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倦倚年少戏王侯》 作者:红夜 (全) 三岁的小天月对三岁的小念生一见销魂。 YD的小天月以着强硬的姿态对美人儿霸王硬上弓。 先是拉着人家的衣襟,小脸儿迅速地倾向前亲了人家两口, 亲两口还不够,又欲罢不能的添了两下…… 好脾气的小念生撇过脸去嘴角抽抽。 内容标签: 三教九流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天月 ┃ 配角:紫念生,玄亦,落凡 ┃ 其它:其他还未出现怠攻军团 第一节 祸害。 XX中学有位出了名的美男子,专以勾引人为乐。 众人说到他总会津津乐道,为何世间竟有如此不知节操的人…… 故此,美人还有一个俗称为小瘪三。 美人名为海,姓霍……人如其名,是祸害。 美人一笑倾城倾国,纵使知道美人滥交成性、RP有问题、脑子里装满了稻草,可依旧在他媚眼儿一抛、小手一勾下飞蛾扑火地奔入了他的怀抱。 这不,三年二班某位有妇之夫的帅哥没用几个小时就被小瘪三勾引到床上OOXX又XXOO,等完事儿了,小瘪三拿着帅哥的手机翻呀翻。 翻到了“女朋友美美”这五个看起来其实不大,但在小瘪三眼里就显得滚着金边儿不止华丽还特别碍眼的五个大字了。 小瘪三眯起眼睛,双手放到手机键上,啪嗒啪嗒…… 我们分手吧,我爱上了比你更美、更气质、更才华、更耀眼、更动人的霍海。 隔日,这事儿惊动了整个XX中学。 傍晚夕阳斜下,霍海收到了一封信。 拆开信封,在一张捏得乱七八糟的大笔记格子上写着血红的几个大字:傍晚,天台上见。 著名为美美。 霍海皱眉,觉得挺麻烦,却依旧去了天台。 走上步入天台的阶梯,推开门,只见美美一身白衣翩翩,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飘逸。 美美的脸上有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红红的,瞧见霍海,脸部的表情扭曲了。 她一脸的憎恨,说:“为什么抢走我的男朋友?” 霍海微微一笑,魅惑的笑容勾人心魄。 “哪儿有抢与不抢,勾勾手指头人家就自动入了本少爷的候补名单……”那话说的可张扬了。 美美生气了,眼睛由红转绿。 纤瘦的身子朝着霍海扑过去,霍海躲…… 结果霍海躲到了天台边缘,有着铁栏杆的维护,倒是也不怕掉下去,不过身子半依在栏杆上,心里多少不舒坦。 美美可不管霍海心里舒坦不舒坦,猛劲儿扑上去……推、打、挠、咬…… 霍海挣扎,一张嘴皮子动来动去,双手微微用力,想要推开美美…… 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 铁栏杆抽风了,裂开了。 美美再一推,少了铁栏杆的阻碍,脚步向后踉跄了几下……落空了、自由落体了、摔下去了。 霍海懵了,身子在空中扑腾几下…… 这只祸害并未能遗千年,却也印证了红颜祸水。 这年,霍海年仅十六,生性□、放荡、浪荡……出离叛逆期的小美人一只。 [img]dyj_1.gif[/img] 落水国。 天倾山庄为落水国第一富商府邸。 无奸不成商,既是要做大商,便要官商勾结,故此,落水山庄在朝廷也有一定的势力,成为一方霸主。 天倾山庄的主人年过四十,侍妾无数,下有七子,却无半女。 天月,是天倾山庄最小的公子,是山庄里一位小透明侍妾的公子,年仅三岁。 平时痴痴傻傻的,不会笑、不会哭,好听点儿说是酷,难听点儿就是木,这样的天月在山庄里并不受宠。 此刻,天月小小的身子躺倒在一张紫金色的大床上,床畔坐着面目极为冷峻的中年人。 中年人目光放低,冷眼看着跪倒在地的一群下人,逐个追问下方知自己的儿子痴呆,误食了放置在走廊拐角里听说抓耗子用的药物,简称耗子药。 不干净行踪可疑的东西就不应该吃。 中年人皱起眉,觉得天月这是活该,可不管如何天月都是自己的孩子。 最终以着不妥善放置东西的罪名,把一干侍女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赶出了府邸,这件事儿大概也就落幕了。 大夫说了,天月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中年人皱眉,偏头注视着自己年仅三岁的儿子。 柳眉、俏鼻、樱唇……薄薄的唇,便能瞧出儿子是个薄情之人。难得一副美丽的面向,确是痴儿,且命薄。 手微微放到天月的颊上抚摸,肌肤柔柔嫩嫩的,似乎能掐得出水来。 蓦然,天月睁开了眼睛。 一双圆圆的凤眼儿明亮的似水晶,漂亮的眸中有着疑惑。 眼神儿恍惚了一下,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中年人身上。 天月一愣,随后笑了。 苍白的唇角微微仰起,脸上满溢着笑容,那抹勾魂的笑容在眉眼上依旧显示无疑。 小娃儿秋水似的眸子缓慢一眨,媚眼儿一勾……中年人痴了。 小娃儿双手微微展开,以着稚嫩的声音道:“帅哥,你猴急啥,就这样把本少爷拐到床上来了。” 这回中年人呆了、天月傻了。 天月傻傻地眨眨眼,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小了好几号。 短胳膊、短腿儿、稚嫩的声音。 回忆倒带,天月只记得自己从天台上掉下来了……这以后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等醒过来了,就瞧见了有个帅帅的中年男子吃自己的嫩豆腐。 他只觉得被人家摸得挺舒服、挺有感觉,便想入歪歪了。也Y得挺彻底。 “……你说什么?”中年人眯着眼睛问。 天月抖了一下,只觉得自己不是做了一场黄昏梦,就是穿了。 中年人捏起天月的脸,微笑:“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次。” 小天月被捏疼了,本就水水的眸子立刻注满了厌恶,鼻子抽了一抽,短胳膊胡乱地挥舞,小嘴儿里嚷着:“抱抱抱抱,宝宝要抱抱……” 中年人微微皱眉,越看小天月就越觉得可爱,不觉就把他给抱起来了。 小天月被抱得舒舒服服得,不吝惜地对着中年人施展一抹勾魂的笑容。 这笑容前世的霍海演练了数千次,每日里都在计算以着什么角度什么样的微笑最勾得到人。 结果还真被他琢磨出来了。 不愧是祸害,小天月一笑,中年人一下子便被他可爱的笑容给虏获住了。 中年人为天倾山庄的庄主。 就这么一下子,天倾山庄出了个宝儿,还是个大宝儿,比麻将里的大宝儿还讨人喜欢。 [img]dyj_1.gif[/img] 说到天倾山庄的天月,真可谓及后宫三千男宠为一身…… 并不是说才三岁的小天月有着三千个男宠,而是他有着三千个男人的宠爱。 天倾山庄里的小天月是大男人、小男人的大宝儿,女人的梦魇。 自从这小娃儿吃了耗子药醒来后,成天勾引男人成性,有空没空那媚眼儿抛得哪儿都是。 偏偏,那媚眼儿勾得有模有样的,凡是收到他媚眼儿的便迷倒在他的开裆裤(汗,不要介意开裆裤这个词……囧,夸大……囧)下。 其实大家是觉得挺有趣,这小娃儿这么小就这么会瞟眼神儿,觉得小娃儿聪明、灵秀、可爱,便会宠溺地多看他几下。 最初天倾山庄的女眷们也觉得小天月可爱到了没边儿,可自家的亲亲爱人开口闭口都一口一个小天月多多多多多么可爱呀的时候,众家女眷就不怎么觉得天月可爱了。 可不可爱是一回事儿,讨厌一个人也是需要理由的,而偏偏不知天高地厚、秉持着有后宫三千男宠的小天月可嚣张了。 面对天倾山庄的大夫人,只要无美男子在场,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儿可毒着呢。 “呦,这不是大夫人吗?今儿个这粉摸得一块一块的,是不是又多长出了几条皱巴巴的老人纹?挂不住面子了,就多抹点儿粉?……唉呀呀呀,您别动气别动气,再动气就会多长出几条皱纹了……” 面对天倾山庄的二夫人,小天月温柔地笑,说:“呦,这不是山庄里常年老二的二夫人吗?今儿个被大夫人欺负得怎么样了?” 面对天倾山庄的三夫人,冷哼一声,道:“听说你今儿个训斥了侍女?你那高嗓门儿,活像个宰猪叫,大清早的扰人好眠,你可不可耻啊?” …… 面对天倾山庄的侍女,小天月冷言冷语,说:“你们这群贱骨头,成天就会装个小媳妇儿的样子,一辈子只有做下人的命!”说完,翘着脚丫子在侍女的服侍下吃糕点。 众多与庄主有亲密关系的侍妾讨厌天月了,便有意无意地在床上吹着枕边儿风。 起初庄主并未在意,只当人家是红果果小天月了,可吹枕边儿风的人多了,心里多少也有些猜忌了。 这时候小天月可精了,与大夫人一同用早膳时: 小天月对着大夫人轻轻一笑,小小的脸蛋儿溢满了对大夫人的喜爱,嘴里说:“娘,每次见您都认为您漂亮了好多,天月好喜欢好喜欢……”无数个喜欢回旋盘绕。 大夫人脸黑了。 这种事儿发生的次数太多,庄主不是傻子,多少知道小天月没表面上展现出来的乖巧听话懂事儿。 可也觉得鲜,便也纵容小不点儿更加逍遥、嚣张、不讲理。 反正当家主事儿的不说什么,也没人有资格说什么。 久来久去,女眷们就有理由讨厌小天月了。 小天月骂女人们□、放荡、浪荡,女人们骂小天月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长大可得了。 小天月心里听着可乐了,他巴不得可以成为狐狸精勾引无数良家美男,可还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找庄主哭诉去了。 那小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说:人家骂我是狐狸做的精。 “……”庄主胳膊肘拐得可厉害了,不管小天月有理没理都拐到小天月这里,疾言厉色的斥责女眷,郑重严明不准有人欺负小天月。 小天月继续他欺负人的美好生活。 天月,讨厌女人、厌恶女人、憎恶女人。 对女人恨之入骨,只因为他是因女人而穿。 天月穿了,对古代的生活很不满意,对自己小小的没办法OOXX又XXOO的身子更是不满意。 在前世,天月有手机、有电脑、有彩电、有DVD、有……X(X=禁、黄、三级、A……等字眼)片,可是这里……只有春宫图,看了不够销魂、不够劲儿。 天月气,这里美男子虽多,可现代美男子更多。 随便走在路上媚眼儿一抛,就能勾引无数人。 可这儿呢?不说人家嫌他小,就是他够大……古人嘛,矜持嘛……不敢随便乱来。 小天月吸了吸鼻子,只感觉未来一片惨淡。 最最重要的是,小天月认为他没前世漂亮了。 前世的霍海是祸水,穿越了的小天月只能称得上粉嫩嫩的可爱。 不是说幼儿的可爱,而是说五官的可爱。 水灵灵的大眼睛,大大的、在小小的脸盘上占了太多太多位置的大眼睛…… 这是小天月勾搭人的阻碍。 小天月对着自己的面向充满了厌恶,咬住嘴唇,他俩眼睛红了。 心情不好,就想欺负人了。 [img]dyj_1.gif[/img] 小轩就是很俗气 再次用了天月这个名字 擦汗。 新文冲月榜~~~ 小轩要评评 要评评 要许多许多的评评 要评呀评 TAT~~~ 要呀要 .>.......... 二五节 玄亦把两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扯下来,问:“很疼吗?” 天月眨了眨眼,答:“非常疼。”心坎儿疼,疼的要死……他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让玄亦得第一,好奴役其他班级的同学吗?天月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这世界极为晦涩。 玄亦想说“把你的脚抬起,给我看看”,可是才要说就看到了远处向他们飘来的落凡,到口的话转成“那你就疼死吧。”语毕,转身离开。 天月对玄亦的背影翻了给白眼,此时,落凡已经走到天月的面前,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天月哭着说:“为什么我要赢,不想赢不想赢!” 玄亦还没走几步,当听到天月这话耳朵抖了抖,离去的步子不仅放慢,耳朵也竖了起来。 落凡在天月的脑袋上敲打了一下,说:“赢了还不好?” “好什么好,给你们一班奴役我们十班的机会!?”天月吸吸鼻子说。 “那你适才那么拼命做什么?爬也要爬过去,好大的毅力。” 天月泪眼汪汪,“我不知道第二是我们班的张三啊。” 落凡听了觉得好笑,揉了揉天月的腿,问:“疼吗?” “心疼。”说的可可怜了。 玄亦摸摸天月的心,问:“还疼吗?” 天月:“还疼,更疼了。”惋惜得要死了。 “傻瓜,你真就这么输不起?”落凡挑眉问。 天月一愣,慢慢爬到落凡的身边儿,腻在他怀里,轻声说:“输得起,可是有些东西就是输不起。” “例如?” “你呀,我输不起你。”天月理所当然地回。 落凡摸了摸天月的头,扶起他,说:“天月才是我最输不起的。天月,该比下一场了。” 天月点头,忽然,天月对落凡说:“咱俩掰手腕子。” 落凡微微一愣,握住天月的手,落凡没舍得用力捏疼天月的手,天月说:“你认真点儿!” 落凡无奈,只好用力,天月一只手招架不住了,用两只手……只一秒钟的时间,天月两只手全灭了。 天月吸了吸鼻子,走到草丛中众人的面前,做第三场比赛的司仪。 天月说:“下一场比赛是拔河 ,参加单项项目三次以上的人不可以参加。”这句话是对着一班三个人立下的规矩。 一班的学生一愣,鄙视地看着天月。 天月吼回去:“看什么看,大家都公平,我也参加过三次以上,所以就不参加了。” 鄙视的目光更甚,有人甚至问:“你算个鸟儿,能跟我们班紫念生落凡玄亦比吗?” 天月脸微微红润,比不上,天月硬是逞强,道:“怎么不能比。” “能比什么?”有人咄咄逼人。 天月眨眨眼睛,想了半天,回:“他们会比我更会抛媚眼吗?” 众人一愣,随后哄堂大笑。 拔河,赢了的是十班,输的是一班。 众人笑、众人闹、时间过的非常快,激烈的运动让众人觉得体力消耗的快,肚子也咕噜噜了起来。 华灯初上,天月提议到学院的河堤上烤鱼吃,众人三五成群地向学院西边儿的小河进发。 到了河堤边儿,落凡为天月抓鱼烤鱼,其他人跟着学。 天月枕着落凡的大腿儿,说:“今天要过去了。” “嗯,太阳都要下山了。”落凡回。 天月点点头,道:“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 两人卿卿我我地聊着,蓦然,远处有一班几位学子慢慢向天月走来,为首的是玄亦。 他问:“天月,你可想好要做一班的奴隶?” 天月从落凡怀里坐起来,仰头看玄亦,道:“我们十班可是第二。” 玄亦冷笑,道:“这又能怎样?只要不是第一,那就是输了。” 天月张开嘴唇,想反驳却什么也反驳不出来。 玄亦又说:“或者说,天月你想耍赖?”玄亦的跟班虎视眈眈地盯着天月。 在天月的极为不情愿下,一班学生联合威逼下……天月以着慢吞吞地步伐,走到河堤的中心地带,无数的学生围绕在他的身边,天月宣布:“唔,此次运动会为一班胜出。”说完,天月便想要灰溜溜地离开,立刻被一班的学生叫住了。 “天月,你还没说完吧?” “啊?”天月装傻。 “输了的班级要为赢了的班级做为期一月的奴隶。”一班学生脸面上的表情可兴奋了。 天月嘴角抽了一下,道:“好,二到十班的同学为一班同学做为期一月的奴隶。”说完,灰溜溜地想要退下去,奈何天不从人愿,再度被人叫住了。 “天月,第一件事,我要你的吻喔,快来快来,亲我一下~我要你献我一个吻~”这回同学说话都飘起来了。 这时,落凡走到天月身边,在天月的唇瓣上亲了一口,道:“真不好意思,这个月的天月已经被我预定了,这一个月期间只做我一人的奴隶。” “不公平不公平,应该人人有份!大家都具备蹂躏天月的资格。” 玄亦说:“这第一可不是你一个人得到的。” 紫念生说:“天月不可以只被你一个人使唤。” 众人沉默,天月左左右右看了一下,不懂,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 最终,玄亦说:“这样好了,天月被我们三个人随便使唤,反正第一这位置是我们三人一起得到的。” 大家想想,也是,无异议通过。 为期一月的奴隶,天月是做定了。 这一日河堤上的草丛里,总能听到玄亦左一句右一句的呼唤声:“天月,给我捶背。” 紧接着是紫念生,“天月,过来为我挑鱼刺。” 落凡马上开始了,“天月,过来让我亲亲。” 天月忙得头昏眼花,天月觉得这三个人讨厌,当天月一个人在三个人身旁来来回回三十次有余后,天月出离愤怒,纤纤玉指指了指一位十班的某些同学说:“你,去给玄亦捶背,你,去给紫念生挑鱼刺,你,去给落凡亲亲!” 众人石化,天月也终于得以舒了一口气。 忙来忙去,一天的时间终于过去,天上的月高高挂在枝头,众人有些不乐意地收拾收拾打算回宿舍。 紫念生忽然来一句:“天月,背着我回去。” 落凡紧接着来一句:“天月,晚上陪睡。” 玄亦不慌不忙地说:“夏日天气挺热,天月,晚上为我扇风。” 这三个人是一点儿也不想让天月消停一会儿的。 夜风轻轻吹动,这一日虽然热闹、虽然开心,可天月想到以后一个月悲惨的生活,就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了。 隔日,学院建立五十四年的庆典展开,每班均派出了代表。 天月班的替死鬼是天月,学生们说,天月人气好,就是输得惨兮兮也没人会舍得鄙视天月。 其实对学习成绩来说,天月最鄙视的就是自己。 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一般,天月被学生们送了出去,纵使他及其不甘愿。 花园中,一夜之间已建立好了一座高台,台子上摆放着琴棋书画,台子下有几张桌子,桌上有茶点,这是为先生准备的,而其他的学生只有站着的份。 没多久,夫子们坐满了椅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享用着点心。 学院四处围满了人,不同于往常的冷清,这日的比试围满了学生。 众人认为,昨日天月举办的运动会乐趣多多,这会儿天月参赛的比试也不会有多冷清。 事实上也是如此,第一个比的是琴。 从十班开始倒数比,天月慢吞吞地走上台,那脚步一颠一颠的,天月心里记挂着:这琴怎么弹?没弹过呀? 天月与琴干瞪眼一番,最终问:“吹笛子行不行?” 夫子沉默,学生一致喊好。 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天月拿起仆役现准备好的笛子,吹了起来。 天月一身红衣,金灿灿的阳光为他沐浴着一身的金,天月阖上眼睛,用心地吹奏着一首曲子。 夏日的风,暖暖的阳光,柔和的曲子,温暖的人。温暖的,就像是可以软化人心一般。 天月的曲子极为柔和,曲调虽然缓慢,却不会给人忧伤无味的感觉,如若说,只能说是温柔的曲子。 当天月一曲终时,学院里的学生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说,从未想过天月还会吹笛子,天月淡淡一笑,说:“人总要有一技之长嘛。” 天月慢慢走下舞台,落凡抱住天月,说“辛苦了。” 天月摇摇头,回:“没什么。” 一班派出比琴的是紫念生,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弃权,结果气煞了一班的夫子。 从此,凌华学院的学生更为迷恋紫念生,说紫念生不羁,要向他学习。这真学了,凌华学院还得了。 第二场比试,十班炮灰人选依旧是天月。 输,天月落个惨败,落凡胜出。围观的人说,落凡是一班的,胜出是理所当然,天月是十班的,输了情有可原。 如若是往年,众人说的就是:瞧瞧,那十班的人多不自量力,这点儿水准还敢跟人家比,也不知道照照镜子。 第三场比试,十班依照前次的结果,理所当然的让天月参赛。 画,天月手执毛笔,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画了一株向日葵,仰望着太阳的向日葵,渴望着阳光的向日葵。 根据夫子给的评价:这东西是什么?语毕,随后把天月的画举起来给众人欣赏。哄天笑声随即溢出。 天月画的虽然是向日葵,其实更接近于四不像。 天月应该惨败,丢进了十班的脸,可是忽然有人说:“能画出这种东西的天月实在是厉害,这场比赛应该由十班的天月胜出。” 于是,天月险险胜出。 瞬间,花园里的比试变得气氛凝重起来。 往年均是一班的学生连胜,哪儿十班的学生抢了一班学生的风头,而且还胜出的事儿。 当第四场比试开始时,夫子特意嘱咐玄亦:只许赢,不许败,十班的天月只会投机取巧罢了。 玄亦走上擂台,天月也慢慢走了上去。 天月会棋,而且玩儿的相当相当好,前世的天月因为不想回到冷冰冰的家,经常去围棋沙龙玩儿个三两下,玩着玩着玩儿出了兴趣,甚至极少失败。 有人说,天月的棋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从那时候开始天月就再也不玩儿棋了。 依照天月的说法是:勾引男人比玩儿棋看人家惨败的面色更有成就感。 天月双手环胸,乐颠颠的走到玄亦的对面坐下,说:“呐,我们来个单项的赌注如何?” 天月的说话声不大,可偏偏此时的天月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一时间所有人均屏息以待,等着天月继续说下去。 反观学生的兴奋,夫子们面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一位夫子带头说:“天月,这不是胡闹!” 夫子一说,学生们几百张嘴,夫子说一句,一位学生一顶十,几百位学生和起来,夫子说一句话,四周已经嘈嘈杂杂地回了几千句话。 天月的行为只好被学院默认了。 玄亦双手环胸,问:“你想要什么?” 天月微笑,漂亮的眸子眯起,他说:“如若这场棋赛我赢了,以后一月你不许使唤我。” 玄亦冷笑,反问:“如若你输了呢?” 天月单手托腮,媚惑一笑,问:“你想要什么?” 玄亦挑眉,反问:“你说,我想要什么呢?” 天月说:“什么都好,只要我能给的我便给你。”朦胧的回答。 玄亦甘愿接受天月的赌注。 天月向台下看了一眼,对落凡大喊:“落凡,你当庄家,让众人下注!”这声喊得可大声了,没一会儿学生均围绕着落凡下注去了。 落凡想,天月真会敛财……不管如何,做庄家的是不会输就是了。 天月对玄亦说:“我不会输给你的。” 玄亦淡淡回应:“等你做到了再说。” 两人对局开始,在天月的看法是,玄亦的棋术水平平平,轻而易举地化解玄亦的进攻,反攻了回去。 天月嘴里说着风凉话:“切,我还当你是攻呢,原来是承受的啊。”承受,承受天月攻击的受。 玄亦不懂天月说的什么,冷眼看了天月一眼,继续下。 对于玄亦而言,懂得现代棋术的天月来说,不管天月下到哪里,都会让玄亦感到不少的意外。 当棋局到了中盘,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玄亦认输。 十班响起欢呼的掌声,玄亦不甘愿地走下舞台。 十班人说着风凉话:瞧瞧这一班的人,连十班的学生都赢不了……我看,十班才是最为优秀的同学。 琴棋书画四项比赛中,十班得了第一,可说震惊了整个学院。 可是好运也只到这儿,当下面的比试诗词歌赋展开时,天月惨败,一班完胜。 天月灰溜溜地走回自己的班,立刻有人狗腿地为天月拿出一张椅子,让天月坐下,随后有几个人为天月扇风的扇风、捏肩膀的捏肩膀,捶腿的捶腿。 这待遇,比学院里的夫子还要好上数倍。 不时,还有人喂他吃一颗剥过皮的水晶葡萄。 有人说,天月就像是一个女王,享受着他人的服侍,而且还极尽挑刺。 这日的比赛过去了,院长颁发奖励。 胜者一班的学生想要什么,学院方面均会满足对方。 众人红果果了,眼红的看着一班的学生。 比试结局,天已至傍晚,落凡带着天月一同去食堂。 天月扒了两口饭,就没再吃什么。 落凡问:“怎么了?” 天月说:“中秋节快要到了。” 落凡点头,回:“是啊,天月想要回家?” “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吧?我听说中秋时,只有前五个班才可以回家的权利,其他的五个班不行。”需要补课。 落凡点头,道:“是不行。” “你回去吗?”天月问。 落凡眉头微微皱起,迟疑了一下,才说:“嗯,需要回去。” 天月这回连饭也不吃了,把筷子放下,没胃口。 天月心里想着,又要寂寞几天了。 落凡摸摸天月的头,说:“天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是天月的话,是不会寂寞的。”虽然我希望你少了我,会寂寞。 你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的感受?是人,都会寂寞。 两天后,学院集体休假。 随着中秋节的到来,落凡走了,紫念生也走了,前五个班的人走得差不多,只留下小猫两三只。 落凡临走时,抱着天月,说:“不要拿自己做奖品。” 天月眨眼,问:“为什么。” 落凡把头埋在天月的脖颈间,舌头伸出来舔着天月的脖颈。 落凡说:“天月,你已经是我的了,我不想冒着失去你的危险。” 天月一愣,才说:“对不起。” 落凡摇摇头,答:“天月,你太自我。” 天月倚靠在落凡的怀里,说:“其实……那一场棋局我自认,我是不会输的。” “人生在世,就是有无数的意外。” 天月握住落凡的手,给予承诺。 “好,以后,我不会再拿自己开玩笑了。” 这之后,落凡走了…… 六到十班的留下,即使在中秋前夕,也是日复一日地复习着功课。 夫子说,学生的学习有了起色,要不就是大过年也不会给假。这等于强制性的复习,到了最后就是无可奈何地也会学习。 可问题是,无论夫子说什么,学院里以着十班为首的天月依旧过得有滋有味。 中秋前一天,有人来找天月,说:“明儿玩点儿什么吧?” 天月想了想,说:“爬山吧?” “山?”众人表示不解。 天月说,缠着夫子,带领着众人爬山,在山上野餐。 众人觉得这提议挺好,便集体缠着夫子去了,不可以回家,可看个山总可以吧? 夫子黑着脸,不肯同意,说学生会有危险。 这时有人说,玄亦看起来武功高强,让他来保护大家,有什么关系。 秋游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而未回家过节的玄亦也等于被强迫带到了山间。 天月这时才发现,一班的玄亦竟然没有回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天月原本认为,中秋节团圆日这一天,能回家的都会回家呢。 中秋这一天,天高气爽。 这一日,凌华学院的废材学生围绕在一起,形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山间出发,他们的手上带着天月特意让他们准备的锅铲瓢盆食物材料等等等。 众人徒步到山脚下,有说有笑的开始攀爬。 欢声笑语中,有人说:“第一次在山上吃饭呢。” “天月让我们带的是生食,是不是要在山上现做现吃呢?” “一定是吧?” 想到这儿,众人笑的更欢了。 天月满头大汗的带领着学生去了山间,找了一处平坦的地,分成几组,每个组各自生火,各自做出自己的饭菜,其余的去给会做食物的人帮忙。 女学生娇滴滴地说:“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让我们碰?” 于是,男学生忙碌了起来,女学生们只管一手放到嘴边儿,“喔呵呵呵呵”地掩嘴偷笑。 分组是抽签决定,天月与玄亦被分成了一组。 山上升起了袅袅炊烟,众人嘻嘻哈哈。 玄亦指使天月做这做那,天月指使同队的张三、李四做这做那。 当各组队伍中的饭菜飘出清香味儿时,喧哗声又响了起来。 有人说,想要做游戏。 天月挠挠头,就说:“我们寻找宝物吧。” “寻找宝物?”有人不解地问。 天月微笑,点点头,说:“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些奖品,让山风吹,吹到哪个角落,得到字条的人,便可以拿到那个宝物。” 天月这话一出,废柴学生们双目闪闪发亮地对其天月。 天月皱眉,问:“做什么?” 张三说:“大家想要的是天月,天月可不可以在字条上写一张“天月”?” 天月嘴角抽了一下,摇头,说:“不行。” 李四讨价还价:“要不,天月你给人家看你的裸 体。” 天月眨眨眼,想着这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看一下嘛!于是,没有羞耻心的天月便在字条上写下“天月的裸体”这五个大字。 其余的宝物,有珍珠、玛瑙、翡翠、黄金、玉如意、玉瓶、玉尊……在一处诡异的角落,天月邪邪的看着玄亦,毛笔在字条上划了几个大字。 “玄亦”“玄亦的裸体”“拿玄亦做奴隶”…… 洋洋洒洒一百张的字条中,玄亦的名字就占了十分之一。 天月站在山间,一脸贼笑盯着“拿玄亦做奴隶”这张字条看了大半天。 天月想,趁别人不注意时,把这张字条揣兜,怎奈何,此时山风吹过,中秋的风极大,吹啊吹,把天月手上的“拿玄亦做奴隶”这张字条给吹走了。 天月傻了,太阳穴上青筋暴跳,趁着风还没停,天月把剩余在手中的字条抛了出去,字条随风飘动,飞过山林的各处角落。 停在哪里,风知,人不知。 天月一声令下,喊:“找宝物啦……”下,众人齐齐出发,寻找着待发觉的宝物。 唔,目标:天月的裸体。目标:玄亦……这是众人的心声。 天月的目标是“拿玄亦做奴隶”的这一张字条,天月只要想到找宝物,就想到未来几天狠狠蹂躏玄亦的样子。 那一颗心这就叫一个荡漾。 可是一不小心弄丢了,只好加入浩浩荡荡的寻宝队伍。 院长吩咐,为了学生的安全,寻宝队伍一定要两人一组,要不取消这个活动。 无奈,天月与玄亦分在了一组。 两人进入丛林中,午时的秋阳极烈,照晒人的肌肤。 天月被晒得头昏眼花,玄亦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一处山坡中,玄亦眼尖的瞧见了一张被枝叶缠绕住的字条,以着他极高的视觉,发现了字条上写有“玄亦”的二字,他眯着眼睛迈开步子走过去。 天月跟在身后,当玄亦的手要碰触到字条时,天月喊了一声“小心!”之后,立刻上前,拍开玄亦。 玄亦眯着眼睛,怒瞪天月。 天月面色惨白。 天月让玄亦小心是因为他看到了玄亦接近的那棵树上有一条吞吐蛇信的一条蛇,蛇的眼睛散发出妖光,绿色的蛇身缠绕于绿叶之间,不易让人察觉。 可是玄亦并不知道,只是瞪了一眼天月,转身,便想要拿起字条。 天月想说什么,可是被这绿蛇盯视的说不出话来。害怕,这蛇有着极强的魄力。 这时,蛇朝着玄亦做出攻击,天月面色惨白,想也不想,搂住玄亦的腰,在坡地上滚了几圈儿,不时于树干相撞。 当两人停止滚动时,那条蛇正好伫立于两人面前。 天月说:“蛇蛇,它它它刚才要攻击你。”天月不怕小蛇,可是天月怕大蛇,不巧,这蛇还真挺大,而且一看就能知道,这蛇毒性极强。 玄亦的目光闪了一闪,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天月一愣,才说:“因为你是人啊。”理所当然的口气。 玄亦冷笑,他说:“你,迟早会因为你的天真,失去你最珍惜的东西。” 天月傻了。 天月不知道,他最珍惜的是什么……目前位置,是落凡。 可,玄亦会让天月失去落凡吗?天月觉得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要评评喔 .>. 二六节 天月觉得莫名其妙,他救了玄亦,玄亦这家伙还对他发脾气。 天月现在觉得不是很怕了,小心思里想着玄亦被蛇攻击的时候,自己落跑。 天月拽了拽玄亦的衣袖,玄亦瞪他一眼,问:“做什么?” 天月的目光放到蛇身上,它吐着蛇信,发光的双目一瞬也不顺地盯着两人。 玄亦似乎感觉到天月心情的波动 ,握住了天月的手。 天月惊,大骂:“喂,你别想拿我做诱饵,你自己逃。” 玄亦满脸黑线,说:“会说出这种话的你才是想做出这种事的吧?” 天月一愣,脸红,不说话。 玄亦揽住天月的腰,绿身的蛇在刹那间追捕而来,玄亦抱着天月腾空一跳,脚踩枝叶,便想要带着天月落跑。 天月忽然说:“等等。” 玄亦皱眉,却也停在了树林里的枝干上。 天月这人就是执着,想要一个东西就想要要到底。 天月说:“你放我下来。” 玄亦把天月放下来,天月双目看着四处,盯着四处的动静。 风声,树叶摩擦时的沙沙声,有时会有虫鸣声……就像是惊弓之鸟,天月穿插于树木之中。 “啊!找到了。”天月欢呼一声,伸出手,拾起能看到写有“玄亦”二字的字条。 天月抓住,双目发亮地盯着。 字条上写的是“玄亦的裸体”,天月撇撇嘴,觉得这字条不够销魂,远远没有“拿玄亦做奴隶”来的好。 如若玄亦当了自己的奴隶,天月想怎么看玄亦的裸体,不就怎么看了嘛。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至少可以命令玄亦脱衣服。唔,没准儿还可以让玄亦当众跳脱衣舞,当众羞辱他。 看玄亦的裸体对天月来说没什么,不过却享受欺负玄亦的感觉。天月想的可销魂了。 天月对树干上的玄亦招手,说:“你下来,我们不飘,走着走。” 玄亦冷着脸跳下来,然后看了看天月手上的字条。 玄亦挑眉,说:“我的裸体?” 天月点点头,得意地笑,玄亦说:“不如还给我。” “凭什么!?”天月就当是拿到宝儿一般,手里紧紧地攥着字条,把玄亦当成强盗看。 玄亦看着天月的表情,面上闪过一抹愣怔,随后他冷笑,道:“你不会是想看我的裸体吧?” 天月嘴里说:“你管不着。” 玄亦直直对视着天月,停住了脚步。 天月问:“干嘛?走呀?” 玄亦向天月走近,两人的距离本就极近,现在是近在咫尺之间。 蓦然,玄亦的右手一下子跃过天月的肩上,拍在了天月身后的树干上,把天月围绕在玄亦的半臂之间。 玄亦说:“如若你想看我的裸体,我就给你看。” 说着,玄亦的左手慢慢摸上了天月的脸颊,轻轻地摩擦。 天月嘴角一抽,道:“你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玄亦扬起嘴角,粉嫩的舌自唇瓣伸出,舔舐着自己的红唇。清冷的模样即刻染上了一层禁欲之美。 给人的感觉充满了诱惑。 天月觉得玄亦是在引诱自己,然后想到了那一日,玄亦对紫念生说,让自己拜倒在他身下,匍匐于他身下。 这是最原始的引诱。 玄亦说:“天月,那一日的滋味儿很好,我们……再尝试一番如何?” 玄亦语毕,蓦然,树林里传来的鸟儿扑翅离开的声响,青灰色的羽毛自天空掉落,飘过天月的脸颊,掉落于地面。 树丛在惊鸣,霎时……杀气在树丛中逆行。 天月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对玄亦说:“你的身后,有蛇。” 蛇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向两人爬来,玄亦没看到,根本反应不及。 天月再一次抱住玄亦的腰,不怕会让身体受伤,与玄亦一起在地上又滚上几圈儿。 滚着滚着,两人滚到了一处松软之地。 天月虚弱地说:“玄亦,你说……大地是不是在摇晃?” 玄亦说:“嗯,是在摇晃。” 然后“砰”地一声,地崩……两人掉落洞窟中。 在落地时,不知玄亦是出于什么心思,抱住了天月,自己承受了撞击。 天月不是很疼,玄亦却闷哼出了声。 天月从玄亦身上爬起来,跳离玄亦的身边儿,脸微微红润,对玄亦的行为感到些微的害羞。 清了清喉咙,天月决定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到以往。 天月没心没肺地说:“切,这不就撞了一下,你就喊出声了?没用。” 玄亦从地上爬起来,以着森冷的目光盯着不知好歹的天月。 天月抖了抖,说:“你你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玄亦不说话,与天月对视。 天月逃避玄亦的目光,席地而坐了起来。 玄亦也坐在地上,闭目休息。 洞窟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 天上的日阳穿过层层树叶的夹缝射入洞窟,给予一抹阳光,却依旧昏暗。 两人可以看到光芒,只可惜太高,两人爬不上去。 风吹进洞窟,在洞窟里盘旋,找不到出口的风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天月害怕了,哪怕是有微弱的阳光,天月依旧瑟瑟发抖。 夜晚的鬼魂可怕,可是没有比阳光大作时的鬼魂更可怕的了。 天月越想,越害怕。 天月慢慢爬到玄亦的身边儿,坐好,耐不住寂寞好声好气地说:“玄亦。” 玄亦睁开眼睛,问:“做什么?”声音冷冷的。 天月以着虔诚的目光看着玄亦,膜拜道:“玄亦好厉害,一身好武功。” 玄亦点头,道:“嗯。”很不要脸的承认。 天月扯了扯玄亦的袖子,道:“玄亦,我们出去吧。” 玄亦冷笑一声,道:“怎么出去?” 天月眨眨眼,道:“你飘两下带我出去,好不好?” “……”玄亦沉默,不搭理天月。 “你不会是想跟我独处一室?所以不愿意出去吧?”天月大声地问,在洞窟中传来回响。 玄亦轻笑,道:“你不想单独与我在一起?” 天月说:“当然不乐意!” 玄亦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道:“好,那你就自己待在这里吧,我走了。” 天月呆了一下,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立刻抱住了玄亦的大腿儿,扑倒了人家。 天月趴在玄亦的身上,两人的目光相撞。 天月说:“带着我一起飘吧?” 玄亦答:“你会给我什么?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天月委屈地看玄亦,玄亦冷血地不搭理。 两人以着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几秒,蓦然,玄亦反压了天月,把他限制于自己的手掌之间。 玄亦的头埋在天月的脖颈间,伸出的舌头舔舐着天月的脖颈,蜿蜒而上舔舐着他的耳垂、耳廓,静静的石洞里,隐约传着天月呻吟的声响。 一阵的酥麻感,在玄亦的唇舌滋润处在天月的大脑中做出反映。 天月的身子极为敏感,一点儿也受不得刺激……双手,推举着玄亦,玄亦单手制服住天月的双手,抬起脸,说:“你不是也有感觉吗?为什么要逃避?” 天月壮胆,以着大大的声音吼回去:“你这是强X。” 玄亦挑眉,道:“强X?你看,你这里都硬起来了。”说着,玄亦的另一只手自天月的袖口伸进天月的胸前,揉捏着那两点凸起。 玄亦说:“你瞧,都硬了,这也算强吗?” 天月压住呻吟声,正色的看着玄亦,说:“玄亦,你真想要跟我做吗?” 玄亦说:“有何不可?反正也做了一次。” 天月微笑,说:“好,我不介意,破碎过的罐子永远恢复不成原形……我们,反正已经有过关系了。” 听了天月的话,玄亦一愣。 破碎了的罐子?换句话说,在那一日被玄亦侵犯过的天月的认知里,自己是被玄亦玷污了。 被污染了的东西,就是再被污染一次,也无所谓。 玄亦从来不知道,天月开朗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如此消极的心。破罐子的概念,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天月灿烂的外表下。 玄亦有些生气了,制住天月双腕的手加大了力气。 天月疼,可是没有喊出声,而是睁着一双水亮的双眼,与玄亦对视。 天月说:“现在我的心里只有落凡……如若你想做,无所谓……最多,我把你当成是落凡的替身。” 玄亦生气了,他讨厌做任何人的替身。 放开天月的双手,玄亦从天月的身上爬起来,坐在地上,说:“你就不怕我会遗弃你,自己离开?” 天月轻笑,带着点点的苦,更多的涩,说:“怕,可是,该说的东西就是要说……不清不楚的最惹人厌。” 玄亦不语,盯着天月看。 天月从地上坐起来,双手环抱着膝盖,把自己围成小小的一团儿,瑟缩在一起,说:“我,已经被人抛弃成习惯了。” 玄亦抿抿嘴,接近天月,轻轻抱住了天月。 玄亦说:“你被谁抛弃了?” 天月想了想,回道:“不,是我抛弃了人。”前世,每一任的男友都是被天月抛弃的……前世的天月及其随便,玩世不恭,只要看上了就勾勾手指,抛抛媚眼……在天月的认知里,那其实比一夜情好不了多少。 当几日的余韵,情感上的激情过去后,天月发现他的男伴依旧与某些人纠缠不清。 与其说是天月抛弃了别人,不如说是天月忍受不了那种不忠的感觉,而抛弃了男伴。这样说起来,还不如说是彼此抛弃了彼此。 玄亦摸摸天月的头。 天月说:“别随便碰,我的头只有落凡可以碰。” 推,玄亦把天月推倒了。 天月咬牙切齿,瞪玄亦,玄亦偏过头不理他。 时过,洞窟里依旧静悄悄的……两人在一起,却相对无言。这种寂静维持了许久许久,天月问玄亦:“为什么不说话?” 玄亦说:“那么,你认为我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谁知道……只是四处静静的让天月感到难受,这种宁静,只会显现出两人的寂寞罢了。 这一日是中秋节,与亲人相聚在一起的日子中,更是能感受到寂寞的感觉。 天月问:“为什么不回家?” 玄亦说:“因为不想回去。” “为什么?”天月不懂。 “我的家人,那里的人长着一副恶心的面孔,每日里说着口不对心的话,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暗算来暗算去……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 “你的家人真可怕。有了还不如不要。” 玄亦冷笑,道:“你这话说的好。”有些东西果真的是有了不如没有。可是……没了家人同样会失去很东西。 例如,一生下来便带着的权势……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失去了一些便可以得到一些。 这世上完全幸福的人,又能有多少个。 玄亦对天月说,自己的家人有多么多么下贱,自己的家人有多么多么的恶心,天月对玄亦说,有些人真的很讨厌,龌龊、低贱、恶心、人面兽心。 亲人算个鸟?在弱肉强食的生活中,哪怕是做父母的为了抵债,或者各种原因,还不是会卖了自己的孩子。 亲人算个鸟?生了自己,却不过是大家族中继承家业的工具……一个母亲为了巩固地位的工具。 天月说,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扒了父母的血肉。 玄亦说,如若可以,他恨不得……说到恨不得,玄亦停住了…… 对于玄亦来说,有些话就是不能乱说的,哪怕是在倾诉中…… 天月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天月知道,有些东西知道了还不如不知。 知道了太多的东西不见得是好事儿,如若哪日玄亦起了杀机,天月如若真被砍了就是冤枉了。另一方面,天月不想让两人太过接近。 时间慢慢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天上的阳光逐渐强烈,已是午时了。 此时的两人也互相发泄够了,天月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了。 天月说:“你带我飘吧,我饿了……” 玄亦沉吟了一番,“嗯”了一声。 从地上站起来,天月立刻走到玄亦的身边儿,玄亦揽住天月的腰,脚踩着边上突出的墙,几个弹跳之间就要走出洞口,蓦然,玄亦闷哼一声,两人又笔直地掉落于地。 玄亦又把天月搂在了怀中,自己承受着与地面相碰触时的撞击。也许,这就是玄亦潜意识中的温柔。 天月迟钝,可是哪怕迟钝如天月,也发现了玄亦的异常。 天月问:“你怎么了?” 玄亦说没什么,天月不相信,缠在玄亦的身边儿,说:“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以你的武功不可能“飘”不出去吧?或者说……落凡比你厉害?他上次带我飘出学院墙壁的时候也可轻松了呢!” 玄亦沉默一番,才略显烦躁的说,“你不要一口一个落凡。”嫉妒的人最不可理喻了。 天月抿抿嘴,才说:“你到底怎么了?” 玄亦皱眉,不说话,天月晃了晃玄亦的腿儿,玄亦又闷哼一声……这家伙死要面子,觉得惨叫有失颜面,就是再疼也只是闷哼。 天月楞了一下,才说:“你腿儿受伤了?” 玄亦不语。 天月把玄亦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脱下他的靴子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原来受伤的不是腿儿,而是脚,肿了好大一块。 天月鄙视地说:“既然受伤了还逞什么强要带着我出去,在这里等死不更快些?”唔,要等着人来救了。 两人离队时间挺久,天月想,学院里一定会派人来搜寻的。 两人等了许久,日光没了,渐渐被月光所取代。 山上的夜晚出奇的凉,不知不觉间,两人为了取暖,身体紧紧地相贴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体温。 月,高挂于枝头。 天月说:“我困了。” 玄亦说:“我抱着你,你睡一觉。” 中秋节的夜晚,玄亦与天月一同度过。这一夜,天月想……以前的事就不要记挂了,现在的天月有了现在的家人。 天倾山庄的人,男人对他很好,这就足够了。人为什么对仇恨的感觉谨记于心,而疼爱的感觉……转瞬既忘呢。 现在的天月要做的是,遗忘前世的痛苦,记挂着现在的家人。 天月扬起嘴角,在玄亦的怀中留下口水,以着软绵绵的声音说:“我要记住,别人的好。”忘掉别人的坏。 玄亦先是一愣,摸了摸天月的头。 玄亦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不好……可是,对着自己的好多少也有些真心。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没什么好怨恨的了。 半夜,天月迷迷糊糊地醒来,口口声声地说着冷冷冷。 玄亦强制性地脱下天月的衣裳,铺在地上,顺便也脱了自己的,让两人□裸的身体紧紧相贴在一起,随后以着自己的衣裳遮盖住两人。 半夜十分,两人入梦。 隐隐约约中,玄亦听到了叫唤声。 “天月!玄亦……你们在哪里?” 玄亦睁开眼睛,摸了摸天月软绵绵的身子,心里在衡量……是要多抱一会儿天月,还是让别人救? 想了半天,玄亦觉得还是出去吧,出去了又不是摸不到。 玄亦对外喊了一声,天月睡得死死的,没有半点儿回应。 玄亦穿了一件淡薄的衣裳,以自己的衣裳罩住天月的身子,顺便把天月的头发扰乱,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让天月的脸颊闪现出红润的光芒。 从外观上来说,天月看起来就是一副被人家OOXX过了的样子。 脚步声渐近,玄亦又喊了一声。 慢慢,洞口聚集了人,一条绳索慢慢延伸入洞窟中。 玄亦抱着天月,就着绳索爬了上去。 众人看了看被玄亦抱住的天月……凌乱的衣衫,杂乱的秀发,微红的脸颊,疲惫的睡颜……再次让大家以为玄亦与天月发生关系了。 众人窃窃私语,玄亦冷眼瞪过去,众人闭口不语。 前来寻人的有院长,只见夫子慌张的迎上来,询问玄亦是否受伤等等等……玄亦摇头,不语。 一行人向着来时路走回去,蓦然,玄亦说了一句:“这一夜,过的还算销魂。” 众人更是认为天月与玄亦真的发生关系了。 流言漫天飞……一夜之间玄亦与天月的关系变得暧昧不堪了起来。 路上,就着月光,玄亦蓦然发现一张字条……好巧不巧,字条上正好写着“天月的裸体”这四字。 玄亦眯着眼睛,双目含笑,取下字条。 随着众人走回去才发现,这一夜学生并未回去,而是在山间搭了帐篷。 学生说,这是因为天月失踪,众人担心,所以没回去,一直在找。 不过夜深了,夜间行动危险,也就决定睡一觉再找,却正巧回头路上救到了人。 玄亦抱着天月,在学生的带领下进入一帐篷里,地上铺着草席,玄亦直接躺倒在草席上,抱着天月的身子进入沉沉的睡眠中。 隔日,天大白,同一间帐篷里的人早早便去外面儿看日出,准备早膳,唯有玄亦与天月继续睡。 当日出退,饭菜的香味儿悄悄透过帐篷传进来时,天月在玄亦的怀里迷迷糊糊地醒来。 眼睛还没睁大,就觉得肚子饿得扁扁的,对着眼前的东西就咬了一口,那劲儿一点儿也不含糊,至少一口下来尝到了血腥味。 闷哼声瞬间传入天月的耳中,天月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回是彻底清醒了。 一只手抚上天月的发,拽!天月觉得头皮发麻,泪眼汪汪地抬头向上看。 铁青着脸的玄亦。 玄亦大声地骂:“你就算是饥渴了也不要妄想吃了我!”他这骂的可暧昧了,真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玄亦这一喊,帐篷外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议论也就纷纷了。 “呦,那天月真不识好歹,竟然饥渴到想要扑倒玄亦了。” “落凡真可怜,他才走没多久,天月就把玄亦也给推倒了。” “唉唉唉,啥时候天月才能推倒我啊?” …… 纷纷的议论声没有停止的迹象,天月全听到了。 从草席上坐起来,天月双手放到太阳穴上揉捏,说:“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 天月的身上□裸的,玄亦为天月穿上衣裳,顺便回一句:“你别说了,越描越黑。” 二七节 天月仰头看玄亦,说:“怎么会,咱俩明明清清白白的……” 这时,帐帘被掀开,天月看过去……几个人,几个男人,一起走进帐内,说:“天月玄亦,早膳准备好……”说到这儿顿住,凸着眼睛来回看看天月与玄亦。 此时的天月衣衫不整,酥肩半露,玄亦正勤奋地为天月穿上衣裳,系上衣带,那双手也在勤奋地吃豆腐。 进来的几个人吃惊地张大嘴,半晌后说:“我我我,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不要顾虑我们,你们继续!”虽然说着这种话,却也不见进来的几个人有出去的打算。 玄亦以着阴冷的目光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别做的太销魂忘记时间,早膳凉了就不好吃了。” 天月有些傻了,低头看看自己,随后痛苦的说:“这回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玄亦安慰一般地拍拍天月的肩膀,只可惜嘴角扬着一抹疑似愉悦的笑容。 天月推开玄亦,从草席上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出帐篷外。 帐篷外阳光明媚,众人的目光也明明亮亮地,一瞬也不顺地盯着天月看。 天月瞪回去,骂:“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啊?” 十班的学生一听,立刻腻到天月的身边儿,说:“天月,你跟了玄亦?那落凡怎么办?” 天月挠挠头,说:“你们说什么呢?我跟玄亦什么关系也没有!吃饭吃饭吃饭!” “哎呦呦,天月不承认呢,害羞了害羞了。” “我看是恼羞成怒吧?瞧瞧他,小脸儿都通红通红的。” 天月咬住嘴唇,默默走到自己的小组中,张三为天月盛了一碗清汤,天月尝了一口,道:“嗯,好喝。”天月狼吞虎咽。 蓦然,天月的肩膀被人拍打了一下,天月一吓,噎住了。 玄亦说:“天月,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噎住了可不好。” 天月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掐着喉咙,猛咳出声,玄亦从李四手中接过水壶,自己仰头灌了一口,对着天月的唇,唇对唇的把口中的液体渡了过去。 液体进入天月的口中,天月吓得再度噎住了,一边儿接吻一边儿咳,液体自两人的唇角慢慢滑落,天月一把推开玄亦。 天月的脸涨得通红,眉目间闪过一抹愠怒,他说:“你别惹我。”语毕,又咳两声。 玄亦就当做没听见,径自说:“都对你说了,不要吃的太快,看,噎住了吧?” 如果不是你吓我,我能噎住?天月对玄亦翻个白眼儿,这会儿慢吞吞地享用着早膳。 天月的本意是与玄亦打冷战,可在其他人眼里是天月使小别扭,兀自认定两人一定有告不得人的关系,无论天月说了多少次“我与玄亦之间是清清白白”,也只会让人家更深入地认为天月是在遮掩事实。 用完早膳,立刻有人迎到天月的面前,说:“昨日寻找写有宝物的字条,要什么时候给大家看?” 天月眨了眨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儿,说:“现在吧。” 天月收集学生们送到自己手中的字条,记录下谁得到了什么什么,当发现没有写有自己的裸体的字条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蓦然,玄亦走到天月的面前,天月斜眼着看他,说:“我不想见到你。” 玄亦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在天月眼前晃了一晃,说:“真不巧,恐怕你要对我裸呈相见。” 天月嘴巴张成O字形,吃惊地看着玄亦手中写有“天月的裸体”字样的字条。 天月不懂,这东西飘来飘去怎么就去了玄亦的手中。 天月嘴角抽了一下,从怀里拿出写有“玄亦的裸体”的字条,对玄亦说:“不如我们互相交换吧?” 玄亦眯起眼睛,以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真没想到,天月真就这么想与我一起□相对吗?” 天月说不出话来了。 立刻,闲言碎语就从周边儿冒了出来。 “这两人搞什么情趣,想要见对方的裸体还不容易?还偏偏要用字条来弄情趣。” “是啊是啊,那字条不如给我们使用。” 天月吸了吸鼻子,对玄亦说:“你真贱。” 玄亦冷笑:“彼此彼此……”语罢,再度扬了扬手中的字条,说:“你是要现在当众给我看你的裸体呢,还是要回到帐篷里脱给我看?”玄亦说话的样子可欠揍了。 天月同样冷笑,也扬了扬手中的字条,道:“那么你呢?你是要当众给我看,还是要到帐篷里给我慢慢欣赏?” 玄亦答:“我无所谓,不过,我会选择与你在一起裸呈相见。” 天月觉得玄亦可贱了。如若自己让玄亦当众出丑,玄亦也不会嘴软的要求天月当众出丑。 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两人几乎就是半斤八两一模一的坏心眼儿。 这时,四处的欢呼声及胜,众人一起大喊:“脱吧脱吧,在这里脱吧。” 学生完全漠视了面色铁青的夫子。 五到十班的学生一般都是废柴学生,对于世俗的观念看的也比较淡薄,当瞧见这种有趣事儿时就会集体起哄。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天月不知道,如若他真脱了,会不会被这群人给剥皮抽筋拆吃入腹了?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天月对玄亦说:“咱俩进帐篷吧?”四处传来一片片失望的叹息声。 玄亦说:“你真就这么想与我在无人之地坦诚相见?” 天月嘴角抽,真不知道最希望在无人之处坦诚相见的人是谁。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天月与玄亦一同走进帐篷里。 天月仰起头,命令玄亦:“脱!”天月这句大声的“脱”是想要给自己增加气势的,怎奈何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隔着帐篷有无数双耳朵在偷听。 细细碎碎的言语,慢慢地传入天月的耳中。帐篷外的人说:“真不知天月猴急个什么劲儿。” 之后,玄亦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裳,玄亦示意天月也脱。 一件件有条不紊地脱下衣裳,最终……两人坦诚相见了。 天月脸红红的,眼睛不自在的看着帐篷顶,说:“唔,你身材挺好。” 玄亦点点头,道:“嗯,你身材也不赖,软软滑滑的,挺好摸。” 天月说:“嗯……过奖了……” 玄亦说:“下次再来吧。”光看不吃的感觉也挺销魂,以后再经历经历也不错。 天月干笑:“哈哈……”你就做梦去吧。 半晌后,天月说:“我们,出去吧?” 玄亦说:“嗯,好,我为你穿衣裳。” 天月说:“不需要,我自己穿。”说着快手快脚的穿上衣裳,玄亦迎上前,非要为天月穿上一件衣裳,天月一口一个“不要不要,你走开……” 外界:哎呦呦,天月欲拒还迎了……真会勾引人……这声音真媚啊。 当天月走出帐篷外时,双颊红润,发丝凌乱,玄亦则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夫子说,该回去了。 众人扫兴地收拾着东西,浩浩荡荡的出发,慢慢移向凌华学院。 日子照旧,远去的人不见影,依旧在江南水乡与亲人过着逍遥的日子,天月则是与玄亦过着彼此算计的日子。 秋游那日,对两人来说或许是一个模糊的日子。 心灵的接近也只在刹那,等回到学院时,一切恢复成了往常。 为期半月的假日结束后,落凡与紫念生同时返回学院,此时学院里沸沸扬扬地宣扬着天月与玄亦暧昧的蜚语。 落凡立刻向天月的厢房走去,轻轻敲了一下门,从中传来天月命令同寝室的人开门的声音。 门开启,此时天月与众人正坐在书桌上与众人玩儿着骰子,脸上扬起的是愉悦的笑容。 就跟落凡想的一样,少了他的天月日子过得依旧逍遥自在。 一股失落感自落凡的心中油然产生。 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少了一个人,或许最初有些许的落寞,可是时日一久便会遗忘。 落凡走进屋,天月立刻扔下骰子,奔入落凡的怀抱。 落凡摸摸天月的头,问:“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过的可好?” 天月点头,说:“过的非常好,可是……不开心,想你……每天都想。”这句话并不假,特别是在被玄亦欺负时,想的最多。 天月挥挥手,跟同寝室的人道别,扔下玩儿一半的骰子,与落凡一同在学院的树林里走走晃晃。 两人落坐于灌木丛中,天月枕在落凡的腿上,认认真真地说:“我跟玄亦没什么关系的,不管别人如何宣扬,你要相信我。”别人怎么说,天月不在意,只要落凡相信自己就好了。 落凡温柔一笑,一手抚着天月颊,轻声道:“只要是天月说的,我都相信。” 天月感觉自己的心顿时变得软软的,要融化了一般。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天月仰头与落凡的双瞳对视,抬起一只手,摸着落凡的颊,说:“你的脸色好苍白。” 落凡点点头,道:“车马劳顿,过几日就好了。” 天月皱起眉头,坐起来,身体向落凡倾过去,两人接吻。 天月阖上眼睛,落凡的双手固定住天月的头,两人深吻……吻着吻着,干柴遇见烈火一般,落凡压住了天月。 一双手略显急促的褪下天月的衣裳…… 花香鸟语,风声、叶掉落在地的声响……还有,脚步声传入两人的耳中。 天月与落凡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在两人的正前方停了一个人,是玄亦。 天月皱眉,只觉得这玄亦特别讨厌,就是偷情也被他撞见了。 落凡为天月理了理衣裳,说:“天月,我们走。” 天月点头,牵着落凡的手离开。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头至尾也没有正眼看过玄亦一眼。 “砰”一声,剧烈的声响在身后响起……天月想要回头 ,落凡说:“不许回头。” 天月“嗯”了一声,隐藏住心里的好奇,与落凡一同离开这座树林。 两日后,凌华学院的学生正常上课,回家过节的学生也均回来了。 这日的中午,玄亦忽然走到了十班,寻找天月。 在众人暧昧不堪的目光中,天月与玄亦走出学堂,在花园中漫步。 天月见玄亦的手被一白布所包扎,便问:“你的手怎么了?” 玄亦不答反问:“天月,你可曾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天月点了点头,说:“记得,你说过要勾引我,让我匍匐在你的身下。”天月这句话说的恨恨的。 玄亦一愣,随后轻笑,他说:“我想要什么,就要得到。” 天月挥挥手,道:“努力,紫念生不会要你的。” 玄亦瞪天月一眼,道:“紫念生是我的,你也会是我的。”终有一天。 天月“啊?”一下,愣了半天,才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贪心?有了紫念生不够,还想找我劈腿儿?”鄙视地哼了一下,又说:“我有了落凡。”语毕,转首,离开。 蓦然,天月的右手腕被玄亦的握住。 天月眯着眼睛瞪玄亦,冷冷地说:“放手。” 几分钟过去了,玄亦依旧不放手,天月冷笑一下,抬起右手腕子对着玄亦的手就咬了起来。 血腥的味道在天月的嘴里蔓延,天月厌恶这种与别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弄干净……要弄得彻底干净。 玄亦握着天月手腕的力道加深,天月咬住玄亦贝齿的力道也在加深……似乎,就要咬掉了玄亦的血肉,可玄亦却依旧不肯松手。 这就好像是一股倔强。 久久后,两人不肯认输,相互对看着,天月抬起头,他的嘴角缓缓滑落一抹鲜红,天月说:“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的。” 玄亦听了,依旧没有放手,玄亦自大、自信地说:“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我会抵抗,我不会乖乖地服从……哪怕,用我的命交换。”这就是一种骨气,连骨气都丢掉了,天月便不认为自己会幸福。 玄亦说:“天月,你可以反抗,可是你有你的家人,你真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家人一败涂地?”玄亦笑,笑的冰冷,笑的无情,笑的冷酷。 天月想撕裂他脸上的那一抹笑容……有的时候,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一种累赘……天月对现在的家人有了一抹亲情,要做什么事都不能随意。 天月吸了吸鼻子,倔强地说:“如若不能自由生存,那么就少了生存的意义。”自己都无法支配,不如死了算了。 玄亦一愣,右手抚上天月的脸,天月的面色惨白且无血色……这样的天月,充分把心里那份未知的害怕表露了出来。 玄亦问:“你是在对我说,如若我强迫你,你宁愿死也不愿跟随我?” 天月点头,以着冷硬的声音回道:“是又怎样?” 玄亦蔑视地轻笑出声,他说:“命运这种东西是无法违抗的,天月……我们,就走着瞧吧。”语毕,玄亦转身离去。 “就说,我最讨厌你……”天月喃喃地自语。 天月转身,与玄亦相反的方向走去,正巧看到了站立于身后的落凡。 天月对落凡挥手,落凡慢慢走到天月面前,擦净天月嘴角上残余的血迹。 天月埋首于落凡的怀里,说:“现在的天月心里只有落凡,所以……落凡不要在意玄亦。” 落凡说:“天月真乖……只是,玄亦那人……” “我懂,玄亦那人就是贱,就怕他使贱招!” 落凡听了,微微一笑,摸了摸天月的头,在天月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两人手牵手离开了花园,走向食堂。 途中,天月说:“落凡,你最近身子不适,需要多补补。” 落凡说:“不要太在意,我很好。” “才不好,你说过两天就好了,可是你的面色依旧很苍白……怎么了吗?” 落凡摇头,嘴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自他开启的唇瓣里吐出的言语只有三个字。“没什么……”轻轻的,落凡宛若陷入沉思中。 天月抿抿嘴,私心里认为……落凡明明是有了什么心事,可就是不肯告诉天月。 微妙的种子已经种下,天月也好,落凡也罢。 天月拒绝玄亦拒绝的坚毅,可心里还是带着迷茫……天月并不相信人定胜天这种话……人生在世,便是与身边的人息息相关,息息相关的人便会轻易地毁了一个人的幸福。 天月的幸福,会被玄亦所毁掉。天月有着这种预感。 天月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恨意的幼苗在天月的心田里埋下。如若,玄亦真毁了天月的幸福,天月不会乖乖地承受,而会报复回去。 而落凡,也为家族的事儿烦的不可开交。 当时,落凡与天月的关系在学院里宣扬的沸沸扬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传入了落凡的父母耳中。 落凡的父亲说,不介意落凡收一个男宠,可是要在落凡成亲以后。 先不说天月不可能成为落凡的男宠,更重要的是……如若落凡有了妻室,天月绝对不会与落凡相处于一起。 落凡的烦恼无法向天月倾诉,因为落凡懂,以天月决绝的性格不会迁就于任何一个人…… 落凡想,如若自己真对天月说了自己的愁,或许,这就等于把天月放飞于自己的世界外翱翔……再也不会呆在自己这片落脚处…… 只会游玩任何地方,最终,在翩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天月太过洒脱,不会为了情感的事而死去活来。落凡感觉,爱上天月的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把自己逼入破灭之路的一个傻子。 天月说:“落凡,如若哪日玄亦做了什么事,致使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怎么办?” 落凡眨眨眼,道:“天月认为,要怎么办?” 天月想了半天,其实天月想说克服了,然后在一起……可是到口的话说不出来……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东西就是无法反抗,无论怎么努力……无法反抗的东西就是无法反抗。 天上的阳光依旧灿烂,只是风儿变冷了,树上的绿叶没有以前翠绿了,花儿已有不少枯萎了,草儿也越来越青黄、干脆了。 在变化着,时间,还有人。 两人满怀着心事,天月用过午膳后就以着上课的理由与落凡分手。 天月独自一人走在树林中,随意找了一处地,仰天躺了下来。 在这个林里,天月看见了熟悉的人。紫念生。 紫念生走到天月的身边儿,坐下。 天月略带好奇地问:“玄亦想要得到你,你会成为玄亦的人吗?” 紫念生的面孔闪过一抹错愕,半晌后,答道:“我没有办法反抗他。” 天月黯然地垂下目光,回了一句“是嘛”。 紫念生说,玄亦是落水国的太子,上有无数的兄姐,下有数不清的弟妹,一份父爱分裂成了无数片,玄亦能得到的有多少。何况,他的母亲实在不是一位好母亲。 玄亦这人,在皇宫里的时候把权势看得极其重要,违他心意的人杀,可说是一位人品有问题……只是,当这个人入了凌华学院后,似乎就转性了。 为人不再凶残,或许是因为学院的生活比起皇宫中的生活要简单快乐的多。 紫念生还说,玄亦是个可怜人……所以,当他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会放开……哪怕,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因为不快乐,所以想把一切自己喜欢的东西全部留在自己身边,或许这样……就能快乐了。 天月问:“念生,你会跟了玄亦吗?” 紫念生苦笑,他说:“他是未来的王,我是将军之子……继承父亲的位置理所当然,自是要追随他一辈子。” “我说的不是这种,而是……嗯,就像是情人的那种。”天月说。 紫念生摇摇头,道:“如若哪日他成了王,宣旨让我入宫,我是没办法反抗的。” 王权的社会里……人力极为绵薄……哪怕是富商的儿子,官场的老将……面对圣旨而言,就显得特别的薄弱。 王权的社会,真是恶心。天月心想。 二八节 天月从草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我要回去了。”语毕,天月没有等紫念生的回应,也没有回去,径自在学院中。 天月想,在权势的面前,他及其无力……如果,能做官儿就好了…… 这东西,可以花钱买吧?天倾山庄什么都不多,可钱最多……买一个官儿,应该是无所谓的吧。 钱这东西……真是好用,买什么东西都容易……有时候想,钱重要,还是权利重要……应该是权利更重要吧,所以才会有人花钱买官儿……可是,又可以用钱买的了那东西……哪一个,更重要呢。 天月仰头看天,天上下起了绵薄细雨……秋季的雨,稀稀薄薄,就是哪日忽然消失了,成为这一年最后一场雨,也不会奇怪。 天月在林中走了许久许久,走出林时,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暗了。 雨没有停,毛毛一般地细雨一直不停地下,天月一直不停地淋。 命运的无奈,任是谁也无法反抗。 夜影中,天月看见了落凡,他朝着院长室的方向走去,之后进入院长室。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天月偷偷地跟踪在了落凡身后。 天月猫在窗外,竖起耳朵倾听着自里面传出的交谈。 院长说:“落凡,若倾公主明日会入学院,你可要好好儿照顾公主。” 落凡冷笑:“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凡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不知名的声音,是落凡的父亲。 “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落凡说的执着,而且坚定。 “那是一个男人,我只允许你收他做男宠。” “天月不可能只是我的男宠。”落凡说的冷硬。 “那么你就永远不要见天月。”落凡的父亲说的决绝。“凡儿,要真到了万不得已,我会让你离开学院,永远不让你与天月再见一面。” 天月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上做人子女也挺累,一切都要受到父母的支配。 天月漫步着离开,雨夜中,天月遇见了玄亦,玄亦拉扯着天月的手腕。 天月没有拒绝任由玄亦拉扯着自己,走向依凤阁。 玄亦说:“离开落凡吧。” 天月摇了摇头,道:“除非落凡离开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天月说的决定。 玄亦对天月眨了眨眼睛,雨水湿了他的发,贴在他的颊上,使他整个人显得出奇地柔和,可他的语气却一点也不柔和,玄亦说:“那么,我就让他离开你。”玄亦说的阴狠。 天月咬住嘴唇深深地看了玄亦一眼,说:“那你就试试,我才不怕你!”语毕,天月甩开玄亦的手,离开。 天月还是去了依凤阁,走在长廊上,雨水自天月的发上、身上滴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静夜里,这种声音极为明显,更能显现出夜的寂静。 天月走到落凡的厢房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天月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落凡。 犹豫了一下,天月推门……推不开。他的背抵靠在门背,身体无力地滑倒在地上,背抵在门上。 天月把头埋入膝间,眼眶热热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平静的日子要被外人所破坏。 与落凡之间的关系,天月觉得比起爱,更多的是依恋,可是当一股外力非要天月与落凡分开时,天月愤怒了。天月不想把落凡给任何一个外人,落凡……只能是自己的。占有欲,就像是焚烧的火焰,紧紧缠绕住天月的身、心。 时过,不知过了多久,天月听到了脚步声,他抬起头,夜影下见到了熟悉的轮廓。 落凡蹲下身,摸了摸天月的头,以着略带责备的声音说:“大晚上的,怎么在这里……也不怕着凉。”其实已经着凉了。 天月说:“以后,我想和落凡一起睡。” “这么大了,还撒娇。”落凡说着,扶起天月,天月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落凡索性抱起他。 落凡打开门,为天月脱下衣裳,把他抱到床上,裹上被子,天月拽住落凡的手腕,落凡看天月。 天月说:“一起睡。” 落凡微笑,道:“好,一起睡。”落凡脱下衣裳,上床,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在一起。 天月呢喃地说:“落凡的身子一直都这么温暖,就和你的性子一样……” 落凡轻笑出声,让夜色变得柔和,温暖了天月的心。 不在一起时并不在意,可见面了……却发现那么想你……不懂自己的心,只知道不想失去你。如果,失去你,或许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改变,可是我知道……隐隐中,我会少了许多的快乐,就好像……任由到手的开心、愉悦自我的手中脱离。天月抱着落凡身子的手更为加紧了力道。 落凡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天月的背,陪伴着天月入眠。 隔日,天月昏昏沉沉的醒来……脑子朦朦胧胧的,喉咙干干燥燥的,有些疼。似乎是轻微的风寒。 落凡虽然温柔,却不会看病,因此只觉得天月面色苍白,并未发现天月有什么异样。 落凡领着天月吃过早膳,把天月送入十班后走回了一班。 临走时,天月拽住落凡的衣袖,说:“落凡,今日,你陪我好不好?”今日,天月想让落凡陪在他的身边。 落凡一愣,尴尬一笑,道:“今日不行,以后可好?” 天月垂下眼帘,黯然地说:“你记得,你可曾说过,我如若不想一个人待在十班,你便陪我。” 落凡摸摸天月的头,温柔地说:“以后好不好?今日……我比较忙。” 天月沉默了一下,问:“如若我执意要你陪我呢?” 落凡的手抚着天月的脸颊,两人的双瞳对视在一起,道:“那么,我只好陪你。”落凡说的认真无比。 天月瞪大一双灵动的眼睛,轻轻一笑,放开了落凡的衣袖,说:“我无理取闹了。” 落凡摇摇头,“天月就算是无理取闹也很可爱。” 天月说:“中午可以陪我吗?” 落凡眉头皱了一下,想了一番,才说:“如若你执意要我陪你的话。” 天月说:“最近很忙?”忙着照顾你昨日与院长谈话间所提到的……公主。 落凡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天月微微一笑,说:“那你不忙的时候再陪我。” 落凡在天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才说:“晚上陪你,可好?” 天月点头,随后与落凡挥手道别。 这日,凌华学院里又入了一位新学生,进入一班。 短短半日,新生的消息传遍整个凌华学院,见过这位学生的人说,她的美貌赛过天下第一美人,她的举止优雅,谈吐风雅,性格温和,是个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学院把这位学生交给了落凡照顾,众人说落凡捡了狗屎运,可以照顾万人垂涎的美人。 休息时间,落凡带着美人在凌华学院中行走,介绍着。 午休,铃声响起时,天月向一班的方向走去,远远儿的,他从敞开的窗户中瞧见了仿佛被光环罩住,闪闪发亮的两人。 郎才女貌,从外观于两人所散发出的融合气息来看,两人可不谓级极配。 天月看见落凡对美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那种笑似乎可以融化一切。 落凡朝美女伸出手,美女把手搭在落凡的手上,两人一同走出一班的学堂。 天月偷偷摸摸跟在两人身后,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交谈。 美女说:“这几日要麻烦您了。” 落凡回:“能服侍您是我的荣幸。” 美女微笑,娇滴滴的,这气氛还真是美好,天月咬着食指可不是滋味儿了。 昨日,落凡还说只要天月,可今儿他就对这美女温柔地笑,这不是勾引人是什么。 可是仔细想想,落凡对谁都是这样的温柔,那不过是一种礼节,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落凡的那种温柔真的会让人误解……自己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 天月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不过是万千人之中的一个罢了……没什么特别的,也没必要让别人对自己特别。天月开始胡思乱想。 蓦然,天月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天月咬住嘴唇,双目变红,瞪回去。 是玄亦。 天月问:“做什么!” 玄亦说:“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天月抿抿嘴,偏过头,不甩他。 玄亦抓着天月的手腕,把他拉向学院的反方向,进入学院蜿蜒的树林……树木更加颓秃,数不尽的枯叶慢慢地开始凋零……侵染着大地。 玄亦说:“她是我妹妹,很漂亮吧?” 天月鄙视地笑,“再漂亮也没有念生漂亮。” 玄亦轻轻一笑,不搭理天月说什么,径自说:“我的妹妹性格很强势,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她娇蛮,可是在落凡面前倒是挺乖巧,想来是看上了这未来的夫君了。” 天月瞪玄亦,说:“落凡才不是她未来的夫君,落凡更不会看上她,她愿意自作多情是她的事!” 玄亦耸肩,轻声说,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冷酷,极为无情,却也如此真实。“由不得他,只要是妹妹看上的人,就只能是她的。” 天月的身体抖了一下,玄亦轻轻把天月抱入怀中。 “落凡,不会喜欢你妹妹。”天月说的坚定。 玄亦说:“这跟喜欢与不喜欢没什么关系,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你看看,落凡明明不喜欢我的妹妹,可是他对妹妹却是如此温柔……现在,落凡陪伴着我的妹妹,你或许可以上前任性地要求落凡陪你……你说,落凡会陪你吗?” 天月咬住嘴唇,无法回应玄亦的话。 玄亦的言语就是最为剧毒的毒蛇,慢慢地侵蚀着天月的心。 玄亦还说,落凡这个人明明不爱他的妹妹,却能对他的妹妹如此耐心,悉心地照顾,温柔地对待,仿佛是情人一般。这样的人,对天月你的爱,是否也可能是作假?玩玩儿而已呢? 天月的身子发抖,浑身冰冰凉凉的。天月知道,落凡对自己不可能是假……可,落凡没有办法抗拒那个女人倒是真。 天月想起了紫念生昨夜说的话。如若玄亦一定要紫念生,那么紫念生无法拒绝……同样的道理,如若是这样,落凡又怎能拒绝得了。 玄亦说:“天月,离开落凡吧。” 天月的精神恍恍惚惚,迷迷茫茫地推开玄亦,天月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食堂里,天月看见落凡为那个女人拉开椅子,温柔地为她布菜……女人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咬了一口,鲜红的酱汁停留在她的唇边。 落凡从怀里掏出一鲜红色的手帕,为女人擦干净,女人的脸颊瞬间酡红。 天月以为,这是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默默的走入十班的饮食地盘,坐在圆桌前,默默地吃着不同于一班的简陋的饭菜。 蓦然,一块红烧肉在自己的唇前,天月咬了一口,抬眸看去。是玄亦。 天月皱眉,玄亦把咬了一半,剩下的红烧肉放到天月的碗里,以着优雅的姿态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天月的唇边儿。 讽刺,玄亦是在讽刺落凡的温柔,也是在讽刺喜欢着落凡的自己。 天月再也吃不下饭了,从椅上起身要离开,玄亦拉住天月的手腕,把他带入自己的怀中,在他的耳边喃喃自语。 “天月,趁着现在你何不看看落凡有多爱你?” 天月推开落凡,挑眉问:“什么意思?”这家伙又要使贱招了。 玄亦冷笑,“今日中午,你让落凡陪你如何?如若他毫不犹豫地撇下我的妹妹陪在你的身边,以后我便不再纠缠于你。” 天月垂下眼眸,问:“如若他不肯呢?” 玄亦说:“那么,我就会不择手段地破坏你们。” 天月说:“我没必要听你无聊的话语。”语毕,天月想要离开这个食堂。 玄亦忽然说:“最后一次机会了……天月,你就让我瞧瞧落凡对你的真心,真让我看出来了,我便不会再打扰于你。” 天月动摇了,心里祈祷着落凡的真心。 吸了吸鼻子,天月向一班的桌席走去,随着天月移动的脚步,周围的人都看向天月。 漫天的流言蜚语飞扬,有人说,落凡的旧爱来了,也有人议论,落凡的会如何应对天月。 短短半日之间,众人已经把落凡与美人配成了一对,不只是因为两人出众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金童玉女,更多的是自两人身上散发出的相合气息。 不可不承认的是,就是天月看到了两人,也觉得两人极配……天作之合……没有比他们俩更配的了。 天月慢慢走到落凡的面前,落凡看到了天月,对他微微一笑,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对上天月的双瞳,说:“天月要在这里用午膳?” 天月摇摇头,道:“我吃过了。” 落凡挑眉,问:“那么……有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天月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落凡微笑,道:“天月真乖。” 天月又说:“今日中午,可以陪我吗?学院西边儿的小河里的水变冷了,我想吃烤鱼……可是水凉,我怕冷,落凡给我抓鱼好不好?”天月微笑,眸中有着淡淡的期待。 这时,美人也从位置上站起来,看了看落凡,又看了看天月,眼中闪过一抹午餐被打扰的不悦。她说:“没人对你说过别人用餐时不可以打扰的吗?真没教养。” 我瞪向美人,说:“您不觉得您很花痴吗?我打扰你了还是怎么你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朝我搭讪,想要勾引我?”天月看着美人的目光那叫一个厌恶。 美人怒,瞪天月,一个“你”字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天月面对女人时,那个嘴巴就叫一个贱。 天月拽住落凡的衣袖,说:“中午,陪我抓鱼好不好?” 落凡摸摸天月的头,说:“天月,向兮儿道歉,人家一个好好儿的姑娘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这才认识多久,就叫成兮儿了?落凡,到现在还只叫自己天月……差异真就这么大。 天月怒瞪落凡,说:“那她就可以欺负我了?我没惹她,她凭什么说我没教养?” 美人终于插上一句话,道:“我说的是事实,你本来就没教养。”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天月冷冷地瞪回去。 美人也瞪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蹦出激烈地火花。 天月“哼”了一声,又扯了扯落凡的衣袖,说:“我要抓鱼。” 落凡眉头打成N个结,他安抚一般地拍了拍天月的肩膀,说:“明日陪你去,好不好?” 一瞬,天月的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他摇摇头,说:“你很忙。” 落凡点点头,说:“夫子要求我照顾兮儿,带她多多了解学院。” 天月不高兴了,委屈地看落凡。 落凡又说:“要不,大家一起走走,可好?” 美人再度插嘴:“我才不要跟这个人一起走。”美人看天月的目光中有着厌恶。 落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天月皱眉,松开了落凡的衣袖,一刹那间,落凡感觉天月放弃了自己。 落凡觉得,在天月松手的那一刹那,仿佛丢了什么一般……不安,惶恐……无奈……落凡握住天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地摩擦。 落凡的声音极轻,如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天月没有听到落凡的话,只是从他的唇形中看出,他说:“天月想去哪儿,我便陪你。” 这么轻的声音,许是为了顾及美人的面子。 此时,这个地方……落凡的眼里只有天月,天月的眼里……只有落凡。 天月很开心,非常开心,因为落凡选择了自己……所以,更加心痛。因为,落凡犹豫了。 天月从落凡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指了指美人,恶毒地说:“我才不要跟这个恶心且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起走,下次吧,等她不在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语毕,天月转身离去。 落凡轻笑,重新坐回椅上,一颗心不知为何空荡荡、失落落的。 天月才离开落凡两步,玄亦便追了上来。 玄亦说:“我为你钓鱼。” 天月不理玄亦。 身后,隐约中传来美女与落凡的交谈声。 她以着黄莺出谷一般的嗓子问:“那个人说的学院西边儿的小河,就是你今日带我去的那条吗?” 落凡淡淡地回应一声:“是。” “那你一会儿带我去好不好?”美女充满期待的声音。 落凡依旧是不缓不慢的回应:“好。” “那里的鱼儿一定肥肥的,很美味儿吧?”询问声。 “嗯。”漠不关心的声音,神魂早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美人继续问:“那,你为我抓鱼儿好不好?”这声音问的老大声了,似乎是特意给远去的天月听的。 天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美人儿一眼。 落凡回:“嗯。” 天月又愤怒了,感觉上这落凡特别特别特别的讨厌了。 那条小河,天月原本以为那条小河只属于天月与落凡……天月以为,落凡不会带任何人经过那条小河。 其实,不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天月的耳边传来玄亦冷嘲热讽的声音,他说:“他能给你的做,也会给别人做。” 天月说:“你管不着。” 玄亦又说:“倒是你,落凡都说愿意陪你,你怎么忽然不要了?” 天月回:“你管不着。” 玄亦冷笑,“我怎么管不着?我想管什么就管什么!”玄亦小脾气冒出来了。 天月瞪玄亦,道:“你说过,只要落凡愿意陪我,你就不再纠缠我。” 玄亦说:“我说的是如若落凡不带丝毫犹豫就愿意陪你的话。” 天月:“……”真TM龌龊……这家伙。 玄亦说,要把天月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天月觉得玄亦很啰嗦……头,很疼……非常疼……越来越疼。 然后,天月倒下了。 隐约中,天月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匆匆忙忙地跑着……(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轩轩写文每隔一行都会有一个空格 最近并没有空格 挠头 想问一下各位大人的意见 要空格还是不要空格呢?因为有空格的话会看着方便些 顺一些 可是在统计字数方面会比没空格的多一些 不过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挠头 嗯~~ 看各位大人的意见。 或者偶尔打出几个 让文章分出段落? 二九节 玄亦把天月抱到了依凤阁,途中走过路过的人都以着斜眼打量二人。 抱着天月入了厢房,把天月放到床上,一只手伸到天月的额头上摸了摸,摸了半天,再摸摸自己的,嘀咕:“也不热呀,比我还凉呢。”这家伙手感很差,有问题。 玄亦眨眨眼,坐在床沿上,倾身,脸颊与天月的紧紧想贴,心里可荡漾了。 躺着的天月双眸紧紧地闭着,红唇微启,脸颊酡红……看起来就是一副病态的样子,偏偏在玄亦眼里却是勾引人的样子了。 玄亦觉得下腹一热,想做了,正好天月还在昏迷中呢……可是做了之后醒来的天月会不会生气?……做还是不做?玄亦犹豫中。 蓦然,开门声传来,玄亦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 朝门口看过去,是紫念生。玄亦说:“你回来了?” 紫念生点点头,回:“嗯。”之后漫步到床前,皱着眉头看天月,问:“您把他打昏了?”这位又是一个没啥眼见的家伙。 玄亦皱眉,摇摇头,说:“不是,他忽然昏倒了。” 紫念生漫步到天月床沿坐下,摸了摸天月的头,说:“好热,莫不是伤风了?应该是病了……” 紫念生拍了拍玄亦,说:“您去请大夫,天月伤风了,需要看病。” 玄亦一听,楞了一下,说:“你去请,天月由我来照顾。” 紫念生眉头一皱,愠怒地瞪着玄亦,说:“您连穿衣服都需要人家照顾的人,您能照顾别人吗?” 玄亦不说话,那眼睛执着地盯着天月看了又看。 紫念生冷笑,说:“您说您要照顾天月,是吧?很好非常好,再好不过了,那以后请不要劳烦小的照顾您!您都会照顾人了,不是吗?”紫念生讽刺。 玄亦一听,无奈了。 灰溜溜地从床沿起身,朝门口走去,临走时,不甘心地瞪了紫念生一眼。 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玄亦不会照顾人,自己都照顾不好,在未与紫念生同房之前,每日天未亮就起床,与衣裳奋斗,等与紫念生同房后,直接下个命令让紫念生服侍自己。 紫念生老早就看玄亦不顺眼了。 紫念生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走回床边头低下,唇对唇的喂食天月。 天月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手抬起,摸了摸紫念生的脸,说:“唔,你每天都要服侍玄亦那厮吗?” 紫念生点点头,说:“你病了。” 天月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见落凡。”生病的人,最希望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最为依恋的人。 紫念生说:“要我带你去见他吗?” 天月犹豫了一下,问:“他在哪儿?” 紫念生轻轻一笑,那一抹笑中带着一抹阴毒,他说:“他与公主正在学院西边儿的小河呢……嗯,搭了个火架,似乎要烤鱼……” 天月醉眸半眯,水盈盈的眸中沾染了几抹水气,他的唇微微开启,半响后,他说:“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 “……”紫念生说不出话来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天月道:“我,不见他了。” 紫念生点点头,一只手在天月的胸口上轻轻地抚摸着,他说:“落凡对你的感觉不过是迷恋罢了,等这一场迷恋过去,他终归要寻找自己的伴侣。” 天月不语,睁开的眸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对落凡的喜欢却不曾动摇过。 你曾说过,我想要去哪儿,你便陪我去哪儿……我想去西边儿的小河,我想吃那里的烤鱼,可你却带那个叫兮儿的女人去了……落凡,你可曾在为那个女人抓鱼时,把她当做是我的替身?你可知,现在我想的……都是你。 天月吸了吸鼻子,眼睛更红了。 这时,门被开启,带着药香的大夫走了进来。 为天月把了把脉,说:“受了凉,吃点儿药就可以了。” 大夫为天月开了药单,紫念生要求玄亦拿着药单去食堂请求主厨帮忙煮一下。 紫念生左一句右一句,有意无意地说着落凡的坏话,伪装的温柔,虚假的真情,花心的性情…… 天月迷迷茫茫地听着,私自对紫念生的别扭总结了一句:这家伙可坏了。 天月不理紫念生,紫念生撇撇嘴,不再危言耸听了。 一个时辰后,玄亦手里端着热腾腾乌黑黑的药碗走进了厢房。 天月盯着药碗时,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他捂住嘴,说:“我不吃。” 天月反抗的结果是被紫念生捏起下颚,灌进去了。原来,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紫念生也是有粗暴的一面的。 玄亦撇撇嘴,小小声地说紫念生太过粗暴,天月则是更觉得委屈了。 紫念生皱皱眉,道:“我讨厌任性的小孩。” 天月小性子一起,就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就走出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玄亦想要追过去,却被紫念生拦住了。 紫念生对玄亦摇摇头,道:“让他走。” 玄亦喊:“让他走?让他去找落凡,投入落凡的怀抱吗?”玄亦不高兴了。 紫念生阴冷一笑,绝美的容颜,阴森的笑容,就像是黑暗之中绽放的最为妖娆多姿的花儿。 紫念生说:“现在的天月太过脆弱……他会去找落凡,逼着落凡在公主与他之间做出抉择……所以现在的落凡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摇,都会伤了天月的心。 到时候,天月会放弃落凡吧。”紫念生说的及其淡然,可言语却分析的针针见血。 就像是中午,落凡已经在天月与公主之间犹豫过……可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天月再去找落凡时,重复同一句话时,就算是落凡,也会感到微妙的厌烦。 总是在同一件事上烦恼的结果就是会发发小脾气,这小脾气会伤害到生病中的天月…… 就算天月能够不要求落凡只陪着自己一个人,允许三个人一起度过午时,可对于天生性格温柔的落凡来说,也会在无意中展现出对公主的温柔。 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柔,同样也会伤了天月的心。 “现在的天月,还是伤伤心比较好。”紫念生轻笑着说。 受伤中的人最容易陷入绝望,绝望中的人最容易渴望,哪怕是在绝望的深渊中瞧见一抹光亮,也愿意赴汤蹈火的跟随……那个时候简简单单的关心,便会成为趁虚而入。 玄亦忽然觉得,这紫念生有些可怕起来了。对于人心的了解程度……太过透彻了。 玄亦看了看紫念生,随着天月的身后追了去。 紫念生说:“不要打扰天月。” 玄亦点点头,回道:“我只是去跟踪他罢了。” 就如同紫念生所料的,天月走向了学院西边儿的小河。 远远儿的,天月便能瞧见一缕青烟的升起……落凡,果真为了那个女人做出许多事了。 钟鼓的铃声响起,午休结束了,可远处的两抹身影依旧围在篝火前,有说有笑的,没有离开的迹象。 不知名的人看了,会认为这两人是在偷情,可是天月信任落凡……他相信,落凡只爱自己一个人。 天月慢慢向两人走去,落凡先看到了天月,连忙起身迎过去。 天月说:“我生病了,风寒……脑子疼。” 落凡一愣,摸摸天月的额头,结论:“不热呀?” 这家伙同玄亦一样,触感极差,不知人类正常的体温是多少,要不早在昨日,便能知道天月风寒了。 天月小脑袋一撇,说:“我就是生病了。”身子依偎到落凡怀里去。 落凡微微一笑,拍了拍天月的肩膀,问:“你在担心什么?” 天月一愣,双眸黯然地垂下,拿起落凡的一只手把玩儿着,说:“我怕我会失去你。” 落凡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他说的及其坚定。 天月轻笑,要求落凡为自己烤鱼,落凡说好,半搂着天月的腰走到篝火前坐下,让天月无力的身子依偎在自己怀里。 兮儿不开心了,冷眼瞪着天月,说:“你来做什么?” 天月瞥了兮儿一眼,不理他,径自对落凡说:“我不要吃鱼皮。” 落凡说好好好,为天月烤了一只肥硕的鱼儿,顺手剥掉鱼皮,蓦然,兮儿手中拿着的一条鱼儿落了地,兮儿对落凡说:“我要吃你手上那一条。” 落凡眉头轻微皱了一下,说:“我再为您烤一条好吗?” 兮儿娇蛮地说:“我就要你手上那一条。” 天月拍了拍落凡的手,虚弱地说:“我不要给她,那是我的。” 落凡左右为难,最终,兮儿大声说:“我命令你把那条鱼给我。” 天月怒,生病中的天月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夺过落凡手中的鱼儿就扔到了火堆里。 天月这举动,轻微地惹怒了落凡。 落凡在天月的耳边儿轻声问:“天月,现在你们争夺的是这一条鱼儿,你可以轻易地扔到火堆里,做出玉石俱焚的事……如若说,哪日你们争夺的是我,你会不会同样如此对待我?” 天月一愣,身体轻轻地颤抖。 半晌后,天月说:“你跟鱼儿不一样,不要把自己跟那种东西比……” 落凡抿抿嘴,不说话。 天月对兮儿说:“你不要纠缠我的落凡。”“我的”两字加重音。 公主怒瞪天月,回:“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天月讽刺地说:“没了你家人的庇佑,你什么都不是。” “那又怎样,你就连家人的庇佑都没有!”公主双手叉腰蛮横地说。 落凡选择沉默,头疼的看着两人的口舌交战。 天月冷笑了一下,他学问不会,可骂人他就学的可好了。 天月的身子在风中凌乱,指着公主,鄙视地看着公主,道:“你得意什么?你有家人又能怎样?你这种泼辣娇蛮恶心的性格能嫁得出去吗?落凡永远不会看上你,落凡永远只是我的!”天月紧紧地抱住落凡。 天月总觉得,两人要在一起……那路程会很漫长。 公主咬住嘴唇,眼眶中要溢出泪,她看着落凡,问:“你会不会娶我?” 落凡眉头打了N个结,没有回应。 公主说:“告诉我,你会不会娶我?”公主咄咄逼人。 天月说风凉话:“就是乞丐也不会娶你这种刁蛮的女人,更何况是我的落凡!” 公主骂天月不要脸,落凡轻声呵斥天月,说:“天月,不要说的太过分了。” 天月“哼”一声,仰起头,在落凡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公主气得身体一颤一颤的,纤纤玉指颤悠悠地指着天月不放。 落凡说:“天月,跟兮儿道歉。” 这是天月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天月委屈地瞪了一眼落凡,对公主说:“对不起。”可没诚意了。 公主大喊:“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天月抓住落凡的手,说:“我们一起走。” 公主又喊:“落凡,不许走。” 落凡犹豫了半晌,对天月说:“天月先走好不好?我一会儿就去陪你?”对天月安抚一般地轻笑。 天月吸吸鼻子,尾指在不经意间与落凡的尾指勾了一下,拇指对了一下,在落凡的耳边轻声说:“一定要来,要不我就跟你急。” 落凡无奈一笑,道:“天月真乖。” 天月从落凡怀里起身,轻声骂了公主一句“贱人”。 起身,也不过是一瞬间,天月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身体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落凡及时扶住天月,没让他倒在篝火里。 天月揉揉头,觉得头更疼了,他撒娇一般把头埋入落凡的怀里,说:“我生病了。”所以你要陪我回去。 兮儿说:“你就这个时候会装病!” 天月生气勃勃地怒瞪了兮儿一眼,那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娇弱。 “一会儿再陪你可好?我送兮儿回学堂。”落凡轻声询问。 天月说:“让她自己回去不就可以了……”略带不满的声音。 “天月,不要无理取闹。”落凡有些不高兴了。 天月沉默一番,随后强颜一笑,说:“我只是说说罢了,真不行……就算了。”天月对落凡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就像是紫念生说的,落凡伤到了天月,天月黯然地离开了。 天月一颗心的惶恐无助,天月不知道,对于未来的迷茫……落凡也不知道。 途中,天月与玄亦相遇,玄亦原本想带着天月回自己的房间,可天月执意要回十班的宿舍,玄亦无奈,把天月送回去,没多久紫念生来了,玄亦要求紫念生照顾天月,便转身出去做缺德事去了。 天月双眸睁大,看着天花板,等待着落凡。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夕阳斜下,天月始终没有等到落凡……慢慢地,天月阖上眼睛,进入睡眠中。 天月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场景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落凡。 睡梦中,泪水湿润了眼睫…… 要失去了,最后的那一片温柔……也要失去了吗……落凡…… 玄亦把天月带入十班的破烂宿舍后,便向小河边儿走去。 那时,落凡正要带着公主回学堂,玄亦对兮儿招了招手,公主向玄亦走去,问:“什么事?” 玄亦说:“你装病,让落凡照顾你。” 公主“啊”了一声,狐疑地看玄亦,问:“这样他就会陪我?” 玄亦点点头,道:“他性格比较温柔。” 公主耸耸肩,道:“嗯,哥哥根本就无法跟玄亦比……”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极为强势,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弟弟们,天生的权贵让她身边儿的男人性子特别地大男人主义……于是,她比较喜欢性格懦弱点儿,好让她当女王的。 并非是喜欢落凡,更多的是喜欢落凡无时无刻温柔的性子,那种温柔……实在是容易让人沉沦。而性格柔和的他,让公主觉得,她可以掌握住落凡。 于是,在玄亦的授意下,公主装病,落凡皱着眉头陪在公主的身边儿为她做牛做马,心里却惦记着天月。 这一夜,天月始终没有看到落凡,陪在他身边的是紫念生与玄亦。 夜半,天月醒来时发现紫念生趴在床沿上睡,而玄亦则是趴在桌上。 天月摇晃了一下紫念生,说:“你该回去了。” 紫念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了摸天月的头,说:“醒了?你还没吃药。” 天月一愣,眼睛微微眯起,问:“你要喂我?” 紫念生点点头,天月摇摇头,道:“我可不敢让你喂。”先不说天月惦记着三岁时候紫念生喂药的事,今儿被灌药的事儿天月也会终身难忘呢。 紫念生皱眉:“你是想让我再灌?” 天月撇撇嘴说不出话来了。 天月想到落凡,如果是落凡的话,一定会在药汁里放蜜糖,不会苦到他,如果是落凡的话,一定会温柔地哄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吃下苦药,如果是落凡的话,一定会温柔地一勺一勺地喂他,等吃过后……一定会在他的嘴里塞两块糖。 落凡,舍不得天月吃苦,温柔的他或许会选择同天月一起吃苦。 天月觉得人真是犯贱,以前对落凡的思念不是很多,可是当感觉要远离的时候就是猜测。 天月萎缩着身体,把脸埋到被子里,身体轻微地颤抖。 紫念生拍拍隆起的被窝,说:“天月,快出来,药不是很苦,出来……” 天月闷着声音说:“我不要你喂。” “那你自己吃。”紫念生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疲惫。 天月说:“我要落凡。”倔强的语气。 紫念生听了选择沉默,恰巧睡眠中的玄亦被吵醒了,一醒还听到天月呼唤落凡的话。 玄亦说:“天月,你真想我收你做男宠?” 天月一听,愣了一下,不说话。 玄亦说:“天月,如若你再跟落凡纠缠不清,我择日就收你做男宠。” 天月吸了吸鼻子,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玄亦看了眼隆起的被窝,转身推门离开这个房间。 紫念生拍拍天月,说:“天月,你自己好好儿想想……我先回去了。” 生病时一个人的寂寞,没人关心的寂寞……天月,任何感觉你都要好好儿承受一番……到时候,你便会知道友情也好,爱情也好……要得到知心之人的困难。 玄亦走了,紫念生也走了,原本觉得窄小的宿舍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就变得出奇的大。 天月从床上起身,脚步不稳地走向窗台,推开窗户,迎接着飒凉的秋季夜风。 天上的月隐于云雾中,繁星满天,可这微弱的光并无法照亮大地。 风吹,吹熄了室内的灯盏,黑漆漆的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 天月趴伏在窗台上,精神逐渐恍惚了起来……然后,趴在窗台上的身子逐渐向前倾……最终,头重脚轻,身体脱离了窗台,向窗外掉下去。 迷茫中的天月感到一阵冷,睁开迷糊的眼,本能地用手抓住窗台,身子半掉在空中。 单手的力气不大,也不知天月能支撑到几时。 天月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落凡的名字,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月绝望了。 胳膊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体重,天月松开了手,之后便从二楼掉落到一楼。 “砰”一声激烈的撞击后,天月能感觉到的除了疼……还是疼。 天月颊上苍白的肌肤,被血微微侵染……缓缓地流落在地面。 天月彻底陷入了昏迷中,身体冷冰冰的……知觉也冷冷的…… 天上的半月从云雾中冒脸,微弱的光照射在大地上,也照亮了天月脸颊上轻微的血痕。 生病中的人精神就像是个孩子,不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然后从小伤变成大伤,所以需要看护的人。(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红夜的文不接受转载!!!!!所以请不要转载到任何网站论坛!!!!! 红夜的文一旦被转载,心情不好……就写不出文…… 请尊重我的成果 想转就自己写自己的,自己转自己的,何必在没授权的情况下转了他人的成果。 然后,自己的成果被人狠狠糟蹋的滋味就等于自己的孩子被人狠狠地蹂躏。 三十节 天黑,天亮,月落,阳起。 血缓缓从天月的头上流出,慢慢地终止……天昏地暗中,天月的眸子紧紧地阖着。 随着晨光,学院喧哗了起来,大家都说,有人受伤了,从二楼的厢房里跌下来了。 随着流传,有人说跌下来的是个傻子,慢慢地,众人围观,当看到那一抹艳红的身影躺倒在地上时,学院再度了起来。 天月受伤了。凌华学院的风云人物受伤了。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向十班宿舍院落走去的人更多。 当看热闹的人走去时,天月的身影已不在,早被先来的学生带走了。 去了哪里,无人知。 这一则消息当传入落凡的耳中时,他震惊,端着兮儿药碗的手无力,碗直接跌落于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落凡后悔于自己的食言,后悔于自己昨日没能回到天月的身边儿,他满学院的寻找着天月的下落,可是找不到。 当玄亦得知这一则消息时,他眉头一皱,心里沉沉的,却没什么多余的反映。生病是人之常情,没什么需要在意的。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情绪被人左右。 当紫念生得知这一则消息时,他后悔于昨日放着生病中的天月离开。 单从三人各自的反映中便能得知谁更喜欢天月。 凌华学院里看过天月伤势的人传言,天月伤的很重,从二楼跌下来,满身是血,那身红衣……不知是被血染红的,还是布料原本就是红的。 纷纷的言语,扰乱学院里学生的心,落凡百感交集。 这一日,学院里的气氛不同于往日的闲散,变得及其沉重,到处均充塞着焦虑感。 落凡左寻右问,用一天的时间终于见到了首次见到天月,并带他去看病的人。 那人说,天月病了,加上严重的摔伤头上留了许多的血,大夫说学院里的药草设施等并不是很好,便把天月送走了。 落凡抿抿嘴,不说话。 落凡转身想要离开,那位学子又叫住了落凡,看着落凡的目光中有着一抹怜悯。 他说:“天月,可能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落凡一愣,心里沉甸甸的,呼吸在一瞬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 学生点点头,带着一股惋惜的语气,道:“他的家人很疼他,说,不想他在学院受苦,就带走了。这就等于退学了吧。” 落凡问:“他的家人,是谁?” 学生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落凡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儿跌倒…… 学院里茫茫人海中,谁也不知谁的背景,谁也不认识谁……怎样才能寻找到那一抹红。 落凡从未问过天月的家世如何,而天月也只知落凡的家在江南的水乡……谁又认识谁呢。 落凡顿时觉得头疼欲裂,茫然了起来。 昨日,当两人分开以为只是短暂的分离……可是,真正的分离实在是太简单。想要见面……却不知那人在何处。 落凡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学院里,不少次,兮儿跟落凡搭讪,落凡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应,骄纵的公主彻底愤怒了。 转身选择漠视落凡,心里却记恨起了天月。 那个贱骨头哪里好,用得着你这么着迷吗?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落凡,从来只有我抛弃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不要我的份儿!哪怕是意气用事,我也要你做我的驸马。公主任性地想。 一个人的任性,不只会毁了自己的一生,也会让他人不开心。 不多时,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天月永远离开了凌华学院,再也不会回来了…… 紫念生得知这一消息时,立刻向院长请假,以着家人出事为借口,要走,学院没有给假。 反观玄亦,当他得知天月离开了学院时,又对他的身份背景无一所知时,玄亦忽然觉得自己很蠢……既然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会想知道对方的种种?或者说……自己不喜欢天月? 可是,当得知天月生病时,他确实心痛了。玄亦变得茫然了。 就这样,又是几天过去了。少了天月的学院少了许多的欢声笑语。 几天后,紫念生再次找到院长室,说要退学,院长问原因,紫念生反叛一般的说:“从来没听过家人生病,却不给假期的学院……如若真这样,念生即便是要退学,也不屑于上这所学院。” 念生离开了,离开了这所学院。 察觉出紫念生异样的落凡也悄悄地隐瞒着家人办了退学申请,暗中搜寻着天月的下落。要搜寻天月的下落对落凡来说并不困难,没用几天的时间便找到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天月的姓太过特别,而恰巧落水国正好就有那么一个天倾山庄。 最后是玄亦,先是缠烂打,问不出什么结果后便是命令院长说出天月的行踪,院长无奈,告诉了玄亦。 夫子们无奈地想,这年头的学生真是不得了,一个比一个霸王,一个比一个彪悍,做夫子的都要看学生脸色不说,还要被学生威胁、被学生欺负。 当紫念生、落凡、玄亦三人各自分别走到天倾山庄时,正好互相碰面了。 几个人冷眼看着对方,玄亦问落凡:“你来这里做什么?” 落凡微笑,回答:“这里有我心爱的人……”语毕,凌厉的目光射向紫念生,问:“倒是紫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对落凡来说,玄亦那张扬跋扈样并没什么竞争价值……嘛,落凡先入为主的认为以着天月霸道的性子不会喜欢上比自己还霸道的人。而且,就算玄亦用强的,以天月的性子就算是玉石俱焚,也不会跟了玄亦。 紫念生冷冰冰地回答:“我来拜访庄主。”语毕,偏头看向玄亦,问:“倒是皇太子,您来这里做什么?” 玄亦耸肩,道:“我想来就来!”就从这句便能看出玄亦霸道的性子。 落凡走上前,敲了敲天倾山庄的门环,一仆役出来迎接。 落凡、玄亦、紫念生相继报上姓名,经过通报仆役说,天月要见落凡,便带着落凡去了天月的阁楼。 当落凡看到天月时,天月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大半的部分被白色的纱带所包扎。 落凡走到天月的身边儿,一手颤巍巍地抚上天月的脸颊,问:“疼吗?” 天月吸吸鼻子,摇摇头,说:“不疼。” 落凡轻轻抱住天月,把他的身子搂进怀里,轻声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要说到做到。”天月闷声回应。 这日,天月与落凡卿卿我我了半天,就是没人记得等在外的玄亦与紫念生。 玄亦以着愤怒的心情离开了天倾山庄,第二日,落水国的君王下了圣旨,为兮儿公主与落凡赐婚。这是玄亦在一边儿煽风点火的结果。 落凡的身份,尚书大人兄长的儿子,听说这家是江南的首富,自然也与朝廷勾结多多。 当玄亦得意的把这则消息宣告于天月的时候,天月扬起手,狠狠地甩了玄亦一巴掌。 天月的力气使得很大,红色的巴掌印出现在了玄亦白皙的脸颊上,鲜红的血液自他的唇角滑落。 玄亦冷笑,鲜嫩的舌从唇瓣中伸出,舔了舔唇角的血,阴冷地说道:“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想征服你……你可知,自己手中的宠物那种反抗时……征服它的感觉有多……”说到这儿,玄亦不说了,他转身离去。 当他踏出门槛时,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当他继承皇位时,他便会把紫念生与天月招入皇宫,做他的妃子。 天月被气得颤抖了半天,半天后,落凡失魂落魄的入了天倾山庄。 落凡说:“圣上下旨……” 天月问:“你会违抗吗?” 落凡轻轻一笑,摸了摸天月的颊,说:“为了你,我会。”就跟他的笑一般,暖暖却又坚定的承诺。 天月的心紊乱了起来。落凡的话等于告诉天月,在他的世界中……天月是最重要的。 落凡没有告诉天月,兮儿公主不允许落凡与天月有任何接触,于是落凡的家人也不允许落凡与天月见面。 落凡对天月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可好?” 天月微笑,点点头,说“好”。 落凡说:“天月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两日后的午时,我们在城西见。” 两人的对话,恰巧被玄亦听到了……双手握紧成拳,玄亦离开了这里。 两日后,天月兴奋地穿上仆役的衣裳,带了一顶帽子,盖住头上受伤的部位,乐颠颠地向城西走去。 天月从早上就去城西大门前等了,等了许久……当午时一到,天空飘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之后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 天月的衣裳被雨水浸湿,天月额头上的伤,被雨水打湿……天月的感觉就像是麻痹了一般……不知道躲雨,不知道疼……一直等。 黄昏过了,躲在云雾中的太阳也下山了……天空逐渐变黑,秋风也阴冷了起来。 时间再过,天月也没有等到落凡的身影,他仰头看天……雨水浸湿了他的眉眼…… 蓦然,天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心里略微带着一丝的期盼,偏头看过去……失望。 “回去吧,他不会来了。”紫念生手中拿着一把油伞,慢慢走到天月面前,为天月遮雨。 天月拍开紫念生的伞,说:“我要等,一直一直等……等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紫念生听了,讽刺一笑,说:“我陪你等。” 月落星沉……这一站就是一夜,一夜过后又是黎明,黎明之后……又是新的一天。 下了一天雨,终了,天月淋了一天的雨,被天月拍开的油伞早已掉落地面,随风飘走,不知去向……紫念生,也陪着天月淋了一天的雨。 当街上熙熙攘攘的,再度围绕着一群人时,天月与紫念生成了落汤鸡,无数的人以着看疯子的目光看两人。 天月倒下了,紫念生抱住天月软绵绵的身子,任由他的体重均压到自己身上。 紫念生说:“你又病了,我带你回去。” 天月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他说:“我不回去……念生,我要等落凡。” “你就是再等他,他也不会来。”紫念生略显气愤的声音。 天月一愣,呆呆地看着紫念生,半晌后,他以着无力的双手推了推紫念生,紫念生重新抱起天月。 天月大喊,说:“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不会来?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天月是个合格的恋人,对自己的恋人给予绝对的信任。 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的根据就断定人家放了自己的鸽子。在这一点上,天月有绝对的理性与耐性。 因误会而分离的人太多了,天月不想自己会误会人,也不愿意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而让到手的幸福飞走。 紫念生抿抿嘴,不说话。 天月说:“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紫念生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玄亦把落凡关起来了,现在……落凡应该被他的家人接走,择日与公主完婚。” 天月的嘴唇颤抖,他说:“……落凡说过要与我在一起的。” 紫念生不语。 天月推开紫念生,双脚麻木的走走停停,最终,缓缓地倒落在了街道边儿,把脸埋入双手中,轻轻啜泣。 紫念生默默地跟在天月的身后,任由天月发泄。 这一发泄,又是几个时辰……玄亦来找天月了,他阴沉着脸,拉着天月的衣领,对着天月的脸就甩了一巴掌。 他说:“不准你再想着那个人!” 天月抬眸,以着阴冷森寒的目光看玄亦,那种眼神……充满了恨意。 玄亦冷笑,左手握着天月的手腕,右手捏住天月的下颚,道:“你这种眼神,真让人有征服的快感。” 天月觉得玄亦是变态。 玄亦又说:“天月,永远离开落凡……否则,我会派人做掉落凡,到时候……天月,我会先夺走落凡的一切,之后是落凡的双手、双脚、双眼、双耳……最后是他的命,你舍得他就那样死亡吗?天月,因为你的关系,他会死……” 玄亦慢慢说,随着他阴森森的语气,玄亦捏住天月下颚的手加重力气,仿佛要捏碎天月。 天月双眼迷离,玄亦威胁的言语一遍遍地在天月的脑海中闪现……天月觉得,头疼欲裂。 天月知道,依着玄亦的权势,权利的唯我独尊,他说到就能做到……天月心痛,天月头疼……天月的意识逐渐抽离他,天月想……不能再与落凡有所接触了。那会害了他。 天月倒下了,玄亦抱起了天月,向天倾山庄走去。 紫念生说:“您太过分了。” 玄亦无所谓道:“过程无所谓,结果好就罢……天月,永远是我的,包括你。” 紫念生讽刺道:“您的爱真是盲目。” 玄亦说:“那又如何?我喜欢天月的妖娆,我喜欢你的冷艳……” 紫念生说:“其实,我和天月有共通点,就是因为如此,您才会想着要我和天月,这并不是爱。” 玄亦挑眉,略带着兴味,问:“你倒是说说,什么共通点?” 紫念生回:“例如,我和天月都不会奉承您,不爱您。” 玄亦一愣,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玄亦把天月带回了天倾山庄,庄主道谢,说:“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天月给您惹了不少麻烦。” 玄亦微笑说不客气,便旋身,风度翩翩地离去了。 天倾山庄内的人均说,这位大人真是风采照人。 天月病上加病,这一躺,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半个月中,落凡无数次拜访天倾山庄,说要见天月,天月均以着身体不适,回拒了。 每日里,落凡都会拜托仆役拿着无数封信给天月看,天月没看……因为没必要,天月知道,落凡在解释那日为何没在城西见面的原因。 天月躺在病床上的前几日,玄亦每日都会来看看天月,天月均以着冷眼以对,玄亦气了,便不再来,倒是紫念生,日复一日地来看天月。 天月说:“不要再来了。” 紫念生挑眉,问:“为什么?” 天月回:“因为无力……不想再见到你和玄亦了……” 紫念生抿抿唇,问:“你还在想着落凡?” 天月微笑,道:“当然想,这还没过去半个月,我还没忘了他呢。” 紫念生说:“半个月后,落凡会与兮儿公主完婚。” 天月一愣,一颗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紫念生走了,留下天月自己一个人脑袋乱哄哄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七日后,天月的病好了,紫念生邀请天月一同去外走走,天月欣然同意。 两人在天倾山庄的四处走走,原本嫩绿的叶子已染上风霜的色泽,娇艳欲滴绽放过的鲜花成为了过去式,以颓秃。 蓦然,在花园的另一端,天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落凡。 他原本白皙干净的下巴上长满胡渣,面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一副颓废的样子。 天月瞪大眼睛,转身就跑,落凡紧追不舍……从天月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天月的腰。 落凡说:“我很想你。” 天月回:“我不想见你……” “可是已经见了,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嗯,已经见了,就没办法了。” “我有话对你说,只想对你说。” 天月的心微微融化了,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任谁的心都会软绵绵的。天月看了紫念生一眼,歉然地说:“对不起,我要招待客人。” 紫念生道:“没关系,只是,你不要忘记那日玄亦说的话。” 轻轻浅浅的语句,紫念生在提醒着玄亦对天月说的威胁,这句话,再度让天月的心硬了起来。天月忽然觉得紫念生可碍眼、可讨厌了。 天月带着落凡回了自己的厢房,落凡说:“那一日,我想去找你,可是……” 天月的手轻轻抚上落凡的唇,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落凡挑眉,诧异地问:“你看了我给你的信?”他的神色中闪过一抹黯然。 天月问:“那几封信?怎么了?” “……没什么。”落凡闷闷地回。 两人沉默了半响,天月问:“如若你真抗旨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落凡不语。 天月又问:“天涯海角,你都能带我去吗?你能躲过朝廷层层的围捕吗?” “我会央求兮儿公主退婚。” “君无戏言,你可懂?”天月盯着落凡的眸,认认真真地说。 落凡说:“大不了弄出一场火灾,诈死……这样就好了,天月,我想和你在一起。” 天月的嘴唇蠕动了半晌,良久过头,说:“让我想想……” “天月,我等不了你太多的时间……我只等你五天。” 天月点点头,送走了落凡。 落凡走后,天月翻出落凡写给自己的信,拆开信封,从中掏出信纸,折叠开来…… 那是血书,一句句的解释词,满目的鲜红……落凡在解释那日未能来城西与他会合的原因。 天月吃惊的瞪大眼睛,想起了适才落凡黯然的表情。 落凡适才一定在想……自己的血书在天月的心里,什么都不值。 天月扔下血书,冲出房外,远远儿的就喊着落凡的名字。 蓦然,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出现,捂住了天月的嘴,天月瞪过去……是玄亦。 玄亦说:“天月还是不学乖,就想去找那个人。” “唔唔啊啊!”你管不着。 玄亦又说:“再过几日落凡就会和兮儿成婚,我就知道你们又会搞鬼。” “啊啊唔唔!”搞鬼的是你。 “不过我才不给你们机会,这几日我会关着你,不会让你出房门半步,更不会让你去破坏落凡的婚事。” 天月瞪大眼睛,气极了,呼吸加速……就想要拍死玄亦。 三一节 天月张开嘴,咬住了捂着自己嘴的手,那狠劲儿似乎要咬掉玄亦的肉。 玄亦闷哼一声,却依旧不愿意松手,另一只在天月的颈部来了一个手刃,弄昏了天月。 玄亦把天月放到床上,向天倾庄主提出要带天月入宫游玩儿几日的要求,庄主微笑应允。 玄亦把天月带到了皇宫,软禁了起来。 天月说,他想要见落凡,不吃不喝地抗议着玄亦的软禁,玄亦说,我宁可你死,也不让你去见他。 两人进入冷战期。 天月被软禁的第一日,紫念生来看天月,天月要求紫念生放了自己,紫念生一手放到天月的颊上轻轻抚摸,半晌后,在天月的眼睫上落下一吻,他说:“天月,别傻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样做。” 天月吸了吸鼻子,以着怨怼的目光看着紫念生。 紫念生没再说话,轻轻地抱着天月,天月以着冷冷的面孔面对着紫念生,不挣扎不说话。 紫念生走了,天月不下数十次地求助,他喊破喉咙般地叫着“放我出去”,可是真的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他。 天月软倒在地上,不甘心的情绪慢慢化成了悲愤的泪水。 想要出去,可是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弱……天月继续喊,喊得嗓子沙哑,喉咙泛疼,天月依旧不依不饶地喊…… 当玄亦走近监禁住天月的厢房时,便听到了天月以着破嗓子一声声、一遍遍叫着放我出去的语句,偶尔,天月会叫一下落凡,这就像是一根带毒的针,刺入玄亦的心中。 玄亦打开锁住天月房门的锁,走进屋,当看到天月无力的坐在地上时,比起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玄亦拉起天月的衣领,对他喊:“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想着落凡!” 玄亦越是不让天月说,天月喊的越是厉害,玄亦越是不想让天月哭,天月哭的越是厉害,鼻涕眼泪一起蹭到玄亦的身上。 玄亦怒,只要他想到天月是为了别人哭,心里就火……他命令御医拿出一种毒药,可以暂时让人失声的毒药。 玄亦强行把药物塞入了天月的口中,他说:“你再喊再喊,我看你怎么再喊!”玄亦都语无伦次了。 天月睁大惶恐的双眸,嘴唇张开,撕破喉咙一般地喊着落凡的名字……可是,从那一张唇中,怎么也吐不出一字半句。 御医说,那是一种让人失声的药物,除非吃了解药,否则一生一世也无法发出声音。 玄亦把天月推倒在床铺上,遣走御医,双手环胸以着阴冷的目光看着天月。 玄亦说:“如若你想求助,我便夺去你的声音,如若你敢走出这里,我会打断你的双腿,如若你再抗议不吃饭,想来是觉得那双手无用……大不了折断,你说是不?” 天月的身体禁不住颤抖,看着玄亦的目光中有着两簇的怒火,以及说不出的恨意。 玄亦清冷一笑,他说:“你这种目光……是想让我收藏你的眼珠子吗?” 那双充满恨意的目光中闪现的是更多的不甘心、怨恨,还有一抹抹不轻易察觉的惧意。 哪怕是天月,也会感到害怕……天月觉得,玄亦说得出也做得到,他是一个泯灭良心,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皇宫,这里是玄亦的地盘,玄亦恶劣霸道的本性表露无遗,也难怪兮儿会喜欢落凡那种温柔的。 玄亦压在天月的身上,一手捏着天月的下颚,两人的目光深深地对视。 玄亦说:“你这双眸子真是漂亮……”征服的时候,应该更是美丽。 玄亦低下头,唇瓣点上天月的唇,天月想要咬住玄亦的唇,玄亦捏住天月的下颚,迫使天月无法咬住他。 “天月,如若你再敢咬我,我就打断你所有的牙齿。”玄亦以着愠怒的语气说。 天月没敢咬,玄亦冷笑,唇覆盖住天月的,舌伸入天月的唇舌中,深吻。 天月被迫承受玄亦的占有……天月的衣裳被玄亦褪下,天月的身子被玄亦的唇舌所占领……天月成为玄亦的…… 天月没哭,一双空茫的大眼始终盯着天花板,天月没叫,因为身体的疼痛远远来不及心中的愤恨,天月没有任何反映……因为,玄亦的占有对天月来说是没感觉的。 情事终,玄亦把目光放到天月的眸中,天月的目光没有焦虑,那双瞳孔里明明映照着自己,可是却好像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空茫茫的,失落落的……玄亦的心跌入谷底。 有的时候,明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开心不起来,高兴不起来……宁可,一切恢复到原点。 可是回不去了,如若回去,就是永远失去天月,因为,天月跟定了落凡。 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了。玄亦如是想,他为天月盖上一缕薄被,走出厢房,顺便落了锁。 皇宫,喜气洋洋,宫里最受宠爱、最为娇蛮的公主要嫁人了,墙壁纸窗上到处贴满了“喜”字。 兮儿公主与落凡的婚宴举行于皇宫中的宴会厅,那一日,四处围满了人,宾客云集。 许多许多人均拿着礼物送给了新人,四处充塞满愉悦的气氛。 那一日,玄亦为天月穿上了一身红衣女装,以着面纱轻轻遮住天月的面颊,带着他出席了结婚宴。 玄亦,想要天月亲眼看到落凡娶了自己的妹妹……两个人,是再也不可能了……该放弃了。 玄亦牵着天月的手,在无数人的跪拜中向宴会厅走去。 玄亦到,许多人拜见玄亦,玄亦均以冷眼以待,玄亦带着天月走向一处隐蔽的角落坐定,拒绝任何人的搭讪。 新郎落凡先入宴会厅,其次是媒婆带着新娘兮儿公主进入。 落凡的面孔惨白,白净的面容中有着病态的美,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司仪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天月听,从一拜天地开始听,一颗心撕裂了一般的疼,他动手挣扎想要从椅上站起身,却被玄亦紧紧地抱住身体,天月动弹不得。 天月想,如若他有声音,就可以制止两人拜堂了。 天月在心中喊,落凡……你要看到我,可是落凡没有听到天月的心声,便与公主拜堂完婚。 公主被送入了洞房,落凡在外对客。 玄亦,就像天月想的……玄亦是真的破坏掉了天月的幸福,天月……不想跟随玄亦。 天月的目光紧紧追随于落凡,有许多人向他敬酒,他均一饮而尽……谁知,他又是否在借酒消愁。 慢慢地,众人把落凡推到了玄亦面前,玄亦敬酒于落凡,落凡冷笑一声,拿着酒杯的手捏紧,指甲泛白。 天月双瞳睁大,深深地注视着落凡,落凡偏头瞥了一眼呆在玄亦怀中的天月,随后轻笑一声,道:“天月讨厌花心的人。” 所以,花心的玄亦永远不能得到天月,所以……以有家室的落凡再也没有办法接近天月。 泪水湿了天月的眼眶,玄亦低头,抹去天月眸中的泪水。 四处喧哗,当众人瞧见被玄亦像是宝贝般呵护的天月时,众人猜测着这位红衣人是哪家的小姐。 有人说,应该是太子新收的侍妾吧?就这样……天月的新身份已被定了下来。 外人对宫里的人就是多了一抹好奇,宫里的人也对新人起了好奇…… 众人对天月起了好奇,这种微热的风就会让皇上、皇后等意识到天月的存在。 玄亦拉着天月的手,向皇上、皇后等引见天月。 玄亦的弟弟,三皇子说:“既然是皇兄的人,一定是美若天仙,不如在这大好日子中,皇兄让美人为大家舞一曲如何?” 玄亦冷眼瞥了三皇子一眼,道:“要舞就让你的妃子舞。” 这时,天月拽了拽玄亦的衣袖,玄亦一愣,挑眉诧异的看天月,天月看了看中场空旷的舞台,传达着他想舞的意念。 玄亦皱了皱眉,想了想,才说:“……这是为谁而舞的?” 天月把目光放到落凡身上,落凡酒醉,对于天月痴迷的目光回以一抹形式化的笑容。 玄亦冷哼一声,道:“好,你就舞……”玄亦的身子倾向天月,嘴唇贴在天月的耳边,轻声说:“就作为你们的离别之舞。” 天月的眸瞬间睁大,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月走到舞台的中央,随着婉转的隐约旋律,舞动起了身子。 落凡,这个舞我是为你而舞的……这个舞,是带着离别的舞…… 你的婚礼我送不了你什么,就为你舞上一曲,只希望你能喜欢……这是,离别之舞。 每一次手指的颤动,每一次身体的旋转,每一次飘动的红衣,就有着离别的凄美之感觉。 天月的眸从头到尾均是半眯,那种眼神儿,无言中带着一股无奈、忧伤,转成了红色。 一身的艳衣,是最美的舞蹈道具,那种飘艳的美就像是白雪中的红莲,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前世的天月,半调子的霍海曾经为了勾引人而学过短暂的舞……对天月来说,舞曲并不难,身体随着旋律转,倾听着韵,用身体以着最大限度划出漂亮的舞姿……实在简单。 当曲终时响起了无数的掌声,天月慢步到落凡面前,站定。 众人屏息看着天月,只见天月抬起双手,缠绕住落凡的脖颈,之后,踮起脚尖隔着一层遮面的纱巾在落凡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震惊了整个宴会厅,这一吻同样也把玄亦的面子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玄亦怒火冲天,大步冲到天月的面前,手高高地扬起,对着他就落下了狠狠的一巴掌,随着这一巴掌,天月遮住脸面的纱巾轻轻地飘离他的脸颊,掉落在地面。 只是一瞬间,就在众人要看清天月的脸时,落凡一把抱住天月,把天月的头埋入了自己的怀里。 落凡说:“不能让别人看到你。” 天月回抱住落凡,泪水抑制不住地自他的眼眶中滑出,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以着声音来宣泄出心中的悲愤。 这一场婚宴彻底地乱了套,玄亦褪下身上滚银边儿,雕刻着银龙的衣裳直接套在天月的脸上,不让任何人看见天月的脸面,便对皇上请辞离开了这场婚宴场地。 这一日,宫里多了一则饭后茶点时让人津津乐道的小道消息。 众人说,有人触怒了皇太子,可皇太子竟然还维护那个贱人,不让她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说,皇太子在上凌华学院时被那个贱人勾引了,之后还死皮赖脸地跟着皇太子入了宫。 传言,总是袒护于位高权重的人,而不被外人知悉的天月就成了炮灰,好在他的脸蛋儿没被人看见,好在别人以为天月是女的。 玄亦带着天月去了自己的寝宫,粗暴的把天月扔在床上,对着天月的肚子就来了一拳,那一拳的威力就好像让天月的五脏六腑移了位。 天月气,这一场婚宴让天月憋了一肚子气,天月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玄亦就是不自量力地打回了一拳。 玄亦防备不及,也确实被天月打中了。 玄亦恼羞成怒,天月与玄亦两人在床上斗殴,天月被打地伤痕累累,玄亦被天月咬得、挠得血迹斑斑。 玄亦留情了,可天月把所有的狠劲儿都发泄到了玄亦的身上,可力量的悬殊依旧让玄亦占了上风。 天月惨败,掉了一颗牙齿,玄亦也被天月咬掉一块胳膊上的肉。 天月气喘吁吁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玄亦压在天月的身上,说:“落凡,这回是真的离你而去了。”玄亦的声音中能听出一股愉悦。 天月想起了宴会中的落凡,哪怕是在那一刹那间,哪怕是会毁坏落凡的名誉,落凡依旧抱住他,保住了天月的颜面。 落凡的温柔没人能替代。 玄亦从天月的身上爬起来,叫了声御医,命令御医把解药还给天月。 天月吃下药物,试着发出声音,虽然声音显得沙哑难听,可……他确实发出声音了。 天月轻声说:“我要回家。” 玄亦点点头,道:“今晚陪我,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这一夜,玄亦把天月抱入怀中,入眠。 隔日,玄亦把天月送到了天倾山庄,他说:“再过一段日子,当我有了足够的权势后,我便会把你带入宫。” 天月讽笑,道:“皇太子,不要把天倾山庄的人都当成是吃素的,我堂堂天倾山庄庄主最宠爱的儿子,怎会入宫为妃。”天月语毕,转首离去。 玄亦冷笑,说:“如若你能违抗,你就尽量违抗。” 根本……就违抗不了。普通的官商,又怎能与皇家相抗衡。 天月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秋风飒飒,翻飞着天月的绫罗。 天月阖上眼睛,痛苦地走入天倾山庄,仆役前来迎接,天月挥挥手,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几日里,天月独自关在厢房里,脑海里回闪的是落凡与兮儿公主在一起的种种……他们已经成家了,天月就不能再干扰人家了。 天月整整想了落凡半个月,半个月后,天月强制自己忘了落凡。 半个月中,玄亦无数次硬闯天月的寝室,有一次没一次地暗示天月是自己的人,迟早要入宫随他。 天月闷闷不乐地过日子,老庄主看天月不乐,便要求天月陪自己下棋。 天月一边儿溜号一边儿下,数目,闷闷不乐地问:“爹,我是个男人。” 庄主点点头,说:“我生的,自然知道你是男的。” 天月又说:“皇太子说要娶我,您说……这可能吗?” 庄主点点头,回:“落水国是玄家的,别说皇太子想要娶你,就是他想娶一头猪,也没人能拦。” 天月怒,小脾气一使,拿着棋盘出气,扰乱了棋子。 天月说:“我在凌华学院的一个朋友被皇太子看上了,可是人家不想嫁给皇太子做男宠。” 庄主挑眉看天月,问:“你说的是念生?” 天月一愣,挠挠头,又点了点头。 庄主说:“念生的话就不需要担心了,他迟早会继承他父亲的将军之位,就算是皇太子,也无法让一朝重臣成为自己的妃子,不是?” 天月“啊”了一声,眨眨眼,问:“可是,如若皇太子先登上皇位呢?” 庄主回:“圣旨一下,就绝无挽回的余地了。” 天月吸了吸鼻子,冷哼了一声,说:“念生他爹还年轻,怎么当将军嘛……啊,如果是念生的话可以当状元呢!当状元的话是不是也等于一朝重臣,是吧?”天月双眼亮晶晶地询问着庄主。 庄主摇了摇头,他说:“状元与将军能比?” 天月眼珠子转了两圈儿,问:“那要想做状元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 “有。”庄主说的可确定了。 天月竖起耳朵听老庄主继续说下去,可老庄主就像是没看见天月期待的目光,径自收拾起了黑白棋子。 天月握住老庄主的手,撒娇地说:“告诉我嘛。”顺便抛了个媚眼儿。 庄主微笑,在天月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说:“可以勾引比皇太子权位更高的人呀,如果是天月的话,一定能做到。” 天月傻了一下,然后问:“有那种人吗?” 庄主说:“嗯,落水国最小的王爷,皇太子的皇叔。” 天月张开嘴,瞪着庄主看了半响,蓦然抱住庄主大腿儿。 庄主问:“做什么?” 天月说:“让我做状元吧!?” 庄主嗤笑,“就你这样的要做状元?天月会不会把朝堂里的青年才俊都给勾引了?” 天月吸吸鼻子,道:“爹,我要做状元,我要勾引那个小王爷,我不要给玄亦做男宠!” 庄主问:“给皇太子做男宠?” 天月恨恨地说:“这一辈子,哪怕天月跟猪狗配对,也不要被玄亦弄回去欺负!” 庄主扶起天月,摸了摸天月的头,说:“我也舍不得天月给人家做男宠。”会失了天倾山庄的面子。 天月死缠烂打,说想要当状元,庄主说:“让你做个小小的进士还行,状元就不行了。” 天月泪眼,说:“不要不要,小小的进士会让眼高于顶的王爷看上吗?”天月不干不干。 庄主在天月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大骂:“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我怎么没出息了?” “你就想着勾引人,难不成你就没想过一步步地往上爬,谋个一官半职慢慢来,最后成为朝中重臣吗?” 天月眯着眼睛,先是沉默以待,半晌后,天月大骂:“你个老糊涂,到时候还用我去考状元?早让玄亦那厮称霸了!” 庄主撇撇嘴,不语。 私心里,庄主是不想让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入了朝中那种大染缸中,被污染了。 天月适合被人疼爱,不适合处于勾心斗角处。 可玄亦对自家孩子的用心,老庄主不会看不出……可儿子就是儿子,哪怕是天月再喜欢勾引人,老庄主也不愿天月勾引的是个男人,被个男人压倒在身下。 庄主说:“离开吧。”躲到皇太子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 天月一愣,问:“离开?” 庄主点点头,说:“离开落水国,永不与皇太子见面。” 天月瞪大眼,震惊地看着老庄主,随后摇摇头。 天月冷笑,说:“我才不要离开,凭什么我要为了他背井离乡,离开我所熟悉的地方?他算个什么东西!”天月激动地说。 庄主沉默。 天月又说:“我要永远活在玄亦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尝尝什么叫做近在眼前却吃不得的滋味。” 简简单单的报复,天月是在拿自己做出报复。 玄亦越是想要得到天月,天月便越是要在他眼前晃悠,最终……投入别人的怀抱。 三二节 落水国的驸马带着公主回了江南,带着公主周游一圈儿再回国。 玄亦每日里有事没事向天倾山庄跑,天月都会躲得远远儿的,不让玄亦找到他,偶尔紫念生会来拜访,天月把紫念生按在椅子上,开始朝他喷口水。 天月说:“玄亦那王八羔子,我要是再见他,我名字就倒过来念的倒过来写!!”天月倒过来念是月天,月天倒过来写依旧是天月。天月气糊涂地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紫念生嘴角抽抽,在天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走了。 天月走到天倾庄主的客居,大闹,喊着嚷着就是要做官儿,就是要做状元,他说,小小的进士没派头。 天倾庄主以着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依你的水平就是进士也高不中。” 天月怒,先是哭,他爹不理他,天月席地而坐,扑腾着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庄主的脚,庄主依旧不理他,天月站起身,拿了个白绫,爬到椅子上,开始准备上吊。 天倾庄主叹了一口气,对天月说:“你慢慢玩儿,我先出去一下。” 天月傻眼了,心里可劲儿骂庄主不顾父子情意生闷气。 其实庄主也不是不顾情意,只是不想让天月入朝为官……不过天月既然想进去,庄主自然会为天月做努力。 只是,做状元这并不是看玩笑的,如若让九五之尊发现,这不过是一个假状元,到时候不止是天月吃不了兜着走,那可是欺君之罪。 最重要的是,天月哪儿有做状元的能耐,一个进士他都不够格。 天月立刻从椅上蹦下来,搂住他爹胳膊,说:“爹,你就圆满了天月嘛,把状元给了天月嘛。”双手可劲儿摇晃着庄主的手,撒娇。 庄主说:“要不进士,要不什么都没有!”庄主决绝。 天月眼睛眨了眨,不满地说:“进士有什么用,哪怕只有受封的时候可以入得了朝堂一次,我入一次朝堂,爹认为我能勾引得了小王爷吗?”一次,根本不可能。 庄主气急,最讨厌天月左一句YD的勾引,右一句不要脸的能不能了。 庄主冷笑,说:“要勾引小王爷?做进士见不到小王爷?那你做什么进士,考什么状元,直接进入王爷府,给小王爷做提鞋的,见小王爷的次数不止多多,还可以近距离接触,这不是很好!?” 天月啊了一声,半晌后,他抿了抿嘴,双掌击打出响亮的巴掌声,喃喃着说:这办法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姜还是老的辣。 天月立刻朝门外跑,留下庄主一个人风华。做庄主的,哪儿会想看自己最疼爱的孩子给人家做奴隶。不过既然天月喜欢,他就不会阻止。 天月几日中收集了许多小王爷的喜好。 小王爷身体虚弱,故此允许不用每日上朝堂,在家里躺着就行……可偏偏这么身体虚弱的一个人可风流了,见人就一句一句的宝贝儿宝贝儿,你是我的宝儿。 听说,小王爷去过落水国大大小小的妓院,只要是美人估计就跟他有一夜的露水之欢……不过话说回来,天天做天天做,就是想不虚弱似乎也挺困难。 天月还听说,小王爷特别喜欢那种纯洁的美人,例如被他调戏一句“美人,来,给我抱抱。”就会脸红得像是番茄的那种。 天月嗤笑,这小王爷还真是恶趣味……天月继续笑,鄙视地笑。 天月穿着一身平民衣裳,走出天倾山庄,向过路人打听打听,到了朔王爷府门前。 威严耸立的红漆大门,门前有着一队人马在排排站,年龄在十三到十七之间的美少年,四处闹哄哄的。 天月随意抓了一个人,问:“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热情地回答:“小王爷要招贴身侍从了,这职位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天月挑眉:“怎么个美好法子?” 那人吸吸鼻子,说:“你都不知道,给小王爷做一个月的小厮,就等于平常家一年的工钱,而且,如若服侍小王爷服侍得开心了,小王爷随手赏这赏那的……这不比正常家一辈子的工钱还多?”这人说的可兴奋了。 天月对朔王府的王爷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原来还是个败家子。 他们说,这小王爷家要什么有什么,得了王爷的宠,更是得以享用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类似这次小王府招佣人,立刻,许多大大小小的家里把儿子腾出来,就送到小王爷家门口,等着被人鉴赏够不够格做奴隶。 天月觉得,这群人真是势利眼。 这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招小厮,可比起男子选美来说……还真不逊色。 天月随意插了个队,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向前被瞪着选入府。 根据管家在前面恶毒的说法,对这些看起来像是选美的人如是评价:你?给小王爷倒夜香都不够格。你?给小王爷提鞋都不够格。你?你比前面俩人还不如…… 人是一个个地落选,可来候选的人是一个个地增多,轮到天月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管家上上下下打量了天月一番,嘴里做着评价:眼睛太大,鼻子不够挺,唇色不够红,身材看起来太瘦弱,抱起来应该不会太销魂…… 这真是在选小厮,而不是选美吗?天月嘴角抽抽,双手握紧成拳,捏了一把又一把的汗,有些怀疑这些人啥心思了。 管家做出一个总结,说:“嗯,你的长相太平凡,太可爱,没什么吸引力……王爷应该不会喜欢你。” 天月听了这话,忽然想到王爷喜欢害羞的,娇羞的……天月努力让自己的脸气红,羞答答地看管家,娇滴滴地说:“我我我,我会努力的。” 管家愣了半晌,挑挑眉,又说一句:“王爷喜欢调戏清纯的……” 就因为这句话,天月的去留有了争议。 管家用了半天的时间把成为小厮的合适人选挑出来,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挑无不尽。 管家说,王爷会挑选出合适的人选做小厮,剩下来的人则是会在王府里安插大大小小的职位,其实天月私心里认为,剩下的人是留给王爷无时无刻调戏用的。 管家带着一个人等入了朔王府的客厅,偌大的客厅,地板上铺着白毛地毯,似乎一踩就会玷污了它的白洁无暇,天月都不敢踩进去了。 管家走在天月的身边儿,说:“你看起来真是纯洁。” 天月红彤彤的,眼睛眨了眨,泪眼汪汪地看了管家一眼,随后娇羞地低下头,双手捏住一摆,一副“我很清纯,我很害羞,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管家又说:“偏偏,我们王爷最喜欢玷污你们这种看起来清纯的人。”其实是无知的人。 天月一愣,微微一笑,说:“所以客厅里的地毯是红色的,王爷是不是最想看地毯被黑色浸染的模样?”语毕,天月不再担心会弄脏地毯,脚步第一个踏了上去。 这回愣的成为管家了。 客厅里,高坐上坐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美男子。男子衣衫不整,半敞开的衣襟中能瞧见青红交加的痕迹,墨常的黑发不受拘束地散落于他的周身,形成一股美艳的样子。 男子唇红齿白,是一位绝世美男子,只是苍白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及其虚弱。 应该……是男宠吧?天月想。 管家走到男子面前,行了一个礼,轻声说:“王爷,请从这些人中挑选出您喜欢的人。” 天月傻了,差点儿在纯白的地毯上载了一个跟头。 王爷挑眉,从碧玉椅上站起身,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玲珑的身子曲线清晰,在暗色的衣裳中显得及其诱惑。 男子锐利的鹰眸在众人的脸上迅速地闪了一遍,最终走到天月的面前,食指与拇指捏住天月的下巴,与天月对视,天月垂下眼帘,一副害羞的模样。 你想要清纯,我就在你眼前扮演清纯,你认为我好欺负,我就在你眼前做出好欺负的样子,任你欺负。天月想。 王爷说:“宝贝儿,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虽然用了似乎,王爷的语气却及其肯定。 认错人吧?如若见过你这种美男子,天月认为自己不可能忘记。 王爷挥了挥手,要求管家带来珍藏在府中的一管玉笛。 没多久,管家拿着一管玉笛走入客厅,双手送到王爷手中,王爷把限制在天月下巴上的手拿开,把玉笛交给天月。 王爷以着媚惑妖娆的声音,说:“如若你能吹出一曲,我便把这把笛子送于你。” 天月挑挑眉,说:“我要是吹了,你就收我做男宠……不,您就收我做小厮吧。”天月期待地望着王爷。 王爷轻轻一笑,摸了摸天月的头,道:“宝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月擦了擦笛口,随后放入唇边儿,轻轻吹了起来。悠扬的旋律,轻快的曲调,若有似无的忧愁……那抹忧愁仿佛轻易便可捕捉到,可是当要捕捉时,已被愉悦所取代……寻不到,被刻意隐藏起来了。 这首曲子,吹起来及其简单,没有什么特色可言,可好听的东西就是好听……明明是如此,其中隐含着的感情却能情意地传递于每一个人。 王爷拍了拍掌,说:“宝贝儿,以后,你就做我的小厮吧。” 天月乐了,王爷牵着天月的手,走出客厅,与天月有一句没一句地侃。 侃着侃着,王爷忽然说:“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去了粉菊楼,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红衣,在二楼台子上吹了一首曲子……那一曲,他红遍了整个红街,世人都说他美丽诱人,,至于样子……跟你挺像,真可惜,我没能认识他,他就走了。” 天月“啊”了一下,想说“那就是我,你想认识我?那来认识我吧吧吧”的时候,王爷又说:“我去问过老鸨他的消息,老鸨说,他是来嫖妓的。”语毕,阴森森的目光扫了一下天月。 天月到了嘴边儿的话立刻顿住,唔唔啊啊了半天,来一句:“唔,这世上想象的人好多喔,人家只能给王爷大人做小厮,他就可以去那种地方……”说到这儿,吸了吸鼻子,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 王爷轻笑,说:“是,他怎么可能是你……听说那个人吃霸王餐,宝贝儿你这么可爱,怎么会吃霸王餐呢。” 天月“啊哈哈哈”干笑出声,人不可貌相,难不成你不知道?天月在心里鄙视这位王爷。 王爷问:“宝贝儿,你叫什么?” 天月俩眼睛咕噜噜转了两下,回:“天……霍海……” 王爷微笑,道:“祸害?好名字……”语毕,拉着天月手的力道微微加深,把天月搂入自己的怀中,说:“你的人,是否如同你的名字一般祸害呢?” 天月脸颊酡红,推举着王爷,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微微开启,说:“不要不要,你做什么嘛……”这绝对不叫推拒,这应该叫勾引……这应该叫欲拒还迎。 小王爷轻笑出声,他说:“嗯,如若是你做我的小厮,我想我是不会无聊的。” 天月“哈”一声,干笑出声。 王爷放开天月,带着天月在王爷府转了一圈儿,走过一座座亭台楼阁,不过是一圈儿,天月见到了许多人,一个比一个美,下到打杂砍木头的长工,是个美男子,从美男子到端茶送水的丫环美人……天月觉得,落水国所有的美人都聚集在了朔王府。 路途上,小王爷那双手不安分地在天月身上揉揉捏捏,天月都害羞地推了回去,从头到尾,双颊酡红。 天月还不知道,小王爷虽然没有正妻,大大小小的侍妾男宠却一箩筐。 如若天月知道了,会为了不破坏别人的幸福,而不来接近王爷……天月想了许多,却从来没意识到,古代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有钱有权的男人更是可以收纳无数个男宠……这是正常的。 王爷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把天月拉到床沿上坐好,在天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宝贝儿,你要跟我同房吗?” 天月嘴角抽了一下,说:“我是您的小厮,怎能……” 王爷微笑,摸了摸天月的头,嘴角扬起诡异的角度,道:“也是,做小厮的就是要守在主子的门口守门。” 天月嘴角抽,说:“那那那,那我怎么睡觉……”天月没做过小厮。 王爷一愣,吃惊地看着天月,说:“宝贝儿,难不成你不知道,小厮睡觉时需要在主子的门口铺被,守着主子的门口一起睡吗?” 天月傻眼了,心里想:我宁可跟你一个被窝。天月没啥廉耻心的想。 王爷拍了拍天月的头,说:“今日你第一天来,先去休息一下,晚上……会很忙。”王爷这话说的可暧昧了,让天月差点儿以为是OOXX。 身为小王爷的小厮,天月有自己的一间房,王爷派了以为丫环,命令丫环暂时照顾天月。 当夜来临时,王爷在府内的宴会厅里举行了一场宴会。 天月问丫环:“为什么要举行宴会呀?” 丫环说,这是常事儿,王爷只要一开心,三天两头就会在客厅里举行一场宴会,与府内侍妾男宠共饮一杯,嗯,说的好听点儿就是联络感情,难听点儿就是想要玩儿。 天月问:“今天,有什么好开心的事儿吗?” 天月话一落,丫环们邪笑着看天月,道:“别说你不知道,自古以来成了王爷小厮的,哪个没跟王爷发生过关系?” “……”天月沉默以待。 丫环还说,这小厮做好了,便能成为王爷最为宠爱的男宠,例如上一任的小厮便成了王爷如今最宠爱的男宠,所以新收了一位男宠。 天月问:“那做不好的呢?” 丫环疑惑地想了想,半晌后,才说:“谁能知道会被王爷其他的侍妾宠儿们怎么欺负了去……别说我不告诉你,记得曾经有一位宠儿特别倔强,不愿意被王爷碰,王爷就不管……嗯,之后有一次跟王爷冷战,王爷有几天不理他,又过了几天后,那个人就已经半死不活了……听说是不小心跌入水中,啊,那位宠儿居住的房子也莫名其妙的起火了。” 人多,就喜欢勾心斗角……朔王府中美人多,侍妾多,男宠多……人特别多,所以勾心斗角的也厉害,勾心斗角地厉害,死人也就多了。是不是因为王府里善于心计的人太多,王爷才会喜欢那种外表与内心及其单纯的人? 天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应该没志气地跟着玄亦入宫算了?何必在这里过着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不过,如果想成是磨练,勾引人,遗忘过去,让自己生活在忙碌中,战斗中……倒是挺有趣。 天月随遇而安。 身为小王爷的小厮,天月有自己的一间房,随着丫环的带领,天月走入自己的房间整理整理。 当夜来临时,天月一身的粗布衣裳被丫环换成了火红的衣裳,丫环说,天月那身破衣裳说是王爷的小厮,会丢了王爷的脸。 丫环带着天月去了王爷的寝房,从楼道口,便能听到从内传来压抑的喘息声,偶尔是浪 荡的呻吟声。 天月心里想,小王爷就是因为太放荡,精力都被榨干,所以看起来才虚弱,才病态,面色才苍白。事实上也是如此。 落水国有这么一位王爷,真是人民的祸害,国家的灾难。 丫环说:“做小厮的,王爷在“忙”时,你需要守门,如若有客人拜访,你就要拦着客人说几句话,等王爷忙完了,再请示王爷,是否要见客。” 天月“哦”了一声,心里嘀咕,原来在王爷眼里OOXX比正事儿还要重要啊。 丫环说:“酒席已经布置好了,等王爷“忙”完了,你就为王爷更衣,和王爷一同来宴会厅就好。” 天月又“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懂了,之后跟丫环挥手道别,心里却想着,王爷OOXX过后还有余力举办宴会吗?路程上……不会需要自己背他吧?天月恶寒,背脊发凉,冷汗一滴滴地落下。 天月在门外等了许久,这才知道,小王爷外表虽然虚弱,还是可以久战的……就在天月站得腰酸背痛时,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男一女圆满了时所发出的呻吟声。 天月觉得这一刻他可销魂了,比里面的两位还要销魂,终于可以不再在外面儿守着了。 里面传来小王爷虚脱的声音,小王爷说:“宝贝儿,你真销魂。”之后是一个女人以着小小的声音,娇滴滴的撒娇声,“唔……您您您,不要这么说嘛。” 唔,一听就能知道这女人听纯洁,只不过再纯洁的人也被小王爷调教成浪 荡女了,刚刚那个女人叫的还不是很大声,差点儿让自己也有感觉了。天月心里埋怨。 天月认为,王爷其实不是喜欢清纯的人,可是却十分享受把清楚的东西,或者是人,染成污迹时的那种成就感。果然变态就是变态,成为变态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走路声……之后门被开启,从王爷的厢房里走出一身穿红衣的女人,女人极为清纯,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纯洁的白色花朵。可是看起来再纯洁有什么用,还不是在小王爷身下…… 女人看了天月一眼,眸中闪过一抹鄙视,动作优雅的走出寝房。 看来,这个女人的清纯可人也不过是伪装的……真正清纯的人,这世界上又能有多少?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嫁人……十几二十年保持的纯真,也不过一瞬间便会染上一层污泥。 天月原本认为王爷会喜欢纯洁的人,是因为王府里的人心思都太过诡异多段,现在想来不是了……他,不过是在享受着这些外表看似纯洁,却在暗地里为自己而勾心斗角的恶劣家伙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慢了 鞠躬道歉~~ >.< 昨天一天看动画片 囧 看到晚上12点 可销魂了·· 结果·· 囧,看完了全身就散架子了··· 皮肤那叫一个疼,睡都睡不安稳 姐姐还跟我抢被子 冻死我 TAT·· 到现在皮肤还疼·· 囧 不过总算写够了字数 圆满了 三三节 从敞开的门中,天月向内望去…… 小王爷一头黑发散乱在洁白的被褥上,他朝天月勾勾手,天月漫步走入,空中飘散着欲后淫靡的气息,千丝万缕,悄悄地传入人的鼻息间。 天月皱皱眉,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 “第一次。”小王爷忽然说。 天月偏首看他,眨眨眼,不解地问:“第一次?” 小王爷微笑,说:“嗯,第一次……一般小厮进来,应该是先服侍我,而不是打开窗子……现在大晚上的,你真不怕凉风入室,让我伤了风寒了怎么办?” 天月小声低估:“你这么虚弱还做得这么起劲儿?” 小王爷挑眉,问:“你说什么?再大声点儿,没听见。”那双眼睛可囧亮了。 天月干笑两声,道:“偶尔开一下窗子透透气对身体好,小的真是为您着想。” 王爷撇撇嘴儿,没说话,从床上半躺起身,遮盖住身子的被子瞬间自他的身体上滑落,他洁白的身子瞬间映入天月的眸间。 天月惊讶地凸着眼睛上下打量王爷,昏黄的灯光下,王爷洁白白嫩的身子一览无遗,以天月的说法就是,这个人的身子这个人的脸蛋,这个人的谈吐举止,比前世的天月还要媚惑。 天月立刻用双手捂住眼睛,小小声,娇气地说:“王爷,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在小的面前……呜呜啊啊……我我我,我我我,这样我怎么娶媳妇儿,呜呜呜,没人愿意嫁我的……”这天月真的很纯洁。 天月呜咽,稀里哗啦的,那双眼睛大睁,从微弱的指缝间偷看小王爷极品的身材。 小王爷撇撇嘴,道:“宝贝儿,你迟早要适应,过来……为我更衣。”语调极为缓慢,隐约中带着一股诱惑。 天月漫步到小王爷面前,为小王爷擦擦身体,随后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折叠着无数件白衣,白衣中偶尔穿插着一件件红衣,或者是黑衣。 天月从中抽出一件白衣,拿到小王爷的面前,要为小王爷穿上,王爷忽然拉住天月的手,让天月倒入他的怀中。 天月挣扎,说:“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我我,我还要找孩子生妻子,你你你,你别想染指我。”天月的样子及其慌乱。 小王爷一愣,随后就“哈哈哈哈”笑出声,他说:“找孩子生孩子?宝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语毕,在天月的脖颈上大声地啵哒了一下。 这时候的“可爱”就等于“纯洁”,这样的天月……还真是伪装纯洁到无懈可击。 小王爷轻声,就像是唇语一般的语气,说:“你的纯洁……能持续多久……呢。” 天月闻言,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戏谑……这种纯洁,要伪装有何难,你想看,我可以伪装一辈子……一辈子不为人所察觉……比起真正的纯洁,伪装起来的纯洁可能更不容易破。 天月说:“放放,放开我嘛!”结巴加撒娇,小脸儿酡红,目光无焦距,闪躲着小王爷的目光。 小王爷更乐了,他说:“宝贝儿,带你去见见我的人。” 天月“天真”地问:“是你的妻子吗?” 小王爷摇摇头,道:“宝贝儿,我的人不代表是我的妻子。”微笑。 天月像是懂,又像是不懂一般问:“那,刚才跟你那个这个……唔,就是……就是做那个的女人,是您的妻子吧?”眨眨眼,纯洁无暇的样子。 小王爷再度摇头,摸摸天月的头,说:“做 爱并不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做的事,例如……” 例如我们之间也能做……这是自命风流的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我们之间,无情无爱也无所谓……天月可以想象出小王爷下一句要说什么,却依旧不解地问:“例如?” “例如,我们之间也能做。”语毕,唇贴近天月的,想要在天月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天月及时偏首躲过去,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做。” “为何?”小王爷微笑,眉眼中带着一抹戏谑。 屋外,秋风缓缓吹送入屋,偏飞迷失方向的风儿一遍遍地击打着油灯,灯火一闪一闪地, 天月说:“我只亲我的妻子和孩子。啊,还有爹爹还有娘。” 小王爷嘴角撇了撇,放了天月,天月从小王爷身上爬起来,要为王爷穿衣,小王爷看向窗外,就在天月把白衣批到他身上时,小王爷忽然说:“我从不穿白衣。” 可是你的衣柜里到处都是白衣,数量远远多过红衣与黑衣的数倍……让人难以琢磨的人,可是,又如此容易琢磨。 天月从柜中重新拿了一件红衣,小王爷又说:“他讨厌与别人穿同一颜色的衣裳。” 天月觉得这小王爷真不好此后,从中掏出一件黑衣,小王爷说:“我讨厌这色。” 已经是黑色了,它再也没有办法任您所污染了……您自然不会喜欢黑色,可是……黑色的永恒不变,也是您所喜欢的吧? 喜欢看着人的改变,喜欢看着物被玷污的王爷……同样也在奢望着永恒不变的东西,所以,衣柜中会出现永远不会穿的色裳,以及永恒不变的黑色衣裳。 天月说:“黑色衣裳多好,以前出去玩儿时都会玩儿出一身污泥,穿白色衣裳回家娘亲就会骂我,可是穿黑色衣裳,娘亲就不会骂我了。”因为看不出来已经脏了。 小王爷闻言,轻笑出声,他说:“黑到彻底了,再怎么黑也看不出来。” 天月也笑,小王爷说:“跟宝贝儿聊天很愉快。” 天月挠头,憨憨地说:“王爷喜欢就好。”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变成什么样的。接近你,我有我的目的,你只要享受便好了。 为小王爷穿上一袭黑裳,动作迟钝缓慢地为他系上衣裳,那双笨拙的手一不小心就会在小王爷身上东摸摸、西碰碰。并不是天月故意的,而是天月实在不会服侍人。 小王爷说:“你的动作倒是挺笨。” 天月回:“嗯,我是第一次给人做小厮。” “以前呢?”小王爷好奇地问。 “爹娘说我单纯,好欺负,以后要给我娶一方厉害的媳妇儿,让媳妇儿养我,嗯……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我入赘过去也没关系……以前还真没做过粗活儿。” “你有一对很好的父母。” 天月但笑不语。 天月为小王爷穿上鞋子,小王爷双足踏地,蓦然,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天月立刻扶起他,小王爷身子软绵绵无力地躺倒在天月的身上。 天月觉得这小王爷就是顺着腾在爬,见到了东西就挂在东西身上,见到了人就挂在人身上,不想着起来。 小王爷以着虚弱的声音说:“宝贝儿,你就抱着我去宴会厅吧。” 天月嘴角抽,彻底石化……天月说:“我我我,我能背动您吗?” “宝贝儿,本王愿意被你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月YY了。天月说:“不不不,小的只抱自己媳妇儿,才不要抱您一个大男人,虽然您比女人还漂亮!”语毕,双手不扶王爷了,立刻松开,还不忘推人家一下。 小王爷差点儿跌个底朝天,怒视天月,天月哭了,泪眼鼻涕一起流,问:“您没事儿吧?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打我骂我吧……”哇啦哇啦,哭的可凄厉了。 小王爷觉得,天月没自己想象中的单纯……要不单纯的“抱”怎么会被天月歪歪成那种“抱”……而且,这娃儿有时候自称为“我”,有时候自称为“小的”呢…… 小王爷觉得非常有趣,重新挂到天月的身上,说:“这是命令,抱着我到宴会厅。” “是,我的主人……”天月这话回的可哀怨了。 慢慢走到小王爷面前,抱起他,结果才抱了一秒,双手便支撑不了小王爷的体重了,天月说:“还是让我背您吧?” 小王爷默许,天月背着小王爷,驼背地步行至宴会厅,当到了宴会厅门口时,天月觉得晦暗的世界一瞬间变得无比光明,腰酸背痛的腰终于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辛苦了一辈子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儿的感觉——总结起来,这娃儿还真是个没吃过苦的娃儿。 当天月抱着小王爷走入宴会厅时,厅里歌舞立刻停止,如花儿的美人立刻蜂拥而上,围绕住天月背上的小王爷。 有人把小王爷从天月背上拉扯下来,搀扶到厅里建筑的台阶上,台阶上摆着一桌酒席,酒席上原本围绕着一圈儿人,现在都围绕着王爷打转了。 天月捶捶背,冷眼看着小王爷被一干男人女人带到主位上坐好。 小王爷对天月勾勾手,说:“宝贝儿,过来。” 天月慢慢做过去,小王爷说:“嗯,我头疼,揉揉。” 虽然小王爷对天月是一口一个宝贝儿,可小王爷让天月做的事情上便充分的可以知道……小王爷把天月当成了小厮,并非是床伴。 天月撇撇嘴,耐苦耐劳地为小王爷服侍,台阶下已有无数的女人献丑。 天月觉得很累,眼眸半眯,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小王爷的头。 下面闹哄哄的,偶尔听到众人提到新来的小厮怎么怎么的,跟前人比起来样貌实在是太过普通了。 天月吸吸鼻子,怨念地想,我这是上等容貌,就是王爷府里美人儿太多,自己就变得不值钱了。或者说,比起再可爱的人,还是美人儿比较受人待见。 对于众人闹哄哄的言语,王爷不去制止,反倒听得津津有味儿。 有人说,面向有什么关系,只要床上功夫好就行……这是某位看起来妖娆大方的美男子男宠说的。 小王爷一听,蓦然转首看天月,天月吓一跳,问:“怎,怎么了?” 小王爷皱眉,说:“……我以为你脸红了。” 天月一愣,这……确实有必要脸红,天月努力努力地让脸涨红,之后左看看右看看……小王爷又说:“宝贝儿,你脸皮真薄,这两句话就脸红了。” 我不脸红的时候你皱眉,我脸红的时候你就说我脸皮薄,天月觉得这个小王爷十分囧十分好玩儿。 天月的脸“更红”了,把脸低下,眼睛可劲儿看着地面。 下面继续笙歌艳舞,天月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服侍小王爷,最初,小王爷说头疼,之后说胳膊疼……胸口疼…… 当天月的手移动到小王爷的身体上时,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众人以着虎视眈眈的目光看着天月。 蓦然,一位小厮走入宴会厅,向小王爷通报:“王爷,太子求见。” 小王爷挑了挑眉,说:“让他进来。” 天月瞬间风化了,那身子一抖一抖的,想要蹲下身躲在小王爷背后时已经晚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被丫环簇拥着走入宴会厅,引领着带到小王爷的身边儿坐下。 玄亦的眼睛飞快地扫了天月一眼,眸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微微眯起,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又看了看天月一眼,然后停留在他眸中的就是阴狠了。 玄亦阴狠地笑,以着唇形对天月说:“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从我的身边逃离。” 天月吹口哨看天,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的样子……这口哨吹的可不是时候了,阶梯下白色的地毯上,朔王府里最善舞的美人儿不舞了,怒视天月。 不止是这位美人,可以说整个宴会厅里的人都为天月那一不适宜的口哨之音对他投以侧目,而不知死活的天月依旧径自仰头吹口哨…… 当天月反映过来的时候,傻眼了……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他啊? 跳舞的美人儿说:“想必这位小哥是认为奴家跳的不好,不值得您瞧一眼,才会仰天……花板吹口哨了?” 天月呆了,随后摇摇头,脸红,说:“不不不,是小的觉得大人跳得太美了,小的自认没资格看,就就就……您美丽的舞姿,自然只能为小王爷一人所有。” 小王爷说:“美丽的东西自然要与众人一起欣赏,宝贝儿,你认为不是?” 天月摇摇头,说:“小王爷说是便是……只是,小的一直以为抛头露面是舞妓所为……”红润的脸颊,低下的头……所说出的却是伤人的话语。 天月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伤人,可是这却同时代表着他不是人间的烟火……这个跳舞的人同妓女有什么差别,差别只在于……只委身于小王爷一人,可当她失宠了的时候呢?到时候……恐怕就会沦落到妓女这一行业了……失宠的女人,等于什么呢。 天月伪装的无知便是代表了他的纯净无暇,而这种人看似无意的言语,无意的伤害……才是针针刺入人心的。 有人鄙视,暗地里推测,天月的天真无知能到什么时候,天月的无知又能伤害多少人。 底下的人闻言,对天月的评价增了几项。天月,这人喜欢奉承人懦弱且好欺负。 玄亦冷眼看了天月一眼,道:“既然你认为美人的舞只为王爷一人,不如,你代替美人舞一曲,如何?天、月。”天月二字是玄亦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 天月“啊啊啊啊”了两声,咕哝着说:“小的不叫天月,小的叫霍海。”冷眼瞪了玄亦一眼。 玄亦冷笑,道:“无所谓,你就去舞一曲。” 凭什么?天月泪眼汪汪地瞧小王爷。 小王爷挥挥手,道:“我也想看看宝贝儿到底是有什么才能……嗯,上次那首笛隐非常好听。” 天月吸吸鼻子说:“小的是小王爷的小厮,不是卖艺的。” 小王爷挑眉,问:“做我的小厮,就要取悦……” 小王爷才说“取悦”二字,玄亦就激动了,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以着吃人的目光瞪视着天月。 天月抖了一下,心里埋怨小王爷那“取悦”二字说的太暧昧,这跟要在床上取悦他有什么差别。 “亦儿,怎么了?”小王爷温柔地问。 玄亦干笑两声,道:“皇叔这一任宠儿真难看,吓到了。”鄙视地看天月,就仿佛他的面子很吓人一般。 小王爷耸耸肩,道:“样子不是问题,看得过去就行……虽然宝贝儿不美,不过不也挺可爱?” 不过不也挺可爱?天月觉得这句话是在变相地安慰不怎么好看的他……瞧瞧,小王爷这不就以着怜悯的眼神儿看他一眼嘛。天月欲哭无泪。而且,如若小王爷真觉得美不美无所谓,这朔王府就不会像是俊男美女所堆砌而成的王府了。 小王爷又说:“不美也无所谓,宝贝儿不也有自己吸引人的地方,宝贝儿,来为你的主人跳一曲舞吧。” 天月抽抽鼻子,哀怨地走上舞台,曲声响起,天月有一下没一下的舞动着四肢……天月没用心舞,看起来非常淡然无味,可偶然间,天月身体的扭动别带着一股媚情,自然流露的妩媚,纤细瘦弱的属于少年的玲珑身子。 有人说,天月跳的挺不错,有人说,天月跳的简直是垃圾……小王爷鼓鼓掌,嘴角扬起,似乎挺开心,赏了天月一块玉,说:“跳的不错。” 天月擦擦头上的冷眼,“啊”了一声。天月觉得这小王爷实在没什么眼光。 小王爷对天月勾勾手指头,天月慢慢走过去,小王爷一把拉住天月的手,把天月拽入自己的怀中。 天月在小王爷怀里挣扎,这就好像天月在小王爷怀里扭动,玄亦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像是要扁了天月。 小王爷说:“宝贝儿,前几天亦儿带着一位美人出席了兮儿的婚礼,当时,那位美人为众人舞一曲,你的身材倒是跟她及其相似……嗯,她的胸口也挺平,真是可惜了。” 天月嘴角抽搐,觉得这小王爷看美人时那双眼睛可从来不见他含糊过。 小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那位美人是亦儿的,要不,还真想带到王府共度一夜春宵呢。” 龌龊。天月“放开我放开我”说了半晌,挣扎了半晌,可就是抵不过小王爷的力气。这就是一个看起来面色苍白,手无缚鸡之力的落水国的文弱王爷。 “嗯,不过没关系,尝不到美人儿我可以尝尝宝贝儿,毕竟……我要看的是眼前的,而不是远在彼端的,不是?”语毕,在天月的脖颈上落下重重的一吻。 当众的“啵哒”一声,天月石化了,这回推拒都不做了,而玄亦……彻底愤怒了,掀翻了桌子,无数人遭了殃,而小王爷身手敏捷地抱着天月“飘”了三两下,躲过了这一场灾难。 小王爷问:“亦儿,你激动什么?” 玄亦抿抿唇,说:“他,他……送给我好不好?” 小王爷看看天月,又看看玄亦,摇头,说:“不行,人怎么可以送人的?当然要宝贝儿自己选择去留。宝贝儿,你说,你想要跟着亦儿走,还是要留在本王的身边儿?”用惯了“我”,这一会儿倒是第一次来一个“本王”了。 威胁,宝贝儿,你要走,你就看看我会怎么整治你。那双虎视眈眈的眸子如是写着。 玄亦说:“记得前几天御医又为我送了几种药物,啊,前几天御医才送的药物也只在月月身上用过一次呢,不知道其他几种好不好使。” 说出的话不好听,便夺去你的声音,眼神不够尊敬,便夺走你的视力……五官的知觉全部夺走也无所谓。依旧是威胁。 天月感觉小王爷与玄亦两人就在天平的两端,稍微让重量偏差,倾斜于哪一方,天月这一辈子就要万劫不复了。 三四节 天月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我只是小厮而已……小王爷送了小的一块玉,我我我,我十分喜欢……”所以打算继续留在小王爷身边儿赚外快。 玄亦一脸的阴险,他说:“你喜欢玉?别说一块,我送你一百、一千个都好。”说的可大方了。 天月觉得宴会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了。 天月说:“小的现在是小王爷家的小厮。”天月还是不想回到玄亦身边儿。 小王爷微笑,他说:“嗯,宝贝儿生是王爷府的人,死也是王爷府的鬼。” 这就好像天月嫁入了王爷府一般的感觉。天月的额头上瞬间滴落无数的冷汗。 天月说:“那个,这里都乱了,收拾收拾吧……” 玄亦冷眼看天月,小王爷的侍妾忽然说:“嗯,既然你生是小王爷的小厮,就拜托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吧。”语毕,跟小王爷拜别,离去了。 宴会厅里的人说,今儿来了一位扫兴的侍从,破坏了这场让人兴奋的宴会,这位侍从应该被碎尸万段…… 一个个的侍妾、男宠向小王爷道别,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剩下天月、小王爷、玄亦三人了,就连丫环们也都落跑了。 大理石地上,有着杯盘碎裂的杂乱,各种美食佳肴混杂在一起,黏糊糊的……看起来及其恶心。 天月嘴角抽抽……那个女人,不会要求他自己一个人把这里给收拾干净了吧? 玄亦双手环胸,冷着脸冷着声音,说:“既然是皇叔的小厮,自然要为皇叔服务,收拾皇叔的地方……包括这间皇叔最喜欢的宴会厅。嗯,天月,我倒是要看看,现在没了一群人帮你,你要怎么解决。” 天月皱着眉头苦着脸,哀怨地看小王爷,小王爷好奇地问:“你叫天月?天倾山庄的天月?” 天月遥遥头,说:“小的一直不懂太子大人说的什么话。” 小王爷“哦”了一声,轻声说:“无所谓,把这里收拾干净吧……如若收拾不干净,你便是天倾山庄从未做过粗活的天月,如若你能收拾干净了,不也证明了你的身份?”小王爷笑的可恶魔了。 天月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可是为求清白,天月耐苦耐劳地把宴会厅收拾得干干净净地。 今世的天月是个游手好闲的少爷,前世的天月却懂得许多生活中的细节,收拾屋子并不难……认真地处理着垃圾,擦拭着地板……当完工时,天月觉得全身都像是散架子一般的疼。 玄亦吃惊地看天月,不敢置信地问:“你,真不是天月……” 天月撇撇嘴,不说话。 玄亦又说:“你跟天月长的好像。” 天月躲到小王爷身后,说:“我我,我不是……我是霍海。”一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玄亦惊讶地瞪了天月一眼,跟小王爷道别,走了。 小王爷微笑,说:“宝贝儿,本王带里去花园赏花,可好?”语毕,握住天月的手。 天月努力让手心里出现大把的汗,一副害羞的样子想从王爷手中把手抽出来,嘴里说:“好。”现在都秋天了,花园里的花儿都枯萎地差不多了,你还赏什么花儿。天月心里鄙视。 小王爷淡笑。这就像是一场感情的追逐战,小王爷一直看着“天真纯洁”的小天月做着啥事儿。 当小王爷要吻天月时,天月说:“不行,我不给你亲。” 小王爷说:“我不亲你,我吻你。” 天月“傻乎乎”地“哦”了一声,于是小王爷吻了天月,一次销魂的接吻过后,小王爷问:“滋味儿如何?” 天月挠挠头,单“蠢”地说:“嗯,吻的滋味儿不错,小王爷地口水也不是很难吃,唔……以后继续吻吻嘛,反正不是亲亲。” 小王爷笑,笑的可愉快了,他说好。 小王爷扮演着大灰狼的角色,而天月则是扮演着待宰的小红帽的角色,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中,就像是旁观者一般,冷眼地看着小王爷把自己个吃了,先从握手开始……然后,一步步地近距离接触。 哪怕是有了天月的陪伴,小王爷并不改风流的本色,每日里跟着不同的女人滚床单,而天月在门外守夜。 天月觉得无所谓,本来就跟真情没什么挂钩,小王爷玩儿他的,天月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不被玄亦纠缠就已经足够了。 偶尔,小王爷会对天月做些逾越的举动,天月都会脸红害羞地躲避开来,天月的种种反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一次陷入感情。 第一次的爱恋,小心而谨慎,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接吻……第一次的身体关系。 那一日,当小王爷褪开天月的衣裳时,天月惊愕地跳了开,小王爷说:“不要怕,我会好好儿疼你的。” 天月并不是怕,而是对两人的肉 体关系产生了迷茫。真的要做吗?真做了……就回不了头了。被骗的,是小王爷……就算不算欺君,也算欺王了。后果……如若一个掌握不好,天月就连累了家人。 怎么会,到现在才会想着后果呢。天月的面色惨白,当小王爷一步步地走向天月时,天月紧紧地阖上双眼。该来的,迟早会来。 天月紧紧阖上双眸,小王爷为天月脱下衣衫,从外到内,直到天月□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小王爷为天月脱下衣衫。 天月说:“你要温柔……”温柔,天月想起了落凡,眸中含水,泪汪汪的。 小王爷以为,天月是第一次,所以害怕,其实天月是模糊了。 那一刻,小王爷微笑,在天月的额头上印了一下,说:“我会很温柔的。” 落凡也说过,他会很温柔……可是,他终究走了……天月嘴唇轻轻地看其,“落凡”二字脱口而出……小王爷一愣,抱住天月身子的手停顿了,双眸眯了起来。 小王爷问:“你刚刚说什么?” 天月一愣,面色铁青,脑子里转了无数的借口,可借口终究是借口……天月说:“我是说,就我自己赤 裸裸的,很烦很讨厌,你都没脱衣服。”咬住嘴唇哀怨地看小王爷。 小王爷嘴角扬起一抹勾魂的笑容,道:“宝贝儿,你要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天月干笑一声,只要小王爷的手慢慢地抚摸着天月的身子,极尽温柔。 天月的身体僵硬,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天月极尽可能地寻找着前世第一次与人H时的感觉,那种生涩要寻起来,并不简单,而小王爷对天月,则是温柔可加……第一次,当然值得好好儿对待,否则很难善后。 当两人交合时,天月的后体并未出血……又不是第一次,而对方对待的也不粗暴,自然不会出血。天月这一刻对自己这种天生小受的身体挺囧,出血了就更有第一次的派头。 小王爷呢喃了一句“好奇怪啊”,过了片刻之后又说一句“怎么没出血呢?”……“不过没出血也挺好,至少不用善后。”语毕,继续滚床单。 在尴尬中,天月被小王爷抱了。这对天月来说无所谓,前世的天月便与无数的人发生过关系,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对人家勾勾手指头,狐媚地勾引一只又一只。只是……从来不动有了妻室的人。 其实天月想,那些被自己夺了男朋友的女人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至少不会被虚伪的男人继续欺骗了下去。 天月发现,小王爷虽然看起来病弱,可在床上一点儿也不含糊,非常地耐劳。过了许久以后,当一场情事方终时,懒惰的小王爷身子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对天月说:“天月,处理一下。” 天月想骂人了!他X的,你对我做这个做那个,被服侍的应该是我,怎么让我服侍你?天月一生气,对着小王爷就打了一巴掌。 小王爷傻眼了,天月打过就后悔了,那双隐含于眼眶中的泪水一瞬间绝了提,哗啦啦的落下来。 天月装哭的一抽一抽的,他说:“你怎么可以,你你你,你抱了我,以后以后,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啊,宝贝儿,你要懂,并不是我抱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懂吗?”小王爷从床上半坐起来,眉头微微皱起。 “这么说,我我,我不是小王爷的人吗?”吃干抹净,这家伙真是个王八蛋。“那么呢?都这样了,我怎么生孩子嘛。”天月看起来可伤心了。 小王爷揉揉头疼的太阳穴,说:“宝贝儿,我喜欢乖孩子,如若宝贝儿乖的话,就是我的人,宝贝儿不乖的话,我会随时抛弃宝贝儿喔。” “可是,宝贝儿是被疼的。宝贝儿累了。”所以不要做苦力。 “嗯嗯嗯,好,你不用收拾了。我吩咐侍女,让她帮你清理清理身子,可好?”小王爷显得无力。 天月点点头,小王爷摸摸天月的头,口不对心的说了一句“宝贝儿真乖”,然后瘫软在床上。 没多久,侍女走进厢房,搀扶着天月走出去,为天月净身,随后把天月带到他的下人厢房,休息去了。 隔日,朔王府便流传着天月被小王爷碰了,事后小王爷还招人对天月善后的消息。 在王府中传说,小王爷是一把懒骨头,身边儿有人便让身边儿的人为自己善后,从来不曾命令过远在彼端的人,可是小王爷为了天月,竟然打破了这个规矩。 其实小王爷本身是一直觉得无所谓,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因为小王爷怕麻烦,更怕人的无理取闹,所以与他同床的人会非常的贴心地不要求他什么,可是天月同样是一只懒骨头,情事后谁愿意帮人善后……于是,天月无耻地不愿意工作,就只要劳烦别人了。 奈何,这件事在王府中就变成天月是小王爷最特别的宝贝儿,故此,天月被人嫉妒了,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事实上,天月与小王爷发生关系了,天月便懂得恃宠而骄了,经常在不经意间欺负欺负小王爷。例如,小王爷要求天月更衣时,天月就会闹闹小脾气,哀怨地瞪了小王爷半晌,就在小王爷以为天月要造反时,天月说:“宝贝儿是用来疼的……” 发生了关系,天月便不再属于小王爷的小厮这个仆人级别,而是颇有面子的主子级别。 天月非常努力地扮演着天真无邪,可是当小王爷与他其他的宠儿一同游玩时,若是没带天月一起去,天月就独自留在了王府中。 天月被欺负了,朔王府里传说最受宠的宠儿菲儿在小王爷抛下天月的第一天,给了天月一巴掌,顺便天月把朔王府的秋叶扫干净了。 天月忍,为了可爱纯洁天月强忍了下来,这日,当王爷带着宠儿回来时,天月拉着小王爷的衣袖,害羞地说:“小王爷,你瞧瞧,院落被扫的很干净吧?” 小王爷微笑,回:“嗯,很干净。” 天月得意地昂起下巴,让自己被人扇耳光的脸颊对准小王爷的视线,骄傲地说:“嗯,这可是宝贝儿自己一个人扫干净的喔。” 小王爷摸摸天月的,说:“嗯,辛苦了。” 天月等了半天,就等小王爷问:“你的脸怎么了?”,可就不见小王爷问,天月怒了。天月说:“这个都要感谢打了宝贝儿一巴掌的菲儿姑娘的,如若不是菲儿姑娘强行要求天月扫院子,这个院子就不会这么干净了。”你不问,天月就自己打小报告,可天月没想到的是,小王爷的面上的笑容一凝,看着天月的目光瞬间冷却了。 小王爷说:“不要在我面前替她。” 明明不可以提他,可是……菲儿却那么受宠。想必是小王爷对菲儿必定有真情的存在。 天月抿抿嘴,隐下不开心,静悄悄地跟在小王爷的身后,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如若自己跟菲儿吵架了,小王爷是绝对不会为自己出头的。 趁着小王爷陪伴于其他宠儿时,天月在王府中搜寻了一下菲儿的消息。 听说,菲儿曾经是王爷最受宠的侍妾,可是,菲儿劈腿了,于是小王爷再也没有宠幸过菲儿,可是侍妾与男宠是一日多过一日……天月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人家答:很多年了。 或许,小王爷的风流是拜菲儿所赐,而菲儿则是小王爷的初恋。或许小王爷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再爱菲儿了。 如若有爱,怎会在与其他人欢好时会是那种……荡漾的表情,天月还在喜欢着落凡,所以懂……与不喜欢的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虽然依旧愉快,可是一颗心并不怎么开心,而小王爷不一样,他是只要身体上满足了,便会自心田中发出满足的笑容。 这是心有所属的人无法发出的表情。 时间这种东西真的会改变一切东西,哪怕是情……天月不知道,他对落凡的情何时会终止,他希望他对落凡的爱会停止,可是又怕这份情的终止。 天月轻轻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天,以后……朔王府这地方就变成战场了,天月不会甘心被人欺负,如若小王爷不给他出头,那他就自己个自己出头。 “宝贝儿,你怎么在这里?” 天月看了看四处,这才发现自己处于花园的池塘边儿。 天月吸了吸鼻子,说:“王爷不再爱宝贝儿了吗?宝贝儿宁可死……您,要抛弃宝贝儿了吗?” 小王爷一愣,眉头一皱,说:“过来,我还爱你。” 还,是否是说,这个还字总有一天会成为不再了呢?天月印下内心的阴暗,一把扑倒小王爷,说:“你要爱我一辈子喔。” 小王爷并未回复天月的话语,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乖。” 天月说:“你也要带天月出府喔。” “好。”小王爷淡漠回应。 这日下午,小王爷带着天月一同出了王府,天月为小王爷买了一个护身符,两个铜子,小王爷也在天月的纠缠下黑着脸为天月买了一个小孩子喜欢的鬼人面具,天月爱不释手地带在脸上。 小王爷笑说:“宝贝儿真是童心未泯。” 天月微笑,蓦然……喧嚷的人群中天月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是落凡。他,不是去了江南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小王爷摇晃了一下天月的胳膊,天月“啊”了一声,甩开小王爷的手,在喧嚷的市集中追寻着那一抹身影……明明遇见了,却总是错过。那个身影,消失了,走过一个岔道口,天月就没再看见……是错觉吗?天月单手放到头上,揉了揉,瞬间感觉头疼了起来。 如果,再见到了要怎么办…… “宝贝儿,你跑什么?”小王爷拍了拍天月的肩膀,好奇地问。 天月尴尬一笑,说:“没什么,只是……似乎看到了熟人。” “是嘛……”他轻声说。 天月淡笑,两人又在市集上走了几圈儿,天月忽然从小王爷怀里掏出护身符,别在小王爷腰间,说:“我送您的护身符,您一定要带着喔,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王爷微笑,说:“好。” 王爷带着天月回府,天月拿着面具到处嚷着小王爷送了自己面具,自己送了小王爷定情之物护身符。 天月很贱,非常贱地跑去向菲儿的侍女炫耀,然后贼兮兮地偷看菲儿在暗地里气得跳脚的样子。 这下子,天月与菲儿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暂时,在朔王府天月很受宠,天月也非常会勾勾缠,一次次地打破小王爷的规定。 小王爷说,不许天月睡在他的床上,天月当场就把被子撕成一条一条的连接起来,打算抹脖子自杀,嘴里嚷着小王爷不要他了,不爱他了,他要自杀……小王爷忽然发现一个人单纯到一种程度也很讨厌,可却无法,只好任由天月继续任性下去。 两人睡在一起,在秋日微量的夜中碰触着相互温暖的体温也是一种享受,未染任何胭脂的天月的体香也挺诱人,这就注定了两人夜夜在床榻上销魂过后,就是同床而眠了。 天月很缠人,根本就不给小王爷去找别人的机会,每当他要与别人OOXX时,天月就双目含泪给他看。 小王爷私心里觉得天月的缠人挺讨厌,可是又想,刚失去“第一次”的人不都那样没有安全感,也就默许了天月的纠缠,另一方面又觉得天月这个人体暖炉确实也挺不错。 每两日,朔王府里就流传着这种谣言。 小王爷沉迷于新任小厮的身体,日日与其共度春宵,忘了今夕是何夕,只闻新人忘旧人,并且……还同床共枕,听说这是小王爷第一次与他人同床共枕。 天月被整个朔王府里的人嫉恨了,因为天月在小王爷心中是特别的,所以在别人眼中就变成多余的了。 这一日,当王爷去早朝时,温柔地让在床上打滚儿一夜的天月在床上多多休息,等王爷离去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朔王府里的侍妾宠婢男宠们相继而来。 门外婢女阻拦,美人儿集团硬闯,然后没被推开了,天月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天花板,小嘴儿里嚷着:“好吵啊……不能静一静,让我多睡一会儿吗?” 然后甫闯入小王爷寝房里的人石化了。 天月眨眨眼,缓缓掀开被子半坐起来,露出雪白却青紫交叉的吻痕,显得更是诱人。 看到天月这种样子,众人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两个字: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囧 最近瓶颈的好厉害喔 TAT··· 囧 三五节 菲儿开头,说:“小贱人,我看你生活倒是过得不错。” 天月耸肩微微一笑,从床头上拿出几件衣裳随随便便套在身上,回一句:“好说好说。” “别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要在这里生存,你要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否则……”说到这儿,她顿住,双眸中满含着恶毒,阴冷地看着天月。 “不懂得又怎样?我好天真啊,我好单纯啊,我好纯洁,我什么都不懂,所以小王爷自然会迁就我……我就是不懂得适可而止如何?”此时,天月已经穿好衣裳了。 天月双手环胸,脸上扬起一抹嘲讽地笑容,淡漠地看着菲儿。 天月说:“连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让他找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的男男女女,如今我留住了,无力的你们就跑来这里叫号?哈,你们真是懦弱呢!” 众人闻言,想要冲上前打天月,天月马上说:“怎么?化无力转为暴力了?你们可要想好……一旦你们动了手,你们那种柔弱的形象还会在哪儿呢……小王爷可是夜夜要与我春宵,身上哪怕出现一丁点儿的伤痕,你们就等着我添油加醋的污蔑吧……嗯,相信小王爷会相信我的,毕竟他那么爱我……” 天月每说一句,众人的脸色就阴狠一分,当天月说到“他那么爱我”时,众人都要抓狂了。 “你以为我会怕你?”菲儿怒极反笑,她拍拍双手,说:“来人,掌嘴!”菲儿说的可有气质了。 菲儿语落,立刻有一位丫环走到床前,想要打天月,天月一惊,从床上哧溜一下趴下来,都顾不得穿鞋,就在房间里转。 菲儿怒,又招呼了两个丫环限制住天月,一人高高地扬起手,对着天月就要打一巴掌。 天月大骂:“王八蛋、孬种、龟孙子!!!被抢走的东西只要重新夺回来就好,被抢走的爱只要努力挣回来就好……失去的东西,就想着要如何得到,而不是拿我出气,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才永远无法得到别人的爱!” 天月一说,菲儿更生气,她大踏步上前,一把推开已经扬起手了的丫环,就甩了天月一巴掌。 室内响起响亮的巴掌声,一瞬间这里安安静静的,众人只是想口头上讽刺天月,威胁天月,让天月不要太得意罢了,却从来没想过要打人。 气到浓时,施暴是最好的解气方法。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数次的耳光,不止歇,不停地动手,当手掌触碰到脸颊时,菲儿的手也在疼……可是,那一股气愤下,手上的疼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想要好好儿拿着天月出气。 天月被丫环限制着,挣扎不开,漂亮的眸子大睁,眼中有着“我一定会报复的光芒”,在菲儿每一次落下手时,天月会断断续续地说:“你打,你打的好!每当你打一次,我就更是要勾引小王爷,让他永远离不开我,也会把你从他的身边驱走!相信我,我会让你好看!” 打在天月脸上的巴掌声更是响了,他的脸青肿了,额头上因为剧烈地疼痛而冒着几滴的冷汗,大睁的眸中有着倔强,两滴因疼而泛出的泪水含在眼眶中,怎么也不肯落下。 蓦然,门外有一位侍女通报,道:“小王爷来了。” 菲儿才刚扬起的手瞬间顿住,瞪了天月一眼,挥挥手,命令限制住天月的侍女放开天月,天月一得到自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便冲到菲儿的面前,两只手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菲儿疼的嗷嗷叫,反手就揪准天月的头发。 天月一头漂亮的青丝被扰乱,恰巧,屋子的主人回到了这个房间。 他的目光先是在众人的脸上浏览了一遍,当看到被菲儿抓住头发不放的天月时,有些愤怒了。 天月一看到小王爷,立刻扯开嗓子哭了,一句句“好疼好疼,这个女人无缘无故就冲上来打自己,打耳光不止,还扯自己的头发,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小王爷,你要给宝贝儿讨公道啊。” 小王爷冷着脸,说:“放开他。” 菲儿吸吸鼻子,带着愤怒与不甘放开天月,说:“是他先掐我的。” 菲儿一放开天月,天月就跑到小王爷身边儿,软骨头一般倒在小王爷的怀里,泪眼涟涟地说:“她污污蔑我,我我,没有,她派人抓我,扯我两只胳膊,那个时候我在睡觉,没防备,我好怕……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小王爷摸了摸天月的头,道:“小宝贝儿的事儿我一会儿再跟你们算,现在马上给我滚,离开这里!” 天月的身子靠在小王爷的怀里,抱着小王爷转过身,一边儿哭得抽抽噎噎的,那得意的目光就是目送着这群不甘的人离开。 菲儿临走时,回过头,原本她是想瞪天月的,没想天月对一边儿抽噎,一边儿对她展开一抹冰冷的笑容,嘴唇微微张开,以着不见声的唇语说:“如今,他会赶你们离开这里,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赶出整个朔王府。”此刻,天月的表情及其阴毒。 菲儿怒,一只脚抑制不住地踹了踹门,可看出她的性子特别地毛躁。 菲儿哭了,她指着天月对小王爷说:“这个人,这个人并不天真并不单纯并不可爱,那都是伪装的!小王爷!” 天月觉得挺可笑,这个朔王府里谁人不知小王爷的喜好,谁不会去特意的伪装。 “您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在您身边儿的人,除了他以外,都是孬种!”菲儿说的可不满了。 天月眨眨眼,仰起头“无知”地看小王爷,好奇地问:“他们说我抢走了小王爷的爱,他们要教训我,可是我觉得这根本就没必要……抢走了的东西,再抢回来不就好了吗?”天月“天真”地说。 小王爷摸摸天月的头,说:“宝贝儿说的没错,被夺走的东西只要再夺回来就好,没必要拿宝贝儿出气,是他们没用。” 天月微笑,小王爷宠溺地在天月的鼻子上点了一下,道:“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菲儿看两人情深深雨蒙蒙地更生气了,嗷嗷叫着说:“他还说,要把我们这些人都赶走,在您身边儿的人只能有他自己!!” 小王爷垂头看天月,皱着眉头问:“宝贝儿,你真说过这种话?” “不可以吗?”天月眨眼。 为天月的坦率,小王爷一愣,做不出反应。 “您有心吗?”天月略显好奇地问。 “你说呢?”应该,已经没有了吧,早早……他就舍弃掉了这种东西。 “有!”天月的一手抚上小王爷心口的方向,微笑着说。 “没有,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了。”小王爷的脸上出现一抹气恼。 天月微笑,“我要夺的是小王爷的心,可是您既然没有心,自然无法改变您花心风流的本质……既然如此,您的身边儿永远不止会有我一个人……那么,让我做做梦又如何呢?” 小王爷一愣,做做梦吗?不知为何……他为天月感到微微的心痛。 天真的人真的会讲出这种话吗?或者说……这种话只有天真的人才会说出?小王爷迷糊了。 遣走菲儿,小王爷让丫环拿着膏药进屋,轻轻地抹在天月红红青青肿肿的脸上,轻声问:“还疼吗?” “嗯,很疼。”天月说的可委屈了。“你会怎么处置那些人?” 小王爷问:“你说呢?” “我是无所谓,只要他们不再找我麻烦就好了……哼哼,我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料子。”因为好欺负,所以你要给我出头,要不……他们会继续欺负我。 小王爷自然能看出天月的小心思,摸了摸他的头,道:“遣几个人出王府,你觉得怎样?” 天月眨眨眼,问:“菲儿呢?” 小王爷沉默,天月冷哼一声,推开小王爷,暗地里骂他一句没用,便躺倒在床铺上。天月说:“你走,我累了要休息,不要看见你,你也不要打扰我。”天月使小性子,明明这是小王爷的寝房,却赶人家走。 小王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 天月的双眸睁开,看着天花板……适才,小王爷无意识中的温柔,就像是落凡的翻版……那一日所见的落凡,真的是那个落凡吗? 见不到的时候就会想,睡觉的时候会想,独自一人的时候会想,如梦的时候……也想,然后会流泪。 天月越想觉得越是难受,从床上蹦下来,天月穿上鞋子,向王府外跑去,途中遇见了小王爷与他的侍妾在凉亭里品茶,小王爷问:“你去哪儿。” 天月瞪了小王爷一眼,像个怨妇一般地说:“你管不着。” 小王爷语憋了,也不看天月了,天月则是一路向大门外跑,就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 侍妾问:“您不去追吗?” 小王爷拿起茶,摇晃了一下,道:“离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总会……回来。” 天月走在街景上,那双眸子时刻在四处打量,蓦然,有一个人拍了拍天月的肩,天月回头,眼睛瞠大,一手捂住嘴,双目含泪地看着眼前的人。 “落凡落凡落凡……”天月一把扑倒在落凡的怀里,落凡回抱住天月,一手温柔地拍着天月的肩。 天月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落凡轻笑,牵着天月的手,道:“我这不就见到猪头月月了吗?” 天月脸一红,说:“嗯,我被打得都成猪头了,还亏你能认出来。” “只要是天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能认出来!”落凡说的肯定,天月的心微微地感动着。 此时,落凡穿着民间的粗布衣裳,头上带着一定草帽,脸上挂满胡渣,看起来就像是从乡下来的。 落凡牵着天月的手,在街市小摊上坐定,要了两碗阳春面。 天月问:“你不是带你的妻子去了江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落凡答:“嗯……途中遇见了土匪。” “然后呢?”天月眨眼问。 “出行的一干人等均被杀害……”落凡淡淡地叙述,手执筷子夹了一口阳春面,娓娓说出。 天月一愣,拿在受伤的筷子掉落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落凡,问:“……那,兮儿公主呢?” “嗯,她也遇难了。” 天月嘴唇大张,双唇蠕动,问:“可是你没事。” 落凡点点头,说:“那个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兮儿遇害……而没去插手。” 天月一手捂住嘴,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撕裂一般的痛。天月认为,毁坏他幸福的是玄亦,可事实上……还不是兮儿公主本人。落凡会眼睁睁地看着兮儿公主被人杀害,也是情有可原……落凡越是爱天月,他越是会任由事情恶化下去。 这是落凡小小的别捏,小小的狠心……牺牲掉的是落水国的公主。 落凡说,那一日他带着兮儿公主去江南,在入过的半山腰上看见土匪,听说那群土匪经常出没在那里,之后,他们劫财,见人就杀……他冷眼旁观着,他亲眼看着公主被人杀害,却不去阻止,心里反而希望这一切过得更快点儿。 落凡说,在他的心里公主是一个破坏者……所以,只能死。 天月想,从某种方面来说,落凡真的很可怕……同样也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落凡说,那一日,那里死了许多的人,山贼被大内护卫所伤,伤伤残残……那里尸横遍野,谁也不知谁死谁活。 落凡说,他走去时一把火烧了那座山……那座山的死亡人数即使被确定了下来,一场火的焚烧下,也极难辨认谁死谁活。 现在的落凡是自由之身了,在外人的眼中已经死亡……这样,哪怕落凡带着天月走,也不会给自己的家人惹麻烦。 落凡握住天月的手,轻声说:“天月,跟我走吧,” “去哪里?”天月问。 落凡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苦,说:“天涯海角,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天月垂眸,说:“天月不能贸然答应。天月喜欢落凡,可是天月不想过着一辈子被人追捕的生活……天月惹上了麻烦,不止是小心眼儿的玄亦,还有落水国的小王爷……落凡……” 落凡握住天月的手,说:“你可以诈死。” “可是我的家人会伤心!”天月眯了眯眼睛,双手抬到太阳穴上揉了揉,说:“落凡,天月需要时间……” 落凡点点头,说:“我等你,哪怕是一辈子……我都有时间等。” 这日,从早到晚天月一直陪在落凡的身边,纵使少了家族的庇护,落凡却永远也不愁吃穿,山珍海味依旧是唾手可得。 落凡说,他在早几年就开了几家情报网,靠着消息赚钱,不怕赚不了钱。 天月说:“这挺好,以后跟着你也不愁吃穿,可以继续做少爷了。” 落凡微笑,黄昏时,落凡领着天月回了朔王府。 天月跟落凡挥手,走入朔王府内,里面仆从一见到天月,就好像看到神一般,拉着天月就跑。 仆役说:“小王爷见你还没回来,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天月冷哼一声,道:“我走的时候他不一点儿也不在意嘛,失去了的时候就懂得珍贵了!以后要经常离家出走。” 仆役满脸黑线。 当天月走入小王爷的房间时,小王爷正好在发好大一顿脾气,看到天月,立刻大骂:“宝贝儿,谁准你出去的!?”再生气也不忘一句又一句的宝贝儿。 天月慢步到小王爷身边儿,说:“我走的时候你都没拦我,那不就是允许我离家出走吗?” 小王爷拽过天月的手,搂入自己的怀中,说:“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 天月仰头看天花板,“嗯”了一声,道:“或许,总有一天我……不会再回来。” “离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很多地方……”数不尽的地方。 这一夜,当小王爷要抱天月时,天月第一次拒绝,小王爷暗自恼怒万分,一把把天月踢下床,召唤了别院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抱过天月的小王爷抱了别的女人。 第二日,趁着小王爷上早朝时,有人跑到天月的房间看笑话,天月来一句“是我不要小王爷的,哼。”,众人怒了,纷纷向小王爷投诉。 当日,小王爷寻找天月,掐着天月的脖子问:“你真说过那种混话?” 天月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道:“你不是找了别的女人?我决定抛弃你了。” 天月哭着鼻子说要离开小王爷,然后收拾包袱就要走,就想要跟落凡流浪,说到底,天月就是想找个可以正常离开朔王府的方法,好可落凡走。 可是往往世事无常,小王爷从天月的身后抱住他,说:“现在,你还不能走。” 天月说:“我讨厌不忠的人。”天月怕,怕小王爷说出“为了你,我可以抛弃掉所有人”的这种话语,事实上小王爷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说:“宝贝儿不是说你想要我的心?还没有得到,就说讨厌我了?” 可是天月现在不想要了。瞪了小王爷一眼,天月好奇地问:“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小王爷说:“我都说过我没心,难不成我会做出一颗心来给你?” 心,怎么能是做出来的呢?天月抿抿嘴,说:“嗯,你只是喜欢我罢了。” 近日,天月变得越来越缠人,就是懒惰的小王爷要吃饭,懒惰的天月也要挂在他的身上要他喂,晚上睡觉时,小王爷说脱衣服,天月也要抱着他的大腿儿,让他为自己的脱……天月越来越懒,小王爷觉得天月比自己还要懒了。 小王爷越想,心里还挺气愤,遥想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天月还背着他去宴会厅,还整理了那一室的杂乱,可看看现在……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路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由他拖着走!这天月还像话吗? 小王爷觉得天月变讨厌了。 每次,小王爷想要教训天月一下,天月双眸汗水媚眼儿一勾,那叫一个气质,那叫一个□……小王爷怒!嘴巴才张开,天月改了柔媚,双眼水亮亮可怜兮兮泪水汪汪地看他……小王爷觉得骂不下去了。 天月整日发呆,吃完睡睡完吃,当小王爷要跟他OOXX又XXOO时,天月会凉凉地说一句:“不要我就不要做,要不我做鬼也要纠缠你一辈子。” 小王爷不理天月,径自做,天月说:“如若你真要做下去,就把菲儿弄走,我讨厌她!”这才受宠没几日,天月就跟小王爷提要求了。 小王爷怒,说:“你!就是要走也不是他走!” 天月也生气了,从床上爬起来就跑回自己的小房间窝着去了。 第二日,小王爷没收了天月的房子。天月没地儿说了。这日晚上,小王爷让天月在地板上铺被子,重新过小厮的生活。 天月一怒之间,就把丫环铺在小王爷寝房外地板上的被子均给扯了,之后踩踩踩…… 踩完了,吹冷风了,天月跟着北风一起抖抖抖,然后就后悔,双目含泪,恶狠狠地盯视着小王爷的门扇,越想越气愤,小脚一踹,把人家的门给踹开了。 此时,小王爷召了菲儿……似乎,要重度旧欢。 小王爷拿着一个枕头,就朝着天月扔过去,天月双手接住,反丢过去。然后,转身……跑走了。 天月说:“我走了你就别想我回来。” 小王爷依旧是旧话:“离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能去的地方可多了……用得着你担心吗。天月表面上鄙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闹脾气的失踪,与无缘无故的失踪比起来还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 TAT 轩轩很努力了 日更6000字·· 囧 还有多少日才能完结 囧··· 三六节 天月觉得自己可傻了,离了朔王府,他能去哪儿?他根本就不知道落凡的去向。 吸了吸鼻子,在静夜里游荡,一步步地,天月无奈地走回天倾山庄,才走上阶梯,敲了敲门环,却不知从何处涌出无数的人,团团围住天月,他嘴角抽了抽,加快击打着门环的频率,忽然,一人扑上来,一把敲昏了天月。 天月只感到脖颈一阵痛,之后脑子便是一片模糊,双眼冒金星就晕了过去。 当天月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座太师椅上,嘴里塞了布条,让他发不出声音。 天月偏动脖子四处看了一番,雪白的墙上有着几幅应该是名人所画的字画,装设台上放着价值连城的花瓶,寝室中间有着四根盘龙玉柱所组成的床,明黄色的被褥上刻画着龙,此刻被子微微隆起,显然里面窝着一个人。 天月来个这地方,这地方是玄亦的寝宫。 天月有舌头慢慢把塞在嘴里的布条吐出去,随后大喊:“喂,放我出去!玄亦,你听到没,我让你放我出去!” 玄亦掀开被褥,半坐起身,皱着眉头看天月,道:“你一个小小的小厮竟敢命令我?” “你!我可是天倾山庄的小少爷,怎么会是小厮!”天月说的可不满了。 玄亦冷笑,“这回你就是天月了?前几天你不当小厮当的非常愉快吗?” 天月仰头吹口哨,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天月装傻。 “不知道,是吧?呵呵,无所谓……我会让你慢慢知道的。”语毕,玄亦从床上走下,慢慢走到天月的面前,一手捏起他的下颚,咬住他的嘴唇。 天月想要挣扎,可并无力无力挣扎,全身被捆绑的他充其量可以甩甩脑袋,可偏偏下巴被玄亦限制住了。 玄亦舔了舔天月的唇瓣,以着微微嫉妒的口气,说:“你在朔王府与王叔做了什么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在那里做过什么,我就跟你做什么,如何?” 天月恨恨地瞪着玄亦,道:“你脑子进水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玄亦冷笑,说风凉话,“王叔可是宁可要那个贱人菲儿也不肯要你呢……” 其实,天月认为最贱的就是玄亦。咬了咬嘴唇,天月在心中摆放了玄亦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便,嘴里却什么话都不说。 玄亦把限制住天月的绳索弄开,道:“你做我的妃子好了?”轻微地询问。 天月瞬间把眸子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玄亦,半晌后颤抖着声音,问:“你是在开玩笑吗?我是男人!”怎么可以做妃子。 玄亦无所谓地耸肩,“上次你不也办了女装?这回办女装做我的妃子又能如何,而且落水国也没有不可以男扮女装成婚的这一规定。” 谁会弄这种规定?而且,哪怕是办女装这一点便是欺君。天月嘴角抽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你要闹是你的事,别想我跟着你一起闹,我的人生还漫长,才不要被你限制住一辈子……” 天月才没走两步,却被玄亦一把扯住手腕,拉入怀中,“我是这个国的太子,只要我想要没有得不到的,就像是落凡,他明明不喜欢兮儿,却要与她成婚……天月,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天月在玄亦的怀中挣扎,“我跟兮儿不一样,哪怕圣上允许了兮儿与落凡的婚事,可我是一个男人,圣上不会允许的。” “父皇是不会允许,可是他却不会反对我收男宠……在落水国位高权重之人谁不是养了一个两个的男宠……天月,如若你不与我成婚,以后……你便是我的男宠。” 天月咬住嘴唇,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玄亦把天月的身子反转开来,与他面对面,一手轻轻抚上天月的颊,眸中闪过一抹爱恋,“天月,你的性子真是暴躁……如果是当男宠,一定会惹上许多的嫔妃,到时候就是我,可能也没办法保住你……天月,你需要权势,你要自己保护住自己。” 玄亦愿意宠天月,天月想要什么玄亦都愿意给,只要天月愿意在他的身边儿……可是,简单的个人的宠爱,并无法让天月在皇宫里活下去。 “这就是你想让我男扮女装与你成婚的原因?”天月眯着眼睛问。 玄亦点点头,在天月的额上印下一吻,道:“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可是皇宫这种地方您也知道,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您认为以我的性子能在这个地方活多久?”天月对自己惹人惹事的性子非常地有自知之明。 “只要天月成了我的第一皇妃,就没关系了。” 天月冷笑,甩开玄亦的手,道:“玄亦,你听着,我天月在民间的日子过得何其好,好吃好住不需要勾心斗角,哪儿需要我在这里伪装……玄亦,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办女人的!” 玄亦皱眉,天月拔腿就往门外跑,推开门,门外有两位宫女,当看见天月时便一人压制他一只胳膊,重新把天月押送回卧室。 玄亦命令宫女为天月换上一件女裳,两位宫女一点儿也没羞耻心地脱掉天月的衣裳,为他穿上一件已经准备多时的女装,任由天月如何挣扎,也没用。 那是一件红色的礼裙,当穿在天月身上时充分地把天月的平胸与纤腰给展现了出来。 衣裳穿戴完毕,天月仰起脸,挺起胸,得意地说:“你有见过像我这么平胸的女人吗?” 玄亦想了想,吩咐宫女拿出俩橘子塞到天月的衣裳里……天月满脸黑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多出了两个丰满的小馒头。 在宫女的服侍下,玄亦穿上一件白色滚银边儿的袍子,搀扶着天月的手腕,道:“天月,今日……你就与我一同拜见母后。” 天月大喊着,嘴里一句句的不要,却被玄亦一把拽出卧室,走过长廊,步出院落。 天月狠狠地瞪着玄亦,另一只手在玄亦的手上拍打着,“玄亦,你听着,如若你非要把我带去见你娘,我就当着你娘面儿说我是男人!” 玄亦瞬间放开天月,与他对视。 天月的眸中有着倔强,显示着他的决心,玄亦冷笑一声,道:“如今穿上这件女装的你就已经等于欺君……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你的命我不知是否能保住……可是天月,连累了你的家人可不好,你说是不?” “才没有!明明是你,我是被强迫的!” “我可以否认。”玄亦说的可欠扁了。 天月咬住嘴唇,不说话,睁大的瞳孔里写满了怨恨。 清风吹撒,吹乱了天月一头的秀发,玄亦拍拍他的头,“如若天月乖点儿,我本是不会如此急躁,只是天月左勾引一个人右勾引一个人……我非常生气,所以……婚礼会提早举行。” 天月吸了吸鼻子,脸倾向前,对着玄亦的唇印了下去,玄亦的舌深入天月的唇里,天月找准时机咬了一口,差点儿咬断了玄亦的舌头,玄亦立马掐住天月的下巴,迫使天月张嘴。 一滴滴的血,自两人相交的唇留下,妖艳而夺目。 远处走过路过看过的宫女远远儿地向玄亦行礼,离去时小声地议论,“皇太子与那位美人真是绝配。” 天月的脸瞬间变得酡红,玄亦抿了抿嘴,一手缠绕在天月的腰,向皇后的寝宫走去。 天月那一咬可狠了,差点儿咬断了玄亦的舌头,玄亦知道天月狠,却不知道天月狠成这个样子。越想越生气,小心眼儿的玄亦在天月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天月狼嚎出声,玄亦没掐够,继续掐。 天月愤怒地瞪玄亦,一个拳头正对着他的脸想要打过去,玄亦立刻腾出一只手,握住天月放肆的拳头,“天月,这回我们真打下来,我可是一点儿也不会手软,可不是掉一颗牙齿这么简单了……”玄亦口齿不清地说。 上一次玄亦手软,天月只掉了一颗牙齿,这回玄亦不肯手软,是不是要掉一排牙齿?天月很没骨气地抖了抖,不再对玄亦动手动脚了。 玄亦以着模糊的声音骂了天月一句“孬种”,换来天月不留情的一脚飞踢。 走入皇后的寝宫“飞紫宫”,通过太监的通报,宫女带领着两人进入里殿。 一帘白沙帐外跪着的是天月与玄亦,白沙帐内是安然坐在贵妃椅上享用茶点的贵妃。 天月双手握紧成全,略显局促不安地看了玄亦一眼,才低垂下头,“草民……民女参见皇后。” 皇后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偌大的室内瞬间响起清脆的放置声,皇后问:“嗯,你就是亦儿的心上人?” 天月干笑一声,道:“嗯,皇太子对民女情有独钟,纠缠不放,让民女好一阵苦恼,您是皇太子的母亲,自然要好好管教太子,不要让他总是对民女这种无权无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勾搭不放,这当然是为了皇太子好。民女还有些自知之明,自认配不上尊贵的皇太子殿下。” 皇后轻笑,引领般的笑声回响在厅堂之中,皇后从贵妃椅上站起身,道:“……是吗,从某种意义上你倒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 玄亦暗地里在天月的腰上捏了一下,天月暗自闷哼一声,玄亦说:“母后,孩儿这一辈子认定了天月,非他不娶。” 天月暗地里回掐了玄亦一下,“皇后,您千万不要心软,一定要为了皇太子的大好前程为他娶一方门当户对的妻子,这样才有利于太子未来皇位时有利于控制朝堂……”最好那个妻子小眼儿胖腿儿。 玄亦小小声地在天月耳边儿嘀咕一句,“你信不信我娶你做男宠。” 天月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舍得吗?” 天月这一句厚颜无耻的“你舍得吗”让玄亦石化,同时也让玄亦晦涩无比。天月明明懂他的心,却不肯接受天月。 天月对玄亦有偏见,就像是最初认识天月时,玄亦也对天月有偏见……可是,玄亦喜欢上了天月,天月却越来越讨厌玄亦了。 天月讨厌玄亦的霸道,玄亦的自以为是,更是讨厌玄亦对自己的种种威胁。这一切,让天月漠视掉了玄亦最自己的感情,哪怕那是真是假,对天月来说最值得珍惜的是落凡的温柔。 玄亦不是一个好情人,因为他明明爱上了人,却不知道怎么宠人家……一个不合格的恋人,天月不会去留恋。或许,如若哪日天月心情好,就会调教调教这么一个傻子,可天月有了落凡,也就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皇后拍了一下桌子,“亦儿,你与这个女人的婚事,本宫是不会同意的。” 玄亦微笑,不以为然地说:“孩儿只是向母后报告,并未有征求母后意愿的意思……或者,母后可以执意破坏这个婚事,但是……如若孩儿无法与天月成婚,孩儿会拒绝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玄亦把话说狠了,与皇后闹僵了,天月张大嘴巴,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说透。 皇后生气了,一把扫掉桌上的茶杯,砰砰啪啪碎裂声连接传入众人耳中,皇后一句一个“反了反了”,天月暗自觉得好笑。 玄亦拉了拉天月的手,“走了,别看她发疯。” 天月点点头,与玄亦手牵手走出飞紫宫,看皇后吃瘪的样子,天月心里可爽歪歪了。微妙地感觉,天月现在倒是觉得玄亦挺可爱了。 玄亦带着天月走向御花园,满园颓秃的花儿不知瞧瞧地被处理掉,种上了新的品种。那是冬日里盛开的花儿,各色各样雪白的花儿。花园变了,可被秋染红的枫红清脆的树叶却没变。 “到了冬日,会有梅花移植到这里,雪白的花瓣就像是飘雪,不停地落下,极美。”玄亦仰头看了看天,轻声说。 蓦然,寒风轻轻吹了起来,冬日的暖阳瞧瞧躲入云层间,天上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日子就是这样,不经意间在之间流逝,过了一年又一年,当反映过来时已经过了数载年月。 三岁,霍海传入天月的身,替代天月而活,这一转瞬间十几个年头过去了,天月有了依恋,有了爱人。 “已经到冬天了呀。”天月伸出手,一片片雪花轻轻地掉落在他的手掌之间,瞧瞧融化。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天月与玄亦共同目睹了这一场雪。玄亦褪下外衣,套到天月单薄的身上,两人一同赏雪。 天月抖了抖,裹紧玄亦的衣裳,还是觉得冷,玄亦从天月的身后抱住了天月。“这样,还冷吗?” 天月讽刺,“要不是你给我穿这身儿我能冷吗?你拿俩大大的冷冰冰的橘子塞入你胸口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还冷不冷了。” 玄亦闷笑出声,抱着天月走入御花园的凉亭里,坐在石椅上,让天月坐在自己的腿上。 偶尔,路途上经过的宫女、太监会走过,看到两人都会嘀咕一句,皇太子原来有爱人了啊。 一场雪,让天月与玄亦的气愤平静下来,玄亦对天月说他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都是不同的母亲,众人为了夺得皇太子之位而互相仇视……兄弟不像兄弟,父不像父。 玄亦说,在这个皇宫里,一个闪身儿间,他最宠爱的东西就会被人破坏,他说他曾经养了一只跟天月很像的野猫,被他的哥哥活生生地折磨而死,他说他的父皇送给他一及其漂亮的花瓶,却被他的弟弟“不经意间”打碎,他说他曾经非常宠爱一个宫女,却在哪天出了他的宫殿……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玄亦喜欢什么东西,都会被人破坏掉。 天月拿着玄亦的手指头把玩儿,“你的哥哥弟弟真坏,竟然杀了你的宫女。” 玄亦闻言冷笑一声,双手反握住天月的手,“不是他们,是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天月一瞬间错愕了。 玄亦点点头,言语中带着一丝痛苦,握住天月的手加紧力气,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天月感到被玄亦握住的手传来一阵的疼,却体贴地没有发出声。 “我的母亲,她会产出我身边儿任何对我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不允许我对任何人动心,她……她只是想做太后。”玄亦双手的直接变白,头紧紧地埋在天月的背上,喘息略显急速。 “……那,你那个坏母后会不会派人暗杀我?”天月原本不想问的,可是这攸关天月的生死,不问他就是傻子了。 玄亦用脸颊蹭了蹭天月的背脊,“我会好好儿保护住你的。” 简简单单的承诺,却多少让天月安心了,不过天月却依旧刻薄地说了一句,“你不如放我回去,这样我就彻底地解脱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宫这种地方,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到处藏着危机。 “不要,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玄亦可固执了。 天月抿了抿嘴,不语……雪花继续,蓦然,远处传来一阵阵的调笑声。 那一阵阵的调笑声越来越朝天月接近,之后一男两女映入天月的眼帘。 玄亦放开握住天月的手,说:“男的是落水国三皇子,两位女子是他的侍妾。” 落水三皇子的容貌不同于玄亦的俊朗,极为粗狂,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暴戾的感觉,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好惹,坏脾气,急性子的样子。 三皇子漫步到玄亦的面前,行了个礼,道:“这位是皇兄的……” 玄亦拍了拍天月的腿,天月从玄亦的腿上站了起来,玄亦以着淡漠的口气,说:“他是未来的太子妃。” 三皇子一愣,以着打量的目光放到天月的身上看了半晌,才说:“喔……皇兄可要照顾好,忽然失踪了可不好,就像是以前那几位……” “以前那几位?”天月眨眨眼,不解地问。 三皇子一脸吃惊地看了看天月,“难不成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吗?”天月狐疑。 “皇兄以前执意要与宫女、民间女子等成婚,却不知怎的,那些女子都消失了。” 天月眯着眼睛看玄亦,玄亦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你跟那些人不一样。” 从性别上就不一样了,一样了那还得了?天月吸了吸鼻子,说:“玄亦,我要收拾包袱回家。” 三皇子听了闷笑一声,潇洒地与玄亦挥手道别。 玄亦拉着天月的衣袖,天月不理,一口一句,“我要收拾包袱回家,你给我……”滚。 滚在没出口,天月看到了熟悉的人,小王爷。 两人遥遥相望,小王爷看到天月,吃惊地张开嘴,瞪着他的胸脯,天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甩开玄亦扯住自己的衣袖,天月转身,朝着花园中的反方向跑去,玄亦再接再厉地双手搂住天月的腰,天月的韧性可强了,就是不想与小王爷面对面。 脚步不停,飞快地朝着小王爷的反方向挪动脚步,玄亦紧紧挂在天月的背后,到了最后就变成天月拖着玄亦在跑了。 天月越跑越费劲儿,闷着声音,“你能不能下来。” 玄亦搂着天月的腰更死劲儿了,“不要,你要跑带着我一起私奔。” 天月撇嘴,说不出话来了。 之后,之后就是天月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可悠哉在,天月加速脚步,拖着玄亦一起跑……可是天月再拖,身后的人走的就是比天月快。然后小王爷绕到天月的前面,对着天月微笑。 天月嘴角抽了一下,一手抬起,对着小王爷展开一抹可单蠢的笑容,轻声说:“呦,早安!” 作者有话要说:^^ 222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三七节 小王爷回天月一抹温柔而邪魅的笑容,轻声说:“早安……”语毕,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天月的脑门儿上拍了一下,冷笑了两声,“你认为我会这样说吗?啊?”那张原本是温柔的面孔此刻额头上布满了青筋,看着天月的目光恶毒地就好像要把他放到油锅里炸。 天月抖了抖,想要甩开玄亦可是甩不开。他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你打我你打我,我没做错什么!” “没做错什么?离家出走就是没做错什么?”小王爷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端详着天月。 “皇太子绑架我,我我我,我好怕……打晚上的,被人昏迷然后捆绑,之后被迫穿上这种女装,大冷天的……哇啦哇啦哇啦。”天月哭诉,一边儿哭诉一边儿把玄亦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指头一个个地掰开。 小王爷以着森冷的目光转到玄亦的脸上,玄亦向小王爷打了一声招呼,依旧再接再厉地吃着天月的豆腐。 小王爷眯着眼睛,端详着自天月与玄亦二人身上所展现的安详的气氛。蓦然,玄亦从天月的身后就像是情人一般的姿势抱住天月,把天月搂入自己的怀中,以着淡漠地口气,“他是我的未婚妻,很美吧?” “未婚妻?”小王爷一愣,周遭的气氛立刻变得清冷、阴森。 天月这回在玄亦的怀中动都不动了,屏息注视着小王爷的反映。 小王爷怒极反笑,双手拍了拍,一脸三个“好”字同时出口,“你连我的人都敢抢?”冷风吹撒,这沉凝的气氛就好像是一场战争的开端。 天月觉得自己很倒霉,为什么要被人争来争去?玄亦说要结婚,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而小王爷一个有着无数侍妾的人有什么资格停留住自己?想来想去,还是最宠爱自己的落凡是个好人。 天月举起手,展示着自己的发言权,双眸瞠大,认认真真地说:“你们要争吵是你们的事,我是我自己的,你们别想左右我?” 玄亦在天月的腰上捏了一捏,“你在开玩笑吗?” 小王爷的眉微微挑起,轻笑,“宝贝儿,你在发什么疯,难道你忘记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吗? 天月抿抿嘴,仰头看天不说话。 玄亦抱住天月的手收紧了一下,仿佛是怕着天月随时随地会从他的身边儿小时。“皇叔,这里是皇宫,天月如今是我的人,既然如此……哪怕是我用任何手段得到的……现在,天月依旧是我的……未婚妻。” “天月?宝贝儿,你倒是满了我不少。”小王爷脸上阴暗的笑容始终如一,吐出的字却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清晰而森冷。 “不管如何,如今的天月是我的未婚妻,皇叔不会为难。”语毕,玄亦搂着天月的腰,离开。 小王爷并未阻止,只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轻声道:“宝贝儿,你可曾记得,你说过被抢走的东西就要抢回来。” 天月回头,惊讶地看向小王爷。 花园颓败的花儿给人颓靡的感觉,小王爷比花还要娇艳的容貌就像是牡丹花的精灵,美丽而媚惑。他说:“宝贝儿,你是我失去的东西。”所以也会夺回来。 玄亦闻言,顿住脚步,回头,说:“我不会像您一样,让自己的宝贝从指尖流逝。” 在朔王府内,玄亦没办法动天月,可天月一旦离开了朔王府,从那一刻开始天月便是自由之身,如今在玄亦的身边儿,同样,小王爷也无法拿天月怎样。 如今,小王爷有着天月绝对的所有权。可怜的天月没有自主权。 “亦儿,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留住便可留住的。” 伴随着小王爷最后一句话,玄亦与天月在他的眼前离去。 从这时候开始,玄亦粘天月粘得紧,就像是牛皮糖一般紧紧地纠缠于天月的身上。以玄亦的说法是怕有人对天月不利,事实上也是如此……对于一个人的安危,想要保护,可是有些时候有外力的插入,总是很难做好。 玄亦怕,怕天月哪日在他一个闪神间就被人杀害,例如他的母亲,他的兄弟……喜欢的东西自眼前消失了,一个个地相继离去,那种感觉并非是“心痛”这两个字就能说轻的……那是一种无奈,消失的东西对他来说或许是全部,可对别人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就像是一只猫,明明如此地宠爱着,从它出生时就观察着他,在自己最寂寞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儿的是它,可是它死去了,明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可是却无可奈何。 因为比起猫,那个名义上的弟弟贵为皇子,更是尊贵,没人会为一只低贱的宠物而去责备皇子,哪怕是他的父皇也一样。 如若天月消失了,哪怕也会被人刻意地隐盖住消失的事实。 玄亦抱住天月,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天月摸了摸玄亦的手,“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吗?身体颤抖得好厉害。” “天月,抱我好不好?”玄亦略带祈求地说。 天月一愣,嘴角抽了一下,“你不会真让我抱你吧?床上的那种?”天月被压惯了,而玄亦也不像是在下方的人……说到底,天月怀疑玄亦会不会反攻。 玄亦在天月的头上拍打了一下,“只是拥抱,你想到哪儿去了?要压我?你够格吗!”他这话说得可得意了。 天月抿抿嘴,伸开双臂轻轻拥抱住玄亦,玄亦一愣,依偎在天月的怀里阖上双眼,天月轻轻地拍打着玄亦的背部,无言地给着安慰。 这几日,天月睡觉玄亦要紧紧地抱住他,天月去茅厕,玄亦要紧紧地跟着,就差点儿跟天月一同走进去,结果被天月踹了一脚,天月吃饭的时候玄亦一定要用银针检查食物是否有毒。 事实上,玄亦做的一切并不是白做。例如,在天月夜间睡眠时有此刻暗杀天月,当天月外出时,也有人暗杀,当玄亦拿着天月的伙食试毒时,已然发现有毒。 玄亦胆战心惊地过着,唯恐失去天月。天月看在眼里,可是心里却却不懂。这样小心翼翼,顾虑重重地活着,还不如让天月回去……可是玄亦不放,说什么也不放,那就好像是一种执着。 不管如何,天月都无法放着如此在意自己的玄亦不管,小小的拥抱,天月还是愿意给玄亦的。 玄亦在天月的怀里蹭了蹭,轻声说:“不好好儿跟在你的身边儿,我怕你被人劫走。”更怕你会遇害。 天月微微一笑,“玄亦,留不住的东西……任是你再努力,依旧留不住,不要想太多……” 玄亦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悲伤。 到了现在,天月依旧不肯接受玄亦,言辞中依旧闪着要离去的决绝。天月,不愿为玄亦停留在宫里。 “夜长梦多……天月,我们还是快快成婚吧。” “啊?”天月傻住了。 玄亦恋恋不舍的从天月的怀里挣开,心里想,以后成婚了还不是可以经常被天月抱。抿抿嘴,玄亦拉扯着天月的胳膊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天月不肯走,玄亦就拖着天月走,天月嗷嗷叫,玄亦干脆打横抱着天月向御书房的道路走去。 饶是天月再说不,可人已到了御书房外,经过公公的通告,玄亦带着天月走入。 玄亦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天月没忍住,一个拳头就砸到玄亦的脸上,“谁是丑媳妇了!?你是说我不够漂亮吗?”问题不是出在这吧? 玄亦轻笑,拉着天月走入御书房,拜见皇上,皇上心情看似良好,赐座。 玄亦深情款款地看向天月,“父皇,我想娶天月为妻。” 皇上以着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向天月,打量了半晌,“天月?天倾山庄的小少爷?” 此时天月穿着女装,脸羞得差点儿低到地上去了。 “也不无不可。”皇上忽然说。 天月一愣,双瞳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轻声道:“天月是男子,却扮女人……这可是欺君……” 天月吸吸鼻子,哀怨地瞪了玄亦一眼,道:“请您不要责备皇太子,就算皇太子强制让天月穿上女装来见你,这也是没能反抗的天月的错,皇太子只是生性骄纵,太过自我,所以才会这样的,皇太子真的不是故意要欺君的……”你不这样说,皇上就不会责备玄亦了。 玄亦满脸黑线,皇上嘴角抽了一下,“天月,让你嫁入皇室倒也无妨。” 天月“啊”了一下,“陛下,您想从天倾山庄得到什么?” 皇上轻轻一笑,道:“天倾山庄是落水第一富商,你说,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银子。大笔的银子。“嫁妆?”天月轻声询问。 皇上淡笑,“朕也该退位了。” “您还年轻,怎么能退位!”你退位能成吗,到时候不就任由玄亦胡作非为了吗?天月那颗心掉到胸口上。 皇上微笑,“天月的话很中听,朕更中意你做儿媳妇了。” 天月傻眼了,然后皇上说:“择日完婚” 这之后,天月觉得天昏地暗,皇上与玄亦商谈着婚后诸事……天月都没怎么听入耳中,只知道,自己是被玄亦拖着进入御书房,走出时也是被他拖走的,玄亦成了拖拉机,天月则是成了垃圾。 天月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皇宫里不过是一夜之间便到处横溢着喜气,当天月与玄亦的婚事定下来的第一天,玄亦朝天倾山庄下聘,说要赢取贵府的天月“小姐”。 这着实让天倾庄主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揪着天月的耳朵就教训了起来,可……已经定了的事儿就无法改变了,更何况,陛下下了谕旨。 原本婚礼是打算在两个月后举行,却被玄亦一句“夜长梦多”,那么多的日子他等不了为由,提前了五十多个日子,两日后举行。 天月被玄亦软禁在身边儿,就是插翅也难飞,玄亦冰冷的面容上日益增加着笑容。可是世事无常,好像谁都要欺负玄亦一般,在婚礼举行的前夕传来了兮儿公主身亡的消息。 天月早就知道这一则消息,可中途消息收到阻拦,现在在传至落水君王的耳中。婚礼变成了丧礼,整个皇宫的喜色的红字被雪白所替代。 天下着绵绵细雪,东宫花园中,玄亦的面色铁青,他抱住天月,身体在颤抖,抱着天月的力气就好像是要把他揉入怀里一般。 天月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了,这样一个人……不适合这种悲伤的表情。 玄亦说:“兮儿,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与我同一个母亲……她,小时候向我撒娇,很可爱,虽然长大了一点儿也不可爱。” 天月回抱住天月,轻声说:“生死离别是常事。” 玄亦点点头,声音骤然变冷,身体不抖了,那就像是一具死尸,“就像是受到了诅咒,我喜欢的,不管是东西也好,宠物也好,人也好……相继离我而去,他们就好像是一股风,似乎随时在我的身侧,可是离去时也不过是一瞬间……然后,再也抓不住了。” 天月轻轻摸了摸玄亦的头,轻声说了一句“乖”。 玄亦苦笑,“天月,你会离开我吗?我们的婚事被延期了,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是不被祝福的?” “靠人不如靠己,何必想着天命如何,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追求,我们之间是否被祝福……这个只有我们自己说了算。” “天月,我们之间是否被祝福?你告诉我。”玄亦摇晃着天月的肩膀,显得急躁。 天月皱眉,“你弄疼我了!这世上你喜欢的应该不止我一个,还有念生!不要只想着远在天边儿的,你应该多多想想念生!” 玄亦一愣,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念生?” 这时,太监走入花园,禀告道:“将军府公子求见。” 玄亦冷笑一声,道:“念生念生,你口口声声地叫着念生……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天月摇头,“我没有喜欢,只是……”只是,他是天月一见销魂的对象,以前一直想要拐上床,却失败了。 玄亦冷眼看了天月一眼,对小太监说:“请。” 小太监带领着紫念生走入花园,紫念生依旧穿着一身的白,在这种时候这种色泽就好像在给人举行丧礼,无言中,花园里由一股淡淡的愁所侵染。 紫念生依旧如往常一般美艳,甚至更娇,他的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手中提着两坛子的酒,向玄亦与天月迈进。 紫念生向玄亦行礼,玄亦挥手说平身,在玄亦的带领下,三人一同走入厅里,坐在听里的玉椅上。 玄亦说:“这酒是?” “父亲珍藏了多年的竹叶青……”言毕,轻轻打开盖子,就像立即四溢。“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玄亦微笑,说:“好。” 紫念生与玄亦一人手上一个坛子,直接以坛就口,灌入嘴中。 天月觉得紫念生真温柔,这种时候……玄亦或许真的需要被酒精麻痹一下……一醉解千愁,醒来后,就忘记一切。这是最好的。 天月抢过玄亦手中的酒坛,“就你们自己喝,太过分了,我也要喝。” 玄亦摸摸天月的头,再次躲过天月手中的酒坛,道:“好,不过……我喂你。”他仰头灌入一口酒,随后把天月拉入自己的怀中,嘴唇贴住他的。 嘴唇的相贴,进一步地接触,这就好像是掌握住了天月一般……玄亦有着安心感。 玄亦一口一口地喂着天月,天月没拒绝,只是嘲讽地说,玄亦的味道让酒变得难喝了。 玄亦需要发泄,紫念生与天月陪着玄亦一起发泄。玄亦喂了天月许多的酒,没多久天月就发起了酒疯。 天月边哭边笑,嘴里嚷着无数遍的落凡,身子一颠一颠的。 玄亦撇了撇嘴儿,心里可难受了,他最伤心的都没能发酒疯,天月这看起来没啥的倒是发起了酒疯,大大地宣泄了一番。 这时,太监又报,说小王爷求见。玄亦说请。小王爷在太监的带领下走入厅堂,天月发酒疯地迎上前,对着小王爷又掐又捏,一口一个王八蛋,再来一个乌龟蛋。 天月慢慢走到小王爷面前,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说,这小王爷可不要脸了,有了金子还不放过银子,生了金蛋还想要鸭蛋。语无伦次地说着,天月越说越讽刺,最后,他来一句,“这个王八蛋,竟然敢骂本大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小王爷一愣,冷笑一声,“好一个天真的人啊……”语毕,手高高的扬起,玄亦喝紫念生没来得及阻止,在刹那间天月的两颊被轮流“啪啪啪”,被小王爷眷顾了N下。 酒醉的人最伟大,天月随着小王爷的殴打,那身子一晃一晃的,不喊不叫,似乎被究竟麻痹了感觉一般……可是,知道自己被打还是非常不满,天月耍酒疯地咬过去,见人就咬,小王爷拽着天月的耳朵,天月“哇啦哇啦”嚎啕大哭了起来。 玄亦叹了一口气,从小王爷手中接过天月,“天月耍酒疯,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王爷面色铁青,道:“你们在喝酒?” 玄亦点头,小王爷说:“一起喝!” 然后,三人队伍变成了四人队伍,玄亦拍拍手,命令太监把宫里的好酒端上桌,众人开始一同消灭消灭。 天月碰住一个酒坛,一口口地灌,酒液顺着天月的嘴唇滑下,湿了他的衣襟,看起来及其妖娆。 众人叹了一口气,一同豪饮。 从最初的两坛子,变成了数个坛子……一坛喝过,又是新的一坛……空了的坛子被众人胡乱扔倒。 天月好动,在厅里的地上走来走去,飘来飘去,偶尔兴致一来会舞上一下,众人便会拍手叫好。 有时,天月会踩上酒坛破碎的残渣,破碎的渣子划破了他的鞋,刺入了他的脚心,流了血,随着他的走动,地上会浮现血红色的脚印。 天月感觉不到痛,半醉的其他人也没注意到……自残,还是什么?真是可悲,从心中溢出的悲伤,天月没有发现,只是无意识地宣泄着自己的悲伤。 悲伤的玄亦,在天月的心上印下了一股痕迹,这个痕迹让天月变得无法抛弃玄亦了……可是,无法抛弃玄亦,那落凡怎么办? 落凡,为了天月失去了许多。自己的身份,可继承的家产,还有家人……如若,让朝廷发现落凡依旧残活,眼睁睁地看着兮儿死亡,却没做什么的落凡不止会遭受到世人的唾骂……甚至可能会被要求陪葬。 皇族,不就是这样…… 天月吸了吸鼻子,喝酒的速度更快了,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脚步不稳,像是要跌倒。 天月说:“我需要发泄一下!” 紫念生问:“你想要怎么发泄?” “惹事!”天月说的可爽快了,眼前却是冒着金星,他已经醉得没天没日了。 “怎么惹事?”玄亦一脸好奇地询问。 “我可讨厌皇后了,我们去皇后的寝宫砸场吧!之后再到几位皇子身边儿饶一绕。”天月说得豪气万千!天月还在记恨着前几次差点儿被人刺杀,美滋滋的佳肴想吃,可是却有毒时的场景。那皇后最讨厌了。 玄亦想了想,道:“也好……”小时候被虐待的份儿最好能一边儿耍酒疯,一边儿讨回来。 小王爷说:“挺有趣的,我也去走走好了。” 紫念生说:“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多数对少数,哪怕是醉鬼也没法子不服从多数,被拖着出门了。 这四个醉鬼借着这一次的酒醉,装疯卖傻闹事儿,闹皇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 给轩轩评评吧 轩轩想要冲榜 扭手指 三⑧节 天月一颠一颠地向“飞紫宫”走去,偶尔身子一个踉跄,在他身后的紫念生会扶他一把,天月脸颊酡红,双眼迷离,吸吸鼻子,继续走。 走过路过的宫女见到了他们,跪下问安,没人搭理,等人过去了,宫女们便会以着诡异的视线打量着这几个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那步伐好虚浮喔……” “醉了吧?你看那个女人,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喔,看起来喝的不少,耍酒疯了……” 众人议论纷纷中,一行四人已经走至“飞紫宫”门口,不等太监通报,四人硬闯,入了厅堂,那个被称为皇后的女人依旧在一帘纱帐内享用着茶点。 天月一把掀开纱帘,纤纤玉指指向女人,鼻孔朝天鄙视地看她,“你这个王八蛋老女人,看本大爷年轻俊帅,你嫉妒了,就谋杀俺!”这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我都成俺了,把天月隐含的土包子心性表露无疑。 皇后的容貌及其典雅,气质超然,单看就能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此刻受到天月的辱骂,却见她面色不改地放下手中茶杯,轻声说:“来人了,把他给我押下去杖打五十大板。”明明说的是惩罚人的话语,可吐自她的口却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说“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的感觉。 皇后语甫落,门外走入两位太监,一步步地朝天月逼近,天月躲,太监追……偌大的宫殿里开始了追逐战。 天月躲得可灵巧了,不时双脚被放置宝物的柜台绊一下,然后台子上价值连城的宝物便“啪啪啪”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化成无数的碎片。 天月乐得“咯吱咯吱”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皇后,一脸的嚣张,“你可以抢了别人心爱的东西,你更是可以夺走别人心爱的人,可是同样的!你也会失去最喜欢的东西……先是东西,然后是人……你就慢慢地品尝一下被人夺走东西,却无力挽回的滋味吧。”轻轻的言语,带着破灭性的毁灭。 把这一切听到耳的玄亦一愣,嘴唇微微张开,有瞬间的闪神。天月是在为他出气,先是一点一点地……把他品尝过的无奈感让他的母亲也品尝一下。 在一场追逐战中,天月砸乱了飞紫宫里大部分的宝物,砸不碎的就踩几脚,如若是字画,就撕掉。 面对着天文数字的宝物,天月的动作没有一丝的犹豫,碎了就是碎了,毁了就是毁了。酒醉也好,清醒也罢,此刻的天月脸上有着一股决绝,那一股决绝真的很惹人眼,那一瞬间就好像被光附体,让人觉得刺目……却想要追随。 在皇后颤抖的身体时,天月毁掉了客厅,之后在飞紫宫各个厢房里闯来闯去,其他三人跟随在天月的身后。 皇后叫来了大内侍卫,侍卫想要抓住天月,却在玄亦、紫念生、小王爷阴冷的目光下不敢动作。 皇后大怒大喊,可是任凭她的怒气如何高涨,都无法改变天月的作乱,耍酒疯的人是不讲理的。 咯咯笑的走入一间珠宝房,里面是皇后多年来一直珍藏着的宝物,珍珠、玛瑙、翡翠、玉如意、玉簪、吊坠、项链……各式各样花样百出的首饰,另外一边儿的架子上摆放着花瓶等东西。 这里的东西都是皇后珍爱的,所以好好儿收拾到这间宝物房,结果被天月轻易地把门锁撬开,走进去大肆捣乱。 天月先是拿着珠宝首饰看了一眼,然后扔到了地上,圆溜溜的珠子在地上打滚儿,随后赶到的皇后被气得面色忽青忽白,脚步一个不稳踩到珠宝上,差点儿跌倒,幸好被身边儿的宫女搀扶住。 皇后一手放到胸口,气急地拍打着,嘴里嚷着“反了反了”……天月轻轻一笑,轻易地再度甩下一手的宝物。“是反了,以前是你毁了别人的宝物,这回就是我……” 天月走到另一个架子前,上面是一排排装饰用的瓷器,伴随着皇后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天月一个个狠狠地砸下。 天月喝的是烂醉,可其他三人还不至于到神智不清的地步……眼看着天月的胆大妄为,多少带了一丝趣味。 天月是第一个砸场的,第二个砸场的玄亦,小王爷眨眨细长的凤眼,疑惑地问,“砸东西的感觉很好玩儿吗?”看起来可天真了。 天月眨眨眼,道:“你不知道,毁坏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的那种优越感有多销魂。” “也是,砸碎的这些东西要买下你都够了,亲手把比自己还要贵重的东西毁灭的感觉应该不错。”小王爷回道。 天月手拿一个水晶盒,漫步到小王爷面前,递给他,微微偏着头问,“你要试试吗?” 小王爷接过水晶盒,“既然你都求我试试了,我就姑且就试试吧。”小王爷语毕,手一松,伴随着吼叫声水晶盒瞬间落地,化成无数闪亮的碎片。 “感觉如何?”天月双眼闪闪发亮地问。 “嗯,挺好……你看,皇后表情都扭曲了,真好玩儿。”小王爷说的也挺兴奋。……这丫醉得似乎也不轻。 “嗯嗯,我告诉你喔,我也只告诉你喔,如果把这里的东西都砸了,她的表情就更扭曲了。”这种音量只要不是聋子,屋里的人都能听得到。 “是吗?咱们再努力努力吧,这屋子里宝物挺多。”小王爷径自走到架子前,见东西就砸。 皇后从最初的怒吼声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看着自己的宝库里的东西逐渐减少,急得哭出来了。 天月咬着嘴唇,对着皇后冷冷一笑,以着阴沉得像是来自地狱谷底一般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说:“到现在为止你失去的只有东西,你可以哭,可是不要忘记,有些人当失去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时,甚至连哭也不被允许!” 玄亦,哪怕当年年幼,可是再喜欢的东西消失了,也没办法哭,更是没有办法去哭诉,一是没人能信得过,二是不愿让自己懦弱的模样让外人看到。真的,那个时候的他明明那么无助……可是,就是连发泄内心情绪的眼泪也不会被允许流出。 天月是真醉还是假醉?众人一致以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天月,那双眸子明明那么澄亮,可是那双眸下所做的事却是如此地疯狂,让人以为是醉得不轻,可同时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犀利。 破坏了的宝库,皇后流下来的不甘心的泪,四个醉鬼临走时,天月放下狠话,“你所失去的东西你可以讨回来,同样,你也可以报复,把我最珍贵的东西毁灭掉,或者要我的命,可是……你要记住,只要你做了,如若我在这个世上多存活一天,便会让你生不如死!”语毕,四人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几(4)人的第二目的地是大皇子的寝宫,当四尊大神走入时,太监慌慌张张地向里通报,身穿一身青蓝色衣裳的男人从内走出。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天月便热情地迎上去,一双素手在大皇子的脸上拉拉扯扯。 玄亦不开心了,有些嫉妒了,“天月,你做什么!” 小王爷以着冷冷的声音,道:“原来酒醉还会调戏人。” “天月风流惯了,需要好好调教。”紫念生总结。 天月全然不听周遭的闲言碎语,右手捏住大皇子的下巴细细打量,醉眸中闪着狐媚勾魂,红唇靠近大皇子,吐着微热的气息。 落水国大皇子容貌姣好,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清秀俊美的模样,一句话就是好欺负。 “大皇子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就想让人调戏。” 大皇子微微一笑,问:“你这是在勾引我吗?”语毕,一手悄悄搂上天月的腰。 天月淡笑,在天月身后的玄亦差点儿要冲上前掐死天月了。 “勾引也好,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跟您玩玩儿NP。”这话说得可随便了。 “嗯披?”大皇子一愣,不懂。 天月指了指身后的人,道:“这群人性饥渴,有您这么一位秀色可餐在,当然不能让大家错过了~您说,是不? ”天月兴奋得语气都飘了。 大皇子傻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朦胧。秀色可餐?不能让大家错过了?大皇子认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着不好的预感。 天月说:“听说,大皇子以前一不小心弄死了一只很可爱的猫,您记得吗?” “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吧?不记得了。”大皇子把天月捏住他手的手拿来,握到手心中。不知为何,他觉得脊背发凉。 天月微微一笑,道:“真可惜……我真是想知道大皇子怎么对待那只可爱的猫儿的……不过,您放心,今儿个大家保准儿会让您爽歪歪的。我、保、证。”天月说的可邪魅了。 于是,纤弱的大皇子被天月这一伙给绑架了。 玄亦黑着脸掐住天月的脖子,道:“你要做什么好事!”其实玄亦想说的是,你要做什么出轨的好事儿。他心里可别扭了,才要跟天月共结连理,结果天月却当着他的面勾搭男人。 天月捶了玄亦一下,低估,“你有啥好不满的,俺都给你找个现成的玩具给大家玩儿双双飞了,你还啰嗦啥。”天月越来越乡巴佬了。 NP大家不懂是啥意思,双双飞大家就懂了。众人表情各异,小王爷觉得手特别痒,想要掐死天月了,最终也没忍住,朝着天月扑上去就想要掐死他。 天月“啊”了一下,立刻躲到大皇子身后,道:“你要玩儿玩儿他,别拿我出气……”天月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位于大皇子的寝宫中,天月下令,把大皇子绑在他的床铺上,天月一脸的兴味。 “好久没S M了,好期待喔。”天月对S M没什么偏爱,不过如果可以偶尔MS玩儿一下,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天月兴奋地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裂大皇子的衣裳,有时候刀子一不小心在大皇子的肌肤上划了那么一下,冒出微微的血痕,就像是不经意间,天月慢悠悠地说:“当年,您会不会就是这样杀了那一只可爱的小猫?” 大皇子抖了一下,这种时候不得不怀疑天月会不会一刀子捅了他。 玄亦眯着双眼看着天月的举动,胸口多少有些出了一口气的舒爽感。 玄亦说:“嗯,我还记得我的猫儿被大皇兄剃光了猫毛?当众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天月“啊”了一声,秀气眉微微皱起,纤手在大皇子的身上轻轻抚摸,大皇子呻吟出声。 天月微微一笑,道:“念生与玄亦有轻微的洁癖……嗯,善解人意体贴人心的天月就为您剃毛,如何?” 众人傻傻地看着天月,天月的脸上依旧是一抹愉悦荡漾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像是说出那种话的样子。 大皇子的面色白了黑,黑了青,青了红,红了白……螺旋重复,当他看到天月要求玄亦拿出一盆水,然后在他的身上撒水,天月一脸认真的为他剃毛时,大皇子觉得这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从腿上的毛开始……嗯,那个地方的毛和腋下的毛也在天月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中剃得干干净净,就差头发了。 天月这人到底有多小心眼儿,到底有多可怕,一个屋子里的三个人这回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大皇子已经惊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玄亦拍了拍天月的肩,道:“天月,再剃下去他就没法子见人了。” 天月不解地眨眨眼,问:“为什么?被天月打扮得这么漂亮的大皇子当然要给皇宫里的大家看看了嘛,天月要奖励嘛,啊,先给皇上看一眼,嗯……不能忘记大皇子的母后,还有大皇子的妃子……” 真给看了这还得了?众人满脸黑线,天月还在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人数。 玄亦摸了摸天月的头,道:“天月,不要胡闹,这个样子是不能见人的。”皱眉。 天月嘟起嘴,以着控诉的眼睛看着玄亦,双眸中藏着泪水,吸吸鼻子,不满地说:“你偏心!他剃的猫儿就可以给大家看,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给大家看?他比起猫儿不是大宝儿吗?既然是宝儿,当然要给大家看看嘛!” 有理变无理,无理的说的一脸的争议……众人只觉得天月越来越可怕了。 这一辈子,大皇子最后悔的事儿便是多年前因为看玄亦不顺便,便拿着人家的猫儿出气,现在算是遭到报应了,猫儿也应该瞑目了。 天月留给大皇子的耻辱,留给大皇子的印记,算是一辈子的噩梦,想要报复,可在天月强而有力的后台下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天月逍遥。 最终,天月那双大而水亮的眸子认真地注视了大皇子半晌,天真地问:“您觉得舒服吗?” “……”大皇子有气无力了。 天月轻笑出声,“您看起来好像很享受天月的服侍,以后……嗯,以后有需要的话您就跟皇太子说,身为他的未婚妻,天月很乐意为您效劳,继续让您 “舒服”下去的。”语毕,天月一等醉鬼离开大皇子的寝宫,向小皇子的寝宫迈去。 天月还记得玄亦说的,他的弟弟摔碎了他的花瓶。 蓦然,玄亦从天月的身后紧紧拥抱住他,以着轻轻的,就像是风儿飘荡一般的声音,说:“谢谢你。” 天月摇摇头,仰头看天,阳光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如此温暖……“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来,加倍的!” 玄亦把头埋在天月的脖颈中,蹭了一蹭,犹豫了一下,才问:“天月,你是否真醉了?” “谁知道呢……”是真的醉了,所以才有胆做以前不敢做的事。大闹皇宫。 这个皇宫给天月的印象及其不好,如果可以,天月想要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 不消片刻时间,皇宫里到处流传着酒醉的未婚皇妃带着皇太子、小王爷、将军之子在皇宫中耍酒疯,欺负人,调戏人,捉弄人。 人人见之躲,只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落水国小皇子依旧被天月欺负了。 天月大摇大摆地走入小皇子的寝宫,小皇子立刻双目炯炯,紧紧地盯着天月,生怕他使出什么贱招。 天月问:“您最喜欢什么?” 小皇子答:“最喜欢父皇与母后,还有皇兄皇姐。” 天月坐在一张椅上,翘起二郎腿,食指放到桌面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当当当当”的声音,“我说的是东西。” “……我的寝宫。”小王爷犹豫了一下才回。 天月眨眨眼,问:“您知道我是谁吗?” “皇兄的未婚妃。”特意加重“未婚”二字,意思是别让天月太得意。 天月点点头,点了又点,说:“您摔碎了我家宝贝儿的花瓶……是吧?那个花瓶是我家宝贝儿要送我的定情信物,就这样被您毁了,我的小心肝儿好疼……”天月不敲桌面了,双手放到胸口,一脸的哀凄样。 那个时候你认识皇兄吗?骗鬼。小皇子撇撇嘴,不说话。 天月说:“那是我最心爱的花瓶,不如,您拿您的寝宫来赔我,如何?”天月一脸认真地说。 小皇子一愣,嘴唇大张,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天月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身,说:“我在开玩笑,不要当真。” 这种话也能当做是开玩笑吗?一旦听入了耳,自然会当真。天月说:“今儿……您就陪陪我们吧,就当作是补偿我消失的定情之物,如何?” 小皇子纵使不愿,可在天月强制性地以着“我是大嫂,我不好欺负”的面孔下,被迫答应了。 后来,天月说想玩儿烟火,众人在大白天的陪天月玩儿烟火。之后,不知是怎的……小皇子的寝宫起了大火,非常大的一场火。是天月不小心与小皇子在一起点燃烟火时,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起了一场大火。 天月一脸愤恨,埋怨地对小皇子说:“都跟你说过要小心儿了,你看!起火灾了吧。” 宫里的人拼命地想要熄灭这一场灾难,可是纸做的窗木造出来的房易燃不说,虽然下雪,却依旧属于秋天干燥的天气……这一切都助长了火势。 火海中,任谁都听到了,天月以着魔魅的声音,说:“就说了,不小心点儿,失去的就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所以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乱碰的好。” 就像是天月之前说的,毁坏的花瓶用小皇子的寝宫来换……他的寝宫被烧毁了,里面珍藏的一切也随着一场火消失了。 在天月的心里,这是他自找的。 火灾起,四个醉鬼一同离开这里,向别处移动。 玄亦说:“天月,你太随便了,如若出现个什么意外要如何?”玄亦皱眉,他怕天月会被人记恨。 天月摇了摇头,拉着玄亦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说:“不怕,因为你们会保护我……对不对?”天月的嚣张跋扈,还不是因为有着这群人的疼宠。 如若他们不再疼爱他了,天月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皇宫。 众人听了天月的话,轻微一笑……无意识中的疼宠,就像是一个烙印,而它,助长了天月胡作非为的勇气。 四人若有所思地走着,蓦然,天月的身子一软,摇摇晃晃了数下,昏了过去,是玄亦及时抱住他的。 玄亦摇了摇天月,天月不做声,玄亦打横抱起天月,片刻后……天月轻微的鼾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看来,天月是真的醉了。玩儿了一天,闹了一天,天月确实也累了…… 今日所发生的事件震惊了整个皇宫,也让所有人意识到皇太子有个了不得的未婚妃。 有些人说这样的天月不配嫁入皇室,可是更多的人却对这个人感到兴趣。 玄亦与天月的关系从皇宫流传至民间,悄悄地传入落凡的耳中…… 一家客栈中,落凡手拿着一盏茶杯,脑海中回荡着天月的笑言,四处传来关于落水国皇太子与太子妃的流言……握住杯盏的手不由抓紧。 手中的杯盏被他捏碎,碎了的瓷片轻轻地滑入他的血肉中,流了一手鲜红的血液,触目而惊心。 三九节 天月宿醉后醒来时是黄昏,脑子就像是被锤子砸啊砸啊的痛,精神力极其模糊,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偶尔,耳中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那种声音是压抑的,或许……是呻吟声?天月揉了揉太阳穴,当脑子越是清醒,那种呻吟声也越是清晰。 极乐的快感,想要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了的喘息……天月从床上起来,四处看了看,这个房间一片的寂静,呻吟声是从对面传来的。 年少的天月会好奇,而喜欢偷窥是人的烈性,天月下床,偷偷摸摸地走出厢房,跑到隔壁声音的来源。 在窗户上破了一个纸洞,天月朝里面看过去。 是紫念生抱住了玄亦,他的吻轻轻地洒落在玄亦的身上……天月以前以为,以着紫念生的美貌,玄亦的霸道,两人纵使是有一腿儿,也是紫念生被压,天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从纸窗内所看到的玄亦双颊酡红,衣衫凌乱,红唇微启,从那儿传出动人的呻吟声。此刻的玄亦看起来说不出的妩媚,可是更多的是脆弱。湿了眼眶的泪水,与其说动人,让玄亦看起来更是哀伤。 玄亦抱住紫念生,喃喃着自语,“抱我,念生。” 为什么?为什么玄亦要让紫念生抱?紫念生不是自愿的吗?蓦然,天月想到玄亦对他说的话。玄亦,曾经也要求天月抱他,可是……后来玄亦说了,只不过是普通的拥抱而已。 为什么,玄亦想要被拥抱呢?为什么……天月瞪圆眼睛看着屋内的发展……紫念生的眉头微微皱起,在玄亦的脖颈上吻了一口,“您说真的吗?” “或者,你想要被我抱?”玄亦颤抖着声音问。 然后,紫念生把玄亦压到了床铺上,一次次的爱抚,一次次的亲吻,一次次的套话。即使在这种时候,紫念生都会想玄亦口中得知一些什么。 玄亦说,他不安心,更不懂天月的心……天月可能随时立刻皇宫,抛去任何东西离去,他需要充实感。喜欢的人在身边儿的充实感。 “原来,我是天月的替身啊……”紫念生询问。 玄亦摇头,“你不是,念生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喜欢念生,所以……才会找你。” 玄亦喜欢紫念生是真,才会要求紫念生抱他。天月觉得心口瞬间缩紧了一下,有些疼,有些失弱,这意思……是不是在说,玄亦不喜欢天月呢? 天月吸了吸鼻子,这一刻,他忘记了宿醉后的疼痛,耳中聆听着玄亦与紫念生的话语。 两人随着室内的升温,一件件的衣裳被褪了去,雪白的肌肤慢慢展现在空气中,紫念生在其上落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吻痕。 玄亦说,“哪天,天月忽然离开了,我就只有念生你了。”能抓得住的,只有在眼前的……远在天边的,还是放弃的好。 玄亦想要抓住天月,可是抓不住……经过一天宿醉后的玩闹,玄亦觉得天月的温柔十分贴心,同时也更喜欢上天月。只是,那样的天月玄亦舍不得伤害。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自由。玄亦霸道,可是当知道天月对他的温柔,就舍不得伤害了。 双方的付出后,玄亦只想要等,而不是使用手段留住天月……如果说,天月觉得离宫后的生活会更好的话,那也不过是他的选择罢了。最重要的是,玄亦只要想想天月会在宫廷里遇害,哪日温暖的体温会失去温度,哪日晴朗的笑容会变成死寂时……玄亦,就不再想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天月留在宫廷里了。 那种被天月疼爱的感觉太过美好,所以,玄亦不愿意让天月消失,不愿赌,因为他输不起。宁可,给天月自由。天月的爱,让玄亦成熟了许多,同时也让他多了一抹懦弱,怕失去的心。 于是,空若若的身心,想要被人拥抱。这一日的情事,或许是一种必然。 天月眼睁睁地看着紫念生进入玄亦的体内,视觉角度让天月无法亲眼看见两人连接的部位,可……在凌乱的床铺上,天月偶尔会看到鲜艳的红痕。 再温柔的抚摸,玄亦的那里都被入侵了,同时也裂开了。 天月的心尤其紊乱,阖上眼睛,身体踉跄了几下,倒在地上,又站起来,身形摇摇晃晃的走出长廊,下楼,向花园走去。天月一手放到胸口处,脑海里闪过玄亦在欲海中与紫念生的对话……天月,是个无法给人安心感的人。 黄昏,霞红染红半边天,斜阳慢悠悠下山……最近,日子过得晃晃悠悠,似乎日复一日地感受到黄昏时的凄凉。这是一种爱妻的色彩,没有朝气蓬勃,而是万籁俱寂的死灰。 再美,有什么用?还不是无法给人带来快乐。 胸口闷闷的,初冬冰凉的风拍打在脸上,带给天月一丝宿醉后的清醒。漫无目的地在宫里晃悠,当看到离开皇宫的大门时,就想要那么走出去……虽然,这等于做梦。 天月,想见见落凡了,总是有一股难言的悲伤感挥之不去……见了落凡,那种感觉会好些了吧? 天月走到了御花园,移植了的梅花香味轻轻地飘荡在鼻息中……蓦然,天月被人拍昏了。 就是独自处于皇宫里,到处有着危机……天月这回算是受到教训了。掳了他的人是落水国三皇子,一心一意想要夺取皇上的注意,垂涎皇位已久的三皇子。 天月睁开眼时,鼻息间首先闻到的是腐败的味道,听入耳中的是鼠蚁叽叽喳喳的声音……睁开眼睛,四处阴冷而冰寒。 天月喃喃着问,“这里是哪里?”好冷好暗……谁,快来救救我。 蓦然,挂在墙壁上的烛台被点亮,随着夜风,火光所照亮的阴影一闪一闪的,为阴森的地牢添置上更为阴冷的装置。 天月被绑在了一十字架的木桩上,双手被横放与木架上,逃离不了,动弹不得……唯一可以动作的,只有一张嘴巴。 点燃烛台的狱卒把地牢的门锁开启,天月嘴角蠕动,颤抖着声音,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抓我?”天月觉得自己很傻,明明皇宫里到处是危机,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还傻呵呵地独自跑到御花园里,这不摆明着是对仇家说:快来快来啊,快来抓我吧。吗? 都怪玄亦和紫念生,如若不是那两个家伙滥交,天月会一个人闷闷地乱跑吗?这会儿,天月华丽丽的推卸起被抓的责任了。 阴暗的地牢中,鞋底与地板碰撞时会发出声响,随后化成回音,在地牢里回荡,极为明显。此刻,天月听到了离自己而近的脚步声,下一刻,经过地牢的拐角,天月看到三个人,为首的三皇子,他的身边儿有两位仆役。 从打开的牢门中,三皇子走进,与天月面面相视。 “好大的狗蛋,连我你也敢抓。” 三皇子轻微一笑,“太子妃……?果然是女中豪杰,哪怕是经过这种事依旧面不改色,依旧这么有气势。” 天月冷笑,“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三皇子朝天月走进,一手捏住天月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细看,太子妃真是可爱,你说,皇太子为了你,会不会放弃太子这个头横?” “你是在开玩笑吧?就为了我?”天月嗤笑,眼中的冷意更甚。 三皇子放开天月,双手环胸,眼中有着胸有成足,“嗯,就是因为爱过,所以……我知道,有些人的爱会让人放弃一切。太子妃这么一个甜美的人,当然会让深爱你的皇太子放弃任何东西,只为留住你。” 天月眯着眼睛,闷笑出声,胸口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是在鄙视三皇子的不自量力。“你在开玩笑吗?” “您说,我是在开玩笑吗?”三皇子眨眨眼,不解地看天月,天月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三皇子是认真的。 为了争夺皇位,这些皇子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牺牲,什么人都会利用。决绝地,不像是兄弟,而各个皇子之间暗杀的行为应该也是源源不绝。 玄亦,或许永远生活在失去生命的危机中。 三皇子为天月松绑,命令小厮拿着纸笔送到天月的眼前,命令天月写出求救的字句,同时,也哀求玄亦放弃登位,远离皇朝。 天月不肯,三皇子冷笑一声,这一会儿来的就是惩罚,鞭挞,抽甲,落刺……那种被蛇蝎牢牢盯住之后被吞噬的感觉……除了恐惧,在万恶的深渊中,天月承受着一波波的抽打。 天月嘴硬的说:“如果这一日你弄不死我,以后,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三皇子冷冷一笑,命令属下准备了烙印。 落水国依旧施行奴隶制度,每个人有各自的奴隶……奴隶印记烙印于身体的每个角落,落水国三皇子的奴隶身上被他烙的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猎鹰。 当火红的烙铁在里抽出时,那种鲜红的色泽美得令人屏息,三皇子亲自拿着烙铁,脸上浮现着冷酷的微笑。“你是写还是不写?” 天月倔强地看着三皇子,“不写就是不写!哪怕你杀了我,我还是不会写。”天月不是傻,而是不想欠着玄亦什么,或者说,对于玄亦,天月欠着玄亦的是一种情债。 落凡与玄亦之间,如若真让天月选择,对于玄亦的只有一种留恋……留恋过后,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落凡。 三皇子冷酷一笑,烙铁顺着天月凌乱的衣裳,向天月的胸口贴去。 那个时候天月的衣裳已变得凌乱不堪,挂在胸口的橘子忽然从他的胸前滚落在地,之后,天月平胸了。 三皇子等一干人顿时傻了,三皇子说:“你,不会为了勾引皇太子,特意为自己弄一个假胸吧?” 有见过平胸平到天月这么平的女人吗?天月抿抿嘴,鄙视地看着三皇子,下一刻,那火红的烙铁笔直地对着天月的胸口,贴了上去。 肌肤灼烧的疼痛,皮肉被烧坏的焦味……让人生不如死的痛楚,声嘶力竭的叫喊。疼痛疼痛……忍受不住的痛,想要毁天灭地的狂乱……报复报复,如若活着走出去,天月发誓,他会亲手拿着这个烙铁在三皇子的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上烙印下去…… 一阵的晕眩过后,天月昏死过去……之后是盐水的泼洒,回绕在天月耳边的是三皇子以着冷酷的声音的问候声,“你还不愿写?” 那股倔强升华,天月不说就是不说。 天月尝到了一夜的折磨,而彼端的两人,玄亦从最初的疼痛中慢慢地迎合,之后与紫念生一同迎上极乐的巅峰。 一夜的疼痛,一夜的贪欢……在疼痛中,天月只要一想到那交缠与被褥之间的二人,不知为何,会涌上淡淡的恨意,一闪即逝,只是,那一瞬的心情依旧在天月的心中落下了难以不磨灭的痕迹。 第二日,太子的未婚妃失踪,皇宫里乱了套,玄亦摔碎了无数的东西,寻找着天月,午时,一封匿名信被送至玄亦的寝宫。 打开信封,俨然印着:如若你不放弃继承权,那么……你便会失去你最心爱的东西。 心爱的东西?天月吗?捏住信纸的力气加大,纸张上出现皱着,玄亦一怒,扔掉了信纸。 等待,一夜的等待……玄亦在等,等着第二封信的来临,暗中,依旧寻找着天月的踪迹。 第三日,天月蜷缩在冰冷的牢狱中,三皇子对天月说:“玄亦去了许多的地方搜寻,只是,我的私人牢狱里,谁能找到呢?” 天月嘴唇毫无血色,身体窝在冰凉的石墙上,等着时间静静的离去。 第七日,看守牢狱的狱卒忘记锁门,那一日,狱卒喝的烂醉,天月偷偷逃出了监狱,避讳着周遭行走的卫兵,天月一身褴褛的朝东宫行去。 进入东宫,看守的卫兵看到天月先是一愣,想要朝皇子通报,天月不许,独自踏入了步子。 天月向玄亦的厢房走去,在门口有侍女守护,天月想要进去,却被侍女阻拦,天月说:“我想见他!” 侍女的脸微微红润,道:“太子……很忙。” “……忙?”天月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从闭紧的门内,隐约传出的呻吟声。 天月的眸子不由瞠大,眸里泛着水润,轻声问,“这种时候……他在做这种事?” 侍女跪下,脸低低地垂着。 天月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的留恋。反观玄亦,与别人做 爱并不是因为不在乎天月,而是因为太在乎……为天月的安慰担忧着,忧虑着,吃不好睡不好,最终,他找了紫念生,两人在欲海的极巅中消除那抹不安,随后在一夜的疲倦中入眠。 这种日子过了五、六天,从起初的颓靡思念中,几日过去了……那种不安感确实消除了一些,这也说明了人性的单薄。不管是少了哪个人,生活着,习惯着,过着……疼痛会消抹掉,思念会变平淡……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在静悄悄地变化着。 天月独自走出东宫,宫里的危险天月懂,夜黑风高日,天月想着要离开,几日……一定要离开。 每日,有向宫里的伙食房送菜的,这夜,天月守在御膳房,当次日天一亮,有一小伙推着货车,从马车里的草席上卸下清新的菜,天月立刻拖到车版下,当小伙推着车慢慢离开时,到了皇宫处接受盘查,小伙叫了几声大哥,守卫在车里意思意思的搜寻了两下,便放小伙离开了。 天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三皇子的仇,天月紧记在心中。 天月原本是想去天倾山庄,可是又怕给自己的爹爹招惹上麻烦,就去了朔王府。 当小王爷看见一身颓废的天月站在自己眼前时,坐在厅里中央浅啜茶饮的他,翘起二郎腿儿,问:“你在做什么?” 天月吸了吸鼻子,“我没地方去了嘛。” 离了王爷府,天月确实没什么地方去了。 小王爷冷冷一笑,高傲地抬起头,“没地方去?我这里不收留你这种恶心的家伙。”其实,小王爷不是不愿意收天月,只是想让天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好让天月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太嚣张。 可是,天月可有骨气了。恨恨地瞪了小王爷一眼,天月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起脚步离开了朔王府,让小王爷气得懒洋洋地跺了几脚。这位也实在是高,即使是跺脚也能跺得那么有气质,看起来那么慵懒。 无家可归的天月在街上流浪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就与落凡相遇了。 天月立刻奔到落凡的怀中,落凡抱住天月,对于两人来说……似乎,分离的思念只会日益加深,而不是渐渐变得平淡,之后消失。 天月在落凡的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左一句被欺负了,又一句被打了。 落凡拍了拍天月的头,说:“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去哪里?”天月仰起头,疑惑地问。 “江南,正好冬天要到了,天气变得很冷,就当做是去那儿避寒,可好?” 天月点点头,双手紧紧搂住落凡的腰,“不过,在那之前天月要报仇!” “不管天月做什么,我会永远待在天月的身边。”落凡微笑,轻轻应允。错事也好,坏事也罢,只要是天月想做的,疼爱天月的落凡永远会在他的身边默默地支持。 天月仰起头,踮起脚尖,在落凡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落凡搂着天月的腰,在深夜里,走入一家客栈,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天初亮,店小二睡眼惺忪地看门,落凡带着天月走向二楼的厢房。 进入厢房,落凡想要褪下天月的衣,求爱,被天月拒绝了。 天月说:“我累了,睡……好吗?”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 落凡定定地注视了天月半晌,半晌后,点头。“什么都不做,可是……你需要洗澡。” “我自己洗,你……休息。” 让小二送来一桶浴水,一盏屏风阻隔了落凡与天月。 天月拿出落凡一直私藏着的小刀,走入浴桶里,拿着刀一刀刀的挂着胸前展翅高飞的鹰。 想要割掉这一层皮,即逝痛,天月也不想要任何人所留下的印记。浴桶里的水,染上了血色。天月疯狂的举动并不因为痛而有所迟疑,额头上低落着微凉的汗水,伴随着他轻微的呻吟声。 天月带着疼痛的呻吟声成功地吸引了躺在床铺上的落凡的注意,他走过屏风偷偷地观察着天月,那一刻……他大惊。 染在血海中的天月很美,可是……天月的行为太过可怕,同时,代表着那个孱弱的生命会随时离去。 落凡立刻走上前,躲过天月手中的匕首,少高高地抬起,愤怒地吼,“你在做什么!”落凡明明这么宠着天月,可当看到天月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时,心撕裂一般的抽疼。 天月垂下眼帘,灰色的唇瓣微微地颤抖,半行后,他说:“对不起……”比起天月,真正心痛的,应该是落凡。 天月说:“我想把三皇子刻印在我胸口的印记弄没,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才不要做奴隶!” 落凡摸了摸天月的头,道:“哪怕是这样,我也不想看到你自残。”对落凡来说,天月的理由并不成为理由,可是……看到天月原本白皙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确实也惹怒他了。 落凡为天月清理了一下身子,偷偷扔掉了带血的浴水,又吩咐小厮带来一桶新的浴水,为天月冲了一下,便为天月包扎,随后抱着他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膜拜各位追过来的大人~~ 举爪子 点点下面的链接嘛 轩轩的新文文 现代的 新文简介: 四十节 天月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落凡,身体轻微地颤抖,落凡摸了摸天月的头,“这事儿完了,我们一起去江南。” 天月把头埋在落凡的胸口,汲取着他的气息,迷迷糊糊地回应,“好,一起去江南。”之后,两人一起过一辈子。 天月睡了一天一夜,如若不是饿了,他隔日也不会起来。 疲累了的身心在落凡的身边得到了充足的照顾,伤势也在大夫的妙手回春下结痂还原了,只是……胸口会留下伤疤,丑陋的伤疤。 天月在落凡的喂食下,吃下一口口的白米粥,享受着落凡的服侍,一边儿指指点点地说,我要吃那个,我要吃这个,啊啊啊,粥你没吹凉,唔唔唔,小菜好咸,哇哇哇,你欺负我,哇啦哇啦哇啦,你不爱我了?…… 天月可啰嗦了,一边儿在落凡耳边儿呱呱叫,一边儿虽然挑剔着饭食,可是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儿,可销魂了。 “啊啊,我要喝汤嘛,你给我吃好不好?”撒娇。 落凡命小二煮了一碗汤送到二楼,当落凡一勺一勺喂食天月的时候,天月又开始挑毛病了,“唔,好难吃,这东西一点儿也不清新,恶,还有一种腥味儿……” 落凡眯起眼睛,忍无可忍地在天月的脑袋上拍打了一下,天月双目含泪可怜兮兮地看落凡。“咱俩这才过几天的日子你就已经开始使用暴力了?”天月一手放到心口,泪眼汪汪地说。 落凡嘴角抽了一下,又在天月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咱这才过几天的日子你就把我当奴隶使唤了?” “不是奴隶,是爱人!”天月坚持落凡是爱人。 一听“爱人”这个词,落凡心软了,把手中的汤汁放回托盘上,之后抱住了天月。 “天月是笨蛋,就算……天月不想我担心你,你也没必要故意吵吵嚷嚷的……”落凡在天月的耳边儿轻声说。 天月抿抿嘴,“才不会让你担心……只要,把三皇子给解决了,我们就离开皇城,如果离开皇城还是会被追杀,那么,我们就离开落水国。” “嗯,只要是天月说的,我都会支持……”绝对的宠爱,似乎……也变成了盲目的宠溺。 朝堂里因为兮儿遇害留言纷纷,落凡的生死成了谜,本是想派兮儿公主同父同母的兄长皇太子玄亦去查探一下,可是因为人家是太子,便派了看起来孔武有力的三皇子。 翻飞的旗帜,无数的军队浩浩荡荡地行使于江南的路上。 水路与陆路,落凡当时与兮儿公主选择的是陆路,不止是因为沿途可以看风景,更是因为兮儿公主晕船。 天月与落凡悄悄地跟在军队的身后,看着他们入营时,便会有数十位的军人守护在三皇子的帐外,提高警惕双目炯炯地看着四处。 那就好像是对于生死的一种预感,三皇子在害怕,说不出的害怕,生死一线间,有着莫名的预感……有人要,害他。 三皇子的预感是对的,可是天月不会杀人,他最多会害人,欺负人……把自己承受过的痛成百倍的换至于其身上。 那一天,凉夜,三皇子做了一场噩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梦到了天月,一身血琳琳地出现于他的眼前,然后……报复。 天月说,如若你无法杀我,那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不像是玩笑,更不像是说大话,那如同地狱低端浮现的声音让人打起冷颤,鸡皮疙瘩此起彼落。 三皇子从帐篷里走出,与守卫的卫兵说了两三句话,忽然想要小解,在两位卫兵的陪伴下走入一处草丛。 当爽过后,三皇子最后扎营处,蓦然,两颗相继而来的石子砸昏了两位卫兵,三皇子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与面前忽然闪现的一位黑衣蒙面人大打出手。 蒙面人手中有一把从卫兵手上抢夺的利剑,而三皇子则是徒手,两人打的如茶如火,片刻后,强弱鲜明。 没武器的三皇子处于下风,当蒙面人想要把手中的利剑刺入三皇子的心口时,躲在草丛里的天月立刻喊,“不要杀他。” 落凡一愣,手中的利剑已经刺入了三皇子的肌肤,却没有再往里刺进去,三皇子的面色灰败。 天月脸上扬起一抹阴森的笑容,漫步到三皇子的面前,一只手在三皇子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他,不值得你脏了手。”天月的语句极轻,可是却依稀能听到天月对眼前人的厌恶,仇恨……给人一种想要把人抽筋剥骨喝血的嗜人寒意。 黑衣人落凡抿抿嘴,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给天月留下的无数伤寒,落凡便想杀了此人,哪怕是惹了落水国的皇室,也无所谓。被千刀万剐,又如何?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被人欺负,要来得好。 天月走到落凡面前,拍了拍他的手,“因为我是人,所以……我知道人的痛楚。有些痛,就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玄亦不解。 天月冷笑,“我恨死了奴隶制度,那种印记太恶心,强制性地在身体上、肌肤上标明是别人的所有物的感觉,真是恶心……我,宁可拔掉那一块皮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东西,所以……” “所以?”落凡重复问。 天月偏头,脸颊微微扬起,一脸的天真无邪,说:“所以,我要让他尝尝那种滋味……被自己的烙印亲自印在身上的那种感觉。” 这一刻,落凡忽然想,可以用着若无其事的说着这种语气的天月,或许才是真正的可怕吧。天月的心太狠,那种狠并不让人讨厌,或许,他只是自我保护罢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天月的这种人格一直在保持着。落凡忽然想到玄亦,如果……当初不是在学院中,天月会不会找人把玄亦个OOXX,再LJ几回,以便报复玄亦对他的强上? 或许,真的有可能吧……如果,那里不是学院的话。 这夜,落凡把三皇子身上所有的利器均消除掉,把他的双手反绑了起来,天月在三皇子的脖颈上挂了一个像圈儿,随后走向两人暗地准备的地下室。 这里,就跟皇宫里的牢狱有着七分的相似,除了场所比较简陋外,S M器具那是一点儿也不少。 天月是地狱的魔鬼,他偏首看向落凡,道:“你离开……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会做出什么事。”他一脸的认真。 落凡摸摸天月的头,“我会一直看着你。” 天月抿抿嘴,“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以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了……爱你。”落凡说甜言蜜语说的可起劲儿了。 天月憨憨一笑,把三皇子绑在十字的木架上,先是腰,之后是腿儿,最后松开了双手,一个个地捆绑与横着的木上。 “嗯,那一日你逼我写求助书,今日……我逼你写遗书好不好?”天月眨眨眼,就以着打商量的口吻问道。 三皇子的身体抖动,说不出话来。 天月微微一笑,豪气地拍了拍三皇子的胸口,“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么天真善良纯真可爱漂亮怎么会要了你的命,是不?”说着这样的话,天月的瞳孔却阴冷狠毒无比。 当天月把三皇子的烙铁放入火炉中灼烧的时候,震惊了他。 “你不用怕,印下去的时候很疼很疼,不过忍受过了就好了,可是千万不要昏过去喔,我准备了许多辣椒盐水,弄疼了你我可不管。”天月一脸的平淡。 当天月把烧成赤红色的烙铁对准三皇子的胸口狠狠地印下去的时候,三皇子痛的惊叫出声,喊破喉咙的呼喊,让天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既然有仇恨,那就要百倍的偿还,自己身上的痛,也要让对方深刻地体会到。“您觉得如何?被刻上自己烙印的感觉……很美好吧?从此以后,你便是奴隶了……这种印记,除非你扒了自己的皮,否则……永远不会消退。” 天月的报复没有完结,展翅的锐鹰烙在了三皇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从最初疼到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到了如今连身上也无法发出的可悲状态。 昏倒了数次,在辣椒与盐水的混合中重新找回意识,情形的脑子回绕着无数的痛楚。生,不如死。 一夜的折磨过后,天月对三皇子温柔一笑,道:“你应该没有感谢我没有找男人侵犯你……我可是知道,那对你这种人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这回,三皇子是简简单单的语言也不会了。 天月为三皇子松绑,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天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踢了踢三皇子,仰起头,得意地说:“就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欺负人……接从而来的报复行为可是很可怕的。” 这是三皇子从天月的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昏倒了。 被折磨的人身疼,折磨人的天月是心累,最终软倒在落凡的身上,落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把三皇子提起,扔到了户外,一把火烧了这个暗室,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仇一报,天月瞬时开心的乐看了天,都忘记胸口才结痂,又蹦又跳地,让伤口裂开了。 落凡为天月的调皮十分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为天月包扎伤口,嘴里说着狠话,“如果你再不乖,你就等着十天只喝粥吧。” 天月生病期间吃了许多粥,吃得他都恶心了,当听到落凡说这种话,身体立刻抖了起来。 落凡无奈地叹口气,在天月的脑门上拍了数下,两人入城,购买一些民生物品,在一家客栈短憩。 天月依偎在落凡的胸口,“江南远吗?” “嗯,不远。”落凡说。 “……是吗?” 隔天,天月独自在市集上晃荡,城里的人脸上有着一抹少有的慌张,还有着一种看热闹的神情。 天月觉得好奇,便四处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落水国三皇子被印下奴隶烙印的事儿传遍整个国家,那当然,当时的天月可是也有在三皇子的脸上印下印子。 几日之间,三皇子的事在落水国传遍,终于言传至邻城。这日开始,皇榜不断,一字字的捉拿到犯人重重有赏。 天月步行至皇城的人物画像上看了一番,与自己挺相似,只是……也只是相似罢了,画不如照片,可就算是用照片来通缉,估计能从万千张的脸孔中分辨出到底谁是照片中的人,依旧有很大的难度。 可是,天月显然低估了古城里的人。 当那群人看看画像又看看天月,指指点点地说:“你看他,跟画像里的人好像。” “是挺像,挺像一个人的。” “是一个人吧?你看,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的……”这位小哥挺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那还能是人吗? 不管如何,总之……这群人的严厉超群,看画对人的本事那叫一个呱呱叫,当众人慢慢地向天月一步步地走进,嘴里嚷着如何分摊赏金的时候,天月确实被吓傻了,差点儿跌倒在地,顺道儿失禁了…… 那群人潜意识地知道不能惊动到猎物,脚步放慢、放轻,渐渐地,话也不说了,分摊?先抓到人再说!瞬间,喧嚷的市集上一片沉寂,众人双目炯炯地好天月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 可,吵翻天的市集瞬间变得安静,空气中围绕着紧张的气氛,饶是天月少了一根筋,却也懂得自己被人觊觎了,或者是说他们觊觎的是皇榜上以“万”字来计数的银子。 天月慢慢地转身,拔腿儿就跑,身后的人从怕打草惊蛇的漫步到最终的破口大骂,大大步地向天月追去。 天月被追得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徒步跑了几条街,从城西跑到城东,再从城东跑到城西,在身后的追兵是源源不绝,有着越来越壮大的趋势,天月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蓦然,在一处街道拐角处,有一只手拉了天月一把,天月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天月仰起头……唔,黑着脸的小王爷。 天月微微一笑,说:“早上好,好久不见,你更漂亮,看起来也更阴险了。” 小王爷回天月一抹笑容,下一瞬间两只手就不受他控制地掐到天月的脖子上狠狠地蹂躏。 天月仰起头,“嘎嘎嘎嘎”地叫,后面的追兵要追上来了,小王爷褪下自己的外衣套在天月的身上,随后把他推倒在墙壁上,一只手高高抬起,单手便握住天月的两只手腕,他以着巧妙的角度,并未让后来的追兵看到天月的样子。 紧追而来的追兵看到亲昵的两人,小王爷微微偏受,绝美的容颜上立刻闪过一抹阴寒,他说:“滚!”瞬间,群众落荒而逃,有些不怕死的斗胆问,“您有没有看过一个身穿红衣的……额……那个一脸嚣张爱招摇的人。” 事实上,天月哪怕经过这种事,依旧日日夜夜地穿着一身的红到处招摇。 小王爷的嘴角微微扬起,指了指身后,说:“他早已跑了。”冷硬的线条微微融化,让他看起来更美了。 追兵到了一声些,浩浩荡荡地继续着追捕的路程。 天月推开小王爷,瘫软在地上,一手可劲儿拍打着胸口,一口一个“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挂掉了。”的说辞。 小王爷握住天月的手腕,拉起他,“你倒是厉害,轻轻松松便把堂堂一个皇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就是本王看了也吓一跳。” 天月吸吸鼻子,脸微微扬起,一脸的怨恨,顺便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愤恨地给小王爷看自己的胸口,说:“你瞧瞧他做什么好事儿,给我烙下奴隶印记耶!他当我好欺负是吧,我也给他烙!” “……嗯,一定很疼吧?”小王爷皱眉,一手抚上天月的胸口。 天月一把拍开,“不疼,这地方的皮被我一刀一刀地割下来了,所以……不疼了。” “哪怕是这样,宝贝儿,你对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也太过了,你会被报复。” “那有什么好怕的?被报复了,再报复回去便是!我不怕!” “不管怎么说,宝贝儿,你夺了他的男性自尊……”小王爷的眉头微微皱起。 天月这才想起来,他当时很疯狂,拿着烙铁就烧焦了人家的小 弟弟。挠了挠头,或许……真的做的太过分了。那种东西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男性雄风对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然后不能生育孩子的皇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登位了。 天月的脸红了红,嘴里倔强地说:“是他不好,如果他不抓我,不威胁我,不打我,我能这样对他吗?”天月的样子可有理了。 小王爷微微一笑,“那么,如果有人强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强了回来?” “那当然!”天月回答得豪气万千。 “如果,那个人不是你喜欢的人呢?” 天月眨眨眼,“就是因为不是喜欢的人,才可以那么随便吧?如果真是喜欢的人,怎会如此随便。” “……宝贝儿,你会跟我随随便便发生关系,就是因为不喜欢我?是吗?”小王爷一脸平静地询问,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天月抖了抖,推开小王爷,轻轻一笑,那种笑容带着微微的尴尬,然后……转身,拔腿儿就要落跑,却一下子被小王爷提起了衣领,一路颠簸着离开。 天月踢腿儿大喊,“你不是很懒吗?别提着我了,我背您还不成吗?” 小王爷一听,可能是真的累了,放开天月,天月蹲下身,背起小王爷,小王爷的双手掐在天月的脖子上,仿佛天月一松手,他就掐上去的样子。 天月觉得自己可可怜了。 小王爷住在城里最好的一家客栈,与天月与落凡是同一家,当天月背着小王爷进入可真的时候,凭着小王爷的美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天月背着小王爷以着颠簸的步子上了二楼,入了位与二楼的厢房,小王爷把天月压倒了。 天月戳了戳他的胸口,问,“你干什么?” “宝贝儿,皇兄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是天倾山庄的小少爷吧?你再不不自投罗网,可能会连累了你的家人。” 天月仰头看天花板,“你都说了是自投罗网吧?既然如此,我怎敢回去。” “亦儿会保住你……我也会。至少,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小王爷慢吞吞地说。 “然后呢?”天月眨眼问。 “然后?”小王爷不解了。 “以后的日子,会是如何?在皇宫……当场犯罪,然后软禁在监狱里一辈子吗?” 小王爷一愣,苦笑,“软禁是真……就当做是保住你性命的条件,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玄亦会同意吗?”天月不认为玄亦那么好说话。 “亦儿独自一个人是无法保全你的,只有我出面……就像是条件,只要他肯放弃,我便出面。”小王爷说得可嚣张了。 “我才不怕!” “嗯?”小王爷眨眼,不懂天月说的是什么。 天月冷笑一声,“天倾山庄很有钱吧?怎会数被灭门就被灭,我不怕……而且,你们凭什么说我是罪人,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我是冤枉的。” “三皇子一口咬定是你。”小王爷淡淡地叙述。 “他疯了!疯子说的话也能相信?一个娇弱的女人能把那么大一个人给这个这个又那个那个?”天月鄙视。 “……”小王爷说不出话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四一节 天月与小王爷双眸相对,久久之后,小王爷忽然问,“……你是女人吗?” 天月眨眨眼,嘴角抽了一下,小王爷又说:“前不久,皇宫里谣传着皇太子的未婚妃是男人,而且,宝贝儿不可能是女人吧?”语毕,他的手悄悄地向天月的□探去。 天月身体僵了一下,推开小王爷,连靴子也不穿了,就往外跑,结果是被小王爷拉住了衣领,被拎回去了。 “宝贝儿,别逃。”小王爷眉头微微一皱,又把天月给压倒了。 “不逃做什么?等着被您领回去千刀万剐?”天月说的鄙视,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人看了就愠怒。 “……宝贝儿,听三皇子说,你有同伙?嗯,这个人一定要捉到,这样,就有人可以当替罪羔羊了。”一脸的理所当然……似乎人命对他而言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可以在意的。 替罪羔羊?落凡?不愿意……落凡是无辜的,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天月也不会牺牲掉落凡。“你是说同伙?秘密也好,什么都罢……小王爷,说不了话的人是最能保守住秘密的,您认为……我会让那个人继续活下去?” “哦?这么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小王爷一脸的差异。 天月微微一笑,晃了晃头,不知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是啊,已经死了。” “宝贝儿的心真狠,让我更是想要好好儿疼爱你了。”语毕,在天月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天月翻了个白眼,“你放了我好不好?你看,我这么嚣张,还那么善伪装,一个劲儿的扮天真可爱纯洁来欺骗你,你收了我也不也没用吗?”天月撒娇。 小王爷“嗯……”拉长音,思索了一番,“就是因为你欺骗我,所以我不是更要收了你,折磨你?”声音阴沉沉地…… 刹那间,天月不会傻傻地认为小王爷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抓了自己,而是想要报复……轻微的报复也罢,阴狠的报复也罢,总之,不会轻易地放过天月。 天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在小王爷的监视下吃过午饭,时间静悄悄地过,在斜阳西下时,天月担忧起了落凡。 如若落凡发现自己这么久没回去,一定会担心的……怎么办,不能也不想让落凡忧心,要在落凡寻找他之前,从小王爷的身边儿逃离。 太阳西落,一轮幽月悄悄升起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哪怕相距挺远,天月依旧能听得出来,那个人是在叫唤自己……一遍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天月天月”。 落凡在担心他,所以,大半夜的走出客栈,在大街上去寻找。 小王爷扯了扯天月的发,“有人找你呢?”一脸的好奇。 天月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耐不住寂寞左勾搭一个,右勾搭一个,每日里跟人家在床上打滚儿,人家寂寞了,就找我了。” “……是吗,宝贝儿还真是不知检点。”小王爷微微一笑,漠不关心地说。 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变弱,天月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天月拽了拽小王爷的衣袖,“我想去茅厕,你……”你不要跟过来,这句话天月怎么都说不出,这就好像是在对人家说,你一定要跟过来一般。 小王爷挑挑眉,点了点头,“我陪你去。” 天月咬住嘴唇,狠狠地瞪着小王爷,“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会逃走不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从未这么想过。”才怪。“只是,既然你这么说,莫不是这是你心里所想的?”小王爷一脸好奇地问。 天月顿时觉得被一棒子打了一下,浑身无力。 “不是,只是夜凉,凉到了您可不好,您千金之躯有个什么,我一介犯人怎么担当得起?而且,茅厕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天月找藉口。“如若我这样说,您依旧要陪我,那么……只能说您对我的信任不过如此。” “宝贝儿说笑了,只是,这大半夜的狼鬼出没,就怕宝贝儿有个什么意外,这不,今儿早上不还有大堆人马追捕你吗?” “不饶小王爷费心,您让我自己去茅厕就好!去那地儿被人看,我没法儿解决。”天月把话挑明了说。 小王爷耸耸肩,“我就是认为你会逃,要不别去,要不我陪你。”小王爷也把话挑明了说。 小王爷成了寸步不离的牛皮糖,天月觉得自己可倒霉了。 这夜,天月没能去成茅厕,小王爷抱着天月说要“睡觉”,可那一双手却毛手毛脚。 天月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滚!我是犯人,不准你碰!”这嚣张的结果就是被小王爷毫不留情地踹下床,让天月在地板上窝了一夜,隔日起来头就开始昏昏沉沉地了。 又生病了,天月的身体十分娇弱,只是谁都没有发现。 吃早饭时,天月不小心打翻了桌子,小王爷眯起眸子,认为天月是故意的,当场命令天月收拾干净。 天月迷迷糊糊地低下身子,在满地的碎片之间游走,收拾了一片碎片,手上便被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小王爷心里不忍,可是又气恼与天月的嚣张,心里还有一丝的疑惑…… 被碎片划一下就能受伤出血?天月一定是故意的,为了引出他的怜悯心!在这一层想法下,小王爷决定冷眼旁观。 事实上证明,烧头烧昏了的天月确实没多少脑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觉得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捡起碎片的双手无焦距,哪怕是被划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到了最后,纤细白皙的双手到了最后看起来是满目血痕,天月犹不自知。 移动的脚步变得虚浮,蓦然,栽了一个跟头……身体笔直地朝着一地的脏乱倒去,一地的碎片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身体里。 “唔……疼。”天月只来得及说一句痛,便昏了过去。 小王爷根本就措手不及,等意识过来时,天月已经倒下了。 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处理……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小王爷不懂常识,在客栈里吼了两声不知名的话,随后把天月抱到床上,连血流着的伤口也不懂得包扎一下,就开始满街地寻大夫。 小王爷把城里的大夫全部请入了客栈,每个大夫看了眼昏过去的天月,把了把脉,说,只是小伤,无碍…… 小王爷皱眉,看了眼天月裸 露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碎的伤痕,“会不会留下伤痕?”这就是小王爷最担心的。 大夫“额”了一下,擦擦额头上直冒的冷汗,“或许……”这句话说得极无力。 眉头打成几个结,“你们是什么庸医?这点儿伤口还会留下伤痕?如若去不掉,我让你们活不过今天!” 大夫不是神,自然没法子在第一天便让还未结痂的伤痕取消掉……小王爷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大夫经过种种解释,对小王爷说天月伤痕的情况,才在小王爷阴鸷的面容下得到通融,回家继续想办法弄没天月身上的伤痕。 几位大夫额头上滴着冷汗,鱼贯走出厢房,有位大夫忽然说:“那个病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嗯,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儿熟悉。” “啊!不就是榜上的犯人吗?他有不少的悬赏金呢!” “报官吧!?你说,那个美人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没准儿他们做过杀人不眨眼的夜叉呢!” “这个,还是报官吧,还有悬赏金可以拿。”于是,一行大夫浩浩荡荡地跑去官府报官。 这一则消息传到了被残害的三皇子耳里,当日,三皇子带着浩浩荡荡的官兵,把客栈团团围住了,其中还有闻讯赶来的官府官兵。 厢房里,小王爷为了照顾天月尽心尽力。 蓦然,厢房的门被人踹开了,是三皇子与其一干侍从。 当他们看到小王爷一愣,三皇子领头问安,问过了之后眯起狭长的眼睛,“……皇叔,他的同伙不会是您吧?” 小王爷凤眼一眯,邪魅的眼里有一抹笑意,“侄儿莫不是真的傻了?竟然说这种话。” 三皇子一愣,身体剧烈地颤抖,那张被烙印的脸上被层层纱布遮挡,只留下一双阴森的眼睛。“不说我,倒是皇室是否太过分了?竟然窝藏犯人?” “犯人?哪儿来的犯人?”小王爷一脸的不解。 三皇子指了指在床铺上闭目休眠的天月,“不就是他!” 小王爷微微一笑,“你有证据,他就是给你烙印的犯人?” “他的胸口上同样也有烙印!” “是吗?身为皇子,竟然在皇太子妃身上烙下奴隶印记?你该当何罪?是否把皇太子放在眼里?”小王爷眯起眼睛,云淡风轻地说。 三皇子,有勇无谋……就是因为如此,永远也无法成为帝王。因为,不够格……没有跟随者的他,也就只能说明他不适合成为王者。 三皇子被小王爷击退了,当天,三皇子快马加鞭去了皇城,向其父哭诉。 哪怕三皇子不成器,可依旧是皇上的孩子,于是,皇上下令,捉拿天月。这一声令下,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皇太子妃的命没有皇子来得尊贵,所以……哪怕是三皇子错在先,也有许多人漠视,打算制裁“无故”伤害了三皇子的皇太子妃。 那一日,天月睡得迷迷糊糊,小王爷扶起他,在他嘴里灌药,然后门被推开,三皇子拿着皇上的令牌捉拿了天月。 那个时候,伤风伤傻了的天月还在心里情形终于可以不被灌苦药了,快抓我吧快抓我吧,我再也不要吃苦了。所以说,天月很傻。 之后一堆官兵把天月与小王爷围住了,天月懒洋洋地倒在小王爷的怀里,“你说过,要给我吃麦芽糖,我要吃……好苦……”眉头微微皱起,眼波迷离,看起来极娇媚与虚弱。 小王爷在天月的嘴里赛了一块麦芽糖,有些心疼了。摸摸天月的头,还是很烫。 “过两天吧,宝贝儿生病中。”小王爷为天月求情。 三皇子冷笑一声,不顾丝毫的叔侄情面,押解了天月。 回皇城的路程中,三皇子让天月穿上了一袭囚衣,在木架的车上,被人展示着,双手被人套牢,展开了路程。 虽然不远,可天月本就生病,再加上寒风作祟下,天月觉得身心疲惫。 天月在心里喊着小王爷与玄亦,希望他们两人能来就自己……可是,就是不希望落凡能来救自己。他怕,会连累的落凡。 可是,当囚车以着山路跨山而行时,单枪匹马来劫囚的却只有落凡一人。早这里,便能充分地看出落凡对天月的在意了。 小王爷虽然想着要救天月,可是他是打算等回了皇城,再说,玄亦同小王爷是一个心思。 于是,浩浩荡荡的路程中,当看到你只身一人的黑影时,天月立刻清醒了。 落凡手拿长剑,一剑挥下,囚车立断……落凡抱住天月,想要带他离开,四处无数的卫兵,把两人统统围住。 一场血战展开,天月成为了落凡的累赘……可是,哪怕是这样,落凡依旧在努力,想要带着天月突破重围。可是事实上并不是什么都如此美好。 第一场的血战中,落凡一人带着天月这个累赘,挑灭了一个队伍……只能说这个队伍太弱,就是以多欺少也赢不了落凡,或者说落凡太厉害? 原本以为这样就是完结,可,两人太天真了。当小王爷率领着自己的亲卫队把几人围住,让落凡交出天月时,天月有瞬间傻了。 小王爷说:“与其把你交给不认识的人,还不如让你进入监牢,我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天月瞥了眼落凡,他的身上满身的血痕……是他的,或者是卫兵的?血溅的当场,谁能分出是谁的。 天月的心痛着,拽紧落凡的衣袖,天月与落凡面面相视。 天月咬住嘴唇,踮起脚尖,印上了落凡带着面纱的唇。虽然有黑纱的阻挡,可这薄薄的一层并不能阻挡两人唇瓣上的体温。 “你先走。”天月说。 “不行!要走一起走。”落凡坚持。 “笨蛋,我没关系的……玄亦,不会让我死,小王爷也不会让我死。落凡,不要傻在这儿,我……等着你来救我。”天月轻声的言语,带着无限的祈求。 两人在空中交遇的视线,有着不舍。 落凡走了,被天月逼走了。天月说,你再不走,咱俩谁都走不了……我能活下去,你却不能。落凡,走……如若你被抓,我为你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较少了 然后轩轩要说抱歉。 这两天没能赠分 等3.1的时候 轩轩会把比较长的评评送分(以后开始,如若不写JF或者要分 分分等字眼,那么不到500字的评,就不会送分了)挥手绢。 四二节 少了天月的落凡,哪怕是在重重包围层中,依旧顺利逃脱。即使无奈,可天月不得不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天月是落凡的累赘,少了天月的落凡是无敌的。 天月的目光紧紧地跟在落凡的身后,当落凡的身影从天月的眼前消失时,天月倒下了。能支撑生病中的天月笔直站立着的,或许之后落凡。 当落凡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时,就像是身上的力气瞬间抽干了一般,天月立刻倒下。 小王爷连忙上前,把天月抱入怀中,嘴里嘀咕,“只有别人背我,哪儿有我抱别人……麻烦。” 小王爷抱着天月入了马车,掀开玉帘,眼见的紫金色的被褥,看起来软软暖暖地。 让天月好好儿躺在自己的怀中,小王爷为他盖被子,被角紧紧地掖进去,不让他受到一丝的冷。 天月睡得昏昏沉沉的,一旦从睡眠中醒来,小王爷会拿出一块麦芽糖放入他的口中,天月吐出,一脸不屑地样子。小王爷跟天月说一句话,天月“呸”一声,小王爷说两句话,天月“呸”两声,小王爷说三句话,天月“呸”三声,当小王爷不依不饶地说出第四句时,天月冷哼一声,直接选择漠视了。 小王爷虚幻温暖,天月冷漠以待,小王爷谄笑讨好,天月骂一句,“瞧你这狐狸眼,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饶是再有耐性的人面对着这样尖酸刻薄的天月,对自己嗤之以鼻的天月也会耐性全无,更何况是自认没啥错的小王爷。 于是,小王爷和天月冷战了。 浩浩荡荡的路程,沉寂的马车里,车轮滚动的嗒嗒声,风吹过纱帘时偶尔发出的悉悉索索摩挲声。似乎,让空气变得更为寂静。 对小王爷而言,这是闷胸的冷寂,对天月而言却只是睡过一觉就过去了,而且因为安静的关系反而提高了睡眠的质量。当场,天月认为小王爷是乌鸦,叽叽喳喳地打扰自己睡觉,现在一安静,他不睡得可香了。 天月不知日月星辰地睡得可舒服了,相较而言,小王爷看天月睡得舒服心里就不舒服,躲在被褥下的脚不自觉地踢了天月一下。 天月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继续睡。小王爷以着白皙的手在天月的脸上捏捏拍拍,天月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当天月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入了朔王府。 小王爷手拿着药汁,想要喂天月食下,天月撇过脸去,别扭地说:“我才不要吃你东西!滚!” 小王爷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墨黑的药汁洒出,喷溅到他的手背上,洁白的肌肤然上一层嫣红,可他好像不知疼似的,眯着眼睛轻笑出声。那种笑阴森森的,似乎是气道了极点,他指了指门,以着平静的语气说:“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滚的是你,那里是门!” 天月身形不稳地从床上爬到地上,孱弱的身子抖了抖,全身只身着一件薄薄的里衣,便跑到外面去了。 隐约中,天月听到小王爷说,滚了就不要回来,出了府你便知道外面有多少三皇子的人,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天月没有听到,又或者小王爷没再说下去。 天月以着缓慢的步伐向王府的出口走去,绛红色的大门,从这里走出……是入了另一个地狱,还是能逃出去? 天月双手颤抖地开门,立刻,外界无数的人以着灼热的目光向大门内往进来,天月被吓了一跳,立刻关上门,脚步向后退了几下,之后转身跑开。 偌大的王府,天月不知要去哪儿。只是,不停不停地走……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哪怕只是暂时。 天月去了厨房,厨子做了上好的佳肴,天月肚子饿了,想吃,厨子似乎发现了天月渴望的目光一般,眉头微微皱起,说:“小王爷下令,不准给你任何食物。” 天月咬住嘴唇,转身,离开……后来,天暗了,太阳下山了,夜风变得更冷了。天月走进柴房,想要避风,被一仆役撞见,他说:“小王爷下令,不许您入住任何一个房子……啊,是避风雨之地。” 天月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显苍白。 初冬,寒风飒凉,天上飘荡着雪花。天月躲在王府的墙壁边儿,身体蜷缩成一团儿,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一旦睡了,就忘记疼,忘记伤了……什么都感觉不到,所以,不怕……不疼,不苦,遗忘一切。依旧可以快快乐乐的。 梦乡里,有落凡,自己是最受宠的,落凡护短一遇到天月的事儿就不讲理,所以不怕被欺负。落凡……最迷恋你的温柔,所以……你要一辈子喜欢我一人…… 时过,天月昏昏沉沉地睡着,蜷缩着的身子慢慢伸展开,随着雪的低落慢慢地滑在地上,地面冰凉的寒气侵入他的体内。 可是,睡着了确实能忘记一切,至少,天月不觉得冷。睡觉?或者说昏迷? 彼端的小王爷。看着天月没有任何犹豫地自他的身边儿离开,小王爷气得微微发抖,握在手中的药碗被他捏碎,化成残片,药汁喷洒,烫了他的手,残片也划伤了他的手。 小王爷从寝房走出,想要去招人侍寝,蓦然想到了天月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没有半丝犹豫地,他下令,不许让任何人给天月吃的。当他走出院落,寒风一吹,他抖了抖,又下令,不许天月进入王府里任何遮风挡雨的地方。 小王爷在等,等天月自动自发地回到他的身边,之后再让他知道自己的无力,以后就会乖很多了。可是,等了许久……下人们开始传,天月曾经去过膳房,可能是饿得不轻,然后又听下人们传,天月还去了柴房,可能是冷得不轻。 天月薄薄的雪花片依旧轻轻地下,慢慢地在地上积成薄薄的一层,小王爷依旧没有看到天月的影子。 就等不耐,成了心急,可是较近的心不变,所以等待天月自己回来。 这一日,从黄昏时离开的天月,到了午夜依旧没有回去。小王爷忽然害怕了起来,诏令着王府里的人寻找着天月的影。 在王府里找遍,最终在树木遮挡的墙角处看到了天月。 小王爷立刻跑上去摸了摸天月的脸,冰冷的没有温度,冰冷的不止是手,天月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都好似冻结了一般。 小王爷抱着天月走向自己的寝房,一张病态的脸变得惨白,他说:“去皇宫请御医。” 下人领命退去,小王爷把天月放到自己的床上,双手大力地拍打着天月的脸颊,从最初轻微的拍打到最终的巴掌声“啪啪啪”……天月的脸都被打肿了,可依旧不见天月醒……小王爷心里的不耐越来越强,手下的劲儿也越来越狠。 当御医被仆役请入小王爷的寝房时,也不由被小王爷的狠劲儿吓绿了脸。 小王爷抿抿嘴,盯着御医为天月诊脉,御医久久不说话。 小王爷怒里,“治不好他,本王就让你变得……”沉吟一番,“跟他一个样!”指了指床上的天月。这位显然已经忘了要如何骂人。 御医一听会变得跟天月的脸蛋儿一个样,脸色从青转白,从白转红,从红转轻,三色就像是调色盘在他的脸上转来转去。 御医说:“原本只是小小的风寒,修养一阵便好,只是……现在烧得厉害,就怕……烧坏了脑子。”皱眉,“就是好了,也怕落下什么病根。” 小王爷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例如?” “变成傻子。”御医抚了抚胡须,慢悠悠地回答。 之后,御医开了药房走了,小王爷眨眨眼,坐在天月的身边儿想,天月如果成了傻子不也挺好?这样,就会乖了,不会忤逆他的话了!嗯,这样挺好。。可是又回想起从前调皮爱捣蛋的天月……也挺怀念,留在身边儿就是个宝儿,怎么玩儿都不腻……这样不是更好? 小王爷叹了一口气,命下人去抓药,随后脱下衣裳躺进被子里,以着自己的身体为天月暖身。 不久,两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睡梦中的天月觉得不是很冷了,被天月冻得睡都睡不着的小王爷觉得冷死了。 一个时辰后,丫环端着煎好的药物走入房间,小王爷喝了一口,唇对唇地喂天月食下。天月乖乖地饮下,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一起。 明明睡着了,可是还是讨厌苦味。小王爷轻轻一笑,命人端上麦芽糖,小王爷喂了天月一粒,天月不再皱眉了,之后又喂了一粒,天月的眉眼似乎微微弯起来了。 小王爷不屑地撇撇嘴,“明明这么喜欢糖,你还敢吐出来……”真舍得吐出来。 第二日,早于天月,小王爷醒了,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随后仆役端来了药汁。 这时,天月缓缓地睁开眼睛,小王爷的脸上转过一丝喜色,拿着药碗就说:“宝贝儿,起来了?来,先把药喝了。”完全忘记两人昨日还在冷战中。 天月撇头,“哼”了一声。 小王爷的怒焰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总感觉自己的好心在天月的眼里成了驴肝肺。小王爷强行灌药,乌黑的药汁染黑了洁白的床铺……天月被药水咽到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王爷的心里闪过瞬间的不舍,可是强行灌药的动作并未停下。 天月哭了,不带声的哭,那张脸上写满了仇恨。天月哽咽地说:“是你不好,是你不让我跟他一起走,是你不放我跟他走,是你是你……” “他是谁?”小王爷的脸上满布阴鸷,尖锐的眸子犀利得瞪视着天月。 “你管不着!”天月大声吼回去。 小王爷撇撇嘴,冷笑,“翻天覆地,我会把他找出来。” 天月鄙视地看他,“然后呢?” “当着你的面儿,回来他。”一脸的决绝,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说一不二。 “你能做到吗?昨日才说不准我踏进这里一步,今日就请着我进来了,不顾我的意愿。”天月讥笑。 小王爷瞬间说不出话来了,不管如何……天月说的都是对的。 两人又开始冷战了,到了午时,仆役匆忙地奔至寝房,急促地说:“不好了不好了,三皇子带人来抓人了。” 语毕,三皇子一干人等便等在了院落外。 小王爷独自一人走出,天月偷偷摸摸地跟在身后。 三皇子来时,手上带着一枚玉佩,是皇上亲送的,见他如见帝王,他拿着那枚玉佩带着一干侍从闯入王爷府,想要缉拿天月。 小王爷不肯放人,三皇子一定要带走人。僵持不下下,皇太子被请来了。 商议后,三皇子忽然说,要把天月关入天牢中。 玄亦不肯,小王爷也不肯,三皇子亮出玉佩,只能无言地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的一干侍从押解天月进入牢房。 天月吸吸鼻子,以着讥讽的眼神看了眼玄亦与小王爷,径自说了句“没用”,便被押解入牢房。 这次,玄亦与小王爷派人把守,天月并未被三皇子的人马欺负,日子过得倒是挺瓶颈。 天月的牢房里被小王爷送入一个火炉,以及少爷烧不完的柴火,玄亦把宫廷里上好的蚕丝被送到了牢房里,至于伙食,听说是御膳房里最好的。 除了环境不好外,天月受到了最好的待遇。 在牢房里过了三日的昏沉日子后,皇上下旨召见天月。 被侍卫解压着进入金銮殿,跪在大殿上,瞥了眼四处,又挺多的人。 三皇子,三皇子哭得梨花带泪的母后,还有天倾山庄的庄主,玄亦,小王爷……等等。 天月在大殿上跪了数个时辰,才见皇上开口问,“天月,你可只知罪?” 天月仰起脸,清丽的面容上有着一抹不羁,看着皇上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凌厉,“天月不知何罪之有。” “好好,好你个不知何罪之有!”语毕,他拍了拍殿前玉桌,“小福子,你倒是说说罪子天月有何罪。” “扎!”小福子清清喉咙,手中拿着纸卷,开始嚷嚷读了起来。 “罪臣天月男扮女装勾引皇太子,不幸被三皇子发现,捕捉,天月畏罪潜逃,之后收买人手词集报复三皇子……” 随着公公的宣读,大殿内安安静静的,众人屏息,各个眸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这就是皇宫,颠倒黑白的皇宫。在这里,帝王是主……他说黑是白,黑就是白,白是黑,就是黑。 皇宫的阴暗,此刻,天月有着深深的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积分 轩轩会在凌晨的时候送出 > 四三节 天月仰起头,“您有证据吗?” “大胆天月……” 小福子未竟的话语被皇上打断,他微微一笑,“这需要证据吗?或者,这里有谁敢质疑朕的说辞?” 明显的以身份压人,可是纵使这样,也没人能奈何他。 天月再度被关了起来,可是这次是确切地定了罪名……天倾山庄的家族产业被禁了,为了为天月解围,山庄里大半的金钱入了国库,之后被朝堂里的人骂成:贿赂……又是一项高帽子被顶了上去。 祸不单行,似乎彻底地说明了天倾山庄。 民间谣言,天倾山庄的小公子毁了山庄,说他是一个祸害。事实上也是如此。 带罪之身的天月,在监狱里没有了最好的待遇。 日日昏沉地过,偶尔三皇子来找茬,被小王爷派来的人给弄了出去。 后来,念生告诉天月,如若不是天月出逃,不肯乖乖嫁给玄亦,也不会发生这事儿。 天月皱眉,双手挠着头皮,劈头散发地问,“那我该怎么做?难不成当个女人嫁给玄亦?明明说喜欢我……我永远不会放弃,那日我被三皇子欺负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关心,担心,忧虑,喜欢……这全部都是骗人的!你们都……”说到一半儿,天月说不出来。 月牙湾的眸子半眯,原本带笑的眸中蓄满水意,天月扑倒在紫念生的怀里。 “天倾山庄……不会有事吧?” “天倾山庄是落水国有名的富豪,皇上觊觎天倾山庄里的金钱许久,你说……会不会有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紫念生不谓脏地坐在草席之上,让天月软倒在自己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天月的背。 “落水国虽然是大国,可是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天灾,例如水灾、雪崩、地震……每次的灾难中,有些人的家园被夺,那些贫穷的人会变成强盗,之后抢劫掠夺……有些父母会卖掉孩子,男孩子运气差点儿,被卖入红楼做小倌,女孩儿不也一样?这样的事一频繁了,再大的国也会慢慢地变得清贫,所以,陛下想要赈灾,可是连年来打仗,制兵器,制战袍,月俸,等等……国库有再多的金子,这样下去也会消耗光。更何况近年来的丰收不算好,更是不能要百姓多多缴税……这样下来,只能牺牲一些大家了……” 天月冷笑一声,整个人显得疯乱。 “真是好笑,学文的世家笑骂商人虚荣,武学世家又不屑商人……现在,要牺牲掉的也是商人……”明明只是赚钱维持生计,每年天倾山庄缴纳的税可是一点儿也没少。 如果,玄亦没有喜欢上天月,天倾山庄必然会被皇上以着什么原因灭掉,如今玄亦喜欢上了天月,所以天倾山庄有了生机……可被世人认为逃婚的天月,只能说是加速地让天倾山庄走入灭亡之中……他,成了一个最完美的借口。 天月觉得心里愧对于家人,对不起家人。 忽然,幽静的监狱里传来脚步声,是玄亦手上挂着两坛酒,走了进来。 玄亦以着淡然的视线瞥了紫念生一眼,紫念生拍了拍天月,天月从他身上起身,紫念生离开。 幽冷的牢狱里只留下天月与玄亦。 玄亦说:“天月喝醉的时候很坚强,所以……” 天月摇摇头,“那才不是坚强,只是平常太过压抑,醉酒的时候不过是宣泄罢了。” “宣泄过后,你开心吗?” “不知道,只是……舒服一些吧。”天月说的带着一丝不确定。 “那么,我们喝酒吧。”一坛酒扔给天月,天月吸了吸鼻子,打开盖子,闻了闻酒业,喝了起来。“玄亦,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天倾山庄……”不受伤害。天月的双瞳迷茫,心里苦涩。 “嫁给我不就好了?哪怕你是男人,只要不改变掉你的身份,父皇会允许。”玄亦说得淡漠。 说来说去,似乎成了逼婚。 天月仰头灌酒,玄亦同……阴暗森冷的牢狱中,为了温暖,两人的身体相贴……酒液成了催情药。 玄亦的手迷迷糊糊就探上天月的身,轻轻地抚摸……天月想要拍掉玄亦的手,可是久未经情 欲的身子慢慢有了感觉。 这样沉沦下去,也未必不好。至少,短暂的欢愉会让人忘记伤心事,少了烦恼……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感受着快乐就好。天月想起前世的自己……走向堕落之路,沉迷于身体间的欢愉,就那样过着…… 以前,天月并未觉得那种生活不好,只是,现在有了落凡,有了爱人,就不想对不起他。 犹豫了片刻,天月摔下手中的酒坛,以着残片划伤自己的腿,让自己保持清醒,之后推离玄亦。 玄亦喝醉了,想要天月想要的紧,来强的,那双手游走于天月的身上就不想离开了。 天月大怒,对着玄亦的脸就打了一巴掌,玄亦愠怒地太高天月的手,把他压制于墙壁间与手臂间,那双在夜色中发着水润光芒的眸一顺也不顺地盯着天月看。 “是你不好,走了,就不要回来,是你不好……”一旦回来了,就不想放开了。天月天月,想你念你,曾经有一度认为,一去不返的你回来了,哪怕不是出自你的甘愿,可是回来了就好…… 玄亦的唇印上天月的,探索着天月唇内的芬芳,呢哝细语,“只要我们成亲,你的家人就没事了。” 凡是都敲定了。只有结婚了…… 天月被带出了牢狱,同时也同意了玄亦的求婚。只要公主的丧失一过,挑个好日子便会完婚。 天倾山庄大半的金钱充了国库,可好歹算是完好无缺。古代的牵连太过可怕,那就像是一个环,一个人犯错,举家受到牵连。 天月被监禁在东宫,不被允许走出院子外任何的地方。 纵使再忙,玄亦每天都会抽空陪天月,有一天,天月忽然问,“呐,被念生抱的滋味如何?” 玄亦的脸瞬间红了,“你怎么知道的?” 天月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念生告诉我的。”挑拨离间。 玄亦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瞳,“这种事儿他都说?”语气充满了暴戾,整个人看起来可不满了。 天月耸耸肩,“你说呢?要不,我怎么知道的?” “……听说,那天你来找过我。”玄亦犹豫了一下,才说。 天月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把头埋入双掌中,“……嗯,丫环说你忙,所以……我什么都没看到。”此地无银三百两。 “骗人。”玄亦走到天月的身边儿,从他的身后轻轻地环抱住天月。 天月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玄亦把脸埋在天月的脖颈间,“天月,父皇让我去查探一下扬圳的民情,你……要不要跟我去?” 天月挑了挑眉,“远吗?” “嗯,还好,快马加鞭的话五日内能到。”玄亦答。 天月沉吟了一番,慵懒地摇了摇头,“不去。”一口回绝。路程太累,同时,也不想见到玄亦。 玄亦走了,偌大的东宫天月成了主人,惹是生非不断,皇后顾虑天月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也不敢给天月难堪。 那一天,有人闯入皇宫,是落凡。落凡紧紧地抱着天月,说:“天月,我来接你了。” 天月摇摇头,扒了扒发,烦恼地说:“你来有个P用,我走了我爹就遭殃,还不是被卡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 “那怎么办?”落凡皱眉。 “……爹爹放不下天倾山庄祖先几百年来渐渐繁盛下来的产业,所以,我只能入主皇宫……”天月叹气,落凡跟着叹气。 两人思量着对策,就像是说好了一般,每日,天月与落凡都偷情。 半个月的日子静悄悄地流逝,玄亦从扬圳回国,皇帝大摆盛宴招待,玄亦带着天月一同出席。 天月依旧是一身惹眼的红衣,发以着玉髻轻轻盘绕,走入宴会厅,玄亦带着天月向皇上请安,便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下。 酒席之间,父子俩谈着扬圳的民情,天月有一下地喝酒,小嘴儿一直不忘塞东西。天月是典型的化悲愤于……暴饮暴食,以解忧愁。这只能说天月并未愁到了骨子里,毕竟天天与落凡幽会,也不是很愁。 “扬圳民情极差,到处卖儿卖女,地头蛇作乱……” “那里的丰收如何?” “那里大多陡山环绕,并不适合种田,年轻点儿的都外出,只有老一辈的……” “没什么办法解决吗?”皇上烦躁地挠挠头。 天月马上探出头,两眼闪亮闪亮地,“有!”这说的中气十足。 玄亦摸摸天月的头,不解地问,“天月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玄亦有些怀疑天月的脑子。 天月仰起头,说得可骄傲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咱们等着他们自由发展不就行?”醉得不轻。 天月抢走天月手上的酒杯,嘀咕了一句“以后不能让你喝酒出丑了,丢我的脸。”,随后拍拍天月的脑门儿,“天月多吃点儿,不要说废话。”给天月夹了一块红烧茄子。 天月酒足饭饱,打着咯继续吃,耳中聆听着两人的对话。 “如若放任不管,必会让民心打乱。”玄亦眉头打了N个结。 天月伸张手抢走玄亦面前的酒杯,趁着他不注意又偷偷摸摸灌了一杯酒……然后,天月耍酒疯了。 天月拍拍桌子,众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天月微笑,得意地笑,嚣张地笑……玄亦受不了了,脸红了,面子扫地了。 “来人,把天月带下去。”玄亦下令。 天月当场掐住玄亦的脖子,“嘿嘿嘿嘿”地傻笑……“我,咯……我给你们想办法……唔,好不好?”继续打酒咯。 玄亦翻了个白眼,让下人把天月带下去。 天月哇啦哇啦大哭,鼻子眼泪一起冒,张口闭口都说玄亦不爱他了。 玄亦今儿个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额上黑线直冒,脸颊红红的,天月马上粘过去,一手抚着玄亦的脸,傻笑,“笨蛋,你脸红了……哇哈哈哈,傻瓜……笨蛋,王八蛋,乌龟蛋……”一个拳头飞过去,估计是平时积怨太多,一下子爆发了。 玄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天月搂在怀里。“好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你的说法好不好?”嘴角抽搐。 天月身体颠颠倒倒,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然后又倒在玄亦的怀里,一脸傻笑,“玄亦……” “嗯?我听你说,你慢慢来,不急……”玄亦无奈。 天月又一连叫了数十声地玄亦,简直把玄亦当猴儿刷,却也不见玄亦生气,只是想起了天月在牢狱中说的话……不过是泄气罢了…… 发泄过了,如果能开心起来,一扫多日来的阴郁,玄亦不介意被天月欺负。 天月把头埋入玄亦的怀中,“如果,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就放我走……我不要,嫁给你……好不好?”天月的声音带着哀求。 玄亦一愣,眸中闪过一抹爱上,拍拍天月的头,“你醉了!” “我没有!”天月大喊,认真地仰视着玄亦……“我真的……没醉。” 作者有话要说:> 四四节 玄亦定定地注视着天月,半晌后……他忽然说:“不要。” “啊?”天月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玄亦摸摸天月的头,“我喜欢天月,所以……不想冒险失去天月……天月,一旦有了失而复返的东西,怎也没不会想失去的……” 天月仰起头,眼中有一股愠怒,“哪怕落水国子民民不聊生也没关系吗?” “人是自私的……所以,我只要天月在我身边!”玄亦显然是他口中最自私的。“这回,哪怕牺牲了所有人,我也不想要放开天月。” “太过分了!”天月斥责。 “在于情爱,没有过分与不过分,只有爱与爱……为了得到,为了占有,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例如,伤害你最喜欢的人,是落凡呢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天月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眸中有着不可置信,身体踉跄了一下。 玄亦立刻把天月搂入怀中,天月身体微微地颤抖…… 玄亦说:“……果然,他没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好像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天月嘴唇微张,脸上有瞬间的错愕,随后一把推开玄亦,“你试探我?”眼中有着恨意,吼叫的声音出奇地大,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玄亦眉头微微皱起,“天月!再胡闹就回去!” 天月微微咬住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把酒当成是谁,咕噜噜地灌入肚子里,别人看了叹为观止,直说天月海量,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喝这许多酒。 其实,天月早就醉了……只是,有的时候酒醉后,更是情形……酒精的麻痹,从开始到结尾,重复着同一种动作。 天月是在找死,那双漂亮的瞳孔中倒映着许多东西,缤纷的佳肴,无数双不同的衣袖在桌前夹菜……然后,以着优雅的姿态送入唇中……只有天月是最俗气的,好听点儿是豪爽,难听点儿是不知家教。 周围的人说,天月这人不拘小节,暗里一听,就能知是讽刺。 玄亦有些不放心天月,召唤了一下侍女,却在天月那双带着怨怼的眸子的注视下,把未说的话语吞入肚中。 从“忠”与“贞”中,玄亦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天月……于是,不断地忍耐退让。 酒桌上的谈话依旧,皇上笑着问,“适才你跟天月说了什么?” 玄亦微笑,“没什么,只是……天月说想要快些举行婚礼……” 睁着眼说瞎话,换来的是天月阴狠的瞪视,玄亦当做没看见,继续扯谎,“看来天月不满了。” 皇上笑的也愉快,“可不是吗?这才等了多少天,就这么急了?好吧,会早些为你们举行婚礼。” “谢父皇恩典。”语毕,捏了捏天月的手背,让天月也学着点儿,哪知……“砰”地一声,天月的身子倒在了酒桌上,桌上酒菜被震了一震,桌上杯盏中的酒液泛起微微的波澜。 天月……醉倒了,软趴趴了……玄亦抚额叹了一口气,把天月扶起来,打横抱住,玄亦跟皇上侃了两句,带着天月退下,独留下换上沉吟的视线。 玄亦带着天月回了东宫,天月的双眸紧阖,呼吸平缓,就好像是睡眠…… 一个人能够堕落到什么程度,玄亦深有所感……天月与玄亦的成婚日子定下来后,天月酗酒酗的厉害,整日里昏昏沉沉的,从早闹到晚,面容日渐憔悴,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到了后来,酒精中毒……那种日日夜夜的阴暗,把自己关在一间小房子里的天月,就好像要与世隔绝一般。 那一日,玄亦不顾天月的意愿擅闯天月的卧室,脏污的房间,到处散乱的酒坛,一室的酒味,昏暗的房间,紧关的窗户…… 胸口燃烧着的是一股火,大步跨过一地的脏乱,玄亦走到天月的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就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刚好让天月喝在嘴里的酒液吐掉了,脏了玄亦一身。 玄亦眉头微皱,“天月,你以为你自甘堕落我便会放开你吗?别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放过你了。” 天月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吸了吸鼻子,天月从玄亦的手上挣扎而出,全身软绵绵地倒在床铺上,那双大眼睁圆,盯着天花板看。 第二日,玄亦找大夫,为天月治疗,天月不言不语,就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盒子。 哪怕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时间依旧在流逝,那一天,玄亦娶了天月,天月被冠上了玄亦正妻的头横。 一个男人,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就是当上了正妻又有何用?当玄亦成为帝王,皇后自然会成为女人……天月被人看笑话,冷声嘲讽,甚至有些人暗地里骂天月不得好死。 红色的“喜”字就好像是嘲讽,它们化成了血,慢慢躺在天月与落凡的心里。 夜晚,灯火通明,这日被外人称为洞房花烛夜。 天月全身软绵绵地躺在床榻上,蓦然,窗子被开启,天月瞥了一眼,是落凡。 天月立刻奔过去,当落凡从窗口跳进来时,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天月咬了落凡一口,“你再不来,我就想要咬死你了。” “玄亦回来后,守卫忽然变得森严……你的门外每日都有一群侍卫守护,如若我硬闯,只怕会打草惊蛇。” “看啊看啊,不用你打草惊蛇了,俺都被人家娶走妻子,就差没给人家下崽儿了!”天月一生气,那张嘴就变得老土了。 落凡摸了摸天月的头,“我想带你走……” “你认清现实吧!以后咱俩就这样私下里幽会就好……我要顾的太多,你知道……”所以,只能委屈落凡了。这算不算是外遇?天月胡思乱想。 落凡搂住天月一同倒在床铺上,“天月去死好了。”落凡淡淡地说。 天月吓了一跳,从床上蹦起来,食指颤巍巍地指着落凡,落凡握住天月的食指,放到唇边儿吻了一下,“诈死!” “……啊!”恍然大悟……“可是,怎么诈死?”这又是一个问题。 “你说呢?”落凡眨眼反问,天月傻住了……最后,落凡在天月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走了。 玄亦被灌醉,推入了房间,天月撇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玄亦想要对天月用强的,天月哇啦哇啦哭起来,玄亦打住,扒了扒头发,跟天月一起在被窝里纯睡觉。 天月与玄亦的新婚之夜并未过多久,玄亦便被派去扬圳去赈灾,天月独守空闺。 一次,天月在侍卫的监视下,在花园里转了几个圈儿,遇到了皇上……天月大惊,跪下行礼。 皇上扶起天月,并肩走在花园中赏梅花……花瓣偏飞,皇上说:“……上次,你真的是在开玩笑?” “啊?”天月一脸的迷惑,不解地挠挠头。 “上次酒宴中,你可说过有办法解决扬圳的窘况,那是真……还是假?”皇上笑着问,一脸的狐狸精模样。 天月耸耸肩,“谁知道呢……”暧昧的回答。“倒是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因为,天月那时候的样子很认真,不能想象那种认真是虚假的……”皇上微笑。 “我听说,那天我醉得不轻,甚至想要跳脱衣舞,您说,这样的我说的话能是真的吗?”天月嗤笑,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个时候,你还没醉吧?那个时候……你说的话不是玩笑吧?”皇上从容不迫地继续逼问。 天月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儿,“不是又能如何?俺告诉你吧,俺可厉害了,俺姥家中国五千年历史可不是盖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着呢,造纸啊,印刷啊,指南针啊,火药啊……啊,对了,你说你们需要打仗吧?俺告诉你,俺姥家那火药可厉害了……“砰!啪!”一下,就爆炸了,然后大家都一起挂……哇啦哇啦厉害!”点头点点头,挺起腰杆儿继续炫耀,“你说的那个叫扬圳的地方四处有山环绕,常年雨水不足,丰收非常不好,导致贫瘠是吧?俺姥家的梯田技术可好了,在山丘等地儿用的坡式梯田、复式梯田……” 皇上越听越心动,越听越不理解,他越问,天月也就越吊他胃口,最终皇上问,“这要怎么做呀?” 天月眨眨眼,挠挠头,思量了半天,回,“俺咋知道啊……”说得可不负责任了。 “你的姥家?天倾山庄?”皇上皱起眉,不解地问。 天月傻了一下,“啊哈哈”地干笑两声,“怎么可能……您也别问了。” 挑起了人家的兴趣,然后再来一句“我不知道”,下一句就是“别问了”……天月邪恶得简直不是人,皇上脸上温文的笑容快挂不住了,眉头紧紧皱起。 “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皇上问。 天月耸耸肩,“说了又能怎样?跟我没关系吧?” “黎民百姓受苦受难,你就打算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眉头打了N个结。 天月嗤笑了一下,“这跟我没关系,不是吗?他们受苦受难是他们的事,就像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们也不能帮我……人,只能靠自己!”天月说得决绝。 “什么资本也没有的人,那不是太可怜了?” 天月沉默了一番,“呐,如若我帮了您,您会给我什么好处吗?没人会傻得做亏本的买卖。” 皇上沉默一番,问,“……你想要什么?” “我这个人很贪心的,想要的东西很多,一个远远儿不够……” “……”皇上沉默,久久不语。想必这个人十分谨慎。 天月其实不会做出什么狮子大开口的事,就是要求,也不过是小来小去的罢了。 天月等了皇上久久,皇上依旧不语,天月冷哼一声,“不想就算了,反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威胁…… 落水国里,天月是第一个敢威胁帝王的人。 “……你说,你想要什么?”皇上败下阵,事先投降。 天月微微一笑,“第一,不许动天倾山庄以及天倾山庄里的人一根寒毛,不,里面的苍蝇、蚊子也不许您碰,然后,送我朋友一面免死金牌,嗯,还有……我不要跟玄亦在一起,您要允许我出宫!” 皇上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眸光,“最后一个,我无法同意。” “为什么?”天月略显激动地问。 “你是亦儿的人,如若亦儿愿意放过你,自然就我所谓……我无法为他选择。” “是吗?那么,我们谈判破裂!”天月冷哼一声,转首离开。 皇上轻轻叫唤了一下天月,遭到了漠视。 天月极为嚣张,即使这样,依旧有人愿意疼爱他,即使有时候会产生厌倦…… 漫无目的地在东宫里转悠,身后的侍卫紧跟随在身边,怎么也甩不掉……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多久…… 轻轻叹了一口气,天月不是狠心,更不是想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的灭亡……可以帮到人,他会义无反顾地去帮助…… 可是,天月在等,等皇上妥协,也等玄亦妥协。是人都会自私……天月没有错,只是比起别人,他更疼惜自己。 因为受过伤,所以……宁可别人受伤,也不想让自己再受伤了……这点的自私,会被容许。 别人的苦难,天月看不到,见不到……所以……不用挂心,不用担心……只要,自己好好儿过,问心无愧地活着就好。 天月不肯让步,皇上与玄亦不肯退步,到了最后……恐怕,也只会两败俱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四五节 玄亦离开的几日后,落凡偷偷溜入东宫,与天月私会。 碧色的大床上,落凡横躺在上,天月在落凡的身上滚过来滚过去,汲取着落凡存在的感觉。 天月说:“滚着的感觉真好真好。”一脸的兴奋。 落凡苦笑一下,摸摸天月的头,“你喜欢就好。”再滚下去就要内伤了。从这点可以看出,落凡是个疼爱天月疼爱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傻子。 “天月,你有什么梦想?”天月以着宠溺的声音问。 “你要帮我达成梦想吗?”天月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嗯。”只要是天月的梦想,落凡都想要替他完成。 天月仰头看天花板,慢悠悠地说:“一辈子不愁吃穿,有吃有住,又自由……嗯,云游四海的时候优良马车,上山的时候有人抱着上,生病的时候有人喂我吃饭,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身边儿守着,给我盖被子……就是这个样子吧。” “天月的梦想真简单,一点儿也不过分……”落凡评价。不要权利,不要金钱,要的……似乎是自由,同时,希望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是要人束缚住他吗? 天月从落凡的身上起身,坐在床上,摇了摇头,“这梦想才不简单……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很简单,可是对天月来说就是奢侈了。” “奢侈?” 天月吸了吸鼻子,恨恨地说:“王八蛋皇上还有混蛋贱人玄亦,他们认为天月时宝儿,可以生金子生银子的大宝儿,关在鸟窝里可以生金蛋,他们才不会放过我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落凡从床上爬起来,把天月抱入怀中,“真愁人。” “……可不是嘛。”天月小声嘀咕。 十天后,天月与皇上的冷战中妥协的是皇上,那时,玄亦依旧远在扬圳,不见身影。 那一天,皇上与天月彻夜长谈,天月把记忆中的种植方式,工具等,疑似模糊,又像是精细一般地告知皇上。皇上是一听三不懂,天月也是说一个就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会这样啊?皇上问。天月眨眨眼,心里想,“我怎么知道啊”,嘴里说的却是:“这当然要万能的陛下您自己想。” 落水国专门开发技术的人,当听到皇上的说法时,那一双双的眼睛都亮了。 由此可见,对有些人来说明明会叙述,可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知道的就是知道,只是没人提点……到现在为止,这不过是一个点子罢了。 几日后,皇上对天月的宠爱慢慢增加,珍珠玛瑙翡翠绫罗……等,琳琅满目,日日夜夜能送的都送到东宫。 对此,天月冷笑一声,心里想,皇宫里宝贝这么多,不去赈灾送给自己,真是穷的穷,富的富了。拿着珠宝,天月一律塞给落凡,说,这是以后私奔的时候用的。 落凡轻轻一笑,“不需要。” 天月执着,“拿着这些,我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哪怕不要这些,只要天月在我的身边,天月的梦想……我都能为你实现……因为爱着天月,所以……想为天月做任何一件事。” 天月一愣,面上闪过一抹动容,手上的珠宝却可劲儿往落凡怀里塞,“天月不可能这辈子只靠落凡一个人的,这是天月的家当,以后,如若落凡欺负了天月,天月就要离开你,拿着这些宝贝儿找男人,让他们服侍我,满足天月……” 落凡一听,脸都黑了,直接把天月压倒了。 日日的珠宝,在皇宫里流传着天月的流言蜚语。皇宫这地儿瞒不住秘密,天月做了什么好事儿满朝文武差不多都知道了。他们说, 天月乃国家栋梁,应入朝堂…… 不过,这也只是说说罢了。 那日开始,日日夜夜有人跑入东宫“请教”,宽敞易过的通路有多重要?天月洋洋洒洒地说,路好,运输方便……节省人力、财力……长久下来便能…… 有人问天月,世上有神鬼吗??天月说,我信!这种言语,多少让听到的人对天月感到一抹鄙视,可是天月下一句说的却是,我更信自己。 天月小白的名号被洗刷了……天月可以圆满升天了。天月在心里欣慰。 日子过得非常快,又是一个月了,玄亦依旧没有回来。 那一天,天月隐意的向皇上索取条件,皇上脸上闪过不悦,却依旧履行了承诺。 不再动天倾山庄一根毛,赐天月不知名的朋友一枚免死金牌,最后……离开玄亦……皇上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月离开,却不能阻止玄亦去找他。 天月说:“这样就好了。” 天月喜滋滋地拿着皇上送到自己手上的免死金牌,送给了落凡。 落凡也被吓了一跳,脸上有片刻的错愕……之后,就是和天月滚床单了。 两天后,玄亦从扬圳传来消息,五日后会归国。 天月跟落凡商量,决定在玄亦回来之前落跑,那天,天月把一小太监叫入了房,当小太监的脚步一入房内,天月当头给了人家一棒子,小太监眼中冒出了两颗星星,然后就倒下了。天月拍手大叫好。 天月只要走出房门,便会被人监视……就是落凡来看天月的时候,也是从房梁弄掉几块钻,飘到屋里,避人耳目。 可是,如若落凡要带着天月这个累赘,飞上飞下,难保不会被抓住。于是,天月与落凡商量,天月自个儿偷偷流出院落里,然后落凡带着他一起落跑。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天月单纯地脑袋瓜子里认为,最危险的“方式”也是最安全的。 大家都说晚上容易落跑,落凡也说晚上好,侍卫虽然多,可来回走动的人会少,天月使小别扭,偏偏要早上走。 落凡无奈,妥协,心里却多少有些担忧。落凡这人对喜欢的人给予愚昧的忍耐容忍,到了最后出了问题,也只想着自己解决。这种爱,不知是好是坏。 天月得意地笑,为自己与小太监换上衣裳,把小太监塞入棉被里面,带上帽子,遮挡住半边儿的脸,悄悄走了出去。 天月才走出房间两步,便被守在门外的侍卫叫住了,天月压低声音说:“公子吩咐小的去膳房拿点儿食物,如若晚了,公子问起来……”打住…… 于是,怕麻烦的侍卫便眼睁睁地看着天月走了。 走出了院落,就在要走出东宫的大门时,天月惊愕地瞪大一双眼睛。 每几天,紫念生与小王爷就会到天月这儿侃一侃,混一杯茶,几块糕点……昨日小王爷才来过,天月以为今天不会再来了,没想到…… 天月眼睛瞪大,瞬间转了个身儿,再转个弯儿,想要离开……蓦然,被人抓住后衣领了。 然后,天月就看到小王爷笑眯眯的一双眸了。天月嘴角抽了一下,“……哈哈,真巧啊……” “怎么,你打算落跑?”挑眉。 天月摇摇头,“怎么会,我不过是觉得被人跟踪挺闷,自己一个人儿出来走走。” “哦?怎么出来的?你倒是说说……” 小王爷放开天月的领子,天月双脚落地,对小王爷勾了勾手指…… “怎么了?”小王爷不解地问。 “过来嘛!”单纯地微笑……其实,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狐媚,勾引。 小王爷微微一笑,向天月靠近,天月一手搂住小王爷的脖颈,双瞳中闪过一抹邪恶,然后空着的一只手,对着小王爷的脖颈就来了一个手刃! 动作快、狠、准!这是天月自己认为的……小王爷闷声呻吟了一下,问,“做什么?” “啊?”天月傻了一下,“好奇怪啊,怎么没昏倒呢?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就能让人挂掉了吗?好奇怪啊……”喃喃自语。 小王爷推了一下天月,又问一遍,“你做什么打我?” 天月嘴角抽了一下,“颈椎炎……我,我听说小王爷最近脖子不怎么舒服?给您按摩按摩……”这话说得可牵强了。 小王爷嘴角微微扬起,“是嘛?” “啊哈哈哈……”干笑。如果你不出现,我能这样? “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打昏了我,然后再落跑呢……”慢悠悠地说。 天月大拍了一下小王爷的胸口,一脸好奇地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舍得对您那样?你别侮辱我!”眼泪都要掉下去了,“您不信任我?”可怜兮兮地。 天月最擅长装了。 “……走吧,陪我走走。”小王爷牵着天月的手腕子,在东宫里瞎晃荡。 一会儿都湖边儿看看湖面,蹲在地上尚湖,天月也学他一起蹲下,这一蹲下就是一个时辰,天月手心儿里都冒出汗了。 天月拽了拽小王爷,“这天挺冷的……” “不冷了,春天都要过了,夏天也快来了……”小王爷淡淡地瞥了天月一眼,继续看湖。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天月心里记得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悄悄地……偷瞄了一眼小王爷,慢慢起身,转身…… ——“你去哪儿?”略带好奇的声音。 天月愣了一下,傻了一下,当他转身的时候,小王爷手中正拿着一扇子扇呀扇呀扇风。 “饿了,想去膳房拿点儿吃的……”说着,看了看天,“哈哈,都过中午了呢。”继续干笑。 小王爷漫步到天月的面前,把天月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我也饿了,一起吧?” 天月面色一白,“不要,我想自己一个人吃……” “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小王爷眯起眸子,一手拿着扇柄,以着扇尖挑起天月的下颚。 天月的目光闪了一下,最终留下来的是说不出的愠怒。一把拍开纸扇,然后推了小王爷一下,小王爷被推得向后退了两步,他后面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天月大喊,“王八蛋!我去哪儿用你管得着?你算个啥?我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吧!跟你这长相的人吃饭,我就想要呕吐!做人奸险,肠子到骨子里都是坏水,你个混蛋!还敢破坏我!你你你!你你你!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吃饭呢!”然后又推了小王爷一下,小王爷被推下湖水。 天月朝着小王爷做了一个鬼脸儿,跑开了。 湖水虽凉,可是并不深……于是,小王爷没什么生命危险…… 天月才走几步,小王爷就从湖水里跳出来,一身湿淋淋地,以着落汤鸡的样子飘到了天月面前。 小王爷双眸眯起,眼里有着阴森、狠芒,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妖娆的面目,绝美的容颜,那就好像是神祗……或者说是恶魔。然后,这个恶魔眯着眼睛,以着恨之入骨地目光看着天月。 天月抖了一下,“你你你,是你不好,被我轻轻推一下就倒了……”小王爷的目光更深沉了,天月心里可囧了,脸上的决绝也挂不住了,“是是是……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天月示弱了。 小王爷的面色依旧阴沉,然后一手扯着天月的胳膊,向湖边儿走去。 “喂喂喂!你要做什么!”天月大吼。 之后,小王爷一把把天月踹入了水中,天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湖水,然后探头。之后小王爷也入水了。 冷笑,“今儿咱俩就做鸳鸯……鸳鸳如何?洗鸳鸳浴吧。”笑容更甚…… 天月想要一头埋入冰冷的水底,淹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囧…… 四六节 水很凉,可是小王爷很享受。他说,跟喜欢的人共浴的滋味挺不错。 天月凤眉微挑,“喜欢?您也会有喜欢的人?” 小王爷沉默不语了。天月咳嗽连连,以着身体不适为由,说要回去,不允许小王爷跟着。 小王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也没跟着,目送着天月离去。 一身湿淋淋的衣裳,天月偷偷摸摸溜出了院落,与落凡相遇。 落凡见天月一身湿淋淋地,脱下自身的衣裳,把天月包裹在自己的衣裳里,在天月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笨蛋,这种时候你还落水?” 天月轻轻一笑,“以后,我落水了你要把我捞起来。” “……嗯。”其实,落凡想说的是,如果有我陪在你身边儿,绝迹不会让你落水的。 天月牵住落凡的手,一脸梦幻般地说:“到时候,我就是落水天月,你就是猴子捞月了……” 落凡忍俊不住,轻轻笑了。 牵着天月的手腕,白日里宫廷的警备要比夜晚弱得多,除了不好遮掩外,确实容易逃出得多,只是……熟悉的人那是一个接着一个冒。 天月看到了紫念生,他身边儿有着不少兵卫,带领着他们在寂静的皇宫里绕来绕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然后,有太监说:“太子妃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落凡与天月躲在一树干后,面面相视,天月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小王爷那贱人搞的鬼!” “我?贱人?” 这声音是从天月的身后传出来的,天月惊愕地转头,然后……与小王爷对视了。 “天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手持擅柄轻悠悠地晃,那双鹰锐一般的眸子紧追着天月不放。 “……皇上都说让我自由行走了,你管不着吧?” “既然如此,何必鬼鬼祟祟如斯?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吧?”语毕,那双目光定格到了落凡的身上,“这不是驸马爷吗?呦,现在活得还真是好端端的呀,都想要掠走太子妃了。” “这跟你没关系吧?你做王爷的不好好儿回你自己的狗窝去窝着,跑到这儿来咆哮什么!”天月骂过去。 小王爷就当做是没听见,依旧是笑容满面,只是袖下的双手却握紧成全。“这可是死罪吧?”若无其事的语气。 落凡与天月的脸色瞬间苍白,天月的双手在落凡的身上翻呀翻,翻出了免死金牌,在小王爷眼前晃一晃。 “死罪又能如何?”那语气可得意了。 小王爷耸耸肩,“是不能如何……可是,作为太子妃,却与别的男人私通,打算逃跑的人也是死罪吧?民间,这样的人似乎被浸猪笼。” 天月的眸中有着恨意,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暗夜星辰一般的眸中闪着愤恨。 小王爷继续说:“免死金牌只能为一人所使用吧?是天月要用,还是落凡呢?”微笑。 四处沉默,三人的对视中,渐渐有外人的闯入。 紫念生带着兵马团团围住了天月与落凡,天月握住落凡的手加紧了力气,手上冒出了冷汗。 刀光剑影,打斗开始,天月始终被落凡护着,成为了累赘,之后,被紫念生擒,天月双瞳睁大,对小王爷说:“免死金牌给落凡,我不要!” 吸了吸鼻子,天月慢慢走到落凡的面前,踮起脚尖,在落凡的唇上印下一吻。 “从此,落凡与皇室在无怨言。”天月说着,把手中的免死金牌放到了落凡的手中,“你拿着走。” “天月!”落凡微微皱眉,苍白的脸上有着落寞,眸中闪过一抹愠怒。 “天月不是傻子,所以,天月知道……天月不会死!可是落凡,你不一样……” 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的,可是……事实总不让人如愿。 天月再度被收押在监狱里,隔日,有人来劫狱。天月以为是落凡,事实上是小王爷。 天月被劫到了小王府小王爷的寝室里,天月愣了一笑,不屑地说:“你这算不算是死罪?” 小王爷立刻把天月抱到床上,“不算!” “为什么?”天月挑眉,狐疑地问。 “因为,我是皇上的亲弟弟……落水国的皇室是护短的!”这说的可嚣张了。 天月瞬间说不出话来了,记忆里的落凡,也是极为护短的…… 几日后,玄亦回国。 帝王退位,玄亦登记……一切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 玄亦登上帝王后,第一件事便是纳妃,纳紫念生为紫妃,之后全国通缉天月。 花园流水亭台里,天月与小王爷面面相视,小王爷问:“你觉得怎样?那孩子还真风流。” 天月嘴角抽抽,不以为然道:“我早知道那俩贱人有一腿儿了!”挠挠头,“不过,这玄亦做皇帝做的还真销魂,谁都敢娶回皇宫去。” “人家是皇上,就是要娶你爹,你爹能不嫁入皇宫吗?”小王爷嗤笑。 天月踹了踹小王爷,仰头看天……悄悄地流逝的时光,怎么也抓不住。 天月说:“你留不住我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小王爷一脸的不解。 “你怎么会不知道,纸永远保不住火,玄亦不是傻子……他,迟早会追到这里来。” “是吗?”轻轻一笑,小王爷轻轻抱住天月,搂在怀里,汲取着天月的气息。 就跟天月说的一样,一切来得都很快……那一天,玄亦在太监的带领下,走入朔王府。 在会客厅里,小王爷与玄亦对对坐,屏风后,天月悄悄地观察着两人。 明里暗话,玄亦要求小王爷把天月交出来,小王爷微笑,暗示性地说,天月早走了,不知跟哪个贱人一起走了。 玄亦说,天月被人拐了,小王爷说,天月跟人跑了。两人说来说去变成了贱人来贱人去,最终倒是把天月给骂成了贱人。 小王爷说:“都是那个贱人不好,到处勾引人!勾引这勾引那!”越说越气愤! 玄亦一听,也觉得是这样,拍了拍茶桌,桌上杯中物随着晃荡轻轻掀起波澜,“那个贱人!都随了我还勾引落凡,之后还敢勾引皇叔!应该剁下胳膊腿儿,挖下眼珠子,让他谁也勾引不得!” 天月一听,小心肝儿一颤,大脑都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这个其实挺早前就写出来了 挠头 不过,原本是想把文完结了全部一起贴出来 不过要出远门 TAT 囧 俺怕路途危险呀 不想去呀 可是身份证丢失,要补办呀 还要参加姐姐的婚礼呀 妈妈还让办护照呀 …… 囧烦……TAT 如果出门的10天中安静的话,可能会完结 可是…… = = 那里人多 一大堆的亲戚 姑姑姑父叔叔叔母弟弟侄子侄女儿妹妹姐姐姐夫(而且不是单数,是双数…… 于是,未来10天可能不更新 囧 灰溜溜滴闪) 四七节 小王爷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后拍拍手,大叫:“对!侄儿说的好,咱们应该生吞活剥了他!” “做什么要生吞活剥?应该弄个大蒸笼蒸了他!”气愤的语气。 “你说的好,其实水煮了也不错!” …… 两人的谈话持续,天月的嘴角抽了一身,身体颤动的频率加深。敢情,这俩人儿是打算吃了自己?而且连骨头血肉都包括。 天月听小王爷说,他要吃天月白嫩嫩的肌肤,玄亦说,要吸干天月身上的血,小王爷还说,那骨头可以做排骨,玄亦说做不了排骨的还可以煮起来熬汤…… 那说的就叫一个津津有味儿,反观表情,一脸想往。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脊背发出一股恶寒,似乎一股寒流包裹着自己。 蓦然,屏风被天月碰撞了一下,发出了微微的声响。 小王爷与玄亦之间的谈话结束,玄亦双目炯炯地盯视着屏风后,好奇地问:“有人啊?” “人?哪儿来的人?”小王爷干笑。 “朕明明听到了!”瞧瞧,刚刚还“我”,这回就摆出帝王架子了。 玄亦自位上起身,想要转到屏风后,却一把被小王爷扯住了手腕。 天月双手握紧成拳,自屏风后跑了出去。 瞬间,玄亦与小王爷的瞳孔中闪过震惊、疑惑,与不解。如果,天月不出来,小王爷足够能挡住玄亦不去见天月。 天月嘴角微微勾起,说:“真行啊,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吸我的血……”冷冷一笑,天月对着厅里的大红柱子便冲了过去。 在头与柱子相抵的瞬间,玄亦与小王爷眼明手快地拦住了他。 天月眯着眼睛,说:“我不死,你们怎么吃了我?”天月微微仰起头,看着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森寒。 “……天月,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说你说我的妃子,我亲亲你啃啃你理所当然啊。”玄亦的眉头微微皱起。 小王爷说:“天月,不要任性。” 天月冷笑。“任性?我任性?我为什么会任性?从我到这里开始,你们就围绕着我转,一直不肯放过我!我想要什么你们不是知道吗?为什么不肯给我?” “天月,你跟我回去!”玄亦面色黑了,拽着天月就想要往厅外走。 天月说,一直被监禁的日子很难受,那座皇宫就好像说美丽的牢笼……束缚住人,让人无法逃离…… 那是梦魇。 天月还说,你们现在控制我,以后监禁我……可是总有一天,我会从你们的眼前逃走……永远逃走…… 玄亦生气了。 天月在名义上依旧是玄亦的正妻,即使小王爷也没能阻拦住玄亦带走天月的决心。 玄亦说,天月不乖,天月不听话,到了如今还想着要逃跑,所以,要给天月一些教训。 玄亦把天月囚禁在了天牢。这个地方天月来过,可是,无论如何天月也不曾想过,再一次进入的时候却是玄亦亲自送他进来。 回首,遥望着一身黄袍的玄亦,心下闪过一丝的苦涩。上前,一手抬起,轻轻抚摸着玄亦的面颊,天月说:“你这一身龙凤图腾的衣裳,真的只能说明……我们的距离太过遥远……”真的太过遥远…… 入了牢狱,铿锵一声,落了一层大锁,阻绝了天月自天牢内逃出的可能。 玄亦叹了一口气,他道:“天月,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直到你说,你愿意永远待在我身边为止,就请你一直住在这里吧。”语毕,玄亦转身离去。 玄亦身旁的小太监手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照亮这个幽暗的地牢,玄亦走了,灯笼远去,依稀间能听到脚步的落地声,在地牢内发出微荡的回音。 天月坐落于草席上,直到灯影消失,一直一直看着玄亦离开的背影。 嘴唇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苦笑,天月说:“就是因为太过遥远……所以,我们注定了无法在一起。” 天牢是小笼子,而且是藏且阴暗的小笼子,天牢外是大笼子,干净且奢华的大笼子,玄亦在给天月选择,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还是要永远这么坏下去。 如果,没有落凡天月或许心不甘情不愿,也会选择大笼子,可是,有落凡,天月却怎么也没有办法选择玄亦而屈就落凡。 一颗心,怜惜着落凡爱恋着落凡的心彻底让天月沉落。 不知日月星辰,只知道,不多久便会有一两位的卫兵提着饭盒进入牢狱中。 天月并未在这所牢狱中受到了特别对待,甚至比其他的犯罪者的对待还要差劲。每日,只送一餐,是早上那一餐,只是天月不知道,天月只知道,总是会有人按时送饭入天牢…… 饿得慌了,天月会爬到地牢的铁阑珊前打开过那个饭盒,馒头是被人咬了几口丢下已过了几天的硬的不行的馒头,饭中是夹杂着石子的,菜则是如若水泥,轻轻地用筷子搅动,能感觉到沙硕的声响。 这就是牢狱生活啊…… 面上展现出一抹冷笑,天月宁可不吃不喝,也不愿意把这些东西吃下。 天月不是在绝食,只是不愿意委屈自己。 每日的饭菜被送入牢狱中,又原封不动地被退出来。 日日夜夜,天月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只觉身心疲惫,倦怠,劳累…… 几天后,玄亦领着太监进入了天牢之中,入目所及的便是双目紧紧阖上的天月。 玄亦说:“天月,朕再一次问你,你是要跟朕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要在天牢之中过一辈子?” 玄亦的声音被天牢中冷硬的石墙所返,声声回荡在牢狱中。 天月的睫毛轻轻扇动,睁开了双眸,在灯光的照耀下一脸的虚弱。嘴角轻轻扬起,天月说伸出手,在灯笼的照耀下闪现出一抹阴影,天月说:“天月的一辈子可长可短……要是进入了金丝笼中,天月会心伤而死,若是进入了脏鸟笼中,天月会因为绝食而死。” “……”玄亦沉默,在修长的明黄色的衣袖的掩藏下,双手握紧成拳。 天月轻笑出声,幽暗中,那一阵阵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天月天月,天上的月,无人能采摘……可是,天月被困住了……或许,我不是天上的月,而是笼子里的鸟儿……”天月说着,轻轻地阖上了双瞳。 玄亦的眸子眯成一条线,他说:“金丝笼也好,脏鸟笼也罢……天月,你只有这两种生活可以选择。” “那么,就让时间这种流逝下去吧。”交谈,在天月这一句话下滑下终止符。 天月睡着了,呼吸极为清浅,玄亦的心中闪过一抹担忧,最终却在天月的不识好歹下离开了。 时过,又是三日后的夜晚。 玄亦想来看天月,只是,听说天牢石崩了,一瞬间,天牢被毁灭了。 玄亦听闻消息,有刹那间的错愕。随同紫念生一同去了天牢,却发现,那里已经塌了一大片。双眸中有着迷茫,不可确信…… 心中回荡的,确实天月那一句…… 天月的一辈子可长可短……真的很短,只不过三日间,谁能预想到地牢会崩塌?更是有谁能猜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 天月是生是死?玄亦不知道,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时已经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众多石块时间拼命地挖扯。 行动中,总感觉到一丝的拉扯,有人对他说,镇定些,也有人对他说,天月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会没事的…… 清晰的,这属于一种谎言。 玄亦摇摇头,玄亦说,天月是因为他才死的,如果,他没有那么自私,如果,当时他不把天月关入牢笼中,如果,当时把天月放置于身边,悉心照料的话…… 诸多个如果,可是,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玄亦在自责,紫念生看在眼里,眸中闪过冷意。一个手刃打昏了紫念生,最后以嫔妃的身份调动卫兵,命令他们挖出被活活埋在地牢下的人。 挖出的许多许多的尸体,带血,面部全飞,肢体破碎的一个个的人影。 紫念生看不下去了,沉着脸,命令卫兵扶起玄亦回了寝宫。 天月死亡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已经,确实死亡了,到了最终,玄亦与紫念生却依旧无法分辨出他的尸体。 玄亦苦笑,他说,留恋了这么久,最终连一具尸体也无法保存。 紫念生闻言,冷冷一笑,他说:“坐了帝王,你太自我……如果,当时你没对我出手,天月……或许会留在你的身边。”不确定,可是,大概会吧。 天月,是个心软的孩子。 玄亦为天月下葬,以着皇后的身份,在皇陵中埋下了许多的珠宝,另一方面,他还说,天月永远是这个国家里,他唯一的皇后,无人可取代的…… 死亡的天月,属于带走了这个国家过母的身份过世的。虽然,这是后加封的。 对此,紫念生只是冷嘲热讽,道:“即使天月死了,你依旧想要束缚住他的灵魂啊。” 玄亦没有搭理紫念生,只是默默地在追查着天月为何会崩塌的事情。经过调查,甫知,天牢会崩塌是因为对天月怀恨在心的三皇子的同党所做下的。 这是极端的报复。 紫念生知道了,在身边冷嘲热讽,他说,明明知道天月有敌人,还敢把他独自一人关在天牢中,他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彼端。 天月活的很好。那一日,在天牢崩塌前,落凡偷偷入了皇宫,把天月给劫走了。 那时候的天月的面容惨白,额头上有着阴影所笼罩,那是即将死亡的痕迹。 心中闪过一丝痛惜,把天月打横抱起走出天牢…… 在走出天月的瞬息间,天牢崩塌了,是火药的作用,一瞬间,天牢陷了,不时,天牢的周围堆满了人。 落凡是趁着这一丝的空际带领着天月落跑的,这一跑,跑出了皇城,回首,笑忘错乱的皇城,道别…… 永远,不会再带着天月来这里。 落凡从心坎儿里疼爱天月。 在牢狱中,天月瘦了很多,在下江南的路上落凡就把天月当成猪一样喂,到了烟花三月,却也把天月喂得白白胖胖的了。 天月从最初见到落凡的镇静,到了如今的逍遥自在,很开心,很乐,更是听闻皇朝中,玄亦为天月安葬的消息后,天月乐得直拍肚子翻转。 天月说,他最讨厌玄亦了。落凡摸摸他的头,说:“他会痛苦一辈子吧?你也别斤斤计较了。” 天月哼哼,“你说,如果那天你不来,我是不是就真死了?” 落凡的手轻点上天月的唇瓣,“别说傻话,我……会一直待在天月的身边的。”落凡微笑。 天月笑眯眯地依偎在落凡的怀中。两人,很快乐…… 三月中旬,两人到了江南,属于烟花的季节里,江南极为美丽,清澈的湖面上波光潋滟。 两人买了烟花,在湖岸上点燃了烟花,一瞬间,五光四射的色泽在天空中清幽地绽放,极为美丽…… 天月见了,嘴唇微微张开,眼中有着惊艳…… 很美。天月与落凡手牵着手,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的竹筒烟花…… 烟花散尽,两人回首,以着红色灯笼所展现的夜景中,隐隐约约,两人见到了穿梭于街景中,穿着一身华丽绸缎的熟悉的人影。 玄亦与紫念生。 天月眨了眨眼,牵着落凡的手后退一步,然后,转过身拔腿就跑。 彼端,玄亦眨着眼,盯着天月的背影发呆。 “砰!”一声,紫念生拍了拍玄亦的肩,眉头皱起,“你在干什么?” “……我好像,看见天月了?”狐疑的语气。 紫念生闻言,双瞳眯成一条线,“错觉吧?” “错觉吗?”不确定的语气。盯视着天月消失的背影,玄亦的双手渐渐握紧成拳。 如果,下次又见了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口= 这个写的我很没有很没有很没有感觉…… 可能是隔开了太久的原因…… 写的我真的是没感觉中的没感觉……………… 汗…… 大家先凑合着看 我我我,我看看以后补上美美的番外 TAT…… 打滚儿 逃遁…… 不过,确实是HE喔 拜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