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医妃,带着王爷去逃荒》作者:喜欢紫杉的项苍 简介: 医学博士林晓曼逛个超市遇到劫金店莫名中枪。 一睁眼发现自己穿到古代村姑林晓曼身上,嫁过人,生了娃,带娃逃荒的路上,顺路捡了傻相公。 这不是坑吗? 幸好老天开眼给她个金手指,超市! 突然有一天,傻相公不傻了,摇身一变成了王爷,还暗戳戳想带她回王府。 开什么玩笑,一个字“跑。” 娘子等等为夫。 娘子不爱我了,呜呜呜…… 第1章 这他么的是穿越了 “人还有气儿吗?” 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 “应该没事儿吧。” 紧接着就是两人愤怒的争吵。 “我早就说让你别下死手,现在可好,人要是死了,看你拿什么嫁给张员外。” “这能怨我吗?这丫头犟得很,死活不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人家张员外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一个被王府扫地出门的女人,还带个拖油瓶,有人肯要就不错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林晓曼被吵得头疼,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对男女,脑轰隆一声,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是名医学博士,在逛超市的时候,遇到有人抢劫金店,莫名中枪的她,一睁眼就到了这个地方,穿到一个名叫林晓曼的女子身上。 名字倒是和她一样…… 原主是大周国幽州林家村的人,父母双亡,跟着叔婶生活。因为八字极好,被叔婶卖去王府给王爷冲喜,结果那王爷还真就缓了过来,于是她的处境就很尴尬,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王妃。 一次王爷被下药,阴差阳错睡了原主,就在下人们都以为她会咸鱼翻身的时候,王爷白月光,白家大小姐给她扣上了一个和下人有私情的罪名,结果原主就被扫地出门。 原主被赶出王府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生下孩子后,叔婶本以为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会来接她,结果人家压根忘了有这号人。 正巧镇上张员外看上了原主,叔婶出价一百两,让她嫁过去做填房,原主誓死抵抗,被打的一命呜呼。 结果悲催的她就穿了过来!!! 林晓曼猛地坐起来,结果浑身无力地又倒在床上。 眼前的女人发出惊讶的声音,“醒了,醒了。” 男子手里拿着木棍走到床前,恶狠狠的说:“老老实实给我等着嫁人,要是敢逃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这时,女子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不给她饭吃,看她有力气跑没?留着一口气,饿不死就行。” 林晓曼浑身疼的难受,身上像是被卡车压过一样,清醒不到两分钟又昏了过去。 “呜呜呜……” 深夜里,林晓曼被一阵哭声吵醒。 她睁开疲惫的眼睛,循着声音,看向不远处,乌漆嘛黑的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 林晓曼心中一惊,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谁?” 她甚至看到有什么东西晃动,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床上下来,走近一看,是一个背篓。 里面竟然有个孩子! 依着原主的记忆,这个孩子估计是她和那便宜王爷生的。 趁着微弱的月光,林晓曼瞧这孩子哭的有气无力,瘦弱的跟只小猫崽子,于心不忍,伸手把他从背篓里面抱出来。 估计是母子连心,一到她怀里,孩子就不哭了,脑袋一直往她怀里钻,鼻子还一吸一吸地往她胸前找。 林晓曼满脸尴尬,这孩子,她一个母胎单身多年的黄金圣斗士,让她喂奶,真是做不到啊! 怀里的孩子找了半天,没找到想要吃的,嘴巴一瘪,又开始哭…… 林晓曼慌忙的抱着孩子摇晃,伸出手指,放到他嘴边,孩子小嘴一张允吸,这才停止哭泣。 原主残存的记忆力里,自从回到她叔婶家,轻则挨饿,重则打骂,平日里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根本就没有奶水,平日里就是喂孩子一些米油之类的。 她叔婶巴不得这个拖油瓶死了,省的拖累,所以原主被打晕后,根本就没有人管孩子,也就是说孩子一直饿到现在。 不行,她既然占用了这孩子母亲的身体,就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林晓曼走到房门口,推了一下门,果然锁的死死的。 想起昏迷之前,原主婶子的话,怕是上花轿之前,一口吃的都不会给她。 就走了这几步路,她就喘的不行,浑身冒冷汗,扶着墙滑坐到地上,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心里发愁。 突然脑子像是被电流般蛰了一下,她整个人陷入真空的感觉。 再睁开眼,林晓曼浑身一震。 这是不就是她穿越前逛的那个超市吗? 难道她又穿越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兴奋地朝门口跑去,“砰”的一声,撞到一个屏障。 她疑惑的看着眼前,什么都没啊!不信邪的伸手,前方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屏障阻碍她。 林晓曼着急的大声呼救:“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 回应她的,是空荡荡的回音,林晓曼有些沮丧。 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咕噜噜的响,她往超市的货架上瞟了一眼,就这一眼,眼睛就胶在上面,再也移不开,士力架、巧克力…… 她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最终饥饿战胜了理智,她伸手从货架上拿下来一条巧克力,连包装纸都没有完全撕掉,就往嘴里塞,入口的一瞬间,她感动落泪,呜呜呜…… 接着再次伸手拿下来一个面包…… “嗝,嗝,嗝……” 吃饱喝足的林晓曼,站在超市的入口处,理智开始回归,按理说,自己吃了这么久,早就应该有工作人员过来阻止,可到现在,也没看到一个人影。 她的脑子里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超市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她她有一个超市!!! 发财啦! 林晓曼站在一楼超市入口处的金店,内心有些忐忑的拿下展柜上的金镯子,紧张的看向四周,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林晓曼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然后就像是个首领,开始巡查自己的领地。 这是本市一个较大的购物超市,有上下两层,在一楼的入口处,有着两排的格子铺,里面有卖衣服、珠宝、化妆品。 超市一楼,是零食、饮料、面包、熟食、冷冻食品、果菜、生鲜区域,二楼是生活用品、电器。 当她看到母婴两个字时,眼睛一亮,伸手从架子上拿出一罐奶粉。 宝宝有吃的啦! 第2章 超市现 她拿了瓶矿泉水,跑到电器区域,用展柜里的电磁炉开始烧水。 早在看见电梯运行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超市有电。 林晓曼手里拿着冲好的奶粉,心里默念回去! 再一睁眼,果然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屋子。 原来如此。 林晓曼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把奶瓶放到他嘴边,瞧着孩子狼吞虎咽的吃,有些心酸。 这孩子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估计就没吃饱过。 不到一会儿,就下去了半瓶奶,她见状不敢再喂,怕孩子猛地吃太多出问题。心念一动,把奶瓶扔回到超市。 孩子毕竟小,吃饱就睡觉。 林晓曼抱着孩子,开始思索该怎么办? 她手无缚鸡之力,带着一个孩子,肯定不是原主叔婶的对手,要是真被嫁到张员外那里,估计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跑,必须要跑。 林晓曼心念一动,再一次来到超市,棍子、菜刀…… 这个是? 电棍! 就它了。 以防万一,她还在超市找了些辣椒粉,用喷壶装起来,做成辣椒水。 清晨,门外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那死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不进去看看,可别真饿死了。”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推开。 张氏走到床前,见林晓曼依旧闭着眼,有些慌张,伸手拍她的脸,“哎,你醒醒,醒醒……” 好痛,王八蛋,拍那么狠干啥! 林晓曼掀开眼皮,悠悠转醒,有气无力道:“婶子,我也认命了,只是好歹也是嫁人,上次嫁去王府就一顶小轿子坐过去,这次总要办一下,好歹也是嫁人。” 张氏见她醒过来,居然同意嫁人,一脸震惊,“你同意嫁给张员外?” 林晓曼垂着眼,“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张氏喜笑颜开道:“这好说,我的好侄女,你可不能怪叔叔婶子狠心,我们这都是为你好,那张员外有良田铺子,家里仆人成群,你嫁过去那可是个享福的命。” 林晓曼心里都快骂娘了,那张员外都快六十了,都能当她爷爷了,好的话张氏怎么不自己嫁过去。 她面上不显,应道:“我晓得。” 张氏握着她的手,顿时化身亲生母亲,“你先休息,我这就和你叔说去,你是我们的亲侄女,不能亏待了你,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门锁上,张氏还是不放心她,防着她逃跑。 林大:“你说的真的,她同意嫁人?” 张氏:“那还有假,姑娘家闹一闹,总要矜持些,她说的凤冠霞披也对,大办一场,咱们从中也好多捞点油水。” 林大一拍脑袋,哈哈大笑,“对对,我这就和张家说去,顶不能便宜了他们。” 翌日一早,张氏拿着崭新的大红嫁衣推开门,“晓曼,快来,我给你上妆。” 看到空空如也房间,张氏心中一惊,紧接着浑身一麻。 林晓曼把电棍扔回超市,看向躺在地上的张氏,手脚麻利的给她换上新娘服,把她扶到桌子边上趴着,自己则换上她的衣裳。 她手里抱着娃娃,走出门后,还不忘把门掩上。 “怎么回事?这麽慢。” 林大怒气冲冲,一脚踢开房门,看到新娘子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以为她又在闹脾气,走上前警告,“我告诉你,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要是得罪了员外大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的喜娘,跟着走进来,把新娘子扶起来往外走,“别误了吉时。” 迎亲的队伍来了,喜娘嘴里说着吉祥话,把新娘子扶上花轿。 “新娘子上花轿喽!” 林晓曼抱着孩子躲在后院的草棚,等送亲的人走了,她扯了扯头上的头巾,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另一边,林大喝的宁酊大醉,躺在院子里呼呼大睡。 直到一个巴掌把他拍醒。 “那个王八蛋,敢打你爷爷!”林大怒骂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是爷爷!” 这声音咋这么耳熟? 他睁开眼,看见来人,瞬间把嘴里要骂人的话咽下去,“张员外,哦,不对,亲家,你怎么来啦?” 张员外气的胡子抖了起来,“我呸,去你的亲家,你把你家的老虔婆嫁过来,我还不要这破烂货。” 林大有些摸不着头脑,当看到地上哭泣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地上衣衫不整,穿着喜服哭泣的女人,可不就是他媳妇张氏吗?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又是一个巴掌扇过来,把他头都打歪了。 林大不敢反抗,嘴上说着讨饶的话:“亲家,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听我说……” 张员外是一点耐心都没了,对着身后的家丁,“给我搜。” 房子就这么大点,半点林晓曼的人影都找不见。 张员外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给我砸!” 林大和张氏两个人,坐在地上,哭丧着脸看着满院狼藉。 他听着张氏哭的心烦,一巴掌扇过去,“你个丧门星,我让你哭。” 张氏“嗷”的一声扑过去,“林大,你敢打我。” 林大也不怂,想到她衣衫不整,又是过了一夜才回来,指不定自己头上已经是一片绿油油,反手又是一巴掌,骂道:“你个破烂货。” 两人在地上厮打起来,被人拉开的时候,脸上都挂了彩。 早在张员外来的时候,好热闹的村民就过来,当听到嫁过去的是张氏,还过了一夜,看张氏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颇有些同情林大庄,这绿帽子带的。 林大受不了村民异样的眼神,进屋把张氏的衣裳扔出去,“滚,老子要休了你。” 张氏心中悲愤,拿头去撞他,却被他推倒在地上,等她再站起来的时候,林大已经将门关上。 门外的张氏欲哭无泪,心里是恨毒了林晓曼。 错过了一场好戏的林晓曼,此刻心情也是十分低落,她抱着孩子徒步走了半晌,连个人影都没看,更别说是马车了。 她停下来,做到一旁的石头上休息。 第3章 捡个傻相公 突然,身后的草丛里传来声音:“大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比小娘们还水灵啊!” 另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瘦猴,你个色痞子,还真是荤素不忌。” “嘿嘿嘿……” 身后的草丛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林晓曼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心里天人交战,管还是不管? 听声音,至少有两个男人,她一个女人,即使手里有电棍,也不一定是对手,再说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内心自我谴责两秒,她果断打算开溜。 乞求上天保佑那个可怜的男人吧! 她站起身,打算悄咪咪离开,好巧不巧怀里的娃娃醒过来,“哇哇哇”的哭出声。 身后的动静戛然而止,紧接着,有零散的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 林晓曼欲哭无泪,从超市拿了个奶嘴给孩子咬上。 转身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手里握紧电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 两个瘦高的男人从树丛走出来,手里拿着木棍,其中稍微矮一点的男人说:“瘦猴,咱不会是听错了吧?” 瘦猴一脸警惕,眼露精光,看着前面茂密的树林。 半晌后说:“可能吧,估计是猫叫,咱走吧。” 等两人从眼前消失,林晓曼松了口气,伸手点了点怀里的娃娃,“你啊你。” 娃娃还以为是在和他玩,晃着双手,咿呀呀的回应她。 突然一声,“瘦猴,你快看是个小娘们儿。” 不知何时,两人又返回来,把林晓曼逮个正着。 瘦猴笑的一脸猥琐,“老子就知道有人,没想到是个女人,这正经的女人可比男人好玩多了,哈哈哈。” 另一个人附和道:“就是就是,等下一起上,哈哈哈……” 两人一左一右,向林晓曼包抄过来。 听着两人的污言秽语,林晓曼皱紧眉头。 她握紧手里的电棍,等那人一靠近,猛地将电棍甩向他。 男人没有防备,被电棍电了一下就浑身抽搐,倒地昏迷。 瘦猴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他死了,心中悲愤,眼眶通红,怒吼一声:“臭娘们儿,我和你拼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将林晓曼手里的电棍打飞,紧接着又是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将她踹飞。 林晓曼护着孩子,在地上滚蹭出老远,才停下来。 好痛,感觉肋骨都被踢折了,她抱着孩子痛成虾米状。 瘦猴见她躺倒地上不动,拿着棍子走近。 当看到她因为滚蹭,露出白皙的肌肤,喉咙间发出一声狞笑:“臭婆娘,等老子玩够,再把你卖到青楼,让你这辈子下不了床。” 说着就要过来扯她的衣服,林晓曼反手就是辣椒水。 这辣椒水,还是她之前为了对付她叔婶做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处。 “啊,你个贱女人。”瘦猴捂住双眼,止不住哀嚎。 林晓曼站起来,对准他裆下,一脚踹过去,“让你长长记性,省的老是想那档子事儿。” “啊!” 男子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林晓曼还是不放心,捡起电棍对着他就一下,见他彻底不动弹,才放下心来。 她抱起娃娃,瞧他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嘴里还在吐着泡泡玩,完全没有一丝惊吓,顿时有些好笑,“你这臭孩子,咱们娘儿俩差点都交代在这里了。” 她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念想到那个差点被嘿嘿嘿的男人,心里有些愧疚,顺着脚印找,心里想着好歹是条人命。 林晓曼拨开眼前的草丛,“啊”的惊叫出声,然后迅速捂住自己的眼睛,脑海里是那白花花的一片。 完了,完了,可怜的男人! 她心里为这个可怜的男人默哀,心念一动,从超市里随便找了个床单甩到他身上。 这才仔细打量起他,还真别说,怪不得那个叫瘦猴的起色心,这男人不是一般的帅啊! 简直就是尺子比着画的脸,凤眉星目,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双带着淡粉色的水润薄唇,露出来的手臂隐隐有着肌肉的线条。 啊,林晓曼,你不能再看啦。 口水,口水都流出来啦! 她老脸一红,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抬头一看,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正盯着她,惊得她灵魂出窍。 男子接下来的话更是惊得她七魂只剩下三魂。 只见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娘子!” 娘子,啊哈,娘子,啊哈…… 林晓曼脑海里盘旋着凤凰传奇的歌曲,猛地甩了甩脑袋,将这种恐怖的旋律甩出脑壳。 伸手指着他,“你、你、你给我住口!” 男子满脸委屈,不知所措地站起来,身上的大被单滑落,露出紧实的肌肉。 八块腹肌…… 林晓曼猛吸一口气,“你、你、你把衣裳给我穿上!” 男子满脸迷茫,委屈巴巴的开口:“娘子?” 林晓曼瞥了眼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伸手捏起来,扔给他,“穿上。” 她见男子手里拿着衣裳,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咬牙走过去,拿着衣裳胡乱给他套上。 “你,站住,不许再跟着我,听见没?”林晓曼转身有些气愤的对他说。 这个人已经跟着她走了好久,就像条尾巴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男子见她生气,站在原地等了会儿,等她走出一段距离后,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林晓曼有些无奈地扶额,就不应该一时好心去看他,这下好了,带个小的不算,还要跟着个大的。 眼不见心不烦,林晓曼干脆一个劲儿往前走,不再回头瞧他。 走了一会儿,她坐到石头上休息,扭头往后看,没瞅见人。 心里嘀咕,估计没跟上吧? 林晓曼稍微愧疚两秒,便恢复如常。 先是从超市拿了瓶冲好的奶喂给孩子,接着又从熟食区拿了个鸡腿。 她啃着、啃着,突然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猛地回头看,那人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鸡腿。 瞧她看过去,男子脸上露出抱羞的神态,背过身不再看她。 瞬间,林晓曼觉得嘴里的鸡肉,有些咽不下去。 待听到他肚子里传来咕咕叫的声音后,更是吃不下去。 第4章 破庙 算了,好人做到底。 “喂,你……” 男子转过身,满眼欢喜,张口吐出,“娘……” 话还没说完,林晓曼打断他,“打住,闭嘴!” 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低着头扣手指,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惹的娘子不开心。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鸡腿,他抬头看向她。 就听见她说:“吃。” 林晓曼见他不动,把鸡腿塞到他手里,“赶紧吃,还有,不许再叫我娘子,听见了没?” 男子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是摇摇头。 有些委屈的开口:“可你就是我娘子啊?” 林晓曼翻了个大白眼,放弃拯救,“随便你吧。” “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亲戚姊妹?” 男子摇头,皆是一问三不知,张口又要叫娘子。 林晓曼赶紧打断他,“停停停。” 她用凶巴巴的语气说:“不许再叫我娘子,不然不给你饭吃!” 男子一脸委屈,眼睛红彤彤的又想哭。 又来了,又来了! 林晓曼蹲到地上抱头,一个帅哥眼巴巴的看着你,张口闭口叫你娘子,老天快劈了她吧。 虽然她经常祈祷上天赐给她个帅男友,可…… 啊,疯了! 男子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受伤,蹲下身子抱住她,“不痛,不痛,娘子不痛……” 人傻力气大,古人诚不欺我。 林晓曼拍打他的胳膊,“松开,快给我松开,咳咳咳……” 在她被勒的断气前,终于被放开。 见他还要再扑上来抱她,林晓曼从超市里扔出一张大饼,“吃。” 见他停下来吃饼,林晓曼恼怒的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男子见她走了,慌忙跟上,“等、等……” 林晓曼忽然转身,把怀里的娃娃塞到他手上,“好好抱着,就当抵你的饭钱。” 干活抵债! 哪能天天吃闲饭! 不过,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他。 她瞅了眼他手里没吃完的饼子,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以后你就叫大饼。” 好吧,名字是起的潦草了一些,可她高兴。 林晓曼满足了心里的恶趣味,在前面走走停停,时而偷偷扭头看他一眼,见他僵硬的抱着孩子,嘴角微微上扬。 踏着黄昏,两人找到一个破庙落脚。 可刚踏进去,林晓曼就后悔了。 不大的破庙里可是聚集了不少人,有一对老年夫妻带着孩子,还有三个壮汉,两路人各自占据一角。 见他们走进来,那对老夫妻倒是和善的对她笑了笑,那三个男子皆是一脸冷漠,身上隐隐透漏出凶狠的气息。 林晓曼看了眼外面的天,乌漆嘛黑的一片,想要再找个落脚的地方,怕是不容易,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 她拉着大饼走到靠近门的一侧坐下,余光往他们身上扫。 这群人皆是面黄肌瘦,颧骨凸起,一看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林晓曼这才想起来,在原主的记忆里,现在是大周五年,先是旱灾,紧接着是水灾、蝗虫,连年灾害,庄稼不结粮食,百姓想吃口饱饭都很困难。 她侧脸看了眼大饼,脸颊有肉,肌肤白皙红润,健康十足,一脸富态。 林晓曼捂脸,她是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这家伙也太招眼了! 大饼不知道娘子为什么又生气了,他抱紧双腿,尽量缩小自己,弱小、可怜、无助。 呜呜呜…… 林晓曼叹了口气,借着翻包袱的样子,悄悄从超市里拿出了两个杂粮馒头。 瞬间,有数道视线向她看过来。 林晓曼硬着头皮把馒头塞给大饼一个。 心中哀嚎,她已经尽量低调,选择黑面馒头,还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天哪!难不成让她吃树皮吗? 她瞥了眼身边的人,这个大傻子跟没事人一样,狼吞虎咽,吃完舔舔嘴角的馍渣,把手伸过来,一脸我没吃饱。 林晓曼气的牙根痒痒,把手里的馒头塞给他,一眼都不想看他。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废柴! 她不敢给怀里的娃娃喂奶,神识回到超市,手指上蘸点奶,给娃娃吸。 整个城隍庙里的气氛诡异骤起,安静的吓人。 只见那名老妇端着碗走过来,沧桑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姑娘,是打哪儿来的?” 出于礼貌,林晓曼回答道:“林家村。” 老妇脸上的笑容更深,“是嘛,那咱们可是老乡,我们是上庄村的,和林家村挨着。” 说完话锋一转,指着她身边的大饼问:“这位是?” 林晓曼:“他是我哥。” 大饼听见是在说他,露出八颗牙傻呵呵的笑。 林晓曼解释道:“他脑子不太好,摔坏了。” 老妇露出悲伤的神情,把手里的汤碗递过去,“也是个苦命人,晚上寒气重,来,喝完热汤暖暖身子。” 林晓曼拒绝道:“不用,不用。” “砰,”是碗碎的声音。 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林晓曼抬头看,不知何时,三名男子中的一个走了过来,在后面撞老妇一下。 见碗碎了,热汤也洒了,男子脸上居然一点歉意都没有,就这么大咧咧的离开。 这人还真是没有礼貌,林晓曼本想叫住他,可触及他凶巴巴的目光,闭了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低头帮老妇收拾碎片,抬头的一瞬间,林晓曼以为自己眼花了,老妇脸上的神情极为扭曲,吓了她一跳。 她再看过去,老妇脸上一片平静,收拾起碎片便起身离开。 这一晚上,林晓曼没敢睡觉,困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偷偷弄点辣椒水喝。 半夜,林晓曼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猛地睁开眼。 老妇见她醒了,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小孙子尿急,我带他到外面去。” 林晓曼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没有注意到老妇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第5章 差点被吃 第二天,林晓曼顶着一双熊猫眼,看到身旁伸着懒腰,打哈气的某人,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过去。 大饼吃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解,指了指她踢的地方,“痛。” 大饼见她不理自己,有些委屈,跟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她身后。 早上林晓曼离开的时候,几双眼睛盯着他们,看得她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 庙门口,她拉住大饼,趴到他耳边悄悄说:“咱们玩个游戏。”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草垛子,“咱们躲到里面,不能出声,不能被人发现,谁出声,谁就输了,输的晚上没有鸡腿吃,怎么样?” 大饼拍手,乐呵呵的答应,“玩、玩、玩。” 然后,一马当先钻了进去。 还别说,这草垛子里面还挺大的,容纳下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林晓曼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顺手从超市里拿了个奶嘴给孩子咬上,省的孩子等会再哭出声。 还没等她整理好,透过草垛子的缝隙,看到那老头走出来,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不多时那三个年轻人也跟着走出来。 这么巧? 林晓曼心中一惊,拍拍胸口,还好她机灵,提前躲起来。 从天亮等到了天黑,大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些烦躁地动了动身子,“可以出……” 他话还没说完,林晓曼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她透过草垛的缝隙,看到老汉一脸愤恨地走回来,站在庙门口搓手,嘴里骂道:“什么玩意儿,跑得连个鬼影丢没有,害的老子追了一天。” 老妇听见动静走出来,问道:“就没遇见其他的货?” 老汉脸色狰狞道:“我呸,那三个人一直跟着我,惹急了老子把他们一锅端了。” 两人都进去没多久,那三个年轻男人紧跟着回来,走了进去。 林晓曼看看外面的天色,觉得今晚估计是走不了了。 她从超市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大饼,伸出食指在嘴边比划,让他不许出声。 林晓曼松开手后,大饼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娘子身上好好闻,香香的。 林晓曼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拿着手里馒头啃,用眼神威胁他,要是不吃,今晚就不用吃了。 大饼委屈巴巴地蹲在一边啃馒头,心里委屈,娘子好凶,好凶,呜呜呜…… “砰咚咚咚……” 林晓曼突然被惊醒,手里握紧电棍,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霍霍霍……” 这是磨刀的声音? 紧接着里面出传来说话的声音:“老婆子,你去烧锅热水,洗干净了再宰。” 宰什么? 林晓曼脑袋里发出大大的问号。 接着是熟悉的声音:“看着块头大,都是骨架子,出不了几斤肉。” 林晓曼浑身一震,是那老妇! “行啦,别废话,我早就看这几个人不爽,多次坏我好事,要不是他们,那带孩子的女人怎么跑的掉?还有那个傻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好好的一头肥羊就这么跑了,宰了他们几个过个肥年。” 他们是在宰人? 林晓曼整个人如遭雷劈,我艹! 带孩子的女人、傻子,可不就是他们吗? 真没想到,她一直提防的那三个年轻人,竟然是好人,那对老夫妻才是十足的恶人。 林晓曼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一股真气直冲天灵盖! 她把孩子放到大饼身边,左手辣椒水,右手电棍,压着声音从草垛子里爬出来。 结果还没等她走进去,迎面老妇端着一盆水走出来,两人打了个对脸,脸上皆是惊讶。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火光电石见,林晓曼电棍一甩。 老妇带着水盆一起砸到地上。 老头听着外面动静不对,手里拿着菜刀,悄咪咪地走到门口,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大失惊色,“老婆子,你……” 他话没说完,也被林晓曼电晕,昏倒在地上。 林晓曼从超市里找出绳索,把两人捆成八爪鱼,才抬腿往里走。 啊啊啊!!! 怎么又是三个白花花的身子,林晓曼简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老天爷是觉得她单身多年,要给她补偿吗? 哎! 林晓曼叹了口气,认命般把散落在一旁的衣服,盖到他们身上,伸手拍他们的脸,“喂,醒醒,醒醒……” 三名男子幽幽转醒,看见林晓曼先是一愣,待看到身上的衣裳,皆是面露惊恐,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他们三兄弟是赵家村的人,逃荒的路上,赵大和他的媳妇孩子走散,他们三人一路寻找,在庙里遇到这对老夫妇,觉得他们很可疑,一跟着他们。 没想到差点变成别人的晚餐。 “大哥,你别着急,说不定嫂子和妞妞没事。” 说话这人是赵三,帮林晓曼把带有迷药茶碗碰碎的人。 林晓曼点点头,安慰道:“对,别着急,一定能找到的。” 但是余光看到一旁的磨刀石,心里嗖嗖进冷风,希望那对母女命大,没有落到这对老夫妇手上。 赵三投来感激的眼神,脸颊浮上可疑的红云。 大饼抱着娃娃往林晓曼身边靠,脑袋枕到她肩膀上,“媳妇儿,我困了。” 林晓曼瞬间石化,伸手把他的狗头移开。 赵三听他叫林晓曼娘子,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顿时沉默不语。 大饼那得意的小眼神,嗖嗖往赵三身上瞟,像是宣布主权,一个劲儿地往林晓曼身上靠。 林晓曼脑门青筋直跳,忍着暴打他的冲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困就去睡觉。” 大饼拉着她的手,不知死活的说:“那一起去睡觉。” 此话一出,赵家三兄弟皆是一惊,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 等林晓曼从石化中回神,吼一声:“大饼!” 大饼身子一抖,“娘、娘子?” 然后,果断脚底抹油,开溜,他虽然傻可是不蠢啊! 让你乱说话,让你胡说,林晓曼手上使劲,揪着他的耳朵转了一圈。 大饼半蹲着身子,捂住耳朵,“娘子,娘子,疼……” 林晓曼感觉身上有数道视线,抬头一看,赵家兄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当触及林晓曼的目光,三人皆是躲闪。 林晓曼:“???” 第6章 人肉 赵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不好了,那老妇和老头跑了。” 怎么可能? 林晓曼拔腿往外跑,看到一地割断的绳子。 她一拍头,肯定是和老夫妇一起的小男孩干的,怎么把他给忘了! 天色渐亮,他们把方圆十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 他们正打算离开,突然听见树丛中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林晓曼拨开草丛一看,只见几个男人围着一口大锅,手里拿着骨头一样的东西吃的满嘴流油。 再仔细看,那锅里炖着的,可不就是那对老夫妇吗? 还有男子手上白花花的手臂……… “呕……” 林晓曼扶着一旁的树,吐得稀里哗啦,酸水都吐了出来。 她浑身冒冷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竟真的有人吃人! 估计是她吐得动静大,那群男人扭头看她,通红的眼睛里冒着绿光。 察觉到危险,林晓曼一个机灵,往赵家三兄弟身边靠近。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林晓曼腿脚虚浮地走回来,就见大饼撅着嘴迎面走来,“媳妇儿,我都想你了。” 林晓曼在这一刻,觉得他无比亲切,一个腿软,倒在他怀里。 她紧紧抱住大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在他怀里汲取温暖。脑海里是刚刚挥之不去场景,那对老夫妇虽然不是好人,可是…… 他们想吃别人,最终却被别人吃了,这世道远比她想象中的残酷。 赵三走过来,有些犹豫道:“姑娘,你们有什么打算?” 林晓曼摇头,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也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办? “要不和我们一道吧?安全些,我们赵家人,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人肉。” 赵三说完这话,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冲动,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你一个女人家,终究是有些不安全……” “我同意。” “啊?”赵三脑子有些没转过来弯儿。 林晓曼语气坚定道:“我说我同意和你们一起走。” 她接受了赵三的建议,吃人这件事情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还是和他们一起上路的好。 大饼见赵三和林晓曼说话,一个劲儿挤到他俩中间,一脸警惕地盯着赵三。 那小眼神就跟捉奸一样。 赵三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落荒而逃。 林晓曼发誓,刚刚一定是她眼瞎了,怎么会觉得大饼亲切?这货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 劈里啪啦,林晓曼揪着大饼的耳朵又是一顿胖揍。 赵大用胳膊撞赵三,小声在他耳边说:“这林姑娘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脾气可不小,要我说找媳妇可不能找这样的,跟个母夜叉似的,还是找像你嫂子那样的,多听话贤惠。” 提起媳妇儿,赵大神情有些低落。 “大哥,没事的,肯定能找到。”赵三安慰道。 但是他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往林晓曼那边看过去,心里想着要是能找个像林姑娘这样漂亮的媳妇,挨打也愿意。 由于赵大没有找到媳妇孩子,决定先找村里人汇合,再商议找人的事情。 晚上林晓曼趁人不注意,偷偷进到超市里,煮了一大锅鸡蛋,蒸了一锅米饭,米饭里面加上鸡肉咸鸭蛋,搓成饭团子。 她忙活了一晚上,把准备好的吃食包裹好,塞到背篓里,再把娃娃放上去,完美! 娃娃坐在吃的上面,小鼻子嗅来嗅去,可就是吃不到嘴里,在背篓里爬来爬去。 赵大看见了,直夸这孩子精神头真好。 娃娃:“???” 走之前,林晓曼把泥土糊到大饼脸上,再把他的头发打散,揉成茅草堆。 这效果起码像是逃荒的,不显眼。 林晓曼牵着大饼,跟在赵家三兄弟身后,忍不住四处打量,目光所及,皆是荒芜。 走出树林,林晓曼老远便瞧见了一队人。 “爷!” 赵三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一个干瘦的老头,痛哭。 赵老爹一阵激动,伸出枯瘦地手,抚摸赵三的脸,有些不敢相信道: “三儿?” “是我,爹,是我,我们回来了!”赵三指着身后的哥哥们。 “好好,回来就好。” 赵老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失落的开口问:“你嫂子她……” 赵三低着头不说话。 赵老爹长叹一口气,不再提起来这件事情。 赵老爹得知,是林晓曼救了他的三个儿子,十分热情的欢迎她的到来。 只见他背过身,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黑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鸡蛋,递给林晓曼。 “哼,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蹭吃蹭喝的!” 林晓曼抬头看过去,是一个上年纪的女人,女子身材壮硕,吊着一双三角眼,嗯,怎么说呢?长得好丑。 赵三急眼了,“娘,你……” 赵老婆子黑着脸,“我怎么了,我看你是出去几天,就被狐狸精给迷了眼。” 一旁的大饼不乐意了,拍掉林晓曼手里的鸡蛋。 “你!”赵老婆子赶紧捡起来。 赵老爷子:“你少说两句吧。” 只见大饼慢悠悠从包裹里拿出饭团子,张嘴咬一大口,还故意翻个面,露出里面的鸡肉。 这下不光是赵老婆子,就连赵老爷子都瞪大眼睛。 肉啊,那可是肉。 林晓曼也不阻止大饼,反正她也看赵老婆子不顺眼,莫名其妙,老是针对她。 “奶,奶,我想吃。”小宝嘴里嗦着手指,眼睛直勾勾盯着大饼手里的饭团子。 大饼三两口咽下去,极其嚣张地从包裹里再拿出来一个饭团,伸出手在空中环绕半圈。 小宝瞪大眼睛,脖子跟着饭团子转圈,然后眼睁睁看见大饼啊呜一口塞进嘴巴里。 “哇……”的一声,小宝哭了起来。 赵二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确实是自己娘先挑事儿的,呵斥道:“男孩子,哭什么!” 小宝听爹爹吼自己,哭的更欢。 赵老婆子见不得乖孙子受委屈,骂赵二,“你骂孩子做什么?真是晦气,有些人看到小孩子也不知道让一下,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说完眼睛往林晓曼这边看,见她依旧没反应,东西没要到手,恼羞成怒地拽过小宝,伸手打他屁股。 “你眼皮子就这么浅,没看见人家不乐意给你吃?你哭有什么用?” 赵老爷子觉得丢人,呵斥她:“你闭嘴!” “小宝,来爷爷这边。” 赵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鸡蛋,鸡蛋虽然比不上肉,可也是个金贵的吃食。 没有肉有蛋也是好的。 小宝抱着爷爷的手,吃的那叫一个香。 第7章 逃荒也被打劫 林晓曼不想看见赵老婆子,拉着大饼,跟在队伍最后。 突然,前进的队伍停下来。 林晓曼叫住一个村民,问道:“前面是咋回事?” 村民:“被一伙人拦住了,要什么过路费。” 逃荒也会被打劫? 真是无语。 林晓曼抱着孩子,想过去看看,突然听到耳边一声呲笑。 她扭头见是赵老婆子,听见她阴阳怪调地说:“我看就是收留了个晦气的人,才会遇到这些个糟心的事情。” 哎呦,我去,这是骂谁? 林晓曼也不给她脸,“老太婆,我也没得罪你啊?你说你整天叨逼个没完,你是嫉妒我年轻漂亮,还是我相公英俊?” 赵二瞧见赶紧过来劝架,拉走赵老婆子,“娘,娘,爹叫你哩。” 林晓曼踮起脚尖,望向拦路的人。 大约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子,眼睛里闪着精光。 “大叔,这么说是谈不拢了?” 里正看着眼前为首的男子,语气坚定道:“要吃的没有。”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凶光,转瞬即逝,快到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嗨,咱们都是逃荒出来的穷苦人家,既然没有吃的,咱们就不打扰了,兄弟们走!” 男子一招呼,身后的人都跟着离开。 “大哥,就这么放他们离开?”男子身边的一个小弟问。 男子目露凶光,“他们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你去……” 晚上,林晓曼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她找到赵三说明来意。 赵三沉思片刻,安慰道:“放心吧,晚上我不睡觉守着夜。” 林晓曼交给他一个锣,叮嘱道:“要是发现异常,就敲锣把村民叫醒。” 晚上,林晓曼不敢睡觉,靠着大饼身上,也不让他睡。 大饼才不管,倒头就睡,气的林晓曼伸手掐他。 大饼疼的泪眼汪汪,伸手指指自己的脸,“那你亲亲这里,我就听话不睡觉。” 林晓曼一头黑线,“你想挨打吗?” 大饼头也不抬,掰着手指玩,“那我就睡觉。” 林晓曼眉头直跳,压着脾气说:“听话,好孩子是不能亲亲的。” 大饼立马控诉道:“你骗人,里正媳妇都亲里正了,我都瞧见了。” 林晓曼无奈,四下打量,瞧没人注意他们,飞快的在大饼脸颊亲了一下。 这也太快了吧?他还没感觉出来就没了。 大饼嘟着嘴巴,求亲亲,“还有这里。” 回应他的是林晓曼的一记暴栗。 林晓曼吹吹拳头,以后能动手就不逼逼。 夜色越来越浓,死寂般的夜晚,只有偶尔风吹树林的声音。 突然,远方闪现星星点点的火把。 守夜的赵三觉得不对劲,跑去叫醒里正。 紧接着是一阵敲锣的声音。 “完了,大哥这群人有准备,怎么办?” 来者正是白天拦路的一行人。 男子一咬牙,“死老头,够贼的,一不做二不休,兄弟们给我上,我可看见这里面有不少女人,到时候咱们每个兄弟都能分到。”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退缩的人,立马像是打了鸡血,斗志高昂。 一阵厮杀声响破天际。 好在赵家村的男人也不怂,一阵死斗,双方都挂了彩,算是暂时打退那群人。 赵家三兄弟都受了伤,尤其是赵三,头上挨了一刀,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赵老婆子哭的肝肠寸断,拉着村子里唯一的郎中,“你快救救我儿子吧,快救救他。” 郎中一脸不耐烦,“你儿子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赵老婆子一听没救了,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我的儿啊!” 林晓曼走上前,手指搭在赵三的手上把脉,是失血过多。 郎中见她拿出银针,呲笑一声,“装的还挺像,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装大夫了。” 林晓曼稳准狠扎在赵三头上。 赵老婆子吓一跳,推开林晓曼,“你干什么?你个黑心肝的,趁我儿子虚弱要他命,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林晓曼没说话,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赵三。 赵老婆子看过去,只见赵三眼皮微微颤动,睁开眼,虚弱的喊了声:“渴……” 赵老婆子喜极而泣,“好,好,水。” 突然一罐水递到她面前,她抬头看向林晓曼。 林晓曼:“喝这个吧。” 赵老婆子往里头看了一眼,是红糖水! 赵老婆子嘴唇嚅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红糖是个金贵物什,更别说是在逃荒的路上。 赵老婆子终一言不发接过水罐。 郎中觉得打脸,他刚说人没救了,后脚人就被林晓曼救了回来,他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混。 郎中一脸不屑道:“我看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赵老婆子一口痰啐到他脸上,“我呸,你个王八犊子,咒我儿子死,你个庸医。” 村民围上来看热闹,郎中骂不过赵老婆子,落荒而逃。 林晓曼无视他们的撕逼大战,她瞧赵三没事儿,便去找里正。昨日劫匪没有得逞,还折损了不少人,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里正大叔。” 里正抬头见是赵三带回来的姑娘,问道:“什么事?” 林晓曼直截了当地说:“里正大叔,这个地方不能停,那伙人没有得逞是不会罢手的。” 说到劫匪,里正一脸愁容,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走,可你也见了,昨夜村子里不少人都受伤了,现在想走,怕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林晓曼想了想,“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什么!”里正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林晓曼继续自己的计划,“这伙人一直靠着在这里打劫为生,躲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昨日他们也伤了不少人,咱们趁机打上去,说不得能杀出一条血路。” 里正眼神微沉,“你让我想想。” 林晓曼言尽于此,晚上要是里正不做出决定的话,她就带着大饼和娃娃离开,继续呆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 眼见天色渐晚,里正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林晓曼有些失望,收拾好行李,抱起娃娃打算离开。 第8章 反击 大饼拽着自家媳妇儿的袖子,嘟着嘴巴,满脸不乐意,他不想走路,他想睡觉。 林晓曼晃晃拳头,武力值爆棚。 在她的血腥压制下,大饼老实背上背篓上路。 “等等,林姑娘,你等等……” 林晓曼回头,是里正? 总算是追上了,里正弯着身子气喘吁吁地说:“林姑娘,你这是要离开?” 林晓曼倒也不掩饰,“是的。” 她这么坦荡,里正倒不好说什么,她本来就不是赵家村的人,离开也不能说什么。 里正犹豫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说:“我打算组织村民明晚趁机杀出去,我听村民说你会医术,想请你留下来,帮助村民治伤。” 里正说完,见林晓曼不说话,以为她不乐意,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林姑娘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我同意。” 里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晓曼重复道:“我同意,我愿意和村民一起杀出去。”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里正搓着手,一张脸笑的跟朵老菊花似的。 村里有几家之前是猎户,帮着在附近挖陷阱。林晓曼也没闲着,偷偷在附近转悠,随手扔出几件斧头、刀子…… 赵家村地人以为连老天爷都帮他们,让他们捡了这么多武器,斗志更强烈。 林晓曼忍不住翻白眼,就赵家村的武器,最管用的估计就是赵老婆子的菜刀,她要是不扔下几件武器,怕是一半的人都会折到这里。 夜半十分,火光染红了半个天空。 “大哥,大哥,怎么办?”赵家村的人打来了。 “什么鬼?”男子一脸震惊,他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竟然敢打过来。 “奶奶的,拿上家伙,看老子不灭了他们。” 男子怒气冲冲掂起手里的十米大刀,领着人冲出去,他越走越不对劲,猛地回头。 人呢? ??? “王八蛋,一群孬种,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们!” 男子撂下这句话,转身跑了。 赵家村的人:“???” 就这? 林晓曼也没想到,这场仗打得这么容易,看起来蛮凶的人,咋就,咋就那么怂嘞? 果然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那伙人跑仓促,留下不少粮食。 估计都是抢来的,赵家村的人也没客气,全部收入囊中。 咦? 什么声音? 林晓曼循着声音往前走,前面黑乎乎的一片,蜿蜒的小路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 她刚打开手电筒,看到地上映出她身后有一个黑影。 “啊!”林晓曼闭上眼睛,吓得惊叫。 接着是比她声音还大的叫声。 “啊啊啊!” 等等,这声还挺耳熟的。 林晓曼睁开眼,扭头看见来人,怒吼:“大饼!” 偏偏这家伙还不知,依旧“啊啊啊”的叫得起劲儿。 结果当然还是一顿胖揍。 大饼揉着被揍肿的脸,心里委屈的不行。 被他这么一打岔,林晓曼顿时没有继续往下走的心情,打算回去。 谁知诡异的声音更大了,好像是哭声? 大饼好像也听到了,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有些害怕地牵着林晓曼的袖子,“媳妇儿,要不咱们走吧。” 怂样儿! 林晓曼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待走到一处山洞前,哭声更大了。 她握紧手里的电棍,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待看清里面的场景,林晓曼赶紧捂住大饼的眼睛,有些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一群女人未着寸缕躺在里面,要不是微弱的哭声,林晓曼真不知道她们是死是活。 “大饼,你快回去叫人,等等,只能叫女人来帮忙,记住了吗?” 说完这些,林晓曼就把人推走,独自走进山洞里。 阴冷潮湿的山洞里,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淫乱气味,四处散落着杂乱的衣裳,女子皆是衣不蔽体,被捆绑在地上,大多是出气多进气少。 林晓曼捡起地上的衣裳给女子穿上,有些衣裳实在烂的不像样子,她从超市里拿出几件汉服给她们穿上。 “醒醒,醒醒。”林晓曼把人拍醒,喂了些糖水给她们。 目测有四个女人。 她们醒了之后,见是林晓曼,顿时放声哭泣,“呜呜……” 这简直是魔音绕耳啊! 林晓曼被哭得不胜其烦,“闭嘴,都不许哭了,不就是被男人上了吗?就当是被狗咬了,哭什么哭!” 女人们皆是一愣,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所惊。 接着是细弱的抽泣声,都快没气了,还哭。 林晓曼拿出杀手锏,“你们看这是什么?” 女人朝她手上看过去,鸡蛋! “来来来,吃饱了再哭。” 周围唯一的饭碗里,只有些清水,这几个女人又是风吹就倒的样子,怕是很久没有吃过饭了。 果然,一见到鸡蛋,女人们眼睛都发绿光,看的林晓曼心口发毛,赶紧把手里的鸡蛋扔给她们。 妈呀,真怕她们会把自己的手吃了。 林晓曼和她们聊了会,她们都是路过时被劫下,一直困这里,提及那些人,女人们恨得咬牙切齿,恨意中带着恐惧。 看到她们身上的青紫痕迹,就能想到她们之前受到的非人待遇。 “你们有什么家人吗?”林晓曼开口问。 一提到家里人,女人们皆是沉默不语。 两个年轻的女人放声大哭,“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是畜生,呜呜呜……” 一个年长的女人满脸悲怆,表情麻木地说:“他们这伙人,抢完食物,抢女人,同意加入他们的男人还好些,不同意的……” “不同意的怎样?” 女人一脸悲怆地指了指身后的大铁锅,黑洞洞的铁锅,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待看到锅边的人骨。 林晓曼顿时毛骨悚然,让你嘴贱,非要问。 这时外面传来里正媳妇的声音:“大饼,真的是这里吗?别是逗你婶子玩儿?” 山洞前的遮挡物被掀起来,光线照进洞里,女人们不由用手遮住眼睛。 “呀!” 里正媳妇一声惊呼,待看清里面的人,心里有些埋怨林晓曼,这不是给村子里找麻烦吗? 第9章 阿花之死 都看见了,也不能不管,里正媳妇只能先带着她们回去。 村民对女人们的到来并不欢迎,赵老婆子啐了一口痰,“什么乌七八糟的脏东西都往村子里领。” 女人们羞愧地抬不起头。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林晓曼拍拍身边女人的肩膀,“不用怕,抬头挺胸,脏的是那些男人们,这世上对女人总是过于严苛,别搭理他们。” 里正顾念她们都是群可怜人,决定把劫匪留下的粮食分给她们一些,等到了扬州,就各奔东西。 这一下就跟点了炮仗一样,本就对她们不友善的村民,更是仇恨她们,甚至有小孩子用石块砸她们。 林晓曼抢下小宝手里的石块,训斥道:“小孩子不可以这样,很没礼貌知道吗?” “她们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破烂货。” 小宝才不听,他奶说了,她们要是不走,就会吃掉属于自己的馒头,她们都是坏蛋。 林晓曼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揪着小宝的衣裳,把人拎起来,打他的屁股,“知道错了没有?” 小宝可是三代单传的男丁,那受过这样地委屈,立即嚎着嗓子向赵老婆子求救,“奶,奶,救命啊,她打我,呜呜呜……” 赵老婆子听见动静,手里拿着木棍冲出来,“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打我孙子!” 赵老婆子瞧林晓曼在打小宝,“嗷”的一声扑上来厮打。 大饼自然不能让媳妇儿吃亏,大长腿一伸,赵老婆子绊倒在地上。 她看向林晓曼身边高大的男人 ,心里冷笑,就你有男人,我还有儿子勒。 “都是死人啊?没看见你老娘让人欺负啦!” 赵家三兄弟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扶起赵老婆子。 看见三个儿子来了,赵老婆子顿时有了底气,从林晓曼手里抢下小宝了,瞅见小宝屁股上的手掌印,心疼的不得了。 她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有什么冲我来,打我孙子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孙子,我为什么打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往人身上扔石头,还污言秽语的骂人。” 林晓曼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怒怼道。 “我孙子骂的对,一堆被人玩儿烂的货,还有脸活着,要是我早就一根绳子吊死得了。” 赵老婆子斜着眼瞅她们,一副轻蔑的样子。 “你个丑八怪!”林晓曼撸起袖子,想要冲上来大干一场,被人拦住。 赵老婆子也被儿子拦住,双方开始劝架。 赵大拉着自家老娘,眼神不经意往对面瞟了一眼,瞳孔微缩,“阿花?” 阿花身子一震,往林晓曼身后躲藏,生怕有人瞧见她。 赵大眼睛发直,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上前拉人。 “阿花,是你吗?”赵大拉住人,声音颤抖的说。 这时,赵老婆子也发现不对劲,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她的大儿媳吗? 阿花被关押在山洞里,长期不见太阳,又被饿的皮包骨头,所以一时间村民都没认出她来。 赵大一出声,之前见过赵大媳妇的村民也认了出来。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赵大媳妇这样子肯定被那啥了。” “可不是吗?老赵家还真是倒霉,家门不幸啊!” …… 赵老婆子老脸发红,丢人啊,被人玩儿烂的竟然是自家儿媳妇,这让她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赵老婆子拉住赵大,“瞎说啥?赶紧跟我回去。” 赵大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妞妞呢?孩子呢?” 阿花掩面而泣,任凭赵大怎么询问都不开口。 林晓曼想到了山洞里的那口大黑锅,心口发凉。 赵大被赵老婆子强行拉走,留下阿花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相继离开,林晓曼扶起哭的快断气的阿花,给她擦眼泪,听见她细弱的声音不停地说:“对不起……” 林晓曼抱住她,“傻姑娘,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他们对不起你。” 林晓曼安抚好阿花,便去找到里正,表示她会负责女人们的吃食,不用村子里的粮食。 林晓曼这么做,是希望她们不受村民攻击。 女人们如同灰溜溜的老鼠,低着头跟在队伍最后面,和赵家村民保持一段距离,他们只见似乎有一条无法跨越的沟鸿。 林晓曼走到她们身边,露出笑容,分给她们每人一个包袱,“里面是粮食和鸡蛋,藏好了,别让其他人瞧见。” 阿花手里拿着包袱,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前方发呆。 林晓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赵大! 赵大注意到林晓曼的视线后,有些难堪的扭回头,脚步慌忙地躲开。 怂货! 林晓曼听说,赵大要把阿花接回去,但在赵老婆子大闹一场之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林晓曼安慰阿花,“你别太难过,不就是男人,下一个会更乖。” 很显然她的这番话,没有什么用。 阿花望着赵大离开的背影,脸上难掩失落,雪白的脸上透着死气。 第二天,林晓曼正在给娃娃洗澡澡。 大老远听见就招娣叫唤,招娣和引娣是姐妹俩,在山洞里被林晓曼一起救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 林晓曼把手里的娃娃给大饼抱着,问她,“这是咋了?有话慢慢说。” 招娣气喘吁吁地说:“阿花,阿花她上吊死了。” “什么!” 等到林晓曼赶到的时候,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早就已经死透了,只留下树上空荡荡的腰带打转。 林晓曼双眼发红,站在原地。 “阿花,阿花……” 赵大跪在阿花的尸体旁边,双手抱头痛哭。 招娣红着眼眶,指责他,“要不是你,阿花姐也不会寻死,都怨你。” 说着招娣冲上去捶打赵大,被赶来的赵老婆子推开,“不要脸的骚蹄子,敢打我儿子,打量老娘是吃素的!” 两人厮打起来,招娣毕竟是个女孩,打不过赵老婆子。 引娣看到姐姐挨打,冲上去帮忙,把赵老婆子按到地上,三人厮打在一起。 赵大就像是没看到,整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林晓曼见他这个样子,只觉得恶心,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不出现,现在这幅神情的样子给谁看? 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不对不能侮辱狗。 第10章 洗澡 林晓曼推开赵大,给阿花整理好遗容,好好去吧,下辈子别来这个地方了,投个好胎。 她们把阿花安葬好,离开的时候,看到站在远处的赵大,招娣又要冲上去骂人,被林晓曼拦住,“由他吧。” 招娣往地上吐了一口,愤愤不平的离开。 林晓曼不发一言的离开,回头看了眼跪在阿花坟头的赵大。 她不理解,为什么赵大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阿花,却接受不了失去贞洁的阿花。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大饼,要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大饼会不会也是和赵大一样的选择? 啊呸呸呸,打的什么狗比方。 哪有咒自己的?再说她又没真的嫁给大饼。 阿花死后,老赵家一下子沉寂了,赵三看到林晓曼都会躲开,装作没看见。 他们家现在不好过,村子里传开,是赵家逼死阿花,他家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以后在村子里是抬不起头了。 好吧,赵老婆子除外,只要一听见别人说阿花,就会冲出来对骂,精神抖擞一点都不像上年纪的人。 这些都和林晓曼无关,她只想快点到扬州,能安定下来。 林晓曼看着没有尽头的山路,心里难受,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整个人提不起劲儿,浑身懒散不想动。 身旁的大饼也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媳妇儿不怕,我会一直陪着媳妇的。” 林晓曼心口被撞了一下,一股暖流涌入,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个人说会一直陪着她。 她嘴唇蠕动,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 然而,感动不过三秒。 大饼:“娘子,我饿了。” 林晓曼:“!!!” 她弯腰捂着肚子,好痛。 她怀疑自己是被大饼气的了。 大饼:“咦?娘子,你屁股流血了。” 血?什么血? 林晓曼伸手往后一抹,糊的一手血,这是来大姨妈了? 原主一直营养不良,导致月经不调,大姨妈不知道多久来一次。 林晓曼直接忘了自己会来月经这件事儿,好家伙,要么不来,来了就跟洪水泄堤似的,哗啦啦流。 这时候,她无比感谢老天爷,给她超市这个金手指,让她有姨妈巾用,上厕所有卫生纸,不用树叶擦屁屁。 让大饼站在一旁放风。 林晓曼夹着腿,小跑到树丛里换卫生巾,眼睛余光扫到大饼偷偷往这边瞧,怒吼,“扭过去,再敢扭过来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大饼抱着娃娃,浑身一抖,扭过去一动不动。 怀里的娃娃一脸懵,他想要麻麻抱。 林晓曼是真没想到,痛经有这么痛,以前还以为是有的女生矫情。 她现在浑身上下贴满暖宝宝,有机会就回超市,什么红糖、枸杞、红枣泡起来。 万恶的大姨妈快走吧,再这么下去,她感觉自己会失血过多而亡。 历经了漫长的一个星期,她的亲戚终于走了。 真想站在山头高歌一曲,老子又回来了! 眼看着已经九月了,还是一场雨都没有,土地龟裂,散的都凝不成块,河水干枯露出干涸的河床,现在要想吃水,只能去深山里找,可深山里面野兽多,危险也大。 “媳妇儿,媳妇儿,我身上痒。”大饼哒哒地跑过来,满脸委屈地扒开衣裳,露出里面的抓痕。 林晓曼瞥了一眼,额,应该是跳蚤咬的。 “痒就挠挠。” 大饼嘟着嘴巴,不乐意道:“我想洗澡。” 她也想洗澡,可方圆十里,别说井了,连深一点的小溪都没有。 超市里倒是有成桶纯净水,就是有点浪费,不过就用一桶也不算浪费是不是? 晚上,林晓曼悄咪咪走到林子里,把烧好的纯净水倒进盆子里,洗刷刷洗刷刷…… “嘎吱……” 什么声音? 林晓曼扭头,看到树后鬼祟的身影,怒吼:“大饼!” 行,给老子等着,等老子穿上衣裳揍不死你! 她伸手一摸,衣裳呢? 林晓曼不敢置信瞪大双眼,她明明放这儿了呀。 待她看到树后飘着的衣带,满头黑线,“大饼!我数三声,把衣裳给我拿过来。” 大饼在树后抖了一下,“你保证不打我。” 林晓曼一口老血压在胸口,“我不打你,快拿过来。” 大饼谨慎地伸出手,把衣裳递过去。 “闭上眼,不许看!”林晓曼怒吼道。 闭上眼怎么能看清路? 大饼闭着的眼睛,偷偷张开一条缝,嗯,媳妇儿真白,真好看。 大饼捂着被揍肿的脸,心中哀嚎,媳妇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不打人。 呜呜呜…… 林晓曼揉了揉酸痛的手,妈呀,肉真结实,打着手疼,要不下次用棍子? 林晓曼扔给他一条新毛巾,“自己洗。” 大饼瞬间脱得光溜溜,手里拿着毛巾,一脸不知所措地喊:“媳妇儿,媳妇儿……” 啊啊啊!造孽啊! 她怎么捡了这么个玩意儿! 林晓曼认命般拿毛巾给他搓澡,这老妈子当的,哎! 给他擦好身子,林晓曼直起腰,“行了,自己穿上衣裳。” 真累! “还有这里。”大饼指了指自己的腿。 林晓曼一头黑线,这货不会是装傻的吧? 大饼一脸无辜,单纯无害地说:“痒。” 行吧行吧,老妈子的命。 林晓曼闭上眼,三下五除二给他洗干净! 大饼很委屈。 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媳妇儿…… “醒醒,醒醒……” 大饼睁开眼,看见是林晓曼,脸唰一下就红了,他下意识躲开她的视线。 “发什么呆?赶紧吃饭。”林晓曼说着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饭团子。 林晓曼觉得大饼不对劲,很不对劲,一整天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于是问他,“大饼,我脸上有脏东西?” “啊,啊,没有啊。”大饼眼神飘忽,想起昨晚的梦,耳根飘红。 奇怪! 第11章 干旱 “林姐,林姐,你快来看。”招娣一脸兴奋地跑过来。 林晓曼跟着她走过去,额…… 一条快干的小溪。 难怪招娣高兴成这样,现在干旱,吃的水很难找。 可林晓曼不缺水,超市里的矿泉水够她用一段时间了。 招娣兴奋地拿出竹筒灌水,抬头瞧见林晓曼站着不动了,喊她:“林姐,你快灌啊。” 好吧,好吧,灌了给招娣她们也行。 林晓曼学着招娣的样子,弯腰灌水,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挤开,她没防备,摔了狗啃泥。 林晓曼抬头看向始作俑者,赵老婆子一脸淡定装水,仿佛刚刚撞了自己的人不是她。 没等林晓曼缓过神,就瞧见大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推开赵老婆子。 “哎呦!”赵老婆子以同样的造型摔了个狗啃泥。 大饼扶起林晓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媳妇儿疼不疼?” “我没事儿。”就是可惜了,昨天刚洗的澡。 赵老婆子眼珠子一瞪,骂道:“狗男女,一肚子男娼女盗,不知道羞耻。” 林晓曼还没出声,招娣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开始和赵老婆子对骂。 “死老太婆,你这是什么毛病?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怪不得逼死自己儿媳,也不怕遭报应,早晚让雷劈。” 额…… 招娣嘴皮子溜得很,赵老婆子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爬起来灰溜溜的离开。 离开前还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这狠话还真是……无语。 赵家三兄弟到底是没来找林晓曼麻烦。 林晓曼回去的路上,瞧见里正蹲在一口枯死的井边,叹了口气起身,然后“咚”的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这可把里正媳妇吓了一跳,“当家的,真是咋了啊?” 林晓曼走上前,翻开他的眼皮,这是中暑了。 中暑常备藿香正气水。 一口下去,里正眼皮一抖,醒了,脑子有些蒙,问她:“我这是咋了?” “中暑了,来,再喝点水。”林晓曼拿着竹筒给他喂水喝。 里正喝了两口就停下来,舔舔干燥的嘴唇,“够了,够了。” 现在水可是金贵的很。 林晓曼把竹筒推给他,“拿走吧,我那里还有。” 里正推开,“那怎么行,快拿走。” 里正媳妇面露急色,家里已经三天没水吃了。 林晓曼留下竹筒,起身就离开,里正起身想追,却被媳妇拉住。 “拉着我干啥?你咋恁不懂事哩?” 里正有些生气,他咋能占外村人的便宜?以后还不给别人说嘴。 里正媳妇带着哭腔说:“你光想着你是里正,为家里想过没,孩子都三天没水吃了。” 里正低头沉默不语,默默收起竹筒。 林晓曼抬头看向天空中毒辣的太阳,身边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再这么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到扬州。 “林姑娘,林姑娘……” 林晓曼回头,见是赵二,问他:“怎么了?” 赵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就是那个药还有没?我爹他晕倒了。” 林晓曼拿出藿香正气水,递给他。 赵二来之前,已经做好被拒绝的打算,没想到林晓曼会这么爽快的给药。 赵二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直道谢:“谢谢,谢谢……” 林晓曼打开竹筒,喝了一小口就盖上,眼睛余光扫到身前的妇女,她竟然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喂孩子喝。 再这么下去不行。 傍晚,林晓曼叫来招娣,伸手指前面的枯井。 招娣心里纳闷,那口井她早就看过了,没水。 不过她还是听林姐的话,探头往里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出鬼啦! 月光洒在水面上,映出她的脸,招娣生怕是自己眼花,伸手摸了一下井水,引起一圈圈水纹。 招娣兴奋地大叫,“啊啊啊!有水啦,我们有水啦!” 林晓曼心里却是肉疼,她的矿泉水啊,足足废了她二十桶水,幸好是个浅井,要不然还真是填不满。 招娣想到之前村民对她们的排挤,不想告诉他们,可看到林晓曼不赞同的脸,只好叫来引娣一起去告诉村民。 所有人都沸腾起来,拿着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工具,过来打水。 生生把林晓曼刚填满的井给打干了。 有了水大家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赶路,可没走几步,他们就遇到往回走的人。 这让人心惊不已。 里正叫住一个人,“老乡,你们咋往回走哩?” 男子神情麻木,“不让进城,不往回走往哪儿走?” 留下这句话,男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得到这个消息,里正一时间呆愣住,不让进城就只能往回走,可往回走是死路一条啊! 里正叫来村民,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村民很愤怒,但更多是恐惧,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他们背井离乡逃荒,就是为了挣一条活路。 现在告诉他们原路返回,等于给他们判了死刑。 “里正,我们跟着你逃出来,就是为了活命,现在让我们回去不是直接让我们去死。”村民眼睛通红,愤怒的说。 “就是,就是……” 有的人甚至直接哭了起来,一时间乱糟糟的。 大部分人选择继续往前走,林晓曼也这么选,往前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往回走就是死路一条。 离得老远,林晓曼就瞅见乌压压的人群,都是逃难过来的,进不去城,又不愿意离开,干脆就地扎营。 “哎呦,小心点,没长眼吗?” 她只顾着看城门,没注意脚下踩到人,连忙低声道歉。 只听见下面传来声音:“别看了,进不去的。” 林晓曼这才低头仔细瞧男子,二十几岁的样子,身穿黑色无袖褂子,头上戴着一顶黑毡帽。 林晓曼蹲下来和他平视,“小哥,有啥法子进去不?我有钱。”说完还拍拍鼓囊囊的包袱。 男子拿下头上的帽子,目光微凉,“稀罕了,逃荒窝里出了个金蛋蛋,姑娘,奉劝你一句,财不外漏。”说完,男子躺下继续睡觉。 第12章 狗洞 林晓曼一脸不屑,“切,没本事就直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吧?” 可任凭林晓曼怎么说,男子就跟王八犊子一样,一动不动。 等林晓曼走远,一个小男孩趴到男子耳边说:“虎子哥,这小娘儿们有钱,咋不接活?” 赵虎“咻”一下坐起身,目光沉沉看向林晓曼离开的方向,“你去跟着她,探探她的路数。” “得嘞。”小男孩嗖的一下跑没了影子。 赵家村的人来的晚,没占到好地方,只能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安营扎寨。 村民见到林晓曼,热情地打招呼,“林姑娘回来啦。” 能不热情吗? 之前郎中都说赵三没救了,林晓曼一针下去,人就活了,还有里正,一瓶子黑药水下去就好了,神医啊! 林晓曼点头回应,问道:“大饼呢?” 她按照村民指的方向找过去,额…… “大饼!” 某人转身,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个鸡蛋,还“吧嗒”一下嘴巴,“有点渴。” 立马就有村民递上热水。 这简直就是土皇帝,日子逍遥的很! 大饼瞧见林晓曼回来了,眼睛一红,委屈巴巴地说:“媳妇儿,人家都快饿死了。” 林晓曼挑眉,指了指他手上的鸡蛋和馒头,“饿?” 大饼给林晓曼来了个熊抱,吐槽道:“一点都不好吃,人家喜欢媳妇做的饭团子、鸡腿还有……呜呜……” 林晓曼赶紧捂住他的嘴,扭头对村民们道谢:“谢谢各位了,帮忙照看我家相公。” 村民满脸笑容,“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 “就是,林大夫可是神医,帮这点忙算撒子。” …… “虎子哥,我都打听出来了,那女的是个大夫,听说还挺厉害的,都叫她神医。” 赵虎两眼一瞪,“不会是骗子吧?” “哪能啊!我打听了好几个人,咱妹子的病有治啦!”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 赵虎双手一拍,眼睛里放光,“去,晚上叫上几个兄弟……” 林晓曼醒过来的时候,脑子沉成一团浆糊,她明明和大饼睡在路边的棚子里。 这是哪? 没等她细想,门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人。 “醒了?” 男子沉稳的声音里夹杂着高兴。 林晓曼起身看向他,昨天城门下的男子。 “你绑我来做什么?” 林晓曼警惕地盯着他,劫财?劫色? 赵虎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请你帮忙医治一个人。” 额…… 治病用得着把她绑来?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对请她过来的方式非常不满,“我说你这个人,治病用得着绑人吗?” “我、我、我也是怕你,怕你不同意。” 赵虎更加不好意思了,八尺壮汉,竟露出女孩子般的娇羞,只是放到他彪悍的体型上,多少有些违和。 林晓曼看的辣眼睛。 “行了,行了,人呢?” 赵虎:“啊?” 林晓曼不耐烦道:“不是说治病,人呢?” 林晓曼跟着赵虎走进里屋。 在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腿是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 这不是正常人的腿! 林晓曼掀开被子,天哪! 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这简直已经不能说是腿了,萎缩的腿上布满脓疮,因为腐烂,上面还爬满了虫子。 林晓曼抬头看向女孩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女孩喘着粗气,“哥,别浪费钱了,你们进城吧,别管我了。” 赵虎眼眶微红,“别瞎说,哥给你找来了神医,肯定能治好,就是你死了,哥也会带着大夫追下去,给你治病。” 林晓曼听得心口发凉,谁要下去治病,要死别拖累老子! 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林晓曼,“真的吗?” 林晓曼看着小女孩渴望的眼神,打包票,“抱在我身上,肯定让你重新站起来。” 当然,如果赵虎能把他威胁的手,从她身后拿走更好。 一出里屋,“咚”的一声,赵虎双膝跪地。 “求神医一定要治好我妹妹,治好后,我赵虎定会帮助姑娘进城。” 赵虎和妹妹逃到扬州,偷爬城门进城被官差发现,他妹妹不小心掉下城楼,摔断了腿。 没有药医治,他们一直滞留在此地,赵虎为了筹钱治病,仗着手脚功夫好,做起了帮人越城的生意。 就说嘛!林晓曼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有问题,太淡定了,那反应不像着急进城,反而像是在寻找生意。 林晓曼答应了赵虎,只是他妹妹的伤拖得太久,腿好了之后,不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挖腐肉,接骨,固定。 眼见太阳落山,林晓曼想起大饼和娃娃,她向赵虎提出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她得到的答复,就是大饼和娃娃一起被绑了过来。 这人是魔鬼吧? 丫的就是个棒槌。 大饼醒后,瞧见林晓曼,“哇”的一声大哭。 “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大饼差点没哭过去。 林晓曼给他擦眼泪,“哎,不哭,不哭,好了,我不是在这儿的嘛。” 哄了半天,最后林晓曼失去节操,满足他的亲亲后,才把人哄好。 林晓曼搓着红肿的嘴唇,亏大发了。 历经半个月的治疗,赵虎妹妹第一次站起来的时候,赵虎这个八尺壮汉,化身嘤嘤怪,哭的连大饼都一脸嫌弃。 夜半时分,几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城门下的…… 一个狗洞旁。 林晓曼盯着狗洞发呆,不是爬城门吗? 赵虎搓着手,“那什么,爬城门太危险了。” “你的脑袋真的没有问题吗?有狗洞,为什么要带着你妹爬城门?” 难道是为了证明你妹妹腿的弹性好? 赵虎一脸沮丧,“经过血和泪的教训,我们发现钻狗洞比爬城门安全且效率高。” 行吧,行吧,钻狗洞就钻狗洞。 林晓曼一马当先钻过去,接着把娃娃接过去,然后是大饼,然后…… 额…… 赵虎晃着硕大的脑袋钻出狗洞,“呵呵”的傻笑。 “你跟过来干嘛?”林晓曼不解道。 第13章 林家药铺 赵虎解释道:“我们本就是要进城的,只是为了治妹妹的腿才耽误了。” 真是冤孽! 赵虎一个彪形大汉,对着狗洞吆喝:“狗子,以后生意就交给你了。” 洞那头传来狗子哽咽的声音:“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此处是十级回音。 林晓曼拉着大饼就跑,这憨货,声音这么大,生怕官差抓不到吗? 她一回头,再回头,赵虎怎么还在? 赵虎背着妹子跟在他们身后,瞧林晓曼看过来,立马停下来,装作往路边看。 几次下来,林晓曼忍无可忍,“我说,病也治了,城也进了,咱们银货两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老跟着我干啥?” “就是,就是,这个胖子讨厌死了。”大饼在一旁附和,老跟着他媳妇儿干啥? 赵虎被人戳穿,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们兄妹俩没吃没喝的,多可怜!” 这是打算赖上她了? 打不过,骂不走,自此,林晓曼后面是多了两条尾巴。 林晓曼冷着一张脸,捏着手里的鸡蛋,身后的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紧接着是赵虎吞咽口水的声音,林晓曼伸手捂住耳朵,神啊,他吞口水的声音咋跟喝水一样! 林晓曼忍无可忍,随手扔过去几个饭团。 赵虎准确无误地接住,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妹,快吃,吃饱了长个子。” 别看他虎,脑子可不虎,第一次见到林晓曼,瞧她面色红润,一点不像是挨过饿,就知道跟着她有肉吃。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晓曼走进一家当铺门,掌柜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直到林晓曼在桌子上拍出一个金镯子,掌柜瞪大眼睛,拿起金镯子在嘴里咬了咬。 霍,真金! 掌柜脸色镇定,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 林晓曼虽然不清楚这个时代的物件,可也知道掌柜在坑她,“我不当了!” 她伸手想要拿回镯子,却被掌柜抢先一步收走。 “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小丫头别不识好歹。”掌柜冷着脸威胁。 赵虎砂锅大的拳头砸到桌子上,怒吼一声:“放屁!”吐沫星子喷了掌柜一脸,顺着掌柜的脸往下滴水。 我滴妈呀!这是喷泉啊。 林晓曼赶紧捂住脸,生怕喷到自己。 当她揣着一百两走出当铺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如同洗了个脸的当铺掌柜,内心深表同情,然后默默走开,离赵虎远点。 有了钱,林晓曼打算在这里安家,她找到人牙子,告诉人牙子,最好是临街的铺子后面连着宅子,能做生意还能住。 因为近些年闹灾荒,城里很多的铺子都低价出售,林晓曼看中一套东街的铺子,里面是个一进一出的小院子,有一间正房,两间偏房,中间还有一口吃水的井。 就是价格贵了些,要二百两。 没钱,简单,金镯子多的是。 林晓曼非常豪气地拍出金镯子,让赵虎去典当。 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林晓曼在官府办好了过户文书,从此她也算是有房有铺了。 她带着娃娃住在正房,大饼住一间侧房,另一间就给赵虎和她妹妹住。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晚上,“吱呀”一声,门从外被推开。 映着月光,一身清凉的大饼扑进林晓曼的床上,“媳妇儿,屋子里好黑,我害怕。” 林晓曼把某人扒在身上的爪子扯开,回手一个爆栗,“回去睡觉。” “不嘛,不嘛,人家怕黑。”大饼靠到林晓曼肩上,媳妇被窝好暖和,好舒服哦。 怕你妹! 林晓曼忍不住爆粗口。 早上,赵虎瞅大饼从林晓曼房里走出来,一脸了然,笑的及其猥琐。 林晓曼心里发堵,不行,不能让他们白吃白住。 她朝赵虎挥手,“你过来。” 赵虎放下妹妹,乐颠颠得跑过去,“林妹子,咋了?” “去找木匠打个招牌,就写林家医馆。”林晓曼已经想好了,开个医馆。 赵虎:“得嘞,我这就去办。” 林晓曼叫住他,“等等,再去打些柜子什么的。” 赵虎走了,林晓曼也没闲着,打听附近中草药的进价,还找到铁匠置办了一套手术刀,咱来个中西医结合。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挂牌营业的第一天,除了问路的小哥,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走进来。 不过没事,才第一天嘛,林晓曼心态好的想。 接连半个月一笔生意也没有,林晓曼坐不住了,虽说自己有超市不缺吃喝,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第二天,林家医馆门口挂起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凡是在林家医馆买药便可积分,用积分可换购商品。 铺子面前的桌子上,放满一排排商品,布娃娃、小挂件、红糖、红枣、香水、鸡蛋……每个商品面前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分别写着十积分、十五积分、十八积分不等。 此消息一出,林家医馆的铺子前围了一群人,不过大多是看热闹的。 有人询问:“林家小娘子,这些真的不要钱就能换走?” 林晓曼微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牌子上写着的,哪有假?” 又有人问,“那买多少能积一分?” 综合这里的物价,林晓曼打算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文钱积一分。” 这时候就有人沉思起来,一文钱积一分,买一副药十文钱,等于买一副药就能白得一个赠品,不要钱的东西当然好啊! “行吧,我这几日鼻子有些不通,你先给我看着抓副吃吃看。”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接连有几个看病抓药的人。 林晓曼抓住人们爱占小便宜的思路,盘活了铺子。 当然也要名副其实才行,看过几次病的人,都是赞不绝口,称药到病除,还送来林晓曼一个神医娘子的称号。 最近药铺的生意不错,药材消耗的太快,林晓曼跑去之前定药材的商家,谁知他们竟然集体涨价,要是按他们现在的报价,自己肯定是赔本的。 林晓曼脑子里乱糟糟,想着应对的法子,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林娘子,你快去看看,你店里的伙计被衙门抓走了。” 什么? 第14章 鸣冤鼓 林晓曼冲回铺子,看见的是一片狼藉,门上贴着封条,柜子东倒西歪,药洒了一地。 她走到院子里,瞧见只有妹妹一个人抱着娃娃哭。 妹妹瞧见林晓曼回来了,像是找回了主心骨,哭着说:“铺子里来了好多官差,说、说铺子卖假药,哥哥和大饼哥都被带他们带走,呜呜呜……” 卖假药? 不可能,药都是她亲自把关,不可能有假。 林晓曼眯起眼睛,这是有人要整她了? “你在家照顾好娃娃,看好家门,谁敲门走不要开。”交代完,林晓曼马不停蹄跑去衙门。 “咚咚咚……” 知县周瑞放下手里的书,问身边的衙役,“什么声音?” 衙役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有人在敲鸣冤鼓。” 周瑞脸色严肃,“你出去瞧瞧,看是何人?” 门口,林晓曼见终于有人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立马扔掉手里的鼓锤。 奶奶的,这鼓锤也忒沉了。 衙役板着一张脸,“大胆,何人在此敲击鸣冤鼓。” 林晓曼大声吆喝:“大人,小民有冤屈啊,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 “小的正正经经做生意,哪知被人陷害,现在店铺被封,家人被抓,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林晓曼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衙役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瞧见周瑞走了出来,连忙道:“知县大人。” 周瑞冷着一张脸,“大胆民妇,你可知此处是何地?竟敢在此喧哗!” 周瑞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长得瘦瘦小小,胆子可不小。 林晓曼来之前就打听过,扬州知县为官清廉,公私分明,深受扬州城百姓爱戴。 她不紧不慢道:“知县大人,民女有冤!” 周瑞眼里露出兴趣,寻常百姓见了他,皆是敬畏,少有她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 怪哉! “你可知按照规矩,击鼓鸣冤者,要杖责二十?” 林晓曼跪下,“民女愿受杖责之刑。” “好,升堂!” 周瑞端坐在太师椅,瞧趴在地上的女子,被打得浑身颤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眼中露出赞赏,此女子乃是女中英豪。 林晓曼现在疼的只想骂娘,姥姥的,好痛,好痛,屁股要开花了。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管大饼和赵虎这俩傻缺,跑路算了。 林晓曼扶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跪在地上。 周瑞瞧了她一眼,“你说自己被人陷害,可有证据?” 林晓曼脑袋嗡嗡直响,咬牙坚持道:“我进货的账本,还有商家来往皆有单据,不可能有假货。并且,自我开药铺以来,从未有人说过我家的药有假,这个知县一查便知。” 衙役俯身,在周瑞耳边轻声说:“是县丞命人去封铺子抓人,听说、听说……” 周瑞:“听说什么?” “听说是县丞的小舅子举报的。” 扬州城谁人不知,县丞的小舅子是开药铺的,整个扬州的药铺,只要是见他都要躲着开,谁让人家关系硬。 这下不用说,周瑞也知道了其中定有龌龊,大怒道:“此等以权谋私,也配做官!” “来人,把人押来,速速查明真相。” 衙役拦住周瑞,“老爷,县丞虽然官不大,但人家有个好爹啊。” 县丞的爹是荆州通判,从正六品,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了不止一级。 周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时间悲从中来,最终只能无奈道:“把人放了吧。” 衙役:“大人,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县丞,不值当啊!” 周瑞脸色冰冷,“我说放就放。” 衙役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照做。 大饼扶着赵虎一瘸一拐地走出监狱大门,瞧见林晓曼,他立马松开赵虎,跑了过去。 “娘子,你看,他们打我,还不给我吃的,可坏了。”大饼一脸委屈,露出手臂上的伤让林晓曼瞧。 林晓曼心疼的不得了,拿出酒精给他擦伤口,然后嘴巴对着伤口吹气,“呼、呼……还疼不疼?” 大饼一脸享受,露出另一只手臂,“呼呼这里,这里也疼。” 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的赵虎,露出自己粗壮黝黑的手臂,“我也疼。” 额…… “滚!都给老娘麻溜点回去。” 两人老实地跟在林晓曼身后走,互相斜着眼看对方,充满了埋怨,尤其是大饼,简直怨念冲天。 林家医馆整顿后,又重新开业,只是今天来了一位连林晓曼想不到的人。 “那个,知县大人,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周瑞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咳,嗓子有些痒。” 这样啊。 古代男女有别,林晓曼给他把脉的时候,手腕上隔着一层纱布。 周瑞瞧她凝眉沉思,打量起她来,水盈盈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尖透着可爱,头发挽着乖巧的簪,衬得肌肤雪白。 “大人,大人?” “啊?”周瑞反应过来,觉得一直盯着人家女孩子看,有些失礼,耳根发红。 “大人最近肝火有些旺,抓几幅清热去火的药就行。” “嗯,嗯。” 周瑞嘴上胡乱应着。 他扭头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小玩偶,伸手拿起来,放在手里把玩,一只奇怪的兔子,白胖白胖,憨态可掬,嘴角露出笑容,“这胖兔子还怪有趣的。” 林晓曼听他这话,嘴角一抽,那不是胖兔子,是流氓兔。 “知县,你的药抓好了,这次积分二十分,正好可以换您手上的兔子。” 周瑞眼睛一亮,积分换物,他早有耳闻,怪不得县丞那小舅子,迫不及待对林晓曼动手,看来是挡了他的财路。 周瑞想了想,说道:“林姑娘,白家医馆的掌柜是县丞的小舅子,你这林家医馆生意好,怕是挡了他的财路,还是暂避风头吧。说起来也惭愧,在下官小言微,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他想到读书时的雄心壮志,再到入朝为官后的举步维艰,眼神暗淡下来。 “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民女初入扬州城就听当地百姓说扬州知县爱民如子,要不然我也不敢敲鸣冤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通济天下,大人只需按照自己心里所想去做就行。” 周瑞心口一震,好一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爱,“林姑娘一言,令周某人如梦初醒,哈哈哈……” 第15章 白家 林晓曼瞅周瑞傻笑着离开,心中感慨,原本挺好的青年才俊,咋也傻不拉几的,哎! 大饼在门口遇到周瑞,本能的讨厌这个人,“娘子,刚才那傻笑的憨子是谁?” 还说人家憨,谁能有你憨? “赶紧去把院子里把窗帘装上。”林晓曼把大饼轰走,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铺子的门,民不与官斗,形势比人强,先避开再说。 “再往上面,不行,再往下一点……” 林晓曼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指挥大饼挂窗帘。 她买了红黄蓝绿四种颜色,每个屋子都挂不同颜色的窗帘,想想就觉得很美妙。 大饼心里吐槽,这奇葩审美。 赵虎一脸灰地走出来,“林姑娘,你看这样行不?” 林晓曼看了眼新砌的厕所,伸手摸了一下地面,还是有点潮,拿出一捆塑料布,“去,把这个铺到里面,不仅防潮还能保暖。” 赵虎脸一夸,认命地扛起塑料布继续干活。 大饼看赵虎吃瘪,还没得意两秒钟,就被林晓曼叫住,“大饼,去院子里搭个黄瓜藤,还有在后院开点地,种点番茄好了。” 妹妹抱着娃娃躲在屋子里,小声对怀里的娃娃说:“林姐姐太恐怖了,咱们还是别出去了。” 娃娃露出无齿的笑容,以一泡尿回复妹妹。 妹妹:“!!!” 既然不开铺子,那就整点好吃的,林晓曼是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 葱烧排骨、梅菜扣肉、小鸡炖蘑菇,再来个冬瓜汤,葱花鸡蛋灌饼烙了十张大张。 林晓曼把饭菜放到院子里的圆桌上,吆喝:“吃饭了,吃饭了。” 妹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肉,感觉自己都不会下筷子了,还是赵虎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她碗里,口齿不清地说:“快、快吃。” 说完,赵虎连头也不抬,狼吞虎咽。 大饼也没好到那里去,吃饭的样子虽然依旧优雅,但是下饭的速度丝毫不见慢。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碗里的菜就空了一半,林晓曼赶紧扒饭。 三菜一汤,还有十张大饼,他们吃得干干净净。 林晓曼瞥了眼吃饱后,蹲在墙根晒暖的两人,心里考虑要不把他俩卖了,这也太能吃了。 大饼和赵虎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立马跑去干活,你搭棚子,我开荒,两人忙得热火朝天,为了搭黄瓜藤的活,两人还抢起来。 行吧,先留着干活吧,林晓曼心想。 傍晚,“咚咚咚……” 铺子外面出来激烈地敲门声。 赵虎烦躁地起身开门,“大晚上的,谁啊?” 门一打开,一男子焦灼地拉着赵虎,“林娘子在吗?我爹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昏迷不醒!” 赵虎认得他,他是隔壁棺材铺掌柜家的儿子,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叫。” “林姑娘,林姑娘,你开下门……” 林晓曼翻了个身,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谁啊,烦死了。 身旁的大饼也被吵醒了,光着膀子走下床,打开门,“闭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门外的赵虎目瞪口呆。 “咚咚咚……” 安静了一会,门外接着响起持续地敲门声,林晓曼烦的睡不着,起身打开门,发出河东狮吼,“找死啊!” 想到快要咽气的棺材铺掌柜,赵虎硬着头皮说:“那个隔壁棺材铺老板快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真烦! 林晓曼打着哈气,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脸色青黑,嘴唇发白,这是中毒了? 她把完脉后,询问掌柜的儿子,“他最近可有接触过什么?或者吃过什么不寻常的食物?” 男子想了一下,“和平日里的吃食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林晓曼问。 男子回忆着说:“昨儿,白家掌柜请我爹去了酒楼,回来之后,爹就说不舒服,今天就成这样子了。” 白家掌柜,不会是整她的那个吧? 要不要这么巧? 林晓曼:“你爹是中毒了,接下来我要给他施针放血,但是还要找到下毒的凶手,不然后患无穷啊!” 男子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家父为人和善,也没和人结过怨。” 林晓曼开始赶人,“都出去,照着药方,跟赵虎拿药去,剩下的以后再说。” 施针、放血。 林晓曼忙活了一晚上,算是把人从阎王手里拽回来。 她抬头瞧了眼神情恍惚的掌柜儿子,说道:“细心照料,吃食用银针试过再吃。” 白府里。 白宇一脸得意地逗鸟,下人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脸色大变,一个窝心脚踹过去,“混账东西,一个棺材铺都搞不定,要你们有什么用?” 下人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跪到地上,“主子,听说是林家医馆出手救得人。” 白宇咬牙切齿道:“好个林家医馆,本打算放他们一马,没想到他们还眼巴巴地往上凑,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白!” “来人,牵我的汗血宝马来。”白宇一个翻身上马,颇有鲜衣怒马之姿。 林晓曼是万万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咣当”一声,铺子门被踢开。 一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闯进来,二话不说,伸手一鞭子就甩下来。 林晓曼双手抱头,闭上眼,别打脸!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林晓曼睁开眼,待看清身上的人,惊惶道:“大饼,你快起来。” 上方传来一声呲笑,“呦,还英雄救美啊!行啊,老爷我成全你们。” 空荡的院子里,响着皮鞭的声音。 一条条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在大饼身上。 林晓曼哭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抱住,“你快松开,松手,我求求你了,大饼松手,呜呜呜……” 林晓曼看向眼前挥鞭子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总要我死个明白吧?” 白宇冷笑一声,停下手里的鞭子,“行啊,知道白家医馆吗?我就是白家医馆的掌柜。” 原来如此。 林晓曼定了定神,说道:“我都已经把铺子关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宇一脚踹开她身上的大饼,揪着她的衣襟,把人提起来,在她耳边说:“谁让你救了不该救的人。” 不该救的人?棺材铺老板? 林晓曼瞪大眼睛,“是你下的毒?” 第16章 被掳走 “哼,还不算太笨。”白宇把人扔到马背上,脚下一蹬,把人直接掳走。 赵虎起身去追,却被妹妹拉住,“哥,你去了也是个死,去找知县大人,兴许他有法子。” 兵分两路,妹妹留下来照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大饼,赵虎则是马不停蹄去找知县。 “咚咚咚……” 听到鸣冤鼓的声音,周瑞有些心神不宁,他走出来,瞧见衙门口跪着的男人,有些眼熟,却没想起来是谁。 赵虎一脸急切道:“大人,林姑娘被白家人绑走了,您救救她吧!” 哪个林姑娘? 周瑞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说林晓曼被绑走了?” 赵虎都快哭了,“是白宇,骑着马就闯进来,打了人,还把人绑走了。” 周瑞大怒,“混账!叫集府里的衙役跟我去白府。” 另一边,林晓曼被扔下马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 白宇捏着她的下巴,不屑道:“我还当是个厉害的,没想到是个老鼠胆子。”他拽着她的衣襟,打算把人打醒。 晃了一路,林晓曼的衣襟早就散了,经他这么一拽,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白宇顺着看下去,隐约可见里面若隐若现,顿时口干舌燥,小丫头还挺水灵的。 周瑞不顾白府下人阻拦,带人闯进去,看到令他眦目欲裂的一幕,大吼一声:“混账。” 然后一拳打翻趴在林晓曼身上的白宇,卷起地上散落的衣裳给林晓曼披上。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白宇暴怒道:“周瑞,你竟然敢打我!老子要杀了你。” 白宇拔出墙上的剑冲过来,被周瑞带来的衙役拦住。 周瑞无视身后叫嚣的白宇,用披风裹住林晓曼,把人带走。 林晓曼万万没想到,自己现代晕车,到了古代竟然会晕马,这一晕竟还差点失身。 醒来后的她,看着眼前表情严肃的周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只是他这眼神咋怪怪的。 “那个,我也没啥事儿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周瑞敛目,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淡淡道:“白宇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住在这里安全些。” 林晓曼想到大饼的伤,有些担心道:“可是我家里人……” “这些你不必忧心,我会让衙役前去照看。” 这样也好,林晓曼放了心,安心住在这里。 不出周瑞所料,第二天,县丞就带着人杀过来。 “周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连我的小舅子都打,看来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官小比不得你,你打我的脸不要紧,可我父亲,堂堂朝廷六品大员,可是要脸面的。” 周瑞面上不动声色,“县丞言重了,我为什么打他,是事出有因,你不妨自己问他。” 白宇在一旁跳脚,“什么事出有因?你赶紧把林晓曼那个臭娘们儿交出来。” 周瑞:“不行。” “看来知县大人是不给我面子了?”县丞阴测测地说。 周瑞没有说话。 县丞眼珠子一转说:“知县大人扣押民女在自己的府上,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这就去参你一本,看你吃不吃得消!” 白宇幸灾乐祸,“对对,参他。” 沉默片刻,周瑞沉稳的声音响起,“林姑娘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住在我府上有什么奇怪的。” 白宇:“不可能,你编的什么鬼话。” 县丞也不是好糊弄的,立马道:“对啊,你有什么证据?” 只见周瑞从怀里掏出一只,额…… 肥胖的兔子玩偶。 “这是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古代有赠送荷包、香囊、玉佩做信物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信物。 县丞自是不信,“我是真没想到,你为了保这个女人,竟拿自己的婚事胡乱瞎编。” 周瑞冷着一张脸,在县丞耳边轻声说:“白宇轻薄民女,为了生意毒害棺材铺老板,这桩桩件件,哪一条我告到大理寺,他都逃不了一个死。” “你!”县丞喘着粗气,没想到他会为了个女人,和他撕撕破脸。 两人对峙半天,县丞见周瑞不肯退让,败下阵来,“行,你有种!” 门外,白宇十分不满意地说:“姐夫,咱这就走了啊?” 县丞眼神凶狠,回头看了眼周府,“你且等着看,有他好果子吃的一天。” 门后的林晓曼,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等人都走了,才敢大声呼气,真没想到,周瑞还挺能扯的。 “出来吧。” 林晓曼蹑手蹑脚从门后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还有,还有……” 周瑞:“还有什么?” 林晓曼闭着眼,一股脑说出来,“我会尽快离开扬州,大人随便找个理由退亲,时间久了,就不会影响大人娶亲,大恩不言谢,我……” “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下,嫁给我也不错。” “什、什么?”林晓曼瞪大眼睛,确认到自己不是幻听后,在周瑞认真的视线下,慌不择路地跑走。 林晓曼你是傻缺吗?跑什么? 林晓曼垂头丧气,一个人揪着手里的,额……一朵菊花摧残。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下人进门,就瞧见自家主子站在窗边发呆,手里揪着一只丑胖的兔子。 “主子,林小姐从后门跑了。” 周瑞眼神里有了焦距,“你说什么?” 主子眼神好可怕,下人小心地说:“林小姐,林小姐从后门走了。” 周瑞站起身,似乎是想去追,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算了,由她去吧。” 白宇知道林晓曼是他的未婚妻,便不会乱来。他的求亲是唐突了些,等过几日,他亲自登门拜访,再提亲事,庄重些。 另一边,林晓曼溜回家,妹妹直接扑上去,来了熊抱,“林姐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大饼呢?他怎么样了?”林晓曼想起大饼身上的鞭伤,心里难受的紧。 “大饼哥在屋子里,大夫开了药,说要静养一段时间。”妹妹脸上挂着泪珠,小嘴扒拉扒拉说个不停。 林晓曼推开屋门,闻到屋子里浓郁的药味,走到床边,瞧见大饼身上的伤,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饼笨拙地伸出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不哭,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林晓曼哭着笑了,“真是个傻子。” 第17章 被提亲 大饼这几日,可是享受了帝王级别的待遇,林晓曼给他换药擦身子,都是亲自上手,每日骨头汤、排骨汤各种汤品不断。 大饼:“我手疼,抬不起来。” 林晓曼端起汤碗,喂他。 大饼尝了一口,眨了眨眼睛,“烫~” 林晓曼舀了勺汤,放到嘴下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再喂给大饼喝。 “林姐姐,知县大人来了。”妹妹很奇怪,知县大人突然来了,还拿了好多东西,礼盒、礼饼、堆了一地。 看样子不简单啊! 林晓曼把手里的汤递给妹妹,便起身离开,却被大饼拽住衣袖,“饿~” 林晓曼摸摸他的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听话,让妹妹喂你。” 大饼不情愿地松开她的衣袖,等人一走,脸就垮了下来,愤恨的小眼神盯着妹妹,都怪她,媳妇走了,难受。 妹妹心里苦,关她什么事儿? 妹妹深呼一口气,端着汤碗,走到大饼床边,却被大饼一把抢过汤碗,仰头一饮而尽。 妹妹:“???” 说好的手疼抬不起来呢? 大饼一脸嫌弃的看着妹妹,“扶我起来。” 什么狗屁知县,定是心怀不轨,老来找他媳妇干什么? “周大人,你这是……”林晓曼指了指地上的礼物,疑惑的问他。 周瑞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腼腆,“上次求亲是有些唐突,今日特地登门拜访,就是想要正式提亲。” 提、提、提亲! “咳咳咳……”林晓曼一口气没提上来,呛住了。 周瑞连忙起身,伸手给她拍背,帮她顺气。 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撞开,他抬头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 “不许碰我媳妇儿!”大饼如同一只狼,般护在林晓曼身前。 周瑞也是一脸懵逼,“林、林、林姑娘,你成婚了?” 此时,林晓曼想死的心都有,“不是,我、你,哎,随便吧。” 她有些自暴自弃,这是说不清楚了。 这次,落荒而逃的变成了周瑞。 周府的下人觉得奇怪,自家的主子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惊惶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些狼狈。 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表情如此丰富,一群下人聚在一起讨论。 “你说咱主子是咋了?” “我听说是去林家提亲被拒绝了,说是那林家小娘子已经成婚了。” “这事儿我知道,听说那男的还是个傻子。” …… 冷不丁,一声愤怒的声音:“你说谁是傻子?” 下人抬头,瞧见周瑞沉着一张脸,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 下人跪在地上,惊恐道:“就是,就是林家娘子的丈夫,小的听说是个傻子。” 周瑞心里打翻了醋盆,自己竟比不过一个傻子,同时又感叹林晓曼遇人不淑,心里升起了怜爱之心。 可他是朝廷官员,做不出逼人休妻的事情来,懊恼的回到书房。 门外的下人,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都是大气不敢出。 林晓曼看着原封不动端出来的饭菜,问道:“大饼还是不肯吃饭?” 妹妹一脸无奈道:“我是拿他没办法。” 好呀,还学会绝食了,真是胆子肥了,她没生气,他还闹上了! “不吃拉倒,饿死算了,咱们吃。”林晓曼负气般狠狠地咬了口馒头,心想饿死大饼这个混球。 晚上,林晓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烦死了,她脑海里一直闪现大饼身上的鞭伤,担心他不吃饭,伤口长不好。 她起身出去,往厨房走。 “谁?” 厨房黑咕隆咚,里面隐约传出老鼠“吱吱”的声音。 她打开手电筒。 “鬼啊!”大饼惊呼一声,嘴里叼着鸡腿掉落。 额…… 空气凝滞了三秒钟。 大饼看清来人,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委屈巴巴地说:“你不爱我了,都不给我吃的,我胳膊可疼了。” 他说着,还抬起胳膊,露出上面狰狞的伤口。 林晓曼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起火烧饭,给他下了碗鸡丝面,“吃完,吃完赶紧睡觉。” 大饼撅着嘴,“你陪我,人家怕黑。” 这就是老妈子的命,林晓曼发现,她真的拒绝不了受伤的大饼,一想到当日他浑身是血,还死死护住自己,心莫名就软了。 大饼抱着林晓曼,躺在热乎乎的被窝,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你给人家唱首歌听,好不好?” 林晓曼翻遍整个脑子,哼唱了起来,“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调皮又灵敏……” 白府。 白宇一脸不耐烦,“姐夫,咱真的要搬走啊?” 县丞心里烦躁,“不走怎么办?我得到消息,反贼已经打到青城,不出三日就会打过来,留在这儿干嘛?等死吗?” “可是……”白宇有些不甘心的说。 县丞咬牙切齿地说:“行了,我知道你想什么,用不着你动手,等反贼打过来,周瑞和那个林家小娘都活不了,赶紧走吧。” 白宇不再反驳,吆喝下人快收拾。 今天,怎么回事? 感觉整个扬州城空荡荡的。 林晓曼抱着新买布匹,走在街上。 “不好啦!反贼攻城了,快跑啊!” 街上乱了,到处都是乱窜的人,林晓曼丢掉手里的布匹,使出吃奶的劲往回跑。 家里大门敞开着,林晓曼走进去,桌椅东倒西歪,像是被洗劫过。 她大声吆喝:“大饼,大饼,赵虎……” “媳妇儿,我在这儿。”大饼抱着娃娃,从门后走出来。 “赵虎和妹妹去哪了?”林晓曼着急地问他。 大饼摇头,不知道。 “轰隆”一声巨响。 林晓曼望向城门的方向,这是攻城了? 被攻城后的百姓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被屠城就要烧高香了。 她拉住大饼的手,“管不了那么多了,跑。” “呼呼……” 不行跑不动了,林晓曼停下来,看了眼四周,顿时傻眼了。 这是哪儿? 她刚才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压根没看路。 她扭头,内心充满希翼地看向大饼,“你……” 大饼:“我饿了。” 第18章 屠杀 林晓曼内心咆哮,啊啊啊!!! 就知道不能对他抱有幻想。 他们一直在树林里打转,直到一天清晨,林晓曼发现不远处有烟火。 她兴奋地跑过去,老远就瞧见稀稀拉拉的逃荒队伍,心中感慨,现在逃荒都流行组团? 她拉住一个大娘,“大娘,你们这是去哪?” 大娘看了她一眼,神情麻木道:“永城。”说完便起身离开。 永城是国都,现在各地闹灾荒,大家都往国都跑。 现在扬州也不知成什么样子,不如跟着一起往永城去,叛贼再厉害,还能打到国都去? 就是可惜了那宅子,还有赵虎和妹妹,也不知逃出来没? 林晓曼忧心忡忡看向远方,“咕咕咕……”肚子传来饥饿声音。 她从超市拿出两个馒头,分给大饼一个,蹲在角落里啃。 大饼瘪嘴,不乐意道:“我想吃红烧肉、小排骨、葱花饼、哎呦。” “不吃饿着。”林晓曼反手一个脑瓜崩。 大饼捂着脑门,泪眼汪汪看向林晓曼,可惜今天这招貌似不好用,只好啃着馒头,心里哀怨,媳妇儿变了,对他不好。 周围人皆是神情疲惫,三两成堆聚在一起生火做饭。 林晓曼朝锅里看了一眼,黑乎乎,也不知道是啥。 突然,一个老妇抱着小孩哭泣:“宝,宝啊,你这是咋了?” 林晓曼走进瞧,地上是一些呕吐物,这是? 蘑菇!是误食了有毒的蘑菇。 她伸手掀开孩子的眼皮,瞳孔还没扩散,问道:“有水吗?” 老妇病急乱投医,慌忙道:“有,有。” 林晓曼给孩子喂水,接着用手扣他的喉咙。 “呕……” 孩子吐完,眼皮颤抖,幽幽转醒,“哇”的一声哭出来。 老妇也跟着哭,孩子要不是饿狠了,也不会吃这种有毒的蘑菇,两人抱头痛哭。 林晓曼看的心里难受,悄悄从包裹里拿出来一包杂粮窝头,放到他们身边。 她拉着大饼躲到队伍后面,远远瞧见,老妇拉着小孩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穿到这个时代,她深知自己改变不了,但是有超市这个金手指,能帮一个是一个。 林晓曼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路边尸体越来越多,甚至都是烧焦的。 为什么会有烧焦的尸体? 她走上前想要查探一番。 “嗖嗖嗖……” 天空中一阵黑雨落下,接着一群人倒下。 林晓曼大惊,那不是黑雨,是剑! 身边是无数的哀嚎声,堪比人间炼狱,一片又一片的人倒下。 她护着娃娃,拉着大饼往后逃,又是一阵剑雨落下。 “媳妇儿!” 大饼抱着她滚落到一旁的树坑里。 妈呀,我的老腰! 多亏了这个树坑,让他们躲过了这场屠杀。 是的,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 林晓曼咬牙切齿的想,谁会这样大规模的屠杀难民?这时,头顶上传来对话,“你看那边还有没有活口。” “不会有吧。” “快去,这是命令,朝廷有令,不能放任何一个活口。” 幸好他们头顶上有树枝遮挡,帮他们躲过一劫。 朝廷为啥要屠杀逃难的人,难不成错把难民当成反贼了? 林晓曼心里不解,等上面没了动静,她拍拍身边的人,见大饼没反应,以为大饼又在和她闹,推了他一把。 “咚!” 人直接倒在地上,林晓曼定睛一看,鲜血从他身下缓慢蹚出。 他中箭了! 刚才大饼扑到她身上,是为了帮她挡剑! 他救了她一命。 这个傻子。 林晓曼眼睛湿润,双手抱着他,心里祈祷,你可不能有事啊,傻大饼。 对了,超市里有止血药。 林晓曼拿出菜刀砍断剑柄,撕开他的衣裳,先用酒精消毒,握紧箭头,深呼一口气,拔出来。 鲜血溅了她一脸。 处理好伤口,她从超市里拿出糖和盐,作成简易般葡萄糖,给大饼喂下去。 林晓曼过一会儿,就会趴到大饼胸口上,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她是真的怕,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渴,好渴! 荣景瑞是被渴醒。 他睁开眼,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漆黑如墨的凤眸里迸发出摄人的寒意。 他奉旨剿匪,路上遭到伏击,摔到脑子,才会痴傻这么久。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争先恐后挤进他的脑子里,这个女人…… “咿呀咿呀……” 背篓里的娃娃露出无齿地笑容,伸出手要他抱,荣景瑞眼神一暗。 先把伤养好再说,他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清晨,温热的水,源源不断流进他的嘴里,这味道? 甜咸? 莫不是毒药?身为王爷,他遭遇过的暗杀下毒太多,让他不得不谨慎。 荣景瑞抿紧嘴巴,不肯喝水。 林晓曼眼见水都流出来,心里着急,仰头喝一口水,俯身用嘴渡给他。 嘴唇上传来柔软地触感,荣景瑞猛地睁开眼睛,黑不见底的眼眸里尽是惊讶。 简直,放肆! 这女人简直不知廉耻,若是其他人受伤了,她也会这般做吗?一想到这里,他眼底杀意尽显。 林晓曼抬头,瞧见他醒了,抱住他,高兴道:“大饼,你醒啦,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 林晓曼没出息地哭了,哭相及其难看,鼻涕一把泪一把。 荣景瑞盯着身上被女人糊上的鼻涕,闭上眼睛,压住心里的暴躁,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成从前大饼的痴傻样儿,语气平静道:“我饿了。” 林晓曼兴奋地拿出鸡腿,递给他,“快吃,快吃。” 能吃是福,她的大饼就是有福,林晓曼露出姨母般慈善的微笑。 荣景瑞看到鸡腿,眼底晦暗不明,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淡定地接过鸡腿。 有趣,真是有趣,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在荒郊野外的山洞里,像是变魔术般拿出鸡腿。 荣景瑞决定先静观其变。 林晓曼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觉得他是因为受了伤,才会变得沉默。 “你抱着娃娃。” 荣景瑞低头,怀里被塞过来个娃娃,小娃娃“咿呀咿”挥舞着小拳头,像是在向他示威。 第19章 瘟疫 他扭头,见林晓曼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奇怪的梯子,凭空变出绳索。 林晓曼固定好梯子,扭头喊他,“快,快试试,看能爬上去不?”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背着大饼,心里觉得他傻,不会注意到这些。 要是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大饼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在以后的岁月里,林晓曼无数次想要垂死自己。 两人借助梯子,从坑里爬了出来。 林晓曼站住后,定睛一看,妈呀! 树林里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尸体上大都插着剑,有的尸体背上还有刀伤,但是很明显,刀伤是后来补上的。 这是怕人没死透,再补上一刀? 林晓曼觉得心里哇凉,这是多大的仇恨啊,这么屠杀? 这是? 林晓曼定睛看,昨日误食毒蘑菇的小孩子? 只见他蜷缩着身子,被老妇抱在怀里。老妇背上的剑,把她扎成了刺猬,怀里护着的孩子也未能幸免。 林晓曼闭上眼睛,这狗日的朝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屠杀百姓? 她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不知道今后何去何从。 不多时,远处升起滚滚浓烟。 放火烧山,毁尸灭迹,还真是一环套一环,丝毫不给人留活路。 林晓曼用棉布沾上水,捂住口鼻,给大饼和娃娃都捂住,拉着人就跑。 她不认路,在浓烟四起的山林里,像只没头脑的苍蝇,慌忙乱窜。 林晓曼心里哀嚎,难不成真要交代到这儿? 关键时刻,大饼像是突然觉醒的超人,带着她七拐八绕,终是逃出山林。 她瘫坐在地上喘气,回头看向火光映红的半边天,胸口闷闷的。 “大饼,大饼?”林晓曼叫他。 荣景瑞反应两秒,意识到是在叫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喉咙里憋出两个字,“娘子?” 他真想垂爆自己的脑袋,以前怎么会是这副蠢样子! 林晓曼听见这两个字,放下心来,可能是她多想了,大饼只是单纯的方向感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终于见到人影。 林晓曼上前询问,“大爷,永城咋走?” 大爷诡异地瞧她一眼,捂住嘴咳嗽,“永城,哈哈哈,都想去,可去了又如何?” “咳咳咳……”大爷佝偻着身子咳嗽。 林晓曼觉得他的肺都快咳出来了,瞥了眼大爷手里的布,那一抹鲜红,惊得她起了一身冷汗。 她立马拉着大饼,跳开两米远。 大爷抬头,目露凶光,“逃不了,都逃跑不了,咳咳咳……” 大爷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带着喘息,最后,竟一头栽倒到地上,一动不动。 林晓曼捂住口鼻,走上前查看,大爷脸色发黑,手臂上竟已经开始涌现尸斑。 不多时,尸体上爬满尸虫。 是瘟疫! 怪不得,怪不得,朝廷会大肆屠杀。 古代医疗有限,一旦爆发瘟疫,治疗的法子,简单粗暴,把人圈起来杀完烧光! 路边的尸体,吃的水甚至是路边的石头,都不能触摸。 没有特效药,一旦传染上瘟疫,只有死路一条。 林晓曼拿出工具开始烧醋,并用棉布浸泡,给大饼蒙上,怕他嫌难闻摘下来,在他耳边警告,“不许摘下来,不要碰到这里的尸体,跟紧我,听见没?” 见他没反应,一个脑瓜崩弹过去,“听见了没?” 简直放肆! 荣景瑞一瞬间吃惊,面上不显,乖巧道:“知道了。” 林晓曼拿出花露水,风油精给娃娃浑身喷,被路上的毒虫、蚊子咬了也是麻烦。 喷好后,又拿出蚊帐给娃娃罩住。 娃娃“咿呀呀”笑个不停,伸着小手想要拽蚊帐,被林晓曼抓住塞到被子里绑好。 林晓曼一路低着头,避开尸体,快速穿过这里。 直到,他们看见城楼上高挂永城两个大字,她才停下来。 城楼下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 “散开!都散开!” 官差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鞭子,见人就抽,驱赶着人群。 “啪!” 眼见鞭子对着林晓曼抽下来,她抱着孩子,闭紧双眼。 完了,千万别毁容,她的花容月貌!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到来,林晓曼睁开眼,看到鞭子被大饼握到手里。 官差没想到,竟遇到敢反抗的人,怪笑一声,“呦,还是个硬茬啊,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怕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说完,手上用力,想要抽鞭子,没想到鞭子却纹丝不动,官差恼羞成怒,一脚踹过来。 荣景瑞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来,手里拽着鞭子,将官差拽下马,一脚踹过去。 其他官差瞧见动静,都往这边来,林晓曼瞧着形势不对,拉住大饼的手,“快跑。” 荣景瑞看向拉着他的小手,松开官差,跟着她跑,耳边是她的碎碎念,“还好老子跑得快,这群垃圾……” 他嘴角上扬,反握住她的手。 林晓曼扶着树,喘着粗气,扭头见他跟没事儿人一样,心里感叹,体力真好。 她低头瞧见大饼手上的伤痕,拿出酒精给他擦拭,“你说你是不是傻啊?用手握鞭子,不疼啊?” 她的樱桃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最后还对着他的伤口吹气,就像是吹进他的心窝里。 荣景瑞耳根发红,低着头掩住脸上的情绪,心里如同烧开的沸水。 林晓曼绕着城门转了一圈,每个关口都有官差看守,一见有人靠近,手里的鞭子便招呼出去。 硬闯应该是不可能了,不过有钱就行? 首饰店里的金首饰、金条,除去在扬州买房子用去的,还剩不少,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了。 官差见她靠近,皱起眉头,威胁般举起手的鞭子。 林晓曼故意露出手上的大金镯子,阳光下,金灿灿的镯子,简直闪瞎人眼! 官差手里的鞭子,迟迟没有落下,眼睛死死盯着她的镯子。 林晓曼心里有底了,衣袖里露出一角金子,“差爷,我们一家三口回老家探亲,谁知路上遇上流民,差爷可知有何法子进城?” 官差一脸严肃,上下打量她,思考话里的真实性,“上面有令,流民一律不许进城,不过……” 林晓曼拽过大饼,“差爷,你看,这是我相公,他哪像是流民?” 被迫营业的荣景瑞:“!!!” 第20章 傻大饼是王爷? 官差点头,荣景瑞身上的贵族气质,一般人可是学不来。 经历和官差两轮讨价还价,她最终花了一块金砖和两个金镯子,拖家带口进城。 永城。 城里和城外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城内街道很干净,商铺也很多,繁华的让林晓曼怀疑她不是逃荒过来的。 林晓曼抬脚走进一家客栈。 店小二瞧他们穿的寒酸,拿起笤帚往外赶,“快出去,也不看是什么地方?要饭去别的地方。” 狗眼看人低! 林晓曼被气笑了,扔出去一块金砖,“我们要住店。” 店小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讨好道:“客官这边请。” 变脸变得快呦,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洗澡澡啊,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 林晓曼整个人泡在澡桶,哼着歌往身上呼啦水。 太幸福了有木有? 超市里的泡澡球、沐浴液、洗头膏、护发素全来一套! 门外的荣景瑞,听着里面女人的动静,满头黑线。 唱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晓曼洗完澡,心情大好,按着娃娃也洗个热水澡。 娃娃小手握拳挥舞,表示不满意。 林晓曼按住他,“不洗澡就是脏娃娃,还会长虫子哦。” 香喷喷的小娃娃,身上抹上痱子粉,换上新的尿不湿,独自在床上爬爬。 “大饼,快点,该你洗澡了。” 林晓曼上手就要脱他衣裳,却他按住。 荣景瑞脸色微不可见的发红,“我自己洗。” 这还害羞上了? 林晓曼有种吾家儿子初长成的心态,欣慰地拍他,“好吧,不会洗的话叫我。” 荣景瑞满头黑线,绷着脸不说话。 堂堂王爷竟然被人怀疑不会洗澡,传出去真的要别人笑掉大牙。 我去! 林晓曼瞪大眼睛。 洗完澡,换上新衣裳的大饼,简直太帅了有木有,放到现代直接可以出道,妥妥的霸总。 林晓曼吸了吸口水,真帅! 荣王府内。 荣老夫人一脸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管家:“真的,我亲眼在城门口看见的,是王爷没有错,还有、还有……” 荣老夫人皱眉,“还有什么?” 管家:“还有一个女人带着孩子。” 荣老夫人捏着手里的佛珠,沉思片刻,“阿弥陀佛,王爷没事,是上天保佑,先把人接回来再说。” 王爷自从剿匪遇伏,外界一直传言,说是王爷死了。荣王府按着消息,对外宣称说王爷只是受伤,需要静养,对外暂不见客。 眼看就快瞒不住了,王爷又好好的出现了,真是老天保佑,天佑荣国府。 客栈外,乌压压的一群带刀侍卫,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店家哪见过这阵仗,心里忐忑道:“官家,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管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抬脚走进去,跪在房门口,“王爷,老夫人派奴才,前来接主子回府。” 房内的林晓曼一脸懵逼,哪来的王爷? 房间里只有她、娃娃和大饼。 她脖子像机械一样,慢动作扭过去看大饼。 只见他一脸冷漠,起身走到门外,连一个眼角都没给她。 林晓曼瞪大眼睛,不会吧? 傻大饼=王爷? 天雷滚滚啊,林晓曼觉得自己玄幻了。 这时门外的管家,往房里面扫了一眼,震惊道:“王妃?” 荣景瑞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射向管家,“你叫她什么?” 管家“咚”的一声跪下,头上冒冷汗,“王爷赎罪。” 荣景瑞走到管家面前,声音冰冷道:“我问你,你叫她什么?” 管家硬着头皮说:“王、王妃。” 荣景瑞眯起眼睛,老夫人在他病重的时候,给他娶了个冲喜的王妃,自己压根没见过她,只是在中了催情药的那一晚…… 那个孩子? 荣景瑞快步走过去,抱起孩子,眉眼间依稀能看出自己的影子。 灵魂出窍的林晓曼,此时觉得狗血八点档剧情都没这样的。 这就是她冲喜的短命王爷? 林晓曼见他把孩子抱走,第一反应,就是他要抢孩子,顿时脑补出一场豪门抢子的大戏。 她脑子一热,嘴巴一瓢说:“孩子不是你的!” 荣景瑞的黑眸顷刻间便有狂风骤雨,声音里像是淬了冰,“孩子是谁的?” 林晓曼简直想抽自己大嘴巴,说孩子不是他的,不是给他带绿帽子吗? 她怂怂道:“那什么,孩子是我、我、我的。” 这坑比的原主,嘿嘿的时候咋就没看清王爷长啥样?搞得自己跟个二傻子一样,要是早知道他是王爷,她才不会救他。 眼见孩子要被带走,林晓曼不怕死地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单亲妈妈不容易啊,带着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你不能抢……” 周围气温骤降,一群侍卫都低着头,不敢看,太辣眼睛。 估计荣景瑞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如此不顾脸面,脸色铁青道:“我没有要抢走。” 林晓曼抬头,“真的?” 荣景瑞低头看她哭得眼眶红肿,心软道:“真的,你是孩子的母亲不会变。” 管家听闻,猛地抬头看向主子,这是变相承认她是王妃的身份啊! 林晓曼起来的时候,还不怕死,顺手把鼻涕糊到了他身上。 管家见主子爷只是黑着一张脸,并未斥责她,心中更加不可思议,他要赶紧回去,告诉老夫人才成。 马车上,荣景瑞闭着眼睛休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林晓曼紧紧抱着孩子坐在一边,时不时拿眼睛偷瞟他一眼。 他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还是一开始就是在装傻?林晓曼摇摇头,脑袋跟对浆糊似的。 她回忆之前相处的细节,在树林的时候,他明显有些不对劲。 突然,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超市! 她拿吃的从来没避过他,凭空变出吃的,不被当成妖孽才怪! 完了,她要被当成妖孽烧死了。 刚穿越过来,又要死了,坑比的穿越啊!她的命好苦啊! 荣景瑞睁开眼,瞧见她脸上表情来回变换,以为她是害怕。 他语气温和道:“不用害怕,你既生下了孩子,王府是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第21章 不受欢迎的王妃 林晓曼脑子乱成一锅粥,根本没听清他说啥,“啊?” 荣景瑞沉下脸,不再理她。 这人也太小气了,还是大饼好,还她大饼。 呜呜呜…… 老夫人瞧见荣景瑞走进来,小跑着上前,抱住他,老泪纵横,“我的儿啊!” 荣景瑞单膝下跪,“是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老夫人擦擦眼泪,扶起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老夫人眼睛余光扫到他身后的林晓曼,顿时一惊,“你?” “混账!谁把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放进来的?” “哎呦,我去,你骂谁呢?你个老巫婆,我唔唔唔……”林晓曼还没说两句,嘴巴被身后的荣景瑞捂住,说不来话来。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瑞儿,你可知这女人,趁你外出,和府里的下人,不三不四地搞在一起,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荣景瑞沉了脸,眼里闪过危险的气息,按压住心里的暴虐,“此事孩儿自有定夺。” 老夫人见他护着林晓曼,大怒,“当日我看在她冲喜有功的份上,才放她一马,没想她竟胆大包天,还敢诱骗你,早知道,当日我就该直接了断了她。” 老夫人阴谋论了,认为荣景瑞遇袭,和林晓曼脱不了关系。 还出轨、诱骗?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林晓曼咬了荣景瑞手一口,趁他松手的间隙,骂道:“他是大姑娘啊?还诱骗,不要太搞笑好吧,是他,你的好大儿,缠着我,叫我娘子,还有啊,这一路上,吃我的用我的,既然你是他娘,子债母偿,快还钱!” 林晓曼伸手,一脸快还钱的样子。 老夫人扶着胸口,气的哆嗦着手指她,“混账,混账……” “混账东西,还不把她给我拿下,像这等不守妇道的毒妇就应该浸猪笼。” 林晓曼被下人按在地上,脑子清醒了,完了,怼人一时爽,爽完就嗝屁。 为了狗命,赶紧抱紧大粗腿。 林晓曼求助的眼神看向荣景瑞,后者撇开眼,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就在林晓曼思考着,要不要拿出电棍,一决生死的时候。 头顶传来荣景瑞的声音,“母亲息怒,此时有待商榷,毕竟她为王府生下嫡子。” “什么?” 老夫人:“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荣景瑞抱着娃娃走上前,“母亲,这是我和她的孩子。” 这段时间,娃娃被林晓曼不停投喂,再不是之前面黄肌瘦的样子,现在浑身胖嘟嘟,白嫩嫩,像是年画上的娃娃,招人稀罕。 老夫人抱过孩子,有些怀疑道:“这?真的是你的孩子?” 荣景瑞斩钉截铁地点头,“不会有假。” 老夫人顿时喜笑颜开,伸手逗弄怀里的娃娃,“这眉眼,还别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老夫人正高兴着,突然怀里一滩温热。 娃娃贡献了自己今天第一泡粑粑,咿呀呀,露出无齿的笑容。 老夫人浑身僵硬,把孩子递给丫鬟,“快去,准备换洗的衣裳。” 然后,老夫人带着丫鬟匆匆离开。 林晓曼捂嘴偷笑,好儿子,给你娘报仇了。 她抬头,瞧见荣景瑞黝黑的眼睛盯着她,浑身汗毛竖起来,露出讨好的笑容,“那什么,王爷,跪时间长了,腿还挺疼的。” 荣景瑞:“起来吧。” 得嘞! 林晓曼起身,揉着红肿的膝盖,古代还真是没人权,动不动就要跪。 荣景瑞让一边的丫鬟带她下去。 林晓曼扒着柱子,死活不肯动,“你把娃娃给我,我要和孩子在一起。” 荣景瑞眼神一冷,“成何体统,把她拉下去!” 虽然娃娃不是她生的,可在心里,她已经把娃娃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 想抢走她孩子,没门。 林晓曼发挥八爪鱼的潜质,四肢缠在柱子上,不肯下来。 荣景瑞暴怒,上前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既已入王府就要遵守规矩。” 就这样,林晓曼被五花大绑地扔进房间。 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不存在! 门推不开,我就爬窗户,嘿嘿。 “哎呀,我去!” 一不小心脸先着地。 林晓曼爬起来,捂着摔流鼻血的脸,骂道:“狗屁王府,窗户做的这么高干嘛。” 她抬头瞧见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子。 胖子见她糊了一脸鼻血,吓得转身就跑。 “哎,你站住,我叫你站住听见没?” 胖子不愧是胖子,没跑两步就被林晓曼抓住。 林晓曼:“我说,你跑什么跑?” 胖子瞧她满脸血污,蓬头垢面,活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吓得浑身一哆嗦,“妈呀,鬼啊!” 林晓曼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瞎说啥?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 胖子这下确定她不是鬼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鬼,昧着良心说自己好看。 林晓曼:“我问你,你见到一个娃娃没?” 她用手比划,“就是这么大,特白,特可爱的。” 胖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司机就是伙夫。 “你是厨子?” 胖子老实地点头。 林晓曼:“带我去厨房。” 胖子摇头,“不行,厨房乃是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待眼睛看到她手里的菜刀。 胖子秒怂,“往前走,再左转就是。” 识相。 林晓曼拽拽身上不合适的衣裳,这胖子的衣裳也太大了,害的她差点跌跤。 厨房里,丫鬟忙进忙出。 林晓曼蹲在门口听墙角。 “你知道吗?王爷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 “真的?” “那还有假,我现在就是要去给小世子送牛乳。” 林晓曼见状,跟在丫鬟后面,七拐八拐,终于走到地方。 狗屁王府,跟个迷宫似的。 她威风凛凛地甩出电棍,电晕门口的丫鬟,捏着步子走到屋里,待看到床上的娃娃,眼睛一热,哭了出来。 “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想娘。” 娃娃咿呀呀,往嘴里塞拳头吃。 林晓曼背着孩子,慌不择路往府外跑。 在第三次绕回原点,林晓曼一屁股做到地上,这王府是迷宫吧,是迷宫吧。 “你,就是说你,你是哪来的?” 林晓曼抬头,一白衣飘飘的女子走过来。 第22章 小青梅被打脸 见她不说话,白衣女子身边的丫鬟,翘起兰花指,指着林晓曼鼻子骂:“大胆,我们小姐问你话那?” 林晓曼一个白眼翻上天,累的不想说话。 丫鬟见她如此傲慢,一巴掌甩过来,半空中被林晓曼拦住,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丫鬟捂着脸,不敢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林晓曼一脸傲慢,“打就打了,打你还用挑日子吗?” 好爽,好爽,林晓曼顿时后宫屌妃上身。 白芸萱见丫鬟被打,脸上挂不住,“来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下人围过来。 林晓曼高呼一声:“我是王妃,你们谁敢?” 丫鬟捂着脸,“我呸,你撒谎也要编个像样的,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林晓曼老实地摇头。 丫鬟得意道:“我家小姐可是白家的大小姐,和王爷从小青梅竹马。” 林晓曼:“所以类?” 丫鬟气地跺脚,“王妃以后肯定是我家小姐啊!” 林晓曼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白家大小姐啊,冤枉原主和下人有染,逼着原主离开王府的大小姐。 还真是冤家路窄! 白芸萱见林晓曼被拆穿,依旧淡定地坐在地上不起来,心中恼怒,呵斥道:“大胆,见了本小姐还不跪下?”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跪你妹。” 白芸萱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骂,气的发抖,“大胆,给我扇她,狠狠地扇嘴巴。” 丫鬟一脸兴奋,自告奋勇冲上前。 林晓曼被下人按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眼见巴掌就要落下来。 她闭上眼睛,心想这回指定要吃亏了!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林晓曼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接着是冰冷刺骨声音,“大胆!” “还不把人放开。”荣景瑞黑着脸,一身煞气,吓的下人全都跪在地上。 林晓曼抱着孩子站起来,躲在荣景瑞身后,贱兮兮的告状,“就是她俩,要打我,我都说是王妃了,还要我下跪,我膝盖都磨破皮了。” “不信,你看。”说着,林晓曼就想撩开裤子给他看。 荣景瑞眼疾手快按住她,就这也晚了一步,露出白皙的肌肤,尤其是那白皙肌肤上,一抹刺眼的红。 荣景瑞眼里满是噬血狂暴,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愤怒,不仅是她受伤,更多是她竟然随意撩开衣裳,一想到她白皙的肌肤被其他人看见,心中的怒火如沸腾的江水。 他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狂风暴雨,也竭力的压抑着心里的暴虐,“把丫鬟拉下去,打十大板子。” 白芸萱惊叫,“瑞哥哥。” 荣景瑞不为所动。 白芸萱红了眼眶,哭诉道:“表哥,紫鹃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你要为了这个骗子女人打她?” 荣景瑞绷紧嘴唇,“她是本王的王妃,紫鹃以下犯上,该打。” 白芸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芸萱突然抬头,仔细打量她,突然眼眶骤缩,“林晓曼!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已经被自己赶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晓曼懒的理她,心里却在骂娘,谁乐意在这儿? 也不怪白芸萱没认出她来,她俩统共没见过几次,此时林晓曼还穿着男子的衣裳,一身不伦不类地打扮。 白芸萱也顾不上紫鹃,急切问道:“表哥,她怎么回来了?” 荣景瑞不愈多言,转身拉着林晓曼就要离开。 白芸萱拉住他的衣角,“表哥,你有所不知,这个女人和下人有染,才会被逐出王府的。” 荣景瑞锐利的视线射向她,声音冰冷,“闭嘴!” 白芸萱被他吓得后退几步,硬着头皮说:“好多人都看见了,并且王二也承认和她有私情。” 林晓曼感觉她的手快要被他捏碎了,挣扎起来,“你松开些,我手疼。” 谁知,那人像是没听见,反而握的更紧。 林晓曼脑子抖了下机灵,“我没有,真的没有,什么王二,王三的,我根本不认识。” 荣景瑞盯着她看了三秒,看的她差点破功。 “我信你。” 林晓曼:“啊?” 荣景瑞:“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这么简单?林晓曼以为自己还要上演一出,钮钴禄林晓曼。 白芸萱看着二人离开的背景,揉碎了手中的帕子。 紫鹃一瘸一拐的上前,“小姐,我听说这女人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孩子。” 白芸萱脸色变换不停,握着紫鹃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紫鹃仇恨的脸有些扭曲,“不会有假,王府里都传遍了。” 白芸萱眼里闪出一丝狠厉,“说不定是谁的杂种。” “你过来,我交代你办件事情……” 屋子里,气压低的吓人。 荣景瑞盯着某人不伦不类的穿着,按压内心愤怒,“你没什么要说?” 林晓曼吞咽口水,“那什么, 你不觉得这身衣裳非常时尚吗?” 荣景瑞:“说人话。” 林晓曼怂怂地说:“我就是没事去外面转转。” 荣景瑞皮笑肉不笑,“去外面转用穿成这样?” 林晓曼拿出不要脸的架势,脖子一梗,“我喜欢,我乐意。”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啊!” 接着,从卧室里跑来一个裸男,林晓曼定睛一看,哦,是被自己扒了衣裳的胖厨子。 接下来,六目相对。 林晓曼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紧接着,荣景瑞一脚把人踹进去,扭头看见瞪大眼睛的林晓曼,咬牙切齿道:“林晓曼!” 林晓曼低头装死,不关我的事,和我无关。 “啊啊啊!” “荣景瑞,你松开我,啊啊啊,别打我屁股,你放手,不然我喊非礼了!” “非礼啊,非礼……” 门外候着的下人,听见里面动静,在风中凌乱。 接着,门从里面推开,王爷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管家看见王爷脸上的抓痕,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荣景瑞:“派人给我看紧了,再让人跑了,都给我发卖了。” 管家:“是,是,我这就去。” 第23章 脐带滴血认亲 屋子里的林晓曼,捂着屁股欲哭无泪,嘴里问候了荣景瑞全家,呜呜呜…… 好痛,好丢脸,这么大年纪还被人打屁股! 床上给娃娃玩着手指,嘴里吐泡泡玩,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林晓曼心塞塞,用手戳破娃娃嘴里吐的泡泡,小没良心的,看着你娘被欺负。 从这天起,无论林晓曼去哪里,都有人跟着,整个屋子被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她曾经嫌弃的窗户,外面也有人守着。 这边,自从白芸萱离开后,王府里就传出一种流言。 说小世子不是王爷亲生的,是王妃在乡下和别人生的孩子,王爷头顶早就绿成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话也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气地捏碎了手中的佛珠,“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屎,这不要脸的小娼妇,当初就该沉塘,淹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老夫人一拍桌子,“不行,把这个女人给我压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白芸萱上前,给老夫人捶背顺气,“老夫人,只怕瑞哥哥也被她骗了,你也瞧见了,瑞哥哥如今对她多有偏袒,您直接压人过来,只怕瑞哥哥会阻止。” 老夫人:“他敢!” 白芸萱:“老夫人,不若趁着瑞哥哥进宫复命,把这女人压过来审问,等她承认了,瑞哥哥也就相信了。我这么说,也是不希望你们母子之间起嫌隙。” 老夫人一脸欣慰,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就按你说的办。” 这几天,林晓曼充分发挥猪的特性,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迷糊中,她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蓬头散发被人按到祠堂里跪着。 万恶的旧社会啊!动不动就要跪。 林晓曼挪挪身子,好痛,膝盖好痛,心想以后一定找个护膝戴上。 头顶上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列祖列宗都看着,我且问你,孩子是不是瑞儿的?” 林晓曼有些吃惊地抬头,这又是玩哪出? 她这一发呆,老夫人认为是她心中有鬼,更加怀疑孩子的身世,一巴掌扇上去,“我就知道,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林晓曼被打歪了头,脑子却清醒了,老太婆怀疑娃娃不是荣景瑞亲生的! 老巫婆竟然敢打她,林晓曼活了这么多年,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张嘴就骂:“你个老巫婆,敢打你爷爷!” “什么?你、你、你……” 老夫人似乎是没想到,林晓曼会像泼妇般,张嘴就骂人,一脸震惊,愣在原地,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点啥。 吵架,就要乘胜追击,再而衰三而竭。 林晓曼:“我就纳闷了,有你这种巴不得自己儿子戴绿帽的娘?” “哈,我知道了,荣景瑞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才会希望他头顶绿油油。” 林晓曼说完,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气坏了老夫人。 这不是,明晃晃说老夫人给老王爷戴绿帽子吗? 老夫人被她气的眼前一黑,幸好白芸萱及时上前扶住她。 白芸萱横眉冷对,骂道:“泼妇,瑞哥哥自然是老夫人亲生的,你休要污蔑老夫人。” 林晓曼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白芸萱被她噎得哑口无言,眼睛里闪过狠毒,“来人,给我掌嘴。” 古代掌嘴可不是用手,是用手掌大小的竹木片,一掌下来,不死也残。 林晓曼可不想毁容,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晓曼爬到地上打滚,嘴里吆喝:“冤枉啊!我冤枉啊,老夫人用私刑,想要打死人啦!没天理啊,没人性啊,王府没人性啊……” 下人手里拿着板子,站在原地,愣是无从下手。 老夫人最是爱护名声,听不得有人说她苛待人。 老夫人制止下人,“好,你说你是冤枉的,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证明的了清白,今日之事,就此抹过去。” 林晓曼停下来,看向老夫人,“此话当真?” 老夫人点头,“当真。” 林晓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好,我离府后,不到七个月就生下娃娃,证明我是在王府怀孕的,这些你们到可以派人去查。” 老夫人点头,这个做不了假,只要派人去一趟林家村,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身后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那也不能证明孩子就是王爷的,都知道,你是怎么被赶出王府的,说不定当时就已经和下人暗通曲款,珠胎暗结。” 杀人诛心啊!白芸萱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林晓曼的生路堵死。 老夫人眯起眼睛,问林晓曼,“你可还有话说?” 林晓曼抓耳挠腮,要是在现代还能做个亲子鉴定,可现在能有啥法子? 老夫人见状,冷笑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来人把那个野种给我抱过来。” 林晓曼气地跳脚,“老太婆,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动我孩子!” 老夫人懒的理她,“既然你证明不了,那就滴血认亲吧。” 林晓曼:“???” 要不要这么不科学,还滴血认亲? 下人拿来一个华丽的锦盒,打开华丽的包装后,露出里面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脐带。 林晓曼整个人都玄幻了。 用脐带滴血认亲?亏他们能想的出来。话说回来,这脐带珍藏了二十多年没腐烂,也是挺绝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咋保存的。 林晓曼:“你们还能再封建,再愚昧点吗?” 所有人都忽略她。 下人用细针扎破娃娃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脐带上。 娃娃疼的“哇哇”大哭,向林晓曼伸手,好痛,他要麻麻抱。 林晓曼那叫一个心痛啊,感觉心脏在dix。 老夫人伸长脖子去瞧,额……珍藏了二十多年,还未腐败的脐带。 没有渗进去! 老夫人捏断手里的珠串,佛珠散落一地,“我就知道,混账东西,来人,把这个贱女人和这个野种给我绑了。” 在老夫人眼里,这个孩子就是耻辱,是王府的奇耻大辱,留不得。 林晓曼冲上去把孩子抢过来,如同母兽般,警惕盯着周围的人。 第24章 白绫和毒酒 老夫人指了指桌子,上面放着白绫和毒药,“我给你一个体面,你选一个吧?” 林晓曼一脚踢翻桌子,“我选你姥姥。” 她转身就往外冲,左手抱着娃娃,右手拿着辣椒水,喷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还故意往白芸萱脸上喷了几下。 整个祠堂乱成一团。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林晓曼最终被下人按在地上摩擦。 白芸萱捂着火辣辣疼的脸,对跪在地上的林晓曼,甩了一巴掌,“贱人。” 白领和毒药散落在地上,老夫人发狠道:“给你体面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老夫人对着白芸萱说:“芸萱啊,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说完便让下人扶着她离开。 白芸萱心里暗骂老夫人是只老狐狸,不愿意手上沾血,让她来背黑锅,不过这也正中她的下怀,她正想亲手了结林晓曼。 她摸摸脸,上面火辣辣的疼。 白芸萱露出扭曲的嘴脸,“你为什么没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回来?啊,为什么?” 她见林晓曼不说话,反手又是一巴掌打上去,“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来人给我打,留一口气,别打死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林晓曼双手被反绑着,拿不出电棍,被下人按在地上打。 好痛,姥姥的,呜呜呜,老子要报仇! 在她神志模糊的时候,听见一声暴怒,“住手!” 接着她腾空而起,有一瞬的失重,接着她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娃娃,娃娃……” 林晓曼惊醒,顾不上身上有伤,光着脚跑下床。 白芸萱心思歹毒,娃娃落到她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 突然,她被人从后面拦腰抱起来,按到床上。 荣景瑞看她神情抓狂,不由心中一痛,安慰道:“放心,娃娃没事。” 林晓曼拉着他的衣袖,“娃娃在哪?我要娃娃。” 荣景瑞拗不过她,只好让下人把孩子抱过来。 林晓曼一看见孩子,就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头顶上传来他沉稳的声音,“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林晓曼抬头瞧他,黑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低着头,不理他,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荣景瑞瞧见她脸颊的手指印,压住心中的戾气和噬血。 突然,林晓曼的下巴被捏住,被迫仰着头看他,她刚想甩开,接着嘴角上一阵清凉。 还挺舒服的,林晓曼停下反抗的动作,甚至把头往前伸。 荣景瑞见她慵懒的像只猫,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手下涂药的动作更加轻柔,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管家在门口候着,从窗户外看到里面的场景,差点惊掉下巴。 他从未见过王爷有过这种温柔的表情,王爷这是把王妃放到心上了,以后可要好生伺候王妃。 荣景瑞一脸冷漠地走出来,问管家:“人怎么样?” 管家摇头,“晕了。” 荣景瑞声音冰冷道:“找人牙子过来,都发卖了。” 管家有些吃惊,没料到王爷为了林晓曼会做到这一步。不顾老夫人阻拦,硬是把打过王妃的下人,全都在处置了,人被打的血肉模糊,还要全部发卖掉,简直是打老夫人的脸。 荣景瑞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外,没人知道,当看到林晓曼浑身是伤躺在血泊里的时候,他心里有毁天灭地的冲动。 林晓曼抱着娃娃,怎么也看不够,左瞅瞅,右看看,娃娃浑身都被她巴拉看了个遍。 咦? 是她记错了吗?怎么会有两个针眼? 恍然间,她想起来,刚刚荣景瑞为她擦药时,手指上的针眼。 荣景瑞也怀疑娃娃不是他的?又做了次滴血认亲? 林晓曼的心漏了个口子,风吹得哇凉哇凉。 喵了个咪,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林晓曼轻拍娃娃,哄他睡觉,为娘的好大儿啊,连你亲爹都怀疑你不是亲生的。 咱娘儿俩还是麻溜地跑路吧! 跑路第一步,是什么? 当然是先熟悉地形啊! 遥想她首次出逃失败,不就是吃了不认路的亏。 信心满满的林晓曼再次整装出发,不过……要是能甩掉身后这些跟屁虫就好了。 林晓曼很无奈,你说说穿越就穿越吧,咋连路痴的属性一起带过来了。 她抱着娃娃,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走了,累死了。 “哎呦,谁啊?那个王八蛋砸我?”林晓曼左右环顾,啥也没瞧见。 “哎呦,”又是一下。 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林晓曼摸着被砸痛的后脑,生气地站起来吆喝:“是男人就站出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前面的假山里走出来。 “是小爷砸的你,怎么了?” 哎呦,还是个臭屁的小男孩。 林晓曼可不惯着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过去。 荣墨轩躲闪不及,被砸到额头。 “哎呦”一声,跌坐到地上。 荣墨轩捂着额头,“你竟然敢砸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晓曼:“我管你是谁?” 荣墨轩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好,你等着,我让我二叔治你的罪,打你板子,把你卖了!” 林晓曼拍拍胸口,“哎呀呀,我好怕怕哦。” 荣墨轩气的原地跺脚,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林晓曼瞪大眼睛,不是吧,气晕了? 这气性也太小了? 丫鬟们惊慌失措,上前查看,“快,快去请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 老夫人赶过来,问太医,“轩儿,我的轩儿怎么样?” 太医:“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少爷身子骨不好,还是精细将养些好。” 老夫人扭头指着林晓曼,“你就是个搅家精,混账东西,轩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林晓曼一脸无所谓,抱着娃娃,翘起二郎腿。 老夫人见她毫无形象,怒斥道:“不像话,简直有伤体统,给我去门外跪着。” 让她跪,不存在。 林晓曼走到门外,直接一屁股坐到门槛上,顺手从超市里抓了把瓜子。 荣景瑞匆忙赶过来,看了眼坐在门槛上嗑瓜子的某人,脚下一顿,抬脚走进去。 第25章 银针解毒 “二叔,呜呜,轩儿头好痛,那个女人欺负我,二叔你让人去打她板子……” 林晓曼在外面听的津津有味,原来是他大侄子,这告状的狗脾气,还真是有些像大饼。 想到大饼,林晓曼眼里的光淡下来,顿时觉得嘴里的瓜子索然无味,拍拍屁股,打算离开。 迎面,老夫人走出来,看到一地的瓜子皮,气的说不出话来。 荣景瑞见状,赶紧拉着林晓曼离开。 一路上,荣景瑞拉着她的手都没有松开,“轩儿小时候遭人暗害,身子骨不好,你不要和他计较。” 原来是个病秧子,怪不得类,砸一下就晕倒。 荣景瑞知道她这几天老在外面溜达,以为她是在府里闷的了。 “等你身子好了,带你去赛马场玩。” 林晓曼撇撇嘴,你是魔鬼吗?老子才不想骑马玩。 第二天,林晓曼再接再厉,继续在外面溜达。 冤家路窄,又遇见他大侄子了。 臭小子见到林晓曼好好站在他面前,一脸吃惊,“你怎么没事?” 林晓曼翻了个大白眼,“哎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晓曼起了逗他的心思,“知道你的好二叔为啥没打我板子?因为我是他媳妇啊,快叫婶婶。” 荣墨轩一脸鄙夷,“不可能,我二叔怎么会娶你这种粗鄙的女人。” 在他心中只有像白芸萱姐姐,这样贤良淑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二叔。 林晓曼指着身边的丫鬟,“你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得到丫鬟的肯定回答,荣墨轩大受打击,脸色一白,又晕了过去。 林晓曼:“!!!” 这次她真的什么都没干! 不过,他真的只是身子骨不好? 林晓曼走上前,手指搭在他的手上把脉,咦? 怎么像是中毒? 还没等她细看,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推倒。 “你要对我的轩儿做什么?” 林晓曼抬头看过去,一个少妇打扮的女人,抱着荣墨轩,一脸警惕盯着她。 这是他娘? 林晓曼如实讲,“他可能是中毒了。” 女人一听见她说中毒两字,眼神犀利盯着她,“胡说八道,快给我滚开。” 说完,女人有些慌张,抱着荣墨轩想要离开。 林晓曼拉住她,这小孩是臭屁了点,可也不能看着他死啊! 两人绊倒,一起摔到地上。 “小心!” 林晓曼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林晓曼拉住荣景瑞的胳膊,“这孩子中毒了,真的。” 荣景瑞审视的眼神看向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晓曼怕他不信,举起手里的娃娃,“真的,我用娃娃发誓。” 怀里的娃娃一脸懵,他娘在干啥? 荣景瑞眯起眼睛,“宣太医会诊。” 谁知那女人像是发疯了一般阻拦,“胡说八道,我自己的儿子,不用你们管。” 荣景瑞安抚道:“大嫂,这也是为了轩儿好。” 赵氏推开他,“用不着你假好心,要不是你,轩儿的爹也不会死,你离我们母子俩远点。” 奋斗在吃瓜一线的林晓曼竖起耳朵,她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没等她继续吃瓜,老夫人风尘仆仆赶过来。 老夫人听说荣墨轩中毒了,怒斥赵氏,“混账东西,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 赵氏一见老夫人来了,立马闭嘴不说话,整个人安静的像个影子。 林晓曼撇撇嘴,果然婆婆和儿媳是天敌。 一群太医会诊,搞得还怪严肃的。 荣景瑞一脸严肃,问道:“太医,结果如何?轩儿有没有中毒?” 为首的老太医面色凝重,“回王爷的话,是中毒无疑。” 老夫人眼前一黑,“怎么可能?之前请脉不都说没事吗?” 老太医:“此毒非常狡猾,因为下的量少,中毒的痕迹并不明显,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 老夫人震怒,“查,给我狠狠的查,竟敢在王府下毒,我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荣景瑞眼神晦暗莫测,冷静地问太医,“此毒可有解救之法?” 老太医面露难色,“老夫定当尽力,可……可也只能压制。” 老夫人跌坐到椅子上,像是泄气的皮球,整个人没了精气神,哪还有之前要打要杀的模样。 老夫人扭头瞧见在一旁发呆的赵氏,一个巴掌甩上去,“你是怎么当娘的?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丧门星,克死了你丈夫,还要克死你儿子……” 赵氏一脸冷漠,任打任骂,仿佛床上中毒的不是自己儿子。 林晓曼弱弱地开口:“其实想解毒也不难,用银针封穴,把毒逼出来就行。” 老夫人一脸鄙夷地看她,“赶紧滚开,看见你就心烦,你也是个丧门星,自从你回来,家里就没个安生。” 林晓曼这暴脾气,张口就回呛:“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呸,老子还不管了。” 她抱着娃娃,抬脚就要走,却被荣景瑞叫住。 “你等等。” 荣景瑞看向太医,“她说的法子,可行得通?” 老太医沉思片刻,“倒不是不行,只是银针封穴,这门技艺失传已久……” 荣景瑞拦住想要开溜得林晓曼,语气肯定道:“你会对不对?” 林晓曼头也不抬,扣着手指道:“有啥好处?” 荣景瑞凌厉的眼神逼向她,“治好轩儿,本王许你一个要求。” 林晓曼眼珠子一转,“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击掌为誓。” 荣景瑞看着手掌上的白嫩小手,一时间有些失神。 林晓曼说干就干,“给我一套银针,还有其他闲杂人等都离开。” 老夫人是一万个不信她,“简直胡闹,一个乡野丫头,怎么能让她治…… 林晓曼嫌她呱噪,指着她,“闲杂人等,说的就是你,赶紧出去。”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最后是被丫鬟扶出去。 施针,放血。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推开。 林晓曼有些疲惫走出来,“我写了药方,照着一天三次。” 荣景瑞站在床边,询问太医,“轩儿如何?” 老太医收回把脉的手,一脸震惊,“小主子身上的毒已去的七七八八,接下来再放几次血,应该就能痊愈。” 第26章 胖厨子地追杀 众人没想到,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一个乡下丫头竟治好了,神医啊! 就连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唯独赵氏看她的眼神不善,眼神里带着凶狠。 林晓曼很迷茫,好歹也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不说感谢她吧,咋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她? 这人脑壳子没病吧? 还是她根本就不希望荣墨轩被治好? 林晓曼打了个冷颤,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麻溜地滚好了。 晚上,破天荒的,荣景瑞进了林晓曼的屋子。 林晓曼正躺在贵妃椅上嗑瓜子,嘴里哼着小曲,“苏三离了洪洞县,过往的……” 唱到高潮处,冷不丁听见,“苏三是谁?” 吓的林晓曼从贵妃椅上滚下来,“哎呦,我的老腰啊。” 林晓曼看见来人,气不打一处来,“荣景瑞,你属鬼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荣景瑞眼神凌厉的逼问:“苏三是谁?” 他脑海里回想起,白芸萱说过,林晓曼和府里的下人私通被捉奸在床的事情,眼神愈发不善。 林晓曼打了个冷颤,随口胡说,“街头卖糖葫芦的。” 荣景瑞知道她没说实话,也懒得追究,“这次轩儿得救,很感谢。”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哥从小文双全,年纪轻轻就能带兵打仗。那时候,我太不懂事,非要大哥带着我,就是那次,大哥为了救我,遭到恶人暗算……” 林晓曼听他巴拉半天,有些瞌睡,眼皮耷拉下来。 好好的温情时刻,被林晓曼有节奏的呼噜声打断。 荣景瑞俯身把她抱到床上,看向她沉睡的脸庞,粉唇因为呼吸微启,整个人清清秀秀的,果然还是睡着了最可爱。 荣景瑞给她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 经过几次放血治疗,荣墨轩的毒彻底解除,而整个荣王府开始了彻查,据说一夜之间,王府的下人少了一半。 “小病秧子,悄悄我给你带什么好玩意儿了?” 林晓曼抱着娃娃从门后探出头,手里拿着扑克牌。 荣墨轩抬头瞧了她一眼,有些生气道:“我说了不要再叫我病秧子!” 林晓曼举手投降,“行行,来,来,姐姐今天叫你玩斗地主。” 最近她一有空,就抱着娃娃串门子,找荣墨轩玩。 这小子脾气是臭,但是好玩啊。一逗就脸红,生气还能把自己气晕,简直不要太可爱。 两人打的昏天黑地,贴了满脸的纸条。 林晓曼打的正开心,突然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胶在她身上,抬头一看。 霍,好家伙,赵氏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林晓曼非常不喜欢赵氏看她的眼神,像条阴冷的毒蛇在吐蛇信子。 “该你了啊,快出牌啊!” 荣墨轩见她不动,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是赵氏来了,慌忙收起手里的纸牌,起身恭敬道:“母亲。” 真是扫兴,林晓曼抱着娃娃离开,越想越觉得赵氏有问题。 咦,前面这人,不是那个胖厨子吗?和他说话的女人是谁? 不听墙角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林晓曼迈着鬼祟的步子,暗戳戳地蹲在墙角。 “记住了,加大剂量,一日三餐都要下。” 接着是胖厨子有些犹豫的声音,“府里最近风声紧的狠,要不过段时间?” 女子狠厉的声音传来,“不行,我要她死。要不是那女人治好轩儿,坏了我的计划,王府又怎会大清洗? 现在老太婆和荣景瑞警惕起来,他们都有小厨房,我不能继续下毒,可这草根王妃,我记得是跟着大厨房吃饭的。” “可是……” 女子情绪激动道:“难道连你也不帮我了吗?荣景瑞害我如此,我要他们都死。” 救轩儿的女人不就是她吗? 林晓曼一脸震惊,吃瓜还能吃到自己身上。 林晓曼抬头,只见那女子穿着青色斗篷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脸。 喵了个咪啊,荣景瑞这是哪里惹得孽债? 林晓曼立马脑补出,狗血八点档剧情,荣景瑞强占了这女子,狠心拆散她和胖厨子,结果这对野鸳鸯,下毒害他全家。 “啧啧,”这狗男人! “谁?” 胖厨子听见动静,朝着林晓曼的方向走过来。 完了,刚刚想的太投入,发出声音,这下暴露了。 林晓曼站起身,迸发出旋风一般的腿速,转身就跑。 胖厨子没想到这里有人,转身对女子说:“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紧接着,胖厨子一脸凶狠地追上去,完全没有之前的傻气。 看走眼了,这是高手啊! 林晓曼跑得气喘吁吁,对着身后的胖厨子说:“大哥,我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信不信?” 胖厨子拿着刀的手背在身后,大步向林晓曼逼近。 实在跑不动了! 林晓曼急急道:“大哥,荣景瑞这个狗男人拆散你们,真的是罪有应得,要不这样,你们继续给他下毒,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 胖厨子被她惊奇的脑回路气到了,“胡说八道,你……” 话没说完,林晓曼甩出手中电棍,只可惜胖厨子躲得快,只被电麻了手臂。 胖厨子不敢再分心,挥刀砍下来。 完了,林晓曼绝望地闭上双眼,要死了,要交代到这里了。 接着耳边一阵风刮过,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 世界安静了。 林晓曼睁开眼,只见胖厨子被荣景瑞踢到地上。 好啊,龟儿子,让你砍老子。 林晓曼来了精神,走过去,对着地上的胖厨子,补了几脚,“你个龟儿子,要砍老子,老子踢死你……” 她被身后的人拉住,“行了,行了,先把人绑起来。” 林晓曼看见荣景瑞,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要不是你抢了人家心上人,人家怎会合起火来,下毒害你全家,平白连累了我……” 荣景瑞眸子骤然一缩,捏紧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林晓曼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大声吆喝:“我说你抢人家女人,人家下毒要害你们一家,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第27章 赵氏 下人们恨不得捂住耳朵,王妃都胡说些什么?王爷怎么可能抢女人? 荣景瑞气的脑门上青筋直蹦,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抢他女人。” “切,”林晓曼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狗男人。 胖厨子倒是一脸平静,任凭下人打骂,硬是不开口,趁人不备,往口中塞入一包东西。 荣景瑞:“把他嘴里的东西抠出来。” 可惜为时已晚,胖厨子七孔出血,当场毙命。 连夜,经过太医检查,荣景瑞和老夫人,身上都中了和荣墨轩一样的毒。 可惜胖厨子死了,线索到此断了。 唯一的线索就是林晓曼口中,青色斗篷女人。 听她的描述,那人不会是下人。 荣景瑞皱眉,会是谁呢? 一屋子的人,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 老夫人端坐太师椅,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我是万万没想到,这诺大的王府,竟然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林晓曼忍不住嘟囔,“还不是你儿子惹得风流债。” 她虽是小声嘟囔,可屋子里安静的很,大家听的一清二楚。 老夫人指着她,“混账,你不要以为救了轩儿,就可以胡言乱语,我看下毒这事儿,你嫌疑最大。” 丫丫个呸,林晓曼可不受这气,转身就走。 老夫人在她身后气地拍桌子,也拿她没办法,毕竟解毒还要靠她。 荣景瑞追出来,拉住她,“你不要生气,娘是气急了,才会……” 林晓曼停下来,眼睛笑眯眯地说:“你想让我帮忙解毒是不是?都是一家人,好说,好说。” 荣景瑞有些懵,她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想要什么?银钱、庄子,你随便开口。” 林晓曼笑得不见眼睛,“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放心,交给我。” 荣景瑞还是有些不放心,承诺治好之后,给她金银珠宝。 林晓曼摩拳擦掌,早看那老太婆不顺眼了,她定会好好医治。 嘿嘿! 老夫人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林晓曼的治疗。 房间里,老夫人被扎了一头针,疼的嗷嗷叫,“混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要谋害……哎呦……” 林晓曼手里拿着针,贱兮兮在老夫人耳边说:“良药苦口,老夫人真是误会我了,我可是尽心尽力给你解毒。” “哎呦……哎哟哟……” 屋外的下人,听到里面的惨叫声,也不敢进去。 林晓曼交代过,中途打断治疗,不仅会解毒失败,还会毒入心脉。 这谁还敢进去! 待林晓曼离开,老夫人叫来太医检查,得到的结果,毒确实减轻了。 老夫人心里还是怀疑,林晓曼是故意整她,可苦于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一连几日,老夫人屋子里的哀嚎声就没停过。 后来,老夫人一看见针就会产生反应,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止不住的害怕。 轮到荣景瑞的时候,林晓曼打算故技重施,结果被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就怂了。 狗男人,凶什么! 荣景瑞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你给老夫人施针,疼的狠啊。” 林晓曼有些心虚,“估计是老夫人年纪大,不耐受吧。” 她抬头对上荣景瑞波澜不惊的黑眸,心里一哆嗦,没敢瞎搞,老老实实解毒。 连着几天施针,荣景瑞的毒算是解了,为了表示谢意,一大早就让下人送去珠宝。 林晓曼看着一箱箱送来的珠宝,还有银票,笑的牙不见齿。 不要白不要,不能便宜了他们。 今儿太阳真好,出门晒暖去。 王府的花园很大,林晓曼瞅了半天,找了棵歪脖树,不错。 自制秋千,完美! 林晓曼抱着娃娃坐上去,让丫鬟在后面推。 “咯咯咯……” 娃娃在林晓曼怀里,高兴地手舞足蹈,笑个不停。 每当开心的时候,总会有晦气的事情发生。 白芸萱尖酸的声音传过来,“现在的王府都成什么样子了?好好的院子,被些阿猫阿狗糟蹋了。” 林晓曼回头,就见白芸萱揽着赵氏的手,一副姐俩好的样子。 真是倒胃口,今天饭都能少吃两碗。 林晓曼直接无视两人,让丫鬟再推高点。 白芸萱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碎了。 赵氏拍拍她的手,“不用和个乡下丫头一般见识,以后的路还长着。”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晓曼一眼。 我去,又是这种感觉。 林晓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就纳闷了。 她哪里得罪赵氏了?总是对她一股莫大的敌意。 林晓曼看着赵氏离开的背影,脑子里闪过画面,似乎和某个身影对上。 林晓曼在后面大声说:“那胖厨子死的挺惨,七孔出血,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 赵氏明显停顿了一下。 林晓曼眯起眼睛,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了决断。 白芸萱揽着赵氏,吐槽林晓曼,“那女的脑子有毛病,死个厨子有什么关系?” 她扭头看见赵氏一脸惨白,惊呼道:“哎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氏神色僵硬,扶着头,“头有点痛,就不陪你转了。” 白芸萱见她离开,脸色有些不甘,心里暗骂,我呸,端的什么架子,不过是个守寡的女人,端什么架子! 傍晚,林晓曼吃饱喝足,拿出超市里的小说,《一胎十七宝,霸道总裁哪里逃》,一边吐槽剧情狗血,一边看的津津有味儿。 枯燥无聊的日常啊! 漆黑的夜晚,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趴在林晓曼屋外的窗户上,戳破窗户纸,往屋里面吹了些什么。 “吱呀,”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刀,寒光一显,对着床上的人扎下去。 黑衣人动作一顿,怎么是空的? 紧接着屋里灯光大亮,荣景瑞和林晓曼一行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黑衣人想逃,却为时已晚,被下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荣景瑞拉下黑衣人的蒙面,声音冰冷道:“大嫂,果真是你。” 赵氏眼见事情败落,一脸冷漠,“成王败寇,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28章 菊花宴 荣景瑞声音里带着不解,“大嫂,为什么?” 赵氏被下人按跪在地上,仰头看向荣景瑞,“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哈哈哈……”赵氏仰头大笑,边笑边哭,“若不是你,你大哥怎么会死?我又怎会守寡至今?” 提起他大哥,荣景瑞沉默了,在他心里一直对大哥的死耿耿于怀。 老夫人走进来,拿着手里的拐杖,往赵氏身上砸,“你个毒妇,那本就是场意外,怎能全怪到瑞哥头上。” 赵氏一脸扭曲,“意外?好一个意外。他不但抢走了本属于我夫君的王位,他的孩子,将来也会抢走属于我儿子的爵位。” 老夫人往她脸上淬了一口,“我呸,你还有脸提轩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狠得下心给墨轩下毒,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是不是黑的?” 赵氏被打得满头是血,声泪俱下,“我又怎会真的要毒死轩儿,都怪她!” 林晓曼表示很无辜,关她屁事儿? 赵氏指向林晓曼,眼中满是恨意,“我早就计划好,老太婆和荣景瑞毒死后,轩儿也中毒,大家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王府的王位还是我轩儿的。” 说到这里,赵氏神情癫狂,“都怪你,多管闲事,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呜呜呜……” 林晓曼脱下鞋子,直接塞到她嘴里,呱噪。 老夫人本想处死赵氏,毒害王爷和婆母,够她死上十回,可荣景瑞念及逝去的大哥,还有荣墨轩,是极力反对。 最终,老夫人拗不过他,让人连夜把赵氏送到庄子,对外宣称是去养病。 吃完大瓜,林晓曼打个哈气,麻溜地滚到床上,打算睡觉。 接着,身边一沉,她扭头看过去,荣景瑞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躺了下来。 林晓曼拿指头戳他,提醒道:“喂,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荣景瑞捉住她作乱的小手,闭着眼睛,沉声道:“我累了,休息吧。” 林晓曼一个激灵坐起来,拿脚踹他,“你赶紧离开。” 荣景瑞一个翻身,把她压到身下,黝黑的眼眸里露出危险,“你要是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林晓曼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下她老实了,立马闭上眼睛,“我睡着了。” 荣景瑞放开她,不到两分钟,就听见她细微的呼噜声。 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沉甸甸的心似乎轻松了一些。 林晓曼睡相极差,睡的四仰八叉,仔细看她的嘴角,还有口水的痕迹。 荣景瑞起身,把她的腿从他身上拿开。 这是?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霸道总裁哪里逃? 看的都什么玩意? 荣景瑞不动声色,把书收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又是麻烦事。 他早就习惯,林晓曼凭空拿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愿意帮她掩饰。 “王妃,王妃?” 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林晓曼眯着眼睛起来,打开门,只见丫鬟手里端着衣裳和首饰。 丫鬟:“王爷让王妃换上衣裳,随同老夫人一起参加菊花宴。” 什么菊花会? 不去行不行? 马车里,林晓曼扶着自己的脖子,这头饰也太沉了,怕不是有十斤?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丫鬟声音,“王妃,请下车。” 林晓曼吸溜下口水,扶着脖子,走下车。 老夫人瞧她这副散漫的样子,皱眉训斥,“像什么样子,站没站相。” 林晓曼不甘示弱,露出八颗大白牙,“我乐意。” 老夫人气倒,众人看着也不好发火,一路疾步,把人甩到后面。 老夫人心里一阵窝火,要不是赵氏被送走,她是真不想带林晓曼来,只祈祷到时候别丢人,就阿弥陀佛了。 林晓曼瞧这赏菊会,弄的还挺好看,红黄蓝绿,啥颜色的菊花都有,不会是染得吧? 她一时好奇,伸手摸了下,好死不死,花就折了。 林晓曼撇撇嘴,“中看不中用。” 身后传来一阵呲笑,“你可知犯了大事儿,这可是西域进贡来的金菊,全天下可就这么一株。” 林晓曼回头,只见一身穿红衣,手拿折扇的男子走过来。 林晓曼把花藏在手里,心里暗骂让你手贱,好了吧,赔不起! 她装傻道:“我过来的时候,花就没有了。” 男子“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见她一本正经胡说,笑道:“本将军可是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 霍,好家伙还是个将军! 林晓曼眼珠子一转,“我把花再接上不就行了。” 夏明轩眼里带着笑意,“我还真没见过,花落了还能再续上的。行啊,你要是能把这花给接上,本将军就当没看见。” 林晓曼背着身子,鼓捣半天。 行了,完美! 林晓曼拍拍手,让开身子。 夏明轩见花果真又长了上去,眼里闪过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晓曼能告诉他,她是用胶水粘上去的吗? “这是祖传的手艺,懂不?”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吓死喵了。 林晓曼脚底抹油,赶紧溜,希望这胶水能多坚持一会儿。 夏明轩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瞧她衣着华丽,不像是一般的官家娘子,可行为又…… 又粗俗了些,他叫来身边的小厮,“去打听一下,这人是谁?” 他再扭头,就看到那朵菊花慢慢弯了腰,然后轻飘飘落到地上。 夏明轩嘴角抽搐,他这是被忽悠了? 菊花宴上,男女分坐,中间隔着帘子,从上往下的座位,依次按照官阶品级来坐。 主座上是皇后,紧接着就是老夫人了,林晓曼就坐在老夫人的左手边。 一下子,众人的视线都往林晓曼这边看,嘀咕此人是谁? 成为视线焦点的林晓曼,一点都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 哇塞,熊掌、鹿茸、烤狍腿…… 全是野生动物哎,林晓曼口水流了一地,我的天哪,好好吃,好香。 老夫人一脸黑线,咳嗽两声,提醒她注意点。 结果,林晓曼压根没反应,脸都快埋到碗里。 第29章 王妃好胃口 皇后笑了笑,为了缓解尴尬,对老夫人说:“你这儿媳妇真是好胃口。” 老夫人一脸尴尬,“呵,是啊,胃口好。” 众人一听,明白了,这位埋头干饭的,就是荣王爷娶得冲喜王妃。 一时间众人异样的眼神,在白芸萱和林晓曼身上来回打转。 白芸萱和荣景瑞两小无猜,整个永城谁人不知? 前段时间,荣国府冲喜王妃的事情,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没想到今儿倒是见到真人了。 林晓曼不管风云骤起,还是天崩地裂,就是不停干饭。 干饭人,干饭魂。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来,诸位,这几株是西域新进贡来的菊花,大家一起鉴赏下。” 皇后一声令下,众人跟着来到赏花池。 林晓曼本不打算去,看什么菊花,哪有干饭香。 她低着头,坐在位置上不动,打算等人都走了,继续吃。 老夫人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让丫鬟把她架起来拖走。 “唉唉哎,等等……”林晓曼被丫鬟架起来,手里依然坚挺地拿着筷子,“啊呜”一口,不放弃最后一块肉。 老夫人以袖掩面,丢人啊,简直太丢人了。 赏花池边,聚集了不少男女,林晓曼百无聊赖,心里惦记着红烧熊掌,想要偷溜回去。 身后传来一道奸细的声音,“真是不要脸,我要是某些人,就麻溜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王府,省的被撵走,失了体面。” 林晓曼转身,见白芸萱身边跟着两个女孩,说话的是穿桃粉色衣裳的女孩。 另一个穿杏黄色衣裳的女孩,捂住嘴巴笑,“哎呦,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懂什么是体面?得了这样泼天的富贵,还不死不要脸地扒着。” 哎呦,这是来找茬的。 林晓曼一脸冷漠,“好狗不挡道,让开。” 桃粉色衣裳的女孩,柳眉竖起,“你骂谁狗哪?” 林晓曼双手抱胸,气势十足,“谁挡道,我骂谁呗。” “你……”桃粉色女孩,气的眼眶发红,眼看就要哭。 白芸萱一脸心疼的安慰她,“我们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喵了个咪,林晓曼也不是吃素的,轻蔑道:“我是乡下人,可也比某些喜欢当小三的强,惦记别人的相公,一门心思想当王妃,可惜人家还不要。” 这话戳到白芸萱的痛点,她脸色扭曲,怒骂道:“你个贱人。” 林晓曼:“没你贱。” 官家女子,嘴里就这么几句骂人的话,气急败坏的白芸萱,伸手就要打她。 林晓曼侧身躲开。 “哎呀!” 白芸萱一脚扑进菊花池,扑倒了一片花。 林晓曼幸灾乐祸道:“你完了,这花老贵了,你可赔不起。” 皇后听见动静赶过来,看到花池里一片狼藉,怒斥,“怎么回事?” 白芸萱被丫鬟扶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娘,不是, 我不是……” 她指向林晓曼,“是她,是她推得我。” 阴险的老女人! 林晓曼眼神清明道:“不关我的事,是她要打我,没打着,自己摔进去的。” 白芸萱一口咬定,就是林晓曼推她,并且和她一起的两女孩,给她作证,坐实了林晓曼推人。 喵了个咪,大意了,这群人不讲武德。 林晓曼跪在地上,心里一万次问候白芸萱她全家。 皇后沉着脸,问她:“你可知罪?” 林晓曼顿时戏精上身,眼泪唰唰往下掉,“皇后娘娘,您不知道,我心里苦啊,白姑娘心悦王爷,现下王爷对我们孤儿寡母不闻不问,我……呜呜呜……” 老夫人头上青筋直跳,家丑不可外扬,丢人丢大发了,呵斥道:“混账东西,胡说些什么!” 林晓曼不管,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脸上的妆容糊了一脸,如同下堂弃妇,要多惨有多惨。 白芸萱有证人,肯定会咬死是自己推她,还不如把她和荣景瑞的事情咬出来,拉一波同情分,再说了…… 林晓曼抬头,看向高坐正堂的皇后,女人嘛,怎会喜欢到处勾搭别人老公的女人,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后,应该更是如此。 不出她所料,皇后脸色缓和,看向林晓曼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毕竟荣王和白家大小姐的事情,皇后也是有所未闻。 “好了,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毁了这大好的菊花,这样吧,就罚你闭门思过一月。” 就这? 白芸萱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这么简单就放过了那贱人。 皇后余光看到白芸萱不甘的眼神,心里对她更加不喜,“至于白家小姐,虽然撞坏菊花并非你本意,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罚你把女德抄一百遍。” 白芸萱没想到会罚她,眼中含泪,“皇后娘娘……” 皇后起身,“好了,都散了。” 林晓曼满血复活,蹦蹦跳跳,熊掌、鹿茸,我来了…… 这哪有一点弃妇的样子? 屏风后是男宾。 夏明轩不顾身边人的低气压,笑眯眯地说:“荣王爷,你这夫人可真是妙人啊!” 刚刚这一幕,一丝不拉,全都落在他们眼里。 荣景瑞黑着脸,听出他话中对林晓曼的兴趣,眼里满是狂风暴雨,“夏将军还是管好自己府上的姬妾吧。” 哎呦呦,这是生气啦? 夏明轩认识他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怒气外漏,这老货,平日里总是端着副稳重样,其实一肚子坏水,总在背后下黑手。 夏明轩好看的桃花眼,笑得波光流转,手上的折扇敲打掌心,“我府上的姬妾,虽说貌美如花,倒还真不如荣王妃的性格有趣,哈哈哈……” 荣景瑞一腿扫过去,早有防备的夏明轩,一个闪身躲开,笑得牙不见齿,“改日再向王爷讨教几招,哈哈哈……” 宴会结束的时候,林晓曼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暗戳戳的想能不能打包带走。 结果,下人手脚麻利撤走。 林晓曼跟猫闻着腥味一般,跟去了厨房。 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饭菜一盘盘被倒进潲水桶! 好好的饭菜就这么给倒了? 第30章 休书 宴会上的官家娘子,除了林晓曼,有哪个是真正吃饭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动,原封不动的就这么扔了。 林晓曼那叫一个心疼啊! 这一路上逃荒,路上饿死的人都能堆成山,都到了人吃人的程度,官家的人,居然奢靡到如此程度。 林晓曼拦住丫鬟继续倒饭的动作,一脸心疼,“这饭菜好好的,还能吃。” 丫鬟一脸懵,这人谁啊? 丫鬟拿不住她的身份,但是瞧她衣着华丽,小心回道:“回主子的话,这残羹剩饭怕污了主子的眼,主子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让厨房去做。” 林晓曼挥挥手,让丫鬟离开,独自盯着潲水桶发呆,叹了口气后,抬脚离开。 回去的时候,林晓曼坐在轿子里往外看,街上的人大多面黄肌瘦,街头讨饭的乞丐更是多如牛毛,这还是在国都,其他的地方,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她叹了一口气,连年灾害,百姓没吃的,朝廷还如此奢侈浪费,怕是会有暴动的危险。 荣王府祠堂。 老夫人一脸愤怒,指着林晓曼,“还不跪下!” 老夫人此时心里都快呕出血,丢脸丢大发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下宣扬的全天下都知道了,荣王坐实了负心汉的名声,这让她以后有什么脸面见人。 林晓曼一脸懵,这老太婆又发什么疯? 她现在只想回去赶紧头饰给摘了,她感觉脖子马上就是不是自己的了。 林晓曼扶着头,转身就打算离开。 老夫人见状,气的七窍生烟,“反了,反了,把她给我按下,今天晚上给我跪在这里,不许吃饭。” 林晓曼被惹毛了,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直接伸手把头上的头饰拆了,甩到地上。 老夫人见她这副惊世骇俗的样子,伸手指着她,“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有什么脸面当荣王府的王妃?” 哎呦,说的王妃跟什么香饽饽似的。 林晓曼心里一万个嫌弃,撇嘴道:“我还不乐意当这劳什子王妃,给我一纸休书,我带着娃娃立马走。” 简直语惊四座! 老夫人怒极反笑,“好,好,来人,研磨,写休书。” 接着一身震怒的声音传过来,“我不同意!” 荣景瑞大步走过来,带着一身冷冽的风。 老夫人:“瑞儿,你可知这女人……” 荣景瑞单膝下跪,“娘,儿子不愿休妻。” 老夫人气的后退几步,“好好,真是儿大不如娘了!” 荣景瑞不为所动,低着头,掩盖住眼底噬血狂暴。没人知道,当他听见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心底的怒意,沸腾如狠厉的江水。 林晓曼才不管,她早就想撂挑子跑路,“哎哎,老夫人,别走啊,休书,休书……” 林晓曼完美阐释了,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啊!” 林晓曼整个人被荣景瑞凌空扛起来,倒挂在他的肩膀上。 她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伸手打他,“你快放我下来,你个混蛋……” 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看,甚至想要捂住耳朵。 老天爷啊!王妃是不要命了吗?敢这么骂王爷。 荣景瑞一脚踹开房门,把人甩到床上。 林晓曼在空中晃了一圈,摔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拿枕头砸他,荣景瑞欺身而上,按住她的双手,“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纵容了。” 林晓曼感觉头好晕,胃好难受。 好想吐,怎么办? 林晓曼觉得不能委屈自己,那就吐吧…… “呕……” 林晓曼直接吐了荣景瑞一身。 我的熊掌,我的鹿茸,都吐出来了,白吃了,呜呜呜…… 荣景瑞一头黑线,低头看着身上的呕吐物,想要掐死床上这个女人。 林晓曼看情况不对,怕荣景瑞打她,作势要继续吐,“呕……” 门被踹开,荣景瑞黑着脸走出来,身上飘着酸涩的泔水味儿。 有个胆子大的下人,探着头往里面看,我的乖乖啊,那味道绝了。 林晓曼心中惋惜,好不容易吃顿野味儿,还都吐了,亏大发了。 她抱着娃娃,捏住他的耳朵,开始教导,“宝啊,这里不能待了,咱们娘俩赶紧溜。” 林晓曼想了一晚上,决定从身边的贴身丫鬟入手,小鹊。 她给小鹊摆摆手,“小鹊啊,姐对你好不好?” 小鹊一脸迷茫,但还是坚定的点头,王妃平时作风虽然奇怪了些,但是对下人是极好的,从没有责骂过她,更别说打了。 林晓曼笑得跟只大尾巴狼一样,“小鹊,你看王府这么大,你都知道那是哪吗?” 小鹊鼓着腮帮子,“那当然, 我记得可清楚了,嬷嬷都夸过我,说我记性好,从来都不会迷路。” 林晓曼笑得牙不露齿,“行,那姐考考你。” 单纯的小鹊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林晓曼看着躺在地上的小鹊,心里默念对不起,不要怪我啊,姐也是逼不得已。 一顿操作猛如虎,林晓曼换上小鹊的衣裳,抱着娃娃,开溜。 她穿过花园,眼见大门就在眼前,却突然被叫住。 “你,站住!” 林晓曼手里抱着娃娃,装着没听到,脚下加快脚步,还有三米、一米…… 她心中雀跃,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云锦靴子。 “说你呢,你跑什么?” 林晓曼急的一头汗,低着头,“小世子要喂奶了,奴婢着急找奶娘。” 夏明轩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呲笑道:“这黑面神也有孩子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抱孩子,林晓曼一个侧身躲过去,低着头道:“主子,孩子到了该吃奶的时辰,奴婢还是先带孩子去吃奶。” 林晓曼说完,打算从他身旁绕过去,突然横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好大胆的丫头,你抬起头来。” 抬你妹! 林晓曼一脚揣向他的子孙根,夏明轩不防被她揣个正着,可毕竟也是将军,三下两手就将人治住。 夏明轩脸色铁青,按住林晓曼,强行抬起她的下巴,不可置信道:“荣王妃?” 还未等他继续问,身后一挤扫堂腿扫过来,夏明轩闪身躲过,指着荣景瑞大骂,“你个小刺老,偷袭老子,不讲武德。” 两人缠斗起来。 第31章 不是男人? 林晓曼见状,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脚底抹油,溜! 荣景瑞余光看到林晓曼,鬼鬼祟祟往门口跑,怒吼:“拦住王妃。” “唰唰唰”几道黑影落下,将林晓曼团团围住。 荣景瑞一拳隔开夏明轩,走到林晓曼面前,眼里带着嗜血的暴虐,“你要去哪?” 完了,完了…… 林晓曼眼珠子乱转,理直气壮道:“娃娃饿了,我带他去找奶妈。” 荣景瑞的黑眸微不可见地眯了下,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声音冰冷道:“穿着下人的衣裳去找奶娘?” 夏明轩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这位王妃,不仅喜欢穿下人的衣裳,还喜欢扮下人。” 林晓曼心里暗骂,刚才那脚踢轻了! 她见事情圆不过去,索性不装了,对着荣景瑞伸手,“赶紧的,休书拿出来,我带着娃娃走。” 荣景瑞黑脸,声音冰冷道:“休想。” 哎呦,林晓曼灵机一动,“你说的,治好荣墨轩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休书。” 荣景瑞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里风云骤起,诡异难测,声音冰冷道:“将王妃带下去。” 狗男人说话不算话。 身边的侍卫上前,想要带走林晓曼。 林晓曼知道自己下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转身抱住夏明轩的大腿,指着荣景瑞控诉道:“我不走,这家伙虐待我,还打我,家暴啊,呜呜呜……” 夏明轩:“???” 我就是看个热闹,管我什么事儿? 夏明轩想要拔出自己的腿,奈何林晓曼使出吃奶的劲儿,又不能上脚踢她,急的他满头大汗。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林晓曼是王妃,下人又不能硬来,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荣景瑞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打你,你松开。” 林晓曼依旧作死到底,“真的?你发誓,你要是打我,你就生儿子没有小鸡鸡。” 荣景瑞脑门上青筋直跳,深呼气,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我再说一次,松手。” 林晓曼见好就收,松开手,有些后怕的提醒他,“你说的,不会打我,要是打……啊……” 林晓曼再次被他凌空扛起来。 这人当她是麻袋吗?扛来扛去的。 人都走了,没热闹看,夏明轩摸摸鼻子,灰溜溜离开。 只是,下人见平日里威风霸道的夏将军,捂着腿离开,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林晓曼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男人,你儿子没有小鸡鸡……” 此时,奶娘怀里的娃娃,嘴里“呲溜”喝着奶,突然感到胯下一凉。 荣景瑞看向床上的女人,一脸警惕抱着枕头,随时打算反击。 荣景瑞怒急反笑,“好,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伸手打散床上的帷帐,烛光摇曳,如同狂欢的热舞,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烛光斑斑的墙面上。 屋子里的声音,听得几个丫鬟面红耳赤,不敢靠近。 直到清晨,荣景瑞顶着一张抓花的脸离开。 丫鬟奉命为主子清洗,但看到床上的女人,白净的小脸满是泪痕,身上青紫的痕迹,瞬间有些同情这位王妃。 痛,好痛! 林晓曼感觉得浑身被卡车碾过,尤其是泡在水里,破皮的地方一沾水,疼的她一哆嗦。 荣景瑞这个狗男人,真是属狗的,专盯着一个地方咬。 林晓曼呲牙咧嘴的洗澡,看着身上的痕迹,亏大发,没跑成,还被睡了,太亏了! 呜呜呜,她的命好苦啊。 她擦了把眼泪,就当被狗咬了,再说荣景瑞这狗男人,不论性格怎么样,长得也还算对的起观众不是? 她心里自我安慰。 丫鬟在外面提醒,“主子,该出来了。” 林晓曼被丫鬟搀扶着起来,一走路,身体如同撕裂般疼痛,疼的她猛呲一口冷气。 狗男人! 昨晚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老夫人。 荣景瑞到寿安堂请安的时候,免不得被老夫人说教一凡。 尤其是老夫人看到他脸上的抓痕,心里震怒,叮嘱他,“平日里还是多注意些身子,还需自律,房事上不可太放纵了,知道吗?” 荣景瑞想到昨晚,确实有些孟浪,脸色绯红,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满口答应。 老夫人瞧他五迷三道的样子,心里暗暗发恨,真是小瞧了这骚蹄子。 林晓曼脚步虚浮,躺在贵妃椅子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一步也不想动。 没想到找茬的就来了。 老夫人身边的刁嬷嬷,带着人浩浩荡荡寻来,开始给林晓曼立规矩,每日晨昏定省,侍奉老夫人吃饭,每日还有去祠堂跪拜祖先等等等…… 林晓曼听的昏昏欲睡,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散了她的瞌睡。 刁嬷嬷:“主子可都记住了?” 林晓曼内心问候她全家,面上点头,只希望赶紧送走这个瘟神,谁知刁嬷嬷接下来的话,直接惊的她原地跳起来。 刁嬷嬷:“从今儿开始,就由我来教导王妃,王府的规矩多,就先从走路开始。” 林晓曼:“!!!” 于是上演了电视剧里,小燕子头顶茶杯练习走路的一幕。 刁嬷嬷自持是宫里出来的,端着架子,极为严厉。 林晓曼当然不可能被她摆布,抬腿就想溜。 刁嬷嬷几十年的经验也不虚的,当即让丫鬟和婆子压住林晓曼,让她跪在佛堂。 刁嬷嬷也不离开,就像唐三藏念经般,在林晓曼身边念什么,女德、女规…… 直到林晓曼乖乖听话…… 荣景瑞白日里心不在焉,心心念念都是昨晚,那抹白皙的身影。 他一下朝就急着回去,结果没看到林晓曼,挥来下人询问,得知人在祠堂。 风尘仆仆赶过去,瞧见林晓曼头顶一个茶杯,别扭地走路,刁嬷嬷在身后拿藤条,见她步子稍微歪一点,就回用藤条抽打。 荣景瑞心疼的不得了,“刁嬷嬷,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林晓曼看向荣景瑞,觉得他从未如此可爱过,她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一样,眼巴巴望着他。 刁嬷嬷再不情愿,王爷毕竟是主子,主子发话,她不得不退下。 林晓曼昨晚才遭过罪,今天又被折腾一天,走起路来脚步虚浮,整个人晃晃悠悠。 荣景瑞更是心疼,拦腰将人抱起来走。 对的,就是公主抱的那种。 第32章 找茬的 林晓曼是典型的人来疯,有人哄,就开始上头。 她靠在他怀里,巴拉巴拉就开始哭,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 荣景瑞感觉怀里一团湿润,平静如枯井般的眼神,裂出波纹,露出别样的情绪,“你别怕,以后都不会了。” 林晓曼趁机告状,提要求,“那个刁嬷嬷,打我,不给我饭吃,还凶我,我明天可不可以不练?” 感觉到她的靠近,荣景瑞心跳加速,声音温和道:“好,不练了。” 晚上,林晓曼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拿眼角扫他,这人咋还不走? 荣景瑞靠在床边看书,揉了揉眼睛,看向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某人,好笑道:“晚了,过来睡觉。” 林晓曼一个机灵,连忙摇头,“不困,我一点都不困。” 荣景瑞眼睛微眯,“要我过去抱你吗?” 不能惹怒这狗男人,谁知道他狗起来,会发啥疯? 林晓曼脚步僵硬地走过去,因为荣景瑞躺在外面,她蹑手蹑脚从床尾爬过去,躺下。 两人之间隔了一条银河,林晓曼背对着他,整个人快贴到墙上,突然感到身后贴过来温热的身体。 林晓曼吓得不敢呼吸,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谁知道,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软玉在怀,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行按压住心里的欲望,她身上的馨香,让他差点失控。 荣景瑞听着耳边轻微的呼吸声,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还真是难为自己,这一晚着实煎熬。 早上林晓曼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她能感受到荣景瑞强行压下去的欲火,刚开荤的男人哪能忍得住? 幸好,一连几日,荣景瑞都没有过来,她打听了半晌儿,才知道是宫里有事。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没等她想到好法子,找事儿的又来了。 王爷连着夜宿王妃寝室的消息,如同雨后春竹,传到了白府。 白芸萱咬碎了牙龈,尤其今早,哥嫂对她一翻冷嘲热讽,暗示她已经是一枚废棋。 经过菊花宴后,众人都知道了,白芸萱对荣王爷一往情深,如今又传出荣王夫妇恩爱的消息,这狠狠打了白芸萱的脸,不仅没了名声,还沦落到无人问津的下场。 如今,有名声的人家根本不会把她列入求娶的名单。 白芸萱想到这里,眼中杀意四溢,林晓曼必须死! 她现在除了嫁进荣王府,没有别的出路,林晓曼这个绊脚石,必须除掉! 林晓曼以为自由了,神清气爽,拉着丫鬟去园子晒太阳。 没想到她逃过了刁嬷嬷,却没逃过老夫人。 白芸萱挽着老夫人,一脸亲密地走过来。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芸萱一脸微笑,柔柔道:“姐姐好啊。” 好个屁!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打算挪窝,换个地方继续晒暖。 老夫人自从刁嬷嬷被送回来,憋的一肚子火,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见了人不会行礼吗?” 林晓曼起身,规规矩矩向老夫人行礼。 没等老夫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林晓曼指着白芸萱说:“她还没给我行礼。” 按理说,白芸萱只是白府的大小姐,林晓曼是王妃,白芸萱见了她确实是要行礼。 在白芸萱心里,林晓曼就是个村姑,她从未把林晓曼放到眼里,还有在她心里,一直认为王妃的位置是属于她的。 给林晓曼行礼,对白芸萱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楚楚可怜地看向老夫人,希望她能说句话,可惜,老夫人只是铁青着脸,并未开口帮她说话。 白芸萱拧着手里的帕子,俯身给林晓曼行礼。 她低着头,挡住眼中的恨意,这仇她记下了,总有一天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老夫人安慰般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最知书达理的,我让丫鬟收拾出屋子,你就先住在这里,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这两人一唱一和,演的是分外亲热。 老夫人继续道:“瑞儿年纪也不小了,过几日了,我就奏请皇上,寻个好日子,纳你进门。” 白芸萱捂着嘴,笑得一脸娇羞,“老夫人,姐姐怕是会不开心。” 她说完,得意的小眼神,往林晓曼这边飘。 林晓曼眼睛一亮,太好了,有了白芸萱,以后荣景瑞晚上就不会再来折腾她了,这狗男人她是实在吃不消。 林晓曼亲切地握住白芸萱的手,“没事,没事,我不在意,妾哪配的上妹妹啊,这样,只要给我休书,我立马腾出王妃的位子。” 白芸萱:“???” 这女人脑壳子坏掉了,哪有急着给自家相公娶亲的? 林晓曼是越看,越觉得白芸萱可爱,一口一个妹妹,恨不得今天就把人娶进来。 老夫人没看到林晓曼生气,反倒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 荣景瑞回来,得知林晓曼急着给他纳妾的消息,沉着一张脸,踢开房门,黑眸危险地眯起来,“本王的王妃还真是大度啊!” 完了! 林晓曼后退两步,急忙解释,“不是,你听我说……” 荣景瑞褪去衣裤,随手扔到床边,走过来,按住上蹿下跳的林晓曼,把人扔到床上。 晃动的床,带动床上的帷幔,荡出一朵朵浪花。 “你听说了吗?昨儿晚上,王爷又宿在王妃房里了。” 另一个丫鬟:“可不是嘛,我听人说,那里面动静老大了。” 两个丫鬟羞红了脸,抿着嘴偷笑。 厨娘开始轰人,“行了,少在背后议论主子,赶紧的,端了饭盒就走。” 两个丫鬟打闹着走出厨房,刚出门,迎面看到白芸萱,也不知道她在这里了多久,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白、白小姐。” 白芸萱笑着点头,等人走远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厨娘听见动静,走出来,见是白芸萱,赶紧行礼,“见过白姑娘。” 白芸萱扶起厨娘,“我最近胃口有些不太好,可否做些梅花烙?” 厨娘脸色有些踌躇,小心翼翼开口,“可以是可以,只是火上炖着给王妃的雪蛤,怕是要等上一会儿。” 第33章 丐帮? 白芸萱不在意道:“没事,我不着急,你炖完再给我做,我让丫鬟带了些特产,你拿去给丫鬟们分了吧。” 厨娘有些犹豫,火上还炖着雪蛤,转念一想,也不过三两分钟,自己快些跑回来就行了。 白芸萱见人走远,走进厨房里,将手里的药倒进水缸,想了想,又将剩下的药都倒进雪蛤盅里。 林晓曼对着桌子上的补品,流了一地哈喇子。 自她从菊花宴回来,荣景瑞命人每日补品,像是流水般送过来,这可太得林晓曼的心了。 昨晚受的苦似乎也减轻了些,林晓曼抱着补品盅,左右开弓,吃的肚子都凸了起来。 吃完后,林晓曼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半夜,浓烟四起,房门外火星点点。 林晓曼是被浓烟呛醒的,她努力睁开眼,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中了迷药? 屋子里的烟越来越呛,林晓曼从超市里拿出一把刀,发狠戳到腿上,痛感让她找回知觉。 林晓曼慢慢起身,扶着墙,走到门口,想要推开门,门却纹丝不动。 她大声呼救,“救命,有没有人,小鹊,救命……咳咳……” 她被烟呛的喘不上气,门为什么打不开?下人都去呢了? 容不得她多想,她从超市里拿出湿毛巾,掩住口鼻。 可任凭她怎么拍打门窗,都没有人前来营救。 眼见大火就要席卷整个屋子,林晓曼躲在窗户下,拿出斧子劈窗,一下,两下…… 终于开了,林晓曼刚爬出去,回头看,房子被大火烧的轰然倒塌。 她心里一阵后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只是,这王府安静的出奇,火光映红了半个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灭火?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林晓曼心中产生,有人想要杀她! 林晓曼灰头土脸,跑到奶妈房,看到娃娃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奇怪啊,按理说她这么大动静,奶娘竟然没反应。 难不成,他们中了迷药?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王府的水太深,不是下毒就是放火,狗命要紧,她还是跑路吧。 林晓曼抱着娃娃,一路狂奔…… 清晨,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王府的上空,“着火啦,着火啦……” 可惜,王妃的房间早就烧成一堆废墟。 荣景瑞得到消息后,整个人惊恐欲绝,疯狂从宫里狂奔回来。 他不信,怎么可能,昨日还鲜活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怎么就没了,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在说谎。 荣景瑞看着眼前烧的只剩残垣断壁的房子,跪在地上,心中万念俱灰。 管家见主子神情癫狂,登时心里一惊,上前道:“主子,这里面并没有发现王妃的尸体,并且小世子也失踪了。” 荣景瑞眼里是几欲喷薄而出的噬血与狠厉,交握的双手青筋暴起,“你说的可是真的?” 管家:“奴才已经查探过,并且、并且……” 荣景瑞:“并且什么?” 管家:“厨房的水缸里有迷药,所以昨晚大火才会没人发现。” 荣景瑞黑眸幽深地看向前方,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好的很。 放火死遁、下药! 她冒死都要跑走,冒死都要离开他,很好。 荣景瑞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传我的令,关闭城门,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妃给我找出来。” 另一边,林晓曼并没有出城,她化成乞丐的样子,带着娃娃加入城里的乞丐大军。 城隍庙里,聚集了很多乞丐,为首的是一个名叫胡子的男人,想要在这里生存,就要拜山头。 所谓拜山头,就是给那个叫胡子的男人上贡。当然,被其他乞丐欺负的时候,胡子也会带人打过去。 这不就是丐帮吗? 一会儿洪七公是不是也会出现? “哎,说你那,过来给帮主磕头,上贡。”胡子身边一个跟班的乞丐吆喝林晓曼。 这年头,当个乞丐还要下跪。 林晓曼从包袱里扔出两个黄面馒头,找了个角落蹲着。 看着馒头的份上,胡子也不计较她没磕头,这年头,能拿出馒头的乞丐,没有几个。 胡子见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有些不怀好意盯着她的包袱。 林晓曼抱着娃娃,靠在墙根儿休息,头顶上传来乞丐们的谈话。 “你说这是发生啥大事儿了?最近城里老是有禁军走来走去?” 另一个乞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没看城门上的画像,据说是王爷的媳妇儿跑了。” “啊,还真想不到,王爷的媳妇儿也会跑,不会是王爷不行吧?” 林晓曼:“……” 很负责任的讲,王爷是太行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凄厉地哭声。 林晓曼抬头看,只见一名女子挺着大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这是要生了? 这时,女子的丈夫刚要完饭回来,看见女子躺在地上呻吟,跑过去,跪到女子身边,紧张道:“媳妇儿,这是咋了?” 女子疼的说不出话,只是抱着肚子呻吟。 一旁有经验的老乞丐说:“你媳妇这是要生了,赶紧找稳婆吧。” 男子听后一脸绝望,他没钱啊!再说哪有人愿意给乞丐接生? 他手里拿着半个发霉的馒头,眼神空洞。 林晓曼低头,瞅见怀里咿呀呀笑的娃娃,站起身,推了那男子一把,“把她扶到里面,我会接生,还有烧点热水。” 男子一脸狂喜,连声应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哇!”随着一声孩子的嘹亮哭声。 林晓曼抱着孩子走出来,对男子说:“恭喜啦,是个女娃。” 男子抱着孩子,连声感谢。 男子名叫张三,本是一家杂货店的伙计,可惜连年灾害,铺子生意不好,老板关了铺子,他就失业了。 他被掌柜赶走后,就一直带着老婆沿街乞讨。 林晓曼拿出红糖,让他给女人冲点喝,刚生产完的女人最是虚弱。 张三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热泪盈眶,哭得稀里哗啦。 忙了半天的林晓曼,蹲到墙角休息,没有察觉到,那个叫胡子的男人,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第34章 城乱 半夜,林晓曼迷糊中,感觉有人在翻她的包袱。 她猛地睁开眼睛,胡子被抓个正着,也不在意,淡定走开。 林晓曼不敢再睡,撑着熬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她就想离开,谁知道,迎面走过来一个乞丐,直挺挺把一盆水泼到她脸上。 林晓曼脸上污泥掉落,露出素白如玉的小脸,眉眼清丽绝尘。 胡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个娇娃嘞。” 一群乞丐不怀好意靠近,林晓曼后退几步,捏紧手里的电棍。 张三跑出来,挡在林晓曼面前,对众人说:“兄弟们,这位姑娘会医术,这年头,一个发热就能要人命啊。” 众人停下来,就连胡子也露出深思的目光。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有个会医术的人,比啥都强。 胡子停下来,有些怀疑问她:“你真的会医术?” 林晓曼坚定地点头,“昨天你们不都看见了,他媳妇就是我接生的。” 胡子挥退众人,目光在她白净的小脸上留恋,姑且先放过她,反正人在他手上,不怕没下手的时候。 林晓曼靠着医术,暂时留在这里,大家对她很敬畏,除了那个叫胡子的男人,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看得她的心里发毛。 一个乞丐慌忙跑进来,“林娘子,快,快看看俺爹这是咋了?” 林晓曼走进瞧,躺在地上的老乞丐,黑黄的脸上透着不同寻常的红,这是发烧。 “你去烧点热水,再弄点酒精,给他搓搓。” 男子连声答应。 林晓曼拿出银针,一顿操作下来,看的围观乞丐一愣,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怀疑,现在他们是真相信她会医术。 胡子铁青着脸,冷哼一声离开。 林晓曼在城隍庙过得日子还算不错,大家还给她单独隔出来一间屋子。 有时候,她也在想,当乞丐也不错,要不当个帮主玩玩? 胡子是看她越发不顺眼,到嘴的肉没吃找,他的威望也是直线下降,已经开始有人不服他了。 林晓曼的存在,严重威胁他的权威,他决定给林晓曼点颜色瞧瞧。 胡子纠集几个手下,在胡同口堵住林晓曼。 “你们想干什么?” 林晓曼被逼到墙根,手背在身后,眼神警惕盯着胡子。 她悄悄拿出电棍,心里盘算一共三个人,她最多能电倒两个,自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胡子笑的一脸猥琐,“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跟着哥哥我,保准你吃香喝辣。” 林晓曼翻了个大白眼,“你一个乞丐,跟着你吃泔水啊!” 胡子被戳破,脸皮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你个瓜婆娘,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伸出黑色的手过来抓她,谁知墙头上传来一声呲笑。 胡子抬头看,见一身穿红色锦衣的男子趴在墙上,呵斥道:“臭小子,不管你的事,赶紧滚。” 这么骚气的红,也只有夏明轩才穿的出来,只见他轻飘飘从墙上落下,挡在林晓曼前面。 “你这乞丐也是,人家都说了不想跟你,怎能强人所难。” 胡子见他一身华服,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这年头撑死胆儿大,饿死胆小的,“兄弟们给我上,抢了钱,哥几个一起吃肉去。” 夏明轩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只见他手持折扇和他们缠斗起来。 林晓曼趁着他们打架,偷偷从墙角溜走,还没走几步,头顶一个红色身影飘过,稳稳落在她面前。 夏明轩转过身,一双桃花眼笑的像只狐狸,“你这小娘子,好不识礼,救了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就想跑?” 他应该没认出来吧? 林晓曼低着头,捏着嗓子说:“多谢公子,公子英明神武,器宇轩昂,好人有好报……” 林晓曼努力扒拉脑子里仅剩不多的词汇,就听见头顶上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荣王妃还是这么可爱。” 额,王妃? 林晓曼猛地抬头,这货笑的花枝乱颤,明显早就认出来她了,还一直看她笑话。 “格老子的,好狗不当道,闪开。” 林晓曼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夏明轩摇摇手里的折扇,一脸无辜,“王妃还真是无情啊,翻脸不认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恩公吧?” 无耻,无耻的嘴脸。 林晓曼故计重施,一脚揣向他下盘,却被他伸手挡住。 夏明轩早有防备,同一个地方,他还能吃两次瘪?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王妃还真像只野猫,喜欢挠人,可微臣特别喜欢把猫爪子上的指甲拔掉。” 正当林晓曼想要拿出电棍的时候,街上传来嘈杂的叫声。 “不好了,快跑啊,流民攻城了……” “啊……快跑……” 什么情况? 夏明轩放开林晓曼,走到街上。 街上满是流窜的百姓,城外流民暴动攻进城,看见什么就抢什么,一时间,哭闹声、呼救声充斥着这个城市。 夏明轩再扭头,发现林晓曼早已不见踪影,他眼皮狠跳了几下,这个荣王妃还真是个泥鳅,滑不溜秋。 林晓曼抱着娃娃,跟着流民往城外跑,一路上,林晓曼没少放暗剑,遇到抢劫的,挥手就是一电棍。 出了城门,她回头看,这座城市的上空,隐隐冒着黑烟。 不多时,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 天下怕是已经大乱! “嘿,大娘,你们这是去哪?” 林晓曼蹲在火堆边。 大娘神情麻木,往火里添了点树枝,“这年头,还能去哪儿?走到哪算哪儿吧。”说着搅了搅锅里的饭。 说是饭,其实就是树皮磨成粉再加上杂草煮成汤,锅里清亮的只能看见几片树叶。 饭还没做好,大娘身后的孩子,就伸着小黑手往锅里抓。 林晓曼有些心塞,孩子身子小,脑袋大,典型的营养不良,水肿了。 她背过身子,从超市里拿出一袋面粉,放到小孩子身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林娘子,林娘子,等等……” 林晓曼回头,是城隍庙的乞丐啊。 第35章 怀孕了 “你们也跑出城了?” “是啊,城里都乱了套了,流民闯进城,什么都抢,胡子哥和他们打起来,就、就……” 林晓曼还是挺好奇的,“就怎么了?” “胡子哥就被人打死了。” 还真是命运无常啊! 林晓曼接受他们的邀请,和他们一起上路,人多反而安全些。 胡子死后,丐帮这些人,隐隐以张三为首。 张三脑子还是挺灵光的,眼看城里乱了,带着人跑出来。 大雪封山,路上连树枝都没有,再走下去,估计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林晓曼提议,就近开荒,张三倒是想同意,奈何一无种子,二无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哥,快看,这是什么?” 一个小乞丐兴奋地跑过来。 张三愁眉不展,心里正烦着,吼他:“咋咋呼呼,干啥哩?” “种子,那边有好多,你快跟我去看。” 什么? 当张三看到一袋袋种子,还有锄头时,脑子有些蒙。接着跪了下来,感谢上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们的苦,给他们送来种子。 林晓曼看着乌压压跪了一片乞丐,嘴角抽搐,哪有什么上天,那是老子放的。 有些人提议,直接把粮食煮着吃了,反正老天爷赐的,吃完老天爷还会赐。 遭到林晓曼强烈反对,这个蠢货,咋老想着不劳而获?她超市里的东西又不是无限的! 张三也反对直接煮了吃,当即动员开荒,都是苦过来的人,是吃苦耐劳的主。 一半人开荒,另一半人搭建屋子。 由于这是城外的荒山,是无主之地,再说现在天下大乱,没人管他们。 林晓曼也没闲着,拿着农种书瞅了半天,决定种土豆,不仅抗寒好成活,还耐饱。 屋子倒是立起来了,可风一吹就透,不耐寒。 林晓曼在山上转悠,心里发愁,脚下一踢,咦?这是啥? 煤炭! 这玩意儿可比烧柴火好使多了。 男人要开荒种地没时间,林晓曼就动员所有老弱病残幼,满山捡煤。 张三见林晓曼每天都去山上捡煤,心里不解,“林姑娘,这东西不能用,一烧呛得很,用不了。” 林晓曼当然知道,古代人不用煤炭,因为没有脱硫工艺,烧起来不仅烟呛,还容易一氧化碳中毒,所以这满山的煤没人捡,这可便宜了她。 林晓曼拍拍张三肩膀,“放心吧,我有法子,保准让你们过个暖冬。” 张三见她信心满满,不好再打击她。 林晓曼把捡来的煤,全部碾碎,再加上石灰泥土整成蜂窝煤,这石灰可是她翻遍整个超市,拆了无数包干燥剂,才整出来的。 等煤晒干了后,林晓曼迫不及待,拿着跑去生火。 张三媳妇眼见她捣鼓了这么久,怕烧不成,再打击到她,嘴上安慰道:“用不成也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那黑乎乎煤,不仅烧着了,还一点烟都没有,一时间安慰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林晓曼抱住张三媳妇,高兴地像个孩子,“哈哈哈,东冬天可以烧炕了,哇哦!” 张三媳妇虽然不知道啥是炕,可也激动的掉眼泪,她知道这个冬天能熬过去了,有了这些黑煤,他们不用挨冻了。 林晓曼叫来张三,比划了半天,打算按照东北做个炕。 张三连蒙带猜,按照林晓曼的要求整了出来,就是样子不怎么样,但不妨碍她用啊! 林晓曼美滋滋躺在新鲜出炉的热炕上,把娃娃放上去爬着玩。 娃娃现在已经会走了,林晓曼拿吃的逗他走路,突然胃里一阵恶心劲儿上来,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她没放到心上,以为是胃炎,拿着话梅嚼巴,手里拿着一本《霸道总裁的小娇妻》,一边吐槽,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冷得林晓曼直打哆嗦。 张三抬着一个人进来,“林娘子,你快看看,这人快不行了?” 这骚红的衣裳,除了夏明轩还能有谁? 林晓曼气的都快呕血了,指挥张三赶紧把人扛走。 谁知,下一秒,夏明轩睁开眼,无声的口型说出荣景瑞三个字! 格老子的,还威胁上了? 林晓曼想着要不治死他得了,荒郊野外扔出去,谁也不知道,突然嘴里塞进一个黑黑的药丸。 什么鬼? 林晓曼抠着喉咙,指着躺在床上的某人,“你给我吃的什么?” 夏明轩一双桃花眼笑得波光流转,“毒药啊,要是我死了,这是世上就没人会解,林姑娘可就要陪着在下一起共赴黄泉了。” 我呸,去你丫的黄泉,谁要和你一起! 王八犊子,死了也不放过老子。 林晓曼气的牙痒痒,想掐死这个祸害,万般无奈下,认命给他治伤。 她撕开他血迹斑斑的衣裳,胸前和背后挨了不少刀,林晓曼心里感慨,咋没砍死这丫的。 祸害,这丫赤裸裸的祸害,林晓曼越想越生气,手上使劲儿,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他。 夏明轩疼得呲牙咧嘴,“林姑娘还真是粗鲁啊。” 粗鲁你妹! 林晓曼虽说讨厌他,但也拿出十二分精力救治,只希望这人赶紧好了,麻溜滚蛋。 转眼三个月过去,第一批粮食成熟,大家抱着粮食奔走、欢呼。 粮食是生命的开始,是希望,他们看到了希望,这真的不敢想,三个月前,他们还是一群躲在城隍庙的乞丐,而现在,他们有房子住,有地种,有粮食吃。 百姓淳朴地笑容是最打动人心的。 夏明轩靠在门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不禁动容,人们脸上的幸福喜悦,是他很久都没见过的。 林晓曼端着烤熟的第一锅土豆,满心欢喜。 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有收成,当然是她喽,暗中放了化肥,笔芯。 林晓曼抬起头,看到夏明轩盯着她的肚子打量,一个机灵,下意识护住肚子,眼神警惕。 林晓曼也是很无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胃炎没管。 直到肚子凸起,她才恍然大悟,拿着超市的验孕棒,看到上面鲜红的两条杠,心里问候荣景瑞全家。 渣男啊!世纪渣男! 第36章 乱认什么孩子 她嘴里咬着土豆,心里想接生是个问题,这里没有大夫,连个产婆都没有,一个不小心难产,估计真的要下黄泉了,要不自己给自己接生? 她正想着,眼前突横出一直手,拿走了她手里的土豆。 林晓曼气的骂娘,“你丫的不能拿个新的? 夏明轩笑得像是只偷了腥的狐狸,“当然是王妃娘娘吃过的香啊。” 林晓曼一阵恶寒,胃里又开始泛酸水,“呕……” 夏明轩脸上地笑容僵住,嘴里的土豆有些咽不下去,他十分怀疑,她是故意的。 林晓曼吐完后,见他还站在这里,有些心烦,“你说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走了吧?” 夏明轩捂着胸口,一脸心痛的模样,“王妃也太不近人情了,这就要撵人。” 我呸!老子还没和你算账类,给老子吃假毒药,糊弄老子。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推开挡路的某人。 夏明轩一脸幽怨,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跟着走进了林晓曼的屋子。 接着,屋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吵闹声。 张三和媳妇,蹲在灶火边,咬着土豆,一边暗暗吃瓜。 “当家的,你说他俩是不是早就认识?” 张三一脸吃瓜的表情,“我也觉得是,你说他是不是对林小娘有意思啊。” 张三灵光一现,拍了下脑袋,“哎呀,我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孩子的爹啊?” 张三媳妇一脸赞同,两人已经脑补出一出旷世虐恋。 这要是让林晓曼知道他俩想的啥,估计能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们。 林晓曼也是十分的烦恼,这花狐狸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伤好了也不走,没事就抱着娃娃玩。 最近更是神经兮兮的教娃娃说话。 林晓曼刚进屋,见他躺在炕上,竟然教娃娃叫他爹,吓得她赶紧把娃娃抱走。 林晓曼抱着娃娃,眼睛瞪得老大,“你丫的脑壳子有病,乱认什么儿子,滚滚滚,赶紧滚回你的将军府,找你亲儿子去。” 夏明轩也不恼,悠闲的躺平,“反正你也从王府跑出来了,要不你跟我得了,气死荣景瑞那黑面神。” 林晓曼磨牙,丫的脑子都有病,自己该生不生,盯着别人儿子干甚! 从此,只要夏明轩出现的时候,林晓曼都把娃娃抱走,如同防狼外婆一般防着他。 “呕……” 林晓曼用手捂着嘴,眉头紧蹙。 好难受,真没想到怀孕后反应这么大。 有生之间,竟有幸尝试传说中的害喜。 好想吃些酸辣的东西压一下,她关上门,悄悄拿出酸辣粉。 林晓曼趴在饭盒上,深嗅一口,真香啊! 某人哈喇子已经流一地了。 林晓曼没等粉完全泡开,就狼吞虎咽往嘴里塞,最后一口汤喝下去,打个酸嗝。 完美,她感觉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咚咚……” 林晓曼手忙脚乱收拾好,“谁啊?” 门从外面推开,看见来人是夏明轩,林晓曼有些慌张往外推他,“啥事儿?” 夏明轩的眸子骤然一缩,什么味道?探着身子往屋子里瞧,什么都没? 奇怪了。 他顺着林晓曼的力气,退到门外,笑得有些邪气,“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又开始了,这人一天不撩妹,就皮子痒。 林晓曼打发走他,回到屋子里,有些后怕,指着肚子,“臭小子,让你嘴馋!” 还未出生的某人,关我屁事…… 夏明轩一个人站在林晓曼屋子外面,百思不得其解,那味道很奇怪,他来没有闻到过,应该是吃的? 林晓曼一开口说话,他就闻到了。 这位荣王妃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 夏明轩看向远方,荣景瑞应该也快来了吧? 他嘴角露出嘲笑,听说荣景瑞为了找他的王妃,差点把永城翻了个底朝天。 这天晚上,林晓曼腿抽筋睡不着,来回翻身。 隐约中听到门外马蹄滚滚的声音,直到慌乱地敲门声响起,林晓曼才知道不是做梦。 张三慌乱中拍打林晓曼的房门,“林娘子,不好了,咱们快跑,官兵把这里围起来了。” 纳尼? 老百姓见了官兵就是怕,第一想到的就是跑。 林晓曼抱着娃娃,还没跑到门口,就看到荣景瑞黑着一张脸,带着煞气,一身冰冷走进来。 林晓曼摸摸脖子,她觉得要不了多久,估计它就要和脑袋分家了。 张三还是很讲义气的,挡在林晓曼面前。 荣景瑞看到这一幕,脸色愈发阴沉,一脚踢开张三,抓住林晓曼的手臂。 “本王的好王妃,这段日子过的很逍遥啊!” 他目光向下,触及她凸起的肚子,眼眸骤然一缩,“谁的?” 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去,大哥,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了?渣男! “我的。” 林晓曼震惊地看过去,夏明轩从后面走出来。 她的嘴巴张大,成一个O状。 这个大哥,你是嫌事儿不够大吗? 果然,听到这句话,荣景瑞眼里满是噬血狂暴,声音冰冷,“夏王爷不带兵镇乱,跑到这里做什么?” 夏明轩心里乐开了花。 他都能看到荣景瑞头顶的绿草原,“当然是和林姑娘你侬我侬啊!” “哈哈哈……” 荣景瑞知道他在放屁,满嘴跑火车,但是心里还是生气,一想到林晓曼和这家伙待一起这么久,心里的妒火几欲喷薄。 林晓曼明显感觉到手臂上的手捏得更用力了。 他努急反笑,咬牙切齿道:“好,好,夏将军玩忽职守,压下去。” 这时,另一批人马赶到,带走了夏明轩。 林晓曼抱着娃娃,坐在马车上,肚子月份大了,顶着她的胃很难受。 她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换个姿势抱娃娃。 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把她怀里的娃娃抱走。 林晓曼抬头,看向荣景瑞,那人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倒是娃娃不乐意了。 这凶了吧唧的男人是谁?他要麻麻。 娃娃在他怀里挣扎,伸着手要林晓曼抱,急的哇哇大哭。 林晓曼听见哭声,心疼啊,想要伸手,可触及荣景瑞冰冷的眼神,怂的一波。 儿啊,你自求多福吧。 第37章 闹腾 娃娃哭累了,就趴在荣景瑞怀里睡着。 哪知道,那人像是着了魔般,眼神冰冷盯着她的肚子。 林晓曼脑子一机灵,“孩子是你的,夏明轩那混蛋是胡说的。” 见他没反应,林晓曼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要是孩子不是你的,就让娃娃没有小鸡鸡。” 荣景瑞:“闭嘴!” 睡着的娃娃,突然感觉裆下一凉,冷风嗖嗖的。 再次走进王府大门,林晓曼有些恍若隔世。她之前的屋子已经烧为灰烬,先在荣景瑞的屋子里安置下来。 荣景瑞自从回府就一言不发,丢下林晓曼,便一个人离开。 林晓曼打个哈气,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没那个黑面神在身旁,还乐得自在。 “混账东西,还把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找回作甚,当真是要气死我不成?” 一阵叫骂声传过来。 林晓曼捂住耳朵,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突然,她的被子被人掀了起来。 林晓曼睁开眼睛,看到来人,心里一阵哀嚎。 她无视老夫人和白芸萱吃人的表情,淡定把被子盖上,整个人窝到被子里。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混账,混账,来人,快把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我丢出去。” 下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开玩笑,这可是王爷的心肝儿,不小心碰着,日后王爷追究起来,绝对是一顿排头。 老夫人更气了,“都反了天了,我说话都不管用了?” 还是管家机灵,早在看见老夫人气势汹汹过来的时候,就跑去前院喊王爷。 荣景瑞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老夫人拽着被子的一角,和被窝里的人,开始一场拉锯战。 他赶紧上前阻拦,“娘,这里交给孩儿处理。” 老夫人也怕他再发疯,松开手,毕竟当时那一幕,太渗人了。 当日王府失火,荣景瑞以为林晓曼葬身火海,浑身狠厉的模样,至今都让人心悸。 白芸萱不想就这么放过林晓曼,“瑞哥哥,她一走就是半年,现在大个肚子回来,谁知道是谁的种?” 荣景瑞看向床上的人,裹得像个蚕蛹,眼神明明暗暗,黑的看不见底。 老夫人听到白芸萱的话后,脸色铁青,“不行,其他的事情我都依你,只这一点,皇家血脉不容含糊。” 林晓曼窝在被子里,听得那叫一个气啊。 她唰一下掀开被子,挺着个大肚子,“老太婆,不认正好,我再给孩子找个爹去。” 荣景瑞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捏住她的手,呵斥道:“少胡闹。” 想到怀孕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 林晓曼顿时眼眶一红,委屈地指着荣景瑞,“你个渣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她抱着肚子,蹲在床上,哭道:“儿啊,你那狠心的爹爹不认你……” 荣景瑞满头黑线,任谁也想不到,林晓曼撒泼打滚起来,如此难缠。 老夫人也被她这一举动,惊得顿时没有言语。 好半天,老夫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简直有伤体统。” 荣景瑞:“娘,叫太医来,查探一下月份,便可知是不是孩儿的,毕竟王府的血脉也不好流落在外。” 老夫人这才沉默不语。 荣景瑞见她哭得可怜,上前把人抱到怀里,伸手给她拍背,语气温柔哄道:“好了,不哭,不哭。” 老夫人一见太医出来,就着急的问道:“怎么样?” 太医:“按照现在的月份,是王爷的孩子。” 白芸萱退后一步,有些不甘心的开口:“有没有可能看错了?” 太医眼睛一瞪,胡子一吹,“老夫看病行医数十年,怎会看错?” 林晓曼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明显就是不相信她。 狗男人,都是狗男人。 她伸手指向白芸萱,“我讨厌她,让她离开。” 荣景瑞连声应道:“好,好,都依你。” 白芸萱后退一步,眼里是不敢置信,“瑞哥哥,我……” 荣景瑞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打横抱着林晓曼离开。 林晓曼是典型的人来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小嘴一瘪,“你都不信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大有水漫金山寺的架势。 荣景瑞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打我……” 说着,举着林小曼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下人们一脸震惊。 王爷扇完自己,还一脸讨好地问王妃:“解气了没?” 天哪,他们威武严肃的王爷,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林晓曼是一朝翻身,农民把歌唱。 指使厨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做一套。 她美滋滋抱着猪蹄,啃得正爽。 突然被人拿走。 荣景瑞:“晚上不要吃得太多,会积食。” 从她嘴里抢吃的,如同虎口夺食,当即,磨尖的一口小米牙咬了上去。 荣景瑞黑着脸,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松口。” 林晓曼吃痛松口,脑子也清醒了,看到他黑着的脸,有些后怕地往后躲。 荣景瑞有些无奈地笑,“现在知道怕了,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荣景瑞见人不理他,双手卡在她腋下,直接将人提溜到他腿上。 这般亲密的动作,弄的林晓曼极为不适,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谁知,荣景瑞的大手抚摸上她的肚子。 林晓曼一个机灵,浑身紧绷,这家伙不会还是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头顶上传来他温柔的声音,“晚上吃太多,顶着又要睡不着了。” 他竟然在帮她揉肚子! 林晓曼彻底沦为咸鱼,花园玩烦了,就满王府的乱窜。 荣景瑞的书房,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是不能随便乱进的。 林晓曼瞅了眼看门的下人,挺了挺大肚子,雄赳赳气昂昂走进去。 下人也不敢拦,这就是位祖宗,就怕磕着碰着了,回头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什么? 林晓曼捡起来飘落到地上的纸,孕期指南? 饭后揉肚子,助消化。睡前揉腿,防抽筋,不能弯腰…… 林晓曼:“……” 怪不得勒,最近一到晚上,荣景瑞就要给她揉腿,她还以为是他的怪癖。 原来都是为了她! 林晓曼有些心不在焉往回走,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声嘶力竭地叫声。 “晓曼!” 林晓曼抬头,一个身影冲过来。 她眼见躲闪不及,只好双手护住肚子,滚到地上打了滚。 看到她滚到地上的一刻,荣景瑞觉得他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他跑过去,抱住她,“晓曼,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林晓曼疼的满头大汗,感觉肚子传来下坠般的疼痛,宝宝,她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拽着荣景瑞的袖子,忍不住哭泣,“痛,肚子痛。” 第38章 荣墨轩的恨 荣景瑞打横抱起她,往回跑,“太医,快,太医。” 留下呆愣在原地的荣墨轩。 荣墨轩冷冷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就是他们害死娘亲的,他们都该死。 原来李氏被送到庄子后,不久就死了,王府对外宣称是生病死的,可荣墨轩不相信,她娘那么健康的身体,怎么会病死?还有他娘为什么会被送到庄子里。 直到有一天,白芸萱来看他,无意中告诉他,这一切都和林晓曼这个女人有关。 从此仇恨就在他心底中下了种子。 若不是他们,若不是这个王妃,他的娘亲不会死。 但是…… 荣墨轩眼神暗淡下来,她肚子的孩子没错,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坏了? 荣景瑞一见太医出来,就着急的询问,“她怎么样?” 太医:“幸好王妃的身子骨好,没什么事,稍后喝些安神的汤药就行。” 听太医这么说,他提着的一口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 荣景瑞眯起眼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荣墨轩明明看见了林晓曼,却还是一头冲过去。 他真的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故意冲过去的? 林晓曼拉住他的手,“孩子,孩子……” 荣景瑞握住她的柔荑,“没事,孩子没事。” 荣景瑞喂她喝了药,伸手揽着被子,把人搂到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等人睡着后,荣景瑞眼里一片冰冷,抬脚离开。 “啪”一声,门被踹开。 荣景瑞抬脚走去。 “二叔。” 荣墨轩恭敬行礼。 荣景瑞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看,“轩儿,可是恨二叔?” 荣墨轩被他看的头冒冷汗,强装镇定道:“怎么会呢?二叔对轩儿很好,如再生父母。” 荣景瑞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周遭的空气凝重,寒的令人心里发颤。 半晌,荣景瑞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再生父母,终究比不上亲生的不是吗?以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我不念亲情。” 等人离开,荣墨轩瘫坐到地上。 他知道,他都知道。 荣墨轩泪流满面,不知是害怕,还是难过。 “乖乖,这是咋了?” 白芸萱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瘫坐在地上哭得荣墨轩,上前扶起他,拿帕子给他擦眼泪。 荣墨轩毕竟还是孩子,抱着她的腰,放声大哭,“二叔知道了,他知道我是故意撞过去的,他都知道了。” 白芸萱心里一咯噔,面上不显,柔声安慰,“没事的,你是他的亲侄子,他不会对你怎么的。” 荣墨轩抬头看向她,不确定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白芸萱从衣袖里拿出一包药,放到他手里,“这个药无色无味,只要你把它放到林晓曼平日吃的补品里,你就大仇得报了。” 荣墨轩捏着手里的药,有些犹豫,“可是,可是……” 白芸萱激动道:“可是什么?你忘了你娘怎么死的?要不是她,你娘怎么会被送到庄子?估计就是她暗中动得手脚,所以你娘一到庄子就死了。” 想到赵氏的死,荣墨轩捏紧手里的,下定决心报仇。 白芸萱用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不愧她经常来,暗中告诉荣墨轩,赵氏的死是林晓曼一手造成。 这傻子还把她当做好人,一心帮助他为母报仇的好人。 呵呵! 林晓曼晚上吃完饭,肚子就不疼了,又开始折腾,闹着要去荡秋千。 荣景瑞满头黑线,“胡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敢如此胡闹。” 许是这段时间,荣景瑞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 林晓曼撒泼打滚,往上挺了挺大肚子,威胁道:“你不让我荡秋千,我就打你孩子。” 荣景瑞按住她的手,气的脑门冒烟,“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是闹腾起来,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 林晓曼看他脸沉下来,有些害怕,但是壮着胆子,虚张声势道:“算什么账?我刚受了惊吓,你就凶我?” 荣景瑞这回不再惯着她的脾气,“你还好意思说?走路不看路,但凡你注意些,都不会有事。” “罚你禁足,把女戒抄十遍。” 什么?禁足,还抄女戒? 林晓曼瞪圆了眼睛,嘴巴鼓得像个河豚,“我不抄,不抄,有种你打死我。” 说完,直挺挺躺到床上。 荣景瑞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有些无奈,想到今天花园的一幕,狠下心来,“不抄完,不许出门。” 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残忍。 第二天,果然,林晓曼出不去门了。 任凭她如何撒泼打滚都没用,下人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整的她都没脾气了。 林晓曼无奈,只好去抄。 荣景瑞进来的时候,瞧见她手里拿着毛笔,满脸抗拒,有一笔,没一笔的胡写。 走进一看,这字真是惨不忍睹。 他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写。 耳边是他呼出的热气,林晓曼羞红了脸,跟熟透的番茄一样。 “咕噜噜,咕噜噜……” 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林晓曼脸色抱羞,没办法,孕妇本就比常人饿的快嘛。 头顶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不理你了!” 林晓曼抱着个大肚子,蹬蹬蹬跑走。 “嗝嗝嗝……” 吃饱喝足后,林晓曼抱着个大肚子,坐到花园里晒太阳。 桌子上摆满了葡萄、冬枣…… 林晓曼闭着双眼,一口一个,小脚晃悠,活像一直大河蚌,肚子圆又鼓,只露出来一双欢乐的小脚丫。 她伸着手往桌子上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 没有了? 林晓曼睁开眼,看见荣景瑞把盘子端的远远的,愤怒道:“小气鬼,果子都不让吃!” 荣景瑞一脸无奈,每次看到她的大肚子,都心惊胆战,“吃多了不消化,听话,下午再吃。” 知道撒泼打滚不好使,林晓曼也学乖顺了,等人一走,立马原形毕露。 谁知荣景瑞这老贼,竟然吩咐下人,谁都不许给她吃的。 急得林晓曼直挠墙。 她的鲍鱼、鱼翅、海参,呜呜呜…… 第39章 白芸萱的勾引 “王妃娘娘。” 荣墨轩端端正正俯身行礼。 这么乖巧,还真让人不习惯。 林晓曼笑眯眯挥手,“大侄子,这么客气干啥?叫婶娘就行。” 她招招手,“来,婶娘给你个好东西。” 说着,随手塞进他嘴里一块巧克力。 荣墨轩眼神惊恐,立马用手抠喉咙,可那东西滑滑的,一口就咽了下去。 难不成她知道了自己想要毒害她,所以先下手为强? 白姐姐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林晓曼看荣墨轩落荒而逃,心里嘀咕,不就是个巧克力,至于吓成这样? 咦? 林晓曼盯着桌子上的补品炖盅,是荣墨轩留下来的,心里感慨这孩子真好,知道孝敬她婶娘。 她打开盖子,深嗅一口,哈喇子流一地。 真香啊! 她舀了一勺子,还没放到嘴里。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 “吃什么呢?” 林晓曼被他吓了一跳,手里勺子没拿稳,掉到地上。 她盯着掉到地上的勺子,心里有些犹豫,是捡起来继续用,还是直接抱着炖盅直接吃。 犹豫三秒,她决定直接抱着炖盅吃。 谁知快到嘴的食物,被荣景瑞面无表情抢走。 林晓曼:“???” 磨牙,她想咬人。 荣景瑞见状弯腰把人抱起来,停顿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起身。差点没起来,平常都吃的什么?真沉。 “晚上让厨房给你炖雪蛤。” 林晓曼掰着手指头,讨价还价,“还有海参、鱼翅、鲍鱼……” 荣景瑞一路面无表情,把人放到床上,也只是气息微乱。 他叫来厨房的人,要严格限制林晓曼的饭量! “太医,这补品里可是有问题?” 太医沉思片刻后,点头。 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荣景瑞目光沉沉地看着桌子上的炖盅。 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接着府里就传出,荣墨轩要被送到庄子的消息。 老夫人拄着拐杖,风尘仆仆赶过来,“给我跪下!” 荣景瑞一声不吭,直直跪下。 老夫人:“我且问你,要送走轩儿的事,可是真的?” 荣景瑞低头不语。 老夫人看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个儿子,心思深沉,做过的事情,从不会否认。 老夫人气的用拐杖敲他,“为什么?啊?你可是他的亲二叔啊!” 任凭老夫人如何打骂,荣景瑞就是一声不吭。 老夫人气急,“你就这么容不下轩儿?你难道忘了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荣景瑞猛地抬头,眼神锐利的射向她,冷笑一声,“我何曾不想当时死的人是我?” 老夫人沉默不语。 老夫人看着荣景瑞离开,那孤单萧瑟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娘不是……” 荣景瑞充耳不闻,任凭风雪落在他身上,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哥的死是他心里的一道枷锁,即使娘从不说,他也知道,娘心中是怨恨的,可他又何尝不怨,何尝不恨? 他也想死去的是自己,这样就不用再背负着罪恶生活。 “哎呀,你回来啦!” 林晓曼忙把手里的辣条塞进嘴里,故作惊讶道。 “快进来,我给你打打身上的雪。” 荣景瑞看她装傻卖乖的怪模样,心里的阴霾散了一半,伸手把人拉到怀里,放到腿上颠颠。 “真是又胖了。” 林晓曼炸了毛,指着肚子,“是他胖了,卸了货我就瘦了。” 荣景瑞黑了脸,这都哪来的词? 不行,以后孩子不能让她教坏了。 他深思片刻,“以后晚上,念完书才能睡。” 什么?这胎教来的太突然。 林晓曼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干。” 尽管她极力排斥,可荣景瑞这变态收拾人的法子忒多。 林晓曼就开始了漫长的胎教生涯。 后来,在老夫人的极力坚持,还有荣墨轩保证下。 荣景瑞还是心软了,没有送走他,谁知却差点酿成大祸,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光。 荣景瑞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终究还是心软了,“你可知错?” 荣墨轩低着头,掩住心里的真实想法,“轩儿知错,以后定当痛改前非。” 荣景瑞看向他酷似大哥的面容,不禁动容,“你爹娘的死,我知你心中难受,可人终究要向前看。” 荣墨轩竭力忍住眼泪,不让他看出异常,心中的愤恨却如脱缰的野马。 荣墨轩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二叔,这是轩儿去寺庙为二叔求的平安符,以往的事都是轩儿的错,还请二叔收下。” 荣景瑞捏着手里的平安符,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待找来太医,查验过后,发现是普通的香符,他顿时心里有些自责,险些糟蹋了轩儿的心意。 他把符贴身放好,便到书房练字。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 荣景瑞抬头看见来人是白芸萱,眉毛皱起来,“你来做什么?” 白芸萱放下手中的托盘,“瑞哥哥,我听下人说你最近有些上火,这是我亲手熬的莲子羹。” 荣景瑞看向托盘的炖盅,脸色来回变换,想起家里那只没良心的人,整日里吃了睡,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脸色阴沉道:“拿走,以后不要随意进我书房。” 白芸萱红了眼,哽咽道:“瑞哥哥,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不知道吗?” 荣景瑞想到之前的种种,她确实是被自己耽误了。 荣景瑞耐着性子说:“我把你当做妹妹,你出嫁的时候,我会以哥哥的名义为你送嫁。” 王爷的妹妹,这是他许给她的荣耀,可以使她风光大嫁。 可是…… 白芸萱笑了,擦掉眼角的泪水,“妹妹,我多年来对你的情意,竟然只换来一句,妹妹? 我到底哪里不如林晓曼? 我没她好看吗? 没她身材好吗?”她说着,伸手解开衣裳,裙衫滑落,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 “瑞哥哥,你好好看看,我到底哪里不如她?”白芸萱贴上去,抚摸他温热的胸膛,这一刻,她的心终于活了。 荣景瑞咬紧牙龈,满头大汗,“你给我下药?” 第40章 大出血 他并没有吃她端过来的东西,怎么会中迷药? 白芸萱轻柔嘴唇印在他的脸颊,一阵迷人的香味涌入他的鼻尖,让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差点破防。 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如同剥粽子一样,剥开他身上的衣裳。 一件件衣裳滑落,结实紧致的肌肉映入眼睑,白芸萱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整个人娇媚的不行。 荣景瑞手上青筋爆凸,用仅存的理智推开她,步伐艰难向门口走去。 白芸萱又岂会放过他,快走几步,从身后抱住他,“瑞哥哥,你就当成全我的念想,我不求做你的妃子,只求能伴在你左右。” 任何男人听到她这番话语,怕是都会动容。 可惜…… 荣景瑞想起林晓曼娇憨的小脸,咬着牙拒绝,“放手!” 白芸萱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她都已经这般不要颜面,他竟然还是不肯接受自己。 “瑞哥哥,你竟然这般狠心。”白芸萱恨毒了林晓曼,一不做二不休,撞倒荣景瑞,趴到他身上,就不信他是和尚,能忍得住。 “哒哒哒,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好东西。” 林晓曼推开门,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白芸萱和荣景瑞衣衫不整搂在一起,她退后两步,“你、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荣景瑞也没想到她会跑进来,慌忙解释道。 林晓曼眼睛不受控制的流泪,她不想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好痛,感觉不能呼吸的痛。 荣景瑞见她哭,心疼坏了,“你别哭,不是的,都怪我不好,你别哭,我被下了药……” 可林晓曼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哭,她感觉心脏空了,她的大饼,她的…… 荣景瑞看到她慌不择路跑走,心中担心,用尽全力推开身上的白芸萱,追了出去。 门外的下人看到里面的白芸萱衣不蔽体,皆是低着头不敢再看。 “晓曼,晓曼,你听我说,你慢点,小心!” 令他心惊的一幕发生,林晓曼跌倒,脸色惨白躺在血泊里。 荣景瑞抱起她,如同失去伴侣的雄狮嘶吼,“来人,快来人,太医,快叫太医,啊……” 林晓曼觉得时间静止了,她这是要死了吗?因为一个渣男? 那自己会不会再穿越回去? 林晓曼自嘲一笑,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娃娃还小,以后白芸萱做了他后妈,肯定会虐待他,还有,还有这个渣男,以后肯定会娶好多老婆。 想想就生气! 荣景瑞抱着头,神情呆滞盯着房门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红色。 老夫人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再说了,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怀着孕还乱跑,要是摔坏了我的孙子,我要她好看!” 白芸萱拉着老夫人的手,小声哭泣道:“都怪我,要不是姐姐看到我和瑞哥哥……” “好孩子,怎么能怪你?女人连着容人之量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做人家妻子?” 老夫人指着荣景瑞说:“瑞哥,你和芸萱既然已经如此,就选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听到这里,荣景瑞抬起头,眼神冰冷看向老夫人,反问道:“娶亲?” “对啊,娶亲,你和……” 老夫人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我妻子孩子现在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告诉让我娶亲?你不觉得可笑吗?”荣景瑞整个人暴怒,站起身想要走到产房里面。 他不想再听见一句,她们诋毁林晓曼的话,也不想看到她们那张嘴脸。 老夫人不敢置信,一向听话的儿子会如此说,“瑞儿,你为了这个女人和娘顶嘴?” 真是而大不由娘,为了一个乡下丫头,他竟然和自己顶嘴。 老夫人感到了危机,看向一旁楚楚可怜的白芸萱,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白芸萱娶进门,不能让荣景瑞整颗心都挂在林晓曼那个死丫头身上。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女人生孩子的地方污秽重。” 任凭下人怎么阻拦,荣景瑞还是走进产房。 老夫人气的破口大骂:“孽子,孽子啊……” 产婆听见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还以为是下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王爷进来了。 惊得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产婆有些心虚,“王爷,这女人生孩子的地方,男子不好进来。” 荣景瑞走到床前,看着昏迷的林晓曼,问产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没生下来?” 产婆小心翼翼地回答:“那个,孩子有些大,有大出血的迹象。” 荣景瑞:“传我的令,把人参拿来,吊也要把王妃这条命吊回来。” 说完他转头对产婆说:“要是王妃和孩子出一点事,你们都跟着殉葬。” 产婆吓地跪到地下,额头冷汗直冒,想起之前白芸萱找过她,承诺只要王妃难产而死,便许她千金。 她私下打探,得知王妃是个冲喜来的乡下丫头,老夫人和王爷都不喜,才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白芸萱。 现在真想抽自己大嘴巴,王爷这副深情的模样,哪像是不喜欢的? 门外,白芸萱心事重重来回走。 老夫人瞧她这样,以为她还是在内疚,劝道:“这事本和你无关,你不用放在心上,生死由命,要是出事情了,只能怨她命不好。” 管家不禁皱起眉头,老夫人如此冷漠的态度,看来老夫人不是一般讨厌王妃,好像里面即将出生的不是她孙子一样。 白芸萱笑得有些敷衍,“我实在是担心姐姐,王爷都进去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 “哼,不用管这个孽子。” 一提起这个,老夫人心里就呕的吐血。 这时,里面传来孩子哭声,“哇哇哇……” 门打开,产婆抱着孩子出来,“给老夫人报喜,是个大胖小子。” 老夫人脸上勉强有了些笑意,看了眼孩子,白白胖胖的,怪喜欢人。 “行了,都赏吧。” 产婆一直低着头,不敢白芸萱递过来的眼神,开玩笑,王爷全程盯着,她要是敢动手脚,估计立马血溅当场。 第41章 抢孩子 看完孩子,老夫人体力不济,便起身离开。 产婆把孩子交给奶娘,逃似的离开,全程没有和白芸萱说一句话。 白芸萱倒是想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林晓曼母子没事? 可惜人多眼杂,她愣是没找到机会问产婆,人就溜走了。 荣景瑞坐到床边,拿着帕子给她汗津津的小脸擦汗,只见她睫毛颤动,眼皮掀开,幽幽转醒。 “我没死吗?” 林晓曼瞪着大眼睛,看向床边的人。 荣景瑞握住她的小手,“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还真是阴魂不散! 林晓曼一分钟都不想看见这个渣男,伸手摸到平坦的肚子。 孩子呢? 不会是…… 林晓曼哽咽道:“我的孩子,孩子……” 荣景瑞像是知道她想什么,柔声说道:“孩子没事,抱给奶娘了,等你休息好,就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 林晓曼猛地收住眼泪,不早说! 她翻个身,用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像是能穿透被子,直射她的心脏。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要求吗?” 荣景瑞不明所以,“记得。” 林晓曼之前答应帮助老夫人解毒,他答应过她一个要求,只是她一直没有提过。 “我们合离吧。”林晓曼有气无力道。 荣景瑞闭上双眼,心里满是痛苦,“我不同意,不可能。” 林晓曼冷笑一声,“堂堂王爷也是言而无信之人。” 荣景瑞目光沉沉盯着她的后背,“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 除了这个其他都不需要! 知道说不通,林晓曼不再言语,她刚生完孩子,本就身体虚弱,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林晓曼醒来就闹着找孩子,这可把下人愁坏了,大户人家孩子一出生就会交给奶娘带,哪有自己带? 这可是位祖宗,王爷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出一点问题,他们这群下人可有苦头吃。 无奈之下,他们告到管家那里,管家也是个人精,立马吩咐奶娘把孩子抱过去,再去请示王爷。 果然,王爷不仅没有怪罪,还赏了。他们算是看明白了,王妃别说亲自养孩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王爷都能去摘。 这番动静传到老夫人耳朵里,算是打翻了醋坛子,老夫人不想承认,她吃醋了。 她竟然会吃儿媳妇的醋! 凭什么她林晓曼可以把孩子养在膝下? 老夫人年轻时候没少受婆婆的磋磨,儿子都三岁了,她才见了孩子第一面。还有她的小女儿,才一个月就夭折了,要是能放到自己手里养,孩子也不会夭折。 她恨啊!她恨老王爷的不关心,她这一辈子都是在王府里度过,熬了一辈子,媳妇熬成婆,其中的心酸谁知道? 凭什么她林晓曼是例外? 老夫人眼睛一眯,“传我的命令,把孩子抱过来,我要亲自抚养。” 林晓曼看向怀里的孩子,小小的一个,粉白粉白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荣景瑞这个渣男的基因确实好,这孩子长大了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姑娘。 孩子眯着眼睛睡觉,像是被打扰到了,伸着小拳头回屋表示不满。 林晓曼点点他圆润的鼻头,“小家伙,这么爱睡觉。” 你哥叫大娃,你就叫二娃吧。 林晓曼不会承认,她翻遍了新华字典,都没想出来起什么名字。 突然,门被推开,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刁嬷嬷二话不说,上来就开始抢孩子,林晓曼抱紧孩子不放手,怒目而斥:“你们干什么?快放手。” 孩子在两人的拉扯中,不舒服的放声大哭。 林晓曼心疼的不得了,怕孩子受伤,松开了手。 刁嬷嬷一得手,抱着孩子就走,林晓曼跳下床去追,被一群丫鬟婆子推倒。 丫丫个呸,欺负老子刚生完孩子,打不过你们是不? 林晓曼脸色惨白,浑身无力趴在地上。 丫鬟扶起倒在地上的林晓曼,暗戳戳的告密,“王妃,我听说是老夫人想亲自抚养小世子。” 丫鬟心里门清,王爷对王妃是百依百顺,讨好王妃,对自己只有好处,再说了,王妃早晚会知道,自己做个顺水人情,稳赚! 林晓曼眼里露出凶光,好个老巫婆,竟然想要抢她的孩子。 丫鬟低头,惊叫一声,“啊!血、血。” 林晓曼低头,看到地上涌出的一滩血,是她情绪激动下扯到伤口,血崩了。 “快,快去叫王爷回来。”林晓曼有气无力道。 她现在一呼吸,都会感到有血涌出来。 不行,她还不想死。 昏迷前,她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向她奔跑过来,牧迷糊问道:“是大饼吗?” 荣景瑞黑眸骤然一缩,心痛道:“我是,我是大饼,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林晓曼笑了,要是他永远都是大饼多好。 昏昏沉沉,她好像听到了婴儿啼哭声,是她的孩子吗? 怎么可能?她还没结婚,生个屁。 哦,她想起来了,她穿越成个倒霉王妃,还生了儿子。 孩子! 林晓曼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古代罗汉床,转头看到孩子好好躺在她身边,这一切都不是梦,这是她的孩子。 “你醒了。” 林晓曼看向床边的荣景瑞,他的脸色不算好,胡子拉碴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荣景瑞伸手把她扶起来,拿枕头放到她身后靠着,端着药坐到床边喂她。 林晓曼撇开嘴,又黑又苦,她才不要喝,转身想要去抱孩子。 “你干嘛?” 林晓曼见荣景瑞把孩子抱走,着急道。 “先吃药。”荣景瑞把药碗递给她,语气不容拒绝。 林晓曼眼巴巴看着孩子,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向他伸手要孩子。 荣景瑞把孩子放到她怀里,从后面环住她,眼里是她看不见的深情。 林晓曼低头亲亲孩子粉嫩的小脸,小胳膊小腿白嫩的像一节节莲藕,捏捏他的小脚丫,比她的手掌还要小,怎么都看不够。 孩子估计被她骚扰的烦了,小鼻子一皱就要哭,林晓曼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哄。 第42章 纳妾 孩子突然被人抱走,她抬头瞧见荣景瑞熟练抱着孩子哄,嘴里还哼着不知名歌谣。 林晓曼看着秒入睡的二娃,心里有些吃味,立志一定要做个比荣景瑞称职的妈妈! 嗯,好像哪里有点奇怪,好吧,荣妈妈确实是有点奇怪,林晓曼抿着嘴偷笑。 突然,她嘴里被塞了一个东西,她下意识地嗦了两下,还蛮甜的,她疑问的看向荣景瑞。 “这是莲子糖。”荣景瑞把糖放到她手里,“喝药苦了就吃一个。” 小恩小惠就想收买自己,不可能。 “孩子我要自己养。”林晓曼坚定道。 荣景瑞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娘这次做的有些过了,他不敢想象自己回来晚了,她会怎么样。 “你放心,没人能把孩子抢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才不信。 “反正我不管,你告诉那个老巫婆,想养孩子,自己生去,少惦记别人的。” 荣景瑞一脸无奈,“又胡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林晓曼算是把孩子留下来了,心里感慨,荣景瑞这狗男人,说话还是算话的。 俗话说的好,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怀孕不来大姨妈,生完孩子才一个月。 林晓曼是终于体会到坐月的苦了,不能洗澡,不能吹风,最为尴尬的就是恶露一直流不尽。 王府比起其他人家好多了,有月经带,就是布包裹棉花缝成的,可也是重复使用的啊!想想那画面,下人拿着满是自己恶露的月经带洗,她就浑身恶寒。 她向荣景瑞提出要求,让其他丫鬟离开,只要小鹊来伺候。 至于为什么是小鹊,因为她傻啊。 小鹊原本因为王妃逃跑的事情,被赶到外院做些粗使活计,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王妃的。 乍一听到,王妃让她去伺候,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肯去,可主子有令,下人只能从命,小鹊两眼泪汪汪的离开。 “小鹊,你可不知道,姐姐太想你了。”林晓曼一见小鹊,就来了个熊抱,她的傻小鹊可想死她了。 她上哪儿再找这么傻,这么好糊弄的丫鬟去? 小鹊一脸感动,觉得王妃对她是真爱,瞬间把林晓曼之前坑她的事情抛到脑后。 “呜呜呜……小鹊也好想王妃。” 这孩子,越来越傻了,真好。林晓曼露出姨母般慈爱的微笑。 自从有了小鹊,林晓曼再也不怕露馅儿,姨妈巾安排上,还有去妊娠纹、护肤品一样不差,早晚一涂,立志要做个辣妈。 “哎呦,小鹊,掰着腿,使劲。” 荣景瑞一进屋,就看见林晓曼姿势奇怪躺着,还让那个叫小鹊的丫鬟不停掰她的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干什么呢?” 听见荣景瑞的声音,小鹊吓得松开手。 “哎呦!”林晓曼支撑不住,倒在床上。 她眼神愤怒看向荣景瑞,渣男懂什么?她是在练瑜伽,产后修复懂不懂? 明显感到自家媳妇生气了,荣景瑞摸摸鼻子,抱起躺在床上的二娃,“二娃,想爹爹了没有?” 回应他的是二娃一泡温热的尿。 林晓曼笑得前仰后翻,乖儿子,干的漂亮。 荣景瑞也不生气,熟练给孩子换尿布。 干活的男人最帅,果然是真的,要是没有白芸萱这件糟心的事情,该多好。 林晓曼心里很是不痛快,尽管后来知道是白芸萱下的药,可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心里就会冒出一股无名火。 哼!渣男。 怎么又生气了?荣景瑞满脸无奈。 “知道你最近闷坏了,等你出了月子,带你去马场骑马。” 切,老娘才不稀罕。 林晓曼从他手里抱走孩子,背过身子给孩子喂奶,二娃闭着眼,熟练找到奶头,哼哧哼哧吃起来。 “这孩子,连吃奶都是睡着觉,不过名字是不是太随便了?”荣景瑞绕道她身后,试探性的开口。 林晓曼绝不承认是她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嘴硬道:“就叫二娃,孩子是我生的,我就愿意这么叫。” “行行,都依你。”荣景瑞眼神里满是宠溺。 正在吃奶的某人,不知道这个潦草的名字将要伴随他一生。 “嗝……” 林晓曼把孩子反过来,伸手给他拍奶嗝。 作为新手妈妈,林晓曼可是没少下功夫,怀孕每一天、七天胎教、孩子30天……超市里的这些书都快被她翻烂了。 为了让自己快速瘦下来,她还缠着荣景瑞设了小厨房。 早餐红糖小米粥、熟煮蛋、白灼生菜,午餐三文鱼加玉米、蒜香西蓝花、再配上冬瓜排骨汤,晚餐鸡胸肉配上红薯、香肠荷兰豆,再加上枸杞芝麻乌鸡汤,还有餐后甜点红豆汤、糯米糕…… 一个星期饭菜就没重样过。 这么吃下去,林晓曼不仅没胖,甚至还瘦了,就连小鹊都跟着瘦的没了婴儿肥,天天美滋滋照镜子。 荣景瑞瞧她端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摆着一碟碟吃的,稀奇的很。 “给本王拿双碗筷。” 林晓曼抬头看他一眼,饭菜定量做的,只够她和小鹊两个人吃,“喂,你不是要在这里吃吧?” 回答她的是荣景瑞稳准狠的筷子。 荣景瑞眉毛上挑,还别说,清清淡淡别有一番滋味。 林晓曼如同护食的母鸡,筷子满桌子乱飞,一会儿饭菜便扫荡一空。 “吩咐下去,以后本王的饭菜也照着这样做。”荣景瑞有些意犹未尽放下筷子。 小鹊在一旁夸了脸,应道:“是。” 她的肉肉,她的鱼,呜呜呜…… 林晓曼硬生生在屋子里熬了一个月,才被荣景瑞放出去,天好蓝,深吸一口气,空气好新鲜。 咦?是要过节了吗? 房檐门上到处挂着红布条红灯笼? “小鹊,你说是怎么回事?”林晓曼指着房檐上的红灯笼询问。 小鹊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鹊,你说王妃是不是对你最好了?”林晓曼开始打感情牌。 是啊!王妃对她这么好,什么好吃都有她一份,从不像其他主子那样,打骂下人,她怎么能欺骗善良美丽的王妃呢? 小鹊一股脑全都说出来,“王妃,你别难过,王爷肯定是不得已才会娶白芸萱,你昏迷的那几天,王爷没日没夜守在你床前,定是白芸萱那个狐狸精,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什么?他要娶亲了? 第43章 光头劫匪 小鹊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林晓曼没有听清,她只知道荣景瑞要娶亲了,他要娶白芸萱。 他是王爷,不会只娶她一个人,以后还会娶什么红小姐、蓝小姐、绿小姐,寻常人家都会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王爷。 但是她的胸口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呢? 小鹊见王妃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后悔,怎么嘴巴一瓢,全抖了出来。 “王妃,王妃,你等等,等等我……” 任凭小鹊在她身后怎么叫,林晓曼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她现在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离开,她要离开王府! 林晓曼抱着二娃发呆,直到怀里的孩子不舒服地哭,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怀里的二娃也很无语,他也不想哭,但是麻麻的眼泪就跟小溪似的,流进他嘴里,好咸的说。 林晓曼擦了把眼泪,怕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小鹊见王妃心情不好,便想去厨房给王妃整点炖品,王妃见到好吃的,肯定会开心。 谁知道,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一群丫鬟在议论。 “要我说,野鸡就是野鸡,哪能变成凤凰?以后在王府里都醒目点,我看白小姐才是真正的主子。” “我听说王爷和白小姐从小青梅竹马,王爷是为了冲喜才会娶现在的王妃,现在娶了白小姐,等过段时间就会把白小姐给扶正。” “啊,那王妃不是很可怜,要成下堂弃妇了。” 小鹊憋红了脸,跳出来,指着她们骂:“胡说,你们这群长舌妇,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巴。” 厨房里的丫鬟,见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小鹊,有些心虚,但是立马就不怕了,都快成下堂弃妇了,还张狂个什么? 一群人扭打起来,小鹊虽然武力值拉满,但是寡不敌众,被群殴了。 “小鹊,你这是怎么了?” 林晓曼瞧她,鼻青脸肿哭着回来,有些担心。 “呜呜呜……嗝、我没事儿。”小鹊怕王妃知道了难受,不敢说实话。 没事才有鬼! “说,谁欺负你了。”林晓曼压着小鹊,不让她乱动,乖乖,好好一张婴儿肥的脸,给揍成了发面馒头。 小鹊一听有人撑腰,跟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全说了。 说完后,她是爽了,有些担心地抬头看了眼王妃,“那什么?她们都是胡说的,王妃,哎,王妃等等我……”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林晓曼直接找到管家,“厨房那几个丫鬟全给我换了。” 管家一脸震惊,这还是林晓曼第一次发威,王妃以前虽说不着调,但从来没有发落过奴才。 “那个主子,是发卖出去?”管家有些迟疑地问。 底下跪了一群厨房的丫鬟婆子,听见管家说要卖了她们,顿时磕头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一个上年纪的婆子,揪起一个小丫鬟,“是她,是她对王妃不敬,和我们无关啊!” 小丫鬟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哭。 一时间,院子里全是下人的哭声。 小鹊于心不忍,拉了拉王妃的衣袖,小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林晓曼毕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好少年,狠不下心做贩卖人口的事,“那什么?赶到外院做粗活就行。” 主子发话,管家照做,毕竟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什么白小姐,都是浮云,他看的可清楚了。 这回也算是杀鸡儆猴,府里的下人再见到林晓曼,也没了之前的轻慢态度。 府里张灯结彩,忙着为娶亲做准备。 林晓曼伸手拽下那抹刺眼的红绸,丢到地上,踩了几脚才解气,抬头瞧见下人推着板车往外走,叫住他们:“你们是去干什么?” 下人见是王妃,停下来,恭敬道:“回主子的话,这是去倒泔水。” 林晓曼眼睛一亮,这泔水车直达王府外面,虽说泔水桶臭了些,可容下两个成年人绝对没问题,简直是开溜必备。 林晓曼突然弯腰,捂住肚子痛呼,“哎呦,我肚子好痛。” 下人吓地跪在地上,一脸不知所措。 林晓曼指挥他俩,“估计是中午吃坏了肚子,你们去我屋里找一个蓝盒子,里面有药。” 见下人走远,林晓曼火速跑到奶妈房,把娃娃偷出来,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 两个孩子一脸懵,对视一眼,好臭! 趁着他俩还没哭,林晓曼往两个孩子嘴里一人塞了一个奶嘴。 “谁啊?竟把泔水车停在这里。” 林晓曼听见外面人说话,屏住呼吸,等感到车子缓慢移动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伴随着泔水桶里的臭味,林晓曼抱着俩孩子昏昏欲睡。 直到一丝光线,照射进泔水桶。 “啊!这里面咋有人?” 火光电石之际,林晓曼甩出电棍,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心里默哀三秒。 为了拖延跑路的时间,她拿出绳索将两人捆得结实。 龙门镖局,就你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男人走出来,看向这个满身散发着,额……泔水味的女子,出于礼貌,还是问道:“这位姑娘是要保什么镖?” 林晓曼伸手指向自己,“我。” 男子瞪大眼睛,“什么?” 林晓曼扔出一块金砖,“把我安全送出城,这就是你们的了。” 龙门镖局发扬向钱看的原则,接下了林晓曼,嗯,外带两个娃娃的镖。 镖局本打算休息两天再出发,可林晓曼等不及,两天后,黄花菜都凉了,荣王府要是知道她偷走两个娃,还不掘地三尺把她挖出来挫骨扬灰了。 “不行,现在,立刻。” 络腮胡子男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了句,“要不你换洗一下再出发?” 林晓曼伸手捏掉头上的菜叶子,“没事,我不在意。” 男子一脸菜色,心里哀嚎,他在意啊!好想吐怎么办? 林晓曼鸟枪换炮,坐进了货箱,跟着镖局的人出城,至于为啥是货箱? 林晓曼也发出灵魂拷问,络腮胡子男表示,镖只有货箱。 好吧,安心当货物的林晓曼,躺平,任由两个娃娃在她身上,爬。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一声粗犷的声音响破天际。 生生震破了林晓曼的耳膜。 纳尼? 她这是滖运附体了?到哪都能碰见打劫。 此时,外面又传来声音。 是络腮胡子男,“好汉饶命!” 林晓曼:“!!!” 现在镖局都这么怂吗? 第44章 他乡遇故知 “咣当”一声箱子坠落在地上,震得林晓曼脑门一颤,脑震荡,头好晕。 没等她晕完,箱子被打开,两颗光秃秃的脑门探进来,“啊?是个女人。” 她听这语气怎么有些失望的样子。 林晓曼扶着箱子站起来,哇哦! 现在的劫匪都这么有型吗? 光头加光头? 林晓曼一个手贱,摸了上去,好光溜。 “大胆,你、你、你……”小光头耳根发红,说话开始大舌头。 看把孩子吓得,都快哭了,林晓曼脸色讪讪收回手,耸了耸肩膀,“那什么,小和尚,你们……” 她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你为啥是光头?”林晓曼发出灵魂拷问。 周围一众光头沉默,眼神唰唰唰看向为首的光头男。 “咳,看我干啥?你们不觉得没了头发,不用洗头省水吗?”男子一本正经解释道。 这理由真他喵的艹。 为首那颗最大最亮的光头,走过来,把林晓曼躺的箱子翻了个遍,发现什么也没有,沉了脸,“这么大的箱子,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 觉得有被冒犯到哦! 林晓曼眼珠子一转,双手抱拳,“既然如此,各位好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无期。” 说罢,林晓曼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抬脚准备开溜,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 光头男:“慢着,老子这么多兄弟,好不容易下山打劫一趟,岂能空手而归。” 他上下打量林晓曼,又看了眼她手上的两个娃,屁股大好生养,“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不等林晓曼说话,她人就被光头男打横抱起,在一众光头的口哨声中离开。 “不是,大哥,你听我解释,孩子不是我生的。” 林晓曼以为这样说,光头男就会放手,谁知光头男甩了下头,仿佛自己是人群中最靓的仔,“那正好,咱们头胎生俩,二胎生仨。” 林晓曼忍不住爆粗口,“我生你妹……” 光头男一脚踢开屋门,把人扔到床上,“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嗯……颇有铁汉柔情的味道。 “大哥,你回来了!” 伴随着一声响破天际的吼声,又一个锃光瓦亮的脑门出现。 两个可爱的光头相亲相爱,拥抱在一起。 从林晓曼的角度看,就是两个闪亮亮的灯泡,合力发电,差点闪瞎她狗眼。 “赵、赵虎?”林晓曼有些不确定的问。 两颗难舍难分的光头,终于分开,其中一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林晓曼面前。 一个熊抱,把林晓曼抱到怀里。 “咳咳……松开,松开,想勒死老子。”林晓曼锤他。 八尺壮汉赵虎,两眼泪汪汪的说:“林妹子,我可想死你了。”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当日扬州城破之际,赵虎带着妹妹躲到了城门的狗洞里,两人因此躲过一劫。 后来叛军被朝廷出兵镇压,两人再没回扬州,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土匪,赵虎秉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一路做到了山寨的二当家。 林晓曼想起那个清俊儒雅的男子,忍不住问道:“周瑞后来怎么样了?” 提起周瑞,赵虎眼里闪烁着敬意,“他是个爷们儿,周瑞带着衙门的人,保护百姓,守城到最后一刻,后来就没了他的消息,听说被手下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林晓曼听见周瑞没事,脸上露出笑意,周瑞是个好官,希望他能有好的前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光头男见他俩聊得火热,插话:“虎子,你们认识?” 赵虎一掌拍到林晓曼的背上,“这可是我林妹子,会医术,做饭也是一绝。” 赵虎没好意思说,他一直想念着林晓曼做的葱烧排骨,馋的他呦。 “咳咳……”林晓曼把他的虎爪挪开,肺差点被他拍出来。 光头男立马把林晓曼带入贤妻良母的角色,“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赵虎两眼一瞪,“休要打我妹子的主意,滚开!” 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妹妹跑进来,抱着林晓曼,两人互诉衷肠。 妹妹抱着二娃,心里一阵惊奇,林姐姐真乃神人也,一年没见竟然又得了个娃娃。 这孩子的眉眼依稀像一个人,妹妹试探性的问:“林姐姐,大饼哥呢?” 提及大饼,林晓曼眼神黯淡,她想起在扬州时的快乐日子,当时大饼还傻乎乎的…… 妹妹见她不高兴,转移话题,“林姐姐,山头那边有棵枣树,那枣子可甜了,咱去摘枣吃吧?” 光头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听见她们要去摘枣,殷勤道:“走,我帮你们摘。” 妹妹瞥了他一眼,“走开,用不着你,别碍事儿。” 光头男一脸心碎的模样,“妹妹,你、你、怎能这样?哥哥我一片痴心对你……” 林晓曼听着他的真情告白,嘴角一抽,这男的是魔鬼吧,见人就告白? 妹妹拉起林晓曼就离开,在她耳边说:“别理他,他脑壳子有毛病,三十大几的人了,没老婆,见个女的就想抢回来当媳妇。” 呃……这也是没谁了。 “妹妹,等等我,林姑娘,林姑娘,等等……”光头男锲而不舍在后面追。 枣树已经被人摘的差不多了,上面倒是还有些红枣子,就是她俩够不着。 林晓曼本想发挥爬树的本领,谁知身后的光头男窜出来,如同一只窜天猴,蹭蹭爬上去,扭头邪魅一笑,“妹妹们,你们在下面接就行,体力活交给哥哥我。” 呃…… 好油腻的说。 许是觉得这样摘的慢,光头男抱着树枝晃了起来。 “哗啦啦,”树上的枣子跟下雨一样,砸了林晓曼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妹妹捂着头,“你脑子有病啊,快停下来!” 光头男好心做坏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头,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 “啊!” “啊啊!!” 光头男从树上砸下来,心里奇怪,咋不疼哩,挪动了下屁股,还挺软和的。 “呜呜呜……浑南,你给我起来!” 光头男听着身下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看着快被压扁的妹妹,手足无措道:“妹妹,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 妹妹一想到他的屁股坐到自己脸上,心里就一阵恶寒,捂着脸,跺脚跑开。 “妹妹,你等等我,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此处十级回音,响彻山谷。 第45章 妹妹结婚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晓曼在风中凌乱。 林晓曼兜着一筐枣,往山下走,心里盘算着,一般枣子晒干,做成枣干,剩下的吃不完,搓成枣泥,做枣泥饼,想想都美味。 光头男捏着手里比花都好看的枣泥饼,不知从何下嘴,觉得糟蹋了这饼子,双手捧着枣泥饼,讨好般递给妹妹,后者给他一个白眼。 光头男也不生气,殷勤的给妹妹端茶倒水,就差亲自捏腿捶背。 一个小弟跑进来,“大当家的,不好啦,隔壁山头的人打过来了。” 岂有此理,当他是死人啊! 光头男一拍桌子,“兄弟们,抄家伙!” 赵虎拿起十米大刀,按住惊慌的妹妹,“别害怕,和你林姐姐呆在一起,哥一会儿就回来。” 妹妹红了眼,“你要小心些,别逞能,知道吗?” 光头男见状,一掌拍在赵虎身上,“大舅哥,这里交给我就行,你在家陪着妹妹。” 此话一出,赵虎大脸一抖,“谁是你大舅哥,一边去。” 光头男厚着脸皮道:“大舅哥,我和妹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在我心里她就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林晓曼惊呆,这惊奇的脑回路! 妹妹没想到光头男如此、如此厚颜无耻,“哥,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 光头男一脸深情,“妹妹,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赵虎脑子也是一根筋,听见光头男说有肌肤之亲,还就真的信了,一拳砸到光头男脸上,“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欺负我妹妹,我打死你个龟孙。” 好家伙,大难临头,自己人内讧打起来了,这都什么事儿? “住手,住手,我说你们先把隔壁山头的土匪打走再说。” 林晓曼站在桌子上,双手围成喇叭,大声吆喝。 赵虎怒吼一声:“行,咱们的账先记上。” 一众光头,齐刷刷拿着武器,跟着出去。 林晓曼很是担心,倒不是担心他们的武力值,是担心他们的脑子,这俩蠢货是咋当上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难道是比蠢? 林晓曼扭头想要安慰妹妹,却见她羞红了脸,一脸娇羞小女子模样,心中大惊,我去,妹妹这是动心了? 这心动来的太突然,林晓曼不确定的问:“妹妹,你觉得光头男……” 她话还没说完,妹妹一跺脚,“哎呀,林姐姐。”然后捂着脸,转身跑了。 是她年纪太大,不懂情爱了? “格老子的,就那群小毛头还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可不是嘛,哈哈哈……” 林晓曼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一群闪亮亮光头华丽走进来,为首的两人,出门的时候还苦大仇深,回来的时候又变成哥俩好。 尤其是光头男,一口一个大舅哥,两人亲热商议起妹妹的婚事来。 这节奏,好随意哦。 还是古代追妻容易,抱一下就是肌肤之亲,厚着脸皮追就成了。 白芸萱不也是用这法子,嫁给荣景瑞的吗? 现在她跑出来,正好给白芸萱腾出位置,说不定都已经当上荣王妃和荣景瑞你侬我侬,花前月下。 想到这里,林晓曼点点二娃的鼻尖,长大后可别学你父亲,要当个好男人,不能做渣男。 二娃一脸懵,咬着手指,哈喇子流了一身。 大娃嫌弃瞥了二娃一眼,迈着胖乎的小腿,晃晃悠悠朝门外走,被林晓曼一只手,从后面把他提溜回来,这孩子自从学会走路,就老想着往外跑,也不知道像谁。 荣王府。 一片愁云惨淡,原本用来结婚的红绸、灯笼被当做垃圾堆在一边。 昏暗的柴房里,小鹊靠在柴上睡觉,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小鹊姐姐,你快起来,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小鹊抬头,看到窗户缝隙处塞进来一个馒头,激动哭出来,她的命好苦,王妃跑走后,她被关押起来,没吃没喝,生生饿瘦了三十斤。 她嚼吧嘴里的馒头,心里有些怨恨林晓曼,呜呜呜……咋不带她一起跑。 王爷知道王妃跑后,大发雷霆,连着发落了半个院子的下人,本来是要把她发卖掉的,后来也不知王爷怎么想的,最后只是把她关起来,但是她好饿,好想念王妃在的时候。 白芸萱也没有嫁进王府,反而从此杳无音讯,听说她回到白府后,连夜被送走了,听说送到了尼姑庵,出家为尼了。 总之是一团乱,王爷和老夫人不复以往亲密,就连老夫人生病了,王爷只是请了太医过来查看,自己整日往外跑。 不同于王府的愁云惨淡,林晓曼在山寨里忙着准备光头男和妹妹的婚礼,红嫁衣、红蜡烛,还有被赵虎哄着当了喜宴的厨娘,把她忙的四脚朝天。 偌大的山头,就只有她和妹妹两个女的,林晓曼只好充当工具人喜娘,站在新娘新郎旁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赵虎喜滋滋给两人封了个红包,稳坐高堂之位,因光头男和妹妹皆是父母双亡,只有赵虎这个棒槌充当高堂。 赵虎撕了一块鸡肉,嘴里嚼吧着说:“林妹子,手艺就是好,好吃。” 你妹的,你妹子结婚,老子忙的像条狗,林晓曼气不过,拿走赵虎面前的鸡肉,“吃吃吃,就知道吃,干活去。” 赵虎:“???” 女人心海底针,这突如其来的脾气。 “不好啦,大当家的,不好啦。”一个小弟跑进来,慌忙叫人。 赵虎一掌拍上去,“胡咧咧啥,大当家的正和我妹洞房,找他干啥?” 这一掌拍的可不轻,小弟晕眩三秒,才恢复意识,“朝廷,朝廷剿匪的来了!” “什么!” 赵虎两眼一瞪,完犊子,“快,快去叫大当家的。” 朝廷剿匪?林晓曼第一反应是荣景瑞找来了,管他是谁,先溜了再说。 林晓曼拦住赵虎,“叫兄弟们开溜,没跑掉的直接投降,朝廷不是有招安吗?” “那怎么行,我们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投降?”赵虎一脸不赞同。 没等林晓曼继续劝,光头男出来了,“大舅哥说的对,我们男子汉,顶天立地,兄弟们抄起家伙跟我走。” 这气势,妥妥铜锣湾扛把子。 第46章 剿匪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妹妹跟在光头男身后,跟个小媳妇一样唯命是从,自是双手赞成他的意思。 行吧,你们头铁,我拦不住。 林晓曼把大娃二娃放到背篓里,准备独自跑路。 赵虎一把抓住打算开溜的林晓曼,“林妹子,不用怕,你跟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保护你妹!快松开老子! 林晓曼满脸抗拒,你这个棒槌想害死老子吗? 在一群大光头的视线下,她能说自己打算溜吗? 林晓曼咽了口口水,“那什么,赵虎你先松开我,我自己走。” 赵虎讲义气地拉着林晓曼,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胳膊。 “不用怕,咱们兄弟相识一场是缘分,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拼了,若是谁敢叛变,别怪我赵虎不客气!” 说着赵虎的十米大刀,在月光下闪着寒意,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狗日的赵虎,小看他了,长得憨厚,心眼子多的跟筛子似的。 林晓曼一脸讪笑,尴尬站在原地,心里问候赵虎全家十八代。 山寨外。 双方人马站在山头上对峙。 林晓曼瞅了眼对面打着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霸气的周字。 乌压压的士兵围在山下,为首的是……呃……骚气的红? 还真是冤家路窄,夏明轩骑在高头大马上,头束金镶发冠,好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少年郎。 看到林晓曼,夏明轩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荣王妃,好久不见啊。” 我见你妹! 林晓曼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夏将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举世无双、貌美如花,美貌依旧……” 夏明轩被她的一通彩虹皮吹的神采飞扬,等等,貌美如花是什么鬼? “荣王妃还是这么可爱,呵呵。” 夏明轩挑眉,大手一挥,黑森森的箭指向林晓曼他们。 妈妈咪,好可怕的说。 赵虎有些不敢置信,扭头看向林晓曼,“你是荣王妃?” 那什么,她能说她不是吗? 赵虎看见林晓曼心虚的表情,还有啥不清楚,“乖乖,王爷咋看上你了?” 林晓曼:“???” 她感觉有被冒犯到哦。 光头男一把抓过林晓曼,手里的大刀横在她脖子上,“你这个叛徒,说,你潜入山寨是为了什么?” 林晓曼一脸懵,话说不是你把我绑上山的吗? 这时候,光头男的大光头如同打开了智慧大门,咬牙切齿道:“好啊!我知道了,你潜入山寨就是为了和朝廷的人里应外合,你个阴险小人!” “不是,大哥,就你这小破山寨犯得着本王妃亲自里应外合吗?”林晓曼没忍住,出言打击他。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光头男认定林晓曼就是汉奸。 光头男手里的十米大刀在她脖子上抬了抬,朝对面的夏明轩说:“荣王妃在我手里,识相的赶紧退兵,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夏明轩眼睛微不可见眯起来,“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说着,他深情地看向林晓曼,“荣王妃为了剿匪英勇殉国,本将军定会奏请朝廷,给王妃追封,天下百姓定会记得王妃的深明大义。” 我去你妹的追封,咒老子呢! 光头男呆愣住,朝着夏明轩吆喝:“王妃哎,她可是王妃哎,你不再考虑考虑?” 回应他的是士兵齐刷刷对准他的弩弓。 光头男暗骂一声,“我艹,你这王妃也太不值钱了,废物。” 林晓曼心里默默流泪,你才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看着对准他们黑森森的箭头,她心口一凉,完犊子,这回要被扎成刺猬了。 林晓曼闭上眼睛,心里问候夏明轩全家,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咚,”一声。 林晓曼脖子上的大刀滑落到地上,耳边是光头男洪亮的声音。 “将军饶命!” 呃…… 林晓曼睁开眼,看见光头男跪在地上,双手伏地,一副投降招安的样子。 说好的骨气呢? “哈哈哈……”夏明轩洪亮地笑声响彻云际。 “好,阁下还真是……”夏明轩发现自己词穷了,挥挥手,撤退弓箭手,下马走过来。 “起来吧。” 光头男麻溜起身,一脸谄媚对夏明轩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行了,行了。”夏明轩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的话,扭头看向一边发呆的林晓曼,“荣王妃?” “叫爹干啥?”林晓曼毫不客气开口,王八蛋,好歹自己也救过他,这王八蛋竟然不管她死活。 夏明轩瞬间黑了脸,“林姑娘的嘴巴还真是牙尖嘴利。” 他俯身在林晓曼耳边说:“听说荣王爷四处查找王妃的下落,你说要是我把你交出去,荣景瑞是不是欠我很大一个人情?” 龟儿子! 林晓曼心里痛骂他,面上不显,“别介啊,夏将军,好歹咱们也算是共患难过,好歹情分一场。”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怪异,荣王妃和夏将军有情分? 这是给荣王爷戴了绿帽帽? 夏明轩也觉得她这话有些不对味儿,打断她,“行了,劳请王妃跟在下走一趟吧。” 林晓曼心死如灰,好不容易逃出来,再回去,估计荣景瑞会剥了她的皮。 她一边走一边想对策,是的,没错,她是步行,用夏明轩的原话讲,没有多余的马匹,只能让她跟一众土匪一起步行。 奶奶的,步行走到城里,腿还不废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呲笑。 林晓曼扭头,看见光头男一脸愤恨的说:“堂堂王妃也没啥子用,还以为有个马车坐?还不是要步行。” 哎呦,我去,这王八蛋刚才用刀划拉她脖子,她还没和他算账,现在还敢来嘲笑她? “你的节操嘞?你的骨气嘞?还山寨大当家,这么容易就投降了,你不脸红,不害臊吗?”林晓曼持续输出。 光头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啥?” “对,对,林姐姐,你别说相公了,他是有苦衷的。” 第47章 被俘虏 妹妹挽着光头男,一脸深情的和他对视,“相公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相信你!” 我了个去,还有没有点节操。 林晓曼扶额,语重心长的说:“妹妹你要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人格,不能恋爱脑。” 她话没说完,就被光头男一把推开,恶狠狠的对她说:“你不要教坏妹妹,你看看你,好好的王妃不当,瞎跑啥!” “妹妹。” “相公。” 两人深情对视,眼里只有对方,跟发电机似的,两人之间电花四射。 空气中散发着酸臭的狗粮味儿。 简直没眼看。 林晓曼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这俩人要不要这样,一个没忍住,“呕……” 冷不丁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莫不是王妃又怀上了?” 林晓曼抬头,看见夏明轩探究的眼神,当老娘是猪,生孩子跟下崽一样? “我怀你妹!” 夏明轩沉了脸,伸手捞起林晓曼,把人挂到马背上,“好歹是王妃,怎能委屈王妃走路,本将军带你一程吧。” “驾!”夏明轩双脚一踢,马狂奔起来。 林晓曼倒挂在马背上,整个人晕头转向,胃好痛,好想吐怎么办? “你个王八蛋,把老娘放下来!” 夏明轩眼神一暗,两脚一蹬,马跑得更快了。 林晓曼感觉是在坐云霄飞车,整个人晃得简直要起飞。 …… “我说,要不要这么夸张,王妃娘娘?”夏明轩一脸无奈靠在树上,看着眼前吐得七荤八素的女人。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他把她挂到马背上,她能吐成这样子? “呕……”林晓曼又是一顿狂吐。 夏明轩猛地往旁边跳开,满脸嫌弃,“这要吃多少才能吐成这样?” 哎呦,我去,吃你家馒头了。 林晓曼坏心思起来,故意往他身上吐,夏明轩躲闪不及,被她吐了一身。 林晓曼抬头,看见他铁青的脸,笑的很得意,“哈哈哈……” 王八蛋,让你说我能吃。 林晓曼本以为夏明轩会把她送回荣王府,没想到却不是。 她看着眼前的房子,疑惑问道:“我说,这是哪?” 回应她的是夏明轩冷酷的背影,林晓曼撇嘴,要不要这么小气。 “喂,我说……” 她话没说完,兜头扔过来一件衣裳。 林晓曼眼前一片黑暗,伸手把衣裳扒拉下来,看向始作俑者,我去,外套是红的也就算了,里衬也是红的,这货脑壳子指定有毛病,“你什么意思?” 夏明轩头也不回的说:“洗干净。” 这是把她当丫鬟使唤,休想! 林晓曼把衣裳扔到地上,泄愤般双脚踩到上面,我洗你妹! 老远,丫鬟就瞅见一个人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棒槌哼呲哼呲洗衣裳。 就是洗衣裳那架势,像是和那盆子里的衣裳有仇。 丫鬟走近瞧,霍,这就是将军新带回来的女人。 她撇撇嘴,长的也不怎么样,普普通通,不过是白些,嘴里嘀咕,夫人着实有些多虑了,就这姿色还不如她呢。 好吧,这丫鬟着实有些自恋,就她这满脸麻子,倭瓜一样的脸盘,和漂亮两字毫无关系。 “夏明轩你个王八蛋,鹌鹑蛋,咒你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生娃娃没有屁眼子,你个骚狐狸,红毛怪……” 丫鬟瞪大眼睛,她没听错吧,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骂将军? “大胆!”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林晓曼以为夏明轩来了,心中一咯噔。 她抬头看见是个丫鬟,立马松了口气,“霍,吓死我了,我说你走路没声儿吗?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丫鬟瞪大眼睛,“你竟敢污蔑将军,好哇,看我不告诉夫人,把你赶出去。” 赶出去,那可太好了。 林晓曼差点笑出声,乐滋滋的说:“快去,你快去告诉你家夫人,我就在这儿等着。” 丫鬟:“行,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林晓曼把手里的衣裳扔进盆子里,丫丫个呸,大冷的天,逼着自己给他洗衣裳,不洗衣裳不给她看孩子,天底下有这么恶毒的男人吗? 等华贵夫人匆匆赶来,洗衣房哪还有人影?怒气冲冲问身边的丫鬟,“人呢?” 丫鬟也是一愣,“我让她在这里等着的,肯定是她害怕受罚跑掉了。” “蠢货!”白跑一趟,华贵夫人气的跺脚,本想趁机来个下马威,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有。 “阿嚏,”华贵夫人缩紧衣裳,好冷。 另一边,林晓曼抱着手里的衣裳,心里疑惑夏明轩脑壳被驴踢了,让她陪着参加什么宴会? “那个,我说你一个王爷混的这么惨吗?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参加个宴会,连女伴都找不到,要她来凑数。 夏明轩也不生气,邪魅一笑,“非也,非也,林姑娘才华横溢,本将军带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这会儿不叫王妃改叫林姑娘了,这骚狐狸肚子里憋得什么坏水? 林晓曼把手里的衣裳扔到地上,“我不去。” 夏明轩也不恼,挑眉道:“行啊,我这就让人把孩子给荣景瑞送过去。” “嗨,咱就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我这就换去。”林晓曼笑的一脸讨好,心里骂了娘,狗狐狸。 “夏将军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要我说什么骠骑大将军,应该直接封个大将军王。” “就是,那皇帝小儿也要敬重咱将军,以后大周的江山社稷还要多仰仗将军嘞!” 林晓曼走进来,就听见一群武将,各种彩虹屁吹捧夏明轩。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哦,她再看夏明轩一脸无所谓,也不阻止下属,反倒是挺享受的样子。 啧啧,夏明轩也不怕功高震主,引起小皇帝猜疑,把他给灭了? “哎呦呦,这是谁啊?将军是你府上新纳的姬妾?” 一个武将两眼放光盯着林晓曼,将军好眼光,这小妞盘亮条顺。 夏明轩不承认,也不否认,两眼看向林晓曼,眼里满是玩味。 只见她身着桃色纱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腰间系绿色流苏腰带,他伸手比划了一下,那小腰不足盈盈一握。 第48章 野心勃勃的夏明轩 夏明轩眼神一黯,伸手把人拉过来坐到腿上,靠在她耳边说:“没想到林姑娘深藏不露,这身材荣王可有口福了。” 底下一群武将啧啧起哄,这种香艳的场面,一般女人早就面红耳赤,可林晓曼是一般女人吗? 林晓曼邪魅一笑,甚至托着胸往上挺了挺,非常自信道:“将军有眼光。” 自从生了孩子后,林晓曼从新疆葡萄干A,荣升人间水蜜桃C,简直不要太自信哦! 夏明轩表情一噎,这女人脸皮是有多厚,听不出是在调戏她吗?干咳一声,“咳,林姑娘真是有趣的紧。” 这家伙嘴上不老实,手上也不老实,在她身上到处点火。 林晓曼冷哼一声,反身一脚朝着他命根子踢去,却被夏明轩双腿夹住,反手把人抱到怀里。 夏明轩咬牙切齿的说:“林姑娘还真是野的很。” 从远处看,这两人抱得密不可分,林晓曼挣扎中衣裳滑落,朦胧中若隐若现,露出雪白的肌肤。 啧啧,如此香艳的场景,底下一众武将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不停喝酒想要压下心里的躁动,谁知越喝心里越是烦躁。 华贵夫人听到消息赶来,看见眼前的一幕,心里怒骂,这小贱人才进府几天,就把将军的魂勾走了,以后还得了。 华贵夫人面露微笑,小碎步盈盈走来,俯身给将军行礼,“将军设宴,怎么不通知人家呢?” 哎呦,这撒娇的语气。 夏明轩松开怀里的人,向她伸手,“来。” 华贵夫人走过来,坐到夏明轩怀里,对着林晓曼得意一笑,眼里满是挑衅。 哎呦,我去,这老色鬼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林晓曼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他恶作剧般在她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吓得林晓曼一激灵。 夏明轩语气凉凉的说:“你要是再扭下去,我可保不住会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副活人春宫图。” 林晓曼:这老色批还能要点脸吗? 华贵夫人听见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眼里妒意更浓,娇笑一声:“今日将军设宴,又是妹妹进门的好日子,妾愿献上一舞,为将军助兴,” 得到夏明轩应允,华贵夫人退下换衣,不多时,一蒙面美人,身着绿红胡服,手抱琵琶走到宴会中央。 只见美人纤细的腰肢,随着手上的琵琶声起慢慢舞动,旋转跳跃,她不停歇。 一舞过后,华贵夫人缓缓摘下面纱,手抱琵琶宛若敦煌壁画里出来的美人。 “啪啪啪……”一阵掌声。 “早就听闻华贵夫人,舞曲名震天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对对……” 听到众人的称赞,华贵夫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走到林晓曼面前,“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妹妹不若也舞上一曲。” “跳舞这种事情有舞姬就行。”林晓曼满脸不屑。 华贵夫人顿时一噎,脸憋的发红,这小贱人竟然讽刺她是舞女! 碍着夏明轩在场,华贵夫人没有发作,表情极其不自然地说:“今儿是爷的好日子,林姑娘不会如此扫兴吧?” 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 我怕个锤子哦。 林晓曼漫不经心地说:“你跳的很好啊,再跳上一曲不就行了。” 华贵夫人气的仰倒,这真拿她当舞女了。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本将军也想看看林姑娘的舞姿如何。” 语气不容拒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晓曼一脸假笑,“嗨,将军想看,我就跳呗。” 华贵夫人坐下给夏明轩喂酒,笑得娇媚,将军出言帮她,说明她在将军心里的地位,比那贱女人高多了。 林晓曼二十多年除了学医,还是一名资深宅女,别的舞蹈不会,但是苦练极乐净土,这一宅男杀手舞。 她自信满满走上台,等着看吧,闪瞎你们的狗眼。 华贵夫人料定林晓曼不会跳舞,是硬着头皮上去的,嘴角嘲弄的笑就没下去。 林晓曼腰间别着MP3,调好曲子,把裙子剪短别到腰上,还顺便给自己带上猫耳朵发箍。 音乐走起,旋转跳跃,我继续不停歇…… 一曲下来,众人还在呆愣中,林晓曼已经走下台。 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啪啪啪……” “老夫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舞步,妙哉,妙哉。” “对对,还有这乐曲,简直是天籁啊!” “……” 林晓曼跳舞的时候,特意用帘布遮住乐师的位置,让众人以为音乐是她身后的乐师所弹奏,其实她后面只有一张空桌子。 林晓曼挑衅般向华贵夫人挑眉,气的对方脸色铁青,险些当场发作。 林晓曼感到一道炙热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循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夏明轩原本轻浮的桃花眼染上情欲,黑眸愈发暗,像是黑洞一般盯着她。 林晓曼被他看的心惊胆颤,顿时有些后悔,赶紧把别在腰上的裙子放下,遮住她白皙的小腿。 可是似乎于事无补,夏明轩这狗男人,眼睛跟探测器似的,好像能穿过衣裳,把她扒净看完。 林晓曼实在受不了他这种炙热的眼神,找了个由头——尿遁。 外面那俩人鬼鬼祟祟是干啥? 林晓曼蹲在茅厕里,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传来声音。 “那群皇亲国戚屁事不干,整日娇淫无度,将军战功赫赫却要屈居在他们之下,我真替将军不值得。” “这用得着你说,将军心里有数。” “此话怎么讲?兄弟是不是有内幕。”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范军师今日没来,你可知为何?” “不知啊,哎呦,哥哥你就别兜圈子了。” “我听说范军师在江南调兵屯粮,现在等得就是一个时机。” 两人走远,声音越来越远…… 我的天呐!夏明轩要谋反! 林晓曼推开茅房的门,心里盘算,造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她可不蹚这浑水,抬头看见夏明轩抱着手,懒洋洋靠在树上,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林晓曼心里大惊,面上不动声色,笑道:“王爷怎么来了,可是尿急?” 第49章 逃跑失败 “可不是嘛,不过比不得某些人,喜欢蹲在马桶边听墙角。”夏明轩凉凉地说。 “呵呵呵,”林晓曼笑的僵硬,内心芭比Q了,月黑风高杀人夜,她会不会被灭口? 眼见夏明轩抬脚走过来,林晓曼手比脑子快,电棍一甩,见他被打麻了手臂,扭头就跑。 夏明轩也不急,就跟猫捉耗子一样,在她身后跟着,无论她往哪里跑,都甩不掉他。 “呼呼呼,”跑不动了,林晓曼扭头,“大哥,大将军,我真的啥也不知道。” 夏明轩的语气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你跑个什么劲儿?” 林晓曼一屁股坐下来,“要杀要剐随便你,老子跑不动了。” 夏明轩心里好笑,逃命都逃得不认真,还能做什么?哦,她可以跳舞,毕竟那身段,那肌肤……咳咳,想远了。 夏明轩像是提小鸡一样提起林晓曼,“既然王妃听了不该听的,那就别走了,或者直接跟了我,气死荣景瑞那混蛋,怎么样?” 林晓曼在他手里晃来晃去,直接放弃逃跑,打算躺平,“行啊,你不嫌弃是二手的就行。” 夏明轩气的一噎,下一瞬,伸手把人抱到怀里,“王妃此等姿色,别说是二手,就是和他人一起共享,本将军也愿意。” 去他喵的共享,林晓曼放声大骂,“死变态,你个老色胚。” 夏明轩脸色一僵,他老吗? 从那天后,林晓曼就被关押起来,见不着孩子,急的她嘴上起了一圈泡。 “王八蛋,夏明轩这老王八羔子,开门,开门,让夏明轩来见我……” “啪啪啪……” 林晓曼拍门拍得手都快烂了,也没人理,气的她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一个遍。 华贵夫人记恨上了林晓曼,得知她被将军关押,心里乐开了花,带着丫鬟气势汹汹找过来,本想奚落林晓曼,谁知竟然连门都进不去。 “闪开,我是谁你们不知道吗?敢拦我?”华贵夫人对着门外的下人一阵狂喷。 下人低头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将军交代过,谁都不能进。 华贵夫人气的跺脚,这时,屋里传来林晓曼的声音。 “我当时是谁啊?原来是华贵夫人,夫人还是不要为难下人了,将军也是为了我腹中胎儿着想 ,想让我安心养胎,不让闲杂人等打扰。” 不出林晓曼所料,华贵夫人听见她说自己怀孕,如同愤怒的母鸡,直接推开下人,让丫鬟拦住其他人,一脚踹开门。 “你这个贱人,怎么可能怀上……” 她话还没说完,脖子上一凉,一把尖刀横在她脖子上,“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啊!” 林晓曼俯身在她耳边说:“夫人还是配合些,不然我手一抖,夫人漂亮的小脸可就毁了。” 华贵夫人最在乎什么?当然是她的容貌了,毁容等于要她的命,立马哀求道:“你放了我吧,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乖。”林晓曼绑着华贵夫人,对外面的下人说:“孩子呢?把我孩子抱过来。” 丫鬟早就吓得瘫坐到地上,护卫忌惮她手里的华贵夫人,一时间不敢上来。 两方对峙的时候,传来一声不经意的嗤笑,“一个姬妾罢了,死了便死了。” “将军……”华贵夫人红了眼,她不敢相信,夏明轩根本没把她的生死放在眼里。 夏明轩发了话,护卫不再留情,几人一拥而上,把林晓曼按在地上摩擦。 林晓曼的下巴被人捏起,被迫仰头看向夏明轩,只见他眼睛微眯,“荣王妃如此不听话,不若敲碎了你的猫爪子,我看还省心些。” 林晓曼觉得他真的会敲碎她的骨头,立马狗腿说:“我和华贵夫人就是闹着玩,给平淡的生活添乐趣,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哈。” 跌坐在一旁的华贵夫人,闹着玩? 不过,什么荣王妃?她是荣王妃! 华贵夫人看向夏明轩的眼神异常惊恐,天啊,将军竟然把王妃掳到府里做姬妾,听样子,还把荣王孩子一起绑来了。 将军口味好重! 逃跑失败,以为林晓曼会就此意志消沉? 不存在。 “将军,将军在吗?”林晓曼手里端着绿豆糕,问书房外的下人。 下人面无表情,“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能打扰。” 林晓曼笑得谄媚,“大哥,来尝尝新鲜的绿豆糕,老好吃了。” 不等他拒绝,嘴里被塞进一块糕点,他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这女人是魔鬼吗?和男子嬉戏打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一声怒吼从屋子里传出来,“让她进来。” 下人心里发苦,打开门,放人进去后,吧唧两下嘴,这是什么神仙糕点?好好吃! 屋子里乌漆嘛黑,冷不丁一双眼睛盯着她,吓得她心中一咯噔,少年你也太不阳光了,是吸血鬼吗?见不得阳光。 林晓曼挤出微笑,“将军,这是我做的糕点,你尝尝,老好吃了。” 夏明轩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语气嘲弄,“是吗?不如林姑娘亲手喂?” 喂你妹,你手残了? 林晓曼心里骂娘,脸上不显,硬着头皮,把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你尝尝。” 她好后悔来送吃的,她是脑袋秀逗了吗? 这家伙不会真的是吸血鬼吧?好恐怖,她好想逃,呜呜呜… 好想听他说滚这个字。 男人伸出枯瘦的手指捏起一块绿豆糕,苍白的嘴唇微张,露出锋利的尖牙轻咬一口,慢慢咀嚼。 林晓曼突然觉得脖子一凉,脑补一出吸血鬼咬断她脖子的场景,等她再晃过神来,感觉到脖子微痒,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完了,遇到古代吸血鬼了。 “大哥,别咬脖子行吗?我会做猪血粥,我的血可臭了,蚊子都不咬。”林晓曼闭着眼,颤颤巍巍求饶。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呲笑。 “呵,林姑娘还真是有趣的紧,去吧。” “啊?”林晓曼睁开眼。 “不是说会做猪血粥吗?做的好我就不喝你的血,不好吃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只能还给荣王一具干尸了。”夏明轩阴恻恻在她耳边说。 第50章 龙脉 惊得林晓曼浑身汗毛竖起来,“马上,我马上就去。”说完,连滚带爬跑出去。 她刚出去,夏明轩轰一下倒在地上,身边出现几道黑影,将他扶到里间。 一个黑衣人,扭了下墙上的画卷后,一面墙缓缓升起,沿着黑洞洞的走道,把人扶进去。 夏明轩泡在血池中央,脸色惨白,不像是活人,汗水浸透衣裳,不多时,他再睁开眼睛,瞳孔中的绿色褪去,恢复成原本的黑色。 暗卫跪在地上,“主上,这个女人不能留,她知道的太多了。” 夏明轩沉默不语,半晌,冷笑一声,“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们解释。” 受到威压,暗卫全部跪到地上,额头冷汗连连。 直到暗卫一个个受不了,倒在地上,夏明轩才收起身上的威压,“滚!” 暗卫对视一眼,主子身上功力更胜从前,几人嘴角流出鲜血,捂住胸口,忍着剧痛消失在地牢。 夏明轩躺到冰冷的铁床上,铁床下面是寒冰。 他身中苗疆蛊毒,每每发作都会痛不欲生,只有放血和冰床才能压制一二。 最近蛊毒发作的间隙越来越短,他等不及了。 必须尽快开启龙脉,拿到虎符。 夏明轩走出地牢,对着地上跪着的人说:“传我的令,通知范先生,即日启程前往幽冥山。” 暗卫心中一惊,“是。” 幽冥山是皇家龙脉,里面是历代黄帝的皇陵,更重要的是里面有皇家龙气,是天子气运所在,隐隐流传着,皇陵里面藏着铁甲虎符,得虎符者得天下。 主子怕是真的要起事了。 将军府忽然冷清下来,林晓曼看向荒凉的院子,觉得奇怪,前几日还高朋满座,这几天咋冷冷清清? 没等她想明白,一群暗卫走过来,直接把她架起来,扔到车上。 林晓曼摔了狗吃屎,张口就骂:“王八蛋,你妈没教你礼貌吗?” 她扭头看见夏明轩抱着大娃二娃,端坐在车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孩子! 林晓曼冲过去,把孩子抢过来,左右扒拉,见孩子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两个孩子有段时间没见林晓曼,有些认生,大娃还好,长大了有印象,二娃竟然往夏明轩身边爬,被林晓曼一下抓住,抱在怀里。 林晓曼伸手点他的额头,儿啊,你咋能认贼做父呢? 夏明轩冷眼看林晓曼的动作,不动声色坐着,闭上眼睛休息。 这老阴货是真睡着了? 不会是诈她的吧? 林晓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 她抱着孩子,屁股往门口挪了一下,抬头心虚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反应,再挪,我再挪…… 冷不丁一声,“林姑娘还是老实些好,不然变成了残废,我可不好向荣王交代。” 林晓曼打了个激灵,抬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冷冰冰地盯着她。 林晓曼立马谄笑道:“嗨,我就是晕车,透透气来着。” “既然嫌车里闷,那就下车走着去。” 不等林晓曼反应,下一瞬,人就被他直接踹下马车,摔个狗啃屎。 “呸呸呸……” 林晓曼吐掉嘴里的灰,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问候夏明轩全家,这人就是妖孽,专门来克她的。 他是拿准了孩子在他手里,她不会跑,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后面走路跟着。 黄天厚土,劈死这个狐狸男,不要再让他祸害人间啦。 林晓曼跑得脚下都快冒火了,也跟不上马车,眼见队伍越走越远,心里那个急哟。 她瞧了眼四周没人,不管了,放大招。 她从超市拿出电动车,扭了下车把,有电,哈哈哈,太爽了! 林晓曼露出二傻子般的微笑,骑着电动车,飞驰在土地上,身后卷起黄沙。 就是飞一般的感觉。 等她赶上,看见眼前的一切,大吃一惊。 难道老天爷听见她内心的呼喊,真的劈了夏明轩? 可她的娃还和夏明轩在一起啊! 马车东倒西歪,行李散落一地,一起来的丫鬟和侍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林晓曼冲过去,把人翻过来看,一剑封喉,这是遇到武林高手了? “大娃,二娃,你们在哪?”林晓曼一边翻找,一边叫喊。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林晓曼坐到地上崩溃大哭,“大娃,二娃,你们去哪了?呜呜呜……” 她低头瞥到地上那一抹红,“这是?” 林晓曼捏起地上的红豆,是她悄悄放在大娃二娃身上的。 为了防止她们母子再次走散,她在马车上的时候,把放着红豆的袋子绑到他们身上。 林晓曼沿着红豆散落的方向找,不多时,在一片树林茂密的地方找到人。 两个孩子躺在夏明轩怀里,不哭也不闹,看见林晓曼,大娃迈着小短腿晃悠走过来。 林晓曼抱起孩子,手往后一摸,怎么有血? 吓得她把两个孩子里外里扒拉了一遍,没有伤口,血是哪来的? 她低头看见鲜血从夏明轩身下蜿蜒流出,合着是他受伤了。 这家伙不会死了吧? 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死吧?再说他是将军,等会儿就会有人救他吧? 林晓曼道德谴责自己三秒后,果断抱过孩子,溜。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夏明轩睁开黝黑眼眸,阴冷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好!很好!非常好! “主上。”一名暗卫出现在夏明轩面前。 夏明轩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四大祭师出现了没有?” 暗卫:“没有。” 传闻,只有四大祭师才能打开龙脉,主子多次派人前来寻找,都是失败告终,这次主子亲自带人来,定是势在必得。 “跟着林晓曼,别靠太近。”夏明轩说完就转身消失。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林晓曼停下小电电,扭头看了眼后座的大娃二娃,不错,还挺乖的。 不过,这地方黄山厚土的,是哪儿啊?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山路九连环,林晓曼吐出嘴里的沙子,这里盛产沙子的吗? 放眼望去,一片黄,哪像是有人的地方?也就是夏明轩这种脑子有泡的家伙会来。 咦? 第51章 祭天 前面貌似有住户,林晓曼停下来,把车子收进超市,抱着孩子走过去,推开栅栏,询问道:“有人吗?” 呃…… 安静的令人尴尬…… 就在林晓曼以为没人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谁啊?” 接着,一个头戴斗篷的老妪走出来。 林晓曼满脸喜色,“大娘,我是逃荒出来的,和孩子他爹走散了,想借住一晚行吗?” 老欧神情麻木,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精光,“行啊,你们进来吧。” “太真谢谢了。”林晓曼大喜,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晚上不用睡山里了,哦耶。 屋子非常简陋,三座土坯房,屋子里只有一张泛黄的木床,连个桌子都没有。 还真是简陋的可以。 林晓曼不好白住人家的房子,打算做顿丰盛晚餐感谢老妇。 她走到厨房,这…… 厨房很干净,干净到像是没人用过,她伸手在灶台上摸了一下,都是灰尘。 这灰尘的厚度,至少有半年没开过火了吧,正常人家会这么长时间不用灶台? 不正常。 此地有古怪! 林晓曼转身,抱起孩子就打算离开。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林晓曼扭头,看见那老妇如同鬼魅一般站在她身后。 我去,这老妇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 “哦,我看外面太阳不错,带着孩子晒晒太阳。”这理由好蹩脚,林晓曼不知道她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不信。 谁知老妇“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屋。 这都行?林晓曼大为吃惊。 她是不是太敏感了,人家只是穷到没饭吃,所以才没生火。 林晓曼思索片刻,还是打算离开,在踏出门的一瞬间,漫天的黑网兜头而下,将她罩住。 我去,就知道没好事儿! 林晓曼双手抓着黑网,想着从超市拿把剪刀,剪了这破网。 下一瞬,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见原本苍老的老妪挺直了腰,脸上露出邪魅的笑。 “还挺聪明的,不过今日正好是天忌,就拿你们几个祭天,以佑大周天皇之灵。” 什么鬼?还祭天,这是把她当贡品了? “大婶,打个商量,你看我们也几两肉,就别用我们祭天了,换个人,我知道附近来了一队人,他们的将军夏明轩,人壮肉厚,肤白肉滑,用他祭天最合适。” 林晓曼一边打着商量,一边从超市里掏出剪刀,突然手上一麻,手里的剪刀掉到地上。 下一瞬,从屋子后面走出三个人,这造型和长相跟眼前的老妪一样。 我去,古代这么牛,还有四胞胎? 其中一名老妪目露凶光,“这女人狡猾的很,我看还是直接宰了的好。” 另一名老妪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剪刀,放到眼前仔细看,什么玩意?多年没出山,外面的剪刀都这么先进了? 一听要血溅当场,林晓曼立马怂了,“嗨,祭天当然是要新鲜的,死的多不好,老天爷该觉得你们不诚心了。” 一个老妪走上前,“你最好老实些,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话虽是对着林晓曼说的话,眼睛却是往她身边的大娃二娃身上瞧。 林晓曼抖了个激灵,“肯定老实,我娘常说我是世界上最老实的人。” 老实人林晓曼双手被绑到胸前,被她们拉着绳子牵着走。 她是狗吗? 等到他们都离开后,院子里落入一双黑靴,下一瞬,几道黑影刷刷落地。 “主上,四大祭师已经出现,我们不如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他们。” 夏明轩眼睛里泛着诡异的绿光,“不急,开启龙脉还需要他们,先跟着,不要暴露行踪。” “是。”接着几人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院子里,夏明轩盯着地上的脚印,人壮肉厚,肤白肉滑,用他祭天最合适,是吗? 这位荣王妃还真是调皮。 另一边,林晓曼一路上都在想法子逃跑,眼瞅着路是越走越奇怪,阴森的石碑,还有越走越深的路。 等等,中间的怎么有口大棺材? 活久见,这是谁家的坟?她好怕。 “几位大婶,祭天也不用跑到人家坟里吧?”林晓曼颤颤巍巍的说,这里阴气好重,她好想回家。 谁知,她身后的老妪推了她一个踉跄,“混账东西,你竟敢对我大周皇陵不敬。” 哎呀妈呀,怪不得这么豪华,原来是皇帝的坟。 那就跟不怕了,林晓曼开启口嗨模式,“皇帝是天下子民的亲爹,能忍心看我年纪轻轻就祭天挂了,所以还是放了我吧,皇帝要是实在想喝血,我可以做猪肺汤孝敬他们了,老补……呜呜呜……” 老妪嫌弃她呱噪,用十年没洗过的汗巾,将她的嘴巴堵上,“呜呜呜……”好臭啊!!! 前进的脚步停下来了,林晓曼抬头看,这地宫真豪华,比体育场都大,皇帝住这里,也不怕迷路。 四名老妪东西南北,各自占据一角,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叽里咕噜,反正她听不懂。 林晓曼用刀片暗自和手里的绳索较劲。 这时,正中间一四方台子升起来,里面有水流涌动。 一名老妪举起手里的刀,走上前,对准林晓曼的脖子,打算给她来个一刀毙命。 千钧万发之际,林晓曼挣开手中的绳子,手里的刀片对着面前老妪脖子就是一划拉。 老妪一个不防备,被她划个正着,伸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你……” 接着,她倒在地上,到死都瞪着大眼睛,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杀了。 其他三人看见,大吼一声,“你找死!” 下一瞬,三人飞身逼近,一掌直逼林晓曼面门,完了,这回真的要死翘翘了。 突然,空中闪现一道黑影,下一瞬,几名老妪被拍飞,口吐鲜血,不甘心的说:“你是谁?” 林晓曼看向那抹骚气的红,呃…… 除了夏明轩,还有谁? 夏明轩冷笑一声,一剑封喉,三名老妪当场毙命。 林晓曼竖起大拇指,这哥们是个狠人。 想起自己曾经见死不救,林晓曼有些心虚,笑得谄媚,“那个我说,你还挺厉害的哈?” 夏明轩眼神玩味,“在下人壮肉厚,肤白肉滑,用来祭天最合适了,不是吗?荣王妃。” 第52章 抢虎符 我艹,这家伙咋知道的。 “你跟踪我!”林晓曼瞪大眼睛。 “哼,王妃这般冷血,见死不救,还真让本将军心寒啊!”夏明轩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林晓曼哑口无言,这家伙咋啥都知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林晓曼立马狗腿道:“将军洪福齐天,自是逢凶化吉,你看你现在不是没事儿吗?” 夏明轩冷哼一声,抓住大娃,手里的刀对着大娃就要落下。 林晓曼心中一惊,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手,“你干啥?放开我儿子。” 夏明轩眼神泛着诡异得绿色,手起刀落。 血,眼前是鲜红的血。 “不要!” 林晓曼惨叫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浮浮沉沉中,林晓曼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现代。 她回去了,她孩子怎么办? 她记起来了,夏明轩那个王八蛋,他要杀了大娃,她要去救她的孩子 林晓曼咻的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光秃秃的车顶,这是在马车? 她不是在地宫吗? “撕,”好痛。 她抽气一声,扭头看见是大娃在揪她头发。 林晓曼立马抱起孩子,上下扒拉看,大娃除了手腕上有一条刀痕,没有其他伤口。 二娃呢? “咿呀呀……” 林晓曼抬头看过去,只见二娃乖乖躺在夏明轩怀里,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往上看,夏明轩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这家伙有病,为了吓唬她,所以在大娃手上划了一刀? 我艹,林晓曼心里口吐芬芳,脸皮僵硬地扯动了一下。 “你……” 她话没说完,马车一震,突然停了下来。 夏明轩陡然沉了脸,只听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夏将军,出来吧。” 夏明轩一只手提起林晓曼,把人提溜出去。 林晓曼看见荣景瑞的一瞬间,下意识竟然是安心。 “荣王爷,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夏明轩站在马车上,像是见到老熟人那样打招呼。 荣景瑞看见他手上的人,眼神陡然变冷,“把人放了。” 夏明轩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打起来商量,“当然可以,但是要先请王爷让路。” 荣景瑞眼神冰冷,“混账,你私闯皇家龙脉,盗走虎符,此等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夏明轩不以为意地说:“说起来,我还要多谢王爷,皇陵需要皇室血才能开启,有了王爷孩子的血,我才能成功得到虎符。” 说完,夏明轩眼睛泛起绿光,“当今皇上昏庸无能,自是有能力者上位,不若王爷跟在下一起,将这天下一分为二,如何?” 荣景瑞脸色更加阴沉,浑身仿佛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狼子野心,弓箭手!” 齐刷刷的弓箭对准夏明轩,只要荣景瑞一声令下,夏明轩就会被射成筛子。 “看来荣王是不在乎小娇妻和孩子的死活了?”夏明轩手里的刀横在林晓曼脖子上,眼里满是威胁。 荣景瑞黑着脸,绷紧嘴角,不出一言,眼睛死死盯着夏明轩的刀子。 夏明轩在林晓曼耳边说:“你看,这男人根本就不再在乎你,你不如改嫁,跟着我得了。” 林晓曼磨牙,狗男人够狠,野心勃勃,想着造反当皇帝,还用她儿子的血,天了个噜,怪不得要带她们一起,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我说,你够可以了,我没得罪你吧,你要造反,尽情的造,和我有什么关系?”林晓曼不满脖子上的刀,嘴里巴拉起来。 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夏明轩眼里露出邪气,“王妃如此可爱,夏某还真是舍不得把你还给荣王,嘴巴这么厉害,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林晓曼:“床你妹,老流氓!” 夏明轩咧嘴开怀大笑:“哈哈哈……” 林晓曼:这货有受虐倾向吗?越骂他,他越开心。 蛇精病!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对于荣景瑞这种有内力的人,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向夏明轩的眸子寒光逼人,十分凶狠,“把人放了,我饶你一条狗命。” 夏明轩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王爷是不是搞错了,人在我手上,现在主动权在我,还是说王爷对这位王妃一点情谊也没有?” 他说着,手上的刀往上抬了抬,林晓曼雪白的脖颈立马流出鲜血。 荣景瑞眼里的泛着凶光,对身后的弓箭手喊了一声:“收!” 一声令下,弓箭手放下手里的箭。 “王爷不可意气用事啊,如今放走夏明轩,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不管手下人怎么劝,荣景瑞都不为所动,眼神直勾勾盯着林晓曼。 夏明轩嗤笑一声,在林晓曼耳边轻声说:“看来王爷也是个情种。” 荣景瑞带来的士兵退到两旁,夏明轩带着人从中间过去,走到一半,林晓曼的头突然被夏明轩用力按下去。 狗日的,林晓曼正准备开口骂,下一瞬,嗖的一声,身后突然冒出一支箭,正中车厢门板。 林晓曼呆愣住,盯着门板上的弓箭,幸好刚才夏明轩把她的头按下去,要不然,她就要脑袋开花了。 “狗贼,交出虎符!” 身后一群人追来,他们身着黑色斗篷,是守陵人追过来了。 刷刷刷,一阵箭雨朝着他们射过来,夏明轩抱着林晓曼一个打滚,躲开。 “既然,你们找死,我就送你们一程。” 夏明轩腾空而起,眼里的绿光更深,周身泛着冰冷的寒意,黄沙卷起一个个龙卷风。 这壮观的景象,林晓曼叹为观止,古代功夫还能来个龙卷风,一个字,牛! 狂风卷起射过来的箭,带着杀气般骤雨狂降射向守陵人,随着噗的没入体内的声音,人一个个倒下。 荣景瑞见状,让手下全部下马防守,抬头看见人群中心的林晓曼,冒着箭雨跑过去。 林晓曼抱着孩子,抬头看见荣景瑞朝着她跑过来,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荣景瑞从身后揪住,耳边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还跑!” 第53章 我是九天玄女 紧接着,又是一阵紧密的箭射下,荣景瑞抱着她们一个打滚躲开。 林晓曼回头看刚才停留的地方,妈呀,噗噗噗三支箭定在那里,要是晚一步,他们估计变成叉烧哦。 夏明轩这货是杀疯了。 荣景瑞把她和孩子带到安全地方,抽出身上的软剑,转身朝着夏明轩走过去,衣袖却被拉住。 他低头瞧见那双白嫩的小手,心里有些欢喜,她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 林晓曼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多底,从超市里扔出一件盗版防弹衣,“把这个穿上。” 荣景瑞拿着奇怪的衣裳,来不及思考,随手套在身上。 林晓曼抱着孩子,点点他的额头,好歹是你爹,不能眼看着他死了不是? 心里暗暗发誓,他要是没活着回来,她立马带着孩子改嫁去。 荣景瑞和夏明轩两人对上,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旧恨一起来,两人杀红了眼。 狂沙掠过,危机中,林晓曼抱紧两个孩子,一阵天旋地转,陷入一片黑暗。 等她醒的时候,感觉嘴边有水流淌过,猛地睁开眼,看见两个孩子趴在自己身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是哪? 昏迷前,她只记得夏明轩杀红了眼,掀起无数个龙卷风,接着她就被卷入风中,然后陷入黑暗。 “呸呸呸……” 这是吃了几斤沙子。 林晓曼吐完嘴里的沙子,用棉签蘸上水,给大娃二娃清理嘴巴鼻子里的沙子。 二娃还好,人小老实,大娃真是会走路了,完全不听话,挥舞着莲藕般的小短腿踹她。 气得林晓曼对着他白嫩的小屁股,啪啪两巴掌,大娃嘴巴一咧嚎着嗓子就哭。 林晓曼才不惯他,按住就是一顿收拾,大娃嚎着嗓子哭了会儿,没人理他,就熄了火。 一旁的二娃,晃着小拳头,呵呵笑个不停,像是在嘲笑他哥一样。 收拾好两个孩子,林晓曼思索要往哪儿走,夏明轩造反,到时候天下大乱,哪儿都不安全。 她看了眼光秃秃的山,这里土地贫瘠,种不了地,栽不成菜,即使打仗也不会有人抢。 要不就在这里安家? 她把孩子放到电动车上,骑着她心爱的小摩托,在这里晃悠,找一个搭帐篷的好地方。 咯噔一声,什么东西绊了车子一下? 林晓曼低头,呃……还真是冤家路窄。 夏明轩一脸菜色,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直挺挺躺在沙坑里。 林晓曼瞥了一眼,果断骑着小电驴离开,哼次哼次,车子怎么不动了? 林晓曼扭头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夏明轩,不知何时站起来,一只手拉住小电电的后座。 呃…… 夏明轩眼神阴测测地盯着她,“林姑娘又打算见死不救?” “呵呵,”林晓曼尴尬笑了两声,目光触及他脸上的轮胎印,有些心虚的说:“怎么会,我就是没看到,没看到而已。” 夏明轩一语不发,抬腿坐到电动车的后座上,面上不显,但是心里惊涛四起。 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林晓曼到底从哪弄来这玩意儿的? 随后,他嘴角扯出嘲讽的笑容,管她是什么妖孽,自己不就是最大的妖孽,怕她作甚! 林晓曼低头看大娃二娃,大眼瞪小眼三秒,认命骑车。 后座的夏明轩闭着眼睛,感受飞吹到脸上的畅意,心里是惊涛骇浪,这是什么马车,竟然不用马不用人,可以自己动? 林晓曼感到后脖子一凉,心里知道电动车一现身,算是瞒不住了,硬着头皮说。 “将军,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九天玄女来着,这车是我变出来的,你信不?” 说完,林晓曼想抽自己耳光,瞎话还能编的再瞎点吗? 身后的夏明轩呲笑一声,“九天玄女原来长成这样,着实磕碜了些。” 吱—— 林晓曼停下来,扭头盯着他,“老娘肤白貌美,36C,我哪里磕碜了?” 她说着还往上挺挺胸,这傲人的胸围,他是瞎吗? 夏明轩玩味的眼神从她胸前飘过,“行吧,请问貌美的九天玄女,您老人家不在天上好好呆着,下凡干啥?” 林晓曼一秒入戏,“老子来体验生活的。”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夏明轩老神在在,管她是什么物种,自己爽就行。 下一瞬,原本好好坐着的夏明轩,眼神一暗,浑身抽搐起来,从车上摔下去。 林晓曼停下车,手刚碰到他身子,就立马缩回来,我去,好冷,跟冰块一样。 “喂,你没事吧?”林晓曼伸手去推他,见他双眼紧闭,心里犯嘀咕,他不会死了吧? 又推了他几下,见他依旧没反应,林晓曼推着车子往前试探性的走了段路,扭头看一眼,他还是没反应。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骑上她心爱的小电电,猛地感觉裤脚被人拽住,她低头,看见二娃拽着她不松手,咿咿呀呀往夏明轩身边爬。 小白眼狼,才和那混蛋处几天,就认贼作父了? 不过夏明轩这人,整天喊打喊杀,到底没真害过她,反倒是救过她的命。 林晓曼又扭头看了一眼,算了,就当行善积德了。 她拐回去,架着他的胳膊,想把人抬到车子上,一个没扶住,“咚,”的一声,人摔到地上。 呃……头着地了。 林晓曼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某人,不会砸傻了吧? 这人看起来挺瘦的,咋恁沉? 她抬头看了眼,天马上就要黑了,干脆找地势较高的山坡,搭帐篷得了。 她从超市里选了个方形帐篷,固定好,铺上防潮垫,再铺上厚毯子,把两个娃娃放到帐篷里玩。 “阿嚏,”林晓曼揉揉鼻子,身上衣裳都湿透了,于是架起火把,把衣裳搭到上面晾,从超市里拿了身卫衣穿。 忙活半天,她才想起夏明轩衣裳也是湿的,小风一吹,估计真要去天上,见九天玄女了。 好人做到底,林晓曼伸手给他换衣裳。 霍,真烫! 林晓曼抽回触及到他的手,他额头温度都能煎鸡蛋了。 这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会真要挂了吧? 第54章 荣王府被抄 林晓曼给他物理降温,过了会见他温度还没下降,心里犯嘀咕。 难道不是发烧? 林晓曼捏住他的手腕,霍! 这家伙得罪谁了?是蛊毒,他体内有两股毒气暴走,一冷一热,压不住的话,估计爆血管嗝屁。 不多想,林晓曼拿出银针,给他扎了一脑袋,用刀划开他的手腕,将毒血逼出来。 夏明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清爽了许多。 他不是蛊毒发作了吗?还以为小命会交代到这里,没想到竟然又挺了过来。 自己果然是命硬,老天都不收。 什么东西?好扎手。 他摸到一脑门针的时候,吓了一跳,伸手就想拔掉。 下一瞬,他的手被人按住,头顶传来不满的声音,“别拔,我费了好大的劲儿。” 夏明轩抬头,看见在阳光照射下,一脸娇俏的林晓曼,不确定的开口:“是你救了我?你会医术?”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不假思索的开始嘴瓢,“当然了,我说了我是九天玄女,当然啥都会。” 她凑到夏明轩眼前,脸上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说吧,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哎呦,这家伙是演上瘾了,夏明轩十分配合道:“以身相许怎么样?仙女娘娘。” 林晓曼冷哼一声,“我可是仙女,山鸡哪能配凤凰?再说你虚弱成这样子,就别乱想女人了。” 夏明轩瞬间黑了脸,他哪里虚了? 林晓曼见他被惹毛了,立马收嘴,这家伙发起疯,自己都杀,她还是离远点好。 “喂,我饿了。”夏明轩眼睛盯着她手上的八宝饭。 林晓曼故意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吃掉,就不让你吃,馋死你。 “仙女还需要吃饭,看来你这仙女也不纯啊,是杂种来着的吧?”夏明轩躺在地上,凉凉开口。 你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 林晓曼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出了帐篷,去看孩子。 两个孩子手里拿着可达鸭,玩的老开心了,见她过来,手里还捏着鸭子,鸭子发出“嘎嘎嘎”的叫声。 林晓曼一手抓一个,两个小疯子。 她扭头,看见夏明轩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背后,“啊”的一声惊叫。 “你丫的是鬼吗?走路不能吱个声?” “吱,”夏明轩面无表情的发声。 林晓曼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冷,一点都不好笑。” 他以为自己很幽默吗? 为了防止他继续输出冷笑话,林晓曼扔给他一个饭团,吃总能堵住他的嘴了吧。 夏明轩坐到帐篷里吃饭,看向帐篷顶端,心里嘀咕,这玩意儿还真稀奇。 他伸手摸摸这材质,见所未见,难不成她真的是九天玄女? 片刻后,他摇摇头,嘴角露出嘲笑,她要是仙女,他就是玉皇大帝! 突然,夏明轩感觉头皮疼,扭头看见二娃胖乎乎的小手在揪他头上的针。 他随即大手一伸,把二娃捞进怀里,驾着二娃坐到他脖子上,玩举高高,逗得二娃咯咯直笑。 林晓曼听见动静,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心里感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二娃的亲爹。 林晓曼端着一碗八宝饭,递给他,伸手把二娃接过来。 夏明轩坐直身子,低头喝的呼噜响。 他突然感觉到头上酥麻麻的疼,抬头看见林晓曼正在给自己拔掉头上的针。 阳光照在她的脖颈上,雪白的肌肤下连血管都能看清,夏明轩喉咙发干,眼里满是欲望,直接伸手将人拉到怀里。 林晓曼手比脑子快,下一瞬,一针扎到他头上。 “哎呦,还是个带刺的玫瑰。”夏明轩吃痛松开人,笑着说。 这男人属狗的,不调戏女人会死吗? 晚上,夏明轩听到身边人有节奏的呼吸声,起身走到帐篷外面。 一道黑影落下,“主子,虎符已经交到范先生手里。” 夏明轩:“可有荣王的消息?” 黑衣人:“被人救走了。” 夏明轩:“朝廷里有什么反应?” 黑衣人:“皇上听闻这次荣王出师不利,已经震怒。” 夏明轩冷笑一声,“把仿造的虎符,放到荣王府,引着他们互咬。” 黑衣人:“是。” 看着黑衣人离开,夏明轩看向远方,小皇帝不足畏惧,荣景瑞才是他的心腹大患,铲除了荣王,天下间,还有谁能阻挡他成就千秋霸业。 他转身走进帐篷里,躺下去休息。 过了会儿,林晓曼悄无声息地睁开眼,这老阴货心够黑的,打算阴荣景瑞,造反可是灭族大罪,没有皇帝会容忍的。 她心里为荣景瑞担忧,希望他能扛过去? 另一边,荣景瑞前脚被人护送回了荣王府,后脚朝廷就派人过来搜查,很快就在王府里查出了虎符。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荣王可有话说?” 荣景瑞抬头,面无表情看了眼太监手里的虎符,“拿走虎符的不是我,是夏明轩。” 太监鄙夷道:“大胆,都人赃并获了,还狡辩。” 知道多说无益,荣景瑞干脆闭嘴,一言不发。 老夫人不敢置信道:“公公,这肯定是有人陷害啊,我们怎么可能藏虎符?” 可惜,压根没人理她。 太监开始念圣旨,“荣王欺君谋反,私藏虎符,朕念及叔侄之情,判荣王府流放三千里,钦此。” 太监念完圣旨,没有给荣景瑞任何解释的机会,带着人就开始抄家。 荣景瑞扯着嘴角,露出嘲讽地笑容,来之前皇帝就已经下了抄家的圣旨。 明显,皇帝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只是想借机除掉他这个眼中钉罢了。 终究帝王本是无情家。 站在一旁的白芸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伸手扶住身边的丫鬟。 她好不容易,靠着老夫人才重新被接回荣府,现在竟然要被流放,这怎么可能,她还要做王妃,怎么就变成阶下囚了? 白芸萱看见官兵在查抄她的箱子,慌忙拦住他们,“我和荣府无关,这是我的东西,不是荣府的。”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顿时恼火,“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初是谁哭着求我把你带回来,现在王府落难了,你跑的比兔子还快啊!” 第55章 荣景瑞疯了 白芸萱眼睛发红,冲上去和老夫人厮打,“我呸,现在还当自己是荣王府一呼百应的老夫人呢?你个死老太婆,马上就要被流放了,老子可不受你的气。” 老夫人一脸震惊,没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人,突然张牙舞爪咬自己一口,“你……” 两人极不体面地厮打在一起,刁嬷嬷毕竟是老夫人的心腹,冲上去帮着老夫人打。 白芸萱被两人按在地上摩擦。 荣景瑞无视眼前的闹剧,接了圣旨后,一言不发站在门前,看官兵抬走一箱箱东西。 另一边。 “叫爹,叫爹,哈哈哈……” 林晓曼一走进帐篷,就听见夏明轩在教二娃叫他爹,顿时翻个白眼,“我说你自己该生不生,老惦记别人儿子干啥?” 夏明轩一脸无所谓,“我不仅惦记别人儿子,我还惦记别人媳妇儿。”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我去,这人真是有毛病。 林晓曼拿脚踢他,“你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赶紧让你手下来接你呗。” 夏明轩趁机抓住她白净的脚踝,往前一拉,林晓曼站不稳跌在他怀里,“有你在,我舍不得离开怎么办?不若回去我们就成亲怎么样?”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眼睛放光,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生活。 林晓曼一巴掌扇过去,打歪了他的脸,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却毫不在意,笑呵呵伸过另外半边脸,“只要媳妇儿高兴,继续打。” 林晓曼挣脱开他跑出去,心里发毛,这人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等她离开,几名黑衣人出现,跪在夏明轩面前,看见主子脸上的巴掌印,皆是一愣,然后低下头不敢再看。 只听主子语气淡漠道:“听说荣景瑞疯了?” 黑衣人:“是。” 夏明轩冷哼一声:“这个老阴货,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谁知他是不是装的?只有死人才能永绝后患。” 黑衣人:“遵命。” 一个月后,林晓曼抱着两个孩子,跟着夏明轩一起离开。 一路上,林晓曼都臭着一张脸,拒绝和夏明轩说话,这个混蛋简直没有下限,总是毛手毛脚,莫不是出来太久,想女人想的了? 赶快回他府上,让什么华贵夫人给他纾解一番,看把他憋的。 在他又一次语言调戏后,林晓曼实在没忍住,“你要是实在憋的很,可以用五指姑娘!” 夏明轩的黑眸闪现着危险的信号,“林姑娘了解的还挺多。” 林晓曼一看他眼神不对,立马狗腿道:“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 我艹,吓死个人,这人真是一句话不对就犯病。 林晓曼回到熟悉的院子,还是自己原来住过的房间,这次比较好的是,夏明轩没有将孩子抱走,只要能和孩子待在一起就行。 “听说了?荣王一家子都被流放了。” “当然知道,还有据说荣王受不了刺激,疯了!” “啊,真是没想到,当初多风光啊,啧啧,现在真丧家之犬。” …… 林晓曼抱着一把香蕉,蹲在墙根下听墙角,听到荣景瑞疯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拍拍手,丢掉手里的果皮,起身离开。 “哎呦,那个不长眼扔的香蕉皮!” 身后传来丫鬟摔倒后的骂声。 林晓曼回屋抱着两个娃,抓着他们的小脚丫玩,看着傻乐的两个孩子,心里不是滋味,傻孩子,你们爹都疯了,还在傻乐。 她想了想,抱着孩子去找华为夫人串门子,谁知对方看见她,跟见了鬼一样,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来、干、干啥?” 林晓曼摸摸脸,自己很吓人吗?她怎么害怕成这样子? 华贵夫人能不怕她吗?被她拿着刀子抵着脖子那次,冷飕飕的感觉,到现在都忘不了。 “嗨,整个将军府,我就跟你熟,不找你找谁?”林晓曼一副好姐妹的架势,拉着华贵夫人唠家常。 林晓曼完全自来熟,指挥这个下人去沏茶,那个下人去买点心,完全展示什么是社交牛逼症。 等人都被她支开后,果不其然,电棍出场。 华贵夫人带着惊恐、不甘心的眼神倒下。 林晓曼换上华贵夫人的衣裳,把人塞到柜子里捆好,再给自己戴上帷帽遮住脸,看向床上趴着的俩娃娃,犯了愁。 这俩大活人咋带出去? 她眼睛一亮,有了! 下人进来后,没看到林晓曼还有些奇怪,下一瞬,自己的主子发话,“把那个箱子抬上,张家铺子送来的衣裳也太差劲了,我找他们理论去。” 下人愣了一下,有张家铺子这家店吗? 没等他们多想,林晓曼指挥他们抬箱子、抬轿子,使唤的他们团团转。 “行了,你们把东西放下就行,等会我自己回去就行。” 下人看了眼面前的林品衣庄,心里疑惑,不是张家铺子吗?难不成是他们幻听了? 林晓曼见他们不动,发出河东狮吼,“快滚!” 下人:华贵夫人好凶哦! 林品衣庄的后门,一个鬼祟的妇人抱着两个孩子,悄咪咪地离开。 荆州,一茶馆内,一个俊俏的玉面小生,高坐贵宾席,认真听着台子上的说书先生说书。 “话说这荣王也是个英雄,可惜有了谋反之心,后半生孤苦,王府被炒,流放三千里,整个人疯疯癫癫……” 这时,有人喊了句。 “你们快看,傻王爷来了!” 茶馆里的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瞧。 只见,昔日风光无限的荣王,大冷的天,身上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光着脚满街跑。 这时,有人戏弄他,扔了块发霉的馒头在他面前。 荣景瑞眼神呆滞,伸手就要去拿,却被那人踩住手,把馒头踢进狗盆里,端起狗盆放到他面前。 “吃啊,你快吃!” 周围人都伸着脖子去瞧笑话,堂堂荣王吃狗饭,这是多震惊的场景。 只见荣王伸手抓了把狗盆的饭,就要往嘴里塞,众人一阵唏嘘,好好的王爷,这是真的傻了。 突然,一只白嫩的小手,拦住荣景瑞。 第56章 被通缉 只见俊俏男子拿出干净手帕,仔细擦干净荣景瑞手上的饭,柔声对他说:“这个不能吃,跟我走。” 扔馒头的男子不乐意了,推搡起来,“关你什么事儿,快给老子滚开。” 只听“哎呦”一声,众人没瞧见俊俏男子什么动作,只见扔馒头的男子,突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眨眼的功夫,俊俏男子和疯王爷就不见了踪影。 林晓曼收起手里的电击棒,拉着荣景瑞左拐右拐进入一所客栈里。 推开门,林晓曼也不嫌他身上脏,把人按到床上,伸手在他面前晃,“喂,知道我是谁吗?” 回应她的是荣景瑞呆滞的眼神,林晓曼指指床上趴着玩的娃娃,“知道他们是谁吗?” 得了,这回是真的傻了,连自己的崽子也不认识了。 林晓曼心里难过,嘴里嘀咕,“你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怎么就疯了?不就是抄家流放,有什么大不了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叹了口气,叫来店小二,要了热水,把人按到水盆里清理。 觉都睡过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林晓曼把人衣裳剥了个干净。 荣景瑞一动不动,乖乖任由林晓曼动作,像是待宰的羔羊般温顺,弄的林晓曼像是怪阿姨,要猥亵他一样。 林晓曼抬头对上他空洞的眼神,有些无奈,拿出搓澡巾,认真给他搓澡。 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心疼地伸手触摸伤口,“疼吗?” 荣景瑞古波无惊的眼里闪过一丝裂纹,露出了别样的情绪,但很快归拢,又恢复成原本呆滞的样子。 意料之中,没有人理她。 这是多久没洗澡了,水都是黑的,林晓曼换了两次水,总算是给他洗干净了。 林晓曼不会修理头发,又见他头发里有跳蚤,干脆直接给他剃了个光头。 不过,帅哥就是帅哥,剃个光头还是帅,还有一丝丝禁欲感哦! 林晓曼心里哈喇子流了一地,下一秒,就开始唾弃自己,怎么能这么猥琐呢? 她视线往下看,这八块腹肌,不要太棒哦。 林晓曼止住眼神,往别处看,问他:“你想吃什么?” 好吧,依旧没人理她。 林晓曼拿出在超市做好的葱烧排骨,递给他,“吃吧。” 香味瞬间袭入荣景瑞的鼻腔,他抓起排骨就往嘴里塞,连骨头都不吐,直接嚼巴后咽下去。 吓得林晓曼赶紧拉住他,用筷子将排骨的骨头捋下来,指着骨头,告诉他:“这个是骨头不能吃。” 荣景瑞没理她,抓起排骨,依旧是连骨头带肉一起吃。 林晓曼无奈,只好用筷子将排骨的骨头都捋下来。 荣景瑞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她捋下来一块肉,他吃一块。 林晓曼心里默默流泪,她就是老妈子的命,自己也是犯贱,管他做什么?他都要娶小妾了,让他的小妾来照顾他啊。 林晓曼越想越生气,拿走碗筷,“去去,找你的青梅去,你不是娶的有小妾,让她给你做好吃的。” 手里突然空了的荣景瑞,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林晓曼伸手捶自己脑袋,你和一傻子叫什么劲儿,“好了,好了,姐姐没有生气,来,慢慢吃。” 这货也太能吃了,荣景瑞足足吃了三份葱烧排骨,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才吃饱。 林晓曼让荣景瑞坐到床上,和大娃二娃一起玩,听说亲人的靠近有助于精神病的治疗。 以前医院不是有案例,家人经常给植物人病人念报纸,后来植物人惊奇苏醒。 荣景瑞就是受到打击,一时间受不了,才会疯疯癫癫,孩子毕竟和他有血缘关系,好好照料着,兴许哪天就好了。 植物人都能醒,他肯定也能清醒。 林晓曼叮嘱他,“你在这里陪着孩子玩,乖乖的,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见他一脸呆愣,林晓曼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她走到荆州的大街上,看见城门下一群人围着一张告示。 林晓曼挤不进去,拉住一个人出来的问:“上面写的什么?” 男子:“大概意思就是皇上念及亲情,现在荣王神志不清,让荣王及家眷回府休养。” 林晓曼若有所思,看来荣王疯了,皇帝还是不放心,打算把人圈禁起来,心里啧啧两下,最是帝王无情家,果然说的没错。 她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胭脂摊子,瞅见一只漂亮的朱钗,停下来多看了几眼,余光瞅见身后跟着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 林晓曼心里大惊,面上不动声色,看见路过的泔水车,一脚踢倒靠在墙上的竹竿,扭头就跑。 身后几人连忙追上去,被脚下的竹竿滑倒,撞翻泔水桶,被浇了一身的泔水。 几人头上顶着剩菜叶子,抬头看过去,林晓曼早就不见踪影。 “你们几个人怎么回事?”黑衣人一脸嫌弃,捏着鼻子,看着浑身墨水的几个人。 几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人太精了,发现了我们……” 几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黑衣人皱眉,“废物,赶紧去找,要是找不到,回到将军府有你们好果子吃。” 另一边,林晓曼劫后余生般逃回客栈。 不行,这地方不能待了。 林晓曼花高于市价两倍的价钱买下客栈仅有的一辆马车,收好东西,带着荣景瑞和孩子就走。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客栈就被一群人包围。 领头的黑衣人,手里把着一张林晓曼的画像,“掌柜的,可有见过这个人?” 掌柜哆哆嗦嗦指向林晓曼离开的方向,“走了。” “追!” 林晓曼手里拿着鞭子,扭头看见后面有人追,一咬牙,鞭子使劲甩到马背上,不过这马跑得也忒慢了,不争气的玩意儿,骡子跑的都比它快。 马心里苦啊,老子就是一个拉货的,你把人家当战马使唤? 眼见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林晓曼心中一急打算,拉着荣景瑞他们打算跳车。 谁知,下一秒,马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嘶吼一声,猛地往前跑,硬是把后面的人甩掉。 第57章 钻狗洞的王爷 林晓曼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车厢里的人,见荣景瑞吓得抱着两个孩子发抖,安慰道:“别怕,坏人追不上来。” 马心里泪流满面,他怕个屁,拿针扎老子的坏东西! 她掏出个棒棒糖,塞到荣景瑞嘴里,“睡吧,睡醒就到地方了。” 荣景瑞:就是挺无语的,他是傻了,但是不至于当他是孩子吧? 林晓曼不敢放松,连夜驾着马车跑。 好困,好想睡觉,她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继续驾车。 但是,好困,好困。 林晓曼猛地睁开眼睛,完了,驾着马车也能睡着。 她不会把车驾到沟里吧?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马车正常行驶,跑得是又快又好。 我去,这马还带无人驾驶,牛啊! 林晓曼看向马的眼神放光,这是一匹好马。 马:那个王八蛋男人,遛了老子一夜,好累,呜呜呜…… 她跐溜一下嘴角的口水,扭头看了眼乖乖睡觉的荣景瑞,从他身上把二娃抱下来,该喂奶了。 林晓曼觉得母乳对孩子好,她背过身子给孩子喂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随着她移动。 从荣景瑞的角度,能看见她雪白的肌肤,和那傲人的弧度,见林晓曼扭头看过来,他赶紧闭上眼睛。 心里默念清心咒,不过这是自家媳妇儿,看就看了。 林晓曼给二娃拍奶嗝的时候,大娃晃悠着小短腿,走出来找妈妈,口齿不清地说:“次、次、吃……” “你个小家伙,早就该断奶了,喝奶粉就行了。”林晓曼把冲好的奶瓶给大娃抱在手里吃。 她瞥了眼还在睡觉的荣景瑞,推他,“喂,醒醒。” 只见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不寻常的红晕,林晓曼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啊? 荣景瑞眼皮抖动两下,悠悠转醒,两眼无神看向林晓曼。 “饿了吧,吃饭,知道这是什么吗?”林晓曼手里拿着一个馒头。 荣景瑞不说话,伸手就要拿馒头。 林晓曼的手躲开,眼睛认真的看着他,“跟着我说,馒头,不说不让吃。” 荣景瑞停滞两秒,语气生疏说:“馒、头。” 林晓曼会心一笑,把馒头给他,伸手摸摸他的光头,“真乖。” 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好的。 荣景瑞:真把他当弱智了? 兜兜转转,林晓曼再次来到扬州城,看着城门上高挂扬州两个大字,心里一阵唏嘘。 当日叛军攻城,占领扬州数月有余,叛军在城里烧杀抢夺。 城门上至今还有火烧的痕迹,这是抹不去的历史。后来叛军被朝廷派来人镇压,扬州恢复往日的样子,只是百姓受到的苦难不会消失。 她绕道后门,定睛一看,哈哈,狗洞果然还在,扭头兴奋地喊:“快,荣景瑞你快钻过去,到洞那边接着孩子。”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荣景瑞黑了脸,堂堂王爷让他钻狗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晓曼见他不动,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过去。 趴在狗洞里的荣景瑞,这是谁挖的狗洞?本王要诛他九族! 瑟瑟发抖的赵虎,他咋觉得脖子有点凉啊。 为了防止,林晓曼继续在后面踹他的屁股,荣景瑞黑着脸,手脚僵硬地爬过去。 接着是两个娃,最后是林晓曼,最后三人站在城内。 林晓曼回头看了眼,城门口有守城的官兵拿着画像,每进一个人都会对照画像。 突然,她看见一个士兵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林晓曼按住荣景瑞的头,赶紧往前走。 他们走到一家客栈外,打算进去,下一瞬,林晓曼看见掌柜手里拿的画像,我艹,那人可不就是荣景瑞吗? 画的可真像! 林晓曼脚下一拐,又走了出去,怨恨地瞅了眼跟在身后的荣景瑞,都怪你,害得老子连客栈都住不上。 哼! 荣景瑞不明白她咋又生气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他老实跟在她身后,摸了摸鼻子,反正都怪他喽。 林晓曼走到胡同拐角处,突然听到一阵哭泣声。 她好奇走过去,看见一身穿红色纱裙,头戴……呃……大红花朵的女子蹲在地上哭。 走进听见那姑娘,一边哭一边小声嘀咕:“这可怎么办?乐谱丢了,妈妈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林晓曼搭讪,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样子,“姑娘,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小姑娘听到声音,扭头看见是位俊俏的公子,红了脸,支支吾吾道:“红姑娘晚上演出的乐谱让我弄丢了,妈妈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林晓曼眼珠子一转,一脸轻松的说:“嗨,不就是乐谱嘛,我这里就有,你带我回去,我把乐谱给你。” 小姑娘听他这么说,先一愣,然后是喜悦,最后是怀疑,莫不是遇到坏人了? 林晓曼见她表情如此丰富,知道她心里所想,笑道:“我本是乐师,家乡遇难逃到这里,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回去,乐曲不好用,我分文不要,怎么样?” 许是林晓曼这一身俊俏小哥的打扮,和温文尔雅的语气,让小姑娘相信了他,“那好吧,你和我一起回去。” 荣景瑞站在一旁,听林晓曼脸不红气不喘的编瞎话,心里好笑,张口胡说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变。 林晓曼笑眯眯,跟在小姑娘后面,当看到房上高挂怡红院三个字时,愣了一下,接着就是兴奋。 万万没想到,是青楼哦! 好开心哦,可以见识下古代妓院长啥样了。 她身后的荣景瑞顿时沉了脸,看见林晓曼一脸兴奋跑进去,脸皮狠狠抽了一下,一女的逛妓院这么兴奋?简直有伤风化! 荣景瑞在她身后磨牙,以后定要好好教训她! 林晓曼扭头见他不动,拉着他往里面走,“等下看到美女不许乱看哦,看了会长针眼,听到了没有?” 这是吓唬谁?莫不是吃醋了?想到这里荣景瑞嘴角扬起微笑。 “等等,这谁啊?小娟你怎么回事?让你去拿乐谱,你带一群人回来做什么?”老鸨翘起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指着林晓曼他们。 第58章 受欢迎的林公子 眼见老鸨要发怒,小娟白着一张脸,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晓曼笑着迎上去,“妈妈,你不记得了?我啊,我是林家音师啊。” 老鸨皱起眉头,脑海里努力回想,他是谁?自己认识他吗? 林晓曼热情拉着老鸨的手,“妈妈肯定不记得我了,早年妈妈一曲动人,名震京城,位列魁首,我可是妈妈最忠实的追求者。”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女的都喜欢被夸,老鸨这会儿被她夸得五迷三道,哪里想得到,自己当花魁的时候,林晓曼估计还在穿开裆裤。 荣景瑞心里好笑,面上不动,就这么静静看她表演。 老鸨想到以往的风光,脸上露出笑容,“嗨,都过去了,我都老了。” 林晓曼从超市里拿出珍珠霜,“妈妈一点都不老,这是我从南海带过来的珍珠霜,保准你涂上去后,脸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老鸨态度立马变了,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那多不好啊,你说你是乐师?” 林晓曼点头微笑,露出真诚的八颗牙,“家乡落难,正愁着没地方落脚,哎。”说完,她还重重叹了口气。 这么俊俏的小哥,面露忧愁,更别说还是自己忠实的追求者,老鸨大手一挥,“正好我这里缺名乐师,就你吧。” 林晓曼千恩万谢,彩虹屁吹的荣景瑞都没脸看,什么老鸨比十八岁的姑娘还美,人美心善…… 小娟在一边也是叹为观止,小哥哥好厉害哦,把妈妈哄得好开心。 林晓曼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留在怡红院。 到了晚上,奏乐的事情难住了她。 揍人她倒是会,奏乐?呵呵,她会个屁。 天啊,谁来救救她? 林晓曼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在后台来回转圈,好不容易留下来,再被赶走了怎么办? “好了没?”一个瓜子脸,柳叶眉细长眼睛的女人走进来,不耐烦的问。 这就是小娟口中的红姑娘,怡红院的头牌。 林晓曼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马上,马上就好。” 红姑娘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行不行,快点,我还要赶时间。” 就在林晓曼想,要不还用MP3放歌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悦耳的琴声。 她扭头看过去,就见荣景瑞修长的手指落在琴上,随意拨弄几下便成曲调。 林晓曼惊悚的眼神看向他,他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下一秒,荣景瑞依旧是呆滞的样子,眼神懵懂地看向林晓曼。 林晓曼伸手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地问:“记起我是谁了吗?” 荣景瑞依旧没有反应,扣自己的手指玩儿。 林晓曼心里疑惑,这货到底恢复正常没? 这时,外面又传来催促的声音,不管了,先混过去再说。 林晓曼拿出汉宫秋月的乐谱,放到他面前,“能照着弹吗?” 下一瞬,优美的曲子响起,前面彻底安静下来,老鸨一脸震惊。 姓林那小子油嘴滑舌,还以为他就是个嘴把式,没想到真有两下子,这回是捡到宝了。 林晓曼一直关注着荣景瑞弹琴,见他没有什么异常,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就跟失忆的人一样,记忆丢了,但是平时的技艺还留着? 一曲下来,外面来了个满堂彩,这次林晓曼算是一战成名。 楼里的姑娘争着找林晓曼帮忙弹奏,就算弹不了曲子,弄几个新的乐曲也好。 林晓曼不在意,乐谱她多得是,天天和一群美女在一起,心情真的会好起来哦。 荣景瑞进来的时候,看见林晓曼左拥右抱,和一群姑娘们聊得满面红光,顿时沉了脸,这女人简直有伤风化。 怡红院里的男人除了龟公就是恩客,个个肥肠满脑、大腹便便,突然来了一个清俊的小哥,说话好听还温柔,姑娘们都稀罕的紧,就是他身边总跟着个黑面神,怪吓人的。 其实荣景瑞长得也好,就是有点凶,导致姑娘们一见他回来,就依依不舍和林晓曼告别。 临走前,林晓曼还送了她们每人一瓶子香水,美人娇羞,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离开。 荣景瑞看见这些,身上的冷意更甚。 看着姑娘们有些害怕的离开,林晓曼心里奇怪,扭头看向荣景瑞,荣景瑞见她看过来,脸上立马恢复成呆愣的样子。 这时候,门外传来叫骂声。 “你个小贱蹄子,我打死你,你说是不是你勾引的张公子?” “不是我,姐姐饶命啊!” 林晓曼趴到门边上听,皱起眉头,这是小娟的声音? 她推开门,看见红姑娘手里拿着和竹签一样粗的针,在小娟身上扎。 天哪,这是现实版容嬷嬷吗? 林晓曼当即来了个英雄救美,“住手!” 红姑娘停下来,抬头看见是林晓曼,脸上露出不屑,别的姑娘喜欢这个小白脸,她可不稀罕,小白脸能当饭吃吗?能当钱花吗? “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怎么?打算英雄救美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兜里比脸都干净的东西,充什么好汉!” 红姑娘骂完,继续扎小娟。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掀翻,她不敢置信看向林晓曼,“你竟然敢打我?” 林晓曼帅气地甩头,“打就打了,打你还用挑日子吗?” 红姑娘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起来,推开众人跑了出去,边跑边嚎,“哎呦,我的天哪,打人啦,妈妈救我啊……” “林公子好帅!” “我心脏跳得好快,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他了怎么办?” “你别和我抢,林公子是我的!” “哎呀,是我的,你躲开……” 几个姑娘推搡起来,林晓曼在她们充满爱意的眼神中,有些飘飘然,还摆起了POS,左腿向前伸,右手握拳放在胸前。 像不像香帅? “哎呦,谁砸我?”林晓曼抬头,没看见可疑人员。 哼! 哪个龟儿子偷袭老子?她揉头,“是男人,就自己站出来!” 荣景瑞: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 这时,有姑娘好心提醒林晓曼,“林公子,你快走吧,等下妈妈过来准没好事。” 第59章 把小娟打造成头牌 小娟心里猛地一沉,完了,妈妈肯定会把她赶出去,弟弟还要吃药,一家子还要活命,这可怎么办? 这时,她面前出现一只纤细的手,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起来。” 小娟抬头看见林晓曼清秀俊美的脸,心中有了决定。 “妈妈就是他们打我,我这样子,晚上表演的心情都没了。”红姑娘带老鸨走过来。 老鸨一听她今晚没心情上台,脸立马沉了下来,对着小娟就是一巴掌,“你个小蹄子,我打死你。” 下一瞬,老鸨的手被林晓曼拦住,红姑娘在一边说:“是他打的我,就是他,把他赶出去。” 红姑娘是怡红院的头牌,下金蛋的母鸡,林晓曼只是一个乐师。 老鸨思索片刻就有了决断,指着林晓曼,“你,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还有你!” 老鸨翘着兰花指向小娟。 小娟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开口,“和林公子无关,这件事都怪我,要赶的话,就赶我走吧。” 老鸨也不想赶走林晓曼,毕竟他谱的曲子还是很好的。 赶走小娟,给红姑娘出口气,林公子继续作曲,银子大把的来,两全其美的事儿。 老鸨刚要开口答应,红姑娘怒气冲冲说:“不行,两个都要走!” 楼里的姑娘不惯红姑娘,她平日里嚣张跋扈,姑娘们没少被她欺负。 “哎呀,妈妈,林公子做的曲子可好了,李大爷每次来,都是点名要听的。” “就是啊,林公子走了我找谁要曲子啊。” “对啊,对啊,林公子的珍珠面霜可好用了……” 老鸨被吵得头疼,发出河东狮吼,“好了,都给我闭嘴。” “这样吧,让林公子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了了。”老鸨打算当和事佬,想着给红姑娘一个台阶下,继续留着两人赚钱。 红姑娘抠着手指甲,幽幽开口:“放他一马也行,让他跪下给我磕头道歉就行。” 丫丫个呸。 “我道你妹,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头牌,平日里没少欺负姑娘们,你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脸长的跟长白山一样。” 林晓曼对老鸨说:“给我三天的时间,我能把小娟变成头牌。” 红姑娘气急败坏道:“放你的狗屁,就小娟还头牌,不怕笑掉大牙哦。” 小娟有些羞愧地低头,她知道自己长得一般,尤其是脸上有好多小雀斑,头牌她这辈子都不敢想。 老鸨也是一脸怀疑,林晓曼知道她们不信,“就给我三天的时间,小娟没成头牌,我立马收拾东西走,之前曲子的钱分文不收。” 老鸨一听不要钱,想着也就三天时间,也没什么损失,“行吧,就三天,三天时间一到,小娟没成头牌,你立马滚蛋。” “一言为定!” 红姑娘也想看林晓曼笑话,在一边说风凉话,“哎呦呦,真是笑死了,我看你三天后怎么死。” 等人都散了,小娟一脸愧疚,“林公子,都怨我,是我连累了你。” 林晓曼拉着她进屋,给她收拾手上的伤口,“说什么呢,放心交给我,我肯定能让你成头牌。” 林晓曼见她一脸不自信,按住她的肩膀,“小娟你要相信,你是漂亮滴,你是最棒滴,自信点。” 小娟五官比例很好,就是皮肤有点粗糙,再加上有点雀斑,掩盖了她的美。 林晓曼翻出超市里的化妆品,先给她来个护肤大套装,接着是修眉,给她来个最流行的一字眉,美白精华、遮瑕膏、粉底、再来个最流行的豆沙红唇膏。 眼妆用亮晶晶的珠光眼影,在脸上沾上碎钻,额头画上梅花花钿。 大功告成,林晓曼拿着铜镜,“快睁开眼看看。” “啊!”小娟惊呼一声,差点没认出来镜子里的人。 “这、这、真的是我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娟红了眼眶,双手摸脸,不敢置信道:“我竟然可以这么漂亮,天哪!” 还要跳个一鸣惊人的舞曲,想来想去,她也只会极乐净土这个宅男舞。 “小娟啊,接下来的三天,你就住在我这里,我教你跳舞。” “啊!”小娟惊呼一声,红了脸,要住在一起啊?内心好羞涩。 过了会儿,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练习跳舞累的跟条狗一样,她心中只有睡觉。 林晓曼化身周扒皮,天不亮就叫醒小娟练舞。 小娟艰难睁开眼睛,“林公子,就再睡一会好不好?” “不行!” 小娟认命般爬起来,先被林晓曼按着头整了个全脸spa,接着是汗蒸排毒。 “林公子,我真不行了,好热。”小娟整个人置身在水深火热中,她快要晕了。 “好了,快好了,再等等。” 又是再等等…… 荣景瑞也没闲着,林晓曼拿出极乐净土的五线谱,让他照着练习,效果是差了点,但有那个意思就行。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 小娟穿着改良版的汉服走出来,脸上还蒙着珠光闪闪的面饰。 “装神弄鬼,是不是太丑了,不好意思露脸,才把脸蒙上?”红姑娘站在楼梯口,嘴里磕着瓜子,嘲讽道。 嘿,她这暴脾气,就是见不得别人嚣张,林晓曼上前一步推开红姑娘,“闪开,闪开,好狗不挡道。” 红姑娘被她推的一个趔趄,伸手想要打过去,眼神触及她身后的荣景瑞,眼神微变,颤颤巍巍收回手,这人不是傻子吗?眼神好可怕,带着杀气。 舞台林晓曼也做了改变,将原本的方形台子中间加上一个圆形的板子,圆形木板下面是一个滑轮,只要人在上面跳舞,圆形的木板就会慢慢转动,这样就可以360°无死角观看。 老鸨在门口迎客,掐着嗓子说:“张大爷,赵大爷,各位大爷里面请吧,今儿可是准备了新鲜的玩意儿,保证好看。” “我才不管好不好看,我就想见我的红红。” 说话的是红姑娘的一个恩客,俩人最近打的火热,听红姑娘诉苦被人欺负,今天来,就是帮她找回场子的。 第60章 小娟成花魁 老鸨娇笑一声,“赵大爷,红红在里面等你呢。” 赵大爷递给她一个眼神,“今晚的表演要是不好看,别怪我砸场子。” 一个个的都是大爷,老鸨赶紧喊来红姑娘把人打发走,心里有些后悔,为了个小琴师得罪红姑娘,不值当啊。 花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乌泱泱一片,小娟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有些退缩,结结巴巴的说:“林、林公子,我、我想去茅房。” 林晓曼按着小娟的肩膀,给她打气,“别怕,你要相信,你是最棒滴,当底下的人都是白菜,直接跳就行。” 小娟看了眼台下的人,脑子有些晕,突然被人抱住,她抬眼看过去,是林公子俊俏的侧脸,耳尖红了一片。 林晓曼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抱抱,完全忘了她是男子打扮,无意间拨动了少女的春心。 身上还留着那个拥抱的温度,小娟给自己打气,不能辜负林公子。 荣景瑞琴音响起,小娟跟着脑海里的记忆跳起来,从林晓曼的角度看,是有些粗糙,可对下面这群人来说,惊艳程度那是杠杠的。 不出她所料,斩男舞曲杀伤力极大,林晓曼都想过去帮他们把嘴巴合上,省得口水流下来。 台上美女身穿红色纱裙,脸上带着面纱,容貌若隐若现,还露着一条小白腿跳舞,简直绝了。 古代人比较保守,即使是青楼妓女,也不会露胳膊露腿,这就相当于是脱衣舞了。 男人们看的心潮澎湃,他们身边的女人坐不住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红姑娘见赵大爷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气之下,伸手拧他。 “哎呦……”赵大爷痛呼一声,反手一巴掌把人扇到地上 若是平常,赵大爷估计调笑两句就忍下了,可现在有更好看的,谁还稀罕哄她。 “臭婊子,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呸!” 赵大爷一口浓痰吐到红姑娘的头上,红姑娘捂着脸,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以前卑躬屈膝讨好她的男人,转眼就变了? 周围姑娘看见红姑娘被打,嘲笑道:“这女人啊,矫情过头就惹人厌了。” “可不是吗?也不看自己多大了,都快人老珠黄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 红姑娘受不了别人嘲笑,捂着脸哭着跑走。 老鸨脸上露出沧桑的神情,红颜未老恩先断,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的,除了……她的眼神飘向林晓曼。 荣景瑞看到老鸨看林晓曼的眼神,顿时沉了脸,锐利的目光射向老鸨。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一舞结束,底下的人起哄要再来一曲,金银珠宝不要钱的往台上砸。 老鸨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各位,各位,总要让我们小娟姑娘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啊,是以茶会友,哪位大爷出价高,便可跟小娟姑娘共处一室。” 小娟脸上蒙着面纱,容颜若隐若现,更添加了一丝神秘感。 “我出五百两。” “我出一千两。” “……” 最终以三千两成交,打破花魁红姑娘的最高记录,小娟一跃成为怡红院里身价最高的姑娘。 这一晚最高兴的就是老鸨,小娟跟着龟公上楼,回眸看林晓曼一眼,眼里饱含深意。 我艹,她这是啥眼神?含情脉脉的样子吓得林晓曼当场暴走。 小娟手里握着林晓曼送她的乐谱,闭上眼睛,压下心底的难过。 不是早就决定了吗?在她卖身进青楼的第一天就预料到会有接客的那天,为了弟弟、娘和爹。 小娟调整好心情,给大爷敬茶,这是她早前渴望的是不吗? 其实红姑娘那次并没有冤枉她,她确实是勾引了张公子,她不想只是做个丫鬟,她要成名、要赚钱。 这一晚,林晓曼睡得特别的沉,感觉胸口上压了一块巨石,很热,而且…… 而且还做起了春梦,林晓曼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荣景瑞,红了脸,好羞耻哦,难不成是年纪大了,饥渴的了? 自己还没到豺狼如虎的年纪呀? 下一瞬,荣景瑞的黑眸突然睁开,盯着她看。 林晓曼不好意思的打哈哈,“那什么,现在还挺热的。” 荣景瑞神情呆滞,一本正经的说:“不热,有点冷。” 呜啊呜啊,额头上三只乌鸦飞过。 林晓曼跑去喝水,一大早口干舌燥,喝点水降降火好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小娟房里传出嗯啊嗯啊,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惊得林晓曼后退几步,正好退到荣景瑞怀里,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她的脸更红了。 该说不说,就荣景瑞这长相,放到现代,简直吊打一众小鲜肉。 这时,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林公子,妈妈请你过去。” 老鸨找她做什么? 毕竟还要继续在这里苟着,林晓曼赶紧应道:“我马上就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晓曼感觉腰间的手,勒得更紧了,她稍微一挣扎,他的手就松开了,让她以为刚才都是自己的错觉。 她扭头对荣景瑞交代,“好好吃饭,记得给二娃喂奶,奶瓶挖放在第二个柜子里,记住了吗?” 荣景瑞点头。 林晓曼推开门走出去,正巧对面的门打开,看见小娟一脸娇媚,倚在一个老男人怀里。 两人对视,林晓曼有些尴尬,躲开小娟的眼神。 她快步走开,总觉得身后有双幽怨的视线盯着她。flower 过了拐角,她拍着胸口,才算松了口气,妈呀,这小娟是魔怔了,把她看的心里发毛。 “啊!” 林晓曼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见是老鸨放大十倍的脸,她身子猛地往后仰。 老鸨的脑子被门挤了吗?靠这么近干啥? 林晓曼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深呼一口气,“妈妈找我有什么事儿?” 谁知老鸨甩了下手帕,娇笑一声:“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去,这手帕上是喷了十斤香水吗? “阿嚏!”林晓曼不舒服地揉揉鼻子。 “那什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这个味道她实在受不了。 老鸨一把拽住林晓曼,把人拽进屋子里。 老鸨:来吧你,到了老娘嘴里,还能让你跑了? 第61章 老鸨的爱 一进屋,满屋的小粉红,下一瞬,浓郁的熏香争先恐后钻进林晓曼的鼻腔。 这时,老鸨脱去外头的纱衣,露出里面的,呃……肚兜? “怎么?嫌我老了是吗?” 我艹,情况不对啊。 林晓曼大脑反应两秒,果断推门,谁知门竟然锁上了,下一瞬,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妈妈咪,快救救我…… 耳边是老鸨的声音:“你看看我,不比那些小姑娘差,乖乖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 林晓曼心里泪流满面,“大姐,大妈,大婶,我不行啊!” 老鸨一愣,小小年纪就不行? 接着她娇笑一声,“不行也没事,有妈妈在,保准让你开心。” 林晓曼想要推开她,却感觉没有力气,感觉身体里有团火,咬牙切齿说:“你给我下药。” 老鸨笑着伸手解开她的衣裳,“等下你就知道这药的好处了。” 完了,林晓曼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咚”的一声。 原本趴在林晓曼身上的老鸨突然倒在地上,门也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 林晓曼咬了一下舌尖,用着仅存的理智跑回屋。 好难受,林晓曼意识模糊,突然贴过来一个人,她不自觉靠过去。 荣景瑞看着身边的女人,脸红的能滴出来血来。 他眼神一暗,趁人之危虽然有些不耻,但这是自家媳妇,怕啥? 一夜春色,屋子里的娇喘声,羞红了楼里的姑娘。 小娟站在门外,几次鼓起勇气想要敲门,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为什么?小娟心有不甘。 她知道老鸨叫林晓曼过去准没好事。 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老鸨和她一样看上林公子了,是她把老鸨的门打开。 可是,林公子竟然和男的一起、一起…… 两个男人,这、这刷破了她的底线,一腔春水,终是错付。 小娟一脸悲伤,忍不住去听林晓曼屋子里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 好痛,好难受,林晓曼睁开眼看到身旁的人,脑子瞬间清醒了,她昨天被老鸨下药,然后睡了荣景瑞! 我的天呐!她到底干了什么? 林晓曼悄咪咪抬头看,哇偶,八块腹肌,人鱼线,好赞哦! 她擦了把口水,开始脑补甩出一把金子,豪气的表示这是睡资,又或者长期包养? 毕竟这么帅,不睡多暴殄天物。 “啊!”林晓曼触及他黑眸,惊吓出声,这家伙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那个,小瑞瑞……”林晓曼吞了口口水,看着他呆萌的眼神,就说不下去了。 祖国的花朵就这么被她霍霍了。 哎,造孽啊! 林晓曼闭了闭眼,伸手放在荣景瑞的肩膀上,像是下定决心般,“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呃…… 荣景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诧异地挑眉,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林晓曼一拍脑袋,完了,把老鸨忘了。 她穿好衣裳推开门,刚踏出一步,又停下来,她实在是被老鸨给整怕了,怕再羊入虎口。 她拉住平日里要好的一个姑娘,问道:“那个,妈妈怎么样了?” 谁知平常和她无话不谈的姑娘,立马甩开的她的手,像是她有什么病毒一样,只说了句,“妈妈生病了。”便快速离开,像是见了鬼一样。 什么鬼?她是毒药吗? 奇怪! 她扭头看见小娟,忙叫住她,“小娟,我和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小娟立马把门关上。 呃…… 平常这个时间,早就有姑娘跑来找她,不是要乐谱就是要美容的珍珠粉,今天这是怎么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而且,所有人看见她都绕道走。 姑娘们现在当然要躲着她啊,断袖啊,而且昨晚那动静响了一晚上,整个怡红院都知道了,林公子喜欢男的,谁还乐意理她。 屋子里,小娟趴到床上小声哭泣。 她还是喜欢林公子的,即使他是断袖,她还是喜欢他。 小娟擦了把眼泪,把这段日子赚的钱收拾好,她要告诉林公子,她不在乎,她要林公子一起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林晓曼以为是老鸨的原因,楼里的姑娘为了不得罪老鸨,才会选择和她保持距离。 得罪了老鸨,这里估计是留不下去了,林晓曼打算去买辆马车。 她拉着荣景瑞,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见小娟眼睛红肿,手里抱着包袱,慌忙往楼上跑。 小娟看见林晓曼,眼睛一下就亮了,冲过来,“林公子,我们一起私奔吧!” 林晓曼:“!!!” “我、我、我、你、你、你……”林晓曼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小娟见他被吓了,开始表白,“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和男人……总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隐居,我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咱们好好过日子。” 林晓曼:大胖小子我自己会生,还生了两个,就不劳费心了。 林晓曼算是明白了,小娟喜欢她,“小娟你听我说,我不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下一瞬,小娟眼泪就流了下来,“你嫌弃我是妓女,身子不干净?” “不是,不是的,你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不能……” 她话没说完,下一秒就被小娟打断,“我知道了,你是那方面不行?” 呃…… 林晓曼呆住了,她那方面的确是不行,可这话怎么有点别扭? 小娟明白了,林公子和男人在一起了,是因为不行。 小娟心里很哀伤,眼睛下意识往林晓曼下面瞧,怎么就不行了呢? 林晓曼:姑娘,你那是什么眼神? 片刻后,小娟觉得即使林公子不行,她也还是喜欢他,林公子那么温柔善良,“没事,即使你不行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治。” 林晓曼:这下是真的说不清了。 林晓曼抓耳挠腮,要不直接告诉小娟自己是女人得了。 下一瞬,荣景瑞突然握住林晓曼的手,十指紧扣举起来。 小娟眼里的光彻底灭了,伸手指着荣景瑞,崩溃大哭,问林晓曼,“我哪里比不上他?” 第62章 被赶出怡红院 林晓曼双手一摊,实话实说,“你哪都好,可惜是个女的。” 小娟捂着脸扭头就跑。 “哎,我不是……” 林晓曼上前两步,想要去追,却发现被拉住,扭头看见荣景瑞拉着她的手,一动不动,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老鸨摸着头,慢悠悠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鸨冷哼一声,昨日下了春药,她这样的美人在怀,林公子还能坐怀不乱,要么他不是男人,要么就是断袖。 你看,果不其然,他就是个断袖。 老鸨看完这场闹剧,摸了下后脑勺,要是让她知道,昨晚哪个王八蛋打的她,一定活剐了他。 哎呦,头好疼。 这一天,怡红院里有多少姑娘心碎,林晓曼不得而知,本以为老鸨会把他们赶走,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老鸨就像是没发生过。 就是老鸨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现在把她当成骡子用。 一会儿让她去写乐谱,一会儿让她去修琴,一会儿又让她去布置舞台,她这一整天忙得团团转。 难不成这就是由爱生恨? 林晓曼是多想了,人老成精,像老鸨这样的女人,风月场里见多了,早就没什么爱啊、恨啊。 小孩子才谈感情,她要的是钱。 老鸨在压榨林晓曼身上的每一分价值,如同996。 晚上,林晓曼布置好舞台,看见一个面容俊俏的龟公,衣衫不整从老鸨房间里出来。 龟公路过林晓曼的时候,瞥了她一眼,露出极其不屑的表情。 哎哎呀,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没想到龟公率先发难,指着林晓曼,“你看什么看?” 我的个去,我看龟毛不行? 林晓曼:“我乐意,软饭男。” 龟公男恼羞成怒,“你敢骂我,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龟公男在林晓曼来之前,一直是老鸨的心头爱,什么好事儿,好东西,都能落到他头上,可林晓曼一出现,一切都变了。 之前有老鸨在,他不敢呛声,现在林晓曼失宠了,他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 林晓曼简直要气笑了,“我吃不着葡萄,这颗老葡萄,哦不,是葡萄干,你慢慢吃吧。” “噗呲。” 楼里的姑娘听见,都捂着嘴偷笑,说的好形象,把老鸨比作干瘪的葡萄干。 龟公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骂不过,就要伸手打,突然,他腿窝一麻,整个人顺着楼梯滚落下去。 “哎呦!!!” 整个楼里回响着龟公男的惨叫声。 老鸨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滚落楼梯的龟公男,惊呼一声,“宝贝!” 然后,老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跌倒在龟公男身上。 龟公男本来没多大事儿,但是老鸨这一压,咔吱一声,林晓曼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哎哟,哎呦哟……”龟公男脸色煞白,躺在地上不断呼痛。 老鸨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叫来大夫。 林晓曼耸肩,这可与她无关。 龟公男不这么认为,在屋子里哀嚎,要老鸨把林晓曼他们赶走。 老鸨心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左一个乖乖,右一个乖乖,满口答应下来。 林晓曼再次被叫到老鸨的房间,只见老鸨坐在贵妃榻上,抽着旱烟,吞云吐雾。 “咳咳咳……”林晓曼有些不习惯的咳嗽。 老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抽烟。 这人有毛病,叫她来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就在林晓曼不耐烦,打算走的时候,老鸨开口了,“这里留不下你们了。” 林晓曼挑眉,老鸨这是冲冠一怒为蓝颜? 接着,老鸨叹了口气,语气深沉地说:“你要留下来也不是不行,你和你的相好断了,跟着我,这件事儿就抹平了,怎么样?” 林晓曼猛地抬头,对上老鸨色眯眯的双眼,心里犯恶心,忍不住破口大骂,“大妈,拜托你照照镜子,都丑成这样了,还好意思祸害别人。” 老鸨一下从贵妃榻上跳起来,晃着肥厚的身躯指着林晓曼鼻子骂:“你说什么!” 林晓曼也不打算在这里待了,还忍她作甚?“我说你好好照照镜子,满脸的褶子,别再残害祖国的花朵了,大娘!” 老鸨气的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你给我滚!滚!!!”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林晓曼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门外的姑娘听见林晓曼骂老鸨,都捂着嘴偷笑,心里感叹林公子真帅,太刚了,可惜喜欢男的,哎…… 林晓曼抱着俩孩子,身后跟着荣景瑞,站在怡红院门口,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去哪? “林、是林姑娘吗?” 一声犹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林晓曼循着声音看过去,有些吃惊道:“招娣、引娣?” 招娣一大步跑过去,拉着林晓曼上下左右看,“真的是你,林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林晓曼穿着男装,招娣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她,是看到她身边的大饼,才试探性叫了一句,没想到真是她。 一路上,招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当时扬州城乱,她们跟着赵家村的人,趁乱跑进了城,现在一起住在大杂院里。 她们姐妹俩会针线,靠着去绣房拿些活维持生计,赵家村的男人一般是去码头搬货,或者是在客栈里当帮忙的伙计,总之日子还能过下去。 说着,几人来到了招娣口中说的大杂院,刚走到门口。 一盆子脏水泼向她们。 招娣立马跳脚骂道:“好你个赵老婆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赵老婆子吊着三角眼,瞥了眼跟在招娣身后的林晓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就是故意的怎么滴。 赵老婆子撇嘴,“谁让你们走路不长眼。” 哎呦,我去,这还怪我喽? 这么长时间没见,赵老婆子还是一点都没变,林晓曼可不惯她这毛病,提起一旁的水桶,对着赵老婆子泼过去。 “啊!” 赵老婆子跳着躲开,还是被泼了一身水,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故意的是不是?” 林晓曼:“谁让你不长眼,往我的水上撞。” “你你你……”赵老婆子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我……怎么滴。”林晓曼故意学她说话结巴,逗得招娣和引娣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 赵老婆子想冲上来撒泼打人,可惜,对上林晓曼身后荣景瑞凶狠的眼神,怂的一波,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转身回去。 呃…… 这狠话真耳熟。 第63章 招娣和大杂院 林晓曼跟着招娣走进去,大杂院很大,房间很多,但是人更多,都是好几户人住在一个房间,还有人家直接在院子里搭棚子住。 招娣和引娣住的这间屋子,还有另外两户人家,男人都去上工,剩下的是女人和小孩。 她们看林晓曼的眼神有些不善,屋子住着本来就挤,再住进来几个人,估计连下脚地方都没有。 一个颧骨高耸的女人开口,“招娣啊,这屋子可是够挤的了,住不进来其他人。” “胖婶,这是林姑娘啊!”招娣以为胖婶没认出来,逃荒的路上,林姑娘和村子里的人缘关系很好。 出乎招娣的意料,胖婶冷哼一声,“我管你什么林姑娘,赶紧出去。” 林晓曼进门的时候,胖婶就认出来了,虽然她做男装打扮,可她身边的大饼,胖婶是见过的。 现在又不是在逃荒的路上,需要巴结她,胖婶拿着笤帚往外赶人。 “你、你、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林姑娘没少帮你家娃看病,你怎么能这么做?”招娣气的在门口大骂。 林晓曼他们一行人被赶到院子里,周围传来呲笑声。 “你看看她们,咱村子人在城里立住了,都要过来投靠咱。” “可不是嘛,估计是来打秋风的。” “以前她多傲气啊,现在还不是要求着咱们。” …… 还真是一群白眼狼,林晓曼眼睛一眯,行,这几个人她记住了。 只见林晓曼拿出一锭银子,直接走到招娣住的屋子门前,“你们两家搬出去,这锭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此话一出,两人瞪大眼睛,她们活这么久还没见过银子勒,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庄户,那见过这么多钱。 胖婶脸上堆着笑,“看这事儿搞得,只是……”她拖了长音,眼珠子一转,“只是我们两家人,这一锭银子可怎么分?” 林晓曼冷笑一声,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招娣跳出来,“胖婶,你也太贪心了,外面赁个宅子才多少钱,一间屋子给你们一锭银子还不知足?” 谁会嫌钱多,能宰不多宰点。 突然,林晓曼身后传出一道声音,“林姑娘,这锭银子给我们,我们把屋子腾出来。” 说话的是隔壁屋子的人,林晓曼问他们,“你们几户人家都没意见吗?” 几户当家的女人对视一眼,满口答应,“没意见,我们都同意,现在就把房子给你们腾出来。” 胖婶没想到,半路上遇到截胡的,跳脚开骂,“你们干啥?人家要住我的房子,跟你们有啥关系?” 胖婶伸手就要去拿林晓曼手里的银子,“我们现在就搬走。” 林晓曼收回手里的银子,扔给隔壁,“我住你们这家。” 眼见到手的银子没了,胖婶着急道:“林姑娘,咱不是说好了,你怎么变卦了?” 这话属实有些不要脸。 一旁的招娣插嘴,“你不是嫌钱少,想要坐地起价吗?现在人家住隔壁的屋子,你又反悔了,想的美。” 招娣拉着林晓曼的手臂,“走,林姐姐,咱们住隔壁去,气死他们。” 到嘴的鸭子飞了,和胖婶一屋的女人,开始埋怨胖婶,“都怨你,那么贪心干啥?你赔我银子。” “我贪心,你刚才干啥去了,我加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阻拦,现在银子没了,反过来怨我贪心。” 两人吵着就开始动手打架,顿时就把屋子里掀的天翻地覆。 男人们回来,看见一屋子狼藉,累了一天连口热饭都没有,脾气上来,对着媳妇儿就是一顿胖揍。 “啊哎呦……” 林晓曼听着隔壁胖婶的叫声,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蹲在墙角嗑瓜子。 突然她肩膀上一沉,扭头看见是荣景瑞把头靠在她身上,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她。 好受不了这种小奶狗的眼神,林晓曼咽了口口水,“那个天黑了,要不你先去睡觉?” “一起睡。” “咳咳咳……” 林晓曼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半天。 “媳妇儿,我帮你。” 眼见荣景瑞靠近,林晓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所谓的帮忙就是,呃…… 林晓曼气喘吁吁地趴在荣景瑞怀里,嘴巴肿的跟条香肠一样。 这人属狗的,亲就亲,咋还咬上了,那咬牙切齿的感觉,让她有种要被他生吞活剥了。 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不要脸,我呸!” 林晓曼抬头,看见赵老婆子吊着一双三角眼,站在屋子门口叫骂。 我去,还真是冤家路窄,赵老婆子竟然住在她右边,真是晦气。 林晓曼:“老太婆,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也是,你的脸都皱成橘子皮了,哪有男人愿意亲?” 赵老婆子气的脸皮更往下耷拉,一手拽过在门口玩耍的小宝,“走,不在这儿玩,乌烟瘴气的,我呸。”她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痰。 荣景瑞:“媳妇儿,咱们回屋……” “哎,不我……”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荣景瑞公主抱起来。 床上,两个娃大眼瞪小眼,粑粑麻麻在干嘛呢? 林晓曼对上孩子真挚的眼神,踢了一脚身上的人,“快下去,孩子看着呢!” 荣景瑞嘴上不停,手也在她身上不停点火,含糊不清道:“没事,孩子还小。” 大娃非常不给面子的来了句,“亲亲,要,我要。”然后晃悠着小粗腿,爬过来。 林晓曼老脸一红,一脚踹开荣景瑞,“闪开。” 被踹下床的某人,黑着脸,一脸不爽盯着两个娃,好碍事儿的崽子,真不想承认这俩娃是自己的。 两个娃娃觉得背后一冷,小风嗖嗖的刮,转身扑到麻麻怀里,好香、好软。 悲催的荣景瑞就此打上了地铺。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的招娣过来和林晓曼打招呼,说要去绣庄送绣好的手帕。 林晓曼一听,也要跟着去,交代荣景瑞照看好两个孩子,便跟着招娣离开。 所谓的绣庄,其实就是一家卖绸缎的布店,里面放一些绣品,有些家里有钱的人家,买布匹的时候会捎带买点荷包手帕什么的。 第64章 小娟的报复 招娣一脸讨好,站在门外等,店里也没什么生意,掌柜也当做没看见她们,自顾自的忙着,也不知道忙些啥? 等了老大一会儿,掌柜才慢悠悠走出来,随手翻了两下招娣带来的手帕,施舍般扔出两个铜子儿。 招娣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嘴里千恩万谢,“掌柜的,还有活没?我手巧的很,肯定按时交货。” 林晓曼心里吐槽,费了半天功夫,合着才两个铜子儿,比周扒皮还狠,压榨劳动人民。 布庄老板显然没觉得有压榨她们,相反的,掌柜还觉得自己心善,要不是自己给她们活,她们这些逃荒来的难民早就饿死了。 “行了,你去里面拿手帕和线吧。” 手帕和针线都是布庄出,她们只需要出劳力,没有成本,这是她们能找到比较好的活。 其他村民,只能找些浆洗或者搬货的苦力。对于这份工作招娣很满意,美滋滋拉着林晓曼进去。 林晓曼见她高兴,也不好打击,随便翻着手边的布,都是些粗布,丝绸和一些好的布料,都在墙上边的柜子里,掌柜轻易不拿出来,只有尊贵的客人来了,他才会拿出来。 “掌柜的,把墙上那匹红色的绸缎拿出来。” 林晓曼循声看过去,是小娟? 真是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小娟是怡红院的头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满身珠光宝气。 明显小娟也看见她了,上前两步,有些激动地说:“林、林公子,你还好吗?” 小娟很后悔,妈妈赶走林公子的时候,她没有出言阻拦,人走了之后,她什么心情都没了,今天遇到林晓曼,难道是他们缘分未尽? “我挺好的,你怎么样?你弟弟的病好些了吗?”以前听小娟说过她弟弟有病,林晓曼找个话题,随口关心一下。 好家伙,不说还好,一听见林晓曼关心的话语,小娟立马绷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林公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林晓曼:“!!!”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哭什么? 小娟上前两步,想要和林晓曼互诉衷肠,下一瞬,看见一女子走过来,拉起林公子的手,对林晓曼说:“我挑好了,咱们走吧。” 幸好招娣来了,林晓曼如释重负,对小娟说:“那啥,咱回见。” 小娟不敢置信,眼泪流的更狠,上前抓住林晓曼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面对小娟突如其来的控诉,招娣看的一脸懵,这啥呀?这女的咋一副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就跟、就跟、抓小三一样? 小娟擦了把眼泪,眼神幽怨地盯着林晓曼,“你好狠的心。”然后,转身跑开。 招娣看了眼跑走的小娟,再看了眼林晓曼,小声问:“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这…… 林晓曼哑口无言,只能转移话题,说去街上的酒楼看看。 招娣心里叹息,那女的长得挺好看,可惜是个傻子。 城里酒楼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身着华服的人坐在那里喝酒,连年灾害,老百姓哪有钱上酒楼。 回家的时候,林晓曼买了两双虎头鞋,大娃自从会走路,整日乱跑,一会儿都闲不住,就是太费鞋了。 …… “宫里现在怎么样?”荣景瑞看向跪在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皇帝已经数月未上朝,属下怀疑已经遇害,朝中大权都被夏明轩把持,只有少数几人反对他把持朝政。” 荣景瑞眯着眼,“此人心机颇深,没有完全的把握,是不会轻易造反,至于皇帝,他不顾及亲情,我何必管他死活,你们且按兵不动。” 黑衣人:“是。”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荣景瑞眼神一变,黑衣人下一秒便消失。 看见林晓曼,荣景瑞恢复呆滞的神情,呆呆地说:“你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林晓曼老脸一红,这家伙跟谁学的,一开口说话能甜死个人,下一瞬,她停下来,指着屋子,“怎么回事儿?” 原本空旷的屋子,从中间被木板隔开,变成了两间小屋子。 荣景瑞面色不改,“房间多点不好吗?我看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林晓曼心里犯嘀咕,好是好,只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了晚上,印证了她的猜测,大娃二娃早早被荣景瑞抱到隔壁屋子,而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他按在床上。 林晓曼磨牙,“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回应她的是荣景瑞往死里整她。 林晓曼醒的时候,感觉腰都快断了,心里暗骂他是渣男,谁知下一秒,这人又爬了上来,“媳妇,我想……” “想你妹!”林晓曼一脚踹过去,她还想活着,让他这么搞下去,她的小命不保! 林晓曼抱着大娃,逗他学说话,大娃口齿不清的叫麻麻。 她翻出超市里的婴幼儿早教绘本,指着上面的图片,“这个是苹果,跟妈妈念,苹~果。” 荣景瑞在一旁,看见她这种虎妈的风格,眉头一挑,现在就学习,是不是有点早了? 突然隔壁传来哭骂声。 “哭什么哭,晦气死了,你们姐妹俩没了活,交不出这月的租,趁早搬出去。” 林晓曼把娃交给荣景瑞,走出去,看见趴在床上哭的招娣,叫了声站在一旁的引娣,“引娣,你姐咋了?” 引娣也红了眼,“布庄不收我们的绣品,一连问了好几个布庄,都不肯收。” 林晓曼有些疑惑,“是什么原因,怎么会多家布庄都不肯收?” “是因为……”引娣话没说完,就被招娣打断,“好了引娣,我们再找其他的活就行。” 林晓曼回过味儿了,她拉起招娣,语气严肃地说:“你老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招娣顶着一双红眼睛,支支吾吾地说:“说、说是得罪了昨天那个红衣女子。” 昨天的红衣女人?林晓曼惊呼道:“你是说小娟?” 还真是她连累了她们姐妹。 小娟不会误把招娣当成情敌,才出手针对招娣吧? 林晓曼有些愧疚,“是我连累了你们,那人是因为我才会针对你们的。” 第65章 买肉做吃食 冷不丁,旁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哎呦,好家伙,领了个丧门星吧?砸了自己饭碗,我就是说嘛,她就是个扫把星。” 胖婶因为上次林晓曼没有租她家房子,损失了银子,还挨了顿揍,心里一直憋着口气,逮着机会还不狠狠奚落她一番。 林晓曼扭头对着胖婶开喷,“你个肥婆,吃的这么胖,有空多出去赚些钱,老说别人坏话,小心肥的走不动道。” 胖婶最讨厌别人说她胖,平时胖也就算了,逃荒她还是最胖的,别人瘦的皮包骨头。 搞得她男人以为是她吃的多,没事儿就是一顿胖揍。 胖婶气的脸上的肉都抖起来了,指着林晓曼,手指头都快戳到她的眼睛上了,“你、你个……哎呦!” 胖婶痛呼一声,捂着手指,惊恐的往后退,刚才怎么回事?她的手指突然麻了,没有知觉。 太恐怖了,胖婶扭头就跑。 林晓曼冷漠地收回电击器,扔到超市。 赶走了胖婶这只讨厌的苍蝇,林晓曼开始盘算,她被通缉不方便出面,但是她可以做好东西,让招娣姐妹俩出去卖。 做点小生意,不至于坐吃山空,招娣姐妹也不用看人眼色干活,两全其美。 “招娣啊,不如这样,我做些吃的,你拿去酒楼那边,看有人收没。” 招娣以为是林晓曼自责,才这么说,安慰她,“林姐姐,没事的,我们再找别的活就行,你别担心。” “不是,我是认真的。”见她不信,林晓曼拉着她去自己住的屋子里,把门关上,拿出一袋鸭脖,“你尝尝好吃不?” 招娣呲溜了一下口水,好香,但是……这可是肉啊,虽然是脖子,可也是荤腥,自己怎么能吃?那不是占人家便宜嘛。 招娣摆手后退,“不行不行。” “唔。” 招娣来不及反应,嘴里就被塞进一块鸭脖肉,她嚼了几下,又麻又辣又香,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鸭脖? 林晓曼笑眯眯地问她:“好吃吗?” 招娣嚼着嘴里的肉,含糊不清地说:“好、好次。” 引娣嘴里也被林晓曼塞了块鸭脖,两人吃完一块,都不好意思再拿,眼睛直勾勾盯着盘子里的鸭脖。 林晓曼甚至能听到她们咽口水的声音,心里好笑,把一盘子的鸭脖塞到她们手里,“吃吧。” 见她们又要拒绝,林晓曼连忙说:“不让你们白吃,吃完后去肉摊收鸭脖、鸭肠、猪下水,这是你们今天的工钱,快吃吧。” 招娣心里想着拒绝,嘴上却很诚实,一块接着一块鸭脖吃,根本停不下来,心想等会一定好好干,帮林姐姐赚钱。 猪下水又臭又骚,古代没人吃那是因为不会做,可在现代猪下水可是香饽饽,爆炒大肠,那叫一个火爆。 虽然她不会做,可超市里有视频,以她的聪明才智,现学现卖呗。 林晓曼带着招娣,去城里最大的肉摊。 她站在远处,让招娣过去买肉。 招娣第一次买肉,有些紧张,毕竟家里穷,有口吃的就行,什么时候买过肉? 招娣指着地上的猪下水,小声问老板,“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是城里最大的肉摊,摊子前围着很多人,摊主见她穿的寒酸,又是指着猪下水问,觉得她没有钱,没搭理她,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招娣见摊主不理她,红着脸手足无措站在那里。 后面的人见她挡在前面,也不买肉,开始吆喝,“你买不买?不买赶紧让开,杵在这儿干啥?” 招娣小声解释,“不是的,我买。” 她身后一个穿着碎花褂子的妇女,嗤笑一声,“呵,买肉?你看你穿那寒酸样儿,你有钱吗?赶紧让开。” 碎花妇女一把推开招娣,对着摊主说:“给我来两斤五花肉。” “好嘞!”摊主高兴的切肉。 “慢着。” 突然一声打断摊主切肉,摊主抬头看过去,只见一带着斗笠的青年走过来。 招娣看见林晓曼刚要出声,被她按住。 林晓曼走上前,“我说摊主,你也太不地道了,明明是这个女孩子在前面,你为什么不卖?” 摊主把手里的大刀砍在案板上,“这是来了个英雄救美啊,行啊,我卖,你们有钱吗?” 摊主见林晓曼穿的也不咋样,料定他兜里没钱。 旁边碎花大婶也出言嘲讽,“你们有钱吗?穷逼瘪三,穷的只能买点猪下水去打牙祭。” 林晓曼指着摊子上的五花肉,“这些我全要了。” 招娣以为她是为了自己出气才会这么做,连忙阻拦,“你别……” 林晓曼拍拍她的手,“放心,没事儿。” 碎花大婶一声呲笑,“哎呦,笑死我了,这年头打肿脸充胖子的还真不少。” 摊主也是一脸嘲笑,存心看他笑话,故意说:“行啊,摊子上的五花肉,足有三十斤,一斤二两,一共六十两银子。” 谁知林晓曼从怀里扔出一锭银子,“够不够?”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妈呀,一锭银子! 摊主也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上立马堆着笑,“看我,有眼无珠,大爷还要些什么?” 碎花大婶不敢置信,这人真的有银子?“摊主,你可要看清楚,说不定这银子是假的。” 摊主听到这话,牙在银子上咬了一下,看到里面露出雪白的银子,喜笑颜开,“真的,是真的。” 摊主不想得罪大主顾,推开面前的碎花大婶,“走开,走开,别挡着。” 林晓曼指着地上的猪下水还有鸭脖,“这些怎么卖?” 摊主皱了下眉毛,“猪下水?这些不值钱,你要不看看这块,上好的肥肉,你看这肉花多白。” 古代人都爱肥肉,因为肚子里没油水,摊主介绍的大肥肉被林晓曼嫌弃地推开,坚定道:“我问地上的猪下水。” 摊主心里盘算了下,猪下水没人要,鸭脖也是当作添头送人,说道:“这样,你要的话,两文钱一斤。” “行,我都要了。”林晓曼利索付钱,让着招娣引娣把肉装到罗筐里。 摊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嘞,大爷您常来。” 第66章 酒楼推销爆炒大肠 她们买完肉走出肉摊,听到身后碎花大婶抱怨没有五花肉买,招娣笑得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林姐姐,她活该,嘻嘻。” 林晓曼盯着地上的一堆肉,心里犯了愁,五花肉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做什么好呢? 有了,灌成肉肠,挂在门上风干,卖不出去也不会坏掉。 林晓曼拿出面粉和盐教招娣引娣洗大肠,又拿出一口大锅,开始煮鸭脖。 门口,赵老婆子和胖婶聚在一起,看见林晓曼她们买了一堆肉回来,从邻居嘴里得知,她们打算做吃食去街上卖,心里嫉妒的不行。 胖婶:“哎呦,你说这些人,做着发财梦,也不知道有这个命没。” 一旁的赵老婆子接腔,“可不是吗?我看就是糟蹋东西。” 没过两秒,两人啪啪打脸。 阵阵香味从林晓曼屋子里传出来,那味道绝了,她们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得味儿。 能不香吗?这鸭脖,林晓曼加了姜片、八角、桂皮、小茴香、干辣椒十几种香料炒。 那味道,香的林晓曼屋子外面,站了一排小孩儿,嗦着手指流口水。 等大肠洗好了,林晓曼就开始炒,这香味儿,直接香透了整个房子。 林晓曼带着招娣上街,让引娣在家洗五花肉,等她回来灌肠。 她们走到一家牌面很大的酒楼前,林晓曼依旧带着斗笠,走进去。 店小二瞅了她们一眼,见她们穿的寒酸,便开始哄人,“出去,出去。” 林晓曼被他手上的抹布甩个正着,但是想到手里的大肠不能放,耐着性子对店小二说:“小二哥,你看看这是我家做的……” 她话没说完,人就被店小二用笤帚轰出去。 站在门外的林晓曼,狠狠看了眼上面的牌匾,富贵楼是吗?行,我记住你了。 今日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招娣很沮丧,肉没卖出去肯定会坏掉,这可怎么办? 林晓曼不死心,拉着招娣挨家酒楼去推销,好家伙,连话都没说,她们就直接被轰出去。 这里的酒楼不是一般的势利眼啊。 林晓曼琢磨着要不换身上档次的衣裳再去推销? 算了,先歇会儿。 林晓曼和招娣抱着箩筐蹲在地上休息,这时招娣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 是哦,她们出来了一下午,还没有吃东西,林晓曼拿出一碟炒大肠,让招娣吃,见她推拒,林晓曼连忙说:“先吃,吃饱了再干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这香味儿,招娣闻到后,口腔里的唾液就分泌个不停,心里给自己打气,吃饱了好好干活。 两人吃得忘乎所以,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两位是在吃什么呢?”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过来。 林晓曼扭头,见是一个上年纪的妇女,身上还带着一股葱蒜味儿,这人是厨子。 林晓曼灵机一动,笑着说:“你要不尝尝,可好吃了,自家做的。” 妇女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耐不住这香味儿,捏了一个放在嘴里。 原本没放在心上,谁知她嚼吧两下,突然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好好吃,又捏了一块放到嘴里,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林晓曼:“这是大肠?” 林晓曼点头,指了指身边的筐子,“自家做的,干净卫生。” 妇女:“你这个怎么卖?” 林晓曼心里盘算大肠两文钱一斤,再加上香料的钱,林晓曼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一斤。” 妇女一听,皱了眉,一两银子着实有些贵。 林晓曼趁热打铁,“大娘你别看我这个卖的贵,可清洗麻烦,而且还要放上十几种香料,这要是放到酒楼里下酒,可香了。” 妇女一听笑了,“这样你先给我来一斤吧。” 才一斤?林晓曼心里有些失落,眼珠子一转,“大娘,你是酒楼的厨子吧?” 妇女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酒楼,“是啊,我是这家酒楼的厨娘。” 林晓曼扭头看了眼,客又来,这名字不错,“要不这样,你把我家做的大肠放到你们酒楼卖,咱们三七分,怎么样?” 厨娘一听,这人年纪不大,心却不小,“我可做不了主,这样,你跟着我去见一下酒楼掌柜。” 林晓曼拉着招娣喜笑颜开,“走,赶紧的。” 林晓曼跟在厨娘身后,这家酒楼看起来不大,客流量一般,现在是饭点,一楼的桌子都没坐满。 掌柜是个上年纪的中年人,看面相还行,是个和善的人。 掌柜思索片刻,对林晓曼说:“你要放到我这里卖也可以,盈亏自负,卖不出去坏掉,我可是不会给你钱的。” 林晓曼立马把鸭脖、大肠拿出来,“掌柜的尝尝这个,当做下酒菜,肯定好吃。” 乘胜追击,林晓曼打算把鸭脖也放到这里卖。 掌柜尝了一口,好吃,正打算同意,突然被一声娇俏的声音打断。 “爹,什么东西你都拿来卖?要是不好卖怎么办?都是猪下水,拉低了咱们酒楼的档次。” 说话的这位是酒楼老板的女儿,名叫娇娘,长得还行,就是颧骨有些高,显得有些凶。 掌柜老来的女,是个女儿奴,一听个闺女说不同意,立马有些动摇。 林晓曼眼见生意要黄,立马开口:“这些猪下水确实不上档次,不过,有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被小姐的美貌熏陶出高雅……” 一顿彩虹屁 ,娇娘被哄的娇笑连连,“行吧,就放到这里卖吧。” 招娣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林姐姐这张嘴,能把李逵说成嫦娥。 还没走进大杂院,林晓曼就听到,赵老婆子在院子里和人说闲话。 “我看那林晓曼就是祸害,你看她整那么多肉,也不让咱们尝尝,肯定做的不好吃,到时候卖不出去,砸到手里,看她怎么办!” “可不是嘛,和我同屋的招娣就是被她连累,没了工作,这人还厚着脸皮找招娣姐妹来帮忙干活,真是不要脸。” …… 两人骂的正爽,抬头看见林晓曼她们走进来,两人装作没事人,继续蹲在一起小声嘀咕。 第67章 火爆的鸭脖和大肠 招娣气不过,想要冲上去和她们理论,被林晓曼按住,“随她们说去,咱们赚钱就行,回去收拾肉去。” 招娣心想,等赚钱了,她天天拿着银子在她们眼前晃,气死她们。 家里,引娣已经把肉洗好了,几人连夜将剁好的肉馅儿灌成肉肠,挂在门上风干。 睡觉的时候,林晓曼累的一根手指头不想抬,好累。 迷糊中,有一颗毛揉揉的脑袋拱到她怀里,林晓曼睁开疲惫的双眼,,“荣景瑞,你给我滚下去。” “媳妇儿,我想要。” 荣景瑞趁着林晓曼累的没力气反抗,手脚麻利把人吃干抹净。 第二天,都快晌午了,林晓曼还没起床,还是招娣过来敲门,她才醒了。 林晓曼扶着老腰,心里暗骂荣景瑞是个混蛋,她推开门,就看到一脸惊喜的招娣,赶紧让人进来,“啥事儿,这么高兴?” “今早我不放心,去酒楼那里看了眼,你猜怎么着?食客爆满,点名要吃炒大肠,老板看见我,拉着我说了半天的话,让我再送点,我就赶紧跑回来告诉你。” 招娣拉着林晓曼去酒楼,林晓曼顺手从门上拽下两条香肠。 老远,林晓曼就看见客又来门口排着长队,问招娣,“这些人都是来买大肠的?” 招娣笑得不见牙,拉着林晓曼见缝就钻,好不容易走到酒楼门口,却被店小二拦住,“排队去。” 掌柜看见了,连忙走出来,呵斥店小二,“排啥队?没点眼力见,林公子你们快进来。” “你是不知道,你送过来的爆炒大肠有多火爆,还有辣鸭脖……” 小二哥听得有些懵逼,这么火爆的吃食,竟是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呃……还有点娘的男人做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晓曼跟在后面,打量酒楼里的情况,原本空着的二楼已经坐满,食客大多是男子,她心里有的底,把手里的灌肠拿出来,让厨房切好。 “掌柜的,你尝尝这个怎么样?你要是收的话,还是老样子,三七分怎么样?” 掌柜尝了口腊肠,肉质劲道鲜香,配着炒菜味道会更好,“这样吧,你有多少我都收了,只是……” 林晓曼:“只是什么?掌柜有话直说。” 掌柜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我希望,你这些吃食只在我家售卖,不要到别家酒楼卖,钱的话,咱们二八分就行,你看怎么样?” 掌柜做生意有一手,掌握独家,薄利多销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林晓曼点头答应,反正她也就一双手,做不出太多,“行,就这么定了。” 大肠三十斤,鸭架鸭脖各十斤,掌柜在酒楼里面卖二两银子一斤,二八分,林晓曼分得八十两银子。 招娣第一次见这么多银子,眼睛都看直了,好多钱,白花花的一片。 招娣离开的时候,紧紧抱着怀里的银子,像只袋鼠,眼睛滴溜溜来回看,感觉身边谁像是坏人。 她们下楼的时候遇到娇娘,娇娘对这个英俊嘴甜的小哥印象极好,看见他们出来,对着林晓曼抛媚眼,吓得林晓曼一哆嗦,想起小娟来,立马牵住招娣的手。 娇娘看见他俩的亲密动作,红了眼,恶狠狠瞪着招娣,看得招娣心里发毛,快步离开酒楼。 出了门,招娣拍了下胸口,“林姐姐,这人咋回事儿?我也没得罪她,她瞪我干啥?” 林晓曼随口编了个理由,“她可能眼睛有点毛病。” 招娣十分相信林晓曼地点头。 被定义眼睛有毛病的娇娘,哭着找她爹,说要相亲,发誓要找个比林晓曼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相公,气死他。 收猪下水的事情交给招娣引娣两姐妹,但是洗大肠实在是太费工夫了,并且酒楼的需求也大,她们三个人忙不过来。 林晓曼瞥了眼站在她房门口,对着墙上挂的香肠流口水的小孩儿,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她让招娣散出去消息,凡是帮忙洗大肠,洗一盆三文钱或者给一碟大肠。 消息一出,大杂院里的女人和孩子沸腾了,都聚在林晓曼屋子门外,见她出来,慌忙问她:“是真的吗?洗一盆给三文钱?” 林晓曼点头,“愿意干的去招娣那里登记,钱一天一结。” 赵老婆子也在人群中,撇着嘴和身边的胖婶说:“我可不信,到时候给她干了活,她不给钱怎么办?这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整天穿个男装,阴不阴阳不阳的。” 胖婶出言附和,“还可不是嘛,大肠能赚什么钱?我看她就是在糊弄人。” 招娣忙着登记,“下一位。”抬头看见是胖婶,撇撇嘴给她一个号码,让她去找相同号码的盆子。 胖婶笑着道谢,扭头看见来登记的赵老婆子,两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避开对方的眼神。 林晓曼有一说一,检查洗好的大肠,当天结算,不少人临走的时候,都问明天还要洗大肠的不。 毕竟她们浆洗一盆衣裳才一文钱,一盆大肠就给三文,多好的活,孩子也能帮忙洗大肠,大人小孩一起上,能赚不少钱贴补家里,简直不要太好。 林晓曼笑着答应说只要有洗大肠的活,先紧着大杂院里的人,村民们喜笑颜开,个个嘴里夸赞林晓曼能干还心善。 赵老婆子瞧不得别人说林晓曼好,撇着嘴骂:“我看她就是在装好人,那么多肉也不知道分给村里人尝尝。” 以往,赵老婆子骂林晓曼,村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也算得到了林晓曼的实惠。 有人怼赵老婆子,“人自己买的肉为啥要给你吃?”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要不你也装好人,给我们分钱花?” “就是就是……” “我呸,你们这群人,给点好处就跟哈巴狗一样,我呸。”赵老婆子被一群人攻击,狠啐一口痰,躲回屋子里。 林晓曼做的辣鸭脖和大肠暴火整个扬州,带火了客又来酒楼,让客又来一下跃进扬州一线酒楼。 第68章 赵老婆子偷配方 富贵楼的掌柜经过多方打探,知道当时卖鸭脖的来过他酒楼推销,却被店小二赶走了。 掌柜一气之下,赶走店小二,捶胸顿足,那个心疼啊,眼见客又来赚的盆满钵满。 掌柜红了眼,找到林晓曼的住处,打算出高价挖走林晓曼。 他一脸施舍的对林晓曼说,“我出两倍的价钱,从你这里买?”在他看来林晓曼肯定会答应,没有人会嫌钱多。 林晓曼坚定道:“不行。” “什么?”富贵楼掌柜一脸震惊,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没有听清楚。 林晓曼重复道:“不能卖给你,我答应了客又来掌柜,只卖给他家酒楼。” “好好好,你可别后悔!”富贵楼掌柜撂下狠话,转身气冲冲离开。 “等等,你等等……”身后传来叫喊声,富贵楼掌柜扭头见是一老太婆,转身就要走,什么玩意儿都是。 赵老婆子见他要离开,脚下加快,一双小脚跑得起飞,“呼、呼,你等等,我也会做炒大肠。” 听见这句话,富贵楼掌柜停下来,审视的目光看向她,“你真的会?” 赵老婆子信誓旦旦地说:“我当然会做,林晓曼还是跟我学的,我不用要两倍的价钱,你按照正常的价钱给就行。” 赵老婆子睁着眼说瞎话。 富贵楼掌柜也不是好蒙的,“你做出一碟让我尝尝。” 赵老婆子早有准备,拿出之前帮林晓曼洗大肠换来的一小碟炒大肠,这还是小宝求了好久,她才答应换的,就这么小碟,三文钱就没了。 富贵楼掌柜尝了口,虽说有些凉了,但是不影响它的美味,当即拍板,定下三十斤,在赵老婆子的强烈要求下付了定金。 银子啊,这可是真金白银,赵老婆子眼睛笑成一条缝。 “娘,干啥恁高兴?”赵三提前下工回来,看到自家娘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定睛一看,吓他一跳,“娘,你银子哪来的?” 赵老婆子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把银子藏到怀里,“瞎说啥,哪有什么银子?” 赵老婆子一口咬定是赵三眼花,掂着小脚跑回家,身后的赵三有些疑惑,真的是他眼花了吗? 林晓曼调好佐料,开始翻炒,她做的炒大肠好吃,秘方就在这些佐料里面,这可不能让别人做,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门外突然传来招娣的声音,“哎,你在这儿干啥?” 林晓曼推开门,看见招娣,问她:“怎么回事儿?” 招娣一脸气愤地说:“我看见赵老婆子拍在窗户上,探头探脑往屋子里看,不知道又憋的什么坏。” 林晓曼心里也犯嘀咕,这老太婆就没安生过,“招娣,再去多买几把锁,以后出门,屋子锁好。” “哎呦,你轻点,哎呦呦,你谋杀啊!” 赵老婆子偷看林晓曼炒大肠被逮个正着,跑得太快,不小心崴到脚,让老头子帮忙擦药油。 赵老头子被她叫得心烦,甩手不干,“整天没事就是串门子说闲话,活该你。” “滚开,看见你就心烦,等我赚了大钱,你们可别眼红。”赵老婆子摸着怀里的银子,满脸的得意。 赵老头子觉得她走火入魔了,甩开手就出去。 转眼就到了交货的日子,赵老婆子暗恨林晓曼看的严,做大肠的方子没偷着,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做,不就是烧大肠,她也会,就是这味道吧,有些差强人意。 腥臭还没嚼劲。 富贵楼的顾客听说这里也有爆炒大肠,纷纷点名要吃。 掌柜高兴的眉毛都竖了起来,爽快付了赵老婆子钱,又订了三十斤,心里美滋滋的想,那个林晓曼就是不识抬举。 高兴不过三秒,问题就来了。 食客一个个离开,人越来越少,其中有个在客又来吃过的食客,满脸怒气端着盘子扔到掌柜面前,“你自己尝尝,打量老子没吃过爆炒大肠是吗?就这玩意喂狗都不吃!” 掌柜满脸疑惑,他亲口尝过赵老婆子做的大肠,味道很好啊。 这人莫不是不想付钱,想要吃霸王餐? 掌柜心里带着疑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嚼了两口就吐出来,“呸呸呸……”这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难吃。 掌柜咬牙切齿道:“王八蛋,这臭老婆子竟敢骗我,看我不宰了她。” “不好啦,有人带着官兵过来啦!” 大杂院的村民看见官兵,就是一阵惊慌,害怕啊!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事儿? 林晓曼还以为是夏明轩找过来了,抱起两个孩子就打算跑,关键时刻,荣景瑞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林晓曼急得满头大汗,拉住一个村民,“你看见荣景瑞没?” 村民摇头,低头继续忙着收拾包袱,准备跑路。 眼见大杂院被官兵包围,赵老婆子站在林晓曼门口叫骂,“我看就是你这女人带来的晦气,你赶紧滚,别连累我们。” 林晓曼被骂,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上前两步揪住赵老婆子的衣领,“你个老太婆,是你搞的鬼?” 这里没人知道她和荣景瑞的真实身份,怎么突然会有官兵过来?林晓曼怀疑是赵老婆子告密,引来夏明轩的人。 胖婶看林晓曼反应激烈,以为官兵就是来抓她的,扯开嗓子就上来抓人,“好啊,就是你这个扫把星把人引来的,快滚出去,别连累我们。” 林晓曼手里抱着孩子,不是胖婶的对手,被她拽出了大杂院,招娣引娣看见想要过来帮忙,被赵老婆子拦住,“你们干啥?要帮她这个女人,她可是官府要抓的人。” 其他村民都当做看不见,林晓曼是对他们不错,但那可是官兵啊。 他们一路逃荒,好不容易逃到城里,有了落脚的地方,他们可不想被林晓曼连累。 招娣气得哭起来,“你们这群人,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是林姐姐,你们哪能赚得到钱?” 众人哑口无声,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帮忙。 门外,胖婶揪着林晓曼,看着走过来的官兵,她笑的一脸讨好,“官爷……” 第69章 赵老婆子被官差抓走 胖婶话没说完,被前面的官差一脚踢开,“闪开,别挡道。” 一队官兵直挺挺从林晓曼她们面前走过,没做停留,呃……不是来抓她的? 下一瞬,就看见赵老婆子被官差押着出来,嘴里哀嚎,“冤枉啊,差爷,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官差被她吵得耳朵疼,一巴掌扇过去,“闭嘴,富贵楼掌柜亲自来报的案,说你骗他钱,你老实点。”说完,又是一巴掌,官差可是用了十足的劲,扇的她眼冒金星。 还别说,赵老婆子脸上的巴掌印,扇的还挺对称,林晓曼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林晓曼抱着孩子走进去,听见村民在议论。 “听说是赵老婆子骗了富贵楼掌柜的钱。” “我听官差说,是她说会做爆炒大肠,拿了富贵楼的钱,结果做的太难吃,人家才报官抓她的。” “这赵老婆子人可真不行,我说前段时间,她总在林姑娘门口鬼鬼祟祟晃悠?” “哎呦,她这是想偷秘方……” 村民讨论的热闹,看见林晓曼走进来,眼神有些躲闪,毕竟刚才他们都选择袖手旁观。 招娣引娣跑过去,“林姐姐,你没事儿吧?” 林晓曼摇头,抱着孩子进屋,村民跟到她屋外,低声询问,“林姑娘,今天还洗大肠不?” 找不到荣景瑞,林晓曼心里烦躁,打发招娣出去说今天不做。 屋外顿时传来吵杂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一天少赚好几文钱呢?” 有人推倒胖婶,“都怨你,都是你,林姑娘生气了,今天才不做大肠的,你给林姑娘道歉去。” 胖婶被他推到地上,摔了一跤,破口大骂,“关老娘什么事儿?你们刚才不也是怕被连累,一声不吭,现在充什么好人?”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几个村妇按着胖婶就是一顿揍,“我让你胡咧咧……” 最后,胖婶被按在林晓曼屋前,不情不愿的道歉,“林姑娘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身后的妇女踢了胖婶一脚,“你声音大点。” “就是,真诚点,再说一遍。” …… 胖婶欲哭无泪,只好又重新道歉,她好想哭。 宫里,皇帝已经时日无多,皇帝膝下又无子嗣,夏明轩打算等皇帝一驾崩,再来几个人死谏他登基,不废一卒便可取而代之,把大周的江山囊入麾下。 荣景瑞知道夏明轩心里打的小算盘,岂能如他的意,安排好宫里的事情,到时候一定送他一份大礼。 荣景瑞嘴角噙着笑,踏进大杂院,就看见胖婶跪着林晓曼屋外磕头道歉,这是演得哪一出? 他脸上笑容一顿,满心疑惑,正准备推开门,门被林晓曼从里面推开,看见来人,林晓曼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林晓曼的拳头就招呼上,“你个混蛋,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呜呜呜……” 荣景瑞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瞥了眼看热闹的村民,把人抱进屋子,顺脚把门踢上。 门外,村民挤眉弄眼,一脸八卦,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啊。 招娣招呼村民去登记,开始洗大肠,轮到胖婶的时候,招娣直接跳过,“下一个。” “哎,哎,还有我呢。”胖婶抓着招娣不松手。 招娣甩不开她,吆喝:“你快松手,这样我还咋登记?” 后面的人一听登记不成,顿时怒了,“你快松开,赶紧躲开,别挡着别人。” 胖婶被推到地上,摔了一身泥土,一瘸一拐离开,眼神怨恨盯着林晓曼的屋子。 屋子里,荣景瑞看她哭个不停,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他直接吻上去,堵住她的哭声。 怀里的大娃二娃对视一眼,粑粑麻麻在玩什么? 林晓曼被吻的快晕了才被松开,她嘴唇上满是水光,扭头看见两个娃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林晓曼老脸一红,推开荣景瑞,“孩子还看着呢,脸都让你丢完了。” 两个大瓦电灯泡,被荣景瑞一手一个拎到隔壁。然后两人开始没羞没臊的床上运动。 赵家兄弟回来后,得知赵老婆子被抓走,跑到衙门。 富贵楼的掌柜表示放人可以,但是要赔偿他的损失,赵老婆子做的炒大肠难吃,坏了酒楼的名声,赔偿一百两就放人。 可赵家哪有一百两? 赵家三兄弟也是孝顺儿子,借遍了大杂院也没能凑够,无奈下,赵老婆子只能在监狱里蹲着。 监狱哪是人待的地方?蛇虫鼠蚁,赵老婆子刚去的时候还有精神嚎叫两句,后来整个人就呆呆的,蓬头垢面像个疯婆子。 大杂院好事儿的村民还过去看了,回来后蹲在门口和人说闲话。 “赵老婆子也是个祸害,赵三多好的人,现在也被耽误了。” “就是,赵三多好的孩子,可她娘被抓进监狱了,好人家的孩子谁敢嫁给他?” “就是,咱们都是良民,村里出个住监狱的就够丢人了,谁敢给他家说亲?他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招娣送完大肠,就听见这群人在说赵三的坏话,气不打一处来,“都闲的没事儿干啦,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烂舌头。” 招娣现在负责洗大肠登记的事情,几人不敢得罪她,没有吭声,等她走开了,才继续道:“我呸,有什么好神气的。” “就是,你说她是不是看上赵三了?咱们又没说她坏话,她激动个屁。” “我看,她就是看上赵三了,大姑娘一点也不害臊。” “她算哪门子大姑娘,你忘了,逃荒路上的山洞里,早被人玩烂了。” …… 林晓曼转身回去,心里默默记下几个人。 “怎么回事儿?洗大肠为什么没有我们?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记恨我们说赵三的坏话,好啊你,看来你俩真的有一腿。” 说话这人就是昨日在门口说赵三坏话的人。 招娣气的脸红,“你们少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不是你姘头你气什么?还暗中报复不让我们洗大肠。” 第70章 郎情妾意 “你!”招娣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被气哭。 周围人指指点点…… 林晓曼正打算开口,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怒斥声,“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和招娣姑娘清清白白。” 赵三握紧手里的扁担,挡在招娣面前,大有再有人敢说一句,就开打的架势。 一群婆子见状,闭了嘴。 招娣红着眼眶看向赵三,等赵三看过来,她又赶紧低下头,两张脸都跟熟透的番茄一样,这要说没私情,林晓曼可不信。 哎哟,这是什么好戏?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正在嗑瓜子的某人,丢掉手里的瓜皮,清清嗓子,“是我不让他们几个干的,整天闲话多,就回家说闲话去,我这里用不起。” “林姑娘,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又没有得罪你。”几个妇人不满道。 林晓曼双手叉腰,“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行不行?” 几个妇人被她噎的说不上话,悻悻离开。 招娣破涕而笑,林姐姐威武! “那个,赵三,你等等……”林晓曼叫住他。 赵三有些疑惑的回头,他娘和林姑娘闹成这样子,他不觉得林晓曼对他还有什么好话,曾经那些好感早就烟消云散。 赵三讷讷地说:“你有什么事儿吗?” 林晓曼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上下打量他,身高可以,长得也还行。 赵三被她看的浑身发毛,“你要是没啥事,我去干活了。” 林晓曼拉住他,“哎,你别走啊,有话我就直说了,你码头搬货,一天多少钱?” 赵三:“五文钱,怎么了?” “这样,我这里缺人手,你帮忙送鸭脖给酒楼,我一天给你十文,怎么样?”林晓曼打算推波助澜,成全这对小情人。 赵三本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家老娘下了大狱,他怕有人苛待她,经常需要花钱打点,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现在是穷的叮当响。 林晓曼见他不说话,看来是钱少,不足以打动他,“一天二十文怎么样?” 赵三震惊地抬头,有些怀疑地问:“一天二十文?” 林晓曼点头,“再管你三顿饭。” 天底下还有这好事儿?他要是再不同意,脑子指定是有问题。 赵三:“我同意,啥时候开始上工?” 林晓曼拽着他,“就现在,那个招娣,快来,我给你找个帮手。” 一起上班一起吃饭,多容易培养感情,招娣,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招娣抬头,看见是赵三,脸刷一下红了,原本的大嗓门变成了小声哼唧,“赵三哥,你把这些装到袋子里就行。” 赵三二话不说,跟个木头一样只知道低头干活,偶尔抬头看一眼招娣。 哎呀呀呀,这是春天要来了呀。 林晓曼哼着小曲,“春季里开花啊,十四五六,六月……” “六……唔唔……” 她正唱得开心,嘴巴突然被某个色男啃住。 荣景瑞抱着人就是一顿啃,眼里泛着狼光,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赵三一直对她居心不良,她竟然还眼巴巴凑上去和人说话,真是不教训不行。 教训着就教训到床上了。 林晓曼下午醒的时候,腰酸的像是被车压过,这个渣男! 她扭头看见他那张大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踩到他脸上,“白日宣淫,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荣景瑞也不生气,抱着林晓曼的脚,十根脚趾晶莹圆润,可爱的脚指甲还泛着粉光,太可爱了,心里一动,吻了上去,嘴里还说着不要脸的话,“媳妇哪儿都香。” 林晓曼心中哀嚎,失算了,这家伙压根就没脸。 “你给我撒开!!!”orange 招娣和张三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羞红了脸,赵三结结巴巴地说:“那、那现在怎么办?” 客又来的掌柜让人捎话,说现在鸭架、鸭脖卖的太好,需要加大货源,可林晓曼这里人手又不够,掌柜的意思是想要买秘方,给一笔钱。 这种事情,招娣和赵三做不了主,两人来找林晓曼,就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两人都羞红了脸,尤其是赵三说话都大舌头。 下一瞬,门突然打开,林晓曼衣衫不整地跑出来,看见两人,心里慌得一批,面上故作镇定,“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啊,哦,就是客又来的掌柜说……”招娣一口气把事情说完,然后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她。 林晓曼沉思片刻,想买秘方,这家伙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赵三留下看家,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倒要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客又来酒楼。 “林公子来啦,快请进。”店小二老远瞧见林晓曼,小跑着出去迎接。 自从他被掌柜教训了后,得知林公子可是酒楼的财神爷,自从林晓曼的鸭脖进入酒楼后,不夸张的说,酒楼可是日进斗金。 林晓曼被店小二引上二楼,掌柜不在,小二哥给她上了壶茶水,还有些点心小吃,让她在包厢里面等一会儿。 林晓曼瞥了眼桌子上的点心,绿豆饼、枣泥饼、花生酥,她捏了块绿豆糕,咬了口,味道挺一般的,除了甜没别的味道。 这时隔壁传来一声娇羞的女声,“公子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咳,我平日里也就看些书解闷。” 吃瓜老手林晓曼,趴在窗户边听墙角,这么尬的开场白,不会是相亲吧? 女声声:“我也喜欢看,什么四书五经、成语什么的。” “咳,是嘛,那挺好。” 是论语吧?林晓曼捂着嘴偷笑,这男的还挺好,没拆穿她。 接下来是女人娇羞的笑声,“咯咯咯,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今日赠与公子。” 啧啧,这女的还挺直接,礼物都送上了。 接下来是男子慌张的声音,“不行,使不得,在下怎能收姑娘的礼物?” 得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男的没看上她。 “那你送我一个礼物,当做回礼,不就行了。” 这……还强买强卖上了? 第71章 娇娘相亲 噗呲一声,林晓曼不厚道地笑了,这男的估计要被这女的缠上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林晓曼转过身,看见是掌柜,尴尬一笑,“哈哈,这窗花真好看。” 掌柜脑子有点懵,那窗户上有窗花吗? 算了,他想到等会儿还有生意要谈,顺着他说:“是挺好看的,你要是想要,我让伙计给你送点。” 林晓曼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喜欢看。” 这口味挺独特的,就是他撅屁股,趴在窗户上那造型,呃……实属有些猥琐。 掌柜端起茶碗,“言归正传,林公子,这次我找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是你找我来的,我咋知道是啥事儿?” 掌柜一噎,本想给个下马威,没想到人家压根不接,“现在生意大了,需要更多的货,我考察过,林公子那个大杂院是供应不上的。” 掌柜说完,停顿了一下,端起茶碗压了一口茶,瞥了眼林晓曼,见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咱们合作这么久了,我出三百两银子,买了这个方子,怎么样?” 掌柜说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晓曼,见她不说话,只是随手捏起几粒花生米,往嘴里丢着吃。 眼见一碟花生米都被他吃完了,还不说话。 掌柜忍不住说:“这段时间,你也赚了不少钱,人要知足,你一个逃荒过来的,连路引也没有,只要我一句话……” 哎呦,还威胁上了,当老娘是吓大的不成? 林晓曼脸上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此别过。” 掌柜没想到他会如此刚硬,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嗨,林公子别着急,咱慢慢谈,要不你说方子多少钱卖合适?” 林晓曼两眼一瞪,“奸商,不卖。” 掌柜见他油盐不进,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我女婿是谁吗?” 林晓曼笑了,“我管你女婿是谁?” 掌柜威胁道:“我女婿可是知州大人,我弄死你,跟捏死只蚂蚁一样,识相的话,赶紧把方子留下。” 掌柜看见林晓曼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起身打开一旁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老子给你银子是赏赐,听懂了没?” 哎呦,这是撕破脸了,连装都不想装了。 知州算个屁,将军王爷,老子都照打。 掌柜看见林晓曼走过来,拿起银子,得意地笑,“识相就行……” 下一瞬,林晓曼抓起一把银子,哗啦啦砸向掌柜的脸。 “啊啊啊!” 掌柜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脸,“你个混小子,我要杀了你,你给我等着,快来人……” 等你妹,以为老子傻?林晓曼推开门,脚底抹油,跑! 掌柜捂着脸追出来,伸手指着林晓曼,对店小二说:“拦住他,快,都是死人啊,快拦住他!” 林晓曼像只灵活的猴子,在酒楼里上蹿下跳,推翻饭桌,用客人当人肉盾牌,阻挡店小二,从二楼跑到一楼,又从一楼跳到二楼。 “嘭”一声,林晓曼眼见躲不过,直直砸向一旁的门,谁知,下一瞬,门却从里面推开了。 她扎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眼见店小二追上来,林晓曼推开怀里的人,躲进屋里。 “啊,你干什么?快出去。”娇娘惊叫道。 这声音好耳熟,林晓曼定睛一看,这不是掌柜的女儿,娇娘嘛。 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林晓曼一把抓住娇娘,掐住她的脖子,威胁外面的人,“都让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掌柜是最在乎这个女儿,看的比眼珠子金贵,店小二投鼠忌器,在门外僵持着不敢进来。 娇娘早就吓成了软脚虾,脸上血色全无,声音颤抖地说:“你快放了我,不然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在隔壁相亲的女人就是她啊。 林晓曼心里起了逗弄她的意思,故意趴在她耳边说:“反正你爹也不会放过我,娇娘这般貌美,我孤身一人,到了阴曹地府也没人相伴,不若我们两人一起,到了阴曹地府也好相伴。” 这下真把娇娘吓得半死,声颤抖着说:“你、你、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和你一起死。” 娇娘心里感慨,原来林公子对她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竟然要和她一起殉情,可惜她现在已经有了知州大人。 娇娘惋惜道:“林公子,我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可我已经心有所属,你还是放我走吧。” 说完,娇娘一脸惆怅,似乎有种被两个人同时爱着的烦恼。 林晓曼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强忍着笑意说:“这样吧,你让你爹放我离开,并且保证不找我麻烦,我就放你和你的知州大人相亲相爱,怎么样?” 娇娘点头,然后含情脉脉看向一旁的知州大人,却发现知州大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林晓曼,怎么回事? 这时,掌柜捂着被砸烂的脸,冲进来,看到心肝宝贝被林晓曼挟持,顾不上脸上的伤,怒吼:“你快把娇娘放了,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林晓曼笑得贱兮兮地说:“哎呦,人家好怕怕哦!” 娇娘见状,对她爹说:“爹,你声音小点,吓到林公子了,他也是为了我,才会如此,哎,两个人都爱我,真是一种甜蜜的苦涩。” 林晓曼强忍着笑意,听到旁边传来“噗呲”的笑声。 她扭头看过去,这人好生眼熟,等等,是周瑞! 周瑞见林晓曼看向他,露出八颗白牙的标准笑容,“好久不见啊。” 林晓曼脑子呆滞两秒,“呵呵,是啊,好久不见。” 掌柜看见知州大人也在,挺直了腰板儿,他以后可是知州大人的岳父。 掌柜指着林晓曼,“擦亮你的狗眼,这可是知州大人,你要是敢伤害娇娘一根汗毛,看大人不打断你的狗腿!” 哎呦,这是升官了? 周瑞是个好官,他升官,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林晓曼由衷的对他说:“恭喜恭喜。” 第72章 知州是我女婿 “哼!”掌柜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拍马屁了,晚了,我告诉你,敢得罪我,看大人不把人扔到监狱里,十几种酷刑,打的你娘都认不出来你!” 林晓曼对着掌柜吐出一口盐汽水,“呸,我喷死你。” 还别说,她口水还挺多,掌柜用衣袖一边擦脸,一边骂,“你个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 掌柜口吐芬芳,见林晓曼依旧不为所动,一时气不过,学着林晓曼一口痰喷过去。 林晓曼眼疾手快,躲到娇娘身后,下一瞬,屋子里响起娇娘震耳欲聋的叫声。 “啊啊啊……” 林晓曼揉了揉阵痛的耳膜,瞥了眼娇娘脸上挂着的陈年老痰,觉得她着实有些可怜,心想要不放了她? 掌柜惊慌道:“娇娘,不是爹,爹不是故意的……” 娇娘一脸崩溃,在她心上人面前出这种丑,她没脸活了。 娇娘有些生无可恋,推搡林晓曼,要往墙上撞,“呜呜,我不活了 ,我要去死,都别拦着我,呜呜呜……” “哎哎哎,别呀,”原本林晓曼是抓她做人质的,现在反而要拉着她,不让她去寻死,这都什么事儿啊。 估计是寻死的意志过于强烈,娇娘竟然挣开林晓曼,眼见人就要撞到墙上。 关键时刻,周瑞挡在前面,娇娘撞到他胸前,“唔”的一声,周瑞发出疼痛的叫声。 娇娘睁开眼睛,看向心上人,心想他果然是爱我的,没想到竟爱自己到这种地步,“周公子,娇娘不值得你这么做。” 说着,娇娘上前一步,想要扒开他的上衣,看他受伤了没有,吓得周瑞捂紧领口,退后两步,“不用,不用,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儿呢?你不用害羞,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快让我看看。” 娇娘和周瑞两个人使劲和衣领较劲,周瑞就像个良家男子,正被调戏一样。 林晓曼抿着嘴巴偷笑,好戏没看完,下一瞬,几个店小二突然从后面按住林晓曼。 林晓曼:“???” 我艹,大意了。 掌柜得意洋洋走过来,伸手就是一巴掌,林晓曼闭上眼,“王八蛋,你别打脸。”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头顶上传来周瑞的声音,“掌柜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要动手使用武力?” 林晓曼张开眼,看见周瑞清瘦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拦住掌柜的手,心里感慨,老子果然没看错你,你是个好人! 周瑞:救你,你就给我发好人卡? 掌柜看了眼周瑞,有些生气被他拦着,但转念一想,以后都是一家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个人滑头的很,给了他钱,他还打人,你看我头上被他砸的。” 周瑞俯身,眼睛里带着笑意,问她:“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晓曼瞬间明白了,一个鲤鱼打挺,抱着周瑞的裤子,开始哭:“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要买我家的秘方,我不同意,他就想硬来,我才砸他的,还威胁我,呜呜呜……我不活了……” 周瑞站起身,眼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沉声问掌柜,“她说的可是真的?” 在掌柜心里,已经把周瑞当做自己人,竹筒倒豆子,一下子把事情全说出来,“这混蛋小子不识抬举,老子要他的秘方,是看的起他,再说我还给他银子了,老爷我够厚到了。” 掌柜说得自嗨,完全没看见周瑞已经生气了,自顾自继续说:“臭小子,你还敢跟我叫板,还想着告官。” 他指了指身旁的周瑞,“看见没,这是我女婿,等下有你好果子吃!” 掌柜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笑眯眯地和周瑞说:“这小子跟泥鳅一样,滑的很,依我看,先把他关牢里,打个几十大板再说。” 周瑞还未开口,娇娘先冲上去,拦住他爹,眼中含泪,“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林公子?虽然我已经有了周公子,可林公子对我用情至深,你怎能让他下大狱?” 在娇娘心里,林晓曼这么做,都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她才会这样。 可是怎么办呢?她一个人,又不能分给两个人。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周瑞,周瑞被她看的一阵恶寒,这女的莫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他啥时候说过喜欢她了。 娇娘狠心对林晓曼说:“你走吧,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再见。” 林晓曼也听得一阵无语,这女的果真脑子不太好,不过既然让她走,管她说啥。 林晓曼双手抱拳,“后会无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站住,谁让你走的?”掌柜气的跳脚,就这么放他走,太便宜他了。 娇娘拦住他爹,眼含泪水对林晓曼说:“林公子,你快走,忘了娇娘吧。” 林晓曼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大跟头,妈呀,这女的有毒! 掌柜气不过,会下金蛋的母鸡就这么没了,对周瑞说:“贤侄,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把这臭小子抓回来。” 周瑞冷着脸,“不如我这个知州让你来当好了?” 掌柜有些莫名,“贤侄,此话怎讲?” 周瑞沉声道:“欺压百姓,强抢秘方,还要关押打人,在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官威,周瑞的这些话,砸得掌柜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大人,我不是,我、我、我们可是亲家啊!”掌柜瞪着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 周瑞早就不耐烦,“谁是你亲家,这件事林晓曼不追究也就算了,她要是追究,本官定会秉公办理。” 说完,周瑞拂袖而去。 娇娘在周瑞走后,开始埋怨他爹,“都怨你,你看周公子都生气了。” 掌柜见自家闺女还傻乎乎的,戳破她,“你还没看明白?周瑞根本就没看上你,要不然也不会偏帮姓林那个臭小子。” 娇娘才不信,“爹,你不要因为周瑞拒绝帮你抓人,就这么诋毁他,他肯定是对我有意的,要不然也不会用身体救下我。他肯放过林公子也是为了我,不想让我为难罢了。” 第73章 配方卖给富贵楼 掌柜半信半疑,是真的吗? 他握紧娇娘的手,嘱咐道:“你可要抓紧这个金龟婿,扬州府的知州,你跟了他,以后就是官夫人,爹也跟着沾光。” “爹~”娇娘害羞地叫了一声,转身回屋换衣裳,看见头发上挂着痰,再次发出十级尖叫。 周瑞本想去找林晓曼,可是出了门,她就不见人影,真是溜得比兔子都快,他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离开。 死里逃生的林晓曼,想着应对的法子,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次躲过去,还有下次,怎么办? 她正愁眉不展,突然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盯着她,她循着目光看过去,呃……富贵楼的掌柜? 林晓曼脑子灵光一闪,笑眯眯走过去,打招呼:“掌柜的,好久不见啊。” 富贵楼掌柜见她过来打招呼,以为她是来耀武扬威的,出言讽刺道:“臭小子,别以为会做些下水就能赢,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 因为赵老婆子做的大肠太难吃,搞得他原本的顾客都不想来,损失了不少钱,眼见客又来成了扬州一线酒楼,他心里怄啊,看林晓曼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林晓曼也不生气,“掌柜的,大早上火气这么大干啥?” 富贵楼掌柜不想看见他,拿起笤帚赶人,“滚、滚、滚,一大早来找晦气是不是?” 林晓曼一边跳脚躲,一边慌忙说:“你想不想要炒大肠辣鸭脖的方子?” “什么?”富贵楼掌柜停下来,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神上下打量他,“你丫的又憋的什么坏?” 他才不会相信林晓曼会这么好心,把房子卖给他,不等于把会下金蛋的母鸡给他。 林晓曼瞪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真诚,“真的,比金子都真。” 反正,客又来掌柜也不会放过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林晓曼笑得无比真诚,“亲爱的朋友。” 富贵楼掌柜一阵恶寒,连忙摆手,“你有事儿说事儿,你那房子多少钱肯卖?” 林晓曼正经起来,“我不要钱。” 下一瞬,富贵楼掌柜手里的扫帚就甩过来,恶狠狠地说:“好你个龟儿子,还说不是耍老子,老子打死你!” 我艹,林晓曼上蹿下跳,一边跑一边扭头说:“掌柜的,你听我说啊!” “我呸,当老子耍猴玩儿呢?” 掌柜压根不听林晓曼说啥,拿着扫帚在后面追着打。 林晓曼心里苦啊,这都什么事儿,她今天是出来挨打的吗?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突然不跑,停下来,看见掌柜冲过来,伸出大长腿。 “咚”一声,富贵楼掌柜被她绊倒,摔到地上,嘴里依旧叫骂:“哎呦, 你个龟儿子,老子要打死你。” 趁着他还没爬起来,林晓曼一屁股坐到他身上,“我说,你能听我说完不?” 富贵楼掌柜先是一愣,然后剧烈挣扎,让人骑到他身上,这可是奇耻大辱,“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 林晓曼照着他屁股,就是一顿捶,“老实点!方子不要钱给你,但是你卖出去大肠鸭脖要分给我一成的利润。” 掌柜活这么大岁数,现在居然被人骑在身下打屁股,“哇”的一声,捂着脸哭。 “呜呜呜……” 他听到林晓曼的话,松开捂着脸的手,停下哭,“你说真的?”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废话。” 掌柜脑子里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直响。 客又来那种小破店,靠着大肠鸭脖都能成一线酒楼,他的富贵楼有了大肠鸭脖还不赚翻了,分一成利给他也划算。 富贵楼掌柜心里那个兴奋,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全然忘了自己被人骑在身下,兴奋道:“咱们立字据,快立字据!” 林晓曼从他身上起来,掌柜拿来纸笔,嘴上一直催促快点,立完字据,掌柜一直把人送到门口,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伙计瞥了眼自家掌柜,觉得掌柜的脑子莫不是出了问题? 他一个人对着手上的纸,傻笑个不停,脸上还带着红印子,像是刚被人打过,再加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样子简直不要太滑稽哦。 伙计看他这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心里感慨,果然上天是公平的,掌柜是有钱,可惜脑子不大好。 第二天,客又来掌柜睡得正香,被赶来的伙计叫醒,“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 正做的知州岳父的好梦被人打断,掌柜没好气道:“什么事儿?” 伙计:“今天的大肠鸭脖没有送来,而且……” “而且什么……”掌柜没好气的问,他早就料到林晓曼这个臭小子,肯定不会老实交货。 伙计:“而且隔壁富贵楼开始卖大肠鸭脖,人都跑到他那边去了。” “什么!”客又来掌柜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林晓曼,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衙门里,一群衙役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只见自家的知州大人手里拿着一只,呃……一只丑胖的兔子,眼神放空发呆。 一个衙役眼神示意对面的人,大人在干啥? 对面的衙役,不知道啊? 两人心灵沟通,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 周瑞收回放空的思绪,示意身边的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衙役回来后,“是客又来的掌柜,状告一个名叫林晓曼的人,说是……”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风扫过,自家大人没了影儿,他赶紧小跑起来,跟上大人的脚步。 这种小案子,一般是由知县审理的,用不着知州大人。但客又来的掌柜蜜汁自信,认为知州大人已经被他闺女娇娘迷住,一纸诉状直接告到了知州府。 周瑞脸色严肃,高坐太师椅,看向堂下之人,“来者何人?有何冤情?” 客又来掌柜原本还想拿乔,见周瑞脸色不好,连忙说:“在下客又来掌柜,状告林晓曼,他承诺大肠鸭脖只卖我一家,现下违背承诺,不信大人可以前去查看,那富贵楼现在也在售卖。” 第74章 娇娘:全世界的男人都爱我 周瑞沉了脸:“既是告官,还不跪下!” 客又来掌柜听到此话,脸色大变,“大人,我可是娇娘的亲爹啊!哪有岳父跪女婿的?” 在他心里早就以知州岳父自居。 旁边的衙役没绷住,笑出声,这老头子哪来的自信?还大人的岳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瑞沉了脸,“大胆,本官岂容你随意编排,还不跪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威,客又来掌柜膝盖一软,啪的一声跪到地上。 周瑞命人去宣林晓曼和富贵楼掌柜,看到堂下一身男装,跪得笔挺的林晓曼,他的思绪有些飘忽。 当日一别,再见已是经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周瑞收回混乱的思绪,问她:“客又来掌柜说的可是真的?” 林晓曼早就料到此事不会善了,“回大人的话,我是承诺过,不过我也没有卖成品给富贵楼,我只是将方子卖了。” “什么!”客又来掌柜听闻林晓曼竟然将方子卖了,心口顿时一惊,恨不得冲上前生吞活剥了他。 富贵楼掌柜眼神得意,“就是,大人,林晓曼是将方子卖给了我,我们签的有字据。” 周瑞点头,“即使如此,她也不算是违背承诺,退堂吧。” 客又来掌柜带着两百来斤的身躯,跳了起来,“我不服,我不同意,谁让他卖的!” “我俩的买卖,用得着你同意,你算哪颗葱?”富贵楼掌柜怼他。 客又来掌柜看到他,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扑向富贵楼掌柜,上演一出咬耳朵。 “啊!!!” 林晓曼目瞪口呆,看着富贵楼掌柜捂着满是鲜血的耳朵。 我的妈呀!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悄咪咪往后躲。 在一群衙役惊疑的目光中,他们一向冷淡的大人,竟然冲下太师椅,挡在那个名叫林晓曼的青年面前。 衙役们眼神又开始交流,大人这么久都不肯成亲,难不成是不喜欢女人? 周瑞掷出手上的令牌,“大胆,客又来掌柜堂上伤人,扰乱公堂,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古代的板子,二十板下去,可是要皮开肉绽,客又来掌柜清醒了,大声呼喊:“大人饶命,我可是娇娘的爹啊,我是你未来的岳父啊……” “啊啊啊……啪啪啪……” 客又来掌柜被打得哇哇叫,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堂上显得尤为刺耳。 林晓曼叹了口气,只能说冲动是魔鬼。 退堂后,林晓曼看着一瘸一拐的客又来掌柜,感叹一声,还是胖些好,耐打抗造,要是寻常人,二十板子下来,别说走路了,想站起来都难。 啧啧,正当她看的出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林姑娘,近来如何?” 林晓曼扭头,见周瑞不知何时跟了出来,“啊?我挺好的,听说你升官了,恭喜啊。” 周瑞神色不明,“只是恭喜吗?” 林晓曼满脑子问号,不然嘞?难道他是问这次官司,他没有偏帮自己的老丈人? 林晓曼抖机灵,满嘴彩虹屁,“多谢大人,大人刚正不阿,大公无私,不帮亲,帮理,是百姓的好官。” 周瑞满头黑线,谁是他的亲?“我没有。” “啊?”林晓曼不解,什么没有? 周瑞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看见客又来掌柜手里惦着板砖冲过,他一把扯过林晓曼把人护在怀里,抬腿一脚踹过去。 “哎呦,”客又来掌柜趴到地上,指着林晓曼,不甘心叫骂:“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周瑞看向他满是仇恨的眼神,心里有了决断,叫来衙役,“此人袭击朝廷命官,把人关起来。” 此话正巧被赶来的娇娘听见,看见自己爹这副惨样儿,娇娘扑过来,但不是扑向她爹,而是扑向周瑞,口中喊着:“周郎~” 哎呀妈呀,这一声儿,叫得林晓曼鸡皮疙瘩掉一地。 周瑞一个闪身,躲开娇娘的虎扑,“姑娘还请自重。” 娇娘摔到地上,扭头看向抱着林晓曼的周瑞,心中悲愤,翘起兰花指,“你们俩竟然、竟然搞到一起,周郎你可对得起我?” 娇娘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幽怨地看向林晓曼,“为何?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我不喜欢你,你就勾引周郎,故意伤害我?” 林晓曼……她这是造了什么大孽,“娇娘,你要不去看一下脑子,挺好的一人,脑子咋有问题?” 周瑞也是一脸无语,郑重道:“姑娘,我对你并无意,以后莫要再这么说了,影响你的闺名。” 娇娘眼中含泪,脸色哀怨,活脱脱像是被始乱终弃的女子,“周郎,我知道你只是被他一时迷惑,你们两个男子是不会被世人认可的,我会一直等你的。” 说完,娇娘捂脸哭着跑走,全然不顾身后哭天抹泪喊她的爹。 呃…… 林晓曼一脸无语,要不她还是换回女装吧?咋老被人误会。 周瑞憋了半天,终于还是破功,“哈哈哈……” 林晓曼扭头看了他一眼,很好笑吗?“呵呵呵……” 周围的衙役,下巴都快惊掉下来,这还是自家冷漠寡淡的大人吗?竟然笑的如此、如此奔放。 周瑞笑了会儿,停下来,“林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林晓曼连忙摆手拒绝,拉倒吧,可别再出啥幺蛾子了。 明显周瑞并不听她的拒绝,硬是把人送到大杂院门口。 村子里的人,都爱蹲在门口聊天,看见林晓曼和一个陌生男子回来,那八卦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 等人走远了,就开始八卦,一个体型壮硕的妇女说:“你看,女人就是不能有钱,你看林姑娘会赚钱吧,这不就红杏出墙了。” 旁边的人,胳膊撞了她一下,“你小声点,小心得罪林姑娘。” 壮硕妇女满脸不屑,“怕啥,现在她又不做大肠生意,我也不怕得罪她。” 胖婶是最恨林晓曼了,听见有人骂她,立马加入,“可不是嘛,你看她整天穿的不男不女,天天往男人里堆钻,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看给她男人戴绿帽子了吧,我看那两个孩子,也指不定是谁的类。” 第75章 赵老婆子被放出来 这些话被回来的荣景瑞听个正着,他停下来,看向胖婶的眼里带着杀意。 晚上,林晓曼被收拾的异常惨厉,整个大杂院都能听到,她那令人脸红的叫声。 羞得她第二天都不愿意出门,直到晚上她才走出房门,结果看到了一瘸一拐胖婶,胖婶看见她,就跟见鬼了一样,瘸着腿就往屋子里跑。 这是咋了? 林晓曼摸摸脸,她很吓人吗? 林晓曼不知道的是,胖婶今天出门,就被人胖揍一顿,生生打断了一条腿,让她闭嘴,再敢说一句林晓曼坏话,她的另一条腿也别想要。 这当然是荣景瑞干的,他甚至想杀到衙门,收拾周瑞,可毕竟周瑞是朝廷命官,他现在不适宜暴露,只能暗自恨得牙痒痒,心里先给他记上一笔。 林晓曼现在就是条咸鱼,每天都有富贵楼的分红进账,简直不要太爽。 她蹲在门口嗑瓜子,抱着俩娃娃晒太阳,看见赵老婆子被赵三扶回来,心里奇怪,这老婆子咋放出来了。 赵老婆子走路颤颤巍巍,想到这段时间在监狱里受的苦,看向林晓曼那小眼神,嗖嗖的跟小刀子一样。 还真是晦气! 林晓曼嘴里的瓜子突然不香了,她拍拍手打算离开,扭头看见招娣一脸愧疚走过来,“咚”的一声,对着林晓曼跪下来。 吓得林晓曼一愣,赶紧扶她,“这是咋了?赶紧起来。” 不管林晓曼怎么拉她,招娣就跟跪在地上一样,跪着哭,“林姐姐,我对不起你,我……” 招娣话没说完,赵三走过来,和她一起跪在林晓曼面前,“林姑娘,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求招娣帮忙,找富贵楼掌柜求情,把我娘放出来的。” 林晓曼停下手上的动作,原来如此,她说赵老婆子怎么放出来了,原来是招娣去求的情。 富贵楼掌柜现在和林晓曼是合作关系,招娣又是帮她跑腿费的,招娣求情,富贵楼掌柜势必会卖她个面子,再说富贵楼现在有了做大肠的方子,没必要抓着赵老婆子不放。 林晓曼看向哭成泪人的招娣,问她:“认准他了?” 招娣停下哭泣,她知道林晓曼什么意思,“林姐姐,我是心甘情愿的,不管他怎么样,我都是愿意的。” 啧啧,还是个痴情种,林晓曼眯起眼睛,看向赵三,“你怎么打算的?” 赵三正色道:“林姑娘,我知道我娘做的事情不好,我是她儿子,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至于招娣,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我打算娶她。” 行,还算有点担当,林晓曼满意地点头。 下一瞬,赵老婆子杵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来,声音响彻整个大杂院,“赵三,你想娶这个女人进门,除非我死!” 说完,赵老婆子扔掉手里的拐杖,往墙上撞,被赵大赵二拉住,又是闹得人仰马翻。 林晓曼抱着手臂,看向眼前寻死腻活的赵老婆子,不怕事儿大的说:“偏挑人多的时候寻死,真想寻死,悄悄拿根绳子吊死了多干净,也就是闹出戏给你的好大儿看。” “噗呲,”大杂院里的村民听见她这话,有些人没忍住笑出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老婆子就是闹给赵三看的,她多惜命,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赵老婆子被林晓曼这些话气的眼皮直抖,指着赵三,“你还不快回来,你这个不孝子,打算看着你娘死!” 赵三有些愧疚地看向招娣,最终无奈跟着赵老婆子回屋。 “哎,”林晓曼叹了口气,扶起哭成泪人的招娣,“看到了吗?你要是跟了赵三,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有赵老婆子这种人当婆婆,怕是会磋磨死你。” 招娣小声哭泣,“林姐姐,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趴到林晓曼肩头,放声大哭。 林晓曼感到肩膀上一片湿濡,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会好的,我想法子治她。” 以赵老婆子的尿性,绝不可能让招娣进门。她正想着,怀里的两个娃闹腾起来。 林晓曼把俩娃放到地上,让荣景瑞在一旁护着孩子走路。 林晓曼眯起眼睛看他,嘴角露出猥琐的笑容。 荣景瑞回头看见她猥琐的笑容,浑身发寒,她又打的什么坏主意呢? 很快他就知道林晓曼想干啥了。 荣景瑞满脸不情愿,手里端着刚炸好的肉丸子,敲响赵三家的门。 “谁呀?”赵老婆子推开门,看见是荣景瑞,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语气不好道:“你有啥事儿?” 荣景瑞艰难晦涩地说:“我找赵三。” 赵老婆子上下打量他,语气疑惑道:“你找他干啥?” 荣景瑞真想拔腿就走,但一想到回去,林晓曼又要和他闹,生硬的把手里的炸丸子塞到赵老婆子手里,“这是给赵三吃的,给他补补身子。” 说完,他就像身后有鬼追,快步跑走,仔细看还是同手同脚。 赵老婆子满脸疑惑,这人脑子有病吧,不过,她低头嗅了一口,真香,不吃白不吃。 等赵三回来的时候,一碗的肉丸子已经见了底。 “哼,”赵老婆子冷哼一声,吊着一双三角眼,冷漠地看着赵三,“怎么?又去找你的好姘头了,像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别想娶她!” 赵三不吭声,闷着头干活,瞥了眼桌子上碗里的肉丸子,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我给你说了门亲,你收拾下,”赵老婆子从怀里扔出两个铜子,“去买两块点心,跟我去。” 赵老婆子给赵三选的是同村的姑娘,有些黑胖,和赵三站在一起,是有些配不上赵三,可现在他们家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能找到媳妇儿就不错了。 这姑娘的娘有些不满意,觉得赵三家名声不好,赵老婆子下过牢,逼死过大儿媳,有这么个婆婆,闺女肯定受委屈。 可耐不住,赵三长得好,她闺女打人进屋,眼珠子就直勾勾盯着赵三看。 第76章 赵三相亲 当娘的知道闺女的心,只好说:“行了,你们两个出去聊会儿,我和她娘有话说。” 赵老婆子咧开嘴笑,这事儿有门儿,当即叫上亲家。 院子里,姑娘红着脸,羞答答站在一旁,等着赵三开口说话,谁知那人竟跟个木头一样。 姑娘忍着羞意,开口说道:“你喜欢啥颜色?我给你做双鞋。” 赵三木头一样,眼神木呆呆盯着招娣的门。 “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晚上休想上我的床!”林晓曼赤裸裸的威胁。 荣景瑞脸色僵硬地走向赵三他们。 突然,荣景瑞被身后的林晓曼推向赵三,两人抱在一起。 荣景瑞瞬间黑了脸,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林晓曼,林晓曼不敢大声说话,口型比划着“快去”两个字。 荣景瑞把手里的鞋扔到赵三怀里,就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转身就想离开,谁知,赵三竟拽住鞋底,两人拉扯在一起。 荣景瑞瞪大眼睛,看向赵三的眼神满是诧异,赵三也是无奈,虽然林晓曼的这个法子是有些荒唐,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两人拉扯的动作,落在相亲姑娘的眼里,就变了味儿。 相亲姑娘瞪着无辜的小眼睛,指着两人,“你、你们俩……” 姑娘一跺脚,“哎呀……”捂着脸哭跑走。 姑娘跑开后,两人火速分开,身后看好戏的林晓曼,伸手比了个耶。 林晓曼走过去,哥俩好拍拍两人肩膀,“演的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真情演绎,连我都差点被信了。” 林晓曼绝不承认,她内心是资深腐女,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才安排这出戏。 这姑娘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闺女哭着回来,犀利的眼神看向赵老婆子,直接把人轰走。 起初她闺女还不肯说啥原因,后来才肯说,是赵三和一个男人不清楚,气的她浑身发抖,站在院子里大骂:“赵老婆子,你个龟孙玩意儿,拿你家的兔爷,来和我闺女相亲,你个黑心肝的……” 从此大杂院就流传出,赵三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的说法。 气的赵老婆子站在屋外,对着大杂院骂了三天三夜,依旧没能扭转局面。 尤其是荣景瑞再次被迫登门,给赵三送吃的,直接把赵老婆子气晕。 现在赵老婆子一出门,大杂院好事的人,就会蹲在门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有时候还说上几句,“赵老婆子,你以后可享福了,有个男儿媳。” “哈哈哈,这可是开了咱村子的先河。” …… 从此,赵老婆子对赵三和招娣两人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安慰自己,招娣总算是个女的,比男的强。 至于林晓曼的代价,就是夜夜累断了腰。 “咚咚咚……” 整个扬州传来沉重的丧钟声音,林晓曼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这是谁挂了? 在古代只有皇帝或者皇亲国戚死了,才会敲响丧钟。 林晓曼没有看见,荣景瑞眼神里流露出嘲讽的神态,她跟着村民一起走到街上,看见骑着高头大马,敲锣的官差,口中高呼:“皇帝驾崩了……” 空中飘下白色的纸钱,林晓曼抬头看,心中好奇,这些个纸钱都是从哪扔下来的? 接着一群人蜂拥而上,挤着往前跑。林晓曼心里正犯嘀咕,这些人都啥毛病? 下一瞬,她就被招娣拉着往前跑,她扭头不解问招娣:“咱是跑啥啊?” 招娣一边跑,一边扭头对她说:“去布庄买布啊,国丧三年,黑白布肯定要被抢光了。” 呃……三年,街上全是黑白色儿? 林晓曼扶额。 等她们到布庄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门口甚至放上了牌子,黑白布售罄,明日再来。 招娣非常沮丧,林晓曼倒是无所谓,安慰她:“我们明天再来买就是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地,就瞧见小娟带着丫鬟抱着一匹白布,从布庄走出来。 招娣怒了,质问掌柜,“为啥她来就有卖,我们就没有?” 掌柜的眯眯眼瞪圆,“人家先来的怎么了?” 招娣不服气,指着小娟她们,“我明明看见她们是后来的,你为啥卖给她们,不卖给我?” 掌柜看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开始轰人,“滚滚滚 ,没有了,看你们那穷酸样儿,就是不卖给你怎么着?” 哎呦,我的去,这还牛起来了。 林晓曼拉住想要继续上前理论的招娣,“走,我们回去。” 路过小娟的时候,林晓曼看到她极为复杂的眼神。 吓得林晓曼拔腿就跑,身后的小娟眼神幽怨,“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林晓曼脚下一滑,装作没听见,拉着招娣就是一阵小跑。 招娣扭头看了眼小娟,问林晓曼,“那女人脑子是有啥大病吗?咋老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你?” “啊?哦,我觉得有点饿了。”林晓曼装傻。 小娟:好生硬的转移话题哦! 大杂院都是穷苦人家,几乎都没买到白布,聚在院子里,愁眉不展的讨论。 “官差已经挨家挨户通知了,必须穿丧服,现在没有白布,你说这可咋弄?” “我看就是那些奸商,明明有白布,就是不卖,等着涨价。” “就是,都是一群奸商……” 哎呦,原来玩的是奇货可居。 不就是白布,简单的很。 林晓曼十分自信地说:“招娣,你去把你平日穿的衣裳拿来,他们不卖白布,咱就自己做。” 这话被耳朵长的胖婶听见,冷笑着说:“哎呦,这人是啥都敢说,还染布?也不怕闪了舌头。” 胖婶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看见林晓曼就想怼。 现在林晓曼不做大肠生意,大杂院里的村民赚不到钱,对林晓曼心生不满。 村民责怪林晓曼,害他们收入减少,他们才不想,原本就是因为林晓曼,他们才有机会赚钱。 胖婶说完,立马就有人接腔,“就是,染布多复杂啊,她要是有这本事,还在大杂院待着干啥?” “就是,装什么,我就不信她能染出来白布。” …… 第77章 染白布 啧啧,确实黑,寻常白布也就是十文钱一尺,现在竟然要一两银子,可不是一般的黑。 村民看见林晓曼身上的白衣裳,眼珠子一转,脸色立马变了。 有几个人机灵的村妇,端着自己做的杂菜团子走过来,脸上堆着笑,“林姑娘,晒太阳呢,乡下没啥好东西,这几个菜团子给你尝个鲜。” 林晓曼瞥了眼那菜团子,确实是菜团子,里面除了野菜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几个人平时也没得罪过她,林晓曼想了想,“你们去把想染白的衣裳放到中间的大盆子里,自己拿根棒子搅。” 妇女脸上堆着笑,“就知道林姑娘是最大方的人了,人美心善……” 她们几个一通彩虹屁,吹得林晓曼这种厚脸皮,都险些受不住。 “招娣,你去城里的铺子,买些便宜的布回来。”林晓曼交代完,便回屋去看两个娃。 两个娃现在会走路,一点都不老实,看见他们娘走进来,嘴里哇啊哇哦的叫唤,晃着肉嘟嘟的身子,往林晓曼身上扑,可惜走到一半就被身后的绳子拉住。 俩娃对视一眼,同时泪眼汪汪看向他们的娘。 林晓曼心里好笑,这俩孩子,装可怜都商量好的? 她一手抱一个,解开他俩身上的儿童牵引绳,现在孩子离不开人,以前还有荣景瑞这个奶爸看着,可现在…… 林晓曼伸手摸了下冰冷的床,眯起眼睛,荣景瑞这段时间总是找不着人,尤其是昨天皇帝驾崩后,直到现在都没见着人。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这家伙不会是在装傻吧? 门外传来招娣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林姐姐,我把布买回来了。” 林晓曼抱着孩子,用脚踢开门,看见招娣笑得一脸灿烂,像是捡了大便宜,“林姐姐,这些布统共才花了不到一两银子。” 现在人抢着买白布,这些青色麻布就成了滞销品,掌柜一看招娣买这么多,直接便宜大处理。 招娣和赵三抱着买来的布去搅,大杂院的村民看见了,知道他们这是想要去卖布,心里那个痒啊,这都是钱啊! 可他们也只能看着干着急,谁让他们不知道方法。 林晓曼每次都是在屋子里把水兑好,才让他们抬出来,谁也不知道布匹漂白的法子,是加粗盐。 急得村民是抓肝挠肺,有几个耐不住的男子,凑上前询问:“你看我手臂上这肌肉,多有劲儿,这种粗活交给我就行。” 林晓曼看着在眼前黝黑的肌肉,这是秀身材吗? 没等她反应,几个汉子就被自家婆娘揪着耳朵拉走,“你个混蛋,赶紧把衣服袖子拉上来!” 好吧,现在的民风还是比较保守,在陌生女子面前露手臂,可是会被打上耍流氓的罪名哦。 下一瞬,林晓曼面前就出现几个花白的肌肉,几个妇女赶走自家相公,并没有离开,反而露出自己的手臂,在林晓曼面前晃悠。 “林姑娘,你看我这肌肉,老有劲儿了。” (⊙o⊙)… “行了行了,”林晓曼挥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手臂,“去找招娣登记,和以前一样,搅一盆三文。” 染布,晾布是个体力活,就他们几个人也干不完,村民想干就让他们干吧。 整个大杂院,全都架起了竹竿,上面挂着染好的白布。 胖婶眼怨毒盯着竹竿上的布,趁人不注意,故意摔到竹竿上,“哗啦啦,”白色布掉到地上,染上灰尘,变成了灰布。 招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着胖婶,“就是你,你就是故意踢倒竹竿的。” 胖婶掐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放你娘的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是老娘干的?” 赵三手里还举着一块布,怒斥胖婶,“我两只眼都看到了,你是故意推倒竹竿的。” “我呸,你们两个还没睡一个被窝,就一个鼻孔出气,不要脸的东西,一对淫娃淫妇……” “啪”一声,胖婶的脸被打歪到一边。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晓曼,“你竟然敢打我,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胖婶“嗷”叫一声,想要扑到林晓曼身上,下一瞬,林晓曼一个闪身躲过去。 胖婶摔到地上,接着身上一沉,扭头看见林晓曼竟然坐到她身上。 林晓曼信奉,能动手就不逼逼,左右开弓,扇得胖婶的脸成了猪头。 胖婶嘴里嚎叫,一会子哭,一会子骂,最后开始叫自家男人,“你是死人啊,没看见你媳妇被人打?” 胖婶男人看见这一幕,本想上前帮忙,可惜被赵家三兄弟拦着,只能看着干着急。 爽!揍人就是爽! 林晓曼打爽了,拍拍手,从胖婶身上起来,指挥招娣和赵三,把地上的布收起来,抬到屋子里。 几个搅布的村妇,脸色有些紧张,凑上去问林晓曼,“那布我们可是搅好的,掉地上了卖不掉,你可不能赖我们的工钱啊。” 她们才不管林晓曼的布能不能卖出去,只要给工钱就行。 林晓曼让招娣给她们银子,招娣一边给,嘴上也不停说:“一个个还能赖你们钱不成,布掉到地上,没见你们一个人去捡,领钱倒是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村妇被招娣说得脸色有些不自然。 打发走他们,林晓曼进屋,看见满屋子的脏布,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她把布全都塞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希望它像广告上说的,横扫一切污渍。 这次她也没有再拿到外面去晾干,而是放到超市的烘干机里,直接烘干。 招娣进屋看见干净整洁的白布,惊讶道:“我的天哪,林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晓曼干笑着岔开话题,“你带着赵三,整一辆木板车,咱们去卖布。” “去哪卖?”招娣有些好奇,她本以为就是在大杂院里卖就行,没想到还要木板车,那是要去多远的地方啊。 林晓曼打了个哑谜,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78章 摆摊子卖布 很快招娣就到了林晓曼说的地方,她扯了扯衣袖,有些紧张地问:“林姐姐,你确定,咱摆在这里不会被打吗?” 他们的摊子支在,前天不肯卖给她们白布的布庄门口,没错的,林晓曼承认她就是小心眼,摊子正正方方,正对着布庄门口。 林晓曼还在摊子前竖起一个牌子,便宜大甩卖,白布十五文一尺!外加三个感叹号。 林晓曼自信道:“没事,这路又不是他家的。” 扬州城有不成文的规定,路边是可以摆摊子的,只要乱丢弃垃圾就行。 林晓曼摊子刚支起来,就有人过来问,是一个尖嘴猴腮体型瘦小的女人,只见她伸手捏起布,十分嫌弃地说:“你这布也太贵了,十文一尺怎么样?” 女人一副我买了就是对你恩赐的表情,看得林晓曼心里极为不爽,“不还价,嫌贵去隔壁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女人指着林晓曼,手指头都快戳到她脸上。 林晓曼握住她的手指,就是一崴。女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啊!!!” 上帝是吗?祝你赶紧升天! “娘,你这是怎么了?” 一声熟悉地叫声拉回林晓曼的思绪,她抬头看见那大粉红,眼皮直跳,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巧? 娇娘扶着她娘,眼神哀怨地看向林晓曼,“林公子,你既然已经和周公子……为何,为何还要对我苦苦纠缠?”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纠缠你了? 额滴神!谁来救救我? 林晓曼心里哀嚎,脸就像面瘫一样,毫无反应。 “娇娘,这就是那个负心汉?”妇人换了一只手,又开始指着林晓曼。 话说,娇娘她娘的手指,还真是欠崴。 娇娘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林晓曼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女人,真是闻者伤心,见者难过。 有人围过来,批评林晓曼,“你这个小哥长得挺好,怎么能始乱终弃,对人家姑娘不负责任。” “就是啊,你这可是耍流氓。” “就是,你看这姑娘多好看,一看就好生养……” 林晓看翻了个白眼,“大妈你是眼瞎吗?好看,你娶回家呗。” 大妈不乐意了,“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 “我用嘴说话的,怎么了?那不是好生养,那是胖,好不?”林晓曼毫不留情的吐槽。 说的娇娘都停止哭泣,怒气冲冲得说:“你说我哪里胖?我怎么就胖了?” 呃…… 林晓曼实话实说:“哪儿都胖。” “啊啊啊……”娇娘发出十级嘶吼,震的人群退后一米。 “好,我记住你了,”娇娘眼神中带着决绝,决绝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带着忧郁。 林晓曼从来没见过情绪如此丰富的眼神,哀求道:“大姐,大妈,祖宗,我求求你,千万别记住我,我和你不熟。” 这是什么冤孽啊! 娇娘拉着她娘,“娘,咱们走。” “哎,不是吗,我还没买布……”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林晓曼算是松了一口气,看见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眼珠子一转,开始叫卖,“江南布庄倒闭,老板跑了,清仓甩卖,含泪清仓大甩卖了……” 一旁的赵三,震惊地看向林晓曼,这、这也太能扯了,瞎话张口就来? 旁边的招娣眼神示意他,你才知道? 呃…… 赵三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看好招娣,别跟林晓曼学坏了。 “在一旁愣着干啥?赶紧收钱,干活!”林晓曼手忙脚乱,扭头看见在发呆的赵三,发出狮吼功叫他。 “啊?哦。” 眨眼的功夫,摊子前就聚集了一群人,赵三赶忙接上林晓曼手里的活,开始收钱,给人剪布。 有人生怕自己买不到,离的老远就吆喝着要买,甚至踩着人过来买。 “哎呦,哪个王八蛋踩我。” “我去,这块布是我先拿的,你撒手!” “是我先拿的!” …… 这边热火朝天,对面的布庄可是门庭冷淡,连个鬼影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两个人过来看布,掌柜拿出本店上好的白布匹,热情给人介绍,“您看,这布多好,又密实又滑溜,多白。” “多少钱?” 掌柜比出一根指头,笑眯眯的说:“一两银子一尺。” 两人一听要一两银子,连连摇摇头,“对面才十五文,你这也太贵了。”说完两人便放下手里的布,转身走去对面。 见人走了,掌柜恼羞成怒,“他那是什么布?能和我的比?不识货,有眼无珠……” “那个王八蛋在老子门前卖布,看老子不砸了他的摊子!” 布庄掌柜气冲冲地走出来,踮着脚尖,看向林晓曼的摊子,认出来是昨天来买布的两人,气的胡子往上卷。 眼见人都往林晓曼那边跑,布庄掌柜走过去,拨开人群,想要挤进去找林晓曼理论。 结果,掌柜被前面的人推开,那人还指着他鼻子一顿喷,“走开,我在你前面,后面排队去。” “干什么啊?你这人挤啥挤……” 布庄掌柜被挤出来,脚上还被踩了好几脚,站在人群外生气,怒骂:“市井小民,全都是市井小民。” 不出一个时辰,林晓曼这边布都卖完了,有人没买到,就问她:“你们明天还来不?” 林晓曼笑了笑,“来,怎么不来。” 等人群散去,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林晓曼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盯着她,抬头看过去,原来是布庄的老板。 他蹲在布庄门口,一直等人都散去,眼神阴冷地盯着林晓曼,见她看过来,还对他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气血直冲脑门。 掌柜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赵三见他来者不善,挡在林晓曼面前,“你干啥?” 布庄掌柜冷笑一声,“你说我干啥?你们把摊子支在我铺子门口,你问我干啥?” 第79章 布庄掌柜的挑衅 赵三为人老实,嘴巴有些木讷,被布庄掌柜怼得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的林晓曼走出来,先是上下打量布庄掌柜,输人不输阵,接着冷笑一声,“呵,这是你们家的地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家不乐意买你的布,怎么?恼羞成怒了?” 布庄掌柜脑门 嗡嗡作响,“好你个小瘪三,敢在你爷爷头上动土,看老子不抽你!” “还爷爷,你个老不死,略略略……” 反正有赵三挡着,掌柜也打不着她,林晓曼骂得爽,一时口嗨。 店小二和赵三都出来拉架,两人隔着马路遥遥相望,骂得那叫一个激烈,精彩程度堪比年度大戏。 林晓曼也不是真生气,就是不知道荣景瑞去哪了,心里发堵,找个人撒气。 一时口嗨一时爽,一直口嗨一直爽。 林晓曼骂得起劲,没想到一个激动,把自己整晕了,天旋地转,在她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看到一个青衣男子向她冲过来。 她脑海里浮起问号,是荣景瑞吗? “大人?”衙役看向周瑞铁青的脸,心理有些疑惑,难道大人真的是弯的? 衙役心里嘀咕,大人年轻有为,长的还帅,一直没成家,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现在竟然对一个男人,如此关心。 衙役暗搓搓自嗨,哇哦,他发现了个大秘密。 周瑞怀里抱着林晓曼,在看见她晕倒的那一刻,他的身体比脑子快,在赵三伸手前,冲过来抱住了她。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见她脸色惨白,心中怒意陡升,“怎么回事?” 周瑞今日穿的是便衣,布庄掌柜不知道他是知州,继续嘴嗨,“哎呦,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小白脸,也不看看你爷爷我是谁?” 店小二看周瑞他们的衣裳、气质不凡,拉着自家掌柜,想让他别说了。 可掌柜骂得正在兴头上,哪停的下来,眼神上下打量他们二人一番,见他两人动作亲密。 掌柜笑得猥琐,“哈,我知道了,你们好好的男人竟是短袖,不喜欢女人,天底下女人都死光了,你们竟喜欢男人,真是人不可貌相,竟是个兔爷……啊!” 下一秒,掌柜大叫一声,被周瑞身边的衙役一脚踹到地上,“混账东西,竟敢这么和大人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衙役:蠢货,我也知道大人是断袖,不知道沉默是金吗? 大人?什么大人?掌柜趴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什么狗屁大人,我告诉你,别说知县,就是知州来了,我也照骂!” 店小二捂脸,完了,拉都拉不住,硬要找死,掌柜的还是自求多福吧,他先溜了。 店小二挪动着小步子,往后溜,一扭头看见,道路两旁突然冒出一队官差,将他们围住。 布店掌柜听到脚步声,也意识到不对劲。 这时,他头顶上传来周瑞冰冷的声音,“本官就是知州,你继续骂,本官倒要听听,你是如何骂我的?” 知、知州?他是知州大人? 掌柜刚爬起来的身子一软,立马跪了下去,动作和身旁店小二的动作整齐划一,两人齐齐跪在地上。 掌柜冒了一脑门的汗,指着林晓曼说:“大人,不是,你听我解释,是他,是他先骂我的,我就是骂了他几句。” 周瑞的眼神越来越冷,明显不信掌柜的说辞,“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骂人能把人骂晕?” 掌柜心里那个冤啊,指着苍天,赌咒发誓,“我要是动了他一根手指头,我不得好死,真的,我连他衣裳都没挨着儿。” 周瑞看向一旁的赵三,问赵三:“他说的是真的吗?” 赵三还没从知州大人的冲击中醒过来,直到身边的招娣拉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结结巴巴说道:“是、是没打。” 听到这里,布店掌柜擦了把头上汗,以为没事了。 下一瞬,头顶传来周瑞冰冷的声音,“辱骂朝廷命官,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啊?”还要打啊,掌柜一脸迷茫,被官差押走。 衙役看见周瑞竟然打横抱走林晓曼,眼里盛满了惊讶,我去,太有爱了,大人好有勇气,突破世俗的偏见,大人好霸气、好温柔。 衙役眼里满是粉红泡泡。 等人走远了,赵三和招娣才反映过,林晓曼被知州大人带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怎么办? 去官府要人,他俩没这个胆子,在他们眼中,知县就是天大的官老爷,知州大人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招娣着急,踌躇着想去要人,被赵三拦住,“你没看见知州大人是帮着林姑娘的,林姑娘不会有事的,咱先回去再说。” 另一边,林晓曼被周瑞直接带回了周府,周瑞站在床,言语有些急切地问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摸了摸山羊胡须,“没什么大碍。” 听到没事,周瑞表情轻松,下一瞬,就听见大夫说:“怀孕头三月,还是静养些就好。” 周瑞轻松地表情定格在脸上,没来及收回,不敢置信道:“你说她怀孕了?” 大夫不明所以,“是啊,已有两月有余。” 大夫见周瑞脸色凝重,脑补一出,小妾红杏出墙带球跑,大人头戴绿帽的戏码,询问道:“大人,现在月份不大,若是不想要……” 他话没说完,周瑞猛地看向他,心中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她肚子中的孩子若是没了,他们之间有可能吗? 不行,他猛地摇头,将心里的恶念掐死,他怎么能、怎么能有这种邪恶的想法。 大夫见周瑞脸色来回变换,留下一包药,便起身离开,走之前叮嘱道:“这药,只用服一次,便可。” 周瑞盯着桌子上的药发呆,从天亮看到天黑,直到床上的人醒过来,才将他的思绪拉回,“你感觉怎么了?” 林晓曼脑子开始回笼,她不是在和布庄掌柜吵架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哦,对了,她吵架把自己气晕了,真是够次的了。 她扭头看向坐在暗处的人,“你是谁?” 周瑞从暗处走出来,点亮桌子上的烛灯。 林晓曼定睛一看,“周瑞?” 原来是他救了自己,林晓曼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的,总之没有那么开心。 结果,他的下一句话把她雷的外焦里嫩。 “你怀孕了。” “什么?” 林晓曼异常吃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是又怀上了? 下一秒,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第80章 又怀上了? 她这是什么鬼体质,碰一下就怀孕? 随即,她又想到找不到人影的荣景瑞,渣男啊,提上裤子就没人影,太可恶了! 周瑞瞧她表情气愤,以为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心里陡然升起希望,“你若是不想……” 他话没说完,林晓曼一手掀开被子,“不行,我要赶紧回去,家里还有两个娃。” 周瑞眼里的光灭掉,是啊,她还有两个娃,即使肚子里这个没有了,他们之间也不可能。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晓曼本想拒绝,一想到自己有孕在身,还是小心些,便同意了。 两人走在寂静的胡同口,林晓看见气氛有些尴尬,主动开口活跃气氛,“那什么,你最近挺好的吧。” 我艹,她这是起的什么头,尬聊吗? 好在周瑞也不在意,低声说:“挺好的。” 好嘛,又没人说话了,林晓曼尴尬的脚趾能在地上抠出三室两厅,心里祈祷,快点,再快点,怎么还不到。 她望眼欲穿地盯着路口,看到大杂院的时候,欣喜若狂,妈呀,终于到了,“那个我到……” “你……”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林晓曼笑了一下,说:“你先说吧。” 周瑞思索片刻,“这里蛇龙混杂,你怀着孩子住在这种地方,总归是不好。” 鱼龙混杂才好,没人抓得到她,林晓曼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周瑞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觉得她是为了维护孩子他爹才这么说,这就是个傻女人。 他打心底里瞧不起荣景瑞,一个男人连媳妇孩子都照顾不好。 林晓曼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有些迫不及待,看了眼周瑞,大哥有什么话快说,她好想回去看娃娃。 在她耐心耗尽前,周瑞开口,“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找我。” “嗯嗯嗯,好的,再见。”林晓曼一摆手,小跑着回家。 周瑞等人离开后,在门口站了好久才离开。 林晓曼回去,直奔屋子,推开门见没有人,转身出去找招娣,孩子果然在她们这里。 大娃二娃一整天都没看见自己娘,看见林晓曼,两人眼泪汪汪,晃着肉乎的小腿,扑到林晓曼怀里。 大娃还推了二娃一下,想把他推开,自己独占娘亲。 二娃也不是好惹的,瘪嘴就要哭,林晓曼见状,一手抱一个。 我去,她一口气提在胸口,好沉,差点没抱起来。 “招娣,今儿多亏你帮我照顾孩子,我先回去了。” 招娣笑得腼腆,“没事,那人没难为你吧?” 她说的是周瑞,林晓曼笑着说:“没事,他算是我朋友,不会难为我的。” 哇哦,林姐姐竟然和知州大人是朋友。 招娣两只眼睛冒星星,那她和林姐姐是朋友,自己和知州大人算不算是间接朋友? 林晓曼:呃…… “出去一天,孩子也不管,一点也不安分,要我说女人还是丑点好,长得水性杨花的样子,谁知道出去干啥了?” 胖婶虽是对着自家男人说话,眼睛却是斜着看向林晓曼。 明摆着是说她呗? 林晓曼抱着孩子,冷笑一声,“脖子都跟腰一样粗,长得跟个猪头,也不知道男人怎么下的去嘴?” “咳咳咳……” 或许是说到心坎上了,胖婶男人一口菜团子噎住,捂着嘴巴咳嗽半天。 胖婶蹭的一下站起来,“你骂谁呢?” 林晓曼故意环视屋子一周,“你觉得这个屋子里,除了你,谁还胖的像猪一样?” “你、你……”胖婶想要冲上来打她,被自家男人拉住。 林晓曼抱着两个孩子离开后,胖婶一把挣脱她男人,指着她男人鼻子骂:“你拉着我干啥?你帮着她干啥?你也觉得我胖是不是?” 招娣在一旁腹议,自己胖不胖,心里没点逼数吗? 胖婶男人脸都憋红了,冲着她嚷:“你哪次和她吵架占便宜?” 这句话简直是戳胖婶的肺管子,心里那个怄啊,冲着她男人撒气,“你是不是男人,看着我被别人欺负,我和你拼了。” 林晓曼听着隔壁噼里啪啦的打闹声,看向冷清的屋子,眼神有些落寞。 她盘着腿,坐到床上,开始盘点超市里的孕妇用品,孕妇裤、防辐射孕妇衣,还有叶酸…… 林晓曼把超市里孕妇用的东西,专门收拾到一个货架上,让她一眼就能看见。 收拾完这些,她躺在冰冷的床铺上,感觉身边空空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呜呜呜……”荣景瑞就是个王八蛋,不负责任的渣男,每次提上裤子就不见人影,她的命好苦,一个人赚钱生娃带娃。 林晓曼心里恨恨骂他就是个世纪大渣男! 突然,一双小胖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娘,布、布哭……” 林晓曼一手抱过来大娃,点点他的额头,“比你爹有良心。”行吧,娃娃也能暖被窝。 她左边大娃,右边二娃,还别说,有两个小火炉,还真暖和。 林晓曼睡的美滋滋,二娃睁开卡姿兰大眼睛,一脸懵,他咋跑到这里睡觉了? 第二天,林晓曼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她眯着眼睛打开门,看见招娣一脸急切的说:“林姐姐,咱们今天还去摆摊吧。” 林晓曼睁开眼睛,看见招娣手里抱着的一堆布,呃…… 她知道自己怀孕后,是不打算继续干的,可是触及招娣希望的眼神,算了,摆就摆吧。 “你找赵三去洗布,洗好了,再叫我一起出摊。” 林晓曼不放心他们俩去,布庄掌柜难缠的很,她怕招娣他们吃亏,还是跟着去吧。 招娣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像是看到无数银子在和她招手,蹦蹦跳跳跑走。 林晓曼:“……” 听说孕期多吃橙子,孩子能变白,林晓曼从超市里拿出极品鲜橙,开始剥橙子。 两个娃看见,晃着肉乎的小短腿,扑到林晓曼身上,口齿不清地说:“次、次……” 第81章 有眼力见的店小二 两个小吃货,林晓曼给两人带上小围兜,扒开橙子,一人手里放了一半。 大娃张开嘴,小米牙哼呲哼呲咬,吃得欢实,二娃没有牙,小嘴咬啊咬,就是吃不着,只能嗦个味儿。 大娃吃完,看见二娃手里的橙子,伸手就去抢,还顺带推了二娃一把。 二娃看着空了的手,大眼睛里写满了迷茫,他的橙子嘞? 林晓曼轻轻拧了下大娃的耳朵,“不能欺负弟弟知道吗?” 大娃瞪着大眼睛,里面盛满了无辜。 哇哇哇,不得了,这么小都会卖萌,以后长大可怎么办? 林晓曼心里冒出粉红小泡泡,自己生的儿子,咋看都可爱,怎么办? 她逮住大娃一顿猛亲。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大娃,用衣袖擦掉脸上的口水,眼睛里写满了嫌弃。 看见她娘又要过来亲,大娃晃着小肉腿,赶紧跑走,麻麻好可怕,肿么办? 二娃看大娃跑走,手里拿着橙子,扑在他娘怀里,“咯咯咯”笑个不停。 开心不过两秒,下一瞬,二娃也被他娘糊了一脸口水,他表情呆愣住,麻麻好可怕,他要找粑粑。 林晓曼给自己做了个营养孕妇餐,鲜榨果汁,猪脚焖黄豆,馋的两个娃直流哈喇子。 “小馋猫,这个你可吃不了。”林晓曼拿了两个奶嘴给他俩咬上。 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是招娣的声音,“你个嘴碎的胖婆娘,我摆摊子关你什么事儿?” “女人家整天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就是,赵三你可看好了,别让招娣跟林晓曼学坏了,整天不管孩子,大晚上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真的?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我胖婶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昨天我亲眼看见,一男的送她回来的,哎呦,那个黏糊劲儿哟。” 胖婶说得眉飞色舞,胖脸上的五官乱飞,就差跳起来表演了。突然,她后脑被人砸了一下。 “哎呦,谁打我?”胖婶捂着头,扭头正好看见林晓曼抱着孩子走出来,腾地一下冲过去,“是不是你打我?” 就是老娘打的你,怎么滴,略略略…… 林晓曼直接无视她,径直走向招娣,“招娣、赵三收拾好,就出门。” 胖婶在她身后气的跳脚,“你个无耻阴险的女人,就是你在背后下黑手。” 林晓曼呵呵一笑,“你哪只狗眼看到了?” 胖婶没过脑子,顺嘴来了句,“我两只狗眼都看到了。” “噗呲”一声,村民笑出声,这不是承认自己是狗嘛!村民看胖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好蠢! 胖婶反应过来,“嗷”的一声,扑过去,“你个小娼妇,竟然敢骂我。” 林晓曼往赵三身后一躲,只露出个小脑袋,“胖也就算了,还蠢,娶上你这个婆娘也算是倒霉,直接毁三代,不知道娘蠢蠢一窝吗?” 呃…… 胖婶男人一拍大腿,瞅了眼孩子,他说呢,自己也不蠢,孩子咋脑子不太灵光?原来是他娘的问题。 他扬天长啸,一巴掌拍到胖婶雄壮的后背上,“你个龟婆娘,我说孩子咋蠢不拉几,原来是因为你蠢,我打死你个蠢婆娘。” 谁家不指望孩子成龙成凤,好家伙,现在这条路直接被堵死,胖婶男人心里那叫一个呕啊,恨不得把孩子塞回去。 “啊!你个混蛋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胖婶也不是吃素的,一爪子下去,她男人脸上多五条抓痕。 场面过于血腥,林晓曼捂着孩子的眼睛,赶紧离开,这俩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样的蠢。 林晓曼觉得他俩的孩子,智商堪忧! 他们再次来到布庄门口,刚支好摊子,看见布庄的店小二朝这边走过来。 三人做出防御的姿态,赵三挡在林晓曼面前,“你想干嘛?” “嗨,这不是太阳有点大,我怕你们晒到,”说着,店小二从背后拿出一把油纸伞,一把推开赵三,走到林晓曼面前。 “哥,我帮你把伞支起来。” 呃…… 林晓曼挑眉,这人脑子坏掉了? 赵三和招娣立马意识到,是林晓曼的知州大人发挥作用了。 招娣哼了一声,指挥店小二,“往左边点,太阳在那边。” 店小二赔着笑脸,“好嘞。” 林晓曼有些意外,看招娣把店小二使唤的团团转。 不过,管他类,有人服侍她就享受。 林晓曼刚把出门带的小马扎拿出来,立马被店小二抢走。 只见店小二用衣袖在凳子上擦了两下,“您坐,您歇着,都放着我来。” 店小二把赵三和招娣挤到一边,手脚麻利的开始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啦,十五文一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赵三:“???” 招娣:“???” 林晓曼:“???” 过了会儿,店小二端水过来,又拿了点心,这嘘寒问暖的架势,让林晓曼有种回到王府被人伺候的日子。 招娣和赵三对视一眼,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危机,店小二要抢他们饭碗! 两人一左一右,把店小二架开,招娣抢过店小二手上的布,“我来就行。” 店小二:“不用,我来。” 赵三在一旁配合,用屁股一顶,直接把店小二给顶出去。 林晓曼闭上眼睛休息,无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突然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来。 她睁开眼,看见店小二露出讨好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风,“这风速可以不?大了您说话?” 我去。 布庄掌柜哪儿找来的伙计,这是人才啊! 林晓曼舒服的眯起眼,“可以,就保持这个风速就行。” 店小二:“好嘞,有事儿您说话,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林晓曼点头,想了一下,问他:“附近有好的接生婆没?”grape 店小二见林晓曼起身喝水,立马把水杯端过去。 “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就隔壁胡同的马婆子,干了十几年接生的活,那技术,要男得男,要女得女……” 林晓曼就问了他一句话,他就说个没完。 这还是个嘴碎的? 林晓曼:“停停停,行了,我知道了,你闭上嘴,我休息会儿。” 店小二立马说:“得嘞,我立马闭嘴,拿针扎我,我都不开口说话……” 第82章 夏将军造反 “你知道吗?夏将军造反了?” “啊?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城里早就传遍,皇帝驾崩后,有人举荐夏将军登基当皇帝,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突然冒出个先皇遗落民间的儿子,当时朝廷上就闹开了。” “然后呢?夏将军就造反了?” “那可不就是嘛。” “啧啧,没看出来,他还真是狼子野心。” …… 天桥底下,听八卦的林晓曼撇撇嘴,夏明轩这个人,妖孽的很,估计皇帝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她扔掉手里的瓜子壳,拍拍手上的灰,收起小马扎,打算离开。 她起身,突然眼前黑了一下,在她晕倒的前一秒,突然被人扶住。 林晓曼抬头,看见是周瑞,脸色有些不自然,“那什么?谢谢你了哈,我没事。” 这人跟走火入魔了一样,她怀孕,他比她都紧张,整日里补品流水般,大箱小箱往大杂院里送,搞得招娣都私下问她,孩子是谁的。 林晓曼心里那个冤啊,她比窦娥都冤。 这么想撇清关系?周瑞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林晓曼连忙摆手拒绝。 周瑞:“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还是我送你吧。” 说完,他不容拒绝,弯腰提起小马扎,护着林晓曼离开。 天桥底下说书的人,瞅见他俩亲密的动作,啧啧,感慨天底下无奇不有,两个男人,搞得像是新婚夫妻一般。 林晓曼现在月份不大,估计孩子也就是个苹果大小,她觉得穿男装方便,就还保持男装打扮。 瞅见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林晓曼好像懂了,要不回去还是换回女装? 见他坚持要送,林晓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慢慢跟在周瑞身后走。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娇娘看见,大喊一声:“周郎!” 这声音的分贝,估计能把桥下的水都炸起两丈高。 周围的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往这边看。 娇娘依旧是一身大粉红,冲到周瑞面前,双目含泪,“周郎,你果真如此狠心吗?” 娇娘她爹被关押数月,按理说早就应该被放出来,可就是被衙门押着不放人。 娇娘上下活动,又是使银子,又是陪酒,被人占了不少便宜,最后才知道是知州不肯放人。 她认为是周瑞因爱生恨,天天堵在周府门外,今儿追到这里,看到眼前的一幕,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为何?就算你恨我,也不能爱上他啊,你移情别恋,你个负心人,我,呜呜呜……” 这信息量好大,天桥底下说书的人,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赶紧记下,明天说书有题材了。 娇娘说着,就往周瑞身上倒,周瑞一个闪身躲开。 她扑了个空,看见周瑞护着林晓曼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她爹就是因为和林晓曼起争执,才会被抓。 “都怨你,你勾走了周郎的心,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我恨你,我恨你,就因为我不爱你,你就要这么对我吗?” 娇娘冲到林晓曼面前,作势又要倒在她身上,小拳拳眼见就要捶到林晓曼身上。 林晓曼现在怀着孩子,哪经得起这个?在她躲开之前,只见眼前一阵风扫过。 娇娘被周瑞一脚踹到了地上,她仰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周瑞,“你竟然打我!” 呃…… 周瑞有些不好意思挠头,男人打女人总归是理亏,有些愧疚地说:“你、我、你没事吧?” 犹豫了一会儿,周瑞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刚伸出手,就被娇娘一把抓住,力道之大,让他险些摔个趔趄。 周瑞:我去,草率了。 娇娘如铜铁般的大头,一下子砸进周瑞的胸膛,砸得他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 “周郎,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呜呜呜……”娇娘的身上如同有520胶,粘在周瑞身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周围人看热闹的人,开始八卦,“这三角恋,够曲折啊。” “可不是嘛,这男的也是,这女的一看就好生养,非要挑个男的。” 好生养的潜台词就是膘肥体厚。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这男的,掐腰细柳,皮肤白嫩,是比这个女的好看些。” “再好看,他能生孩子?” 林晓曼心想,你还别说,她真能生,肚子里现在还正揣着一个呢。 突然,眼前一阵粉红的风飘过,林晓曼扭头,看见原本粘在周瑞身上的娇娘,如同一阵小旋风,冲向刚才说她没林晓曼好看的男人面前。 “你说谁不好看?瞎了你的狗眼,瞪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什么是美女,没见识!” 娇娘还特意往上挺挺胸,对着那人就是一顿喷。 男子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这女的好恐怖,他要找妈妈。 …… 娇娘骂爽了,再扭头,哪还有林晓曼和周瑞的身影。 空中飘着娇娘怒骂的声音:“混蛋,周瑞你个渣男!!!” 另一边,周瑞被林晓曼牵着跑,眼睛看向林晓曼牵着他的手,心里痒痒的,耳尖红了一片。 “呼呼呼,”林晓曼喘着粗气,扭头看了眼后面,估计娇娘追不上来,停了下来对周瑞说: “那女的脑子有毛病,全世界的男人只要和她说句话,她就认为人家喜欢她,你可要长点儿心,你长得这么清秀,可别被她霍霍了。”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或者是在吃醋了?周瑞想到这些,脸上露出青涩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不喜欢她。” “那肯定了,那女的长得不行,脑子还不好,配不上你,你就应该找到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但是脑子要好,娘蠢蠢一窝,你……” 林晓曼嘴巴拉个不停, 就怕周瑞这个纯情少年上了娇娘的贼船。 下一秒,周瑞的一句话,把她雷的外焦里嫩。 “我不喜欢什么大家闺秀,我心悦你。” 什么玩意儿? 他说啥?心悦我? 林晓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伸手指向自己,看见周瑞肯定地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世界怎么了? 周瑞见她惊吓的表情,以为她不信,双手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胸前。 “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之前扬州一别,我以为我能忘记你,我克制自己不去想你,可再见到你,我才知道,我根本忘不了你。” 第83章 一拖三?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林晓曼措手不及。 她慌忙拽回手,“你、你,我、我、我要回去了。” 周瑞知道她在逃避,他不能再让她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里满是深情,“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林晓曼心里哀嚎,嘴巴一瓢,“你不介意买一送三?” 她带着两个娃,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就不信这么说,他还同意。 谁知道周瑞双眼放光,急切地说:“我不介意,只要你肯,我立马下聘礼,不,我们直接办酒席。” 呃…… 就这么想喜当爹? 林晓曼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拉出荣景瑞做挡箭牌,“那啥,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你还是赶紧去相亲吧。” 渣男,荣景瑞,你快给老娘回来啊啊啊,林晓曼心里哀嚎。 周瑞冷笑一声,“你还在骗我,我早就知道,你身边的男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你怎么这么傻?那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呃…… 周瑞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好的生活,让我来拯救你。” 我去,这男人咋一种救失足少女的眼神? “我真的不需要,我挺好的,所以你还是快去相亲吧。” 林晓曼双手合十,老天快让他去相亲吧,娇娘也行,她现在觉得娇娘也蛮可爱的,可爱的娇娘你快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声。 一抹大粉红从巷子口冲进来,“周郎,我来了……” 娇娘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周瑞,她把林晓曼撞到一边,扑到周瑞怀里,硬生生把周瑞撞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周瑞一脸无奈,剧烈挣扎起来,“你快放手,快放开!” 奈何,娇娘粗壮的手臂牢牢锁住他,“周郎,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情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林晓曼不厚道地笑了,见娇娘看过来,她立马说:“那什么,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娇娘翻着白眼,“哼,算你识相。” “周郎,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你为了得到我,才把我爹抓进去,为的就是逼我就范,是吗?” 天雷滚滚,在她怀里的周瑞生不如死,憋的脸红脖子粗,“姑娘,你放手,我不喜欢你,你放手!” “哈哈哈……” 林晓曼真的是忍不住笑了,这脑回路太绝了。 周瑞终于挣脱娇娘的怀抱,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跑,连鞋子跑掉了都顾不上。 娇娘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鞋子,放在脸上深嗅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看的林晓曼一阵恶寒,这姑娘重口味,喜欢闻鞋子? “周郎,你等等,等等我……”娇娘手里拿着鞋子,朝着周瑞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林晓曼看着那一抹大粉红消失在巷子口,转身走进大杂院,低头看见地上蹲着一排排的人,一句国粹骂出口:“我艹!” 大杂院里的人面面相觑,听墙角被抓个正着,有些尴尬的打哈哈。 “哎呀,衣裳该收了。” “火上还烧着饭哩。” …… 一瞬间,大杂院空了,各人回各家,留下林晓曼一人风中凌乱。 林晓曼去找招娣抱孩子,看见招娣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了一个星期。 她主动开口解释,“我和周瑞没什么?真的。” 招娣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 下一瞬,听见她说:“那你要是和他成亲搬走,还做卖布的生意不?” 林晓曼的笑容僵在脸上,“……” 林晓曼抱走孩子后,招娣一个人站在门口感慨,可怜的大饼兄弟,就这么被人撬墙角了。 为了避免娇娘和其他广大女性同胞的误会,林晓曼换回了女装。 当她一袭女裙走出门,大杂院里的男人们眼睛都亮了,有人光顾看她,一头撞在门上。 “哈哈哈……” 有人开玩笑说:“你这么看人家,不怕你媳妇回来和你干架?” 男人笑呵呵混过去。 年轻媳妇们看林晓曼的眼神里,除了嫉妒就是戒备。 该说不说,林晓曼告别营养不良的黄豆芽身材,尤其生了孩子后,前凸后翘,那叫一个肤白貌美。 胖婶冷哼一声,“什么东西,整天和男人鬼混,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都不知道?” 换回女装,林晓曼没有再勒着肚子,露出微凸的肚子,一看就是怀孕了。 嘴碎的婆子,也开始嘀咕,“可不就是,整天和男人拉拉扯扯,我呸,不守妇道。” 林晓曼长得好看,身边没男人,还怀孕了,让村子里的男人沸腾了。 认为她是随便的女人,可以上手搞搞。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眯着三角眼,朝着林晓曼走过来,故意往她身上撞。 林晓曼眼疾手快躲开,捡起地上的板砖,眼里杀气四溢,“你想死吗?” 男子其实是个怂货,见林晓曼动真格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嘴里不干不净的开骂:“呸,破烂玩意儿,当老子稀罕。” 说完像是怕林晓曼会打他,一溜烟的跑了。 招娣追到门口骂:“我呸,你个癞子,什么东西,瘌蛤蟆一只,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招娣气的不行,扶着林晓曼,安慰她,“他这个无赖,早就应该把他赶走了。” 赵癞子以前在村子里就是个光棍,整日里偷鸡摸狗,和寡妇厮混,现在逃荒出来,还是那个样子,也不出去找活干,这家偷一点,那家偷一点,就这么混着。 村子里人也烦他,但毕竟是一个村子里逃荒出来的,大家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晓曼那叫一个心烦,想着要不从这里搬出去,反正现在皇帝也死了,夏明轩也造反了,谁还会通缉她。 尤其是赵癞子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恶心,她一下没压住住,“呕……” 林晓曼扶着树枝,吐了个昏天暗地,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 她再抬头,看见村民脸上神色各异,知道他们这是对自己无声的排挤,这是对单亲妈妈的歧视? 第84章 癞蛤蟆想吃白大鹅 林晓曼谁也没理,转身回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卖布的生意她也没心情做,整天就在屋子里带着娃娃,要不就是做好吃的。 说来也奇怪,每次怀孕她都会害口,上次是喜欢吃辣的,这次竟然喜欢吃甜食。 超市的小蛋糕成了她每天的必需品,提拉米苏、芒果慕斯、红丝绒蛋糕、芝士蛋糕…… 馋的二宝直流口水,林晓曼只好每次都背着孩子吃零食。 林晓曼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觉得有些奇怪,这才几个月,肚子怎么大成这样? 在屋子里闷得慌,林晓曼扶着腰走出来,这个时间,大杂院的村民都出去上工,院子里没什么人。 不用看他们那些奇怪的眼神,让林晓曼心里舒畅不少。 这时,一只黝黑的手突然从身后抱住她,耳边响起恶心的话,“小娘子,可让我逮着了,现在没人,快让哥哥我亲一个。” 林晓曼扭头,见是赵赖,挣扎着怒吼:“王八蛋,你快放手。” 赵赖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空子,抱上美人,哪会轻易放手,张开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就要亲过来。 林晓曼立马闻到,一股水道般的恶臭味儿。 我去,他这是多久没刷牙了? 她原本已经好了的孕吐,被赵癞一下子熏出来。 林晓曼“呕”的一声,对着赵赖伸过来的嘴巴,就是一阵狂吐。 赵赖:“……” 尤其是这段时间,林晓曼吃的着实不少,这一时半会儿没能吐完。 赵赖被林晓曼吐了一嘴,各种酸腐味儿充斥在嘴巴里,恶心的他赶紧推开林晓曼,也开始对着地上吐了起来。 有村民回来,看见这一幕,摸着脑袋,有些奇怪,这孕吐还会传染? 传染男的? 村民看赵赖的眼神有些奇怪。 赵赖虽说是个混不吝,但是也受不了被人吐一嘴巴。 赵赖在村民奇怪的眼神下狼狈逃走,路过村民的时候,他嘴巴里散发出夹杂着食物酸腐味儿的恶臭。 熏得村民立马跳开,这他么什么味儿?老子三年不刷牙也发不出来这味道。 从此大杂院里流传着,赵赖嘴臭,熏死人的那种。 林晓曼在屋门上还有窗户上,绕了一圈一圈的铁丝线,门下再撒上一圈钉子,才带着孩子放心去睡觉。 半夜。 “啊!”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林晓曼惊醒,穿上衣裳,手里拿着电击棍,慢慢靠近门。 她靠在门上,听见外面细碎的脚步声,猛地推开门,模糊间,只能看见一抹逃窜的黑色身影。 林晓曼低头,看向地上钉子上的血迹,眯起眼睛,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了。 她转身关好门,开始收拾东西。 俩娃被林晓曼的动静吵醒,趴在床上瞪着大眼睛,满眼疑惑。 俩娃对视一眼,麻麻在干啥? 林晓曼抬头,看见俩娃坐在床上,看她的眼神满是好奇,二娃还打了个哈气,吐出一个小泡泡。 林晓曼走过去,“啵”的一声戳破二娃嘴上的泡泡。 二娃看见娘亲和自己玩,咧嘴露出无齿的笑容,“咯咯……”抓着林晓曼的手指,往自己嘴里塞。 大娃看见,以为是好吃的,也过来抢林晓曼的手指,往嘴里塞。 小米牙咬在她的手指上,痒痒的。 林晓曼眼神满是坚定,她要保护好孩子们。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林晓曼手里拿着电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见是赵老婆子,有些意外,“你有什么事儿?” 赵老婆子一笑,脸上叠起三层褶子,“好事儿,我来给你道喜了。” 林晓曼:“?” 什么鬼?这老婆子又想作什么妖? 趁着林晓曼发呆,赵老婆子用她的巨臀顶开林晓曼,硬挤进屋里,看见桌子上的橘子,两眼放光,伸手直接抓。 她连橘子皮也不剥,直接往嘴里塞,边吃边吐出橘子皮。 林晓曼看向她吐到地上的橘子皮,心里怄火,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儿?你赶紧说。” 赵老婆子点头,手依旧往桌子上的橘子抓。 林晓曼看她手的黝黑,还有指甲盖里的黑泥,心里烦的不行,直接把桌子上的橘子都倒在她怀里,“你拿回去吃,赶紧说事,没事赶紧出去。” 赵老婆子抱着橘子,乐的眼睛眯起来,心想这一趟没白来,眼珠子来回转,搜索看屋子里还有啥吃的能拿。 行了,林晓曼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打秋风来了,看见吃的就拿。 她拿起地上的笤帚,开始赶人,“赶紧走!” 赵老婆子跳起脚躲,手一直护着怀里的橘子,“你这女娃子咋回事?快别打了,我是来给你说亲的,哎呦呦……” 赵老婆子被林晓曼一笤帚抽到腿上,摔在地上,怀里的橘子散落一地,“橘子,哎呦,我的橘子。” 赵老婆子那个心疼呦,顾不上腿疼,趴到地上捡橘子。 林晓曼脸色不明,“说亲?我倒想听听,你给我说的哪家的亲?” 赵老婆子捡橘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笑着说:“这可是门好亲事,多亏了我,人家才肯提亲,你说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 林晓曼不耐烦的打断她,“到底哪家,不说滚出去。” 着急了吧,恨嫁了吧? 赵老婆子满心得意,心想这女人啊,都着急嫁人,看看,这不就急上了。 赵老婆子故作神秘,拿乔道:“咱一个大杂院的,长得老俊了。” 林晓曼实在没耐心听她扯淡,拽起来人,就往外扔。 赵老婆子被她拽着,怕手里的橘子掉了,只能被她拽着走,“唉唉唉,别着急啊,就是咱村子里的赵赖,他托我来说媒。” 霍,这俩人,还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赵老婆子满心期待,就等着林晓曼感谢她,求着她帮忙去说亲。 没想到,下一瞬,林晓曼直接把她丢出门,指着她的鼻子骂:“丑人多作怪,这句话我现在算是相信了,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来给赵赖说亲?” 第85章 王朝马汉 赵老婆子本以为林晓曼会千恩万谢,奉上丰厚的谢媒钱,没想到等来的是一通骂。 希望落空,赵老婆子气急败坏道:“你个残花败柳,还以为自己多金贵,我呸,有人要就不错了,还端着……” “呜呜呜……”赵老婆子还想继续骂,被身后的赵三捂住嘴巴往自家拽。 赵老婆子哪是听话的人,看见儿子帮着外人,当即挠了赵三满脸花。 这边打的热闹,赵赖听见动静也钻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我呸,被人搞了大肚子,有人要就不错了,怎么着,还敢看不上你癞爷?” 林晓曼看见他瘸着的脚,沉声问道:“昨夜是你偷摸在我屋子门外?” 赵癞有些心虚,故意大声吼:“谁在你屋子外面了?说不定是你找的野男人!” 林晓曼心里那个气呀,王八蛋,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我看你是脚不疼了,”林晓曼对着他受伤的脚,狠狠往下踩。 “啊啊啊!”赵赖疼的放声大叫,伸手就要打林晓曼,“臭娘们,我打死你!” 林晓曼拿起一旁的棍子,冷笑着对招娣说:“去衙门报官,就说有人夜里偷摸我家门,我家东西丢了。” 赵赖立马急了,“你放屁,老子就在门口,压根儿没进去,你丢东西关我屁事儿。” 哎呦,这是不打自招了。 村民向赵赖投去鄙视的目光,下流,大半夜偷摸去女人的房门外,能干什么好事? 赵赖见状,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就是晚上去她家,怎么了?我们俩感情好,不行?” 招娣指着他鼻子怒骂,“你要点脸行吗?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招娣,你不用和他多说,直接报官。” 林晓曼是铁了心,要给赵赖点颜色瞧瞧。 赵赖一看林晓曼动真格,小眼睛滴溜溜转,不怀好意地说:“孩子他娘,你别闹了,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话说开了,林晓曼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说着,赵三瘸着脚向林晓曼走过来,自以为深情地说:“曼曼,别闹了,今天有乡亲们作证,咱们就把事情办了吧。” 我办你妹,林晓曼这回真的是被他气到了。 赵赖想的好,林晓曼虽然带着孩子,但是长得好看还有钱,他打光棍这么多年,能把她弄到手,钱色双收,不亏! 赵赖色迷迷的小眼睛,在林晓曼身上打转,把她心里恶心的不行。 林晓曼眼里闪烁着嘲讽,“行啊,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 “你看这不就对了,相公来了。”赵赖兴高采烈跑过去,美人、银子,他来啦。 高兴不过一秒,下一瞬,林晓曼对着他的命根子,就是一脚。 “啊啊啊!!!” 赵赖甚至听见了蛋碎的声音,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的抽筋,眼里满是愤恨,“我、我要杀了你……” 这句话正好被进门的周瑞听见,只听周瑞冷哼一声,“你要杀了谁?” 赵赖快疼疯了,红了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啊,林晓曼,这又是你哪个姘头?我要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没等他爬起来,迎面又是一脚被周瑞踢到地上。 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赵赖一口老血含在喉咙里,妈的,好痛! 周瑞这一脚下了十足的劲儿,估计赵赖的肋骨折了。 赵赖眼见打不过,开始耍无赖,“我好痛,我不行了,我快被他们打死了,我要报官,我要告你们!” 周瑞冷笑一声,“报官,行啊,我就是官。” “王朝马汉,出来。”他对着门外吆喝一声,唰唰两道人影落下。 “王朝在此!” “马汉在此!” 林晓曼:“???” 惊呆了老铁,等一下公孙策和包拯是不是要出来? 难道她拿的是穿书剧本? 大杂院里的村民,跪了一地,乖乖呦,这可是官老爷。 还有人偷偷抬头,瞧这官老爷眼熟,猛地一愣,眼里盛满震惊,这官老爷不就是和林晓曼,在胡同口纠缠的男人吗? 此时村民看向赵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这孩子完蛋了。 “官?你、你、你……”赵赖一听见周瑞是官,他身上更疼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林晓曼踹的,竟然失禁了。 林晓曼看见赵赖身下流出一滩黄色液体,心里更是鄙夷,那骚臭味儿,绝了。 林晓曼捏着鼻子对周瑞说:“我要告他,调戏良家妇女,还半夜偷摸我家的门,想要图谋不轨。” 周瑞看向赵赖的眼神愈发危险,隐隐透漏出杀意。 “没、没、没有、的事儿。” 赵赖话都说不利索,一边说,一边往外爬,眼前出现两双黑靴子。 赵赖抬起头,看见王超马汉两人如同黑白双煞,一样挡在面前。 “哇”的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人,我是冤枉的,不关我的事,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村民更是鄙夷他,没想到是这么个怂货。 王朝、马汉:“知州大人,此人如何处置?” 周瑞声音冰冷道:“先把他收押起来。” “是!” “是!” 赵赖一听这话,两眼一翻,直接晕了。 王朝马汉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融,情意绵绵,好一双含情脉脉眼。 当然这是在外人看来。 其实是。 王超:你去。 马汉:你去。 王超、马汉:那一起。 两人嫌弃的一人拎起来赵赖一只腿,往院子外拉,路过门槛、石头之类的障碍物也不管,就这么拉走。 林晓曼都能听见,“咚咚咚”赵赖脑袋撞在石头上的声音,心想这么撞一路,赵赖醒过来不会成傻子吧? 就在她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的时候,偏偏有人跳出来。 胖婶跑到周瑞面前,一脸谄媚地说:“大人,您别看这女人长的清纯,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脏事儿,大人您可别让她骗了。” 胖婶想当面拆穿林晓曼的真面目,大人得了自己的好,说不定还有赏赐。 胖婶见周瑞不说话,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大人,您一世英名,可不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她肚子里的杂种,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 第86章 抢着当爹 周瑞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你说的野男人就是我,你口中的杂种是我孩子。” 林晓曼:“???” 现在流行认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莫名多了几个爹? 胖婶先是震惊,接下来激动地说:“不可能,您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赵赖的孩子,这样红杏出墙,不要脸的女人,哪配的上大人您?” 胖婶像是发现新大陆,好你个林晓曼,怀着赵赖的孩子,竟然想要栽赃到大人头上,看她不拆穿这个阴险的女人。 胖婶心里乐开了花,就等着周瑞一声令下,把林晓曼押进大牢。 “把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毒妇,押到牢里。” 胖婶看着林晓曼,眼睛里满是得意,就等着看她求饶的样子。下一瞬,王超马汉架起胖婶的胳膊,就往外拖。 “哎,不是我,是她,你们搞错了……” 任凭胖婶怎么叫唤,王朝马汉就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铁了心将人拖走。 地上留下两条深深的,胖婶不甘心被拖走的痕迹。 王超:真沉。 马汉:真他么沉。 林晓曼:这女人是吃铁长大的,地上两条拖走的痕迹,都能插秧种地了。 周瑞不走,大杂院里的人都跪着不敢起来,林晓曼接收到招娣求救的眼神,瞬间明白了,扭头对周瑞说: “那什么,谢谢你了哈,要不我送你出去?” 这话咋恁没良心,这是卸磨杀驴? 周瑞二话不说,踢开林晓曼的房门,两只手一手拎一只娃,转身就走。 林晓曼在后面追,“哎,你干啥?把我孩子放下!” 空中飘荡的两只娃,大眼瞪大眼,哇哦哦,好好玩。 “呼呼呼……”林晓曼停下来,看见周府两个大字。 “周瑞,你到底要干啥?”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王朝马汉,哇哦,这女的好牛,敢直呼大人名讳。 周瑞停下来,扭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晓曼,“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我会对你的孩子视若己出,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成亲。” 呃……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啊,她这该死的魅力。 林晓曼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一拖三,嫁给人家不太好,用情感主播的语气说:“小伙子,你还年轻,相亲市场广大,我觉得你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没等她说完,周瑞把俩娃扔到王朝马汉怀里,大步走到林晓曼面前,发出咆哮般的声音。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呃…… 一好好少年,咋变成咆哮帝了?还是霸总版本的? “你先冷静,我……” 周瑞清俊的脸庞,青筋都爆了出来,“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那个渣男能给你和孩子安稳的生活吗?” 好深情、好执着的说。 林晓曼一时间有些动容,转眼看见王朝马汉手里晃荡的俩娃,娃娃迷茫无助伤心纯洁的小眼神。 放心吧,娘的好大儿,娘不会给你们找后爹的。 大娃:娘在干啥? 二娃:晃着好好玩。 咿呀咿呀…… 王朝感到衣裳一湿,低头看向正在嘘嘘的二娃,扭头看向一旁的马汉,“换换。” 马汉把大娃正在啃得手指拿出来,“你确定?” 王朝把脸扭到一边,当我没说。 “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我们今生无缘,只能江湖再见。”林晓曼一脸情深,给周瑞发了个好人卡,一般人都懂。 可明显,周瑞是个棒槌,真的以为是林晓曼自卑,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你放心,不会有人嫌弃你。” 呃…… 王朝马汉下意识伸手捂住俩娃的眼睛,心里对孩子亲爹头顶西伯利亚大草原,深表同情。 林晓曼挣扎起来,“你松开,挤到我肚子了。” 周瑞:“……” 林晓曼再不情愿,也被留到周瑞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要找地方养胎,这里也行。 她特意回了一趟大杂院,刚进门,原本热闹的村民,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知道……” 林晓曼话还没说完,原本站着的村民都跪了下来,村民现在默认她是官家夫人,那是何等的尊贵?想起以往的事情,尤其是赵老婆子,腿抖成了筛子。 “饶命啊,官家娘子,以前是我这个糟老婆子有眼无珠,我不识抬举,我个混老婆子……” 赵老婆子跪在地上,一边骂自己,一边抽自己耳光。 林晓曼没理她,径直走到招娣住的屋子里,“招娣,招娣……” 招娣没看见,倒是看到一脸窘迫的赵三,他看见林晓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结结巴巴的说:“招娣、不、不、不在……” 林晓曼听他说话,着急的很,“她去哪了?” “卖、卖、卖……” “卖布?”林晓曼急的一脑门的汗。 见他点头,林晓曼转身就走,以前也没看出来,赵三还有结巴的毛病。 这事儿不能怪赵三,知州娘子,谁扛得住。 林晓曼出门的时候,赵老婆子还在不停扇巴掌,看来这次是真的怕了。 林晓曼顶着大太阳,找到布庄。 霍,招娣简直不要太爽,小躺椅坐着,店小二彻底沦为招娣的马仔,布庄掌柜竟然也不管,看见林晓曼来了,连忙跑出店,“林、呃……林姑娘好呀,这太阳大的,快进屋上座。” 店小二放弃招娣,抢先掌柜一步,狗腿地搬来躺椅,“林姑娘,您坐,想喝啥?我去给您倒。” 掌柜和店小二,看见林晓曼的大肚子,脑补一出,林晓曼带球跑,然后被知州大人找到,霸总小娇妻的戏码。 店小二内心,啧啧直笑,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还女扮男装。 掌柜心里苦哈哈,搞什么玩意,害的老子被打,老天保佑,希望林晓曼忘记之前的事情,于是掌柜更加热情,扇风、捶背、捏腿,十八般武艺都拿了出来。 第87章 死缠烂打的娇娘 看的一旁的店小二自愧不如,掌柜就是掌柜,牛。 掌柜给他一个眼神,小样学着点吧。 林晓曼舒服的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了,“招娣,来,我给你说。” 掌柜和店小二,自觉退避三舍,看见没,这就是眼力见。 招娣有些不自然,扭着衣角,小声说:“林姐姐,什么事?” 林晓曼看见她脸上的惶恐不安,安慰道:“你还当我是你林姐姐就行。” 林晓曼交代招娣,要是荣景瑞回来,告诉他,自己在周瑞那里。 她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渣男,仰天长啸,你说说,周瑞多好的少年,不嫌弃自己二婚。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瑞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走过来,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笑着对林晓曼说:“今天太阳大,我怕你晒到,过来接你。” 林晓曼看向他真挚的眼神,不可否认,她有那么一丢丢心动,脑子一抽筋,“要是孩子生下来,荣景瑞这个渣渣还没回来,咱们就结婚。” 周瑞先是一怔,接着是狂喜,抱起林晓曼转起爱的圈圈。 林晓曼被他转地脑子发懵,她刚刚说啥了? “停停停,快停下来,”林晓曼有点大脑缺氧,伸手不停拍他。 周瑞如同恋爱中的小伙子,啥也听不见,周身都是恋爱的粉红小泡泡。 突入起来的一身巨吼,将他周围的小泡泡戳破。 “周郎!!!” 掌柜和店小二只觉得一阵狂风暴雨袭过,把他俩撞开,两人坐在地上,一脸懵,刚刚发生了啥? 周瑞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因为他这段时间被娇娘烦的不行,只要出门,就能遇见她,为此,他还花重金聘请了王朝马汉。 下一瞬,他怀里一空,然后如同撞到了一堆铁,耳边响起令人恐惧的声音,“周郎,你怎能负我?” 娇娘粘在周瑞身上,指着刚刚站稳身子的林晓曼,“你就是为了这个贱女人吗?” 林晓曼:这是造了什么大孽? 幸好刚才她被一旁的招娣,眼疾手快扶住,要不然摔一下子,可是够她受的了。 林晓曼伸手抚摸肚子,安慰受惊的小家伙,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怒怼娇娘。 “你丫的是眼瞎,还是脑残,没看见人家压根不喜欢你,脑子有病,要治,自作多情我见多了,你这种异想天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赶紧回家吃药吧。” 娇娘被她骂的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定睛一看,这女的好眼熟,突然,她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是林公子?”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压根不想搭理脑残,捡起一旁的油纸伞,打算离开。 娇娘百米冲刺的速度拦住林晓曼,死死盯着她的肚子,“你、你是女的,你骗我,你害的我好苦啊!” 下一瞬,娇娘看向周瑞,再看看林晓曼的肚子,不敢置信道:“你、你们,你们竟然背着我怀上了孩子,呜呜呜……” 林晓曼也不否认,“是啊,我们在一起,怎么了?” 看在周瑞帮她不少的份上,林晓曼决定帮他解决娇娘这个脑残。 林晓曼走到周瑞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像是宣誓主权。 娇娘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要是有长城,估计也要被她哭倒了。 就在林晓曼以为娇娘,对周瑞的纠缠会就此打住时,娇娘的一句话把她雷的外焦里嫩。 “林公子,你为了靠近我,竟不惜女扮男装,我不喜欢你,你又勾引我的心上人,你这是何苦,我们是不可能的,世俗是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林晓曼:请天雷劈了这个女人的脑子,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周瑞看向娇娘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像什么来着,哦,关爱智障儿童。 “姑娘,我已经放了你爹,你还是尽早回家,让家父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娇娘眼神幽怨的看向周瑞,“周郎,难道你不明白,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她不过是对我爱而不得,她和你在一起,为的就是拆散我们。” 林晓曼拉着周瑞就走,“走走走,别理她,她脑子有泡。” 好一双含情脉脉眼,娇娘在后面死死盯着他们。 林晓曼被她看的心口发寒,扭头,“我说,你眼睛不累吗?” 娇娘长叹一口气,“罢了,我同意你进门了,看在你对我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做大,你做小。” 呃…… 林晓曼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娇娘见她依旧不为所动,惊讶道:“我都同意你做小了,你还不乐意,难不成你想做大,让我做小,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瑞眼里闪过无奈,我娶媳妇儿,你说的算? 林晓曼看向娇娘的眼神,充满可怜,这孩子脑残成这样,以后可咋办? 她递给周瑞一个眼神,要不你发发善心,收了她? 周瑞眼里写满的惊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人僵持着,直到王朝马汉两人姗姗来迟。 周瑞拉着林晓曼就跑,扔给后面的两人一句,“我们先走,你们俩断后。” 王超:这雇主真狗。 马汉:确实狗。 娇娘眼含泪水,一手拂面,“两位大哥,你们可是要做拆散我和周郎的恶人?” 王朝马汉:听不见,听不见,王八念经。 “你们苦苦相逼,欺负我一个弱之女流,好,我死给你们看。”娇娘决绝的说。 王朝马汉:您不弱,您真的一点都不弱。 下一瞬,一阵粉红小旋风,从地上被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粉红色的弧度。 伴随着“啊啊”的叫喊声,王朝看了马汉一眼,“这女的比上次沉了不少,下次你扔。” 马汉撇了他一眼,“肾虚。” 王朝怒目而视,下一秒,提刀砍过去,说他啥都行,就是不能说他肾虚! 两人在空中缠斗起来。 掌柜和店小二,看戏看的入迷,还坐在地上吃瓜。 店小二看了眼摔在店铺门前的娇娘,“掌柜的,她不会是死了吧?”南+橘 掌柜伸头瞅了眼,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戳了戳娇娘脚心。 娇娘趴在地上,咯咯笑个不停,伸手拨开掌柜的棍子,“别闹!” 第88章 同意结婚 “该干啥干啥去!” 掌柜吆喝店小二,起身把娇娘往一边挪了挪,别挡住铺子做生意。 另一边,周瑞拉着林晓曼的手跑,就算知道娇娘追不上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永久,周瑞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可惜,终有停下的一刻。 “晓曼,你、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晓曼满脑子问号,她刚刚说啥了?“我刚才说了好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周瑞退后两步,一脸受伤的表情。 好一个纯情大男孩,就被她这么伤害了,林晓曼与于心不忍,脑子一热,“我说的都是真的。” 管她刚才说了啥,都是真的,这总行了吧? 果然,下一秒,周瑞脸庞升起青涩的笑容,“你等我,我这就去准备。” 他要去准备啥? “哎,你等等……” 留给林晓曼的是他匆忙的背影,这孩子,咋恁着急?话也不说清楚。 林晓曼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发出河东狮吼,“王朝马汉,我要阉了你俩!!!” 大娃二娃两个被绑成小木乃伊,只留下两双大眼睛。 还在街上打架的两人,对视一眼,咋感觉有人叫他们? 两人热衷眼神交流。 王超:你听见了吗? 马汉:听见了,就是裆下有点凉。 两人收手,护着档离开。 林晓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木乃伊娃娃解开,看到孩子身上的红印子,心里那个急哦,眼里哇哇直流。 “都怪娘不好,没看好你们。”林晓曼抱着俩孩子哭。 大娃二娃被娘抱着,一个用小米牙啃林晓曼的脖子,一个吐泡泡玩,糊了林晓曼一脸口水。 林晓曼:“……” 她觉得还是把他俩绑起来的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会是谁?林晓曼把孩子放到床上玩,走到门后。 “林姑娘,是我。” 周瑞? 林晓曼推开门,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有事吗?” 周瑞就跟个愣头青一样,“我找了裁缝,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花样,我让他做。” “有些着急了吧?要不再等等看?” 林晓曼这话刚说出口,周瑞就如同被渣女抛弃的纯情少男,青涩的脸庞写满悲伤。 “哎,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看着办吧。” 周瑞听见这话,原本悲伤的脸,立马阳光灿烂,“我让人送花样过来,你挑挑。” 我去,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这变脸速度,堪称一流。 林晓曼僵着脸,点头。 这人咋还不走? 周瑞腼腆的说:“我觉得我需要和你的孩子培养一下感情,我说过会对他们好,就一定能做到。” 不等林晓曼拒绝,周瑞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抱着床上的大娃二娃,开始玩举高高。 这招确实好用,俩娃乐的连亲娘都快不认识了。 大娃:新爹挺好的。 二娃:咱几个爹? 小孩子的精力毕竟有限,没一会儿,就开始哈气连天。 林晓曼接过孩子,对他说:“天也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瑞有些恋恋不舍,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林晓曼,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林晓曼楞了一下,她倒还好,周瑞就像是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耳尖脖子红了一片。 林晓曼看他离开的背影,同手同脚僵硬的脚步,心里感叹,这孩子太纯情,搞得她有些于心不忍。 周瑞觉得自己昨晚有些孟浪,这几日都是躲着林晓曼,不敢来见她,不是衙门就是书房,两点一线。 林晓曼乐得轻松,就是成箱的嫁衣和头饰,让她有些头痛,毕竟名义上她还是荣王妃,要真是嫁给周瑞,算不算重婚罪? 要不她写封休书,休了荣景瑞? 说干就干,林晓曼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呃……怎么写来着? 她咬着笔头,想了半天,对着房外大喊一声:“王朝马汉!” 果然,两条黑影出现,两人保持双手抱剑,一脸面瘫,异口同声道:“有事?” “休书怎么写?” 林晓曼此话一出,两人的面瘫有了一丝裂纹,异口同声的说:“不会。” 林晓曼上下打量他俩,迟疑道:“你俩不会是连媳妇儿都没娶过吧?” 王朝马汉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更黑,好想揍这女的。 林晓曼看他们的眼神充满同情,“都一把年纪了,连媳妇都娶不上,真可怜!” 心好塞,王朝马汉一口老血含在喉咙里,被鄙视了,赤裸裸的鄙视。 林晓曼挥手赶走两人,心里感叹,原来古代打光棍的人也这么多。 只能靠自己了,她记得电视里休书,都写什么七出之条,是哪七条来着?管他嘞,随便写。 搞定,第二天林晓曼拿着休书,找到招娣,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要是荣景瑞回来,你就把这封信给他。” 招娣不识字,还以为是什么相思之情的书信,有些脸红,转念一想,林姐姐现在和知州大人在一起,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 她支支吾吾地说:“林姐姐,你这样,会、会……” “会怎样?”林晓曼疑惑道。 “会被人说闲话的。” 招娣语速快的,林晓曼差点没听清。 “招娣啊,你还小,记住了,做人一定要脸皮厚,成全自己恶心别人,知道了吗?” “可……”招娣话没说完,就赵三拉走,“那什么,林姑娘,您忙,我们先回去了。” 赵三一边走,一边教育招娣,“这可是未来的官娘子,你是瞎劝什么?” “可……” “可是什么可是?咱们小老百姓,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赵三拉走招娣。 林晓曼走在扬州大街上,之前一直被通缉,现在皇帝死了,夏明轩忙着造反,她可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逛街。 她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块臭豆腐,真香! 至于孩子,林晓曼笑的一脸猥琐,自然是交给王朝马汉了。 林晓曼挺着大肚子,走在街上,招摇的很,不一会手上就提满了东西。 第89章 被卖入妓院的白芸萱 突然,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冲出来,后面的男人追上,上手打骂,“臭婊子,装的什么清高,老子把你从妓院赎出来,就是让你伺候老子的,天天吊着一张脸,你以为你还是官家小姐呢?” 女人一声不吭,低着头任男人打骂,林晓曼看不过眼,打算出手。 这时女人突然抬起头,指着男人痛骂:“是我不伺候吗?是你不行!我呸,你个阳痿男,就是一个软蛋!” 活久见,这不是白芸萱吗? 林晓曼停下脚步,看见男子恼羞成怒,揪着女人的头发,“啪啪啪”扇出有节奏的巴掌声。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胡说八道,我打死你的臭婊子!” 白芸萱被打的哇哇叫,嘴巴也不甘示弱,“怂蛋,阳痿男,你连太监都不如……” 呃…… 林晓曼看的心里五味杂陈,白芸萱一心想当荣王妃,结果竟是做了妓女,还被卖了给了……太监?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林晓曼的思路。 “慢着,我说这位公子,眼瞅这人要被你打死了,反正你也不喜欢,不若卖给我?” 林晓曼抬头,还真是冤家路窄,怡红院老鸨抖着身上的十斤巨肉,走过来。 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眯着眼睛打量老鸨,“行啊,我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少一文我都不卖。” 老鸨开始讨价还价,“你这都转了几手的女人,不值这么多钱,再说你看,她被你打成这样,少不得花钱吃药,要过好久才能接客赚钱,这样吧,八十两银子,不卖就拉倒。” 老鸨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哎哎哎,你等等,八十两就八十两。”男子叫住老鸨,临走前又踹了白芸萱两脚,“我呸,当你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去吧。” 啧啧,老鸨这买人的架势,真像她逛街买衣裳砍价的样子。 林晓曼看完热闹就打算离开,谁知,下一瞬,白芸萱抬头,正好看见人群中的她。 白芸萱想到自己的惨境,眼睛赤红,冲到林晓曼面前,伸手就想掐死她,“都是你这个女人,你就是个恶魔,要不是你,我怎会沦为妓女,被人卖来卖去?” 林晓曼被她吓了一跳,幸好白芸萱被打的手脚不利索,林晓曼一脚把她踹到地上。 “我说,你是脑子有毛病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芸萱趴在地上痛哭,恨声道:“荣王府被抄家,本和我无关,就是因为你,荣景瑞把你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承认我是荣王府的人,害的我被流放,他竟然还让人把我下放到妓院。” 林晓曼心里震惊,荣景瑞竟为了自己,把白芸萱下放到妓院。 说着,白芸萱再次冲过来,“我要杀了你。” 简直不自量力,林晓曼一脚,又把她踹趴下,“不都是你自己作的,你千方百计想当王妃,被流放也是你自找的,送你两个字,活该!” 让你勾引我男人,哼! 林晓曼傲娇地抬脚离开,却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拦住,“林公子,哦不林姑娘,你藏得够深啊。” 老鸨似笑非笑,怀里还搂着一个新男宠。 林晓曼挑眉,瞥了眼她怀里的男宠,“您老人家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 “混蛋,你敢骗老娘,欺骗我的感情,当老娘是吃素的不成?”老鸨撸起袖子,摆出打架的架势。 欺骗你感情? “拜托,是你自作多情好吧,再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别再霍霍祖国的花朵了,你看这个小男孩,都被你摧残啥样儿了。” 林晓曼看向老鸨身边男孩的眼神充满同情,男孩顶多不超过十五,那一脸菜色和黑眼圈,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导致肾虚。 可怜的孩子! 老鸨暴怒,抬起手臂轮过来,“我打死你个混蛋。” 林晓曼后退一步,打算躲开,谁知白芸萱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双手抱住林晓曼的腿,眼里满是癫狂,“去死吧!” 完了,大意了。 林晓曼双手护住肚子,眼睁睁看着老鸨的手落下,她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只听见,“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睁开眼,看见挡在她面前的周瑞,以及地上被老鸨砸出来的一个深坑。 呃……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瑞扶着林晓曼,眼里满是惊慌,检查后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伤,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脚底下传来白芸萱愤恨的声音,“林晓曼,你这个贱人,到处勾引男人,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我要告诉瑞哥哥,你这个贱女人的真面目!” “啊……” 林晓曼反腿一脚,踹到她脸上,“这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叫,真的好烦。” 老鸨的生命力似乎极其顽强,从坑里爬出来,脸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鞋印,“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惹我?我干爹可是知县大人,我要杀了你们!” 周瑞又是一脚,把人重新踹回坑里,“行啊,你让知县来知州府里找我,我等着他。” 老鸨在坑底,脑子有些懵,他说啥?知州府,他是知州? 这时,坑上传来声音,“知州大人,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一队护卫正好经过,以为是周瑞遇到了麻烦,停下来询问。 坑底的老鸨,悄悄缩回已经伸出坑的脑袋,静静地躺在坑底,甚至还把坑往下挖深了几尺。 周瑞恢复成面瘫,“没事,你们继续巡街。” 白芸萱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眼周瑞,样貌清俊,身材笔挺,有青松绿柏之姿。 要是以往,四品的知州,白芸萱压根不放在眼里,可现在…… “知州大人,救命啊!” 白芸萱突然惨叫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死了。 周瑞被她吓的一激灵,白芸萱见他看过来,还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污泥,想要露出美貌打动他,“公子,我本是良家……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瑞一脚,揣进老鸨砸出的深坑里,他可是记得,就是他抱住林晓曼的腿,置她于险境。 只听坑里发出两声惨叫。 “啊!” “啊!” 第90章 敬业的打工人 咿,不疼?屁股下还挺软的,白芸萱起身晃了一下。 “王八蛋,你敢坐到老娘的脸上,我要杀了你!” 老鸨起身,将身上的白芸萱掀翻,骑到她身上,双手左右开弓,“我打死你,王八蛋。” 白芸萱原本被打的青肿的脸,现在更是快被打成猪头,“啊啊!你个老巫婆,快放开我,大人,大人,救我……” 这时,洞顶出现一个人头,对着洞下喊:“妈妈,快别打了,打坏了还咋接客?” 老鸨手下一顿,是哦,打坏了还要贴钱吃药,对着白芸萱啐了一口,“呸,小浪蹄子,先放过你,要是我的脸被你坐毁容了,回去有你好受的!” 林晓曼听着洞里的动静,有些好笑,老鸨那容貌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老鸨站起身,踩着白芸萱使劲往上爬,白芸萱一口老血含在胸口,险些被老鸨踩死。 老鸨爬上去,看见周瑞,立马跪了下去,开始自扇巴掌,“大人,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蠢,我无知……” 这时,一个顶着猪头脸的女人,颤颤巍巍从洞里爬上来,那造型,简直是变异版,猪头贞子。 霍,林晓曼吓的后退两步,尤其是白芸萱还一副幽怨的眼神,盯着她身旁的周瑞。 好像是周瑞抛弃了她一样。 周瑞也被她吓的不轻,这女人也太渗人了,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好不好? 他侧头,看了眼林晓曼,有些紧张的解释,“我和她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为何……” 林晓曼安慰他说:“我知道,这女的脑子一直都不好,咱还是走吧。” “对对对,走,我送你回去。”周瑞拉着林晓曼离开。 身后,白芸萱声嘶力竭的一声,“周郎!”叫的周瑞脚下一个踉跄,加快步子离开。 白芸萱心中悲愤,为何,她的命为何这么苦? 突然,她头上被甩了一巴掌,“天生做妓女的命,大人名字是你能叫的?赶紧跟我回去,接客!” 白芸萱脑袋嗡嗡作响,眼中含泪,可惜配上猪头脸,是大煞风景。 另一边,林晓曼有些心不在焉的跟着周瑞走,心里想的却是荣景瑞,难不成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他没有想要娶白芸萱的意思? …… 周府外,张灯结彩,红灯笼、大红喜字,就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带上红绸布。 林晓曼眼神复杂的看向周瑞,“你……” 周瑞:“什么?” 林晓曼一咬牙,下定决心说:“我之前其实是……” 周瑞捂住她的嘴巴,“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不管你之前是怎样,我都不在乎。” 林晓曼闭上了嘴巴,心事重重回到屋子里。 王朝马汉看见林晓曼回来,老泪纵横,“您老可算回来了。”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至于吗?不就是带个孩子。 王朝马汉,那个心酸哦,一整天,他俩头上戴着猪八戒和孙悟空的面具,逗孩子玩,只要一停下来,孩子就开始哭。 他们心里苦啊,含着一口老血,他俩飞身离开。 王超:找周瑞加工钱。 马汉:对,不然不干了。 两人思想空前一致。 林晓曼看两人跑的飞快,像是身后有鬼撵,有些不理解,她家大娃二娃多可爱,不懂欣赏的老男人,活该打光棍。 “大娃二娃,妈妈来了……” 两个孩子看见戴面具的人没有了,一皱鼻子打算哭,哭声还没放出来,就被他们的麻麻糊了一脸口水。 大娃二娃瞪着大眼睛,有些生无可恋。 林晓曼的肚子就跟吹气球一样,呼一下就大了。 她自己都怀疑,肚子是不是被打气筒打气了。 她扶着腰,慢悠悠逛街,身边跟着王朝马汉。 据周瑞讲,两人绝食辞职威逼,不肯再带孩子,只好让他俩负责林晓曼的安全。 冤家路窄,这句话,用来形容林晓曼,一点都不为过。 她就纳闷了,扬州这么大,老是碰见不想见的人。 白芸萱头戴大红花,身穿大红纱,手拿红手绢,倚在门口,开始招揽,“大爷,来嘛……” 好死不死,那红手绢扶到王朝的脸上,“阿嚏!” 王朝揉揉鼻子,这该死的浓香,下一瞬,一双柔软的小手抚摸上他的胸膛,白芸萱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笑的一脸娇羞,“大爷,我的技术可好了……” 下一瞬,看到前面的林晓曼,白芸萱的笑容僵持在脸上,接着伸出白骨爪,抓向林晓曼,“贱女人,我杀了你。” “啊!”下一秒,她被王朝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脸着地的那种。 白芸萱艰难抬起头,眼神哀怨,指着王朝,“为何?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们为什么都护着她,你们会后悔的,我记住你了!” 王朝一脸懵逼,他怎么了?莫名奇妙的女人。 马汉在一旁绷着脸,心里默念,快走快走,再不走他要憋不住笑出声了! 白芸萱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下一秒,身后又是一脚,把她踹趴下。 耳边传来,小娟得意的笑声,“哎呦,还以为自己多金贵,是个男人就喜欢你,小贱人,还想和我争花魁,我呸!” 小娟骂完,抬头看见林晓曼,呃……还有她的大肚子,一时间愣住。 “你、你、你是女的?” 林晓曼往上挺了挺大肚子,这还不明显吗? 小娟大受打击,觉得自己满腔真情错付,不置信的红着眼睛,大步走到林晓曼面前。 “啊!” 她还未近身,就被马汉一脚踹飞。 林晓曼:“呃……你们俩有点太敬业了,回去让周瑞给你们加工钱。” 王朝:太好了。 马汉:距离攒够老婆本,又进了一步。 两位打工人,更加敬业,如同两尊黑面神,挡在林晓曼面前。 白芸萱看见小娟也被踢飞,嘲笑道:“就你还花魁,我呸。”一口陈年老痰吐到小娟头发上。 小娟受到打击,一时间精神有些恍惚,伸手摸到头上的痰时,惊叫一声,“啊!!!” 小娟扑到白芸萱身上,俩人扭打起来,门口引来围观的人。 第91章 知州大人娶亲 甚至有人吆喝:“怡红院两大头牌,为了争客扭打起来了,快来看啊!” 王朝马汉护着林晓曼离开,离开的时候,她扭头看了眼,啧啧,心里感慨,白芸萱这样,原主也算是解气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好了。 两日后,林晓曼穿着喜服,孕妇版的,坐在屋子里等着娶亲的人。 她在这里没有娘家,就从大杂院出嫁。 原本破旧的大杂院,被周瑞修整的跟个小别墅一样,大杂院里的村民,别提多高兴了,林晓曼结婚比他们自己结婚都开心。 有人免费修房子,还大开三天流水宴,谁能不高兴。 赵老婆子现在也学乖了,跑前跑后,见人发糖,当然这糖是周瑞让人送过来的。 赵老婆子一脸傲娇,蹲在胡同口和人说闲话,“知道今天娶亲的人是不?” 路人甲:“不知道。” 赵老婆子:“知州你们知道吗?是知州大人!” 路人甲:“哇哦。” 路人乙:“哇哦哦。” 赵老婆子如愿看到他们脸上的震惊,觉得自己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儿。 接着说:“知州大人要娶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路人甲、乙、丙摇头。 赵老婆子故作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往外说,是我们村的,林晓曼!我儿子和她关系可好了,她可是把我当做半个娘哩!” 她这一顿吹,就差说自己是知州大人的丈母娘了。 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你说谁要结婚?” 赵老婆子扭头,看见荣景瑞,张大的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荣景瑞不悦到了极点,极其不耐烦地说:“到底是谁要结婚?” 赵老婆子被他凶狠样子吓了一跳,他在村民面前一直是痴傻的模样,现在犹如野兽般凶狠的样子,挺渗人的。 赵老婆子被他吓得连连后退,转念一想,林晓曼嫁的是知州大人,是官老爷,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双手叉腰,拿出气势,“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破落户,哦不,是个傻子,哪配得上那样貌美的媳妇儿。” 荣景瑞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林晓曼要嫁人。 赵老婆子见他不说话,越发张狂,“嗨,要我说,你应该高兴才是,有人免费给你养儿子,再说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你也留不住,你才走没多久,林晓曼就被人搞大了肚子,有人接盘,你应该高兴才是。” 孩子?被人搞大肚子? 荣景瑞眼里满是狂风暴雨,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搞他的女人。 赵老婆子见他往里闯,连忙挡住他,“你可别闹事儿,今天是知州大人的好日子,赶紧滚……” “啊……” 下一瞬,赵老婆子惨叫一声,人直接被踹飞。 荣景瑞脸色阴沉,抬脚往大杂院走,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热闹的声音。 “林姑娘以后做了官家夫人,可别忘了咱们。” “对对,咱们毕竟是一起逃荒出来的。” “可不是,给您请个吉利,佳偶天成,郎才女貌,早生贵子,两年抱三个……” 每句话都像根针一样,扎人心窝,荣景瑞眼里是几欲喷薄的嗜血与狠厉,抬脚就踹门。 下一瞬,脚却被死死抱住,抬不起来,他低头看,是赵老婆子,有些意外。 赵老婆子被踢飞后,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硬生生爬到门口,抱住荣景瑞的双腿,“你、你、休想破坏大人的婚礼!” “啊!” 又是一声惨叫,赵老婆子再次被踢飞,撞到门上,直接撞飞门板,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原本热闹的大杂院,声音戛然而止。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荣景瑞大步踏进院子。 “快拦住他,他要抢亲,破坏大人的婚礼!!!”赵老婆子口吐鲜血,依旧顽强不屈,挣扎从地上爬起来。 村民反应过来,挡在荣景瑞面前,开始劝他,“你快走吧。” 荣景瑞一语不发,脸色阴沉,“滚开!” 村民被他凶残的表情,吓退两步,转念一想,他就是个傻子,知州大人可不一样,那是官老爷,以后他们大杂院还指望着林晓曼当上官太太,能拉拔他们。 虽然知道拆散人家夫妻不好,但是想到之后的好处,村民战线空前统一。 “我们可是好言相劝,识相的赶紧走,知州大人你知道吗?那可是官老爷。” “就是,赶紧走,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一个傻子,娶那么漂亮的媳妇,可不招人惦记。” “就是……” 赵老婆子见村民都拦着,觉得有人撑腰,有底气,如同打不死的小强,顽强从地上爬起来,“我呸,你一个傻子哪配得上,赶紧滚蛋,要是知州大人来了,准把你抓起来。” 荣景瑞冷笑一声,“区区一个知州,本王还不放在眼里,闪开!” 村民明显没听清他说啥,推搡起来,想把他推出去。 荣景瑞脑门青筋直跳,一手拎起来一个人,直接扔出去,很快,院子门口就叠起了罗汉。 这时,迎亲的唢呐声传来,门外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村民,像是看到了亲爹,哭着跑过去告状。 “大人,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对啊,大人,你看我被揍的,我亲娘都不认识了。” “还有我,你看我的脸,还有我的腰,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赵老婆子凭着顽强的意志,从被村民压着的最下面爬出来,把脸伸到周瑞面前。 一张猪头的脸,突然放大在周睿面前,吓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下意识,一脚将赵老婆子踢开,眼睛看向一边,洗洗眼。 “啊!” 赵老婆子心里苦,她这么拼命是为啥?就为知州大人看到她出了大力,换点好处。 可现在,她被揍的亲娘都认不出来,白挨打了。 “呜呜呜……”一把年纪的赵老婆子老泪纵横,心里苦啊。 周瑞看清眼前的状况,觉得有些不妙,“王朝马汉,去看看。” 周瑞也想进去,可门口被扔出来的村民堵住,他无从下脚啊! 不一会儿,随着两声。 “啊!” “啊!” 他看见,王朝马汉如同两道抛物线,被扔出来。 周瑞绷紧脸,浑身戒备,王朝马汉是他花重金请过来的,拳脚功夫在江湖上是排的上号的。 第92章 荣景瑞的怒火 周瑞招手叫来官差,冷声道:“围起来。” 门口的村民被清理开,他大步走进院子里。 听见屋里剧烈的争吵声。 “为什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着急嫁人?” 面对荣景瑞的怒火,林晓曼先是被吓蒙,转念一想,这王八蛋又是装傻,又是失踪,现在还敢质来问她? 林晓曼一把拽下头上的红盖头,露出娇俏的小脸,“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你搞大老娘的肚子,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个渣渣,老娘就改嫁了,怎么滴?” 荣景瑞被她怼的一时语塞,这样说,他好像是有点渣,等等?这是他的孩子? 荣景瑞两眼放光,盯着林晓曼的肚子,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这是我的孩子?” 哎呦,我去,提上裤子不认人,没有人比他做的更顺手。 林晓曼柳眉竖起,指着荣景瑞破口大骂:“怎么着?当我乐意怀你的崽儿,不想让我怀孕,当初你射墙上啊,现在装什么大尾巴,赶紧滚!” “不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荣景瑞见她气得胸部上下起伏,怕她气出个好歹,走过去,扶住她,“你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林晓曼甩开他的手,“放手,别拉着我!” 荣景瑞满脸无奈,“你……” 他话没说完,一个拳头直接砸了上来,他护着怀里的林晓曼,生生挨下这一拳。 周瑞见他还不松手,又是一拳砸过去,“你放开我媳妇儿!” 荣景瑞躲开他的拳头,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声道:“谁是你媳妇儿?” 周瑞也不怵他,掷地有声的说:“你先丢弃她们母子,我们今日成亲,虽然没有入洞房,也是夫妻。” 荣景瑞看向周瑞的眸子寒光逼人,“你找死!” 周瑞:“是男人,就用男人解决的方法,我们一决生死!” 荣景瑞嗤笑一声,“你上赶着送人头,我不收多不合适。” 说着两人,缠斗起来,很明显,周瑞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被荣景瑞按在地上摩擦。 林晓曼扶额,打不过还要单挑,你说这人,真是的。 她连忙拉住,还要继续打的荣景瑞,“你快松手,别打了。” 荣景瑞听见林晓曼护着周瑞,心里怒火更深,眼神十分凶狠,拳头越来越猛。 “行,你牛,你再打一下,我就打你儿子,你信不信?” 林晓曼举着小拳头,对准自己的肚子,大有打下去的架势。 荣景瑞赤红着双眼,质问她:“为了帮他,你都不惜伤害你自己?” “少废话,赶紧松手,”林晓曼威胁的说。 周瑞艰难抬起快被揍成猪头的脸,双眼深情的看着林晓曼,“林姑娘,你对周某如此深情,我周某人为你粉身碎骨,也不怕。” 林晓曼心里那个我艹,这人是猪吗?她是在救他好不啦。 他还敢出言刺激荣景瑞,真是头铁,不怕死吗? 果然,下一秒,荣景瑞的拳头对着周瑞的脸,再次砸下去,怒吼:“我杀了你!” 林晓曼心里那个急啊,扭头,瞥见王朝马汉两人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偷看。 好呀,这俩打工人,这么不敬业,看着自己老板被揍? 王朝马汉看见林晓曼在看他们,心里一句,我艹,被抓包了,抬腿就想溜走。 “你们俩站住!”林晓曼上前一步,拽住他俩,“你们过去。” 王朝马汉对视三秒,生命诚可贵,脑袋同步摇头,像是嗑药了一样。他们很傻吗?冲上去挨揍。 没有职业道德精神。行,你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林晓曼在他们耳边威胁,“你们要是不上,我想就说你们俩非礼我,你们猜荣景瑞会不会把你俩打到死为止?” 王朝马汉瞪大眼睛,这女人好阴险。 王朝:怎么办? 马汉:要不上吧。 两人满走得慢吞吞,跟蜗牛爬似的,等他俩过去,周瑞早就被打死了。 林晓曼走过去,抓住他俩的手放到自己胸上,大叫一声,“他俩非礼我。” 两人如同雷劈,身体僵硬愣在原地,直到一阵拳头把两人打飞。 空中的王朝:这女人好狠。 马汉:别打脸行不行? 林晓曼扶起周瑞,拿出酒精给他处理伤口,惨不忍睹啊! 周瑞用仅存的一口气说:“林姑娘,要是我死了,你一定、一定要改嫁。” 林晓曼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人守寡的。” 呃…… 周瑞:他就是这么一说,她就不能客气一下? 两人坐在门口的石头凳子上,看着空中被荣景瑞揍得飞来飞去的王朝马汉。 林晓曼弱弱开口,“要不让你的官差,上去制止一下。” 周瑞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他们抗揍。” 呃…… 真是中国好老板。 等荣景瑞停下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王朝马汉砸在地上,把大杂院砸出一个天坑。 坑里,两人泪流满面,相拥哭泣。 王朝:好痛。 马汉:脸好痛,以后不能撩妹了。 林晓曼看着怒气冲冲走过来的荣景瑞,“你差不多行了,都揍了这么久。” 周瑞拼尽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要挡在林晓曼面前,可惜力不从心,被林晓曼轻轻一推,就倒下。 呃…… 真是个爱逞强的男人。 林晓曼顶着大肚子,怼在荣景瑞面前,“怎么着?连我也要打是不是?” 荣景瑞憋气,脸上努力挤出微笑,“怎么会?走,咱们回家,成不?” 林晓曼还没说话,周瑞带来的官差拦在他们面前,“大人,就是这个人把你打成这样吗?” 周瑞点头,你们可算是进来了?之前是瞎了吗? 官差心里苦啊,这人之前多猛,进来不是挨揍吗? 等大部队都来了,他们才敢进来。 为首的官差抽出佩刀,齐刷刷对准荣景瑞,人多就是力量,士气高涨,喊道:“狗贼,胆敢伤害大人,拿命来!” 门口围观的村民,开始幸灾乐祸,力气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官差抓。 赵老婆子拄着拐杖,拼命拨开挡在她面前的村民,发出生命的呐喊:“抓、快抓住他,快……” 第93章 王爷? 刚被荣景瑞胖揍过得村民,狐假虎威,觉得他们有靠山了,还是官老爷。 村民往前逼近。 “快抓他,打死他。” “对,打断他的腿,挑断了他的脚筋,破了他的皮,快呀……” 男子的口水都快飞溅到官差脸上。 官差小小后退一步,内心,你他么离老子远点,口水啊,口水。 坑底的王朝马汉,也不哭了,挣扎着想要从坑里爬出来,嘴里含糊不清的骂荣景瑞。 可惜他们的脸被打肿,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王朝马汉:好歹把他俩拉出去啊。 没人听见坑里的动静, 荣景瑞看官差的眼神,让官差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抓我?我倒要看看,你们长了几个胆子!” 官差怒了,他好歹也是吃官粮的,能被他一个流民吓唬了? 官差挥出手里的佩刀,上去就要捉拿荣景瑞,下一瞬,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大杂院。 下一秒,乌压压的一群官兵将大杂院围住。 这些官兵整齐有素,眼神里带着杀气,一看就是刚下战场的兵。 周瑞是一脸懵,他们是谁? 官差:大人好牛逼,还能调动官兵。 赵老婆子以为官兵是周瑞的人,出言嘲讽,“你完蛋啦,你得罪大人,要把你下大狱啦!” 下一秒,为首的官兵下马,跪在荣景睿面前,“王爷!” 他说什么来着?谁是王爷?赵老婆子的三角眼猛地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荣景瑞,“你、你是王爷?” 回应她的是官兵一脚把她踹飞,“大胆,竟敢对王爷不敬!” “啊……” 王朝机灵躲得快,马汉就比较惨,被赵老婆子一屁股坐到脸上。 赵老婆子还没坐稳,就被马汉一把掀翻摔到地上,“你这个王八……” 马汉伸手指了指上面,赵老婆子熄了音,三人趴在坑底不敢出声。 大杂院里,官差丢掉手里的武器,齐刷刷跪到地上,瑟瑟发抖的一批。 荣景瑞笑得狂妄,走到周睿面前,“你撬墙角撬到本王头上,还真是不怕死?” 周瑞被揍得看不清容貌的脸上,努力挤出微笑,“我不会怕你的,只要林姑娘……啊……” 荣景瑞一脚踩到他的手上,眼神危险,大有不怕死你就继续说的意思。 周瑞带来的官差,心里慌得一批,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林晓曼伸腿把荣景瑞的脚踢开,“你差不多得了,我又没和他睡一张床,你至于吗?” 荣景瑞看向周瑞的眸子十分凶狠,声音冰冷的说:“你们还想睡在一起?” 周瑞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滴下来,他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整个大杂院安静的吓人,村民全部都跪在地上,心里那个懊悔啊,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王爷当成了草。 也不知道谁先带的头,嘴里大喊:“王爷饶命……”开始跪着磕头。 一时间,大杂院里响起,“咚咚咚……”的磕头声。 荣景瑞明显不打算放过他们,走到刚才冲在最前面的男子,“打断我的腿?” “挑断了我的脚筋?” “剥了我的皮?” 他每说一句,男子的头就低一寸,最后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荣景瑞站直身子,眼神环视大杂院一圈,冷哼一声,“哼,都给我押下去。” 他可是个白切黑的小心眼,都给他们记上了。 “咚咚咚……” 村民磕头的频率更快了,“饶命,饶命啊……” 林晓曼于心不忍,拽住荣景瑞,“你难为他们做什么?有本事你冲着我来!” 荣景瑞盯着她的大肚子,绷着嘴角不说话。 当他不想教训吗?你怀孕你最大,行了吧? 林晓曼看到招娣求救的眼神,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圈,手扶着腰往墙上靠,“不行,我头好晕,你们太吵了,都走。” 看见她头晕,荣景瑞慌了神,伸手揽住她的腰,对着身后的官兵吆喝:“太医,快找太医来!” “你离开,带着你的兵都走,吵死了!”林晓曼双手叉腰,满脸骄横的说。 官兵本以为他们铁面无私的王爷,会训斥她,结果却是大跌眼镜。 荣景瑞笑得一脸讨好,“我也觉得他们吵,”扭头对官兵说:“你们都退下。” 他瞥了眼一旁跪着的村民,“还有你、你们,都赶紧走。” 村民一听能走,如释重负,一溜烟的跑没影。跑出门后,村民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的家,他们现在能去哪? 村民伸头往大杂院里面瞅了一眼,算了算了,死都不回去。 周瑞心有不甘,可也被官差搀扶起来,架走,临走前,还作死的说:“林狗、姑娘,我……” 他话没说完,在荣景瑞死亡凝视下,官差一手捂住周瑞的嘴巴,把人拖走。 乖乖呦,太吓人了。 坑底下的三人:把我们也带走啊!!! 荣景瑞讨好的看向林晓曼,一脸求表扬的样子,“这下不吵了吧?” 林晓曼翻了个白眼,指着他,“还有你,你也给我出去!!!” “媳妇儿,媳妇儿,我不吵你,我保证,”荣景瑞化身大狗狗,蹲在林晓曼身边。 林晓曼发出十级河东狮吼: “滚!!!” 坑底下的三人,鄙夷荣景瑞,一个大男人,竟然是个怕媳妇儿的,要重振夫刚啊。 接着,蹲在门口的官差和村民,就看见垂头丧气的荣王,从大杂院里走出来,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荣王阴着一张脸,“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村民四处逃窜,心里苦啊,大杂院是他们的家,让他们往哪儿滚? 晚上,林晓曼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嘀咕,大杂院咋恁安静哩? 她起身走到空荡荡的院子里,霍,没有一家有亮光,这是集体搬走了? 这时,底下传来微弱的呼噜噜声,林晓曼趴在坑上面看,我去,王朝马汉抱着赵老婆子,三人睡的那叫一个香。 呃……口味真重。 王朝马汉:老子那是抱团取暖,别他么想歪了! 林晓曼没管他们三个,往外走,一推开门,好家伙,乌压压的一片人,村民蹲在村门口抱着打瞌睡。 第94章 王朝马汉跳槽 林晓曼拍醒其中一个妇女,“咋不回家睡?” 妇女睁开迷茫的眼睛,先是一愣,接着是惊恐,“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 林晓曼踢了一脚赵三,“咋回事?赶紧都回家睡觉去。” 赵三眼神惊恐,结结巴巴说:“我、我、我喜欢、喜欢睡外面。”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村民连连点头,“对对对。” “我就喜欢睡在外面。” “外面好,凉快……” 林晓曼一噎,他们都是害了什么大病吗?这大冷的天,在外面凉快? 不管他们,爱咋咋地。 第二天,林晓曼起床伸了个懒腰,好像忘了点啥?她一拍大腿,完犊子,孩子还在周瑞府上。 她打开门,齐刷刷的丫鬟婆子跪在门口。 “王妃醒了?我这就伺候王妃洗漱。” “我给王妃梳头。” “我给王妃换衣裳。” …… 林晓曼被一群女人包围,大吼一声:“荣景瑞!” “来了,来了,媳妇儿有啥事?”荣景瑞跟一道闪电一样,唰的出现在林晓曼面前。 林晓曼指着眼前的丫鬟婆子,“她、还有她们、都是你让来的?” 荣景瑞一脸委屈,“你不跟我走,人家又担心你,只好让丫鬟过来照顾你,以前你生孩子,我都不在身边,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这深情款款的眼神,配上帅气多金的外形,迷倒了一片小丫鬟。 丫鬟1:王爷好帅。 丫鬟2:王爷快睡我! …… 林晓曼掐了下手心,不能被这狗男人迷惑,他就是个白切黑。她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荣景瑞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林晓曼身后,“媳妇儿,你走慢点,当心脚下,小心台阶……” 下人们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他们王爷咋变成了嘴碎婆子了? 林晓曼被他烦的慌,扭头吼他:“要跟着就闭嘴!” 某人委屈巴巴,跟在她身后不敢吭声,媳妇好凶。 当荣景瑞看到周府两个大字,眼里迸发出杀意,咬牙切齿地说:“昨天我就不应该放过他。” 林晓曼直接忽略某人,抬脚走了进去。 什么鬼? 连个鬼影也没有,她拉住一个下人,“你们周大人呢?” 管家在周府做了好多年,忠心耿耿,知道大人是为了这个女人,不仅被免去官职,还要被流放,心里那个恨啊! “你个妖女,就是因为你,大人才会被流放,狐狸精……” 周瑞被流放,林晓曼猛地扭头,瞪着眼睛说:“是你干的?” 荣景瑞眼睛看向别处,敢撬他媳妇儿,流放都是小儿科,留周瑞一条狗命已经很不错了。 林晓曼气的手都快要戳到他脸上,“马上把人给我放了,听见没?” 荣景瑞:听不见,我听不见。 林晓曼见他一直保持面瘫,冷笑一声,“行,周瑞要是被流放了,我就跟着他一起去。” “不行!你……”一瞬间,荣景瑞眼神里的杀气四溢,当看到林晓曼受惊的眼神,立马收起身上的威压。 “不是,媳妇儿你听我说,我……” “你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人放了,我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找周瑞。” 荣景瑞心里那个堵啊,都快呕出血了,脸上强挤出笑容,“不就是个知州嘛,我这就让人把他放了,不值当为了个外人生气。” 林晓曼:“还有,要官复原职。” “行行行,你说啥都行,咱走吧,你看这里的房子,晦气的很。” 荣景瑞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这是个令人讨厌的地方。 管家:这里咋就晦气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林晓曼扒着门框不肯走,“孩子,孩子还在这里。” 荣景瑞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掰开她的手指,“孩子我早就接走了,你不是想看孩子吗?跟我回去,马上就能够看见。” 林晓曼松开手,老阴货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不行,我不回去。” “你确定?大娃天天要找娘,你忍心让孩子一直哭?” 荣景瑞老神在在,他就不相信,林晓曼能放心丢下孩子不管。 果然不出他所料,林晓曼纠结三秒,决定和荣景瑞回去。 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大杂院的村民,林晓曼走了,他们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心里好苦, 呜呜呜…… 林晓曼看见俩孩子,冲上去就要抱孩子,被荣景瑞抢走,“都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现在怀着孩子 。” 林晓曼眼巴巴看着孩子,低头看看自己比西瓜都大的肚子,只能摸摸孩子的头。 林晓曼心里不爽,就开始找事,“你都恢复王爷的身份了,找你的白妹妹去呗,我可是在怡红院瞧见她了,正好你去来个英雄救美。” 这一通话,怼的荣景瑞心口疼,无奈道:“我和她没什么的。” “哼!”林晓曼挺着大肚子,傲娇的表示要逛街,荣景瑞自然是要跟着,林晓曼虽然有些不乐意,可触及他大狗狗般湿润的眼神,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林晓曼化身大财主,看见啥买啥,一个款式的衣裳,一个颜色来一件。 这可苦了荣景瑞,手上全拿满了,就差用嘴把叼着了,他大吼一声:“王朝马汉!” 唰唰唰,两道身影落下。 王朝马汉顶着一张还没恢复的猪头脸出现。 荣景瑞把手上的东西全部甩到他们怀里,“你们拿着。” 林晓曼:“???” “你们咋回事?不是跟着周瑞吗?”林晓曼瞪大一眼,疑惑的问。 王朝马汉:“谁给的钱多跟谁。” 林晓曼震惊了,我艹,“你们的职业道德呢?” 王朝:她说啥? 马汉:不知道。 荣景瑞:“你要是不喜欢,我把他俩辞了。”之前是看他俩身手不错,能挨他揍那么长时间,才撬了周瑞的墙角。 媳妇儿不喜欢,赶走就行。 王朝马汉两眼泪汪汪看向林晓曼,“金主大人,我们会打架,能扛枪,会做饭,会带孩子,还会绣花……” 第95章 炸了的茅坑 林晓曼:“停停停,你们俩就先留着吧。” 现在行业都内卷的这么严重了? 王朝马汉: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不过,”林晓曼语气拐了个弯。 荣景瑞耳朵竖起来,“你说,你说。” “周瑞,你把他安排到哪儿了?” 林晓曼话音刚落,荣景瑞立马沉了脸,心里那个火,恨不得把人从千里之外抓回来,碎尸万段。 林晓曼见他这样子,双手抱着比球都大的肚子,开始头晕,“哎呀,我晕。” 荣景瑞秒变脸,“那什么,我把他升官了,知州哪配得上他的雄才伟略。” 林晓曼怀疑的眼神看向他,“真的?” 荣景瑞赌咒发誓,“比金子都真。” 林晓曼:“行,你要是说假话,就一直戴绿帽子。” 荣景瑞打碎了牙往嘴里咽,脸上露出苦笑,“你说的算。” 这一局局林晓曼完胜!噢耶! 两人男才女貌,再加上气质伟岸荣景瑞,身上带着舔狗的特性,吸引了一众百姓围观。 其中也包括白芸萱,她第一眼瞧见荣景瑞的时候,眼里满是不敢相信,他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一身贵气,大摇大摆走在街上? 这时,耳边响起老鸨的惊叫声,“好哇,林晓曼,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背着周大人偷汉子,看我不告诉周大人,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浸猪笼了。” 老鸨至今都忘不了上回挨的揍,自以为抓到林晓曼的把柄,得意洋洋走到两人面前。 还未靠近,王朝马汉两人,一人一脚,再次把人踹飞,这还没完,老鸨飞在空中的时候,荣景瑞亲自补上两脚。 他现在最恨有人提起周瑞,正愁没地方撒气,两脚下了劲儿,踹的老鸨在空中就开始失禁。 就像是茅坑炸了,在空中喷洒。 林晓曼连忙拉着王朝马汉,躲在他俩身下,对着空中的荣景瑞吆喝:“你赶紧停下来!” 林晓曼的话就如同圣旨,荣景瑞立马停脚,飞身到林晓曼面前。 “你看你干的好事,粪都差点喷到我身上。” 一身粪的王朝马汉:您老身上哪有粘上一点?他们命好苦,还要被当做雨伞,还是挡粪的伞。 荣景瑞陪着笑脸,“都怪我,都怪我,要不你抽我两下,解解气?” 他说着拽着林晓曼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王朝马汉:简直没眼看,舔狗中的极品。 荣景瑞:你们这些单身狗,懂什么?就是羡慕嫉妒恨! 老鸨摔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迸发出顽强的意志,指着荣景瑞怒骂:“狗男女,你们等着,周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朝马汉非常有打工人的自觉,在荣景瑞动手之前说:“王爷,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就行。” 两人摩拳擦掌,这老女人喷他们一身粪,呵呵。 老鸨被王朝马汉按在地上摩擦,那叫一个惨啊! 他俩叫荣景瑞王爷?荣景瑞不是被抄家了吗?难道…… 白芸萱震惊地看向荣景瑞,他恢复王爷的身份了? 荣景瑞扶着林晓曼起来,生怕她闪了腰,突然被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下一秒,白芸萱眼含泪水,扑向荣景瑞,“瑞哥哥,我好苦啊!” “啊!” 下一秒,白芸萱直接被荣景瑞一脚踹翻,眼神冷漠地看向她,“脏了本王的鞋。” 白芸萱知道自已有今天,荣景瑞没少出手,可想起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她还是打算赌一把。 “你难道真的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了吗?” 荣景瑞心里都快呕吐了,扭头向林晓曼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别听她瞎说。” 林晓曼:算你识相。 求生欲极强的荣景瑞,直接忽略趴在地上的白芸萱,带着林晓曼就离开。 “瑞哥哥、瑞哥哥、瑞哥哥……”身后是白芸萱不甘心的呼喊。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老鸨,从地上爬起来,伸手一巴掌甩到白芸萱头上,“瞎喊个屁,人家可是王爷王妃,郎才女貌,神仙般的人物。” 在这里不得不佩服,老鸨顽强的生命力,被揍成这样还活着。 老鸨陪着笑脸,“欢送几位爷,有空来玩儿。” 完全不在乎刚刚被人家揍得半死,看到没,要想地位稳,就要能屈能伸。 半夜,林晓曼睡的正香,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本以为是闹肚子,没想到竟是要生了。 这可把荣景瑞吓得够呛,连夜把城里有名的大夫全部找来。 “哎呦、哎呦呦……” 产房里响着林晓曼叫声,产房外,荣景瑞竟然一激动,开始吐了起来。 看的一旁的王朝马汉目瞪口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孕吐? 林晓曼生了一晚上,荣景瑞吐了一晚上,直到后来,他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随着一声孩子嘹亮的哭声,产婆大声说:“生了,生了个男孩!” 荣景瑞算是止住了吐,接着又听见,里面的产婆说,“还有一个,里面还有一个。” 荣景瑞:“呕……” 王朝马汉悄悄离荣景瑞远点,这毛病说不定会传染,他们可不想,以后媳妇生孩子的时候,自己吐个没完。 林晓曼咬紧牙关,生下最后一个,心里暗戳戳骂荣景瑞是渣男,发誓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太他喵的疼了。 门外的荣景瑞也是这么想的,千万不要再生了,他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荣景瑞进屋看林晓曼,看见床上并排躺着四个娃娃,有些心塞,咋都是男孩?要是有个女娃,像林晓曼那样多好。 被亲爹嫌弃的四个娃,睡的昏天黑地。 在林晓曼的坚持下,两个还在睡梦中的孩子,被起名三娃四娃,再来几个,真就组成葫芦娃了。 大娃二娃睡醒后,看着两个新出生的弟弟,爬过去看弟弟,顺手戳破弟弟嘴上吐出的泡泡,玩的不亦乐乎。 林晓曼醒过来,看见排排躺的四个孩子,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啊。 她戳戳两个娃娃的小脸,娃娃皱眉,也不哭,下一秒,两个娃一大口口水喷出来。 林晓曼:呃…… 这孩子还怪记仇哩。 …… 第96章 夏明轩抢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大半夜,沉睡中的林晓曼觉得自己在晃动,出于多年的警觉,她猛地睁开眼睛。 霍!好家伙,她竟然是在一辆马车上。 下一瞬,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还有多久到渡口?” “回主子的话,不出半个时辰。” 林晓曼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赶紧闭上眼,耳边传来一声呲笑。 “林姑娘,醒了就别装睡了。” 这个老阴货,林晓曼唰地睁开眼,“夏明轩,你把我绑到这里做什么?” 夏明轩依旧是一身红衣,调笑道:“这么久不见,你也不想人家?” 林晓曼磨牙,“我想你妹!快把老娘放了。” 夏明轩啧啧两声,俯身,脸快趴到她脸上了,“女孩子老说脏话可不好,这样吧,我来教你怎么做个温柔懂事的女人。” 老色批! 林晓曼一脚踢向他的命根子,被夏明轩一手挡住,冷笑两声,“呵呵,你可真是心狠手辣,断了你相公的命根子,你后半生的幸福可就毁了。” “我呸,你个万年老光棍,专盯着别人媳妇儿干啥?” 林晓曼一脸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的华贵夫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不要你了?” 夏明轩沉了脸,敢给他戴绿帽子的人还没出生。 随即,他邪魅一笑,“回去,咱俩就办婚礼,送那个狗屁荣王一顶绿帽子如何?” 我去你妹的婚礼! 林晓曼:“我同意嫁给你了吗?” 夏明轩:“没关系,我不在意。” 林晓曼:“老子在意,你个无耻的老色……” 她话没说完,嘴唇上传来一片冰凉,林晓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夏明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夏明轩心里一怔,比想象中柔软,他不停在她的嘴唇上来回辗转,试探性的伸出舌头。 林晓曼怒了,一口咬下去。 夏明轩吃痛,松开她,摸了下嘴角被咬烂的地方,“真是带刺的玫瑰,不过味道不错。 说着他还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味道不错。” “呸呸呸,”林晓曼吐了好几下,一脸的嫌弃,手背不停地擦嘴,老妖怪,连血都是凉的。 林晓曼整个人后退,眼神防备盯着夏明轩,这货嘴角流着血,瞳孔泛着绿光,难不成真是吸血鬼? “哗啦”一声,马车从中间被劈开。 荣景瑞从天而降,看见林晓曼,一脸惊喜拉着她的手,“媳妇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林晓曼惊魂未定,“格老子的,你就不怕老子被劈成两半!” 荣景瑞有些委屈的说:“我看着呢,怎么会劈到你?” 他见林晓曼又要发火,立马认错,“都怪我,都是我不对,都……” 一声冷漠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 夏明轩:“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在,你们就这么腻味?” 林晓曼:你算人? 荣景瑞:你不算人。 荣景瑞人狠话不多,一拳打过去,“你个反贼,造反失败,不好好在你的南疆呆着,还敢跑到这里撒野。” “你个老阴货,弄来个狗屁皇帝遗孤当幌子,自己把持朝政,我看真正想造反的人是你!” 夏明轩也没客气,一脚踹过去,两人飞身到空中缠斗。 夜色太黑,林晓曼瞧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看到空中缠斗的两个黑影。 林晓曼:您二老慢慢打,她先撤了。 她颤颤巍巍爬下马车,往回跑,没跑多远,从后面被人揪住衣领,“林姑娘还真是心狠,我冒着生命危险跑到扬州找你,你就这么跑了,可真没良心。” 林晓曼扭头,“夏明轩,你赶紧松手,老子又没求你来,我又没有得罪你,你老盯着我不放干啥?” 夏明轩语气里带着认真,“我喜欢你不行吗?” 丫丫个呸! 林晓曼:我信你个鬼哦。 夏明轩见她一脸不信的样子,无奈道:“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 林晓曼眼珠子滴溜溜转,“你松开我,我就相信你。” 夏明轩心里好笑,“我松手,你不就跑了,你就跟沾了水的泥鳅一样,滑不溜秋。” 狗男人! 林晓曼看见远处的黑影,指着喊了一句,“荣景瑞,我在这里。” 夏明轩看过去,下一瞬,林晓曼趁着他分神,一脚踩到他的脚上。 “哎呦!” 趁着他吃痛松开手,林晓曼撒腿就跑。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林晓曼心里慌的一批,突然,她眼睛一亮,在夏明轩追上的前一秒,飞扑到荣景瑞怀里。 荣景瑞抱着她退后几步,手里的剑指向夏明轩。 夏明轩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是追过来的官兵,邪魅一笑,“我还会再回来的,下次,说不定她就是我媳妇儿了,哈哈哈……”说完,转身飞走。 荣景瑞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阴沉,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松手,松手,你弄疼我了。”林晓曼在他怀里挣扎,这人是吃铁长大的吗?浑身硬邦邦的。 荣景瑞身上寒意未消,声音像是啐了冰,“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了?” 林晓曼伸手指向自己,瞪大眼睛,“什么我勾搭他?是他勾搭我好吧,哼!” 哎,她这该死的魅力。 荣景瑞表情一噎,她说的好像对,低头看见她红肿的嘴唇,荣景瑞怒了,该死的夏明轩,刚才应该捅他两剑。 下一瞬,林晓曼濒临烂掉的嘴巴,又被某人刁在嘴里,来回咬。 回去的路上,林晓曼一句话也不说,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荣景瑞跟犯错的小孩儿一样,屁颠屁颠跟在媳妇儿身后,可惜林晓曼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啪”的一声,林晓曼直接把屋门关上。 门外,荣景瑞蹲在地上反思。 都怪他没看牢,媳妇儿又差点被人撬墙角了。 不行,以后媳妇儿要看牢,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坚决不能让她落单,给别的狗男人可趁之机。 都怪自家媳妇太漂亮,遭人惦记,那些无耻的老男人。 他把和自己一样大的男人,定义为老男人? 这时,屋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是媳妇儿原谅他了? 第97章 痴汉荣景瑞 荣景瑞眼睛放光,“媳妇儿你,你、你……”下句话被他咽了回去。 林晓曼身前一个筐身装两个娃,身后背着一个筐子装两个娃,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 荣景瑞堵在门口,不肯让开,“媳妇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走……” 王朝马汉躲在树上看,捂着嘴偷笑,两人对视一眼,以后肯定不找这么凶的女人当媳妇。 林晓曼气的胸口起伏,耳边是荣景瑞絮絮叨叨说话的声音,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好沉,四个崽子好沉,她快坚持不住啦!!! 狗男人没一点眼力见,没看见她快扛不住了,不会接一下孩子啊! 最后,林晓曼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是被孩子沉的晕倒。 荣景瑞心里自责,认为是自己对林晓曼不信任,才把她气晕的,等人醒过来,化身舔狗中的舔狗。 “媳妇儿,你渴不渴?” “媳妇儿,你饿不饿?” “媳妇儿,你走路累不累?” …… 林晓曼停下脚步,扭头看见如同大狗狗的某人。 荣景瑞黑眸里写满了:你累了,你累了,我背你,我背你。 林晓曼推开碍事的某人,“我一点都不累,你走开。” 荣景瑞希望落空,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灭了,下一秒,他重新找回自信,媳妇儿一定是怕自己累倒,才不让他背的。 媳妇儿真好。 媳妇儿真体贴。 媳妇儿好爱我哦…… 林晓曼要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估计能从这里吐到大杂院。 两年后,林晓曼看向再次鼓起的肚子,仰天长啸,“荣景瑞!!!” 于是,王府下人就会看到王妃挺着大肚子,手里提着十米大刀,追着王爷满院子跑。 “咚”的一声,林晓曼把刀插到地上,扶着肚子喘气,“呼呼,荣景瑞,你过来,结扎就是一个很小的手术,一点都不疼,你过来。” 荣景瑞:我信你个鬼! 眼见这货不上当,林晓曼开始上演苦情戏,“呜呜呜……生孩子好痛,呜呜呜……” 荣景瑞有些心疼,上前两步,看到一旁的王朝抱着孩子给他使眼色,脚下顿住。 果然,下一秒,林晓曼提起大刀冲上来,“王八蛋,都怨你,要不是把超市里的套套都用完了,老子会怀孕吗?” 荣景瑞拔腿就跑,心里委屈,如花似玉的媳妇儿,难道让自己干看着,不吃? 不存在的!!! 最后,在林晓曼又一次怀孕后表示,荣景瑞要是不做结扎手术,以后永远都不要再上她的床。 荣景瑞才勉强同意让林晓曼动手术,他委屈巴巴躺到床上,看向林晓曼,眼含泪水,“媳妇儿……” 林晓曼用哄儿子的口吻说:“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我发誓,一会儿就好……” 床上,在荣景瑞昏迷的最后一秒,脑海里是林晓曼狼外婆般的微笑,好恐怖,他不要手术了!!! 清醒后的荣景瑞,蔫蔫儿的躺在床上,好痛,不想动,他是不是变成太监了? 他看向身下包扎的地方,想死的心都有,这时,林晓曼端着药碗走过来,“来,吃药了,吃完药就好了。” 荣景瑞直挺挺躺在床上,没理她,脑袋开始放空,他堂堂王爷竟落到这种下场,简直没脸做人。 什么东西戳到他了,荣景瑞扭头就看到林晓曼拿着树枝在戳他。 林晓曼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乖,听话,吃了药就好。” 好吧,没人理她,成,这小眼神算是记恨上她了,“好老公,帅哥哥,不吃药伤口会化脓哦,到时候真的变太监了呀。” 一听见太监两个字,荣景瑞嗖的一下起身,夺走她手上的药,仰头一口闷。 林晓曼看向空碗,再看着床上给她一个后脑勺的人,忍着脾气,不能和病人计较。 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先休息,我晚上再来给你送药。” 好吧,她说了个寂寞。 整整一个月,荣景瑞没和林晓曼说一句话,林晓曼心里有愧,老妈子般伺候他,熬药换药擦身子,愣是没换来一个笑脸。 直到有一天,宫里来了传圣旨的公公,林晓曼见荣景瑞一直盯着人家下面看,把人家公公看的面红耳赤,圣旨一念完,抖着两条腿就跑走。 荣王太可怕了,公公想起坊间传闻说荣王落难的时候,和一个清秀的男子厮混,他浑身打冷战,溜了溜了,荣王这是什么怪癖,连太监也不放过! 林晓曼看见荣景瑞眼神幽怨地盯着公公离开的方向,脑子突然一下就通了,她知道症结所在了。 他肯定是以为自己做了结扎手术,就会变成太监。 “哈哈哈……” 林晓曼不厚道的笑了,傻子,怪不得这人就跟绝育的公猫一样,生无可恋。 “哎……”荣景瑞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小鸟,整个人死气沉沉。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他也没理,眼里是一片死水。 这时传来猫叫的声音,“喵喵……” 他扭头,看见林晓曼穿着奇怪网状的黑纱,头上戴着兔子耳朵一样的东西,走进他的书房。 荣景瑞挑眉,眼里露出惊讶,沉默不语,冷静看着面前卖力跳舞的女人。 林晓曼立下军令状,这一晚,一定要把他拿下! 林晓曼跳出兔女郎的风范,看着故作镇静的某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兔女郎一出,谁与争锋。 原本以为自己变成太监的某人,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先是震惊,接着就是狂喜。 老子没有变成太监!!! 荣景瑞压住心里的狂喜,继续欣赏某人卖力的表演,等到林晓曼走上前,荣景瑞一把拉住她,把人按在怀里,反客为主。 这一晚,荣景瑞重振雄风。 第二天早上,林晓曼揉着快断的腰,心想以后不能随便来制服诱惑。 荣景瑞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小菜鸡! 但是某人就像是打开了世界的心大门,没事就缠着林晓曼穿兔女郎制服。 从此两人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