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 鲸落 内容简介: 老实木讷水官攻X痴情妖精受 (文章不长,看着好玩哈) 第一章 泸州治水 话说这北宋某年间,泸州城发了一场大水,百年难得一遇,洪水冲垮房屋农田,淹死牲畜,夺人性命,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闹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新皇帝登基,只顾玩乐,娇奢淫意,不知百姓疾苦,诸大臣联名上奏,为解泸州水灾。 皇帝卧躺龙倚,抬眼瞄殿下埋首伏地的臣子,语气懒散,"不知哪位爱卿愿为朕治理泸州水患?" 众大臣面面相觑,皆不敢毛遂自荐,个个屏息凝神提心吊胆,忽一位白发老者颤声道,"老臣斗胆进言…" "林爱卿为我朝元老,不必拘谨,且说与朕听听…" "老臣想推荐罪臣顾庆庭之子顾良生,顾良生天资聪颖,自幼长在江边,其父顾庆庭在位时乃我朝水利重臣,更是将毕生所学教授于顾良生,故他深得水利筑造之事,何不让顾良生带罪立功,若治水成功就免去他牢狱之灾,反之失利则旧账新罪一并处罚,不知圣上意下何如?" 话音未落,满朝哗然,众臣议论纷纷,皇帝微微眯眼,左手食指在龙倚雕花扶手上抬了一下,身边太监总管姚公公立马躬身上前,低头附皇帝耳边轻道,"回皇上,那顾庆庭因被人指控对先帝大不敬让先帝抄了家,全家下了狱,三年前死在狱中,他儿子顾良生自小被称作神童,天文地理无不精通,只因他爹的缘故一直关在牢里。" "哦?现在多大了?" "算到今日有五个年头,刚好十九。" 皇帝许是心情好,换个姿势靠着,身后粉饰着纱的宫女摇着扇子,皇帝嘴唇一张,没管殿下喧哗,道,"就如林爱卿所言,传令下去,命顾良生即日起程,前往泸州,治理水患,以解百姓之苦。" 片刻安静后,满朝百官叩首呼道,"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月后,泸州城里来了位从京城派来治理水灾的水官,正是被皇帝临时暂封为水部员外郎的顾良生。 顾良生在开封与和他家父结交甚好保他出狱的林廉清告别后,便前往泸州,因是罪臣之身,身边也没个随从,只身一人骑一匹枣红马赶路,他入狱五年与世隔绝,如今出狱实感恍如隔世,家母自他出生因难产过世,家父也惨遭恶人陷害,如今只剩他一人苟活于世,顾良生顿生悲凉。 到了泸州才知灾情严重,农田被淹,庄稼全部烂在地里,百姓没有收成,吃不上饭,流落街头,暴利商贩更趁机哄抬物价,只有富人才吃得起米饭,穷人只好啃树皮挖野菜,到后来树皮野菜也找不到,体质弱的老人孩子先支持不住被活生生饿死。 顾良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每日白天前去实地查看发洪水的潜河,立于河岸,专心查看水情,研究水道走向,分析上游下游水流的变化趋势,夜里坐于桌案旁,执笔绘图,详尽绘下潜河水系,并一一标注,寻解决处理之法,往往在桌前一坐就是一夜,流下的灯油滴在桌上都能堆起花来。 这日清晨,顾良生照旧来到潜河,这些天的查看研究反复琢磨,顾良生大致想出一个抵御洪水的方法,但他不敢确保法子一定行之有效,所以才又来到潜河,想再仔细看一番。 现今洪水早已退去,潜河的水面恢复到以往高度,潜河两岸堤上长满了丛丛茂盛浓密的芦苇,此时正值夏秋交替之际,天气不热不凉,有微风扶面,撩起河面上层层的波纹,带着纯白如羽毛般的芦苇絮蹁跹飞舞,偶尔天空飞过三两向南的鸟儿,这景色美的好似画般,让人沉溺其中忘了自我。 顾良生忆起儿时,在江边长大,钓过鱼虾玩过野鸭,夏天常游到芦苇荡里摘芦苇叶带回家给家母做粽叶,而今一切云散雨逝,他轻叹一声,执起笔往本上画图,本上还未沾墨,便是一愣。 不远芦苇荡露出一个人的身体,那人背对顾良生,上半身露在水面,因离的不远,顾良生清楚地看见那人白`皙无瑕的后背,姿态优美的蝴蝶骨微微突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后颈往下滑落。 顾良生顿时红了脸,看那人长长的发,纤细的后背想必是哪家的姑娘,也真是不小心,在这里洗澡,顾良生心中念道多有冒犯,急忙低下头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生怕那姑娘转身发现自己,以为自己是那淫乱之徒。 刚手忙脚乱收好东西,却听那人笑了两声,声音悦耳动听,好似环佩叮当,顾良生不禁抬头,正对上那人偏过头来的视线。 这姑娘长得好生俏丽,肤如霜雪,眉似墨描,鼻子挺翘,红唇若胭,一双眼眸更是明亮如星,直勾勾的盯着顾良生,顾良生这下耳朵也烧红起来,急忙低头拱手道歉,"这位姑娘,在下顾良生,来此查看水情,打扰到姑娘,实在不该,若有冒犯纯属无心,望姑娘见谅。" 话说完好久,也不见那姑娘有什么动静,待顾良生小心翼翼抬起头,那片芦苇荡出现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第二章 半夜来客 晚上顾良生伏案专心画图,门外有人叩门,轻敲三声便停下,然后再无声息。 顾良生抬头望去,并无一人,只道是野猫撞了门,便又去绘图,绘制大半却出了问题,最后堤坝的处理在一个细节上总是不甚明了,顾良生一连绘制多张皆不满意,愁闷之际在纸上无心落下几笔,寥寥数笔竟将一人之貌勾勒的传神飘逸。 待顾良生回神见自己这般,顿时自责,"顾良生,你这行径乃小人也!" "呵呵…公子画上之人可是我?" 不知哪里传来一个人轻佻的笑声,声音悦耳动听,似玉器相击,柔和清明。 顾良生一惊,下意识抓紧宣纸,身旁忽然伸过一只手轻柔的扶着顾良生紧张的手腕,顾良生就觉一阵极轻的香味飘来,身边有人靠近,凑到他身畔望着那张画低语,"公子画艺妙绝,只怕高抬了在下…" 那人稍稍退开一步,顾良生这才看清那人,俊秀出尘的相貌好似墨画,清雅温润中透着几分明丽,明亮的眸子亮如晨星,正是清晨芦苇荡所见那位姑娘,不过现下一瞅显然用"姑娘"称呼不妥,那人着一身青杉,身段修长,头发用一道白色绸缎束起,应该是位公子。 "你……"顾良生又惊又惑。 "在下刚才可是敲了门…"那人扬起唇角。 原来是以为野猫撞了门的时候,顾良生思索道,正要拱手说话,却被那人抓住双手,推到椅子坐下,慌道,"这位公子…" "早前还叫我姑娘来着。"那人眉毛挑起。 "在下眼拙,没认出是位公子,望公子见谅,敢问公子怎么称呼。"顾良生不知为何,知是位公子却还心跳不止,不敢抬头看那人。 "七草…" 好古怪的名字,顾良生想着,但立马道,"七公子,在下顾良生,若是七公子觉得顾某有所冒犯,顾某愿做补偿——" 七草又是轻笑两声,见那呆子低头连看他一眼也不敢,便直接抬手勾住呆子下巴,使他抬起头来,"七草身为草介,怎敢自称公子,顾公子直接唤名便是…" "七,七草…" 七草眉宇笑意加深,凑近顾良生,呼吸吞吐出的气息呼在顾良生脸上,低语道,"顾公子清晨在那芦苇荡见了七草洗澡,现又在纸上画下,不知所因为何?" 顾良生坐在藤条编制的竹椅,身形往后靠,脸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十四入狱,终年暗无天日,五年来未尝遇到一番情爱之事,每日在牢中勤于习书,风花雪月不曾沾染,也毫无这般念头,就连冲动也不曾有,如今遇上此事好不尴尬。 "顾公子不说话,岂是在想与七草行那欢好之事?"七草眼波流转,含笑问道。 顾良生猛地抬头,不料七草竟如此直白,又觉被他戳中心事,红着脸慌道,"切莫乱说,在下断不敢冒犯七草,今日天色已晚,还请七草早些回去,顾某明日定当登门拜访,补偿七草损失。" 七草偏头望向窗外,圆月正挂高空,银色月光洒进屋来,他抿唇笑道,"顾公子此言差矣,今夜月色正好,如此良辰美景,浪费岂不可惜?" 顾良生怔仲,样子茫然。 七草扬袖一挥灭了桌上的油灯,屋子顷刻变暗,银色如缎的月光恰好透进窗户照在二人身上,七草迎着月光,低下头冲正不知所措的顾良生浅笑,宛如绽放在月光下的莲花,高贵却又惑人。 "七草…你——"顾良生大惊,面前的七草居然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修长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鼻尖相抵,顾良生心跳加快,慌乱不已。 七草直视顾良生紧张无措的眼睛,低声道,"顾公子,不是说要补偿七草吗?" "是,是…"顾良生紧张的都要把舌头咬断,身上忽然坐了一个人,长相貌美不说,光是那双眼睛就能将人勾了魂去,更不消说他这种不识肌肤相亲的呆子。 "顾公子与行我欢好之事,算作补偿,可否?"七草眼睛低垂,声音婉转。 "怎,怎可——"他虽不着情事,可识得书多,还是略知一二。 "顾公子是不愿补偿七草了?" "不,当然不是…" "那便与我欢好又何必推脱?" "我,我…" 七草忽地凑近顾良生脸庞,在他唇角轻轻啄吻一下,道,"无妨,你不会…我来教你…" 第三章 诱惑难抵 七草牵着顾良生的手伸到自己衣襟处,觉他手颤抖,轻声慰道,"别紧张,来,帮我把衣服褪了…" 那青杉似是上好的缎子做成,抽开腰间束带便轻易褪落,露出月牙白的中衣,七草引着顾良生解开中衣,温热稍显粗糙的掌心贴在光滑细致的胸口,微凉的肌肤轻轻一颤,七草把脸贴近顾良生,"亲我…" 顾良生盯着衣衫半褪的七草,心里似有成百上千架大鼓在敲,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会…" "呆子…"七草咬了他嘴角一口,继而又心疼的舔了舔,胭脂似的唇贴近,几乎与顾良生唇齿相依,呢喃地说,"张开嘴,用你的嘴巴,把我的这里含住了…"他用下嘴唇在顾良生唇上磨蹭了两下,"好好的含着,然后——唔!" 顾良生按照吩咐含着七草的下唇,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柔软温暖的东西,只想再多品尝些,复又吸`吮了几口,觉得有趣便加重力道,然后又舔了舔被冷落的上唇,就听七草瓮声道,"顾公子果真是天资聪颖,这般风花之事便是初学也算是厉害了。" 顾良生大窘,忙松开口,不知所措的望着七草,却见七草笑盈盈的靠近,"七草喜欢说笑,顾公子当真,岂不失了乐趣?" "我——" "刚才那是点心,现可是要吃正餐了,来,手搂住我的腰…对…再抱紧一点…嗯,还有,把眼睛闭上…"七草止住顾良生的话,搂紧他的脖子。 顾良生只觉奇异,嘴巴里闯进一个柔软的物体,灵活如蛇般,捉摸不到却在嘴里肆虐,在这物体的勾`引下他情不自禁的给予回应,想好好含住吸`吮一番,尝尝到底滋味如何。 慢慢顾良生熟悉了规律,掌握了主动权,七草眯眼看他情动,便伸手去褪他的衣裳,两人上半身坦诚相见,胸膛抵在一起,摩擦着肌肤,蹭到胸膛两枚红蕊时七草不禁嘤咛了一声,顾良生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弄疼了他,立刻停下来看他。 顾良生本是儒生,长相斯文俊逸,但性子木讷,带着漆黑的眼眸也显得有些呆傻,七草搂紧顾良生,扭动着腰臀,让胸口的摩擦变得更重,"摸我,快点…" 顾良生似是被下了迷魂药,乖乖听七草吩咐,但还那般呆傻,问,"摸,摸哪里?" "呆子,你说摸哪里?"七草一扬眉,执起顾良生的手,一路顺着脖颈锁骨,抚过突起,一直伸到小腹,"前面,后面,都要你摸…" 顾良生红着脸,只觉腹下一股欲`火冒上,从未有过的反应让他好生害臊,恨不得羞愧而死,却见七草伸手,径自触摸那他都极少碰触的地方,七草眼角漾起笑意,"有反应了?" "七,七草…"顾良生嗫嚅着。 "别害怕…我说了,我来教你…"七草的手伸进顾良生絷裤,抚上那火热发烫的物件,见顾良生羞愧的都快哭出来,淡淡地说,"臊什么?世间万物,凡有情,必动情,你非四大皆空看破红尘,自然有这举动,无需压制。" "可,可我…" "我会让你快活的…"七草修长的手指在那物件上抚弄,灵活的划拨,抠弄,顾良生那物件未尝人事,哪里经得这样挑`逗,不出一会便泄了初精。 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好似游弋在云端虚无飘渺,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顾良生茫然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七草满手沾满自己刚刚弄出的白浊,顿时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第四章 一缕残香 正欲说话,却见七草一手撩开衣裳下摆,一只手就着那白浊便伸到了后面,顾良生不知他做什么,直愣愣的看着,只见他如玉雕琢似的脸庞露出难耐,牙齿轻咬着下唇,漾着情意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那七草就着顾良生的东西送至后面,伸出修长的手指进行开扩,待一根手指进出顺利便逐渐增加,三根手指全部进去之后,七草止不住低喘了一声,一只手扶着顾良生的肩,另只手不停的抽送,感觉差不多才移开,微微抬起上半身,看那呆子涨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低声轻笑道,"呆子,看什么,还不快…进来…" 顾良生觉得心都要跳出来,那人的笑容,眼神,声音令他如此着迷,简直像着了魔似的,他舔舔发干的嘴唇,漆黑的眼眸盯着七草,傻傻道,"我,我不…" 七草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什么?"见顾良生眼神无辜,七草微微叹气,"也罢…我既教你,便教你到底…" 说着伸手摆弄顾良生那处,先前已出过一回,这下经他手一摸又立刻精神起来,七草拨弄了下顶端,咬咬嘴唇,直起身子,把它抵到身后,对准地方,慢慢坐了下来。 感受太过强烈,顾良生只觉下边一阵爽利,双手不受控制抓紧七草的腰肢,那处宛如进到了温柔乡,被温暖紧致的包裹,激动的他顷刻便要出精,不料被七草狠狠的掐住根部,凑他耳根处喘气道,"要是现在就出,岂不是太没出息?嗯?" 顾良生强忍欲`望,道,"七,七草,感觉太好…我,我忍不住…" "还有更好的呢…"七草双手撑在他肩膀,开始上下摆动身体。 反复的动作叫顾良生头皮都发麻,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着他的大脑,看见眼前的人垂下眼眸,咬着嘴唇,神情似欢似痛,顾良生竟产生想把眼前人拆吃入腹的念头,这么一想下边更是兴奋,他掌握主动,抓紧七草的腰,往上重重一顶! "啊……!"七草被顶的叫出声来,声音中透着媚意。 这下顾良生不再被动,动作变得又快又狠,一下一下顶进那柔软所在的最深处,引得身上坐着的人不断呻吟,七草身体发软,双手只顾搂住顾良生脖子支撑身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身后被那呆子顶得又酥又爽,他努力凑到顾良生面前,吻着他的唇,说,"顾公子可舒服?这样再重些…深一点,我…我要你,干穿我…" 七草的话无疑成了顾良生欲`望的兴奋剂,他动作加快,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听得格外清晰,夹杂着七草甜腻的呻吟,给今晚的夜更添情`色。 顾良生喘着粗气,动作也越来越快,不知顶弄了多少下,终将一股滚烫射进火热的谷道中。 顾良生抱紧怀里的人,喘着气失神了片刻,抬起头凝视七草,"顾某是罪臣之子,犯下过失,家中父母皆先而去,只我顾某一人,顾某愚钝,虽不尝世间情爱,但略懂二分,今夜与公子所做这等之事,顾某定会负责——" "顾公子真君子也…"七草浅笑,"此事乃七草诱之所为,与顾公子何干?" "顾某岂敢称君子,那柳夏惠坐怀不乱乃真君子,顾某——" 七草又打断顾良生道,"柳夏惠是何人?你若与他那般,这番情趣怎可消得?倒宁愿你是个登徒子…" 顾良生噎住,"我,我…" "你什么?" "顾某不知怎么说,但定会负责,顾,顾某想娶七草公子…" "此举有违人伦,你我皆为男子,快活即好,何须提那等事,难道顾公子不在乎世俗,甘愿为人笑柄?" "顾某已是罪臣之子,不遭人唾骂便是万幸,那些身外之物又何须计较,若七草公子不嫌,待我筑好潜河防御,便迎娶七草公子,不知意下如何?" 七草看那呆子说的真切,抿唇只笑道,"顾公子与我欢好一夜便做这般大可不必,夜已深,顾公子早些歇息……" 不等顾良生开口,七草便凑到他耳旁,吹了口气,顾良生只觉一阵幽香袭来,眼皮犯重,意识混沌起来,顷刻睡了过去。 那七草手一扬,衣裳似初来时完好穿戴,立于顾良生桌边,望着那沉睡的人,温润似水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怅然,抚上那熟悉的眉眼,轻轻叹道,"衍之…你这呆子…" 有风掠过窗户,再看时那七草已不在,屋内空余一缕残香。 第五章 一枝芦苇 翌日顾良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裳完好,他揉着头从床上坐起,脑袋有些晕晕的,昨晚他应该是…… 顾良生心里兀的一慌,翻身下床,就见书桌一角放着一枝芦苇,顾良生一愣,拿起那枝芦苇,关于昨夜的记忆全部想了起来,一位青杉公子深夜前来拜访,还和他做了…那种事。 顾良生不由想起一些志怪小说中有人被妖物所缠,最后丧命的故事。他不禁起了冷汗,看着手里的芦苇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现在这样子并没有被伤害的痕迹,那青杉公子若是…妖物…的话,自己估计已经没有性命了吧? 顾良生轻叹一声,将那芦苇小心收好。 谁知自那日过后,每隔几晚,那位叫七草的青杉公子都会出现在顾良生房中,而顾良生每次都好像着了魔,与他纠缠一夜,次日醒来,衣裳完好的躺在床上,好似梦般,然后就见书桌一角放着一枝芦苇。 那顾良生不知七草的意欲何为,若要取他性命,定可早早下手,为什么每次深夜而来只和他做云`雨之事,其他一概不提。有时候做到情动,他竟能在七草眼里看出隐隐的情意和思念,那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分明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顾良生很多次都想开口询问,可每次张口没多久便会昏睡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样的日子已过了一月有余,潜河的水利也开始修筑起来,顾良生每日会去潜河实地监督,按照绘画好的图纸进行施工,日后潜河的防洪能力将变得极强,就算是遭遇到像这次的洪水也能抵挡得住。 一日清晨,顾良生照旧在潜河边监督指挥施工,隐隐约约的听到锣鼓锁呐的声音,不多时声音渐渐清晰,只见潜河的河岸两边出现两支披红挂绿的迎亲队伍,靠着顾良生这边的看起来是男方,而河对岸的抬着花轿是女方,两只队伍吹着锣打着鼓,缓缓朝这边走来。 很多工人听到响动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有人喊道,"咱们泸州好久没看到喜事啦!" "是啊!自从发了大水,就再也没碰到这样的好事了,今一大早看到这事便是沾了喜气啊!" 顾良生看到工人们精神大振,嘴角也不由泛起一丝笑意,不过他却没见过这样的迎亲方式,转身询问身边的一位监工,"不知为何要分成两队,隔着河岸走?" 监工拱手道,"顾大人不是泸州人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泸州城,凡是男女嫁娶,都要分成两队,男方走南岸,女方走北岸,隔着潜河,一路走到城南桥,最后合成一队,意为两人历经万难,终成眷属的意思。" 看着那骑在骏马上的男子遥望对岸花轿里的爱人,顾良生忽然有些愣神,视线定在河岸边那些芦苇上,看着风中纷飞的芦苇絮,他恍然记起了什么,记忆里他仿佛也如新郎官这般,在河的一边凝视那头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姓顾,名良生,字衍之,你可以喊我顾衍之,我是为了帮娘亲采粽叶来的。] [哦,这里水很深,别在这里待了,快回家吧…] [那你怎么办?你不回家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你的家?你怎么住在水里啊?] [呵呵,因为我是芦苇精啊!] [那,那你是,妖怪吗?] [是啊,怎么,你害怕了吧?] [才没有,你让我回家,说这里水深,说明你是个好妖怪!] [呆子……] [我要回家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原来,原来早就…… 又是深夜,顾良生在桌前伏案写字,门外轻敲三声,有人进了屋子。 顾良生停笔,抬头望向那人,手指抓紧衣摆,故作镇定地说,"你来了。" "……" "我十三岁就已经见过你了,对不对?我全部都想起来了,那时我们曾经…" "所以…?" "我,我只是一介凡人,寿命不过几十载,你若愿意,可否容我陪你一程……" "……" 沉默良久,那人叹了口气。“真是个呆子……” 一阵风过,油灯被吹灭,屋内变得昏暗,情意却越发的明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