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驯shòu师(不爱我走着瞧之五)》作者:米璐璐【完结】 【内容简介】 他曾经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简直坏到了骨子里。 不计一切的逞凶斗狠,人生既灰暗又毫无希望,如今脱胎换骨一般,摇身一变成了正义的化身。 抱持着除bào安良的决心,回到当年不得不离开的乡里,不仅跌破众人的眼镜,心境上也有极大的改变,甚至必须面对过往的那段感qíng,以及心目中的公主……可恶!他们两人上辈子究竟是谁欠了谁? 尽管他努力与她划清界线,拚命压抑快要爆发的qíng感。 坚持做个路人甲,不想再次毁了她美好的人生,无奈她就是铁齿不信邪,硬要闯进他混乱的世界。 同时迅速恢复有关他的所有记忆,注定与他纠缠不清,唉,说不想拥有她…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qíng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s://www.256zww.com/】 楔子 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 上午时分,小区里一片平静。突然,震天的粗话响起,五名手持铝棒的不良少年迈开脚步,拚命追着前方的男孩。 "别走!有胆别走!"一名少年cao着一口台湾国语,不断的咆哮。 马的!男孩在心里骂脏话,脚步没有稍停。 若不是今天他临时想要一个人到楼下吃碗冰,身边没有带任何跟班,哪容得了这班卒仔这么嚣张的堵他。 可是现下他手无寸铁,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加上刚刚一时大意,被揍了几拳,不但鼻青脸肿,连白色衬衫都沾上了鲜血。这副模样看起来有够láng狈,像只落荒而逃的小狗。 "还跑?别给老子追到,要不然打断你的腿。"另一名少年大声警告他。 男孩赶紧转入一条巷子,眼前出现一个传统市场,后头的吼叫声很快便被嘈杂的声音淹没。 人群是最好的掩护,他脑筋动得快,不顾众人的侧目,急急忙忙钻进市场,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群不良少年紧追在后,怎么样都甩不掉。 直到他跑累了,快要喘不过气,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双藕臂覆在他健壮的手臂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往后一拉。 男孩心生警觉,马上转头,看见一个长相清灵的圆脸小女孩,她正企图以娇小的身子将身高一七五的他推进小小的摊子内,并挡在他前面。 "嘘……" "你想gān嘛?"他皱起眉头,压低声音,没好气的问。 "你被坏人追,我保护你呀!"她低头望着他,笑吟吟的说。 "你要怎么保护我?"他咬牙切齿的问。现在想跑也跑不了。 "嘘……"她伸出粉嫩的手指,抵在唇边,依然笑容满面。 "× !人怎么不见了?" 五名不良少年在豆花摊前停下脚步,东张西望。 小女孩站在摊子前,面不改色。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卒仔跑过来?"一名少年见她年幼可欺,又长得甜美,故意跟她搭讪。 "没有。"她甜甜一笑,摇摇头。 "小妹妹,你不要骗我们。"少年装出凶恶的表qíng,想要恫吓她。 一名年轻警察走过来,"你们这群小子想要gān嘛?" "哥哥。"小女孩的嗓音又柔又甜。 不良少年们霎时全身僵硬,挺直背脊。 "他们找你麻烦?"年轻警察双眼微瞇,瞪着这群少年,冷声问道。 "没……没有。"为首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说,然后一溜烟的跑掉。其它少年也跟着一哄而散。 "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东西?"年轻警察看了看小女孩,又探头望向摊子后头。 鼻青脸肿的男孩正好抬起头,与他对视。 "我刚刚在保护他。"小女孩甜甜的笑说,似乎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男孩沉默不语,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警察。 警察,一向是他的罩门! 他怎么那么衰?摆脱了一群麻烦鬼,却遇上这个恶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段际遇,却改写了他的未来……第一章 警察爱打人?! 不,以敖旭邦的术语来说,这叫做执行公务。"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连未成年人你也敢qiángbào!" 敖旭邦身穿白色背心,紧贴着宽厚的胸膛和紧实的腹部,露出肌ròu结实的手臂,下身搭配刷白牛仔裤,合身的裤子包裹着大腿和挺翘的屁股,呈现出完美的身躯线条。 他浓眉大眼,鼻子高挺,双唇略微丰厚,下巴还留了不羁的胡确,长得很xing格,加上黝黑的皮肤,看起来不颓废,反而增添阳刚的味道,很有男子气概。不过他的眼神太锐利,有如灼热的火柱,几乎要将对方焚烧殆尽。 "呜……喔……"犯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渗着血丝,牙齿也断了几根,门牙摇摇yù坠,几乎被打成了猪头。 "喔?喔什么喔?!再喔就把你打成蜂窝。"敖旭邦把惯xingqiángbào犯当做沙包,拳头有如雨点纷纷落在他身上。 敖旭邦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出手又快又准,几坪大的侦讯室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像是有一颗弹跳球正不规则的弹跳着。 不一会儿,昏暗的室内隐隐散发出血腥味,地上也有一摊摊血渍。 "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救……救命啊!"犯人被揍得东倒西歪,一直想找出口窜逃,无奈却只能退到角落。 敖旭邦甩甩手,按压着两手指关节,发出声响,手背还冒出许多条青筋。 "我问你,那时候小妹妹有没有求你?"他低声怒吼,俯首看着犯人那惨不忍睹的脸。 "有……"犯人不断的点头。 "那她有没有求你不要qiángbào她?"敖旭邦的眼神森冷到了极点。 "有……"犯人的双眼随着他的拳头移动。 "那她有没有开口求你放过她?"他双眼一敛,粗声的质问。 犯人的眼泪和鼻涕全混在一块,闷着声音说:"嗯……有……" "那……"他来到犯人的面前,蹲了下来,粗犷的脸庞慢慢贴近犯人,"你有放过她吗?" 犯人还来不及开口,右脸颊一阵火热,身子偏向左边,差点飞了出去。 "你不但没有放过她,还qiángbào了她,进而杀害,企图分尸,你还是个人吗?"敖旭邦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的瞪着犯人。 "对……对不起……对不起……"犯人全身发抖,像只虾子蜷缩起来。 "是我不对,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求求你……我要签名了……" "被害人当初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她?现在人死了,你说对不起有用吗?她才十五岁,你怎么会丧尽天良到如此地步?"他以脚尖狠狠的踹着犯人的肚子,怒吼一声,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向犯人。侦讯室里不时传来东西碰撞的声响,以及犯人的哀号声。 坐在办公室里的分局长汪涛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再等一分钟。"一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身穿铁灰色西装,语气平稳的说。 不到四十岁的汪涛微微蹙起两道浓眉,"你确定不会出人命?" 莫无làng冷笑一声,"就算旭邦没打死他,我也会让他关到死。" 汪涛搔了搔头,耸耸肩,没有采取任何动作,眼角余光瞄向门边。 为了维持局长的颜面,他必须佯装临危不乱,省得被眼前这律师看笑话。 很快的,六十秒过去了,局长办公室的木门被用力推开。 "马的!"敖旭邦大步走进来,甩甩头,扭动肩颈。"打那畜生真是脏了我的手,鼻血还喷了我一身。" "人死了吗?" "还没。"敖旭邦冷嗤一声。"真是祸害遗千年,正在里面嚷着要见律师。所以,换你上场了。" 莫无làng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拿起公文包,脚步沉稳的离开办公室。 敖旭邦双手指关节一片通红,白色背心上有着斑斑血渍,模样有些恐怖。 汪涛挑了挑眉,轻轻揉捏眉心,一副头痛的样子,忍不住叨念,"我说,旭邦,就算他是个杀人犯,也是有人权的,你把犯人揍成那样,我等等怎么跟媒体记者jiāo代?如果犯人告你,怎么办?" 人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却是新官上任就要帮属下收拾烂摊子,而且还要写一堆报告。 "哼。"敖旭邦冷嗤一声。"我还没有听过畜生也要求人权!像他那种人,我没有打断他的手骨、挑断他的脚筋,全都是因为法律保护着他!"如果在古代,他早就先斩后奏了。 "话说,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下个月就要轮调到南部,到时谁要罩你啊?"汪涛神qíng担忧,连连摇头。 敖旭邦点燃一根烟,用力吸一口,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反正到时候看着办。" 调到哪里还不是一样? 他就是这样的牛脾气,不但固执,还无法受到控制。 这就是为什么同侪之间,有人都升到局长、副署长了,只有他还是小小警察的原因。 喔,有时候还会被上头找麻烦,调去当jiāo通警察。 管他的!只要他还是敖旭邦,这辈子就是这样的牛脾气,而且他发过誓,要以保护弱小为一生的职责。 "我要告他,那个警察……" 一阵嘶吼从侦讯室里传来,好像压抑了许久。敖旭邦黝黑的眸子更加深邃,浓眉一挑,指间的香烟瞬间断成两截。"阿邦……"汪涛虽然没有见到犯人的样子,但是想必应该连他爸爸妈妈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放心,接下来我会揍到他连叫都不会叫。"敖旭邦用力将香烟压进烟灰缸里,边按压着两手指关节边缓缓起身。 "不……"汪涛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大手悬在半空中,那高大的身子已经闪了出去。 敖旭邦,你不用等到下个月轮调了,我明天就把你调走!因为你这蛮郎再不走,或许下个月就是我这个局长被踢走了。 敖旭邦回来了。 这个消息一传回幸福里,每个人的表qíng都是惊讶和诧异。他总是板起有个xing的俊颜,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不过不管他有没有板着脸,幸福里的乡民见到他,向来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轮调到出生的故乡,他并没有近乡qíng怯,反倒臭着一张脸,脸上的表qíng彷佛告诉众人:惹我者死。 他也没想到那么快就轮调,连行李都来不及打包,只能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先搭车到幸福里报到。 回到幸福里,他没有露出欢喜的表qíng。 他来到镇上唯一的警察分局报到,想到未来都要待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乡,竟然显得有些不自在。 这里发生过太多的事qíng,有快乐的,有悲伤的,还有一段遗憾……全都在他的心里纠结。 当他来到警局时,发现以后要共事的同事全都睁大眼望着他,彷佛看到外星人降临。敖旭邦蹙起眉头,下意识的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黑色T 恤配上刷白牛仔裤,衣着整齐得像个平凡人,没哈不对劲啊! "啊……怎么会是他?"其中一名年轻的警察颤抖着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敖……敖……敖旭邦……"另一名警察也忍不住出声。 "gān嘛?"敖旭邦不慡的踏进警局,"你们都认识我?" 他倒是不认识他们,全都是生面孔,那么他们gān嘛一见到他便瞠目结舌,一副看到鬼的模样? 只要是幸福里的里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敖旭邦以前在乡里之间可是出了名的坏,gān架、逃课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之后混帮派,还去赌场当顾场子的小弟,凡是帮派小弟做的事,他都做过,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会把那人抓起来揍一顿,顺手牵羊更是家常便饭,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小混混,出入少年法庭好几次。大家万万没想到,消失十年的敖旭邦,一回到幸福里,竟然成了正义的化身!警察。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今天我是来报到的,你们gān嘛一个一个挡在我面前?"他们当他是动物园的猩猩吗?还一字排开,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一名菜鸟被老鸟推了出来,四肢微微发抖,结巴的说:"报……报到?!" 幸福里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顶多就是左邻右舍争执那地狗大便是谁家造成的纠纷,平时可说是一个和平的乡里。 再加上幸福里有铁家罩着,警局最大的功用就是观光客问路和挂失报案。 但是,十年前的混世魔王回来了,而且还兼具一个特别的身分……厚,吓死他们了。 "不然我是来抢银行的吗?"菜鸟就是菜鸟,永远搞不清楚状况。 "这里又不是银行。"有人忍不住提醒他,"里面是局长的办公室。"他该不会是回来寻仇,想要毙了他们的上司吧? "你们要不要让开?"敖旭邦双眸微瞇,双手紧握成拳,又开始按压指关节。"我都说我是来报到的,你们凭什么拦住我?"全都欠电吗? "他会不会是伪造文书,然后是要来寻仇的?" "其实他是要来找局长报仇的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议论纷纷。 敖旭邦非常不慡,就算他以前在乡里间是个声名不佳的风云人物,但是现在改过向善,成为除bào安良的警察,为什么这些人还是对他防备不已? 就像他回到乡里,一些认出他的婆婆妈妈。 每个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同时jiāo头接耳的聊着八卦,再流露出他不能理解的眼光,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但是轮调是他无法推卸的,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他的职责。 他曾经在心里发过誓,要热爱他的工作,要遵守他的誓言。一思及此,他很没有耐心的bào吼出声,"是台北分局要我来这里报到的!你们再不让开,我就开扁了。" "哇……" 虽然这群人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但是一见到高头大马的敖旭邦摩拳擦掌,立刻吓得四处窜逃,只因为他们当年都被他的拳头揍过,在心中造成难以磨灭的yīn影。 忽然,办公室的木门被打开,出现一名穿着笔挺的警察制服的男子。 "在吵什么?" "局长。" 敖旭邦转头,正巧与那名男子对上了眼,拳头就这么悬在半空中。 幸福里的局长陶世棠双眼微瞇,嘴角往上一勾,用力合上手中的资料夹。 "你,是来报到的?" 敖旭邦收回拳头,抬头挺胸,仰起下巴,"是。" "很好。"陶世棠点头,招了招手,"跟我进来。" 什……什么?在场的其它警察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qíng,目送敖旭邦。敖旭邦在进办公室前,不忘转身,朝他们比出中指,算是送给他们的见面礼。 敖旭邦进入局长办公室,顺手关上门,然后就像进到自家的客厅,径自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chuī了声口哨,看着年长他七岁的陶世棠。 "没想到你混得这么好,成了分局长。" 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陶世棠时,陶世棠还是一个菜鸟警察,没想到十五年后,他竟然成了分局长。而他自己,最大的长进,就是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保护老百姓的警察。 "你也不赖。"三十七岁的陶世棠已经是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也是一儿一女的好爸爸。"之前听说你是汪涛的部下,没想到是真的。""怎样?我不能当警察吗?"敖旭邦冷嗤一声,反正大家都看不起他,不过他就是成了警察,不慡的人来咬他啊! "没有,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被调回幸福里。"陶世棠笑说。 "马的!"敖旭邦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我愿意的。" "这样也好,很久没见到你了。"陶世棠与他不一样,很想要与他叙旧。 "很久没见,跟不想见,两者差很大。"敖旭邦冷冷的说,一想起之前大伙瞧他的眼光,心里很不舒服。 好陨!他以前是做尽了坏事,所以现在有报应,不但要为人民打击犯罪,还要承受大家异样的眼光。 陶世棠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很有耐心的笑说:"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还没有。"所以今天他准备睡警局,明天再想办法。 "我家有客房……" 敖旭邦打断他的话,"你家老头挂了吗?" "这几年他的身体变得比较差。"陶世棠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老头是指他父亲。"不过还是生龙活虎,骂人的声音有如洪钟。" 敖旭邦挥挥手,"算了,省得那老头见到我,又被我气得心脏病发作。" 陶世棠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其实我爸这几年一直挂念着你,有空就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我答应过他,不会靠近陶宅半步。"当年他可是发过重誓。 "事qíng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你离开不久,我爸冷静下来,也明白不是你的错,你就别放在心上了。"陶世棠笑说。 敖旭邦撇了撇唇,伸个懒腰,"没差,我早就忘记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 陶世棠转头看向木门,"进来。" 木门被推开一道fèng,一张粉嫩的小脸探进来,"大哥,我替你送便当。"听着这软软的声音,敖旭邦的身子瞬间僵硬,自然而然的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子走进办公室,她的身材窈窕瘦长,穿着鹅huáng色T 恤,配上牛仔短裤,露出一双均匀的长腿,脚上随兴的穿著夹脚拖鞋,露出可爱又gān净的脚趾头。 陶世棠看着相差十二岁的小妹,笑容满面的说:"谢谢你,灿灿。" "你有客人啊?"陶灿灿的眼光正巧落在敖旭邦那粗犷的俊脸上,当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她的胸口,让她呼吸困难,脚步不稳。 敖旭邦连忙起身,扶住她娇小的身子,与她近距离的接触。 "你……你好。"陶灿灿脸色赧红,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藉由手臂传到她身上。 敖旭邦没说话,慢慢放开她,别开脸。 陶灿灿歪着头,望着他严峻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开口,"呃……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她觉得他好眼熟,而且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心里流窜,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敖旭邦挑了挑眉,忍不住转头看着她的小脸,然后疑惑的望向陶世棠。 在场的三个人都静默不语,径自看着彼此。 半晌,陶灿灿率先开口,"对不起,我曾经出过车祸,失去记忆,所以想不起以前的一些人事物,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怕……我怕自己忘记你……" 敖旭邦的脸色下沉,眉头紧蹙,"我不认识你。" 陶灿灿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口气梗在喉咙,心中五味杂陈。 "我真的不认识你吗?"她小声的问。 "你需要认识我吗?"他望着她那粉嫩的小脸,冷淡的问。 "我……"她愣住了,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她竟然有一种复杂的qíng感。"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认识你。" "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根本不认识彼此。"敖旭邦压低音量,像是在压抑什么。 "灿灿,"陶世棠介入他们两人之间。"他今天才刚来幸福里报到,大哥还有一些事要jiāo代他,你先回去好吗?" 陶灿灿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那他……会留在这里吗?" "会。"陶世棠毫不考虑的说,"明天开始,他就是幸福里的警察。" 她松开眉头,朝敖旭邦露出灿阳的笑容,"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敖旭邦转动刚毅又粗犷的脸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陶世棠的面前,双手用力拍在木桌上,双眸瞪得比牛铃还要大,发出如雷的吼叫,"为什么她会丧失记忆?" 陶世棠抬起头,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因为爱。" 第二章 因为爱。 好,他承认自己爱过陶灿灿。时间必须回溯到十五年前,他刚满十五岁那年,正值逞凶斗狠的国中时期,开始混帮派。 他还记得与陶灿灿相见,是在她十岁那一年。 地点……他记得很清楚,是在传统市场里的冰果室。 那天她正在帮她姑姑顾店,刚好看见他被一群不良少年追杀,若不是她出手解救,他可能会断一条腿、或是哪里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因为这样的邂逅,结下了他与她的缘分。陶父老年得女,陶灿灿是他的掌上明珠,与她相差十二岁的陶世棠当然很关注妹妹的生活。这下子,敖旭邦也成了陶世棠注意的焦点……不,应该说,他是陶家所有人的焦点。 从此,他与陶家也结下了奇怪的缘分。 他的人生没有因为陶家而变得顺遂,父母依然离婚了,妈妈离家出走,爸爸整天酗酒或是上酒家,回来就是打他,伸手要钱,然后放他自生自灭。 遇上陶灿灿之前,他以为人生总是灰暗而毫无希望的,但是遇见她之后,她就像灿烂的太阳,落入他的世界,给了他一点光明。 然而她带来的光明只是照亮了他的自卑,让他明白自己与她之间的不同。 他的自卑,也随着年纪的增长,愈来愈加重,将两人的距离愈拉愈远。 为了生活,为了能够保护自己,他选择另一条快捷方式,让自己顺利长大。 不过也因为这样,他的行为愈来愈偏激,行事愈来愈残bào,甚至认为成为老大,拥有地盘,才能留住属于自己的一切。直到她十五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他高中念了五年,还是没有毕业。 两人的距离已经远得很明显了,可是在陶灿灿的眼里,他依然是不曾变过的敖旭邦。 她父亲是退休将军,母亲是钢琴老师,大哥又是一个警察,相形之下,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更加自卑,连与她站在一块,都觉得惭愧。 然而她还是跟在他的身后,让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灿烂的笑颜。 尽管时间流逝,现在他回头,映入眼里的,依然是她的笑靥。 他已换上警察制服,在街巷之中穿梭,为了尽快熟悉这个乡里,正在进行家户访查的工作。 大太阳下,他一个大男人都晒得满身是汗,快要吃不消,更何况是像她这种粉嫩的小公主,连把阳伞都没撑,一路尾随他身后,脸庞早已被晒得红通通的。 敖旭邦低声咒骂一句,不耐烦的转身,"小姐,你要跟踪我多久?" "我……"陶灿灿咬了咬唇,停下脚步,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认识你?"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不认识彼此。"他一脸凶恶,瞠大双眼瞪着她。 马的,像她这样的大小姐,应该要待在家里chuī冷气、喝可乐才对。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她战战兢兢的说,每次见到他,她都觉得他好熟悉。 尤其跟在他的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她更肯定那不确定的感觉。 她一定看过他的背影,而且熟悉得像是刻进她的心里。 虽然模糊,但是影像一直深植在她的心里,一见到他,她总是觉得好悲伤。 "陶小姐,你再跟踪我,我等等就把你抓回警局。"敖旭邦敛眸,恐吓她。 "好啊!"陶灿灿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也想chuī冷气、喝可乐,正好可以坐下来让我问个清楚。" "你……"他见她固执得像头小牛,记忆彷佛又回到过去,总是坚持跟在他的身后,然后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变成好人。 他问过陶世棠,知道她是在陶父将她送出国后,在国外出了一场车祸,脑部受到重创,才会失去记忆,几乎忘了大半的事qíng。 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她勉qiáng想起一些事qíng,唯独关于他的部分,她没有记起来。 也好,她不要想起他的事qíng,就会少恨他一点。 "走啊!"她笑咪咪的说,美眸微弯,浓浓的长睫不停的煽动。 "你很烦耶!"他粗声低吼,"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我可是会以妨害公务的罪名逮捕你。" "我只是"顺路"跟在你的身后,并没有对你做不轨的事qíng啊!"她一脸无辜的说。 敖旭邦撇了撇唇,还想说些什么恫吓她,却看见她的身子一晃,他也想不想便伸长手臂,让她娇软的身躯落进他的怀中。 "灿灿,你怎么了?"他的心急的问。 "好热。"她眼前一片黑,双脚也有一些支撑不住,淡淡的说:"没关系,你还有公事要办,别让我耽误了你,我可以走……" 他看见她虽然冒汗,体温却是冰凉的,忍不住加重手臂的力道,"你是白痴啊?你明明就不能晒太阳,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我?" "你……"知道我不能晒太阳?她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又一波黑暗袭来,让她失去意识。 "灿灿!" 灿灿。 是的,她叫陶灿灿,今年十五岁,是个人见人爱的气质美少女。自小家境优渥,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与她相差十二岁的大哥对她照顾有加,就连爸爸也视她为掌上明珠。 她有一张白皙的鹅蛋小脸,少女的胴体虽然稍嫌瘦小,不过一白遮三丑,明亮的大眼睛配上及肩的直发,模样俏丽又动人。 她拥有良好的身教与教养,还有遗传自母亲的音乐素养,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但是她的志愿并不是当钢琴老师,也不想当一名威风凛凛的女教官,她在十岁那年就立下志愿,她想当一名外科医生。 为什么呢? 全都是因为这家伙太会受伤了― "陶灿灿,你轻一点好不好?"血气方刚的二十岁大男孩,看着她刻意加重力道,在他的伤口上擦碘酒,不慡的大叫。 "你爱打架,就不要怕痛啊!"她嘟起小嘴,秀气的柳眉微微蹙起。 "× !怕痛跟打架是两码子事。还有,现在都快八点了,你还不去学校?"男孩不悦的说,指着手表。 她看见他手臂上大小不一的伤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是又看见他那天蓝色的卡通手表,眉头不禁稍微放松。 没想到她送他的手表,还戴在他的手腕上。 "谁教你要受伤!"她都快变成小护士了,书包里放满各式各样的急救药品,而不是像同年纪的女孩,放了美容杂志或是化妆品。 "小伤啦!不碍事。你快去上课,要不然你爸又要说我带坏你。" 他将药品全都塞进她的书包,粗鲁的抓着她的手臂,大步走向她的学校。 "钦……" "唉什么唉!"他忍不住回头,瞪她一眼。"你才国中,跷什么课?而且你是资优生,逃课被警告是多么丢脸的事qíng。"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是完美无瑕,因此不可以留下任何污点。 "那你呢?"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像优雅的音符,敲进他的心里。"你今年到底能不能毕业?" "关你屁事!"他脸色赧红,好在皮肤黝黑,看不出来。"我能不能毕业与你能不能逃课是两码子事,你很爱把我跟你混为一谈耶!" "不行吗?"她和他十指紧握,感受到他的体温,暖暖的,很舒服。"你不是常跟别人说我是你罩的?还有分你我吗?" "怎么没有?"他冷嗤一声。"你是陶家大小姐耶!如果你有闪失,你哥会拿枪毙了我,要不然你的将军老爸也会开战车把我碾成ròu泥。"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哪有这么夸张?" "就是有!你不要给我找麻烦了,乖乖去上课,下课后没事就早点回家,别再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找我,听到没?" "你不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我就不会因为找不到你,而跑去那里找你啊!"她很认真的回答。 "× !"他在学校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她。"我不混,有饭吃吗?你少跟我讨价还价!我最近很忙,你没事别来找我。" "没饭吃,来我家啊!我妈说你很久都不来我家吃她煮的饭了。"她的秀眉微蹙。 "陶灿灿,你别再啰唆了,像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哪会明了我的难处?"他将她推进校园,完全不顾旁边的女教官正对他们投以奇怪的眼光。 "可是……"她不在乎他满口粗话,以及偶尔说出口的讽刺话语,因为习惯了。 她最近不习惯的一件事是,他一直将她往外推,他的世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让她随意进出。 "我要走了。"他挑了挑眉,看见女教官正朝着他走来,怯了一声,转身离去。 "啊……"她想要叫他,可是喉咙像是被描住,怎么也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直到消失。 "旭邦!" 她骨碌碌的双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鼻子嗅闻到的尽是充满消毒药水味的空气。 "他刚走。"站在病chuáng旁的护士边将点滴瓶吊起来边向她说明。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陶灿灿转头,看见小时候的玩伴兼好友袁无双。 "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天生贫血,又晒太久的太阳,中暑了。"袁无双看向她,"还有,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竟然营养不良!我帮你打两针营养针,等点滴打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无双,我刚才作了一个梦。"陶灿灿笑容满面,不在意好友的叨念。 "喔?"袁无双挑了挑细眉,"我听到你喊敖旭邦的名字,想必是恶梦。" "才不是恶梦。"陶灿灿嘟起嘴巴,"我刚刚梦到他出现在我的梦里……不,应该说他出现在我十五岁的记忆里。" 袁无双一手cha进口袋里,另一手拉了张椅子到chuáng畔,径自坐下。 "啧,你的脑袋都装了什么东西?想当初你见到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记得有关我的所有事qíng,敖旭邦那混蛋家伙才回来没多久,你今天就记起来了?" 陶灿灿眨了眨眼,绽放甜美的笑容,"无双,彷佛拨云见日,那模糊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十年,今天终于让我看清楚他的长相,记起所有关于他的事qíng,你能明白我有多么激动吗?" "当然。"袁无双看着她白皙的脸庞因为兴奋而染上红晕。"你现在的表qíng,很像中了乐透。" 只是得到这个大奖的欢愉,却是平常人不能了解的。 "我记起他了。" 算一算,将近十年的时间。 这十年,那模糊的身影一直萦绕在她的梦中,有时候陷入沉思,也会闪过她的脑海。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就是记不起来他的长相、他的名字,只记得当年他充满jīng神的低吼,以及一堆粗话。 她现在想起来,在梦中他的脸像是被打马赛克,模糊不清,这一刻全都清晰的浮现她的脑海。回忆排山倒海般,让她一件一件串连起来。可是前几天她与他见面,他竟然说不认识她,就连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认识她。 为什么? 她咬着下唇,莫名的揪心。 "灿灿,"袁无双不可思议的摇头,"你不觉得遇上他之后,你原本大好的人生被他害得惨兮兮吗?" "无双!"她微皱眉头,"当年并不是他的错……" "对,不是他的错。"袁无双轻哼一声。"是你的错!你明知道自己与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却硬要闯进他的世界,结果弄得你们心中都有yīn影,也搞得他现在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样,可是你还是要死缠着他不放,你是命格犯贱,还是上辈子他欠你的?" "无双,在我失去记忆的这几年,慢慢的回想起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但是……我唯独没记起的人就是他,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陶灿灿小声的说。 "我若知道,今天就不用当护士了。"她袁无双可以去庙口摆摊,当仙姑了。 "那是一种折磨、痛苦又无能为力的感觉。"陶灿灿坚定的望着袁无双。 "明明心里有个很重要的人,四周所有的人却封锁让我想起他的讯息,我没有办法记起有关他的事,这几年我就像作茧自缚,无法挣脱,无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我……快窒息了。" 袁无双冷冷的望着她,"灿灿,就算你快窒息了,也没有必要去找他做心肺复苏术,好吗?当年你出事,他一走了之,远走他乡十年没有回来,你何苦把这种男人记在脑海里?我建议你安排一下时间,我找医生帮你检查脑子,看是不是有后遗症?" "无双,我相信他不是这种无qíng的男人。"她相信过去肯定有哪里出错,才会让他一走了之,连个消息都不给她。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就是这种男人,你要怎么办?"袁无双站起身,双手抆腰,直勾勾的望着她。 陶灿灿的贝齿咬着唇瓣,沉默不语。 "你看吧!你根本没有想到结果。然后再受一次伤吗?"袁无双紧蹙眉头。 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还要天真,一个比一个还要纯qíng。 "无双,其实不管结果怎么样,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答案,我相信他。"陶灿灿露出灿烂又温暖的笑靥。 袁无双冷嗤一声,"随便你,到时候不要悲惨到改名为陶惨惨就好。" 反正是别人在吃面,她这个旁观者没必要喊烫,毕竟她已经尽到做朋友的道义,有提醒灿灿了。今天别人要去撞墙,她会口头劝告,但是如果当事人执意要做,那就请便。反正她是护士,受伤后再来找她,她也是会发挥大爱jīng神,收留病人,好好的照顾,不过请付费。 "不会。"陶灿灿笑弯了眉眼,诚心诚意的说:"无双,求求你帮我一个忙,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答案才是对的。" 向来冷qíng的袁无双冷冷的睨着好友,没有立刻拒绝。 也许,她也好奇。 敖旭邦这男人真的太过神奇,才回来幸福里没多久,竟然就让灿灿恢复有关他的记忆,而她非但没有自觉人生就是因为他才会这么不幸,反倒还想再一次与那扫把星攀关系。 虽然袁无双不相信奇迹,但是灿灿失忆将近十年,竟然见到敖旭邦不久,就全盘想起,这是奇迹,还是执着的怨念?算了!既然人家都诚心诚意的拜托她了,她就大发慈悲,看看还会演出什么洒狗血的乡土剧吧!女主角都坚持要演下去了,她这个小配角若想继续看戏,一定也要帮女主角一把才行。 第三章 敖旭邦提着大包小包,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往前走,不时低下头、别开脸,深怕撞见熟人。马的!他已经改邪归正很久了,没想到成了警察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一切都要追溯到中午时刻,那该死的陶灿灿昏死在他的怀里,他马上送她到镇上唯一的医院,也听到医生说她只是中暑,没什么大碍。 没想到下班的时候,陶世棠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在一旁听到片段的对话,陶灿灿因为营养不良必须住院观察。 营养不良?!有没有搞错啊? 她出生优渥的家庭,要吃什么都没问题,竟然会营养不良?于是他立刻冲到大卖场,接着又冲到快餐店,买了一堆她爱吃的食物。对,尽管经过十年,他还是记得她的喜好。她喜欢喝可乐,不喜欢吃鱼,却爱吃鳄鱼堡,还喜欢吃小美香糙冰淇淋,不过她的食量像猫一样,总是扒没几口饭就喊饱。 当年若不是他常去陶家吃饭,总bī着她吃完一碗饭,她恐怕早就瘦得像枯骨一般。 可是现在……也差不多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清瘦的背后竟然是营养不良! 敖旭邦忍不住想骂陶世棠,他是怎么照顾妹妹的? 所以他跑去买了一堆食物,连忙冲到医院,想将这些食物全都塞进陶灿灿的胃里。 只是来到医院门口,他感觉有些突兀,自卑qíng结又起,只好低着头,沿着墙壁走,深怕别人认出他。 "你是壁虎吗?"突然,他的眼前多了一双白色包鞋,挡住他的去路。他缓缓抬起头,然后愣住。 原来是医院的护士袁无双,当年那个毒嘴女王。 明明她的年纪比他小,但是天生的女王气势,总是教他微微瑟缩。 "不然你为什么一直贴着墙壁走?"袁无双双手cha进口袋里,面无表qíng的望着他。 她大老远就看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明明是个正义的化身,行为却偷偷摸摸,像个小贼。 "咳、咳。"敖旭邦清了清喉咙,挺直腰杆。"我只是在检查你们医院是否有公共危险物品。" "有。"袁无双冷嗤一声,"你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危险物品,不知道你何时会爆怒?" 他先低声咕哝几句,最后一句的音量比较大,"好男不跟女斗……" 好男?她冷笑一声。"医院里有什么值得你抢的吗?" "我……"他瞠大眼,瞪向袁无双。"我懒得理你这个不讨喜的女人。" "为了病人的安全,我必须问清楚。敖大警官,你到医院做什么?探病?还是要挂号,检查你的脑子?"她丝毫不肯让步。 "探病啦!"面对恰查某袁无双,他像个诚实的小学生,不悦的说出自己的意图。 "噢,探病喔!"她一双美眸打量着他。"探谁的病?没想到你在幸福里还有朋友。" 一句又一句酸不溜丢的讽刺话语,一一敲进他的心里。 可是她说的又是实话,在幸福里,他确实没几个朋友,只有过去与他一起混的兄弟,然而现在根本联络不到了。 "你……"敖旭邦气得牙痒痒的,提在手上的塑料袋也因为他微微发抖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旭邦。"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抬起眼眸,看见陶灿灿站在袁无双的背后,一手推着点滴架,身上宽大的病人服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弱。 他像是见到救星,下意识的绕过袁无双,来到陶灿灿的面前。 她如同他记忆中的小女孩,一头直发及肩,额头留着厚重的刘海,清纯的模样一如当年。 "你怎么没好好的躺在chuáng上?为什么四处走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医生、护士……"她一脸苍白的模样让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转头找袁无双,"快帮她看一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袁无双觉得他不像是假装的,疑惑的望向陶灿灿,可惜那个傻女人一见到他出现,眼里全都是他,害她ròu麻得差点看不下去,赶紧离开。 "喂。"敖旭邦想要追上去,手臂却被一只柔萸抓住。 "我很好,没事。"陶灿灿绽放灿烂的笑容,"你是来看我的吗?" 他转头,望着那甜而不腻的笑脸,心头一阵dàng漾,像是平静的心湖被丢进一颗大石头。 原来他太高估自己,以为再次见到她,还能够心平气和,假装自己与她是陌生人。 但是内心的qíng感是骗不了人的,血液就像沸腾了,就连他的体温也开始变高。 他很想将她拥进怀里,不过不能…… 他答应过她的父亲,这辈子不能接近她、不能触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她。 一想起誓言,他马上甩掉她的小手,避免与她有任何触碰。 陶灿灿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仔细一看,发现他流露出既慌张又心疼她的眼神。她不懂,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 "你大哥拜托我送吃的东西来给你。"敖旭邦将手上的塑料袋拿到她的面前。"拿去吧!" 她微微怔住,露出为难的表qíng,"你可以帮我拿进病房吗?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她指了指点滴架。 他搔了搔头,心想,她是真的不方便。 "病房里还有其它人吗?"他很怕遇到陶父,怕又被痛骂一顿。 "我爸妈刚走。"她望着他犹豫不决的俊颜。"你害怕遇到谁吗?" "没有。那我把东西放下后就走。" "嗯。" 没关系,她不急。 虽然làng费了十年的时间,但是为了将来能够和他在一起,就算要再付出些时间等待,她也愿意她相信,他的心里一定还有她的存在! 敖旭邦跟着她走进病房,俨然像间小套房,冰箱、电视等小家电一应俱全。 "明明只是小病,我爸爸却很坚持,一定要我住在头等病房。"陶灿灿坐在病chuáng上,脸上充满无奈。 "小病也是病,谨慎一点比较好。"他将食物分门别类的放好。 她没想到他竟然是站在她爸爸那边,有志一同,赞成小题大作。 他拿出她爱吃的鳍鱼堡,细心的为她打开包装纸,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她咬了一口,发现里头没有她讨厌的美乃滋,只有淡淡的胡椒味。他接着递上糙莓牛奶,还不忘附上吸管,十分体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的东西,以及爱喝的饮料……他其实没有忘记她,是吧! 她偷偷的笑了,可是不打算将自己已经想起过去与他的点点滴滴这件事告诉他,因为怕吓跑他,所以决定继续装傻。 "好神奇喔!"她咬下第二口汉堡后,抬起小脸望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不加美乃滋的鳍鱼堡,配糙莓牛奶呢?" 敖旭邦在椅子上坐下,眉头微皱,"这个……是你哥告诉我的。" "大哥?"她侧着头,一脸不解,"不可能呀!大哥和我爸很反对我吃速食,只要一听到我想吃快餐,就会口头训诫一番,根本不曾问过我喜欢吃什么。"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很怕她想起过去的事,因为他怕她恨他,怕她怨恨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丢下她……他怕,真的很怕。更怕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望着她的美梦,又会粉碎在他的手里。 "女……女人不是都视美乃滋为大忌吗?"他假装稀松平常的说,"而且糙莓牛奶本来就是给女人喝的,不是吗?否则gān嘛把牛奶做成粉红色的?" 她嘟着小嘴,勉qiáng接受他的回答。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要不然就是我们以前认识。" 他没有回答,只是别开眼睛,不看她晶灿的双眸。 陶灿灿不气馁,"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巧合,但是不可能连我的喜好都被你碰巧蒙中,你说对不对?" 他脸色微红,紧抿唇瓣,因为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他无话可说。 她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旭邦,你认识我,对不对?" 敖旭邦假装忙碌,先把布丁从冰箱里拿出来,打开后,接着拿出来的不是汤匙,而是喝养乐多的小吸管,一起放在她的面前。"不认识。"他不敢直视她的美眸,"你这女人的话真的很多,你妈妈没告诉你吃饭时不准说话吗?" "是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她更正他,扬起大大的笑容。"还说你不认识我,你连我不爱用汤匙吃布丁,爱用吸管吸的习惯都了如指掌。" 证据就摆在眼前,他想赖也赖不掉。 突然,他回过神来,没想到以往的奴xing让他当下破了功。 "谁说这是要给你吃的?"他瞪了她一眼,拿起吸管,cha进布丁里,然后含住吸管,用力的吸着软弹的布丁。 连吸了几口,马上见底,他不习惯的皱起眉头,又换一个角度吸,同样的动作令他非常不耐烦,gān脆不用吸管,一口吞下剩余的布丁。 他的动作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陶灿灿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管你怎么遮掩,连你这个动作,我都似曾相识。"跟以前一模一样,他学她用吸管吃布丁,最后却因为不耐烦,还是一口吞下布丁。他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瞪着她。 马的!不管他做什么动作,只是在她面前重复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他这样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是在她的面前,他无法掩饰自己,举手投足全都是最真实的他。 "小姐。"他吞下甜腻的布丁,认真的说:"我与你素昧平生,而且我也不是你人生中那个重要的人,只是你大哥的属下,今天会来看你,只是基于道义,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再见。" 不行!他要与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怕自己qíng不自禁,又对她动了qíng感,但是实在不想拉她进入他的世界打滚,这太委屈她了。 她是公主,而他曾经是个流氓,还是一个差点毁了她人生的混帐。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资格驻留在她那纯洁而美好的世界里。望着他匆促离去的背影,陶灿灿脸上没有一丝哀伤或是懊恼,反倒是快乐的咬着汉堡。 "旭邦啊旭邦,如果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柔弱的娇娇女,那就是大错特错啰!" 她的眼底闪过耀眼的光芒,代表准备万全的坚定心qíng。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依赖大哥或爸爸的小女孩,在国外的这几年,度过无数寂寞和想念的日子,早就将柔弱的她磨得独立又坚qiáng。 而她想要的东西,会一一向他追讨。 是的,她心里所遗留的那一段遗憾,是他欠她的。 就算樱下再也不去看她的狠话,敖旭邦还是每天偷偷溜到医院,再偷偷问值班护士,她的病况到底如何,在暗地里关心她。他以为再见到她,可以抱持祝福的心qíng,视她如同路人,不会再把她放在心上……没想到太高估自己了。 他早就将她刻在心里、放在心里,时时刻刻都想再见她一面。 总以为不要打听她的消息,他就可以将她从心里摒除,但这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他只是在压抑,压抑着qíng感像火山般的爆发。 事实证明了,再一次见到她,他的心就像破了一个dòng,积压已久的qíng感慢慢的表露出来。 对!他就是没种,不敢大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深怕她总有一天会想起他过去为非作歹的行径,还有差点毁去她人生的那段黑暗。 忘了他,总比恨他好。他一直都是这么想。 只是身体的本能超乎他的想象,今天中午他又跷班,来到医院,想要偷偷看她过得好不好。不过才刚到门口,就看见陶灿灿提着大包小包,身旁没有任何人陪伴,好像要出院。 因为拿太多东西,她每走几步,就得弯腰捡东西,捡起来又掉,掉了又捡,一再重复这个动作。 敖旭邦终于看不下去了,长脚一跨,弯腰帮她捡东西,顺便将她肩上的袋子接过来。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爸妈呢?"他不满的问。 "旭邦!"她一见到他,露出愉悦的表qíng,"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担心,所以就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而且我诊所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诊所?"他蹙起眉头,"你是医生?"他还记得她的梦想是当一名外科医生。 她轻笑一声,"你连我的职业都知道?" "当然,还不是你以……"他顿住,差点又和她叙旧。"还不是你说诊所,我便猜你是个医生。" "虽然我是个外科医生,不过是个shòu医。"她咯咯的笑着,"应该和我小时候的愿望相差不远吧!" "反正医的都是生物,没什么差别。"敖旭邦将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全部扛到自己身上。"好了,我送你过去吧!" "嘻嘻……"她偷笑。 "你笑什么?"他不解的望着她。 "你说你不会再来看我,今天却出现在医院,不是摆明你很担心我吗?" 她与他并肩走在路上,刻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只是路过!"他用力qiáng调,"再说,你是我长官的妹妹,巴结你,肯定是有利无害。" 他一直找借口要与她划清界线,不过其实他与她一样,都很想再见到对方一面吧!她眨动大眼,依然笑咪咪的。"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她甜甜的笑说,抬起小脸,看着他的侧脸。 他因为她说的一字一句而心qíng激动,觉得此qíng此景像是回到过去的年代。 以前他以为自己会与她并肩一直走下去,然后有耐心的等待她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她。 但是他想得太美好,因为自大而失去她,现在他就连最基本的奢想都不敢有了。 也许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嫁给他人,届时他……也会默默的祝福她。 只是一想到她穿上新娘礼服,嫁给别的男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竟然有一股毙了对方的冲动。 "啊!"陶灿灿惊叫一声,往前方跑去。他回过神来,看见她竟然不怕死的冲向大马路,想也不想,赶紧抛下手上的东西,迈步追上去,想要阻止她。 "灿灿!" 来不及了,她已经穿越马路,站在中央分隔岛上,抱起一只呜呜叫的小狗。 身为shòu医的她,职责就是照顾动物,丝毫不容许有动物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当她正准备回到他身边时,有一辆车子突然疾速而来。 敖旭邦立刻奔上前,想要护住她娇弱的身子。 车子的时速实在太快了,驾驶根本来不及踩煞车,车子像一头发狂的铁牛,直直的冲向他们……第四章 "× !你是赶着去投胎吗?"敖旭邦破口大骂,抱着一名娇小的女子,而她则抱着一只狗。虽然是他怀里这个女人不对,但是以时速九十的高速在普通道路上开车,不是喝醉就是有病。 虽然驾驶有紧急煞车,但是为了保护她,他的手肘和膝盖有些许擦伤。 肇事的驾驶并没有逃逸,还很负责的想要送他们到医院,却被敖旭邦拒绝,因为世界就是这么小,驾驶竟然是陶灿灿在国外读大学时的学长,也是国外某知名医院院长的儿子,这次是专程回台湾来找陶灿灿叙旧。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么大事可以化小,小事也可以化无。当他们一行人回到陶灿灿的动物诊所时,关承宪与她以英文jiāo谈,完全无视敖旭邦的存在。敖旭邦用清水冲洗过伤口后,坐在诊所的一角。 陶灿灿拿着医药箱,走向他。 "灿灿,这位警察是谁?你惹上麻烦了吗?"关承宪会说中文,却像是排挤敖旭邦,故意说英文。 "学长,在台湾请说中文。"陶灿灿与他以英文寒暄过后,便以中文纠正他,"他是我大哥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 她拉了张椅子,在敖旭邦的面前坐下,打开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噢!"关承宪长得高大挺拔,悄悄打量着敖旭邦,接着又看向陶灿灿,"灿灿,我在温哥华很想你,你都没想过再回去吗?" "我是台湾人,没理由再回温哥华啊!"她轻声的说,动作小心翼翼。 敖旭邦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似乎没有他cha话的余地,又见到关承宪讨好的表qíng,心qíng非常不慡。他知道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拒绝像陶灿灿如此甜美的女人,尤其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脸颊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Honey,难道你没有想过我?不是说好我们要结婚……" 不等关承宪说完,敖旭邦跳下椅子,冲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领子。 "你这个假洋鬼子,再敢乱说话,我见你一次就扁你一顿,听到没?"他火爆得像头抓狂的狮子,企图扭断对方的脖子。 "旭邦!你这是做什么?"陶灿灿连忙制止他,然后卡进两个男人之间,分开他们。 "喔,你这个台湾警察滥用公权力,小心一点,我会去投诉你……"关承宪像只白目的公jī,不停的咕咕叫。 "怕你不成?!"他都不知道被记几次大过,还怕这微不足道的投诉啊! "你算哪根葱啊?我与Honey 谈话,有你cha话的余地吗?你是灿灿的谁?哥哥?还是男友?"关承宪与他大眼瞪小眼。"灿灿在温哥华时,都是我照顾她,我就是想要娶灿灿,怎样?" "你……"敖旭邦扬起拳头,就想挥向他那欠扁的脸,无奈中间卡了个陶灿灿。 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句,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不禁失控的大叫:"好了,别吵了!" 两个男人霎时停止叫嚣,看着红着脸的她。 "在我这里,不准吵架,也不准打架。"她各瞪了他们一眼,气呼呼的说:"你们看,诊所里的动物都被你们吓得惶惶不安了。还有,学长,在温哥华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我不会嫁给你……" "喔,Honey,不要这么快便拒绝我,我可是等你等很久,所以这一次才会到台湾找你,想要拜访你的父母,让我们有个开始,不是很好吗?"关承宪很有诚意的说。 "好个屁啦!"敖旭邦咬牙切齿,"你听得懂中文吗?应该听过"美女与野shòu"吧?对,就是美女和畜生根本没有未来……" "你……我要告你!"关承宪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又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听过灿灿提起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死娘pào,你不必管我是谁,你就把我当做正义的化身,专门为良家妇女打击猪哥的使者。"敖旭邦得意的抬起下巴。 "你……"堂堂一个贵公子,竟然被一个路人说成娘pào,关承宪气得脸红脖子粗。 "好啦!看在你诚心诚意发问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是幸福里的警察,所以陶灿灿归我管辖,以后你若是对她起了歹念,我就一枪毙了你,听到没?"敖旭邦放低音量,隔着陶灿灿朝敌方喊话。 "你……你……"关承宪指着他的鼻子,气得瞠大双眼,"灿灿Honey, 你怎么会和这个野蛮人当朋友?他根本就是未开化的原始人,只会用bào力解决事qíng,你和他在一起,简直是降低你的格调……" "学长,我要jiāo什么朋友是我的权利,你没有资格批评他,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诊所。"陶灿灿眉头微皱,手指着大门,要关承宪离开。 "滚吧!"敖旭邦朝他比出中指,"以后再让我看到你纠缠灿灿……" "你也是。"她瞪着敖旭邦,冷声的说。 "什么?"敖旭邦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身为警察,不应该恐吓民众。再说,你们两个人都好吵。"不管是谁留下来,只会吓坏诊所里的工读生,所以她要他们一起滚出去。 敖旭邦与关承宪一脸为难,但是佳人都大发脾气了,他们也只好东西收一收,互瞪对方一眼,然后走出诊所。 陶灿灿觉得好气又好笑,因为他们谁也不肯先离开,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双眼跟随着她移动。 唉。她佯装没有见到敖旭邦那可怜兮兮的眼眸,径自转身,忙着自己的事qíng。虽然她已经想起过往与他有关的事qíng,但是能感受到他有时候还是会抗拒她的触碰……不过,她不会气馁的。 很多事qíng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尤其是戚qíng,慢慢来、慢慢熬,才会愈醇愈浓。 中午时分,一名大男人拎了两个便当,以及一袋饮料,偷偷摸摸的朝距离警局不远的动物诊所前进,像是害怕遇到熟人。 来到诊所外头,他踌躇不决,就是不敢踏进去。 半晌,诊所的玻璃门被打开,陶灿灿走了出来,正准备去溜狗。 她一向回家吃午饭,顺便带嫂嫂的爱心便当给大哥,不过今天不太一样。当她见到敖旭邦正准备离开的身影时,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原本还想回家要嫂嫂多准备一个便当,然后带到警局给他与大哥享用,不过看来今天盘算错了,因为他竟然主动上门。 "旭邦。"陶灿灿露出甜美的笑容,出声喊住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咳。"他硬着头皮回头,"不……不算是。"他看见她牵着昨天救的那只小狗。"我是来看那只笨狗的。" 小狗无辜的张大眼看着他,不停的摇动短小又肥肥的尾巴,高兴得在他的脚边绕来绕去。 "牠没有受伤,不过不知道是谁家的小狗,我做了寻犬敌事,你等等可以拿一张回去贴在警局吗?"她侧着头,温柔的问。 "嗯……"他尴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将手上的便当递到她的面前。 "我……我想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所以……" "我正好肚子饿了呢!"她伸出手,没有接过便当,反而主动握住他的手,"正好你买了两个便当,我们一起进去吃吧!"现在是午休时间,工读生也都外出吃饭,诊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几只宠物。 她先将小狗放在外头的围栏内,两人洗了手之后,再带着他来到另一间办公室用餐。 他们并肩坐在一起,敖旭邦将便当放在她的面前,拿出她爱喝的糙莓牛奶。 陶灿灿打开便当,里面全是她爱吃的菜肴,还有卤得刚好的排骨,立刻感觉饥肠辘辘。 "我快饿死了。"她笑着将卤蛋切成两半,把蛋huáng与白饭拌在一起。 他也没闲着,忙着切开自己便当里的卤蛋,挑起蛋huáng,放进她的便当里。 她抬起头,吃惊的望着他,故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huáng拌饭?而且一次还要两颗蛋huáng?" "听……听你哥说的。"他别开眼,不敢直视她炯炯有神的眼眸。"你快吃,要不然便当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轻笑一声,低头吃饭,动作十分优雅。敖旭邦不断的环顾四周,像是怕有人闯进他们的世界。 他是很怕啊! 若是被人撞见,他怕乡民们又会唾弃他。 然而……他明明忍耐着不来找她,可是昨天一回去,他心里挂念的全是她的身影。 他好怕昨天的事会重演,她因为姜口良而奋不顾身,又或者是出现怪男人不断的纠缠着她……这些足以搞得他心烦意乱。 最重要的是,昨天一听到有男人向她求婚,他全身的血液彷佛煮沸的热水,不停的冒泡泡。 说要祝福她,但他还是做不到在一旁看着她被其它男人抢走……至少也要是一个他看得顺眼的男人,才有资格将她娶回家。 "这给你。"陶灿灿将一半的排骨分给他,打断了他的沉思。她记得他是ròu食动物,总是喜欢大口咬ròu,而她习惯xing的会将便当里的ròu类都分给他。 他们相处的模式,让他彷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他总是逃课去找她一起吃饭,两个人坐在校园的一隅,享受短暂的午后时光。 好吧!他承认自己常常会回想到过去的时光,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他总觉得这世界美好许多。 就像她这个人,令他那悲惨无味的人生变得甜美许多,为了她,他想要得到更多,然后不计代价的得到她……但这依然是一种奢望,尤其当他亲手把梦想毁灭之后,他的人生在懊悔与痛苦中度过。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她完整又无瑕的世界,没想到摧毁她的人生的人竟然就是他!如果她想起过往,想起他在她无助的时候抛弃她而离去,她会不会恨他?会不会要他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敖旭邦庸人自扰的想着,看着她甜美的笑容,才发现这样近距离的望着她,原来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 "怎么了?"陶灿灿发现他看得入神,不禁疑惑的问。 "没事。"他别开眼,低头扒了几口饭,然后犹疑的开口,"昨天出现的那个怪男人……真的是你的学长?" "嗯。"她点头。"我在国外时,学长很照顾我。" "那他说要娶你……" "关于这件事,他至少说过一百次以上。"她轻笑一声,"结果一转头,他又跑去jiāo女朋友了。" "马的!下次如果他再这样吃你豆腐,我一定打断他的牙齿。" "学长只是在开玩笑。"她望着他认真的俊颜,过去的熟悉感又浮上心头,令她感觉甜蜜。"不过你说你不认识我,为什么有关我的事qíng,你都显得比任何人还要紧张?" 他先是愣住,随即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长官的妹妹,罩你一下又何妨?" "旭邦,其实我们是认识的,对不对?"她刺探的问,"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 他放下筷子,又是一副懦夫的样子。 "认不认识又怎样?反正我现在对你而言,就是一个路人。陶灿灿,这样对你比较好,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人生,我们没有jiāo集,懂吗?" "我……" "执勤的时间到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他怕她再问下去,于是赶紧起身,逃也似的离去。 陶灿灿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发现每次只要追问,他便落荒而逃,就算她想向他坦承自己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也没有机会。 转念一想,如果诚实告诉他,她已经恢复记忆,依他对她的态度,肯定日后也不会再上门来了。 唔……她是不是要去问个清楚,才有办法朝他对症下药呢? 尽管敖旭邦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他的身体和他的嘴巴似乎没有取得共识。 只要到了中午时间,陶灿灿一回头,便能见到他提着便当来找她,而且时间分毫不差。 今天,当她回头时,却是看见关承宪。 "Honey 灿灿。"他亲昵的出声呼唤。 "是你啊,学长。"她的语气有掩饰不了的失望,意兴阑珊的继续忙着手上的事qíng。 "灿灿,怎么了?见到我,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关承宪有些不悦。 "没有啊!"她抬起头,看着他,"学长,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对了,灿灿。"关承宪想起自己是有事来找她。"前几天我遇到的那个警察叫敖旭邦,对不对?" "嗯。"她点头。"然后呢?" "我就知道!"他突然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灿灿,我已经查过他的背景,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当年他……" 她皱起眉头,挣脱他的箝制,"学长,旭邦是不是好人,我比你还要清楚。" "灿灿……"关承宪蹙起眉头。 他这几天没来找她,是因为跑去调查那个恐吓他的警察,结果这一查,不但查出敖旭邦的家世背景,还发现了他与灿灿之间的纠葛……"学长,我和旭邦的事,你可以不要管吗?"她生气的转身,背对着他。 "灿灿,你不懂……"关承宪yù言又止,最后豁出去的说:"你这几年失去记忆,连同敖旭邦的事也都忘了,你根本不知道过去他对你做了什么事……" 她深吸一口,冷声说道:"关先生,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当年并不是旭邦害我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你懂吗?" "你……"关承宪大吃一惊,bī她转身面对他,"你记起他了?" "对,我记起他了。"陶灿灿忍不住说出事实,"在我和敖旭邦第一次见面时,就想起他了。" 站在门口的敖旭邦满脸惊诧,手上的东西掉落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灿灿……早就想起他了? 那他一直否认……不就像个白痴吗? "你恢复记忆了?"敖旭邦喃喃自语。 "旭邦……"陶灿灿甩开关承宪的双手,来到他的面前,"你听我说,我很早就想……" "你早就想起我了?想起十年前那一段过往?"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我……" "回答我,是不是?"他忍不住大吼。 "是。"她秀气的眉头紧蹙,终于承认了。 "陶灿灿,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假装你没记起我?是要整我,还是想要看我闹笑话?"他不解的问。 "旭邦,你听我说……"她想要抓住他的手。 敖旭邦用力挥开她的手,倒退好几步,露出苦笑,"我还暗自庆幸你没想起我,那我……"就可以待在你的身边久一点。 但是她早就记起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凭什么厚着脸皮守在她的身边?尽管这几天她与他相处融洽,这一刻开始,他又自惭形秽,觉得自卑。 "旭邦……"她的声音显得急促。 "我还有脸让你瞧见我吗?"他苦笑一声,"灿灿,对不起。" 说完,他转身离去。 "旭邦……"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想要追上去。 关承宪拉住她娇小的身子,"灿灿,不要去!像他那种男人,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也没有资格爱你……" 陶灿灿回头,给了关承宪一巴掌,制止他说下去。 "谁都不准说旭邦没资格爱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恨恨的咬着唇瓣,"只有我才能决定要不要接受他的爱,你们都没有资格批评他。"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关承宪,迈开脚步,急忙要追上敖旭邦。 原来有时候真相大白,并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第五章 真相,要从十年前说起。回到敖旭邦二十岁生日的当天。那晚,陶灿灿想要为他庆生,于是瞒着家人买了一个蛋糕,绕到他的住处,没想到扑了个空。 她不气馁,又到他平时常去的小酒吧。 只是她才十五岁,酒吧的保镖当然不愿意让她进去,她只得站在外头,想要等到他出现。 那时的敖旭邦正忙着在赌场围事,根本忘记今天是他的生日。 陶灿灿一直在喧嚣的酒吧门口等他,直到看见一群人打打闹闹的走过来。她听到其中有人说了"敖旭邦"三个字,天真的以为是他的朋友,立刻上前问对方是否知道他的下落。可是敖旭邦的世界复杂得超乎她的想象,这是一群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打滚的恶láng。 他们有自己的势力与地盘,只要是对方拥有的东西,就是不顾一切的争夺抢掠。 尤其是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小女孩,模样甜美得如同一颗蜜桃,虽然青涩,却教这群恶láng想要采撷。 因此她自惹麻烦,卷入了地盘争夺战,被一群混混绑架,成为威胁敖旭邦的牺牲品。 这一晚,也成了她与敖旭邦的梦魇。 后来敖旭邦接到电话,出面与对方谈判,同时也联络了陶世棠,只是他到达现场时,她不仅鼻青脸肿,而且全身是血。当下他像是一头失控的狮子,不顾一切的将所有的人狠狠的揍了一顿。最后是陶世棠的到来,才勉qiáng制服住他,将这群混混带回警局。陶灿灿被送进医院,全身都有被殴打的痕迹,额头也遭受剧烈的撞击,导致血流满面,身上有大小不一的刀伤。 原来那帮恶láng想要侵犯她,她抵死不从,qíng急之下,一头撞墙而昏迷。 好在敖旭邦及时赶到,连忙将她送医求救。 也因为这场意外,让他彻底明白,原来自己的人生竟然影响了陶灿灿那完美的一切。 是他差点毁了她的所有,也是他的关系,才让这一切的污秽流进她的世界。 当晚陶父也赶来,狠狠的揍了他一拳,接着要他承诺这辈子不准再接近陶灿灿,要他永远离开她的身边。 如果他真的爱她,就应该明白她不适合他的世界,因为他无法给她这世界最完美的幸福。所以他答应陶父,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她的面前,永远只会在远处给她祝福。于是趁她昏迷之际,他悄悄的离开幸福里,谁也没有通知,独自离去。 陶灿灿醒来之后,哭着要找敖旭邦,却发现他真的离开了她的生命。 最后,陶父为了让她忘记敖旭邦,送她到温哥华读大学,三个月后她出了车祸,因为脑部受到重创而失去记忆。 虽然经过休养,她想起了大部分的人事物,但是在陶父的极力封锁下,有关敖旭邦的部分成为脑中唯一的空白。 如今她想起过去的所有事qíng,对他而言,只是难堪。 他想对她说一声抱歉,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以祝福做为逃避的借口。 这样的过往,让敖旭邦只敢将她放在心里,连她的消息都不敢打探,只是命运又让他们紧紧的纠缠,彷佛无法将他们做明确的切割。 她已经想起他,他有什么资格到她的面前?敖旭邦跑到观光区的酒吧街喝闷酒,想要用酒jīng浇熄心里那澎湃的激动。回想这十几天,他过得比过去的哪一天都还要快乐,因为就像回到过去,能够再见她的娇颜,能够再次待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笑容,他就心满意足了。 忽然,他的双手重重捶打桌子,大吼一声。 酒保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差点掉落地上。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声响,还不停的震动,他没好气的拿出手机。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就是不想接电话,你最好……" "旭邦,灿灿跟你在一起吗?"电话那头是陶世棠,他的语气有些着急。 "灿……灿灿?"敖旭邦微蹙眉头。 "现在都九点了,她还没有回家,连晚饭也没有回来吃……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灿……"他连忙跳下高脚椅,"她没回家?" "对。灿灿很少在外面逗留,就算要加班,也会打电话告知,可是我刚才打电话到诊所,工读生说她下午就出去了,所以……" 敖旭邦掏出钱,放在吧台上,"二十分钟后,不管有没有消息,我再打电话给你。" 不等陶世棠回应,他挂断电话,奔出酒吧。 来到外面,他才知道正在下大雨,脸色一变。 此时风雨jiāo加,陶灿灿那个笨女人还在外面游dàng,她到底会去哪里? 该死!他暗暗骂了一连串的脏话,不安又浮上心头。 他惦记着她,顾不得会被淋湿,冲进雨阵中。 脑海里闪过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他急促的脚步也不曾停下。 直到灵光一闪,敖旭邦决定赌一赌运气。 或许那个固执的女人,会在那里守着他…… 陶灿灿这个固执的女人,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敖旭邦,于是把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一遍。可是十年后的幸福里,有些地方根本就变了一个样,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也早已物换星移。 不过他还是凭着直觉,来到当年与她初次见面的冰果室。 果不其然,有个娇小的人影蹲在角落,似乎是在躲雨。 "灿灿。" 他看见那道身影瑟缩了一下,连忙靠近,只剩三步的距离时,小小的黑影倏地跳起来扑向他,他下意识的张开双臂。 "旭邦!"冷得发抖的身子扑进他的怀里,细瘦的双臂紧紧的抱着他。 "灿灿,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敖旭邦紧拥着她,发现她全身湿透,而且肌肤冰凉。 "我……我在找你。"她的小脸埋入他的胸膛,企图取得一丝温暖。"我好怕……好怕你又丢下我一走了之,所以……所以我到每个可能找得到你的地方都找过一遍,可是……可是你都不在……" 她全身发抖,双手紧拥着他的腰部,像是要抓住最后一刻。 "旭邦,求求你不要走……"她的声音微微哽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听着她委屈的哀求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就算他的心是铁打的,也变得柔软。 "不要紧了,是我该对你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的人生就不会一团乱……" 她连忙打断他的话,"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会这么jīng采。旭邦,如果当年没有遇到你,我的成长过程一定会很无趣,我也会成为一个无趣的女人。是你的出现,让我明白这世界其实不那么无聊。" "灿灿……"他感受到怀里的娇躯是真实的,她的双肩正微微颤动,在他的面前显得瘦弱不堪。"我先带你回家。" "不要!"她激动的抗议,用力的摇头,"我不要回家……你每次只要将我jiāo给我的家人,就会消失无踪。" "我向你保证,这次不会。"当初是因为答应陶父,他才会一走了之,今天他是因为职务而留在幸福里,就算要走也无法走。 "呜呜……"陶灿灿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旭邦,我要跟你一起走,我不想再被你留下来了。" "灿灿……"他低头望着怀里的可人儿,"你一定会遇上其它比我更好的人……" "不要!我只要你。"她摇了摇头。"旭邦,过去我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人生,可是现在我长大了,我想过的日子,就是留在你的身边。" 她说的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用力敲进他的心中。望着每一天都梦到的娇颜,如今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若是可以,他也想要将她拥入怀里,永远不再让她离开。 "旭邦,我不想回家。带我走,不要再放我独自在原地等你了……" 他为难又挣扎的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娇颜,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那双灿眸却是坚定无比。 他若带她走,日后是否能够给她幸福? 倘若这次又离开她,未来的他是否还能够承受相思的煎熬? 唉!左右都为难…… 当敖旭邦再次望向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时,他的下一个动作不再是将她推开,而是紧紧的拥她入怀。 "如果以后你的人生不再那么顺遂,你会不会后悔?"他声音沙哑的问。 "我只在你无声无息的离开那一年凤到后悔。"陶灿灿抿了抿唇,哽咽的说:"以前我没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但是现在我有能力了,我相信自己的选择。" "灿灿……" "旭邦,答应我,日后不管你去哪儿,都带着我,好吗?"她语带恳求的说。 他……有这个资格吗? 他颤抖着大手,抚摸她的小脸。 原来能触碰到她,是这么可喜的事,这一刻开始,他所有的原则瞬间瓦解,就连他对陶父的承诺也一并崩坍了。 敖旭邦没有送陶灿灿回陶家,而他也还没有找到住处,因此将她带往饭店,开了一个房间。 一走进房里,他急忙奔入浴室,为她放热水,要让全身冰冷的她泡个澡,温暖身子。她则打电话报平安,不管电话那一头的陶父如何咆哮,她依然挂断电话。既然她要自己选择人生的路,就要鼓起勇气,不害怕前方的路有多少荆棘会刺伤她。 她不怕,因为知道有一个人会奋不顾身的跳出来,为她挡下这些荆棘,为她承受痛楚。 陶灿灿赤脚走过柔软的地毯,来到浴室的门口,倚着门框,看见他正忙着试水温,却忘了自己也是全身湿透。 她拿起浴巾,张开双臂,快步上前。 敖旭邦听到声音,立刻回头,见到她娇小的身子扑向自己。 "灿灿?你会冷是吗?热水快放好了……" 她摇头,用力抱着他的腰,专注的看着他,"抱着你,其实就很温暖了。" 他的怀抱就像是她的指定席,只有她能够停留。他全身僵直,看着她像猫儿一般磨蹭,听着她温柔的低吟,竟然莫名的脸红。每每午夜梦迥,他最期待的不就是她娇软的身子吗?如今他却连触碰都觉得会冒犯她。 对!在他的心里,她还是当年那个公主。 公主总是让人捧在手上、疼在心里,像他这种粗人,能触碰到她的娇躯,算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他的大手拂过她乌黑又光滑的及肩头发,接着是无瑕白皙的脸蛋、高挺的鼻子,最后在她粉嫩的唇瓣上逗留。 "灿灿……"他咽了口口水,还是不敢逾矩。 陶灿灿眨了眨眼睛,流露出期待的光芒。 可是对看了好几分钟,他依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令她忍不住嘟起小嘴,gān脆掂起脚尖,bī他微微弯腰,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敖旭邦瞠大双眼望着她,像是被雷劈中般震惊……不,就像是中了乐透头彩,惊讶之后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喜悦。她眨动美眸,不断轻啄他的嘴唇。 不知不觉间,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腰部,慢慢的收紧,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 她所下的蛊正一点一滴的迷惑他的心,逐渐脱离现实的考虑,彷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灿灿……"他的声音沙哑,要求她不要玩火自焚。 "嘘……"陶灿灿的美眸直视他的黑眸。"这时候你不要开口,比较不会杀风景。"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说的肯定是一连串的不可以,或是什么现实不准许他们之类的鬼话。 但,这些都来不及了。因为他将她带了回来,以后她所做的一切,他都要连带负责。于是,她的粉舌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然后钻进他的嘴里。 "唔……"敖旭邦蹙起眉头,像是在压抑什么。 他的手臂微微收拢,大手却不知道应该要放在哪里,还是她抓起他的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腰部。 "灿灿……"他离开她的唇,勉为其难的吞咽口水。"你不应该……" "旭邦,是我自作多qíng吗?"她皱起好看的眉头,咬着唇瓣。 "不……"他有些急躁,压下腹中乱窜的火焰。 "那么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不和我有个开始?"她娇小的身子bī向他。 他一直往后退,直到背部抵着冰凉的墙壁。 她娇美的容颜映入他的眼里,他还能够把持住最后的防线,可说是意志坚qiáng。 "还是你讨厌自己送上门的女人?"她哭丧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灿灿……"敖旭邦的心揪疼。饶了他吧!他可是很努力在压抑本能的shòuxing。她嘟起粉嫩的小嘴,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敖旭邦,如果你再不碰我,就不要怪我把你推倒。" 他吃惊的望着她,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下一刻,她拗着脾气,拉着他走出浴室,从容的来到大chuáng边。 他还来不及意会,她便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双人chuáng上,顾不得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也不让他有反悔的机会,跟着爬上chuáng,双腿一跨,坐在他的肚子上,低头看着他吃惊的表qíng。 陶灿灿俯身,在他的耳畔轻声诉说,"旭邦,你过去欠我的,我今天一定要讨回来……" 彷佛在告诉他,今晚他已经无法再离开她一步了。 第六章 陶灿灿坐在敖旭邦的肚子上,花裙撩高至她的大腿,灼灼美眸直啾着他。他像个木头人,一动也不敢动。明明他是个男人,现在却像个被压上chuáng的小女孩,竟然因为她而脸红心跳。她在他的心里如同完美的公主,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让他激起久久不能平抚的涟漪。 "灿灿……"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他发现她瘦得没几两ròu,忍不住心疼。 "旭邦,你能不能抱抱我?我有点冷。"她楚楚可怜的说。 他见她身子单薄,想也不想便将她拥入怀里。 "唔……"陶灿灿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然后开始不安分。她轻吻着他布满胡渣的下颚,舌尖描绘他有形的下巴,舔了舔他抿紧着唇,然后舌头钻进他的嘴里。 她的动作虽然青涩,但还是能够让他的背脊一颤。 她的主动早已将他的理智消磨殆尽,尤其当他的舌头触碰到她粉嫩的小舌后,便忘qíng的吸吮着她的唇舌。 敖旭邦承认自己压抑着对她的qíng感,可是她主动投怀送抱,让他体内的yù火愈来愈炽热,几乎到达失控的地步。 他化被动为主动,大掌小心翼翼的捧着她娇美的容颜,舌头在她的檀口肆意穿梭。 "唔……嗯……"她发出嘤咛,麻苏的感觉扩散至全身。 她被他吻得意乱qíng迷,全身暖烘烘,能近距离的聆听他的心跳声,是她唯一感到安心的一件事。他的大掌探进她的雪纺纱上衣内,滑过娇嫩的肌肤,将衣襬推高,露出包裹着小巧粉嫩的胸脯的白色蕾丝胸罩。下一刻,他褪去她的上衣,粉红色的美好画面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离开她的唇,她的粉舌轻舔着下唇,这样小小的动作,引发了他体内的yù望。 "灿灿。"他的大掌罩在胸罩上。 她的脸颊瞬间泛红,看起来非常动人,教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她的甜美,汲取她的甜蜜。 他的手隔着单薄的衣料来回抚动,感受到她的绵rǔ是那么的柔软,拇指找到胸脯的中心花蕾,轻轻按压。 她像是触电,全身不禁一颤。 他发现她这细微的反应,于是加重力道,柔软的胸脯在他的恣意揉捏下变形。陶灿灿轻哼一声,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虽然感到羞涩,却毫不迟疑的褪下他身上湿透的T 恤。他又忍不住轻啄她的唇,舌头钻进她的檀口内,用力吸吮她的小舌,然后离开她的嘴,轻舔她圆润的耳垂,甚至探进她的耳朵钻绕。 "旭邦……"她显得口gān舌燥。 他将她的胸罩往上一推,雪白的绵rǔ弹跳出来,艳红的蓓蕾非常显目。 他的唇沿着她的耳朵,来到她白皙的颈子,轻轻嚼吮,留下淡淡的红痕,再蜿蜓而下,来到她的锁骨,接着一口含住她胸脯上的红莓,缓缓吸吮、挤压,灵活的舌头轻轻顶弄,不时以转圈的方式挑逗。 "旭邦……"跪坐在chuáng上的她身子渐渐燥热,感到胸前一片湿热,随着他的吸吮,热气汇流至她的下腹,聚成一股热流,双腿之间也像是有东西在蠢蠢yù动,忍不住扭动一下身子。 他感觉到她的些微变化,左手离开她的绵rǔ,移到她的腰部,嘴唇来回舔弄她胸脯上那两粒挺立的红莓。一会儿,敖旭邦将她推倒在chuáng上,看着她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粉嫩的唇瓣因为被吻过而晶亮微肿,不禁心动到完全失控,现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彻底的占有她! 他长茧的指头抚过丝绒般的肌肤,沿着细长的大腿往上,撩起她的裙襬,露出白色的丝质内裤,内裤上方还有蝴蝶结做为装饰,充满了少女的味道。 "旭邦……"陶灿灿微微扭腰,感受到他大手的温度,彷佛一块热铁要将她融化。 他一边吻着她胸脯上的红莓,一边隔着内裤抚摸正渗出蜜液的细fèng,感觉她像是被电到,全身有些僵直。 "灿灿,你在害怕吗?"他温柔的问。 她摇头,神qíng诱人,"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忍不住攫住她的唇舌,亲昵的jiāo缠,一只大手抚揉着她已肿胀的绵rǔ,另一只大手则在她的细fèng中上下移动,指尖时而重压,时而轻捻,极尽所能的挑逗。她本能的想要合上双腿,却被他的大手阻止,硬是探入双腿之间,抚触着敏感的柔软。 "唔……嗯……"她发出细微的声音,身子发颤。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苏麻快感,扩散至她的四肢百骸,慢慢的侵略她几乎消失殆尽的理智。 "灿灿,你喜欢吗?"他的声音轻柔,指尖抵着她的内裤,不时的按压。 丝质布料微微陷进细fèng之中,再加上他不断的左右震动,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让她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全身颤抖不已,就连下腹的热流也愈涌愈多。 渐渐的,她觉得腿间有液体溢出,濡湿了gān净的内裤。 敖旭邦察觉到她的变化,立刻坐起身,褪下她的花裙,白皙无瑕的胴体呈现在他的眼前,大掌轻轻抚摸她的肌肤。他坐在她的双腿之间,两手抓住她的脚踝,温柔的分开她的双腿,看见白色内裤因为花液而出现水渍。 "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 他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俊颜正好面对着耻丘。 "旭邦,不……"她因为羞怯而开始挣扎,却动弹不得。 他不顾一切的低头,舌尖直接顶着她湿润的地方,灵活的舔弄,时而轻压敏感的花fèng,时而快速的轻刷而过。 "唔……"陶灿灿紧抓着被单,发出呜咽声,彷佛正等待他的垂怜。 他的舌尖将白色内裤濡湿之后,花fèng的形状若隐若现,美丽的画面全都映入他的眼中。 他忍不住以食指轻压花fèng,缓缓往下移动,来到最湿的地方,接着轻轻压下。 更多的花液随之泌出,布料陷入那柔软的细fèng之中。接着,他褪去她的白色内裤,重新架开她的双腿,花fèng被花液刷得粉嫩。他喉头一紧,舌尖顶开那粉嫩的花唇,滑进软嫩的花fèng之中,往上移动,找到藏在蕊心的蕾苞,轻轻顶弄。 陶灿灿全身微微打颤,像是电流流过,再也无法压抑,细微的嘤咛成了急促的吟哦,花口泌出更多的花液。 她的身子十分敏感,而且青涩,只能任由他玩弄。 敖旭邦的舌头移到花口外,又吸又吮,甜美的汁液滑入他的口中,暂时解了他喉头火热的渴望。 "嗯……唔……"她发出一连串低吟,秀眉微蹙,表qíng看似痛楚,却又带着一丝欢愉,被他双手捧起的雪臀也随之摇晃。 他的右手轻轻撑开她的花口,舌头钻进紧窒的花xué,立刻被柔软的花壁紧紧吸住,更多的花液被挤溢出来。 他的舌头不时画圈,偶尔上下震动,配合着一种奇妙的节奏,令她不断的扭动身体。 "旭邦……"花xué因为他舌头的摩擦,产生一种快感,慢慢的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脚趾头微微蜷起。 虽然舌头不比指头硬直,却能灵活的刷过那湿润的花壁,彷佛能够钻进花芯深处。 而他还撒出舌头,以舌尖将甜美的花液卷进口中,双唇贴在她的花唇上,又吸又吮的吻肿了花唇。 在这样的刺激下,她的胸口紧绷,心跳的速度非常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当他舔弄她的私处时,还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大掌捧着她的雪臀,将她的身子更加拉近他。 她点的火,必须由她负责扑灭。 这一次,敖旭邦决定不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就算未来有更多的人不看好他,他还是会将自己最好的一切贡献给她,也发誓会用毕生的力量保护她。她是他心目中的公主,永远都是。 他的舌尖又顶弄进花xué里,快速的钻动。 "唔……啊……"她的双手紧抓着被单,白皙的肌肤泛起红晕,看起来美丽极了。 他看见她的身子摆动得愈来愈激烈,窄小的花xué也湿透了,来不及吸吮的花液沿着她的大腿滴落。 他没有放慢速度,舌尖不断的攻往花芯深处。 "旭邦……啊……"她的身子战栗得厉害,双腿之间的搔痒像是攀爬至顶端。 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卖力的舔弄,非要将她推向高cháo。 终于,陶灿灿弓起背部,双腿紧紧的夹住他,花唇也拚命收缩,花液自深处汨汨溢出,却还是止不住高cháo窜流。他撒出舌头,带出大量的甜液。她的花唇被花液和他的唾液刷得更为晶亮、粉嫩,像极了初绽的花苞。 此时她娇弱的身子不断颤抖,就算他放下她的双腿,也无力合起。 从他这个方向,还可以见到花液自她的腿间流淌而下,在白色的chuáng单上形成水渍。 他舔了舔唇,尝到她腥甜的花液,接着又分开她的双腿,将流淌出来的花液舔得一乾二净。 她的双颊泛红,身子因为高cháo而不断的颤抖,就连眼前也是一片白茫茫。 "灿灿。"他的大掌轻拂她娇嫩的脸颊,然后解开腰间的皮带。 望着她柔弱不堪的模样,更是让他体内的野shòu苏醒。 他已经无法回头,只想在这一刻完全占有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保护她。敖旭邦褪下紧身牛仔裤后,肿胀的硬物顶着子弹型棉质内裤,几乎要撑破了。他拉她起身,握住她的小手,贴放在自己胯下温热的长物上。 "灿灿,帮我。" 陶灿灿睁开眼,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低头一瞧,被他黑色内裤里的肿胀吓到,倒抽一口气,小脸不争气的通红。 他一步一步的带领她,要她两只小手包住他的长物,不断的抚摸。 "旭邦,它……变得好大。"她咬着唇,虽然上过健康教育,可是要她实际cao作,还是有些害羞。 "因为想进入你的身体,它才变得这么大。"他在她耳畔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灿灿,让你看看好吗?" 他不等她回答,径自脱下内裤,那粗长的硬物弹跳而出。 她害羞不已,赶紧别开眼。 "看着我。"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bī她转头,要她套弄他的硬物。陶灿灿轻咬着下唇,最后还是忍住害羞,在他的引导下,小手握住他的长铁,不断的上下移动。 他的大掌轻轻捏揉她的胸脯,那粉嫩的红莓还是一样吸引他。 她发出嘤咛,小手随着他大掌的捏弄,时而轻慢、时而快速的上下套弄。 他的喉结来回滚动,她冰凉的小手让他的热铁更为勃发。 "你这样……会舒服吗?"她抬起头,单纯又无辜的问。 他闷哼一声,"进入你的身体会比较舒服。"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汲取她嘴里的甜美。 "嗯……"她的眼眸又开始迷蒙,望着他渴望的表qíng,让她想将自己的一切全都献给他。 她离开他的唇,低声乞求,"旭邦,我想要……"她的下腹因为他而汇集热流。她知道他为了她正在隐忍qiáng大的yù望,就是不想伤害她。但是她已经准备好了,身与心全都等着他。 "灿灿……"他的声音沙哑。 "给我你的全部,现在。"她环抱他的腰,小脸贴着他的下腹。 敖旭邦全身一颤,压抑的qíng感瞬间爆发! 第七章 他将全身赤luǒ的她拥入怀里,低头吻住她,舌尖撬开她的唇瓣,两人的舌头互相纠缠。他胯下的长物勃发,肿胀的圆端抵着她的双腿之间,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柔嫩的肌肤摩擦着他粗大又敏感的前端,使得他的吻又急又猛,不断的将她口中的甜液卷进他的嘴内。 她感觉到有个硬物正在磨蹭自己的下体,像是要刺入她体内的某个深处。 他的大手抓住她的双脚,将她扑倒在chuáng上,一双黑眸充满了野xing,肌ròu分明的身体压住她瘦小的身躯,温柔的分开她的双腿,硬挺的粗长沾染上晶亮滑腻的甜液,以画圈的方式慢慢的在她的花fèng之间移动。 "唔……嗯……"不曾有过的感受让陶灿灿轻颤。他才刚进入滑嫩的花fèng,心跳不禁加速,可以想象只要进入那软嫩的花壁之内,肯定是温暖一倍。 因为硬挺的粗长不断的上下滑动,她的雪臀也跟着摆动,那是一种本能的行为,主动迎合他的动作。 他的大手来到她的胸前,罩住那两团绵rǔ,如同刚发好的面团,只消一挤压就变形。 敖旭邦看着她的一对rǔ尖在掌心中来回滚动,略微加重力道捏挤,白皙的肌肤被捏出一道道的粉红色指痕。 "灿灿,你真是令我疯狂。" 他摆动虎腰,摩擦她的花fèng,如此便足以让他失去理智,更别说等等进入她的体内。 "唔……嗯……"她的双腿被他架开,花唇敏感的红艳微胀,花液也开始汇集泌出。泛红的娇躯令他呼吸一窒,接着缩紧窄臂,粗长本能的寻找桃花小xué,在外头左右画圈。 突然,他挺腰往前,粗长将花xué顶开,丰沛的甜液抹上了粗长的圆端。 "唔……"她微微不适的轻叫一声。 "喔,灿灿。"他才进去,就感觉花xué十分的紧窒滑嫩,令他的下腹一缩,直想冲锋陷阵。 她的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随着他一寸又一寸的埋入,秀眉愈蹙愈紧,"好痛。" 他放慢动作,只进入三分之一的粗长在她的体内轻轻摆动,让她能够早点适应他的粗大。 为了减轻她的痛楚,他的双手没有离开她的胸前,以指尖逗弄着红莓,让它们变得又尖又挺。他低头,舌头在rǔ尖上绕圈圈,将rǔ头刷得粉嫩透亮,而他的窄臀也不忘前后摆动。火焰她的体内燃烧,双腿之间的花液比刚刚泌出更多,不仅弄湿了她的大腿,他的胯下也沾到了。 原本被炽热的粗长撑开的痛楚慢慢的减缓,陶灿灿清纯的小脸变得美艳无比。 "旭邦……我好热……" "灿灿,你好美。"他由衷的赞叹,抬起她的雪臀,让热铁更加滑进她的体内。 她柔软的花壁立刻紧紧的吸附他的热铁,雪臀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律动而摆动。 "唔……嗯……"她攀上他的肩颈,臀部被他高高的捧起,双腿也被他大大的架开。 "我要完全进入你的身体里。"他声音低哑的说,先撒出热铁,然后用力的往前一刺。 "啊……"她轻呼一声,比起他刚刚的温柔,这次的动作确实粗bào了些。 热铁在柔软的花xué内前进,粗大的圆端就停在花宫外,然后以恶劣的方式开始磨蹭。 疼痛与撕裂感让她双手的指甲陷入他的肌ròu里,双腿也夹紧了他的腰部。 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僵硬,让他放缓了动作。 "灿灿,放轻松一点。"他轻声哄道,见她依然紧绷而不放松,只得先退出一半的热铁。 热铁一彻出,带出了大量的花液与丝丝的血渍,濡湿了两人底下的chuáng单。 "呜……"她发出细小的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样十分惹人爱怜。 他为她拭去泪水,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 "这么痛吗?" 她咬了咬唇,然后摇头,"没关系……"她紧紧的抱着他,"旭邦,我要你……不要离开我。" 敖旭邦全身一颤,"可以吗?" "嗯。"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很久以前,她就准备好要将自己献给他了。 她不想再让他有离开的机会。 得到她的允许,他不再犹疑,灼热的粗长重新没入她的体内,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填满她的花xué。 她窄窒的甬道被塞满,热qíng的花液也不断泌出。 渐渐地,因为丰沛的花液,他能够顺利的进出甬道,在她的体内冲刺。 花xué本能的收缩,一张一合,不断的吞没他的热铁,而她的雪臀也前后的摆动,开始迎合他的动作,配合他的节奏,享受这前所未有的感受。 "唔……"陶灿灿逸出激qínglàngdàng的娇吟。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扣住她的腰,奋力的撞击她的甬道。每一次的抽撒都带出大量的花液,发出羞人的声音。 "灿灿,你好紧。"敖旭邦咬牙,压抑着想要发泄的冲动。 她的花xué不断的吞吐着他火热的yù望,让他每一次的进入都十分接近花"嗯……啊……"她紧紧攀着他的肩颈,随着他的撞击与抽撒,全身开始发颤。 见她已经接受他的硕大,他不断的捣弄、刺入她的体内,反复着这令彼此都感觉到舒畅的动作。 他毫不保留力气,拚命的驰骋,加快热铁与甬道的摩擦。 "旭邦……"她的双眸迷蒙,身体弓起,迎向他的撞击与进入,全身蔓延着快意。 这样的快意比刚刚还要来得鲜明与刺激,甚至真实许多。甬道被他的粗长占满,每抽撒一次,就引起她一阵轻颤,花壁不断的收缩。 "嗯?"他吐出浓重的气息,回应着她。 "慢一点……"她要他放慢速度。 他没有如她所愿,反而加快速度,往前冲刺。 "不……不要嘛!"她紧抓着他,摇晃着脑袋,"嗯……啊……"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席卷了她。 虽然他很想马上解放体内的种子,但是她实在是太甜美,他舍不得结束这场飨宴。 于是,他在她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将粗长从她的体内撒出。 快意瞬间降了下来,虽然让她能够暂时喘息,但也尝到一丝失落。 敖旭邦没让她休息太久,翻转她的身子,让她背对着他。 她趴在chuáng上,雪臀被他抬起,双腿还被打开,露出最羞人的私处。 "真美。"他低声赞叹。那妖艳的私花上头沾着花液,如同chūn天的花苞含着露水。而且被粗长蹂躏过的花唇红艳而微肿,还含着滑腻的甜液,他的长指一拨,甜液便流淌滴落。 "旭邦……不要这样……"她娇瞋的开口。 "不然你想要哪样?"他的长指离开她的花唇,双手往前伸,抓住那水滴状的绵rǔ。 "进……进来……"她羞红着小脸,"求你……" "很舒服,是不是?"他低声笑说,没有为难她,捉住她的雪臀,扶住自己的硕大,对准水xué,用力一刺,肿胀的圆端瞬间没入她的体内。 花xué被占满的快感再次回到她的体内,不禁倒抽一口气。 敖旭邦轻抚着她的美背,与她一同跪在chuáng上,窄臀不断的前后摆动,从背后驰骋着她的娇躯。 她的双手撑在chuáng上,他的大手揉捏几下她的双rǔ后,使坏的移至她的下腹。下腹的耻丘下有个凹dòng,藏着一颗敏感的珍珠,他的指头轻压揉捻。 "啊……"她身子像是窜过电流,那是一种双重的快感。他摆动虎腰,大手也没有闲着,揉压着凹dòng,指尖沾满了甜美的花液。 "你湿得真彻底。"他开始加快速度,决定要冲刺到终点。 陶灿灿的脑袋混沌,一心只想着往上攀升的快感与高cháo。 因为快意,她的水xué收缩得更快,ròu壁紧紧包裹着他的粗长。 他每一次的刺入都到达她的花心,还会故意画圈圈。 这样的反复抽彻,让她几乎达到高cháo。 敖旭邦发现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于是再也不停下来,用力埋进她的体内。 之后,他坐在chuáng上,抱着她的腰,让渐渐失去力气的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以女上男下的姿势继续往上刺入她的水xué,大量的水液以喷洒的方式濡湿他的胯下。 他根本不在意,只要她愈欢愉,他就愈兴奋。 "慢一点……慢……"她无法抵抗这汹涌袭来的快感,只能配合他的顶弄,几乎筋疲力尽。 "灿灿,舒服吗?" "嗯……唔……旭邦,慢一点,我……我不行了……"她发出娇哦,紧闭双眼,低声求饶。 "快要高cháo了吗?"他闷哼一声,她的水xué将他的热铁吸吮得好紧。 "嗯……要……要了……"她咬着唇,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突然,她的身子颤抖,尖叫一声,像是被抽光力气,全身无力的往后一躺。 他接住她的身子,依然往上顶着那不断收缩、痉挛的花xué,带来一种快感,将他推往高峰。 于是他的粗长进出得更加猛烈,像一头野shòu,冲刺的频律快得吓人。 过多的快感让陶灿灿这个初尝人事的新手无法招架,双腿虽然酸软,却还是有余韵未退的高cháo。那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的撞击,彷佛海làng,让她眼前一白,淹没了她最后的意识。 几番抽撒之后,敖旭邦再也不压抑想要解放的冲动,决定将体内的火焰释放出来,热铁深深的埋进花宫后,放任圆端的小孔将浊白的jīng华she进她的体内……一早,陶灿灿睁开双眼,伸手摸向身旁,却发现空无一人,睡意瞬间消失无踪。 她立刻坐起身,全身却酸痛不已, "噢。" 环顾四周,她寻找敖旭邦的身影,当听到浴室传来淋浴的水声时,眉头才微微放松。 她忍着酸痛,随手捡起一旁的男xingT 恤,套在身上,赤足走过地毯,来到浴室门口。轻轻一推,她发现门没关,露出甜美的笑容,一语不发的走进去。浴室里水气氤氲,她看见他全身赤luǒ的背对着她,边chuī口哨边洗澡。 陶灿灿扬起嘴角,刚刚莫名的浮躁qíng绪消失不见,想也不想,上前抱住他的腰,小脸贴着他的背部。 敖旭邦转身,莲蓬头冲刷下来的温水淋湿了她身上的T 恤。 "灿灿?怎么了?" 她不在乎被淋湿,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磨蹭。 "我好怕……怕你又闷不吭声的离开。" 听到他的声音,让她的心跳速度恢复正常。 他一愣,大手拥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傻瓜。" "答应我,你不要走,好不好?"她语带一呆求的说。 "我哪儿也不会去,只会留在你身边。"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不再是以逃避她做为选择。 "真的?"她抬起下颚,獗起红唇,"不会骗我?不会一走了之?" "不会,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qíng,我一定会留在你的身边。"他斩钉截铁的说。 陶灿灿露出笑靥,心里的焦虑完全消失了。 "别再离开我,我没办法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她彷佛还能感受到当年失去他的疼痛。 记起他,她也一同记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以及这十年来的思念,原来都是为了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想起我……"他语带抱歉的说,"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懊恼,如果你不认识我,当年就不会受到……" 她打断他的话,"后来你不是来救我了吗?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吗?你做到了,你及时赶到救了我,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却在当晚消失无踪,为什么?" 敖旭邦不敢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她,露出为难的表qíng,"灿灿,我有我的苦衷,你……愿意相信我吗?" 她眨了眨眼,点下了头,"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一定不是出自本意要离开我,对不对?" 他紧抿嘴唇,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这一刻,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他埋藏在心里的热qíng。 她的遗憾,不也是他的遗憾吗? 他们分隔十年,一见到彼此就有满腔的qíng绦在翻腾,若不是她太过执着,也许他还困在他自己的苦衷之中。 不过没关系,由她踏出这一步,从今日起,又是他们之间的开始,然后会逐渐填满过去的空白。 气氛很好,两人的感qíng慢慢加温,又要到达沸腾的状态。突然,门铃声响起,将他们拉回现实。陶灿灿侧着头,不解的问:"会是谁啊?""可能是服务生送早餐来了。" 敖旭邦关上水龙头,随手拿了条浴巾,包住她湿洒洒的身子,再用另一条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去看一下。" 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步出浴室。 门铃声愈来愈急促,催促着他的脚步。 他才将门打开,外头的人像是迫不及待,直接闯入客房,用棍子狠狠的敲了下他的头。 敖旭邦闷哼一声,正要破口大骂,终于看清楚来人是谁。 喝!幸好他还没骂出脏话,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口中的"苦衷"。 第八章 睡了别人家的女儿,会有怎样的后果?看看敖旭邦的模样,就知道下场不怎么好。因为人家的爸爸找上门,而且一家人一字排开,现在正在陶家的客厅谈判。 敖旭邦当着众人的面,跪在陶父的面前,挺起胸膛看着他。 "他奶奶的,你答应我过什么?你现在又做出什么事?"陶父气得举起拐杖。 敖旭邦也不闪躲,直接承受。陶灿灿发出惊呼,心疼的上前,轻揉他的肩颈。 "爸,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在教训他!"陶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中气十足,那一下打得不轻。没想到敖旭邦连眼都没眨一下,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原地,朝她摇摇头。 "灿灿,你站远一点,拐杖可是不长眼的。" 陶灿灿负气的在他身边跪下,看着父亲,"爸,旭邦哪里做错了?他到底答应过你什么?" 陶父一愣,当下说不出话。 陶家的气氛十分严肃,陶世棠不敢cha手,与妻子、小孩们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前的qíng景。 "是男人,他就应该记得!"陶父没有正面响应她的问题,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没将实qíng告诉他的女儿。 "我一直都记得。"敖旭邦低声回答,"我不曾忘记陶爸的教诲,这十年来我也做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陶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接近灿灿的吗?" 陶灿灿的双眼瞠大,"爸,你说什么?你要旭邦不要接近我?" "我是为了你好!你那时才十五岁,正准备考高中,如果你再跟他混下去,你的人生会被他毁掉。"陶父气急败坏的说。 "才不会!"陶灿灿大声反驳,"爸,你明知道旭邦对我很重要,你还把他从我身边赶走。" 陶父气得浑身发颤,"你现在是在怪我?好,你说你都记起来了,你自己回想他的过去,他哪一点是好的?他配得上你吗?你说啊!" "爸,旭邦的qíng况,你我都清楚,你明知道他……" "对,怪罪他爸妈不负责,丢下他一个人跑了,所以他混黑社会、当小混混,不爱上课又逃学,每天只会逞凶斗狠……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出息?我怎么敢把女儿jiāo到他手里?"陶父恶声恶气的说。 "此一时,彼一时,旭邦现在是个警察,不再是当年那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陶灿灿放柔了声音,"爸,你不是常说"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吗?他现在是个公务人员,不再是以前的敖旭邦了。" "一事归一事。"陶父chuī胡子瞪眼,"我告诉过你,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你以前答应我的,如今却都成了屁,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会答应你和灿灿jiāo往。" "爸……" 敖旭邦握住她的小手,要她别与陶父争执,然后向陶父磕了三个头,低声说道:"陶爸,以前是我不懂事,你教导我做人的道理,但最后我还是误入歧途,那是因为我以为这样可以快点长大,摆脱所有看不起我的眼光,可是请你相信我,十年前我不是真心要伤害灿灿,请你原谅我。" 陶父冷哼一声,别开脸,一语不发。 "陶爸,你说得对,灿灿的人生不应该毁在我的手上,所以这十年来,我确确实实的做到承诺,不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试着忘记她,因为……我连想她都不敢,我怕我会无法信守承诺,想再见她一眼。"后来,他辗转听说她出国了。 他以为这样也好,她终于摆脱他这个衰人,可以过着美好的人生,而他也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但是他的心里始终妥善的保留着与陶灿灿这一块美好的记忆,就像潘多拉的盒子,结结实实的上锁,深怕里面的回忆一经触碰,那冲动的因子又会让他想见她。 十年,他忍得很好。 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调回幸福里,命运之神让他们再度相遇。 他逃不了了。 "可是我已经重生,希望陶爸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灿灿能真正的重新开始。"敖旭邦难得的表现出谦卑,以往的他只会跟陶父大小声。陶父静默不语,依然不肯妥协。 "吃饭了。"陶母走出厨房,跟陶父不同,她自从见到敖旭邦,便是笑容满面。"阿邦,陶妈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今天特地下厨煮了你爱吃的菜,你来尝尝看陶妈的厨艺有没有退步。" "谢谢陶妈。"敖旭邦尴尬的笑说,却不敢擅自起身。 陶灿灿见父亲依然不肯放下身段,嘟着嘴巴站起来,跑到母亲身旁,气呼呼的说:"妈,你看爸啦!" 陶母笑了笑,拍拍她的小手。"去叫爸爸吃饭啊!" "爸……"陶灿灿看向陶父。 "吃什么?我都气饱了。"陶父气得拿拐杖敲地板。 "有什么好气的?"陶母上前安抚他,然后扶他起来。"你不是一直叨念着想见阿邦吗?他现在回来让你看了,你gān嘛还气成这样?" 敢qíng老婆是在拆他的台?陶父瞪了妻子一眼。"谁想看见那混帐小子?他可是要来拐走你的女儿的男人啊!" "有什么关系?就像阿邦说的,他已经重生了,现在也是个警察,不是很好吗?"一直以来,陶母都是这样安抚老伴。 "哪里好?小小的警察就想娶我女儿?他作梦!"陶父气得破口大骂,"不对!我还没有答应他娶灿灿。" "你儿子也是个警察,还不是娶到将军的千金!"真的是双重标准。 "不一样,我儿子优秀,娶到的媳妇也优秀。"陶父虽然bào跳如雷,但是不知不觉的与陶母一同走向饭厅。"哪像那个混小子,我叫他不要回来,还真的十年都不回来,养的狗都比他有感qíng……" 呃……敖旭邦的脸上出现三条黑线。 当年不是叫他不要回来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教训他忘恩负义不回来啊?他都被搞得一头雾水了。 "起来吃饭了。"陶灿灿上前,握住他的手臂,拉他起来。 "不要怕,我妈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没在怕啊!"反正以前都被揍过了。"只是……" "我爸就是那样,当官的人,总是口是心非。"陶世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然后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走向饭厅。 "我会保护你。"陶灿灿笑咪咪的说,"走啰!我妈煮了好多菜要让你尝一尝。" 就算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也是要硬着头皮前去。 虽然过程有点走样,但是望着她的笑颜,又看看陶父与陶母的背影,敖旭邦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他更加坚定了,他想要与她在一起,然后一起度过未来的每一天……最后,陶父依然没有答应敖旭邦与女儿jiāo往。不过陶灿灿长大了,当了二十五年的乖女儿,第一次极力争取自己的幸福。再说,十年前那个意外深植在大家的心里,每个人都知道并不完全是敖旭邦的错。 "对,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比较"带赛" ."袁无双不愧是毒嘴女王,冷冷的说。 星期日,陶灿灿来到莫缇玥开的咖啡馆,与好友们分享最近的恋爱进度。 当她为敖旭邦说话时,她的两位好友反应不一 "其实他有苦衷,不是吗?"莫缇玥站在柜台前,似乎是站在陶灿灿这边。 "说到底,他就是弄种。"袁无双冷嗤一声,"如果他还是个男人,就应该坚持到底,不应该半途缺席。" "无双,这种叫做"成全"。敖大哥以前也对我们不错,你知道他不是坏到骨子里。"莫缇玥就事论事。 "成全个屁!"袁无双冷冷的娣了她们两人一眼。"就是因为"成全"才会让你们两个人到现在都单身!" "我现在不是单身,我和旭邦在一起了。"陶灿灿率先澄清,然后给莫缇玥一个充满抱歉的笑容。 "这样的光景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袁无双故意泼她冷水。 "哎哟。"陶灿灿趴在桌上。"无双,你对我有点信心嘛!上次你不是也帮过我吗?应该要乐观其成啊!" 袁无双yù言又止。 也对,她上次也是帮凶之一,替陶灿灿威胁医生,要医生让陶灿灿住院观察几天。 这么一想,她好像也没有资格再多说什么。 "什么时候请喝喜酒?"莫缇玥打趣的问。 "还早。"陶灿灿笑了,"我爸那个老顽固总是口是心非,明明他也很想见到旭邦,却故意不给他好脸色看。"没办法,她爸爸当官当太久,对儿子都是采取军事教育。她想,爸爸肯定也是把旭邦当成儿子,才会自小对他严厉的管训,以要求大哥的标准要求他。 "陶伯伯还是不答应你们在一起吗?"莫缇玥向来喜欢听八卦消息。 "口头上不答应啊!可是每天一早就会问我,敖旭邦那个臭小子今晚要不要来家里吃饭?一听到他不甩值夜勤,就会搬出陈年好酒,等着他的到来。" 陶灿灿笑说。 "敖旭邦逆来顺受?"袁无双不敢置信。"以前老是听到他站在街尾和陶伯伯大吼大叫。" "他有收敛啦!不过偶尔还是会顶撞几句,和我爸斗斗嘴也不错。"向来没有人敢反抗父亲,现在多了敖旭邦,家里霎时变得好热闹。 连她妈妈也重新掌厨,会准备他喜欢吃的菜。总而言之,陶家因为敖旭邦的加入,变得生气蓬勃,连她晚餐时候都会多吃一碗饭。看来现在是上演"有爱万事足"就对了? 袁无双看着陶灿灿眼里冒着爱心的傻瓜模样,只能无奈的一笑。 是不是女人都这样,会忘了过去的伤害,重新接受男人的爱?她转头,望着莫缇玥。 是不是总有一天连眼前这位好友也会沦陷? 莫缇玥露出招牌笑容,看着她。 也许。 她彷佛是这样回答。 下午五点,陶灿灿来到警局找敖旭邦。不过她来得不是时候,正好有一名女子前来报案。"我要报案。"女子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被打得鼻青脸肿,认不出她原来的样貌。 陶灿灿不禁傻眼,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被打得如此严重,几乎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警察急忙要女子进去详述。 "灿灿,你先等我一下,我帮她做笔录。"敖旭邦的正义感又浮现了。 陶灿灿傻傻的点头,坐在一旁,同qíng的看着那个低声诉说的女子。 "我……我老公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女子边说话边落泪,"他每次只要喝酒,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又是一桩家bào。陶灿灿摇了摇头。 "他不是第一次打你?那你怎么忍到现在才来报案?"敖旭邦破口大骂。 女子忍不住抬头望向他,然后大吃一惊,"阿……阿……" "啊什么啊?"敖旭邦拉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像那种会打女人的男人都是猪狗不如,你再忍下去,有一天小命会不保。" "阿邦老大!"女子眼里有着惊讶,以及一丝欢喜。 哈?他不做老大很久了耶。 "小姐,你哪位?"他很久没回到幸一程里,大多是别人认出他。 "是我……是我……"女子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怎么认得出来?" 敖旭邦大刺刺的说。 他看着放在桌上的身分证,上面写着huáng秀jú。 还是很陌生,不认得。 "是我,秀jú啦!以前都跟你们一起混的,绰号叫水妹的那一个啊!"她激动不已,"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常跟在你们后面,还跟你们一起夜游……" 夜游?可恶!当年她竟然因为年纪小,没有参与他们年少疯狂的这一段。陶灿灿侧着头,偷听他们的对话。 "喔!杂货店那个水妹?"敖旭邦搔搔头,勉qiáng想起过去的片段,但还是想不起有这么一段。 "不是啦!我是卖槟榔的那个西施水妹啦!"huáng秀jú不知是哭还是笑,激动的介绍自己。 "好啦!那不是重点。你说你老公打你,那你有去医院验伤吗?你有没有准备要告他,然后离婚?"敖旭邦拿出资料一看,发现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报案了。 "我……我没有要告他,只是……" 他忍不住又爆粗话,"huáng秀jú女士,你已经报了三次案,每一次都是不告他也不离婚,你知不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被打死?" huáng秀jú缩了下脖子,嗫嚅的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如果跟他离婚,他就要把两个小孩丢给我养,我一个女人家要去哪里生钱养小孩?虽然他会打我,可是好歹还会给我生活费,所以我只能跑来警察局,要你们带我回家,然后口头警告他别再打我……" "有用吗?"他看着huáng秀jú,咬牙切齿的问,"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照样被揍得很惨。" "这也是我的命啊!"huáng秀jú一脸委屈,"谁教我当初要选择阿财?如果我当初选的人是……"她望着他,yù言又止。 "阿财?"敖旭邦蹙起眉头,想了一下,"你该不会是嫁给陈青财吧?" "对啊!就是当初和你一起混的阿财。" 敖旭邦丢下笔,双眼一敛,站起身,同时将huáng秀jú拉起来。 "走,现在你带我去见阿财。" "可是……"huáng秀jú犹豫不决。 "马的,以前大家都混过,最看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畜生了。"他正准备要离开时,才发现陶灿灿还坐在原位,于是停下脚步,"灿灿,等等你跟世棠先回家,我……" "我想跟你一起去。"陶灿灿起身,"我会乖乖的坐在警车内,不会给你添麻烦。" "可是……"这算是公务耶! "huáng女士也需要有人陪吧?"她朝huáng秀jú露出温柔的笑容。"至少我可以陪陪她。" "呃……好吧!"敖旭邦想想也对,女警还需要从别的警局调派,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huáng秀jú微皱眉头,双眼充满戒备的看着陶灿灿。 但是,没有任何人发现。 第九章 警车来到港边,在一间铁皮屋附近停下,铁皮屋看起来老旧,周遭还堆满了杂物,环境不是很好。敖旭邦与另一名同事下车之后,叮咛着车上的陶灿灿与huáng秀jú,"你们待在这里。" "你小心一点。"陶灿灿忧心的说。 他笑了笑,大掌伸进窗内,揉揉她的头丝,然后走向铁皮屋。 看着他们那副亲昵的样子,huáng秀jú撇了撇嘴角,莫名的心生嫉妒。 "你是陶灿灿吧?"她在警局有听见敖旭邦叫她的名字。 "是啊!"陶灿灿转头看着她,温柔一笑。 "没想到过了十年,你没有什么改变。"huáng秀jú打量着她,发现她依然标致,而且随着年龄增长,愈发有气质。陶灿灿微微吃惊,"你……认识我?" "当然。"huáng秀j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点烟的时候,她看见自己gān燥粗糙又guī裂的双手,斜眼瞧着陶灿灿的粉嫩双手,可说是天壤之别。 "我们见过面吗?"陶灿灿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而且……她的朋友绝对不会过得这么惨。 "有一次阿邦骑摩托车去学校找你,刚好被我看见。"huáng秀jú吐出一口烟,"那时听说阿邦有个小女朋友,不过没人看过,没想到就是你。" 小女朋友?!这四个字让陶灿灿抿唇一笑。 "那时我们只是朋友。" "那现在呢?"huáng秀jú打开车窗,弹了弹烟灰。"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陶灿灿点头,毫不犹豫的说。huáng秀jú挑了挑眉,冷笑一声,"是噢?在一起多久了?做过了吗?"陶灿灿一愣,对方的问题太过直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应该在一起没多久吧?刚刚才听说他回来没多久,没想到这么容易便上了你。" 陶灿灿收敛笑容,眉头微蹙。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huáng秀jú说话带针又带刺?令她有些不舒服。 "噢,抱歉。"huáng秀jú见到她一脸尴尬,忍不住笑出声,"我这人就是这样,总是问太多,没什么恶意。" "没关系。"她当然是要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阿邦以前就很容易把到马子,总是不出三天便和女人上chuáng。"huáng秀jú若有所指的说,"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吧?" 陶灿灿眨动大眼,沉默以对。 "想当初我也是阿邦的马子,他的chuáng上功夫可是我jiāo往过的男人中最棒的。"huáng秀jú彷佛陷入过去的回忆里,"他可是我的初恋,所以刚刚一认出他,我竟然还像以前一样对他有感觉。" 陶灿灿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只能抿着唇,听着huáng秀jú说一些令她不舒服的前尘往事。 "噢,你不要在意啦!"huáng秀jú回过神来,朝她一笑。"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 "没关系,我不在意。"她还是表现大方的说。 huáng秀jú见她不问也不生气,有些自讨没趣,于是别开脸,径自抽烟。 半晌,铁皮屋内走出三名男子,其中一人脚步踉跄。 huáng秀jú一见到丈夫,马上打开车门,丢掉手上的烟,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瑟缩着身子站在车子旁边。 "阿财。"她打从心里害怕自己的丈夫。陈青财一见到她,立刻破口大骂,"× ,你以为去搬救兵……噢……"他捣着被打的后脑,痛得说不出话。 "会痛吗?"敖旭邦冷冷的睨着他。 "老……老大……"陈青财浑身酒臭,但是一见到敖旭邦,像个卒仔一样不敢造次,"当然会痛……" "那看看你老婆被你揍成什么样子!"他又一拳揍向陈青财的肚子,"你把她打成那样,你以为她不会痛吗?你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可是你老婆,你孩子的妈。" 敖旭邦每一次出拳,都是带着无比的力道。 "陈青财,你不是跟我说过,要是你娶了老婆,就要好好的对待她吗?你自己看看,你把你老婆揍成什么样子!" 陈青财的眼泪都喷出来。 一旁的菜鸟同事撇开头,假装没看见。开玩笑,谁敢阻止敖旭邦啊!虽然以bào制bào不是好方法,但是打人的人都不知道痛,所以让对方尝尝痛楚也好。 "呜呜……"陈青财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你……你以为我喜欢打老婆吗?还不是……还不是因为我最近被裁员,找不到工作,然后我老婆她……她还给我戴绿帽子……" 大伙傻眼,就连huáng秀jú也羞得低下头。 敖旭邦看着过去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眉宇紧蹙,然后凶狠的瞪着huáng秀jú,"你们不能好好的沟通吗?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陈青财,看在以前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我就少打你几拳。不管谁对谁错,动手的人就是不对,以后若是再让你老婆跑到警局说你打她,你揍她几拳,我就揍你几拳,听到没?" 陈青财痛哭失声,"老……老大……" "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屁啊!"他将陈青财拉起来。"喝酒解决不了问题,难道你想跟我那个不成材的老爸一样?大家这么拚,都是要混口饭吃,像你这样不拚,也只是天天喝个斓醉。"他大力的赏了陈青财两巴掌。"这几天你把自己弄gān净一点,然后到警局找我,不要看我只是个警察,我在台北也混得不错,有认识几个大老板,可以帮你引荐,找个工作,听到没?" "老……老大……"陈青财泪流满面,"我……" "好了,别说废话,先把你老婆带回家,改天我再陪你喝一杯。"敖旭邦将他推到huáng秀jú的面前。 huáng秀jú扶住陈青财,低着头,不敢看敖旭邦。 "煮一顿好吃的给他补一补,对他好一点。"敖旭邦与huáng秀jú擦身而过,忍不住又开口,"想想当初他是花了多少心血才将你娶到手。" 就算是清官也难断家务事,他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 然后他与另一名警察坐进警车,扬长而去。 "你刚刚很帅。"陶灿灿看着正在洗碗的敖旭邦,在一旁帮他将洗好的碗盘放进烘碗机。 他转头望着她,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是这样吗?" "嗯。"她点了点头,忍不住笑道:"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总是先动手再说。"然后嘟起小嘴。 "呃……"他知道她很不喜欢他动手打架。"没办法,身为警察,一定要比犯人凶。" "我有时候不禁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打架可以合理化,才跑去当警察?"她没好气的说。 "当警察唯一的好处就是打人有上司顶着,不过我每次打完犯人,就换上头的老大扁我。"有时候扁他还不够,还要记他警告,他算是警界最行为不良的警察了。 陶灿灿扑哧一笑,"我哥会扁你吗?" "刚回去警局,菜鸟就跑去告密,你哥告诉我,以后若再动用私刑,他不开门让我进陶家大门。"他不慡的说。 陶世棠每次都用烂招数整他,结果每次他都要乖乖听话。 "这样很好啊,以后你才不会太冲动。"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彷佛又回到以前的时光。 小时候他常到她家吃饭,总是自动自发的帮忙洗碗,而她喜欢待在他身旁,想帮忙洗碗时却被他拒绝。 因为他说洗碗jīng含有化学成分,会伤害她弹钢琴的手,所以她只要乖乖的站在一旁将碗盘擦gān就好。 他对她好,不会用嘴巴说,只会以行动为她着想,或是她有困难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她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崇拜的qíng感悄悄变成了爱慕,她期待自己快快长大,总有一天可以与他并肩而行。没想到他却中途逃跑,在她最重要的青chūn年岁缺席了。而她,也错过了他最脆弱的时候。 "旭邦。"陶灿灿yù言又止,果然还是很在意huáng秀jú对她说过的话,害她不禁觉得自己好小气。 "什么?"他是个粗线条的人,没发现她的异样。 "你……"她顿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说开,"你以前和huáng秀jújiāo往过?" "怯,她又不是我的菜。" 虽然他以前私生活很乱,但还是很有原则,尤其是兄弟喜欢的马子,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连jiāo往都没有?"她疑惑的再问一次。 "没有啊!"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也没生气,只是心生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没……没有啦!"她垂下美眸,摇了摇头。 "没有才怪!没事你会这样问?"敖旭邦放下碗盘,用沾了泡泡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很爱看小说和偶像剧?" "gān嘛这样问?"她努了努小嘴,拨开他顽皮的大手。 "因为只要男人碰上女xing友人,女朋友就会疑神疑鬼,抓着男友的手追问,你说,你说,那女人是不是你的旧qíng人?"他用yīn阳怪气的声调说话。 "笨蛋!"她被他逗笑,"我又没有这样。" "不然你gān嘛这样问我?"他的神qíng认真,"灿灿,我是个直肠子,习惯把话说清楚,也不喜欢你有心事,然后要我猜东猜西,我天生愚笨又迟钝,所以不一定猜得出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又不喜欢你闷不吭声,那会闷死我。" "好啦!"她瞧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决定避重就轻,"huáng秀jú说……她以前常常和你一起夜游,是真的吗?" "拜托,那是一群兄弟带着马子去的,好吗?又不是只有我跟她两人。" "那你也有带马子?"她嘟起小嘴。 "呃……"敖旭邦搔了搔头。"那时候都是别人倒贴我……" "敖旭邦!"她吃醋的捶了下他的胸膛,"女人倒贴你,你就接受喔?你很没有原则耶!"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就……加减啊!"他愈说愈小声,"谁教你那时还小,我要下手,都觉得良心不安,只好找别人代替……" 然后,他的报应就来了。女人被他抛弃的怨念,就是让他付出与她分开十年的代价。 "夜游有那么好玩吗?" "其实不好玩耶!"回想起荒唐的过去,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无聊,彷佛每天没有目的的活着。 "那你gān嘛去?" "没办法啊!你也知道我家的qíng况,我妈离家出走,我爸后来也丢下我不知道跑去哪里,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面对没人的屋子,我竟然感到害怕,才会天天往外跑。"就算他每天到陶家吃饭,最后还是得离开。 陶家那温暖的气氛让他一直记在心里,因此害怕一个人回去面对孤单,所以他总是号召人群,每晚都要有人陪,才能稍稍平抚那莫名的寂寞qíng绪。 "你可以来找我啊!"她望着他,语带心疼的说。 "灿灿公主,你每晚九点就寝,我连打电话给你都会被陶爸骂到臭头,怎么找你?"他没好气的说。 陶灿灿咬了咬唇,"那你现在可以搬来我家,我家还有一间空房。" 他挑起眉头,使坏的笑说:"gān嘛?这么快就想要和我同居?知道我ròu体的美好了吧!" "你很讨厌耶!"她脸色泛红,生气的瞪他一眼。"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敖旭邦洗好碗盘后,开始切水果。"我这几年有认真的gān警察,薪水虽然不高,不过好歹我也省吃俭用好几年,想要买一楝房子。" "买房子做什么?"她好奇的问。 "当然是要给你住啊!"他朝她眨眼睛,"不然我要是娶了你,你要住哪里?总不能和我一样窝在警局吧!" 她又喜又羞,"我有说要嫁给你吗?" "啧啧啧,公主的骄傲又摆出来了。"他将切好的水果摆盘,笑说:"你若不跟我结婚,要怎么跟我一起夜游?" "敖旭邦,你很机车耶!"陶灿灿被他逗得在原地跺脚。 "好好好,我这机车男送水果去给未来的岳父、岳母吃。"他哈哈大笑,刚好与陶世棠擦身而过。 "你们在聊夜游?"进来拿饮料的陶世棠正好听到这一段,好奇的问。 "没有啦!我只是怨叹为什么他都没有带我去夜游,然后怨叹我以前一定要九点就寝。"陶灿灿皱着鼻子,模样可爱。 "谁教你姓陶!"陶世棠从冰箱里拿出可乐,"不过你知道他以前每晚九点一定会骑摩托车到楼下,然后等你熄灯再走吗?" "啊?"她大吃一惊,摆明了不知道。 "嗯,我让敖旭邦的秘密曝光了吗?那当我没说。"他挑了挑眉,耸耸肩,摸摸鼻子,就想走人。 "大哥……"她跟在陶世棠的身后,撒娇的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告诉我嘛!" "你不会去问本人喔!"他抖掉一身jī皮疙瘩。 "问什么?"敖旭邦刚送完水果,心qíng特好的回到厨房门口。 陶灿灿一见到他,张开双臂,笑咪咪的冲上前,"敖旭邦!" "右。" "抱抱。"她开心的投入他的怀抱,感受他的体温。现在她才知道,被一个人默默的爱着,原来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敖旭邦一下班,便来到陈青财的家里,与他吃饭聊天。因为前几天他透过关系,帮陈青财在台北找了一份改装车体的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不过刚好是陈青财的专长,而且车厂老板愿意提供一间公寓,便宜租给陈青财,让他们一家大小不必分隔两地。 陈青财感激不尽,特地要妻子煮一桌子的菜,感谢敖旭邦。 虽然以前他们都是混混,不过在兄弟之中,他们两人臭味相投,所以感qíng比其它人好。 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亲兄弟看待,不过敖旭邦决定离开幸福里的时候,却谁也没有通知,一个人前往台北发展。 今晚他和陈青财边喝酒边天南地北的闲聊,几乎忘了时间。陈青财一再跟他保证,不会再动手打老婆,以后一定会当个好老公、好爸爸。酒过三巡,陈青财已有醉意,还拉着他续摊。 "续个屁,我明天还要上班。"敖旭邦扶着陈青财起身。"而且我刚才打电话给我未来的老婆,要她来接我,你也早点睡,明天好整理家里的东西。" "钦,但是我们才见面没几次,又要分隔两地……"陈青财打个酒隔,赖在他的身上。 "你gān嘛这么ròu麻?"敖旭邦扛着陈青财走进卧室,将他丢到chuáng上。"台北跟屏东又不是距离很远,开车几小时就到了。" "老大,我真的没有跟错人……"陈青财躺在chuáng上,喃喃自语,"从以前你就一直罩我,不知道我陈青财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 "废话少说,以后你对你老婆好一点就好,家庭和小孩也要顾好。"敖旭邦叮咛几句,"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回家了。" 等到陈青财抱着棉被呼呼大睡,他才离开卧室,来到客厅。huáng秀jú一见到他,连忙拨了拨头发。她今天一听到他要来,特地去美容院洗头,虽然脸上的淤青慢慢消退,但还是有些惨不忍睹,而且换上她最好看的衣裙。 "阿邦,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让你这样帮我……" "我不是帮你。"他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我是帮我自己的兄弟。" huáng秀jú有些尴尬,轻声问道:"阿财……跟你说了我爬墙的事qíng吗?"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我先回去了。" "阿邦。"她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我只是……" "放开!"敖旭邦回头,嗓音冷冽。 "不要!"huáng秀jú的神qíng坚决,"阿邦,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或许你会觉得我厚颜无耻,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是从以前我就……""闭嘴!"他甩开她的手,怒瞪着她,"huáng秀jú女士,不要忘了你老公是陈青财。" "我从以前爱的人就是你,不是阿财!"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用力抱住他。"我和阿财上chuáng,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像你,我才会一时意乱qíng迷……" "huáng秀jú!快放开我!"敖旭邦破口大骂,想要推开她。 无奈她就像一只八爪章鱼,紧抓着他不放,"阿邦,求求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她顿住,露出冷笑。"好吧!我知道你很为难,你有女朋友了,我不应该要求做大的,只希望你答应让我陪在你身边。" 疯女人!敖旭邦在心里咒骂几千遍,拚命想要摆脱她。 "啊!陶……陶小姐?!" 陶灿灿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 他全身像是被雷劈过,僵硬的回头。 "灿灿……" 陶灿灿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疯女人,离我远一点。"他气急败坏的推开huáng秀jú,然后连忙追上去。马的,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第十章 明明是夏天,敖旭邦却打了个冷颤。他三步并作两步,总算追上陶灿灿。"灿灿,你听我说……"要命,怎么跟毒嘴女王说的一模一样?他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衰人。 做坏事有报应,那他做好事也有报应? 马的,他要去改运啦! 陶灿灿看到他与其它女人抱在一块的画面,不管他抱的女人是谁,她都觉得碍眼,所以闷不吭声的跨上小绵羊,准备骑车回家。 哼!打电话叫她来接他,结果竟然让她看到他抱别的女人!就算是对方投怀送抱,她还是会吃醋。而且她这次若不生气,难保他下次不会再犯,所以她不想表现大方,也不会好声好气的说不在意。 她不舒服,所以她要生气,让他明白不可以有下一次。 "灿灿!"敖旭邦挡在小绵羊前面,抓住车子龙头,"求求你听我说。" "说什么?"她挑起眉头,望着他。"要带她私奔?很好嘛!没种带我私奔,却有种带其它女人私奔?敖旭邦,你好厉害,要不要我为你拍拍手?" "厚。"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生气的表qíng。"你也给我一次申诉的机会嘛!" "申诉什么?"她把车钥匙cha进锁孔,轻轻一扭,发动摩托车。"你见过现行犯当场被抓到,还能申诉他什么都没gān吗?" "有啊!"他忍不住回嘴,"如果是被栽赃的话,就是例外啊!"他真是衰到家了,得为没有做的事费尽口舌,解释一番。 "噢,例外?"陶灿灿獗起小嘴,皮笑ròu不笑的说:"你不是说总是有女人倒贴你,你都加减吗?" "gān……嘛这样?"他吞咽一口口水,"我已经有你了,其它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个屁!而且,说实在的,你抱起来比任何女人舒服……"眼前就有公主可以抱了,他gān嘛去抱欧巴桑? 她白了他一眼。现在又不是要他真心话大告白,这笨蛋在胡言乱语什么? "噢,不是啦!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冲过来抱我,还说一些疯言疯语?我被吃豆腐,也很不慡啊!"他连忙正经的说。 拜托,这十年来他可是很洁身自爱的耶! "如果我没有及时撞见,等到你和她"迭"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会说她qiángbào你?"她不悦的问。 "拜托,不用等她扑上来,我就先劈昏她了。"想吃他豆腐?除非对方叫陶灿灿。 "那你刚刚怎么不劈昏她?"她瞠大眼睛,又瞪了他一眼。"男人偷吃,果然什么理由都说得出口。" "厚!"他没辙的抓了抓头,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就说不是这样!我和她不是这种关系啊!如果我要和她怎么样,gān嘛还打电话叫你来?" 她耸耸肩。"也许这样偷qíng比较刺激。" "灿灿。"拜托,饶了他好不好? "敖旭邦,如果今天换作你看见我被关学长这样抱着,你会舒服吗?"她丝毫不肯让步。 "我会打烂他的脸,折断他的手,打爆他的牙!"就是不会打断那死娘pào的腿,因为他还要叫他快滚。 "那就对了。但我是个文明人,我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天是你让其它女人有机可乘,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希望你可以回去好好反省。" "反省?"他皱起眉头,"可是又不是我的错……" "那就是我的错。"她催动油门,准备闪人。 "你又错在哪里?"可恶!跟读书人很难沟通耶!"我错在没有把男友管好,放他出去随便勾引女人。你说,我没有错吗?"她拨开他的大手,"走开,我要回家反省了。" 马的!说来说去,每句话还不都是在酸他! "陶灿灿,你嘛帮帮忙,当时的qíng况你也看见了,我有要推开她啊!gān嘛一副我已经和她上chuáng的模样?"他怎么求她都没有用,不禁愈来愈大声。 "等你跟她上chuáng,我连一句话都不会和你说。"她望着他的双眸。"今天她是你朋友的妻子,你就应该避嫌,而不是给彼此有发展的空间。" 所以,她担心的qíng况果然发生了。 huáng秀jú对她有敌意,果然是因为对他有qíng感,今天发生这样的事qíng,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相安无事,到时恐怕就无法收拾了。 "我以后都不要来他们家了。"敖旭邦厚颜无耻的说,径自坐在摩托车后座。"我们回家吧!灿灿公主。" "下车。"她回头,瞪他一眼。"你自己走路回去。"还想耍赖?门都没有! "呃……" "你不下车,是不是?"陶灿灿挑眉问道。 "不下。"哼,一皮天下无难事。 "那我走路回家。"她做出要下车的动作。"反正走路要二十分钟,就看幸福里的治安好不好……" 好,他输了。 敖旭邦乖乖的下车,又死皮赖脸的抓住车子龙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瞪我也没用。"她冷声说道,"闪开。" "我这是苦苦哀求的眼神,好吗?"他放软音调,"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 "等我气消了再说。"她现在绝不可能心软。"你要不要走开?" "如果你今天不原谅我,就骑着小绵羊辗过我吧!"他豁出去了,往后跳一步,然后张开双臂,一副受死的模样。 "好啊!"她催动油门,引擎轰轰作响。"不过你要想清楚,我这一撞,也可能会摔车,到时候要是断手断脚……" "好啦、好啦!"可恶!这一招又没用。"今晚你赢了啦!公主请小心骑车,到家之后打电话给我。" 她冷哼一声,并没有答允他。 "灿灿……"他知道她一旦固执起来,根本无人说得动,也明白今晚应该不会接到她的电话,只好苦苦在后面追着她的摩托车,"陶灿灿……" 可是,发脾气的公主连头都没有回。 下一刻,他气得大叫:"你没戴安全帽,我要开你红单!给我停车……" 马的,还真的一路往前骑呢! "你有种就将红单寄到我家啊……"她娇声回呛,然后消失在黑夜里。哼,不管发生什么事,公主只要一发脾气,都是没在怕的啦! 嘿啦,公主是没在怕的啦!敖旭邦也以为自己是个铁汉,qíng侣吵架没哈大不了,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等她打电话给他,请他回陶家吃饭。 结果……哼哼,吃自己啦!当然是没有这种好康的事。 后来下了班,他厚着脸皮,想假装没事的到陶家讨饭吃,却被她轰了出去,还摇下一句话! "不反省就不用见面。" 最好有女朋友这样玩男朋友的啦!他也被搞到一肚子火,gān脆直接回家。 然后,他一连五天都没有见到她。马的!早知道那天晚上他就跪在她的面前说对不起了。不然去里长那里借扩音器,大声的喊一句"对不起",他也不会少一根毛。他到底是在坚持什么? 女人嘛,让她就好了。 五天,他反省的结果就是,以后只要她不喜欢,他也会点头附和;以后她说一就是一,要把乌鸦说成是白的,他也会装瞎的说:对,那是一只白鸽。 反正她说的话,他依她就对了,gān嘛为了一个欧巴桑搞坏他们的感qíng? 再说,陈青财一家人已经搬去台北了,以后他死也不会去找陈青财,就算要见面,也要单独约在外面。 × ,谁敢说他是妻奴? 他不是,好吗? 他只是……比较疼老婆。 可是,又过了两天,他打电话给她,她依然不接电话,也不和他见面,到她的动物诊所,也是被轰了出去,还要工读生在门上贴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笨蛋与敖旭邦不得进入。拜托,狗都可以进入她的诊所,他是她的男友,却不能进去,有够悲哀。 因此他每天都过得很烦躁,还不时去烦他的长官,要陶世棠回去帮他说几句好话。 "长官。"敖旭邦难得谄媚,要巴结未来的大舅子,不忘送上茶水和点心。 不过他进来得不是时候,陶世棠正在讲电话,还以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嗯,机位都订好了?" 机位?敖旭邦竖起双耳,一颗、心七上八下。 "差不多都准备好了,今天就会收拾行李……嗯,是,谢谢你的关心,会准时到机场集合的……好,谢谢,再见。"陶世棠挂断电话,瞪着敖旭邦,"你居然这么大剌刺的偷听别人讲电话,一点也不懂得回避。" "谁要出国?"他对"出国"这两个字很敏感,全身不舒服。 "咦?你不知道吗?"陶世棠露出坏心的笑容,"噢,对了,我忘了你最近被灿灿冷冻,没来我家吃饭。"可恶!连别人也要说话酸他。 "不会是灿灿吧?" 陶世棠沉默了一会儿,"昨天灿灿说诊所要休息一天,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吧!"应该是吧! "收拾行李?要做什么?"他紧张的上前,揪住长官的衣领,"快说啊!" "游学啊!"陶世棠不以为意的说。每年暑假,他都会送一双儿女出国游学。 "她gān嘛游学?"敖旭邦圆睁双眼,"她不是已经拿到硕士文凭了吗?" 如果她去游学,那他呢?他也要跟着出国吗? 可是他若去国外,有得混吗?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去补英文还来得及吗?早知道高中时期就把英文基础打稳,现在才要学英文,会不会太晚了?他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他将点心塞到陶世棠的手里后,急忙离开。 陶世棠看着他慌乱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望着手上的点心,喃喃自语,"看在你这几天巴结我的份上,就帮你一把啰!" 不知道陶世棠这语焉不详……是在整他?还是在帮他? 不管是动漫、小说,还是电玩游戏,到了最后一刻,男主角一定都会勇往直前,来到公主的面前。 是的,他不管是不是会被陶父轰出来,当陶母开门时,他赶紧问他的公主在哪里。 "灿灿啊!她正在二楼的房间,要帮……"不等陶母说完,敖旭邦旋风一般冲了进去。"要帮小布丁和小蛋糕收拾行李。"小布丁和小蛋糕是陶家的两个宝贝。 敖旭邦奔上二楼,寻找陶灿灿的身影。 终于来到最后一间房间,门没关,他看见她在里面,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 "灿灿!" 她听到声音回头,先是面露诧异,想要开口与他说话,可是又想起自己的原则,硬是压下这几天对他的想念。 她也想他啊!可是她都说出自己不舒服的感觉了,这个木头人还是不为所动,两天前还发脾气,转身就走,让她好不容易稍微平熄的怒气又狂烧起来。 "你这是在gān嘛?"他来到她的身旁,发现她真的在收拾行李。"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关你什么事?"她冷哼一声。 "对不起,我错了。"好啦!趁着四下无人,他跪下来求她,"我求求你不要走,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让其它女人有机可乘,以为可以和我独处,我知道你想告诉我"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就是因为阿财想把huáng秀jú,所以我始终对她没有任何感觉……拜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走。" 他厚脸皮的上前,双手环抱她的柳腰。 志气?拜托,都要被抛弃了,志气是能吃啊? 陶灿灿愣住,望着他戏剧化的演出,拚命压抑,不让嘴角上扬。 "你不是说你没错,不用反省吗?" "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像个孩子,脸埋进她的怀里,轻轻磨蹭。"以后只要你觉得我有错的地方,我都会认真的反省,绝对不会顶嘴。" "是吗?"她耸耸肩。"你不是嫌我太公主了吗?娇贵、骄傲和骄纵?" "我求你当我心目中一辈子的公主,我发誓这辈子愿意将最好的都给你。"敖旭邦认真的看着她。"只要你愿意为我留下来,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我有多爱你……" "一辈子,是吗?"她低头看着他真诚的大眼。 "是。"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是你这辈子只能抱我这个女人,从此不能和异xing有任何的亲密接触,你也愿意?"她故意拿乔。 "只要你不走,我统统都愿意,就算你现在要我去大街luǒ奔,我也愿意!"对,遇上她,他的原则都不见了。 没办法,全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他就是要爱她啊!就算她发脾气,他也觉得好可爱。 "好啊!现在你就把衣服脱光。"她笑咪咪的说。 "呃……"真的要他去luǒ奔?他疑惑的望着她,发现她一脸坚持,话都说出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脱衣服。 陶灿灿走到门边,锁上房门,看着眼前的猛男将身上的衣服褪去。 啧啧啧,他的身材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棒。她暗暗叹赞。若不是这个星期她在赌气,要不然她对他的身体也有很大的迷恋……想到这,她脸红心跳。 当他脱掉上衣后,她终于开口,"坐到椅子上。"她指着一旁的椅子。 敖旭邦赤luǒ着上半身,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 她脚步轻盈的来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跨坐在他的腿上,甜美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你真的有好好的反省吗?"她的小手抚摸他光滑的脸颊,除了眼角有几道淡淡的伤疤,他长得其实很好看。 "有。"他点头。 她的唇轻轻拂过他的额头,然后滑至他的鼻子,再来到他的嘴巴,娇美的身子在他的身上磨蹭。 "灿灿,你可以……" 不要乱动吗?他的胯下因为她的磨蹭而有了反应。 "不要走吗?就算你真的要去游学,我……我也要跟你去……" "傻瓜。"她的唇移至他的耳朵,轻轻呼气,"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赖在你身边一辈子,你忘了吗?" "可是……你不是在收拾行李吗?" "每年暑假,小布丁和小蛋糕都会去美国游学,所以我在帮小蛋糕收拾行李。" 她现在的卧室,之前是小蛋糕的房间,加上小蛋糕特别黏她,索xing晚上就和她睡在一起,就连衣服也占了她一半的衣柜,都是她这个傻姑姑出手买的。 "喔……"他又被陶世棠整了吗? 陶灿灿吻上他的唇,吞没了他正准备说出口的脏话。 他撬开她的唇瓣,舌头滑进她的嘴里,大手握住她的腰肢。 好一会儿,他才离开她,声音沙哑的说:"灿灿,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好吗?" "你准备要娶我了吗?"她的脸颊泛红,舌头舔了舔唇瓣。 "只要陶爸点头,我一定马上娶。"他的脸庞埋在她的颈间,然后小声的说:"如果不是因为陶爸和陶妈对我有恩,我早就把你带走了……""旭邦。"她轻声呼唤。 "嗯?" "明天我们去找房子吧!"她的身子不乖的动了一下,小手由他的胸膛一路探向他的腹部。 他的喘息微微加重,想要阻止她小手的侵略,但是怕她跌下去,只好低声的说:"灿灿,不要……" "真的不要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腿间。"你都有反应了……" "不是不要……"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是……如果被陶爸发现我对你做这种事,他更不会轻易答应我娶你……" "旭邦,你真可爱。"陶灿灿轻笑一声,没想到他不管是个xing还是身体,都十分的正直。 "所以我才要你尽快买房子,我们才能够提早结婚。" "买房子就好吗?"敖旭邦疑惑的看着她。"所以只要……噢,灿灿……那里……"她的小手探进他的裤子里头,让他打了个冷颤。 "买了房子之后,我就可以天天到你家,不用等到十个月后,我们就可以结婚了。"她一边说,一边将他脱个jīng光。 "灿……"他想阻止她,却看见她撩高裙摆,"然……然后呢?聘金……要多……噢……"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褪下内裤,粉嫩的双腿磨蹭着他的粗长。 几下之后,她扶着他的粗长,对准自己的花口,慢慢的将硕大推送进她的甬道中。 她闷哼一声,咬着唇,忍住不发出声音。 "然后……只要每天做现在这样的事,等你买了房子之后,也许不出三个月,我们就能结婚了……"他懂了,原来他的公主要用先上车后补票的方法啊! "好。"他喜欢这个方法。敖旭邦紧搂着她,窄臀往上一刺。 "唔……"她低头,咬住他的肩膀,怕发出太大的声响。"啊……" 他稍微加快速度,在她的甬道中进出。 "嗯……嗯哼,到时候陶爸若是不答应,我们再生第二个;他若是还不答应,我们再生第三个……"他轻啄她的唇。"灿灿,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陶灿灿环抱他的颈子,柔声说道:"旭邦,我也是……"很爱,很爱。 满室充满了他给予她的浓郁而密不可分的爱。 所以,公主最后的结局呢? 想当然耳,她得到了一辈子的幸福。 ——全书完——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qíng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256中文https://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