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的媳妇是植物? 墨阿守 著 生子 穿越 古代 甜宠 年下HE 攻受互宠 异能受X装傻攻 墨零穿越了,所以傻王捡了个会“妖术”的王妃?! 意外卷入食人花吃人案件,作为唯一能控制植物的人,被冤枉的墨零如何能忍,然后他就被自己召唤的食人花吃掉了!! 还特么穿越了!! 等他醒来,面前的装修怎么和古代一样?跪在上哭哭唧唧的一众丫头是怎么回事? 门口躲着吃冰糖葫芦,一看见他就吓晕的家伙是他相公?! 京城第一报:墨家小公子(九王妃)婚后虐待九王爷。 京城第一报:九王妃失足落水,醒后越发变态,认九王爷做兄弟?! ........ 京城第一报:大新闻,九王妃不甘寂寞,强上九王爷!! 趴在床上,菊花痛的墨零一脸黑线的把手中的报纸喂给旁边的食人花。 原本跟着老攻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直到有天他被人打成植物!!一觉醒来死党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他“该说恭喜还是节哀,你有喜了!” 傻王相公“恭喜这位王妃,你要做娘了” 墨零“...滚!” 攻受互宠,甜甜甜,苏苏苏.... 攻不是真傻,是被人喂了一种药,以前傻,后面让他师傅治好了,受穿越后攻是在装傻。 同性可婚的朝代 第1章 被自己召唤的食人花吃掉?! 深夜,穿着半旧短衫的男子从一间不起眼的小饭店出来,他红着脸,身形不稳的朝饭店门口几人道别,一说话嘴里蹦出一股难闻的酒气。 “兄弟们,明天继继续啊,咱们......不不醉不归......嘿嘿嘿。”他晃动着手里的酒瓶,傻乎乎的笑了几声。 “行行行。王哥,明明明......明儿个继续继续!”其余人也醉的不轻,说话都成结巴了。 男人挥挥手,脚步踉跄的走进一旁破旧的小巷,他越走越是远离喧哗的闹市,手里握着的半瓶酒也被他解决干净。 “喝的多了,想尿尿。”男人嘟囔着,扔下了酒瓶,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办完事他舒服的打了个颤子,虚眯着眼一转身立马被吓得掉了三魂,酒意清醒了七八分。 只见一株食人花对他张大嘴巴,不给他丝毫喊叫逃生的机会一口将他吞下。 “季南风,你这是什么意思!?”空间不大的单人厕所里回荡着男生的吼叫。 墨零死死抿住唇,脸色黑的滴墨,他单手叉腰,及其没耐心的听电话里对面人的解释。 大晚上高高兴兴的出来唱个歌都能接到投诉部的消息,对面人三言两语说清打电话的来历,昨晚有人类被食人花吃了,作为唯一一个能控制植物的异能者,他自然而然的被投诉部怀疑。 “幸好是我帮你拦下了,不然肯定让调查组的人抓你回去。”季南风说道,他坐在楼梯口,手有节奏的敲着雪白的墙面。 “你也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能控制植物的异能者,这事闹的这么大,一下就在FRL里传遍了。那群人一个一个都表现的漫不经心,可谁不是想着看热闹啊。”季南风嘲笑道。 作为和墨零一条裤子穿着长大的死党,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是被冤枉的,虽然墨零没少干用植物整人的事,就连用植物吃人都干过,可那都是抓捕坏异能者才会干的。 别看植物平时软软的,绿化用的装饰品,可一旦战斗起来,那实力可是不容忽视的,投诉部的人没少请墨零去帮忙用异能抓人,也因着这点,发现吃人这事他们才会暂时拦下。 FRL称之为非人类,讲的就是墨零这些隐藏在人类里面的异能者,不过为了防止引起恐慌,人类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那怎么办?”墨零一拳砸在墙上,额间有个若隐若现的三叶草图案。 “不然你召唤下其他食人花问问怎么回事?”季南风提议道。 “只能这样了。”墨零烦躁的抓了下头发“先挂了” “好,一旦有情况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面对。” “啧,知道啦。”墨零挂断电话,他朝空中随手一抓,一颗鲜红的种子出现在半空,他对植物进行催生,下一秒一棵巨型食人花出现在眼前,模样十分不友好。 单人卫生间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更挤了。 “我问你,昨天......” 墨零双手环臂,面色不悦的询问,哪知问题还没问出口,那株食人花张着血口将墨零吞下。 一系列动作快的让人防不胜防,被吞的墨零忍不住骂句脏话“操”。 没想到会被自己召唤的食人花吃下,墨零气的头发都能竖起来,可惜他还没发作,头突然晕乎乎的,下一秒彻底失去意识。 “王妃怎么还不醒?”细小的女声嘀咕道。 “嘘,不长记性的家伙,别说话,你还想被责罚啊!”一道有些冷清的女声打断先前的声音。 一时间便安静下来,寂静的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头,痛的要死,墨零在睡梦中也忍不住皱眉,盖在棉被下的手死死握紧被单。 可恶,明明他已经清醒了,为什么还睁不开眼,可恶,这种感觉真让人讨厌。 “好吃好吃。”一道清澈的男音突然出声,可在下秒便有人急急忙忙的捂住说话人的嘴,是一个压低声音的老者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墨零听不清,可巧的是在那句“好吃好吃后”他发现自己能动了,眼睛也能慢慢睁开了。 一时间明亮的光线刺了下让他还没适应的眼睛,他不舒服的撇来头,慢慢的坐起来,手揉着剧烈疼痛的头。 “王妃,王妃醒来了......”不知谁开了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惹得他头更晕乎了。 “安静!”墨零不悦的低吼住,地下跪着的一干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皆是冷汗直冒的埋着头。 墨零很满意这安静的时刻,不过他埋下头,他瞪大眼看着盖住自己腿的大红喜被,一脸的蒙圈,转头时便是一排排黑压压的脑袋。 啊勒?他这是睡糊涂了?! 第2章 一觉醒谋杀亲夫? 不清楚自己处境的墨零不敢轻举妄动,他忍着头痛警惕的观察四周,木桌木椅,还有隔一米一具灯笼,和地下跪着穿古装的人,毫无疑问他这是穿越了! 对于穿越墨零并不陌生,毕竟他有个朋友的异能就是随意穿越,常常听闻那小子今天去这后天去哪的,墨零当时还羡慕死了,这下真穿了,他反而后悔了。 问题是他不是被食人花吃了吗?怎么会穿越呢? “王王妃。”在墨零思考时,门口传来一道颤抖的声音。 王妃?这是在叫他?墨零嘴角抽了抽转头看着门外的老者,扯着磨砂一样的嗓子用沙哑的声音道:“你说。” “王妃,您现在身体可还有那感到不适?老奴已经差人去请蒋太医了。”管家弯腰说道,不知为何目光有些不敢直视墨零。 “我?”墨零扯开被子,走下了床,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我没事,你们都起来吧。” 接着在管家和下人惊讶的目光中光脚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茶,迫不及待的喝下,冰凉的茶水划过磨沙似的嗓子,前一秒有些像被撕裂开似的疼痛,后面一下子舒服了,他又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 终于,活过来了。 “请王妃恕罪。”恰时一道不和谐的女音说道,她颤抖着身子“是奴婢愚昧,忘了给王妃倒茶。奴婢这就自罚” 说着啪啪啪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动作快的拦不住。墨零被她的话搞得还蒙圈的没回过神,又被这女人的狠劲吓着了。 那丫丫鬟还在打自己,才几个巴掌,清秀的小脸已经红肿起来,可想而知下手多重啊,墨零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你干嘛!自残很好玩吗?我有说要罚你吗?”墨零皱眉说,他扫视屋一众人:“不是让你们起来,还跪着干嘛?还有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离自罚丫鬟最近的几人用疑惑的眸子看向墨零,好像听不懂他刚刚讲的什么意思? 王妃居然心痛他们?不,这一定是错觉,这个狠心的主人怎么会心痛他们这些卑微的奴婢,对他而言,他们的命和路边的草一样不值钱。 虽然众人是这样想的却不能说出口,他们慢慢的起身,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墨零,害怕他下一刻一个巴掌就挥来了。 “你,过来。”墨零指向管家,招呼他过来,管家犹豫半秒,刚踏出一步,突然一只沾着糖水的手挡在管家前面,手的主人从门后出去。 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此时左手握着啃的乱七八糟的冰糖葫芦,另一只挡在管家面前,那少年的嘴角还粘着红色的糖汁。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少年在墨零打量的目光下身子微微打颤,眼神却意外的坚定,他奶凶奶凶的说“坏家伙,不许欺负管家爷爷。不然玖儿会生气的,玖儿生气了,生气了......” 少年忘了下面的话,想了想才继续道“生气了会哭,那你也会生气,我就能气死你了!” ......啥?这人莫不是傻子吧? 管家被少年的举动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慌乱的擦掉眼泪,不忘捂住少年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用一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气势对墨零抱歉的说道:“请王妃原谅王爷的无心之语,他还是个孩子啊,要罚求你罚老奴就行了。” “你们......”墨零听不下去了,貌似从他醒来开始他就没说过什么话吧?这群人在脑补什么呀! 等等,他是王妃?这少年是王爷?难不成...... “相公?”墨零不知为何突发奇想喊了句。 “你!”少年睁大眼睛,嗝的一声一口气没连上来,两眼泛白吓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一群人惶恐的喊道,但奈何墨零还在不敢起什么大动作,不过望着他的眼神七分恐惧三分愤怒。 “王妃,老奴知道您因为王爷与常人有些小缺,不甘心嫁给王爷,但您也不能害他啊。”管家泪声具下,似乎没量想到墨零会这么狠毒,抹杀亲夫。 “我貌似还没干什么吧?他自己晕的!”墨零为自己报不平,可惜管家将他的一切挡住借口,看他的眼神越发失望,还有几分王爷有什么事就与他拼命的架势。 “管家,蒋太医来了。”门口的侍卫急急忙忙将提着医药箱的老人带进来。 “王妃,老奴......” “停停停,你还是先给他看看吧。”墨零头痛的指着被扶上床的席秣玖,无视太医眼中的我懂我懂。 九王妃是出了名的恐怖,只应九王爷是个痴儿,虐待王爷不是一时了,只是没想到他一醒来下手这么狠,蒋太医叹口气,十分怜惜的为席秣玖诊脉。 得,墨零无奈扶额,又有个解释不清的了。原主到底干了什么?让众人这么怕他? 穿越第一天墨零的生活并不美好,忙忙碌碌的度过了第一天,晚上席秣玖都是被人抬走的,墨零也没问去哪了,任由他们将人带走,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开口,这些人又得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3章 看望傻相公 累了一晚终于没人在打扰他,墨零这才静下心来,他找了面铜镜,微微用了点异能,额间显现出并不清晰的三叶草图案,他心中一喜,正好窗边有一盆即将枯萎的兰草,他食指一扬,花盆里嫩绿的芽儿慢慢钻出,盛开花朵。 幸好异能还在,墨零什么都不担心,唯独害怕自己的异能会消失。如果没了异能,他可不能安心的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尤其现在的身份还会引起很多误会。 不过原主到底做了什么能引起这么多误会?他挺好奇的。 “对了。”墨零打了个响指,指着兰花:“你来告诉我吧。” 他试图和兰花通意识,联通后兰花能将自己所有的记忆给墨零观看。正好王府四处都养了些许兰花,断断续续的连接起来他能了解到的估计不少。 五分钟后 “卧槽!”知道一切的墨零拍了下自己脑门:“那家伙还真是个傻的。” 丰年十五,南国席镇继承皇位。席镇有九子两女,后宫和谐,皇子之间关系友好,没有以前皇室那些斗的你死我活的歪风邪气发生。而每个皇子各有所长,受尽百姓爱戴,除了傻子九王席秣玖。 说来席秣玖也是可怜,毕竟他不是天生傻,而是在五岁时被潜进宫的敌国刺客绑架,喂了毒药才被害傻的。 当时席秣玖中毒,宫中太医无力为天,皇上广招皇榜请天下能士找出解药救席秣玖,上面的奖金也不是个小数目,可皇榜贴了几天却也无人问津,就在所有人以为九皇子没救时,一个带面具的奇怪老人出现,他自称有救九皇子的办法,但有一个要求。 让席秣玖拜他为师,并且每年都要和他进山一月。皇上见有救自己儿子的方法,一咬牙同意了。 老人的药还是有用的,席秣玖人虽是救回来了,可医治时间推迟太久,人傻了。如今他已十七,将来继承皇位肯定无望,皇上便早早给他封了个逍遥自在的九王爷,并且给第一皇商墨家的小公子赐婚,让原主嫁于席秣玖。 这原主也是个高傲的,自然不愿意,可在怎么不愿意也不能抗旨,怒怒的嫁了席秣玖。 成亲一月,毒打王府下人,欺负席秣玖的事可没少干。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报应,他在赏湖时踩滑,失足落水。 原主肯定早就一命呜呼了,不然怎么让被食人花吞噬的墨零钻了空子。 “靠,这原主心太狠了。对一个小孩子也能下的起狠手。”回想着记忆中的一幕幕,原主如何侮辱席秣玖,怎么在新婚之夜毒打对方,墨零气的想打人。 原主初见时的席秣玖多好呀,眼神干净,笑容灿烂,可现在每天忧心忡忡的,担忧哪点做的不好就被抓去打一顿。 “多可怜的孩子啊,不行,既然原主不在了,在我没穿越回去前,必须要好好保护席秣玖,把原主欠他的还回去。”谁让他穿了他的身,两人还碰巧同名同姓呢。 墨零起身,打算去看看昏迷的席秣玖怎么样了。他之前是不知道席秣玖有多害怕原主,不然他也不会草草的叫声相公,直接把对方吓昏。 “看来以后要做的事还多啊。”墨零推开门,对着头顶明亮的月亮无声叹气。 去找席秣玖的路,墨零按照路边植物给的指示去走肯定不会搞错,他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打消席秣玖对自己的害怕和世人的眼光,又想着等会见到席秣玖该说什么? 不过对方昏迷着,或许还没清醒,墨零拍了下脑瓜子,凭着天黑的掩护变出一束康乃馨,他嗅了嗅淡淡的花香,原本沉重的步伐轻快了些。 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做什么,等面对时在想呗。 天刚黑,管家为了防止墨零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立马来人把席秣玖抬回他将近住了一个月的客房。 离王府客房还有十多来米远,那里灯火通明,两三个侍卫守在门外,换了身青衫的管家正好推门而出,正好有个粉衣丫鬟急急忙忙的小跑而来,管家见她面色一僵,连忙上前两步。 粉衣丫鬟神色慌张的在他耳边低呤两句,管家握紧拳,低吼道:“人呢?到哪去了?!” “奴婢不知。”那粉衣丫鬟低下头。 “你们......”管家一挥袖,疲惫的挥挥手:“办事不足,自行去账房那扣半月工钱” “张管家,您这是要奴婢的命啊。”粉衣丫鬟挤出几滴眼泪,轻轻用袖子擦拭,见管家面色不悦,有苦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得咬咬牙说应了声“是” “下去吧。” 粉衣丫鬟不情不愿的离开,管家又对门口的侍卫一一分派工作:“看好王爷,如果王爷醒了你立马去请蒋太医,你来通知老夫。” “是!” 夏夜的蚊虫多,尤其是有花有草的地方更是蚊虫的聚集地,才待了一小会儿墨零手臂上便冒出几个小红点,不痛,痒痒的。 他扇赶开周围嗡嗡叫的虫子,粗鲁的挠了两下“终于走了,咬死小爷了。” 最麻烦的人走了,墨零自然无需躲躲闪闪,他从一旁翻上走廊,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挺直了腰杆,故作慢步的走向通往客房的那条路。 第4章 二话不说就开哭的傻相公 距离目的地余剩五米,墨零淡定的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属下参加王妃。”果不其然三个侍卫默契的同时半蹲在地,其实墨零刚走来他们就听见声音了,只是不愿面对真相啊。 毕竟眼前这位王妃的蛮狠他们是见惯了,管家派他们守护在门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王妃的突然到来没人通风报信啊。 “咳,起来吧。”虽说墨零的接受能力挺强的,但被人喊王妃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王妃,您是在散步?”其中个子最高的侍卫心虚问道。 “当然......不是。”墨零微微一笑,残忍的打破在场人的期望,说话间他已走到门口,墨零指向紧闭的大门:“我来看看王爷。” “这......”微胖的侍卫迟钝一秒,却没有开门的打算:“劳烦王妃关心了,王爷还在昏迷中。” “哦。”墨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眨眨眼,摇摇手中的花略带无辜的说:“那还不开门?花都要枯了。” 言外之意,你都知道这是在麻烦我,还耽误我时间,磨磨蹭蹭的不开门做什么!? “王妃......” “我说,开门!”墨零瞄他一眼,语气冷冽几分,吓的拦他的侍卫冷汗直冒。 “......是”那侍卫终是妥协,悄悄给了同伴一个眼神,意思是赶紧去找管家来,说不定会有转机。 可墨零不给他这个打算,他半跨进门,另一只脚还在外面“对了”他微张口,轻声道:“看望王爷期间,我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管家年纪大了,早早歇息对他而言对身体好,可千万别被什么无知小人破坏了他的美梦啊。” 几句话似是随口而出的无意之语,墨零没给人回答的机会踏进了房内,威胁大家都懂,怎么做外面的人肯定不会那么不长眼吧。 墨零把鲜花放在席秣玖的枕边,他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撑着下巴观察熟睡的人。 不得不说席秣玖长得非常俊美,完全继承了他母妃第一美人的全部优点,睡着的模样像童话书里的睡美人一样漂亮。 “你是有多害怕我啊?”他小声嘟囔一句,埋怨的说:“一句相公都能吓晕,害我形象更让人害怕了。” “喂。” 墨零轻轻戳了下对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手中柔软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的勾起嘴角,又戳了几下。 “醒来后一切都会改变,以前的墨零死了,现在的墨零会好好对你的。” “快醒来吧。”墨零又重复一遍。 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墨零替席秣玖理了理被子,目光沉沉的看了两秒,这才转身离开,打道回府。 在墨零走后,床上的人睁开眼,眼神没了白日里的懵懂,反而更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沉而明锐。 席秣玖右脸几处被墨零戳的位置还火辣辣的,这种感觉不痛却能让人记忆犹深。他耳边仿佛还回旋着对方温柔的叫他“醒来吧”的声音。 席秣玖半起身,拿起放在枕边的花:“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呵,既然你想玩,那本王就陪你玩下去。” 最后几字席秣玖故意说的很慢,像在慢慢琢磨又似在讽刺墨零的虚情假意。 第二日正午,该是用午膳的时间,可墨零还在熟睡,管家犹豫的走动,不知该不该叫他起床。 “管家爷爷,玖儿饿了。”席秣玖委屈的嘟起嘴巴,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不满的闹腾起来:“玖儿想吃饭饭,玖儿好饿哦。” “王爷再等等好不好,王妃马上就来了。”管家仰起笑脸安抚道。席秣玖却不依不饶的继续闹腾,他无法只得派人叫墨零用午膳。 墨零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喊王妃,他慢吞吞的坐起来,打个长哈欠,吧唧吧唧嘴巴:“谁啊,干嘛?” “王妃,奴婢是欢儿,管家差奴婢请王妃去用午膳。” “用午膳。”墨零揉了下眼睛:“几点了?” 欢儿一愣:“奴婢不懂王妃的意思。” “咳,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王妃,已到午时” woc,这样算起来不就是中午十二点了吗?他居然睡了那么久,墨零跳下床伸个懒腰,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看了眼挂在一旁的衣服,他心累的推开门:“给我更衣。” 一阵梳洗后,墨零才慢悠悠的赶到饭厅,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席秣玖喊饿的声音,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没想到这一觉睡得,昏迷的人都比他起的早了。 “王爷饿了怎么不先用膳?”墨零说着走进饭厅,食物诱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一出场,不依不饶喊饿的席秣玖瞬间闭上嘴巴,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席秣玖缩着肩膀,扯着袖子,坏家伙不会听见自己说不想等他吃饭了吧?那,坏家伙会不会打玖儿? 被自己补脑的吓了一跳,席秣玖一扁嘴巴,“哇”的嚎啕大哭,豆大的泪珠随着白皙的脸颊滑下。 第5章 戏精傻王爷 才一屁股坐下的墨零:“......” 这小祖宗又是怎么了?他貌似没做什么吧? 墨零蹙眉,疑惑的望着席秣玖,在对方哭的更大声,泪珠加倍的抗争后率先投降。他挪了下位置,挨在席秣玖最近的位置。 “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饿得凶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 席秣玖哭着打个嗝,长密的睫毛挂着破碎的泪珠微微颤抖,他扯着自己宽大的袖口,嘴里抽噎着说道:“王妃,你,你不要打玖儿好不好?玖儿有等王妃吃饭饭。” 哎呀,瞧这可怜的小表情,这柔弱的小语气,墨零一下子心都软了。他连忙搂住席秣玖的肩膀,在感觉到对方排斥的挣扎后,他用的劲紧了些。 “没事,以后王爷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他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擦拭席秣玖脸上的泪水。 席秣玖被他一系列动作震惊的不敢动。他记忆中的坏家伙怎么会这么温柔对他呀?难道是为了新的欺负他的方法吗? 坏家伙说过他是个傻子,傻子就必须被人生气时用来出气,不然就连废物、乞丐都不如。 他知道乞丐是什么,以前他出门逛街时看到过,他们懒洋洋的躺在地上,衣着破烂,还捡别人不要的脏东西吃。 席秣玖想起曾被乞丐抢过冰糖葫芦的经历,不由对乞丐的印象更差了。 管家爷爷说过抢东西是不对的,他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于是小声的说“王妃还是打玖儿吧,玖儿不会哭的,玖儿,玖儿不要成为乞丐” “谁说让你当乞丐的?”这孩子又瞎补脑什么?墨零捂住烦闷的胸口。 说来他只比席秣玖大五岁,在前世也没交过女朋友,更别提哄小孩子,他想,自己现在该是在补之前二十二年的帐了。 “放心吧,没人让你当乞丐。有谁敢,我第一个罚他。”墨零十分真诚的说:“我会保护你的。” “你以前......” “别管以前不以前的。”墨零打断他,这可是个不容错过的洗白好时机,他大声的宣布,似乎想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现在是现在。之前是我愚昧无知,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我认你做兄弟,怎么样?” “真的?”席秣玖的眼睛如同夜间明亮的星辰,他再次确认:“以后都不打玖儿了吗?” “嗯哼,以前是我混蛋,以后肯定不会了。如果王爷不信,不妨喊人拟个条子,我按手指印作证怎样?”墨零说。 说话间,还没等席秣玖同意,站在一旁的管家默默派人将笔墨宣纸备好。 “第一:我墨零以后再也不打席秣玖。第二:我会不离不弃罩着他......咳咳咳,是保护席秣玖一辈子。第三......” “还有准许玖儿吃糖葫芦。”席秣玖补充道 “行行行。”墨零点头妥协:“第十五:准许席秣玖吃冰糖葫芦......” “桂花糕” “桂花糕” “水晶饺” “水晶饺” 墨零一连说了十五条,看着席秣玖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默默松口气,浪费这么多口水也是值得的。 “王妃,请。。”管家老脸笑的像朵盛开的菊花,他把字据放在墨零面前。 墨零被他的神速吓了一跳,佩服他的敬业,毫不犹豫的印上自己的指印。 墨零用之前擦席秣玖眼泪的帕子给自己擦手,他对席秣玖说:“满意了吗?” “嗯嗯......”席秣玖迫不及待的点头,一把抱住墨零的身子,坏家伙立了条子一定会变成好家伙的。不对,是好娘子。 “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 “娘子!”风水轮流转,这次该席秣玖截下他的话:“零零一定是个好娘子。” “......”墨零 大兄弟,你好像误会了!滚他喵的娘子,劳资是直男啊! “不是的,王爷,我们......” “叫玖儿!”席秣玖不满意他的称呼,嘟起嘴巴。 “好的玖儿。我和你都是男的,做兄弟更合适。”墨零浦口婆心的说。 一听他这话,席秣玖死死的望着他的脸,愣了两下,嘴巴一扁,眼睛眯着,做出一副要哭的模样。 “好好好,娘子娘子,我是你娘子!”最受不得席秣玖哭了,墨零心里滴血的妥协。 反正有的时间纠正他的想法,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闹了这么久,饭菜差不多凉了,墨零实在饿得受不了,拒接管家让厨房的人热菜的建议,草草吃上几口。 没人注意到席秣玖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他夹了筷子米饭,嘴角挑起微小的弧度。 这落水后的墨零真让他刮目相看,演习的功夫也挺厉害呀。呵,只要他暂时不搞出什么幺蛾子,自己能留他多活几天 师傅让他娶墨零必有师傅的道理,席秣玖故意吃的邋遢,米饭、汤汁溅的四处都是,宛如一个真正的五岁孩童。 第6章 饭厅风波 不愧是王府的厨子,饭菜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墨零坐在凳上,悄悄摸了把轻微凸出的小肚子,他吃的多了胃胀的难受,拿过搁在桌上的茶,用清茶漱口。 “咕噜噜”吐掉合着菜味的茶,口中的味道好多了,起码是口齿茶香,而不是菜香。 “零零。”席秣玖端着丫鬟送来的茶点,他眨眨眼,选出一块自认为最好看的糕点喂向墨零的嘴边:“吃” 充满甜味的糕点让人食欲大增,如果墨零没一连吃了两大碗米饭的话,他向后躲了下,挥手拒绝道:“玖儿,我真吃不下了。我记得茶点该是下午才准备,你刚刚可是没吃好?” 吃饭时他确实没看席秣玖吃多少,少许菜随意夹了几筷子罢了。 “嗯?”见墨零拒接,席秣玖也没强行让他吃,连忙将手里这块塞进嘴巴里:“因为玖儿想吃啦,零零可是准许玖儿吃的哦” “但是饭后立马吃点心是不对的。”墨零皱眉,对席秣玖这种想吃就吃的行为感到不妥,他换上严肃的面孔,语重心长的说道:“吃饭时就该乖乖吃饭,点心什么时候吃都行,唯独不能耽误正餐,不然会对身体不好,不仅会长胖还会长不高的。” 墨零严肃的时候会板着一张脸,冷冽的声音也有些慎人,席秣玖身子一僵,嘴里的糕点来不及吞掉,就那样含在嘴里,他鼻子一吸,只见眼泪吧啦吧啦的落下来。 “零零又变成坏家伙了,呜呜......零零说好准许自己吃糕点的。”席秣玖拽紧手中的盘子,泪水流在脸颊结合成一滴泪珠滴在他的手背上。 饭厅里的人脸上皆是一变,难道刚才王妃改变态度是假的?说好以后好好待王爷也是装出来的?! 管家默默叹气,果然让王妃一下子接受王爷没那么容易啊。 看看看,又是这样!墨零太阳穴开始犯痛,他觉得席秣玖养成这中爱哭的习惯完全是被他们惯出来的。在孩子的世界里,对一件事情的态度问题表现如何,完全要看家长的教法。 席秣玖虽不是小孩子了,但因为他的特殊,他现在和五岁的孩童完全没两样。墨零揉了下发痛的太阳穴,眼下他还没洗白成功,做什么肯定又会被人猜疑误会,只能暂时顺着席秣玖,以后在慢慢纠正他的坏习惯。 “别哭了。”墨零冰凉的手指擦去席秣玖的眼泪:“我没有不让你吃,只是不想让你养成不好好吃饭的坏习惯。难道玖儿不想长高吗?长得比玖儿的其他皇兄高?” 一想到其他的皇兄,席秣玖停止嚎啕大哭,他一哒一哒的抽噎着说:“玖儿想,玖儿也想和三哥哥一样高。” “那以后玖儿就得好好吃饭啊。”墨零见自己说的有用,他提议道:“那以后我们把点心提前,饭后半个时辰后才能吃?” 三哥哥可是所有哥哥里面最高的那个,他也想和三哥哥一样高,那样别人就不会笑他是小矮子了。 想到这,席秣玖点点头,自己三两下利落的擦干眼泪,握紧小拳头,仰起坚定的小脸“以后玖儿会乖乖吃饭的,一定会长很高很高” 墨零欣慰的摸了下他的头,闹了这么一出,他的肚子没那么胀鼓鼓的了,原本打算来个饭后散步消食的,也被拖后了。 他站起来对席秣玖伸出手:“我们去后院走走” 墨零的手很好看,白白嫩嫩的,像是白豆腐。 席秣玖不动声色的审视眼前的手,心里一股异样一闪而过。他表面仍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内心反而沉思起墨零的不同。 难道他真的变好了?那天晚上说的话真是发自内心的......呵,怎么可能呢?席秣玖暗里讽刺一笑,这墨小少爷可不是这种可怜人的主啊。 根据他调查到的消息来看,墨零果然深藏不露,为了他那位好皇兄真的是用心良苦,明明对他厌恶至极,却还得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席秣玖伸出手,反握住墨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反而热乎乎的,像块暖玉。 后院 初夏时节,天气并没多热,高挂于空的太阳晒发出的阳光也是暖暖的。后院实则是王府的花园,一棵一棵间距像被量出的柏杨树都是挺直腰杆,枝干努力向上延生,各色各样的花儿也不甘落后,像是争宠非妃子,开的鲜艳、张扬。 作为与植物息息相关的异能者,墨零最喜欢的无疑是长满花草树木的地方。 席秣玖索然无味的跟在他后面慢腾腾的走,唯一的兴趣是时不时吃一口管家端的点心。 墨零愉悦十足的观赏满园生机勃勃的植物,无需自己偷偷帮忙催生,简直省了些麻烦。 走了几分钟,墨零余光瞟见一抹红,他抬头去看,躲在嫩绿枝叶下的红色小花引起他的注意,墨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他偷偷折下这花朵,转身飞快插进席秣玖的头发里。 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让人措手不及。 墨零被席秣玖“貌美如花”的模样逗的直乐呵,席秣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却也被墨零感染,痴痴的跟着他笑。 第7章 娘子,我们洞房吧~ “傻子,你在笑什么?” “不知道。零零在笑啊,玖儿喜欢零零笑。”席秣玖傻乎乎的回答,嘴角粘着糕点的残渣。 透过树荫的阳光被分割开,星星点点的阳光照射在席秣玖的身上,他的表情很温柔。 夜间 古代的天黑的比现代的快,凭感觉现在大约是现代的七点过,夏季的现代七点过自然是明亮的,而这里黑云遮住了天,挡住了太阳。 穿越第五天,无聊无聊无聊,无聊透顶!墨零坐在屋外新搭的千秋上,头靠着硬梆梆的柱子。 没手机电脑唱K喝酒尬舞的生活真能淡出鸟来,短短五天墨零开始怀念现代的美好。 秋千的脚架边有一株枯草,墨零百无聊赖的挥了下手指头,那株草褪去枯萎的外壳,逐渐长出新叶子。 “零零!” “零零!” “在这” 墨零朝不远处的席秣玖招手,隐隐约约看见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墨零坐直身,挪了下屁股,让出半个位置。 “怀里抱得是什么?” 席秣玖嘿嘿傻笑,神神秘秘的把怀里东西拿出来,是个小巧的枕头。 “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拿枕头干嘛?”说完墨零拍了拍身旁露出一大半的位置“坐不?” “因为...”席秣玖没有坐下,他支支吾吾的没说出口,脸颊诡异的浮现出浅浅红晕。他羞涩的撇过头“管家爷爷说娘子不讨厌玖儿了,那玖儿就可以和娘子一起睡觉觉了。管家爷爷还说,到时候我和零零还要洞..洞。洞房,对,就是洞房。” 他和席秣玖两个大男人一起睡?墨零僵硬着身体,一时间五雷轰顶,头晕乎乎的。 相反于他的不知嗦味,席秣玖扭捏又期待的小眼神倒是藏也藏不住,所有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 “那可不行!”墨零想也没想的拒绝,他一个大直男怎么会和别的男的一起睡觉!关键对方还是他名义上的相公,一直以来他都有点把席秣玖当儿子养的意思,可对方当他是娘子啊。两个跨越世纪思考的人躺一起不别扭死。 “可是...”席秣玖抱紧自己的小枕头“可玖儿还没和零零洞房呀” “咳,你懂什么是洞房?”墨零威胁的半眯眼,这家伙其他地方不懂,居然会懂什么是洞房,难道男人真有这种无师自通的本能。 “那玖儿告诉我什么是洞房?”墨零饶有兴趣的问 “嗯嗯”席秣玖点头,左手臂夹住枕头,右手在空中比划道“洞房就是把被子裹成一个洞洞,我和零零一起躺里面” 看来是自己想的太污,墨零为自己猥琐的想法,一巴掌拍脑门上。 “零零和玖儿一起睡好不好?” “玖儿..” “零零不同意,玖儿要哭哦!” 我靠,这小子还会威胁人了!!墨零抿唇不语与席秣玖对视,对方的眼眶逐渐泛红,咬着下唇,乃是暴风雨来前的征兆。 “好好好” 了解席秣玖分分钟掉眼泪的本事,墨零无奈妥协认输。想他墨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受不了席秣玖的哭声。 得到墨零的同意后席秣玖眉开眼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他抛下句“答应可不能后悔”,激动的欢呼着跑走找管家帮他收拾房间。 半个月亮从黑云后出现,散发出微弱、浅淡的光。墨零一拍脑门,得,自己挖的坑怎么都得自己跳了。 睡觉前两人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脱衣,墨零全程无视下人眼中的暧昧和欣慰。他努力让自己镇定点,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他喝完第三杯茶后,席秣玖已经把被子整理好,创造出个如他口中所说的“洞”。 “零零”席秣玖拍着床,迫不及待的钻进去,用黑噜噜的眸子盯着墨零,催促道“快快快,睡觉觉啦,我们快点来”洞房“吧” 席秣玖喜欢睡在外边,墨零害怕他掉下去,与他商量许久他都不愿睡里边,只得自己慢腾腾拖鞋,从他身上快速爬过去。 墨零钻进温柔的被窝,手臂好几次挨到席秣玖发热的身体,他一点一点向里面挪了点,席秣玖也跟着他挪。 直到身体触碰到坚硬的墙壁,墨零才乖乖躺着不动,他身心疲惫,接着闭上眼催眠自己快点睡着。 三秒后,身旁的人翻了次身,同时一道热气呼在墨零的头顶,墨零来不及反应,席秣玖的手臂已经搭在他纤细的腰部上。 “席秣玖,把手拿开!” “嘘,困”席秣玖不满的哼哼唧唧,单纯搭在墨零腰上的手臂变成了搂住墨零的腰。 “两个大男人.....” “哼哼,零零是娘子!” 黑暗中席秣玖眼色冷冽,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孩子,表情嫌弃厌恶。 如若不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他估计会立马杀了对方。 习武之人在暗中感知能力是平常人的几倍,席秣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颈项微弱跳动的地方。 如果他现在掐下去,怀里的人即将成为死人。可惜他不能,他还得靠墨零找到四皇兄的把柄呢。 席秣玖忍住心里的恶心,故意说道“零零在说话,玖儿明天给管家爷爷告状。” 一提起九王爷控的管家,墨零识相的闭嘴,他完全不想在被管家每天各种不服yy,好不容易嚷王府里的人对他态度变好了一点,努力五天的洗白也不能功亏一篑。 算你狠! 室内的两人都沉默不语,就算身体亲密的挨在一起,人却是各怀心事。 第8章 外面的人是坏家伙!(加更) 没习惯古人的生活作风,墨零在王府闲的蛋疼,偶然从下人闲聊听说今日街上有集市,用两词概括便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原本在书房练字的席秣玖,被风风火火踢门而入的墨零拽起来,脸上的傻笑还未来得及挂上,人已被拉到门口。 “玖儿,我们去逛街!”墨零抛着手里沉甸甸的荷包。 “逛街呀....”席秣玖一把甩开墨零的手,埋下头杵在原地,眼睛雪白的鞋尖上打转转。 墨零微愣一秒,弯下腰去瞧他的表情,疑惑的问他“不想去吗?” 席秣玖闷闷不乐的点头,他扯着宽大的袖子,转个方向用背影示人。他最讨厌出门,王府外面有很多很多坏家伙,比以前的零零还坏,他们会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他是没出息的傻子。 玖儿才不是傻子呢!管家爷爷说过玖儿最聪明了!父皇也夸玖儿是他所有孩子里最乖的,从不惹他头痛。 玖儿不是傻子,但出门后零零听见他们骂玖儿,零零说不定又会变回坏家伙的。 想到这,席秣玖瞳孔放大,带着哭音说“玖儿要回去练字了!” 他自个走了几步,又停下半侧身,用委屈巴巴的表情说“零零也不去好不好?” 墨零在席秣玖的期待下残忍摇头。 席秣玖不愿出门的原因他几乎猜个大概,无疑是被骂傻子什么的。可因这点小事就不出门,躲在壳子里当缩头乌龟?啧,这可不行。 墨零三步做两步的走到席秣玖跟前,温柔的牵起他冰凉的手“玖儿不愿出去,可是害怕外面没礼貌的坏家人。”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湖面上的一片羽毛,又像施了魔咒一样,让人听着安心。 席秣玖犹豫一秒方才低声“嗯”一声,他嘟着嘴巴抓住墨零的手“他们不听话!父皇说过不听话的坏孩子才骂人!他们还打玖儿,让玖儿不许告状,唔,怎么办....玖儿说出来了,呜呜呜,他们会打玖儿的。” 席秣玖连忙捂住嘴巴,呜呜的低声抽噎。 墨零清秀的眉头紧紧皱起,他不悦的说“他们打你?” “嗯” 好呀,那很棒哦。墨零咬牙切齿的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半眯的眼里嗜血的杀意一晃而过。 “玖儿,门肯定是要出的。嘘,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打你。” 京城城东这边三日才摆一场集市,出门的人多不胜数,多数是采购家用的妇女,偶有下人相伴,打扮靓丽的大家闺秀,墨零才逛一会,还遇见过两个女扮男装的富家千金。 小贩的吆喝声夹在着少女的嬉笑,撑的起侍卫口中的热闹非凡几字。 “糖葫芦咯,买糖葫芦哦.....” “捏面人,五文钱一个...什么模样都能捏出...” “新鲜出炉的包子,皮薄肉厚哦...客官,要不来两个?” 墨零一路走来还瞧着个什么好玩的,他牵着席秣玖瞧瞧这,摸摸那的...席秣玖被路边美食馋的直流口水,最后目光停留在糖葫芦上,脚像粘在地面一样不走了。 “想吃糖葫芦?”墨零顺他的视线瞧去。 “想” “去买”墨零打开管家给他准备的荷包,里面有两块白花花的大银子,占据一半的碎银子,还有十来个铜板。 不得不说管家考略周到,准备的银两方便好用,关键时刻也没需担心找不开钱的问题。 糖葫芦没有标价是多少钱,他干脆给了席秣玖一块小碎银让他自己去买。 席秣玖欢天喜地的接过,不一会买了两串回来。一串递给墨零,津津有味的吃起剩下一串。 “慢点吃,不够再买,反正我们有的是银子。” “嗯嗯。零零也次”席秣玖塞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 糖葫芦,自己是有多久没吃过了....香甜的汤汁裹着酸溜溜的山楂果,墨零一口咬下去,口腔中是想象不出来的酸甜美味。 还挺好吃的。他拿出手帕,把核吐在里面包上。回去后把山楂籽种在后院的空地里,自己再偷偷给它注入生命力,无需多久便能吃到新鲜的山楂果。 “零零,我们吃糖糕”余光看完墨零动作全过程的席秣玖没说什么,手舞足蹈的指向远处挂有糕字的小屋子。 糖糕,没听说过。墨零任凭席秣玖拉着自己跑,他还挺好奇是什么味道的,难道说是糖做的糕点? 一个上午墨零在席秣玖的带领下将大街小巷吃了个遍,没人注意的时候悄声打个包嗝。一路吃的都是干货,一停止吃东西,才能察觉到嗓子干渴的难受。 “玖儿,我们找个茶馆喝茶。” 找地方这种事情肯定要交个纯本地的席秣玖来干,这不一听墨零说找地方喝茶,席秣玖立马把他带去离这最近的茶馆。 “零零,这的茶点可好吃了”席秣玖舔了舔唇瓣,回忆记忆中糕点的美味。 “你呀”墨零无奈的点下他的额头,眼中宠溺无边。 可还没进门,几道不经之说的交谈声灌进他们的耳里。 “不是前几日九王妃失足落水吗,听说人一醒来便改过自新,开始认可九王爷咯” “说的是不小心落水,谁知道是不是.....”那人压低了声音“皇家找人干的呦?” 第9章 那人,裆上长葱?! 午时,茶馆此刻人不多,宽阔的大厅稀稀落落的两三桌客人,店里望眼看去只有两个小二,一个懒懒散散的依着桌边打盹,偶尔对门口那桌人的交谈内容鄙夷的轻呵一声。另一位店小二面相清秀,坐在楼梯转弯处揉腿。 闲聊的那桌人正好在门口,说话人脚下放了几株树苗。 墨零看了眼席秣玖手里的狐狸面具,他微微一笑将面具遮住席秣玖这副人人皆知的脸。打盹的店小二恍惚中瞟到一蓝一白颜色的衣服,见有客人来他即刻收起懒散的模样,换上公式的笑容。 “二位来点什么?”小二笑嘻嘻的问。 没等墨零作答,问题交谈声更重,店小二顿时脸色一变,正打算阻止他们说下去,却被墨零拦住。 “嘘”墨零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前,眼睛微弯,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别说话,听这群人怎么编” 店小二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不屑说道“客官别介意啊。那都是些口无遮拦、胆大妄为的小人。皇家的事那轮得着我们这群小百姓该讨论的,也不怕丢脑袋。” 墨零只笑不语,直接豪迈的扔了定银子在桌上“把这有名的糕点全上一份,再来一壶上等好茶” “得嘞”店小二接过银子,草草在账本上记录几笔,随后又提了句“是否要小的开个雅间?” 墨零摇头“在这就好” “是。二位请上桌,小的这就去准备茶和茶点,请您二位稍等。” “麻烦小二哥了。” 墨零领着席秣玖来到最里边的位置,多亏原主不是本地人,再嫁给席秣玖后也不常出门,不然刚进门便能被认出来,那他还听什么热闹呢。 席秣玖一系冰蓝色长袍,狐狸面具挡住他大半张脸,独露出性感的嘴唇。不傻乎乎的说话,安静坐于凳上把玩桌上的杯子,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行事低调,模样张扬。 墨零撑着下巴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道“玖儿先前还兴奋激动的,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席秣玖把玩被子的手一顿,将杯子放回原处,他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后悄悄附在墨零耳边说“我怕一说话他们就认出玖儿了。” “你还挺聪明的”墨零好笑的点他的鼻尖“怕什么,有我在呢。” “可是...”席秣玖嘟起嘴巴,若有所思的说“他们会骂人,零零听见会变成坏人的。” “傻子”墨零弹他脑袋,不高兴的道“谁告诉你的!你是我相公,我疼你爱你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变成坏人?” 听他这样说席秣玖在他的话上迟钝半秒,半信半疑的问“真不会?” “废话。”墨零真想甩他个白眼,可想到原主的所作所为,席秣玖会担心也实属难免的。为打消席秣玖的念头,墨零眼珠子一转,想了个法子。他拍了下席秣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席秣玖看门口那桌人。 “玖儿,善有善报,坏有坏报,你可曾听过这话?意思是好人的身上一定会有好事发生,而坏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你看你就是好人,他们是坏人对不对?” “嗯嗯” “那坏人一定会受到报应的,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实现的。如果他们受到报应了,我没受到,那我是不是好人?” 席秣玖想了想,点头“是” 墨零点头,揉了把他的头。糕点与茶水是面容清秀的男孩送来的,肉乎乎的包子脸,一笑便扯动脸颊的两个酒窝,让人看着很有好感,墨零随手打赏他两个铜板。 新鲜出炉的茶点还泛着热气的,一股子香甜的糕点味争先恐后的钻进墨零的鼻尖,墨零随手拿了个粉色圆形的糕点品尝。 嗯,味道不错。又为自己倒杯茶润喉,不忘帮席秣玖倒茶。一口茶一口糕点,旁边还有美人作陪,简直悠闲自在。 不过眼下可不是享受的好时候,墨零藏在袖下的手默默朝刚才讨论他和席秣玖的男子裤裆射去一颗种子。 前世他为了帮忙抓人可是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到古代几天没运动了,功力倒也没掉退。他心里大喜,饶有趣味的笑容配着闪闪发亮的眸子,倒像只狡猾的狐狸。 长大吧,亲爱的小种子。墨零的瞳孔由黑变蓝,又转换回黑,一系列改变仅在眨眼之间,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啊!”男子突然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周围的人也赶紧退避三舍,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幕,嘴里发出尖叫。 吃糕点的席秣玖都被他们的叫声吸引看去,然后噗嗤的笑喷,嘴里没吞下的糕点残渣喷的老远。 那人,裆上长葱?! 第10章 喜欢到想一刀一刀割了他的肉 见过各种灵异怪事的九王爷见此也是大吃一惊,第一次,第一次看见有人裆下生出葱的。 其中必然有鬼,难不成是身旁之人搞的鬼?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人那里快速长出一株葱来? 百思不得其解的席秣玖调整好心态,恢复痴傻的模样,激动万分的拍手对墨零道“零零说的没错,坏人真有坏报” “那你相信我是好人了吗?”墨零不慌不忙的喝口茶。 “零零才不是坏人呢”席秣玖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他抓住墨零的衣裳,崇拜的问“零零是怎么让坏人长葱葱哒?” “这个...”墨零故作神秘的迈起关子,在席秣玖不高兴后才笑嘻嘻的回道“这是天意,与我有何干系。” “哼”席秣玖认为是墨零不愿意告诉他,不高兴的撇开头,耍小脾气前也不忘拿块糕点吃。 墨零被他小模样乐的,他控制不住的抓了几把席秣玖的头发。赶紧连哄带骗的哄了一会,答应以后告诉他,席秣玖这才罢休。 吃到一半的席秣玖忽然停下动作,满脸泛红夹着腿不安分的乱动,他轻轻拍拍墨零“零零,我想尿尿” “去嘛。可知道茅房在那?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玖儿知道在哪。零零慢慢吃,玖儿很快就回来了。”席秣玖站起身,路过高个子小二时悄然给对方使个眼色。 小二了然的点头,他走到面容清秀的店小二面前低语两句,随后走进后院。 小二确认四周没人,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屋内没点灯,黑漆漆的看不清。只见一人双手背后,背着身子。 “属下参见主子”小二抱拳半跪在地,恭敬的行礼。 “起来。”少年的声音正处变声期,音色有点低沉,又带着几分沙哑,听着说不出的性感。 不在刻意装幼稚的说话,席秣玖浑身舒服自在。 “闫一,本王让你调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闫一弯腰抱拳“是的,主子。您要查的消息,属下全部打探出来了。你现在身边的墨零并未被人调换,而且正如你说想,这墨小公子真和四皇子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哦?”席秣玖身上的气压降低,如深冬的风,寒冷刺骨。他嘴角微扬,眼中一片寒冷“说来听听” “是”闫一把他所查到的摊牌而出,包括墨零几岁会走路,多岁会吟诗,与谁来往最亲密都一一说出来。 “墨零在落水前与四皇子见过一面,两人当时似乎发生过口角之争,后不欢而散。” 发现过口角之争? 席秣玖摩擦着食指上翠绿色的扳指,他回想这些日子墨零的反常,如若墨零落水与席风哲有关,或者墨零是被他所害落水,那他现在性情大变是因为嫉恨席风哲,而与他撇清关系,还是一切都是做戏忽悠自己? “闫一,你说一切会不会是他们在演戏?或许席风哲早已发现我的秘密”席秣玖语气缓慢的说道,浑身隐藏的杀意开始波动,不等闫一回答,他又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敌人,我挺喜欢现在的墨零。” 喜欢?!主人不会是疯了吧!闫一低头不语,对于主人的私事他得保持沉默,装聋作哑才行。 “呵,能忍能演,表面天真无邪,我却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不喜欢?真想划瞎他做戏的双眼,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席秣玖自顾自说道,冷若寒冰的表情有了点松动。 闫一不做声响,却听的毛骨悚然。这种喜欢真凄惨,一滴冷汗从脸颊滑落,顺着小麦色的颈项流进粗糙的里衣里。 主子性格向来阴晴不定,小小年纪有超出常人的狠意,闫一曾亲眼看见这个小他三岁的主子如何单枪匹马,凭一把长剑灭了十来只凶残的野狼。 那时席秣玖白衣被血染红,血粘着黑漆的泥土,背上有几处位置被抓的血肉模糊,大腿也在战斗中被偷袭的狼撕咬到见骨,鲜血直流。 他被鲜血迷红了眼,杀到忘我。在所有的狼死后也没立刻休息,随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回玄门。 “师傅,我,赢了。你答应的,给我”他太累了,连说话都做不到完整的连接成一句。 席秣玖的师傅,玄门门主常青站于高处俯视着命在旦夕的爱徒,心疼不已,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终是点头,把门主之位让与席秣玖,自己云游四方,只在席秣玖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闫一回想起初见席秣玖时的场景,他死咬住唇,正想说什么,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席秣玖和闫一停止交谈,目光如剑的紧盯门口,在二三二一的断续敲击下,两人才放下警惕,这是茶馆的暗号。 “主子”是待在大厅监督墨零的闫二,他隔着一扇门说道“您许久没出现,墨家小公子略有不耐烦,貌似有要来寻你之意” “无妨,你先过去继续盯着他,本王随后便到”席秣玖对外说道。 “是!”闫二领命离开。 席秣玖又交于闫一几个任务,方才甩袖离开,他走到进大厅的转弯处,表情转换,又变回傻子九王爷。 第11章 不,他不会 “不会掉进茅坑里了吧!”桌上的糕点被墨零解决一盘,茶水也重新换上一壶,也不见席秣玖身影,墨零顿时急了。 目不转睛的盯着席秣玖消失的方向,他一拍桌,随后站起来理了下坐皱的衣服,脚步还没踏出去,失踪的席秣正巧玖撒着一手的水出现。 待他走近,嬉皮笑脸的正欲张口喊“零零”,墨零生气的揪住他的耳朵,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跑哪去了!上个茅厕人都丢了,是不?” 手中的力中了两分,席秣玖哎呀哎呀的叫起来,红着眼睛喊疼,墨零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压着心里一口气松开席秣玖的耳朵。 趁墨零松手,席秣玖赶紧逃到一边蹲下,紧紧捂住犯痛的耳朵。因为长葱事件,眼下茶馆里除开小二,只有他们两人,席秣玖带着面具,墨零倒不怕他被人认出来。 “零零欺负人!”席秣玖小声嘟囔,用泪眼汪汪的眼睛指控墨零。 墨零抄手看他“揪你耳朵的错在谁?” 席秣玖欲言又止,干脆咬住下唇不说话。 从后面出来的闫一被眼前一幕震撼到,原本看戏的闫二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躲好看戏,啧啧啧,主子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 闫一看了眼墨零的方向,想到客房的对话,他心有余悸的说“这样对主子,墨零往后会后悔的。你也别看了,让主子知道我们躲这看他笑话,你这双眼睛还要不要了?” 闫一的话算是提醒闫二了,正精彩的地方被人掐断,他略带不满的撇撇嘴,还是乖乖把扔在楼梯把手的毛巾搭在肩上,然后踹了一脚闫一“不看就不看,干活去” 闫一望着他无趣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 茶馆外人来人往,墨零看见好几个小贩挑扁担路过。算着时间快到正午了,墨零瞄了眼席秣玖,恶趣味的笑笑。 “最近好像胖了,原本打算去最近新开的酒馆吃饭,某人一直蹲在地上不起,可能去不成了,那的甜点最是出名,好吃到能把自个舌头吞下去。” 席秣玖慢慢把手放下,悄悄竖着耳朵偷听。墨零见此法有效,背对席秣玖时得意的勾起唇角,嘴里却略带可惜的嘟囔着“打道回府吧” “别别别,零零,我错啦”一听美食快没了,席秣玖可不管那么多,扑过去抱住墨零的大腿蹭蹭蹭,这被人瞧见还得了,墨零嫌弃的推他,叉着腰凶巴巴的说“不犟了?愿意汇报行踪了?” “说说说”一心想吃甜点的席秣玖老实交代,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低声细语的说道“后院有蛐蛐儿斗架,我看了会忘了时候,怕零零骂才不敢说” 呆子,墨零暗骂一声。 “下次可不许这般了”墨零戳了下他的额头。 “哦”席秣玖瓮声瓮气的回答。 时间转瞬即逝,出了茶馆路上行人不多,几乎都是挑着担子急于往回赶的,极少有像墨零席秣玖这样漫不经心逛街的。 正午已到,路人匆忙回家大多是为了赶饭点。先前答应好席秣玖去新开的酒馆吃饭,墨零便打消回府的念头。 新开的酒馆在街头,他们在街尾,又得走一会儿。得了,就当是消食,把肚子腾空去吃好东西。 席秣玖走在墨零身侧,二人有说有笑,墨零的腿微显酸痛,他看眼精神饱满的席秣玖,一股酸意涌上心头,连个傻子都比不过,真该好好锻炼一下身子了。 说来穿越这么久,墨零一直没搞清眼下的这具身子到底是谁的? 墨零的胎记在锁骨处,有朵粉色四叶草的图腾,虎口有一道两厘米被异能者割下的刀疤,他有的这具身体上都有。 如若说凭这点认出身体是他的,那为何自己顶着原主这张脸姿色平平,抵不过曾经一分一角,没点相像之处的脸? 墨零疑惑不解,他也在猜测,或许身体就是自己身穿带来的,而模样被施了障眼法,让人看着像原主的样子。 新开的酒馆近在咫尺,门口的大红灯笼鲜艳干净和隔壁酒馆灰尘扑扑的灯笼差距甚大,酒楼大厅与屋外形同一致,明亮宽敞,干净整洁,看的人心里舒服。 墨零后脚踏进门,二楼上观察已久的两个男人同时收回视线。 其中身着青衣,把玩折扇的男子微挑眉,幸灾乐祸的打量对面的男人“你看你虐人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墨家小公子被刺激的都不要你了。你看看人家小两口多恩爱,走路牵手不说,时不时还来个相视一笑。” 对面紫衣男人沉默不语,他从抽屉里取出蓝色为底、绿色描纹的小罐子,挑开罐盖,用小夹子夹出小些的茶叶放入袖珍的茶壶中,甩袖对身后的人说道“先洗在泡,七分烫的热水即可。” “是,四皇子”翘着兰花指的男子领命下去。 皇室之人历来仪表堂堂,长相是数一数二的帅气英俊。席秣玖冷酷傲然,一双眸子如刀如剑,而席风哲温文尔雅,有一对含笑的桃花眼。 最是了解“墨零”的席风哲浅笑安然,自信的回道“不,零儿不会的。” 墨零是他的,从前是未来仍是,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他有何畏惧? 席风哲是这般想的,殊不知此时的墨零已被换了芯子,不在是当初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痴情少年。 许摩甩开手中的折扇,摇了几下又将它合拢,他嘲讽道“四皇子如此自信,也不怕往后打脸?当初你可是把人身心伤的不浅啊” 我的心在逼我(加更) 雅间的门被人由外推开,两人对话被打断,许摩所幸闭口不谈,转头看屋外风景。 泡茶回来的张公公弯腰恭敬的将茶摆放好,他声音尖锐,说话时总带有讨好之意“皇子,茶泡好了,全然按您的要求泡好的” “嗯,有劳张公公了”席风哲不论对谁都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态度,从不分高低贵贱而对谁偏一分。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在背后捅你一刀时也能保持风度翩翩,毫不留情的用鲜血染红地面,铺垫让他行走的红毯。 张公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暗自高兴,尖锐的嗓音都夹着藏不住的喜悦“皇子严重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退下吧”席风哲一挥袖遣退张公公,亲自为许摩倒茶。 “席风哲,我有时真看不懂你,当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不好吗?何苦去争那个位置。”许摩搞不懂古人的想法,凭死拼活的去抢个天天都会头痛的位置,当个王爷过上米虫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许摩也是穿越者,在一场泥石流中意外穿越而来,他为人豪爽,心直口快,应证了他火异能的性格。 和席风哲为伍只是为了报答席风哲捡他回家的救命之恩,不过他本意是不愿帮他挣皇位的,累死累活的还没好处。 许摩端起茶干脆利落的牛饮喝尽,他是个粗人,不懂文人的品茶雅兴。 席风哲茶杯中漂浮一片叶子,一起一落甚是好看,是他不经意间倒进去的。 “许摩,不是我想争,是我被逼无奈。”席风哲微起身,护住袖口不让它掉下去,他为许摩的空杯添茶。 “我可没见着有谁逼你”许摩甩个白眼。 席风哲微微一笑“我的心在逼我,不做天下之主,我着实不甘心。” “说来说去你就想当皇帝”许摩直言不讳,不在乎隔墙有耳。“算了算了,我当初答应会帮你的,往后只要你不后悔坐上那位置就行。” “谢谢”席风哲发自内心的道谢,他向来不喜与做事毫无分寸、直来直往之人相交,那种人枉枉藏不住事,深交还得做好为对方善后的准备,他嫌麻烦,而许摩对他而言倒是个特例的。 墨零和席秣玖在小二的带领下走上二楼的天字雅间,胡乱的报上几个菜名,其中有一两道是席秣玖喜欢吃的。 或许是没开窗的原因,屋里很闷,墨零推开紧闭的窗户,刹那间一股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吹动他的衣服和头发。 几根调皮的碎发随风而动,糊了他一脸,墨零将他们揽开捋到耳后。 “零零,你的衣服要飞了吗?”席秣玖眼前一亮,他也跑到窗口,闭上眼张开双手去迎接风的洗礼。 可惜他运气差了点,等他走近风都散开了,唯有暖洋洋的阳光撒在他俊俏的脸颊上。 衣服不能“飞”的席秣玖疑惑的睁开眼,眼睛眨巴眨巴,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皱着脸对墨零说道“风不喜欢玖儿,都不和玖儿玩游戏” 墨零被他的样子乐的噗嗤一下,他好笑道“等会玖儿乖乖吃饭,风就喜欢你了。” “真的?”席秣玖半信半疑。 “嗯”墨零忍笑点头,也不忘补充道“不仅要乖乖吃饭,还不能撒饭出来。玖儿,能做到吗?” 原来这样风才会和玖儿玩呀。席秣玖一拍胸脯,意志坚定的点头“玖儿能做到” “嗯,零零相信玖儿” 等菜一盘一盘的端完,墨零豪迈的赏了小二一个碎银子,向对方要了一壶热水。 这的饭菜还算不错,刀工锋利,色泽鲜艳。 才吃到一半,腹部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绞痛,墨零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他放下筷子,对吃的正香的席秣玖说道“玖儿,我去趟茅房,你乖乖在这吃饭等我,我没回来的时候不许乱跑,听见没?” “嗯嗯”席秣玖嘴里塞满了青菜“要玖儿陪零零吗?” “不用”他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找路。 墨零一出门随便找了个小二询问茅房的位置,在小二的指示下走到一楼后院,好不容易才找到茅房,等他解决完生理问题,一出茅房才走两步便被人拦下。 “小公子,我家少爷邀你前去一聚”摇扇的青衣男子笑道。 “不好意思,舍弟还在等我。在下先行一步,请告诉约在下之人改日在聚。”墨零推迟道,他才穿越来几天,除开王府的人,外界的人都没接触过。 这相邀他的人暂时不见为好,以免被发现他是个冒牌货。 “这可就由不得小公子选择了。我来只是为给小公子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去,二我帮你” 第12章 渣男四皇子的洗白 许摩算计好这地方极少有人经过,一白一青的两人僵持不下,没人先做一步退路。 许摩面色笑的畅快,笑意达不到眼底。墨零镇定自若的与他拖延时间,不急不闹,没傻到大呼小叫引其他人来,毕竟这个举动会迁怒对方,自己还会被打晕强行带走。 墨零勾唇一笑,讽刺道“你家公子请人的法子还挺独特。诱拐不成就开抢,这举动怕是跑错地方了吧。”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指责对方手段强硬,邀不到人就开抢,和山上的土匪没区别。 许摩可不是喜欢斗嘴皮子的人,他用折扇的把柄挠了下后脑勺,在墨零嫌弃的眼神下爽朗一笑“粗人一个,拿个扇子装装样,墨小公子不介意吧。嗯...你介意也没关系,我也不会改的。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你人今天是必须去的” 墨零嘴角扯了扯,除了季南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不知该说他光明磊落还是脸皮厚。 对方如此坚定让他去见人,这说明所见之人与原主的关系非同凡响。墨零有一刻不肯定该去该走,去了有可能还会挖到原主的什么秘密,对他而言在未来会有好处。 可如果要去,他短暂的平静生活也该停止了。 许摩发现墨零的敌意不在如刚才的强硬,他啧啧两声,毫不迟疑的出卖队友,抛出个重头炸弹“小公子再不去,四皇子可真要心寒了” 闻言墨零一震,虽然他极力隐藏,可听见四皇子三字时一晃而过的震惊是伪装不了的,也逃不过对面人的眼睛。 许摩把墨零的震惊当成了不可置信的错愕,他回想起当初席风哲不留情面的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墨零推下水时的场景,连他这个外人看了都略有揪心,别说是深有体会的当事人了。 在许摩脑海里默默无声的脑补完两百万字的狗血小说时,对立的墨零反而带着浅笑的说“我去见他,劳烦带路” “哦。墨小公子请”许摩在前面带路。 墨零紧跟其后,步子不慌不慢。 他表面淡定,心里却是冷笑这原主的厉害。没想到原主私下还与当今四皇子有交情,青衣男人的话傻子都能听出是合意。 原主和四皇子暗生情愫,牛郎织女定都少不了王母娘娘的作祟,而那道赐婚圣旨便是如同王母娘娘的阻碍。 就算恋人被抢,按理四皇子也不会任由自己曾经的恋人如此狠心诀别的欺负自己的亲弟弟,再加上这时他们还有联系,所以其中必有蹊跷。 他答应前去一聚,也是为探听消息。 墨零去四皇子所在的雅间必须经过大厅,他一眼看见自己打赏过的小二,他给许摩留了句“请稍等片刻”,大步向小二走去。 墨零对小二交代几句,他抹了下衣服发现钱袋子落在席秣玖那了,于是不客气的对许摩摊手道“给我块银子” “干吗?”许摩一边吐槽墨零的自来熟,一边掏钱给他。 墨零道谢接过,转而塞到小二手中,他回眸一笑说“托人办事,自然得打赏些银子” “讲究”许摩不屑的冷哼,望向三楼最西边转角处的小道“快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墨零站在挂有“天”字的雅间门前,不做下一步动作,他眼神从房门移到许摩手背,包含的寓意明确。 幸好许摩不在乎这些,反正人他是送到了,这任务也算顺利完成,开个门罢了又不算大事。 于是在门推开的那刻,一道犀利的视线射在墨零的脸上,不等他开口,盘腿坐于里侧,含笑看他的席风哲率先招呼。 “零儿,怎的才到?你最爱的龙井,该凉了。”他的语气穆如春风的温柔,眼神里的爱意恰到好处,多一份太腻少一分无情。 “凉了再泡一杯便是”墨零自动屏蔽席风哲那声暧昧的零儿,忽视他眼中的情感。 两个大男人还情情爱爱的,也不嫌肉麻恶心,让他这个钢铁直男情何以堪。 “零儿说得对”席风哲站起身,走过来打算牵起墨零的手,识破他想法的墨零不动声色的将步子往旁偏移,自己找空地盘腿坐下。 被墨零无视对待的席秣玖也不恼,脸上笑意不减,反而越加深厚。 “零儿可还在怪落水一事?”席风哲把糕点推到墨零跟前“你最爱的蜜枣糕,快尝尝这家的味道如何?可会喜欢,如若喜欢,以后我们可常来于此。” “这不好吧” 实在受不住他的“深情流露”,一直默不作声墨零终于抬头说道“九王妃和四皇子经常见面,这传出去于四皇子,于我和王爷的声誉都不太好。” 一系列的不给面子让再是谦谦有礼的席风哲也撑不下去了,他面目渐冷,饮了口冷茶,苦涩的茶味入了喉咙,口里回荡着苦味。 “零儿不可任性,我知道落水之事你是委屈的。事已过去,零儿也该消消气,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 好一句为将来做打算,席风哲说的理直气壮,墨零都被他强烈散发的渣男气息所惊到。 看来原主落水真不是意外,而是刻意而为,可目的是什么? 窗边微风徐徐,凉爽却吹不散一室的烟火味。 墨零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他无声的呼出压抑胸间的一口浊气,苦笑道“四皇子倒是想的开,你没尝过冰凉的湖水侵到骨子里的滋味,被所爱之人硬生生的推开,心承受的比刀割还疼痛,这些感觉你没品尝过,自然能做到无所谓。” 第13章 误会,误会?误会! 美味的佳肴在时间的飘逝下逐渐冷却,没了先前的香气诱人,反而一桌的残渣冷饭看的人恶心。 等墨零的身影和陌生男人完全消失,席秣玖黝黑的眸子燃起浓密的杀意,他烦躁的朝敞开的窗户一掌挥去,挥手之间带着五成内力,延伸到窗边的树枝断裂,落尽满地绿叶。 墨零可能没想到他们原先所在的包间窗户正巧对着去茅房的路,他和许摩一举一动全数被席秣玖看在眼中。 墨零不认得许摩,不代表席秣玖不认识。 两年前一个凭空出现、成为他那位好皇兄左膀右臂的男人,席秣玖派人调查过他,对方宛如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一样干干净净,丝毫让人查不到关于他之前的任何踪迹。 “这下可谓是证据确凿,你还怎样隐藏?”席秣玖嘲讽道。 墨零突然对他好是做假的,墨零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是假的,对方早起时的微笑....对方答应的...无疑不是假的。 席秣玖的脑海中闪现出在他乖乖练字时,墨零兴高采烈表扬他、夸他棒的场景。 不知为何心间泛起一阵烦闷,厌恶不屑微不可闻的失望,像第一次被放出牢笼的野马,争先恐后又迫不及待的奔向一望无际的草原。 先前对饲养者的厌恶、狠意在解放的这刻又开始不舍,一边眼眶湿润一边又恨他们囚禁自己,不早点把自己放回这么美好的地方来。 席秣玖蹙眉,为自己的想法气愤不已。自己居然也会有这种妇人之仁的情况出来,席秣玖半瞌眼,眸子里溢出一道诡异的光,看来,墨零必死无疑。 席秣玖换了张面具,他从怀里掏出一杆竹筒,从中倒出一只浑身漆黑的蛊虫。 寻人蝶,顾名思义专注于寻人,只要将要找之人一刻钟内用过的物品或衣服放在寻人蝶前,让它闻到上面的味道,一公里内都能找到此人。 席秣玖将寻人蝶放出窗外,使用轻功跟随在后。 全然不知席秣玖已然在心里帮他计划出百种死法的墨零还在和伪君子席风哲打太极。 他们的对话聊到这,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席风哲在这场比赛中先投降,他快准狠的抓住墨零垂在身侧的手。 当温暖的手掌抱住他冰凉的手时,墨零第一念头是抽手,奈何席风哲抓得他太紧,墨零便半推半让的停止手上的动作,不满的瞪他。 见墨零不在反抗他的接触,席风哲心情愉悦的一笑,自认为墨零原谅他了。 于是他更加猖狂,蜻蜓点水的在墨零的手背留下一吻,他的笑像五月的暖阳“零儿,他日我席风哲登上皇位,定娶你墨零为后。”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席风哲眼中的冷漠。 不等墨零作答,席风哲继续说“我们计划的第一步走的很好,你落水后性情大变,对席秣玖...,让所人信任你,这步我们成功了。下步便是趁机套出王府密室所在之处,我们也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宝物。你便不再受苦,回到我身边。” 密室?宝物?还真听着了些好东西,墨零忍住对席风哲的恶寒,表面还得露出一丝欢喜。 见目的达到,席风哲终于松开手,浅笑云云“零儿能原谅我就好。” 墨零傲娇的哼一声,嘟着嘴巴说道“你将来可不许负我,不然我死后化作厉鬼,夜夜扰你,让你不得安生。” “行行行,风哲此生定不负零儿” 又是一两句闲聊,在墨零“忽然”想起席秣玖还在等他的借口下,他终于能离开雅间,不过戏还是得演的,于是离开时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是绝对不能少。 听见里面的人要出来,潜到隔间偷听的席秣玖赶紧翻窗,用轻功飞回自己的房内。 墨零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席秣玖默默无声掉金豆豆,肩膀一抽一抽的。 “玖儿,怎的哭了?” “零零!零零”席秣玖扑到墨零的腿伤,像只章鱼用身体死死缠住猎物的身体不撒手“玖儿,玖儿以为零零不要玖儿了!” 算来时间,自己去“如厕”的时间确实过久,墨零弯下腰回抱席秣玖瑟瑟发抖的身子,哄小孩一样安抚的拍他的背“玖儿乖,是零零的错,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朋友,所以耽搁了点时间。不过我不是让店小二给你说过了吗?你还在忧心什么” 席秣玖道“小二说零零遇见个朋友,去叙旧一番,过会才回来。可玖儿根本不懂叙旧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他害怕被骂傻子。” 怪自己没交代清楚,墨零自责的说道“叙旧就是很久不见的朋友去聊天吃饭。怪我没说清,玖儿别哭了好吗?是零零的错,回府后零零让厨子晚饭加餐。” 席秣玖脸颊两边挂着两道泪痕,他眼前一亮“真的?” “嗯嗯” “行,有加餐不哭啦”粗鲁的擦掉眼泪,将未流出的鼻涕猛烈的吸回去,席秣玖一扫忧愁,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就打道回府?”墨零说 “听零零的!” 第14章 启程回娘家啦 平日房门紧闭、冷冷清清的王府,现下门庭若市,两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外,奴仆动作有序的从王府搬运东西进后面的黑色马车,十多个清一色服饰的丫鬟站在马车两侧,健壮的侍卫形成两排排列在后。 许久没见过这种隆重的场景,路过行人好奇的围成半圆观看热闹。 “九王府如此兴师动众的是在干吗?”一身材偏瘦,将书卷成圆拿在手中的秀才问道。 旁边手挽菜篮的妇女说道:“听闻墨老爷寿辰将至,九王妃带王爷回去给墨老爷庆生。” “哦,原来如此,难怪会带这么多奇珍异宝,墨家贵为本国第一皇商,常年和皇家打交道,这些该是见惯不怪了。”那秀才摇头晃脑道。 富人嘴边随意掉片金叶子都是平民百姓的一月开销,果然还得饱读诗书,早日取得功名,才能享受荣华富贵。 秀才念着手中的书,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墨零睡一觉起来,管家已经把需要带的全部准备完毕,他伸着懒腰和席秣玖一同去用了早膳,两人才出门赶往清水镇。 一连坐了两日慢吞吞的马车,墨零面色发青,眼下一片乌青,在下车时险些摔下去,幸好有席秣玖手疾眼快的出手护住了。 “零零可是不舒服?”席秣玖抱着零零问道。 零零干咳一声,从他怀里出来挥了下手道:“别提了,这一路颠簸的,差点把五脏六腑给我颠出来。” “五脏六腑?”席秣玖单手抓住墨零的两只手,那一只手去掰墨零的嘴巴。 “唔,席秣玖,你干嘛?!呸呸呸。”墨零推开他,立马朝空地吐出嘴里咸咸的味道,夏季一热,人的手掌会分泌出汗液,刚才那几下,他不知道吃了多少席秣玖的汗水。 席秣玖无辜的眨眼:“我在检查零零有没有把五脏六腑吐出来呀,如果吐了在帮零零捡起来装回去。” “你......唉”墨零顿时哭笑不得,干脆转身不理他。 拒绝和傻子聊天,不然五脏六腑没给他吐出来,人先头顶生烟,给气死了。 在闲聊之际,墨零的贴身丫鬟亚芝已经去墨府通告了。这不立马一大堆人如鱼贯水的迎面跑出来,为首身材圆润,带着黑帽的中年男人便是原主的爹墨钢。随后两眼含泪,头戴金钗,身着素雅的中年女人是原主的娘。 “草民参加九王爷,九王妃。”墨老爷带领一众人跪下说道。 为了不让人怀疑,墨零赶紧上前一步,连忙扶起墨老爷和墨夫人,嘴里慌忙道:“爹爹娘亲这是作何,快快请起。” 席秣玖也跟着墨零乐呵呵的说:“爹爹娘亲快起来。” 墨老爷站起来后,不忘道谢:“谢王爷王妃。” 一家之主都起来,其余人自然也跟着起身。墨零虽是墨家小辈,可如今身份高贵,该有的礼俗自然不能少,省的以后被人落下口舌,判个不尊重皇家的罪名来。 “王爷王妃快请进府。”墨老爷伸手邀请道,在墨零耳边悄悄说:“你娘得知你近几日回府,茶饭不思的盼了好几天,待进府后好好与你娘说说话。” “零儿知道。”墨零回道。 他笑着对一旁红着眼,想靠近他又怕失礼分的墨夫人道“:娘,零儿想念鹦哥儿了,待会你带零儿和王爷去看看它可好?” 墨零口中的鹦哥儿是原主养的一只鹦鹉,被原主教的会说好些话,因远嫁就没带去,养在墨府留个念想。墨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只是看见墨夫人憔悴的脸,一股记忆忽然踊跃出来。 极有可能是原主自己的,可他为什么会获得原主的记忆,这点他不得而知,进墨府后还的去调查一番。 墨零笑容可掬,墨夫人用小手绢擦掉眼角的泪花,又哭又笑道:“你走后鹦哥儿忧郁了几好日,今日见你定然兴奋不已,说不定又会些话了。” “是了。”墨零点头,他又对席秣玖说:“我养了只会说话的鸟儿,等会带你去瞧瞧。” 鹦鹉在这个时代还不常见,只有少数人才养的了,四哥六哥七哥都有一只。席秣玖以后见过一面,可惜都不愿意给他玩,他为此伤心了好久,听墨零这么一说,顿时两眼发光,兴奋问道:“能说你好吗?” “能的。” “早好?” “可以,还有午好晚好,你吃了吗?” “哪有还有......” 席秣玖问一句,墨零答一句,没有不耐烦,反而眼中带着浅浅笑意。 墨老爷和墨夫人欣慰的望了对方一眼,觉得儿子能想开就好。让自己的儿子嫁给傻子,他们自个肯定是不愿意,同性成婚在这个朝代是允许的,可他们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找个女子更好,不必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只要身世清白,温婉贤惠便行。 可奈何对方是皇室,他们反抗不了。京城虽与清水镇离得远,但墨零在婚后对席秣玖的所作所为他们也是知道一二的。想劝说自己儿子,却有心力不足。 如今见两人和睦恩爱,在场一半人都把悬在嗓子眼的心吞下去,欢喜着不用在提心吊胆,害怕那一天得罪皇上,他们被牵连掉脑袋。 一群人走进大厅,接下来肯定是坐下、喝茶、闲聊,一系列官方标配简直无聊的很。墨零可不想多费口舌,他随随便便的和在场人寒暄几句,便以舟车劳累为借口回以前的房间休息。 第15章 夫妻双双摸个鱼 第一次来原主的房间,墨零倒没觉得变扭和陌生,反而很是随和,像是自己以前真的在这待过一样。 换个新地方,席秣玖到是兴致勃勃的,在房间里四处打转,摸摸这个瞧瞧那个的,眼咕噜转啊转,看着什么都想玩一下。 “玖儿不累吗?”墨零瘫在桌上休息,手臂枕着下巴当枕头。 席秣玖笑容灿烂的摇摇头“不累。以前五哥常带玖儿出门游玩,玖儿坐马车坐习惯了。以后出去玩,我让五哥也上带零零。” “行吧”看着席秣玖期待的小脸,墨零也不好拒接。他趴了会桌子,任由席秣玖去探索新事物。 不知不觉一股困意袭来,席秣玖问了墨零几句话,墨零也是睡意朦胧敷衍的嗯嗯几字。慢慢的席秣玖不问了,自己玩去了,墨零才得以与周公相约一见。 席秣玖抱住一本被翻阅破旧的书,嘴里滔滔不绝的说道“零零也看这种小人书?玖儿也喜欢哦,管家还给玖儿买了好多呢” 那知半分钟过去还无人作答,席秣玖瞧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走进一看,墨零呼吸平缓,睡得香甜。 收起傻王的憨像,席秣玖面无表情的伸出食指去他的鼻尖试探,见人没醒,看来真是累的睡着了。他大手一挥,将书抛回原处,书稳稳的落在书架最上层的那格。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在身边,墨零十分放松,有种轻轻松松就能结束他那脆弱的生命。 天气炎热,墨零额前溢出丝丝汗珠,他无意识的动了动,胡乱抓了两把头发将他们揽到一边,白皙的颈项瞬间暴露在空气里。 席秣玖眯起细长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颈项,他好像看见里面纤细的血管血液在流动,只要他的手掐下去,轻柔的、缓慢的、慢慢用劲,眼前熟睡的人将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然后席秣玖是这样想的,同样他也心口如一的做了。当他冰凉的手掌掐住这一片温暖,席秣玖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像一只躲在暗处的野兽,冷漠而趣味十足的锁定猎物至关生死的死穴。 墨零被这充满恶意的接触碰的不舒服,他不满的晃晃身子,用手臂去撞席秣玖。 懒散的闭着眼睛,用沙哑的鼻音说道“玖儿别闹,我困。等会带你去找鹦哥儿玩,你定会喜欢的。” 被墨零的声音惊动,席秣玖才恍然大悟自己在做什么。他见墨零没醒来,用平常傻王的语气回道“零零都不陪玖儿玩,玖儿无聊死了。” “无聊吗?” 墨零睁开一只眼,幸好席秣玖反应的及时,在那秒变回傻王该有的表情神态,不然定被发现异样。 “嗯”他装的可怜兮兮。 “嗯...”墨零沉思一秒,想了个法子,他微微一笑抓住席秣玖的领口将人拽下来,在抽出一旁的凳子让席秣玖坐下。 他喊席秣玖跟着趴下,席秣玖也听话的照做。一下两人四目相对,墨零的眸子微弯,里面亮晶晶的好看。 “睡吧”他用手遮住席秣玖瞪大的眼“我们一起睡个午觉,等会在去吃个茶点,随后带你逛逛墨府。” “不是吹得,墨府可和咱们九王府装饰华丽的程度平起平坐,评不出上下之分...”墨零的声音越来越小,遮住席秣玖眼睛的手也无力的滑落,落在他的唇间,正大光明的得个香吻。 温暖的手指挨着唇瓣的触觉还久久不能散去,席秣玖的鼻尖是墨零手指的清香,那是墨零与生俱来自带的体香。 干干净净的,像一棵刚从泥土里探出头的青草,享受清晨露珠的浇灌,散发清新宜人的气息。 席秣玖向后退半步,闭上眼不在思考。 这一觉睡到下午,太阳落山。墨零睡的骨头都软了,他拍了拍比他早起几分钟,却还在装睡的席秣玖“玖儿,该起了。” 在五六声的呼唤下,席秣玖这才“醒来”。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用袖子擦掉嘴边的水渍,吧唧吧唧嘴角道“零零,什么时辰了?” “我也不知”墨零摇头。 听见屋内主子谈话的声音,一直守护在外的贴身丫鬟亚芝贴心回道“回王爷王妃,此时已过申时。方才墨府管家有请王爷王妃去品茶,奴婢见两位主子还在歇息,便回绝了。晚饭即将备好,二位主子是否要去转转?” 墨零帮席秣玖理好压皱的衣服,他推门说道“嗯。我与王爷去走走” “见过王爷王妃”亚芝半蹲行礼,又问道“可让奴婢跟着前去?” 墨零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墨府我熟,你们在这等候便是,我自行带王爷去转转” “是”亚芝低声道。 第16章 放肆,这可是你哥夫! 离饭点还差半刻钟,席秣玖吵着闹着要去看鹦哥儿,墨零本正有此意的,便让下人小跑去厨房取了点易带的糕点来。 席秣玖一听有吃的有玩的,激动的手舞足蹈,就差扑到墨零身上。 墨零点下他的额头,这是他对席秣玖时最常有的动作,他笑道“墨府的厨子都是大江南北特意寻来的,厨艺惊人,味道不比咱王府的差。睡前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好的,等会有的吃了。” 席秣玖笑道“零零最好啦” “傻子,在这里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墨零由衷的说。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唯一有牵连的只有眼前这个便宜相公。除他之外,还真没什么值得让自己掏心掏肺的。 不同于墨零的想法心思,席秣玖深褐色的眸子一种异样的光一闪而逝。 对面人宠溺的表情,坚定而随和的语气真不像能特意伪装出来的,只一眼真的能让人轻易陷进去。 可满腹心事的席秣玖只能冷笑,如果不是他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可能真的要相信墨零改邪归正,所做一切是真心待他。 取糕点归来的是王府的侍卫,他脚步带风,青绿色的衣服被风吹得胀鼓鼓,只一道青影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旋转,下秒单膝下跪在两人面前。 他双手捧起一个小篮子,亚芝赶紧接过。 墨零给他个鼓励的眼神“功夫不错” “谢王妃夸奖,属下这只是三脚猫功夫而已”那侍卫声音冷彻,回话时不卑不亢,给人第一反应对方是个硬汉子,值得依靠。 “别谦虚,改日切磋切磋”墨零若有所思的说道。 “王妃..属下...” “就这么定了!”不给对方抗议的机会,墨零先发制人,夺走主动权。 “好玩好玩”席秣玖拍手叫好,不嫌热闹的凑和道。 那侍卫低下的头表情一变,内心叫苦。 主子,您又想搞什么?难不成还真让我和这墨家小公子切磋?搞不清自家主子的真实想法,闫三一咬牙,说道“是” 墨零坏笑的拍拍手,接过亚芝手中的盒子,招呼席秣玖去看鹦哥儿了。 两人四处转转,走走停停,欣赏风景。 墨府的花园打理的不错,花朵种类繁多,开放茂盛,墨零看中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白皙的手指抚上稚嫩的花瓣,他弯腰去闻它的香气。 香味浓郁却不闷人,沁人心脾。 “你你你,大胆,竟敢私自摘我家的花!”尖利的女音毫不留情的打破原本的寂静。 墨零不满的皱眉望向声源处,原来是自己在看玫瑰时,席秣玖跑去前边摘花。 眼见被人抓住,席秣玖做贼心虚的把用油乎乎的爪子摘下的花藏在身后。 他一脸的无辜“没,没有。” 迎面走来的女孩,面容稚嫩,尖利的嗓音带着遮盖不住的童音。女孩用天蓝丝带一左一右各扎牛角辫,圆脸齐刘海,浓眉大眼,额间一点朱砂红,一身淡粉衣裙显的娇小可爱。 此时正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长相乖巧可爱,脸颊两侧肥嘟嘟的婴儿肥看的讨人喜欢,可这说话语气和举手投足倒不令人有好感。 “你不知道我是谁?”墨零冷笑说 墨新儿冷哼一声,不屑的撇头“当然知道,嫁给南国第一大傻子的小哥哥。” 墨新儿是二房所生的幺女,因他娘亲还给他生了个哥哥,便与除她之外年纪最小的墨零关系一直不好。 墨老爷除开墨零的娘亲墨夫人,偏院还有三房妾侍。三房妾侍,只有二夫人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其余的皆是女儿。 在三个女儿后,墨老爷失望的认为自己膝下只能有一子时,突乎其来的墨夫人的肚子有了动静,十月怀胎生下墨零。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孩子,墨老爷刻不容缓的将对大儿子的喜爱转移到小儿子身上。后面出生的墨新儿在她娘的时常洗脑下,逐渐开始厌倦墨零。 她总觉得是墨零抢走了原本属于他哥哥的一切,殊不知古代的嫡庶之分是根深地步到每个人的脑海里的。 “你说什么?”墨零的气场扩大,他不悦的眯起眼。 墨新儿被他的气势震撼,慌张的“啊”了一声,却还是不服气,特意明确指出席秣玖所在处,怒气冲冲的道“我说,一个傻子也敢摘我的花!” “傻子?呵”墨零轻笑一声,他手指用力折下方才欣赏的玫瑰,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呵呵,你娘当真把你宠的无法无天。真是..”他一顿,眼神锋利似剑“放肆!他可是你哥夫!目无尊长,在墨家可是重罪。” “你!” “虚,听我说完”墨零食指止在鲜红的唇前,似笑非笑“而且,如今站你面前的是当朝九王爷和九王妃。你一个小小的庶女出言不逊,简直以下犯上,欺辱皇室,可罪该万死啊。” 他每个词说的缓慢,饶有趣味的欣赏对面人越发惨白的脸色。 有了墨零的撑腰,席秣玖把花拿出来,快准狠的砸在墨新儿的脸上,墨新儿吃痛的捂住脸,席秣玖不屑的哼哼道“花,本王还你。刚才你骂本王的,本王也记下了!玖儿...” “咳” “本王定要了你的狗命!” 零零教过在被欺负时要端出王爷的架子,这样别人才会害怕玖儿,不敢欺负玖儿了。 于是席秣玖的小脸扬的更高。 第17章 家法伺候 夕阳西下,天空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披上橘红色的外衣,连人的视觉都麻木了些,任凭5.20的视力看人看物都布满麻点子。 墨新儿再怎么刁蛮,仅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在墨零的咄咄逼人下她眼眶渐红,步子蹒跚的后退一步,头摇的像街上最常见的拨浪鼓。 “你瞎说”她哽咽道,泪水模糊了眼“新儿才没有呢” “没什么?目无尊卑?还是藐视皇室?”墨零和善的笑道。 席秣玖一跺脚,在叉腰“哼,你就是在欺负本王,本王回去后定要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闻言墨零意外的瞄了眼气鼓鼓的席秣玖,他长密的睫毛抖了抖,转而一笑帮衬道“砍脑袋这主意相当不错” 眉眼如画的青年手握一只鲜艳至极的花,笑的云淡风轻,他前方的另一少年高傲的仰起下巴,语气幼稚而话语残忍。 晚膳已到,久久不见墨零和席秣玖的身影,亚芝急忙派人寻找,到达后院时正巧看见这一幕,而对立面的女孩被吓的花容失色,害怕的直打抖。 到底是个孩子,几句话便压的她先前的气势荡然无存。墨零将此事一字不差的叙述给寻他的墨老爷,寓意明确墨新儿有意辱没皇室,这事不会善罢甘休。 二夫人在偏院听了风声,张慌失措的丢下手中的秀红,不予理会奴仆们的呼唤声,一路小跑到正厅,中途跑的肚子疼才停下歇息两口,但又怕自己女儿受苦,咬咬牙刻不容缓的冲到正厅。 “没大没小,九王爷是你这个混账东西能诋毁的吗?自行去领家法” 还未进门,二夫人清楚听见墨老爷歇斯底里的训斥。墨家家法岂是一个小孩子能承受的,她暗骂丈夫的无情,因快速的奔跑,她随意擦掉布满额头的汗珠。 “老爷使不得啊”二夫人扑到墨老爷脚下,哭的梨花带雨,簪子要落不落的插在凌乱的发鬓里。 眼看救星来了,墨新儿眼前一亮,激动的哭喊道“娘,救救新儿。新儿不是有意的。” “王爷,九王妃,老爷开恩啊。新儿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童言无忌,求你们从轻发落。家法,她一个孩子怎能承受的住。”二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的在场人嫌弃。 墨老爷更是丢不起这人,他脸色暗沉愤懑不平的指着二夫人“都是你教导无方,才使的新儿变成如今的模样,你也有罪。” 墨零及时给个好提议,也能称之为趁火打劫“不如让二夫人代替墨新儿受罚怎样?反正她怕新儿受苦,不如替新儿受刑。再怎么说新儿也是我妹妹,做哥哥的还是狠不下心。” “王爷,你看如何?”墨零对席秣玖询问,用眼神示意席秣玖同意。 席秣玖也不负墨零所望,嗯嗯点头“对,你不让她痛,你代替她。本王最讨厌被人说傻子,她还指着本王的鼻子说了好多好多次!” 墨府的下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担忧一个不小心会牵连到他们身上。其中不少人暗自看二夫人的笑话,平日里她总把自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来,连正宫墨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落得这般模样也是活该。 墨夫人温婉贤淑,过去几十年里不争不抢,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使的二夫人更是骄傲,趁墨老爷不在时,没少作威作福欺压下人。 如今她阴沟里翻船惹得一身臭,同情的九牛一毛,幸灾乐祸的多不胜数。 连老好人墨夫人都不曾露面,二夫人这次恐怕真栽了。 “老爷”二夫人喊的撕心裂肺。 墨老爷冷漠无视,背过身一挥袖“行家法” 先前早已准备在此的奴仆上岗就位,拉来一条长板凳,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把二夫人按在上面,管家颤颤巍巍的举起不常用的鞭子。 别过头一鞭子下去,藏在衣服里的肌肤顿时皮开肉绽,二夫人痛的直惨叫,一鞭又一鞭,足足二十鞭下去。管家擦掉冷汗,混动下僵硬的手臂。 那二夫人早在十多鞭时痛的昏迷,丝绸段子的红衣裳遮住了刺眼的鲜血。可想而知里面的皮肤更是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墨零和墨老爷告退,带着席秣玖先行离开。 二夫人这一顿打是他的警告,也是杀鸡儆猴,让旁人知道席秣玖是他们得罪不得的人,收起那些个花花肠子。 更有二夫人实在猖狂,墨零初来墨府时怕被揭穿,于是回房休息的中途去查看了门口种植的满天星的记忆。 二夫人的蛮狠无理他是看在眼中,墨零穿越前是孤儿,没享受过什么父爱母爱的,当看见泪水潸然的墨夫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溢到他心间。 所以,方才的事算是送墨夫人的见面礼,这顿教训该得让二夫人收起一段时间。 第18章 街上巧遇死党季南风? 宽阔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今日天空作美,风和日丽,太阳明亮而不炙热,金灿灿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数不尽的摆满物品的摊位,或者那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 街正中,少年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狐狸面具下的红唇微张,他的声音轻快,像水滴嗒在石岩上。 “玖儿快些” 墨零的喊声很快被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遮盖,他踮起脚尖对挤在人群后提着大包小包的席秣玖扬手。 墨零回清水镇的时辰合适,墨老爷寿辰结束两日后,镇里正好举行一年一度的庙会。见有玩的,墨零自然不急着回京,差人将留下来游玩几日的打算写成信快马加鞭送回王府。 席秣玖好不容易挤到墨零身边,他极力护住手里的吃食,害怕不小心被人挤掉。 要不是有吃的,他才不愿意来这种“蚂蚁窝”人挤人呢。 银色面具无法遮掩他光洁白皙的脸庞,褐色的眼眸清楚倒影出密密麻麻的人影。现下席秣玖的眼神满是哀怨,他扫视一圈没找到逃出去的路。 “零零,玖儿累了,脚痛手痛”他抱怨道。 算着时间将近逛了一刻钟,墨零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瞧见一间小小茶楼,他拉住席秣玖的袖子,自己在前方开路,艰难的朝茶楼走去。 到了茶楼,墨零要了间靠窗能看景的包间,因他出手辽阔,掌柜两眼放光,乐得合不拢嘴亲自带他们上三楼雅间。 四五盘糕点、一两种参见的水果和一盏清香的茶,墨零心满意足的翘着二郎腿赏景,掌柜选的房间不错,视觉清晰,街道附近的角角落落都能瞧见。 何处有卖什么的展现的一清二楚,他倒了杯茶,葱白的手指捏着土褐色的茶杯。 席秣玖在墨零身旁吃点心,他不知看见什么了,忽的哈哈大笑,抓住墨零的手臂摇晃,然后指向人群一处“零零有变戏法的!哇,好厉害。那么大的石头压在他身上都没有受伤!!” “嗯”墨零淡定喝口茶。 原来电视里真没骗人,胸口碎大石这种表演和英雄救美的戏份在古代真是常见。相比席秣玖的全神贯注他反而兴致缺缺,只是不想席秣玖失望才看的。 在墨零转移目光时一张熟的不能再熟的面容措不及防的闯入他的眼中,墨零一滞,手中的茶杯粗鲁的放回桌上,茶杯重心不稳的倒下,满满的茶水淋湿一片。 人潮涌动的街中心,身着浅紫的少年艰难抬脚,恼羞成怒的一脚踹开在他耳边低语的蓝衣男子。 他清秀的眉头紧蹙,隔得远墨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那快速的口型铁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人简直和他死党季南风十七八岁时长得一模一样!连生气时的小动作,挑眉竖中指都如出一致。 他都能穿越,会不会季南风也同样穿了?!这个念头一出,墨零有喜有忧。 “零零在看什么?”席秣玖见他看的入神,伸爪爪不解的摇了摇墨零的手臂。 “玖儿别闹”墨零拍开他的手,他担忧疑似季南风的少年离开,打算下去找少年问清楚。 他抓住席秣玖的双肩,眼中流露的激动与焦急藏不住“玖儿在这等我,我好像看见个熟人,去去就回” 不等席秣玖回答,墨零再次看眼窗外,麻利的出门、下楼。 熟人?席风哲那边的?席秣玖沉吟不决,眨眼过后他扔下手中啃的缺缺半半的点心,嫌弃的用手绢擦掉一手油,跟着墨零出门。 待墨零挤过行人,走到方才少年所站的位置,到时早已人去楼空。他着急的寻觅四处,都不见得一丝相同的人影,方才出现的像是幻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不是季南风?墨零游移不定的握紧拳,如果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好。 这样人说不定还在,他也能问个清楚。确定“季南风”真不在了,墨零失望而归,他无精打采的走回茶楼门口,地上蹲着的小小身影猛地弹起来抱住他。 墨零被这冲击力搞得后退几步,他一低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不是让你在雅间等我吗?怎得擅自下来了” 席秣玖在他怀里拱了拱“零零不见了,玖儿害怕零零不要玖儿。” “不是说了见熟人吗?” 墨零被席秣玖这种经常出现的胡思乱想搞得头痛,他取下席秣玖的面具,捧起对方的脸好生蹂躏一番。 等席秣玖喊声挣扎,小脸都印上指印才松开他,墨零恶狠狠的威胁道“以后再敢怀疑我不要你,我铁定撕烂你的脸 ” “不,不会了!”席秣玖抢过面具带回脸上,他剧烈摇头“零零不会抛弃玖儿,零零最爱玖儿了。” 墨零着实无语的赏他个白眼,独自走进茶馆,被抛弃的席秣玖不甘落后,屁颠屁颠的跟上,黏在墨零身边。 “席锦冉,放开小爷!小爷不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能自己走” “街上人多,南风又生如此的美艳动人,我怕你被心怀不轨之人拐了去,看的紧些安心。” 第19章 回京 不宽不窄的小巷子,红皮子的土墙,青绿的砖瓦。季南风被抵在散发泥土气息的墙上,男子一只手撑在他的脸边,坏笑这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粗鲁的喷在他白皙的颈项处,热气冷却化成水,季南风不快的皱起精致的小脸。 他忍无可忍的推开眼前的人,克制不住的一巴掌扇到席锦冉痞笑的脸上。气的极了,季南风足足用上七成劲,亦然在席锦冉帅气的左脸颊留下三条手指印,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熟练的立起中指。 “南风”席锦冉揉了下炙热发痛的脸,冰冷的手指一碰到伤口,痛的让人龇牙咧嘴。 “你真狠的下心”他略带迟疑的说出心中想法,害怕季南风会在补充一巴掌,帮他另一半脸配套。 季南风心满意足的拍手,一张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脸刻起冷漠二字“席锦冉,小爷喜欢的是女人,倘若你下次再敢在大街上不知廉耻的抱我,我定一脚让你的老二废了。” “别啊。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我何尝不是喜欢,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席锦冉耸耸肩,讪讪笑道。 季南风气急败坏的瞪他一眼“断袖可不是好玩笑!这事算是定了,你敢乱来我就废了你!” “行行行”席锦冉妥协,承诺道“我现在就改掉这动手动脚的毛病行了吧。” “切” 在清水镇一连待上几日过后,王府管家飞鸽传书说是皇宫有急事让墨零席秣玖二人快快回京,日后再回来游玩。 大清早天微亮,墨零拖着睡意朦胧的席秣玖用了早膳,两人胡乱的往嘴里塞上几口,起的早嘴里吃什么都没味道,席秣玖便随意吃两口应付了事。 墨府门口一左一右各有一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墨零与依依不舍,红了眼眶的墨夫人相拥道别,而席秣玖却是哭哭唧唧的抱着鹦哥儿不撒手。 硬是逼得鹦哥儿能说出“住手,谋杀”几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心中虽是不舍,该离别的日子还是会来。 墨零用湿毛巾轻柔的为墨夫人擦泪,一边擦一边温柔叮嘱道“娘亲身体不好日后别在不分昼夜的绣花,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你胃口不好时,让他们多换着花样做点吃食。别老是心痛下人,苦了自己。” “零儿往后有空了自会带王爷回来的。娘亲可别落泪了,看的儿心痛的紧” “娘知道”墨夫人抽抽噎噎“只是你现在身份高贵离得远了,回来一趟路途奔波闹累的,娘舍不得” 母子俩又说了好些话,还是墨老爷看不下去,不忍心爱之人落泪,他象征性的搂住墨夫人瘦弱的身子温声安慰。 马车一路颠簸,薄弱的坐垫起不到丝豪作用,墨零感觉自己和坐在石头上没区别,他不安分的换了好多次位置。 扭扭捏捏的把熟睡的席秣玖都弄醒了,席秣玖好奇问道“零零屁股痛?要玖儿给你呼呼?” “....不是,是座椅太硬,和坐石头无差,我有些难受。” “哦,这样嘛..” 席秣玖若有所思,他忽的一笑,低声喊句“零零”,双手扶住墨零的腰,将人粗鲁的拽过来,然后稳稳的抱在怀里。 他光滑的下巴抵在墨零的脑门上,嘴里喃喃自语道“零零软软的,玖儿也软软的,这样玖儿有了香喷喷的抱枕,零零的屁股也不会被颠的痛。” “成何体统,快放下我。”墨零面红耳赤的动手推席秣玖这堵肉墙。 奈何这傻子力气比他大,自己反抗了好久,对方还纹丝不动,反而抱得越紧。 “零零不乖”席秣玖不满的道“不乖的孩子要被打屁股!” “你敢”墨零眼皮一跳。 “哼,就敢”席秣玖小声回答。 “这又没外人,不知零零在害羞给谁看”席秣玖继续说,他喜欢抱着墨零,怀里人身子柔软,若有若无的香气。 细细一想席秣玖的说法也对,宽阔的包厢里只有一张桌子摆着香炉、点心,茶水。 除开他二人全是死物,车外的人不敢贸然进来,所以确实没人瞧得见。坐在席秣玖的腿上总比硬梆梆的坐垫强。 墨零算清对自己好坏的利弊,才安心情愿的待在席秣玖怀里。 回京城还需一两天的路程,赶路也没的玩的,墨零只觉闲的发霉,越发想念现代的手机游戏机。 “玖儿,你觉得四皇子认如何?” 想起还未出京城时遇见四皇子的事,趁此无聊的机会墨零打算和席秣玖好生谈谈。 毕竟对方是个刁滑奸诈的人精,而这边的席秣玖只是个相当于五岁儿童的特殊人员,席风哲为了宝物,以后难免不找席秣玖的麻烦。 如今他先帮席秣玖开导开导,以防未来硬碰硬时席秣玖会吃亏。 “四哥,玖儿不喜欢...” 第20章 我会保护你,一直都会 “四皇兄看玖儿时是很可怕的!玖儿觉得他一定很讨厌玖儿,不然不会骂玖儿是穿破鞋的蠢货。”席秣玖忧郁的说道,低垂着脑袋,怀中的墨零轻易的感觉到他浓浓的沮丧。 席秣玖所说的话真假参半,墨零自是不知的,他以为这傻子是被自己亲哥哥这种无理的行为而心寒的。 谁也不愿意被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这样说,破鞋是什么意思席秣玖定然不懂,墨零有些不悦,席风哲这话不摆明着原主和他有染,席秣玖是捡剩的! 他以前虽不是真正的:“墨零”,但现在他是,无缘无故背黑锅什么的也很让人愤懑不以。 察觉到怀里人逐渐增长的低气压,席秣玖凤眼半眯,嘴角仰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蠢货,一点点的挑拨离间就压抑不住了,还以为这墨零与席风哲多恩爱,也不过是林中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是个“傻子”,但伪君子席风哲自然不会口无遮拦的说出的这么明显。毕竟傻子也有嘴,自己不懂还能问别人,席风哲倒不会那么大意,轻易露出小尾巴等着让人揪。 刚才的说法席秣玖本就故意而为,任何感情、关系都比不过猜疑二字。 他放出那样的话,为了让墨零知道席秣玖本不在意他,不过是他穿过的破鞋,一枚棋子而已,当真以为自己是正宫正主了。 还以为席秣玖在沮丧的墨零轻轻拍下他的背:“如此玖儿日后远离他便好,记住往后不论发生什么,尽量避开四皇子。玖儿正好也不喜他,除开逼不得已时的招呼见面,其他时候可得躲的远远的,听见了吗?” 没量想到墨零这样说,席秣玖诧异道:“为何呢?” 墨零皱眉说:“四皇子不如表面看的谦谦有礼,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伤你的事。我在还好,如若我不在你就尽量躲他,切记不能引发正面冲突,到时谁也救不到你。” “会吗?皇兄会伤害玖儿?” “嗯”墨零用鼻腔发音,想了想又说:“除开我别轻易相信他人。” 这话一听,席秣玖不再言语,一时间他算不出墨零在走那步棋,这时墨零要做的不该是帮席风哲说好话,让自己掉以轻心?为何会好心提醒自己。 席秣玖讽刺墨零又在玩什么花样,表面他还是笑道:“嗯嗯,玖儿明白。以后见着四皇兄就和他玩躲猫猫!” “对”墨零揉了把他的头发:“玖儿记住,这世间不论谁会害你,唯独我墨零不会。我会保护你,一直都会,直到永生永世。” 墨零忽然降临的深情告白惊的席秣玖一颤,从没有人对他这般说过,他认真去观察墨零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分不耐或者虚假厌恶,可惜只有三分的惋惜和七分的坚定。 是墨零藏的深他没找出来,还是这话是真实的认真的。 黑马飞快奔跑,车夫没注意到凹凸不平的地上凸出的石头,车轱辘正好压上去,车厢为之一震。 墨零哎呦一声,整个人被弹起来,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席秣玖抓住,不然估计他现在肯定狼狈不堪的躺地上。 “零零小心些。”席秣玖担忧得道 墨零拽住他的手臂:“无妨,幸好有玖儿,不然我铁定摔地上了。” 驾车的车费自然听见墨零那一声尖叫,他提心吊胆的询问道:“王爷王妃,可要停下休息?” 墨零不以为然的回道:“不用,你继续驾车,我们早点回京。” “是。那小的加速了,如若王爷王妃感到不适,小的立马停下。” “嗯” 征得墨零同意,车夫擦掉惊出的冷汗,扯紧绳索加快了速度。 两天后,夜半三更,墨零一行人顺利到王府。 在王府门口着急徘徊走动的管家终于听见马蹄声和笼子碾过地的声音时不在着急。 马车正好从拐弯处行来,若隐若现的露出一角。管家仰笑容满面的差人准备好东西,乐滋滋的快步迎上去。 “管家爷爷,玖儿和零零回来了!” 几日不见管家,席秣玖忍不住想上前来个熊抱,可被后面下车的墨零制止。 两个丫鬟分别为墨零席秣玖披上披肩,才半蹲行礼。 管家恭敬的弯腰行礼道:“老奴恭迎王爷王妃回府。如今天黑露气重,请王爷王妃快进府用些热茶。” “嗯,在备些简单的饭菜。一路风餐露宿,我和玖儿都没曾吃一顿好饭。”墨零说 席秣玖饥肠辘辘的肚子配合放出“咕噜”的鸣叫。 “是是是,是老奴疏忽了,老奴立马派人去着手准备。”没为主子准备周到是他的失责,管家惭愧不已。 墨零倒不是多在意,牵着席秣玖进府。 两人喝了点热茶,狼吞虎咽又不失文雅的用了宵夜。 想到管家说的急事,墨零正欲问出口,可吃饱喝足后一股困意强烈袭来,他偏头发现席秣玖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仔细一想现在都是凌晨两三点了。 大家都该休息了,不然明日肯定是起不来的。于是他遣散下人前去休息,带着走路踉跄的席秣玖回房睡觉。 “回京又有的忙了。”闲暇时光转瞬即逝,望着黑漆漆的床顶,墨零低语一句。 第21章 通信 一大早,席秣玖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书房,美名其曰是在练字,再三警告不许墨零去看他以免让他分心。 勤奋好学是件好事,墨零自然不拦他,甚至贴心的为他备好水果糕点等物。 墨零对铺放宣纸的席秣玖说“认真练字,等下也好让我欣赏欣赏玖儿的书法” 席秣玖头也不抬,有点小骄傲的说“玖儿的字自然是常人比不得的” 墨零浅笑摇头,书房没人,这研磨的任务肯定交给他了。幸好当初观赏过别人怎么弄的,不然这时肯定要露出马脚了。 他滴了些清水入砚面,拿起墨细细的磨,待将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 又瞧着席秣玖写了好几字,果然是常人不能比,简直惨不忍睹,像是歪歪扭扭爬在纸上留下痕迹的春蚓秋蛇。 一连写上几字,看的墨零忍俊不禁,席秣玖被墨零的反应搞得白皙的脸颊红的滴血,他害羞难堪的将人推出门去。 末了留下一句“用膳时才能派人来叫玖儿”,也不等墨零回复,碰的气鼓鼓的将门关上。 墨零猜想这傻子该是被自己方才的笑气着了,他“噗嗤”一声,无需遮遮掩掩的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傻子还会害羞呢。 忽然记起昨儿回来的晚,管家没来得及说明所谓的急事是怎么回事。 书房前是一片空地,不到规定的时辰没人会经过,墨零转身去走廊,拦住个正巧经过的下人问清管家所在位置,悠闲地去找人。 装饰朴素的书房内,几座放满书本的书架,一张练字的小桌,还有供人歇息、放物的桌椅。 确定屋外人的气息消失,席秣玖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在墙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架子后取出一封崭新的信封,他拿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 纸上内容不多,仅仅几句话。 大意是席风哲近日的行动,去了何地见了何人为了何事。 回忆起墨零前日在马车上的话,席秣玖找出干净信纸提笔回复。 【二哥,再过三日又到我进宫见父皇的日子,届时帮我用心留意席风哲和墨零,将他们的一言一行差人记下。】 不同于先前乱爬的毛毛虫,席秣玖下笔刚劲有力,字迹豪迈又不失秀丽,看的人赏心悦目。 “闫四”席秣玖朝窗户的方向喊道。 窗户被人推开,风吹入屋时一道黑影随之而出,闫四快速观察四周没人,才从隐藏处出现,他灵活的翻进窗里,在转身关窗,后抱拳单膝下跪行礼“参见主子爷” 每个身份尊贵的人身边都会隐藏待命着一俩个保护自己的人,这种人被称为暗影。席秣玖的身边倒不是皇上派于他的,闫一闫二闫三闫四..凡是用闫做代号的皆是他师傅特意培养出保护他的人。 也是席秣玖除开二皇子三皇子等人后,最信任的人。 “嗯”席秣玖将手中的纸塞进信封里,在信封外画上代表玄门的图腾,青木纹章。 做完一切他才将新鲜出炉的信递给闫四“交于二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快去快回”席秣玖挥手让他离去。 “是” 闫四如何来的,便用同样的法子离开,席秣玖与外一直以来的信都由他送,出府进宫的路他走了无数次,如同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的得心应手。 本是很顺利的,却险些被找完管家在后花园和山楂树闲聊的墨零看见。 “零零葛葛~,有人在天上飞唉”山楂树第一次见鸟以外的生物能飞在天上,它激动的晃着树干,身上的叶子都在颤抖。 墨零抬头去看,却发现天空空无一人,天气倒是不错,王府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什么胆大包天的小贼敢进来观光。 说不定是小树看错了,误把什么鸟儿看成了人,他笑着扯了扯山楂树的叶子“行了,我给你灌输点灵力,省着点用,也别长的太快惹人猜疑。” 听着又有灵气可用,山楂树立马将看见飞人的事忽视,它兴奋不已的摇着树枝“零零葛葛~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躲在屋顶后的闫四见墨零又去捣鼓那株小树苗,他面瘫的脸也有了微弱的变化。他松开气,朝目的地赶去。 闫四与人通信号,才得知二皇子在棋房,他过去时正巧见着三皇子也在。 二皇子手拾一枚黑棋,走那步会赢,他自是胸有成竹,却故意迟迟不下,饶有趣味的观赏对面人忐忑不安的表情,缓慢的将棋子放到棋盘上 “三弟,承让了。”二皇子笑出一口大白牙,笑意爽朗,他挥着印有青山绿水的折扇。 “不下了,不下了”三皇子推开棋盘,走到一边的小床躺下,他盯着天花板“除了第一盘赢你的,今天输又好几盘。得,我皇子殿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东西都到你嘴里了” “愿赌服输”二皇子收扇,扇柄敲自己的手心。 “啰嗦”三皇子心里不快的翻了个身,用后脑勺不理他。 第22章 捡到个小家伙 “怎的,又与我置气?”二皇子笑道,三皇子赌气不愿理他,冷哼一声,手摸进搁在右侧碗里,选颗最大的苹果吃。 他真是棋逢敌手,次次输,眼看自己近年来搜刮的好东西轻易的溜进别儿个嘴里,吃他东西的人又是从小长大最亲密的二哥,他怎能’不恃宠而骄’的闹点小脾气。 “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二皇子收起手中把玩的折扇,将它放置一边。 他倒杯冷茶喝上一口,因两人下棋的久了,中途没让人添水换茶,以至于白白浪费一壶好茶,只能喝冷的。 苦涩的茶味回荡在口中,二皇子手足无措的往嘴里赛块糕点,待糕点甜腻的味道掩盖住苦味,他黝黑的脸色才好转些。 二皇子最是吃不得苦,这是整个宫里众人皆知的事,可眼前的茶明明是南国新从外番引进的苦茶,他曾经被老九坑过一次,对这味可谓记忆犹深。 可他的茶水为何会被调换,宫女绝对不会范这种致命错误,那真相只有一个。 二皇子怒气冲冲的握住扇柄,用折扇给三皇子来了一爆头“我原本只看中你新得的紫砂壶的。眼下看来只得说,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五样珍品,一件不少,明日我亲自来验货。” 原本还藏着看戏的三皇子一听一个鲤鱼打滚,手里的苹果一扔乖巧的坐直身。 “我的好皇兄,我错了~”三皇子缴械投降,笑容妩媚满是讨好之意,就差抱住二皇子的腿一边摇尾巴,一边讨好的蹭来蹭去。 “后悔了?”二皇子永扇柄挑起三皇子的下巴,他浅笑云云,温和地说道“后悔呀,我这可没那药” “二哥哥~,你让人家当牛做马都行~” 为了自己的宝物牺牲点节操没什么大不了的! 闫四从屋顶跳下来时,在面瘫的脸也挂了些彩。他想笑也想一脸震惊,最后还是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埋下头声音镇定的说“属下参见二皇子三皇子。” “何事?” 三皇子满脸通红的像触电一样的弹开,眼神躲躲藏藏,二皇子则是嫌弃的拍了拍皱巴巴的衣服。 “主子有信交于二皇子”闫四取出怀里整洁的信封,恭敬的双手呈上。 见有正事,两人即刻收起先前的打打闹闹,二皇子完成信里的的内容在递于已恢复正色的三皇子。 “小九开始对墨零和席风哲上心,终于明白斩草要除根,愿意下手了”三皇子抿住薄唇似笑非笑。 “以前只算是不屑于理会他们的偷鸡摸狗,奈何四弟心太大,非要搞得手足相残”二皇子惋惜道。 幼时席风哲就一副小大人模样,正是孩童愉快玩耍的年纪,他为了受皇上喜欢,硬是抛却一切玩耍时间,每天一本圣贤书不离手,走路步子不超半尺,连笑容都是一样的弧度。 对二皇子这群哥哥总表现出一副成熟稳重之态,让人认不清谁才是年长的那个。 无喜无怒,如同被人牵引的木偶。 “他从小就猩猩作假,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三皇子对席风哲的好感不多。 二皇子这边已将回席秣玖的书信写好,他朝纸上湿湿的墨吹了一口气,夹着信纸一角在空中慌了几下。 “闫四,回你主子的”他把信纸放入信封,交于一旁默不作声的闫四。 “是” 闫四得命令后,右脚脚尖点,运起轻功,腰间的玉佩颠了两下。 那晚三皇子鬼哭狼嚎了一夜,抱着一堆宝物不撒手,就连睡觉都必须给他搬到床上挨一起。 王府西角有一处湖中凉亭,四周开满粉嫩荷花,昨日下过雨,翠绿的荷叶挂着露珠。 席秣玖来时,墨零正僵硬着身子不敢动,苦恼的保持一个造型,手掌抱起一团黑蒙蒙的东西。 “零零的手里有什么?”还没走进,席秣玖开门见山的问。 墨零摆着同样的姿势太久,扭头看席秣玖时,身子有些酸痛。他示意席秣玖自己看他的手。 席秣玖走进一瞧,睁大眸子,他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墨零手中那毛绒绒的一团,待拿小家伙动了动身子,抬头懒散的打量席秣玖一眼,便又无趣的埋下头去。 “老鼠?零零在哪捡的?”席秣玖坐在石椅上,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瞧着它。 墨零摇头,今早起床他感觉胸口烦闷,打算出来散散步,在管家的极力推荐下跑来看荷花。 没想到湖边凉快,荷花散发阵阵幽香,每个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手里多了一团圆滚滚,呼呼大睡的小东西。 墨零不明白一个不及他手掌大小的花枝鼠怎么爬他手上的,还十分不认生,被墨零发现后吐出粉粉的舌头乖巧的舔他的手掌。 “我在地上捡的”墨零说道。 如果告诉席秣玖真相,今早也肯定不得安生了,席秣玖不吵着闹着要出个答案来才怪。 席秣玖说“它爹娘不要它了吗?” 墨零用手戳了戳花枝鼠“不知道” 他只有和植物交流的能力,对动物不行。 席秣玖兴奋的说“玖儿和零零做它的爹娘如何?” “什么?”墨零不知道席秣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养宠物是件及其麻烦的事情,不仅要管它的吃喝拉撒,还要防止他生病感染。 而且古代好像没预防针一说,这小家伙生病了该怎么办? 席秣玖害怕墨零不同意,他失落的垂头,忧郁极了“其他的兄长们都养的有小宠,就玖儿没有。它比其他老鼠长得好看,玖儿喜欢它。” “可养它很麻烦的哦,要定时洗澡,还要把玖儿最喜欢的糕点全送给它吃”墨零忽悠道。 他还不信这爱吃糕点为命的傻子还会养它。 那只席秣玖的回复出乎意料,他拍了下自己的胸膛“通通都给它吃!!就要养嘛~好不好?零零~” 席秣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执着于养只老鼠,只是潜意识里有道声音不停的催促他,让他养它。 花枝鼠好像看出墨零不打算养他,而席秣玖更喜欢它,它赶紧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跑到席秣玖面前,用短短的小瓜子去勾席秣玖的丝滑的袖子。 席秣玖朝它摊出手,小花枝鼠跑到他手上窝成球形。 “吱吱吱”它讨好的叫道。 第23章 正至六月,便叫六月吧 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同时期待的望着墨零,花枝鼠干脆表演出自己的绝活,转圈、卖萌、躺手舔手等使出浑身解数。 终于引得墨零捂唇轻笑,他伸出食指挠花枝鼠软乎乎的肚子,抓了几下它像蒲扇的耳朵。 “留下吧”他轻声给出决定。 席秣玖和花枝鼠异口同声的发出欢呼声,一个吱吱叫一个兴高采烈的嚎叫。 既然席秣玖那么喜欢,养只小老鼠应该不会太麻烦,如果养不了,也可脱手给万能的管家。 “对了,它可不是普通老鼠,而是作为宠物的存在花枝鼠”被当成野老鼠是有点委屈它的,在现代时季南风曾养过两只,当时墨零还嘲笑他想不开,养两只野老鼠做宠物。 季南风现场没怼他,次日一大早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摆出一大堆的资料,方方面面给他普及清楚花枝鼠和老鼠的区别。 所以墨零对花枝鼠略有了解,眼前这只该是浅色哈士奇花枝鼠,售价55至100人民币不等。 “有人养过吗?” “应该有”既然有品种存在,这偌大的南国该是有人养过吧。为防止席秣玖继续问下去,墨零打断他“玖儿给它取个名字” “玖儿取?真的” “嗯。你先想养它的,便由你负责,名字自然也得交给你取。” 席秣玖陷入沉思,嘴里念叨着取何名。二狗、小黑....墨零也不催促他,让他慢慢想,把花枝鼠拿在自己的手里玩。 阳光明媚,荷画飘香。橘红色的蜻蜓引着一只蓝色的小蜻蜓在荷叶尖上玩闹。 “有了!”见此席秣玖灵光一闪,拍桌叫道“如今正至六月,便给它取名六月!!!零零,你说我取的好不好?” 六月好像听懂了似的,对这个名字也十分满意,它躺在墨零的手中,露出白肚皮,在空中刨了几下爪子。 “看来它也喜欢”席秣玖“吃吃”笑道。 六月懒洋洋的打个滚,“啪嗒”一声从手里滚到冰凉的桌上,摔得它晕头转向,用屁股对着墨零席秣玖,细长的尾巴无意识的摇摆。 当他慢悠悠的抬头时,暗红的如同火焰的记号浮现在它眼中。墨零用两根手指将它轻轻的夹起,它的眼又恢复为原样。 像是刚洗好滴着水珠的葡萄,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好看。 “没摔着吧”墨零担忧的问道,顺道撸了把它全身。 这人类的食指仿佛带着电,碰它身体那处,那里麻酥酥的。哼,看在你这么伺候我的份上,就饶你一次大不敬吧。 六月被撸的软成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舒服的“吱吱”直叫。看的席秣玖心痒痒,忍不住抢过六月,乱揉一通。 很快六月身上的毛便的凌乱不堪,它立马挣扎着逃脱魔爪,两只小爪子沾着口水灵活的给自己整理毛。 时间飞逝,便到席秣玖入宫的日子。 在湛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辉煌。 飞檐上有两条模样凶狠的巨龙,金鳞金甲,栩栩如生,似欲腾空飞去。 等马车踏着蹄子慢悠悠的跑进皇宫,伴随清脆的马蹄声墨零才将车帘放下,身侧的席秣玖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没有墨零想象中沮丧排斥,倒是很欢喜每月的入宫。 从没想着自己还能有进皇宫的一天,墨零有一瞬间的迷茫,转而是对新鲜事物的惊喜。 皇上会不会和现代说的一样,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中年大叔?或者说存在于各种爱情纠纷的不老男人,怼人大猪蹄子。 被自己脑补的乐到,墨零看向席秣玖说道“父皇性子如何?” “父皇和蔼可亲,可疼爱玖儿了”席秣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看来他们父子关系很好。 “各个皇子之间呢?” “除了四皇兄,其他哥哥都会带玖儿去玩,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 席秣玖是如今皇室里最年幼的,因小时的那场遭遇,年长的皇子公主都极其喜欢他,皇上更是对他疼爱有加。 “玖儿觉得父皇会喜欢我?” 想起原主的种种光荣事迹,墨零又迟疑起来。 “当然会喜欢零零!因为玖儿喜欢的父皇都喜欢。父皇常说玖儿眼睛雪亮,不会看中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席秣玖洋洋得意的叉腰说道。 “噗...傻子”墨零失笑,他摸了下席秣玖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思路不经走远。 这皇宫看来并不如表面的平静如水,暗藏的再深的淤泥在大雨过后也得露出点味来,皇上该是不愿自己最小的傻儿子闯入到这场暗斗里来的,所以才会那般说。 对于皇位,墨零对此无心,没有帮席秣玖争斗的意思。凭借他的异能,在这种落后的时代轻轻松松就能毁灭一切,无人能阻止。 但他也不傻,清闲自在的好日子不过,非要跟人斗的你死我活,挣个伤神费力的位置,其实真没多大的意思。 再过十来米便是禁止马车通行的地带,墨零在车夫的提醒下带领席秣玖下车,他细心的为席秣玖整理领口,随意的为自己拍了几下衣摆。 等下就能亲眼目睹南国最大统治者的尊容,真的挺让人期待的。 第24章 父子情深 在前殿伺候皇上的第一红人王公公慌忙的小跑着来接墨零两人,不长运动的缘故,他跑两步喘两次,到墨零跟前时更是满头大汗,累的直不起腰。 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绢翘着兰花指擦汗,一边说道“九王爷九王妃快些请入殿,其他皇子早已入席,您们迟迟不来,皇上可等急了。这不一听到王爷王妃进宫的消息,便急忙派老奴前来。” 墨零浅笑云云,还是客气一句“有劳公公了” “九王妃折煞老奴了,快进入殿吧”王公公擦着细汗,摆出邀请的动作。 席秣玖走在前蹦蹦跳跳的,墨零联想到动画片里得到胡萝卜的欢快小兔子。 进殿,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万人之上的王者,从墨零进门,他的视线片刻不离的盯在墨零的身上。 如刀似箭,有种稍不注意便要墨零万箭穿心的错觉。 根据电视剧所学知识,墨零不能直视圣颜,那是大不敬打行为,心里再是好奇这上头的人长什么样,踏进殿门时还是不得不低头,等上头人的召唤。 身上炙热的射线没有转移,墨零装作没看见,面色不变的蹲下念他熟的不能再熟的台词。 席秣玖没墨零那般拘谨,他同墨零跪在地上有模有样的行礼,眼咕噜转呀转,在墨零说完后也道“玖儿参加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皇上的声音很是亲切,如同涓涓流水,到没那种帝王的压力。 他的目光这才离开,墨零不动声色的松口气,起身后目光飞快的扫视皇上的脸,一眼将他的容貌看的明明白白。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此时微弯,削薄仰起弧度的唇,刀削似的轮廓,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面上带笑也强烈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气势。 皇上的面容冷酷刚硬与他的声音格格不入,却也让人找不出违和感。 “为了见父皇,玖儿卯时便起床更衣,父皇可给玖儿备了最爱的点心?”说罢席秣玖故意用手捂唇打个哈欠,仿佛饶有困意,真没睡醒。 “你这小馋猫”皇上好笑的指着他,没被自己儿子的失礼感到不悦,反而乐呵呵道“玖儿许久不见父皇,好不容易见着一次,心里到是装满御膳房的糕点,连父皇都忘了。” 席秣玖一脸傻笑的摆摆手“才不会呢,玖儿十分挂念父皇的!来时路上都想着要与父皇用膳” “敢情还是为了吃的。朕倒是有点嫉妒膳房了,惹得玖儿一句话都离不开吃的”皇上说的严厉,笑容可掬,自然是一笑而过的玩笑话。 被人抓住小尾巴,席秣玖一时间尴尬的抓耳挠腮,呵呵呵的傻笑。墨零凭这两父子的一言一行,趁没人注意他,暗中细细观察皇上。 这南国皇上对席秣玖确实挺好,和蔼可亲,也没嫌弃席秣玖是个有缺的孩子。 “九王妃怎么不说话?” 措不及防被点名的墨零一愣,他缓口气,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镇定自若的道“父皇和王爷父子情深,许久不见定是要好好聊聊的,墨零不忍上前打扰,破坏这温馨时刻。” “九王妃与民间传闻有所差异呀”皇上突然道 “传闻终究是传闻”墨零眼神明亮,没一点心虚躲藏,他牵住席秣玖的手。 “确实。传闻九王妃倚势凌人、刁蛮泼辣,如今见了才知道是位风度翩翩,谦谦有礼的君子。” “父皇谬赞了,墨零一直如此。这些称呼真是夸大其词了。”墨零微微一笑。 他的话里有话,正大光明的为自己洗白,不卑不亢的将皇上先前不好的词全部挡开。 皇上点头不语,看不出他心中想法,他朝王公公招手,对方了然,立刻上前搀扶皇上从偏侧的台阶走到两人面前。 皇上步伐稳健,每步间距和量出来一般精确。大殿里飘散着沁人心脾的檀香,墨零有说不口的熟悉,他并不在意的,可待皇上走近时,竟有股几不可闻的杈花味道! 墨零一惊,面上不显山水,心里差异。 杈花是种极罕见的植物,同时种下十株单单存活一株也是运气好的。它名为花而非花,模样像极了蒲公英,身带剧毒,唯一的用途便是入药,起以毒攻毒的作用。 用能上杈花的定是中毒已久之人,还有便是被下毒。皇上身上有杈花的味道,甚至身体里面都溢出味了。是被人下毒蒙在鼓里不知,还是他早已身中剧毒,必须用杈花续命? 墨零作为植物系异能者,能感受到强烈的植物气息,不过这能力有时灵有时不灵的。 “父皇眼角乌青,肯定是体恤爱民,又熬夜批折子了,该得好生注意身子才是。”墨零道 皇上一笑,不在意的摇头“朕年轻气盛,不惧这些。” 数不清的乌鸦在墨零脑内结伴飞过,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用年轻气盛形容自己,不服老。 席秣玖拍手说“父皇好好笑,父皇明明都快成老头子了,和街角捏糖人的张伯伯一样在等等要长长长的白胡子,呢年轻了?” 真是口不择言,墨零悄悄扯他的衣角,轻声道“不得胡说。” “无妨,玖儿心思单纯,说的也是实话。”皇上叹气“不服老不行啊” 墨零“......” 您刚刚还一脸自信,眼下又开始感叹自己已老,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他不是席秣玖,与皇上也不熟,现在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试探,墨零暗下心思打算日后在慢慢调查。 如果皇上真的是被暗算下毒,犯人会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到达御花园时,墨零无心赏花,对于问答也是有一句答一句,不必多言。 许久不进宫的关系,席秣玖今天没粘着墨零,反而一路跟在皇上身边叽叽喳喳的唠叨不停。 皇上不嫌他烦,整张脸浮现四字龙颜大悦! 几人逛了许久,席秣玖不想走了,直喊累要停下歇息。口种说是腿酸,那眼珠子却是直直望着宫女端在手里盖的严严实实的盘子。 皇上知他意思,随着席秣玖的意思下令去前方不远处的凉亭休息一会。 “有糕点吃啦~”席秣玖哼着欢快的调子,高声喊着要带路。 第25章 冤家路窄 清风徐徐,亭内背坐两人,一个素色青衣,一个张扬红衣。一红一青两色挨在一起颜色显目。 这背影有些熟悉,添茶饮茶的动作透着一种说不出口的气质。旁边拿折扇挠背的人也像在那见过。 或许是应了句冤家路窄,许摩被席风哲怼的一哽,转身时眼角闪过一道的明黄色。 宫内除开天子,有谁敢穿明黄色衣袍,他镇定的双手抱拳“草民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见许摩的话席风哲也反应极快的转身,眼神飞快扫视众人,见着墨零,眸子先是一暗,后也笑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嗯” 皇上原本的浅浅笑意在撞见席风哲时逐渐消失,神情冷漠,似有些不近人情的错觉。 墨零没忽略席风哲一秒的错愕与失落,但长久的习惯让他很快又恢复笑脸盈盈,让出方才自己做的主位,退站一边。 “九弟九弟妹”席风哲含笑点头。 “四皇兄”墨零应着他的称呼回道。 席秣玖在墨零的提醒下也低声喊句“四皇兄” 这声四皇兄,实属讽刺。席风哲从不是大气的人,心思比针眼还小,可他善于演戏,把箭头转向躲在墨零身后不敢言语的席秣玖。 “皇兄倒是忘了今日是九弟入宫的日子,没为九弟准备什么,心有愧疚” 席秣玖害怕席风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躲在墨零的身后拽紧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用湿漉漉的眼睛无害的望向皇上的位置。 他不停眨眼,发射求救信号。皇上在喝茶,怎看的见。皇上瞧不见,但离席秣玖最近的墨零瞧得一清二楚。 他挡住席秣玖,眼睛直勾勾盯着席风哲“如此太过劳烦四皇兄了。应当是墨零和王爷在拜见父皇后去见四皇兄的。” 两人四目相对,墨零眼中坦坦荡荡,一片清明,席风哲表面有笑,笑不见底,里有阴沉。 自己的人和自己唱反调,谁不恼怒。墨零明白席风哲应该是在生气和责怪他,还有不少的威胁存在。 墨零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为席秣玖与我作对。呵,畜牲终究是畜牲,给一点自由便忘记曾经身上的伤痕,有新的栖身之处,便开始得意忘形,殊不知那东西只是风一吹就垮下的茅草屋。 墨零,你还真以为席秣玖是你的靠山?不过是个痴儿,愚蠢至极的傻子!背叛我,谁能护你! 从墨零挡住他的那刻,席风哲的神情阴沉,气压低的冻人。自己预想的效果达到,席秣玖被席风哲惹出的恶心减少许多。 不过,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墨零的想法。之前对自己的好都是演戏的话,这时候不管发生什么,墨零理因帮席风哲加害自己都不会惹人怀疑。 可他却与席风哲针锋相对,联想到之前回京时墨零说的话。席风哲微有迷茫,好似落进湖里的一片花瓣,动静不大,也能泛起一圈波澜。 墨零到底是那方的人!真的和席风哲反目成仇?一系列的疑问只能看墨零接下来的表现,是半路阴自己,还是真心实意。 三人各怀心事,心表不一。 完全是同一届毕业的影帝,演技精湛的让人抓不住把柄。 假意喝茶的皇上终于饮完那杯茶,他指向空无一物的池塘“天后爱莲,先皇为博佳人一笑,命人三日种莲,五日建亭。朕年幼时这便是满池莲花,隔的老远就闻着香味。如今空荡一片,实在可惜” 王公公将拂尘抛向另一只手臂,用尖利的嗓音说“那时一到夏日皇上就爱到这歇息乘凉,背诵太傅布置的古诗。” 皇上又道“可惜后来后宫争宠,谦贵人为陷害太后不惜大费干戈将此处毁了。泥土遭受污染,至此再也种不起莲花。” 说者无心,听着有心。 原来皇上喜欢莲花,墨零眼珠子打转,一篇篇计划都存在脑内。如果池子开满莲花,那不是就能轻松攻略到皇上的好感。 种莲嘛,简单的很! 墨零对席秣玖眨眼,趁皇上感叹之际注意不到这方,将他对方拽到身边低语。 温热的气体吹在席秣玖的耳后,痒酥酥的。他咯咯轻笑,耸肩挨耳朵。 在听完墨零的全部计划后,席秣玖不信任的说道“零零能行吗?” 墨零胸有成竹“当然,按我说的去做” “......” “去!”墨零压低嗓子 “哦” 有了墨零自信十足的保证,保持透明的席秣玖这才站出来,犹犹豫豫的开口道“父皇,玖儿有办法种莲哦。” “哦?”皇上带玉扳的指食指弯曲,敲打桌面,饶有趣味的看向他“玖儿说来听听” 席秣玖偷望眼墨零,在对方加油的手势下慢腾腾的说道“父皇只需给玖儿一月,玖儿保证一月后满池莲花。” 第26章 你就是我娘子! 回府的路上墨零第一次不嫌弃马车,哪怕车厢还是时不时的抖动,他坐的安稳,嘴角仰笑。 席秣玖自己对手指玩,口中念着民间流传的童谣“逗虫虫,咬手手,虫虫呢?飞喽~” 简简单单几句话,他玩的乐此不疲,每到飞喽两字就会呵呵傻笑,墨零揉一把他柔软的黑发。 今天一战打的漂亮,在承若种莲一事后,席风哲必然借机虚情假意的嘲讽一番,墨零也料定皇上会帮他们这边。 席风哲才说几字,皇上不悦的打断他的话,一句“任你九弟安排,休得多言”堵的他哑口无言,不敢回话。 作为旁观者的许摩及时用折扇连敲两下他的背,席风哲才尴尬不已的连忙称是。如果席风哲再说下去,肯定会得罪本就不喜欢他的皇上。 墨零也不明白同样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皇上的态度差距那么大?席风哲今天的所作所为也有可能是被父亲的无视而养成的性格。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也可能有可怜之处。 墨零正想提出自己的疑问,席秣玖这边的游戏刚好结束,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无聊,他撇撇嘴,想到一事便对墨零问道“零零真能种活莲花?自打玖儿懂事以来,见过许久民间高手尝试种莲,可无人成功。” 对于墨零种莲的打算,席秣玖真挺好奇的。是什么能让这人那般自信,说话时眉毛都快飞扬起来。 “自是有法子”墨零得意一笑,见席秣玖撅嘴不满意他的模样,又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玖儿可知我会仙法” “真的!”席秣玖激动的险些跳起来,但想了想又皱眉不信任的说“零零是在骗小孩吗?世间那来仙法一说,管家爷爷说神仙都是骗人!” 墨零弹他额头,信心满满的说“信我便好。待满塘莲花来,父皇定会很欢喜,以后玖儿便能常去宫里玩。我知道父皇为保你平安,堵闲人口舌,一月只让你入宫一次。种莲一事成了,我们能用种莲为借口常回去。” 封王的皇子除去寿喜、宴会、节日与上朝,是不能轻易进出皇宫的,如有要紧事也得先向皇上请旨才可。席秣玖虽是异于常人,也要避嫌。 席秣玖藏在袖里,搭在腿上的手指发白,他像自言自语,又像询问的说“零零做这些事是为了玖儿?” 墨零没观察他的异样,随手撩起窗帘看外面的景色“自然。你是我夫,我不为你还能为谁?” 说完马车突然一颠簸,墨零差些咬了舌头,他的手臂一抖。方才他说了什么!他好像很自然的承认席秣玖是他的丈夫!说那句话时没有丁点违和,好像就是那样,确实如此。 完了,角色扮演太久都使得他魔怔了。他宇宙第一钢铁直男不会有点点偏移吧!在现代没喜欢过什么女孩,但也不喜欢男人呀! 墨零探究的去盯席秣玖的脸,对方呆呆愣愣的眨眼,和只小羔羊一样软萌。 三年起步啊...... 墨零你在想什么,席秣玖可是男人,与你身体结构一模一样的男人,你有的他都有,而且对方和个孩子差不多,诱拐儿童是犯法的,快阻止自己诡异的想象! “我是说你是我的亲人,我们互相依靠,是彼此最亲近之人,为彼此着想是应该的。”为防止量成大祸,墨零干巴巴的解释。 殊不知他的辩解让人更容易误会,席秣玖干咳一声清嗓子,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玖儿明白的!零零是玖儿最重要的人!玖儿对零零同样是最重要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吗?” 席秣玖说话间朝墨零靠去,头贴的越来越近,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近在眼前,墨零能看见自己窘迫的倒影。 他用手掌挡住席秣玖的额头,将人推回去,席秣玖的背撞在坚硬的柱子时,他吃痛的皱眉,眼神哀怨。 墨零不满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句话可不是形容我们的。我们最多是......” 席秣玖不依了,他双手叉腰侧着身子,屁股坐了椅子一点点的位置,气鼓鼓的说道“零零是玖儿的娘子。那句话是太傅教的,是形容两个人两情相悦,要长长久久一辈子在一起,玖儿没搞错!哼” 背对墨零的席秣玖,眼露精光,又带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呵,作弄这人,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墨零怕席秣玖坐不稳摔了,他一把抓过席秣玖的双臂将人转一圈,面对自己。 “你我皆为男子,在一起只是一时之举。日后玖儿还得纳妾他人。”他语重心长的说“女子才好呢。声音甜美动人,身子又软又香,以后还会为你生儿育女” “你喜欢女人?”席秣玖不爽的脱口而出。 话落他才发现自己一时激动竟用的是正常语气,而不是傻王席秣玖时软乎乎的声音。 急于纠正席秣玖思想的墨零只以为他在闹脾气,没留心那话,温声哄道“神创造男子与女子是为了互补对方的不足,一个吃苦耐闹,担任赚钱养家的辛苦,另一个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维持自己的小家。算了,玖儿既然不愿听,那我们先不谈此事,日后再说” “玖儿不会娶其他人!” 这是实话,谁知道他娶的又是谁家的卧底,到时睡觉都不得安宁。怎么计算,都是墨零当他的王妃正好。 马车外四周小贩的吆喝声逐渐减少,十来分钟后终于回到王府。席秣玖下车后不等墨零,气呼呼的甩袖备手,一言不发的先行进府。 “这?”管家不明所以的指着席秣玖离开的方向。头次见王爷和王妃生气。 墨零摇头“不用管他,他会明白我今日的话” 管家问道“敢问王妃对王爷说了什么?老奴第一次见王爷气成这般” 墨零把方才一切道给管家听,谁知管家一脸不妥,他叹气说“王爷是误会了。” 墨零“?” 管家说“太妃娘娘曾经告诉王爷,娶一人定一生,可悔不可负,生生世世一双人,不离不弃到永生。王爷命苦,痴傻后太妃娘娘禁不住打击,得了场大病,百位太医皆束手无策,娘娘最终还是扛不住,去了。” “王爷记着了,认定了,如何能改?” 管家抛出一个问题。 第27章 哄哄就好 得,墨零彻底懵了。没料想到傻子他娘还搞了这么一出,他进了王府大门,让跟在身后的众人退下,自己打算去找席秣玖谈谈。 墨零回了卧房没见着席秣玖,找了厨房也没看着那个喜欢躲在角落缩成一团偷吃糕点的人,卧房厨房都没人,该是在席秣玖最后的避难所,书房。 不到练字得时辰,席秣玖是怎么都不会进去的。可自打上次墨零不准他吃糕点,席秣玖明面上一副不吃就不吃的坚定样去了书房,还嚷囊着是气饱了去练字。实则是躲到里面让管家和他里应外合,合计偷吃去了。 用功时墨零不会前来打扰的,自此席秣玖也算找到个避难处。 墨零的手离门只剩一厘米的空间,正欲推门而入时,隔着扇门都能听见抱怨的嘟囔声“零零是笨蛋。别吃了,我现在很不高兴,你也不哄哄我。没大没小的家伙,我可是你爹。” “不给你吃了,你吱吱叫什么,玖儿又没欺负你,是六月先不乖不理玖儿的” 略是恼怒的声音夹载几道微弱的吱吱叫声,墨零听着嘣咚一声,紧接着又是席秣玖恼羞成怒的吼叫。 “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坏人,哼”席秣玖不高兴的叉腰,他是六月的爹,墨零自然是它娘,像是故意强调一般,席秣玖愀然不乐的道“我是你爹,零零是我娘子,他就是你娘。他本就属于我,一直都该如此。可惜你娘太笨了,老想让我娶外边的臭女人,他就是个笨蛋。” 六月借助桌上杯子当支撑物站起来,胡乱的在空中抛小爪子,尾巴一摇一摇的,似乎在抗议席秣玖所说的话。 娘亲可是最温柔的人,比傻乎乎的爹爹温柔多了。六月不满的抗议,可门内门外的都没人懂兽语。 墨零听的直摇头,推开门“好啦,别欺负六月了。去后房没见到六月,便知是你带走它的。它一只小老鼠,你拿它抱怨发气,它也听不明白,到头来岂不是更气了。” 席秣玖把跑向墨零的六月一把捞起来,抓到手里蹂躏,他哼哼唧唧的说“谁生气?我可大气着呢。” “对”墨零顺着他说“你最大气,把六月给我,你在捏,下一刻钟后它尸体都该凉了。” 六月赞同的吱吱两声,它美丽的皮毛都被幼稚的爹爹弄乱了,要知道打理一次可是很麻烦的。 桌上有几块完整糕点,墨零寻块最破旧的,掐碎成小块喂到六月嘴边。六月挣脱开魔掌,急忙跳到墨零手上,被糕点香味诱惑,它快速整理下毛发,才抓起糕点鼓着腮帮子幸福的吃起来。 “多容易满足”墨零笑道,顺了把它的毛。 席秣玖哀怨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六月,吃味的说“玖儿也容易满足” 墨零不看他“我怎么没发现” “哼,那是零零笨”席秣玖不屑扭头,耳尖泛红。 “再哄一下,零零再哄哄玖儿,玖儿就原谅零零啦”用细若蚊吟,而墨零又能听的真切的音量,席秣玖虚心的偷瞄他。 第28章 睡书房去吧~ 记不清是谁定的规矩,皇室子孙务必在秋季前完成一年一度的爬山活动。传言为拜山神求平安,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丰收大吉的作用。 墨零嗑瓜子,饮好茶,百无聊赖的看管家兴高采烈的张罗,收拾这次要带的东西。 “这可是王爷娶妻后第一次祈山,此次定让老天保佑王爷快些恢复神志”管家着深褐色衣袍,站门外台阶第二格,双手合掌虔诚的朝上方祈祷。 管家闲来无事时爱穿素衣,带十来个下人浩浩荡荡的去寺庙上香,每每都得待上许久,一边和佛祖夸赞席秣玖的善良,一边还得拉着主持唠嗑半个时辰。 那间寺庙的香火钱差不多都被王府承包,王府最是不缺银子,管家也算大把大把的往里面砸,与买彩票上瘾似的,总期待着回赚的那天。住持一听是王府之人前来,那次不是净身、换衣,场面隆重的和迎菩萨一样。 嗑久了瓜子,墨零口干舌燥,两侧腮帮子轻微发痛,将手里大把没吃的瓜子放回果盘,墨零起身把掉落在衣上的残壳扫落在地,控制不住的踢开脚前嗑一地的瓜子壳,随便招呼个丫鬟扫干净。 “管家,何时出发?”佩戴在腰间的铃铛在走动下发出清脆的铃声,手上黏黏的不舒服,墨零嫌弃的拍拍手。 “回王妃的话,明日卯时”想到每年的要求,管家着急的补充道“届时王妃需于王爷一同登顶,水壶食物也得王爷王妃自行管理,中途不可依靠下人帮忙,更不能半途而废。” 墨零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这么麻烦啊” 本以为是单纯的去郊游,居然不让带人,开玩笑!席秣玖那个吃不得苦的,这堆积如山的东西难不成他背去? 原有的兴质失了一半,墨零一时间兴致缺缺,心事流露在面上。 担忧墨零会嫌麻烦而偷懒,管家顿时站立难安,神色紧张的摆手“王妃可不能嫌麻烦而破规矩,得罪山神乃大事!山神发怒不得发难百姓!那时王妃可就成了...成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墨零都知道是什么,他一时戏言的接下“可不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咯” “王妃!您又在说胡话了,别人听了去,成何体统。” 墨零待的久了,把从前“恶媳妇”的生动形象成功洗白,管家自是深刻了解到墨零的随心所欲,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硬要去试一番。 如此一来墨零在管家眼中比席秣玖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地位如同老师眼中的坏学生一般。 古人的墨守成规,谨言慎行是打小根深地步在骨子里的,管家更是里边的元老级别。 古人碰现代人两边都头痛。 正巧着席秣玖来了,他欢快的高呼一声“管家爷爷”,可画面转到墨零身上,成了冷眼相待。 养了好些日子,六月长胖好几两。肥嘟嘟的身子懒散的趴在席秣玖的肩膀上,小爪子无精的勾着他的衣服,弯曲的米色长尾巴无力下垂。 “无精打采的”墨零说了句,他想接过六月时,席秣玖快速躲到一边,绕着走到管家旁边。 “真不让我碰了?”墨零道。 见席秣玖不爽他,墨零更是笑面如花,干脆双手环臂,带有几分挑逗意味“几日过去,你还没泄气?” 席秣玖熟视无睹,心里默念着错在眼前这人,凭什么他能做到理直气壮,把自己显现的和闹小脾气的孩童一样。 席秣玖清秀的眉毛拧成一条毛毛虫,忽而又舒展开,学着墨零般双手环臂,头撇至六月不在的一边,他不在乎的说“谁对谁错,玖儿心里清楚的很。不给道歉不原谅。” 早在两人杠上时管家看中时机,悄然无声的溜走,所谓床角吵架床尾和,他在此只能倒添麻烦,不如躲得远远的让两人自行解决,快些把没必要的误会解清。 没了管家当电灯泡,墨零眼珠一转,坏笑的上前用食指挑起席秣玖的下巴“我见玖儿挺爱去书房的,今日起你睡书房~” 闹小脾气,滚书房去吧~ 第29章 迷茫的心 当晚席秣玖正式入住王府书房,舍去美人入怀,书本笔墨相伴。 书房的床是临时搭建的,躺下去咯人又难受,席秣玖等屋外人全数走开,他快速看眼黑漆的窗户,方才坐起身,面色不善的把比石头还硬的枕头抛开。 墨零竟真敢罚他睡书房!以往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呕气,墨零那次不是费尽苦心哄他,讨好他。哪知道这次他倒干的干脆利落,不给人缓冲的时间直接把他赶到书房来。 还笑里藏刀的威胁王府众人不许帮他,管家也被他哄骗,不仅没去说清,然而来劝自己要听王妃的话,不可无故置气。 真是,棒极了。 席秣玖饶有趣味的勾起唇角,二哥的回信几日前便到了,但碍于墨零一直在身边才没得时机取信,如今睡书房倒行的方便,他利索翻身下床,三步跑到拿出密格里的信封,三两下打开后取出一堆薄纸。 二皇子的字潇洒飘逸,随性洒脱,几张米色的信纸写的满满的。全是前几日前席风哲和墨零的接触过程,连表情对话都历的详细十足,能清楚回忆那日的场景。 就连墨零悄咪咪的挠痒都记录在里面,席秣玖自动屏蔽一些不需要的废话,快速浏览完。 翻到最后一张信纸时,他观看的速度变得缓慢,深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如若留心去瞧,亦能发现在其中蕴含的迷茫。 “你为他而反抗我?!零儿,你可想清楚了”席风哲狰狞,语气中有些不可置信。 墨零满不在乎的耸肩“眼见为实,四皇子还疑惑什么?席秣玖是我的夫,你?”他微微一顿,讽刺一笑“你是个为了谋利而不惜害我的人。席风哲,凭什么我得大度,为你牺牲自己?你不在乎,难道我不能在乎自己。” “零儿,不是的”席风哲上前一步,妄想抓住他的肩,却被墨零先一步避开。 墨零瞪他一眼“我不喜旁人靠近,你更是不行” 席风哲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扑空的手背在身后,这下两人话都挑明,他无需在演戏,于是转眼收回先前还深情款款的嘴脸,身上带着嗜血的杀意“是我一直小瞧你了,当初以为你性子柔弱,没想着是扮猪吃老虎。骨子里藏的比嗜人血,食人肉的猛虎还可怕” 墨零不觉嘲讽,席风哲说的越狠他笑的越发沐浴春风,在席风哲说完还朝他双手作揖,毫不客气的怼了句“多谢夸奖” 席秣玖的目光难以忽视的抖了抖,他掀起红灯笼,用灯芯销毁所有信件。 墨零选择的是他.....这个念头一出来,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冲击他的认知,又像是狂风暴雨席卷着海浪一下一下不客气的拍打他的心间。 对于墨零,最开始他并不放在眼里,后来对方嚣张跋扈做的一起逐渐使人厌恶。没想他还没动手时,墨零先行一步,意外落水。醒来之后给人的感觉,仿佛脸还是那张,而里面的芯子换成了别人。 可在他的各种试探下,他十足肯定人还是之前的那个。 墨零变了,不在变着法子羞辱折磨他,而换着花样照顾讨好他。席秣玖生性多疑,自然而然的会怀墨零他“良苦用心”下的阴谋,但现实发生却在一步一步打他各种猜疑后的脸。 灯笼里灯芯摇晃着苗条的身姿,席秣玖坐在灯光照耀的地方,温暖的橘色光芒照在他精致的面容上,席秣玖伸出手试图接住这本就不存在的光。 这时屋外多出一个人的气息,席秣玖眼神犀利,他悄声翻回床上,闭眼盖着凉被,假意睡的很熟。 屋外的人温柔的推开门,进门后小心翼翼的关门。步伐稳重却不发出丁点声音,路中间躺着个白色枕头,墨零绕过它,走至床前若有所思的打量席秣玖的睡容。 床硬,席秣玖睡得不舒服,在梦里脸上都写满痛苦二字。墨零被他的小模样逗乐,一个忍不住便没心没肺的笑出声,后赶紧捂住嘴。 他点下席秣玖的鼻尖,笑骂句“活该!” 第30章 爬山啦 夏季白天来的早,灰沉沉的天边露出一道颜色浅弱的鱼肚皮。 席秣玖一觉睡醒,余光的白晃了他的眼,他的枕头边放着昨夜被他粗鲁扔飞的白色枕头。 席秣玖坐在床边弯腰穿上勾有银边的黑靴,他走了几步,又转来把枕头规规矩矩的放回床间。或许发觉自己这一举动太过奇怪,他再次折回,举起枕头,三秒后轻声叹气将移来移去的枕头回归原处。 欢儿端着梳洗用品站在门外侧身敲门,她语中含笑的说“王爷可起了?欢儿要进来了。” 席秣玖揉把双眼,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他打个哈欠闷闷不乐的回道“起了起了,玖儿呼..早起了” “是”欢儿憋笑着推门,她把端来的东西放置一旁,召唤后面的丫鬟伺候席秣玖更衣。 正至青春的几位少女身穿同样式的桃粉衣裳,淡妆轻抹,笑面如花,举手投足温柔似水,身上飘散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若是平常男人哪个不动心?席秣玖暗想,净面后他用毛巾擦脸,几滴温水偷偷溜进他微敞开的衣领里。 为何我不喜欢?席秣玖又问自己。南国民分开放,同性成婚虽不多见,但十家也有两家是这样的。当初父皇给他赐婚,对此他并不反感娶个男妻,他没心仪的女子,奉旨成婚的妻子是男女又何妨? 墨零有句说的不错,男子与女子生来相补,女子入水,细腻温柔;男子如泥,吃苦耐劳。 席秣玖能肯定,没有墨零的出现,与他白首的定是一名温柔贤淑的女子,如同他母妃一般善解人意的女子。 所谓有句古话,心有灵犀一点通。 门边有一角白衣飘过,白衣飘飘的少年左手一碟粉圆色糕点,右提深青色水袋,水袋只装一半的水也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见席秣玖看来,眉眼如画的少年扬了扬提的水袋,他的笑容干净好看,犹如天边的白光,甚比白光。 “我带了糕点,吃了气也得消了”他说。 不知为何,席秣玖情不自禁的回以一笑“要吃。我饿了。” 没有人为的破坏,在天然森林中随处可见几个人都抱不住的参天大树,墨零拉着席秣玖躲在树荫下乘凉。 密密麻麻的枝叶组成一张巨网挡住了刺眼炙热的阳光,也有幸免的光束,它们悄然无声的透过树叶的缝隙间,变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洒在墨零和席秣玖身上。 “玖儿累不累?离山上还有一段路,先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墨零取下腰间的水袋,扭开后递给席秣玖。 相比身为习武之人的席秣玖而言墨零倒显得更疲惫些,席秣玖拒接的推回去“零零喝,玖儿不渴” “一口水有什么可争的”墨零笑着接过,他的嗓子眼早就干的发痛,害怕傻子口渴才让他先喝的。 傻子倒也会心痛人,墨零失笑着一连灌了几口清水,冰凉的水滑过干渴的嗓子,一瞬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零零很累吗?” “.....有些” 墨零低头按摩酸痛的小脚,他怎么有种最近身子骨越来越弱的感觉,好像身体在衰老,精力在流逝一样。 今早照铜镜时他的脸颊下方,挨着耳朵位置的皮肤有一丝发红,当时墨零忍不住摸了几下,手里掉下渣渣的皮屑。 皮肤过敏?墨零想起昨夜吃了些海鲜,在现代时他有点海鲜过敏,因此也并未多想。 在墨零发神时,一双温柔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手的主人眼中带笑,他力道合适,细细揉捏墨零不宽的双肩。 “嘻嘻嘻,零零好小呀。明明年纪比玖儿还大,身子呢娇小可爱,个子也矮矮的”席秣玖傻乎乎的说。 席秣玖比墨零小两岁,但个子竟比他高处一个脑袋,这一比较下来方显得墨零娇小可爱,像两人年幼中那个。 墨零用手拐子撞他“别说有的没的,好好捏。” “嘻嘻嘻,零零羞羞还不让说” “傻子” 墨零笑称他,惹得席秣玖咯咯咯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歇息十来分钟,又得赶路,不然在玩下去不知何时才能登顶。 墨零整理好东西,该挂在身上的挂身上,该提的也挂在手臂上,又给席秣玖拍了下粘着泥土草屑的衣角。 一连走了半个时辰后,墨零眼尖的发现山林中的第一个亭子,他双眼放光的拉席秣玖过去,眼快快到中午,比起露天野餐,他更愿意在能休息方便的地方吃饭。 两人走上去凉亭的那条山路,几道笑语声音不大不小的从亭里传来,墨零牵过席秣玖的手,步子慢悠悠的走进去。 殊不知进入后闲聊的交谈声嘎然而止,仿佛被人掐断了声音。 几道目光默契的同时扫射在墨零和席秣玖的身上。 坐于最里侧的青衣男子甩扇的动作一顿,喝水的橙衣男子呛得直咳嗽,还有个双腿相叠搭在石桌上的紫衣青年笑意不减,目光暧昧。 “呦,这下才真叫巧了”青衣男子甩开折扇“九弟九弟妹快坐下休息会” 橙衣男子粗暴的同袖子擦去嘴边下巴的水,尴尬的笑笑“坐呀。喝的太快呛着了,别在意别在意。” 都是熟人,席秣玖也没松开墨零的手,含笑点头对青衣男子乖乖叫声二哥,对橙衣男子喊声三哥,再到紫衣男子时,他激动的叫了声五哥。 “五哥何时回来了的?”他兴奋的问道,扯着墨零的手介绍说“这些都是对玖儿特别好的哥哥们哦~” 闻言墨零一一颔首点头,随着叫了几声哥。 二皇子对席秣玖摆摆扇“弟妹客气。小九成亲时,我们几人也去了,当时弟妹不甚惹上风寒,没曾出门敬酒,可能不认得我们三人。” 女子出嫁是坐于闺房,等待丈夫回来掀盖头,而男子没那么讲究,则要与丈夫一同敬酒,方能显现夫妻恩爱。 原主不愿嫁人,所以完全不可能会愿意去敬酒,二皇子这样说不知是在揭谁的伤疤。 第31章 几个男人一台戏 亭内鸦雀无声,在座的人都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在关键时候也不介意帮忙绊他一脚。 墨零让席秣玖坐二皇子身侧,提的东西放于石桌上,一个眼神不曾留给二皇子,他淡然的说“嗯。该怪墨零身子不争气” 三皇子忍笑拍下二皇子的肩膀,他说道“弟妹别误会,二哥说这事只是惋惜我们没能早些见面,少了一同去赏月饮酒的乐趣。” 墨零从怀里掏出干粮,慢条斯理的拨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他埋头回道“墨零并未多想。不过赏月喝酒这事墨零可作不得主。” “弟妹都不行,谁作得了?”三皇子疑惑问道。 墨零嘴角溢出一抹笑来,黑白分明的眼照映出在座人的脸,他轻笑出声“有夫之夫,肯定要夫家做主咯。三皇子可不能欺我家王爷是个有缺之人,王府还是王爷得管事。” “弟妹误会了,三哥不是这意思。” 墨零戏谑的长哦一声,轻描淡戏的说句“不是这意思就憋着” 此话一出,场面再次寂静无声,本是想嘲讽墨零新婚之夜的倨傲无礼,却不想别人将了一军。三皇子被他的一句憋着气住,沉不住气的想起身,还未站起,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有力的按住他的肩。 三皇子转头看去,五皇子朝他不赞同的微微摇头。 如今确实不是该翻脸的时辰,三皇子连忙静下心,勉强的笑笑后不再言语,作出一派谦让之态。 云白色的扇面左侧写有四句诗句,二皇子为三皇子扬扇扇风,亦不忘在他耳边煽风点火“让为兄给你扇扇,天热熄熄火。” 三皇子不爽的推开他的折扇,眼神不善的瞄一眼递水给席秣玖饮用的墨零。墨零不喜热,也不经热,一个上午,他脸颊泛红,如三月桃花,额前铺上一层细汗,鼻尖冒出一滴汗珠。 席秣玖不知从那变出一张手帕,轻柔而笨拙的为墨零擦汗,突如其来的冰凉手帕带走一两分的燥热,墨零半闭一只眼,手帕的香味传进鼻中,墨零望着他,席秣玖的脸上任是一成不变的憨笑。 如此贴心的举动让墨零一暖,心想这么久来也不是白疼这傻子。 措不及防被狂塞口粮的三人反应极快的转移目光,瞧天、瞧地、瞧风景。 他们的九弟肯定中毒了!不知道被墨零灌的什么迷魂汤,让他学会如此正大光明的秀恩爱! 席秣玖给墨零擦完汗,二皇子掐准时机的轻咳一声,想着该是自己能说话了,却不小心督见墨零的白眼,只见对方抓住席秣玖的手,含笑取走手帕,礼尚往来的为席秣玖擦并不存在的汗。 三皇子/二皇子/五皇子: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明着恶心人。 “九弟九弟妹感情真好”一直沉默不语的五王爷开口笑道。 他音色清脆、爽朗,像清泉击打在石岩上,听的人莫名有好感,如果他能去掉那抹似有似无的坏笑。 “五皇子说笑了”墨零道。 几人休息一阵,都说凑巧遇着,不如相约一同赶路。墨零不喜与陌生人同路,但席秣玖兴高采烈的嚷囊着想一起,于是话到口边的“不必麻烦”,变成“如此甚好” 路上走走停停,墨零多是与席秣玖交谈,偶尔才有一句说一句的回话。 说来墨零对几人待答不理的态度是有原因的。说来他算是误会二皇子几人了,不过其中三个皇子也有不可推卸责任。 刚入凉亭时墨零明显察觉到三人的敌意,怕打草惊蛇他没去指明,从外人角度瞧着,他的视线看似一直跟随席秣玖,实则余光乱飘,悄然用心留意三人的小动作。在加上三皇子三番五次的去看席秣玖,墨零直接把他分类到和四皇子一路中的敌人。 这厢的席秣玖也没来得及说明墨零的消息,三皇子自然还把墨零当敌军看待,表面一口一个弟妹喊的情切,心底恨不得让墨零去尝尝天牢十大酷刑。 第32章 迷路了(二更) 登上山顶的那刻,凉风呼啸着一丝热气,汗水打湿了里衣,飞吹过时倒显得凉飕飕的舒服。 山顶看日出最是好看,瞧着这半圆的红躲在山后,和邻家见着心仪的男子而害羞的姑娘一般的美丽。 墨零活动身子,不顾在场人的惊讶做了套广播体操,随着他张开双臂去迎接风的洗礼,洗尽疲惫,腰酸背痛,躲在鞋里的脚掌发痛发热,这一刻,第一次这么真实。 席秣玖站在他的身边,弯曲的食指挠了挠耳后,担忧的张口又闭口,在担心墨零的反差,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零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瞬间身心疲惫一闪而过,他抓住席秣玖挠耳朵的手指,仰起大大的笑容“玖儿,我们吼一嗓子” 席秣玖歪头看他,忽然明白他的意思,支支吾吾的说“哥哥们都在,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墨零笑意不减“有何不好,我先来” 说罢他没给席秣玖缓和的时间,迫不及待的“啊”吼叫,响彻云霄。席秣玖看着墨零红扑扑的侧脸,咬咬牙,也不觉得丢脸的跟着吼一嗓子。 不用转头,他都能知道后面几位皇兄膛目结舌,又忍俊不禁的表情。罢了,陪他疯一次又如何。 “爽不爽?”墨零笑问 这般吼,爽确实爽,席秣玖一身的压力,胸间的浊气也随着那声“啊”散去。他眉毛一扬,把主意不怀好意的打到后面几人身上。 “二哥三哥五哥,我们一起叫,好不好?”席秣玖背着墨零,所以墨零只能想到席秣玖一定是面口如一的软绵绵的模样,而不是面目狰狞..... 二皇子打开折扇遮住脸,手指弱弱的指向一边的两人“二哥近日嗓子不舒服,我看你们三哥五哥挺感兴趣的” 三皇子瞪他一眼,一把夺下他遮脸的扇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二哥这是什么话,如此好事肯定咱们几兄弟一起呀。对吧老五” 无辜被坑的五皇子无奈的耸肩,对这事他虽然不在意,但也不见得不在意兄弟坑他这事,他说道“三哥说的没错,大家一起才更有意义。” 站风口的墨零挑眉,明明是他让席秣玖和他一起,怎么一转眼搞得一群人一起了?他瞟眼罪魁祸首席秣玖,对方回以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的发光的大白牙。 于是五人站一排,两个兴奋不已,一个漫不经心,剩下两个苦不堪言。 等要下山时二皇子还是闷闷不乐的,为刚才自己的不雅行为苦恼。 皇室注重礼仪,二皇子从小由温柔贤淑的贤妃带,性子也被贤妃培养成谦谦公子。三皇子下山路上乐呵呵的三句不离两句的拿这事笑他,算是报凉亭扇子一仇。 一刻钟后,眼见天色越发暗沉,五人路上不敢耽搁,加快步子前行,望在天黑前下山。按理说上山慢、下山快的,五人走了老远还没见着来时标的记号。 “不会是迷路了?”三皇子观察四周后皱眉道。 “不该迷路呀,上山路只有这条,我们回走时再三确认是这条的,怎会迷路。”二皇子说。 “真真是遇鬼了!”三皇子性子急躁。 “鬼!哪...哪有鬼?零零”席秣玖听见个鬼字,又看四字黑蒙蒙的,风吹过树林的枝叶发出咔吱的声音。他更是害怕的抱住墨零的手臂,头朝他的怀里缩,有理由的占便宜。 墨零安慰的摸摸他的头,对三皇子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三皇子还是注意些言行,以防什么东西真跑出来了。你我虽不怕,但玖儿胆小,有些话少说为妙” 他怕!三皇子强忍住不笑出来,难得没反驳墨零的话,他憋笑点头“弟妹说得对,九弟还小,如今天黑看不清山路,等下还望弟妹好好带着九弟走” “自然”墨零牵住席秣玖冰凉的手指。 五人又走一阵,还是没找到上山时的记号。他们不清楚缘由,路边的花草树木该是知道的,可席秣玖挨得他太近,墨零一下又苦恼怎么暂时甩开席秣玖。 “玖儿...” “谁!”五皇子大喊一声! 第33章 其他异能者 墨零条件反射的抓紧席秣玖,朝五皇子指的方向警惕看去,五皇子取出腰间的佩剑从黑影消失的地方冲去。 “五弟不可!”二皇子急忙拦手,五皇子却不见踪影。 “可恶!”二皇子咬牙,那黑影摆明了想引他们过去,五弟居然正中圈套,遭了计。 三皇子怕五皇子遭他人暗算,提议道“二哥,我去追五弟,你在此保护九弟九弟妹。” “太过危险!祈山活动不许带奴仆,也不可带暗卫。该死,到底是那个老祖宗定下的这种规矩!” 饶是最注重礼仪,礼貌用语的二皇子也忍不住咒骂两句。 “二哥,如果我不去,五弟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与他一同有个照应!二哥,来不及了!” 二皇子用折扇敲击手掌,手掌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下定决心“嗯。你去找五弟,切记不可恋战。” 三皇子得到同意后,刻不容缓的随着五皇子而去。待二皇子转头时才发现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墨零不见踪影,只留下昏迷的席秣玖。 “九弟,醒醒!” 在二皇子的剧烈摇晃下,本是昏睡的席秣玖猛地睁开眼,眼底冷若寒冰,蕴含滚滚杀意。 漆黑的夜,白日寻觅食物的乌鸦回巢,粗壮的树木摇曳着树枝,如同地狱爬上的恶鬼,张牙舞爪的想要拦住过路的墨零。 墨零身形飞快的穿梭在树林之间,依靠植物给他的线索追着往前跑。 刚刚二皇子和三皇子商量找人时,他正在想法子挣脱席秣玖,那知从天而降一块石块朝他们砸来。 墨零立马推开席秣玖,转头便看着穿白短袖、穿西装裤的男人。 是现代的服装!墨零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有和他一样穿越的人!不过他没想着与对方叙旧,看对面人的样子,来者不善。 “零零怎么啦?” “玖儿” 墨零不等席秣玖转头,快速掏出自己前些日子捣鼓出的迷魂药撒向一脸迷茫的席秣玖,席秣玖两眼一闭,墨零搂住他摔下的身子,抱在怀里。 给席秣玖用的是最简单的迷魂药,没什么副作用,只能让人短暂昏睡几个时辰。 陌生男人转头钻进乌黑的森林中,墨零将席秣玖放在地上,随之跟着进去。 跑了许久,墨零累的直喘粗气,借助月光微弱的光才看清眼前的环境,出森林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满地大小不一的碎石。 “没想到这个鬼地方还有其他异能者”粗糙的男音从后传出,墨零镇定的幻化出植物种子,快速催生,变作婴儿手臂粗般的藤蔓,如剑般锋利的刺向男人。 男人没料想到墨零如此灵敏的反应能力,他向后躲开,在空中连续倒翻三个跟头,墨零眼神一眯,手中的力量加注倍数。 数十根藤蔓从男人的脚底生根,飞极速生长包围他。男人诧异的腾空而起,躲闪开藤蔓,他眼神犀利的看向墨零,眼珠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黑变蓝,两侧的手燃起奇异的白光,一瞬间满地的石头悬空而起,不客气向墨零砸去。 “悬浮者?!和南风一样的异能者” 墨零来不及多想,一边马不停蹄的催生防御的植物挡住石头的攻击,一边悄悄催生出巨大的食人花,食人花张大血淋淋的嘴巴吞噬掉飞来的所有东西。 胸间一股炙热,像是在燃烧的烈火,墨零额间的三叶草转为四叶,散发出耀眼的青色的光,在夜间让人看的真切。 许久没使用异能,在加上来古代后异能严重下滑,墨零知道自己快突破极限了。男人也不好过,不仅要控制地上的碎石进攻,还要防止藤蔓的攻击和食人花的偷袭。 可他不知道一点,只要体内灵力越多,植物异能者能同时操控的植物可是无数的,墨零嘴角一扬,加注了一股力。 看似不起眼的小种子漂浮在男人的身后,认真作战的男人没曾注意到。轻轻的悄悄的快快的生长吧,墨零无声的念道。 得到主人寄托的小家伙立马飞快生长,在男人发现异样转头看去时,是一张散发出恶臭的大嘴,下一秒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被残忍的吞下。 食人花落地后,打一个明亮的响嗝,吐出一只未被消化的皮鞋。 敌人被消灭,墨零再也支撑不住的半蹲下去,顺手将所有的植物收回,换成微弱的灵力。 墨零一屁股坐地上,望着地上孤零零的鞋子发愣,久久想不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其他的异能者,难道说除他和男人之外,还有异能者在古代?! 寂静无声,墨零无视口中的铁锈味,擦去嘴角的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按原路返回。 不得不说大晚上的一个人在林子里还挺吓人的,墨零心里默念富强、民主、和谐。 入了林中,月光削弱,来之前踩出的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不易找到,墨零正额前浮现出三叶草轮廓,他不情愿的使了些灵力让植物帮他找路。 “大人,请往这边走。小心,请小心脚下!”青绿色的狗尾巴草摇曳腰身,细细两只手臂兴奋的挥动。 “大人,走这边~。大人您看见我了吗?我是小野花~,在您左脚边哦~”鹅黄色的小花努力刷存在感。 一个时辰后,墨零步伐踉跄,冷汗直冒的回到与席秣玖二皇子分离的地方。追人、作战和寻路再加上受伤,约莫花费两个时辰,席秣玖和二皇子还在原地才是怪事。 墨零捂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撑着身边最近的桂花树缓慢的蹲下,坐在发白而沾着雾水的石头上。 “方才与我一同的两人去哪了?”墨零靠着树问道。 “他们沿下山的路走了。”桂花树的声音是个中年男人,语气拖拉,半晌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又问一些事,墨零得到自己想知道的,道谢后拖着自己将近残废的身子走下山路。 “真成废人一个,区区弱鸡都能把你伤成这样。墨零,你怪丢人现眼的”墨零一路喋喋不休的嘲讽自己,他看路的视线模糊,抵挡不住的困意席卷而来,又冷又困。 不能睡!不能晕!墨零紧紧咬住后槽牙,他一旦倒下,在这不见人踪的荒郊野外真的能做到分分钟凉凉。 死死握住用枯枝树干做成的拐杖,墨零每行一步如同在燃烧烈火的烤架上跳舞一般折磨人。 夜间雾水多湿气重,墨零怀疑自己没被突然冲出来的野兽吃掉,指不定先一步扛不住自然现象,把自己冷死冻死。 来古代数日至数月,他何时受过此等苦。也怪自己作,太过自信能轻易搞定悬浮者,不然如何落得如此落魄。 天边一抹残月像极电影里死神手中的镰刀,晕倒前墨零的最后一个念头。 迷糊醒来时身体的不可忽视,极力刷存在感的痛处让墨零强迫清醒,他倒是宁愿自己继续昏迷避开这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模糊的视线在他清醒下恢复往日的清晰,入目的是被火光照耀泛红的土褐色的岩石,墨零能听见水滴砸进水中的声音和燃烧柴火时的噼里啪啦。 自己是获救了?墨零不敢放松,身体虽是痛的要死,不方便移动,但还没到动弹不得的夸张地步。他悄无声息的移动身子,耷拉在地上的手指抖动几下。 很好,没人发现他已经醒来。 准确的说墨零并不知道山洞里有没有人,如此安静的环境里他没听见除他之外的其他呼吸声。 “醒了就老实点!”冷冽的男音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传开。 墨零被吓的心中一惊,本能的对陌生男子的存在感到排斥,不过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时,他一时间不敢乱动,心间提高警惕性,沉默的等待男子的下一句话。 黑衣男子将枯枝扔进火堆里,看不见藏在鬼面后的脸会有什么表情。男子瞄一眼墨零一动不动、僵硬的背影,唇角仰起抹不容发现的笑弧。 他把早已清理干净的野兔穿书木棍架在火上烤,要不了多久香气扑鼻的肉香味争先恐后的钻进墨零的鼻里。 一天一夜未曾进食的他不由得吞口唾液,用余光去瞟男子的身影。 对方熟练的翻转烤的金黄的野兔,看着卖相不错。饥肠辘辘的墨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唇,正好男子转过头来。四目相对,舌尖露在外与石洞里的空气相集合,收回时竟是冰凉的。 “要不要来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恐怕肚子要反抗了”男子话中带笑的说,扬了扬手里串着兔肉的木棍。 墨零慢慢坐起来,一运动这具身子只能用动一下痛万分来形容了。墨零擦掉额间疼出的冷汗,痛的嗤牙咧嘴,还必须挤出笑容,墨零不知他的这般模样有几分慎人。 “阁下不在意,在下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眼下什么事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等下的剧情是撕破脸皮还是和乐融融,谁说的清。 男子掏出把小刀,用小刀割下肥美的兔腿,递给墨零动作一顿,转而坏心眼的将肉抵在墨零嘴边。 “我喂你”他的声音不如之前的冷冽,而是压低了嗓音,沙哑而性感,短短三字便能迷惑人心。 自称大直男的墨零都被震惊住,直到口中被强制塞进无味的兔腿,他才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向后躲,而牙齿已经背叛他,不知何时咬住兔腿。 整个画面略显尴尬。墨零的身子往后倒,而头往前拽,这简单的动作快撕裂他的身体。 墨零松开牙,闭眼往后倒。男子眸子暗沉飞速搂住墨零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兄弟,你到底要怎么样?”听着对方胸膛里平稳的心跳声,墨零无奈问道。 “还有,两个大男人抱一起挺怪异的,你放开我行吗?” “行”男子不留人思考的时间推开墨零。 被这一毫不留情的补刀,墨零隐藏的伤口更痛了,他清秀的小脸皱巴成小老头的脸。 “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必害我?” 男子诧异的望他,疑惑自己并未用力,墨零为何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像是经受什么重伤一样。 男子把兔腿塞墨零手里“你不好奇我为何救你?” “为何?你会告诉我原因?” 男子面具后的脸是墨零看不见的浅笑云云,他说道“吃完我便告诉你” “行”墨零爽朗答应,反正吃东西对他有好处没坏处。看着兔腿上溢出的一层薄油,墨零期待的咬上一大口,那知嘴里的东西嚼了几下,墨零立马苦着脸忍住肉的酸味,机械的吞下肚。 没有添加调味的烤肉自然美味不到哪去,只有能吃、能填饱肚子这一功能。 这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烤肉了,没有之一。墨零一边吐槽一边机械的让自己吃下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食物。 “是傻子让我救你的”男子忽的来一句,使的墨零咬肉的动作停下,呆愣的鼓着两边的腮帮子。 第34章 戏弄 嘴里的食物懒得嚼动,墨零直接吞下索然无味的烤肉,他捏着油腻的兔腿,抓住黑衣男子的领口,目光灼灼的直视对方面具下深不见底的眼。 “他人在哪?!”不用多问,会找人救自己的傻子除了他哪位傻相公,还能有谁? 黑衣男子挺满意他此时焦急的态度,所幸不回话,欣赏他的表情,等墨零自行补脑,不过唯一令他不满的是对这串近在咫尺的烤肉,总有种一不注意就能挨他身上的错觉。 “放手”男子道“刚才我说了,待你吃完我自会告知你。” 墨零半信半疑的看他,捏着光滑衣服的手心粘滋滋的,出了少许汗。他不放手,男子也不妥协,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墨零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他应该不会骗自己,毕竟现在他算个半残疾,男人在他这捞不着什么好处,不过一直强迫自己吃他烤的肉,又是什么怪癖好? 狼吞虎咽的吞掉手中剩下的肉,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在墨零前方,墨零迟疑一秒,还是接过男子递来的手帕。 他面上镇定自若的拿住手帕,另一只搁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 这手帕是上山前他给席秣玖擦汗用的,如今席秣玖的贴身之物从男子的手中拿出,这不是寓意明确的告诉他,男子真见过席秣玖! “东西我吃完了,我想问的事阁下该是全知道。”墨零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接过手帕 他不可表现出丝毫慌张,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然男子抓住他这点之后用此威胁他如何是好。 殊不知他的小动作,握住拳与肩膀颤抖的那刻都被男子不动声色的瞧见。 男子压住眼底的笑意“我在山崖遇见个穿白衣的傻子。衣着破烂不堪,面如土色,哭哭唧唧的叫闹着要零零。” 男子刻意停顿去观察墨零的表情,是他意料之中的平淡严肃,连嘴角都抿成一条直线,男子继续说“我见他可怜,便答应帮他找你。这山上不常来人,瞧他的描述,我一眼认出倒在地上的你就是傻子口中的零零。他说的不错,确实比女子还好看” “他人在哪?”墨零忽视他最后多加的一句,轻声问道。 可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男子默答,可口上却讥笑道“在哪?算着你昏迷的一天一夜,他的身体早该被崖下的畜牲吃的干干净净!” 墨零心中一跳,握住手帕的拳背上跳出几根青筋,他耳朵听的真切,潜意识里十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却抵触男子给出的答案,他目光冰冷的瞧着男子的银白色鬼面“我听不懂阁下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还是装糊涂”男子讥笑,他像只躲在丛林找到美味食物的恶狼,心满意足的扑上去,用力掐住墨零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看不清的神情透露出危险的气息,男子和墨零隔的很近,近到能看清对方的睫毛有多少根,和躲在眼角微乎其微的黑痣。 一股恶心直犯嗓子眼,墨零不喜亲近之人以外的其余人靠近,厌恶和讨厌同时浮现在苍白的脸上。 他悄悄的撒出一把食人花的种子,袖中的手指弯曲,星星点点的绿光集合在指尖,他现在虽是虚弱,但催生几株食人花还是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立马吞掉男子。 眼见躲在男子身后的食人花缓慢生长变大,下一秒就能像猫捉老鼠,轻轻松松的将他吃掉,男子却忽然放开墨零,退后一步席地而坐。 墨零收回小食人花,赶紧嫌弃的用袖子擦脸,苍白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下巴更有被掐出消不去的红印,他冷声说道“阁下未免太过无理了!” “无理?”男子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埋头拍打盖住双腿的衣服,入座时带了些泥土渣子沾在了上面“别忘了,只有我知道傻子在哪?也只有我才能找到他!” 第35章 腿长了不起啊! 赤裸裸的威胁听的墨零恨不得用食人花吞了他,介于席秣玖的危险,他不能这般做。 既然能找到,那说明男子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席秣玖应该在什么安全的地方躲着,或者已经顺利下山回京。而且他离开时,二皇子是与席秣玖在一起的,既然有人陪伴在他身侧,那怎么会掉下悬崖? 疑点重重,答案如今只有眼前的人心知肚明。墨零压住胸间的一口浊气,长密的睫毛都气的微颤,他努力让自己心态放平,态度友好些“阁下可否带我去悬崖?” “你不信任我的话。”男子拍干净粘上的泥土,抬头道“也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亲眼目睹的最好。” 要不自己还是让食人花吞了他?! 墨零皮笑肉不笑“有劳阁下了” 男子点头“确实是够麻烦。救你不够,还得带你去找个死人。” “呵呵”墨零的手指咔吱作响。找到席秣玖的第一件事,一定要让食人花吞掉这个戴面具的男人! 不同于洞内的漆黑一遍,洞外的世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墨零贪婪的嗅着没有泛着泥土味的新鲜空气。 一低头倒是吓他一跳,洞内光线暗淡,火光照射出的东西都是一个颜色,如今出了洞他才注意到一身白衣此刻已被泥泞、野草染成“五颜六色”,何为五颜六色,不是说有多少色彩,而是身上这一块那一块的。对他,用灰尘扑扑都是好词。 男子顺他诧异的表情看去,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他转身长腿一迈,留下墨零先行几步,分开几米间距后他回头说“再不跟上,我可反悔了。” 那哪成!墨零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荒山野岭得暂时活人就他们两人,别人也瞧不见,墨零还是克制不住的一连拍打好几下衣服,方才拖着身子跟上。 一路景色秀丽,野兔穿梭在林间,墨零无心观看美景,更不能去抓兔子,而是满头大汗的跟上男子的步伐。 “这人的腿是镶嵌的吗?怎么长这么长的!再说长腿了不起!长腿不能等等短腿的伤员吗!”墨零怨声载道,一边还得手忙脚乱的追人。 “到了”半刻钟后,男子终于带他走到目的地。 墨零弯起身子,双手撑在打颤的膝盖上,粗鲁的用手臂擦汗。 “你体力太差”男子迟疑一秒,说出心中想法。 墨零直起身,怼回去“我一个病号....病人,能跟着你走到这算是不错的。你看看你壮如牛的身子,再看我瘦骨如柴的小身板!还有理欺负病号” 原主和墨零一样骨架小,抱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重量,不过外表看来确实比同龄人还小些。 十九岁的墨零和席秣玖站一堆,分不清谁才是真正年长的那位。席秣玖比他高出半个脑袋,体型正占中间,不胖不瘦。 男子位于风口,崖边的风霸道、强烈,冷风把男子的长袍吹得鼓鼓的,给人一种股仙风道骨的错觉,半扎的黑发更是凌乱的飞舞。 “席秣玖?!”墨零虚眯眼又皱眉的脱口而出! 男子正想问的话被墨零压回去。 鬼面具男人此时的身影与席秣玖像极了。 第36章 约定好了,杀了我! 男子显然被他的话愣住,错愕的表情完美的隐藏在鬼面下,他转而一笑,语调仍然是冷漠的:“傻子的名字?你看见他了?是鬼魂还是残骸?” 直视站姿挺立,后退一步便能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的男人,墨零读不懂他的想法,沉默片刻,最终一言不发的走到男子跟前。 他真是糊涂了,居然把天南地北的两人当做一个,席秣玖的天真可爱是男子万分不及的。 崖口的风挺大的,墨零烦躁的捋过糊了一脸的头发,埋头查看漂浮白雾,瞧不见底的悬崖。 墨零到现在还不信席秣玖真的跳下去了,他蹲下身子观察四周,手指摸过干燥的地面,白皙的指尖粘上颗粒的干土,蛛丝马迹都不容错过。 忽的他眼前一亮,离崖口四五米的地方正巧有一株小树,墨零偷瞄眼身侧之人,男子没发现他的小动作,站直挺立的如同街边的白杨树,不知在想什么。 墨零心中窃喜,忍着头痛施展灯枯油尽的灵力与小树通灵。 “呼噜噜,谁呀?”稚嫩的童音打着咕噜,有些不快美梦被人打搅。方才他还梦见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小黄花对自己崇拜的不得了,就连路过的小鸟都停留下安巢做窝。 听见小树怏怏不快的回音,墨零诚恳的说了声:“抱歉”,随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小树苗,这几日可有人坠崖?” 那小树生长在悬崖间,除了平日里和野花野草闲聊,或路过歇息的野鸟谈话,这可是头次听见有人类能和它搭话,烦闷立马消散,它疯狂的抖动树叶,按耐住兴奋回想墨零的问题,灵光一闪,道:“有过!还是个白衣男子。” “你没记错!”墨零苍白的脸色急得染出红晕来,他默念着这不是真的,兴许是小树记错了,根本没有坠崖的事。焦急等待小树能对他说是搞错了。一滴冷汗从鼻尖滴下,融入到干燥的地面上。 被质疑的小树哼哼唧唧:“这又不常来人,来过还跳崖,又是近来几日的事,我怎么会记错!” 冷风吹去夏日的炎热,吹出一身冷汗,墨零后背发凉,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完全耗空,与小树的联系被迫断开。 在打击与伤害的双重打击下墨零开始咳嗽,眼泪也跟着咳出来,他掏出袖子里的手帕为自己擦去眼泪,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男子安静的看他,没说去帮一把,墨零如若踏错一脚,这身子瘦弱的人还不得被万丈悬崖吞噬的干干净净。 如此想着,男子将人拉到后面些,墨零却是不领情的拍开他的手,死死捏着手帕。 “跳下去了?怎么跳的?”他问。 席秣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摔一跤都会哭上半刻钟的人,怎么会有胆量跳下去? 当时站在这的他又是怎么想的,估计害怕的哇哇大哭,吃了一嘴的眼泪、鼻涕,墨零的心揪起来的疼。 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像是一把迟钝的刀子慢慢的割下他的肉,一片一片,不让他爽快解脱,那痛聚集在一起,就连呼吸都成了折磨。 男子说:“我对他说,我只救一人,他活你死,你活他死。那傻子吓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我看不过去给了一脚,结果力度没控制好,这人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滚了下去。没办法,是我给的承诺,他死了,我只能选择救你。” 用“今天的阳光真不错”的语气,男子淡然的叙述了自己的罪行,说到自以为有趣之处还轻笑两声,把墨零气的肝痛。 他双手拽住男子的衣领,扯住对方目光与自己相对,试图用眼中的怒火把男子燃烧成灰,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一个傻子而已!他只是个傻子,你凭什么..害他!?怎么下得去手?” 席卷的风暴,最终变成轻声喃语。 或许是墨零的痛意传达到男子身上,男子犹豫一秒,强忍没把墨零搂住怀里,硬是恢复成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他与我何干,无亲无故,我又凭何救他?”男子将墨零推到在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领。 他俯视躺在地上不甘心的墨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眼角一弯,附身压下去,墨零见情况不对,连忙向旁边滚开,男子却先他一步。 男子力气很大,他轻而易举的禁。锢住墨零的双手,将他的手举过头顶,左脚抵开墨零的双脚,右脚跪地。 “混蛋!放开!”墨零暴跳如雷的挣扎 。 “别动”男子空出的手搂住墨零纤细的腰肢,他故意埋在墨零耳边忽出一口热气,又坏心眼的含住对方如玉的耳垂。 墨零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挣扎的越发剧烈。 “恶心,不要脸!都是硬邦邦的男人,你这个变态!”墨零咒骂他。 “谁说你硬梆梆了?你可不知你的身子明明是柔软的很”男子语气低沉的轻笑,不忘记吃豆腐。 “我要杀了你!” 闻言男子的动作一顿,不是气的,反而愉快的大笑出声,他把人压在地,换了个姿势制止住对方。男子欣赏墨零一脸狠意,说道:“原因是什么?为你?还是为傻子报仇?” “呵”墨零吐他一脸口水,愤懑不平:“都有。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定让你千刀万剐,为玖儿报仇!” “你不怕我此刻杀了你?” “如果要杀我,你何须和我废话至此。你不杀我,定有你杀不得的理由。” 怎么会真的杀你呢。男子呵呵一笑,戴面具的头去撞墨零的额头,力气不大,但还是给墨零撞出一团红晕。 这人又不晓得撒的什么疯?墨零只能死死盯着他,提防他的下一步动作。 男子却放开他,起身了退后好几米。 “约定好了,天涯海角找到我,千刀万剐杀了我!” 墨零揉着酸痛的手臂坐起来,没等他回话,男子正面对他单脚点地、腾空而起,片刻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第37章 自作自受 “零零~零零~”席秣玖坐在屋外的秋千上,六月依旧懒洋洋的躺在他的腿上睡觉,他笑容灿烂的朝墨零招手。 墨零处于呆愣中,直到阳光晃了他的眼,直到眼睛涩涩的难受,眼角湿润,直到席秣玖向他跑来,他才恢复神情。 “零零你瞧我带的礼物”体会不到墨零复杂心情的席秣玖,神采飞扬的从勾有冰蓝丝线的宽袖中掏出一个玉盒子。 玉盒不大,体积还没六月长,席秣玖几乎硬塞进墨零手里。 “快打开瞧瞧,快快快”席秣玖捏着小拳头,激动的催促道。 眼前的场景太过真实,阳光正好,温度不高不低,席秣玖欢快的笑容与六月懒散贪睡的模样,在墨零记忆中是胜过一切,最美好的。 “别慌,你到底于我准备的什么?”墨零用手背快速的带走那名叫生理盐水的液体。 扳开盒子正前方的小扣子,他翻开,等盒子的物品入了眼眸,墨零笑意凝固,面部僵硬。 盒子用白色丝绸做底垫,里面只有一根血淋淋的小指。小指的指尖对向墨零,仿佛在嘲笑他的妄想。 他猛地抬头,那还有什么席秣玖、六月,蓝天白云皆转变为慎人的血红色,空气里更是散发阵阵浓郁的腐臭,熏的墨零干呕想吐。 “零零不喜欢吗?看零零的表情,是在嫌弃玖儿的礼物吗?”一坨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用席秣玖的声音说道。 他向前移动一步,身上的血肉掉落一块,黑红色的腐肉围满了巴掌大的苍蝇,不知何处窜出一大群尖牙烈爪,眼冒凶光的野狼,它们无视大惊失色的墨零,津津有味的埋头享用令人作呕的腐肉。 “零零,玖儿好痛好痛”那声音颤抖的说“啊,救命,零零救我!不要吃掉我的肉,不要喝干我的血,放开我!!” “零零!”‘席秣玖’张着血手扑过来。 “席秣玖!玖儿,玖儿,别怕,别怕!”简陋的木床上,睡熟的青年双眼紧闭,面目狰狞,他无助的踢打厚重得棉被,手臂在空中乱抓。 二皇子端着一小碗散发热气的药推门而进便瞧见这一幕,他从容不迫的把药放至一旁灰尘扑扑的桌上,这才去查看墨零的情况。 “弟妹!弟妹!快醒醒。听说不能随意吵醒梦魇的人,醒来说不定会得疯癫之症。可不叫醒他,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二皇子不敢靠近,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办。 木床在墨零的剧烈摇晃下嘎吱嘎吱的响,一副随时都能报废牺牲的样子。 二皇子也急得不行,但又不能贸然靠近,这时一只鞋面沾满泥土的灰鞋踏入,鞋子的主人一身月牙白长袍,头发随意披在身后,他道“二哥,我在厢房听见你这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待看清屋内的情形,不等二皇子作答,身子一闪,疾步走至墨零的床前。 看眼床上满头大汗,胡言乱语的墨零,席秣玖抓住二皇子的手臂关切问道:“二哥,他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回道:“梦魇。自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墨零不知受到什么打击,入了定,被操控了心智。” 近日能让墨零受打击的事,抛开席秣玖跳崖枉死,他找不出第二个原因。 他的精心策划换来的简直是自作自受,席秣玖心底又急又气的,他坐在床榻边,手伸出又收回,一方面担忧会伤到墨零,一方面又怕不阻止墨零在恶魔中陷入的更深,着急无奈之际还是选择后者,咬牙抓住墨零的手。 他放软了声音,温柔的说道:“零零,我在!我哪都没去,就在你身边!” 熟悉的声音入耳,墨零得到安抚,情绪逐渐稳定,他无意识的躺在床上,睫毛无力颤抖几下,眼窝是不健康的乌青,惨白的脸色配着干枯无色的唇,可怜兮兮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说的就是他,原本想作弄墨零,到头来心痛的还是自己。 第二日,又是一日一夜未曾进食的墨零被自己饿醒。他艰难的想要坐起来,结果扯到了伤,活生生的呕出一口黑血。 他盯着手心的血,垂眉在身上擦了擦,衣服本来就脏的不行,再添上点颜色也无所谓。 “别动!弟妹,你可算是醒了!” 第38章 相认?! “嘎吱”的木门声伴随一道耳熟的男音,正欲再次起身的墨零没看清来人,倒被推回床上盖好被子,他错愕的抬头看去,来人还尴尬的笑笑。 竟是失踪的二皇子!募的墨零瞳孔放大,急切握住二皇子的手腕,他用足了力,全身都在打颤,手臂更是上下摇晃。 “二。 ..咳咳咳二...二皇子” 他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干痒的嗓子在接触到空气的通入,人立马撕心裂肺的咳起来,鼻涕眼泪落了一脸,惨烈的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弟妹,你先别激动。放下心,慢慢说。”二皇子尴尬的瞄了眼两人相连的手“男男授受不亲,可否先放开。” 墨零单手撑床,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侧过身去,咳嗽的高。潮过去,以为就这样消停时,墨零胸口似烈火烧灼,“哇”的喷出一口黑血。 任凭咳的在厉害,墨零也不敢丢开二皇子,这人现在是他唯一的期望,脱离黑暗寻到光明的入口。 “弟妹,我不会离开的,你快些躺下,别在受凉让身子更难受。”二皇子轻而易举的扳开墨零的手,把人重新塞进被子里。带来的药洒了几滴在桌上,碗中药多,所幸并不碍事,二皇子用汤勺搅动黑色、卖相不好的药。 床上的墨零动静平息,偶尔轻微咳几声,他双眼无神的看天花板,虚弱无力的询问:“玖儿..在何处?我,为何,在这?” 二皇子把药端到他面前坐下:“一时半会说不清,等你喝了药再说。” 二皇子拿起一勺药喂到墨零嘴边,墨零把头偏向一边,拒接道:“我自己来” 他于二皇子只有过几面之缘,喂药这种亲近事,他恕难让旁人帮忙。 察觉出墨零的拒接之意,二皇子讪讪笑笑,往日都是席秣玖喂药,他负责煎药的,那人昨日瞧见了墨零的惨状,心痛了一天,这不负荆请罪躲厨房煎药去了。二皇子第一次来喂药,墨零反而苏醒过来。 二皇子扶起墨零,贴心的拿个枕头垫在他身后,墨零手掌握拳堵在唇边咳了几声,接过漂浮白气的碗,碗底温热,比较下来他的手是冷冰的冻人。 “谢谢”他低声道,漆黑的药水照映出他的脸。 里面的人没了平日里的灵动,病怏怏,一副风吹及倒的状态。 墨零将勺子按在碗边,“咕噜咕噜”利落的喝干,药味如何,他真是不想回忆,秀丽的眉毛全程变化,夸张之言便是能夹住苍蝇腿。 墨零喝的急,流露的几滴药汁淘气的沾染在苍白的唇边和光滑的下巴上。 “二皇子,麻烦了”墨零把碗还于二皇子时说道。 “一家人何必客气”二皇子笑着说,眨眼之间他脑中冒出一个奇怪的疑点,张口问出来:“弟妹当时遇见了什么事?几日不见,如何惹得一身瞧不见的内伤。还伤的极重,伤及肺腑!” 墨零抿唇,回话的又是一声咳嗽。他坐着着实难受,于是行动不便的躺下去。 道明身份百分百不行!说一个谎言便要用上百上千个去圆之前的谎话,可惜他现在考略的不是将来的谎言,而是顺利度过眼前,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墨零脑中便已想好回话的对策。 “不记得了。关于当时的情形,我能回忆的仅有些零碎的片段”墨零将下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 与其解释过多被人查出疑问,不如装聋作哑,把一切都推给失忆,到时他来个怎么都记不起来,还有谁能说什么。 “二皇子”墨零眼尾挑起一抹红,他小声清清沙哑嗓子,鼻翼煽动,极力隐藏发重的鼻音“玖儿的..玖儿可寻到了。” 他自觉屏蔽让人心痛的词语。 二皇子坐在床边的小椅上:“九弟?” “嗯”墨零目光散涣,思路渐远,猛地又瞪大眸子,眼中神采奕奕的,像极了回光返照。 二皇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一头雾水,拿捏不定墨零要干嘛。 墨零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口“玖!玖儿?!” 顺着墨零的手指看去,门口站立一傻笑的灰衣少年,少年扶着门框,眼角微眯成月牙,脸颊泛红,胸膛此起彼伏的涌动,小声地喘着粗气。 席秣玖擦了把挂在脸边的汗,兴冲冲的张开手臂跑向墨零。 “零零!零零!零零!....”他一声又接着一声喊道,要把近日来的补足了才肯罢休,眸子明亮、藏满星辰。 “声音洪亮,气势不错,看来过的不错”双眼泛红的墨零揉了把他的头发,悄悄吸了下鼻涕。 席秣玖享受的主动去蹭墨零,让墨零一时联想到了邻居家的哈士奇。 高颜值,蠢萌蠢萌的可爱。 “玖儿” “我在~” “....我想你了” “?”席秣玖说“我也是呢~,天天想,一直想!茶不思,饭不想,只想零零!” 第39章 真真是抓不紧 他不懂自己说的什么,直面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能用到的词一骨碌的掏出来,听的墨零面上各描绘出一抹淡红,整个人望着气色红润不少。 二皇子嫌弃的坐到角落里观赏桌上的茶杯,所谓眼不看心为净,他不想被同一屋子的另外两人恶心到。 席秣玖半蹲在床边,如果不是墨零有伤,估计他早已拖鞋、爬上床抱媳妇睡觉了。 至于电灯泡二皇子,他全能把他无视,当做透明的空气,撇在一边装作看不见。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墨零,墨零很想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来,谁知他的身体先出卖了他,洋溢出藏不住的喜悦。 墨零说:“五皇子和三皇子找着没?你可回过皇宫,见到了父皇?” 席秣玖摇头,他委屈的嘟嘴说:“找不着零零,玖儿才不回去呢。三哥和五哥....” 席秣玖的眸子暗淡下来,扭捏的扯着袖口:“未曾找到。” 墨零叹气,知道这傻子是在担忧自己的两位哥哥,他又是摸了把席秣玖的脸蛋,不得不说,手感不错,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滑嫩。 见席秣玖没察觉出来,墨零爱不释手的趁机多摸了几把。 目光跟着花纹转了一圈又一圈的二皇子坐不住了,他拍了两下桌子表明存在感。 二皇子说:“父皇那边弟妹暂且不用担心,我已亲笔一封差人送去宫里报了平安。五弟和三弟一事被我瞒了下来,毕竟皇子失踪是大事!告知父皇也多有不便” 墨零不赞同他连皇上都隐瞒之事,皱眉说:“单凭我们一己之力找两位皇子也不是易事,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对三皇子他们越危险!” 二皇子取出腰间的折扇,沉思的扇了几下,这是每当他思考问题时一贯的动作。 “皇宫人多眼杂,保险起见不能透露一点风声。弟妹放心,我和九弟下山时便暗自排了数十人上山寻找三弟他们。再加上三弟五弟武艺精湛,肯定不会出事的。” “但愿如此” 经过席秣玖假死、黑衣男子戏弄他与受伤被救,墨零对仍在失踪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没说话的席秣玖乖巧的蹲着听两人商议,眼睛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望望那个的,无论谁说什么,他都摆出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 墨零被他逗乐,哈哈一笑,胸膛振动两下,但好像扯到了内脏,痛的他嗤牙咧嘴。 席秣玖唇角一勾,无奈至极,又觉得挺可爱的。 三人又协商一阵,多半是墨零和二皇子说,席秣玖听,正午时分二皇子才离开,去厨房准备今日的午饭。 “看不出皇子还会做饭。”墨零笑道。 见自家媳妇夸奖别人,席秣玖不高兴了,用手捂住墨零的脸,哼唧唧的嘟囔道:“去厨房传个话也是做饭,那玖儿还是济世救人的神医呢。” “你要是神医,我就不用躺这了。”墨零头偏久了,一趟正脖子酸痛的不行,他慌乱的在空中抓了几下,才拽住墨零的衣服:“快给我捏捏,酸痛的很。” “谁让你看别个男人的,哼,这是月老伯伯生气了给的惩罚。”席秣玖恶狠狠的说,下手时却小心翼翼的,按摩的力道合适。 墨零舒服的闭上眼,打趣的说了几句,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自从知道席秣玖的死讯,他没睡过一次好觉,哪会不是噩梦缠身把自己吓醒。席秣玖回来了,席秣玖没死!墨零在这刻才明白席秣玖对自己而言有多么的重要,这感觉超越了兄弟手足,超越了血浓于水的情亲,是不可割舍的,更加让人在意的情愫。 墨零一时半会还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席秣玖在,他会发自内心的愉悦,与席秣玖相处是轻松、幸福、期待的,带着这样的想法入睡,他的梦都是甜的。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偶尔传出浅浅的呼吸声,面色没有之前那么差,唇瓣也粉嫩不少,席秣玖的动作不由得更加轻柔,停下后为墨零掖了下被角。 “奇怪,心这东西真真是自己抓不紧,别人随意的一个晃动,就能轻而易举的让它摇摆不定。”席秣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不大,语气中坚定不减,似是千言万语总结而出的。 睡梦中墨零蓦然动了下身子,人未醒,只是吧唧吧唧嘴巴,粉嫩的香舌舔舐下唇瓣,傻乎乎的嘿嘿一笑。 席秣玖神色暗沉,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氛被什么都不知道的墨零破坏,他苦笑摇头,伸出食指坏心眼的点下墨零的额头,又觉得惩罚不够,不过瘾,再次幼稚的点下。 “喜欢”墨零小声说,他的额下眉间让席秣玖戳出个红点。 席秣玖离得近自然听得清他的话,饶有趣味的在他耳边问道:“喜欢什么?” “不说” “悄悄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墨零的呼吸声加重,唇角扬着好看的弧度,在席秣玖以为他不在回话时,墨零悄声吐出两个字:“玖儿” 席秣玖还趴在他身边,自然而然听的正切,他压抑着嗓音,迫不及待的说“谁?零零再说一次?!” 墨零睡熟了,不管席秣玖怎么问,对方都不作回答,只发出时有时无的呼吸声。 席秣玖一对剑眉舒展开,深色的眸子抖了抖,情不自禁的在墨零额间红点的位置留下一吻,蜻蜓点水,含义深刻。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说出一句常用在小说中出没的千古名言。 墨零在床上养伤几日,闲的发霉,期间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席秣玖都不准许他下床活动,要不他死活不同意,估计生理问题这事都得在床上进行了。 “天不错,我想去散步。”墨零对认真帮他穿衣的席秣玖说。 几日的形影不离,贴身照顾,席秣玖学了好些东西,起码不再是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大龄儿童了。 “额....行”席秣玖为墨零系好带子,整理衣领:“二哥也说让零零活动活动,不然会长蘑菇的。虽然玖儿也很想看零零长蘑菇的样子,但还是以后有机会看吧~” “零零,等下我带你去看小红小蓝哦~” 第40章 找线索=真人版恐怖片 养伤期间墨零深刻体会了什么叫不问世事、闲云野鹤的清闲日子。难怪电视里的武林高手,xx人物都喜欢搞隐居山林的过日子,找个宁静的地方,搭建一个小房子,围出个不大的小院子,门口种植几株娇艳的花草,院中放养四五只小鸡。 饮山水,吃野味,与清风明月作伴,不需要陶渊明,自己都能弄出个世外桃源来。 虽说这日子过的轻松自在的,不过也限于那几天,对墨零一个纯正的现代人来说,新鲜感一过去又是百无聊奈。 躺在床上的每天,他每分每秒都在想念手机、电脑、游戏机,这些没有,来个电视都行,黑白画面的他都愿意。 “弟妹”老远二皇子就在朝他摇手,悠闲一阵,二皇子的礼仪快要磨合干净了。 一只鹅黄色的小鸡抢不过兄弟姐妹,被挤出来滚了两圈,它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不知是不是在控诉哥哥姐姐的行为。它转头寻食时又撞在了墨零的白靴上,一屁股跌坐在地,墨零被它逗乐,撒了一把鸡食在脚边:“去吧,没人和你抢了。” 二皇子疾步而来,衣角凌乱,一群毛绒绒小鸡啄米的场景温馨可爱,他笑道:“你养病时,我带九弟下了趟山添置衣物,他看中了这群小鸡,站在人家的鸡院子前杵着不肯离开。 我问他:你为何不走? 他傻乎乎的笑道:零零定会喜欢的,我想送他。二哥能帮帮玖儿嘛,银子玖儿日后会还于二哥的。 对于自己的妻子,他倒是个称职的好相公。” 二皇子扬扇遮住唇,余光瞄了眼被逗笑的墨零,他合拢折扇,收敛笑意,眼神凌冽的说明今日来意:“光说他了,我来可是为了大事!” 墨零把最后一点小米抛出去:“眼下最大的事,三皇子与五皇子找着了?” 二皇子点头:“聪明。我派出的暗卫今早在山洞口发现那日五弟穿的衣服的碎片,我打算亲自去找他。你身子没痊愈,行动不便,不如留在这等我们回来,九弟也好拜托给你。” 墨零想了想,他身体其实已经好的大半,灵力都积累了五六层,他去的话还能帮着用植物找人。 如此想着,墨零拒接二皇子的建议,把装鸡食的盆子放到栅栏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二皇子:“我没什么大碍,我与你们一同前去,到时还能添把手帮个忙。” “你真要与我们一起?” “嗯!请二皇子不要推脱!”墨零的语气是不容拒接的坚定。 深深看了他一眼,只得叹气:“去吧。你要去九弟肯定也是要去的,如此就请弟妹多费心了。” 墨零笑:“是麻烦二皇子了。” 墨零回屋换了身衣服,拍了拍躲被子里呼呼大睡的席秣玖:“玖儿,我们要出门一趟,快醒醒,起来洗漱更衣。” 席秣玖翻个身,闭着眼,鼻音很重:“不去。” “找三皇子和五皇子也不去?”墨零寻了件席秣玖的黑衣穿上,有了上次的狼狈经验,以后上山打死都不穿白衣了。 席秣玖一个跟头从床上翻起来,揉了揉眼睛“谁?三哥五哥找到啦!” 墨零把衣服换好,在席秣玖找衣服的时候回话:“是了,你不快些我们都得走了。” 那哪成!自己媳妇走了,他会哭的! 席秣玖下床去洗脸、穿衣,害怕墨零真不要他了。 暗卫带领墨零一行人走了两个时辰,路道偏僻,杂草丛生,墨零比了下,这些野草在这样放肆的张下去绝对能漫过他们的头顶。 寻到五皇子残缺布料的是五皇子自己的贴身暗卫,因为祈山的规定,他并不能跟随,那想这下搞得皇子失踪,一直处于自责之中,是他先找到的线索能打着将功补过非名义让自己的心好受些。 “没想到山间还有这种地方。”跟在开路的暗卫后面的二皇子感叹道。 墨零也说:“走了许久都不曾看见过野兔野鹿之类的,没了天敌的阻扰,这些草无忧无虑的生长,是太过夸张。暗卫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确实尽心尽力。” 席秣玖左手一朵小花花,右手拿个咬的磕磕绊绊的大苹果,他啃下一口鲜美多汁的果肉,含糊不清的说:“小草比玖儿高,会吃掉玖儿吗?” 童言童语,二皇子甩扇遮唇,肩膀上下耸立,是在头笑,墨零同样忍俊不禁,习惯性的揉了把玖儿的头。席秣玖知道他们在笑自己,哼哼唧唧单手叉腰不说话,气愤的咬口苹果。 墨零对席秣玖的话没放在心里,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路途中一直安静的暗卫,有一人挡在队伍前看了看,随后跑到二皇子耳边低语几句。 墨零不晓得他们说的什么,依旧自己走自己的,二皇子蓦然伸手拦住席秣玖,喊了声停下。 突然停下赶路定然和那暗卫有关,墨零瞄了眼他,对方神色安然,身姿不动如山。 二皇子说:“有蹊跷!” 他转身面向墨零:“刚刚黑火告诉我此地有些不对劲,昨日他们来时虽是用轻功飞过,但为了找路割过一些草,并且在附近的树上做了记号!弟妹,你瞧那。” 墨零看去,是一棵三人才能抱完的桂花树,树身两米多高的位置有个显眼的火红色图案,看着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是我亲手设计的腾火图腾,记号在,而割断的草在哪?”二皇子惊讶的说。 达官贵人一般会有属于自己身份的独特图腾在,图腾何样一般只有自家人知道,旁人也不好模仿。 所以如二皇子说的,记号在,草还是完整无误的,到底怎么回事? 太阳藏在乌云中,光线和视线相应的暗淡下来,墨零背后发凉,露出的后颈都在发冷。 他沉下心,悄然无声的去倾听植物的想法。 “呵呵呵,好肥美啊,够我们吃的了。” “好饿啊,快吃掉他们。” “吃了他们,吃了他们,唔,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嘘,安静一点,很快就能吃掉他们了~” 墨零面上不露山水,气一紧,翠绿的野草在风中摇曳,本来是幅美景,可配着它们的声音,和真人版的午夜凶铃没关系。 墨零苦笑,不知是福是祸,此行幸好自己来了。 “二皇子”墨零垫脚在二皇子耳边低语,话语简洁,只有两字:“快逃!” 第41章 拔草行动即刻开始! 走在后面的席秣玖凤眼轻挑,双手摊开,挤过去乱动身子把两人隔开,自家媳妇越来越亲近亲哥,这该如何是好? 再不保持点距离,过几月京城的话本子岂不是都成”九王妃与二皇子举止亲密,心生暧昧,傻王独守空房的荒唐事。” 植物喋喋不休的心声涨的墨零头痛,他轻锤了下发胀的头,把滔滔不绝的交谈声屏蔽掉才舒服些。 墨零牵住闹别扭的席秣玖的手,在他耳边轻语:“等下不管发生什么,跟着我跑,死命的跑!无需多问缘由!” 席秣玖眼咕噜转一圈,压住疑问,不情不愿的说:“哦” 他挣脱开墨零牵他的手,自己先行握住墨零的手。墨零皱一下眉头,旋即松开,不予理会席秣玖的小动作。 有一株野草弯腰靠近他,飞快撩过他的脸颊,墨零在听他们的说话时,那挨过他的野草正与同类夸夸其谈,扬言要第一个吞了他,他冷笑,抽出离他最近的暗卫腰间的佩剑,利落的斩断得意忘形的野草。 凄惨的尖叫滑过,墨零对吵闹的最大声的野草堆回眸一笑,讽刺的扬了扬下巴,甚是挑衅。 他寻找出路,径直走过二皇子身侧时悄声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缘由等我们出了此地我在告知你。” 二皇子拿摸不定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把决定权交于席秣玖,席秣玖朝他点头,薄唇轻张,二皇子等人都学唇语,轻而易举的看懂他的意思。 席秣玖只说了几字:见机行事,暂时听他的。 啧,这么信任他?九弟不会假戏真做,真动凡心了吧,二皇子心中泛起一股子说不出的笑意,那有好戏看了。 墨零发现这的植物并不全都是活的,有些像是倒影、复制而出的,他拔起一根听不见心声的草细细打量他有何不同之处。 席秣玖随他一同观察,进了这片野草林的瞬间他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阴暗气息,时时刻刻透露出威胁。 没人干扰的山间怎么会没野兔鹿野之类的动物出没?而且他确实瞧见了动物的尸骨,他假意采花,实则调查。骨架不小,估摸来看应该是个大型动物,那更是怪哉。 或许墨零也察觉到的,应该比他发现的更多,不然如何在二哥耳边说快逃? 明面上不问世事的墨家小公子到底是个何许人物?席秣玖按耐住眼中的笑意,这个媳妇真让人期待。 三分钟后墨零手掌痒酥酥,他去看,手中还有什么野草,干干净净的空白一片。 目视一切的席秣玖心有诧异,他余留的右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的向二皇子招手。 见此二皇子急忙迎上,未等他到达,恰时狂风大作,野草们开始狂魔乱舞,风夹着枯草、泥土吹眯了眼,众人皆是撇头用袖挡住狂风。 这风大的可怕,墨零身子后退,脚下滋出两道杆子。他一直挡风,因此没注意到尖锐如剑的草尖朝他最柔软的腹部刺来。 席秣玖面色暗沉,疾如雷电的用牵着墨零的手将人往后扯,后平稳的抱在怀中,手护住墨零的头,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紧接着抓住草身,一掌拍成两段。 被禁。锢的墨零,搞不清草性情大变的原因,他想要推开席秣玖,席秣玖的手臂像是螃蟹的夹子,抱得更紧。 “玖儿放开我!” “零零,我好怕呀~”席秣玖说话间接住二皇子抛来的剑,砍断进攻的野草,有墨零这个大累赘在,席秣玖身形却是灵活不减,脚下生风,使剑行如流水,剑气纵横。 他脚尖一转带墨零转个圈,两人就像是生长在一起的双胞胎,怎么也分不开。 墨零被弄得头昏眼花,他还单纯的以为席秣玖是被吓住了,才会抱住自己乱动,于是声音软了几分,商量着说:“玖儿别怕,你先放开我,零零有办法打败他们。” “玖儿害怕。”席秣玖面色不善的割断一排的草根,这草居然还会移动!什么鬼东西?! 暗卫们竭力护住中间的主子门,战斗期间一声不吭,害的墨零还以为他们全军覆没了呢。 墨零看不见环境,不能贸然使用食人花,眼睛,对了!他心生一计,痛苦的喊道:“哎呦,我的眼睛!玖儿,我的眼睛好痛!” 席秣玖心知肚明他在装病,可傻王不知道呀!席秣玖咬牙切齿,把剑扔回给二皇子,胡乱的扯了两把头发,松开按住墨零后脑勺的手,泪眼汪汪的说:“零零的眼睛怎么样啦?” “不怎么样!”墨零揉了把泛麻点子的眼睛,气的瞪他一眼,又气又无奈的说:“下次可不许这样!我,去,这草何时长脚了?!” 二皇子重拿把剑塞墨零手里:“在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语罢,把方才席秣玖用的剑还于他,故意说:“九弟拿着就不怕了,用哥哥们以前教你的法子!切黄瓜呀!” “哦”席秣玖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墨零安抚的拍拍他,然后把席秣玖推到他和二皇子的中间去,夹中间最安全。 墨零看了把剑,张望奋力砍草的众人,确定大家都看不见他的动作,这才一连甩出三颗食人花种子,五株树藤进行催生。 “吃掉它们!”墨零声如细丝的下命令,旁人听不见,他催生的植物必然听的清楚。 狰狞的食人花斗志盎然的狂奔,咔嚓咔嚓吞下味道不好的草,树藤在脚下穿梭,抓住草的腰身,在连根拔起投给食人花吃。 在场的人都默契的停下愣住,好家伙,这山除了会移动的草,还有会跑的食人花!和蛇一样的树藤!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二皇子诧异的尖叫。 墨零抓席秣玖的手:“别管这些的,趁它们打起来,我们快走!” 这话算是提醒众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二皇子和黑火一人一边扶住墨零和席秣玖的手臂,几人用轻功飞身上树,待身形站稳后,找到出口,马不停蹄的离开。 第42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等看不见碍人的野草丛,众人停下赶路。墨零脚一挨地,率先去查看席秣玖有没有受伤,抓着席秣玖的双肩转了一圈,单单衣服脏了点,他才静下心检查自己。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二皇子背对他们,手乱抓了几下头发,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待恢复以往风度翩翩的模样,他心有余悸的说道:“幸亏暗卫发现蹊跷,墨零出言提醒,不然我们还困在里边,指不定就被这群劳什子吃掉了。” 席秣玖后怕的拍胸脯,也委屈的搭话:“吓死玖儿了!” 活动身子的墨零瞧了下席秣玖:“下次可不许像方才那般了,以后害怕就躲我怀里。” 二皇子挑眉,上下打量比自家弟弟还矮的墨零,他自言自语:“容不下” 幸好墨零没听见二皇子的话,不然野草没吃了他,墨零肯定会!他素来讨厌别人议论他的身高,现代和古代他都没超过一七五!话说男人身高不上180算是二级残废,这是自尊上过不去的坎,以前起码174,如今倒好,有没有170还不一定呢! 席秣玖弯曲膝盖,不顾旁人眼光,讨好的用脑袋去蹭墨零,在墨零看不到的地方才对二皇子使眼色。 二皇子了然,一挥手,让众暗卫背过身去。 “如今怎么办?”墨零扒开席秣玖的脑袋,用手掌推开他的脸。 “零零!” 不管席秣玖再不满意,墨零都不理他,大庭广众之下,丢死人了! “我...” 发言的二皇子被人强势打断,森林里悠长的叫喊声带着包含不住的喜悦。 “难不成还有什么会说话的鬼东西?!”二皇子说,连剑都拔出来,席秣玖听话的躲墨零后面,探出个脑袋,墨零拔出一半的剑,准备一战。 一团圆形的草堆从一棵古树后跳出来,古树枝繁茂密,身形粗壮,根本看不出有东西躲后面。 “会跳的草堆?”席秣玖咬手指。 “什么草堆!傻子,我是你三哥呀!”草堆接近两米,扯开脸上遮挡的树叶面具,露出一张熟悉干净的俊脸,竟是他们找了许久的三皇子! “三弟!”二皇子百感交集,欢喜过后又欲言又止“你这打扮....” 三皇子把身上的草都取下来,干草七零八落的铺在他脚边,他原地跳两下,把黏在身上的小草抖落下来。 “别说了,与老五打赌输了,非让我做什么野人!”三皇子嘿嘿一笑,勾搭住二皇子的肩膀,不管二皇子怎么避开他,他也不放弃的再次挨上去。 “你说五弟也在!” “嗯,那夜他被人引开,我一连寻他两夜,才在一间山洞正在找到烤肉的他。” 回忆到那日自己饥肠辘辘,又冷又困的,好不容易找了间山洞,一进去就对上张大快朵颐的脸,关键是对方还朝他扬了扬泛着香味的烤肉说了句:“吃了没?” 每当想到这,三皇子都忍不住夸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好哥哥,当时没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讲的就是这样的处境。 找到自己的哥哥,席秣玖围着三皇子转了半天,絮絮叨叨的说出一路的艰辛和奇异。 听到野草,三皇子顿时想起些不好的地方,他表情僵硬,由衷的说:“辛苦了!罪魁祸首还是老五那家伙,得,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见到他时也别心软,毒打一顿,最多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就成,也被太狠了。” 墨零今天才知道三皇子是个话唠子,一路上嘴没听过,一骨碌把失踪几日的事说出来。 剧情不比墨零他们的简单,不仅遇到吃人的草,还有藏河里吃人的鱼,身长十几米的巨蟒。 “你们见到了老五的衣服布料?”三皇子说:“我们先前被蟒蛇攻击咬破了衣服,应该是躲雨时落里面的。” 一行人兜兜转转,路上顺便打了两只野兔野鸡一头野猪,算是今晚庆祝的晚餐。 山脚下有一栋木房子,应该是曾经上山打猎的猎户留下的,五皇子和三皇子就住里面。 “老五,快出来瞧瞧是谁来做客了!”三皇子张罗着。 后院练功的五皇子从房顶跳下来:“老远听见你的大嗓门,作为皇子还是要注意点身份的。” “作为哥哥,我怎么不见你对我以礼相待!”三皇子不客气的回怼。 五皇子看清来人,到嗓子眼的话赶紧吞回去,他激动万分的上前:“二哥!九弟,弟妹!” 跟在后面的暗卫,有两人单膝下跪,埋头抱拳:“属下参见主子爷!” “起”五皇子随意挥手。 三皇子略有吃味:“二哥,怎么不见我的暗卫,与老五相比之下,我气势都输了大半。” 二皇子好笑的用扇子敲他的头,三皇子与年龄相近,是同个妃子带大的,可性子方面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晚宴及其丰富,十来个香气诱人的荤菜,连根菜叶子都看不见,算是给墨零几人接风洗尘。饭桌上几人以茶代酒,商量下回京的事。 “引开你的人可调查清楚了?”二皇子问。 五皇子放下筷子,摇头:“没。那黑衣人跑的太快,如一阵风!说来奇怪,眼见我要追到时,他身子闪了下,我敢保证没看眼花,他的身子和烟火一样闪烁,转眼消失不见,我眨眼时,他便到了百米外!” 静静听的墨零伸筷子的手一晃,夹起兔肉掉回盘中,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五皇子的话,除了时刻观察他的一人,其余人都没注意到。 席秣玖夹了块野鸡肉到墨零碗中:“零零吃!可香啦” “谢谢”墨零失神的收回手,若有所思的吃下野鸡肉。 闪烁,百米之外,怎么听着像是瞬间移动!又一个异能者?可恶,这古代究竟还有多少人是穿越来的! 说说闹闹之际天以大黑,木屋只有两个房间,三皇子把地方腾出来给墨零和席秣玖睡,他搬去五皇子那间房,还有二皇子一同挤着睡。 墨零推脱片刻,见他们心意已决,便不好意思的带席秣玖去休息了。夜晚,山间雾气中,与白日温差甚大,被子只有一床,睡觉时席秣玖不停朝墨零身边挪,该是冷着了。 墨零干脆抱住他,温柔的拍他的后背,透过月光看着席秣玖熟睡的脸,他不经感叹,自己越来越像他爸了。 装睡的某人:他越来越喜欢我了! 第43章 席秣玖,我们玩个游戏! 回京是眼下最为苦恼的事,墨零还记挂着与皇上一月生莲的约定,一来二去的已过十日,墨零回不到京城便没法子催生莲花,他推开沉重的木窗,思路渐远。 当日中午,二皇子昨日商量好今日出发,墨零没什么可准备的,只是摘了些野果子路上给席秣玖解渴。 席秣玖也像模像样的学着他摘了个果子塞进衣服里,被人问起,高傲的仰起下巴,美名其曰是给媳妇准备的粮食。 来时的路做了记号,因为野草的缘故搞得间距甚远,他们寻找有人经过的痕迹,跟着以前猎户留下的线索出了林子。 路途中歇歇停停的,在抬头时金黄的太阳下了山,天空由橘红变得灰暗。 二皇子提议道:“夜晚山间野兽多,不如找个地方歇息,走了这么久,明日正午前应该能走出去。” 墨零小腿酸痛,脚底发热发麻,他赞同二皇子的话。这一下就多了两票,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没反驳,直接派了两名暗卫找过夜的地方。 席秣玖掏出怀里的果子递给墨零,墨零笑着挡住果子:“我不饿,玖儿吃吧。” 席秣玖头摇的像拨浪鼓,他把果子再一次递给墨零说道:“不饿不饿,零零吃,零零给玖儿准备的可甜了,这个更甜,超级甜!” 看着席秣玖倔强得脸,如果再不接过,说不定这人下秒要掉金豆子了。墨零伸手还没碰到果子,两位暗卫回来了,不是飞回来,而是从空中掉下来,浑身是血! 正巧掉在墨零对面,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墨零条件反射的挡在席秣玖前面,席秣玖抓了把碎石藏在袖中。 措不及防数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二皇子挥剑而上,三皇子和五皇子不甘落后,随即拔剑,刹那间刀光剑影,好巧不巧的月亮被乌云覆盖,在黑夜下看不清敌我。 “带玖儿走!”五皇子回头喊了声。 墨零皱眉,举棋不定,一个黑衣人挥刀砍来,墨零把席秣玖推到一边,利用藤蔓缠住黑衣人的双脚,趁黑衣人身形不稳,他一脚踢去,用了十足的劲。 “哈!”一道白影晃了下墨零的眼,他不舒服的撇过头,席秣玖抛出一颗石子击中那人的腹部,接连两三颗快准狠的砸中黑衣人的命穴。 墨零在地上滚了一圈,半跪用藤蔓缠住黑衣人的脚将他拖进漆黑一片的草丛中。 墨零回头看去,席秣玖正躲树下,蹲在地上抱着头,样子可怜极了。 黑衣人源源不断的跑来,看来对方为了除掉他们一行人是早有准备,墨零想要使用植物的力量一口气解决他们,可当他发动异能时,胸口如烈火燃烧,痛得他喘不过来。 “靠,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吃痛的低吟。 “零零!” 不知道墨零是不是受伤的席秣玖,不顾自身安全的冲过来扶起墨零,眼泪哗哗的落个不停。 “墨零,带九弟走!”三皇子怒吼。 现在还不是席秣玖能暴露身份的时候,如果这下露出他的真正实力,那不是正如幕后人的旨意! 三皇子给二皇子使个眼色,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席秣玖暴露。 二皇子飞身到墨零身前,把席秣玖的手交付到墨零手中。 “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黑火”他对浴血杀敌的黑火下了死命令:“务必用生命保护九王爷九王妃!” 黑火一脚踢翻前面的人,犹豫一秒还是来到墨零这边,不给墨零拒绝的机会,抓住两人的手运起轻功,逃离这里。 他们一走,黑衣人这厢派人跟上。 带着人本就累,更别说是两个,没过多久,黑火逐渐开始体力不支,后面无牵无挂的黑衣人眼瞧要追上他们,墨零急得不行。 一道暗箭射来,黑火在空中转个弯,逃不过只能打!他把墨零和席秣玖安全放下地,掏了把匕首递给墨零,一声不吭的融入战场。 寡不敌众,还要保护两个人,哪怕黑火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招架不住的败下阵来。 “九王妃放心,属下还剩一口气都必定护着二位!”黑火话音打颤,衣着破烂,鲜血直流。 一直以来他只把席秣玖当自己人,几日相处对二皇子几人也只能说是逢场作戏,可在这秒,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眼前的所有都是真实的!经过接二连三的劫难,他深刻明白有些东西在他的心间生根发芽。 墨零眼眶发红:“黑火,务必活下去!” 黑火不作回答,他的气息微弱,视线前的人都带着重影,他断断续续的回复:“是!” 他当然不能死,他心中持有执念,他还在等待一个人的答复! 他将剑插进土里来支撑着千斤重的身子,只可惜他太累了,温热的液体迫不及待的流出体外,墨零呆若木鸡的看着黑火倒下去。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怒气从他的心底源源不断的燃起。 黑衣人显然被他的气势镇住,不过只有一秒,他们警惕的向前靠近。 “席秣玖”墨零鲜少喊席秣玖的全名,他拿起插在地里的剑,目光犀利的直视敌人,语气却很平淡:“我们玩个游戏。等下我说开始,你就跑,不许回头,一直跑!直到我找到你说游戏结束,才能停下。如果期间你没回头,那你就赢了,我就答应做你娘子,一辈子不分开。不准回头,知道吗?一回头你就输了,到时你就真的再也看不见我了。” “现在,我数三二一。”他回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席秣玖能猜想到他的脸上一定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好像所说的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游戏。 “开始,跑!不许回头。”墨零给出了指令。 “娘子,我不想玩!”席秣玖语带哭腔,快要哭出来。 “不行,不然你就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我说到做到!跑啊!”墨零歇斯底里的怒吼,第一次对席秣玖声这么大的气! 席秣玖手足无措的咬唇,终是转身狂奔,夜晚的霜露打湿了他的长靴,洁白的衣角带上腥臭的泥土和草屑。 他无助的在心里默念,没关系的,他只是在和零零玩游戏,零零一定会赶来的。一定会找到他!他不能回头!回头就输了! 怀里的果子掉在地上,席秣玖的眼泪也跌下,他慌忙捡起果子重新塞进衣服里。 墨零,你可不能死,等我! 第44章 毁容 等到席秣玖的身影消失不见,墨零才能做到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到危难中。 他脱下外袍盖在黑火的身上,与黑衣人面面相觑,当他的手指沾染到温热的液体,不用看,可想而知是什么。 “是谁派你们来的?”明知道不会有回答,墨零还是按剧本的问一句,争分夺秒,拖延一秒钟都对他有力,希望二皇子处理好那边,能及时赶来。 黑衣人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他们行走的动作僵硬,有种一板一眼,没有人气,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墨零脑中刚诞生这样的念头,其中一人开口说话打消他的想法:“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那可不一定!”墨零冷笑。 他尝试催动身体里的灵力,直直的泛起一股烧灼,烧灼感一阵一阵的袭来!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要将他身体从内而外的融化掉。 墨零脸颊涨红,烧乎乎的难受,额间时有时无显现出三叶草图形,说话的黑衣人看出墨零的异样,他带人冲来,他一动,身后的其他黑衣人也跟着移动。 “啊!”墨零双目泛红,仰头看天,撕心裂肺的嚎叫,地底窜出青绿色的藤蔓,一二三...应接不暇的窜出将墨零包围在内。 只要有人靠近,藤蔓会迅速生长,藤尖锋利,身子粗壮,如一条条露出尖牙的毒蛇,不给猎物丝毫逃生的机会。 “可恶,好难受!”墨零一甩手,抛出数百个植物种子在半空自行催生,力量取之不断,用之不竭,只是每每消耗的都是他的体力和理智。 血盆大口的食人花、仿造版的豌豆射手、仙人掌、三米高的猪笼草,虎视眈眈的盯着上前的黑衣人,被植物围攻的画面是毛骨悚然的,正常人不早吓得屁滚尿流,可对面的人都不惧畏色,疯了一样的不断进攻,没表现出一点恐惧。 一次性使用太多的植物,墨零累的喘粗气,他跌坐在地换来几株食人花围在四周,以防遭人偷袭,哪怕再累他都不敢闭眼不能放松警惕。 席秣玖,一定要逃出去!可别让我白费力气! 到这时墨零心心念念的还是席秣玖的安全,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舍己救人的大好人,奈何一到了席秣玖的身上,他自动安上了替罪羊的身份。 “碰” 黑夜在这刻被照亮,白光散在墨零的身上,他飞快抬头一瞧,只见天空右侧接连不断的升起一道一道的烟花,烟火炸开的形状是他从未见过的花纹,和他最常用的藤蔓有几分相似。 干掉最后一批敌人的二皇子,用手臂擦掉脸颊的血珠,在烟花燃烧时,他沉思道:“是青木纹章.....” 五皇子将剑从尸体里抽出来,嫌弃的用黑衣人的衣服擦干剑上的血迹。 “九弟能出动玄门势力,该是逃脱出来了,遭了,墨零与黑火定是遇到了危险,我们快赶过去!”三皇子说。 “行!” 二皇子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暗卫死的死、伤的伤,人数本不多,如今算来能继续打下去的寥寥无几。 墨零没想到他的灵力会消耗的这么快,半刻钟不到,植物的攻击力越来越弱,黑衣人随意一刀便能砍杀一株植物。 “去!吞了他们!”墨零聚集全力,亲自控制食人花的行动。 “小样,没力了吧!”矮个子黑衣人一刀将食人花砍成两半,墨零不可置信的看着食人花化作一道荧光随风而散。 “你到底是什么人?”墨零不可思议的问。 黑衣人解下面罩,讽刺的冷笑:“取你性命的人,植物FRL不过如此!” 来不及思考,银白的刀刃已经刺过墨零眼前,他弯腰向后躲,转身时闻到了属于兵器的冷气,与此同时右脸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鲜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流落。 墨零来不及挡住脸,又是几刀残忍的划过他稚嫩的肌肤,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让他吃痛的皱眉,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布满刀痕,鲜血淋漓,在黑夜中犹如鬼魅。 墨零不是特别在乎自己的容貌,但也没到随随便便让人毁容的地步。他忍着疼痛,悄悄掏出黑火先前给他准备的匕首刺向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飞身而起,轻易躲过,随即从后给了墨零一脚,墨零狼狈的倒在地上,黑衣人朝地上吐口唾液:“呸,你还以为自己还是排名第十?king,夜晚可是我的主场!” “你究竟是谁?” 墨零吃了一嘴的草,眼前的人绝不简单,连他在现代时的代号都清楚,绝非等闲之辈。 “我?”他冷笑:“被你追杀了三天三夜的复制者,你落到如此下场全靠你当初的多管闲事!我不就复制点假钞花花嘛,您倒好,二话不说的追杀我几天几夜,还废了我一只胳膊,以牙还牙,现在我毁了你的脸,算是便宜你了,反正死人也不需要这副皮囊。” 难怪这些人打也打不完,复制者最大的能力,不管什么都能复制,只有一点,实力比自己强大的FRL复制不了。 墨零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次真的是毁容定了,他脸上的口子瞧着恐怖,实则伤口不深,不过他不敢去碰伤口,害怕感染,只得忍痛死死握着匕首,用聊天的行事拖延时间:“我变成这样你都认得出,当真对我恨之入骨。” “哼,多亏你留下之前留下的种子,不然我也不能通过复制,让它来追踪你。为了你我特意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该感恩才是!” “是吗?”墨零淡然的回以一笑。 “你......” “碰”炸弹声及时覆盖复制者接下来的话,他屏住呼吸,用手臂遮住脸,四周烟雾缭绕,一时找不出墨零所在方向。 “可恶!”复制者粗鲁的挥开烟雾,待烟雾散去,在他可见的视线里那还没有墨零的身影! “混蛋,被算计了!” 早在他说出自己身份时,墨零已经在聚集灵力催生能释放烟雾的种子,复制者不知他还藏了一手,被坑了一局。 “呵,不懂反派死于话多吗?”逃跑中的墨零靠着植物给出的指示,逃到山中最隐秘的地方。 第45章 偶遇山中老人 山林之中穿梭数道身影,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袍,背后印有腾云、青藤,腰间皆是挂着毫无花纹的月白色玉佩。 灌木丛中站立一白衣男子,衣着泥泞不堪,双手背后,铮铮的释放寒气。 “门主!”玄门弟子敬畏喊道,他们半跪在地,并不在意湿润的泥泞会弄脏衣服,就连弯腰的弧度都相同一致。 其一人恭敬的递上折叠好的衣物和银白鬼面,席秣玖扯到衣服的一角,单脚点地,腾空穿衣,面具遮住了面若寒霜的脸。 “随我去救门主夫人!” “是!弟子领命!”众人异口同声,默契的取出一模一样的面具戴于脸上。 席秣玖依靠记忆回到战场,等他到时复制者正好举剑刺向生死不明的黑火,席秣玖认出黑火身上的是墨零的衣物,他蹙眉,甩出別在腰间里的银针,刺向复制者举剑的手。 “啊!”银针刺穿他的手掌,复制者痛苦的把剑扔出数米,恶狠狠的看向来人:“多管闲事的家伙!” “说,他在哪?”席秣玖又抛出一根,准确的刺中复制者的左耳。 “谁?”说话时复制者不动声色的召集他创造出的傀儡,蓦然他面色咋变,惊恐大叫:“你自己去阴曹地府问他们吧,哈哈哈。” 数百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出现,席秣玖面色平静,对这种场面仍能做到处变不惊,他挥手下令:“一个不留!” 墨零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天灰蒙蒙的,慢慢的翻出了鱼肚皮,墨零步伐缓慢一些,不在刻意疾行,他张望眼身后,没人跟上了。 “休息一会”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墨零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他捏了捏快废掉的双腿,脸上的伤口在简单处理下早就停止流血,可疼痛减少不了。他用袖子轻柔的擦掉汗水,避免汗水滑过伤口,经历伤口撒盐的折磨。 “我与这山绝对相克,自从来了就没遇到什么好事。”想到复制者,他恼而反笑,扯动衣服的领口通风,墨零好笑道:“被奄奄一息的猎物算计一把,该要气死了。” 祈山是好事,每每求的来年风调雨顺,事事平安,但到了墨零这真是倒霉的狠,他扳开手指一条一条的数。 “下山迷路散开,打成重伤,被人调戏作弄,好不容易和席秣玖回合,然后找三皇子五皇子被追杀,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原处,唉。” 山林中风景再美都吸引不到神游天外的墨零,他心情疲惫的捂住“击鼓鸣冤”做抗议的肚子,无奈的催生一棵果树,采摘些果子吃。 “咦,你这果子看着挺不错的!”苍老而欢快的语调出现在墨零背后。 他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果子掉下地,滚了几圈,粘上了泥土。 墨零回头一瞧,是个牵驴的白发老人,老人衣服朴素,背有一黑色帷帽,他面容带笑,瞧着就和蔼可亲。 墨零立马挑选几颗大苹果,双手礼貌的递向老人,他笑道:“老人家要是喜欢,拿去吃吧,如若不够,尽管拿。” “真的?”老人喜出望外,乐呵呵的拿过墨零手里的苹果放进驴挂在脖子上的口袋里,他眼咕噜一转,指着果树疑惑的问:“还能拿?” 墨零点头,果子多的是。一个老人家在大山里出现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事,孤苦伶仃的甚是可怜,给几个果子又如何。墨零不知不觉间在脑中幻想出什么儿媳不孝的八点档剧情。 墨零长相白净,性格乖巧,是长辈最喜欢的类型,老人眼中一闪而过一道精光,心中有个主意。 “真不错”他抚摸自己的长胡子,停下采摘的手,望眼高山后说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豺狼虎豹之地?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怕遇着什么危险?” “是挺危险,所以老人家您为何在这?不怕山中老虎?” 老人被问的愣住,发现墨零眼中的笑意,他哈哈大笑:“我是来找人的。” “大山里找人?”是不是要重新思考下八点档的可能了,难不成是个隐世高人? 墨零看老人的目光都炙热起来,如果真是什么高人,一定能协助他出去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玖儿那边应该顺利脱险......了吧。 想到席秣玖落魄而逃的背影,墨零止不住的心疼。他倒是逃出来了,也不知道席秣玖和二皇子几人如何了? “孩子,在想什么呢?”老人在墨零暗淡的眼前摇手,试图拉回他跑远的视线。 “在想前辈到底是何人?” “一下就改称呼了?”老人笑道:“我只是个没人要的糟老头,担待不起你口中的前辈。” “前辈说笑了。”墨零让出自己用来休息的石头:“请坐” 一个敢在山里随便浪的老人不是高人是什么?可别说是樵夫,他还不信有不带工具,带驴砍柴火的。 驴子蹬着地面的青草,老人见状,摘下个苹果投入到它的嘴里,骂道:“不争气的家伙,才吃过又饿了。” “想出山?”老人看向墨零,后者沉默的点头,见此老人长“哦”一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他倒着坐上驴背。 “看在你苹果的份上,我带你出去。” 墨零眼前一亮,连忙道谢:“晚辈谢过前辈。” 果然是个隐世高人,自己没赌错,墨零暗自得意,眉眼带笑,表情写在脸上。 墨零跟着老人省去不少的冤枉路,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太阳下山前,墨零和老人才走到山脚下,望着陌生而熟悉的入山口,墨零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按耐住情绪,回身再次道谢老人:“感谢前辈相助,以后若有需要晚辈帮忙的,请来九王府找晚辈,晚辈定不推脱!” 老人悠哉的躺在驴背上,大口咬着苹果,苹果汁顺着手掌流下,他赶紧抬手舔去,不肯浪费一滴果汁。 “记着你此时的话,我们以后自会相见。” 墨零称是,挥手与老人作别,临走前老人还递给他一个药瓶子,声称能治好他脸上的疤痕。 墨零摸了下泛痛的脸和一道道伤口,他苦笑,现在的自己一定和鬼没区别,回去可别吓着席秣玖。 第46章 诡异的师傅 头颅与身体分离的那刻,复制者惊悚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泛灰的眼珠倒影出持剑的男人,他早已取下面具,是先前逃跑的傻子。 复制者在死亡的瞬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傻子杀掉,可惜他没能得出结果,人已经没了。 忽的原本还精神抖擞的一众黑衣人,此时一同爆体而亡,化成枯叶随风而去。 席秣玖嗜血的眸子观察这一切,他伸出食指到黑火的鼻尖试探,对方还在微弱的呼气,墨零的衣服是黑袍,因此看不见何处染上鲜血。 “九弟?!” 席秣玖派人扶起黑火,闻声转头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几人,他压抑着胸膛里那颗心在跳动时的痛,在面具的隐藏下没人能知道他的想法。 “他丢了。”说这话的席秣玖更像傻王时的他:“游戏结束,我没能找到他。” 二皇子步子停下,顿时喉咙一哽,欲说的话压下去,一旁的三皇子叹口气把目光移向最后赶来的五皇子。见情况不对,五皇子赶紧退避三舍,随后满脑雾水的指自己,意思是让我来? 三皇子装作看不见的仰望空无一片的天空,二皇子尴尬的干咳,说了句“我得去瞧瞧黑火的情况”,脚底抹油的离开。 得,看来安慰弟弟的任务是甩不脱了,五皇子欲哭无泪,他人虽是风雅多情,可要劝个什么都不懂的木头脑袋,还不得绞尽脑汁到秃头 。 “九弟”五皇子平下心,刹那变脸,沉重的说:“你在难受?难受什么?是喜欢上墨零,而他正好失踪?还是在惋惜自己失了乐子?” “如果仅仅是乐子,你为何伤心?还是你喜欢他心悦他?你在疑惑,你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明白与墨零结缘是对是错。九弟呀,人生只有一次,人也只有一个,你好好想想。”五皇子的问题如连珠炮弹,字字诛心。 喜欢?乐子?席秣玖蹙眉,他双手握拳又松开,怀里的果子咯的他不舒服,可他却不舍得掏出丢掉。不久之前的他对于墨零的一举一动,无论是有心而为还是无意之举,都会猜疑不止,慢慢的,这种猜疑是怎么消失的? 是墨家的打抱不平?路上告诉他席风哲有鬼?还是悬崖边听他死讯的怒吼,亦或者是今天这场余活一人的游戏? 席秣玖无形中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在场人打个寒噤,他们明确感受到挥之不去的杀气。 席秣玖背影挺直,等他思考完一系列的问题,收回了飘忽的思绪,杀气方才散去。 “我明白了。”席秣玖低声道,他用敏锐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五皇子:“这辈子九王妃只有一人,生是鬼亦是。多谢五哥的教导,你说的没错,我不是把他当做乐子,而是我心悦他。” “嗯。明白就好。”五皇子欣慰的拍他的肩。 看风景的三皇子和时刻注意这边风吹草动的二皇子坐不住了,他们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五皇子的嘴将人拖到一边。 二皇子满面愁容:“五弟,你在胡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老五,我们让你安慰五弟,不是和他讨论感情!墨零是四弟那边的人,你忘了吗!”三皇子恨铁不成钢的说。 五皇子挣脱开他们的魔掌,不满的双手环胸:“你们把烂摊子推我,卖羊肉还是狗肉自然是全凭我做主咯。” “你!”三皇子和二皇子一时哑口无言,懊恼的甩袖备手。 摊子的确是他们推的,但也不能把买衣裳的强行改成卖肉的吧,这即不和情也不合理啊。 玄门弟子全数回来,他们低头汇报消息,意思全是没曾找到。 席秣玖紧紧握拳,青筋暴起,他看着苍茫茫的远方,冷言下令:“再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这一找,到天大亮,鬼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光点,席秣玖仍站在原地,一夜以来他动作不变,脚步不移,像是脚下生根的树木。 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轮流劝他,席秣玖不为所动,似要等不知身在何处的墨零回来,才愿意移动一下。 夜晚,清脆的铃铛伴着尖利的驴叫打破了寂静无声的氛围。三个皇子用看救世主的眼神迎接黑暗中逐渐出现的一驴一人。 “常青前辈!”三人抱拳,恭敬的喊了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救星来了!对常青的神出鬼没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常青用杆子敲打了下驴屁股,用大嗓门故意骂骂咧咧道:“驴脾气,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走这么慢,也不知我这犟脾气的宝贝徒弟站多久了。” “徒儿”常青下了驴背。 师傅驾到,做徒儿的自然以礼相待,席秣玖转动僵硬的四肢,迈出后腿,下跪行礼:“拜见师傅!” “免了免了。”常青笑看许久不见的徒儿,明知故问道:“等人呀?” 席秣玖点头,目光平静:“等徒儿的娘子。” “哦”常青扶起他,一眨眼这小子都比他高了,不过到底是个孩子,某些时候在最亲近的长辈前还是藏不住真实想法,但常青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席秣玖,墨零平安回九王府的事,反倒开始卖关子。 “徒儿难道没怀疑过为师为何出现在这?嘘,别说,为师告诉你。昨日为师月观天象,哇,天象大乱啊,于是赶紧掐指一算,这一算倒算在了你..额....你的王妃身上。” 师傅是有名的神算子,肯定找到关于墨零的什么消息,席秣玖心中冒出希望,再跪:“徒儿愚昧,恳请师傅告诉徒儿。” “没意思”常青失望的摇头:“都不猜猜,没意思,不说了!” 师傅一向来去冲冲,做事凭兴趣,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席秣玖毫不犹豫的取出佩剑,锋利的剑刃的架在常青的肩上,还差三厘米便能割断常青的动脉。 面对如此无理、大义不道的事,常青没表现出一丝恼怒,反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上扬。他一拳打向席秣玖的胸膛,被席秣玖灵活躲过。 于是两人话不多说开始过招,招招致命,不留活路。常青一天无所事事,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别的师傅都喜欢和徒弟喝茶下棋培养感情,他却是缠着徒弟打架。 席秣玖小时候武艺不精,但性子倔强,那次不是被常青打的鼻青脸肿,可他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的挨揍,不投降不求饶,每每都是以昏迷而结束,常青最欣赏他这点。 在这样的伤自尊下,席秣玖越发勤奋练剑,如今武艺常强,剑法刁钻,一时半会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两人足足斗了一个时辰,好久没和人打的这么畅快,这么爽了。常青心满意足的单脚站在树尖上,他笑道:“爽!舒服!傻徒儿,九王妃早已回府。” 常青的话不会有假,席秣玖眸子放大,收剑回剑鞘,一句话都不曾留下,运上轻功从下山路的方向去。 “啧,徒大不中留呀”常青感叹。 第47章 巧遇王府门口 带着树叶制成的面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在王府门前徘徊。他每经过大门一次,都伸着脑袋去张望门口的动静,见没什么人出现,又失望的在走一圈。 站门的侍卫对这种景象早就习以为常,他们把墨零和平日想巴结王府,或有难求助王府的人归为一类。 偌大的京城谁不知南国唯一的一个王爷是个有缺的,因此前赴后继有多少想来捞好处的人,可他们意想不到傻王非傻子,传闻的傻王精明着那。 墨零手背击掌心,站立不安:“管家每晚都会出门一次,今日还不出现?改日子了?不会这么背吧!!” 他这副鬼样子可不敢冒然闯王府,如果被当做什么危险分子,到时解释都解释不清楚,自家门前当奸细抓走什么的,如此哄堂大笑的事他才不干。 在墨零第三十来次走过王府时,紧闭的红色大门终于如愿以偿的开了条缝隙,慢慢的踏出一只黑靴子,管家的身子缓慢的出现在门外。 墨零激动的拍手:“来了!” 他理了下遮脸的树叶,快步走到管家前方,出手拦住对方。 管家身边跟随的侍卫,在墨零出手的时候已经拔刀将他包围,墨零并不慌张:“有话好说,把刀收起来。管家,十来天不见,别来无恙呀。” 墨零的音色很好辨别,管家在他说完后便让侍卫收刀,管家作揖,话语中半肯定半带疑惑:“王妃?” 墨零伸手比出剪刀手,把管家打量完他后而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来眼里,不等管家开口,他抢先一步,食指止在唇前:“千言万语回府再说。” “是!” 看来要办的事情自己是去不成了,管家附在侍卫耳边低言几句,王府的事墨零一般不会过问,所以管家做什么他都不会干涉进去,比如现在,他站一边安静等待就行。 管家交代完任务后,对墨零歉意微笑:“老奴交代侍卫去办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王妃苦等一阵,望王妃恕罪。” 墨零不在意的挥手,他最关心的就是进王府,然后再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饮一壶好茶。 “对了”进门时墨零忽然想起被遗落的席秣玖:“王爷他...... ” “老奴也正想问王妃,王爷不是和王妃一同出去的嘛?怎么王妃孤身一人回来?打扮的.....打扮的如此具有风土气息。” 遭了!这么说的话席秣玖没回王府!那他,是死是活?这念头一出现,墨零使劲的拍脑门,心里呸呸呸了好几次,他回眸问:“王爷没回府?祈山后就没回过?” 管家摸不着头脑,王爷不是一直和王妃带在一起吗?他还纳闷为什么只见王妃不见王爷,墨零反倒问起他来。 该不是王爷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是王妃靠本次的祈山活动暗自结果了傻王爷?管家脑门发热,被自己想象的吓了一大跳。 “王妃?”他试探的问:“你把王爷弄丢了?” 墨零烦躁的很,担心极了。他停下步子,一时间不知道下步怎么迈出去,是回府躺着?还是在门口等席秣玖?脑海里一片空白,嗡嗡嗡的耳鸣吵得他心烦意乱。 席秣玖在九王府前面的小巷换好衣物,仍是逃亡时的白衣、鞋子。他取下发冠扔进草丛中,抓了几把披散着的头发,这般还不满意,他伸出手在有泥的地方滑过两道杠子,后胡乱涂抹在洁白的脸上。 翩翩公子立马成了个可怜兮兮的叫花子,席秣玖调整好心态和凄惨的表情,抹着眼泪走向王府。 “管家伯伯!” 还在与墨零纠缠的管家听到这声“管家伯伯”,激动的身子一抖,不等他回头,席秣玖已经噔噔噔的跑到他前面诉苦。 “管家伯伯,玖儿好害怕,玖儿要娘子!要零零!”他仿佛成了掉入深海的受害者,生死存亡之际看见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刻不容缓的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管家最见不得席秣玖哭,心痛的不得了,语重心长的哄着席秣玖:“王爷别哭,王妃不就在您跟前嘛。可是再气王妃不等你先回王府的事?王爷长大了,可不能在任性了,快和王妃道歉。” 全程被无视的墨零咬住下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前一刻紧张兮兮的担忧云消雨散,他将手抚在席秣玖的头上:“零零在。游戏结束,玖儿赢了。” 感受头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席秣玖果断抛弃管家,给墨零来个熊抱,比墨零还高的他哭哭唧唧的,头在墨零颈项和肩膀中间蹭啊蹭,鼻涕眼睛蹭了墨零一脖子。 在席秣玖牵着墨零的手吃了两碗大米饭后,席秣玖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捏着墨零软软的手,自个傻乎乎的笑着。 每当墨零要把手抽出来,他迅速变脸,唇角下垂,眼角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墨零把树叶面具换成上次和席秣玖出门买的狐狸面具,遮盖住伤痕,只露出粉色的唇瓣。 “零零好奇怪,突然喜欢戴面具。”席秣玖试图摘下他的面具,却被墨零一巴掌拍开。 他别开脸:“嗯。玖儿别碰就行,不然我会生气的。” 席秣玖傲娇道:“零零才不会生气呢。管家伯伯说,零零对玖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是最喜欢玖儿的人!” 墨零捏他的鼻子:“错错错,我不仅会生气,气急了还会打你屁股!你真惹怒到我,估计要睡一月的书房咯。” 一提起冷冰冰的书房和坚硬的板床,席秣玖摇头晃脑,经墨零这一说,他才想起祈山前惹怒过墨零一次,自己的枕头被子还在书房里。 绝不能让媳妇发现这事,席秣玖收回眼中的算计,从怀里掏出个已经捂热的东西,献宝又不好意思的塞进墨零手里。 墨零仔细一看,是个皮都坏了一大半的果子,还挺眼熟的。 哦,墨零恍然大悟,是复制者偷袭前席秣玖给他没要的果子。 “好像不能吃了..”席秣玖眉宇间流落出深深的失落。 墨零把果子放桌上,笑道:“玖儿想不想种果树?我们把它种进土里,来年便能收获一棵果子树了!” 第48章 今晚住皇宫 踏进皇宫耗费了墨零不少劲,他扮作新招的奴仆跟在墨零身侧,一路席秣玖总是忘记他的话,好几次喊了他零零。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墨零扯住席秣玖的袖子:“我说的你记住了?” “记得” “再拐一个弯就到御膳房,切记我是得了风寒在家休养才不能入宫的。我们必须在皇宫住一晚,到时三皇子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帮忙说服皇上让我们留下。”墨零反复的提醒席秣玖此次来皇宫的目的,以防这呆子贪吃忘了来由,关机时刻掉链子。 对于墨零的不信任,席秣玖很大度的原谅了,他揉了把墨零的头发,好哥俩的搭上比他矮一头的墨零的肩膀。 “玖儿知道!零零就别像老婆子一样唠唠叨叨的啦。嘻,要到啦~” 席秣玖丢下墨零小跑去御膳房,墨零这次可不能待在原地无奈摇头了,还没进门犯傻的席秣玖就忘记墨零现在的身份是伺候的奴仆,一激动把人丢下不管了。 宫里不可疾跑,墨零不得不迈大步子去寻席秣玖,一进门就瞧见席秣玖挨着皇上囫囵吞枣的塞糕点。 墨零跪下请安,在得了皇上恩准后低头才走到席秣玖后面站好。 “小九,九王妃怎么没来?”果不其然皇上问到了墨零。 席秣玖咽下嘴里的东西,接过宫女双手呈上的手绢擦嘴巴。他眼珠子转呀转:“嗯....零零昨日得了风寒,在家里睡觉觉,所以不能陪玖儿来看父皇。” “嗯”皇上揽袖,选了块糕点给席秣玖,又说道:“严重否?要不父皇派太医去看看。” “不严重不严重。管家伯伯说过零零吃下苦药,睡一觉醒来后又能陪玖儿玩了。” 幸好来时墨零想到皇上会提出派太医的事,事先想好了回话的对策。席秣玖脑袋灵光,墨零说的字字记在心里。 “对了父皇,玖儿这次来不光为了看望父皇,还有一重要事!”席秣玖严肃的说道,连糕点都不吃了。 “哦?何事?”第一次见傻儿子露出这样的表情,皇上来了兴质,含笑问道。 席秣玖快速看了眼站后面的墨零,见墨零点头,才继续说下去:“种莲!” “玖儿答应父皇一月生莲,一月过半月,玖儿是为履行诺言前来种莲的。” 皇上那时把席秣玖的话当成小孩子家的戏言,又忙于朝政,早把这事遗忘了。他疑惑的瞧向倒茶的王公公,王公公点头,把倒茶的事交于其他宫女,在皇上耳边低语:“皇上,确有此事,是上次初见九王妃在池边乘凉说的。” “哦,朕记起了。哈哈哈,难得小九有这般孝心,得赏!”皇上喜笑颜开,赏赐一大串的宝贝。席秣玖笑着谢过皇上,一人慢步走到御膳房前。 “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人正是三皇子,墨零找的托。 “九弟”三皇子颔首点头。 席秣玖回以灿烂微笑,忽然想起了墨零交代的另一件事,急忙补充道:“父皇,玖儿想在宫里住一晚。玖儿想和父皇用完膳~还想和哥哥们一起玩,好不好嘛?” 按理说封王的皇子是不能在宫内歇息,哪怕是皇上最喜欢的幼子。皇上笑容收回一半,沉默不语的盯着席秣玖。 三皇子善于察言观色,看情况不对,赶紧说了几个民间趣事来缓和局面,这才让皇上又恢复笑颜,见此三皇子趁机提出让席秣玖在宫里过夜的事。 三皇子道:“父皇,前段时间齐国不是送了几只发光虫来,父皇忙于朝中事物还没见过,九弟也不曾见过。不如今日让九弟留下,我们一同前去赏玩?那发光虫神奇的很,一到夜间尾部便会发亮!好看极了!” 三皇子说的激动,就差展开手脚比划了,席秣玖听的眼睛发亮,满怀期待的挽着皇上的手臂撒娇。 皇上也被说动,拍拍席秣玖的头,准了席秣玖留下的事。 “和儿也留下,今晚一同用晚膳。” “是,谢父皇美意!” 皇上还有一大堆烦人的折子没处理,草草聊了几句便开始赶人,他让王公公派出两个伺候的宫女,叮嘱三皇子陪席秣玖四下游玩。 出了御膳房,几人走到莲花池,席秣玖掏出种子假意撒了几下,墨零干咳一声,三皇子了然,立马把两个宫女支开:“我与九王闲玩散步,这里无需伺候。你们不必在跟着,去忙你们的。” 得了命,那两个宫女半蹲行礼:“是。” 等四下无人,三皇子瞧着墨零奇葩的打扮,终于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别说,你这样子还挺好看的,和挖煤的仆人没个两样。” 墨零为了遮盖疤痕,把脸弄得和锅底似的,在御膳房他都是全程低头才没被皇上发现,不然惊到圣上,判他个欺君之罪才冤枉。 墨零恼羞成怒的瞪他:“行了,你的恩情我还了。” “什么?”三皇子顿住,问:“什么时候还的?” “方才”墨零狡黠的笑了:“嘲笑我?我没动手打死你算是变形的救你一命。于是乎,功祸相抵。” “岂不是我什么都没捞着,白干活了!这可不行!”三皇子挽袖子不干。 “没得商量。”墨零不予理会他的抱怨,转身去看莲。 席秣玖也被自己媳妇的智慧折服,他嘴边挂起宠溺的笑,对三皇子耸肩,回以一个就是如此的表情。嗯,媳妇说的算,他帮不了。 这对不要脸的两口子,三皇子气炸了。 灵力打探回来消息,原来池底的大部分种子没死,而是陷入了沉睡。至于沉睡的缘由墨零搞不懂,或许是当初的毒药里面有什么迷药的成分存在。 池塘不小,应该有大学里八百米操场那么大,墨零计算过,凭他现在的灵力唤醒全部的莲花肯定做不到,只能唤起一部分。 算了,一部分就一部分,让莲花生长的稀疏点就成。 “晚上再来一次。”墨零嘀咕。 三皇子消气了,惊讶的说:“你还真打算让它长出来?” 他觉得墨零有些异想天开,曾经那么多慕名而来的民间高人,都没让池子长出一株莲花,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公子如何办到? “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墨零胸有成竹的说。 “专家?”三皇子和席秣玖都不懂这陌生的称呼是何意。 “指对某方面很了解的意思,和高手一个意思。”墨零讪讪笑笑。 唉,说席秣玖糊涂,他有时也挺糊涂的。 第49章 偷吻媳妇 夜晚,三皇子席秣玖和皇上在室内享用丰盛的晚膳,墨零站外面吹冷风。三人吃吃喝喝又加上闲聊,欢声笑语传出来刺激到挨饿的墨零。 皇宫的夜间灯火明亮,红灯笼高高挂起。脸上涂抹药膏的位置痒酥酥的,墨零控制不去挠它的欲望。 老人给的药他半信半疑的用了些,没想到效果还可以,隐世高人的东西他还是信得过的。但他并不清楚药效多久,所以还是得做好万般打算,把自己的脸抹黑。 等他把乘法口诀表倒背一遍后,席秣玖几人终于吃完饭,他低下头跟在席秣玖的身后。 接下来行程的安排是去看三皇子口中的发光虫,墨零挺好奇的,去了后看着那密密麻麻在树上飞舞的小东西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现代的萤火虫。 古人没怎么瞧过萤火虫,新奇的不得了,研究了半天为什么能发光?墨零想笑,这些问题在现代轻而易举就能知道,他也知道发光的原因,却不能说出来。 夜深人静,皇上等人散去后,席秣玖被带到了以前他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宫殿,所有房子的宫殿外表大同小异。 席秣玖房间的装饰和他人的十分与众不同,没有摆放昂贵的奇珍异宝,到处都是些孩童的小玩意儿。 宫殿一直闲置没人居住,但是宫女会定期打扫,所以殿内干干净净,找不出一点灰尘。 墨零招人打来一盆水,送来梳洗的物品,他让席秣玖先净面,脱衣上床睡觉,然后自己在洗掉脸上的东西。 一盆子水转眼黑成了墨汁,药膏的作用维持了很久,现在还没退去。他又不能让宫女看见这盆黑水,不然传到皇上的耳中可解释不清了。 门打开一条细缝,墨零趁周围没人,端着“墨汁水”倒进花坛里,又让席秣玖招人来把盆子带走。 “零零来睡觉。”席秣玖往床里面挪,拉开被子,拍着留出的空位。 墨零脱下外袍搭在席秣玖的衣服上:“嗯,我先去熄灯。” 熄灭所有的蜡烛,唯独留下床前的两盏,墨零想了想吹掉其中一盏,留下灯光微弱的另外一盏,他带着冷气进了被窝,席秣玖立马抱住他。YU XI ZHENG LI “松开”墨零没好气的说:“两个大男人抱什么抱!” 席秣玖一到睡觉就和八爪鱼似的,整个人缠在他身上,以前还无所谓,最近在面临一些事后墨零开始在意了。 夏季炎热,中衣穿的薄,两人想挨的地方像是燃烧的火炉子,热的墨零脸上害臊。 “不放!”光明正大吃豆腐的福利怎能放手。 “零零”在墨零要动手推人时,席秣玖眨巴着眼睛讨好的说道:“零零闭眼睛,我送你个东西!” “又是什么?” “你闭眼才说!闭嘛闭嘛~”席秣玖撒娇的功夫可不是闹着玩的,三两下打破墨零的防备。 “行”说话时他闭上眼。 微弱的灯光下,墨零的脸一半为橘色,一半藏在阴影中,席秣玖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的爱意。 当柔软的唇瓣贴到一抹冰凉,墨零能感觉到对方的轻柔。他蓦然睁开眼,入目是一双幽深的眼和高挺的鼻梁。 他惊讶的忘记逃离,直到对方如同带火的舌贪婪的舔舐他的唇瓣,懵懂而猛烈的寻找入口,他才幡然醒悟,一脚踢开那人,倒把自己踢下了床。 “碰”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墨零吃痛的坐地上捂头,床上的罪魁祸首还楚楚可怜的,仿佛他才是这场意外中的受害者。 墨零的心砰砰直跳,想要跳出胸膛,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什么模样,面红耳赤,堪比番茄。 “零零”席秣玖无辜的喊了声。 “别别别,别叫我,让我缓缓。” “哦” 冰凉的地板消散墨零滚烫的身躯,他脑子里混乱不堪,人也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他被亲了!被自己的便宜相公亲了!被一个自己当儿子养的家伙亲了!关键对方是男的!不不不,这都不是问题,问题的严重性在于他似乎并不排除,只是有点小害羞和浅弱的兴奋!! 摔,他,他不会是,不会是.....弯了吧。 想到弯了的可能性,墨零瞬间欲哭无泪,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块头比他大的席秣玖,更难受的是他很有可能是下面那个! 在上在下方面像不言而喻,天生明白,他清楚自己干不过一个傻子。 “零零”席秣玖下床,手还没碰到墨零,先被墨零躲开,装作鸵鸟不看他。 席秣玖眸子暗沉,手不甘心的捏成拳,阴冷的直视墨零。 他不喜欢我,他在排斥!如此的念头一出,席秣玖心神意乱,压抑着释放出的怒气。 场面一时尴尬,墨零动了动嘴皮子。 “混蛋” 声如细丝带点懊恼,席秣玖听觉灵敏,墨零说的再小声他也听得见。 不过这声混蛋里没有恶心和讨厌,席秣玖惊喜的去查看,墨零抱住自己的双腿,头埋在膝盖里,暴露在外的耳垂红的像五月的玫瑰。 他回头,眼角泛红,娇羞?的瞪了席秣玖一眼,这一眼瞪在席秣玖的胸口,在墨零回头后他喉结微动,目光炯炯,心里燃起一团火,恨不得现在就能把墨零扔床上去,扒光他的衣服,狠狠的欺负他。 可惜作为一个傻子不能这样做,而且看墨零的样子似在慢慢接受他,直接霸王硬上弓绝对会起到反作用,不过他没忘记作为一个傻子还能捞到其他的好处。 比如,席秣玖表情惊恐的坐床上,颤抖的的说:“零零,玖儿好难受,玖儿好痛!” “怎么了!” 听到傻子喊疼,墨零那里还管得上害羞不害羞,可他一转头便愣了。 因为席秣玖的那处正精神的对着头。 “席秣玖!” “零零?”席秣玖歪头表示,作为傻子他什么都不懂,嘴里不停喊难受。 墨零的脑中浮现出一大堆弹幕刷屏:一个吻发现自己弯了怎么破?老攻起反应了怎么办?自己想滚了,可以吗? 第50章 终于发现刀疤 答案当然是不行!当万般不情愿的墨零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席秣玖的裤子里,抓到炽热并且生龙活虎的东西,他承认自己怂了。 席秣玖的居然真的比他大!可恶! 席秣玖半天等不到墨零的下一步动作,他疑惑不解的歪头,眸子湿漉漉的,催促的喊声:“零零?” “别喊!”墨零手足无措,手中的力道大了一分,他正担忧力度会不会大些,却听见席秣玖明晖的呻。吟,顿时心虚的不敢去看席秣玖的表情。 “零零,还要~”带着情欲的嗓音沙哑性感,差点把他听硬。 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晚都会经历的,墨零横竖一咬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他在性。欲方面比较冷淡,自己解决的次数少得可怜,没想到来古代的第一次就这样交给席秣玖了,百感交集。 半夜,墨零轻轻推开享受的睡着的席秣玖,悄声下床,披上件衣服出了门。 睡熟的席秣玖睁开双目,里面一片清明,哪有丁点睡意,他披上衣服跟着墨零出门。 墨零早就打探好,夜晚很少会有侍卫巡视池塘,他趴在地上,手探进水里,灌输所有的灵力进入池底莲花种子里。 浅绿的光将他全身包围,两分钟后绿光散去,墨零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脸上的刀疤像雨后的小草,相约探出头,狰狞不堪。 此地不宜久留墨零还是懂的,等体力恢复一些,他站起身。目视一切的席秣玖若无其事的回到房里,脱下外套装睡。 不一会墨零步伐踉踉跄跄的回到房里,脱衣睡下。身旁人呼吸平稳后,席秣玖睁开眼,看见的不再是如同剥开蛋壳后光滑白嫩的肌肤,而是不仅红肿,更与弯弯曲曲前进的蜈蚣相似的可怕疤痕。 什么时候弄得!席秣玖心一顿,片刻揪着的痛,冰凉的眸子恍惚的微颤,无助看着这不知何时弄出的疤痕,目光深如潭水。 会不会是追杀那日!零零回来后一直带着面具,睡着也不愿意取下,如果不是今晚装睡,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这些伤痕。 自责与心痛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刺进席秣玖的心脏,如果那日他早点出现,是不是就能避免这场伤害! 在席秣玖的记忆中墨零是个怕痛的人,割破手指都会喊痛半宿,他不敢想象墨零当时是承受多大的痛苦。 刺杀的人是谁派的,席秣玖心中有数,他露出阴冷的笑容,心里算好如何把他某个好哥哥给千刀万剐。 恰时身旁的人动了动,席秣玖闭眼装睡,半天感觉不到墨零接下来的动作,席秣玖才睁眼,他虔诚的亲吻最长的疤痕。 次日,太阳照屁股墨零才醒的,他慌忙摸脸上,一片的凹凸不平,他神速寻出药膏擦在脸上,等熟悉的搔痒过去,墨零在摸脸脸蛋,那还有什么疤痕,他松口气,庆幸席秣玖还没醒过来。 “玖儿”墨零叫醒席秣玖。 席秣玖揉着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拖着浓浓的鼻音,又赖在墨零身上蹭啊蹭,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奶猫。 “喜欢零零” “大早上的别说傻话。”墨零红着脸,扒开席秣玖的脸。 “哼哼哼,真话,不傻!”席秣玖“吧唧”在墨零额间留下香吻。 自从知道墨零和自己心意相通,席秣玖毫无顾虑,某些方面越发大胆。 墨零嫌弃的用手背擦去口水,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下床,任凭他伪装的再好,粉嫩的耳垂暴露在冷空气中。 可爱!席秣玖在墨零背对他时,伸出鲜红的舌尖暧昧的舔唇。 “咚咚咚”煞风景的敲门声陪着男人的叫声。 “....起了没?” 被迫终止调戏媳妇的席秣玖不爽的在小本本上狠狠记三皇子一笔,他黑着脸换衣服。 开门后的气氛不对,墨零眼神漂浮不定,春风洋溢,而后面的小弟瞧他的眼神却藏着刀子。 三皇子向后退几步,前面问的犹犹豫豫的,后面说的意志坚定:“两口子闹别扭?我是无辜的,别牵连到我身上来,坚决不背锅!” 这话提醒墨零回想起昨夜发现的事,手中的触感还清晰的很,墨零措不及防的关门,一头雾水的三皇子吃了闭门羹。 席秣玖待在宫里一时,墨零就必须将仆人的角色扮演下去。 皇宫不愧是整个国家最豪华的地方,五步一宫女,十步一太监,最不缺少的必定是伺候的下人。 三皇子客串皇宫导游,热情的带墨零四处观光。三人走的累了,随便寻个亭子坐下休息,亭里石桌上装有新鲜的水果,是给路过歇脚的贵人准备的。 桌上有一盘摆放一半的围棋,界面一眼让人分出胜负,黑棋守备,白棋进攻,最后还是更胜一筹的黑棋将白棋围的滴水不漏。 棋艺弱到惨绝人寰的墨零不经感叹是一副好棋,可惜用白棋的人性子太急,做事冲动,将来肯定吃亏。应该是深宫里的那位娘娘下的棋,墨零猜想道。 “呦,老五真赢了!哈哈哈”三皇子突然出声。 墨零指棋:“五皇子下的?何色?” 三皇子拾起黑子扔回装棋的玉盒里:“老五下棋喜欢诱惑别人,先防后吃,打的人措不及防,所以黑子是五弟,而白子......” “说话说一半,会被压的。”墨零淡然出声。 “胡说八道”三皇子不卖关子了,他夹起颗葡萄扔嘴里:“白子是老五的冤家下的。老五运气好,出趟宫还捡个火辣美人回来。不用你和小九的甜蜜,两人好比天生一对的欢喜冤家,何时不是吵吵闹闹的。” 记忆中的五皇子面容干净,像是赴京赶考的白面书生,如若除去他嘴角那抹常挂的邪笑。 “五皇子喜欢她?” 席秣玖也好奇的瞧这边等着回答。 “嗯哼,谁知道。嘿,说曹操曹操到,弟妹,快看右边。” 古代也流传这话?架空的朝代都认识曹操?墨零无奈吐槽,没去看三皇子给的方向,但两道斗嘴声越来越近。 “我愿赌服输,条件?” “条件嘛,暂时没想好,你须得带着之前存的七条一起再等等。” “别和个娘们似的,有本事干脆利落点。” 五皇子闻言嘴角又勾出邪笑:“简单点他,你嫁我!” “死变态,你是给嘛?!小爷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给?!妥妥的现代词,墨零诧异的抬头,一张六分熟悉,四分陌生的脸引入眼中,他猛地站起来。 第51章 相认前先调戏 与五皇子斗嘴的少年没注意到墨零这边,他低身一个飞腿朝五皇子扫去,五皇子轻跳,在空中翻个身越过少年,姿势满分的落地。 墨零压在石桌上的手指发白,瞧着少年在冷笑中熟练的竖起中指。 五分相似的声音,六分熟悉的脸,还有无时无刻不散发的张扬气质。季南风!他肯定是! “老五,你不让让某位,贪图一时爽快,伤了人家的心,将来可别后悔!”三皇子幸灾乐祸。 五皇子先一步进入亭内,含笑对席秣玖墨零颔首点头,墨零也回句五皇子。 “五弟的事呀不劳三哥忧心,三哥还是想想自个的好,什么时候给弟弟找个皇嫂嫂,哈哈哈。” 皇宫也是怪哉,弟弟妹妹一个个喜结连理,只有年长几位还是单着的,眼瞧着五皇子都寻着冤家了,三皇子羡慕嫉妒呀,一心求缘,没事拜拜月老求个姻缘什么,可惜都无果,五皇子这般说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撒盐。 早上被墨零关门外,现在被五弟嘲笑,三皇子气的不行,他直言嘲讽“缘分是细细寻来的,不能贪图享受,总比一些个半路出现的长久。” 季南风正好入亭,目光浅浅掠过憨笑的席秣玖,在晃过面无表情的墨零时短暂流连几秒,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好熟悉,说不出缘由,就是一种淡薄的感觉。 三皇子还在和五皇子互怼,话题久久延续在他身上,季南风不耐烦的蹙眉,出言打断他们的话:“你们互怼,随意。总而言之别把我牵扯进去。我并不是断袖,男人之间的情爱事我也不会多插一脚进去!” 墨零看着黑脸的季南风,不禁感叹,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与同性话题避之若浼。 季南风打小就长得好看,什么衬衣少年,冷面校草,读书时不知有多少少男少女暗恋他。 让季南风恐同的事发生在高二,当日季南风逃学泡吧,却顺手见义勇为救了个被堵墙角,被迫交保护费的学弟 学弟长相清秀,双目灵动,一笑起来脸颊两边还有深深的酒窝,硬是吵着闹着要当季南风男朋友。 至此一天到晚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季南风,甩都甩不掉,送花情书告白气球......能用到的,学弟无一不实验个遍。那想这些手法没感动到季南风,还惹得季南风反感,从此开始厌恶同性恋的一切。 墨零问过他忽然厌同的原因,季南风只是不屑的冷笑,嘴里含根大众牌子的香烟,手在裤包里寻打火机:“你没怀疑过他告白手法熟练的原因?嘘,我说,我查过他,表面单纯无害的,谁知是个收藏家!以往的男朋友加起来能组个足球队了,双方对打都绰绰有余。” 香烟燃烧到尽头,季南风呼出一团白烟挡住了他的神情,当烟把掉下,季南风捂住脸不去面对墨零,肩膀耸立几下。 季南风不喜抽烟,他厌恶烟味,更讨厌呼出气体时的呛鼻,可是当人难受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变得无忧无虑,遮挡一切。 回到现在,席秣玖递了颗葡萄在墨零嘴边,冰凉的触感让他收回心神。迷雾中的少年逐渐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穿个越却轮回一圈,男人又变回毛毛躁躁的少年。 媳妇干嘛看一个陌生男人发呆!呵,五哥的人又如何,敢碰媳妇一步,照样断手断脚,凌迟处死。 席秣玖挡住墨零前方,用后脑勺遮住墨零的视线。 这傻子怎么了?墨零被席秣玖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无奈:“玖儿让开,我看不见了。” “不让!零零在看其他男人!”傻子就该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 墨零皱眉,小声在席秣玖身后说:“胡说,对方是五皇子的人,我能把他吃了?” “不能”席秣玖依旧不让开,双手叉腰,突然提高的音量不知是说给在座的谁听:“你不吃,有人吃!哼” 尖锐的视线紧追不舍,坐下的季南风换了好几个造型,审视还没不消失,他抬头回视,开始一脸憨笑的少年此时怒气冲冲的瞪他。 我如何惹得他?季南风看五皇子,希望这个憋笑的人告诉自己原因。 “哦,忘了给你介绍。”五皇子一副我才想起的样子,他先指席秣玖:“我小弟,后面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别看我弟弟傻,小家伙占有欲强,吃醋了。” 后面的话是他悄悄补充的,不能让假傻还记仇的九弟听见。 “哦”季南风算是明白缘由,他不在意的说句:“我喜欢肤白貌美的女人。” 一句话语气敷衍的很,不等席秣玖信不信,撇头漫不经心的观看风景,享受不时吹来的徐徐凉风。 瞧他这样,长在墨零骨子里十几年的某个东西开始苏醒,他坐在石桌上,脚一蹬固定的石椅,屁股转了一圈,出了席秣玖的固定区。 他两步做三步直直冲到季南风跟前,居高临下的用双指抬起季南风的下巴,他笑道:“小爷长得不错,可否交个朋友?在下名多情。” 意料之外的动作让三皇子把嘴里的果子吐出来,弯腰停不下的咳嗽,席秣玖脸色暗沉,唇抿成直线,五皇子表情僵硬,十分不悦。 “传说中的九王妃?你如今的举动,搔首弄姿,可听过?” “略有听闻,不曾见过。”墨零笑的自在,收回手时趁机摸了把季南风的脸,不怕死的说句:“挺滑的嘛。” 一时间空气冷了N个度,季南风冷脸不语,手掌握拳砸向墨零的脸。被嫁人的基佬调戏,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好呀,中计了!在拳头离脸还有三厘米时墨零极速下腰躲过,两人赤手空拳打起来,出了凉亭,在放开手脚的空地上打的不分你我。 席秣玖和五皇子想上去帮忙,但被不嫌事大的三皇子出手拦截,三皇子把两人按在石椅上,一人塞个果子。 “看戏!俗话说女人的战争男人不参与,娘子间同是一个理,你们上去不坏了规矩?” 墨零专挑季南风的弱点下手,墨零这张脸是原主的,季南风怎么也猜不到和他打架的人会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心里还懊恼对方怎么处处找到他的弱点。 “买了佛冷?” “佛冷?操!”季南风收回呼出的拳,一连退后几步。 “你是谁?!”季南风警惕问道。 “好久不见,肾不想念”墨零挑眉一笑,说完不忘拍下左肾。 第52章 回家吃饭(现代番外,与剧情无关!要看正文的小可爱可不购买!) E川高中是南区数一数二的好学校,良好的教学风气,环境优美的校园和每年排前的升学率,无疑不成为家长心中的首选学校。 身边经过的一棵棵桂花树长得十分茂盛,用枝繁叶茂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地上青绿色的小草挺着了腰身,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接着躲在小草下的小花也开始展现自己的芬芳,顿时花香四溢。 如此美好的地方却出现了几个祸害.. 墨零不满的一步挪一步的走,尽量的将步子迈小些,席秣玖不催促他,安静的站在前方看着。 “玖儿,真要去?”墨零哀怨的看他,试图用可怜的表情让席秣玖心软,改变主意。 奈何装傻的本领是席影帝最强的,他扁起嘴,眼泪汪汪的用目光控诉墨零的无情。 “母妃很喜欢零零的~” “装可怜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母妃多讨厌我,她希望你找个能生孩子的妻子,又不是我这种不生蛋的公鸡!” 他又不傻,打死他都不愿意去见席秣玖的母妃,蓝妃一直希望席秣玖娶个女子,为他生儿育女,老后有所照顾。 可席秣玖死活不同意,为表明决心,当着众人的面立下:若娶她人,必不得好死的毒誓。 蓝妃又气又狠的,把所有怒气积累到墨零身上,扬言墨零是勾了她儿子心的男妖精。蓝妃对墨零的不满意天下皆知,说话时嘴里永远带刀子,可没想到这样的人在危急时刻,却牺牲自己救下墨零。 前一刻还和自己拌嘴的人硬是这样没了,墨零难受的紧,不顾暴露身份的危险砍下了放火者的头颅。 一开始提起蓝妃他还挺难受的,没想到在他穿越后,蓝妃和那群人也一起穿了! “零零,母妃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如若不喜欢,为何当初要牺牲自己救下你。” 瞧,又来了!每次不去见蓝妃,席秣玖都用这事压他。可惜他偏偏就能被这事镇住。 看来这饭是吃定了。 自然知晓墨零想法的席秣玖宠溺一笑,他干脆利落的拦腰抱起墨零,墨零惊呼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你又用这招!混蛋!比我高了不起啊!”墨零愤懑不平的吼道。 席秣玖扬唇,埋下头吻住怀里人喋喋不休的唇。 一吻过后,他笑道:“这样方便做很多事。” 差点因缺氧而死的墨零:算了,再挣扎下去,指不定席秣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无奈的将脸埋在席秣玖怀里,不敢反抗。 999宿舍仅有的两名成员,一个为自己倒了杯茶,刷刷的做笔记预习下周的课程,一个裹着被子睡觉。 “黑火..几点了?”二皇子睡眼朦胧的伸出个头。 “七点半。还很早,不睡了吗?”黑火朝他笑道。 “哦..”二皇子缩回去懵了几分钟觉,突然回过神坐起身,他哀怨的说:“遭了,七点半了?父皇让我八点回去。” “您要回去?今天..不陪我吗?”黑火手中的笔“啪”的掉在地上,面上带笑,眼神却是犀利的。 “不,我我...”怎么办?这下让我怎么开口啊! 二皇子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下来,走到黑火的的床上坐下,他张张嘴,欲言又止。虽然在一起了,怎么感觉好难为情啊! “到底怎么了?” “黑火,父皇让你去家里吃饭。” “皇上!这是真的?!您,请等我一下,我即刻沐浴更衣,回京..家见圣!” “啊嘞” “对了,请您先把可爱的睡衣换掉。您穿着太可爱了,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二皇子眨眼,他还以为要劝说很久。 黑火将书本收好,转身将人压在床上啃了一阵,两人气喘吁吁,黑火含住二皇子粉嫩的耳垂,那是二皇子最敏感的地方,二皇子瘫在他的怀里。 黑火轻笑:“见岳父怎能不积极。” 季家别墅,季妈妈心情大好的哼着歌在厨房里做早餐,简单的煎蛋火腿、三明治。 在二楼的季南风踹了脚耍流氓的五皇子,恶狠狠道:“在家也敢这么猖狂” 五皇子轻挑眉头,某人貌似胆子越来越大了呀。他二话不说先将人啃一次,啃的季南风连连求饶也不打算松开。季妈妈端着早餐出来,干咳两声:“儿子们吃饭了。” 五皇子这才放过季南风,季南风缓口气,转身一溜烟的下楼,挑衅的对二楼的人竖起中指。 季妈妈握拳狠狠敲季南风脑门上:“臭小子,还敢秀恩爱了!” 五皇子默默将石化的媳妇牵回身边坐下,吃饭时五皇子一口气喝光牛奶,开口道:“妈,中午我要带南风回家吃饭。” “好啊。不过我就不去了,南风他爸今天要回来,我们得去过二人世界。”季妈妈看向闷头大吃的季南风:“儿子,记得把昨天我们选的蓝色大衣带去。你在买些东西,毕竟见的是未来的婆婆。” “妈,什么婆婆啊!你别乱说。”季南风将嘴中的牛奶喷了一地。 季妈妈叹气,嫌弃的看他一眼:“原本以为你是上面的,不..哎,儿子,有个好老攻疼你也很不错哦~” “我..”季南风决定不说话了。 “妈,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南风的。”五皇子朝季南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席家 墨零:“咳,母妃您做的麻婆豆腐真好吃啊。” 蓝妃:“那是保姆做的。” 墨零:“啊,咳,那个,是您选保姆有眼光。” 蓝妃:“保姆是张嬷嬷选的。” 墨零:“....” 一个眼神杀向席秣玖,你不是说蓝妃喜欢我吗?这叫喜欢? “母妃,今天的菜不错。只是糖醋排骨太酸,鸡汤太油腻,鱼还没熟...” 蓝妃:“玖儿,你要媳妇不要母妃了。” 三皇子:“噗....哈哈哈” 墨零:“?” 席秣玖:“今天的菜有三道是母妃特意为你做的。” 二皇子:“多亏弟妹,才让我等也大饱口福。” 蓝妃:“吃饭!” 皇上:“爱妃消消气,你做的菜简直是人间美味,天上的神仙闻着味,都会迫不及待的下凡来品尝美食。” 蓝妃:“哼,锅里我还煲有汤,我亲自去端。” 三皇子:“还有汤呀!劳烦母妃了。” 五皇子:“父皇,姜还是老的辣。” 皇上:“嗯?咳咳咳。对了,黑火无需客气,多吃点。” 黑火:“臣谢过皇上。” 皇上:“哈哈哈,还改不了称呼,你该与他们一同称朕为父皇。” 黑火:“是,父皇” 皇上:“一转眼便来到这陌生的二十二世纪 黑火,多亏有你的帮助才让我与蓝儿,我的儿子们相遇,简直功不可没!” 二皇子:“父皇,您儿子选的媳妇肯定是最厉害。” 黑火:“呵呵,殿下,这话请您留到晚上再说吧。” 皇上:“染儿,你脸怎么了?又红又烫的,受了风寒?” 五皇子:“二哥肯定想到些奇怪的事呗。” 季南风:“吃你的!” 皇上:“?” 季南风:“父皇,别听他的,请用膳。” 一番波折后,除开窝在家里打游戏的三皇子,其他几人都离开席家。 一家大排档前,几人相视一笑,想法相通,在家不好喝的太醉,到了外面便是他们自己的天下了。 “不醉不归”五皇子 “先把你喝趴下”季南风 “媳妇,你都不帮我”五皇子 “滚”季南风 “玖儿,可有信心?”墨零 “如若零零想,我必然全力以赴。”席秣玖 “嗯,别太严重,把他们都喝到怀疑人生就成。”墨零 “嗯” “九弟,胜负可不是吹来的。黑火...”二皇子 “明白,定不负您的期望。”黑火 几人自信满满的走进门。 后来,没有一人人走出大排档,全靠三皇子带人捞出来。 第53章 释怀 皇宫最偏僻的风景区里,五个围绕石桌转一圈的石椅上各坐一人,左侧是墨零席秣玖,右侧是五皇子和季南风,恰把三皇子夹在中间。 各怀心事的四人正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氛围,墨零含笑看季南风,席秣玖哀怨的瞧墨零,五皇子盯着季南风,季南风把五皇子的反应视而不见,对墨零摆出一副快给我解释清楚的模样。 “咳,你们有话倒是说呀,这样互相看着也不济于事。不如,打一架?”三皇子沉不住气,挠了两把头发。然而,无人理他。 场面僵持不下,季南风最先有所表态,他抓住墨零的手腕,强硬拽过来,挽起袖口翻看墨零的手腕,细小的红痣长在手腕中间,颜色鲜艳。 果然,季南风严肃的神情散去,眉眼松开,确定这人是他死党后,心间又环绕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他很想问墨零是什么时候穿越的?变成九王妃是怎么回事?还嫁个傻子!?难道是一不小心皮过头,搞弯了? 但看着对方藏在眼中皎洁的笑意,季南风又不打算问了,掩饰在石桌下的脚踢了踢墨零,眼皮上翻,意思是:不找个台阶下? 认识二十多年,两人培养的默契堪比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兄弟,墨零了然,他对五皇子微抱歉意的说道:“五皇子请别在意墨零刚才的无理之举,其实我与南风是好友,嗯..好些日子没见所以激动了些。” 听到墨零称自己为季南风的好友,三皇子怀疑的说:“许久不曾相会的挚友见面会打架?” “打架是一种促进友谊的绝佳方法。”季南风插嘴说。 席秣玖本对季南风没多少好感,在墨零和他一架后忽然转变的态度更让他不爽,被当透明的席秣玖郁闷的戳墨零的手臂,嘟嘟囔囔的重复三遍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别闹”墨零安抚的摸摸席秣玖脑袋。 傻子很多时候都会不注意场合的干些让人头痛的事,可惜墨零舍不得打席秣玖,所以往往是用自己头痛为告终。 防止席秣玖闹腾下去,墨零只得附在他耳边一顿好劝,大意是别生气,我最喜欢玖儿之类的话,细细一听立马能发现这话敷衍的很,哄孩子一样。 真当我是傻子了! 望着墨零移开的脸,席秣玖坏心眼的在他脸上轻啄一口,留下深深的口水印,得意洋洋的朝皱眉的季南风冷哼,扬眉吐气一把。 “傻子”墨零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可惜无法忽视的炙热视线还是让他半破功,脸蛋发烫,耳垂泛红。 被秀一波的三皇子、五皇子默默看天看地,唯独季南风震惊的移不开眸子,他深呼吸,红唇轻启:“墨零,你认真的?” 墨零一笑,回答含糊:“该是吧。” 季南风猛然站起来拉住墨零,试图把人带出凉亭。这是抢媳妇?席秣玖肯定不会同意,连忙握住墨零的手,怒气腾腾的死瞪季南风。 “放手!” “墨零!” 墨零看着死党眼中的不可置信,他明白让季南风一下接受一切太难了,只得先委屈席秣玖了。他选择扳开席秣玖的手:“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零零选择了另一个男人?席秣玖露出从未有过的寂寞,眼角发红,眼眶中包含的液体不停打转转,就是不掉出来。 墨零会心痛,可与席秣玖毫无相关的季南风定然不会,他把给席秣玖做思想工作的墨零,拉出凉亭。 说实在的季南风接受不了死党说弯就弯的事,就像有人告诉你,他要挑战水滴石穿,每天会在石头上滴水,可三天后,他就来通知你石头真被水滴穿了。谁能接受?除非滴的液体是硫酸。 一个星期不到,他那个励志娶大胸美人的直男兄弟就和个硬梆梆的男人在一起了?更何况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个傻子,智商只当五岁稚儿的傻缺! “你恐怕是疯了!”季南风增大音量,似乎这样就能唤醒墨零沉睡的理智。 “感情的事谁说的清,你与五皇子...你们似乎也藏着什么。” “滚蛋!小爷喜欢的是女人,和他?能处出什么?!两只公鸡在一起不打架就打鸣的道理你不懂?还能冒出什么来?” 湖边的风吹起季南风胸前的一股头发,发丝迎风飘舞粘在他的唇上。 墨零说:“南风,对于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以认为我疯了,但是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喜欢席秣玖的事实。开始我确实只把他当做弟弟照顾的,但人生这场游戏预料不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或许很多东西是从生下来就隐藏好的,比如我对席秣玖的友情变质成感情,或许我本身就是个深柜,不然也不能说弯就弯。” “为了他你真能做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墨零看眼不停张望这边的席秣玖,他笑道:“我等你损我啊,这么好能嘲笑我的机会别错过了啊。” 话落他伸出拳,两人四目相对,季南风抿唇,埋头吼了声“不管你的”,终是两拳相碰,生长在彼此胸膛里的东西重新跳动。 席秣玖凭借五点二的视力以及九级唇语,轻松读取墨零与季南风的聊天记录。墨零话是无声的,席秣玖在翻译时脑中自动为墨零配音。 说话的墨零脸上带着不明显的轻松笑意,席秣玖猜想墨零说的话一定是温柔的,像这刻吹来的风,不慌不忙,不急不慢的拂过他的身心。 “老五,你捡的美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敢光明正大的棒打鸳鸯。”三皇子搭上五皇子的肩,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五皇子撞开他的接触,屁股一挪,到了季南风坐的石椅坐下,他翻个白眼:“棒打鸳鸯也不至于,可能是想不过好友嫁傻子。对吧九弟。” 席秣玖瞄他一眼:“嗯。” 三皇子被他们的态度搞得无奈,干脆坐下看戏,双腿重叠,抓把瓜子翘起腿。 “我觉得五皇子不错。” 经历爬山的一系列事情,他和几位皇子关系改善,拉进点距离,算的上一同遇灾后的难兄难弟,于是墨零大方的为五皇子拉票。 五皇子性子爽快,做事不会藏点掖点,墨零挺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的,把死党交于这样的人他也放心。 “停,你弯就算了,甭想把我拖下水,恶心人。” 想起五皇子欠扁的脸,季南风更是相信自己不会和他扯出半毛钱的感情关系。 墨零笑而不语,兄弟,听说过真香定律吗? 第54章 莲花活了 三日后,树荫下乘凉的墨零悠闲的用大蒲扇扇风,大蒲扇风力大,扇起来也费不上多少力气,墨零特意派人订做数把,分发给王府下人一人一把。 收到墨零送的扇子时,管家拉着一群人感动的热泪盈眶,絮絮叨叨的一直感谢墨零的赏赐。 古代虽没有现代炎热,可惜衣着方面差异甚大,穿的厚呀!里三层外三层的,又没空调风扇,墨零怕热,席秣玖便让人从冰窖里搬些冰块出来散热,可惜冰块消化的快,流了一屋子的水,墨零便带着席秣玖到池塘边的榕树下乘凉。 依靠大树的庇护,他悄悄在暗中用灵力搞了些小动作,升级了树木的遮蔽能力,以树影为圈成保护屏,阳光透不进来,自然不会太热。 几日因为炎热没练字的席秣玖,趁着凉爽吵闹着要练字,墨零让管家差人给席秣玖按下张大理石料子的石桌,写字时会凉爽些,又找了笔墨宣纸铺在桌面上。 树下墨零躺在闭眼太妃椅上,时而为自己扇扇大蒲扇,时而给席秣玖扇两下,扇柄在他的手中轻柔的摇曳着,而前方的席秣玖表情认真,下笔缓慢。 季南风和五皇子一来就瞧见这幕,季南风脚步顿住,迟疑一下,五皇子的笑容僵住,浅弱的沮丧一闪而过,下秒他又恢复往日的嬉皮笑脸,手搭在季南风肩上:“不是很般配嘛。” 季南风肩膀一抖,五皇子的手从他的肩边滑下,看着这一幕,季南风微有感触,一是羡慕,二是光屁股长大的死党就这样拱手让人了,守了二十年的白菜一周不见就被拱跑,谁能开心! 季南风覆盖住心里的辛酸,说道:“别扯有的没的,正事要紧。” “啧,你怎么就那么不看好他们?我小弟和弟妹铁定是真爱。”五皇子道。 “没说不看好他们,只是不习惯,墨零是我这生最重要的家人,不论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如果傻子真是他的良人,我不会阻扰他们的。棒打鸳鸯?这事我可干不出。”季南风神情难得严肃一次,与平日判若两人。 “所以,你不喜欢他?”五皇子抓住`家人`这个关键字词,窃喜的询问。 季南风斜眼看他:“你想什么呢!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直的!本就不喜欢男人,再说了墨零和我一起光屁股长大,他尿裤子,甩着两条鼻涕玩泥巴,栽臭水沟等一系列说不清的黑历史还深深印在我的脑中,如果喜欢早喜欢了,何必给其他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你和墨零一起长大?” 季南风急着证明清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才想起来他穿越了,墨零也穿成墨府小少爷的事。 季南风学着他妈的方法,不声不响的给五皇子的脑袋来一爆头:“小时稀稀落落见过几面,后面长大了见面次数长些,不算一起长大?算了,我跟你解释什么,办正事要紧。” 说得多错的多的道理季南风还是懂的,他先行一步,不打算在解释什么,五皇子看他的背影忽的一笑,摇头跟上。纵横疑点云云,他也选择相信。 自己看上的人,是福是祸,只有深入才知道是对是错。哪怕踏错了步子,被咬上一口,他也认了。爱情真的会让人盲目,五皇子自嘲自己也会有这么愚昧的时候。 “墨零”季南风踢了脚太妃椅,惊醒了墨零。 墨零饶有睡意的睁开眼,懒散的看向来人,见是季南风,他笑道:“你怎的来了?” 季南风坐在空凳上,五皇子站他身后看席秣玖练的字,季南风神秘一笑:“你猜,猜着在告诉你。” 墨零深知季南风的性格,愣是不猜,继续闭眼睡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先睡了,再会。” 五皇子看了会席秣玖的字,四人隔的不远,五皇子也听清他们的话,他道:“是个好消息,你不听听?” “能有什么好消息?”墨零漫不经心的问,他扇了几下扇子,忽的想起一事,坐直身说:“莫不是莲花开了?!” 五皇子笑:“一猜就中,没意思。没开,不过长苗了。弟妹,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样的本领,那么多种植高手都没成功,你撒次种就长出来了。快说说有什么秘诀。” 莲花栽活了?写字的席秣玖笔尖一顿,纸上起了个大墨点,他将毛笔笔尖搭在砚台边,才拽住五皇子的衣服:“五哥,莲花长出来了吗?” “嗯。长出了,只是还不大看的清楚。” 得到五皇子的肯定回答,席秣玖越发迷惑,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三日前,趁他熟睡跑去池塘的墨零。 回想那夜,他确实亲眼看见一团诡异的绿光,耀眼的光芒将趴在地面的墨零包在里面,他为了看的真切,飞身藏在屋顶上,惊奇发现钻进水里的光和包围墨零的光是连成一体的。 光迷惑了人的视觉,分不清是墨零发出的绿光,还是绿光进入墨零的身体。 “玖儿想去看看莲花吗?”墨零推了推心不在焉的席秣玖。 “嗯?当然!”席秣玖故作兴奋。 “我回宫就给父皇禀告你和九弟打算入宫的事。” 王爷入宫必须提交申请,待皇上同意了方能入宫。 “劳烦了”墨零谢道,他偷偷对季南风挤眉弄眼,做口型“遇见个好男人,你就嫁了吧。” 季南风也动口型回复他:“滚!” 帮个小忙而已,算什么好男人。季南风觉得墨零的死性又犯了。他和墨零就是那种不怕惹事,不怕作死,皮断腿都在所不惜,以整蛊对方为乐的家伙,将对方坑的更惨,他们的感情深的约快。 当天季南风在王府吃了晚饭才跟五皇子回宫的,一顿饭下来算是收获不少,季南风和席秣玖的关系莫名改善,对方不再是初次见面时的眼中钉。 席秣玖想的是,小舅子不可欺,不然媳妇会不高兴,最重要的是季南风并没有和他抢人的打算,席秣玖这才收回敌意。 季南风想的是,席秣玖是墨零的人,与死党的老攻不必要闹的太僵,倒时省的让墨零两边为难,他也是挺善解人意的。 夜间,三皇子一回宫便去拜见批奏折的皇帝,转达墨零进宫的意思。 长莲的事大清早就有人来御书房汇报,皇上早听说此事,他暗自感叹自己儿媳在种莲方面竟有这般神奇能力,对墨零的满意度和好感一连提升些许。 对于墨零进宫的事,他自是同意的,立马差人告知御膳房,明日多备些席秣玖喜欢的小糕点。 第55章 论婆婆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一年轻的小公公站在宫门口焦急的跺脚,时不时张望宫外的情况:“怎的还没来呀?” “呦,我的主子爷啊总算等来了。” 皇宫门前是集市,时辰太早大街上行人零零散散,小贩不慌不忙的放下担子,张口打着哈欠,把一件一件物品慢条斯理的摆放好。街上卖的东西不多,很容易发现一顶天蓝轿子晃晃悠悠的从拐弯处出来。 轿子摇摇晃晃,像是摇篮椅,墨零和席秣玖早就散去的睡衣又被强烈的勾回来,轿内的两人头挨在一起补眠。 “王爷王妃,到宫口了。” 直到轿夫出声提醒墨零才晕晕乎乎的醒来,瞌眼用头顶了下还在熟睡的席秣玖,对外面人回句:“嗯。稍等片刻。” 墨零揽开厚重的帘子,弯腰出轿时席秣玖迷糊牵住他的左手跟着出去。 两人徒步走进宫里,席秣玖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等候半晌的小公公见着两人,先是行礼,用尖利的好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声音说道:“王爷王妃,皇上在玉莲池等着您二位呢。” 玉莲池是墨零种植莲花的池塘。 “父皇在池边等我们?何时等的?!”他们算来的早的,天不亮就出门了,没想着皇上比他们更早。于是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匆忙赶路,毕竟让皇上等着可是大事。 小公公在前边带路,不时回头答话:“这几日朝中事物繁忙,皇上一边忙于朝政一边又记挂种莲一事,卯时便更衣而起等着了,稍后再回养心殿歇一会。” 墨零突然想起皇上身体里暗藏剧毒一事,每日这样不分昼夜的熬着不休息,毒素不得传播更快,更早得损坏这具本就岌岌可危的躯壳。 三人路上不敢耽搁,疾步到玉莲池,皇上正在饮茶,一蓝衣女子站于皇上身后,温柔的为皇上捏肩,应该是后宫妃子。 背对的女人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身材高挑纤细,长流之下的墨发,被银色的蝴蝶发簪随意挽起,袖口露出如白雪的纤细手腕。 光瞧着背影都心旷神怡,别说正面得有多么倾国倾城。 “皇上,臣妾听闻你为了批阅奏折又是几日未曾好好歇息?国事纵然重要,可龙体更为要紧!你不好生休息,累垮了身子,到时可别上臣妾这讨可怜。”那美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没有故作娇滴滴的柔软,倒有几分霸道女友的既视感。 墨零暗想,这美人是什么身份?敢用这般口气和皇上说话,如此可知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怎样的不同凡响,不然换作旁人不掉脑袋才怪。估计不止后宫妃子那么简单。 思索间已经有人通报墨零和席秣玖的到来,方才说话的女人暮然回首,最令人过目不忘的是她那双深暗的宛如黑洞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猜想不出任何心思,美人嘴角淡雅一笑,脸上未有一丝胭脂。 不过在看见墨零后嘴角的浅笑止住,笑容云云的脸变的面若寒霜,莫名其妙冷呵一声。但瞧着席秣玖,表情又变戏法的换回了最初的眉语目笑。 墨零被她的差别对待搞得茫无头绪,美人背影美,正面更美,墨零不敢用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种满大街的大众成语形容她,一时又想不到其他更好的。 身旁席秣玖欢天喜地的喊了声:“母妃~” 母妃?古人保养真好! 席秣玖拉着快要石化的墨零跪下,两人异口同声的行礼:“玖儿拜见父皇,拜见母妃!” 美人竟是席秣玖的生母,墨零不禁感叹传闻不如见面,蓝妃不亏是全国公认的第一美人。 “起”皇上对墨零和席秣玖一视同仁,说话永远是笑呵呵的,相比之下就显得蓝妃太过冷漠。虽然皇上准起身,但第一次见母妃,墨零只得继续跪着,蓝妃喝了口茶,对脚边跪着的墨零依旧视若无睹,在席秣玖拽了她几次衣角后,蓝妃才不满的摆手:“起了吧。” “儿媳谢过母妃”谢言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是在婆婆的下马威后。 “玖儿快到母妃这来,好些日子不见怎么瘦了?”蓝妃朝席秣玖招手,细细打量后捏了几把席秣玖的手臂,心痛的用手绢撩去挂在眼角的碎泪。 瘦了?明明胖了好几斤!墨零在心底吐槽。 席秣玖再傻也知道要把媳妇带到蓝妃面前,他撒娇的说:“母妃,玖儿好想您呢。快瞧瞧我的娘子,你儿媳妇~” 这时墨零还需要再次行礼的,不像刚刚的君臣见面礼,这次是儿媳给长辈的拜见礼,可惜呀蓝妃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面色不善的出言嘲讽:“儿媳妇?我可没瞧见,呵,一只不会生蛋的公鸡罢了。” 蓝妃开门见山的说明了初次见面就不喜墨零的原因,一个亦不能为她儿留后的男字,让蓝妃如何欢喜。 面对这种丝毫不给墨零留面子的做法,旁人看的是皇室的笑话。皇上覆住蓝妃的芊芊玉手,话有提醒之意:“蓝儿,朕知你此番看莲激动,话有过激之处,往后多注意点,某些不雅之话少说。墨零这媳妇挺好,朕就满意的很!” 轻描淡写的几句让蓝妃把敌意不得不收回几分,起码不在瞪着墨零,而是尽量无视墨零的存在。皇上鲜少会制止她的话,蓝妃承认那句话出言不妥,可她气啊,她儿子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能沦落到迎娶个娃都不能生的男子! 将来她儿老了,谁给他送终,莫不是去请他人之子,闹的满城笑话!? 墨零自始至终全程安静站一边,仿佛被蓝妃羞辱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 席秣玖不作痕迹的扫了他一眼,发现墨零没生气便放下心来,母妃讨厌墨零的事,他略有耳闻,并未放在心上,可没想到母妃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形象的演出这么一出戏。 “母妃,玖儿不喜欢会下蛋的母鸡,打鸣的公鸡才好玩呢!威武雄壮,毛长得还好看。”为了不让媳妇把错牵连到他的身上,席秣玖假意听不懂蓝妃的话,童言无忌的胡说八道。 第56章 生孩子简单,纳妾吧 亲儿子竟然不帮自己,蓝妃气的依偎在皇上怀里嘤嘤嘤,那还有最初的霸道女友气概,抽抽噎噎,手绢点过眼角的残泪,小鸟依人。 “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呀!”蓝妃的玉手甩着冰蓝手绢,眼神瞟向墨零,时不时用丰满的胸脯去蹭皇上的手臂。 她往日性子威风,不似其他妃子的矫揉造作,但遇见什么事也能摆放出小女儿家的姿态。 皇上宠溺的点蓝妃的鼻尖:“多大的人还同个孩子计较,也不怕别人笑话。行了,墨零是个好媳妇,玖儿喜欢不就对了,至于有没有子嗣,这是他俩的问题,不同我们操心。大不了给玖儿在寻家不错的姑娘,日后纳妾。” 蓝妃知道这是皇上再给她台阶走,如果还要闹下去,皇上再是宠爱她也会厌烦的,蓝妃笑道:“如此甚好,臣妾多谢皇上。” 末了用胜利的姿态高傲的对墨零冷哼,席秣玖那愿意同意纳妾,想着去反对,闹一场的,话还没露出来,墨零也附和皇上的话了。 “墨零也觉得此主意不错,多谢父皇。”他又含笑于蓝妃温声说道,态度良好:“请母妃放心,日后来了妹妹,我也会把她当亲妹子的对待,早日为王爷延续香火。” “不错,算你想的明白。”蓝妃这时才愿意高看墨零一眼,敌意只留一分。 席秣玖不知墨零为何答应,他移步到墨零身后,脸上乌云漫步,悄悄伸手在墨零屁股上掐了把。 不痛挺痒的,墨零羞射的拍开他的手,威胁的瞪他一眼。蓝妃此时正兴致满满的和皇上商量那家小姐合适给席秣玖纳妾的事,没注意到墨零这边的一举一动。 “零零,玖儿不要纳妾,玖儿只要你。”席秣玖语带哭腔,眼中却没包上泪珠。 墨零怕他真哭,便说明缘由:“怕你母妃闹下去呗。我不开口,今日不得闹的那样。我素来讨厌与女子相争,对方更是你母妃,争不得便顺着。对了,日后真有什么合适的女子,你胆敢纳妾,我定饶不了你,扒了你的皮都是轻的。” 墨零怎么可能真的会把席秣玖分享出去,与别人共侍一夫?开玩笑,同意纳妾乃权宜之计,等到了真纳时他是有百万中反抗的法子的。 太阳从云里钻出来,天气温度增加,蓝妃与皇上相继离去,一个急忙准备挑选闺阁小姐、大家小姐,一个忙于公物不可开交。 待人走的完全了,墨零和席秣玖恢复自由,自然跑去有趣的地方玩耍。临走前,墨零不忘去看了下莲花生长,了解情况,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花了些时间来到五皇子的寝宫,季南风在于五皇子切磋剑法,季南风不会使剑,他的异能是悬浮,能操控任何会移动的事物去攻击别人,也可帮助同伴飞行,悬浮异能实数方便。 墨零和席秣玖欣赏他漏洞百出的三脚猫剑法,五皇子耐心好,每每找到季南风的死穴都要出声提醒和教他如何避免。 季南风没怎么触碰过剑,用剑不稳,身子笨拙,和鸵鸟一样。 “嘘~”长长的口哨声让切磋的两人收剑背后,季南风道:“憋了这么久不笑,难为你了!” 墨零先进府,袖口在走动下轻微甩动:“嗯,确实难受的很。要我现在把笑补出来?” “滚远点”季南风把剑放回剑鞘,端过五皇子手中的茶水,五皇子挥手让在场伺候的宫女退下。 “看的怎么样?”季南风问的肯定是池里的莲花。 墨零整理下衣服在坐下,心累的摆摆手:“别提。花没赏,纳妾倒说成了。” 他把席秣玖拉到身边一起坐着,桌上有摆放成花的干果,席秣玖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今早赶时间,也没顾得上吃早饭,于是把干果拿到席秣玖面前。 用毛巾擦干的五皇子挑眉看眼席秣玖,没问原因,席秣玖抓了把干果,在墨零开口前道出前因后果,墨零再加以补充。 “这样说原因在于你不能生孩子?”季南风快被气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你又同意纳妾的事,以后咳不好躲哦。” “别幸灾乐祸了,指不定那天就落你俩头上了。” “无所畏惧”季南风不在意的回答,反正他喜欢的是女人,遇到赐婚也行。但当他说了这话,心被人拽了一下,心跳加快,竟有种遭人抓住小辫子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脑袋抽风,掩耳盗铃的瞟了眼五皇子,那想五皇子真的在看他,一点也不掩藏,目光直勾勾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摸清局面的墨零笑而不语,装傻的席秣玖继续天下不乱的吃吃喝喝。 “皇子”守门的侍卫小跑进来。 “何事?” 侍卫跪在地上道:“四皇子来。” “他怎么来了?” 愉悦的气愤戛然而止,其余人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人还在外面等着,久等了也不行,以防闹出些不好的风声。 “还不快去请四哥进来。” “是!” 侍卫才走没久,白衣似雪的四皇子姗姗来了,许摩仍旧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刻,手中的折扇合而分,分而合。 “欢迎四哥。”五皇子语气不温不火,没点热情,亦不疏远。 四皇子再怎么说也大一点,墨零席秣玖和季南风相序颔首点头,喊了声四哥四皇子。从进来到现在除了见面打招呼,自此四皇子多于的半个眼神都没留给墨零,更不惊讶这人为何在这。 “四哥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五皇子这话说的直面,我与你没几分交情,你没打什么招呼就擅自来了,肯定是为了办某事。 “五弟说的严重了,到弟弟这串门也算作为事?”四皇子不动声色的讽刺回去,我把你当手足兄弟,你倒要分的明明白白,把玩当事。 “哪敢,四哥来小弟这,小弟高兴极了,巧的是小九也在,不如正午时分四哥留下,我们一同用膳。” “好啊!谢过五弟的美意了。”四皇子张口同意,笑意不减。 第57章 黑火:媳妇终于来看我了! 午后站在庭院的树下,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气息,干净畅意,席卷开身上挥之不去的阴霾。宫女端着切成小块的水果,公公捧着一壶清茶,二皇子心不在焉的挥扇。 年轻公公把茶杯放桌上,茶水不经意的荡漾,茶水如海浪,开始波涛汹涌,最终还是回到杯中,一滴未漏,这只得说小公公运气好。 不过这小小举重惊了主子,二皇子看着那盏茶水不语,年轻公公吓得冷汗不止,忙着下跪认罪,二皇子伸脚抬起他的下巴:“茶水没洒,我更没治你罪,起了吧。” “是是是,奴才谢过二皇子...”公公说着颤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扑腾的爬起来站的老远。 “小九今天来宫里了?”二皇子端起茶杯,吹开漂浮的热气,小小抿了口茶。 往日都是黑火在身旁伺候,如今他受了重伤还在休息中,黑水暂时代替了他,站在二皇子身后道:“是的。听闻一早皇上和蓝妃娘娘就在玉莲池候着,王爷和皇上总共才待了一盏茶的时间,九王爷和王妃看莲后去了五皇子那。” “哦?蓝妃娘娘也在?”二皇子甩开折扇挡住口鼻,一双黑眸微眯,忽的他笑道:“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蓝妃一直希望小九能传宗接代,生下子嗣,可我那男弟妹可没这等能耐。婆媳相见,不得黑脸配红脸。哈哈哈哈!” 黑水道:“皇上为了平息这事,准许王爷纳妾。蓝妃娘娘如今正四处收集妙龄女子的画像。” “墨零同意了?” “同意了。” “嗯。确实得同意,形势所逼,不同意的话得算抗旨,哪怕我那九弟在喜欢他,也无济于事。”二皇子讽刺一笑。 世人都羡慕皇室的身份,锦衣玉食,生下来就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终点站,可谁知道这皇室里的不易。自己的一生都任人摆布,像是街角杂技人手中牵连的木偶。 二皇子心一酸,闭眼之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晃而过。 “黑火的伤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他还没去看望过那人,兴许是不敢。 黑水和黑火是从一个训练营出来的,他们在相同的年岁被相同的原因带进一个让人生不如死的地狱里。 训练营里数不尽的折磨,过着舔刀子的日常,一句话:坚持就活,坚持不了?呵,乱葬岗的野狗在等你填肚子。 黑火和黑水有过命的交情,两人没什么秘密可言,有什么说什么,就连黑火狗胆包天,心悦二皇子的事黑水也一清二楚,他明白黑火的辛酸无奈,竭尽可能的帮他一把。 黑水曾经问道黑火:“哈哈哈,如果有天你这恶心的感情被发现怎么办?” 酒坛扔了一地,破碎的完整的堆在一起,说不清喝了多少坛。黑火仰头豪迈的喝干手中沉甸甸的酒坛,酒水灌进他的领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 “我就怕他会嫌我脏,随便让个人砍了我,不能亲自死在他的手里。”手中喝空的酒坛抛出一道弧线,破碎时黑火的眼中泛起雾水。 “到时我帮你递刀子给主子。还有,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干!” “行,干!” 青绿的叶子在空中打转,准确无误的飘落在茶中,泛出一圈一圈波澜,二皇子燃起看望黑火的细小念头,但碍于身份,他一连迷惑起来,喊了几声出神的黑水:“黑水,黑水?” “属下在!” 二皇子没责怪黑水走神的事,犹豫不决的说道:“黑火的伤严重吗?” 这是今天第二次问到黑火的事,悄望眼主子爷的表情,黑水一时明白他的意思,按住心中的喜悦,轻声道:“属下不知。不如属下陪同主子去看看?” “去看看?.....还是....算了吧”二皇子摇头。他站起来:“去散散步,整日坐着身子都养娇气了。” 说的是不去看黑火,走的路倒是去黑火那的,无意为之还是有意,两人心里明白就成。 躺了数日,黑火闷的快长出蘑菇,更何况一直见不得心心念念的某贵人,他的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一样,又痒又痛。 “太医,我没事了。劳烦给我个条子,让我回主子身边伺候着。”黑火对为他上药的太医说道。 二皇子知道他要强,于是给黑火下了命,拿到太医给的条子证明伤真的养好了才准回来。那条子就是为了防止他不接受医治,伤没好就跑的事。 年迈的老太医抓了几把长胡子,也不答话继续给黑火上药,等把最后一块伤口重新包扎好,他才说:“二皇子的身边从来不缺人伺候,而你可缺的是时间休养。你瞧瞧自己的伤,可好意思说的出伤口无碍?老夫是个医者,你也别再说什么回去的话,等伤养好了,老夫自然给你条子,让你走。我这地并不供养健健康康的闲人。” 黑火不在说话,等李太医收拾好药箱推门走了,他才摸出枕头下的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 时间久了香囊也快没味了,黑火烦躁的叹气,死死握紧香囊。 “我不是说了你务必养好伤才准回来吗?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清脆的男音怒气道,黑火赶紧把香囊塞回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影子。 “主子?”他无助的喊道。 黑水推开门,只有一人进屋,黑水在关门时对床上震惊的好兄弟挤眉弄眼,让他好好珍惜此刻,然后关上门恢复了冷面神,不许任何人靠近。 “主子”黑火确认这不是梦,或者想念心爱的人的幻觉后,亢奋的想要起身行礼。 二皇子皱眉,赶紧把他扶回床上,温热的手在挨到黑火冰凉的手时触电的收回。 寻了个可坐得地,二皇子道:“看样子养的不错。伤好了再找我领罚。” “是,属下谢过主子。” 黑火从不过问自己会受多大的惩罚,只要是二皇子给的,就算是一刀,他也认为是天大的赏赐。 “行了。笨头笨脑的。”二皇子为自己扇风,若有若无的香气传到黑火这边。 黑火面无表情,实则在贪恋的嗅着属于二皇子独特的香气,他就是躲在洞里的老鼠,恶心还惹人厌恶,只能用肮脏的手法去亲近自己最爱的人。 第58章 狗敢呀! 静谧的空间里黑火一度怀疑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是否会被二皇子听进耳里,包满爱意的声音太大了,一颗心仿佛单单为身旁人悸动。 二皇子没他想的多,一个人坐一边翘脚,摇扇,品茶,茶是几分钟前黑水派人送来的。 “黑火,前些日子我让你调查的事,进展如何?”祈山时在墨零失踪的几日,发生了太多蹊跷诡异的事,尤其是墨零意外受重伤,问起缘故,答为失忆。 说失忆就失忆,他不是三岁孩童,可不信墨零这番鬼话。 席秣玖虽然对墨零的顾虑消失,墨零近来表现也说明是他们这边的人,但他还是信不过一个人一夜间会性情大变。 二皇子饮口茶,不同于院里那杯清香,这杯是苦的,苦的说不出口,细尝后苦味加剧。二皇子一口吐出,把茶杯推走,朝门外怒吼:“黑水,谁送的茶?” 黑火知二皇子最是怕苦,连最爱的茶都舍得这样糟蹋推开,定然是苦的很了,黑火从枕头另外一侧拿出个小瓷瓶,快速打开,取出里面橘色的东西,忍痛起身递到二皇子面前。 二皇子想也没想的接过塞进口中,橙子的甜味击退了苦味,二皇子的脸色渐渐好转。 黑水的回复这才响起:“是今年二月,九王差人送来的。说是齐国珍品,主子您一直舍不得喝,今天该是新来的公公抓错了。” 一听九王,二皇子头痛,怎是舍不得喝,齐国著名的苦叮茶,他哪敢喝啊!倒了怕遭人嚼舌根,所以才一直藏在茶社。 幸亏黑火随身带糖,口腔的苦味殆尽,只剩甜味。 黑火颤颤巍巍的回床躺着,方才的举动使他几处伤口裂开,这可不能让主子看见,不然主子一生气不让他回去怎么办? 他完美的掩饰住疼痛,镇定开口:“在王妃找到我们时,凡是有人经过的痕迹,属下皆一一查看过。属下在王妃同主子您等分开的地方寻到了很奇怪的东西,一个...铁盒子,盒子两边有长短不一的凸点,触碰后会发光!盒中出现个打扮奇异的女人的画像。” 二皇子诧异道:“此物在哪?”哇哇哇。 “遇刺时掉了,不知踪迹。主子,有件事属下不知该说不该说。属下不确定当时见着的是真是假。”被人追杀时,黑火并不是完全昏迷,处于半昏迷半清醒间,迷迷糊糊的知道墨零把席秣玖支走的事,也感觉到有人搭了件衣服在他的身上。 “你讲便是,所知的一一说出来。”二皇子正色道。 崩裂的伤口溢出血来,有黑色棉被的遮盖完全看不出,黑火虚弱的开口:“是。” 他仔细回忆当日情景:“在九王走后,属下好像听见复制者、前十、报仇的话,属下努力的睁眼去瞧,血色挡了半边眼,眨眼之间王妃身前出现我们在吃人草时遇见的怪物!像是花,但它有满嘴尖牙,一口能将人吞下。” “继续说!” “王妃周围出现刺眼的绿光,奇形怪状的植物凭空出现,随后...随后..属下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后面的事不得而知。”说到最后黑火羞愧难当,毕竟晕过去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两人盘算许久,二皇子没在现场亲眼目睹,给不出个所以然来。 “弟妹的身份不简单啊。”二皇子迁思回虑,墨零瞒着他们的地方太多了,就连五弟喜欢的季南风也一样,疑点云云。 “主子放心,一旦属下伤好,立马着手调查此事的真假。” “不急”二皇子惋惜的看他:“有什么问题等你伤好我们在商议一番,算着时间不久了,我得去小五那一趟。你,安心养伤。” “是!” “不用起身送我,安心躺着。”二皇子制止黑火即将行动的下一步。 “是,属下谢主子关心。” 等那抹白衣彻底离去,室内恢复空空落落的一个人,黑火苦笑着掀开棉被检查伤口,白色的绷带隐隐约约的渗出点红,结疤的地方绽开,能见里面柔嫩的新肉。 皇子殿这边也不太好,墨零索然无味的喝干杯中的酒,鲜美的菜肴此刻味同嚼蜡,再好的菜和糟糕的人一起吃,都是美味变无味。 饭桌上表面其乐融融,众人带上虚假的面具,掩藏的真实面孔无情的冷笑、讽刺。 “弟妹,四哥敬你一杯。”四皇子举杯,数张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墨零不能当面拒接,只得带着标准笑容与四皇子碰杯 。四皇子喝酒时没面相的文雅,很是豪迈,他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挑眉示意墨零,墨零一笑,也缓慢的喝光。 “弟妹好本领,多少高人雅士对玉莲池都手足无措,弟妹一月不到便让湖底生莲,乃拥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啊。”四皇子说道。 “我后府栽了株罕见的雪树,树如其名,树枝整体为白,树叶如雪,两年来偶然结了一次果子,果子是普通的红,而味道有股凉意。可惜一月前雪树开始枯萎,我正着急着,碰巧知道弟妹有这般种植能力。所以恳请弟妹帮忙,帮四哥治疗雪树。” 四皇子一口气说一大堆,中间没个暂停,意思就想让墨零帮他治树。救的好救不好暂且不说,它本身含义就是个鸿门宴。 “四哥说笑了。墨零对种莲有少些了解 ,至于其余的花花草草,我可是连野草都能养死,更别提四哥的奇珍异树了。”墨零礼貌笑笑,婉言拒绝,即刻把四皇子的话抛之脑后,取了宫女手中的手绢为席秣玖擦掉嘴边一圈的油渍。 “慢些吃”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席秣玖碗里。 席秣玖把烧鸡的另一只鸡腿夹进墨零碗中:“零零吃,不然有人老惦记,会抢走的。” “噗...有谁敢抢?”五皇子笑道。 “咦,人不敢吗?”席秣玖眨眨眼,一下板着脸,愤懑不以的说道:“哼,人不敢,狗敢呀,玖儿记得四哥之前养的狗狗可凶了。老是抢玖儿的,玖儿嘴里的骨头还没吐出去,它便等不及的张口就咬,吓死人了。” 五皇子把玩手中的酒杯,说语是赔礼道歉的,语气却半点不诚恳:“四哥的狗那有你说的饥不择食,四哥别介意,你也知道小九的与众不同,夸张之言,夸张之言。来,小弟替小九敬你一杯。” 语毕五皇子先饮一杯,在众人眼前倒着酒口展示一圈,以示证明。 墨零暗道席秣玖这无心之语说的好,指桑骂槐,变着个法子骂四皇子是狗。最开始饭桌上四皇子和稀泥的说了几句恭维话,顺便给墨零带高帽。 种莲一事过去,他定然幡然醒悟,发觉墨零是个不错的棋子,打算再次拉拢过去。真墨零说不定会被他的三言两语骗过去,可假墨零,呵呵,四皇子,找怼呢。 墨零和季南风暗中相视一笑。 第59章 一言不合就灌酒 季南风自顾自的饮酒,四皇子一心用在墨零身上,思路放不到他这边。索然无味的连饮三杯,饭桌下有人小心的踢了下他的脚。 季南风护袖夹菜,无意瞄去墨零的方向,对方修长的手指抵在眉梢,凭借多年来相处培养的默契,季南风心领神会。 他嘴角上扬几不可见的弧度,倒了杯酒,理衣坐皱巴的后面衣服,不打声招呼,擅自和四皇子碰杯,他的笑语爽朗:“久仰四皇子大名,可谓闻名不如一见,在下是粗人,也说不了书生的话,在下先干为敬,四皇子随意。” “季公子有礼了,自家人无需客气。”明眼人都能看出季南风是五皇子的人,四皇子不能不卖他面子,随即饮下,末了在酌酒一杯回敬季南风。 一来二去两杯下肚,古代酒杯没有现代的大,一般是为情趣喝上两杯,酒杯堪比手掌大拇指的一半。 墨零夹了颗花生米,筷子不小心从指尖滑落,他“哎呀”道弯腰去捡,手指碰到筷子时,上头有人说:“这杯子喝着不尽兴呀,难得的高兴日子,五皇子不能怜惜美酒,不管够啊,快点拿些尽兴的杯子来,需得好好喝一场。” 捡筷子的墨零一笑置之,他起身附和:“南风说的在理,听闻五皇子素爱珍藏美酒,酒庄里好酒无数,今天可逃不过大出血一次了。” 全程四皇子没干扰他们的对话,泰然处之的看他们的一唱一和。许摩现在的身份是侍卫,不能同席而坐,他挨近四皇子,几乎碰到四皇子的后背,手不经意的在他背后画个问句。 四皇子胸有成竹的摇头,别看他外表斯文,一旦喝酒全然变个人,多年来和人拼酒未曾输过,他看的出季南风要灌醉他,可惜他们猜错了,他的酒量不浅,最后出丑的指不定是谁。 不一会两个宫女一前一后低头捧着木制托盘缓缓而来,红布遮盖,季南风掀开,是翡翠制作的碗,外形美观还实用,一杯酒的话分量不小。 “好!”季南风提上一壶酒,拔了塞子,倒满托盘上的五个空碗,让宫女分下去。 许摩替四皇子接过放于桌上,回身时不信任的轻语:“你行吗?” “不足挂齿” 一顿吃吃喝喝意外的变成拼酒,席秣玖才喝了两碗就醉了,拱啊拱,头依着墨零傻笑,半眯着眸子,眼底清明的观察。 五皇子喝了好几碗,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季南风害怕他喝上瘾,于是私底下给了他一脚,对方才依依不舍的流露出醉意,不知不觉退离战场。 片刻余有墨零,季南风,四皇子三人,墨零不晓得原主的酒量如何,再加上四皇子和原主的亲密,应该是清楚原主实力的,心里忌惮这点,只得以照顾席秣玖为由,没在喝下去,把灌醉的任务交于季南风。 “弱”季南风招呼四皇子:“别理他们,一个个不争气,四皇子请。” “季公子请。” 酒坛空了一坛接一坛,宫女把空坛子抱出去,公公马不停蹄的取新的来。 不得不说四皇子酒量真心厉害,这么多坛了只有点微醺,双颊不见红,但耳垂红扑扑的,对面的季南风喝的肚子撑,醉意不见得存在。 又是两坛下肚,四皇子双目无神,意志勉强清醒,身子向后摇晃,许摩不动声色的近身当起肉墙。 “还请?”季南风笑。 四皇子不服输不行,肚子撑的难受,犹如一头象塞肚里,他脸上不显醉相,心里边乱着呢,思路打散。 见此许摩甩扇给四皇子扇风,先是夸奖季南风,后满怀歉意的对在众人说:“季公子好气魄。属下忽然记起主子来前的吩咐,有急事处理,得末时回去,恐怕要先行告辞了。” “太不凑巧了呀。”季南风摆摆手:“四皇子急事要紧,快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许摩在此向各位赔罪了。” 许摩招来带的人,扶着身形不稳的四皇子出门,就这样了四皇子还要装出清醒、高雅的样子。 如果中间没晃着身体险些撞着人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厉害。不仅弟妹深藏不露,啊风你也一样。”五皇子惊叹道,全场就看季南风面不改色的一碗一碗灌下肚,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呵,小意思” 在现代他和墨零时常混着一群喝酒强人到处喝酒,最初也是最先下桌子的,后来活生生被练出的好酒量。最关键的是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喝几杯当不得现代一杯特制调酒。 季南风才敢肆意妄为的拼酒,喝趴四皇子是意料之中的,就是没算到他能坚持这么久。 “不说了,我先去趟厕所..咳,茅厕。” 酒不醉人,水涨人啊。 季南风留下残影,脚底抹油的冲出去,踏进门槛的二皇子和他迎面错过,他回头一瞧,迷惑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坐下又说:“我在门口遇见昏迷不醒,遭人抬走的四弟,你们干了什么?饭菜下毒了?” “怎敢。”五皇子嗤笑,手指撩过翡翠碗:“一口气闷了十来杯,醉了呗。” “你们对他一个?不地道呀。” “不”墨零看向门外:“一对一,去茅厕的那位干的。” 饭吃的差不多,一行人移步去后院,留下满片狼籍交给下人收拾。 五皇子吩咐厨房做些点心,饭厅里光顾着喝酒,除了席秣玖,大家也没吃多少,酒消化了,胃里空空落落的。 “我近来见了个奇物。奇物外貌普通,黑色铁盒,两侧有长短不一的凸点,按其一处,盒子会发光,最奇的是盒中藏了个仙子!”二皇子并不隐藏这事,他要的效果就是打草惊蛇,让蛇显出身影。 二皇子说的神奇,勾起席秣玖的探知欲望,他道:“二哥是亲眼所见?” “恩。” 席秣玖兴奋的大呼小叫,吵着闹着要看会发光的盒子。 发光盒子,凸点?墨零第一念头就是手机,心间思索二皇子在哪见到手机的。席秣玖在问,他也没阻止,或许能查出关于之前穿越的异能者的线索。 第60章 玩起了毁容?! 关于手机的信息是黑火三言两语描述的,二皇子没见过实体,给不出详细的形容,飘香的点心端上桌,冒着热气。 二皇子夹之一块,把墨零一片常然下的思索看在眼中,愉悦的撇开话题,蛇已经惊了,接下来就得看效果。 “二哥无趣极了。”席秣玖得不到想知道的,扁嘴喃喃细语,表明对二皇子的不满意。 二哥不愿说自是有顾虑的,为防隔墙有耳,他还是做足戏,私下去问。 手机一事轻描淡细的盖过,几人品用糕点,闲聊饮好茶,环境呈现一派安然。 说说闹闹着墨零心间涌上股说不出的烧灼,和之前使用异能时一样,脸上刀割的地方也开始发痒,发痒不像疼痛,麻酥酥的折磨人。 如同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墨零慌忧万分,极力止住想用手挠几下舒缓痒感的欲望。左侧的季南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瞳孔散涣,无心牛饮,他最讨厌古人文绉绉喝茶这套,无聊透顶,恍惚间却瞧出墨零的异样。 季南风张口想问,但墨零似乎在隐藏自己的不适,应该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话锋一转,脱口道:“零儿,近日我赢了某人不少宝贝,我带你去瞧瞧。” 他边走边说:“你不能常来宫里,趁还有些时侯,带你开开眼。” 雪中送炭!墨零感激死党的心心相印,笑着应道:“走着。玖儿,你在此乖乖吃点心,我很快回来接你。” 说话时不由自主的挠了下脸,不等席秣玖答应,急急忙忙的跟季南风走了。 走到席秣玖看不见的假山后,墨零急不可待的挠了几把,圆润的贝壳指甲在脸上挠出一条条鲜红的指甲印。 季南风急忙扔开他的手,推开门拽着人进来:“你不舒服?我看你极力隐藏的,怎么回事?是身体出了问题?” 墨零摇头:“我的心好痛,宛如身处刀山火海。脸,好痒!” 看他脸上的红印子,季南风于心不忍的将墨零的手按在身体两侧脸。 “别抓了!你不要脸了!” “难受..” 季南风皱眉,盯着墨零的脸看,触目惊心的红疤如同雨后春笋,霎那间全显现出来。他睁大眼,墨零被他吓住,没等问原因,季南风先解开疑惑:“兄弟,你行呀。扳弯了自己,还玩起了毁容?!” “出现了?” “嗯,不然呢?” 墨零像无头苍蝇似的寻找铜镜,季南风给他拿来摆在面前,墨零沉默的看向枯黄镜中不见好转,越来越恶劣的疤痕。 说不出的压抑,吐出一口浊气,墨零掏出药膏,抹上药膏的手被季南风抓在半空中。 “喂,什么药膏,你就往脸上涂。” “来路不明的高人送的。” “你胆真大,嫁个男人嫁疯了!变傻白甜了?” 对于墨零的冒险之举,季南风痛恨他的不争气,和个男人结婚也就算了,陌生人的东西也敢随便用,脑子掉了吗? 顶着伤痕累累的脸颊,墨零的表情说不出好坏,相比季南风的愤怒,他平淡如水。 “直觉让我选择相信。” “凭直觉?陪我妈看的宫斗剧白看了。”季南风赏他个白眼。 “不是。我瞧他面相眼熟,却是实在想不出是谁来。我会轻而易举相信他人?我又不是席秣玖。”墨零把药膏抹在脸上,神奇的一幕发生,膏药抹的位置立刻光滑细腻。 “呵,迟早搞死自己,别想着我帮你收尸!”季南风冷嘲热讽,等墨零脸上的痕迹全部消失,他啧啧两声,又说道:“这东西要出现在现代,真要祸害人间呢,指不定榨干多少贵妇的钱包。要不你弄个配方,穿回去后我们改卖化妆品。岂不是发了。” “滚一边去。”墨零推他:“到时记得取个响亮的名字,要流传国外的。” “嗯。就叫轻信。缘由是靠某人轻信他人才有的产物。” “没完没了了!” 两人推门而出,互相吐槽着走回后院。下午的天气不似上午的晴空万里,厚厚的云朵遮盖了太阳,天空的颜色是灰暗的,可天边一角又存在几道金光。 墨零停住步伐,抬头望天。 季南风从他的视线瞧去,没看出什么名堂,低头时有风吹过,墨零耳边的碎发飞动,季南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看不出个明白。 在凝神仔细瞧过后,恍然大悟,他怎么觉得墨零的侧脸与现代模样有一两分相似? 墨零的眼珠在眼眶中颤动,余光瞥见一脸严肃的季南风,他歪头看他:“被我美呆了?丑话说前面,我是有夫之夫,我们是不可能的!!” 季南风一巴掌拍他脑门上,白皙的手掌盖住他的额头眼睛:“滚!” 刚开始见面,季南风认不出墨零,全然因为这两幅面孔相似之处荡然全无。要不是靠言行举止和墨零掩盖不住的皮断腿气息,他真发现不了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人,会是他那个从小到大美的老少通吃的死党。 院中的几人在墨零和季南风走后,支走了候着一旁等待伺候的宫女太监,独留下面若寒冰的黑水。 席秣玖把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回盘里,拇指滑过唇,带走食物残渣。 “二哥,你说的究竟是何物?零零在时不肯明说,现在能告诉我和五哥了。” “二哥,你还不信任弟妹?”五皇子用上还字,说明自己曾经不信墨零,如今是把墨零拉到他们的队伍里。 二皇子折扇摇头:“不是不信,也不是全信,信为折半。弟妹有太多状况惹人怀疑,我今天去看了黑火,据黑火给出的情报,九弟妹绝不简单!” 席秣玖的眉毛上挑,好看的手指随着茶杯的花纹移动,他的目光不在二皇子身上,半晌思忖道:“还请二哥相告。” 二皇子大致重复黑火的话,内容如实相告,不掺加虚假。 “怪哉怪哉!”五皇子遇见过吃人草,知道它的厉害恐怖,顿时脑门发热发麻,他看席秣玖面色如常,问道:“小九怎么想的?” 席秣玖想也不想的吐口而出:“我相信他,我不想扯出一堆解释,但我相信他。” 五皇子笑:“且不提墨零,二哥,我相信啊风。单单凭借啊风与他交好,爱屋及乌,我也信墨零。” 单身二十五年的二皇子第一次感受到弟弟们恋爱后的压迫,并且被狠狠塞一嘴狗粮。 第61章 洗干净送上门哦 王府的事向来由管家做决定,自从席秣玖迎娶墨零,便分类为大小事,闲杂的小事继续由管家处理,大事墨零着手。祈山,失踪,种莲,不知不觉一堆事积累如山。 墨零和席秣玖告别季南风,打道回府,临走前季南风双手环胸,嘲笑墨零成了“管家夫”。 墨零不客气的怼他:“总比你成了霸道皇子的傲慢小娇妻强。” 一句话气的季南风跳脚,五皇子不懂这梗,墨零也没说现代用语,于是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挑起季南风的下巴,笑的一脸邪气:“可不是本皇子的小娇妻嘛。我就爱你的傲慢无礼。” 近在咫尺的帅脸,含笑的眼眸,季南风脸上发热,红晕不争气的爬上脸颊。 他眼咕噜打转着,用劲全力一脚踢向五皇子的命根,五皇子后退半步,抓住他的脚,一回生二回熟,之前吃过的亏,他现在可不会再吃二次。 墨零一旁津津有味的看戏,难得看到季南风吃扁,还是栽在一个男人手里,他给不出半分同情,毅然决然的选择作壁上观看热闹。 “别秀了。我和玖儿先走一步,你们回屋闹,大庭广众之下,得注意形象。”墨零背对他们,高高举手,挥手道别。 季南风的右腿被五皇子夹在手臂与腰部之间,踢脚时露出衣袍下穿的纯白长裤,季南风被弄得心烦意乱,连墨零这厢都顾不上。 他试图抽出脚,奈何五皇子夹的太紧,怎样都纹丝不动,他没好气的说:“松开,不然我废了你。” “你想废我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放开你,你照样会动手。与其废了我,我还有个更好的建议。要不要听听。”五皇子束缚住季南风的手腕,暧昧的距离顷刻呈现,轻薄的唇微张,轻喘出的温热气体喷洒在男人的喉结上,他道:“榨干我或许更残忍些,想不想试试?洗干净自觉送上门的哦。” “滚!” 男人调戏的话在季南风耳边循环,他后腿一蹬,身形在空中转动,另一只脚从防不胜防的五皇子的腰间抽出,姿势帅,效果好,可代价是摔倒在地,绊个狗吃屎。 五皇子好笑的弯腰出手拉他,季南风怒瞪他一眼,抬脚发狠的踢去。 又来,啧,不死心的小狼狗。 “啊风,谁教你的?” “什么?” “一举一动都是我心悦的样子。”五皇子贼贼的笑,右脚点地,避开季南风扫来的长腿。 “肉麻,恶心!”季南风一个鲤鱼打滚,站直身后拍走身上的草屑,连个眼神也不给五皇子,大步朝居住的房间走去。 “别走啊,你嫌我肉麻、恶心,那你来恶心恶心我,越恶心越好。” 出宫时集市早已散场,墨零失望的打消逛一逛的念头,轿子坐的人头晕,他干脆半躺在席秣玖的怀里,瞌眼休息。 “你什么时候比我高的?”墨零声音软绵绵的,耳边是席秣玖平稳的心跳。 听着有股莫名的安心感,洗尽一身疲惫。 “嗯...是玖儿偷偷长的。”席秣玖回抱墨零,下巴抵着墨零的头顶,让怀里的人儿躺的更舒服些。 “傻子。”墨零轻笑,头蹭了几下。 “玖儿不是傻子。” “嗯,不是。”墨零敷衍的回复。 配着“摇篮床”,墨零鼻翼煽动,慢慢的没了声响,席秣玖埋头去,墨零不知何时睡着了,睡容香甜。 人只会在信任的人面前才能放下戒心,席秣玖怜惜的抚上墨零脸上隐藏伤痕的位置,看不出不代表触碰不到。 细微到察觉不到的伤痕让席秣玖手一抖,他叹气:“零零,你究竟怀揣了什么秘密?如果有天我们的秘密共同公开于众,你还会愿意依偎在我怀里?” 席秣玖想象不出墨零对他装傻的态度为何,是喜悦的选择原谅,还是一言不发的甩手离开,没有谁能真正做到毫不在意的容忍欺骗。 王府大门就在前面,席秣玖依依不舍的松开怀里温软的身子,他喊道:“零零,到家啦~” 在墨零睁眼时席秣玖笑出一出大白牙,瞧,他又是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傻王了。 用了晚膳,墨零抢走席秣玖的书房,把自个关里面一夜,第二日带着熬出来的黑眼圈打着哈欠开门,门口蹲着一团软软的身子。 “玖儿,大清早你蹲书房门口干嘛?” “零零!”席秣玖一转头,顶着和墨零形同一致的黑眼圈,委屈的对手指:“没零零在,玖儿睡不着。而且零零说了会回来睡觉的,结果到大鸡公打鸣,零零都没回来。” “你不会等我而一夜未睡吧?” 席秣玖在墨零自责的眼中小鸡啄米的点头。 “傻子!”墨零提高音量,既心痛又郁闷,他牵着席秣玖冰冷的手进屋,倒杯残有余温的茶水。 “喝了暖一暖身子,我们去用点早膳再回房补眠。” “哦”席秣玖小饮茶水,撑起千斤重的眼皮:“洞房,回去洞房!” “噗...”也在喝茶的墨零把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对,面对席秣玖懵懂的小眼神和关心的小语气,他讪讪笑笑。 “洞房洞房。” 两人兴致不高的吃了些早点,饭桌上摆放好几种席秣玖喜爱的糕点,席秣玖秉行雨露均沾,样样吃了一份,勉强填饱肚子,拉着喝茶的墨零的袖子催促着回屋洞房。 墨零把险些喷出的水吞下肚,无视周围时时传来的暧昧眼神,他揉了下席秣玖的头,出了饭厅。 两人抄了小路回去,路过花园,墨零随手摘了朵花插在席秣玖的发冠处。 “闭花羞月,沉鱼落雁。”墨零葱白的手指戳着下巴认真的给予点评。 席秣玖撇撇嘴,背在后面的手摘了朵红花别在墨零的耳后,他依葫芦画瓢的学着墨零的样子道:“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花园里的植物摇曳身子:不害臊。 墨零等席秣玖把凉被制成一个洞,在席秣玖躺好后才心情复杂的爬进去,两人借助着冰块带来的凉意相拥而眠。 冰块化水,冰块供应不足的问题被墨零完善解决,置放屋中四角的冰均匀的飘散凉意,使用效果和现代空调有的一拼。 第62章 咱们一起逛窑子 一月过去,正好入秋,玉莲池重获新生,期间墨零去过一两次皇宫,维持莲花的生长秩序,生长速度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 次日一早,在第二声鸡鸣后墨零从床上坐起来,席秣玖躺在床外边,一只浅灰色的小家伙在它的枕头边缩成一团,肉乎乎的小肚子一上一下的抖动。“山,与。氵,夕” 怎么又悄悄爬上来睡觉了。墨零无奈的看着睡相香甜的两只,有次忘把六月送回木笼子里,被遗忘的六月也不闹腾,安安静静的趴在墨零的耳朵边睡觉,墨零醒来时鼻子上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 有了前车之鉴,六月总会趁下人不注意,从笼子里偷跑出来。奇怪的是六月能记得席秣玖房间的路,按理说一只小老鼠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记忆力,尽管它比一般老鼠聪明点。 六月动了动长长的尾巴,两只小爪子扒拉着枕头,它睁开眼,豆大的眼珠明亮好看,看着墨零它“吱吱吱”的叫个不停,兴奋的转圈。 好像再说,瞧,我又来了。 “好烦呀,吵死啦!”席秣玖被耳边吱吱吱的声音搞得不耐烦,骂骂咧咧的揉着眼睛坐起来,头挨着墨零的肩上。 “既然醒了,就别睡了。”墨零笑道,食指戳开他的脑袋。 “哼”席秣玖坐直身,摇摇头,勉强让自己清醒起来。 “又是你!”他飞快的在墨零脸上留下个香吻,然后夹着六月的尾巴,把不安乱晃的六月吊在空中,不善的打量它的挣扎。 “吱吱吱”六月无辜的眼神投向观戏的墨零,希望墨零能救它的一条小命。 “行了。”墨零看不下去,于心不忍的制止席秣玖吊着六月玩的举动,把六月夺过:“是你赖床,何必和它计较。” 六月死里逃生的蜷缩成一团,在墨零掌心瑟瑟发抖,小眼睛带着雾气,无声的诉控席秣玖方才的暴行。 “哼”席秣玖不满的撇头,后慢慢把脸移向墨零跟前,墨零好笑的在他的脸上来个蜻蜓点水。 两人腻歪一顿,席秣玖这才起床穿衣,等两人的期间,六月在桌上自娱自乐的追尾巴玩。 来了饭厅,管家站在门外,见墨零和席秣玖过来,管家跑来道:“王妃,王爷,有贵客来了。” “何人?”席秣玖问道,然后把一直想钻进墨零领口的某个臭老鼠拽着尾巴抓出来。 管家摇头,笑容更强:“哪几位爷说给个惊喜,不让说。” “哪几位爷?”墨零一听就猜到了,他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和席秣玖走到门口时,他故意放大声量说:“管家,你说有惊喜,我看是惊吓哦。呦,还真是吓人一跳啊。” 屋内没把自己当外人的三人吃的不亦乐乎,看墨零来了还恬不知耻的招手道:“早膳要凉了,别客气,快些来。” “管家,多备两副碗筷。”三皇子笑道。 墨零笑容诡异的扫他一眼,席秣玖坐在空出的主位,丫鬟放好两副碗筷,席秣玖说:“我才是王府的老大!嗯..零零才是王府的老大!你们居然不等玖儿,还偷吃玖儿的早膳,哼,不高兴了。” “小九什么时候变得小气了?”五皇子打趣道。 “可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传染的呗。”季南风难得没和五皇子唱反调,话里有话的接着五皇子说下去。 墨零夹了块饺子:“总比夫唱妇随好。玖儿,我教你个新成语,夫唱妇随。意思嘛,参照五皇子和南风。” “滚一边去。”季南风甩个白眼,张嘴吃掉五皇子夹的丸子,嚼了几下,稍后愣了一秒,呸呸呸的朝一边吐掉。 五皇子一脸受伤的指控他的无情。 唯一一个孤家寡人的三皇子安静的吃自己的,筷子啪嗒掉地上,王府丫鬟立即给他送份新的来。 吃过早膳,五人丢开下人,逛王府散步消食。 “怎么想到来王府玩了?宫里待腻了?”墨零问。 季南风踢开脚边的小石头,闷闷不乐的感概:“可不是,没。那些东西..你懂的,无聊透顶。只能来你这寻乐子了。” 三皇子才真的郁闷,在宫门前遇见正打算出宫的五皇子、季南风,本着无聊的原因才相遇一同出门的,那想会变成这样。就他一个孤孤单单的,被弟弟们一波一波的秀,他完全懂了上次二皇子话里的寓意。 以后单独游荡,都不能在跟这死人玩了。 墨零对季南风的话深有感触,他叹气:“王府也不好玩,一天一天的混日子。” 席秣玖悄悄用小指勾住墨零的小指,嘟着说:“有玖儿在,零零还无聊呀。不如玖儿带零零去玩吧,五哥经常带玖儿出门游玩,玖儿知道好多好多有趣的地方呢。零零和玖儿去玩就不会无聊了。” 席秣玖人傻兮兮的,但对墨零是真情实意的好,墨零一时感动不已,嘴角弧度止不住的越来越大,幸福的牵住席秣玖的手。 季南风看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十足的恨铁不成钢,他总于知道为什么前世墨零对女人不感冒了,原本是个深柜! 五皇子以为季南风是羡慕,又傲娇不想说,于是牵住季南风的手,可惜季南风只是瞪他一眼,一巴掌拍开,力道大的让五皇子如玉的手掌泛红。 听了席秣玖的话,三皇子提议道:“我想到个好地方,弟弟们,哥哥带你们逛窑子!” 四人的眼光刷刷刷的刺向三皇子,如刀似剑,忽的相视笑笑,眼神又暧昧起来。 “三哥,玖儿知道你一个人会孤单不好玩,但是经常去找那些姐姐玩会被父皇骂的。”席秣玖第一刀。 “老三,男人嘛我懂,可作为弟弟,我还是建议你找个心心相印的娘子。尽管你找不到,但还是得奋斗。”第二刀五皇子。 “三皇子,你堕落了。”短短几字,季南风补充第三刀。 “三皇子,你是兄长,又是孤家寡人,你想逛窑子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我们几个都是有家室的,你这建议未免太过不妥了。”墨零不客气的来个一到穿心。 见四人同样露出惋惜的表情,三皇子心滴血,欲哭无泪。 他口中的逛窑子不是那个意思啊!这群思想不健康的混蛋们。 第63章 第二戏精 三皇子等人是坐马车出宫的,目的地又远,几人商议着干脆就坐三皇子带来的马车,免得在麻烦的准备额外车辆。 三皇子、五皇子和席秣玖去王府大门口等着,墨零和季南风一同去后院找车夫。 众人都进了车里,临上马车那刻,管家小跑的提个小篮子出来,管家年纪大了,又不常运动,跑了一会就满头大汗。 “王妃请等等!” 墨零闻声回头,跳下车:“管家慢些,什么事?” 管家一呼吸肺都是痛的,他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把篮子递在面前,着急的揭开红布,柔软的垫子中央躺着一团小身子,奄奄一息的摇摇长尾巴,眼睛一闭一睁的,没力的喘气。 “您去用早膳时,六月还生龙活虎的,伺候的丫头给喂了些苹果,六月也吃的津津有味,随后玩了会您做的木球。可不知怎的,突然全身抽搐,没了力气的倒下。”管家用袖口抹汗,老脸涨红,主子的爱宠出了事,他们这些下人难逃其罪,害怕墨零一个不高兴会怪罪下来。 墨零勾起食指摸了摸六月的头,轻轻的将它的小身子摊在手里,墨零半天不上车,席秣玖急不可耐的拉起车帘探出头:“零零?” 手心的六月动了动身子,墨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的转向席秣玖,担忧的很,植物还好,但对于救助动物他束手无策。 不能让席秣玖知道,不然要把王府闹的天翻地覆了,及时就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管家,快把全京最好的兽医叫来!!务必....竭尽全力救好六月。”他的语气一下沉重了几分。 墨零以前没养过宠物,家里除他之外的其他活物全是花草,对六月他付出了感情,把六月当成了亲人,但是如果六月真的没了,他不敢相信会怎么样。 外出的喜悦化为乌有,墨零黯然伤神的把六月放回篮里,原本命在旦夕的六月乍然回光返照似的睁大眼,顺着墨零的手臂往身上窜,最后坐在他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摇尾巴。 都想好给它处理后事的管家,眼瞪的如铃铛,他说:“好了?!” 墨零在六月窜上身的瞬间就明白一切,他学席秣玖的方法抓住六月,不顾六月死活挣扎,吊着它的尾巴,最后还是气不过的弹了下它的小脑袋。 他的灵力没有治愈动物的能力,再加上六月方才的一系列,是在演戏骗他们呢。 “好家伙,谁教你的!越来越像个人了。”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六月吱吱吱的捧着双手求饶,小眼睛频繁看席秣玖,意思是父亲教的!全是从他装傻充愣的父亲那学的。 可惜墨零听不懂鼠语,墨零一直不上车,席秣玖干脆跳下车,他指着六月:“它怎么来了?” 墨零说:“它精得很,一群人被它耍的团团转。” 随后墨零放下六月回篮子里,六月又爬到它身上,小爪子扒着墨零的衣服,吱吱吱的叫。 “怎么,想和我们一起出去?”墨零问。 六月不在吱吱吱的干叫唤,而是在墨零的肩膀上摇尾巴,用毛绒绒的小脸去蹭墨零白净的颈项。 墨零被它弄得痒的慌,席秣玖吃醋的把这只老是占媳妇便宜的流氓鼠扔回篮子里。 “管家爷爷,把它关好了,不许和我们出去!” 六月被甩开的冲击力弄的发懵,听清席秣玖的话,急的团团转,讨好的转圈。 一时间两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墨零,等待他的决定。 “行了,六月上来。”墨零揉了把席秣玖,摊手让六月上手,他眼珠子在眼眶中一眼,六月转手被放在席秣玖的肩上。 “管家回去忙吧,六月就和我们一起。”墨零拉了拉席秣玖:“你带它。” “哼”席秣玖不高兴的跺脚,六月一震,它大惊失色的用所有的爪子抓着席秣玖的衣领,嘴巴也咬住,害怕自己掉下去。 上车后多了个小家伙,车里的几人除了季南风,都没见过花枝鼠,瞬间被六月憨厚可爱的样子圈粉。 见此席秣玖也当甩手掌柜把六月抛到三皇子手里,他道:“三哥,交你了。” “行。”三皇子对六月喜欢的不得了,赶紧接在手里逗着玩,有了这个小家伙,也不在乎其他四人时时发出的恋爱酸臭味。 “三皇子,到地儿了。”车夫抓住缰绳。 “行。” “到地了,今日带你们大开眼界!”三皇子护着六月,率先下车。 季南风其后下车,五皇子在马车内笑道:“什么好地我没见过,老三你一路吹的玄乎,如若夸大其词,今晚起码三杯起步。” 席秣玖不嫌事大的起哄:“好嘞,玖儿还想看三哥跳舞。” “小九,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五皇子跳下车后幸灾乐祸的道:“常打击老三也不行,不然喝醉了又逼迫我们看什么自创的 春宫乐,多伤眼睛。哈哈哈。” “春宫乐?好名字,一听就挺有料的(色气满满)。”季南风用手拐子撞了下满头黑线的三皇子,说道:“不知三皇子愿不愿赏个脸,和在下喝一杯。” “走开走开,你们这堆没大没小的!”三皇子摸着六月的头,他酒量差,酒品更是一塌糊涂,喝醉了就喜欢拉着人跳舞、唱小曲,也不管对方认不认识,只要是活人就成。 上次在五皇子殿说是给五皇子庆生,小酌几杯,那想一个没忍住,贪饮了几杯,醉的不省人事。 没过多久猝然诈尸,逮人就拉着跳,看人都躲得远远的,无趣的自个开始狂魔乱舞。 下车的地是个荒山野岭,三皇子交代车夫先回宫报个消息,第二日中午再来接他们。 “老三,这荒山野岭的,你不会一气之下想杀人灭口吧。”五皇子哈哈大笑。 三皇子睨他一眼:“真要杀人灭口,我肯定拿你第一个开刀。别笑了,省着点力气,要走的路远着哪。” 三皇子和五皇子年纪相差两岁,别看整日互相斗嘴挖苦的,其实私下关系好的不得了。 “三皇子,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墨零问。 泥泞不堪的小道,这回席秣玖走前面开路,小心翼翼的避开磕磕绊绊的泥坑,墨零在后面跟着他的脚步走。 第64章 逛窑子的入口 逛窑子在南国是土话,本意是逛青楼,世间风尘,花街柳陌之地。 墨零的脑中满是现代的夜店舞池,红灯酒绿的场景。但三皇子连声否决的,看来是他们想太多了。 半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在场的都是精力旺盛的青年男子,走几步路也不是特别累,在说笑打闹添加的乐趣下路途丝毫不显烦劳。 “瞧见石柱子没,下边就是此行之地了。”六月在三皇子的肩上欢快的爬来爬去,时时挑衅的张望徒步而行的席秣玖。 好像在得意自己的轻松自在,席秣玖不理它,轻手轻脚的扶住墨零踩过一块晃动的大石头。 “零零,小心。” “嗯。辛苦了~”墨零垫脚拍拍傻大个的头,不是错觉,席秣玖真的又长高些,配着虎头虎脑的模样,傻大个这个别称是真真实实按扎上,跑不掉了。 入秋后天气凉爽些许,炎炎灼日显出半张脸,明艳的光束散去传播高温的能力,照在身上有暖暖的热度。 几人走了几步来到三皇子说的石柱子前,石柱子远看十米来高,在雨水常年的冲刷下,处处遍布青苔,枯萎的树藤从柱顶往下围成一圈。 在上前看去,那有什么路,数根石柱后是目测不出距离的大窟窿,往下瞧一眼只见白云飘飘。 看来这逛窑子寓意深刻呀。 席秣玖心惊胆战的连连后退,他紧张的握紧墨零的手:“我怕。” 类似悬崖的地方让墨零回忆起不好的事和欠他一条命的黑衣男子,席秣玖会害怕是理所应当的。 除开雍容不迫的三皇子和兴致勃勃的季南风,谁不是倒抽冷气,看季南风眼底藏不住的光芒,墨零猜想对方肯定跃跃欲试,有着想要跳下去寻底的念头。 悬浮者有悬浮众物能力,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得身轻如燕,迎风飞翔。 “嗯,是个不脏手便能搞死别人的地儿。老三,好地方呀。以前怎么不透露给兄弟几个?”五皇子挤眉弄眼道。 三皇子笑骂两句,支开五皇子给他让出路:“闪一边去,瞧好了,重头戏在后头。” 三皇子走至右边第三个石柱前,他先是在石柱底部轻敲几下,又掀起环绕在石柱中部的树藤挂着的最大那片枯叶,连敲了五下。 重轻重轻轻。 “碰”墨零前方的石柱下部吐出个暗格,三皇子笑着让墨零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再把暗格安装回位。 墨零照做,五皇子和季南风的头围过来,搞得如此神秘,好奇里面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扳开没上锁的扣板,盒子安安静静摆放一物,是片铁做的叶子,铁生锈,银白色铁小部分染成了暗红色。 “这是钥匙。逛窑子用的。”三皇子卖关子说。 “这窑子逛的好,荒山野岭,机关重重。”五皇子把铁叶子抛给三皇子:“还不带我们找路。” “三哥,如此好玩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和玖儿分享呀~”席秣玖一脸天真的笑道。 三皇子却觉背后阴森森的,冷风刷刷的拂过他的后脑勺。 “小九,三哥那回有好玩的没和你分享,对吧。这地,三哥是刚发现的!立马带你们来了,还不仗义嘛。” 墨零和席秣玖都不忍心拆穿他了,瞧他熟练的手法,敢说没来过四五次? 剩下的路还要仰仗唯一来过的三皇子,周边的路只有来时那条,其他的杂草漫过人的身高一半,奇怪的是没有过往的哼唧。 那就有问题了,三皇子抛着叶子玩,他让六月护在手心,后指向冒白雾的大窟窿,语出惊人:“入口在这。” 席秣玖后怕的带着墨零后退,了然是小孩子心系,墨零低声安抚他,大意是别怕,我在的话语。 “要亲亲。”席秣玖嘟着嘴巴,像是在水里吐泡泡的金鱼。 “不行。羞人!” “哼,要亲亲,不然玖儿不去。如果零零把玖儿留这,玖儿会哭的哦~哭的话引来大野狼把玖儿吃掉,零零也会哭的。” “瞧你得意的。傻子,还学会威胁人了。嗯?”墨零眼睛一眯,垫脚揪住他的耳朵来个360旋转,痛的席秣玖弯腰叫唤,一个劲的求饶。 季南风默默竖个中指,辣眼睛的看一边去,五皇子和三皇子挤眉弄眼,看席秣玖被在墨零那受欺负简直是大快人心。 “去不去?” “不去不去!要亲亲!”席秣玖的音量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所有人都听的真切。 季南风用手做扇子扇风,啧啧道:“不害臊,回被窝慢慢亲去,两个大男人秀什么秀。” 五皇子见缝隙就往里边钻:“我们也能秀。” 季南风一个手拐子捅去,嫌弃的离他几步远,五皇子哀声叫唤。 两个弟弟同时遭家暴,一个被揪耳朵,一个被打,看的三皇子解气的给六月顺毛,仔细回味,又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行了行了。”墨零拗不过席秣玖,余剩的时间不多,他和席秣玖打起商量:“回去亲个够行不行。外面有人在,多不文雅。” “哼”席秣玖看看周围环境,想了想,勿地欢喜,他扭扭捏捏的点头,附身在墨零耳边说了句话,温热的气体含着暧昧的话语,墨零穆然面红耳赤,席秣玖眼睛亮闪闪的。 “好不好嘛~零零~” 墨零干咳几声,想说不行,又害怕这傻子大声嚷囊出来,只能掩住慌张,镇定点头。 “零零最好啦~” 季南风撞了下耳根发红,直径走来的墨零:“答应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墨零一笑,用同样大小的声音说:“闺房乐趣,你可以找五皇子试试。” “噗...”季南风反常的轻笑,不气不恼,对拿五皇子和他配对的事习以为常。 “三皇子,玖儿不怕了。劳烦带路。”墨零说。 “好嘞。对了弟妹,我们多熟的人了,你也被那么见外了啊。直接跟着小九叫三哥,老五喊五哥。” 听墨零撇清关系的喊皇子,真的是慎得慌。三皇子提出这事,墨零也应声好,接着分别喊了下:“三哥,五哥。” 之前是把席秣玖当弟弟,不愿意和宫里人扯上关系,这下认定了席秣玖是未来相守,他不用再搞得那么疏远,让大家都不自在。 “啊风你也和弟妹一样,早晚是我的人。” 入口在绕半圈后,正对这边的石柱,三皇子蹲下身子锤了锤干巴巴的泥土,张望一番后跳下去。 第65章 别有洞天 “没问题,下来。”三皇子的声音近在咫尺,看不见他的身影,根据声量,相离距离应该在一米左右。 墨零把碍人的衣摆抛到一边,正欲下去,季南风直接出手拦住他:“我先下去。” 他们第一次来此处定然没有三皇子的熟练,跳下去的成败是未知数,季南风悬浮异能者,如果有什么危险,哪怕是踩错地,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墨零也不矫情,挪了空,五皇子被他们不顾生死的好感情刺激到,醋海翻波的冒出一两句酸话:“天差之别,啊风若是能挤出万分之一的关切,我今日走错脚,跌了下去也死而无憾了。” 季南风凉飕飕的回道:“有本事跌了再说。行了,酸溜溜的。待会你最后下,帮零儿照看好席秣玖,放心,我会在下面接着你这尊巨佛的。” 他检查三皇子跳过的痕迹,纵身一跃,青白色的衣裳与云雾融为一体,约莫过了两秒,底下传来落地的声,五皇子舒展的发出细微的叹气。 呦呵,五皇子是对季南风动真情了。酸气冲天的,看季南风的反应是在慢慢接受了,墨零无奈的轻笑,为好兄弟找到个好归属而高兴。 他自己弯了,所以能一下接受季南风和男人在一起,如果是之前,估计会几天几夜睡不着,开导季南风别做傻事。 “没问题,里边宽的很,离悬崖五米多远,跳不出来。别耽搁时间了,快下来。”洞里拉着长长的回声 ,季南风说完探究的情况,转头便和三皇子说着什么话,瓮声瓮气的听不大清楚。 “五哥,帮我看好玖儿。”墨零颔首点头,捞好衣摆,麻利的跳下。 在“碰咚”重物落地的声响后,墨零让席秣玖和五皇子小心下来。 洞穴奇的很,外部看是万丈悬崖,让人只可远观,止步不前,下去后才能探索到根,发觉里头别有洞天。 洞中不见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三皇子掏出怀中早备好的火折子,点燃后,接着摇摇欲灭的火光,大概看清周围环境,光不亮,最重要的是起安心的作用。 素来爱说话的席秣玖紧闭双唇,挽着墨零的手臂,高大的身子依着墨零,画面诡异。狭长的眸子认真查看,将洞里一些奇特的东西记在脑中。 “前面有照明的火把。”三皇子步伐加快,移左移右,熟练的点燃墙壁上蒙灰的火把,片刻八根火把全数点燃,一时间灯火通明,墨零偏头用宽袖遮了下眼。 方才视线一直处于黑暗中,眼球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强光,极其伤眼睛,能遮挡一下,适应了就没问题。 “意想不到!”五皇子惊叹不已,原以为是土墙,没想着墙用混泥土封好了,难怪走这么久没掉过一点土渣。 等眼睛适应好了,墨零取下袖,心会五皇子口中的“意想不到”是怎么回事。不是简陋的白墙,放眼望去竟是绚丽多彩的壁画!画中的人、物,不论活物死体皆是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得。 “何些高人的亲笔?” 五皇子惜才,他虽常舞刀弄枪,可在字画方面的喜欢不比三皇子、二皇子的差。 离他最近的画中是几位嬉笑赏花的美人,勒出纤细的腰肢,颜色鲜丽的衣裳如画飘逸,眼间含着止不住的柔情,一颦一笑,美的挠心。 墨零走到第二幅图去,穿着华丽富贵的夫人仰头望天,颈项有一浅红花瓣形状的胎记,芊芊玉手捂着一簪蝴蝶金钗,眼角挂一滴珍珠泪,带金锁的卷毛小狗俯她脚步,翻起白肚皮。 席秣玖没有缠着墨零,他目不转睛的观看一副美人醉酒,画中白衣美人半瞌眼窝在贵妃椅,眼角生有一颗胭脂红,几片树叶落在她丰满的双峰上,她嘴角含笑,仔细看去,能发现停留在饱满的双唇上的酒珠。 八个火把相应有八幅美人图,各种形态的美人,含笑的、伤情的、绝望的、焦急不安的......墨零最喜其中一副,十六的女子身着嫁衣,她摘下盖头,离府前回眸一笑,她的身后是骑在骏马上迎接她的新郎。 话说越是伤感的越能唤起人心中的感慨,墨零近日烦心事多不胜数,相比伤感的,墨零更喜欢能感染人欢笑情绪的,本就不快,何必再自添烦恼。 众人沉浸在画师精湛的画技中,反反覆覆的看自己喜欢的图画,步子都不愿意挪一下,六月蹬开缠绕住它的碎发,豆大的眼睛忽然被一处吸引,它疑惑的歪头,尾巴扫过三皇子脸颊。 六月的眼睛在一瞬间由黑转蓝在变黑,转换的快的看不清。 它慢腾腾又熟练的从三皇子爬下去,安全着陆,洞中最里侧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 “吱。” 里面太黑了,六月考略几秒,后冲了进去。 “吱吱吱”它的叫声在密闭的空间发出,三皇子回过神,忽然发现肩膀上软乎乎的小东西不见了,他手足无措的嚷囊道:“六月不见了!” “六月没下洞?”墨零哪还有心情看画,在六月时常的刺激考验下,他没有慌乱阵脚,反而控制好情绪波动,镇定的问。 “下了!照光时它还在的。” 六月毕竟在墨零席秣玖的爱宠,丢了不好的说,就算墨零碍于关系维持脸面,嘴上不怪罪他,私底下难免会心怀芥蒂,更何况他堂堂七尺男儿,连只小老鼠都看不住,这脸面真是丢天边了。 “零零,六月是狡猾的坏老鼠,会找到的!”席秣玖十分记仇的,安慰前墨零不忘先吐槽一波。 几人见过六月的灵性,如果真找不到六月,可得惋惜不已。 再众人商议要不要出洞看看时,角落里传出熟悉的“吱吱吱”。 “六月?在里面!”席秣玖道。 “六月,六月,六月快回来!” 平日墨零只叫一两声,六月就欢快的跑来了,可墨零叫了好几声只听着老鼠的“吱吱吱”,半晌等不出那个团子一样的身影。 “去瞧瞧。”五皇子提议。 墨零用鼻音“嗯”了声,席秣玖试图取下墙壁上的火把,还真取下来了,于是季南风也拿了把照明。 几人挨着走去,季南风在前开路,三皇子在后断路,当光束照亮前方的景象,最里面竟还有一副画像! 是个如天仙般的男子!他随意的披散着乌黑亮丽的头发,红衣似血,裸露半侧香肩,他唇边咬着一束拔刺的玫瑰,直身手中提笔,挡住他下身的木桌上展开一轴画卷。 六月摆出人一般的坐姿坐在前面,痴痴的看着画像的男子。 六月:吱吱吱(真好看!) 第66章 勾人心魄的鬼魂? 幽静的洞穴,六月的眼珠是蔚蓝色的,它探出白毛爪子隔空触碰男子的脸,好像真的碰到实体的男子一般,它轻声“吱”。 场面实在惊悚,让人错觉身在鬼片现场,六月的样似乎入了邪,他们尽量不去看画壁中的男子,放轻脚步的靠近六月。 墨零悄然无声的蹲下身子,双手合掌小心翼翼的盖住六月,手心里传来六月抗议的叫声和软苏苏用爪子轻挠的感觉。 六月不敢下死口,又着急见不得男子,它无助的用舌头舔舐墨零咸咸的掌心,哀声叫唤。 “六月,建国后不许成精!”墨零无端想到这句流行语,随口嘀咕一句。 席秣玖的膝盖无意识的撞了下他,墨零感觉身边有人蹲下,是席秣玖,席秣玖对六月不像墨零的心软,慈母严父,他拍下胸口,信誓旦旦道:“零零,让我来!” 不给墨零拒绝的机会,席秣玖宽大的手掌直接重叠在墨零的手上,挪挪挪的,强制性的挤了下来。 他做事向来不知轻重,对六月更不懂温柔,手粗心的压住六月的尾巴,引发六月剧烈的反抗。 席秣玖快速夹起六月的尾巴,吊着六月左右摇晃,等六月开始晕头转向,他才把软趴趴的六月摊放在手里,两根手指熟练的挠了挠它的头顶两侧。 席秣玖撸鼠的手法一流,一张鼠饼闭眼享受的趴在那。六月对席秣玖又爱又恨,他讨厌这个总爱演戏欺骗爹爹的父亲,还不许它亲近爹爹,可惜它又沉浸在席秣玖撸毛的手法中。 “零零瞧。”席秣玖得意的把瘫软的六月拿到墨零面前邀功,墨零给他个复杂的眼神。 再墨零起身时视线无意的对上画壁男子的眼,梦幻的紫瞳眨了眨,近乎昙花一现,墨零一愣,他再瞧去,男子唇边的玫瑰的光泽许是暗淡了些。 墨零嗅到一抹冷清的幽香,犹如独立雪中的一枝玫瑰。 “走了。” 季南风的肩膀碰了下他,唤起他的沉思,墨零的心神从画中转出,这画真有勾人魂的本领,就连五皇子等人商量出去的事,他都没听见。 季南风就在身边,两人从来是无话不说,墨零抑不住忽然升起的烦闷和慌乱,他定神看眼前后和他们相距一米左右的三人。 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他拽了下季南风的手,季南风偏头看他,墨零悄声道:“画有异样。我不晓得是不是闪了眼,画中男子的眼睛在动!” 季南风身子顿了下,出言惊人:“你也看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呼吸急促了几分,三皇子笑脸盈盈,五皇子和席秣玖也面色如常,这样看来发现画动的只有他们两个! 墨零打算再回头看看,季南风冷面捂住他的眼,将人板正身子,他道:“别看了。有鬼也得认,在看个两眼指不定要带回家过冬。” 缓解气氛的话去掉了几分紧张 ,墨零不怕强大的异能者,不怕洪水猛兽,唯独对鬼这方面怕的很。 他步子加快,季南风知他这点故意慢了半步,堵在他后面。 跟着三皇子出了洞,感受柔和的光束,墨零甩去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顺下胸脯。 出洞的地不在石柱附近,而是另一方的悬崖边,他们离崖口还有小小距离,背后是繁茂山林。 鼻尖又闻到洞中的香味,墨零瞳孔放大,他急忙用询问的眼神去看季南风,只见季南风点头,证明他也闻到了。 不会真跟着出来了吧!woc,异能者,穿越,古代的食人草,种种迹象结合还信什么科学,信什么无神论! 在心里作用下,一股凉风钻心的往他的后颈刺去,墨零脸刷的面如死灰。 席秣玖见他脸色煞白,双唇无色,再次把六月托付给三皇子:“三哥可得照看好了。” 他细长的眉毛微挑,犀利的目光冰冷的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打着哈哈保证:“有一无二。” 他转换傻样,忧心忡忡的扶住席秣玖:“零零不舒服吗?可是在洞中受了凉气?” 墨零轻轻点头:“可能是。洞里潮湿,我又不常待在黑暗之地,沾不到阳光,没来由的身子发寒。” 这话是为了安抚席秣玖,和消除别人的怀疑而说的。不过话中漏洞也多,下个洞而已,一个时辰不到,墨零的状况有些过于严重了。 如此,这个时候就该季南风出马圆场子了,他用最常吐槽的调子说道:“你身子本就接受不起洞里的湿气。零儿幼年时顽皮的很,有次捉迷藏,好胜心强,一个人躲洞里,到天黑找到他时他竟没个心眼的在里面昏睡过去,于是落下了病根。大夫说不能在入洞里,以免引发疾病。” “落病根在身是严重,但稍微一会应该没什么大碍吧,但弟妹的脸色瞧着....。” “哼,是不该多严重的。可惜多亏你们,零儿嫁入王府半年未到,就落水昏睡三日,要不是他福大命大,估计早就起阎王爷那报道了。” 季南风提起落水的事,半路劫了五皇子的话,堵的他哑口无言,讪讪笑笑,将功补过的说了许多好话。 “我没什么大碍。”墨零虚弱的出言,,他问三皇子:“三哥让车夫明日来接我们,是还有什么好玩的奇遇?” 三皇子“啪啪啪”鼓掌,他打个响指:“没错,下一个地走着。” 第二日,所有人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大吃大喝一顿,玩是有的玩,可没人事先说过不包饭啊! 算着时间,他们也是被饿了一天。墨零肚子再饿,吃相还是文雅的,席秣玖管不上这些,敞开肚子,狼吞虎咽的干掉了三碗米饭。 消食的路上,六月奄奄的围成个球,无精打采的趟在墨零特意订做的口袋中,席秣玖用食指戳了下它。 六月才呲牙咧嘴,颇有气势。 “看了副美男图魂都丢了。”墨零笑道。 “色老鼠。”席秣玖嘴上不饶人的补刀,眼中的忧心倒是快溢出来了。 墨零不提还好,一提正中六月的心坎,它“吱吱”的换个造型,头深深埋进怀里。 见此情景墨零又于心不忍,他多想给六月说,那画的男子可能是被囚禁的鬼魂,机缘巧合的被他们放出来了,日后说不定还有相遇的概率。 不知是福是祸,只要不要来找他们就行,墨零无声叹气,胸口前平静的袋子倏然猛烈的振动起来。 “吱吱吱”将近于绝望的惶恐的叫声。 席秣玖眼疾手快的扯开袋口,袋子原本还忧郁的老鼠现在全身抽搐,就差口出白沫了。 在六月快昏厥前,墨零清晰听见一道陌生的嗓音在他心间说了句。 “好难受,想见他。” 第67章 心不变就成 席秣玖一门心思击中在六月上,墨零脸色不佳,他想墨零是担心六月吓得,没多在意。 “零零,无妨的。快来人呀!传兽医!”席秣玖对空无一人的小院歇斯底里的大喊,眼包两眶热泪,愣是不流出来。 是谁?!鬼魂放出来了?墨零面上镇定自若,心底慌的一匹。 稚嫩的童音又峥峥的冒了一句:“好痛,好困。” 袋中的六月不在挣扎,四肢爪子一蹬,仿佛没了生息。如果不是见它的小肚还在一上一下的动,席秣玖真以为他没气了。 墨零极力按耐情绪,那想最终脚一软栽进席秣玖硬梆梆的怀里,咯得脸痛。 “零零!” “没没事!”墨零稳住阵脚,不敢在席秣玖面前暴露半分。 少年不健康的白挤出一种没几分诚意的笑意,他右手在离开席秣玖手掌那刻明显抖了下。 席秣玖藏住眼底的阴郁,圆贝壳的指甲盖掐进掌心的嫩肉。墨零又有事隐瞒他,他刚刚的举动不是在担忧六月的安危,应该有不肯透露的秘密。 席秣玖的呼吸停止一秒,他忽然意识到一点,他与墨零再是表明心迹,依然以不让对方知道,是为他着想的借口瞒着对方,自以为是的保护。 席秣玖这刻燃起几乎绝望的痛楚,他多想告诉墨零自己装傻的事,也想质问墨零一直以来究竟背负了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可当杂乱的脚步声,嘈杂的交谈声袭来时,席秣玖想说的话死死的压回去,他讽刺含笑,在管家带人来到时,他眼中的泪珠顺势落下。 “管家爷爷,六月不舒服!不对不对,零零也不舒服。呜呜呜...玖儿更不舒服了。”巨婴一样存在的席秣玖不顾场合的嚎啕大哭,泪眼婆娑,看着伤悲,其实没个几分真的伤感。 “王妃!”管家担忧的去查看墨零,半天瞧不出个什么来,招来歇在后房,六月的专门兽医来,墨零把六月交出去。 两穿相同服饰,但大辫子一个搭在左,一个搭右的少女过来搀扶墨零回府。 席秣玖那让别个碰墨零,他止住涛涛眼泪,怒狠狠的瞪向手伸出半空的丫鬟。 “我自己来。”一个拦腰而抱,席秣玖还垫了下墨零的重量,不重,少年的真实重量比外表看着还轻点。 墨零“哎呦”娇呼,他手臂环住席秣玖的脖子,现场人的眼睛带火般落在他的身上,烧灼的很。 “放我下来!”他小声娇嗔,头反而埋进席秣玖的胸膛。 “呵~呵”席秣玖的胸腔发振,墨零的脸麻酥酥的,又热又涩。 不晓得是不是在席秣玖当众抱他的刺激下,墨零明明还残留的害怕,全然消失个干净。 就算鬼怪出现在他跟前,他都有胆子请他吃拳头。 回房后墨零躺在棉被中,被席秣玖用被子盖到下巴,兽医检查六月身体状况后,给出的结论是,六月太困了以至于昏迷。 席秣玖听六月没事,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握住墨零的手,回眸让管家赏赐兽医几两银子。 “零零睡觉觉,睡醒了身子就痊愈了。”席秣玖用热毛巾给墨零擦喊。 墨零说:“傻子长大了,还会疼人了。” 他想到刚来时看见的席秣玖,人傻,性子柔弱,稍稍微微语气重点,音量高点,立马吓得丢魂。颤颤巍巍挤不出个话,一言不合就开哭成泪人,相比后是聪明不少。 “好相公要疼娘子。”席秣玖套用与墨零一同看过的话本子的话,不是什么高深的甜言蜜语,实打实的听的心暖。 他暗想,席秣玖傻了点是个好相公,而他是好娘子吗? 现代过的舔刀子过一天是一天的生活,穿越后没有改观,同样是事事不平,勾心斗角。 “玖儿,如果有天我变了。不对不对,我不会变,是这个世界都变了,也不对。是...你愿意一直相信我吗?无论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什么我会对你不利的事,你会选择我吗?” “会!”没个思考的时间,席秣玖由衷的说,他俯身,冰凉的额头去抵墨零同样温度的额头,他蹭了蹭,相视的眼中有墨零看不透的东西存在。 有种灰尘糊了眼的难受,不痛不痒,小小的干扰却硬能让你浑身不自在。 “零零,如果我不傻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奇怪,席秣玖为防墨零怀疑,哼着鼻音,奶气的说:“外人都想玖儿不傻,零零一定也是。不傻就好了,可玖儿傻呀。” “谁说的,傻不傻不重要。傻的是席秣玖,难道不傻的就不是席秣玖了吗?自始至终是一个人,心若不变,有何区别。” “零零。” 席秣玖默默无声的荡脚,双脚胡蹬的甩飞了靴子,脱了衣裳,钻进被窝搂住墨零。 “玖儿就是玖儿,傻不傻都喜欢零零。”他在保证,但在墨零耳中就是孩子家较真的话。 “我知道。” 墨零翻个身,侧身去看席秣玖,捋了下他的发丝:“躺都躺了,陪我睡会。” “嗯。醒了能吃娟儿做的小甜饼吗?” “饭前吃过。行吧,今日特例一次,准了!” 光阴匆匆,岁月如梭。 墨零在冷风中加了件青白外袍,秋风瑟瑟卷帘地上堆积的树叶,如情人间话语的缠绵,下一秒克制不住的干柴烈火, 汹涌而上。 百片树叶片片锋利,蕴含成球形砸向屹然不动的青衣少年,在树叶将至时,少年的身后凭空而出由百花制成的盾牌。 树叶散开,暗中的人微微一笑,食指一挑,立在树下的石桌悬浮空中,砸向回身的墨零。 他淡定的打个响指,一株食人花咬住石桌一角,咔嚓咔嚓的喝吃豆腐一样容易的吞下石桌。 “完了。”墨零退散食人花,无言看着地上的碎石 “有人要倒霉了。”暗中人幸灾乐祸的显出身影,他双手背后,一摇一摆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指地,眼咕噜一转:“零儿,你闯祸咯。” “你害的,你赔!”墨零义正言辞的说:“北国大理石,全国寥寥无几,珍贵指数:五颗星。” “你家真奢侈,珍品当破桌子用。怕不是钱多的没处花。” “嗯哼,你说对了。”墨零学着席秣玖一套,用鼻孔对着季南风出气。 第68章 谁是相公? 后府没人,他们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使用异能,时光仿佛回到了现代,一百平方的小屋里,两个活的没心没肺的人过的无忧无虑,无需隐藏。 席秣玖在书房练字,他给自己拟定的有时间要求,一时半会还不会出来,五皇子今天没跟着来。 “跟屁虫不在,正好出去浪一把!”季南风好哥俩的搭住墨零的肩膀,瞄了一地的碎石:“顺便买个桌子。” “我一个九王妃,你个皇子小娇妻,出去沾花惹草被看见有损名声。再说了,来这将近半年,我也没发现什么好玩的。”墨零笑着拍开他的爪子。 “梗该过了啊!就算是搞基,怎么说我也得是上面的。谁是娇妻?你是,席锦冉亦是。” 席锦冉是五皇子的名,这偌大的皇城抛开皇家不谈,恐怕只有季南风敢当堂说出。 “不反感了?”墨零一脸暧昧的用手拐撞了撞他的胸口,语气抑扬顿挫:“我们不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弯,你也不甘落后的弯。好兄弟,哈哈哈。” “啧,这么骚,早晚有天被你的傻相公操。哭在床上。”季南风太阳穴凸凸的跳,笑骂道。 “那你可得恭喜我过上性福人生。”他的性字音调咬的极重,意有所指,说的性感。 季南风觉得不能和个基佬计较,他皮笑肉不笑的挤了句:“祝你三天三夜别下床。” “多谢。” 席秣玖一点点小手段都能让墨零这只“童子鸡”面红耳赤,但到了季南风这,他能做到浪出天迹。 两人最终还是一同上街,墨零故意没叫上席秣玖,算是给自己放会假,他让管家转告席秣玖,待会便回来,避免席秣玖看不见墨零会哭鼻子。 午后的街边仅仅买些胭脂水粉,或者是糖人的小玩物。平常之物墨零见得多了,提不起兴致,他从季南风眼中看见的也是索然无味。 与现代相比,两个有感而发,无奈的叹气。 “走前边喝会酒,席锦冉带我去过几次,酒味香醇可口,可评为上√品。” “走着。” 没了玩的,所幸还有喝的。墨零和季南风都爱喝酒,不是古人斯斯文文的小酌怡情,是灌醉一方才肯善罢甘休。 墨零在柜台开了雅间,小二是个长相白嫩的男子,笑起来脸颊两边各有一个酒窝,看着十分讨喜。他做出请的姿势,带墨零上了最高层的里间,路上热情的闲聊两句,介绍了些店里有名的下酒菜和小吃。 雅间门前挂了个“雾”字,其他的有什么晴,雨...是以天气命名的。屋里装饰纯朴,窗边一张方桌,桌上摆放一束新鲜的花束,浅浅的泛香甜。 正中有可容纳十人的圆桌,墨零越过圆桌子,推开了窗户,冷风猛然吹进来,墨零探头出去,心道这屋方位好,前方是集市,转头还能清晰可见一排的大街小巷,风景如画,他满意的笑笑,盘腿而坐。 “银两我是支付给掌柜的,来六坛子你方才介绍的三醉,酒菜看着上几道,如若剩下些银子便留作你自个的赏钱。”季南风豪迈的笑道,目光瞟到欣赏风景的墨零,他又说道:“对了,再上壶好茶。” “得了。小的谢过两位公子赏赐。”小二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白白胖胖的脸仰起两个深深的酒窝。 如果他没看错,说话的公子是拿出一锭银子的,发了!小二在心中想好了几道味道与外观都不错的菜来,他退下去备菜。 “你不是不喝茶吗?”墨零记得季南风最讨厌的就是喝茶,诧异道。 “不是有你在吗?你是大爷的心肝宝贝,你喜欢的怎么能少的了。” 关门的小二刚好听见这句,手一抖,墨零的声音在关门时回复说:“是是是。” “是一对的?!”小二皱起脸,惊讶嘀咕。他感到吃惊的原因不是男男相恋,南国民风开放,同性是可成婚的,来客栈吃饭的一天能见到好几对。 不过他回想了下季南风的身子骨和墨零的,他用一种很怪异的表情摇摇头,原谅他,方才那两位他真分不出谁是相公。 蓝衣公子长得比女子还好看,话虽说的霸道,可身子上有股盖不住的娇气,青白衣裳的公子姿色平平,眉眼目笑,但看的人心旷神怡的,可惜也找不出相公有的气来。 “贵人的世界真难懂。”小二自言自语着下楼进了后厨。 酒过三巡,两人喝的差不多了。三醉是以三杯为醺,三坛必醉为名的。季南风点了六坛子,两个平分,为的就是打破他这个三坛必醉的传言。 最后一个酒坛依稀可见底,季南风不尽兴的提坛,仰脖一口喝尽,嚷囊着再来些,墨零制止住他,摆摆手:“不能喝了,算着时间席秣玖要出书房了,我可得早点回去陪他。” “你怎么成了见色忘友的家伙!”季南风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瞧他,不可置信的很,话又有些酸气,他说:“你有了男人连兄弟都不要了?你算算我们多久没一起出来了,那会不是带席秣玖,你们整日如胶似漆的,粘的跟一个人似的。又不是连体双胞胎,还分不开了。” “噗...以前我们是一对单身狗,过的可不是连体婴一样,现在都有家室了,当然要换人粘了。”墨零打趣,可瞧他微有怒意,噗呲一笑:“行了啊,谁说江山美人不能全要的?兄弟和男人我都要,三日后江南堂不见不散,我老早就把位置定了。就我们两个,不带他人,到时喝个痛快。” “真的?” “骗你干嘛。订房的凭据我都随身带着。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墨零掏出一张折了三下的白纸,啪嗒一声拍桌上。 季南风打开一看:“呦,还真是。” 江南堂不是你有钱就能进的,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家商豪,都须得提前排队,抢好位置。 墨零运气也好,一去就抢到了三日后唯一的空房。他心知在有了恋人后,与季南风没时间聚聚,疏远不少,为了补偿他,特意定下日子好好喝一场,联络联络感情,更有恭贺兄弟重逢的意思。 在出门前,墨零的头突然一阵晕眩,他站起的身子摇晃着,捂住头视线模糊,脸颊火辣辣的疼,似乎有人一巴掌抽他脸上,将他的五官都打碎的痛不堪言。 “零儿?” 第69章 你们也是现代人? 季南风上前搀扶他,才没让墨零当场倒下去,墨零的头无意识的靠在他肩膀上,清秀的眉头皱成一条毛毛虫。 “酒有毒?”常年随亲妈看宫斗剧、悬疑剧受到的毒搽,季南风神经大条的说了句。他一掌掀翻方桌,碗盘摔了一地,碎片滚了老远,不同的菜品脏兮兮的混合在一起,沾在坐的垫子上。 墨零手触碰脸,触电一般的弹开,他的脸蛋光滑细腻,摸不出一点其余的痕迹,可伤口的位置又痛又痒! “脸上....”他颤颤巍巍的说。 季南风看了下他白净的相貌,随手还帮墨零擦掉额间的一层细汗:“好看的很。你脸痛?还是头痛?以前也没瞧见你有头痛的毛病啊,怎么穿个越什么都染上了!” 墨零努力的站稳身,他不敢去碰脸,一碰就想挠两下,如若一挠伤疤子一定会留下的。 墨零的余光注视到地上幸存的酒坛子,他急忙捡起一个。陶瓷做的酒坛,冰凉的很,三醉卖的贵不是没有缘由的。 味香,酒浓,醇厚,就连坛子都是费了心思,花上不小的价格做的。 烧灼的脸挨到刺骨的冰凉,舒服的很,如同即将渴死的鱼儿回到了水底。 “看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你现在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笑出来的。”季南风忍俊不禁道,一会忧一会喜的,他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了。 墨零无心搭理他,把欠打的话自动屏蔽,等不适缓解了,他放下被挨的有温度的酒坛子。脸上的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墨零微略懊悔自己最初的不谨慎,当真世外高人都可信吗?天下不是人人都心如面相,善恶挂两边的,好人也不会满大街都是。 “这副残局怎么办?”舒雅的屋子弄得满片狼籍,汤汤水水合在一起并不好闻,像是呕吐味般熏的人难受。 “好办。”季南风拿了倒在地上的凭借,幸好没被残渣冷饭沾到,他把纸张折好,宝贝的放在胸前。 “爷有的是银子。”他转而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看着体积也知道里头份量不轻,他取出一块在手中抛了抛,推开门叫了方才的白嫩小二来。 “公子,有何吩咐?”小二怀里揣着季南风赐的赏银,笑面如花,看着更加讨喜了。 不过当他根据季南风的手拾看清屋里的阵仗时,笑容明显顿了下,小二是个明白人,懂不该问的别问的道理,当个哑巴人。 他讨好的道:“是否给两位公子重新安置雅间?此房小二等会去整理干净。” “不用了。”季南风甩了块碎银子给他:“爷几个先走了,这是赔损,多余的就请小二哥帮忙解决了。” 又有银子赚了!小二眼冒精光,点头哈腰:“是是是。二位公子......不不不,二位爷慢走。小的这就去打理,还请两位爷日后光临小店。应个蓬荜生辉,对对对,蓬荜生辉的好兆头。” 下楼梯时,墨零说道:“有人包养就是不一样。” “怎么比得上管钱的好。”季南风也笑着说。 出了客栈,天色没刚才的好,隐隐约约有要下雨的架势,墨零和季南风怕遇上雨,图方便抄了条小巷子走。 两人谈笑风云,聊的大多是现代游戏,前边有个转弯处,青苔扒在墙角,稍不注意踩上去有些脚滑。 “慢些。”墨零出手抓住季南风的肩膀,把他向后倒的身子拉回来。 “谢..” 话还没说完,一道暗箭从高处疾风射来,季南风反应极快的推开墨零,自己向后躲去,地真的滑,他踉跄几步,倒没摔下去。 墨零撞在坚硬的墙壁上,手掌一片湿滑,他一瞧,青苔布在白皙的手掌上。 “小人当久了见不得了光!有本事出来一见。”墨零满腔怒火,眼神都带着杀气。 刷刷刷,踩在瓦片上的声音,墨零和席秣玖想转,背挨背,各自看一个方向。 十几个黑衣人从上跳下,造型是统一的大鹏展翅。他们手持利剑,只露出的一双冷漠无情的眼。 “别废话,杀了他们!”带头的黑衣人沉声说,嗓音有些不自然,像是刻意压制的。 “笑话说多了还当真了?找死!”季南风动了动手指头冲的最快,离他最近的黑衣人脚跟悬空而起,季南风不留情,下了狠脚的一脚踢翻他。 墨零从宽袖间甩出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树藤惨绕在前面几人的脖子上,他眼泛寒光,轻轻一用力,那几人还没来得及惨叫,瞬间扭断了脖子。 黑衣人的头目没有上场,他躲在最后无声的观察这边的动静,发现墨零使用的树藤,和悬空而起的人。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为了证实他的想法,他弯曲的五指中燃起一团鲜红的火焰,墨零本就有心留意他的举动,抽空与季南风点头,下了暗号。季南风瞳孔的颜色由蓝色闪过,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向黑衣人,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漂浮。 墨零抛出食人花的种子,肥大的食人花在空中生长成型,黑衣人手中的火焰也在此刻壮大成五个篮球组成那么大,食人花长大血嘴,将火焰吞下。 “碰!”一时间火球和食人花同时化为乌有。 黑衣人在诧异之时燃起浓浓的趣味,他手指笔芯,亲吻指尖,数个巨大火焰围绕他,一同砸向季南风和墨零。 “零儿!”季南风一惊,用异能控制火球袭来,墨零不容松懈的甩出数个食人花种子去吞噬火焰。又筑建盾牌抵抗之后的火球。 “FRL。你们也是现代人?”黑衣人故意掐着嗓子说话。 “你也是?老乡见老乡何必泪汪汪。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害我。之前的FRL是不是与你有关的?!”墨零冷声说道。 “怪的是我们站的队伍不同。难怪墨家小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原来芯子都换个人了!哈哈哈,好啊,好玩,好玩极了。” 黑衣人挣扎开季南风的控制,稳稳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季南风一言不发,强撑着一口气,别看他面色如常,身子骨快掏空了。墨零说的没错,他们的异能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减少。 “狂妄之徒!说话不怕闪了舌头。”季南风朝地呸一口唾液。 “哈哈哈。我就喜欢这种爽快性子,放狠话谁不会,不如先解决了你!”许摩蓦然阴沉,亲吻指尖,滚大的火球朝季南风如期将至。 “呦,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老头子?”驴子懒散的叫声,铃铛叮当叮当的从方传来。 第70章 师傅来逼亲? 来人衣着破烂,但是干净整洁,头发杂乱无章,随便拿了个破绳子绑着,任有几缕发丝落下来。 一股气流冲击,使黑衣人手中的火球熄灭,身子被震出数米远,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指尖。 不敢相信这个老头竟然散了他的异能。 “跟我一同出来的,还遮遮掩掩作何,不晓得补刀!”常青怒哼道,胸前挂铃铛的驴子抬前脚欢快的鸣叫。 鬼魅的身影快速飘闪,黑衣人感觉有风在后,转身时眼睛被剑反射的光晃了眼,躲避时带面具的男子还是割伤他的手臂。 黑衣人弯腰躲剑,男人双手捂住剑柄,从上而刺下,招招至死地。 “可恶。”无可奈何时,黑衣人抓了把迷药撒向男子。紧接着扔了个烟雾弹,在呛人的浓烟中逃走。 男子没去追他的打算,走到墨零面前,拽着人的手臂,带人转了一圈检查有没有伤口。 墨零瞧他身形有几分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与季南风道了声谢。 “前辈!”墨零双手抱拳,作揖恭敬道。 “谢前辈相救!”季南风也道。 “呦呦呦,又开始了!别老叫什么前辈前辈的,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你们喊我老头,对,喊老头好,听着舒服的很。对吧,臭小子!”捻了两把白胡子,常青哈哈大笑,拍了下驴屁股。 “师傅。”男子抱拳尊敬的道,老顽童不正经人的场面他早已见惯如此,不以为然的牵过常青的坐骑,心情不大好的驴。 “你小子,没意思的很!”常青气的翘起白胡子,双手叉腰背对他,破旧的衣摆掩盖不住麻布裤子的破洞,偏黄的肉晃的头晕。 高人相救,一次是巧合,二次相遇还带着徒弟,这是什么意思。墨零和季南风会意不说,电视机不能白看啊!指不定是看中他们的资质,想培养做徒弟! 异能厉害固然重要,可有一身好武艺岂不是锦上添花!如鱼得水! 墨零与季南风再次相拜,异口同声道:“多谢前辈。” “前辈此番出山可有合适的住处?亦或是办什么事,用的上墨零的,前辈尽管开口!墨零定是赴汤蹈火,鼎力相助。”墨零说道。 季南风也说道:“晚辈与零儿想法相同” 常青脚跟点地,旋转回身,坐回了驴背上。他翘着腿,用衣服遮了腿上的漏洞,手掌相叠压在腿上。 “老头子下山确实有件难事要办。”他打着太极,不说个清楚,目光若有所思的移在男子身上。 “前辈但说无妨。”墨零开口道。 “嘿嘿嘿”常青不怀好意的视线从季南风的身上慢慢的转移到墨零身上,在墨零说话时,眼睛认真的盯着男子。 他的开口:“帮我徒弟讨媳妇。你们瞧瞧他如何?” 墨零蹙眉,没有搭话,季南风上前挡住他一半的身子,圆着场子:“前辈,您和有夫之夫谈什么娶媳妇呀。要谈也得找我,我孤家寡人的,您徒弟瞧着不错,人高马大、气宇不凡的。” “呦,你看上了?”常青放下脚,他摸着驴脑袋。男子闻言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他一眼,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趣的转头,仿佛常青帮忙找媳妇的不是他。 季南风沐浴春风的一笑:“抱歉,我直男晚期。您徒弟一表人才的,在下实在高攀不起。不过您可给个大概的理想型,就是要求什么的,我们帮您筛选合适的人选。” “呀呀呀,看是看上了一个。”常青又道:“可惜人家不愿意哦。” “是谁?” 牵姻缘这事哪是男人做的,不过要真把事办成了,不得从高人这卖到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人情。 要知道在古代,有几个高人在背后撑腰,就和98K加狙击枪一样,一个远打,一枪爆头,一个近扫,射成马蜂窝。 墨零打着如意算盘,对牵红线一事越发积极向上。 “他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夫之夫是也。”不用说明,常青一言道出的,在场人都明白是谁。最重要的是男子并没有反对常青的话,冷冰冰的站在驴前,一对幽深的眸子不喜不忧的看着墨零,好像在等待他的回复。 “前辈,休要作弄墨零了。”墨零有些气紧,沉下心道:“墨零家有相公,相公虽不是天资聪慧,可是憨厚老实,对我一心一意,我们更是夫妻恩爱,如同月老殿前的比翼鸟。” 男子眼睛眨了下,终于不在像个木头一样愣愣的杵在那,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墨零。 墨零咋舌,心里边羞死了,如果不是为了打消常青奇怪的念头,他万万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我比不上一个傻子?”男子沉声说。 “不是比不上,而是无可相比。相公对我而言是心尖儿上的人,阁下虽救我一命,有单单是萍水相逢。如何能比?”墨零气势磅礴,尤其说到心尖儿时席秣玖的容貌在脑海中晃过,满嘴的糕点残渣,笑呵呵的吐露出十足的傻气。 男子不吭腔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莫名散去几分。 “行行行。”常青点头拍手,他道:“如果有天你发现你心心念念的相公是骗你的怎么办?万一他是个伪装的...嗯...我想想,哦哦哦,杀人如麻的魔道人士该怎么办?” “他没害过我。如果他真的杀人如麻,我会陪他杀下去。”墨零认真回复,但想到抓只鸡都害怕的嚎啕大哭的席秣玖,墨零无奈失笑:“我相信他不会害我。还请前辈别在说玩笑话了。” 男人全神贯注的注视墨零的表情,见他面目严肃,后眼中带上一种温柔的笑意,他紧绷的表情缓解开,激动的上前一步,即将伸出的手和脱口而出的话被击中腰间的石子打断。 他回头,常青给他个不赞同的手势。示意他时候不到,别轻易做些傻事。 男子紧握着拳,常青知道他不会继续方才的打算,但还是为了避免男子会做傻事,常青笑道:“嗯。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你记住今天的话就行。唉,看你们夫妻恩爱的,你和我徒弟的没事只能算了。老头子可不做棒打鸳鸯的事!” 他鼓圆了眼睛,搞怪的模样逗人发笑。 在百般邀请下常青都拒接了墨零和季南风提议的去府中小居一事,鉴于席秣玖那边,墨零和席秣玖只得惋惜的离开,临走前又再三强调下次一聚,常青点头默认。 “比翼鸟都走了,另一只还愣着干嘛?不快点追回去?等着被烤了吃。” 第71章 说话的是六月? 回了王府,遇上来接季南风的宫里人,人都来了,季南风干脆不进去坐坐了,他挡住墨零的耳朵,低言几句。 “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山興没问题。”墨零握拳使了三分力捶他胸口,他调笑的“吶”,让季南风看宫里来的马车:“你再不回去,五皇子可能会亲自到访了。” “行行行。有男人不要兄弟,道理我懂,别用他做借口。”季南风讪讪道,他上了马车,马车移动没个两米远,他又高声喊车夫停车,拉开深蓝色的车帘,探出个脑袋。 “零儿。” “嗯?”墨零走到他跟前,季南风道:“别忘了三日后江南堂之约。” “你停下就为这事?放一百个心,我忘不了。”墨零嗤笑。 季南风抛个白眼,挥手道别,回到了车内,夕阳下晃晃悠悠的马车越离越远,叮咚咚的马蹄配着清脆的铃铛声,墨零笑容里的喜悦收敛了半分,多了份寂凉。 如今他与季南风就像这远离的马车,明明还能见着,可惜终是隔远了。两人铁打的关系断不了,也减弱不了,这点是墨零自信满满的。 可心里终究多了点道不清楚的东西。 墨零的笑终是扬不起了,任凭他怎样的想撑起唇角,那笑便是僵硬的,苦涩的。他埋下头,悠悠钟声从隔壁的院中传来。 “零零,想你了!”憨厚的傻笑,温软的怀抱将他搂住,一颗毛绒绒的头搭在他的肩上,胸膛里一颗凄凉的心遭人重重的撞了下。 “才多久没见,谈什么想不想的。”他浅笑云云,面向席秣玖,席秣玖顺势亲了下他的脸颊,轻如羽翼,轻的几乎没了触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不见也是隔了好几秋!”席秣玖搂住墨零的芊芊细腰,玩心大发的去咬墨零洁白的耳垂。 “唔~”奇怪的呻,吟自然而然从墨零嘴里蹦出,他瞪大眼,羞愧难当的瞪席秣玖,席秣玖却是爱上这声音,他伸出舌调皮的舔了舔墨零的耳垂。 席秣玖的舌尖定然带了电,不然怎么会麻酥酥的,让他的身子都快软了。墨零心道。 席秣玖还没完没了的,王府大门比较偏僻,没什么人经过,但位于公共场合,好做些不雅的事,墨零反手糊住席秣玖的脸,把人推开。 等席秣玖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力道松了点,墨零趁机下蹲,田地里的泥鳅一样的钻出他的怀抱。 “零零!”席秣玖捂住发痛的鼻子,眼神控诉墨零的举动。 “回府。”墨零点点他的鼻尖,双手背后,大摇大摆的回府。门口的侍卫统一低头,墨零进过时尊敬的喊了声“王妃”。 丢脸丢大发了!墨零很想忽视两侧偷笑,却不得不保持一副我很严肃的侍卫,他干咳一声,威胁的说了八字:“不该看的,不该说的。” “属下明白!”一群人齐刷刷的回答。 墨零满意的点头,不等席秣玖跟上,去了六月的房。 兽医多次诊治后,得出的结论都是六月没有生病,至于为什么气若游丝、食欲不振,推给患了心病。 一只老鼠得心病?有几人可信的。众人纷纷劝墨零多换几个有能力的兽医,别听这些个不负责的,治不好胡乱推脱的。 “我信他们。”墨零正色道,感动一众兽医。 穿越、异能、鬼魂都真真实实的存在于世,老鼠患上心病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墨零进门时,伺候六月的专属丫鬟字画坐在一边,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六月扇风。 不是为了解凉,用兽医的话便是换气,扇出的空气新鲜些。 “王妃。”见一双白鞋子,字画抬头,赶紧退站一边行礼。 “免礼。六月好转些了吗?”墨零担忧的看着床上瘦了一圈的小家伙。 “回王妃,六月主子还是不怎么愿意进食。每每只吃一点,奴婢应了王大夫的话,强制六月主子吃了点。”字画眼眶湿润,捏着腰间的衣襟道。 六月打小就是她照养大的,从吃奶到现在,皆是她一手照顾的,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慢慢培养的。如今看六月躺床上,豆大的眼浮上迷雾,稍有不慎便去了黄泉路,她怎能不伤心。 “嗯。如若继续不吃,你多灌些就是,能吃食才能活下去。” “是,奴婢遵命。” “罢了,你且出去候着,我陪陪它。” “是,奴婢告退。”字画低头迈着莲花步走了,轻轻拉上房门。 墨零在床侧蹲下,下巴压在手背上,思索着一些事。 “吱”睡梦中的六月蹬了下脚。 “好累。”在院中听见的童音闪现出来。 “吱吱吱,吱吱吱...。”六月痛苦的挣扎,枯燥的毛发掉落几根,它虚弱的吐出粉嫩色舌头散热。 “热,好热呀。爹爹,爹爹,我热。” “吱” “爹爹” 每当六月叫唤一声,墨零的心底便会泛出一道软绵绵的童音。 “六月?六月!是你在说话?”墨零试探的问,可也有了三分猜测,七分肯定。 “吱吱吱” “爹爹,我热。” 墨零手心冰凉,他小心非将六月摊在手里,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还不知道是不是摸了团火球。烧灼的他,手都是炽痛的。 木本为凉,植物是很温柔清凉的,墨零试着释放灵气看能不能减轻六月的热感。 他刚释放些灵力,转眼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墨零刻不容缓的收回断开,又将接上的灵力。 “好凉。爹爹,还要。”六月不在挣扎,摆动。 墨零迟疑一下,还是释放稀疏灵力到六月身上,治愈的绿光包住了六月。六月四肢都软了,肚皮向上,舒服的躺墨零手里。 “好饱!”六月抓了下胀鼓鼓的肚子,张嘴打嗝。 鼻尖的汗珠合着额上滑下的一同流进嘴里,墨零大口喘气,像是淹没在海里的人,获救后本能的吸气。 没想到六月一口吃掉他四成的灵力,今天和黑衣人作战用掉三成,现在给六月输入,六月看着丁点大,但一接触灵力,活生生的吸走他所剩的一大半! “零零!玖儿看见了!”细小门缝全然敞开,一人走近。 第72章 先强吻再装可怜 席秣玖不晓得什么时辰追来的,看门的字画竟不知踪迹。墨零凝住呼吸,他把六月放回床上,碰到这种场合也能见惯不惊,他问:“刚刚我听字画说六月近有好转,要不了多久又能活蹦乱跳,和你调皮了。” “零零别转移话题!快告诉玖儿,奇妙的绿光那来的?是零零的手里!哼,咻的不见了,玖儿看不够吶。”席秣玖道。 零零,你愿意揭露谜底,全心全意信任我吗?席秣玖满心期翼,静静等待墨零的回复,他双拳握紧,一分钟的心跳数量比平日减数。 墨零内有挣扎,他像往常一样轻柔的抚摸六月的背,语速慢掂掂的道:“绿光啊。” 席秣玖不接他的话,紧张添加了丝丝失望,或许零零下一秒会告知我真相,席秣玖仍自欺欺人的找借口,寻找希望的光。 手摸住了有序跳动的地方,是六月的心跳,墨零垂眉,探究着如何通过此劫,是的,他打算继续隐瞒下去。有些真相,席秣玖知道不得,如果他是个在场人,墨零有五层会全盘托出的可能,可惜他是个有缺之人,说了又顶什么用途? 墨零只希望席秣玖能单纯的长大,他愿做开路的刀,即使沾染肮脏的血液,也在所不惜。等一切安宁,再与他长相厮守,共度白头。 墨零想的简单,他只想席秣玖无忧无虑的长大,前世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唯一的亲人就是死党季南风,而季南风同样在这个朝代。 最好的兄弟在隔壁,最爱的人就在身旁,他还有什么所需的?至于冰冰凉凉的现代,不回也罢。 打定隐藏到底的做法,墨零有了注意,他莞尔笑道:“街角常见的戏法子罢了。” 怎料这话一出口,席秣玖心底的光芒退散,他沉默不语,眼中浮出透过了灵魂的失望,他不在傻傻笑,头次正经的问:“戏法子?仅此而已?” 墨零不习惯这样的席秣玖,甚至有了怕意,逐渐产生了慌张。 “嗯。仅此而已。” 两人目光相容,空气中跳动不安分的因子,沉重的呼吸声代替了话语。 “玖儿,你....” 墨零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他想问席秣玖如何忽然正常?神情话语,就连腔调都与正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是个傻子。 难不成之前的傻是装出来的,墨零眼神有所改变。 席秣玖历来处变不惊,只有碰到墨零才会压制不住,稳不住心神。 事到如今席秣玖不想在隐藏,悲愤叠加,他望了眼只占据一小块的空落落的大床,抄起六月的小棉窝,幸存的理智还能让他动作轻点,尽量不惊扰六月。 小棉窝放到摆着水果拼盘的桌上,墨零茫然,席秣玖二话不说,把怜香惜玉一词抛出天外,抱起这人就扔床上,墨零的背撞到硬梆梆的床上,头磕在装满小麦的枕头中。 他“啊唔”一声,手快速护头,闭眼吼句:“席秣玖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不仅是个饭后笑柄的傻子,更是个因你疯狂的疯子。” 黑影盖住头顶的光芒,墨零的上半身笼罩在黑暗中,席秣玖看不出神色,墨零却能真切感知到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的愤怒。 “你从那些个话本子上看到的话,无故闹什么!”背后的伤隐隐作痛,墨零深吸一口气。 他想查看伤势,奈何席秣玖禁。锢他。 不对,席秣玖这样根本不像个傻子。墨零脑海中冒出这句话来,他虚眼去瞧,不敢贸然出言。 现在陌生的席秣玖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没十足把握,他万不可轻举妄动。 “零零”席秣玖正常的嗓音偏向低沉,装傻子时提高着音调,听起来要稚气些。 “嗯?” 墨零躲避他的眼神,殊不知这般模样更能激发席秣玖骨子里的狼意,他盯着一张一合的粉唇,喉结动了下。 “零零”他轻言呼唤,在墨零回以疑惑的注视,他眼带流光,俯身咬住微张的唇瓣。 小小的,又柔软,席秣玖含着墨零的下唇,墨零挣动的双臂压在两边,他急喘的啃墨零的唇,呼吸急促。 “唔,席...秣玖”墨零眨巴眨巴眼,他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席秣玖颤抖的睫毛,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闭上眼,随他乱啃乱亲,偶然回应一下。 这一吻时间长了些,墨零面红,缺氧的难受让他如梦初醒,强烈摆动引起了席秣玖的理性。 席秣玖的禁。锢放松,墨零赶紧挣扎出手臂,敲打席秣玖的胸口。 席秣玖随之离开,墨零的身子转到一遍猛烈吸气。席秣玖坐于床边,没给个说话。 “喂。”墨零差点一巴掌呼他脸上,离脸还有五厘米,他又收回,实在是舍不得啊。 “零零,对不起。”金豆豆刷刷刷的不要钱的落,席秣玖抬脚,蜷缩一圈,委屈的把脸搁膝盖上,无声哭泣,哭的如同水中的泪人。 受害人都没委屈呢,他犯罪的另方委屈什么? 见他这样,方才的气烟消云散,墨零心痛的紧,他最受不得席秣玖这副模样,无论席秣玖做了什么事,掉几滴眼泪,墨零都会义无反顾的原谅他。 墨零气短,他咒骂自己的不争气,心口不一的圈住席秣玖颤抖的身子。 “玖儿生气了?”他温和的说道,手从上到下给席秣玖顺气。 “没有。”席秣玖把头埋膝盖里,奶猫儿似的超级可怜的声音说:“是玖儿做坏事了,零零会生气的。” 席秣玖吃定墨零会心痛的不得了,越发卖力表演。 “你下次不再这样,零零就不会生气了。”墨零说道。 席秣玖还是在无声哭泣,肩膀好像比全秒颤抖的幅度大。 顾不得头痛背好,墨零手足无措的安慰席秣玖。这时房角一盆凋零、枯萎的花引起了他的灵感。墨零蹙眉想了想,有了个注意。 他拍拍席秣玖:“玖儿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什么戏法?”席秣玖终于抬头,眼睛红肿。墨零顿时对席秣玖的怀疑一扫而空。 “我送你盆花。墙角的花好看吗?” “都枯死了,不好看。”席秣玖抽抽噎噎。 “谁说死了,瞧好了!” 第73章 暴露?→怀疑 植物起死回生是墨零的强项,他指使席秣玖端来花盆放在桌上。墨零把无辜躺枪的六月送回了床上。 “来,坐。”墨零抽出木凳,席秣玖揉着红肿的泡眼睛坐下。 墨零手置于盆栽上方,席秣玖目不转睛的看,星星点点的绿光均匀的洒向植物,枯死的植物身子蒸发扇去,一株绿苗从干涸的泥土中钻出,它伸展腰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直至枝叶繁茂到盛开花朵。 席秣玖处于目瞪口呆中,他点了下盛开的花瓣,湿软的触感,指尖仿佛染上了香味,他想折下花瓣判定真假,墨零出言阻止:“好好的花儿,折了做甚?” 席秣玖指尖划过绿叶,怪不得墨零不愿意告诉他真相,这种叹为观止的奇法定是他深处的秘密了,零零,不,他到底是不是零零?是不是墨家的小公子? 睡熟的六月翻了个身子,它艰难的睁开眼,迷雾盖住双眼,它“吱吱吱”虚弱的叫,在席秣玖耳中是这样的。 但是墨零耳中却是另一种话语:“父亲又在欺骗爹爹了。” 它并没有熟睡,只是因为太累了,身体里涌动一团气。因此席秣玖和墨零的对话它一句都未曾漏掉,才会第一句就揭出席秣玖的罪行。 墨零的眸子难以察觉的抖了抖,他扶额捏了下眉梢,不动声色的把席秣玖舌挢不下的反应看在眼里。 好像就是那么个样子,是个傻子。但是想到席秣玖的反常,压他、强吻的一系列动作,没排练过都能做到行如流水,不用暂停喊“卡”,那有傻子的样! 莫不是席秣玖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他!墨零呼吸停滞,为争夺皇位而装傻也不是不可能,但这傻一装就是十几年,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果席秣玖真是装傻,那眼前的人该是如何的可怕! 墨零脑门发凉,流动的骨髓在麻木,他轻轻调整,伪装上平时的笑容:“玖儿喜欢看戏法吗?” “嗯嗯。”席秣玖不停点头,他牵过墨零的手掌抚在脸上,痴笑道:“零零太厉害啦~,比街角的张神仙都厉害吶!张神仙的戏法子全是骗人的,哼。” 墨零揉了把他的头,将两人的距离扯紧了些,他趴在桌上,手垫在脸下:“玖儿,躺着。” 席秣玖听话的照做,眼角雪亮,墨零伸手描绘他的眉眼,这人生的好看,不似人间有。他们像是在墨府时一样,两人都不再言语,相继闭上眼,嗅着花香。 墨零很想睁眼看席秣玖现在是什么样的,如方才的人畜无害?还是另一副不近人情的嘴眼? 人一旦产生猜疑,怀疑会由水滴成长为汪。洋大海,停不住的扩散,遍布身体每个角落。 席秣玖,我此生最厌的就是至亲的欺骗,请你别当我最讨厌的人。若是你有苦衷,为何不告知我? 呼,他何尝又不是骗子,墨零假寐,眼皮动了动。 席秣玖并没有闭眼,他淡然看墨零,大意猜到墨零会产生怀疑,心底悬挂的大石头不疾不徐的落下。 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宫里传来件惊天动地的事,太后三日后出宫去大航山的天音寺祈祷。按照传统流程必须安排皇子、王爷在左右边护送。 去的皇子的名额还没定下来,王爷嘛,席秣玖自然逃不掉,南国就他这一个王爷,是必去的。 收到消息,席秣玖和二皇子暗中通信商量一番,墨零又在季南风的接待下带着席秣玖进了趟宫。 马车上墨零依偎在席秣玖怀里,手指卷着席秣玖披散的长发转圈圈玩。 来到二皇子殿,三皇子五皇子等人早已看茶等候多时了,墨零一一颔首点头,引着席秣玖上坐。 “太后祈祷是重事,护送这事算个大麻烦。”二皇子象征性的摇着折扇。 “陪同太后不是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墨零问道。陪太后和陪同领导是一个含义,是个展现自己的好时机呀。 三皇子不赞同的摇头:“有好有坏,各参半。每每这种活动都累的人够呛,稍稍一个地方没做好,便成了罪人咯。” “可不是。”五皇子看季南风,又看墨零:“陪同祈祷出不得丝毫茬子,皇室出行亦是大事,现在不长眼的家伙又多。前仆后继的,根本没个喘息的时候。” “原来如此。”墨零算是明了他们的意思,确实好坏参半,做得好增添点好感,做不好不仅担了罪名,还得受到惩罚,算下来折损不少。 “听席锦冉说,你们是必须去的。”季南风不是皇室人,本不用关心这事的,不曾想作为九王妃的墨零会牵扯进去。 “嗯。玖儿以前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吗?”墨零没有经验,他想着是传统的事,席秣玖理因参加过的。 可席秣玖摇摇头:“没有哦。太后出行是十年一次,上一次举行,玖儿还小的很。” “弟妹在担忧什么?”二皇子搁下茶杯。 “我有预感,此次活动必定有大事发生!” 接到指名道姓要求席秣玖参加的圣旨时,墨零心间就急躁的紧,幸好上面标注了王爷家属陪同的字眼。 不知道是不是规定的有,接着询问了管家,管家给出的答应与他想的差不多,席秣玖是个特例的,因众人皆知的原因才派上墨零去照顾他。 前辈出手相救的事墨零也不觉得是巧合,诡异的事太多,让他不得不提防。 夜里降温,墨零让人加一床被子,身旁的席秣玖睡得熟,墨零遭烦心琐事围绕,一夜未眠。 第二日眼底顶着淡色的乌青,用餐时嘴里咬下肉包子的一角,五皇子身边的亲信匆忙而来。 “王妃,主子让我告知您,太后选了三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与主子陪同前去。” 墨零的包子落进碗里,肉馅掉出来,撒了一碗。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知晓了。”墨零无几的食欲散的干干净净。 席秣玖倒是吃的畅快,墨零一时挺好奇他的想法,于是问道:“三哥五哥四皇子和七皇子都去,玖儿有何想法?” 席秣玖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回答:“唔,四哥七哥不好玩。” “哦?” “四哥七哥是好兄弟,他们经常一起欺负玖儿的。四哥骂玖儿,七哥还要帮着动手!”席秣玖鼓圆眼睛,愤懑不平的咬口包子,仿佛这就是席风哲和七皇子。 第74章 出行 出行这天风和日丽,喜鹊连连飞过皇城,百姓全部跪地相拜,皆叹道:“富国之象啊!” 席秣玖墨零和季南风五皇子还有三皇子挤一辆马车,路途遥远,所幸有三皇子这个好玩的在,一路新奇玩法多,墨零和季南风来了兴致,他俩满腹鬼点子,说了不少现代游戏。 席秣玖和季南风默契百分百,配合的天衣无缝,连坑带赢的,让三皇子输的一鼻子灰,不服输的嚷囊着:“再来再来,今日输的你们脱裤子。” 席秣玖横了他一眼,五皇子拽了三皇子的领口,笑的阴险:“衣服脏了,小弟帮三哥拍拍灰。” 墨零和季南风笑的捂肚子,墨零朝他眨眼,使的季南风赫然回过神,他星速的查看五皇子的表情,对方在撩帘欣赏窗外风景。 “唉,妥妥的宠妻狂魔,不考虑考虑?”墨零半开玩笑的问,季南风黑脸撞了下墨零,没个搭话,凤眼低垂,斜视马车的暗色隔板和洁白鞋面。 行走半天,太后坐不住了,吩咐一旁伺候的嬷嬷喊马车停下。吴嬷嬷得了令,挥着鹅黄色手绢,让车夫拉住缰绳,又喊侍卫传话给随行丫鬟:“传令下去,太后有令,让侍卫歇脚脚,车夫牵马儿去吃些青草。皇子王爷可在一旁走走,不得离远了,以防耽误行程误了大事。” “是。”约莫两米高的高个侍卫迅速招手,喊上其余人将太后旨意传令下去。 墨零等人玩的正在兴头,车边的丫鬟敲窗传话,五皇子道了声:“知道了。” “走吧,我正好坐的腿麻,不如下去动动,活动活动筋骨。”三皇子手作锤状,一上一下挺有规律的捶腿。他心想坐马车对个正直青年的男子简直是折磨,困在这小小空间,无从下脚的,还是骑马来的爽快。 墨零赞同他的话,靠游戏消磨时间,也得来个中间休息,不然之后没了兴趣,接下来的三天两夜如何行走。 席秣玖是听墨零的,季南风没什么异意,几人相继下了马车去周边走走。 离车队不远处有一摊湖水,湖边几只野鸭湖中戏水,见人来了来也不怕,三皇子拾了块石头水上打漂 ,野鸭子四散躲避,水面溅起一朵朵浪花。 “饿吗?” 席秣玖往日在早膳后和午膳前会吃些点心,今天上午算的上滴水不沾,墨零怀里包有一油纸的甜糕。 他把油纸拿出,拿了块最先递给席秣玖,然后才一一递去问谁要。 季南风不喜甜点,嫌弃会发闷发腻,五皇子和三皇子各要了块,墨零胃口不大,和席秣玖合着吃了块。 不同于这边的其乐融融,四皇子和七皇子挤一车,车内静地能听见绣花针落地,许摩和四皇子坐一边,七皇子和自带的亲信坐一道。 四人沉得住气,半日里鲜少言语,许摩是个直性子也被憋的一言不发的坐着摇扇。 太后让休息,他们没个出去的,坚持不懈的静坐,似在进行一场比赛。 七皇子身边的亲信掀帘子看了会窗外,尖利的双眼看见了几抹影子,他附耳给七皇子说明。七皇子轻轻点头,双手搭在叉开的腿上。 “四哥近日做什子好玩的?想来我们兄弟二人是甚久未见了。”七皇子先破了僵局,带笑说道,心情貌似愉快不少。 四皇子温和的说道:“写字练画,没什么稀罕的。七弟呢?” 礼尚往来四皇子回问句,七皇子低笑:“没得四哥的高尚,小弟就是个贪乐的,养鸟斗蛐蛐儿,偶尔听个小曲儿,母妃都笑我不思进取,得多像其他兄弟学习。” “七弟说笑了。不过七弟在养鸟?何鸟?黄雀。”四皇子笑笑说。 皇宫大院,黑火千辛万苦才拿到太医给的条子,匆匆忙忙的连热水都不准备,随随便便的洗了个冷水澡,去了汗臭味,三两下换身干净衣服,马不停蹄的去找二皇子。 问了路过的公公打听到二皇子在静房,他步伐矫健,身形停止站立在静房前,门口的两盆青竹长得是越来越好,形长体美,翠绿养眼。 倒叩的双指停滞在上方,里头二皇子不轻不重的传了声来:“不好好歇息,身子铁做的?既然你不懂怜惜,便在门口站着,我何时出来,你何时离开。” “是,主子。”心上人的声音透过一层墙钻进耳里,比想念了数百次,回忆了数百次的好听千倍。 午时三刻,烈日从云中钻了出来,黑火汗流满面,看心情出现的秋老虎的威力可不比夏日弱。 黑火一动不动,和木头人似的,汗珠滴进眼里火辣辣的痛,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内心在作怪,轻轻的犯痛。 黑水端壶凉茶,经过黑火时表情微变,他沉重的拍了拍黑火的肩膀。推门进去,凉茶置放桌上,屋内的二皇子在窗边看书,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发现黑火的原因。 呆子!不懂爱护自己的木头人。二皇子燃气一股无名火,他知道太医今天会给黑火条子,黑火以为那条子真那么好拿?也不看看太医是何人,全宫最难缠的,二皇子私底下给了个准字,黑火才能如愿以偿的拿到东西,来到他身边。 可这呆子有了条子,竟不知道好好休息一下,再来找他。二皇子又喜又气的,喜得是黑火的忠诚,气的是不把身体当回事的冲动、死板。 “主子,小厨房问您午膳想吃些什么菜品?是否有独特想吃的,他们好尽快做出来。”黑水都杯凉茶,双手递向二皇子。 “小厨房的人何时来问的?” “回主子,是一个时辰前派人问的。属下见您在看书,没敢前来打扰,眼看时间将到饭点,才不得不打断您。” 小厨房派的人比黑火前了几分钟,二皇子把书合上,规规矩矩的放到左侧一堆高的书上,想了想,报了一连串清淡的菜肴,乍一听都是养病的人吃的补身子的菜。 看来主子是关心黑火的。黑水一喜,领了命出了门。全程没直接提过黑火,不过变相的给二皇子说明黑火已经站了一个时辰,希望主子会见他大病初愈饶过他。 “知错否?” 第75章 主子跟你想的差不多 附近百米活人只有他二人,黑火知主子是说自己的。见二皇子的想法是一刻都不能停止的,他说不出知错的话来,但又不能反驳二皇子的寓意,只得用烧灼一般的嗓子沙哑的回复:“是黑火愚昧,黑火日后会遵从主子所言的。” “何止愚昧,加上固执和死脑筋才是。得了,进来。”二皇子重选挑了本书,翻开一页,表面专心致志,其实无心阅读,睨着门那边的动静。 “是!谢主子。” 黑火从头到脚一身黑,步履从容的走来,腰间铃铛露出一角,黑火应该没有注意到,不然早得塞回去,那容得衣衫不整的见二皇子。 二皇子撇开头,翻看书籍,上面的诗句写的妙,可惜今天他的心思固定不在上面,他假意去摸盘中的茶杯,黑火见了连忙拿了个杯子,添上茶恭敬的递去。 二皇子眼睛也不眨下,没有温度的声线说:“用什么都需讲个从一而终,我面前有杯子,何须再重拿,不过你居然拿了也不得浪费了这上好的茶叶。便宜你了,喝了它。” 一番不假思索的话说的像是那么回事,黑火道谢,举杯如同喝酒一般的一口喝干,冰凉的茶水滑过干燥的嗓子,身子都凉了几分,一时间舒服的不得了。 二皇子部搭理他,稍后又寻着借口喊黑火再喝几杯:“这壶茶我喝不了,你帮忙解决了,可别的浪费了。” 黑火不是二皇子这样的文人雅士,他喝茶纯粹是解渴用的,小小的一杯茶如何止得了干渴,听二皇子的话,他一边感激二皇子的贴心后期,接着幸福的饮上几杯,最后不忘给二皇子留些。 饭点一到黑火才拖拖拉拉的赶到静房,门口的黑火不在了,他松口气,步子迈大,静房安静的出奇。黑水敲了下门,朝里边喊道:“主子,要用膳了,您是否现在就去饭厅?” 看一上午的书,只饮过一杯茶水,二皇子有些饿意,合上书放在书堆上,打算下午继续蹲静房。 “现在便去。” “是。”黑水候在外边,要不了多些时候二皇子和黑火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黑水在二皇子看不见的时候对黑火挤眉弄眼的,黑火向他竖起食指,快速连续两下指后院的位置,意思是约酒会聊。 黑水了然的点头,与黑火分开些距离。 夜间,黑火伺候二皇子就寝,黑水在外面等候,他抬头观月,原本贴身俯视二皇子的就是黑火,最近是因为黑火受伤才让他暂时顶替的,如今黑火回来了,他得赶紧完璧归赵,不能夺其君子之位。 等黑火出来时黑水早不见踪影,他不在意的去了西边的小厨房,包了两油纸的下酒用的花生,又装了些牛肉。 来到约定的地方,黑水躺在高低不平的青砖瓦上喝酒,他的身边还摆放了好几坛子的酒。 黑火掏出油纸摊平放好,黑水手指勾着坛口,往嘴里倒酒:“喝着。庆祝你大病初愈。” “谢了。”黑火拿了一坛子酒往嘴里灌,一次干了半坛。 “黑火,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黑水翘腿说道。 “什么?” “经我几日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咱们主子爷对你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我认为主子跟你想的估计差不多。” “哐当”黑火手一软,酒坛顺势掉落顺着高到矮的弧度滚下去,砸在地上碎成渣。 “瞧你激动的,碎片可不好打扫。” “我来。”黑火又开了一坛酒:“主子......我自个喜欢着就成,其余的别无他求。我只是一介下人,一条为主子而活的贱命。” 天生一轮残月,银白的月光铺洒在黑火寂寞的脸上,夹着坛口的双指微颤。 出行一天,单单就休息了一次,有趣的游戏也变得枯燥乏味。墨零碍于有人在场不好意思窝在席秣玖怀里,可马车颠簸的太厉害,他腰酸背痛的,简直难受的不得了。 墨零坐立不安的,屁股小频率的挪蹭,席秣玖体贴入微的把墨零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墨零的头顶,张大嘴巴打哈欠:“困困困。” 坐一天马车墨零浑身上下每一处不舒服的,席秣玖这么一说,一股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附和的“嗯”用鼻音出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睡意朦胧的说:“待会吃饭不用叫我,我小憩一会。” “嗯嗯。”席秣玖哄孩子一样的拍打他的背,跟着闭上眼:“零零睡吧~” 三皇子移到角落喝水,和五皇子小声聊天,季南风见墨零睡了,没得玩的,无趣的问五皇子:“今晚不停下过夜?” 五皇子摇头:“留下过夜会耽误行程,不能按照要求的时间到达是不吉的,几人骑马还没个问题,但是大部队出行,尤其是坐慢腾腾的马车,一旦耽误时间根本补不上。” 季南风无声吐槽古代人的迷信,来祈祷真是来活受罪的,过不了多久有人送了晚膳来,一些提前准备好的糕点和茶水。 季南风饥肠辘辘,但瞧着没什么胃口,强制性的吃了几块咸味的点心,至于墨零和席秣玖的,安排厨房的人等会再送过来。 “过了这晚就好,我打听过了,明早巳时会到下一个城镇。届时我们会下车去驿馆用膳,小小歇息一下。” “哼,但愿如此了。”季南风喝口茶水压掉口中糕点的腻味。 第二日,真如五皇子所说的,到了下一个城镇,城门口都是跪拜迎接的百姓,墨零拉开窗帘看了下,入目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百姓全程是不能抬头的,只能在车辆走过后才能起身,墨零看的无聊,放帘子的那秒,一身白衣的男子引起他的注意力。 墨零捞起帘子,认真看他,对方及腰的长发用根翠绿色发带扎成现在的马尾,鼻梁高挺,眼角带笑,是个眉眼温柔的公子。 “好眼熟。”墨零想不起在哪见过,马车走远了,直到看不见那道身影,他才放帘:“天下人面孔千千万万,总有几个相近的。” 不怍一丝花纹的白衣洁白如雪,男子背上放在地上空空如也的背篓,目光随着队伍移动。 “这就是他说的人?” 第76章 和尚也有留头发的? 浩浩荡荡的入了驿馆,说是歇息,仅仅是一个时辰的吃饭加闲坐,让马匹歇歇脚,养会儿精神罢了。 “零零尝尝,这是城里最出名的马蹄卷了~”作为吃货的席秣玖到了新的城镇,如何放过一竿子美食,还没落脚便让人去街边购买些小吃。 他也算有良心的,拿到小吃自己没吃一口,先让墨零品尝,眼巴巴的见墨零咬口点心,圆圆的点心少了个角,印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墨零好笑的把吃剩下的点心塞席秣玖嘴里,席秣玖嚼着眼睛都亮了。 “好吃!”口中含着香甜的味道,墨零拿了块其他的,红枣大小的白团子。 吃饱喝足后,眼见时间还有些,墨零和席秣玖合衣躺了会。 两日后,队伍按到到达天音寺,寺内最年迈的住持亲自相迎,被两个年少的小和尚搀扶来的。 “阿弥陀佛,老衲恭迎太后娘娘。”主持的一双眼看着就像一条细长的黑线,瘦弱的身子披着宽大的袈裟,一副风吹就到的样子。 太后身子骨硬朗,岁月仿佛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远远看去也就五十来几的,处于杖乡之年,谁曾想她只比主持年小三岁。 太后双手合掌远拜佛祖,后再朝主持一拜,举手投足都气质高雅,她笑道:“这次便又拜托贵寺了。” “太后折煞老衲了,小寺有幸能为南国祈福,是小寺的荣幸。皇室贵人历来准时到此祈祷,佛祖被真心感动,年年保佑本国安宁。”看着年老,但主持的口齿清楚。 几位皇子和王爷一一拜见主持,得了几句祝福话语,主持安排了寺内僧人引领墨零他们去居住的禅房,又带太后去前殿上香。 三个光头和尚还有一个带发却穿僧衣的男人。 “小僧法号全智,奉住持之命接待各位施主。诸位施主请随小僧而行。”其中最年长的僧人弯腰说道。 穿僧衣的男人走最后,墨零转头去瞧,那男人在和旁边的小僧人聊天,不知说了什么,小僧人调皮的吐舌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光秃秃的头。 所居住的厢房像是个四合院,房间挨在一起围成了一个正方形。墨零左边是三皇子,右边住五皇子季南风,对门是四皇子和七皇子。 方才带头的僧人说道:“如果施主饿了,小厨房在您左手边,直走不转弯。茅房沿着这条小道走,路过凉亭右转弯......” “如果施主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询问小僧,小僧定是知无不言,全数相告。” 墨零真有一好奇的事,他指了下给四皇子介绍的男人,问道:“请问全智师傅,和尚也有留头发的?” “哦,施主问的是忆前师弟?忆前师弟是带发僧人,因红尘未了,所得带发修行。一旦师弟真心入了佛门,才会剃去与红尘相连的三千忧愁。”全智说道。 墨零又问:“如何知晓忆前师傅红尘未了的?” 全智笑了笑说道:“不知施主可注意到了寺门前无叶的树?” 进寺庙前墨零便看见一棵挂有几根红绳的树,旁边几棵树都是枝叶繁茂,上千根的红绳迎风飘飘,唯独这棵只有数数无几,所以墨零留意了一下。 “见到了。” “玖儿也看见了,树上只有五根红绳,光秃秃的一点都不好看。”席秣玖补充道,显然也挺好奇的。 见墨零点头,全智解答了疑问:“寺门前的树名唤:世尘。不是为前来上香的香客挂的,而是为寺内的僧人栽植的。每个前来皈依佛门的人都会领得一根红绳,真对红尘无牵无挂的便扔进火炉烧之,如果还犹豫不决的便系挂于树上。这算是一次机会,剃度的可真就回不了头了,而留发的可以取走红绳离了去。只是有个要求,离去的带发僧人从此不可再入天音寺。” 挺人性化的,墨零对天音寺的好感提升了好几个点,不愧是第一大寺,考虑周全,挺有情意的。 四皇子进入房门,忆前转而走向他们。墨零想,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一副不与世事的表情下不晓得藏了副如何善感的心。 告别了全智,墨零和席秣玖回房睡了会觉,被持之以恒,持续许久的敲门声吵醒。羽×兮×读×嘉。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小心翼翼的跨过熟睡的席秣玖下了床,拉开房门,季南风、五皇子和三皇子站在外边。 “你们都不休息的吗?”墨零没好气的说道。 舟车劳累,他没什么力气,只想好好睡一觉,还遭人无情打扰,起床气伴着酸痛。 “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睡什么睡,起来嗨呀!”季南风精神十足的道。 “嗨什么嗨,接着睡!”墨零“碰”的关上门,离最近的三皇子差点被夹到鼻子。 耳边的怒吼还传着回音,他们吃了一嘴灰,不敢打扰墨零,只有自己去玩。 “啊风,嗨是什么意思?”五皇子满头雾水的说道。 季南风瞄他一眼,嫌弃的说:“嗨就是好嗨哦,感觉人生......啧,也就是很兴奋的意思。” 不小心用了现代词,季南风又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这是现代的网络词吧。 “哦~”仿佛察觉不到媳妇的嫌弃,五皇子兴奋的说:“今晚我和啊风同床共枕,我岂不是好嗨哦~” “咳!” “咳!” 季南风和三皇子同时看他,五皇子不觉得自己那句说错了,他朝满脸绯红的季南风抛个媚眼。 别看季南风平时不拘小节、性子暴躁,实际和墨零一样是个榴莲,外面是带壳带刺,里面柔软美味。 招架不住他们俩的三皇子聪明的自觉告退,独自去寺内闲逛观景,路上逮了个小僧人介绍风景。 夜晚,忆前去后房提回一桶热水,一大木瓢的热水倒进抬脚、眼巴巴看他的小僧人的脚盆子里。 “谢谢师兄~”小僧人白净的小脚在水里荡着玩,洒了几滴水出来。 “师兄,今天来的贵人长得真好看!几个男子比山下的官家小姐还好看呢!”小僧人笑咯咯的说。 忆前挽起袖口,看着水中倒影,双手捧起脸盆里的水,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见过更好看的。” 第77章 双面调情? 因为祈祷一事事关重大,天音寺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参与祈祷典礼的几个配角却玩的不亦乐乎。整日游山玩水,不时到山下的小街游逛一番。 在饭厅一同用过斋饭,墨零与席秣玖先行告辞,两人约着去荷花池散步,回屋加了件外衣便牵手去了池水凉亭。 秋季那还有什么荷花,枯枝烂叶,花瓣凋零,剩下个黑黄的莲蓬。墨零走在小道上,席秣玖牵的手走回边。 原以为是花前月下的浪漫美景,没想到碰到这一处,寂凉的使人心里郁闷。 一只锦鲤跳出睡眠,金色的鱼尾在月光的照射下成了银白,“噗通”它钻回了水里,遇见锦鲤是好事,墨零心情被感染,忽然回头,笑着说:“你走前边。” 席秣玖不明所以,听话的走到了前边,后边的墨零又添加句:“没叫你之前不许转头。” “嗯?好~” 墨零摊开双臂,手指发出绿光,围着白栏杆的小道两边的荷叶荷花恢复生机盎然,欢快的摇头,无声感谢墨零。 月光下莲花仰起粉嫩的脸,星星点点的光像极了照明使者萤火虫,席秣玖始终没回过头。 穿插莲花池的小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到池塘中间,墨零停下脚步,原地垫了垫脚跟。 “停下。” 话音落下没了后语,席秣玖不着急,安静等候,墨零回眸一瞧,欲言而止,刚才他也是头脑发热才让莲花重生的,现在又想到一件事,怎么和席秣玖解释说莲花死而复生的? 联想到席秣玖真傻还是假傻的问题?最近他乖了不少,不给自己添堵了,短时间竟然把这事忘了! 如今想起墨零不如将计就计,套套前面人的反应。 “转身。”墨零双手背后。 他们似乎投入到墨绿的海洋,莲花弯腰低头,低调的称托出中间含笑的人儿的美,墨零皎洁的眸子蕴含光芒,洁白的面容镀上银白的光,一系浅蓝长衫衣角扫地。 席秣玖转身时着实被惊艳一把,他喉结滚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自己可口的娇妻容纳到自己的身体里,合二为一。 “玖儿?” 墨零笑容灿烂,他垫脚勾起席秣玖的下巴,想了想又扬唇,拽住席秣玖的领口把人拉下来,温热的唇盖上席秣玖的唇。 在美景和墨零挑动下,席秣玖只觉欲火烧身,那容得墨零的刻意勾。引,用抱小孩的方式抱起墨零,墨零惊呼一声,低头勾住席秣玖的脖子再次主动去吻席秣玖。 席秣玖唇色绯红,唇瓣带火的热情回吻,两人吻的难舍难分,墨零紧闭的眼睁开一只,他看着沉醉的席秣玖加深了怀疑。 惩罚性的咬席秣玖的唇,下口带点狠意,铁锈的味道蔓延在两人口中,席秣玖不旦没生气反而攻势更猛,墨零喘不过气,又不肯放过席秣玖。 于是玉手扶上席秣玖的胸膛,手如泥鳅的钻了进去,另一只手开始推席秣玖,他娇声喘气说:“别,躺下。” 席秣玖双目通红,墨零的手拧了把他的胸肌,席秣玖那还有思考的时间,转圈躺下,他垫在下面,冰冷的地板都去不掉心底的火热。 墨零顺势跨坐在他身上,用席秣玖以往的仿佛,禁。锢席秣玖的双臂,他暧昧的舔唇,埋头一口含上身下人凸出的喉结,丁香小舌轻轻舔过,席秣玖身子颤了下,墨零看见他眼中泛绿光的狼性,某个抬头的地方也抵着他。 女眷不可与男子同桌,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太后更要注意规矩。太后不与皇子王爷同桌,单独的小厅用膳,饭桌上席秣玖和墨零跑了,现在就剩笑里藏刀四皇子和不清楚底细的七皇子。 五皇子和三皇子出去了,季南风没问去做什么,反正五皇子等会要来接他,便慢条斯理的撕着馒头吃。 对桌的七皇子加了筷子青菜,尝了味连说三次不错,季南风自顾自的吃,没搭理他。 吃掉一整个馒头,季南风有些撑了,放了筷子坐着消食,脚却是遭人踢了下。他抬头,四皇子正好吃完饭,对他一笑,说一两句客套话告退而去。 四皇子也坐季南风对面,他以为对方是不注意踢到的,没太在意收回了脚,那想在收回时又被人踢了下。 力道不重,可是挨的人头皮发麻,如此罪魁祸首只有一人。 季南风抬头,语气不善:“七皇子好一双长腿。” 七皇子让亲信盛了碗汤,调羹搅拌汤汁,他话外有话的说:“自小便有人常夸我腿长,身子健壮,将来是个靠谱的好夫君,尤其是床第之间,比旁人更胜一筹。南风,你可知在下不仅腿上,其他地方也挺长的。” 恶意调情的话听的季南风浑身恶寒,季南风在宫中的身份虽没证实,但也算众所周知的未来五皇妃,皇上都默认了。 眼下七皇子对五哥的妻子扯出这么一口混话,是何居心? 季南风不怒,只笑道:“嗯。七皇子确实不止腿长......”他故意停顿了下,等七皇子露出得意的笑,季南风才接下后话:“脸也长!脸长是好事,瓜子脸,鹅蛋脸都讨人喜欢,除了丑人多作怪的驴脸。” 七皇子被噎到,但看季南风的眼神中的某些东西更浓郁,他尝了勺汤:“南风说笑了。早听闻南风喜爱花草,今晚月朗风清,寺中有许多外面瞧不见的奇花异草,不知南风可否赏脸相约?” 一口一个南风,谁准你叫的!季南风克制情绪,忍住一巴掌挥到七皇子四十三码的大脸上,他也不清楚这七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他扯皮寓意为何? 看上他了?这不大可能,他真不信皇盛产基佬。 季南风看自己的指甲盖:“别了。花花草草的我没什么兴趣,即使有,也得看跟什么人。你说是吧七皇子?毕竟跟情郎是花前月下,跟闲杂人等就是纯粹浪费时间。” 句句说的轻飘飘,里面的话简单明了,七皇子面容僵硬一下,他扔下汤勺,任是带笑,就好像季南风话里指向的不是他一般。 估计驴脸都被他的长,被男人光明正大的骚扰,季南风也没等五皇子的耐心了,他拍了拍搭腿的衣摆。 “七皇子,在下先行告退。对了......”他走了几步,在门口扶着门框转身冷声说:“我们不熟,还是称名字的好。” “好的,南风。”七皇子挥手道。 心里一股子恶心,季南风不想在和他争辩,皱眉离开,咚咚咚的脚步声宣誓自己的不满。 七皇子舔吸勺上的汤汁,仿佛这就是季南风光滑的脸蛋。 不错,连生气都这么妩媚,勾人心,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七皇子露出唾手可得的邪笑。 第78章 还装呀?我的傻相公 席秣玖沉重的呼吸,粗气吐上墨零搭着凌乱碎发的额头。墨零身体里也有一团火四处乱窜,幸好他理智尚在,停下动作,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席秣玖。 “零零~”席秣玖压低着声音,带着情欲。 “哼~”墨零一把握住他的命处,席秣玖痛苦又兴奋的低沉吼叫,饿狼进攻前的咆哮。 “还装呀?我的傻相公。”墨零坐在他的身上,贝齿咬唇,眉目传情,坏心眼的手里用了点劲。 “零零。”席秣玖底叫一声,他包含情欲的目光散去伪装的傻意,他道:“何时发现的。” 一句话冷静十足,没有被人拆穿后应有的慌张,可想而知这人是多么可恨。 “直至方才都是怀疑。”墨零说:“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席秣玖冰凉的手包裹墨零后面捣乱的手,他闭眼,略带享受的说道:“我知道你会信我,我说个话便能圆下去。可谎言终究会有打破的一天,若非情非得已,我不想继续骗你。” 墨零松开手,想法得到证实,墨零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傻子男人是装的! 席秣玖双掌夹住墨零的腰肢,将人往后推,在墨零即将躺地时手贴心的护住他的头,后翻身压回来。 墨零还处于迷茫中自己就被反压了,墨零弯腿,腿坚守阵地,抵在两人之间,杏眼圆睁有警告意味,席秣玖护住他的眼,薄唇压上。 墨零自是不愿的,死命挣扎,席秣玖封住他的嘴,强硬的破口而入,引导墨零的舌共舞,墨零失去了抵抗力,席秣玖知道他的敏感处在哪,舔墨零的耳垂。 “混蛋~嗯~”墨零面红耳赤,身子软成了一摊泥。席秣玖坏心眼的用某处蹭他,热气喷洒他的颈项,呼吸急促:“零零,想要~” “滚!”墨零咬牙切齿,不让堵在唇间的呻。吟吐出来,席秣玖更加迫切的想要占有他,一种属于小动物本能的危险感冒出,墨零惶恐不安的扭动身子。 “不行!不可能!席秣玖,求你......”他像只淋在雨中的小猫儿,剧烈颤抖身体,可怜兮兮的用湿漉漉的眼祈求的看着席秣玖。 心房最里处最柔软的被狠狠一击,席秣玖很想说,墨零这副模样才更让人按耐不住,心底深处的野兽被唤出来。 但考虑到墨零的害怕,席秣玖停止动作,抱住墨零吸气吐气,墨零不敢动一下,他十分肯定,自己要是再皮一下,肯定会被席秣玖就地正法的。 打野战,还在寺庙里,他真不敢这么浪。 席秣玖沉下心的时间也挺久的,半个时辰后,他才坐起来把墨零抱在怀里。 “媳妇,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滚一边去!”墨零咬他衣服滑落露出的肩膀。 季南风气冲冲的回房后的一柱香后,大步流星的五皇子遇见气氛不对的墨零和席秣玖,他没问什么,自己这边都还没弄好。 他只是出去一趟,回来时饭厅里一个人都没了,问了扫地的沙罗,才知道季南怒形于色的回了房。 “一顿饭的时间谁招惹到这个小祖宗了?”五皇子嘟囔着。 进了屋季南风拖去外衣,穿单薄中衣躺床上看天花板,五皇子回来他只是沉默的转身。 五皇子想去看他,又怕火上浇油,只得在一旁净面、洗脚,想着上床在哄,不然等会连上床的机会都没了。 在五皇子脱衣时,季南风半坐起身,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七皇子什么来头?阴阳怪气的,我不大喜欢他!” 五皇子算是猜出季南风生气的事和他的七弟有关,手指解开纽扣:“老七是皇后那边的人,见面是时常的,但聊天次数少之又少,我与他不大熟悉。” “哦。”季南风躺下,他拽住被子:“离他远点,恶心人的紧。” 五皇子脱尽衣服,撩起被角躺进去,他侧身方便说话:“老七可做出对你不敬的事?如果你不喜他,日后我也不在联系他便是。别气了,莫气坏身子,我心痛。” “油嘴滑舌。挪过去点,两个大男人挨这么近干嘛?” 季南风惊讶发现,五皇子挨到他时他全然没反感的滋味,如果身边换个人,恶心如潮水汹涌澎湃,七皇子说的话让他不爽,但说话的人换作五皇子,他心底却感觉不出别的异样,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woc!” 靠靠靠,五雷轰顶,他不会弯了吧!难道这东西还带传染的! 如此这般想着季南风又羞又恼的一脚将五皇子踢下床,盖住头,歇斯底里的从棉被传出:“从今天开始睡地板!敢上来,小爷阉了你!” 试图爬床的五皇子再次被踢下床后,只得妥协,一脸无辜的合衣出门,从僧人那领了一床棉被打地铺。 同晚的席秣玖也不好过,同样去领了棉被,进门时与抱被子跨出门槛的五皇子遇见,两人尴尬笑笑,嘴角扯出深有感慨的苦涩笑容。 “小九,被拆穿了?” “五哥,惹五嫂被踢下床了?” “唉。”两个男人头顶圆月,手抱素色棉被,无奈叹气。 第二日墨零早早起了床,心间仍然呕不下一口气,直接无视床下睡觉的席秣玖,穿衣出门时他回身看了眼席秣玖,怒想:不晓得这人是真睡假睡。 如此真是被席秣玖气极了,墨零冷哼声,推门出去,走到昨日的池塘边,季南风在庭院中心坐着,手抵着不停下琢的头。墨零走近了去,季南风怏怏的抬头,眼下赫然一片乌青。 “昨晚偷牛去了?” 季南风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他眼望怏怏欠的尖尖荷叶说:“对呀。不止偷牛,还偷了只公牛。” “呵,起码你偷对了。我这睁眼瞎,摸着头把驴偷成了马。”墨零嘲讽的说。 “呦,谁招惹你了。”季南风这才正眼去看墨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方宛如复制粘贴的黑眼圈搞得他忍俊不禁。 季南风感叹道:“不愧是好兄弟,牛也得一起偷才过瘾。” 第79章 我看狗看的清楚 大清早散心也能碰见惹人厌的,七皇子换去红红大紫的衣服,学起白面书生的一套,素色长衫,头上价值不菲的发冠换成一枝玉簪子束,手捧卷书,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他念着书上的诗句朗朗上口,学古夫子最爱的一套,摇头晃脑显得自己满腹经纶。 季南风和墨零聊天,他硬要走到这边,还怕别人听不清,故意音量提高道明来意。墨零不清楚他的为人,只知他是七皇子,席秣玖的哥哥,于情于理都得打声招呼。 头还没抬起,季南风紧蹙眉头扯住他的衣袖,对墨零摇摇头:“别理会他。” 墨零轻声问:“我和他没见过几面,又是席秣玖的亲哥,理因要支会一声的。怎么,他惹到你了?” 季南风长啧一声:“惹到我?别说的简单,说是不要脸的混帐也不为过。昨晚你们走后,他居然口上非礼我。” 墨零愣了下,他看七皇子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芯子里是这样的,他问道:“只是语言?没动手?” 季南风不屑的说:“敢动手动脚,你觉得他还能平安站这?废了他,完全是举手之劳。” 墨零和季南风的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有事随便说,没个顾及的。七皇子骚扰他一事,季南风第一个能告诉的就是墨零,至于五皇子,不说为妙,说了指不定扇起什么风风火火的。 他有身份负担,不好得动手,但是作为外人的季南风谈何压力,大不了和五皇子撇清关系。反正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是有个相爱的传言在。 操,季南风捶头,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什么相爱的传言,呸呸呸,肯定是被七皇子刺激到的。 当事人七皇子没有异能,自然不晓得他们在谈什么,还维持一副翩翩君子,他弯曲的手臂垂下,手挨在腿边。 “老七这厢有礼了!” 在七皇子抱拳作揖埋头之际,墨零和季南风快速交换个眼神,墨零起身,笑容云云的颔首点头:“墨零见过七哥。” “九弟妹,初次见面,七哥没带什么礼物实在有愧。回京定是要补上的!”七皇子露出很难为情的样子来,如果不是从季南风知道那事,墨零还真会被他骗,以为面前的人是个害羞有礼的君子。 不愧是一个爹生的,全都能去竞争影帝的位置了。 墨零扯动嘴皮子,站在季南风身边,季南风就好像第一次见七皇子,他拍了拍衣摆,目光滑过七皇子腿边的书,张口说:“七弟好雅兴,大早在湖边晨读,实在用功。你那五哥也该向你好好学学,整日吃喝玩乐的,劝他也不听。唉。” 季南风的调子就和为丈夫不学上进,倍感苦恼的妻子一般,一口七弟喊的自在,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七皇子的表情变了变,他“啊”道:“南风说笑了。五哥性子风流,将来得娶个温婉贤淑的妻子,自会收敛几分的。南风不折不扣是五哥的好兄弟,事事为五哥着想,老七真真羡慕得很吶。” 一字一句冠冕堂皇的撇清季南风和五皇子的关系,随便安插个好兄弟的名头,更道出了五皇子会娶个女人。 厚颜无耻之人说的可不就是七皇子了,墨零打趣说道:“噗......七哥知道我俩无聊,特意说点乐子听听。南风,听到没,你要做个温婉贤淑的男子,从现在起,快快收起大大咧咧的性子!” 季南风接他的话:“温婉贤淑还是个男子吗?我什么样他不知道,以后敢找狗,先灭为敬。” 两人一唱一和,不动声色的说明和五皇子的关系。季南风和墨零乐着斗嘴,无视掉的七皇子饶有恨意的握紧诗书,书面泛起皱褶。 湖边的雾气吹散,墨零仿佛才发现七皇子还杵在原地,诧异的说道:“七哥还在呀?” “你什么眼神,七弟一直都在,眼着睁看不见人,等着看狗吗?”季南风开玩笑的推他一把。 “我看狗看的清楚的很。”墨零意有所指的瞄了眼稳如泰山的七皇子,眼中刺裸裸的印着鄙视二字。 再是脸皮厚的人,被一段夹枪带棍的话堵的,七皇子面上过不去,欲言又止,干脆心烦意乱的抱拳告辞。 人没走多远,墨零和季南风的话随着清风飘过。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季南风冷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别这样,没准是个绿皮青蛙。”墨零明里明外的嘲讽。 七皇子走的更快,转眼不见踪迹。 “行了,没影了。弱爆了。”季南风没劲的道。 墨零赞同:“不得劲。说个两句就落荒而逃,还想追你这朵霸王花,实属欠揍。你看五皇子脸皮建长城用,不就抱得美人归。” “你是想说唐僧取经吧。”季南风一屁股坐下:“我和他一言难尽。行,你赌对了。我好像... ...有点像蚊香了。” 在古代团聚时墨零斩钉截铁的说过季南风总有一天会在五皇子的攻势下弯掉,只不过没想到有点太快了,好像比他还快点。 他怀疑这家伙才是深柜吧。 “对了,我眼圈黑是为弯这事。你呢?别说认床,你可没这毛病。” 墨零的笑僵住,他也是打算待会找到季南风,把席秣玖装傻的事告诉他的。如今季南风问起来,他叹气,坐到季南风旁边:“傻相公不傻了。” “什么!”季南风不可思议的眨眼:“你治的?你不是控制植物的吗?” “不是我干的。” 墨零整理好语句,把知道的通通告诉季南风,季南风郑重其事的倾耳细听。 在听见席秣玖装傻时,他表情呆愣下,稍又想到这是在古代,勾心斗角的,什么都有可能,面色便缓和过去。 他听懂九层,弄清来龙去脉,说出墨零绕在心中的纠结:“你在不爽他骗你的事?” “也不是不爽,只是觉得一时间接受不了。相比下我才是个傻子,遭耍的团团转,所做一切在席秣玖的眼中说不定就是个笑柄。” 季南风搭上他的肩:“最关键的问题是你打不打算原谅他?” 墨零藏在眼中的东西一抖:“会原谅。算起来,我何尝不是个骗子。他起码是真的九王爷,而我是谁?是代号king的FRL,一个冒牌货。” “要说是骗子的话,我该站前边了。”墨零的声音很轻很轻,脑子里一团乱,迷雾浮上了眼眸。 第80章 先耍个流氓 宽大的空空荡荡的,床下装睡的人睁眼,凤眼平静的看向紧闭的门,他捞开棉被,穿上衣服,走到橘黄色的铜镜前自行束发。 玄色衣袍配上他冷冽的脸,称托出属于男人该有的成熟气质。尽管眉间稚气未脱,可身高、形态无一不完美体现他的可靠、霸气。 这次带来伺候的丫头只有欢儿一人,她端着温热合适的清水,侧身单手敲门。 “王爷王妃,奴婢欢儿来送水了。” 席秣玖正好束完发,一头黑发用深蓝色的发带高高束成利落的高马尾,他薄唇轻启,少去稚气,微有些清冷:“进来。送过水就去门外侯着。” 欢儿道了声“是”,手掌轻巧的推了门,陈旧的古门随着她的动作“吱呀吱呀”的叫唤。欢儿迈着莲花步把脸盆放在架子上,余光瞄到独坐梳妆桌前的席秣玖,又发觉屋里只有席秣玖一人,但她不敢多问,满心疑惑的转身退出屋。 “好像今天的王爷有点不一样?”她手指绕着胸前的一缕发:“看不见正面,但就是不一样,可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少女娇声嘀咕,外面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噗嗤一笑,笑骂自己多事:“王爷和平时那有不一样的地方。”想起席秣玖宽阔的肩背,她蓦的脸一红:“该是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 季南风在闹别扭,不想回去见五皇子,墨零叉腰骂他矫情,他只是挑眉,不知羞的回复:“矫情是一种情调。席锦冉就喜欢我这样的,啧,为毛我说的自己一阵恶寒。” 墨零笑他:“是是是,说的我都要信了。” 季南风不想回去,墨零只能一个人回禅房,他在路上想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见到席秣玖应有的表情,席秣玖会表现出的态度。 可到了门口,见欢儿双面红如桃花,拿着手绢扑秋日不长久的蝴蝶,他原本想的被打散,顺其自然的变成面无表情。 “王妃。”欢儿声量高了些惊了附在花上的蝴蝶,鹅黄色的蝴蝶飞向高处,欢儿沮丧的目视蝴蝶离开。 墨零知是自己间接的破坏了欢儿的乐趣木林森,他望着扇翅飞走的小小身影:“赶明儿有空,我送你枝蝴蝶簪子,比这好看,还留得长久。” 如此天大的好事落自己头上,欢儿激动的脸更红,她暗想自己真是跟了个好主子,连连道谢。 好不容易出趟京,墨零让她到处玩去,寺庙里僧人多,有问题他们去找僧人便是。欢儿那肯同样,尽管心里也很想去玩,但抛下主子的事她是万不敢尝试的。 墨零拗不过她,让她在这附近走走,有事便唤她来,欢儿笑着说:“能服侍王爷王妃定是欢儿三生有幸才能得来的,莫不是前世欢儿常拜佛祖,今世才换来伺候主子的机会。” “平日没见你这么会说的,还是会放假的主子得人爱啊。” “王妃,别取笑欢儿了,欢儿就是个嘴笨的,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意思在理变成。”欢儿用手绢遮唇,一双眼睫毛俏俏的。 屋里的席秣玖没出过门,他坐在床边等待墨零的兴师问罪,只是听着墨零和丫鬟打趣的对话,他的眉皱了下,不过多久墨零这边先收敛了话题。 墨零走了几步,即将推门,顿然想到一出,眼眸子发亮,他叫唤住望反方向走的欢儿。 “王妃,可有吩咐?”欢儿小步回来。 “嗯。欢儿你现在就守门外,我喊你你在进来。”墨零在她耳边低语笑道。 “是。” 他理了下衣服,黑脸进门,床在房间右侧,进门第一眼是看不见的。墨零关上门,不出他的所料席秣玖果然在床边坐着,一言不发的用黑眸看他。 墨零也不说话,房里鸦雀无声,他坐在桌边,正好面向席秣玖,闲情雅致的倒杯水,水满的溢出杯,他才停下,把玩手里的杯子,期间手一斜,水倒出来洒湿他的手指。 “零零。”席秣玖轻唤,声音低沉,墨零理都不理他。 “零零。”不服输的再来一次,墨零任看杯子,好像听不见。 席秣玖知道他在生气,起身径直走来,墨零看他的黑色的鞋尖越来越近,转了个圈,背对席秣玖。 之后身后久久没了动静,别看墨零表面镇定,心底慌乱的很,可他善于伪装性情,沉的下气,终于身后又来了动静,称重的脚步声和衣服恕恕的声音。 墨零想席秣玖下一步肯定是走他前面道歉的,届时他就又转身,然后打算把杯子放回桌,可惜迟迟见不到席秣玖。 他悄悄回头,那想熟悉的气体围在他的鼻尖,举杯的手被人握住,里面的水顺式洒在他衣服上。 墨零的心砰砰直跳,他不敢回头,席秣玖亲吻他的耳垂,搭在他肩上的手像是千斤重的巨石,压的他动不了。 “零零,别气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从实招来。嗯?原谅我。”热气扑洒脸颊,先热又凉。 “除开我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信不得。”墨零掩饰自己的弱下的气势,夸张的说道。 可惜他的作法在席秣玖眼里就是掩耳盗铃,奶凶奶凶的可爱。 “嗯。我是大猪蹄子。就算零零敷衍的啃啃,我藏在里边的骨头都会迫不及待的露出来,让零零见着底。”席秣玖低笑一声。 “不许笑!” 怪他笑的太好听了,墨零竟觉得莫名的性感,他炸毛的呵斥住席秣玖。 “行行行,不笑。”又是两声低笑,席秣玖取下他手里杯子,两人手指十指连心,勾唇一笑,将人拉起来,转个圈转自己的怀里。 “你!”云里雾里的墨零就这样被迫和他心贴心了,墨零身高不够,只能脚尖点地来凑高度。 这人的手和钳子似的,双臂有力环住他的腰,容不得他的身子动下。又是这招!墨零气愤的咬席秣玖的唇,席秣玖任由他咬,后眼一陈,转换成深吻。 赖皮!墨零鼓大眼睛,自由的双手拍打席秣玖,实在没办法了,他一膝盖顶去席秣玖的弱点,席秣玖毅然后退松开他。 墨零用手背擦下唇,死瞪席秣玖,他吼道:“再敢动手动脚,休想日后我在理你半分!” 墨零是真气了,恼羞成怒,席秣玖静静看他,最终埋头,抬头时成了另一副面孔。 扁嘴委屈巴巴的流眼泪,哭哭啼啼的抖手指,小心翼翼的看墨零的脸色:“零零,玖儿错了~零零,呜呜呜......” “我擦嘞......”墨零忍不住爆粗,他抄起桌上的空杯子砸向席秣玖:“你老怎么不去竞争影帝!奥斯卡小金人奖全颁发给你!” 第81章 任君选择 “奥斯卡?零零若是喜欢,我定双手奉上。”席秣玖的眼泪收放自如,他收敛眼泪,及其认真的说道。 墨零特想一巴掌呼他脸上,一对上席秣玖人畜无害的表情,他又下不了狠心。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他呼气,想起门外的欢儿。 “欢儿!” “来了!” 席秣玖脸上布满泪痕,对手指,欢儿不敢管主子家的事,走到墨零面前:“王妃有何吩咐?” 墨零扫了眼能装会演的席秣玖,他轻笑说道:“去,务必给我寻出洗衣的搓衣板,碎煤炭,碎瓦片。速度快,我有急事要办。” 欢儿听的一头雾水,还是恭敬的应声照办。 “零零找这些物是作何?” “把嘴给我闭上!”墨零横他一眼,与席秣玖划开距离,欢喜等待自己需要的物件。 磨磨蹭蹭过了半个时辰,欢儿才回来的,少女粉的手绢擦着香汗,喊了两个小僧人把东西放在门口,她抱起搓衣板,朝两个小僧人说:“谢谢二位师傅了。” 小僧人十来岁,童声童气的说句“阿弥陀佛”。 “欢儿东西找齐了?”墨零不大不小的声音冷冷传出。 “是了,王妃。” “那便进来吧。” 主子的想法她真真是搞不清楚,一一把东西搬进屋,没回个几句话,墨零便让她去厨房转转,看看有什么垫肚子的甜糕点。 墨零把搓衣板摆第一位,倒出装在麻口袋里的碎瓦片,席秣玖杵在一边,墨零推他的脚:“挪过去,不动?我走便是了!” 席秣玖就怕墨零会走,他移到一边,墨零满意的把竹篮里的碎煤炭铺一地。看着地上的杰作,墨零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他面对席秣玖,指着这处:“任君选择。” “零零是什么意思?”席秣玖看出几样的共同点,心底有些明白墨零的用意了。 “你那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嗯哼,让你跪的!跪不好别起了!大猪蹄子!”最后一句是不解气的嘲讽。 角落里的香炉徐徐燃出悠长淡雅的檀香,棕色的方桌单独放上一盘布满棋子的围棋,下棋的只有一人,席地而坐的男子闲情的将黑棋下在最角落,而后又手持白棋仔细思考一番入了另一角。 纯木制作的房门被人猛烈推开,来人步履带风,衣摆扫过高高的门槛,他关了门,四皇子持上玫黑棋,目视棋盘不看来人:“风风火火的 ,佛祖在跟前,需的做到静心沉气。” “跟我开玩笑不是。”红衣男子脸颊两边挂上几滴汗珠,他甩着扇,步子急躁,几乎是窜到四皇子面前的,他倒杯凉水一饮而尽,神秘的说:“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许摩爽朗大笑:“你可不知你家七皇子贼胆多大!昨晚勾搭小僧人,今早还敢调戏季南风!谁不知季南风是五皇子的人,他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嘛。” “竟有此事。”四皇子棋子落下,他早在私底下听闻七皇子喜好男风的事,只是料想不到他胆大包天,连哥哥的男人都敢妄想。 “老五知不知道这事?不对不对,倘若他知道,按老五的暴躁性子,老七不死即伤,少胳膊断腿都不足为奇。” 没有为兄弟关系的关忧,四皇子却是亦然自在,两眼绽放算计的光芒,鹬蚌相争,他做幕后躺着得利的渔夫。 季南风一张脸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许摩坐着看四皇子下棋,眼睛没个焦点,手臂的伤是治好了,但留下一道伤疤,细细一回忆,那日的痛依稀能浮现出来。 他是觉得季南风熟悉,貌似在什么地见过,但想到自己而穿越来的,季南风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那股熟悉感又被他否认,直到几日前的坦诚相见。 没想到季南风和墨零也是穿越的!偷跑回四皇子殿的路上许摩想了很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四皇子?虽然他们是一条战线的,可现代的事始终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他不敢保证四皇子发现后会做出什么举动,便悄然敛下这件事。 四皇子问过受伤的缘由,他也是含含糊糊的说被骑驴的老头打败,四皇子显然不信他的话,可对方善于伪藏,没说什么质疑的话,笑笑的把这事过了。 思来想去了几日,许摩是个沉不住气的,想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四皇子。 “席风哲。” “嗯?很久没听你喊我的名,离上一次像是过了一个四季轮回。”四皇子声线温和,敲打岩石的涓涓流水。 他的声音多有几分笑意,四皇子是那种气质儒雅,相容秀气的男子,许摩不喜欢男人,喜欢的女人类型和四皇子勾勾对应的。 凭着四皇子这张面容,他都不想隐瞒下去,眼咕噜一转,含蓄出口:“你还记得怎么救下我的吗?” “自是记得。”初遇就看这人在自己面前自焚,衣服是烧光了,人居然没事!如何不记忆犹深。 “你当时自称是深山里的奇能异士,因你确实有非同寻常的本领,我才召你入宫做左右手的。”四皇子清楚许摩喜欢他有话就说的这点,如果惺惺作态的话,许摩与他的关系和好感会有所保留。 白棋黑棋摆在一起看的扎眼,许摩胡乱的将它们容和一片:“席风哲,你有没有猜想过墨零性情大变的原因?即使是遭受刺激,也不会一夜之间变得判若两人吧。” 这点四皇子曾经肯定同样怀疑过,他说:“我也不信落水会让人连习惯爱好都有所更改,但他就是墨零,不管模样还是声音都是墨零。” 许摩挠了下头:“嗯......你有没有听过借尸还魂一说?墨零会不会......” “不会的!”四皇子历声打断他的猜疑:“墨零落水醒来,再茶楼相会后,我与他私底下又见过一面。我没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但我确定这个墨零就是货真价实的墨零!” “......”许摩 你知道个屁啊,人都是现代穿越来的,不知道穿越者必备特点就是继承记忆嘛?木鱼脑袋! 第82章 想起来了! 弹幕式吐槽积累于胸前,挤出的只有干巴巴的一句:“好的。” 下棋的重新下棋,发呆的上床看天花板,许摩翻个身,越想越不对,季南风的面容时时闪过,他百分百确保以前见过季南风。 “是谁了?” “对于美人我相来过目不忘的,除非脸变了。整容了?” “不对!哦,我想起来了!” 许摩的思路回到穿越前一个月的事,他在现代不是什么的大人物,他在平常人的眼里只是保安,这是组织,FRL给他安排来掩人耳目的,实质他是国家特工。 FRL是强大的非人类,因为能力的强大,社会感受到压力,于是在FRL中选举出统治者,建立了各种连贯部门,有正便有反,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有人愿意隐藏异能,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或者帮扶社会,有的也会臣服这股力量,用来做坏事得到美人、香烟。 许摩自意不是个好人,但他也不是十足的恶人,当初不知道是不是正义感爆发加入了正方组织,为社会服务。 薪水不多,但他活在阳光下。 穿越前的一个月组织给他派了新的任务,不同于以往的单独行动,这次有了搭档,一个让人见了便能过目不忘的美人。 对方站在界牌下,光和影照在脸上,第一句话便说:“新人?合作愉快。” 许摩加入组织三年,但是不常和其他部门的合作,再加上流走在部门之间一般是固定人员,男人自然不知道他是谁,或许是许摩面上的纠结被他错当是局促不安。 “当然不是。”许摩手指合在唇间,发出长长的口哨。 当男人使用异能时他才发现,对方竟然能控制植物!是传闻中唯一一个的植物系异能者,对方的能力确实强大,他既惊讶又佩服对方。 完成任务后会有人来收拾摊子,叼烟的男人烦躁的揉着杂乱的头发,他一拳锤向植物男人的胸口,恶狠狠的说:“大晚上的偏偏要拉我下水!” 植物男人皮笑肉不笑:“大晚上我一个人战斗多无聊啊,所以要你陪我啊。兄弟嘛,有难同当。” “请用损友!谢谢。”含烟的男人甩个白眼。 许摩从床上坐起来,是他们俩?!仔细回忆上次墨零用的确实是树藤!组织里的植物异能者的代号被人称之为“king”,真名好像是带了个零字。 被植物异能者叫来的男人和季南风的脸有七层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少年,一个是成年男子。 许摩咬拳,当若真是他们俩,这可就难办了!毕竟在后来他的打听中,这两人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劲敌。 三皇子一悠一悠的来敲门,席秣玖端正的跪在搓衣板上,墨零翘腿嗑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 “小九,弟妹!” 墨零挑眉,这人应该也是知道席秣玖装傻的事。 他仰头说道:“三哥快进来,我给你看个好物。” 态度良好跪搓衣板的席秣玖瞬间拉不下脸面,他求情道:“零零,不要了吧。” 三哥看见这事还了得,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荡然无存。但是反抗的话,媳妇这边更不好交代啊。 席秣玖释放求助的目光,一波接着一波,墨零使用视而不见。 三皇子不知道里面的状况,真以为墨零寻了什么好东西,他又爱那些个玩物,满心期待的进门。 “什么好物......!” 高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兴奋的表情同声音一起定格住。 席秣玖浅浅看他一眼,平淡的神色,三皇子却能感觉到藏在里边的杀气。 貌似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哈哈哈,天不错,咦,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哦哦哦,听错了......我还是先去饭厅吧。”求生欲极强的三皇子尴尬表演,他转身脚抬起离地,墨零不客气的说:“三哥可是没休息好,墨零和玖儿就在后面呀。” “是吗?”三皇子没敢回身。 “是呀,对吗?玖儿。” 席秣玖冷冷的“嗯”,他声如冰裂,列如雪崩前的低声细语,声下威力大。 三皇子哭丧脸,看此情景,他猜出个大概,无疑是他那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九弟暴露了。三皇子欲哭无泪,心道你们两口子闹别扭,为难我个外人做甚。 也怪在他来的不是时候,理因把老五带来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能分担着挡挡也是好的。 三皇子机械的转身,他讪讪一笑:“小九和弟妹在玩什么呢?下面的是......搓衣板?” 墨零把没吃完的瓜子放回盘子里,他拍拍手里的渣:“玩,受家法的游戏啊。三哥,你瞧好不好玩?是合起伙装傻好玩?还是坦白从宽好玩?” 三皇子干咳一声:“依我看都不好玩。呼,说吧弟妹,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九......和放过我们这些无辜群众。” 席秣玖跪着听他们谈话,看在三皇子这么有义气(不能看他继续丢脸)的份上,他说道:“零零,错在我身上,和三哥无关。以后这种事绝不再犯。信我,好吗?” 这时候应该加一段抒情音乐,可能更应景,煽情些。 三皇子也帮着求情:“对对对,弟妹,我当中间人,帮助以后九弟不会再犯了!我也是!我替老二老五一齐保证!” 两个最有地位的男人同时求情,墨零不想告诉他们,其实自己并不是有多么生气,只有总觉得心底有道坎过不去。 他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喜欢男人又不是变成了女人,男人该有男人的气度是有的,他也许想只是通过这种法子来掩盖自己的慌张。 不过说是不生气,也不全是,怎么说也存在一点,毕竟一直蒙在鼓里被他们耍,这生气也是有的。 “行了行了,起了吧。”墨零想了想,还是扶起席秣玖。 “零零!”席秣玖眼光一亮,依着墨零的手站稳脚,他首先抱住墨零,墨零的头抵在他的颈项边,席秣玖说:“零零,家法能不能换一个?” “滚!”墨零笑出声,他还以为席秣玖要说什么情话呢。 “嗯。滚进你心里,再也滚不出来。”席秣玖亲吻他的头顶。 墨零撇撇嘴,没推开他,电灯泡三皇子亦是习以为常,他做个鬼脸,哼着小曲耸肩出门。 第83章 季南风的隐藏技能 经过上次的事,季南风觉得七皇子会收敛些,出乎意料他不仅没收敛,还变本加厉的调戏加挑衅季南风,甚至只要五皇子不在身边,他开始不顾身份的动手动脚。 季南风的脾气分分钟灭了他,不晓得是不是上天偏爱七皇子,每次他一动手,总有干扰出现。七皇子只当季南风是羞怒脸红,不知他是憋气憋的。 今儿个早晨,太后带上三皇子、席秣玖、四皇子和五皇子转后山观景,唯独没带上七皇子,季南风和墨零应是奉旨留下和主持布置祈祷会场。 留下他二人办此等大事,太后的寓意明确还有什么不明确的。许摩没跟着,四皇子让他监督墨零的举动。 嘴里刁根青草,许摩跟在墨零后边,杵着柱子看这几人指指点点的。 祈祷布置要喜气,更有隆重端庄,墨零安排人为佛祖新镀了层金粉,询问主持往年是怎么装饰举办的? 这次除了年老体弱的住持,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监寺,据说是内定的下一届住持,本次来是增长见识,以后祈祷一事要落他肩上。 墨零和他交流一通,和季南风谈到许多在现代视频上看见的。现代网络发达,有什么新鲜的建设,装扮都会晒到微博、朋友圈、xx视频上。 墨零和季南风说的头头是道,住持闻所未闻,混浊的双目都逐渐清澈明朗,他惊叹不已。 “王妃和小公子的点子新怡,老衲有生之年还能碰见博学多才的二位,有幸之至啊。”住持枯树皮般的手欣慰的拍了拍搀扶他的监寺,他说道:“多听多记,日后会用上的。” 监寺虚心求学:“是。多善明白。” 许摩口中的杂草浸出草腥味,他吐出草,朝着空地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液,嘴里乖乖的味道才没了。 身后的动静不大,墨零发觉许摩站后边有点时候了,季南风还在和住持商量,季南风在设计方面兴致高昂,灵感爆发。 甚至招来宣纸,季南风自行作画,主持的眼兴奋的都快成卡姿兰大眼睛了,他和季南风娓娓而谈,一席之间两人仿佛成了相认多年的忘年老友,都感叹相见恨晚。 季南风是单膝下跪作画,墨汁渐了几滴在他的袖口上,衣服料子尚佳,摸着冰滑,穿着保暖。粘上墨不碍事,但富贵人家一般就不穿了,主持惋惜的说:“可惜衣服了。” 季南风不同寻常人家,他莞尔笑道:“不可惜,让我添上一笔。” 他持笔,笔尖像是在青绿的衣袖上舞动,墨汁连成一线,一副简单而美观的枯树人家现世。 墨珠有的成了树枝,有的成了翱翔飞行的大雁,或是停留枝丫上的小鸟儿。 “我竟不知你有此等画工。”墨零赞美几句,趁住持不注意,又说:“你不是学的漫画吗?怎么会水墨画了?” 季南风白他一眼:“我明明两个都报名了!你挂在房里的山水画就是我第一次的比赛作品,什么记性。” “你画的?我以为你大街上买的。” 季南风当初拿了副山水画回来,墨零觉着好看便讨要来挂房里,他一直以为是季南风在什么古玩店买的,原是这人画的,怪不得他讨画时,季南风笑的那般得意洋洋。 “二位辛苦了,接下来就由老衲与寺内弟子完成,王妃和小公子快去休息休息。鲜得来此天音寺,好好游赏。”住持说,他怕墨零误会又添加句:“往来皆是如此的。皇室安排 ,我寺布置。” 住持说出墨零和季南风心中担忧,住持如此解释了,他们也能玩的心安理得。 墨零和季南风离开时,许摩还靠着大柱子,忧忧的看他们。 “去走走还是睡回笼觉?”季南风双手牵连枕在脑后。 两人并排路过许摩,把他当透明空气。 许摩打个哈欠,跟着二人身后,三人走到一处见不到僧人、宫中人的地方,冷冷清清的,有几株树木的枝叶都枯萎了。 后面的许摩说:“king,不给治治?这些树说来也算你的半个同类。” 季南风先停下,墨零闻言表情不变,眼中蓝光一闪,原本枯枝烂叶恢复生机,许摩笑的灿烂,这样一来证实他的猜想是对的。 墨零不慌不慢的回身,许摩的笑容止住,因为在墨零转身时原本无害的植物发了疯的抖动,树叶脱离树枝,泛着寒光刺向许摩。 一片一片和匕首一般锋利。 季南风手指动了动,地上足球大的石头翻滚几下,悬浮半空,蓄势待发。 “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许摩创出一条火龙前去吞噬飞来的树叶,火龙尾巴一扬扇到的树叶引火燃烧,墨零眼一瞪,蓝光在现,随即树叶带火刺向许摩。 许摩右手一扬,火凤立在掌间,火凤吐火燃烧掉袭来的树叶,季南风见缝插针,控制的石头静静浮在许摩的头顶,他稍微收回异能,石头没了空中,重心引力的驱使下砸落。 许摩一个回旋转身,火凤唉叫一声散成火光,火龙盘旋上空,但又不能飞的太高,招人耳目,吞噬一大半的石头也和火凤一样消尽。 许摩狼狈的躲在树后,石头落地砸出几个大坑,季南风动了动手指把他们放回原地。 他们可不想为了教训许摩,把事情闹大。 许摩躲在树后,衣着略显凌乱,他说:“穿越前才合作一把,我们也算老乡故人,用不着下这么大的狠手吧!” 墨零不屑的说:“你刺杀我们时也没看出同乡之情!我不管你前世是谁,关系一律按今世算。” “零儿说的没错,都是同乡,我有个好提议给你。不如你抛弃伪君子四皇子,跟我们混。”季南风煽风点火,语气点都不诚恳,敷衍的说出这话。 “这......不行!刚才你们的做法虚张声势罢了,你们不能,也能说是不敢杀我。太后还在寺里,若是四皇子带的亲信无缘无故惨死,我想在座的皇室没个逃得脱的。” 许摩不是真傻,他吃定墨零不敢真动手这点。有太后在,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一座佛压胸,动弹不得。 “king,嫁傻子好玩吗?”许摩掸了掸衣服,嘴贱的说。 第84章 皇奶奶真不饿吗? 蓝光闪现,树身添加道伤痕,许摩庆幸的顺了胸口,墨零似笑非笑:“嗯哼,还不错~” “呦,辣美人。”许摩发自内心的认为,半江瑟穆然想起第一次见墨零,他又惋惜墨零好好的美人脸没了,现在算是清秀,耐看。 天音寺依山傍水,风景美的没话说。五皇子与嬷嬷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充当导游的是几日前为墨零带路的全智。 全智一张嘴巧舌如簧,介绍的有趣悦耳,太后笑听的逐颜开,才走一段路便让随身嬷嬷回寺要赏赐全智,全智不卑不亢的谢恩,没有听见赏赐而欣喜若狂,自始至终保持怡然的淡定自若,只是笑意增加了些。 席秣玖和三皇子跟在后面,四皇子和他们相距一米,全智所介绍之处,他会留意,闲时摘了朵小野花,真是来看风景的。 走了一阵,太后年老,腿脚比不上年轻人的利落,哎哎呀呀的喊人停下,在有石块的草地坐下歇脚。 “歇着吧,人老了腿脚不给力。心想走,脚跟不上,光有心力不从。”太后唉声叹气的说。 嬷嬷跪地,捞起裙摆遮住脚,为太后按摩:“天色尚早,太后想走走有的是时候。这赏景就得要走走停停,细细看看,呦,这才称之为游玩。急行急走的,能赏到什么好景。” 嬷嬷自小服侍太后,年小太后几岁,两人是一同长大的,太后年轻时入了宫,怜惜嬷嬷这自小长大的姐妹,入宫前特意恳请丞相给嬷嬷许下门不错的亲事。 忠心耿耿的嬷嬷那肯就范,头顶炎炎烈日,浸湿衣襟,跪着求丞相同意她随太后入宫。 宫中险恶,嬷嬷是个能说会道,精明强干的,一路护送太后踏上贵妃、皇后的位,又协助皇上登基。勾心斗角几十年,两人老了,心子里的狠劲放下了,自打先皇去世,除了当今皇上,太后最为牵挂的只有这位嬷嬷。 嬷嬷一说,太后用手绢擦汗:“你这个老家伙,越老越知哀家心。胡乱说的,倒真叫哀家心里欢喜。” 怀里沉甸甸的,席秣玖记得墨零给他装得东西,暗夸媳妇的心思周密,掏出里边的油纸,兴匆匆的到太后跟前,献宝的抵在石头边。 太后看来,他傻里傻气的说:“皇奶奶,零零给玖儿准备了好吃的。这么久了皇奶奶的肚子肯定和玖儿的肚子一样开始咕咕叫了,里面的东西玖儿还没吃过哦,玖儿可是要和皇奶奶一起享用的。” 尽管傻孙子傻乎乎的,但有吃的第一想到的是她这个不常见的皇奶奶,太后看他清澈的眼底,惋惜的叹气,苍老的手揉了揉席秣玖的头:“玖儿有心了。皇奶奶不饿,既然饿了,玖儿快吃点垫垫肚子。” “皇奶奶真不饿吗?”席秣玖歪头,他剥开油纸,害怕拿不稳里面的食物会掉下去。 黄色的油纸展开,果香诱人的红果子安安静静躺在里面,果子油亮的外皮反射着光看的人食欲大开,太后食不甘味的胃口一下被提上来。 但话说出口,太后的老脸不好丢,懊恼自己不看清楚再拒绝,席秣玖自是察觉到了,他夹了块果子对着太阳光看。 “山楂果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他忽的一笑,抓好油纸的四周成了个口,挽住太后的手,撒娇的说:“皇奶奶尝尝嘛~,皇奶奶不吃的话,玖儿是万不敢吃的!古有孔融让梨,孝顺为大哦~零零说过,好吃的要和长辈分享~” 席秣玖给出台阶下,太后如何不走,她又馋起来,因着席秣玖的话走下去,夸了几句墨零,和蔼可亲的笑道:“玖儿这孙媳娶的好,乖巧懂事,玖儿长大了,哀家准了。” 席秣玖忙把果子递去,嬷嬷选了颗中等大小的用手绢擦拭下方才给太后享用。 果子酸甜可口,果肉嫩,太后咬的动,一口下去又酸又甜,冰凉散热,开胃,疲惫都减轻了。 三皇子瞧着口泛白沫,眼巴巴的盯果子,席秣玖失笑的给了他和五皇子一人一个,连老嬷嬷也得了一个。 老嬷嬷喜滋滋的接过,来不及擦下果皮,两三下吃完。 这果子是墨零用灵力催生结果的,味道在灵气的滋养下毫无疑问比普通果子好吃数倍。席秣玖不知这事,还暗暗夸自家媳妇有眼光,挑的果子都好吃的紧。 皇室中人只有四皇子一人没有分到果子,席秣玖是故意不给的,为了避免四皇子作妖,他把油纸的口合拢,扭了几下,油纸抱得严严实实的,他眼珠子一转把油纸塞老嬷嬷手中。 “嬷嬷,有劳嬷嬷替玖儿帮皇奶奶拿着了。”席秣玖像模像样的抱拳,老嬷嬷身份是下人,却也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地位非同小可。 席秣玖说完又对太后笑道:“皇奶奶渴了就吃果子哦~玖儿不饿了,全部送给皇奶奶~” 似乎不确定太后会不会吃完,他要严肃的补充句:“必须要吃完吶。” 太后被他的样子逗的开怀大笑,皱纹的脸笑成朵菊花,她乐呵呵的回答:“是是是,玖儿有心了。皇奶奶一定不辜负玖儿好意,会全部吃完的。” “嗯嗯!” 在场人皆是哈哈大笑,气氛和乐融融的,四皇子再是不爽,表面戏必须做够,得陪着假笑一波。 歇歇停停的,四皇子插了空子跑到太后身边,扶着太后走。席秣玖步子放慢和三皇子一道。 他们走在平原上,旁边是黑压压的林子,席秣玖和三皇子一同,他恰巧偏头,林中白光一扬,几道影子急迅晃过。 席秣玖一皱眉,抿着唇,三皇子没发现奇异的地方,席秣玖出言提醒:“小心有埋伏。” “怎么?”三皇子一往的官方笑容,警惕起来。 “有人影闪过,数量不多,轻功了得。怕是劲敌。” “这个四弟真狠,三番五次找人安排刺杀,如今敢在太后的眼皮底子下作案,不怕成了茅坑里找物,寻死吗。”三皇子常听季南风用歇后语拐弯抹角的骂人,现学现卖几句,用词不雅,但寓意深刻易懂。 席秣玖阴郁的说:“不想浪荡,只有斩草除根,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你想?” “呵,给我的好四哥送些礼。”席秣玖舔了下唇角,藏在暗中的毒蝎子伺机待发。 第85章 太后遇刺 “老大,前方两百米是草地和林子的连接处,已有安排十名兄弟埋伏。”带黑口罩的刺客汇报情况。 郁郁葱葱的林中俯地七八个刺客,带头蹲地的男子眼边有道蜈蚣刀疤,他虎视眈眈的观察太后等人的一举一动。 “等他们一进林子就下手,如果不进,我们后面伏击,帮他们进去!”他发出阴森的笑:“四面埋伏,不信吃不掉他们!” “是!我这就去给林中的弟兄说。” 那小个子刺客嘲讽的眺望聊的热火朝天的人群,他吐了口唾液在空地上:“再乐会儿,就等阎王爷来收尸吧。” 席秣玖最好玩,他蹦蹦跳跳的上前拽住五皇子的手,寻株野草,把五皇子拽过去,要他讲解究竟是什么植物? 太后心痛他是个傻的,摆摆手让五皇子去了,席秣玖道了谢,寻找一处地蹲下,硬拉着五皇子的手不放,他拨弄植物遭受风尘,铺上一层灰的叶子,好奇的问:“五哥五哥,这草甚是好看,可有什么名?” “烂花野草,要名的话你取个便是,何须拉我。” 人群走远十米左右,席秣玖掐下野草的叶子,四周寂寥无声的,五皇子想席秣玖不可能无缘无故拉下他,他眼一沉:“拉我到一边,有情况?” “转过弯了?”席秣玖连根拔起野草,冷言道:“这里不对劲。林中有埋伏,待会要小心,务必保护太后和嬷嬷。” “嗯。对方大约多少人?四哥派的?” “不清楚。人数应该不多,但必定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敢当太后的棉动手,相比是下血本了。行了,我们快跟上,离开久了惹人疑。”席秣玖把野草扔下,黑鞋压上,碾转了几下。 五皇子不解:“装傻久了,莫不是真傻了。” 席秣玖笑的阴森诡异:“不如五哥试试?这是斩草除根,寸草不留。” “别了。”五皇子举手投降:“走!快跟上。” 跟上人群,五皇子三言两语挤开了三皇子,三皇子无奈的退回席秣玖身边,手拐撞了下镇定自若的席秣玖,三皇子说:“讲清楚了?” “嗯。无论遇见什么,务必护住太后。”席秣玖再次重复。 太后是他们当中的重要人物,出了差错谁都担不起责任,四皇子已经没有下令伤害太后,但刀剑无眼的,到时谁说的清楚。 席秣玖不想惹祸上身,牵连到墨零,他袖中的短刀滑下,刀柄杵在手心间。 人畜无害的笑容,心间拨动嗜血的心弦,他在等待滚热的鲜血掠过指尖的炙热,和敌人面临死亡的绝望表情。 谁是嗷嗷待哺的羔羊,谁是穷凶极恶的野狼,还说不定。 两百米外出现森林,全智带上口头禅“阿弥陀佛”后解释说:“穿过林子往前三百米又将是草地。这树是前几辈的僧人种下的,至于播种的缘由,小僧也不知。” “皇奶奶,是接着走还是反寺休息?”四皇子问。 太后是他们中地位最高的,首先遵循的肯定是太后的想法。这边的太后也拿不定主意,走的话要入林,林中蜘蛛网多,稍不注意蒙上一头,难得整理,但回寺又无趣的很。 “小香,你怎么看?”太后问嬷嬷。小香是嬷嬷的小名,她想了下:“今儿个走的久了,回去休息下是好的。再走下去,太后您身体吃不消,回去又得叨叨脚疼咯,不如回了吧,去瞧瞧九王妃和季公子安排的怎样了?” 嬷嬷说话间,太后的双脚隐隐约约冒点酸痛,她留恋的目视森林,半晌点头:“便回了吧。” 太后转身,护送的护卫分开两侧挺拔站好,五皇子扶着太后走中间穿过,受惊的鸟儿飞出森林,尖利鸣叫,席秣玖屏气凝神,耳朵关注里面的动静,习武之人听觉灵敏,数个脚步声与拔剑出鞘的声音混合。 席秣玖抛给三皇子个眼神,三皇子了然的笑笑,手移步到缠在腰中的长鞭。 他新得的武器想来要派上用场了。 “杀啊!一个不留!” 刹那间风吹草动,噪杂的噪音惊扰人耳,太后吓得面容死色,嬷嬷拼命大喊:“保护太后!来人,护着太后!” “皇奶奶到老五身后!”五皇子腰间的宝剑出销,他一边杀敌一边要挡太后前面。 三皇子抽出黑色长鞭,长鞭甩地,青草地裂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几人并肩作战,无暇顾及东躲西藏的席秣玖,太后在慌乱中不忘朝席秣玖招手:“玖儿,到皇奶奶这来!玖儿!” 席秣玖在战斗中害怕的嚎啕大哭,一人好像没留心他的存在,一脚将他踢入林中。林中传出席秣玖惨叫,稍后再无声响。 嬷嬷被人碰撞,怀中的油纸掉出,里面的果子滚了一遍,在绿地的称托下鲜红鲜红的刺眼。 太后捂住加速跳跃的心脏,嗓子发不出声,她机械的被人护送离开,终于在最后一秒爆发:“玖儿!哀家的乖孙!来人啊,快去找九王!务必找回九王,找不回唯你们是问!” “哀家个脚进棺材的,护着做甚!”太后老泪纵横,年轻时她为了踏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几乎不择手段,做了说不清的伤天害理的事,人老了只求膝下儿孙相伴,席秣玖傻是傻,可他天真善良,代表着太后仅剩的善良。 太后只有和席秣玖相处,才会安心无忧,可如今她的乖孙没了! 一条线断了,太后气急,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太后!太后!” 林中几角还有隐藏着刺客,席秣玖接近趴地落单的此刻,他扑上去用短刀割断他脖子的动脉,拔下刺客的衣服套在身上。 狡猾的四皇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算计好一切,后边还有一波一波的刺客紧着来,轮流战,拼的是体力! 四皇子抵住刺客的剑,一脚踢开对方,倒地的刺客赶紧装晕,四皇子的目标转换个人。 “恕恕恕”的三只冷箭,飘落的树叶从中折断,阴狠的偷袭四皇子,四皇子向后下腰轻易躲过。 粘上血珠的长剑刺向他,四皇子连翻跟头,他坐地,剑柄在手中转个方向,捂住剑柄,手掌拍地,运上轻功正面应对席秣玖的剑。 “你是谁?”双剑相抵,四皇子问。 席秣玖不语,手握成拳,砸向四皇子柔软的腹部,四皇子吃痛的持剑松懈些,席秣玖趁机用上内力压制四皇子。 “杀你的人!”阴冷的话语,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闲聊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细长的眼似乎在看待死物。 第86章 死无全尸 “好大的口气,就看阁下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四皇子护住剧痛的腹部,呲牙咧嘴的说。 席秣玖不和他废话,挥剑而上,四皇子奋力抵挡。席秣玖努力好学,小小年纪继承常青衣钵,武功数一数二的好,这些年他扮猪吃老虎,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能力。 王府建立了几间暗室,夜深人静,他一个人去暗室练功,再加上常青一年一次的训练,比起四皇子书香人看的过眼的功夫,席秣玖招式阴狠,招招避开致命死穴,全挑让人残废、受重伤的地方攻击。 四皇子怎么可能打过的席秣玖,几个回合下来直处下风,动作缓慢,作为头领的刀疤刺客留意到这边的动静,他跺脚,脱口大骂:“那个王八羔子,搞错人了!” “老大,林中的兄弟都遭人伏击,一刀毙命!”森林中窜出个矮小身影,是先前汇报情况非刺客,他挡住侍卫砍来的剑。 “有奸细混进来了!不好,去保护......保护大人!他不是我们的人!”刀疤刺客恍然大悟,他破开围住他的侍卫,火急火燎的赶到四皇子身边去。 一旦这个大人受伤,他们怎么交差啊!不光名声扫地,还会被幕后的大人物碎尸万段。 刀锋从后砍下,席秣玖单脚点地,脚跟挨地背身后推,脚跟在地上蹭出条长线。 刀疤刺客擅长用刀,祖传的刀法在江湖上响有名声,他不能去扶四皇子,只能演戏的砍四皇子几下,四皇子脑筋转的快,他假意回击,后一个鲤鱼打滚,躲到一边。 “杀了他!” 两人迎面相向,四皇子扯出恶毒的眼神。 “是。交给在下!” 席秣玖那能容忍四皇子这样轻松退场,抛出袖中的匕首,甩掉匕鞘,席秣玖提剑刺向刀疤刺客,刀疤刺客算的上身经百战,身子灵活闪开,挥动沉重的大刀。 看他迎上,“很好,中计了!”席秣玖挑眉,射出准备好的匕首。 “不好!”刀疤刺客大叫不好,但他被席秣玖压制住,不能离开,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进四皇子的右肩。 四皇子痛呻。吟、闭眼,右肩有液体源源不断的流下,他捂住右肩,拔出匕首扔地上。 回头凶恶的瞪席秣玖,席秣玖腾空而起,回旋踢,刀疤刺客只看见黑色的鞋底,后脸上遭受重力打击,他甩出几米,结实的摔在地,牙都在痛。 血丝从唇间滑下,一滴一滴的血珠滴在地,无私奉献的浇灌土地。 “啊啊啊啊!老子取你狗命!”刀疤刺客不死心的拍地起身,捡了把剑冲向席秣玖。 “不自量力。”席秣玖眼带藐视,轻声讽刺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席秣玖一剑穿进他的右胸,心脏在左边,伤到这死不了。 刀疤刺客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喷出一口血,席秣玖对四皇子喊:“席风哲,送你个礼物。” 不等四皇子转头,席秣玖的双目通红,他拔出剑,银色的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席秣玖握紧剑柄,一剑砍下刀疤刺客的右臂。 残肢粘上草屑和泥土滚在一边,刀疤刺客大叫,双眼泛白的快要痛晕,席秣玖不给他晕的机会,补上一剑,砍下他的左腿挑到空中。 席秣玖嫌弃的抬脚,把带血的断脚踢给四皇子,四皇子来不及躲避,那流淌鲜血的残肢打在他的脸上,铁锈味的液体溜进嘴中。 四皇子瞬间后退,跪地干呕。刀疤刺客没了腿,支持不了身体,“碰”的脸埋进草里。 恶臭的血腥味配上残忍暴露的画面看的席秣玖骨子里的血液沸腾,心中有什么在叫嚣,他勾起地上刀疤刺客的刀,看都不看一眼,利落的割下刺客的人头。 擒贼先擒王,头目一死,存活的刺客丢盔弃甲的逃跑,三皇子带人乘胜追击,一场苦战后,逃了十分之一的刺客。 太后带的侍卫还剩一半人,也算是损失惨重。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三皇子仿佛第一次真是见席秣玖,抱拳道谢。 蒙面人席秣玖扔了刀,窜进林中。依靠树林做掩护,在三皇子挖苦加安慰四皇子时,席秣玖脱下黑衣,撕坏衣服,地上滚几圈。然后快速找了个离三皇子不远的地,拾了块石头砸破额头,下狠心的在后颈来一掌,把自己拍晕倒地。 做戏得做全套,这样只有才能真实,找不出把柄,不让人怀疑。 太后和全智在混乱中被护送回寺里,恰时五皇子带援兵赶来,他警惕看着遭乱的现场,着急的问:“老九呢?老三,你找着老九没?” 三皇子一拍脑门:“老九没和你们一起走!遭了,刚刚我被好几人围攻,根本顾及不到老九。快,分头去找老九!” “所有人听命!务必找到九王爷!谁第一个找到,必有重赏!”五皇子下命。 “是!” 一堆人分成几对穿林子找人,三皇子一跃跳上树,双手环成圆,当做扩音器抵在唇前:“小九!席秣玖!” “老九,游戏结束了,坏人被哥哥们打破了,快出来!”五皇子翻看草丛,试图找出躲在里面的席秣玖。 “老九!” “九王爷!九王爷,您在哪里?” “小九!” 吃草的野兔竖起耳朵,蹬了几下脚,跳回洞里。停在树上的小鸟扑腾翅膀飞的远远的。 “找到九王了!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属下找到了!”突然有人喊道。 三皇子跳下树,五皇子跑去声源处。 衣着破烂肮脏,额头冒的血遮盖了半小脸,席秣玖毫无声息的躺在那,三皇子去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一口气有进无出的。 “快回寺里宣召太医!”三皇子拦腰抱起席秣玖,五皇子跪地,露出宽阔的后背,三皇子让席秣玖扶着躺上他的背。 几人身上的汗珠打湿内衣,慌忙的带席秣玖回去。流在最后的四皇子,眼神饶有不甘。 可恶!傻子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他气的咬牙切齿,想到死无全尸的刀疤刺客,他四分五裂的尸体一闪而过,四皇子一阵反胃的扶树干呕。 有侍卫去搀扶他,被他不留情的一把挥开:“滚!” 墨零和季南风在湖边看鱼,他们从厨房要了几个大馒头,把馒头掐成小块丢给鱼吃。 成群结队的红鲤鱼和草鱼摆着尾巴,探头等吃的,有条鱼个头特别大,墨零心情大好的掐了大块的馒头砸它的鱼头,这时有人小跑来。 “王妃,王爷遇刺了!五皇子请了太医就诊,如今还昏迷不醒!您快去瞧瞧!”欢儿累的娇。喘着说,弯着腰手掌压在膝盖上。 第87章 傻人有傻福 “随便观景,半路会无端跑出刺客?”欢儿带路在前,季南风不善的说道。 “这事绝不简单!”墨零猜想的七七八八,如果说没有内应,或者没有人安排,这才有鬼! 墨零催促欢儿,一路疾跑,着急万分,想来是忘了席秣玖装傻的事,季南风嘟囔,欢儿在前是听不见的:“你这个相公不是单纯心善的,伤势看似严重,大意是虚张声势,哄人用的。” 墨零确是忘了席秣玖假傻了,怪席秣玖演戏太真,凌乱的脚步放慢,脸上的神色慌张,实际真实的慌乱少之又少。 可是在外人面前该装的不能少,季南风和墨零回了禅房,派欢儿去小厨房看药熬好没,禅房门外跪地一群侍卫丫鬟,嬷嬷的衣服不经意的扇过一角。 “太后在里面。”墨零说。 “太后是人精,想必能猜出十之八九。只是猜不准究竟是谁。”季南风说道。 墨零垂下手,狠狠捏了把大腿,痛的眼眶红,眼泪在里面打转,又流不出来。 季南风“啧啧”两声,钦佩道:“厉害。为了演绎事业不惜自残而奋斗,你在现代铁定会红。” “说什么风凉话,我装的难受些,太后对席秣玖的心痛会加剧几分,怎么说人都是她带出去的,宝贝孙子遇刺昏迷不醒,心里担负的重,自责不已。”墨零又掐了一把,咬紧牙关才没让叫声从齿间溢出来。 “玖儿!” 少年汪然欲涕,肩膀抖动,他颤巍巍的对太后行礼,起身间身子不稳的要往后倒,所幸一旁的季南风及时护住他向后倒的身子。 “孙媳妇来了,快坐吧。”太后身心疲惫 ,他拉着墨零坐在床边。 “哀家有话要和王妃说,尔等退下。” 太后下了逐客令,没有人敢不服从的,嬷嬷赔笑一一送出门去,末了在门口只有五皇子几人时留话:“不得紧,太后只是同王妃唠叨唠叨。” 嬷嬷关门,进了屋立在太后身后,太后树皮的手包住墨零白嫩的手,一下接一下的拍着墨零的手:“孙媳妇,是哀家没照顾好玖儿,明知他有所不便,还带出寺,那晓得闹出这劳什子的糟心事,哀家向你深表歉意。” “皇奶奶言过了!墨零如何当代得起。”墨零叹气:“这是王爷的造化,天若定,是躲不掉的。傻人有傻福,哦,墨零不是说王爷人傻,在墨零看来玖儿只是比旁人真诚,天真烂漫,没坏心眼。如今欠他的,将来老天爷一定会换个法子还他的。” “好孩子,难得你有这种想法。你有句话说的没错,傻人有傻福,娶了你该是哀家这个孙子的福咯。”太后越看墨零越满意,心道人是会变得。 墨零和席秣玖成婚前,太后不是没见过墨零,墨家的财力家世在南国有一定的地位,墨老爷自然入宫几次,有时会携带长子,墨零零零碎碎的来过两三次。 太后第一次见他印象不好,对方傲气,小公子脾气,一双眼没了小孩子的清纯,见谁都多了份高傲和不屑。 御花园里见了奇珍异花,扬言回府后满园种上,太后听不下去,她和嬷嬷从一边的小道走出来。 “花是齐国进贡的,哀家竟不知小公子有此等能力,想要便得。” 太后年老,但气势不减当年,作为后宫胜出的王者,一言一行有股咄咄逼人戾气,愣是吓得墨零待在原地,双腿打抖。 后来是墨老爷来带人走的,擦着冷汗朝太后谢罪,拾起宫人置放树下的扫帚,装模作样的给了墨零几棍子。 爹爹从没打过自己,但墨零知是自己惹祸了,眼带俱色,丝毫不敢反抗,任扫帚打在屁股上,眼睛一滴一滴的流出来,一点哭声也挤不出来,应该是吓得凶了。 太后在看现在彬彬有礼的墨零,他的眸子有了灵气,相处时像置身于广阔无垠的森林中,呼吸都清晰起来。 感叹这孩子的变化之大,又见墨零对席秣玖的真情流露,她的心放回肚子里。 “好孩子,哀家乏了,玖儿便交给你照顾了。若有事,差人去找嬷嬷。” “是,多谢皇奶奶好意。”墨零搀扶太后起身。 嬷嬷扶起另一边,对墨零笑道:“王妃,奴婢来吧。您应去照看九王才是。” 墨零点头:“恭送皇奶奶。” 古旧的人在连续“吱啦”两声后,屋外的人终是走了。墨零坐在床边,为席秣玖掖了掖被角。 席秣玖唇白无色,额头的伤口用纱布包好,墨零点他的额头:“太后走了,还不起?” 床上的人没反应,墨零想这人装的真像那么一回事,他假意恼怒,离开床边两步:“不起我可就走了!” 房间鸦雀无声,席秣玖规规矩矩的躺着,没墨零想象中的讨好笑着起床,墨零顿时慌了神,他探向席秣玖的鼻息。 一切安好,呼吸平顺,可为什么醒不来? “不会真伤着了?该死,我知道他装傻的事,便认定他是装的,但谁能保证次次都能装。” 墨零尝试输出灵气治愈席秣玖,但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没用,但他还是忍不住试了。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席秣玖跟睡美人一样,灵气也没用。墨零一掌拍脑门上,让自己清醒些,别做无功的事。 墨零为席秣玖理了理脏乱的头发,把发丝中的泥土弄出来,一缕发扎在从没见衣服里,墨零伸出给他夹出来。 这一下扯动了衣服,玄色的衣襟里夹了朵凋零的玫瑰花,玫瑰仅有几朵花瓣被压成黑色。 席秣玖在出门前路过玫瑰园时特意摘下送墨零的,摘玫瑰的原因也在于,墨零之前给席秣玖讲睡前故事说的,恋人间会送玫瑰表达“我爱你”的心意。 席秣玖把墨零的话记下了,没想到东西没送出去,人成了这副鬼样。 墨零百感交集的把玫瑰红放在席秣玖包扎纱布的额头中间:“现在好看多了。加上玫瑰,相当于五毛钱特效,这下才算睡美人。” 墨零微微一笑,食指一扬,玫瑰浴火重生,花瓣颜色绚丽,比之前更好看。 一点小到肉眼看不到的绿光钻进席秣玖的伤口里。 第88章 揍的你叫爸爸! 寒风灌进衣襟,席秣玖睁眼,入目是一尘不染的纯白,他站在黑圈里,他踏脚,脚尖踏出黑圈的范围,霎那间狂风大作,席秣玖甩袖用手臂挡眼,当一切平静,空间里都是滴落水珠的声音。 席秣玖放下手臂,纯白沾染上青绿的墨汁,天空下去蒙蒙细雨,雨水是青色的,席秣玖捆在圈里出不去。 落下的雨水却是一滴都落不到他身上,只是掉落在脚边圈外,黑圈是个遮风挡雨的结界,席秣玖不能贸然出手冲去黑圈。 只能静静待在里面,雨停了,地上窜出一株猪嫩芽,席秣玖出不去圈,但身体能自由动弹,他蹲下身去查看地上长出的是什么。 被一道温暖的气息包围,席秣玖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地上的未知物。 手能出圈外!在席秣玖摸到一个嫩嫩软软的东西,空间瞬间同脆弱的镜子一样破裂。 席秣玖再次看见的是深棕色的床顶,左额头的隐隐作痛,席秣玖一动,肚子好像压住什么,不方便行动。 他偏头去看,墨零坐在床边趴在他的身上睡觉。 碎发遮住他的眼,还有的调皮的粘在唇上,席秣玖为他理开头发,回忆刚刚的梦境,方才的梦真实的可怕,触觉清明,指尖还能回味那柔软,根本不像是梦。 席秣玖没注意到趴着睡觉的墨零缓缓睁开眼,他模模糊糊的说:“醒了?” “嗯。”席秣玖捏脸下他的脸:“零零也信了。” 墨零把他的手从脸上扯下来:“你昏睡两天了,我片刻不离的守着,扛不住睡会儿,你敢有意见。” “哪敢。娘子辛苦了。”席秣玖躺着不舒服,坐起身,墨零贴心的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 墨零倒两杯水,一杯递席秣玖,一杯自己喝。 “你这伤是刺客干的?按照套路和剧本,你不应该是什么武功高强,一对一百,还发型不乱,帅气的摆造型吗?”墨零拿过席秣玖喝完的水杯:“还要不要?” “不用。”席秣玖捞开被子,墨零咋咋呼呼的把他压回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好生休息起来干嘛?有事我替你做。” 席秣玖安抚的撸了把炸开的小猫儿,冰凉的手指夹了下墨零后颈的痒痒肉,墨零怕痒的躲开,席秣玖宠溺的笑笑:“无关紧要的小伤,不要紧。零零陪我出去走走,窝里闷得慌。” “吹冷风严重了怎么办?”墨零不赞同的说道。 “零零是对我的身体不放心?”席秣玖。,他勾起墨零的下巴,压着嗓子说:“零零今晚试试?我们成婚数久,零零好像还没验货。” 男人鼻尖喷出的温热气体与墨零的相交,空气中的温度上升,烧的墨零脸发烫,墨零垂眉,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席秣玖头上包裹的纱布亮出来,暧昧的气氛转瞬即逝,场面有几分滑稽,墨零噗嗤笑出来。 他点席秣玖的额心,把人推开,理直气壮的说:“商品破损,暂不验货。” “嗯。好了在验。有伤影响操..作。”故意咬重后面的两字,挺立的鼻尖去蹭墨零的,亲吻他的唇瓣,孩子气的含咬他滑嫩的下唇。 “你属狗的嘛!” “属于零零的。” 这人不装傻后,说起情话一溜一溜的,待席秣玖松开,墨零也恶狠狠的回咬,席秣玖乐的撤他耳朵往两边拉。 房里灯火通明,屋子隔远不是太强,嘻笑打闹传出房外。 路过的三皇子拉住小僧人溜走,临走前不忘点评:“不知羞” 小僧人:“?” 戌时,秋季天黑透,山里夜凉,墨零给席秣玖多添加件外衫。这人身子体质是好,但眼下受着伤,容易患上风寒。 席秣玖躺尸一天,浑身骨头都酸痛,额头上的是小伤,怎么会昏迷两天?而且他醒时没有没有任何饥饿感,反而丹田和腹部饱饱的。 两人逛去莲花池,最近几日山间有雾气,莲花池隐身在迷雾里,让人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回了吧,雾大,踩错一步,掉河里就不好了。”墨零可不想一脚跌进水里,天冷水冰凉刺骨。 “嗯。”席秣玖依他的话。 两人便是往回走,商量去小厨房找点吃的,墨零守在席秣玖床前,两人也没吃什么,现在席秣玖安然无恙,饥饿感才苏醒,肚子就差咕噜咕噜的叫来表达抗议了。 “七皇子,请自重!”雾中熟悉的声音含着愤意,墨零拉住席秣玖。 “听见了?” “嗯。” 刚才的人还在说:“七皇子饥渴难耐,下山去就成,山脚的某些院子里干那行子事的人多不胜数。七皇子又是个俊美公子,去了铁定有人分文不收,自行拔了衣服,躺好等着。” “南风别气,是老七唐突了。老七没有恶意,只是打心底的想和南风交个朋友,南风未免想歪了。”痞里痞气的男音说道。 “司马昭之心,七皇子脸皮堪比皇宫的墙了。” 墨零听的出季南风储存的怒气压抑不住多久,随时爆发,墨零愤懑不平的说:“真贱。之前说的明明白白了,还死皮赖脸的缠着南风,南风搞他!” 几句对话席秣玖听出大概,加上墨零的,联合起来,席秣玖算是听出来了,他牵着墨零的手绕到一边。 两人轻步行走:“七哥对南风不雅是多久的事了?” 墨零没好气的说:“我戳破你装傻的晚上。第二日我和南风还骂了他一顿,这人一双耳被堵,耳聋听不见。” 季南风觉得和七皇子再说一句话,都是在恶心人,他平心顺气,尖起嗓子,柔柔弱弱的喊了声:“七皇子~” 七皇子身子都软了,得意说:“南风想通了。” “嗯......”季南风摆出乖巧,双手握拳杵在脸边,七皇子想去摸他的脸,季南风笑笑,一拳揍他脸上。 “啊”七皇子的啊惨叫一半,砰砰砰,一阵砸在肉上的响声,砸的他痛都喊不出来。 墨零和席秣玖停下,墨零顺便向一处竖起大拇指:“真棒!干得漂亮!” 这边的季南风不解气的一脚踹七皇子裆上,扫腿把人踢飞。 他竖起中指:“辣鸡。还敢调戏小爷不,小爷揍的你叫爸爸!” 第89章 你不是傻子! 连续不断的几拳下来,七皇子这张脸变得惨不忍睹,鼻青脸肿的,右眼眼皮肿大,眼睛眯成条线。 “季南风!你竟敢打我!”七皇子护脸吠叫。 “还敢叫,信不信小爷再给你几脚,让你彻底闭嘴!”季南风鄙夷不屑,呕不下气一脚将人蹬倒在地。 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有气就爆有仇必报,这会要不是碍着五皇子的形象,他不会忍耐这么久,不过七皇子实在贱! 季南风好比一颗洋葱,外面好看,剥开才知道他的火辣,敢挑战的剥开他的外壳,就得承受他致命的催泪技能。 生理泪水一条线的划出,七皇子没有哭的,眼泪是自己留出的,他狼狈的擦掉眼泪,狠揍几下,人学乖了不敢多言。 席秣玖和墨零绕到季南风的后面,墨零看不清路,全程牵着席秣玖的手走。 墨零附在他耳边说:“瞧见没,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转眼挺怜惜的说:“真爽,我也想上去补几刀。” 席秣玖不懂他的话,误以为真的是补刀,他牵墨零的手紧了点,安抚的说:“以后他随你们处置,千刀万剐都成,他现在还有点用出,杀不得。” “想什么呢。”墨零无奈的说:“我所言的补刀不是你理解的意思,只是想一展拳脚,教他做人。” 席秣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他,墨零把他的脸扳回去:“看戏看戏。” 迷雾似乎散去一点,季南风掸了掸衣服,整理好形象,双手背后,高大的背影对着跪地的七皇子。 七皇子对他的爱意在这顿毒打下散去,生出了狠意,他气急了,敢怒不敢言,望着背对自己的季南风面带狰狞,他取下藏在腰间的匕首,握着刀柄,踉跄起身,季南风还没发现身后的情况。 “不好!”墨零大叫的同时七皇子手中泛冷光的刀刺向季南风的脖子,席秣玖也在七皇子有所动作时扔出捡到的石子。 几人拼的是速度,季南风迅速转身,匕首的刀尖差个一分米就能插进他的大动脉里,电光火石间一块玻璃珠大的石头击飞了匕首。 季南风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蹲下身,双掌撑地,身子前倾,后面仰起的脚踢翻七皇子,之后帅气的翻个跟头。 他拍拍灰尘,抱拳四转:“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七皇子不甘心的咬唇,气的浑身发抖。 席秣玖带着墨零站起身:“我们出去。” 墨零疑惑的说:“去七皇子面前?跑人跟前看好戏,你不怕气死他。” “气死了给你解气,气不死任零零处置。”席秣玖煞有其事的说道,甚的墨零心,墨零与他锤拳,随口而出:“好兄弟。” 席秣玖收回前脚,墨零的鼻子和他的后背相撞,“哎呀”墨零捂住鼻子,摸下有没有撞出鼻血,他哀怨的瞪席秣玖:“幸亏我的鼻子是纯天然的,不然要赔几万了!” 月光下看不出席秣玖的真实表情,只听他一板一眼的纠正:“是好相公。” 墨零连敷衍的行行行都没说,人又被拽走了,他看着两人相连的手,反应过来席秣玖的话,躲后面偷笑,心智再强,可终归还是个孩子。 没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走向季南风,季南风猜想是帮他一马的人,后退身子,心里盘算着应不应该离开。 “南风。”YZ, XL。 两道修长的人影显出,额头包扎纱布的男人在前,平日里的傻气不复存在,黑夜下他的神色莫测,高傲的俯视七皇子,轻描淡写的移开眼。 墨零蹲下身,掐住七皇子的下巴:“一双关不住的嘴留着有何用,你这刀瞧着不错,呦,挺锋利的,就是不知道割下你的舌头需要几秒。” 墨零漫不经心的摆弄锋利的匕首,冰凉的物体拍在他的脸上,薄弱的脸皮吓得缩紧,七皇子冒出恐惧,他结结巴巴的求饶:“弟妹!弟妹,是老七混蛋,是老七不知羞耻,赶出猪狗不如的混蛋事。弟妹开恩啊,刀剑无眼的,如果老七伤了容颜,太后问起来自是不好交代的。” “用皇奶奶压我。”墨零刀贴在他的脸上,冷笑说:“若我跟皇奶奶说出你干的混蛋事,到时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季南风厌恶的很,一顿打后气消了大半,理智到位后又生出小许担忧,七皇子明日是要陪同太后上香的,这一脸的伤到时作何解释。 在场人是狼是虎,七皇子把求救目光投向安静站墨零旁边的席秣玖,这个傻子一定会帮我的!我是他哥哥,他又怕我,肯定会帮我求情的,抱着这般念头,七皇子放声大哭,朝席秣玖哭喊道:“小九救救七哥,七哥知道错了,小九最乖了,快劝劝你的王妃饶了七哥。七哥日后给你买好多好多有趣的玩意。” “闭嘴!”墨零听他鬼哭狼嚎的听的头痛:“再说我真割了你的舌头。” 七皇子呜咽下,听话的闭上嘴。 “零零,放了他。”席秣玖语气凌冽低声道,墨零无趣的把匕首扔进池里。 “碰他会脏了你的手,我舍不得。”席秣玖认真说道,他不喜欢墨零接触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七皇子终于发现席秣玖的非同凡响,他惊悚的抬头,对上席秣玖看死人的一样双眼,他身子打颤,大惊失色的吼叫:“你你你......你不是傻子!席秣玖,你是......” 装的!最后的话合着席秣玖强制塞进口中的药丸吞下肚,他四肢发软,麻木的躺地上,迷雾的夜晚没有星辰,只有一道残月。 “你给我吃的什么?!”七皇子动弹不得,唯独还能说话。 席秣玖睨他一眼,说:“一种使服用者吃下后痛不欲生的断肠毒药。三日小发作,毒素侵染内脏,第七日肠子全部在肚里搅烂。” 七皇子干咳,溢出眼泪,口水渐在脸上,席秣玖“善意”告知他:“没用的。一旦吞下它会自行融化,分散到身体各个地方。” “你们......” 无人在说话,沉重的呼吸声,虫鸟的鸣叫,池水的寒意加上夜露,几人衣服上布上一层水雾。 “席钧厉,兄弟一场,本王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席秣玖眼珠露出诡异的绿光,月光照亮他的脸,看的骇人。 七皇子是古人,封建迷信,相信鬼魂一说,他严重怀疑席秣玖是不是被厉鬼附体,成为行走在人间的鬼魅的替身。 第90章 零零答应的验货呢? 有活命的机会不珍惜的是白痴,七皇子丢弃尊严装孙子:“小九,不不不,九王爷您但说无妨!” “即日起你为本王所用,本王相信你懂我的意思。若想本王救你,你只有成为本王脚下的一条狗。” “还有,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别妄想耍什么小花招。此毒是毒手所制的,毒手的名声,想必七皇子应有所耳闻。每到毒发前一日我会给你一次解药,不能根治,能使毒发延后期限。如果有事,本王会通知你,听命行事便可。七皇子胆敢私下搞些不因有的小动作,本王想肠穿烂肚的滋味绝不好受。” 被一眼看穿的七皇子脸色发黑,毒手的名声威正四方,百年难遇的制毒奇才,阎王让你五更死,他能助你三更亡!在数年前毒手悄然无声的退隐江湖,有人传闻他跌落悬崖死了,有人说他是被自己的药毒死的。 毒手性格阴晴不定,常爱以身试毒,可谓作死手段高明。他做的毒,解药也只有他做的出,曾经百位赫赫有名的奇医试过一同研究解毒,抓了百名乞丐喂下毒手的毒药,专研出的数种解毒丸没一个起作用,有的甚至加快了毒发速度。 于此没人敢在挑战毒手的威力,不晓得席秣玖是有何天大的能力能寻到毒手研发的毒药。 看来是他们低估席秣玖了,一个能装傻十几年的人,就如沉睡的猛兽一旦崛起,无人抵挡。 回想以前对席秣玖的欺凌,侮辱,七皇子心如死灰,唇瓣哆哆嗦嗦。 三人早已离开,席秣玖把三日后第一次服用的解药放在他耳边,把他扔在荒天黑地里反省,承受寒风凛凛。 “席秣玖,挺能装的嘛。聪明如我都没发现你是装的,小子,前途无量。”季南风吐槽他。 季南风瞄了下墨零,会心笑笑,卡在心里的担忧化为灰烬。更加认同席秣玖作他兄弟的男人。 席秣玖眸含幽光,态度严谨的说:“日后还请南风相助 。” 助的是什么,不用挑明。 “自然!你是零儿的人,四舍五入,也是我......这边的人。自家人哪有不帮的道理。”季南风差点说错话,绕个圈,顺着说下去。 “多谢。” 有种声音隐隐约约的不止一次在告诉席秣玖,墨零和季南风非同凡人,尤其在墨零几次半遮半露的演示后,席秣玖深知墨零有事瞒着他,连带的季南风一样藏着秘密。 席秣玖没有逼迫墨零的意思,他选择相信自家娘子,终有一日会零零主动告诉他。 三日后,祈祷顺利开展。 会场是墨零和季南风规划,寺庙装饰。看着布置好的场景,新怡、华丽,让人耳目一新,盛装出席的太后瞧得是惊叹不已,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赞好,席秣玖和五皇子自豪的站在墨零、季南风两边。 下午申时活动顺利完成,墨零精疲力尽的回房躺尸,一系列下来,席秣玖精力不减,他半跪在床,为墨零按摩。 头上的纱布今早取下,伤口并不严重,短短几日,已经结疤,刘海遮挡粉嫩的月牙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咚咚咚” “王爷王妃可在?小僧忆前奉师傅之命前来分发神水。”门外的人说道,屋里没作回答,他又敲了敲门,是在确认有没有人在。 忆前还要给其他皇子松神水,见墨零的房门没开,转身走下家,这时门开了,席秣玖探出身子,忆前闻声停下,折回把托盘面向席秣玖。 盘里有五个茶壶,忆前解释说道:“这是早上佛祖开光的神水,祈祷后需的饮上一杯,神水入体,方能获取佛祖的仙气。盘上的几壶是一样的,请王爷任选一个。” 席秣玖拿走最前面的茶壶,稚声气声的道了谢。 他回房关上门,忆前去了下家,浑厚的嗓音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倒一杯给我尝尝。” 房子隔音效果不强,忆前说的趴床上的墨零听的一清二楚,挺好奇这神水是什么味的,席秣玖取了桌上的杯子最先给他倒了杯递去。 墨零坐起来喝一口,没什么大味道,带点花瓣的清香。 失落的喝空杯里的水,墨零把杯子递回席秣玖,他坐床边荡脚玩:“全智师傅说,带发僧人是心存执念,任对世尘留恋,所以不能剃发。你猜这忆前是有什么苦衷?最近几日寺里的带发僧人走的走,剃发的剃发,如今带发僧人仅剩忆前一人,他最终的结局会如何?” 席秣玖挨着他坐下,搂住墨零,亲吻他的额头:“天各由有命。零零,我的伤好了。” “哦。恭喜呀。”墨零迷茫的看他,他又不是眼瞎,怎么看不出席秣玖伤好了。 席秣玖按他手心柔软的揉揉玩:“零零答应的验货呢?” “啊?” 席秣玖抓住他的手不动了,食指挑起墨零下巴,墨零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席秣玖。 该死,他怎么把这茬忘记了!席秣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墨零恨不得变成一只乌龟,缩头躲进龟壳里。 “零零说话不算,是要被惩罚。”席秣玖威胁的轻咬他的脸。 “你是狗吗!每次都咬我,万一你一兴奋在床上咬死我怎么办!” 脸上麻酥酥的,没有一丝痛感,柔软的唇瓣贴在上面,墨零咽下唾液,喉结滑动。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和席秣玖上床赶那档子事,比较他们相爱,是你情我愿,合情合理的事。 只不过墨零怕痛啊,当初FRL派任务,他抽到过几次和腐女搭档,不小心探听点不得了的知识。现代有润滑剂和避。孕套,古代什么都没有,他和席秣玖又是两只童子鸡,没有引导者,席秣玖年轻气盛,横冲直撞的不痛死他啊! 墨零焉了气,打起商量牌:“玖儿,等你大些再说吧。” “我现在很大了!零零看了那么多次,还不知道尺寸。”席秣玖黑脸。 墨零脸红的滴血,他家五指姑娘帮过席秣玖几次,当然知道大小,照席秣玖现在的看以后前途无量啊,停停停,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臭流氓,我是说年纪!谁说尺寸了!” “哼,父皇在我这个年纪,大哥都出生了。” 第91章 席秣玖:媳妇终于同意了! 古人不论是及冠成亲,还是圆房生子,在年龄方面比现代领先一大步。 再过一月席秣玖年满18,离及冠只差个两岁。说来在他这个年纪,古代和他同龄的少年少数的连孩子都有了。 零零在年龄上和他瞎扯的用意,席秣玖看出墨零的不愿意,所以,他不高兴了! “零零可学会一词?我想凭借零零的聪明才智,不学也明白他的意思。若零零坚决不肯,我不介意霸王硬上弓。” “混球!”墨零又气又羞:“床第的事儿需的你情我愿,才能品味出它的美好,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席秣玖钳住他的手腕,含着他的指尖,色气满满的舔舐指尖的肉:“我吃瓜的要求不多,唯一要求,瓜必须是我指定的瓜,至于甜不甜,水份充足就成。” “你从什么地方学的不知羞的话!”墨零抽出手,指尖湿漉漉的,沾满席秣玖的口水,墨零的余光瞄向席秣玖放在他腿上细长手指,想到什么,脸红成成熟待摘的番茄。 不如就依了他,大不了痛一下!万一不疼吶?墨零纠结起来,他相信席秣玖说的霸王硬上弓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人真的做的出来! “依你依你,大白天的......晚上再说。”墨零整理衣服,顿时觉得自己太弱了,他又不是女人,两个男人为爱鼓掌,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提气挺胸,高傲的仰起细白的颈项,得意带上挑衅的看席秣玖,席秣玖就喜欢他这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的扑倒墨零,狠狠的啃了一顿。 饭前甜点,他期待晚上的主餐了! 墨零被法式热吻亲的晕头转向,席秣玖才肯放他一马,咬他耳朵说:“我去五哥那边拿点东西。” “拿什么?”墨零用掌心推他的脸。 “等会你便知道了。” 席秣玖捋下背后绕在一起的长发,出门兴冲冲的找五皇子,墨零双手摊开瘫在床上,长发散开。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你弯的!” 人算不如天算,墨零和席秣玖干上一炮的约定被人无情搅和。 祈祷一事完成,太后要起驾回宫,原本的启程时间定在两日后,但是在祈祷一个时辰后,太后密召五皇子,两人聊了些事。 等人理因一起回去的席秣玖等人被留在寺里,七皇子和太后明日回宫。 回宫的前晚要守佛诵经,让佛祖保佑齐国。太后点名让墨零和七皇子陪着守佛,其余人各回各房睡觉。 席秣玖青筋暴起的捏着手里的小盒子,无可奈何的把东西放回袖里,以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名义陪墨零守佛。色鬼七皇子在,虽然对方是他手中的傀儡,但是留个炸弹在媳妇旁边,席秣玖心里不舒服。 第二日太后浩浩荡荡的回宫,席秣玖几人在城门送别太后。 墨零顶着黑眼圈,摇摇晃晃的找个客栈,开房补眠,都怪古代人作息时间太好,害他的习惯了早睡早起,现在熬个夜真要命,席秣玖还挺得住,他心痛的把墨零抱在怀里,精神抖擞的三皇子几人去街上闲逛。 许摩和四皇子步行回寺,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四皇子取出荷包,掏出个扁扁的小纸包。 “想办法下进他们的饮用水里。”四皇子把装着不明粉末的纸包给许摩。 许摩看了看:“三皇子五皇子傻子,季南风和墨零也要?” “嗯。今晚他们回来前。” “好嘞,没问题。” 下午,五皇子和三皇子两人挂着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盒,就差用嘴咬了,而季南风只拿了串糖葫芦,神清气爽的去通知墨零该回寺了。 墨零一睡醒,饿得前胸贴后背,太后不在,他们随意浪,于是不慌不慢的在山下用了膳,点了一大桌子荤菜。 寺里天天萝卜青菜的,食肉动物的几人快被养成小白兔了。 墨零狼吞虎咽的咬下鸡腿上肥美的肉,和席秣玖待久了,礼仪形象全全抛之脑后。 他突然发现这样吃肉才爽! 回寺里的时辰天黑沉沉的,饭点早过了,全智派僧人来问要不要为墨零几人备餐?墨零先道谢,后说明在山下吃过饭,礼貌拒绝。 聊天、赏月、吃山下买的小东西,大约在现代十一点,众人才回房休息,席秣玖进门就倒了两杯水,率先给墨零饮用。 墨零嗑了一盘瓜子,早口渴难耐,他接过一饮而尽。 “嗯?水的味道怪怪的,是不是早上让人换的?”墨零回味嘴里甘甜的白开水:“有股咸味。” 席秣玖的唇挨在杯口,听了墨零的话狐疑的闻了闻水,似乎有股气味,便把杯子放下。 “有异味不喝了,我重新沏壶茶来,零零先忍忍。”席秣玖把杯中的谁倒回茶壶。 “嗯。别麻烦了,天怪晚的,喝多茶影响睡眠,倒点热水解渴就行,欢儿跟随皇奶奶回京了,你提醒下明日送茶的僧人要记得及时更换。”墨零解开外袍。 “嗯。我去去就回。”席秣玖的身影闪过,一秒后后退回来:“零零,昨天没干成的事今天继续。” 墨零装听不见,以背对席秣玖,耳垂粉红。 席秣玖去倒水的时间用的挺久的,小厨房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几分钟就能走一趟的事。 墨零披了件外衣,白嫩的脚踏在地板上,低头玩张张合合的大拇指。 “站住!你们是谁!” “零儿,小心有刺客!” 季南风在外利声呼喊,不仅如此,屋外还有打抖和兵器相碰的声音,墨零心定气神,利落的套好衣服穿上鞋,树藤隐在袖中。 他凌厉的踹开门,季南风还有三皇子在和刺客打抖,见墨零出门,立刻有剑刺来,墨零不是软柿子,操作树藤进攻。 黑夜下别人看不清楚他用的究竟是何物,所以他不必担心树藤暴露的风险。 季南风和墨零还有三皇子背挨背,刺客围成一个圈将他们包围在里面。 “席锦冉不见了!”季南风咬牙说。 “是上次的余孽?”墨零挥动树藤,得空问道。 “用剑手法一样,应该是不甘心来报复的 刚才我查看过席风哲不在房里。”三皇子说。 “该死,玖儿也不见了。”墨零用树藤卷起刺客,呈直线抛出后院。 “看来是有备而来。”季南风冷笑,近来无事他就躲房里练习剑法,加上有五皇子这个好老师指导,剑法开挂的升级,今天得大展身手了。 他这样想着,回想五皇子的教法使用内力,一股热气从丹田蔓上,季南风正在得意时,喉间涌起血腥味,“哇”喷出一口黑血。 “南风!!” 第92章 大家一起中个毒 墨零扯住季南风的衣服,拎小鸡的把季南风向前倒的身子撑起来,他护住半昏迷的季南风单手作战。 眼下季南风昏迷,如果不用上灵力,打赢这群刺客的胜率寥寥无几。 墨零还没用到灵力,心绞着的疼,他和季南风一样喷出黑血,单膝跪地。 “弟妹!” “三哥,不能硬战,我们快逃。”墨零气若游丝的说。 刺客看准他们撑不下去这点,攻击加猛,下手狠毒,三皇子一不留心手臂给割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弟妹,待会我压制住他们,我数123,你带南风往左侧逃,我跑右侧,我们分散逃跑。” “好。”墨零架起季南风。左侧是去大殿的方向,遗留的侍卫在大殿门口歇息,墨零不仅要制敌,还要带人,所以三皇子引开多数敌人,保护墨零季南风安全逃走。 树藤快速卷起一人,墨零步子迈开,树藤上的人撞倒周围的人,腾出一条路。三皇子长鞭打地,他助力的推把墨零的后背:“走!” “三哥小心!” 墨零背上季南风直奔大殿,青衣晃过,刺客面面相觑,有几个自觉的去追人,三皇子挡在墨零背影消失的位置,手掌紧握银色长鞭。 “零儿,我好像中毒了。逊的一批,关键时候赶什么时髦啊。”冷风吹打在脸上,刺客逼近,季南风瞳孔的颜色变蓝,地上装饰的能移动的东西悬浮起来砸向刺客。 他咳嗽几声,呕出几点血在墨零后脖,墨零靠回忆找路,一脚踩倒一片野草,他瞳孔转变蓝色,杂草升成一米来高,半人形状,手臂仍是草,草尖锋利,黑夜中张牙舞爪的摆弄利爪。 “怪物啊!消灭他们!” 刺客们连连后退,眼睁睁的看墨零和季南风消失在拐角处。 “撑得住不?灵力省着点用,对付他们,唤起小部分就行。”季南风带些吐槽的说。 墨零托住他下滑的身体:“撑不住就把你扔下来。别贫了,我们要到了,我们都中毒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玖儿和五哥不见了,不清楚他们的情况,我们要尽快调息身子去找他们。” “嗯。”季南风的头有气无力的搭着墨零,墨零后面的话他只听进一半,其他的都成了嗡嗡嗡的耳鸣,接触外界的感知觉都在消失,季南风不想告诉墨零,害怕他会担忧分心。 “南风,坚持!寺庙这么大,不怕香客迷路吗?”后面没有追赶的人,但是在面积广阔的寺庙,想要从这点到另外一点,还是要挺久的时间。 墨零靠着红柱,垫了垫下沉的季南风,他气喘吁吁,脑中警告自己不能休息,但是身体却拖动他的脚步。 红柱后是一扇门,墨零擦掉浸到眼里的汗水,脚步踏前,后面的房门从里打开。 “九王妃?”出门的人发现他俩时尾音提高。 墨零转身,说话的人穿青黑僧衣,高高束起的乌黑长发,是刚刚诵读完佛经的忆前。 “您们的状态可不太好,季公子昏厥,王妃您唇瓣发紫,瞳孔涣散,是中毒之像,二位快进来。”忆前剑眉皱起,他去扶季南风,墨零却抿唇躲避开。 “看不出天音寺人才济济,随随便便的带发僧人都能凭借面相看出他人中毒。” “王妃不必惊慌,小僧在治病看毒略知一二。不过王妃若不信小僧,大可离了去,小僧亦不强行为二位解毒。可,看季公子的迹象,毒素攻心,再拖下去,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为天了。”忆前语气平淡,手掌置放身前,念了句阿弥陀佛,自行离去。 “等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背上的季南风没了动静,墨零放心不了,想来忆前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不可能会伤害他们。 墨零沉声说:“有劳忆前师傅了。” “好说好说,请王妃背季公子入屋。”忆前推开门,把两人迎接进去。 他点燃灯笼里的灯芯,屋里照亮橘色的光,墨零把季南风扶在木头小床上,忆前打开衣柜旁的箱子,从中取出一个木盘,上面拥挤的摆着几十个瓶瓶罐罐。 “王妃请退后,且让我看看。”忆前翻开季南风的眼皮,检查他的口鼻,揽起季南风的袖口,手指闭拢搭在季南风手腕处,为他诊脉,忆前始终一个表情,墨零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好坏,他自己也是晕晕乎乎的,又急又累。 “幸好中毒不深。”忆前终于开口说话,他收回手,转回箱子前,从箱底找出个黑色瓶子。 “现在解药只有一颗,王妃您先服下,季公子的我等会为他调制出来。”忆前把瓶子给墨零,墨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接过,忆前见此又说:“我没有害你们的动机。愿为你们解毒是因为之前答应了一人,我不是闲来无事的人,更不是乐善好施的医者,我救你们只是为了一句承诺。你也不必问是谁,谜题该揭开的时候,会自己揭开。你吃不吃是你的问题,帮不帮是我的事。” “对了。”忆前把瓶子扔桌上,他开始调对托盘里面的东西,他头也不抬的说:“方才我看见王爷去了野林,他似乎也中毒了。王妃不出于援手的话,那一竿子刺客,我估计王爷撑不了多久。” 席秣玖是墨零的弱点,忆前正好揉捏住他的弱点,墨零看着桌上的瓶子,躺床上的季南风无意识的咳嗽两声。 墨零咬住后槽牙,抓住瓶口,取下红塞子,倒出褐色的药丸吃下肚。 身体里泛起燥热,转而散去,感觉头不晕了,力气也慢慢恢复。 “谢了!南风就拜托阁下了。”忆前这人不简单,墨零感激的道谢,推门探出个脑袋查看,见四周无人,他一气呵成的出门关门,刻不容缓的向野林跑去。 野林是不久之前遇刺的地方,席秣玖坐在树上,依靠黑夜和枝丫掩藏身影。 身体涌起波涛骇浪的潮热,席秣玖面颊通红,呼吸沉重,他毫不留情的用匕首在手掌割出一道口子。 疼痛减弱了欲望。 第93章 我帮你解毒 墨零口渴,席秣玖去小厨房给墨零倒水,在小厨房门口遇见提茶壶出来的五皇子,他们来此的原因一至,季南风和墨零都称茶有怪味。 于是两人不免产生怀疑,天晚,小厨房里面只有两个切肉的带发僧人。 席秣玖忽然发现不对,他记得墨零给他们说过,带发僧人走的走,留的留,寺里只剩忆前一个带发僧人。 席秣玖小声对五皇子说出疑问,其中有个端盆子出门的僧人耳尖的听见席秣玖说的,不作掩饰,直接把滚烫的水泼向二人。 席秣玖躲过热水,切菜的僧人撒来一把粉末,席秣玖替五皇子挡下,闭气已经来不及了,不小心吸进一半粉末。 “五哥,我们快回房!” 解决两个刺客,席秣玖和五皇子急忙往回赶,中途十几名刺客出现截胡他们,席秣玖用不上内力,也找不了墨零,最终二人被逼进林里,五皇子引走刺客,席秣玖没了内力,留下只能拖累五皇子,所以躲在树上服用师傅留给他的解毒丸。 “可恶,好热!” 毒是解了,可谁知道不是原配的解毒丸,里面有草药和席秣玖中的毒相克,产生了副作用。 师傅说是万分之一的纪律,没想遭他碰到了! 墨零散出灵气寻找席秣玖,植物给的线索到了棵树下就没了,墨零抬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 “玖儿?”他试探的叫了声,衣袖中的手已经召唤出树藤。 “零零。”席秣玖沙哑嗓子,不可置信的回复。 “快下来。”墨零腾出地,席秣玖跳下树,猛烈的喘气,手掌滴出的血带股甜味。 熟悉的感觉涌来,席秣玖一刀割在手心放血,他步伐踉跄的走近墨零,流出两行鼻血。 “你疯了!”墨零扶住他,去看他的手,看见席秣玖流的和水龙头冒水一样的鼻血,他火急火燎的说:“你也中毒了!” 席秣玖点头:“再不解,会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毒这么狠?” 席秣玖停顿一秒,含含糊糊的说“...春药。” “啊?”墨零傻眼了,他特想朝老天喊句:别搞我!我还是个孩子。 但这样会引来刺客,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墨零用自己的袖子不嫌弃的给席秣玖擦鼻血:“春药这么猛地?不是欲火烧身?控制不住脱衣服什么的,怎么连七窍流血都搞出来了。” 席秣玖低头,明显不想回复,最后还是委屈的说:“从没行过云雨之事的人中了春药,等同于服用世间最致命的毒。零零一直不愿,我现在才这般求生不得。” 墨零只听说过春药,没接触过,怎么可能知道它会这样猛的! “零零。”席秣玖的头窝在墨零发丝中,嗅他的发香。 生死攸关的时刻还管什么害不害羞的问题,寺庙又回去不了,墨零百感交集:“找个隐蔽地方,我......我帮你解毒。” 甩开刺客一道街,墨零于方圆十里的植物通灵,一路巧妙避开刺客,席秣玖双耳流出血条。 七窍指的是双目、双耳、鼻孔、口,得,七窍里席秣玖有四个地方发作,先不提解毒,他能撑不撑得住到山洞都成问题了。 “玖儿,前方两百米有山洞,你忍忍啊,压下内力,不然会更严重的!” “嗯。” 墨零说的山洞,杂草丛生封闭了洞口,如果不是和植物交谈,墨零也不知道这么个好地方。 “好像是这。”五六朵奇异的蓝花布局一角,如同框出轮廓的长方形,不晓得这有洞的,乍一看和周围没什么区别,可要是这片地有山洞,这肯定第一个被怀疑。 墨零手一勾,杂草自己向旁边散开,席秣玖是中毒,还没有昏迷,他想又是零零的奇异能力了。 “我怀里有火折子。” 洞里黑压压的看不清,别是毒蛇毒虫的居住地,一进去被咬了才划不算。 还好席秣玖身上备的有照明用的火折子,墨零在他身上乱摸一通,席秣玖的呼吸声更急切了,席秣玖压住他引火的手,自己掏出火折子。 “零零是嫌我中毒不深,所以添柴加火。” “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别说了,等会又多一窍。” 微弱的火光照射洞穴,洞口看着挺小的,结果还能往前走,席秣玖半个身子压着墨零,墨零吃力的拖着这人走。 寻了处干净的地,讲真墨零挺虚的,他真怕忽然窜出个什么来。 席秣玖解开衣服铺在地上,墨零尴尬和羞射并存,他在心里加油鼓气,豪迈的脱下外衣。总归环境影响太大,墨零有道过不去的坎,反正今晚过后他和席秣玖成真夫妻了,还有什么可藏的。 忆前说得对,要揭露的迟早要揭露,墨零拿席秣玖先铺好的衣服,扔一边去,席秣玖以为他反悔不干了,不语的看他。 木棍上的灯火不稳的闪烁,黑暗中墨零的眼发出蓝光,他们坐的地方生长出大片嫩草,席秣玖额头滑下大颗大颗的汗珠,半侧的脸隐身在黑暗中。 草成熟了,墨零继续催生他们,没过多久鲜草成了干草,干燥柔软,很适合替代成简易的床,墨零再把衣服铺在上面。 大功告成,寒酸简陋也是能改变的,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动,墨零拍了拍手,瞳孔恢复黑色。 维持着得意小模样,下秒健硕的手臂将他拉过去,墨零后背撞上一堵肉墙,胸腔发出颤音,炙热的鼻息扑洒他的头顶。 “玖儿......” 天旋地转,墨零躺在衣服上,眼泛凶光的席秣玖压他身上,摩擦他只剩下淡薄中衣的背。 墨零在这秒后悔了,他害怕了!卧槽,席秣玖现在就是只,只懂交配的野兽,理智全喂狗了。 墨零苦笑的打商量牌:“玖儿啊......” “嗯?零零,说,我,听。” 坚硬的某处摩擦他的柔软。 墨零打个寒噤,你听个球啊!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只求你一件事。”墨零叹气:“轻,轻点,我怕疼。” “零零,放心,我会,温柔的。”席秣玖断断续续的回话,火热的唇一点点的触碰发抖的墨零。 还懂温柔,在墨零欣慰的想时,背后撕拉一声,冷空气触及肌肤。 墨零一愣:“草!席秣玖,我衣服还要穿的!别撕啊。” 回答他的是整件衣服被残忍的撕碎。 墨零:我跟个下半身点燃、爆炸的家伙说什么! 第94章 再入奇妙空间 光明为包容,黑暗是侵入,光明与黑暗融合,谁将吞噬另一方,成为最后的王者?为黑为白,增添的色彩属于那方? 尖锐的疼痛唤醒了白日,刺激着黑夜,终于在天边爆发,千万流星闪耀划过,给黑夜添上别样的景色。 墨零双手环住席秣玖的脖子,无助的舔下咬破的唇瓣,破碎的中衣和撕成两半的裤子叠在一边。 墨零错了,如果可以重来,他不该作死嘲笑席秣玖的!第一句的“太快了,没关系”的安慰后,席秣玖受刺激,成功化身禽兽,并且用实际行动向他解释,他到底快不快这个问题。 “呼,你是,嗯~电动小马达吗?”墨零双眼噬着泪水,面色潮红,小声喘气。 ...一夜春光... 两人沉睡,淡淡的绿光凝聚在墨零额间,三叶草释放明亮的光,三叶从额间飞出,成为立体的小花,它欢快的旋转,半空中长出第四片叶子,圣洁的绿光扑洒在昏睡的两人身上。 四叶草懵懵懂懂的围绕两人飞翔,疑惑了下,最终飞回墨零额前,它迟疑下,飞回去亲吻席秣玖的唇瓣,最终心满意足的回到墨零身体里,陷入沉睡。 晨间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的鸣叫,墨零睡意朦胧的睁眼,他盖着席秣玖的被子,躺在对方的怀里,席秣玖还没醒来,睡梦中神情严肃,唇抿成一条线。 墨零动下身子,浑身无力,后处撕裂的痛,暴露出的肌肤没几处好的。 席秣玖前世百分百是狗,不然怎么动不动咬人。 墨零记忆中最明确的是他撕心裂肺的尖叫,席秣玖的左肩有一排冒出血迹的牙印。墨零丢人的捂脸,这家伙前面看着没事,估计背后是不能见人了。 墨零没留长指甲的习惯,但是几日不见,也冒出头,下狠心的挠在背上,疼痛效果和伤痕效果也差不到哪去。 “怎么还没醒?” 席秣玖睡得沉稳,就连墨零挪动身子都没能弄醒他。 “电视剧不能全信,谁说动的会早醒的,什么邪魅笑都是扯淡。” 墨零无力吐槽,他拿过地上的残缺衣物,看能不能将就穿穿,不求好看,能遮体就行。 脚下的黑圈比上次缩小一半,还在空间没有之前的空旷,地上长出一片小草,隔几米还能看见一两朵野花。 冰蓝色的蝴蝶和粉嫩色的蜻蜓围着席秣玖翩翩起舞,席秣玖伸出食指,蝴蝶飞在他的手指上,蜻蜓在四周着急打转,就是不愿意挨着席秣玖。 见好朋友久久不过来,蝴蝶似乎犹豫起来,它张嘴吐出蓝色的粉末,粉末组合成荷花,慢悠悠的飞到蜻蜓跟前。 对方才气鼓鼓的立在花瓣上,由着荷花带自己来到席秣玖身边。 明明是两只小昆虫,席秣玖却能感觉到它们的心情和情绪。 “小家伙,能否告知我这是什么地方?”席秣玖抚摸蝴蝶的小脑袋。 席秣玖大意分析到自己在梦境中,但为何梦境会出现前所未闻的空间?第二次进入,他不在慌张,镇定自若的探索答案。 蝴蝶歪头看他,蜻蜓实在沉不住气,吐出一长串的荧光,气冲冲的飞走了。 蝴蝶赶紧追上去,中途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下席秣玖。 “怪事。” 黑圈缩小一倍,席秣玖尝试能不能走出去,他的脚踏出黑圈,这次没反弹或晕倒,他是可以移动了,只不过黑圈跟着他动。 像是长在他的脚下,他走到何处黑圈到何处,就是不让他出去。 席秣玖挑眉,思考着用轻功能不能和黑圈分离,他单脚点地,感知到体内内力充足,被追杀时内力明明是灯枯油尽。来到这个地方,内力却恢复完全。 不管席秣玖去哪,黑圈依旧跟着,空间一望无际,但席秣玖去的地方只能是附近,准确的说只能在这小片区域活动。 他朝一空出,使用十足内力给出一掌,透明的屏障安然无恙,还长出一棵葱葱小树。 “究竟是那位仙子神人的仙境?” 席秣玖的指尖碰到小树新长的嫩芽儿,转眼昏迷过去。 墨零把能穿的放一边,操控藤蔓缝合衣服。现代断袖和短裤诞生于世,墨零套上衣服,在穿件外衣,除开冷了点,衣服几乎看不出异样。 “异能在手,天下我有。老天爸爸,谢谢你把我生成FRL,感激不尽。” 中衣叠在头边,席秣玖套上裤子,听墨零独自在一边王婆卖瓜。 “零零。”穿着整齐的席秣玖环抱墨零,用毛绒绒的头去蹭墨零,披散的发丝扎的墨零痒酥酥的。 一夜后,席秣玖睡着还没事,醒了墨零反倒不自在了,他条件反射的扶腰。 “醒了啊,睡得够久的。”墨零干巴巴的说道,小眼神四瞄。 “昨晚......” “我饿了,回寺!”墨零掩盖他的声音,把他想说的盖回去。 席秣玖笑了笑:“嗯。多吃些。” 墨零和席秣玖牵手出去,洞里光线昏暗,出了洞,眼睛接受不了强光照射,墨零闭眼缓神。 席秣玖替他遮光,高大的背影凸出墨零的娇小。这环境陌生,地方是墨零找的,席秣玖想问墨零是否知道回去的路,他一回头,话说不出来,峥峥愣住。 少年圆溜溜的杏眼不复存在,细长的凤眼上扬,带出几分妩媚,轻咬玫瑰红的唇,圆嘟嘟的婴儿肥散去,标准的鹅蛋脸,一头乌青的发丝用碎布扎成马尾。 “怎的了?”墨零迷惑的眨眨眼,声音清脆又有点说不出的软绵。 席秣玖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家零零的美貌突然提升了N个点。 原先应个清秀耐看,现在是倾国倾城。 “我脸上有脏东西?估计是在山洞里蹭的,里边乌漆嘛黑的,蹭着点什么也正常。”墨零在脸上摸了几下,检查手心还是白皙的。 席秣玖回过神,情不自禁的啄下墨零的脸:“我的零零更美了。” 墨零一头雾水,更加坚定的认为脸上粘着什么脏东西了,等到了有水的地方在洗个脸。 “零零知道回去的路?” “等等,我问下它们。” 第95章 大姨妈吗?!一个月来几天 温暖的光束透过窗户,光束仿佛挂满晶莹剔透的砖石,它没有温度,但能给人带来心灵上的暖意,床上的人面色逐渐红润,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动了动。YU XI ZHENG LI 忆前把净面的盆子放在桌上,动静不大,惊醒了睡不踏实想季南风,他慢慢的坐起,手搭在弯曲的腿上,手指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季公子,您醒了。出下汗,余毒清的快 。净面的水小僧放桌上了,早膳小僧让人在饭厅留了一份,小僧还有早课,先告辞了。”忆前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不亲近,不冷漠。 “棉被您放一边,小僧回来在整理,这间禅房是小僧和几个小师弟一同抄读经书用的,几位小师弟在藏经阁打扫,暂不会来。您大可放心,无人来扰。” 忆前交代几句,把放桌上的瓶瓶罐罐收敛在托盘里,放回衣柜,自顾自的弄完,正想出门。 “且慢!”季南风的脑袋半迷糊半清醒,他扫下棉被,疾步挡门,出手拦下忆前:“忆前小师傅,敢问在下身在何处?零儿他......和在下一路的九王妃在哪?” 忆前手掌放前:“阿弥陀佛。季公子且放心,王妃相安无事,如果没算错,是与九王爷在一起。至于公子您,您中毒比王妃深,服用解药又迟缓一阵,小僧建议您稍作休息,以防急火攻心,拖累身子。” “零儿无事就好,那,是你救了我们?”手指梢向眉头,细细揉捏试图驱走烦躁,季南风问道。 忆前眼眸冷清,此时在为季南风阻拦他的去路微微不悦,他淡漠的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季公子能否让下小僧,小僧上的早课快开堂了。”一屏幕的拒绝交流,忆前身高比席秣玖高半个头,他俯视季南风,给人生出浅浅的压迫。 无缘无故挡人路是没礼貌,季南风让了位置,在忆前推门前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所中的是什么毒?” “千毒散。” “无色,味咸,服用者在半刻钟后毒发,全身无力,若是运动会加快毒发。患者服用过多,一个时辰里活活痛死,少者三个时辰內在昏睡中停止呼吸。”忆前大度解释一番,最后他还是说出制作这种毒的人:“毒手所制。” “原来如此。不恩不言谢,日后有用的上在下的,尽管吩咐。” “不必。”忆前秒拒,和给墨零回答的如出一致:“我救你们不是闲来无事,仅仅有约在先,不得不遵循。” 古老的门推开合上,季南风在床边一边穿衣,一边思考。大致理出三个词。 意外:两人相继穿越;巧合:墨零和九王爷成婚,他和五皇子相遇;遇害:攻击他们的异能者和普通刺客。 所有发生的过往像是一条串联的线,幕后人操作的棋盘,冥冥中总有东西强行把他们栓在一起。 季南风折叠好棉被,忆前客气的说了不用整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要表现下,尽管被子在他的认真整理下变得奇奇怪怪。 “它们?”席秣玖问后,回忆起昨晚见到的景象,他了然于胸的站一边,静候墨零接下来的表现,不用想肯定会让他耳目一新。 墨零挠了挠头:“有些东西,我不想再瞒你了。” 墨零蹲下抚摸小草的叶子,蓝色的瞳孔比天空还清透,绿光扩散到四面八方,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白日的精灵。 “请告诉我回天音寺的路。”墨零在心间默问。 席秣玖脚边的一排小草欢快的摇摆,墨零笑道:“找到了。跟着小草走,它们会在心间和我通话。” 不是第一次见奇异现象,席秣玖不在惊讶,目光灼灼的看墨零,墨零的瞳孔变回了黑色。 瞳孔一般是黑色、褐色和棕色,在古代其他颜色不常见。往年来进贡的外族人不少,席秣玖位于皇上膝下,曾经也见识过绿瞳,黄瞳,那时看的人怪异不适,但见到墨零,他被这双蔚蓝眸子所蕴含的神秘吸引。 跟随植物的指示行走,路途还遇见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墨零想到席秣玖的欲言又止,迫不及待的丢下席秣玖去查看。 水中人的模样熟悉又陌生,好不容易习惯原主容貌的墨零,呆愣的护住脸,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失而复得?墨零眨眼,水中的人也照做。 “席秣玖,我变脸了你不惊讶吗?”难怪席秣玖会愣住,如果是个陌生人,墨零也照样会看愣的。 之前和现在就如同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席秣玖陪他蹲下,水中增添一人,气宇不凡的男子含情脉脉的注视惹人怜惜的青年。 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不惊讶,都是我的零零。零零成什么样子,无论是变美变丑,我都爱。” 墨零撇嘴,温声细语的嘀咕句:“起码小小的惊叹下啊。” “玖儿,其实现在才是我的真实样子。我的真实身份.......唉,一时半会可能说不清,总之我会把所有事全数相告的。” “好。” 不知他们是几时醒来的,墨零其实很着急回寺,他担忧季南风的情况,忆前说的信誓旦旦,可他实在不放心把季南风交给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刚才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悸慌乱,害怕事出有变。 走出了山洞前的林子,墨零和席秣玖钻进更加茂密的森林,树木高大,遮蔽阳光,所看视线昏沉,墨零压抑心中的不安,他拽住席秣玖袖子:“玖儿,我有不详的预感。自从入了这林子,我就心紧。” “没事,有我在。”席秣玖握住他冷的像冰块的手。 深山老林本就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尤其是埋伏在深处的几双针尖的眼,席秣玖冷笑,他不想吓到墨零,尽量的安慰墨零,留一份心警戒周围动静。 “怎么会?!”墨零惊呼道,他不死心的释放灵力,可是什么都没有,体内空空如也。 “怎么了?零零。” “大姨妈吗?!一个月来几天!”关机时刻异能失效了,开始还好好的,与植物的联系突然中断,墨零在去感受时,异能散的一干二净。 墨零把原因说个大概,席秣玖余光瞄向匍匐而来的某处,眸里寒光乍现,不动声色的握住必备短刀,还得从容不迫的鼓励墨零:“没关系的,零零不必惊慌,在试试能不能感知到。有我在。” 第96章 新出现的FRL 风吹草动,狂风卷过枯枝烂叶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打转子,墨零尽力而为,沉睡在体内最深处的花朵,雷打不动,没有惊醒。 暗处按耐不住的刺客鱼贯而出,步子踏出的声音都是“嘀嗒嘀嗒”一个音调,类似忧郁的交响曲。 席秣玖搂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墨零,寒光凌凌的短刀切断挨人的树枝,刀尖的银光割断首当其冲的刺客的口罩。 “啊。”身体突如其来的晃动,想必是出事了,墨零反应极快,他折断树枝,摆出攻击的姿势。 树枝怎么可能比的过削铁如泥的刀剑,不过是鼓舞气势,求个心安。 刺客将两人包围在内,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梗,果断的拔剑斩来,席秣玖武功了得,赤手空拳也不落下风,墨零虽不及席秣玖,好歹有点能耐。 眼神到位,手中的树枝当剑用,席秣玖脚尖踢中一个刺客的下巴,只听“咔嚓”骨头破碎的声音,席秣玖将人踢翻两米,夺过对方手里的剑,塞给墨零。 “用这个。” “嗯,我给你弄把!”墨零嘴角上扬,他没学过剑法,但是剑嘛,乱打也是一种剑法,只要速度快,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升上小学的男孩子会经历的时期,无师自通学会的武功。 打着唯快不破的道理,墨零花式使剑招摇、但伪装出的自信让人怀疑他用的是武林里失传的剑法。 乱打一通的墨零还碰对一两个,夺了剑立马抛给席秣玖,席秣玖得了剑,如虎添翼,战神附体,下手阴狠。 属于弱方的二人转换了立场,这次的刺客质量远远比不上上批的,墨零抽出刺入刺客肩膀的剑,还能分神胡思乱想。 十几个刺客,如今寥寥无几,其中一入手忙脚乱的拿出类似小型烟花的圆柱体盒子。 席秣玖说道:“是传音筒!零零,不能让他召集其他人来。” “明白。” 席秣玖腾空在上,衣襟飘逸,墨零提剑在下,白靴踩在湿软的泥土里,余剩的三个刺客慌张的眼睛上下打,不知道挡谁。 墨零甩出手中的剑,中间的刺客见剑是朝自己来的,连忙向左边躲去,正好中入席秣玖的区域,席秣玖手起刀落,一口气干掉两个。 还剩一个举剑相向,颤抖后退,踩到光滑的小石子,脚滑的后倒,一屁股跌坐在地,席秣玖举剑比在他脆弱的脖子,刀尖挨着他跳动的动脉。 “席风哲的走狗?” 刺客落入敌手,但眼神阴狠,稍后瞪大眼,两眼翻白,抽搐几下,倒地没了气。 墨零想上前去看,席秣玖站他前面,用剑挑开刺客的面巾。 死去的刺客口吐白沫,嘴角滑下黑色的血条。 席秣玖收剑,冷若寒冰的说:“服毒自尽。是事先服用的毒药,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获得解药。没有完成任务,就算被抓,一旦毒发身亡,死无对证。” 墨零蹙眉:“残忍。” “大众的选择。”席秣玖露出不明的笑容:“如果是我也选择这样的帮派办事,不管是谁,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瞧他的笑容,墨零莫名打个喷嚏,他搂住双臂摩擦,穿的少,在林里是有点冷。 “现在怎么办?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墨零自责的说:“怪我不靠谱。” 青年垂眉,又长又密的睫毛在迷人的凤眼下印上阴影,席秣玖揉下墨零的头:“能出去的。寻找痕迹,但凡路过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行走过的踪迹,时间只隔一夜,在浅弱的痕迹也不会很快消失。只要自信点,一定能找到。” “但愿如此。”墨零呼出一口浊气。 二人放松警惕,安心寻路,那想刺客是一批一批的接着上。 四皇子是下了血本,要席秣玖和墨零的命! 一灰一紫的两人鹤立于前,顶着复制出的一张脸,带着欠打的笑。 “请问阁下是?” 荒山老林出现两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怎么看都有问题。墨零还是礼貌的询问一声。 灰衣男子嘲笑道:“自然是取你们狗命的人!” 紫衣男子不耐烦的说:“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杀了回去复命。” 席秣玖护犊子的把墨零拦在后面,一直握在手中的剑柄温热,他话语犀利:“我们与二位阁下无冤无仇,取我们的性命,是受人所托?” “这不废话吗?”紫衣男子耐心极差,他表情凶恶的挠头:“你弟弟让我们来杀你的,行了吧,就是这样简单,多的你不用问了。你不是傻子吗?怎么突然聪明了?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打算过问,浪费时间。哥,一人一个。” 紫衣男子挑衅的看席秣玖,灰衣男子手搭他肩上,拽回冲动的弟弟,他无奈的说:“计划有变,杀了矮个子。把高个子带回去。” “什么时候改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你收到任务,话没听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知道才怪。”灰衣男子不满的给他个爆头,对于弟弟急性子无奈到极点。就因为这性子,他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行行行,知道了!”紫衣男子敷衍的说。 不在管哥哥的说辞,取下别在腰间的匕首,扔掉匕鞘,舌头舔舐匕首感受血气。 墨零和席秣玖的剑没扔,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席秣玖护住墨零,害怕伤到他。 出于直觉和熟悉感,墨零有不好的预感,躲在席秣玖宽阔的背后,铺下的阴影遮掩他脸上的光。 紫衣男子疾步而来,随着诡异的笑,他的瞳孔闪烁,异样的蓝瞳倒影出墨零惊讶的脸。 “小心!他是FRL!和我一样有异能!”墨零低吼。 零零的能力席秣玖见过,对高深莫测的双胞胎兄弟越发警戒,席秣玖做好应敌准备,谁知墨零话音刚落,紫衣男子消失在眼前。 墨零来不及叹息,手臂赫然出现的刺痛让他轻哼,墨零举剑胡乱刺来刺去。他和席秣玖背靠背,独当一面。 “是隐身!玖儿,注意四周的动静。” “零零。” “不许回头,我并无大碍,小心提防。你是普通人,我唤不出植物盾牌,我们想赢,太难了。” “赢得几率?” “一层不到。还有个异能不清楚。” 像是刻意的玩弄,双胞胎兄弟没有继续动手,欣赏猎物最后的垂死挣扎。 第97章 自相残杀 “零零!” “没事......” 手臂多出几道伤口,即使伤看不见骨,血夸张的如同山间瀑布,紫衣男子下刀阴险,刀刀避开要害,挑对手放血玩。 没了异能,墨零和席秣玖不可能打得俩个赢异能者,就算一个也要耗尽全力,毕竟FRL,非人类的称呼不是闹着玩的。 组织里的科学家,是个拥有强大计算异能的家伙,他的异能不具备攻击性,属于创造性。每个加入组织的FRL,会在入组前进行检查,用季南风的话说,看是检查,其实和研究一个道理。 果不其然FRL的基因和普通人有不同之处,毕竟在身体和结构上也有差别,FRL的基因不稳定,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一旦压制不住,就会遭受反噬,至于反噬后会如何,墨零不得而知。 组织从不会让他们和被反噬的FRL接触,严厉禁止私自调查,被发现或造人举报,是要受到责罚的。 紫衣咬定墨零,他不动席秣玖丝毫皮毛,全向墨零下手,为的是刺激席秣玖。 从心灵上压垮对手,在升级到肉体上,墨零咬牙,真狠! “有事冲我来,阁下专挑零零下手,未免太卑鄙了。”席秣玖想把墨零拽进怀里,把他藏起来,可惜在这种环境下,真这样做了两人只会加倍受伤,现在最应该保持的是冷静和毅力。 “呵呵呵。”嘲讽的笑从右边传出。 席秣玖快如闪电拔剑挥去,脚跟在泥土上转圈,滋出一朵花。 “啊。”紫衣男子吃痛的唉叫,隐形的异能散退,踉跄几步,就在席秣玖身边,他凶恶的瞪席秣玖,泛起熊熊怒火。 灰衣男子本在一边看戏,等他玩弄席秣玖和墨零,那想弟弟出声暴露了方向,席秣玖也是个狠的,剑刺穿紫衣男子的左肩,如果在精确一点,紫衣男子这时已经踏入黄泉。 席秣玖这才抱住墨零,从容不迫的掏出一枚褐色丹药塞进墨零嘴里,只有墨零知道,席秣玖的手指触碰他的唇时在发抖。 不晓得是什么神丹妙药,墨零发白发青的嘴唇渐渐泛红,他捂住手臂,握紧剑柄的手青筋凸起。 “可恶,好痛啊。哥,杀了他们!快呀!”紫衣男子狠意十足的大叫。 “好好好。”灰衣男子无措的安抚受伤的弟弟,见席秣玖时脸色狰狞。 蓝瞳闪现,墨零等待他的异能,可是不见灰衣男子有所改变,除开瞳孔变成使用异能时出现的蓝瞳,其他无所改变。 抱住墨零的席秣玖蓄力推开墨零,毫无防备的墨零倒下,背部蹭到地上光滑的石头,后背擦破皮,稀软的泥土溅到衣服和发丝。 “玖儿?”墨零闭上一只眼,忍痛呼唤。 席秣玖双眼放红光,太阳穴附近的筋脉暴起,原地捂头挣扎,似乎在强忍什么,他吃力的控制自己往后退,不触碰墨零。 “哥,快让他们自相残杀啊!”紫衣男子急切的催促。 灰衣男子额间一层汗水,面无表情的盯席秣玖,他勉强的说:“不行,他的精神力太强了。我暂时不能完全超控他。” “哥,一个普通人你怎么可能操控不了,普通人的精神力能有多强。”紫衣男子嘟囔,他稍微提高点音量,会扯到刺伤的地方,惹起剧痛:“哥,我扛不住了。快杀了地上的男人,把席秣玖带回去。” 墨零听他们的对话瞬间了然席秣玖的反常,是精神异能者!一种不常有的FRL。 让异能传入敌人脑补,锁住别人的理智和思想,从而超控敌人,精神异能者只能控制住比自己精神力低的人。 席秣玖是普通人,所以超控他完全没问题,意想不到的是,席秣玖的精神力竟然和一个FRL不相上下,甚至能抵抗精神异能的控制! 他们的目标是我?席秣玖理智尚在,躺在地上的墨零鲜血流进泥土里,狼狈的让他心痛。 席秣玖搞不清楚灰衣男子的异能是什么,但看墨零的表情绝非简单,席秣玖大脑涨鼓鼓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爆炸,越来越响的耳鸣代替其他人的声音。 猩红的眼看地上的爱人,席秣玖的脚艰难的迈前一步,灰衣男子以为是他能超控席秣玖,顿时信心满满,胜利者的姿态吩咐席秣玖杀了墨零。 席秣玖拾起扔在地上的剑,剑柄粘着泥土,他的手指也带上了泥浆,握剑的手在颤抖,他一步一步僵硬的走上前。 高高举剑,只是唇角勾起小到看不见的弧度,眼中倒影出墨零将近绝望的表情,剑刺下,血溅起,只是染在他黑色的衣摆上。 黑衣看不出红色,只能发现衣摆有几处发亮。 灰衣男子收回异能,席秣玖颤抖的扔下剑,滑下两行清泪,紫衣男子蓦然隐身,在席秣玖颈项重重一击,席秣玖两眼发黑的晕过去。 “呸。两个男子在一起,恶心!”紫衣男子用力踹向没了生息的墨零,厌恶的吐口唾液。 灰衣男子最简单的姿势扛起席秣玖:“行了。我们快回去,你受了伤,要快点回去找医生。” “嗯。” 一紫一灰的声音往林子最深处走去,没过多久,天空下起毛毛细雨,一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没有树木庇护的地方。 几桶刺骨的凉水泼在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婴儿手臂粗的铁链栓住男子的双手,绑住他的双脚。 身后是腥臭的墙壁,左右两边置放刑具,随便挑选一个都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组长,人抓来了。”灰衣男子跪地,眼睛看着喝茶人的鞋尖,恭敬的说。 紫衣男子护住受伤的地方,跪着身影摇摇欲坠。 “嗯。”喝茶的人将茶杯放桌上,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去记功处登记,小路的伤瞧着挺严重的,最近你们不用接任务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谢组长!”灰衣男子和紫衣男子兴奋的回话。 灰衣男子说道:“组长,我们先下去了。” “嗯。” 得到恩准,灰衣男子搀扶紫衣男子走出黑暗的大厅,坐落在黑影中的人若有所思的取下大拇指上的扳指。 第98章 受刑 常年不见光的地牢潮湿森冷,生锈的铁门百无一见的敞开,生活在臭沟中的虫,爬上布满青苔的墙壁。席秣玖头痛欲裂,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他虚弱的睁眼,冷漠的眸子审视昏暗的环境,他死死抿住唇,撑住意识不在昏迷。 “醒了?嗯,体质不错。”伴随粗犷的男音,角落里走出一人。 一脸乱糟糟的络腮胡,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迈着宽步子,不正眼看席秣玖,饶有藐视意味。 席秣玖双手分开禁。锢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扯动铁链,手腕疼痛,连扯几下铁链不为所动。 “刘组长,是否让小的来审问他?”门外进来个精瘦的穿仆人装的男子,长得贼眉鼠眼不讨喜,一双绿豆眼乱瞟,到被称之为刘组长的男子面前弯腰驼背,卑微的低下头。 刘组长装模作样的捋捋胡子,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牛硕啊,这小子戾气太重,我看他不服气,你先磨磨他的性子,审问一事由我来。” “是是是。交给小的。”牛硕喜出望外,拍拍胸脯:“小的保证让他心服口服!” “好,我坐里面打个盹啊。”刘组长宽步子,把自个当做了高官,走不出当官者的姿态,倒显滑稽。 进了最开始出现的角落里,坐上铁板凳,挪了挪屁股,抄手在胸前闭眼打盹。 牛硕啐口唾液在一双全是老茧的手上,搓了搓手掌,不屑的看席秣玖,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老子叫你服!”牛硕说道。 说罢双手背后学着刘组长走路的样子,到左边的刑具前筛选。 席秣玖瞌目无视他,显然不在意他的举动。 牛硕被他刺激到,觉得席秣玖就是在看不起他,一个阶下囚都敢藐视他!牛硕升起怒气,目光扫视一圈,落在最里边的长鞭上。 “先给你几鞭子,老子看你还横!”骂骂咧咧的拿起长鞭,故意抚摸结实的牛皮鞭子。 长鞭拖在地上,“刺啦刺啦”的声音惊扰人的耳朵,锈气的鞭子抵在席秣玖脸颊,席秣玖倏然睁开眼,纯黑的眸子没有感情的看他,仿佛在看将死之人。 眼神如深底的冰窟,牢牢锁定牛硕的身影。 这一瞬间好像有千万只毒蛇毒蝎子盯着他,牛硕愣住,脚跟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你瞪什么瞪!”牛硕虚心的用吼叫掩饰恐惧,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眼神能这么可怕,为了壮胆他闭眼给了席秣玖一鞭子,大声一喝:“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好狂妄的,阶下囚就得自觉!” 席秣玖硬生生的受了一鞭子,抿唇不吭声。牛硕看他不能反抗又憋屈的样子,心底一下好受了,他顿时自信起来。 之前再厉害又怎么样,进了这扇门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牲口,动弹不得,老子先把你打的半死不活!看你还有没有精力看老子! 牛硕如是想着,鞭子接二连三的鞭打在席秣玖的身上。 席秣玖咬唇不吭声,疼出的冷汗打湿了背部。二十几鞭下来,牛硕实在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擦去额头上的汗。 席秣玖面色泛青,积累一脸的汗水,直接洗脸了。 “爽吗?”牛硕阴森的笑:“让你尝尝更爽的。” 他一步步移向一个不起眼的木桶前,提着沉甸甸的木桶在席秣玖前方停下,拿起木瓢拍席秣玖的脸。 “滚!”席秣玖冷声呵斥。 “哼。还有力气说话。你好好享受吧。”牛硕挖了一瓢不知名的水,阴笑着浇洒到席秣玖破烂的衣服上,破布下的肉体也不忍直视。 “啊!”说不出口的疼让席秣玖低吼。 牛硕又浇了几瓢,专往席秣玖伤重的地方,盐水穿透做摆设的衣服,细听都能听见滋滋,像极了烤肉的声音。 “啊啊啊!”席秣玖抬头惨叫,他不是无痛无痒的神人,在超乎想象的疼痛下也会忍不住的尖叫。 “小声点,吵着老夫了。”角落里的刘组长闭眼悠悠的说道。 “是是是。”牛硕连忙把木瓢扔回桶里,把桶踢一边去。 “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来。” 唇瓣咬出口子,血珠滴下混在衣服里,席秣玖的思路渐远。 他不是在乎自己的生死,遵循微弱的潜意识发出的指令,蚊蝇低声囔囔的喊着“零零,零零....” 回到今早 季南风在禅房里坐了会,等恢复的差不多了,赶紧回到居住的禅房寻找五皇子和墨零。 禅房院里空落落的,昨夜刺客的尸体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回到房里,五皇子不在,季南风又跑去找墨零,三皇子,最终是四皇子。 禅院里除他外空无一人,季南风迷茫的站在庭院里。 “南风......”雨西。 “谁?三皇子!” 季南风这才发现三皇子倒在花坛里,繁密的花枝把他遮挡,所有刚刚才没看见。 “你没事吧!其他人呢?”他搀扶三皇子,着急的带他去找寺里的大夫。 “别管我,去后山。我听见他们把老五抓去后山了。至于弟妹,他和你一起走的,其他人我不知道在哪?”三皇子费力的挤出完整的话。 “别说了,我先带你去救治。再找席锦冉,零零和老九在一起,他们相互照应,肯定安然无恙。”季南风架起三皇子的手臂,拖着人走。 “好。”有了信任的人在,三皇子才敢放心的晕过去。 早课结束,路过的僧人看见季南风和三皇子连阿弥陀佛都来不及念,诧异的跑过来。 “带三皇子找大夫,我有事要办,对了在派些人上山寻找王爷王妃和其他皇子!”季南风把人塞进僧人的怀里,慌慌张张的交代几句:“务必让人出寺找到皇子王爷!” 昏厥受伤的三皇子和高呼的季南风引来一众僧人,见此他立即头也不回的跑向后山。 皇室如果出事,整个天音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季南风相信他们不敢冒险,一定会鼎力相助,竭尽全力去寻找席秣玖等人。 后山比野林还大,想找到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墨零在就好了,还能让花草树木找人,季南风狠狠的咬口弯在嘴里的食指,他瞳孔变蓝,飞立于林顶。 悬浮者最方便的事就是飞行,常言道站的高看的远,季南风到上空,林子一览无遗。 山边还有樵夫在砍柴,人小的和蚂蚁似的,不过幸好能看见。 “到底在什么地方?!” 第99章 啊风是九重天的仙人? 从未有过的慌乱如滔滔江水喷涌而出,季南风是失足溺水的人,浓浓的不安和恐惧冲刷他的理性。 季南风飞过半个山头,明明是明媚的温度,却让他汗流浃背,冷汗与热汗打湿里衣。 “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底气不足的话吞进嗡嗡嗡的疾风里。 “五皇子,您还等着有人救啊?哈哈哈,您命大,不中毒药,偏生冲着迷药去。如今啊,没了力气就老实待着。”为首的蒙面大汉不笑,熊掌粗鲁的推者晕乎乎的五皇子,让人走快些。 “阴险。”五皇子脚步不稳,噗通,一脚软摔了下去。 大汗不满意的踹他一脚,抬脚踩在五皇子腹部,脸靠前一双圆眼对着五皇子:“敌对分明,能赢的就是胜者,老子管他什么阴险不阴险的,胜者为王,败者嘛......就像您这样为寇。” “呵”五皇子冷呵声,扭动下身子厉声道:“起开,本皇子自己走。” 大汉嘲讽的笑声,还是移开了脚,语气带着轻视鄙夷:“请吧。” 五皇子双手用粗麻绳捆绑,束缚着不好走路,更不好起身,他咬牙,挨地的左脚蹬力直起身子,双腿发软的强制站起来。 大约五分钟后他终究是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华丽的外衣脏兮兮的,脸上手指,就连指甲盖都粘上了泥土。 他歪歪扭扭的走着,五皇子瞄了眼比他快半步的大汉,解药就在大汉的衣兜里,他沉下眸子,一时半会想不出拿到解药的方法。 五皇子忍住耻辱,表面依顺大汉,实际等待机会能夺取解药。 前方的路传出光亮,是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两旁是无人管辖的荒田,野草比田坎还高了。 “是个好机会。”五皇子想着,小道狭窄,一次只能容纳一人走过,两边是野草,估计没人愿意去踩草路,所以要想路过,必须一个一个排成一竖走。 到时大汉必然和他一前或一后挨着走,五皇子的双腿是自由的,他远远没有面上看的虚弱,只要夺下解药,在一盏茶的时辰内不被抓住,他有十足把握打倒看守的几人,顺利回寺。 果不其然走到小道时,几人是一个一个排着走,原本让个小弟走前面的,大汉突然用他震耳的大嗓门喊道:“停下!” 一群人不解的看他,五皇子不予理会,面上没什么表情。 “嘿嘿,我走前边。”大汉挤开小弟,宽肩不知有意无意的撞下五皇子,五皇子借机假装晃荡几步,好像真的是没力气,轻轻一撞都站不稳。 大汉满意的嘿嘿一笑,走到前边开路。五皇子唇角上扬,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后面的动静,步子快稳了几分,一脚踹向大汉的屁股。 “哎哎呦”大汉晃了身子,栽进了田里,压倒一片野草,五皇子刚才用劲猛了些,毕竟是真中了迷药,一下子有些缓不过神,他大口吸气,跳下去,双腿夹住大汉肉嘟嘟的脖子。 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冲上来的小弟呲牙咧嘴的吼道:“不许上前,不然我扭断他的脖子。” 脖子像被人扭断一样的疼痛,大汉那还硬气的了,连连哀声叫唤:“不许动,听五皇子的。嘿嘿嘿。” 带着招牌笑声,大汉悄悄的去摸掉在腰带上的飞镖,他态度良好,笑道:“五皇子,您骑在我的身上也没用啊,您身子没劲,能压制我多久?快快快起来,小的既往不咎。” 头一阵眩晕,五皇子咬舌,疼痛刺激大脑,保持清醒,他双腿用劲,只听骨头移动的声音,他笑道:“你不妨试试我有没有扭断你脖子的能力。” “有有有,五皇子住手啊。”大汉急忙求饶,手已经解下飞镖,他的指尖滑过飞镖的刀尖,豆大的血珠落出来。 “嘿嘿嘿。”大汉的脸色突变:“去死吧!” 防不胜防,五皇子大脑麻木,反应迟钝,如何避的开瞄中他脖子的飞镖。 五皇子闭眼,刹那间应有的疼痛没有降临,他感觉身子轻盈,柔软的风拂过他的面容,是死的太快,上天了? 五皇子急忙睁眼,这才发现他漂浮在空中,大汉与他相隔十米远。 五皇子疑惑的四处看,远处熟悉的蓝衣男子仰起双手,似乎在抬着什么东西。 “啊风!”五皇子惊喜的叫了声,又怕飞起来和看见季南风是临死前的幻觉,尽管如此,他笑道:“死前能见你一面,我是死而无憾了。尽管是个幻影。” 季南风白他一眼,心里又甜又酸的,别有滋味。 他手指一扬,季南风快速飞到他身边,后安安稳稳的落在他旁边,到嘴的囚犯跑了,刺客当然坐不住了。 他们几人相望点头,宝剑出鞘,提剑往季南风冲来。 五皇子大叫:“啊风小心!” 季南风舔唇:“放心。” 瞳孔为蓝,在此奔跑的一半人飞上半空,季南风微微一笑,悬浮的五人随着季南风抬头的弧度直冲云霄。 顺下的人被他怪异的邪术吓得不敢往前,季南风瞳孔一闪,原先飞上天的人摔下地,“咚咚咚”统一落地吐血,几秒后抽搐几下没了生息。 表面看着没什么,体内的筋脉和筋骨皆断。 “一起上啊。”季南风勾勾手指,挑衅的说。 “歪门邪术,肯定是迷糊人的戏法,兄弟们不用怕他,上。”为首的大汉首当其冲,给所剩下的几人加油鼓气。 不完成任务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活捉五皇子还有一线生机,有了带头作用,刺客们恢复自信,举剑冲上。 “啧啧啧,不自量力。”季南风吹口哨,再次睁眼,隐藏在田地里的石头悬浮半空,石头不大,可是数目多。几十个足球大小的石头砸向五名刺客。 “啊!” “唉呀!” “老大!” 人体怎么可能抗的过坚硬的石头,一分钟不到敌方一个不剩,不费吹灰之力救下五皇子,季南风为自己鼓掌。 “幸好对方是普通人,不然还得苦战一番。”如果是FRL,或许这场争斗会持续很久了。 五皇子看的目瞪口呆,直到季南风扶着他,他才闭上嘴巴。 “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多亏这处没荒林遮盖,不然我也不能找到你。”季南风隔空取来剑,割断束缚五皇子双手的绳子。 “啊风,你是九重天上的仙人?” 第100章 还好还好,还有一气 割断麻绳,季南风理开缠绕的绳子,抬头眼眸弯弯,戏谑的说句:“我是仙人你还敢动手动脚的?” 五皇子失笑,他抱住季南风,身体使不出多大的劲,拥抱成了压住季南风,他嘶哑着嗓子:“就怕你是仙人,不待几日飞了天,丢下我在凡间,忍受寂寞岁月。” 季南风红透耳根子,不但不想推开五皇子,嘴角自己扬上去,他握拳轻捶下五皇子的胸口:“我要是仙人,第一个灭了你这个找准时机吃人豆腐的登徒子。” 五皇子痴痴笑出声,不是就好啊,如果他的啊风是仙人,一天一地,想要在一起,谈何容易。 “啊风,我中了迷药。大汉怀里有解药,你替我寻出来。”五皇子咳嗽几声:“你推我一把,我起不上劲。” “等着。”季南风扶着五皇子坐地上,拔了大汉的衣服,取出残有余温的瓶子。 他对五皇子摇了摇瓶子,五皇子点头:“是他。” 季南风取下瓶口的塞子,里面正巧还有一枚解药,他倒出褐色的小药丸,解药瓶子随手一扔,瓶子落在干巴巴的田地上,没有摔坏。 白皙的掌心躺着小药丸,季南风手掌对着五皇子的口,喂他服下,掌边柔软且冰凉的唇,季南风的心猛然抽动。 “咳咳咳,走了,我带你回寺。”季南风干咳两声掩饰失态:“到寺门药效应该发作的差不多了。” “回寺路途遥远,我身子又不给力,怕是要为难啊风了。” 这话搁在往日,季南风早指着他的鼻子笑五皇子了,可今天季南风心里有鬼,他不敢直视五皇子的一张一合的唇瓣,心中总会冒出许多东西来。 轻挑眉,手指一勾,五皇子的身子轻飘飘的漂浮起来,季南风与他飞的一同高。 “玩脱了,没什么瞒的了。有我在还需要你走路?走吧,哥带你飞回家。” 以前害怕暴露身份,季南风不能贸然使用异能,平时也是藏着掖着的,刚才着急救五皇子,马甲脱了,还藏掖什么? 有便利不使是傻子。 “我们快回寺看看零儿和老九找回来没,三皇子受伤昏厥,能撑局面的只有我和你了。” 结队南飞的雁群只看见一道光束冲过去,队伍被冲击散开,惊慌的尖声鸣叫,季南风回头挥手:“抱歉,打扰啦。” 五皇子吃下解药,兴许是药中有安眠草的成分,整个人昏昏欲睡的,人飞在空中,风称托着他的身子,舒服极了,瞌眼想睡觉,对季南风说的话也是“嗯,哦,好”的回复。 在撇头瞧着人睡着了,季南风没出声,飞行的速度减慢了一些,愉悦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回寺的路途中天空不做美的下起毛毛细雨,季南风不得已叫醒五皇子,雨水糊了一脸,没过多久衣服湿成一片,幸好寺庙就在前面了。 “我们在寺门前十米远降落。”季南风一张口,吃了一嘴的雨水。 “好。” 到了寺门前,雨越下越大,头发紧紧搭在眼睛上,模糊了视线。季南风架起五皇子,五皇子给他理了下头发,把一半的重量压季南风身上。 两人前脚入寺,后面慌慌张张的冲出一群浑身湿透的僧人,为首的是季南风今早喊找人的小僧人。 “人找到了?” “阿弥陀佛,季公子,五皇子。王爷等贵人还没找到......小僧在野林中找着了这个,和一众尸体。” 小僧人表情比哭还难看,他颤颤巍巍的双手封出一截破布。被雨水和鲜血共同打湿的破布,季南风还是认得出这是墨零昨夜穿的衣服。 一时间,脑中嗡嗡作响,头皮发麻,耳鸣扩大,季南风大口吸气,手抖的夺过破布。 “愣着干嘛!找,找啊。九王妃九王爷在你们寺里失踪,还愣着,等着掉脑袋啊!啊,想掉脑袋,我帮你们砍了!”季南风歇斯底里的大吼,他清楚知道迁怒他人是不对的,他也明白好兄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没事的,但就不是控制不住脾气,笨拙的用吼叫安抚自己。 “啊风,没事的,相信弟妹,僧人看见的只有刺客的尸体,弟妹和老九肯定逢凶化吉,毫发无损的在回来的路上。”五皇子握住季南风的手,掷地有声为季南风传递力量。 “两位请回屋稍作休息,小僧等人回房拿上避雨衣物,必然出寺找人。”一群僧人中,一位像是长者的师兄说道。 闻言在场的僧人风风火火的回屋拿上蓑衣,去了野林。 “不会有事的,我信他。”季南风眼眶湿润,发梢的雨水滴在眼中,液体拥挤着流出眼眶。 咸咸的,是雨水。 一个时辰前的林中,面部挨地的男子身体先热后冷。弯曲的手指扣着地面,抓出一道长长的泥印子。 雨水溅起的泥珠子溅在精致的脸颊上,可惜了才变回去一天不到的美人脸。 “快要死了吧。”滚热的血液连带着热量不断流失,墨零眼皮打架,一搭一搭的,真的好困啊,如果能睡过去就好了。 闭眼前,除开稀稀疏疏的雨声,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好像有滴哒滴哒的蹄子奔跑的声音,铃铛清脆的响声,还有时有时无的驴叫。 “要死了还不能安宁啊。”墨零终究坚持不住的闭上眼。 “呀呀呀,我的好徒孙啊!可恶,为师来晚一步!”跳下驴背的老人自责的拍脑门,他不顾泥水打湿衣服,赶紧蹲下去探墨零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一气。”常青检查了下墨零的伤口,掏玫药丸塞进墨零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常青拦腰抱起墨零。 “唉,还好徒弟不傻,知道先喂你护心药,伤口看似严重,实际不着要害,作用是放血吓人。吃了老夫给的护心药,流再多血也不怕。”林中无人,话唠子常青自言自语的解释。 “这一块一块的破布不要了。”扯掉挂在手臂上的袖子,常青让墨零坐上驴背,牵着永远都心情不好的驴子走进森林深处。 第101章 师傅:打个酱油 “死了没?” 走路带风的刘组长在开门前先出声,震耳的大嗓门惊醒了在墙边打瞌睡的男子。牛硕迅速站起来,擦掉嘴角的口水,弯腰埋头恭敬的说道:“组长请放心,小人是捏准了下手的,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墙壁上的人,破破烂烂的衣服遮盖不住触目惊心的伤口,干裂的唇瓣,脸上几处顺便用药止血的伤疤,胸脯微微鼓动,证明人还是活的。 席秣玖是凡人,对待凡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以礼相待,人不死,途留一口气便是。 “啧,俊俏的小脸哦,呼,没了。”刘组长用剑柄抬起席秣玖的下巴,笑容灿烂,语气惋惜的说,一张口酒气逼人。 “呵。”奄奄一息的席秣玖冷笑,他的嗓子在无穷的尖叫后沙哑不堪,如半百的老翁:“待我出去,你们等着被剃肉喂狗。” “哈哈哈。狂妄!牛硕啊,你还是不行,没吃饱饭啊,啊,力气喂狗了!给我狠狠的,不,温柔的教他如何说话。”刘组长恼羞成怒的甩袖,临走前阴狠的瞪着席秣玖。 “是。”弯腰的牛硕眼中闪出不善的绿光,戳了戳手心,似笑非笑的看到死不好的席秣玖。 山谷底,两山之间旷阔的平原建立一座小木屋。咀嚼干草的驴子,鼻孔里吐出粗气,烦躁的吃着食槽里的焉青菜。 “睡了一天一夜,嗯,睡醒就该痊愈了。”穿着破洞裤的老人勾脚坐在床边,动作神似西游记里的美猴王,若加上抓耳捞腮就更像了。 常青啃着苹果为墨零把脉,墨零脉象平和,在服药后伤口愈合大半,药是好药,可惜不能治疗全了,一瓶激素药,终归不能用的太过。 常青打量睡熟的墨零:“你是人类那还活得到现在,植物系的FRL,基因果然强大。唉,快醒吧,我的好徒儿还等着你救呢。他把护心药给了你,自己靠毅力悬着一口气。” 常青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果肉残渣喷的到处都是,墨零的眼皮动了动,常青看见他细微的动静,笑道:“快要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去救人。小玖,嘿嘿,体内的东西也快要醒了吧!” 季南风眼睛红肿,红血丝布满眼球,他不顾五皇子的阻拦,不分昼夜的进山林寻人,仅仅一天一夜,在压力和担忧下,人看着憔悴好多。 五皇子心痛爱人,又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跟着出去寻找墨零和席秣玖。 时到今天四皇子还没回寺,应该是在躲着他们,烦恼的是宫里来话,让他们在寺里继续待上一个月,期间不许和京城的人联系。 五皇子气的手抖,季南风拔了剑冲动的想要砍碎这莫名其妙的要求。 “你爸,不对,皇上究竟想干什么?!把我们当孩子似的玩弄,不让回去不让联系,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儿媳都不见了。”季南风一杯辣人的烈酒下肚,拍着明黄色的圣旨,想不过又打算拔剑砍了它。 “父皇......”五皇子一时哑口无言,想不出为皇上的解释的借口,半晌沉下心说:“我不知父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样做,父皇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 “道理是把我们抛深山老林里玩?”季南风摔了酒杯子,嘲讽的说:“明知大家都惦记着一个位置,把自相残杀的饿狼放在一起,莫不是想弄出个狼王。” 季南风一句气语,场面瞬间鸦雀无声,五皇子和季南风忽然对视,异口同声:“有可能!” “也不对。”五皇子摇头,对上季南风疑惑的眼解说道:“留在皇城的其他兄弟不是愚昧无知的,个个列如二哥这般聪明睿智,父皇真想选出继承者,不可能把二哥落下。老九表面是个傻子,登上皇位不是儿戏,父皇也不可能把皇位给他。” “帝王的心有谁懂?”季南风手背贴上发烫的脑门:“不想了,不喝了不喝了,得出去找人。墨零就是我的劫,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只有碰上他的事。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换来这辈子遇上他赎罪。” 季南风捂住脑门,虚眯着刺痛的眼,这样会好受些,低头走了几步,门槛踏进一只覆盖泥土的鞋尖。 “遇上南风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嗯,绝对是负负分。说的好像谁不是来赎罪的一样。”清脆的声音调笑的说,来人一张美人脸,嘴角习惯性的往两边上扬,弯着眼眸,常常被季南风吐槽是狐狸化身。 “零儿!” “我回来了。抱歉,似乎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墨零笑道。 季南风欢喜的连眼睛都睁大了,墨零伸出手,掌心抵着季南风:“不慌,我们先去救人!” “谁?你家傻子呢?” “救我男人!我男人不是傻子!聪明的很。”墨零语调愉悦,自豪的挺胸抬头。 坐驴背的常青摸了把驴头,拿了根红萝卜在驴子眼前晃啊晃,他乐呵呵的说:“人齐了,得是一场苦战咯。老头子困了,回家睡觉!宝贝,走着。” 吃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驴子难得没有生气的拉长驴脸,“咔嚓咔嚓”咀嚼着红萝卜,踏着驴蹄子跑回家。 “吃了它,能护住异能不消散。”墨零拿出泛着奇怪气味的药丸子,季南风皱眉表示真不想吃这个看着像几月不洗澡,搓出来的泥团子。 见墨零神色认真,知道是逃不掉的,他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究竟怎么回事?”药闻着苦,吃下去没什么味,季南风问的不指是墨零给的药,还有他失踪和席秣玖被抓。 “是玖儿的师傅救了我。”借助季南风的悬浮异能,在空中说明前因后果。 三皇子伤没好留在寺内修养,救人小组成员仅仅三人,墨零、季南风和坚决要来的五皇子。 墨零说完后,五皇子也说出在寺里被抓的事,季南风怒气的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只怪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诱人而害人。”五皇子叹息道。 他对皇位不感兴趣,老三老二也没想做皇帝的野心,但是时代变迁,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闲游野外,吃喝玩乐有何不好?但是现实里总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逼迫你去夺取。 第102章 黑夜是我们的主场 身处熟悉的空间,三周目的席秣玖没一点的拘谨,身上没了入骨入魂的疼痛,蓝蝴蝶和红蜻蜓围绕他翩翩起舞,蓝蝴蝶小心打量红蜻蜓,犹犹豫豫试探的飞上席秣玖的肩膀。 红蜻蜓煽动翅膀,蓝蝴蝶得到恩准,兴奋的打转,得寸进尺的飞立于席秣玖的鼻尖。 席秣玖轻轻的抚摸它,红蜻蜓四处乱飞,最后别扭的飞到席秣玖的头顶上。 明明看不见它们的神情,听不见它们的话语,席秣玖却能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蓝蝴蝶和红蜻蜓的心情想法。 它们的气息是哀伤的,蓝蝴蝶扑腾的翅膀洒下了粉末,席秣玖鼻子一痒,打个喷嚏吹翻了蓝蝴蝶,红蜻蜓幸灾乐祸的煽动翅膀。 脚下的黑圈在煽动翅膀的嗡嗡声里消失不见,席秣玖的心揪着的痛,他捂住心脏,在牢房里的疼痛全部回归,痛的人喘不过气。 汗水成珠滴落在地,席秣玖咬住牙关,唇肉稚嫩,咬破了软乎乎的肉,铁锈味蔓延口中。 “噗。”席秣玖扛不住,一张口连尖叫都发不出,呕出的鲜血染红了浅绿的地面。 蓝蝴蝶和红蜻蜓着急的乱飞,蓝蝴蝶飞向了鲜血,又害怕的飞回来轻轻的触碰席秣玖,试图给他温暖。 红蜻蜓不像蓝蝴蝶愿意表露自己,它只能落在席秣玖的头顶,静静的守护他。 “没关系的。”勉强挤出四个字,席秣玖再次呕出一口血,手背擦拭掉覆盖下巴的血迹,敏锐的疼痛渐渐减弱,席秣玖搞不懂身体一下一个样的变故,在浑身不疼时他惊讶的发现,先前吐出的鲜血钻进了地下。 草地绿油油的一片,地色比刚才的还要绿。席秣玖伸出手去摸索,指尖碰到一个尖尖硬硬的小东西,他拿开手,平坦的地面凭空长出一颗种子,席秣玖摸到的就是它。 蓝蝴蝶和红蜻蜓看见这个东西似乎很高兴,它们离开了席秣玖,在种子上空打转。 席秣玖想把种子拿出土,刺眼的强光弹开他,人被排斥出空间。 直到疼痛让他苏醒,席秣玖睁眼,牛硕已经在刘组长的小凳上挎着双手睡着了。 牢房的屋顶有处是破的,能从烂掉的半个瓦片看见外面的天色,橙光的圆月高挂天空。 夜晚守卫没有白日森严,守卫懒懒散散的站着,有的靠着冰冷的墙壁打盹,不是他们偷懒,这万年不进一个人的破地方会有谁来光顾。 不分昼夜的守着一所空房,难道还怕有人前来偷刑具? “会不会有诈?”五皇子谨慎的说道。 三人躲在石头堆里,墨零和季南风监视前方,五皇子留意四方。 季南风赞同的说道:“小心为妙。万一这些人做的是表面功夫,里面还藏着人就麻烦了。” 墨零救席秣玖心急如焚,但压制的住冲动,在季南风和五皇子谈话时,他利用植物打探消息,收获答案统一的都是平日就这样,才说道:“我问过了,这群守卫平常同样如此,牢房里除了玖儿,没其他的人。” “难怪这么放松。”季南风撇撇嘴,原本打算大展身手的,现在估计是算了。 “小心为上。你瞧那牢房建设严谨,虽说只关了玖儿一人,不管怎么看,这地方势必不简单。”墨零说道,寂寥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墨零拽住季南风的袖子:“无论如何务必把玖儿救出来,但切记一点,如果牵扯到你们的生命安全,务必保护自己!以自己为重!我不想连累你们。” 或许是墨零太过严肃,急于撇清,季南风一拳给他砸去:“说什么胡话,必须的。有问题,劳资先逃,你断后。走了,婆婆妈妈,救人要紧。” 不怕暴露,季南风光明正大的站起来,动作帅气的翻过遮挡的石头,他在前面活动筋骨,轻松的声音飘来:“谁也不能打败我们!king,黑夜是我们的主场。” 太久没听见这个代号,墨零一笑而过:“够中二的。” 五皇子不懂他们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字分开他是明白的,但合在一起,听的人蒙圈。 为了融入斗志盎然的气氛里,五皇子坏笑的说道:“老九,哥来了。” 三人浩浩荡荡的前进,大有大片电影主角出场的气势,无风衣动。打倒看守的守卫易如反掌,墨零只需勾了勾手指,土里长出的食人花张着一口恶臭的大嘴挨个吞下。 空气一股恶臭,季南风赶紧捏着鼻子,手作扇子扇着空中的味道,嫌弃的说:“真臭啊。不需要通风报信,援兵直接闻味熏来。” 墨零无视他,超控食人花吃下进攻的守卫,是有点味。 外面的尖叫、挥动刀枪和咀嚼食物的声音混合一片,牛硕被惊醒,他小心翼翼的去透着门缝看,正巧看着一株食人花吞下人的场景,他吓得瘫坐地上,捂住嘴把尖叫压下去。 席秣玖半昏迷半清醒,牛硕裤裆湿润,液体流在两边,灵光一闪,想起了莫名东西,他脚软,只有趴在地上爬到角落,取出传音筒。 对着屋顶的洞拉开导火线,一朵火焰烟火在空中绽放,烟花的光芒照醒了黑夜,墨零、季南风和五皇子相望一眼。 “不宜久留,速战速决。”墨零又催生出两株食人花。 人的势力支撑不到多久,眼见只有两三个侍卫,季南风控制一块大石头砸开带锁的大门。 门吱呀吱呀的打开,撑不住石头的力道与门框分离。 “我先进去。”墨零大喊一声。 “好。”五皇子观察敌情,监视哪方有援兵出现。 没了阻挡,墨零轻松的跑向门口,还差两米就能踏进去,一条火龙从上空冲下。 墨零手疾眼快的催生数株植物,植物根须缠绕形成半圆形的盾牌把墨零保护在里面。 “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扰到我的美容觉。”尖利刺耳的声音说道,上方的人一身飘渺的红衣,白皙的胳膊和细长的大腿刺裸裸的暴露在外。 涂上艳红的指甲油,翘起兰花指的手对着墨零。 “敢问阁下是男是女?”墨零勾起一抹讥笑,话语愉悦的问道。 第103章 夫夫联手 “瞧我看见了什么,一只可爱的小野猫~”风刮过衣服,细白的大白腿比今晚的月亮还要明亮,兰花指抵着下巴,鬼榭咬着半侧唇,眼睛眯成月牙儿。 墨零收起盾牌,一缕头发钻进衣服里,他揽开后颈的头发,鬼榭咯咯咯的大笑,玉手一挥,踏坐在栩栩生辉的火龙头上。 “居然不会烫伤。”危险步步逼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墨零还有闲心的自语道。 “死到临头,还能保持悠闲心态的,实属难得啊。小野猫,你的脸真美,可我最讨厌美丽的东西!”右手聚起排球大的火球,鬼榭从火龙头左侧跃下,吼叫的火龙吞下鬼榭手中的火球,从上方冲击而下,张开滴着岩浆的血盆大口。 “呵,没事讲什么笑话,怕人不感冒?”数根藤蔓崛地而起,藤蔓缠绕,顶尖竖起化作了婴儿手臂粗的针尖,冒着冷光冲上刺穿火龙。 墨零一个后翻退出了藤蔓中,瞳孔为蓝,一排摇头晃脑的豌豆,含着碧绿的豆子瞄准鬼榭,等待墨零的指令。 “什么!”鬼榭不可思议的尖叫导致最后一字破音,意识到自己的不雅,作为美人角角落落都得是美的,怎么能发出这种粗鲁的事,鬼榭手扶额头,轻挑眉头。 面对一排蓄势待发的豌豆兵,鬼榭手背抵着下巴,镇定的说:“传闻中的king?你也来到这里,哈哈哈,不会是被当威胁分子,让组织丢弃了吧。” 墨零歪头,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说:“king?你在说什么啊?这位不男不女的兄台,嗯......不对不对,是姑娘,貌似还不对。你这风景一片白花花的好,不怕患上风寒,一命呜呼的去了。” “你!”鬼榭平生最讨厌两事,一遇见比自己美的人,无论男女都该划花脸,丢去喂狗;二,痛恨别人拿捏他的性别做话柄谈。 刚好,墨零触及他的所有要求。 “找死!”他怒喝一声,周身幻化出几条火龙,炎热的烈火烧灼平地上的野花野草。 墨零不甘示弱,随即出现几株面容丑陋的,浑身冒着尖儿的地皮,它们贴着地面移动,竖起五厘米高的刺。 牛硕大惊失色的抱成球躲在角落,恨不得变成苍蝇蚊虫找个小缝隙逃出去,他绷起神经,耳边呼哧着外面的打斗声。 他的头埋在膝盖中,所以没有发现鬼魅的影子挡在他的前方,一步一个血脚印,牛硕不停念叨着“别进来别进来,谁来救救我。”,一滴腥臭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大梦初醒的抬头。 背对月光的人面部是迷糊发麻的,他拖着破损的,很难被称为衣服的破布站立在牛硕面前。 “你,你怎么会?呃呃......呜呜...呜...” 钳子般的手掐住牛硕的脖子,牛硕无助的拍打席秣玖的手,席秣玖不为所动的拖着他走,来到刑具边。 牛硕恐惧的摇头,席秣玖的声音似乎从地底深渊发出:“你尝尝,之前的一并还你。” 挑把开胃菜的小刀,席秣玖抛着小刀,一刀砍下牛硕的左耳,喷出的鲜血流在他的手上,牛硕放声尖叫,几乎痛到昏厥。 “不够。”把玩没多少重量的小刀,在牛硕的第二声尖叫中刺瞎他的双目。 “呵呵呵。”席秣玖低声笑起来,厌恶的把手中人甩到一边,取过牛皮鞭子,浸过盐水,鞭笞捂住脸发颤的牛硕。 足足二十鞭,席秣玖没了心情,鞭子挽上牛硕的脖子,席秣玖一用力,一秒时间头颅和身体分开,头颅和足球一样的在地上滚,席秣玖卷起他的头扔出门外。 席秣玖迎合月光的照射,身上的伤口快速结巴。 一紫一灰熟悉的身影和季南风、五皇子,季南风悬浮附近的尸体,五皇子手持长剑鹰眼注意四方动静。 一波一波的攻击与火龙相撞,一齐化为尘埃,藤蔓缠在手上,躲避火球的时机刺的藤蔓打向鬼榭。 鬼榭轻而易举的躲过,他一直笑着,手中的火球火龙接二连三的来,墨零却有些撑不住了。 来到古代他的异能损失一大半,后来只回归九牛一毛,身体里的异能和被封印似的,明明能感觉到,却完全使不出来。 为什么对面的人没这样的问题,有十成的力量? 墨零抽空擦汗,就在这一刻鬼榭抓准机会,几个火球呼啸而来。 “遭了!”墨零大叫,他召唤植物,另一边却传来一声龙啸,左右夹击,墨零还得超控战斗的植物,他使不出太多的异能,眼见火光冲天,要砸向他。 “我来了。”暗哑的嗓音声音很低很低,墨零闭眼的瞬间,一道人影挡在他前方。 这一秒时间好像被暂停,墨零迷茫、欣喜、委屈,几种心情混合在一起,一束光后,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火龙没有了火球,前方只有花容失色的鬼榭和停止攻击的植物。 “可恶!”鬼榭瞪大好看的眼睛,他不信邪的幻化出一条条火龙,飞向席秣玖和墨零,最终都消失不见,连个火星子都不留。 “零零,该你反击了。” “好。”战场上最忌讳的是分心,墨零调整心态,所有的植物冲向鬼榭,鬼榭也不舒缓放弃,火龙没停过。 场面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的僵持不下,席秣玖往前走,墨零抓住他,席秣玖头也不回:“零零,相信我。” 墨零的手抖了抖,他叹气:“我是你坚实的后盾。” “嗯。”席秣玖平静的说:“我是你的刀,铲除能伤到你的人。” 席秣玖运上轻功,飞到鬼榭面前,鬼榭眯眼,咆哮的火龙冲向席秣玖,但和最开始一样,什么都没了。 鬼榭和席秣玖离得近,不管他唤出什么通通露个脸就不见了,没了异能,墨零召集所有的攻击力瞄准他。 “你打呀,你的植物一来,他也一样得死!”鬼榭放出狠话。 席秣玖没有避开,依旧阻拦鬼榭,墨零垂眉:“我信他。” “吃了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墨零瞳孔由浅蓝转蔚蓝,植物狂欢的乱动,一起上。 “啊!”一声尖叫,被包围的鬼榭没了声响。 席秣玖转身,他敞开双手,伤痕累累的脸上笑容灿烂:“零零。” 这人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眼眶留不住泪珠,由着它冲破眼角滑落下去。 墨零小跑几步,席秣玖瞳孔收缩,脸色难看,捂胸吐出一口血,没了力气的栽下去,不省人事。 “玖儿!” 第104章 发育比你好 五皇子和季南风同样是一场苦战,五皇子耳朵动了动,他闭眼去感受四方波动。 隐身又如何,只要有气息风力在,依靠内力是能感知到的。 冲击的疾风往右边靠近,五皇子挥剑带起一道剑风:“啊风,右边!” “得嘞!”五皇子做判断,季南风攻击,二人合力,一堆尸体从天而降,压住紫衣男子,重叠成了座小山。 浓郁的血腥味熏的人作呕,冰凉的肢体搭在脸上,紫衣男子想要爬起来,奈何尸体太重,面红耳赤的挣扎后除了头和脖子,其他部位动弹不了。 “哥!”紫衣男子慌乱的大喊,求助的频频看向咬牙切齿的灰衣男子。 “我的异能发不出来!好像被什么吸收了!”他涨红脸,爆个粗话,就是连屁都憋不出一个。 “是谁在阻挠我们!”紫衣男子怒吼:“老子出去要了你的命!” 季南风搭着五皇子的肩膀,掏了掏耳朵,对着干净的手指吹口气:“哟嚯,没异能啦。哈,疯狗想咬人,可惜牙齿被拔了,如今只能在一边狗吠咯。” “你!士可杀不可辱!”紫衣男子恼羞成怒。 “啧,心急可不好。席锦冉。”季南风含笑给五皇子个眼神,五皇子揉了把他的头:“交给我。去找老九,看能不能帮上忙。” 五皇子运起轻功,三步五步飞身到灰衣男子面前,剑心朝下,在泥土地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银光一闪而来,灰衣男子左右闪避开,五皇子手持长剑,步伐轻盈,攻击的姿势如同在舞蹈,灰衣男子则是抱头鼠窜。 像是玩够了,不在看他滑稽的表演,五皇子剑柄在手中转圈,稍后在灰衣男子不可置信的表情中白剑捅进,剑插。入肉体发出清晰的“噗嗤”声,五皇子一脚踹向他柔软的腹部,“碰”冒血的尸体倒在地上,五皇子收手,滴血的红刀子垂在腿边。 灰衣男子鼓大一双眼,担忧的注视一个方向,显然死不瞑目。 “哥!哥!混蛋,趁人之危!哥,你醒醒!” “哥哥!” 紫衣男子双目泛红,泪流不止,他奋力挣扎,急着找五皇子拼命。 五皇子一跃而起,到他的面前,看着满脸鼻涕眼泪,想要挣脱的人,五皇子面无表情,心中没一点点起伏:“我送你去陪他。”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在地上飞滚。 五皇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剑,上面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在死人堆割下一截衣服,慢慢擦拭剑身。 “南风,我们快点回去!找忆前帮忙。”墨零搂住席秣玖的身体,头挨着席秣玖的额头,镇定的说。 季南风收回伸出半空的手:“好。我帮你。” “席锦冉,要走了。”季南风催促道,他悬浮起席秣玖和墨零的身体,墨零紧紧抱住席秣玖,不肯撒手,就害怕一放手这人就没了。 剑放回剑鞘里,五皇子回到季南风这边:“没问题吧?” “嗯。”墨零低声说。 “嘘寒问暖的话回头再说。”季南风打断他们,飘起五皇子的身体,加快速度赶路回寺。 接近天亮,到了天音寺,四人悄然无声的翻墙进寺,没惊动寺庙里的僧人。 三皇子在之前休息的房间,墨零和席秣玖的房间位置不变,还是原来那间,失踪期间寺里还是照常派人来打扫,送水。 季南风让席秣玖躺在床上,五皇子去厨房烧热水,墨零脱下席秣玖的血衣,衣服黏在血肉上,动作再是轻柔,也会扯到伤口。 席秣玖在昏迷中痛的皱着眉头,痛苦的呻。吟,脱衣服成了十分困难的事,墨零紧张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给他扒光,只剩一条亵裤,过程再痛,人也不见醒来。 墨零的手移向轻薄的裤子,抓住两端的手一顿,转头目光发光的看季南风。 “切”季南风转身:“一个毛头小子,还没我身材好。” “发育比你好。”墨零悠悠的来一句。 “这么说来你看过?哦~夫妻嘛,看来是用过后的感想。”背对二人的季南风嘴贱的打趣,暧昧的吹口哨。 脱下薄薄的亵裤,墨零说道:“你要是羡慕嫉妒就直说,我相信五哥很愿意为你这只鲜美的童子鸡服务。” “这叫献身,他没我的大,我是上面的。”季南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没看过五皇子的,两个男人在一起,铁定是他在上面! “呵,受。”墨零用被子盖住席秣玖,捋开糊在席秣玖脸上的发丝,他偏头看季南风:“五哥去烧水了,你帮我看看水烧开没,随便拿两张干毛巾。” “行行行。”季南风在房里走一半了,还是停下来沉着声音的说:“有事尽管说,不许单个扛着。别席秣玖没治好,你也跟着倒了。” “当然。”墨零站起身,直视他的眼。 两人就这样看着看着,一同笑了,季南风吹口哨:“等着,哥马上回来。” “快去。” 季南风出了门,先看了下三皇子有没有好转,才走去厨房帮忙。 墨零手捧着席秣玖的脸:“怎么就那么傻,师傅跟我说了,你把护心药给了我,才会刺我一剑,以假乱真救我的命。笨蛋,我还以为会死在你的手里!剑刺进我身体里时,其实我不怪你,死你手里总比便宜了别人的好。说不定因祸得福,我还能回现代重新生活,只是这样就永远见不到我的傻相公了。” 墨零摸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瓣,附身亲亲的落下一吻,简简单单的吻包含了说不完的情意。 又过一柱香的功夫,五皇子捧着木盆姗姗来迟,季南风跟后背举着热水痛,看着是举着,其实是用异能浮在手边,以免被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五皇子端个凳子放墨零跟前,再把木盆放上面,季南风把一桶冒着热气的水放一边。 “你们先回去休息,玖儿有我照顾。五哥,南风,此次多谢你们了。”墨零感激的说道,把季南风递来的毛巾浸泡水里,打湿拧干。 “弟妹客气了,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一人方便吗?要不我留下帮你。”五皇子害怕墨零一个人不好照顾席秣玖,提议说道。 “他没问题的。我和零儿认识二十几年了,如果有事他会提的,行了,你跟我回房休息。”熟悉死党性情的季南风说道。 第105章 三皇子:你谁呀? 好兄弟不是做表面功夫,季南风和墨零熟悉的能穿一条裤子,墨零随便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季南风轻易能明白里面的意思。 墨零不见憔悴,眼中蕴含光束,夫妻俩好久不见,最为珍惜的是单独相处,就算其中一个是昏迷的,人家也愿意唠嗑点心里话。 五皇子这个木头脑袋,不懂情趣的杵在小两口边发光发亮,季南风心累的把人推出房间。 直到传出关门的声音,墨零掀开纯色的被子,拧干的温热毛巾轻轻擦掉席秣玖身上干涸的血迹。 只简单擦了上身,一盆清水变得混浊,墨零端起盆子推开门泼在院中的空地上,回屋后挖了几瓢热水进木盆里,等满满一木桶的水差不多用完,墨零为席秣玖套上丝滑的里衣。 他将就的用桶里所剩无几的凉水,擦下黏糊糊的身体,毛巾搭在脸上,呼吸的空气都染上了湿气,墨零睁眼,在毛巾下朦胧的看屋顶。他无声叹气,取下毛巾扔进盆里,换上了一件和席秣玖同款的里衣。 净身换衣,墨零不想在动一下,装着脏水的桶里和木盆也懒得端出去倒掉,他小心上床钻进被子里,勾了下手指,植物叶子刺破灯笼,割断了里面燃烧的灯芯。 就这样抱着席秣玖,墨零不敢用力,室内静悄悄的,抱着的人暖呼呼的,墨零闭上眼,等待着天亮,期待鸡鸣过后,一睁眼就能对上一双笑意浅浅的眸子。 空间里席秣玖坐在地上,看见黑圈扩大一圈,随后消失,又扩大,又消失,如此反反覆覆的运行。 蓝蝴蝶飞在他的头上打盹,红蜻蜓立在黑圈最外层,浑身散发着很不爽的气息。 第二日,持续发出的脚步声吵醒墨零,墨零揉了下眼睛,他想到了席秣玖,不敢乱动,转头去看席秣玖还在睡觉,他蹑手蹑脚的下床。 换了身衣服,把木盆搁在木桶上,一推开门,三皇子握着拳手举半空中。 门还没敲就开了,三皇子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放下手,不过开门的不是墨零,而是个貌美如花的陌生人,他蹙眉退后一小步,隔了点距离,歉意的笑笑。 心想因为遇刺一事寺里给老九他们换房间了? 谁想开门的青年说:“三哥你醒了!我听南风说你昏迷不醒,打算等会再去看你的,不想你先来了。” 青年一副自来熟,亲切的喊着三哥,三皇子挠了挠头,绞尽脑汁也没记起这人是谁,定然是不认识的。 “敢问公子是?” “三哥,我是墨零啊。”墨零这才记起自己变了样的事,不怪三皇子认不出,毕竟两者相差太大,正常人也不会把墨零和相貌平平无奇的原主联想到一起。 三皇子很难接受,他上下打量墨零一番,找不出两人的相同点,放宽点看就眼睛有几分相似。 墨零笑了笑说:“变了张脸换作常人也没几个一时能接受的,三哥,相貌的事,我改日会说清楚的。嗯......三哥别忘了回京后再同去逛窑子,看仙女图的事。” 逛窑子就他们几个内部人员清楚,三皇子再三考验才敢相信眼前人真是墨零,他表情诧异,缓了会气才说:“算了,回了就好,我说来看看的。不愧是亲兄弟,我昏睡一天一夜,才醒来你们也回来了。你脸的事确实不宜大声宣张,得空在细说一番。” “我寻人去饭厅用早膳,敲了老五的门,他和南风还在睡,为此我还险些挨了顿打,唉,老九呢?老九真不会疼人,竟让你倒水,该罚一顿。”三皇子为墨零和自己打抱不平,救人寻人他都在昏迷,不晓得席秣玖受伤昏迷的事。 墨零看了眼屋里,垂眉说道:“还昏着。玖儿受伤严重,不知何时清醒得了。三哥刚醒,我说这些也是给三哥徒添心烦,不打紧的,不如三哥你先去用膳,待会帮我唤几个侍卫来作为小事,劳烦了。” 三皇子摆摆手:“那的话。弟妹说的太客气了,一家人不必多言。老九也晕着?巧了巧了,我们不会遭人下了巫术,中邪了?我先进去看看老九的情况,在找人给你送些早点来。弟妹也无需操心,老九自小运气好,没什么大问题。说不定你吃完饭,这人就饿醒了,同我一样。哈哈哈。” 三皇子爽朗笑笑,墨零知他是在安慰自己,也勾起笑,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而是真心实意的微笑。 墨零把桶和盆放外边,等会让侍卫带走,准备一齐进屋查看席秣玖的情况。 墨零在放东西,所以比三皇子慢上几步,刚关上门走了两句,三皇子在里边笑道:“感觉如何?前两分钟弟妹跟我说你在昏迷,我在门口还跟他打趣说,吃个饭的时间,你闻着香就饿醒了,这还没吃上呢,你倒醒了。” “有劳三哥牵挂了,老九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三哥,零零呢?”席秣玖嗓子眼又痒又痛,说话嘶哑难听,奇怪的音色和墨零在墨府养的鹦哥儿一样。 墨零大步流星的跑到床边,席秣玖半坐着靠着枕头,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 “玖儿。”见到清醒的真人,墨零放慢了步子,慌乱的心压了下去。 两人含情脉脉的相视,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三皇子见过席秣玖,看他不严重也放心了。他在昏睡期间没进食,饥肠辘辘两眼发黑的,也没心情当电灯泡。 “我会派人给你们送餐的。”三皇子说了句,但没一人理他,三皇子耸耸肩无奈的出门。 席秣玖身上的伤和他说的一样好的七七八八,他朝墨零招手,墨零一走过去,席秣玖迫不及待的把人拽进怀里,墨零侧坐在席秣玖腿上,席秣玖力气大的想把人融进身体里。 “你的伤。” “没问题的,让我抱抱。” 墨零乖巧的坐在他身上,席秣玖散开长发,发丝垂下搭在墨零胸前,和墨零的头发合在一起,墨零玩心大起,手指卷起两人的头发玩。 墨零的手小巧白嫩,但是骨骼分明,纤细好看,不是原主白白胖胖的小肥手,席秣玖握住他的手。 “零零,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巧了,我也要告诉你一些事。关于我关于南风关于异能。” 席秣玖松开墨零的手,静下心想要触发昨晚的那种热气腾腾,全身沸腾的感觉,他凝神集中精力,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了?”察觉到席秣玖一秒的僵硬,墨零担忧的问。 席秣玖漆黑的眼眸像是淬了冷光,手心在他刺裸裸的目光下发热,还是没有,席秣玖失望又平静的说:“找不到了。” 第106章 疯狂脱马甲 “什么?” “昨晚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席秣玖低声说道。 墨零钻出他的怀抱,他学着席秣玖伸出手掌,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出现一颗小小的种子,种子渐渐破开壳,探出绿芽,之后慢慢长大,成了一株郁郁葱葱的植物,墨零继续催生,植物开花,不久又花败凋零,最后枯萎,消散成了灰尘。 “这是我的异能。玖儿,我怀疑你也是FRL,你所谓的感觉应该是身体里的灵力。” 回想到席秣玖昨晚出现带来的奇迹,墨零怀疑席秣玖也是FRL,但是席秣玖所处的是架空时代,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地方。 如果FRL在古代就有了,为什么不是他们原本生活的时空的古代? 席秣玖不了解FRL,凭直觉他无条件选择相信墨零,他把疑问提出来:“零零,FRL是和你一样拥有神秘力量的组织?你曾说过你不是墨零,一切谜团的答案,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 “我会解释清楚的。”墨零为他掖下被角:“其实......” “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一听显赫身份,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谁到来。 谈话被掐了芯,季南风在很多事能帮着解释,这样说的比较清楚,墨零高呼声:“进来。” “不问问是谁就让人轻易进来了,万一是刺客怎么办?再来次尸体成堆,血流成河?”季南风和五皇子相继进来,两人手里各拿着比碗大的白面馒头,咬下热气腾腾的一口,满足眯着眼。 “刺客没强盗大胆,不敢正大光明的闯屋。”墨零原本没什么感觉的,结果看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肚子里的虫被勾醒,有些饿了。 墨零抢过季南风半个馒头,躲开季南风的回手掏,得意的摇摇手中的胜利品,先撕成小块喂给席秣玖,自己再咬上一大口。 “我看你才是强盗,强盗进强盗屋了。后面多的是,你非要抢我嘴里这口。”季南风塞进口里,嘴里塞得满满的,鼓起腮帮子,样子意外的可爱极了。 “你们两个!”后方传来五皇子歇斯底里的叫声,他气呼呼的端着小盆大步流星的跨进门槛,路过季南风时盆里的馒头被人顺手夺走一个。 “不说等等我,还不知羞的抢我馒头,说得过去吗?”三皇子把小盆给了墨零,气嘟嘟的坐到桌边的小凳上,倒杯水咕噜噜的喝个干净:“噎死我了。” 季南风嘴里含着馒头低笑两声,五皇子挨着他,悄悄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 任由他们闹着,死气沉沉的屋里一下热闹起来,又有了生机,墨零一手拿个馒头喂在席秣玖嘴边,让他自个吃,自己也坐在床边啃着。一群人干啃馒头的画面莫名温馨,没有争论,没有你死我活。 好景维持不了多久,手里的馒头吃完一半,墨零先开口说:“南风,我想趁现在把事情都告诉大家。玖儿三哥五哥,二哥不在,他们都是这个时空最值得信任的人,我们的事或许不该隐瞒了。” 季南风不在意的啃馒头,既然墨零想坦白,他不会反对墨零的决定,顺理成章跟着走下去就是了:“嗯。你说我补充。” 没人开口,皆是洗耳恭听,给墨零营造安静的空间,墨零缓缓说道:“我不是墨零,我也是墨零,准确的说我不是这个时空里的墨家小少爷,原主也就是墨家小少爷溺水死了,至于我为何变成原主,对此我并不清楚。我和南风来自另一个时空,与这里截然不同的地方。” “我们所在的时代暂称为现代,现代有两种人类,一是普通人,二就是像我和南风一样的FRL,非人类。我们隐藏在普通人中,为高层工作。因为这股强大能力,会激发人类的贪婪野心,所以FRL被分为两个组织。安:为人民服务,保护治安;意望:杀人放火,抢夺财力。” 墨零一口气说完,季南风接过:“我和零儿归顺在‘安’,分别进入不同部门,在零儿穿越前第一晚发生了食人花吃人事件,我在调查途中意外昏迷,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时空。零儿则是被他催生的食人花吃掉。昨晚和之前攻击我们的FRL都知道零儿的代号,他们很有可能和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 “我也怀疑。我是唯一的植物系FRL,有人知道我的代号不奇怪,但这是另一个时代,所以他们很有可能和我们一样是穿越来的。”墨零信誓旦旦的说道。 FRL,异能者,不同时空,陌生的词汇联合在一起,三个古代人听的云里雾里,仔细回味便能理清两人的意思。 席秣玖全场斜睨墨零,在听到另一个时空,席秣玖抿唇,垂下眼眸,盖住眼底的阴沉。 大意的话他明白了,既然如此,他的零零在未来是不是会有离他而去的威胁? 五皇子收起脸上的痞笑,悄悄勾住季南风的小指,季南风明白他的担忧,没有说话,只是用动作表面自己的态度,他回勾五皇子的小指,调皮的荡了下手。 一个小小的动作,五皇子眼睛一亮,展露笑容。 三皇子没遇见过FRL,也没看见过异能,只看见墨零换了张脸,他一头雾水的说道:“异能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再说什么?” 四双眼唰唰看向他,三皇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让你大开眼界。顺便介绍一下,以后方便作战。”季南风玩心大发,笑嘻嘻的说道。 看他的笑容,三皇子忽然有点害怕,他用喝水来安抚自己,谁想唇碰到杯口,他和整个桌子都飘起来了! “啊......”被中的水泼出来,但漂浮在空中,所以没泼到人的身上。 季南风眨眨眼:“我是悬浮异能,如你们所见,任何物品我都能悬浮控制。前提是灵力足够,换种说话灵力就是FRL使用的货币。” 语毕三皇子稳稳的回到地上,泼出的水不出所外的洒在身上。 墨零瞳孔变色,他对窗边的盆栽勾了勾手指,盆栽里的植物迅速枯萎,他又扬了扬手,枯萎的植物起死回生。 “我是植物系异能,能超控植物的生长,也能催生种子作为攻击。” 第107章 衣柜中的穿越者 “你的眼睛?”三皇子看墨零的眼睛变了色。 “看出来了?”季南风走到桌边,挨着桌子屁股半坐:“FRL最显著的一点。瞳孔,眼睛颜色转变为蓝。变蓝的元素是激发了身体里的隐藏基因,所以我们才能使用奇行异能。” “五行生克相克一说可存在?” 五行为金木水火土。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五皇子想到这一点赶紧提问,对于不可思异的现象人们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五行相克?不存的。FRL的超乎奇能就在于,对决比的是灵力。灵力储存在我们体内,有的人他的灵力是源源不断的输出,有的只能储存一部分。我和零儿未穿越前没从发生过灵力不足的事,但来到这缺失灵力倒成了家常便饭。”季南风无奈的说道,五皇子怕他口渴,体贴的递杯水来,季南风拽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喝水。 “异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如今成了敌方,唉,日后定是经历数之不尽的苦战。”三皇子无精打采的说,见识了墨零和季南风的本领,他有点忧心,怎么自己没生的极好的气运,能同墨零一般获得上天入地的异能。 “无妨。”席秣玖出言,额前的碎发遮住漆黑的眼眸,掩住眼中让人猜不透的神情:“有零零和南风在,我们胜算颇大。我与FRL交过几次手,他们靠的是异能支撑,抛开异能,根本无力还手。” “有异能不用是傻子。”三皇子讥笑一声,他挪了挪屁股,大爷姿态的翘起二郎腿:“老九,人家勾勾手指的事何必大动干戈和你硬碰硬?又不是傻子痴儿。” 席秣玖头依着墨零,黑瞳光彩明亮,他偏脸看三皇子,平静的述说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我能让他们暂失异能。” 山谷下的小屋里,常青躺在床上喝小酒,喝空的酒坛滚了一地,提着沉重的坛子仰着头喝酒,盲手抓了把花生米,喝空的酒坛扔地上,抛着花生米扔嘴里。 悠闲自在的享受美好时光,墙角摇摇欲坠的衣柜吱吱作响,常青没在意的继续吃吃喝喝,衣柜里发出更大的声音,带着旁边的小桌子猛烈晃动。 常青一个鲤鱼打滚翻下床,心情复杂的吧唧吧唧嘴,嘴里美酒的香味都淡了。他挑用床边提前准备好的木棍子挑开衣柜外的栓子,里面几乎相同的衣服撒了一地,一个人从里面穿了出来。 “爸!”穿西装的男子脸摔在地上,脚还卡在柜子里,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一脸嫌弃的常青。 常青理都不理他,跳上床躺着继续喝酒,他挑了颗花生米,眼咕噜转了一圈,小巧的花生米夹在手指间,弹向刚刚爬起来的男人。 “爸,你给衣柜上锁,是知道我今天会来吧。”男子讨好的笑笑,合着手走到常青边蹲下。 “别嬉皮笑脸的,严肃点!”常青瞄他一眼。 “是!”男子立刻不苟言笑,他天生笑脸盈盈,撑不住多久,变回刚才的样子,他嘻嘻嘻的傻笑,撒娇的说:“爸,东西呢?我相信您早就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他伤势严重,有性命之忧,您不快点把药丸给我,您亲儿子以后得守活寡了。” “你个大男人离开另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我的老脸都被你败光了。”常青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掏药,自顾自的喝酒。 “爸,你还在气呢。”男子拉过屋里唯一一个小凳子到床边,他坐在凳上整理衣领,掸走甩掉时弄的灰尘。 “我天生是0,就算想攻,硬件跟不上啊。” “哼。”自己一世英名,在两个朝代身份都名声赫赫。三十多岁娶了个温柔贴切的媳妇,盼了好久媳妇才怀上娃,娃好不容易呱呱落地,还等着他长大后给他搞个外孙玩玩,出乎意料的是儿子竟带个男子回家!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常青和他的妻子思想开放,想到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子出柜的事便过了,带回来的男子也默认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儿子居然是下面的那个!什么都好谈,这点接受不了。 “爸,我穿越时间快到了,您快给我吧~下次我给您带几壶好酒来,这次走的匆忙没带成。” 投影在手腕上的钟表显示开始倒计时,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每过一分钟会“嘀”声提醒主人。 “哼。”常青依旧不给:“你一年半载不来看次亲爹,为了那个臭小子无恼无怨的跑了几次,我不高兴,你爸一不高兴,你就拿不到药。嗯......没了救命药,你家里的小子就会呼,上天。” “爸,我想来看你啊。但不是因为几个月前帮你的忙损耗我太多灵力了吗?一次性托运两个人穿越,还是强制性的,我这边亏损很大呀。你看,要一年时间才能恢复随时穿越,现在只能一月穿十分钟。”男子为常青按摩小腿,想到之前被他弄到古代的两人,男子还是挺抱歉,他与其中一人有一面之缘,最后却为了亲爹的一己之私坑了对方,心里终是有道坎跨不过去。 “行了行了。人家比你强多了!”常青蹬开心不在焉的男子,提壶酒扒掉塞子,喝了几口,转动露在外面的脚趾。 他喝着酒,眼睛顺过酒壶的边缘,能看见男子正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常青笑了笑,骂了句臭崽子:“药在枕头下,一日一颗,不出七日便会痊愈。” “谢谢爸!”男子兴高采烈的说道,一翻开枕头,看见了个白色小瓶子。 他拿起瓶子,手腕处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常青在喝酒,吃花生米,似乎无视了男子的存在。 男子忽的一笑,把瓶子放进口袋里,坐回小凳子上,为常青捏小腿。 “不走快点。” “还有时间,再陪陪您。” “臭小子。”常青笑骂了声,只觉喝下的酒更加美味,应该是阳光洒进了酒中。 第108章 天冷为他添衣服~ 幽寂的长廊挂上灯笼,山興秋风拂过有盏灯的灯芯熄灭,不减两道明亮,长廊两边种植花草,是一处观景的好地方,但凡闲暇路过的都会拍拍凳上的灰尘,小小歇息一会。 二皇子从御书房告辞,身子不热,习惯性的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扇柄,黑火跟在他身后,只落后半步,眼视前方,偶尔斜视二皇子的动静。 今日的天不好,灰暗的天空,不见一丝残月。二皇子心事重重的走到长廊半中央,收拢手中的折扇,忽的又散开。 “不走了,坐会乘凉。”扇柄敲下走廊的护栏,二皇子一转头对上一朵含苞绽放的小花。 皇城的天不热,近日降温,温度偏冷,二皇子收到皇上的召见,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连件厚衣服都还不及套上。他身子一向不好,又穿着单薄,黑火心间不赞同的垂下眼。 主子的决定他干扰不得,他只能在二皇子入座前用袖擦下长凳,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黑火,出门祈福是一行人,为何太后回京只带了七弟回来?父皇召我面谈,亦也没说个什么大事,只是扯上一大堆,聊到了现在。”二皇子想不明白里边的寓意,亲蹙眉头,便问道黑火有什么见解。 二皇子仰头,从黑火的视角却是另一番风景,光滑细腻的下巴,紧致的锁骨显露无遗,就连轻微凸出的喉结也是可爱极了,再配上疑惑的表情,像是在草丛里打滚,一张嘴吃了一口草,趴在草地里十分郁闷的小猫儿。 主子好可爱! 心里边火烧似的,明面上黑火表情自然,他把近日打探的消息说出来:“天子的寓意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具属下所知,七皇子此番回宫,举止实属反常,一改爱疯玩的性子,整日闭门不出,不与其他皇子会面,连与之亲密、前去探望大皇子都拒之门外。” “哦,有此事?”二皇子动作帅气的甩扇:“我与七弟鲜少见面,关系不熟,平日倒是没注意他的举动。你一提出我也觉得奇怪,是什么让他一下收敛住贪玩的心智?” “不仅如此,太后回京后的第二日和皇上在慈宁宫长谈一日,期间退下所有伺候的仆人,只留下伺候太后的老嬷嬷。”黑火轻声说道,目光流转在低头敲击折扇的二皇子的头顶上,冰冷的眸子只照应出二皇子。 “父皇不让老九他们回来,不准宫中人和他们有所联系,私自联络老九等人会受到重罚,这事不简单。”二皇子的声音很轻很稳,风刮大了些,吹灭了头顶的灯笼,二皇子身子一抖,笼罩在阴影下。 “啾”二皇子捂住口鼻,上午走的急他的衣服穿的薄了点,现在静下心,凉风一吹,才发觉双肩后背有些冷,二皇子环住双臂,搓了下冰凉的肩膀,这方法没什么大用,手拿开更冷了。 二皇子站起来垂着头,头顶传来“唰唰”的扯动衣服的声音,二皇子正要抬头,带着温度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衣服没有奇怪的异味,也没有一点点的香味,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异样的温暖。 二皇子诧异的去看黑火,此时的黑火已经半跪地,头埋的低低的,只能看见他全黑的发冠。 “是属下冒犯了,请主子恕罪!属下回去甘愿受罚,只求主子不能冻坏身子。”没有起伏的声音高声请求道。 黑火低着头,他的耳垂和双颊几不可闻的泛红,但在黑夜中让人看不清。身子是暖和了,可是这种行为实在不妥,二皇子捏紧了衣服两边,没让黑火起身。 黑火的衣服似乎有种魔力,好像自己正被他拥抱在他的怀里,能感受他炙热的身体,二皇子被自己想的东西吓了一跳,双颊飞上两朵红晕,脑中窜出一人的身影,她坐于高位,眼睛淡然,手中握着两尺长的戒尺,冷冰冰的看着二皇子。 想到这红霞散去,他的脸色变白,捏着衣服的手发紧,松开其中衣服一边,起了皱褶。 黑火久等不到回复,忐忑的等待着,头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黑火,你越矩了,解衣披在他人身上这种事,还是留给你日后心意的女子或男子。你我主仆之间,太没规矩了!” 一番处于极刑的话,黑火一时身入南极,冰封了温暖跳动的心。 他麻木的开口:“是。” “这次算了,下次必有重罚!”二皇子扯下衣服,不留情的扔下,黑火视线一黑,只能看见一双白玉靴子,不重不轻的衣服盖在他的头上。 “半刻钟再回来。”二皇子语气凌冽,在确保黑火看不见,他面容纠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是属下胆大妄为,属下该死。”黑火的语气和往常一样,让人找不出错来,只有他知道方才欢呼跳跃的心脏,这下每每跳动一下刀割的痛。 前方的白玉靴子杵立几秒,最后转过方向,黑火看见的是鞋背,脚步他在木板上的声音,鞋子越离越远,直到没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寒风凛凛,衣服的温度褪散,依稀能闻到衣服上的一抹幽香,是二皇子最喜欢的味道,沐浴熏衣都会用的同一种香气。 回到宫殿,忽视行礼的黑水,二皇子踏回寝宫,镇定自若的关上门,他靠在门上,自责难受夹载说不出的东西一同冒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二皇子捂住脸,脸火热热的烧灼,指尖仿佛还能感觉到粗糙的衣服面料,二皇子看着自己扔下衣服的那只手发呆。 一瞬间,那个人又出现了,不仅有她,还有一群围在一边偷笑的宫女,藏在后面偷看的公公。 “二皇子,您是尊贵的龙子,怎可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二皇子,不可大步走!” “二皇子,不得急言急语!” “二皇子,作为皇子您......” 一字一句压抑的二皇子喘不过气来,他瞳孔放大,有气无力的靠着门背滑落,他无助的蹲下抱住自己瘦弱的身子,头埋进双臂中。 长廊的灯又熄灭了几盏,可惜没有人路过将它点燃,只有一团黑影孤单的跪着。 他双眼无神,嘴角溢出苦笑。 第109章 四皇子:我肥来啦~ 一连过去两日,在墨零的悉心照顾下席秣玖修养的不错,两日时间能下地走路,躲在房里打拳、练功。 失踪数日的四皇子终于显身,和许摩坐在饭厅里用早膳,看到席秣玖进门,还能回以微微一笑,温声的同几人打招呼。 这种人最是可怕,什么事都能藏在心里,脸上缝上了一层完美无缺的皮,让人抓不出一丝差错。 三皇子一进门就“呦”了声,他兴奋的走过去,好像真是许久没见露出的欣喜模样。 三皇子特意挨着四皇子坐,脖子伸长,嘴巴快杵人脸上了:“可回了。四弟,你去哪了?可舍得回来了,就算受不了寺里一群大老爷们,跑出去找乐子,也得通知哥哥声,让哥哥换的安心啊。这一声不吭的玩失踪,你瞧瞧三哥这黑眼圈,不知的还以为我进了煤窝染的。” 白玉的手指按住乌青的眼窝,强制凑到四皇子眼前,硬是让别人看个真切才肯罢休,四皇子搁下碗筷,面不改色的去看三皇子的眼。 他抱歉的笑道:“说来惭愧,是弟弟考虑不周,害的哥哥休息不好,弟弟在此向三哥赔罪了。只怪前些日子弟弟身体不适,完全来不及通知各位兄弟,不得已才独自下山求医。” “生病是大事!”三皇子夸张的张大嘴,一掌拍在桌上,震掉了四皇子放在碗上的筷子。 “四哥吃药药了吗?药药黑漆漆的苦死啦,玖儿最害怕吃药药了!”塞了一嘴的馒头,席秣玖端着碗喝了一大口无味稀饭,皱眉小脸说道。 “多谢九弟关心,四哥并无大碍。”筷子一溜烟的滚下桌,掉在四皇子脚边,四皇子踩住筷子在地上摩擦。 “不好吃,呸呸呸。”席秣玖朝一边吐出舌头,闷闷不乐的把碗推开:“零零,饭饭没味道,玖儿不喜欢,玖儿想吃甜甜的饭饭。” “不许挑食。”墨零敲下他的头,把碗拿了回来:“乖乖吃。” “哼!”席秣玖赌气的瞪大眼睛,墨零一个眼神杀来,瞬间焉了气,抱住碗“呼噜呼噜”喝了好几口,连勺子都遗落一边。 五皇子喂季南风吃馒头,前秒笑容灿烂,在经受无情的一脚,苦着脸把啊字吞下去,老老实实的坐过去吃自己的饭。 每天都会发生的一幕,四皇子把几人的动态尽收眼底,他弯曲食指敲击大腿。身后的许摩双手奉上丝滑的手绢,四皇子接过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用过漱口茶。 “三哥五弟九弟还有弟妹们,我身子骨疲倦,先回房休息了,你们慢用早膳,今早的馒头甜软、富有嚼劲,多吃些。”四皇子礼貌的颔首点头,站起身理了下后面坐皱的衣服。 “嗯,四哥说的没错,这馒头挺好吃的。知面不知心,看着平平淡淡的,哪想里面藏的深,非的掰开才能察觉到。哦,四哥慢走。”五皇子对门口的僧人招招手:“小师傅劳烦再添几个馒头。” “还望五皇子稍等片刻。”门口的僧人摸了下光滑的头,进来收走空盘子!跑去了厨房。 四皇子脸上的温度褪去,保持永久的官方假笑慢步走出饭厅。 连续拐了几道弯,四皇子卸下假笑,他停下步子,回身对许摩步步紧逼:“不是说没问题吗?!不仅一个不少,伤疤都没瞧见一个!” 许摩背碰上柱子,对上四皇子一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他选择偏开头,眼睛去看廊上的红灯笼。 “没人和我汇报这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说来其中你也有责任,刺客不止我选的,还有你选的另一派。他们福大命大,我有何办法。”许摩吸了吸鼻子。 “住口!”四皇子掐住许摩的下颚,把人的脸扳回来看着自己:“他们必须得死!我离开数日,再突然消失影响不好,你暗中再去找些人来。” 墨零和季南风是FRL,老干部级别的,有他们在刺杀任务怎么会容易得逞。 面对四皇子这张就算发怒都看的人心旷神怡的脸,这些话许摩说不出口。 “急红眼了?第一次看你这样不顾形象,别说你这样更真实更好看。”他脸一红,不正经的打趣,却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想法。 “许摩,如果不是你对我有用,这句话你得留到地狱跟阎王说了。”四皇子松开手,讥讽的冷哼,备手不去看许摩。 “别气了。将功赎罪,我告诉你件好事。”许摩偏生就爱四皇子这份对他有话就说,爽快又阴险的美人,清欲阻止人的遐想,阴狠的坏性子透出魅力,勾住人的兴趣。 看人冷静,许摩附耳低声道:“席秣玖中毒已深!别看现在生龙活虎,一旦发作,啧啧啧......华佗再世也无可奈何。” “果真?”四皇子拽住他胸口的衣服,柔软的身体差不多贴着许摩。 “我是说谎的人?”许摩嗅着他的发香,手搂住四皇子的腰。 他惋惜的想道:真细,可惜是个带把的。老子和季南风墨零不一样,老子是直的!四皇子再好看再怎么对胃口,只能看看解馋,实战,唉,他对带把的硬不起来。 墙角的人收回脚,手上的一堆经书晃了下,恐怕不能前行了,忆前换了条路。 手中的书是全智师兄要用的,屋里无人,忆前将书放在桌上。今天没什么事要做,可以四处闲逛,他出了寺来到只剩一条红绳的树前。 手握住红绳,冷清的眼不可察觉的抖了抖,昨日主持的话回旋耳边,耳蜗发痒。 “忆前,你来寺多久了?” “回禀主持,再过两月,整整两年。” “是吗?想开你是带发修行最久的,这么久了可有打算?老衲不是催你,人啊终归是要做出选择的。” “......忆前不知。” “罢了罢了,回去好好想想。老衲不清楚你和红尘还有什么牵连,只望你不后悔。所有的选择都代表了新生的诞生。你不走下一步,它如何成长?” 放开的红绳,遇着风就能自由的飞舞,忆前久久看着它,不知该不该将它解下,解下打它又该去何处? “徒儿,为师的茶冷了。”男子坐在樱花树下,手捧医书,看不清他的面容,忆前却知道他说话时一定是目光温柔,嘴角上扬。 第110章 察觉中毒 “忆前师兄。”新来的两个小僧人,七八岁的年纪,顶着同样发亮的头,一说话笑咧开嘴,其中有个洁白的下排牙掉了一颗。 “嗯。”忆前对谁都是漠然置之,克意疏远,唯独遇上孩子,嘴角能扯出恰到好处的浅笑,会弯下腰轻轻摸摸他们平滑的光头。 两个小僧人闭眼笑了笑,忆前收回手,绕过二人从旁边离开。 四处散步混过了上午的时光,下午忆前得去给席秣玖几人讲课,是宫里边安排的任务,让几位皇室子弟学习佛法,将来可祈祷佛祖。 于是忆前把几人分为三组来讲课,为了让皇室子弟更加透彻理解经书内容。今日席秣玖和墨零先上课,把要用的经书放进竹篮子里,将木鱼铺在最上面,忆前提上篮子走到凉亭。 忆前以为自己来的早了,且料到时席秣玖和墨零没有察觉到他的打情骂俏,即使察觉到了多一人的气息,席秣玖还是不以为然的口头调戏墨零几句。 竹篮子放在石凳,取出里面的所有东西,一枚硬币厚的经书,墨零用手拐子捅他,低言威胁几句,席秣玖轻笑声顺开圈住人的手臂,正襟危坐。在外不给媳妇面子,回家媳妇也不会给自己面子睡床的。 鸦雀无声,池边飘起白雾,阳光灿烂,白雾还是一层一层的浮出,不会让人不方便看清东西,是一处奇幻美景。 “九王爷面色不好。”忆前翻开经书第一页,不能省去口头禅“阿弥陀佛”。 他只看席秣玖一眼,他气神不足,眼带混浊瑕疵,旁人是看不出的,常年练毒的人才能一眼看出。 忆前送解药救人,墨零一五一十的把这事告诉席秣玖,忆前必定不简单,于是在忆前的话后席秣玖上心了。 “忆前师傅能否细说一二。”席秣玖见这人淡漠安然的捋平书页,问过一句便安静候着等忆前回答。 “不敢当。”忆前敲起木鱼,絮絮叨叨的念起书上的文字,每读一句不忘讲解其意。 “忆......”手臂被人猛然拽住,墨零看席秣玖,席秣玖只是摇摇头,牵住墨零的手继续听讲,偶尔回问一句,忆前不嫌麻烦的谈讨。 墨零不是佛教中人,听的晕七八糊不说,在学校里上课,止不住的犯困,上眼皮打架。 一个时辰后忆前合上经书,虔诚的合拢手掌一拜。 “阿弥陀佛。九王爷红光散七分,夜间有无感觉胸闷气短,梦境不安,常常陷入噩梦不能自拔。白日喝水腹痛,咳嗽后痰多带血丝。” 席秣玖侃然正色,正如忆前说的,他样样中红点。 “望忆前师傅给个解答。” “伸手,我为你把脉。”忆前挽起过长打袖口,修长的二指按在席秣玖手腕。 席秣玖不说话以防扰乱忆前,不听忆前说,墨零根本没发现席秣玖有这些问题,只能说席秣玖暗中的影帝身份不是浪得虚名的。 忆前收回手指,没打算卖关子,爽口说道:“你中毒了。这毒阴险诡异,活生生想要耗空你的源气,它平常安静的潜伏在途中,如果发作,不出十秒置人于死地。所以我无能为力,救不了你。” “阁下到底是何须人?”席秣玖问道。 “阿尼陀佛,小僧是天音寺的弟子,无名无份的普通人,仅仅如此。”忆前把东西一一收拾回篮子里。 “但求阁下给出救命的法子。墨零看过阁下救人,相信阁下的能力,望阁下能救玖儿一命。”墨零恳求的抱拳说道,席秣玖的伤没痊愈几天,怎么又弄出个中毒来,照化弄人。 “九王妃求小僧也没用,治不了便是治不了,不过小僧知道谁能治。”忆前漠不关心的说道,在提到谁字眼中的光抖了下。 “何人?”两人异口同声。 “隐居在青山崖的神医。” 席秣玖中毒的消息,在回屋后的一柱香时间内,季南风、五皇子和三皇子都知道了。 季南风咬拇指的指甲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五皇子略有感慨,听见席秣玖中毒都不稀罕了:“最近我们是惹上哪位神仙了,什么事都能遇上。” “我们没事,有事的是老九。估摸着是惹到天上的仙子姐姐了,我们老九生的风流潇洒,能文能武,肯定有仙子姐姐相中他了。可惜呀,老九有主了,于是伤了仙子姐姐的心,才引来一串串的事。”三皇子面部表情转变精彩,手舞足蹈作比划,语气夸张,煞有其事的样子。 寒光凌凌的短剑射过三皇子的脖子,插。进挂住风水画的墙里。 三皇子吞口唾液,惊悚的看席秣玖,席秣玖眸子像侵染了毒光,不悦的看着三皇子。 “三哥再说句。”他的声音比匕首冰冷,声音拖的很慢,有蛊惑人心、增大他人惧意的作用。 “咳,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三皇子望天望地,疯狂使眼色,在座人看不见的不张理他。 自己要作的,别人救不了。 “明日出发。”墨零及时打破沉默,把尴尬的场面拉回来:“忆前没说席秣玖的毒多久发作,只说要看玖儿的运气,早治早好。” “行行行,我先回屋收拾东西。”三皇子哈哈哈的说句,席秣玖轻瞄他,三皇子选择落荒而逃。 “席秣玖照以往的发展,你命大,解毒绝对没问题。”季南风打个响指,碰了碰五皇子,一拍桌子站起来:“我们也回去收拾东西。” “好。”墨零替席秣玖回答,他心累的头靠在席秣玖宽厚的肩膀上。 夜里,墨零缩在席秣玖的怀里睡觉。绿色的空间展开,蓝蝴蝶飞行不稳的到席秣玖面前,席秣玖脚下的黑圈比之前扩上一圈。 “我没事。”蓝蝴蝶抱住席秣玖的指尖,虚弱的连煽动翅膀的能力都没了。 红蜻蜓蹬着小短腿,挥动小拳头,飞在蓝蝴蝶下面垫住它,抵抗的推席秣玖的手。 意思是责怪他的无能!它们变成这样全是席秣玖的原因。席秣玖听见红蜻蜓的心里这样说。 第111章 青山崖 青山崖应了个青字,四季如春,花草树木长得比处还精神,冬日飘落鹅毛大雪,树木依然树叶满天,传闻此山万年前有神仙居住,所以才如此神奇。 这块宝地怎么落得清闲,没人打扰?青山崖是块看得到吃不着的仙境,至今没见着能登上山顶的人。 山下设有奇阵法,想要上山先破其阵,不然你就是耗的三天三夜,只能鬼打墙在山底下转悠,最关键的是,但凡闯入青山崖的人,回去后都会大病一场,请了远近闻名的名医治病,个个都束手无策,查不出来病因。 患者在第一天会泪流不止,第二日全身搔痒,第三日突然晕倒,有气出无气吸,一周后才渐渐有好转,慢慢康复。 这下子更没人敢随意去闯青山崖,试图破坏他的阵法。 带着斗笠的白衣男子垫了垫背后装的快溢出来的背篓,他悄悄检查四周有没有人,确认只有他一人后取出兜里的药瓶,吃了颗红色的药丸,这才转到山后,熟车熟路的上山。 “先生回来了!” 山间小道,身着红衣裳,扎着牛角辫的女童提走脚边的石头,一晃神看见一抹行动的白衣,没看到脸便喊出声了。 “佑红,你怎的又在这等我。我不是说了嘛,半月内必归。”睦月走近,宠溺的摸了摸佑红的头,揉的炸毛才收手。 “佑红不得是担心您。”佑红嘟嘴说道,摸了两把炸起的头发,看着睦月沉重的背篓,好奇的围着背篓打转:“先生买了什么?” 睦月蹲下身子,方便佑红看:“自己去寻。你前段时间总说山下女子有漂亮的莲花银钗子,寻着没?我给你买了,还买了一件衣裳,山下的姑娘都穿这种样式。” “先生待我真真是极好的。”寻出花布包的木盒子,佑红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她激动的把里面的钗子取出,插进头发里,捂住脸跺脚:“先生送的是佑红见过最美的。” “喜欢便好。衣裳回去看。”睦月起身垫了下背篓,东西太多压的他双肩痛,肩膀上一定起了红条子。 到底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拿到喜欢的东西连睦月都忘了,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她要快点回去给小虎哥哥看看。 小虎哥哥一定会喜欢的,佑红美滋滋的想到。 半个时辰,一座华丽的府邸近在眼前,门外的樱花树绕着府邸围了一圈,桃花缓缓飘落,如人间仙境。 佑红回了家慌慌张张的向睦月告别,跳着去了偏房,这个时辰小虎哥哥在做午膳。 睦月回到书房,阁下背篓,揉了揉肩膀,他微微挎下点衣服,果不其然两道染红的痕迹印在白如雪的肌肤上。 “膏药好像在柜子里。”睦月走到方桌前,拉开小柜子,寻出里面的小瓶子,他的食指从里面挖了些抹在手背上,把瓶子放一边,见到橘黄色的信封摆放在桌上。 上面写着睦月轻启。 将膏药涂在伤口上,没个几分伤口消失的干干净净,睦月坐下拿起信封端倪,想了下还是拆开了。 他一目十行,大致了然,里面字迹潦草,概括下便是: “我徒儿不幸中毒了,在神医归府后的两三日便会到达,望神医为爱徒清毒,老夫感激不尽。” 落款霸气的写着常青二字。 睦月捏着薄薄的信纸一角,摇头叹息:“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过。” 不过常青都发话了,人肯定是要救的。睦月靠着椅背,葱白的手指捎上眉间,捋平皱着的眉。 “先生,要开饭了。”两声敲门后探进来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牛角辫灵气的甩来甩去。 “嗯。你们先吃,我休息一会。告诉小虎一声,吃完饭到山口守着迎接客人。对方是......” 遭了,常青没说他徒弟的外貌,睦月心累的叹气:“问来人的师傅名称,答为常青的就带回来了。” “是。”佑红出了门,睦月把信折好,在书架上寻出本厚重的书,翻开书本,里面是空心,用来储藏东西,已经放了十几张信纸,睦月把信放进去,常青的麻烦事加起来可真不少。 几人没去过青山崖,就连常常出门游玩的五皇子也只听过这名,没去过这地。 墨零只得折回去找忆前,忆前干脆铺纸作画,为他画出了大致路线图。 看地图一事交给了五皇子,毕竟看地图容易,但看忆前的这种自创路线图,就挺麻烦的。 “青山崖居然隐居的有神医。”五皇子拽紧缰绳,马儿跑得快,风力强大,他大声说:“传闻青山崖是神仙住的地,去过的人都会收到神的责罚,换来诡异的重病。病情严重,但要不到几天就自己好了。” 三皇子和五皇子骑同一排:“迷信。这还不好说,神医在,不想被外人扰了清净,下了什么毒呗。照我说,如果我是神医,我下毒就得一次性来个狠的,这样还有谁敢闯山。” 季南风没骑马,他能飞干嘛还骑马,只不过去的路程太远,按照他现在的能力,带不上这么多人飞到青山崖去。 他飞到三皇子旁边,在空中转圈:“老天不让你做神医是对的。” “玖儿。” 看着眼神涣散的席秣玖,墨零喊了声唤起他的思路,幸好忆前发现席秣玖中毒的事,席秣玖没有毒发,只不过越来越爱发神,如果不叫醒他,马跑的急,席秣玖一不小心摔下去怎么办。 “没事。”席秣玖拽动缰绳:“我能撑住。” 黑衣的衣边飘起,如果不是席秣玖话语坚定,神情平常,墨零真要扑过去了。 小虎不分昼夜在山下等了两日,搭了个简易的小棚子,能在里面睡觉就行,终于在第二日的黄昏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几人。 小虎站在路中央迎接他们,拉住狂奔的马,季南风在要到前和五皇子同乘一匹马,不然这下都被人发现了。 “吁~”马蹄踏了几步,停下后眨着眼,尾巴一摇一摇的。席秣玖翻身下马,握紧缰绳,牵着马儿。 “几位好,请问你们的师傅叫什么名字?”小虎抱拳鞠躬,老实的把佑红传递的话问出来。 第112章 面见神医 先生问的什么奇怪问题?神经大条的小虎红了脸,他的头上还插着一根枯草,睡觉翻身不小心弄上的。 发觉少年的窘迫,问这般问题,是不是神医知道他们的到来,还是神出鬼没的那位师傅的功劳,席秣玖淡然的说:“家师名唤常青。” “是了。”小虎仰起笑容,高兴的说道:“可算等着几位客人了,我家先生派我在此等候几位,快随我上山。” “神医知道我们要来?”季南风疑惑的说了句,小声自语:“那有那么巧的事。” “有劳了。”席秣玖谦谦有礼的道,看来确实是提前师傅为他安排好,师傅究竟怎么预料到他会中毒? 想来师傅身上的疑点众多,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每出现必有大事发生,显身的原因都是为了解决难题,仿佛有预知未来的功能。 席秣玖脸上不显山水,面无表情的牵马跟着小虎走,心里分析师傅为他常带来的惊喜惊讶。 上山前小虎分发了解药,山口种植的花草看着美,其实带有毒性,一株两株分开没什么问题,但合在一起就成了隐藏的毒。这便是闯过山口的人生病的原因。 行山路带马匹确有不便,山路狭窄难行,绕出十八弯来。 “快到了。”走惯山路,两手空空的小虎嘴里掉了根杂草,手中摘了两束野花,是佑红最为喜爱的碧罗花。 他走一段路就回头看看,害怕客人被他弄丢了,真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先生一定会把他丢下山的。 “还有多远?”三皇子的马罢工,刹住蹄子,赌气的愣在原地不走了,它低头吃地上的嫩草儿,发出欢快的鸣叫,其余的马听见他的叫声频频回头张望,眼中溢出光。 “马不走了?”小虎看出原因。 “这畜牲行走了几日,以前一直待在马棚养老,过惯了好吃好玩的日子,出来跑跑嫌累。不该养着,回去得让饲马的公公多多练练。”三皇子一鞭子拍马屁股上,马儿收到惊吓,痛的尖叫,跑了几步又停下,直接无赖的趴地上,懒散的看三皇子,满是挑衅。 小虎把花的根小心翼翼的放在插进腰上,动了几下保证不会掉落,他挠头小说:“不介意的话,让我来试试。” 被马匹气住,三皇子撒手不管,让开了位,枣红色的马看着瘦弱的小虎走来,不在意的摇动尾巴。 “得罪了。”小虎仰起笑容,眼中闪过皎洁的光芒,他取出三针,动手犀利的插在马的身上。 “吁吁吁!!!”惨叫从仰天的马嘴里发出,它痛苦的翻动身子,马蹄乱踩,把地上的野花野草踩的稀烂。 小虎紧接着又插上一针,马儿瞬间安静,呆呆愣愣的用蹄子刨土。 小虎对三皇子作揖:“可以了,到府门我会把针拔下的,不会伤及它一分一毫。时间不早了,各位客人请加快速度,我们需的在天黑前到达。” “谢谢了。”三皇子拍拍小虎的肩膀,欣赏的竖起大拇指,这是从季南风那学的,季南风说这是夸别人厉害的意思。 不止三皇子,在场的其他人都对这个老实憨厚的少年刮目相看,十几来岁的孩子有这般能力,他口中的先生,此番要找的神医绝非浪得虚名。 “如果没问题了,我们快点赶路,务必在天黑前到。”席秣玖冷冷的看了眼后面的人,扫过那匹乖巧机械的马,他轻皱了眉,没说什么。 “咳,好。”三皇子握拳挡在嘴前,给了马一巴掌:“笨马,回去好好练你一顿!” 远远瞧见了挂有“百阁”牌匾的大府邸,天灰沉沉的,看得见一个小身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寂寞的撑着下巴看鞋尖。 “佑红!”小虎捧着两束盛开鲜艳的碧罗花,隔了一百多米兴高采烈的喊了句。 佑红急忙看去,她站起来挥动小手:“小虎哥哥,快些。” 一行人来到门口,佑红见这些人衣着繁华,气宇不凡,想必不是什么普通人。 甜美的笑容,一双灵动的眸子,外人见着都觉得这女娃十分的讨喜。 “佑红这厢有礼了。”她有模有样的学着山下的姑娘说话:“先生等的人乃是贵客,请进府入座,佑红为各位泡一壶最出名的茶,有宁神功效。” 拉开笨重的大门,佑红接了小虎的花在前带头。 “小妹妹,神医在何处?是否方便与我们一见?”墨零进了门,走在佑红旁边询问道。 “先生在书房。不着急,佑红先为各位泡好茶,再去禀告先生。先生常说,来者是客,不可忽视,不可疏远,不可随意了事,佑红不想被先生说是没礼貌的孩子。”佑红嘟起粉嫩的小嘴巴,她宝贝的抱住两束花:“哦,不如让小虎哥哥去请下先生,佑红来伺候几位客人便是。” “嗯。”小虎没什么异意,摸了下她的头,去了书房。 佑红泡茶的手艺了得,茶香而不闷,清而不淡,是实属难得的好茶。 连续赶路几日,没怎么喝过水,别说是茶了,几人喝了几杯,不是文人雅士的细长,两口喝了个光,只有席秣玖还撑得住,小口抿尝。 白衣白靴的人走近房里,宽大飘渺的衣服在走动下甩动,举手投足带有几分仙气,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抱歉,是在下来迟了。招待不周,甚是抱歉。”睦月属于温柔型的男子,天生张着一张浅笑云云的脸,就算不做表情,别人也觉得他在微笑。 “是我等打扰了。”席秣玖放下茶杯,少年的他有股气势,稚气又危险。 睦月打量下他,这该是常青的宝贝徒儿,身上的血味、戾气太重,这可不好。 “你的情况我只了解一点,是为解毒来的?”睦月上座,揽起衣服,在坐下,避免衣服变成皱巴巴的。 “嗯。我中毒的事是家师告诉神医的?”明明是一句疑问,从席秣玖口里说出变成了陈述。 睦月端上一杯茶,青云的杯盖滑动水面的热气,不经意的抬头:“阁下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问的,你师傅当真会麻烦人,留了封信三言两语解释你中毒了,让我帮忙解毒。不想连句你的外貌、年纪都没,越老越不靠谱。” “不过我看见你们,第一人便能认出你是常青的徒弟。你们的气息,太像了。” 第113章 王爷,你是百毒不侵? 筹备晚餐的小虎带着一身油烟味,他站在门口,尴尬的闻了闻挥之不去的饭菜味道,身子有味不可进屋,这是规矩。 屋内的相处还算得了其乐融融,起码每个人坐姿端正,面带微笑,和睦相处。 “先生,晚膳备好了。”等屋里没人说话,小虎才说道,避免打扰到先生和客人的谈话。 “这就来,一人准备我们所有人的饭菜,辛苦了。”睦月把茶杯放下,铺平盖住脚的衣服,他站起身做表率。 “家中孩子做了饭菜,各位请随我一同移步饭厅,用过膳休息一晚在谈。” 看睦月的意思是不打算现在为席秣玖解毒,墨零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玖儿的毒......?” 睦月回身:“王爷的毒近日不会发作,天黑眼花,不如明日大白天在下在为王爷诊治一番。” 中毒和没有标示时间的炸弹一样,谁猜的准什么时候爆发,再是遇事沉得住气的墨零,今日也是要唐突一回的。 席秣玖及时拉住他的手,不赞同的将人拽了回来:“多谢神医,我等要在府中打扰一段时间了。” 没指名道姓,话是对睦月说的。 “先用膳吧。”睦月没回他,张罗的引着一群人走出书房,去往西角的饭厅,精致的菜肴布满一张原木桌子,菜品色香味俱全。 天一大早,府里没有养鸡,方圆百里无人,只听的鸟儿早起的鸣叫,墨零睡醒时身边空无一人,他摸了下空荡荡的床,手指摸着是冰凉的,人应该起了一阵了。 “去哪了?”到了冷天,墨零懒得快,他伸个懒腰,换了身衣服,换下的脏衣服细心的折叠好,放在桌上。 洗脸盆里还有水,简单的洗漱,墨零当铜镜前用木梳大意刮了下头发,扎成高马尾。 古人男子的发型和现代马尾是有所差异的,但大致相同,墨零扎了两次扎顺手了,比之前掉一摞、乱糟糟的炸毛,进步的不是一点两点。 墨零出门,推开深绿色的门,面对的是一个小院,里面沿着墙边种植几棵樱花树,樱花细细飘落,柔和的粉色引入眼中。 昨晚转悠过府邸,花草甚多,其中有一半是腿粗的樱花树。 “想不到神医这么痴迷樱花。”他的面容如风如水,喜欢少女点的东西也说的过去。 “弟妹。”同院对门的三皇子打开房门,瞧着墨零就朝人打招呼。 “三哥。”墨零回以笑容,他问道:“可否见着玖儿?” 三皇子摇摇头:“我才醒。你们一个房都不知,更别提我这远方的。” 墨零打算在神医府路转转,希望能找到席秣玖,三皇子在门口做了下扩胸运动、体转运动,然后回了房,打算来个回笼觉。 瞧着三皇子一系列现代体操,季南风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清茶的香味扑在唇的上方,水雾成了液体,湿漉漉的让人发痒。 “王爷,你的毒并无大碍。正因为无大碍,嗯......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睦月挑眉,玉手离开席秣玖的手腕。 席秣玖挽下衣袖,黝黑的眼听见这话不显慌乱,只是焦点聚集,敏锐的看睦月,不解地问:“此话怎讲?神医但说无妨。” 睦月微抿了口冷去的茶,茶水一旦冷却,味都苦上三分。 “王爷中的毒不是平常之物,就算是我想要彻底解开它,也要花些功夫。这毒就厉害在它的隐藏和随机发做,三次发作,必死无疑!可我为王爷诊脉后,发现王爷并未毒发过,只能查的出身体藏有毒。王爷的脉相平稳,这毒像是睡着了般。” 睦月严肃的说,天生的笑颜让他表情柔和,话语是谨慎的,表情给人一种这事不严重的错觉。 “之前确实没有毒发过。”席秣玖肯定了睦月的话:“我身子和平常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贪睡了些。” “怪事。”睦月思索缘由,他两掌拍合,一个闪过的想法被他抓住:“若非王爷是百毒不侵的天生奇体?” 这话说的睦月咋舌,期待又紧张着席秣玖的回答,百毒不侵,如果真是这样的体质,该有多神奇。届时就能让席秣玖帮他作个小小的研究实验,找出救一个人的方法,只不过得席秣玖本人同意,他才会实施。 席秣玖下一秒毫不犹豫的否认:“不久前我中过一次毒,并且毒发严重。” 睦月有点失望,又怪自己异想天开,百毒不侵这种体质他只在医书上见过,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如果真找到了,那人就有救了。 手扣在勾描蓝边的茶杯的杯口,蓝色的小身影飘过,席秣玖赫然想到了空间里憔悴的蓝蝴蝶。他的手一紧,一个念头诞生。 席秣玖表面没暴露什么,他问道:“我这毒可能根治?” “没问题,我翻过医书,上面有所记载,不过王爷得在我这待个几日。这毒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的清的,还是需要几天。” “嗯。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不用来日了。”睦月不按常理出牌,没个作模作样的拒绝,直接抛出一个大难题:“帮我寻找百毒不侵的体质!我相信这对王爷来说不算难事。一年时间,一年内必须找到。” 找人的再是困难也好解决,但加上短短的一年期限,是有强人所难的意味了。 可瞧在玄门最擅长的就是找人,席秣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答应:“好。数年前我见过一个百毒不侵的人,就算入了土,我也能帮你挖出来。不过......” 席秣玖顿了下。 “不过什么?王爷怎么吞吞吐吐的,恐怕不是你应有的作风。”睦月的话说不出是讽刺还是笑语。 “我相信我说的对神医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帮我制作几枚药丸。” “行。” 寻找人的事睦月不敢耽搁,不问席秣玖所说的药有何作用,贸然答应,那人为他做的太多,终是剃肉断手也还不清的,只要能救他,赴汤蹈火......值了。 两人私下最好约定,一拍即合。 第114章 我给你机会报仇 墨府西厢没了府中其他厢的豪华,安置的人是墨老爷亲戚的子女。墨老爷白手起家,他的父亲只是种田劳作的农民,谁料他有这般本领,靠种植花草发家致富,后面有了钱又引进其他物品,一路下去没遇着太大的阻挠。 在事业有所进步时,遇到当时一方富家林家的赏识,邀请人进府小饮,墨老爷碰巧在后花园邂逅林家大小姐,两人一见钟情,墨老爷当初自卑,不敢暴露感情,林老爷子见二人有意,他看的出墨老爷是个商业奇才,为人豪爽善良。 便做媒让两人在一起,不久后成婚,有了岳父的帮忙,加上墨老爷一脑袋的商机,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一年后林小姐为墨老爷生下一子,五年后生下了墨零。 远在乡下的家人知道他有这样的造化,花尽盘缠把人送到墨老爷这来,墨老爷看着饱受风霜的侄儿侄女,羞愧万分,特意修建西厢,让侄儿侄女居住于此。 西厢最里边,青年负手站立,身后跪着个鲜红衣服的男子,男子身子漆黑路上有大片狰狞的伤疤。 “植物系?安的king在这个时空,你没看错?”青年的眼染上了毒光。 “难怪难怪。我还在怪异一群迂腐古人运气好,遇招破招,没想到是后面有人拆招!” “属下与他交过手,king的力量不容小觑。”红衣男子狠意洋溢,他阴狠的回想墨零的面容,对着青年又不得不卑躬屈膝,不能表现太过显眼。 如果不是墨零和席秣玖这对狗男男,他漂亮的脸蛋和完美无缺的身材,绝不会变成今天这副藏着躲着,不能见人的鬼样子! “鬼榭。”青年一甩袖,正脸面对鬼榭,他的鞋尖挑起鬼榭的下巴,让鬼榭收不回的狠意暴露,他惋惜的说:“可惜了一张脸。我给你机会,杀了他们报仇的机会。” “老大,鬼榭会珍惜您赏赐的机会。”鬼榭仰着僵硬的下巴,心花路放的道谢,嘴角咧开,伤疤被扯开,在夜间看见,还会把他当作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临近正午,墨零在湖边找到了赏景的席秣玖,他放轻脚步,小步走动,不让衣服摩擦出声音,静悄悄的像只小猫儿。 “猜猜我是谁?”刻意压粗了嗓音,墨零踮起脚尖蒙住了席秣玖的眼,在他后颈吐气:“猜不出不放人。” “零零,乖,松开手。”席秣玖覆上他的手:“有点凉。”说罢拉下墨零的手摩擦取暖。 “你让我好找,寻了一上午,杵着看风景,不说叫上我。”墨零挣脱手,席秣玖抓得更紧,不知怎么搞的,下一秒墨零在他的怀里。 “放开。” “听我说。我和神医谈过,他给我看诊,说毒沉浸在体内,暂停的待在一处,没有发作的危险,但也不能靠我自己的力量排出。他怀疑我是百毒不侵,我认为是神秘空间的原因。” 桃花飘入湖水溅起小弧度的波浪,一圈一圈的扩散,刹那下起了桃花雨,树枝上的花儿争先恐后的落下。 “依我看你见着的蓝蝴蝶、红蜻蜓,有五成可能是守护空间的圣兽或者精灵。你能吞噬FRL使出的异能,毒素说不定也是被他们吞下了。” 墨零离开他的怀抱,他摊开手掌接到一片桃花,花瓣分解成荧光散开:“不管这个假设成不成立,你体内的毒是必须解开的。你是普通人的基因,很多事是掌握不了的。为了安全着想,能解开要趁早。” 席秣玖清楚他是在关心自己,他无比庆幸天地作美让墨零来到他在的时空,穿越到墨家小少爷的身上。 他也感叹自己不是被仇恨蒙住眼的莽夫,没有一气之下要了墨零的命。 一个少年性子能残忍冷漠到什么地方,席秣玖缺少的是有个人能为他指路,关心他爱戴他陪伴他,永远不离不弃。 所有的人都希望他阴狠、强大,就连最为要好的二哥三哥五哥,都是盼望他拥有早日登上那个位置的力量。 疼爱他的母妃真心实意爱的是高高在上的父皇,仅仅是抓着父皇心痛他痴傻的这点,获取这个博爱的男人的宠爱。 没爱上墨零,席秣玖一心想要的是皇位,现在看来皇位似乎并不重要,他们两人不分离才是最关键的。 从前外界誉为杀人机器的席秣玖,心中多了细微的温柔,常冷着脸的他如今也会温声细语,嘴边勾起小弧度的浅笑。 “零零,我们帮二哥登上皇位。”席秣玖毫不拖泥带水的把皇位推给二皇子,简直说不要就不要。 “你不要了?” 皇位对席秣玖而言的诱惑是有多剧烈,墨零不是瞎子,他看得出来,想不到席秣玖为什么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席秣玖亲吻他的指尖:“嗯。待二哥登上皇位,我们就做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只不过......”他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其想,后吻了下墨零的手背:“离终点的路上还有垃圾需要我清理。你要等我。” 柔软的唇瓣拂过指尖,痒酥酥的,墨零不可否认自己心中的喜悦,他不自觉的释放异能,湖边的植物摇摆身姿,粉嫩的桃花朝他们的方向飞来,在空中撒花。 睦月打开上锁的柜子,抱出里面半米高的医书,一本一本仔细翻阅。 席秣玖要的药在书上有所记载,他飞快浏览,葱白的手指翻动下一页。 一旦找到一种,把书折个角做记号,书中有了好几张皱褶,睦月翻到后面,目光落在倒数五页折了一角的书页,上面用纤细的毛笔标记着字迹清秀的小楷。 “百毒不侵”他的手落在几个字眼上面慢慢摩擦。 穿着灰衣的人讪讪的笑着把落了一头的桃花拍下:“师傅,您喜爱的桃花快把我淹没了!” 他从后背掏出几颗红通通的大果子,选了个最大最红的在身上擦了擦,首先孝敬给睦月。 “师傅,吃。” “师傅,您可有心悦的姑娘?师傅,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您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了,在娶个媳妇,不怕让对方自叹不如,整日唉声怨气吗?” “师傅,最后一次,望您在答应一声。......睦月,我赢了!” 第115章 脱都脱了,不能浪费。 神医配好了几份珍贵药材,派了佑红在药房把它磨成粉末,迷沙的粉末细心的包裹在油纸中,用粗红的绳子捆扎的严严实实。 睦月坐在桃花飘落的树下,双膝放置体型巨大的古筝,手指划过,没有旋律可言,只是单纯的勾起琴弦。 他半瞌眼,手指断断续续的划着,墨零来取药,他以为睦月睡着了,但下一秒对方手动了,古筝发出并不优美的音调。 “神医,打扰了,我来取玖儿的药。”墨零不想打破这的宁静,但对于席秣玖的毒他更着急治疗好。 这的桃花好像一年四季都在飘落,从墨零踏入府里,桃花就没停过,随时都在飘下,傍晚时分瞧着树枝上只有几片花,明日一早又是满树花瓣。 怪哉,怪哉。难道有人和他一样是操控植物的FRL?会是谁,眼前的神医,精明的小丫头佑红,还是憨厚老实的小虎? 墨零想着想着,睦月睁开了眼,他把身后的竹篮子拿出来,指着里面打包好的药包。 “这是药浴,一早一晚,只需三日毒会全部散去。上面我写的有早用的,晚用的。” 墨零接过篮子,取出里面的药观看,果真用有的用黑墨写了个大大“早”字,有的写了个“晚”字,很好区分,不会认错。 “多谢了。” “不必。” 神医双掌抚在古筝的琴弦上,手掌被坚硬的弦搁的痛,他食指勾起一根弦,松开后弹出低沉的音律,睦月说道:“我不会这东西。在音乐方面,我沾不上半点好的,一弹奏乐器,小虎和佑红恨不得躲到天迹。” 他自行嘲讽,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温柔的脸在阳光和古筝的称托下,把这人营造的更美。 墨零看着睦月,回笑道:“世间万物没有十全十美的,神医医术高明,华佗再世。上天给了神医最好的,于是嫉妒的收回一点其他的。神医在乐器方面不精通,往后多加练习会好的。” “噗......我有个友人也这样说过。我和他有一面之缘,却擅自把他归于朋友,或许是我自作主张了。”低垂的眉毛,带了点小小的哀伤和尴尬。 “能成为神医的朋友是许多人求之不来的天大好事。” 墨零的话不算全部说笑,和睦月的几日相处,他清楚感觉到对方是个善解人意,温柔的人。 与他现代的一个朋友有三分相似,说朋友也显得牵强,墨零与他认识没多久,准确的说只有一天的时间,用睦月的形容就是一面之缘。 顿时墨零和睦月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睦月听了他修改后的话,心情大好,硬是要弹奏一曲庆祝遇上了知音。 说音律不精应该是客气话,不然怎么敢继续拿着琴,早被其他人藏起来了,墨零心中想着,打算听睦月一曲。 他洗耳恭听,在睦月将近一分钟的表演后耳朵差点失聪,睦月弹奏的古筝声,狂魔乱舞,惊人耳朵。 墨零后悔刚才的作死,想要收回自己天真的想法,在五分钟后睦月终于停止,绅士优雅的双手放在琴弦上。 墨零急急忙忙的找了个担心席秣玖的借口,匆忙离开,看睦月不尽心的样子,对方估计还会弹个几首。 墨零急忙逃离“车祸”现场,回到房间把药扔桌上,席秣玖去找三皇子了,所以不在房里。 席秣玖这一去好像在讨论谁继承皇位的事,等他回来,席秣玖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 “谈崩了?”墨零疑虑的问道。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席秣玖眨眼间,眼中的寒冰融化,他摇头:“谈妥了。三哥五哥不会继承,五哥想陪着南风,他计划在我们几个中谁登基后,做个无忧无虑、吃喝玩乐的清闲王爷。三哥自古不喜宫中政务繁多。” “把皇位当狗皮膏药推来推去,拒之千里,你们肯定是第一人。”墨零失笑道,他指了指桌上的篮子:“里边是药浴,一早一晚,三日解毒。拿到药了,我们是三日后回寺,还是就这一两日?我觉着你的毒最好解完在走,长途跋涉,荒郊野外可不方便。” “我们不急着回去,席风哲一人在寺里惹不起多大的风浪。并且和危机四伏的天音寺相比,这比较安全。”席秣玖走到床边,解下镶嵌珍珠的玄色腰带。 “你干嘛?” “泡澡。”席秣玖抿唇看向药,他的眼神好像在说,药都拿回来了,脱衣服当然是泡澡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鉴于对方是心爱的媳妇,席秣玖只能沉默的脱衣服。 外面的太阳落山,照的窗户是橘红色的,墨零疑云的问道:“现在算晚上?” 席秣玖脱的只剩下薄薄的中衣,闻言他走近墨零,和他在同一位置看了下窗户:“好像不算。” “笨,那快穿上。” 席秣玖不出声,只用黑漆漆的眼看着墨零,墨零被看的发虚,席秣玖猛然将他拦腰抱起,他垂下头,装出好久不见的傻王样子。 “零零~穿衣服好麻烦呀。脱都脱了,不能浪费。” “不想穿衣服,你抱我干吗?”墨零发觉不对劲,红透一张脸,睫毛颤抖。 “干啊。”席秣玖走两步把人放床上,咬住墨零的耳垂,湿热的舌头色。情的舔舐他柔软的耳朵。 喉结滑动,他哑了声音:“零零的邀请不能拒绝。” “你是混蛋。唔。”唇瓣被人不客气的堵上。 “靠,席秣玖你是狗吗?又咬我!滚下去!” 床帐滑落遮住了里面的春光,墨零的身上多了几处咬痕。 他不在怀疑席秣玖前世是什么,一定是只爱咬人的狗! 不然为什么席秣玖每次在为爱鼓掌,都会情不自禁的咬他! 天黑了,睦月过足了瘾,收拾好带来的东西,临走前掏出一个小瓷瓶撒出白色的粉末在树下一圈。 原本空落落的树木,树枝冒出第一个可爱的小嫩芽,后面越来越多。睦月把瓶子的粉末倒在附近的树上,等瓶里的粉末没有了才把瓶子收回去,抱着古筝回卧房。 第116章 野外的生日要尬歌 三日过后,神医开的药浴泡完,请了神医前来偏院复诊,诊脉后神医给了一枚药丸,承诺席秣玖服用后,身体里的毒素会全部排出体外。 距离回京的日期余有一周,回天音寺的路途时间可能会花费两日,算来算去,得出最终的结论是,不能在青山崖休闲度日,耽搁更多时间。 离走前,神医三人组出门相送,几人牵着各自养精蓄锐了几日,精神饱满的马匹,清脆的马蹄声成了一首分别的歌,渲染气氛。 “既然诸位知道下山的路,我等就不送了。”睦月笑道。 “不必麻烦,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来时有认真观察地形,我的记忆力素来挺好,一条山路不难记住。”三皇子认路的本领了得,只要走过一次,他保证记得清清楚楚,和走了千百遍一样。 “多谢三位的热心款待,这几日我们玩的舒坦。”季南风手缠住一圈两圈的缰绳,客气的笑道:“日后有空务必来京城做客,游玩一番,好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当然~会来的!听闻京城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佑红以后一定要去京城玩。”元气少女佑红一跳蹦的老高了,提及繁茂的京城,她激动的手舞足蹈,巴不得现在能跟着墨零一同去往京城玩。 “休得胡闹!”睦月冉冉的斜睨她一眼,他又对在场人一一点头说道:“有缘自会相见。” 席秣玖就在睦月的前面,睦月平静的上前,面色不改的往席秣玖袖口塞去锦囊,席秣玖把东西收进了袖中,没有惊扰到别人。 “还有的需要时间,我炼制出来就找人给你送去。”睦月的嘴巴微微张合,声音比蚊蝇还小,但席秣玖听懂他的话。 “嗯”鼻腔里挤出来的音调,席秣玖把锦囊的收好,他背对众人,拿出一块白银的令牌给睦月。 “用这个,如果你要送药,只需挂着令牌在山下闲走两日,自然有人亲自找你取药。”席秣玖低声回复。 “嗯。找人的事别忘了。”睦月提醒一声,席秣玖的处境他了解一二,不过是老套的争夺皇位,手足相残的戏码。 睦月担心他忙着和四皇子斗争,把寻找拥有百毒不侵的人的事抛之脑后。 “告辞。”席秣玖翻身上马,其他人随之坐上马背,突然升高的视线还微有不适应,墨零拉住缰绳,牵动乖巧的白马儿走了几步做适应。 “有缘再见,要等佑红来玩哦~”佑红踮起小脚,带着玲儿班的笑容挥动手臂。 小虎腼腆的红着脸说道:“再见,各位贵客一路走好。” 睦月目视前方,看着尘雾后不清不楚的身影,他把席秣玖给的令牌揣好,挥袖转身:“回府。” 五人连夜赶路,天黑后看不清路,在荒郊野外的树林里休息半夜,等天露白光再赶路。 席秣玖打开火折子,五皇子寻了一大堆干菜扔在地上围成一个火堆,席秣玖蹲下用火折子点燃一撮干草,把燃烧的干草塞进柴火里面。 墨零超控四周的树木凸出的数根,他把数根变成了能做的椅子,又将大树的树枝围成了小巧的吊篮。 几人围成一个圈坐在数根上烤火,吃了些三皇子打来的野味,稍后在到树上的吊篮里睡觉。 吃饱喝足,几人上了树躺在吊篮里闲聊,说实在的吊篮看着舒适,躺起来硬邦邦的,实在搁的人难受。 “遭了!”五皇子小声惊呼,他坐起来,手指抓住树枝。 “大惊小怪的,是看见狼了?哈哈哈。”五皇子双手枕在脑后,含笑欣赏满是星辰的天空。 “你是不是老九的兄弟!”三皇子不屑的冷哼:“你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呵”三皇子甩个白眼,得意的说道:“老九的生辰啊。最近忙的,搞得老九本人都不记得了。” 五皇子皱眉,他算着日子,过后长“哦”一声:“八月十三,是老九过十八的生辰。没事没事,大男人不计较这些。” 墨零躺不住了,他和席秣玖挨得很近,他趴在一边去看席秣玖,小声的询问:“当真?” 黑夜中席秣玖的表情很模糊,唯独他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他冷淡的回答:“嗯。人一辈子的生辰多不胜数,一次没过也不必在意。” “怎么可以!”墨零伸手去抓他的手,内疚又郁闷的说:“我们在一起的第一生日肯定要好好过啊!算个纪念。” 墨零说完,席秣玖坐起来,他的脸凑了过来,笑容更浓:“这不方便,零零以后补齐,我也愿意。” “生日哪有补的。傻子。”墨零戳他的额头。 三皇子和五皇子吵吵闹闹的还在斗嘴,却影响不到席秣玖和墨零这边的气氛,尝试当空气的季南风沉不住气了。 他悬浮起干脆的枯树枝砸向五皇子和三皇子:“看时机,现在该吵架吗?!” 季南风的暴力凶狠程度,三皇子和五皇子安静的闭了嘴,鼻孔大声出气。 季南风转向墨零那边,他眉飞色舞的吹口哨:“零儿,没准备礼物没关系啊,你给席秣玖唱个生日快乐歌。” 渐渐升起的温度被季南风的一句话熄灭,墨零咬住后牙槽,眼神不善:“荒郊野外的尬歌,野狼野猪不用计较,你不怕引来些别的。” 季南风笑弯了眼睛:“没办法啊,你男人过生你不唱首爱的生日快乐歌。你看看,生日歌谁会乱唱,要唱只能唱给心爱的人听。” “零零。”席秣玖手扶上他的脸颊:“不想唱就不唱,不必勉强。” 墨零的手抖了下,席秣玖嘴上说着没关系,表情不是那么大的事,三秒钟精分召唤傻王,嘴角牵强的仰起,似笑非笑,还要故作牵强。 墨零后脑布满黑线,他怎么把席秣玖还是个孩子忘了,尽管古代人思维成熟的早,但席秣玖只个十八岁的少年,对他撒娇信手拈来,相比下他躯壳里二十几岁的年纪真是个大叔了。 瞧这一手装的,不知羞! “没事,我唱。”墨零心累的应下。 季南风在一旁幸灾乐祸,以一句谚语形容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偷笑着为墨零打节拍。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第117章 扒光了,系上蝴蝶结? 墨零的生日快乐歌,在三人耳中是闻所未闻的小曲,听着又好像不是平时唱出的曲子。五皇子觉得这种乐曲听着更悦耳,有节奏感,他的手指在腿上点拍子。 古代一般唱的都是咿咿呀呀的戏曲或者咬文嚼字的小曲,墨零唱的是现代歌曲,现代音乐,所以勾起了古人的兴趣。 一首生日快乐歌结束,墨零不想见人,他急冲冲说了句“晚安”,躺下去,双手搭在两侧,紧紧闭上眼。 “晚安。”席秣玖抓住墨零右侧围上的树枝,帅气的翻过去,星光盖过,巨大的阴影印在脸上,墨零视而不见的装睡。 双手压着树枝,双脚撑在上面保持平衡,席秣玖埋头亲吻他的唇,简简单单的一个吻,没有流连,没有欲望,单纯而又干净。 几只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萤火虫,闪烁着光芒从几人身下飞过,在几棵树下兜兜转转。 席秣玖没有隐藏避嫌的意思,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尽收眼底的季南风抽了下嘴角,默默转过身,背对两人,他的唇角却是自然而然的仰着,吸了口冷空气,意外的是空气是甜的。 没什么比自己的兄弟幸福更重要的,虽然吃了一大盆狗粮,他也愿意。 “啊风。”五皇子的手穿过树枝的缝隙,伸过来抓住季南风的,在墨零的刻意安排下,他们隔的只有半臂远。 “干嘛!”喊了不说话,季南风凶巴巴的吼他,没有挣脱五皇子的手,赏赐的由他牵着,哼,牵牵手而已,反正不会掉一块肉。 “啊风,过几月是我的生辰,届时你要准备什么礼物送我?”五皇子偏头看他,期待的说。 几个月还早的很,现在问谁一时想的出来,莫名其妙,该不会是羡慕了? 猜到五皇子心思的季南风眨了眨眼:“没想到。远的很,到了那天在看你缺什么。你缺什么我送什么。” “当真?”五皇子的手指摩擦季南风的手心,被挠到痒痒肉,季南风嘻嘻笑了声,黑了脸,反客为主的拍打五皇子不安分的手。 “我缺皇子妃,缺个娘子,缺了一场名叫季南风的人嫁给我,轰轰烈烈办酒席的场面。” “缺我啊?好啊!我把自己打包送给你。扒光了,系上红丝带,再打个美美哒的蝴蝶结怎么样?”季南风手抵在下巴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 “啊风的安排是再好不过的,我愿意!”五皇子激动的爬起来,结果忘了手伸进了细缝里,剧烈的动作下撞着了手臂,“哎呦”声自动出口。 他顾不上疼痛,不老实的半侧着要等季南风接来的话。 季南风“嗯......”了许久,冷着脸半认真的说:“你现在躺下、闭眼、梦吧!” “我才是攻,我才是上面的!凭什么我嫁你?不是你嫁我?” “这.....”“山,与。氵,夕” 谁上谁下,上下位置是不能讲究退位的!五皇子秒变了脸,脸上不带表情,气氛瞬间凝固,他松开手,吃了亏,有了记性的抽出手臂。 月光照在他的后脑和衣服上,五皇子靠近季南风,控制音量,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因为......你比我小!” “操!”季南风一把推开他,气的脚发麻,他掐住五皇子的下颚,威胁的在他耳边说呼,气息吐在五皇子的耳后:“大小不是根本问题!我攻你妥妥的,操的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五皇子眯上眼,上牙咬唇,表示很藐视季南风的话,他无所谓的耸肩:“拭目以待。” 说着舌尖滑过季南风连着大拇指的鸡腿肉,带出连丝的口水。 “咳”季南风见鬼的躲开,手在衣服上猛擦一阵,表示有多嫌弃,殊不知他的表现在五皇子的眼中,就和躲避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样可爱。 回到天音寺,寺里的僧人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主持和监视,几人回寺是消息。 因着在山下客栈大吃大喝,拒绝了全智热心准备饭菜的好意,几人回房洗了热水澡,换上干衣服,好生休息一下午,补充睡眠。 四皇子和许摩好像也是刚回来,许摩衣着凌乱,跟在四皇子的后面一言不发的进了房里。 “不晓得又想了什么阴险怪招。”季南风不屑的翻白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席秣玖冷冰冰的看眼那扇紧闭的房门。 “邪不胜正。”墨零笑着道。 四皇子慢条斯理的解开衣服,扔在地板上,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衣服,动作优雅的套上。 许摩的衣服不是很脏,只有袖口覆上了白色灰尘,拍不干净,但不会弄到其他地方去。 “以后这些事你来办。”换上干净的衣服,四皇子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轻轻梳发。 “好。再过三日会有皇城的人来接,回去后的一月內,等墨零几人放松警惕,对方会实施计划。”许摩选了颗卖相不错的苹果抛着玩,抛接三次,拿着咬了一大口,果汁溅出。 “嗯。齐国的人买通了?”四皇子不放心的问道,选出盒子中的翡翠发冠束发。 “当然。花了不少银子,比我们预算的多一倍。” “没事。区区一笔小钱,如果这会能除掉他们,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木梳插进木盒里,镜中的男人有一张如玉温柔的脸,目光阴冷,嘴角扬起丝丝嘲讽。 三日后,皇城的人如期而至,完全不懂低调,气势澎湃、场面夸张的来接人。 席秣玖和墨零一辆马车,季南风和五皇子一辆,四皇子和许摩一辆,三皇子自己一辆,他乐在清闲的翻着手中在城里买的话本子。 不用时时刻刻的被秀就是好,话本子讲的是男将军和敌国王子的爱情故事,三皇子随手翻了几页:“明目张胆的发布这种书籍,不怕惹祸上身。” 内容却很吸引人,三皇子潦草的看了下,立马被里边的剧情吸引,他重新翻到第一页,嘴中说着不认可,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千里外的男子写字的手一抖,大片墨迹成了花儿,抹花了之前的字。 第118章 六月能说话了? 回到久违的皇城,大街小巷热闹绝鼎,今日正逢集日,正街车水马龙,小贩扯着嗓子高声吆喝,费力的吸引往来的人。 进入了皇城,车队分为两条路线,一条小分队送席秣玖和墨零回王府,另一边回宫里。 一路长途跋涉,赶路赶的每个人灰尘扑扑的,得先回去梳洗一番才能面圣,此乃敬圣。 王府门口站着一群人,远处的小厮见着马车,喜出望外的捞起袖子边跑边吼道:“见着了,见着了,见着车角了!管家,王爷王妃要到府了!” 精神洋溢的管家踏着小步,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捋捋今早修剪过的白胡,再次不放心的掸了掸衣领。 “愣着干嘛,快跪下!迎接王爷王妃回府啊!一群不懂规矩的,往日白教了。”管家发现后面的人还呆呆愣愣的杵一堆,恨铁不成钢教训了几句,时间来不及了,他让人站成了两对,露出门口的道路,齐刷刷的跪下。 马车停在正门口,不差一分,不缺一厘,驾车的车夫取了小凳按在空地上,方便墨零和席秣玖下车,护队的侍卫拉起了车帘。 “管家爷爷,玖儿回来啦~”席秣玖故意拉起了嗓音,听着像雀跃的鸟儿,不见其人、便听其声,管家弯着腰,上前去迎接。 “王爷,老奴在老奴在。老奴接您下来!”枯枝的手伸在车口,管家贴着马车坚硬的。。 “管家退下吧,相信王爷他能行。此次前去天音寺,没了小厮的照料,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道理,如今可厉害了。”悦耳的男音从里侧传出,音色似曾相识,像在昨日听过,又充满陌生,像是记忆中的声音又有略略差别。 “王妃?”管家轻声说了句。 恰时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窜了出来,和管家挨得有些近,一张放大的笑脸,管家退了几步,和蔼的笑道:“王爷。” 席秣玖没管放在下面的小凳,手撑在木板的一处跳了下去,他站在管家让开的位置,摊出手对向车口。 一截青袖生出,一双白玉的手搭在席秣玖的手上,弯腰出来的青衣男子,在遇着光,他扬起了头看向府门,回到亲切的家门口,他轻轻一笑,唇瓣滑过好看的光泽,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墨零踩着小凳下车,立马有人收走了凳子,车夫架着马车离去。 “王王妃?”管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大确定的唤了声。 “我和玖儿不在府的日子,王府多亏你的打理了。”一句话是在证实管家的称呼,也说明自己就是墨零。 “王妃您的......尊容?与前大有不同。”管家委婉的说道,拿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墨零的大变身,毕竟前后一做比较,差距太大了。 “就当得了仙药。”随便的借口,墨零没做更多的解释,莞尔笑道。 席秣玖恰到气氛的挽上他的手,揉了揉肚子,可怜的说:“管家爷爷,玖儿饿了。” 一句话把呆若木鸡的管家拉回现实,主子的事他知晓多问不得,他呜呜哇哇了几声,稍微缓了神:“王爷王妃快请。老奴早就命人备好了菜肴,一直在厨房热着,现在去味和热气刚好。” 准备的有好吃的,席秣玖高兴极了,孩子气的拉着墨零疾走,想要快点吃到美食。 饭厅里边,佳肴一道道的排队上桌,席秣玖握着筷子,筷头犀利精准的夹了几块肉,他大口大口满足的吃起来。 穿着紫衣的丫鬟提着铺着软布的小篮子,迈着小巧的莲花步到两人的身后。 墨零搁下筷子在碗上,疑惑的望向她,紫衣丫鬟恭敬的低头不敢看主子,一五一十的说明来意:“奴婢拜见王爷、王妃。王妃,奴婢把六月主子带来了。六月主子听闻你们回来的消息,激动的咬破了几个珍贵的金丝绒枕头。奴婢问它,是否要来找王爷王妃,六月主子不停的点头打滚,吵着要来。于是奴婢自作主张的将六月主子带了来。” “篮子放桌上。” 一月半没见六月,如今提起它的名字,当真想的慌,花布的中央一坨小身影高高拱起,像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墨零掀开了小布,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咦,这人是谁?不对,眼前美人的气味和爹爹的气味是一样的!还有好吃的东西围着他转! 样貌变了,但这人肯定是他温柔的爹爹大人! “叽叽叽(爹爹爹爹!)”六月挥动小爪子,转圈追着尾巴,连续转了五圈才停下,坐在小垫子上看墨零。一月半不见,这小家伙又长大不少,起码比离开前长了一截。 墨零用食指点它的额头,弯曲手指倒着挂他的小脑袋和背上的毛,挠了挠粗短的小脖子,六月舒服的躺下,眼神迷茫,嗤着嘴,长长的黄牙。 怎么感觉有点猥琐,墨零挠了几下,六月舒服的疯狂摇尾巴,好长一段时间没被人这样撸过了,六月蹭了蹭墨零的手背。 “零零,六月没以前好看了,更像丫鬟姐姐们害怕的大老鼠。”席秣玖左手捏着肉包,右手拿着油腻的鸡腿,左一口右一口,仿佛几天几夜没吃过饭。 “王爷慢慢吃,不急,厨房里还有,不够的话老奴在派人准备。”小厮倒了杯温水,管家把杯口递到席秣玖嘴前,席秣玖张口喝空。 六月顺着墨零的手臂爬上身,它立在墨零的肩膀上,对席秣玖挑衅的挥小爪子,叽叽叽的生气的骂他。 “叽叽叽,叽叽叽叽(我才不是大老鼠!我是爹爹最可爱的宝贝!父亲是坏蛋!”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六月,六月想起了席秣玖的一个把柄,黑黝黝的眼角审视席秣玖几秒,居然收到了对方的嘲讽笑容。 六月不爽的叉腰,它爬到墨零的耳边,搭着墨零的耳朵,最后高傲又狂妄的瞄了眼席秣玖。 它小声的说:“爹爹,父亲是坏蛋!父亲是骗子,他不是傻子,父亲精着呢!” 心底的声音和耳边的声音合二为一,稚嫩的童音用看热闹的心情对墨零告状席秣玖的罪行。 墨零的关心点不在席秣玖身上,反而迅速移到六月身上,他退开了身边人,把六月抓在手心里撸毛。 “六月,你能说话了?” 第119章 席秣玖是毒蝎心肠的后父! 木门从外轻声观赏,短短五秒,饭堂里只剩两人一鼠大眼瞪小眼,六月用小爪子挠痒痒,看席秣玖和墨零死死瞪它,目光能吃人了,它害羞的捂住脸。 “爹爹父亲,你们酱紫,六月会害羞哒~不对,哼,父亲是大坏蛋!六月才不是坏老鼠!”一只老鼠嘴里发出清脆的童声,怎么听怎么想都挺诡异的,席秣玖弹了下它的头。 “哎呀”六月哼唧唧的抱住头,灰灰的小爪子护住头,泪眼汪汪,挂起两行清泪,愤懑不平的瞪席秣玖:“父亲是坏银!坏银!” 它急得快跳脚,席秣玖满不在意的再弹它的额头:“你会说话?” “哼哼哼。”六月大眼鼓的更圆了,它朝席秣玖吐舌,看席秣玖面色不善的,立马怂,躲在墨零的耳朵后,它扒着墨零的头发,闷闷的说:“好像突然会的。但六月不敢让其他人发现,害怕他们把六月抓走吃掉。” “乖,没让人发现最好。”墨零温柔的撸了下它肉嘟嘟的身子:“是得藏着,以后你跟着我们,不用回去了。万一没留神暴露了会说话的秘密,处理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还算聪明。”席秣玖凉飕飕的瞄着它抱住墨零耳朵的爪子,不过它要和我们一起回房?那我和零零的二人世界不就多出只发亮的老鼠。 到时什么事都不好做,席秣玖绝对不允许这样危害自己的事出现,他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两根手指夹起六月扔桌上。 “啊。”六月屁股差点摔成两半,它痛的趴着揉屁股。 “滚回去睡你的。你爹爹是我的,下次你在缠着你爹爹,别怪我不客气!” 后父!他就是个毒蝎心肠的后父!六月眼神忧郁,控诉的看席秣玖,它小声的吱吱惨叫,像只虫的蠕动向墨零所在的方向。 但移动一半,一根手指竖下,止住它通行的路,不用看,一闻气味就知道是谁的。 六月不敢和席秣玖面对面硬扛,心里默念算你狠,秒怂的蠕动回去。 墨零被他们幼稚的争斗看在眼里,他无奈的一把把六月捞在手心里,手贴着衣服,六月触碰到丝滑的衣服,冰冰凉凉的,墨零用两根手指给它挠痒。 故作黑脸的席秣玖说:“它只是个孩子,往后你在这般,收拾你的床铺,滚去书房睡。” “零零偏心。”席秣玖比墨零高,移动好合适的位置,弯下点腰,头靠在墨零的肩膀蹭啊蹭。 遇到争宠的事他双眼一闭一睁,悠然自得的换了个角色,拿出傻王的一面,墨零最是吃他这套,无论碰着什么,席秣玖一装傻王必定迎刃而解,不被追究。 当天六月正式入住席秣玖和墨零的寝室,这小家伙高兴的不得了,在床上打滚转圈,墨零扔了个小球给它,自己叼着满床跑,只不过这种喜悦维持不到多久。 夜深人静,身边人睡得熟,黑眼中睁开一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枕头中间围成一圈的一坨,席秣玖抄起六月,小心翼翼的翻过墨零下了床。 把六月送回了它的住房,干完所有席秣玖带着冷气上床,他经量放轻身子不惊动墨零,冰凉的身体环上一双火热的手臂。 墨零睡意朦胧的挨着他:“六月相当于是我们的孩子,宠它是宠孩子,何必呢。大晚上的你不冷吗?” “零零没睡?”席秣玖僵硬的身体放软了,做坏事被人抓,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有多幼稚。 “睡了。”墨零迷迷糊糊的回了句,他困极了,这场无头无脑的对话没了下文。 第二日天不亮,墨零和席秣玖早早收拾好,走前把六月揣进了衣兜里,路上告诫多次,没叫它的话,不准它发出一点声音。 六月窝在席秣玖的衣兜里,探出个小脑袋,一双像是蒲扇的大耳朵:“听爹爹的,六月会乖乖的。” 今天面圣的不止刚回来的墨零等人,还有久居深宫的二皇子,席秣玖和墨零下了轿子先去找的五皇子。。 五皇子与季南风慢悠悠的出了宫殿,见到席秣玖两人,还有中途碰见的三皇子,挺有闲心的打招呼。 “挺早的呀。”季南风打了个哈欠,显然没睡醒。 “难不成让皇上等我们,掉脑袋的事,不能尝味。”墨零走到季南风身边,和他并排走笑道。 “说的也是,想睡都睡不成。”季南风揉了揉发痛发酸的眼睛,胳膊撞了下墨零:“等会是要汇报工作?不然喊我们面圣干嘛,估计是和现代处理完FRL,意思意思开个小会一样的道理。” “别多嘴,到时再说。”宫里人多眼杂,谁是谁的人也不好分清楚,又要提防隔墙有耳,墨零加快了步子:“回来再聊其他的。结束后给你看我儿子。” “呦,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你..是怎么做到的?”墨零坏笑的问。 “一边去。”墨零把人撞开。 庄严肃穆的大殿,明黄色身影坐在上方,他坐姿端正,端起熊熊气候。 一月半没见,皇上身体里的杈花味似乎比之前的还要浓,墨零坐在下殿右边,听皇上的讲话,认真的观看皇帝的脸色。 何人胆子这么大,有弑君的胆量!看皇上的面相和态度,肯定没察觉出来。 皇上整日熬夜批阅奏折,用命干活,身体会好到哪去?就算有人看出问题,恐怕只会单纯认为是他不好好休息,拖累身子了。 皇上是个明君,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臣民,唯独对不起自己。 “天音寺的老住持可好?”场面寂静的可怕,皇上出声问了句,窜出几道空灵的回音。 “回禀父皇。”四皇子抱拳:“住持年岁虽高,好在身子硬朗。儿臣走前,住持高呼道要为我南国每日拜佛祈福,后续忍不住的泪声具下。” “好好好。多谢老住持有这份心了。”那位帝王不爱听好话,皇上笑着赏赐了天音寺一笔香油钱,再过几月会送去寺里供奉佛祖。 第120章 相亲相爱四兄弟 面圣大致和季南风预想的八九不离十,皇上召见他们随便聊了些时辰,汇报工作似的扯了几句,多是聊聊待在天音寺的感受,没说明把他们分为两批的寓意何在。 “好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们退下吧。”皇上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手指梢向发痛的地方,轻轻按摩额头。 张公公见此,大惊失色的到皇上身后,抚上太阳穴的前端,轻轻揉捏,关心的询问:“皇上,您好点了吗?可还有其他地方感觉不适?” “无碍。”皇上支开他,坚毅的坐直了身子,扫了眼下面跪在地上,准备离去的几人。 “儿臣/南风/儿媳告退。”几人异口同声道,相继出了门。 几道不同衣色的人出了大殿的门,皇上维持不住现在的良好状态,他喘不上气,脖子遭人掐住般的吸不上气,像是干涸湖泊里的一条鱼。 “药......药.......”往日决定他人生死的手此时无助的颤抖,试图抓住空气,大殿带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亦也不能看见天子的狼狈,他们心事重重的跪地,头低的快埋进了胸里。 “张公公,你觉着是谁?”幽深的殿堂回荡着沧桑无力的叹息,如同沙漠里的一阵飘忽不定的风。 “四哥好本事。”五皇子撇嘴低笑了声,望前望天,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冰冷和漠然。 四皇子不以为然的回之一笑,他的手立在身前,抖了抖散开的代表身份尊贵的宽袖,他说道:“做瞎子的本领,五弟也不差。哦,不光是五弟,比之在场的各位,老四不敢高攀。” 皇上的憔悴谁没瞧见,在场的人谁会说,把这枚炸弹从泥土里刨出来,再点上火抛出去,炸的遍体鳞伤。 二皇子做样的甩开折扇,不久前换了新扇,山水画改成了种花的男人,二皇子开扇在五皇子脸边扇风:“天热,二哥给你扇扇凉凉心。别理你四哥,你四哥自幼聪慧,心思缜密,看的到说不出,你敢和他比?可是忘吃一碗凉茶静心了。” “是了是了。”三皇子帮衬的开腔,他明知四皇子厌恶别人的接触,坏心眼的搭在四皇子的肩膀上,开玩笑的说:“二哥说的不错,四弟你谦虚过人了。以你的聪明才智,我们怎敢与之相比。” “哥哥弟弟说笑了。一桌子装疯卖傻,一个人站旁边,旁人见了还不是的归的其类,即使那人平平淡淡,和他们毫无关系。”四皇子,暗指二皇子他们几人联合起来,而他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不过站在一起,就百口莫辩,被误以为是一伙的。 席秣玖要装傻,没有混入这场斗具,季南风和他俩安安静静的站一起凑热闹,不说一句话,不劝说,不怼人,做看戏的旁观者。 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兄弟三人站人数上更胜一筹,不可能说的输。一人抵不过百口,三口也是不好抵的。 下午还要早点出宫,怀里毛绒绒的小家伙睡醒了,它蹬了蹬小脚,舒展身体。 就见席秣玖的胸口鼓出来一坨,一会在这,一会移那。 “这?”季南风敲了敲墨零的手臂,表情奇怪的看着席秣玖的胸口。 墨零干咳一声,怀里的那团立马僵硬的一动不动,席秣玖黑脸把他重新塞了个舒服,好遮挡的地方。 “我儿子。”墨零默默说道。 “what?” 什么儿子这么小?哦,明白了。 季南风恍然大悟,应该是墨零养的什么小动物,现代因为工作特殊,平时就养了些花花草草,可墨零骨子里是十分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毛绒绒的小型动物。 就是不知道这么小的是什么。 几人步子迈的步大,四皇子和三皇子五皇子一边走一边互损,不是多过分的话,拐弯抹角的,让人猜疑话的意思。 用在现代,语文考试的作文用上他们的话,都要加个好几分了。 许摩和黑火等候在小庭院的门口边,黑火没有表情,笔直的站在一个地方,连个小动作都没换过。 今早出于他的好意和情不自禁,现在又被责罚了。 鼻尖残留的有二皇子的发香,黑火的唇上仿佛还蘸的有茉莉花香味。 黑水惋惜的摇头,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变成傻子。尤其对方是自己的主子,一个永远不会得到的人。 许摩性子洒脱,等候的久了,周围没个其他人说话,只有站得和石柱子一样的冰块脸,嘴里含着草,不正经的黑衣男子。他无聊的想要蹲下画圈圈玩。 “四弟言之有理。” 在许摩无聊的抓狂,几抹身影一一出现,四皇子被五皇子和三皇子夹走在中间,他表面笑容云云,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小的见过二皇子三皇子......九王妃。”许摩小跑到四皇子身边,小动作的挤开包围四皇子的其中一人。 四皇子是有点不耐烦了,脸上仍能挂着找不出破绽的笑容。 “各位兄弟,出宫的久了。一月半不见丽妃娘娘,听宫里传来的消息,丽妃娘娘前些日子得了风寒,现在仍不见好。老四就不陪各位兄弟游玩了,改日有空再约。”四皇子不疾不徐的抬出了自己的生母丽妃娘娘,他殿中有事有办,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二皇子斗嘴。 这次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保周全,容不得出一丝差错。 听四皇子说母妃生病的事,三皇子只能放过他,每人做做样子的说了几句关心语。 四皇子带着许摩头也不回的离开,去的方向是去冷宫的,只不过皇宫路都,谁知道中途能拐到什么地方去。 “他有好心去看丽妃?估计丽妃病死,他都掉不出一滴眼泪。”三皇子嘲讽的说。 “父皇把丽妃打入冷宫多久了?”二皇子想到那个面容惊艳美丽,可惜心肠歹毒的女人,随口问了句。 “三年五载,记不清了。”五皇子不在意的说,他感叹道:“要不是父皇把她打入冷宫,席风哲或许还挣扎在她的魔爪之下。要说,丽妃真挺狠的。当年为了争宠,不惜设计害死年仅十岁的席风哲。那天的场景,我依稀记得,童年阴影啊。” 第121章 你家老鼠会说话 “丽妃关入冷宫?丽妃是谁?听你们说的,四皇子是存在什么童年不幸?”季南风好奇心发作,凑到五皇子眼前问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三皇子眼角低垂,把这块不大的地方瞄了一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卖关子。”季南风嘟囔声,想了一下应该就是什么后宫争宠,八十集电视剧某个妃子结局的缩短内容。 但当这事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的附近,他猜的到是什么,却又克制不住洪荒之力,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给体内的八卦解馋。 “三弟说的没错,不如移步去我殿中,二哥数日不见诸位弟弟,彻夜难眠。”二皇子轻摇扇柄,发丝随风飘动,他的余光不小心看见了站姿笔端的人,心闷上点东西,谈笑间侧开了身。黑水跟随在他的后面,他要跟着主子动而动。 二皇子没去天音寺,居多事不得而知,趁此良机确实有很多变故的事必须告诉他。 “叙叙旧,谈谈事。墨零要讨二哥杯好茶喝了。”墨零这时才说话,他指了下席秣玖的衣中微凸出的位置,压了声音:“小家伙该等不及了。” “什么小家伙?老九有了。哈哈哈!”三皇子这人就算一出了坑,立刻忘了掉下去的痛,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席秣玖捏了下拳,轻描淡写的说:“三哥,再说一次。” “我有二哥在!开玩笑的,木林森兄弟之间开些小玩笑,方能巩固兄弟情义。”三皇子躲在二皇子后面,拿二皇子做挡箭牌,想要宛转冒着冷气的局面。 “玖儿,别欺负三哥了。”墨零说道。 “老九你听听弟妹多懂事!”三皇子仿佛找到知音,多了一个人撑腰,他的语气都坚定了。 墨零对他笑笑,眼中波动神采的光,三皇子有不好的预感,只听墨零继续说:“你得体谅三哥孤家寡人,想来是见我们恩爱,羡慕了。三哥喜欢孩子,又找不着为他生孩子的良缘,怎的不急,不说个两句。” 三皇子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憋出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去不去二哥那了,我先走了,甚的有些人迷了路,嘴不讨喜,惹得那个得宠的娘娘不高兴,赏的几十大板,屁股开花!” 三皇子孩子气的走前面,不等墨零几人,三皇子没走上几步,后面传来一阵笑声。 一席人说走就走,走出了几步,还有一道黑影在后面一动不动的,墨零回身去看,是把谁落下了。 “怎么了?”席秣玖和他一起停下,顺着墨零的目光看去。 “他不是我们的人?看衣服的打扮和跟在二哥后边的侍卫是同款。” “他是二哥的人。”对于黑火,席秣玖是从小见到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得清楚,黑火交给二哥的不止是忠诚,还有其他不言而喻的情感。 至于二哥给的起东西......,席秣玖带着墨零离开,皇室有太多无奈,不是想要就能得,加上木头脑袋的二哥,想要事成,必然是难上加难。 来到皇子殿,二皇子让人泡了一壶茶,端上几盘美味可口的点心,往常点心一般是没人吃的,但准备的目的只是为了席秣玖演戏。 二皇子消息更新的慢,没人跟他说席秣玖和墨零、季南风齐刷刷脱马甲的事。 席秣玖端端正正的坐好,轻抿口茶,二皇子诧异的挑眉,他打开折扇,诞生一个想法:“老九,你和弟妹坦白了?” “嗯。”席秣玖神情不变。 “何止老九坦白,有秘密的都抖出来了。”三皇子饮口茶,挤眉弄眼道:“二哥,你不在天音寺,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我糊涂了,谁有秘密?嗯......是弟妹和南风?你说说,我且损失了什么?”二皇子一头雾水,端起的茶都忘喝了,手抖了抖,茶水溢出来泼在手指上。 二指握着陶瓷杯,三皇子不慌不慢的喝茶,二皇子低叱句不准卖关子,三皇子借机敲诈一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眉飞色舞的讲起来。 光说不够,手在空中比划,说的二皇子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他的话。 “弟妹和南风是神人?”二皇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怪在二皇子说的天方夜谭,让人不敢全部相信,但敢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些,真要称没有点联系,也是说不过去的。 “一点还算可以的小能力,不足为奇。 ”墨零谦虚的说道,三皇子描绘的是比现实夸张了几分,不过也差不到多少。 “爹爹,什么时候轮到我出场啊?在父亲的衣服里快要闷死了。”六月郁闷的和墨零进行心灵感应。 才过半天,它就好怀念自由啊,着急的希望席秣玖把它放出来扔桌上,等它自由自在的跑动。 “玖儿,把六月放桌上。”结束了感应联系,墨零对席秣玖说道。 “小老鼠来了?”除开墨零和席秣玖,这里边就三皇子和六月最熟了。 好一段时间没见卖萌的六月,他挺想念那个软乎乎胖嘟嘟的小老鼠,起码和他在一起才能逃离现实,分享同病相怜的痛苦。 席秣玖的手伸进衣服里,不需要他动手掏鼠,某只鼠自觉的爬上他的手心,抱住他的手指,害怕席秣玖一下反悔把它扔下去。 “叽叽叽。”小脚丫挨到光滑的桌面,六月豆豆眼发亮。 “六月,可以说话。”墨零撸了下它的头,六月舒服的眯着眼睛。 “大家好。”软绵绵的童音害羞的说道,六月用小爪子捂脸。 “……”二皇子 “……”五皇子 “……”三皇子 “你家老鼠成精了?”季南风不可思议的叫道。 “六月才不是老鼠!六月是花枝鼠,六月是爹爹、父亲的......是爹爹的小宝贝。”六月握紧小拳头抗议道,黄色的小板牙威胁的冲着季南风。保卫作为一只高贵的花枝鼠的尊严。 大有一副你再把我说成是老鼠,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第122章 皇位成皮球了 抛开六月的叫声,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现在匪夷所思的现象随时都在发生,三皇子和五皇子默契的有点见怪不怪的心态了。 事情经过是从他人的话语中了解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本来还有些不相信的二皇子这下彻底傻了眼。 他想触摸肉嘟嘟的六月,心里已经想象到那份柔软的触觉,可惜形象更重要,默默的压制不安分的手,讪讪的看着六月。 季南风是想什么做什么,他抓起六月的小尾巴,把它吊起来,六月回归本能,叽叽叽的叫,似乎想起了自己能说话的事,朝墨零求救的喊道:“爹爹救命!爹爹!” “南风,放下它,再摇就晕了。”墨零无奈的出手相救,打算一把夺下六月。 季南风手晃开,躲避墨零的手,颠了颠手中眼珠子都转圈的六月,他坏笑道:“叫爹爹了,还真是你儿子。就是不知你俩谁生的?” “总之不是你生的。你还没这个能力,羡慕不来的。”墨零笑骂道,他看六月的小爪子都软了,大家都知道季南风是闹着玩的,但六月只是一只会说话的小老鼠,实在是经不住他的蹂躏。 “四舍五入,算着算着同样是你儿子。等会颠晕了,我拿你是问。” “行了行了,儿子还你。”六月快被他搞晕了,季南风适当的放手,他两指夹着尾巴,不算粗暴的将六月放在冰凉的桌上。 晕晕乎乎将近昏迷的六月,在放上桌的那刻,回光返照的弹起身,将季南风吓了一跳,六月细长的眼珠子倒影出季南风的模样,它“叽叽叽”用鼠语指控对方的暴力,迈着四肢一溜烟的跑向墨零的方便,翻过手臂,趴上墨零的衣服,灵活的钻进衣兜里。 “中计了。”季南风懊恼的说,同时掰了下小块的点心抵到了墨零衣兜前。 “不出来!坏银要吃掉六月!”六月蜷着身子成了一个圆圈,哼哼唧唧气疯的说,一只鼠躲角落里生闷气。 “脾气挺大。”季南风把点心放桌上:“爱吃不吃,不过你以后别让我逮着了,不然小心成了鼠干。” 墨零的衣兜在季南风的话后抖抖抖,连抖了几秒,墨零安抚的拍了拍衣服,它仍旧颤巍巍的,慢慢安静下来。 “二哥,现下大家都在,我想谈谈皇位的问题。”席秣玖放下了杯子,杯底和桌面相碰的声音成了消音器,房里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清楚来二皇子这不是单纯为了叙旧,定然是有其他的问题,席秣玖一语指出今天的目的。 话题一秒钟转变,既然谈到这,五皇子率先表明态度:“我们中谁当都行,反正我不当。” “我和老五一致,我没坐这个位置的心,皇帝一位与我无缘。”三皇子紧跟其后,顺着五皇子的话说下去。 “话挑明了说也好,看来大家都有做甩手掌柜的意思。问题是九弟提的,九弟是有什么看法,不妨说于我们听听。”二皇子把话抛还给了席秣玖。 四个继承人,其中就有两个主动放弃,换作其他关系不好的兄弟,早该乐开花了。 墨零将六月掏出来,六月瘫在手心里摇尾巴,把季南风的威胁通通忘记了。 墨零不用去看席秣玖的表情,也不用听他的话,他相信席秣玖会遵守他的承诺。 “我的想法和三哥五哥相同,我有零零就够了。皇位适合更好的人,老九安心的坐好九王爷的位置便以心满意足,至于皇位一争,老九必将鼎力相助。”席秣玖摆出坚定的立场,一字一句缓慢有力,突显自己的意志坚定。 席秣玖的发言结束,五皇子小声地说了什么,季南风一掌拍去,两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边打情骂俏。三皇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的靠着椅背,双腿交叠,喊黑水去厨房端一盘瓜子。 几位弟弟不管用话语,还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会继承皇位,这下轮到二皇子苦恼了,端着的茶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为的什么,你们都忘记了?老九,你苦苦装傻十几年,难道为的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其实在几位兄弟中,二皇子最希望席秣玖能继承皇位,他能感觉到三皇子和五皇子默认了这种想法,所以他一直把席秣玖当做南国储君辅助。 席秣玖说不干就不干,老父亲二皇子慌了神,拿捏不住注意。 “二哥,其实依我看你当皇帝最好不过。”三皇子认真的说,如果这话不是在黑火端回了一盘瓜子,他抓了一把磕着吃的时候说,效果会更好。 “胡说,我将来会在朝上铺助你们,皇位由我不大适合。”二皇子挥手拒绝。 “我不当,老五不当,老九不当,二哥也不当。人过一轮了,这下没人了。要是在不久后真夺来王位怎么办?不可能留着好看吧。”三皇子摊手说道。 “三弟说的不无道理。登皇位事关重大,容我再想想,日后再提。”二皇子捏了捏紧绷的眉心,一时半会想不到好办法。 皇位成了炙热的皮球,人人都想踢开。 “行。”五皇子不想扯这个问题,见二皇子松了口,他自然要走台阶下楼。 夕阳西下,几人唠嗑到将近天黑,席秣玖和墨零急着赶回去,谢拒了留下用膳的美意。 六月就像挂饰似的挂在席秣玖的领口,席秣玖抓下它,和来时一样的扔回了衣兜里。 派人通知了马圈里伺候马匹的王府车夫,席秣玖和墨零给车夫留了话,让他去宫口守着,二人散步着走去宫门口。 “玖儿,你真不后悔?” “后悔什么?”席秣玖反问他:“零零,你觉得失去爱人可怕还是失去皇位可怕?” “看情况而议。” “嗯。我怕有了皇位会失去你,更怕你受到伤害。后宫复杂,堪比喊打喊杀的战场。我不想你被卷进去。”席秣玖小指勾住墨零的小指,墨零勾起手,两个小拇指挽在一起。 第123章 一张手帕引起的纠纷 墨零和席秣玖离开后,五皇子和季南风等人再也没提过谁登上皇位的事。 晚膳厨房已经备好,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有他们的饭菜,五皇子几人干脆留下来吃饭,用膳时三皇子第一次遵循了食不言的道理,最先吃完,支支吾吾找了个借口,一抹嘴告退离开。 “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二皇子察觉异样,夹了一筷子青菜,咽下后才说道。 “谁知道。”季南风耸耸肩,讨好的夹片季南风最爱的牛肉放进他的碗里:“啊风吃这个。” 饭桌上只剩一对情侣,这对单身狗而言是最严酷的刑法,除非你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和闪不瞎的黄金狗眼,不然怎样镇定自若的无视周围时不时发电的两人。 二皇子最近心情很糟糕,忽略眼前的一切,可惜总会想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惩罚时间过去的黑火回到了二皇子殿,他一进门,虽然把自己的气息收敛住了,但心中有鬼的二皇子一眼就能看见他。 两人视线连成一条线,二皇子莫名的窝火,他放下筷子,冷声说:“门外站着,两个时辰后滚回去!” “是!”黑火僵硬了一下,想不通自己那点惹到了主子,应该是刚刚的对视。高贵的主子和一个下人对视,是多大的耻辱。 “二皇子干嘛发气?”季南风同样带着疑问,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 五皇子夹菜堵住季南风的嘴:“回去说。” 第二日 一觉起来二皇子再次见到黑火,昨天的不自然淡去许多,他胃口大开的享用早膳,饭后提出逛御花园。 今日风大,逛了一小会儿,半个园子没走到,二皇子冷的护住双肩。黑火上前半步,手拉住衣服忽然想到什么,瞳孔抖了抖,他低头道:“主子,是否要回去?” “听闻北国送的七树变色了,齐国人把这树夸的捧出天外,什么天热为红,天冷为蓝,天暖青绿,这两日说树便蓝了,我得瞧瞧去。” 齐国送来的树外貌普普通通,二皇子和三皇子还用树打赌,一个相信,一个称是夸大其谈。 于是用了皇上赏赐的一副美人画做赌注,赢得人可以拿走对方的画。二皇子赌的树能变,三皇子赌的不能,听到树变颜色了,二皇子自然等不得了,心急如焚的去看成果。 “天冷地寒,恳请主子批准属下回殿为主子取件外衣。”黑火害怕把人冻着,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二皇子悄悄吸了吸鼻涕,吞下想要拒绝的话,同意了黑火的建议。 黑火领命后一刻不敢耽搁,火急火燎的回殿取衣。二皇子一人慢走去御花园东角看。 御花园不缺花草开放,无论什么季节,都会说百花绽放,二皇子存有雅致的赏花作诗。 路边一片粉引起他的注意,黄花边躺着一张粉红手帕,因着上面的高山流水吸引住二皇子。 手帕干净,和花儿挨的近,染上一股浅淡的清香。 二皇子将它拾起,手拾摩擦丝滑的手帕的边角。瞧这手感,想必是那位娘娘掉的。 女儿家贴身的东西,二皇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丢该留,他拿不定主意,恰时前方冒出一道刺耳的女音。 “呸,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妄想勾引皇室贵人,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不好好掂量身自己,贼胆包天!” “香香姐,别和她浪费口舌!给她点教训尝尝,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了!” 尖酸刻薄的话语从两个宫女口中发出,她们站在一起,身形相致,一个双手环抱在胸前,另一个高傲的单手叉腰。 这是宫里最常见的事,二皇子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毕竟在宫中适者生存,弱智终究被人压制,在一口口,没有反抗余地被吃掉。 “我没有!”一脸倔强的女孩比两个宫女挨了一头,属于玲珑娇小类的女孩子,一说话眼泪“啪嗒”的落下。 肩膀颤抖,泪珠无声落下,鼓起眼睛,咬着唇瓣不服输的样子,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二皇子不是一般俗人,他事不关己的在树后等待黑火的到来,温度不高,他穿的不多,袖中的手臂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挺冷的。 “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是装给谁看?恶不恶心人。”宫女一号挑高了眉眼,提高了音调。 “还敢不承认!你偷的手帕呢?呦,不晓得到了哪个奸夫手里了吧。”宫女二号阴狠的仰起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上女孩白嫩的脸颊。 “啊!”女孩痛苦的惨叫,落下一缕发丝,她捂住脸,用小鹿般无辜的眼神恐惧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她急忙解释:“手帕不是偷得!是庄妃娘娘赏赐给我的!你们凭什么打我。” “呵,庄妃娘娘会赏赐给你这种行为不举的女人?我看就是做定情信物送给野男人了。”宫女一号捂唇讥讽的笑道。 握着手帕的二皇子皱眉,两个宫女还在不依不饶的对挨巴掌的宫女进行辱骂,扬言对方私送情物,暗中偷男人。 手中薄凉的东西一下子烧灼了二皇子的手掌,他再也听不下去。 “她的手帕在我这?”二皇子冷漠的走出了树林。 三人应该没想到会有人在树后偷听,在看清是谁后大惊失色的埋头跪下。 “奴婢参见二皇子!”三人齐声说,其中有个宫女还在抽抽噎噎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左脸红肿。 “你抬头。”白靴近在眼前,女孩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脸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二皇子脸色暗沉,移动了脚步:“你们两个抬头!” 二皇子发话了,两个宫女不得不抬头。二皇子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他们,让她们面对面看着对方,他冷笑道:“刚才怎么打别人的,现在你们自己抽回去。” “啪啪” 空气在此刻凝固了,方才一齐威风凛凛、张牙舞爪的宫女此时捂住发烫的脸跌坐在地,手指捂不住的地方清晰的露出了红条。 他不打女人,打女人有失风度,但鉴于对方猖狂过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好。 第124章 一张手帕引起的纠纷2 一左一右脸颊红肿的两位宫女惊悚的跪在地上,冰凉刺客的地冷的膝盖痛,她们背后直冒冷汗,头皮一波一波的发麻。 “你不用跪,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人?” 先前受欺凌的宫女颤巍巍的揽衣服跪下,膝盖弯了一半,二皇子设令让她站起,宫女呆愣了下,一摞头发从松动的发带里滑出,划过她刺痛的脸,她站起来身急忙回答:“奴婢名叫玉珠,是庄妃娘娘门前的扫地宫女。” 玉珠埋着头,双颊比挨打后的还红,她心紧的咬唇,该死,竟然不小心看见了皇子的圣颜! 二皇子和传闻中不大一样,明明比传闻中的还要风度翩翩。 二皇子搞不懂玉珠的想法,捉到她口中的庄妃娘娘几字,想不到这个被欺负的宫女是母妃的人。 “你且抬头,我不是吃人的大老虎,你怕什么。”二皇子漫不经心的望着跪地的两人,冷冰冰的问道:“她们又是哪的人?” “回二皇子,她们和奴婢出自同一处,也是丽妃娘娘的人。”玉珠羞红了脸,直视的话看二皇子更帅了,一个年芳十八的怀春少女见着帅气的公子总要羞涩几分,尤其对方是皇室贵人,便升级成了又羞又怕。 “呵”二皇子冷笑了声,沉思道:“想不到仪态万方的庄妃娘娘宫中还藏着此等小人,为虎作伥,丢了主子的脸!”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二皇子别告诉娘娘,奴婢二人日后不敢了!”两人听了二皇子的话,吓得发抖,拖着尖利的叫声凄惨求饶道,好像二皇子把她们怎么了似的。 “日后的话日后再说。待会我会禀告庄妃娘娘,你俩在这跪上一个时辰,再去寻掌事公公,要个别处地方做事。” 伺候娘娘的宫女一旦被退回到掌事公公那,结局没一个好的,被送到别处贵人那,就算差事辛苦了些都算是好运,可如果没人要,只能去洗衣局,整日洗衣服,还不得一顿饱饭。 叫苦的声音更大了,二皇子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吗?只是打了一个宫女,这在宫中不是什么大事,日日发生,为何今日的二皇子这么在意?! 二皇子一直背后的左手垂在身侧,宫女一号泪眼朦胧的仰头瞧见了一抹红,她定神看了下,分外熟悉,好像不久前见过。 一旁的玉珠脸不红了,只是挨巴掌的地方是粉红色的,她弱弱的开口道:“二皇子,奴婢没事的,您饶了两位姐姐吧,她们以前也没欺负过其他人,奴婢相信今日之后她们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柔弱的女音甜软甜软的,宫女一号立马想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不就是玉珠时常用的手帕吗?怎么会在二皇子手里? 撞见她们欺负玉珠,后大发雷霆的二皇子,好像一切都能相通了,宫女一号恍然大悟,脑补出了全部流程。 她哭的声音更大:“二皇子恕罪,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伤了玉珠姐姐,奴婢不知玉珠姐姐是您的人,若是知道怎敢有这狗胆!” “我的人?你胡言乱语什么,我看你是为了逃避责罚什么都说的出。”二皇子气恼的象征性的扇风,殊不知听完这几句话的玉珠,害羞的红透了脖子。 “您手里拿的是玉珠姐姐绣的定情信物,是奴婢眼拙!求二皇子饶命,求玉珠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两个贱蹄子。”宫女二号见机也说道。 玉珠惊讶的“咦”了声,偷偷去瞧,果然二皇子手中拿的是她今早丢失的手帕,宫女二号说的不错,手帕是她绣来赠送心上人的,竟到了二皇子手中! 二皇子又仿佛天神降临的帮了她,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玉珠眼中有光闪动,手指搅着衣服期待二皇子的回答。 “休......” “主子,您的衣服。” 突然出现的一系黑衣打断了二皇子的话,黑火拿了件外套恭敬的递上,他目不直视的看着前方,不关心周围的环境,不好奇为什么有两个宫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加厚的衣服遮住了手的一半,热气蹭蹭蹭的冒出来,二皇子刻不容缓的穿上衣服,凉飕飕的背一时暖和起来。 “主子,她们要如何处置?”黑火这时才冷漠的看向地上的人。 她们刚才说的话他听完了,心如千万根针刺痛,害怕主子承认什么,他才会不分时候的跳出来打断主子的话。 “送回掌事公公那,先让她们跪跪,为了逃避责罚扯出一派胡言,毁皇室清誉,惩罚免不了。”二皇子怒哼,显然被气着了,他不理会地上的人求饶,把手帕还给了玉珠:“收好了,这般重要的东西丢不得,万一下次落进某个公公手里,岂不是误了终生。” “谢二皇子!”玉珠失望又受宠若惊的说道,接过手帕时不小心触碰了二皇子的手,仿佛碰着了灼热的火球,玉珠收回手,二皇子正好松开手,手帕掉在地上。 “二皇子恕罪!”玉珠娇滴滴的说了句。 “呼” 二皇子收好扇子,弯腰去捡,玉珠也正好去捡,两人的头碰在一起。 “哎呦。”玉珠慌忙退后,二皇子捡起了手帕。 “给。”二皇子心累的再次把手绢递给她,回想刚才戏剧性的一幕,不仅提醒道:“拿好了,在掉我也不管了。” “是是是。”玉珠去接手帕时极其小心,担忧碰到二皇子的手,再发生一次肢体接触她会被羞死的! 手帕终于安全的回到主人的手里,二皇子说道:“你看着她们,一个时辰后带领她们去管事处,如果受到麻烦,你派人通知我。” “是,奴婢遵命!”玉珠行礼道。 二皇子和黑火离开了这处,经过这事看七树的心情都淡了。自己为什么那般生气,宫里以强欺弱的现象多不胜数,他刚刚为什么生气? 因为捡了手帕,被说成情夫?几句莫须有的戏言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为什么把自己和别人连在一起,他就觉得烈火中烧。 如果换个人呢?换成身旁的黑火,二皇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强烈制止这种想法,步子加快。 黑火的气息在他身旁晃来晃去,他一时烦躁和慌乱,停下脚步,转身大声呵斥道:“站住,你......” 第125章 父亲还是爱我的 “你......”二皇子想不出下面的话应该是什么,黑火自始至终就一个表情,油盐不进跟冰块似的,安静等待他的话,二皇子找不到发气的缘由,憋红了脸,半江瑟他快速调整心情说:“没什么,我们去趟母妃的暖玉宫。” “是,主子。”对于二皇子最近无端使性子,黑火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他会守在主子的身边听从差遣。 主子近日虽然会无故发脾气,动不动责罚他,不可否认的是黑火很喜欢这样,好像主子在时时刻刻注视着,惦记着他,把他放到了心里。 暖玉宫是皇上特意为庄妃娘娘重新修建的宫殿,庄妃是丞相家的小女儿,性子自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十七岁时陪父亲入宫参加赏花宴,一首自创的赏花诗吸引住登基不久的新皇。 皇上为她此名为庄妃,因是她的庄重美丽。庄妃人美而温柔,唯独在皇上面前是冷冷清清的。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来两道小菜开胃,皇上不仅不责怪庄妃的冷,更是增加了爱意。 后来皇上赐下暖玉二字,望的是庄妃娘娘对他也能温暖如玉,对皇上来说,这是一种挑战。 可如果庄妃对他改变了态度,和后宫大多的女人一样没有区别,皇上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到了暖玉宫,门口有公公正拿着加长的鸡毛掸子刷牌匾上的灰尘,二皇子讽刺一笑,这宫里何来暖。 “黑火你在外候着,不必跟着进去了。” “是。” 一入宫门望似海,二皇子心里藏着事,这事铁定不能让黑火知道,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挺胸抬头踏进了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庄妃左手卷着一本小册子,窝在贵妃椅上,瞌眼冥思,白雪的手绢突显出她鲜红的指甲盖。 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宫女围在她两边,丝毫不敢大声吸气,怕扰了主子休息。 二皇子走进正厅,庄妃背对着他,二皇子自以为她在看书,捞起衣角,跪下轻声喊了声:“儿臣给母妃请安。” “奴婢参见二皇子。”宫女全都半跪行礼,其中最为年长和二皇子最熟悉的宫女小步走来,手背遮挡嘴巴,小声说道:“二殿下快快请起,娘娘睡了。”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荷晨,母妃什么时辰睡的?”二皇子示意荷晨出门,在外也放不忘轻了声音。 “睡了约莫一盏茶,娘娘说来了兴致,想看小书,奴婢去书房找了来,谁想娘娘翻了几页,说着无趣犯困,翻阅了会便睡去了。” “怪我来的不巧。”话是这么说的,二皇子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欢喜庄妃是睡着了,不用面对她。 “二皇子来暖玉宫想必是有要紧事,要不奴婢去喊喊娘娘?”荷晨建议道。二皇子和庄妃的关系现在越来越僵硬,好不容易二皇子亲自来看望娘娘,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母子相会的好时机。 “不了不了。”二皇子摇手,婉拒了荷晨的建议:“我改日再来便是了。荷晨,待会你派人去管事公公那要两个人来,今儿我将两个宫女赶回了管事处,名字我倒不知道,等会你问问扫地的玉珠,她该是晓得那两个不识天高地厚的叫什么名。” “是,奴婢记着了。”荷晨不晓得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会询问宫里名叫玉珠的宫女了解前因后果。 “我先走了。我来的事......”二皇子迟疑了几秒:“随便你告不告诉母妃。” 荷晨偷笑,血浓于水是逃不掉的,二皇子虽然在呕气娘娘之前的所作所为,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娘娘。 她甩了下帕子,笑着说道:“奴婢明白。二皇子若是有事早点去吧,明日还能再来看望娘娘。” “明日,再说吧。”二皇子打哈哈,没说来不来,他深深的看了下熟悉的宫殿,一股怨念和卷帘双双袭来,压抑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二皇子出了暖玉宫,黑火还在他离开时的原地站着,目光冰冷,在看见二皇子的那刻,眼中散出一圈的光芒,二皇子正好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光。 心跳了两下,打乱了节拍,黑火掩藏的很好,等二皇子在看时,他的眼神、气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走了?”淡冷的语调,主人的音色很是好听,偏向御姐音。 荷晨一愣,连忙疾步过去,笑道:“娘娘醒了,方才二皇子来过。” “嗯。本宫知道。”手中的小册子递给离得最近的宫女,庄妃扶着椅边其声,芊芊玉手翘着兰花指优雅的移了下偏斜的簪子。 荷晨立马听懂庄妃画中的意思,看来不是一个不想见,是两个都不想见。 有些事是她一个宫女挤不进去的,若是一直伺候庄妃娘娘的嬷嬷在还好说,荷晨含咬唇退到一边等候差遣。 “他真想见就不会走。”御姐音带着点疲惫的叹息,悠悠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昨晚六月半夜被人扔回床,有了先见,夜里寒冷,墨零不想席秣玖跑来跑去的,于是只能把不情不愿的六月送回了属于它的房间里睡觉。 “呵,装哭没用,你爹爹最爱的人是我。”席秣玖夹起六月的后颈,出了门保证墨零听不见后,他提着一只鼠得意的说道。 “父亲是坏银!父亲一点都不爱六月。”六月嚎啕大哭,乱蹬爪子表示抗议。 “我只爱你爹爹一人。”席秣玖无视它的哭闹:“我上次说的你都忘了,再有下次我瞧见你吃零零的豆腐,我定要把你做出鼠干!” 席秣玖把六月放在手心,凶恶的威胁它。 六月哭哭唧唧的抱住席秣玖的大拇指,回房间的这条路人较多,为了防止暴露身份,六月不能说话了,只能委屈的挨着席秣玖流眼泪。 这时有根硬硬的东西抵在六月的头上,笨拙的抚摸它,温热的手指揉它的脑袋,六月收住眼泪,可怜的看向面视前方,但不停撸它毛的席秣玖。 几分钟后席秣玖找到了感觉,知道怎么撸鼠,六月舒服的瘫成鼠饼,感叹席秣玖的手法比爹爹的还棒。 “叽叽叽”事实证明父亲还是爱我的。 第126章 哪时喜欢上主子的? “吞儿,我能飞了!”歇息在花朵上的蓝蝴蝶无精打采的吸着甜甜的花蜜,忽然它的翅膀有了力气,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美丽的翅膀颜色鲜艳有光泽,晶莹的蓝光星星点点的收集到它的触角上。 它扇动翅膀,围绕花朵旋转飞舞,停在树枝上的红蜻蜓掩饰住欢喜,别扭的飞来,它飞到橘红色的花瓣上坐下:“哼,他还不算无可救药。” “嘻嘻,吞儿,你为什么不喜欢主人呢?”蓝蝴蝶现在精力旺盛,它盘旋在空中,享受久违的飞行。它的声音由高到低、由近到远的传出:“主子长的帅气,像一颗火球,靠着他暖洋洋的。” 红蜻蜓不喜欢蓝蝴蝶对席秣玖的夸奖,它皱着眉头,撕掉坐在屁股下的花瓣一角:“他太弱了,根本不能发挥我的力量。就连你的,他只能使用一小部分。要不是你的帮忙,这次中的毒得让他死好几回了。” 蓝蝴蝶没有红蜻蜓的怨念,相反它真的非常喜欢席秣玖,像是被事先设定好般,他诞生的那秒,见着席秣玖的那刻,心中的喜欢能涌成一片汪。洋大海。 如果席秣玖此刻在空间里,他的视线见着的发出小小小声音的蝴蝶和蜻蜓,但在蓝蝴蝶和红蜻蜓的眼中,它们见着对方的是人形。 等到席秣玖足够强大的那天,他就能听懂和看见它们。 夜深人静,摔破的瓷碗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睡在房顶瓦片里的猫儿,警惕的睁开眼,竖起碧绿色的眸子,“喵~”鬼魅拖长的猫叫给夜晚添加了异样的气氛。 瓷碗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出现,受惊的猫儿拱起身子,离开温暖舒适的小窝。 黑火一碗接一碗的喝酒,手一滑,又一个碗报废,黑水二话不说的为他递碗添酒。 “你和主子最近闹矛盾了?主子有事无事动不动就罚你,既不安个名分,也不编个缘由,殿里的宫女太监终日提心吊胆的,还以为主子是被鬼怪附身咯。”黑水抓了几颗花生米扔嘴里,提壶酒坛利落的倒满黑色大碗。 “休的胡言!”黑火扔下瓷碗,这回不是失手落得,而是故意扔下的,粗糙的手搭在大腿上,黑火看月,今晚风景好,一轮圆月挂晴天。 “你是不是暴露了?”黑水想到二皇子发气的原因会不会是黑火在他面前暴露了,藏不住情爱? 黑火坚定的摇头,对二皇子该有的表情和态度,他梦里都不会更改半分。 他不敢被主子发现,发现的那天一定是再也见不到主子的那日。 “奇了怪了。干!”黑水二指夹起碗和黑火碰杯,他一介武夫还真读不懂文邹邹的读书人想的是什么。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小子究竟是哪时喜欢上主子的?平时看你老实,藏的够深啊,如果不是你说漏嘴,我估计现在都不知道。”黑水笑呵呵的笑道,把一盘花生米递到黑火手边。 黑火默默推回去,低下头似乎在思考黑水提的问题,一米八的汉子背着月色露出苦笑,拉长刀刻的鹰眼,不远继续想下去,敷衍的说了句:“忘了。” 听得出他不愿意说,黑水失笑,他不是女人,没多大的八卦,只是好奇问问,既然黑火不想说,他何必刨根问底,挖人伤疤。 不常来人的荒废小院,破洞的门板在风的吹刮下摇摆,像是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美人,扇柄抵上生出青苔的墙壁,站在门后的人神情复杂,百爪挠心。 手顺时针旋转握拳,慢动作的完成握拳动作,青筋突突突的探出头。 躲在门后的人最后深深地望眼房顶上的两人,如来时的不带来一片云彩,走时不带走一丝微风,悄然无声的离开。 屋顶的两人吃吃喝喝,谈话不多,内容劲爆。沉静在自己世界中根本没有发现第三人的到来,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 二皇子一夜未眠,早起的时辰到了,他支退了前来伺候的宫女,难得赖了会床。 在大床翻身打滚,头下枕着硬梆梆的枕头,二皇子回想昨晚听见的话。 “哪时喜欢上主子的?”黑水嘻嘻哈哈漫不经意的问他,黑火的沉默揪住了二皇子的心,他屏住呼吸,认真的倾听,可惜那人没说出来,一句“忘了”避开了回答。 得不到答案的二皇子心间蓦然燃起一阵火气,他直起身揽起床帘,高声喊道:“来人!” “殿下,有何事吩咐?”好久没听见二皇子这般暴躁的吼声,宫女靠近门口战战兢兢的问道。 “让黑火来见我。闲杂人等离远些。”二皇子拉上窗帘,短短几秒背上一片冷气,二皇子怕冷,坐了会熬不住的躺下去裹好被子,唯独露出一颗瞪着眼睛怒视床顶的头颅。 黑火和黑水在练武场切磋,宫女提着衣裙,急急忙忙的小跑赶来,她用袖子擦掉脖子下的汗珠,喘大气说道:“黑火大人,二皇子有请。” “二皇子有没有说什么事?”黑水收住双剑,调整呼吸。 “二皇子没说。只是......”宫女看了圈周围无人,才小声说:“殿下今早心情不大好,最近宫里不长眼的在瞎传殿下的谣言,奴婢自是不信的,不过大人还要小心为好,切勿惹怒殿下。” 黑火和黑水也不信什么鬼怪,虽然听说过九王妃的奇能,但他们相信品行高尚的二皇子百分百是鬼怪不敢招惹的,遇见也是逃的远远的,不可能发生附身的事。 “要不要我陪你?”不过鉴于主子最近对自家好兄弟的所作所为,黑水还是问了声。 “不必,我一人去。”“次拉”一声长剑入鞘,黑火捡起扔地上的外衣套上,把剑别在腰间,大步流星的前往二皇子寝宫。 “主子。”黑火连续敲门两下,恭敬的朝里喊道。 “进来。” 闻言黑火才敢推开了门,屋里没人,只见透过半透明的床帘,能看见床上拱起一座小山。 “主子。”黑火走上前,半跪在床前。 第127章 喜欢主子的事暴露了 平淡无奇的声音引出二皇子心底的不爽,二皇子想不到这人是如何做到一天一个样的。昨晚还深情流露的谈起他,现在一见面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和老九一样会装。 几根手指穿出床帘,里面传来小小的动静,二皇子半侧着身子撩起一角,浅蓝的帘子只开了个小三角形,只能看见里面人饱满的唇瓣、高挺的鼻梁和细腻的下巴。 “黑火。”唇瓣启张,挑逗的勾起半边的唇角,刻意缓慢压抑的声音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成亲了。十里红妆,热闹非凡。街边跪满了百姓,我骑骏马,她坐花轿,乐师奏乐,所以人都在欢呼我与她的结合。” 还没完,黑火等待二皇子继续说下去,他目光磊落,满是浩然正气,不惊讶二皇子的话语,不心痛二皇子与他人成婚。 “你可知中途发生了什么事?” “属......” “婚礼进行一半了竟有人来劫亲!来人黑衣黑面,手持玄铁长剑,拦在前边不让人过。你说气不气人。那人究竟是谁,我记不到面容了,只不过他的身形和你极其相似。”不等黑火回复,二皇子抢先说道,故意为了让他吃噶。 “属下不敢。”脑门不留情的磕在地上,伴随“嗑”的声音黑火的额头印在地上,即使这样,他的身形坚定,语气不变。 “不敢?呵”二皇子冷笑,他粗鲁的扯开床帘,白皙的脚尖踩在黑火的头上,圆嘟嘟的大拇指按进了发丝里。 “主子。”喜爱的人用脚踩在头上,就如同把心踩在脚下,这是一种侮辱,黑火平静的喊了声,没做任何反抗,甚至害怕自己的铁头伤了二皇子的脚。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二皇子挪了下身子,赤脚踩地,冰凉的触感让他的脚趾抖动了下,表面的平静下是歇斯底里的怒意。 “主子是属下的天,属下自当对主子一心一意,不敢存有无二心。” “是吗?”二皇子抬开脚,无情的命令道:“抬头看我。” 黑火冥想的时间都没有,他直起背,两人离得近,视线一上一下,黑火能看清楚二皇子眼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他做了什么事会如此惹怒主子?回想近日和前些日子,他中规中矩,但凡主子命令下的,无一不是有条有序、快马加鞭的完成。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该是知道我半夜惊醒,会有出门散步的习惯。” 二皇子小时经常做噩梦,常常惊扰的他不敢睡觉,只能下床披肩衣服,带上公公出门散步,走的有了困意,才能安稳入睡。 长大后二皇子这样的习性也没更改,保存了下来,皇子成年后会取消候在门外的守夜公公,久而久之二皇子习惯了一个人出去走走。 昨晚他做了个不好的梦,母妃朝着任何人都是眉眼温柔,结果在面向他时面目泛冷,取过嬷嬷手中的戒尺呵斥他跪下。 童年里不好的记忆窜出来,恐惧充斥他的心房,二皇子醒来后久久不能入睡,母妃很久没有打过他了,但是他还是忘不掉戒尺落下打在手心上的痛苦。 穿上衣服,不知不觉走的远些了,来到了以前伺候他的老嬷嬷居住的地方,小院荒无人烟,墙壁破烂,宫中有拆除的意思,不过被二皇子压下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散步,会听到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二皇子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浮现上来的喜悦,慢慢的是恐惧,是一张张无脸人的审视,明明他们没有五官,但二皇子能感觉到他们如刀似剑的目光。 “昨晚我去了趟荒废多年的小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二皇子胸膛里的心砰砰直跳,第一次面对黑火会紧张。 “属下和黑水的话主子听完了?”黑火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半分慌张失措,半分从容不迫,收紧的袖口掩盖不住他收紧拳头的动作。 “是。”二皇子心平气和的说,凉意拥抱二皇子,只穿了丝滑中衣的身子冷的耸耸肩。室内的空气没了温度,燃起了随时会爆开的烟火味道。 “无话可说。”黑火间接的承认,没有解释二皇子是不是搞错了,二皇子在紧张和寒冷中颤抖下,黑火眼尖的察觉到。 所幸暴露了,他不打算在隐藏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能死在主子的手里他也心甘情愿。 “主子,属下冒犯了。”黑火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他起身慢慢靠近二皇子,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才审判出前面的人是否喜欢自己的结果,人立马扑过来了,二皇子脑海里自动补脑一些花花绿绿的画面。 黑火将人拦腰抱起,头磕在黑火坚硬的胸膛上,黑火一身冷气,只有手是温暖的。 刀锋的脸靠近他,“大......大胆!”二皇子支支吾吾闭上眼,紧张的吼出声,一秒两秒三秒过去,该来的没来,他已经躺回残有一丝余温的床里,棉被盖好,床边一糙汉子俯身为他温柔的掖了掖被角。 “属下再是罪该万死,主子也不能愤怒到不爱惜身体。”黑火转而回到原地,长跪不起,他取下腰间的剑双手呈上:“恳请主子念在旧情,忍住恶心赐属下一死。” 这把剑还是二皇子送给黑火的,黑火不是没遇见过更好的宝剑,可惜他都不愿意换掉,并且不管是谁都不能碰他的这把剑。 二皇子当时还跟老三感慨黑火的忠诚,谁能想里面还有其他的意味存在。 见着这把剑二皇子心间百感交集,他不接剑,定定的望床顶。 “除了杀了你,没有其他要说的?” 黑火不动如山:“没有。” 他以为问这话的二皇子是动怒了,举剑的手高出两毫米,他再次提高男高音,坚定说道:“求主子亲手赐死黑火,在二皇子手下死去,黑火这辈子死而无憾了。若有来世,黑火还要伺候主子,只要待在主子身边,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第128章 四皇子:一出好戏,我怎能缺场 山峰的云雾飘散,掀开湖面混浊的轻纱,没有难以启齿的隐瞒,一切摊开了说。 幻想中的恐惧没有如期而至,反倒是想轻轻勾唇,已经说出来了,原本并不可怕,是能面对的。 底下厉声置地,铁臂高举长剑,玄铁打造的兵器如何能融化,简直异想天开。 不过这把利剑真的融开了,自己还留得下它吗?坏掉的剑只会扎上自己的手,流出几滴铁锈味的血珠。 二皇子闭眼,鼻子吸了吸冰冷的空气,鼻翼瓮动,他想要起身倒杯热茶,用热气的水化开心中的寒冰,可是在现实里他动不了,连手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活动,僵硬的像是死去的人。 “你这么想的?”喉间发出的声音陌生而冷静,二皇子顿住,宛如惊讶自己还能说出话。 “主子,属下改不掉爱你的心,只有死了,一颗为您跳动的心裂了,属下才敢忘记。”他的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往日的神采奕奕不复存在,不说话时唇抿的很紧,可能在害怕自己会说成更多大逆不道的话。 屋中的人没有谁开口说话,黑火不知二皇子其想,就连二皇子自己也不知道。 他心中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失望、辛酸,有带着浅浅的窃喜,融合在一起复杂矛盾。 有些从下灌输的东西根深地步在骨子里,一粒种子随着成长成了长天大树,一时半会想把它连根拔起,怎么能做到。 “那......我成全你!”悠悠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发寒的手脚在这话后能动弹了,二皇子不紧不慢的起身,拔出剑细细观摩,迟迟不下手。 “多谢主子。”黑火带着解脱的轻说出声。 冒着寒气的利剑抵在他脆弱的肩膀上,剑片对向他的脖子,只有在移过去一点,滚热的鲜血便能流出来。 黑火不惧,他坦然接收即将发生的事,认真的看看二皇子,硬要把这人的模样印在心里,印在灵魂深处,他闭眼,短浅的睫毛微抖,最后一次呼喊,虔诚的说:“主子,来世黑火还愿做您的狗。” 不,你不是!不是狗...... 在黑暗中是看不见二皇子唇瓣打颤的样子,他的镇定不复存在,手开始发抖,又怕不小心会伤了一心赴死的人。 这剑收也不是,更不能砍下去。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一道一道的响起,门被人不客气的推开,鲜红的身影和如雪的白衣共同踏入屋内。 不请自来的两人,一人笑容温和,一人用扇遮唇,眼睛是笑弯了。 “久久没见到二哥,老四是想念的紧,本想着来看望二哥,一同饮茶赋诗,不想此番来的不凑巧,似乎听着......不能听的话。”四皇子抑扬顿挫的说,眼中是狡猾的笑意和抓住把柄的得意。 许摩收起扇子,扇柄击打手心:“四皇子您快别说了,家丑不可外扬,毕竟二皇子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是了是了。是老四多嘴了,二哥别怪罪老四啊。” 二皇子移开剑,剑尖朝向四皇子,他手晃了下,稍后扔出老远,剑落地的声音是很好听的。 “屋里没别人,四弟大可收起这一套。”二皇子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和他平时温温弱弱的样子大不相同。 “二哥,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隔墙有耳的道理你不懂?”四皇子轻笑,他瞄了眼地上剑和跪地的人:“一条欺君罔上的狗,何必留着,给他妄想的机会?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四弟,貌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教!即使是狗,也是我养的,与你何干?难道今早的早膳吃多了?没处消食?”二皇子讥讽的回击,最后一句更是骂四皇子吃饱了没事干,多管闲事。 “二哥气什么?老四不是想帮二哥分忧吗?” 许摩抬来一个小凳,四皇子捋衣坐下,他神情自得,坐等看戏,只差一壶茶和一碟瓜子。 他刚坐下不久,一条长腿疾风踹开,四皇子来不及躲开,身形后倒,幸好许摩反应及时,护住他把人拉远了。 黑衣滚地,拾起地上的宝剑握在手中,半跪的人瞧四皇子的眼神和猛兽锁定猎物一样,阴狠的盯住他脆弱的脖颈,手下的剑不知何时会刺来。 “望四皇子自重。所有的事黑火会一人承担,四皇子不必在此羞辱主子。”黑火冷言相向,倘若四皇子再说一句,他的剑肯定如期而至,代价是让四皇子不死即伤。 许摩摆出防备的姿势,只要黑火敢出手,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四皇子抬手,做出让他取消防备的手势,许摩疑惑的喊了声:“四皇子?” “死了多便宜你。”四皇子说道:“我把这事告诉父皇会怎么样?嘘,黑火,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在谁的底盘。宫中大多数人都知道我是毫发无损的来看望二哥,你敢动我?呵呵呵,你是爽快的死了,还得拉上你心心念念的主子垫背!” “黑火过来!把剑收好,且不可伤到四皇子。”二皇子下床,光脚踩在地上,脚板心把心还冷。 “主子,是!”黑火饶有不甘的收回剑,他回到二皇子身后和往日一样的站直身子。 “我不想猜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大家各退一步,爽快点,说吧你究竟想干嘛?”二皇子与他面面相觑,眼眸漆黑。 “我要王府的宝贝。”四皇子没有继续打太极,直言不讳的说道。 “休想。王府的宝贝和我二皇子有何干系?四弟怕是找错人了!”二皇子讥笑道,双手备后,高扬起头。 他现在狼狈不堪,面对敌人,必须要装出出淤泥而不染的自信姿态。 “这样说来二哥是不帮四弟?好好好,果然兄弟情深!一条狗的命怎么比得过!”四皇子拍掌,灼人的目光流连在二皇子和黑火的脸上。 他不在保持假笑,卸去的伪装:“虽然是一条狗,私下处理却也大有不妥,既然是犯了重罪,想必天牢还有给他享用的空位。二哥,可需老四帮忙安排?” 第129章 四弟可还满意? 协助夺取宝物与将黑火关进天牢,四皇子自意抓住二皇子的小辫子,进行直面威胁。 天牢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里面的刑具和劳役不是吃干饭用的,磨人的手法穷出不奇。 与其把黑火关进去,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 二皇子不作声,面上沉稳如山,他坐回床上,让黑火给他套上长靴,无视屋里的人,磨耗着四皇子的耐心,他拉开衣柜,闲情逸致的选出今日要穿的衣服。 黑火为二皇子披上最外件的长衫,结满疤痕的手没有看上去的僵硬,灵活的拴好衣带,打了个好看的结。 “四弟。”犹如圈在黑火怀中的二皇子,眸子幽深的看着他,他眼眶干涸,完全流不出眼泪,心里边极其不是滋味。 二皇子不敢再去看黑火装着沉甸甸信任的眼神,他虚心的垂眸,细长的眼角瞄向旁边。 如果不是碍于现在的身份,或许他已经拔剑砍向坐板凳上的人。 “二哥相通了?”四皇子轻松的问了句。 黑火毕竟跟了老二多年,老二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情分,说丢就丢,拒绝我提出的要求也是不足为奇,意料之中的事。 只有现在他不放弃黑火,那帮忙盗取宝物一事绝对不成问题。 四皇子如意算盘噔噔噔的打转,把两人接下去的一举一动都盘算下来。 他和许摩互换眼神,绝对进行下一步,四皇子张口说:“二哥......” “来人!”二皇子眼光泛冷,黑火在他的话后拔剑跪下,剑得方向指着二皇子柔软的腹部,只需在上前一步,剑伸长一尺,二皇子便能命丧黄泉。 公公和侍卫到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黑火竟要刺杀二皇子?! 黑水想用一块布里里外外,好好擦亮自己混沌的双眼,把这匪夷所思的场景擦走。 “黑火试图谋杀本皇子,你们将他拿下押入皇子殿的地牢,本皇子亲自审问!谁敢禀告父皇,我父皇为这件小事气着身子,一律算作同伙!不论是谁,皆都一视同仁!” 话是对破门而入的下人说的,二皇子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四皇子,一番话到底说给谁听的,答案可想而知。 “主子,黑火他......” “是属下不知好歹,起了歹心,属下愿以一死来洗刷浊气!”黑火捏住黑水的手腕,掐断了他的声音,示意他闭嘴,顺着二皇子的话说下去。黑水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谋杀皇室子弟的事说闹着玩的? 担了这个罪名就如同跳进黄河,再也洗不干净。 黑水无奈于黑火的固执,他咬牙说道“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大张旗鼓的走,只有三人还是保持原本姿态。 二皇子轻笑, 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四弟可还满意?” 算盘上的棋子落了一地,四皇子他勾起浅弱弧度的唇角,眸子中划过一丝玩味,轻挑眉目,浅笑吟吟:“老四佩服。二哥,你赢了。” “我乏了,不晓得四弟能否能回避?”二皇子没了和他往下斗的心思,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他背过身去,手指摸住系好的衣带,抽住一边打算拉开结扣。 四皇子摆摆手:“老四不打扰二哥了,二哥好生休息,别想不开,搞得自个急火攻心。” “多谢四弟。”二皇子手指发紧,不愿解开那人为他系的衣带。 在方面被人重声关上,二皇子愣了几分钟,最终像是放了气的皮球,阉哒哒的躺上床。 黑火入狱的消息极快的传进墨零和席秣玖的耳中,给墨零揉肩的席秣玖逐渐慢下动作,墨零把信封递给他,他草草浏览一遍。 “这事发原主的白纸黑字,想当成谣言都难。”墨零蹙眉,想起了黑火曾经救他一命的事,他还没来得及报答,救命恩人就要游戏结束了。 那可如何了得!墨零搭上席秣玖的手,他半侧身子,看着一脸严肃的席秣玖,意有所思的说:“得想个办法帮帮他们。” “嗯。”席秣玖双手用力,墨零肩窄,一手下去只能捏到细细的骨头,席秣玖不满意的说句:“往后多吃些,零零太瘦了。” “去。”墨零瞪他一眼,坐正身子:“不想按摩就去旁边坐着,黑火入狱,二哥那一定出了什么差错,你还关心我瘦胖的问题,没个正经的。” 我心里若是没有打算,眼下还敢在这和零零闲聊?零零尽管放宽心,黑火的事我来办。“席秣玖弯下腰,双手滑下,最后圈住墨零,他的头枕在墨零的肩膀上:“有些人是该受到应有的代价了,不然让他一直逍遥法外,岂不是不公?” “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光芒来临前,是黑暗在俯视大地。” “即使这样,最终被认可的、胜利的还是光芒。”墨零的脸蛋白里透红,像是即将成熟,待人采摘的得果子,席秣玖凑上前亲他的脸颊。 墨零嫌弃的挥开他,手上的书卷糊上席秣玖的脸,笑骂句他幼稚。 一日过去,黑火的事在二皇子的警告下没人敢望皇上耳里传。皇子殿和地牢暂且风平浪静。 二皇子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前所未有的狼狈,衣服是昨天黑火给他穿上的,他一晚上都没脱下来,和衣而眠。 昨晚的梦太多,一个接一个的来,二皇子睡眼惺忪,眼睛发痛,他揉了下眼睛,坐床边通过甩头让自己变的清醒。 黑水端着装满热水的脸盆在外敲门,二皇子疲劳的朝门口喊句:“进来。” 平日端水的任务不是随行公公准备,就是黑火效劳,黑水还是第一次伺候二皇子洗漱。 他把盆放架子上,余光看到二皇子憔悴的模样,想说想问的话在这刻欲言又止。 “主子请净面。”黑水移步,站到其他地方。 “好。” 盆里的水像是一面镜子,二皇子看不惯里面那个柔弱的人,他捧起水,水温不冷不热,滑过手心的触感很舒服。 水重重的拍在脸上,打湿了掉进盆里的发丝,水珠粘在凌乱的刘海和睫毛上,滑下的瞬间像极了眼泪。 第130章 黑火:主子别脱了!这是牢房 “都安排好了?” 宁静空旷的房间里蓦然响起一道声音, 温柔到激不起任何情绪的声线。 “是。主子,今夜子时后地牢的劳役全部撤离,劳外换作我们的人看守。第二日卯时,劳役再回来替班。”黑水取出橘色的腰牌双手奉上,他特意看了下二皇子的神情才说道:“黑火的,昨日和属下晨练,不小心丢在树丛里。” 代表身份的橘色腰牌,橘接近黄,是主子身边的最受器重最信任的人才能拥有。 二皇子接过腰牌,牌子方方正正,右下角有一道裂痕,是第一次见面的考验,黑火为救二皇子留下的。 “退下。”挥手撤下黑水。 手指摩擦腰牌凹凸不平的纹路,最终留在那条深深的抹不去去的痕迹,二皇子面色沉重,更加坚定今晚要做的事。 夜至子时,墙边点起的照明用的灯笼在风吹下摇摆,里面的蜡烛闪闪烁烁,随时都能熄灭,冷风吹过,扇动了树枝,宫中的人陷入了睡熟。 披着漆黑斗篷的人在几个衣着相同的侍卫的拥护下走进地牢,他拽住窜了风鼓起来的斗篷。 “殿下。” 铁锈的大门前,站在黑暗的阴影下,使人看不清身着斗篷的人的表情。 “尔等退下。我出来前谁都不许进来!闯入者格杀勿论!”压低的嗓音,有不可忽视的威信。头次见主子这样,大多愣了下,但都反应及时的厉声答“是”。 “开门。” 沉重的大门被人从拉开,二皇子看着里面放大的光景,等门开到合适的宽度,他冷着脸进入。 门关的那刻二皇子才解下斗篷,地牢里的犯人关在别处,二皇子所到之处只有干涸的血迹,没有碰见一个能喘气的活人。 黑火受他的暗中照顾,劳役把他关在了重罪室,名字听着虎人,对犯人来说这是地牢里最享受的地方。 关在重罪室的人不用经受刑具拷问,一人一个十来平方的单间,有床有桌子,一年四季几乎没人会入狱,所以足够亲近。 但不同的是一旦关入这的人都是必死无疑,没有普通牢房的刑满释放,或者被人救出去的机会。 褐色的门近在眼前,二皇子伸手推开门,屋里的黑火盘腿而坐,衣着整洁,面色良好。 二皇子屹立在门前,没进去也没说话。空气中飘过来的味道是熟悉的,黑火突的睁眼,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主子。属下参加主子。”黑火从发神里清醒,受宠若惊的跪下行礼。 二皇子把斗篷抛向方桌,他转身关上门,直径走过黑火,人坐上用下等布料铺垫的木床上。 “过的还好?”二皇子没让他起来,说完这句话他让黑火看向他。 黑火听命行事,他眸子染上了温柔的色彩,惋惜的说道:“过的极好。唯独不好的是不能死在主子的手里。” “你本可不用死的,但是我和老九不能输!呵,因为我的自私而选择牺牲你,你可怪我?”二皇子紧绷着脸,眼睛炯炯有神,不会错过黑火的一点情绪转变。 黑火放松了面容,永远做冰块的脸也出现了十分温暖的表情:“怎会。您是属下的整颗心,如果您受到一点伤害,属下的心也该碎了。属下一死能换的您的安全,属下自然是心甘情愿、求之不得的。” “主子,说到底还是属下的痴心妄想害了您。”黑火流露出苦笑。 这个整日舔着刀刃的男人在碰见了感情,也只能丢盔卸甲,输的一败涂地。 牢中点的灯数不多,月光从格子的铁窗射进来,二皇子坐在床上,他的身上还穿着黑火离开前的那套衣服,一直以为都没脱下。 衣服很多地方都起了皱褶,换作之前二皇子早觉不堪的把它退下,如今他却端端正正的坐直身,目视前方。 “黑火。” “属下在。” “过来。”二皇子的手搭在膝盖上,他低垂了眼,降低了音调。 黑火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照出的影子把二皇子“吞下”。二皇子表情严肃的对视他的眼,他说道:“衣服是你为我穿的,现在为我脱下。” “在这?”黑火屹然不动,他不同意的说道:“地牢肮脏,不能沾染了主子的身子。” “脱了!”二皇子提高语调,眼神坚定:“这是命令。你跟了我这么久,有些规矩还要我提醒你?” 黑火任是不动,他以为二皇子是在赌气,他皮糙肉厚的歇息在地牢里倒无所谓,但金枝玉叶的主子如何能屈身于此。 “主子,不许胡闹。”他眉头蹙紧:“更深露重,主子能来看黑火最后一眼,黑火已是感激不尽,主子请回吧。” 木头脑袋!二皇子拽住人的衣服把人扯过来,他抓住黑火的手按在自己的衣带,就着他的手解开衣带,为自己脱衣。 “主子!”羽×兮×读×嘉。 “闭嘴!” 褪下长衫,二皇子的动作不停,还在解开里面的衣服,直到只有最后一件淡薄的中衣。 “不可!”黑火抓起衣服慌乱的往二皇子身上的套,二皇子打开他的手,把衣服扔到角落里。 他咬唇瞪着黑火,黑火脸红到脖子,他别开眼,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二皇子。 二皇子爬上了床,跪在并不舒适的床上,想要解开快要站成木桩的黑火的腰带。 黑火一把握住他的手,红晕散开,一时间脸黑的能滴墨,他咬下牙,吸口气说:“主子,您究竟想干嘛?何必为了戏弄属下而贬低您自己。” “......”二皇子一言不发的抽出手,白皙的手背印有几根红杠子,在拉扯中不小心弄上的。 他捧住黑火的脸,挺直了身子,仍然是跪着的,他闭眼堵上对方烦人的唇,发狠的咬着比想象中还柔软的唇瓣。 铁锈的腥味充满口腔,二皇子才松开这人,他冷笑道:“还看不出来嘛。黑火,你是个懦夫!不折不扣的懦夫,呵,我又何尝不是呢。” “主子......” “嘘,别说话。黑火,要我!不许拒绝!今夜之后,我们,就,真的,再无干系了。” 第131章 我不能害了您 心尖上的人如此卑微的跪坐着,他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说话时语气明明是担忧的轻颤,可那双明亮的眼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你,让你不知如何拒绝。 黑火心软,理智大于一切。他偏下头,不去看他,以防自己真的被迷惑进去,犯了不可逆转的错误,害了两人。 “我不能害了您。”黑火自称用我字,抛去了低微到没有发言权的“属下”,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推开二皇子。 “我只是池底的淤泥,肮脏泛着腥气,是您该避之不及的,您是天上的仙露,怎能融进不堪入目的我的身体。” 解下自己的衣服,黑火搭在了二皇子的身上,他不能害了主子,他不配玷污了堪比仙人的主子。 “你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的,本皇子想要和你来一夜怎么了!我去烟柳之地随随便便找个女人,那便是干净的?”二皇子褪下衣服,抓住黑火的手臂,扒开他的袖口,抬起来发怒的一口咬上去,像只发狂的小兽。 鲜血流出来,他才恢复理智的松开,胸脯颤动,喘着大气盯着黑火手臂上不忍直视的咬伤。 “主子,您认真的吗?” “废话,我都这样作贱自己了,你还想怎么样?” “黑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会让我觉得自己很......世上的难事千千万万,你觉得你能阻止多少?你不是神人,你没有这样的神力。” 黑火眼色暗沉,手腕上方的地方传来针扎的刺痛,二皇子还没缓过气,发红的眼眶快要溢出咸味的液体。 他再也止不住涌动在心底下的欲望,宽阔的大手护住二皇子的头,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下秒天旋地转,未到眨眼之间人已经倒在一副摇摇欲坠的床上。 “啊?” 黑火粗暴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急速而稳定,健硕的身材显露无遗。 古铜色性感的腹肌,莹莹的汗珠在微弱的灯光发出隐隐烁光,优美的线条让人恨不得好好摸一把。 二皇子蓦然红了脸,感觉害羞的弧度绕了地球一圈现在才回来,他不敢去看黑火。羞涩的闭住眼,又发觉这样会显得自己太没用了,于是睁开一只眼,打量黑火的动作到哪步了。 平日看着只觉比一般人健壮几分,没想到衣下的身材真让人嫉妒! “主子。” “嗯?唔......” 冰凉的唇瓣不打声招呼的凑上来,急切的含住他的唇,火热的舌尖舔舐二皇子紧闭的牙关,含糊不清的喊句:“主子”。 “嗯?”这时候喊他做甚?二皇子习惯的答应,不料牙关张开仅仅一秒的时间那人的舌得了空子,灵活的钻了进来。 一吻过后二皇子的身子开始发热,他知道黑火的身体和自己的一样,因为这人滴出的汗珠都是热的。 两人一丝不挂,他的衣服虽然只有一层,在这刻却实在碍人,黑火想也没想的附身咬住衣服,加上手上的力量将它撕裂。 “我的衣服!”二皇子惊呼一声,胸口与空气中的冷气接触,下一刻火热的身子压了上来,黑火的肌肤和他挨在一起,凉意扇去,湿润的唇印上他的锁骨。 “黑......黑火。”第一次尝试情事的二皇子眼睛不安的望着上方,身体传来触电一样的感觉让他好奇又害怕。 “主子,我在。” “主子,该停手了。” “主子,我不能害了你。” 。。。。。。 他的声音如一颗雨滴滴入大海,完全唤不起二皇子燃烧的火焰。 后来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他们自然而然的相容,化作一体。 一室春光,今晚的夜色、摇曳的灯火都是暧昧的。 守在牢房外的黑水:“主子和黑火谈什么,要谈一晚?” 二皇子睡得并不舒服,身下垫的东西太硬了,他从小养尊处优,吃的穿的用的无疑不是上等的。 难受的环境延续到了梦里,梦中呈现的场景真实的可怕。 熟悉的戒尺一下接一下的落下,庄妃鲜红的指甲掐住他的下巴,面向他和面见圣上的表情如出一致,同样冷漠。 “下贱的东西,本宫教你的全忘了。你是南国皇子,行为举止连城边讨饭的乞丐都不入。”她从来不会大声说话,连呵斥都是轻柔淡雅,面上除了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 对于这个儿子,她的爱只有两分。 一分为喜,一分为狠。 上辈人的恩恩怨怨牵扯到孩子身上确实不对,但她容不下这口气,沙子入了眼,她做不到笑着容纳。 “母妃。”二皇子眨了眨眼,庄妃的紧用的很大,他有种下巴被人掐碎的感觉,心中的那一抹情绪撑起他的意志,让他不再害怕。 “我不后悔。我和您不一样,我遇着爱的人,我心甘情愿,我是幸福的。” 不卑不亢的话语,庄妃表情僵硬了,二皇子和她外貌有六分相似,气质脾气随她,所以一直以来她才会对二皇子严加管教,约束所有,庄妃觉得,这样二皇子就是重生后的她,能代替她活着。 牢中的鸟儿长齐了羽毛,翅膀有力能独自飞翔,从前看着坚不可摧的牢笼,现在生锈破裂,它想要撞破牢笼,逃出这里,简直轻而易举。 “本宫......”本宫过后没有了下文,庄妃失了神,步子踉跄。 原本静肃的场景随风而逝,宫女和庄妃的容颜盖上了一层樱花,二皇子跪在地上。静合宫成了树林,坚硬的地板现在是郁郁葱葱的青草地。 最后的一道关过了。 二皇子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他好久没睡的这么踏实,头下枕的身下躺的柔软成天边的云朵。 这天要亮了。 窗边刺耳的鸣叫唤名熟睡的人,二皇子赤裸躺在黑火的怀中,身上遍布暧昧的红点,他稍稍动了下身体,传来撕扯的痛,尤其是后面红肿的一处还残留几滴血迹。 全黑的八哥站在铁窗的缝隙间,它歪着脑袋催促慢吞吞的主人,着急的叫了几声。 第132章 暴毙牢中 “嘘”二皇子极快的偏头看了眼搂着他的人,那人还在梦中,他轻手轻脚的从黑火怀里出来,对着窗口的八哥训斥道:“不长眼的东西,去找黑水,我随后出来。” 八哥好像听懂了二皇子的话,歪着头低低叫了声,扑哧的翅膀飞到黑水的头上,绿油油的眼朝牢房门口低叫。 捡起地上的衣服,二皇子弯腰蹲下都是痛不堪言,他埋怨的瞪着黑火,想起一切都是自己开的头,转而无能为力的穿上衣服。 出了这扇门,他还是二皇子,与黑火只有主仆关系的二皇子。昨晚的事荒唐狂野,这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做的最刺激的事,也是最不用顾及面子掩盖真心的事。 拉开牢门,二皇子不敢回头看黑火一眼,他关上门,脚跟离牢门只有一分米的距离,隐藏眼中波动的情绪,他仰头望向漆黑的房顶,仰起温和的笑,叹着气掸了掸衣角,大步流星的离开这地。 床上的人似乎才清醒,可他眼中的清明证明他并没有沉睡,身上还在滴落汗珠,一枚橘色的牌子放在他的身侧。 “主子,念知。” 第二日正午,黑火赏得二皇子差遣公公送来的精心准备的美酒,美酒来临前的一刻钟,九王躲开所有人的眼线,出现在地牢,与黑火长谈一席。 美酒放在雕刻纯朴花纹的托盘中呈上,酒只有半杯,但里面的东西却不只是一星半点。 黑火抬起酒杯,对着空气大声谢道:“谢主子赏赐!” 若有来生,但求属下还能保护您! 他仰头一饮而尽,喝空的酒杯放回托盘正中,慢慢的他的视线开始迷糊,鼻孔流出两行血条,耳朵与眼角也随之流下。 二皇子的亲信在牢中暴毙的消息一下传播到众人耳中,即日起二皇子闭门不出,殿中三日不吃肉不喝酒。 “宫中传闻二皇子的亲信暴毙的事,四皇子怎么看?”许摩一进门就问屋中一人下两子的四皇子。 四皇子手夹黑棋,他专心致志的研究棋盘,心想该下到哪步。 “暴毙牢中?但凡不是自缢身亡的,通通都是人为。”四皇子轻描淡写的说道,说中的棋子终于找到了空隙,夹住黑棋扣上棋盘。 “言之有理!这么说,有动机的只能是二皇子干的了。”许摩摇着手里的扇,面对四皇子侧坐着,他说道:“二皇子瞧不出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黑火跟了他那么久,就算事迹暴露,也不必做的这么干脆啊。” “挡他路者岂能留。我原先还想着,老二怎么也得念及旧情,对黑火从轻发落。整日衣冠楚楚,心里倒是个狠的,一颗这么得利的棋子也能做到说扔就扔。”四皇子把棋盘上的白棋子黑棋子通通收回去,关上瓷砖小碗,收好棋盘。 “还没出胜负,怎么不下了?” “棋什么时候吓都行,配药可不能耽搁了。”四皇子理好衣摆,他走到屋里自制的小花坛,取了把小铲子撬开树下的土,一块盒子从坑里露出来。 四皇子宝贝的把它拿起,挥走上面的泥巴,开了盒扣,里面有几株树枝样的植物,他怜惜的摘下一片叶子,再把盒子关上放回去,用小铲子填满坑。 “药。” “给。”许摩拿出花瓶里的小瓶子递给四皇子。 四皇子在上面滴了几滴,原本被刨开的小草重新长回去,与先前一至,看不出区别。 “告诉他药量放少些,别让人看出端倪。老皇帝现在的身子大不如前,还一直硬撑着,真当别人瞎了眼看不出。”四皇子冷笑说,周身一片阴戾。 “丽妃娘娘......” “住嘴!谁让你提起她的!”四皇子爆怒的拽住许摩的领口,他没许摩高,只能踮起脚尖。 “行行行,不提不提。”许摩嘻嘻哈哈的举手投降,四皇子才脸色不善的放开了他。 “有多大的愁怨,能和亲生父母反目成仇的。”许摩嘟囔道,四皇子听不得他的这番话,转身伸出手臂来抓他,许摩有了先见之明,自然不会在原地等他,淡定的转了个圈躲开了四皇子。 “我现在说什么都成错话。既然如此我出去咯,不惹你厌烦。”许摩没个正经的说道,笑着跑出门,徒留余气未消的四皇子一人。 许摩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四皇子掀翻放在一旁的棋子,陶瓷的碗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亲生父母?呵呵呵,他们不配。YZ, XL。 四皇子捂住眼,平息身体里的气,许久他才镇定下来,他出了门对正好走向这边的小公公喊道:“小七子,过来收拾书房。” 小七子一进门就见四皇子最心爱的一副棋子撒得片地都是,他不敢过问主子的事,连忙蹲下身子开始捡起白玉的棋子。 “今日是我粗心大意了,衣袖不慎掠过棋盘,没想到棋盘撞下了棋具。唉,小七子,你收拾完再跑趟作坊,命人给我打造一对相同的翡翠碗来。” “是,殿下。”小七子眼疾手快的捡起棋子,心里却有几分感动,没想到身份高贵的皇子殿下会为他解释原因。 四皇子果真是皇室子弟里最温柔亲切的皇子了,路人小七子秒转粉。 王府里墨零得知黑火不在人世的消息,惊的差点送了套餐具去地府为黑火陪葬。 他端着碗重重的放下,神色暗淡的支开在场的人,只剩他和席秣玖时才问道:“你不是说有法子救黑火吗?原是忽悠我的。” “零零歇歇气,天各有命,你且慢慢看戏便是了。”席秣玖抱住快要罚他今晚去书房睡觉的小娇妻,好声哄道。 “唉,二哥得有多伤心。”墨零没有怪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满桌的山珍海味也唤不起墨零的好心情,他依偎在席秣玖的怀里,记忆摆放着一个画面,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中,任然扬言誓死救下他。 墨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空的真实感,他现在已经是古代的人,将来的某一天也会死在这里,但这种感觉一出现,心中又出现莫名的忧伤。 第133章 皇子痛不痛? “跪下!” 高鸣的女音说话时甩动手中的牛皮鞭子,她高坐上位,眼神鄙夷的俯视下方跪地的小小少年,少年一系白衣此时全身粘着土褐色的泥泞,脸上还有两条泥杠子,像在泥地里打滚的小野猫。 他临危不惧的跪着,对眼前这幕习以为常,到了这副田地,还不得不展露笑容,在场人看着十来岁的少年这般模样,心间略有不忍,可是上座之人,是他们尊贵的主子,谁敢不要命的多言一句。 “何人带皇子去的?”女人一双凤眼凌冽的扫过在众人的脸,将他们惊恐僵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 听出女人有惩戒他人的意思,跪着的小小少年脸色发白,他仰起机械的笑容:“母妃,是儿子跌进坑里,一时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是儿子愚笨,恳求母妃原谅。” “是这样?”丽妃明显不信,她握紧手中的牛皮鞭子,懒散的抬手示意门口的宫女关门,当明亮的光线淡去,黑暗来临,少年不好的记忆闪现。 他额前吓出一层汗珠,后背发凉,任然挺直了背保持笑脸迎人。 丽妃一步步走向她,步伐走的比平常的要慢,银白色的鞭子拖地而走,她扬鞭冷笑,一鞭子抽到少年柔软的背部。 丽妃的鞭子是找人特做的,鞭打在人的身上任凭力气再重也只会留下红杠,不会出血更不会皮开肉绽,让人看出是被打的痕迹。 “四皇子好本事,小小年纪也学的谎话连篇!”她厉声说道,话音降落又是一鞭子甩下。 十来岁的少年年纪尚轻,怎么扛的下这么一鞭子,他条件反射的惨叫,泪水夺眶而出,承受不住的倒在地。 红尖的绣花鞋踩在他的前面,四皇子在皮肉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害怕相重合,卷缩在地的瑟瑟发抖。 “母妃,儿子错了。”眼珠连线从这个眼眶滑进另一个眼眶,热泪最终流进了耳朵里。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丽妃居高临下的看他,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她十月怀胎,苦苦生下的孩子,还是一张张仇人和贱婢的脸。 “本宫教你的全数忘了?!你父皇不缺你这一个儿子,后宫的那群贱人还能给他生下更多聪明乖巧的龙子,届时夹在兄弟间资质平平的你还有什么价值?”丽妃冷哼道,她饶有不甘,手中的鞭子递给随行宫女:“没有一技之长,你还指望高高在上的帝王能记着你?喜爱你?!” “母妃,是儿臣错了!儿子不该贪玩逃课,儿子这就回去抄写书本十遍!”背上的疼痛火辣辣的疼,四皇子眼前的物品好像都在打转转,咸咸的泪珠糊了他一双眼,视线模糊。 母妃得不到圣宠,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四皇子并就不是爱读书的性子,他做不到母妃给出的要求,因此一场场毒打是免不了的。 他不敢反抗,只有独自一人时藏在小小的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像这样才能感受到来之不易的温暖。 “滚回去!把你的鬼脸给本宫收好,堂堂皇子,礼义廉耻忘不得!”丽妃见自己这个儿子就来气,皇宫中只有庄妃那个小贱人生的儿子才符合她的心意。 二皇子知书达礼,小小年纪身子里就有股贵味,相比下自己所生的,她恨不得掐死他,把他塞回肚子里回锅重造。 “听从母妃教诲。”四皇子仰起勉强的笑容,像哭又像笑,难看又慎人,看着着实让人坏了心情,丽妃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下。 四皇子在宫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以防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去,母妃又气的给他几鞭子。 “皇子痛不痛?”圆脸的宫女眼中含泪,心痛的问,协助四皇子逃课,她是帮凶之一。 矮个子公公赶紧上前关切的说:“主子呦,往后万不敢这样做了。” “嗯。”四皇子的背部还隐隐作痛,他尽量昂首挺胸,只是慢下了脚步,让自己看着和平常并无差别。幸好丽妃时常教他如何走路,不如突然走出这般的慢步子不让他人怀疑才怪。 “娘娘是为您好。”圆脸宫女抽泣的说,四下无人她才敢落泪的,如果有人她还得立马收住。 四皇子不作声,他想:母妃根本就不是为我好,她就是想坐皇后的位置,父皇常乐呵呵的夸二哥文质彬彬,将来是个学富五车的好青年,所以母妃才让我和二哥学习,让父皇也喜欢我的。 如果父皇喜欢我,那父皇也会喜欢母妃的,夫子说这叫......这叫......爱屋及乌,对爱屋及乌! “金镯,我明白。我不怪母妃,将来我一定会成为二哥那般的人。”四皇子笑道,步伐稳重,和朝廷的高官大臣一样有气势。 “唉,母子那有隔夜仇。”听二皇子这样说,金镯和小公公立马放心了,把一颗飞到嗓子眼的心压回去。 “是呀。”四皇子勾起嘴,带着丝丝讽刺。 等头痛舒缓,四皇子睡醒时天已经黑了,夕阳不知何时落山,他捏了捏鼻梁,脑中还沉浸在梦里,往事历历在目,鞭子挨在身上的痛觉还有几分残留。 “四皇子。”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大大咧咧的性子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谁来了。 许摩进了门,不询问屋里的主人直接坐下,擅自倒了杯茶,他转动杯口:“派人盯着,都吃下了,根据你说的分量,一丝不少。” “嗯。期间不出意外的保持食用下去,老皇帝和她撑不到半年。” “啧,你果真那么狠他们?”许摩前世是个孤儿,没有体验过亲情,所以很羡慕那些父母健在的人,没想到四皇子会下毒,毒害父母。 “我只是一枚棋子。一个女人为了得到宠爱而培育出来的木偶,可惜那个人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就因为我是她生的,所以打小厌恶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惹得他正眼想看。被迫东施效颦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现在究竟谁才是我,我也不知道了。” 第134章 最喜欢玩洞房游戏~ 一月入宫的时间到了,席秣玖和墨零先是面见皇上,皇上与以往一样,总是堆满了如山的奏折,批阅一本,另一本不停歇的奉上,一副永远处理不完的样子。 离开御书房前皇上让席秣玖和墨零去看望蓝妃,蓝妃不喜欢墨零这个男媳妇,一见面恨不得从墨零的脸上盯着几个大窟窿,皇上不在,她连客套话和表面功夫都省略了。 蓝妃挥退宫女,留下两三个心腹在身边伺候,她唤了声“阿紫”,阿紫了然的进入里侧,不一会儿怀里抱着几个大画卷出来。 “玖儿看看。”她笑面如花的让阿紫把画卷铺好,一分钟过去后,小家碧玉、倾国倾城、英气豪爽......各类美人的画像出现。 她玉手从画的上方滑过,对席秣玖笑道:“玖儿瞧瞧喜欢上面的那个?他们是为娘精心挑选出来的,会很多好玩的游戏,以后就能陪着玖儿一起玩了。选不出的话,全部选下都行哦~” 席秣玖和墨零在暗中对视一眼,得,蓝妃上次说的纳妾果然不是闹着玩的,蓝妃真把席秣玖当孩子了,语气抑扬顿挫的试图勾起他的兴趣。 墨零之前答应过蓝妃可以纳妾,所以现在不能说什么推迟的话,不然蓝妃一气之下向皇上告他,在吹吹枕边风什么的让席秣玖把他休了,可就不好玩了。 墨零礼貌笑笑,他退后一点点,轻轻撞了下席秣玖的肩膀,再轻飘飘的瞄对方一眼,意思什么的大家都懂。 翻译出来就是只有你敢同意就死定了! 席秣玖朝他懵懂无知的眨眨眼,一副我很单纯,我看不懂的样子,墨零默默甩个白眼,蓝妃正好抬头就瞧见他方才的小动作,不悦的说:“九王妃眼睛不适就早些回去,何必在外丢人现眼,惹人笑话。” 莫名被怼,墨零嘿嘿一笑,知道是自己闯祸的席秣玖立马抢先说:“是玖儿不好,昨晚不该缠着零零玩洞房游戏的,零零都说很困了,但是玖儿最喜欢洞房游戏了,嘻嘻嘻。” 席秣玖傻乎乎的笑出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搞得蓝妃一脸窘迫,在场的宫女羞得面红耳赤,皆是捂唇轻笑。 墨零尴尬的撞了撞席秣玖,这家伙胡说什么! 对于儿子和男子的房事问题,蓝妃根本不想了解,不过她不留一点空隙,趁机说:“这些姑娘也能陪玖儿玩,而且和她们更好玩,还能生宝宝。玖儿喜不喜欢小宝宝?到时候就有一大堆人陪着玖儿玩了。” 席秣玖扣着下巴想了一阵,最后嫌弃的摇头,看的蓝妃表情都变了,他说道:“不喜欢。小孩子不好玩,他们都不喜欢玖儿。只有零零喜欢玖儿,玖儿要和零零玩。” 墨零的笑容灿烂了几分,很满意席秣玖的回答,对,不能给蓝妃一丝钻入空子的机会,让她纳妾打消念头。 蓝妃连哄带骗一阵,席秣玖还是不为所动,最终还打滚耍泼,扬言就要墨零一人,其他人不准来。 蓝妃冷下脸,她把画卷扫下桌,怒恨墨零:“是不是你和玖儿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不同意的!” “母妃冤枉,墨零从未在王爷耳边说过小话。王爷之前的遭遇母妃都了解,或许是王爷还忘不了从前发生的事,才会对陌生人抵触的。又或者......”墨零低头一一看过画卷上的美人,分析道:“是不是画卷的美人不合王爷的心意?每人喜欢的都是不一样,或许是王爷没找着顺眼的。” “除了你,本宫都顺眼。”蓝妃心烦的踹开脚下的画卷,她甩动长袖,头痛的坐下,她看着不感兴趣、闹小脾气的席秣玖说道:“玖儿是不是不喜欢画卷上的姑娘?” “嗯嗯”席秣玖迫不及待的点头,站明不同意的立场。 蓝妃心累的叹气,一脸忧愁。美人皱眉,美的无话可说,她放弃的说道:“不喜欢就罢了,母妃再为你挑选更好的。” 墨零悄悄点头,席秣玖傻笑道:“好~” 见傻儿子同意了,不再闹小变扭,蓝妃终于放下心中的担忧,只要同意就好,以后还有时间慢慢挑选。 “快到正午了,你们留下来用膳。”蓝妃说了这话,不给墨零和席秣玖拒绝的,直接让阿紫去御膳房传话,说了席秣玖爱吃的几个菜喊御膳房务必全部做出来。 蓝妃不喜欢墨零,但这人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还是问了两句有无忌口的,又添了两个墨零爱吃的菜名。 “你俩坐吧。” “谢母妃。”席秣玖和墨零一同说出,有人送来了茶水和糕点,微胖的宫女跪地收起了地上的画卷。 墨零喝着茶,蓝妃给席秣玖喂糕点,递茶借口,眼中满是疼爱。 真是个好母亲,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并非真傻,不知会该有多高兴。 用膳后两人找了个借口离开,蓝妃不舍的掉了几滴泪,泪眼婆娑的说着想要见面又得再等一月了,席秣玖傻言傻语的哄了一阵,蓝妃才破涕而笑,放他们离开。 “去看二哥,我有些担心他。”提及二皇子,头先想到的就是黑火,忍不住展露愁云。 去了趟二皇子殿,二皇子和预想状态差不多,魂不守舍的,一下午的时间牺牲了两个贵重茶杯,他极为勉强的笑了笑。 回到九王府,六月窜到席秣玖和墨零的身边,爬到席秣玖的肩膀上摇尾巴。 六月处于失神中,下人离开后甚至小声的笑出声,也不知道它在笑什么,满脸花痴相。 “看中那家的小母鼠了,瞧你乐的。”墨零打趣的摸了摸它的头,六月被人拉回现实,它慌张的摇摇头,急忙说道:“没有!六月谁都没见过!” “哦,六月是见到谁了,这么高兴?”墨零坏笑的问道,把剥了壳的小瓜子喂到它的嘴边,不放进它嘴里,扬了扬瓜子说:“好吃不上火哦。” “吃了不会糊眼睛吗?”六月心动的磨牙。 “当然不会,西域传来的新品瓜子。颗颗饱满,香脆可口。”墨零把瓜子拿到它的鼻前诱惑道。 第135章 师傅来了 “小家伙,记着答应吾的。无论对谁,不可说。”长发飘飘的美人点过它的鼻尖,一笑倾城。 美人哥哥比爹爹还好看呢!它第一次看到比爹爹还好看的人,六月暗自想道。 墨零戳它的肉嘟嘟的脸颊,在美食的诱惑下六月的魂被勾走一半,它眼神迷离,美人的脸忽然闪现,它摇摇头,用爪子推开看着就十分好吃的小零食,不为所动的撇开头。 “行了,不逗你了。”墨零把瓜子喂给它吃,捏了捏六月软软的脖子:“做只有秘密的老鼠。” 六月咬下瓜子,斜眼看墨零,默默纠正他的话,自己才不是什么老鼠!自己是最高贵的花枝鼠! 几日过后,天气渐冷,墨零裹着大棉袄,怀里揣着小暖炉,躲在房里不愿意出门。 太冷了,听席秣玖说的不出一周,南国将迎来第一场大雪,还得入宫赏雪用膳。反正就是麻烦的很,要注重礼节,还要让皇上心里高兴。 “零零。”席秣玖一掌推开门,冷风灌了一屋子,墨零默默往里面挪了挪,他是南方人,南方人有的地区冬日和春日没区别,不会下雪,气候也不会太冷。 习惯了南方温暖的风,能经受大雪的冲刷,墨零让人在屋里点上取暖的炭火,橘红色的火燃烧起来,柴火在火中烧的“噼里啪啦”,爆出火星。 席秣玖从怀里掏出用油纸抱得东西,他剥开薄薄的油纸皮,一股香味蔓延在屋中,这味闻着熟悉,却又让人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拳头大般的一坨黑漆漆的东西,香味就是从它的身上发出来的,墨零好奇的去看,席秣玖神秘的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掰成两半,黑壳裂开,露出金黄色的果肉。 “红薯,是让厨房烤的吗?”墨零许久没吃过红薯了,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天,更适合吃热热的红薯避寒。 “不是不是。”席秣玖摇头,把红薯分一半给墨零,自己剥开皮,狠狠地咬一口,顿时满意的眯着眼。 “是我烤得。”苍老的男音笑嘻嘻的说,驴脖子上的铃铛和蹄子踏在地上声音交融。 “师傅,半个不够玖儿吃。”席秣玖手中的红薯已经吃的只剩黑乎乎的外皮,毫不满足的说道。 衣着破烂的老人备手进门,黄皮膝盖总算用衣服盖住了,他大摇大摆的走着,到席秣玖跟前抄起桌上的香蕉砸他的头:“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脑子里还能有什么!” “还有零零!”席秣玖鼓圆眼睛不高兴的说,他一点都不贪,那么小的红薯他还愿意分享一半给零零 吃,他是个好相公。 “呆子。”常青吹胡子瞪眼,他圩了圩白胡子:“全退下,我和九王、九王妃单独聊聊。” 常青的身份固然尊贵,但这间房子的主子还在,屋里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晓得该不该出去。 墨零摆手:“去外边候着,我与王爷要和师傅叙叙旧,你们注意着时候,用膳前半个时辰,吩咐厨房多备两个好菜。” “是。”有了主自的下命,伺候的下人们才敢有下一步,一一走出房间。 常青见此气的瞪大眼,开玩笑的说骂几句这些人鼠目寸光,看不出屋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一群谋生的人,师傅何必他们置气。”墨零邀常青坐下,常青很嫌弃他屋中的火盆,还有他这副快要冬眠的样子。 “前不久的事多亏师傅相助。”外人走的干净,席秣玖无需继续装傻下,收敛了的傻笑,正色说。 “小事小事。”常青不在意的挥挥手。 墨零怎么说都是换了张脸回来,回京第二天就是面见皇上,他这脸真的说不过去,席秣玖和墨零已经想好了各种应对回答和方案。 第二日面圣时,皇上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了他几句,一点都不好奇和古怪他的变化。 席秣玖和墨零都是最后从二皇子得出真相,原来在他们入宫前三天常青来过宫中面圣,两人进行了秘密谈话,大改是胡编乱造墨零脸的事,随便给些名头。 常青是谁,常青的话皇上会质疑,所以等墨零脱胎换骨的进宫后,皇上也没表现出一点的怀疑。 常青神出鬼没,一旦出现肯定是有事要发生。席秣玖和墨零一下沉默了,静静等待常青说明来王府的原因。 “别想太多,此番前来只是想我的乖徒儿和乖徒媳。”常青手伸进衣服里抓痒,动作粗鲁,从不拘小节升级到不分场合。 “不信。”席秣玖斩钉截铁,不给面子的截下他的话。 席秣玖和常青认识这么久,常青什么性子他还不了解,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常青是揣着文章来的。 “啧,没意思。不好玩不好玩。”常青灵敏的跳上凳,他本就瘦,身子又小,这样看着和动物园里蹲在假山上玩的猴子一样。 “恳请师傅说明来由,别卖关子了。”墨零抓住常青的爱好说:“府邸酒窖里还埋着数瓶好酒等懂的人赏识,师傅在拖延会时间,恐怕美酒都入他人之口了。” 常青眼咕噜一转再转,余光瞟向这边,明显是心动了。他咽了下口水,期待的说:“王府的美酒一定不会差的,普天之下除了老头子,还有谁更能品尝出美酒的好。快快快,带老头子去取酒。” “师傅别急啊,喝酒可以,但师傅总得说明来意啊。我这人就是心里不能装事,装满了这记性就不好了。您瞧瞧现在墨零也不知道酒在那了。”墨零摸着衣服里的暖炉。 “哼,乖徒儿,你来告诉为师酒在哪。” “没有。”席秣玖不像墨零还要玩下文字游戏,他薄唇轻启,直截了当的说道:“师傅把话说清楚,酒窖里的酒随您喝。” 想到酒窖里的美酒,常青一时间饥渴难耐,他舔舔唇,嘿嘿一笑。 “说说说,肯定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最近京城有变!洞里的老鼠不去冬眠,反而开始打洞了,你们需的小心!” 第136章 重大秘密,师傅也是FRL 常青待了五日,直到第一场大雪来临,他站在雪地里仰头看雪,轻薄的雪花落在他的眉眼上遇热化水,瘦弱的背影看着孤独。 他摊出手去接,大片大片的雪落下是凉凉的,常青没有往日疯言疯语,少有的正经的样子。 墨零踏过门槛,入了白茫茫的庭院,一步一个雪印,身处四季如春的南方,下雪的日子虚指可数,雪花飘落在身上的感觉和想象中的一样,比想象中还要冷。 “师傅,雪下大了,要不要进屋休息?”墨零礼貌的笑道,雪花挂在他弯弯的睫毛上,一说话飘出一团白雾。 “不了。”常青摆摆手,他低头看着鞋尖上的雪,抖了抖脚,上面的雪和粘上去似的弄都弄不下来。 “师傅有心事?”墨零发觉到自己问的唐突,对方是席秣玖的师傅,是长辈,他这样单枪直入未免会显得没有礼貌。 平常人的那套到了常青这是不起作用的,他长吁一口气不回答,反问乐一句:“墨零,来到这还习惯吗?” 墨零以为他问的是从墨府嫁给席秣玖,于是点点头说:“没什么习不习惯的,只是从这处搬到那处。” “不对不对。”常青不满意他的答案,摇头晃脑,他侧身面向墨零,完善问题说:“现代到古代,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明,习惯了吗?” 屋檐上的水珠结成了冰柱,雪下个不停,更多的覆盖了常青的表情和墨零的神情,他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冲淡心里的震惊,只是脸蛋冷的发麻,鼻尖通红。 “师傅!” “孩子,对这件事我很抱歉,是我擅作主张把你带到这个时空。”常青嘶哑了嗓子,老顽固有天严肃起来,还真搞得人不习惯的。 “为什么是我?”墨零定住心神,语气沉重的问,他上前一步,脚上的一层雪顺着鞋边滑下,磕磕缺缺的残雪融化成了水。 “墨零,不是我决定的你,而是天意选择了你,我只是顺其天意帮忙推了把你。” “我还是不明白。”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墨零只是以为意外,忽然有人告诉他这是刻意的,人造的,他握住了拳头,大拇指在冰冷的手背摩擦。 “雪大了,进屋再说。”常青顶着一头雪,雪落进了脖子里,给人做到提神醒脑的功效。 “师傅请。”墨零让开了位置,让常青先行,事情没有搞清楚,他心中开始慌乱,好像常青下面说出的话会影响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 进入了离之最近的书房,墨零喊人送来了火盆子取暖,残留的积雪在升高的温度下化的一干二净,雪水打湿了衣服,墨零靠近火盆试图烤干衣服。 有人给他们送来茶水点心,常青抱怨王府小气,不给客人准备美酒,哀怨的端上一杯茶饮尽,派人去酒窖取两壶上好的美酒,在让厨房做些下酒菜。 常青吧唧吧唧嘴巴,眼珠子转啊转,等待美酒的到来,这几日他都歇在了酒窖里,差点把酒窖喝空,所以席秣玖静止他再去酒窖。 “屋里没人,师傅请讲。”墨零端茶轻抿一口,放下茶杯,垂眉说道。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你和墨小公子的缘分?同名同姓,眉眼三分相似。”常青说道。 “不曾。”墨零肯定回答,如果不是常青现在说,他还真没怀疑自己和原主之间存在什么联系,只能与之相比过。 常青捏着杯口:“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有一点听起来很荒缪,但绝对不会错的。这个时空和现代毫不沾边,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常青的手指点了点桌子,严肃的神情和有食指节奏的敲击,墨零屏住气等待下文,常青继续说:“你,墨家小公子,你们是同根生!这事我调查了十年,百分百错不了!墨家小公子只是你的一缕魂,所以初来这个时空时你才会变成他的模样,替代他的身份。” “他的死亡也是因为你的到来,一个时空不可能存在两个人,你和他只能存活一人,你是百分之九十的主体,他抵不过你存在的力量,只能用死亡迎接你的复活。” 说完这段话,常青才去观察墨零的表情,不是想象中的目瞪口呆,墨零保持镇定,常青的话荒缪,惹人所思,但不能排斥穿越是这个原因。 “我的一丝魂为什么在古代?南风和其他FRL是怎么回事?”墨零提出困恼他许久的问题,季南风为什么同样能出现在古代。 “王妃,酒来了。”门外的婢女侧身敲着门,后面还有两个人端着酒和油炸的花生米,切成薄片的烤鸭。 浓郁的酒香和菜香打断两人的话,墨零喊人把东西送进来,再把人支开的远远的,常青搓了搓手,夹了几片鸭肉,拔掉酒塞子迫不及待的喝起来。 “这个老头子不知道,所以才说天意。季南风和FRL的穿越......这个时空存在裂口,异能与裂缝相吸引,自然会来到这。”常青囫囵吞枣,嘴里塞着慢慢的食物,眼睛瞟了下墨零,看他面如常色,继续吃吃喝喝自己的。 墨零想不明白,脑袋晕晕乎乎的,常青的身份必然不同凡响,他说:“师傅您到底是何人?难道也是FRL,那您为何在这?” 常青放下酒坛,朝墨零招招手,神秘兮兮的看了看身边,等墨零凑过来时,吐着一口酒气说:“秘密!” “师傅,您太不仗义了。”墨零苦笑道。 “我是FRL,至于在这的原因啊,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到咯。现在啊,只想护住我那个又傻又倔的徒儿。”常青和墨零打哈哈。 “我的异能是预知未来,不过我这方面不强,预言的含含糊糊的,常常看不清它要表达什么,反正近来几日你们需得小心。” 墨零这下明白常青为什么总能及时赶来救下他们,偏偏是遇到出现了,原来是异能不稳定。现在不光他明白了,房外偷听许久的某人也知道了。 “还听什么,进来吧。”常青吆喝般的吼了一嗓子,继续潇洒的喝酒。 窗户从外翻起,黑色的身影翻进屋里,他拍了拍衣服,黑眸深厚:“师傅。” 第137章 封路是在搞事情 “哼,冷成冰块没?混蛋小子,躲墙根偷听人聊天,也不害臊。” “师傅和零零谈及的所言当真?”席秣玖说。 “天地万物有因有果,我为何生于这世间,我是谁?谁是我?答案重要吗?”常青叹息的甩头,飞快的解决完一壶酒,目光移向另一坛,粗糙的黄皮魔爪把墨零面前的酒捞过来占为己有。 “师傅您是怎么来到这的?”墨零贴心的下酒小菜推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席秣玖坐下。 “记不清咯~”一旦问到关于常青自己的问题,他都用记不清挡过去。 第二个酒壶见底,常青拽着瓶口往下倒了倒,只有一滴酒给面子的倒出来,他吧唧吧唧嘴巴,两瓶酒可不过瘾。肚子里的馋虫还在叫,折腾他的肚子,期待投喂。 常青期待的望向席秣玖,就差双手握拳在脸边卖萌摇尾巴了,席秣玖冷冰冰的回望他:“师傅,酒窖空了,您下次来喝什么?” “切。” 一听这话就是没搞,常青无趣的扁嘴,把头移向一边,他抓了把花生扔嘴里,吃了几口站起来说:“回去了。下雪咯,回去睡觉。皇宫的圣旨,明天估计就能下达,你们好自为之。” “圣旨?”墨零迷茫的问席秣玖。 “不出所料明天宫里会举办赏雪宴,一年一次,南国第一场大雪时举办,第一场雪每年会持续三日,所以宴会会举行在第二日。”专业解答在线解决媳妇的各种问题。 常青出了屋,门打开又关上,风雪进来又化开,席秣玖捋开墨零耳边的碎发,摸了摸对方红通通的耳垂,墨零耳朵的温度比席秣玖的手指还冷。 “原来我娶的一直是你。”席秣玖亲吻他的额头,墨零闭上一只眼,温软的唇离开他才睁眼,手抚上席秣玖的领口。 墨零寂寞的笑了笑:“不,不对。你娶的不是我,是墨家小公子。” “他是你的魂。”席秣玖把墨零发凉的指尖捂在手中,墨零的手的凉的,他的何尝不是,只不过是担心冷着墨零,才会想要护住他给予温暖。 “如果有一天,我和墨家小公子同时站在一起,谁是我?谁是你爱的人?” “当然是你!”席秣玖毫不犹豫的回答。 墨零点头:“对啊,是我,你爱的是我,你不爱他,所以我们是一个人吗?他是我的魂,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有了自己的一切,是我是我夺走了这些。” “零零,不是你夺走的,是天意。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带你回房休息一下。”席秣玖关切的问。 “我只是.....玖儿,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很荒缪,师傅的话疑点众多,但又让人不得不信。你说师傅为什么会在这时把这事告诉我?他可以继续装作不知,把所有的真相掩盖下去。” “师傅一向如此。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席秣玖揉了揉墨零的头,轻轻的把人搂住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墨零发热的头。 正如席秣玖和常青多言,下午的雪小了点,果然宫中有人带着圣旨来,王府的人一同迎接了圣旨。墨零宣布明日府中的人可以放假半天,各自出门游玩、赏雪,但下午申时前必须回来。 在一片欢呼雀跃声里,常青正要离开,墨零喊住了他,席秣玖牵着他走向常青。 “师傅明日的赏雪宴您去不去?圣旨的内容,父皇希望见您一面。”墨零挽住席秣玖的手臂,一片雪花吹在他的眼上,他不舒服的眨了下眼。 “不去不去,老头子要睡觉。”常青没有去看墨零手上明黄色的东西,不耐烦的备着手,他最讨厌宫里的繁文礼节,哼,赏雪会就是一群人四处走走,吟诗作对,无聊至极。 道路上的积雪太大,马车不好行走,宫中派了轿夫来接他们,墨零想称重的马车都不好行走,轿夫在雪地上行走不会更危险吗? 第二日墨零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他和席秣玖在同一轿子上,强壮的车夫架着他们平稳的心走。 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在雪天护送主子出行,多年来的积累和练出的腿脚功夫,在旁人感觉寸步难行的雪地上稳如泰山。 墨零和席秣玖还在闲聊,轿夫突然停下脚步,墨零记得坐马车都要好一会,这人行的轿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到达皇宫。 “怎么了?”墨零撩起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固定的小贩摊子像镶嵌在地上的铁柱。 “王妃,千万的路被人堵住了。来时这都是空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刻钟的时间这条路堵满了东西。”为首的高个子轿夫紧张的说,耽误了路程可是掉脑袋的事。 “能不能换一条路?” “能是能,不过路途比较远,而且路道不好走。”高个子轿夫想起还有一条通往皇宫的路,为难的说。 “就走你说的路,加快速度。到了实在不方便的地段,我和王爷下来走几步。” 路道中央堆满了东西,乱糟糟的什么都有,墨零垂下眼,目光流转,再次仰头他对半天不回复、拿捏不定的轿夫说:“就按我说的办,若是父皇怪下来,有我来顶。再犹豫下去,真要迟到了。” 这时轿夫才咬咬牙:“是!” 他对其余人说:“我们转换城边的路,切记速度要快!” “是。”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道,瞳孔无神,呆呆愣愣的和木偶一样。 墨零冷脸放下窗帘,席秣玖张了张嘴,用口型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墨零附在他耳边说:“恐怕有诈。提高警惕,先装作不知。” “嗯。” 墨零摊出手,莹莹绿光后三颗种子浮在手心,体内有充沛的灵力,墨零隐下种子,头靠着席秣玖。 走的路越来越偏僻,宝蓝色的轿子穿梭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他们拐了个弯,道路狭窄。 车夫憨厚的面容睨了眼身后,嘴角勾起阴险的邪笑,他抬头去看,房顶上蹲着几人,他们的瞳孔同时转变为蓝色。 “有杀气。”席秣玖捕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首先护住墨零,警备周围的情况。 第138章 king,好久不见 “嗯,先前我就发觉不对劲,没想到果然有人会在半路出手。”墨零和席秣玖咬耳朵说话,不让外面的人听了去,他眸子微弯,无聊了这么久,终于有个活动活动胫骨的机会了。 席秣玖拍了拍他的手背,察觉到墨零的兴奋,他眼神宠溺的说:“不慌,静观其变。” “自然。”墨零咬唇笑道,头靠在席秣玖的肩膀上,掌心积聚灵力,应付下面的招式。 到了狭窄小巷的正中,这处宽了些,轿子移动的速度变慢,轿夫踮起脚尖点地走,已经是在为动手做准备,半侧趴在屋檐上的带着面具的红衣男子眼中爆发狠毒的光。 墨零和席秣玖这对狗男男对他造成的种种今天一并算清楚。 鬼榭手燃一团火球,轿夫余光瞧见红艳艳的火光,看来大人要动手了,轿夫集中力量移到手中,他手心垫着竹杠,步子半退,抛起了宝蓝色的轿子,朝前极速狂奔。 抬脚的其他轿夫昏厥在地,扩大十倍的火球砸向轿子,准确无误的砸中,一时间火光冲天,轿子爆炸分裂。 “呵,不堪一击。”鬼榭站起屋顶得意的说。 “是吗?”黑漆的烟雾中一团花瓣形成的球体冲上天际,两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躲在里面,席秣玖架着墨零,墨零用花瓣做保护屏,而席秣玖则运起轻功把两人带出轿子。 落在厚重的雪地上,墨零脚下一滑,席秣玖眼疾手快的搂住他,把他搂的紧紧的,墨零心一抖,呼了口气,差点就丢脸了。 “可恶!出来!”鬼榭怒发冲冠,他不给席秣玖和墨零缓冲的时间,挥手一声令下,苍白的雪景里蹦出两人。 “老板下令杀了他们!席秣玖有问题,尽量刺杀。”席秣玖能吸取异能的事,鬼榭还记得清楚,有一无二,这次不能在掉以轻心,绝世容颜没了,现在活着和死了没区别。 “哈哈,杀我们?你们大可一试。”墨零不屑的说,手抛空中三颗种子,种子极速生长,血盆大口的食人花警告的朝敌人嘶吼。 “植物异能者。鬼榭大人说的没错,安的人也来这了!呵呵,king,好久不见啊,当日之仇我可是刻骨铭心啊!”雷电缠身的紫衣男人怒笑道,缠在手腕上的雷电啪啪作响。 墨零从容的歪头看他,眼睛望向上方,好像在回想这是那号人物,席秣玖温柔的揉了下他的头,墨零说:“忘了。” “找死就抓紧时间,本王没空和你们闲聊。”席秣玖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地扫来,傲气凌人,匕首好像割破了空气,匕首出鞘时都带着声。 雷电FRL抬手用雷电去挡,匕首划过他的脸颊,轻微的刺痛让他皱了皱眉,黢黑的脸颊割出一道血口子。 “你,卑鄙!”同行的另一个FRL说,他的头上长出毛绒绒的耳朵,身后的条纹尾巴一摇一摇的,居然是为数不多的兽族,看模样体内的DNA有老虎的,FRL变异的一种。 “先打再说!反派死于话多不懂吗?”墨零指挥三株食人花冲上去,席秣玖和他并步一排,两人踩在雪中是不好行动的,墨零挺怕自己一脚踩滑,甩个底朝天,到时候既危险又丢脸的。 “零零,用植物铺路。”墨零可以能在空中催生植物,那雪地里说不定也行。 墨零撒出一片的种子,快速铺路,踩到的植物还能铺助他的行动,只不过对席秣玖没用,席秣玖没有超控他们的能力。 “我有轻功。”取出腰间的匕首,脚尖点地飞到雷电者的上方,雷电者冷笑一声,集起一团雷电射向他,暗想他的不自量力,等待席秣玖被电焦的画面。 出乎意料的是雷电在将要射中席秣玖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雷电者头次遇见这种情况,惊恐的瞪大眼,席秣玖一刀刺向,他才后知后觉的躲开,不甘心的再次使用异能,但到席秣玖这都是无效的。 席秣玖刀法凌冽,手中的短刀目标锁定了雷电者的喉咙,兽人扑到雷电者,他四肢贴地,对席秣玖威胁的嘶吼。 鬼榭把注意力定在墨零的身上,上次一战还没分出胜负,要不是席秣玖的参与,他已经把这个男人烧焦了。 火龙在上空盘旋,火光灼灼的眼,它直冲而下,缠在墨零的四周旋转伺机待发。 鬼榭双拳相撞,火龙得到命令,长吼一声,缩紧了身子,墨零警惕各个方位,他反应很快的在脚下撒下种子,撒出一个圈包围自己了。 眼中的蓝色闪现,种子破土而出,扭动身体的藤蔓打散了火龙,墨零袖中纤细的藤蔓传过外围的藤蔓击向鬼榭。 鬼榭用火打开它,他看着里面的人:“king,老板已经下了通缉令,来到这个时空的所有FRL都会追杀你,取你的狗命!” “你的老板有这么大能耐?嗯哼,我拭目以待。”墨零窜出藤蔓,藤蔓变硬化作长剑,鬼榭连忙去挡,背后却飘来一股惹人作呕的恶臭,他震惊的转头对上一张滴流液体的大嘴。 墨零趁他说话时悄悄催生的食人花,不是说了吗,反派死于话多,墨零微微一笑。 鬼榭前后夹击,墨零又在两边催生了藤蔓,他被困在中间,鬼榭咬牙周身燃起烈火,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墨零后退,只不过植物被他烧焦了。 “king,你快迟到了。”鬼榭幸灾乐祸的挑眉。 皇上举办的赏雪会,如果迟到是欺君之罪,他们要不了墨零的命,皇上可以啊。 墨零握拳,真是可恶。 席秣玖和兽人僵持不下,雷电者的异能起不到作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偶尔偷袭下,还总是被席秣玖伤,如今他的身上脸上全是刀口子。 “蠢货!去帮鬼榭大人杀king。”兽人太阳穴的青筋凸凸的跳起来,这人能在蠢些吗?对付不了席秣玖,能去搞墨零啊,给他添什么麻烦! 第139章 老头子有两个异能成不成? “哦哦哦,好的。”雷电者恍然大悟,身上到处都在痛,他抛下席秣玖往墨零的位置冲去,结果一把匕首快准狠的刺来。 席秣玖一跃而起稳稳的停在他的前方,眉眼带火:“找死。” “玖儿,他们的计划是让我们迟到!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墨零朝席秣玖的方向大吼大叫。 “咦,他怎么知道的?”雷电者挠了挠头,疑惑的说。 赶来的兽人脚一滑,他真想挠死这个碍手碍脚,不带脑子出门的家伙。 赏雪会开宴时间即将开始,敌人也没减少,席秣玖只想快点结束战斗。 这处打的不可开交,王府里的某人偷偷摸摸的转进酒窖,他搓了搓手心拿起一瓶酒,猛然一股钻心的头痛弄得差点把酒甩出去。 “啧,偏偏这时候!”头痛扇去,他把酒放下,走了几步回首捞,美酒夹在怀中一并带走。 皇上举办的宴会除了皇上还有谁敢迟到,二皇子憔悴落目,白皙的俊脸,下巴处能看见淡淡的青色,红球扒满红血丝,衣袖外侧有一两滴汤汁,就算他出门前有精心打扮,小细节还是暴露了他近来的日子过得不好。 五皇子一系宝蓝色冬装,衣服领口围着灰色的狐狸毛,雍容华贵,收起了慵懒痞笑的样子,瞧着有别样的魅力。 他和季南风大步走来,三皇子抓住他,皱着眉瞧了瞧四周,等两人一靠近,压着火小声说:“老九墨零呢?赏雪会快开始了,他俩搞什么!” “还没来?”五皇子一直和季南风待在一起,他老早派人出宫接人,他疑惑的和季南风互看一眼,季南风道:“没出现。” 三皇子失望的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天未亮就派人去接老九,算着路程早该来了。这下还不见人,十有八九是出什么事了。”五皇子气愤填膺的捶手,因为有人在所以不能太过表现出来,呕着一口气说。 “要不要我去找找?”季南风有悬浮异能,可以悄悄溜出去找人。 “不可。”二皇子就挨着他们,没有发言,也把事情了解清楚了,他反对季南风的建议,仰着青绿色的眼窝,眨下困乏的双眼,哑了嗓音说:“你和五弟平日形影不离,九弟和弟妹不出现,你贸然出宫,一连消失三个人,容易引起他人的猜疑。” “难不成干等着?”季南风看着三人。 “别乱阵脚,父皇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若是老九还没来,我们必须稳住,想好对策,不能让奸人抓住把柄。” 算着以往得时辰,皇上差不多这会儿才从御书房出门,御书房到这的距离不短,怎么的也得走一会儿,他们还有点祈祷席秣玖快点出现的时间。 “别分心,人类,你的对手是我。”兽人舔舐席秣玖在他手臂上割开的伤口,舔掉溢出的血珠,挑衅的摇尾巴。 席秣玖长腿一迈,挡住前往墨零方向的雷电者,一勾嘴角,没有笑容的弧度,轻谬的说:“忠诚的狗才会对主人摇尾巴。” “你!吼!”兽人四肢着地,拱起身子,龇牙咧嘴,嗓子眼传出野兽的吼叫,他的尾尖对准席秣玖,下一秒低吼着扑上去。 席秣玖握紧匕首,微眯凤眼。 “碰!” 猛烈的冲击从地底发出,几人身形不稳的站在雪地上,墨零差点摔倒,他急忙催生种子缠着自己的身子,草根固定在地底,还是被牵扯的晃动。 震动加大了力量,平坦的雪地裂出数道裂口,鬼榭脚下的土地向两边分裂,他要想跳到一边,刚起跳时脚下的口子变大,他只是属性为火的异能者,没有轻功和强力的弹跳力,他瞳孔睁大,看着自己一步步落进深渊里。 “鬼榭大人!”兽人摔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鬼榭掉下去,裂缝延续到他们这边,墨零被植物缠身,他让植物长高把自己带在半空,可以延长到屋顶上。 席秣玖瞧他没事,专心处理前面的人,他踏过凸出的石块,避开裂开的地方,几步跃到兽人面前,匕首从上刺下,如一具大斧砍破了天际。 兽人一跃而起顺利躲开,毛绒绒的尾巴长出尖刺,甩向席秣玖,席秣玖轻功了得,躲避兽人和随时会裂开的地方。 震动变小了,兽人更好活动。“吼!”他扬起利爪,发出亮光的指尖滑过席秣玖的脖子,就差一毫米便能划断这个人类的脖子。 “玖儿小心。”墨零不敢大喊大叫引走从没见的专注,他抛出几颗种子到席秣玖四周,婴儿手臂粗的藤蔓卷起在找寻时机偷袭的雷电者,雷电者放出雷电击中束缚他的藤蔓。 这时地震又起,比方才的攻势更猛,稍不注意雷电者后脚已经落进了放开的缝隙里,他张慌失措的大叫,兽人受他的印象迟疑了一秒,就这短短一秒,席秣玖瞄准他金黄色的眼眸一刀刺进。 “啊!吼!”兽人痛苦的大叫,鲜血流了一脸,眼睛传来的剧痛让他哆嗦着跪地,捂住眼睛痛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有什么动作。 席秣玖一脚踹向他的颈项,黑靴踩在人的脖子上下足了力。 “上屋!”房屋顶突然传出熟悉的声音,席秣玖瞄见一人,他运起轻功来到墨零所在地。 “玖儿。” “走。”席秣玖架起墨零的手臂把人带到常青那边,他低声唤了声:“师傅。” 常青没空理他,眸子瞬间发蓝,地上“咚咚咚”连连破裂,埋藏了几十包炸药才能有这样的威力。 不过谁会在这埋炸弹,肯定不是鬼榭他们,不然他们也不会中圈套。 常青蔚蓝色的眸子冷漠的照映出挣扎的兽人,他一挥手,再次看去地面什么不同之处,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雪是碎雪,整个地面都被人重新翻盖过。 “师傅您不是预言者吗?墨零记得您说过您的异能是预言,怎么会有这样强的力量?”墨零满面愁云的问道。 常青不慌不慢的掏出怀里快要捂热的酒,扯开酒塞子仰头喝起来,喝过瘾了,他擦了下全是酒水的下巴,得意至极的说:“老头子只说能预知未来,没说我的预知能力啊。有两个异能成不成?你师傅我啊,啧啧啧,是传说哦~。” 第140章 失踪的两人 “皇上到拐角了!”三皇子派出去盯着皇上行踪的人急得快要连滚带爬,头上的太监帽子歪了,他扯住衣角,一手扶着帽子。 “再去盯着!”三皇子踹他一脚,把人险些踹倒,他们站在偏低的地带,没人发现这边的情况,但凡有人转头,几人转眼摆出翩翩君子的模样。 白雪茫茫的视线容易看花眼,墨零一直见着白色,没入目其他的色彩,眼胀胀的不舒服,他环住席秣玖的脖子:“玖儿,还有多久到?” “来得及。”席秣玖抱住墨零,回话间踩过高楼的屋檐,皇城近在咫尺,但他会轻功的事可不能被看见。 “玖儿,飞高些,我做掩护。”席秣玖无疑有他的运足内力朝上飞行,轻功是一门铺助武术,再快再稳不在高,每个一会,他丹田传来恕恕的疼痛,席秣玖面不形于色,独自撑着,墨零瞳孔倏然变蓝,纯白色花瓣包成球形,把席秣玖和墨零藏在里面。 天空飘落雪花,白花瓣瞧着不自然,会被人发现,可谢于天空作美,雪花不可能全部是一尘不染的,增添点杂质也不奇怪。 “皇上驾到!”尖利的嗓门把这声传遍每个角落,随行的公公翘兰花指,有一双尖利细长的眼睛,他甩过拂尘,朝皇上垂头。 “遭了!”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如火烧的蹲下。 “儿臣/臣/臣妾......参加父皇/皇上。” 各站一处,不同身份的人在看见明黄色的衣服和衣裳绣着的张牙舞爪的龙,一齐跪下,融合的声音震耳欲聋。 皇上乐呵呵的摆手:“诸位请起,今日是南国大雪,理因举国同乐,大家不必拘俗,随心玩乐。” “谢皇上/父皇。” 皇上满意的点头,挥散了众人,传令让他们各自玩乐,一个时辰后开始歌舞表演,大多是官家子女的展示,为的是入那位皇室龙子的眼,入皇后和皇上征婚的候选名单哇哇哇。 这日各官家的公子也会尽力表现吸引在场的小姐,毕竟皇室就那么多人,有权有势的贵家公子虽比不上皇子,但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家各怀心事,心里都懂这个道理。于是走走停停,谈笑风生的都是有意结亲的。 户部尚书停在四皇子前面,笑着闲聊几句,先是夸今日的雪美,后又绞尽脑汁,想尽了词语赞美四皇子。四皇子敷衍的笑笑,客套的捡着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回复。 明眼人都能看出四皇子的不感兴趣,偏生这尚书装作不知,东聊聊西扯扯的,最后拉过自己的小女。 户部尚书生的圆润,个子矮小,一双笑眼,他的女儿除开身高,倒是不像他,应该是和自己的生母挂相。 她生的小巧可爱,双眼含情,淡抹胭脂,殷红小嘴,面容生的精致,一身淡粉色袄子,如雪中的一株粉樱,尚书小女见到自己爱慕许久的人,一时羞红了脸,长袖捂唇,轻声唤了声:“音儿拜见四皇子。” “林音姑娘。”四皇子礼貌而生疏的回礼一声。 林音生的好看,没有藏住明显的爱慕,一般男人被她这样看着谁不会心花怒放,为之沾沾自喜,四皇子兴致缺缺,眼中提不出一点的兴趣和欢愉,只是总有意无意的看其他地方。 席秣玖和墨零不在!他一直没看见这两人出现,父皇来时,也没看见他们。 许摩从远处走赖,四皇子猜他是有消息汇报,但是户部尚书还是不懂看眼神的拦住他,四皇子又不想卖人设,于是忍了许久。 没想到这人恬不知耻的想要卖女儿,四皇子扯起疏远的笑容:“林尚书不妨去东边瞧瞧,李尚书今日携带幼子入宫,本皇子与李公子是旧识,李公子为人谦虚,才华横溢,碰巧到了求姻缘的年纪,我看林小姐大家闺秀,年龄反面只比李公子小两岁,想来定有许多同其所好的话聊。” “我生性古板,敢趣的事不多,实在不可耽搁了此等大事,免得被佛祖怪罪。如此便是不打扰二位了。”四皇子颔首点头,说完这些话不管林尚书和林小姐的表情,潇洒的转身离去。 “爹爹。”林小姐气愤的跺着小脚,就差把手绢塞嘴里咬着出气了。 林尚书脸上的神色同样不好看,冷哼几声,四皇子不上钩,他也没法子,只能甩手去了别处宣传女儿。 “人呢?”四皇子凑到许摩身边问。 许摩轻挑眉,摇头高兴的说:“不在。皇上的宴会都敢迟到,无法无天了。不过这不是送机会给我们吗?” 四皇子笑意渐深,挑长的凤眼越发俊朗,傻子真是会给他送机会啊。 皇上坐在龙椅上饮茶,蓝妃在他旁边,如今的南国还没选出皇后,所以只有娇笑连连的蓝妃和端庄秀雅的庄妃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 四皇子眼咕噜一转,他蹲下在许摩疑惑的眼中捧起雪,转换出明亮的笑走向皇上。 “父皇您看。”四皇子吹了口手中的雪花,还没有压死的雪飘了出来,四皇子说道:“今年的雪清透洁白,大地得到滋润,开春后土地定然更加肥美,方便种植。” 皇上不懂什么种植之道,他只是稍稍了解过,但四皇子这话说的好,皇上撸了撸胡子:“嗯。” “九弟最是爱雪,每年都要拉着父皇和兄弟们打雪仗,堆雪人,今日是怎的了,都没瞧见他出来。果真是有王妃的人了,也知道收敛玩闹的心智。”四皇子笑道,一番话好像是在说弟弟的天真爱玩,却是在侧面提醒皇上席秣玖不在的宫里。 果然皇上笑脸一下凝固,蹙眉望了眼四周,真没发现他的存在,对蓝妃问了句:“玖儿呢?” 蓝妃天天待在宫里怎么会知道儿子的状况和行踪,她心中一惊,自己的傻儿子居然在这时候闹起失踪,不知道墨零怎么做媳妇的,相公有缺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难道他还不知道了?简直不懂规矩! 蓝妃答不上席秣玖所踪,娇声“哎呦”句瘫进皇上怀里,她嘟着嘴巴无辜的说:“儿子大了,眼下有了王妃,指不定是在那处玩闹。我的好陛下,您好不容易能歇息一会,出来赏赏景,何必去过问他们的。” 第141章 估计是意望的人 “爱妃言之有理。” “四皇子别管你那不省心的弟弟了,今日来了不少贤惠温婉的书香小姐,说不定其中有良缘,还不快去。”蓝妃娇笑几声,挽住皇上的手,乖的像只小猫咪。 皇上就喜欢这样,他摸了把蓝妃冰凉滑嫩的手,龙颜大悦的朝四皇子说:“去吧。若是遇见心仪的,父皇替你做主。”眼神都没落在四皇子身上。 四皇子知道父皇的心思转向别处,他再说下去或许会惹龙怒,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愿意放弃! 四皇子决意不走,杵在皇上跟前,庄妃端杯热茶,小拇指套着纤长的兰草相护甲套,青花瓷杯盖挂过白雾,轻藐的扫视过四皇子。 这孩子打小不讨喜,一双眼像极了关在冷宫中的丽妃,一眼看去只觉媚眼如丝,瞧久了无端冒出几丝奸诈算计。 丽妃生性狠毒,人生的美,所以皇上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留她常伴身边,这女人竟是个不知见好就收的,不知好歹,把圣上的忍让看作是偏爱,终日野性蓬勃,因皇上喜欢才华出众的孩子,一步步迫使自己的亲儿子东施效颦,被逼出了另一副面孔。 最终自取灭亡,把自己关于了无人问津的冷宫,自己的儿子也成为了皇上眼中扎眼的沙粒。 四皇子在某些方面和她家老二相似,庄妃搁下茶具,用绣着兰花草的手绢点了点嘴唇。 她和丽妃没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是望得圣宠,逼得狗急跳墙,一个是厌恶至极,迁怒他人。 “老四不去瞧瞧雪?天大的事之后在议,不可辜负了天帝赏赐的雪景。”庄妃劝他而退,别自找麻烦,搬了块大石头,到头来砸的是自己的脚。 庄妃是二皇子的亲母,她的突然开口,四皇子不以为是什么好意,想着应该是想把自己支开,为的是帮助席秣玖开脱的,四皇子怎么猜的到对方其实是在好心帮助自己。 “庄妃娘娘,二哥最近气色不好,作为弟弟,老四甚是堪忧啊。老四派请厨子为二哥炖了些补汤,不晓得二哥是否欢喜这味?”四皇子扯开话题,没有想走的意思,道出二皇子最近精神状况的问题,为的是即使不绊倒席秣玖,也不能放过他人。 愚昧之辈,庄妃一双眸子染上了灰,蝴蝶翅膀的睫毛压下了眼中的情绪,不温不热,淡淡得说了句:“老二自小胃不好,不是任何东西都敢吃都能饮用,四皇子实属难得有这份心,本宫替老二多谢四皇子的牵挂了。” “一家子自是应当的,庄妃娘娘无需客气。”四皇子掸了掸长袖,朝庄妃轻轻一作揖。 “老四还没走?”皇上从和蓝妃的二人世界走出来,长袖一颠,似乎在疑惑四皇子为什么还在这。 “父皇,儿臣是想......” “咚。”一大块雪球砸在四皇子的脑后,四皇子立马变脸,不悦的捂住头,散开的雪传进了他的衣裳里,四皇子用手捞出里面的残雪。 雪挨着热气化作了水,四皇子抖了抖手,庄妃抬手示意身边的宫女给张手绢擦擦。 “皇室子弟,动作粗鲁,不知文雅。”庄妃冷嘲热讽的说道。 “四哥,好好玩呀!”罪魁祸首兴奋的在雪地上跳起来,为正中目标自豪的拍手,姗姗来迟的席秣玖抓了把雪快准狠的扔向四皇子。 “皇上,玖儿还和往常一样,呵呵,活泼天真。”蓝妃坐在皇上大腿上,柔软的身子窝在皇上怀中,玉手在皇上的心口打转转,就差探进衣服里了。 皇上逮住她不安分的玉手,抓住蓝妃的手腕上拉,亲吻散发冷香的手背。 “嗯。朕无论何时一见玖儿,心中的疲惫皆是一扫而空。这孩子生就带有感染力,给周围的人带来好心情。”皇上笑声爽朗的夸赞道,即使对方是个只有五岁智商的傻子,心爱的女人生的,那怕是只长尾巴的妖怪,爱屋及乌,他都喜欢。 墨零不动声色的漫步到三皇子围成的小圈,假装出自己已经来了很久的假象。 三皇子见到他总于能把担忧的心放回去了:“怎得才来?你一人,老九呢?” 墨零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后面:“害怕有人作妖,玖儿去走走排面。” “怎么?四皇子不会又作妖风,为难你们,所以害的你现在才来。”季南风双手环胸,不用多加猜疑,满肚子坏水的四皇子第一个会冒出来。 墨零神行凝重的说:“一半一半,今早埋伏我们的是天音寺的那伙FRL。他们知道我的代号,知道安的存在,估计是意望的人。” “确定吗?”季南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方真是FRL邪帮,意望的人,可就不好办了,意望不是什么好组织,夺人钱财、杀人放火,无一不做,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单凭墨零和季南风带个半调子席秣玖,真到了坦诚相见的那日,估计不好抵挡啊。 演完戏席秣玖得收工了,他像只欢快的小鸟张开手臂,兴高采烈的跑到墨零这边,大声讲解刚才发生的事,在提到成功偷袭四皇子,无形的尾巴骄傲的快翘上天迹。 “此地不宜久留,待今天的宴会结束,青山茶馆见。”席秣玖夹在中间,一副呆呆蠢蠢的傻笑,轻启的唇瓣小声宣布。 “嗯。”二皇子眨巴干燥的眼睛,朝天空做白眼,几次下来眼睛不像最开始的难受了。 皇上和蓝妃卿卿我我,偶尔对冷漠脸的庄妃嘘寒问暖几句,虽然得到的都是不紧不慢的回话,皇上还是满意的为庄妃整理下钗子。 “四皇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笑不出来。”四皇子恼羞成怒的握拳,拳头咔咔作响,以此表示主人的愤怒。 “计划开始实行。”四皇子怒狠狠地剜了眼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墨零。 许摩随他看去,扯了扯嘴角:“是,殿下。这次的计划保证没有问题,我们尊敬的九王妃,得有去无回了。” 第142章 一觉醒来被绑架 “驾!驾!” 精力旺盛的马儿在车夫的三米一鞭的刺激下狂奔,车轮极速旋转,碾压过稀软的草地。 路途颠簸,马车里的情况并不好,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车子宛如即将脱离轨道的火车,不稳的摇摆,车里只摆放了一张床,俊俏的男子身上捆着铁链,他头发凌乱,在马车一次次的重击下仍然昏迷不醒。 六月躲在墨零的衣服里,它焦急不安的扭动,想要跑出来,它不敢发出声音,害怕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只能用爪子挠着昏睡的爹爹。 “爹爹,爹爹快醒醒!爹爹,我们被人绑架了!”六月试着和墨零进行心灵感应,可惜处在黑暗中的墨零根本听不见它微弱的呼叫。 马车一下一下的颠簸,墨零背部离开小床,上半身弹起来,头部重重的磕在床上,“咚”的一声听的六月不忍心闭眼,虽然碰到头的不是他,但它能想象出有多痛。 马车奔跑了两天,墨零整个世界是黑暗的,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意识也在昏睡,就如同死了一样。 叫了这么久墨零还不答应,六月绝望的躺在他的怀里,两天没进食,六月瘦了一圈,它的精神和活力慢慢消逝。 神奇的是它除了全身无力,软趴趴的,没有其他的不适,依靠墨零在身上,它总觉得有一股暖洋洋的东西会飘出来,六月张大嘴有气无力的吸收空气中不知道是什么的美味的食物。 天渐渐黑了,窗户外不是明亮的白色,而是黑乎乎的颜色,六月犯困的吧唧吧唧嘴巴,又过了一天,爹爹怎么还不醒? 爹爹不见了,父亲应该会很着急吧。虽然父亲有时很讨厌,会欺负我,但是我好想父亲。 六月眼眶湿润,撑不住一搭一搭的眼皮,闭上眼磨牙。 第二日一大早,六月习惯了马车抖动,在一次比往常强烈的颠簸下,束缚它的衣服一松,六月拖着瘦了一圈的身子爬出来。 “爹爹!”六月迈动酸软的四肢跑到墨零耳根边,对准耳蜗大喊一声。 六月蒲扇的圆耳动了动,担忧的转进墨零的手下盯着车帘,几分钟过去,车夫还是驾车,一鞭子抽上疲惫的马儿背上,没有发现里面的动静。 黑暗中漂浮数盏竹灯,灯线明明弱弱,一盏竹灯飘到墨零胸前,他摊出手想要抓住它,竹灯忽然熄灭,墨零触碰到全黑的竹灯,其余的灯盏一时间慌乱起来,墨零不明所以,只瞧着竹灯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 墨零慢慢上前,它便灭一盏,墨零走过它又重新发亮,好像在指引着什么,让墨零向前走。 “唔。”墨零眼皮抖了抖,意识回归,他缓慢的睁开眼,瞳孔像是盖上了灰布,看什么都是不清楚的,但着麻点,摇摇晃晃的马车颠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痛。 墨零一动,头痛的厉害,比身上任何一处还痛,他想要揉揉后脑勺,扯动了身上的铁链,墨零低头去瞧,自己竟然被铁链捆绑的严严实实。 剧烈的头痛,让他怀疑是不是起包了。这么抖得车不起包才怪。 “爹爹!”六月惊呼带着高兴的叫了声,它爬上墨零的衣服,爪子扒着衣服爬上去。 墨零是平躺着,所以是不是身子都一样,如此六月又爬下来跑到墨零脸边,用身体蹭了蹭墨零的脸蛋。 “六月,我们这是在哪?”墨零动弹不了,只能撇下眼睛看六月。 “嘘嘘嘘。”六月的小爪子放在嘴前,它窜向门口悄悄的撩起一角看了看外面,面容看着就狡诈的车夫没什么好脸色的赶车。 六月跑到墨零耳边,凑着他的耳朵说:“爹爹,我们被人绑架了!您还记不记得茶楼的事?你带我去静书楼喝茶,结果被人暗算,喝下有迷药的茶水。” “记不大清楚,头痛。”墨零老老实实的说,脑后传来一阵一阵的头痛,最重要的他现在还躺在车上,只要车轮碰上石头或者不停的路,他的头就得遭殃。 “六月给爹爹呼呼。”六月用长尾巴卷起墨零的一缕头发,一张嘴在墨零的头发上吹的全是口水。 墨零好像有点印象了。昨日天晴,大雪来到后第一次停雪,常青嫌弃王府闷得慌,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在雪停的前两日,夜深人静时牵着驴子不告而别,最终在他的房间离发现一封信,信上话语简洁,翻译下就是他继续云游四方了,让墨零和席秣玖不用担心。 下雪了墨零也待不住了,用过午膳,拽上呼呼大睡的六月出门逛街,路上还有小厮陪伴,墨零玩的累了,便让随行的欢儿寻了家茶楼。 欢儿选了最近那家,墨零到底不是古代的人,不可能真像原主那样对待下人,他们陪他逛了一下午,各个双手提满东西,肯定也累的很。 于是墨零体贴的让欢儿又安排了一间雅间,就安排在旁边,想的是随叫随到,喊人方便些。 欢儿等人本是不愿意的,墨零威逼利诱下才同意的,等人走个干净了,墨零掏出怀里的六月,给它抓了把干果在桌上,一人一鼠在屋中闲聊。 一刻钟后换热水的小二来了,墨零只是收好了六月,像是饮食方面的店一般都不欢迎动物的出现,尤其是只这的人不怎么见的花枝鼠,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墨零把六月藏在衣兜中,安静磕着瓜子等人离开。 墨零重泡了杯茶,盖子挂过热气腾腾的白雾,端着小饮几口。 喝了几口并没有什么问题,墨零嗑瓜子磕的久了,腮帮子和喉咙痛,他头跑了几杯茶喝下解渴。 喝到最后一杯,墨零眼神飘忽,在他的视线中,蹲在桌上嗑瓜子的六月都变成了好几只,屋里的一切都是晃动,重影。 墨零心中一紧,明白自己是中计了,他跌跌撞撞的撑着桌边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腿一软,跌落在地。 他朝着紧闭的大门伸出手,咿咿呀呀的嗓子也发不出去任何声音。 没想到再次醒来居然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 第143章 这是北城 马车摇晃前行,墨零浑身无力,他艰难的移了下位置,把头和后背朝向能靠的地方,他蹭着简易的木床,费力的挪挪挪,等到精疲力尽,脚跟都要抽筋时才能靠住墙壁,墨零累呼呼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集中精神,与四周花草树木通灵,马车往前狂奔的,所以他做不到固定一点聊天。 六月围着墨零转了一圈,观察到墨零身上捆绑的铁链有一团比较宽的地方有钥匙孔,很小很小,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只会让人觉得是花纹。 墨零绑在后面的手指摸了把发冷的铁链,拇指和食指相叩,弹出一颗小小的种子,墨零瞳孔变成浅蓝,种子立马生长。 “爹爹!”六月趴到他的肩膀上,粉嫩的爪子挠着墨零的衣服,音量不注意的扩大,晨间雾气大天寒冷,外面的人吓得打个冷噤,吃惊的拉住缰绳,急忙去看里面的动静。 有个人在,就算对方是个囚犯,也是同类的人,看着就不害怕了。 车夫的手探向门帘,墨零眼神犀利,种在门口的小花朵在车门拉开的那刻长大,一口含住人的半身。 车夫害怕的不敢动,食人花的嘴巴嚼了两下,墨零发令让它停下,食人花吐出湿淋淋,散发恶臭的车夫,墨零一脸严谨,再车夫喷出来时还是挪了挪:“钥匙交出来。” 车夫吓得半死,他哆嗦着身子不敢看墨零,颤颤巍巍的重新道:“妖怪,有妖怪!” 两眼发白,手指软下去,二话不说晕了过去。 “......”墨零嘴角抽了抽,最后怜爱的看着六月,目光包含着深深的希翼。 六月吓得人话都忘了,回归母语,吱吱吱的磨了磨爪子,眼神躲闪。 “六月,爹爹这条命交给你了!”墨零面向阳光,洋溢出温和的父爱气息,而背后的阴影散发出邪恶。 墨零软趴趴的跳下车,脚落地时膝盖一算,他抓住车架,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样才没尴尬的跪下去。 六月嘴里叼着破布,一直擦手,双眼挂着长长的泪条,如果可能重来.....它还是得翻出钥匙救爹爹,只不过绝对不会让爹爹用食人花偷袭了。 墨零卸下马匹,不出所料马背上有干净的口粮和饮用水,墨零解下粮食袋,先给六月找了些它能吃,自己喝了几口水,狼吞虎咽的啃着干馍馍。 吃饱喝足后,墨零把六月放进衣兜里,翻身上马,他把食物和水用绳子拴在身上,与附近的植物通灵,得知的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天下的植物语言是不同的,只不过灵力能把它们的语言转换成墨零听得懂的。 他根据植物说的按原路返回,墨零走了大半天,最后进入一片荒芜的沙地,狂风大作,褐色的沙粒翻滚翻滚,他来进入沙地里的脚印都没了。 “没植物了,接下来怎么办?”六月探出个小脑袋,一阵夹载着沙土的风吹过,六月躲回去,墨零偏头用袖子挡住。 “我们的干粮不多了,必须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墨零的内包里还揣了些碎银子,他一直以来都有带零钱出门的习惯,唉,这个习惯竟会有救他的一天。 “爹爹。”六月瓮声瓮气的说:“走哪?” “地球是圆的。”墨零望天,就是不清楚这个时空的星球是不是圆的:“我们顺着一条路走,一定能走出去,到时在找人问路,问出回京的方法。” “吱,好。”六月头换了个方向靠着,拱起了衣服,它好像有什么事忘记给爹爹说了,咦,什么事来着? 呼,好困啊。六月磨了磨一口黄牙,进入了梦香。 墨零昏迷了这么久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失踪五天了。 墨零朝一个方向赶路,天黑就睡树上,饿了自己催生果子吃,一天后终于看见了城门,回到了人类世界。 墨零灰尘扑扑的牵着马匹进门,路上有洗过脸,所以仅仅是衣服皱了点,看着不是很脏。 城里的人叽叽呱呱的说话,应该是地方方言,有些人说的墨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墨零找了间门面瞧着挺低调的客栈,门口迎客的小二一见墨零便是两眼发光,乖乖,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客官里面请!小店菜品多样,物美价廉!值得一试。”小二把毛巾搭在肩上,笑容灿烂的走向墨零。 墨零把缰绳交给他,弯腰拍了下衣摆,早已汗流浃背。 冬季怎么会这么热?京城每日都是银装素裹、大雪纷飞,这个城镇却是热的出奇,狠不得扒光衣服,跳进河里边。 墨零走进客栈一入座率先要了壶好茶,再点了几个清凉的小菜和一盘生瓜子。 客栈效率不错,没多少时间,墨零点的所有菜都端上桌,他抓了把瓜子放进衣兜里。 “吭吭吭”的声音就有瓜子壳扔出来,墨零生的好看,他一进门不晓得有几双眼睛粘他身上了,但这群人低调,墨零发现了数道灼热的视线,鉴于别人没有其他的动作,墨零也就不怎么在意,慢条斯理的吃吃喝喝。 不起眼的角落,勾绘梅花的全黑屏风将外界隔开,一身黑衣的男子端起烈酒,仰头一杯入肚,他看眼墨零,半勾起唇。 “公子,您的茶,按您的要求,茶和外面喝的公子一样。”青衣女子恭敬的递上一杯茶。 男子放下酒杯,接过茶水,嗅了嗅茶水:“回去告诉母亲,她要的儿媳妇,我找到了。” 对于男子仓促的决定,随心所欲的话,女子面色不变,点头答了声:“诺” 吃饱喝足,墨零一边掏钱一边唤来了店小二,他握着银子说:“小二哥,敢问这是何处?离京城还有多久?” “京城?”小二被他问的愣了下,后长哦一声,笑道:“京城?客官可是想去南国的京城?四国中只有南国会把殿下居住的地方称之为京城。南国离北城本就远,如果要去,在找到路的情况下起码要几天的路程。” “北城。”墨零手抖了下,他很快镇定下来,细细喃喃这个陌生的称呼。 第144章 寻找墨零计划开始 “门主,夫人仍然不知所踪,寻找夫人的弟子回来大半,没有调查到一点消息。”白衣男子作揖跪地,垂头不敢看背对他的那人,空气中蔓延的压迫弄得他快喘不过气,男子的脸颊落下一滴冷汗,鼻翼的汗成珠子,“啪嗒”滴在地上。 席秣玖摩擦手指上的扳指,神情恍惚,他望着刻有青木花藤的屏风,手指呈顺时针旋转成拳,他手背上的筋脉凸出,骨头咔咔作响。 “再去找!”长袍挥动,席秣玖取下腰间的令牌扔给下面的人,抛到男子的腿边,席秣玖的眼中一片漆黑的死水:“召集玄门所有弟子务必找到夫人!五日后若还是一无所知,尔等提头来见!” “是!门主!”男子捡起令牌,厉声答应,退出这是非之地,门主找不到门主夫人正在生气中,他带着不就成了出气解忧的沙包,等着被心情差到极点的席秣玖挨揍。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的冷,正午刚过没多久,天气阴沉沉的,雪花成团的飞舞着,本来是荒凉的冬天的世界,铺满了洁白柔软的雪,墨零在雪地里嬉笑转圈,无忧无虑。 一想到这人被自己弄丢了,不知是生是死,席秣玖的心钻心挠肺的痛,他捂住心脏,墨零就在里面,触碰到还会摇动的心就像碰到了活生生的墨零。 季南风得到席秣玖传来的墨零失踪的密报,急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几次不管不顾的想冲出宫寻人都被五皇子拉回来。 “你拉我干嘛!劳资的好兄弟失踪了,我留在这宫里享福,好吃好喝的,良心能过意得去吗?”季南风甩脱五皇子拽住他的手,没好气的回头低吼。 “万一你前脚走,弟妹后脚回宫,那你岂不是瞎操心。”五皇子好言好语的劝解他,拉住人的小手将人拽回来抱在怀中。 季南风振动,用手拐子反抗的去捅五皇子硬的水泥做的肉墙,就差用牙咬下他一块肉,让人放手了。 季南风抬脚落脚,脚掌带力的踩到五皇子脚上,狠狠的揉捏,保持180的旋转度数。 脆弱的脚趾遭受折磨,五皇子痛的强烈忍耐,闭着嘴不敢叫,依靠喉咙发出“依依嗯嗯”的唉叫。抱住季南风的手臂收缩,紧上几点,像螃蟹的大钳子,夹着就别想跑了。 他就怕季南风没把墨零找回来,把自己给搞丢了,季南风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见不怀好意的坏人看中季南风的脸蛋,妄想打他的注意怎么办? 念头一出,五皇子更不愿意放季南风出门找人了。 “松开,再拦我真打爆你的头!我认真的。”季南风存有少些的忍耐,平息了慌乱的语气,有点服软的意味。 看五皇子生硬的表现,他猜的到这家伙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忧他迷路,回不来了的事。 季南风软了些:“这趟门我出去定了,不过我答应你,就算角角落落都找不到人,我保证三日后会回宫,第一个给你报平安。” 季南风等待五皇子的回答,房里听着沉重的呼气声和摆在屋中央燃烧的炭火。屋外边下着鹅毛大雪,很少会有人经过五皇子的寝殿。季南风此番心意已决,五皇子弯着腰,下巴搭在季南风的肩上,侧脸蹭他的颈项,热气腾腾碰到季南风的脸颊下,又热又凉的。 “早去早回。”五皇子怏怏不快的说,他想和季南风一起出门的,只是近日皇上对他们抓得严,五皇子找不到遛出宫的机会,只能让季南风一人去。 “放心吧,我每天过的生活多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你担心什么?该担心的是我吧,席锦冉记得管好自己,别等我几天后回来,屋里多了几个弟弟妹妹。呵,如果你真敢找,小心你家老二小命不保。” 说到最后,季南风气场转变,掐住五皇子的手指厉声威胁,本来想安慰这人的,只不过后面补脑了几集八点档电视连续剧,所以季南风才不淡定了。 “啊风放心。”五皇子咬住季南风的耳垂,牙下微微用力,开始季南风还觉得痒酥酥的,后来像有一只蚂蚁在咬你:“我家老二只喜欢啊风。” “一边去。”季南风心底忽然偷乐,面上亦是忍俊不禁,他随便的收拾了点东西,用青蓝色花布把东西装里面。 走前季南风和五皇子一起用完膳,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外出的事。吃过饭,他背好沉甸甸的包袱推开了门,羽毛般的雪花飘进屋里,季南风出了门,眸子幽深的看他。 五皇子勉强的笑笑,故作镇定。 “找不到就快回家,别勉强自己。” “找得到,一定找的到。行了,我们就别说肉麻的话了,等会迟了。”季南风指了指天,走了几步,转身说了句:“拜拜,等我回来。” “嗯。” 季南风趁四下无人,接着雪花使用异能飞上天空,他看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抚摸也成了足球大的模型。 雪看着大,其实没什么,能帮季南风遮盖一下身影,不然赏雪的人看到,又会传出几个不同版本的鬼狐奇迹的传说。 墨零接过小二的找零,想了想还是拿出找零的一部分作为打赏给店小二。 他结完账出了客栈门,牵着马四处逛逛,买了些六月能吃的小吃,一溜烟给扔进衣兜里。 “公子,他走了。”屏风里一双眼犀利的瞄向挽起衣袖的墨零。 “镇定,跟着他走。”男子一双璀璨的狐狸眼,笑容里都带着狐狸的皎洁,但这也不能更改他是个顶级大帅哥的事实。 因他的母亲是东镇的人,东镇人外貌是一等一的俊美,个个邪魅迷人。因是继承了娘亲流淌的东镇的血统,男子这双眼看着让人讨厌不起来,更有别样的帅气。 墨零来时在路上走走停停,脱了一大堆衣服,穿的不多,幸好这件衣服是丝绸的,不是棉布,不然在这种天气下能热死他。 第145章 来人,把马给本公子绑了! 烈日炎炎高挂晴空,六月热的探出头,吐出粉粉的舌头哈气,墨零外衣是从南国带来的,厚实保暖的很,吃饭前太阳还没出来,短短一顿饭太阳升起来了,他热的招架不住,四处张望什么地方有成衣铺,换件轻便的衣服穿。 街上吆喝宣传的小贩挽起袖子,露出黄悠悠的胳膊,卖肉的甚至脱了上衣,流露上身,汗水水流似的滴下。 墨零牵着疲惫的马匹,终于寻到一处做衣裳的地方,只是店前没有牵马的地方。 墨零去路边找了块大石头,把绳索拴在上面。他热的难受,管不了马儿会不会挣脱跑调,墨零拍了拍手上的灰,枣红色的马鼻孔里发出懒洋洋的叫声,膝盖一弯,趴在地上休息。 “这么累应该跑不了。”墨零将六月的头按下去:“小心别让人发现了,北城没有花枝鼠,等会误会你是野老鼠,我是不想逢人解释一遍。 ” “吱,没眼光。”六月挥动小爪子,还是听话的钻回去,瘫着身子。 店面不大,里面的布匹瞧着很是干净新颖,墨零一进门就相中几匹布的花纹,如果在京城就能全部买回去,这匹冰蓝色莲花布给席秣玖裁剪件衣服,上身效果肯定好看的没话说。 墨零的手从布上摸过,眸子暗淡下来,他不在了,席秣玖该有多担心,会不会没有好好吃饭,没有按时休息。 “公子可有入眼的?小店布匹花纹款式多,价格优美,童叟无欺。”店主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鼻下有两摞小胡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面相看着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不论古往今来,这话每个店都会说,墨零却觉得话从这人口里说出,好像真的是比别家便宜物好,提不起怀疑。 “我想买件现成的衣裳,款式简单,花样少点,面料轻薄、穿着不易热就行。”墨零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他真想现在就把衣服换下来,热的人身上快起痱子了。 “好嘞,公子请随我进里间挑挑,现成的衣裳都在里面。”店主笑道,墨零随他朝里面走,店主撩开门帘子吼了一嗓子:“柱子有客人来了,我带客人去选衣裳,你在外边守着。” “来喽~”里边传出清脆的少年音,墨零跟着店主走进去,穿了件亚麻色衣裳的少年急冲冲的跑出来,在和墨零碰见时笑容满面的点头,肩上还搭了件毛巾,走进店里。 “奇怪。”少年走了几步,疑惑的转头看着还在动的门帘,他歪头自言自语道:“有点面熟,怎么......啧,想不起来了。” 墨零选好喜欢的衣服,店主带他去了换衣间,自觉的走出去,在外面候着。墨零接下衣服把六月放在上面,脱了衣服,身体一下凉快了,他拿起轻飘飘的衣服,冰凉丝滑的面料让人心生好感。 墨零在店里换衣服,根本不知道外边的马儿的情况。 枣红色的小马用鼻孔吐气,苍蝇成群结队的围着它的尾巴,马儿眼皮子一闭一闭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开嗡嗡叫的苍蝇。 “公子。”青衣女子见自家公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红马,低声喊了声。 白玉衡不解的看她,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袖儿带着疑问说:“人进去了,公子接下来想怎么办?是直接把人带回宫,回府,还是派人盯着?” 白玉衡指着地上的马笑道:“直接带人回去多没意思,派别人跟着,不如本公子亲自来。那群老家伙天天吹着我成婚,推荐的女子更是一个比一个古板无趣。过两天本公子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美人。来人,把马给本公子绑了。” 袖儿沉默的看着随行的几人去抢别人的马,有些话,她欲言又止,好端端偷别人马做甚,您是忘了自己高贵的身份了吗? “没了马看他怎么办。”白玉衡让人骑上不情愿起来的马儿,赶紧跑远些,他带着余下的人来到树荫下的大石块坐下。 墨零付了银子,打包了一件换洗的衣服,他埋头理着袖子出门,等抬头发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的马呢?栓马的大石头有个人背对他坐着,看他的衣着是位家境富裕的贵公子,身边站着的几人应该是随从。 “爹爹,马丢了。”六月探头说。 墨零把它塞回去:“我去问问。” “公子,他来了来了!”高个子侍卫朝白玉衡说。 闻言白玉衡挺直了身板,脸上松懈的神情立马正经起来,他手搭在腿上,目视远方,好一个冷面帅气公子。 白玉衡默默无声的在心里给自己加上形容。 “诸位午好,是在下打扰了。请问各位有没有看见一匹红马?半刻钟前就拴在公子坐的石头上。”墨零友好的对几人点头,随后问道。 人长的美,声音都这么好听,有礼貌,性格好,马掉了还能保持良好心态,不急不躁,嗯,不错不错。白玉衡给墨零加两分。 “不曾看见。”袖儿冷面回道,御姐音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墨零看了看鲜少有人出没的四周,还是不愿意相信马会自己跑掉,他离开前,马儿已经累的就地趴着了,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恢复源气,放弃休息的机会跑路。 难不成是路上的行人干的?但这大热天的,除了赚钱养家的小贩,出门的人少之又少,哦,小贩都多回家了,这几人还不怕热的外面溜达,显然有问题。 难不成是在等他,现在效忠意望藏在古代的FRL多不胜数,这几人有很大嫌疑,墨零心底滋生警戒,表面不在意的说:“不知诸位是几时来的?” 秀儿轻飘飘的看他说:“方才。” “在下没其他意思,兴是打扰到各位了。如今这偷马贼也是猖狂,光天化日之下都敢作案,唉,算我倒霉。对了!不知刚刚守店的小哥看见没,问他说不定能得到一点线索!届时在报官,将人缉拿归案!”墨零恍然大悟,眼睛鼓的圆圆的,好像真的才想到这个办法。 第146章 门主夫人被人拐走了! 这话语病太重,店里的柱子真的目睹一切,把犯罪过程看下来,怎么可能不在墨零付钱的时候说出这事,只不过是一种惊吓,恐吓人的手段。 墨零装的无辜,人畜无害的小脸全是失落。 白玉衡听他说要报官,心都颤了下,一下慌了,如果店里的小伙计把他抖出来,到时报官把官员引来,他这张脸往哪搁。 “且慢。”他清了下嗓子,提高了声线,听着低沉冷酷些,白玉衡缓缓回头,墨零对上他俊俏的面容。 看呆了!被帅到了吧。山興白玉衡心里乐呵,表面还得装出一副高冷面孔,话本子里这招最管用。 白玉衡自诩为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玉公子,见墨零没多大的反应,自信的以为墨零是被他迷住了。 瞧,我的魅力多大。 看来马掉了与他们脱不了多大的干系,墨零表面无辜,心底收索资料,看看有没有这人的记忆和信息。 墨零知道了白玉衡的想法,一定得笑出声,白玉衡是位不折不扣的帅哥,但是被美色迷惑就太夸张了,所谓物以聚类,墨零打小身边就全是帅哥美女,成长在高颜值群体,早对美色自我屏蔽了,再说眼前这人还没席秣玖好看,怎么看的呆。 “小兄弟,近来城中不太平,前些日子出了点事,荒山来的一窝马贼下山了!就隐藏在人群中,你怎还敢把马独自留下?给他们捡便宜的好机会。”白玉衡语气一直保持一条线,用他的想象就是很冷很冰,而且很酷。话本子里的女人都喜欢这样霸道冷酷的男人。 听到这些话,墨零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初来宝地,是在下疏忽了。” 白玉衡也是惋惜的点点头,墨零垂下眼看向白玉衡脚边栓马的位置,哀怨的眼神透过翘密的睫毛落在地上某处,泥土地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长线,应该是拉马走,马蹄化出来的痕迹。 “听小兄弟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来自何处,去往何方?”遇到心怡的男子,白玉衡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灵光一闪,干脆套用看过的话本子里面的话。 墨零莫名沉默一秒,特别想吐槽这句话,他的普通话标准的能做电视机里播报天预预报的主持了,哪来的口音,除了个人的音色不一样,我和你的普通话应该都没区别吧! 来自何方,去往何方,西天取经吗? 墨零仰起挑不出毛病的官方笑容,笑着避开了他的问题,回问道:“公子可知附近什么地方有卖马的?” “卖马的?容我想想。”白玉衡仰望上空,似在认真回想,快到手的兔子怎么能让它跑了!白玉衡微蹙眉,颇为遗憾的摇头:“方圆百里都无,北城常月天际炎热,百姓皆都不爱骑马。大多是坐马车出行,这买一辆马车的银两数目不小,小兄弟没带随行,出门在外这银两可得省着点花。” “公子说的是。”墨零顺着他的话说。 白玉衡觉着有戏,看了看冷面袖儿说:“袖儿,我记得府上好像有辆闲置的马车。” “是的,公子。”袖儿那不晓得他心里想的什么,于是跟着这位贵人的话编下去:“小公子去学堂用的,如今家里请了先生来教书,马车便闲置在后院,小公子坐的次数少,马车是七成新的。” 墨零不作声的看他们一唱一和,面上浮现出希望的光,嘴角扬起高高的弧度。 白玉衡把他的转变看在眼里,心里更加高兴了,找机会把这人哄骗回去,到时候还跑的掉吗! 就算现在不喜欢我,凭借我这么大的美丽,美人在不久之后一定是死心塌地,赶都赶不走! 自信十足的某人心底的小人,已经在叉着腰大笑了。 “我一见小兄弟便觉很亲近,府里的马车闲置着,最终也只能扔了。一文不取,对家中小弟不好交代,不如我便宜卖给小兄弟,换点给小弟买点零嘴吃的银两。”白玉衡笑道。 袖儿悬起的心瞬间飘下去,就怕见色起意,而情商堪零的主子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吓跑了人家。幸亏,主子在美色面前还能稳住脚,知道设下全套让人跳。 白玉衡又不傻,如果是张口直接送人,其中必有问题,天下没白吃的午餐,眼前的美人看着单纯,刚刚忽然避开自己的问题,相比也不是入面上的好骗。 墨零考略了下,还是同意了,他现在想跑也难,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异能,后面的事更难处理。 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京城的随心所欲,出事了谁都救不了他。 “小兄弟,请随我走。”白玉衡笑着起来,在前带路。 店铺里整理布匹的柱子看着和白玉衡离开的墨零,皱起圆圆的脸还是想不起刚刚买衣服的公子在哪见过。 “想什么呢!快干活!”店主一掌拍他脑门上,喂他的偷懒气的吹起小胡子,柱子嘿嘿嘿的笑了笑,店主说:“算着时间铁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今天早点关店,到家里来,你七娘给你和铁子做了一桌子好菜。” “多劳烦七娘啊。”柱子憨厚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铁子平时再店里都不好好吃饭,今晚多吃点补补身子。你看铁子多能吃,人长的又高又壮,在瞧你小胳膊小腿的,风都能挂跑。”店主哼哼两声,和在墨零态度截然两样。 “快把布整理好,我去里边看看新进的布匹。” “好嘞。”柱子高声说道,店主往里面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柱子撇嘴说:“人高又怎么样,我武功比他好!” 一个时辰后和柱子穿着相同款式衣裳的少年擦着热汗走了进来,柱子见他,懒洋洋的招呼了声。 “回来啦。” 铁子清秀的脸颊两边各有一团红晕,他招手喊柱子过来:“有急事,门主来命令了。” 他的怀里谜之凸出,应该是揣的有东西,柱子一下严肃起来,走过去低声说:“何事?” 铁子拿出怀里的厚厚的一堆画纸:“门主夫人失踪了,这是夫人的画像,京城的人让我们分发给北城所有玄门弟子。” “门主夫人?”柱子的好奇被勾起来,不清楚他们的门主什么时候有夫人了,还这么宝贝,他接过画像,没看清脸,先诧异的脱口道:“男的啊。” “不得无理!” “等等,门主夫人我好像见过!”看清上面的人,柱子捏皱了纸张的一角,表情扭曲的说:“一个时辰前被人拐跑了。” 第147章 北城君王强抢男夫 “你确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铁子掐住他的左肩,再三重复得到柱子的肯定。 柱子甩开他的手,按摩发痛的肩膀不耐烦的说:“你当我傻啊,门主夫人和画上的人一模一样!并且比画上没三分,我就是心再大,记住美人的事绝不会马虎的,尤其是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休得无礼!”铁子出言呵斥,收起墨零的画像:“夫人是天顶上的金云,不可有半点闪失,不问清楚怎样和门主交差。你说夫人被人拐走了,是谁这么狗胆包天?” 柱子甩个白眼,用毛巾擦了把热汗,想了想带走墨零的那人,苦恼的说:“你认得。” “谁?” “北城君王白玉衡。”柱子的好心情和对铁子时的不满一扫而空,苦笑着说道。 铁子稳如泰山的面容在这刻彻底崩塌了,他心情复杂的睁大眼,烦恼的捶手:“这可麻烦了!白玉衡今年二十好几,带夫人回宫,想必是看上夫人的盛世美颜了。” “现在怎么办?”柱子习惯的挠了挠后脑勺,这是他遇到难题时一贯的小动作。 “飞鸽传书告诉门主!让门主亲自夺回夫人,晚上我们兵分两路,将夫人的画像分发到隐居北城的玄门弟子手里,将来发生什么危险,我们还能朝夫人伸出援手。”铁子把画像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留着,去城边发,一份交给柱子发给城里的兄弟。 白玉衡一路怀揣假面目,好几次都差点在墨零面前破功,墨零对他更加警惕,以为真是自己猜中了,白玉衡是意望的人。 装高冷范的白玉衡偷瞄墨零,不小心踩到脚下的香蕉皮,哧溜一下,他像在小船上划水的木筏,胡乱摆手想要稳住平衡。 他比墨零落后一步,墨零回头看他,袖儿挤过离她最近的侍卫到白玉衡身上,侍卫赶紧搭上白玉衡的双肩,把人稳定了身子。 “?”墨零迷茫的看他,一低头发现了不远处,遭人踢出去的印有脚印的黄色果皮。 “咳,小兄弟此番来北城几日了?”白玉衡手背身后,推开搀扶他的侍卫,掩耳盗铃的掩饰尴尬。 “一日。”墨零没提起地上的果皮,视线掠过,回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白玉衡拽住衣服两边往下扯:“有空多逛逛。” “嗯。”鼻孔里嗡嗡的声音,同意的时候也在拒绝。 北城的皇宫和南国略有差异,北城侍奉的圣兽为凤,南国以真龙转世来比喻皇上,北城则以万鸟之王的凤凰形容君王,他们认为君王理因和传闻中的凤一样的高贵优雅,龙雄壮威猛,看着太凶猛了,所以被第一任爱好和平的北城君王刷掉了。 墨零和白玉衡几人一听站在高大的金黄色城门前,在这都能看见里面来来回回,器宇轩昂在巡逻的御林军。 “公子好端端来皇宫做甚?走岔路了吗?”墨零呆呆萌萌的望向白玉衡,第一次来到皇宫门口,眼中有压迫的焦急不安。 白玉衡朝身后的侍卫一笑,侍卫上前一人一半架起墨零,把人带进宫,守在宫口的侍卫见到白玉衡统一的收起长枪,跪地齐声喊:“恭迎君王回宫。” 震耳欲聋的喊声让墨零一刻的迷糊,他脚离地半米,偏头去看剥去伪装,露出狐狸笑的白玉衡。 “免礼。”他很想哼着小调,但关系到还有别人在场,白玉衡只能扯起得逞的奸笑,他想,美人脸上的表情是在太有趣了。 人高马大的侍卫把墨零架过入宫前长长的过道,等看到里面华丽的宫殿,白玉衡吩咐袖儿把墨零带去偏殿休息,自己去了另一条路,回了宫他自然不能再随心所欲穿平民的衣服,得回去更衣。 全程白玉衡没和墨零说一句话,墨零张口几次被人强行打断,都没能和他搭上话,眼睁睁的看白玉衡意气风发的去了和他相反的路。 “公子请随奴婢走。”袖儿颔首低眉,回了宫的她和宫外有了些区别。 衣兜里的六月拱了几下衣服,睡得脑袋昏沉沉的,它打个哈欠伸出脑袋:“爹爹,唉唉唉。” 墨零用两根手指将它按下去,在心中说:“嘘。我们入宫了!” 六月半迷糊的说:“睡一觉就到家了,呼,父亲呢?” 墨零跟着袖儿转弯:“我们还在北城,北城君王抓我至此的,我暂且不知道他用意何为,六月,你现在尽量躲藏好别被发现,关键时刻好助我一臂之力。” “好。”六月睡意全无,它钻进衣服最深处,不敢再动一下,听墨零的要求不让别人发现它的存在。 铁子写好了纸条,柱子趴在桌上,低头随着他的落笔念出声:“门主夫人在北城,皇..城..衣..铺。” “给谁的信?”柱子抬头看他,铁子正好低头看他,两人一时间四目相对,铁子轻抿唇,一双明亮的眼照映出眼睛笑成月牙儿的柱子。 气氛有点不对劲,两个男人深情对望什么的,柱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咦”了声搓着手臂移远了些。 铁子收回目光:“写与门主的。” “哦。”柱子羡慕的看白纸上两束工整的好字,纸上的墨迹干了,白纸黑字,柱子望着望着,就觉得这字和铁子长的一样。 他被自己的想法乐到,哈哈笑出声:“字如其名,小正经。” 铁子不善的射向他,眼珠子锁定眼前哈哈大笑的这人,柱子被抓住也不收敛,挑衅的仰起下巴,铁子为他死性不改的作死本领紧缩眉头。 “柱子,好笑吗?” “好笑。”柱子诚实的回答。 铁子一言不发的出手掐住他的下巴,等柱子反应过来时下巴像是被人残忍卸下的痛,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片段,原主中的龙傲天就是这样搞死他的! 不对,是搞死原本和铁子青梅竹马的柱子。 “我错了。”柱子可怜兮兮的眨眨眼睛,和铁子相处久了,他把铁子是书中男主的事给忘记了!不小心穿越成男主恨之入骨的小反派什么的,他也不是自愿的啊! 只是因为上班时间看小说,没想到被上司的文件袋砸晕!一觉起来就成为未成年的反派,真是伤不起! 别看铁子这妥妥的路人甲名字,对方可是上天选中,好运加倍的化身!只不过在书里是受。 明明比攻还厉害,这人为何是下面那个?柱子的下巴还在铁子的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诚恳的求饶。 铁子冷冷的看他,最终一掌拍人脸上,把人推开。 第148章 他知道我的身份? 雪白的信鸽和雪融为一体,“咕咕”雪白的团子俯身冲来,偏房里扫地的杂役手中的扫把抛之一边,左脚扫地旋转,划开薄薄的画,脚下是土褐色的脚,他伸手去抓,白团子小鸟乖巧的站在他的手指上。 “咕咕”信鸽玫瑰红的眼睛四瞧,玫红色的左脚帮着一条蓝绳,另一边绑着竹筒,信鸽尖利的小嘴啄了下他的手,提醒他快点取信。 “蓝色,是交于门主的信。”杂役取下竹筒,里面的内容他不敢看,只能把鸽子塞进衣服里,拿着竹筒去找席秣玖。 席秣玖失去了王妃,哭哭唧唧的躲在屋里不出门,管家急得在满天雪地里都热的满头大汗,他让婢女端着糕点,拍门说:“小祖宗,王妃去宫里小住几日,很快就回来了,您快出门吃点点心吧。” “零零不许玖儿吃。”席秣玖闷闷的说,抵着房门就是不开门。 “要不老奴派人去宫里请王妃回来?”管家提议道,自从王妃被未来的五皇妃带去宫里小居几日,自家王爷就开始闹小变扭了,说是被请去叙旧,管家猜可能是自家王爷做了什么得罪墨零的事。 所以墨零一气之下去宫里,回娘家的话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不如去离王府最近,又最远的宫里待个几日。 自古规定封王的皇子不得入宫,但没说王妃不能,王妃无论是男是女,在含义上都是女人,女人起不到大风大浪,所以王妃能进,王爷不能进。 管家喘气,如果能进宫,王爷就不会在府里置气,估计早就冲进宫里边吵闹着抢人回家了。 手里捏着信的男子一来就看见了主子门前堵满人,能用到蓝绳的,此事不能耽误,他换了条路,到了席秣玖房间后房窗户。 男子不敢敲得太大声,以免被外边的一众人听见,席秣玖听到了暗号,凝神看了下前门,走到侧边移开固定窗户的勾子,开了窗:“进来。” 男子翻身而入,关了窗,跪地取出信鸽和竹筒:“门主请过目。” 外面管家等人还在好言相劝,现眼的蓝绳映入眼帘,席秣玖拿过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他一眼看完上面的字,手指抓紧,薄弱的纸皱成一坨。 低气压向外散发,男子头埋的更低,不去看门主是什么表情。 “随我来。”席秣玖取下藏在书架暗格里的笔墨宣纸,他快速磨墨,铺平宣纸,写出一封求助信,写完后他把纸摆放在一边晾干。随后又铺了一张纸,食指和中指并拢从上滑下,裁下一张小纸条,他提笔写下几字。 先前的信纸上的墨已经干了,席秣玖把他装进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只画了简笔的青木腾,他把信交给男子:“务必交给二皇子!让他们按照信上的要求极快来趟王府。” “是!属下遵命!”男子把信塞进衣服里。 席秣玖把小纸条塞回竹筒,绑在鸽子的腿上,用墨点染蓝绳:“找个完全的地方放它回去。” “是!”男子领命离开,什么地方来的,又从什么地方离开。 “零零。”席秣玖一拳砸在桌上。 你怎么会在北城,你有没有遇到危险?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王爷,吃点吧。”管家还在敲着门坚持不懈的呼喊,席秣玖将桌上的东西收好,为了接下来的计划,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才开门。 墨零被迫换上了北城的宫装,说实在的北城的宫装和南国并无太大差别,只不过是宽袖变成了小袖,北城没有南国以袖定身份的规矩,平民和贵人都是小袖。 墨零好久没穿这样的小袖子,有点像穿现代的衬衣、外套。 “你们君王要召见我?” 被人扔在偏殿不闻不顾两天,突然收到见他的消息,墨零喝着茶不关痛热的问。 “是的,公子。”袖儿恢复宫女打扮,乃从三品,贴身伺候皇上的御尚义。装饰和别的宫女略有不同,她双手交合放在胸前,在宫外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消失,和周围的宫女一般平常。 墨零放下杯子,出一处入一处,他最不想的便是来宫里,南国和北城的都不想入。 “行吧,劳烦带路。” 袖儿忙说几个不敢,后道:“公子言重了。” 这是墨零来到北城皇宫第一次离开偏殿,他用侧面余光观察四周,记住关押他的地方有什么特俗标志,然后逃脱。 我该不该如实告知北城君王我是南国九王妃的事?墨零疑虑的思索,说了君王可能为了两国交好,助他回国。但是堂堂九王妃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北城?墨零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来的,绑架他的又是何人?北城君王问起来他又该怎么回答? 两天前的相处白玉衡给墨零的感觉没有恶意,是个没心眼的大男孩,事实真是这样吗?对方也有可能是为了欺骗他,使人掉以轻心才伪装出来的,这不就中计了。 墨零脑中一团乱,有两队小人在争吵。 “来了!”白玉衡放下卷起的古书,他侧身坐着,率先让人看见他精致的侧脸。 墨零收起思路,打起精神应对这个奇怪的君王:“拜见君王!” “起。”白玉衡扬手让袖儿扶起他,他朝墨零招招手:“过来坐坐,离那么远孤还怎么和你闲聊。” 墨零步子不变,凝重的说:“不可,一介草民不敢冒犯圣上。” 白玉衡听这话不满意了,美人是他选中的皇后,如何冒犯了,难道是在生气孤隐瞒身份这事?或者是孤带美人回宫,却把美人带去偏殿不理不睬两日,惹得美人生气了? 话本子里的美人都爱生气,只要有人哄一哄就行了。 白玉衡站起来,他敞开怀抱,华丽的白衣,身前用金线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凤凰,白玉衡一动,凤凰像是要从衣里飞出来! “生气了吗?这是在怪孤冷落你了吗?” 墨零轻蹙眉头,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北城君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原主和玖儿成婚后应该在国宴上露过脸,这君王记住他了,所以才会带自己进宫。 本着请他做客的好意,却因公事繁忙耽误了,怕他生气,将来回南国禀告父皇,只有这个解释说的通了,墨零笑脸云云的说:“自古两国交好,留住北城皇宫,实乃墨零的荣幸。” 第149章 即刻准备封后大典 “墨零”白玉衡细细喃呢,这名没什么特色,从墨零嘴里念出,配在他身上就有股说不出的灵气。 白玉衡喜滋滋的说:“果真?” “果真。”墨零肯定的轻点头。有必要这么高兴?看来北城君王是个心系天下的好君王。 白玉衡绕过长椅,从旁侧的楼梯下来,白玉雕刻凤凰的长柱一米来高的位置有凸出来的台板,上面放了个翡翠花瓶,白玉衡路过时顺手取出几株花束。 他每一步落下,带着浓浓的喜悦。 白玉衡一手握花,没有半分柔情,像是拔刀而行的武将,风风火火的走到墨零前面,一把拽起墨零的手臂,把花塞人的怀里。 “送你。” 墨零抓着湿淋淋的花束,手臂往后扯,想要撤出被白玉衡握住的手腕:“北城风俗古道热肠,呵呵,君王可否能松开,南国不流行这样男男肌肤相亲,尤其是墨零这样的。” 这样有家室的!玖儿看见不得吃醋! 这是害羞了?哦,还未定下婚姻,这样拉拉扯扯确实名声不好,白玉衡轻笑了声,毫无诚意的道了声抱歉。 不愧是孤看中的人,清丽脱俗,注重礼节。 “孤即刻派人准备封后大典,那时零儿必在不好意思,我俩做一对神仙眷侣,卿卿我我,羡煞旁人。” 说办就办,没等墨零说一句话,白玉衡这边再喊人来了,墨零听的面目扭曲,他一脸茫然的阻止白玉衡招人。 “停停停!”天气炎热,又被这一吓,墨零铮铮铮的出热汗。 “零儿是有何想法?”白玉衡朝后边的宫女道:“不长眼,去拿手绢于孤。殿中有些烦热,还不快多取些冰来!” “是是是。”袖儿身后的两个粉衣宫女吓得小脸发白,火急火燎的分开办事,一人取来手绢给白玉衡,另一人跑出了宫殿。 白玉衡捏着手绢温柔的为墨零擦掉脸上的汗珠,墨零条件反射的躲过,白玉衡的手愣在空中,他透过手,视线透着手的阴影看到墨零神情复杂的躲开了,躲后面两步,好像在防止白玉衡的下一次靠近。 “零儿?”白玉衡略略受伤,很快他仰起笑,把手绢递给袖儿,袖儿没上前,先前送手绢的宫女急忙用木制托盘去接。 “君王别拿墨零看玩笑了,墨零的身份君王该是知道的,何必用此法子吓唬墨零。”墨零说。 墨零的话无疑给白玉衡带来压力,他不说明身份,变相告知众人他身份特殊,他人动不得。 墨零不能一口回绝,不管白玉衡是一时兴起作弄他的戏言还是其他原因,白玉衡毕竟是一个国家君王,墨零当众不给他面子,万一被有心之人说成欺君罔上怎么办? 天高皇帝远,南国离北城且需要好几日的路程,如果白玉衡一时没面子,气不过开始软禁他,来北城的只有墨零一人,除他之外无人能向南国求救,到时北城来个说风就是雨,谁能反驳他的。 南国,王府。 管家站在桌边欣慰的看席秣玖大口往嘴里塞糕点,这位小祖宗终于愿意吃点了。 “快快快,愣着干嘛,快给王爷倒茶。”管家抖手指着桌上的茶具,看别人还没动,于是挽起袖口自己动手。 两个钟后,腰间挂玉的两位贵家公子大摇大摆的走进王府,王府门口的侍卫见着他们,赶紧开了门。 “王爷,二皇子五皇子来了。”通报的小厮跑到最后一节台阶,脚下有一团积水,他跑的急了,没留意脚下,踩上去的那刻脚底一滑,“哎呀”着摔进了雪地里。 小厮在雪地里打滚,滚了一衣服的雪,雪兜了一脖子,冷的他打牙颤。 “吃着呢?我家好弟媳还担心老九味同嚼蜡,不好好吃东西,呦,这不吃的好好的嘛。弟妹瞎着急。”五皇子拍走肩膀上的雪花片,痞笑道。 席秣玖咬下方形糕点一口,腮帮子不动了,手里还拿着点心,泪眼汪汪的。管家急忙说着哄着。 二皇子用折扇敲罪魁祸首,惹哭弟弟的某个不靠谱兄长的头:“休得胡言。” “屋里烦闷,我帮着说笑逗逗乐,看你们一个个急得,简直榆木脑袋,没趣味。”五皇子无趣的坐下,手指敲在桌上。 有贵客到来,管家和二皇子五皇子类似哭惨的说了两句,大意让帮着开导开导他家傻王爷,转而亲自带人去泡茶了,把空间留给三兄弟。 等大门关上,席秣玖吐出嘴里的东西,倒杯清茶漱漱口,他不喜欢糕点,太过甜腻,吃多了形容反胃,只不过作为一个“小孩子”,自然得喜欢了。 “你信里写的究竟怎么回事?弟妹在北城,消息是否准确?”二皇子扇柄敲桌,让席秣玖给个准话,墨零如果真在北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零零失踪,我派出所有玄门弟子寻找,今日得到飞鸽传书,有人称零零在北城,让我去皇城见面。”席秣玖蹂躏成一坨的纸条给二皇子五皇子过目,皱巴巴的纸上字迹被皱褶划出数条杠子。 五皇子把纸条还给席秣玖,他问:“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席秣玖眼角有凛冽的寒光,瞳孔深处闪过毒蝎的阴冷:“微有线索,和他逃不脱关系!” 二皇子和五皇子看了看,只能想到四皇子。 “恳请两位兄长帮小弟一忙,演一出 出山戏。”席秣玖抱拳。 “出山戏,闻所未闻。九弟请讲。”二皇子兴趣盎然,天气寒冷,二皇子习以为然的扇动扇子,他力用的小,扇出来没有风,意思意思的做做样子。 管家送来了飘着热气的茶,茶香缭绕,茶叶一片片的沉下去。 “行,哥帮你!”五皇子一拍胸膛,自告奋勇。笑容维持不过五秒,五皇子的表情僵住,拍桌而起:“遭了!啊风,啊风去找弟妹了。自从弟妹失踪后一日,啊风整日过的百爪挠心,实在放心不下,两日前不顾阻挠的出门找人。如今我们得知弟妹在北城,啊风不知啊。” 第150章 夫夫二人相见 大殿因墨零的话静的出奇,宫女和公公停下手里的动作,静止的站着,耳朵转向这边。 手中的花束灼热刺手,墨零递向白玉衡,最终只能闭眼用异能使它快点枯萎:“花枯了。” “孤的心就如它。”白玉衡手指在半空垫了两次,圆润的贝壳指甲戳到了泛黄泛黑的花。 “殿下,我是南国......” “殿下,聂丞相在外边候着,说有天大的要事处理。”所谓天下公公是一家,各个国家这点是一致的。五十好几的李公公弯腰驼背,甩动拂尘说。 殿外忽然到来的丞相递上折子,请求面见圣上,墨零和白玉衡的对话不得已终止。 “殿下。”墨零打算把话说完,白玉衡抬手止在两人中间,让他闭口,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白玉衡冷冷的凝视远方,语气没了刚开始的欢快:“一月后封后大典照常举行,你准时参加就是,其他的孤会准备。多余的话,圆房之夜孤与你在好好探讨。” 六月藏在墨零的衣服里,它气愤的叉腰,想要挥动小爪子,却怕人发现,只能瞪大眼睛在心底和墨零通话:“登徒子!爹爹是父亲的!坏淫!” “殿下,恳请您听墨零把话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带小公子回宫,宣聂丞相进殿。”白玉衡大手一挥,一排的宫女上来对墨零是左拉又扯,更有人捂住他的嘴,四五个宫女将墨零拖出大殿。 “救命啊,强抢民男了!”六月心里尖叫,吵得墨零脑门痛,六月不能说话,他所说的会形成一组线流传进墨零脑中与他对话。 六月嚎一嗓,墨零头痛的锤了下脑袋,宫女们见墨零自己打自己,惊慌的去按住墨零的手,这人是未来皇后,如果打出什么毛病,谁承担的起这诛九族得重罪。 “请公子恕罪。”一群人齐刷刷的跪下,大喊者墨零请求原谅和责罚。 “无关紧要的我罚你们做甚,去吧。”墨零心劳体累,站在宫女中间回到这几日住的偏殿。 墨零踏入房间的那秒,怀里的六月小幅度的拱动,墨零护住它所在的地方,六月嗅到空气中万分熟悉的气息:“父亲父亲!爹爹,是父亲的味道,六月闻到了。” “玖儿?这味闻得确认吗?”墨零欣喜的在屋中转了一圈,白玉衡的人还在房间里,他不敢轻举妄动,灵机一动,坐在桌边冷了面说:“全都下去,我要好好休息一番,我起床气是极差的,没停止你们,不许进来,如果吵到我做美梦,我立即去把你们的丰功伟绩讲给陛下听。 ” “奴婢等不敢!”几人异口同声道。 “出去吧。”墨零背向大门。 几位宫女道了声“是”,颤巍巍的出了门。 外人彻底离去,墨零卸下一身的架子和敌意。 “零零。”健壮的手臂环绕在他的腰间,温热的气体扑洒在他敏感的耳后,低声的男音温柔的呼唤。 好像踏过千山万水,穿越遥不可及的深渊,一声零零轻轻的,没有重量,只有两人知道里面的眷恋和疯狂想念。 “我想你了。”墨零红了眼眶,手搭在席秣玖暖洋洋的手背上,身处异国他乡,他一直处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里,可惜那个人一来,他心中的某处遭受重击。 一觉醒来遭受绑架,迷路,误入他国,种种连在一起墨零委屈的扁嘴。 换作以前的他不管遇见什么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现在怎么变得矫情了呢。 席秣玖抱住朝思暮想的娘子,一句软绵绵的我想你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没事,我带零零回家。” “嗯。” “是我来迟了。”席秣玖自责的垂下眼。 “就怪你来迟了。幸好......你只是来迟了,而不是不来了。”墨零推了下席秣玖的胳膊,紧绷绷的推不动,他偏头在席秣玖的侧脸上吧唧一口。 墨零不好意思的笑道:“松点,我抱抱你。” 席秣玖默不作声,手臂松动,墨零转过身,还没伸手去搂,席秣玖先换了种姿势,霸道的先把人抱进怀里。 墨零一愣头贴在席秣玖砰砰直跳打胸膛,他嘟囔了句:“霸道总裁。”而后幸福的回抱住低气压席秣玖。 怀里的六月呼吸困难,爹爹和父亲再抱下去,它就离鼠饼不远了! 于是某只还是圆嘟嘟的老鼠决定做点什么,它提起丹田:“爹爹救命啊,您的怀里即将产生一只新鲜出炉的鼠饼!” 好好的气氛破了个洞,墨零才记起怀里的小东西,他身子后退了点,怀里的六月有了新鲜空气,“呼呼呼”劫后余生的大口吸吐气。 席秣玖夹起煞风景的六月,把这只不懂看时间说话的臭老鼠扔到桌上。 “吱吱吱,我的背我的屁股。”六月碰在桌上,小爪子挠了挠发痛的背部和摔成四瓣的屁股。 “玖儿,你下手过分了。”墨零娇嗔的瞪了眼恨不得把六月大卸八块,来顿全鼠宴的席秣玖。 席秣玖抓起六月随手扔在肩膀上,他撩出一根含在墨零嘴里的发丝:“零零受委屈了,白玉衡带走你是所谓何事?他知道你的身份?” 席秣玖请二皇子和五皇子陪他演了处戏,有了光明正大出来寻找墨零的机会。 二皇子说墨零去了别处,早不在皇宫,这番前来就是为了传送消息。管家一听墨零不在宫中,顿时急了,这下才发觉自家傻王爷是真做错事气到王妃了! 五皇子借机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他会陪同席秣玖出城寻找墨零,这是唯一的办法。 但此事不宜宣章,对席秣玖和墨零的名声不好。管家本是不愿意了,纠结数久,二皇子下了猛药,其中半是威胁,管家才同意席秣玖出门找墨零。 席秣玖打着认识错误,哄墨零回家的任务,实际是来北城要人的。 快马加鞭赶到北城,去了信中的成衣铺,面见他的玄门弟子比他年幼两岁,三人在店中躲着店主,大意的说明了当日情形。 柱子藏藏掩掩的不敢说出白玉衡有可能看上墨零的事,瞧门主对夫人的重视程度,他可不敢冒险挑战,门主得知自家媳妇被人抢了后的怒气。 男人和男人,算了,大佬的事他管不了,还是安分守己刷好感度吧。 第151章 你的异能只对死人有用 墨家后院风平浪静,藏于深处的野兽蠢蠢欲动。 “表少爷的身子好多了吗?近日吃的什么药,药性偏上偏下?”一系墨绿上衣的妇人抚了下左侧插的桃木簪子,这是墨老爷找了全城最出名的手艺人,依葫芦画瓢学来的。久居商场商人能做出这样的也是不错,墨夫人爱不释手,带上后救舍不得摘乐。 午饭过后,她和贴身丫鬟在府中散步消食,不知不觉入了西厢,这住的都是墨老爷乡下的亲戚,几位表少爷表小姐。 老三家的身子不太好,从小到大没少吃药,把药当饭吃,一日三餐少不得。 墨夫人正好碰见了这位表少爷身边伺候的丫鬟琪琪,琪琪一手一个提起大药包,刚府外取药回来。 走近了发现墨夫人在赏花,忙去请安,墨夫人瞧她手里的药,想起了身子不大好的墨桉,便问了声。 琪琪颠着手中的药:“夫人挂心了,少爷现在的身子越发硬朗,最近大夫开的皆是偏下的。说是照这样治下去,公子很快能摆脱整日服用药物。” 琪琪说着开心的笑了,红通通的小脸,发红的鼻尖,笑起来一左一右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墨桉长得好看,不亚于墨夫人所生的大公子。琪琪每天和他相处的,一直惋惜自家公子是个病西施,如今大夫的话给了他们所有人希望。 “夫人,小厨房还等着琪琪带药回去呢。琪琪能否先回去了?”琪琪歪头笑着,没什么心机的大姑娘,单单纯纯的。 墨夫人点头,琪琪道了谢,脚迈出一步,“且慢。”墨夫人扬声喊住她,琪琪提着药包转头。 墨夫人走到方才赏花的位置,护住下坠的袖子,身子向前倾观察了几秒,最后锁定一处,抬手掐下一小枝红梅。 红梅是象征冬日的话,寓意了它战胜困难,劲霜傲雪的精神,墨夫人温柔的将红梅插在琪琪的头上,轻轻捋了捋她杂乱的碎发:“回去给按哥儿讲讲外边的趣事,他身子弱,出不得门,你代做他的眼帮他好好看看外面的美景。” 琪琪想去摸了摸头上的花儿,手上提的有药包有些动作不好舒展,她埋头半蹲谢过墨夫人的赏赐。 这下墨夫人才真的让她回墨桉身边,墨夫人去了别处,琪琪快步走过长廊,来到鲜少有人经过的小道,瞳孔闪色,一点几不可闻的蓝色定在她黑色的瞳孔中间。 琪琪把药拿在同一手上,抓下头上的梅花厌恶的扔在地上,抬脚踩上,直到花瓣被她磨的四分五裂,琪琪才收回脚,先把手里的要送去小厨房,再去找墨桉。 “咚咚。少爷,我回来了。” “咳咳咳”一串的咳嗽声噼里啪啦的传出来,和过年放鞭炮一样,忍住咳嗽的男子朝外艰难的说了句:“进来” 两个字后他咳的干呕,显然难受极了。 “公子!”琪琪惊慌失措的上去扶着他。 男子搭在她的手臂上,薄唇差一毫米就能亲在琪琪的耳朵上,他虚弱的说:“事情办的怎么样?” 琪琪一改担忧,水汪汪的大眼睛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用陌生的御姐音说:“老大您猜的没错,安的人确实来这了。” 墨桉和她分开,掀开被子,坐姿潇洒:“鬼榭在何处?” 琪琪揪着衣服,忍着难受:“死了。拍出的人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我触碰他的衣服能化成他的模样。不光如此,当日鬼榭带走的人,全牺牲了。” “你的异能只对死人生效,能变成他的样子。拍出三人没一人回来,呵呵呵,安的人果真本事大。”墨桉阴森的说,狰狞的面孔看向琪琪:“饭桶!通通都是饭桶,死干净了好,甚的浪费粮食。” “老大说的是。”琪琪漠然的说,一秒收住对鬼榭死去的悲痛,刻不在意的说。 墨桉一掌扇到她软软的包子脸上,琪琪头侧向一边,左脸火辣辣的痛,下一刻完全麻木了,口腔里全是铁锈的腥味,纤细的血条顺着嘴角滑下,她低着头蹲下:“是属下办事不利!多谢大人的宽大赏赐。” 墨桉按住刺痛的手背,他伸出脚,紧闭的脚尖抬起琪琪的下巴,眼睛看向门口:“继续派人!我要所有存在于这个时空的安的人的信息。” “属下遵命。”琪琪直视墨桉,坚定的说。 墨桉扬唇讥笑,一脚踹人的脸上,琪琪往后倒,后背磕在地上。 墨桉别过身子不看她:“重新化身。” “是。” 琪琪快速调整的跪姿几乎是趴在地上,鲜红的荧光从她的全身散去,带上趴着一个冷艳的女人,空洞的眼,看着看着就会被卷进去,陷入无尽深渊。 木棋掏出琪琪随身携带的廉价的玉佩,蔚蓝的瞳孔昙花一现的晃过,眨眼间她又变回了单纯的圆脸女孩。 远在天边的墨零躺在席秣玖的怀里,鼻子发痒,“阿嚏”鼻子里痒酥酥的,墨零又接着打了一个。 “受风寒了?”席秣玖的手搭在他的脑门上,墨零的额头冰凉冰凉的,这样也比不出来,席秣玖偏头,用额头抵住墨零的额头,对比温度。 墨零眨巴大眼睛看他,席秣玖揉了把他的头:“差不多。” 六月躺在桌上翻着肚皮嗑瓜子,兴许是墨零和席秣玖身上散发的恋爱酸臭味太重了,它辣眼睛的转过身,小声嘀咕:“爹爹和父亲真无聊。” 抱着瓜子磕着磕着,六月爪子没力,牙齿发软,双眼皮打架,眼皮子搭下去,手里的瓜子倾滑,六月一惊,甩了甩头才得以清醒。 六月磕着瓜子想,它最近好喜欢睡觉啊,不管在做什么,动不动就能睡着了,但睡着后梦里有什么,六月记不清。 “好像有只美丽的大野兽,不对不对,是只高雅的仙兽在呼唤我。仙兽会带我飞上云霄,带我潜入海底。它好像再说......再说......呼呼。”六月躺在桌上自言自语,说到最后眼睛闭上,四肢摊开,瓜子没了禁。锢落到了一边,六月柔软的小肚皮一动一动的。 第152章 我是你的!我是玖儿的! 夕阳西下,天边如画的橘红染红了翠绿的树木,袖儿带了膳食来,得知墨零把自个关在屋里一下午,她不以为然的让服侍墨零的宫女放宽心,冷着脸敲开墨零的门。 墨零房门大开,外面的风景一望无际,和席秣玖相聚使得他心情大好,笑容可掬的说句:“风景真美。” 袖儿半蹲行礼,天生的面瘫脸,冷冰冰的说:“公子,晚膳送来了。” 墨零让开位方便她送进来,饭菜诱人的香味连盖子都压不住,伺候墨零的宫女进来候在一边,袖儿端下托盘上的碗盆,亲自布菜。 掀开盖子,精致美味的四菜一汤,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墨零的肚子应景的小声“咕噜”以表欢迎。 暂时作为墨零贴身使唤的宫女菲儿为主人摆放碗筷,杵在墨零左侧半米处。 屋里一众人眼睛带电的看墨零,墨零扫了眼席秣玖所藏的位置,玖儿为了找他,必然好几日没好生吃饭了,墨零夹了一筷子米饭,嚼完口中香软的米饭,手中捏着筷子看向眼前的菜:“你们下去吧,这么多火眼晶晶,我怕是骑虎难咽了。” 屋中的人没一个敢走的,皆用目光望向袖儿,听她的命令行事,袖儿双手合在左侧腰部,轻轻半蹲:“公子慢些吃,奴婢在门外侯着。公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只需朝外唤声。” “嗯。”墨零目不移开的看着菜品,筷子停留在上空,选择想吃的菜。 有了大领导袖儿的带头,其余宫女、小公公紧跟其后的行礼告退。 等门关延时了,墨零放在筷子,去了席秣玖藏身的地方:“玖儿,用膳了。” 席秣玖从床后一道狭小的缝隙里挤出来,他抖了抖双袖,墨零帮他拍走不小心蹭上的白墙灰。 袖儿等人好像对零零很重视?席秣玖心中想道,他躲在床后虽然看不见,但能的一干二净,零零对他们而言只是个一个来路不明的南国人,不是什么重大角色,何必如此卑躬屈膝。 席秣玖牵住墨零的手,语气假定的说:“零零有事瞒我。” 墨零带他到桌边坐下:“何出此言?我能有什么瞒你的?” “北城人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南国九王爷的王妃?”席秣玖认真至极的问。 墨零拿起仅有的筷子,先摇头,他夹起席秣玖最爱的菜凑到他嘴边:“啊。” 席秣玖张嘴咬下,使坏的用牙齿咬住筷头,眼神分明说着我才不相信!炯炯有神的盯着墨零,等待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墨零被看的虚心,白玉衡对他好确实去另有所图,可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告诉席秣玖,他怕对方吃醋呕气,还会去报复白玉衡。 白玉衡人搞笑、无理了点,毕竟是北城的一代君王,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因果引发不必要的战事和两国之间存在隔阂,然后让其他国家坐收渔翁之利。 墨零转动筷子,犹犹豫豫的:“我坦白从宽,你听了不许气。” 席秣玖用鼻腔发声,嗯了下表示同意。 墨零决定全盘托出,将与白玉衡相遇,之间的纠纷一篓筐的抖出来,讲述的闲暇之余还不得不观察席秣玖的脸色。 啧,表情越来越臭了。 席秣玖松开筷头,一掌拍在桌上,桌子中央半满的烫泛起一阵阵波澜,墨零急忙夹了块肉喂进席秣玖嘴里,好言相劝:“别气别气,我是你的,我是玖儿的。我这不是没同意嘛,再说他也不知道我是有夫之夫啊。知道了肯定不会说出封后大典,和出嫁之夫举行婚礼,做出此等荒唐事啊。” 席秣玖冰凉的手指扶上墨零的脸颊:“我不喜欢别人惦记着你,哪怕只是想想也不能!” 说这话时他的眉间找不出一点温度,面部表情很是柔软,眼中却没什么神采,只有墨零后边的竹灯的倒影。 “嗯嗯。吃菜吃菜。不谈这个。”墨零夹菜喂席秣玖,遵循你一口我一口的秀恩爱方式,天气烦闷,吃顿饭热的慌,墨零扯了下衣服问:“我们好久回去?” 席秣玖说:“不急。我们还要在宫里待上一段时间,既然来了北城,也该把早已堆积如山的事好好调查清楚。委屈零零了。” 墨零眉头舒展,笑道:“有事你去忙,我在宫里等你。” 席秣玖揉了下他的头,宠溺无边,他说道:“放心,晚上我会进宫陪你。” 墨零放下筷子:“这事北城皇宫,不是父皇的御花园,更不是咱们家的后花园。想进就进,想走就走,那有这样容易的事。” “信我。我不守着你,这会痛。”席秣玖握拳锤了下胸口。 墨零叹气:“行吧,注意安全。” 今晚的送来的菜来时什么样,回去也差不多,墨零和席秣玖忙着聊天,两人都没吃多少,饭菜也是不经冷的,如今硬梆梆的,食欲减的所剩全无。 席秣玖躲好后墨零才喊人进来收拾碗筷,端菜来的公公排成一竖排,袖儿把剩菜放进他们举起的托盘里。 菲儿看着没怎么动过的菜,关心的问道:“看公子没吃什么,是菜品不合公子的口味吗?” 墨零捧起一盏清茶漱口:“没有,味还行。” 他含起一大口茶“咕噜咕噜”两声吐进菲儿端的盆里,袖儿快收拾完了,他对袖儿说:“袖儿,明儿起能否给我添加个喝汤的小碗和一双公筷。即使只有我一人,规矩然也不可荒废。” 袖儿深深看他一眼,没什么色彩的瞳孔望着自己的手:“是。” 袖儿带人走了,这下屋里就只剩菲儿和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墨零宫中暂且没有派公公来。 墨零喝着清茶,随便找个机会,找个借口把兢兢战战的菲儿支出门守着,强调下没命令不准进的规定。 屋里走的干干净净,席秣玖做出来的第一步是先拍衣服上的白墙灰,然后拉着人上床叫着。 六月还蜷缩在两个枕头中间呼呼大睡,墨零戳了下它软趴趴的肚子:“已经睡一下午了,近期六月特别爱睡觉,难道是有什么快要觉醒了,副作用是经常昏睡?” 第153章 史上第一个偷看话本子,怼不过宫女的君王 经过上次的不愉快后白玉衡忙于政务没时间去看墨零,席秣玖在宫里边来去自如,白玉衡处理眼前的奏折,里面想着这么久没见了,墨零应该会为之前拒接后位的事后悔吧? 白玉衡扔下手中改好批注的奏折:“孤要不要去看看他?孤才高八斗、玉树临风,他为什么会拒绝孤?” “会不会是欲擒故纵!想要引起孤的注意,日后再把孤捏在手心里。”白玉衡恍然大悟,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殿里没有打扫的宫人,李公公出去办事了。 好机会!白玉衡屁股挪动椅子,蹲下去敲了敲桌边,三下两下,桌底跳出条绳子。白玉衡往下拉,拉来了桌底的暗格,他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右手伸进去掏出里边的东西。 漆黑的木箱子,白玉衡开了锁,翻下盖子,入目的是一本黄色小书,封面是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含情脉脉的依偎在男子怀里,男子手中拿着一枝花。 白玉衡这本书拿出来,下面又是什么骑马将军、湖边赏花的小姐。 封面一本比一本花哨,名字更是一个比一个经典,堪比当年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白玉衡取出最下面的那本,书面是不平,有的书页被折成了小三角,白玉衡翻看折了小角的地方好好研究,看的津津有味不说,有的地方还瞪大眼的点头,端着茶艰难的喂到嘴边,眼睛也不移一下。 “写的好!” 看了书中内容,白玉衡先前的猜疑有了凭证!他捋了下胸前的头发,自恋的摸了把自己滑的像蛋白的脸:“何必那,零儿怎么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唉” 他一脸惋惜的摇头,心里边早是百花齐放,埋头把书中所有折好的地方重温一遍,算着时候,赶紧把书放回去了。 待会袖儿就回来了,见他看这些书,又该以下犯上的数落他一顿了,末了还得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跪着求罚。 白玉衡可真怕她了,这女人是和他一起长大,一直当他的贴身丫鬟,白玉衡可深刻明白她比天还夸的固执有多可怕。 说曹操曹操到,白玉衡只是想想,这人也到了。袖儿迈着莲花步进了大殿,白玉衡埋头看折子,她瞧了眼杯中到底的冷茶,不等白玉衡说,已经动手把茶端出去重新泡一杯。 白玉衡喝到热茶,满意的表扬了她几句,人虽然固执了点,但贴心最重要。 袖儿站在一边,白玉衡被最后一本看好,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随口说了句:“他过的还习惯吗?” 袖儿不冷不热的汇报墨零最近几日的状况,说出他现在喜欢独处,没先前爱出门的习惯了。 “哦,孤有空去看看他。”白玉衡淡淡的喝茶,心中在计划到时候应该说什么了。 明天就去! 袖儿哪不清楚他的花花肠子,瞄了眼装模作样的白玉衡:“墨公子不是话本子里的小人儿,殿下看的学的,别拿出来用了,免得过不去脸。” 又被抓了! 白玉衡幽怨的看她:“你在说孤会丢人现眼?” “奴婢不敢。”话是这样回的,眼里面的嫌弃倒是不藏一分了。 白玉衡情商低,从小到大就没高过,在宫里逗小宫女,调戏官家小姐,那次不是给人气的恨不得来个扎小人,不过介于他的身份没人敢表露出来,只得忍气吞声的尬笑。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白玉衡还以为是自己逗人笑的,得意洋洋的潮袖儿炫耀。袖儿是天生的面瘫脸,为此很多贵人都不喜她,骂她是哭丧脸。 每当白玉衡用话本子上新学来的招式对付袖儿时,袖儿总是敷衍的应付两句,到最后干脆冷漠的看着他,等白玉衡自个作。 久而久之白玉衡也不逗她了,那想最后袖儿开始禁止他看话本子! 袖儿一直怀疑白玉衡就是看这个看傻的,不然作为帝王多情种的产物,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瞧瞧大王爷四王爷五王爷......那才是正宗的帝王种,再比比她家主子,袖儿险些气到吐血,二十好几宫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个心意的,对方还是个男人! 男人就男人吧,总比一个都没有的强,不过回想了下自家主子和墨零的对话。 袖儿扶额,她现在就怕白玉衡用书里学的乱七八糟的招式去调谐墨零。 袖儿拿起桌上的扇子给白玉衡扇风,冷冷的说:“您若真想迎娶小公子,得靠自己,不能靠书,您想想这么多年了,您用尽了书里的办法,那个奏效了?” 好像真的一个都没有,这事管脸面,面子不能输啊,白玉衡不服输的说:“木爱卿的小女就喜欢孤!” 袖儿很不想打击他的,也得主子争点气啊,手中扇风的速度慢了些:“木丞相家的小女好像要满六岁了,上次带的冰糖葫芦不够吃,木小姐让奴婢转告您,以后看她多加一串儿。” 哄高兴一个未满六岁的孩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你......你就是觉得孤不会惩罚你,才敢如此放肆的,这叫恃宠而骄!”白玉衡气的手打颤子,谁让袖儿专戳他的痛楚,越戳越上瘾了。 袖儿噗通一声跪下,莫不在意的说:“求殿下责罚。” 白玉衡气的把之前的折子重看一边试图降降火,他故意不叫袖儿起来,叫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深人静,窗户传来声音,墨零开了窗,席秣玖跳了进来。 墨零看着席秣玖进屋放下手里提的东西,总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他关上窗户,靠在窗边,双手环胸:“我俩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现在搞得和偷情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白玉衡的妃子,爱耐不住寂寞,找上野男人偷情的。” 席秣玖用刀割开绑住油纸的细绳,摊开了油纸,香气扑鼻:“谁敢胡说,我割了他的舌头。你是我席秣玖的娘子,生是我的人,死还是我的。” 墨零耸耸肩,走近看他今晚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行行行,你凶,听你的。” 第154章 解锁红蜻蜓力量:95% “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墨零捻起一块香脆的鸡块吃,嗯,味道有点像现代的快餐。 席秣玖为他倒杯水:“明日就行。” “你事儿都办完了?” “嗯。”席秣玖把水喂到他嘴边,墨零就着席秣玖的手喝,席秣玖说:“三哥来信,京城来了一批人,暂时查不出是什么路子的。三哥找人跟了他们几日,这群人说话和举动奇奇怪怪的。只能确定一事,他们绝非南国人。” 墨零吃完一块,眯着眼舔了下手上的油,挑选块大的喂席秣玖:“有可能是意望的人?啧,如果真是他们就太麻烦了。师父不在,就只有我和南风两人,加个半吊子的你,不好弄啊。” “喏,吃。” 席秣玖抓住墨零伸出的手:“我会更强的。” “能控制体内的力量了?”墨零期待的问。 席秣玖垂下眼不看他:“只有在危险时刻它会自己出现帮我。” 席秣玖不时会在入睡后进入空间,除了黑圈一次比一次的小,蓝蝴蝶更粘他,红蜻蜓也慢慢愿意亲近他,其他的暂时没什么改变。 吃完了席秣玖带来的小零食,墨零用水漱了漱口,反锁了房门,席秣玖一掌拍向灯笼,用内力熄灯,抱住墨零睡觉,墨零就喜欢窝在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 自从认真面对自己的性向,自己好像越来越给了。 墨零蹭了蹭席秣玖:“别有压力。既然存在,异能一定会觉醒的,时间问题,咱不着急。” 媳妇香喷喷的,软软的,席秣玖捏了把墨零的腰,算着时间好久没有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为爱击掌了。 席秣玖的手不安分的伸出墨零的里衣:“零零,好久没玩洞房游戏了。” 墨零先是被他摸的痒的很,后边席秣玖就和带电了一样,碰哪都起了火,墨零痒的咯咯笑了声,把头埋在他怀里边,眼睛亮晶晶的,略有期待的说:“在别人家,这样不好吧。” 席秣玖一下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三次。” 墨零推脱了两把,席秣玖干脆埋头用唇封住他的嘴。别以为他没看见媳妇眼里的期待,有些事还得做相公的来。 另一边的白玉衡大晚上不睡觉,坐在床边,搭了件衣服,提灯认真的看话本子,丰富经验。 守在外面的公公看见里面微浅的灯光,感动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太感动了!殿下大晚上不睡,还在翻阅奏折,为了我们不担心,只能悄悄摸摸的看。 刚派来伺候白玉衡的小公公感动的蹲地上,眼泪哗啦啦的流,正巧路过的袖儿看见里面的光,便知道白玉衡又在熬夜看话本子了。 不过蹲门口哭的小公公是怎么回事? 袖儿提着灯笼走上前,小公公含着泪行礼,袖儿没理他的,一掌拍门上,拍的小公公心都跟着重重跳一下,别说里面看的快转进去的白玉衡了。 “殿下,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入睡?” 白玉衡气的护住书:“不必了,孤就是口渴起来喝点水,你快回去睡吧。孤喝了水也得睡了。” 天真的小公公再次捂住嘴,殿下为了让袖儿姑姑放心,竟然扯谎说自己是口渴,起床喝水,实在太感动了! 屋里的灯一下灭了,袖儿才肯离开,白玉衡把书藏回了原处,瞪着睡意全无的大眼睛看床顶,明天看见美人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紧张,好激动! “来了来了!”蓝蝴蝶飞在空间入口,红蜻蜓立在花瓣上冷哼一声。 席秣玖一张眼一抹小小的蓝色身影袭来落在他的肩头,周围明亮的白色和不远处红蜻蜓,他一下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了。 席秣玖脚下的黑圈又小一圈,差不多快没了,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下次再进入空间这黑圈就该没个干净了。 不过这圈究竟是干嘛用的?也不是用来圈住他的行走的,席秣玖对红蜻蜓伸出一根手指,对方还算给面子的飞在它的手上,傲娇的撇过头。 席秣玖去了种植小树的地方,看看树的生长状况,树身比上次宽了一大圈,树比他高半头了。 蓝蝴蝶好像特别喜欢这棵树,每次来都会兴奋的围着树转。树的叶子很奇怪,是心形的,有的甚至是一片三叶草。 “这一切和我的异能有关吗?”席秣玖坐在树下点了点蓝蝴蝶的翅膀。 蓝蝴蝶显然不喜欢这样,因为它翅膀上美丽的粉会被点掉的,蓝蝴蝶皱着脸,但在席秣玖的视线里是看不见的,红蜻蜓容不得蓝蝴蝶受半点委屈,这家伙只有自己能欺负! 红蜻蜓抵开席秣玖的手指,蓝蝴蝶这才逃脱他的魔掌,躲在叶子后面。 席秣玖抓住红蜻蜓,低笑说:“你俩是一对?” 蓝蝴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主人应该是说它和吞儿是好朋友的意思,它和吞儿当然是好朋友了! 蓝蝴蝶从树叶后出来,在空中上下飞动,同意席秣玖口中的一对。 红蜻蜓脸通的就红了,它看着白痴蓝蝴蝶,这家伙什么都不懂就在点头!哼,他们才不是一对,不对不对! 这次在空间停留的时间还挺长的,席秣玖脚下的黑圈散去了一点点,席秣玖一低头就看见减去一小半的圈,圈减小了,树没什么变化。 “吞儿,你看你看!” 红蜻蜓还在念念碎中,蓝蝴蝶亲眼目睹了席秣玖脚下圈的变化,它撞了下红蜻蜓:“束缚又少了!主人快要解封开你的力量了!太好啦~,只不过我的力量......” 蓝蝴蝶看了看后面的小树,声音弱了点:“主人解开你的,就能解开我得了!不慌不慌,本来吞儿就比我的厉害,主人先解锁吞儿的,更重要!” “往后我要靠你救命。”红蜻蜓的脸凑向它轻轻说。 蓝蝴蝶一下就有劲了,挺起了胸膛:“嗯!” 席秣玖听着它们发出恕恕恕的声音,凭席秣玖现在能力还不能听懂它们的话,看样子应该是在讨论他的黑圈。 第155章 说曹操曹操到 第二日晨间,天蒙蒙亮,屋子外方有宫人紧凑小跑的声音,墨零半睡半醒的翻身,手搭在席秣玖的腰上,含糊说:“起了没?” “起了。”席秣玖捏下墨零的鼻梁,低头一啄,来个必不可少的早安吻。 墨零衣着凌乱的坐起来抓了两把头发,里衣没系紧,一动衣绳自动解开,胸前白玉的肌肤亮在席秣玖眼前。 胸前大片暧昧的红点,墨零没什么精神的去系上衣绳,他的手指像抓着空气,使不上劲,身体软趴趴的。 最近起床都觉得好累,还常常犯困,墨零打个大大的哈欠,席秣玖环上他的腰,侧脸挨着墨零冰凉的小脸:“今晚等我来接你。” “行。早点来。”白玉衡晾了他好几日,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了,墨零就怕白玉衡突然降临又逼他成婚。 墨零把这个担心的问题说出来,席秣玖眼神瞬间带了杀气,对于白玉衡惦记墨零的事还耿耿于怀,他的手臂仿佛成了游走的蛇,手指是蛇头,灵活的缠绕住墨零的手,手指相交,十指相扣。 “告诉他你是南国九王的正王妃!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全然不知的沉浸在梦里,不妨帮他早点面对现实。”席秣玖说。 墨零“嗯”了声,他说:“好。恐怕是我在自作多情。我和白玉衡相处不久,人家干嘛对我死心塌地,非我不娶的。啧,但是问题在于一声不吭的离开,好像太没礼貌了,怎么说我是被皇帝带回宫的,突然跑了会不会让白玉衡面子过不去,然后他一气之下,引发政治问题?” 墨零的表情一下凝重起来,他的比喻似乎在这一刻全都实现了,他紧张的收紧手指,席秣玖的手指传来紧缩感和针扎的疼痛感。 “不会的。”席秣玖空出的手揉了把胡思乱想的小媳妇的头,他分析道:“零零没接受他的求婚,和白玉衡解释清楚就成。白玉衡不是傻子,这种事不足以造成两国纷争的矛盾。若真被查出来也是他的问题,南国九王妃在北城落脚,却被北城君王强制的带回宫求婚。外界知道这事,那矛头应该指向谁?谁才是受害者?是无辜的零零,到时成为笑柄的只能是强取豪夺的白玉衡。” 墨零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我们岂不是得快点和白玉衡表明身份,再道别回国。” 屋外的脚步声更加频繁,这个时候大数宫人已经收拾好,准备伺候主子了。平时会在前一个时辰离开,今日席秣玖还在屋里赖着没走。 他和墨零的手指松开,下床捡起昨晚扔一地的衣服,利索的套好衣服,拉开化妆台下的小柜子,拿出木梳刮了下头发。 “今天这么迟,容易被发现吗?”木林森墨零下床走向他,让席秣玖坐在小凳上,接过木梳为他梳理头发。 “这个时间段是最松懈的,半盏茶后第一批御林军会来换人,我可以借此出宫。至于坦白的事零零无需担心,晚点我同零零一起去。”席秣玖这个角度能看见昏黄的铜镜,他望着镜子,从中看见墨零说话时嘴巴张动的动作,和每次的一梳下去,面上都不曾改变的温柔神情。 小窗翻开,席秣玖察觉四周无人,给墨零留下个安心的眼神,随后翻身出窗,墨零走到窗前,看他一步两步飞到屋顶,很快身子成了一个黑点,席秣玖从这个屋顶跳下去,墨零就看见他跳跃的动作,下一秒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今晚就得离开了,看看到这个位置看花,墨零吧自己管在屋里听它们说话聊天解闷,快走了,以后就听不见了,抬手用灵力滋养窗外的花,花儿身体更加粗壮了,花儿比之前还鲜艳秀丽。 “只能送你们这点小礼物了。”墨零在心里说。 他扶上窗户往下翻,一个奇妙的现象出现,墨零停下手里的动作,动了异能听植物在交谈什么。 外边的小花全部都在摇动身体,把花苞开的满满的,花瓣下都是笑容。 “来了来了!”一朵摇动的最欢快的小野菊说。 “殿下好久没了,一定比前几天还帅!”康乃馨依靠回忆添颜,它可是白玉衡的忠实粉丝。 “拔刀吧小刺头,殿下是我的!” “你这种臭白花,请叫我高贵冷艳的玫瑰大人!”差点拔根而起的玫瑰气的用花瓣撞康乃馨的花瓣。 “嘘嘘嘘,安静安静。”沉着冷静的牡丹大哥吼了一嗓子。 外面的花帮忙传信息,最新消息是白玉衡离得越来越近了,全秒花痴的一众花立马安安静静的,也不敢乱动了,全部在暗中睁大眼安安静静的观察,低下头等待白玉衡的到来。 “怎么突然来了?”墨零扣下窗,捡起地上的衣服套身上,梳理下柔软的头发,最终坐在桌边看书。 服侍他的宫女们还没来,墨零暂时不能净面,只能等热水来才行,他手指握拳揉了揉眼睛,检查脸上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作为南国的九王妃面子什么的一定要带好了,别让他人抓出不好的地方和把柄。 “叩叩叩” 墨零才把书摆正,门后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墨零倒杯冷茶,头也不抬的说:“进来。” 白玉衡一推门墨零正在看书,他失落的耸肩,可惜墨零没有看见他推门的帅气模样。 “零儿。”白玉衡自来熟的唤了声。 这时候墨零好像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服侍自己的小宫女,而是白玉衡,他大吃一惊,急忙放了书,站到一边行礼。 “墨零参加君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玉衡此行没带一个人,他进了屋,一眼看见里间的棉被堆积在床上,小弧度的巡视一圈,屋子里没见着其他人。 白玉衡皱眉问:“孤派来侍奉你的人呢?” 墨零邀他到桌边坐下:“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晚些来的。近来几日我有点贪睡,他们又来的早,好不容易创造场美梦都散了。” 第156章 殿下喝茶吗? 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墨零怕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起身把窗户开的更宽敞,引进大片阳光。这的视线明朗,透过一米宽窗户,外人能从外边看个大概。 窗边镶嵌着染成红色的木板,种植在里面的花儿兴奋的讨论入屋的白玉衡和墨零是什么关系。 墨零弹了下讨论的最亢奋的小红花,在奶气哎呦声后,墨零微扬嘴角。 白玉衡坐在桌边,心里边七上八下的搓手,墨零浅绿色的长衫,他双手撑在窗台,袖子短了一小截,露出纤细的洁白手腕。墨零看向窗外,上身前倾,墨色的长发扎成高挺的黑马尾。他隔几秒会轻轻的转动头,每一次晃动,黑色长发就像观音娘娘手里的柳条,扫动白玉衡心里的杂质。 “零儿。”白玉衡左手掐住右手的手腕,这是他紧张时一贯的小动作。 男子嗓音如玉般的温润,但在墨零耳里成为了地底魔鬼的吼叫。太尴尬了,墨零呼出一口气,假装没听见,他眼中流光波动,寻思着菲儿等人怎么还没来。 “零儿。”白玉衡不放弃的在喊一声,挪了下作为,准备来找墨零,墨零回身,马尾辫一甩而过,在空中留下影子,墨零浅笑安然:“殿下饮茶吗?我去给您泡壶茶。” 白玉衡不爱饮茶,张口就想拒绝,墨零提起茶壶大步往外走,白玉衡百感交集的目视墨零走开的背影。 是孤太无趣了吗?白玉衡不仅这样想到,他盯着闭上的门,殷红色的门让他记起了另一点! 白玉衡忽然激动了起来!零儿该不是害羞了!一见孤就手足无措,孤来前就在赏花,孤来后却不敢正视孤,跑到窗边赏花。 白玉衡偷摸摸的掏出怀里的话本子,极快的翻阅,刚刚一紧张,他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现在墨零不在屋里,他得赶紧补习一阵。 出了门的墨零一块悬在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他无头苍蝇的提着茶壶走,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他来北城皇宫没几日,平常也是赖在屋中,没有出去过,现在出了房间,这花花绿绿的建筑和装饰,墨零走了几步,凭借记忆绕了几处弯。 片刻身边是全然陌生的景色,墨零提着茶壶茫然的站在中央,清风拂过,半空飘落下粉红的花瓣,他一抬头,一片花瓣落在他的眼上,墨零不适的闭眼,他取下那片湿润的花瓣,睫毛粘上了露水。 墨零面向树,瞳孔转换成浅弱的蓝色:“怎么.......” “公子!”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惊呼,墨零吓了一跳,极速收起异能,他转过身,穿着粉衣的小宫女提着裙摆跑来,她看到墨零手里的茶壶,二话不说的跪下磕头,“砰砰砰”一声比一声响。 “公子饶命,是奴婢来晚了!公子饶命!”菲儿趴在地哆嗦着,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墨零回忆起穿越第一天遇见的小丫头。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古代,一句话吓得小丫头跪地求饶。 如今王府里的那个小丫头摸清了墨零的性子,哪还是一副声音大点都能吓死的状态,常是一边叫着“奴婢不敢”一边打趣墨零。 “行了行了,快起来!不然真得罚你。”墨零黑着脸说。 菲儿抓着衣服爬起来,顶了一脑门的土,泥土都遮盖不住额心的红,墨零无奈的蹙眉,古人一个比一个狠。 “奴婢这就去给您泡茶。”菲儿双手接去茶壶。 白玉衡还在屋里坐着,席秣玖不在,墨零挺不想和他独自面对的,和白玉衡独处总有种对不起玖儿的感觉。 好像无意中在帮席秣玖带帽子,最关键的是帽子的颜色是寓意深刻的原谅色。 墨零摊手接下花瓣:“我们一同去,的走快些,你们君王还在房中等茶。” 菲儿大惊失色,苍白一张小脸,颤抖着唇瓣:“您您的意思是殿下来了?” “嗯。”墨零往前走一步:“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是是是,公子,您走错了,在这边。” “.......嗯。” 一遍遍的熟读和复习书中的情话,白玉衡停止腰板,不知觉的把自己代入到故事里的男主角,对于即将和墨零进行对话自信十足。 “奴婢参加殿下。”在仓皇失措的颤音下,白玉衡燃起的志气渐渐摇晃,他手里还握住封面鲜艳的话本子,太投入了,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察觉到。 所幸白玉衡背对着门口的人,他镇定自若的在墨零走近时把书揣回衣兜里,他捋平凸出的领口。 “零儿快坐。”白玉衡拉出离他最近的椅子。 “殿下请喝茶。”墨零等菲儿倒好两杯茶,赶快递杯到白玉衡的身前,笑着坐到离他挺远的位置。 菲儿察觉不到两人身上的尴尬气息,慌乱的小眼神偷偷瞄向饮茶的墨零,仍在担心白玉衡和墨零会不会惩罚她?心中残留劫后余生的喜悦。 “零儿待的可还习惯?”短暂的沉默后,白玉衡觉得先发制人,挑起话题。 墨零手捧着茶杯,捋了下耳前的碎发到耳后:“衣食住行是极好的,墨零得多谢殿下的盛情款待。” “哦。”白玉衡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明明喝茶,房里再次安静。 这一切和他想象的大不相同!白玉衡尴尬的连饮几杯,每当引出一个话题,墨零都以一两句没有后路的回复使的话题结束,默默晋升为话题终结者。 茶壶里的水喝完了,菲儿提出再去跑一壶茶,白玉衡放下温热的茶杯,一直握着茶杯他的手心都是暖暖的。 “零儿,上次孤要封你为后的事,你考虑打如何了?”当下的氛围确实不怎么样,在继续沉默以待,估计这事就没有机会谈了,白玉衡所幸单枪直入,好看的眉眼都刻上了坚定。 墨零也放下被子,目不转睛的直视他:“墨零的回答和当日一致。殿下,有些事墨零一直没来得及跟您说清楚,墨零和您是不可能的。” 菲儿还在屋里候着,墨零不想在这时候直言不讳的表面身份,到时候丢脸的不止白玉衡了,还是整个南国。 没有人记得他墨零是谁,但他们知道这场笑柄里的另一个主人公是南国的王妃。 席秣玖,你在哪?不是说好一起面对吗?墨零第一次这么冷漠的看着白玉衡。 “殿下。”袖儿走进屋里,朝墨零心里后冷木的俯在白玉衡耳边说:“南国九王来了。” 第157章 九王来撒泼打滚了! 南国九王?传闻中南国皇室里最年幼的皇子,一个智商仅有五岁孩童的傻子。他怎么回来南国。白玉衡面露疑色,偏头余光瞄了下墨零,那人面色如常的饮茶,没有一点好奇,默默无闻的避开了他们的对话。 白玉衡回问:“还有他人?” 袖儿摇头,想到席秣玖打滚苦恼的模样,一如既往的麻木表情也招架不住的破功,只是一秒,她正色道:“来的只有九王一人,现下正在殿里边撒泼打滚,奴婢是劝不住了,得请殿下快些去。九王身份高贵,却又特殊,若在我国出了事,南国追问起来,只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端端的席秣玖来北城做甚!身边还不等个人看着,这不是给他人增添麻烦吗?最关键的是这人脑子不正常,稍稍出点事,赖在他身上可就跳进了黄河之水,怎么都洗不清了。 墨零手捧杯子,低头轻抿,一双眼藏在飘起的水雾后,颤动的睫毛印下一片乌青。 白玉衡一谈婚事就有人打扰,莫不是此次出宫沾染到什么不详的东西,才惹上这般不好的气运。 “零儿,孤暂且失陪了,零儿可别生气,立后一事等孤回来在详谈。” 袖儿为白玉衡整理衣服,白玉衡摊开双手,通过袖儿挡不住的视角看向墨零。 墨零放下杯子,起身平视白玉衡,后移开眼怀揣歉意的说:“这趟见客,墨零该陪着殿下去,九王来的目的和墨零脱不了关系。” “零零!我要零零!”往日庄严肃穆的大殿,这下热闹非凡了,一系宝蓝色华服的男子赖皮的坐在地上,修长的双腿弯曲,一双脚“咚咚咚”的猛烈踏地。 脚下动作攻击力强大,手上的也不放过,他双手握拳,张牙舞爪的挥动小拳头赶走空气,嘴里大喊着:“娘子,零零!要零零.......” 席秣玖像被人上了发条一样,一连串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嚎了将近半刻钟也不嫌累。 匆忙而来的几人见到这副景象,表情自然的随之一变,白玉衡大步流星的上前,目光吃人的扫视围成半圆,个个满头大汗,但只劝不动的公公宫女们。 席秣玖这样耍泼,传出来名声是有极大影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北城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的事,吓得一个傻子发疯。 “九王有话好说,你要什么孤这就派人给你。”白玉衡好言相劝,上前蹲下去拉人。 席秣玖不予理会,口中喊着:“零零零零......” 白玉衡想要凑近去听,北城的宫人心跳加快的去拦截白玉衡,在座的都明白席秣玖不是寻常人,殿下这般贸然前去,如果不小心被抓伤挠伤了怎么办! “诶诶,殿下不可,让奴婢等来。”有一宫女红着脸说。 “是呀是呀,殿下请您等好,九王天真烂漫,现在又哭闹不止,万一等会没注意一手挠来了,奴才们皮糙肉厚的受点伤也不碍事,您可不能留下一丝半点的伤痕啊。”李公公汗流浃背,忽视圣言的想扶起白玉衡,手还没靠近人,就差几分米远,白玉衡发怒了,一把拍开他的手臂。 “尔等退下!” “殿下!”仍还有人去拉白玉衡。 “孤说的听不懂?”白玉衡隐带威胁,凤眼不悦的挑起,一一看过这群跃跃欲试想上前劝解他的人。 墨零站在最后面,现在大家的视线都在席秣玖和白玉衡身上,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滑稽慌乱的场面和席秣玖卖力的表演,没有唤起墨零的一丝同情心,反而抱着悠哉心情看戏,忍俊不禁的扒住门槛,肩膀耸动。 “银银?九王你要银子吗?” 席秣玖抽噎的念叨一样东西,白玉衡听不清他的发音是什么,大意猜测他的话,银子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席秣玖一人来北城,肯定不知道带银子,即使带了,就凭他的智力,被人骗精光是早晚的事,没吃没喝又没钱,所以才闹到了皇宫。 白玉衡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连忙唤人取来银两。 白玉衡笨拙的安慰道:“不哭不哭,有银子。” 席秣玖抽噎和喊叫小了点,他袖子一拉,用软滑的袖口擦眼泪,墨零就站在人群后,席秣玖水灵灵的眸子与他对视,单单一秒的停留。 该我上场了。 墨零拽了下衣服,扒了两缕头发,乌黑的发丝糊在脸上,他膛目结舌的大喊“相公!”横冲直撞的挤开围观的人钻到席秣玖的身边。 “零零!零零!”席秣玖吧唧嘴吧,哭的音量调到最大,他不用白玉衡在劝,利索的地上趴起来,墨零一溜烟的冲到他面前,抓着人左右翻看。 眼神炙热,心痛和喜悦交际,墨零在地铁上狠狠拧巴一下,眼眶蓦然红了,痛度不够,所以容量不多的泪水流不出来,给人一种辛酸到想哭都哭不出来的错觉。 白玉衡仿佛五雷轰顶,他踉跄的后退,嗓子眼哽的快要发不出声:“你们,零儿,你和九王是什么关系?” 墨零为人擦掉满脸的泪痕,挽住席秣玖的手臂:“相公快谢过北城君王!” 席秣玖一脸迷茫,但他听墨零的话,湿漉漉的眼眸楚楚可怜的回望白玉衡,懵懂无知的道:“谢谢北城君王。等玖儿回去了,会让父皇送好多好多东西给君王的!” 墨零怜爱的踮起脚揉了揉他的头,两人看着对方,天地间眼中只能容下对方的身影,白玉衡快要呕出一口老血,袖儿到他后面把人撑住。 “请殿下饶恕墨零的欺瞒罪。殿下,我是南国的九王妃,乃是身边九王的正门娘子。”墨零牵着席秣玖,等他玩自己的手指,扬起笑容说。 零儿是傻子的娘子!白玉衡完完全全搞懂席秣玖口中喊的话是什么了,不是“银银”,是“零零”,墨零的零。 老天和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自己一见倾心的美人居然是别人的娘子,而且美人的相公是个傻子! 瞧墨零的样子也不是被人胁迫所嫁的,如果是傻子依靠身份强娶的墨零,墨零在看见席秣玖后不会露出这么的绚丽色彩,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看着席秣玖时眼中的爱意有多浓。 “多谢殿下帮墨零寻回王爷。”墨零抱拳感谢,一旁的席秣玖现学现卖,手一合,抱拳道:“多谢殿下帮玖儿寻到零零。” 第158章 九王藏的够深啊 有了墨零一旁镇守,席秣玖紧紧缠着墨零,安静乖巧的站在身边搞点小动作,不是拽拽他的衣服,就是挠手板心。白玉衡头上突突地痛,心累的支退了众人,大殿一时寂静无声,充斥寒意。 白玉衡不想自讨苦吃,可他就是犯贱的想去看墨零,眼神一触及到粘成双胞胎的两人,扎眼的闭眼,重重的从鼻腔里呼出两道粗气。 “零儿,之前的事就如外面的樱花,随风而逝。你不能抓,我不去挽留。”白玉衡苦笑道,坐回属于他的孤独龙椅上。 席秣玖和墨零分开,弯着手指为墨零梳理被他打转玩弄后打结的发丝。对于白玉衡的话席秣玖没有过多的表现,使的墨零诧异的去看他。 小醋王转性了?墨零用手拐子撞席秣玖的腰部,眨眨眼:“怎么办?” 席秣玖把最后一点理开,墨零的额头就在他的唇前,席秣玖顺势亲了下,坐在上面的白玉衡一抬头就目睹两人的动作,面目僵硬,心紧成一团,好像被人抓在手里揉捏。 墨零擦了下额头,把席秣玖的口水擦掉,嫌弃的在对方身上擦了擦。 “二位何时回国?”白玉衡目不转睛的看奏折,不敢在去看这对“小别胜新婚”的夫夫,避免在吃一嘴的黑咖啡味狗粮,噎死他。 殿里只有翻阅书本的“刷刷刷”声,墨零拿不定主意,只能把话题扔给席秣玖。 席秣玖眼神下斜,他抿唇带墨零往前走,离白玉衡距离近了点,墨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安安静静的由他牵着。 席秣玖在怀里摸索一阵,手碰到冰凉的白玉牌子,眼中浮出丝丝冰冷和漠然,席秣玖瞄中白玉衡的位置抛出玉牌子,玉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带着攻击的东西砸来,空气都带上紧迫,白玉衡抛下折子,伸手去抓,玉牌准确无误捏在手心。 白玉衡摊开手,表情立马变化,他面色不善的先望向墨零,后移到席秣玖身上。 这时的席秣玖脸色阴冷,和刚才依依不饶,哭闹打滚的样子判若两人,白玉衡把吃惊吞下。 “南国水土甚是养人,九王藏的够深啊。”白玉衡捏着玉牌,讥讽的说。 席秣玖目带锋利的光,里面席卷着风暴,他半扬起一边的唇角:“君王不给个说法?郊外暗藏的八万精兵,本王想君王您也不是养着玩的。” 席秣玖居然连这事都查出来了!他不是傻子吗?难道传闻席秣玖是傻子,是南国的计谋?为了让他国掉以轻心,忽视这人,从而方便席秣玖在暗中查询他国? 白玉衡手指划过玉牌上的“王”字,忽的轻笑一声将玉牌放下,不以为然的说:“九王,若孤执意说这八万精兵就是孤养着玩的又如何?难不成九王还要给孤定罪?呵,似乎你并没有这个权力!即使是你的父皇,南国之主也没有!” “本王岂敢有这般想法。”席秣玖收回满身的锋芒:“君王何必动怒,合作多年,本王可不愿失去殿下您这样的好搭档。” 白玉衡一愣,装傻充愣道:“九王的话孤听不懂。” 墨零在旁边也听的一头雾水,玖儿还和白玉衡有生意来往?他疑云的望向席秣玖铺着光的侧脸。 他这位傻相公的身份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席秣玖武功了得,夸张的说就是以一敌百,都能做到毫发无损,墨零咬唇,自己的傻相公不会是隐藏的武林盟主吧? 看席秣玖熟车熟路出入北城皇宫的架势,每天出宫办事,短短几日还摸清白玉衡在郊外藏了八百精兵,席秣玖是武林盟主这个可能性很大啊! 墨零的视线灼热,席秣玖留了一分留意他的动静,自己的小娇妻,表情一会激动一会疑惑一会低落的,不晓得小脑瓜里补脑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零零,我让你保存的东西呢?给我。”席秣玖戳下他的脑袋。 两日前席秣玖半夜才从宫外回来,他疲惫的拿出一枚金牌给墨零,交代他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但要小心保管,别被人发现。 自那天起墨零就把金牌贴身带着,如今席秣玖一说,他想了想才记起是什么,把怀里捂热的东西掏出来递向席秣玖。 “不用给我,举起来给他看。”席秣玖小声说。 墨零自然照做,他按照席秣玖的要求举起金牌,把刻有字的那面给白玉衡看。 白玉衡睁大眼,试图把上面的字看清楚,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像是考场里的监考老师,眼睛死死的盯着席秣玖。 “你是他。”他惊愕又肯定的说,他拿起玉牌在空中和金牌保持同一高度,隔着十几米进行对比。 两者上面的花纹,字迹如出一致,白玉衡心底的敌意一下子崩塌,对着席秣玖面色缓和起来。 席秣玖选择漠然他的话,后转头说:“零零,给我。” 席秣玖指了下金光闪闪的金牌,墨零什么也不过问,“喏”了声,听话的给了席秣玖。两人的指尖相碰,席秣玖的手指比金牌还要冰。 玖儿和白玉衡确实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墨零灵动的眼眸打量着两人。 “既然你是他,八万精兵的事你要插手?”白玉衡若有所思的问道。 席秣玖说:“殿下的八万兵马会对付在我们身上?” 白玉衡笑了笑说:“里头的寓意你再清楚不过,孤还要给你什么答案。” 席秣玖回以一笑,眼底无笑:“所以殿下还在担心什么?” 墨零听的满头雾水,不过现在不是他插嘴的时候,席秣玖之后一定会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全盘托出的。想知道答案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啊,八卦和好奇是人的本能,墨零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坐个观众看这两人卖关子。 “殿下要的东西本王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希望殿下能遵循我们之间的约定。” 白玉衡点头:“自然。孤不是食言的人,以后九王遇到问题,只需招呼一声,北城定当全力以赴。” 第159章 席秣玖的异能觉醒 两人这次代表着南北两国达成了协议,白玉衡失去美人的忧伤减少了,他深深的凝望墨零,而后垂头丧气的挥挥手:“愿你们幸福。” 简单五字是他的祝福,更是他的释怀。就像墨零说的那样,白玉衡和墨零只是萍水相逢,最多是心存好感,怎么会一根筋的扎他身上,拔都拔不出来。 在墨零和席秣玖表明夫妻关系后,白玉衡难免不会失落一番,但彻底无感是不可能的,毕竟初恋的心情是很难忘怀的。 席秣玖和墨零回屋休息,白玉衡问他们何时会离开,席秣玖直言说今日就走,墨零许久不在南国露面,这正是种了别人的下怀,绑架墨零的人想必已经在暗中伺机而动,席秣玖和了越早回去越好。 这次回去,该要拔草了! 一片土地一旦无人辖管,见缝插针的野草会自动长出,狂野的四处散播,席秣玖回去得一点一点的铲除! 睡在床上的墨零趴在枕头上,张长的黄牙咬住枕头一角摩擦,睡得不安稳。 墨零和席秣玖一进门,屋里充斥一股说不出的清凉气息,墨零撇下席秣玖,四周去找气息的来源,但都无从寻之。 “有情况?”席秣玖站在后面,他走进门就看着小媳妇在屋里边到处跑。 墨零找不到气息来源,同时好像为何席秣玖感受不到,他说:“屋里有很强很醇厚的灵气。” 语罢他继续寻找源处,慢慢的走到床边,离床边越近灵力似乎越强越干净。 有灵气?席秣玖记得墨零曾经介绍灵力的话,深刻明白灵力有多重要,席秣玖上闭眼,屏气凝神发散内力去感受四周。一时之间除了丹田里波动的内力,体内还有一处在发散一种力量!羽×兮×读×嘉。 他提高精神力去探索那摊力量,丹田里的内力慢慢的平息,在另一种力量的压制下不甘心的沉睡。 席秣玖睁开双眼,眼神犀利,他的手心和整个身体都是热乎乎的,一股暖阳溜走在身体四处。不对!“唔”席秣玖心口涌上一口血气,忍不住的难受呻吟。 寒冰之气在他脚底传出吞掉了之前的暖阳,步步紧逼的蔓延到腰部,霸道的想要赶走上身的热气,想要宣誓主权。 “玖儿。”墨零头也没转的喊道,他半坐床边观察魔怔的六月。 怎么回事,灵力好像是从这来的!墨零惊讶的想到。 席秣玖那边半天没回音,平时墨零只要喊他,无论有没有事,不管席秣玖在做什么,都会回声零零”,许久听不见答复又看不到人的墨零一转头就吓一跳。 席秣玖双臂张开,一红一蓝二气缠绕他的身体,这两股力量太过强大了,席秣玖现在还驾驭不了,他面色狰狞,咬着牙抵抗冰火双重带来的压力。 墨零站起来探出手想要触碰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反应过来席秣玖为什么变成这样。 “这是觉醒?”墨零惊叹的说:“为什么是两气?两种异能!” 墨零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到,席秣玖会是两种异能?怎么可能!两种异能的FRL,这...... “老头子只说能预知未来,没说我的预知能力啊。有两个异能成不成?你师傅我啊,啧啧啧,是传说哦~。”常青不慌不慢的掏出怀里快要捂热的酒,扯开酒塞子仰头喝起来,喝过瘾了,笑哼一声。 雪地里喝酒的常青,半认真半说笑的一句话,墨零退回去重新坐床上,他把状态有些平稳的六月捞起来,捞在手里,温柔的抚摸它的身子,脑中一团乱的等待席秣玖的觉醒。 觉醒异能只能靠自己,觉醒的力量也得看自己的心有多强大,没有便利,没有谁能帮忙。 有了墨零在身边,六月的状态好的多了,它“吱”了声,无意识的说:“走了。” 墨零没听清,只是担忧的守着席秣玖。 直到外面的天阴沉下去,席秣玖这边才有所好转,应该快要醒来了。墨零的唇瓣裂开,下唇起一排的赶壳壳,一动嘴角痛的厉害,墨零舔了下唇瓣,口中全是血腥味。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他的头顶,席秣玖抬手挡住眼,这是第一次在空间里发现太阳,他警惕的看向空间,不知道为什么神识会被带到空间里。 席秣玖一迈脚,脚底下“咔嚓”,有什么裂开了。席秣玖低头,脚下细窄的黑圈破了一口,长长的裂痕分散开,随后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 “碰”黑圈成为了渣子,到最后的渣渣都不剩。 “呼呼呼”熟悉的煽动翅膀声和两只昆虫交谈的声音融合一起在前面传来。 蓝蝴蝶和红蜻蜓的此时很激动,席秣玖能明确感受到它们的兴奋。 蓝蝴蝶落在左脸颊上,红蜻蜓在空中盘旋,犹豫了几秒最后落在席秣玖白皙的锁骨上,席秣玖衣领敞开,正好方便它落下。 脸颊的灼热和锁骨的寒冷连成了一条线钻进席秣玖的跳动的心脏。 “啊!”席秣玖低吼,他漆黑的瞳孔开始变化,左眼刺痛,红丝从眼角爬满了他的眼珠,右眼冰痛,蓝丝从眼珠子往旁侧扩散。 一红一蓝的眼闪烁诡异的光,墨零把六月放到床上,紧张的拽住衣裙走向席秣玖。 “怎么样?”墨零吞了口唾液,扯动了头皮问。 席秣玖摊开左手,左瞳一闪,但什么都没发生,席秣玖又摊开右手,右瞳一闪,柔和的蓝光在他的手心燃烧。 墨零好奇的问:“什么异能?” 席秣玖甩手把蓝光收回去,抬头对墨零说:“零零,攻击我。” 墨零知道他是在实验异能,但为什么把灵力收走了?是想试试随机应变,墨零很想让席秣玖现在就使用不知道什么异能的蓝光护体的,但看席秣玖期待万分的,墨零话到嘴边,只能点头说:“嗯”。攻击的弱些不伤及席秣玖就行。 墨零呼唤树藤刺向席秣玖,席秣玖却不躲开,就傻乎乎的站原地,墨零不清楚他要干嘛,还以为到危急时刻席秣玖又不知道怎么召唤异能了,哪知下秒奇迹出现了! 他的树藤凭空消失了!就是之前的吞掉鬼榭的火,雷电者的累一样。 墨零呆愣的看自己的手,席秣玖眼睛变回了黑色,他嘴角噬着笑容说:“吞噬。零零的异能好美味。” 第160章 你得找个哥夫 觉醒成功了!墨零冲上去拽住席秣玖的衣服,眼中的光宛如今日的阳光一般的明亮。他抓住席秣玖的袖子,从宽大的袖口里边刨出他的手,翻来翻去的看席秣玖的手掌。 觉醒异能,人的外观是没有任何变幻的,但墨零就是想抓着席秣玖的手研究研究。 “看够了吗?”含笑的男音在墨零的耳畔低语,他的声音压的低低的,性感的磁性。 墨零戳了戳席秣玖的手指,傻傻的说:“没呢,咱不慌。” “嗯。零零慢慢看。” 墨零看的是左手,席秣玖右脚上跨一步,从后面围住了墨零,他右臂一揽,一种拉力将墨零扯的后倒,席秣玖顺势搂住他的头,另一只手体贴的送上门来。 墨零撞在他的胸脯,右肩传来重量,偏头一看一颗帅气的大脑袋挨着他,墨零张口去咬他,这点就是在回报席秣玖每次咬他的代价。 这家伙一做和谐运动就咬人,难得有机会,墨零一口含住他的鼻子,席秣玖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愣了几秒,眼睛忘记眨了。 两人这时样子挺滑稽的,墨零盯着他的大眼睛,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傻,松了口,头往后退了下,见席秣玖还在呆愣中,他乐呵道:“祝贺你咯。这口就算礼物。” 席秣玖眼咕噜一转,邪魅一笑,抽出被墨零握住的手,动作快到墨零眼花,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抗在肩膀上了。 不是公主抱,是抗麻袋的那种,不存在任何的怜香惜玉,墨零头是倒着的,他尖叫着扑腾:“混蛋,放我下来!” 席秣玖一掌拍他屁股上,屁股上不重的敲击只有轻微的疼痛,墨零脸一红,拍屁股是什么恶趣味啊,这不是霸道总裁里面才有的剧情吗?! 他们两个男人这样很诡异啊。墨零想了想席秣玖,一下又释怀了,这男人和霸道总裁有什么区别!瞧席秣玖这样,如果在一本书里,他妥妥拿的是男主剧本,只不过女主被他挤掉了。 席秣玖又一巴掌拍去:“嘘,我要拆礼物了。” 六月还在床上懵懵的坐着,席秣玖捞起它就扔一边去了,六月“吱吱吱”的抗议,换回的是席秣玖冷冰冰的一眼,墨零还被抗着,六月知道没人能救它了,于是自告奋勇顺着床杆爬下床,躲在看不见两人的角落里,用爪子捂住了大耳朵。 两人本打算今天回南国的,这一闹,闹到了第二天。 席秣玖墨零带着六月和白玉衡一同用早膳,算是告别,白玉衡朝两位敬酒,墨零已经换回了席秣玖准备的衣服,结果一抬手,袖子滑下去了,就看着白嫩的手臂冒出不规律的红点,手腕处的更为明显。 白玉衡装瞎子看不见,墨零也没留意到手臂,他抬头饮下一杯酒,墨零今日的头发半扎,披散的发丝进了衣领里,他有些不舒服的抽了抽肩膀,席秣玖侧身为他理出来,这样一来没了遮盖,露出墨零白皙的颈项和一排排的小红点。 白玉衡差点呛住,袖儿及时递来了手巾,白玉衡擦了擦下巴,一顿饭吃的难受折磨。 用过早膳,席秣玖和墨零这才告退,白玉衡站在城门口目视他们的出马摇摇晃晃的离开走远。 “唉。” “殿下在叹气什么?”袖儿走在他旁边。 “明知故问。”白玉衡垂下眼眸,收敛想要冒出的负面情绪,甩手回宫。这刻他是无可击破的帝王! 要给殿下找新的妃子,不知道谁受得了她的殿下啊,谁会有这么大的荣誉成为他的妻子?反正不会是她。 袖儿双手合在胸前,她望着宫外川流不息的车马和墨零他们乘坐的已经不见踪影的马车,宫门外的树终于长出绿叶了。拨云见日,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无懈可击的冷漠面容,多了份寂寞。 “回了吗?”三皇子焦急的在客栈的房间里徘徊。 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草,瞳孔无视的看上面。 三皇子坐下倒了杯水喝,喝了一口,又站起来继续来回走动,床上的人还是不为所动的发神。 三皇子走过去拔出他嘴里的草,五皇子有了惊动,一个鲤鱼打滚的坐起来不悦的瞪他,夺回三皇子手里的草根。 三皇子后退,仰起手里边的东西举高:“哥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这几天都昏昏沉沉的。肾虚吗?有问题就回宫找太医给你治。” 五皇子一屁股坐下,盘着腿背过身:“啊风没回来,你让我如何放心!我派出的人都找不到他,我怕他有危险,却不能轻易离开,以免他回来找不到我。” “你家南风是半个神人,你怕什么。”三皇子明白他担心什么,语气也软了下去。 五皇子冷笑一声:“你没娘子,你懂什么。作为哥哥,光棍一个。” 喝水的三皇子一口水喷出来,“咳咳咳”他呛得止不住的咳嗽,一下被人戳到了痛处,不知是咳的还是气的,他涨红了脸:“谁说我没有娘子!很快就有了,再说了二哥不也没有吗?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二哥情况不一样。”想到日日憔悴,硬要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的二皇子,五皇子叹气:“黑火给的打击太大,估计二哥一时半会走不出来。最快都得小半年,长就得三年五载咯。” 三皇子和二皇子同一年出生,他俩年纪差不了多少,感谢固然更深一点点,三皇子拍桌子,郁闷道:“我们这批皇室子弟质量不好,出的个个都喜欢男人,你喜欢老九喜欢老二喜欢,老七男女通吃。莫不是遭人下了降头?!所以才会喜欢上男人的。” “你呢?” “我,我喜欢的是温婉如水,身子柔软的女子。至于硬梆梆的男人,真不知你们怎么下得去口。”老三一想到自己要和个男人同床共枕,浑身上下开始起鸡皮疙瘩。 “呵。”五皇子轻蔑的说:“老三,我有预感,你是逃不掉的,你和我们是同道中人,一条绳上的蚂蚱。看你的小身子,找男嫂子挺困难的,得找个哥夫。” “滚!” 第161章 双胞胎儿子 东南西北,这个时空划分为五块土地,建立了五大国。依山傍水、四季分明的南国;终年炎热、民风豪爽的北城;冰天雪地、水域居多的西海;世外桃源、无争无忧的东镇;与之位于中部,紧紧牵连四国的中心点神域。 南国和北城形成了对折点,一南一北正好是正反方向,回国路途必须经过神域。 神域里面无神无仙,里面的百姓皆是四国移居去的,形成这个国家大意是为了监视周边国家的动态。每个国家派的都是自己的心腹。 席秣玖和墨零不想被太多人发现,计划着直接通过神域,不在里面逗留。加速的马车进入神域的一个小镇子,再往前直奔一天就能到南国瞎管的区域了,谁想这一去就遇见了紧急情况。 坏事总是接着来的,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主子,城门锁了。”驾车的人是隐居在北城的玄门弟子,他拉住缰绳,安抚住仰起蹄子的马儿,在马车彻底平静后回头说。 席秣玖撩开橘红色的门帘,墨零挑起小窗的帘子,车外的气氛融合,处处祥和安稳。 高大的城门紧紧关住,穿着盔甲的侍卫握着剑柄和长矛守在门外,既然没有发生危险或者慌乱,为什么会关城门? 现在日上三竿,除了炎热的北城,这算回归正常温度了,墨零穿的凉薄,他放下窗帘双手蹭着手臂,取微薄的热量。 “找个地方用膳。”席秣玖说完放下了车帘。 “是。”车门进行了旋转,前往的方向换了个头,墨零躺进了席秣玖的怀里蹭点热量取暖。 “城门不会无缘无故的关上,想必是神域出了什么问题,严重到必须关门阻止这件事扩大。”墨零一张口呼出一团白雾。 席秣玖顺了把他的背,搂住冰凉打颤的墨零:“神域属于四国共享的,与我们大小有所牵连。当下是我们回国最重要,省的席风哲滋生事端。还冷吗?等会多点些热菜,再让闫十五为你添置两件冬衣。” 墨零趴在他的胸膛上,席秣玖像个电暖炉,墨零碰着热腾腾的他,眼皮子渐渐发重,席秣玖说的话变得云里雾里听不清,墨零“嗯嗯”两声,转眼睡了过去。 最近他不晓得什么原因,时常犯困,不分时间不发场合的,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下一秒就昏昏欲睡,爬他耳边河东狮吼都叫不醒。 昏睡中的墨零神识飘远,他昏睡着,好像处在了软软的云朵里,软的他只能见着一团白光。 刺眼的阳光没了往日的温柔,照射在脸上是炙热的,床上的人烦躁的用被子盖住头,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面。 暖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细缝吹进,吹动米色的窗帘,窗边的盆栽焉哒哒的,延伸的叶子不在葱绿,是焦糖颜色,植物中唯一一朵盛开的红花也干枯凋零。 “叮铃铃!叮铃铃”躺在地上的闹钟,不知道第几遍发出震耳欲聋、抗议主人不守时的响声了。而他的主人好像没丝毫关掉它起身的意思。 “爹地,起床啦~” “父王,请快起床给您的一对皇子做御膳。” “咚咚咚”屋外拍门的声音几乎盖住了闹钟的响声,偶尔伴随着几句稚嫩的童声。 “好吵。”一听见他俩的声音,床上睡意朦胧的男人弹起来,抓了几把乱糟糟的头发,恨不得不顾形象的朝外撕心裂肺来一嗓子。 “我听见叫声了。yes,爹地顺利被我们叫醒啦!”屋外传出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炫耀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光荣事迹。 “哦。”另一个声音无趣的瞟了眼哥哥。 男人无奈的瞪大眼睛看天花板,恨不得把门外的两个小家伙丢到外太空去。 “我不是教过你们怎么点外卖嘛,说好今天是爹爹的休息日,为什么还得起床给你们煮饭。”换下身上的睡衣,穿着纯白的拖鞋,走的吧嗒吧嗒的,男人打开了门。 意料之中的两张一模一样,但不同表情的面孔正抬头眼巴巴的盯着他。 “爹地,你的儿子这不是心痛您嘛,睡太久容易长胖哦。”说话的男孩嘴角扯出坏笑,长大一双大眼,满脸的理所当然,这是双胞胎中的哥哥。 “爹爹,睡太久真的不好。”没什么表情的男孩这下微皱眉,和不靠谱的哥哥站在同一立场。 见儿子的表情,墨零顿时头痛。 “你看你看爹地又开始了,每次看你皱眉,他都这样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难道真被男人抛弃过?哎呀。”话还没说完,墨零一拳凑他头上了,虽然使用暴力不好,但墨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墨零的拳头还在双胞胎里哥哥的头上打转。 不晓得这小子性子遗传的谁,他和席秣玖多么正经的人,如何生出了这样的小滑头。 “爹地我错了啊。”双胞胎哥哥“哇”的嚎啕大哭起来,儿子一哭起来,和墨零记忆中的某人重叠在一起,墨零又心软了,他拿开手。目睹暴行的弟弟选择了冷眼旁观,最后被哭声吵的不行,只得揉揉自家哥哥的头,敷衍的安慰两句。 哥哥却被感动的不行,啊呜呜的抱住沉默寡言的面瘫弟弟,头埋进对方的颈窝里,眼泪流了一脸,顺便打湿了弟弟的衣领。 “可以了,五分钟了,能安静了吗?”墨零系着狗出没的围兜,手里挥着勺子,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来。 “哦。”哥哥这才吧唧吧唧嘴巴,一听见到时了,瞬时间不哭了,拉着对自己释放嫌弃气息的弟弟去看电视,等待早餐。 晚间八点,墨零解下围兜,他走向厨房,有人转动了防盗门的把手,他把围兜挂在了门后的钩子上,朝进门换鞋的男人说:“回来了。” “嗯。”来人一面的迷雾,即使如此墨零清楚知道他是谁。 “零零,零零,客栈到了。”熟悉的男音传进他的耳畔,热气呼来耳朵里痒酥酥的。 墨零猛然睁大眼坐直身,席秣玖为他揽开黏在脸上的碎发,墨零始终呆呆愣愣的,还没睡醒。 我去,这是什么梦啊!我是一个男人,梦里为席秣玖生下两个孩子是什么鬼?是不是近来事太多,心里负担太重,才鬼迷心窍做了这种梦。 墨零捏了把大腿,在疼痛的刺激下整个人清醒的简直不能在清醒了。 墨零记住你是个男人!男人可以喜欢男人!但男人不能生孩子!墨零心中将这句话无限刷屏。 “零零?” “玖儿,我给你生儿子。” 第162章 东镇皇子失踪了 白玉衡郁闷了好几天,嚷囊着要微服出巡,袖儿搭在他的双肩上把人按下去,手中的力道不重,按摩的白玉衡根本不敢动。 他讪讪笑笑,生硬的拿起刚刚扔一边的奏折翻阅,他打着商量说:“孤难受,需得出门养心。” 袖儿捏了捏他有些酸痛的颈椎,斟酌一下,松开了手,竖起三根手指:“三天,奴婢只陪殿下三天。” “好!”出宫的事一锤定音,白玉衡怕极了袖儿临时反悔,推了奏折,带人回去准备收拾东西,袖儿站在原处为他把奏折叠好放在一边。 她垫了垫裙角,出了殿门往反方向走去。得去拿点银子,白玉衡肯定记不到带钱的事。 两个重量级人物离开,鸦雀无声的大殿有了小小的躁音,擦柱子的小公公摸鱼的擦了擦柱上雕刻的凤凰,旁边扫地的宫女抬头到处瞧瞧,走向他假装扫地。 “小汪子。”宫女眨眨眼,随意的扫了下地。 “干嘛?”小汪子无精打采的睨她眼,继续擦自己的。 小宫女盯着门口说:“我怎么觉得袖儿姑姑和咱们殿下好配呀,天生一对!” “你胡说什么!”小汪子半搭的眼皮子有了精神,眼睛瞬间鼓的老大,他提高了几个音调,慌乱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小汪子说:“不怕掉脑袋啊!袖儿姑姑只是个女官,身份比我们这些低等的下人身份高贵了点,任然是下人,君王是九五至尊!伺候人的奴才怎么能和主子在一起!异想天开。快扫吧,等会蔡公公要检查的。” 蔡公公的名声打的旺,小宫女害怕的闭上嘴,闷闷不乐的扫自己的,许久再两人离开前,她杵在小汪子前面双手叉腰说:“就是般配!” 白玉衡如愿以偿的出了宫,身边跟的是之前的人,白玉衡来到初见墨零的客栈,坐的还是那个位置,点的饭菜也没改变,好像在纪念自己逝去的初恋。 穿着冬装的青年捞起长袖折了几折,可惜衣服面料太丝滑了,折好的袖子又滑了下来,青年抬起手背擦掉额头上一层的汗水,进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成衣店。 选了身合适的衣服换上,青年掏出怀里的银子,柱子把找好的碎铜板递给男子,青年道了声谢出了门。 “这人好眼熟啊。”柱子看着青年的背影说,铁子从里侧走出来就看见柱子对一个男人的背影发带,那人一转身,是一张好看的美人脸,铁子心里莫名烦躁,一掌拍柱子头上,恶狠狠的说:“干活!” “莫名其妙。”平时偷懒怎么不管我!柱子甩个白眼,继续算账。 白玉衡吃口菜,饮杯酒,心里边郁闷的很,眼见酒壶里没东西了,仰头对招呼客人的小二喊:“小二,上酒!” “来喽~”小二转身嚎一嗓子,移开身,袖儿又为他倒下最好的酒,白玉衡端着酒杯看小二何时上酒,这一看就呆了。 面如桃花,双眼动人的青年端起杯子饮茶,他的脸上带着烦闷和不耐烦,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美丽,相反更有一种韵味。 “上!孤要他做皇后!”白玉衡眼睛看定了,好像青年下面就能溜了似的。 青年喝着茶,肚子咕噜噜的叫,等菜端上来了,他提筷子还没吃上一口,不速之客也来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搭讪一边去,我有未婚夫了。” 墨零添上厚重得冬衣,闷着坐席秣玖怀里,还在想他怎么说出那么白痴的话啊!车轱辘一转一转的,马车来到了城门口。 “让他们开门。”席秣玖说着拿出一块令牌给驾车的闫十五:“若不通过便出示这个。” “是!”闫十五架着马往前走,不出所料最后还是被挡下来,闫十五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走到侍卫头领的面前出示令牌,那侍卫一眼认出这是南国皇室的令牌。 他正想跪下高呼行礼,闫十五说:“嘘,王爷不想引人注目,开门。” “是!”侍卫朝后面的人招手,大嗓门吼道:“开门!” 门缓缓打开,闫十五又说了声:“你什么都没看见过!知道了?” “属下明白!”侍卫了然的低头。 闫十五趁机打听了关闭城门的缘由,那侍卫慌慌乱乱的,憋红了脸实在招架不住了才说明原因,末了还恳求闫十五别宣章出去,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闫十五冷哼一声:“谁有闲心管你这等子事。” 墨零门帘捞起一角,就见闫十五小跑着来,闫十五把令牌递回给席秣玖,架着车出了城门。 “打听清楚了,所谓何事?”席秣玖问。 闫十五的声音伴着风从外面传来:“清楚了,说是东镇皇子失踪,跑到神域来了,正在抓人呢。” “东镇皇子跑了?”墨零疑惑的说:“好端端的跑什么,莫不是让他娶妻,吓跑了。” 闫十五憋着笑,门主夫人一说他也觉得是这原因了。 席秣玖握住墨零的手:“停车。” 车轱辘慢慢停下,闫十五等待主子的安排,墨零问他怎么了?席秣玖忽然来了句:“阁下还要噌车多久?” 他一脚踏下,用了几层内力,“噗通”一声就听着肉体摔下的声音,跌在地的男子指甲插进了土里,他吃痛的唉叫着灰溜溜的爬出车底。 闫十五翻身下车,拔剑相向,席秣玖撩开车帘走出来,跳下车:“收剑。他身上没有内力。” “躲在车底跟着我们出城,是不敢见到门口的侍卫,东镇失踪的皇子?”席秣玖唇角夹着笑意,拖长的声音没有起伏。 藏车下的男子背在背上的包裹散开,几本书落了下来,书被风一吹,前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后面就是空白一片,墨零通过窗户勉强看清了一句。 “姑娘,小生只是平平淡淡的凡人,怎敢心安理得的接受姑娘的芳心。” 墨零看了看其他的书,封面花哨,字体加粗的写着“错上花轿,嫁对郎。” 这什么恶趣味的小说,墨零放下窗帘,这就是个写小说的,写话本子的。 那男子捡起地上的话本子装好,拍拍身上的灰尘,衣角有一处粘上了泥土,他弄不下来只能作罢,沮丧脸对席秣玖作揖说:“小人一介草民,公子可不敢这样说,若是被皇室的人听见了,小人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第163章 灵力还能止吐? “真不是?”席秣玖反问一句,一双黑眸尖锐的能看穿人的内心,打破他可笑的伪装。 那人硬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个穷书生,死活不改口,墨零靠着墙壁,听着外面男人的哀声解释,他头晕的敲了敲墙壁:“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走吧。” 墨零涌起一阵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客栈里没胡吃什么东西啊,坐了好几次马车也习惯了,“呃”墨零捂住嘴,头向前倾,扶住座椅干呕,磨人的是吐也吐不出来,就是干呕和咳嗽,双眼包满了泪水,直到眼眶包不住,溢出来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 席秣玖和疑是东镇皇子的男子打太极,发现马车里的动静,墨零说话时声音都是虚的,席秣玖沉思着要不要把男子绑回去,深邃的黑眸注视着讨好笑着的男子脸上,无端的蹙起眉,冷漠的返回马车。 “闫十五上来驾车,我们尽快回去。”席秣玖冷冰冰的声音飘出来,后面就是关心墨零的话。 闫十五不悦的看着男子,心想主子就这样放过他了?他问道:“主子,他怎么办?” “东镇的事和本王有何关系,他是或不是,本王无暇顾及。不过今日的事,本王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见一点风声,不然天涯海角,本王也能让他挫骨扬灰。”虽没指名道姓,大家心照不宣的明白最后一句是特意说给谁听得。 见席秣玖放他一马,男子背上弄好的包裹,扯了扯胸前打的结,他拨弄衣角道:“小人是个瞎子聋子,什么都不知道。” “哼。”闫十五扫过他不停搓揉的衣角和白皙的双手嘲讽的移开眼,跳上了马车。 临走前不忘说:“我家主子自古说到做到,某些人最好安心的写自个的话本子,别疯言疯语的闹得尸骨不全。” 男子不作回答,埋着头,闫十五也没兴趣回头看,不晓得那人是什么表情。 “驾!”马儿抬起马蹄长鸣一声,蓄积全力往前冲,带来一阵的灰尘,男子吃了一嘴灰,他终于不在揉捏自己的衣服,半眯眼挥手干咳着拍开眼前的灰。 “南国的王爷,傻子?”半眯的眼目视车马的离去,他伸舌舔唇,清风拂过,男子扯住包裹前的结,无辜的望了望灰沉沉的天:“呀,快下雨了!我得快点赶路了,不然要做一只新鲜的落汤鸡了~” 马车墨零的情况不太好,他双手冰凉,虚弱的躺在席秣玖的怀里,走一段时间又开始泛呕,每次都是吐不出来,只是咳嗽。 “是不是客栈里的东西不干净?”席秣玖眼里全是心疼,手按在墨零的额上测体温,比手指还冰凉刺骨。 “不知道。”墨零不想说话不想动,一说话吸了口冷气,嗓子眼又痒又痛的,他该不会感冒发烧了吧。 自己的体质不会这么柔弱的啊,墨零数了下这些年生病的次数,抛开受伤,十根手指都用不到,FRL的体质本就比人类高出好几倍,一般的伤风感冒根本落不到他们身上。 席秣玖身子温热,墨零往他的怀里缩,席秣玖拍了拍他的背,又狠自己什么都不做了,他无声的叹息,希望快点到下一个城镇,好停下来找个大夫为墨零看病。 拍着拍着,席秣玖眼前晃过一到白光,一闭眼便睡着了,等他醒来已经到了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地方,这次不是在入口,而是树前,这棵树比之前大了一倍。 树身散着莹莹绿光,席秣玖像被控制着,麻木的上前几步,探手抚上树身,绿光从树上通过的手掌窜到他的身上,席秣玖想把手抽开都抽不到,他的手心和树皮死死粘在一起,后来他的手臂只觉有千斤重。 “主人~”蓝蝴蝶在后方冲过来,红蜻蜓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主子!”蓝蝴蝶发出人类少年的声音叫了一声,它直冲向树,席秣玖来不及阻挡,就见蓝蝴蝶在树前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轰”整个空间都在震动,席秣玖挨着树不能动弹,剧烈的摇晃下,他看见红蜻蜓飞到他的眼前,稍后一连串传过时空,来自远方的咳嗽将他唤醒。 “零零!”席秣玖紧张的去看墨零,结果一睁眼墨零睡得很安稳,而一串绿光透过席秣玖的身体进入墨零的体内,又从墨零的身上钻出,回到席秣玖的身体里。 外面的闫十五转向驾车,没有察觉到车里的异样,他听见墨零的咳嗽声消下去,瞬间落了块石头,如果夫人在咳下去,门主估计要吃人了! “还有多久?”席秣玖扯着暗哑的嗓音说,他的手指插在怀里男子的发丝里,五指护住男子的头,有点像母亲抱着小孩睡觉。 “离下一个城镇不远了。” “还有多久能回府?”席秣玖表达清楚自己的问题。 闫十五算了算时间说:“不眠不休也得一天半。” “嗯。” 闫十五以为主子和他的话题就此终止,席秣玖突然说:“一天时间,明早午时必须到。” “啊。”闫十五惨叫。 “有问题?” “没没没。”他闭上嘴,在嘴巴无形的上了一条拉链,主子爷,您老是耍小的呢!太阳都快落山了,现在到明儿正午这也没一天啊! 没胆子对主子进行抗议的闫十五继续任劳任怨的赶车,手下的鞭子用的更勤了,没办法主子逼他,他就只有逼马了。 短时间接受二次伤害的白玉衡生无可恋的趴在桌上,对面的青年吃一筷子菜给人的感觉就像在吞刀子的错觉,他脸上黑的滴墨。 白玉衡一拳砸桌上,季南风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 “为什么我看上的都是南国皇室的人!可恶啊,南国这是有多大的福气啊!”白玉衡咬牙切齿的说,狠老天爷的不公平。 季南风扒了口米饭:“说明我们优秀。没想到零儿被席秣玖接回去了,这家伙速度居然比我还快!” 大口吃饭,决定补充精神一口气飞回去的季南风忘了一件事,忘记和宫里某个望眼欲穿的皇子做的约定。 五皇子躺在床上咬草吃,三皇子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就来他这唠唠叨叨,客栈的床又硬又小,再加上等不到季南风回来的五皇子睡眠严重不足。 他努力屏蔽身边神神叨叨的哥哥,嚼着草看天花板。 第164章 住客栈,先打了再说 夜深人静,有人推开门,蹑手蹑脚的出门,不想打扰到一墙之隔的另一人,他溜进厨房,点燃了火,为自己热了壶美酒。 套着冬衣的男子蹲在地上,看着火灶里的明艳的花光,他无聊的撑着下巴,头脑放空,一撮柴火在灶里炸开,发出“噼啪”的响声,那声音很小,轻飘飘的,男子掏出怀里的小本子就着火光看起来。 酒香勾回了他的思路,男子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把书宝贝的塞回衣服里,用麻布盖上发烫的提手,提上小壶倒进自己准备的酒坛里。 熄灭了火,三皇子打开厨房的门,夹着雪的风吹了进来,冷的他打个哆嗦。悄悄的回到房里,打开了小窗,提着酒坛翻坐在结实的窗台上。 “雪小了。” 三皇子倒杯热乎乎的酒,欣赏加了滤镜的雪景,一壶酒喝下肚,三皇子撑懒腰,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头脑开始发昏,微弱的困意袭来。 “睡觉!” 窗台上乱七八糟的,三皇子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把空荡荡的酒壶拿上放在桌面,关窗时风雪里冒出一辆晃悠悠的马车。 三皇子不是什么闲来无事的人,半夜出现一辆多正常,可偏偏马车就在离客栈不远处的地方停下了。 “老九就这两日回国,会不会是他?”三皇子趴在窗边留意马车的动向。 “咳咳咳......”睡熟的墨零猛然咳醒,他扒着椅边,用手捂住嘴,头侧到一方咳嗽干呕。 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掌扶上他的后背,轻柔的拍打:“又难受了?” 墨零恶心的不能发声,闫十五守在外跟着急,时间紧迫,加上夫人隔一段的发作,想要正午回到王府难上加难啊。 “主子,要不要找处歇息?夫人身体不适,再这样加急赶车,属下担忧夫人吃不消。”说话的同时闫十五已经在找附近有没有客栈了:“前面就有家。夜深了,等会多给点银子便是。” 席秣玖见墨零不见好转的样子,同意了闫十五的建议,让闫十五驾车到客栈门口,三皇子这位置能看清门口,他看着马车慢悠悠的动起来,又在门口停下,闫十五跳下车敲门。 “睡呀!大晚上的要不要睡觉了!”店小二一句一脏字的声音传出来,他打着哈欠,凶神恶煞的打开门,见门口是个柔柔弱弱的小青年,更是黑着脸:“招魂啊!三更半夜还在外边晃达。” 闫十五是个忍不住气的,对席秣玖和墨零他是不敢发做,一路上受的累和苦现在正好找人发泄了,他微微一笑,一拳击中店小二的腹部,店小二吐出青口水往后倒下。 后来陆续走出两个店小二,还没反应过来,闫十五甩出一锭银子扔在挨揍的小二身上,对后面看傻眼的人说:“两间上方,动作麻溜点。” 他撇嘴又道:“剩下的药费和你们的小费。” 后面的人看了这么大一锭影子那里还敢有怨言,一人扶起半昏迷的小二,一人去开房。 闫十五回到车边:“主子,安排好了。” “嗯。” “零零,再忍忍。”席秣玖把墨零搂在怀里下了车,他一下车抬头看了眼客栈,只是碰运气的三皇子蓦然扒到窗台上,他转身急忙跑下楼。 动静粗暴的惊醒了睡意浅淡的五皇子,五皇子开了门就见着三皇子风风火火的下楼。 “老三,你发什么疯?相好的来了?”他面色不悦,眼泡肿大,自打季南风走后他就没睡个好觉,今晚还有点睡意的,结果被三皇子这一搞彻彻底底的弄得睡不着了。 三皇子头也不回的说:“老九老九!老九在楼下!” “什么!那啊风哪?”五皇子就穿了件里衣,他从二楼的护栏翻下去,站稳脚后就看见三皇子侧开身,席秣玖公主抱墨零三步并两步的上楼。 三皇子满脸懵,闫十五不认识他俩,以为是看稀奇的客人,不满的撇眼:“再看挖出你们的眼珠子!” 三皇子上前抓住他:“墨零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认识的?主子为什么没和他打招呼?闫十五警惕的后退:“阁下是哪位?” 五皇子走过来:“我们是席秣玖他哥!行了,别废话了,我们上楼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闫十五垂在腿边的拳头放开,默不作声的跟着上楼,有什么事上楼才好说,谁知道是否隔墙有耳。 几秒前自己的态度貌似有一丢丢糟糕啊,闫十五目送主子的哥哥们上楼的背影,暗自期待这两位不是多事的主。 小二送来了热水,闫十五把热水倒在面盆里,搬个小椅子到床边,面盆放椅子上,席秣玖掏出自己的手巾放水里打湿。帮不上忙的三皇子和五皇子分开站在两边,想问的暂时封在肚子里。 “你且下去歇息。”席秣玖支退了闫十五,用手巾为墨零擦汗。 “弟妹这是怎么了?”床上的墨零虚弱的躺着,时不时咳两声,五皇子先询问墨零的情况,又问道:“你们有没有遇到啊风?” 席秣玖将手巾放进盆里,压轻了声音:“没有遇见。零零前一阵还好好的,回京半路突然嗜睡和干呕咳嗽,中途找了大夫,并未查出病因。” 五皇子现在只穿了件里衣,鼻子一痒,低头打个喷嚏,三皇子推他一把:“回去套件外衣,别啊风没找着,你先倒了。” “三哥五哥,零零有我照顾,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事明早再议。”席秣玖一下给俩下了逐客令,他把椅子搬远些,也不看三皇子和五皇子,解下外衣挂在床头。 “我们......” 五皇子握住三皇子的手臂,摇摇头:“弟妹需要静养,我们先出去,有事明天再说。” “老九,你多留意弟妹,有问题就来找我们,就在隔壁啊。” 三皇子放心不下的唠唠叨叨几句,五皇子神烦的把人推出门,席秣玖躺进了棉被里伸手揽住发热的墨零。 他试着感受能不能召唤出下午不知名的绿光,零零好像在绿光的照射里有所好转,不过这光究竟是什么? 空间里的树翻大一倍,蓝蝴蝶钻进了树里,与树融为一体,莹莹光芒由绿光的流逝,后面转换成了天空色的蓝光。 第165章 你不会怀上了吧! “主人!” 谁在梦里轻唤于他,身体席秣玖重的如铁如石,意识混浊,不知现身处何方。 “主人,集中精神去寻找它!”稚嫩的童音说。 “找谁?它是何人何物?” “是您的灵力,是我的魂。只有找到它融为一体,您才可支配的我的力量,才可救您心爱之人。” 男童声入清风,飘渺虚幻的,席秣玖离不开只有黑色的幻境,他闭着眼,下体冰冷,是当日北城皇宫里在他身上流传的那股冷气。席秣玖不去反抗他的接近,心如静水的迎接冷气的到来。 冰冻刺骨的滋味并不好受,不仅冷的人僵痛,冷仿佛钻进了骨头里,钻进了他的魂魄。 墨零在场一定会惊愕一番,据他了解,所有的FRL觉醒异能时都是睡一觉,或者摔倒和刺激下自然而然的拥有异能的,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像席秣玖这样难解锁灵力的。 墨零睡着了都是天旋地转的,梦中是孩童嬉戏玩闹的笑声,他感受到自己是晕乎乎的躺着,孩子的声音是从另一处传来。 好像离他很远,又像离得很近。该死,他不是遇鬼了吧!墨零倒吸一口气,他不相信所谓的无鬼论,所谓的科学依据,他的诞生本就是科学里面的bug啊! 眩晕伴着干呕再次光临,昏迷都不让他昏舒坦啊,墨零在反胃下清醒一点了,可他还没呕出来,他被一具冰凉的肉体拥进怀里,薄荷味的清爽不打招呼的窜到他的身体,清凉舒爽。 梦里小孩子的笑声飘离得越来越远,换成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墨零终于能好好睡觉了。 第二日,雪停了,墨零一睁眼,已经不是在马车里,他撑起神清气爽的身子,打量眼前陌生的环境。 墨零掀开被子,白玉靴子分开的老远,一只在床边,一只到桌边,墨零使用藤蔓将鞋子缠绕回来,他昨晚是合衣睡得,衣服和腌制在罐里的腌菜无区别。 墨零联想到上学时期,老师让他们交作业,结果一个个拿出的不是边角皱起,就是破破烂烂的,老师气的瞪眼说:“你们回去腌咸菜嘛!”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盆里,里面还有一张湿答答的手巾,墨零认得这是席秣玖的,他拿着手巾胡乱的擦把脸,不小心照到铜镜,镜里的人只是衣服皱了点,头发炸毛了点,墨零满意的很,不打算在梳头了。 昨天一下午没进食,现在已是日上三竿,饥肠辘辘的墨零决定下楼觅食,等席秣玖带吃的回来,他恐怕已经饿成一张干皮了。 墨零出了门,看了狭窄的楼道,楼梯在他的左手边。 “三哥五哥南风。”墨零踏下第二道阶梯,一下就能看见角落里在吃饭的一行美男子,还有他家相公。 席秣玖几次三番想要上楼,都被这几人拦住了,他担忧自己离开后墨零会不舒服,心急如焚的一步上楼,偏偏一动就有人来按住他。 “你们究竟想如何?”席秣玖沉下气,告诉自己在场的人是他的亲哥、哥嫂。打伤两个哥哥还好说,若不小心伤到季南风,零零醒来会不高兴的。 “急什么?”三皇子扔颗花生米玩着吃,他坐在最里边的位置,这一抬头接花生米发现一位本该昏迷的人走过来了。 他笑道:“哟嚯,老九不用着急了,你转身看看。” 席秣玖眼神阴鸷的看他,一道阴影盖在头上,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三哥五哥,你们怎么在这?” 季南风翘着腿,坐一边剥花生,墨零看了眼满盘的花生米,还以为季南风是没事干,闲得无聊了。 “张嘴。”季南风葱白的手指捏着粉色的花生米,压着气,一副随时要爆的样。 五皇子轻飘飘的斜视他,随后抓起桌上的杯子喝茶,季南风手里的花生米慢慢分尸,他深呼吸,肩膀颤动,强制让自己仰起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席锦冉,啊,我喂你。” 墨零被他们反常的样子吓到,惊悚的抖了抖忽起的鸡皮疙瘩,坐在席秣玖旁边问:“他俩灵魂调换了?” 不等席秣玖作答,三皇子先笑道:“说来这事,弟妹你可是罪魁祸首之一。当日你失踪,南风不顾老五的阻拦硬要出门找你,南风人生地不熟的,老五肯定不愿意啊。于是你的好兄弟季南风就哄骗咱家老五,订了两日之约,结果两日?哈哈哈,两周才回来。” “你是不知道,这两周老五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的,整日杵在窗边一坐一天的,没瞧着你五哥消瘦不少嘛?南风回来了,是的好好哄哄咯。”三皇子幸灾乐祸的说,五皇子一天到晚的拿他是光棍的事刺激他,总算是风水轮流转,让人看他笑话了! 墨零长哦一声,现下是明白季南风为何这样低声下气,换作平日他不得早掀桌子,还容得五皇子给他脸色看。 闹了一阵,墨零点了碗面,一碗吃了还饿,于是席秣玖又给他点了一碗,两碗面后墨零摸了摸五分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扯席秣玖的袖子,表情奇怪的说:“玖儿,能再来两碗吗?饿。” 季南风刚剥好的花生米从手里滑落,滚到一边,他道:“零儿,两周不见,你成功进化物种了?还是说席秣玖一路亏待你!” 最后一句季南风冷下声,威胁的看向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席秣玖。 “零零还要吃?”他迟疑的问。 被几人盯着,墨零点头:“三碗都行!” 席秣玖怕墨零撑到肚子只点了两碗,没想到墨零连汤汁都喝的干干净净,他揉了揉还有点空位的肚子,目光锁定到桌上的冷馒头,拿了一个就开吃。 小集体陷入短暂的沉默,席秣玖探上墨零的额头,手心下的温度正常。 吃饱的墨零不在乎他们的表情,心满意足的喝茶:“我近来总做怪梦。” 见没人问他是什么,墨零自己给出答案:“梦里出现两个小娃娃,不是出现,但我就是知道有两个小娃娃。” 季南风道:“你不会怀上了吧!行啊,我做干爹。” 第166章 一为治愈,二为吞噬 喝茶的墨零有把茶杯砸季南风脸上的冲动,他把茶杯放回原处,手拐子压桌上,玩性大的朝季南风抛媚眼,暧昧笑道:“真坏上了不会是你的吧?” “你是怪我要努力了,嗯?”季南风邪魅一笑,胳膊撑在桌上,不顾旁人的挑起他的下巴。 三皇子抛花生米的动作一泻,皮断腿的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坐于二人两边的席秣玖和五皇子脸色刷的变了,抛开三皇子的笑声,陷入一片死寂,好像冰凝到绝点,席秣玖阴冷看向三皇子,吓得三皇子赶忙低下头。 席秣玖和南风不用说话,兄弟之间的默契爆发,五皇子把媳妇拽回来捂在怀里,季南风的脸埋在厚重的衣物里,密闭的呼吸困难。墨零也好不到哪去,席秣玖直接把他抗在肩上,众目睽睽之下扛着上楼。 “浪的一时是一时,这叫什么,皮!”三皇子拿起桌上的折扇,学着他二哥的样扬扇,隔岸观火的点评。 季南风挺想揍他一顿的,这人学他说话学的倒挺快啊!连浪和皮都搞懂是什么意思了。 下午三皇子出了趟客栈,晚饭时刻顶着一身雪回来,雅间里,墨零乖宝宝的坐好,季南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调戏他,墨零拾起筷子就朝他扔去,三皇子开门时,两双筷子正飘在空中。 多日不见这种情形,挺不习惯的,他关上门转身时筷子摆回墨零面前,三皇子找了个空位桌下,一眼看见墨零的下巴鼓起小红包。 十二月的天蚊虫早被冻死了,瞧这包,这客栈不干净啊。 “马车安排好了。”三皇子倒杯热酒:“这地儿的人太灵顽不顾。我找了一下午才寻着一家愿意跑京城的马车。” “为何不买一辆?”财大气粗的五皇子。 “都不同意。天寒地冻的鲜少有人愿意跑车,我一来给出三倍价格,一众车夫皆以“不”字赶我出门,说是年期将至,不想外出做生意,我有什么法子?”三皇子无奈道,如果有人痛痛快快的卖了车,他还用在外流荡一下午,吃尽风雪。 几人喝几句热酒,商议今晚回京,路途耽搁太久,宫里只留了二皇子一人,谁不怕出现变数。席秣玖担心墨零的身子,墨零说自己在客栈里睡一宿,身子差不多好全了,因是前几天衣裳穿少了,患的风寒。现在没事了,赶路要紧。 吃饱喝足后,席秣玖和墨零上了闫十五的马车,五皇子季南风还有三皇子挤一辆,作为夹在情侣中的单身狗,众人以投票的形式寻出一人筹备干粮。 三皇子当仁不让的承担了这份荣誉,他恶狠狠的从墨零开头指过四人:“不知尊重长兄!” 回京路途,坐车时间久了,墨零又开始干呕,还没呕出时,就听着席秣玖喊了声“零零” 席秣玖右眼为蓝瞳,他的右手聚起星星点点的蓝光,席秣玖和墨零十指相交,蓝光随着手掌转移到墨零那去,凉爽怡人。 “这是?” 冰冷的拇指按住墨零光滑的下巴,上面留下的印记没有了,席秣玖说:“允儿说这叫治愈,能治疗世间万物,当我越发强大,亦能拥有起死回生之力。” 墨零发觉身上一些地方痒痒的,是席秣玖弄出的小伤口在慢慢愈合。 “这么说来你有两个异能,一为吞噬,一为治愈。” “是的。我传承的记忆是这样。” “哦,等等......允儿是谁?”急着问席秣玖的异能了,墨零这下抓住他话里的允儿,允儿,听着是女孩的名字啊!知道席秣玖的异能,对方也是FRL? 危机感似同飘落进湖中的青叶,先沉水里,再浮出水面。 这个问题把席秣玖问住了,他低笑,俯身咬住墨零的下巴,在治愈好的同一位置上。 五皇子三皇子不在京城!得到消息的四皇子推乱黑子白子摆的密密麻麻的棋盘。 “天大的好消息,你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这得错失多少良机?”四皇子一掌拍在棋盘上,棋盘的棋子没清理完,喜悦与愤怒交加竟屏蔽了痛感,棋盘上的手心黏着几枚白子哇哇哇。 许摩心不在焉的依着门槛,举着一串铃铛发神,四皇子的话也没听见,四皇子冷笑着重复一遍,兴许是屋里的温度在降低,才得以唤醒了思路远去的许摩。 “何必动怒,我不也刚得到消息吗?这锅我不背。”许摩宝贝的揣好铃铛,老不正经的笑道:“墨零失踪可不是小事,他们去找墨零了,就连你的傻弟弟都出动了。” 许摩落目在四皇子的手背,他上前半跪,抬起四皇子的手,四皇子蹙眉抽手,许摩暗自用力。 “放肆!”四皇子怒气冲人的警告。 “赐我死罪吗?”许摩无动于衷,甚至笑出声。 许摩是他的得力干将,是他少有的心腹,许摩仗着这一点才敢这么任性妄为的。四皇子一下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目睹对方温热的手指缓慢的捡走他手心的棋子,一颗颗放回圆玉的盒子里。 “许摩,我想坐上皇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我一定要相拥天下,位于万人之上!”四皇子面目狰狞。 届时所有人都不能负我!谁还欺辱得了我! 后面的话四皇子不说,许摩不知。 他只是揉了揉四皇子发红的手心,低低的说了句:“好。” 即使终年一身绚丽的红衣,还是无能暖化四皇子的心。 回到久违的京城,今日天气不错,太阳出门上班,初阳为繁茂的街道打了一层滤镜。 小贩们挑着沉甸甸的担子,徒步走向被积雪覆盖的摊位,所有人的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逢人就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都得道句喜,再说一句:“今儿天真不错~” 还没过年,京城的雪就能淹没一个城了,在过一段时间岂不会更冷?墨零怕冷,也不清楚这有没有过年出门串亲戚的习惯。 “皇室子弟无需串门,不过年后我得随你回去看望父亲。”借着这空闲,席秣玖趁机给墨零补习功课,理一理南国的规矩和习俗,日后避免出错让人猜疑。 第167章 父皇中毒太深 五皇子和三皇子得先回皇宫,墨零和席秣玖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和他们分别,马车拐进了右边的道,路上堆积一层积雪,闫十五驾车走了条小道。 府里忙的满头热的管家指挥着下人大扫除,挂红灯笼,励志要在王爷和王妃回来前将王府装扮的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偏了,往右边过去点。”管家站在十米外,朝右边轻轻挥手。累了一上午,寒冷的天气惹得他一头汗。 “管家!好消息!”门口挂灯笼的小栗子兴高采烈的冲进门,跨进门槛,下阶梯不想脚一滑,摔个狗吃屎。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管家甩袖怒道。 “不是的,真是好事!”小栗子连滚带爬的跑到管家身边,搓了搓红通通的手附耳说:“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真的!在哪?”皱成树皮的老脸顺展开,管家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这消息比天晴了还振奋人心啊。 “嘿嘿嘿。”小栗子傻笑,管家给他一脚:“愣着干嘛,快带老夫去接王妃王爷啊。这么冷的天还冻在外面,没吃没喝的,不知道王爷王妃有没有瘦了。” 管家絮絮叨走到门口,席秣玖刚下车,站在车口伸着手接墨零下车,管家“哎呦”的跑过去,就差没哭着来两句心肝了。 “管家爷爷~”席秣玖牵着墨零的手,高兴的对管家挥手。 管家细细打量他们,见两人没瘦,看起来精气十足,王妃好像还胖了一点点,脸圆了一小圈,和画里的仙子更相近了,此乃福相。 “天寒地冻的,王爷快和王妃回府,老奴派人给你们备了热茶,熬了鸡汤。”管家常年弯腰,老了就有点驼背,见到主子条件反射的弯腰低头。 离开王府两周,看着自家的门槛都觉着亲近,席秣玖馋扶着他,墨零有种自己成老太的感觉。 两人刚踏进门口,身后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为首的带着太监帽,他利落的翻身下马,没有后边太监的矫揉造作。 “宣九王爷九王妃进宫面圣!” 得,热茶还没喝一杯,席秣玖和墨零又得匆匆忙忙的赶去宫里面,闫十五驾车到后门口,没个几分钟,有人传话来让他去前面候着,要进宫一趟。 “只觉告诉我,进宫的事和席风哲脱不了关系。”墨零正襟危坐,气愤不已的说。 席秣玖揉了把气成包子脸的媳妇:“嗯,八九不离十。现在进宫对他对我们而言都不是时候,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消息,等着我俩出丑。” 墨零撇笑道:“出谁的丑?出他的。没有诸葛亮的命,还是安安心心做他的臭皮匠好。” 入了宫,一上午没用膳的两人,尤其是墨零,更是用肚子咕咕叫来表示抗议,席秣玖捏了下他的小肚子:“零零胖了,食量都翻一倍。” “岂止一倍,我觉得起码是三倍起。”墨零拍开他的手,捏了捏肚子:“好像是胖了。” 闫十五到宫口等着,墨零和席秣玖穿过红墙,走在青石板上,盘算着皇上会因那点因数召见他们。 思来想去,他俩没有把柄落四皇子手里啊。皇上这是召见他们的地方在养心殿,平日都是在御书房,难道这次不是四皇子作妖? 带着疑问两人走进养心殿,张公公站在门口等他们,见两人姗姗来迟,甩动拂尘行了礼,在把人迎进屋。 “皇上睡了,说是王爷王妃来了,就在屋里坐会。”张公公压着声音说。 “公公可知父皇召见我们......” “九王妃请坐,有什么事请等皇上醒来再谈,杂家就是个奴才,怎知皇上要说什么。”张公公提高了声音,满腔的疏远,话后他却是弯下腰,极其小声说:“隔墙有耳,近日宫中不太平,老奴去门口守着,王妃带王爷去见皇上,皇上会说明一切的。” 这么保密,今日的事铁定不简单,墨零了然的点头,张公公站直身,眼睛斜睨门外,掐着嗓子说:“皇上不喜吵闹,杂家先出去为王爷和王妃准备茶水。” 墨零不冷不热的说:“劳烦公公了。” 张公公一出门,跑旁边拨弄花草的席秣玖,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回架子上,走到墨零这边,墨零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走向床边。 金黄色的帘子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墨零正想撩起一角,席秣玖抓住他的手,自己上前掀起了帘子,傻乎乎的笑道:“抓到父皇啦~” 皇上平躺龙床上,眼睛只有一条缝,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但张公公让他来找皇上,应该是清醒的。 “父皇。”墨零轻声唤道。 “父皇?”席秣玖试探的喊道。 墨零嗅了嗅空中浓郁的药味,他附身靠近昏迷的皇上,使用灵力查探,果不其然和他想的连在一起了。 墨零说:“父皇中毒太深,毒入骨髓,我以为还要再过一些时间发作的,怎么会这么快?” 父皇中毒?看零零的反应是早就知道了,席秣玖蹲下去探皇上的脉相,他不懂医,可是学武之人还是懂点与医有关的常识,父皇的脉相混乱,气息不稳。 “上次见面还好好的。”席秣玖不明白皇上什么时候中的毒,竟然连他都没察觉到。 墨零收回灵力,歉意的说:“我第一次入宫见圣就察觉到了父皇身中毒,这毒我知道,可惜我解不了。那时我与你不熟,还存有戒心,一直不敢说明,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我便把这事忘记了。” “不怪零零。”把皇上的手放回被子里,席秣玖咽不下恶气,阴郁的说:“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加害父皇。” 床上的皇上眼皮子动了动,墨零和席秣玖没发现,皇上睁开混浊的眼,扯着一口老烟嗓虚弱的说:“你们来了。” “父皇,您还好吗?”问完这话墨零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人都拖着一口气了,还能好吗?这不是明知故问,不知道的还是恶意挑衅。 皇上不是那种人,他想笑,扯动嘴,嗓子眼只能发出“克克”的声音,昏暗的房里,阴森古怪,他说:“好孩子,父皇没事。只是父皇怕是时日不多了,今天招你们来,咳咳咳,有些事你们必须知道。” 第168章 父皇:出了这个门你还是傻王! 房里熄灭了灯烛,外面的晴空温暖不到屋里的寒噤,三人各怀心事,皇上仿佛吊着一口气,随时都有仙去的可能。 “父皇慢慢说。”墨零蹲在床边,床上躺着这个国家的王,堂堂九五之尊,现在狼狈的不成样。 席秣玖自始至终压着嗓子,半面窗帘遮了他的半张脸,皇上对他的疼爱程度,众人看在眼里,父亲是所有孩子心里的一座巨山,如今他的山开始崩塌,说不定眨眼后山就成了堆积石块的平地,席秣玖铁定不好受。 “是谁?父皇知道谁下的毒吗?”墨零想握住他的手,说没关系的,我在。 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和席秣玖相牵,他的手是热的,热的出了汗,墨零的手也出汗,汗水容在一起,好比眼泪容起来。 皇上半眯半睁的眼看着床顶,他动下脖子都是痛的,喘着混浊气说:“墨零,朕......恳求你一件事。” “什么罪都行,不要杀了他,留下他的命。是朕对不起他,是朕的偏爱造就了一切。可是啊,朕看着他那张脸就会想到他的母妃,朕做不到对他......咳......一视同仁。” 皇上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大堆,没指出是谁,墨零心里只能想到一个人,他心冻进冰里,犹豫下说:“是四皇子吗?” 听到这句称呼,皇上混浊的眼睁大点,他苦笑道:“这孩子沉不住气啊,随便一猜都能查出是他,叫朕如何放心。朕......咳咳咳,墨零,答应朕,无论怎样别伤及他的性命。” 墨零很想说好,但他说不出口,张口闭口张口,终究一句字也挤不出来,席秣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颤抖,他压低了嗓子:“父皇,是玖儿没能保护你。” 皇上扯动了嘴角:“不怪你。玖儿,不管外界怎么说,你是朕最心爱的孩子,是朕的骄傲!朕啊就怕死后,不能再保护你。墨零墨零!” 皇上猛然挣扎起来,他的手钻出被子,四处乱抓想要抓住谁的手,枯木的手了碰到软滑的手,他一把抓住,死死的抓紧了!皇上胸口大喘气,用劲全身力气扯动老烟嗓说:“墨零,算朕求你!好好照顾他,好好照顾玖儿!他......他就是个孩子,等朕去了,一定会在天上保佑着你们,一定会的会的,不要丢下他,不能丢了!” “父皇,父皇您会没事的,您是真龙天子,上天选定的天子,会好起来的。” “答应朕!”皇上不听墨零的安慰话,必须要听见他心里等待的话才敢收手。 “父皇,我墨零向天发誓,若抛离或不忠于席秣玖,定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墨零竖起三根手指说,话落皇上的手松开了,他偏头看向他们,不知道看的是谁,只是说:“好孩子,好孩子。” 皇上是世间最无情的人,他们是天子,不能存有过多的儿女之情,相比于一个平常的父亲来说,他给予孩子的不多,可骨子里他对于孩子的爱比山高、比海宽。 最后的时日里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就怕自己死了,自己痴傻的小儿子会受罪。 席秣玖怎么撑的下去,他蹲下身为皇上掖了掖被角,痴傻的表情不复存在,他轻声说:“父亲,对不起。这么多年没尽到应有的孝道,让您操劳了。” “你......”皇上是中毒已深,但他还没完全糊涂,现在的席秣玖那有痴傻的样,他愣住了,许久才叹气:“好好好,朕明白了。玖儿,朕不怪你,朕只希望......你能快乐,如果你想要,那个位置朕给你,如果你不要,就替朕守好了!” “父皇,孩儿遵命!”席秣玖没正面说要不要皇位,他认真的看着床上命不久矣的人,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他有异能,他相救父皇,可是他救不了。很久之前允儿说过,他的治愈能力太弱,只能救拥有灵力的异能者,救助普通人只会加深他们的伤势。 可恶!为什么他这么弱!弱到连自己的父亲都救不了。 床上的人没了声响,墨零和席秣玖吓了一跳,皇上忽然咳了一声,他们面面相觑,一同垂下眼,皇上说:“朕乏了,你们回吧。玖儿,出了门你还是傻王,为王者就得能忍,不可冲动,不然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墨零是我看中的孩子,他会辅佐你。”皇上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皇上睡着了。 两人走到门口,张公公开了门端了两杯茶,墨零牵着神情恍惚的席秣玖,张公公背对着们,对他们的表情不赞同非摇头。 墨零咬牙,勉强的撑起笑意,他握紧了席秣玖的手,道了句:“有劳公公了,我和王爷先告辞了。” 张公公放下茶,丧着脸,同样勉强的笑笑,提高了尖锐的嗓子:“恭送王爷王妃。” 他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他表达的不止个人,还有皇上的气势!他的皇上没有倒下!是沉睡的天龙! 席秣玖一直臭着脸,墨零为了不让别人怀疑,随便安慰席秣玖几句,变相的传播成席秣玖是被皇上骂了,所以不高兴的,傻子的性格说变就变,在皇上面前也不会有改变,他们丢习惯了,所有人真以为席秣玖是被皇上训了,没在意的转过身忙自己的。 “席秣玖。”走到没有宫人出没的地方,墨零勾着他的手,没去看席秣玖有没有注意他,他自说自的:“我不是闹着玩的。方才的誓言,是我的承诺,对你对父皇的承诺。我不会离开你,你是傻子的时候,我没有放开你的手,现在你青云直上,我也不想松开。” “这话我只说一次,没听见就算了。”墨零点头看了看脚尖。 “零零。” 天旋地转,墨零仰头看着旋转的天空,青绿的灌木丛,纯白的冬衣,鼻尖嘴边是席秣玖的发丝,这人就不喜欢束发,每天披着头发到处走。 “一直都在。”墨零说。 “我现在想做两件事,一、想杀了席风哲,可是父皇不让。”他委屈的像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二、我想抱你,幸好你就在身边。” 第169章 师父的预知来了 几日后 “阁主,是那边来的密信,请您过目。”裹在黑坡下的男子双手奉上一副灰蓝色的信封,信封颜色醒目,一眼便能认出是谁寄来的。 位于上座的男子穿戴同样的黑袍,面上多了张只露嘴唇的银面具,目光触及那封蓝信,呼吸一下暂停,他急不可耐的走下去,指尖抖索,接过那封信,撕开信口,取出轻薄的信纸。 他一目十行看清上面的字,字只占了信纸的一半,但上面的内容可不是一句两句那么简单的,男子手指收紧,信纸成了一团废纸。 男子把纸展开,拿到灯烛下燃烧销毁,不经意露出的手腕有一抹红色的影子,手腕系着一条丑到不忍直视的红绳,编制的人手法笨拙,但他的结扣做的非常好,收尾拴成死结,让人解不开,看着红绳就能联想到他认真且郁闷的表情。 主子最不喜做这些。 主子只喜一剪残阳,一盏清茶,两袖清风。 “啊风。”五皇子带领季南风走到枯草猛长得偏殿,进如院里:“没人。” “行。先抱紧我的腰。”季南风摊开手,五皇子搂住他的腰,他在反架着五皇子的手臂,。 两人挨的近,连季南风瞳孔变化都看的一清二楚,五皇子道:“天下万物奇宝都不及啊风的眼睛美丽。” “不巧,FRL的眼睛都这样。”季南风心里儿甜蜜,嘴上摆着另一种回复,稍后一道闪电窜向天空,快的让人看不清。 墨零逗着睡懒觉的六月玩,席秣玖于床中央盘腿打坐,周身绕着灵力,人在屋中,心神去了空间。 允儿说过,席秣玖达到一定的力量,不仅能治愈FRL,也可以治疗普通人类,皇上的毒固然严重,异能换一种说法就是超出一切的神力。 季南风找了处没人的地方降落,熟门熟路的去了墨零房里,早晨他们通过信,用“三长一短”的暗语敲门,没多久抱着六月的墨零开了房门。 “进来。”他让开路,在席秣玖和季南风闪进来后检查下是否有人经过。 “老九这样和话本里的仙人是一个样的。”五皇子有所感发。 想到席秣玖盘坐的原因,蓦然黑了脸:“席风哲当真该死!居敢弑君!他到底是有几千万个脑袋等人来砍?他敢来我一定全给他削掉。” “是该死。无奈父皇不让。”六月从墨零的手上跳下来,跑到桌上玩球球,近来两天它都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和墨零心底交谈。 如果不是一贯的小动作小脾气,墨零还以为它被人换包了。 “你们早上递了信,内容古里古怪的。等等,给我缓缓,透露下是好事坏事,但愿是好,别在加事了。”墨零头痛的说。 季南风和五皇子没有声响,墨零让他俩快点,别卖关子了。五皇子和季南风互相看了看,示意对方先说,没人先做代表,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道:“你不知道?” 墨零的头更痛了,手一扬桌上的植物枯成了干叶子,季南风知道他心烦了,不然不会枯萎植物,他撩了下头发:“席秣玖师父让我们来的,具体的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他知道。” 五皇子无辜的摊手,墨零道:“师傅说了什么?” “只交代来王府。常青前辈什么性子,整日卖关子。要答案,等吧。”五皇子说着走到席秣玖身边去看看:“老九都有异能,我怎么没有?” 几人喝了两杯凉水,席秣玖已经从空间回来,灵力在蓝蝴蝶,允儿的帮助下有所提升。 墨零为他倒杯水,席秣玖还没喝一口,右侧的窗户从外踹开,几人一改悠闲的画风,提及灵力的,还有手握剑柄的,最近事太多,一点风吹草动也能惊动这几人的警戒心。 “哟哟哟,是老头子来咯!”熟悉的老顽童声音乐呵呵的道,一只破旧的鞋子掉在了地上,他站在几人前边,脚下冰凉,疑惑的看了看:“哦,在这。” “师父,您预知的对我们是好是坏?”墨零直言说道:“你每次来不是偶然,都是有原因的。” 还想玩的常青动作一止,看来前。戏要去掉,得直奔主题,他敛下常有的老不正经,挺直了腰板:“墨零,你和啊风应该知道FRL只能拥有一种异能,从没出现同一人有两种的现象。排斥老头子,老头子是特例的,两种异能总有一种的会被压制。老头子上次说过,预知只是模糊的提示。” 席秣玖让出凳子,请常青坐下,他问道:“是关于父皇的吗?” 五皇子拍上他的手臂,引得席秣玖回头一看,五皇子朝他摇头:“请前辈说。” 二皇子和三皇子守在宫里,就在怕四皇子有所动作,皇上坚持不了多久,他们唯一能期盼的希望就是席秣玖,他早点提升灵力,提升力量,父皇才有救。 千斤重担压在席秣玖的肩膀上,兄长们的信任和父亲的生命压的他喘不气,就怕一个不举,所有都化为阳光下抓不住的泡沫,常青的到来给他带着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另一头骆驼,就看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看着席秣玖长大的常青如何不了解他的想法,有时候的席秣玖特别的执拗,陷进了沼泽地,别人说不要动,他硬要不服软的挣扎,到头来越陷越深。 常青说:“孩子,有些责任不该有你来担着,这次的预知指示的确实是皇上。你们别皱着眉了,听老头子说,这次预知呈现的不是坏兆头。” 屏气凝神的四人脸上是僵硬到一致严肃的表情,常青的话和他们想的转了个弯,惊喜来的措不及防。 “不过。”常青话留了一半,看向了最后方的墨零,目光又晃到了席秣玖脸上:“预兆指的是你们俩。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老夫?玖儿周身的气完全转变了,仿佛套了一层透明的保护层。而墨零,近日会有一场大劫,凶中带喜。” 第170章 刺杀开始 常青来去匆匆,没道出个所以然来,留出的话只有一半,季南风紧张的盯着常青。席秣玖更激动的快要拽着常青的领口来一出审问了。 最爱他的父皇没有大碍,在预知里是福气,席秣玖不关心自己身上所谓多出的气究竟是什么,只在意常青话里的墨零的凶中带喜。 季南风和五皇子回了宫里,季南风放心不下墨零,是不愿意走的,现如今宫里才是最该守住的核心,墨零那肯他留着,等四皇子找把柄抓。 两人推迟和辩论一番,季南风漠然战败,他瞪着眼,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最终撇开头:“谁想管你,麻烦死了!遇事别逞强,来找我和席锦冉,诶,先说明不是免费帮忙,要收费的!” 季南风不去看墨零笑意浅浅的眸子,他只能告诫自己一切只是都是胡思乱想,墨零那么狡猾的家伙怎么会出事,席秣玖的师父不是说凶中带喜吗?有喜就有转机。 “会的。行了,你们回了吧。” “走了。”季南风摆出以前来王府闲玩的姿态,缓和住心态,勾着五皇子的脖子拖着人飞上天空。 墨零眺望远方,视线所到之处是一片蓝天白云,他的眼里包裹清湛的天空,背后传来脚步声,墨零笑着回身,一双手捧起他的脸,席秣玖的头慢慢的凑近,墨零踮起脚尖闭上眼,没有火辣辣的热情,只是唇瓣想挨。 “我们会走到最后。”席秣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墨零信任的鼻腔发音“嗯”,不论眼前的人说什么,他都会全心全意的相信。 夜半时分,街边偶传几声狗吠,栖息在屋檐上的猫儿摇动着尾巴,今晚的风很冷,它蜷缩身子,想要挤进小小的砖瓦下。 “哒”硬鞋垫踩过青灰色的砖瓦,“喵!”睡梦中的猫儿被人一脚踩中尾巴,痛苦的惨叫体。 几道穿着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夜行衣的人奔驰了数米,忽的跪在同一屋檐上,有两人趴下身下,紧紧贴着砖瓦。 他们的目光统一看向前面豪华的大院,其中一人扯起滑下的口罩:“老板出了五倍赏金,杀了墨零席秣玖我们他妈就发了!” 里面身子骨最小的刺客说:“老大,墨零是安的king,king的传闻大家都知道,对付他是最棘手的,兄弟们务必小心!” “多亏他是king,不然还能得这么多赏钱?我们一行七人干不过两个小白脸,老七,别他妈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子上去一刀一个!”粗犷的大嗓门不客气的说,他就是看不起兄弟路最年轻的老七,一天到晚娘娘唧唧的。 “老三你!”老七个头小,脾气暴,已经准备动手死揍一顿老三,只不过中途被和事佬老五拦下,没挨揍的老三挑衅且鄙夷的冷哼。 “行了!”老大发话了,一声低吼,所有人安静不语,只能听见风吹而过的声音,老大叹气:“干完这票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申请回现代。走吧,别忘了分工合作,务必取下他俩的项上人头!” “老大放心。”老二轻声说。 墨零晚上忽然干呕,席秣玖输出灵气搂住他睡觉,两人睡得熟,席秣玖的神识去了空间,墨零跟着梦中小孩子的呼吸声一起睡。 月光洒下,一道影子走近种植着花草的木窗,半个身子半只鞋踏进屋,两秒后一人直接穿透进来。 黑暗中他的眼瞳诡异的发光,像是猫儿的眼睛,他趴下身看着木窗寻找开窗口,摸索了许久都没找到,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窗边的盆栽,没撞下盆栽,但也碰出小小的声响。 墙角的六月睡得好好的,它吧唧吧唧嘴巴,梦里嗑爪子,瓜子的味道是香香的,为什么有臭呼呼的气味。 六月鼻尖允动,嗅探空气中的恶臭,它卷成一团趴在地上,不一会臭气冲走了它的睡意。 六月近来白天睡得久,一到晚上精神抖擞,墨零说它是昼夜颠倒,好像是不知不觉中养成的恶习。 “好臭啊。”六月难受的疯狂甩尾巴,一睁眼对上一道坚持不懈开窗的黑影,开窗的人半天找不到开窗口急出一头热汗,最后只能放弃了,他看了看床的方向,没有一点动静,空气里只有呼吸声。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迅速一阵,悲摧的发觉找不到门把手。 六月一双眼瞪的老大,这是有小偷!除了屋里小偷的气味,外面还有几道不带重复的臭味,竟然敢趁爹爹父亲熟睡的时候团伙作案。 “我要拯救爹爹!”六月吱吱吱两声,熟练的顺着床杆爬上了床。 它爬到席秣玖的耳边大喊:“父亲快醒醒!有小偷!” 神识处于另一空间的席秣玖听不到六月非呼唤,任然保持着造型睡觉,敲门的人在一而再的挫败下,大有破门的气势。 六月急了,席秣玖叫不醒,还有爹爹在!爹爹比父亲靠谱,六月不容迟疑的转移目标。 “爹爹!” “爹爹醒醒!” 心灵感应和呼叫都实验了一把,六月有点明白小偷为什么按耐不住,想要破门而入了。 浓浓的挫败感绕在急得不可开交的小老鼠的肩上,它跑到墨零白皙的颈项,又跑到墨零和席秣玖的中间,心里感应大声:“爹爹,爹爹!” 它不傻,如果直接喊还不得把小偷迎来,不过今天的爹爹父亲是怎么回事?睡得像后院的小翠花,一睡着叫也叫不醒。 席秣玖空间的树下打坐,蓝蝴蝶和红蜻蜓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头顶,每当席秣玖的灵力储蓄有所突破,它们说的话席秣玖又能解锁一部分。 “父亲!” 趴在树叶上的红蜻蜓耳垂上下颤动,恍惚里好像有谁在说话。 “父亲!爹爹!”那声音加大了音量,红蜻蜓听的更清楚,它愁疑的转向声源处,轻轻煽动翅膀,蓝蝴蝶歪头看它:“吞儿,怎么了?” “你听,入口有什么声音。”红蜻蜓说。 第171章 刺杀开始2 穿门而入的男子是杀手里面的老四,研究半天如何打开门,他仍摸不着头脑,古人真是麻烦。 外面的人等不及,老四干脆抽出剑砍向门栓,剑是砍不断的,利剑发出的声惊扰外面的人。 “老四你行不行?”老大贴近门,手作扩音,贴着门细若蚊吟的说话。 “老大,计划有变,你们硬闯。”老四的头伸出门外,身体还扒着门。 凉风吹起老四额前的发丝,满头热汗迎着风一下凉快,他缩回头,握剑转身,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老四心有疑颤的蹙眉,这两人睡眠这么好? 候在外边的老五一拳砸门上,门以拳心为中心朝四周破开,一扇门成了碎木,老大的异能是力大无穷。 “兄弟们,上!”老大一声令下所有人准备作战,瞳孔一致化蓝,异能在手,步步逼近床上的两人。 原计划是搞偷袭,不动声色的干掉墨零席秣玖的,没曾想到门窗才是这场刺杀中最大的阻碍。 床上死一般的寂静,几人走至床边,全放异能一通乱砸,水球电击幻型的飞刀,六月吓得木若呆鸡,尖叫吓回肚子里。 完了,生死之间,它的小脑瓜里只出现这两字。 席秣玖的眼皮跳动两下,刹那间所有的攻击消失不见,除了穿透万物的老四站在后面看不见,其余六人惊呆了,还以为是异能相抵了。 “让我来!”老七上前,五指弯张,如秃鹰的利爪,一只灵魂猛虎咆哮着冲向床上的人,在即将触碰到床边时猛然不见踪影。 昙花一现,快的根本抓不住。 “什么!老七放出的老虎去哪了?”大嗓门老三大叫。 “嘘。”老四捂住他的嘴,蔚蓝的眸子疑惑的看老大:“这事有诈,老大怎么办,是走是留?” 传闻中king的异能是控制植物,FRL实力排行榜数一数二的高手,难道他已经强大了躺着就能回击了吗? 杀了墨零的奖金是块天大的肥肉,他怎么能错失良机 就这样走了。 老大沉思之际,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藤蔓扒在地极速爬行,随便锁定目标,如毒蛇般缠上对方的腿腕。 “啊!”老四尖叫,倒在地上被藤蔓推向床的方向。 “老四!”几人想要去抓,数百片树叶夹着寒光凌凌的小刀冲刺刺来,几人释放异能往后倒,叶子在火光中燃烧。 健硕的手臂抽出挂在床头的宝剑,鬼魅的身影在混乱中穿梭,一剑划过老三的脖子,剑光四射,剑气纵横,空气里呼啸着兵器的声音。 “玖儿当心。”闪电劈打席秣玖的后背,墨零扔出一颗种子,种子冲过雷电,催生为血盆大口的食人花。 墨零翻下床,赤脚踩地,冰冷钻进了心里,不知为何他头一阵眩晕,右侧忽的飞来数个冰封的刺球,老六试图偷袭墨零,墨零立马稳住脚,催生植物盾牌护住自己,同时抛出数个种子催生。 房间很大,但做不到无限容纳人和植物,墨零催生种子,蓦然头昏眼花,身体的劲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他靠着快要垮掉的盾牌,竭尽全力使用灵力,额间的三叶草忽闪忽现。 额间的图案只有在他灵力爆发时才会浮现,墨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可今天才用了一点异能究竟怎么回事?! 没有灵力的支撑,盾牌说散就散,老六趁机偷袭,墨零用尽力量催生植物,精神恍惚的他没发觉悄然的靠近老大。 墨零全身心的抵挡老六,后背传出剧烈的疼痛,五脏六腑都是痛的,这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源源灵力。 “啊!”墨零撞穿了紧闭的窗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甩出房间,紧急时刻地上铺垫一层花瓣,墨零落在上面,花瓣只能减轻了小一部分的冲击力,嗓子眼一口血味蔓延,墨零头仰前,喷出一摊血。 “爹爹!” “零零!” 席秣玖的瞳孔呈血红,他握紧利剑守住门口,不让人出去,剑法阴狠,现在只有他能保护零零,决不能让他们伤害零零! 床上的六月看不见外面的墨零,但他和墨零心灵相连,明确的感受到墨零的痛,六月眼泪哗哗的流出,愤怒冲刺大脑,六月望着里面的人呲牙咧嘴,尾巴攻击的上扬。 它的额间显现一抹血红的印记,全身散发一种炽热的气体。 “吱!” 位于里边的床“碰”的坍塌,门口的人回想回望,奈何席秣玖是个见缝插针的人,一对七也不占下风,一找准机会,夺命的利剑破风猛刺。 “吼!”老二的身后咆哮野兽的低吼,他头皮发麻的回身,高大的巨兽用金黄的瞳孔盯着他。 六月一声怒吼,一爪子拍人脑袋,“吼!”它愤怒的吼叫,告知这人群它有多愤怒。 墨零只觉自己似冰似火,快要烧没了,又快要冻死了。 屋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墨零醒来时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他摇了摇头,想要动动手,但就是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 墨零睁开眼,印上一众的脑袋和个个惊奇的表情,六月额间顶着类似猫爪子的印记,墨零记得以前它没长这个东西。 “玖儿。”墨零一开口,嗓音嘶哑难听,堪比年过半百的老人。 “醒了醒了!”季南风很惊喜的说,他撑在桌上脑袋凑近,不是正面看墨零,而是转着圈的看他。 “?”墨零满头雾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很变扭,他黑着脸看季南风:“你干嘛?为何你们好像变大了?” 季南风歪头,哈哈大笑,但屋里没人说话,就他一个人发声,季南风忍俊不禁,干咳两声说:“你没察觉到?” “察觉?”墨零忽然知道那不对了,他如果昏迷了现在应该躺在床上,但他现在的方向和视角是坐着的,可他并没有趴在桌上的触觉,如此一来......他低头,入目的是树片叶子,陶瓷花盆。 “告诉我叶子和花盆是错觉。”墨零镇定的说。 “你等等。”季南风走向一处,回来时手里拿着一面铜镜,他好心的放墨零面前。 镜中没有人,只有一盆青翠繁茂,颜值很高的小树。 “我TM!”墨零选择出口成脏。 “别紧张,老头子替你检查过了。”常青提着一壶美酒,满嘴酒气:“不严重,只是有喜了。凶中带喜,果真不假。” 第172章 恭喜这位王妃,你要做娘了。 回归数个时辰前,进化为兽的六月一口尖牙咬穿老大偷袭墨零的手,怒发冲冠的将人抛的老高,老大高空坠落,肋骨断了好几根,老二上前护住老大,十来个一模一样的分身迷惑发狂爆怒的六月,让它找不到真身在哪。 “谁伤的他!”偏冷的男音站在窗户的破洞口,他双手上扬,屋里的人身体发轻漂浮不定,穿骚紫色衣服手握剑柄冲进屋里,剑尖摸了剧毒,他剑身一转割伤了设法使用异能的老七。 毒是毒手给的,毒性阴狠,不出三秒就见效,老七鼻尖呼吸不到气,张嘴大口吸气胸腔里都是尖锐的痛,恶臭的血腥味涌上,他嘴角流出一串的黑血,不可思议的挥剑的五皇子,身体抽搐着倒下,眼睛还望者五皇子的身影,死不瞑目。 “老七!”混乱中有人大喊,是最喜欢和老七斗嘴的老三。 他双眼猩红,接受不了晴天霹雳,料想不到半刻钟前和他斗嘴的老七就这样没了,一米九几的糙汉子红着眼眶。 季南风不屑的说:“江湖绝版的五种剧毒的融合体,嗯,效果不错,啧,可惜便宜这小贼了。” “你......你欺人太甚!”老三一拳隔空砸向季南风,他的拳后化出五六个满身尖刺的冰球,五皇子挥剑挡走,有一个在他弯腰时正面迎向季南风,季南风控制着屋里的人,也没想到五皇子会失手,一切建筑猝不及防。 恰时一道白衣闪过,冰球化为乌有,五皇子趁此机会劈向眼珠布满红血丝的老三,在他的拳背留下一道小口子。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不长,动静闹的惊天动地,席秣玖担心墨零的状况,五皇子担忧席秣玖会王府里的人发现,他们只想快点结束此战。 “呦呦呦,何人胆敢在老头子眼皮底下放肆!”门口一道又远又近的声音,嗓音洪亮刚气,常青不屑的踏脚,屋里猛烈晃动,季南风脚滑的后倒,五皇子赶快抱住他,席秣玖抓住一边的柱子。 而屋正中的刺客们没有好运气,他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众人跪地喷出满地血。 常青抓了抓脏乱的头发,席秣玖和墨零居住的里屋成了废墟,房子没倒,但屋里的摆设震的东倒西歪,有些不结实的柜子破了一个角。“山,与。氵,夕” “徒儿,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常青冷漠的一一看过屋里的人,在席秣玖夺过五皇子手里的剑,长腿一迈,剑身血红后,常青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为师教育你的,你总是记不到。” “吼?”恢复理智的六月走到席秣玖前面,用毛绒绒的大头蹭着席秣玖,它抬起爪子,金色的瞳孔全是疑惑。 自己变的好大!小爪子都成大爪子了,六月想到一点,对旁边的桌子一挥爪,直接削掉桌子半角。 “零零,师父,快随徒儿去看零零如何了。”席秣玖说完,翻身到墨零的附近,常青疾步而来,六月很怕自家爹爹出事,恐惧的兽脸冒出伤心的表情。 席秣玖不知所措的看着地上生死不明的墨零,常青不准他碰墨零,墨零可能摔成重伤,伤及了肺腑,席秣玖轻易的挪动他,可能会间接害死墨零。 “让我看看。”常青蹲下身子,手搭在墨零的手腕,查看脉搏,常青不忍心的闭眼:“墨零他......没救了。” “不可能!”席秣玖一滴清泪化出眼眶,不同以往装疯卖傻的眼珠落下,他唇瓣哆嗦,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季南风嗓子卡的死死的,他张大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瘫软在五皇子的怀里,一拳狠狠地揍自己脸上,“呵呵呵”的笑出声,克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啊风,弟妹他......”五皇子说不出一点安慰的话,墨零脸埋下,身体没有一点小动作,席秣玖颤着手搭在墨零的头上。 常青不忍直视这样的场面,墨零的乖巧懂事他是明白的,如今这样谁也接受不了。 “能救的......能救的!”席秣玖忽的歇斯底里的大吼,他眼珠子抖动,在所有人绝望的目光下手心漫出清澈的蓝光。 “你?”常青脸色一变。 席秣玖的双眼蔚蓝,蓝光的传进墨零的身体,所有人压着呼吸,等待着希望,许久许久躺着的人终于发出细小的呻吟。 “治愈!我的异能是治愈,一定能救零零!”席秣玖逼尽体力的能量,全身心投入在墨零身上,如果让他这刻选择他俩只活一人,席秣玖不会眨眼,不会犹豫,只会毅然决然的选墨零复活。 席秣玖寝居闹的沸沸扬扬,火光和人的喊声相继传出。 空无一人的九王府西苑,两道影子钻入一间毫不起眼的书房,红衣男子摇着扇撬开了书架上积灰的小盒子,取出里面铁锈的钥匙。 站在他身边的男子查探书房所有的物件,许摩按住他翻书的手,牵着人走到一副山水字画前。 “在这。”他胸有成竹的说。 四皇子心中有疑,还是相信的捞起画,画后是平坦的墙壁,他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指责许摩,打算寻找他处,结果许摩阻挡想要离开的四皇子。 他笑道:“别慌,我来。” 许摩手指在白墙上摩擦,触碰到一团硬硬的,找到了,他重重的用力按下去,“哄”背后的书架朝两边分开。 许摩朝怀里的四皇子扬眉,四皇子冷脸推开他,先一步进了密室,王府的宝物是他的了。 许摩抛了抛手里小巧的钥匙,失笑的跟上急不可耐的四皇子。 房里的人添了第二次茶,墨零才缓神,他艰苦的说:“按照你们的意思,玖儿为了救我耗空大量灵力,但因为灵力有限这点,我本能的启动FRL的隐藏血液,变回本体修养。” “老头子觉得回归本体最重要的原因归功于你有喜了。即便身受重伤,也不可能变成一株植物,只有最后的原因,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在吸收灵力,所以才做不到维持人形。”常青再次推掉茶,手指头在桌上点点点的靠近酒壶。 “我是男人。”墨零纠结的说。 “看得出来。”常青得意一笑,手指扣着坛口仰头大口喝。 娶了墨零最先是毁掉四皇子的计划,现在生死相依的爱情,他的爱人和他一样身为男子,席秣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儿半女的,结果老天爷给他了这么大的礼物! 这十几年受的苦在这刻成了加倍的温暖,席秣玖含情脉脉的看着桌上的植物,丝毫没被墨零现在的样子印象,他站起身,双手作揖,往前鞠躬说:“恭喜这位王妃,你要做娘了。” 第173章 十年前的枪 墨零挺感动的,席秣玖居然能对着一盆分不清前后左右的植物,这么隆重的道喜,前提得他是个女人! 心情不止尴尬无措,墨零甚至想躺在医院里请医生做全身检查,然后说:搞错了,他没有怀孕。 但墨零想了想事情真这样了,席秣玖得多难受,他们同为男子,本该没有子嗣的,怀孕一事也是一种意外的喜。 墨零暂时还不能像席秣玖那样坦然接受怀孕的事实,席秣玖仍保持方才的姿势,鞠躬抱拳弯头时间太长是很考验人的耐力,只有无风自动的叶子在说明墨零是清醒的。这是夫夫家事,常青和五皇子插不上话,装作看不见。 季南风抓了把果盘里的瓜子,嗑的嗑嗑作响,缩小的睡觉的六月都被弄醒了,季南风吐出瓜子壳,杵着桌边,戏谑的说:“零儿你得夸我,上次客栈里我说你有喜了,你看看才过了多久就实现了。现在大家都在,我可要澄清一点,孩子和我无关啊,别生下来不像席秣玖了,锅从天降,戴我头上。” “滚一边去。”观赏植物发声了,从这角度他只能看着席秣玖的头顶,最终别扭的说:“哎,恭喜这位王爷要做爹了。还有......” 嫩绿的树叶指着嗑瓜子的季南风:“恭喜嗑瓜子的公子要做干爹了,存好压岁钱,熟读育儿经,等着洗屎裤子。” 季南风手一抖,染着瓜子味的手指夹住小叶子,哈哈大笑道:“是我的荣幸。压岁钱随时有,屎裤子嘛交给席锦冉。” 莫名背上洗裤子的五皇子揉了把媳妇,看着弟弟宠溺的拨弄植物叶子,哀怨的飘到季南风边上,咬上他的耳朵:“啊风,你什么时候怀两个小崽崽?异能我不要了,啊风给我生一群小娃娃。” 季南风耳朵发红,喝酒的常青甩个无奈的白眼,季南风一巴掌将人的脸呼开,抄手抱胸:“下辈子。” “别啊!”五皇子贴上去:“生一个都行,生嘛......” 许摩一醒来头痛欲裂,眼前模糊晕眩,肚子上被什么压着,他撑起头半个身子看,四皇子正压他肚子上。 装着宝物的漆黑箱子敞开着,空气中呛人刺鼻的味消散的差不多,许摩坐起身扶着四皇子的头,轻柔的把人抱怀里,没有手机没有手表,他并不知道他俩已经昏迷多久了。 “四皇子,四皇子!啊哲,啊哲快醒醒。”许摩拍打四皇子的脸蛋,一手的白灰,四皇子的灰这有那无的,脏兮兮的。 四皇子无意识的“咳”了几声,仍然闭着眼,许摩捧着人的脸,仰头吸口气,干脆利落的亲下去。 “咳咳咳。”四皇子有所好转,遭人堵住嘴,咳都不好咳嗽,憋红了脸,一下瞪大眼完全苏醒。 许摩还和他唇对唇,四皇子心中就入屋外的大雪,湮灭了理智和镇定,本能的羞愧下想也没想的一张扇许摩脸上。 他才苏醒手软乎乎的,就和小猫用肉垫子拍人撒娇。 许摩松开他不做解释,指腹抹过唇角,他爽朗笑道:“真狠。宝箱开了,我们昏迷有一阵了,走了宝物快点离开。” 四皇子推开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他摸了把磨沙的脸,黑着脸不客气的绕过许摩,走向宝箱。 他们寻找的钥匙是没错的,钥匙很快打开了箱子,只是在掀开箱盖那秒,箱子喷成粉末和奇怪的气味。 许摩大喊“捂鼻”,四皇子已经扶额倒下了,他屏住呼吸,奈何开箱那秒吸入太多粉末,撑不住两秒也晕过去了。 所幸期间没有人进入密室,不然他俩已经是两具尸体,奈何桥上相见。 “是什么?”许摩没去看箱子,低头寻找自己的扇子,扇子可丢不得。 长款一米的箱子,里面的东西一眼看到底,没什么大物件,只是中间有什么用布包起来。 四皇子理开了宝物外边的布,一把短短的铁棍样的东西露了出来,不是棍子那么平滑,上面有奇怪的花纹,中部有块凸出的东西包裹着小板扣,四皇子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 但四皇子轻言目睹席秣玖的祖父,蓝妃的父亲使用过宝物,轻轻松松的杀死了逃跑的奸贼。 四皇子用布重新把它包裹好,塞进了衣服,他走到寻回折扇的许摩身边:“不认识。我们先离开这,回宫研究用法。” “行。”许摩收好折扇,别在肋在腰布的腰带里。 两人按照来时的路回去,许摩贴在密室里面听外面的声音,许久都没点声响,许摩用刀割下衣角,撕下两条坑坑洼洼的红布,一条给四皇子,用红布代替口罩,挡住了口鼻。 四皇子遮住口鼻,绳子打了个死结,许摩把他退后点,万一出门遇到人还能保护能文不能武的四皇子。 许摩开起密室大门,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他朝四皇子比了个安全的手势,两人相继出了密室。 大晴白天的他两一个穿墨色一个穿血红色,当真显眼。 两人计划着晚上在走,于是飞上了房梁,依靠梁祝挡着他俩,一天没进食,饥肠辘辘又因为先前的事不想聊天的两人,只能眼巴巴的等天黑。 许摩手枕在头下,翘着腿闭上眼,四皇子取出怀里的宝物,摸索它的用法。 密室里昏迷时间太久了,拿睡得早,装睡的许摩睁开一只眼,偷瞄一直安安静静的四皇子在干嘛。 结果一睁眼被四皇子下一步的动作吓一跳,他坐起身抢夺四皇子手里冷冰冰的宝物。 四皇子戒备的看他:“你这是何意?” “别说话。”许摩紧绷着脸检查银色的枪。 他确定了,这不是2169年出的新款吗?不是新款了,算着时间应该过去十年了。枪怎么会掉在古代? 许摩联想到前不久和他做交易的那人,他清楚记得那人说过他们穿越时空是3年前的事。 而枪是十年前的,十年前墨零和季南风也还在现代,所以这个时空除了墨零和季南风、意望的人,还有其他人! 第174章 管家:王妃,喝安胎药了 携带枪支在2169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抛却异能,像许摩这种舔着刀尖糊口的普通人多不胜数,许摩还是个少年就在外面流浪,干的也是小偷小摸的事,不过他做人有原则,任务目标只朝有钱人下手。 异能是成年后觉醒的,为FRL里鲜少的例子,在未觉醒前,许摩投靠了当时势力不错的黑帮,对于枪支一类他略知一二。 王府里的枪他更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在一次任务中救下了黑帮里的上层人,他获得了第一把枪,与手里的型号一模一样。 “你认得?”看许摩的反差,四皇子疑问道,他看着许摩神情复杂,眼中弥漫着三方伤意,更是确定许摩知道怎么使用这宝物。 许摩是他在湖边救下的,救下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数,那时他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手里抓住一团破布,四皇子为了在外人面前营造自己的良好形象,才派人把半死不活的许摩打捞上岸。 这人是死是活他漠不关心,许摩醒来得知四皇子救了他,出于感激便留在四皇子身边为他卖命。 如果不是许摩会变火的能力,四皇子怎么会使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许摩身上有很多疑点,刚醒的几日对周围环境,什么都是新奇的,竟然连穿脱衣服都不会。 他连这个宝物都知道,许摩隐瞒的身份成为了骆驼背上的稻草,四皇子就怕这根稻草的重量能压垮他。 四皇子把衣服压在身下,万一有谁忽然进来,看见掉在房梁上的衣服碎片就麻烦了。 许摩检查枪是否完好,能不能使用,银色的枪支外表看着靓丽新崭,但内部结构崩毁,而且枪膛里没有一颗子弹。 枪的子弹都是用特殊的材料定制的,制作材料在古代很难找到,几乎不可能找到。 浓郁霉臭味的布把枪包的严严实实,许摩单手握住这个包裹放在两人之间,四皇子拿过塞回里。 “我检查过了,废品一个,不能用。”许摩往后载,躺回刚才那处,闭着眼敷衍的说。 四皇子手撑在衣服里:“这是何物?” “枪。一种破坏力极强的武器,百米千米之外都能击中目标,靶子准的,一枪爆头,击穿头盖骨,看着人脑袋开了个洞,血哗啦啦的流出来。”许摩闭眼,双手空中乱抓。 “如此厉害,修不好吗?认识的有能做出此物的人吗?”四皇子见过蓝妃父亲用枪的画面,一枪毙命。等自己亲手接触,更能体验到枪的不可思议,这么小巧的东西竟有如此强的力量。 许摩掏出扇子,翘起腿惋惜道:“修不了。不是我夸大其言,五国无人能做,想要这东西还得过个几百上千年。” 四皇子不作声,不相信许摩的话,他回去后在找人私下制作,他不信五国之内真的无人能做。枪出现在南国,就代表别人能做,他们也能做出来。 天黑漆漆的,许摩搂住四皇子的腰飞下,一落地四皇子抬手抵住人的胸口,和许摩隔开一定的距离,站好身理下衣服。 “疏远。啊哲不怕我生气。”像只吃不到小鱼干而冒着兽气的小猫儿,许摩笑道。 “你不会。”四皇子轻轻勾唇,不出三秒,唇角放下。 “行,走着。”许摩笑嘻嘻的摊手,一副猥琐大叔笑,殊不知他的眼底藏着一层寂凉。 卧房倒塌,管家急忙安排了新地,卧房里面还有刺客的尸体,常青也在身边护住,管家大概明白了什么,厉声交代在场的下人不许说出去,谁敢外传就割掉谁的舌头。 王妃不在,王爷抱住一盆植物,管家想问原因,只是人多眼杂,有的道理他心知肚明,于是安顿好常青,席秣玖墨零,支退下人才敢出声询问。 季南风和五皇子推门而入,管家一惊,以为是余贼回来了,害怕之余还记得护短的挡住席秣玖。 “管家别怕,是我们。”五皇子关上门道。 “季公子,五皇子。”管家这下头昏了,只能请教常青发生了什么事。 席秣玖看着盖着土,装在盆里的植物,摸了下它的叶子,向管家掀掉装傻的马甲,感谢他多年的照顾。 王爷不傻了!管家原地发懵,后因惊喜过度,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掐醒管家,听见王妃身子有喜,变成植物的消息又晕了过去。 大晚上的几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一个老人家真的消化不了。 看着管家喜极而泣,跪在地上感谢上天,席秣玖既舒心,又难受的,瞒了这么久,终于有天能把真相告诉眼前这个疼爱他的老人。 时间回归现在,墨零勉勉强强接受怀孕的事,管家端着一碗药,侧身敲门:“王爷,是老奴。” 席秣玖开了门,来的只有管家一人,碗里是小半碗褐色的药汁,散发的药味不刺鼻,有股淡淡的炖汤味。 “这什么?”季南风问:“我们中没人受伤吧。” 墨零在管家来后就装一盆观赏植物,他还不知道昨晚已经被脱马甲了。 管家把托盘放桌上,笑道:“安胎药,老配方了,蓝妃娘娘怀上王爷时就喝的这个,其他皇子生下来都是红巴巴的,就咱们王爷生下来是白白嫩嫩的。” 喝茶的五皇子一听不乐意了,站起来道:“管家,我生下来的样难道不好看?” 管家把勺子放进碗里,敷衍的说:“好看好看,都好看,就是比王爷差了点。” 五皇子不会对管家怎么样,所以管家才敢这样随意的说,他端着药汁看着桌上的盆栽,笑容逐渐消失,迟钝了几秒,看向常青问:“大师父,这药王妃能喝吧?” 常青哪懂这个,他也是第一次见男人怀孕,想了想说:“倒盆里应该没问题。” 这话不靠谱的,墨零大叫:“师父,您有没有准谱?说倒就倒,如果有副作用怎么办?管家,您放下碗,可别乱来啊。玖儿!” 席秣玖接下管家的碗放回托盘中央:“是药三分毒,零零状况特殊,待恢复人形在喝。” 第175章 孩儿好了,孩儿不傻了 最终药还是没有倒给墨零喝,他现在是一盆植物,植物和人大致有所不同,又怀着身子,谁敢冒险。 墨零有喜的事冲淡了近日来的压抑,算是半件喜事,这时候怀孕算是有喜有忧。 近日来墨零不能使用异能,常青推算了下,起码在等一个月的时间墨零才有可能变回人。 五皇子和季南风不能多待,既然墨零没事,他们也得回宫镇守,送五皇子离开,常青收到一封信,骑着小毛驴火急火燎的走了,走前承诺会回来协助他们的。 人走茶凉,席秣玖抚摸光滑的叶子:“零零。” “嗯。”墨零感受席秣玖的手摸在他的头上,变成植物被人摸感觉怪奇妙的。 “只是想叫叫你。”席秣玖双指夹起一片绿叶,亲吻叶面:“零零这段时间你好好养胎,早点恢复人形,师父说意望的人很有可能还会来,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 “傻子。”墨零闷声闷气的说,后来没有了声音,只看见叶子树枝在晃动,无声的安慰。 一周过后,席秣玖的异能大有进步,有天夜里他发现能和墨零互相传输异能,墨零会以人形出现在他的梦里。 传输一夜的异能,席秣玖隔天醒来精力充沛,身体的异能比自己独自修养还提升的快。 两人抓住这点,连续互送异能,墨零是木系异能,不攻击人属于温和系的,席秣玖打治愈同属为温和系。 有日管家来找席秣玖,他簸着脚走路,跨过门槛险些绊倒,席秣玖问他怎么了,管家不在意的摇手:“起夜没看着路,不小心摔着了,蹭破点皮,小伤不碍事的,王爷不必担心。” 老人家骨头脆弱,摔倒不是小声,墨零不赞同管家的说法,执意让席秣玖检查检查,管家没得办法,感动的挽起裤脚,他的脚腕有一道成年男子手指长的裂口,有化脓的趋势。 管家笑着说最近太忙了,便没空去看大夫,他一年不晓得要摔几次,小伤引不起大麻烦,席秣玖听了阴沉着脸,取了药为他涂抹在伤口上。 药粉碰到伤口,就像饿虎吃着肥美的兔子,钻心的痛,管家强忍着,脸上变了色,唇色发白。 席秣玖探出手想给他揉捏,但是脚伤不是扭伤,不能用手触碰,如果他的异能能治疗普通人就好了。 席秣玖想着,一时间又恼怒自己的弱,谁道脑里传出一道声音。 “可以呀。”允儿笑语:“主人,快试试。” 席秣玖手心凝集一团蓝光,管家头次看见灵力,见席秣玖事情严肃,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更不敢多问什么。 蓝光翻盖住他的伤口,火辣辣疼痛的地方这下冰冰凉凉的,管家享受的闭眼上。 异能对普通人有效了!席秣玖严谨的盯着管家脚上的伤口,墨零发现了管家没有排斥异能这点,焦急的等待结果,席秣玖的异能一旦治愈管家,就代表着可以治好皇上。 一分钟后蓝光散开,管家的脚如玉的光滑,比以前干巴巴的老腿好看十倍,不看人,只露这一截,估计会被当做正至壮年的年轻人。 “零零,成功了。”席秣玖望着手心,看久了手心莫名发烫。 “是的。”墨零笑道:“玖儿,耽误不得,你快进宫 用异能解开父皇的毒,现在能解一点是一点,不能让病情持续下去,变得更糟糕。”墨零只能靠抖动树枝表明心里的激动。 席秣玖没有出门,走向墨零面前:“我走了你怎么办?” 墨零晓得不放心自己,成了植物,又怀有身孕,真有人想害他,拔了根就能要他的命。 墨零心里一暖,这家伙明明为皇上的事担心又自责,现在为了他连自己父亲都不管了,如果皇上真出了什么事,按照席秣玖的性子,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件事的阴影了。 他嘟囔道:“我一盆不说话的植物,除了我们几个,谁知道我是墨零,行了你,快入宫!父皇在等你。” 席秣玖深深看墨零一眼,脑中展开思想斗争,最后妥协的说:“好。” 治疗的事刻不容缓,席秣玖当时坐上入宫的马车,皇上没找见席秣玖,席秣玖理因是不能入宫的,结果到了宫口,御林军二话不说放席秣玖进城。 席秣玖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御林军的首领有几分面熟,顺利的进了宫,接下来的路马车是不能进去的,只有席秣玖一人前去,路上他特意摘了一朵小野花,装出傻乎乎的样。 席秣玖进入养心殿,张公公迎他进门,目光看着前方,两眼余光不断扫视四周,悄声提醒道:“王爷,蓝妃娘娘来了。” “母妃知道父皇的病吗?”席秣玖用花遮住嘴问道。 “皇上几日不去看望娘娘,娘娘今早自己来的,见了皇上的模样,潸然落泪一上午。王爷来了,或许能劝住蓝妃娘娘。”张公公把拂尘甩到另一边,上前为席秣玖推门,一边开门一边尖着嗓子喊道:“皇上,九王爷来了。” “进来。”蓝妃哑着嗓子说。 席秣玖捧着花进门,张公公随后关了门,今日屋里点燃了蜡烛,明亮许多。 “是玖儿来了。”蓝妃用丝绸的手绢点了点眼角的泪珠,吸口气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说给床上半梦半醒的皇上。 一周不见,皇上面容消瘦,眼窝青黑,席秣玖心紧,掐断了手中的花枝,他把花儿放桌上,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父皇好些了吗?” 皇上偏头看他拖着声音:“好些了,玖儿不必挂心。” 蓝妃见此又要落泪,小声抽抽啼啼,怕打扰到皇上,可又藏不住心里的难受,皇上伸手抓住她细嫩的手,无声的安慰。 “皇上最近身体不好,玖儿别打扰着你父皇了,乖乖待着,要不要母妃准备点小点心,你吃点就去找五皇子三皇子玩。”蓝妃为皇上拉上点被子,什么都不懂傻儿子还在身边,她害怕等下儿子闹起来会伤着皇上,变相下了逐客令。 席秣玖听的辛酸,他后退一步,空出足够的位置跪下:“母妃,是孩儿不孝,让您一直以来挂心了。孩子已经好了,孩儿不傻了。” 第176章 改变你身体的DNA “玖儿你,几时的事?”蓝妃惊吓中手中的手绢滑落,飘在席秣玖腿上,打个转儿掉地上。 皇上咳嗽,咳到蓝妃心尖上一颤,皇上这会重病不起,这不妨碍他是当今天子,南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她的傻儿子不傻了,但没人汇报皇上,更是私自隐藏做戏,落到有心人耳中,岂不是席秣玖别有用心,欺君罔上吗? 夹在最爱的男人和唯一的亲儿子中间,蓝妃在这瞬间思索了很多,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儿子受难,红着眼跪在席秣玖身边,浓浓哭腔抢先请罪:“皇上,玖儿......” “行了行了,蓝儿快起,朕早知道了。”皇上疲惫的探手,蓝妃是他这生最爱的女人之一,他怎么舍得看她哭。席秣玖不傻,他比任何人都高兴,只是有一点心寒,席秣玖不愿意继承皇位。 “快扶起你母妃。”皇上喘着气,掉入深海里缺氧的患难者,他劳累的闭眼养神。 “皇上。”蓝妃感动不已的深情呼唤,趴在床边,泪流满面,低声抽泣。 席秣玖搀扶蓝妃坐上床,十五年来第一次正正经经和蓝妃说话:“孩儿前几日已和父皇坦诚身份,装傻是孩儿不对,只是师父再三告诫,当时事件严重,孩子不能轻易说明。多年装傻确实是没法子的权宜之计,望母妃不要责怪孩儿的欺瞒。 ” 捡起地上的手绢,席秣玖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再递给蓝妃。 蓝妃道:“你不傻,是为娘这辈子最高兴的事,那还能责怪。委屈的人是你,苦了为娘的好孩儿了。” 蓝妃追问几句,席秣玖把多久装傻的事说于蓝妃听,内容半真半假,不是不信任屋里与他至亲的两人,而是里面的辛酸苦辣太多,席秣玖不愿回忆,更不想吓着父皇母妃。 “是得多谢常青师父。”蓝妃敛泪说道。 席秣玖不想她继续问了下,草草的转移话题,把话引到皇上的毒上。 “母妃您请坐这,孩儿有法子治好父皇。”席秣玖抬来个小板凳,请蓝妃上座。 宫里资质最老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席秣玖说他能治好,蓝妃沉疑半晌,皇上拉住她的手,后又松开拍了拍她的手背,蓝妃勉强笑笑,与心爱的夫君一起选择相信他们的孩子。 蓝妃让开了地,席秣玖撩起宽袖,手指聚起两点蓝光,指尖抵在皇上额间正心,数点蓝光四面八方的飞出,合并为一条线顺着他的手钻入人的额正中。 “呼”皇上舒服的哼哼两声,清凉的灵力疏散、赶走他体内的毒素,席秣玖加具灵力,一团黑气缜密的包裹皇上,席秣玖定神看,只有皇上的心脏是红色的。 黑气应该就是父皇身体的毒素了,只有心还没被感染,席秣玖心紧,如果再迟一步,他不想想象后果会发生什么。 治愈的灵力昨晚升级到能治疗普通人,席秣玖想要一口气治好皇上是不可能的,没过一会他发现灵气回来了。 席秣玖收回灵气,又试着输出灵力治疗皇上,结果和刚刚无差别,灵力全数退回来。 皇上到底是普通人,加上席秣玖灵力有限,一天治愈的能力有限。 “父皇感觉如何?”席秣玖看着精神好转的皇上。 皇上眼咕噜转啊转,他试着转头抬手,没有之前的阻力和疼痛,皇上笑道:“好好好,朕觉得好极了。” 席秣玖面若寒霜的脸有了点温度:“明日孩儿在为父皇治愈,要不着今日父皇就可完全康复了。” 皇上龙颜大悦道:“朕庆幸有你这个儿子,不然这条残喘的命不知还能支撑几天。” 蓝妃看的呆若木鸡,她扑来,挽住席秣玖的手:“为娘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我儿真是厉害,连仙术都学会了。” 席秣玖谦虚的笑了笑,没多做解释,只怕越解释蓝妃问的越多。 “蓝儿,朕无事了,你先回去。乖,别闹,回吧,朕有事要与玖儿谈。”皇上叹息道。 “皇上。” “母妃,孩儿隔日来拜见您。”席秣玖帮着皇上劝退蓝妃,连蓝妃都不能听的,父皇下面要说的不是小事。 母妃久居深宫,性子依旧单纯烂漫,这些多亏于皇上细心守护她,席秣玖怎么会作恶人破坏。父皇一生多情,宠爱无数,对待母妃他是尽心尽力做好丈夫的责任。 蓝妃搅着手绢,凝重的看眼表情相同的父子二人,轻叹着离开。 房门关闭发出沉重的声音,席秣玖静等皇上开口,说明留下他的意思。 皇上想要坐起来说话,席秣玖搀扶起皇上,竖起枕头给皇上靠背,皇上歪头看他说:“觉醒异能,觉得如何?” “父皇知道?”说不惊讶是假的,席秣玖掩藏的很好,只是手指不着痕迹的抽搐,短短一秒出卖了他。 皇上轻笑,他深深的看着席秣玖:“孩子你的命啊,是死命啊!你五岁那年中毒的事,还记得吗?” “微有记忆。” “当年你被贼人拐出宫喂下毒药,我们救回你时,你已经毒成傻子了,贴皇榜说九皇子中毒无解,寻求名医是对外的借口,一切都是常青安排的。他说有法子保下你的命,单单只能护你一条命,至于成不成傻子得看你自身的造化。” 皇上一口气说完,他身体还没好全,一气呵成的一段话十分耗费他的体力,席秣玖不催促他说下去,转身想要倒杯水给皇上润润嗓子,半路被皇上召回来了。 皇上半瞌眼接着说:“救下你的办法只有一个,用常青的话说,叫强制改变你身体的DNA,活成普通人和FR......想不起来叫什么了,活在两者的血统之间。实验进行的很成功,你活下来了,可惜成了残缺之人。常青说,若你成为FRL......对对对,就是FRL,FRL的命,你也能获取逆行天地的异能。” “现在你有了这个力量,有了能保护自己的力量,父皇此生真的别无他求了。你知道父皇为何对你师父言听计从吗?” 席秣玖抿唇没做回答,皇上说:“因为你啊。席秣玖,你不愿意登皇位,朕不反对,你必须记住一点,留你四哥一命,留他一命。朕死后,无论谁登上皇位,你务必保住你四哥!算父皇拜托你!” 第177章 蓝妃:第一次夹菜,不给面子吗? 你务必保住你四哥!算父皇拜托你! 席秣玖信誓旦旦的入宫,失魂落魄的回来,坐下后无视了试图引起他注意的墨零,席秣玖一拳砸桌上,脸冷的掉冰渣子。 “父皇求我护席风哲一命。他弑父杀君,罪无可恕,父皇竟让我袒护他。”不用墨零问其原因,席秣玖先倒出心中的苦楚。 他和席风哲打小不合,席风哲表面温润如玉,私下面孔阴暗,席秣玖明眼上怕他,就是为了让他人设想,为什么众人皆知的谦谦君子会被痴傻的小弟惧怕? 这一点就是为了揭露席风哲表里不一的假面。 墨零深知皇上委托的事伤了席秣玖的心,席风哲谋杀他最重要的父亲,两人间是血海深仇,现在皇上逼迫席秣玖保护自己的仇人,席秣玖怎么愿意?心灵划开的坎子,可不是几两面粉就能装饰好的。 “父皇是觉着亏欠席风哲,因为他的偏爱才害的席风哲变成今天的模样。”墨零开解道。 “......”席秣玖想反驳,张口闭口有些话说不出来,记忆里父皇对席风哲和对待其他兄弟的态度全然天壤之别。 年幼里席秣玖无意听的几句,父皇不喜毒蝎心肠的丽妃,连带嫉恨上和丽妃八分相似的席风哲。 他国上供若干好物,父皇会先赏赐母妃,等母妃挑尽了喜欢的,其次传到庄妃面前,好玩的都是赏分众皇子,而后才是得宠的妃子。 席风哲每每都是最后领取,得到的礼物也是别儿皇子挑选剩下的,甚至有一两次什么都没得到。 到手的东西再糟糕,席风哲亦是含笑郑重的感谢父皇的赏赐,从不争不抢。 只有他知道席风哲心里的不甘,失落的眼神,握紧的拳头,嘲笑的笑容。 “我答应了父皇。”席秣玖语速平缓:“留他一命仅此而已,断手断脚或四肢惨缺,聋哑瞎,城门口为他留一处地。” “狼人。”墨零悠悠的发表唯一感想。 席秣玖能治疗皇上的事隔天传到了二皇子等人耳中,众人打起精神,在黑火死后就心神不宁的二皇子也难得一见的发出真心喜悦的笑容。 连续整整一周的治愈,皇上好的七七八八,白日能正常上朝,不过在有心试探的四皇子面前任然是病怏怏的,好像白日里的康健都是装出来的。 四皇子一面感谢上苍的保佑,一面加重了皇上饭菜里的毒药分量,时时刻刻等待皇上病倒的消息。 他藏密在外的十万兵马暗中分批进京,席秣玖偶然和他装面,只知道傻乎乎的躲墨零后面,佯装出害怕极了的样子。 墨零和常青预计的差不多,不出一月的时间化回人形,当日管家笑嘻嘻的给他补了一锅的安胎药,搞得墨零一见安胎药就想吐。 怀上孩子不到两月,墨零长出软乎乎的小肚子,不脱衣的话不容易察觉出来。 席秣玖带墨零为皇上输送灵力治愈,顺道去见了蓝妃,蓝妃见到席秣玖,笑脸迎人的把人接进屋,一看见跟在后面的墨零,脸色说变就变。 不冷不热的说:“进来。” 儿子不傻了,蓝妃起初不待见墨零的焦虑减轻一半,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子席秣玖喜欢的菜,冷淡的为墨零点做两个菜。 墨零有喜的事知情的人不多,因为怀有身孕,墨零的灵力荡然无存,两人商议着暂时不告知蓝妃的,等处理了四皇子,安稳了再说。 一顿饭墨零吃的难受,自从怀孕,好多东西都吃不得,闻味都泛恶心,别说吃了,蓝妃给席秣玖的碗里夹的满满的,荤素搭配均匀,看墨零这边,碗里空空无物。 一块油腻的肉块夹入碗里,前方一道别扭的声音道:“多吃些,不知的还以为皇家虐待你了。” 席秣玖想为墨零夹菜的手一顿,蓝妃神情扭捏,见儿子和墨零同时看她,蓝妃不习惯的说:“本宫不是宫外流传的恶婆子,之前只是因玖儿痴傻,怕你们后继无人。” 后面不需要多做解释,两人都懂什么意思,席秣玖和墨零心照不宣的笑笑。 蓝妃这是变相的接纳他的意思吗?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婆婆夹的菜他是吃还是不吃? 肉块一层的油纸,筷子一戳,挤出一碗底的红油,墨零看的就恶心,别说吃下去了。 墨零犹豫不决,筷子夹起、松开,蓝妃觉得墨零是不喜欢自己夹的,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 蓝妃干巴巴的说:“不想吃就挑选出来,何苦为难自己。” “没有,墨零这就吃。” 或许是蓝妃的语气太过生硬,墨零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了解母妃性情的席秣玖没来得及解释,墨零已经忍着头皮发麻一口吞下肉块。 肉块的油纸腻的他发懵,“呕”墨零搁下碗筷,转向侧面捂住嘴一阵“干呕”,席秣玖顺他的背,帮他舒缓心里的恶心。 “墨零怎么了?”一块肉就熏吐了,蓝妃细眉皱成了毛毛虫,芊芊玉手伸到半空,又觉拉不下面子,趁两人没发现默默收回手,拽住了衣裙。 “无妨。”席秣玖倒杯热水着自己的手喂给墨零喝,冲淡口里的腥味。 “要不要唤御医瞧瞧?”蓝妃眉眼忧郁,看的人只想感叹两句,美人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前不久贪吃,不慎吃坏了肚子,师父开了几副,如今药大有好转,回府后再喝一剂就成。”墨零摆摆手,淡淡的说。 “常青师父开的药想必是极好的,馋也得忍着,日后玖儿照看好你娘子,在吃坏了传出去名声不好。”蓝妃盛了半碗果汤,汤的材料由各类水果一同炖好,汤味酸酸甜甜,对于墨零饮用再合适不过。 饭后两人婉拒蓝妃邀请用晚膳的好意,往皇子殿方向走去,四皇子暗中安排人进京、在宫里安插眼线,他们得好好商对计划。 “九弟,九弟妹。”走廊另一头出现一人,故作亲密的喊道,是当年天音寺调戏季南风,差点被废的七皇子。 第178章 我是你们的人 七皇子摆出我们很熟,关系熟透了的亲密样,几月来他们的交往只限于来源定期的解药,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平常不会有过多的交易,解药前两日七皇子派人取走,今天来是有什么内幕了。 席秣玖冷淡的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七皇子挤眉弄眼,墨零不温不火的语调道:“七哥有事?” 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七皇子眨巴眨巴快挤到抽搐的眼,泪珠润湿了红痒的眼睛,他手指一翘,敛走眼角的泪水,他道:“找处地说。”雨西。 三人去二皇子寝宫详谈,七皇子和席秣玖一直以来没什么交集,爬引人怀疑,席秣玖先去二皇子处,再等七皇子一人来。 席秣玖和墨零喝了杯茶,七皇子晃晃悠悠的进了屋,做出狗腿子专用的举动,痞子笑的喊:“二哥。” 二皇子颔首点头,吩咐黑水出去守门,示意七皇子找个椅子坐下,自来熟的七皇子不管几人间的尴尬,笑嘻嘻的指着眼跟前的椅子:“哥,老七坐这。” 七皇子来前,二皇子在墨零的口中搞懂现在的情形,明白七皇子和他们结好的原因。平日里不串门,但都是自家兄弟,相来与人为善的二皇子对七皇子的态度良好,亲自添置茶水。 一杯飘热气的茶推到面前,七皇子感动流涕,众兄弟里还是二哥最好。 “七弟,多的不用卖关子了。”二皇子见七皇子神色莫测,大要来一场戏的想法,于是说道。 “是。”还想着卖弄卖弄的七皇子,夸张的笑容止的极快,神情严肃的直奔主题:“我来的原因兄弟们都清楚,老四私下拉拢我!让我协助他镇守皇城,给你们添乱,事成之后在赐封我一个大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荣华富贵。” 席秣玖面色不改,瞳孔深处滑过一道冷光,手指发紧,捏着杯口,如同掐住四皇子的脖颈,稍微一用劲,便得以尸骨无存。 房内檀香幽淡,养身凝神,二皇子三月内魂不守舍,时常睡不好,做噩梦的几率赶得上一日三餐了,这檀香加了安睡的作用。 席秣玖急火燃烧,嗅着空中的香味,在墨零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他问道:“席风哲手下预计有多少人?几批人马守在京城?” 七皇子仰头细想,手指点桌给出个大体数字:“总数十万兵马,他手脚麻利,京城里其实是这个数。” 墨零看着七皇子手指比出的八,他看向席秣玖和二皇子:“我们有多少人?” 二皇子锁紧眉,折扇敲桌,给出个准确数:“不足五万。” “五万之别!怎么这么低?”墨零压低了声音。 相差五万人,这数目是在不小,对持起来胜率薄弱,除非对方只是空架子。墨零这边有FRL,四皇子也有,只是不晓得究竟有多少人。墨零怀孕了,灵力暂时不能用,届时双方交战,是场不可避免的苦战 “嗑”杯底和桌面碰撞,一道清脆的响声,七皇子双手放膝盖上,苦涩极了,没想到有一天他要用想方设法的突显自己微薄的存在感。 七皇子胁肩谄笑,极其的表现自己的立场:“弟妹不必惊慌,现在我是老四的内部人员,到时,嘿嘿,我暗中帮点小忙不就成了。” “四皇子决定几时攻城?”墨零问。 他怎么忘了敌人内部有我方卧底一事,开战前夕,七皇子在四皇子手下人的饮食里加点小佐料,开战时敌方状况百出,不得是他们的天下?战争结局可想而知。 二皇子和席秣玖除去眼中的狠意,整个人轻松自在,墨零觉得他们也是因为七皇子的建议而放宽心的。但因为一点点的优点就松懈,这太没安全意识了。 墨零出言提醒两人不可轻敌,二皇子似笑非笑的轻摇扇柄,墨零不明所以,席秣玖搭住他的手道:“五万兵马足以歼灭他老巢,玄门弟子皆为百里挑一,以一对十是不在话下。” “九弟说的没错。”二皇子手指描绘一道道的扇骨:“我们沉默的是席风哲的愚不可及,轻信他人。皇家有几个是傻的?不都披着羊皮佯装温顺,实则大口大口的嚼着淘汰者的血肉吗?” “他信七弟,因为七弟和我们并无交集,他在赌,赌胜利和好运在哪边。”二皇子唇角仰起淡淡的弧度,露出得体的笑容。 七皇子笑眼弯弯的喝茶,不该他说话时他就是哑巴,在这屋里他最没说话的份量,在二皇子给墨零上课之际,悄然无声的端详席秣玖的变化。 做了十几年的傻子弟弟有天猛然不傻了,他也觉得皇室战争有多残忍,作为其中一员,七皇子不得不跟着感叹。 “父皇的身子即使得到治疗日渐康复,相比之下定是大不如前。”七皇子露出惋惜的神情,语气淡然的说,不见诚恳,没有一毫忧伤。 “我得走了,呆多久了难免被有心之人引起怀疑。若是传到老四耳里就麻烦了。”七皇子捋平坐皱巴的衣服,饮尽杯中的茶。 七皇子走后,席秣玖提及墨零怀孕一事,二皇子面露震惊,只是惊吓维持不了多久,墨零带来的惊喜还少吗?他见惯不怪了。 男人怀孕怎么生产?二皇子时有时无的瞟一眼墨零微微隆起的小腹,可能是他看的太频繁,眼神露骨,席秣玖占有欲爆发,把墨零搂进怀里,手护住他的肚子不让二皇子看。 “二哥和黑火......” “孽缘一场,不谈为好。”黑火就是二皇子心口的一道疤,下刀时痛不欲生,结疤后终身难忘。 “如果黑火复活,二哥和他之间会如何?”席秣玖多年的伪装培养人超强的察言观色本领,凭借对方脸上微小的变化,能查出他大体的想法。 “世间不具备任何所谓的如果,谈何复活。他真活了,大不了归隐山林、享粗茶淡饭。” 感情是个磨人的东西,二皇子口口声声反驳黑火会回来的假设,另一面连他们的后半辈子都安排好了。 第179章 人鬼情未了 随着最后一场雪的停止、融化,温度上升,午后阳光不刺眼不闷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墨零躺在贵妃椅上,右手搭在隆起的腹部。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怀孕一月半,他长胖了好几斤,处于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总是条件反射的护住肚子。 “爹爹~”一团毛绒绒的物体撒腿奔来,成年哈士奇大小,却是只四不像,圆圆的贝壳耳朵,额心有嫩红色的猫爪子印记,绒绒的一团,翘着细长的尾巴,面向疑是金毛。 六月见着墨零,五米开外抖动毛呼呼的身体跃起半米高,冲向贵妃椅上的墨零。 “等等!”墨零抱住肚子,六月这么庞大的一只,扑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还差一米,墨零提防的瞪着六月,不知道是不是怀有身孕的原因,他现在反应迟钝,动作笨拙,眼睁睁看六月扑来,身体重的躲不开。 恰时一道白色身影脚尖点地闪过,六月就差半米就能碰到他最爱的爹爹了,结果后颈一股酸疼,身子后倒,他无助的乱蹬四肢,悲惨的被人抓住了命运的后颈。 席秣玖不善的提起六月,朝松口气的墨零问道:“吓到了?” “有点。”墨零诚实的回答:“它扑下来就是两尸三命了。” 六月后背发凉,果不其然下秒被人甩出去,摔进了灌木丛,扎的它吱吱吱叫,尖刺的灌木丛动了动,爬出一只恢复正常大小的老鼠。 “自从六月能变大,立马皮到一种境界。”墨零坐起身,拿去桌上插着牙签的水果。 席秣玖走到墨零身后,十指按在墨零的肩膀轻轻按摩:“不妨扔出去,扔宫里陪三哥解闷。” “单身狗和单身鼠,嗯,绝配。”对于席秣玖的提议,墨零拍手叫好:“等会让人带六月去宫里,我怀着身子,它常来捣蛋,扰我休息。” 六月就是不嫌事大的性子,明知墨零有孕,它觉得好玩,天天缠着戏弄墨零,墨零差不多把六月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责罚它,这只狡猾的老鼠立马装的可怜巴巴,墨零狠不下心,常怪自己太心软了,窝在席秣玖怀里抱怨。 今天六月旧计重拾,玩性大发,墨零只好借席秣玖之手好好惊吓它,让六月暂时安分守己点。 “爹爹,六月错了!求求您别把六月扔宫里,三叔叔会捏坏我的脸的。”六月哭哭唧唧,传承席秣玖装傻的精华,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 墨零之前受不了席秣玖装可怜,现在同样受不了六月,一时又心软了,他求助的望向席秣玖。 席秣玖无需多言,夹起某只装可怜的老鼠提着往外走。 “爹爹!爹爹!”撕心裂肺的叫喊。 “听不到听不到!”墨零催眠,躺回椅子上,无人打扰很快睡着了,梦里回荡着婴儿的笑声。 席秣玖真把六月送去了宫里,为了防止六月耍滑头,他亲自送的,到了三皇子的寝宫,抬手还没敲门,门已经被人从里打开。 “你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三皇子急忙慌的说,他出了门把门关上:“快去找二哥商对。” “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席秣玖和他并步走,手里还提着一只老鼠。 “边走边说。”三皇子道:“席风哲的人开始行动了,城外我们监督他们的人传来密报,在他们没监视到的漏洞下已有一万兵马私自闯入宫里,替换父皇的御林军,现在陆续不断的换人。” 席秣玖和三皇子绕了个弯,走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道,席秣玖是不请自来,被宫里人发现难免不嚼口舌,稍不注意就能传至四皇子耳中。 “看来他等不及了,想搞一出先发制人,握紧先机。”席秣玖冷笑道,把六月塞进了衣兜里。 “可不是。父皇那还没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他是热凳子坐不住了,着急想要换铁凳子。”三皇子不屑一顾。 席秣玖说:“换凳子不要紧,抢先砸脚不是自取其辱。” 二皇子离三皇子的宫殿不远,两三步到了,两人大步进去,碰到了端着一盆衣物的黑水,三皇子不等他行礼,先问:“老二在哪?” “主子在书房。”黑水端着木盆子,看三皇子眉宇间的焦急,急冲冲的想要冲去书房,他眉头一跳,上前拦人:“三皇子九王,主子现在不方便见客。” “他能忙什么,我和他之间有何不方便一说,你赶紧去通报一声。”三皇子和黑火说话的功夫,席秣玖已经先前书房的路上了。 没人访问,二皇子就待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天,除了一日三餐和出恭、睡觉,他几乎不会出书房的门。 神神秘秘了,还不让人看,三皇子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两人急冲冲的跑到书房,黑水想拦截,席秣玖见此一个后空翻就到门口,他简单粗暴的开门,随后背影颤抖。 随后而来的三皇子踏到门口,瞬间被里面的景色吓得瞠目结舌,一道隐形的金光刺吓了他的眼。 二十多平方的书房挂满了人的画像,一白衣男子持笔绘画纸上的无脸人,开门声太大,吓得他差点甩出手中的笔,一滴豆大的墨汁滴在人脸正中,四周晕染开,长出了尖尖的刺尖。 “你们......”二皇子一抹窘迫闪现,头次看见屋里情形的黑水嘴角抽了抽,惊讶之余还不忘向二皇子请罪:“是属下无能,没拦住三皇子和九王。” “算了,下去。”二皇子挥挥手,门口是自己两个至亲的弟弟,他尴尬的背过身去:“还不快关门进来!” “老二,你......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南风虽然讲过人鬼情未了的故事,那只是话本子的内容,你千万别当真了。”三皇子讪讪的挠头,席秣玖进门后,他主动的关了门。 “二哥,有情人自会终成眷属。”席秣玖沉默片刻,信誓旦旦的说。 “......”二皇子心情比较沉重,他问道:“行了,你们说正事。” 第180章 逼宫开始 “低下传来密报,席风哲的手下开始调换御林军,逼宫不定时日。”三皇子说道,尽量忽视房里扎眼的人像画画。 二皇子的笔靠至研台,笔尖触进墨汁里:“九弟,你的人安排的如何了?” “再等一夜能全数抵达京城,其余来的人隐藏在城口和城门外等候差遣。席风哲的十万,我们的五万加起来不是小数目,一月之内京城突涨这么多人口,朝中人不会无所察觉。父皇眼看撑不住了,这群老家伙就等着迎新主。”席秣玖讥笑:“登基的不管是席风哲,还是皇室任何人,只要不牵扯到他们,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充当睁眼瞎。” 三皇子无奈的扶额,扬起明媚的笑容,嘴里嘲讽的说:“谁想惹祸上身,老家伙们找不出适合的继承人,猜测不到谁是最终的赢家,不敢轻易冒险罢了。朝政交于他们,啧,不讽刺吗?” 二皇子赞同的甩扇,他穿着白衣,腰间一滴黑墨衬托的耀眼,六月探出小脑袋,席秣玖两根手指把他戳回去, 他说:“加紧戒备。父皇站在我们这边,如今恢复安康,这点于我们来说是优势。这事劳烦两位兄长告诉五哥一声,让五哥准备应敌。零零现在身子不便,我得先护好零零,确保零零的安全。” “弟妹怀有身孕,你务必保护好弟妹,等和席风哲撕破脸皮的那天,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事,交于我们几个哥哥,你啊,没什么比妻儿更重要的。”二皇子拍拍席秣玖的头,就和小时候几个弟弟遇到挫折,信心受挫,二皇子会拍拍他们的头表示加油。 席秣玖心有波动,不止嘴里,心里都有种甘甜的苦涩。 回到王府的后院,地上落满了枯叶,席秣玖鞋底踩在叶面咔嚓作响,贵妃椅上的墨零睡得安稳,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想来是做了什么好梦。 席秣玖站在椅边,高大的身子遮住阳光,阴影映照在墨零的半面。 夜间,京城最偏僻破烂的房区,黑猫趴在树上,睁着绿色的眼瞳,“喵”宛如孩童哭声的猫叫,在夜间是鬼域深渊里的呼叫。 披着斗篷的两道人影走进一座破旧的寺庙,风吹动地上几乎腐烂的枯叶,风吹起身子高拔的男人的头发,露出一截红衣,猫儿困意袭来,张大嘴“喵”闭上眼打盹。 破庙发出数道急切的脚步声,合在一起就像有人在敲锣打鼓,一人带头走出,他见着两人,抱拳跪地:“主子,属下等人已经准备就绪,御林军有八成是咱们的人,还有的不能在换动,强制换人恐怕会打草惊蛇。” 四皇子取下面具,一张如玉的脸,他带出温润的笑容,吐出最残忍的话:“昭告所有人,明日开战!给我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父皇的嫔妃通通不留,父皇都没了,她们留着干嘛?” “是!”跪地的男子嚎着粗犷的嗓子。 “孽子!”亢丽的女音厌恶的撇下这个称呼,头也不回的离开。 藏在破庙的士兵变得模糊,成了那个女人的背影,四皇子胸膛鼓动,他咬牙不语,重新带上没有一点装饰,漆黑的面具。 明日之后没有人可以在加害他!没有谁能辱骂他,没有谁!不管是畏惧还是虚心假意,所有人都得爱他,喜欢他。 那个女人也不能再胁迫他,他将是最终的王者。 “杀光所有人......留下丽妃的命,丢出京城自生自灭。”侍卫分到两边,留出一条路,四皇子挺胸昂头的走进寺庙,许摩扯紧了衣服,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日天未亮,宫里是刀山火海,八千兵马一刻不离的紧守在宫门口,惨叫尖叫混合成今早的乐章,宫人惨叫着逃跑,刀光闪现,渐起的血液染红了所有人的脸。 他们是地狱的魔鬼,嗜人血,食人肉。 宫外的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百姓躲得老远都能听见里面的惨叫,穿着盔甲的侍卫一批一批的来,他们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 南国的主怕是要换人了。 “零零,躲好了,等我回来!”昏暗的山洞里,一众人手持刀剑守在门口,席秣玖铺好床垫让墨零坐下。 “二哥三哥五哥南风和战士们都在浴血奋战!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做缩头乌龟躲在这!” “零零,听话。”席秣玖手捧墨零的脸颊,额头相抵:“你现在身子不便,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是我最后的退路,如果你有危险,我该怎么办?嘘,我知道,我明白,不能上站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懦弱,而是你要护好自己,护好我们的孩子。” “兄长们还在等我,零零你也要等我回来。”席秣玖亲吻他的唇角,唇间用力,咬破了墨零的唇,墨零一言不发的看他,席秣玖指腹按在唇上,低声说:“这是属于我的印记。” 墨零眼珠子抖了抖,他垂下眼眸,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迎接这天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没有,皇城一战,他痛恨束手无力的自己。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不为席秣玖他们添乱,保护好自己,不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你去吧,我会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席秣玖,你必须活着回来,就算伤了残了或者傻了,我也要你。”墨零勾住他的脖子,哽咽的说。 他在心底说,是个男人不能哭,但是一想到席秣玖回不来的可能性,他顿时难受的要死,一颗心仿佛遭人千刀万剐。 “嗯,我答应零零,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还等着孩子出世,做最疼爱他们的父亲。” 墨零握住席秣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不去看席秣玖的脸,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哭出来:“你答应孩子的,不能反悔。” “当然。” 六月扒在席秣玖的肩膀上哇哇大哭,忍受不了这种生死别离的画面,墨零说:“带着六月,六月会助你一臂之力。” “不行。六月得留下来保护你。”墨零没有了灵力,席秣玖怎么放心的下,抓起六月命运的后颈,把嚎啕大哭的老鼠塞进墨零的怀里。 第181章 奇装异服三人组 “二哥!” 三皇子身穿古铜色盔甲,一脚踹倒挡住他的士兵,盔甲是常青在他十八岁生辰礼物,收到铁盒里的大码子的盔甲,几个皇子还不懂是何意,不过男人都喜欢这些,高兴的收下了。 一连压箱底好几年了,首次穿上它竟是兄弟反目、逼宫之日,盔甲不大,穿着刚刚合适,三皇子心里赞叹常青的神机妙算。 二皇子习文为首,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简单防身,和精兵强将一比,没多久逐渐体力不支,处于下风。 四皇子的十万兵力,里有七八万的精兵,比他们预计的要强的多,他这场谋反是不是一朝一夕,蓄谋已久。 三皇子带兵杀将,五皇子和季南风急忙赶到养心殿,敌兵攻的措手不及,皇上还在里边,如若席风哲现在杀到里面,皇上性命堪忧。 五皇子和季南风飞檐走壁,养心殿就在百米外,他们不敢迟歇一秒,汗水打湿手中的剑柄,屋顶的砖瓦翻卷飞起,裹成圆筒夹着狂风迎面扑来。 “有埋伏!”五皇子挥剑挡走破损的砖瓦,季南风扬手相抵,手心相向,空中的所有砖瓦停止漂浮。 “恕恕恕”左右两侧穿梭摩擦的响声,他们能明确感觉到有什么在逼近,贴近墙面的地方暴露原型,季南风无所察觉,五皇子抓住他后背皱褶的衣服,旋转着两人换了位置,一剑砍断亚麻色的绳索。 “畏手畏脚的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出来,老子肛的你叫爸爸!”季南风生气了,短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他气愤填膺,不清楚皇上的安危,胸膛里怒火中烧,正等人上来决一死战,给他灭灭火。 “呵呵呵。”冰凉的笑声不知从那个方向出来,前方飞出穿的是现代衣服的三人。 黑发男子面色凌冽,从头黑到脚,如果不是他长得帅,不得土到一种境界。站在中间的女人酒红色的波浪大卷发捋到一边,性感的抹胸紧身衣,某处汹涌澎湃露出一半,黑色的丝带勒出纤纤一握的腰身,肩上披着貂皮大衣,眉目间风情万种。 只有最后一人穿着正常点,简简单单的休闲装,只有他像是正正经经要打架的,其他的跟参加走秀没区别。 “queen?大名鼎鼎的queen长得挺俊的,姐最喜欢小白脸了。”猎红翘起兰花指,涂满指甲油的指甲盖比她的口红还红艳。 “猎红别和我抢,我要他。”全身黑的男人说完转过头,脸颊粉扑扑的,和他高冷的外表十分不符合。 “男人有什么意思,没女人柔软,形同木桩,不好玩。”文子郜一阵恶寒,贼兮兮的打量丰满、充满女人味的猎红。 光明正大的yy自家媳妇,五皇子如何能忍,抄起家伙就是干,不是弄死对方,最轻巧的都得让他下半身不能自理,当然后面那个是不可能的。 绚丽的剑气劈下,文子郜后移,冷剑五指收紧,五皇子的脚下飞出数根绳索,紧盯五皇子的一举一动,五皇子跳跃右方,它们旋转成一条粗绳,绳头尖利。 “席锦冉当心。”季南风控制周边的可移动的东西做攻击,忽的一种阻力妨碍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文子郜帅气的笑出八颗牙齿,灵力上涨,和季南风对持不下,季南风猜出他也是悬浮者。 猎红脱下外衣扔出数远,释放精神力压榨五皇子的力量,干扰季南风使用灵力。 “嗡嗡嗡”五皇子是个普通人,精神力没有FRL的强大,没多久他脑电波紊乱,身形不稳,持剑的手颤抖,他强忍着目视前方。 季南风这边受了点干扰,幸好他还抵抗得住,他和五皇子只有两个人,对方是三个FRL,旁人看是胜算不大,季南风坚信能破此局。 宫殿前朝,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路上流着一条条不分敌我的血迹。 二皇子击退眼前的人,穿着红盔甲的士兵似乎认准了他是最弱的那个,但凡有攻击,全朝着他来,三皇子那的人还没二皇子多。 “老二过来!”三皇子飞跃而起,翻身到二皇子身边,二人背抵背,互相帮助抵御敌军。 “老五去父皇那没?”二皇子呼呼喘气,眼前发黑。 三皇子弯腰躲剑,听着刀剑划破肉体的声音:“早去了。” “老二撑得住吗?老九在赶来的路上。” “放心。”二皇子冷哼:“一众虾兵蟹将,不足为奇。” 三皇子哈哈大笑:“行行行,这词用的好,我们兄弟合手,一同干掉他们。” “当然。”二皇子在三皇子变相的努力下有了力气,锁定扑来的敌军一剑穿心。 四皇子的人还在无休止的增加,情报有误,四皇子不止十万人,真实的是二十来万,望着源源不断进入的敌军,三皇子用袖抹走额头的汗。 “快看!” 人群里有人嚎了一嗓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离他离得近,一秒抬头,就见一众穿戴斗篷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是敌是友?”三皇子问。 二皇子咬住后槽牙,他的脸渐着血迹,他的脸显得妖艳美丽,和端庄有力的模样是一种不同的美。 穿着斗篷的人腰间统一系着一块令牌,二皇子恍惚看去记忆不深。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锁定人海里浴血奋战的二皇子,他面具下表情有几分错愕。 微微勾起唇角,全身冲刺愉悦的心情,他回来了。 男人拔剑飞到二皇子对面,护紧二皇子。 “敢问阁下是何人?”二皇子抽空之宇询问道。 男人和黑火的身高身材很想,不知是不是处于这点,他的出现让二皇子莫名安心,抬眼看他宽阔的肩膀,二皇子想趴在他的身上,拥抱他,如同在拥抱牢房里永远回不来的男人。 想归想,无论如何他不会去拥抱对方,背对他的人不是黑火,不是他欢喜到愿付出一切的人。 “老二别发愣了,啊,躲开!”三皇子和三皇子隔开两米远,他加速移位,却来不及的看着一把长刀欲想插穿二皇子的胸膛。 第182章 我们是安的人 生与死隔着一层薄薄的墙,捅破了那面墙,迎接的是另一种归宿。二皇子回身之际,他的手因长久的挥剑,如今酸痛发抖,挡不住了。 就是一段视频、一节电影,刀剑与他成了慢镜头,二皇子的呼吸不畅,认命的接受即将刺穿他身体的剑尖。 电光石火一黑衣人三步并两步冲到他身边,巨大的拉扯力差点将他摔倒,二皇子脚步跟着黑衣人后退,身子撞在对方的怀里。 黑衣人挥剑而起,一截断臂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滚热的鲜血渐在他的脸上。 “主子恕罪,是属下救驾来迟。”低沉沙哑的男音把战场上的呐喊声比下去,二皇子听的清清楚楚,他的胸前环着男人的手臂,他低头惊讶的看见男人手腕处跑出的红绳,真丑。 “不是死了吗?”二皇子重重的吸口气,鼻子发酸,嗓音哽咽。 黑火架住二皇子飞上高空,寻了处安全的地方将人放下,他握住二皇子的剑,用衣服把剑柄擦的干干净净,转而递还二皇子,这时他还记得二皇子方才问的。 黑火取下遮脸的面具戴在二皇子脸上,亲吻在面具:“属下怎敢。属下还得保护您,一辈子护着。” 滚热的泪珠落进了衣裳里,二皇子说:“击退敌军,我们离开这吧。我想去游山玩水,去更远的地方欣赏不一样的风景,你必须跟着,不准死。” 堂堂七尺男儿因这话心跳加速,黑火五指握拳放在自己的胸膛:“遵命。” 三皇子不仅要杀敌,还得分心眺望远方,老二是得救了,但两人怎么抱在一起了?抱住老二的人面相甚是熟悉,只怨他离得远,依稀能看到男人的侧脸,说不出这份熟悉是什么。 想要打败三个实力超群的FRL并不容易,季南风在猎红放射灵力,他来个出其不意的后空踢,猎红远攻强大,近身是硬伤,季南风踢中她的腰部,红衣落下鞋底印。 红与黑看不真切,她掸掸弄在衣裳的脏印子懊恼不已,季南风控制空中的落叶如剑射去,这招还是在墨零那处偷学的。 只有速度快很准,软薄的叶子堪比一把磨的发亮的小刀。 文子郜引开他的攻击点,猎红跑到季南风的身后靠近,季南风单手使出灵力,这时闹出冒出一道平静的女音。 “queen,意望的人埋伏在附近。别收手!不能引起怀疑!”脑中的声音说。 季南风悄然收回半成灵力,猎红跳到另一边,她继续在脑中和季南风沟通。 “四周有监视的人,意望的头这次大出血,安排了一半的FRL守在皇宫,你们需的谨慎小心。” “你是谁的人?”季南风不能说话,做嘴型问。 “安。此战之后我会来找你说清楚,当下最重要的是瞒过意望的人。我们事先通过气,你假装爆发灵力,我们三人好带伤撤退。” 她是安的人,季南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猎红已经准备好,开始表演了。 几人对打几招,看似出手阴狠,招招要命,在一击毙命的地方都有明显的放水。 季南风不能拖后腿,影帝附身,装出在愤怒下灵力爆棚的样子,三人倒地,假意被季南风的力量震慑到,文子郜咬碎牙里的压缩血包,喷出一口血。 “文子郜!”猎红捂住胸,急切的冲过去,她怀揣恶意的怒瞪季南风,不肯罢休,文子郜拉住她的手咳出血沫。 冷剑放出数条绳索组成了一面墙,季南风想要追上去,扭动的绳索挡住他的去路,五皇子拔剑劈开绳子,冷剑冲两人吼道:“走!” 猎红美目中的怒气犹如五皇子挥动的剑光,架着重伤是文子郜跳下去。 “谋反的那位在养心殿。”猎红消失前,季南风的脑中接收到她的消息,他暗叫不好,附在五皇子耳边挑重点说了几句。 “快走。”五皇子现在明白热锅上的蚂蚁是种什么感受了。 养心殿里,张公公身穿最爱的花衣服,这是早年皇上赏赐他的,他一直不舍得穿,今天才从衣柜里翻出来,衣裳小了,有几处紧绷绷的,可能是因为他下边象征男人的东西没了,他身子生长的慢,勉勉强强穿的下衣服。 四皇子带领一众人气势汹汹的来,张公公手腕搭着灰色的拂尘,手指捋过,他高昂的养着泛青色的下巴,趾高气扬的面向四皇子。 他是皇帝跟前的宠人,世间除了皇上,无人能命令和低看他。 “张公公,父皇起了吗?”四皇子问,他喜气洋洋,一身明黄色衣袍,胸前绣着一条血眼、尖牙的苍天大蟒,后背勾着巨蟒的长尾。 张公公呕起一口老血卡在喉间,四皇子太明目张胆,皇上未死,没有下诏书易位,四皇子就迫不及待的换上相似龙袍的衣服,呵,张公公当面冷笑,语言锋利,短短两句似要激怒四皇子:“皇上不想见客,更不是乱臣贼子能见的。四皇子请回吧。” 张公公伴随皇上一同长大,骨里的傲气不比久经沙场的男儿弱。他不怕四皇子一气之下处死他,为皇上乃是他此生莫大荣誉,他死后势必要化作恶鬼,日日夜夜干扰四皇子,让他永无安宁之日。 许摩象征性的摇摇扇子,几缕凉风吹起他的发丝:“啊哲,皇上不想见你,回不?” 四皇子挖他一眼:“张公公年事已高,难免说两句胡话,来人将张公公请走。” “是。”后边走出两个高大的侍卫,他们跨大步,张公公想不到四皇子真敢动他,抖着手指,心肌梗塞的说:“四皇子,大,大胆!佛祖在天上看着呢!你这样,大义不道!” 侍卫两人分开两边,架起张公公,张公公脚离地三尺高,衣服大片夹在侍卫手臂里。 走到门口,许摩折扇别在腰间,代劳推开紧闭的大门,做出十分绅士优雅的动作,邀请四皇子进门。 “父皇,儿臣前来请安。” 第183章 我们把灵力还你 洞穴里守着一队看护墨零的玄门弟子,墨零在席秣玖走后陷入沉睡,弟子们不敢去打扰他,夜半三更,有人送来吃食,喊了好久墨零不见醒。 “夫人不醒,从门主走后夫人就一直睡着,会不会......”憨厚的男子后怕的压低声音:“想不开,出事了怎么办?” “哎呦,齐师兄你打我做甚!”先前说话的男子捂住头,眼中噬着疼痛的泪水。 被称作齐师兄的男人直径走过他,蹲下身子唤了几声,墨零没有回应,他皱眉,心想着该不会是他的乌鸦嘴说中了吧。 “夫人,属下得罪了。”他先行赔礼恕罪,双指探到墨零鼻下,探测到平稳的鼻息,齐师兄放下心来,端起餐盘走到洞口。 “夫人没事,饭菜备着,夫人一旦醒来在端过去。” “弟弟,弟弟!快来抓我~” “无聊。” 蓝色颜料涂抹的天空,美的找不出瑕疵,白云仿佛刚从棉花糖制作工场取出来,瞧着软甜可口,绿草舒展腰身 ,邀请隔壁的鲜花姐姐共舞。 清风徐来,吹动孩子们飘然的衣裳,两个孩子张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穿绿色小袄的男孩手指裹着鱼线,迎风跑步,拽起比他身子还大的虎头风筝。 蓝色小袄的男孩兴致缺缺的望着他,嘴里说着不喜欢,慢步走在绿衣男孩的后面。 墨零没有知觉,他想要伸出手,想要低下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 两个男孩的面容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上打了一团的马赛克,迷糊的和季南风做的粥一样认不出是啥样。 “......”墨零张动嘴巴,结果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身体的轻飘飘的,嗓子都飘的没了踪迹。 他睡着了?好像是的,玖儿带着六月走后,墨零坐在洞里看洞顶,洞里黑漆麻黑的,他坚持不住,打了个盹,醒来眼见的耳听的又是另一番模样。 “弟弟!”绿衣男孩停下奔跑,没有他的牵制,风筝断了线,形直线的落下来,落到蓝衣男孩的脚边,男孩弯腰捡起它,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放下去了。 “有人哦~”哥哥笑嘻嘻的说,他赤脚跑到弟弟的身边,右脚系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 弟弟闻言抓住风筝的手紧了几分,露出不符合年龄的警惕,他的目光锁定在墨零的方向,空气中的味道甜美,弟弟的表情震惊,哥哥扑到他的背上,压倒了猝不及防的弟弟。 两人在草地上打滚,哥哥的笑声传遍整个草原,回荡他幸灾乐祸的声音,弟弟小脸暗沉。 看不清他的面容,墨零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想法和心情。 “你比想象中还要好看。”笑够的哥哥打个饱嗝,擦走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朝墨零的方向问。 能看见我?墨零想,他试试能不能望前走,没想到真的能动了,身体有了知觉。 “能听见吗?”墨零蹲下身子和他们同一个高度,声音温柔如水,对着这两个陌生小孩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能。”弟弟爬起来拍拍衣服,理好屁。股后的衣服盘腿坐下,一副小大人。 哥哥嘻嘻哈哈的靠着他,哥哥就是天生的爱笑,墨零看了多久,哥哥笑了多久,弟弟冷冷冰冰的,根块油米不进的:木头似的。 “我为什么出现在这?” “可能是因为我们想见到你。”哥哥认真思考几秒,坚定的说道。弟弟没做回答,眼睛有神的望着席秣玖,默默无声的证实哥哥的话。 “我们要和你玩~这太无聊了。”哥哥抡起两只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暗中推动沉默是金的弟弟,用闪亮亮的眼睛告诉他快说话。 弟弟埋头沉默,奈何哥哥的腿一直在蹬他的腿,他只能抬头呆呆愣愣的说:“嗯。哥哥不踢。” “笨蛋弟弟。”小动作被拆穿的哥哥尴尬的嘟囔道,面向墨零他自然而然的带上笑容。 兄弟俩的互动活泼可爱,草地美丽,空气清晰,墨零待了会挺不想走的,毕竟这里面比外面的环境美化好几倍,但玖儿还在征战沙场,他不给玖儿加油,躲在里面睡觉,这怎么说的过去。 更因为墨零在这地接受不到外界的消息,更不知道战况如何,他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醒来询问战果如何。 清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墨零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抱歉,多谢你们两个的好意了,可惜我不能留在这。” “为什么!”弟弟领先哥哥一步,他睁圆了眼睛,提高了尾音。 下刻发现自己的失礼,弟弟拉不下脸面,气恼的埋着头,气冲冲的拔草宣誓不满。 “很重要的人在等我。说来可笑,关键时刻我没了灵力,竟然成了他的绊脚石,他一边抗敌,一边得留心照顾我。”抓住孩子听不懂这些的原因,墨零干脆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坐在地上,手杵在腿上:“我想帮他,我不想坐以待毙,柔柔弱弱的需要他人护着。” 原本生气的弟弟这下也安静的看着他,兄弟俩面对丧气的墨零不知道在想什么,哥哥凑到弟弟耳边说了什么,弟弟没有反抗的痛快同意。YU XI ZHENG LI “你想要回灵力吗?”哥哥牵住弟弟的手,十指紧扣,他歪着头童声童气的问道。 墨零浅笑云云:“嗯。” 兄弟俩互看一眼,双胞胎的感应,他们知道自己和对方心里想法一致,他们愿意帮助墨零。 “哪得好久之后才能见面了。”哥哥笑道。 “不能忘记我们。”弟弟不舍的说。 墨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两兄弟牵着手,分开跪坐在他的两边。 “啾”脸颊被软绵绵的嘴巴按了下,兄弟两趴在墨零身上闭上眼,他们一同说:“我们把灵力还给你,交易是不能忘记我们。” “好。”搞不清状况,已经条件反射的答应,在墨零的肯定后两个孩子咧嘴大笑,两人包裹在光团里,身子一秒一个样的缩小,最终成了两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他们围绕墨零旋转,男孩的笑声回荡耳畔,墨探出手,两颗珠子穿进他的身体。 第184章 九王救了我 珠子进入体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墨零盘腿打坐,在草原里与灵力融合。 一时间神清气爽,墨零清醒后身体轻松活泼,没有受孕后的辛累笨重,他扒着背后的巨石坐起身,手扶上额头,静静感受体内流动充沛的灵力。 他一勾手指,地上摸黑的长出一株翠绿的植物,他点击植物的花芯,花朵凋零,结出一颗发亮的果子。 “夫人?” 前来查看墨零身体状况的齐师兄刚转身就被吓着了,绿色灯光照出一人的轮廓,夜间看不真切是什么,只觉得慎人的很。 墨零催生小树上所有的花朵,让它们长出发亮的果子照射洞穴。 “嗯。宫中状况如何?玖儿可传来什么消息。”他支起身子站起来,习惯性的手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敌军不退,门主攻不进去,敌方攻不出来,到了夜间所有人精疲力尽的使不出力,变成了各守一方。”齐师兄恭敬的说。 墨零诧异的说:“这么和谐?两军交战,还能坐着等敌方歇息,补充体力?” 齐师兄知道墨零是误会了,他叹息的道:“非也非也,原本第一战在我们这边胜率较大,可是四皇子那边突然出现一团呼风唤雨、用邪术的组织相助。这个组织于我们来说是前所未闻,他们的出现扭转了占据,据回来的师弟说当时的场面相当棘手。” 墨零蹙眉,他靠着余光,走向洞口,齐师兄以为他要小解,便没有阻拦,只是等着。 墨零走到门口观看了月色,“众弟子听命!”他忽发命令,洪亮的嗓音吓醒了发神、聊天的玄门弟子。 墨零一声令下,众人单膝下跪,手握成拳,手背抵在地面:“在。” 深山野林一字齐声,吓飞了歇息在树间的鸟儿,几声鸟叫,头顶一弯残月,墨零用内力扩大了声音:“随我入宫协助门主。” “不可!”齐师兄第一个做代表拒绝,第一句就要吃闭门羹,墨零眼神淡淡的看向他,薄唇张启:“反对无效。谁胆敢反对,谁便是不忠!叛徒!” 墨零故意要这点压制他们,古人最看重的就是道义,尤其叛徒这种身份不论古今都不受待见。 “夫人,您这是何必呢。”齐师兄有苦说不出,夫人一定是被门主宠坏了,不然怎么这么肆意妄为,说风就是雨。 墨零走到他面前厉声震地道:“他是我的相公,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皇宫灯火通明,屋檐前的灯笼都染着血迹,四皇子坐在养心殿灌酒,他心烦的将手里玉器砸出去。 今日他逼迫老皇帝写出让位的诏书,找出玉玺,推了门里面静悄悄的,四皇子走进去才发现房里空无一人。 皇上早就跑了,他们翻遍皇宫角角落落,也不知道皇帝究竟躲进什么地方,侍卫来报,后宫佳丽,只有蓝妃不见了。 四皇子气急,接二连三的砸了数个价值不菲的玉器,他提起酒坛仰头灌酒,他喉结滑动,嘴里包不住的酒水,顺着下巴流进衣服里。 皇宫某处不起眼的偏殿,待在里面的都是身着怪异的人,许摩推门而入,他们连打招呼都懒得省掉了。 “人模狗样。”蹲在木板凳上嗑瓜子的男人对许摩的打扮评价道。 “你也不耐,狗模人样。”许摩友好的笑道,他自诩自己不是忍得住气的好脾气,有什么不爽的自然得怼回去。 “你!”被骂的跳下蹬,手里的瓜子扔回果盘,故作凶狠表情,用下巴见人的靠近许摩。 猎红挡住大有和席秣玖打一架的男人,她双手环胸:“紧要关头还敢窝里斗,是不是都等着king的人把我们一网打尽。” 男人看见猎红胸前傲人的白峰,吞了口唾液,说着今日就放你一马,然后贼眉鼠眼的回原位嗑瓜子,眼睛时不时的偷看猎红的动态。 见到个明事理的,许摩像模像样的作揖一躬,直奔主题:“你们boss的要求是什么?” 猎红走近他,手指流连他的衣服上:“要的东西很简单,只要......” “比我想的还要简单。”许摩笑道。 “那就好。”猎红扭动小蛮腰,伸出好看的手,眼神虚幻:“合作愉快。” “荣幸之至。” 黑火和二皇子粘在一起,一块儿休息一块儿吃饭,黑火死而复生,愁云满面的二皇子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主子。”看席秣玖走过来,黑火提醒的喊了声靠着他肩膀睡觉的二皇子。 主子睡着的样子好可爱!主子粘人的样子好可爱!总而言之主子可爱的找不出一点缺陷。 爱人依偎在怀,黑火面瘫脸都化了,黑水拿出水袋,不拘小节的坐在黑火身边:“想不到你活了。” 黑水将水袋递给黑火,里面装的可不是普通的饮用水,是黑火最爱的青竹酿,味道辛辣,劲够大。黑火身体健康,喝一般的酒完全不会有半分的醉意。 青竹酿是二皇子宫中特别酿造的美酒,流浪在外的黑火是想了惦记了很久很久,梦里时分都会梦到主子喂他喝酒,看他习武。 “九王救了我。”黑火拔掉盖子。 “喏,害我瞎操心。你看看主子因为你死经受不住打击,日渐消悴,起码瘦一圈了。”黑水与他撞杯,二皇子躺在黑火的怀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有些话只能私密详谈了。 “二哥。”席秣玖朝着背影喊了声。 黑火看着席秣玖说:“睡了。主子素爱吟诗对饮,品茶赏花。今日一战消耗了主子太多的精神力。” 睡眠香甜的二皇子比平日看着更温顺,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俏皮可爱。 “保护好我哥。二哥的选择我不会干涉,你必须保护他一辈子,不受寒冷,不愁温饱。不然把药还给我。” “九王曾经给过的天大的恩惠,黑火没齿难忘。但求九王放心 ,黑火和二皇子真心相爱,以后就算苦死黑火,也不敢累着主子一分。” 第185章 见到了皇上 墨零连夜带人潜进宫,席秣玖不晓得他来的消息,墨零不让随他一道的玄门弟子说,扬言威胁谁敢说,他立马将人捆好了丢进小倌里,不是你上人家,是庸脂俗粉的小倌上你。 一行人菊花凉的谁敢说半句,看门主的宠妻程度,就算他们偷偷报信立了一功,唉,也难逃扔小倌的命运。 总结一下,几人点头,和门主比起来,还是夫人最大。 墨零原计划是去找席秣玖的,他带着人找密道潜入宫里不小心遇到了埋伏,埋伏的是异能者,刚组成的小分队转眼四分五裂。 “夫人,属下去引开他们,您保重!”齐师兄说完这话令人冲出去,墨零来不及上前,他身后的墙倏然开了个洞,有人把他拽进去。 天黑漆漆,敌人的注意力都是齐师兄几人上,谁关注的到被掩盖在后边的墨零。 墨零两眼发黑,极力想要挣脱,拉车他的人低声喊道:“王妃不可发声,奴婢带您去见皇上、娘娘。” 这声墨零是熟悉的,拉扯他的老嬷嬷转头,是蓝妃身边的人,听老嬷嬷的话,皇上和蓝妃是躲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席秣玖在不在。 “九王何在?”墨零跟着她小跑,一开口灌了一嘴的风。 “九王与众位皇子守在前朝,今儿个一早四皇子的人里应外合,攻城和残害宫人,皇上和娘娘是有备的,听闻消息便带了一小部分的人逃出来了。”老嬷嬷年纪大了,跑了一阵加着说话,气息紊乱,脚下的步子不稳。 墨零不敢多问,跟着她跑,有什么话等见着皇上和蓝妃再说。两人走的是一条密道,路径旷阔,一看就知是准备了好些年了。 皇上和蓝妃躺坐在一系破席子上,身后杂草丛生,蓝妃为他捏肩,皇上让她歇息下,躺着养养神。 洞里不大,摆的有桌椅,床......兴许摆的太久了,洞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摇摇欲坠的。 墨零见着狼狈的两人鼻子一酸,心底说是无动于衷肯定是不可能的。 “父皇,母妃。”墨零再暗中走出来,上前请安。 “零儿来了。”皇上满面愁容缓和了些许,他拍了拍身边的垫子:“害你受罪了,来,坐下。” 蓝妃靠近皇上,挪车一块空地,绝世容颜在这种环境看着都美的惊心动魄,她靠着皇上,疲惫的点了点空位,没有说话。 “多谢父皇母妃。”墨零想要拒绝,但看着两人这样话又说不出,干脆坐了一小块地,身后的杂草挨着人痒痒的,不晓得是不是藏着小虫子,皇上不适应的老是去摸背。 墨零看在眼里,手指一晃,杂草干枯,后消逝的什么都没有了。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皇上睁闭上眼,眼皮子发跳。 “不清楚。”墨零说:“墨零没出去看过,入宫未寻到玖儿,先遇到了埋伏,所幸有嬷嬷相救。” 蓝妃手指发紧:“墨零,我因你是男子,所以一直不喜于你,到了现今才明白,男子女子何妨,过的幸福快乐比什么都重要。没有子嗣,日后过继一个你们喜欢的,与你们有缘的孩子。” “想开了就好。”皇上笑了声,搂着蓝妃:“我们老了,随时都有可能去了。这地是先祖让人挖制的,为的就是躲避乱臣贼子的逼宫,一代传一代,没想着到朕这就用了,朕是个好皇帝,可惜不是个好父亲。来时没做好隐蔽,估计藏不了多久了。” 墨零拾起一块小石头,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看它漂亮的花纹,吁出一口气:“我相信玖儿。” 天微亮,四皇子昨夜喝了两壶,昏昏沉沉的苏醒,背后搭了件红衣,他一动,衣服掉在地方。 眉稍上挑,弯着腰捡起衣服,有人进门,黑色的靴子立在他的面上,四皇子把衣服递回给他,许摩借机抓住他的手:“有好消息。” 许摩老流氓的性子犯了,四皇子看见两人相交的手,冷清的说:“什么消息?” 许摩把衣裳甩到桌上,逮着手轻啄一口:“找到皇上在哪了。” “走!”四皇子眼流明光,回拽他的手。 皇上说四皇子迟早能找到这,其实真的没用多久的时间,若不是有许摩的帮助,按皇上藏的,或许他们真就这辈子都找不着了。 四皇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皇帝未死,他先披龙袍,以示权威。 他的额前系着白条,张公公目视他气昂昂的踏出门,气的心口直痛,有些颤的怒骂几句。 四皇子听的厌烦,一挥手,架着张公公的侍卫手起刀落,一颗瞠目结舌的人头滚落,鲜血溅起三米,实为冤死。 前朝席秣玖救援的人马终于来了,他骑着枣红的骏马,手持大刀,杀人和割麦子一般,一刀划过,敌军的人头哗哗落地。 六月体型庞大,化为圣兽的模样,一爪一堆,爆发的吼叫击倒一片,他们棘手的不是敌军,而是守在前方的异能者。 昨日席秣玖赶到宫中,即将攻打内部,谁曾想出现十来名FRL,硬生生的把他的人挡过去。 普通人怎么可能抵的过FRL,幸得体内的红蝴蝶和席秣玖合体,使他灵力翻倍暂时吞掉敌方FRL的力量。 他面视众人,杀气腾腾,六月跳到席秣玖的身后冲意望FRL怒吼。 “父亲,我要撕了他们!”六月跃跃欲试的说道。 席秣玖将缰绳绕着手掌转了两圈,他冷漠的说:“撕干净。” “是。” FRL之间的战争不是旁人能入的,看席秣玖只带了宠物,单枪匹马的来,第一次和席秣玖会面的自然放宽了心,不在意席秣玖有多大的本事,席秣玖用现实为他们啪。啪。啪打脸。 雷电者一愣:“卧槽,老子的电去哪了?” 水放了一半就断了的控水者:“我的水也不见了。” 六月专挑异能被吸走的,一口解决一个,席秣玖飞跃下马,挥动重刀和挥泡沫似的,一刀砍下,血染红他的脸,席秣玖站在破成两半的尸体的中间,俯瞰着不敢往前的人, 眸光阴郁。 第186章 娘娘皮娇肉贵,温柔点 “拜见父皇,蓝妃娘娘,儿臣前来请安。” 坚硬的墙壁外边的人受了点手段,由外爆破,炸碎的石块乱处飞渐,有几块砸到破席子跟前了,公公们喊着“护驾”,跑到前面成了一扇墙。 洞里灰尘四起,明明晃晃看得到破开的洞口有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来。 不想四皇子真这么大胆,墨零拧巴下裤脚,忙慌要站起来,随时随刻要来一场决一死战。 “躲起来。”后面的蓝妃拽回他,想将他藏在后边去,皇上和蓝妃身后没什么遮盖物,撑不住太久的,皇上推了把墨零朝床边的方向去,他降低了声音:“没朕的指令,不准出来!” “父皇,母妃.......” “听话!”蓝妃底斥道,黑暗中她的眼眸明艳,眉尖随着她的皱眉上挑:“无论如何活下去,你是本宫认准的儿媳妇,来不及了,跑快点。” 墨零眼睛涩涩的,洞口的烟尘散去就该有人进来了,墨零跑到床边,他身子骨瘦小,能砖进去。 墨零的脚尖还伸在外边,四皇子已经踩着乱石走进来,墨零赶快收脚,他躲得地带偏僻,没人看见这,墨零全身发凉,鼻尖一股霉臭味,就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毒虫子。 这样想着他蹑手蹑脚的催生了树藤将他裹起来,又在床边设了一排杂草,只留下眼睛能看的地方,这下就不会有人怀疑床下有人了。 皇上盘腿坐在破席子上,龙袍有少些处起了皱褶,他冷眼相待,士气不减,不像是出来逃难的,倒像是野游露营的。 蓝妃坐姿端正,往日她习性躺靠着一处,她依着皇帝,气色红润,面容姣好,天蓝色裙袍,裙边绣描繁琐的花纹,铺开了一米。 “父皇何不在养心殿好好待着?破洞乱椅的着实让儿臣好找。”四皇子语气飘然,单手备在身后,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勾着轻蔑,鼻孔看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皇上。 四皇子的面目神情逆在光中,皇上和蓝妃看不见他的表情,直觉接受到他明目张胆充斥的嘲讽。 洞中空气不好,来自意望的人受不住的说闲话,他们和皇帝到没半分情分,只希望四皇子快点把他们都办了,然后找点收工喝酒。 “父皇,事已至此,儿臣不用为您多做介绍,儿臣前来只为一物—玉玺。诏书儿臣已然写好,就不劳烦父皇动手了。”四皇子蹲下身子和皇上平视,没了光束的干扰,他此时不加掩饰的欢愉明确的露出,弯弯的眼眸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皇上冷哼,如刀子的鹰眼闭紧了,不屑于看着不争气的孩儿,他嗓音嘹亮,不见半点病弱:“玉玺朕也不知放哪了,就算知道朕会给个弑父的小畜生吗。” “小畜生?”四皇子轻描淡写的重复,他嗓子眼低笑,勾起嘴角:“您配这样说吗?父皇是忘了这么多年怎么对待我的吗?!啊,你有一天把我当做您的孩子吗?小畜生,呸。” 四皇子偏头吐了口唾液,一句句厉声质问到皇上的心坎上,也刺激到他自己的神经,说话最后他的眼中隐有泪光,四皇子站起来,手一顿一顿指着皇上的鼻子有些颤:“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的偏爱照成的!倘若你把给席秣玖的爱分一丝于我,我也不会受尽白眼,不会连自己的亲娘都厌恶至极,更不会造就今天这种地步!罪魁祸首是您!是高高无上的您!皇上。” 许摩留意着四皇子,看他情绪变化太大,头次见他不顾形象的当着众人发怒,许摩搭住他的肩,帮他清醒点:“得到玉玺更重要。” 四皇子急得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玉玺。” 蓝妃高傲的睨眼他们,玉手抚在皇上胸前,为他顺气,皇上睁开眼一望无际的清明,找不到四皇子所想看见的愧疚,冷声重复:“朕不知。” 狭小的床下躲得人难受,吸入鼻的气带了层灰,墨零目睹着外面,恨自己不得冲出去,他看了下许摩皱眉,穿着现代服饰的应该是FRL,加个许摩有五个人。 他的灵力是回来了,按照现在的状况一对五胜算将近没有。 玖儿,快来啊! 前朝杀敌的席秣玖收到了墨零的相思,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充当坐骑的六月拍反最后两人,关切的说:“父亲感冒了吗?” 有席秣玖这个大bug在,用不了多久FRL全部解决,他召集所有兵马冲来最后一道城门,三皇子飞身上马,黑火带着二皇子坐上另一匹战马,没等他们硬攻城门,城门开了,季南风和五皇子得意洋洋的站里面。 几人打了照面,加急寻找皇上。 皇上不肯交出玉玺,没有玉玺四皇子根本继承不了皇位,他阴狠的眼神看向韵味犹存的蓝妃。 “父皇不愿说,无妨,儿子有法子,就怕要哭了蓝妃娘娘了。来人。”四皇子朝后招手:“蓝妃娘娘曾是轰动一时的第一美人,军中没女人,你们好生伺候着。娘娘皮娇肉贵的,温柔点。 ” 语罢有人耐不住了,他们多久没碰女人了,尤其是蓝妃宛如天上仙子的,八辈子都无福消受的,今天是捡了个大好便宜。 伺候蓝妃的老嬷嬷那肯,一众人挡在蓝妃面前,后面的士兵身强体壮的,一手就把人拉倒了,蓝妃眼神惊恐的挽住皇上,哆嗦着身子,却没说一句话。 皇上这下正眼看他了,他急火攻心,急得咳嗽:“放肆!她是你母妃!” 四皇子一笑:“未生养我,我不在意这点名分。父皇,您的女人都快要被人糟蹋了,还不说吗?” 满身汗臭气的男子拽走了老嬷嬷,其中有人嫌老嬷嬷唠叨,一个清脆的耳光扇晕了人,蓝妃咬住唇,有人拉住她细嫩的胳膊,吓得她大叫。 这一叫引起了这些人体内的兽欲,眼中冒出贼光,嘴边流出哈喇子。更有的期待皇上别交出玉玺了,起码等他们享受后在交出来。 “住手!” 第187章 皇上蓝妃领盒饭 爬到一半的墨零五指扒着床边,蓝妃惊呼唉叫,倒在皇上怀里,龙袍的长袖盖在蓝妃的身上,四皇子打定皇上沉不住气,没有哪个男子能任由自己心爱之人被他人糟蹋。 “让他们滚。”皇上怒不可遏。 四皇子得逞的说:“父皇想通了?呵呵呵,回来!快于蓝妃娘娘赔不是。” 一席话刺人耳朵,愤懑不平的蓝妃藏在皇上袖下,唯独露出狠毒的眼睛,她死咬唇角,有极好教育的自己都想破口大骂,她预想不到四皇子能心狠手辣到这副田地,胆敢找人玷。污她,当真蛇蝎心肠,天理不容! 送到嘴边的美人没了,派出去的侍卫失望而归,眼神下流的流转在蓝妃的裙摆上,寓含的想法刺裸裸的摆出,不屑于隐藏心里的龌蹉思想,只恨没撕碎她的衣裙,目睹衣下的一双玉腿。 他们站姿东倒西歪,表情下贱露骨,敷衍的齐声说:“是属下惊扰了娘娘,望娘娘恕罪。” “父皇可以交出玉玺了。”四皇子不管不顾,一心按在了皇上身上,急不可耐。 姜是老的辣,老狼和小狼崽对持,总有一方败下阵,皇上不紧不慢,目光灼灼的回视他。 终年握笔,他一手老茧的手掌磨着蓝妃上好的衣服料子,他挑眼若有所思的环视一圈:“闲杂人等都给朕出去!玉玺事关重要,朕只告诉一人。” “父皇别妄想耍什么花样!您的人一个不剩全死光了,你要想耍花样,到头来吃亏的是您。” 人全出来,单枪匹马的留剩四皇子,届时出了什么变故,他来不及逃走,四皇子虚眯眼,不同意皇上只留一人。 他语带威胁,末了笑意浅浅的看向蓝妃。 皇上镇定自若的目视前方,周身天子的气魄,他厉声震地道:“懦夫。肚里不曾有这点胆量,皇位此生是与你无缘了,天下不需要胆小如鼠的皇帝。” 许摩拦住四皇子,他亦是不赞同的,担心后面有诈。 皇上不急,四皇子会同意,这点他胸有成竹,四皇子急要玉玺,就是为了封住他人口舌,没有玉玺他永远坐不稳皇位。 墨零聚精会神的盯着,感叹是好机会!四皇子的人一单出门,速度够快,他有机会挟持四皇子做人质,能撑一会是一会,相信玖儿不用多时能到达支援。 洞里破壁不堪,四皇子不假思索的巡查一遍,许摩出言劝阻,他一门心思都在玉玺上,确保洞里没被动手脚,把伺候皇上的人通通赶出去。 “你太冲动了,万一皇上有诈,你不要命了。”许摩搭住他的肩,恨铁不成钢的说,没有特意压低声音,所有人都能听见。 四皇子推他一把:“我信直觉,我真有事,你为我报仇。” 许摩神情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四皇子路选好了,脚踏进去一步,许摩不可能把他拽回来,无奈选择支持:“你若有事,我必定第一个赶进来直接杀了他们。” 浩浩荡荡大部队退出去,洞里一下空荡荡的,蓝妃搀扶着皇上起身,行走的路很宽,她有意撞动四皇子,柔软的女子撞在邦硬的男人身上,效果肯定得不偿失,幼稚的报复。 “随朕来。”皇上挺胸昂头,无论何时不能丢却帝王应有的气势,即使是去死。 许摩一拳砸在墙壁,紧张的望着四皇子跟进洞的里侧。 三人越走越近,墨零静等时机,豆大的汗珠落进土壤,一颗心跳的声音很大,就怕被人听见了。 皇上和蓝妃站在墨零的上半身处,四皇子在下侧,拉紧脑中的筋提防二人有什么小动作。 墨零找准时机伸出手,蓝妃眼尖的瞄到,力道不重不轻的把床下的五指踢回去。 墨零心存疑惑,难道还不到时候,动手时蓝妃应该会给出暗示,墨零老实的缩回手,蓝妃放下心。 皇上的声音在上面洪亮的响起:“被中有一个木盒子,玉玺就放在里面,不怕朕设有机关,你自己去拿。盒子在,钥匙又在另处,你连这都不敢取,那开锁的钥匙看来是用不上了。” 四皇子双目血红,皇上及时用出激将法,保准他上勾,四皇子将皇位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他弯腰迅速的撩起一角扯开,手急忙收回,害怕被中藏的有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皇上和蓝妃换个眼神,蓝妃踢下床边:“出来!” 有诈!四皇子反应过来已经迟了,皇上解毒后身体比以往还好,他抱住四皇子的腰,用足力把人压在床上,手捂住他的嘴,不让四皇子发声。 墨零从床下出来,他用树藤缠绕住四皇子的嘴,顺道把人绑起来,外面的人有的终于回神,许摩第一个冲进来,火龙盘旋在他的身侧。 洞中瞬间炙热焦灼,皇上拔下蓝妃头上的簪子刺在四皇子脖前,蓝妃急红了眼,她按照之前和皇上秘密指定的计划,大喊:“退出来,不然我们杀了他!” “你们敢!” 火龙逼近,蓝妃那还有一丝端庄,她大笑:“有何不敢!不妨试试!” 墨零前方一排的防御的植物,皇上夺走墨零手中的藤蔓条,他说:“墨零快走,顺着来时的路去找玖儿!记住你们答应朕的,朕和蓝妃拖住他们。” 蓝妃也说:“去找玖儿,他们的身边是安全的。墨零,来世做个女娃娃,本宫......罢了,滚!!” 这种时刻墨零哪肯走,他抛出几颗种子,皇上一骨碌的说:“玉玺还在朕的手里,他们不敢拿朕怎么样,只要你能离开,去找玖儿带人来救我们。你拖延下去,我们都得死。找到玖儿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说得对,三人里寻来席秣玖救他们的最合适人员只有墨零,蓝妃就算出去了,遇上敌军只有死,不如留下和皇上一同挟持四皇子。 墨零犹豫数久,终究妥协了。 密密麻麻的人堵在门口,墨零极快的抛出种子路,趁敌方不加注意,一溜烟的冲进密道。 许摩等人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他们想靠前,皇上的簪子近了几分,在四皇子的脖子留下血点。 没了墨零在,皇上年纪大了,看着火光,一片眼花缭乱,他眨眼缓和时,许摩找准机会操控火龙咆哮而来。 营救四皇子的人在后面等待,皇上见此想也没想的推开四皇子,蓝妃摊开手挡上去,身姿如飞舞的蝴蝶,火龙迎撞,她站在橘红的火里,美的动人。 “蓝儿。” 巨火吞噬洞里的木具,四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在火海的皇上和蓝妃,更不相信皇上会推开他。 “火势太大,先出去。”人中有人说了句,许摩抱起身子瘫软的四皇子跑出去。 皇上抱着蓝妃,完成不久前的约定,他们死也要死在一起,愿来世在做一场恩爱夫妻。 “来世你不做帝王,我不做你的之一。”蓝妃痛的快说不出话,或许是太痛了,她的感觉已然麻木。 “好。只做蓝儿一人的夫君,白首不相离。” 焦愁的味道,一片灰烬,两个活生生的人转眼成了两具焦臭的骨架。 “父皇。”四皇子没迎来预想的快。感,身心冰凉,伴随连绵不绝的失落。 墨零漫无目的的狂奔,就像大海中一条迷路的鱼,他跑得太急,腹部右侧岔气了,难受的要死,可惜他的脚步停不下来,有了自己的意志,只知道往前冲。 推开了那片遮盖物,光明刺伤了他的眼,墨零快要跌倒,他扶着墙,忽然想起什么,紧张的捂住肚子。 他扶住墙大口呼气,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士兵整齐的脚步。 “零零!” 有人飞身落地将他抱在怀里,墨零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洞穴里的皇上和蓝妃。 “父皇母妃有难,席风哲将他们包围了。快跟我走。” 窄小的山洞容不下所有人,如果这样进去不就是葫芦娃救爷爷,去一个没一个。 他尝试感受洞中留下的种子,什么都没有,强势连同,有了微弱的联系。 “带我上马,快走!” 席秣玖抱着墨零上马,没有耽搁一分,他路上说明情况,一路嚼舌的三皇子罕见的沉默,所有人拽紧了缰绳。 “众弟子听命,务必救回皇上,活捉席风哲!!”席秣玖仰起宝剑,带头冲锋陷阵。 “是!!!” 有了感应,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这下见面了。 席秣玖坐于马上,四皇子立在首位,四目相对,空中隐隐约约炸射火花。 “杀光他们。”四皇子下命了。 席秣玖目中寒意凌冽,他丢下缰绳,冷嘲热讽:“活捉席风哲,其余人通通挫骨扬灰。” 两军对战,极好分清楚,四皇子所剩的兵马不多,席秣玖这边把他多几千人,四皇子胜在FRL人数不容小觑。 先取地方头领首级,只是答应父皇留席风哲一命,他可没保准不发生缺胳膊断腿的事,席秣玖取来一口大刀,不拖泥带水的一刀劈下。 许摩连忙相助,不让席秣玖近身。 墨零有了无穷灵力,留心不住肚里的孩子,拼尽全力战斗。 “吼!”头顶扑过一道影子,六月用兽吼逼退众人,个个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第188章 四皇子暂时退场 “玖儿,许摩交给我对付。你和六月围攻其他FRL。” 数条藤蔓拔地突起互相扭,瞄中许摩,藤蔓分分合合 ,张牙舞爪的群聚攻上。 藤蔓怕火,许摩见此一个后空翻躲过,两条火龙一上一下,两方偷袭,墨零竖起一面由植物交替缠绕作遮挡,形成了一个保护屏,同时朝落单的四皇子扔了两颗食人花种子催生。 许摩专心致志的盯着墨零,没留意他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食人花生长极速,等许摩瞧见时已然两米来高,张大嘴将要活吞掉四皇子。 “啊哲避开!” 一根绳索系在了四皇子的脚上,他重心不稳的后倒,背部贴着地面往后拽,是有人操控麻绳帮他脱离了困境,冷剑站在四皇子后面,没有弯腰扶起他,冷漠的消散了他脚踝上的绳索。 席秣玖运起轻功飞到冷剑身后,手里的大刀沾染着血水,挥刀时血珠飞出打在冷剑的脸上,冷剑从容不迫的想用绳索绘制巨网活捉席秣玖,使用灵力时,体内空空无也,只见着席秣玖一只眼红的堪比地上流淌的鲜血。 “席秣玖,背后。” 季南风明亮的嗓音回响在上空,席秣玖信任的躲避开,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被六月拍翻的小喽喽。 糟糕,中计了。 席秣玖回身之际,原本吃惊到呆傻的人早已离他数远,季南风跳到他身侧,席秣玖不懂季南风救下他是何缘故。 “我们的人,放在意望的卧底。”季南风简单做出解释,上前协助五皇子。 突然增加了帮手,四皇子那边的人更是吃不消,意望的FRL被六月故意赶到一起,席秣玖不动声色的吞噬他们的灵力,三皇子趁机干掉没了灵力的人。 FRL强就强拥有异能,论赤手空拳的打架他们中弱点的或许连宫里的侍卫都打不过,别说是三皇子这种整日习武的人。 风水轮流转,有bug席秣玖在,四皇子这边处于下风,有了先见之明,许摩怕四皇子再次遇到危险,跑到四皇子身边做个称职的保镖。 猎红察觉出席秣玖有问题,来到许摩身边:“我们掩护你们先走,东西交出来。” 许摩不加推辞,搂住四皇子的腰,取出怀里用蓝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塞给她:“保重,后会无期。” 四皇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后面火热热的痛,衣服磨烂了,他掐住许摩的脖子,心中有翻江倒海的狠意:“你背叛我!连你都背叛我了。” 情况危机,许摩懒得和他多做解释,干脆利索的打晕他,他拦腰抱起四皇子,看没人注意到这边,往人烟密闭的一方跑,猎红招来两人为他掩护。 一战到底,死伤无数,FRL的尸体高高堆积。只有冷剑猎红文子郜被季南风留下,所以无事,席秣玖扫视四周,他招来杀上瘾的六月,坐上六月的后背寻找四皇子的身影,许摩也不见踪迹。 “别找了,四皇子被许摩带走了。”猎红对席秣玖说,她拿出许摩交给她的东西,抄着手抱怨:“为了这把破钥匙,老娘要累死了。你可不能怪我,许摩和意望的头有约定,我也是没办法的。” 猎红放走二人已经一个多时辰,他们有意藏躲,想抓回来的难度不用说,更别提许摩是事先制订了计划,难上加难。 “玄门弟子听命,出宫抓回席风哲主仆二人,先废其手脚!毒聋毒哑!”最后的情意从他的眉宇间流失,双眸中隐隐的透出舐血的毒蝎已经竖起了剧毒的尾巴。 反派的大旗插在最亮眼的位置,席秣玖狠的能咬碎一口牙,“啊!”他愤怒的呐喊,徒手折断了旗杆扔在地上,六月上前撕碎他。 “席风哲!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修复宫中破坏的城墙,清洗地上干涸的血迹,想要把皇宫复原,一系列的大功臣需要花些时日了,宫门口一直关的严实,里面的混乱无人能见,最多打听到毛毛点点的风雨声。 FRL的存活者只有卧底三人组,季南风留他们下来,席秣玖不忍去见皇上蓝妃的遗体,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不吃不喝。 一夜之间皇上的三千嫔妃没得干净,惨死殿里的娘娘凭借衣衫面容对上号,管事的公公惋惜的叉掉她们的名字,暗骂四皇子丧尽天良,唯独庄妃出宫幸活,丽妃不知所踪。 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早逝,他们同样沉浸在皇上和养母死亡的悲伤中无可自拔,席秣玖闭门不出,任何统一谢绝见面。 墨零过度使用灵力,动了胎气,季南风出宫守在他身边照顾,六月在得胜当晚无端沉睡。 猎红插足不了他们的事,皇上之死是家事,更是国事!意望的boss还等待她回去交差,请季南风差人仿照的假钥匙拿到手,猎红联系到组织的人,第二日晨间向墨零等人告辞。 季南风和墨零决心留在古代,踏踏实实的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不想插手管辖安的事,怎么说也是在组织里待了多年,墨零和季南风承诺有用的上的尽管开口。 “你们的好意心领了,你俩为安无私贡献十多年,意望的残党由我们处理,你们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这算安送给你们最后的礼物。”猎红兴致难得的换上古装,她冷笑道:“为了帮四皇子逼宫,意望几乎派出八成的人,总部的FRL所剩无几。意望的boss身受重伤,消灭他们,小case。 ” 墨零不解无恶不作的意望为什么多此一举的帮四皇子? 文子郜说:“钥匙。许摩给的钥匙能打开时空裂缝,就是因为这把钥匙许摩才能穿越。假设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代号叫A,A的裂缝一旦打开,意望的人就能轻而易举的穿遇到A来。你想A里面全都是普通人,最多有会武术的。但是武术能抵挡异能吗?答案是不能,那意望想要统治这所时空岂不是看心情咯。” “钥匙从何而来?”季南风问。 猎红摇头:“不知道。天道自有安排,我们只需完成眼前至关重要的任务,其余的谁知道。就像FRL的种族,呵,和这把钥匙一样是个迷。只能说我们都是戏中人,跟着剧本唱,唱完就散场。” 第189章 生了生了,两位小世子 一门之隔断两人相思,墨零望穿秋水,希望席秣玖早日走出皇上蓝妃死亡的悲伤自责中,他抬着小凳子放在门口,安静的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我陪你。”墨零对着门说一句,不在乎席秣玖回不回复,他捧着几月前三皇子推荐的话本子,背依靠门歪着头看。 季南风最初会劝他几句,说是风大,伤了肚里的孩子,管家老泪纵横的来求情,墨零通通不理,日复一日的陪着席秣玖。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这种委婉的威胁下书房的门开了,满脸憔悴的席秣玖开打了门,几日不挂胡子,下巴一排脏兮兮的胡渣,墨零很淡然的表示出自己的嫌弃。 席秣玖抽走他的手里的话本子,揽住墨零的腰,两人隔的近,能看见墨零无动于衷下眼中的伤情,席秣玖的眼瞳扫下,墨零鼻翼瓮动,鼻子扑洒的热气似有一种淡然幽香,没人开口,没人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直到席秣玖的胡渣快杵到墨零脸上,墨零失笑的吻上他的唇,环上他的脖子,头窝在席秣玖颈项:“孩子他爹你想通啦。” “零零抱歉。是我太自私,无法面对父皇母后已死的真相,擅自躲起来。” “人生迈出的每一个下一步名叫成长,到底是个孩子。欸,不许否认,你本就比我年幼五六岁。”墨零道。 “以后是我们共同迈出下一步,零零,余生你是我的。” “不对不对,还有肚里的小家伙也是你的。” 七月后的某天某时某秒,某棵枝叶繁茂的植物哀怨的埋在土里,墨零挥动枝丫,颤动满身绽放的花朵,还有小果子。 十月怀胎,墨零怀胎到九月,季南风搬进王府照顾他,护送媳妇入府的五皇子沮丧着脸,不愿意离开王府,站在门口快成望夫石了。 墨零挺着大肚子,都不敢出门,怕被人说闲话,男子产子这事世间闻所未闻,墨零怕被误当做妖怪,天天闷在府里。 眼看临产期将近,墨零窝在房里吃个宵夜的功夫,头一阵眩晕,醒来后成了一株植物。 第二次变回植物,他镇定的很快,聚集一群人分析变回植物的原因,季南风猜想说灵力被肚里的孩子吸收了,所以墨零维持不了人形。 可马上就要生娃了啊,这个时候没灵力什么的,到时候生孩子怎么办!墨零很想做出着急万状的表情,奈何现状不允许。 上次是靠席秣玖输送灵力,席秣玖除开一日三餐,人生三急,整天抱着他都无济于事,一个月了,墨零还是盆植物,甚至花都凋谢,结了两颗鲜红的果实。 整整十月了,墨零还是一株植物,傍晚,高低起伏的虫鸣声下,季南风守在墨零身边为他浇水,戳了下他的小花花:“兄弟,你要是变不回来怎么办?娃还生吗?” 墨零郁闷的吸水:“我后悔了,早知道来个堕胎套餐。”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说完这话的第二天报应来了,墨零身上开的花凋谢的干干净净,只有两颗果子。 挂在枝丫上的两颗果子无风摇晃,墨零痛的死去活来,他痛的只有潜意识的尖叫了。 季南风和席秣玖查不出原因,处在一边干着急,席秣玖和季南风给墨零传输灵力,尝试能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两人急得满头大汗,常青骑着驴子来了,他隔着门都能听见墨零的惨叫,黑脸一脚踢飞门,就看见屋里十分诡异的画面。 “把墨零放床上,去通知奶妈来门前等着,准备衣服,热水!输送灵力是没用的,零儿这是要生了!”常青瞧得头痛发热,干吼着说道。 席秣玖和季南风愣在原处,还是席秣玖先回神,冲出门让管家备好了为新生儿准备的物品。 宫里的五皇子、三皇子收到消息,刻不容缓的赶到王府,出门游玩的黑水和二皇子正巧这几天赶回来。 常青说,那两颗果子就是墨零肚里的孩子,若想孩子出世,只能等果子成熟自然脱落,不能强行扯下果子,严重的话一尸三命! 席秣玖守在床边,看的干着急,有王府下人经过,就看见一群老大爷们呆滞的坐在门口。 想聊天缓解气氛,一开口只能尴尬的笑笑,所有人的心都连在产房里。 房里只有席秣玖在为墨零传输灵力,常青不让其他人进屋,害怕孩子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会害怕。 五人从白天坐到黑夜,捧着下巴看天。 墨零在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后没了声音,外面的五人坐不住了,慌乱的站起来,踏出一步,又不敢进门,只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果子落了。”初为人父的席秣玖全身僵硬的目睹床上果子变成婴儿的全过程。 “来人,零零生了。”他努力静下心朝外宣布喜讯,听起来很淡定,席秣玖的脚步就像黏在地板上,下一步不知道怎么迈出去,他有这样的感觉,但现实里他已经冲到墨零身边。 没管床上光着身子熟睡的小娃娃,全程没飘去一个眼神,先去查看变回人的墨零的状况。 管家带人进来,赶紧把床上的孩子包在棉被里,让候在后面的奶妈喂奶。 席秣玖揪干毛巾敷在墨零的额头上,墨零虚弱极了,眼睛睁开一条线,他说话声音细若蚊吟,席秣玖触近了,才能听清墨零是在问孩子。 “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这真是个问题,席秣玖摇头,他可能是最不负责任的父亲,连孩子的性别都不知道,只怪那两个小家伙是趴着的,关键点挡住了。 “恭喜王爷王妃,是两位小世子。”管家掖好包裹孩子的被角,乐得合不拢嘴。 “俩儿子。”墨零得到答案,做个总结,不等席秣玖发言,在闹哄哄的交谈声中华丽丽的晕过去了。 软乎乎的两只哭闹两声,吃足了奶又睡着了,几个大男人争先恐后的进门看着奶娘抱着的孩子,也只能眼巴巴看着,谁都不敢去抱他们。 “好丑。”季南风表情古怪的说:“红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不及墨零万分之一的好看。” 第190章 平平淡淡 一胎生两子,王府上下沉浸在迎接小世子的欢快氛围下,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席秣玖片刻不离的守在墨零床前。 墨零苏醒后,两人又开始商量孩子的姓名,名字得跟随人的一生,是个大工程,可不得马虎。 思来想去都不对,大名没定,先取两个称呼的小名,生的是一对双胞胎,两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好的是眉心处有不同的胎记,能区分两人。 席秣玖记得眉心有红点的先变成人的,那他就是哥哥,小名同同,小弟的眉间有一点黑痣,小名新新。两名取自永结同心,寓意席秣玖和墨零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两个小家伙吃完奶躺在婴儿床里,墨零不是像女人那样生孩子,但他全身每一处是好的,动一下都痛的流汗。 墨零享受了盘坐月子,整日有人伺候着,就是不能下床。季南风隔三差五的出宫看两个小宝贝,墨零见他来的次数过于频繁,比他还像两个孩子的亲爹,不由打趣道:“喜欢就生个。” 逗着同同玩的季南风白他一眼,摸了摸新新浅灰的眉毛:“常青前辈说你本体是植物才有孕育孩子的机会的,我是本体就是人,实打实的男人,怎么生得了。再说他俩不是我儿子啊,我干嘛还要自己生。” “是,是你儿子。”墨零笑道。 “对了。”季南风把同同的小手放回被子里,给他液上被角:“意望的总部崩塌了,猎红传来的消息,意望的boss掉进时空裂缝,变相的成了营养品,这所时空的裂缝有了他的帮忙,已经补好了。” “这是好事。” “嗯。你知道意望的boss藏在那里吗?算了,一孕傻三年,凭你的智商铁定猜不到,他隐姓埋名藏墨府里。不愧是boss,即使身患剧毒,势力强的打掉组织几杠血,幸亏前辈赶来收场。”季南风平平淡淡的叙述,墨零看着光束下他柔和的面容,慈爱的抚摸婴儿床熟睡的两小孩,听完所有墨零的心里静的平淡无奇,脑中冒出两字:真好。 屋外有忽高忽低的喧闹声,三王爷慷慨激扬的讲着什么,五王爷偶然顶两句,席秣玖安静的听,只是在开门前一秒警告他放低音量,黑火换回了之前的衣着,眼中包含着爱意走在二皇子的身后。 “吱呀”门开了,墨零抬头去看,席秣玖端着木制托盘,青花瓷的小碗飘着热气,该说是心有灵犀,席秣玖回看向他,眼眸如潮水的温柔又如烈火的炙热。 “散开散开,挡着我看小侄儿了。”三王爷大大咧咧的说,报复的故意撞开五王爷,快步到婴儿床前蹲下。 “我的赶紧娶个媳妇,生一堆娃围着我,最好多来几个闺女,肯定比老九家的两小子可爱。”三王爷幻想未来的场景,幸福满满的说道。 五王爷踹他一脚,三王爷作势给他一掌,他跑季南风后边躲着:“开玩笑,你的几个兄弟都找男媳妇,老三你逃不掉的!不如尽快找个男人疼爱。” “滚滚滚,我喜欢拥有傲人胸脯的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乱糟糟的男人那有女儿的柔软可口。”三王爷冷哼一声,手指戳戳同同的紧握的小拳头:“不和你瞎扯,以后我儿子不给你看。” 席秣玖端着小碗坐到床边,吹凉勺里的补药喂到墨零嘴边,墨零张口喝下,苦味漫延口中,而舌尖是甜的。 屋里吵吵闹闹的,吵醒了两个宝宝,两娃同时哇哇大哭,墨零抱怨的说:“好吵,儿子们都醒了。” 于是一群大老爷们站在门外,席秣玖面容阴晴不定,“啪”的不留情面的关上门,全程没说一句话的黑火和二王爷表示很无辜。二王爷拿了折扇对两人一顿动感教育。 南风帮忙配音:“感不感动!感不感动!” 一晃3年过去,捡便宜的大皇子把皇位坐的稳稳当当,毕竟无争无抢,弟弟们忙着谈恋爱、秀恩爱,嫌麻烦的直接将皇位送他手上。 皇上有次路过王府,没让下人通报,低调的牵着唯一的儿子进府,按照下人的指路去了后院。 二王爷和席秣玖不拘小节的席地而坐,棋盘摆满了棋子,二王爷拾起一枚白棋,寻找棋盘中的破绽,黑火蹲在二王爷旁边摇着扇子,墨零不懂棋,待在这只是好奇谁会赢。 三王爷叫着“狼来了”追着穿绿衣,玩的“咯咯”笑的小孩,季南风五王爷和个蓝衣小孩的围坐在石桌上,五王爷剥了颗葡萄,季南风双指夹着葡萄皮喂进小孩的嘴里。 “爹爹~六月找到了新朋友!”远处的小厅跑来一个抱着小白兔的黄衣小孩,他拴着过长的衣服,挽起裤脚,赤脚跑到墨零身边献宝的将兔子放地上。 皇上在远处看着,回想宫中一大堆奏折,心生羡慕,谁不想如他们一般过的潇潇洒洒。 爱人在笑,友人在旁。 年迈的管家慌张的走来,忙着鞠躬说着要去通知树下的几人。 “算了。”皇上一笑而过,牵起懵懵懂懂的儿子:“朕路过王府,想来瞧瞧众位弟弟,瞧也瞧见了,见他们玩的挺好,不便于去打扰。管家,别说朕来过,朕走了。” “是,老奴送您。” “嗯。” 墨零走到桌边取串葡萄,新新张口吃着季南风递来的葡萄,一口咬下,嘴边流出了紫色的果汁,墨零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擦走新新嘴边的果汁。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他自己能吃,剥来递去的你俩不嫌麻烦。” 季南风塞了颗葡萄到墨零嘴里:“你以前不是我喂的?怎么,喂你儿子吃醋了,别忘了,他们是我儿子!” “行行行,宠着吧。”墨零咬碎了葡萄,挺甜的。 这次该五王爷吃味了,墨零和季南风是死党他知道,清楚明白两人不会产生其他感情他也懂。 可是每当看见他俩的不分你我,心里边还是会发堵。季南风看他捶下去的手和落寞的眼神,立马明白五王爷在想什么。 他扁扁嘴,捂住新新的眼,吻上五王爷的唇:“呆子。幸好席秣玖是装傻,不然我都怀疑你们家是不是遗传痴傻。” 媳妇的吻比什么都重要,三秒钟被治愈的五王爷,嘿嘿一笑埋头咬住季南风的脖子,“嘶”季南风痛的皱眉,五王爷痞笑道:“咬人是遗传。” 来取葡萄顺便听到一切的黑火默默点头,是这样的。 第191章 最终章——绑架婚礼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下去,说是平淡,甜味无穷,似乎每日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席秣玖最近一段时间神神秘秘,行踪诡异,早起晚归,有时躲着墨零。 话说七年之痒,距离七年没到呢,席秣玖每天晚上风尘仆仆的回来,搂住墨零,没有过多的动作,不用多久就睡着了。 墨零睡不安生,半夜醒来,他动作不大吵不醒席秣玖,近的能看清席秣玖有多少根睫毛,抿紧的唇。 生了孩子,墨零明艳秀气的模样多了份妩媚,一颦一笑堪有韵味,倘若他是个女人,南国第一美人的头衔必定落在他的头上。 席秣玖疑是出轨,这个念头没出现就被墨零扼杀在摇篮中,他相信席秣玖,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和席秣玖经历了这么多,墨零不相信席秣玖会出轨,爱上别的小妖精,再说除了季南风,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吗? 墨零挪动下身子,缩进了席秣玖的怀里,回搂住他的腰,一个大男人整天疑神疑鬼的像什么话,如果真有事,玖儿会告诉他的。 行了,睡吧。墨零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半夜他的睡意只是一时的清醒,不知不觉睡中了。 席秣玖睁开闭上的眼,他将墨零所有小动作收纳眼中,没有过多的解释,轻柔的亲吻墨零清香的发丝。 隔天季南风风风火火的杀到王府,墨零睡醒后找不到两个娃,管家说席秣玖早出门了,三王爷带两位小世子出门的。 季南风从天而降,手中揪住变回花枝鼠的六月的尾巴,六月叽叽喳喳的喊痛,墨零心痛的将它夺过来,六月顺着墨零的手臂爬到肩膀,藏进了头发里。 “火气这么大,你想炸了王府啊?”墨零笑道。 季南风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拽住墨零的手飞上天,灌着风声气嘟嘟的说:“席锦冉和席秣玖背着我们约会小情人,走,哥带你捉奸,看老子不打断席锦冉的腿!” 六月小爪子扒着墨零的衣服,墨零一把抓住它,手掌抵住胸口,六月安稳的待在他的手心里。 “真的假的?他俩有这胆子。” “你问六月。”季南风没好气的说。 “六月。”墨零声音不高不低的唤着手心发抖的小老鼠的名字。 六月抱紧小尾巴,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瓮声瓮气的道了个“嗯”,算是承认季南风的话。 墨零在这声“嗯”后沉默半刻,不敢相信席秣玖真敢找外遇!其中或许存在误会,墨零心中憋着一口气,冷言喊季南风抓紧速度,却不说多余的话。 两人一鼠到达目的地,是荒凉的悬崖边,荒郊野岭的搞偷情,很有情调啊。 六月跳下地,摇身一变成了个五六岁的小孩,他看天算时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在季南风的威胁和墨零的催促下带领两人朝前方的小林走去。 墨零和季南风走进树林深处,密不透风光,头顶长满相交错杂的黑压压的树干,脚下踩着干透的枯树枝,“咿咿呀呀”的,大有丛林探险的架势。 约莫半个时辰,三人终于看见阳光,没走出去,季南风沉闷的“嗯”了声,墨零警惕的转头去看,一道身影飘过,鼻尖吸入呛人的粉末,有人在后蒙上了他的眼睛。 被绑架了!是谁?四皇子的余孽? 墨零昏昏沉沉的苏醒,耳畔接收到季南风的声音。 “南风。”墨零被蒙住眼睛,有人捆绑了他的手脚,他一顿身上的衣料摩擦到手背,碰到什么割手的东西,他一怔,他今日穿的素雅,简单的青衣,怎么会有这种碍手碍脚的装饰。 “我的衣服被人换了。”季南风的处境和墨零一样,衣服被换了,手脚不能乱动,他们好像关在一间屋里,因为墨零听见了开门声。 一同来的六月和他们分开了,究竟是谁人绑架他们,绑匪是四皇子的话,为什么会有闲心给他们俩换衣服? 两人纠结不已,这边门开了,听脚步声有两人进屋,季南风和墨零默契的装睡,进屋的人没有说一句话,分工行动,一人抱一个的将墨零季南风带出门。 “爹爹~爹爹~”稚嫩的童音兴奋的拍手喊道,而后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孩子隔得远,喊了两声,墨零还是听出来是大儿子同同,席明霁的声音。 “哥哥笨蛋。”小儿子席慕寒瞧着席明霁遭捂住嘴,嘲笑的说。 “你们是谁的人?”儿子在敌方手里,墨零担心两个娃的安慰,询问间在脚下甩出数颗种子,藤蔓极速生长,一根藤蔓卷起他的身子充上了高空,脱离了不明人物的怀抱。 墨零用藤蔓刺破捆绑他手腕的麻绳,等手恢复自由赶紧扯下蒙住眼的黑布,重见光明还有些不习惯,他眨眨眼把麻点子散开,视线明清了,下方的一幕倒让他看愣了。 “玖儿,五哥。”墨零眼底晃荡艳丽的红,他仔细看向季南风,在看席秣玖,就看自己,他和南风穿的是喜服? 墨零控制植物将他送下去,脚一挨地两儿子迫不及待的抱住他的腿求抱抱。 季南风挣脱出五王爷的怀抱,他落地后墨零用叶子割开绑住他的麻绳,季南风取下黑布,顿时吃了一惊。 五王爷勾起戏谑的笑,以为季南风是被感动了,摊着手想将他拥入怀中,季南风三秒一个过肩摔,喊五王爷吃一嘴的灰。 墨零在季南风残忍的逼迫五王爷后理清前因后果,墨零抱着肉嘟嘟的席明霁,席秣玖背着席慕寒,现在的场面十分尴尬。 “你们想给我们补办婚礼,有惊喜是好事,绑架算什么回事?”墨零脑袋很痛,不清楚这几人的脑回路是怎么转动的。 好好的一场惊喜,现在和车祸现场差不多。 “六月时间报早了。”二王爷为难的说。 六月表示很无辜,他也行按照计划实行,可惜季南风不给他机会,他剧本都没读完就被人拉到王府了,要不是它悄悄通风报信,拉着墨零一通乱走,席秣玖他们连布置会场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现在应该在另一头的悬崖边,崖口有一颗百年大树,树枝系满了红绳,吊着刻字的木牌,属下摆放了喜堂应有的贡品,布置的简单整洁。 有特点的是,通往大树的路只有一条,路的两边各种植一排一米来高的桃树,粉嫩的桃花如梦的美丽,墨零记得现在不是桃树盛开的季节,等他走过时才能发现原来树上盛开的桃花是假的,用布折出来的。 路道两边的种植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五彩缤纷,蝴蝶盘旋花朵的上空翩翩起舞。 席秣玖哄着孩子,墨零仔仔细细的望着他,目光描绘席秣玖的眉眼,用了脂粉遮掩,墨零还是能看见眼下的乌青,眼球周围一片的血丝。 季南风感动和生气并存,不避嫌的开始家暴,五王爷就差抱头乱窜了,他委屈的说:“这不想着给你个惊喜嘛。啊风你看看今天的布局像不像你们那边的婚礼?” 季南风的手下轻点,难怪他觉得这局部有几分说不出的地方,搞得中西合璧啊。 季南风曾经谈起过现代婚礼,提及有关现代的事,哄孩子的墨零插嘴补充两句,没想到席秣玖他们凭借片面之词为墨零弄出个中西合璧。 “你们抓紧点,及时要到了。” 季南风和五王爷小打小闹的,席秣玖和墨零突然带起孩子,只有作为婚礼主持人的二王爷着急了。 “先放过你,回去找你算账。”季南风话中存有不可忽视的雀跃。 “行行行,回去后为夫一定洗干净,等娘子慢慢收拾。”五王爷坏笑的在季南风耳畔里吹气。 “没正经。”季南风绷着脸,还是忍不住的破功笑出声,两人打打闹闹的走向桃树前,一左一右牢牢牵紧三王爷递来的牵红。 “娘子请。”席秣玖放下席慕寒。 六月提着小花篮走过来,墨零让席明霁席慕寒跟着六月。 季南风和五王爷等他们来,三王爷催促墨零和席秣玖快点,墨零挽住席秣玖的手,低声回应:“相公请。” 接过牵红,墨零和席秣玖站在季南风五王爷的面前,三个娃提着花篮,小手抓出里面的花瓣用力撒花。 二王爷盘腿坐于古筝前,葱白的手指弹动琴弦,席秣玖和墨零一同跨出脚。 这条路不长,预计十米远,墨零却觉得很长很长,像是要走几百年,当他走出去时,又觉得很短很短,只用了一瞬间的时间罢了。 往事历历在目,酸的甜的苦的......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席秣玖的场景,一句试探的“相公”吓得人三秒昏晕。破洞黑衣人告诉他席秣玖已死的事,他气急攻心,心痛到晕厥。 席秣玖受人欺负,他出面相挡。他被人算计没落他国,席秣玖不远万里带他回家。 三个孩子撒着手里的花,席秣玖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沉重,席秣玖有些颤的说:“这才是属于我们的婚礼。我要娶的不是墨府小公子,是墨零,穿越古代护我爱我,为我生儿育女的墨零,是生生世世都不准离开我的你。”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二王爷的琴声没停,三个孩子挥动酸痛的手撒花,墨零和席秣玖四目相望,这一刻两人屏蔽了世间,只剩下不可割舍的对方。 席秣玖眼角一点红,他抿紧的唇瓣蕴含了超越所有的喜悦。 墨零吸了吸发堵的鼻子,笑眯了眼,把泪水闭回眼中,他闷声说:“席秣玖,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嘘,不用问了。我愿意。” 几个小崽子撒花太费力了,看的人干着急,看不下去的三王爷一口气抢过三个篮子,抓起一大片娇嫩的花扔到上空,有一朵落在墨零的唇瓣上。 席秣玖见机,喉结一动,唇印上去,两人贴着花瓣,鼻尖嗅着香味,他说。 “你终于是我的了。” 墨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英文,不由脱口道:“I control you,you spoil me。You just had a light smile on your face there,I desperated to run to you。” 席秣玖听不懂,季南风望向他们这处,笑着一拳捶在五王爷的胸口。 我管着你,你惯着我。你只是在那里云淡风轻的笑,我就不顾一切地奔向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