里掏出一条玉花蝶镶红宝石手串,“虽是女式的,但我觉着你戴上也合适。” 白秋池呆呆地看着那条串子,饶是他不懂珠宝,单见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也明白其价值不菲,恐怕比赵氏的也不遑多让,不可置信地问:“……不是说没有我的吗?” 傅齐山轻笑一声,“我怕它被人挑走,所以偷偷藏起来了。” 白秋池心里的弦被一只手疯狂拨动,心尖儿直颤,脑子也晃起来,木讷地将手伸给他,看那条手串在手腕上扣成一圈。 “我就说你合适,红色戴着果然好看。”傅齐山满意地握着他的手腕来回转了两圈,红宝石衬得藕臂更白嫩,腕骨还停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玉花蝶。 白秋池低头看着,觉得他这截枯瘦苍白的手臂有了手串的点缀,仿佛一刹那就鲜活了起来。 ┄┄ 天刚擦黑,崔姨娘就耐不住了,跑到白秋池房里,“都准备好了吗?” “……要准备什么?”白秋池苦笑,他人过去就行了,还需要准备什么?难道借种是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大事不成? 崔姨娘恨铁不成钢地将他从头到脚数落一通,“你瞧瞧你,穿得忒素,还哭丧个脸,不知道的以为你给谁披麻戴孝呢!”崔姨娘风风火火打开衣柜,里头傅齐朗的衣服占了大半,白秋池的连一个格子也没塞满,“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衣服!传出去还不以为我们傅家怎么苛待你了呢!” 白秋池抿着嘴任由崔氏呵斥,从前的衣服都被她扔到厨房烧了,说是穿上丢人,可年底傅家置新衣,分到他的布匹都是挑剩下的,不过他要求也不高,穿着合身就行了。 一想到挑剩下的,白秋池就想到了傅齐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串子,脸上浮现一分柔和的笑意。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换上!”崔氏把一件衣服塞到他怀里,挑剔道:“就这件勉强能看。” 那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触手又软又滑,被太阳一照竟闪着银光,白秋池换上后崔姨娘总算松口气,又要给他上妆,然而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甚至连眉毛都浓淡适宜,眉尾都不需多添一笔。 “倒是奇了,你那爹娘模样平凡,却能生出你这么个美人儿,只可惜阿朗没这份福气。” 白秋池脸上红白交错,崔姨娘早已习惯他的沉默,兀自打量他的装扮,“还是太素了些,芳萍,去把我刚买的那根红簪子拿过来。” 丫鬟把东西拿来,崔姨娘捏着簪子斜斜插进白秋池的发髻,样式简单的纯金簪子,坠下两根石榴籽似的红珠子,一下子便让白秋池明艳了起来。 崔姨娘啧啧感叹,“还是红色好看,瞧着顺眼多了。” 白秋池蓦地想到了傅齐山,捧着他的手说:“红色戴着果然好看。” 傅齐山,傅齐山,傅齐山……他昨日才见了傅齐山第一面,满脑子就都是他了。 ┄┄ 白秋池胆子小,面皮薄,崔姨娘催了他许多次,他还是等天黑透了才敢往傅齐山房里走。 他走到傅齐山门前,定了两三秒才敲门,心跳声快比敲门声大了,“大哥……睡下了吗?” 傅齐山很快就开了门,被呼啸的夜风扑了一脸,看着衣衫单薄的白秋池,不禁皱了眉,“有事吗?进来说。” 白秋池却不肯进来,坚持站在门口,踟蹰地说:“我说完你再……再决定要不要我进去……” 傅齐山心下一紧,联想到这两日崔姨娘反常的举动,隐隐有了猜测。 白秋池终于鼓起勇气正眼看他,声音却小得风一吹就散了,他将崔氏教他的统统抛在脑后,此刻只想将前因后果告知傅齐山:“姨娘急着要孙子,朗少爷不行,就……就让我找你……借……” 傅齐山早已了然,不等白秋池说完就把他拉进来,掩好门,挡住门外寒风,也隔绝外人眼光。 没想到白秋池刚踏进来就急红了眼,“不!我不能进来……你还没答应……我进了这门,你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傅齐山暗觉好笑,忙拽住要外跑的人,“你怎知我不答应?” 白秋池一下僵在原地,“你答应便……便好……”嘴上说好,眼泪却先行一步滴了下来。 傅齐山知道白秋池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那么纯善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听从崔姨娘拿捏,来勾搭他这个大伯哥,但他也不点破,更不提可以帮他解决,毕竟现状甚合他意,有名头让他可以亲近白秋池,何乐而不为呢。 只在想到傅齐朗时,心中陡生愧疚,可实在放不下白秋池,便安慰自己弟弟不能人道,哥哥替他也无可厚非,于是心下释然。 傅齐山暗自端详白秋池这一身,如此精心打扮怎么也不可能是只为了说几句话,遂问:“姨娘让你来告诉我这些的?” 白秋池摇了摇头,羞愤地攥紧袖口,“姨娘让我直接进门……去爬……爬你的床……” 傅齐山心底冷笑,崔氏行事越发荒唐,不敢同他说清楚,就敢支使儿媳来爬床了!为了那点劳什子家产,竟连亲儿子的名誉也不顾了! 傅齐山脸色发黑,清楚不能把气撒在白秋池身上,沉声叫吕二出去守好院门,吕二走上前想劝什么,被他喝退了,“你只管守好门别让人进来,我自有分寸。” 待门重新关上,屋里彻底只有他们两人,白秋池低着头去拨手上的玉花蝶,余光被憧憧的烛火模糊了,只感觉一道高大的阴影兜头罩下,傅齐山走到他身前,声带发紧,“弟妹,去床上,嗯?” ┄┄ 踢掉鞋履,垂下纱帐,轻解罗裳,揉散发髻,明晃晃的金簪落于枕上,交颈缠绵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大哥……大哥……”白秋池的唇瓣被吮得潮红,泛着一层晶亮的水光,微微开合都显得费力,从下巴尖儿到胸膛口,开出一路错落的红。 “你有乳儿?”傅齐山惊奇地拢住两团绵软的奶肉,不比茶碗大出多少,却触感极佳,比最上等的瓷器还要光滑,似是一捧触手生温的雪。傅齐山以掌心按揉乳肉,以指腹夹扯乳粒,“‘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凝如塞上酥。’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唔……热……”白秋池酥了腰,人也散发着不自知的媚,好像青涩的花骨朵一下子被催熟了,自内而外逸散出烂漫的香,冬夜也挡不住他发春。 白秋池平生第一次领教情欲的厉害,直教它将理智烧成灰烬,再想不起面前是他理应恭敬避嫌的大伯哥,是他丈夫的亲兄长,现在却只知道情不自禁地扭腰,小腹拼命朝傅齐山身上蹭,“热……呜……大哥抱抱我……” “真不知羞。”傅齐山笑着轻叹,把他揽进怀里,一手按着后腰,一手揉上挺勃的肉根,“大哥给你弄出来。” 傅齐山体温明明比他低不了多少,可被他抱进怀里却让白秋池舒爽坏了,每一寸叫嚣的皮肤都餍足了,精致的欲根被大哥结着薄茧的指腹与掌心搓揉,肉棒胀得哆嗦起来。 “我常做瓷器,手上有茧子,没弄疼你吧?” 白秋池的额头抵在傅齐山的胸口,嘴里呜咽说不了话,只能浑浑噩噩地摇头,没能坚持多久,肉棒就颤巍巍吐了傅齐山一手。 傅齐山不甚在意地在纱帐上擦擦,精液太浓,纱帐挂不住,一滴滴掉下来,傅齐山特地指给白秋池看,“这么稠,还是初精?” “嗯……”白秋池只看一眼便转过脸去,紧紧抱着傅齐山不撒手,灼烧的脸都烫红了傅齐山胸口。 傅齐山将他放倒,“让大伯哥仔细瞧瞧雌穴,生得什么模样。” “哼嗯……”白秋池嘤咛一声,汗湿的双腿被傅齐山打开,露出已然泥泞的雌穴,湿粉的花唇微微张开一线,透出里头更深一分的色泽。 傅齐山眼神露骨,话语更是下流,“还是冬天呢,怎么弟妹的花儿就开了?” 其实傅齐山并不喜欢称呼白秋池为弟妹,也不喜欢他叫自己大伯哥,因为那会时时刻刻提醒他两人的身份,但在床上就不一样了,这种带着禁忌的称呼会让人更加情动。果不其然,白秋池的穴儿应声抖了一下,挤出一道透明的银丝。 傅齐山看得意动,眼神微暗,鬼使神差地舔了上去。 “……啊!大哥、大哥别舔!不能舔的呜呜……”白秋池奋力挣扎,奈何大腿被傅齐山牢牢按着,腿根都红了也没撼动他一丝一毫,雌穴反倒被舔得咕叽作响,都能感觉到大哥在一点点吸食他的水,可小腹却依然酸胀不堪,热流一股股向洞口涌去,连大哥的人中都蹭上了水光。 傅齐山扒开堆叠的软肉,小小的阴核显现出来,颜色红艳,犹如一粒石榴籽。傅齐山恍惚中想起白秋池戴的簪子,觉得哪怕是精心打磨的红珠子也比不上这颗肉核。 傅齐山舌头舔舐着肉核,舌苔勾着小粒儿顶蹭,白秋池几乎是瞬间便哭叫起来,手下按着的腿根也簌簌颤抖。 “大哥……呜……”白秋池被迅速分泌的口水呛了下,哭着咳起来,却引不来半分怜惜,肉蒂被傅齐山衔在齿关轻轻搓咬,小腹起伏愈加剧烈,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像是要顶破皮肉,“不……要尿尿……大哥,让我去尿……” 白秋池惊恐地哀求,被下身陌生的酸胀逼得险些昏厥,可傅齐山非但不停口,反而越发卖力地吸舔,白秋池身子抖得像是过了电,“我真的……真的要尿了……呜——”一股汁水从穴里喷出来,小腹还在起伏,紧接着又是第二股、第三股……被褥湿得不能看,傅齐山下巴到腹部都被溅湿了。 白秋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羞愤欲绝,抽抽搭搭地哭起来,经傅齐山温言解释后才逐渐释然。 傅齐山把人哄好,又将手指插进紧致火热的穴里,再度搅起一番风浪。 白秋池软倒在榻上,左手无力地勾着纱帐,腕骨上宛若真栖着一只蝴蝶,被这一室春色引诱而来。 作者有话说: 白秋池:姨娘让我来爬床,可以吗? 傅齐山:可以,爬。 白秋池:哦。(转身走了) 傅齐山这才知道,原来白秋池是四川人。 ┄┄ 小丁晚上更,会很迟,不必等((̵̵́ ̆͒͟˚̩̭ ̆͒)̵̵̀) 第4章 “我爱吃的是荔枝么?” 白秋池原本打算的是夜里偷摸回去,再不济也得清晨起来,趁着路上人少,不会被瞧见。只是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傅齐山的勇猛程度,不过两根手指而已就让他欲仙欲死,混混沌沌地哭着睡去了,悠悠转醒已是晌午,傅齐山衣冠楚楚地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一颗红疙瘩。 “醒了?你倒比我这个少爷还懒起。”傅齐山笑着打趣,叫吕二打水给他洗漱。 白秋池腰酸腿软,下面的小口头一次存在感如此鲜明,像是肿了,又像是被喂肥了,两腿稍微并紧些都觉得挤着肉瓣儿了。 一串红痕自双乳绵延至腿根,提醒他昨夜的意乱情迷,再看傅齐山也不大自在了,羞人的记忆尽数归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滚动,白秋池急切地穿上衣服,试图将一身淫糜遮起掩盖行踪,手指却像被抽去了筋骨,腰带也不会系了,慌乱中打了个死结。 傅齐山看得无奈,“还要我伺候你穿衣不成?”嘴上说着反话,身体却走到床边坐下,耐心地解开他的腰带,重新打了个漂亮的结。 白秋池红着脸,在吕二忿忿不平的注视下洗漱完,之后却不知该做什么了,这时候路上人肯定多,他不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傅齐山将那一盘码着红疙瘩的盘子朝他面前推了推,“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再走。” 白秋池好奇地盯着那一盘物什,“这是吃的?” “嗯,父亲入冬想吃荔枝,于是重金聘了一位高人,在郊外造了温室,引温泉水培出来的。”傅齐山见他不认识,想来定也不会吃,于是便亲自给他剥,“到底是反季种的,壳忒厚,得用刀子开,不过还算甜。” 白秋池目不转睛地盯着傅齐山剥荔枝,喃喃道:“以前上私塾时学《过华清宫》,我们都问先生荔枝长什么样子,先生说比桃子还大,比梨子还甜,竟是胡诌的。” 傅齐山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暗藏的心酸,心口一疼,把剥好的荔枝递到他嘴边,“尝尝,以后你就能告诉他们荔枝究竟是什么味儿了。” 白秋池羞赧地张开嘴,将那颗莹白圆润的果肉叼进口中。 他们之间到底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否则放在平日里,白秋池哪儿敢让傅齐山伺候他,更别提就着他的手吃东西了。 “呃——!”白秋池牙齿咯噔一声,痛苦地蹙起眉头,傅齐山忙捏着他的下巴,“怪我怪我,忘记告诉你有核了。” 白秋池吐出果核,颊边浮起绯红,好像傅齐山的手指涂了胭脂,抹在了他的脸上。 傅齐山为表歉意,用小刀连开了十几个,整齐地摆在盘子一侧,弄得白秋池不好意思了,“大哥,你也吃。” “我前两年在金陵都吃腻了,早就不爱吃了,看着你吃就行。”傅齐山当真只看着他,白秋池起初还有些羞涩,不过许是荔枝太好吃,吃着吃着就给忘了,专心致志地吃起来,粉腮安静地鼓动,吐核也不用双唇吹气,而是用舌头轻轻一顶,果核就被无声地推出来,掉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秋池吃到最后,双唇被果汁浸润,舌头殷红,快速而灵活地伸缩,吐出一颗接一颗黑色的核,傅齐山的瞳仁也变得同那果核一般颜色。 白秋池羞窘地看着一桌果核,“……我是不是吃太——唔唔!”傅齐山突然贴上他的脸,强势地捏着他的下巴索吻,白秋池半张的唇齿来不及闭合,被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柔软的小舌惊慌失措地躲避,却也躲不到哪里去,被吸,被嘬,被舔,被榨取每一滴水分,被搜刮每一丝甜意。 “呜……噫……嗯……”白秋池忘了该如何换气,脸憋得通红,双眸也沁出水来,在傅齐山未将他堵满的夹缝中艰难索取空气,肺部扩张剧烈,胸膛起伏不息。 不知傅齐山吻了他多久,好像很短,因为他仍未窒息而死,又好像很长,足够让他回忆自己单薄的一生。 他甚至生出一个罪恶的念头——就这样暴毙在傅齐山的吻里,再不用管受病痛和贫穷折磨的父母,不用管逼着他生孩子的崔姨娘,不用管这悖德的乱伦会招来多少辱骂,也不用管心底野蛮生长的悸动,不用管日后他们是否还能做回礼貌而疏离的亲属。 “怎么连喘气也不会了。”傅齐山宠溺地看着已经迷瞪的白秋池,“这还要我教吗?” 丰足的新鲜空气重新涌入肺腑,神智随之慢慢回笼,那些荒诞无稽的想法仿佛只是古井偶然落下一粒石子,激荡了两圈就消失了。 白秋池顺着胸口,想起原本嘴里可甜了,现在却半点甜味儿也没有了,方才那些荔枝好像都白吃了,顿时凶得宛若被抢了食的小狗,嗔怪他:“你不是说不爱吃的么?” 傅齐山微愣,想明白后逗他:“我爱吃的是荔枝么?”说完不等他反应,又说:“我看你刚刚舌头顶得挺起劲儿,怎么到我嘴里就只会往后缩了呢?” 白秋池刚平复的胸口又急促起来,坐立难安道:“……我想回去了。” “再待下去是不大好。”傅齐山正色想了想,把剩下的荔枝并那把小刀都装起来,“你拎回去,路上有人问起就说是齐朗吵着要吃荔枝,你过来讨一些。”白秋池点点头,接过食盒,正准备走,傅齐山又道:“对了,齐朗不差这一口,这一盒都是给你的。” 白秋池心口一暖,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往回走,脚步却比来时轻盈许多。 ┄┄ “少爷,您怎么糊涂了?”吕二憋了一肚子话,等白秋池走了总算有机会说出来了。 傅齐山并不意外,淡淡地问:“我怎么糊涂了?” 吕二气得跺脚,“做那等糊涂事,还不够糊涂么!”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俩两情相悦,哪里糊涂了?”傅齐山不悦地皱眉。 “可那是……”吕二心中有分寸,瞥了眼门外,压低声音道:“那是朗少爷的夫人!是您弟妹!再喜欢也不能啊!” 傅齐山黑了脸,这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利刺,一日不除一日难安,“他嫁给齐朗是被逼无奈,齐朗也不喜欢他,这门亲事徒有虚名,做不得数,我会尽快想办法将他择出来。” 吕二听愣了,这是不仅要偷情还要光明正大抢人的意思?“少爷,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再说您从哪儿看出的两情相悦,我瞧着夫人就是被逼的,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乐意跟你!” “怎么,你又知道了?”傅齐山冷哼一声,胸有成竹地说:“我眼毒着呢,就他那样儿,昨晚随便一撩就软了,哭哭啼啼往我身上拱,压根儿看不出半点不情愿的样子!” 吕二听得眉峰直跳,他家少爷在外打拼这几年,别的不知道脸皮竟是修炼得越来越厚了,说这些下流话脸都不带红一下,“……得,我不管了,您高兴就成。” 傅齐山起了话头,就止不住心痒了,硬要讲给吕二听:“真的,你是没瞧见,他到后来眼都睁不开了,却还一口一个大哥地叫我,腿搁在我腰上……” 吕二气得咬牙大吼:“有完没完了!” 傅齐山见好就收,把吕二气走才敛了笑,想到古板迂腐的傅老爷和虎视眈眈的大房,顿觉形势不容乐观。 作者有话说: 白秋池:你不是说不爱吃的么? 傅齐山:我爱吃的是荔枝么? 吕二╰_╯:你就是馋他的身子! 第5章 他想和大哥做鸳鸯 崔姨娘何等精明,大老远瞧见白秋池那腿脚不灵便的样子便知事成,笑呵呵迎他进门,殷勤地想要帮他拎食盒,被他一躲,双手扑了个空。搁在往常她早就发火了,今个儿高兴才没发作,仍是搀着白秋池进屋喝药。 “这可是我花了二两银子求来的方子,助孕的,快喝了,一滴不许剩。” 白秋池忍着苦涩喝下一大碗药,心想昨夜他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傅齐山后来弄没弄在他里头,没弄的话岂不是白喝了。 回屋后白秋池打开食盒,格外珍惜地拿出一颗荔枝,用小刀撬开麻麻赖赖的壳,取出果肉已经破了,比不上傅齐山剥的完整。 ……这才将将回来,他就已经开始想他了,嘴里的荔枝似乎也没有刚才的甜,都盖不住药汤的苦涩。 傅齐朗玩泥巴弄了一身土,小厮带他进来换衣服,他看见白秋池,仗着有小厮在,也不怕了,骂他:“妖怪昨晚没回来,我还以为被娘亲赶走了呢!怎么又跑回来啦?”没人搭理他也不觉尴尬,继续自言自语:“大哥回来了,大哥个子高,力气大,让他帮我打跑妖怪!” 白秋池面如纸色,趴在桌子上,握着刀在手腕上比划,真想扎死自己一了百了,转眼却看见手上的串子,那样艳丽的红,又觉得活下去貌似也不是太难熬了。 正胡思乱想着,崔姨娘走进来,面露喜色说道:“大房已经急了,商议着准备给傅齐禄娶妾了。要我说啊还不都是老爷当初一门心思想要攀上官小姐,娇生惯养的哪有乡野人家好生养,这不,如今进门快仨月了,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崔氏拉过傅齐朗,“这几日阿朗去我屋里睡,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好好休息,尽快把事办成。” 白秋池不知道该不该感念崔姨娘这份体贴,异想天开地想,倘若傅齐山才是傅齐朗该多好,又或者他嫁的本来就是傅齐山。细想又觉得这是在痴人说梦,傅齐山怎样的人物?多少人家上赶着想把姑娘小姐嫁给他,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就连这见不得人的一时半刻的温存,也不过是利欲熏心或色欲使然罢了。 可偏是这虚妄的情意,却成为他在世上苟延残喘的唯一动力。 ┄┄ 白秋池不敢去得太勤,隔了两日才又摸黑去找傅齐山。 傅齐山一见他,半是高兴半是心疼地把他抱进怀里,“姨娘又逼你了?” “……嗯。”白秋池昧着良心点头,其实哪里是崔氏叫他来的,是他自己忍不住了,巴巴地跑了来,若不是怕被人发现,他宁愿一直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今日怎么不打扮了?”傅齐山扳着他的肩膀,迫使他抬头,取笑他:“那日还戴了簪子的。” “那是姨娘借我的……”白秋池十分害臊,直到被傅齐山抱上床都没脸同他对视,却在两人都裸裎相见后从他怀里挣脱,“我……我帮你舔……” 傅齐山瞬间眯起眼,看着羞耻无措的白秋池,飞快地舔了舔唇,“今天这么主动?” 白秋池用手背捂住半边脸,手心都红了,他想得很简单,也够直白,“你帮我舔了……我也想……帮帮你……” “这还要讲究礼尚往来?”傅齐山看着他笑,“也行,不如一起吧。” 白秋池愣得像个提线木偶,所有悬丝都系于傅齐山指尖,由他操控摆布,以一个分外不堪的姿势趴伏在他的身上,膝盖跪在傅齐山的腋下,臀部正对着他的脸,双乳坠坠地悬在胸前,奶头蹭到了他的腹肌。 “噫……好大……”眼前的巨物已耀武扬威地立起来,白秋池上次无缘得见,这次细致地打量它,大哥脸生得俊美无俦,阳物却如此狰狞可怖,毛发杂乱无章,阳物又粗又长,冠头更是硕大,犹如半个鹅蛋,蛋清从马眼里流出来,沿着青筋盘虬的柱身往下淌,最终隐没在一片葳蕤之中……这他如何吃得下去? “我含不住的……”白秋池说着话都能感受到那根东西散发的热气,越发惊恐了,若真要吞下去,嘴角不都得被撕裂啊! 傅齐山也清楚自己的尺寸,要求不高,“实在含不住就算了,舔一舔就行。” 傅齐山说得轻巧,白秋池实施起来却艰难极了,边帮他舔还要边忍耐着雌穴里作乱的舌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里头抽插,白秋池几次都忍不住抬起屁股,又被他牢牢按下去,肥嫩的肉瓣贴在他口鼻之上,已经被压得变形了,弄得傅齐山一脸濡湿。 “唔……唔!啊……”白秋池嘴里吮着柱身,舌头能舔出上面激凸的经脉,嗓子含糊不清地呜咽,腰身颤得仿佛风中细枝,奶头也跟着在傅齐山的小腹上磨蹭,肿得宛如一对红宝石。 白秋池的忍耐力实在是弱,傅齐山泄一次的功夫,他已经泄了三次了,来不及吞咽的淫水喷湿了傅齐山的下巴,枕头上也沾上两条水痕。 傅齐山起身便看见白秋池正努力把他的精液咽下去,浓白的浆腥臊难当,刺激得咳嗽了也继续吞咽,蠕动着食道奋力吸收,傅齐山赶紧捏他的下巴,“没要你咽下去,快吐出来!”白秋池不听,加快吞咽的速度让白色一点点隐匿于殷红的口腔,末了还狡黠地冲傅齐山笑,张大嘴给他看:“没了。” 傅齐山无可奈何,“我是不想叫你难受。” 白秋池浑不在意地摇摇头,傅齐山是傅家唯一对他好的人,那他一定要回报这份善意,他予他一分,他就还他十分。 “这才几天,就这么不知收敛了?”傅齐山疼爱地刮了刮他的鼻尖,“那今晚就再放荡些吧,你趴着。”白秋池乖巧地躺下,枕着双臂,沉醉地闻枕头上的香气——是大哥的味道。 傅齐山欺身压上他,捞起他的臀,抬得很高,腰线浮现出诱人的凹陷,饱满的臀肉既软且弹,紧贴着他的胯,臀肉被挤扁倒显得更大了,傅齐山喘息粗沉,“好弟妹,大哥要磨你的穴了。” “……给大哥磨……呜——”滚烫的肉棒楔进湿漉漉的臀缝,龟头顶开黏连闭合的花唇,硕大的冠状沟剐过娇嫩的软肉,引发一阵另头皮都酥麻的颤栗,待龟头戳到床面,花唇已经牢牢吸附着肉棒,严丝合缝得像破镜重圆,本就是一体。 这才刚插进来,白秋池就已经受不住了,大腿内侧和穴口都像是着了火,又烫又辣,体内仿佛藏了一挂鞭炮,傅齐山将引线点燃,便噼里啪啦地炸开,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白秋池去抠枕头边的绣花,偏巧是一双交颈鸳鸯,看得眼前逐渐模糊了,哭着喊:“大哥……” 傅齐山拨开他的如瀑青丝,摸他孱弱的背,两块肩胛骨霎时鼓动起来,薄薄的皮囊绷紧又松开,他缓慢地开始挺动,肉棒击捣出粘稠的水声,“大哥在呢。”动作越来越快,声音和力度皆像是密集的雨点拍打着湖面,白秋池从臀尖儿到腿根儿都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红,其中当属雌穴颜色最深,感觉几乎要滴血了。 白秋池被钉在床上,一直盯着那对鸳鸯瞧,瞧得眼睛都快重影了。 他想和大哥做鸳鸯,同他戏水,同他缠绵,同他成双入对,永远傍在他身边。 “呜……烫……小穴要烂掉了……”白秋池臀尖儿都被撞麻了,眼泪掉在枕头上,手里还紧攥那对鸳鸯,平滑的枕面被抓出褶皱,像是水面漾起了涟漪,惊散了一池鸳鸯。 最后傅齐山射在了白秋池的腿缝里,精液涂在破了皮的大腿内侧,居然好像有点儿止疼的效果。 白秋池恍惚中想,大哥怎么还不把种子借给他啊……随后勉强清明了一瞬,登时想明白了,不射进来是好事,这样他就能多缠着大哥一些时日了。 想当初他打算的还是早日怀上好向崔姨娘交差,这才过了多久,一颗心就被大哥俘虏了,真下贱。 “大哥……抱着我……” 白秋池睡梦中也不忘撒娇,傅齐山笑着亲他,如他所愿抱着他睡,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拿衣服把白秋池腿缝里的精液揩干净了。 作者有话说: 下次爬床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